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太美了》 正文 第1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节 《妾身太美了》 文案 要说女儿国的国王有什么可恶之处,实在非一二字能够形容,放着本国的好姑娘不爱惜,成天好文弄武,不是去远攻掠夺,就是打劫过往船只,一天都不消停。最令人可恨的是,总是仗着自己的美貌,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被原谅。前任国王在恨铁不成钢之下,终于踏上了天(朝)的国土,务必要寻一位佳婿,杀杀女帝的威风…… 内容标签: 异国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左铭源,南宫舞天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第一章 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飘着十几艘大船,上面遍插王旗。船的两侧摆了许多船桨,随着甲板上的鼓点齐力划着,船借风扬帆,快如离弦之箭。 女儿国前任国王,迎风站立。她云鬓轻挽,戴了两只凤钗,目光一直望向远方,此去大左王朝,务必要为女儿谋得佳婿,若再无人压制她,怕是飞扬跋扈上了天。素闻大左人才济济,大好男儿遍地都是,只不知道这次去,可否得佳婿。 南宫明秀想起国中的女儿,不免感慨二三。有些人,有些事,当真不提也罢。丞相韦英上前来,将披风披在南宫明秀的身上,“陛下小心有风。” “丞相,你再不可如此称呼我,我已十几年不做国王了。” “在韦英的心中,您永远都是微臣的陛下。” “我知丞相好意,不过现任国王是舞天,你需效忠她,不必效忠我,公私要分明,不可乱了规矩。” 韦英跪下请罪,“是微臣造次了。” “罢、罢,你起来吧,我们哪里还需讲究这个,最近云儿如何,身体还是那样吗?”韦英见南宫明秀提起自己的女儿,心中到好奇,她要说什么。 “云儿很好。” 南宫明秀歉意道:“是舞天没有福气,依我的意思,云儿是王后的不二人选,是舞天太过任性,不懂珍惜,还请丞相不要怪她,也一并代我向云儿说声抱歉,这次,舞天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明确拒绝了她指派的结婚人选,就连她这个娘都很尴尬,而且丞相不但是国家重臣,还是她的好朋友,这样做简直就是让她难看。 “算了,是云儿不够福分,公主已经尽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没想到过了这样多年,陛下还是不肯,以前微臣只当她是孩子心性,哪知道这样大了,还是不想谈婚论嫁。”韦英感慨不已,南宫舞天十六岁接了国王的位置,如今十一年过去了,也还是老样子,好听趣闻故事,常带着军队出行,或打劫商船,或去挑衅他国,抢夺物资,就是不肯定下心来,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是一点儿门道都没摸着。 “你说的何尝不是,连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所以这次趁着给大左进贡的机会,我要面见大左皇帝,请他指派一门好姻缘,舞天既然不喜欢姑娘,那就招赘一个皇夫也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这样干耗着,这样耗下去,耗到何年马月。 但韦英心中也有担心,“要是陛下知道了您的决定,她会不会翻脸?” “我可管不了,她自己不选,难道还不让我替她选?”南宫明秀想到南宫舞天,那女儿要是知道她的决定,恐怕不会是翻脸这么简单,也许会发生一点‘暴风骤雨’,不过她也管不了了。 做母亲的,在孩子的终身大事上,总要拿出一些魄力的。 大船一直往大左王朝进发,只在数月之间也就到了。 大左王朝的天子左铭志接到南宫明秀的手书,十分欢喜,早安排人去迎接。队伍浩浩荡荡的排了一路,只说这朝之人,素闻女儿国女子美丽异常,都要目睹真容,因此争相出来看,大家站在街上,街上挤满了人,吵吵闹闹,要不就站在自家的二楼的窗前,各个要点都聚了人。 南宫明秀香车宝马坐着,韦英执鞭左右,虽是上了年纪,却别有一番风味,更有拉车挑担之女力士,清秀英气的女侍卫,一排排,一行行从街上过去,看的人大呼异国风情。 这一路拥拥挤挤,热热闹闹的往皇宫去。天子左铭志携着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迎接女儿国前任国王,以及现任丞相,“贵客远道而来,幸会,幸会。” “妾身参见大左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铭志虚扶她起身,“公主不必多礼。”南宫明秀既已退位让贤,还做她的公主,因此左铭志以‘公主’呼之,实则女儿国的太上国王,只是这口号难免啰嗦,也就不这样说了。“朕这次接到公主的手书,说是要在左国为国王寻一位乘龙快婿,朕闻后大喜,已向各县各郡早发下榜文去,要替国王的婚事费心。 南宫明秀大为感谢,“有劳陛下了。” “不忙着谢,还请公主以及丞相先一同用饭,待酒足饭饱,再行商议此事,您看如何?” 南宫明秀道:“就依陛下所言。” 左铭志大块人心,他是新皇,继位没有多少时候,没想到在人心还不稳的时候,就有女儿国来进献投诚,丝毫没有怠慢,他心里也越发敬重,他自然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各个诸侯国,蠢蠢欲动之辈好好看看。 当下,让人进宫,安排饭食。 女儿国进贡一事,轰轰烈烈,早惊动了宫中的一人。是当朝皇帝左铭志的嫡亲弟弟,姓左名铭源,长的俊雅美丽,更兼有大智,先帝在时对他格外厚爱,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然先帝还是喜欢铭源要多一些,所以朝中颇有些闲言说左铭志乃‘夺位’,名不正言不顺。 这股邪风刮的满城风雨,也让左铭志更加的猜忌自己的幼弟。 就说南宫明秀进宫这一天,当时左铭源正在提着水壶浇花,就有侍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跑的两颊绯红,上气不接下气,回道:“殿下,女儿国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你跑什么?”左铭源的心思全在这花上,一盆盆都等着她伺候,不疾不徐,没有人那么‘迫不及待’,她就是爱它们这点好处,被她这一说,侍女也不说话了,等气喘息定了,才慢慢的,细细的,把宫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 “殿下,你说这次女儿国来人,陛下会不会把您给……” “给怎么?说呀,怎么说一半。” “送给女儿国国王。” 左铭源转过身去,接着浇另一排的花,好像没听见似的,侍女也不急了,等着左铭源回答,把她送给女儿国国王,也许吧。毕竟这副皮囊确实是乘龙快婿的架子,不过嘛,里头的货却是个假的,如假包换的女子。左铭源不由得嘴角扯起来,很多事情都很多意思的,比如她穿越了。 身为一个现代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在上任第一天的路上出了车祸,刹车莫名其妙的失灵,眼前突然出现的蓝色大货车,好像一切都安排好,等着她出事似的,她实在来不及多想——死了,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古代人,还是大左王朝的皇子。 最妙之处就是这个皇子还是个女的,一个公主好好的做什么皇子。她这个身体的本身就有很多的秘密,只不过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就没意思了。 左铭源说:“送就送吧,至少我还有被送的价值不是很好么?” 她在这里也并不顺利,而且顶着这个皇子身份,左铭志对她很是忌惮,似乎并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听说这个身体之前出事,就是被人埋伏了,命大,活过来了,只不过现在不但外面的皮囊是假的,连里面的灵魂也是一个假货。 左铭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这种恶趣味可真把一边的侍女给惊着了。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莲蓉,你不要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应该多向我学学,开心一点,开心的女人才漂亮,你长的也很漂亮,要是笑起来就会更漂亮的,据说女儿国的女人很美,你瞧见没有?” 莲蓉说没有,“只是瞥见了一点儿衣角,她们服装大胆些,款式跟大左不同,很多人围着,奴婢也没有看的很清楚。” “那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看看清楚。” “殿下。”莲蓉不知道左铭源是不是在说梦话,她现在只是觉得这个殿下和以前的殿下有很多不相同的地方,以前的殿下很严肃,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但是现在的殿下,比以前开心,总是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她不懂。 左铭源让她去。莲蓉只好同意,“奴婢遵命。”她是想去看的,遵旨是最好,最正大光明,在这宫里没有人不想去瞧热闹的。除了左铭源之外,她的身份太特殊了,一动,她那皇帝哥哥都会知道的,这周围到底有多少眼线,多少探子,她一点儿也摸不清楚,只是慢慢的行,淡淡的说,傻傻的笑,明明知道周围有人,还得假装不在意,来到古代之后,她的生活并没有轻松一点儿,真是可惜。 还以为换了一世,会换个活法。 难道她没有什么穿越恐惧症,想回家什么的? 古语有言:既来之,则安之。再说,在哪里,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都那么的不轻松,不是吗? 第二章 第二章 莲蓉一走,左铭源顿觉轻松不少,身边有个人在叽叽喳喳,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多了一双眼睛,即便没有恶意,也不自在。她心里刚想叹口气,感觉自己‘解脱’了一点儿,就有人匆匆而来,她眼角瞥见了那人的衣袍,忙放下手里的水壶,想要避开,却被那人早早喊住。 “殿下!”那调调很是悠扬、高亢,朱红色的官衣很快出现在她面前,左铭源想跑,被喊住了,无奈的站住,要听听这位大人有什么良言要劝诫。 左铭源佯装刚看见李勋的样子,转过身来,笑着同他打招呼,“李大人好啊,又见面了。” “殿下。”李勋说起话来,不知道该说是书生味儿十足,还是他生来就喜欢把声音拉得很长很长,而且整个人长得也很有意思,圆形的,脸是圆的,身材几乎也是圆的,胖嘟嘟的,跑起来,整个人都在跟着上下的晃动,且他说话的时候喜欢皱眉,一副苦大仇深,忧国忧民的样子。 左铭源一见他来,就有些头痛,这段日子以来,她已见识了不少关于李勋的‘忠心耿耿’,不知道今日他又要给自己带来什么‘新鲜话题’。 “李大人有话要说?” 李勋皱着眉头,他的眉间有很深很深的竖痕。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殿下,您遇袭的事情已经查的有些眉目了,是皇上派人做的。”他说完之后,脸上的肉和着他的表情一贯儿的垂下来。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很是忧虑。“殿下,既然皇上对您不念兄弟之情,您是不是也该下命令了。” 下命令,下什么命令? 这个大学士又在做什么家国天下的英雄梦了,不知道‘生米做成熟饭’,‘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左铭志已经是皇帝了,还要再推翻他,弄得兄弟残杀,为了个人的爱好,血流成河吗? 不说前面的,单说她这女子身份,做了皇帝之后,难道不会有其他人来推翻她? 左铭源笑笑说:“李大人所言有道理,只是这种事不会是皇兄所为,我是他的亲弟弟,不比别的,而且也没有理由,肯定是有什么宵小之辈误导了真相,连您都被蒙骗了,没事的,您看,我现在都好了,身体健康,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怎么会是意外?怎么好好的就出意外了。” “有很多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许是我摔下马,伤到了头,失忆了,就是这么回事,只要我现在好好的,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李勋摇头,不以为然。他是左铭源这一派人,以前就是,无比忠诚的追随着她,给她出谋划策,最近他也越来越搞不懂左铭源了,怎么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连性格都变了个彻彻底底。 不过左铭源不处理,不代表他没想法。 他想着:“殿下忘记了过去的事,难免会这样,误会皇上对他好,其实越是身边的人越危险,往往伤害和出卖自己的人,都是身边人,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殿下宅心仁厚不肯接受真相,我身为人臣,却不能不替他分忧。”因此口里答应了左铭源,“既然殿下都这样说了,老臣也无话可说,老臣暂时没什么别的事,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好好,李大人慢走。” 目送李勋离开,左铭源舒服的舒出一口气。李勋为她而谋划,却不知道,那些东西她根本不在乎,皇位并非是她渴望的。可是这些家伙,却可悲可叹的为她做这、做那。 一片忠心,奈何非她所求。 演乐宫。 左铭志安排下宴席,款待女儿国来使,一直从傍晚庆祝到晚上。他坐上首,有皇室诸嫔妃作陪,另一面便是南宫明秀,韦英,再来是文武百官,按照排次一一坐了席位。 左铭志举杯庆祝,要人演习歌舞,给来使欣赏。 “公主,丞相两位远道而来,一定要欣赏一下我们大左的舞蹈,看看与你们的国度有何不同。”南宫明秀称谢不已。 彼时,华灯初上。丝竹声起,众舞娘长袖善舞,众人一片叫好之声,掌声此起彼伏。南宫明秀问起左铭志如何选人一节,左铭志大笑不已,“看来公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皇夫的人选了,嗯,这也好,朕吩咐各地将未成婚的成年饱学佳子,各兼品貌上成者,选来大都,又将这些人,又删选有十八次之数,通过各方面的考核,总共再选出一十八人,这些佳子,不管是从相貌上,人品上,学识上,文成武功都是出类拔萃,素闻国王文成武就,世间非凡之女子也,最后还要……” 左铭志正要说下去,突然周围的灯灭了,跳出一个人来,一把银色长剑向左铭志刺来,他看得真切,匆忙闪避,一面大呼,“刺客!”在这酒席之上,黑暗之中,不免惊呼,早有护卫通通杀出,把他护个滴水不漏,左铭志很是恼怒,叫道:“一定要抓住他,抓活的。”刺客在黑暗之中,彷如游龙,一面拼斗,一面闪避,尽管灵巧,也抵不住御林军的人多势众,早就把他围在人群中间。 “抓住他!朕一定要知道谁是幕后主使。”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他要审问清楚,一日不清楚,他便坐在龙椅上也不安稳。 左铭志也得了历代皇帝的‘疑心病’,他越是急切,御林军的进攻就愈快,愈快则刺客便应付不了,世上哪有那种‘一击便成功’,成功之后还能‘功成身退’的刺客。 刺客在强势的进攻之下,身受重伤,眼见着要被擒住,便吞下毒药,暴毙而亡,七窍流血而死,左铭志想查出来历,但刺客已死,御林军如是回报。 “哼,算是便宜他了。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严加查问,到底他是怎么进来的,有无接应之人,惊扰来使,朕绝不会轻易放过。” 当下点起蜡烛,继续歌舞。 左铭志谈笑如常,女儿国诸人,唏嘘不已。 席间死了一个人,皇帝既然还有‘继续’的雅兴,大国反而不如小国那般和乐。 席散之后,左铭志让人安顿好女儿国来使,他则一个人在御书房,要人彻底查清此事,逆贼不除,睡不安枕。他心中却有一个心腹之患,若这次能够将他除去,那是再好不过。 左铭志揉太阳穴不已,内官早捧上香茶,“陛下,喝点茶,解解酒。” “明安,你说,到底谁会希望朕死呢?朕死了,谁最有好处呢?”他这样问着,明安一双眼珠子却察言观色着,他清楚,皇上最讨厌的就是:九贤王。 论美貌,论智慧,这位陛下最忌讳的正是自己的弟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能乱说的,说出来了,陛下今日高兴,会放过他,要是来日心情不好,岂不是拿他做筏子。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明安低头垂目,“奴才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肯讲,客气。朕的心事没有什么能瞒过你的,明安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朕就觉得你做的有点儿小家子气,不拿朕当朋友看。朕不妨替你说出来,这天底下最希望朕死的,大概是朕的皇弟,但是朕谁都可以杀,独他不能,他是朕的亲弟弟,和别个不一样,先皇在时,他很得先皇的欢心,众人皆以为他会做皇上,哪知道先皇传位于朕,众人便言朕是夺位之人,明安你说,朕是夺位之人吗?” 明安依旧垂着眼皮说:“陛下乃是天命所归,何须夺他人的位置,这皇位原本就是陛下的。” “可惜他们不明白,以为朕比不上皇弟。” “他们只是还没有认识到陛下的英明罢了。” “朕不想杀皇弟,可是他在,朕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每天都睡不好觉,明安你有什么办法呢?” 明安说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内务总管,说那些个皇家私事做什么,说的好不管它,说不好,祸从口出。 “朕啊,有点儿小主意了,也许会有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左铭志的眼睛眯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深邃’,也许是疑心。今日宴席之上突然出现刺客,真是‘大煞风景’,惊动许多人,让他在女儿国来使面前丢脸。 指使刺客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被他查出来,他一定会碎尸万段。他的心中拟了一个人选,但他不能杀他,他不能杀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不杀他,他就会杀掉自己。 也许是之前自己的行动,让他有了猜忌。 ‘也许他已经想起来,上次派人刺杀他的是朕。’杀亲兄弟的罪名,终究是个污点,还是不要张扬的好,但是此人不除,就算他没有做皇帝的梦,他身边的那些人,难道没有吗? 斩草除根,他一定要心狠手辣,否则,今日是他坐在皇位上,下次,恐怕又是一个人了。 第三章 第三章 左铭志当下对明安说:“明安去找铭源过来。” 明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夜深的去找九贤王,真的合适吗?他眼睛直瞅着左铭志,以为他会改变主意,左铭志对他说:“去吧。” 明安道:“是。”他去了,走在被灯笼点缀的回廊里,一道又一道,去了安庆殿,要值夜的侍卫进去通报,“就说皇上找九贤王。” 侍卫进了,又去找专门负责的内侍,一层一层报进去,有莲蓉叩门,在门外说:“殿下,皇上传旨,要您去御书房一趟。” 这夜,左铭源并未睡着,听说宫里出现了刺客,皇上一定会疑心是她安排的吧!听说有人传旨,她回道:“知道了。”起身,扯了盖住夜明珠的黄绢,屋里顿时亮了起来,她穿了衣服,让内侍掌灯,没喊几个人就去了,外面明安等着。 见了左铭源,明安请安道:“奴才见过九贤王。” “免礼,皇上在御书房?” “是,皇上让奴才来传旨要见九贤王一面。” “嗯,好,前面带路吧。” 明安道:“是。”走在前面,就着微光,左铭源紧随其后,这么晚了,她的皇兄还真是好雅兴,竟然会想起她来,是睡不着,还是查不到幕后黑手? 到了御书房,明安先进去通报了,再折出来,到门口说:“九贤王,皇上有请。” 左铭源进去了,一眼便望见她的‘皇兄’,坐在书案前,他在看书,斜着身子,也在等她,一听见她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道:“皇弟来了。” “铭源见过皇兄。” “免礼吧,这样又没有外人,明安给九贤王搬把椅子过来。”看他要椅子像是要长聊,还让明安沏了茶,明安出出进进,偶尔身影会遮住书案前的蜡烛光,那是两只大蜡烛,上面雕龙画凤,很是精美。每次明安走动的时候,带起的风,都会让它摇曳不定,后来明安站到一边去了,那烛光还在摇个不停。 左铭源坐着,端着茶,闻着清香,等着左铭志开口。左铭志的耐心似乎极长,他在等左铭源按捺不住,左铭源若先开口,他便胜她一分。 这里头,有他的比较。他自认为不输给他的弟弟,长相,才智,丝毫不大逊色,可是朝中人总觉得他弟弟更有天下之主的风度。 他在暗中较劲,可是最后发现左铭源耐心好的很,明明是被动的一方,却还是安闲的喝着茶。 “你可知朕找你来为什么吗?” 左铭源回道:“臣弟愚昧,还请皇兄明言。” “你呀你,兄弟见面,除了谈谈心,还能有什么,朕跟你说,朕今晚很不安,怕有人会对朕不利,这个时候也只能想到亲兄弟,朕打扰你睡觉没有?” 他明知打扰到了,却还故意问。谁会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来谈心,不过左铭源刚好也睡不着。 “没有。” “你也睡不着吗?”左铭志的话里似乎有讽刺,主谋之人睡不着,怎么会,难道是在心里内疚吗?还是怨恨没有刺杀他成功呢? 这些不过是左铭志的猜想,不过他对左铭源的猜忌本来就是很深,随时一点小事都会引起他的轻信,对左铭源要暗杀自己的这个念头很轻信,哪怕这个怀疑在没有被证实之前,都不是真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去这样认为。 “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皇兄你呢?” “朕是在担心刺客会再次袭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担心的睡不着,让皇弟你见笑了。” 左铭源道:“不会,皇兄日理万机,心涉海内,这是臣民们的福分,臣弟也跟着沾光。” 左铭源的话隐隐有些打动左铭志,左铭志心道:“皇弟啊,要是你真心这样想该有多好,要是你不会抢朕的皇位,这样的话,朕听着该是多么的高兴,可惜,都是假的,都是说给朕听的,你的内心深处是否有一丝半点儿的念过朕对你的不杀之恩,你可知道,你在朕的心中,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但是朕都没有杀你。” “但愿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朕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而已。” “皇兄能如此想,已是臣民们的福气。” “你身体大好了吗?” 左铭源回说:“谢皇兄的关心,好多了。” “过去的事情可都记起来了?” “已忘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记不得。” “是这样。”左铭志嘴里惋惜,心里却高兴的很,他的‘秘密’,也要随着左铭源的‘一点儿也记不得’而消失。“即便如此,身体也不可失于调养。” “是,臣弟谨遵圣言。” “好了,你不要这样严肃,咱们是私下里,不必那样拘谨的。” “是。”但是她仍不敢放松戒备,她虽不看,却能感觉到左铭志的目光,那样的警惕,只要她一有动静都有可能乱箭射死。亲兄弟也防备到这种地步,不愧是皇家。她对古代一节并不十分明了,不过这跟现代也没什么分别,都是和人打交道。 左铭志突然笑起来,笑声悠扬,但是做作,久久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荡。“铭源,你看看你,还说不拘谨,却还坐得笔直的,朕记得你小时候最调皮不过的,上房揭瓦,爬梯子,爬树,捉小知了,捉蝴蝶,斗蟋蟀,想起那时候,真的很有意思,那些事对朕来说,是永远都无法遗忘的快乐时光。” “皇兄现在不快乐吗?” “人大了,快乐就少了,烦恼就多了。” “皇兄富有四海,要江山有江山,要美人有美人,还有什么烦恼的呢?”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节 “有啊,人拥有的多,就有拥有多的烦恼。此次女儿国来朝招皇夫,这也是朕不小的烦恼呢!” 左铭源不明白,她可听说人选都有了,一十八名,总有人家看上眼的。 “这还有什么烦恼?” “这次虽然是女儿国招皇夫,那也是对我大左王朝的肯定,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人来,岂不是要遗笑天下,朕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皇兄不是已为女儿国国王备选了一十八位美男么?” “朕是怕他们不用心,这次好比与女儿国联姻,要是这位皇夫能够做到传达大左文化和善意的好处,那也罢了,要是传达了不好的地方,女儿国国王岂不是以为我大左看不起她们,要跟她们过不去,这样的事传扬开了,对大左往后的发展,那都是大大的不利。”左铭志说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弟弟。 “皇兄所选的人,应该不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左铭源也警惕了起来,这个左铭志不会没事跟她说这个,也断然没有要跟她商量什么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把她遣送出去,会是这样吗? 她皇兄心目中要‘出嫁’女儿国的皇夫到底是谁?传闻说,女儿国的现任国王十分骁勇彪悍,自负美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怎么好好的向大左征婚了。 有很多的迷题还没来得及解开。 “皇兄所言有理,不知道皇兄心中可有另外的合适人选?” 话说到这里,左铭志窃喜。心道:“这个笨蛋,终于上当了,也不枉费朕浪费了休息时间,在这抒发少年情怀。”他不说,他只是一直看着左铭源。 左铭源指着自己道:“臣弟?这是万万不行的。” “除你之外,朕再无人相信的过。你也知道,朕与你虽有许多兄弟,可只有与你一母同胞,朕除了你还能相信谁,你以为朕舍得让你去海外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你之外,你看看其余的皇子,哪一个值得信任,而且他们都成婚了,妻妾成群,这里头只有铭源你最合适,既然女儿国的前任国王亲自来此,已说明了她们的诚意。” “可是您已经选了一十八位美男。” “他们也可以作为陪嫁,一起送去。” 天啊!她不但要嫁给一个女人,还要和十八个男人一起共同服侍,这混乱的世界,好想回现代。 左铭志见左铭源不同意,立马换上凄凄艾艾的脸,就差哭哭啼啼了。 “朕要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哪会出此下策,铭源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皇兄可以再想办法,大不了遗笑天下,你看看,朕说了什么蠢话,连朕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左铭志撇过脸去,用手遮脸,以示:丢人! 可是他的目光自手指缝间,不断的不断的注意着左铭源脸上的表情。那张脸,太让人嫉妒,身为男子却能长得像朵莲花一样。此刻那张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有目光向他扫来,他立马避开。 左铭源不做声,事情果然不简单,大半夜的喊她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左铭志果然不能容自己,不管她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这个男人不管怎样都要除掉她。连亲弟弟也不会放过,果然心狠。 突然,书案上的两只蜡烛烧融了,屋里瞬间黯淡了许多,慢慢的那两只小火,只成了一点儿,噗嗤一下被暗处的风一吹,竟然灭了,升出一股烟来。 第四章 第四章 蜡烛的宝蓝色烟雾,轻轻袅袅升起,像一个美妇人的水蛇腰。它朦胧的隔开了屋内两人的视线,好似一个屏障。屋里,透着两人本就轻柔的呼吸,但是它却一声又一声的深重了起来,压抑了起来。 左铭源望着左铭志的方向,眼睛在出神。 谁也没有先出声,左铭源的手指轻轻的叩在椅子的扶手上,等着左铭志有所行动。 左铭志也在等左铭源,只要他亲爱的皇弟一拒绝,那就杀之有名矣。左铭源拖得时间越长,他心里就越高兴。他笑着,心道:“要拒绝朕吗?” 左铭志对明安说:“明安,去点蜡烛。”他说道,仿佛才发现蜡烛烧完了。 明安站在黑暗里,幽幽的回道:“是!”黑暗中有衣服走动的窸窣声,明安被吓得满脸、满背的冷汗,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吓人了,好在没事。他拿了蜡烛过来,依旧点上。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光亮,照亮了左铭志和左铭源的脸。左铭源道:“既是如此,臣弟也该为皇兄尽一份力。” 左铭源的话,出乎左铭志的意料。他错愕了半刻,竟然有些失望,这个答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左铭源察觉到他的意图了吗? 他佯装高兴道:“铭源!”音调似乎因为激动在颤抖。“朕欠你一份恩情,你说你有什么要求,需要朕替你达成的,朕一定会替你办到。” 左铭源笑笑,这个‘雨后伞’‘马后炮’有什么用,要是刚才不同意,真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皇兄太客气了,这都是臣弟应该做的。如果说有什么需要,那就只有一个。” 左铭志道:“你说,朕一定替你办到。” “替臣弟照顾好母后,臣弟不能在眼前尽孝,以后就有劳皇兄了。” 既是这样,他自然答应。 “好,依你。就算你不说,朕也会好好的照顾好母后。” “那就谢谢皇兄了。”她抬起头,看了看不甚明亮的屋顶说,“皇兄,时候不早了,再过不多久您就要上早朝了,臣弟就不再耽误您了,臣弟这就告辞。”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左铭志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话,那她,也该识相走人。 确实,左铭志也很累了,一直支撑着身体,强打精神,皇帝也是人,也要休息,况他劳累一日,既然事情都妥当了,那就让左铭源走吧。 “时候确实不早了,想必臣弟也累了,你身体才好不久,正该休息,是朕啰嗦了,好了,你要是暂时没有什么别的事,就先去吧,明安。”他喊明安,让他把左铭源送出去,明安应着,取过其他内侍手里的灯笼将左铭源送出御书房。 期间左铭志一直望着,直至左铭源消失,这才松软下身体,靠在龙椅上,累的再也没法维持坐姿,刚才还真是‘剑拔弩张’,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手摸着扶手上的黄金龙头,皇帝并不是一件美差,不过,当你不是皇帝的时候,却连不是美差的事都没有机会做。 这次没有能够杀掉左铭源,不过不要紧,等他去了海外,海上风浪大,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岂不是妙?胜过死在他面前,让他背负‘弑弟’的罪名。就算不死,他也回不来了,一辈子乖乖的待在女儿国吧! 暂时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左铭志站起来喊人过来服侍,他要休息了,御书房里有卧铺,他想睡一会儿,再过一会儿要上朝了。 且说明安将左铭源送出去,原本打算把她送去寝宫,但左铭源拒绝了,毕竟更深露重,她站住了,“明安,你送到这里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殿下。” “不要紧,这里离安庆殿没有几步路。” 明安弓着身体,恭送左铭源,见她走远了,这才回去禀告。 明安走后,左铭源的眼前跳出一个系统提示对话框,‘恭喜获得兄友弟恭奖项,奖励不晕船能力’,左铭源还在错愕,对话框已经消失,左铭源翻了翻眼睛,这是穿越后的额外技能吗?系统好像知道她要出海似的,可真是配合当下的实际情况,难道知道她是旱鸭子,还晕船? 左铭源原本还有一大堆心事,被这事一搅和,也就没时间去想别的了,回了安庆殿,莲蓉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很是焦急的样子,尽管灯笼的光朦胧的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左铭源依稀可以猜出她的担心。 “莲蓉你怎么还不睡觉?”左铭源一走近便问着她。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真是担心死奴婢了。皇上有把你怎么样吗?怎么到现在。”她的关心,一连串的,让左铭源应接不暇,同时在心中充满了感动,与左铭志的那种猜忌相比,左铭源就觉得莲蓉可爱的多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莲蓉不肯,一定要服侍她睡下才肯离开。左铭源不做争执,免得花费更多时间,让莲蓉做完所有事,她这才上床休息,一闭眼,再一睁开,天竟然亮了。 一睁开眼,屋里都是人。大家各做各的,轻拿轻放,丝毫不影响左铭源休息,她挣扎着起来,喊莲蓉,“什么时辰了?” “殿下该用早膳了。”桌上的饭食早已热了又热,莲蓉怕左铭源随时会醒过来要吃的,又不想打扰她,可见做一个好奴婢,有多难。 “太阳出来了吗?”她看得见门外的亮光自门口跑进来,明亮的刺眼,“竟然睡过头了,看来昨儿真是累了。”她掀了锦缎帐子,起了身,莲蓉跑去衣架上给她拿衣服穿上,一面给她穿衣服,一面撅着嘴巴。“怎么了你,有谁欺负你了吗?” “那到没有,不过有人欺负殿下了。” “这是怎么说?” “您看看。”她指着左铭源浓重的黑眼圈,“都这样了。” “可怎么样了,你形容一个。” “浓妆艳抹。”左铭源笑了,不过她身为爱美之人,对黑眼圈可不那么厚待。莲蓉继续替她鸣不平,“要奴婢说,皇上也真是的,大晚上的叫您去干什么,觉也睡不好。” “莲蓉你太大胆了,连皇上也敢批评。”左铭源说的‘义正言辞’,不过口气并不像是责备莲蓉,到是在提醒她‘隔墙有耳’。莲蓉又是个聪明的,一见左铭源提醒,立马认错知改,对左铭志不提一字。只是她这心里气不过,大晚上的有什么人生好谈,这个皇帝阴鸷的很,老是想找九贤王的麻烦。 当真把左铭源当做长在台阶前的一朵兰花,当阶而生,不得不除。 给左铭源穿好了衣服,让人打水给她洗漱,服侍她吃了东西,一边小心的问着:“皇上大晚上的找您,是否有大事?奴婢昨儿担心的睡不着,生怕有什么事。” “并没什么大事。” “没有么,真个儿只是说说话?” “也许比说话又严肃一点儿,你也知道和皇兄说话,总不大自由。”想起昨日之事,虽说也到不了战战兢兢的地步,不过也深刻的感受到:伴君如伴虎!老虎随时都想着吃人解馋,人呢,随时想着不被吃掉,如果可以的话,也要吃掉老虎。 这是个博弈游戏,到最后,输掉的丧命,赢家拿走一切。 她们正闲散的说着,外面就有人报‘圣旨到’,左铭源无奈的扬了扬眉头,想要偷个闲怕是不能了,她起了身,准备迎接圣旨。明安到了,手提着明黄色的圣旨,“九贤王接旨。”他展开圣旨,高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九贤王立马去御花园,陪伴女儿国来使一起选择皇夫,领旨谢恩。” 左铭源接了圣旨,又问候了明安,将圣旨交给莲蓉,让她收好,她自己对明安说:“明公公稍候,我换件衣裳。”去见贵客总不能失礼于人的,何况,她这次去,是一定要人家选自己。 明安回道:“那殿下就快一点儿,皇上还等着。” 左铭源应了一下,让莲蓉给她换衣服。莲蓉不明白,一边给左铭源穿衣服,一边问她,“皇上怎么好好的让您去了?”总觉得那皇上做事,没好事! “这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皇兄已经免了我陪伴晚宴,不过就是陪着选选人,有什么要紧,这也是礼数。” 莲蓉想想也对,不过她开玩笑说:“要是人家国使没看上备选的皇夫,看上您了怎么办?” “那还有什么办法,我就不客气的把自己嫁了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左铭源不在意,不过莲蓉又开始纠眉头了。“不好,不好。”她摇着头,要是把左铭源的身份闹到女儿国去,那国王一怒之下,把这事抖落出来,左铭源可真两边都吃不了兜着走,这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欺君之罪! 总之,欲加之罪,有辞矣。 第五章 第五章 莲蓉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还要再劝左铭源。左铭源说:“别说了,你说的意思,我懂,不过很多事并不是不想做,就不会发生,如果注定要发生的话,我们最好想开一点,让它发生,否则自己心里恐怕不大好受。” “殿下!” 莲蓉急呼,但左铭源不听,她转出屏风,对门口的明安说:“明公公,我们走吧!”明安仍然恭敬的站在门口,等左铭源来,先她一步在前面带路,去御花园。 御花园今日色彩缤纷,夹道两旁摆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御林军护卫两侧,左铭源一到,他们便哗哗哗齐整的单膝跪拜,待她走过,这才起身。左铭源远远看着一个明黄色的宝盖,上绣着双龙逐珠,宝盖之下端坐之人,一身明黄色皇袍,正是左铭志。他谈笑自若,忽而指东,忽而指西,得意非凡,在他前方排列文武,文武之间立着一十八位皇夫的人选,各个鲜衣夺目,头上的紫金冠闪闪发光,在他们前面,有两位中年女子,南宫明秀、韦英。 两人头靠在一起,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左铭源见着这样的情形,不免一笑,用袖子遮了,免得被人看见,生口舌是非,这些伟岸男子,跟相亲队似的,挑挑选选,跟菜市场的青菜萝卜有什么区别。自贱也,然而谁又愿意自贱呢?不过形势所逼,没奈何罢了。 左铭源笑意渐拢,有明安带着请了安。 “臣弟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她双手抱拳,作揖到底,恭敬而有君子风度,她知道,她也跟别人似的,亦属被挑选的青菜萝卜,挑不上麻烦,挑得上也麻烦。所以先笑别人,后来自笑尔。 左铭志道:“九皇弟不必多礼,这位是女儿国的来使,前任国王。” “见过使臣。” 左铭志又指另一位,“那是女儿国的丞相。” “见过丞相。” 两边又有还礼。南宫明秀上下打量了左铭源一眼,又别过了目光,她心里有数。素闻九贤王颇有才能,更兼貌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比眼前的一十八位可赏心悦目的多了。这样一来,不选他还选谁,只是有些程序上的事,还要走一走的。 她与韦英考着各位备选的皇夫。 “若为皇夫,当如何服侍?” 一人回道:“小人若为皇夫,必定竭尽所能,在外,必报皇上恩宠;在内,必定恭恭敬敬的服侍国王。”南宫明秀点点头,又出了另一个题问另一人。 “离开国土,可会想家?” “家,私事也。为皇夫,公事。不敢以私忘公。” 问了许多,南宫明秀笑了,转身回复左铭志,“陛下的臣民们,个个忠心爱主,真让我觉得羡慕。”左铭志颇觉脸上有光。 谦虚道:“哪里,朕还有很多做的不足的地方,不知道公主心中可有满意的人选了?” 南宫明秀但笑不语,一想起那个任性的要命的女儿,她的嘴角似乎又要开始抽搐了,这些忠心爱主,腼腆可爱的郎君们,是否能降得住国中的女儿,她真的没有那个自信,别这些美丽的花朵一去,都被那只辣手给摧残了,毕竟她是冒险来提亲的,要是回去之后,南宫舞天死都不肯,她可怎么办? “哈哈,有是有,暂时还没有定下来,容我和丞相再商议。” 左铭志手一伸,“有请。” 南宫明秀含笑点头,与韦英窃窃私语去了,或笑,或认真,忽而南宫明秀问左铭志道:“不知道贤王殿下婚嫁与否?” “朕这位弟弟可宝贝的很,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指婚。” “要是贤王殿下不介意的话,我也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南宫明秀对着左铭源道。 左铭源回礼道:“使臣请问,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明秀点头,又问左铭志,“陛下可允许我和贤王说两句?” 左铭志巴不得如此,他道:“无妨,无妨。”皇上的态度似乎显得急切了一点,这可让文武百官暗中‘品味’起来,看来皇上和九贤王不和的传闻是真的了,难道他想借着这次机会把贤王送给女儿国的国王做皇夫? 大家只是眼神飘来飞去,彼此‘心知肚明’。其中有一位却是按捺不住,名叫李勋的,他站起身,整个人圆圆的,团子样的一个,出列启奏道:“陛下,来使,此事万万不可。” 南宫明秀笑问:“有何不可呢?难道你怕你们的贤王不够聪明,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吗?” 李勋无言,女儿国的人要问的显然不是旁的问题,若是左铭源牵连到皇夫的选角中去,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女儿国的人看中,这要是人一走,左铭源的幕后班子岂不是要自动瓦解?皇上此一举分明就是要分解他们。 左铭志也不料有人会冒出来,心中火起,大喝道:“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使臣在此,还不速速退去。”他怕有人坏他的计划。 李勋退下,一边以目示左铭源,要她不要把问题答得特别出彩,免得女儿国的前任国王看上。左铭源看见了,只在心中叹气,她现在是能上也得上,不能上也得上,只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既然陛下也允许了,那就允许我问几个小问题吧,假若,我说假若,贤王要是有机会为皇夫的话,当如何对待小女呢?” 果然是这个问题,李勋急得跟什么似的,两只眼睛差不多都要瞪出来,一边在心中要左铭源答坏了。他紧张的一口气都呼不上来,急得眼红脖子粗的。 左铭源淡淡的笑着,一边在心中思忖着:“女儿国的国王来此征婚,看来国王对国中女子兴趣不大,要是南宫明秀知道我也是女的,不知道该是怎样哭笑不得的心情了,不过我现在是:骑虎难下,由不得我做主,少不得说些她们想要的答案。” “爱护她,照顾她,忍让她。纵是国王,也不想过分迁就她。” 南宫明秀皱着眉头,“要是她欺负你呢,你受了委屈呢?”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的怎么能算欺负呢,而且没有人是完全不受委屈的。” 这个心态固然很好,但南宫明秀想到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儿,又感觉到太阳穴中的某根神经在突突了。她说:“贤王涵养好,不知道有些姑娘那是强悍里的霸王花,驾驭不住。” 左铭源被她这一感慨,不由一愣,随即笑道:“驾驭不了,那就顺着她就是了。” 南宫明秀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贤王,驾驭不了,那就顺着她,好,好!”她转而启奏左铭志,“恭喜皇上,有这么多忠君爱国的臣民,又有这样贤能的弟弟,真是好福气,这大左果然是人才济济。” “同喜了,不知道公主看上了哪位?” 南宫明秀只是笑,“都好,都好,我一时看得眼花缭乱,竟不能做出选择。” 既不能选择时,亦有办法。 “那就一发的让他们都去女儿国,让国王亲自挑选合心之人岂不是好。” 好则好,然则缺少了某一个,就好像戒指有一个金子做的底座,上头少了一颗晃眼的钻石,终究美中不足。 左铭志度其心意,微笑不已。他就知道,南宫明秀不会放着左铭源不要,而要民间的那些美男,所谓婚姻,总结起来不过一句:门当户对。既是对方是国王,这人选自然出自皇家之辈更加合意,生活情趣更加相投,目光也略有接近,少不得他要‘割爱’了。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们九贤王怎么样?” 左铭志此言一出,举座哗然。许多大臣纷纷不同意,这可是皇上的亲兄弟,也有许多拥护左铭源的份子,更加说‘不可’,左铭志心烦,不由皱眉,心道:“这些老家伙,一肚子的兄弟情义,他们懂什么,皇位向来需要的不是亲兄弟,而是果断,若不果断,他日必定酿出祸端。” 南宫明秀道:“好是好,不过……”她看着四周反对的大臣,“贤王太过贵重了,又是皇上的同胞亲兄,这样割爱,就算皇上同意,怕九贤王也不同意?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左铭志问道:“九弟你同意做女儿国国王的皇夫吗?” 他们私下早有过商量,左铭源说:“要是国王不嫌弃我的话,愿奉左右。” 左铭志大喜道:“好!今日事情已定!”众臣默默不语,有人恨恨不止,想要私底下再做左铭源的思想工作,九贤王怎么会好好的答应呢?这一答应,就远离了皇位,放弃如此好的江山,而去当一个女子的丈夫,离开自己的亲人,这样真的好吗? 左铭志又要摆酒席庆祝,又念左铭源的身体未曾全数复原,让她先行去休息。待左铭源走后,南宫明秀很是担心的问左铭志,“贤王殿下的身体不好吗?” 可就真是可惜了,她可不要一个病秧子做女婿。主要是病怏怏的女婿,恐怕架不住国中的辣手花。 第六章 第六章 身体不好吗?他到是巴不得如此。左铭志知南宫明秀心中的担心,“不,铭源的身体一向不错,只是之前出了一点事,朕恐怕他操持劳心,让他多加休养。” 原来如此。南宫明秀复展欢颜,赞道:“陛下真是关心贤王,兄弟情深,我又学习了。” 左铭志被赞,心中喜悦。然事实如何,已不重要。大家随着皇帝起身,又去摆宴吃饭,再有多余空闲,又要领着女儿国来人一起参观大都景观。 只说左铭源回去之后,莲蓉沏茶过来,顺便问问左铭源去御花园有什么事。左铭源喝着茶说:“不过是些杂事,上不得台面。” “在殿下心里有什么不是杂事呢?” 左铭源抿着嘴笑,她最爱偷懒,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虽说是史上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可还是在上任的路上出了岔子,她刚被任命前,已是满城风雨,被专家、教授们诟病,说是‘经验不足’,不足以任命,又一一列举了她的不足之处。 要是真经计较起来,都是杂事,她也不爱做的,只是事情抛到你身上来了,你不得不做,又不得不受些挑三拣四的罪。 比如选皇夫一节,她就算不想去,也得去。只不过一个是自己‘心甘情愿’,一个是‘迫不得已’,要真做到了‘迫不得已’,又要惹出许多麻烦来,何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答应算了,省掉许多麻烦,这样一说,不过是个‘懒’字在起作用。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节 “你说的也是,既然你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无妨,皇上让我选皇夫去了,不好意思,我中奖了。” “人家选上您了?” “不能这么说,人家不但选上我了,人家把美男通通打包,一个也不少,一个也没有放过。” 莲蓉白她两眼,瞧左铭源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愁滋味儿似的,这一走,得留下多少遗憾。 “您的身份怎么瞒得住?” “瞒不住就不瞒。” “那国王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您给咔嚓了。” “咔嚓就咔嚓,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莲蓉埋怨,“您到是说的痛快,您要是死了,可就趁了某些人的心了,又要伤了某些人的心了,您就不想想太后,她可是您的亲娘,她这样大年纪了,您舍得让她为您收尸?而且去了女儿国,奴婢就再也见不到您了,您舍得离开我们这些人?没有我们的服侍,您会过的习惯吗?” 是啊,一连串的问题呢! 左铭源这里叹气着,莲蓉已拿了主意,“不行,您绝对不能去女儿国,那可是海外,离这里几千里几万里的路,险山恶水的,奴婢得告诉太后,让她老人家去跟皇上说一说。” 莲蓉起身要去,被左铭源拉住裙子。 “不许去。” “为什么?殿下您是傻了,还是傻了。太后说过,要是您有什么难处,尽管向她开口,这是好机会,开个口,有什么要紧,皇夫多的是,您可就只有一位。” “是我自己决定要当皇夫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这样牵扯下去问题很复杂,一面是大臣们的支持无休,我懂他们的意思,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他们这两拨人就会斗下去,拿我当做幌子,我不想做什么皇帝,皇帝只需要一位就好,就是龙椅上的那位,你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我既然不想当皇帝,就应该远离这里,远离是非,远离危险,这才是明智之举,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不珍惜的话,怕以后会后悔莫及的。” 被人防备,被人嫉恨,被人恨不得杀死自己,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锦衣玉食,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这些莲蓉都是清楚的,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觉得,左铭源这样做,太委屈了,莫名其妙的坐在了男人的位置上,扮演着男人的角色,这都是为什么呀?如今,却又不得不背井离乡,未来命运多变。 “这都得怨太后。” 左铭源问道:“怎么又怨太后了?莲蓉你的怨气太足,你不怕把我这安庆殿给冲击出一个大天窗来么?” 莲蓉‘嗯’了一下,“您就拿奴婢当说笑的筏子吧!” “我可没有取笑你。” “您这是取着没笑,就知道欺负奴婢,太可恶!” 左铭源指着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还是主子呢!多少给我一些做人的尊严,他们都看着,以后我这令子行不通,可就都是你的错误。” 其余奴婢、内侍听见了,掩住嘴笑了。 左铭源指着他们道:“看看,都笑我呢。” 莲蓉也笑。到底还是气不起来,左铭源生病之后,人开朗了许多,连说笑也会了,可见以前多能装!莲蓉这样想着。 她虽有心要告诉太后,可太后的耳朵灵着,这消息没过多少时候就传她那去了。十传百,百传千,跟风刮过似的,太后一听,心里就咯噔咯噔的错跳了几拍,忙招呼身边的女婢,“丝蕴,你过来。” 丝蕴来了,轻声问道:“太后您叫奴婢?” “去打听打听,九贤王要嫁去女儿国这事是不是真的?”她这心里老大的不舒服,怪皇上不会办事,她可就一个女儿,得,还让他给支到外国去了,怎么这样不容人,气量呢? 丝蕴打听回来,回复说:“回太后的话,是真的。” “真的?你马上去安庆殿召贤王过来,就说哀家有话要问她。” “是。” 丝蕴领了太后的口谕来到安庆殿,此时安庆殿很热闹,三三两两,窃窃私语,都在点评左铭源要嫁出去的事,他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又或者在问女儿国是不是全部都是女儿,传闻那里都是美女,问见过的人是不是真的?要是真去了,他们回不回得来,等等等等。 一见丝蕴出现,莲蓉笑的跟朵花似的。她们小时在一块儿服侍太后,后来太后看左铭源这里缺个得心的助手,就把莲蓉派过来了,这姐妹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说,莲蓉热情的扑过去,拉住丝蕴的手。 “丝蕴姐姐最近可忙,怎么不到这里?” “还说呢!你也不去看看我,真不够意思,你不来看我,我只好来看你了。” “既然来了,喝茶嗑瓜子。” “我哪有那个时间,太后还在等我回话呢,你要是真心留我呢,也有个留我的法子,赶紧请贤王去太后那一趟,人家怪伤心的。” 莲蓉道:“是不是听说殿下要做皇夫的事了?” “可不是。” 莲蓉要去禀告左铭源,左铭源正从屋里出来,见丝蕴也在,这丝蕴是太后身边的人,莫不是太后有什么话吩咐她来? “丝蕴?” 丝蕴忙万福道:“奴婢见过九贤王,传太后的口谕,要九贤王立马去一趟安福殿。” “知道了。你刚来,就和莲蓉说说话,她最近很想你,只是事情多走不开,太后那里我去就是了,你不必忙的。” 丝蕴很高兴,又蹲了蹲身子,谢了左铭源。左铭源先去了,她两个还在这里说话,丝蕴一直伸着脖子遥望左铭源的背影,莲蓉笑道:“还看呢,再看,脖子都要伸得断掉了。” 丝蕴佯嗔,“你天天的看,就不许我看一眼,偏心,要说你的命就是好,在殿下这里不受半点拘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他也不怪你,我就可惜了,他咋就没当上皇帝呢?” 还当皇帝呢,妥妥的一个女儿。莲蓉心里想想,也不说。她随丝蕴的话说:“就是,可惜了,不过殿下心态好,一个好心态胜过万乘之尊,这叫做……无冕之王,一样的。” 丝蕴也笑,伸手撕莲蓉的嘴巴,“你也学着胡说了,这段日子都学什么来了,好心态?” 她们两个只顾着胡闹,这时左铭源已到了安福殿,她一到,左右的宫女、内侍忙请安个不停,宫女们给她打起珠帘,让她穿过,她给上首的太后请了安。 “儿臣见过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忙道:“还不快起来,别这么多礼。”她邀她身侧坐了,又上下的打量她,说道:“最近瘦了,是不是莲蓉那丫头偷懒,服侍的不妥当?要是有什么不好,尽管告诉哀家,哀家替你说她。” “没有,莲蓉很好。” “你呀,就是谁都是好好好,难怪别人在背后都说你是‘好好殿下’,看着就好欺负。”她握住左铭源的手,问她,“怎么手这样凉?” “不碍事的。” “还嘴硬,身体要调理好,哀家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意外而已,不要紧,儿臣会注意的。” 问了几句冷暖,太后的脸色随之忧伤起来,左铭源要嫁人了,这人嫁的,不尴不尬的。“铭源,你跟母后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远嫁女儿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女儿国的人发现了你的身份,闹的天下皆知,你皇兄的颜面无存,甚至还会打起仗来。” “这是圣旨,儿臣没有对策。儿臣不敢去想以后,以后对现在的儿臣来说,亦不过是一个梦,而且母后不要总是往坏的方面想,好的方面也要想一想,铭源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 太后何尝不明白,当时就是她出的计策。 她含着泪说:“苦了你了,哀家知道你皇兄心中容不得你,这也是哀家失策,想当初,哀家和先皇都是同意了的,让你假装皇子,成为你兄长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再恢复身份不迟,我们只是想给他在成长的道路上设置障碍,却未想到他这样嫉妒你,把你当做眼中钉,甚至要置你于死地,做的太过头了,物极必反,希望铭源你不要怪父皇和母后,国家得先有一个好皇帝,再有一个好儿子,母后身在其位,不得不如此行事,只是对你,母后有着深深的亏欠。” 第七章 第七章 太后一口一个‘亏欠’,左铭源就算想怪她也不能够了,何况,她也不是真的左铭源,心中难免为魂不知归向哪里的左铭源感到委屈。 只不过是爹娘想出来的‘培养计划’,却要拿女儿的未来开玩笑,再说了,皇帝有这样多的儿子,又何必让女儿女扮男装活受罪。 “母后为皇兄的未来设想,真是令儿臣感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想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好在皇兄确实是个有为的皇帝,儿臣看他前程似锦,也算母后和父皇的愿望达成了,儿臣也跟着高兴。” 再不高兴又能如何?过去已是如此,不管是怨恨也好,懊恼也罢,计较起来,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太后听罢她的话,满心欢喜。 “铭源你这样懂事,母后真的非常非常的高兴,非常非常的感激你,你知道吗?嫁去女儿国的事,哀家一定会为你说情的,让皇上他取消此事。” 可以吗?太后还是太过天真了,对自己的儿子缺乏了解,皇帝既然已经打算对她‘眼不见为净’,又怎会取消自己的决定? 傍晚的时候,左铭志有空,就过来安福殿,听明安说太后找他有话说。他来到安福殿,满屋子人一见他,便齐齐下拜,“奴婢见过皇上。” “平身,母后呢?” 隔着珠帘,太后道:“在这呢?皇上来了,快过来,听说你最近挺忙的,也不知道打扰你没有。” 左铭志笑道:“不碍事,朕早就想着来看母后了,母后最近身体是否康健?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御膳房知道,让他们做给您吃。” “哀家到还好,只是闻得说女儿国的人来了,真是好事,你可要用心接待人家,人家都是女儿家家的。” “放心,母后知道,朕从来不欺负弱小女流。” “正该这样,哀家闻得说你选了不少美男子给女儿国的国王,人家还满意吗?” “确实有此事,母后的消息真灵通。” 太后摇手,小拇指和无名指上那两管指套早显眼的露了出来,“哀家哪里算是消息灵通,你这样大张旗鼓的选美男,全国百姓都知道了,哀家也只能算是听听茶余饭后的份了,只不知道她们选着没有,都有谁呀?” “选着了,觉得都不错,朕只好都给她们了。” “多少?” “一十八位,要说都是人中龙凤,朕还真舍不得,不过咱们大国总要有点大国的风度,不能因为吝啬几个男人,就断绝了两国的和气。” “是这样,一十八位,嗯?不对呀,哀家怎么听说是十九位,不还是有一位么,谁呀,这样神神秘秘的。” 左铭志眼珠子溜溜的转了起来,“太后听谁说的?这是讹传,不足信。” “讹传?”太后生气了,当着她的面还撒谎,“皇上以为哀家老的耳朵都出问题了是不是?你让你弟弟远嫁女儿国,这事是真的,你回答哀家,是还是不是?” “朕——” “是还是不是?” 左铭志没有办法,看太后的情形,如此肯定,看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不过这消息本来也瞒不住。“是!不过朕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了社稷的稳定,还希望母后能支持朕。” “要是哀家不同意呢?” 左铭志很笃定的说:“母后会同意的,只要是为了江山好的事,母后总是说‘先公后私’,如今朕不就像您说的这样做了么。” “那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是,朕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朕也和母后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舍不得,却也一样的无可奈何,那些皇夫在家可是他们母亲可爱又孝顺的儿子,却要为了国家而离开家,老百姓都能做到,我皇家儿子难道就比他们差吗?” 太后不语。 “过几日女儿国的人就要走了,铭源也要离开了,母后与其难过,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母子多说说话,以后朕一定会连铭源的份一起孝顺您的。” “哀家知道了。” 对于长子的决定,她无法反驳,然心中也有许多不舍得,也许这就是命运,得到一个好儿子的代价,就意味着要失去一个好女儿,年轻时候的她,对于这件事何其明断,如今却又怎么婆婆妈妈起来。 看来,她老了。 太后不再要求左铭志取消左铭源当皇夫的事,只希望她这一去,平安无事。母子又说些别话,左铭志这才离去,只是他这人向来疑心颇重,见太后说起左铭源为皇夫一节,难免疑心有人故意告诉了太后。 走了几步出去,拉着一个内侍小心的问了,才知道左铭源来过,左铭志鼻子里哼了几声。 ‘原来他来过,是来告状的么?难怪母后会知道,一面在朕眼前做乖宝贝,一面来母后这里说三道四,左铭源!’因这件事,左铭志看左铭源越发的不顺眼,一回了御书房,就把暗卫叫了过来,谆谆嘱咐数语。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九贤王离开大左之后,在途中一定要击杀他,不容有误。” 暗卫应道:“是!” 暗卫离开之后,左铭志这才舒出口气。兰花当阶而生,不得不除,既生了他,又为什么要生个弟弟,人品,相貌,才能,所有人都说在他之上,哪里在他之上了,都是胡扯,都是瞎眼了。 左铭志大叫起来,“明安,明安……”声音久久回荡,明安一直在门外,听见皇上喊他,立马小碎步跑进来。 “皇上您叫奴才。” “明安,你觉得朕不如九贤王吗?” 明安说:“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他们都觉得朕不如九贤王,朕打败过所有的弟弟,可以说操控着他们的命运,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唯独铭源,朕不是杀不死他,朕是不想杀他,你能明白朕的心意吗?可是朕恨他,他在一日,朕就恨一日,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却恨他恨的不行,恨不得千刀万剐。” 这种复杂的心情,有人会理解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嫉妒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这样恨他,恨不得杀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在人群里,高高在上,为什么在左铭源面前就显得底气不足。 是左铭源比他长的好看吗?是左铭源比他有才能吗?是所有人都喜欢左铭源胜于喜欢他吗? 明安说:“也许,陛下是爱九贤王吧。” “爱?那是什么?朕怎会爱他。” “因爱而生恨。”其实明安说不清楚,只是直觉的这样觉得,但是这话让左铭志迷茫,他摇摇头没有多想,爱什么的,这种复杂的字眼不适合他,比起爱左铭源来说,他觉得恨是那样的实实在在,恨不得让他死! 安庆殿。和御书房的静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里多了几个资历的老头儿,这些老头儿一贯的穿着单调的官服,他们是重臣,是左铭源口里的另一拨人,是要推她上位的一股力量,他们站在安庆殿内,一个个的脸跟块烧红的铁板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脸上淌下铁汁来。 “殿下,请您三思。”李勋说道。 “李大人,我已经很三思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可是有句话说,‘圣命难违’,你们都是国家的肱骨之臣,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殿下,您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真相并不重要,当您能明白真相背后的时候,才知道,有很多事并不像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那样时,真相并不重要,你们极力的教我,辅佐我,我才能有今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但是没有我,你们仍然是你们。” 左铭源也说不清楚,有些事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她不过是夺其意思,运用想象,把面前这些人的好处含糊不清的讲一讲。 “殿下你不要这样说,从我们跟着你的那天起,我们就认你是我们的主子。” “谢谢,不过那样的日子结束了,大家也都解放了,皇位已定,天下已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都是俊杰,我也卸下了担子,你们看,我的皇兄,聪明能干,器宇轩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看得清楚,他一定会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这就是老百姓需要的,老百姓才不管谁做皇帝,你们呢,跟着他,好好干!这就是我最后的话。” 左铭源要莲蓉送客,因为她不要再见他们,这群近乎愚蠢的顽固的老头儿们,不过忠心的让人又觉得可爱,虽然跟他们打交道不久,但是那份沉稳,那份博学,那份心怀天下,那份壮志,她看着都觉得可爱。 “殿下!” 左铭源冷冷道:“送客!” 莲蓉提醒那些大人们,“天黑路滑,小心脚下。”她回头看了一眼左铭源,左铭源背对着光,看不清楚她的脸,莲蓉心想:“殿下一定很难过。” 莲蓉把那些老头儿送了出去,折回来的时候,见左铭源在看书,表情如故,又恢复了‘平常’吗?她的殿下似乎比以前稳重的多了,怎么摔过马受过伤之后,看穿了这样许多。 第八章 第八章 莲蓉送几位大人出去,折回来时见左铭源静心阅书,心中很是不解。“殿下,您就真的舍得放弃这里的一切到女儿国去?” “有什么舍不得的?” “要奴婢说,这些大人也真的很可怜,他们都那样的信赖殿下,支持殿下,殿下这样说,就算他们口头上没说什么,可是奴婢看的出来,他们很伤心。” 左铭源放下书,笑望着她。 “你又知道了?” “奴婢猜的。”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他们离开我,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他们也并不是离不开我,你看吧,过了一段日子,你会发现,其实大家离开我,也会活着,还有可能活得更好,水离开鱼还是水,人人都活得下去。如果说他们现在难过,大抵也不全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未来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们会迷茫,会去想,然后找到属于他们的道路,这需要一段时间。” 莲蓉想左铭源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 左铭源道:“你不要再这样傻站着了,如果有时间去打一下包袱,免得出走之后,匆匆忙忙,拿了这个,忘了那个。” 莲蓉答应了,可还是有些难过。 “殿下,奴婢也要去吗?” “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奴婢想去,可是奴婢想着自己走了,丝蕴还在宫里,您不知道,她多想去外面走走看看,以前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就老说想出宫,可是您也知道,在宫里没有特别的恩典,想早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奴婢就是怕自己离开了,她一个人待在宫里孤单。”莲蓉有许多话说,想求左铭源,可又怕她不答应。 左铭源‘嗯’了一下,目光转移开了,很快又转回来,“真是可惜,不过很多事都是‘古难全’。”一听这话,莲蓉丧气了,看来左铭源不会为她向太后求情,她心里一难过,眼泪突然汪汪,眼眶湿润,转过身就要走,突然左铭源又开口了,“我会向太后求求看,要是不行,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莲蓉喜逐颜开,“真的?谢谢殿下,谢谢。”她千恩万谢,睫毛沾着泪花,眸光闪闪,绚烂异常,左铭源看见,心中跟着变暖。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这样大一件事,她又可以和丝蕴常在一块儿了,丝蕴听见了一定非常的高兴。莲蓉一开心,满脸红光,鲜艳夺目。 莲蓉期盼、喜悦、失落、再次充满信心,期许,这一系列的变化入在左铭源的眼里,竟觉得赏心悦目。含羞可爱,失落惦念。 几日后,驿馆。 女儿国一行人,已在大左游玩了不少地方,因想着南宫舞天可能就要从其余海域归国了,她们也最好早一点回去,在这玩的愉快,就连南宫明秀都乐而忘返,可是一想到女儿,她的太阳穴中的某根神经似乎又开始跳动了。 南宫明秀揉着太阳穴,韦英端着茶过来,“公主,您还没睡呢,是有什么心事吗?喝杯茶消消乏。” “谢谢,丞相你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是。”韦英拉了一张朱红色木椅,侧坐在南宫明秀的对面,“公主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吗?是否对九贤王心存疑虑,毕竟他是大左王朝的御弟,配我们国王虽说‘门当户对’,到底也是下嫁,说起来还是很不好听的,何况人家在这里地位尊贵,却要去做我们的皇夫,微臣真的很担心,他和国王会相处不好。”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节 这一点,南宫明秀到不烦恼。 “这次是九贤王自己同意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同意了,自然就不会乱来,我对这个女婿可是满意的很,怕就怕舞天有逆反情绪,一脚把人家踹飞了,吼吼吼,那就不好看了。” 说到底还是担心女儿不配合,她这次私自做主,没有经过南宫舞天的同意,似乎有不把国王放在眼里的嫌疑,这次她回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万一女儿惩罚她吃榴莲怎么办? 一想起上次吃那玩意儿的惨状,南宫明秀用袖子掩住脸上的苦色,心中呼道:“不要啊!” 韦英一见南宫明秀的脸色不对,忙关心道:“公主,您怎么了?” “没事,我想起榴莲了。”南宫明秀一副吃了中药的样子,把韦英给逗乐了。 “公主,您真是吓死我了,不过,幸好——没有什么事,微臣只是担心,九殿下如此出众,怕受不了国王的飞扬跋扈,任性胡为,而且这里以男子为尊,突然地位一下子转变,心里怕有些受不了。”韦英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所以南宫明秀之前在考察那些美男的时候,才提出了许多的问题。 如何横在国与国之间,国与家之间,这确实有很多需要变通和思考的地方。 “这个到不妨,我不如告诉你一件事,别人未必做得到,但是九殿下却能做到,因为,她是个女的!” “咦?什么!”韦英先是疑惑,后来几乎大叫起来,那阵势仿佛有刺客来了,惊得那些亲兵迅速集结跑过来护主。 “公主,丞相,什么事?”亲兵队长在门外问道。 “没有事,我和丞相唱歌吊嗓子。” “哦,没事就好。”大家撤退而去。 南宫明秀剜了韦英一眼,“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大惊小怪的。” “公主,您不能这样说,这样大秘密,而且微臣根本就没有想到,难免大惊小怪,怎么会这样,根本就没有理由。” “就是说,所以这才叫有趣。” 不过韦英还是觉得这事行不通,“可就算是女的,国王也不见得喜欢的起来,您也看见了,国中女子,不乏美色者,她还不是天天对镜自照,旁若无人,完全陷入了……微臣说句不中听的话,公主先恕罪吧。” “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陷入了自恋的状态,根本不看别人。” 南宫明秀突然捧起脸,两道弯眉下垂,撅着嘴,感叹的说:“就是啊。”还无辜的扫了韦英一眼,韦英忙撇过脸去,又看见前任陛下撒娇了,多说知道秘密的死得快,她没看见。“所以我才千挑万选,其实那些皇夫也是很好的,长的也好看……” 韦英打断道:“殿下。”这样大把年纪了,还说这样的话,是想要她发笑吗? “我知道,我这只老牛不会想着吃嫩草的,就算想了,也不会去吃的,我们女儿国的人自强自立,无需依靠男人,不过韦英你偶尔不会想知道,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不同吗?” 韦英严肃着脸,“不想,微臣只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男人就是一种没有胸,却多了蛋蛋的动物,他们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而且还很花心,您也看见了,这里大都的男人都拥有很多的女人,女人没有地位,没有尊严,很少有机会读书,没有机会参与朝政,但是我们女儿国就不同了,每个女人都发挥出力量,全部依靠自己。” 韦英是为身为女儿国的女人而骄傲的,大左的女人,活的不自在,不潇洒,而且很没出息的屈服在男人的淫威之下,没有自我。 通俗点说,不值钱! 好吧,她认输,跟这样死板的丞相谈什么异性话题,确实会收到这种毫无根据的打击的。 “你说的对,依靠自己,自强自立。好了,我们岔开话题很远了,言归正传,还是八卦一下我为什么选九殿下,当日,我问过了许多皇夫,尽管他们回答的都很得体,我也非常的满意,但是我在心中也在想着,这些人能被舞天接受的可能性,一个个要不傲气十足,要不卑微的没有底线,要不就是什么忠君爱国,你说征婚,不就是人跟人谈一场恋爱,跟忠君爱国拉什么关系,这简直就是偏离主题,难道他们和舞天相处的时候,还要让她天天在听‘皇恩浩荡’吗?别说她,我站在那一小会儿,就在想……”南宫明秀突然不说了。 韦英问道:“怎么了?” 南宫明秀压低声,招招手说:“丞相,你附耳过来,小心隔墙有耳。” “哦。”韦英走过去,侧过耳朵要听听南宫明秀怎么说。 就听她说:“丞相,一般人我不告诉她们的。实话跟你说,我当时就觉得大左的男人怎么这样的无聊,完全被洗脑了,脑袋里天天想着皇帝。” 韦英憋笑,她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听公主这么一说,好像只有九殿下不卑不亢,既没拍皇上的马屁,也没说我们国王怎样怎样,如此一想,可是私心里向着国王的。” “是呀!正所谓:出嫁从妇!大事是大事,成亲是成亲,别混为一谈。既不盲目的顺从,也不随便的镇压,我们舞天没准就需要有点儿会动脑子的家伙,智力上镇压她,行动上体贴她,外貌上不输她。” “那武功呢?万一国王动武,九殿下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知道九殿下会不会武?不是说从马上摔下来了么,估计武功值弱爆了,这要是打起架来,肯定会输,啊呀,失策了,这可怎么办,丞相大人!您是否有良策!” 第九章 第九章 南宫明秀立马抱住韦英的臂膀摇来摇去,拉长音调说:“丞相大人,你说该怎么办?”这位在外人面前装成熟的前任国王,瞬间被打回原形了,她没有考虑周全。 “这个,微臣也没有办法。” “那九贤王岂不是要被舞天欺负的很惨?” 韦英向她建议不妨往好的方面想想,“也许,国王看在她是大左人的份上,会给九贤王几分薄面,现如今我们也只有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想,尽量不让两人单独见面,偷偷的给九贤王提个醒,让她多带点武林高手。” 南宫明秀连连说对,“有空得和九贤王透露透露,丞相,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为什么我的女儿,就不能和你女儿似的,温柔贤淑美丽大方,那才是我心目中的女儿!” 前任国王又在‘怨惨’了,韦英摸着南宫明秀的头,心里无数次在呼,‘乖啊,我的小国王,乖啊,别再怨念了,乖啊,千万不要把眼泪鼻涕擦在我的袖子上,乖啊,不然我又要换衣服了……’ 之后,两人商量完归期,就面见了左铭志。 “怎么?要回去了?这才玩了几天。” 南宫明秀回道:“多谢陛下款待,这几日住的吃的玩的,算是长了见识,大左国家昌盛,非小国可比,惭愧惭愧。” 这一说,左铭志还是很高兴的。“公主太谦虚了,朕闻得女儿国亦有许多好女儿,朕也很羡慕,若朕不是皇帝,怕这皇夫之位,朕就抢着先做了,呵呵。” 南宫明秀亦回笑,讲定归期,左铭志也不虚留。“朕会让下面的人做好准备,让人沿路护送你们,直到出了大左的国界。” “多谢皇上厚爱。” 南宫明秀走后,左铭志喊过明安,要他把这件事告诉左铭源。“让九贤王做好离开的准备,离开前,让他去看看太后。” “是,奴才明白。” 到了第二日,明安才将左铭志的口谕传到。“谢谢明公公,麻烦你告诉皇兄,说我知道了。” “是!”明安离开之后,左铭源唤莲蓉过来给她换衣服,她要去辞太后,莲蓉知道之后怏怏不乐。 左铭源问她,“怎么不开心了?” “没什么。”莲蓉不直视她的眼睛,反而有些逃避,左铭源用手指挑着莲蓉的下巴。 “抬起头来看着我。”莲蓉头抬了,但是目光却移向别处。“这是怎么说,不想见我?” “不是,奴婢只是……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早晚都要走的,知道了日期我反而心定了。” “奴婢,奴婢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丝蕴了。” “丝蕴?哦,就是太后身边的那个宫女,她是你的好姐妹?我每次见她来,都跟你有说有笑,所以在想,你俩的关系不错。” 莲蓉应道:“奴婢和丝蕴同一年进的宫,一直在太后那边当差,有一年,太后把奴婢指给了殿下。奴婢想着她一直想出宫走走,却没机会出来,要是这次能借着殿下的机会,出宫走一趟也好。”莲蓉有了些底气,她知道左铭源要去太后那边,怕她这一去,就把丝蕴的事给忘了,所以又提醒她,刚才还忐忑不安来着,好在左铭源也不计较。 “这事你先前同我说过了,我记得,没忘。真是的,好像我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你放心我记着呢。”左铭源心里虚,要不是莲蓉提着,她可能真忘了。 左铭源去后,太后一听她要走,就十分舍不得。急急的追问:“怎么这样快,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儿臣也想多待几天,可是女儿国的人已经出国太久,大家都想家了,要回去了。儿臣特地来跟母后说一声,免您记挂。” “哀家怎么可能不记挂,你是哀家的心头肉啊。”她这一哀,哗哗淌下两行泪来,牢牢看住左铭源,舍不得移开视线,“一晃,你都这样大了,再过些许日子,就是你的生日了,铭源,你二十了吧!” “母后还记得儿臣的生日。”左铭源有些心虚,她可没有那么青葱般的岁月,妥妥的三十正了,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将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学女校长。 “记得,当然记得,你的一切哀家都记得。你脚底板的朱红色七星痣,在右脚上,对吧?你左手的食指上有刀疤,那是有一次你削苹果皮的时候弄伤的,那时候你哭啊哭的,哀家听得心都要碎了,可是你一看哀家心疼,马上就不哭了,还安慰哀家说不痛,说你很勇敢,你的事,对哀家来说,彷如昨日。” 她一想起左铭源要远嫁,就恨不得用铁链子锁住她,不让她走,可是翅膀长硬了的鸟儿需要飞。左铭源安慰她,“母后,您不用担心,儿臣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 “母后知道,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很难过,铭源你从小就很懂事,什么都不让母后担心,母后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有时候,母后也会很难过,比如现在,母后就在想,要是当初不让你当什么皇子,是否你就不需要离开哀家了?” “母后说傻气话了,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父母。” “是,母后就是傻气,你父皇在时,总说母后傻气。”她吸吸鼻子,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罢了,要伤心的实在太多,她已得到很多,不该再贪心更多了。她喊过丝蕴,让她把盒子拿过来。“哀家放在床榻上的那个。”那是一个小小小小的盒子,丝蕴递给她,她感慨许久才打开,一边用着充满了回忆口吻的语气说:“这是我娘送给我的嫁妆。” 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雪白的玉,玉的形状像一只小羊,太后用指腹抚摸着它,一边说:“当年我出嫁的时候,我娘送的,她说,戴着它,就会洋洋得意,我是属羊的,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失败过,嫁人,嫁了天底下最疼爱我,最富有,最有权势的男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你父皇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一丁点委屈,就算他这辈子有很多的女人,但是我知道,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只会娶我一个,可是他是帝王,他有很多的责任,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我不能独自霸着他,尤其是当我霸占光他所有的爱时,我总要大度一点,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身体,现在我把这只带给我一生福气的小羊送给你,愿你一生洋洋得意,喜洋洋的过完一辈子。” 左铭源推却不要,她不是真的左铭源,她没有福气去要属于别人的东西。“母后万万不可,这是外祖母送给您的。” “哀家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要这个做什么,你还年轻,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比哀家更需要它,所以你带走它。”太后将那只小玉羊塞进左铭源的手里,手中一股暖意,这是一块暖玉。 左铭源抚摸着那只玉羊,说了谢谢。她余光见到丝蕴,这才想起莲蓉的拜托,她说:“母后,儿臣还有一件事要求您,希望您能答应。” “什么事?” “儿臣身边也没几个得心之人,看丝蕴就很好,所以就想让丝蕴跟着儿臣去女儿国,就不知道母后舍不舍得,而且有她在,就能常常从她的口里,听母后的事了,儿臣就不会那样想家了。” 太后别说一个丝蕴,就是一千个她也会为她找来。“你要是觉得丝蕴好,就带她去吧。丝蕴。”她喊过丝蕴来,“像服侍哀家一样服侍殿下,明白了吗?” 丝蕴回道:“是。”她只是奇怪左铭源怎么会好好的要她呢,就见左铭源的双眼在笑,可是再仔细看时,又觉得自己眼花了。她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太后发话说:“丝蕴你先下去打包行李,过会儿哀家还有东西要给你,还有话要嘱咐你,然后你就去安庆殿,哀家的铭源以后就交给你和莲蓉好好照顾了,你们要尽心尽力。” 丝蕴道:“是。”她下去了,走之前还是不解的看着左铭源,左铭源向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她歪着头,想不出所以然来,可是要离开的消息,还是让她心中有些欣喜,离宫是她进宫以来一直的梦想,她自四五岁上就被人卖进了宫,就算有皇上的恩典,也得待到二十五岁上才能离宫嫁人。 她又没个家人的地址,上哪找家去。现在却突然来了这样大的恩典,而且还可以旅行海外,以后会在女儿国定居?女儿国到底是怎样的国度呢,她一想,为什么心就怦怦的跳个不停,好紧张,好期待。也不知太后要跟她说些什么。 丝蕴出来的时候,左铭源早走了。丝蕴说:“太后。” “你来了,过来!”太后招呼她站到自己的身边,“丝蕴你在哀家的身边多少年了?” “回太后的话,十五年了。” “十五年,那就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过你看着还这样的年轻,这次铭源嫁人,哀家真的很不放心,她要你去也好,有你和莲蓉在,也可做她的左膀右臂,女儿国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哀家不知道,但是,千万千万,护住她的命!” 第十章 第十章 丝蕴被留下来,太后有一堆要嘱咐她的话。太后随即说出要丝蕴护左铭源命的话来,唬得丝蕴跟什么似的。她道:“太后。”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觉得哀家说话不吉利,不过吉不吉利可不在乎哀家说了什么,在乎将要发生的事,丝蕴你跟在哀家身边很长时间了,该知道宫里的事,就像天上的云,云变化的很快,有时候带来了风,有时候带来了云,有时候带来了晴天,铭源这次被选为皇夫,哀家知道是谁要赶她走,哀家不能留下她,可是却仍然希望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平安无事,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心,你也许不懂,不过记住哀家的话,护住她,不要离开她,无论如何,别让她觉着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这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问题,做母亲的谁也不好过于偏袒,一边是儿子,她要他成长为一代英主,有些事就一定会发生。一边是女儿,她要她幸福,平安,她阻挡不了要发生的事,但是却希望她能挺过去。 你说,人这一辈子,谁没点坎坎坷坷的。 丝蕴猜不到要发生什么,摆在她眼前的似乎也没什么坏事,她想着太后是过于担心了,关心则心慌,难免有些乱想,她应下,说:“知道了,奴婢会以身家性命护殿下的。” “有你这句话,哀家真的不知道多开心。还有一件事,哀家也要你知道,你附耳过来。”丝蕴走到太后的身边,低下头,侧过耳朵,听她说了几句,脸色变化着,她睁大眼睛,忽又目光涣散,一会儿默默的低着头,眼睛看着脚下,太后的话,太重了,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在宫里知道的越少的人活的越长,她知道了关于左铭源的秘密,难道太后就不怕她出卖吗? “太后……”她犹豫着。 “丝蕴,现在你知道了,接下来你要怎样选择呢?是护她,还是死?你知道你一旦做了选择,就是生死的问题,因为哀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你懂?” 丝蕴沉默了很久,她决定活下去。 “奴婢选择生,选择保护殿下。”她的态度是坚决的,至少蝼蚁尚且偷生,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宫,她不想死在这里。但是太后会这样轻易的相信她说的话吗?太后没有,她要她服下毒药,那是一颗晶莹的就像钻石一样的毒药。 “若不遵守你的誓言,你必定会死。若铭源平安,解药自然会送到你手里。”人都是惜命的,她相信丝蕴会做出合理的选择,太后玩着她那两管指套,并不看丝蕴,这时的她脸上有一层阴鸷,而不是平时和蔼的太后了,她眸光闪闪的,只是往下一扫,就压迫的人不得不曲膝,那是杀气,是死气,丝蕴低着头,她唯一能选择的就是顺从安排。 “太后放心,奴婢说到做到,否则死不足惜。” “最好是这样!好了,哀家也乏了,老是说话,嘴皮子都觉得累,哀家要休息了,你呢,去安庆殿,铭源还在等着你呢,别去迟了,其余东西,哀家会安排人给你们送过去。”她忽而懒散散的,让人摸不着她的性情,丝蕴只得慢慢退下,退出门口时用袖子擦了擦汗,这样的太后是不多见的,她吓得两只脚都软了。 她可是个武功高手,在太后面前,仍差劲的像一碟小菜。 丝蕴拿了包袱,去了安庆殿。 安庆殿。左铭源先丝蕴回来,她这一进门,莲蓉就在抱着扫帚,长望门。一见左铭源回来,笑的跟啥似的,扫帚也不管了,直接飞往一边凉快去,“殿下,您回来了。”她往左铭源的身后望去,没人,再往更远的地方,仍然没有人,丝蕴没有过来。难道这事太后没有答应? 莲蓉的笑,像是书页,忽得一下翻篇了。 左铭源一直注意她,见她忽喜忽悲,不由好笑,她还什么都没说,莲蓉就如此反应起来,她要不要说呢,真想看看小孩子的表情。她咬住自己的手指,思索着要不要说。莲蓉竟然自己先离开了,左铭源想道:“这是怎么了,不问吗?”“莲蓉!”她喊住她。 莲蓉十分哀伤的转过脸,“什么事?”连说话的调调,都像下滑线,有气无力,而且两只眼睛几乎要哭出来。左铭源想这是多大一件事,至于么。不过她还是跟着感慨的,宫里的小宫女之间都能相互关心,而皇家人之间恨不得彼此早死,为着这个她也得为莲蓉说句话不是。 “哦,也没什么的。”没什么吗?那叫她干什么,打扰她的情绪,莲蓉幽怨的看着左铭源,她都这个心情了,殿下还拿她开玩笑。“只是哟……我就想告诉你,丝蕴待会儿要过来,你是不是给人家安排间厢房?”左铭源的目光不知道扫到哪里去了,看似毫不在意的说着。 莲蓉愣了一秒,两秒,三秒,突然大声‘哇’起来。“殿下!”莲蓉叫起来,那刚才是吓她的吗,为什么不早说,害她以为丝蕴无法过来了,她刚才的心情那么低落,是殿下在开她的玩笑,她咬着牙说:“你坏!” “没有——”不是左铭源不说,只是她眼前突然跳出系统提示框:尊敬的客户,因为你有爱的助人行为,奖励不晕车一次!左铭源刚想开口,那提示框闪了几条痕迹就消失了,左铭源到处找,但找不着。心道:“这玩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动辄发奖,难道它也跟着过年发红包了?” 左铭源在说话,突然间不说了,莲蓉歪着头,傻傻的在她眼前刷屏刷存在感,挥舞手掌,殿下怎么跟被人点了穴似的,突然不做声了?左铭源突然又说话了,“没有开你玩笑,是我还没来得及说。” “殿下,你刚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我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哦,殿下原来也有大条的时候!既然丝蕴会过来,她也该整理一下房间,至于再弄一间厢房那也不必了,她住的地方很宽敞,两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而且两人见面,一定会有许多话要聊,这种心花怒放的心情,她的殿下一定不会懂,有姐妹就是不一样! 莲蓉两只眼睛闪成了星光,笑嘻嘻的捧着脸走开了。 左铭源小声说:“她不管我了?”也对,过河拆桥。她摇一回头,自己也进屋了。 晚上的时候,丝蕴挎着包袱来了。她一来,就来给左铭源请安,说实话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听到那个秘密之后,原来好看的九殿下是个公主。她请安毕,见莲蓉在侧,不由会心一笑,莲蓉早就按捺不住要和丝蕴说话了,可是左铭源这里…… 左铭源瞧了瞧莲蓉,见她心不在焉,开口道:“莲蓉,你带丝蕴去房间看看,我自己睡觉就好,不必服侍我的。” “殿下这样好吗?” 左铭源领会的笑笑,“不要紧,那些事我做得来。” 莲蓉松了一口气,忙谢了恩,领着丝蕴出去了,这刚走出门,两人就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儿,然后没声了,大概是觉得在这里这样开怀的笑不好。两人笑望着彼此,捂住嘴,就像偷到罐子里蜂蜜的孩子一样,那般觉得甜,两人走出去好远,才开口说话。 “丝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丝蕴总算明白过来,“是你叫九殿下让我来这里的是不是?好啊,小蹄子长本事了,支得动主子了,我先时还不明白,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哼哼。”她别过脸去,佯装要生气,莲蓉去拉她手臂。 “丝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以后我们在一块儿,我有什么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丝蕴,丝蕴,丝蕴……” 丝蕴用手指堵住耳朵,“你不要再叫了,人家耳朵都要聋了,看在你为我实现愿望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莲蓉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抱着丝蕴的手臂,把头歪在她的肩膀上。 “谢谢丝蕴。” 丝蕴歪过头,抖着肩膀。“起去,别给几两原谅就得寸进尺起来,头这样重,也不怕压偏了人家的肩膀,你呀,给点甜头,就跟喜鹊似的。”莲蓉只是把脸给笑圆了。 “今晚我们说说话,憋了这样许多日子。” “好吧,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两人渐行渐远。 左铭源还在屋里玩她的系统,可是不管用‘灵魂’探测,用‘咒语’呼唤,它就是不出现,这系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左铭源满屋子的转,转的时间长了,头也晕了,只好坐下来,托着腮思索,然后就觉得困意来袭。 一天又过去了吗? 她眼皮上下的打架,她用两只手撑住,它们重的又合下来,再撑,再合下来。 “不行,要困了,莲蓉,给我宽衣。”喊半天,莲蓉不见。她想起来了,那对姐妹一定聊的风生水起,把她一个人搁一边了,这情形与过去何其相似,她念书的时候,同学们聚在一起聊天,谈男人,谈未来,谈未来的男人,谈男人的未来,等她意识到要加入话题的时候,已经没有她能进入的圈子了。 有句话说,帅到没朋友。左铭源摸摸下巴,觉得也许自己就是那种类型,她也好想有朋友,谁来做她的朋友,谁愿意做她的朋友,谁能做她的朋友。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没有朋友!左铭源将自己摔到床上,准备睡个好觉。一面想着也许她不久之后也会遇上良友,听说女儿国的国王似乎很有性格的样子,成为夫妻她就不指望了,不过朋友,也许有机会。左铭源的嘴角挂一弯笑意,入梦了。 数日后。 明安跑来了安庆殿,通知众人说女儿国的人要离开了,让他们快速准备,他抓住莲蓉,让她告诉左铭源,“殿下的东西可都齐备了,不要怠慢,皇上都说了,不要为他省俭,要带的人都带足了吗?” 莲蓉笑说:“谢谢皇上和明公公的关心,都带足了,殿下一早就让我们准备好了,司衣属送了不少新衣服过来,不但殿下有,就连奴婢们也一人好几身,一发谢过皇上的恩典。” “应该的,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去宫门口,众人会在宫门口集合,别误了吉时。” 莲蓉道:“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请殿下。”她一转身,两眼一翻白。这个明安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奴才堆里作威作福惯了,在她心里,明安就是左铭志的‘走狗’,一伙儿的,对着他还能装出几分笑脸,一转身必定做怪脸。 莲蓉远远过来,丝蕴正站在长廊下,瞧见了她的古怪,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指。脸上笑她,莲蓉睁大眼睛,似乎眼珠子要滚出来,撅着嘴巴,又恢复了如常,丝蕴只是笑,让她进门去。 莲蓉一进门便说:“殿下,皇上那边催人了,您走不走?” “走,马上就好。”左铭源环顾这住了数月的地方,时间不长,但已有了感情,这次一别,怕不会来这里住了,这屋指不定会换了牌匾,或者指给哪位住,要不,干脆封了好,干净。她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道:“走吧!”她这一走,哗啦啦的一群人也跟着走了,这不想离开的,也出来送他们,或在长廊下,或在角落里,悄悄的,安安静静的。 左铭源出了安庆殿,外头放了轿撵,她坐上去,有轿夫抬着往宫门口去。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皇宫,不知道皇宫外的大都又是何种景象,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轿撵在宫门口下落,明公公那尖尖的嗓子,像首九转十八弯的山歌,今日听来格外别致。 “殿下,宫门口到了,请下轿吧。”轿夫将轿子压一压,左铭源跨出来,径直往前走,她这后面,跟了许多宫人,都是些没爹没娘没指望的,在宫里也是个混吃等死,不如去外面见一见,况且去女儿国也是一种另类的出路,谁知道呢? 今日左铭志一身明黄色衮袍,站在人群里十分扎眼,左铭源一眼就瞧见了,他手臂伸指,与南宫明秀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便道:“九皇弟你来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5节 “臣弟见过皇兄,见过公主、丞相。” 南宫明秀望她时,一脸笑意。“见过九贤王。”她和韦英曲了曲膝盖,相互见了礼,韦英让左铭源坐到她们那辆宝盖香车之上,随后出来的一十八位美男,也各有座驾,不过论华丽自然是比不上左铭源的。 左铭志道:“公主请吧。” “皇上有机会再见!”南宫明秀登车而去,彼此摇手说再见,左铭志一直远望着,直到马车队伍通通消失,他的眼睛眯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奇怪,今日的心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他的死对头不在了,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惆怅。 他对着文武说:“都散了。明安,我们回去。”他抬头发现城墙上站着几个人,太后站在风里,久久不舍得离开,一直望着左铭源离开的地方,他又说:“明安,先不忙着回去,我们先去见太后。”他上了楼梯,走到太后身边。离太后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抱拳作揖道:“儿臣见过母后。” “你心里面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太后侧过身来,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现在到底是称了你的心了,再也不会有人妨碍你了,皇上,你满意了吗?你的弟弟走了,你心里面快乐了吗?” 他怎么快乐的起来,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这样难受,他怎么快乐的起来。 “母后,你知道的,朕并不想他走,朕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去安抚女儿国,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在皇家总是免不了的。这个人可能是别人,也可能就是朕的亲弟弟。” “如果这是你要说的理由,那么哀家知道了。”太后喊身边的宫女,让她扶着她走,太后走过左铭志的身边,走出几步远,并未回头,却说道:“铭志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所为而后悔的。”太后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左铭志的耳边,他走近城墙边,双手撑在城墙上。 他对着苍茫大地说:“不,朕不会后悔。”就算让他失去一切,他都不会后悔,只要有这个江山在,在江山之上,他能笑,他能在众人之上,就算流泪,也是死后的事,这个天下不需要有两个人适合当皇帝,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一山不容二虎。 左铭源坐在车里,任有车颠来颠去,任有街边人声鼎沸,闲话连篇,议论纷纷,她只是闭目休息。南宫明秀与她说话,“殿下这是很紧张?” 左铭源启目道:“没有,路途漫长,还是多休息休息。”外面的路可比不上宫里的石板路,看来系统真的爱护她,不知道下次又会赐她什么绝技,就不知道她和南宫舞天见面将会是怎样的场景,那位女子又是怎样一个女子,应该很特别吧!她这几日已经风闻那位国王的一些小事,真像个任性的孩子。 左铭源已有让人别打扰她的意思,不过南宫明秀彷如未闻,依旧坐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大左真是美男多,真的好美,舞天看见之后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殿下不用担心。”靠得这么近,南宫明秀好想捏捏左铭源的脸,可是她总感觉到旁边有一道斜过来的目光在盯着她,让她不好下手,南宫明秀很无辜的看着韦英,她的韦丞相是否有什么高见。 韦英沉着一张脸,不觉得前任国王的亲昵举止,已经超过了丈母娘应有的分寸了吗?这位前任爱美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爱小鲜肉,传回国内,国王不请吃榴莲才怪,难道又忘记榴莲的惩罚了? 左铭源心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的应该是你女儿才对,我是带着系统的,没准哪天系统提示我说,尊敬的客户你已经获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叫做葵花宝典。”左铭源笑笑不语,南宫明秀却在咋咋呼呼的说:“啊呀,我家的小鲜肉笑了。” 左铭源的笑僵在了脸上,谁是小鲜肉,不会是她吧?她几乎是惊恐的,且快速的转过脸,看着她的准丈母娘,不会这老牛爱上她这块小鲜肉,牛不是吃草的么,怎么改吃荤了,不对呀,是丈母娘对女婿有想法,这是万万不可的,她可是正派人士,她人品端正,她为人师表,她不能这样的! 左铭源快速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回去,屁股当当当的向南宫明秀旁边移去,她要与她保持距离!然后两手抱住膝盖,两条眉毛纠起来,呈个倒八字,很无辜的望着南宫明秀,南宫明秀的眉毛尖在抖,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就是想和未来女婿套个近乎,她错了吗?女婿看她的眼神有距离感,她转过脸向韦丞相求救,韦丞相表示: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别人的家务事,她决定‘袖手旁观’‘抽身事外’,暂时注意力不在求救区。 南宫明秀看到的是韦英那笔挺的站姿,还有根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侧脸,她欲哭无泪,真的很冤枉,她比窦娥还冤枉,她真的没有要打小鲜肉主意的意思,她就是想套个近乎,联络一下感情,她真的是清清白白,连想法都跟白纸似的,单纯的没有一点痕迹。 在得不到韦英支持的情况下,南宫明秀‘独木难支’,不得不默认了‘罪行’,然后咬着手里的帕子,她咬她咬,她不是小老鼠,她吱吱的咬一咬,有空的话她一定要解释清楚。 这里一行,一路无语,离开大左国界,上了大船,返航女儿国。 只说这一日,女儿国内热闹非凡,国民们都拥挤着出来迎接国王。 海面上十几艘军舰,以‘v’字形排列而归,高高的船帆上扬起女儿国的旗帜,上面有一只盘桓而飞成一个圆形的红色凤凰,四周是烈焰环绕,大大的旗帜出现在国民的视线里,大家狂热的欢呼着,军舰上的女兵吹奏着军乐呼应。 “大家让让。”皇宫里的亲兵出现,身穿细铠,腰配长剑,鸣锣开道,整齐划一,她们一路来,红地毯就铺了一路,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南宫舞天每次归来,都要有一场盛大的迎接仪式,在亲兵后面,有一辆香车,一侍女执鞭,轻轻催促马儿前行,在车里坐着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一出现,百姓们已一阵欢呼。 “韦大人,韦大人……”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在香车里坐着的是韦英的女儿——韦璧云,小字辈里的文官,一向替南宫舞天打理仪式上的事,安排接、送两事宜,这位国王一年之中待在国内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两个月,上次归来时,南宫明秀与她议起婚事,结果她把未婚妻给拒绝了。 这位未婚妻不是别人,正是韦璧云。韦璧云一听此事,当场昏倒过去,这一昏倒不要紧,足足昏了好几天,醒来时,已病得不轻。这事对她打击很大,被南宫舞天拒绝,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没有想过,不过是觉得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爱南宫舞天罢了。她们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南宫舞天也从未表现出对她的反感,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南宫舞天突然这样果断的拒绝了她,连一点儿让她做梦的机会都不给。 韦璧云的心情复杂极了,她咬着唇儿,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儿,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南宫舞天,两人一见面,一定会很尴尬,至少她是的,在百姓的面前,大家看见她,必定会想起她被拒绝的事儿,这是要在国民面前大丢脸。 韦璧云皱了下眉头,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可是不来反而会让大家对她诸多猜忌,事情再风传下去,对她没好处。而且迎接国王向来是她的本分事,她不求做的多好,但求把该做的做了。 韦璧云手里的帕子捏的紧紧的,就连执鞭驾车的侍女,都故意放慢了车速,她看着前方,问车内的韦璧云,“小姐,您真的要见国王吗?”见面的话,得多尴尬。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要见吗?早不见,晚也要见,不如早见!我不但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臣子,不能因为一点私人小事,就不待见自己的国王。”韦璧云说的潇洒,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多少苦涩。 被自己爱的人拒绝,那是怎样的一股心酸,如今却还要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找各种理由的想见面,实在是太爱这个人,一想到‘好久不见’了,心里就惆怅像个无底洞似的,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内心里渴望着,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 香车停了下来,执鞭侍女佳儿拉住马缰,让马停下来,口里轻轻的‘吁’着,跳下马车座,打开车门,拿了小木梯放着,扶着韦璧云下车。 “小姐小心。” “无妨的。”韦璧云一出来,众臣民哄闹。‘韦大人’喊个不停,韦璧云与众人欠身,四方谢过,这才让佳儿扶着她走,她这段日子病着,身子软,少不得人照顾,这一病像是把身子里的力气全给抽走了似的。 她人站着,海风吹拂着她的裙裾,褶子裙像海浪似的翻动着,韦璧云望着远方,就见那十几艘挂着王旗的军舰正慢慢地靠岸,国王的护卫已站在了船头,身上穿着铠甲,在太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手按腰间的长剑,表情严肃,十分威武。 臣民见着,欢呼声如浪。 韦璧云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南宫舞天,心道:“她怎么还不出来,受伤了吗?”心中一揪,手里的帕子也跟着缩紧了,皱成一朵残菊,手心开始发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船头,但就是不见南宫舞天,她心往下沉去。 军舰开始靠岸,一连串的,中央那只最大的王船,梯子慢慢的放了下来,亲兵先下了船,列队两旁,突然那只王船的船门霍的一下被推开了,南宫舞天弓身而出,站在船头。 看着她的臣民们,如此之小,她们扬起纤细的脖颈儿,眼睛里闪现着臣服于她的光芒,她扫了一眼,随即露出不屑。她的嘴角微微的向下压,双手拢在袖内,慢慢的踏着梯子下来,雪白的披风,不断的上下翻飞,想要裹住她高挑而纤细的身体。 一上了岸,万民高呼。 “陛下万岁!”她们头点地,匍匐着,谦卑而恭敬,南宫舞天在她们的心目中宛若天神,美艳不可方物,就算是天上的谪仙,似乎也逊色一二。况她又做了许多件令众人刮目相看的事,在众人的心中更有许多分量。