《骗婚计》 正文 第1节 骗婚计 作者:繁花谢后 第1节 书名:骗婚计 作者:繁花谢后 文案: 为了断绝家里相亲,催促,逼婚。一个不想结婚的同性恋伙同不想受婚姻束缚的好基友去扯证,两人勾搭成奸,一拍即合,共同欺瞒远道而来的丈母娘。 轻松向,结局he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棋,傅子恒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陆棋跟傅子恒在英国扯证的第二个月,傅子恒的老妈才知道,他和家里说的晚,语气很是决绝,他老妈在家里闹了一个月才慢慢消了气,气消了以后就打包了行李过来看他们小两口,顺便陪自己儿婿住一段时间。 陆棋最近不用上班,每天有大把的空闲,傅子恒就让他帮自己去机场接他妈,陆棋每天泡在酒吧里生物钟完全颠倒,傅子恒上午10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刚睡倒,接到他电话以后“靠”了一声,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耙了两下头发,好容易睁开两只熊猫眼,打了两个哈欠,才慢腾腾的出门。 所以去机场以后他婆婆已经等半天了,离的老远婆婆看见儿婿慢慢腾腾的打着哈欠,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幸好她是看过他照片的,不然等他在人群里找到自己又得半天功夫磨蹭。 两人到了停车场,陆棋殷勤体贴的给婆婆开车门,婆婆本来黑着的脸才稍微缓和,开始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媳妇”。 儿子挑剔的眼光随她,不然也不会27岁了还没着落,陆棋生的俊秀,两只汪着水的眼睛一笑起来弯的像月牙,唇红齿白的,脸皮儿又白净,看着净可人疼。 他是个会收拾自己的,衣服穿的整齐洁净,且她闻见陆棋身上喷的男士香水味儿了,量用的不多,也不是什么招摇的气味,淡淡的馥郁的气息一点儿不显轻佻。 陆棋是惯会讨女人欢心的,虽然稍许洁癖被几个前女友诟病过,但是他的丈母娘似乎挺满意他的小洁癖。 婆婆脸色总算恢复正常了,坐进车里以后,单手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英国的天气很怪,到处是湿润润的,方才下了小雨,衣裳上面沾了点雨水,她一边打理一边不禁埋怨,真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到这种鬼地方来,异国他乡离家里隔着千山万水不说,眼看着是还要待下去的光景。 陆棋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递了条帕子过去,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调子软糯,氤氲着江南气儿的温吞,“妈,这儿天气是这样的,刚来是有点不适应。” 他的那声妈叫的婆婆心间儿一颤,婆婆缓缓接过帕子,擦了手问陆棋:“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看来傅子恒除了领证什么都没跟家里说,陆棋在心里嘲笑鄙视了一阵,勉强在脸上忍不住了,装着文质彬彬斯文体贴的样子说:“我和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高他两个年级,毕业以后又碰巧在英国遇到,也许是缘分吧。”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拿眼去看婆婆脸色,她倒没有怀疑,只是稍许有点不满,也不能说是保守,为人父母他们肯定都是希望儿女能正常结婚以后传宗接代,结局与初心相违背,总会有些不高兴。 幸好陆棋还算让她满意,她又望了两眼,陆棋身形修长匀称,打着方向盘的那双手明显是没干过粗活的手,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浅灰色的袖口上没有一点污渍,一溜看下来,勉强宽慰了她的心。 “你今年多大了?” “29,十一月生日。” “听子恒说,你是公司遣派出国的?” “是啊,我搞机械工程的,来做技术指导。” “要是公司把你召回国你和子恒怎么办?” “目前还不会,这边才刚起步。”他答的简洁,也不知道傅子恒和他爸妈说了多少,万一再漏了馅。 傅妈又不言语了,从他的语气里也听出来了,婚后他是不打算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家庭煮夫的。她满面愁容的看着窗外,心里一阵阵的揪着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五味瓶全打翻了,又是气又是无奈,不禁又埋怨起儿子好好的姑娘们不要,偏偏要和个爷们儿搅和在一起。 陆棋安慰了她两句,越说她越想哭,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老来无依无靠的凄惨前景,心里正一阵阵的惆怅着。 一路上傅妈看着陆棋又是喜欢又是气恼,等下了车,陆棋拎着行李,打开门请傅妈进去,婆婆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陆棋现在和子恒租房子住,三室两厅,傅妈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他把行李搁进房间就听见隔着墙婆婆问他:“你和子恒是分开睡的?” 陆棋心里一紧张,装作没听见,低头琢磨了好一阵儿。傅妈快步流星的又走到卫生间,看见他们各自的洗漱用品也是分开放的,于是走到陆棋跟前,语气很不淡定的问陆棋:“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分开生活?” “妈,不是…我前阵子刚出差回来,他也是飞机来回跑,分开放方便拿。” 傅妈满脸怀疑,“你们不睡一起?” “睡!睡一起,昨天他回来晚了,就睡在客房了。” 婆婆一阵失望,扔下一句:“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就去厨房了。 陆棋长了个心眼,在她来之前买了一冰箱水果蔬菜,整齐码好了,傅妈打开冰箱看了下,又看了看下层的冷冻柜,里面有两盒水饺。 “陆棋,冷冻食品少吃,你们每天在外面吃快餐回家做顿饭再吃冷冻的有什么意思。”婆婆站起身环视了一周,又伸手颠了颠炒锅,摸了下厨具的干净程度,四处巡查之后才稍稍满意的离开厨房。 陆棋捏了把冷汗,他和傅子恒一直在外面各吃各的,在家吃饭的次数一年里也没几天,昨天晚上才和他在超市买了这些厨具用品,幸好清单列的齐全,不然肯定要露馅。 婆婆在家里都看完了才坐到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然而都是些外语频道,陆棋立马殷勤上前给她打开录影机,租的是一部国产婆媳连续剧,在国内收视率特高,婆婆面露微笑,看了两集以后就开始泪眼婆娑了。 他趁着这功夫回自己房间把柜里的套子,少儿不宜的火辣女性封面杂志藏到了衣橱最底层,电脑里下载的爱情动作片全部删掉,又挪到自己卫生间把垃圾倒掉,才衣冠楚楚的去了隔壁傅子恒房间。 他难得进傅子恒房间,来回翻找了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倒是在他床上找到一条自己的内裤,他顺手揣进口袋,又埋头在他床底下看,看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傅妈叫他:“小棋,还有别的片儿吗?” “有…你等等。”陆棋从床底下钻出来,感叹自己天纵英才,提前租了一堆电视剧,于是屁颠颠跑去扒拉出一堆供婆婆挑选。 婆婆看了一下午,没什么事儿干,陪她看了两集,看着看着自己也看入迷了。傅子恒打开门进来,就看见老妈和陆棋哭着抱成一团,他一愣,把手里包放下,问:“你们怎么了?” 下午六点,天刚黑,陆棋抹抹眼泪,站起身一副电视剧里好媳妇的形象:“你回来啦,我去做晚饭。” 傅子恒唇角一抽,就看见他红着眼睛钻进厨房,老妈坐在沙发上黯然涕下,他心里惴惴不安,就蹲到老妈面前问:“你们怎么了?” 老妈抹了把眼泪,把他的头一推:“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晚饭陆棋做了一桌中式餐,他手艺不错,被傅妈夸了两句,傅子恒看他们两相处的还好,总算松了口气。 