南宫舞天迤逦而下,俯视着众人。 她温和的说:“起来吧,妾身回来了。”但是目光一看都不看这些仰慕她的臣民,她的傲慢自来就是如此,臣民已经习惯。 “谢谢陛下。”大家起来,脸上喜逐颜开,又可以看见世界第一美貌的国王了,而且她这次又带了很多物资回来,捷报不断的向国内传来。打败的船只也好,还有许多小国也臣服于女儿国。 南宫舞天走几步,就有许多花瓣向她撒来,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厌恶的发憷,如此庸俗不堪的花,怎么配得上她的美貌,她停下脚步,一招手,身边的侍女便问她,“陛下,怎么了?” “以后让她们不许撒花瓣,太愚蠢了。” “是。”侍女应道,心中却知道国王的心里是如何的鄙视百姓,这个女帝一向如此,仗着百姓对她的无限宠爱,回报给众人无限的鄙视,是史上最美丽也是最恶劣,最傲慢,最任性,最霸道,最自私的国王。 南宫舞天从袖里伸出手,与欢迎她的百姓打招呼,嘴角的弧度仍然向下压着,心道:“一群愚蠢又无知的女人,就知道拜倒在妾身的美貌之下,难道连纠正妾身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不管妾身做什么事,都无下限的包容妾身,虽说妾身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没有自我判断的人,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看着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微臣见过陛下。”在红地毯的中央,韦璧云单膝下跪参见。她低着头,眼睛看着殷红如玫瑰的地毯,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南宫舞天是否愿意见到她。 “是你呀,起来吧。”久违的再见面,久违的再说话,韦璧云起身时,脑袋眩晕,身体晃了一晃,南宫舞天伸手拉住了她,在韦璧云看向她时,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依旧收在袖内,忽略韦璧云看向她的视线,别过脸去,看向某一处,她不愿意与韦璧云对视,不想给她太多的希望。 韦璧云尴尬的不行,知道南宫舞天在介意什么。“陛下,欢迎您回来,殿下有信要微臣交给您。”她从袖内拿出信件递给南宫舞天,南宫舞天在信封上扫了一眼,是她老娘的笔迹,那个中年妇女又有什么需要给她写信的,她不耐烦的打开来看了,脸上几分惊变,睁大了眼睛看着韦璧云。 那个中年妇女竟然出国了,而且还私自做主去给她提亲,说什么年龄大了,她哪里年龄大了,她很年轻的好吗?才二十七岁,二十七而已,三十都不到!竟然瞒着她,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劳,她有缺对象吗?她看了一眼四周欢呼的臣民,爱她的人多到让她眼花缭乱,多到让她心烦好吗,只要她说一声,不管是谁都会心甘情愿的跟她成亲的。她哪里需要那个中年妇女乱操心了! 南宫舞天慢慢的将书信撕成碎片,高举着手一挥,这些碎片随风而飞。 “妾身累了,要回宫了。”南宫舞天的双眼阴暗的呈现两片深黑的阴影,一边在心里不爽自己的母亲,‘那中年妇女竟然不通过妾身,就逾矩行事,看妾身找到她,怎么修理她,真是仗着妾身的好脾气,就敢胡作非为。’南宫舞天气的不行,她登上王车,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对侍女道:“回宫。” 驷马拉着王车前进,护卫的亲兵收拢,跟在她身后。 韦璧云望着她,对侍女说:“佳儿,我们也走。”韦璧云亦登车,心中却在想着南宫明秀在信上说了什么事,惹得国王如此不快,她的嘴唇都快下弯到极点了,脸色也非常不好,什么事让她如此烦恼。虽说这些事不关她的事,不但不关她的事,就算有关于,她也要置之不理,借此机会抒发自己内心的不爽才对,可她做不到。 亲兵慢慢的离开了,女儿国的臣民也慢慢的散去。各就各位,各做各事。她们还有要搬运物资的任务,所以暂且不必留在这里。 南宫舞天回到皇宫之后,一列列的宫女,下跪迎接她。 “起来吧。” “谢陛下。” 韦璧云跟在南宫舞天旁边,“陛下,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用吧!” “知道了。”南宫舞天卸下自己的白色披风,交给韦璧云,“这段日子,国里的事麻烦你和诸位大人了,你身体还没有好吧,休息去吧。” 她还惦记着她的身体,韦璧云突然心酸起来,既然那么关心她为什么不对她看一眼,为什么又要拒绝她,这到底是为什么!韦璧云内心如海啸,海浪翻涌,她回说:“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那就是没好全了,还是要休息,妾身不想看见身边的人病怏怏的,那样的话妾身看着会很影响心情,你懂了吗?”南宫舞天走开了,没有留下任何时间给韦璧云好好的回复,去体悟这些话的意思。 是关心她吗?是吗?韦璧云目光搜索着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她的陛下,是在关心她!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南宫舞天来到玉清池,门口两个丫头开了池门,复跪拜在地,她走进去之后,前方有许多长长的纱幔拖曳在地,又有两个丫头替她开了,这些纱幔开了又合,合了又开,重重叠叠,不知道有几层,最后来到大理石砌成的池边,一池温泉,冒着白烟,弥漫了整个视线。 有两个丫头上来为她更衣,将她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南宫舞天说:“你们出去吧!” 丫头的声音细若蚊蝇,答应着‘是’,就惶惶的退了出去。她将自己的亵衣一并脱下,自个儿走入水中,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让她觉得破坏她美丽的花瓣,南宫舞天暗暗着恼,这些愚蠢的女人怎么又干这种事了,难道她身上不够香吗?还需要这些蠢物来增加她的香味?真是破坏整体美。 她长臂一伸,拂开这些花瓣。将自己的大部分身体滑入水中,轻轻合上双眼,将自己交给水,她现在每次出去,回来之后都相当疲惫,难道是出去时间太长了,还是漂泊的时间太久了,她难道真的‘大’了吗?真的想成家了,需要归属感了吗?她不能啊!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要细论的话,怕要从十三年前说起,那时她十四岁,比同龄的女孩子高挑了太多,可是她身怀着一个秘密——其实她很丑,因为丑,所以不敢对人示以真面目,每次出行必戴面具,必藏起自己的容颜,尤其是在那个逐渐长大,开始在乎别人看法的年纪。 美丽对于女人来说,任何年龄都很重要,它是伴随着女人的天性,天生会觉醒的东西。 当她意识到周围都是美人,而自己却很丑,她自卑的抬不起头来,就算她贵为公主又如何,别人形容起她来,会怎么说呢? 一个丑陋的女人。 她惧怕丑陋,怨恨美女,不愿意任何人接近她,对她来说,那段时光,似乎显得格外格外的长,每一天她憎恨着黎明,因为黎明之后,太阳会升起,新的一天会来到,大家站在太阳底下,而她呢,只能躲在房间,躲在角落的阴影里。 这么丑,怎么见人。 她翻阅各种书籍,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能够让自己去丑变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她十四岁那年,有一次出行,遭遇了一次奇迹,她遇到了书中写的‘脱胎换骨’泉,也就是‘变美泉’,那口泉水是活的,它会移动,也许今年在这里,也许明年在那里,遇上需要运气,一百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她侥幸就有这样的强运。 那天,风和日丽。她漫步山间,寻访名士,却遇到一个老人,老人粗布衣衫,须发皆白,胡须编织成一条银白色的小辫子,垂在下颔。老人守着一口泉,躺在旁边,嘴里咬着一根野草,野草被风吹的乱晃,老人双脚交叠着,抖着腿,一面看着别处。 南宫舞天手按住腰中的长剑,走了过来,她看了老人半天,见他没什么动静,便道:“喂,你谁啊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老人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眼睛。根本不理睬她,南宫舞天心中火起,用长剑指着老人,“跟你说话,耳朵聋了?” 老人好像没有察觉到危险似的,口里慢悠悠的说道:“老家伙从来不跟没礼貌的人说话。” 南宫舞天皱一皱眉,“你说我没礼貌。” “老家伙没有说你,是你自己承认的。” “那就是说我了,哼,你竟然对我无礼,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吧,杀吧,老家伙才不在乎。”南宫舞天当真一剑刺去,可是剑被戳在了地上,老人却不见了,她四处寻找,老人又跳了出来,仍旧是原来的姿势,躺着,口里含一根狗尾巴草,双脚交叠,一只脚抖着。南宫舞天被老人这副情形一吓,差点失禁,便知这一个是高人,她心气高傲,但见到异人也不得不服软。 “你厉害,我杀不了你,我不杀你了,我走。” 南宫舞天转身步行下山,却闻见身后老人在说,“你忘记你是为寻什么而来的吗?” 南宫舞天止住脚步,她当然知道,她遍访名山、名士,就是为了有人能治她的脸,丑陋无敌的脸。一想起自己的脸,她全身的傲气,顿时化为自卑。 “我知道,我找不到。” “呵呵,有些人哪,在眼前的视而不见,却要往天边追寻,你要的美丽,这口泉也许能满足你也说不定。”被老人说破心中事,南宫舞天更加觉得这个老人有些来历,只是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你说,要什么代价我才能得到美丽?” “不愧是未来的国王,能把事情看的如此清楚,很好很好,知道什么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人,必定会有一番造化,今日你我有缘,不妨有话直说,想要得到美丽的代价,就是你将永远无法爱上任何人,你如果愿意以此做代价,那么你就饮下这里的泉水,如果不能,那就速速离开,我很忙的,给你一刻钟考虑。” 那时的南宫舞天,不知爱上一个人有什么用处,她只知道没有美丽,甚至称不上是女人,在她人蔑视和嘲笑的目光下生存,将是如何的劳累不堪,她几乎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说:“我愿意。” “都想清楚了吗?一旦决定就无法挽回。” 南宫舞天坚决的说:“想清楚了。”她以后将是国王,要什么没有,要人爱,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有了美丽,什么都会得到原谅。 “那就请吧。”老人直起身子,打出一碗‘变美泉’让南宫舞天喝下,南宫舞天喝完之后,便脱掉了面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照了照,丑陋没有了,她现在美丽动人,不消几年,世间无人与她媲美。老人笑笑,泉与人都不见了,这里仍旧是一堆杂草、枯树的荒山,但南宫舞天心满意足。 只要变美,其余什么都可以得到,她一直这样想,一直,可是直到最近,她才深深的感受到那份‘寂寥’,无法爱人的痛苦,也像是蚂蚁一样咬噬着她的心。 当她看到韦璧云那双散发着光的眼睛时,她竟然无能为力,她无法爱人,无法给予人,回应人想要的那份爱。那就像一层纱一样,轻柔的隔开了她与人的幸福。 她拥有了全世界都无法比拟的美丽,却同样的成为了全世界最痛苦的人,这份美丽的代价,就是失去与人相爱的幸福。 南宫舞天睁开了双眼,眼睛里浸满了泪,那些泪满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伸手擦了。“真是的,怎么又哭了,被人看见了,会很难看,真是破坏美感。”她起了身,水流拨开,哗啦一下,从高处坠落回水面,滴滴答答的。 南宫舞天上了池子,用干净的布将自己擦干了,穿上叠好在一边的衣服,“香芹、藕片。”两位在外守候的侍女,忙忙过来。 “陛下。” “把池子收拾了。” “是。”侍女们低垂着头,不敢冒然多看国王一眼,见南宫舞天走了,这才抬起头,偷偷的看两眼,两人欣喜莫名。“陛下又回来了,还是这样美丽。” “说的也是,真的好美丽,要是我能有国王的万分之一就好了。” “别犯蠢了,你连她的头发尖儿都比不上,还是赶紧打扫池子要紧,要是撞在陛下的火头上,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南宫舞天的惩罚,两人都蔫蔫的闭嘴认真做事了。 南宫舞天一路走去,地上留下许多的水迹,头发上流下的水滴滴答答的像一条航线,描绘着她行走的路程,她走到敏秀阁,这是历代国王的书房,她坐下来,让人去喊韦璧云过来。一面让人给她把头发擦干,她翘着二郎腿坐着,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腿。 给她擦头发的侍女偷看两眼,脸立马红扑扑。 南宫舞天看着书案上躺着的公文,伸手拿过来看了,这是南宫明秀的回信,说是已经启程归国,看信上的日期,这些人已经入了海域,这次大左的皇帝非常的慷慨,召了很多优秀的才俊,足有一十八位,可供国王欣赏,填充后宫,而且还把大左的贤王殿下拐到了手,皇帝又送了很多的金银珠宝,玛瑙珍馐,陪送的嫁妆更加数之不清…… 南宫舞天的脸色瞬间的黑了下来,那个中年妇女又在贪财好色了吗?连皇帝的弟弟都不放过,口称‘小鲜肉’,这是要老牛吃嫩草,还是准备把用她的名义征回来的美男,用于私用。 韦璧云进来的时候,就见南宫舞天那张黑得跟锅底似的脸,国王的气场似乎又在剑走偏锋,往暗黑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您找微臣。” “是。”南宫舞天放下夹在公文里的信,脸色随之变得缓和了许多,“妾身不在国内的这段日子,国内都好吗?是否有人弄虚作假,肆意妄为,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 “回陛下的话,大家各司其职,等待陛下归来。国内几乎无事,只有……只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前任国王出国这样的大事,是否该和国王商量一下。 “怎么结巴了,有什么事是妾身不能知道的。” 韦璧云跪下道:“请陛下恕罪。”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南宫舞天让韦璧云起身。“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妾身。”她心中有数,肯定是关于那个中年妇女的,那个逐渐老去的女人,真是不安分。 “是。”韦璧云答应着,可内心着实不安,国王对前任国王那向来就缺乏尊重,而且这两人向来就有些‘意见不合’,不管什么话都说不到一块儿,虽说是母女,跟敌人无差别。韦璧云暗暗思索着怎么去表达这件事,“别事都还好,只是国母已经出国,去了大左。” “她去大左干什么?” “说是替陛下您……您征婚。”韦璧云怯怯的说着,眼睛不住的去偷看南宫舞天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反应,而且南宫舞天的目光向她扫过来,她便收回了偷看的目光。 “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国王难道还需要征求她的意见吗?韦璧云没有被信任的感动,只有说不出的苦,她都被拒绝了,还问她怎么看,这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么。国王也太心狠了,要拒绝她,何必这样! “微臣没有看法。” 南宫舞天以为韦璧云在赌气,也不说她。“妾身是说,既然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做了这件事,妾身就算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怕是差不多把人都带回来了,人家大老远的来了,我们是不是去接一接比较好?” 啊?韦璧云抬起头不信的看着南宫舞天,国王的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的变化,怎么会这样?难道国王喜欢男的?韦璧云内心的伤口似乎在开裂,而且裂的很大一条,可是当着南宫舞天的面她又能说什么,国王不喜欢她,也没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想到自己得不到的,却还要为别人说话,她都快窒息了,可是双腿却不敢任性的走开,即使到如今的地步,也想和南宫舞天多待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就好。 她想,她没救了,爱惨了,连尊严都碎成了无数片。 “陛下觉得呢?” “你要是没意见,那妾身就去接一接,不过今儿真是累了,妾身要好好休整几天,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跟她们说一声,让容队长派出三队精兵,三天后我们出海,就说去接皇夫,哦,对了,连皇夫的事也麻烦你跟她们说一声,免得她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准备几颗榴莲,等那个中年妇女回来的时候,赏给她吧。” 韦璧云一一答应,心里又在为南宫明秀可惜了。国母就是这样,明知道国王知道这件事后会很生气,却还‘自作主张’,现在好了,惹火这位闺女了。她一想到国母吃榴莲的情形,也跟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简直就是‘酷刑’。 南宫舞天打了一个哈欠,她说累了,要回寝宫休息。起了身,那些堆在一起的长发,早就干了,柔顺的贴合着她后背的曲线。跟着她行走的动作,发尖轻微的左右摇摆着,出了韦璧云的视线,她跪安着,直到南宫舞天的背影成为脑海里的一个幻影。 韦璧云重重的呼出口气,直起了身子。国王走了,她的心也跟着平静,空落落的,本以为这事会让南宫舞天很火大,既然这般平静的解决了。难道国王真有心要成亲了,还是想借此机会躲她? 韦璧云一出了敏秀阁的门,就见有人靠着墙壁站着,那纯白色的亲兵服饰,不由让她停下脚步,看见有人正抱臂,且见她看过来,亦回以目光。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偷听?” 容袖里松开手臂,挑衅的看着韦璧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哟,这不是国王陛下的准未婚妻么,怎么在这里,国王人呢,在里面吗?我是有事过来报告的。” 说到这个‘准未婚妻’,韦璧云的拳头慢慢的收紧了,她告诫自己绝不能上容袖里的当,这个女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每次见面两人都没好受过。她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是呀,我以前是准未婚妻,不过你呢,什么都不是。” 容袖里勃然变色,反驳说:“那也比你好,人家不要你。” “你连被国王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恬不知耻。” “你连耻是什么都不知。” “韦璧云!” “容袖里!” 之前还柔弱无双的韦大人,眼睛里燃出了战火,只要跟容袖里碰上,似乎总没有好事发生,想要借此机会笑她吗?想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谁都可以伤到她,唯独不想在容袖里面前认输,这个女人嘴里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想让她认输——不可能! 容袖里怒了会儿,突然改变了表情,不那么针锋相对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吵架,没人要的女人。听说国王让你有事交代我,什么事?” 不说起这个,她都忘了,容袖里果然是偷听了。不过容袖里说是国王走过去的时候,让她来找韦璧云的。韦璧云说:“她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你?”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6节 “谁知道,也许是我们骄傲的国王懒得开口。” 韦璧云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就把南宫舞天交代的事说了。“让你们亲兵休息三天,然后挑选三船人,说是要迎接皇夫,早做准备。”她说完格外的惆怅,国王真的要迎接皇夫成婚了,容袖里本来也想笑韦璧云的,但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嘴巴动了几动,最后咬住了嘴唇,难得的安静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晴天霹雳’,她也喜欢南宫舞天,也深深深深的爱慕着她的国王,那样骄傲的女人,那样出色的女人,那样美丽的女人,谁能不动心呢?可是南宫舞天偏偏就对女人没想法。 容袖里难得默契的和韦璧云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忽又同时看了一眼彼此,把目光移开了,她们可不想有什么‘共同点’,容袖里找了个理由离开,“既然这样,那我早告诉她们,别让她们太过放松,玩疯了,误了国王的大事。” 容袖里脚步匆匆,她可不想在韦璧云面前显示虚弱的一面。 韦璧云看着她离开,心中偶尔的‘热闹’,又变成了难过,一静下来就胡思乱想的,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还是早早回去休息,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梦。韦璧云离开皇宫,让佳儿载她回府。 且说南宫舞天回了寝宫,名曰:长相思。她一进来,就有两个侍女下跪行礼。“陛下。” “去准备龙涎香,妾身要休息。”她整个人说话都没了以前的骄傲,软软的,听得两位侍女耳朵都红了起来,她们可不曾见陛下如此‘温柔’的模样,低着头,匆匆转身去添香,南宫舞天自去睡了,将长发理顺,拨在一边,扯了薄被盖上。女儿国的天气,受海洋的影响,很和暖,最低温度和最高温度差距不大,四季如春。有时候雨水很多,不过这个岛国的地形,总能挡去很多雨水。 侍女进来,见南宫舞天已睡了,将纱幔放下,一层又一层,只模糊见得她躺在床上玲珑的曲线。两人彼此相视一眼,轻笑一回,自去揭了铜炉,将龙涎香点上,复盖上盖子,那盖子上有许多透气的小孔,不多一会儿,香味慢慢地迷漫在这个寝宫里。 侍女彼此点个头,一起出去了。 南宫舞天睡了半天,不由得做起梦来,梦里有人咯咯的笑着,那小女孩一身白衣,露出未长全的门牙,头上抓两个髻,她跑得很欢,头上的发髻松了,垂下几缕,又有人在后面叫这个女孩子,南宫舞天认出来,那是自己,一身红衣,腰间悬挂一把跟自己的身高不相称的长剑,剑鞘总是拖在地上,南宫舞天不由得笑起来,自己小时候真的很会装,总是模仿大人。 那个白衣的,怎这样眼熟?她努力的想着,对了,是韦璧云。不过真的是韦璧云吗?那样娇小柔弱的一个小孩儿,再一想她们都这样大了,怎么会想起她呢? 梦里的情景又换了,换成了一间房,很暗。南宫舞天想这是哪里呢?她再四处看看,是历代国王的书房,敏秀阁。在书房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她坐在那里,苦思冥想,那是一个寂寥的小侧影。 坐着,两只细胳膊抱住腿。脸上的表情,痛苦,挣扎,纠结。为何自己年纪这样小,就有这样许多烦恼,她记得,她是她知道了自己很丑,丑的只能让自己躲在书房里,因为书房里的光线比其他的地方要暗,更能遮住她的脸,她整个人。 外面传来孩童的嬉戏声,那个小小的南宫舞天站起来,推开了窗子,只是一条不宽的缝隙,她向外看,南宫舞天走了过去,从那条缝隙里,她看见了幼小的韦璧云,容袖里,还有现在成为她亲兵队伍里的精英的那群女孩子们。 她们嬉笑追逐,她们笑脸如花,她们的脸本来就好看的像一朵花,只是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南宫舞天看着小小的自己把窗户合上,自卑、失望向她涌来,她看见自己的目光,羡慕,黯然,然后又打开了窗户,开了一条仍旧不大的缝隙,往外看,她看见了韦璧云,韦璧云似乎发现了她,向这个窗户看过来,但是那个小小的自己,又快速的合上了窗户,像是吓到了,像是很开心,她摸着自己的心脏。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南宫舞天似乎能感觉到那个时候,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夹杂着害怕,还有一点点的欣喜,这很奇怪,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窗户再次打开了,但是在宫殿空地前玩闹的孩子们却不在了。小小的南宫舞天将窗户开的更大,让视野更加开阔,却没有看见那些人的身影,那些人通通不见了,是被她吓跑了吗? 小小的她,开始失望了,甚至恼火,如果自己不是这样丑,是否也可以跟别人一样,在太阳光底下玩闹,一起放声大笑?为什么这样丑的她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过了几天,书房来人了,那些大人,她的母亲南宫明秀,丞相韦英,还有个小小的白衣,南宫舞天看着自己躲在书架后偷看她们,还有看那个白衣小女孩的动作,小女孩东张西望,好像是发现了她,她赶紧把自己藏起来。 韦璧云不断的扫视着书架的后面,她刚才似乎看见什么人了。她开始移动脚步,想一窥究竟,但是她母亲喊住了她。“云儿不得无礼。”韦英的声音很严肃,不过南宫明秀不大在意。 她说:“小孩子嘛,她待不住的,你不要太严肃,让她到处走走,玩玩。” 韦英抱拳道:“是,陛下。” 南宫舞天看不见韦英的脸,但是她看见了她母亲的脸,那是一种——算计,一种她很熟悉的笑容,她让韦璧云来,是故意的!南宫舞天知道了,她和韦璧云的相遇,原来是那个中年妇女特别安排的吗?不过之前的她却没有看见。不,她觉得不对,这不该是她能看见的,这些都是她潜意识里的想象,也许只是一种猜测。 在那之后,韦璧云被安排在敏秀阁学习。她可以看各种各样的书,可以围着所有的书架走来走去,南宫舞天笑起来,那时候她会偷偷的趁韦璧云不注意偷溜进来,然后偷偷的跟她捉迷藏,那是她一个人的节目,韦璧云移一步,她就躲一步,好似她们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可以看见韦璧云,但是韦璧云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一个人自娱自乐,还需运用想象力。可是捉迷藏的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那一天,她忘记了那天的天气,只觉得那天比任何一天都明亮,她伸手去够一本书,然后发现拿不动,而在另一边,亦有一只小小的手在拉,也拉不动,她们像在拔河,在一个书架的两面,为着同一本书。 南宫舞天怎会认输,她用力,像个牛蛮子,脚都借力上了。韦璧云亦不认输,使出吃奶的力气,咬着牙在死撑。 “你放手。”南宫舞天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韦璧云愣了一愣,“有人,你是谁?你也是来学习的吗?你先放手,我再放。” “大胆,竟然敢跟我抢东西,你不想活了吗?再不放手,我会让人杀了你。”南宫舞天只是想得到那本书,她是公主,是未来的国王,怎么可以有人反抗她,她凶狠,像是要对这个世界发泄她的不满一样,动辄‘杀杀杀’,好像要把所有人杀光才解气,谁叫国内的人都比她美丽。她对这个世界有一股无人可察觉到‘怨恨’,随着长大,越来越浓烈。 韦璧云松手了,她猜出这个人是谁。做臣子的哪有跟殿下抢东西的,她手一松,就听见身后有‘砰’的声音,接连着‘砰砰砰’个不停,原来南宫舞天挂在书架上使力,韦璧云手一松,她竟然脱离而去,撞在下一个书架上,那些书架,就像排着队的麻将牌,一推,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南宫舞天倒在下一个书架上,韦璧云匆匆跑过来,就看见倒成一片的书架,架上的书,到处都是,她心中惊恐,怕国王责怪,竟然哭了起来,完全不管南宫舞天那横七竖八的姿势。 “喂,你哭谁呢,我还没死。” 韦璧云不哭了,睫毛上挂着泪珠,看着眼前的南宫舞天,她竟然戴着一张面具。她睁大眼睛,不明所以,为什么殿下要戴面具呢?韦璧云歪着脑袋看着南宫舞天,她想不通,南宫舞天却很尴尬,以为韦璧云看见了她的脸,忙摸了摸脸,还好还好,面具还在,没有掉下,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喂,看什么呢你。”韦璧云指着她的面具。“你说我的面具,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本殿下美丽绝伦,怕你们这些小民看见了,受惊,自卑,懂吗?”南宫舞天气势如虹,但是内心里却自卑的可怕,心虚,怕韦璧云看穿,但是韦璧云竟然相信了她,还点了点头,福了福身。 “韦璧云见过殿下。” “我认识你,你是韦丞相的女儿对不对?” “殿下认识我?” 南宫舞天头一别,很肯定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但认识你,我还知道,你是所有女孩子里最漂亮的,你说,你有没有偷偷的吃什么灵丹妙药?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让士兵杀了你。” 她这一杀,韦璧云又怕了,只好从实招来。 “我不知道我吃没吃灵丹妙药。” “那你平时都吃啥呀?” 韦璧云又只好一一道来。“早上的时候,喝豆浆,吃鸡蛋,吃饼,喝粥,吃萝卜干;中午的时候,吃面,也吃饭,吃一些海鲜,还有青菜、菠菜什么的……”韦璧云偷偷的看看南宫舞天,就见公主殿下背过身去,不断的动肩膀,她问道:“殿下,殿下……” 南宫舞天回过头来说:“你说呀,不要停。”她得把这些‘秘方’记下来,让御膳房按着这些秘方给做,不过小丫头瘦弱无比,怎么吃的这么多?韦璧云只好跟背书似的摇头晃脑,把她能想出来的,告诉南宫舞天,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最后,竟然不说了。 南宫舞天催她,“说呀,不要停。” “没有了,殿下,我再也想不起来了。”甚至连上茅房的次数都一一上报了,亏得她聪明,这要是报错了,殿下让人一核实,报错了就等于是‘欺君之罪’,韦璧云的压力好大,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而南宫舞天呢?手里拎着一卷纸,她看着,满意的点点头。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等我有空了,我会赏你的。” “谢殿下。”自从有了这次‘坦白’,两人的关系也跟着突飞猛进,从陌生人,成为了好朋友,南宫舞天有了玩伴,从每天早上吃了什么说起,到学到了什么知识,有什么人生理想。 她们并排坐在一起,看着天,看着天上的云,以各种各样的形象飘过去。 南宫舞天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马。” 韦璧云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花。” 南宫舞天又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宫殿,至少是宫殿的顶。” 韦璧云指着一片云说:“那是殿下。” 南宫舞天问她,“怎么是我呢?” “那是殿下的面具,殿下,你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长着什么样呢?” 韦璧云不过是小孩心性,她心里好奇。可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却见南宫舞天霍得一下坐了起来,面具后两条眉毛很不快的堆到了一起,她侧过脸看韦璧云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 韦璧云也跟着坐起来,奇怪的看着南宫舞天,心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南宫舞天冷着脸说:“你很在乎我长什么样吗?”她的话里带着怒气,甚至是失望和愤恨,她以为韦璧云跟别人不一样,至少在了解了她这个人之后,会有些‘超凡脱俗’的思想,但是韦璧云不经意的一问,一下子把南宫舞天所有的幸福感给撕成了碎片儿。 韦璧云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得罪了殿下,小心肝战战兢兢的,她摇摇头,甚至被南宫舞天的口气吓得不轻,她一个轻柔的女孩儿,哪经得起这么粗声粗气的,而且之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南宫舞天变了,她也闹不懂是哪说错了话。 南宫舞天不待韦璧云接话,就说:“没想到你跟别人没什么一样,算是我白对你好了,肤浅,庸俗,我们再也不要做朋友了。”她气得站起来,一手按着长剑柄走了出去,完全不顾韦璧云也许根本就没那样想过,她心里的猜忌,心虚,早就砸碎了理智,也忘记了要去询问和证实。 韦璧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不由得委屈、伤心,竟然一个人哭起来,哭了半天就回去了,她实在没有心情待在这里,找了几本书回去看了。她今天失去一个朋友,心里难过的不行,也许是她太过奢望了,她一个平民怎么能和殿下做朋友呢? 南宫舞天躺在床上,神思混乱,搞不清楚这是梦,还是回忆,为何会真切的就像昨日发生过一般,她还想看看后来,她记得的。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南宫舞天站在树下,心中有气,气自己忍不住怒火,忍不住嫌弃起韦璧云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她气自己,也气韦璧云,为什么韦璧云也那么在意一个人的相貌,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不在乎吗? 她先是踢踢树,后来踢的脚趾疼,干脆拔出剑来对着树一顿狂舞。树皮上被划出斑驳的刻痕,刻着她现在的生气,她的不甘,她的懊恼,她的后悔。出气出的累了,剑被扔在地上,她心里亦不好过,坐在树下面,抱住膝盖,生闷气。 闷气生的久了,她也烦了,捡起剑来放进剑鞘里,拍了拍身上的草。“也不知道韦璧云走了没有?或者她会伤心吧,我说的这样严重,一定让她伤心了。”她起了道歉的心思,南宫舞天深刻的记得那一刻,心中的矛盾,对友谊的眷恋不舍,对自己相貌的自卑,对自己,和对韦璧云都有某种程度上的‘不可原谅’,但比起从此以后自己一个人来说,她选择暂时性的放下骄傲。 南宫舞天走进了敏秀阁,她站在门口,向屋里扫视,期许韦璧云突然从她的视线里跳出来,但是没有。心中不由惆怅,她放轻脚步围着书架走,找遍了整个地方,心中的期许落空了,韦璧云不在了,她走了,也许会和她断绝朋友关系。 南宫舞天脚轻轻地踢着白色的墙壁,留下几个顽固的脚印,她竟不知道何去何从,心中的寂寞,比以前似乎大了太多,尤其是享受过两人的热闹,这种安静,使她觉得害怕,她没有说出口。“走就走,谁稀罕谁。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韦璧云,我不稀罕你。我自个儿玩去。” 南宫舞天嘴硬,她像往常一样躲在角落里看书,但心并不像往常一样平静。她的头随时会抬起来,会不经意的,或者说是故意的向门口看。自那天闹的不愉快,她们之后几天不见面,不说话,南宫舞天想:“她真生我气了,她不会再来了。” 这样悬在半空中的那颗惦念的心,似乎有理由放下来了,没人在乎她丑不丑,因为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要去承担这份‘丑陋’的痛苦。南宫舞天看似潇洒的,不在意的,将自己的面具揭下来,放在身边,把腿搭在书架上,看着书。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韦璧云来了,提着小点心食盒,高高兴兴的要和她和好。韦璧云跳进了敏秀阁,准备吓南宫舞天一跳,但没有看见她的人。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转几圈,起了一点小心思,她故意放轻脚步,躲躲藏藏去寻南宫舞天。 她慢慢的向那个‘目标基地’前进,然后突然跳出来。 “哈!” 南宫舞天快速的抬起脸,看见是韦璧云,心中忽得像是浓密的云层里出现了太阳,又惊又喜,可是她不能放低姿态和韦璧云先说话,是韦璧云惹她生气的,得惩罚她,南宫舞天故作不理,低头继续看书。 韦璧云起先以为是看错人了,但那衣是南宫舞天的衣,那剑是南宫舞天的剑,但是那脸,那是美艳绝伦的南宫舞天的脸吗?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连手里的食盒都掉落了,滚了一地的小点心。 那张脸已经超越了她对美的想象。 韦璧云几乎是隐忍的咬着唇没叫出来,但坐在那里的南宫舞天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意识到了,她的目光瞥向了放在一边的面具,伸手快速的戴上了,只是戴上之后,愤怒、懊悔又一股脑儿的烧着她的理智。 她冷冷道:“你都看见了?” 韦璧云平静的说:“是。”她已很好的压制了内心深处的震惊,接受了殿下戴面具的原因,是殿下很丑且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实。 南宫舞天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剑,剑尖指着韦璧云的脖子。 “怎样?知道我很丑很开心吧。”南宫舞天冷言冷语,她扬着下巴,都压不下她内里的自卑,她几乎在韦璧云开口之前,就抢着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心里笑死了,将来的国王是个丑女人什么的。”她呵呵的几声不平静的笑,“可是你知道吗?知道秘密的你,今天就要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握着剑的手在发抖,她没有杀过一个人,但她今天却要杀她的朋友,比起让人知道秘密的痛苦,传扬的天下皆知,不如‘杀了她’,让秘密永远是秘密。 剑持了很久,最终她还是下不去手。 南宫舞天自找理由说:“算了,杀了你也没有用,你不过一死而已,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韦璧云你和其他人一样会看不起我是不是?”她那激烈的反应,终于给出一点余地,让韦璧云可以开口说话。 “没有,我觉得殿下很好。”韦璧云被那剑指着,说话都在颤抖,可是她仍然小心翼翼的把话说完整,不去激怒南宫舞天。 南宫舞天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相信了,但是下一刻刚刚放柔的脸色,却又怒目起来,“你骗人,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怕死的很,然后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求活,我这么丑,你们难道不会在暗地里笑我吗?不会偷偷的说我的闲话吗?韦璧云你跟她们一样,不会不一样的,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像我这样丑的,你们只会远离我,笑我,不会跟我做朋友,韦璧云我不会让你如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能置身事外,我要你和我一样痛苦,我要你嫁我,就算你把这事说出去也没有用,反正你以后都是丑八怪的妻子……” 梦里那个小小的南宫舞天她在咆哮,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一样,她那样委屈,眼泪一直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而软枕之上那颗脑袋也不安的转动着,似乎也受了那样心境的影响,满额头都是汗,南宫舞天到底还是给惊醒了。 她的过去,一直不想回忆起,故意封闭起来的过去,不打一点招呼,就来问候她了,她坐在那,低着头,心情乱七八糟。 南宫舞天一醒,在一旁休憩躲懒的侍女,像是天生一股精灵似的,都睁开眼来,走过来看看,隔着许多层的纱幔却也知道南宫舞天醒了,两人径自走开,打了洗脸水过来,一边隔着纱幔给南宫舞天请安。 “陛下醒了?” “醒了。”南宫舞天语气不似往常,到有几分失落,空洞。她刚醒来,心情还被梦境所困,因此迷迷糊糊,只是坐着。两侍女唤作:芋香、草莓,忙揭起纱幔,用钩子钩了,让出路来,又揭开纱帐,就见南宫舞天满头的汗珠,忙递上帕子。 “陛下,请擦一擦。” “嗯。”南宫舞天擦了,摸了一把自己的刘海,竟湿透了。她擦了脸,问侍女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芋香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快傍晚了,陛下要不要用一点晚膳?” “都这个时候了吗?”她想想说,“也好,睡了一天,该进点食了,这样,你们先去告诉御膳房,还有去喊韦璧云过来,就说妾身要找她说话。”她这一梦,梦里尽是她,不问清楚,她心如何能安? 芋香听了这话,犹疑的看了一眼草莓,然后大着胆子回了话。“陛下,现在时辰不早了,韦大人怕是在家用饭呢,若是这个时候叫她,是让在家吃呢,还是叫到宫里来一起用?” 南宫舞天掀了被子起来,身上的衣服竟被汗水润湿了一片,印出里头的肌肤来,肤白如雪,芋香、草莓见此景忙忙的低头不瞧,胸膛中的两颗心脏,陡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脸几乎以最快的速度红起来。 “她要是没吃,就让她来,她要是在吃,就让她吃过再来,并且告诉她去敏秀阁,妾身会在那里见她。” 芋香、草莓答应了是,一人去御膳房,让厨娘们备饭,一人去通知总管派人去请韦璧云。 南宫舞天从衣架上拿过外袍裹住自己,又往玉清池而去,她微微斜过头,扯过自己的衣衫闻了一闻,十分嫌弃的嘴角又向下弯,为什么人类会有这种浊臭的气味,还会流出这种让人觉得黏糊糊的体液。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南宫舞天自去玉清池,她身边的侍女草莓将她的话带给宫内总管蓝麟。“蓝大人可都记住奴婢的话了?” “放心,我自去跑一趟就是了,陛下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这次回来之后,总觉得比以前失落了很多,看着让人心疼。”草莓感慨一番,让蓝麟不要耽误,催她道:“蓝大人还是快去吧,奴婢怕陛下等不及。” “也是,那我去了。”反正她也没急事,让人备了马,跨上马传口谕去了。那马一路奔跑,来到韦府,蓝麟一下马,门口的女侍见到她宫人的服饰,立马迎上来。 抱拳道:“见过大人。” 蓝麟跨下马,牵着马缰道:“传陛下口谕,要见韦大人。” “是,奴婢马上就去通报!” 有一女侍卫转身进了府内,让人一一报进去,韦璧云的贴身侍女佳儿接了口信,这才去告诉韦璧云,她穿过长廊,拐到房间里,见韦璧云拿着书在发呆,不由放重脚步。在门上敲了几下,屋里的韦璧云听见声儿,缓缓的转过头,向门口看了看,直接问道:“什么事?” 佳儿进门道:“回小姐的话,宫里来人了,传陛下口谕,要接见您。” “哦,让她进来吧,把人领进客厅,我这就去。” 佳儿应了,一面使人去门口汇报,一面让人沏茶送去客厅。 且说韦璧云得了消息,将书放了下来,她一直都静不下心来做事,心想着:“这个时间陛下要找我什么事?她不是让我回来好好休息,跟我也没什么话说,是不是国内又出了什么事?”这一想,人也来精神了,耽误不得,得赶紧去客厅。韦璧云出了房间,往客厅而去,侍卫已将人带了进来,人正坐着,佳儿站在旁边奉茶。 她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大总管。蓝麟手里捧着茶,与佳儿细语几句,赞几回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便放下手里的茶杯,起了身,与韦璧云见了。“蓝麟见过韦大人。” 韦璧云笑着进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什么风把我们蓝大总管吹来了。” 蓝麟也笑一回,“还不是陛下急着要见韦大人,所以下臣只好跑一趟,又怕是什么大事,不敢耽误,又不敢假借旁人,少不得亲自来一趟,与韦大人细说明白。” “到底是什么事,陛下这样着急。” 蓝麟耸一耸肩,道:“下臣也不知道,只是陛下让人传下话来,下臣也只有照做,陛下的心思,下臣不敢妄加猜测,但听陛下的语气,到很希望韦大人能快一点进宫,下臣想,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您也知道陛下从来不随便接见任何人,特别是在快要晚上的时候,或者晚上的时候。”蓝麟笑着说道,眼睛俏皮的眨个不停,显得很暧昧,而且非常的八卦。 韦璧云苦笑了几下,蓝麟心中想的那事,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南宫舞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她,又怎会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蓝麟继续道:“陛下说,如果韦大人没有用晚膳的话,那就一起吃;如果韦大人已经用晚膳的话,那就去敏秀阁,她要在那里接见您。” 当时韦璧云并未用饭,只是要她和南宫舞天一起吃,她真的可能一口都吃不下,心情太乱,没有用晚膳的心情,也不知南宫舞天在玩什么猫腻。韦璧云说:“蓝总管替我谢谢陛下的厚爱吧,我在家里吃就好,吃完我会立马进宫。” 她这样说,蓝麟也就放心了。韦璧云又问蓝麟用过饭没有,要不要一起留下来用,蓝麟谢绝了她的好意,“下臣怕陛下在等着回话,还是先去回了话要紧,吃饭的事心领了。”她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与韦璧云告辞而去。 韦璧云目送着蓝麟被人领着出去,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就见佳儿一脸担心。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佳儿道:“小姐,您说陛下怎么好好的要您进宫?俗话说:不似往常,必有原因。您说,陛下会不会真的要收回成命?”她眼神中几分期许,这样便太好了,可韦璧云报以苦笑。 “收回成命的事,我们的陛下说不准真的会做。”她看了一眼佳儿,见她两眼放光,不过口中要使她和自己受打击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但是有些事,我们陛下是说一不二的,佳儿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只不过很多事,说出来,已经是尘埃落定,没有必要再去想更改的可能,我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是因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佳儿我已认命了,其实身份地位什么的,我从来不在乎,我只在乎跟她在一起这件事,不是因为她是国王,不是因为她才华横溢,不是因为……因为她漂亮。”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那个秘密,她知道的,她在心里小声说:“不是因为她曾经很丑,而现在很美丽。”“只是她是她而已,我就觉得想跟她在一起。” 韦璧云摇一回头,她今日真是感性过了头。她对佳儿说:“吩咐人摆饭。” 佳儿不解,问她,“您不去宫里和陛下一起用晚膳?这是一个机会。” “得了,跟她在一起,想起被拒绝,我的胃口都打折扣,别跟自己过不去,别拿不痛快让自己不痛快,还不知道什么事呢,在家吃,对了,娘有信来没有?”佳儿回说‘没有’,她心里为韦璧云可惜,又觉得南宫舞天不懂得珍惜,她家小姐多好,又温柔又善良,又知书达理,又长得漂亮,虽说是比陛下差一些,但是放在国内,那也是数二的美人了,为什么陛下就不肯娶小姐呢? 她略微惆怅的摇摇头,感情是从来就是‘说不准’三个字。她出了门,去厨房让人摆饭,韦璧云吃过饭后,不曾在家多停留,在家心里也乱,所以让佳儿执鞭。“我们早早去,别让陛下等急了。”等马车到了宫门口,她又说:“佳儿,你等一等,暂时不要进宫。” 佳儿回过头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说?一会儿又要快点,一会儿又要慢点,您把奴婢搞糊涂了。” 佳儿哪里能晓得韦璧云的心思,她急着要来,是怕南宫舞天等急了。等到了宫门口,她又生出一股心思来,怕自己来得早,南宫舞天还在吃晚膳,她这一进去,宫内必定得到消息,岂不是饭食不安,所以让佳儿先停一停,她也正好趁机理清千头万绪。 “我刚走得急了,被马车一颠,肚里不舒服,要歇一歇,等会儿再进去,免得陛下见了,说我不爱惜自己,又要大发一通火。”韦璧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 佳儿想想也是,这个陛下喜怒无常,也不知道她这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小心些好,不要撞上她的不痛快,因此把马车停在宫门口,只是不进去。她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到也没人管,只是容袖里在巡宫门口的时候,偏偏瞧见了。 她一瞧这马车有几分熟,就停下了脚步,细看了,才知是韦家的马车。思忖道:“韦丞相不在府,这马车里坐的肯定是韦璧云了,这女人没事又跑皇宫来发什么骚?莫不是想趁人不备,勾上国王?”她一想,坏笑一回,她可不能让韦璧云如意,眼睛笑得弯弯的,得把这事给它搅黄了。 她得不到南宫舞天,韦璧云也别想捞到半点好处。因此走出来,笑道:“哟,这不是佳儿吗?那车里的应该是韦璧云韦大人了。”佳儿满脸的气,一见容袖里,她的心情就跟着不见好,这个容袖里,简直就是她家小姐的‘天生死敌’,每次韦璧云一出现,她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话里带讥诮,好像不说几句不痛快,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佳儿是侍女,不敢触容袖里的霉头,只得咬着唇儿忍着。 韦璧云坐在马车里,刚还在闭目养神,一听容袖里的声音,她就知道她别想平静了,坐了起来,挑开帘子道:“容大人。” 容袖里笑一回,她猜得不错。她抬眼看一回天,现在这时辰也不早了,一到了傍晚,南宫舞天格外会躲懒,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向来不见人的,怎么韦璧云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得弄清楚,别让韦璧云钻了空子,把国王给抢走了,虽说国王拒绝了她,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放松。 “韦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来宫里有事?” “我有必要向你交代吗?”韦璧云看见容袖里,心情可真不怎么好,不过她心情一不好,容袖里就特别开心,还有什么事比看见自己的死敌难过更让人高兴的。 “没有,不过你这样在宫门口,我身为国王的亲兵队长,很有理由下来查巡一番,免得有什么人趁机入了皇宫,打陛下的主意。” 韦璧云就知道这个容袖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这是以为自己要对南宫舞天使用媚术?要是她有这等技巧,何必被人拒绝,闹的大家都知道!她想一回,也就明白了,这个容袖里,真是防她防得滴水不漏。她冷冷道:“天天想着打陛下主意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容袖里强调道:“谁说我打陛下的主意了。” “不然你这是在打我的主意?”韦璧云故意沉吟,“也对,你从小就对我跟踪有余,处处作对,莫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阴魂不散,莫不是一直在暗恋我,单恋我,天啊,真的很有可能,容大人你觉得呢?”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7节 容袖里被韦璧云这一阵抢白,激得面红耳赤。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她道:“你、你、你——”韦璧云不是雅量无双么,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来,“谁暗恋你,单恋你,要暗恋我也要暗恋陛下!” 此话一出,似乎一阵凉风扫灰尘,周围静谧无声,而且容袖里辩白的时候,在气头上,声音难免就大了一点,她僵硬的转过脸看了看四周,就见宫门口的侍卫用手捂住嘴在偷笑。她又羞又怒,指着她们吼道:“不准笑,我们再笑,就革职查办。”她的威胁起了一点作用,侍卫们不笑了,但是她们心里在笑。 “真看不出来,容大人一直在打陛下的主意。” 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容袖里怒不可赦,大喊道:“韦璧云!” 韦璧云笑道:“怎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诬赖你,大家可都是证人!容大人,真看不出来,你对陛下还有这一段无人可诉的心思,真是可惜了,陛下连我都看不上,你觉得你有机会吗?”韦璧云越是笑,容袖里越是无地自容。“你有那个心思针对我,还不如好好想想,等那些个皇夫来了,你要怎么办?不好好的保养自己的容貌,打扮自己,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你要怎么争宠呢?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付那些皇夫,不是更好吗?” 容袖里重重的哼了一下,“谁要你多嘴。”她承认韦璧云说的对,韦璧云她早晚会打败的,而且韦璧云的颓势已现,可那些浩浩荡荡来争宠的皇夫们,她真的会是对手吗?如果陛下爱的是男人,她不是在性别上就输了一截,不过她转念又想韦璧云会那么好提醒她么,不免又针锋相对起来,“韦璧云,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清楚,你不就想让我们双方玩的两败俱伤,你好从中得利,我告诉你,你别想,我早看出了你的诡计。” 她才不会上当呢! 韦璧云还能跟她说什么,她也是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说容袖里,只是在嘴上讨个便宜,来压一压内心的不安罢了。韦璧云正打算放下帘子,不和容袖里计较,宫门口却出现了蓝麟的身影,她一见韦家的马车,心才安了,忙忙的过来。 “韦大人,容大人,啊呀,韦大人你怎么才来,陛下已经用过晚膳,您快进去吧!别让她等着急了。” 她催着韦璧云进宫,待马车进了宫。容袖里这才收回目光,与蓝麟打招呼,“蓝总管什么事这样急,我才和韦大人说两句,你就火急火燎的要她进去,陛下有重要事吩咐她?” “不是重要事,也不是什么非重要事,哪里是我们管得着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把陛下伺候的舒舒服服,让她把国家治理的繁荣昌盛,其余事,我们想管,也爱莫能助。” 容袖里笑一笑,说道:“可不是,我们管不着。好了,我还要巡逻,先去了。” “容大人先请吧,下臣也正有事要做。”她两个分手而去。只是容袖里心中到底存着疑问,不免往深宫里去,要想知道韦璧云在哪,应该不难。 韦璧云入宫之后,直接往敏秀阁去,让佳儿在车上等她。 韦璧云下了车,佳儿等着,到底摸不清南宫舞天想怎样。佳儿在韦璧云身后喊着她,“小姐,您要小心。”韦璧云挤出几分笑,让佳儿安心,她先去了。 这往敏秀阁的路并不长,但韦璧云却没急着走完它。她越是靠近敏秀阁,越是呼不出气来,甚至觉得喉咙里压着个什么东西,几乎使她昏厥。 ‘陛下会跟我说些什么?’她实在想不出,压下心内所有的惴惴不安,韦璧云深吸一口气,上了宫殿的楼梯,拐上二楼,一直顺着长廊,长廊两侧点了几支火把,被过道里的风吹的摇摇晃晃,其余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灰黑,此刻的天并没完全黑下来,只是被两边的墙壁遮住了许多光。 她走着,寂寥的脚步嗒嗒嗒的落在地板上。 走的近了,才发现敏秀阁的门前,已有人在。侍女芋香、草莓一见她来,忙蹲了蹲身子问安,“韦大人,陛下在里面等您。” “知道了。”韦璧云站在门前,呼吸了数次,这才推开门进去,她一进去,两位侍女又把门合上了,韦璧云看着关上的门,心内慌慌。她停顿了数秒,这才鼓足勇气向前走去,屋内的墙壁上点了几盏油灯,不甚明亮,但也不黑,她环顾四周,不见南宫舞天的身影。她心道:“陛下已经来了,人呢?还在老地方吗?”那地方几乎是她们童年的‘秘密基地’,她看着这些书架,想起童年的自己,总喜欢穿梭在书架的前前后后,和南宫舞天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一会儿自这边探出脑袋,一会儿自那边探出脑袋。 韦璧云迈开脚步,像是小时候那样,追寻着那些记忆的步伐,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寻找南宫舞天,即便她知道南宫舞天在哪里,她也不急着找到她。一行空了,又一行,享受着那份惊喜,还有小小的失落。 她是否要小声的喊一喊‘陛下’呢? 韦璧云拢着手,装作喊人,“陛下您在哪里呢?”忽然墙壁上的灯光微动,一阵清风掠过,她惊得反应不过来,有人突然自书架间窜出来,伸手拦腰把她拉了进去。她呼吸急促,目光惊愕。在她面前的一张面具,白色的,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是那两个黑洞里,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陛下,是您,您这样突然冒出来,真是吓死我了。” 南宫舞天笑她,“韦大人什么时候胆子这样小了?” “就算胆子再大,也经不起陛下吓。” 韦璧云见南宫舞天的脸,就在眼前,颇多不自在,何况腰上的那双手,这样紧紧的搂住她,就让她更加的局促不安了。她感觉到腰际似乎被搂的绵软而发烫,几乎想在一瞬间逃出南宫舞天的怀抱。 她挣扎了一下,“陛下,我们到别处说说话。” “这里不好吗?” “地方太窄了。” “还好,我们都不是太胖,还容得下我们,你说呢?韦大人。”南宫舞天一直看着韦璧云,追着韦璧云的目光,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她觉着韦璧云这样躲躲闪闪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舍不得放弃这种你捉我逐的游戏。“你还记得这张面具吗?小时候妾身常戴的,以前真的很好,我们无话不说。” 韦璧云看了一眼南宫舞天,立马避开目光,说:“我们现在也很好。” “你觉得好吗?为什么妾身见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脸色也不大好,精神也不饱满,韦璧云你真的好吗?告诉妾身,你平安无事。”她知道那是在‘强人所难’,但只要是她的命令没有人会违背。 韦璧云说:“微臣平安无事。”但是那双搂在她身后的手,却搂的更紧了,让韦璧云连气都喘不上来。 “韦璧云你又撒谎了,你不开心是不是?你被妾身当众拒绝了婚事,妾身听说你病了很长时间,你很傻你知道吗?错在妾身,不在你!你没有必要为妾身这种人难过,还记得小时候吗?妾身长剑指着你,要娶你,就在这里,在敏秀阁。” 她记得,她通通都记得,她以为南宫舞天忘记了,但今天她知道,没有,不光她记得,南宫舞天也记得,但是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娶她了。韦璧云一会儿惊诧,一会儿失落,一会儿迷茫,她几分心绪交叠。她不知道南宫舞天想说什么,是过去的回忆录?如果是那样,真的不必了。 她们的记忆似乎在一瞬间同步了,一瞬间都回到了长剑直指的瞬间,但是又在一瞬间回归了现实。南宫舞天拿下了面具,“就在那一天,你知道了妾身最大的秘密,这张脸,它原本丑陋的难以见人,可是现在它不一样了,它美丽动人,但是它却无法让妾身对你动心……” 南宫舞天的目光几变,苦楚几乎像浓黑的咖啡溢出了咖啡杯,韦璧云看着她,目光闪了又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骄傲的陛下,为什么要流露出这种表情,她不是不爱我吗?又为什么要为动不动心这种事感到痛苦。”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韦璧云伸出手,触到南宫舞天的脸,这样的陛下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疼惜,韦璧云动情的,充满疼惜的看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像是乌龟惊得缩进了自己的壳,她放开韦璧云,和她保持住距离,一面转过身,不去看她。 她不能给韦璧云以假相,一种爱她的假相。 “韦璧云,妾身拜托你,不要再这样沉迷于这无动于衷的感情了,妾身什么也给不了你,就算连感情本身,妾身都无能无力,你放手,给你自己自由,也让妾身自由。” 韦璧云问她,“为什么?”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妾身不妨直言。”她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看定了韦璧云,没有丝毫想要隐瞒她的意思,这目光锐利如刀,让韦璧云不忍直视,但是南宫舞天看紧了她,不容她躲闪。“妾身根本无法爱任何人,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她以为告诉了韦璧云真相,韦璧云一定会‘识时务’。 可韦璧云说,“我不在乎,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赶走,把我赶得远远的,如果这样会让你快乐的话,那我就远远的看着你,可是是这样吗?陛下。” 韦璧云的紧追不舍,只是让她更加难过。 “韦璧云!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妾身绝不允许你这样委屈自己,只是待在妾身的身边,你就真的觉得满足了吗?如果爱是这样浅薄的事情,那么谁待在妾身的身边都可以,唯独你韦璧云不行,妾身不允许你欺骗自己,妾身在乎你的快乐,就如同你在乎妾身的快乐一样,你不知道,对妾身来说,你是个多么重要的人,妾身不允许你受一点点委屈,如果妾身可以是那个例外的人,那么妾身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两人目光交织,异彩流来滚去,有许多话,尽在不言中。良久,韦璧云说:“微臣明白了,一切依照陛下的意思就好。”不管怎样,南宫舞天就是不会和她在一起,但是她今天仍然好开心,好开心,至少她知道,她在南宫舞天的心里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到需要南宫舞天认为自己要付出全部的爱来成全。“陛下,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陛下会爱我吗?” “可惜人生已经没有如果,妾身已经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了爱的代价,不管妾身如何重复的告诉自己,要爱韦璧云,韦璧云是世上最好的,可是妾身的心,还是像沉在冰潭里的石头一样,毫无动静,你都不知道有无数次,妾身想有一天,也能对你有那种快乐的幸福感,然后高高兴兴的告诉你这一切,像韦璧云啊妾身要娶你,韦璧云啊妾身好爱你,韦璧云啊妾身觉得你是世界第一好,说那些话的时候,妾身快乐的就像小鸟飞在了蓝天一样,可是不管妾身如何的假装,妾身还是没办法……” 韦璧云只觉得眼中有泪滚动,尤其是当南宫舞天那样认真的要和她相爱而不能的时候,她突然扑到南宫舞天的怀里,几乎把南宫舞天吓了一跳,她吃惊的张着口,然后轻轻地闭上。拥着她说:“韦璧云。” 韦璧云道:“我只是想抱抱你,谢谢陛下不管怎样都想爱我的心情,我知道了,陛下跟从前一样,在某些方面,仍然很傻,你只要和我说不就行了,自己一个人乱想这些问题做什么,还把事情做得这样难看,我说,你这样拒绝我,怕天下人不知道你有多笨拙吗?” 南宫舞天只是笑,“妾身很笨,让你笑话了。但是妾身要你知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韦璧云你对妾身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们是朋友,妾身无意要伤害你,可是却做了蠢事,你愿意原谅妾身吗?” “原谅你,不原谅你又能怎样。”终究是太爱了,所以才能原谅。笨得都想用拳头捶人了,韦璧云一顿小捶南宫舞天,说是要出气,把她的面子都丢光了,天下人都知道她被拒婚了,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会有人提亲的,你这样好,她们又不像妾身这样笨。” “对呀,你最笨了。不过也最可爱!那你每次出国不是在躲我喽?” “不是,妾身想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惜找不到,以前找变美丽的方法,现在却要去寻找能够解决无法爱人的方法,妾身一直忙忙碌碌,一事无成,韦璧云你可别笑话妾身。” 韦璧云笑话说:“就笑你,谁叫你笨的跟只鸭子似的,摇摇晃晃,不会走路,不会做事。”她用袖子擦了擦泪,离开了南宫舞天的怀抱,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南宫舞天,这样看,只能看到南宫舞天的下巴,南宫舞天低下头来冲她笑一笑,单纯无邪。 两人只是笑,笑的很大声,韦璧云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再流出来,这样会很难看,会让南宫舞天担心。她故作达观,“好了,什么事说开就好了,陛下也不要再放在心上,至于‘无法爱人’的问题,相信总有一天也会解决的,就像陛下的容貌一样,一定会有什么解决之法,微臣相信,在这个世上,不管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在哪里,总有那么一个人,就算知道内在美和外在美一样重要,甚至有时候外在美比内在美还重要,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不在乎陛下的容貌,而在乎真正的陛下是什么样子,因为陛下在我的心中,值得爱的地方太多了,怎么会有人不爱呢?” 南宫舞天眸光闪了几下,叹息了一口气,心中万分歉意。 “明明伤害了你的是妾身,你现在却还在替妾身说话,还安慰妾身,妾身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璧云,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的谢谢你!妾身会记得,你永远都是妾身的好青梅。” 听了这话,韦璧云只是苦笑。看来她在南宫舞天心中的位置:只能是青梅。再无法向前一步,南宫舞天不管怎样的要说服自己爱她,到底这样拼命的要爱她,终究是太过‘刻意’了一些,既不心甘情愿,她又何必留恋。 韦璧云深吸一口气,压下不断往上冒的许多苦楚,心道:“罢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哪怕一辈子只做她的青梅,也够了。人这一辈子,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没几个,韦璧云你知足吧!” 韦璧云点头,“陛下也是我的好朋友。好了,时候不早了,怕天要黑了,陛下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那微臣告退。陛下要好好休息,再过两天还要出海迎接皇夫,举国又添一场喜事,陛下就放心的出行,国家就交给微臣和各位大臣就好,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韦璧云情深意切,南宫舞天默然不语,唯有心里答应。 她看着她,看着她出门,看着两位侍女入内。 芋香、草莓入门了,见南宫舞天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子。觑着那条不宽的缝隙向外瞧,一如当年,只不过这次是目送韦璧云。南宫舞天喃喃自语,“韦璧云,你也要好好的,你也要幸福,知不知道,你的幸福对妾身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她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见两位侍女已在,跟她请安。 “陛下,韦大人已经走了。” “妾身知道。” “陛下是否要离开这里?”她们好吹灭油灯。 “妾身还想在这里待会儿,今日不急着休息,大白天的休息过了,怕睡不着,这样,你们把这几个月处理过的紧急公文给妾身看,看看还有没有没处理完的新公文,一并送来给妾身。” 草莓答应先去了,留芋香在这里服侍。南宫舞天坐上那只皮革包裹的龙椅,交叠起她那双修长的腿,两手放在镶了龙头的黄金扶手上,看着那一层层密密的书架,她仍逃不掉作为‘寡人’的命运!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韦璧云从敏秀阁离开,不禁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哪里是自己说的这样潇洒,眼见着绵绵密密的心意,还是叩不开南宫舞天的心,只觉天意弄人,她并不介意南宫舞天的容貌,为什么南宫舞天却如此上心,既有了容貌,怎么又有了什么‘无法爱人’的症状,这样一件一件,真让人心力交瘁。 她想到自己,不觉泪眼婆娑。正自袖子里拿出手帕子擦泪,却在泪眼中瞧见她的对头来了,容袖里一手按在剑柄上,走得摇摇摆摆,她在找韦璧云,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伸一回脖子,睁大眼看仔细了,却觉得是,不过韦璧云这动作,还有这眼睛,怎么红了,该不会是哭了? 她在心中‘啊哟’了一声,这可不得了了,韦璧云在她面前可从没掉过一滴泪,这冷不丁的柔弱了一把,她还真不习惯,罩不住,可要是装作看不见,韦璧云搞不好会以为她是怕了她似的,她心道:“不行,我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假装看不见,那种仁慈我需要吗?趁机打击一下她,才是我的作风,挺起腰来,迎上去!” 容袖里迎上去,笑道:“这位不是亲爱的韦大人吗?怎么了你,哭了?”她凑上去,被韦璧云嫌恶的免送了两个红眼球,容袖里无视掉韦璧云翻眼睛,继续左观察右观察,一边问道:“韦璧云,你该不会又被国王甩了吧?啧啧,人家说事不过三,你暂时已经过二了,小心小心!” 韦璧云瞪她,恨不能撕烂了容袖里的嘴。容袖里继续无视她的‘怪形怪状’,她仰着头,藐视韦璧云,“要我说,你也太丢人了,不就是被甩这件小事吗?有必要哭得跟只兔子似的么,要是我我就不,你想想看,你至少还有机会被国王拒绝,我连被拒绝的机会还没有排上,韦璧云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羡慕你的好运气,你这样做可太没出息了……” 韦璧云继续用眼睛横她,这个容袖里说些有得没得的话,拐弯抹角的要安慰她,她需要安慰吗?而且这种招数也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可不是,我没出息,你连没出息的机会都没有。容袖里,你真是可惜了,从小到大,你没有一件事不跟我争的,拼背景,我娘是丞相,你娘是副丞相。论相貌,我是第二,你肯定……你说你是第几?拼才华,你是考不过我,才去练武的。就连爱情,我还有幸荣选为国王未婚妻之人选,你呢?都不知道是陛下的第多少个爱慕者,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容袖里你这样处处跟我作对,到底得着什么好处了?” “我、我、我……”容袖里被抢白的说不出话,只好干瞪眼。对呀,她什么好处也没得着,但是她就是看韦璧云不顺眼,冲着这份不顺眼,她道:“我是反派,我要刷好感度。韦璧云你自诩为正派,总之,我就要打倒你这个韦正派,就是这么回事,我们生来就是要斗得你死我活的,至于过去的那些失败种种,像这个背景,那是我娘输了你娘,不代表我;至于相貌,我是我娘生的,那也是我娘输了你娘,不代表我;至于才华,那还是我娘输给了你娘,她要是把我生的再聪明一点,我哪能输给你,但是我武功好,这点韦璧云你可比不上,爱情,你赢了吗?陛下选你了吗?没有啊,你跟我还不是一样一样的,得了,一百步就别笑五十步了。” 容袖里火力不容小觑,韦璧云说的件件‘不如’,都被她说成是‘不关她事,都是她娘的错’,韦璧云遇上一个喜欢拿自己娘顶包的,她还能说什么,她道:“不说了,我回家去。” 容袖里笑道:“这就要走了?不多说两句?”她对韦璧云的‘认输’颇有好感,总算也有韦璧云落荒而逃的时候。 “跟你,没啥好说的!”韦璧云一翻眼睛,拽开步子离开了,留下容袖里呆头愣脑,她歪着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跟她没啥说的,刚才两人还说的好好的。她的话匣子正要打开,难得很有说话的情绪,这个韦璧云一丁点人味儿都没有。 容袖里扬着下巴,冲着韦璧云的背影。嘴里哼哼了几下,她才不稀罕跟韦璧云说话,得,既然韦璧云走了,那她去别处巡逻。容袖里也跟着离开了。 两天后,这是南宫舞天约定的启程时间。皇宫里的亲卫队出动,鸣锣开道,长号吹奏,拥出两位年轻的官员——韦璧云和容袖里,两人跨马执鞭,上马前两人彼此用眼神厮杀了一回,才在马鞍上坐定,在她们后面推出一辆宝盖香车,南宫舞天翘着二郎腿,两条手臂撑开扶在两侧,她一出门,就有百姓热烈欢呼,“陛下万岁!” 南宫舞天无视着那一张张仰慕她的脸,眼睛直翻到天上去。这些人哪里是喜欢她,不过是喜欢她这张脸,没有了美貌她又算什么。她在心里把这些对她忠心耿耿的百姓鄙视到尘埃里。一群愚昧无知,只知以貌取人的女人!南宫舞天的嘴唇又开始往下压出弧度,干脆闭上眼睛,如果可以,最好关闭耳朵,什么也不要听。 不是真心的追捧,她连倾听的价值都没有。 女儿国的臣民一看南宫舞天这样,也猜到她的不痛快了,不过这反而让臣民们更加的兴奋,因为陛下听见了她们的话,所以人群鼓动的越来越厉害。 比起让陛下厌烦,总比什么反应都没有的好。陛下的皱眉也好,生气也好,都是把她们放在心中的证明,因为这样美的陛下,不过怎样的不待见她们都是有理由的,都值得被原谅! 南宫舞天的眉毛挑了又挑,这些愚蠢的女人,欢呼的没有尽头似的,为什么她要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她们看来看去,南宫舞天握着拳头忍了又忍,忍了半天,群众的呼声还是那么高。她双眼一睁,脸色一沉,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指着众人道:“你们都给妾身闭嘴!” “果然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前面的韦璧云不禁莞尔,早就知道南宫舞天最受不了百姓的热情,不过对于热爱她的百姓来说,陛下什么样子都好,就算这样站着发发火,也不要紧,因为连发火的表情都美到不行。百姓们捧着脸,爱心闪闪。花痴陛下,就是她们的日常,当然不能放过陛下的‘一颦一笑’。 南宫舞天气得坐了下来,一手撑着脸,磨着牙,真是忍无可忍!‘真希望这段路程早点结束,韦璧云也真是的,难道就不能取消这种花俏的仪式么。’什么历代国王都是如此,什么亲民,谁要亲民,都亲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结束? 南宫舞天有点儿气馁,也有点儿无力,只盼这条路赶紧走到头,她还是出海的好,在外头逍遥自在。只不过这次抢不到物资,到要带一些陌生人回来了,皇夫吗?管他是谁,她一概不放在眼里,不听话的话,就让他下地狱!正好最近的生活有些无聊,有个阶下囚来打发一下日常生活,也未尝不可。毕竟国王也是有情绪的,不合理疏通会老的很快,再美丽的脸也经不起岁月,不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行? 南宫舞天开着小差,在前面开路的韦璧云看见,不禁好笑,韦璧云一笑,旁边的容袖里就上心了,她挑衅道:“韦大人,不要大白天的当着我的面发花痴好不好?我的眼睛太好,你这样,我会被闪瞎的。” “瞎了才好,免得整天到处找我麻烦。” “吼,韦璧云你真的心好狠,对陛下就那样,对我说话就这样,你这是一种人生两种态度。不过可惜,陛下不要你,嘿嘿嘿嘿。”容袖里那个得意,一看韦璧云的脸黑了,她笑得更开心了,才不要让韦璧云花痴,陛下是她一个人的,能让韦璧云不开心的每件事,都是她容袖里必做之事,她要响应她娘的号召——打倒韦家!打倒韦正派! 韦璧云横了她一眼,“你就说吧,嘴巴上讨便宜吧,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讲话的。你这次出行,一定要保护好陛下,要是她有个小伤口,看我回来不收拾你,听见没有?”韦璧云凶了容袖里一顿。 “知道,这不用你说,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到是你,还是早点做好被‘三弃’的准备,这次我和陛下去接皇夫,他来了之后,我看就没你什么事了,也许陛下乐得每天不早朝,想想那副情形,哦,我的天,陛下每天温香软玉,被大左的美男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生她个七男八女……” 韦璧云狠狠地瞪着容袖里,两只眼睛仿佛要射出暗器来。 容袖里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反正我不说,有些事还是会发生的,韦璧云你到时候可不要又掉眼泪,那会很难看,我可不想再看那么难看的女人了。”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容袖里像怕瘟疫似的躲一边去了,百姓中对她亦有呼声,“容大人,一路平安。”容袖里挤出笑容来,与大家打招呼,左边挥挥手,右边挥挥手,挤兑韦璧云道:“看看都是我的粉丝。”她话刚说完,右边的人立马高呼:“韦大人。”容袖里把张秀脸一沉,那是韦璧云的粉丝,她立马转脸向左,摆上笑容,继续挥手。 “容大人,一路平安。”容袖里心说:“好好好。” 她这边呼声刚过,另一边像是不放过她似的,立马高呼:“韦大人,好久不见。”容袖里的脸色立马沉下来,她这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扁嘴的,像变戏法似的,韦璧云看见也不理她。 队伍停在了海滩,容袖里和韦璧云下了马,走过去向南宫舞天请安。南宫舞天下了马车,对两人道:“韦璧云国家就交给你和诸位大人了,容袖里王船都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我们登船吧!” 两人应了‘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互相嫌恶的瞪了一眼彼此,这才分开,容袖里手一挥,护送而来的亲兵立马有次序的上了王船,“准备出发!”百姓们依依不舍送到海滩前,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踩在梯子上,走到半截的时候,站住,转过身看着那些小小的臣民,臣民们等着南宫舞天说几句,但是她眼眸无动,然后垂下了眼皮,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王船,船梯被拉了上去,南宫舞天站在船头,看着船一点一点的离开海滩,看着那些臣民们离她越来越远。 “陛下,一路平安!”大家挥舞着手,摇得很使劲。南宫舞天看见,心里不免嘀咕:“真是庸俗的热烈,对妾身来说一分不值,不过看着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什么地方被感动了,说到底还是有些低级的可爱,罢了。”她从袖内抽出手,与众人挥舞,有人眼尖发现了,叫起来,“陛下跟我们在挥手,快挥快挥!” 大家挥舞起来,高兴的大叫起来,声音传出很远。 韦璧云站在众人中间,目送着三只王船驶出,心中滋味百般交叠。心道:“陛下,要平安归来哟。”只是想到南宫舞天要接皇夫,心中难免失落。‘不知道皇夫会是一个怎样的人,陛下会爱上他吗?他是陛下的‘解药’吗?’如果是呢?如果不是呢?终究不关她的事了,她叹息连连,转身回去,文武百官也一同随行。 她会在这里等她回来,这就是她能做得一切! 南宫舞天的王船一直往大左的方向驶去,能不能碰上南宫明秀归国的船只,这多少还得看运气。若是中途出现了什么波折,像是下雨天,雾天,起浪的日子,双方会擦肩而过也说不准。 且说南宫明秀归国的王船,一路浩浩荡荡的向女儿国进发。这一日,风和日丽,左铭源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地上垫了很厚的羊毛毯,很柔软、温暖,她不时把自己当块烙饼似的翻来翻去。南宫明秀从船舱里上来,一眼便瞧见了她。 “贤王真是好雅兴!”南宫明秀赞道,她们这一路还算顺利,路途上到没出什么事,只是左铭源的肠胃出现了点问题,说起来,还真真好笑:贤王只吃蔬菜!这大海里除了一些紫菜、海带的,海鲜倒比较多,取之,用之,很是便捷,偏偏左铭源犯了难,这不吃吧,饿着!吃吧,拉肚子!她到有‘入乡随俗’的意思,不过肚子不争气,一连拉了七天,太医治得好了,如今只用紫菜充饥,每日都吃不饱,偶尔没事的时候就出来晒晒日光浴,只盼海上路程快快结束。 知道南宫明秀过来了,左铭源也懒得起来,转过脸看她两眼,这位岳母大人最是和气,这大半个月两人已经混得很熟了,左铭源叫道:“公主也来了。” “什么公主,我是你未来的丈母娘。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跟她们一起叫,显得我还年轻似的,多不好意思,就叫‘丈母娘’,其余我是一概不答应的。”没有了宫廷里的约束,南宫明秀也欢喜上了‘耍赖’。 好吧,丈母娘都发话了,她就提前叫两声,不过这可是‘占便宜’,“丈母娘也来晒太阳?” 就见南宫明秀高兴的两眼放光,应得也明快。“再叫声听听。” 左铭源把头埋到了羊毛毯里,不理她了,有些人,简直就是‘见缝插针’‘得寸进尺’。南宫明秀碰了软钉子,她也不恼,仍旧笑眯眯的看着远方,再过两天的路程就要到‘平静海域’了,只要越过了那面无形之高墙,她们的船只才算是‘平安无事’。 只是再过不久就要进入‘多事海域’,海浪也罢,海盗也罢,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她低头看了左铭源一眼,总得护住这位小主儿,给她透个信,心里有个准备,别临时又出现个什么状况。 “贤王,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到女儿国了。” 左铭源将脑袋转过来,看着南宫明秀,南宫明秀站立着,在强光里变成了一道会发光的阴影,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爬起来坐着,道:“公主想家了?” 南宫明秀嘴硬道:“不想。”不想吗?不想干嘛老是在她耳边念叨。南宫明秀难得认真的说:“贤王也许还不清楚,接下来这段路,可能是最危险的路,我们的船要尽快的离开这片海域,我已经吩咐船员好好休息整顿,争取一口气突破,否则的话,真会有麻烦,这次我又是冒然离开,没有跟国内的亲兵打好招呼,无人来接应。” 麻烦,会有什么麻烦?“丈母娘不必担心,这些船员亲兵会做好一切。”左铭源见自己开口‘丈母娘’,真想甩自己几个巴掌,这次人家可没有让她叫,她叫的这样勤快做什么,难道她也被训练的有‘条件反射’了?该死、该死! 南宫明秀被叫‘丈母娘’,脸又笑了。 “我才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南宫明秀见问,脸都垮了下来,“我怕吃榴莲。”一想起那个‘灭绝师太’级别的惩罚,她就有点儿淡定不了,管她做了几年的国王都有些罩不住,口鼻似乎都不能呼吸了。左铭源有些不信,“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知道,我就怕这个。我家舞天要是知道我背着她偷偷的出国征婚,她一定会用此让我昏厥的方法惩罚我的。”南宫明秀说者无意,不过左铭源听者有心,她心道:“什么?这是您背着您女儿的征婚,这跟欺骗有什么不同?” 左铭源扶着额头,心说:“完了,完了,这种无视他人意志的行为,我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么,这段日子听南宫明秀说了这样多关于南宫舞天的事,这两人的关系分明不怎么的,要是我再嫁过去,那就会成为两边的‘出气筒’。”她心儿那个颤,对着丈母娘也给不起笑脸了,这丈母娘坑人不浅,拿她当枪炮使呢,可惜她只是个棉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左铭源道:“丈母娘你害惨我了。” 南宫明秀早禁口不言了,刚才她是不是说漏了嘴,她捂住嘴,无视左铭源的各种幽怨。她不是着急么,她是母亲,是孩子娘,女儿都这样大了,还不谈婚论嫁,她能不着急吗?总不能成天打打杀杀过日子,这哪有个国王的样子,简直就是女海盗! 做娘的要把女儿从海盗的道路,拉回到现实中,有什么错,也许她自作多情了,可是做娘的不能老是看着孩子没有定性,她这次是冒着要被榴莲伺候的风险,铤而走险的。 也许‘歪打正着’,也许‘错有错招’,从此都好了也未可知,不试一试,她总是不甘心。 南宫明秀认真道:“哪有!”她蹲下来,双手扶在左铭源的肩膀上,“我认为贤王的道路是——任重道远,非你莫属,要是连你都治不了她,我还有什么指望啊……”做娘的要拿出‘倚老卖老’的绝招,哭天喊地起来。 可是这样的家长,在左铭源的人生里还真没少见。 “您就别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帜在那忽悠我了,拜托,您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总是一句‘我还不是为了你’,或者‘我是为了你好’,大家都清楚,到底是为谁,丈母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上了这贼船也没法了,可是你不能这样坑我,等到了女儿国,我要和离,这对您女儿,或者我都有好处。” 反正脱了大左的管束,这样就够,再让她为了谁去牺牲,她可没有长这副心肝儿。 南宫明秀很可怜的说:“求求你,帮帮我。” “没商量,我不能拿我的未来做赌注,今日是国王亲自征婚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丈母娘,搞得我还以为,我和您才是一对儿呢!”说到底国王没发表意见,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别开玩笑了,她要成汉堡包中间的那块不太厚的炸牛排了——受两边的气在所难免。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南宫明秀可没想到左铭源这么的有‘突破’,一时乐得快哈喇子横流了,脑海里有句话不断的在刷屏——我和您才是一对儿呢!南宫明秀狠狠点头,她不介意小年轻的,只不过…… 韦英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饶过她,天天‘上谏’的日子可不好受,要是韦丞相没有反对意见的话,她完全可以把九贤王收为己用。 南宫明秀‘嘿嘿’个不停,她真的不介意‘老牛吃嫩草’,不过看左铭源的样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在说着玩的,她才不会上当,她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中年妇女。贪财好色什么的,是她玩过的把戏,现下不在年轻人面前丢脸喽。 南宫明秀清了清嗓子道:“嗯,贤王你可不要拿我开玩笑,我年纪大了,心脏受不得,要是这种笑话被那等爱闲聊的人听了去,传回国内,我这张老脸要不要了。不过——”她话一转,问左铭源道:“你真的觉得我们有成为一对儿的潜质?” 左铭源惊愕的看着她,南宫明秀马上换上一张开玩笑的脸,“哈哈,我开个玩笑,贤王就被吓到了真是的。”她拿开搭在左铭源肩膀上的手,捂住嘴,“吼吼吼。”不自然的干笑了几声,别拒绝的这么快好不好?她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记住是:风韵犹存!还不是黄脸婆,或者老太婆呢! 左铭源淡淡道:“丈母娘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请你吃水果之王。”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8节 “那是啥?” “榴莲!” 南宫明秀差点背过去,不会吧,大家只会捉弄她。真是太令人觉着伤感了,她一吸鼻子,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反正现在没人,不怕丢脸。 左铭源可罩不住,“不是吧,丈母娘,我可没怎么的你。” “就是没怎么的,人家才伤感呢!”竟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她现在做梦都要梦见榴莲君对她开口笑着说:“爱我,你就吃掉我!”她每次都大喊大叫的醒过来的好么,要不要这么的悲催,做个国王的娘,还要这么心惊胆战的。 南宫明秀站起来,擦着眼泪找韦英去了,留下左铭源百般不是滋味儿,难道国母对她有好感,她这一说还伤了人家的心了?什么时候她这么受欢迎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一张好脸,胜过良策万万千。 南宫明秀转身下了船舱,她找韦英去了。把自己那点委屈,横竖补充补充。“左铭源太无礼了,她小看我的魅力。竟然不肯跟我回女儿国,还要跟舞天和离,我们舞天哪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前脚拒绝人,后脚就来报应,韦丞相你说报应是不是来的太快了点儿?” 韦英冷冷道:“这不正好。”有人终于替自己女儿报仇了,这话她当着南宫明秀的面还不好说,但是有些话,她得好好劝劝国母,“公主,至于您和贤王的那点小暧昧,微臣劝你还是到此为止,显然您在这过程中,实行过各种讨好,拉好之计策,但是都不能妨碍贤王的决心,您的考验也该结束了,看来除了国王,别人是占不到半点好处了,当然您也包括在别人之中。” 韦英说话的表情都不带变化的,要打击国母的劣根性,她将以‘铁面’‘冷面’之形象坚持到底! “韦丞相您没有搞清楚重点,贤王知道这次不是舞天征婚了,她要和舞天和离,和离,我们舞天那么爱面子,要是经受了这样天大的打击,我怕她会变成暴君的,我不忍直视。” 韦英冷冷道:“那样最好!也该有人稍微收拾一下国王的傲慢了,微臣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公主是不是也该稍微懂事一点,坐观国王被收拾的n种姿势?您难道不记得榴莲了?” 南宫明秀忙捂住鼻子,“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韦丞相绝对是‘帮理不帮亲’‘帮外不帮内’‘帮敌不帮友’。她可怜的舞天,要受打击了,可是她也好想看,怎么办,一点可爱的母亲的节操都没有,天公伯原谅她好吗? 左铭源被南宫明秀来了那么一下,还真是‘不知所措’,丈母娘不会真的对她有想法吧?她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正要爬起来,就见眼前跳出系统提示框。 ‘尊敬的客户您好,因你维护爱情之正义,打击父母包办婚姻的行为,系统特此奖励……’左铭源奇怪怎么没了,奖励什么呀,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系统又有信息过来了,‘分段式:系统特此奖励被踢不伤、不疼铠甲一副。到此结束!’ 左铭源心里‘哦’了一下,这信息需要‘分段式’么,看看在卖萌了吧,不过‘被踢不伤、不疼铠甲一副’,她赶紧检查一下看看是啥样子的,把衣服里里外外的翻遍了也没有,突然眼前又跳出系统提示框。 左铭源心想:“今日系统提示框跳得很蹦跶,还一来好几次。”系统提示框‘滋滋’的跳了几下屏,‘以下是补充说明:被踢不伤、不疼铠甲是镶嵌在皮肤组织里的,一般情况下,肉眼看不见。哎,我说今日发个信息怎么老是发不出去,该不会是那地域信号不好,好像有强磁场老是干扰,真是的,就到这里了啊!我要赶紧下班去跟男朋友看电影了……’ 左铭源的眉毛挑了几下,“这、这、这……”还有人专门给她发系统信息吗?其实后面的不用说的,这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无线电’,难道她的身体里还装了接受芯片?没准真是,左铭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就连铠甲都能装在皮肤组织里,这帮家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过发副铠甲来,以她以往的经验,看来她接下来有被揍的危险。罢、罢,知道了也躲不开。收拾了羊毛毯,回自己住的船舱了。 她一开门,就见莲蓉和丝蕴在打牌,赢瓜子玩,一见她回来,忙转过头问道:“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晒太阳去了么,难道外面太阳不好?” 哪是太阳不好。左铭源将羊毛毯放在一边,坐在床沿上,“才不是,我刚听南宫明秀说这次征婚是她的主意,不是国王的,怕国王知道之后,不会接受我,觉得自己会受窝囊气在烦恼。” 莲蓉撇一撇嘴,道:“这有什么,这样反而是件好事,奴婢和丝蕴最担心的,还是国王接受了您,那才叫难办,您的身份罩得住么,人家可对本国人士没有兴趣的另外一层意思,您不会不知道,这女儿国土特产就是女人,她们是要找男人才会来大左,要知道您是如假包换的花木兰,那还得了,搞不好,会把殿下以‘欺君之罪’关起来,也许国王怒起,把您给咔嚓了,也许为了您,大左将会有一场浩劫,所以奴婢和丝蕴都觉得,国王看不上您,那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冤枉气总是要受一些的,比起被砍脑袋,这只能算小菜一碟。 莲蓉和丝蕴笃定的口气,让左铭源也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坏了,不但要让国王讨厌,还是越讨厌越好。左铭源叹口气,这穿越穿的,够别扭的。 她说:“你们在玩什么?也加个我。” “打牌,殿下会吗?奴婢们可不收外行……” 虽说不收外行,但左铭源要参与,她们能不让她参加吗?少不得教一教,这一天就这样打发过去了,在船上又能干些什么,到了傍晚,莲蓉连说:“不来了,打一天了,累死了。” 她实在输了许多,一点兴致也没有,原以为左铭源是外行,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哪知道‘骄兵必败’。先是玩赢瓜子,后来左铭源觉得没趣,就要来钱,莲蓉心想:“好啊,反正殿下多得是钱,赢她一些也不算什么。”这一起了贪念,开始还赢了不少,到下午渐渐不行了,左铭源渐入佳境,打的熟了,后来就是想翻本的事了,这一起翻本之念,又砸下许多钱去。 莲蓉抱怨说:“奴婢的嫁妆都输光了,不来了,真的不来了。” 左铭源笑说:“哪里就输到这个地步,这样,我赢的都还给你,你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把一堆钱推给莲蓉,让她别为了这点小事难过。 莲蓉先还是不信,以为左铭源要取笑她,后来知她是真心的,也就收了。只是她再也不跟左铭源赌钱了,输瓜子是小事,要是有了赌瘾,那是会越陷越深的。 “好了,你们坐着,奴婢去厨房让她们给殿下备晚膳,这几天吃得清汤寡水的,看着都可怜,不如今儿吃些好的,不吃那些肉,也多少喝些汤补补,看看,脸都凹下去了,看着怪可怜的,别让国王见了,觉得咱们大左都是一群难民。”莲蓉起身去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莲蓉走过并不宽敞的道儿,这船里设了房间,左右两排,各十间,不宽敞,但还过得去,一间房,挤一挤能住七八个人,一艘船上百来号人不成问题,船尾设厨房,有几个长势雄壮的厨娘,她们炒菜,端大铁锅,一口气端。 莲蓉过去与她们打了招呼,报了今晚左铭源要吃的东西,“给殿下做碗鱼汤,如果还有材料就来几张饼,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等做好了,我过来端。” 这里的米面都是很紧张的,能吃得上的都是尊贵之人。 厨娘答应了,莲蓉这才去。只是她这一去,路上碰着个穿太监服侍的,那太监眉眼生疏,莲蓉也没往心里去,想着大概是送行之人,也就走过去了。 那‘太监’往前走几步,却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又突然折过去往别的房间去了,他有事。来到一间房后,他关上了门,“该是动手的时候了!”这些就是左铭志派出来的暗卫,一直混在太监中,专等机会下手,接下来就是‘多事海域’,如果左铭源出了什么意外,既怪不了女儿国,也怪不得大左,这是一个找不到凶手的地方,海盗出没的厉害,风浪也可能卷走左铭源。 这是一个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商议着要如何下手,不能把动静闹的太大,免得被女儿国的人发觉,又或者被九贤王身边的侍女知觉,一切都要自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下药,无毒无味,不容易被察觉出来的药,果然还是江湖中的下九流——蒙汗药最为合适。 “把它混在殿下吃的东西里,到差不多黎明的时候,我们可以见机行事,将殿下一刀结果了也罢,推他下海,就说起来如厕失足也罢,都怨不到人。” 他们商议已定,分头行动,几个人调开那些厨娘的注意力,有人趁机将一小包蒙汗药到在了左铭源要喝的鱼汤里,做完之后,大家使个眼色,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厨娘们继续做饭,“这些人都干什么来了,把厨房挤得闹哄哄的,打扰我们做事,要是各位的晚膳做不好,上头怪罪下来,有的我们受,好在快要回家了。” 厨娘们开始想家,当然大左是有意思的,看了各色各样的男人,还看了——非男非女,真不知道大左人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妖孽,好好的男人不当,也许人家有别的口味儿也说不准。 厨娘们说起这一节,笑得格外暧昧且欢乐,像是窥探了别人的密事似的,放在脑子里回味无穷。 厨娘们做好了鱼汤,正要派人端去,不巧莲蓉来了,她正想着是不是晚膳该做好了,来看一看,可巧来的正是时候。 “莲蓉姑娘这是殿下的鱼汤饭食,你们的稍后就有。” “谢谢!辛苦了!”莲蓉用朱红漆托盘端了,上头摆了用白瓷做得碗盛得鱼汤,旁边有一个中等的盅子,里头放了几张烙饼,在海上吃得不能太讲究,莲蓉端着回房间了,劝左铭源多用些。“殿下都好些日子没吃好了,您鱼不能吃,不爱吃,留着给奴婢用,可这汤,您看看这浓的上面漂着一层肥油,多少补一点儿。” 莲蓉说着,咽了许多下唾沫,给她馋的,连主子都吃不好,她们这些丫头就更别提了,天天的海鱼,一嘴的鱼腥味儿,再爱吃也反胃了,她是惦记左铭源那几张饼,想着要换换口味,可是物资紧张。 左铭源笑说:“多谢你。”她揭了盅子,拿了两张饼给莲蓉、丝蕴,“这样许多我也吃不掉,扔了又暴殄天物,不如你们替我吃两张。” 说的这样客气,莲蓉泪点低,一被说,泪水在眼眶里滚动不息。“殿下!”她竟扑过去,把左铭源的身子抱得紧紧的。 “松手,松手,我快被抱没气儿了。” 莲蓉忙忙松手,“都是您,竟说些戳奴婢泪点的话,讨厌死了,这饼是你吃不掉的,可不许跟人说是我们吃了你的口粮。”莲蓉伸手接了,分一张给丝蕴,丝蕴不肯要,莲蓉劝她,“吃吧,不吃坏了人家的好意,还以为我们嫌弃呢,是不是殿下?” 左铭源还能说啥,这摆明着不让她反对。她只好道:“是是,莲蓉说的极是。” 莲蓉对丝蕴说:“你看,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大不了吃好了,好好服侍她就是了,没有力气怎么保护她,你往这里头一想,就知道我们不是白吃她的。”总之,左铭源是反悔不能了。这些小丫头的嘴一个个乖觉的很,不容她有半点反对,高帽子几顶的盖脑袋上,就算真想反悔也不能了。 左铭源吃完了,莲蓉和丝蕴把剩余的通通吃光,又再填补了一些,总算打着嗝儿了,溜食不久都道要早睡。“殿下明日就要进入多事海域,您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好,我会,你们也去休息吧。” 莲蓉和丝蕴不在左铭源一块儿住,她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让外人看着不像,要是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住,这可怎得好,将来传到国王耳朵里,那是万死犹嫌轻。 莲蓉给左铭源把门带上,拉着丝蕴回她们的房间。 只说这一晚,海浪翻卷,已有来势,左铭源耳朵里竟是些‘哐当哐当’的声音,海浪一直冲击着船身。左铭源睁着眼睛想心事,可是脑袋还没开始转,就有些发沉了,眼皮子打起架来,眨了几下,竟昏睡过去。 其余的房间,大家点着灯聊着天,月光渐移,时辰渐晚,大家都灭了灯睡了,只有划船、掌舵的还醒着,大家轮班站岗,再有就是护卫船只的亲兵在巡逻,别无他人。 却说有一间房里的门开了,黑暗里拥出几个黑影。他们躬身低头,躲在阴影里行动,一直往左铭源的房间而去,小声交流,“都睡了么?” “应该都睡了,不过再等一等,巡逻的那些还精神,咱们就在黎明前行动,那时人最容易睡死,而且天气又黑得厉害,人糊里糊涂的起来如厕什么的最有可能,要是贤王能自己起来那是最好,我们只需用力一推,他便‘失足跌下海去’。”彼此都不需担太多的责任,就算有一天陛下念起‘手足之情’追究起来,他们也有说辞。 大家设想周到,就在左铭源房间附近埋伏,要是到时候左铭源没有起来,他们也有对策将她扔进海里。 甲板上,女兵手执着航海灯,给大海中航行的其余船只照明,避免彼此撞上。却不想这一盏琉璃罩的航海灯却被不远处的另一艘船捕获,还打了几个信号,彼此做交流。 那一艘船收到信号之后,忙向上层层禀告,直入容袖里那,她又去禀告南宫舞天,人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立马通知南宫舞天,她知南宫舞天要是被打扰好觉,之后的脾气一定比暴风雨还恶劣,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容她多想。 容袖里敲了敲房门,“陛下。” 南宫舞天还没睡,她在海上总是失眠的很厉害,见容袖里叫她,道:“什么事?” 容袖里见她回了话,心中一喜,心道:“陛下没睡,那就好!”自己也免除之后可能被责罚的命运了,“亲兵来报,已碰上国母归国的船只,两面已打了信号,距离不远,是否要靠上去?” “靠上去!”南宫舞天来精神了,终于找到了么,原来却在这里,她披了衣服起来,“告诉船只快速前进。”她开了门,嘴上勾着笑,怪道她今日怎么也没法入睡,原来是那个中年妇女回来了,这难道就是母女连心?她不承认!谁跟那个中年妇女有什么母女感应! 南宫舞天上了甲板,一阵冷风吹过来,卷得她的衣服猎猎作响,王旗就在她的头顶飘着,她扬起头,看着天幕之中,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风吹云浓,看不见天日。 容袖里站在南宫舞天的身后,冷的抱臂,一面关心南宫舞天冷不冷。她心道:“可别把她冻着了,要是感冒了,韦璧云又要抓我的小辫子了,我会这么容易上当么。” 南宫舞天回说:“你要是冷的话,先回船舱,妾身要看着船靠上去!”容袖里说自己不冷,哪有国王站在风里,臣子躲懒的道理,少不得咬咬牙,像根旗杆似的硬撑着,她也有些想早点见到皇夫的样子,她的情敌,到底是何种德性,敢大着胆子奔女儿国来。 王船如箭一样向对面的船只靠近,对面的归船也收到了信号,亲兵忙忙下去通知。“陛下的船来了,船快停下来,大家都起来起来。” 南宫明秀和韦英被一阵嘈杂吵醒,摸着额头,一边使劲的甩了甩头,“舞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韦丞相你说,她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见贤王了,我猜就是,嘿嘿。”她这回媒人做的不错。南宫明秀得意的很,韦英不以为然,指不定是来算账的,可是看见南宫明秀那样开心,她就不好意思泼冷水了。 算了,让某些人开心一下也不妨,因为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煎熬。南宫明秀和韦英穿戴好,又去叫左铭源,“贤王快起快起,舞天来了……”两人喊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南宫明秀急道:“不会出事了吧?”她正要推门进去,却被韦英拉住。 “公主万万不可,国王已经来了,您还是避嫌要紧。” “韦丞相现在是关键时候,要是贤王想不开,上吊了你说我怎么向舞天和大左皇帝交代。”她使劲推门,竟然推不动,“怎么推不动?”却不知里面躲了许多暗卫,他们正要行动,不妨人都起来了,要是不堵住门,他们躲哪去?南宫明秀拼命的推,使出吃奶的力气推,一边面有变色,“韦丞相你别站在那歇着了,赶紧搭把手。” “微臣绝对不做您的帮凶。” “什么意思你,我说韦英,我们同窗友谊这么多年,你的脑子是不是铁汁做的,都不懂开窍的吗?啊、啊、啊?”南宫明秀食指一伸,想戳韦英的脑门,韦英一见‘来势汹汹’,立马识相的往后退。 南宫明秀命令她,“不许退!” 好吧,不退,等着被戳! 亲兵的声音一阵阵传进来,“陛下驾到,陛下驾到,陛下驾到……”两人惊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南宫舞天已经登上了船。 问道:“国母和韦丞相呢,怎么还不出现?” 一见南宫舞天问起,大家跪下答道:“公主和丞相也许还在睡觉。” “公主?到底是谁想起来的时髦称呼,那个中年妇女的闺女时代早就成往事了吧!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让你们这么叫。她真是越发的出息了。”亲兵对国王的冷吐槽可不敢解释,她们知道国王向来就是这种把万民践踏在脚底的风格,罢了,当做没听见吧。“带妾身去见她们。” “是。”亲兵领着下了船舱,见南宫明秀和韦英还在推推嚷嚷,拉拉扯扯,南宫舞天不由得从嘴里爆发出一阵冷笑。 “你们就别忙着推卸责任了,妾身会好好的问候你们的,皇夫呢?”竟然到现在还不出来磕头见面,难道还要她亲自来见,架子到是不小,吃多了,活腻了。 南宫明秀和韦英像小学生似的排排站,两人手指着那扇门。 南宫舞天道:“他还没起?好大的胆子。”一脚就把门给揣飞了,连同门后的暗卫直接压在了门下,她抬脚就踩在了门上,走了进去,她到要看看大左的皇夫是什么材料做的,这样不怕死。 进了床前,见左铭源还睡得很熟,两只手抓住被子边缘,嘴角挂着笑。她正梦见自己上幼儿园,老师正在发苹果,还有面包,牛奶。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左铭源在梦里简直飞了起来,抱着苹果,啃着面包,顺便再吸一口牛奶,她一直都是这些小玩意儿的骨灰级粉丝,而且遭遇不能吃好东西的这个非常时期,对东西的渴望就通过梦表现了出来。 南宫舞天站在那,以极具优势的身高俯视着枕头上的那张脸,天然雕琢,粉面香腮,天生丽质,不由从内心产生一股自卑感,她这张脸美则美,只是美得不接地气,不似真的,而且需付出代价,时时在提醒她,她是个丑女的事实,纵然别人羡慕她,仰慕她,也无法改变她内心的心虚,看到左铭源,她才明白这个世上是有真正的美人的,而且大左就连男人都有这样的脸,难怪能声蔓四方,八方来贺。 她不甘心,她要亲手毁掉这张脸。 她伸手去捏左铭源的脸,想捏痛她,但是触手的却是柔软的肌肤,让她更加的不快,松了手,在心里加了无数个厌恶。 “你!给妾身起来,若妾身点到三你还不起的话,哼,二十遍的杀威鞭你逃不过了。”想在她面前给她下马威,真是妄想太多,南宫舞天冷冷道,可是床上的左铭源睡的死沉,一点动静没有,对她的话不闻不问,南宫舞天大恼,“给妾身起来!” 她拉起左铭源,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似的,但左铭源手抓住被子,对自己被拎起来这事浑然不知,蒙汗药下多了,半点直觉都没有,只是把南宫舞天气得七窍冒烟。 