饭后傅妈去看电视,他们在厨房洗碗,陆棋提防傅妈听见,小声和傅子恒说:“一会儿我去你房间睡,你把东西收拾下。” 傅子恒面上稍许诧异,就听见他小声说着:“今天你妈问我咱两怎么分开睡的,吓了我一跳。” 他想想自己和傅子恒也不笨,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去掩饰,真是差点翻船。 子恒一笑,把盘子冲了冲水,说着:“往往最平常最容易忽略。” 然后看了陆棋一眼,他最近瘦了,此时围裙束在腰上显得腰削薄了些,就问陆棋:“公司那边怎么说?” “他们怀疑我把机密泄密给务川,让我留薪停职,暂时不要去上班了。”陆棋耸了耸肩,不甚在意,“让他们调查去吧。” 务川是日本早濑集团的项目工程师,早濑先生安排他在英国寻找公司合作一个大的工程项目,同期有几家公司和陆棋所在的云腾一起竞标,务川本来有意和云腾合作,然而中途变卦选择了别的公司,公司方面怀疑陆棋被中标公司收买,正在对他进行调查。 子恒洗着碗的手一顿,“务川还在骚扰你?” 陆棋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也许在日本,公司对于他们来说大于天,可以让他们出卖人格,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吃哪家饭而已,如果想用这个要挟我,务川就太小瞧人了。” 子恒看着他的侧脸,看见他眉都没有皱一下,也就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 “晚上洗干净等我。”陆棋斜觑他,“大爷要给你□□。” ☆、第 2 章 晚上陆棋洗的香喷喷的,出了盥洗室,他把擦着头发的毛巾一扔就扑到床上,子恒捧着杂志的手被他震的一抖,稍有调侃的问他:“不是要给我□□?” 陆棋一个生扑,把他压倒在身下,嗅了他的脖颈,笑嘻嘻的要解他的睡衣,“挺香的嘛,等着我呢是不?” 子恒回视他,勾着他的肩一个用力,反转了二人的位置,眉眼也含了逗趣的意思。陆棋在他身下咯咯的笑,“你妈会不会在门口听墙根?” “不在门口也听得到。”说完他搂住陆棋的腰用力向床上一撞,大床发出闷闷的摇晃声。 陆棋扯下他的眼镜扔到床头,翻身压住他,“到我了。” 他们来回压了十几个,陆棋翻不动了,“太累了,你来吧,我不行了。” 傅妈躲在门口,听到这里才认命的回了屋。 第二天,陆棋起床的时候子恒已经上班去了,他拉开窗帘,今天是个大晴天,也说不定,英国的天气变化太快,说不准下一刻会不会下雨。 他走到客厅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走到厨房,就看见傅妈准备的早餐。他睡到10点,米粥已经凉了,他捡了两个煎蛋吃,吃完抹抹嘴把碗刷了,就听见门铃声。 傅妈拎了大包小包进来,“我给你和子恒买了点衣服。”然后取出一个小首饰盒,“你们两结婚以后也不买戒指,我看见这两个挺好,你看看好不好看。” 他没听过傅子恒提过他的家里,陆棋只知道他家里不穷,倒没想过居然还挺有钱,就看见傅妈取出来的戒指虽然是素戒,却是个名气挺大的牌子,他见状心里稍有点良心不安。 他还是收下了,如果执意不收,倒显得他不懂事,白费了她老人家一番心思,等到子恒回来再给他处理。 陆棋小时候父母离异,其后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把他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他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疼爱,此刻心里暖暖的,居然开始羡慕起子恒有个妈来视察监督。 他把结婚的消息给他两个妈说,除了几句寒暄,没一个在意他过得好不好的。 他奉行自由行乐,嘴上说的是不要给对方负担,其实是不想给自己负担,他害怕结合以后的下一代再重复自己的悲剧。 当时子恒跟他讲他不想结婚,他有一个苦命的恋人,没熬过绝症死了,他想给她守寡,又怕家里不同意作天作地逼他结婚,所以来找同样害怕家庭束缚的陆棋和他扯个证演完这场戏,他也就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这个婆婆是对他用了真心的,他和子恒这么去骗一个老人家,到底于情理上说不过去。 婆婆把衣服放进陆棋的房间让他去试,她怕他不好意思,就在客厅打开录像机看电视,等他换好再看。 陆棋坐在房间的大床上,看着那几袋子衣服,心口有点闷,刚才他差点就想把真相说出来,现在正内疚着。 傅妈按他们尺寸,分开来买的两袋,式样是一致的,与陆棋昨天穿的那身风格差不多,她的记性不差,就连昨天陆棋领带的花色也记得。 陆棋匆忙换了衣裳,尺寸刚刚好,腰上面有点松,不过差不了多少,看着很贴身。系好领带以后他出门转了圈给傅妈看,她很是满意,又看见他没戴戒指,亲自给他翻出来带上了:“……家里有只祖母绿的镯子,本来是打算是儿媳妇戴的,你是男孩子,用不着它,以后你和子恒领养一个丫头,给丫头做嫁妆。” 陆棋陪她看了会婆媳剧,就出门给子恒打电话去了。 他陆陆续续把他妈做的事给子恒说了,又问他:“你们家几个儿子?” “就我一个。” “……你真不打算结婚了?” 电话那头傅子恒犹豫都不带的,很是平常的说:“我结了婚就没打算再离。” “我的意思是你和女人结婚。” “没这个打算。” “你都不知道你妈有多关心你,你就忍心伤她的心?” “你这么孝顺就做她儿子帮我孝顺她好了。” “废话,我有这个命还和你啰嗦。” 傅子恒笑了一声,似乎在和人说话,他回了一句,“现在忙,待会儿打给你。” “不用打了,我待会去云腾一趟。” “调查结果出来了?” “哪有那么快,回去接待两个售后的客户。”陆棋挂了电话,回屋里看傅妈正在看电视就没打扰她,去卧室去了外套就直接去了云腾。 公司里的人看他回来一个个安静的不得了,陆棋没管他们直接去自己办公室,桌子上摆了七八束玫瑰花,娇艳欲滴的,他把花扔到外面,就打开电脑查资料。 事做的差不多了,他环视四周,接了内线让jensen进来,电话挂了没多久,jensen匆匆忙忙跑过来了,敲了门,毕恭毕敬的操了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问:“陆总,你叫我?” “以后那些花直接扔垃圾桶里不要摆进来脏我眼。” “务川先生来亲自送的,我们……” “他和星辉合同都签了你们还管他?” “他手上还有一个单子,和老总说只跟你谈。”jensen犹豫了下,“老总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因为售后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单子。” 陆棋冷冷一笑,“他不怕我泄密?再把标丢了。” jensen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陆棋干脆让他回去,自己打了老总电话。 他没打通,又打了一遍,老大才接了电话,先是寒暄了两句,又问他最近休息的好不好,陆棋单刀直入,“我做工程的,谈生意我不在行。” “…又不要你谈,有人去谈,你就陪他吃两顿饭。” 陆棋冷冷说了句,“老大,我又不是什么三陪美女,还陪聊陪喝□□是吧?” “他要求不多,又没让你陪他上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吃亏,吃顿饭怕什么。” “我不去,谁觉得不吃亏谁去。”陆棋说着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老总,有点不大高兴的说:“……我说了,我不去,我又不是陪笑的,凭什么让他糟践我。” 那畔女声悠悠的:“谁糟践你了?” 陆棋一愣,试探着问:“李思?” “嗯,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公司?” “我让你助理等你来了给我电话。” “什么事儿要我到公司再打给我?” “你老公说你在公司不顺,让我开导你。看来他猜的没错,你状态果然不好…不对,是很差。” 李思是个心理医生,一度还是陆棋的女神,陆棋以前狂热的追求过她,但她极力婉拒,连门都不让陆棋进,其后委婉的和陆棋说,她性…冷淡,且有一个精神伴侣,才打消了陆棋的色心。 李思悠闲地问他:“谁要糟践你?” “一个客户,非要我陪他吃饭。” 李思在那畔莞尔一笑,“潜规则啊。” 不就是赤果果的潜规则,难道因为他是男的就应该被潜规则还不能吭声嘛?陆棋气不打一处来,“大不了我辞职也不任他揉圆搓扁,想让我投怀送抱,做梦。”