南宫明秀在旁看着,着实不忍,她站出列要为左铭源说几句话,“舞天,贤王她可能是累了,睡死了,不知道你来,并非是故意这样让你难堪。” 南宫舞天缓缓的转过脸,冷着脸看着她母亲,“你的账妾身还没有找你算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好吧,她多嘴,她该死!她怎么就忘记了,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南宫明秀赶紧退一边去,最好她站的位置在南宫舞天的视线之外,那是一块好好的门板,下面压了几个柔软的生物,南宫明秀踩着觉得挺舒服的,下面的暗卫不敢出声,只得装死。 南宫舞天回过头去,暂时不与她母亲计较,看着床上的那个人还睡的跟只猪似的。坐过去,双手按在左铭源肩膀上,将她拉起,然后前后不断的摇动。 南宫明秀看着,手放在嘴里咬着,她家舞天好暴力。左铭源的头动来动去,就像死掉了一样。可是看着舞天这样情绪暴露,她还是止不住的想为她加油,虽然嘴里默默无声,可是脚却不断的往下踩着,踩得起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凸起来了,踩下去,踩下去! 门板下的暗卫咬住自己的手,怕自己痛苦得喊出来,他的奶奶,把他的命根子踩得鼓起来了,还要继续往下压,当蘑菇呢。 南宫舞天将左铭源摇了半天,还没个动静,放下她,探一探鼻息还活着,手搭上了她的脉搏,眼珠子转了几下,又换了另一只手,眼珠子瞪大,又刷得一下扫向她母亲。 这样大意,这分明就是个女的! 南宫明秀被目光刷得定格成石像,等着南宫舞天慢慢的将视线移走,看来她家舞天已经知道左铭源是女的了,不过只是瞪了下眼睛,这已经是她见过的最轻的惩罚了。在南宫舞天将目光移开时,她在内心大喊:“得救了!” 这时一直在安排人登船的容袖里赶过来,见南宫明秀和韦英都在,忙抱拳行礼,进来与南宫舞天汇报,“陛下,船上的人都传令已毕,让她们待会儿来集合,参拜陛下。”她说着,眼睛往床上的人身上溜了一圈,顿时脸红了,这世上的美人真多,连她都有点受蛊惑了,不过在她心目中果然是陛下最美。 美得就不像是人间长的,美得像妖孽。 南宫舞天说:“妾身知道了,你喊人过来,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架上十字架,妾身要审问她,怎敢如此怠慢妾身,是谁借给了她这个天大的胆子。”她起身,从南宫明秀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话说:“母亲最好也准备好。” 南宫明秀苦着一张脸,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她去拉韦英求救,“韦丞相你跟舞天说说好话。” 南宫明秀拉着韦英的袖子,扭着身子,要她为自己说几句情,韦英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微臣之前已经劝过您很多回了,您就是不听,现在,微臣自身难保,您就不要再为难微臣了。” 她竟然要舍弃她,竟然要撇下她不管。 “韦英,我们可是积年的好姐妹,你竟然这样狠心对我,你伤了我的一颗萝莉心。”南宫明秀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嘴唇下弯,似乎要哭出来。 “装可怜也没用,微臣亦是自顾不暇。”韦英竟然离开了,走之前自然不过的从门板上踩一踩,这下面躺这么多人,不寻常。 南宫明秀还在喊,“韦丞相……”韦英头也不回一个,见求救无门,南宫明秀只好收了演技,转过身见容袖里还在,她道:“容大人,你先慢一点把贤王拖走,我让人给她穿了衣服,外面风大,别冻感冒了。” 她看了一眼左铭源,也是个没良心的,看在她叫了自己几声‘丈母娘’的份上,她总要有义气一点。南宫明秀让人喊了莲蓉和丝蕴,喊了半天,总算把人给喊起来,莲蓉扶着头,走路都跟着飘,“怎么回事?”她甩甩头,不像是睡得,该不会—— 莲蓉打了个激灵,转身去推床上的丝蕴。“丝蕴,丝蕴……”别跟她猜得一样,殿下被人下药了,看这药性很有可能是药,蒙汗药一类,无色无味,不然不可能瞒着她们。“丝蕴。” 丝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什么?” “出事了,我们被下药了,我说今儿我怎么睡得这样死,人家拍门拍半天了,我都听不见,殿下,我们快去找殿下,刚才女儿国的人来说,国王来了,国母要让我们去给殿下穿衣服,快。” 丝蕴嘴里‘哦’着,也挣扎着起来,她太不小心了,这一向无事,就有些疏忽,只不知道是谁下得手,现在切莫管它,先去左铭源那就好。 “殿下没事吗?” “现在看来应该还活着,待会儿就说不准了。”侍女来报国王来看过贤王了,据说要贤王吃杀威鞭二十呢,这可怎得好,就那单薄的身子,不知道国母有什么高招没有。她两个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赶着去左铭源的房间,南宫明秀正站在门口等她们。 一见她们来了,忙用手招呼着,“快快快!快给殿下穿上衣服,穿厚一点,别把人给打坏了,不然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去。”莲蓉和丝蕴忙着给左铭源穿衣服,南宫明秀也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一件金灿灿的背心出来,她脱了,让莲蓉给左铭源穿上。 莲蓉不解,“国母?” “什么国母,你就不要再咬文嚼字了,快给她穿上背心,这件可是金蚕丝的,刀枪刺 不坏,别说那几鞭子,只要保住她就好,她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睡的这样沉,把舞天给得罪了,要教训她。” 莲蓉谢过南宫明秀,咬牙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我们吃的饭菜里下了药,奴婢和丝蕴还挺得住,只是我们贤王失忆之后,连武功也浑忘了,身子哪里挺得住。别让我抓着那人,要是抓着,非撕皮抽筋不可。”莲蓉气透了,说的狠毒,门板下的那几位暗卫也不敢动,怕人注意到,但额头上的汗下得跟雨似的。 莲蓉说着,给左铭源套上衣服,此时的左铭源跟喝醉没差别,软得跟一滩水似的,丝蕴和容袖里扶住,容袖里说:“姑娘们你们得快点,别让陛下等急了,否则惩罚可是会加倍的。” 莲蓉给左铭源穿上了棉袄,捆得一圈一圈,肥嘟嘟的,跟个胖子似的,穿戴好了,容袖里一招手,外面站着的亲兵进门,将左铭源架走。莲蓉和丝蕴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她们到要看看这国王是什么货色,居然这样狠毒,不过是没有起来迎接,就落下这样大的罪名,一见面就动手,到底是何样的女魔头,她们跟南宫明秀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见这位国母最是和气不过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天杀的女儿来。 容袖里在前带路,左铭源被亲兵架在两侧,架着走了,南宫明秀、莲蓉、丝蕴在后跟着。莲蓉有些不安的看了丝蕴一眼,这一去,不知道左铭源性命如何,终究是‘凶多吉少’么? 几人一出了船舱,甲板上传来一阵冷风,尤其是在天刚刚泛鱼肚白的时候,外面的气温还是很低的,莲蓉和丝蕴吹的瑟缩起来,她们船的甲板上站了许多亲兵,站成两排,又有许多人前来参拜,参拜完毕依旧回自己原有的船上,现在正是那一十八位皇夫人选,个个穿戴整齐,站成一排,英姿飒爽,别有风味,头戴紫金冠,身穿白袍,脚登墨朝靴,腰悬美玉,都是清一色的打扮,却穿得风姿各异,他们见着女儿国国王,各个心中均有打算。 素闻女儿国国王天姿国色,此时一见,顿觉有句话改一改便可用,古有一句:天下才共有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现今不妨改作:天下绝色共十分,南宫王独得八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那十八位皇夫候选,见了女儿国国王本人,一时惊为天人,尤其是其中几位,还是王爷、尚书的公子,什么样的美色不曾经验过,那万花街,青柳巷里的花魁也算得上绝色,只是这一比,从此都成了路人。 那寒门出身的一见南宫舞天,涨得脸面通红,只好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脚上的朝靴。富庶出身的公子,则一直微笑的看着南宫舞天,有的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更有甚者,连占有的欲望都不掩藏一点半点儿。 南宫舞天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扫视着这些大左美男,却有几分姿色,不过一个人看惯好的,这些也就不过是寻常了,而且对于那些急色的,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又开始向下弯,表示出自己的轻蔑,竟然敢如此直视她的容颜,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到了不知尊卑的地步。 她忽得嘴角扯出一丝笑,因有侍女在她耳边如此如此的说,她道:“你们且慢退下,妾身还有一件事要说,把人带上来。”她话音刚落,容袖里就带着被蒙汗药药倒的左铭源,她这次要当着这些没规矩的男人的面,杀鸡儆猴。 只是看到包得像圆子似的左铭源,任由南宫舞天如何颐指气使,还是撑不住笑了,但是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她可不能笑得太明显,伸手用袖子在脸前拂了一拂,不让人知道她那点小情绪,她母亲也真是的,保护大左皇帝的妹妹到这种程度。这样显得她好像多不近人情似的,尽管她确实对左铭源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左铭源一出,其余皇夫人选可都注意到了,当日要不是九贤王出场,这皇夫一职可就是他们中的一位,现在好了,正宫都变成宠物了。 因此有人见是左铭源,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这个九贤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长了一张好脸,又不得皇帝的喜爱,他们临出发前,皇帝还把他们叫到御书房好好交代了一番,说皇夫是靠争取的,他不会阻碍他们用任何手段来争取。 这话说的,是个明白人都清楚,皇帝要借他们的手除去九贤王。此刻所有皇夫候选,脸色都变了几变,有些是嫉妒,有些是冷笑,有些是害怕,因为连贤王都被人架上了,那他们——这些异乡客,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左铭源被麻绳系在了船杆上,手脚被绑缚,看着十分可怜,只是她本人却浑然未觉,一觉睡得犹然不醒。歪着脑袋,还在那轻柔的呼着,这模样,这悠闲,看得南宫舞天火起,她叫道:“怎么还不请杀威鞭,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这一叫,亲兵请上杀威鞭,鞭子很长,系牛筋做成,容袖里亲自执鞭,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几个鞭花,啪啪啪的声音,吓得有人堵上了耳朵,待会儿开打,这般大拇指粗的鞭子上去,人哪还能受得了。 南宫舞天见男子中有人吓得堵耳朵,心里开心,她就是要让这群男人知道,谁不服她管教,或者自以为可以凌驾于她之上的,那么被踩踏在脚下,也是活该!女王的尊严不容侵犯,这可不是什么大左,不是什么男子是天,女子是地的地方,来到女儿国之后,一切都要入乡随俗,男人,不过是女人豢养的一种宠物,譬如:猫狗,蛇蝎,妄想要和主人同等地位的话,那就等于:找死! 南宫舞天欣赏着这钞杀鸡儆猴’,莲蓉和丝蕴却忍不住了,原本她们一直站在角落里,只看得南宫舞天的后脑勺,见她要对左铭源行刑,也就顾不得什么规矩了,就算冲撞了她,也要为左铭源说几句话。 “陛下!”莲蓉和丝蕴忙忙跑到南宫舞天的前方,提着裙子跪了下来,“陛下饶命,饶命!”她们的头重重的磕在甲板上,撞得甲板闷吭作响。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9节 “你们是谁,胆敢阻拦妾身让人行刑?” 莲蓉直起身子回话说:“回陛下的话,奴婢是九贤王的侍女,有些话要替九贤王分辨,还请陛下倾听一二。” 南宫舞天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问莲蓉道:“要是妾身选择不听呢,你又能奈得了妾身何?” 莲蓉回道:“陛下自然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奴婢却不得不说。”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左铭源,然后回过头来,“我们殿下不是要顶撞陛下,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她是有苦衷的,她被人下了蒙汗药在饭食里,一直睡不醒。” 南宫舞天淡淡道:“要是每个人都似你们这般会找借口,妾身如何治国,休要废话,今日这顿鞭子,她是逃不了的,至于你们让你们的殿下遭受如此的困境,她会不会罚你们,那是她的事。做下人的不懂得保护主子,妾身除了觉得该死以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南宫舞天撩拨了一下她的秀发,黄金打造的耳环,在众人眼前闪了一闪,又被头发给盖住了。 莲蓉无话可说,她确实该死,让殿下遭遇如此羞辱,只是她现在却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既如此,就等着左铭源醒来责罚她吧。莲蓉和丝蕴退到一边,把头撇向一边,不看左铭源,俗话说:君辱臣死!她们确实罪该万死。 南宫舞天轻轻地说:“容袖里,动手。” 容袖里回了‘是’,甩起杀威鞭,试了试手,一面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陛下是什么心思,是真要惩罚皇夫呢,还是打给国母看看,我这下手可千万要注意,不能太重,要是以后这两人好上了,都来找我麻烦,我岂不是羔羊有罪?”一方面容袖里也很矛盾,这贤王是她的情敌,可是长的好看的,她有怜香惜玉之情,好好的人要是打坏了,多可惜!她在心里怨自己没有志气,在她面前的可是——情敌! 情敌一完蛋,容颜俱毁,对她有益无害,可是她下不了手。容袖里唉声叹气,自己真是世上最仁慈的反派——对情敌尚且手下留情!韦璧云要是看见,准得脑袋点地,佩服的肝脑涂地…… 容袖里的思想之风飘的可真够远的,南宫舞天已经等的没有耐心了,她忽得站起来,边严厉批评,边走了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鞭子,“你在搞什么,叫你动手,耳朵被割了,当下酒菜了?” 容袖里想争辩,她只是想提前做个思想准备,不过国王想亲自动手,那是再好不过了,以后两人吵起架来,赖不到她,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陛下会用鞭子吗? 南宫舞天手抓住鞭子的一瞬间,这才反应到自己根本不会用鞭子。只好把鞭子还给容袖里,道:“还是你来!”左右亲兵倒了一大片,国王要不要这么的萌,而且刚才不好意思的时候,别扭的样子,脸害羞小红了一片的样子,真是萌翻了! 南宫舞天维持住自己的威严坐回了龙椅上,有些时候,她还是摆姿势比较好。 容袖里狠杀的甩了二十鞭,打得是满头的汗,只打了左铭源的一点棉絮,这鞭法看上去重,其实不曾伤到人,而且左铭源衣服这样厚,打出一点棉絮装装样子已经很够意思了。 容袖里擦擦汗,提着鞭子回道:“陛下,二十鞭已打完。” “打完了么?真快,还没有看够呢,那人醒了没有?”怎么能对这样残忍的场面如此的‘云淡风轻’,南宫舞天一手肘搁在龙椅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极尽搔首弄姿之能事。 许多人看着她这轻柔一拨的动作,心旌都跟着摇曳了起来,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不管是细节,还是整体,南宫舞天美得都不像是人间生的,她的美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可挑剔。 容袖里回道:“没醒。” “那就用水把她给泼醒了,在她伟大的陛下面前,她竟然好意思呼呼大睡,不把妾身放在眼里的下场,至少要让她亲眼看到。”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开始不断的扫向那十八位皇夫人选,一一的扫过,如沐春风,又锐利如刀,既让人感到舒服,又震慑着每个人。似乎时时都在告诉别人:要是不唯她命是从的话,这只是一个开始。 东方的鱼肚白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太阳早就蹦出了云边,大放着和煦的晨光,南宫舞天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一样,全身泛出红润轻柔的光。当左铭源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她懵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都是人,又看了看自己,手脚均不能动,再抬头望一望前面,有个修长的人影在她前方,红光闪闪,不容逼视。 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被光包起来的那个人是谁,直觉这个人不可思议的无法用任何词来形容。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左铭源的头轻微的摇摆着,想要看清楚被光影包住的那个人。南宫舞天站了起来,高挑的身材遮住了多余的光线,她向左铭源走去,走到距离她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让她看个够。 她笑道:“怎样,看清楚了?” 左铭源看得很清楚,眼前之人,身材高挑,身着一身红衣,上绣金黄色的花纹,一朵朵代表幸福而绽放的矢车菊,她面白,笔挺,眼如点漆,线条匀称,唇粉且薄,明明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左铭源看了眼前的情形,差不多也猜出了她是谁,只是她将自己绑在这里干什么,而且这厚厚的棉袄穿着也太不顾季节了,谁干的,她正睡得好好的觉,怎么被拖到这里来了,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目光扫见莲蓉和丝蕴站在一个小边角里,就想她们能给点提示,但是南宫舞天的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道:“怎么,妾身在你面前,你难道还要选择无视吗?” 这是左铭源的第二宗罪,竟然无视她的美丽,这简直就是极上的羞辱,就算美貌是虚假的,但也不容任何人小觑。 左铭源无法无视她,因为她的下巴被捏着,视线被迫与南宫舞天撞上,这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女人,目光中的那份侵略,让她不舒服,她皱眉了。 “我没有无视你。” “妾身不够美吗?” “美。” 南宫舞天凑到她耳边说:“你撒谎。”在左铭源的眼中她没有看到臣民般的如痴如醉,眼前这个人竟然无视她的美丽到这种程度,简直无法忍耐。南宫舞天的拳头直接冲着左铭源的肚子挥打了几十下,“疼痛才会让一个人长记性,如果你要怨恨的话,就恨那个让你远涉千里之外的人吧!在这个国度里,不管妾身做什么,打你,或者杀你,不会有人为你说话,为你伸冤,要说为什么的话,妾身太美了,所以不管做错什么事,都会被原谅!” 南宫舞天与左铭源保持些距离,甚至与她的脸庞擦过的时候,她的呼吸声里都有些不屑,这样骄傲的几乎有点蛇精病的女人,就是她左铭源未来的婚嫁对象。 左铭源品茗着她的话,差不多忘记自己被打的事,再想起来才觉得这个国王不是一般的暴力,要不是她有‘被踢不伤、不疼铠甲’一副,都不知道那样的大力会不会让她得胃病。 她感觉不到疼滋味儿,多少得感谢那个卖萌的系统,只不过因为太美就傲慢成这个样子,她可不认同。“美是你的事,又不关我事,你要是做错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左铭源的话不重,但是在场的几乎都听见了,心里为她捏着把汗,这样直接的跟国王顶撞,难道不怕死到这个地步?这是找死!有人已经开始遮眼睛,接下来的情形实在不忍直视。 南宫舞天看着左铭源,一直冷冷的看着她,用目光杀她,左铭源也无所谓,她不畏惧,只因为在南宫舞天的眼神里,有的是恼怒,却没有杀意,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如何安放自己灵魂的女子。 不管如何的恼怒,任性,都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去顶撞,她可不是真活得不耐烦。 南宫舞天竟然低了一下头,道:“随便你,不过贤王殿下,从今天开始,你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妾身不想再见到你。” 南宫舞天挥了挥手,让人给左铭源松绑,她不想再看这个人的眼睛,那眼睛仿佛知道她所有的秘密,让她很不舒服,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她了,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些,一向骄傲无比的南宫舞天竟然做了鸵鸟。 她的意外举动,还是引起了多方的猜测,大家小心的用眼神交流着国王的异常,要是换作别的时候,国王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一个人,怎么这次反而例外了? 南宫舞天的步子有些散乱,她觉得疲惫,一夜不曾安睡,总会有些累的,连神经都开始突突她了,不过目光扫到南宫明秀的时候,看着她那么得意,她的兴致又起了。 真是‘自作主张’的母亲大人! 南宫舞天坐回到龙椅上,“左铭源打入冷宫,不过母亲您是不是也该认罪?”她的手指靠在嘴唇上。 南宫明秀硬着头皮出列,又要惩罚了?她立马装可怜,“舞天,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可是你得承认,贤王真的是好人,长得不错,而且又有礼貌,脾气又好,家大业大,在大左那是皇帝继承的第二位人选,虽说她没当上,但‘乘龙快婿’的实力不容小觑,怎么样?我看人的目光还是一样好吧!”南宫明秀几乎是弯腰倾身舔着脸在那卖萌。 但是南宫舞天就是厌恶她这一副媒婆的嘴脸,动辄要给她介绍婚事,她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吗?不知道多少国王、王爷抢着做她的女婿,她只是不要,可不是缺人,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南宫舞天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榴莲。 她身边的侍女立马转身去捧榴莲,南宫明秀的脸瞬间成苦瓜脸,难道就没有什么更温柔的方式惩罚她,明知道她不爱吃这种东西的。 她向韦英求救,韦英撇过脸去装看不见。她向左铭源求救,左铭源显然不想多管闲事,莲蓉和丝蕴在帮她解绳子,而且听到‘榴莲’二字还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无视她的求救。 她好事做了一堆,怎么就不得个知心人? 侍女捧过三颗榴莲放在南宫明秀的面前,然后捡起一颗,往甲板上一砸,那个特殊的气味儿开始蔓延,就听有人直直的倒了过去! 莲蓉和丝蕴双双护住左铭源,大喊道:“殿下!”左铭源不堪其味,竟然晕倒了。 南宫舞天呆了一下,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这个人有弱点,她一个人‘哈哈’笑个不停,两只眼睛笑得跟天上的弯月似的,一直像雕塑一样的脸,有了流动的迹象。 其余站位的亲兵也跟着开心的笑,她们的国王笑得那么开心,还真不多见,不过这个大左殿下真有绝招。 莲蓉和丝蕴尴尬,一人抬左铭源的手,一人抬左铭源的脚退场了。 左铭源带来的欢乐退场,并未让南宫舞天打消让南宫明秀不吃榴莲的决定,有些人虽然欢乐了气氛,但却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侍女仍然把榴莲奉送到国母面前,她怯怯的低眉顺眼的将榴莲递给南宫明秀,“国母,请。” 南宫明秀捏住鼻子,拿了一块橘黄的肉吃,这玩意儿吃起来还是不错的,但是味儿,她不管试了多少次,还是觉得受不了,吃了几块儿,南宫舞天说:“算了,这次小惩,其余的留给你慢慢吃,不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了。” 南宫明秀谢天谢地,这次舞天竟然有这样大的改变,果然是她把左铭源带回来的缘故吗?连态度都变好很多,只不过细看上去,还是觉得她比上次憔悴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南宫明秀心里这样想着,就见南宫舞天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两人在甲板上吹风,她走到船头,南宫明秀不知她的用意,“舞天。” “中年妇女别因为妾身对你暂时好一点,就得寸进尺,妾身今日是照顾你的面子,才没有把事情做得很难看,要是因此以为自己做的对的话,那你可就错了,妾身早就说过,不许任何人插手妾身的私事,尤其是终身大事,你应该明白妾身的意思。” 南宫明秀明显底气不足,“我明白,可是我是你母亲,我要是什么都不为你设想,我怎么还配得上成为你的母亲,你不能剥夺我身为母亲的权利,一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没有错,可是你用错方法,把不该自己管的事,当做可以管理的范围,母亲你侵略的是妾身的爱情领土,你曾经告诉过妾身,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地盘抢走了,可是现在抢走妾身‘地盘’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你让妾身十分的困扰。” “可是你不爱韦璧云,总是这样一人算怎么回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做娘的希望孩子成家,希望你有人关心……” 南宫舞天有些恼怒,因为南宫明秀的有些话刺到了她的痛处,“谁说妾身不爱韦璧云,妾身很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要不是爱她,何必等到今日还一个人,妾身希望爱她的时候,是能让她感受到全心全意的,而不是她一个人在付出,不是光妾身接受她的好,不是她只待在妾身的身边,而妾身随便的嘘寒问暖就算了。” “可是你拒绝了她。” “那也是妾身想爱她的证明,只是爱而不能,母亲您知道那种难过吗?那个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只要伸伸手就能抱住,但是抱住的时候,就像抱住一个老朋友,那种感觉到底有多空虚,这个人不管你怎样拼命的使劲都无法走进你的内心深处,您知道这到底有多难受……”南宫舞天不同于以往的冷酷,她失却冷静的咆哮了,她的难过,她也想有人知道。 南宫明秀心疼了,“舞天,你不必让自己这样辛苦,璧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暂的,就像蜉蝣一样,你已经让她等了太久,舞天我要你知道,别让任何人等待,别等待任何人,放开韦璧云,对你们都好,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舞天你也是,这次这个九贤王很有趣的,你可以试试看,不要总是急着拒绝人家,要是到最后还是不爱人家,我也没法了,毕竟你嫌弃人家,人家还嫌弃你呢!” 南宫明秀只是随便说了句,激一激南宫舞天的。可南宫舞天听在耳朵里就不像那么回事了,“什么?那个女人竟然嫌弃妾身?”这可是闻所未闻,“妾身有什么地方是她需要嫌弃的,妾身深深的觉得有必要给她找点事做了。”刚打进冷宫,就摆起臭架子来。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南宫舞天语气冷冷,只觉得左铭源简直是反了天了,对她这样不恭敬,这是男尊女卑国培养出来的‘优越感’? “好了,不说了,妾身刚刚想起来,还有一些事需要马上处理。”她要找左铭源好好‘聊聊’,一个刚刚被她打入冷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南宫舞天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南宫明秀,她伸着脖子目送,心道:“我家舞天果然亟不可待的要找女婿算账了,嘿嘿,看来我的功劳不小。”打入冷宫什么的,太没有性格了,年轻人就应该好好相处才是,这样冷落人家多没有礼貌。 她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儿走了,她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得找韦丞相算一算这笔‘见死不救’,一路儿撇干净的老账,还是好朋友呢,太不够义气了。 甲板上只得两个半榴莲孤零零的摆在那,没人理它们。 且说,左铭源被抬回之后,被丝蕴拿冷水喷一喷,整个人才慢慢地转醒,她这一睁眼,发现又到了一个地方,“怎么回事?” 莲蓉在旁笑道:“还说呢,某位殿下不知因为啥,突然就晕倒了,殿下你说你是不是在装晕?” 装晕?她哪是个闲得没事做的。她只记得闻见了一股儿怪味,难道她也怕榴莲?她拍拍额头,“该死,之前还在笑国王她娘,现在好了,受报应了,没想到我也受不得那气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晕了之后后来怎么样了?国王有怪我吗?” 怪她?莲蓉可不敢说,那国王没怪她,到是笑她了,正所谓:君辱臣死!还是不说罢了,“国王没有说什么,殿下还没有吃东西吧,要不要奴婢去厨房说一声,让她们做些东西给你吃。” “好啊。”左铭源动动脖子,又用手捏了捏,真是奇怪了,她昨晚怎会睡得这样死,“莲蓉,我今天是怎么被人抬到甲板上去的?” “还说呢,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在我们的饭食里下了蒙汗药,连累了殿下,陛下来的时候,奴婢和丝蕴也睡得死死的,要不是我们武功底子好,怕也是和殿下似的被捆在那甩鞭子,差点忘了,殿下,那鞭子打疼你没有?” 左铭源装傻,她可不能说自己有秘密武器,她看了看身上的破棉袄,心中想出一计,“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你们给我穿了很多衣服的缘故,那鞭子打在身上竟一点不疼,或许是那位打鞭子的大人手下留情也未可知,等有机会需得感谢人家一番。” 既然没事,那两位侍女也放心了,只是穿成这样一个滚圆的圆子,确实喜感。莲蓉和丝蕴对视一眼,竟然笑起来,笑的奇奇怪怪,左铭源看看莲蓉,转过头看看丝蕴,问道:“你们笑什么?” 莲蓉说:“没什么,殿下还是把衣服脱了,免得捂出了痱子就不好了。”她让左铭源站起来要给她解开衣服,里头还故意用麻绳把衣服包结实,莲蓉扯出一头,道:“殿下你可站稳了。” 手上麻绳一扯,左铭源就像线圈似的滚了出去,她嘴里惊恐的‘诶诶’的叫着,把她当毛线团在扯呢,她转啊转,一直转出了门外,眼见有人过来,她大声叫:“让过让过。” 左铭源只看见个红影闪了闪,她还轮着圈,在心里暗怪两个侍女玩她,就‘砰’的一下撞人身上去了,她额头疼,但被撞的人可是下巴疼。 南宫舞天可没料到她这一来,左铭源就来了个让她意外的‘热烈欢迎’,她杵在那像块石雕,还会歪过头来冲她眨巴几下眼睛。 南宫舞天的视线俯视着她,眼里充满了敌意,左铭源怎么还不滚开,贴在她身上,当熊抱树? 屋里的莲蓉和丝蕴听见声儿就赶紧跑出来,这出来见着南宫舞天,连胆子都吓飞了,两人惊恐的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低着头,请安的声儿都在颤,“奴婢见过陛下。” 她们看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过南宫舞天可没在乎她两个,她在乎的是左铭源什么时候从她身上起开。 “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滚出妾身的视线,难道说你已经拜倒在妾身的美丽之下了?之前不是有人根本不在乎的么?现在看来,是口是心非了。”南宫舞天嘲笑道。 “不是啊陛下,是你的手抱住了我的大腿,我不抱住你,无法保持平衡,这纯粹是小概率事件,跟您的美丽真的没关系的。”南宫舞天歪一歪头,她没有抱左铭源的腿,是左铭源身上的绳子勾到她身上,绳子又勾住了左铭源的腿。她绕开绳子,把左铭源往旁边一推。 “真是大煞风景,堂堂的贤王殿下,姿势摆的这样难看。”她看一看左铭源,问道:“吃过早膳没有?没有的话就一起吃吧!有些话妾身要当面问你。” 左铭源问道:“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吃早饭?” 南宫舞天嫌恶的撇过脸去,看来左铭源也只是长的漂亮,脑袋也不怎么的,笨死了,她说的这样明显了还要问,“你说呢?还不跟上。”废话真多!南宫舞天等也不等她就走了。 左铭源扯自己身上的绳子,让跪在地上的两位也赶紧帮忙,“你们别傻跪了,赶紧帮我弄绳子,免得那位‘妾身’又转回来找我麻烦。” “好好。”莲蓉和丝蕴将她身上多余的衣服脱了,替她罩了一件外袍,稍微理了理头发,发髻不乱,就是几根毛不服帖的冒出来,左铭源对着镜子撸一撸。 “不管了,回来你们再帮我弄。” 她一溜小跑的追去了厨房。 左铭源跑去厨房,在门口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南宫舞天的身影,嘴里嘀咕了两句,“说要一起吃早饭,自己却先跑了。”她也不说自己‘磨磨唧唧’到底多少时间。她问厨娘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国王?” 厨师长回道:“禀贤王,陛下来过,已在厢房。” “她的厢房在哪里?”厨师长出门用手一指,左铭源道:“原来在那,多谢你!那么你们国王有说做我的早餐吗?” “有。” 左铭源嘀咕道:“看来人还不是傲慢的无可救药。”她说着,向厨师长指着的房间走去,这房间就算船上的人员爆满,也是空着的,看来是国王的专属间,她走去时,门并没关,只露出条不大的缝,透过缝隙,她见着南宫舞天正以其独有的坐姿在那耀武扬威,打她鞭子的容袖里就站在一边。 她推开门,向里面的两人点个头,算是招呼过了。南宫舞天偏过头来看看,道:“贤王的动作还真是慢,让妾身等了这样久。” “没想让你等,就是来之前稍微打扮了一下。” “打扮?”南宫舞天上下的打量她,道:“可不是,连头发都散发着勾人的骚样儿。”左铭源差点被她这句呛到,这什么话,她的头发那是没来得及收拾所以走走蓬松浪漫风,怎么到南宫舞天的嘴里就变样儿,刚还觉得她人不坏,但是一见面,她就觉得有些人是不能过于期待的。 “那我勾着人没有?”左铭源也不顾了,往南宫舞天对面一坐,跟她一样翘着二郎腿,她腿不够南宫舞天修长,但是也不短,这身材的主人怎么得也有一米七几的样儿,还不至于在南宫舞天面前落怂。 左铭源又让南宫舞天惊讶了,她还没让坐,左铭源怎么又坐下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真是让人厌恶!南宫舞天挤一挤眉头,露出鄙视,可看见左铭源气定神闲,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眼睛还四处打量她的住居,她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嗯嗯。”某人回神。 不知南宫舞天是不是磁场更强一点,所以她心里的话马上灵验,左铭源的目光在屋里溜了一圈,又回到了南宫舞天的脸上,“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说呀?” “你们大左的人都这样没礼貌?见到国王都不参见?”无礼之人,看来她打入冷宫是正确的选择。 “我怎么没礼貌,我在大左是贤王,你呢,是你们女儿国的国王,我们一般等级,大家都是王,反正以后天天都要见面,老是打招呼,嘴巴会说薄的,大家都省着点力气,悠哉悠哉多好!” 南宫舞天出口讽刺,“你还是真悠哉悠哉,冷宫之人哪里都不许去。而且我们的等级哪里一样了,别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你是皇夫,只不过是妾身没有地位的宠物之一,竟然妄想跟妾身平起平坐,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敢在私底下偷偷的嫌弃她,想起这个她又要磨牙了,大胆刁民。 左铭源又怎会在乎她的一两句威胁,国王嘛,总有一些刁钻的,古怪的,骄傲的权利,说两句重话她不会放在心上,好比一个小孩儿跟你嚷嚷什么权什么权的,谁见过哪个大人没事去吵嘴了,大人就这么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左铭源此刻便是这样,顺便目光斜睨着,完全不把国王的各种嘲笑放在眼里。 说白了,她不在乎,南宫舞天能拿她怎么样? 确实,南宫舞天见对方根本不理她,就一个人低着头生闷气去了。容袖里站在那像一座会动的石头,她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没想到国王会让左铭源过来用餐,她的目光停留在南宫舞天身上,现在越来越不知道国王的心思了。 国王到底是厌恶皇夫,还是喜欢皇夫?说厌恶吧,她整个人看着都不像,谁没事找个倒胃口的人跟自己一起用膳,要说喜欢吧?她看也不像,瞧瞧今儿国王的脸都黑了几次了,这还是一早上,这不,还有一整天要过。容袖里在心里偷偷的咂着味儿。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在沉默中内耗,以一种独有的静默的气场压迫着对方,直至门吱呀了一下,有颗脑袋探了进来,她看了看,然后推开门,招呼了一声,“陛下,早膳来了。”厨师长亲自端来的饭食。 “进来。”厨师长将托盘上的饭食摆好,提着空空的托盘,退着出去了,离开前将门带上,转身时吐了吐舌头,里面的气压真低,她的心脏刚才好像都跳漏了几拍。 厨房为南宫舞天准备了各种鲜美的海鱼,品种繁多,刀工精湛,切的薄的都能透过月光。反观左铭源面前的那一团海带紫菜,真是逊色多了。 南宫舞天看着,皱了眉头,她以为是厨房‘见人下菜碟’,她可不希望被特殊对待,尤其是在左铭源面前,这样显得女儿国的人很没礼貌,对待异国人,又是一副嘴脸,她却不知道,厨房的人这是特地为左铭源做的,谁叫这位大左的贤王:只吃素! 南宫舞天动了身,将自己的那盘鲜鱼推给了左铭源,又把左铭源的那盘海带、紫菜端自己面前来,正要用筷子用餐,左铭源却也动了,如一股风似的,用筷子过来抢。 这位国王连吃饭都不肯放过她吗?还要跟她抢伙食,左铭源整个儿身子都倾过了两人中间的小书案,一边拼命的往嘴里塞。 左铭源的嘴边挂满了长长短短的海带,而且那些海带慢慢的被她吸进嘴里,南宫舞天看着,嫌恶的呸了一声,“不识好歹,竟然敢抢妾身的早膳。”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左铭源嘴里塞满了,说话也不清不楚。一边怨南宫舞天不讲道理,随便拿她的早饭,还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这个国王是不是把傲慢当日常,看来她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左铭源说的含糊不清,但也不妨碍南宫舞天明白。南宫舞天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就喜欢吃贱食?为什么有人有好吃的在面前,却还要跟她抢,难道左铭源这是故意在跟她作对,不屑于她的‘交换’? “不要搞错了,妾身可不是要吃这种东西,不过既然你觉得妾身抢了你的,要是妾身不这样做,岂不是让自己受了冤枉。”南宫舞天也有了抢食的兴致,两人的筷子加速的对盘子里的‘蔬菜’下手。 容袖里一直在旁观,不知这两人跟个饥民似的到底是为何?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懂,只是惊讶于:国王竟然将自己心爱的食物推给了九贤王,再次惊讶于:九贤王似乎对此行为表示不满,要抢回自己的食物,最后惊讶于:两个有身份的人为了一盘海带和紫菜竟然‘抢’起来了,真是‘有辱斯文’,容袖里扯过披风遮眼睛,可是仍忍不住留边儿偷看。 在容袖里的惊讶中,那一盘小食终于到了‘最终话’。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咬住了最后一根海带,在纷乱里,找到了共同点。左铭源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动嘴,不断的咬,把大部分收进自己的嘴里,不管是用目光秒杀,用士气获胜,她当仁不让。 左铭源慢慢地缩进彼此的距离,哪怕只有三公分,只要鼓起勇气,毫不退让,获胜的人就是她,但是她耍赖了,直接一口咬过去,趁其不备,咬断海带,吸进嘴里,嗯啊嗯啊的嚼着,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南宫舞天。 似乎在说:“小样儿,认输了吧?”不过吃了三分饱,也不好在这不识相的杵着了,怕南宫舞天突然发作,不是‘打入冷宫’,而是改‘杀头’,她好怕的,她站起来,跟南宫舞天挥挥手,“陛下再见,你慢吃啊。” 她竟然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宫舞天目送着她出去,见她在门缝时还冲她招招手把门给带上了,南宫舞天转过头来,顿觉自己的脸微微的发热,她刚才屏住呼吸,就怕自己的脸升温升得太快,被左铭源瞧出端倪,一个女帝怎么能在别人面前随便脸红。 可是那样的行为真是大胆,吓得她一动不动,嘴唇却还是被擦了一点儿,这个左铭源是不是故意要跟她抢食物的,然后趁其不备…… 她摇摇头,实在不能想下去了,这样想多害羞。她捧着脸,用失温的手给自己降降温,撇头却见容袖里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那眼神——太八卦! 南宫舞天恼怒,眉头一皱,脸也冷了下来,她下着逐客令,“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妾身不是有事让你去做了吗?”她维持着坐姿,和冷气场,在心里想着自己脸红的表情是不是被容袖里看见了,应该是看见了吧?瞧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容袖里懵懂的看着南宫舞天,心道:“国王刚才有让我去做事吗?没有呀!哦,她是要我滚出她的视线,了解了。不过难得看见国王害羞,这种美景,就算现在立马躺棺材里也值了,韦璧云我总算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陛下了,嘿嘿嘿嘿。” 南宫舞天见容袖里磨磨蹭蹭,浑然不知犯了什么错,下令道:“出去!” 容袖里双腿一并,道:“是。”出去的时候,踢着腿,噼啪噼啪,然后头斜向南宫舞天,她还在偷看,见南宫舞天抬头看着她,她转过头去看门了。 总算离开了。南宫舞天身子一软倒在椅子上, 她手撑开盖住脸,真是丢脸死了,在部下面前做出‘陶醉’的女儿姿势,不过她会犯这些错,都得怨左铭源,突然做出那样的动作,换作谁都会不知所措的,嘴唇吗? 虽然只是擦过,不过左铭源突然一下咬过来的时候,她真怕她会咬到自己的嘴唇,心脏吓得都忘记跳了。还好,算那个女人懂事,要是咬破了她的嘴唇,看她怎么收拾她,不过话说回来,她之前不是找她来算账的么,怎么忘记这茬了,难道是年纪大了,人也开始变得善忘了么? 应该不是的,她记得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左铭源算账,她就溜了,算她溜得快。南宫舞天的手指擦过自己的嘴唇,只是被碰触了一下,自己就这样在意了,不过‘亲吻’到底又是怎样强烈的感觉,看来她是无从得知了,只能凭借着想象,想象着它的触感吗? 她的脸阵阵发红,似乎比刚才还烫。她原来是这样害羞的吗?她起了身,去找镜子,在铜镜前抚脸自照,自觉妖冶胜过桃花,人会脸红真是奇怪,一红起来会变粉,嫩嫩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0节 啊呀!她好没意思,又在做这种小女生的事了,她现在这样子跟国中的那些愚民有什么不同,自恋什么的,怎么能败在这区区的色相上,她应该骄傲的是她的智慧,她的胸襟,她的情怀,那才是胜于一般女子的地方,怎么能在美貌这种庸俗的东西上自以为是,谁都可以,独她不能。 她看一回,便低头扶在双臂上,她不看了,都怪左铭源,干嘛要做那种事,对,那种事…… 左铭源刚走到自己船舱门口,就‘阿欠阿欠’打喷嚏打个不停,她从袖子内拿出帕子捂住了嘴,省得唾沫乱飞,一面想着:“到底是谁在念我?” 她出了声,惊动房间里坐立不安的两位。莲蓉和丝蕴自她走后,便‘啊呀啊呀’的叫个不停,坐也不肯坐,只是手背拍在手心里,两人一见就皱眉头,都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就怕左铭源这一去,不知吃什么苦头,听见她的声儿,两人的脚跟‘风火轮’似的,嗖得一下窜到门口。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两人把左铭源围定,上下左右拉扯一番,看她受伤没有,她却在这时打了一个嗝,把两人唬得跟什么似的。“哪里有不舒服吗?” 她好得很。左铭源剜了两丫头一眼,怎么说话的,关心过度,乱紧张。“我好得很,刚和国王吃了些东西。”想到南宫舞天呆愣的样儿,她就想偷笑,嘴角溢出笑来。 莲蓉眼尖瞧见了,问道:“殿下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好事,你们想不到的大大好事,要是你们不介意让开路,让我进去,我或许有兴致跟你们讲讲也未可知。”两人嗖得弹开,颇有默契,左铭源佯装生气,“吼,知道有八卦故事听,动作就这样快。”都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什么职业的,也许是:记者?也许是:长舌妇?左铭源畅快的笑一回,提着脚道:“走!讲故事去。” 外头有厨娘送了早膳过来,莲蓉接了,与丝蕴分食,一边闪着八卦眼要听趣事。 “刚真是让你们担心我了,不过没有事,我和国王抢吃了一团海带和紫菜,当然你们不用担心,她没有怪我,没有为难我,好像还被我捉弄了的样子。”左铭源说的轻松,莲蓉和丝蕴双双的开始咬唇了。 “殿下,那陛下是个小心眼,她记仇。”当时事未发,指不准在什么时候想起来,要报仇雪恨。丝蕴一说,莲蓉也狠狠点头同意,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她可是陛下,总要有些不跟小人物计较的涵养,别小看了人家,她要是为这点小破事计较了,多伤她那高高在上的气质,没准她现在一个人吃得正香,你们可没有瞧见那一盘菜色,各色各样的鱼肉,真是会享受,会保养……”她想起来都觉得是‘盛宴’,要不是她吃素,没准也爱那么吃。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只说左铭源和莲蓉、丝蕴说的热闹,却料不到有人正往这边来,容袖里被南宫舞天‘请’出来,正没地落脚,要寻个去处。边走边嘀咕:“国王肯定是害羞了,所以才将我赶出来,我都瞧见了,你还能挡得住?”容袖里摇头晃脑,自以为得了南宫舞天的‘秘密’,可是她这一想,就觉出不同的味儿来。“不对呀,我看戏看得热闹,怎么忘记左铭源是我的情敌,我的国王被我的情敌啃嘴巴了,也许没啃,是我那个角度偏,至少擦了一点儿,左铭源怎么可以占我国王的便宜,而我还在没心肝的偷笑,我到底是哪个国家生出来的不合格的反派,走,找左铭源算账去。” 容袖里觉得自己的情绪都没有摆对,对情敌她要摆上一副‘吃人’的面孔,亏得她之前还手下留情来着,左铭源怎么转身就给她使绊子,存心不让她心里舒服。容袖里嘴巴抿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呼吸声都粗重了,脚步也用力踩了,“得找她算账!” 容袖里摆正情绪之后,走路都跟僵尸似的,似乎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动了,砰砰砰的往左铭源住的房间移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笑声,她没急着走进去,而是偷偷摸摸的贴着隔板,表情严肃,眼睛转来转去,像是窥探什么‘军情’,只不过她藏得太粗心,把披风给露出来了,而且之前那脚步声这样响,丝蕴和莲蓉都是高手,如何不知道,见门前无人走过,难免对门外就警惕了些。 猛然一见是女儿国亲兵的披风,白色的边角。 莲蓉喊道:“谁在外面,还不出来,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容袖里指着自己,小声道:“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一转身,站在门口,打招呼道:“各位好,我是容袖里,国王的亲兵队长,刚从你们这里走过,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你们继续。”她让屋里的人继续,自己却要走,不料被里头的人喊住。 “正要找容大人。”莲蓉笑嘻嘻的过去,邀她进去,“容大人肯来我们这里,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我们殿下还盼得跟什么似的,您做的事,殿下都与我们说了,多谢您鞭下留情,我们殿下才能安然无恙,既是如此,就受奴婢一拜。”丝蕴也起身过来,两人与她万福。 她们这般通情达理的,弄得容袖里自己不好意思了,她的食指轻轻的勾勾自己的鼻子,一边笑得有些儿不好意思,“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嘿嘿。”容袖里笑得那个憨厚,被人一赞,整个人都飞天上去了。莲蓉与丝蕴一并拉她坐下。 “容大人请坐,吃过早膳没有?想来您日理万机的也没有时间,要是不嫌弃,就拿奴婢们的这一份垫垫肚子。”容袖里想‘可不是’,忙活半天了,也没喝口茶水,人家又是这样热情,要是拒绝了,恐怕要寒了人家的心了,她心道:“要不吃点?” “那就吃点。” 莲蓉和丝蕴忙把自己没用过的那份推过来,拉着容袖里吃,又赞她人好,赞得她早找不到东南西北,莲蓉和丝蕴彼此递个眼神,觉得这汤灌得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容袖里吃得呼哧呼哧的,就听莲蓉对她道:“容大人您不知道,奴婢今日一见国王,顿觉崇拜的五体投地,觉得能来你们女儿国实在是荣幸之至,哇,她真的好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奴婢就算现在死去都觉得值了。”莲蓉欲哭无泪,做作过头,丝蕴和左铭源在心里笑她。左铭源心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容袖里停住筷子,把口里的食物嚼完,道:“你这话对,我们国王就是一个字——美,不是我说句过分的话,她美得就不像个人。” “不像个人,那像什么?”莫不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莲蓉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顺便暗暗思量着。 “像神仙。”莲蓉咯噔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女儿国的人也太会追捧自己的国王了,她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你崇拜她也是应该的,我不会笑你,不瞒你说,我们国里的人都崇拜国王,她整个人就是白富美,高富帅,把这六个字囊括于其中,每次我们出国,大家都会排街相送,那景观,衣裙飘飘如旗,当然我也是很有人气的。”她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随即想到了韦璧云,那一位的人气也跟她对着干。 莲蓉做崇拜状,“容大人,奴婢也是您的粉。看到您伟岸的身姿,奴婢整个人唯有倒地拜服而已。尤其是您对我们殿下格外的照顾,以后您要是有什么差遣的地方,奴婢绝不说二话,当竭尽全力。” 这话说的容袖里格外心暖,这一高兴,话就跟滔滔江水似的。“我跟你们说,我们国王出国之后,就会到处打击海盗,收缴那些被他们夺去的物资,补充国内人的生活,有时候也会去攻打那些暴君的国度,自从那些暴君一见我们国王后,那都是不能自已,洗心革面,愿意奉送一个国家做聘礼,要娶我们的国王,她的人气真是热爆海内外。”容袖里抚着自己的脸,无限幻想,她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呢? “她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我们国王最大的爱好,就是什么都会。” “那她会绣花吗?” “绣花?国王最主要的责任就是治理国家,绣花的事情有专人负责,怎么了?你以为国王是超级天才吗,她总有一些不擅长的。” 莲蓉扁着嘴说:“那容大人刚才还说什么都会。” “那些是小事。” “那可不是小事,我们殿下就会,怎么?厉害吧。”莲蓉这一说,容袖里摸不着头脑,左铭源更加摸不着了,她又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绣花,她这辈子除了书念得极好,运动神经不错,爱一个人在深夜里看看鬼片儿,平时都是来去匆匆,就连吃饭都是以素食为主,保持身材,至于绣花一类,她就算是个精细人,她也没那个风采,莲蓉这口不择言的,竟然把她推到了风头浪尖,万一这容袖里不服气,或许吵嘴可怎么办,再或者这话传到南宫舞天的耳朵里,那国王计较起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妙不妙,这话得赶紧打住! 左铭源赶紧出来说话,可不能让莲蓉再‘吹‘下去了,她打哈哈道:“容大人你可别介意,莲蓉和你开玩笑,其实我也不会那玩意儿。”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国家的男人那么的娘儿们的娇气,哈哈,我们可都是走外表女人化,内心男人化的自强路线,人粗糙的很,让你们见笑了。嘿嘿嘿嘿。” 莲蓉丢个眼,撅个嘴儿,她本来还想显得左铭源有能耐,想说‘我们大左男人都会做的事,你们女人都不会做,我们九贤王嫁过来,那绝对是下嫁,你们国王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哪知道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夸到最后莲蓉心里不高兴起来,这问半天了,容袖里只知道拼命的对她的食物下嘴,国王的大部分信息还是没套出来。‘这个容大人真是个大胃王,东西往嘴里塞个不停,难道她那肚子是无底洞不成?’莲蓉斜着眼睛想道。 一时竟不得发言,容袖里也吃得肚儿圆了。摸着肚子说,“跟你们说话真高兴,不过我吃得差不多了,该回去当差了,免得国王追究起来,我吃不了兜着走,到了女儿国,我请你们吃饭。”她站起来,人就走了,出门打了个舒服的饱嗝,一边扯着嘴巴笑,想从她这里打听消息,她怎么会走漏,难道她就长着一张‘我很蠢’的脸吗?说国王坏话什么的,她才不会做,身为一个半生要和韦璧云斗得你死我活的反派,请不要低估她的聪明。 容袖里高高兴兴去了。 屋里莲蓉在那大叫,“她把我们的东西都吃光了,我们还没怎么吃呢!” “谁叫你让她来吃的,现在又怨。” “奴婢还以为她会谦虚一点,推辞一点,哪知道她会放开肚子。” 这就怨不得人了,总有折本的买卖。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已,不算输。左铭源看着莲蓉在那大喊大叫,小丫头真是有精神,不过她和国王的‘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打入冷宫?她竟然这样不值钱,是要忍气吞声,还是消灭国王的气焰?她要好好的想想。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容袖里吃足,走起路来都悠哉悠哉,挺着个肚子,就差拿个牙签,给牙齿剔一剔卡在牙缝里的碎鱼肉了。她这一路往前去,就见不远处韦英和南宫明秀两人并排走着过来,她一见忙迎上去,请了安。“小臣见过国母,韦丞相。” “容大人不必多礼,你自哪处来?”南宫明秀眼睛张望,这里的路不远,一眼便望到头,想来是从左铭源处来,她心里清楚,只怕这容袖里去莫不是舞天的意思?她这一想,嘴角溢出温和且善意的笑来,她就说舞天是嘴硬,不肯认,现在怎样,还不是偷偷的派人过去见。 容袖里见南宫明秀笑,也不知何意。抱拳回说:“回国母的话,小臣从贤王那里来。” “哦?你跟她们有说什么话吗?” 容袖里寻思:“国母怎么好好的问这个。”“自然有,只不过是一些闲聊,国母是来找陛下的?她还在屋里,小臣带你们过去。”当下容袖里前去问讯,隔着不厚的门板说:“陛下,国母和韦丞相来了。” “进来吧!” 门被推开,房间里挤进三个人。见南宫舞天正在用餐,南宫明秀心道:“这可奇了,舞天怎么一个人在用早膳,我之前还听厨师长说今日国王和贤王一起用,心里要来取笑她,所以等着她们开吃一会儿再来,不巧却没有被抓包。”南宫明秀目的没有达成,有些失望。 南宫舞天看了三人一眼,都不说话。“为什么来?”她先问着容袖里,她不是让她‘出去’了,是否有什么要事特特的过来。“容袖里,你说。” 容袖里回复道:“微臣是引见国母和丞相来了。”她不客气,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忙捂住嘴巴,吃得饱了,就撑着这样,引起南宫舞天的侧目,发现她脸上还挂着一粒粉红色的碎鱼肉屑。 “刚去哪了?” “吃饭去了。” “不会是去偷懒了吧?”不然怎会和只会生是非的母亲在一块儿。南宫舞天说者无意,不过容袖里偶尔又有些呆性,见这样说,立马辩驳起来,难免就把去哪吃饭的事交待了。 “微臣没有,微臣是被人拉着去的。” “谁拉你去的,还不实说,难道还要妾身一句一句问?”南宫舞天那疑问的‘嗯’字虽未出口,眼神却有这样的意思,一直看着容袖里。容袖里只得把莲蓉拉她吃东西等语一一说了,她真是天地良心,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国王的事。 “微臣没说任何事。”关于陛下,她向来是独自琢磨,暗暗偷乐的,一般情况下,她才不说。 既是如此,南宫舞天自然不追究,不过她奇怪莲蓉怎会好好的拉容袖里去吃饭?莫不是背后有人交待?左铭源想要了解她,还是想打探她的弱点,她鼻子里哼出来,左铭源也不过如此,竟然不敢当面跟她单挑,尽做些小女人行径,无趣。南宫舞天想要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但是碍于有位八卦心很重的母亲在场,某人已经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了!南宫舞天自然不想让她母亲取笑,便转着弯的问,冷笑道:“她们自然要请你吃饭了,谁叫你做的好事,别以为妾身不知道,你打鞭子的时候,似乎用了些别的心思,莫不是被她们收买了?” 敢欺骗陛下,那就是活得不耐烦,她容袖里可是精忠报国的反派,绝对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人,而违背了陛下的意思。容袖里被这一问可吓得不轻,忙忙跪下请罪,“陛下,没有的事,真的没有,微臣真的用力打了,是贤王的衣服厚,是微臣的鞭法不精明,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她真不是怕那两人某一天好上了,国王会和她算账。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也许从一开始国王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既如此,容袖里也就放心了,既然当时没有揭穿,现在莫不是在试探她?她大了些许胆子。 南宫舞天自然不信容袖里会背叛她,南宫明秀也为容袖里求情。 “舞天,你就不要计较了,容大人又跟九贤王不熟,她怎会手下留情呢?” 容袖里忙道:“是呀,陛下!微臣永远都是向着您的。” 南宫舞天才没有计较,是这两人把话扯远了,不知她想探听什么,不说也就罢了,还扯得那样远,只是她这位中年妇女的母亲来了,少不得要问问是为什么来。“母亲呢?您为何而来?”容袖里见不再问她的罪,乐得喘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是国母就可怜了,帮自己却惹火上身。 “我?”南宫明秀手指着自己,眼睛眨个不停,她是来八卦的,来取笑女儿的,可是现在的情况跟她预想的似乎有差别,这可怎么说呢?南宫明秀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忽然想出一个来,“我是来说正经事,怎么?你以为我是来八卦你和贤王的?哦呵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南宫明秀手里甩着帕子,目光乱闪,想要掩饰她的真实意图,但是不消说,她这样一说,南宫舞天就全明白了。 她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不安分,真是榴莲还没吃多久,就又得意忘形了。南宫舞天死死的看着她,她不再笑了,“我是来说正经事的,刚亲兵来报说是海上有许多贤雅国的船只,你也知道那国王对你一直都爱心不死,他打听得你的所在,又来见你了,不过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你有了皇夫,所以派人在船上叫喊,要和皇夫决一雌雄,舞天这事你怎么看?” 那个死胖子来了。南宫舞天的嘴撇到一边去了,她努着嘴思索着该怎么办,又见南宫明秀急得直搓手,南宫舞天心生一计笑说:“这样也好,妾身正要试一试贤王的身手,素闻贤王:文武双全,正好派上用场。”这一说可差点把南宫明秀的眼珠子惊得掉下来,她家的舞天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左铭源是‘文武双全’,那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分明是让她去送死。 南宫明秀绝不肯答应,“贤王根本不会武功,舞天你不要胡来,万一有人伤了她,你该知道大左绝对饶不了我们。”南宫明秀是严肃的,她越严肃,越紧张,南宫舞天就越是调皮,越是不服她。 “嫁出来的都是泼出去的水,母亲也太紧张了,太爱惜过头了,您这样会让妾身觉着您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啧啧,母亲这样大年纪,老毛病还是没改,于‘贪财好色’中也算得翘楚,拔得头筹了,厉害厉害,宝刀不老,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您连妾身的皇夫都有心抢一抢,做女儿的实在是惭愧。” 南宫舞天嘴里说惭愧,脸上可没有半分惭愧的意思,当着其余两人之面,竟这般数落自己的亲母,南宫明秀羞红了一片儿,她争辩说:“我怎么可能老牛吃嫩草,你知道我就是欣赏欣赏,就像看到一朵美丽的花,每个人都想俯下身子来闻一闻,我怎么会跟你抢呢,这样丢脸的事我才不做,况且我们年龄有差距……” 南宫舞天挑着眉接她话道:“要是没有差距,您是不是就立马行动了?”这个中年妇女,果然是拜倒在美色的石榴裙下,她就说她怎么这么好心给她找什么皇夫,这根本就是‘以公谋私’,便宜自己,那左铭源又有几分姿色,母亲就动了凡心了。 既是如此,这出战之人就非左铭源不可。 她就是爱与母亲作对,看母亲心疼不? 南宫明秀千百个不愿意,但都抵不住南宫舞天的‘心意已决’,她们在这里互掐,旁边的两位看官可十足看了一出好戏。“容袖里。” “嗯?”她还在戏中。 南宫舞天不悦,她可不是猴子,不是给人看热闹的。“去告诉左铭源,让她出战。” “是。”容袖里去了,很不情愿的,她还想看接下来的精彩内容,国王与国母的母女斗气打嘴仗!只是南宫舞天一再催促她去,她少不得跑个腿儿,一边晃着脑袋,心道:“左铭源这次要玩完了。”她可有些了解那贤雅国的国王,是个十足的大胖子不假,不过就光人家的腰围就足够压死左铭源的,何况人家还弓马娴熟,这可怎么比? 她哎哎的叹了几口气,要怨就怨左铭源来的不是时候,一切早已注定好,不必太强求,大不了左铭源死了,她到海边给她烧点小圆纸就是了,再不然哭几声,也不枉费她是世上最佳好情敌。啊呀,她最近做的好事太多了,简直就是最佳好反派。 容袖里去了左铭源那,敲敲薄门板。 “殿下,是容大人。”莲蓉提醒左铭源。 左铭源伸过头来看看,“容大人怎么站在门口,进来呀!” 容袖里请安毕,这才说明来意。“九贤王,陛下让小臣来告诉您一声,船外有人搦战,听说找您单挑,陛下让您出战,说是不要失了我女儿国的威仪。” 左铭源的心瞬间凉了,她哪会单挑,她不过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过偶尔吟诵几首唐诗宋词,怎么这样武力的事让她做,她忙拒绝,“你们这里精兵良将,为什么不派出去,反而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你就回去告诉陛下,就说我不会打架,让她另请高明。” “那可不行,我们陛下说了,就让您去,人家单挑的是您。” 左铭源都哭了,谁这样没眼色劲儿,她要跟这人谈谈人生哲理,化学物理,科学道理。“什么人这样跟我过不去?” “说是贤雅国国王,很爱慕陛下,对您身为皇夫的事,人家有点儿不满意,所以要亲自跟您过过招。” 原来是拈酸吃醋,为了这点小醋,她就要去拼命?开什么玩笑,她才不应战,“你就出去跟他说,我认输了,算他赢好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容袖里好生为难,这事又不是她说了算,再说那国王都吃醋找上门来了,怎会就此简单一句‘认输’罢手,她心中觉得左铭源‘怕死’又‘迂腐’,嘴上不说,心中不乐,到底是女儿国的女子,自强自立惯了的,猛见着一个怕死的男人,心中便十分不屑。 别说那国王不同意,便是她也有几分瞧不起。 她说:“好吧,小臣先去通通气,先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问了再说。”她也没法了,觉得这根本行不通,也少不得为此跑跑腿。 容袖里一出,莲蓉就炸开了锅。 “殿下,大事不妙了,要是人家的国王坚持让您出战,您是出,还是不出?” “不出,你们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人家既然为吃醋而来,不杀死我心里不甘,为这种蠢事,我才不要去死,司马迁说,‘人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要是这么死了,就枉费在这世上活一遭了。”她坚决不同意,不就是口头上认个输,就是伤了脸皮被人说几句也无妨的,她脾气好,不赌闲气。 她这里自在,莲蓉却急得不行。 “您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可是这是陛下的意思,她让您去,您能不去吗?现在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得听人家的意思,她要是坚持,您能不去吗?您要是不去,留下个‘贪生怕死’的名头不说,还要连累大左的一干人被说得贱如蚂蚁,他们要是抬不起头来,心中得多怨您,就算那什么国王不出手,奴婢看,咱们就要窝里斗了。” 所以这做殿下的千般不好处就来了,做什么事不单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整个国家。 “那你总不能让我去送死吧?” “谈判呀!让陛下取消您出场,什么事都完结了。” 左铭源觉得莲蓉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她和南宫舞天过过招,那女人没有机会还要找出机会来整她,况且还有一个自然的机会,她会舍得错过?她们这里正讨论着,容袖里来了,耸着肩膀说:“殿下,事情谈不成,人家国王非要和您过招,一决雌雄。” 莲蓉说:“殿下,要不要您就先去应战,至于其他的,奴婢和丝蕴来想办法就是。”少不得护左铭源周全,她们不能明着干,还不能对那什么国王暗地里下黑手?莲蓉是要考虑左铭源的处境的,主子好,她们奴婢的未来才有前程,如此这般坐以待毙,她才不要。 若是还没有出战就被人看轻了,以后要想在女儿国立足那就更难了。 左铭源看着莲蓉坚决的面容,叹了口气,她是今人,在和平年代里待久了,惜命的很,可没有古时的那种朝生暮死之觉悟,只要为了活出生命的意义什么的就去送死,但是她现在拒绝,似乎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一切都是命啊! 她起了身,“好吧,试试吧。”死了,算她倒霉。莲蓉和丝蕴脸上都现出笑来,她们跑去开檀木大箱子从里头拿出一套金灿灿的铠甲来,那凤翅盔,黄金锁子甲,明月照心镜,狮蛮带,许多种种一发拿出来,拉着左铭源就往她身上穿,那一只头盔上去,左铭源就觉得自己的头都重得抬不起来了,心道:“是纯黄金吗?”还真是奢侈的套装,这一套穿上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其余地方护卫得绵绵密密,就连手上都带着金蚕丝手套。 莲蓉看着就欢喜,“这都许多时候不穿了,难得穿出来还是这样好看。” 左铭源问道:“这铠甲好像很重。” “不重呀,就七八十斤。”莲蓉语气明快,给她整理了衣领,就见左铭源的两只眼睛成斗鸡眼了,僵着不动,她被吓着了,莲蓉还在那说‘走两步’,她现在能走吗?一走,铠甲就卡擦卡擦的响个不停,她连小腿都抬不起来了,以前的左铭源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弱女子,还需要这种高级重装备么? 容袖里见着,也是欢喜异常,就等着九贤王露两手了。 “既然九贤王都准备好了,那么拿上武器走吧。” 莲蓉又拿出一把□□来,黄金的尖头,红缨,且是机括的,三节连在一起,全是上好的玄铁,别看着身细,可是实实的重量,左铭源拿在手里,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多少斤?” “不重,四五十斤。” 左铭源呼气,心道:“天啊,这别还没有打,就已经‘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了。”拿这样重的东西她还走得动么,莲蓉和丝蕴只顾着喜气洋洋,容袖里又在催她们快去应战,别让贤雅国的国王小瞧了。四个人一同上去,三人在前,左铭源乌龟一般移动,她抬不起脚,更是拿枪当拐杖在使。 莲蓉等三人已准备爬楼梯,回头一见,却没看见左铭源,莲蓉只好下来,喊道:“殿下,您快点儿。”她看不过,拉了左铭源过来,左铭源不得不迈开两条腿在那拖拖拉拉的走。她一方面是:觉得害怕!万一死了,她还有机会重生不?一方面是:她既然是为了有人吃醋而死,太冤了。一想,两条眼泪就下来了。心道:“系统君,你平时来得蛮勤快的,为什么现在不来了?”她心中‘千呼万唤’,系统君就是不出来。 好不容易出了楼梯,见了阳光,左铭源更是金光闪闪的亮相,她这出来了,死到临头了,反而淡定了。还有闲情打量一下周围的船只,细细的数一数,也有十几只的样子,上面都挂着别国的王旗,她已从容袖里口中知道这是‘贤雅国’,她左右的寻着,到底那个拈酸吃醋的家伙是谁? 目光扫来扫去,终于发现了一个有点儿像国王的人,腰围宽阔,身穿黑金的铠甲,腰间配一把长剑,那长剑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左铭源嘴里嘀咕道:“我就说那把剑的款式怎么有点儿熟,这不跟南宫舞天的那把差不多。”看来这位可真是‘心系真爱’,满脸横肉,脸有点儿黑,可是看着威武,人也高大,更像是一座肉山,再看他周围的士兵,均是高大魁梧之身材,排排站就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贤雅国国王朱多俊见左铭源出来了,身穿着黄金铠甲,不由面露讥诮,这样消瘦的一个身板,经得起他这一掌么,难怪不肯出来应战,还要说什么主动认输,小看他到这种地步,他是那种被人说‘你赢了’,就得意的男人吗?男人,就要堂堂正正的赢,不需要别人喊承让。 “你就是那个怕死的九贤王?这样的你也想成为舞天的皇夫,真是笑死寡人了。该不会是什么小白脸吧,寡人告诉你,舞天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懦夫,绝对不配,连跟寡人单挑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会配得上美若天仙的舞天,美人应该是配给最英勇的男人。” 朱多俊声吼如雷,贤雅国中勇士被他这般一呼,大大的呼应他,举手中兵器,嘴里叫嚣不已。 左铭源实则肝胆俱颤,但是她那铠甲太厚了,遮掩了她颤抖的双脚。 朱多俊见左铭源不敢答话,心中更加得意,他就知道大左的贤王是个脓包,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儿,男人好看有什么,能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他继续隔船高喊,“舞天,舞天,寡人已经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寡人来见你了,你看看这个要嫁给你的男人,是什么孬种……” 朱多俊的话,让女儿国的亲兵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们恨不得左铭源能上去一脚把那香肠嘴给踢扁了,但是左铭源像一座雕塑似的一点儿不动,就连南宫舞天也没有被喊出来。周围的气氛不由得呼啸,似乎强势的一方是:贤雅国。 莲蓉被朱多俊骂得这样,早就忍不住跑出来。 “那什么国王,你可不要得意了,我们殿下那是不屑动手,别好像说的你有多厉害似的,你既然这样厉害,我们来过过招,要是能过得了小女子这一关,你才够资格和殿下动手。” 左铭源去拉莲蓉,让她别说了。小声道:“莲蓉你何必气不过,这只不过是嘴上的功夫。” “他欺您太甚,奴婢看不过眼。”莲蓉竟然眼圈儿红了,她那强烈的爱国之心,左铭源是无法感受的。 她说:“没事,我这是养精蓄锐,不跟他计较,俗话说的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士气削弱,咱们再跟他比不迟,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你以前见过我是那样窝囊的人没有?我是在等待时机,相机而动。”左铭源为自己的那点推卸找了个伟大的借口,她心内不免自嘲。 莲蓉想一想,有点儿不信。“您不是没恢复武功么?” “不要紧,有句话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练得就是这功夫。”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左铭源虚着,只指望莲蓉不要深究,莲蓉果然只是‘哦’了一声,以为左铭源深藏不露,也就不和朱多俊对着干了,她退过一边去了,回去时和丝蕴耳语了几句,丝蕴疑惑,对左铭源的话不大相信。 朱多俊自然不会和奴婢动手,“你这丫头休说大话,你家主子都不敢动手,你又是个厉害的了?寡人不和你计较,你且退去,不要挡寡人的视线。”那时他说话却让人觉得好笑,莲蓉早已撤一边去了,他还在那气震海域,又聒噪了许多时候,左铭源如老僧入定,闭着眼睛在那晒太阳,朱多俊便喊南宫舞天的名字,这船有多厚,经得起他这样大声的嚷嚷,南宫舞天无法只得出来。 出来时,与她母亲说:“您看看您干得好事,娶回来什么皇夫,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妾身还能指望她什么,除了给妾身丢脸。”她口中愤愤,实则也是要去护一护左铭源,难道还想真的弄出人命来?只是南宫舞天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不承认。 “是是。”南宫明秀点着脑袋,女儿句句戳到重点,不过她们既然出来了,想来左铭源也不会有事,那她就放心了,她就知道舞天嘴硬心软,从小就这样,吃软不吃硬,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南宫明秀偷偷的在南宫舞天背后笑。 南宫舞天一出场,女儿国这边立马就热闹了,那袭鲜艳的红色,跳入了众人的视线,那沉默已久,散淡的气氛突然活跃了起来。“陛下!”亲兵们手持着长矛,单膝跪下请安。 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 “起来吧。” “谢陛下!” 南宫舞天走到船头,看着这连接起来,围定女儿国船只的贤雅国的王船,又看了一眼站在船头的朱多俊。“好久不见了,贤雅王。” 朱多俊双眼闪烁,“舞天你终于肯出来见寡人了,你都不知道寡人是多么的想见你,听说你这次又出海了,寡人都没机会见上你,你也不递个信来。”朱多俊的言语里似有埋怨,只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心,“寡人喊了你半天,你怎么才出来?” 南宫舞天的眼神无光,道:“难道你让妾身出来,妾身就会出来吗?贤雅王自以为是的毛病,似乎比妾身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呵呵,真是可爱,不过妾身很讨厌!”她这嘴边刚笑得让人放松,随即嘴唇又下弯的蔑视放毒箭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朱多俊并不见怪,南宫舞天总是这样,忽而冷,忽而热。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1节 “你这次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做皇夫,要找的话,你应该找寡人这样的,你知道的,寡人对你一片痴心,每年都向女儿国去提亲,可是你都不理的,就算过了十二年,寡人对你的心,还是初次见到你一样,舞天,寡人对你的好,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朱多俊一说,自己心儿先跟着酸起来。 “感受不到!”南宫舞天的话像一股冷风一样,直接冻死了朱多俊多余的感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感受不到?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什么,寡人都给你。” “如果妾身要你死呢?” 朱多俊:“……” 南宫舞天已经不耐烦,十二年来,这个男人总是不断的纠缠着她,若不是她脾气有所收敛,她真想一刀结果了他,只是看在他爱自己的份上,稍微容忍一下,就自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人说到底就是这样,只要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就以为可以凌驾于你头上。 “算了,妾身知道你的好心,跟你开玩笑。”朱多俊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南宫舞天把这一切看在这里,不过她不是来欣赏爱慕者的表情,而是想看看左铭源的怂样儿,别错了主题。“你不是对妾身的皇夫不满么,妾身知道了,你要单挑的事,妾身同意了,你们随意厮杀就好,不过有件事需得先做了,麻烦你们各自立个文书,自愿生死,别搞到最后,妾身担了脏水,说什么红颜祸水,这罪名太大,妾身可担不起。” 朱多俊犹豫,他心道:“舞天这样说,是不是这个左铭源很厉害,俗话说:瘦归瘦,一身腱子肉!秤砣虽小压千斤。”朱多俊有犹疑,南宫舞天瞧见,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什么爱不爱的,到生死关头,还不是懦夫一个,无事时的英雄,她最看不起的。朱多俊见南宫舞天不耐烦了,怕她觉得自己不肯,怀疑自己的真心,只得答应下来,“舞天竟然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做!”他也给自己打气,用一套理由说服自己。左铭源这样,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他没问题,也许那位大左的九贤王比他更怕死,到时候自动认输,他赢得光彩,在南宫舞天面前自比以往又高尚一节。这样一想,便挑衅的对左铭源道:“寡人同意了,大左的贤王你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左铭源,左铭源正闭目养神,一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忙睁开眼睛,她才不会立什么文书。南宫舞天此时向她走了过来,笑着小声说:“怎么,贤王怕了?” 左铭源咽下几口唾沫,这个南宫舞天分明是来挑衅的,不过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不同意,她是怕有损国威。“我不怕,我就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 南宫舞天转过身去,背对着左铭源,只听她道:“那就好!两位已经同意立生死文书,妾身不妨再说一句,只要能打赢皇夫,无论是谁,妾身都会下嫁!”话音刚落,南宫明秀扑通的一下直翻过身子去,被韦英扶住,这个女儿愣得大胆,拿自己的未来赌博,要是看左铭源不顺眼,不顺眼退婚就是,何必这样步步紧逼。 她错了,大错特错。她就不该把左铭源扯进女儿国来,让她枉送了性命,她有罪! “舞天!”南宫明秀急呼。 南宫舞天转过脸来,笑道:“怎么了?不舍得了?” “你太过分了。”她不要看了,拉着韦英就走,不肯多看左铭源一眼,不忍再见,怕心里难过。 过分吗?谁不过分呢? 南宫舞天拍了拍手,手下人递过文书来,她让两人立字画押。朱多俊干脆的签名,拳头高高举起,贤雅国的勇士高声呼应,他又扯了扯嘴角看着左铭源,“贤王呢?” 左铭源也干脆的落了字。许多王船上的人听了要比武的消息,船都靠过来,人都出来聚在一起,要看他们怎样打斗。左铭源看看周围,已有了死的心,她怎么打得过朱多俊?可是南宫舞天到底在干什么,真的为了跟她斗气,就要把自己的人生都豁出去吗?也是一个赌气的笨女人。 左铭源把南宫舞天拉过一边说话,“陛下,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我死吗?你要我死,杀我一剑,赐我一杯毒酒,想我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干嘛连你自己都不爱惜,把自己像战利品一样的抛掉……” “别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似的,贤王还是多担心自己不是很好吗?也许你怕了。人人都怕死,何况差点成为大左皇帝的你,你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就说你怕好了,干嘛说得好像自己很伟大的样子,左铭源你的每一句话,在妾身的面前都虚弱不堪,要是那么爱惜妾身,那就给妾身把那个废物收拾了,不是很好吗?妾身只看人怎么做,不听人说了什么。你最好小心,贤雅王也算得身经百战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上他现在嫉妒你,这世上嫉妒就是最恶毒的毒药,它会毒死你,要是你真那么能干,就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妾身,跟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没有爱的人生,和谁过不是过?他们要的不过是我这副美丽的皮囊,其余才不在乎呢!” 南宫舞天微微叹息,她垂下自己的睫毛,要挡住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落寞。然后一抬头,脸色耀眼,光芒照人,那一瞬间,变化如此之快。左铭源看得咋舌,心里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她伸开手抓住南宫舞天的双臂,用力一抓,“会有人在乎你,不仅仅是喜欢你的漂亮。”左铭源说了,重重一点头,也不管南宫舞天要如何说她,转身走了,铠甲穿在她身上,让她走起路来像笨拙的鸭子,她手里握着长枪 ,指着朱多俊,道:“贤雅王,来吧!”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南宫舞天看着那金灿灿的背影,嘴边轻轻道:“笨蛋。”什么都做不到,就自以为是的承诺,南宫舞天才不会承认她听了心里很舒服,只是冷冷的旁观左铭源要如何逞能。 左铭源虽说了大话,可是她这心里还是怯的,走两步后,就觉得脊梁直不起来了,拿在手里的玄铁黄金尖头枪,也滚落在地,周围看热闹的哄堂大笑,左铭源赶紧捡起来,两只手抓紧,绕着朱多俊转圈,找取他的破绽,最好一击击破。 朱多俊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长剑直指,挽个剑花,大吼一声,冲了过来,左铭源一看情况不对,自己赶紧拿手里的抢格挡,她的力气如何比得过朱多俊,心中越发的虚了,不管往常是如何的镇定,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腿都软了,她乱舞一阵,赶紧跳脱开,不给朱多俊做正面交锋,一见朱多俊的剑来,她也不挡了,绕着不宽的场地跑,朱多俊只好跟在她后面追,一时成了孩童间的游戏,逗乐了许多人,大家指指点点,在笑左铭源。 就连站在中间的南宫舞天,都撑开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有些人说的美,实则还是脓包一个,不忍直视。她还差点被感动,以为她有什么绝招,又是一个好吹嘘的。 左铭源在那使劲的跑,她心里也是有盘算的。‘与他正面交锋我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耗死他,我就不相信,外面的太阳这样大,他人那样粗壮,就算身体再灵活,也经不起几百几千圈的跑动,跑个几小时,他就先虚了。’她心里做了盘算,朱多俊也不是个傻子,几十圈下来,他脑子也通了,这样跑下去,先累的人是他,他不跑了,停下来,就让左铭源撞上来,不是要转圈么,有本事转他面前来,他手举长剑,准备随时一击。 周围吹冷口哨的越来越多,讥笑左铭源之声也越来越热烈。 莲蓉在旁看着,咬碎银牙,着实的气不过。手掌一转,两指之间便摸出一枚暗器来,刚要射出去,就被丝蕴挡住了。她跌脚叫道:“丝蕴。”别拦着她。 “再等等,或许殿下真的有什么后招。” “怎么可能,你看看都这样了……”莲蓉手指着,再不从旁协助,左铭源枉送性命不说,还要丢大脸。 “你呀就知道着急,也不看看这里多少人,难道别人是傻子不成,你这一出手,贤王本来没事,都要被牵连。” 莲蓉皱着眉头,道:“那你说怎么办?” “等!”其实丝蕴也不镇定,只不过左铭源没有要求救的意思,她们也再等等。莲蓉不耐烦的哼了几声。 场上,左铭源早跑得气喘吁吁,弯着腰,两只手撑在腰上喘息。朱多俊鼓起嘴角,心道:“是时候了!”他见准时机,当下立断,一剑刺来。左铭源眼睛瞧见,忽得心惊,哪里还顾得别的,只想要跑,可是那剑却像有了眼睛,追着她不放,可恨她跑得疲倦,两只脚就跟千斤一般重,如何跑得动? 她步步退去,只撞在一温暖物上,回头一看,却是南宫舞天。再一回头,朱多俊剑已至,她若是一退,少不得会伤到南宫舞天。心道:“罢了,罢了,要死在这里了,也是天注定如此,注定我逃不过这一劫,我本是要死在现代,机缘巧合,来到古代,古代也活不久,可见是个短命的,既是如此,救人一命也好。”所以不退开,反而挡在南宫舞天的面前,身一转,后背迎上了剑峰。 她怕血溅四方,那情景看不得,便转身相迎。 左铭源呼吸一窒,不知自己死了没有,她只看得见莲蓉的半张面孔,因为太过压抑,口张着,似乎要立马奔向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但她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却听见了身后有人惊呼。很大声,几乎把耳朵都震聋了,是朱多俊。 他剑刺在左铭源的身上,剑刺不透铠甲,早已让他慌了神,不巧又有另一件事让他措手不及,他这剑尖不知戳在了什么东西上,竟有根针出现,这黄金铠甲上有暗器,他又靠得近,哪里料得到这个,虽躲得快,也到底伤了手臂,他一手捂住手臂,大喊:“左铭源你卑鄙,你设暗器。” 左铭源却是听见了,暂时无暇理她,问南宫舞天道:“你好吗?” 南宫舞天撇过脸去不理她,“要你多管闲事,左铭源你管你好自己,妾身不劳你操心。”她难得的当着别人脸红了,不过左铭源询问的目光太炽热,让她不由得回脸,道:“逞能!”也不知左铭源伤了没有,她撅着个公鸡嘴,别扭着,让左铭源难得欢乐起来,她这一乐,才想起自己可能中剑了,那她岂不是——死了? 左铭源刚想晕,眼前却跳出了系统提示框:“尊敬的客户,多管闲事救驾一次,奖励江湖娘儿们秘籍——葵花宝典一本,当取当用,不学自通,再接再厉,又到星期五了,明天又可以休息了,要不要和男朋友去看个电影呢……”左铭源翻翻白眼,这个发信息的小姑娘又花痴了,而且这么多字很占屏幕的。 左铭源这一呆,南宫舞天还以为她怎么了。 “左铭源,左铭源……”该不是死了吧? “什么事?” “还会说话呀,妾身以为你死了呢!” “你还没死,我哪舍得死。”她华丽一转身,似乎没有被伤,手往后背摸了摸没有血迹,再动动身体,也不痛,看来没事,那她这次可不客气了,有了亲爱的系统君,她这次——嘿嘿嘿嘿,先压阵过去,又是笨拙的小鸭子走,“贤雅王,你惹火我了,我一再忍让,你就以为自己有了得寸进尺的机会,这次我不拍飞你我就不姓左。” “左铭源,你耍赖,你暗箭伤人。” “兵者,诡道也。你不说你自己不灵活,却还说我暗箭伤人,你这是诽谤!”有了葵花宝典傍身,左铭源觉得自己那中空不足的勇气似乎又回来了,但是她这样,让莲蓉和丝蕴看得好担心,不晓得她是在欲擒故纵,还是虚张声势,那两人的手已握到一块儿,那两人头贴在一处,眉毛纠成一条海岸线。“葵花宝典!”左铭源双手一推,就把那庞大的身躯给推飞了,朱多俊的身子像一张纸片儿似的飞过了女儿国的王船,直飞到他那一边,然后沉沉下落,把甲板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贤雅国的勇士立马去救他们的国王。 女儿国这边呼声四起,亲兵们手举长矛,高高举起又放下,欢呼踊跃。 莲蓉与丝蕴相视一眼,彼此松了一口气,虽然搞不清楚殿下为什么这样厉害,但是现在没生命危险就好。 左铭源牛八叉的站在那,两手叉腰。看着朱多俊被部下扶起来,还要与她再战。“左铭源你使邪魔妖术,这次不算,我们再次比过,比兵器。”他还要比,他不能认输,若认输,南宫舞天再也和他没关系了,他望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很歉意,她说过的话算数,赢了就算,输了没有机会败者复活,现实是很残忍的,没有什么第二次机会。 “贤雅王,结果已定,你还要比吗?” “舞天,寡人为了你,这些年来做得还不够多吗?你一定要寡人死吗?”朱多俊却曲解出另一段话来。 “妾身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你死?贤雅王,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做男人呢,最好大气一点,你要是还比,随便你,不过到那时候真的死了,妾身也无能为力,话就说到这里。”她竟然不看这虚有的热闹,目光向左铭源身上扫了一眼。 左铭源道:“可惜,没如你所愿。” 南宫舞天轻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进船舱了,没有一点多余赞赏的表情。左铭源只是愣在那,这个国王太不可爱了,她之前还替她挡了一剑,就不能看在美女救美女的份上,稍显温柔么,一点都不可爱!她鼻子哼哼了几下,等朱多俊来挑战,人家朱多俊也乖觉,女人自然很重要,可是到了生死关头,必要好好掂量,他装重伤让士兵扶着回去了,离开前,他放下话说:“左铭源别太得意了,寡人胜不了你,自然有人能胜你,要不是你这次耍赖,哼,未必能赢。” 他这意思好像还要扯起情敌的大旗来,让她不得安生,左铭源翻翻白眼,她热,身上都是汗捂着,黏答答的,两条腿早跟萝卜似的,脆脆的,一不小心就要折断。等朱多俊进了船舱,她也因脱力倒在甲板上,莲蓉和丝蕴忙冲过去,将她扶了回去,她们的心中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请教。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莲蓉和丝蕴架走左铭源,行走中还不忘问东问西。那些问题像鱼儿嘴里吐出来的泡泡,一串串的向她飞去。“殿下您可知,您刚才的行为可把奴婢们吓死了?”不过莲蓉嘿嘿一笑,“奴婢差点忘记了,这黄金铠甲还有一些小机关,刚才太过着急,就把这事给忘了,殿下您说您是不是恢复武功了……” 丝蕴打断道:“别说了,早累晕过去了。”莲蓉努努嘴,心道:“怎么这样,我还什么都没问呢!”罢了罢了,等人醒来再说。她们将左铭源架回了船舱里的房间。 且说左铭源离开,贤雅国的王船也渐渐撤去。女儿国的亲兵也各自归船,只不过还有些个人走得比较慢,不乏一些议论。那些人头戴紫金冠,身穿白袍,脚蹬墨靴,不时手捏一缕鬓发,或玩弄腰间悬挂的玉佩,或手里拿一把折扇,开开合合,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个个假装无意,实则有意且拈酸吃醋。 “这下九贤王可是大大的露脸了,陛下不把他记得很牢都很难得。我们真是亏死了,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处,说什么也要死活争上一把,你们说是不是?”楚翘小侯爷手里拿着把半开的折扇挡在自己胸前,眼睛斜向一边道,他生怕自己的火力不够似的,还不忘加上几句,“不知道大家还记得皇上在我们临走前说的话么?呵呵。”他憋笑一回,转身走了。 “这个楚小侯爷真不是个东西,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大家别上他的当。”丞相家的二公子,殷洪志怒目道,这两个人在大左便是一对冤家仇敌,没料到这次都在皇夫入选的队伍里。看彼此不顺眼,也在平常之中。“九贤王是我们的殿下,殿下露脸,我们也跟着有光,不至于让别人小看了,我们该骄傲,多喝几杯才是,走,几位兄弟,我们喝一杯去。” 他们这一走,余下的不过贫民寒士,他们默默不做声,回住处去了。 不说左铭源为着这一场争风吃醋露了脸,又让自己这边的皇夫候选们,或艳羡,或嫉妒。单只说,为着她这事,有一室之内,早有人抚掌大笑,南宫明秀听了容袖里的描述,早就乐得跟朵向日葵似的,她一知道了消息,就要找南宫舞天了,南宫舞天一见她们来,就直觉头疼。 “什么事?” 南宫明秀禁不住脸上的笑,“舞天,怎样?我就说我这女婿选的不错,你以为如何呢?”南宫明秀笑意难禁,且很是得意,南宫舞天如何不知道她要卖弄什么,又要取笑她什么。 “你们这群人整天都无事可做了,就知道八卦了是不是?容袖里。” 容袖里答道:“微臣在。” “你多嘴!” 她?容袖里不解,她只是尽可能快的把情况报给国母,怎么多嘴了。南宫舞天一看那似懂非懂的样子,赶紧让她们出去,“妾身暂时没心情,你们出去,妾身不想见任何人。”她一股脑儿的把这些人轰出她的视线外,把门带上,坐那想心思去了。 谁知这些人一个个正儿八经的走了,走了一段路,君臣同心,一个个转身,又返回来。 容袖里道:“国母我们这样做好吗?要是被国王知道……” “有我顶着,你怕什么,走,偷看去!”个个弓腰缩脖子,韦英本来不肯的,但经不起容袖里和南宫明秀的撺掇,只好一起来,三人推开一点门缝偷看。 透过不大的门缝,三人瞧见南宫舞天坐着,翘着二郎腿,只不过身子微侧过,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且撑着脸出神,目光直着,只有大半张脸对着她们。 容袖里小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呢?” 南宫明秀手指贴嘴唇,轻轻的‘嘘’着,“继续看。” 南宫舞天坐那半天,想着却努起了嘴儿。这个左铭源竟然这样‘油腔滑调’,之前和她一起用餐,非要跟她抢食,还……南宫舞天突然害羞起来,擦过嘴唇边儿什么的,真是令人害羞。不过她很快收敛了羞涩,表情又严肃了,还说什么有人不在乎她的外貌,怎么可能呢? 女为悦己者容,世间女子这般行为,岂不是早就暗示了,这世间对人的外貌,尤其是女人的外貌何等的苛刻。要是有人知道了她只是个丑女,还会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吗?说白了,哪里是爱她,分明是爱她这张脸。 左铭源什么都不明白,就在那替她做决定了,她不稀罕她的保护,嫁给谁对她来说没差的。可是一回想那时左铭源的神情,那样重重的一点头,从未需要被人保护的她,偶尔被人保护着,也仍然有说不出的感动。 “左铭源,你个没有气质的小民,妾身才不会感谢你!” 穿起铠甲就走不动路,而且还像个小鸭子。南宫舞天一个人笑起来,笑得格外爽朗,手指在自己的鼻尖摩挲着。“妾身才不要你只身抵挡,用不着,妾身不会领你的情……”南宫舞天正兀自想着,之前左铭源的事,却不料有六道目光看得她不舒服,她几乎是武人本能的习惯向门口望去,然后看到了三个脑袋跟串糖葫芦似的叠着,一副‘哦,我了’的表情。 南宫舞天当场翻脸,恼怒交加,想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被这三人听见,她怎么想怎么不痛快。冷着脸说:“什么人在外面,还不进来。”门被推开了,容袖里、韦英、南宫明秀贴成烧饼,彼此推让着,把对方挤进来,南宫舞天瞧见,道:“说的就是你们,都进来。” 三人没法,见推让不过,只好死皮赖脸嘻嘻的笑着。 “妾身一直在担心榴莲太多,没人帮忙吃,现在好了,一人一只,吃完为止。” 南宫明秀一听情况不对,也开始学着左铭源翻眼睛,直挺挺的往下倒,韦英扶住她,“国母,您怎么也跟着晕了?” 南宫明秀睁开闭着的眼睛,“没看出来么,我是装的。”继续闭上,很快又睁了开来,就见南宫舞天正看着她。 对着三人说:“出去!”纤手一指,霸气指着门口。三人出去之后,各自埋怨。容袖里说这事应该国母全部负责,都是她撺掇的。南宫明秀死不承认,强调说她只不过说说,听不听还在本人,很快又把埋怨转移到韦英身上。 “韦丞相你刚才为什么跟我说话?你要是不问我,舞天就不会发现我是装晕。” “国母,微臣问微臣的,您答不答是您的事儿。” 南宫明秀心说:“小样儿,还会翻版我的台词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的铁板烧脸。”三人吵吵闹闹,苦着脸,下弯着嘴唇,接受惩罚去了。 且说左铭源被两位侍女架回来,她们喊喊她,也不见回应。莲蓉对丝蕴说:“丝蕴,你先扶着殿下。”她去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让丝蕴扶着左铭源垂下来的头,她对着左铭源一通喷,见她未醒,又喷了几次,左铭源才醒来。莲蓉笑道:“好了好了,人醒了。”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同丝蕴扶着左铭源坐下,关心道:“殿下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呢?” “整个人都很累,脚都软了,待会儿打点水泡个脚吧!” “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淡水多紧张,还是等到了女儿国再泡不迟,免得被人在背后嚼舌头。奴婢且问您,您的武功是不是恢复了?连我们都差点被骗过去了,殿下您真坏!”莲蓉在左铭源肩膀上重重一捶,肩膀上的黄金龙头口突然飞出银针,幸好莲蓉发应快,闪避得当,银针当的一下没入船板上,入了好几公分深。她吓得腿都软了,“怎么忘记这玩意儿了,丝蕴你也小心,我差点又忘记殿下的宝贝铠甲了,真是脑袋秀逗了。” 见她悔得跟什么似的,左铭源也有了兴趣,她就说当时怎么没事,指不定这铠甲就是件难得的宝贝。“这里都有什么机关呢?好像还偷袭了贤雅王一把,他对此似乎很不满意,觉得我胜之不武,卑鄙。” “说起这个,您又不记了,其实也没啥,大左什么地方没有危险,没有这特殊制造的铠甲,您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过往之事不说也罢,您只说后来您怎么变得那样厉害了,是武功恢复了?” 恢复武功什么的,当然不是,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她有可爱的系统君,就是有一点不大可爱,来得不是时候,要是早一点过来,她又哪里会这样狼狈,她现在身具‘葵花宝典’,只不知是‘一次使用’,还是‘终生使用’,下次等无人时她可试试。 莲蓉问半天,就见左铭源在发呆,又催了她几次。 “哦,好像有点儿恢复了,我也不大清楚。”系统的事,没有必要告诉别人,何必生事。只不过莲蓉并不就此罢休,也许她是年纪轻,所以对有些事特别好奇,例如:左铭源当时跟南宫舞天说了什么。左铭源见问,立马打起哈哈来,“没啥,一点斗嘴的小日常,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不大可爱,我们不要再说了,哦,我想起来,我有点儿累,不如我先去躺会儿,你们随意。”她脱去铠甲,将它挂在衣架上,往床榻上躺一躺。 躺在床上,她也不闭眼睛,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会到女儿国,朱多俊已经说了,就算她胜了他,总会有人会胜了她,她是不在乎胜不胜的,她在乎的是死不死。人吃醋起来是很恐怕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不见得就一定为着爱,到很有可能是为着自己得不着,而自己得不着时,别人却偏偏得着了,心里不快,便要拉人下水。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我这日子哟。”注定不会太平静了。左铭源将帕子取过盖在眼睛上,休息会儿。莲蓉和丝蕴瞧见,淡淡笑过。 这事过后,约莫有两天时间,左铭源不曾与南宫舞天见面,平时吃食,都是厨房送过来,或者莲蓉,或者丝蕴去取了来。 两天后,船舱里有了不小的动静。说是船已过‘多事海域’,一路平安,不曾出现海盗,当然也没有来找左铭源麻烦的。大家欢呼不已,只过了这片海域,再过二、三天的样子就到女儿国,亲兵们欢喜异常,也带动了左铭源的情绪,她和莲蓉正嗑瓜子,一面听丝蕴回来报告道:“陛下出来了,说是要打开什么门,殿下要不要出去瞧瞧?” “这里有什么门?” “奴婢也不清楚,据说是难得一见的景观,这道门隔开了两片海域,已算得是女儿国的范围了,一般人若没有国王的命令,是进不去的。”说的这样神奇,左铭源也想见识见识,她吐了嘴里的瓜子壳。 “那还等什么,咱们也去瞧瞧。”她一起身拍了拍掉在身上的瓜子壳,也要凑这份热闹,到了甲板上,就觉天地蒙蒙一片,她这几日躲在船舱里还不觉得,外面已经变了天,海浪似乎涌得有些厉害,连船都跟着颠簸,若不是有系统君护她一二,当真会晕船。 南宫舞天就站在船头,依稀可看得见她高挑的背影,还有手在动。南宫舞天手里握着一枚凤凰玉玦,手一划,一道眼不见的巨大的屏障就露了出来,像个透明的薄膜,她这一划,划出一个门的形状。 亲兵看见,忙吹号。每艘船上响应,所有的划桨兵都卯足劲儿,一齐加力,通过这道‘真实之门’,船过尽时,门又会自动的合上。 左铭源一直跑到船尾去望,忽见那个‘破洞’,自动合上,像一只凤凰躲进了缝隙之中,薄膜似的罩也不见了,她连连呼奇,想不到古代还有这样神奇的事,又不是修□□,只是她连穿越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左人全没有看过,新奇的不行,人人聚在一起凑热闹。 莲蓉笑道:“殿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门。” “说的也是,若不是亲眼所见,似乎以为是书中世界。” “那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南宫舞天不知何时走到了左铭源的身边,莲蓉忙跪安,躲一边去了。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目光斜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左铭源,这几日不见,都不晓得主动同她打个招呼,请个安,还说是皇夫呢,看来某人可一点都没有皇夫的自觉,就算是政治婚姻,那也要懂礼貌才是,还要她找过来,真是欠教训。 南宫舞天兀自在心里不满,此时容袖里在船头寻她,找了半天却找不着,心里奇怪了,国王刚才还在,怎么一转眼人却不见了,拉了几个亲兵问,大家不说话,只是暧昧的笑,然后用眼睛看着船尾。 容袖里找过去,就见南宫舞天与左铭源并排站着说话。她心里恼一恼,这个左铭源,没事便勾国王,她心里的醋勾勾的,让她去破坏了。 “陛下!” 南宫舞天转身,问她,“什么事?” “有要紧事。”容袖里上前,踮着脚,拢着手在南宫舞天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几句,不忘挑衅的看左铭源几眼,人家根本无意偷听她们的说话,容袖里又是一气。 “这样么,妾身过去瞧瞧。”她对左铭源说,“你慢慢看。”南宫舞天不做停留的走了,随着容袖里到船舱下,果有‘不正常’现象。过道上有几座石头雕像,南宫舞天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陛下,微臣还不清楚,只是看这些人的衣着,像是大左的宦官,不会是有人装扮上船,有所图谋吧?还是想借此混进女儿国,对陛下有所不利,或者别的?”容袖里也说不清楚,这些男人怎么会上来。 只要经过‘真实之门’,船上的男人都会变成石头。显然这些冒充宦官的暗卫未能逃脱变成石头的命运。 “我们先去他们住的房间看看,看看是否有线索留下,不要惊动任何人。”若这些人是混上来的到也罢了,若不是,不知会牵连到什么。容袖里跟南宫舞天去了暗卫的房间,翻找了他们的包袱,里面有大左暗卫的腰牌,容袖里将此递给南宫舞天。 “陛下,您看。” 南宫舞天将腰牌捏在手中,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是皇宫的暗卫,是皇帝派来的,还是左铭源带来的,不得而知。这件事最好问一问左铭源,她道:“容袖里,你设法去探一探左铭源身边人的口气,看看她们是否知道这件事,若不知道,就将这些人处理了。”要是暗杀她的话,早就下手了,这些人不必鬼鬼祟祟的,既不是冲着她呢,也许是左铭源的手下,但她应该会知道女儿国的规矩,就算需要有人保护,也应该携带女子,她身边的那两个,身手就不错,又何必弄些腌臜的男人过来。 除非…… 南宫舞天眼中的光一闪而过,将手里的腰牌扔在了地上。素闻大左皇帝与御弟左铭源不睦,那男人嫁弟还不甘心,该不会想要借此机会杀了左铭源。所以才弄了这些人上船,‘左铭源啊左铭源,妾身可算救得你一命,算是还了你当日挡剑之情,我们两清了。’ 南宫舞天出了船舱,容袖里亦回来,正撞着她,将自己打探的结果说了,“这次贤王只配了两名贴身侍女,其余人不过随驾,并未安排什么高手保护。”如此一说,南宫舞天心下明了。 下令道:“既是如此,就把这些人通通扔进海里就是。”她想了想,又说:“别告诉左铭源!”然后走了。何必扰她呢!事情处理了,就完了。容袖里愣了一愣,国王是这样为人着想的人吗?不是呀!怎么对左铭源就这样好呢?看人下菜碟,准是她长得好,也许国王就动心了。 容袖里肯定了自己的话,“一定是这样!不对呀容袖里,你现在应该多多的表现自己,争取国王的视线,给情敌肯定,就是给自己无限的否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姑娘,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像你这样的一个佳人,待字闺中这样多年,你好意思吗,赶紧找机会套近乎去……” 容袖里跑着找南宫舞天了,她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南宫舞天停下脚步,问道:“你还有事?” “回陛下的话,这里离国已经没有多少路了,微臣在想,是不是差个可靠的人回去报信为好,免得在国内的大人们担心陛下的行踪。二来也好提前做好准备,这次带了许多人和东西回来,都要提前安排好,免得匆匆忙忙,落了人家的眼,被人笑话咱们女儿国的人做事女人气派。” 她说得也算合理,南宫舞天问她,“你可有适合人选?” “要是陛下不嫌弃,微臣自荐。反正到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微臣可乘快船先回去报信。”