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三贞九烈的。”李思调侃他,“要是个女的,你这会儿该扑上去了。” 陆棋脸一红,“女的也要看长的怎么样,难道是个夜叉我也生扑?” “身材好你肯定照扑不误。” 她把他看的透透的,陆棋的脸更红了,恰好公司内线接了过来,他看了下号码,叹了口气和李思说:“老总打电话来了,下班以后再跟你讲。” “你忙吧,有必要的话星期天来找我。” “嗯,再见。” 陆棋接下电话,就听见老总和他讲:“…今天晚上十点,小陆,就当大哥求求你,我跟你一起去见务川,放心,不给你们独处的机会,吃完饭我就把你拉走。” 说完大哥就挂了电话,也不给陆棋抢白的机会,陆棋发愣的看着电话,狠狠骂了一句:“拉皮条的老混蛋!” ☆、第 3 章 务川是个三十出头面容英俊的男人,在日本机械工程领域堪称领头羊式的人物。 他看着面前和云腾老总挨着坐的陆棋,他是典型东方男子式的美人儿,这种美丽斯文温润,不像日本男子的沉闷拘谨墨守陈规,带着中国人的矜傲,分外光彩夺目,务川朝他敬了杯酒:“陆总,可否赏脸?” 他的中文非常标准,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日本人,陆棋捏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唾骂自己真成陪酒的了。 务川觉得还不够,“听说陆总酒量很好,看来是不喜欢和我喝?听说中国有句老话,酒桌场上拼生意。” 陆棋又抿了一大口,被呛了下,脸上洇了红,嫩皮儿透着那点红看得人心痒,务川感觉自己硬…了。 去云腾的第二天他就注意到了陆棋,或许陆棋正中了他所有的审美标准,他被陆棋吸引的神魂颠倒,他太能勾起男人心里那点征服欲,以至于他做梦都想把这个东方美人搞到手。 务川几乎把所有追求人的手段都用上了,而且他自认自己长的不难看,过往被他风采倾倒的不在少数,唯独在陆棋这碰了钉子,陆棋不喜欢男人,很明确的拒绝过他,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务川现在就是如此。 他又给陆棋倒了一大杯,然后扬起酒杯朝他一笑,自己先饮尽了再示意陆棋。 陆棋真想把酒泼他脸上。 陆棋以前不是没被潜规则过,他在国内受雇于一家上市公司的时候就被女上司看上过,他屁颠屁颠从了命,跟她厮混了一段,后来公司有人举报,他毅然辞职来了云腾,女上司是女强人,以事业为中心,他离开公司以后都没有多少时间见面,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大家性格实在不合,最后只好和平分手。 潜不潜的都好说,□□也不是不行,把他当鸭子就太过分了。陆棋站起身,倒没有泼务川酒,只拎起酒瓶子就仰头灌,半晌把酒给喝空了,挑眉望着务川冷笑:“拼酒好啊,一杯杯的太慢,咱论瓶来。” 陆棋回家的时候满身都是酒气,子恒扶他进了门,他醉的熏熏的,进了卧室就钻进盥洗室狂吐,子恒拍着他的背,心疼的问:“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陆棋摆了摆手,打开水篷就朝头上浇水,子恒把他拽起来,陆棋头晕脑胀的把他推了开,脸上是被酒烧的红,气急的问:“你干什么?” 他踉踉跄跄的出了门,浑身都是水,直接朝床上一倒,又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的说:“我就在这儿躺着,姿势随意,把我伺候好了钱不是问题。” 说着说着他就觉得委屈,朝子恒破了嗓子的吼:“你他妈杵着干嘛,不是想玩我嘛,来啊!” 子恒把他抱进被里,他迷迷糊糊又骂了两句,才慢慢睡了过来。 他们俩这多年虽然一起住着,但陆棋从不让自己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着,前阵子他闷闷不乐的,子恒从他助理那儿知道了务川的事,他从前竟都不知道陆棋原来还有这些难堪。 陆棋一直是很骄傲的人,他洁癖,追求完美,不允许自己有一点失败,务川或许就是吃准他这一点,所以在他手上丢掉的单子成了引诱他的筹码,他太笃定陆棋会上钩了。子恒找李思给他开解,然而效果也看到了,并不大理想。 陆棋不陪他上床,务川就不把单子给他,只要开了头,人一步步陷下去,陆棋就要由他意愿去揉捏。 傅妈披着衣裳过来敲门,隔着门听见子恒在屋里说:“妈…没事,你回去睡吧。” 傅妈以为他两在亲热,说着:“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要疯太晚。” “知道了,妈,夜里凉你快回去休息吧。” 早上九点,务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昨天喝了太多酒,此刻宿醉着,屋外已经大亮,他看了下手表,接通电话问:“谁?” “我是傅子恒,陆棋的丈夫,我想找你聊一聊。” 务川到了他说的地点,子恒叫了两杯咖啡,此刻正好送过来,务川说了句:“谢谢。” 他望着子恒,面前的男人不像陆棋那样漂亮的让人心痒,他是个长的俊秀的,但不是务川感兴趣的那类,他颇感意外的是:“陆棋结婚了?我还以为他不喜欢男人。” “一个月前领的证,那时候你应该刚和星辉签合同。”傅子恒抿了口咖啡,“陆棋心理上有点问题,你应该知道,你这么逼着他不感觉太过分吗?” “商场如战场,有什么过分的。” “可我没猜错的话,你喜欢他,这是你对待喜欢人的手段?” “但他不喜欢我。” “我和你做个交易,我手上有一批订单,利润很可观,我可以低价给早濑,你把手上的单子给云腾。” 务川呵呵笑了,他把手架在一起,目光偏执的看着子恒,半晌后悠悠说着:“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心脏碰碰直跳的感觉了,像一个毛头小子,我一定要得到他。” 他说完夹了两张英镑抵在桌上,“只要他愿意,这种单子他想要多少我要多少,钱,我不缺。” 务川起身离开咖啡厅,他望着务川背影,咖啡馆外面是阴雨沉沉的天气,子恒取出塞在袖子里的录音笔,重复播放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 “我和你做个交易,我手上有一批订单,利润很可观,我可以低价给早濑,你把手上的单子给云腾。”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心脏碰碰直跳的感觉了,像一个毛头小子,我一定要得到他。………只要他愿意,这种单子他想要多少我要多少,钱,我不缺。” 务川的声音清晰无比,子恒满意的饮了口咖啡,把面前的两张英镑垫在他的咖啡杯底下,悠悠说着:“钱我也不缺。” 子恒回去以后陆棋还在睡着,他睡觉是不设防的姿态,两条修长的腿大咧咧的开着,双手抱在一边,跟个袋鼠似的,子恒给他盖上被子,他嘟囔起来:“热。” 说着扯开两粒扣子,露出了一截钩子似的锁骨,不由勾住了子恒视线,他望着陆棋神色,看他睡的死沉的,就缓缓地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没有醒,子恒就不客气了,又解开了两粒碍事的扣子,揉捏起他肩头一小块皮肤。 慢慢俯身,沿着陆棋的脖子轻轻的吻,像羽毛沾了水似的蹭着他。 他看着陆棋的脸,生怕他下一刻醒过来,所以动作格外轻柔,他捏起陆棋的领子挪了两分,把整片漂亮的胸膛露了出来。 他的腰身劲瘦,为了勾搭女人,一有空闲就去健身,虽然瘦但是手感极佳,弹性十足。子恒特别想知道,搂着这把腰狠狠的干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 陆棋挪了一下,不安的睁了下眼睛,看见一旁子恒端端坐着,他敲了下头,昨天喝的大了,也不知道几点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陆棋起身去洗漱。 “陪你啊,你喝成那样,怎么让人放心。” “哟,谢谢啊。” 陆棋刷完牙回过头就看见子恒愣愣看着他发呆,“你干嘛?” “昨天晚上你……” “我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你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陆棋扭过头看着子恒:“我不会……那个…你……” 傅子恒望着被子,一脸小媳妇的样子,使劲掐了下手,挤出两滴眼泪来,“我没想怎么样……你又不是有心的。” 陆棋含着牙刷,眼睛瞪得活像个兔子,此兔子满嘴白沫,飞快跪到子恒面前,先甩了自己两嘴巴子:“我不是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那啥…要不要去医院?