容袖里满脸喜气和期待,总算可见到韦璧云,把这里的事先回去告诉她,酸一酸她。 她的喜滋滋,在南宫舞天看来又别有一番滋味儿。她可不相信容袖里只是简单的要回去报告,怕是要见什么人吧!也对,年纪不小了,也该寻个心上人了,这一回去,不晓得谁又入了她的眼,她左右的想一想,在那班人里,容袖里与韦璧云走得最近,从小到大,老看见两人在一块儿,南宫舞天突然脑光一闪,心道:“该不会容袖里喜欢的是韦璧云?” 她这一想,脸上却欢喜起来,‘以后璧云有人喜欢,岂不是好?’但心中隐隐不快,心道:“白白便宜了容袖里。”若是自己也能爱人,又何必让给别人,这就是代价,怨不得人,但愿韦璧云能好好的。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喜欢她过得好。就算这样的好,跟自己无关,南宫舞天心里如此想着,爽快的同意了。“你不必回来,只和韦璧云一块儿商量就是。” 容袖里高高兴兴道:“是。”脸上神采飞扬,一想到韦璧云痛苦万分的样子,她咋就这么高兴,看起来她就是天生反派的料。容袖里不曾多待,就去备下船只,还有干粮,乘快船先一天归国。 归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寻韦璧云。 韦璧云没见着,但是遇见了大总管蓝麟。“蓝总管好啊。” “是容大人,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陛下呢?”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2节 “她不久也要到了,让我回来报个信儿,我要找韦大人,她人呢?怎么不见她?”容袖里伸着脖子,左右看看。 “韦大人忙得很,国内要打理的事也不少,丧葬嫁娶,哪件事不得她管,这不,知道皇夫驾到,已经安排人打扫宫室了,就等着他们来呢!” 容袖里心道:“这个韦璧云到是想的周到。”这样便是最好,她本打算多和蓝麟聊一聊,只是想着要找韦璧云,难免就急匆匆的。“韦大人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我们也要向她学习才好,这样,我先去寻她,有空再请蓝总管去府里小酌一杯。” 容袖里先告辞,忙着去寻韦璧云。她跑到韦璧云常去的地方,拢着手喊道:“韦璧云,你在哪里?”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韦璧云你在哪里?在哪里?哪里?里……”容袖里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此时正有一股风吹过来,吹动了绿叶,吹动韦璧云的刘海。吹得韦璧云手上的书呼啦啦的翻过了几页,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怎得听见了容袖里的声音,该死,这聒噪的小乌鸦这时还不放过我么?”她安下心,发现那声音还一直在持续,韦璧云跳下自己待着的那棵树,环顾四周,却见容袖里正拢着双手四处在叫,“还真是她!”韦璧云心里不乐,可是随即想道:“容袖里回来了,是不是陛下也回来了?”她心中一时欣喜,很快又愁起来,敛了笑容,“有什么好开心的,又不关你事,人家娶皇夫呢!”她酸不溜丢。 容袖里猛得瞧见她,跟猎物见到食物似的,两眼放光,两只手臂狂舞,怕韦璧云没看见似的,边跑边喊,“韦璧云,韦璧云……韦大人……”她跑过来,一个急刹车,在地面上踏出一个很深的脚印,“好啊韦璧云,你最近过得好吗?” “你怎么回来了,陛下呢?” “就知道你担心陛下,所以我就早点回来报告消息了,你知道吗?我见到皇夫了,一点不夸张的告诉你,长得不要太好看,绝对是个人才,你不知道贤雅王,那个爱恋我们国王十二年的那个,要跟皇夫单挑,哇,一下子,手掌这么一推,皇夫文武双全,内功深厚,把那胖子给弹飞了,不是我说,那动作真帅,韦璧云我真为你可惜,估计你连第三次被拒绝的机会都没了,而且还有更劲爆的内幕,你想不想听?”容袖里硬是要逗她问自己。 韦璧云恨恨说:“不想听。” “诶,口是心非,你看看你,一副‘我很想听,容袖里你快点讲’的样子,我直接说了,她们一起看风景,一起吃饭,一起亲嘴儿,那个亲密的蜜里调油,我实在受不了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韦璧云……” 韦璧云道:“你胡说,陛下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咋就知道不是,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你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容袖里你就知道骗我,就知道让我不开心,我不开心,你就这么高兴是不是?”韦璧云说的竟然哭起来,哭得竟然跑走了。 容袖里口说:“是呀,我是反派,我要打倒韦正派,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说韦璧云你哭啥,你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回嘴的,你别跑,要是跑摔跤了,要被人笑话的。”她追过去,这韦璧云实在不禁说,以前不都是跟母夜叉似的,怎么一下子走了娇滴滴的路子了。害她心里怪怜惜,怪不舒服的,不对,她这心情不对呀!“韦璧云你跑慢一点儿……” 容袖里这天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把韦璧云弄哭了,还得哄好了,这叫什么事。好在晚上的时候,总算把多余的消息告诉了韦璧云,让她好生安排,以及大左来的人数也一一说了,韦璧云虽然答应了,但就是不大待见她,两眼哭得跟核桃似的,她也没多开心,反而失落多点,她直觉自己这同情心老在刷底线。 容袖里归来差不多一天半,南宫舞天的王船全部回来了,离海滩还有几百米远,就鸣放礼炮,直打了九发,砰砰砰的,在天空炸开,烟雾蒙蒙,把女儿国里的人都惊动了,大家喜滋滋的过来迎接。韦璧云和各位大人,带着香车来接,红地毯一路的铺过去,直铺到海滩边儿,这些事大家都做得熟悉,也不匆忙,人一到,就见王船一字儿排开,连成一条线,船里的亲兵都已经出船,向国内的人挥手。 “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大家叫的起劲,挥手也起劲,来接人的也是如此。 王船很快停了下来,各船亲兵全部下船,排成两排迎接南宫舞天,以及从大左来的贵客。船舱里的人出来了,南宫舞天带着南宫明秀,韦英,身后跟着左铭源、莲蓉、丝蕴,再有就是厨娘,宦官、侍女,南宫舞天下了船梯,一干人也跟着下来。 韦璧云前去接着,“微臣见过陛下,国母,娘,还有……”她只是看着左铭源,心下了然,是大左的九贤王,果然生得貌若金玉,光彩照人,容袖里形容的一点都不夸张,只是一个男子经过真实之门,断然没有不变成石头的道理,除非—— 韦璧云无语,一个劲儿的打量左铭源。左铭源接受着无比怀疑的视线,不知自己有什么不对,这位年轻的女人怎么老是盯着她看,莫不是她脸上有粉刺,或者嘴角沾了酱油?不然何以这样认真的看她。南宫舞天介绍说:“这是九贤王,妾身的……皇夫。” 果然是!韦璧云心呼一声,痛一声。礼貌的拜见过,“微臣见过九贤王。” “免礼。”左铭源看看四周,亲兵,臣民,红地毯,文武百官,这女儿国的人还真是热情,搞得跟明星见面会似的,想不到南宫舞天的人气这么高,不过想起她那跟珠穆朗玛峰似的骄傲,她深觉得女儿国的臣民到底得有多大的胸怀才能包容得南宫舞天。 南宫舞天道:“走吧。”她要打断韦璧云的视线、探究,有些事既是如此,再深究有什么用。 韦璧云道:“陛下请。”她引了宝盖香车,让两人乘了,又安排其余车辆载送。连变成石头的皇夫候选也抬上了车子,隆重展示。百姓们见国王归来,摇旗呐喊不止,当然也哭喊不迭。 “陛下要成亲了,我亲爱的陛下,以后您都要入了别人的梦乡了,草民以后还能爱谁呢……”有暗恋告破的,也有没有精神依托,自己先失望晕倒的,也有像看马戏团猴子似的看热闹的,对着左铭源品头论足。 “这个贤王长得还可以,看起来蛮养眼的,我要不要考虑,把爱慕对象换成贤王呢?人家好难选择,是陛下还是贤王,好难选啊……” 左铭源一来,南宫舞天的人气似乎受到了影响,甚至有人连皇夫候选都不放过。 “虽然变成了石头,但是看外形就自有一股威风,男人是长成这样的吗?看起来好高,好粗壮,没有胸部,据书上说,男人比女人多了一样东西,那个叫‘蛋蛋’,也不知长啥样子,要不要等他们恢复的时候,看一看呢?” 左铭源听着她们议论,用手肘捅一捅南宫舞天,南宫舞天斜了她一眼,用眼神问她:何事? “你的臣民还挺开放,我还以为她们接受不了男人呢!” “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女儿国没有男人,可不代表就不喜欢男人,这是几件事,不可混为一谈,而且你那得意的表情是什么,难道被她们崇拜两下,就以为自己受到了欢迎?”南宫舞天不由冷笑,被这样脑袋粗笨的人喜欢有什么好得意的,她们的喜欢,随着时间又算得了什么,渐渐淡得连影子都没了,不过是一些受美貌所蛊惑的家伙。 “你怎么能这样说!”左铭源发现南宫舞天撇过脸去,用下巴在鄙视臣民,顺便对她很不满。“受不受欢迎的,我无所谓,只要你不太嫌弃我就行了,往后这日子还长,她们我未必天天见面,可是陛下,我们是要天天见面的,你这样成天挂个油瓶嘴儿,准备打什么油回去呢?”左铭源问着她。 南宫舞天冷哼,干脆不理她,又摆她的大长腿,一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样子,让左铭源无奈的闭嘴。她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不把臣民放在心里的国王,会受到如此的欢迎,有这样多热情又天真可爱的粉丝团。 南宫舞天虽然不理左铭源,可左铭源的那点小动作,她都看着。一见她摇头,就知道她心里那点小想法。“别觉得妾身摆谱,就算是,那也是被她们宠的,你岂知道她们要的也许就是妾身这样一个国王,能够领导她们,能够在困难来临的时成为她们的擎天柱,能够高高在上,被她们仰视,你不怪她们,反而在心里怪妾身,这岂不是被她们灌了汤?她们不过是无限的拜倒在妾身的美貌之下……” “所以我说,你才可怜。要是你那骄傲的美貌‘年老色衰’,她们对你的爱岂不是要松弛了?你为啥老是觉得别人是看上你的美貌,而不是你的其他呢?你其他地方也很好。” 南宫舞天红一红脸,“谁要你说教了,她们会懂得妾身什么好,不过是一群被外表迷惑的蠢民,人类本身就是这样肤浅的动物,你长得好看,你不会觉得,要是你也长着一张难看的脸,你看别人是怎么嘲笑你的,你就会明白了。”她于此有深切的感受,所谓的‘不以貌取人’,不过是口头上的口号,谁会愿意跟一个丑女在一起呢?不在自己身上就说话不腰疼。 左铭源拉拉她的手臂,看南宫舞天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嘴里的话连珠炮似的出来。 “好了,放松一点,你我都不必为丑不丑担心,只是陛下你不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美得一塌糊涂吗?这简直就是极上的风景,偶尔也给那些‘蠢民’一些春雨的回报,让她们高兴高兴,你看,她们都在看你呢。” 南宫舞天才不相信这些花言巧语,只是她伸出了手,挥了挥。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南宫舞天一挥手,沿街的臣民们几乎就‘哇’的叫了起来,太惊喜了,太受宠若惊了,从她们的反应就可想象,南宫舞天以前是多么的吝啬于给予。她们一叫,南宫舞天就对左铭源说:“看看,还是这样无聊。” “她们那是高兴,你看,她们都觉得你可爱的不行。” “少来,就知道花言巧语,左铭源你是女人吧,怎么也说这种话?”南宫舞天单手撑着后脑勺,斜着身子问左铭源。 左铭源有点儿紧张,心想:“这话是她猜出来的,还是她已经知道了。”这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了,欺骗女儿国国王,恐怕要杀头。她勉强假装没听见道:“陛下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南宫舞天哼了一下,她无所谓,左铭源就算不承认,她难道还不知道? “少装了,经过了真实之门,是男人就会变成石头,你已经看见那些皇夫候选了,怎么还想赖,妾身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是男的,妾身也会照单全收,至于如何处置,欺骗妾身的罪可不轻,你想过如何讨妾身欢心来免罪了没有?” 左铭源心道:“靠,在这里等着我呢。”“陛下要我如何讨你的欢心呢?” “这个吗,妾身暂时没有时间想,不如贤王替妾身想呀!”她笑看着左铭源的窘样儿,还敢在她面前玩花招,论岁数,她也是姐姐。韦璧云在前面引路,偶尔会回过头来,恰巧看见南宫舞天‘笑意盈盈’的看着左铭源,顿觉心寒如冰,整个人的温度似乎失了,她抓着缰绳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容袖里在她旁看见,靠过去取笑她。 “怎么?吃醋了,早跟你说过——” 韦璧云打断她,“闭嘴!” “你又吼我,好,我闭嘴。”一见韦璧云又要哭,她可受不了,赶紧闭嘴,只是她心中亦不乏好奇,到底韦璧云看见了什么,就伤心成这样,莫不是看见国王有了新欢,却怎么也不要她?可怜、可怜!那她自己岂不是也很可怜? 一行人回了皇宫,又有蓝麟带着香芹、藕片等人接着,侍女们站成两排,列队欢迎。蓝麟上前跪膝相迎,“微臣见过陛下,欢迎陛下回来。” “嗯,知道了,起来吧。”众人起身,蓝麟眼尖的发现南宫舞天身畔站了一位,已猜出是大左的贤王,容袖里把这消息传得满国风雨,她看一回,喜欢一回,心道:“果然是个人物,大左乃上邦国度,出来的人物也是出类拔萃,不光说别个,单单只是容貌上,也可与陛下一较高下了,更不知其他皇夫候选又是如何?”她寻一回,却没找着人,不免疑心。 南宫舞天脱了披风,让蓝麟接着。带着人先进了大厅,就见大厅一角东西堆得像小山似的,各色各样,她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蓝麟笑回道:“这是大家听说陛下要成亲了,给陛下的礼物。” 南宫舞天走近了,拿起一封信,里头写了祝福的话,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可见诚意十足,南宫舞天看完了,随手一扔,“这么丑的字,还敢献丑。” 蓝麟忙解释,“这是刚学字的小姑娘写给陛下的。” “既知道自己写不好,还要人看,这不是荼毒别人是什么,真把妾身当做收垃圾的人,以后这些东西不要再收,也不许她们再送,说妾身不要,妾身什么也不缺,知道没有?” 蓝麟扫兴,“微臣明白了。” “这些东西你们要是喜欢就拿去,要是不喜欢,直接扔掉。” 南宫舞天说完就走了,左铭源瞥了一眼那些礼物,虽不是什么豪华物品,看得出都是一些手工品,都是那些对国王崇拜的人送的,是一些比物品更重要的心意。也亏得是南宫舞天,她也不便说什么,人家国王自己要怎么做,难道还轮得到她来说? 南宫舞天回来必去沐浴,南宫明秀得了机会和左铭源说话,“女婿,这些日子我们也不曾洗浴,要不要一起清洗一下?”左铭源本来想说不必了,她单个儿洗就好,但是南宫明秀立马补充说:“我们这里都是一帮子一起洗。”大澡堂的混浴,好吧,她去就是了。 “有劳国母了。” “不客气。”南宫明秀笑得很暧昧,到了浴池,所有人岂不是都要不着一丝?她便可借着机会一览风光,想到此,鼻血都要喷洒。她带左铭源去的地方是南宫舞天隔壁的一间,韦英也一同跟了过去,大家各自脱衣,莲蓉和丝蕴也在,她们不肯下浴池,怕与身份不符。南宫明秀道:“我允许了,谁敢说个不字,况且你们殿下也在。辛苦这些天了,暂时这些事一下子安排不过来,不嫌弃我皮肤松弛,污了你们年轻人的眼睛,就一块儿吧。” 她泡水里去了,往韦英那边靠靠,韦英闭目养神,她挤挤韦英。 “韦丞相?” 韦英闭着眼道:“国母又有什么事?” “你待会儿给我搓背怎么样?” “不行!” 南宫明秀嘀咕着:“不行就不行,我就不能找女婿给我搓背?” 莲蓉和丝蕴听见,忙道:“国母要搓背吗?我们来。”她们抢着给南宫明秀干活,自然也就断了她想和左铭源各种有爱的场面,心里不乐,可人家小丫头殷勤的很,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南宫舞天在隔壁待着,正放松身体,就听见她母亲发出一排议论。她心道:“那中年妇女又在揩年轻人的油了,既知道左铭源是妾身的皇夫,她还在打主意,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隔壁还是吵吵闹闹,尤其发出一些舒心的令人遐想的声音,南宫舞天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从水里站起来,手指着隔壁道:“还不给妾身闭嘴。”南宫舞天的眉毛是挑了又挑。 南宫明秀对众人道:“舞天发话了,我们小声一点儿,女婿要不要我给你搓背,我跟你说,我的手法很好,而且按摩也好,很容易放松情绪,你问韦丞相就知道了,要不要试试?” 左铭源果断拒绝,“不用!”她一个人惯的了,好不容易大家挨在一处清洗,已是她能忍耐的极致了,南宫明秀的亲切,她有点儿承受不住。 “小气。”南宫明秀埋怨的很,“这还没成亲,就和舞天是一伙儿的。”她撅着嘴,眼睛不断的往左铭源的胸前瞄,浑圆雪白,光是一半儿冒出水外,就惹人喜爱,真是远看山时不是山,她笑得不怀好意,用手捂住嘴儿偷笑不止,这样好的胸,压得那般平,真是浪费,这大左真会浪费人才。 南宫舞天听着隔壁的‘埋怨’,起了身,带起一身的水,出了浴池,她母亲不太正经,也不知道怎么捉弄人呢!她擦了身,穿上干净衣衫,先去大厅,有几件事要吩咐人做了。一出来,见韦璧云还在。 “璧云,你在。” “陛下找微臣?” “是,我们坐下来说说话。”南宫舞天的头发还湿漉漉,侍女捧过干布将她的长发拢起来搓揉。她和韦璧云仍旧说话,“其余人的住处可都安排没有?是否够地方?”女儿国本不大,就连皇宫也不过几百间房,这几百间中,还要安排亲兵和侍女住处,这次大左来的人有许多,不知可住得下。 “除各位皇夫每人一间,外加带来的礼物又塞了几间房,侍女、宦官挤一挤,也是够了,只是这样紧凑,怕这些人住不大惯,还以为咱们女儿国的人不知礼数,因为人多了,所以厨房也要增加人手,以后的护卫安全方面,也要逐步改善。” “左铭源呢,她住哪里?” “九贤王身份特殊,除了陛下的那间,其余的是不是太小了,小家子气了?”韦璧云心中惴惴不安,有些试探,不知南宫舞天会如何回答她。 “你说的有理,不可失礼于她,何况咱们这里还缺少冷宫,她已被打入冷宫,既然没有冷宫,在妾身身边待着,最能约束她,你想的很周到,这事就这样办!” 她没有拒绝,她竟然没有拒绝,她没有!韦璧云心中歇斯底里着,仿佛滚油一般,几乎把她炸得外焦里也焦,心中不由一沉,心道:“陛下是真的在乎左铭源了,看来我是真没机会了。”原以为不过是容袖里说话夸张,要惹她不开心,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明明决定退出,只是一念及,却还是如蚂蚁咬心。韦璧云心中苦,脸上自然的表现出来,南宫舞天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多方询问,要她好好保重身体。 “若是哪里不舒服,就不要操心宫里的事,安排其余人做就是,何必把自己弄的这样辛苦,让她们偷懒。” 韦璧云谢过南宫舞天的关心,道:“知道了,多谢陛下,微臣没有事。” 此时蓝麟有事过来,韦璧云先告辞。蓝麟回道:“陛下,今晚是否与大家一起用膳?皇夫候选们已经恢复了真身,是否一起带过来?” 南宫舞天想想,道:“不必,你先领他们回房,到时再让他们出来吃饭也是一样,何必到处都是人,看着眼烦。” “是!”蓝麟答应着去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蓝麟前脚刚走,就碰上了沐浴回来的左铭源,她湿漉漉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就见南宫明秀挽住她的手臂,要领她过来。 蓝麟瞧见,忙停了脚步,请过安,看她们几人从身边过去,抬起头来偷偷的瞧了,转身吩咐人领候选人物,那些个俊男,长得也怪水灵的,她偷笑一回,又在想:“大左一下子贡献如此多美男,不知道陛下可消受得起,这一日一个,除去来葵水的日子,那一个月每人才宠幸一次,那些美男岂不是寂寞幽怨的很。”不过这不关她事,她且去安排。 且说南宫明秀将左铭源送到地方,她就不进去了。左铭源拉住她,“国母,您怎么不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讨人嫌哪?舞天不要见我,我知道的。”尤其是在旁边的浴池嬉戏什么的,一定会认为她作风有问题,她不就是爱逗逗小年轻,难道她就不能有点儿风流的爱好?南宫明秀把左铭源往里一推,“你们年轻人有话说,你要是觉得行,就把我家舞天收了吧,不用客气,你也知道,没有爱情的女人,火气大。” 她这一感慨,人就不知往哪飘了。让左铭源愣在一边,脸色尴尬,这是怎么说,把南宫舞天这个包袱甩给她了?只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左铭源竟然犹豫了起来,莲蓉和丝蕴被她转来转去,转得不耐烦,两人一递眼神,把左铭源推进去。 她‘诶诶’的叫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看一回,心道:“切!”南宫舞天根本不在,犹自庆幸,南宫舞天却从偏门进来了。 “九贤王到是会找地方,一找就找到妾身的寝宫来了,你到是迫不及待的很。”南宫舞天鼻子里哼出声来,把左铭源差点惊得喷口水,她迫不及待什么了,不就去进来看看,再说还是这位国王的阿母让她进来的,以为她稀罕么。 “是呀,我迫不及待,你也没闲着,这不我一来,你随后就跟进了,看上去我们两个人中,相对来说,你更迫切一些。”南宫舞天逼进她,捏住左铭源的下巴,让她抬头仰视她。 “左铭源不要以为你是贤王,妾身就不能把你怎样?你要是想在这里耍你的贤王架子,妾身奉劝你省省,这里是女儿国,是妾身的地盘,要是你不乖的话,看妾身怎么收拾你,哼。”她松开了手,坐床沿去了,又叠起了她那双修长的腿,此时腿上更加没遮一点儿,自那件红色的睡衣开叉处,暴露出来。 两人僵持着,左铭源站着,莲蓉和丝蕴在外听见里头两人吵起来,又不敢冲进去,左右为难,正在跌脚时,就见南宫明秀鬼鬼祟祟的顺着墙而来,她在扒窗偷看。 莲蓉和丝蕴愕然。 南宫舞天坐那半天,也不见左铭源坐过来,和她说两句,她招手道:“过来坐,怎么傻站那,把头发上的水滴在地板上,侍女会很不高兴的,最重要的是,妾身不高兴。”所以左铭源坐过去了,南宫舞天又让她扯了布巾将头发擦干,她默默无声的做着这一切,就是不和南宫舞天说话。 她的冷气氛,冷暴力,让南宫舞天有点儿不自在,这左铭源咋不和她说话,她见韦璧云和容袖里就不这样,两人一吵,之后还是说话的,是不是自己有点儿吓着她了? 南宫舞天思索着,嘴都扭歪了,想不通。 “那个,你今晚和妾身一起睡,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地方,不是妾身决定的,是下面人这么说的。”南宫舞天想说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地方不够,可是她越撇清,又显得虚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拉过蚊帐去扭了,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左铭源怎么还不说话。 左铭源心里慌慌的,她实在拿捏不住南宫舞天,一会儿威胁人,一会儿又撒娇,这性情颇为复杂,还要一起睡,她有择席之病,只怕这一晚,要睡不着了,也不晓得南宫舞天是什么材料做的,晚上会不会踢被子,打呼噜。左铭源在这想着自己那点儿不适应,南宫舞天就误会左铭源不相信她的话,又想到这般好言好语,左铭源还不给个反应,不领情,不相信,难免躁气一些,刚要吼左铭源两句,就发现窗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偷看,忙把话题转过,高声道:“谁在外面?还不进来。” 她已瞧清楚了,正是她那中年妇女的娘又在行鬼祟事了,偏偏让她瞧见了。 南宫明秀见问,自然脚底抹油想逃,可莲蓉和丝蕴不答应,她们正担心里面发生的情况,又怕南宫明秀跑了,南宫舞天误会是她们在偷看,因此两个把亲爱的国母给拉拔了回来,两人架住左右,把南宫明秀给请了进去。 “奴婢拜见陛下。”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南宫舞天看着她母亲。 南宫明秀道:“我没干什么,我就是想把这两位可爱的小丫头介绍给你,丝蕴、莲蓉,贤王的两位侍女,要你眼熟她们,别搞错了,就这样!我要走了。”她想开溜,可是南宫舞天不让。 “母亲休要花言巧语,妾身都知道了。” 好嘛,都知道了,还问她做甚?这时蓝麟过来请安,说是要开饭了,诸位皇夫候选都在等着。左铭源起身要去,想让蓝麟带一段路,南宫明秀道:“蓝麟,你带她们过去,告诉那些人,就说我和舞天不久就到。”她支走所有人,却有话要和南宫舞天单独聊。 “母亲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笨死了。”她垫起脚尖,想去戳南宫舞天的太阳穴,但是没够着,高度不够,南宫舞天只好低头让她戳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么凶,挑人家下巴,用身高俯视人家贤王,人家得多难受?说不过就拿国王的架子出来,你这招也就对我有用,把人家小美人吓坏了,你就得意了?这做对象,又不是让你当国王,拿什么架势,你就不能小鸟依人一点,软言软语一点,姿态放低一点儿?温柔一点……”她真是被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没见过这么笨的。 “妾身知道,可妾身仍然小鸟依人不起来,您也看见了,妾身是大鸟一只,妾身好好跟她说话了,她不理妾身,她不说话,妾身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妾身做惯了国王,没做过人家的恋人,很多事妾身不懂的。” “不懂就要学。” “向谁学?”南宫明秀用大拇指反指着自己。南宫舞天问道:“你?开什么玩笑,你恋爱过吗?你除了喜欢看帅哥、美女,还会什么,你都没有恋爱过,不要一百步笑五十步好不好?” “谁说我没恋爱过,遥想当年我和韦丞相也是两小无猜,甜蜜的小两口来着,可是她要做丞相,没时间做我的王后,可是现在好了,我提前退位了,你也早点让她别干了,跟我过幸福的神仙眷侣生活……”南宫明秀对未来充满了展望,但当她调过头时,发现南宫舞天一点儿都不相信她,“你那表情是啥意思,是说我没人爱吗?我告诉你,韦英她绝对爱我,因为她从来没爱过别人,她除了跟我在一块儿,就是跟我在一块儿,我还不知道?” 南宫明秀的强硬,从某种程度上,正说明着她的无限虚弱,南宫舞天自然不信。 “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要你相信,我的爱情我做主,早晚韦丞相会和我像水里的鸳鸯一样,树上的鸟儿一样——成双对,你就羡慕吧!好了,这不是说你么,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拿出女人的杀手锏,你要是让左铭源跑了,我跟你没完,温柔一点,体贴一点,让着人家一点,你说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了,离乡背井,离开自己的亲人,就为了跟你成亲,你说人家图个啥,在大左不晓得多少姑娘等着投怀送抱,你就知足,好好跟人家过,爱不爱不重要,先爱起来再说,舞天,这次娘挺你。” 南宫明秀握着拳头给南宫舞天打气。 “妾身知道了,妾身会努力。” “这才对!我要吃晚膳了,你去不去?” “去。” “那走吧。” 母女俩说完私房话,往大厅去,那里早抬了一张长桌,布上许多菜肴,等待国王驾到! 只说南宫舞天和南宫明秀未到,这里的十八位皇夫候选对之前的事议论纷纷,他们记得自己好好的在船上,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水池里,又有许多侍女带着他们进屋换衣服,然后来到这里,他们问之再三,没有任何人说什么,只是这中途的事,脑中一片空白。如今正议论着,交换彼此的意见,听蓝麟大呼一声,“陛下驾到!”许多人才停止了说话,大家屏住呼吸,等待国王驾到。 南宫舞天敛了神情,接受各位的跪拜高呼。 “大家起来说话。” 众人参拜起身,其中却有一位拿折扇的公子,对南宫舞天抱拳作揖,道:“陛下,草民楚翘,是大左的小侯爷,这次荣幸能来到女儿国,侍候陛下,有一件事,草民不明白,还希望陛下言明。”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南宫舞天不知道楚翘打算说什么,她只说:“你说说看。” 楚翘问道:“草民记得我们一伙儿人待在船上,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女儿国,这其中记忆一片空白,不知陛下是否能告诉我们,这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舞天道:“如果妾身不想告诉你们呢?” 楚翘:“……” “这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妾身没有必要和你们交代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那就准备入席。” 但楚翘还有话问,他说:“陛下,我们的房间是不是搞错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陛下的人,就光一间怎么够住。”他以为有人在欺压他,而南宫舞天还不知道。 “那你要住几间?” “最起码有个小院子,这样才像话,草民家里虽是陋屋,却也有百来间,况且这还是陛下的皇宫,自然更不待言。” 南宫舞天冷笑,道:“你的意思是?” “草民希望能换一间大一点的。” 南宫舞天又问别个,“你们中也有人要换吗?要换提早说出来。”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3节 皇夫候选中大家面面相觑,众人犹豫了一会儿,有几个出来,跪下道:“陛下草民想换。”南宫舞天还在问,是否还有人要换,其余人心中虽也这般想,可到底没有胆子,也就不做声。 南宫舞天喊过蓝麟,问她是否还有多余的空房。蓝麟不知国王到底是何意,只道:“陛下,宫内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真的一间都没了?” 蓝麟低头说:“没了。” 南宫舞天道:“那好,就请这几位公子牢房里待着,妾身想那牢房里还有空位儿,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大家入席。”楚翘未料到事情是这般发展,只当国王是女流,好说话,他又自恃自己的身份、长相,把南宫舞天的话当了真,哪知道她的话一转,竟然要他住牢房,慌得跟什么似的。 跪下道:“陛下,草民情愿住原来那间儿。” 南宫舞天的眼皮垂着,俯视着他,“晚了,妾身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小侯爷可知——覆水难收?”她坐在位置上,出列之人懊恼不迭,不想国王会如此处置,早知道就不和楚翘混在一块儿了。楚翘的对头殷洪志偷笑不已,只是国王在面前,不敢过于放肆,免得受连累,可是看楚翘的眼睛,却一直笑着,楚翘咬牙切齿,把殷洪志恨了一百遍。 各位分了座位,南宫舞天在上首,南宫明秀和左铭源各占左右首位。其余左右各九位,旁边有侍女环伺,随时准备递菜,国王一声令下,侍女们给众人酒杯里倒了酒,“欢迎各位来到女儿国。”她举一举酒杯,喝了一口,众人也举了杯,小酌一口,夹着菜,默默的吃了。 只说满桌的珍馐菜肴,大家吃得十分尽欢,这一路上又受了这样许多苦楚,饭食简单,如今能满足口腹,自然要多吃一些,只是苦了左铭源,她一个爱吃素的,平素更不曾吃得一点荤腥,跟个苦修的人一般,如今大鱼大肉,她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南宫舞天瞧见,便心里生了意思,又想起她母亲的一番话,想要爱惜她一些,就从另一边夹了菜过来,放在她碗里。左铭源惊讶一次,想不到南宫舞天竟然记得她这点,口道:“谢谢!” 她这一谢不打紧,可把其余人的眼珠子惊得掉下来了。尤其是对南宫舞天很熟悉的侍女们,她们的国王哪时候这样对人了,这才叫人吃惊,更想知道左铭源是何种人物,有这样的魅力把她们国王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一个。 在座的皇夫候选,对左铭源又多了一点嫉妒,这国王对她的不同,大家是看在眼里的。面对那些投来的探究和嫉妒的目光,左铭源视若无物,继续把菜往嘴里塞,又喝汤,又吃米饭,她也饿了许久,最近人都轻了,不图好,但图个饱。 至于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左铭源这一谢,同样打开了南宫舞天的勇气之门,她勾起嘴角,十分得意,自以为已经学会了相处的要点,又再给左铭源添了许多菜,左铭源只埋着头吃,却不理她了,她不解的看着她母亲,脸色渐渐的难看了。 她都做得这样好,这左铭源怎能理所当然到这种地步,她一个国王,难道是夹菜的小侍女们?本来心情还好好的,因为左铭源的‘毫无反应’‘不知感恩’,让南宫舞天做好事的劲头小了,甚至到最后都蔫了,咬着筷子,怨念的盯着左铭源,恨她不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左铭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目光,多影响心情,她匆匆填了肚子,她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离开。”她这前脚刚走,南宫舞天后脚就赶了上去,她有话要问她,国王和贤王一走,其余人的胆子也略微的放开了一些,不免把那嫉妒和羡慕的目光无限的放出光圈来。 南宫明秀看着两人出去,低头扒拉着碗道:“我当年也是这样的。” 且说,左铭源出去后,莲蓉和丝蕴就急急忙忙的跟上,怕这位殿下夜黑不择路,乱晃悠,可不,左铭源这一出去,一转,眼睛就犯圈圈了,才记起这不是大左,这是女儿国。她这一回身,见着丝蕴和莲蓉追过来,才算心定。 待她们来到眼前,才道:“好在你们跟来,否则不知道迷到何处去。” “殿下是在附近散步走走,还是怎得?” “走走,溜溜食,我说你们这样跑过来,吃好没有?” “吃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赶路累,也没什么食欲,索性不吃它,稍微饿一饿,让胃舒服一点才好,不晓得殿下吃得如何?奴婢可是看见陛下给你夹菜了,把那些公子瞧得,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莲蓉笑道。 不过左铭源到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你这里好笑,过一段日子就知道什么是愁了,国王这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你还小,不知道人心的可怕处。”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莲蓉不高兴道:“殿下老说奴婢小,奴婢跟您差不多,再说奴婢怎么就不知人心可怕了,奴婢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少,知道这吃醋的可怕,更知道这无宠的可怕,咱们得了陛下的宠,这是好事,殿下就该抓住机会,让陛下一直疼您才是,这才是最要紧的,否则那些人上了位,恐怕唯除殿下才痛快。” 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这里不是大左,没有贤王,没有小侯爷,有的不过是争南宫舞天的一个‘宠’字,若无宠,接下来的日子得多难过。 左铭源又无意要争这些,她恨不得南宫舞天不理她才好,离她远远的才好,可是说也奇怪,她也算入了冷宫,这南宫舞天怎么还要跟她同住一屋檐下,难道是这里的房源太紧张了?不会是真的吧?还是说的玩呢? “你们怎么在这里?”南宫舞天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把左铭源等人吓一跳,这样从斜刺里杀出来的招数,真的适合国王么?她更受惊的是不知道南宫舞天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她们的话。南宫舞天也乖觉,早看见她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左铭源现在又是一副心肝儿碎掉,小样儿失色的模样,就算不知也猜得七七八八的。她道:“妾身刚过来,看见你们也在,就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是这样,左铭源安了。回道:“没啥,散步,陛下呢?”不会也来散步的吧,应该没这么巧。南宫舞天用手拨自己的头发,又把头别向他处,她正在想如何回应,不能太生硬,免得左铭源起怀疑。 “妾身只是顺路走过,你既然散步,这里路又不熟,不如妾身做个引导,带你转转。”国王都这样说了,她们又怎能拒绝。 “那就谢过陛下了。” 走了一段路,南宫舞天问左铭源,“从大左来这里多少路?” “少说也有几百万里。” 南宫舞天点点头,又问她,“路上这一段日子,可有想家?” 想家么?她想一回现代的家,不知家中父母可好,家中只生她一个,自她被车撞了,父母又是受到何种打击,这不想还好,一想,泪就涌上眼眶。 “想呢,可惜,回不去了。”灵魂飞升,我也许也灰飞烟灭,早不在世。左铭源不免感慨。她这一番感慨,让南宫舞天又点点头,心道:“母亲说的果然不错,她果然想家,不过说也奇怪,大左的亲人对她这样不好,她怎还会想呢?”在大左就与亲兄不睦,皇帝更是要杀她而后快,这样的兄长,左铭源还会想吗?真奇怪,莫不是离乡久了,想念不论好坏?南宫舞天可没有这样的经历,她离国时,有一大帮子人在身边,就没有左铭源的心思。 溜了会儿,南宫舞天说:“回吧,这里转得差不多了,晚上路又黑,别走岔了,让其他人心里担心,到处乱找,一番闹腾。”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些亲兵总会大惊小怪的。 左铭源也说:“那就回吧。” 四人一道回去,进寝宫前,南宫舞天喊过侍女,让她们带着莲蓉、丝蕴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妾身会好好照顾贤王。”她这样对丝蕴与莲蓉说道。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莲蓉、丝蕴被人请走,南宫舞天的寝宫内,只留得两个,她们坐在床沿,不看彼此,也不说话,如此半天,还是南宫舞天觉得不妥当,要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要直坐到天明? 因此开口道:“我们是说说话,或者休息?” 左铭源懒得开口,她疲惫的很,一顿劳乏,又泡了澡,身子正发软,晚饭又喝了点酒,那葡萄酒味道挺醇,甜甜的,她多喝了一点儿,这时候脑袋正昏昏沉沉,哪有力气说话,只说:“休息吧!” 话虽然说,可两人多少有些不习惯,都是独自一人睡惯的,突然要和别人合宿,嘴里没说什么,心里都在那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南宫舞天又重复道:“休息,待会儿脱衣服你可别偷看妾身,小心妾身挖你的眼珠子。” “谁要偷看你,你别偷看我就成。” 两人各自自恋。却是背对背的把衣服脱了,虽目力不及,可对方脱衣的窸窣声听在耳内,心中别样生热。南宫舞天乖觉,自己一脱衣,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扔,扔得稳准,刚好展开,手法巧妙,自己却独个儿的钻被窝了。 左铭源哪里肯被人瞧,把那里的几颗夜明珠都用丝帕盖上,顿时寝宫内一片漆黑,她摸着黑上塌,将自己那件最靠近亵衣的衣服脱了,放在枕头旁边。 扯一扯被子,问南宫舞天,“你晚上睡觉可打呼噜,可说梦话,可会踢人……”她问了一连串,这个担心,那个担心。 “这话妾身要问你才是,你可别打呼噜,可别说梦话,可别踢人,妾身是万尊之躯,你要是弄伤了妾身,损了妾身的健康,妾身想就算妾身愿意放过你,妾身的臣民们可饶不了你。” 说起那些臣民,左铭源冷冷道:“你从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这会儿又提她们做什么,她们就算见着,怕心里也说‘巴不得如此’。” “你又不是她们,怎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九贤王别想挑拨妾身和臣民们的良好关系,妾身可不是你的大哥,妾身就算做错什么事,也会被大家原谅的,因为妾身实在是太美了。”她又开始自恋的抚脸。 左铭源在心里连连数‘呸’,心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的这么横的,简直就是属螃蟹的。” 左铭源道:“我不说了,我要休息。”她一扯被子,一转身,背对着南宫舞天,这下好,一半的被子都拉过去了,南宫舞天可不答应,她个儿大,这么一小点的被子能盖什么,手臂一用力,把左铭源的被子扯过来。“你干什么,南宫舞天!” 左铭源坐了起来,这个国王太不像话了,连被子都不让她盖。南宫舞天道:“是妾身问你才对,你把被子拉这么多过去,妾身盖什么。” “你哪里就不能盖了,被子这样大。” “可是妾身也很大一只。” 左铭源突然笑起来,“是很大的一只,像鲨鱼。”南宫舞天很不满,嘴唇不自觉的向下弯,这个左铭源很讨厌,老是惹她生气。 “你呢?哼哼,尼姑,只会吃素。” “南宫舞天你这是人身攻击。” “你没有攻击妾身吗?没有吗?嗯?真是仗着妾身的宽宏大量,肆意妄为,在妾身面前难道就不能有一点被打入冷宫的自觉么?” 说实话,她实在没有,她现在和国王是平起平坐的吵架呢!而且住这样大的房间,怎么能自觉的起来。左铭源道:“没有。” “哼,不识好歹的家伙,明天起来看妾身如何惩罚你,竟然敢顶撞妾身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妾身要睡觉了。”南宫舞天气鼓鼓的,把被子余出一点给左铭源。左铭源也躺下,依旧背对着南宫舞天,只是她有些儿睡不着,躺在别人的床上怎么能睡得着呢?明明眼皮已经很重了。 眼皮很重,可脑海却很清明。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南宫舞天抬起头来,往左铭源那边看看,问道:“左铭源,你睡了没有?”左铭源醒着,却不理她,但南宫舞天显然不罢休,她竟然拼命的摇她,“左铭源醒醒,醒醒左铭源……” 她这是自己睡不着,也不想让别人睡上好觉,怀着报复的恶劣心思。 “干什么,闭嘴!” “吼,你又凶人。” 到底谁比较会凶人。左铭源转过身来,道:“睡觉,不许闹腾。”她的手放在南宫舞天盖着的被子上,轻轻地拍她,一边哼个小儿歌。 南宫舞天道:“你唱的什么歌?” 左铭源不答,她继续哼,哼着哼着,眼皮越发重了,最后直接入了梦乡。至于南宫舞天,早睡歪了。 这两位先睡了,宫里还有一位夜猫子,正和韦英下完棋,打发她回去后,自己一个人出来散步,摆摆手,动动腰,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南宫舞天的寝宫了。 她见寝宫外有侍女值夜,走过去聊天,侍女们见是她,忙请安。她摆手道:“不用了,你们要是说话,吵醒了舞天,又要让你们没好果子吃。”她这样一说,侍女们都乖乖闭嘴。 小声道:“国母这么晚了,干什么来?” “没干什么,就是来看看?”她伸伸脖子,向里瞧一会儿,“两个都睡了?” “早睡下了,屋里黑了好长时间。” “是吗?那就好。”她还以为两人会吵架来着,更有可能打起架来,没想到相处的这样好,她咂巴了几下嘴,没意思,不能多管闲事了,不过—— 南宫明秀的眼睛闪了闪,她又忍不住想要八卦了,不过得趁着明儿,明儿她得早起,想到这一茬,她赶紧跑着回去休息,得养足精神,明日过来取笑舞天。 当然跑的时候,还不忘扭着腰走,得保持身材。 又有侍女过来,向远处看了看,问值夜的两人,“刚才谁来过?” “国母。” “来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过是关心陛下。姐姐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喝杯茶,凑个牌搭子。”那侍女坐下来,大家取乐。 翌日,议政厅早聚集了一班文武官员,她们等了几个时辰,都没把南宫舞天给盼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知道国王已经回来了,依照规矩,她都会来问一问,最近国内发生的大小事,又或者不来,也给个讯息,今儿倒好,等了这样许多时候,人未到,也没人过来传话。 站得时间长了,大家都有些不耐烦。跺着脚,彼此议论着,到底什么事把南宫舞天给耽搁了,莫不是国王的身体不适,大家这样一讨论,心说:“不好了,那得派个人过去瞧瞧。”她们这些老腿儿自然懒得动,就拉过韦璧云来问,“韦大人,陛下怎么还不过来,不知是否有事?” 韦璧云先还在发愣,见有人跟她说话,这才抬起头来,没精打采,她这一夜都未曾合眼,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问道:“大人说什么?”那些个大人又不得不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是么,那我过去问问。” 她本也不想去,奈何她太想知道那个结果。昨晚南宫舞天和左铭源是怎么度过的,她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为何到现在还不起? 韦璧云知道这些事与她无关,可她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南宫舞天,或许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不想自己的长相思得不到回应,反而左铭源,认识南宫舞天不过数日,感情却超过了她,她岂不伤心。 她这一路去,正好碰上她的冤家。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或者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这容袖里一见韦璧云,又开始得意的笑了,她也猜着韦璧云是为什么来,就是知道,少不得上前酸几句,就算韦璧云想躲她,也躲不掉,真像条吸血虫。 “哟,这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韦大人么。” 韦璧云拿眼睛横横她,回道:“哟,这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容大人么。” 容袖里笑嘻嘻说:“不敢不敢,我哪比得上韦大人红,以前可是陛下的未婚妻,我连个名分都还没争上呢!只不过……啧啧,韦大人今日的精神似乎有些儿不济,瞧瞧这浓重的黑眼圈,到底跟哪个楼里的好上了,这样用力的折腾,你也省点儿力气,保养身子才是。” “容袖里你少说风凉话,你以为你精神很好吗?我劝你少胡来,天天就知道跟亲兵团里的眉来眼去,你都不怕睫毛眨光了,自己做贼,却喊捉贼。”她可不想被容袖里奚落,嘴里是半分也不让人的。 容袖里咬牙切齿,“小妮子牙尖嘴利,不过算了,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惹你,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听说陛下到现在还没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有些儿累了,你也知道那左铭源毕竟是个美人,陛下又年轻气盛,一时控制不住也是有的,然后……”她头看着天,吹着口哨走了。 留下韦璧云一人气绝,这容袖里根本就是来找抽的,当真的跟她过不去,她到底是几辈子修得孽缘,非跟她没完没了的,老天爷啊,她上辈子到底欠了容袖里多少银子,这辈子需要容袖里这般讨债?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韦璧云恼一会儿,待情绪过去,又心凉一会儿,她想不到南宫舞天这样快就有行动了,到底是容袖里说气她的话,还是真的? 她心里恐慌,怕那个事实是她不愿意接受的。眼睛望一望天,又泪汪汪起来,可不是么,她想着就觉得心酸,可是南宫舞天说过——她无法爱人,所以她也不会爱左铭源,韦璧云这样说服自己。 “就算两人有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因为爱。”这就够了,她韦璧云还不曾输。不过这些年来,国王很寂寞,这个人不是左铭源,也会是别人,她没必要嫉妒的。韦璧云用这个想法说服了自己,就往南宫舞天的寝宫去了,侍女们待在门外等着。她上前问道:“陛下可起来了?” “回韦大人的话,陛下还未醒。不知韦大人前来,是否有要紧事要找陛下?” “是。” 侍女只好轻轻推门进去,隔着重重帐幔,低身弯腰下跪请安,“陛下!”也许国王已经醒了,也许没有。如果没有醒,还得温柔的再三的请示几遍。 不过她运气不错,南宫舞天已经醒来,正侧着身子,单手撑那,看左铭源的睡姿,这个左铭源又用双手抓住被子沿了,这算什么睡姿?而且昨晚还给她唱歌,要命的是她竟然被‘哄’睡了,南宫舞天想起这个不是一般恼火,她又不是孩子,不需要‘哄’,左铭源简直把她当小女孩。 一想起这个,南宫舞天无比害羞。她是大人,不是小孩子!等左铭源醒来,她得和她掰扯这个问题。这时有侍女推门进来,想是有什么事。 南宫舞天隔着重重的帐幔,问道:“什么事?” “韦大人来找您。” 南宫舞天想一会儿,知道自己错过了上朝的时辰,这些个大臣不安了,就回道:“你告诉她,妾身平安无事,今日不早朝,刚从海上归来,这次有倦意,多谢各位爱卿的关心。” 侍女依照原话说了,韦璧云道:“知道了。”尽管如此,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但是这长远的距离,只让她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韦璧云正犹豫,南宫明秀却甩着帕子来了。 “璧云。” 韦璧云上前请安,“微臣见过国母。” “免礼,你做什么来?” “大家都很关心陛下,让微臣过来问问。” “她还没上朝?” “说是不上,要是国母没什么事,微臣先去回复。” 南宫明秀哼哼唧唧道:“嗯嗯,那你去忙。”一面看着韦璧云走远了,才斜着个嘴儿,这韦璧云看起来很没精神,该不会昨晚担心的没睡着,“哎!”她叹口气,这就是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又最最无情,勉强不得,她看着韦璧云就很好,可是感情事,不是一句‘很好’,就解决得了的。所有的无法在一起,归结起来也不过是——无缘。我深情的看着你说:“ 南宫明秀这一转身,就要进去,被侍女拦住,她们可是得了国王的口谕,不许外人随便入内。但是南宫明秀说:“我是外人吗?起开,我要见舞天。”她就这么大喇喇的冲进去,侍女拦都拦不住。 侍女那里在小心求赦免。 南宫舞天道:“罢了,让她进来。” “就是,就知道拿国王的口谕吓唬人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国王的娘,能是外人吗?”南宫明秀很不爽的刮了侍女们一眼,这群没眼色劲儿的连她也拦。 南宫舞天开口道:“不知道娘过来有什么事?”这个中年妇女向来不安好心。她这一问,南宫明秀就冲过来,掀帐幔,要看南宫舞天的笑话,就见左铭源还睡着。 轻声问道:“她还没醒?” “没有。” 南宫明秀蹲下来,看着左铭源,“她真的很可爱,舞天你觉得呢?”她突然乖起来,还真把南宫舞天吓一跳。 “你不会是为了说这句话来的吧。” “刚才我在外面看见璧云了,她好像很伤心,两只眼睛跟条泡泡鱼似的,你猜她为什么这样难过,我猜,为你!她不会以为你们怎么了吧,那多可惜,舞天,你有没有把人家给怎么的了……你老实跟娘说,娘绝对不会八卦。” 还说不八卦,以为混在韦璧云的事后面,她就听不出来了。“璧云的事,妾身看:这样就好,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是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早点死心为好,这样才有可能找到新的幸福,妾身已经耽搁了她这样多年,至于九贤王,妾身虽不能爱她,可是您都把她给忽悠来了,少不得也要真心待一待,免她想家,或觉得委屈,不过这话,您要是敢在她面前提,您就等着吃榴莲吧!” 南宫舞天狠狠威胁了南宫明秀一把,怕她一高兴,说漏了嘴,那左铭源知道,岂不是要笑她?国王的威严绝对不允许别人泄密。 “好好,我绝对不会说,我要是说了,就让我变成小乌龟,怎么样?”南宫明秀笑着,眨巴着那双天真无辜的眼,南宫舞天丢她两个白眼球,有人又在装无邪了。知道南宫舞天有心待左铭源,她又开始高兴的飘起来了,吹了两下响亮的唿哨,被南宫舞天瞪眼睛,都说别吵醒左铭源了,还这样得意,南宫明秀捂着嘴,弯着腰开溜了。 只是她想要取笑的话呢?哎!刚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忘了!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不怕找不着机会的。 待南宫明秀走后,南宫舞天起了床,出门前见莲蓉和丝蕴已找到这里,很是担心,又不敢进来,她见着,忙与她们道:“贤王还在里面,你们要是想进去找她,就进去吧!” 莲蓉回道:“多谢陛下。”她也不知这一晚左铭源可过得怎样,拉着丝蕴就进去,匆匆忙忙的,差点被门槛给绊了。南宫舞天见着,愣一愣,这两丫头这样急切,难不成她在这两侍女眼里就是一只老虎,会把左铭源吃掉不成? 这故事分明不是这样! 南宫舞天离开前,告诉门外的侍女,道:“要是贤王醒来,就领着她去吃早膳,且告诉她,妾身在御花园等她。”说完这些话,南宫舞天自己先去填肚子了。 只说南宫舞天去后,莲蓉和丝蕴找着左铭源,见她还在睡,两人互看一眼,见她没事,心才安定,又见她熟睡,不忍吵醒。一直在等着,等左铭源醒来。 左铭源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睁开眼睛来,一入目就是莲蓉和丝蕴的脸,两人正研究她的睡相,不妨她醒过来,眼睛一睁,一点预兆都没有,把两人吓一跳。 “殿下。”莲蓉带着有点儿嗔怪的口气道。 左铭源看看屋内,重重帐幔已被揭起,左右各用钩子勾住,屋里有许多人正在擦拭,门外的阳光也照出长长的影子,她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还问什么时辰,太阳都晒屁股了。”莲蓉笑道。其余侍女听见,一个劲儿暧昧的笑,不知道脑瓜子想到啥事上去了,看的左铭源颇为不自在。 她回避着,问莲蓉、丝蕴,“你们怎么在这里?” “陛下让奴婢们来的,估计是怕殿下用别人不顺手,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左铭源捏了捏睛明穴,“没有。”心道:“这个南宫舞天,没事让这样多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我当动物园的动物似的让人欣赏,以后还怎么出去做人,起来的时候,也不喊我一声。”最最该死的,她竟然睡的这样死,可能是在船上这些日子,没能睡上好觉,那薄薄的板子,硌得她的背,生疼生疼。人一沾上好床榻,连身体都犯起懒来。她当下道:“我这就起来。”她拿过衣服自己穿了,要出去吃东西。 走到门口,有侍女把南宫舞天的话告诉了一遍。 “我知道了。” 左铭源走出寝宫,迎面就是刺眼的阳光。这天的天好得出奇,而莲蓉、丝蕴跟在她身后问她,“殿下怎么不走了?” “这就走。”不晓得南宫舞天找她何事,还交代是御花园,她想了会儿,实在想不出,而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个不停,在前面带路的侍女想笑,可是怕被责备,只好忍住。左铭源摸摸肚子,道:“走,你们吃过没有?” “吃过了,因为惦记着殿下,就过来瞧瞧。” 还说惦记她,分明是把她忘记了,算了算了,肚子是头等大事,吃过早膳,又被领着去御花园,左铭源人还没到,左眼皮就跳个不停,她摸了几下,要安抚好狂跳的眼睛,可是不听话。 绕过一层一层的拱门,绕过亲兵,远远就见一排人站着,花枝招展,格外显眼,那不是十八位公子,还是谁?他们站在那里,听南宫舞天训话。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4节 左铭源看见,心道:“他们怎么也来了?”难道做老公还要考试?她目力所及之处,也是菜多,花少,这不是御花园么?怎么花少得这样可怜? 左铭源心里一阵乱猜,而南宫舞天高高在上的坐着,早见着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往这边来,她勾起嘴唇,好玩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这个左铭源,竟然敢睡到这个点,比她这位国王还懒出一个新高度,不好好的给点下马威是不行的。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国王一笑,百花都蔫了,不敢比美之故。众人如沐春风,顺着南宫舞天的视线看去,就见左铭源这时才过来,大家心下一阵冷笑,都睡到日高起,以为他是谁? 左铭源一来,两道护卫的亲兵跪下,众公子也弯腰作揖,左铭源与南宫舞天招呼过,“陛下早啊。” 南宫舞天笑道:“还早呢。”她看看天,“贤王难道不知道太阳已经早爬上山坡了?贤王真是好雅兴,不知做了什么梦,让你流连忘返不肯醒,比妾身还晚。”南宫舞天取笑她,她不喊她醒来,就为着这时候。 左铭源心中尴尬,知是南宫舞天设计她,可是又能如何?事情摆着,要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她是不介意,不过一旦稍有放纵,其余人怕是要爬到她头上来了。 以为她左铭源好欺负?左铭源淡淡的笑道:“说的也是,这事要问陛下不是吗?谁叫你不让人家好好睡的。”她半怨半嗔。 南宫舞天以为左铭源说昨晚她故意推醒她那件事,不由得发窘,一个国王还被人哄什么的,这传出去,脸都要被丢光了,她咬着唇,看着左铭源,心道:“她还真敢说,不怕妾身翻脸,将她打入牢房?” 那目光更加的幽怨! 只不过这一来一去,众人的心思可就不那么单纯了,一个个以为国王被吃豆腐了,左铭源占便宜了,嫉妒羡慕恨像滚雪球似的,不断的越滚越大。 南宫舞天哼了一声,恢复其傲慢状态,这小小的责问,她才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左铭源这样说,让她很没面子,国王没面子,必定咬牙切齿。她记仇! “大家都来了,那就把今天要做的事说一下,公子们都是新来的,对女儿国的很多事情可能还不明白,这里妾身说明一下,我们女儿国从不养闲人,不要指望以为那小小的美色就有什么特权,就算是妾身的皇夫,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种蠢货,本国不需要,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南宫舞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有人平静,有人却皱起眉来——是富家子弟,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做了国王的后宫,还需要干活,这是从未听说过的事。 听了这话,众人不免生出苦相。他们可不是来吃苦的,他们是来做皇夫的,怎么做皇夫还要分辨五谷,有人疑惑,有人就站了出来。 “陛下,臣等不会种地,但是要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或者治国之策,臣等愿意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众公子以为说的很是,频频点头,彼此互相鼓励。俗话说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种事,他们怎么能做。 南宫舞天听后,不免冷笑。 “谁要你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妾身的文武百官难道都是摆设,还要你们出谋划策不成?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你们的贤王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她还不比你们聪慧过人,她到现在都未发一言,怎么你们的话就特别的多,难道这是半桶水乱晃荡?” 南宫舞天看着左铭源,左铭源能说啥,这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她无话可说。众人又用目光向她求救,要她向南宫舞天说两句,左铭源仍旧不发一言。南宫舞天见她乖觉,到也不想继续追究。继续道:“我们女儿国的精神就是:自强自立,没有什么都不做的却吃白食的人,你等想要生活,亦要动手,至于贤王,她平常爱吃素菜,想必在种植方面很有心得,贤王你说对么?” 她哪里会种菜,除了平时比较挑嘴儿。左铭源心道:“不对,会吃的,不代表会种。”而且她在城市出生,只知道买菜要上菜市场,上超市,就算知道菜是什么样儿,也未曾亲手种过。 左铭源傻眼了,莲蓉和丝蕴跟着着急,不知如何帮助她,而其余人也在等着看热闹,之前左铭源不帮他们说话,现在他们更是无一人站出来为她说话,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取笑她。 左铭源仍旧无言以对! 南宫舞天知道情由,看着众公子,不由冷笑,那一个个暗中生笑的样子,当真碍眼。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种菜,真当她是白痴?她自己想看左铭源的笑话,却不甘于众人也笑她。 南宫舞天心情复杂,让左铭源心虚一阵也就罢了,不做计较,只吩咐司农过来,领着众公子,亲手教授种植的技巧。 而左铭源,她会亲自教授,南宫舞天不由勾起笑意,她要好好的折腾一下左铭源,谁叫她在这样多人的面前,把她昨晚那点小丑事说出来的。 南宫舞天习惯的拨头发,露出她的黄金耳环,从左铭源身边走过,同她说:“贤王还在想什么,还不跟妾身走。” 左铭源猛然醒来,如一阵噩梦。要她种地,天哪!她没有经验,不知南宫舞天要如何刁难于她,只是事情没有左铭源想的那般复杂,南宫舞天拿过锄头,抡起,开土,再抡起,再开土,一下一下,土被松开,成一大块儿,将锄头转过,用后面敲碎,再如此,南宫舞天问她,“可看清楚了,就是这么简单,贤王来几下?” “好。”她能拒绝么。 莲蓉和丝蕴要赶上去帮忙,被南宫舞天拦住。“不要多事,否则的话,连你们也要受苦。”两人无奈,只好苦着张脸,在旁给左铭源加油。 左铭源接过锄头,不沉,然后开始开土,只是她用不习惯,不是举得高了,就是锄头下得重,这一小小东西,竟比功课还要困难。 南宫舞天看了几眼,手一招,让人把她的龙椅搬来,又让人捧过水果,坐着吃着监督左铭源,那双修长的腿,叠在一起晃着,鲜艳的红衣,热情而傲慢,她嘴里咬着苹果,一边等着左铭源过来求饶。 她给她下了如此重任,她就不相信左铭源能坚持得住,这个‘男尊女卑’的大左培养出来的公主,又能怎么样,连一个农民都不如。 太阳慢慢的变得灼热,侍女早给南宫舞天打上伞,她的果盘里放着果核,一边欣赏着左铭源泪如雨下,脸被晒得红红的模样,心道:“她怎么还不投降,跟妾身说两句好话,妾身会放过她的。” 可过了半天,左铭源还是不来,丝蕴和莲蓉急得差点都跪下了,让左铭源赔个不是,国王不会为难她的,但是左铭源不肯。 “殿下不去说,奴婢去说。”莲蓉急得提着裙子就往南宫舞天这边来。 左铭源拦住她,喊住她,“不许去。” “殿下,您不要赌气,把身体弄坏了,您哪里会种地,您是来当人家夫君的。” “可是我不是夫君,她要的是男人,我是女的,挂羊头卖狗肉而已。她不追究,已经很大肚了,你还要我说什么,这点小事,我还做得了。”她手心隐隐作痛,手里有许多燎泡,毕竟不曾做过农事,皮肤嫩滑。她看了一眼南宫舞天,然后继续做事,她不会投降。 她认输很容易,可是接下来必会被南宫舞天瞧不起,她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隐隐的不想让南宫舞天得逞。‘她希望我去求她,我知道,我知道我求了她,她一定会网开一面,可是我不想求她,我不想让她的愿望得逞,她的愿望没有达成,一定更难受。’ 南宫舞天早已坐不住了,一会儿左手托腮,一会儿右手托腮,恨恨的看着左铭源,那两只眼睛里有无数光箭射过去。 不说这里两人暗暗较劲,只说这一上午,这点消息,早被侍女们传得七七八八,而且越传越劲,好不容易宫里来了新人,有了新闻,谁肯放过。 大家聚在一块儿,说些国王的小道消息。 “你们知道吗?御花园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国王很生气,在拿贤王做筏子,发泄心情,让她种地去了。” 一人问,“贤王会种地吗?而且天这样热,人家别样娇气,可别晒坏了,那得多心疼。” 又一个道:“就是就是。” …… 她们这里传得精彩,点头撅嘴的,不妨有人放轻脚步,伸长耳朵倚在石狮子身上,咬着手指甲。那人穿一身白裙子,身上有白色的披风,一手按在她的剑上,听到这里,不免嗯嗯点头。 ‘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能不和韦大人分享一下,嘻嘻。’容袖里这般想,转身去找韦璧云了,韦璧云正被南宫明秀指使着做事,说是要为国王的大婚做安排,容袖里听见这话,早学着韦璧云翻眼睛。 “都嫁不成了,还要为别人做嫁衣,国母可真够心狠的,那韦璧云岂不是要难过死,估计现在又两眼汪汪了。”她可不想见,正准备转身要走,偏又撞上韦璧云了。容袖里见走不掉,便笑道:“韦璧云你好啊,都在忙什么呢?” “容大人没事了么?成天在我眼前晃,实话说,我嫌烦!”韦璧云手里拿着一卷纸,上面列了许多东西,要吩咐人布置,她心情正差着,容袖里就像只苍蝇似的,找过来了。 “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闲么?” “谁管你,你爱闲闲去,我没工夫,你要说疯话,别处说去,少惹我。” 第四三四四章 第四十三章 韦璧云不愿和容袖里做过多掰扯,尤其她现在心情差得出奇,真不知道国母是如何想的,竟然要她来主持国王的婚礼。韦璧云走着,容袖里看着,追了上去,撑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韦璧云看着,想要从她身边绕过去,她往左边绕,容袖里堵住左边,她想往右边绕,容袖里堵住右边,往中间,她也跟棵树似的挡住。 韦璧云看着她,斜着眼睛看着她。“容袖里,你到底想干吗?” “不想干吗,就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真的很惨。” “这么说你是过来奚落我的,很好很好,我到要听听容大人的高见。”她双手交叠在前,不知容袖里要说出怎样一番话来。 容袖里清了清嗓子,笑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可不是我要说,我刚才听见消息了,说国王和贤王在闹别扭,惩罚贤王种地呢!” “容袖里你没事吧?跑过来,不让我过去,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我告诉你说,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管它什么王,我现在忙得很,你要是就为了跟我说这种没营养的话,拜托你,让开!”韦璧云推开容袖里,容袖里追着她不放。 “怎么说是没营养的话,这是国际事件,韦璧云我跟你说,要是贤王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看女儿国和大左开战吧!你不在乎国王了是不是?你不在乎这个国家了是不是?你不是以这个国家为己任的么……韦璧云你说句话,你别跑……你就不能有点儿情绪,她们好上了,赌气呢……”韦璧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容袖里,容袖里道:“你总算停下来不走了。” “我只想说,容袖里这些管你什么事,你成天就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让我难过很有意思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在容袖里身上,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容袖里只得让她,退着,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不难过,别说她们睡一块儿了,就说她们生孩子了,我承受得住,因为我是韦璧云!懂么你,别在这搬弄是非了。”韦璧云头一别,走了。 容袖里呆着,摸一摸韦璧云戳的地方,自语道:“她戳着人家的胸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吃我的豆腐,坏人,韦璧云你要对我负责任……”这一往后转身,就见有人在花痴的笑,她一惊,顿时花容失色。“国母,您怎么来了?” “光明正大的看呢!容大人不错,看上韦璧云了?”南宫明秀把手搭在了容袖里的肩膀上,“璧云,着实是个好姑娘,你看上她,我能理解,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媒呀?” 南宫明秀不断地用眼睛瞟容袖里,促狭意味十足,这话可把容袖里噎住了。“国母,此话从何说起?”她和韦璧云向来牛头不对马嘴,冤家无疑,何时变成了她喜欢韦璧云,天哪!这简直比认错了爹娘,还罪大莫及。 容袖里惨兮兮,南宫明秀则笑眯眯。 “你就不要否认了,我经常看见你们在一块儿,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老是缠着人家干什么?”容袖里委屈的眉毛倒竖,她真不是。“好了,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等哪天我找个合适的时间,跟韦英说一说,保不准人家就等着把女儿嫁掉……”南宫明秀心情那个美,那个飘,现在国内简直就是‘喜事连连’,她简直就是第一大媒婆。 “不是的,国母您误会了,微臣只是跟韦大人说话,是公事,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懂的,你不想让璧云知道你喜欢她么,我会为你保密的,年轻人放松,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了,为你办了你的事,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事了。”她可不是白帮忙。 “您有啥事?” 南宫明秀手用力握一握容袖里的肩膀,“装傻了吧,我刚才都听见了,说说看,舞天和贤王咋了?” 原来又是来八卦的,她就知道。 “没啥,听大家口传,陛下似乎跟贤王有点儿不愉快,她们现在在御花园待着,据说陛下要教贤王如何种地种菜……”她这还没说完,南宫明秀麻利的走了,留下容袖里,她自语道:“都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喜欢韦璧云,天啊,要是传出去,我得受她多少个白眼,我是这样的人么,我爱的是国王,国王,国王啊,为什么没有人觉得我和国王才是天生一对——” 容袖里看着四周,四周无人,唯有一片暖风回应,她低着头去巡逻了,真是气馁。 且说南宫明秀知道左铭源被发配在御花园,愣是扭着腰,咬着牙一溜儿竞走的去了,自语道:“这个臭舞天,竟然让女婿做苦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就应该金屋藏娇,怎么舍得让她吃苦,这个女儿真是坏死了,一点儿都不随我,哼。” 她边走边嘀咕,一入御花园,里头好大的阵仗,之前不到这里的人,似乎都聚了不少,还有许多在旁偷着看热闹,一见国母驾到,立马能躲则躲,能藏则藏,各个做鸟散状,她一过去又都冒出头来。 “国母来了,又有好戏了。” “别说这话,要是被人听见,告诉了去,谁都没好果子吃。”大家默契的闭上了嘴巴,继续闲看。 南宫明秀这一来,入眼便是南宫舞天作威作福,坐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吃东西,再一看,左铭源在地里干活,有模有样,两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再往更远处一瞧,许多衣着鲜艳的佳公子,抡着锄头。 这当真是一副‘很不协调’的风景图,公子们就该坐在房间里,吟诗作对,在太阳底下打算晒黑做酱油么?南宫明秀这一去,大叫道:“舞天!”该死的臭丫头,又在胡作非为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省心。 南宫舞天转过头看一看,继续吃她的葡萄。 南宫明秀追到她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你太过分了。” “母亲过来就为了指责妾身的不是么?” 南宫明秀喘一喘气,立马做哀求状,“舞天,你就不要让贤王种地了,你看看人家,长的多好,多水灵,那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是用来欣赏的,要是晒黑了,就不好看了,你就放过她好不好?”南宫明秀打着商量,拉着南宫舞天的袖子晃着,撒撒娇。 “要是妾身说不好呢?” 南宫明秀露出虎牙,恶形恶状说:“那你就太讨厌了,人家不要理你了。”真是怎样好说都行不通的丫头,什么事只会‘自作主张’,太不可爱了,她不承认南宫舞天是她生的,绝对不承认,一点都不像她,除了翘着二郎腿摆谱,动辄给冷笑,一点都不可爱。 南宫明秀握着拳头,愤愤不已。 “妾身并没有要你来说话,你理不理妾身,妾身都想说——无所谓!而且每个人要都像母亲你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妾身的话,岂不是变成了废话,无人肯听么,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 南宫明秀走了,她不要听南宫舞天诡辩。她走向了左铭源,站在旁边问她,“九殿下累不累呀?要不要喝口水,歇歇?” 左铭源仿若未闻,继续做事。站在一边的莲蓉和丝蕴忙向国母说明原委,少不得要国母做个主,南宫明秀叫道:“什么?做到现在了。”她走到左铭源身边,抢过她手里的锄头,“别做了,把手给我看。”强制把左铭源的手翻过来,两只手里都有许多水泡,看着恐怖的很,尤其是生在一双好看的手上,简直破坏了美感。南宫明秀看后怨气很重,虽是背着南宫舞天,却故意高声说话,“有些人不懂得珍惜别人,活该一辈子一个人,殿下也真是的,她说的,你怎么就听了,你不必听的,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我早跟你说过,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那丫头给我收拾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把左铭源的手摸了又摸,“这样大泡,得多疼呀!有些都破了,要是发炎就不好了,好了,不要做了,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回去休息。”南宫明秀把左铭源推着走,一面告诉莲蓉和丝蕴,“好好扶你主子回去,把手上的伤给治了,不能吃酱油,可千万别留下颜色。” 莲蓉和丝蕴巴不得如此,拉着左铭源要走。左铭源根本扭不过她们,再一看南宫舞天的位置,早空着,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她心道:“罢罢,她既不在,我便偷个懒。” 左铭源一走,其余人也等着国母下令休息,哪知道她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遍道:“各位做得不错,请继续!”皮糙肉厚的,多磨练也无妨!把众人的期望狠狠的扔在地上又踩碎了。 “这分明就是两种对待!” 南宫明秀傲然道:“怎么?你们有意见?”头抬着看天,用下巴鄙视,她学了南宫舞天一把。 第四十四章 南宫明秀见事办成,出了御花园,找韦英去了。只说,南宫舞天见她母亲过来罗唣,不免心烦,要摆脱她,又听她说起左铭源手上有水泡一节,心里起了心思。 她虽有意要给左铭源一点下马威,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厉害,左铭源又一点儿不肯认输。“要是不倔,何必吃如此苦头。”她嘴里不认,心里又想着:“她到底是女孩子,又没有做过这些事,受不了也应该。”一想,自己好像又有点儿不对了,这不是跟左铭源过不去么。 哪知道事情会牵扯的这样大,总之都怪左铭源不肯认输,非要把她的丑事抖落出来,也不看看得罪谁,得罪谁不好,非得罪她,让她不痛快。 南宫舞天在心里数落左铭源的许多不是,她一走,再抬头便发现来了太医院,既到了这里,少不得进去逛逛,一群太医见国王驾到,慌得从椅子上滚下来,跑过来接见。 “免了,妾身问你们可有治伤的药,那种消炎的。” 太医斗胆问道:“陛下有哪里不适么?” “你这是指望妾身过的不好?嗯?”她又在用身高俯视匍匐在地的小臣民了,真是一群找她麻烦的家伙。 “没有,没有,陛下恕罪。”太医忙着人去拿药,不一会儿,有人递过一个小白瓷瓶,南宫舞天拿了,看了一眼瓶子,转身走了。众太医见她走得远了,这才拿起袖子来擦汗,好险,好险,各个心惊。 南宫舞天走后,料想左铭源不久就要到,“她差不多就要回寝宫,除了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决定先回寝宫,问了侍女,说是九贤王没回来。她心道:“这样好。”将药交给侍女,“待会儿要是贤王回来了,你就把这个交给她,千万别说是妾身送的,免得人家不好意思用,记住了?” 侍女回道:“记住了。” “好,那妾身走了。”她将双手拢在袖内,步子行云流水的去了,等走了十几步路,见侍女不注意,赶紧跑最大的柱子后躲了,后背贴着柱子,警惕的看向寝宫门口。若她所料不差,左铭源要来的话,应该就到了。 左铭源就在不远处,带着莲蓉和丝蕴来了,莲蓉行路时喋喋不休,为左铭源不值得。 “要不是国母来了,殿下这一日得过的多苦,国王也真是的,怎么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太霸道了。” “你就少说两句,怕人家耳朵都是聋子。”丝蕴提醒她。 莲蓉撅嘴,又问左铭源,“殿下你说呢?” “人家又不是男人,怜香惜玉干什么?” “干什么?是呀,干什么?”莲蓉被这一问,自己也糊涂了,她这咋咋呼呼半天了,竟没搞清楚根本问题。“奴婢不过为殿下抱不平。” “没有不平,只是我和陛下的一点小情绪,她跟我开玩笑,你们也不必认真。”若为了南宫舞天的这点小孩子脾气就闹到什么国什么家的层次,未免小题大做,陛下爱玩,她陪着就是了。 不过吃点小苦头,如果连这点小苦头都不肯吃,将来是要吃大苦头的,不是吗?左铭源刚要进门,就被侍女拦住,“殿下,您的药?” “药,什么药?” “应该是治伤的。” “谁给的?” “陛下她不让奴婢说。” 左铭源笑了,道:“哦!不让你说,你就别说了。”想不到有人竟做这样的事,她用手背挡了嘴,余光瞧见柱子后露出的剑,还有一小片衣角,知是南宫舞天。 南宫舞天听见侍女说的,转过身去敲柱子了,有些人真的不能期待!不是不让她说是自己送的么,为什么要抖落出来,‘左铭源一定会笑话妾身的!’真是气死了,南宫舞天无语,想走,可是还想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左铭源收到她送的伤药,没准会感动。 从心底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国王!她拨了一下头发,毕竟像她这么好的国王,世间难寻,肯定比她的亲哥强多了,“左铭源该知道你现在是多么幸福了吧!”南宫舞天不顾形象的扒拉着柱子,但再看时,左铭源已经不见了,“进屋去了?”她走出来,扒窗户去了,推开一点缝,向里面看去。 左铭源正坐在床沿,莲蓉和丝蕴要给她上药。莲蓉问她,“是用咱们的,还是用陛下的?若用咱们带过来的,奴婢这就取去。” 左铭源道:“你看着办。”她们到不急着去拿药,到要先检查一下左铭源的‘伤口’,有的水泡还齐整,有的就破了,有脓水弄的手心里和汗水混在一处儿,莲蓉看了,眼圈都红了。 她捧着左铭源的手,“怎么这样了。”跟先前的比起来,太难看,太不入眼,太有碍观瞻,俗话说的: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她这一抽泣,立马带动了气氛,丝蕴似乎也要哭。 左铭源阻住,“别哭,上药。” “那先用水擦擦,再擦药。”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南宫舞天扒在窗户口,心道:“有这样严重吗?怎么人都哭了。”该不会大左的女子不擅长干农活,或者皮肤特别的薄什么的?那可怎的是好,她只是要给左铭源一点教训,可没有要她破相。“肯定是装的,太娇气了。” 屋里的左铭源适时的打了喷嚏,“阿欠,谁在念叨我?”南宫舞天及时的缩头,不是她,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她这一蹲,一转身,就见侍女从旁而过,对着她陛下陛下的叫个不停,她在唇前竖起手指。 “嘘————别说话。”她小声道,侍女们憋笑领了旨意,就见她又扒拉到窗口去了,看了会儿,就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南宫舞天两条眉头不愉快的竖起,难道她之前的话还说的不清楚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谁?” 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笑花脸。 南宫明秀笑问道:“舞天在干什么呢?” “没看见么,妾身在做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她蹲着立起,蹲下再立起。南宫明秀可看不得她的样儿,装什么呀,要偷看就偷看,她也扒拉窗户去了,南宫舞天随后也黏上了,母女两人撅着身体看着,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挤脑袋。“你挤着妾身了。” 南宫明秀道:“舞天,我有一句话想说。” “什么话,最好有营养一点。” “嗯,这句话很有营养,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看,你觉得呢?”南宫明秀转过头看着南宫舞天。 “不行,是妾身要她种地的,然后她或许受伤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怨着妾身,你需知道妾身是不接受别人怨念的。”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万一再被左铭源冷暴力,不和她说话,她得多憋屈,不进去就是不进去。 她们这里商量着,未免有点儿对里头的情况注意不到,莲蓉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出门了,手里捧着铜盆在泼残水,一转身就见两大人物在窗户下嘀嘀咕咕,不免上前道:“国母,陛下,你们在做什么呢?” 两人惊愕的转过身,可没料到里头的人会走出来,而且还发现国王和国母两人在听墙角,这个形象着实不妙,南宫明秀心思转的快,刚想把责任推到南宫舞天身上,南宫舞天却快她一步。 “下面的人说这个窗户坏了,母亲修不好,就让妾身过来看看,怎么你有意见?”她先还底气不足,后来常有的强势,让她瞬间恢复,把一干的心虚通通的压下。她脸不红,心不跳,俯视着莲蓉,莲蓉就算心里有什么疑问,也只好识相的‘偃旗息鼓’,她一个小丫头哪敢追究国王话语里的真假。 “奴婢没有,奴婢进去了。” 莲蓉抬脚要走,就听南宫舞天说道:“妾身既然来了,也进去看看贤王。”她也跟着进去了,把南宫明秀撂在一边,南宫明秀手指着自己,心道:“这个见色忘娘的家伙,竟然说我不会修窗户,虽说我本来就不会修,但是不要当着外人的面丢我的脸才是,现在还不招呼我一声,罢、罢,我也进去凑个热闹。” 南宫舞天进去,首先便是追踪她的小白瓷瓶,瓶子不贵重,药也不贵重,左铭源用没用才重要,她这目光一扫,就扫到了小瓶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可怜兮兮的不忍直视。 ‘她竟然没用。’南宫舞天没来由的恼火,那可是她特地去太医院要来的,她脑海里只回荡着——她没用,她没用,她没用……这简直就是糟蹋国王的心意,不识好歹,浪费精神,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南宫舞天把自己能用的所有词都用上了,在心里一番天人交战,才开口问道:“听说你手上有泡了,可怎么样?” 听说,从何处听说? 左铭源知道缘由,也不点破。既然南宫舞天投了好球,她也得好好接着才是,别冷了人家国王一片好心。左铭源伸出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就这样了。” 南宫舞天暗暗吃惊,“这样厉害,用什么药来着,有没有用消炎药?”她加倍期待,用她的药了没有,用了没有,用了没有? 第四五四六章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5节 第四十五章 南宫舞天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可想而知她此刻的期待,到底有多大,她的情绪感染了左铭源,左铭源觉得有意思,想要捉弄她,谁叫她让自己吃苦头。 “消炎药,什么消炎药?”她说话时,不忘去注意南宫舞天的表情,简直坏极了,说是乌云罩顶,都不过分。而且极受打击,嘴里喃喃自语,很小声,不过左铭源还是听见了。 “原来你没用。”南宫舞天极力的吸气,不让自己那点小情绪,暴露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她母亲面前,一定会被嘲笑惨的。 “我到没用消炎药,不过那个小白瓷瓶里的药到是不错,擦上去凉凉的,没有之前那般疼,挺管用的,也不知道是谁留的,真是有心……” 左铭源注意到南宫舞天垂下去的脑袋,立马高扬了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脸上立马有了光辉。她即使一句话也没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无数次的刷屏:是我,是我,是我! “怎么样很好用是不是?” “是呀,擦过之后一点都不疼了,感觉马上就会好,真是神奇,下次我要是见到这位神秘的好人,一定要多谢她才是。” “不必了,妾身的意思是,人家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去追查,就坏了人家的好意。” 左铭源忙道:“对对,还是陛下想的周到。” “妾身看你的手包成这样,就算药效再好,恐怕这几天也好不了了,这样,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做了,先养伤,养好了,妾身再看看有什么事适合你做,到时候再跟你说。” 左铭源连连道谢。 南宫舞天得了好,便不再为难左铭源,又嘱咐她,“你不必到大厅一起吃饭,就在屋里吃就好,因为妾身看着你的手,心情会不好的,妾身会记得让人端过来,你多休息,妾身话说完了,就这样,妾身走了。”走了几步,见她母亲还在呆愣中,她直接拖走,“走啦,走啦,不要再看了。” 南宫明秀心说:“不是,这和往常的情况不同,她有点儿消化不能,没有吵架,左铭源似乎也没记仇,这是什么情况,她强烈要求说明,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还在回头看,南宫舞天将她拖走。 自以为处对象并非难事,只要对左铭源好一点点,看看,效果出来了,人家左铭源在不知道她的情况下,对她那是‘歌功颂德’,佩服的‘五体投地’。 南宫舞天心里那个美,“娘,妾身觉得今天中午要吃两碗饭。” “你饿了?” “妾身今日做好事,心情好。” 做好事?还有脸说。南宫明秀咂味不止。 只说这两人走后,左铭源翘起了二郎腿,晃着脚,这几天老见南宫舞天做这个动作,装的一塌糊涂,待她也做一做,才感觉到这种欣喜莫名的心情。 莲蓉在旁笑道:“恭喜殿下,彻底从农妇生活中解放,您这招可真是好,只说了几句好话,陛下就彻底相信了。” “嘘——小声一点儿,小心隔墙有耳。”她看看自己的手,真是太满意了,之前就发现了南宫舞天在偷看,不过她装作不知道,硬是要莲蓉、丝蕴把她的手包得厚实一点,严重一些,南宫舞天若是看到,嘴上不说,心里怕是要内疚的。 果然上当了!而且那药她早知道是南宫舞天送的,既有此心,又何必为难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点小面子。她又何必知道的那样清楚,哄哄她算了,还是大孩子呢! 不用干活了,不光左铭源舒心,就连莲蓉和丝蕴也跟着放心,至少不用跟着在外面晒太阳了,她们不光有爱护主子的心,爱护自己的心也是有的。 一想到自己白白美美,不开心是假的。可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她们的开心总觉得不得长久。 “殿下此刻好,是真好。可是奴婢却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殿下的意思。” “什么事?” “陛下对殿下的好,咱们是看在眼里的,陛下虽然骄傲,可是心还在您身上的,就算打入冷宫,也是高规格待遇,可奴婢们担心,这陛下对殿下越好,以后要是知道殿下是个女的,她就越失望,您说是么?” 道理是这样,“不过她早知道了。” 莲蓉的眼珠子差点暴出来,“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奴婢们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所以说,别把别人当傻子。这可是女儿国,国王天天和女人打交道,她能不知道?行了,知道就知道,别大惊小怪的。” 这还不大惊小怪? “那要是您和她成亲了,要和您搞夫妻关系,您怎么办?” 这个她还真没想过。“不知道。” 莲蓉急道:“殿下您不能这么单纯,这女儿国和大左不一样,我们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她们可全都是女的,不会跟宫里的宫女似的,又是什么,又是什么的吧……”她抖了几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左铭源问她,“怎么了?” “没啥,就是想起那事,奴婢就觉得恶心,要是殿下不觉得,那真是太好了,跟女人那什么的,实在是不能想象。”一个女人不和男人怎么的,却跟女人,她不能再想象了。 左铭源笑她,“在想什么呢,你才多大年纪,就想到那里去了,再说了这么一行人,还缺男人?咱们不还有十八位候选?有的是出力的人,你的小脑瓜赶紧清理有颜色的内容,一个小女孩家家的,竟然想男人了。” “奴婢不小了,有些人在奴婢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你的意思是:委屈了?” 莲蓉道:“没有,奴婢就是不喜欢殿下老是说奴婢小。” “好吧,你不小了,所以别乱想。事情没有到头上,有人把这种乱想叫:有计划,其实还是乱想,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永远不会猜得到,去看看有饭没有,干了半天活,我怎么觉得饿了?” 莲蓉前去捧饭,去御膳房时经过大厅,大厅里有许多人说话,听口音几乎是大左人,莲蓉从门口过去,就见十八位皇夫候选聚在一起,说些歪话,她也没在意,刚要走过去,就闻得‘贤王’字样,心里不觉得,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就听他们讨论的很热闹。“贤王运气真好,国母和陛下都帮着他,说不用干就不用干了,看看我们的手,都是水泡。”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也不想想看,你是谁?人家是谁?人家是贤王殿下,你和他是一个等级吗?”说话的正是拿着半开折扇的小侯爷楚翘,他入住牢房,气都要气死了,没想到今日还要被发配干农活,这苦这累自不必说,心中不服气。想到自己之前说错话而被下放到牢房,这次他也不由得不谨慎。 “小侯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里谁比谁等级高,都是‘嫁’出来的男人,凭得还不是陛下的一句话。” 楚翘冷笑道:“那也是本事。谁叫人家有本事把陛下服侍的舒舒服服,你们早上想必也听见那两人说的话了,你们自己仔细想去,到底是为个什么,别在这里跟本小侯爷装纯情,说什么不懂。”楚翘打着挑拨离间的心思,只要大家闹起来,可就不关他事了,而且贤王这颗眼中钉不得不除,否则想争到国王的宠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毕竟那女人不是美丽的花瓶。 不会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搞定的,女人,真的很麻烦。楚翘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惆怅。 楚翘一开此言,众人不禁相互讨论起来。一个说‘是这样’,一个又说‘可不是’,凡此种种,都说明左铭源和南宫舞天不单纯,昨晚的事…… 莲蓉听着,几乎气炸了肺。这些人说的什么话,难道左铭源会得到原谅,就因为昨晚什么什么吗?这些人,真个是会小看别人,自己一肚子龌龊的心思,就以为别人也是这样,莲蓉冲到门口,大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就只会在人背后说闲话。 众人看了是她,立马闭嘴说点别的,不是怕她,到怕她为此会把他们说的话,传到左铭源的耳朵里,毕竟人家现在是国王的枕边人,一吹枕边风,他们便要倒霉。 莲蓉翻一翻白眼,这群家伙。 她出了门去御膳房。里头有人说:“你们说,她会不会告诉贤王,要是贤王知道我们说他吃软饭,一定会很生气,我们死定了。” 楚翘道:“怕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怎么不说是小丫头说谎,贤王要诬蔑我等呢?”人多力量大,舆论的力量,比拼的不就是数量,“只要我们坚持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贤王又能奈我等何?” 楚翘轻蔑一笑,眼下的这群家伙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为了这点小事就慌张起来了。不过有些人没本事,就不会是自己的威胁。没本事的人才堪被利用不是么?楚翘的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他要踩着这些人往上爬,不管任何时候,他楚小侯爷,都不是小角色。 第四十六章 莲蓉去了御膳房,里面的厨娘正要把午膳给她们送去,见她来了最好,将吃得递给她。“麻烦姑娘走一趟了。” “不妨碍的。” 莲蓉端了午膳回去,这一回去便呼天抢地,把左铭源和丝蕴弄的不明所以,只看着她发愣。左铭源道:“你这是怎么说?好歹说句话,一回来只管哭做什么,难道有谁欺负了你不成?”她想不通。 “还说呢,奴婢这一去,不知多少人在说殿下的歪话,奴婢保证不出半天,皇宫里传得到处都是了,以后殿下还要如何在这里立足做人,因此奴婢伤心。” 左铭源笑道:“这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样伤心,如今为了一点歪话就这样伤心起来,倘若日后出了更大的事,你岂不是要伤心死?”她剜了她一眼,道:“快别哭了,你需知道,我最怕人哭,一哭,我便头疼。”她啊哟啊哟的叫起来,扶着太阳穴,一面用余光扫莲蓉,莲蓉见她这样,真个儿不哭了,把事情的原本始末说出来。“是这样,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怎么不是?他们这样,分明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没大没小,而且这样诬蔑殿下,女儿国的臣民要是知道,还以为殿下是什么坏人,欺负她们国王呢。”莲蓉最知这流言的可怕,宫里不都是这样,把人给挤兑没的,想起后果,莲蓉摸了摸手臂,不寒而栗。 左铭源却不大放在心上,“你知道是流言,就不应该当真,说起来这也怪我,本是拿陛下开玩笑,不想自己的话反而落了把柄,成了别人的口实,是我的不是,我下次要改了才是,这次的事,怨不得人,若怨,这第一要追究的还是我,不如就这样算了吧,好了,你肚子饿不饿?你不饿,我已经饿了,吃饭。” 莲蓉心知左铭源说的有理,但还是撅嘴不饶。 左铭源笑道:“你现在这样争气,日后可怎么办?咱们现在还在‘冷宫’,是陛下最不待见的人,再不消停一下,难道真想让我住牢房去?” 莲蓉自然不怨,嘴中嘀咕,“您就知道说这样的话。”左铭源既不追究,那她还赌气做什么,越发算了,“奴婢不多操心,吃饭。” 她服侍左铭源吃饭,等左铭源吃完,她再与丝蕴一起用饭。此事搁过不提。 下午,敏秀阁。韦璧云将国内大小事,一一汇报完毕却不走。南宫舞天问她,“还有事?” 韦璧云笑道:“有一件私事,不晓得陛下要不要听?” “你这样说,显然是要妾身听了,说说看。”她继续批着奏章,或圈或勾,或注明自己的意见,把批好的放在一边。 “宫里传的挺厉害的,是陛下和贤王的……事,有人传言,陛下和贤王似乎……” 南宫舞天放下了笔,“璧云你以前不大管这些闲话,怎么今儿也说起闲话来了?” 是呀,韦璧云也问自己,这些事都属南宫舞天的私事,莫说她作为臣子管不着,就算作为朋友也管不着,可是这回她在乎这些话是真是假。 “微臣不是在乎这些闲话,是怕陛下若不管一管,这底下人风言风语的没个遮拦,把贤王给得罪了,大左人不知道也罢,我们却明白,这贤王是个女子,女子哪里有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况且又未成亲,就传出那样的话,怕她心里面不舒服……” 南宫舞天想一想,道:“你考虑的很是,是妾身说错话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贤王现在想必也知道了,为了这点小事,没想到会传成这样,她受委屈了。”南宫舞天打算起身去看看左铭源,顺便安慰她两句,别一个人坐房间里哭鼻子,可是她刚起身,就注意到韦璧云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她心中想一回,又坐了下来。自圆其说,“反正她都知道了,妾身现在去也挽救不了什么,算了。” “陛下真的不要去?”韦璧云试探道。 “不去,这点事她会处理好的。” 韦璧云似乎放了点心,看来国王和贤王发生关系是子虚乌有的,她心中隐隐高兴,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可是没有看错又能怎样,南宫舞天终究是要和左铭源在一起的。 刚才看她那样儿就明白,她不过是碍于自己,才没有离开。韦璧云想一回,心冷一回,自己竟然成了南宫舞天的绊脚石。 如此,她深呼吸了一下。对南宫舞天道:“陛下很信任贤王。” “妾身也不大清楚,不过她身上自有让人相信的东西存在,妾身暂时不很了解她,只是大左的贤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妾身是这样想的,她很强!常常让妾身控制不住懊恼,她呢,不动声色,明明岁数比妾身还小,可是当你看她的眼睛,却像比自己年长的人似的,真奇怪,像一位大姐姐一样,呵呵。”南宫舞天说的笑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想起昨晚的‘被哄’,觉得很没有面子,但又很开心。 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对她,觉得很新奇有趣。 南宫舞天笑得爽朗,没有丝毫要隐瞒韦璧云的意思,韦璧云见她这般高兴,自然替她高兴,可南宫舞天的开心,却不是因为自己,这多少让她有点儿吃味。 她这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陛下觉得好就行。”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妾身觉得亏欠她罢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断然不会往女儿国来,这是政治婚姻,为了两国人民更加友好的相处下去,为了国家,不管是她还是妾身,都有各自的委屈,要是不再照应些,多少说不过去,妾身的情况,你也知道,妾身已经亏欠了你,只希望能对她好点儿。” 要是都亏欠了,她于心何忍。 “陛下觉得这样好,觉得幸福,微臣也会替您开心。” “妾身知道,璧云待妾身最好,这份情意,妾身会一直记在心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妾身今日得到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只是还担心你,担心你一个人,对了,妾身听母亲说,容袖里对你很有意思,妾身听到这个消息当时还很意外,不敢相信,难怪她一直缠着你,跟你斗嘴,再不想不到是这样,璧云你要是觉得容袖里也不错的话,何不放开自己,稍微试着开始呢?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似乎也不坏,你觉得呢?” 南宫舞天很是诚恳,但这话让韦璧云听了还是酸。“陛下什么时候也爱听人胡说了,微臣却不知道容大人会喜欢微臣,我们只是互相看不顺眼,吵嘴而已,跟喜欢无关的,陛下不要误会,您知道,璧云的心中真正爱的人是谁,就不要拿微臣开玩笑了。” “妾身知道,可是你总是一个人,也会让妾身很担心,璧云你要幸福,知不知道?拼了命也要幸福,妾身已是这样了,难道还要把你赔进去么,别怪妾身。” 韦璧云瞬间又软下来,她知道的,她不该怪南宫舞天,可是她忍不住去吃醋,忍不住去泛酸。心想着南宫舞天要把自己推销给别人,心里就不快,好像自己碍了她的事,还有那个容袖里,她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就只会胡说八道,看她下次见了她,不撕烂她的嘴,就知道胡说。 “微臣不敢,微臣不会。陛下的意思,微臣明白了,一定会问清楚的,也许是国母听错了也未可知,您知道她就好在这些事情上乱出主意。” 南宫舞天笑道:“妾身亦有同感。” 谈完了私事,韦璧云突然想起这几日做的事,最近南宫明秀安排她准备婚事,这事怕南宫舞天还不知道,也就直接说了。 南宫舞天听后,果然不满。“她又搞事,这个中年妇女是否闲得没事?妾身有时候想是不是该把她给嫁出去,你要是有空就和你母亲说一说,看看什么时候,把妾身家的那个祸害给娶回去,再折腾,妾身实在消受不起,没个人管着,一点儿都不像话。” 韦璧云露齿而笑。 南宫舞天问她,“你笑什么?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她成天缠着韦大人,又是青梅竹马,又是两小无猜的,动辄要拿韦大人说事,妾身看她分明就是有一颗不安分的骚年心,赶紧出嫁,图耳朵清净。” “陛下是清净了,微臣家岂不是要遭殃?不妥不妥,娘断然不是国母喜欢的类型,您知道,她爱小年轻,我娘,已有风霜,怕看不上,若看上,早早便看上,若看不上,就算过了几十年,几百年,也照样看不上,所以只好陛下留着,为我们大家受一些些委屈了。” 南宫舞天额头抵在书案上,她也知道,她家的老牛爱吃小嫩草,看她对左铭源就知道了,品味之高,这简直就是瞎折腾,一问她,就知道拿韦英出来挡事,不问她,到处观花摸草。 第四七四八章 第四十七章 南宫舞天还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头抵在书案上,口道:“璧云真是委屈你了。”她抬起头来,“妾身知道你心里很苦,母亲却还要你帮忙准备婚礼,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做了,妾身能够理解。” “这是什么话,陛下和微臣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微臣会好好的辅佐陛下,强大女儿国,其余的不敢去想。” “真的过去了?” 韦璧云口是心非的说:“过去了,好了,陛下不要再提了,你一提,微臣就忍不住吃醋,把微臣努力整理好的心情,又要弄乱了,陛下以后还是好好的疼贤王比较好,人家不远万里,来到此地,一定很孤单吧。” “是呀,妾身会努力,你也是,也要幸福。” 晚上,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并排躺在塌上,左铭源因一只手包成粽子,所以翻身过去睡了。南宫舞天睁着眼睛,手指绕了许多圈圈,这才下定决心,要和左铭源谈一谈。 “嗯嗯。”她清了清喉咙,打破沉默。“贤王,你睡了没有?” “陛下,有话请讲。”左铭源回她,但没有转身。 “今日中午的事,妾身都听说了,你还好吧?” “我没事。” “真的没事,没有骗妾身吗?” “没事。” 南宫舞天想着:“她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心里也许很烦恼也说不定,她不说出来,那我就不便多问,免她觉得我烦。”“妾身还有另一件事说,宫里已经在准备婚礼了,贤王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准备婚礼,这么快?左铭源转过身来,“怎么这么快呢?” “不算快,本来想选个好日子的,不过成亲就是成亲,对于成亲来说,每天都是好日子,这样拖拖拉拉的,也避免不了,不是吗?” 左铭源想想也是,不过她随后想到莲蓉说的话,那成亲之后岂不是要……她脸微微发烫,生平第一次想自己身上会发生这些事,还真是令人害羞,而且女子如何行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以前光知道读书了,把脑子读满了abc。 左铭源想着要不要问问南宫舞天,做做功课,可是这事不大好意思开口。开了口又怕南宫舞天不知道,本来一个人煎熬,反而要变成两个人了,以后一见面就想起这事,得多尴尬。 这事还是事后慢慢的查阅,得悄悄儿的。 左铭源想到此,忙道:“睡吧,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有的忙,多休息。”又翻过身去,背对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老是往旁边瞟,两只眼睛水润润的,又有点儿委屈,刚才左铭源根本没发表任何意见,她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也不吱声,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没有反对,那就是赞同,姑且这样认为吧!南宫舞天琢磨不多时,合眼睡了。 翌日,圣旨下了。南宫舞天与左铭源的婚事定了日期,就在一个月后。宫里为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莲蓉和丝蕴得了消息,忙的跟什么似的,飞奔过来,拉住左铭源就问个不停。 “殿下,都决定好了?一个月后成亲?”虽是早知道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觉得快。虽然大家都在一块儿,可还是有‘殿下要出嫁’了这种心情,丝蕴到还好,莲蓉就坐在凳子上迎风流泪,不舍得了。 “这是怎样?打算用泪水把我冲走?” “殿下!”莲蓉娇嗔一句,“奴婢舍不得您。” “又没有飞到天上去,大家还在一块儿。” “还是舍不得,总觉得成亲就不一样了,您也没跟国王说个情儿,说您还没完全适应女儿国的生活。” “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总要发生的事,还纠结做什么,不如顺其自然。”对于左铭源淡然的态度,莲蓉自觉不如。 嘀嘀咕咕道:“总之,你们都是神仙,奴婢是凡人就是了,自寻烦恼!”她总想不通,怎么这么快! 圣旨一下,不但寝宫这里知了,宫内的人都知了。十八位皇夫候选聚在一块儿,商量着如何应对。楚翘在旁旁观,嘴角挂着冷笑,这些人又能商量出什么主意来。 不过是些动嘴皮子的角色,看他挑一挑事儿。他扇子一拍,‘啊呀’的感叹了一声,大家齐齐向他看去,就听他道:“贤王要成婚了,各位真是恭喜恭喜了,恭喜各位成为后宫佳丽。”楚翘抱拳,嬉皮笑脸道。 “小侯爷就少说风凉话,你难道不是那其中之一?”殷洪志开口道。 “本侯爷自然也是,只不过比起各位来说,没有向上游的优势,已经住到牢房,让国王不悦了,可各位毕竟不同,你们还有机会。当然要是有的人不想争取,那就等着跟本侯爷似的住牢房,和蟑螂为伴也没什么不好,我是巴不得有人来的,随时欢迎,我只是可怜你们而已。”楚翘假装毫不在意的扫了众人一眼,“毕竟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死心眼,也许有了一个男人,就不想要第二个了,你们这些人,就等着守身如玉到死好了,我不一样,在大左左拥右抱的享受过了,余生就算没有女人也无所谓,可是你们,真的甘心?都是如花年纪的美少年,真的要跟和尚一样?” 众人有些动摇,只不过花言巧语的,骗得了谁?