还疼不疼了?” 子恒摇了摇头,卧倒在床,头埋进被子里肩膀耸个不停,陆棋以为他在哭,扑到他身上心疼的直掉眼泪:“对不起……子恒,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你别这样…” ☆、第 4 章 他们俩哭哭闹闹的半天,陆棋的婆婆又过来敲门了:“大白天的你们两还藏在屋子里干嘛,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啊。” 陆棋出门把情况委婉说明了,傅妈惊讶的嘴巴闭不拢,她儿子居然是被压的?她叹了口气,这世界太疯狂了,越来越让她晕头转向。 傅妈和陆棋好吃好喝给子恒养着,陆棋一会儿问他一句还疼不疼,傅子恒掩着被子活像被迫害的那个,泪眼汪汪的不说话,把陆棋看的自己就像个禽兽。 酒后乱性啊,把最好的朋友给上了,简直不是人。他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一边给子恒端茶递水,子恒很是受用。 第二天子恒要去上班陆棋死活不让他去,子恒无奈又歇了一天,他把自己装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陆棋一碰他,他就吓得一缩,神经质一样颤着手。。。╭(╯╰)╮ 陆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就差没把心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子恒就在家里待了五天,期间陆棋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给他熬的汤怕烫着他嘴都拿勺子吹了好几遍才送到他嘴边,切个苹果都拿牙签一片片扎好了端给他,怕他累着手还给他捧着。夜里子恒要上厕所,他差点要抱着他去,生怕他一口气死在里面。 子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像坐月子,翻开电脑没看一会儿陆棋就让他休息,他夜里才睡够,早上又睡了四个小时,到了下午还让他睡,他大睁眼珠子死活睡不着,陆棋看他双眼直瞪着,分明是个生无可恋的模样,一个扑上去又要忏悔,子恒总算尝到了苦头,他快被陆棋的内疚折磨死了。 陆棋衣不解带的照顾子恒把傅妈感动的一塌糊涂,傅妈临走那天握着陆棋和子恒的手啥话都说不出来,就一个劲儿抹眼泪,哽咽着说:“你们要好好的……看见好的就领养一个,老来才不孤单。” 陆棋含了两泡热泪把人送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他胳膊撞了下子恒,“嘿,今天晚上我要出去浪一浪,你去不去?” “我下午要飞日本,你自己去吧。” 陆棋得意看他一眼,揉了下他的屁股,“伤都好了?” 子恒歪头看他,“什么伤?” “你不是说我把你那啥了?” “那啥是啥?” “把你干了。” “……”子恒看着他阴雨密布的脸,欲言又止,“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 陆棋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不畏恶势力的威胁,梗着脖子说:“你可能弄错了一个字,不是‘干’,是‘吐’,你吐我一身,在我最喜欢的衣服上面,我还伺候了你一夜,腰酸背痛外加睡眠不足脑袋疼。” “老子像老妈子似的伺候你,你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你生病的时候我不也伺候你来着。” “你哪儿病了?” “我也没说我病了,是你巴巴给我端茶递水,怨我?”子恒看他面色不善,承认错误,“怨我。” 这两天务川陷进了绯闻里,一宗职场性…骚扰录音爆料让媒体把他围得焦头烂额,他在日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陆棋和老大送他上飞机回国,他看着陆棋的脸,淡淡的说:“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陆棋笑得心花怒放,朝他一个劲儿点头,就是不说话。 务川回国以后早濑先生换人来接替他的招标,这几天陆棋和项目部的人就差睡在公司里,一番奋力厮杀过后总算和早濑集团签了合同。 他志得意满,就泡在酒吧好几天,天天捡尸一样捡了几个美女回家过夜,子恒出差回来以后,刚进家门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从浴室里出来,单手围上浴巾,看见他进来给他打了个招呼,他面带微笑,表示友好的拎着行李进了自己卧室,不一会隔壁传来一阵阵喘息声,听的子恒不觉中也硬…了,他翻开床铺,找到一条被陆棋踢在床角缝隙里的衬衫,那上面沾着陆棋的气息,他凑在鼻尖闻,就闻见自从傅妈回国以后他换了的骚包香水味儿。 就着喘息撸动了两下,子恒光是闻着他的味儿就硬…的发烫,他皱了下眉,打开电话拨陆棋手机。 他在家里的时候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语音提示里是陆棋完全跑了调的两只老虎,他唱完了才是滴声后请留言。 他就一遍遍重复拨,来回听着他早烂熟于心的懒洋洋的调子,射…的满手都是。 那边陆棋也完了事,把美女送出门以后站到子恒门口“哒哒哒”直叩门,“子恒,晚上公司聚会我不回来了。” 其实他不用跟他讲,只是傅妈在的时候养成了习惯,居然例行公事一样跟他报告了下。 子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把手里的衬衫藏起来了,刚想出门跟他聊两句就听见他关门带锁的声音。子恒颓然倒进被子里,很是无奈的捂住眼睛。 他喜欢陆棋很多年了,他十□□岁刚进大学,就是这骚包来给他接待,拎着他行李箱带他往宿舍楼跑。因为他是学生会企划部干事,子恒就去学生会面试,进了企划部给他打下手,他后来追大一的学妹,干瞅着就是没机会下手表白,他就帮陆棋表白了,看他们成双成对的,他还为陆棋高兴过一阵。 慢慢的就不高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一快结束的那段时间他一闭上眼就想着陆棋的脸,日思夜想的,把自己都快给逼疯了。 他都开始害怕放假了,想到一放假他就要很长时间看不见他,心里就发慌。 大二开学以后有女同学看他们玩得好,就让子恒给陆棋递情书。正好陆棋也和之前那个分开了,他这时候递过去肯定能安慰陆棋寂寞的心。可是他昧下了,后来几个也是,要是送了东西他就给退回去,反正就是不要。 “说了陆棋不要。” “不是,这个是给傅学长的。”面前的系花红了脸,把巧克力塞他手里,“我知道傅学长没有女朋友,做我男朋友吧。” 身边的男生起着哄,傅子恒心里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有片刻的懵神,他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嫉妒陆棋,所以昧下他的情书,可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不是嫉妒,他没有半点满足感,反而是满满的失落,他就是希望,如果面前说这话的是陆棋该有多好。 夏天来了时候,男生们一起打篮球,陆棋总是打球打的浑身湿透,子恒看着他一个劲儿流着汗的脸,不由的就顶起了小帐篷,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帮陆棋拿着球衣,“……反正我下午没课,我帮你洗,明天再带给你。” 陆棋很是爽朗的一笑,感恩戴德的看着他,他对着这么坦荡的笑容心里想着他要是知道我干的那些事儿肯定会踹死我。 为了不被陆棋踹死,子恒暑假去学了跆拳道,天资聪慧,底子又好,成功拿到了黑带。 他们在操场上闹,子恒很容易就把他压倒在身下,他不想起来,陆棋在他身子下…面笑得不停,把他看的怔怔的,他连手都不想松了。 旁边几个班的吹着哨:“别打情骂俏啦,还不快起来,咱这回带帮手来了,一定把你们班打趴下。” 陆棋换上球衣,嗅了下:“这什么味儿?怎么有股……” 他说不清楚,气味还挺复杂,有花露水有柔顺剂还有金桔味儿,子恒以为漏了馅,大口屏着气,愣愣的看着他。 “下次别放那么多东西,味道杂的老子头晕。”他把子恒按到自己跟前,“你闻闻,乱七八糟的。” 子恒面红心跳,离得近了看见他细长细长的锁骨,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傻呵呵的笑。 