国王也许只取一位,其余人连上脸的机会都没有,日后的境遇必定堪忧,不过没有人会这样好心的提醒他们,都是聪明人,装什么,何况楚翘的名声向来不大好,有些寒门子弟不参与这样的争斗,他们找了个借口撤了,殷洪志冷笑一声,也走了,其余也有留下的,也有走开的。 待众人一散,便有人问道:“侯爷是否有什么良策?” “良策是没有的,要是大家不介意,不如一起去牢房坐坐,喝个小酒,再商量商量也不是不行,皇上有句话说的很好,皇夫是要靠争取的,各位觉得呢?” 他先行走了,也有赞同他的,跟过去了。 下午,韦璧云过来找南宫舞天。找了半天,都说没见着,韦璧云急得满头汗,自圣旨下了还没一天,皇榜昭告全国,说是国王要成亲,国内竟然闹起事来。 她看了四周,道:“平时不想见她,她到不断冒出来,现在想要找她,她却不见了,容袖里!” “谁呀,谁喊我呢?啊哟,这不是韦大人么?”容袖里也不知藏哪棵树上躲懒,一听见有人喊,立马从树上跳下来,笑道:“韦大人找我?” 她这一嬉皮笑脸,让人看着着实可恶。尤其是韦璧云想起南宫舞天说的话,容袖里喜欢她,会吗?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只觉这人可恶透顶。 “陛下呢?” “我怎么知道陛下在哪里。” “你不是她的亲兵队长么,她的行踪你会不知道?”不用想,有容袖里在的地方,南宫舞天应该不远,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应该是御书房。她道:“我晓得了,不问你了,我去找陛下。” 竟一句不回头的走了,容袖里指着她的背影道:“这人怎么这样,把人吵醒了,然后问一两句,人家还没有说话,她就不说了,耍人玩么?”这样匆匆忙忙的,也不晓得有什么事,陛下陛下,眼睛里就只有我的陛下!容袖里多少有些不快,身一纵,又上树去了。 韦璧云在敏秀阁找到南宫舞天,“陛下,微臣有事启禀。” “什么事?”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6节 “自陛下下了皇榜昭告全国,国内有人组织抗议陛下成亲,还有人组织了‘哭陛下团’,陛下成亲虽然是件喜事,不过大家似乎很舍不得……” “要妾身做什么?” 韦璧云道:“陛下要不要说两句好话,安慰一下,您也知道爱慕陛下的姑娘实在太多,您这一脱单,让大家的爱情似乎一下子无所寄托了,臣民们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偶尔也出来说两句,您觉得呢?” “就为了这种事情?那就让她们哭好了,妾身可没有这种多余的爱心,只要不吵着妾身,随便好了。” 竟然这样心狠。韦璧云无语了,“好吧。”她也无力说什么,少不得要把国王的对外宣传做好。那些事,她会做的。 “璧云,你来的正好,今晚记得让人点放礼炮,通知各国,告诉他们,妾身要完成终身大事,邀请他们来参加。” 韦璧云应道:“是!”果真到了这样的时候,只是这些事里,她只是背景,是跑腿,是龙套,是炮灰。韦璧云应得无精打采。 韦璧云去后,南宫舞天又批阅了一会儿奏章,批完了一批,放下了手里的朱笔,想道:“这事贤王还不知道,她一定没有见过预约的礼炮,大左那里不像这边,路途遥远,送信不便,所以只能用特定的信号礼炮来约定一些事,她既没有见过,不如就请她一起看好了。” 想到这里,南宫舞天起了身,将草莓喊进来,“把这些奏章发下去!交给诸位大人。”交代完诸事,便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南宫舞天去找了左铭源,见她在,便将晚上要放礼炮的事说了,“请务必前来一起欣赏。”南宫舞天带着某种骄傲,还有内心深处那一点点要取悦左铭源的意思。她说完转身就走,被左铭源喊住。 “我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南宫舞天很不理解的看着左铭源,问她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多奇怪,国王的话还需要回答为什么吗? 也许左铭源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这么问,南宫舞天耐心的回道:“因为这次的礼炮是特别的,贤王虽见多识广,未必见过,这是我国与其他海上同盟国之间的约定礼炮,凡是遇重大事件才会燃放,而且每次的主题不同,这次是为了我们的婚事。”她想想又说:“要是错过了这次,就没有第二次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吗?“因为妾身只想结一次婚,你懂了吗?当然你如果生命够长,也许会看到我们孩子的婚礼,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这一生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这样说,可以理解了么?你会去吧?”她竟有些不确定。 左铭源被南宫舞天的目光逼视,她假装不在意,却很是期待,甚至有点儿威胁,要是左铭源拒绝的话。左铭源想想,今晚似乎没有什么事,那就答应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生一次,就当看看烟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知道了,我会去。” 就见南宫舞天紧绷的脸突然放松了,带着几分羞涩的笑起来,她很满意的转身而去,而且往常稳重的步伐中,莫名的带着几分垫脚蹦跶的飘意,像是得了奖赏,抱着糖果的孩子一样,雀跃的几乎要跳起来。 待她走后,莲蓉便对左铭源道:“殿下,你觉不觉得陛下走路的时候,有点儿蹦?什么事这样高兴。”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她心里的蛔虫。” 她回答的很淡,不过心情似乎也有些喜悦,在看到南宫舞天高兴的样儿后,她也有点被影响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也会让人这样开心吗?真难得。 那种感觉,就像不曾期待的米饭里,嚼出了几分甜。 南宫舞天走后,叫容袖里过来。 “陛下,您找微臣?” “容袖里,妾身问你,在皇宫里什么地方最高,且能把礼炮看得清清楚楚。” 容袖里抱拳回道:“回陛下的话,说起最高的地方,或许是祭祀的太祖庙,不过欣赏礼炮的地方,还是要够高,够远的地方,这样看起来才美轮美奂,微臣以为还是城墙处。” 南宫舞天思想一回,觉得容袖里的提议很是妥当。她道:“既是这样,那就在那里好了,待会儿你让人把椅子搬过去,茶水点心也要备好,那里要和往常一样,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人一概不见,对了,妾身差点忘了,贤王还不知道在那里,你吩咐人做完事,就把这话带给她。” “哦,好。”容袖里真想不到国王有这样的好兴致,这个礼炮有什么好欣赏的,国王真是傻了,礼炮又不是烟花。她想不通,索性不想,忙着人去办,又去左铭源那里通知到位,连燃放的具体时间也说了。 这晚,南宫舞天存了一起赏礼炮的心思,连晚膳都没有好好吃,只弄了点小菜,泡了半碗饭,吃完就让人收拾了,服侍的芋香、草莓很不解,以为国王的胃口不好。 “陛下,是不是今晚的饭菜不适合您的胃口?” “没有,妾身今日似乎不大饿,所以想少吃一点。” “原来是这样。”两侍女颇为担心,听说是这样,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身体的问题,也不是菜的问题,那便好。她们哪里知道南宫舞天的心思。她是怕自己吃多了,到了看礼炮的时候,就不能和左铭源一起吃点心。 到也不是怕不能一起吃,怕的是左铭源吃着,她看着,左铭源尴尬,少不得要陪一陪。南宫舞天心道:“今日才知道,我也挺照顾人的,谁叫她是大左的贤王,少不得给几分薄面。” 既吃了饭,南宫舞天起了身,要出去走走,散步溜食,其实是坐不住,自从和左铭源说了要一起观赏礼炮的话,她就一点儿坐不住,说也奇怪,往常她多冷静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子就期待、激动起来了。 想必是第一次邀请人做什么,第一次总是不同的。南宫舞天想想也有道理,少不得为了这第一次邀请,失却一点冷静了。这一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走到了城墙边。南宫舞天抬头看看,转过身同跟在身后的亲兵道:“妾身到了,你们回吧,妾身想一个人待一待。”她又喊过容袖里,“容大人也散淡散淡,今日不必拘着,玩玩吧。” 众人巴不得这一声,谢过南宫舞天便散了,今晚多难得,有礼炮可看,婚礼的礼炮这一生也难得见一两回,都寻人作伴去了。 容袖里被赶着离开,也没法子。 待众人走后,南宫舞天自己走上城墙,看着龙椅、茶几、茶水炉子、点心都备着,她围着城墙走着,四处看看,往日看不到的风景,此刻尽收眼底。 城墙外,是晕红的晚霞,像一条大大的,暖融融的被子,要把苍天下的万家包裹起来,像少女顶在头上的丝巾,一奔跑,便飞扬起来。飘逸、流动的线条,无拘无束的勾划在天幕之上。南宫舞天看毕,心情大好,深呼吸一口气,又转身走向另一边,向城墙内看来,但见绿树排列齐整,房屋有序,下面巡逻的士兵,一排排过去。 她站得时间长了,坐在龙椅上。坐在龙椅上时,心道:“不知贤王此刻可吃了?或者正向这里来,她的心情如何呢?是否跟妾身一样激动,一样坐立难安,是否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想了会儿,便躺下。看着天一点一点的黑起来,她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她等了太久,左铭源却一点没有要来的意思。不免又一阵胡思乱想,“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忘记了,不想来了?难道没有把妾身的话放在心上,或者做别的游戏去了?”该不会是她一个人像傻子似的在等着吧! 南宫舞天的心里有点憋气,有点怨。 “怎么能这样,难道说在乎这件事的只有妾身一人么?”这样,国王的脸面往何处放,“早知道妾身就不来了,害妾身心情这样好,现在坏极了,就算左铭源立马来了,妾身也不能原谅她。” 在南宫舞天啰啰嗦嗦,情绪复杂的时候,左铭源翩然而至。手里搭着一条毛毯,她可没想到南宫舞天先到了,还怕自己来早了呢,既然来了,总要打个招呼。 “陛下。” 南宫舞天一见她便有气,“贤王总算来了,真是好大的架子,既然让妾身等到现在,你真是好意思。”她这心里有些恼火,有些气不过自己,说起话来难免就尖刻了一些。 左铭源也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快,自己想一回,知道她来了很久,等的不耐烦了,只不过自己也没要她一早来呀!国王真不讲理,可是看着南宫舞天气鼓鼓的,她少不得说几句好话,把这事揭过去。 “我不知道陛下等到现在,要是知道,早就来了,陛下久等了。” 左铭源和颜悦色一番安慰,南宫舞天面子和里子都足足的,拍着身旁的位置道:“你还傻站着什么,过来坐,你手里拿着什么?” “毛毯。” “这个天也不冷,拿毛毯做什么?” “我怕冷。”两人坐到一块儿,左铭源将毛毯抖开,盖在两人腿上,南宫舞天挣扎了几下,她才不怕冷,怎么能在左铭源面前认怂,不过算了,盖就盖吧,她过来点火煮茶。 一面道:“你该早点过来,礼炮马上就开始了。” “是,原该如此,抱歉。” “好了,刚开始都是这样,以后注意。” 南宫舞天点着火,坐回龙椅上,手在毛毯上搓着,有些不自在。看看左铭源,也不晓得跟她说什么,好在此刻礼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砰’的一声巨响,在左铭源未料之际,一条火线似的升空。 红色的光歪歪扭扭着,像彗星,带着长长的尾巴,且继续了两级的绽放,第一次出现爆破,第二次则是完全的绽放,升得很高,左铭源扬起头看着,就见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的凤凰图案,这是女儿国的旗帜。 红色的,有些刺眼,炫目,她几乎睁不开眼。 第二炮与第一次的又不同,是个巨大的‘婚’字,她惊叹于古人的烟火技术,‘升得这样高,想必大家都能看得到!’尤其是这样的黑夜里,到底能被多少人看见呢? 他们看见的时候,又是否和她一样的心情?左铭源兀自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不妨旁边有一双眼睛,也是那般感慨,那般好奇的望着她,望着那些礼炮的余光照在她的脸上…… 第四九五十章 第四十九章 南宫舞天一时看的出神,眼神难免过于专注,引起左铭源的疑惑,左铭源这一转脸,叫了她一声,“陛下。” 南宫舞天见自己的小伎俩被人发现,不免尴尬,目光所及处正是烧水的茶炉,她心生一计,托言道:“茶水好了。”站起来伸手去揭炉盖,被烫了手,又是搓,又是揉,好不烦躁,满面羞红。 左铭源问道:“可怎么样,烫到没有?” “没事。”见左铭源问她,便更加臊得慌,满面涨红,只亏了这夜色,把她脸上的许多羞赧给掩饰了去,她拿了放在一边的布,提起茶炉冲泡了两杯,又用铁钳子将煤炭给拨了,让左铭源喝茶。 “多谢陛下,我不喝,都晚上了,喝了怕睡不着。” “那……吃点心吧。”她把点心盘子端到左铭源面前,用这些东西转移着左铭源的注意力,左铭源很是苦恼,这大晚上的晚饭都用过了,还吃什么点心,这吃了,身材得胖,不吃,恐怕拂了南宫舞天的美意,这样早过来准备这一切,少不得下下决心,吃一次也无妨,可别冷了国王的好心。 “谢谢。”左铭源捏了一块,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这个口味,跟她在大左吃得一模一样。 南宫舞天还站着,一边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合你的胃口吗?妾身让大左的厨子做的,她们说你喜欢这种的。”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女儿国的厨子怎么做得出来,难为她想着。左铭源又再次道了谢,南宫舞天很是受用,自己坐下来,喝茶吃点心,吃完这些,礼炮早已结束,南宫舞天道:“既然看完了,妾身送你回去。”想想又补充道,“怕你不熟悉这里的路。” 两人下了城墙,临走南宫舞天嘱咐侍卫,让人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了,又一道散步回去,行路上左铭源一句不说,让南宫舞天很是无趣,眼巴巴的当了向导。 她们不在,莲蓉和丝蕴很不好受。 她们也不知南宫舞天要左铭源去做什么,又怕这其中生出枝节来,担心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根本就没心思去看什么礼炮。 等听到外头有动静,两人这才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是南宫舞天和左铭源的说话声,她们总算回来了,两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各自拍了拍胸脯,好笑的看了彼此一眼,是她们多心了。 南宫舞天和左铭源站在门口,没有立马进来,两人说着话,“这就到了。” “到了。” “那你进去吧,妾身看着你进去再走。”左铭源以为南宫舞天还有别的事,不想多耽误她,说了一声‘再见’转身进去了。 一进去,莲蓉和丝蕴便迎上来。殿下的叫个不停,知她无事,便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南宫舞天在门口听见了,笑一笑,小丫头们真欢喜,叽叽喳喳的像只云雀。 这才转身离开,只是离开不多一会儿,她又回来了,左铭源等三人惊讶的看着她出现在门口。 “陛下忘记什么东西了?” 南宫舞天十分不好意思道:“妾身忘记这是妾身的寝宫了。”她之前一定是开了小差,她这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她们鸠占鹊巢,不过看着南宫舞天不好意思的在那扭衣服角儿,多喜感! 左铭源怕莲蓉和丝蕴忍不住笑起来,到时候南宫舞天窘迫,自然怒火交加,少不得彼此牵连,因此打发她两个早些睡去,看她们走了,才关了门,对南宫舞天道:“陛下回来了。” 南宫舞天见她颜色如常,见怪不怪,心中的窘意大去,自己是不是太过不好意思了呢?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回来了。”只是回来后,两人也没什么话聊,南宫舞天到是期待左铭源能提一提礼炮的事,像是礼炮是如何做的,为什么要这样什么的,她是准备说一说,可左铭源不问,她便不好说。 良久,左铭源道:“早点休息。”她竟然自己先卸了头上的紫金冠,脱了外袍,睡了,也不吹灯,南宫舞天好没意思,坐在床沿半天,将炉子里的温水倒出来洗漱了,也躺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难以合眼。这左铭源竟然一句话没有,太奇怪了,难得她带着她看了礼炮,做了这样多事,却一句称赞没有。 南宫舞天想若是韦璧云,若是韦璧云遇上这样的事,必定会和她说说的,所以左铭源是个很无聊的人,非常的无聊。南宫舞天想到此,竟有些咬牙切齿,自己做了这样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给自己找气受?左铭源太不可爱了,一点都不会体会国王的心思,她以前都是怎么在大左皇帝手里活的。 南宫舞天那个气,那个火,那个感慨,那个愤恨。她何时成了不争气的火药桶?何时成了不争气的怨妇?这一夜,就在她肚里嘀嘀咕咕中度过。 翌日,左铭源醒来,发现身旁的位置早空了,国王不知去向,没让人给她留言,没喊醒她,她起来,自己梳了头,穿了衣,吃了早饭,一面思量着今日要如何打发时间,这才想起一桩事来。 她上次与贤雅国的国王朱多俊那一场狼狈的仗,系统送给她一套‘葵花宝典’,不知是一次有效,还是终生有效,她一直记得要试一次,只是这两天事情多,也就忘记了,今儿正好得空,怎能不找个机会练练手呢? 想到此,她便让人叫来莲蓉和丝蕴,在她们耳边吩咐如此如此,让她们去办,等不多时,两人回来了,左铭源问道:“可找着了?” “殿下吩咐奴婢的事,何时做不好?”莲蓉很是骄傲的说道,左铭源只是笑,这些小丫头就等着她夸两句,见她只是笑,边问:“殿下,这是在笑什么?莫不是奴婢说的不对?” “没有,你们做得好极了,是个什么地方,同我说说看。”莲蓉和丝蕴便说起这么个地方来,那里偏僻,就在皇宫的后山,树林遮蔽,好像也没什么人到那里,有一片空地,跟左铭源要求的地方很符合。“既是如此,那你们得空画出图来,到时我再过去。” 这练武最讲究安静,不受打扰,既有这个好去处,她如何不去。莲蓉和丝蕴应着,找了纸笔,给她画,画完,左铭源看了,将纸收在内口袋里,自己找书看去,这上午多事,恐有不便当,还是下午再说吧。 左铭源直挨到下午,睡了午觉,见无人来扰她,和莲蓉、丝蕴说了,“若是国王那边有人来找,就说出去散步了,至于什么地方,就说不知道,就说我想一个人静静,知道了没?” “殿下放心,全包在奴婢们身上。”有莲蓉和丝蕴在这里守着,自然有备无患,左铭源就此出发,手里拿着两人画的简易图纸,照着地图出发了。 好不容易寻着皇宫的后山,山上有许多树木,纸上也歪歪扭扭的画着,等到了地上,左铭源轻松的甩了甩手臂。 但见眼前,绿树如荫,地面之上,铺着松软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她心想:“就算掉下来,也摔不死。”这是极好所在,将图纸塞进内口袋里,她便要一试身手,先来个腾跃。 一提气便上得好高,待掉下来时,又借树木踩踏,高空翻,前空翻,一切自如,这武功就像是身体本身的一样,左铭源欣喜莫名。 也多亏了这副身子骨,要是换了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或许就承受不住了,也未可知。 她推掌,掌心之气如浪,她推树,树当下震断,无不巧妙,或摘叶,或采花,心随意动,当下越练越起劲,再想不到系统有如此妙用。 她这里聚精会神,怎会想到有大部队往这里进发,就见女儿国的亲兵团,一个接一个排列成长队,在队伍的前面,一袭红衣,那高挑的身影,要高过许多人,鲜艳夺目,似乎百花之中的那一点红。 整个队伍虽是人多,除了脚下的脚步声,没有人言语。南宫舞天走在前面,脸上越发的冷,左铭源见自己不在,也不打发人关心一下,至少应该问一问吧。这个没良心的大左女,竟是这样对她,太伤人了。 她的美丽,她的魅力,她的诱惑,凡是种种,在臣民们身上起着作用,到左铭源那里却什么都不是,她不看她一眼,不想跟她讲话,就算跟她讲话,都是懒懒的,淡淡的,跟个陌生人似的。 南宫舞天想到此,一只眼睛抖动不息,心道:“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不把我放在心上,好歹还是要成亲一起生活的,我都对她这样好了,她还无动于衷,真让人不爽!” 最让她不爽的是:她最近的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她的冷静,她的傲慢,她的骄傲,所有一切都被左铭源粉碎个精光。 她要重塑她伟大的形象,让左铭源在她的裙下俯首称臣! 第五十章 南宫舞天寻着路径,继续前进,不多时便来到她练武的去处,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亲兵道:“你们不必跟来,只管在四周围定,不要放任何人来打扰妾身。”亲兵应声如雷。 南宫舞天留下亲兵,往练武的地方去了,只是她这刚上道,就有一股气浪拂面,而且前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她边走,边放轻了脚步。 就见前方有人在,那月牙白的衣衫,随身影翻动,衣角飘拂,定睛一看,不是左铭源,还有谁。南宫舞天心下疑惑,“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身手这般了得,难道说上次那些怂样儿都是装的?若是这般身手,朱多俊那一掌受得可不轻,该不会是为妾身的话,在这里勤加练习吧?果然是个惜命的。 南宫舞天努努嘴,她来这里本来是为躲清静,哪曾想,清静没躲着,剑也没法练了,人家占着场地呢。“本想避她,却偏偏又遇着她。”真是活见鬼了,南宫舞天无意与左铭源打照面,正准备转身走,不妨一片树叶向她打来,她本能的向后弯腰,人是躲过了,头发却没有躲过。那叶有了内力加持,像刀片似的,愣是割断她一小撮头发,这可把南宫舞天气坏了。 她最爱惜自己,也最爱美,这点头发损失了自然能长起来,可好好的一把秀发,有了一些不和谐的断发,她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也是气到了,当下也不走了,拔剑就迎了上去,要给左铭源一点教训,左铭源正玩得开心,哪里会注意到周边有情况,更不防有人向她刺来,只是本能的一个劲儿的躲,待看清楚了是南宫舞天,心里也吃了一惊。心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是不要见她,偏又撞见了,当下思绪翻覆,稳定心神,南宫舞天竟有意要陪她练练,有个对手岂不是好?可是渐渐的就觉出不对劲来,这南宫舞天的剑快的出奇,招招往致命处来,她又不懂这些,只是身体自由活动,根本来不及多想,因此招架的好,可表情就不那么好看。 南宫舞天察微入深,怕左铭源失忆了,其实这些不熟,要真是把人家伤着了,反倒过意不去,因此心里气着,手下留情。 两人一边打,南宫舞天边问她,“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你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真是奇怪。 “这是妾身练武的地方,自然不容别人来搅和。”是这样,左铭源悟了。不过不会这么巧,就在这里吧?南宫舞天见她思索,知道她不是有意来的,但心里有气,自然得找个理由出气,“该不会是你偷偷跟踪妾身,想跟妾身来个有缘千里来相会,左铭源你说,你是不是偷偷暗恋妾身?” 左铭源住了手,“这话怎么说的,我先来的,你怎么不说你暗恋我呢,国王陛下,栽赃也要做好证据的。” “妾身暗恋你?你是故事看多了,妾身如此高贵的身份,怎么会暗恋你,你哪里好了,妾身看你就是故意先来这里,然后和妾身来个偶然相遇,故意的,有目的的,还不老实交待,是不是被妾身的美貌打动了?” “我看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就会乱想。” 南宫舞天哪里受过这样的否定,当下拔剑,割了左铭源的一段头发抓在手里,把左铭源气得脸都绿了,这简直就是趁人不备,蛮不讲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妾身。”她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是你割发在先,你看看妾身的这一段,这么漂亮的秀发,就被你用树叶割断了,咱们彼此彼此。”左铭源果见南宫舞天的头发尾上突兀的少了一段,但是她可没有打人头发,难道是刚才玩树叶的时候…… 她真不知道,是她理亏。 “既是我有错在先,我道歉,但是陛下这样故意扯平,我的头发也很难看。” “所以才说是彼此彼此,怎么,你有意见?难道妾身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别说是要你一段头发,要你的头也是易如反掌。”南宫舞天丝毫不让,左铭源觉得再这样鬼扯下去,心情都要变差了,还会无缘无故的扯出一段有的没的话来。 “我走。”她真走了,留南宫舞天一人在那。微风吹着她的裙裾,南宫舞天却手足无措,说的好好的,怎么又走了,她没要她走呀?怎么回事,这个左铭源,老是做她根本没说的事。 总之,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就对了。南宫舞天抓紧了头发,然后表情一松,“妾身也回去。”她到要看看左铭源回去之后打算做什么,从小道上走下来时,余光瞥见自己那一段头发,又折了回去捡了起来,放口袋里了,一边爱怜着,这得多少时候才长得起来。 南宫舞天正在唉声叹气,就见容袖里过来了,她站定了,问她道:“你怎么过来了,妾身不是告诉你,别过来么。”她对容袖里的冒然出现很是不悦。 容袖里道:“陛下,微臣刚才看见了贤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怕陛下有闪失,所以才过来看看。”看看贤王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看陛下是不是为了贤王才过来这里的,这样离开一会儿就追过来,太秀恩爱了,容袖里真想痛掉几滴女儿泪,她这暗恋,还没有表明,就已经失恋了么? “是这样么?那没事了,我们回吧,不练了。”心情都被破坏了,还练什么,况且容袖里一副八卦的样子。 且说左铭源回去之后,莲蓉和丝蕴笑着过来拉住她,“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您可知道,陛下来过了?” “她来过了?” “来过了,殿下真是神算,您走后不久,陛下就来了这里,还问起您了,看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奴婢们就依照殿下说的告诉她,说您散步去了。” “是么?可惜不巧,我们遇上了。”左铭源有些可惜道。 “什么?遇上了?怎么回事?”莲蓉和丝蕴惊呼着,怎么能有这样巧的事,“那地方这样偏僻,按理说,陛下不会知道才是,或者你们在别处遇上?” “不,就在那。那是她的地盘,以后我是去不得了。”她低着头,好不容易找个练武的所在,偏又是别人的。她这里正叹气,就见莲蓉扑上来,抓住她的头发,连连问怎么回事。 “好好的头发,怎么这样了。” “别提了。”一想起来,就觉得这日子,不顺的很!既然断了练武的所在,左铭源也不愿意闲着,总要找个事做,今日知道自己的武功是终生的,那她就放心了,只不过另外有一件事,也得办办,不如就趁今儿算了。因此向两丫头问起来,“你们可知道这里哪有图书馆?”这样大的皇宫,断然不可能没有藏书什么的。 只是莲蓉和丝蕴也没那个空闲去打听,这不老是防着南宫舞天要过来,不敢乱走动。 “殿下要借书?我们也带来不少书。” “不是,我要借一点特别的,咱们带过来的没有。”左铭源表情依旧,只是心虚的感受着自己的脸在微微的发烫,有些书,女儿国恐怕比较多见,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哦,既是这样,那奴婢去问问。”丝蕴正要出去,就撞上了南宫舞天,她忙低腰请安。 “好了,你们出去吧。” 莲蓉和丝蕴应着,很是担心的望了左铭源一眼,默默而退。南宫舞天进来,带来了外头的热气,还有她一脸不爽的冷气,喊过侍女,“芋香、草莓。”两位不知道在哪里躲懒的丫头,竟然从门外进来了。 “陛下您找奴婢。”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7节 “去拿一个檀木的盒子来,再多拿点红线。”两人答应着去找。南宫舞天坐在那,手里紧紧的拽着那两段头发,并不与左铭源说话,仿佛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 到是左铭源有心要找图书馆,问别人,自然不如问南宫舞天。她道:“陛下!” 南宫舞天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喊自己,故意不答应,之前左铭源都冷着她来的,为什么她喊自己,自己就一定要答应?南宫舞天傲娇了,半天才道:“你有事?” “是,不知道你们的图书馆在哪,我想借点书看?” “图书馆?你说的是书库么?” 左铭源回道:“大概,就是你们的书库。” “妾身不告诉你。”她故意逗左铭源,但不见左铭源失望,她自己已先失望了,“你都不难过?” “没什么值得难过的,陛下不说,我问别人就是了。” “你,一点都不可爱,说两句软话会死么?求妾身一下,又不让你少块肉。” “我知道,我不喜欢勉强他人,陛下不想说,我就不问。” 南宫舞天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妾身待会儿会让人带你去!这样满意了吗?” 左铭源高兴道:“十分满意,谢谢陛下。” “哼!得了便宜才卖乖。”她嘴里生气,心里竟然舒坦了,是因为左铭源高兴了吗?她在乎她高兴吗?她才不在乎,是左铭源该在乎她高不高兴才是。南宫舞天正想着,芋香、草莓进门了,给她拿来了檀木盒子,长方形的,黑色漆,上有雕花,她又扯过线来,只是这里许多人在,她哪肯把头发拿出来,那种小玩意,她做这种事,不知道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儿呢。 第五一五二章 第五十一章 南宫舞天看着众人都在,不便动手,喊过草莓,“你带贤王去书库。”又对左铭源道,“去吧,不妨碍你。”看左铭源走了,这才将袖内口袋里藏的头发拿出来,整理好,用红线捆好,整齐的放在盒子里,盖好盖子,捧在手里,四处看着,看看哪里可以藏,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有这种小爱好,最后看到了床顶,那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南宫舞天起身,将盒子放在床顶上,一面好奇左铭源到底要借什么书,好奇所致,让她脚步由不得自己,也‘随便逛逛’去了。 且说左铭源被草莓领着去书库,也不晓得穿了多少门墙,走了多少长廊,这才到地方,那书库外,悬着一块黑漆牌匾,金字招牌,上还有国王的宝印,显然不知道是哪任国王的墨宝,上有‘懒人书库’四字,左铭源觉得有意思,不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到提倡个‘懒’字,她到要看看如何个懒法。 草莓领她进去,许多学士、文员等都在这一块办公,当下见人进来,不知是哪一位,看穿着打扮,又不似女儿国人,草莓与众人介绍道:“这是贤王殿下,未来的皇夫。”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离了座位,过来拜见。又一面偷偷的打量左铭源,左铭源虚扶了她们,彼此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去找书了,草莓也曾问她要找什么书,左铭源不便回答,只道:“我自己找找看,你在这等着。”她要寻的东西,岂能让人轻易知道。 到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了得多害羞。 左铭源手背在身后,悠闲的踱着步,看着高到房顶的书架,旁边还有爬行的木梯,她逛完一架又一架,心里盘算着她要找的书,可能会藏在哪个栏目里,爱情吗? 她找到了文言文言情,也许这里面会有相关知识也未可知,正在为自己找到‘小径’而感到欢喜的左铭源,目光一扫,却扫到了旁边,旁边是:图册。 看见那两个字,心都跟着颤抖亮堂堂起来,甚至还有一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她左顾右盼,害怕有人突然杀过来,忙冲过去,翻捡起来,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一边翻,余光还要注意着周围的动向,耳朵几乎是竖着在听,胸膛中的那颗心跳得扑扑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里有许多禁忌的画册,而且以前的,现在的许多大家都有留迹,山水花鸟,人物肖像,还有一些插图,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那种小本,里头不但有情,有景,有人物,还有故事,线条勾勒的很是优美,颜色艳丽,人物笔法成熟,故事写意,上还落有作者的名款。 左铭源翻到封面,却有——民俗画字样。 左铭源笑一回,将其收在怀里,又另选了一本诗集拿在手里,出了书架。她喊草莓,她准备走了,却被人喊住,“殿下,请在这里登记您借出的书名。”还要登记?左铭源折回身来,取过登记簿,在上面写了日期,名字,书名,至于怀里的那本,她是打死也不肯写的,这里书这样多,暂时少个一两本,应该没人知道,等看完了,她再还回来就是。左铭源这样悄悄的打算着,一边好奇着,到底还有谁会借这些画册,翻开之下,南宫明秀的大名,挂满了簿子,这个国母一点都不低调! 又鬼使神差地找了南宫舞天的名字,这个国王,傲慢无礼,却格外的爱好历史,真想不到!左铭源感慨一番,就听草莓在呼‘陛下’了,左铭源一转头,就见南宫舞天也过来了。南宫舞天看了一眼四周,大臣们要向她行礼,她一挥手让众人免了,继续做各自需要做的事。直接向左铭源走了过去,“在看什么?”她的头往左铭源身边斜了一点,竟是一本诗集,又把左铭源手里的簿子取了过来,不知她看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妾身还以为你要看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竟是这个。”这到让南宫舞天意外。南宫舞天说者无意,左铭源听者有心,不免心突突了几下,心道:“她原来也怀疑我了。”幸好自己做得小心,若是稍微大意一点,露了痕迹,这位国王的嘴,可真不是一般的刁毒,自己岂不是要中了她的招? “那我岂不是让陛下您失望了?抱歉。”左铭源挑衅道,就知道这家伙过来,准没安好心,原来还真是。 “你以为妾身会失望,嗯?还是你一早就在期待妾身过来?”这话说的,让在旁的侍女,记录的管理员都不禁脸红耳赤,国王怎么可以在这样一个需要安静和严肃的地方,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南宫舞天故意靠过去,凑到左铭源的耳边说话。 左铭源的耳朵嗖的一下就红了,南宫舞天诧异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左铭源是个木头人,原来也是有感觉的,她还以为她的魅力在左铭源面前失效了,原来贤王殿下是个闷骚,脸上看不出,内心里怕是对她无以抗拒,南宫舞天为这个小小的发现,兴奋不已。 她的故意靠近,令左铭源很不自在,她怀里的那本书,紧紧的靠在书案的边缘,硌得她有些不舒服。 “我书借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找。”左铭源几乎是落荒而逃,南宫舞天得意的在她身后大笑。 她拢着手道:“殿下,您的书掉下来了。”左铭源信以为真,还真的转过身来看,就见南宫舞天笑得很没品,就差捂住肚子了,左铭源恨恨的看着她,心道:“这个小妮子,太放肆了。”还捉弄起她来。 左铭源刚走,草莓就被南宫舞天派过来给她指路,慌慌张张的,连丫头也不带了。 草莓追之不迭。“殿下,您等等,奴婢给您带路。”左铭源暗怪自己光顾着和南宫舞天斗嘴,把重要的事都忘了。在心里又小小的怨念了南宫舞天一回。 回来之后,她打发了草莓,看准她走远了,未有藏在暗处监视的举动,这才从怀里取出画册,一时竟不知道放在哪里。 带过来的箱子里吗?柜子里,枕头下,席子底下,还是床底下?有些地方她是不敢藏的,怕被发现,要不,在书册的外面,加一个封面,她记得以前上学时,她的同学就爱做这样的把戏糊弄老师,封面是‘语文’,实则是,当时还笑人家,如今也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她寻找藏的地方时,南宫舞天手里已经抱著书过来了,与左铭源一同阅读,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总要培养一下感情,要是直愣愣的过起日子来,大家都不大习惯,那时彼此都没趣不是?而且这个贤王还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她得慢慢地,慢慢地,跟吃骨头里的那点骨髓似的,咂巴出真滋味来。 左铭源正像只苍蝇似的乱撞,外面就在喊‘陛下’了,左铭源看了一眼门口,心道:“她来了?”她怎么会来呢? 左铭源断然没有想到南宫舞天会来的这样快,再看一眼心里的书,民俗画还在手里拿着,要是被南宫舞天看见,她这辈子都准备被笑死算了。 眼见着南宫舞天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宫门,左铭源眼疾手快的拿过诗集打开,把画册塞在里面,以避耳目。转眼就见南宫舞天进门了。 左铭源一边留神南宫舞天,就见她进门,也坐下来看书,而且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她准备死赖着不走? 左铭源心里可不大好受,她可不期待南宫舞天待着。 “陛下没事可做了?” “嗯,今日要做的事都完成了,怎么?你不想妾身待在这?” 南宫舞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自在,可是以后还得一起过日子不是,总要习惯的。 她还想借着什么聊聊天,谁叫她不开口说话,左铭源就懒得跟她说话。 “怎么会,这是陛下的屋子,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随便你。” 左铭源口是心非的说道,一面担心南宫舞天心血来潮,万一她要是凑过来,自己手里的书岂不是要穿帮?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左铭源也无意文字,而是时刻注意着南宫舞天的动向。 一发现南宫舞天察觉,立马把目光收回来,佯装在看书,这么好几下,左铭源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发现南宫舞天偶尔会把目光从书上移到她这边来。 这是什么意思?发现了么? “贤王平时在大左都做些什么,不会每天都是跟着一堆男人掺和大事吧?”南宫舞天先打破了沉默,老是眼睛瞄来扫去,彼此都不好受不是。 “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大左堪称人才济济,想不到连贤王是个女子都没看出来,他们可真够粗心的。” “是呀,他们要是不够粗心,我也活不到今天。” 第五十二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说着说着便说到感情事上,南宫舞天道:“贤王来这里,怕是委屈了,也不知你在大左的爱人可怎么样?”左铭源听着也觉得蹊跷,心道:“难道这个左铭源还有什么情人不成?这事我却不知道,看来是我大意没问,心想这样小年岁,如何就恋爱了,现在想来,却也有可能,古人早熟,别真有个什么知心人在那等着。” 只是南宫舞天又从哪里知道呢?左铭源心下着实疑惑不止。南宫舞天察言观色,见左铭源不解,又问道:“难道贤王没有恋人?” 左铭源心道:“她吓我,我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有空问问莲蓉吧。”“我又不是国王,哪里来的那么多红颜知己。”左铭源有意讽刺。 “红颜知己么?”南宫舞天也愣了一回,她想到了韦璧云,再怎么样却不能相爱,遗憾的很,只是在南宫舞天回答左铭源之前,她却先说了。 “想来陛下性格这样恶劣,实在难有人喜欢,我猜得不错吧?”一路上听南宫明秀讲了这样许多,除了那些被美貌所诱惑的无知臣民,真想不到还会有谁真心喜欢这个人。 “谁说我没人喜欢来着!”南宫舞天生气了,她万众瞩目。这些外头的人又懂什么,就敢随便乱说。 “不是吗?也对,陛下连称呼都变了。” “要你多管闲事,妾身变不变称呼,你管得着吗?贤王殿下!” “也对啦,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过是好奇,你说你一个国王,不叫‘寡人’,不叫‘朕’,叫什么妾身,听起来就像是谁家小老婆似的,至少跟一个没有身份的大老婆似的。”南宫舞天的眼神有点儿阴郁。 “妾身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要是有意见,就闭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小女子,你又懂什么,哼。”她拒绝说出原因,出于国王的骄傲,她无须跟任何人解释什么。 “好吧,好吧,不说拉倒,我说国王你到底有没有相好的,要是有,最好直说,我最讨厌什么小三恋,婚内鬼混,什么爱不爱的,咱们这婚姻就够无奈了,可别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令人讨厌的夺爱的角色。” 安安静静,总可以吧? 南宫舞天努了几下嘴,把本来想说的话通通的咽了下去,她算有爱人吗?还是算没有呢?她这里还在思想着要不要说,左铭源自己就接着说下去了。 “看来,你我都是没有恋爱的。”话语中,难免有些遗憾。“都会变好的!”左铭源鼓励道,总会在这茫茫的世间找到一个爱自己,且自己爱的,要是先放弃了相信爱的念头,怕是连爱的手指头都碰不到,更别说什么爱不爱情了。 南宫舞天可没有那么乐观,她和左铭源的情况不同,如果说左铭源没人爱的话,可能是碍于她的身份,想爱而不能,但她不是,她是拿爱情和别人做了交易的,不能爱人的。 她后悔吗?如果时间倒回从前,她难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么。她不后悔,无比的美貌就是当时的她最需要的。 她带着几分悲哀道:“你放心,要是你哪天找到了爱的人,妾身放你走。” “放我走?那我要去哪里?难道陛下要我在您的皇夫中选一位?”在女儿国找爱情,她的爱情是不是也太狭窄了,左铭源笑道。 这南宫舞天到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左铭源或许并不喜欢女人这件事。 是呀,左铭源或许喜欢男人,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那瞎说。“你要是看中了妾身的候选,挑一位好了,妾身允许你,不介意的,这么多人,妾身用不完……”只是她说这话,心里怎么突然冒出一股没来由的惆怅。 她在惆怅什么,在可惜什么,在舍不得什么,那惆怅就像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似有似无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不见了,她抓不着。 两人在沉默中都不说话了,爱情的话题,对于她们总是那般的狭窄,就像想从门缝里挤出去的感觉,她们的身材,挤不出那道缝。 随后南宫舞天又说明日会比较忙,就不过来这边,左铭源乐得如此,这样正好有时间研究研究画册。 只说左铭源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略有空档,上午她要忙着量体裁衣,准备新婚的礼服,以及平常的便服,左铭源原想着不用的,但南宫舞天坚持‘入乡随俗’,这样臣民们才会更快的接受这位新皇夫,所以说什么也要让人给她做。 到了下午,她支开了所有人,一人坐在寝宫里,细细的欣赏着画册,不时嘀咕几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画册里的女女,也有花前月下的,也有送手帕、汗巾或者玉佩的,也有送字画的,不一而足,举止亲昵,几乎跟男女未有不同。 左铭源感慨道:“我原以为男女和女女有什么不同,原来却也这般相似,其中举止并无过分不同,爱一个人的心,大抵是相似的。”因此唏嘘不已。 正感慨着,外头报说‘国母来了’,南宫明秀来得匆匆,她是为寻着一件物件来的,左铭源一听她来,慌的把画册叠好,左右看看,只得塞进被窝里做数,一面拍整齐,不让人看出来。 将画册藏好之后,才迎出来,和南宫明秀撞个正着,南宫明秀嘴里‘啊哟喂’的叫着,后退了好几步,“殿下真是着急,人家还没有站定,就袭人家的胸了。”她娇嗔着,一面揉自己的胸,左铭源把头撇向了一边。南宫明秀笑着过来拉她,“怎么不看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既知道还要这样做,左铭源道:“没有,非礼勿视。” “有什么不礼貌的,想太多,我怎么说也是你丈母娘,你好意思有非分之想么?”左铭源看她匆匆,不知她究竟为什么来,因此问她,“还说呢,也不知是哪个,借了书去也不写名字,害我到处找,殿下,你看见没有?” “书,什么书?” “最近的新本,民俗画,听管理员说刚入库,还没有被人借去,我正念着,今儿去找,怎么找都找不着,怕有那不懂规矩的小贼,偷了我的书去。”南宫明秀很是不快,嘴里教训起人来,一点不留余地,左铭源汗颜不已,别她丈母娘要找的,是她那本吧!她心虚的朝床上看了两眼。 这个表情早被南宫明秀捕捉了,“殿下看见没有?” “我?我没看见,你怎么问我呢。”左铭源不知,南宫明秀差不多把昨儿借书的人拜访了个遍,连南宫舞天都没放过,还以为是舞天偷偷的取去,哪知道闹了半天,她那里却没有,她就在怀疑,是不是左铭源取了。 只是没有证据,刚看左铭源的反应,虽掩饰的极好,奈何女儿家的面皮薄,做了这事,少不得露点迹象,南宫明秀见她余光撇向床沿,立马找了个借口,“哼,肯定是舞天那死丫头拿了,我找找去。”不由分说,绕过左铭源,跑到床上乱翻,乱弄去了,翻了枕头翻垫子,翻了垫子翻席子,一边嘴里嘟囔着,“怎么找不到,到哪里去了?” 左铭源面无表情,实则心内暗潮汹涌,紧张的两只手都扣在了一起,南宫明秀这样乱翻,早晚会翻出来,心道:“罢了,罢了。”她刚要上前去承认,被子已被抖开,那画册从缝里滚落在地,哗啦一声响,铺好远。 南宫明秀捡起来,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东西。“你看,找着了。” 左铭源闭了眼睛认命,“是我拿的。” “诶?”南宫明秀的惊呼,就像卖俏的唿哨,有个转弯的尾音,她有些儿不相信。“殿下拿了,那之前为什么说……”她明了,左铭源不好意思承认,“这也没什么,殿下喜欢看,有什么要紧,我也喜欢的很,这里的笔法妙的很,你都看过了吧?” 左铭源道:“还没来得及,这两天太忙,没时间。”她撒谎了,总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她对这种画感兴趣,她拉不下这个脸。 好像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就有了一些‘颜色’,一些道德上的批判。南宫明秀才不在乎,她拉过左铭源,“既在你这里,不如我们一同欣赏欣赏?” 两人坐下来,南宫明秀果然是这里头的‘行家’,她讲解的颇为有趣,从如何构图,到笔法,到故事,仿佛那是一个美妙的女子,她一讲起来,就脱了人家一层遮掩神秘的衣衫,越往深处,更是坦诚相见,那份纯真,让看的人,但凡起了一点歪念,都觉得是玷污。 她俩个正看得津津有味,却不知世事最是难料,偏南宫明秀问过南宫舞天后,她留了意,也猜测那书可能是左铭源拿了,如今追在母亲后面,拿了左铭源,岂不有趣? 因此当两人头挨着头看时,南宫舞天已大踏步的往这边来了,定要拿住她两个。她还没到,侍女在那呼叫了,南宫明秀顿觉不好,把画册一叠往胸口一塞,用衣服掩住,就见南宫舞天进来了。 “母亲好。” “舞天来了,你怎么有空过来,国事都忙完了?” 第五三五四章 第五十三章 南宫明秀问南宫舞天是不是事情忙完了,有时间出来溜达,南宫舞天道:“没有,只不过有些累了,出来走走,休息一下,怎么?听母亲的意思,似乎不欢迎妾身过来。” 南宫明秀摇着手,“没有,没有,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又问左铭源道,“贤王你说是不是?” 左铭源不咸不淡道:“是。” “你看,我就说就是吧,我们都欢迎你,两只手欢迎,欢迎,欢迎。”南宫明秀挥舞着两条手臂,围着南宫舞天转起圈圈来,像某个巫师的祷告似的,想让南宫舞天赶紧走人。她的脚一提一放,配合着手臂的动作,很动感。 “母亲的书找到了?” “书,什么书?”南宫明秀装傻道。 “你不是过来找书的吗?” “是哦,没找着就来找贤王聊天了,贤王你说是不是?” 左铭源回道:“对。” “舞天你看,铭源都说对了。”眼见着南宫舞天‘来者不善’,南宫明秀想溜之大吉,“既然你来了,那好了,你跟铭源说话,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她指指门口,在南宫舞天回答之前,蹦叉叉的往外蹦了,偶尔回过头来报以一笑。 就在南宫明秀要跨出门口的当,她藏的那本书掉了出来,从肥肥的裤管里掉了出来,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那是一本画着许多女子的民俗画,那里头有许多爱情故事,也有许多爱情生活,南宫明秀自那一瞬间便做了化石——她什么都不知道,“咦?怎么回事,这书怎么在这里?”她佯装诧异的问道,然后捡了起来,南宫舞天却一直望着左铭源笑。 这书莫不是左铭源借的?她母亲断然没有在自己身上,还到处找的道理,除非这书在左铭源这里。她自然也不相信左铭源有跟她母亲一般的爱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南宫舞天知前猜后,大约也明白了些什么,还未开口,脸就先红了,她难得的不发一言——走了。从南宫明秀的身边走过去,南宫明秀都惊呆了,这还是她家的舞天么?竟然没有嘲笑她,太不可思议了。 南宫明秀跑到左铭源身边,用手推推左铭源,让她看,这是何等的惊奇。“她刚才没有说话?” “没说。” “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我家舞天。”左铭源也觉得奇怪,南宫舞天向来抓住人把柄不饶的,这次是怎么了?不说话。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南宫舞天并未走远,她站在外,双手捧着脸,用手背摸脸,给自己降温,刚才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闪过的画面,几乎是不着一丝的自己与左铭源,温香软玉什么的,太不正经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想,这样想岂不是和她母亲一般的花痴女了?不不,南宫舞天极力的否定着,她得找些事做才好。 屋里,南宫明秀高兴的叫个不停,拉着左铭源转圈圈,“铭源,铭源,你实在太可爱了。”她凑上来,问左铭源道:“你是怎么教育我家舞天的,她竟然难得不那么嘴欠了。” “国母,你这样说陛下真的好吗?你真的是陛下的亲妈吗?”左铭源斜睨着她问道。 “你说呢?呵呵,来来,我们坐下来,再接着之前看到的,继续学习,我们都是上进的好孩子。”左铭源可不敢高攀,和南宫明秀称呼‘同学’,不过想要了解更多,似乎又不得不坐下来共同学习,不如坐下?两人继续参详里头的‘学问’。 介于左铭源所行种种,南宫舞天虽能假装不知,可是有些事,是否还是说开了好些,左铭源在担心‘洞房事宜’?南宫舞天本打算直接问她,可是她自己也下不了决心说这个,得多害羞呢,在这方面,她脸皮薄。 因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说’,两只手指转来转去,偶尔对一对,扭捏的开不了口,等终于决定要说的时候,喊了左铭源半天,又推推她,竟然睡着了,南宫舞天郁闷不已,难道为这事,只有她一人在纠结么? 万恶的左铭源!南宫舞天的表情,像坏掉的鸡蛋。 自那日后,不管是南宫舞天也好,左铭源也罢,都没有过多的提起那日的事,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及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忙碌,她们实在无暇为这点小事而做什么交流。 婚礼将近了。这一日,丝蕴手里搭着一件改了又改的礼服,正脚步匆匆的往长相思宫而去,走到岔道口,她竟挑选了一条小道,“走这里快些。”她这样想着,便穿过树林,一路前去。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有人在讲话,她留了心,将脚步放轻,心想着别打扰了人家。 但那些话,似乎从风里吹过来,吹进她耳朵里。入耳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而且一连的歉意,还有恐惧,“抱歉国母,奴婢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您的好意,奴婢已经有心上人了。” 国母?那位国母在这里么?丝蕴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地往声音的方向靠近,隔着些枝丫,她看见一个侍女正跪在地上,而南宫明秀背靠着树,双手抱胸,脸色似乎不大好。“知道了,你去吧。” “谢谢国母不追究之恩。”侍女起来,生怕南宫明秀反悔似的,提起裙子就跑,也不顾有杂草挂在裙子上。丝蕴心道:“这个国家还真是乱,连一个小侍女都敢不拿国母当回事。”她正要走,就见南宫明秀之前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对着身后的树,又是抱,又是踢的,嘴里还嘀嘀咕咕。 “呜呜,我又被拒绝了,好没面子的说,这都多少个了,老天爷啊我逢年过节也没少给您烧纸,为什么我的爱情总是不开花,太可恶了,她们是嫌弃我老是不是,可是老牛才能吃嫩草,人家年轻的时候拼事业,没有时间谈恋爱,您怎么能这样,不给条活路……” 南宫明秀十分的不平,可是能怎么办,爱情不会因为你身份高贵就对你格外相待。丝蕴听着她在发牢骚,心道:“想不到国母也有伤心事,她这样狼狈,要是知道我看见了,岂不是更加羞愤?那时,我岂不是要受牵连。”因此退了几步,转身去了,这事还是远离现场为好。不知道为好。宫中人的事,说不清的,越少知道,活得越长。 丝蕴匆匆去了,到底惊了这一下,心神不宁的,来见左铭源时,脸色都不大对了,有点儿苍白,像是有谁在身后追她似的。“丝蕴?”左铭源疑惑的看着她。 “殿下,新衣做好了,您穿穿看,要是不合身,就再改。”左铭源让人放下一层纱幔,脱了外袍,丝蕴给她穿上,系好扣子,还有腰带,仍是男款,左铭源本来说要穿女装,只是南宫舞天顾虑这里还有大左人,知道实情的到也罢了,不知道的知道了,怕会出点什么篓子,少不得委屈她了。 再说女儿国很少做男装,这对做衣裳的裁缝们来说,未尝不是挑战。她们定要设计出什么奇特的款式来,设计出来了,还不满意,还要左铭源试穿,一个款一个款的玩,把左铭源的耐心都耗尽了,莲蓉只是取笑说:“难得她们有机会露两手,殿下难道能不给个机会?” 机会是要给的,可这机会给得也太多了,那些女人似乎有些‘恃宠而骄’了,左铭源穿好,撑开双手,转着圈问莲蓉、丝蕴,“可怎么样?” “天生的衣架子,殿下穿什么都好。” 左铭源笑道:“就知道说我的好话,是她们手巧罢了,只盼着这是最后一件了。”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丝蕴还是有些担心,只是她之前受了些‘意外’,待平缓好情绪,才提醒起左铭源来。 “殿下只顾着高兴,不知道这成亲才是最麻烦的事,论起来,往常出事最多的,可不就是成亲前后。”丝蕴不是莲蓉,断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样的话,左铭源心里也清楚。 “是不是你听见了什么风声?” “那到没有,只是奴婢想着,殿下这做了皇夫,自然好了,只是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儿,他们又是怎么想着法儿的要除了殿下,这一层,殿下慢慢想去。” 左铭源想起莲蓉上次向她告状的事,“你说的有理,我们小心些,别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些事总要你们两个上心点,我一人也防备不来。”她喊莲蓉,“莲蓉,你去将桌上的帖子拿过来。”她告诉丝蕴,“你说巧不巧,今儿有人送帖子过来,说是邀我一聚,为我庆贺,我心里正犯嘀咕,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莲蓉把帖子拿过来,里头说要请左铭源喝酒,庆祝告别单身,这到有趣了,题名的是:殷洪志。 左铭源指着帖子上的‘殷洪志’问道:“你们可晓得他是谁?”她虽在大左一段日子,一直在深宫养病,有些名字虽然熟悉,却不大认得。问丝蕴,丝蕴自然是不知的,她是太后那边的人。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8节 莲蓉回道:“殿下难道连他也记不得了?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丞相一向是您的支持者,又是半个老师,您和他家二公子也熟的很。” “很熟吗?” 莲蓉努着嘴想着,“至少算朋友,殿下之前对他可很是推崇,偶尔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好像还是个了不得的人才,他这回也被选为皇夫候选,要不是殿下夺魁,奴婢私心里到以为这皇夫非殷二公子莫属。” 第五十四章 左铭源心思细腻,顾虑起另一层来,这殷二公子若果真人才出众,怕之前的左铭源,也会有些动心吧,要是这两人之间,有一点什么秘密,那就糟糕了。 她不喜欢别人掌握着她的秘密,那种感觉就像在一条绳子上走路,一般人是会摔死的。 之前的左铭源是否真和这个殷洪志有什么呢?左铭源又继续问莲蓉,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出什么来。“那我们关系应该很亲密了,是吗?” 莲蓉也回答不出来,“殿下以前提起他的时候,多数都是公事,所以亲密不亲密,奴婢也不清楚。” “这样啊,那你以为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呢?我是怕以前我们关系好,我要是不去,寒了他的心,我怕我们关系不好,我去了,给自己找没趣儿。” 想想,还是去的好!她到也想多了解这个殷洪志,如果真是除她之外的不二人选,这个人总有一点好处,莲蓉等认为左铭源也该与他们多亲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家好心来请,若不去,到显得小家子气了,好像怕了他们似的,以后见面念起这件事来,反而把左铭源看轻了。 左铭源道:“好吧,那就去。” 当下换回衣裳,把礼服叠一叠,交给丝蕴。嘱咐她道:“告诉她们,说是很好了,说有心了,把咱们带过来的东西,拿一些去赏她们,劳烦费心。”丝蕴领了命自去。 左铭源自己看了帖子上邀约的日期,却是成亲前一天,笑道:“这些人到会挑日子,告别单身。”她以往不曾聚会过,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体验一番,岂不是好? 只说数日后,左铭源穿好衣裳,前去赴约,丝蕴、莲蓉自然两旁跟随,护她左右。一路穿花过柳,不时就到了地方,这里是个大院落,不比她和南宫舞天的住房,是个大院子,一径连一径的房子,酒席便设在庭院里,这里有花,有树,有亭子,有楼阁,比不得大左,但也有小地方的雅致。 众人一见她来了,便起身作揖。“殿下。” “都免了吧。”她眼睛在人里一溜,就见个出色人物站在前方,心想着:“他应该就是殷洪志了。”这殷洪志长得高大英俊,两条浓眉,一双点漆般的眼,面方耳阔,一看,就很讨喜,很有伟男子的架势,他当下出列,引着左铭源入席。又将众人介绍一番,左铭源颔首以答。 “草民未料到殿下肯屈就前来,实在是草民的大幸,只是人在海外,略备酒食款待殿下,希望殿下不要嫌弃酒食粗鄙,人物简陋。” 左铭源有什么在乎不在乎,这大半桌的肉食,别说吃了,就说看着,也够为难的。只是人家一片好心,她也只能心领。 “不嫌弃,公子有心了,这里不比大左,简单些就好。别都杵着了,饿了吧,吃吧。”她只捡那些陪衬荤食的萝卜花,西兰花,青椒的吃,还没吃几口,又被劝了点酒,她略陪了陪。 不说左铭源这里吃着,只说南宫舞天在敏秀阁批完奏章,想着明日要成亲,要早点休息,又想左铭源一人在宫里孤单,到底是结婚的大日子,身边又没个亲人,因念着这一点,她早早便回来。 一回来,就见门口纱灯暗淡,一入屋里更是一片漆黑,心下不悦,以为侍女躲懒,不伺候。喝道:“人呢?都上哪里去了?” 服侍的侍女不曾想国王会提前回来,因此一个个灰溜溜的出来,小心伺候,将屋里的灯点了,一面垂首听候指示。 南宫舞天在屋里看了一回,见榻上被窝齐整,没有摊开,左铭源也不在这里,心中好奇,问道:“殿下呢?” “回陛下的话,殿下前去和朋友饮酒了。” “谁,哪个朋友?”南宫舞天想不起左铭源在这里有什么朋友,莫不是她那个不论年岁,皆可为友的母亲?南宫舞天想到此,看着回话的侍女。 “说是大左来的殷公子。” 南宫舞天根本想不起这个殷公子是谁,她也不耐烦知道,便道:“知道了,你们打了水来,妾身要洗漱。”侍女早捧过水来,服侍她清洗,南宫舞天一个人爬上床睡了,心里郁闷。心道:“我本想早点回来陪她解闷儿,她到好,交了朋友,一点都不想着我,自己一个人喝酒玩耍了,以前人家说男子最薄情寡义的,大左难道连女人也是这样的?还是和男人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好习惯没学到,坏毛病到见长了。” 南宫舞天那个郁闷,既是如此,她先睡了,可是翻来覆去的,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南宫舞天霍得一下子起来。口里不快道:“喝酒喝酒,都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睡觉,难道就我一个人傻瓜似的等着,难道成亲是我的事,就不是她的事了?”她越想越怨,越怨就更加待不住了。 下了床,穿了衣,问人殷洪志住在哪里,怎么到现在还不放左铭源回来,要是耽误了她的婚事,看她怎么拿这些人开涮! 国王怒气冲冲,侍女更是不敢怠慢,忙提着宫灯,前面带路。南宫舞天负气而来,那一厢却喝得正酣,大家酒喝得有点多,忙忙的就忘了规矩,一连灌了左铭源许多,这一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喝得高高兴兴。 莲蓉和丝蕴急得不行,老是阻拦,可是这里,哪个公子不是比她们地位高,有他们应承,两人一点儿都拦不住。想要找人来,可是又能找谁呢? 他们喝着酒,用筷子敲碗唱歌,击剑跳舞,不亦悦乎,左铭源也深受其感染,这都是一群背井离乡的男儿,她呢,亦有同感,离开现代,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古代生活,没个亲人在身边。 不同的原因,同样的寂寞。 这边只顾着要酒喝,如此疯喝,酒壶早已尽了。有人举起酒壶,入嘴的不过是几滴,忙拍着桌子道:“酒来,酒来。” 有人低眉顺眼的奉送了一壶,给左铭源满上,又给其余人一一的满上,慢慢的退向了一边,又再慢慢的退出了众人的视线,看了一眼酒壶。壶是白玉雕成,形象如鹤,嘴壶中带着一点红,这壶最妙处在于能随心所欲,或要毒酒,或要好酒,都能自壶里斟出来。壶把上有一机关,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拨,毒酒自然从里面出来,再一拨,又恢复如常。 刚这人,送了一杯毒酒与左铭源,他没有忙着走,而是躲在暗处看,这里如何从欢乐场变成地狱场。到时好回去向楚翘汇报,这次借着殷洪志,实行这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左铭源,又能把殷洪志拉下水,除了这两块大石,前方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这人阴阴一笑,专等好戏。 左铭源也是喝得多了,酒杯拿在手里,晃来晃去,就是不喝,就是想家,想的眼泪一行行的,一个人嘀嘀咕咕,早把周身的环境忘却了。 她这里正要举杯饮酒,躲在树后那人也巴不得她如此,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肯错过一点半点儿。就听院外有人大声道:“陛下驾到!” 那人道:“国王怎么来了,不好,我得赶紧走,赶紧脱身,别被抓住了。”当下潜伏而去,这里人被一声‘陛下’惊得酒醒了几分,左铭源手里的酒杯更是晃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手软。一边呆愣的到处看,南宫舞天来了,她怎会到这里了? 南宫舞天看见这一桌的狼藉,一院子的‘疯子’,再看看左铭源傻不拉几的样子,就知道她喝高了,在那跌跌撞撞的向她走过来,南宫舞天怒不可赦,气压全场,冷得把人都给冻醒了。她正要说话,左铭源却来拉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晃,还撒娇。 “陛下你也来了?你该早点来,东西都被我们吃完了,要不要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她说话到也清楚,可是眼神迷蒙,醉得如云如雾,南宫舞天不跟她说,只喊莲蓉、丝蕴。 “你们是怎么照顾殿下的,怎么能让她喝成这样,一个个都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是不是?”都偷偷在这饮酒作乐,让她一个人在屋里孤枕难眠,这算什么?南宫舞天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火大,冲着众人好一顿发火,莲蓉和丝蕴认栽,谁会知道陛下会来?因此两人不说话。“以后妾身不在场,不允许的时候,不准任何人私下庆祝,更不准你们拿着公家的东西大吃大喝,这些都是妾身挣回来的,要享用也轮不到你们,还好意思让御膳房款待,都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 众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他们着实料不到国王会来。左铭源拉着南宫舞天的手晃来晃去,南宫舞天都不理她了,她靠在她肩膀上,头动来动去,竟要找地方呼呼大睡起来。 蹭得南宫舞天恨不得把她拎起来暴揍一顿才算完,这算什么,在别人面前撒娇,左铭源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对众人一顿怒斥,道:“都散了吧!” 众人唯唯诺诺。 南宫舞天拦腰将左铭源扛在了肩上,带着她走了。莲蓉和丝蕴紧紧跟上。 第五五五六章 第五十五章 左铭源被扛在肩上,哪里肯消停,南宫舞天消瘦的肩骨,硌得她肚子疼,她在她肩膀上扭来扭去,南宫舞天不快道:“动什么,嗯?” “我头晕。”她像一把弓似的,弯曲着身体,头向下垂着,不断的拉南宫舞天的衣服,要扬起头来,被南宫舞天拍了屁股,她伸手去摸屁股,“你打我?你竟然敢动手。” “妾身有什么不敢的。” “来人哪,有人耍流氓了。”她叫了几声,没人理她。莲蓉和丝蕴虽在,她们也不敢惹南宫舞天,见左铭源在耍酒疯,心里可怜,头也忍不住撇向一边,既然帮不了什么忙,只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左铭源叫了几声,就不叫了。南宫舞天一直听着,见她没动静了,又喊喊她,“贤王,贤王?”左铭源简单的嗯哼着,不说话,这到也罢了,三人慢慢行着。莲蓉和丝蕴紧随其后,不敢出一点声让南宫舞天想起她们的存在,最好跟水似的,就此蒸发了吧。可惜南宫舞天记得她们的很,等到了寝宫门口,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后面的两位也机敏的保持住一定的距离,低头弯腰,等她训话。 “下次没有妾身的允许,不准带贤王出去,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谁负责?”南宫舞天的语气不大好,她是怨的,怨这两丫头不懂事,怎么说也该劝着左铭源才是,怎么能让她喝成这样,她暂时怨不得左铭源,心里便怨服侍她的人。 “是,奴婢知错了。” “最好如此,今晚早点回去休息,明天都给妾身打足精神,好好保护贤王,要是她出了差错,或者在百姓面前丢了妾身的脸,妾身唯你们是问!”不给点压力是不行的,还真当这里是大左了,忘记谁才是这里的头儿。南宫舞天语气冷冷,说的莲蓉和丝蕴头都不敢抬一个,只能应着,她们眼见着南宫舞天开门,关门,进了寝宫,也只好回去。 她们回去是回去了,可莲蓉还是忍不住乱担心,老是问丝蕴,“丝蕴你说,国王会不会对殿下下手。” “下什么手,杀人哪!好了,别乱想了,赶紧给我睡觉,国王说的对,明日事多,我们还是养好精神重要,殿下要是出了差错,我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那时不必任何人下手,我们就得自刎谢罪了。”丝蕴催莲蓉快些睡下,莫要太胡思乱想。 只说南宫舞天将左铭源扛回去,放回床上,一着了地方,左铭源一滚,抱住被子睡去了。南宫舞天抡了会儿肩膀,去拉左铭源,“贤王……左铭源,你别睡,赶紧起来洗漱,不准你吃的油腻的嘴去碰我们的被子,给妾身起来。” 她拉,她一拉,左铭源就跟软面筋似的坐起来,她一松手,整个人又向内倒去。如此三番四次,左铭源干脆抱住南宫舞天的大腿,头靠在她身上。 南宫舞天看着左铭源爪子乱抓,竟然把自己当枕头,太可恶!推开她,左铭源又黏上来,很不满的皱眉头,南宫舞天继续推开她,喊人打水过来,她去给左铭源脱鞋子。 一脱,汗味儿冒出来。南宫舞天蹲在地上,眼睛翻着白。心道:“人长得挺好看的,这味儿……”下次要是再敢喝酒,她就不客气的把她扔在地上,睡地板。 “陛下,水来了。”草莓打过水来,就见国王在给贤王脱鞋子,国王怎么能做这样下等的事,她放下盆,忙道:“陛下,您劳累一天了,歇着吧,这事,奴婢来做就好。”她要去抢,被南宫舞天阻止。 “不用,妾身自己来,你要是没事,弄些水温着,妾身怕贤王晚上要喝水。” “是。”草莓去了,拿了炉子来,在炉子里放了水,一面问南宫舞天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你去休息,别忘了明天……” “是,陛下。”草莓有些不解的摇着脑袋,离开侧门时,还不忘回头偷看两眼,这个贤王也太福气了,竟然要劳动陛下亲自动手,她很怀疑她还能不能存在? 国王不会辣手摧花么? 南宫舞天将左铭源的脚按在水里,让她自己搓着,左铭源坐在床沿,头一点一点,南宫舞天去扶住她的脑袋,一边拉她的耳朵,“给妾身坐好,洗脚。” “嗯……”左铭源只顾着哼哼,脑袋在南宫舞天的衣服上别了几别,把她的肚子当枕头,呼呼大睡了。 “左铭源,洗脚。” “嗯……” “嗯你个头,你这是要妾身低下高贵的身子,帮你洗脚么,你想的太美,坐好了,妾身给你洗,你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被人知道,妾身明天就别指望出门了,羞都羞死了。”南宫舞天嘴里是不肯的,而袖子已被撸了起来,给左铭源把脚洗了,又拿了干净的布巾给她擦了。擦完之后,左铭源直接倒在床上,摆个大字,眼睛闭着,一点儿反应没有。 南宫舞天看着,脸上做了几个小动作,抡了抡拳头,要不是看对方是女的,她早揍上去了,多欠扁。倒了洗脚水回来,又从炉子里倒了水给她洗脸,她叫了左铭源几声,左铭源连哼都不哼。南宫舞天挤了手里的布巾,上前给左铭源擦脸,只见她两颊熏红,粉嫩可爱,一时竟下不去手。 “这么大个人了,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让她怪羡慕的,会不会是大左的风水养人,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肤,好像粗糙了点,不会显老吧?想到此,南宫舞天竟有几分嫉妒,嘴努个不停,自语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老天爷真不公平,气死人。”她给左铭源擦脸,下手有些重,心里有些气恼,有嫉妒,下手便重了,带着点报复的意味,左铭源被擦,被热水一熏,脸色更加粉嫩,引得南宫舞天不免咋舌。 她犹豫了再三,做了生平第一件丢脸事,用手指轻轻去戳左铭源的脸,看着被压下去的皮肤,在她松手之际弹了起来。又戳,又弹起来,玩性大起,连左铭源光着脚丫都忘记了,许是被戳多了,左铭源梦里都不痛快,两条眉头皱得更深,翻身过去,要避开袭击。 南宫舞天轻轻哼了一声,“今日饶过你。”说着起了身,将布巾扔回了铜盆,又把床前收拾了一番,把炉子煨着,等左铭源渴了,起来可以喝水。 收拾完一切,又剥了左铭源的衣裳,将她自床上拉来滚去,难免辛苦,待服侍好她睡下,南宫舞天累得再也不想动弹,想不到伺候醉鬼这样麻烦,她刚一闭眼,左铭源就贴了过来,手在她身上拍来拍去,边拍边唱歌。 南宫舞天满脸潮红,左铭源又‘哄’她了,她是需要唱儿歌的小婴儿么?而且这一下一下都拍在她胸上,她拎开左铭源的手,左铭源立马又寻回来继续拍着。 南宫舞天又气又急,这大晚上的,到底谁在耍流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儿可是成亲日,要劳累一天的,某些人真不晓得消停,不懂得体谅人。南宫舞天捉过左铭源乱拍的两只手,将她连人整个人儿的塞进自己的怀里,两人没有一点空隙的话,手再也不能挥舞了,南宫舞天单纯这样想着,可是那鼻息,即使带着几分酒意,却还是那么的暖人,那么有意无意的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很是坚固的心,不断的摇曳生姿,她不争气的脸变得更红了。 “睡觉睡觉,妾身很纯洁,很纯洁,休息。”在她的强制命令下,瞌睡虫来袭,她只是要禁锢左铭源的手,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真没有。 就这样在复杂的心情中,南宫舞天艰难的入了梦。 翌日,莲蓉和丝蕴早早过来。见长相思宫门大开,一入门就发现南宫舞天起来了,身上穿着鲜红的喜服,坐在梳妆台前,草莓和芋香正在给她梳洗,她们进门来,对南宫舞天双双万福问安。 “奴婢见过陛下。” 南宫舞天转过头看着她们,随着头部的转动,黄金的头饰微微的晃动,她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来得正好,去把你们的贤王请过来,现在时间不早了,别因为她误了吉时。”她这样吩咐着,两人乖巧的应着,去找左铭源,左铭源犹睡不醒,抱住被子,莲蓉和丝蕴相视一眼,莲蓉上去拉了左铭源,一股‘酒味儿’扑鼻而来,莲蓉用手指挡在了鼻子前。 南宫舞天在镜子里看见,冷笑一声,“你们也知道这味儿不好闻了,妾身可是对此味儿忍受了一个晚上,想一想妾身受得罪,你们就该好好想想,有人为了你们的错误付出了多少,下次不准让她在妾身不在身边的范围内,随意的饮酒,尤其是那些打着亲友派旗帜来接近她的人,他们的目的,你们清楚么?要是贤王喝多了,身份露陷了,会陷入困境的应该是你们吧。” 莲蓉和丝蕴唯有万般感谢,转身又去拉左铭源,就算把她架走,也要让她好好洗个澡才行,左铭源就在梦乡中被人架走,泡进了水里,温泉水蒸了不少的酒气和睡意。 她迷蒙着被水气熏染的双眼,一睁开竟发现自己来到了浴池,莲蓉和丝蕴尽职的为她擦洗,浴池中的花瓣,浓密的几乎要淹没了她的视线。 她咋舌的想着:“这也太多了!” 第五十六章 左铭源自然不会想到,莲蓉和丝蕴是多么‘争气’的要把她身上的味儿给洗了,不但洗白白,还要洗得香喷喷,无所谓花多花少。 “莲蓉、丝蕴,我为什么在这里?” “回殿下的话,奴婢奉旨为您洗浴,不管怎么说也是出嫁的人了,要是不干不净,陛下似乎对您的意见很大,说是有什么怪味儿,这对您未来的幸福生活大大的不妙。”莲蓉虽如此说,可语气里的讽刺她还是听得出来。 “陛下为难你们了,说你们了?” “可不是……” 丝蕴打断莲蓉,“你少说两句,又何必给殿下添堵,她也难做,殿下,您别听她胡说,陛下是为您好,怕您身上的酒味儿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管怎么说今儿是您大婚的日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您知道女人都有点洁癖症,尤其是陛下那样的大美人,对这方面可能会更加的挑剔。” 左铭源头转来转去,看着两人笑。 “她是挑剔,所以你们也别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就说了,说了也别往心里去,最重要的一点——隔墙有耳,别说他人是非,人活着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烦恼,这些事我经历了很多,可是因为自己的不顺利,就无故牵涉他人,说别人的坏话,这可不行!人有了烦恼,就该好好的倾诉,即使别人做的不对,你有反对意见,也要好好的沟通,这不是什么讲道理,这是咒语。”她说了一通话,又在那叫唤了,“我的老毛病还是改不掉,又在教人了,真的好讨厌,这样自以为是什么都懂的样子,你们别理我,继续洗。” 一想到接下来要结婚什么的,就压力山大。左铭源几乎没到水里去了,莲蓉和丝蕴把她拉起来,“殿下,不要再玩了,抓紧时间,洗洗就上来,丝蕴你去拿殿下的喜服,记得头饰也要拿过来。” “好,你先服侍殿下洗澡。”丝蕴先离开了,不一会儿回来,手里已多了一个朱红色托盘,托盘上叠了喜服,还有黄金的皇冠,回来时告诉她们,“陛下已经在催了,问人什么时候到。” “那就快点。” 左铭源洗了上来,擦了身体,换上衣服,莲蓉为她系蓝田玉带,丝蕴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镜子和木梳,为左铭源梳头,目光斜了一眼皇冠,这个皇冠不适合束发,就直接梳通,打了几条辫子,归拢一处,丝蕴拿了镜子给左铭源看,“殿下,这样可好?” 左铭源四面照了照,“今儿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因为要戴皇冠的缘故。” “那就戴吧!你这样做很好。”丝蕴两手捏住皇冠给她戴在头上,又稍作整理,莲蓉已给她系好,扣好扣子,这身喜服是短打扮,上身是短衣,宽袖,下身是百褶灯笼裤,高筒平底靴,上有金黄色凤凰图案,很是喜庆,而且穿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可爱,这可是那些裁缝们改了又改的杰作。 稳重的贤王虽然看上去很有一套的样子,不过活泼的贤王会是怎样呢?在这样的构想之下设计出来的衣服。 左铭源在两人面前转了几个圈,问道:“可怎么样呢?看着还行吗?”她又龇牙比着‘v’,卖了一脸狗血的萌,两人看着都觉得还不错。 “我们殿下长得好,所以怎么穿怎么好看。”莲蓉笑眯眯说道。 “是吗?” “自然是,所以殿下能不能快点出去呢?不然陛下可是又会毒舌了,奴婢们胆儿小,可惊不起她说什么了。”莲蓉那个委屈,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左铭源也不让她为难,宽袖一挥,道:“我们走!”两人依命而行,像是三个土匪似的,气势如虹杀向长相思宫,这一进门,好嘛,有个软肉扑上来,一身的酒气,左铭源看准了,让那双剪过来的双手扑了个空,一闪身离开了,南宫明秀直接直挺挺的向前倒去,两只手扑在了丝蕴的肩膀上,丝蕴刚想大叫,可是忍住了,两只眼睛睁得圆圆。 这扑面而来的——国母,您要干什么?她眨眼之间,脑海想到竟是南宫明秀抱树,踢树乱唠叨的场景,惊得汗水都淌下来了,丝蕴快速的整理好思绪,把南宫明秀扶起来,“国母,您还好吗?” “还没摔死,我说女婿啊——” “奴婢不是,您认错人了。” 南宫明秀手搭在丝蕴肩膀上,一手勾住她,像一对好朋友似的聊上了,“女婿,我的心情很不好,我被人拒绝了。” “还真是让人难受。” “说的就是,真叫人难受,她们怎么能拒绝我呢?我可是国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知道我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可这不是还中年么,没老年,我没老,就算老了还有夕阳红呢,她们凭什么不喜欢我,你说?” “奴婢……”让她说什么? “别支支吾吾的,你就说实话,就算我还有没有人喜欢?” “这……奴婢不清楚,也许有——” 南宫明秀抢过话说,“当然有!我身为女儿国的一枝花,虽然是半残花,但那也是最美丽的一朵,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我怎么可能这么惨,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你说是不是?”南宫明秀围着丝蕴转圈圈,她的心很苦,所以就喝了点酒,然后耍个小酒疯。 左铭源此时走向了南宫舞天,跟她道:“你娘?” “又是一个酒鬼。”南宫舞天回过脸来,向上扬,看了左铭源一眼,又向下扫了,道:“还不错,蛮好看的。” “谢谢,你也很好看。” “说什么好看——” 左铭源将脸凑了过去,看着镜子道:“你别说,陛下果然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今日也是史上最美的新娘,我真是羡慕!”左铭源突然的凑过来,突然说什么‘最美丽的女人’,南宫舞天心里禁不住微微的荡漾了,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话。但她的口里是不会承认的。 “你不过说的好听,就知道说好听的,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一口的甜言蜜语,不会平时就用这些话来勾女孩子吧,左铭源你说!休想瞒过妾身,说你今日的反常,到底有何居心?” 为什么要这样怀疑她呢?害她还以为南宫舞天很开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她,果然最没节操,最不可爱了,美丽的女人什么的,她要收回原话。 “我能有什么居心,就是觉得太——开心了,太——幸福了,希望陛下看在今日是良辰美景的份上,我觉得我有必要跟陛下报告一件小事,就是昨儿我喝多了一点,没有碍着你吧?”她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卖萌求原谅,眨巴眨巴。 不知冲南宫舞天眨巴了多少下,只听她笑道:“你原来要说这件事,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妾身早就不在乎了,不如说妾身绝对不会原谅你,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南宫舞天看着左铭源欣喜的,错愕的,怨念的,各种表情粉墨登场,甚觉欢喜,起了身,一撩裙摆,不理她那拉着丝蕴碎碎念不止的中年妇女的娘,“时辰到了!” 外面早有侍女一个接一个的递话,“准备起驾。” 左铭源追在后面,“怎么能说走就走?我早饭还没有吃呢?” “早饭?听说起来早的人才有的吃,之后呀,根据各种婚礼礼仪,似乎没有饱肚上场的,要怪的话就怪自己,昨晚喝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南宫舞天给了个转身,一脸无所谓的耸肩,然后转身去了,她走在前面,见草莓自另一处来,忙招手喊过她来,自己又迎上去,背着左铭源说了许多话,如此如此,偶尔还有视线向左铭源扫过来,她嘴角露几个得意的笑。 草莓不解道:“陛下,这样不好吧!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妾身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规矩,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遵守那一套毫无价值的东西,如果有什么报应的话,就报在妾身身上好了,你尽管去做!”国王如此命令,草莓只得听令,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左铭源一眼,左铭源一直注意着她们,见草莓看自己,那目光非同寻常,再看南宫舞天,那人一点余光都不给她,该不会刚才在说她什么坏话,还躲那么远,绝对有阴谋。南宫舞天先上了马车,站在马车上,像个希腊的神祗似的,高大而美丽,只是她的目光,总露出几分不屑,喊了一声,“后面的人,还在磨磨叽叽干什么,要是误了时辰,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国王不耐烦了,发丝都被她的气场震得飞扬而起。慢走的宫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个个提衣狂奔,丝蕴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就是不依不饶,站在她身边的人,仍然废话连天。 “国母,改天再说,奴婢还有事。”她用内力抖开南宫明秀的手,也追了上去,留下南宫明秀迷茫的望着,心道:“怎么能这样,好不容易逮着一只小鸟,咋就飞走了。”她的手还在微微的发麻。 第五七五八章 第五十七章 丝蕴跟上了大部队,宝盖香车也换了红顶,连白马也换成了枣红色,众人列队跟上,手里提着诸多食盒,车子一直往□□庙而去。 行路上,喜乐吹奏,鞭炮放个不息,噼噼啪啪,十分吵耳。行不多时,太祖庙到了,宝盖马车也停了下来,驾车的侍女跳下车座,拿起条凳,扶着南宫舞天下马车。南宫舞天提裙,凝望,垂下眼皮转过身来,对左铭源道:“还愣着做什么,下来!” 左铭源被她这命令的语气弄的极为不快,说的好像她愿意赖在上头似的。借着侍女的扶,也下了车,抬头就见‘太祖庙’几个大字,牌匾上还盖了立匾人的宝印,想来又是某位国王的手笔。 她看了一回,赶紧跟在南宫舞天身后,别因为发呆而误了启程,而且南宫舞天那别有的不屑和挑剔,她还是看不习惯。南宫舞天确实不大舒服,她的目光是不容人来让她等待的,好在左铭源识趣,她便不再说什么,拾阶而上。 台阶两侧,每隔着十几阶便有一个亲兵。素日的白色披风,一律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左铭源不敢多看,怕自己耽搁时间,南宫舞天已进了庙堂,一进去,就见侍女们忙个不停,把手里的食盒揭开,拿出供品,苹果梨子等诸多水果,用盘子呈上,放在香案上,各个收拾停当,便退了出来。 又有侍女拿过两个黄色蒲团铺在地上,在香案上点了红蜡烛,宣读了一番念词,便让左铭源和南宫舞天拈香,“跪!”左铭源依言跪下,对着那几百个有名有姓的牌位,“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礼毕!”在旁侍女接过她两人手中的粗香,插入香炉之中,又过来扶了两人。 南宫舞天又加了祷告,双手合十,甚是虔诚。“妾身是女儿国第四百零六位国王,仰赖各位先人,国家还算安泰,今日是妾身的大喜,各位也跟着热闹一天,喝一天酒吧!”她让人拿酒来,洒在众灵位之前,祷告完毕这才带头先出了太祖庙。 一言不发的上了宝盖香车,左铭源也跟上去。只听南宫舞天道:“巡国!”执鞭侍女便扬起马鞭,赶起马车,而南宫舞天之前那甚为恭敬的模样,又变成了傲慢无礼,她交叠起双腿,一手撑着脸,看向左铭源处。 左铭源不知道南宫舞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似乎总在笑她,之后换了个姿势,从她那一方拿出一个纸包来,递给左铭源道:“吃吧,刚出炉的小笼包。” “你不是说不准吃的吗?”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9节 “是,所以你该感激妾身,如果不是妾身,你今日上午不得一粒米进口,快点吃吧,出了皇宫门,你就别想再吃了,难道要让妾身的臣民们,看着妾身娶了一个好像饿了几天的皇夫么,人家会以为妾身很穷,饿着你了,这种丢脸的事,妾身不会做!” 她还不至于苛刻别人,更加容不得别人无端的猜测,还有议论,尤其是那些从别的国家来参加她婚礼的人,说什么也要做个好样子出来,南宫舞天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地笑着。 看左铭源吃包子,果然是一个好主意。 左铭源有点儿做贼心虚,用袖子把大部分脸挡起来,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另一只手从土黄的纸包里拿出热腾腾的包子,咬一口,皮薄,馅多,只一口就咬到菜了,是青菜,青菜豆腐干馅的,里面还拌了很多的菜油。 “香。” 南宫舞天看着她吃,嘴唇勾起了一些不明显的弧度,就这样就可以收买这个人,一些‘素菜’包子,一些破坏规矩的小动作。 左铭源转头问她,“你吃不吃?”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事,你以为妾身会做吗?” “真的很好吃。” “那殿下就多吃一点。”南宫舞天遥望前方,幽幽的说道:“这里离宫门似乎不远了,殿下要是不加紧的话……”转眼就见左铭源在狠啃包子了,南宫舞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微微的笑起来,是这样么?果然很有趣。左铭源吃得很急,噎住了,不断的顺着脖子,南宫舞天问她是否要水。 左铭源看着她,嗯嗯的点头个不停。 “想要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殿下先答应妾身一个条件。”左铭源的眼里发出两道光来,她都这样了,还讲条件,现在不管什么条件且依她,大不了事后不承认。她点了点头,南宫舞天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道:“妾身暂时还没有想出来,等有空再说。”这般不心甘情愿,连傻瓜都看得出来,南宫舞天叹气,问侍女要过竹筒,将其递给左铭源,左铭源拔开盖子,喝了数口,泉水甘冽,入口都是甜,喝下水喉咙也舒服了。 “谢谢陛下。” “不客气。”南宫舞天收回竹筒,又交给了身畔的侍女,猛不丁发现有一点青菜小叶子粘在左铭源嘴唇上,她眼睛看看,后来又指指,见左铭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伸手过去,左铭源却后退了,与她保持住距离,南宫舞天的手悬在半空中,目光深邃的望着左铭源,不发一言,等着左铭源开口问她,但左铭源没有,她心里泄气,“那边,有叶子。”她指指左铭源的嘴唇,然后撇过头去,看向了另一边。 左铭源受了指点,用手抹了抹。警惕起来的心,也放松了,原来她误会她了,她淡淡的笑笑,笑自己多心,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她撇向另一边的时候,南宫舞天却在用余光偷看她,猜想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二十岁吗?肌肤比豆腐花还嫩,可是为什么一个人的警惕心会这样高,南宫舞天想不通的不是警惕心的问题,是对自己,对自己为何会有这样高的警惕心,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这也许不是一段很漫长的日子,但对她来说,也是够长的一段日子,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竟然留了下来,没有逃避,没有出海。 附近的那些船只,最近真是走了好运,没有她的‘打扰’,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真是便宜他们了,她该出海的,打劫船只,抢劫货物,把所有路过的客人,扫荡一空,这次怎么就没有行动?难道她年纪大了,念起家来,想成家了? 左铭源也许是受了过多目光的关注,显得很不舒服,她准备转过头来,回以同样的敬意,可南宫舞天却适时的撇过头去了,不想让左铭源知道,她在看她。国王的目光,不能狭窄的停留在一个臣民身上,这样多浪费!多没有威严!像个痴情的望石妇似的,那会很丢脸。 ‘转过去了?’左铭源还是笑笑,真是,国王竟然有偷看人的爱好,算了,让她看去,她到要一直看着她,看她何时转过头来,左铭源的目光总是扫两眼再收回来,再扫两眼,像发电报似的,有着某种信号,细细去揣摩其中的规律,可能像傻瓜似的令人发笑。 “你在偷看妾身?” “没有,我在看陛下身旁的那个侍女。”她眼见着南宫舞天不再软得一滩泥似的,半坐半卧,而是坐直了身子,用身上的衣服,有意无意的挡去了左铭源的大部分视线,她在的时候,竟然看侍女,难道侍女比她还好看吗?左铭源不大会说话,而且总是恰到好处的惹到她生气。 “好看吗?” “真是不一样的事物有不一样的美,陛下觉得呢?啊呀,宫门口到了。”好大一座宫门,一见仪仗队驾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有门开到极致的,门撞墙的声音,砰的一下。南宫舞天见到了宫门口,也就没有去接左铭源的话。 她只是扯了一点嘴型,告诉左铭源,请保持笑容。 不屑给予任何人情感上赏赐的南宫舞天,不会吝啬于让人分享一下左铭源的笑容,这个女人,总是笑得一点诚意没有,但是却非常礼貌,礼貌但是有距离,是她最厌恶的笑容。 就把这该死的扰乱人心扉的笑容,赏赐给那些无知的臣民好了。宫门一开,外面百姓的呼声,高得要把人的耳朵震聋,陛下的高呼,带着几分凄美的绝望,还有醋意的祝福。 有些人,因为南宫舞天成亲了,所以单恋的幻想消失了;有些人,因为南宫舞天成亲了,所以单恋不再那么纯粹,还多了几分对皇夫的醋意。一直在想,是何等样人能配得上国王,现在眼睛看到了,百般臣服,又百般嫉妒。 女人对于另一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真心服输的时候,比不过的时候,也是要比一比的,绝望的比一比,还有什么比绝望和醋意的花朵开得更加娇艳,尤其是当宝盖香车出来的时候,百姓的热闹,尖叫,抛过来的花瓣,随着风吹,像雨一样。 第五十八章 那样雄壮的花瓣雨,几乎使左铭源倾倒,各色各样的形状,混在一起,组成非一般的美丽,女儿国的国城,无处不飞花。它像一个天然的圆,要将她们包起来,像茧中蝴蝶,百花齐飞,扰乱了她单一的世界。 左铭源心中惴惴不安,怎么说呢?美得过分,很多时候都是假的,这种美虽然令她动容,却还有一些觉得不配的因素在里面,开始的热闹,怕结束的时候惨淡。她隐隐的开始担心她和南宫舞天的未来,难道不是不在一起比较好吗?为什么要担心不在一起之后呢?不在一起不就是她想要的自由么? 她不喜欢自由了? 左铭源不管内心如何不快,脸上还是留有一点笑意,和周围的百姓挥挥手。 宫门外,有许多亲兵,早在两边挡住热情的臣民。那些高举起来挥舞的手臂,那些握在手里的鲜花,那些喧闹,那些拥挤,把开道的亲兵们时不时挤出她们原本站立的位置。 韦璧云和容袖里骑在马上,对着宫门口左顾右盼。等了一时,盼了一刻,马车总算出来,在万众瞩目中,新人们身着红衣,光彩夺目,神采飞扬。 她看一回,眼睛酸涩一回。今日的南宫舞天,何等的耀眼,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靓丽的让她睁不开眼睛,刺痛的要哭出来。 旁边的容袖里见了,下了马,见韦璧云还在发呆,不免催促她,“韦大人,陛下来了,我们去问安。” “好。”韦璧云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好像慢一下,就能慢出一个世纪的时间来,这样再见面似乎能免于尴尬,但旁边的容袖里不耐烦。 “快点,你想让陛下等到什么时候。” 所有的时间,都是算好的。不能多一秒,也不能少一秒,容袖里虽然偶尔会生出一种可怜韦璧云的情绪,不过很快便压下去,大踏步的上前,向两位新人贺喜。 “陛下,殿下,微臣容袖里恭喜两位百年好合。” “容大人,这一路上的安全都交给你了。” 容袖里抱拳道:“陛下放心。” 此时韦璧云过来,也道了恭喜,只是她的表情是悲伤的,尽管极力的堆出笑容来,也很勉强,南宫舞天看见,便挥手不用韦璧云说了,“时候不早了,启程吧!” 南宫舞天不去看韦璧云的眼睛,她看不下去。怕多看她一眼,自己便多一份心疼,正如她常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才是对韦璧云负责的态度,也是对自己,对左铭源负责。韦璧云要恭喜的话,说不出口,她咬着唇,容袖里将呆立一旁的她拉走。 “韦大人,前面走。” 她也看不得韦璧云,要是突然撒起疯来,可怎么得了。 左铭源的目光溜过容袖里,溜过韦璧云,最后放在了南宫舞天的身上,想一回,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看着南宫舞天手撑着下巴,一副玩味世界的模样,突然开口道:“你喜欢她是不是?我可以成全。” 南宫舞天的目光如刀一样的扫过来,“妾身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就是她喜欢你了,那目光,似乎很怨你。” “左铭源这些事与你无关。”她对这些停下来的人很不满意,吼道:“还不出发!”侍女应着她的话一个个递话向前,容袖里一挥手,前面的人开始动了,马车也动了起来,南宫舞天捏着自己的睛明穴,低低道:“左铭源,别说混蛋话,妾身谁也不喜欢,你要是想离开妾身的话,随便什么时候,但是不要是今天,拜托你。”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为什么明明有喜欢的人,却还要跟她成亲,她太不了解这些人。而且南宫舞天此刻的态度是在求她么?这样虚弱,似乎支撑不起她整个人,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衣服里消失似的。 左铭源的话,戳到了南宫舞天的痛处,她喜欢不了任何人,一想起这个,真是‘旧伤复发’,无限感伤。 左铭源看了看南宫舞天,又向韦璧云扫了几眼,韦璧云正好向这边看来,见她在注意她,又转过头去,眼里有郁闷,伤心,也有不甘心吧。 南宫舞天身畔的位置,原本是她的,是她让出来的。容袖里让韦璧云回神,别再往后面看了,看多了,贤王该有所怀疑了。 “我不怕她。”韦璧云道。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我们亲爱的韦大人从来不是一个因为感情这种小事,就放弃职责的人是不是?走吧!再看,小心脖子被扭到,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下来,你不会想这样吧?很难看,我可不要靠着你。”容袖里催促着队伍前进。夹道两旁鲜花无数,呼喊无数,震耳欲聋。 车子绕国道而走,这岛国就像一个圆环一样。路上南宫舞天的表情似乎好了许多,她一直像是逃避什么似的,把脸埋在手掌里,只留个脑袋给左铭源,而她一抬头就见左铭源看着她。 “怎么,觉得妾身无人可比是不是?” “是,我看见一个别扭的国王,不过算了,不说了,管别人的闲事什么的,不是我的爱好。”她摸了摸南宫舞天的头,“你这个小妹妹真的很会逞强,不过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也说不定。”左铭源在南宫舞天要叫喉咙,放冷箭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叠起了二郎腿。 “说什么呢,谁是小妹妹,妾身可是比你年长七岁,你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谁知道谁长,很多事不是眼睛看到的不是么?陛下,我听说这次有很多外国使臣来参加婚礼,我怎么这些天都没有看见她们呢?”左铭源在人群里寻一回,没有发现衣着不同的人。 “她们都在前面,见过妾身之后,就会暂时居住在驿馆,我们待会儿会在驿馆附近的行宫休整,到时候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忙,殿下之前应该没有这样辛苦过吧?” 确实没有,因为现代的汽车,显然比马车舒适很多,而且路面也比这里平坦许多,速度就更不用说了,环境也好,没有这样吵。 女儿国的臣民到底得多爱戴国王,才会沿路夹道欢迎,吵吵闹闹的,不过另有一股气象,吵闹的人心都静不下来。 眼见着行宫就在眼前,忽然花瓣雨里冒出许多不和谐的身影,那些黑色的身影从人群里腾跃而起,惊呼了很多人,大家看的看,蹲得蹲,来人行动太快,容袖里在马上看见,忙举剑,喊道:“保护陛下和皇夫!” 刺客在亲兵里打出一条路,容袖里从马上腾起,杀入人群,一边高呼,“保护陛下和皇夫!”转身就见韦璧云坐在马上,被吓得忘记藏了,“这个女人在犯什么傻。”她翻身回去,去护住韦璧云,把剑花武得密不透风,人坐在韦璧云身后,催着马行。 南宫舞天见刺客要去伤韦璧云,早要杀过去,却被容袖里抢了先,心下略安,料想有容袖里保护韦璧云,韦璧云应该不会有事,一面指挥现场,“镇定,一个都不要放过,记得留活口。” 有国王镇场,亲兵很快恢复了慌乱,拧成了一股绳,护在国王和贤王左右,把飞来的暗器,兵器一一击落。 她们护得精心,不料这次刺客有备而来,在人群中,有一弩箭对准了左铭源,她们的目标:大左的贤王!更有许多弓箭,对准左铭源,为了掩护这只专门打造的长弩箭,发射器也比以往的大了三四倍,劲力十足。 一扣动扳机,长箭有了箭阵的护卫,直向左铭源的方向飞来,左铭源发现,身子不由向后,却被靠背挡住了,避无可避,眼见着那箭来的很快,她伸出了手抓住了,在箭头离额头还有二厘米的地方。 没有受伤,实在是太好了!左铭源呼出口长气,将箭扔下,周围的群众也被贤王的身手惊艳到,一直定格的面画,像结了冰的面画,在某一瞬间被打破,流动起来。群众的气势高涨,南宫舞天用剑拨开不断向左铭源射去的箭,赫然转身发现左铭源吓得脸色发白,鼻中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贤王还真是娇气,目光却被她发黑的手掌给吓到了。 这个人!她受伤了!中毒!那支箭上有毒,左铭源却还没有发现,南宫舞天的眉毛不由控制的皱了一下,这得多大意,南宫舞天走过去,拉起左铭源的手。 左铭源本能的缩了一下,她不明南宫舞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拉拉扯扯做什么。 “你的手。” 左铭源看了一眼,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的手掌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颜色了,黑色的,刚才那支箭上的么,不由冷汗涔涔。南宫舞天在她的手腕处点了几下,先封住了她的穴道,坐在了她旁边,冲着队伍道:“启程,加速去行宫,就说贤王中毒,让太医准备。” 刺客几乎被抓了活口,容袖里负责审讯工作。她看了一眼怀里的韦璧云,韦璧云还在看着宝盖香车的方向,她摇摇头,拍了拍韦璧云的肩膀,“韦大人坐好,我要下马了。”爱情真是害人匪浅,容袖里见韦璧云不理她,摇头晃脑的走了。 韦璧云看着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来,在刚才危险的时候,南宫舞天并没有来到她身边,是否该说,这就是她的决定? 第五九六十章 第五十九章 所有人员重新整顿,原本缓慢的步调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打乱,护卫亲兵一路手执兵器一溜小跑,前面又有骑兵跟随。 大家吆喝着,鸣锣开道。南宫舞天斜坐在龙椅上,一手搭在椅背上,尽可能近的观察左铭源的身体状况,两只眼睛聚光灯似的盯着,有些焦心,手指不断的叩着椅背。 “殿下,你可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行宫了,妾身已让人喊太医准备,你的情况,已派人说了,那支箭已送去让她们研究。” 左铭源想多谢她,可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睁开、闭上,嘴唇像失了水分似的,有点发灰。 尽管毒没有让她直接挂掉,那脑袋的眩晕,也非一般词汇能够形容,左铭源想到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一次,是系统出错让她回去了?那敢情好,只是能不能死的痛快点,她这样很难受,眼皮像是挂上了一千斤的黄金,重得睁不开,念起生死,左铭源不免乱想。 南宫舞天在旁,看她极力忍耐,虽是娇好的面庞,此刻却像是浸了水的纸,好像轻轻一戳就要破。 南宫舞天看着她,极其爱怜的,充满了同情,她虽面无表情,可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这位异国而来的婚约者。 尽管左铭源不会说漂亮话,又常常惹她生气,而且连足以臣服众人的美貌,在她这里也连连失效。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平时淡得就跟无味的水似的,可是她仍然希望她好好活着。 别死在她眼前,别留下她一个人,别让她成为‘寡人’,她这样想着,期盼着,眼中噙了泪。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南宫舞天抬头向后看去,看不见,看不清楚,到底是谁?马蹄声越来越近,模糊的可以看清楚一个渐飞的身影,整个身体卧躺在马背上。 南宫明秀扬鞭,抽打着马屁股,让它快跑。听说左铭源出事了,死了吗?都怪她,把左铭源领到这个国度来,让她受伤,她怎么可以喝得醉醺醺的,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太大意。 南宫明秀的马追上了宝盖香车,她在马背上,看着左铭源,问南宫舞天,“贤王如何了?死了吗?贤王,我的儿啊,我的肉啊,你可千万别有事……”她这一嚎,可把人给弄糊涂了,不知左铭源怎么着了,大家面露伤心。 国王才成亲,就出了这档子事,莫非皇夫有个好歹?岂不是红事变白事?臣民一经南宫明秀乱伤心,便以为左铭源身死,各个含泪举哀。 南宫舞天火起,不准众人乱嚎。 “人还好好的,哭什么,没死。”她瞪她母亲一眼,这个中年妇女就会乱夸张,煽动人心。 “没死?”可是都这样了,连她也不看一眼,南宫明秀不信,这样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就算不死,离死也不远了。 南宫舞天的脸色不大好,对左铭源道:“妾身不准你死,听见没有?”哪里有人应她,又让人把她母亲的马牵走,“别让国母在这里生是非。” “我……”南宫明秀很不平,她没有。但还是被拉走了,走时还不断回头,舍不得,又再多看两眼,多好的女婿呀,和她说说笑笑的多快乐!往事像电影回放似的,说不出的感伤。 队伍走不多时,到了行宫。 前面人停下,排成两排,列队迎接,太医们早在门前等候,长着脖子,弯腰觑眼。南宫舞天在香车之上,轻推左铭源,唤她,“你可怎么样,能下来吗?”看样子,实是不能了,她不做多想,抱起左铭源,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一径跳下马车,喊过人来带路,“别杵在这里,快去治病。”南宫舞天直把左铭源送进屋内,让太医们诊脉,去毒。 她心中乱跳,坐立不住,就站在门口。韦璧云过来,请她别屋里坐,南宫舞天本是不肯的,但是韦璧云道:“陛下虽是担心贤王,可是您在这里,太医们光顾着紧张您,难集中精神,不如旁屋坐坐。” 南宫舞天想这样也有道理,便去了旁屋,一面让人把容袖里叫过来。容袖里进门时,南宫舞天正等着她,不知道有什么话叫她。 “陛下。” “人犯在哪?是哪国的,问清楚没?”南宫舞天的目光慑人,里头有恨意,好好的婚事,就成了半丧事,敢动她身边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到要看看是谁。 “回陛下的话,查清楚了,是云海国。” “云海?” 韦璧云诧异道:“怎么会?云海国向来和我国关系好,怎么一反常态,做起这样的事来。”南宫舞天只是冷笑。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人先带上来,妾身要亲自问话,伤我皇夫,如同扇妾身的面孔,这不过是初次试探,要是纵容他们随意妄为,将来怕是连国家都被他们得了去,小看女人的话,妾身会让他好好吃苦头。” 容袖里出去将人带过来,有二十多名之多,所有人穿紧身黑衣,都揭了蒙脸布,一看,都有些面熟,这不是云海国来贺喜的使者和侍从么。 南宫舞天笑道:“多谢你们给妾身一份大礼,不知这次指使你们来行刺皇夫的到底是谁?”她脸还笑着,话却变成了一把冰刀,散发出涔涔冷气。她不待人回答,自己却先说了,“你们不说,妾身已猜得到,是李云海么?”她直呼李云海的名字,三年不见,做了国王,越发出息了,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他父亲在时,尚且对她毕恭毕敬。 她一人说着,全体竖着耳朵听,不做声,算是默认。“妾身不想在新婚这日开杀戒,回去告诉李云海,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指不定哪天,妾身要去云海国当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听说不杀,个个脸上都轻松了不少,她们只负责给女儿国的新任皇夫一点苦头吃,还有一封信让她们带到,交给南宫舞天算是任务完成。 原本以为此次行动必死无疑,素闻南宫舞天杀人如麻,最不把人放在眼里,为着这特别的日子,到原谅了她们。 刺客中带头的一个,向前几步。容袖里当下拔剑挡在前面,喝她,“你要干什么?” “奴婢有我国国王的信要交给陛下。” “信,在哪里?我来拿。”刺客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藏在怀里,容袖里小心翼翼,恐她有诈,将衣服挑开,从里面拿出信,交给南宫舞天,并且提醒她,“陛下小心,别在信上有什么诡计。” 南宫舞天便不接,道:“给她松绑,让她把信拿起来读。”容袖里用剑挑开刺客身上的绳子,用剑指着她的后背,要是有什么异动,就直接杀了她。那刺客拿起信念了,是问候的话。 “南宫陛下,多时不见,别来无恙,您的邀请礼炮,本王已经看到了,恭喜恭喜。不过陛下说过,不管是谁都可以挑战皇夫,成为陛下的爱郎,本王早年做太子时,曾有幸与陛下面见,那日一见之后,一直念念不忘,若是陛下允许,是不是安排个时间,让本王也见识一下皇夫的武艺呢?现下,本王的云海号就在平静海域外,会一直等待陛下的答复。云海国国王,李云海。” 刺客头儿念完信,看着南宫舞天答复。 她只是呼了几口气,扬了头,对面前站得一干人道:“把她们带下去,别让妾身再见到她们。你们回去告诉李云海,说妾身知道了,会有机会让他和皇夫见面的,妾身说的话,一定算数,不出六七日就会见面的。”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去吧!” 待容袖里送走她们,回来时便问南宫舞天,“陛下就这样放过她们了?要不要趁机杀了她们?” “妾身说了,这是妾身大喜的日子,不杀人,别让人觉得妾身多嗜杀,是个怎么样的女魔头,妾身虽说没来得及拜堂,也算成家的人了,做什么事总得为别人想一想。不过这个李云海着实可恶,想耍阴的成为妾身的夫君,脑筋是好,不过自以为是的有点卖弄的嫌疑了,妾身不大喜欢,你说,妾身该怎么办呢?”她很是无辜的说道。 “陛下想怎么样呢?” 南宫舞天扯出几分笑,见韦璧云还在,怕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会反对她,便想法儿支开她,“韦大人。” 韦璧云见南宫舞天喊她,顿时一愣,忙回道:“陛下,您说。” “贤王已经是这样儿了,看样子也不能马上巡国了,妾身真是抱歉,无法给妾身亲爱的臣民们瞻仰风采的机会,你去告诉她们,说巡国之事,暂时取消,等皇夫身体好点之后,再继续,这事唯有你才能办得妥当。” 韦璧云领差而去。 见她走得远了,南宫舞天才嘱咐容袖里,“下午备齐船只和人马,妾身要夜袭云海号。”容袖里目光闪了山,就知道国王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别人,要说为什么的话。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事别让别人知晓了,要做的干净,尤其是韦璧云,你可不要为了在她面前卖弄好处,就把妾身的机密泄露了。”她开玩笑道。 “不敢,微臣遵命。”容袖里领命去办。容袖里刚从门口出去,韦璧云就交代完事情回来了。 就听南宫舞天起身道:“韦大人,走,我们去隔壁看看!” 第六十章 南宫舞天手背在身后,大迈步往隔壁去看左铭源,韦璧云跟上。她一来,屋里太医闹得乱哄哄,忙着报告,忙着参见,忙着治疗。南宫舞天制止她们,“一个个说,她情况如何?” “回陛下的话,皇夫没有性命关碍,只是此毒非轻,幸好发现的早,点住穴道,免于毒素扩散,微臣等几个经过商量,已配了药,这就让人煎去。” “没事就好。”南宫舞天也免不了松一口气,奇怪,她在担心吗?一定是错觉,或者,她是在担心,她只不过在担心左铭源会在她的境内出问题,不想被大左找借口吞掉。南宫舞天走到床沿看视左铭源,脸色还是一片死灰,不过不像之前那么吓人了,有点生命的迹象。 南宫舞天心内,略微欢喜。没事便好! “左铭源,你醒了没有?” 左铭源睁开眼睛来,见南宫舞天关切的看着她。“醒了,谢谢陛下!” “还以为你要死了呢。”某人开始不承认自己关心,又要从口里吐出几句‘毒语’,稍微在左铭源这里刷刷存在感。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没如您所愿,日后也会不如您所愿,继续没脸没皮的在您的面前活下去,要是您嫌弃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又说这种话,左铭源也觉得好笑,果然她们只要都好好的,就要抛出几句‘毒语’,不伤到对方内吐血都不行,不过这样才活着,不是吗? 左铭源发现韦璧云也在,不免羞赧。在外人面前说,怕被人觉得奇怪,介于韦璧云对南宫舞天有意思,她就不再刺激人家了,她乖乖闭嘴。 “贤王看来是大好了呢。”韦璧云道,“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们陛下着急的跟什么似的……”她故意夸张,被南宫舞天制止。 “璧云。” “怎么了,微臣说错了?陛下本来就很紧张贤王,连坐都坐不住,微臣说假话了?”她看得出来,她醋意满满,她仿佛是故意似的,要寻南宫舞天的不自在。说好的‘爱而不能’呢?是骗她的吧,她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这两人相处,比跟自己相处热闹多了,表面上不温柔,即使什么都不说,她就是直觉她动了心了。 她嫉妒! 南宫舞天不要她再说下去,忙跟左铭源道歉,“她说的玩,你别当真。”其实,左铭源心里清楚,这算不算两口子闹别扭,既是这样喜欢,干嘛不跟南宫舞天在一起?寻南宫舞天的不自在,南宫舞天确实不自在。 南宫舞天的目光扫来扫去,不固定在一个事物上,她心虚,眼见着床前放着铜盆,盆里有黑色的血迹,是左铭源身上逼出来的,她让人拿走。 “这盆里的血有毒,不可让人沾了,拿出去吧。”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0节 侍女进来端了出去。南宫舞天还要说什么,只是韦璧云在,她不大自在,怕韦璧云又说出什么别的膈应她的话来,“贤王你好好休息,妾身走了,对了,忘记告诉你,巡国的事暂缓,等你好了再说,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妾身还有别的事忙。” 她尽可能说的不咸不淡,没有任何犹豫的停留。韦璧云也跟左铭源告辞,跟着南宫舞天出去了。左铭源看着,叹口气,这是怎么说? 南宫舞天分明是有相好的,那还娶她做甚?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让人嫌弃的小三,莫名其妙就成了第三者。左铭源有点儿委屈,可身体大耗元气,连伤心也没多余力气,只得歇着。 韦璧云跟了南宫舞天出去,南宫舞天对她之前说的话,很不快,当着左铭源的面,她也不屑于丢脸,但是,当两个人时,她对韦璧云道:“璧云,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很没意思,知道吗?” “陛下,微臣说错了吗?” “这话轮不到你说。” “那什么叫做轮得到?你说过你不能爱任何人,那现在又算什么?让我退出,然后就对别的女人上心了。” “妾身没有,妾身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是吗?”韦璧云围着南宫舞天走着,“陛下,你现在看看你成什么样了,你自己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微臣爱着您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会在乎吧,会心痛吧,会难受吧,知道了别人伤害了她,会气得发疯是不是?” 南宫舞天错愕的看着韦璧云,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你都做了。” “韦璧云,今日的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人,妾身都会这么做,不是只对她这样,你应该清楚,妾身就是一个在乎身边人的人,妾身从来就是把所有人放在心上,要你们安好,没有谁是特别的。” 但韦璧云的眼神,恨恨的看着她,说她骗人。 她骗人了吗?她觉得没有。她对左铭源,跟其余人没什么不同,除了偶尔斗斗嘴,是,她是第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她们地位平等,她们是婚约者,为了日后的日子,总要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她希望她平安,错了吗? 她要出海夜袭云海号,也不是为了左铭源,她没有气疯,她是不容许他国来欺负她的人罢了,韦璧云简直就是胡说! 南宫舞天道:“妾身还有事,恕不奉陪。”她走了,留得韦璧云一个人在,她不在乎她的情绪,这几乎把韦璧云的心绞碎。韦璧云只是一直掉眼泪,抹了,泪水又从眼眶里不争气的冒出来。她干嘛要说这种话,她真是疯了,嫉妒的发疯了。 下午,韦璧云还是发现了端倪,知道了南宫舞天的计划,她跑着去找她理论。原本犹豫的,可是这跟私人感情无关。“陛下。”韦璧云怒气冲冲的过来,“您又要出海了是不是?” “谁说的没有根据的话。” “您还打算骗微臣到什么时候,为了给她出气是不是?微臣果然猜对了,您还真是伟大,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国家了。” 南宫舞天看着她,“韦璧云,你打算口不择言到什么时候,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臣,妾身是君,妾身的所行所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今天是怎么了,得了羊癫疯了?” “好,就算微臣得了羊癫疯,但是打仗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的事,您在新婚这一天打什么仗,您说,您不给个合理的理由,微臣不会让您走出这里一步。” 她是固执的保守派,比起拓展疆土,让四方称臣,她只要她平安而已。 “来人,把韦大人请出去。” 不管有什么来阻挡她,挡住她的路,那她只好请人搬开了。韦璧云被侍卫架着出去,口里还再要南宫舞天三思。她气不过,又去找南宫明秀,这样大事,国母要是知道,定会和她站在一边。 南宫明秀知道后,表现淡淡。 “国母,您到是说句话,赶紧阻止陛下做这种疯魔的事。”南宫明秀托言酒醉头痛,无法思考,她已退休,不管朝政。“那您也要管管您的女儿。” “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娘的,很是正常。璧云你让我管什么呀,再说我觉得舞天做得挺好的,要是有人伤了我的爱人,不用人说,我立马就杀过去了,这孩子就这点好,随我,可爱的一塌糊涂。”南宫明秀那个美,当下被韦璧云喝醒。 “您不能也这样装糊涂。” “我没装,我也不糊涂。璧云哪,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谁要喜欢谁都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是真心对舞天好,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也曾有机会,可是不来电,这怪不得我,就算我们舞天说没有能力爱什么的,可是每一个没有缘分,不都是没爱上,要是真爱上了,哪有什么能力不能力的,这不跟一个贫家子在说等有钱了怎么样,可是呢,等遇上对眼的,有钱没钱就不是最重要的了,你说是吧?我完全理解你,支持你,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好了,话说完了,我要补个觉,年纪大了,不睡觉可不行,眼圈要重,没有小嫩草喜欢……” 南宫明秀呼着自己的嘴走了。韦璧云站在那,顿时觉得被所有人抛弃了,连最支持她的南宫明秀都帮着国王,是了,她们是母女,自然帮忙的。 南宫明秀装着进入屋内,又慢慢退回来看看韦璧云。见她走了,这才放心。 当夜,天一黑。国王的亲兵们乘着国内最快的王船出发,历经平静海域,向多事海域进发,帆拉满,船被齐力划动,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扑向食物。 第六一六二章 第六十一章 原本要经过两天的路程,愣是让南宫舞天一天给赶上了,她迫切的心情,就像拉满了的弓,随时都会射出。王船就在穿越真实之门的一瞬间,飞跃了似的,跨过了平静海域,迎面而来的急风,汹涌的大浪,海水的咸湿气味,扑鼻而来。 南宫舞天站在甲板上,狂风卷起她欢庆的喜服,上面有她最喜欢的矢车菊的图案,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可恨有些人,让她不但不幸福,甚至还有些恼火。 她望着前方不断被狂风摇曳的指路灯,对身边的容袖里道:“传下令去,炮轰云海号,一个都不要放过。”容袖里有力的应了一声,下船舱通知亲兵装填弹药,准备进入攻击阶段。一颗颗黑色的弹药被装进了炮筒,等候着南宫舞天的命令。 “陛下,一切准备就绪!”容袖里回道。 南宫舞天最后看了一眼云海号,隔着海浪的声音,仍然能够听见那里面传出丝竹声声,她嘴角向下弯了一下,似乎听见对方船里有打招呼的声音。“灭了他们。” 容袖里抽出佩剑,一指,信号台处便打红旗。所有的炮口全部瞄准了云海号,“发射!”王船发出巨响,砰砰砰一连许多发,对方的王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着火,爆裂,沉没。 在海面上烧出一大段的熊熊火焰,还有人类期望救赎的呼喊,纷纷扰扰。南宫舞天的脸被火光照着,印得不分明,在摇曳的火光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看了一眼,正待回头,一小片被炸飞的木片刮伤了她的手背,像是报仇似的,要在她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一点印迹。 她疼,但是装作没看见,鲜血自她的手背流下来,滴在甲板上,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滴了一路,鲜艳的就像一朵朵的玫瑰花,给人毫无防备的刺痛。 容袖里看见,喊道:“陛下,您的手受伤了。”她忙去喊军医,“快过来帮陛下包扎。”她看着那红,有些鲜艳夺目,南宫舞天像是无所谓似的,抬起手,用舌尖舔了舔。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南宫舞天的话和所为都让容袖里心惊,什么叫做这点事,她们可是灭了人家的王船,攻其不备,而且让人家的国王葬身大海。南宫舞天像是看穿了容袖里在想什么似的,道:“不必想太多,今日你不灭他们,来日他们会灭你,你是希望别人死,还是希望自己死?” “可是——” “别用什么借口来说共存,弱肉强食,李云海敢伤皇夫,想要挑起女儿国和大左的战争,你或许没有看见,妾身的目光可是在很久的未来,妾身不容许任何人,伤我族类,一切都要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果觉得有罪的话,那就把所有的罪归咎在妾身身上就好,好了,让大家准备,准备远离现场,归国吧!别让国内的家人等久了。” 军医已经过来为南宫舞天包扎。容袖里有些泄气,她是个士兵,她不是不念生死,她只是不喜欢打这样的仗,要打仗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决一死战呢? 也许国王比她看得更加长远,因为姐妹们都活着,她还是很喜悦的,强大自己,强化武器,不断的训练,征伐,随时处在备战状态,都是为了让其余人生活的更好,她懂得。容袖里举步去通知大家,准备回家。 至于云海国王船被灭,在这多事海域,很难归罪到谁身上吧。 王船归去时,花了两天时间,大家比来时放松多了,这两天大家会出来看风景,晒太阳,说说笑笑。南宫舞天一直不见人,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她看着自己的手,嗤笑不已,竟然受伤了,像是报复似的,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之后,便默然无语。 王船到海滩,亲兵们让王船归港。南宫舞天、容袖里等人骑快马回到行宫,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回到行宫时,已经是半夜了。南宫舞天让其余人回屋休息,她则要走一走,看了半天星星,这才回屋看看左铭源,几天了,不晓得她可恢复得怎样了?都好了吗?有没有想……想自己。 南宫舞天轻轻地推门,月光趁那一线之地,抢着往里头挤。她开了门,高高地提起脚进屋,恨不得整个脚都离了地面,悬浮起来,这样才不至于碰着什么,踩着什么,发出什么声音,吵醒床上睡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像个入室偷窃的贼。 走到床榻前,借着月色的余光,看一眼安睡的左铭源,皮肤透过月光的照射,像是温润的玉器,泛出点点莹润的光泽,合上的眼睛,像一条圆润的线,向上勾起,安静的像菩萨,美丽的像谪仙。 一旦这样静静的打量起她来,连南宫舞天都不由得惊颤,这是何等样的美人,真正的美人,天生而来。她看着看着,眼皮下垂,这几日的赶路,让她倦极,瞌睡虫来找她,她脱了靴子,在左铭源身旁躺下,扯了一点被子过来盖上。 一呼一吸之间,已睡得很甜美,回家了。 翌日,左铭源醒来,就觉得被窝里多了什么,她拉起被窝,往里头瞅瞅,南宫舞天躲在她的怀里,有些不可思议,心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国王还真是任性,一点招呼不打就过来了,想吓死她么?还好,她有强大的心脏。 几天前,韦璧云来这里过,说南宫舞天为了给她报仇,带着人亲自找上云海国的人。左铭源就算不知道云海国如何,单单只是一个人为她做出这些事,也是够了。 为了她这个人,出动国家的士兵,要是出现了伤亡怎么办,那她岂不是什么红颜祸水,什么妖姬了么?这个南宫舞天,怎能如此任性,有人偷袭她这种事,等下次有机会报仇就好,何必为了她,为了她的一点小私事,就拼上国家。 这个女人这样无脑吗? 左铭源很生气,决心再见到南宫舞天,一定要狠骂她一顿,可是人回来了,她又不忍心了。看南宫舞天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她怀里,依靠她,便怎么也开不了重口。 她摸摸那颗脑袋,叹息不已。 门外有人敲门,左铭源道:“进来。”侍女们端着铜盆,手执着鸡毛掸子过来,一众来了几位,莲蓉和丝蕴也在。她们进来服侍左铭源起床,猛然见床前多了一双靴子,不由大叫,床上也拱起一个包,显然里头藏了人。 天哪!殿下到底把谁藏在被窝里,殿下趁着国王不在,就在被窝里藏人,丑闻,大丑闻!她们可不能当着这样多的人去掀被子,她们走过去,轻轻地拎起被子角儿,发现里头那人墨色长发,还穿着外套,那外套不是国王陛下的么? 就见那人动着,转过脸来。 莲蓉大呼,“陛下!” 左铭源让她小声一点,“又不是没见过,别吵她。” “可是——”陛下不是出门办正经事了么,怎么会躲在这里,看样子像是奔跑了几天几夜,软得跟滩泥似的。莲蓉歪着脑袋看。 “好了,别看了,快打了水来,我要起床。”南宫舞天此刻已经醒了,装着睡熟,她贪婪的赖在左铭源的怀里,汲取她身上的体温,何等的香味,何等的温馨,她又是何等的依赖,依赖的都不想起了。 她想起韦璧云的话,韦璧云说,她在乎左铭源,似乎这样的在乎跟对别人有些不同,真的吗?左铭源已把她搬过一边,她离了温度,顿觉不快,一骨碌爬起来,再也不肯睡了,还把屋里的人吓一跳,大家跪在地上呼着‘陛下’。 “你们做自己的事。”她长发缭乱,遮住自己的脸,活像是个疯子,用被纱布包扎的那只手去拨头发,去将后面理顺。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套了靴子。“这几日不在,贤王过的还好吗?不会想妾身想的死去活来吧?”她半开玩笑道。 “没有陛下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晴天,没有你膈应我,我有什么不好的,毒素清理得差不多了,到是你——”她一眼瞥见南宫舞天的手,纱布、包扎,该不会受伤了吧? “妾身怎么了?”南宫舞天顺着左铭源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点破皮,小事情。”但这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被稍微关心一下,被她的目光触及,自己的心就好像滚烫的开水一样,不断的沸腾了起来,南宫舞天感觉那股热气不受控制的向上涌,通过她的肺腑,心脏,血管,胸腔,心房等处,一直往脖子上,往脸上,往脑袋上涌…… 左铭源就看见一个红彤彤的人儿,诧异了,几乎要笑出来,南宫舞天到底在发什么呆,而且脸这么红,一想起她傲慢无礼的地方,再看看现在,有些人,一上来当真说不出什么好,可是萌起来,简直是在刷底线,左铭源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 第六十二章 左铭源笑得极为开心,而且让人摸不着头脑。南宫舞天更加不知,只是被这笑声,平添了一份好心情,心情受影响,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露出几分善意,几分笑意。侍女们在旁看着,也是醉了,国王从来没有笑得如此温暖,就像春日和煦的阳光,让整个人身上暖洋洋,而且国王的嘴脸,向来冷漠,如今一下子变成了暖姐,总觉得有些接受不能,又欢喜异常。 不过还是好喜欢。大家喜滋滋的,手里干着活,余光时不时往南宫舞天身上瞄一瞄。 南宫明秀正打外面过,她要来看左铭源,顺便邀请她一起散步,听见屋里有笑声,耳朵都竖直了在听。“谁呢?”她凑过去,扒门框,发现南宫舞天回来了,跳出来,奔向左南宫舞天,“舞天你回来了,娘好想你。”她撑开手臂,把南宫舞天抱圆了,“我亲爱的女儿,人家好想你!你怎么回来都不来看我,就看铭源,明显偏心……” 南宫明秀叙说着她的不满,她可是亲娘。又伸手捏捏南宫舞天的脸,红彤彤的,可爱的就像一只要被人吃掉的西红柿。 南宫明秀笑着,不但捏南宫舞天,还暧昧的笑着,用手肘拱拱她,像是不够似的,还要取笑她,“一回来就看心上人,你可真够意思的,见色忘娘。” 南宫舞天的脸,被她这一抱,一捏,一取笑,跟变天似的,越来越黑,嘴唇下弯到最低弧度,眉头抖动个不息,她忍耐够了。 “请适可而止。” 南宫明秀退至一边,嘴咬着手指,揪着眉头对左铭源,道:“铭源,她凶我。”国母又在装无辜了。 她们这里吵吵闹闹好不热闹。且说,韦璧云刚开了房门出来,遥遥就见容袖里在练剑,她心道:“她回来了?那陛下应该也回来了。”韦璧云心下欣喜,喊道:“容袖里,你知道陛下在哪么?” 容袖里听有人喊她,忙四处找寻,见是韦璧云在向她招手,十分识趣,心道:“她断然不是找我,是想问我陛下的所在。”因此收了剑就跑,韦璧云见她跑了,就追过去,边追边喊,还让亲兵拦住她,“容大人我有话要说。” “我跟你没话说。”容袖里回头道。 “容大人……” 容袖里见没声了,一回头发现韦璧云摔在地上,十分狼狈,手脚着了地,脸埋在土里,她只得回去,拉韦璧云起来,脚却被她两只手抓住了,“看你还往哪里跑。”韦璧云使诈,“容大人你跑什么?我不过要问问你陛下何在。” “陛下的行踪我怎么知道。” “你是她的贴身侍卫,你不知道,谁知道?哦,我明白了,她去找左铭源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她利索的爬起来,拍了身上的灰,道:“我找她去。” 容袖里不肯,手握着剑挡住她的去路。“韦璧云你去有什么用,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么,放手吧,我们女儿国有的是大好的姑娘,相信喜欢韦大人的也不少。” 韦璧云低头沉默,随后抬起头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你让开。”容袖里放开手,既然韦璧云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也无法了。韦璧云去了左铭源那,南宫舞天果然在,她见过众人,请过安,见南宫舞天手上受伤,不由拉起她的手,“手怎么伤了?严重吗?看过太医了吗?怎么伤的?” 过去这些她一直关心,可是现在,南宫舞天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韦璧云隐隐失落,勉强笑道:“抱歉,微臣逾矩了,这些事该贤王管才是。” 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南宫舞天也很不好受,“韦大人,多谢你,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她看了自己的手背一眼,“贤王给包的,包得很好对不对?妾身真的很有福气,有她这样的贤内助,也有你这样的臣子和好朋友。” 她要和韦璧云划清界限,她要她彻底的死心,她要左铭源知道,她和韦璧云真没什么,她们是好朋友,是发小,是君臣,再没有别的。韦璧云看了看左铭源,道:“是,包得很好。” 这里没她什么事了,她该出去了,南宫舞天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她却还在妄想峰回路转,她在果决方面,果然不足够,都下了这样多的决心,却还是抵挡不住。看南宫舞天一次,就重新爱一次,爱一次,就伤一次。 容袖里从外面匆匆忙忙进来,顾不得礼仪,她见这里无争执才安心,她怕韦璧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让国王和贤王难堪,没事就好,她松了口气,喊韦璧云去聊天,两人告辞去了。 韦璧云离开了,不代表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南宫舞天开口想解释,但左铭源说,“不必了,陛下的过去与我无关。”南宫明秀也想为南宫舞天解释几句,左铭源还是那句话。“只是莫处处留情,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就好。” “可是你——” “我不在意!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如果陛下厚爱,那么放我自由,让我能在这个国度里随意的走走,看看,玩玩,或者实现我的人生小理想,教书育人,我就很感激了,我一直没表自己的态,或许从某个角度上说,我想告诉自己,我不孤独,我有南宫舞天做朋友,不过做朋友的话,不结婚也没关系,我还是会致力于两国的友好。” 左铭源根本不在意她,这对南宫舞天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比她过去的二十七年所经历的一切坏事更坏,她在某个人那里,一无是处,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南宫舞天的心情坏透了,未料到左铭源会这样想,若不是成婚是事实,她竟然想摆脱自己。 南宫舞天觉得呼吸不上来,她简直要窒息了。 “妾身不同意,不管你是要走走,要玩玩,要看看,要实现你的人生小理想,妾身都可以帮忙做到,不过代价是,你必须留在妾身的身边,左铭源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否则你就等着待在冷宫里,与所有人隔绝,在寂寞和孤独中死去吧!即便那样,你还是要面对妾身,每天的每天。” 左铭源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但南宫舞天却格外生气,她竟不知道这气从何而来,刚才还好好的气氛,都被左铭源的话给打乱了,她出去了,还有事要吩咐其他人,巡国的事取消了,因为国王的心情欠佳,没时间展览美丽的姿态了,她要归宫。 恨不能立刻,要把左铭源锁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不准她飞走,不准她自由,而留自己一个人。 ‘左铭源,你知道为什么妾身从来不自称‘寡人’和‘孤’吗?因为妾身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希望你理解,尽管故意把你放在身边,也希望你能原谅,原谅妾身的任性,还有分担妾身的孤独。’南宫舞天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过头,却是南宫明秀。“娘,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 “我们舞天就是有过分的权利,因为太美了,所以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南宫明秀冲她竖起两个大拇指。南宫舞天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的母亲又在取笑她了。 南宫舞天招呼容袖里过来,让她通知众人准备回宫。左铭源也得了消息,让莲蓉和丝蕴收拾了,大家都有些遗憾,游行才过了不到一半。回去之后,就要成亲了,两人笑得喜滋滋的,是喜事,偶尔时候会有些愁容,那个洞房花烛夜可怎么过?想起来就怪难为情的,而左铭源的态度又不明朗。 回到宫中,才觉得走了很久似的,那些公子知道她受了伤,都带了礼物来慰问,左铭源接待的多了就嫌烦,让莲蓉和丝蕴接了东西,回了话,她则别处散心。 只是左铭源不知道,在这平静的看似理所当然的生活之下,有很多麻烦正像地里的水一般股股的要往上冒。本来回来就该成亲了,可南宫舞天这一趟出行,弄脏了喜服,不成体统,她素日又爱讲究,既是人生大事,自然马虎不得,因此让人另外赶一件,也就耽搁了几天。 好在这吉日后头又有吉日,所以耽搁的时间,到也不妨。只是这一场耽搁,弄出个事故来。南宫舞天看见宫女们常常聚在一起说些是非,她本来也不大在意,这些人原本也做不得什么事,又没什么娱乐,说说闲话就说说闲话,打发时间而已,可这次她偶然间听到了左铭源的名字。 这就不能不在意了,只见她避开众人,躲在一处,听她们闲聊。有个宫女低着头把眼睛一溜儿,对众人道:“你们可晓得贤王在大左的事?”南宫舞天也没听过,她笑等下文,估摸着这些丫头也是大左人闲聊时听过来的,等听了歪话,她要和左铭源取笑去,只为着这一件,她就继续往下听了。“听说是个大色鬼,以往在大左那是每日必要姑娘,跟很多女人都有不正常关系。” 许多人只是不信。“不会吧,我看贤王挺好的,哪里就饥渴到这个地步,国王放旁边都没动一下,人家是读书人,不至于如此。” “所以这才叫做‘人不可貌相’,你们看她斯文,不晓得斯文后面还有半句话。” “什么话?” “斯文败类。” 第六三—□□章 第六十三章 南宫舞天也跟大多数人似的,不相信。左铭源会是花心女,她看起来像吗?南宫舞天不再听下去,这种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以为她不在乎,却不料这事微小的像根鱼刺,卡在她的咽喉,让她时不时的想起来,会有一种料想不到的刺痛。 这事左铭源根本没有亲口说过,没有喜欢过人,不代表没跟人怎么样过,这是两件事,何况空穴不来风,要是一点事实的影子都没有,这种谣言怎么会传出来? 南宫舞天越想越不对劲,再想起之前左铭源的‘不表态’,她觉得她深不可测,隐瞒了她很多事。 怀疑就像滚雪球,而且越滚越大。 南宫舞天越不想在意,越在意的厉害,她需要找一些人打听,莲蓉和丝蕴?不,不行,她们是左铭源的身边人,就算左铭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们也会替她遮掩起来,上次那位公子如何?似乎也不妥,他们是朋友,朋友也会遮掩瑕疵,那么谁好呢? 南宫舞天找上了楚翘他们,认识左铭源,又跟左铭源走得不近,她坐下来,要问问他。“小侯爷对贤王认识有多少?” “回陛下的话,草民和贤王不大亲近,所以也认识不了多少,因草民不在朝内,所以很多事都不大清楚,就算知道,也是耳闻,不算数的。” “你就说你耳闻过什么?” “是!草民闻得贤王才气过人,曾经差点和皇上共执江山,可后来不知怎么就退出了争斗,为这事,大家有很多版本的猜忌……” 南宫舞天打断他,“别说这些废话,说她的生活,妾身要了解她的生活趣事。” “那草民就不清楚了,陛下应该问殷洪志才是,他和贤王比较靠近,贤王的很多事,他可能会了解,只是京都繁华之地,一时半会儿有点风流韵事也是很平常的,陛下大可不必往心里去。”楚翘说着低下了头,掩饰自己上勾的嘴唇。 不往心里去?她简直要被自己的嫉妒烧熟了心。南宫舞天反复咀嚼着‘风流韵事’,左铭源果然有事瞒着她,在她面前装得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都不知道和多少人好过。南宫舞天怒意填胸,当下并不做声,只道:“也对,好了,妾身知道了。” 南宫舞天起身去了,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己的寝宫,她跨步进去,脸色不悦,见左铭源也在,心里更是痛恨她。心道:“竟然欺骗妾身!”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欺骗,原以为只是玩笑,看来无风不起浪。 左铭源见她来了,招呼道:“陛下来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南宫舞天只是冷笑,还好意思问她。她坐下来,端着茶杯,可是不喝茶,光用仇恨的眼睛看着左铭源。 “贤王,我们还没有成亲,妾身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搬离这里为好?”她不要再见她,一秒钟都不要! 左铭源只是愣了愣,要她住这里的也是国王,不要她住这里的也是国王,国王真是任性!“陛下怎么样说,就怎么样做好了。” 南宫舞天立马喊过芋香、草莓,“喊人过来帮贤王搬行李。”两人也不明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国王吩咐了,她们去做就是,去外头喊过几个人来,把左铭源的箱笼都抬了出去。 “陛下,往哪里抬?” “打扫出一间厢房来,让贤王住。”那借口拥挤的房屋似乎有了伸缩似的,又多冒出一间来,国王要空房,没有办法,也得找出法子来。芋香、草莓应着,给左铭源带路,左铭源走得悠哉悠哉,没有半分讨饶,没有询问,她这样安安静静,逆来顺受,让南宫舞天很不是滋味儿,她希望左铭源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要她问了,自己一定会回答,然后自己就可以问她,这些事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可左铭源没有,她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左铭源被无缘无故赶出来,莲蓉和丝蕴最有意见,又不为个什么,左铭源不言不语不申辩,她们难道还能见死不救?当下两人商量了,有丝蕴去找南宫明秀,“她是陛下的母亲,往常最看顾殿下的,与她商量最好。前几日她又与你说过话,你去最妥。”两人商议定了,丝蕴去找南宫明秀。 到了南宫明秀的住处,丝蕴托人转告国母,说是谁谁有事,望国母相见等语,门口的侍女去回了,不多时便出来,让她进去。 彼时,丝蕴一直跟着侍女身后走,心里又着急左铭源的事,也无暇打量这里的住所。侍女直把她领到庭院的中屋里,那里有木制的走廊,柱子之间卷了帘子,南宫明秀就坐在这走廊上,拿着扇子煽风,煮茶,见丝蕴带到,忙招手道:“丝蕴姑娘,你过来看看,我这茶煮得如何?” 丝蕴站在走廊外拜见,拜见完便走了上去。南宫明秀让人拿过蒲团来,拍着让丝蕴坐下说话,一边看住她的茶炉子,并不急着和丝蕴说话,丝蕴等久了,怕莲蓉担心,便开口相求。“国母,奴婢此次前来,有要事同你说。” “别吵,你听听,是不是炉子里的水沸腾了?” 丝蕴仔细听,确实听见炉子里丝丝的水声,差不多该滚了,南宫明秀像是松了一口气,拎过茶壶来,又取了两个杯子,“你来得正好,喝杯茶如何?”丝蕴没有心情,但国母竟然说了,少不得奉陪,“你们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发生一点事,就像是天大的事似的,其实有什么呢?天又不会塌下来,人也不会压死,就算塌下来,这不还有高个子顶着么,多大一点事儿。” 茶水总算烧好了,她用叠起来的布巾拎住把手,将开水倒进茶壶里,冲泡了会儿,倒了一半的水,又再用炉子里的水冲了一次,等茶叶完全的泡开,这才倒了两杯茶,让丝蕴喝喝看,她自己先喝了,觉得还不错,冲着丝蕴点点头,丝蕴只得硬着头皮喝了,她哪有时间和心情跟南宫明秀品茗,其中几次欲言又止,见南宫明秀不肯开口。 既不想让她说,丝蕴只得告辞。 “丝蕴姑娘,你急什么,你这话还没问,我这话还没说。”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1节 “国母不是不想管么?”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呢?你又在乱猜,好了,说说看,你要说的事。”丝蕴便把左铭源莫名其妙被赶的事说了,希望国母能够为贤王主持公道,和国王说说。“贤王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殿下什么也没说。” “她什么都没说,你们急个什么劲?这是不是叫做,叫做……”她一时想不起来,在那苦思冥想,“对了,这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们是贤王不急,急死奴婢,我明摆着说,这事我不帮,我不帮有我的道理,这是舞天和铭源的个人事,我就算身为国母,也参与不得的,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跟第三位没有关系,可以说,对或者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通过这件事,这两个人能有一些进步,这不是旁人着急就有用的,丝蕴,你说呢?” 她自然也这样认为,可左铭源什么都不做,她才跟着着急。 “没有经历过弯曲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直,没有经历过错误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确,这些事让她们自己经历就好,我们这些外人,只能为她们加油,除此之外,做任何事都显得多余。” 这就是她的话,她的女儿要是学不会信任别人,要是学不会有勇气当面问一问,那么今日是会被谣言所伤,来日必定也会因为其他事而受伤,与其如此,不如从今日开始学习。 丝蕴见南宫明秀别无他话,只得告辞出来,回到住所莲蓉急得不行。“你怎么混到这个时候才回来,急得我满头的汗,还以为国母把你怎么着了,我告诉你说,你可得注意,这国母爱吃小嫩草,平时对小鲜肉上眼的很。” 丝蕴笑她多心,“不过是因为一些别的事耽误。” “你去了,国母怎么说?” “凉拌,她不肯出主意,说是出主意好比给人吃药,给人乱吃药是会害死人的,所以请我喝了半天茶,啊哟,这说到茶,就要上茅房,得,我去茅房一趟。”丝蕴捂着肚子走了。 莲蓉这里自语,“敢情什么也没做。” 左铭源的事,仍然没有解决,她也不甚在意,到了晚上,在新屋里安寝,格外的做了好梦。而南宫舞天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着,她想了一百万个假如,假如左铭源跟她说一句,哪怕真有其事,求个原谅,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可她既然没有来,也没有请人过来问问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她置于坏人的角色。 好吧,不理她,不理她的话,她也不理任何人。南宫舞天给自己下了命令,“睡觉!”扯起被子盖住头顶,把左铭源自脑袋里抛出去。 第六十四章 左铭源搬离国王寝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只能说皇宫真的是八卦传得最快,最欢乐的地方。如今只说这消息到了一处,这一处,环境很差,霉味儿很浓,空气不够通风,牢房无疑。 这牢房里聚了几位公子,衣着华丽,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大家笑着向楚翘贺喜。“小侯爷终于等到柳暗花明了。” “这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不怕日后没有好日子过,我说这步棋走得不错,现在如何?”众人唯有心服口服而已。他在人堆里混惯的,知道这女人心,海底针,任由这女人是谁,是国王又如何?还不是中了疑心病。当下这些人问他接下来该如何走,楚翘但笑不语。他心中已有了计策。 你道楚翘心中有什么计策,原来他揣着一个心思,让人散发谣言,先把南宫舞天忽悠了,就算不认真上当,和左铭源口角一番,也赚许多时间,他只要在这时间里弄些手段,把南宫舞天弄得迷迷糊糊,就中取事,趁这个空档要摆布南宫舞天。 他打听得南宫舞天往常去的地方,然后在这些地方转悠个不停,好运歹运总有碰上的时候。或许是南宫舞天和左铭源之间早晚要生出波折来,因此生出一个机会,还真让他逮住了。 南宫舞天为左铭源的事,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有气,怪她不来搭理自己,口中愤愤不平。“妾身不跟你说,你难道就不知道过来跟妾身说,可见你心里没妾身。”这番一想,心中更加烦恼,扯枝拉叶的。 南宫舞天正在扯枝拉叶,不料树后冒出一个公子来,她先是吓一跳,一面变了脸,冷言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楚翘出来请安,通报了姓名。“草民正在这里散心,不想遇到陛下,惊扰了陛下,草民有罪。”南宫舞天自然不肯相信,让他起来回话,这个人她到是有些印象,不就是被她打入牢房的那一位。 “既然知道有罪,就给妾身快点消失。” 楚翘并不走,一面小心翼翼的猜测着南宫舞天的用心,“陛下似乎有什么烦恼。” “这跟你没关系。” “大家都很关心陛下,如果陛下有什么烦恼的话,不妨跟草民说说,就算草民没有什么办法,陛下说出了烦恼,也算解了闷。” 要是放在往常,南宫舞天断然没有这许多倾诉欲望,如今却是话在口里,又有人软言劝慰,就把左铭源的种种不好处说了,“妾身待她这般好,她就不知道回报。” 楚翘连连道可惜,可惜左铭源不惜福,国王如此良人,不懂得珍惜,要是他的话,是舍不得国王受一点点委屈的。 南宫舞天道:“可不是,她就会让妾身生气,但凡能说些好听的,服个软就原谅她了。” “既是陛下烦恼,不如这样,草民有一个小法,可以去烦恼。” 南宫舞天问他有何良方,他求暂时告退,去取了东西来。手里五彩缤纷的水果,让南宫舞天挑选喜爱的吃。“草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吃零嘴儿,人家笑草民娘儿们气质,他们是一点也不懂吃食能解烦恼。”在果盘里还摆了各色各样的糖人,南宫舞天瞧着有趣,捏起一个,看了又看。 问道:“这是什么?” “原来陛下不知道,这是糖人,可以吃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吃吃看,很甜。” 南宫舞天舔了舔,颇感神奇,“竟有这样的东西,大左真的很有趣。” “大左不但东西有趣,连人也是有趣的,只是陛下倾心国事,要是有时间,挪出一二来,看一看,那才叫好。”楚翘笑得很帅气,眼睛弯弯的,南宫舞天想:“他也长得算让人倾心了……”余光瞥见了远处的左铭源,不知怎么的,她鬼使神差的往楚翘身边靠了靠。 这让楚翘极为意外,没想到国王会这样容易上钩,只不过在注意到左铭源时,似乎都了解了。 国王想找他做挡箭牌,也罢,他且利用这个机会,暗暗与南宫舞天低语,“陛下是要让贤王吃醋?” 南宫舞天不否认,楚翘便搭上了她的肩膀,南宫舞天一阵怒目,怒斥道:“你干什么?” 楚翘笑道:“陛下不是想让贤王吃醋么,这才是好法子,要做就要做的专业,没准很快就能起效果。”南宫舞天依从了,心内惴惴不安,怕左铭源没反应,再抬头时,左铭源已不见了。 她见到南宫舞天与人亲密,不便撞破人家的好事,便择了另一条路去了。南宫舞天哗得站起来,看着四周,“人呢?她人呢?” 南宫舞天起身太快,人又高,起得一点预兆没有,差点把楚翘的手臂给弄脱臼了,楚翘喊着:“陛下……”南宫舞天人已追了出去,楚翘连连叫可惜,左铭源出现得太早。 南宫舞天总算追上了左铭源,拦住她的去路,道:“看见妾身,你跑什么?” “没跑,只是刚好想回去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妾身说?”南宫舞天半含期待。 “没有。” 南宫舞天脸色又黑了,“你没有,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妾身还以为你知道错了,过来道歉的,看样子你真是一点都没变,骗妾身就那么好玩么,让你说句实话就那么不容易吗?跟妾身服软一下,会死吗?” 她委屈,心里委屈的很,委屈的眼眶都湿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这样没出息的在另一个人的视线里哭哭啼啼,这样没出息,连她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 左铭源懵了一下,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南宫舞天认定她有错,可能真有什么错了的地方,她自己没有觉察。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左铭源伸手摸摸南宫舞天的头,还真是一个大个子,哭泣的时候,鼻子会红红的,脸也像被热气薰红了一样,真是惹人怜爱。 她笑得这样温暖,包容,南宫舞天又变得措手不及了,忙用袖子擦眼睛,“妾身不是要在你面前哭的,只是今日的泪水似乎往下流了。” 这个时候也不肯承认吗?“没关系。”她笑着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有件事我到要问你。” “什么?”南宫舞天红着眼睛看着她。 “你不会喜欢我吧?” 南宫舞天内心惶惶,大叫道:“你在胡说什么,妾身喜欢你什么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妾身早就说过无法爱上任何人,任何人!”南宫舞天躲避着左铭源的视线,不想被她看穿了自己,可是自己又忍不住去偷看她,小心翼翼的像个小贼。 南宫舞天的狡辩似乎也没起任何作用,因为左铭源道:“不是吗?你这样歇斯底里又傲娇的要我认错的表现,根本就写着‘我在恋爱中’,不过你要想否认的话,我也不会逼你承认,如果是真的,我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尽管现在还无法回应你的喜欢,但是不管怎样,都谢谢你,这就是我要说的。” 南宫舞天的眼睛斜向一边,嘴也努个不停,嘀嘀咕咕着‘什么喜欢左铭源不可能,是左铭源在假想’。左铭源笑笑,这个国王真是傲娇的一塌糊涂,到现在还不承认,不过这点也是可爱的地方。她的目光扫向了南宫舞天的身后,有人正在树后偷窥,左铭源瞧见了,心中有底,虽然不知道南宫舞天为什么突然要她道歉,有什么事认为她错了,不过应该跟那个人有一定的关系。 想要挑拨离间,想要她和南宫舞天分裂,她可谁都没有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她的日子,但有些人似乎不想让她好过。左铭源故意无视楚翘的存在,要跟南宫舞天告辞,“陛下已经过来很久了,别让和您在一起的人等久了,人家会不耐烦的跑掉。” “你要回去了?” “是,走了一会儿,运动量够了。” 她很坚决的说道:“那妾身送你回去。” “您的客人?” “他认得回去的路。”南宫舞天坚持要送,左铭源也不拒绝,路上两人说起让南宫舞天不快的那件事。 “这事吗?从来没有的事,陛下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呢?问我,我会告诉你。” “是谣言,不是真的?” “肯定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我怎么可能和那么多人风流快活,谁那么能吹,简直跟种马文似的,我是那匹马吗?看来脑残的还有一大批,我要是玩姑娘,我的真实身份早暴露了,一顶欺君之罪的帽子,足以杀我的头,焉能让我活着?” 南宫舞天想想也对,她怎么就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了,简直就是梦靥,她该早过来求证,而不是在那胡思乱想,走火入魔。被左铭源说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个脑残,你能解释一下吗?” 左铭源转了转眼珠子,很矜持的回道:“不能。” 国王立马吼吼,“你又有事瞒着妾身,请从实招来……”心情好不觉路远,总感觉才几步就到了,南宫舞天不舍得,让左铭源进去,她才走,左铭源让她走,自己再进去,推来推去,南宫舞天道:“左铭源,你今晚要不要搬回来?” “不要了。” “你记妾身的仇是不是?妾身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 “不是这个,只是搬来搬去很烦,而且我们才‘刚刚和好’,还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整理一下情绪,再说,再过两天就成亲了,不是有习俗说暂时不需要见面么?趁着这个时间,陛下也回去好好反省。”左铭源进去,把门关上,从门缝里看见南宫舞天还站着。 她站在门外,十分不满。 “竟然拒绝妾身,难得妾身主动邀请了,看来妾身似乎吃了闭门羹的样子,好惨!国王的威信似乎在刷最低值。”南宫舞天狠狠的瞪了几眼门,很不甘心的走了。 第六五六六章 第六十五章 左铭源背对着门,呼出一口气,被人喜欢,还要被人误会,被人怨念,‘被喜欢’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她这刚叹息完,就有两位打趣的视线凑上来了。 “殿下,我们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讨厌。”莲蓉娇嗔,嗲出人一身鸡皮疙瘩,两手在身前扭成麻花,身子也跟着扭来扭去,又是低眉,又是抛媚眼的,“您明知故问,哼,不理您了。”嘴上这样说,早凑过来拉着左铭源的手臂晃个不停,“还不交待,您和陛下怎么了?昨儿两人还水火不容的,今儿怎么甜得跟蜜似的,嗯?说说。” 谁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这不赶上机会了,莲蓉、丝蕴都不准备放过。 “能有什么呀,不过一点小误会,如今说开了,和好了,就这样,瞧瞧你们俩这双贼眼睛,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连男女也不分了,思想如何开通到这个地步,刚来的时候,还在那男女男女,现在我就成你们yy的对象了。” “我们这是入乡随俗,要多谢殿下的教导,我们现在已经入乡随俗,男女不分,星星眼大开,还不老实交待,跟陛下进行到哪一步了,再不老实说来——” “不说便怎样?” 莲蓉、丝蕴彼此交换个眼神,异口同声道:“不说实话就捣蛋!”她们抢步上去,要挠左铭源的胳肢窝,三个又是追又是跑的疯闹了一阵,左铭源讨饶,摸着自己的头发,被这两丫头一闹,发型都乱了,她催着她们给梳好,要是被人看见,又不知邪传成什么。 只说南宫舞天从左铭源处回去,这一路,脚步轻快的像是靴子上装了四片小白翅膀,边走边哼着调调,手拢在袖内,偶尔身体舞一阵,走着走着就转起圈来。 把过路的侍女们吓得非轻,一个个都在使劲的揉眼睛,以为自己错看了,这还是国王陛下吗?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祗般的女子,冷漠又傲慢的家伙,现在就跟软妹子似的,一脸呆笑,像是什么火把这块冰给融化了。 奇怪、奇怪! 南宫舞天回去后,就点兵点将。“香芹、藕片、芋香、草莓。”四位侍女以为国王有什么大事招呼她们做,忙忙的都跑到她身边。 “陛下。” “你们跟妾身上敏秀阁,妾身有事情要请你们帮忙。”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晓得国王有什么事找她们,跟着去了,等到了敏秀阁,南宫舞天交给她们一个大任务,“你们帮忙妾身查这几个词,‘恋爱,喜欢,爱’,看看它们的解释是什么,好了,就是这件事。”侍女们仍然面面相觑,不晓得国王查这个做什么,不一会儿,都得了解释,捧着书过来,南宫舞天道:“念给妾身听听。”她坐在书案前,手指叠成一个小三角,看着四人。 草莓读道:“恋爱,是异性或同性互相爱慕的行动表现。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定义,现在定义为两个人基于一定的物质条件和共同恋爱的人生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的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最强烈、最稳定、最专一的感情。” 南宫舞天琢磨一番,又让香芹念。香芹捧着书,战战兢兢的看了国王一眼,扫了书上的字,念道:“喜欢,一方面有喜爱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愉快、高兴的意思。” “那么爱呢?” “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陛下这里有多意,不过奴婢的意思,应该是比喜欢还要更加的喜欢,您觉得呢?” “果然!”南宫舞天说完向椅背靠去,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四位侍女,互相看来看去,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国王到底怎么了?南宫舞天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视线,她想着左铭源说的对,她果然恋爱了,每一条都很符合,似乎比书上说的还要多,还要多,这怎么可能呢? 她无法恋爱!又怎么会恋爱呢?南宫舞天一时想不通,或许……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美丽如果失去效用,她被打回原形,所以恋爱的能力也回来了。她有些高兴,也伴随着焦躁不安。南宫舞天拿下袖子,坐了起来,“去拿镜子,马上,给妾身拿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过来。”草莓去了,拿了过来,南宫舞天接在手里,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她心下松了口气,已打定主意,要试探左铭源。如果她变回原来的样子,左铭源会否嫌弃她,如果嫌弃,她该不该继续对左铭源保持恋爱的心情。 这日,对南宫舞天来说并不轻松,她一直疑心自己会被打回丑女的原形,所以照镜子,有点儿压迫性的异常的频繁,甚至让侍女都开始怀疑国王爱美的自恋病是否有加重的趋势。 翌日早晨,南宫舞天特地去厨房关照,要给左铭源多做几样早点供她选择,“你们做好了,就让人告诉妾身,妾身会让人过来取。”厨房的人见国王驾到,个个诚惶诚恐,见她走了,这才舒出口气来。 “真是吓死我了,陛下这样早过来,还以为之前做的食物不合她胃口,来找我们算账,真是的,太会吓人了。”厨师长一边翻着眼睛,一边顺着胸口。 “老大你也太会自己吓自己了,不过你听说没有,前儿国王还让贤王搬出长相思宫来着,今儿就来慰问早餐了,前后变化这样大,不会……呵呵。”大家心里有点儿意思,不说,嘴上笑,厨师长何尝不明了,赶着她们去做事。 “有时间说话,不如多做几道象样的菜出来,巴结贤王是正经,人家可是正获龙宠。得了一声好,我们也能多过些太平日子。”大家听说都去认真做事。 只说左铭源那里,莲蓉去御膳房领早膳,却被厨师长拒绝,这可把莲蓉给气着了。“这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不给殿下?”厨师长再三的赔个不是,说是国王不让。“不让?为什么国王好好的断我们殿下的伙食,我跟你们说,你们别昧着良心做事,假传圣旨,国王和我们殿下好着呢,要是殿下在她面前一说这事,你们说,国王会帮着谁?”厨师长也百般为难,那国王就是这么说的,她们也是这么传。 “要是姑娘有异议,只管去问陛下就是。”厨师长竟然调头走了,不理这茬,这可把莲蓉给伤着了,昨儿她可都看见了,国王把左铭源送回来,怎么今儿就翻脸了,她哼一声,不甘心的回了,把这事告诉了左铭源,左铭源也在纳闷。 就听外面有侍女喊道:“陛下驾到!”屋里的人起身迎接,莲蓉想着正好,可以当面问问国王。左铭源刚到门口,南宫舞天就翩翩而来,她衣着鲜艳,站在众人之首,有国主无法匹敌的风骚,仿佛一路来风都在她身上吹,吹她的衣角,吹她的发丝,全身都带着清爽的气息,和飞扬的姿态。 左铭源还发现她身后跟了一群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盅子,一个个盖得严严实实,不知为何物?心中奇异,正要问南宫舞天,她就到面前。 南宫舞天脸上笑个不停,看见左铭源,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扯,心里高兴,脸上怎么也藏不住,她呼道:“铭源,你看妾身带什么过来。”还不等左铭源让她进门,她已进了门,让众人把盅子摆在桌上,一面招呼她过来坐。左铭源木木的坐了,不晓得南宫舞天兴高采烈什么。 南宫舞天用手戳戳那些盖子,让左铭源猜猜看。左铭源嘴角扯一扯,这样白痴的事,也让她做?她道:“我猜不出。”南宫舞天只是瞪她,怪她不用心,左铭源只好俯身过去闻一闻,似乎里头有她熟悉的气味。“是吃的?” “正确!”她揭过盖子,让那些早点露出来,“全部都是你喜欢吃的,素的,你尝尝,这是青菜豆腐干包子,这是咸菜的,这是豆沙的,这是芝麻烧饼,这是麻团,这是油条,你说很有营养的豆浆……” “你——”说真的,没必要这样讨好她,可是看着南宫舞天两眼闪光,她说不出什么狠话,左铭源笑笑,“多谢你,看起来真是费了一番功夫,难为你想着,要是不赶时间,就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嗯,你不说,妾身也有要和你一起吃早膳的意思。”国王一点儿也不谦虚,因为不会。左铭源心想着:“真是死皮赖脸,她还有这等攻略。”罢了,不能计较太多。左铭源拿起筷子来吃,别说有专业的厨师做,比在外面摊子里吃的地道多了。左铭源一吃,就够专注,这个那个,把南宫舞天忘得精光,待发现时,就见她双手撑着脸,笑瞇瞇的看着她吃。 “你不是一起来吃的么,不饿了?” “铭源你吃饭真好看。”南宫舞天很是欣赏,顺便一脸花痴的说道,她看左铭源,真是越看越好看,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让她一看就觉得饱了。左铭源差点被她的话呛到。 “陛下,你就别再看开玩笑了。”今日古里古怪的,喊她的名字,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恋爱中的人果然有点儿邪门,即使精明如南宫舞天,也不大像她原来的样子了。 “铭源,我们吃过之后,要不要一起出去溜食儿。” “溜吧。”反正也不碍她的事,“只是陛下日理万机的,应该会很忙,不会打扰到你吧?”南宫舞天摇摇头。 “现在妾身在放假,放婚假。”她一说,低头自己咂味儿着,脸微微红起来。 第六十六章 左铭源装作未发现,免除南宫舞天的尴尬。南宫舞天也拿了筷子,吃起来,偶尔会偷偷的扫左铭源两眼,总觉得怎么样吃起饭来都有气质。 一个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觉得她什么都好。南宫舞天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至于吃在嘴里的食物是啥味道,那根本不重要,光眼前的景象,已是秀色可餐,再有心灵鸡汤的加味,什么滋味儿都是甜的。 心就像马蜂窝,滴出无数的甜来。 南宫舞天边吃边笑,她的嘴一点不受控制,就是合不上。吃过早膳,两人同出去溜食儿,南宫舞天嘱咐跟上来的两位,压低声道:“别跟上来,妾身会好好的招待铭源。”然后转身跟上了左铭源,莲蓉和丝蕴看着她们走远,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肚子痛。 “你刚才看见没有?” “听得清清楚楚。”在平淡又枯燥的宫廷生活里,这算是她们难得的乐趣。 当下两人走出去,南宫舞天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用余光扫左铭源两眼,“你怎得不说话?” “陛下想说什么?” “叫妾身名字吧,妾身已经叫了你的名字,妾身叫南宫舞天,叫舞天吧!”她这样建议道,可是命令早就是她生活中的主旋律,左铭源听在耳内,便是国王在命令自己叫她的名字。 “舞天。” 南宫舞天欢喜异常,差点跟鹤似的翩翩起舞,她太高兴,“你叫妾身的名字。” “是。”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除了娘,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妾身。”原来在计较这个。南宫舞天道:“你跟妾身说说,说说你过去的事,你为什么吃相那么好,绝不是妾身夸你,是真好,你这样的人很少见,是不是大左宫里个个都像你这么规矩。” 古人的规矩总是严苛的,在左铭源看来,南宫舞天的吃相绝对很惊人,但是就像那句俗话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左铭源看见她喜滋滋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自己就算不完全能体会,也会受这样心情的影响。 “也许吧。”她的好教养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家庭,做个大小姐,就得有大小姐的规矩。她开始有点想家,左铭源出起神来,南宫舞天就这样一直注意她,目光一移都不移,看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的矜持,似乎一点都管不住自己那颗时时偷瞄的眼。 “在想什么?” 左铭源淡淡的笑笑,“没有。” “跟妾身谈谈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是不是就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开心的过着每一天,还是每天都忙着学习治国之道?”她想起自己就有点儿蔫,她的小时候,被自卑占领了,没有了快乐的余地,像是补偿似的,她想偷一点左铭源的记忆。不过出乎意料的,左铭源的少年时期并不大好。 “除了读书,我什么也没有做,我要做的就是读很多书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不是爱学习,而是除了学习,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跟周围的人也合不来,就算人靠近自己,也是有目的的,想从自己这里捞点什么好处,对于我,她们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国度有句话说,‘帅到没朋友’。” “没朋友!妾身也是!” 她们都是开上岭上的花朵,注定要比许多人孤独! “你还有韦璧云,她是你的好友。” “是,璧云是个意外。”一切来得那么的自然,她在自己的少年时期占有很大的分量,“她是妾身的朋友,也是妾身的臣子,一个很特殊的人。”她们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敏秀阁,南宫舞天邀请左铭源上去参观,她要把自己的世界,一点一点的给左铭源展现出来,告诉她,自己过去的生活,回忆,还有现在,她还要借此机会,问她一句话。 左铭源盛情难却,尤其是南宫舞天这般积极的邀请她的时候,她都觉得拒绝这个人,是何等的残忍,她为她所行所言种种,十分感动。南宫舞天什么都不瞒她,即使对韦璧云的事也是这样,光明坦荡。南宫舞天就像给她开了一扇门,让她看见人身上的光。 入了敏秀阁,左铭源看了几眼,道:“你这个地方不错!” “是妾身的御书房,这里有很多书,妾身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你跟妾身过来。”她走在前面,本来想拉拉左铭源的手,但没敢,缩在袖子里,扼制自己想要牵手的冲动,才一喜欢就牵手,太不矜持了,她拉不下这个脸。南宫舞天把左铭源带到角落里,指着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讲她小时候的事,“你不知道妾身每次都从这个窗户里向外看,开一点缝,下面有很多小孩子玩,现在她们都长大了,璧云,袖里她们。” 南宫舞天说的很尽兴,津津乐道,在她的话里,左铭源知道她时刻都在观察着别人,关心着别人,也许那些人不晓得,在这么一个窗口里,她们的国王,那样的羡慕她们。 “既是这样,为什么不找她们玩去?”要是想玩的话,肯定会有机会。 南宫舞天怔住了,表情沉了下来。彩虹色的气氛,似乎变成了灰色,阴暗的像下雨天。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南宫舞天犹豫的很厉害,要不要说?若说出来,左铭源不理她怎么办?她最在乎的是这个。 若说出那个秘密后,左铭源不理她了,算她爱错人,瞎了眼,她不怨就是。若说出那个秘密,左铭源还能接受她,那是不是说她还有机会? 南宫舞天犹豫了很久,久到左铭源以为她不想说,心里也不打算追究时,南宫舞天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了,“其实……其实妾身……”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2节 突然门口有人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陛下。” 南宫舞天回喊道:“什么事,妾身在这里。”是草莓,草莓找了许多地方,才找到这里,试着喊一喊,竟然在。她循声找去,见左铭源也在,忙请了安,将搭在手臂上的一款新喜服递给南宫舞天,“这是裁衣局送过来的,陛下您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好不好,要是哪里不好,可以马上改。” 南宫舞天此刻皱了眉头,这个草莓早不来,晚不来,却在关键时候来搅局,她心里恼着,怕下次就没这个机会,甚至没这个勇气说出真相,为此可惜着。可是一直提着的心似乎也能安适了下来,有一点侥幸!侥幸草莓的到来。南宫舞天接过递来的喜服,当下解开扣子要换,左铭源不愿意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这就走了?”她心里是要左铭源看一看的,想知道她的评价。 “嗯,来这里很久了,还想到别的地方走走,陛下不也有事忙么。”南宫舞天想说没关系,可是又怕左铭源觉得她不够矜持,只得让她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宫舞天万分不舍得,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 她的情绪,随着左铭源的任何举动,起起伏伏,变得那样不像她自己了,可是她还是好高兴。试过衣服,提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草莓拿着去了,南宫舞天回书案前批奏章,等做完了,想寻个由头去见左铭源,她是这样打算的。 只说这两人一起吃早膳,溜食儿,已经足够把皇宫搅成和稀泥了,八卦就像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猪,轻飘飘的就能飞起来。大家一传二,二传三,三传遍整个皇宫。 在皇宫的大厅里,十八位佳公子齐聚在一起用早膳,耳闻了这样一件事,原本安静的大厅,突然热闹了起来,殷洪志用着一方白色丝绸的帕子擦嘴儿,擦完了,就冲着楚翘笑起来。 楚翘也是个聪明的,见他一笑,嘴里便哼了一声。 殷洪志笑道:“闻得小侯爷和陛下搭上话了?恭喜恭喜,看来您是第一个要做皇夫的了,只不知道进展如何,何不就此说出来,趁着大家在这儿,一起高兴高兴?” “殷洪志!”楚翘气得脸都鼓了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殷洪志真是他天生的绊脚石,在大左是这样,在女儿国又是这样,阴魂不散,老是追着他。 “怎么,我说对了,小侯爷就激动了?不过容我想想,据说剧情后来急转直下,陛下追贤王去了,她一见贤王,连小侯爷都忘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就叫做,有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反而促成了陛下的好姻缘,要是哪一天陛下想起您来,恐怕要感谢您。怕就怕见到您,都不晓得您是哪位了。” 楚翘气得握紧了拳头,这个殷洪志嘴巴太毒了,他那点事情怎么传得到处都是,还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丢他的脸,他一方面很嫉妒左铭源的好运气,一方面又不甘心就此把南宫舞天给让了,不管是地位,还是美貌,那个女人都有值得让人去打劫的价值,就算使劲手段,也要把她得到手。 第六七六八章 第六十七章 楚翘受了侮辱,心中着实气恼,很不甘心的要给自己创出一条道来,却说他这一天思前想后,真个儿想出一条计策来。到了傍晚时分,便提着食盒,酒器去找了南宫舞天。 南宫舞天见他来,也是莫名其妙。虽说还不至于忘记楚翘是谁,但是他出现的太不恰当了。她问道:“你找妾身何事?” 楚翘举起手里的食盒和酒器,笑道:“特来给陛下过节。” “过什么节?” “单身节,上次殷公子也给殿下过的,这是我们大左的习俗,想来陛下没有过过,所以——” 南宫舞天想想也是,她道:“你原是这个意思,多谢你,既是如此,那妾身让人把铭源叫过来,人多热闹。”她正要侍女去喊左铭源,却被楚翘拦住了。 “这是草民单为陛下举办的,个人小宴会,要是殿下来了,多不自在,况且明天是什么大日子,陛下难道忘了?上次听说贤王喝了一点酒,差点耽误了大事,要是再喊他过来,耽搁了明天可怎么好。” 南宫舞天想想也是,她笑道:“是妾身没有考虑周全,要不就我们一起过单身节。”她邀请楚翘去她的寝宫坐坐,那里有现成的桌椅,也有侍女随时可以伺候,让楚翘摆上酒食,她也稍微享用一下。 楚翘自以为得计,心里暗笑不已。 楚翘频频给南宫舞天倒酒,“陛下多喝一点,这酒是草民从大左带来的佳酿,是家乡酒,陛下尝尝鲜。”南宫舞天喝了一点,嗯嗯的点着头。这酒口感醇香,确实是难得的好酒,闻一闻就够嘴馋了。 她道:“满上满上。”如此喝了七八小杯。又让楚翘别傻坐着,彼此都吃一点,楚翘自己也喝了些,夹了菜吃,楚翘说了一些大左的风土人情,南宫舞天听得很是认真,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那可是左铭源生长的地方,她可要多了解一下,楚翘边说边给南宫舞天倒酒,眼见着有许多杯下去,心道:“这女人酒量真是不错,要是换了别人,早醉得找不到家了。” 你道他是什么酒,这酒也是有些来头的,以前有个故事叫做‘武松打虎’,这酒就是武松打虎之前喝得‘三碗不过岗’,这好酒代代相传下来,到以后名气越发大了,更有文人骚客,喝酒写诗,装酒仙,收集灵感。这楚翘惯会风流,平时结交了这些人,也就弄出这些好东西来鼓捣,人家是喝醉了,醉生梦死,他是让别人喝醉了,自己快乐似神仙。 这次来女儿国,想到此来,波折颇多,身边又没有借用的势力,只得把点‘秘籍’带过来,想着在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因此用在南宫舞天身上。 只要趁着南宫舞天酒醉,夺了她的清白,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就算南宫舞天再不肯,心理上落了这层,女人都是嘴硬,失了身体,似乎连心也失去了。至少再没面目肯面对左铭源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要是有了这件事横在这两人之间,天大的缘分,也给搅黄了。 楚翘发出几声冷笑,左铭源是贤王又如何,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难免心软,稚嫩了些,从来只听说过一夫多妻的,没听说过一妻多夫,这要是有了孩子,看左铭源是接这烫手山芋,还是不接。 楚翘再三劝酒,南宫舞天已在那张牙舞爪,头重脚轻,视线里的人物,一变二,二变四,她甩了甩头,心道:“没道理的,怎么今儿喝了一点就头晕了。”“妾身,妾身不舒服,你去叫草莓她们过来。” 叫侍女,这怎么可能? 楚翘编个谎道:“陛下不是让她们都去忙明日的准备了么,要是您有什么话尽管对草民说就好。” “扶妾身去歇着。”她起了身,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还在那使劲的甩脑袋,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跟着晃,走了几步,差点摔跤。楚翘忙凑上去,扶住南宫舞天,嘱咐她小心走路,眼睛却四处打量这里,国王的住处,格外的大,客厅一间,卧房又是一间,大圆柱之间,都有纱幔遮住。 偶尔一阵风过来,吹动轻柔的纱幔,就像是少女围在身上的轻纱,一吹,便扬起无数风情。楚翘觉得口干舌燥,这间屋子太诱人了,比起那简陋不堪的牢房来说,这屋子对他的诱惑力很大,要是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每天的每天,他看了一眼把头歪在他肩膀上的南宫舞天,只要今晚做了好事,什么都会有。 不由得兴奋,急切,连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将南宫舞天扶到床边,慢慢地放下,看着她斜卧在床上的姿势,她被酒熏醉的酡红的双颊,他坐了下来,像是欣赏美丽的画一样,要把每一寸都看透了。 伸出手指去摸南宫舞天的脸,左边,右边,轻捏着她的下巴,一边感叹着:“何等天物!”在大左他也经历风月,从来不曾遇见像这样美的,美得他不晓得从何处下手。 这样的白璧无瑕,过了今晚,一切都不那么值钱了。 楚翘去解南宫舞天的腰带,南宫舞天哼了一声,让他动作的手抖了一抖,又继续下去。用手指弹开她的排扣,一颗一颗,慢慢的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中衣的衣领上绣着红色的凤凰图案,楚翘看着南宫舞天显露出来的曲线,还有呼吸时起伏不定的胸口,气喘得厉害。就在这时,门晃当的一下被推开了。外面吹进来一阵强风,把屋里的蜡烛,吹得摇曳不止。 楚翘不晓得谁来,这样不礼貌,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那人站在黑暗里,他又隔着远,看得不十分清楚,只觉衣衫和发丝乱扬,身上带着一股森冷之气。 “是谁?为何敢乱闯陛下的寝宫。” 那人脚步轻得就像猫一样,慢慢地走过来,楚翘看清楚了她的脸,随即瞪大了眼睛,有一片灌注了内力的树叶正向他射/去。 楚翘惊恐,瞪大了眼睛,随即躲过树叶,只是他的脸上还是被内气所伤,划出一道伤口,他疼痛,用手一摸,出血了。 “左铭源你干什么?”这时他内心愤怒,又加上向来不把左铭源放在心里,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 “左铭源三个字也是你叫的?不晓得小侯爷这么晚了不在屋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环顾四周,连个丫头都没有,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冷,“想趁着无人之际,实行你的肮脏想法吗?想要在陛下喝醉的时候,攻其不备吗?”左铭源拍了几下手,赞道:“好计策,认为一个女人失了身,就不会有人喜欢这种排不上名次的想法,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能想的出来。认为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就会对你死心塌地,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过是你这个男尊的妄想罢了,在这里,在这个地方,我可是看到了不少优秀能干的女性。” 楚翘脸气得红了,又白了。他伸着脖子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假装圣洁的窝囊废,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以为你不想吗?你只不过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感到无能为力罢了,是男人的话,就该对女人有点想法,你这样的,跟太监有什么不同,怎么,我说对了,脸色就变得这样难看……” 啪,啪啪啪!响亮的巴掌甩在楚翘的脸上。“自以为是的是你才对吧!把自己所行的一切都归在有理上,跟你不同的,就通过抵赖,诬蔑,踩踏来满足,你这种卑微的,没有完全发育的心态,真让人替你脸红。被人戳破你的阴谋,就变得怒不可赦,像只疯了的狗一样乱咬人了。” 楚翘气得动手,他的功夫不弱,耍流氓也有手段。左铭源脚下略动,退出了被伤的范围圈,一面找出楚翘身上的破绽,两人稳稳的打了几十回合,这里地方小,有许多地方,都碍手碍脚,左铭源这套葵花宝典实是武林至宝之一,楚翘本比不上的,奈何她现场经验少,也花了不少时间,打了个平手。 他们打斗的动静早惊动了亲兵,大家齐齐向国王的寝宫聚集,将这里围圆了,冲进去救人,嘴里呼着:“陛下您怎么样,哪里有刺客。” 进来后,看见的不是刺客,而是来配婚的公子和贤王。她们见南宫舞天安然无恙,便放心了,只是他两个打的这样,众人又不是对手,就是围攻,也要把屋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当下有人建议去请容袖里,还有南宫明秀。只有她两个的功夫和地位,可与之媲美。 来的值夜队长,派两个兵各去请这两位。容袖里和南宫明秀很快就到了,听说楚翘和左铭源打了起来,都要来查个究竟。 南宫明秀踏进长相思宫,喝道:“谁在这里胡闹?”左铭源和楚翘各退开一步,停下手来,给南宫明秀请安,“这是国王休息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这可不是你们大左。”她口里有责备的意思,眼睛却不断的四处瞄,一颗八卦的心怎么也藏不住,心道:“莫不是这两位为了舞天打了起来。”吃醋戏最好看了,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此时的情况,她只得忍着,要问清楚,这两人到底为何打架。 第六十八章 左铭源还未开口,楚翘就恶人先告状,抢着回道:“回国母的话,草民今日给陛下庆祝单身宴会,刚刚上茅房走开一会儿,就见有人要对喝多的陛下欲行不轨之事。草民见到,二话不说就要来抓此淫贼,哪知竟是贤王殿下,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莫不是要刺杀陛下?草民惶恐,就算武功不如他,拼着一死,也要保护陛下。”楚翘狠狠地瞪了一眼左铭源,看她如何说。 南宫明秀并不偏帮,问左铭源可是这样。左铭源嘴角噙着冷笑,并不急着说不是,而是问楚翘,“你既看见我有匕首,匕首在何处?” “在我处,您许是不知道,刚才趁您不注意,我已抢了匕首在手,我也知道殿下身负皇恩,离开大左之前,领了皇命,要将陛下刺杀了,待那时,皇上大军过来,这里群龙无首,你们便可为所欲为。”他从袖内拿出匕首呈给南宫明秀观看,那端得是一把好匕首,黄金打造的龙头柄,左铭源扫了一眼,露出不屑。 “这样的匕首到处都是,别蒙人了。” “未必见得,这上头有殿下的名讳。” 左铭源笑了起来,轻柔的用手擦过鼻尖,谁会那么蠢,带着自己有名讳的匕首行刺国王,这是要告诉人,她就是凶手吗?“我若真要行刺陛下,曾经就有许多个机会,我那时不用,现在却用了,这话岂不可笑,楚翘你编出这许多谎来要栽赃我,我但凡有一点怯弱的地方,就被你唬住了,可惜,我不是那不经事的少年,你这临时编得谎话,一点根据都没有,不过是想要转移国母的注意力,而推卸自己的责任罢了,反正这里除了你我,也没人看见你做的事,你怎么样说都好,至于结果如何裁定,国母您说呢?” 让她发言,啊呀,刚才听得太出神了。南宫明秀道:“来人,把这人给我抓起来。”她一指楚翘,亲兵们把他围起来,将镣铐戴在他手上,楚翘自然不服,数声叫喊,早吵醒了南宫舞天,她霍得一下坐起来,长发柔顺的贴在背上,发尖轻扫着被褥。 “怎么了呀,出什么事了。”她看一眼屋里的人,又霍得一下倒了下去,在说梦话。侍女们早被这里的动静惊动,给南宫舞天盖了被子,又去烧热水给她擦脸,备水,防她晚上口渴。 楚翘被人带走。 南宫明秀拍拍左铭源的肩膀,很信任道:“贤王,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她完全不用听谁说了什么,只单凭着之前对左铭源的信任就该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搬出这里了么,怎么会过来,不会是想我家舞天想的睡不着,所以偷偷过来串门……”南宫明秀终究还是八卦了,因为有很多问题,她想知道答案。 “才不是这样,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 “要走了呀!真失望,想要撬开贤王的嘴巴还真不是容易的一件事,这点最讨厌了!”南宫明秀撒娇道,吩咐人照顾好舞天,她也走了,只是走后,门口多了侍卫,国王在此,不好好保护怎么行。 左铭源走后,若有所思的回了头,看向长相思宫。刚才南宫明秀问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她只是觉得不安罢了,所以一直让人监视这里,刚才有人报告说国王和楚小侯爷饮酒,她就略觉得不对,那个人可是一直打着南宫舞天的主意,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有些人追求人的手段不大正道,她就忍不住要来管一管闲事。 她转过头,回去了。 回去后,莲蓉、丝蕴一直问她,她掀了被子喊累,就是不肯说之前发生的状况。莲蓉埋怨道:“亏奴婢一直注意那边的动向,一有消息就告诉您了,您都不肯跟我们讲讲。” 丝蕴见左铭源真的累了,便拉莲蓉的衣袖。“你少问两句会死吗?殿下是真累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明天又要忙一天,这成亲是人生最大累人事,你我最好歇着,明日有的忙。”莲蓉想想也是,暂时先放过左铭源,两人出去,关了门。 翌日,南宫舞天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被人拉着换衣服,全身绵软无力,一边叨叨着:“这是怎么了,妾身的头像是坐船似的,晃个不停,你们拿了精油来,给妾身擦擦。”草莓去了,说是最近东西太多,忘放在哪里了,她问南宫舞天,可要取了膏药来贴着。南宫舞天道:“好,不管什么,先止妾身的头疼。”草莓又去拿,不多时回来,手里多了两帖膏药,小小的,圆圆的,表面是灰色,她点了灯,拿在火上烤一烤,在南宫舞天的两处太阳穴上贴了。 先还是烫的,次后却好了许多,清清凉凉。又命人煮了醒酒茶来,她喝了一碗,过了一会儿,酒也解了七八分。只是昨晚的事,不大想的起来,因此问人。侍女们这可热闹了,八卦眼都闪成精分了。嘴里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把昨晚的事说了,说楚翘如何打算,左铭源又是如何应对,国母如何判断等语,听了一回,南宫舞天觉得着实可惜,刚认了个人,却别有用心。 “这么说来,若不是铭源过来,妾身岂不是——” 香芹道:“正是,正是,那厮接近陛下,没安好心,奴婢们想想,现在还后怕得很,要不是殿下来得正是时候,陛下的清白难保。” 南宫舞天一阵愧,她对左铭源敞开心扉,怎么对别人也少了防备,这次全算得侥幸,楚翘的阴谋被左铭源识破,若非如此,后果岂不难堪,这事日后要是横在她和左铭源之间,就算左铭源不计较,自己岂不羞愧?南宫舞天思量着,思量了半天,发现出一个机密来:她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左铭源还是很在乎她的,不然怎么会注意到这里的动向。 这样一想,国王又臭美了。嘱咐给她梳洗的侍女,务必要弄得好看,“人生难得做新娘子,不美都对不起今日了。” 侍女应道:“是!”认认真真的给南宫舞天梳洗。梳洗完毕,又稍微吃了早点,再去接左铭源,与她会合后,要到正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只说南宫舞天接了左铭源,到了正殿。文武百官按照位次,排列整齐一一上殿,文右武左,高呼万岁,高呼千岁,南宫舞天让众人平身,册封左铭源为皇夫,搬下诏书,又说了许多赏赐的话,便带着众人移位到升平殿,欣赏歌舞,赏赐饮食。 歌舞台上,演员卖力的演着。下方按照位次坐了,大家一一过来向国王道喜,敬酒。南宫舞天一一的接了,应上一小口,可这里许多人,七七八八的,也喝了不少,众人又要敬左铭源,左铭源酒量向来浅,被灌了几次,就不能了,眼睛翻白,坐了一段时候,南宫舞天让她偷懒歇着去。 左铭源巴不得如此,告了坐,去旁处醒酒躲懒。待过了一段时间,仍旧回来,在南宫舞天身边坐着,大臣们喝酒唱歌,偶尔也上台贡献个节目。 君臣同乐,普天同庆。 在这欢乐的气氛里,有人提着酒壶自斟字酌,忧郁味道十足。韦璧云看着前方十几米处并排坐着的新人,极不是滋味儿,借酒浇愁。一壶酒不消多少时候喝个精光,又抢了邻桌的来喝,这可把邻桌的那位大人给惹急了,人也追了过来。“韦大人,你是怎么回事,连我的酒也要抢么?”容袖里凑过来,坐在韦璧云的旁边,见韦璧云不答话,眼睛只瞄着国王和左铭源的方向,心中了然,笑道:“啊呀,以后这宫里可热闹了,不但有正宫,还有抢正宫位置的后宫们,韦璧云你可听说过了昨晚的事,我跟你说,真精彩,就跟台上的戏似的……” 容袖里说啥,韦璧云根本就没心思听。说了半天,容袖里见她不听,也就罢了。“没关系,反正成亲了,也可以和离,你还是有机会的。”她不晓得这是鼓励,还是讽刺,韦璧云乜斜着醉眼看了她一眼,容袖里道:“你还有反应啊。” 她两个正在一处,在后面躲清静的南宫明秀也凑了过来,从两人身后突然冒出脸来,贴着她们,把容袖里吓一跳,摸着心脏,一面保持与她的距离。 “国母,您出来都没预兆的。” “对呀,说什么悄悄话,说给我听听,要喝酒吗?来,举杯,年轻的朋友们,为了那长久不衰的友谊,和千古不变的爱情,为了那如同流水般的岁月,为了永远回不了头的初恋,干杯!”她一人兴高采烈,一口干掉!韦璧云也陪了她,为了那永远回不了头的初恋! 第六九七零章 第六十九章 南宫舞天君臣欢乐一日,差不多到了傍晚这才散席。席散之后,又去正殿拜了天地,南宫明秀坐在上首,得了拜,笑得花枝乱颤不说,手里的那只黄金酒器就没离过手,她已是半醉,嘴里连连说着好。 待今日司仪蓝麟总管道一声‘送入洞房’,君臣手舞足蹈,起哄的越发厉害,南宫舞天就算脸皮厚,也禁不住脸红了,偷眼瞧了左铭源两眼,见她满脸疲态。便对众人道:“事情就这样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内不早朝!”众人高呼了陛下,喜乐又呼呼啦啦的奏起来,侍女们拥前拥后,送走了新人。 两人入了寝宫,又有草莓、香芹等人,为她们撒果子,念叨吉利话,左铭源端的累了,手捂着打哈欠,什么早生贵子的,太不现实了。待完了事,众人一一退去,将门带上。 两人坐在床沿,却都不说话。左铭源伸了个懒腰,就去解自己的衣服,累了一天了,嘱咐南宫舞天早点休息,她起了身,脚步都软了。 这吃吃喝喝,也需精力。 南宫舞天被打击得愣在当场,左铭源什么表示都没有,她的新婚夜就这样?合卺酒还没有喝,左铭源就不管了,不行。南宫舞天上去拉住了左铭源的衣袖,左铭源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喝酒。”南宫舞天用目光扫了桌上的两只酒杯。 “哦。”南宫舞天松了手,待左铭源倒了酒,给她递了一杯,“新婚快乐,祝你幸福!”她一饮而尽,问道:“还有事吗?”南宫舞天怨念的看着她。 “这是交杯酒。” 左铭源再倒,两人交叉着手臂喝完了。“还有吗?” “没了。” “太好了!”左铭源难得的放松起来,“我跟你说,陛下你们这里的宴会实在是酒水的世界,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会死在酒里,像只漂浮在酒上的小浮虫,哇,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睡。” 她当然知道,但是左铭源对她就没有一点别的期待?在这样的龙凤花烛,自己又打扮得这样美丽的夜晚,难道就没有一点心旌摇曳,她不是说她期待左铭源要对她怎样,但是至少,说说话,她们已经一天没有说过私房话了。 南宫舞天的心各种纠结,她的手指几乎要把自己的衣服扭出洞来。见左铭源一点都没有要和她亲近的意思,她赌了气,脱了衣服,卸了钗环,提前钻被窝里,把被子一层层裹在自己身边,背对着左铭源。 左铭源一来,就见南宫舞天睡了,比她动作还快,心里咋舌了一下,去她那扯被子,“给我一点儿。” “没有。” “舞天,给我一点儿。” 南宫舞天的态度略有松动,还知道叫她的名字,不坏!她松开一点,让左铭源进来,让她把被子掖好。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左铭源嫌挤,“再过去一点。” “没有了。” “……” 她都给左铭源创造了机会,让她撇开矜持,稍微靠近一点,左铭源还嫌三嫌四,是榆木脑袋吗?是对她没有想法吗?竟然对她这么美丽的女人没有想法,左铭源实在是太过分了! 南宫舞天在咬被子,磨牙。 左铭源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国王,又很快的拨正了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她有点儿紧张,怕南宫舞天突然提出什么要求来,洞房夜吗?左铭源的手紧紧的抓住床单,难道真的要做民俗画上的那些事?她做不出来,她不爱南宫舞天,怎么办?怎么跟她说,要是人家说不爱也没关系,先婚后爱她不介意……左铭源不敢想,憋着憋着,酒上头了,她睡过去,还呼吸均匀。 南宫舞天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听左铭源半天了,也不出口气,转过身来,就见她睡着了。在她惴惴不安,各种期待,莫名幻想的时候!南宫舞天如同雷击,她气得握住了拳头,要照着左铭源的脸赏赐一技,最终还是忍住了,被左铭源那张睡相迷得七荤八素,看了半天,咬着手指在那窃笑。 “铭源你果然很好看,跟画里的人似的,看看这眉毛,这鼻子,这脸,这下巴……”她手指轻轻的摸一摸,扫一扫,戳一戳,指腹划到她的嘴唇上,轻轻地按了一下,软软的,不由得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偷偷的亲了一下左铭源的嘴角,很不舍的离开了,目光仍然停留在左铭源的脸上,脸开始微微的变红,甚至发烫,她用手捧着面颊,轻轻道:“铭源,妾身中意你!” 看了半天,欣赏够了,南宫舞天这才拉过左铭源的手臂,环住自己,整个人都凑了上去,抱住左铭源,“睡吧!今日就算了,妾身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若日后你也爱妾身的话,妾身会很开心的,还有一件事未曾告诉你,妾身暂时还没有勇气,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知道,知道后,又会对妾身怎么看?啊呀,自语的够多了,睡了睡了,做个好梦,请一定要梦见妾身!” 南宫舞天甜美的入了梦乡,一切虽未如期待的那样发展,可是偶尔不像程序中那样的发展,似乎也不错! 只说散席之后,韦璧云挣扎着起来,要随众人前去观看南宫舞天拜天地,她这一天是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容袖里见她支撑了几次,人却站不起来,过去扶了她。 “韦大人,小心。” 韦璧云挥挥手,“没事,我好得很,陛下到哪里去了,你带我去。” “好好。”虽是这样说,韦璧云醉了三四分,却伤了七八分的心,整个人是走一步,退三步,恨不得不去,心里又放不下要去。南宫舞天的婚礼,她怎可能不参观。 只是走着走着,人就不动了。容袖里一看,韦璧云歪在她肩膀上,像是醉过去了,又像是睡过去了。“这样还要看陛下的婚礼,韦璧云你作死。” 她打横抱起韦璧云,将韦璧云送去她的专车里,让侍女带她回去。容袖里转身要走,却被人拖住了袖子。她看向那条手臂的主人,韦璧云还歪躺在马车里。容袖里犹豫片刻,便跳上马车,将韦璧云扶好,韦璧云仍旧拖住她的袖子。 “这是怎么说韦大人?”韦璧云咚的一下倒在她的腿上,砸得容袖里龇牙咧嘴,她嘴努了数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抬头就见佳儿还在看热闹,道:“还不快驾车,送你家小姐回去。” 佳儿应道:“是。”她扬了马鞭,马车转动起来,有木轴的轱辘声,也有马脖子上的铃铛响。这一路过去,韦璧云到睡得安稳,只不过容袖里就不是滋味儿了,她本来想要去看国王拜天地,顺便跟她那永远结束的暗恋说再见,结果被韦璧云拖住袖子,这算什么? 平时做她的冤家还嫌不够,现在还要拖着她下水。容袖里撑着脸,没好气的看着如泥的韦璧云,可怜的摇了摇头,“韦璧云你也有今天!”比起韦璧云,她实在幸运多了,这般想着,韦府到了。容袖里下了马车,一边将韦璧云扶下来,哪知道整个人都横躺在里头,一动不动,容袖里让佳儿给她搭把手,把韦璧云送进府去。 送到韦璧云的房间,容袖里喘息了几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总算完事,她有心告辞,不料韦璧云再次扯住了她的袖子。容袖里看看自己的衣服,难道韦璧云十分中意自己的袖子? “陪我喝酒。”韦璧云说的不十分有力,但话还是清楚的。 “还喝?” “喝,佳儿拿酒去。” 容袖里扁嘴,“韦璧云你不开心,也别拿自己折腾,何苦。要我说,人生就像一部热播的狗血剧,你方唱罢她登场,看开点,过了今日,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她拍拍韦璧云的肩膀,努力将自己的袖子扯出,却还是被韦璧云紧紧的拽在手里,“你不想我走是不是?好,我陪你喝,不过你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佳儿已拿了酒来,容袖里让她放在一边,她自己动手就好,一边给韦璧云满上,“韦大人请了。”她拿起小杯跟韦璧云的碰一个,喝了一小口,“你说你至于么,多大点事,女子汉小丈夫也是要顶天立地的,这国家多少大事等着你处理,你好意思忙失意,不说你了,就说我吧,我看着也不是滋味儿,你说国王怎么能这样,今天一直盯着贤王瞄,我也没在她后面多远,她就不能看我两眼,好歹我也小有姿色。”容袖里说一句喝一口,絮絮叨叨。 不多时,装死人的韦璧云也喝起来,“对,你说得太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前脚还说不能喜欢任何人,后脚就爱上贤王了,凭什么,什么事不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她怎么舍得这样伤我的心,不爱我,你早说呀,你给我期待做什么,说不能爱做什么,南宫舞天你混蛋,你这是爱情流氓,你竟然在我还没有找到心上人之前,就给我玩你爱上了的游戏,你太残忍了,在我面前毫无节制的残忍啊……” 第七十章 翌日鸡鸣,韦璧云不快的皱着眉头,怎么今日的鸡叫得这样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团白花花的肉,她揉了揉眼睛,看的清楚,是容袖里,不由得吓了一跳。容袖里怎会在这里? 她看看屋里的摆设,没错,是她家!容袖里赤身在她被窝里做甚。再一看,又呼呼的倒抽了几口凉气,她的衣服上哪去了。 韦璧云正在左顾右盼,容袖里就在那嗯哈的瞎吵吵,将手臂举过头顶翻来翻去,然后动作停住了,容袖里刷得一下睁开眼睛,目光下移,再哗得一转头,就见韦璧云小媳妇似的抓住被窝,挡在身前。 容袖里的眼珠子瞪大了,看来看去,她的思维一时还跟不上节奏,怎么回事?“韦大人?”她撑起自己的身体,那酸痛让她的面目变得可憎,被子自她的身上滑下,身上裹了许多红点,容袖里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韦璧云的脸色更难看,她的脸在发白,嘴唇在发抖。 这情况,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明白的。韦璧云自己也很怀疑,在心里无数遍的问自己,‘是我做的么?是我么?我么?’ 可是这里除了她外,还能有谁。两人一阵沉默,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韦璧云尴尬的简直想要撞墙死掉,她只记得昨日和容袖里滔滔不绝的吐苦水,可不记得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韦璧云偷偷的往容袖里身上扫两眼,容袖里已快速用被子遮住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这事来得太快,两人都太震惊了,从未想过事情会向这面发展。一个低头用被子遮眼,一个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脑壳,为什么想不起来,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韦璧云懊恼不已,她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她和容袖里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下好,人家有了把柄了,要是被容副丞相知道,这不是两家要开战,这是两个党派要开战。 她怎么会如此饥渴,如此糊涂,再怎么想南宫舞天,也不能把容袖里当成她呀! 到是容袖里先接纳了这件事,很快做了决断。“韦大人。” 韦璧云忙得抬头看着她,“是。”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也不能说是谁的责任,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要责怪韦大人,我也说不出那样的话,这都是喝酒误事,一场误会,别因为这件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 “是是。”她知道,她娘和容袖里的娘向来不对盘,要是有了这件事,这国家就别想安宁了。 “所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怎么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样,我要回去了。”她起来穿了衣服,尽管身体仍旧疼痛,但她认为这样处理是最好的,大事化小,再说韦璧云也不是故意的。容袖里自认倒霉,没有和陛下表白过,也没能遇上喜欢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没了,她本来还想把第一次留给爱的人,没赶上趟,上天真会捉弄人。容袖里不轻易难受的,可这次泪花还是在她眼圈里滚了几下,她硬是倒流回去,军人不轻易哭泣。 容袖里说走就走,不拖泥带水,好像这件事从未在两人之间发生过。这样是最好,韦璧云也这样认为,但是她心中绝对不好受,她也是女人,她怎么不知道,女人是很在乎第一次的,也不说这个国家的每个人都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就算没有真爱而想生育的,也找了自己的好朋友,带着美好回忆,但是她和容袖里呢?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3节 只有一片空白的记忆。 韦璧云的头低到被窝里去了,她捶着被子,简直疯了。 皇宫,亦是鸡鸣时。左铭源的生物钟使她自动醒来,一醒来发现有人在怀,好大一只小鸟压在她的怀里。她‘额’了几下,连伸个懒腰都不行,手臂被南宫舞天压着,她轻轻地搬开南宫舞天的脑袋,拿出手臂来,僵住了。 一个晚上被压着,怎可能不僵掉!左铭源捏它,甩它,一边想着:“到底是谁创造了这个压手臂的动作,到底是谁跟人的手臂过不去,真把我当维纳斯,没有手也可以么。”她这里气呼呼的,南宫舞天就醒了,伸着舒服的懒腰,将手伸出了被窝,看见她便笑。 “铭源醒了?” “陛下早。” “真是睡了一个好觉,一晚上都没做梦,你呢?” 左铭源冷冷道:“梦见一棵大树,压了我的手,你看,到现在还发麻呢。” “麻了?妾身看看。”南宫舞天抓起左铭源的手臂,给她捏了捏,“可怎样,好点没有?都是妾身不好。” “再捏会儿可能就好了。”左铭源心道:“要你压我手臂,不消遣你一下,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左铭源也没开心多久,因为南宫舞天做这些事乐呵的不行,这是信任和亲密,她太喜欢了,所以边捏边看左铭源两眼,两只眼睛闪成了十字星光,把左铭源看得反而不好意思了,这是多么纯良的陛下,尽管是假的,尽管恶劣起来的时候,就是母夜叉,女魔头,但此刻纯良的模样,简直不忍下狠心,左铭源脸一撇,她不要看。 看了会被恶魔给迷惑的。 “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舒服到姥姥家了。左铭源才不会承认,她沉声道:“还不错,有劳陛下。” “不客气,你要是下次再麻了,妾身再为你捏。” 她怎么能这样,为了自己内心的小愿望,竟然希望她手发麻。左铭源唯有微笑而已,不然她会忍不住冷吐槽的。南宫舞天还是十万伏特各种爱心眼的看着她,让她直接溜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起来晨练,陛下日理万机,也很忙的,那你随意。” 走吧走吧,左铭源下了床,穿了衣服。南宫舞天在她身后道:“可是妾身今天没事,昨日都说了放假三天,要不,我们今儿出去玩一玩?你还没有去皇宫之外好好看看,妾身做你的向导,如何?当然,我们不光玩的,妾身还有重要事与你商量。” 左铭源手各自抓住衣服的左右两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南宫舞天,她呆掉了。“什么事?” “一是为了感谢你昨日来救妾身,妾身会终生铭记在心。” 那可千万不要!左铭源淡淡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也只是刚好路过这里,见楚翘对你不怀好心,陛下是大忙人,要记得的事,何止千千万万,不必把我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的。” “当然要,因为这件事对妾身意义重大。不管是刚好路过也好,特地来也好,妾身和铭源的缘分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跟缘分又扯上什么关系了,最近国王都看了什么书,不会是星座书吧?热情的就像太阳一样,她感觉自己要被晒伤了。 “如果陛下要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既然陛下都决定好了,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只不过咱们便装简从就好,不必麻烦别人,你说好不好?” “铭源真是和妾身想到一块去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南宫舞天眉飞色舞,心道:“果然!铭源还是很在乎我的,想要和我单独在一起又不好意思说,真是闷蛋子。” 左铭源无语,为什么她每说一句话,南宫舞天都会有一个别样的解释,算了,她闭嘴,一切跟着行动听指挥。 两人吃过早膳后,出宫。没有宝盖香车,没有许多的亲兵侍卫,她们的行动似乎轻便了许多,但情况却和左铭源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尽管南宫舞天穿了便服,女儿国的臣民们还是马上认出她来,在那高呼万岁不止!整条街的人,齐刷刷的跪迎,让本来想低调行事的南宫舞天无奈的耸肩。 “都起来吧,今日妾身不过是随便走走,大家做自己的事就好。” 国王发话了,大家依言而行。整条街又安静了下来,左铭源舒出口气,看来有些人真个儿低调不起来,到也罢了,听南宫舞天说这次出来,并不光是为了玩,那她到要问问。“陛下找我来不光参观,还有别的事么?” “嗯!”谈起国事,南宫舞天的爱心眼撤退,换上了认真的神情,“上次铭源与妾身谈了你的理想,妾身真心以为你的理想非常的高贵,妾身再三思量,决定先与你观察一下这里的民风,让你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再看看是在哪里设置学堂,又是如何设置为好,知识是民生大事,女儿国虽有真实之门保护着,可是这层保护圈也是越来越弱,倘若哪一天消失,到时候有人登陆,我等妇人,岂不是要遭遇不幸?妾身以为还是要强国,要强国,首先就得学习知识,这是大事。” 左铭源对这样的南宫舞天很是赞赏,也深深认识到古人之中,也不乏一些思想进步者,南宫舞天所言甚是。她大加赞赏,“舞天说的很好,有了知识,改变思想,改变命运,只是知识这种东西,也非一二人所能做到,倘若学问不到,不但教不好,反而有可能害了人,再一个就是学费的问题,我也建议采取多元化方式。有钱的自然出钱,主要是针对贫困的学生,我们该有怎样的方式,务必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不念书的借口,先普及起来,再追求更精妙的知识,陛下以为如何?” 第七一七二章 第七十一章 南宫舞天称羡不已,“铭源已考虑到这个地步,真是想不到,你以前每天都做点什么,这些事到懂得很清楚,原来贤王不但政治才能卓越,在教书上也有一套,日后妾身在学问上有不懂的地方,还要铭源不吝赐教才好。”南宫舞天笑道,两人向前走去,不时停下脚步,在地摊前驻足。 有时蹲下来,询问百姓们生活如何,是否有生活难题,具体到怎样的地步,有什么建议等等,南宫舞天的询问是细致的,也是亲切的,臣民们受宠若惊,仿佛不相信似的,她问一句,她们就认真思索,认真的答。 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国王高高在上,手拢在袖内,穿街过巷,购买小吃,左铭源一路跟随,她偶尔也会吃惊于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发花了,眼前笑得很开心的不是南宫舞天吧?说话和气又亲切的不是南宫舞天吧? 但是当南宫舞天离开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张冷漠高傲的脸。左铭源呵呵的笑笑,这人果然在装! “让开一点,大家快让开,马受惊了……”左铭源一回神听见前方有人在喊,走在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她刚要离开,见南宫舞天还在前面的摊子前驻足,手里拿着一张纸糊得面具,举在脸前冲着她看,又从脸前移开,向她笑笑,左铭源一看,南宫舞天怎么站在那,忙冲她喊,让她走开。 突然横道走过两位女子,那马车就这样直直的冲过来,左铭源吓得闭上了眼睛,想着马蹄必定踏上了前面的那位女子,别被踢死了吧?她不忍看血肉模糊的样儿。 当她听见耳边众民的欢呼,才慌得睁开眼睛,就见南宫舞天解救那位女子成功,现在正把她扶在一边,但马车已被踢翻,想是刚才南宫舞天一脚踢向了受惊的马,才不至于让那女子伤亡。 “谢谢!” 南宫舞天道:“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她看着女子的眼睛,却觉得十分熟悉,这女子很是古怪,大白天的竟然戴着一张面具,那双眼睛,看的南宫舞天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松开手,冲左铭源走过来,问道:“你可有怎样,刚才有没有被马吓到。” “我吓什么,你才是。” “你关心妾身,真是太好了。”南宫舞天抱住左铭源的手臂,“走走,我们去别处逛逛。” “那人真的没事?” 南宫舞天笑嘻嘻道:“没事没事。”可是她的身后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冷气,是她的直觉出错了么?南宫舞天回头看看,见那女子已走,待她转过头时,那女子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南宫舞天。 旁边的侍女道:“小姐?”她的眼睛也看向了南宫舞天,“那就是国王。” 女子轻轻道:“是。”然后道,“我们走。” 南宫舞天继续和左铭源逛街,不过抱臂怎么过瘾,她的手一点一点的顺着左铭源的手臂往下滑,滑到手掌的位置,便试探似的有意无意的碰几下,见左铭源并不抗拒,这才牵了她的手,左铭源看了看两人的手,看着她道:“你这是?” “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又不熟悉这里的路,要是走丢了怎么办?还是跟着妾身的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妾身好保护你!” 她何时需要人保护,这分明是找机会和她套近乎,只是从侧面看向南宫舞天,这个女人好高!南宫舞天感觉到身旁人的视线,笑着回过脸来,“妾身是不是很好看?妾身有时候也真的这么觉得,真是太美了!你要是看呆了,妾身会原谅你的。” “没有。” “妾身没有听见这句话。”南宫舞天垮着脸说道。 还有这样自欺欺人,自动屏蔽的,真是不可思议。