那时候他就是个傻子,有贼心没贼胆,然而色心不死,整天跟在陆棋后面转,巴巴儿求他看自己一眼,然后背过身把他的桃花全给搅黄,等他失恋了再给他买绿茶喝。 他捧着绿茶,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未尝不可,他陷在自我鄙视又无限纠结的单相思里不可自拔。 陆棋毕业以后他们分开了两年,子恒一毕业就直奔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偌大的上海车水马龙,子恒在繁华异地里凭借陆棋和学生会里老同学的联系地址总算找到了他公司,第二天就给他所在办公楼里所有公司打电话问他们招不招职员,不是职员的话实习生也可以。 和他上下楼的一家事务所在招实习生,他如愿以偿在上海留了下来,然而上班第二天陆棋就离职了,他和女上司搞办公室恋情被人告发,自请离职。 子恒又一次失去了他的联系。 这一次连老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座城市,地球那么小,很多人转个弯就能碰到,中国又那么大,省会无数,在一个又一个城市,无数个陆棋生活着。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家里想让他回去接管家族生意,他一万个不愿意,他宁愿大海捞针也不要守株待兔。 他把满腔难过化为动力,脑子活络又肯下苦心,在事务所干了段时间就自己出来单干,总算做出了一点成绩。 家里又在催促他相亲,他推脱不去又不能不去,勉强和人家留了联系方式。没想到相亲对象居然认识陆棋。 李思挂了电话以后,在他瞬间亮了的眼睛里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是我一个病人,现在被公司外派去英国了,你要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居住地址我都有。”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陆棋接到学弟傅子恒的电话,他刚来英国,倒霉催的把护照丢了,去大使馆挂失以后,使馆看到同城居住的还有他母校的同学,就给了他电话让他去投奔他乡故知。 下着雪的早晨,陆棋开着车把人从大使馆拎出来,看着他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又是带他吃早饭又是给他买衣裳,跟屁虫小弟一如既往听话,指东不走西,他很满意。 后来护照补办了他也没提搬走,陆棋也没撵他,再后来陆棋的英国女友和陆棋掰了,两个人都被扫地出门,他们就合租了一个新屋子,余出一间卧室来给可能走投无路的他乡故知用。 合租一开始陆棋尽量不往家里带人,后来一个月带一次,再后来一个一星期带一次,最后这死洁癖也可以一天带一次了,他通宵达旦的娱乐身心,和那些异国美女们搞的风生水起,还跟子恒说:“没关系,你也可以带人回家,我不介意。” 他说的好大度,可他从来没把这屋子当过家。 家,子恒看着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拴住他,给两人以羁绊,这样同居的日子漫漫没有尽头,万一哪天他不见了到哪里去找他。 正好家里有让他相亲,他心里打着算盘,和陆棋说:“……她死了以后我没想过结婚,我不想结婚,我想守着她骨灰盒过一辈子。” 陆棋听的心疼,就看见子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我们结婚吧,你要是和哪个相好的想分手了,想劈腿了,这理由多便利。” 他看陆棋犹豫不决的,想到这混蛋讨厌有人拘束他,“反正你又不想结婚,咱们各过各的,扯张纸盖个章的事,大老爷们的成不成给句痛快话。” “装gay啊,万一穿帮怎么办?” “我妈就住半个月。” “那好…明天领证去。” 子恒手里捏着一把汗,听见这话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然而面子上格外冷静,朝陆棋友好一笑,陆棋勾住了他的肩,笑得贼贼的:“你小子太阴了,这么损的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算什么,再损的他都干过,只是陆棋不知道而已。子恒勾住他的腰,跟他讲:“我妈特精明,我随她。” 此时回忆起这些,子恒叹了口气,骗婚到如今,陆棋和自己骗了老妈,他又骗了陆棋,如果有一天陆棋知道这些,一定非宰了自己不可。 ☆、第 5 章 陆棋周二照常上班,就看见桌前又摆了玫瑰花,他气的直跺脚,把jensen叫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以后直接扔掉别搁我这儿吗?” jensen一脸为难,“是老大让放的,说是务川先生的一片心意。” “他们还真把我当鸭子了?”陆棋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出去。” jensen觉得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可怜兮兮的出了门,别人问他里面情况,他悲伤的指了指陆棋的方向,然后说:“heart of stone” 陆棋把玫瑰花扔出门,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定要出口恶气恶心恶心务川,就按了务川的电话。 务川颇为意外接到陆棋的电话,如获至宝一般:“陆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每天送花是几个意思,我又不是没出阁的小姑娘,你以为几束花就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对你死心塌地了?” “我没这么想过。”务川打着高尔夫,蓝牙耳机里传来陆棋声线优雅又极力压制的质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讨好你啊。”务川提着球杆侧身比着黑漆漆的洞口,“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让你一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总是生气,我于心不忍。” 陆棋脸色铁青。 他何止是生气,简直是怕了他了,他追起人来不要脸的程度简直让自己望尘莫及。 “陆棋,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这个日本人语气友好的好像在讨好小姑娘,“你好像很讨厌同性觊觎你。” 陆棋被他一恶心,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正要挂电话,那畔务川悠悠的说:“可是也不像,你可以和男人结婚,难得你是性…冷淡?也不是,你跟女人开房比吃饭还方便,陆棋,你和傅子恒结婚以后上过床没有?你知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搞事,比搞女人还痛快。” 这句话彻底戳了陆棋痛脚,他挂上电话之前也恶心了务川一回:“有,每天都有,老子爱死他了,所以你麻溜滚开,别他么再来恶心我!” jensen抱着资料敲门就听见他这么吼,蔚蓝的大眼睛一怔,愣在了门口。 陆棋被务川恶心的想吐,看见小助理不敢进门,他问:“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骗婚计 作者:繁花谢后 第2节 小助理点了点头。 陆棋耙了下头发,让他进来把资料放下,陆棋犹豫再三,然后打了李思电话。 他一个上午差不多在打电话中度过了,李思给他做了会儿心理辅导,看他情绪稳定了,问他:“你想过没有,务川和你说的话为什么让你生气?” “因为他嘴贱。”陆棋很是无奈的抱怨,“他对一个男的说这些话就不觉得恶心?” 李思顿了一下,她觉得陆棋痛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来源于自己的心理障碍,“……万一有人喜欢你,喜欢到务川这种程度,只是从来没和你说过,你会接受他吗?” “心理测试题吗?”陆棋冷冷一笑,“肯定不会,两个男人有什么结果,像我和傅子恒这样的,就算结了婚也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意思。” 李思叹了口气,“你最近情绪都不稳定,别出去鬼混了,好好约束自己一段时间。” “不行,憋得慌。” “想放松的话去租一套碟,反正结果都一样。” “那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洁癖吗,每天搂着不同的人睡你不嫌脏?” “没办法,习惯就好。” “试着自己解决下,把睡眠作息改善过来,昼夜颠倒对你身体也不好,纵欲过度当心以后射空弹。” “………”她不是性…冷淡吗,怎么会知道这些?陆棋被她一噎,“有什么好片子推荐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问你老公去,他都没勾搭过女人,肯定存货不少。” 陆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下班以后真的去租了一套碟,日本的映像服务遍及全球,看着熟悉的亚洲面孔陆棋捡了一堆边角被磨出痕的光碟,这是给他婆婆挑婆媳剧挑出来的经验,租的人越多,越是货真价实。 买回来以后他打开来翻了下,抽了两张出来播,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哥几个都号称上帝之手,一条被单最后能浆的比砖硬,后来工作以后他也会下部片子当存货,只是备用的一直没用上,现在对着播放中的如花美眷,不知道是不是学生时代太久远了,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下手…撸。 傅子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棋对着电视里的日本美女们两手开…撸,白嫩嫩的脸上飘着红,鼻尖急促喘息着。 “噗呲噗呲”的水声交叠着陆棋闷声抿唇忍下来的呻…吟,让他在进门的一刻愣住了。 空气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然而陆棋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自己动手过了,在哪儿涨的难受但就是弄不出来。 他泪眼朦胧的看见子恒,昏暗的灯光底下,傅子恒面色沉郁的站着,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他脸上一臊,红上加红,忙拿枕头盖住小兄弟,大咧咧的朝他笑:“那啥,最近太压抑,纾…解一下。” 傅子恒也坐到了沙发上,他解开两粒扣子,让自己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两眼深沉的看着陆棋,又扭头看了电视里的画面,问他:“你喜欢这样的?” 陆棋也不认识电视里的是谁,敷衍的一点头,尴尬起身去打理自己。 动作片还在播,那个女星被压在餐桌上,被人揪着头发来回颠簸,子恒安静的看,脸都不红一下,让陆棋觉得李思说得对,他肯定还有一堆比这个更劲爆的存货。 “不难受吗?”子恒意有所指的看着他,“我帮你?” 虽然是问他,但是他直接就上了手,学着电视里的姿势,把陆棋压在餐桌上,陆棋看他现学现卖,上手的倒快,就问他:“你在外面有女人吧?” 他们之前说过不对对方的私情探底,所以子恒可以不答,陆棋就当他是默认了。 他极快的解开陆棋的裤带,单手把他双手抵在餐桌上,以一种绝对压制不容打断的态度将他裤子一扯到底。 陆棋的腿修长笔直,白的皮儿透着微微红,此刻有些抗拒的拿膝盖抵他:“……快点弄,我涨的难受。” 他的手法很熟练,把陆棋伺候到后来意犹未尽的,然后他就上了口。 相比于手,他用嘴就生疏多了,磕磕蹭蹭的把陆棋弄疼了,他揪着子恒的头发,把他提起来,擦了擦他唇角的白浊:“你别这样,怪脏的。” 从他嘴里说出脏这个这个字儿的时候子恒盯着他此刻艳红闪着水光的唇,他想吻上去,让他尝尝他说脏的味道。 然而他忍住了,站起身时把陆棋的手强硬的按到自己已然滚烫的物事上,笑得云淡风轻:“学长,我也难受,你帮帮我。” 他很多年不曾叫过他学长了,那样显得自己低他一级,在他的臆想里,应该是他全面压倒陆棋才配完全拥有他。 此时此刻陆棋心中无它,用心给他弄起来,子恒一接触到他的手浑身就像过电一样。 他有一个很龌鹾的想法,他现在完全可以干了他,反正他们已经结婚了,婚内强…奸,他没地方说理。 他又忍住了,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把这陆棋的手给自己揉,喘息声渐起,良久后陆棋掌心一热,不由调侃他:“存货真多。” 几千条小生命没有了,子恒一点也不可惜,他笑着缠上陆棋,凑上去作势想吻他,陆棋把他推了开,哭笑不得的说:“亲什么亲,怪脏的。” 他又说脏,连他自己的东西也嫌弃,子恒在他诧异的目光下舔了下嘴角,耸了耸肩:“味道怪了点,也还好。” 他们俩各自穿好裤子,然而各自回房间睡觉,陆棋白天累了一天,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子恒兴奋的睡不着,捂着被子滚来滚去,最后大睁着眼睛熬了一夜,第二天对着镜子一看,就跟夜里去偷人了一样。 ☆、第 6 章 傅子恒刚勾搭上他,每天晚上都要和他互相帮助一下,陆棋完事以后会有短暂的失神,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嫣红的脸上汗液凝了,一滴滴滑入锁骨,让人有舔一舔的欲…望。 他搂着陆棋的腰把他拉进怀里,趁这么功夫还是不放过他,又动手给他来了一回,陆棋紧咬着唇,半晌哽咽似的拽着子恒的手急促的说着:“不行……你松手……别……” 子恒不放,加快了手上束缚,陆棋闷闷哼出声,蓦地仰起头,承受不住一样眼泪顺着眼眶往外涌。 他被折腾的过了火,此刻在子恒怀里打着颤,子恒试探着要再来,一碰之下手就陆棋紧紧握着他的腕子,“你别……别动了,再这样,明天我不玩了。” 他的脸像是熟透了桃子,洋溢着满满汁水,只要轻轻一捏,就有嫣红的果肉流淌出来。 好一会儿的安静过后,陆棋才平缓了颤栗,子恒把他扶进房间,陆棋腿快站不稳了,又想起来刚才自己居然像大姑娘一样躺在子恒怀里,心里不舒服。 子恒怕把他惹恼了,明天他就真不来这事儿了,就跟他讲:“你得给我…撸。” 陆棋觉得报复的时刻到来了,立马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把子恒压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顺着他的腰一路往下,把这他的大腿猛地高抬上去。 这一溜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子恒挑逗的够呛,陆棋挑眉看着他,“撸…管我不如你,别的你跟我比还嫩着呢。” 他们俩夜里折腾的太晚,第二天起床磨磨蹭蹭的,陆棋打了个呵欠,叼着牙刷去叫子恒起床。 子恒伸了个懒腰,把他一把给带到床上,结结实实的压在身底下,陆棋哭笑不得的推他两下没推开,然而子恒也不像是睡熟了的光景——他攥紧了陆棋的手,唇结结实实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陆棋捂着脖子把他一把推开,凑近镜子一看,白皮儿上面一个殷红的大草莓活灵活现着,且这个吻痕一看就不是女人咬的,谁家女孩子长那么大张嘴。他叼着牙刷绕着子恒来回盘桓,想想恶要以恶治,就蹲下来拽出他的膀子,凑上去先啐了口吐沫:“……装!你在装!” 他“刷”的亮出两颗牙,张大了嘴要上去咬了,子恒突然睁了眼,嘿嘿笑着要把胳膊抽…回去。 陆棋给他看脖子上的牙印,“…你属狗的?上来就咬,疼死了。” “我也给你咬,来,咬脖子上。” “我咬你脖子干嘛?” “那你刚要咬我手?” “咬你手又不丢人,我的脖子是要给人看的,被你一咬我怎么勾搭妹子。” “所以给你报复回来啊,你咬不咬。”说完子恒把脖子凑了上来,“来,往上点,咬下巴上都没问题,我不嫌丢人。” “你不嫌丢人我嫌,说不咬就不咬。” 子恒望了他一眼,“真不咬?” “不咬,先欠着。” 子恒略带深意看了他,“那就再欠一个。” 他紧扣着陆棋的腰,吻到了他的唇,如他所想,唇瓣不像女孩子的娇嫩,带着一点干燥的触觉,多数是薄荷牙膏的味道,他浅浅而止,及时把陆棋放了开:“现在是两个了,你想什么时候让我赔我随时奉还。” 混蛋啊这是,陆棋愣着眼 (⊙o⊙)看着他居然厚颜无耻,光明正大的楷自己的油,然后一分羞耻也不带的去洗漱,他跟在子恒后面暗搓搓想报复他,一个劲儿打转,自个儿在心里琢磨:“不行……他怎么敢……居然一点脸也不要……卧槽,连解释也没有,老子就这么算了?” 