南宫舞天见前方热闹,拉着左铭源跑着去看,“走呀,那里聚了许多人。” 她们去的地方,聚了许多人,大家吵吵嚷嚷,南宫舞天拉着左铭源挤进去,这里却在玩皮影戏,演一个小故事,“你过来瞧,这是‘孔雀东南飞’。”孔雀东南飞讲的是古时候一个公务员的爱情故事,这位公务员叫‘焦仲卿’,他母亲要他娶更好的女子,休妻再娶,他不肯,但是母亲执意不从,只好休了妻子,嘱咐她耐心等待,等时机到了,再来接她回家,哪知道焦仲卿再来的时候,听说他妻子已许配了别人,以为她变心,很是伤心,回家辞别母亲,有了自杀的打算,等听到自己的妻子投水自尽,他也自挂东南枝。 故事讲得很是动听,许多人跟着堕泪,南宫舞天也跟着伤心,一直把左铭源的手拽在手里,捏得紧紧的。左铭源挣扎要抽回来,她就拉过去,她再要抽回来,她又拉到自己身边,左铭源看着她,“疼!” “妾身知道,妾身难受,妾身也心疼故事的结局,但愿你我不要这样,铭源你不会不要妾身的是不是?” 这个问题,现在着实不好答。 “在乱想什么,走,吃东西去,转换一下情绪。” 当日玩了一天,到宫着实累得够呛。回宫后,左铭源自去休息,南宫舞天被一件事给绊住了,不得自由,侍卫来问她,楚翘事件如何处理,因为昨日是新婚,所以没有打扰国王的兴致,但此事不宜拖得太久。 “你先让人把他提过来,妾身有话问他。” “是。” 提了楚翘过来,他见到南宫舞天,连连喊冤,“陛下救草民,草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冤枉……”楚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在牢里住已经很凄惨了,还要戴着镣铐过日子,他一个大左的小侯爷,在家吃香喝辣,玩玩女人,念念诗词歌赋,哪知道来到这里后,处处不顺。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吃了这点苦,就真怎么样,但是他必须装出一副惨样儿来,搏南宫舞天的同情,这样才有机会从牢房里出来,才有机会料理左铭源。 楚翘哭的凄惨,而南宫舞天无动于衷,手里拿着茶杯慢慢的喝着茶,偶尔向楚翘扫两眼,这个男人有一段风流,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透着狐狸精的味道,他的嘴唇润湿得,就像蜂蜜擦在上面一样,不晓得用甜言蜜语哄骗了多少人,但她是南宫舞天,怎会轻易的就对人心软。 “不晓得这件事要如何处置。”她的眼神放空的看向天际,又扫向了楚翘,“敢对妾身不敬,胆子真是肥了。” “陛下,草民怎敢。” “怎么不敢,妾身事后想想,有句话说的很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当妾身是你大左娇滴滴的女子么,随便什么话就会心软被骗,妾身说过,小看女人的话,就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不晓得你这轻薄罪,该怎么处置,不然就变成宦官,你觉得如何?” “什么?不要,陛下,不要!”楚翘变得极为恐惧。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随便杀了你,固然可以解恨,可是也会惹出不少麻烦,总要留你一条性命,如果你觉得不好,变成石头怎么样?为妾身守护那些深埋在地底的先祖们,妾身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南宫舞天手一挥,楚翘的人被带下去了,他脸如死灰,变成石头,这是怎样的酷刑,难道要他像石头一样被砸碎? 南宫舞天起了身,想道:“事情办完了,可以找铭源去了,和铭源没有见面的时间是……”国王在数手指头,一面大惊失色,果然是很长很长了。她丢下侍卫,飞奔着去了。 侍卫在后喊道:“陛下!”您的仪仗队! 南宫舞天头也不回的说道:“妾身要约会,没有时间。”所以你们就别跟着了,给点私人空间。她得找更多的时间,和左铭源在一起才行,她得让自己的存在感,让左铭源习惯到没有她在身边就觉得缺少点什么,恋爱的话,虽然她不是很懂,但勤奋总是不错的。 她要战斗!她会向着贤妻的方向不断的努力!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她要不要先学厨艺呢,女工也需要,在铭源生辰的时候送出一件衣服,或者手绢,每次擦脸的时候,都能见到,啊,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两日后,是楚翘的行刑日。南宫舞天坐等汇报就好,哪知道来报告的侍卫脸上都是血迹,“陛下大事不好了,楚犯人逃了。” 南宫舞天的眼神发冷,“怎么回事?” “微臣不知,只是一晚上之间,人就不见了。今早微臣奉旨去提楚犯人,哪晓得牢房空空,房门大开,负责护卫的侍卫均倒在地上,大家都受了不少的伤,似乎跟歹徒发生了正面冲突。” “岂有此理,敢在妾身的眼下行此背叛之举,查出是什么人干得没有,有人看见没有?”侍卫低头不语,显然没有人证。“容袖里人呢,妾身半天都没看见她。” “容大人……” “怎么了?” “微臣今日也不曾见,想是在什么地方巡逻,陛下要是有什么话,微臣立马去找。” “很好,让她马上过来。” “是。”侍卫抱拳,立马去找容袖里,只是偌大皇宫,要找个人,真心不易。好在她运气不错,在花坛前就找到了容袖里,容袖里坐在那,不晓得想什么心思,佩剑也被闲适的靠在花坛的边沿上。 第七十二章 容袖里摸着肚子,她已有了打算,三日来,不断苦思,她得出结果,也许是天意,她打算要个孩子。侍卫走过来见她在发呆,喊道:“容大人。” 容袖里抬头,见下属官正在找她,脸上都是血迹,她虽不明,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出了事。容袖里随手拿了佩剑站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天牢劫人,陛下要下官过来找您,让您马上去。” “劫什么人?” “我们边走边说……”下属官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容袖里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有人在天牢劫人,这和扇陛下的脸,没什么区别,天牢守卫森严,想不到还有人对其下手。也难怪南宫舞天心情不好,她忙跑着去了,一面向南宫舞天请罪。 “微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不管是谁,把她找出来,砍头。”敢无视她存在的蠢民,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查清楚她是怎么进天牢的,劫天牢的动机又是什么,妾身怕有人是针对妾身而来,事情就不大让人欢喜了,最近皇宫加强护卫,尤其是十七位公子那边,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妾身担心这里头有奸细,又或者咱们这边有人跟妾身过不去。” 容袖里应下,转身去查办此事。路上遇见韦璧云,这是两人三天以来的第一次见面,韦璧云心怀愧疚,想要和容袖里道歉,容袖里很自然的同她招呼过,“哟,韦大人又见面了。”她挥着手,这就从韦璧云身边过去。韦璧云站住,回身看着容袖里,容袖里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本来想说太好了!但是这股自然的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招呼,却让韦璧云不舒服。 或者说这样礼貌,但实际上疏远了很多。不管容袖里承不承认,她都有要避着韦璧云的意思,尴尬。尽量自然的相处,不以这件事打破两人的平衡关系。 但平衡早就打破。 韦璧云喊住她,“容大人。” 容袖里回过头来,笑道:“怎么了韦大人,你要打听陛下的事,我可不会告诉你哟,这次是机密。” 韦璧云心想:“谁要跟她说这个了。”她走过去,风吹起她的裙裾,像小波浪似的,也像她上上下下不安的心,她鼓起勇气道:“你日后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我不想欠你,如果你觉得这样也不解气,尽管把我的命也拿去,我毫无怨言。” “干什么,你这是要我杀人?韦璧云,你人太坏了,你这样视死如归想说自己是英雄吗?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身为未来的丞相大人,我告诉你,别想让我知法犯法,好了,我要走了,我有事。”容袖里嘻嘻哈哈做轻松状,韦璧云这样说是想怎样。她说过,她们是大人,有些事是误会,不需要谁来负责,她也不要韦璧云的命。就这样过去,不好吗? 韦璧云不是不想过去,而是她的心里过不去,她愧疚。 容袖里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她就越觉得自己有罪,总感觉要做点什么,心里才会好受。韦璧云看容袖里走得远了,这才往前去,她要去找左铭源,因她让人传话说找她有事商量,不知道这贤王找她何事? 韦璧云心绪烦乱,稍作调整,径往前去。 左铭源在寝宫待着,桌上铺满了图纸,她弯腰低头在那研究地图,侍女进来通报说韦大人来了,左铭源这才抬起头来,“让她进来。” “微臣见过殿下。” “韦大人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你,这边坐。”她把地图指给她,“我听陛下说,韦大人对国中的人口分布情况很是熟悉,所以想让你给个建议,要将学堂设在何处最合适,我研究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学堂?陛下要办学堂。” “是这么说来着,现在还在准备阶段,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来到这里,种地又不行,只好出谋划策了,免被人耻笑吃白食。”脸上苦笑了两下。韦璧云一直看着她,一则要在近处把这人看明白,到底左铭源有何魅力,让南宫舞天这样喜欢她。 只这一件事,她就佩服不已。这事,她是没有想到的,南宫舞天既然同意有左铭源来处理,显见得也是同意了。 “只是办学堂并非易事。” “确实如此,要选择的地方最好是大家都能方便来去。选择的课程也很重要,不但是文史哲方面,我认为在其余方面也可以增加,例如象棋,围棋,甚至于手工业,都应该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授,增加各行各业,让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行业,也是非常重要的,说到底都是为了过得更好而付出努力,学费方面的制定,以及贫困生的应对措施等等,设置奖学金,提供可以赚取学费的轻工种。还有教师的师资的评定,这些都非常重要,合适的课目,老师,就业前景,以及国家对这些方面的支持……” 有些话,韦璧云听得糊里糊涂,有些名词她从未听说过。韦璧云暗自惭愧,以前还以为自己是首屈一指的文人,现在却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哪里晓得左铭源是现代来的人,接受的知识多,自然非古代能比。韦璧云懊恼一回,也就开始认真询问起来,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是临时想到,不过左铭源认为很多都很有用,两人谈了几个时辰,左铭源喊莲蓉、丝蕴添茶。 “怎么半天了也没个水过来,想渴死人呀。” “来了,来了,这不烧着么。”莲蓉泡了两杯茶过来,又出去,不耽误她们说话。韦璧云见左铭源说话随意,又觉得可亲。 “殿下多大了?” “二十了。”其实是三十。 “比微臣还虚小几岁,竟懂得这样多。大左果然人才济济,微臣佩服。” “没事,你还年轻,这些东西一学就会的。”韦璧云睁圆了眼睛看着她,好吧,她说错话了,没办法,二十岁稚嫩的身躯里,住了个三十岁的女人,偶尔还是会暴露的。“我开玩笑,呵呵。”天哪!左铭源觉得自己在滴汗,她一点儿都不会和人相处,还是聊工作好。“韦大人,我刚又想到些别的,可能说的不对,不过作为一个参考,其实我们也可以找陛下的后宫来教学,女儿国在对女人的认识上肯定是深刻的,但在对男子的认识上,难免薄弱些,男子的思想是如何的,他们对生活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对女人又是如何想的,我觉得种种都很有价值,不知你以为呢?” 韦璧云虽不反对,但不支持。“这——”她们以女儿建国,这就是一个女子的国度,为什么要学粗糙的男子,这点她不能理解,所以暂时不做评价,“还是问问陛下的意思吧!” “也好。” 尽管韦璧云没拿出方案,但是在和左铭源聊的过程中,她似乎有些懂得南宫舞天为什么会喜欢左铭源了,这人,静得可怕,好像什么事都能搞定的样子,让人不知不觉的信服,安心,想要信任和依赖。 她一直爱南宫舞天,却没有想过,南宫舞天也渴望依赖人,她那样高大,大家都在信任她,依赖她,却从未想过,也许国王本人也想去依赖人。 需要有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人,来支撑自己脆弱的时候。韦璧云自问自己,她一直在做的事又是什么?除了儿女情长的爱,除了那些每个女子都能做出来的体贴,还能有什么呢? 国王的爱情,也许要比普通人更加宽广一些。要顶得住过去,要把握的了现在,还要支撑更多人的未来,得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才能撑住随时被世事捏碎的感情。 左铭源喊了韦璧云半天,她竟没半个动静,眼睛直直的,不晓得在看哪里。左铭源很尴尬,难道跟自己在一起,就这么的难受?也对,她和韦璧云确实有点儿……情敌。至少在韦璧云的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韦大人……” “嗯?殿下您叫微臣。” “是,我喊过你很多遍了,什么事让你走神。” “抱歉,微臣刚才想了点别的事。” 左铭源还是觉得有些事说开好,“我知道你和陛下的事。”左铭源很肯定的说道,从成亲那天开始就明了了,韦璧云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慌的不行,左铭源到底要跟她说什么?要撤她的职,还是……“你们要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做朋友也好,做恋人也罢,但是我希望不要把感情上的情绪,放到工作中来。” “这是什么意思?殿下的话微臣有些糊涂,您这样说,陛下会伤心的,她那么喜欢您,您这样说是因为微臣对不对?您别乱想,微臣和陛下没什么,我们只是一块儿长大,微臣承认对陛下有单相思,但那只是微臣的一厢情愿,和陛下没有关系,您不要就此放弃陛下,请让她幸福,请一定让她幸福!” 第七三七四章 第七十三章 韦璧云说的很认真,一腔话像水龙头里的水似的喷出来,情深意切,并不作伪。左铭源愣住了,“你不是喜欢陛下么,为何要把她让给我?” “正是因为喜欢陛下,所以才更希望陛下得到幸福!如果你是陛下的幸福,拜托你,让她幸福好不好?陛下她已经够可怜了。”韦璧云说着,表情跟着黯淡了下来。她知道南宫舞天的秘密,如果左铭源知道后,就此嫌弃南宫舞天的话,那时候她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的陛下! “你的拜托我没法答应,抱歉,感情的事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是你是真心喜欢陛下的,我知道了,也觉得这样的喜欢十分可贵。” 没有怪她,没有情敌间的厮杀,韦璧云竟有些感动,左铭源肯定了她的感情,就算没有修成正果。 “谢谢殿下,您真是太好了。” 说她太好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了。左铭源的嘴角扯了两下,然后不动了,好久不见的系统君,又给她发来了信息:“尊敬的客户,最近服务器正在更新中,所以有点儿抽,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左铭源又能动了,这是啥意思,就是不管她做多少好事,都不给奖励了是不是? “没你说的那么好,只是没让你看到讨厌的地方罢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韦璧云告辞去了。 敏秀阁,南宫舞天正气得摔东西。容袖里在一旁低头不语,她刚向南宫舞天报告了调查的情况,这次劫牢的人下了药,都说是先闻了一股奇怪的香,然后手软脚软不能力敌,才受了伤。 不过劫牢的人样子到还记得,是个个子很高的女子,大概和南宫舞天个子相仿。 “和妾身差不多高的女人,我们国内可不多,而且还会下毒,还有功夫,容袖里妾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的也好,暗的也好,掘地三尺也好,都要给妾身找出来,有本事的就出来单挑,躲在暗处算什么。” 南宫舞天脑海里一瞬间跳出一段记忆,前两天与左铭源上街的时候,不是救了一个女子么,现在才想起来,那女子的个子跟自己相仿,难怪看到就觉得很熟悉,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什么人。 只可惜不知道长什么样。 南宫舞天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勾勒了一张,越看越觉得眼熟,她让容袖里过来,“你看看这个人她像谁?”如果不看脸的话,看侧面,看背影,“妾身觉得她很熟悉,你觉得呢?” 容袖里歪着脑袋看了,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南宫舞天,很认真的点头道:“陛下,真的很熟悉,这不就是您么。”这身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南宫舞天拍了桌子,大声道:“对!妾身当时就觉得很眼熟,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谁来,这个人身形怎能如此酷似妾身,你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南宫舞天拿出随身的镜子,照了照自己,“跟妾身的很像,那眼神熟悉又陌生。不对,妾身想这件事可能跟你那件说的不是一件,还是赶紧去查。这劫牢之人,妾身想还是暗地里访的好,别打草惊蛇,妾身想这些人一定在策划什么阴谋,人家在暗处,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这次的暗访持续了几个月时间,仍无头绪,南宫舞天在得到容袖里的答案之后灰心丧气。竟然找不出,与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子不少,可是查清楚身份后,都证明她们不是,这人到底是谁? 南宫舞天丧气的回到寝宫,见一个人也没,不由得嚷道:“人呢,还不过来伺候茶水,都死哪里去了。”这事不顺心也罢了,她与左铭源的感情一点进展也没,成天忙个死,连人也只早晚各见一次,又要分开,南宫舞天不满到极点,今日她早回来,怎么又不见她,回来又不见一个侍女,不满便心里有火。 “陛下,茶来了。”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4节 “嗯!”她喝了一口,茶杯都扔了,“你们一天到晚的在干什么,连个茶都不会泡了是不是,茶叶放这样多,茶水这样烫,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干脆撵了算了。”草莓低头,连连请罪,谁知道国王突然回来,匆匆忙忙,难免茶色不好,茶水太烫。见草莓不语,她没好气道:“算了,左铭源在哪?妾身回来半天了,也不见她人。” 草莓小声道:“殿下,殿下……” “她上哪去了。” “她……”草莓看了看放下来的一半纱幔,贤王不是一直在么,为什么陛下还要问。南宫舞天顺着草莓的目光望去,果见左铭源在,她竟然不出声,南宫舞天挥手让草莓退下,草莓巴不得如此,走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就怕国王心情不快,把气都撒到她们头上。心里怜惜左铭源,这下可没好日子过了,她吐吐舌头去了。 南宫舞天走到纱幔后,就见左铭源翘着二郎腿在看书,她一把抢过书,当着左铭源的面,把它们撕个米分碎,撒得漫天都是,“妾身让你看,让你看,它们比妾身还好看吗?” 左铭源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问道:“陛下谁又惹你了。” “你!” “那我离你远点。”左铭源起了身,却被南宫舞天拦腰从她身后抱住,紧紧地抱住了她,左铭源不出声,“陛下。” “左铭源,我们成亲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妾身对你好不好?” “衣食无忧,什么都考虑的很周到,护我安全,饮食起居,没有一个不如意,甚至连我想做的事,都允许我做,帮助我完成想做的事,岂是一个好字可以概括。” 南宫舞天苦笑了几声,“你都知道,那么你说妾身该怎样才能让你爱上妾身,告诉妾身,妾身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多看妾身一眼,左铭源你告诉妾身。只要你告诉妾身,妾身就会按照你说的话做,拜托你,给妾身一个暗示,妾身快疯了知不知道?”南宫舞天窝在左铭源的脖颈里,左铭源感觉到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在她的脖子上,一直流到怀里。 她伸出手,摸了摸肩膀上搁着的脑袋。南宫舞天瞬间就安心多了,她多想让左铭源停止这样的动作,这是在哄小孩么,她不是小孩。 “你明知道这事不能勉强,不是舞天你不好,是我的问题。” “妾身会一直等你。” “别傻等了,要是虚费了时光,我会愧疚。” “不,妾身一定会等。不管多久,妾身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妾身再等你一会儿,你会明白的。”南宫舞天缓缓松开了手,“铭源,妾身的心情很不好,楚翘那事一直没有下落,暗处的人也没消息,妾身不是怕她们,妾身是怕她们像上次那些人一样伤到你,你知不知道,一想到你可能会受伤,妾身就紧张的成天睡不好。” 左铭源虽背着南宫舞天,却能感觉到背后那股混乱的气息,她的心里突然有点儿闷,像许多黑云压在天空,闷的透不过气,她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转过身。 看着南宫舞天满脸的焦容,心脏就像被人用手紧紧的抓着,好像要被捏碎了。什么时候,她变得在另一个人心里这样重要了?她真的重要吗?左铭源对自己起了怀疑,她轻轻的拥住南宫舞天,充满怜惜道:“我不会有事,不会让自己有事,你放心,而且我身边有许多侍卫,她们会保护我,到是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休息,舞天,你最近都瘦了,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我今晚没事,你陪我吃顿饭好不好?” 南宫舞天道:“好,您明知道妾身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何况是邀请。”她贪婪的吸着左铭源身上的气息,这个人的广阔,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她摸不到边,看不到岸。 左铭源让人去端饭,多做些国王爱吃的菜。饭菜一时不到,她们就坐着聊聊天,等饭菜来了,两人吃起来。左铭源给南宫舞天夹菜,“这个是猪肝,补血的,这个是红枣莲子汤,补血养气,这个是豆腐猪血,你多吃点,我听她们说,你来那个会肚子胀是不是?我待会儿给你揉揉。” 左铭源说的这样平常,南宫舞天却热泪盈眶。她看着左铭源,眼眶里蓄了泪,心道:“她知道,她都知道。” “怎么不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发什么呆。”左铭源替她夹菜,不晓得怎样回报一个人的深情,就只好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明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 南宫舞天吸吸鼻子,“谁说不吃了,妾身胃口好得很。”她呼啦啦的扒了许多饭在口里,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碗里掉,明明对她那么好,就是不肯喜欢她。真是伤她的心!南宫舞天鼓着脸,嘴里塞满了饭,像个饭团子似的,左铭源笑笑。 “让你快吃就吃成这样,你是小孩子吗,这样听话。” 南宫舞天嚼着米饭,撇撇嘴,这个女人,又把她当孩子。 第七十四章 吃毕晚饭,两人漱了口,侍女端上茶来。左铭源道:“你最近挺忙的,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没有?” “也没什么。” “说嘛,说出来我听听,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说出来心情总会好点。”左铭源鼓励她说下去,南宫舞天略感烦躁,她可不善于向人诉苦,她是国王,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才是,但是左铭源的目光有一种她无法抗拒的力量。 “有人从天牢里劫了楚翘。” “陛下在乎的是劫牢的人,有线索没有,有人证没有,人来人往的总会有人看见,是国内的,还是大左的来人?”左铭源清楚南宫舞天心中的顾虑,若是国内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冲着国王去的,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威胁国王。 仿佛在说,‘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严加防范之处,我出入如无人之境。’这简直就是莫大羞辱,以及对国王尊严的践踏,南宫舞天自尊心极高,碰到这样的事,必定愤怒已极了。 “妾身暂时还不清楚,容袖里回说没消息,找不到人犯,妾身就怕此人会躲在暗处,咱们又不知她的面目,要是突袭的话,都不晓得如何防范,妾身是不怕她的。” “我知道。找不到就算了,就当人家怕了你不就行了,你找的这样严密,人家听见了风声,岂不是更加不会露面了。你这样严加防范,连让人家出窝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 南宫舞天眼睛不断闪光,她怎么没有想到,不,她应该会想到,只是最近被气昏了头,紧张过度,脑筋不转弯而已,待之以严,不如待之以宽,一宽,漏洞自己出现,那时候抓人岂不是更加容易? 南宫舞天一把抓住左铭源的手,“铭源,你是妾身的福星。” “我说什么了呀,我好像不记得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 南宫舞天摇摇头,“不不,你说了很要紧的话。” “既然陛下这样认为,那到罢了。”只要南宫舞天高兴便成,她可不愿意成天对着一张怨气的面孔,“陛下既然有方法了,那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躺下来,我给你揉揉肚子。” “好好。” 南宫舞天平躺在床上,手交叠的放在胸前,她虽说是高兴极了,左铭源对她的每一点关心,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可是被左铭源俯视着,她脸上微微起热,于是不与左铭源的目光接触,把脸撇向了里面。 左铭源在床沿坐下,将手搓热,揭起南宫舞天的衣服,将手心贴在她的肚脐眼上,慢慢地揉着,左右各三十六下,如此循环数次,半天方问她,“你可觉得如何,舒服一点没有?” 南宫舞天半天不回,脸憋得通红。那双手贴在她的腹部,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蒸笼里蒸着。见她不说话,左铭源又问,南宫舞天调匀了气息,回道:“好多了。” “那就好,这期间最受不得凉,可要小心,注意保暖,不可吃冷、辣等物,不宜饮酒,人不爱惜自己,无人肯爱惜你。”她将南宫舞天的衣服整理了,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多休息,养养脾气。” 左铭源起身就要走,被南宫舞天拉住了她的手。“你哪里去,陪妾身小睡一会儿。”左铭源回头,就见南宫舞天凝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转了身,将被子掀起,坐在床沿脱靴子,南宫舞天忙向里让,让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左铭源和衣躺下。她一躺下,南宫舞天便侧过身来,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呢?”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哪都好看。”南宫舞天凑过来一点,抱住左铭源,要把自己塞她怀里去,她逐步移动,最终得逞,“铭源。” “嗯?” “你能嫁到这里来,实在太好了。” “嗯。”左铭源轻轻的拍着南宫舞天的背,哄着她睡,她自己也渐渐的困了,有很多事来不及理清楚。也许这样,也挺好的。 话说这日后,南宫舞天便下令,暂时不追查劫牢之人,连楚翘的画影都从官衙的榜文上消失了。容袖里又得了清闲,难免就和她手下那帮人,晒晒太阳,说说生活大小琐事。 因一人问起她来,“容大人打算到什么时候请假?” “怎么,巴不得我走,要占我的位置?”容袖里笑嘻嘻的与人开玩笑道。 “谁要你的位置,成天对着陛下,伴君如伴虎,属下胆子小,吃不住陛下的压力,所以就做您的下属,成天插科打诨,没事说个小闲话,嗑瓜子,多好!”其余人推她脑袋,笑话她没出息。那小姑娘分辨道,“你们就知道取笑我,我也是为容大人设想。” 其余人问她,“你为容大人设想什么了?” “这你们得问容大人,容大人您说是不是?哼。”小眼睛剜了众人一眼,不懂就别瞎起哄。 容袖里道:“再等等吧,孩子才三个月,我还能再在这里顶一阵子,把诸事安排了,再向陛下请假。”众人突然听说容袖里怀孕了,有点儿不能相信。大家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都没听说她有心上人,就怀孕了,这是要做单身母亲,怎么想的这样开,孩子干娘是谁。容袖里手一挥,“好了好了,别再问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年纪大了,想做娘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呀容大人,您不是一直都在暗恋陛下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陛下成亲了,我也彻底死心了,看看年纪也不小了,不趁年轻怀个孩子,难道还想等我七老八十了再生?” 众人默默不语,不一会儿又抢着恭喜,还有人惦记她的位置,要做代理,至少容袖里回去养胎的期间,她们可以做做队长,过过瘾。 说的开心,不妨有个重量级的人过来。她银盘一样的圆脸,满身中年妇女发福的肉,走起来路,笨拙的像只小鸭子似的,女儿国的副丞相,容袖里的亲妈容玛丽,据说年轻的时候美貌如花,中年一发福,瞬间变成豆腐渣。她手里提着几袋子中药走过来,原是想着容袖里早上的时候吐的厉害,她问了一句,回说是胃不舒服,所以今天一有空,她就去太医院配了药过来,这一来就听说什么人怀孕了,再一听,这个人竟然是容袖里。 容玛丽大声喊道:“容袖里!” 被容玛丽这声吼,群聚的亲兵们瞬间分成了两拨,让出一条大路来。容袖里被她娘这一吼,瞬间呆住了,她娘怎么过来了,而且手里还提着药。 容玛丽把药冲容袖里扔了过去,对准了脸。“你竟然骗我!”敢欺骗母亲大人,这个不孝女,她上去就拎住容袖里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你瞒到今天。” “娘,娘松手,诶诶,再不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容袖里歪着脑袋求饶,心想着:“娘怎么会来。” “我以为你胃不舒服,去太医院给你配了药送来,你竟然瞒着我怀孕的事,什么时候这样的大事,你也学会自作主张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 “是是,您当然是我伟大的娘亲,娘,这里这么多人,拜托给点面子,这样拎着真的很难看。” “给我滚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要了吧,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就请假。”容副丞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亲兵们默默的送走容袖里,请假的事,她们会向上面呈报的,队长,您一路好走! 大家正议论着,不妨韦璧云过来,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纷纷请安,“韦大人。” “免礼,说什么呢,这样热闹,容大人呢?”大家把容袖里怀孕,她娘把她拖回去教训的事说了。 “也不晓得孩子的干娘是谁,容副丞相似乎不知情,这一回去,不晓得会不会用鞭子逼迫,家法伺候,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把我们容大人要了,连孩子的责任也不负一点,负心女。”大家的吐槽可是‘刻骨铭心’的,恨不得把那人用锤子给砸死,韦璧云在听着,脸发红。有人眼尖,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大,忙关心道:“韦大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可能是被太阳晒了会儿。既然容大人不在,那我先走。”她走得有些心虚,跟容袖里过夜的不是她么,怎么过了几个月,容袖里就自作主张的要了孩子,一点儿风声都不露,连家里人也没告诉。韦璧云还是很高兴的,有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怎能不高兴。按照女儿国的习俗,她算是孩子的干娘。女儿国有不成文的规定,这相爱的两人结合了,两家算亲家,这不以相爱在一起,只为了生孩子而结合的,也算亲家,孩子是要认干娘的。 当下韦璧云上了马车,让佳儿带她上街,她要买点补品给容袖里送去,不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孩子是孩子,这个礼不能废。 第七五七六章 第七十五章 韦璧云虽然想法得当,只是其中也有阻碍。这韦家和容家向来针锋相对,韦英和容玛丽是这样子,她们数代之上也是这样,到了她和容袖里,也是如此。 她这样冒然前去,估摸得不到好处,要是被容副丞相知道,怕还要惹出更多麻烦,要是不去,她已经知道,怎得说也是孩子的干娘,一点照顾都没有,那是万万不能的。她道:“佳儿去容府。” 佳儿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小姐,您真的要去?” “你就把车停在附近,去了再说。” 佳儿驾起马车去容府,容府不远,转眼也就到了。佳儿把车停在容府附近,一面向车里问韦璧云,“小姐您真要进去?” 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手里拿着补品下了马车,头重重一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佳儿应着,看韦璧云走到容府门前,狠狠的敲了几下门,把东西放在门口,撒丫头的跑到附近一棵大榕树后躲了。 她一直注意容府的动向,不多时有下人出来开门,见门口有补品,盒子叠着盒子,出手不凡,向左右看看,没半个影子,就拎着东西进去了。 韦璧云从树后出来,向马车走去。上了马车后,要佳儿往回赶。佳儿摇着头,终究是不明白。“小姐您说,为了这点小事,您至于跑一趟么,容小姐是自作主张,一点都没和您商量,您就算做得不好,也没事,她根本就不想让您知道,您这样,似乎有点儿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少说两句,认真赶车。”佳儿得了教训,乖乖闭嘴了,认真驾车。 只说她们走后,容府的管家将东西拿去见容玛丽,当时容袖里也在屋里,被她娘教训的脑袋都重了,垂着呢。被容管家如此如此一说,又见许多东西,心里起了怀疑。 容玛丽看了,都是养胎的好东西,冷笑道:“算她还知道个好歹,不然被我知道是哪个,不揭了她的皮才怪,我的女儿也是随便什么人能碰的,还有你!”容玛丽那个恨铁不成钢,“人东西都送来了,你还要瞒着么,还不老实交代是谁?” “娘真没谁,人家就是一匆匆过客,云游四海的侠女,真的,是我自己打算生孩子的,没告诉人家,不怪人家的。” “那这东西是怎么送来的,人家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云游四海么,怎么人还在附近?” 容袖里转着眼珠,心道:“不会是韦璧云送的吧。”她凑她母亲身边,果然留有字条,容袖里趁她母亲不注意,把小字条给偷了过来,跑一边看去了,果然是韦璧云的字,幸好她母亲没有留意到,要知道这些东西是韦家送的,早冲人家脸上扔过去了。 心下放心,耸着肩膀道:“谁知道?”一副不干自己事的样子。又被容玛丽教育了半天,这么个缺心眼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生的。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只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去当什么队长了,在家好好养胎,要是孩子出了点什么事,我绝对要拿你这个二货是问,什么都不懂,还学人家生孩子,气死我了。” 容袖里抗议道:“怎么这样,孩子才三个月,我最起码还能再当差两个月,等孩子五个月了再歇不好吗?”她跟她娘打商量。 被容玛丽坚定的否决,“不行,你那职位成天跑腿,打打杀杀的,不安全,生孩子的时候,要你逞强什么,想当年……嗯嗯,没什么。”容玛丽本来想说的,想想还是算了,就是当年太争强好胜了,才几个孩子没保住,好不容易有了容袖里,竟是这样的缺心眼,怎么跟韦家斗,她对往后事很是担心。“我明日去向陛下说明此事,你在家给我好好待着,要是遇到你那位侠女,带家里来吃个饭,让娘见一见,别让人家给骗了,女人里头也有女流氓,懂不?” “哦。”容袖里想她上哪去找个侠女去。 翌日,容袖里的母亲容玛丽做主,代她向南宫舞天告假。“不孝女,身怀六甲,实在不能再担任重责,微臣特替她告假。” “容袖里怀孕了?”南宫舞天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快,也没成亲,是有心上人了?这些南宫舞天不便直问,笑道:“这是好事,恭喜容大人了。” “微臣惭愧,教出这样的不孝女,未能为陛下分忧,到惹出许多麻烦。” “哪里的话,容副丞相太过谦虚了。袖里做事尽职,妾身一直铭记在心,既是这样,那就让她歇着,等生了孩子,再回来复职,期间要是没事,还望她常到宫里来走走,陪妾身聊聊天。” “多谢陛下,微臣会代为转达。” 南宫舞天当下赏赐了衣服、补品等物给容袖里,让她在家安心养胎,处理完这件事,直接回了寝宫。一看,又是空荡荡的没人,心中便有些不快,最近几日左铭源说是会陪她的,转眼人又不见了。 人家容袖里都当娘了,她还光杆儿似的,多寒碜。香芹见南宫舞天到了,忙过来请安。“殿下人呢?” “去御膳房了。” “知道了。”她抬脚便去御膳房,到要去瞧瞧左铭源在忙什么,一到御膳房,就见左铭源一人在忙活,厨灶都被她占领,厨娘们自窝在角里,伸着脖子在看,一见国王驾到,忙跪下请安。 “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南宫舞天气吼吼的,左铭源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这哪里是陪她,分明是躲她。她又受了容袖里这件事的刺激,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左铭源见她来,客气的笑道:“炖鸡汤,前几天听你说想喝,就给炖了,现在怎么有空过来?”南宫舞天本来心里有气,一听说是给自己做,脸色不由得好了几分,可是还不能完全原谅。 “这些事让厨娘做就好,你又过来忙这些,一时想找你的人都找不到,还要害妾身东奔西跑的,有时间做这些事,你不能做点儿别的。”南宫舞天越说越小声,越想越怨,“你可晓得容大人都当娘了,妾身还没当,妾身好羡慕……” “抱歉,让你难过了。” 南宫舞天脚踢着地,“也没觉得难过,只要你对妾身好点,再怎么样委屈,也觉得值了,你别有压力,妾身不是说要你立马怎样,妾身就是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虽说如此,左铭源还是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对南宫舞天‘好’,那都可能是南宫舞天希望的很小的一部分。 “舞天。” “嗯?” “我们离婚吧!”左铭源认真的看着她,就见南宫舞天一脸几变,先是诧异,后来是不相信,再后来是失望,绝望,最后一气之下,甩了袖子出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剩左铭源一人在。“我好像说严重了,她看起来很伤心欲绝的样子,哎,我又说错话,可是我回应不了她要的期待,真是烦死了,被人喜欢也很烦,还是一个人好。”她又去搅和汤。 且说南宫舞天跑出来,走了一段路,一回头,左铭源根本没有追出来,不免嘀咕,“真是笨死了,都不晓得出来追妾身。”这样三番四次,南宫舞天也是个明白人,她发现左铭源有个大缺点:在其余事上均聪明伶俐,在感情上是个大白痴!连她还不如。 脑袋里气着,心里却原谅了她。“就知道她这样!还说离婚,离什么婚,离婚了,谁敢要她,妾身宽宏大量,不跟她一般计较……”南宫舞天磨了几下牙,这个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就会说狠话伤她的心,这样想只好回寝宫等着,别让左铭源找不着。 南宫舞天回去躺着,等左铭源回来,要她来逗自己玩。这不没多少时候,左铭源真回寝宫来找人了,“舞天,鸡汤好了,你要不要喝?”她房里一看,见人在床上躺着,便过去哄她,“舞天还生我气呢?是我说错话了,惹你伤心,我原不会说话的,你饶了我这次吧。” “别理妾身,妾身已被你伤得七窍流血。” “这样严重,我看看。”左铭源拨了被子,南宫舞天就使劲拉过去,继续盖上,“这不还好好的,起来喝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不要!” 就听地上一声‘晃当’的脆响,左铭源‘啊呀’的叫了一回。南宫舞天以为她被烫了,忙转身起来,就见左铭源好好的站着,地上有瓷碗的碎片。“你骗妾身!”南宫舞天两只眼睛要杀人,左铭源慌得拉住她。 “要是不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理我,既然起来了,喝口鸡汤,我喂你。”她忙踢了踢地上的碎碗,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干脆弄个空碗来哄她,再奉上美味鸡汤,坐在床沿,“喝一口,我向你赔罪。” “每次都这样,说错话就拿这些来哄人,也怪妾身,就是心软,恨不下你,否则一刀抹了脖子算了。”她气一回,就着左铭源伸过来的搪瓷喝了一口,心情立马转好,“这鸡汤不错,比我们厨娘做的还好,你哪学的,不对呀,你们大左不是认为男人下厨是末流么,你是怎么学的?” “这个吗……自学成才。好喝吗?” “好喝。”她接过碗,接过搪瓷,看一眼左铭源,见她眼珠子老盯着自己的碗,笑道:“妾身赏你一口?”搪瓷伸过去,见左铭源张嘴,赶紧放自己嘴里,见左铭源气急败坏,笑得那个甜。心道:“活该!”谁叫她惹自己来着,要不是她的心强大,早就被伤成马蜂窝了。 第七十六章 自喝了左铭源炖的鸡汤,南宫舞天也就不计较左铭源说错话这件事,但是要约法三章,以后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她就不让左铭源再办学堂,而且不允许她看书,哪里都不允许她去,这可不行,会把人憋死的,所以左铭源只好答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学堂的事也慢慢的落定,招生开始了,招师的榜文贴满了全国,要延请各个方面的人才,年龄不限,三餐全包,免费住宿。话说有一日,有一人站在官府的公告墙上看榜文,那女子身量高挑,体型修长匀称,一头黑发如瀑,随风摇曳生姿。脑后露出一条黄色的穗子,这穗子连到一张面具上,这面具不大,只遮住半张面孔,露出额头,眼睛,嘴巴,下巴。 她的眼睛一直在榜文上扫,身边一个丫头,长得机灵可爱,头上抓两个发髻,穿着水嫩的衣衫,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大人见我们到现在还不回去,会着急的。” 那小姐说:“走,我们这就回去。” 两人回到府中,府前却有一块黑漆牌匾,金字招牌,上有‘尚书府’字样,门前两个石狮子,她两个回来,却是那个丫头去叩门环,向里叫道:“小姐回来了,快来开门。”里面迎出一个中年妇女,将两人迎进去。 那小姐却问,“娘在家么?” “在,大人正在找您,她在大厅等着。” 那小姐加快了脚下步伐,直入了大厅,这才屈身请安。“娘,我回来了。” “这样多时候,你上哪里去了,急死人了。” “我去看外面的榜文了,南宫舞天已经撤销了追查那位小侯爷的榜文,而且宫里来的消息,说是追查刺客的事也暂缓了,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娘您说,南宫舞天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红木雕椅上坐了一位中年妇人,她身穿紫色便衣,青丝高挽,头上用几根钗环挽住,虽不十分打扮,但亦有许多姿色,这位是女儿国的兵部尚书玉青梅玉大人,堂下站立的是她家小女,玉还君,字明珠。 玉还君把国中榜文说与她母亲听,又道出:“最近国王似乎要办学堂的样子,在那里专门招收老师,还君也想去。” “你去做什么,我要你做的事还有许多。” “娘不知道,这次学堂的负责人是左铭源,若是能从她身上下手,不知道能得到多少关于南宫舞天的消息,便是日后取代她,也要有左铭源的帮助,这学堂建起来,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娘想要报仇,还君自当尽力报答,完成娘的心愿,给南宫母女以深重打击。” 她说出这样的话,惹得玉青梅笑起来。 “难为你一直想着娘受的委屈,有劳你了,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去做,只是别暴露了你的身份,我怕陛下另有打算,你千万小心。” 玉还君道:“是。” 玉青梅让玉还君退下,她当即起身去了府里的地牢,有心腹跟着她一起去,点了火把,下了地牢,那里阴暗却不潮湿,在其中一个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人,那人长身长臂,头发乱蓬蓬的,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5节 见有人进来,那人有了动静。 “美女,拜托你放我出去。” “美女?嘿嘿,笑死人了,我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美女,你这张嘴真会说话,煞是可爱,以前肯定没少哄女孩子,我听着怪舒心的,可惜只可惜在,你是南宫舞天要抓的人,凡是她要抓的,我就放,她想杀的,我就救,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楚翘道:“好好好。” 玉青梅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极为斯文。“可是最近南宫舞天似乎不想你死,要你活了,你说我会怎么做呢?”玉青梅两只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光。 楚翘给她磕头,“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我一定会让我父王给你很多很多你想要的好处,什么都可以,就算你想当这里的国王,我父王都会帮你,求你别杀我,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只求你放我一条性命,女侠,求你了!” “哼!国王,谁稀罕。”玉青梅一甩袖子,这就去了,临了,恨恨道:“没骨气的东西,难怪南宫舞天不要你,之前还想着调戏老娘,占老娘的便宜,今儿又把老娘当什么了,国王她算个屁!来人,把他给阉了,我才想起来,我这府里什么都有,就是没见过阉割的男人。哈哈哈……”玉青梅摇着头去了,楚翘在那骂之不迭。 “等小爷出去,非骑了你这老贱人不可。”楚翘气得去踢铁笼子,把他装铁笼子当什么,畜生吗?一会儿救他,一会儿要阉他,最好别让他活着,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就把这群女人通通都凌迟处死。“啊啊啊啊……”他绝望的如同野兽一般大吼。 过了几日,到了学堂的应聘日。左铭源早早起床,穿衣吃饭,南宫舞天罢朝一日,也嚷嚷着要去。“你辛苦这许多日子,妾身也要参观一下你的理想成果。” “哪里值得陛下参观,不过是大家的努力,有你,有韦大人,还有许多亲兵帮忙,还有许多学士大人,她们都愿意参与其中,才有学堂初见的模样。” 左铭源越是不肯让她去,她便心心念念的要去。“妾身只是看看,又不去捣乱,你这样不想妾身去,是否有事瞒着妾身,在那里遇上年轻学生,还是美丽的女老师。”她怀疑的乜斜着眼睛,又伸手要去扯左铭源的脸。最近竟研发出一个欺负左铭源的招式,一言不合,捏脸为乐,偶尔还要搓搓,占占肌肤之亲的光。 “这国家还有比你更美丽的么?” “那可不一定,不比妾身美丽,不代表你不喜欢,万一遇上你喜欢的理想型,是不是就要把妾身这糟糠之妻给扔了,妾身告诉你,休想。”南宫舞天的鼻子翘上了天,谁想挖她的墙角,她可手下不留情的,当下两人打扮停当,吃了早饭,搭了宝盖香车去。到了学堂,南宫舞天一眼看见那个牌匾,泪花就在眼圈里打转了。她念道:“舞天书院。”头一别,就往左铭源肩膀上擦眼泪去。 “我说你最近哭的很厉害,是不是以前哭的太少,现在拿眼泪来报复我。” 南宫舞天揪住左铭源的衣裳,“要你管,就知道你瞒着妾身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惹出人的泪来,坏人一个。走,里面瞧瞧去。”她立马又欢喜异常,拉着左铭源就走,这里虽是旧屋新修,到还有个样子,每个班级还在门口挂了科目的牌子,还有老师的办公室,后面还有住房,样样都料理得当,还有厨房,左铭源准备调几个大左厨子来,让大家尝尝外国菜。 南宫舞天看过地方,算是放心了。“你在这里办公,妾身觉得环境还不错,头次做,搞得真不赖,大左的贤王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注意。” 左铭源问她,“什么?” “跟别人保持距离,不许勾人,也不许被人勾。要记住,你是有家的人了,还有一个像妾身这等名扬海外的娇妻,做人第一要知足,第二要知足,第三还要知足,听见了没有?” 左铭源不答,这南宫舞天何等自恋,往脸上贴金的功夫,越练越深厚,她不过是来面试老师,又不是来选美,勾什么人,说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有那个什么娇妻,每天发一次火,生她一次气,天天有事没事都要她哄,哪里是娇妻? 见左铭源不答,那里又在催了,让她说。左铭源道:“知道了!”看完了四周,南宫舞天有事先走,说是要等吃饭的时候再来接她,南宫舞天上车离去。此时正有辆马车从另一条路上来,车里的人目睹南宫舞天上了车,又离开。她的马车停了下来。 玉还君带着侍女精灵前来应聘职位,当下根据指示牌进入临时招工办,见里头有一位戴着皇冠的女子,却穿着男子的衣裳,便知是左铭源。伸手敲了敲门,左铭源道:“进来。”她刚坐定,就有人来应聘,真是天大喜事,不由面露笑容,指着对面的空位道:“姑娘请坐。” 玉还君轻轻颔首,捡位置坐了下来,精灵侍立在旁。 “不晓得姑娘来这里是?” “我要应聘这里的老师,你们这里缺哪门科目?”她口气颇大,左铭源思忖着:“要么是个厉害的,要么就是来找茬的。”左铭源说出十几门,其实每项都缺人,不过目测女子的气质,也就教书弹琴唱歌一类,她偏向于要将艺术类的交给此女,只怕人家长得标致,其实更擅长于别的,所以暂不自作主张,要让女子自主选择,或去或留,全凭己意。玉还君听闻她可自主选择,便做了代课一项。“我家里事多,怕不能代全天课,但哪一项缺少,我也许能理会一二。” 这是大家的口气了,意思是:不管哪位老师缺课,我都能代。人家是全能型。但光说不练,左铭源不能信服,便挑出十几样,让人与她练,或习字,或下棋,或弹琴,或唱歌,试了略十几样,与之测试的人先已被折服。 “姑娘年纪虽轻,没想到是货真价实的多才多艺,要是不介意留下的话,你的名字,我记下了,只等陛下最后裁决。”玉还君起身,盈盈下拜。 “多谢院长,专侯佳信。”说完,便带着侍女出去了,左铭源咋舌不已,今日运气好,得了一位人才,且十分难得,凭着这份才能,哪里需要来应聘老师呢,这分明就是大材小用,不过左铭源想的很清楚,人各有志。只是她观这位女子,行为、言辞之间和南宫舞天很是相似,该不会是她那位‘娇妻’特地来给她捧场吧?因她戴着面具,所以辨不真切。 第七七七八章 第七十七章 左铭源心里存了留意的心思,不过等了会儿,却没个人来,她与在坐的学士大人们道:“我出去走走,要是有人来,就喊我。”众人不敢拘束她,只让她随便,她们等着就是。左铭源背着手在身后走呀走,走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见有辆马车停着,她心下好奇,不晓得是哪个拜访,待走近了,看清楚驾车的正是刚才那位侍女,那里头坐着的便是那位戴面具的女子无疑了。 “不晓得是否是舞天装扮,来给我打气,她言行举止,颇多符合之处,只是见不到脸,不敢乱认,万一要是认错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当下百无聊赖之际,便装着从面前走过,那车里的女子见她出来,便喊住了她。 “院长。” 左铭源故意假装道:“谁喊我?” 玉还君从车里出来,笑道:“是我,玉还君,字明珠,称呼我明珠吧。我们刚刚见过,院长可还记得?” “记得,怎么能这么快就忘呢,玉姑娘多才多艺,我欢喜这等人才的到来,为我学院增添不晓得多少光辉,你这是要走?” “是要走,只是刚才忘记一件事,想着不便进去,只好在这里等等看,不想我正盼着院长来,院长就出来了。” 这话岂不令人遐想,左铭源虽在感情上有些呆性,但也只是在自己的感情上摸不着门道,别人的话,还是听得出来,心中多有避讳。 “不晓得你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想必院长是忘了我们曾见过面的,虽没实实在在的打过招呼,然看着您面善,就当故旧重逢也未为不可,前几日,有一辆马车正冲我撞过来,是陛下救了我,不晓得殿下有印象没有?” 左铭源才恍然大悟,“是你!” “正是小女子,那日多蒙陛下救命之恩,心中无不感激,就是见不到面时,也要在菩萨面前多多祈祷的,何况皇夫就在面前,能不能麻烦您替我把这份礼物带给陛下,替小女子多谢她。”她从车里拿出一方小盒子来,盒子是用绿绸做的面,她一面拿出来,一面道:“也不是特地拿来,只不过想着要是有一日能见到陛下,要亲自送给她,只可惜今日没见着,就有劳殿下帮忙转送吧,这是小女子的一点谢意。” 那里头是个什么东西,左铭源到有心想看,可是当着人家的面,怕不妥当。她收下道:“好,我替你转送。” “多谢!”说着上了马车,让精灵驾车走了。 左铭源看一回手里的盒子,回了招工办,等了一上午,来了几个人,有觉得可行,也有不行的,或许是有金玉当前,后面的就觉得逊色太多。 到了午时,南宫舞天来书院接左铭源。兴兴的问她招师情况如何,左铭源道:“也没什么,可能是刚开始,大家还在观望的状态,我也不指望一下子聚了所有的老师,只是也要招得个大概,再等几天再说。”见到她才想起礼物来,可惜人已到了宫里,便暂时没和南宫舞天说,直到晚上回来,才将礼物交给南宫舞天。 “你送妾身的?这可真难得,还晓得买东西送人。”南宫舞天说着就要打开。 “才不是,是今日新来的姑娘送的。” 南宫舞天要开盒子的手瞬间的停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把盒子直接拍在了桌上。“别人送你的东西,你送妾身,这是什么意思,借花献佛吗?以后不准把这样的东西拿回来。”一挥袖坐了下来,这左铭源真真可气,不说不收,还拿回来。“她们这些人好好的送东西给你做什么,无非就想得你些好处,你难道连这个都看不清楚,还是说,看上人家了,爱屋及乌吗?”南宫舞天抬着眼睛看站着的左铭源。 左铭源笑道:“你这个多心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送我,而不是人家让我转给你呢?你还记得吧,就是成亲第二天,你带我逛街,不是有辆马车要撞那姑娘么,你亮了好身手,把人家给救了,人家多谢你,所以才送小小礼物感谢的,还说每日在家为你祈福,我又得着什么好处了真是?” “原来是这事,你不早说。”南宫舞天还怨起她来,脸色却是好多了,伸手又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看,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不过是两个陶瓷的娃娃,难得的是做工人的一片心意,这两个小娃娃,正是她和左铭源,她抱住左铭源的手臂,跟上次逛街的情景一般同,她心中欢喜,“算她有眼色劲,只是下次不管别人送什么,不许收,谁知道里头有什么?万一有那起有歹心的要害妾身,通过你的手送来,追究起来,别人岂不是要误会你是凶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南宫舞天捏着那个小陶瓷,越看越欢喜,就把它放梳妆台上,每日起床照镜子,便能看到它。又对左铭源道:“算你做了一件好事。” 左铭源笑笑,“这还是一件,另外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正要和你说,我当时还觉得那女子是你所扮,你不晓得这世上竟有和你如此相似的,身量,体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相似,要不是人家举止温柔……”说到这里,左铭源不再说了,她已感受到有人正向她散发高傲的冷气。这事就此作罢。 几天后,书院里老师的名单就此定了下来,还有不足的地方,只好日后再做补充,现下也基本够了。左铭源拟定好名单,将它交给南宫舞天过目。 “你要是没有意见,这事就这样落定了,你要是同意就发个榜文出去,让那些老师知道,算是国王钦定,意义非凡。” 南宫舞天哼了一声,“就知道拿妾身做噱头,要给那些老师一点甜头,要不要开学那日,妾身亲自到场庆贺?” 左铭源笑道:“如果你愿意,你就更好了。” “妾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谁叫妾身中意你,罢了,上了你的贼船,还不是任你摆布。”说的极为委屈,好像左铭源逼她做了什么歹事,左铭源不语,待南宫舞天在纸上盖了国玺,递给她道:“拿去!” “多谢。” 名单发布出去后,开学日也就定了下来。只说这一天,师生们陆陆续续进了书院,开始了她们的迎新大会,左铭源在台上介绍了书院的宗旨,还有未来的发展方向,是要向社会的各行各业输送人才,也很郑重了介绍了各位老师。 正在这时,大批亲兵们涌入。学生群开始骚动,亲兵排成笔直的两排,宫内总管大人高呼着‘陛下驾到’,左铭源在台上望着,就见红地毯一路的铺过来,依稀可见南宫舞天那袭高挑的身影,正款款而来。 她笑着下了台,迎上去。众人跪下高呼万岁,“舞天你过来了。” 南宫舞天面无表情道:“你的开学典礼,妾身总要过来捧场的,这可是妾身办得第一家皇家书院,怎么说不露脸就太不给面子了。”她走在前面,走到台前,“尔等平生吧。” “谢陛下!” 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冷冷的俯视着众人,一群眼睛冒着傻光的蠢民,不晓得左铭源跟她们在一起待久了,会不会也变蠢,她真是担心。“好好学!”转身见过站在台上的老师们,长相还算清秀可爱,比她可差太远了,左铭源不会对这些人动心的,水准这么低,她要是看得上,她非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要是欣赏能力这么低,还要眼睛做什么。 南宫舞天在台上一个个看,她不出声,众人更加屏气敛声。众人哪里晓得她要做什么,要是知道南宫舞天此次过来,纯粹是为了检查一下新来老师的相貌,会不会被鞭子神抽。她喊道:“蓝麟。” 蓝麟手一挥,许多侍女手里托着托盘,一一列队而上,上面放了笔墨纸砚,还有书籍,这是国王专门赠给老师们的见面礼。 在赠礼物的时候,南宫明秀携着文武百官过来看热闹,这其中就有玉青梅,她的目光在南宫明秀,南宫舞天,玉还君的身上扫来扫去,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里光芒灼灼,心道:“这真是命运般的相遇!” 当南宫舞天面对着那个戴面具的女子,一股熟悉感又迎上心头,她想起左铭源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话,打量她的时候尤为仔细,玉还君的身高,体态,确实跟她很相似,甚至连面具,南宫舞天问道:“你就是送妾身礼物的那个人吗?” 玉还君屈身回道:“是,小女玉还君,字明珠。多谢陛下那日侠义相救。” “这不值得什么,不管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这么做的,妾身想说,前提是有能力那么做的话。你的礼物做的不错,妾身非常喜欢,名字也有点意思,还君明珠,你为什么戴面具,是太好看了,还是太丑了?” 玉还君道:“明珠惭愧,颜面丑陋。”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人丑不丑的也没那么重要,妾身听闻你才艺过人,什么时候不想做老师了,来朝廷里帮妾身吧,妾身需要人,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玉还君不晓得是什么,就见南宫舞天凑到她耳边道:“我家铭源太好了,这事妾身知道,但是不许勾她,懂不懂?要是你敢打她的主意,妾身不管怎样都不会放过你的。”她忙笑着离开,道:“好了,努力工作!” 第七十八章 南宫舞天笑着拍拍玉还君的肩膀,转脸就见左铭源在那滴汗,南宫舞天尴尬了一下,知道左铭源就算没听见,看神情也猜到了,忙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学习没关系,但是要打皇夫的主意,劝你们趁早歇菜,她可是妾身的人!”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些无关学习的话,左铭源在想南宫舞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很怀疑她来此的目的。左铭源去拉她的袖子,拢着手小声道:“低调点,你是来鼓励学生和老师的,不是来宣誓个人主权的。” 南宫舞天对众人道:“妾身家殿下说她太爱妾身了,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实在是让妾身——娇羞不已。”南宫舞天佯装娇羞状,令左铭源大跌眼镜,这分明就是来砸台的,早知道她就不邀请南宫舞天来了。 学生们纷纷在喧哗,国王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娇羞不已,这简直就是惹出无数年轻姑娘喷鼻血的冲动,即使成亲了,也别有一番风味,陛下果然美哒哒,美得分分钟让人停不下来的节奏。 “陛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呼百应,大家热烈成为国王的脑残粉,把开学典礼变成了国王个人的拥戴礼。南宫明秀一脸八卦,感叹着:“这是何等的恩爱,连我都热血沸腾了,趁着年轻,果然要谈恋爱,我要在这里留下来!” 她身后的文武百官想着:“国母您的节操又碎掉了!” 被南宫舞天这一番大闹,书院不成书院,好在她没待多少时候,一切恢复平静,学生们开学了!但是这事却被众人一传二,二传三,一个个传了出去。 传到某门某户,那人姓容名袖里,最近正在家里养胎,她母亲不许她出门见人,自叹:“孩子的干娘没有来,她无脸见人,不如就让袖里在家待着,省得到外头丢人。”这孩子没有干娘,就好比还未结婚就生子,多招人遐想,惹人白眼。容玛丽是副丞相,想不到家门不幸,家风不正,整日念叨不止。 容袖里被念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偏她母亲还不让她躲。这一日,听得家里的丫头在说‘舞天书院’的事,讲得国王的话,大家津津有味,嘻嘻哈哈。容袖里假装不在乎,其实有意的往心里听了。感叹道:“连国王都恋爱了,我竟然还没有对象,可恨我一朵梨花压海棠,从此就这么香消玉减了,辜负了多少好韶光。” 正想着,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反正在家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找个机会去舞天书院帮帮忙,那里又不需要舞刀弄枪的,我娘未必不肯,再在家闷着,人要发疯。而且学生里又有年轻姑娘,搞不好,我红鸾心动,时来运转,搭上一个小年轻,啊呸呸呸,这口气怎么跟国母似的,双双携手把家还,多好!”容袖里一脸花痴相。 容袖里撑脸托腮,嘴角流涎,一脸花痴相,正巧不巧被她母亲撞见。不免冷笑道:“大白天的,就在那发花痴,这个二货。” 听见她母亲的声音,容袖里再好的梦也碎了。她道:“娘,您今儿这么早回来,朝里没事了?” “谁都像你这样闲着,忙得很,不过暂时回来看看你。”容袖里腆着脸来巴结奉承了几句,就说起要出门一节。 “娘,成天在家怪闷得慌,我听说殿下办了书院,我想着要不要去那走动走动,一则散心解闷,二则那里学习气氛好,俗话说的好:天才要从娘胎里抓起,也让我这肚里的孩子受受学习,免得跟我似的,老是读书第二。” 容玛丽哪里信,知道容袖里在家坐不住,想找个溜达的地儿。她虽知道,但也不肯十分的拘谨了她,沉思了半刻钟才道:“好吧,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带着小剑去,这路上要是有个好歹,也有个照应。”容玛丽用肉挤出的小眼睛,看了容袖里一眼,“如何?” 容袖里不想答应,这小剑是她母亲的心腹,这样跟出去,跟监视有啥两样,可是不答应,又出不去这门,少不得先出了门,再想别的办法,当下应承下来。“娘考虑的极是,我照办就是。” 容玛丽还有事,就先离开。容袖里得了自由,自然是蹦跶着,转着圈儿出门了,小剑一直在她后面‘提点’着,“小姐您慢点,您现在有身孕,不要做这些大动作,要是伤了孩子怎么办?” “啊呀,你们太小心过度,怀孩子的人要多活动,孩子才会活泼可爱,随我!要是成天坐着,不用想,长大跟伪正派家出来的书呆子似的……”容袖里立马禁口,她好像提到韦璧云了,不行,可不能让人怀疑。她转移话题道:“走,上书院玩去。” 一到了书院外,容袖里的脑袋都快三百六十度的转了,把身子转得跟豆腐磨盘似的,这外面的环境,这四周的树,这牌匾,等进入里头,还有亲兵把守在门口,一见是她,立马跪下请安。“见过容大人。” “别客气,最近在休息呢,殿下呢?” “在办公室。” “这个名字不错,我得瞧瞧去。”她自己找去,路上问了几个学生,长得跟一朵花般的娇嫩,她已春心荡漾了,只是暂时不得空,来不及问姓名,心里思想着:“等会儿有空了,也是一样,跑不了。”高高兴兴的来到左铭源的院长办公室。“微臣见过殿下。” “容大人?”左铭源好不吃惊,这容袖里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家养胎,眼睛瞄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有那扯得跟月亮般大的笑容,做娘了,味道都不同了,有点儿女人的样子了。她起了身,让容袖里坐下说话,“怎么有空过来?” “微臣是特地来的,想在这里找点事做,在家都快发疯了,不晓得这里有无微臣能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容袖里双眼灼灼发光,刚稍微看了一下书院,真养眼,陛下真舍得花钱,书声朗朗,空气又格外的好。 “你要来这里,可是并无适合你的职位,你又有身孕,不宜过分操劳,再过几个月,负担就更重了。” “不拘什么,您给安排个,不这样,微臣闲得发慌。怀孩子也得多运动才好,不然将来成了个死板的书呆子可怎么好?”左铭源想想也好,正要说话,外头有人来报说韦大人来了。 左铭源道:“请她进来。”容袖里听说是韦璧云,起身要走,被左铭源阻住,“不碍事的,你坐。”韦璧云从门外进来,先看见左铭源,目光移动,见屋里还有一个人,是容袖里,心下很是吃惊,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从脸上,到肚子,脸上气色不错,不过瘦了些,是怀孕的人比较累吗?肚子也微微的凸起来。容袖里见韦璧云在看她,与她点个头。 韦璧云对左铭源回道:“殿下,您要的书籍都搬来了,是马上搬到阅读室么?” “是。” “那微臣马上去。”离开前,又再看了一眼容袖里,这才出去。韦璧云的这些举动,全都被左铭源看在眼里,心里疑惑,这是怎么说?接下来又和容袖里说了些注意身体的话,容袖里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参观参观。 “也好,要不要我让人带你去?” “不用,探险最有趣,微臣自己走走,不用人跟着。”容袖里散步出去,走了许多时候,孕妇身重,捡了有花坛的地方坐着,一面乘风。韦璧云带人收拾好书出来,看见了她,就让人先回去,自己则走向了容袖里。 “你一向可好?” 容袖里抬眼见是韦璧云。“啊哟,韦大人好啊。”她还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不过没有了嘲讽的口气。 “今儿怎么出来逛逛,我多时不见你,你母亲允许你出门了?她不会怪罪你吗?我送去的补品你吃了没有,可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买一点……” 韦璧云的问题,连珠炮似的,让容袖里不晓得回答哪一个,她只是笑,“韦大人没多少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比我娘还啰嗦。” “我一点也得不着你的消息,今日又难得碰见你,就想问问,怀孩子可辛苦,怎么突然就想到要怀孩子了?我原想着这事我铁定在你前面,没想到你走了先招,不过这样,这样也挺好的,害喜厉害吗?吃得下饭吗?” “韦璧云。” “嗯?”怎么好好喊起她的名字来了。 “这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们女儿国的孩子,哪个不是子母河里的,不代表爱的结晶,我这次到这里来,也是想带着孩子找个娘,或有喜欢孩子再喜欢上我的,也未可知,你不必再为那日的事耿耿于怀,我晓得你,你就是放不下。” 韦璧云咬着唇不说话,“不认我做孩子的干娘?” “我们两家的关系,真心不适合,你明知道,又何必在乎这件事,你送的补品很好,我都吃着,家里存了许多,不用再买了,孩子的事,或者我们的事,都到此为止的好。” 韦璧云沉默半天方说:“我也知道,是我太勉强了。但是好歹让我听听孩子动静,要是有意思,我也打算生一个。”韦璧云的要求让容袖里考虑了会儿,也就点头答应了,韦璧云高兴的凑过去,伏在她的肚子上…… 第七九八十章 第七十九章 容袖里和韦璧云这般,举止越显得亲密,她们自己到没什么,在不远处的左铭源看来,却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家庭画面。她虽是现代人,看惯男女爱情,不过偶尔有些不同的画面,也不觉得违和,大抵幸福的气氛终究是令人感动的。 “她们两个莫不是有点儿意思?”左铭源这样想着,觉得可惜了,她正要把南宫舞天让给韦璧云,韦璧云却有了新好,只不过这动作也太快了,跟狗血剧似的。她这一想,打算走开,不妨她后面也站着个人,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半天回不过神来。 玉还君笑问道:“院长在看什么?”她伸着脖子瞧一瞧,对左铭源道:“殿下莫不是在偷看?这两人中的一人,还是干脆两个都是殿下的真爱?”她点点头,道:“这两位都算不错,殿下眼光真好,就算全要了,她们未必不同意,只怕陛下那里不能相容。”她这咂味儿似的自言自语,左铭源只听她说,并不出来解释,玉还君并不觉得怎样,只是笑。 “你来此做什么?” 玉还君看看天,道:“最近天气不错,所以想着要不要出游,绘画课出去写生最好,又可郊游,两便,我同学生说了,都愿意出去,只是还欠院长一句话,您同意不?若同意,就和大家一起去,顺便监督她们。” “想好是什么地方了?” “子母河一带,那里风光最好,有花有树有溪水有小桥,美得一塌糊涂,殿下可知道子母河是我国的母亲河,对女儿国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天下独一无二。” 左铭源并不曾亲眼见过,不晓得可是和西游记中的一般同,大概功效差不多,这样想着,心里是愿意的,但嘴中却不急着答应。 “这个,容我考虑,之后再做决定。” 玉还君开玩笑道:“莫非殿下还要回去向陛下报备,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得主儿?”她有点想激左铭源说两句,不过未能成功,左铭源在这些关键处,总能适时的沉得住气,玉还君嘴里没说,心中已暗暗钦佩。贤王的处事滴水不漏。 “是,我有点儿惧内,待我把这事跟陛下商量后再做决定不迟,这里的天气一向极好,也不差这一两日的。”左铭源既然这样说了,玉还君也只好如此。不过想不到她是这样就是了,惧内?多新鲜。 当晚回宫后,左铭源就把学生要出游的事同南宫舞天商量,“怎么突然有这样一个好主意?” “还不是那位还君明珠想的,她就是花样儿多,最近在代绘画课,要和学生一起出去写生,说子母河一带风景独好。”她和南宫舞天私下里总呼玉还君叫做‘还君明珠’,说的惯了,也改不了口。 “是她?她到会欣赏,妾身原也想和你二人世界,去外头走走,可惜这次怕不能了,你们去吧!只是出去时小心,注意安全,要不要妾身派亲兵护你们?” “不用,我们又不是去打仗,不过是出去玩,一天就回的。既然你答应了,那我明儿就告诉她们,说我同意了。” 南宫舞天笑道:“这样小事,你怎么也问妾身呢?你做主也使得,下次你决定就好。妾身一天忙到晚,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岂不是累死,妾身累死了,以后谁照顾你。不过怎么会好好的想去子母河?难道那位还君明珠想生孩子了不成?” 左铭源见这子母河果然有些机巧,南宫舞天又刚好提起这话,正好趁此机会问她,“你们这子母河到底是有什么用处?” “生孩子。要是哪个人想生孩子了,就喝点子母河的水。” 左铭源笑道:“这多神奇,你不知道现代人还说同性不能生子,在那罗唣什么人种灭绝,他们若知道这世上还有子母河,连男人都不要了,不晓得该怎么的哑口无言呢!这简直就是世界奇迹,呵呵。” 她说的高兴,却不妨自己露了馅。 “现代人是何种人?” “何……啊,就是某一国的蠢民而已,不值一提的。” “原来如此。不过铭源你去那也没用,你又不喜欢孩子,你关心子母河干什么?” 左铭源道:“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孩子,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南宫舞天抓住机会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孩子,那我们要不要生个孩子出来玩玩?”她是期待的,尽管也知道每到关键时候,左铭源必定默不作声,譬如此刻,她就禁口不言了,南宫舞天识趣,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过不多久,左铭源就提起另外一件事。 “你可猜得出今日我在书院里遇见谁?” “可能是我娘,她最近都不在宫里待着,又去和小年轻勾三搭四了,不晓得又瞄上了哪一位。” 左铭源摇头,“不是,是容大人。” “容袖里,她去做什么?容副丞相不是说她在家养胎么?” “说是待不住闲得发慌,要找个事做,我正不知道如何安排,她是孕妇,总要安排个轻便事,让她打发时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今日我见她和韦璧云极好,说真的,两人在一块儿,看着真登对,韦璧云出门时,还一直盯着她看,你说,她们是不是好上了?”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6节 难得左铭源跟着八卦,南宫舞天自然兴致盎然,陪着聊,“不可能,你不晓得这两家渊源颇深,见面如仇敌,代代如此,她们要是在一起,妾身估计韦英和容玛丽能从人间吵到地狱去,想想那个热闹似乎也挺有趣。” “这也没准儿,人家罗密欧还和朱丽叶在一块儿了,跟这两家似的,也是仇敌,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爱得蜜里调油,只不过运气不好,自杀了,结果合葬在一块儿了,她们没准也能在一块儿,有句话说的好,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有你做她们的靠山,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仇恨。” 左铭源相对来说比较乐观,爱情么,有个考验未必是件坏事,有考验才晓得谁是真命天子,那经不住事的,都不过是人生过客,出现在某人的生命里打个酱油而已。 “再有阻碍,也未必不能在一起,有时候,一个机会,一件小事,足可以改变两个人。或成爱人,或成朋友,或成仇敌,或成陌生人,凡此种种,都说不准的。” 南宫舞天轻轻道:“妾身也会等这样一个机会,一件小事,希望它真的能改变我们两个人。” 既得南宫舞天的批准,出游日就此定下。全体师生高高兴兴,带足画具,还有带柴米油盐酱醋茶,带大铁锅,带锅铲,带打火石,许多种种,都放在马车里,马匹上驮着。 左铭源骑在马上,莲蓉、丝蕴护卫左右,她出发前,南宫舞天再三交代这两个,要小心照顾,两人乐得出来游玩,正要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尤其是丝蕴,最爱周游,以前不得机会,来到这里后,也在忙着学规矩,认地方,适应生活,今日能出来玩,如何不愿,两人高高兴兴应下,一路贪看山水,觉得眼睛都不够用。 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大日子,路上许多人结伴出来踏青,大家或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说说笑笑,也成了她人眼中的风景线。 散散淡淡,停停歇歇的走了半天,才到子母河附近。前头让停下来说是到写生的地方了,要学生听老师讲解,大家围坐成团,玉还君开始讲解课程,她或指远山,或抬头看天空,或说子母河,“只在这里一片,不许走得远了,大家结伴同行,不可落了单,午时回到这里用饭。”她吩咐停当,学生们各自散开,却说有个没脸没皮的,腋下夹着块板子,冲玉还君过来。 “玉老师。”她一说话,两眼皮眨得跟中风似的,除爱好小鲜肉,小粉肉的国母大人还有谁,她现下在舞天书院打杂,且参与学习,顺便的看男看女,那些老师学生们,粉嫩的就像春天的花蕾一样,尤其是这位玉还君,身材曼妙,言语清灵温柔,她第一喜欢的。 “国母您有事?” “都说别叫我国母什么的,叫我明秀。” “这怎么好,太失尊卑了,我还是叫您国母好。国母叫住我,是否有事?” “也没啥,就是想请玉老师做一些个人指导,我画了一点画,不知道好不好?”她拿过板子,上固定着一张稿纸,里头画了一个人,姿态潇洒,体格风骚,尤其是脸上戴着一张面具,玉还君一看就明白了,这国母大人莫不是看上她了?这真叫好笑,用这种方式追求人,也只有这位国母想的出来。 “这画画的很好,不用指导的,要是国母没什么重要事,我还要到别处走走,顺便指导其余学生,您请便。”把南宫明秀给撂下来,她跺脚,狠狠的踩了几下地。昨儿熬夜画的,好不容易画下来,就扫一眼,一点都不感动么?不过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点南宫舞天就随她,她又跑去泡其他小姑娘了。 莲蓉、丝蕴站在不远处,两个正捡树枝,待会儿做饭要用,就见南宫明秀到处找小姑娘,莲蓉笑道:“国母也不知道来干什么,人家是来散心,学习,她到哪里都忙,跟只采花的小蝴蝶似的,这一朵那一朵,一朵一朵又一朵。” 丝蕴轻轻地笑,莲蓉说的这样神气,她抬头一看,可不是,这个国母最是亲切,就是在个人作风上,她略有些不敢苟同。 第八十章 大家捡了细柴,架锅做饭,待到午时,学生们回来,一起吃了。吃毕,又有人洗碗刷锅,大家走了许多路,却都捡干净地方歇着,一面看这附近景色。 吃饱饭左铭源就爱溜食儿,因此对莲蓉、丝蕴道:“你两个在这里,我在附近走走就来。”她两个说什么也要跟着,“这有什么要紧,大白天的难道还真有人敢害我?况且我们这里有许多人。” 她们两个想想也有道理,就陪着大家闲聊,嘱咐她早去早回,别劳她们惦记。左铭源一个人手背在身后,慢慢的出溜,玉还君见着,也起了身,要去和左铭源搭话。她的侍女精灵瞧见,也就跟了上去,只是保持一段距离。 玉还君从左铭源身后赶上去,叫道:“殿下好雅兴,吃完了也不休息。” “这就是我的休息,坐着肚子这块儿容易长肉。” 玉还君看她一遍,“殿下身材这样好,哪里就注意到那里去了,况且陛下这样喜欢你,就是长点肉,也显得可爱。”她正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嘴里叫了一声‘啊哟’,忙捂住肚子,很是尴尬。 “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吃了东西,有点儿闹肚子,我找个地方方便方便。”说着,飞一般的去了,左铭源望着她去的方向笑笑,玉老师也有这样的时候!斯文扫地,去寻那五谷轮回之所也。她笑着转身,慢慢闲走。那精灵就跟在她身后,心中想道:“刚好小姐不在,不如就此做下这件事!”她心里已下决定,见左铭源在前,心生歹意,只要除了左铭源,不消她们动手,南宫母女就会麻烦缠身,贤王身死,大左肯定是不会轻饶的,到时候国破家亡,她家小姐也就轻松了,不必天天担着一份为大人报仇的心思,人生岂不快乐? 她自从跟着玉还君以来,少见她快乐,每日里就见玉大人对她严加督导,琴棋书画,文韬武略,骑马射箭,甚至于三教九流,没有一日不是为了替大人‘报仇’而活,她想不通玉大人到底有什么仇恨,要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玉还君虽然嘴里不说,但她鲜少快乐,她是知道的,不如趁着今儿这时间,把左铭源解决了。 精灵慢慢的靠近左铭源…… 大家正休息着,忽听得‘陛下驾到’,唬得人跟什么似的,都爬起来东看西看,南宫明秀正拿狗尾巴草的茎剔牙,一听南宫舞天来了,她笑道:“我就知道她坐不住,没想到还真来了,说什么不来,可见就是在装模作样,要杀铭源一个措手不及,不晓得跟谁学的,真坏!” 她晃着手里的狗尾巴草,一边等着看热闹。 突然有人叫道:“快来人呀,殿下落水了!”众人的脸色为之一变。南宫舞天刚带着人过来就听到如此不幸的消息,她跑在众人前面,忙问道:“在哪里,哪里落的水?”却见一个小丫头指着子母河里,南宫舞天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南宫明秀跑过来,急得跳脚。 “这子母河水最深,上面最暖,下面最冷,跌进去不淹死都要被冻死。”她拉着精灵问,“殿下是如何落水的,你怎么见死不救?” “奴婢刚解手回来,就见殿下一个人跌向水去,奴婢不会游水,因此呼救,殿下一转眼就不见了。” “哎!”南宫明秀恨恨,这下可怎么得了,四处里学生观望居多,谁不知道这子母河水奇异,温差大,水深,波涛暗涌,哪个敢拿命玩去。此时玉还君刚出恭回来,就见众人围堵在河边,她紧走了几步。 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南宫明秀回道:“铭源落水,舞天去救了。”她脸上焦灼。 玉还君看了一眼精灵,刚才这里没别人,心里猜着:“莫不是她所为?且等我拉她一边问问去。”当下喊人,“精灵,你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说。”精灵跟着她走到不远处,玉还君问着她,“是你做的?” “小姐,您怎么怀疑是奴婢?” “不是你?”看她神情,显然是在撒谎。“你不需瞒我,我都知道了。刚才你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后面,打量我不知道?”精灵见被说出实情,这才出口承认。 “奴婢也是为小姐好。” 玉还君冷笑道:“为我好什么?我几时要你做这样的事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事不许你插手,不许你把自己的手弄脏了,我说的还不明白么。” “奴婢是心疼小姐您,您难道不知道吗?殿下出事,国王一定会去救,她们要是有事了,大人的深仇大恨就报了,到时候小姐您就可过着您想过的生活,奴婢这都是为了小姐不是么?” 精灵一直在说,就见玉还君在发呆,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玉还君想到从小到大,她母亲心里只有‘报仇’,每每一提到南宫明秀的名字,就恨不得挫其骨扬其灰,生剥她皮,吃她的肉。可是终究不知其中的缘故。她常常记得她母亲同她说:“明珠啊,你要原谅我,原谅我把珍贵的你变成这样,娘实在是能力微小,你放心,只要你为我报了仇,我一定会让你做国王。”可是国王并非是她想做的,她也不想整天对着镜子模仿南宫舞天的动作,南宫舞天的傲慢,她的傲娇,她的那份对百姓们毫不放在心上的冷漠,都不是她想要学的,她想做自己,仅仅是微不足道的自己而已。 精灵在喊她回神,玉还君道:“这事不用你管,今日的事回去再和你算账!”说完就要向人群走去,突然玉还君抱住了自己,她冷,全身一片冰冷,几乎抖起来。精灵上前扶住她,见她的手臂跟一块冰一样。 “小姐,小姐……”精灵这边在喊救命,“难道是毒发作了?今日定时吃药了呀!怎么回事?”她拍拍玉还君的脸,再摸摸她的手,她的身上,跟一块冰一样,连嘴唇都被冻的发紫了。玉还君直觉自己掉下了冰窖,周围很深,很黑,她看不见,耳边却有水流的声音…… 南宫明秀听见有人呼救,忙跑过去,问道:“玉老师怎么了?” 精灵哭得满脸泪,“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突然就这样,变成了一块冰,她刚才还好好的。”她话还没说完,南宫明秀就搭上了玉还君的脉搏,这个玉还君脉象紊乱,身上似有未清除之毒素,不过似乎不是这毒引起的,她摸了摸她的手,心道:“怎会这样冷?几乎跟个死人一样。”将南宫家的纯阳凤凰诀,输入玉还君的体内,不多时人醒了,身体恢复了体温,睁开一看,却是南宫明秀,她心道:“被母亲的仇人救了,南宫家的纯阳凤凰诀果然非同小可。”她启齿道:“谢谢。”又关心道:“陛下和殿下呢?” “她们不会有事。”南宫明秀望着子母河边。 南宫舞天的人还没有上来,河下的水越来越冷,几乎把她冻僵了,在几秒钟内她几乎昏死过去,突然又睁开眼来拨开水寻找,左铭源在哪里?不要吓她,她不经吓的,到处都寻不见,这里一点光都没有。南宫舞天一时焦灼害怕袭了全身,她努力向前游,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道黄光,光里包着个人,那人横在那里,全身被字体保护,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样。 “铭源。”她一开口,就喝下许多水去,忙向那里游去,果然是她!心中惊喜异常,就见黄光消失,字体消失,这是系统君开的紧急后门,护她周全,见有人来救,也就撤退了。南宫舞天把左铭源带向水面,众人一见她出现,欢呼不已。 “陛下快点,快点。” 众人将南宫舞天扶住,她全身,嘴唇都被冻紫了,却还在关心左铭源,“她怎样?”左铭源就像睡着了一样,南宫舞天撇开众人的搀扶,命令道:“将她抬到边上,看看妾身的马车里有没有备用衣服,赶紧拿出来。”她当场施救,探了探左铭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气,一面将她肚子里的水挤出来,替她挤压胸腔,做人工呼吸,做了许久,左铭源咳嗽了几下,嘴里吐出水来,有了生命迹象。 亲兵回来道:“陛下,干净衣服备好,只是还有一套了。”这里两个人,似乎不够用,南宫舞天也管不得了,要带左铭源回宫,“其余事交给娘你负责。”她又令人去取落胎泉,她和左铭源似乎都误饮了。南宫舞天将左铭源抱回马车,一按机括,宝盖马车所有开放的门户,通通闭上,她拿过中衣,再把左铭源身上的湿衣服剥了,看着那纤巧的身线,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后摇了摇头,这不是发呆的时候,帮左铭源擦了水,套上中衣,用毯子给她裹上,自己则解了身上的湿衣,擦过后,穿了外套,这样穿不伦不类,可是条件这样,也不能讲究,当下钻进毯子里,抱住左铭源,两人的身体都像一块冰,好在马车回得也快,宫里先得了消息,也烧了炭准备着,姜汤,太医通通齐备,等她们回来,立马整治。 南宫舞天坐在椅子上,身上裹了一条毯子,伸手让太医把脉,知无大碍,只是冻着,去去寒,喝了姜汤,过不了一天就能好,心下放心,又去问左铭源的情况如何?左铭源泡水里略有些久,身体底子又不如南宫舞天,所以一直未醒,好在脉象平稳,过不了两天亦能恢复如常,南宫舞天这才安心,让人拿一套衣服过来,她要换。 第八一八二章 第八十一章 文武百官听闻陛下入水救人,忙得过来请安看视,知道平安这才安心。韦璧云也随众人来看,见南宫舞天一直坐在床沿,陪伴左铭源,心下略暖,她的陛下总算学会了如何爱一个人,轻柔的,不需用重力,发自内心的去疼惜一个人。 心里虽酸,但又能怎么办?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过得幸福,也许这幸福,不是自己能给得了的。她笑着走过来,轻轻道:“听见了你们的事,把微臣吓一跳,殿下还好吗?” “平安无事,她在睡觉。”南宫舞天温柔的看着左铭源,左铭源平安无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好了!南宫舞天站起来,邀请韦璧云到外间坐,“妾身想这两天陪着她,朝里的事,又要麻烦韦大人处理了,抱歉,妾身又做懒人。” “没关系,微臣不是一向在做这些事,只要你好好的,微臣就觉得好,真的。”两人又说了些闲话,韦璧云料南宫舞天也受了一点寒,嘱咐她好好休息,“陛下的凤体是我等臣民的福分,请好好爱惜,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好。”南宫舞天喊侍女送韦璧云出去,她自己也钻被窝里,此时左铭源套了一件她的中衣,衣服大些,露出那消瘦又美丽的锁骨,南宫舞天此时无事,又没有人阻拦,更要大胆赏鉴,偷偷的在上面亲了十几下,这才满意,笑道:“要不是你睡着,妾身连这小豆腐都吃不了,可是你要不醒来,妾身又要担心,怎么能这样呢?”她替左铭源拉好中衣,怕她着凉,自己却紧紧抱住左铭源,闻她身上的气息,“永远都令妾身觉得安心。” 南宫舞天闻着香,竟然慢慢的睡去。到了黎明,左铭源醒过来,见自己被手臂团住,胸前却没了之前的憋闷,正想着是为什么,低头一看,衣服都撅起来了,露出大片的白,她脸上红了一红,这衣服不像是她的,想必是有人替她换了,还记得她在散步,玉还君走过来和她搭话,然后找地方如厕去了,再然后她站在河边欣赏风景,却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掌,噗通一声落水里去了。 那水有暖变冷,把她的呼吸通通夺去,她以为她会死掉,没想到醒过来之后却躺在床上,一切就像梦境,但却如此真实。 “还活着!”再一次的生还了。 她刚感叹完毕,就感觉有软柔之物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不免脸又红一阵子,她在想什么呢,大家都是女人,又不是没见过,这样害羞,会被人笑得。左铭源拿开抱住自己的手,她要起来,却把南宫舞天弄醒了。 她道:“你醒了?” “醒了,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上朝了么,怎么还睡在这里?” “嗯,妾身向爱卿们请了假。” 真是个会躲懒偷闲的国王!待南宫舞天醒得透了,才起来给左铭源摸额头量体温,怕她落水之后发热,量完之后,觉得跟自己差不多,也就放心了,“你这次落水,毫无征兆,几乎把妾身吓软,左铭源你难道每次都要死去活来才甘心?” “让你担心了,抱歉。” “知道妾身会担心,为什么不保护自己,妾身不是告诉你要注意安全,不是告诉你要派人保护你,你难道没有把妾身的话听进去?” “不,我有带人,是我不小心掉河里的。是谁发现我的,是谁救了我?” 南宫舞天哼唧了半天,“有个小丫头发现了你,是妾身救了你,幸好妾身去得及时,不然——”哎,她真不想说下去,子母河跟别的河不同,她早该派人去保护左铭源的,是她大意了,那些人一定在背后偷偷的下手。 “是哪个小丫头发现的我?” “就是还君明珠身边的那个。” “是她?”左铭源诧异了一下,心中有所怀疑,当时那里没有别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丫头推她下的河,不过她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这样平白无故的说人家,似乎不妥,这事还要好好查清楚,也许那个玉还君有问题。她不想让南宫舞天担心什么,说道:“等我好了,一定要多谢她。” “就只谢她么?”南宫舞天很是委屈的斜着眼睛,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就得不着一个‘好’? 左铭源很诚恳道:“也谢谢陛下,陛下有没有着凉?看过太医没有,可怎么说,没有事吧!”看南宫舞天身体健康的样子就知道了。 “现在才知道关心妾身,晚了,妾身不接受。”南宫舞天傲娇的撇过头,假装不理左铭源,要逗她过来哄自己。左铭源没哄她,因为她渴,就过去拿了桌上瓮子里的水喝,喝了觉得异常的甘冽。 笑道:“这个真好喝,是哪里弄来的水,要是能常常喝就好了,舞天你要不要来一点?”她说者无意,却把南宫舞天气死了,这水好喝,这可是落胎泉,她昨儿喝了的,多余的留着给左铭源,现在人家却说要天天喝,这是多么的不想跟她有孩子,嗯?南宫舞天一扯被子,盖过头顶。 “我才不要!”躲在被窝里,眉毛抖个不停,真是忍无可忍了,左铭源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气死的。 翌日,左铭源恢复了健康,依旧回舞天书院坐镇。南宫舞天目送她出了宫门,这才回来,就见她母亲倚着门框搔首弄姿,扭腰摆臀。南宫舞天冷冷道:“你又要干什么?” “舞天,娘发现你最近变得越来越笨了。” “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妾身聪明透顶,众所周知,你又要说什么闲话,尽管来。”她就知道她娘嘴里吐不出好话。 “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次误饮子母河的水,难道不算得好机会?孩子在你肚儿里,你稍微跟左铭源沟通沟通,她能不跟你办了?”那事儿一气的解决了,多好。她对南宫舞天翻着白眼。 “妾身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娘,你不了解她,就算她愿意,不是心甘情愿有什么意思,妾身要她真心爱我,只能是妾身,其余人就不行,妾身自小到大,学什么会什么,爱情不行,妾身愿意多向人学习,在这点上,璧云比妾身优秀太多了。妾身辜负了一个人,就可能会被另一个人辜负,这世间的事从来不差。” 南宫舞天能这样想,南宫明秀如何不开心,好的爱情让人成长,哪怕只是从单相思开始。不过说起韦璧云,她最近到老是看见她,“你说起璧云,我却想起件事来,你是不是给璧云安排了书院的工作?不然她咋跑书院跑得这么勤快。” 南宫舞天笑道:“难道这事也能瞒住您老人家?”她只不说答案,玩神秘,把南宫明秀气得翻了白眼,心道:“这不是典型卖关子么,跟谁学的,这么讨厌的招式!” 难道不晓得跟谁学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且说左铭源回了书院后,心中怀疑精灵,同时对玉还君存了几分戒心,只是她位置重要,事物繁忙,这事又很机密,不宜太多人知道打草惊蛇,因此把丝蕴喊过来,对她嘱咐一番,“丝蕴这事交给你去办,务必小心,不要让人发现。” “殿下放心。”丝蕴领命而去,开始跟踪精灵,一来许多日,也有一些线索,只是为提防玉还君,所以不敢跟的太近,也只是略知道她们回去的地方是尚书府。只说丝蕴耐心跟踪,不露痕迹。可是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自己做事专心,却不妨有人也在她后头陪着玩。 有一日,南宫明秀发现了这件事,就一直跟着丝蕴,见丝蕴在跟踪玉还君,心里如何不奇怪,直跟到尚书府,丝蕴这才回去,南宫明秀却隐匿了身形,待丝蕴走了,这才大摇大摆的出来,一见是兵部尚书府,玉青梅的府邸,她笑道:“她姓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是青梅的孩子。” 这玉青梅在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做她的女婢,后来不知为什么发奋起来,念书考了功名,还做了兵部尚书,她对她一直赞赏有加。 当下决定进府去,在门前叩了半天门,方才有人出来,见是国母,忙请进去,一面告诉玉青梅,“大人,国母驾到。” 玉青梅慌忙迎出来,抱拳施礼,“国母驾到,微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南宫明秀笑道:“你确实有罪,你瞒着我一件事。” 玉青梅眼睛眨个不停,她心虚,不过看南宫明秀笑眯眯的,肯定不是那件事,因此道:“微臣惶恐,不知自己还犯了哪项罪?还请国母直言。” 南宫明秀笑道:“玉还君是你女儿,你咋不说呢?还搞得神神秘秘的,让她去做老师,岂不屈才?依她的才能做个尚书都使得的,你呀,就是低调,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深藏不露。” 玉青梅诚惶诚恐,“国母恕罪,这并不是微臣有意隐瞒,实在是明珠自己想去,微臣拦不住,所以才……国母饶了微臣这一回吧!” “岂能饶你?”接着道:“想要我饶你也容易,请我吃杯茶,站这里半天了,也不让我进去坐坐,瞧你小气的。”她嘴里这样说,并无怪罪的意思,玉青梅忙请她屋里坐,一面让下人上茶。 第八十二章 南宫明秀喝了茶,说起玉还君,却想起一件事来,“青梅,我记得没错,你好像未曾生孩子,这还君莫不是领养来的?”她说这话时,精灵正有话要禀告玉青梅,见有人在,也就不忙着进去,听声音,里头的人到有些熟悉,她一听见这问题,不免心惊。欲要接着听下去。 “是,明珠是我养女。” 精灵大骇,心道:“怎么可能呢?”她急得两只眼珠子都要爆出来,心道:“小姐竟然不是大人亲生!”也就不能想象为什么要她做那么多事,如何下得了这个狠心,似乎这些都能明白了。精灵想知道玉还君是哪里领养来的。 南宫明秀道:“养女也是一样,还君是个好孩子,这身量长相,到与舞天是一个品格,我这一见,就觉得欢喜,要不是知道她是你的养女,我偶尔看着,到觉得是我家舞天,我看我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眼花了。” “明珠哪里有和陛下称姐妹的福气,是国母高抬她罢了。”她心里却在想着:“南宫明秀现在已经知道明珠是从我府里出来的,这孩子做事也太糊涂了,怎么露了行踪,莫不是有人一直跟着?国王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她见南宫明秀嘴里对玉还君称赞有加,心中又起了一层怀疑,这国母素有爱吃小鲜肉、小粉肉的爱好,莫不是看上了明珠?若是这样,她到有一计,叫南宫明秀心如刀割,后悔莫及,痛不欲生。 当下两人闲聊了几句过去的美好生活,南宫明秀称要早点回去。玉青梅送走她,却让人喊过玉还君来,玉还君以为她娘有什么大事要同她商量,心中虽百千个不愿意,奈何是自己的娘,违拗不得的。 她进了门,道:“娘,您找我。” “刚才国母来了,对你称赞有加。” “是么?” 玉青梅赞她有福,笑道:“你知道国母刚同我说什么来?”玉还君着实不大清楚,等着她娘说下去,“她说要与我家做亲呢,说是看你极好,要你嫁过去,我不晓得你的意思,不敢乱答应,这事你慢慢想去。” 是这样!玉还君心里有些着恼,这个国母还真开起没意思的玩笑来,不过她素日就是个有心事也是藏在心里的人,当下冷静的道:“我听娘的。” 玉青梅道:“我也知道你嘴里虽说听我的,心里却不愿意,不如这样,我也不要你嫁她,只要给她留点麻烦就得,你需想办法让她爱上你,再抛弃她,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你做成功了,娘就会还你自由生活,我只要南宫母女受报应,如何?” 这个条件对玉还君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只是她娘真会那么好,会就此放过她?她不大相信,“娘,我一直想知道,您和国母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恨她到这种地步?” 玉青梅回以沉默,“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没必要搞清楚,我只问你,你做还是不做?别问那么多废话,你知道我向来说话算数,绝不为难你,我也懂,你年纪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再过不久就要过生日了,人家女孩子像你这样大,早就成婚了,跟你同龄的陛下也成了家,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你做完这一切,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玉还君隐隐开心,只是不表现在脸上,她道:“知道了。”想要勾南宫明秀还是很简单的,那国母对她有些意思,到手之后再甩掉她而已。玉还君先回去思量,玉青梅坐在那,眼里露着笑意,她心道:“真有些意思,南宫明秀我想知道你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会是何等样心情,就等着用下半生后悔莫及吧!当年你抢我所爱,今日报应正好。” 玉还君回去之后,心情颇好,她让精灵替她打点行装,精灵心里有事,玉还君连喊她数遍都没听见,直到玉还君大声叫她,“精灵,发什么呆呢?” 精灵恍然回过神来,“小姐,您叫奴婢。”她心里一片震颤,刚才想着要不要把听到的话告诉玉还君,所以出神了,她问道:“您要跟奴婢说什么事。” “算了,我自己来做。”玉还君语气轻快,显然遇上了好事,她起身开了柜子,拿出柜子里的衣服,所有的一件不落,这精灵看着,可就不明白了。 “小姐,大人要您出差去?” “出什么差,我准备准备,因为今日娘答应我,等我办成了最后一件事,我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做复仇的事,尽管想想也有点不大可能,总觉得在做梦,也许娘想通了也说不定,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时间很短暂,与其用它来恨人,不如用它来爱人。” 精灵看着自家小姐这样高兴,更是下不了那个口,让她怎么说得出来,难道说‘小姐您不是大人亲生的?’精灵苦涩的替她加油,“这下好了,小姐可以过快乐日子。” “想,你别站在那,也过来帮我整理。”精灵过去帮她整理衣物。自答应了玉青梅的要求,玉还君做事自然积极,要给南宫明秀一点甜头。 这日,她仍教绘画课。课题是:肖像。“大家可以给自己熟悉的人画一张画,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对方的本质,突出其重要特点,记住了,人最忌讳的就是被外表所迷惑,越是有光彩的东西,那里头就有许多虚头,人会被其迷惑的有什么呢?第一是样貌,爱好美女的同学可得注意了,好了,大家画吧!” 学生们开始动笔,打草稿,找熟悉的学生做自己的绘画对象,南宫明秀也在,她不画,只是单手撑着脸发花痴,一双眼睛跟着玉还君的身影转来移去。 玉还君碎步缓移,到了她跟前。“国母不画?” “正在构思。” “心中是否有想画的人了?”玉还君故意站近些,靠近南宫明秀,她特意在身上擦了一点花粉,衣服也薰过,有淡淡地清香味儿。 “有是有,不过还是本人比较好。”她凑过去,用力嗅嗅,笑问道:“玉老师今日擦得什么香,我怎么一点闻不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普通的香罢了,你画呀,我看看。”她站在南宫明秀的身后,令南宫明秀全身都酥酥的,有小粉肉在看,就算没有半点灵感,也要厚着脸皮画一画了。 “我画的不好,我最想画玉老师,可是玉老师实在是,非我笔墨所能形容,玉老师的本质,我也了解的不够,不知道玉老师是否愿意让我了解呢?”南宫明秀手里执着画笔,抬头看向玉还君,她最近也真是奇怪,一见玉还君就心神不宁。 “你想了解什么,我若知道,必定告诉你。” “玉老师今年多大?” “二十有七。” 南宫明秀感慨,“真年轻,和我家舞天一般大小。什么时候生日?” “五天后。” 南宫明秀笑道:“还是同一日生的,真难得,舞天生日那天,你也到宫里来好不好?一起庆祝生日。” “如果国母让我去,我遵命就是。” 南宫明秀很是开心,她成功约了一次,她要再更详细的了解…… 左铭源在书院里巡逻的时候,从窗口看见玉还君正手把手的教南宫明秀,南宫明秀脸上竟出现少女红,两人说说笑笑,她看着也觉得快乐,国母总算搭上小粉肉,老腊肉也有了春天。这里和现代的所有一切都不一样,所有的边缘角色,都变成了主要人群。 当少数派决定了多数派,这个世界会怎样? 她笑着走开,玉还君刚好抬头与她目光碰上。与她点头致意后,继续指点南宫明秀。 且说左铭源没事溜达个啥,她这几日寻思着要给南宫舞天送礼物,一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她还记得上次她收到礼物时,那个高兴,那个小陶瓷玩意儿,还放在梳妆台前,每日都要逗弄一回。二是为了给她过生日,这可是第一次给她过生日,思量着女人是把日子和号码看得很重要的,尤其这一日,长一岁,尤其这一日,是母亲受难日,需感恩母亲拼着命把自己生下来,使自己能够看见这个世界的一切,好的,或者不好的。 但是送什么礼物好呢?她可从来没有送礼物的经验,赶巴着送她礼物的到不少,不过多了,看得都觉得乏味,又不是真心想送她的,不过是因为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要巴结一下她而已。 她的礼物,不过是别人表达存在感的一种方式。她自己呢,她要送南宫舞天什么礼物?她不知道,她不清楚南宫舞天富有一个国家,还需要什么做礼物,还缺什么? 她走进办公室,就见容袖里来了。她正悠闲的坐着,摸她的肚子,一天摸一百八十遍都不嫌多,一见左铭源进来,她就要起来,左铭源拦住她,“别,还不快坐着,弄这些虚礼干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第一是孕妇免礼。” 第八三八四章 第八十三章 “别,还不快坐着,弄这些虚礼干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第一是孕妇免礼。”左铭源既说了这些话,容袖里依旧坐下,问她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她。“我出去逛逛,看看大家上的课如何,再有就是心里有些事未决。”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7节 “什么事,有微臣能帮忙的地方吗?” 左铭源认真的看了容袖里一遍,她道:“也许有。”就将自己要送礼物的事说了,“正在烦恼送她什么好?她是国王什么都有,不晓得还缺什么。” 此时,门口有人敲门。韦璧云又来‘串门’了,她最近跑这里着实勤快,来看孩子,顺便来看容袖里。“璧云给殿下请安。” “我正在这里说免礼,你就来请安,你以后也别请了,老是请安,搞得我很不安,既然来了,快请坐。”喊莲蓉泡两杯茶过来。 容袖里说道:“我不喝茶,喝点白开水就行。” 左铭源吩咐道:“两杯茶,一杯水。”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占了些许灰,一面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韦璧云,道:“你们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 韦璧云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事,容袖里告诉了。韦璧云笑道:“殿下要送陛下礼物,这有什么难的,俗话说的好:孩子是老天送给凡人最好的礼物,殿下送个孩子不就行了。” 容袖里也附和,“就是,陛下什么都不缺,就缺孩子,成亲快半年了,她不急,殿下不急,文武百官可是等着见小公主的,宫里这许多年都没见喜事了,好不容易盼着陛下成亲了,还不让民众们期盼一下下一代?” “你们这些人,就成天想男想女想孩子。”