子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还在打转,认命的把脖子梗给他╭(╯╰)╮:“你咬吧!” “不咬!” “你就咬吧!” “不咬!” 子恒看他一个劲儿原地打转,提醒他:“你昨天不是说今早上要开会?9点了,人都到齐了。” “卧槽,迟到了!”陆棋拎上公文包出门,关门之前恶狠狠的跟子恒说:“这事儿没完,你给老子等着。” “行,洗干净等着你。” 开完会大概12点了,陆棋打了个电话给李思,她那边正忙着,说完一会儿回过来。 陆棋就盯着电话等她来电,心里琢磨了千百遍待会儿怎么问她不至于露出破绽来,然而李思来的时候他又忘了刚刚要说什么。 陆棋只好把情况反馈给李思,李思听了他半天啰里啰嗦没有重点的铺垫,终于听到关键点了:“…感觉没那么恶心了,早上子恒亲我,我都没推他。” 恐同多深柜果然是真理啊,李思良久笑了一笑:“那不挺好嘛,你们俩连证都不用领,直接入洞房了。” “不是,我感觉有点太快了。” 他所以为的快,是这短短两个月,可是对傅子恒来说,已经是长达10年的复杂铺垫才能达到今天的自然而然不着痕迹。 “一夜情还能定终身呢,你们俩都好多久了,同窗过,又一起上了床,蛮正常的嘛。” “可是我感觉我还是喜欢女人,比如你这样的,我对着他硬不起来,总感觉两个爷们儿干这事儿挺龌鹾,我不是说他不好,就是,我是真不喜欢他。” 傅子恒想要落下的手一顿,根根分明的指尖攥成了一团,他站在陆棋办公室门外听见里面说:“……不是,我不是嫌他不够我审美,他长得帅我知道,但是我要真喜欢男的也不至于喜欢他那样的是吧,我办公室那个jensen你看到没,我要玩也玩那种外国小帅哥,嫩的能掐出水,年纪又轻,完事儿大家各不相欠,没谁亏了谁的,重要的是能给我上,傅子恒肯吗,他不说我都知道他肯定是在上面,跟他搁一块后半辈子给他压吗,我又不欠艹……” “傅总?你怎么不进去?”jensen很是友好过来帮他敲了下门,“陆总下午没事,你………”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傅子恒一双眼睛刻毒的把他看着,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jensen吓得两眼泛着水光,又看见门被他推开后陆棋猛地挂上电话,十分诧异的看着办公室外面站着的傅子恒。 “子恒,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大一盆狗血啊,把陆棋浇的透心凉,他一慌,从位子上走过去就看见傅子恒紧攥着手看着他,他不知道子恒是怎么了,慌张的拽着他冰凉的手问:“你都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喜欢jensen的时候。”他把金发碧眼的小助理推到陆棋跟前,“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陆棋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傅子恒走了过来,贴着他的耳,声音扭曲而低弱的说着:“有句话你说错了…你是真欠艹,我每次看着你高…潮时候那张脸,就特么想操…哭你。” 陆棋难堪的看着他,傅子恒双眼里满是怒火,把他直接往墙上一撞,狠狠反手关门,把众人的视线隔绝在屋子外面,他的力气很大,把陆棋的背震的发麻。 他此刻还愣着神,完全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傅子恒伸手去扯他皮带,他木木站着,被他冰冷的指尖掐着腰,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傅子恒拉着他拉链的手,想去扯开,子恒扔开他的手,固执的再去解,他有点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在我下属面前给我难堪吗?” ☆、完 傅子恒扔下他走了,陆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无意识的一疼。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害怕傅子恒这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他居然害怕起他不会回来。 他失魂落魄的坐了一个下午,下了班就直奔傅子恒的房间,还好,他还没走。 陆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子恒看了他一眼,收拾行李的手一顿,淡淡说着:“我想冷静段时间。” “多久?” “不知道。” 傅子恒的衣服不多,打了个行李箱就好了,屋子里其他的他也没带,顺手带了门出去,陆棋追他到了院子:“你要去哪儿?” “去朋友家。” 陆棋拽住了他的手,被他轻轻推开了:“你不是恶心同性恋吗,我走以后就没人恶心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陆棋的沉默刺伤了他,他索性把心里的话盘剥而出:“你知不知道,以前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和你一起待着,要是挨上你说两句话我做梦都能笑醒,可是真住到一起,就隔了一道墙,特么就隔一道墙!听你跟别人上床!凭什么那些女人能跟你搂搂抱抱勾勾搭搭,我碰一碰你就嫌脏,凭什么!就因为我是男的?十年了,我特么喜欢你十年了,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二货!傻帽!” 陆棋都不知道心里怎么会那么难过,他眼看着傅子恒开着车走了,可是他都没挽留。 子恒走了好几天,陆棋非常不适应,他好像已经习惯和他一起生活了,以前和各式各样英国佬外国妞合租,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葩理由吵架,但是和傅子恒,他们好像从来没吵过架。 搭伙过日子,居然过出真感情来了。 陆棋有天早上接到一个电话,是傅子恒手机打来的,他紧忙接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喂?” “子恒呢?” “您是陆棋吧,我是傅总的秘书,他开会的时候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面,胃溃疡要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您看方便过来下吗?” 陆棋去签了字,他都不知道傅子恒的胃那么娇弱,看着病床的人面色苍白的,他望了半晌。 傅子恒醒了以后陆棋不在,他让jensen每天给他送束花篮过去,出院那天也是让jensen给他办的出院手续。 他不想两个人见面尴尬,更不想惹子恒生气。 傅子恒不会这么觉得,他太了解陆棋了,这个人胆小好色,生来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跟他谈感情,现在他唯恐避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棋接到总部通知,他申请的回国调任工作已经批下来了。走之前他约傅子恒出来吃饭,子恒大约是生他的气,说是在忙,没有时间,等以后有时间再聚。 这样也好。 陆棋收拾了行李,想想在门前留了一张便贴:“我回国了,你要是想回来住就回来,不想的话我再通知房东退房,备用钥匙在jensen那儿。” 陆棋去机场那天傅子恒也没来,他略带惆怅的上了飞机。 看着飞机越过大气层,层层云雾里,他的心里心痛一阵强过一阵,心悸一样折磨着他。 他捂着心口,倏然泪流满面。 或许他还是觉得不爱傅子恒,可是在这一刻的心痛却如此真实。 回国后务川照样雷打不误的给他送花,他看的心烦,去骂务川又自找气受,国内不比英国对同性容忍度高,男性同事之间看到他过来都刻意避着他,没多久他被务川追求的事就在公司闹的人尽皆知,务川飞来指名要陆棋接风,陆棋疲惫的和老大通了电话,半晌过后,捂着眼睛无奈道:“……老大,你找别人吧,我不干了。” 他辞了云腾的职务,交接完毕后换了一家小公司做项目经理,待遇不高不低,胜在每日清闲,不必奔波劳碌。 他还是喜欢拈花惹草,只是没再带回家过了,虽然那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住。 他在心里记着一个号码,滚瓜烂熟的,可是一次都没有打过。每次拨到最后一个数字,他心里一抖,就蓦地把手机放了下去。 务川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他的住址和联系方式,搬到了他家隔壁,每周六陆棋都出门跑步,这货就屁颠颠跟着,陆棋看见他就心烦,他停在路旁的靠椅处休息,务川就凑过来骚扰他,没讲两句话,就要携带私货,讲一些不荤不素的段子。 陆棋看着这不要脸的混蛋,就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居然容忍他纠缠自己那么久。 “务川先生,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日本,这些话不够清楚,我明确的跟你说,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拜托你别来烦我好不好。” 务川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陆棋瞪着他半晌,看他不搭理自己,就起身继续去跑。 他一跑务川势必要跟,他怒目回头,“你要想找鸭子别来打我主意,我对男人没兴趣。” “傅子恒呢?”务川跟他身边,“他不是男人吗?听说他追了你挺久,十年是吧?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不过如果是为了你,十年也值了。” 陆棋短暂的沉默了,务川看着他的侧脸,那种姣好的颜色让他心间一动,“你们在床上的时候谁压谁?” 陆棋冷冷看着他,“问这个干嘛,你舍得给我…插?” 务川摇了摇头,“我习惯在上面。” 陆棋冷哼了一声,“老子也不是生来给人…操…的。”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深究下去,务川有些沮丧,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快步跟了上去,把陆棋撞倒在树旁。 “艹…你特么……”他还没骂完,务川上前扶着他,他看着陆棋俏生生的脸,紧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把陆棋的骂娘声完全堵在嗓子里。 陆棋瞪着眼,极力的挣扎,务川不依不饶,单手捋起他的运动服上衣,把爪子挪了进去揉捏陆棋的腰侧,陆棋被他硬按到小树林的草地上,务川的手掏进前…面看他到底硬…了没,陆棋脸色苍白着,恶狠狠的瞪着务川:“艹…软的不行你还打算硬来!” 务川眸色深沉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是把着陆棋的手把他结结实实的压住,陆棋一个劲儿叫骂,两手挣个不停,最后一脚踹到了务川下半…身。 务川捂着下…身满头冷汗,陆棋气愤非常,唇上还被咬了个鲜红的印子,一喘气就抽抽的疼。 “别说十年,你特么用一辈子老子也不跟你。”陆棋痛打落水狗,“太特么恶心人了!” 务川被他一顿胖揍,色心不死,“你都没…硬,怎么在上面。”务川无比冷静的看着他,“你和傅子恒没上过床是吧?” 陆棋心虚,“去nb!” 务川一咧一咧跟在他后面,“我知道你小时候被男老师猥亵过有心理阴影,这事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越说越恶心!滚!” 务川锲而不舍,手搭在了陆棋腰上,“跟我试试吧,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你妈!” 他们俩一前一后,一路上吵着嘴回小区,陆棋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人,他有点迟疑,“傅子恒?” 子恒听见声音猛地回过头,他本带着笑的脸看见陆棋,又看见陆棋旁边的务川,最后定格在陆棋嘴上的痕迹上面,面色就彻底僵住了。 “不是…我跟务川……”陆棋想要解释,傅子恒冷冷看着他,等待他下文。 陆棋结结巴巴的,一个个你我他捋不清楚,他看见傅子恒是满心的欢喜,可是看见他生气又慌张起来。 傅子恒绕开他,径直向电梯口去,陆棋看着他背影,终于追了过去。 他攥住了傅子恒的胳膊:“你为什么过来?” “今天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傅子恒略带嘲讽的看着他,“你不记得?” 陆棋噎住了。 傅子恒进了电梯,陆棋伸手挡住感应门,他看着傅子恒,心里搅得难受。 为什么他蜻蜓点水的出现偏偏搅乱了自己一池春水,他现在又要风轻云淡的离开,简直太可恶了。 “还有什么事?”傅子恒看了下表,“我赶时间。” 陆棋走进电梯,按亮了所有楼层,“现在有时间了。” 电梯从十二楼而下,每到一楼,门开合一次,陆棋看着门外,始终不言语。 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是不想做先开口的那个人,仿佛这次一低头,以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况且自己没错,他们如此想。 电梯里终于进来第三个人,小家伙不明白电梯哪来的如此高气压,怕怕的坐了一层就下了。 眼看就要到楼底了,陆棋到底先动了手,他把傅子恒推到电梯墙上,一个又急又狠的吻印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你欠我的!” 傅子恒听见这话,拧了眉头,把着陆棋的下巴问:“你欠我的呢?” 他说完又颓然一笑:“是我犯贱,不怨你,离婚协议我会让高律师寄给你。” 一层了,他说完就出了电梯。 陆棋追在他身后,突然快步上去扣住了他的腰:“我不离婚,我不签字。” “为什么,你又不喜欢我。”他唇角终于含了笑,声音却正经兮兮,他真是吃准了陆棋会这么说,所以半点都不惊讶。 陆棋摇了摇头,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那天以后我一直在后悔。”他的声音闷闷的,很委屈的把头抵在傅子恒后颈,“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一个月后—— 傅子恒带着陆棋去老家见父母,傅妈他是见过的,给傅爸讲了好多关于陆棋的好话,所以傅爸看见他的时候表现的很喜欢,他们二老计划着在国内给他们补办场婚礼,问到陆棋父母的时候,陆棋沮丧了下。 傅子恒牵住了他的手,陆棋抬头笑了下,表示无所谓,“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顾不上我也挺正常。” 每次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知道陆棋其实很在乎。他不想说什么肉麻的话,可是又忍不住,最后万千话语凝成了一句话:“现在我们也有自己的家了。” 新人闹洞房的阵仗全是以前学生会时候的老同学们闹起来的,陆棋的公司同事们才没那么胆子,玩闹到最后,他们俩被蒙着眼推进被筒里,被子外面响起以前死党的声音:“好了,今天到此结束,大家散了。” 屋子里好像安静了,陆棋被蒙着眼,他摸索着拽着傅子恒的手:“都走完了?” 傅子恒摘下眼罩,闹腾完的同学们留下满地狼藉以后都不见了,于是反握住陆棋的手:“走完了。” 陆棋长舒口气,也摘下眼罩,就看见面前子恒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谁上谁下?”陆棋平铺直述,补充一句,“床上。” 傅子恒看他目光炯炯的,喝了那么多酒都没醉,颇为头痛。 陆棋又说:“我怕疼。” 傅子恒无奈的笑了,翻倒在床上,“你来吧。” 陆棋将信将疑,然而进行到一半看着傅子恒疼的扭曲的脸于心不忍了:“算了,咱们还是睡觉吧。” “可我这块还硬着呐。” “我用手帮你……哎,你别扯我裤子啊。” “…陆棋,你别乱动。” “艹!你轻点……”陆棋额上密密的汗液凝着直往下坠,被…顶的气息不稳,“太!…太里面了,疼!……” 傅子恒刚开始还顾忌着温柔点,后半夜简直不是人,陆棋被他捂着嘴,一阵阵闷哼从指缝里飘出来,激的子恒越…干越过火。 事后。 “太过分了!” “……” “疼死了!” “………” “怎么不说话,去内疚去忏悔吧你!” “……………” “你别扯我裤子!艹!你丫泰迪发情别来霍霍我!” “………咱两结了婚扯了证的,不霍霍你霍霍谁。” “滚!“(??v?v??)”” “不滚。(?w?)” “你不滚我滚。” “别走…” “又想干嘛!” 傅子恒翻身压住了他,“干…你啊。” “艹!别……你松手!” “不松。” “滚!” “不滚!” “滚!“(??v?v??)”” “就不滚。(?w?)” ~完~ 第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