左铭源不免抱怨,这一结婚就要生子,一生子就要比成绩,比上大学,比孩子交男女朋友,然后再比谁谁结婚,谁谁生子……简直无趣到极点,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无聊的,世上的事这样多,怎么老想这些呢? “啊?”容袖里显然没明白左铭源的意思。 她道:“除了孩子就不能想些别的?”她们脑袋里都是育儿经,觉得怀孩子挺好的,韦璧云照顾得也很起劲,女儿国就这样大,事情也就做惯的那几件,孩子对她来说是新事物,每天学习个不停,向太医请教,向接生婆请教,向生过孩子的长辈、妇女请教,又是煎药,又是炖汤,就没见她有个空闲,得了空,还要给孩子念书,自从容袖里允许她来看孩子,她这奔跑的日子简直乐在其中,停不下来,已与容袖里一道迎接起新生命来。 “没什么别的好想,国泰民安,微臣就等着做娘给孩子起名,我娘起了一大把,不是什么胜韦,就是推韦,压韦,踩韦,她的人生理想似乎寄托在下下代了,说我太不争气。” 韦璧云回她,“你娘就这么不待见我们韦家,一辈子就想打倒韦家,我自动认输不就完了,不过我娘那一关,也不好过,她们真是严格执行祖先们的遗愿,真烦人!” 容袖里道:“就是,我老是是你的手下败将,斗什么,都输成这样了,从小到大就没赢过一回,老命都消耗得够呛,明知是输的不必争闲气……” 她两个吐槽起两家的事,你来我往,说的兴致盎然,完全把左铭源给无视了,她是要她们给她出个主意,不是叫两人坐起来,喝茶闲聊的。罢罢罢,原也没指望她们两个。 她待会儿等学生下了课,去请教玉还君去,她上次送的礼物,南宫舞天就很喜欢。 等到了时候,她便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去找玉还君,老师的办公室找过了,人不在,她问了别的教课先生,说是没回来,又去课堂找,学生们说她离开了,她不得不再去其余地方找。 等找到人,左铭源已绕了书院大半个圈子。原来玉还君一下了课,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池边洗了把脸,她那张脸印在水里,活脱脱的一个南宫舞天,与国王撞脸,这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玉还君冷嘲了自己几句,学习国王的动作,语言,形态,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冒充国王,但是人最想做的果然还是自己! 她正出神,就听身后有人叫她,“玉姑娘。”是左铭源,玉还君慌得将面具戴上。转过身笑道:“殿下怎么来了?” “特地找你。” “哦?找小女子什么事?” 左铭源特别告之其来意,玉还君用袖子掩住嘴唇发笑。“这点小事也会难倒殿下吗?真是难得,小女子要是陛下的话,相信您不管送什么都会喜欢的。” “会吗?她特别挑剔,要是选了她不喜欢的,哼哼,就等着被扔进垃圾桶,再被冷嘲热讽一番。”左铭源打了个激灵,她才不要。“姑娘你上次送的小玩意儿,就特别讨她的喜欢,我想你这么会送礼物,不给我出个主意,我可真是头大了。”左铭源说着就去抓后脑勺,把头发都抓乱了。玉还君让她别抓了,发型都乱掉了,披头散发,这一抓,一把乱稻草似的,她替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 心道:“左铭源也真够笨的,是人都看得出来,南宫舞天最在乎你,什么都不要做,把自己送给她就好了,还在这傻纠结什么,真不晓得南宫舞天到底喜欢你哪点?说笨吧,平时都很灵光,说灵光吧,也笨得可以。” 她也不知道是被激起兴趣了,还是怎么,答应要陪左铭源去选购礼物,多个人就多个办法,多个意见。因此接下来这几天,左铭源一有空就邀请玉还君逛街,晚上照旧回来,一切如常。 正是因为一切如常,反而让南宫舞天不舒服。怎么说呢?南宫舞天想着再过几天是她的生日,她不好明着说要礼物,好像她多在乎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似的,可她又期待左铭源能送点啥。成亲以来,什么都没给她买过,她这心里像是跟自己赌气似的,要左铭源知道,又不肯直说,只是有意无意的和侍女们闲聊,让左铭源知道自己要过生日。 心想着等她知道了日子,大概会准备什么惊喜送给她,难免会有些和平时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为了挑礼物而到处奔波,晚回来什么的,但实际上,一切如常,只是回来的时候老是喊累,往床上一倒就睡死了,再推她也不肯醒。 “工作有这么累么?” 左铭源哼哼唧唧,“嗯。” “你是院长,所有事都可自己安排,让别人去做,你自己偷个懒儿。” “知道了。” 嘴巴上说是‘知道了’,可照样接连几天回来都累成一团泥似的,两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南宫舞天感觉两人的关系比之前还不如! 躺在床上,南宫舞天睁着眼睛看着左铭源的背,心道:“她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不然怎么对妾身这么冷淡,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勾我的人,简直活得不耐烦,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小刀子抹脖子,白绫上吊,绝对不会让那人好过!”南宫舞天恶狠狠的诅咒着。 没过几天,南宫舞天的生日到了。文武百官忙着送礼物不迭,宫里人来来往往的,很是繁忙,因南宫舞天心情着实不好,所以说要取消办宴会,韦英给她建议,“陛下的生日,是国民的大事,怎么能随便取笑,陛下不想出席也好,就有微臣和容大人来负责接待。” 被这样建议,也只好由她们了,她们总想着她的体面,以及如何爱戴百官和万民,她心里是无所谓的,因心情欠加!所有人都给了礼物,唯独左铭源没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生日快乐都不曾与她说,她心情黯淡,感觉被冰水包着,恨不得那次死在子母河里就完了,活着还要面对更多的失望。 南宫明秀派人过来,请她吃自己的小酒席。来人道:“国母说了,今日请了朋友一起过生日,让陛下务必前去,陛下既不想和文武百官吃饭,这顿小酒席请一定赏光。” 南宫舞天正感觉烦闷,本不想去的,偏侍女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补充道:“殿下已先去了。” “她去了?”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也不约自己,南宫舞天的嘴脸恶劣的要撕人,她道:“摆驾!”侍女喜滋滋的应着,让人拉过宝盖香车,心道:“还是国母有办法。” 南宫舞天到的时候,南宫明秀那里请了几个熟人。容袖里,韦璧云,原打算请韦英的,因她自请去照应文武百官了,丝蕴、莲蓉也做了这里的客人,还有玉还君。南宫明秀见她来了,忙让她进来,指着座位道:“小寿星还不上位坐了。”桌上摆满了许多菜,中间放着个圆圆的东西,南宫舞天不清楚是什么,所以多看了两眼,又往左铭源脸上扫扫。 南宫舞天坐了上位,再一看,她旁边是玉还君,玉还君与她点头问候。南宫明秀笑道:“你说巧不巧,今儿也是玉老师的生日,我让她来一起庆祝。”她特指着中间那个圆圆的大蛋糕,“这是铭源做的,给寿星庆生,铭源这叫什么来着?” “蛋糕。” “对,上面还摆了许多水果,你们一定要尝尝,还有这白白的叫奶油,甜甜的,做的一层一层,上面插蜡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特别的有趣,还有牛排吃,得用刀切成一小块,这个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第八十四章 南宫明秀介绍了一些菜,就让大家坐下来吃饭。南宫舞天问左铭源,“你一直在做这些?”她心里却有些高兴,没想到左铭源的表情格外的冷淡。 筷子夹着菜,淡淡的应了一句,把南宫舞天刚聚集起来的热情,瞬间的浇灭了。她吃了些东西,虽然新奇,但碍于左铭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吃起来也味同嚼蜡。 她没送她礼物,没跟她说生日快乐,也许只是帮着自己的母亲准备些新鲜菜式,想到这里,南宫舞天胃口平平,随意吃了点东西,就要告辞。 “难得玉老师来,你也陪着坐坐。” 南宫舞天扭不过她娘,很不自在的坐着,韦璧云、容袖里、玉还君席间各自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来,南宫舞天说了多谢,就连莲蓉和丝蕴都有,南宫明秀自不必说,但是当目光移到左铭源身上,就见她小口的吃着饭,半天没个动静,南宫舞天眼睛里冒出来的期待之光,瞬间像遇到冷水的小火苗,灭了。 她再也坐不住,“妾身吃饱了,要出去走走。”一人带着礼物回去,任由南宫明秀劝她,苦留不住。大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左铭源,左铭源熟视无睹,继续吃。 没吃多久也告辞了,让其余人欢乐。 她这一回寝宫,问草莓等人道:“陛下回来没有?”大家指着床上,人可不在那躺着,好不容易过个生日,一年一朝的,没想到今天的气氛格外的沉闷。她走过去,推推她,“舞天,你睡了?” 南宫舞天没睡,她心情低落,不想理左铭源,明知道她今儿生日,也不送礼物,她在心里把左铭源骂了几万遍。 “睡了。” “睡着还说话呢!”她起了身,南宫舞天不晓得她要干什么去,因此转过身来看看,就见她人去翻箱子,想必是去拿衣服,又转过身去,她今晚是打死也不理左铭源了,这个女人太没良心,枉费她一场欢喜,白喜欢了她这个人。 左铭源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坐在床沿,递给南宫舞天。南宫舞天不理她,也不接。“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妾身才不稀罕。”她要的时候不送,不要的时候又送过来,这算什么,南宫舞天一直背对着左铭源。 “打开看看,也许你会喜欢。” “妾身富有四海,什么玩意儿没见过。” “说的也是,所以为了找这个独一无二,我可是费了很多心思,腿都跑断了,你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南宫舞天心思活动了,她嘴里嫌恶道:“你就会吹牛,什么独一无二,哼,不过是赚妾身来看你的破玩意儿一眼,你能送出什么来。”虽这样说,人已坐了起来,就见左铭源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也不讲究,粗糙的很,她的嘴唇压得更弯了,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小拇指盖儿大小的半片贝壳,打了个小洞,上面串了条编得红绳子。 南宫舞天拿在手里,“就这破玩意儿,也算独一无二?你别给妾身开玩笑了,左铭源你够了,妾身早就知道,你送不出什么,什么独一无二,还给你。”把那条手工项链往盒子里一放,连盒子一起还给了左铭源。 左铭源也不生气,“你果然不识货。” 南宫舞天斜着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这话很不苟同,这种贝壳海滩上到处都是,稀奇平常的很,哪里算得上独一无二。 “在送这个礼物之前,不管怎样昂贵的东西,我可都是要买给你的,几乎把能跑的地方都跑了,能问的地方都问了,可是我越跑越觉得不对,这些东西,如果你喜欢的话,随时会有人奉上,何必是我呢?这使我想到,能用钱买到的,都不叫做珍贵。我坐在海滩上,看着下沉的夕阳,看着那被浪潮带上来的那些海螺也好,贝壳也好,觉得它们千奇百怪,哪个才是最好的呢?我挑了几千个,几万个,好中还有更好的,然后又想了很久,拿起了手边的那一个,离开了海滩,在回来的路上,我打开手心看的时候,觉得普通的不得了,比我看过的所有的都觉得普通,然而它是独一无二的,你无法再找到和这一模一样的贝壳,除了它的另一半。” 南宫舞天的鼻子里哼出来,“另一半呢?你只给了半片,还有那半片呢?”左铭源拿出来交到她手里。 “这是另一半,也很普通。” “你总有一天,会找到更好的,你信不信?这贝壳太普通了,你应该找好看一点的,戴着这么俗气的东西,妾身会被人笑死的,妾身是国王!怎么能用这么庸俗的东西来配,你这简直无视妾身美丽的行为,真让人恼火。” 左铭源答道,“是,我确实会找到更好的,但是我发现更好的之外,还有更好的,所以我决定,再也不去海边了,我相信我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都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妾身都有点儿糊涂,听不懂了,你是在说贝壳吗?” “是,也在说,我觉得你也是我遇见的人中,最好的那一个,所以不需要在茫茫人海中再去寻找了,虽然有点儿不普通就是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吧!”想过等待爱情,想着哪天等爱情来敲门,所以不停的找啊找,想要找到有感觉的那一个,想要找到心有灵犀的那一个,想要各种匹配度完美的那一个,我一个眼神你就懂我在想什么,我说了上句,你就能接下句,想要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想要演绎所谓的才子佳人,想要生活过得比还精彩,但是不是生活。与其观望远方的风景,是不是抓住手边实实在在的幸福比较好呢? 左铭源说完了,南宫舞天安静了半天,她是一时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左铭源的意思:是不是要跟她好?是这个意思吧?是说喜欢她的意思吧?怎么一句话就不能彻底表达清楚,卖关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你这庸俗的礼物,一个美丽的说词吧!以为妾身听了这个就会感动的眼泪哗啦啦流么,太俗气了!”她一把从左铭源的手里抢过那个烂盒子,把那条手工项链拿出来,拿在手里,拎在眼前欣赏了半天,“妾身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很差,看来也只有用妾身高贵的气质,稍微提升一下它了,都不知道谁装点了谁,真是的,还有这绳子,也很粗糙,别告诉妾身说,也是你的杰作。” 左铭源惭愧,她的手工向来差得要命,这已经是第五十根了,再嫌弃,她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惭愧!” “算了,看在它独一无二的份上,不过妾身不能原谅的是,你为什么要瞒着妾身,假装不知道是妾身的生日,一点表示都没有,别人送礼物的时候,你也不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要妾身不舒服,然后你再来个哄人大行动,以为妾身会掉进你这老掉牙的陷阱了吗?” 左铭源确实有点这个意思,这才叫惊喜,但是看南宫舞天讨伐的样子,她还是不说真话的好,而且独一无二什么的,已经肉麻的没有节操了,她要说的话,到底说明白了没有,南宫舞天听明白了没有。 她想跟她好好的!想跟她过生活,想试着去爱她,她说明白了没有?左铭源没来由的紧张,出神,连南宫舞天让她早点休息都没听见,等回过神来,南宫舞天各种冷吐槽,不给情面又上来了。 “啊,什么?” “你还欠妾身一句话。” “哦,生日快乐!” “真是意外的迟钝,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又花了这样多的心思,妾身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左铭源在心里‘嗯’了一声,不妨南宫舞天捏住她的下巴,亲了她的嘴唇,她的瞳孔在不断的放大,人生了不得的一件大事,左铭源彻底的僵硬成化石了,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连氧气都无法正常的供应给大脑,她忘记怎么呼吸了。 她看着南宫舞天,脑袋里回荡着‘为什么要这样呢?’这句话。南宫舞天看着她呆掉的样子,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任何时候都不忘展现自己的魅力,“别忘了你说的,独一无二,妾身是你心里独一无二的,这可是你说的。”南宫舞天用手指戳戳左铭源的心脏,她这一戳,让左铭源直接从床沿上摔到了床上。 某人已经完全呆掉,僵硬,无法动弹!脑袋处于真空状态,只见南宫舞天的嘴唇在动,在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那双看着南宫舞天的眼睛,在发直。 第八五八六章 第八十五章 左铭源被她迷住了?南宫舞天自是得意,不过左铭源的样子太怪异了,她上半身倾斜出床沿,伸出手去捏左铭源的脸,捏的她脸都变形了。 “发什么呆,还不起来。” 左铭源听话的爬起来,但套路全乱了,走也不会走,关节跟机械似的,连手也不会摆,头也一下下跟没了油生锈的机器似的,南宫舞天让她洗漱,她便洗漱,让她睡觉,她就睡觉,整个人像被控制住了,提线木偶一般,平平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把南宫舞天惊得不行,她不过亲了一下,左铭源就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铭源才有了动静,眼珠子会转了,脑袋会思考了,回忆像是电影带在不断的回放,被亲了,被迷的心智总算回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都怪南宫舞天太过大胆,都不招呼她一声,她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脑袋真空的那一段也没什么印象。 招呼自己早点休息,意志、思维都是这样反应的,可眼睛睁得圆溜溜,眸光里流出溢彩,哪里有点要困觉的样子,到像是睡了一晚,早晨刚起来一样,精神的很。 她睡不着,失眠了,翻来覆去,只是不敢往床里头瞧,里头睡着南宫舞天,她怕看一眼,就更加睡不着了,一直熬到半夜,这才睡过去,等早上醒来,南宫舞天早起来了,坐在梳妆台前,有侍女替她打扮。 藕片替她梳头,就见国王的手一直按在一个黑色的盒子上,不明白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南宫舞天的手一直搭在上面,心里想着什么。帮国王梳通了头,戴上王冠,藕片叫了一声,“陛下,是不是要帮您戴盒子里的东西?” 南宫舞天看看盒子,道:“不用。”她回过身来,往床沿看看,左铭源差不多该醒了,为了能有时间和她说说话,她一早就起来了,难得左铭源在睡懒觉。左铭源动了动,伸着懒腰,很舒服,揉揉眼睛,按按太阳穴,还要在被窝里揉揉肚子,这个皇夫的行为是异于常人的。所有动作都做完了,她才起来,见南宫舞天在看她,眼睛一直眨着,像是想什么事,然后像是想起她是谁,这才挤出笑容。 那笑容有说不出的别扭和难看,她的脸又僵硬了,又想起昨晚说的话,还有那个比棉花糖还要绵软的吻,有谁说过女人的嘴唇,水嫩的就像水蜜桃吗?而且从那份柔软里,能尝出几分甜。左铭源有些尴尬,昨晚自己的所为,很丢脸吧,她开始抓后脑勺,把一头秀发抓得乱七八糟,她内心不安,小时候的毛病又冒头了。 南宫舞天向她走过来,带着几分庄重,她姿态优雅,身量高挑,很有模特范儿。凑过来,凑到她面前,要将她看清楚。“铭源,昨晚梦到妾身没有?” “我忘记了。”她一边说话,脸就往后退,不想再发生昨晚一样突然的事儿,那样她会更丢脸的。好在门外有人解救了她,明秀那里有侍女过来,说是让两人过去吃早膳。南宫舞天答应立马就去,还让左铭源快点准备。 “还有。”她将盒子递过来,“这个,也请你帮忙戴上吧!” 左铭源有些不敢置信,她可没忘南宫舞天是怎么数落她送的东西,庸俗,难看,俗气,总之配不上她本人就是了,怎么今日又改变主意了。 “你不是说难看么?” “说是说了,不过这不是昨儿说的么。”南宫舞天的眼睛撇向了一边,有点不大喜欢左铭源提起这个话,过去的事,还不赶紧忘记。“再说了,不戴的话放在那,还不是浪费,难得你送妾身了,不管怎么说,看在你一片难得的心意上,妾身稍微扮下丑也没什么。” 南宫舞天的口气,好像她戴是抬举了东西似的。她又稍微催了一下左铭源,“别光顾着说话,赶紧给妾身起来,不起来怎么戴,动作慢吞吞的,就像乌龟一样……”在南宫舞天的各种‘埋怨’中,左铭源起来洗漱停当,整理完毕,走向她,手拿着贝壳项链,手抖个不停,南宫舞天看见,话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平时看你还不错,到关键时候就不中了,不就是亲了个嘴,还那么轻轻的一下,你就僵硬成那样,你的淡定都滚哪里去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左铭源的脸立马像是打了鸡血,血液冲脑门了,她很不淡定的脸红了,尽管内心里是克制了再克制,可是不行。 南宫舞天又气又好笑,左铭源的罩门都在这呢!看着她这样,逗她的心就更强烈了,可她母亲的话还在,她催道:“快点,娘等着我们呢!”左铭源给她戴好了,藕片过来说马车已准备好,问两人出发没有,“这不就走了。”南宫舞天在前走了,左铭源跟在后面,只是走路也不会走,手也不知道怎么摆,摆了个同手同脚,让那些侍女,侍卫的看见,大家想笑,不敢,只好憋着。 左铭源上了车,也不看南宫舞天,头端得正,身体坐得直,非礼勿视,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了,自从和南宫舞天表示出愿意将关系推进一步,她整个人就不能正常活动。 等到了南宫明秀住的地方,下了车,仍旧是同手同脚,跟个机器人似的,南宫明秀瞧见,整个人都乐呵了,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她可没什么顾忌,笑道:“铭源这是咋了,受刺激了?” 左铭源没回答,南宫舞天冷冷道:“她受什么刺激。”南宫明秀看了看两人,觉得情况不大妙,她昨儿就觉得两人很不对劲了,明明大过生日的,南宫舞天说不舒服,还提早离席,想着今儿请两人吃顿早饭,了解一下情况,开导一下。不过等南宫舞天说完此话,脸上却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南宫明秀用一双慧眼,左观察,右观察,然后发现了猫腻所在。那是半块很不起眼的白色的贝壳,而且还是很小的半片,用红绳子串着。她家舞天戴这种东西,这种整个掉气质的东西,她怎么会戴? 国母的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恍惚之间似乎有些明白了。某人昨儿因没得着左铭源的生日礼物,在那暗暗的发恼,今儿得着了,就笑眯眯了,不过这么俗气的东西,亏得还有人肯送出手。 南宫明秀笑道:“这贝壳不错。” 南宫舞天嘟囔着,“哪里不错了,很普通。” “不但普通,而且庸俗的一塌糊涂,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不会讨人欢喜,舞天你可是连最好的宝石,都觉得有损美丽的人,怎么戴这种东西出来丢人现眼。” 南宫明秀每一句都暗暗有所指。 左铭源自然不好意思,目光都跟脚趾做缠绵了,她心道:“舞天说的对,看来别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以前觉得丈母娘和舞天不大像,现在看来,舞天身上的某些东西,某位丈母娘身上也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有必要一句一句的说庸俗么,好歹也有我的用心在里头,千金难买心意。” 左铭源的无地自容,南宫舞天瞧得清清楚楚。她这人呢,有个坏处,就是比较护短,自己说左铭源一万句不好,也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即便是她母亲,她也这样。 “哪里庸俗了,你看,把妾身的气质衬托的越发好了,也只有妾身这样的人,才能够给这小东西带来一点光辉,我家铭源就是有眼光,你不懂就别乱说。要是换了别人,不知道怎么糟蹋好东西呢,这可是一万里头也挑不出同样的半片,这是独一无二……”南宫舞天干脆照搬了左铭源昨晚说的话。她的护犊子情怀,令她娘很感动。 南宫明秀用帕子擦根本没有的泪花,一边看似很感动的埋怨着,“我怎么生出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得太厉害了,我看我这是白操心了,既然你们和好了,那就赶紧吃早饭,吃完了,都给我滚蛋!” 害她一颗想要撮合两人的心,显得那么的多余。 三人吃完,各做各事。只说南宫舞天和左铭源走后,南宫明秀翘着二郎腿在喝茶,她表情比之前严肃多了,像是在等着什么,直到有人进来,半跪着抱拳回道:“国母,您让微臣查得事情已查明白,长公主的墓里,确实是空棺。” “是么。”南宫明秀语气怏怏,像是早就猜到似的,道:“我晓得了,这事你以及手下的人要保密,别让人知觉了,打草惊蛇。” “是。”当侍卫退下后,南宫明秀放下了茶杯,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不可测。 “青梅啊青梅,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南宫明秀的记忆飘向二十七年。 那天,夜来大雨,雷电交加。她肚痛难忍,算得日子,差不多孩子就要生了,这次太医说,看脉象和肚子的痕迹,可能是个双胞胎,她很是喜悦,一次得两位公主,那天青梅请求离开皇宫,她也痛快的答应了,只是要求她等天亮再走,好歹看一眼她的孩子,青梅也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万万料不到,生下来的头胎,竟然是个死婴。那时青梅把孩子抱在手里,这样对她说,她悲伤过度,可是接生婆却要她小心,肚里还有一个,她拼着悲伤,生下了老二,就是现在的国王,南宫舞天,舞天的脸,上面有许多淤青一样的东西,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死,一个丑,这是何等的惩罚,何等的! 第八十六章 南宫明秀太过伤心,太过在乎自己的情绪,生下两个孩子已使她筋疲力竭,根本无多余的力气去想别的事。她现在再想一想,要是当时能够把大女儿抱过来,哪怕看一眼都好,可是没有,她没有丝毫怀疑过青梅的话,因为那是青梅,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她怎会怀疑她呢? 南宫明秀不免唏嘘,要是她当时看一眼大女儿,怎会被人所欺骗!她心内的懊恼自不必说。自言自语道:“青梅,还君是我的女儿对不对?你将我的女儿抱走,又要她学习舞天的行事作风,你意欲何为,你到底想拿我的女儿做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轻易伤害我的女儿。” 不管是南宫舞天,还是玉还君,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以母亲的名义,向上天发誓,若有人胆敢如此,她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女儿的人。 南宫明秀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日。 且说左铭源离开之后,来到舞天书院。就碰上了玉还君,玉还君见她便停下脚步,问她:“院长的礼物送出去没有?不晓得陛下可喜欢。” “别提了,再提,我都要钻地底下去了。” “怎么回事?这可是殿下跑遍许多地方,才找到的独一无二,难道没有感动陛下,这可奇怪了,不会呀,我料定只要是你送的礼物,陛下应该会接受,看来没那么简单,是我低估了什么吗?难得殿下跑了许多地方,别说别人,我看着都很感动。” “那是你,不是陛下。她一会儿说很庸俗,一会儿说不值钱,一会儿说……哎呀,总之就是不好了,只不过今儿也戴上了,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嘴里说不喜欢,又要戴……”左铭源摇头晃脑,书上可没说这些,都说是女主角收到礼物,心花怒放来着,她没这奇缘。 左铭源嘀嘀咕咕,傻傻呼呼,玉还君却觉得有意思,怪道南宫舞天会喜欢她,就光这片用心已十分难得,要不是自己也陪她走了许多地方,简直不敢相信,这份踏实和用心,就足够虏获女人的心了,女人呀,其实都很单纯,只要你稍微对她好一点点,她恨不得对你死心塌地,可是有很多人却不懂得珍惜,把拽在手里的这份好意,硬是要扯得七零八碎,一会儿这个理由,一会儿那个理由,总想着要分开。 玉还君摸摸心,这份大海般令人安心的力量,何等的强烈,就连她这个第三人,都能感觉到,虽然长在皇家却一点都不娇气,还意外的很单纯,感觉她的心都是自由的,只要想想就会知道,皇家里的那些尔虞我诈,竟没使这个人变得一点坏,“看来陛下还是很在意你的礼物,尽管嘴里不承认,殿下果然很容易吸引人,总觉得连我都不知不觉的被吸引了……”玉还君用手捂着嘴在那笑,在感慨。这可把左铭源惊着了,可别。她可不要再弄个人来爱自己,现在已经够呛了。“毕竟漂亮的人,总有些被爱的特权。” 漂亮,被爱的特权?左铭源可不想告诉玉还君,在遇到南宫舞天之前,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虽然会安慰自己说‘帅到没朋友’,可是得多么苦逼,才说得出这些自我安慰的话来,不过自欺欺人。 内心里对别人的提防,不信任,总觉得别人是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深信没有家世背景的自己,跟普通人没有差别,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甚至还会被讨厌,因为很无趣,无聊到除了念书,没有一样爱好的人生,其实是很可悲的也说不定。 “我啊,很无趣的,偶尔又拽的二八万,表面上看起来很自信,其实比起自信来说,更加的应该说自卑才对,偶尔自以为是,有说教爱好,为了让说教更理直气壮,而选择办书院,这张脸,虽说很漂亮,但岁月是把杀猪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无情的在上面划上几刀,我最大的愿望,便希望当有人喜欢我的时候,至少是喜欢着我这个人的,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钱,没有外貌,没有家世背景,而且还有很多的缺点,即便这样,也有人喜欢我,我觉得这样的时候,就很好,你不晓得我有多心虚,多害怕,害怕喜欢只是嘴皮子上的事,说过就像日历一样,翻到了下一页,到是还君你,我认为更有值得被爱的价值,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人又格外的体贴,累经岁月,必定是众人大抢的贤妻良母,你可知书院里许多学生和老师仰慕你,就连国母也被你迷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家的样子……我可亲眼看见过。” 左铭源笃定事实,却被玉还君冷嘲。“我可不觉得把国母迷得七荤八素是什么光荣的事,国母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不学正经,天天围着小年轻转什么,推磨,磨豆腐呀!总之,没有正行。”玉还君一看时间不早了,她得去上课,别了左铭源去了,也不管自己在国母的女婿面前说这些是否妥当,真是胆子肥。 玉还君一走,南宫明秀就从某个角旮旯里跳了出来。指着左铭源,一副想吃人的样子,她刚才还很感激左铭源,但在玉还君说出以上的那番话时,心肝儿碎裂成无数瓣了,“多管闲事。” “此话从何说起。” “就从你提到我被玉老师迷得七荤八素说起,竟然这样说我,坏女婿,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现在我和玉老师的美好人生,已被人打碎,玉老师说我没正行,说我磨豆腐,你说我不推磨,难道磨盘它会自己动吗?你们的人生自是有情痴,君当做磐石,妾能做蒲苇了,我要怎么办?我不玩了,本来玉老师对我的那点小意思,都被你粉碎了,你让玉老师不好意思的,都是你,我年纪大了,谈恋爱本来就没有优势了,你把我最后一点希望都灭了,呜呜…你赔我玉老师,我要玉老师!”国母竟然撒娇了。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左铭源安慰她,不要紧,这村过了,下村还有店。 “你懂什么,爱情是不分年龄的,但是分脸,没有一张好脸,任何时候,爱情都是分年龄的,你什么都不懂,你个青春的,你懂啥!”南宫明秀嚎嚎完,又去和玉还君勾勾搭搭了,其实她可以假装没听见玉还君的话!一个人蹦跶着去找玉老师了。左铭源留在原地想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对我叫半天。” 上午的时候,南宫舞天派人过来找容袖里和韦璧云,左铭源让她们去。这两人搭了马车往宫里去,一边说着:“陛下找我俩啥事?最近朝廷里有新闻没有?”容袖里自在舞天书院里打杂,每日过的很充实,朝廷里的事关注的比较少,基本上都是韦璧云带消息过来。 “没有,昨儿陛下才过了生日,顶多也就是让人收拾之类的安排,或者有祈福活动,或者给百姓赠米施粥,要不就是赦免减轻罪果,往常也就这样。”韦璧云这样说着,容袖里嘴里‘哦’着。等到了宫里,两人先后下了马车。不巧的事,迎面就是容玛丽过来,她庞大的身躯,占住了两人的视线。 “是我娘?”容袖里吓得立马背过身去,用手捂脸,要是让她娘看到她和韦璧云同乘一辆马车,此等背叛家门之行为,不唠叨上一年是无法消停了,韦璧云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别躲了,这容家的马车,明晃晃的摆在这,她躲哪去,当下韦璧云就做了决定,要和容袖里大吵一架。韦璧云先叫了起来。 “容袖里,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容袖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韦璧云刚还好好和她说话,这会儿怎么呛起声来了,她见韦璧云不断给她使眼色,方才明白,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吵个天翻地覆。“韦璧云,你以为你是谁,小个子一个,绣花枕头一只,脓包一个,书呆子一个,我看你看得顺眼干什么,你的眼睛都长斜了你,你知道吗?你看人,谁要你看……” 两人发挥绝对的撕嘴文采,把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容玛丽就在两人战火连天的时候,悄悄的撤了,她还有事,只要小辈不认输就行,她上了年纪的,犯不着在韦璧云这个小辈面前吊书袋,这是前辈的处事格调,她的对手只有韦英,那张铁板烧脸,哪天她不放上五花肉烤上,她就不姓容。 等容玛丽走远了,两人的嘴战也停了。韦璧云用手扇嘴,“嘴巴都吵干了,幸好你娘走了,再不走我都没词儿了,我说容袖里,你用得着叫那么大声么,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嗓门太大,你也留点底气给孩子。”她这一说,容袖里喘上了。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8节 “韦璧云,你干嘛不早说,我这不是要在我娘面前表现么!别说了,陛下还等着我们,到她那里要点水喝,肚子越来越重了。”她用双手抱住肚子,韦璧云扶着她。我深情的看着你说:“ 众多gl分类文包请戳→谁染兰色凉薄意贴吧 ” “你说没个人照顾你怎么行。” “说的也是,这怀孩子是一门大工程,韦璧云我告诉你,你可别学我,一点儿准备没有就怀孩子,要我说,在怀孩子之前,先找到孩子的娘是正经,我跟你说,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我的金玉良言,我最近使了吃奶的劲儿在勾小姑娘,她们一见我有了,还以为我有对象了,都不肯跟我谈,以为我婚姻出轨,你说我是那样的人么!”容袖里翻了翻白眼,她这带着孩子找娘的计划,咋就这么难以实现。 第八七八八章 第八十七章 韦璧云安慰容袖里几句,让她有力气说话,不如省点力气走路。到了南宫舞天那,两人请安毕,容袖里行动不便,南宫舞天道:“你还请什么安,快坐!”一面让藕片端出茶来,容袖里急着要喝,烫到了嘴,韦璧云在旁,嘱咐她喝慢点。两人的良好互动,南宫舞天看在眼里,笑着,也不惊动。 “陛下,今儿为什么事叫我们来?” “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张,只不过有些小事,妾身一时没有头绪叫你们过来商量,给个建议。”南宫舞天说着,顺手就去摸脖子上挂得贝壳,她摸一上午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容袖里眼尖,看见了,笑起来。 “陛下的贝壳怪朴素的。”一听她这样说,韦璧云也赶紧去看,南宫舞天摸了一摸。 笑道:“是吧,你也这样觉得,妾身也觉得不大好,难得是人家送的,不戴有点儿过意不去。”她口气里有些不愿,不过表情却不是这样。 “了解了解,是殿下送的,果然很有眼光,眼光不是一般的独到,要是我肯定送金送银送珍珠,要不然送人家一桌酒席。” “你也别赞她,小心她知道,骄傲起来,才不给她机会得意,东西普通,难得她用心,妾身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看样子哪里勉为其难了,容袖里心里吐槽着。陛下分明就是有秀恩爱的嫌疑,难道昨儿是为了这事从不开心的,在感情里的陛下还真是像七八月的天气一般多变。 韦璧云在旁,听着两人说,再想不到南宫舞天现在竟是这样。心道:“要是以前,谁要是送这种破烂给她,不当面踩一脚就算给面子了,人变得真快。”才短短半年时间,陛下恋爱了,容袖里怀了孩子,到是她,没什么变化。 “殿下送您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呀?”容袖里的八卦心起,趁着国王高兴,她再不从嘴里挖点边角料,实在对不起自己。 “也没什么含义,就是打算说要好好爱妾身,回应妾身的爱。”南宫舞天一脸诚恳,但是心底里的开心,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在眉间,在眼角,在呼吸之间,在嘴唇的弧度上,任何地方,都显示出来。 “呜呜……”容袖里嚎起来。 “这是怎么了?妾身有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太感动了,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就是你爱的那个人,正好也爱你,陛下!您真是天底下最最有福气的。”心里却吐槽道:“我真是嫉妒您,您什么都有,我孩子的娘,到目前为止还毫无下落,还让不让人活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别人幸福的时候,你还那么的不幸!容袖里,你秀恩爱的时候,在哪里!” 当她的眼睛撇向一边的时候,就见韦璧云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她心道:“切,心里的吐槽似乎被那女人看穿了,下次我吐槽的轻一点。”有个了解自己的敌人在,真让人不爽,容袖里撅起了嘴,眼睛撇向一边,但很快又转了回来,她才想起,要看看韦璧云的脸色,那女人要是还没对国王死心,这一下,够呛得吧!想到此,暗暗欢喜,轻轻对韦璧云道:“挺住!” 韦璧云不理她,对南宫舞天道:“恭喜陛下。” 容袖里在心里吐槽道:“装大方,指不定回去之后,又要喝酒买醉了,装好汉,受活罪!死鸭子嘴硬。”韦璧云又扫了一眼过来,容袖里立马挤出笑容,挑了挑眉头,没人看见,没人听见,她什么都没说。 南宫舞天道:“谢谢,妾身今日让你们过来,没什么大事,却有一件小事,需要你们的意见,妾身希望能够和铭源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却不晓得做什么好,妾身想着,或许你们知道也说不定,像是如何约会,去哪里,妾身在这方面,还是初生牛犊。”她有点不安的扭着手指。 问她们,她们其实也没经验。但是身为陛下的心腹,说什么办不到,这得让国王多受打击,容袖里当下没有主意也要咬牙想出几条来。 “陛下难道是第一次约会?”好单纯,为什么在这方面就没有遗传到上任国王,那个花花国母,不提也罢。本任陛下怎么能跟她娘比呢?真是! “也不是第一次,可是难得这次感情上有重大突破……”南宫舞天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刺眼的光芒,令人不忍直视,容袖里差不多就要用手挡眼睛了,国王怎么能这样,在她这个单身人士面前无下限的秀幸福。 “这是好消息,要说约会的话,这个季节游泳再好不过,在温暖的水里,肆意徜徉,顺便谈谈感情,交流感悟,最重要的是可以秀一下陛下的身材,微臣敢保证,只要陛下稍微露个肩膀,一大排民众就会晕倒当场,爱心眼泛滥,殿下也不在话下!毕竟大家都是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不要吝啬自己良好的本钱。”到时候,她一定会准时到现场偷看。 但是南宫舞天很为难,“她不会游泳。” 不会么?“不会才好,这样陛下可以手把手的教,绝对的胸贴胸,胸贴后背,陛下用胸器秒杀殿下就是了。”容袖里说得异常激动,让一直在旁的韦璧云侧目呆掉,有些人果然‘无法直视’,这个女人当了娘之后,怎么口无遮拦的毛病异常强盛,甚至还有粉红色偷窥的气场,这容袖里绝对没安好心。 “陛下别听她胡说,您怎么能做这种事,要是游水着凉了怎么办?您的美丽,即使包裹在衣服之下,微臣相信殿下也一定会欣赏到的,要微臣说,趁着天气好,出去晒太阳,钓鱼,跑步,看书才是最好的活动,毕竟殿下如此温柔可人,那些粗暴的游泳,最好不要出现,陛下您觉得呢?” 容袖里十分不同意韦璧云的话,在南宫舞天回答之前,就狠狠的回击了韦璧云。“那是你的爱好,不是陛下和殿下的,也许人家殿下就喜欢看水珠在肌肤上滚动,谁像你似的,把自己包成粽子,是女人的话,就应该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优势,韦璧云,我深深的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说她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她什么时候有了?韦璧云斜着眼睛冷冷道:“这事你不知道吗?” 南宫舞天的眼睛一会儿放在容袖里身上,一会儿放在韦璧云身上,她两个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吵着。她想着:“妾身是让你们来出主意的,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妾身还不如一个人想办法。” 她坐在那,想着,要不…… 晚上。南宫舞天坐在床沿不安的张望,左铭源还没有回来,她心想着:“正好,这样我便有时间准备。”比以往更早的洗漱完,她交待侍女,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不要过来伺候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会喊的。侍女答应着去了。南宫舞天认真准备,克制紧张的心情,今晚一定要让左铭源大吃一惊。 左铭源看到,会不会像昨晚一样呆掉?也许会吧。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南宫舞天卧在被窝里,紧张的扭着手指,感觉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今晚左铭源回来的似乎比以往更晚。 就在南宫舞天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了开门声,一直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左铭源开门进来,就见屋子很暗,往常四五盏油灯,如今只有一盏点着,照得屋子里大部分都在阴影里藏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舞天,你睡了?” 南宫舞天没有回她,而是任由心脏跳得扑扑的,嘴唇咬着食指关节。她竖起耳朵听着左铭源的动静,开门,关门,倒水洗漱,脱衣服的窸窣。 左铭源的气息如浪而来,就算她背对着她,也能感觉到她,她的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一样,屋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把左铭源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左铭源站到了床沿,看南宫舞天睡得别扭,把她这边占了一小部分。 “睡姿还这么坏,就喜欢抢地方。”她推推她,推不动,左铭源笑笑,掀被窝,就见入眼的是光光的背脊。眼睛花了一下,脑袋停顿了一下,心脏忘记跳了几秒,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南宫舞天不断的咽口水,咬住手指关节,不知道左铭源会如何表现。左铭源上了床,对她道:“舞天,我知道你没睡。”南宫舞天心道:“糟糕,被她知道了!” 南宫舞天没有裸睡的习惯,偶尔来那么一下,左铭源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期盼些什么,她凑过去,从南宫舞天的身后抱住她,手掌尽量与她的胸避开。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在嗓子眼里跳动,左铭源紧紧的咬住嘴,把下巴搁在舞天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舞天啊!” 第八十八章 “舞天啊!”左铭源的声音,在南宫舞天的耳边,抖个不停,“我知道你没睡,我说的话,你一定会听得见,你不需要这样的,我之前不是说过了。理解你内心深处的期盼,想早一点,更早一点的变成一双人,这个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怎么办呢,我是个慢吞吞的人,很多事需要时间去消化,尽管说了要跟你试试看,可是还没办法一下子到这个地步。我不是要跟你秒处对象,不是跟你玩一见钟情的游戏,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要好一辈子,反正我是这样打算的,所以不想急在一时去做一些事,免得后悔,我还想在这之前创造更多的更多的和舞天的回忆……孩子的事,总会满足你的,你不用担心……”左铭源说到最后,声音细若蚊蝇,说这样的话,她也会很不好意思,可是总要说清楚,免得南宫舞天胡思乱想的,没有需要不安的地方,她会在这里,一直陪伴着她。“即使你不这样,我也觉得你有魅力的不行,我这一整天都在想你的事,一直在想,脑袋里想你想的停不下来……” 南宫舞天动了一下,左铭源把手松开,就见她快速的转身,抱住了左铭源,窝在她怀里良久,才道:“妾身这样做,是不是让你困扰了?可是妾身就是这样无法控制自己,无法矜持,总是想跟你比现在还要更好,想要亲近你,想跟你变成一个人。” “我明白。”左铭源抱住南宫舞天,摸摸她的头,这样南宫舞天会好受些吧!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有些忍不住的在脑海胡思乱想,但是在爱上之前,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那么去做。左铭源想些话与南宫舞天聊着,“今儿玉老师跟我说,她要走呢?” “为什么,这就是今天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有点儿,还有一半是我自己太害羞了,怕遇见舞天就不知道怎么说话,又怕像昨天那样闹笑话,所以,总想等自己的心情平伏下来再回来,只是时间虽然过去了,我的心只要一想到舞天,就忍不住的乱跳,我只好早点回来,免得它从胸膛里跳出来怎么办?” 南宫舞天哼了一声,“说假话,心怎么会跳出来?”她动了动,仍然抱住左铭源,把耳朵埋在她的心脏处,她要听听看,她有没有撒谎。 “会啊,它会变化成别的样子,像是一口气,从嘴里冒出来,又偷偷的躲回去,不让我们看见。我刚说玉老师呢,接着说,她说要去闯荡江湖,她自由了,她要过她想过的生活。” “她什么时候走?” “说是一个月后,那时学生算是放暑假了。到时候又要麻烦你再找个老师来,替她的空缺。”这事南宫舞天理会的,自然照办。“我想着,国母要是知道,一定第一个舍不得她,你不晓得她黏她很紧,像个小姑娘似的,总跟在老师屁股后面……” 南宫舞天等半天,却不见左铭源说了。问她,“怎么了,说下去呀!妾身没睡,听着呢。” “不是。”左铭源脸憋得通红,胸前的绵软压在她身上,让她呼吸困难,让她脑海浮想联翩,她道:“我要起来一下,你松手。” “干什么去,妾身懒得动。”嘴里不愿意,还是松开了手,左铭源下床来,从衣架上拿过南宫舞天的亵衣,坚持要给她穿上。 “晚上手臂跑出来,着凉怎么办,肩膀要痛的。”她尽量管住自己的目光,给南宫舞天穿上,给她系带子,打漂亮的结,不断的管住自己乱瞄的眼睛。抬头看向南宫舞天道:“穿好了。” 接触到南宫舞天的目光,她先有些躲闪,但那样注视她的目光,她怎躲得开,南宫舞天慢慢靠近了她,向她唇上亲去,那样轻柔的,矜持的,蜻蜓点水,左铭源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南宫舞天已经离开了,抢着卧倒,避免与左铭源的目光触碰,她会难为情。 南宫舞天背对着左铭源,手抓住了被子,她很开心,左铭源没有推开她,没有吓傻,也许是有的,但她没有看见,整个人沉浸在欢愉里,那点偷到的小快乐,就算左铭源怪她,她也管不了了。 左铭源只是笑笑,转了身,吹了灯,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她躺下来,就听见南宫舞天转了身,“妾身实在喜欢你,看见你就想亲你,就一下,别怪妾身。” “不怪你,我喜欢的很。” “那每天临睡前亲一下好不好?就一下!”南宫舞天打着商量,心中不确定,她该强硬一点的,她是国王,可是韦璧云曾对她说,爱不能太用力,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份爱捧在手心里,充满疼爱的呵护着它。 “那就一下吧!” 南宫舞天挤过来,拉左铭源的手臂,把自己圈进她的怀里,喜滋滋的,隔着黑暗,她可以无视脸红的任性,她可以尽情的嗅左铭源的衣衫,左铭源很爱干净,身上会有淡淡的香,她每次闻她,都有些控制不住,几乎要溺死在这味里。 左铭源开心,但也有不满的地方。比如:为什么每次都是南宫舞天枕她的手臂,而不是她枕南宫舞天的手臂。“比起我的,难道我枕你的,不是更好吗?” “不好,妾身是国王,只有被人宠爱的份。如果你觉得妾身做的不对,妾身太美了,这点事一定会被原谅,你说是不是?”她耍赖起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小鸟依人。“再说了,你在大左,每天和男人混在一块儿,难道就没学点他们的胸襟,还有他们的怜香惜玉?” 这也能狡辩的混为一谈?“可是我胳膊会酸。” “明日妾身会替你捏,对妾身来说,你可是世上最坚固的依靠,你是左铭源,还有什么会难倒你的吗?不过当你累的时候,妾身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臂膀,但是妾身很难想象的出来,你什么时候会累,左铭源,你在妾身的心目中,简直无所不能,没有会难倒你的,所以就让妾身一直靠在你的怀里……”这货绝对是撒娇了。左铭源这样想着。 她道:“睡觉。” “晚安。”自那日起,南宫舞天和左铭源的恋爱在慢慢的进行中,点点滴滴的积累着日常中的回忆,并没十分需要说的地方。到是她口里的玉还君,一直在等事情成功,要离开这里,只说有一天,玉青梅喊住了她。 “明珠。”玉青梅站在大厅的台阶前,见玉还君带着精灵要去舞天书院,她道:“你过来,娘有话与你说。”玉还君吩咐精灵在车上等候,她很快就到,精灵先离开了,玉还君跟着她母亲进了屋。玉青梅笑着问她,“最近在书院里还好?” 玉还君回道:“很顺利,学生们很听话,学的很不错,偶尔时候会替请假的老师代课。” 玉青梅道:“这样很好。南宫明秀呢?你和她之间可有进展。”她要问的是这个,玉还君自然知道,只是不想接她的话罢了。 “也好。” “快点办,早办好,可以早一点自由。上次她请你一起参加国王的生日,娘就知道,她很中意你,你没让她看见你的脸吧?” “娘放心,明珠不是那样不小心的人。” 玉青梅点头,“那就好,在她没对你死心塌地之前,切勿让她看见你的脸,和国王撞脸,这可是了不得的事。也许会弄得玉家满门抄斩,你要小心!让她爱上你,再甩了她,娘只要她伤心就好。”她虽这样说着,玉还君却不大信,为什么呢?她母亲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以前提起南宫明秀,恨不得让南宫家都不得好死,咬牙切齿,几乎吓坏她,现在突然三百六十度转变,她真想不通是为何。 让国母爱上自己,再甩了她,不过是感情伤,国母未必上当,她久经岁月,不是小姑娘,断然不会因为一场不得志的恋爱,就怎么的。 玉还君觉得她娘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那件事足以在南宫明秀爱上她的同时,撕心裂肺。 她不问,是因为问了,玉青梅也不会告诉她的。她道:“知道了,娘要是没别的事,明珠去了。” “好吧,去吧!” 玉还君出了门。没有看见玉青梅在她背后勾起的冷笑,那是要把南宫明秀碎尸万段,犹恨不及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让玉还君勾上南宫明秀,就是要那女人爱上自己的女儿,看她如何受到打击! 玉还君去了书院后,仍旧像往常一样上课,偶尔会多赏两个看似关怀的眼神给南宫明秀,南宫明秀笑得像得了糖果的孩子,心道:“那是我家长公主,真是温柔,我还没有给她起名字,叫什么好呢?甜甜?甜菜?温柔?天啊,好难,还是现在的名字好,还君,还君明珠,她果然是我的掌上明珠,真想告诉她,我是她娘,可是不能,还不知道玉青梅的打算,她把我家长公主抱走,骗我是死婴,意欲何为,我家长公主还不知道,我一定要保护好她才行!” 第66章 □□章 第八十九章 不但以往有目光做恩典,偶尔还会邀请南宫明秀出去玩耍,她自然乐的屁颠屁颠,两只眼睛笑得已没了缝隙。玉还君自以为得计,心下略宽,她已经跟左铭源说过了,一个多月后要离开这里,算算日子却还有六七天的样子,南宫明秀的事,不得不办下来。 某一日,下课后。玉还君走到南宫明秀的座位上,邀她出去走走,“玉老师找我什么事?” “有些话想跟你说,走走吧!”南宫明秀也不拘上课的时间,她不过来凑热闹,寻姑娘玩。既然玉还君邀请她,她肯定是要去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跟着她出去了。玉还君带头在前面走,也不说话,等走了一段路,见周围没什么人,她才停下来,“国母,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 南宫明秀隐隐期待,心道:“我家长公主要问我什么呢?”她两只眼睛莹润可爱,像只土拨鼠似的。玉还君看着,睫毛低垂,她心中十分不忍,可为了自己的自由,少不得要让眼前的人受委屈了,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她问道:“国母喜欢我吗?” 喜欢吗?南宫明秀笑眯眯的,她家长公主这样可爱,怎么能不喜欢呢,每天还陪她说话,逛逛书院,看看风景,散心,聊天。“最喜欢玉老师。”南宫明秀的诚恳,多多少少打动了玉还君。 她像是恩典似的,露出笑来。“谢谢。”还有对不起,马上就要让你受伤了。 “有什么好谢的,是我谢你才对,你让我的日子,过的每天都欢欢喜喜,玉老师懂得东西真多,画画得好,诗作得好,人也好,说话温柔的像水一样,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徜徉在水里,刚一睡下,就期待起明天来。” “我谢国母这样尊贵的人,却喜欢我这个区区的民女。”她有愧疚感,欺骗了这样真诚的人,南宫明秀待她,比她母亲还好,可谁叫她是母亲的仇人呢!错就错在,错的人都挤到了一块儿,本来还可做朋友。 玉还君的愧疚虽看不清楚,但南宫明秀却也感受得到。她自然晓得玉还君嘴里的‘喜欢’是什么,不过她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她会在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在自己的心里轻呼‘我家长公主’,带着无比骄傲的情绪。 她站在她身边,听她的心事,听她的音中音,听她的话里话。玉还君为什么要谈喜欢,她上次分明听得她和左铭源说自己没正行的,玉还君并不喜欢自己,却格外的讨好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她本人所为,可是逼不得已? “可惜,我回报不了你的喜欢,因为我要离开这里了,很快,很快我就会自由了……”玉还君的语气格外的轻快,像只风筝,只要一松手就会飞得很远,她说话的时候并没看南宫明秀,她斜着头,看天上漂浮的云,看广阔又湛蓝的天空。 再回过头来时,见南宫明秀默默,眼眶里蓄满了泪,“玉老师你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家里有事,或者别的什么,要是我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尽管说,你不要走,人家还没有跟你相处够,玉老师。”南宫明秀拉住玉还君的袖子,不断的摇晃。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事,而是很久以前就决定好的,只是一直没有对你说而已,国母要保重,以后找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千万别再喜欢像我这样的。” 南宫明秀还能说什么,是否是玉府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急着要知道,只是玉还君要走了,她是千万个舍不得。 玉还君回去后,将她的所为都告诉了玉青梅。“娘,我已替您报了仇,您是否说话算数,履行当时的话。” 玉青梅叫了起来,“什么?你把她给甩了?”她根本就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而且时机仍不成熟,“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今天。” “明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私自做主,什么都没有告诉娘,就……”玉青梅皱了眉头,她很不高兴,南宫明秀还不知道玉还君是她的女儿,这样被甩,也太便宜了,可是现在再造谣说什么国母喜欢自己的女儿,似乎也没什么说服力,而且还会惹麻烦上身。玉青梅道:“你先去吧,容我想想。”玉还君告退而去。 玉青梅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玉还君的事情却有了别样的发展。 且说这段日子以来,南宫舞天和左铭源的关系进展的很顺利,这日早上,左铭源要去书院,南宫舞天就告诉她,“今儿妾身要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了就不惊喜了,这样,你在书院里的池边等妾身,妾身观察过了,那里过往的人少,到时候妾身去找你,记得等妾身,时间吗,就在学生放学前,人约黄昏后如何?” 南宫舞天将她送出去,与她挥手,立马投入自己的准备之中。一天很快过去,很快就日落西山,左铭源在办公室探头看着门外,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忙起身,莲蓉、丝蕴问她,“殿下上哪里去?” “在书院里散个步,正好欣赏夕阳。你们不要跟了。”两人早已理会得,却碍于左铭源从来不露半点口风,她不肯跟她们分享,她们也只能靠猜。 “殿下小心,可别又掉到什么地方,陛下要是知道我俩护卫不力,怕是这回要拉出午门砍头了,殿下为着奴婢们的小命,也多注意些。” 说的这样可怜,她才不心软。“知道了。”她逛着,不时回过头来,看两人是否跟踪她,莲蓉、丝蕴又哪里会给她看到半分影子,左铭源在地上找,她们在屋顶走,猫走屋檐似的,不露声音。 等到了池边,见有人在,看身形却是舞天。左铭源顿起玩心,放轻脚步,慢慢的移过去,双手握住了池边人的双眼,玉还君一惊,屏住呼吸。 “猜猜我是谁?”不管左铭源如何变调,玉还君还是闻见了她的气息,习武人的七窍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灵通的多。玉还君不知该不该开口,她的面具就放在一边,只要转过身,左铭源就会看到她的脸,她娘说过不要轻易让别人看见她的脸,否则会有祸事。她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在此刻装一下南宫舞天,先把左铭源打发了再说,正要开口,不妨有人冲了过来。 南宫舞天手里提着食盒过来,想着黄昏时分要和左铭源来个下午茶的小约会,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提前一点过来,免得左铭源等着。一来,就见着了左铭源,左铭源正站在玉还君后面,远看着就像抱了什么人。 南宫舞天这一下,把个眼睛都烧了起来,醋意杠杠的,这就跑过来,要教训勾三搭四的狐狸精,一下把左铭源拉到一边,左铭源不妨,傻愣了几秒,就见一袭红衫冲了过来,然后把‘舞天’给拽了回身。 南宫舞天看见玉还君的脸,瞬间愣了。不但南宫舞天愣了,连左铭源也看之不迭,双胞胎,刚才她捂得不是南宫舞天,那这是谁? 玉还君随手捡起放在一边的面具,在两人面前从容的戴上。“民女见过陛下和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南宫舞天怎会让她离开。“你站住!”她命令道,她还什么都不清楚,这两张同样的脸是怎么回事,玉还君难道也遇到了那个老头子吗?喝了变美泉里的泉水?她心中有许多问题,“你是谁?” 玉还君停住脚步,别过脸道:“还君!”然后无视南宫舞天各种要说的话,走掉了。她的无礼让南宫舞天抓狂。 “她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跟国王说话的口气么,不把妾身放在眼里,大胆的刁民,看妾身怎么收拾你!”她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和她长着一张脸。南宫舞天顾着愤愤不平,撇眼就见左铭源猫着腰在那掀食盒的盖子。她清了清喉咙,“嗯嗯,那个……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们坐下来,慢慢吃就好。” “看起来真不错,我们这是要来个下午茶约会?” “你说呢?还不快坐下来,尝尝味道。”左铭源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摆在池边上,拿起金黄的糍粑尝一尝,咬了一口不动了,眼睛斜向南宫舞天,然后拼命的嚼了嚼,南宫舞天在旁端着茶喝,假装无意的问道:“味道如何?还合你的胃口吗?” “舞天,宫里是不是来新厨娘了?” 这话怎么说的,“没呀!” “没有吗?我还以为来新厨娘了,这东西金黄色的,怪好看的,可是太难吃了,硬得跟石头一样,差点把牙齿给报废。”南宫舞天的手在抖,茶水也翻了出来。难吃!左铭源竟然说难吃!这可是她从早上就开始学习的手艺,是从彻底的黑炭烧成闪亮的金黄色的糍粑,竟然被说成难吃!她可是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好的人!她不承认!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南宫舞天极力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肯就此放下自己高贵的尊严,她淡淡道:“这是妾身做的,既然不好吃,就别吃了。”眼睛却斜看着左铭源,没想到她很不给面子的放下了,还笑嘻嘻的像是得到特赦一样,国王的面子挂不住,眉毛挑个不停,像是在隐忍左铭源的作为。 左铭源又去试其余点心,为了照顾南宫舞天的心情。但是这荷花糕做的就不错,清香扑鼻,看来在做点心上,国王也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左铭源吃了一口,再吃一口,“舞天,你也尝尝,蛮好吃的。” 好吃,开什么玩笑,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吗?别是安慰她吧!想骗她吃,她才不上当。南宫舞天继续喝着茶,左铭源见她不用,分了一点来喂她。 “吃点看,真的不错,我还以为你在做东西上没什么天赋。”被直接点出来,南宫舞天的面子真是被撕碎了,表情烂到极点,她张口咬住左铭源递过来的荷花糕,放到嘴里嚼了嚼,分外好吃,就像厨娘做的一样。国王的脸色一片黯淡,这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一定是那些厨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东西给掉包了,为了国王在他人面前的面子,做的实在是恰到好处,不过南宫舞天才不会说。 中气十足道:“妾身也不是样样都不行,偶尔也会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是你不知道罢了,真是大惊小怪。”她也吃起来,顺手给左铭源倒了茶,左铭源捧着茶杯感慨。 “这茶真是一级棒!”沁香袭人,“舞天真是了不起,又会当国王,又会做点心,还泡得一手好茶,我真是太有福气了,呵呵。” 左铭源笑着,要给南宫舞天一点台阶下。 “知道你有福气了?不珍惜,小心福气就飞走了。”两人吃着,喝着,再欣赏那被微风吹皱的池水,还有满天的霞光,心情大畅,吃过东西之后,时候也不早了,学生已放了学,两人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宝盖香车就停在书院门外,南宫舞天提议道:“走回去怎么样?刚吃完东西,不想坐。” “好啊。” 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宝盖香车跟在两人身后,莲蓉、丝蕴躲马车里,避人耳目。一边闲聊着,“这女人跟女人也能谈恋爱?看起来像是好姐妹,丝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呸,胡说什么。” “啊呀,急着撇清干什么,不给我一点时间幻想一下,真是无法想象,无法想象!殿下不是说,自古蓝颜出官配,我觉得我们这种深情厚谊,绝对有爱情在里面。” 丝蕴不搭理她,就知道胡说,这事她还问过左铭源来着,人家说了,这‘同性依恋’和‘同性恋’是两个概念,不要把友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不懂还以为很懂的,绝对很可怕。 丝蕴一直看着前面,左铭源和南宫舞天说说笑笑,到底在说什么说的这样开心?南宫舞天扁着嘴,她这心里是存不住问题的,还在念叨着玉还君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铭源,你说她会不会是妾身的亲戚,你也知道有时候亲戚长得很像也有的,不过妾身没有听娘说过。也许,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她是妾身的姐姐或者妹妹,这事得问过娘才知道,她有没有一个掉落在民间的女儿?” “要真是你的姐姐或妹妹怎么办?妹妹还好说,要是姐姐,要抢你的王位怎么办?”这自古传位,嫡长有序。 “那有什么,让给她就是了,那要是我的姐姐,似乎也不坏,你是舞天书院的院长,该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你说若是她当国王,会不会是个好国王?其实你不用说,妾身也知道,她比妾身温柔,人缘好,不像妾身傲慢无礼,自恋,好美丽,得意忘形,傲娇,不把民众放在眼里,动辄还喜欢践踏别人的一片心意,妾身就是这样一个暴君,但是妾身好喜欢你。”南宫舞天抱住左铭源的手臂,把头歪在左铭源的肩膀上,“不许嫌弃妾身,妾身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不能不要你,你不许看上她,知不知道?就算她比妾身好一百万倍,你也不许嫌弃。” 左铭源试探道:“我要是嫌弃你呢?” “妾身拿小树叶抹了你的脖子,用头发把你吊在横梁上,看你长几个胆子,有几条命!”竟然是这样,还是乖乖的,不要送死了。“等国王卸任,妾身也就轻松了,专门做你的家政妇。” “咳咳……”被口水呛到了,她没听错吧,家政妇,就那糍粑都做成那样了,估计其余点心也被人做了手脚,除了泡茶有点遗传,国王可是一点做饭菜的天赋都没有,照顾人?每天不是到过来哄就不错了。南宫舞天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怎么了,怎么了’的问她。“没事,你说的我太感动,所以就呛到了,我怎么好意思让国王你做这种事,这种事我来就好,照顾陛下,为陛下生孩子,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啊哟!”左铭源的耳朵被南宫舞天咬了一下,“怎么了?”咬人? “妾身太中意你了,跟你成亲实在太好!不过生孩子的事还是算了,你不要命了么,要是让大左人知道你是女的,事情会大大不妙的,再说你生了孩子,也不会被承认的,国王的继承人,必须是女儿国的人,放心吧,你要孩子,妾身一定会为你多生几个,只是你要照顾孩子,会很辛苦。” 多生几个?这是做什么,要组nba?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29节 “其实不用太多,计划生育。” “不行,我们女儿国的人本来就少,打仗需要人的,再加上这些年来,大家组家庭的愿望越来越淡,似乎觉得生孩子是负担,环境越来越恶劣,条件也提得越来越高,很多人都没能过上有人疼爱的生活,就算这个国家灭亡了,妾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一想到大家过的如此辛苦,妾身就于心不忍!铭源,你要好好的教育大家,让大家有真正的本事,让她们过更好的生活才行。” “我会尽力。” “所以,我们的下一代就交给你打理了,说实话,妾身有点儿私心,今日的事,让妾身深深的明白,要是不多生两孩子缠住你,那空余的时间,岂不是会让别人钻了空子!今天你可是连妾身都没认出来,妾身当真迷茫,惶恐啊,皇夫殿下!”国王又在‘委屈’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会知道除了你去,还会有别人在,那玉还君与你相似,我也只是跟她闹着玩,只要再说几句,肯定晓得不是你,可能是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才会这样!你原谅我吧!再说,相似归相似,舞天就是舞天,我最,嗯嗯,最喜欢舞天了,别人再像,也成不了你。” 南宫舞天问她,“真的?” “骗你的是小猫。” “人家都是小狗。” “就是,说多了就没意思了。我要做小猫,一直在你的脚边,缠着你,绕着你转圈圈,闪着一双讨喜的眼睛,喵喵的叫个不停……”南宫舞天笑着,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回了宫。 且说玉还君离开两人,回了教室,还有一节课学生才能放学,只是她讲课时,时不时的停下来,出一回神。她的脸被人看见了,尤其看见的人中有南宫舞天,一想起国王吃惊的表情,她就感慨万千。她母亲再三交代,切莫让人看见她的脸,否则满门抄斩并非没有可能。 国王的心性怎么容得下别人跟她有一张脸呢?玉还君因此不安。南宫明秀坐在学生中间,像往常一样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觉得此刻的玉还君情绪不大对头,心道:“发生什么事了,玉老师这样不安,是否玉青梅又给她下达了什么不可能的任务?” 铃声当当当的响起来,玉还君下了课,拿起东西就走,南宫明秀追上去,“玉老师。” “是国母,我今日没空,我有点儿累,想要先回家了。”她拒绝与南宫明秀说话,一径儿的走了,南宫明秀看着,心里很是担心。两条眉毛尖拎起来,成个‘八’字。 玉还君上了马车,精灵不由得叫了一声,“小姐。”她没什么事,只是看玉还君的情绪不大对。 “走,回府。” 精灵闭上嘴,把心里要说的话吞下去,扬起马鞭赶了马车。马车上的帘子放下来,玉还君又掀起了窗帘,手扶在车窗上,脑袋搁在手臂上,呆呆的看着一道道的风景,从眼前过去。 天被晚霞染红,泼墨似的。蓝白红交错,蓝的是天,白的云,红的是晚霞,美丽极了,却盖不住她的心事,这一回去,将要如何跟母亲做交代,她烦乱至极。 马车的车轱辘声,骨碌个不停,把她的心事颠得七零八碎,连接不起来。眼见着,在那晚霞之下,有一座府邸,上书‘尚书府’字样,正是她家! 第九一章 第九十一章 到了尚书府,玉还君下了马车。精灵先去叩门,里头有人来开门,见玉还君进去,她再绕道从侧门驾车而入。 玉还君进府之后,在大厅前停了几分钟,显见得有事要跟玉青梅说,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被屋里的玉青梅看见,让人请她进来。 “站在屋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没有。” “还不老实,有什么话,怎么不从实招来。” 玉还君只得把自己的脸露了这件事告诉玉青梅,玉青梅霍得转身,像是仇人似的盯着玉还君,她的目光责备意味太强,让玉还君不得不低下头。 “抬起头来。”玉还君只好抬头对上她母亲的眼睛,就见玉青梅顺手两巴掌扇了过来,“你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以为长了一张南宫舞天的脸就很得意了是不是?人家是国王,你是什么?只不过是见不得人的影子,竟然跟自家的仇人一张脸,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丢人!”玉青梅歇斯底里的叫着,她对这张脸的仇恨到底有多大,玉还君不清楚,她只觉得脸上火烧一样的疼,老是这样打,脸皮还是没有麻木,还是觉着疼。 她想去捂脸,但不敢。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说句不小心就有用了吗?你现在这样,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要是她们对我防范了起来,我们想报仇就更不容易了,你说,是谁看见了你的脸,南宫明秀,还是南宫舞天,还是她们身边的人。” “是南宫舞天。” 是那不成熟的小妮子!玉青梅哼出声来,“南宫舞天让她知道了,肯定会来查,她可是很沉不住气的主儿,我得好好想个办法稳住她才行!好了,你先去,让我静一静。”玉还君告退,出了门很远,才敢去摸自己的脸,又肿了。 玉青梅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门外出神。南宫舞天现在应该有所知觉了,会否就此来查此事,她该如何应对,要不要先告诉‘那边’一声,让她们早做准备,免得被南宫舞天弄的措手不及。 玉青梅回了书房,写了信,让鸽子送去。一边惴惴不安的等着宫里的消息,只要南宫舞天一有动静,她就想办法除掉她。 玉青梅做了布置。 玉还君回去之后,精灵看她两颊红肿,知是玉青梅打了,忙去厨房让人煮了鸡蛋,拿过几个来,给她敷上。 滚圆的鸡蛋敷在脸上,让玉还君止不住喊疼,她已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可恨这脸皮,不管被打多少次,还是会痛。 敷完鸡蛋,精灵去翻了消肿药膏出来,给玉还君涂上,一面问她,“大人又打小姐了?” “何必再问,是我做错事。” “小姐,要奴婢说,是您傻,您干嘛傻傻的站着挨打,又不是打不过大人,就算您孝顺,不回手,那也不能白白挨打,您早就是大人了,您自己做主才行。”她心里有些话,却要告诉玉还君,“依奴婢的意思,小姐您说大人会不会不是您母亲?您看,从小到大,她不是打您,就是骂您,稍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打骂,还要在您身上下毒,天底下哪有亲娘会这样对自己孩子的。” “你不懂,娘打我,骂我,是我自己做错事,她逼着我练武,是为了让我能保护自己,你知道这世上坏人很多,不学会保护自己怎么行,再说南宫家是我们的敌人,敌人如此强大,我们要是不强大起来怎么得了,娘也是为我考虑,你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让娘听见,她会伤心的。” 精灵摇头,心说:“小姐真傻,她根本就不是您的亲娘。”“知道了小姐,可您和国王长得相像,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小姐,奴婢一直在想,您会不会是陛下的姐姐或者妹妹,总之,有那么点关系。”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您想呀,大人不是跟南宫家有仇,要是您是南宫家的人,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训练仇家女,灭掉仇家门,这岂不是世上最痛快的报复?当然,这也是奴婢猜得。”精灵有意引着玉还君往身世上想去,玉还君确实有了这样的怀疑,但是这些话,她是不能当着玉青梅的面问的,她得自己想办法查清楚。 “好了,你就别没有根据的乱猜了,快敷吧,弄好了,我要休息一下。”精灵利落的给她擦药,这事隔几天就要做一遍,何苦。 且说南宫舞天回了皇宫,嘴上不在乎,心里在意的要命,可以说玉还君的身份一天没弄清楚,她这心里,就会反复琢磨,寝食难安,吃毕晚膳,一个人散着步,不知不觉走到她母亲的住处。 她抬头看了一眼,便决定进去。 侍女见她来了,忙向里通报。知道闺女驾到,南宫明秀忙让人请她进来,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舞天吹过来了,是遇见什么问题了?跟铭源还好吧?” “我们很好,妾身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啊,来来,坐下说,顺便下一局。” 南宫舞天奇怪,“怎么今儿韦大人没有陪您?” “她有事要做,毕竟是国家的丞相,有的忙。”南宫明秀让人拿来棋盘和棋子,将其中一盒递给南宫舞天,她道:“到是你,来的有点意思,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见你,不晓得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自然高兴,娘,妾身今日遇见一件怪事,你猜是什么?” “天上下红雨,西边出太阳,公鸡下蛋,母鸡司鸣,你要说哪一项。” “都不是,妾身遇见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量也好,神韵也好,长相也好,娘你不晓得,我看见了她,就像在镜中看见了自己,娘,妾身问你,你有没有什么遗落在凡间的闺女,有的话趁早说,趁早把人接回来,或者南宫家还有什么旁支,亲戚什么的。” 南宫明秀下了一个子,心道:“莫不是舞天知道了什么?”笑道:“你如何问起这个来,在哪里看见的。” “书院里,娘你可知玉还君她长着一张和妾身一样的脸,我们家真的没有双生子姐妹什么的么,妾身没有,或者您有……”南宫明秀的眼睛刷的一下看向南宫舞天,又慢慢的垂落看向棋盘。看来她猜得不错,玉还君果然是她女儿。 南宫舞天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南宫明秀不免对她开诚布公,“这事我也怀疑许久,不过舞天,你今天说的话,才让我证实了一件事,你有一个姐姐,她还活在世上。”南宫明秀将当年的来龙去脉,捡重要的地方讲了,“我担心的是玉青梅,她要这么做的目的,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将还君抱走,谁借给她的胆子。” “这么说来,娘已经派人在调查了,只是要小心谨慎,万一被玉青梅发现,她可能会有什么动作,要是伤到皇姐,那……” “我知道,我就是顾忌玉老师,所以才投鼠忌器,否则的话,早就——”这时外面报说韦英来了,南宫明秀道:“让她进来。”韦英见过两位,这才起身。“韦英交待你的事,查的如何了,是否有线索。” 自然有些收获,不过国王在此,她怕南宫舞天听后,嫉妒心发作,或者出什么乱子,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国王的面说出来。 南宫明秀看明白后,道:“不妨碍的,你说,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已知了。” 韦英这才缓缓道来,“今日玉姑娘回去后,似乎跟玉大人发生了争执,不知怎么玉大人就甩了玉姑娘两巴掌。” “什么?”南宫明秀拍的棋盘上的棋子乱飞,她连说话都不肯对其高声的心头肉,玉青梅竟敢打她,“真想马上带兵夷平尚书府,不得了了。”她冲动的要带人去,被韦英拦下了。 “国母不必着急,微臣还有事启奏。” 南宫明秀道:“还有什么事。” “国母让微臣查玉姑娘的事,微臣已查出许多,玉姑娘虽然生在尚书府,但是过的非常辛苦,从小开始,玉青梅似乎就严格的训练她,就连生活习惯和走姿,都依照陛下的样子。” “难怪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像舞天,我本以为天底下有气质相同的人,再想不到,竟是有人刻意为之,她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微臣还没有查到,不过作用到能猜出一二,无非是为了控制玉姑娘,至于是什么毒,微臣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了一些她的症状,还要去太医院,让太医们研究,才能晓得。另外,在尚书府,我们的探子还查到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陛下通缉的楚公子也在内。” 南宫舞天冷冷道:“没想到竟然是她把人劫了去,那下手的自然是玉还君了,原来她早已暗中与妾身作对。”恨不得立马将玉青梅抓起来,只是此事牵连的东西太多,一则她大皇姐还在人家手上,二则,她也想知道到底玉青梅为何要对付她们,三则,想知道玉青梅背后是否还有人。 如果有的话,自然要顺藤摸瓜,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 第九二章 第九十二章 南宫舞天正冷冷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外面又有人传话进来,南宫明秀一律请进来。探子递上一封书信,并说明来历。“回国母的话,这是尚书府飞出去的鸽子带出来的信。”她低着头,将信递过来,侍女接过,又转交给南宫明秀。 南宫明秀撕开看了,脸色不由变了几变,南宫舞天在旁问道:“娘,信上都写了什么?”南宫明秀递给她看,里头虽未写任何人的姓名,不过这是造反的信无疑,玉青梅背后的靠山,似乎也有迹可循了,原本只是猜测,这封信无疑证明了一些事情。“她要造反,好得很,妾身继位以来,未曾干过什么大事,现在到好,有人要跟妾身作对,要给妾身颜色瞧。”她将信放在棋盘上,与南宫明秀、韦英商量,要如何处理此事。 “凭这封信足以将玉青梅抓起来,不过这样会惊动她背后的人,我们对敌人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冒然行事,绝非良策,不如这样,我们完全可以……”韦英如此如此与南宫两母女道。南宫明秀大大称赞。 “既是如此,那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不过容副丞相那里,你告诉她要有所准备,宫门防范,需得小心,别有什么人混进来,宫里的侍卫也要小心盘查。” 韦英自然晓得,只是要和容玛丽说话,她还真有点儿不乐意。既然国王下了命令,她照办就是。说了这些事,韦英先告退去办,南宫明秀想下棋,不过南宫舞天竟然拍着衣服要走人。 “舞天,这是怎么说,你不和我下一盘?” “娘,不是这样的,妾身也很想和你下,不过你也知道,妾身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铭源还在等妾身,那妾身先回了啊。”南宫舞天双手提着裙子,套上鞋子跑走了,南宫明秀在背后‘诶诶诶’的叫个不停。 “这破孩子,竟然这样对我,有同性没人性。”她看着棋盘,鼓着个脸,自己跟自己下,等这次事情办妥,她要把她家长公主接回来,不但下棋,还弹琴,唱歌,画画。 和可爱的人,做快乐事。 南宫舞天回去后,与左铭源论起发生的这一节,“你说世上怎么有这样巧合的事,她竟是妾身的姐姐,不知道这玉青梅有什么打算,要做到这个地步。” 左铭源道:“这也不是不好猜,这世上事,说起来不过四个字——爱恨情仇。你细想去,总能找到原因,找不到时问问国母,也许她知道,也未可知。” “你不会说她爱着我娘,所以因爱生恨?”南宫舞天想着可能么?玉青梅当年在母亲身边,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要真是爱着,机会大大的咧。左铭源只是任由南宫舞天猜去,并恭喜她获得姐姐。“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姐姐,你就不一样了,兄弟姐妹多着呢!” 左铭源心道:“他们可不是我的兄弟姐妹,只不过是这身体的一些亲情上的装饰品,因为这些人可是为了财,为了地位,在那争得你死我活,六亲不认。”“你需知道,我和你也差不多,我只得一个同胞哥哥,且这个哥哥十分忌惮我,因此跟没有差不多。” 南宫舞天想一想,觉得左铭源怪可怜的。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安慰她道:“别伤心,以后妾身疼你,做你姐姐,做你朋友,做你知己,做你亲人,做你爱人,总之,妾身都包了。” 左铭源心道:“你想的美,比我小还想做姐姐,你什么都包了,我成天对着你一个人,万一审美疲劳怎么办?”“谢谢舞天,这样你岂不是太累了,我会舍不得。人就好,其余的留个机会给别人。” “说的也是,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两人宽衣解带,休息一夜。暂时无话。 翌日,尚书府。 玉青梅一夜不曾入的好眠,一早上就坐在大厅里等消息。消息没等到,到见一个小丫头过来,在她耳边如此如此的回了话。她眼睛狠狠一瞪,道:“真有这样的话?” 小丫头双手握在一处,俯首道:“确实如此,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话。” 她道:“你去吧,我知道了,别让明珠看见你来我这里。” “是。” 她这小丫头是她安排在玉还君身边的卧底,要她时时刻刻注意玉还君的动向,却不知说了什么,玉青梅一脸的冷笑。口道:“自作聪明!”她出了一回神,喊过管家,对她道:“告诉小姐,就说今日她别去书院了。”管家应着去了,将话传给玉还君。玉还君不肯。 管家道:“小姐。” “管家我知你心里想说什么,你不必多说,我这就去娘那里。”精灵跟在她后面,管家摇头,这不是拿鸡蛋跟石头去碰么,玉大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小姐此去,怕又要吃亏,何必违抗她。 待玉还君到达大厅,玉青梅想不到她会来,见管家跟着,忙问:“怎么回事,我说的话还不清楚么?”管家无言以对,只好低着脑袋。 “娘,跟管家无关,娘的话她都有传到,是我要见娘一面,有话要说。”玉还君让管家退下,精灵也去门口等着。 玉青梅冷冷道:“你要说什么?”她的唇有些发紫,眼袋有些重,脸部都重的失去了生气,像布条似的垂下来,毫无生机,看着让人不舒服。 “娘,我想去上课。” “还上什么课,你还嫌你闹的事,不够还是怎么的,就要等陛下来抓你,你才清醒是不是?” 对此玉还君却另有打算,“娘,您不必这样激动。明珠想过了,这自古撞脸的事,也并非没有,娘这样大反应,女儿知道您是想保护我,可是咱们越是逃避,不让人更加觉得好奇,更加令人怀疑么,我和娘都没有做错事,我相信国王不会因为一张脸,就对玉家如何。” “那是你不了解南宫舞天,她除了会践踏别人,还能干什么好事。别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似的,我对她的了解,比你可深刻的多,那小妮子仗着自己是国王,胡作非为已不是一日,对臣下也从来没有半分怜惜之情,以前一天到晚在外面掠夺,这是为灭国埋下了种子,你知不知道?女儿国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国王!” 玉青梅对南宫舞天的怨气也不小,只要跟南宫明秀沾边的人,她都毫无好感。“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 “可是做人需得有始有终,我身为舞天书院的老师,即使以后不去了,今日也得去一趟,跟院长讲好……” 玉青梅见玉还君有‘反抗’之意,心里冷哼一声,瞥见在门口的精灵,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去跟学生们道别一下。” 玉还君甚是喜悦,千恩万谢。“多谢娘。” “没事,对了,时间不早了,快去吧!早去早回。今日你让别人给你驾车,我找精灵有点事,让她留下来。” “嗯。”玉还君很是喜悦的走到门口,对精灵暗暗握拳,表示事情已经办妥。她又交代精灵,说她母亲有事交代,她今日就不要跟着她去书院了。 “小姐路上小心。” 精灵看着玉还君上了车,这才转身回来。玉还君从车窗口与她挥手作别,这才放下帘子,去了书院。来到教室,玉还君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诉大家,学生们顿时像滴在油里的水,哗啦一下就炸开了。 “什么,玉老师您要走,怎么突然就要走呢?” “家中有事。” “还会再来吗?” “看机会吧。” “我们超级喜欢您教的课。” “谢谢,以后也请努力。”玉还君再三应对,就见不远处南宫明秀耷拉着脑袋,她是早已知此事的。只不过比说好的时间提前了,南宫明秀想道:“是否是因为昨日暴露了脸,所以就要离开?”那这事玉青梅知晓了么?她上去抱住玉还君。 “玉老师,我舍不得你。” “国母,也请保重!谢谢你上次邀我去参加生日宴会,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有缘的话,日后再聚。请别太过伤心,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玉还君说时,脑海想起精灵昨晚说的话,会否有那种可能,南宫明秀就是自己的亲娘?她从未做此设想,若是如此,她现在的娘岂不是太可怕了。 可是她要不相信,哪有自己的亲娘那般舍得打骂自己,苛刻自己的,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一种好,需要那样的疼痛来记忆。 那种亲情,分明有恨她如骨,看她似仇人的成分在里面。玉还君甩了甩头,为自己怀疑亲娘而感到惭愧,她轻拍了南宫明秀,与她作别,又去院长办公室找左铭源。 站在办公室门外,玉还君不能不踟蹰,里头的人看见了她的脸,她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她。也许这里面还有等着抓她的人。 左铭源在屋里看见,叫道:“玉姑娘。” 被左铭源发现了,玉还君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进。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只有面对而已,她的眼睛看向四壁,可以躲人的地方,这里有亲兵埋伏着么。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并无十分奇怪的地方,她心颤颤,心道:“这里没人吗?”没人等着要抓她? 第九三章 第九十三章 左铭源已发现了她,玉还君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问候完毕,才道:“院长,我是过来与您说一声,明日就不再来了。” “是么,比想象中的要早,我还以为你会再待一段日子,既是如此,我知道了,我待会儿把薪水结给你。”左铭源和善的态度,再自然不过,玉还君有放下戒心过,不过她很快又觉得不对了。 偷袭往往在自认为平安之时,左铭源看见过她的脸,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似梦似幻,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反让她不安。 “谢谢院长,那我走了。” “嗯。” 只是玉还君到了门口,左铭源又喊住了她,“玉老师。” 玉还君转了身,防备的盯着左铭源,问道:“什么事?” “昨日,我看见你的脸跟舞天的一样,真是把我吓了一跳。”玉还君想道:“她到底还是说了,且看她接着要说什么。”“不过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世上无奇不有,撞脸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尽管做你自己就好,舞天很开心有人跟自己一样,说是多了个姐姐呢,高兴的缠了我大半天……” 玉还君深深的看了左铭源一眼,道:“替我谢谢国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左铭源自语道:“真是个硬心肠,我这样花心思的让她不要有做人的负担,到底是为什么,早知道干脆说国王不会怪你的,不就行了。” 玉还君回去后,心情轻松不少,国王并不计较,看来还是她娘想多了。回到尚书府,大门开着,却看不见人走动,玉还君放轻脚步,怕府里发生什么事。 府里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当玉还君出现在中庭时,那里聚集了一群人,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她走过去,拨开人群,就见在这圈中,有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捆着一个人,那人头低着,脑袋上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身上衣衫破烂,而且血迹斑斑。 她看了一眼四周,大家的表情就像是死了一样,眼神空洞而没有悲伤,更别说流泪了。 “怎么回事?这是谁?”玉还君的心中隐隐伤感,被打得这样惨,太过分了,到底是什么人所为,这个被打的人是谁,为何她看见这身形竟有流泪的冲动,看这衣衫竟有几分熟悉。 玉青梅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来,此刻见问,笑着道:“明珠回来了,回来的真快,你不晓得这是谁?这是府里的叛徒,背叛主人,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而且这个人明珠你也认识,就是你身边的精灵。” “精灵?这怎么可能,她一直与我待在一处,从未见过她与什么人来往,怎么会背叛呢?”玉还君看向那具身体,了无生气的样子,她才出去没多少时候,精灵就遭遇了不测。可恨可恨,她还当她娘有什么任务交代给精灵,却是为了打杀她。 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所以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明珠啊,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别被人给蒙骗了才好,有些人看起来很亲切,可是心藏毒蝎。”玉青梅脸上嘲讽的笑,一刻也没有停止。 而玉还君的泪却簌簌而下,即使隔着面具,都可以看见她泪眼婆娑。“你太残忍了。” “残忍?她说我母女的坏话,在你面前说是非,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你说我残忍?明珠,你真是给她的话洗脑了是不是?” 凡是破坏她大计的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0节 “我看娘才是疯了,精灵到底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娘要这样,打死她才痛快?她纵然做的不对,娘教训她也使得,何必如此!”如此心狠手辣,如此让人痛心疾首。 也许精灵的话是对的,若不是说了对的话,她娘为何会这样打杀精灵。她心里阵阵发冷,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如果精灵的话是对的,那么她就不是她娘的女儿,而是—— 玉还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这一切来得太快,超过了她的预期。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只觉得阵阵发颤,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脚步沉重,呼吸困难。玉青梅哪里容得她这般啰嗦,心中眼中都不痛快,手里的鞭子向她挥了过来,一下一下打在玉还君身上。 起先她还忍耐着,因为她被整件事冲击的没有了感觉。之后便怒气冲天,这么多年来的隐忍,甘愿承受,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她伸手抓住了鞭子,玉青梅道:“大胆,还不放手。” “要我放可以,只是问娘一件事,我是不是娘的孩子。” “当然!怎么你连娘都不认了?” 玉还君心里略微好受些,只是她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我既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何这二十七年来,从不见你心疼我,对我稍微有点儿不满意就打骂我,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狠心的娘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你需知道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我们的敌人如此的强大,我要是不让你坚强,谁还能让你坚强?” 但是真的需要用这种方式吗?玉还君心里存有疑问。“我并没怀疑娘,只是娘的所行所为,都让我觉得,我会不会不是娘的女儿?会不会我跟南宫家有关系,不然我和南宫舞天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她心底里早就存在的疑问,不想设想的疑问,借着愤怒还是说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南宫家的公主,哈哈哈,这是我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就凭你,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影子,一个见不得的人影子,你真以为你可以跟高贵的国王相媲美做姐妹,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玉青梅狂笑,蔑视,嘲笑,仇恨,她此刻的眼神,一点都不保留,让玉还君看着心惊。 从未有过的凄凉,害怕,难过,通通涌上心头,她直觉自己猜对了什么。她母亲越是这样否认,越是要她伤心,她便越觉得过往的一切,承受得都那样的不值得。 是精灵的死,给了她答案。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疯子。而精灵又死得何其无辜,一切明白的都太晚了。玉还君松开了手,鞭子落下,玉青梅还要教训她,只见空中有人说话。“真是难看。” 玉青梅抬头,就见空中成片的人飞来,她们身穿黑衣,为头的那人,轻纱罩面,虽看不清楚模样,但那两只眼睛,就像冰雕的一样,没有感情,只有冷。黑衣的左半边绣着一只银色的凤凰,玉青梅一看,就知道是尚阳宫的人,她迎上来道:“属下参见少宫主。” 这尚阳宫,一直以尚阳峰为根据地,历经千百年,像一只沉睡的凤凰一般,卷起自己的翅膀,护住自己的身体,潜伏千百年。 当年尚阳宫的端木家与南宫家争天下,以南宫家获胜而终结了两大家族的战斗。只是败者,不会是永远的败者,这些年来,端木家励精图治,以求与南宫家一斗,网罗天下人才,这玉青梅也是其中一员。 端木圣道:“我娘接到了你的信,这次让我带人过来助你,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还是说,你让我们过来,就是看看你是如何连女儿也教训不了,还是……”她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精灵,“真是难看。”她忙撇开眼去,她是个半瞎子,远处的东西是看不了的,她的一切,都靠耳朵,还有鼻子。她闻到了血腥味儿。 “不,属下这次写信给宫主,是因为事情快到暴露的一天,宫里的人差不多就要察觉了,到时候可以给她们心理上的重创,少宫主再带人偷袭,南宫家的天下,很快就会瓦解。” “是时机到了么?很好!”端木圣看向了玉还君,听她的心跳,还有气息似乎不对,这女人被人下毒了?看样子,病得不轻,身上还迷漫着血腥味,这个玉青梅真是蠢女人,一天到晚拿孩子出什么气,要报仇的话,就该堂堂正正的决斗才是。 不过算了,不关她事。 只是可惜,她是个半瞎子,看不大清楚东西,不然真想看看世界第一美貌的国王的姐姐,到底长得是何等模样!无福了。她刚转身,脸色变了几变,“有人来了,躲起来。” 众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青梅还没来得及准备,南宫明秀已经杀到,不过只她一人,她却觉得奇怪。“她是如何来的?”玉青梅站着不动。 南宫明秀进门来,是怕玉府要有事发生,她过来保护玉还君,来时已跟左铭源说了,让她去找容玛丽和南宫舞天。 她一来就见尚书府的大门开着,她向里喊了几声,竟无人回应,便猫着腰,一边说道:“我进来了啊。”左右看看,确实无人,可武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院里混了许多人的杀气。 她心多跳了几拍,担心玉还君遭受不测,忙追了过来,就见中庭里站着一群人,玉还君还在,她心略安。 “青梅,我来找你。” 第九四章 第九十四章 “青梅,我来找你。”南宫明秀来得突然,但却表现得十分随意,就像是我刚好走到你家门前,见你家门开着,就进来逛逛。不但随意,而且轻松,目光也只是在众人脸上扫一扫,把眼前的情况猜个大概。 笑还在,也没见她把事情放在心上,她是来找玉青梅闲聊的。她拨开人群,走到里面,见十字架上打死个人,便咋呼道:“青梅,怎么回事,谁干的?我国人从来不做伤害下人的事,这是要吃官司的,青梅这事不是你做的吧。” 她又凑上去看了,拨过精灵脸上的头发,隐约看出了相貌,这丫头脸上都是血,两只眼睛已被挖了,空洞里流出许多血来,糊着脸上,头发上也沾了血迹。手脚处都有受伤,她查看一番,手脚筋都挑了。下手真狠,转过脸来时,表情却严肃了许多。 “青梅,这是你做的么?” 玉青梅冷冷一笑,“你不都知道了么,装什么,南宫明秀。”她直呼她的名字,完全不把国母放在眼里,目光里满是嘲讽,她呼了这么多年的陛下、国母,总算可以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了。 “青梅,你叫我的名字。”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杀人是要判刑的,直言国母的名字更是死罪一条。 “是,南宫明秀,南宫明秀,南宫明秀……你没听错,我确实叫了,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叫了,你的名字难道比别人高贵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一般也与别人一样,一个脑袋,两只手,两条腿,也没什么不同,我凭什么要对你鞠躬下跪,请安,叫好,我早厌烦了这一套,南宫明秀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敢对国母这样说话,不是活的不耐烦是什么。 “你说了,很好,我知道了。那么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有,当然有。我对你的怨恨,如同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南宫明秀不管你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在我面前,你就是一抢别人爱人的贱人。” 骂国母贱人,那群下人隐隐为自己的后半生担心,要是国母发怒,这尚书府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说我抢了你的爱人,你怨恨我,很好,可是你呢,你就什么错都没有吗?”她指向玉还君,“那她呢?她是谁,你告诉我!别跟我装傻。” 玉青梅不装傻,她笑。“她是我女儿。” “是吗?那她跟舞天为什么长得一样,你能给我个说法么?玉青梅人在做事天在看,你说话最好摸着自己的良心。” “怎么了?这样愤怒,国母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了,明珠不是我女儿,难道是你女儿,难道你要告诉天下人,你爱上了自己的女儿,是这样么?” 南宫明秀久久不语,玉青梅的目的果然是这样。她忍下心头气,“我们有什么怨恨,我们自己解决,何必连累孩子。” “连累,她是我养大的,早就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什么连累孩子,我们之间无所谓连累不连累,只要能让你痛苦,我就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值得,都快乐!”她像个胜利者,看着南宫明秀隐忍的样子,就笑得格外欢乐。今日便是报仇日,没想到等了二十七年,机会终在眼前。她喊道:“少宫主,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劲风过处,许多黑影跳出来。她们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握着银光闪闪的剑,一见到南宫明秀就像猎物看见了食物,一个个猛扑过来。 尚书府的仆人有闪避不及的,及时中剑倒地不起,大家见这群人来势汹涌,不知所系何人,只恨不得多长两只脚,好跑得快点。 尚阳宫的人将南宫明秀圈在中央,个个执剑,不肯轻易上前,怕纯阳凤凰诀的威力。 南宫明秀戒备着,手上运起内力,眼睛却四处打量,这些人黑衣,黑布罩面,看不出来历,不过其中有一个绣着银色的凤凰,敢以凤凰刺绣的,除了南宫家,恐怕这就是尚阳宫的人——端木。 南宫明秀之前看过那封信,又叫人追着鸽子查出路径,没想到端木家的人来得这样快,可见这些人轻功了得,她不可轻敌。 当下众剑齐出,要抢攻南宫明秀。南宫明秀足尖轻点,腾跃而起,在高空之中,观察战局,落时便踏尚阳宫弟子的肩膀,夺她剑在手,左格右挡,被她秒杀了几个。 端木圣看南宫明秀十分难缠,怕宫里的弟子枉死,她便亲自对上南宫明秀,两人执剑拂袖,气浪如海,内力不行的,早已躲避,两人对阵,或掌,或拳,或剑,万般胜招都使出。 端木圣虽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可惜她年纪尚轻,又天生残疾,双目难见,对上南宫明秀便有几分应对不足,鼻尖渗出几分冷汗来。心道:“南宫明秀果然老辣,这年纪却不是虚长于我,可惜我双目难见,在接招上终究慢了半拍。”心内懊恼。 一时中庭之上,华光异彩。阴火与凤凰双双舞得妖娆,南宫明秀虽不曾亲眼见过端木家的阴火两重诀,不过能与纯阳凤凰诀齐名的功夫总不会太差,她不敢有丝毫分心,对面的女子能接住她这样多招,已不可小觑。 玉青梅在旁看着,见端木圣不能赢南宫明秀,心里就另打起主意来,瞥眼就见玉还君呆在一边,不由心机一动。足尖轻点来到玉还君的身边,自她身后用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南宫明秀,再不住手,你女儿就会没命!” 这话惊醒了两个人——南宫明秀和玉还君。 玉还君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论真假,已寒心五内,自己的娘要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南宫明秀。精灵一死,已摧她心肝,如今再来这一出,便生出死志,不若死去的好,活到现在便没什么意义,现在却能死得更坦然一些。 她闭眼,引颈就戮。 这条命,生时觉得痛苦,还给玉青梅就是。 “娘要下手,就痛快一点。” “你到是想死,不过你娘未必肯的,国母,您说是不是,现在你的大女儿就在我心中,要她活,还是要她死,你一句话,要她活时,束手就擒,要她死时,只管打。” 她提出交易条件,南宫明秀略想片刻,却道:“玉青梅你休想骗我,知道你那什么少宫主打不过我,就想用计让我分心,我不会上当,天下长得像的也不是没有,难道个个都是我女儿不成?” 她不肯就此罢手,先拖延时间,料想左铭源等人很快就到。她若此刻有半分软弱,玉青梅就会有机可乘,不但她会受伤,就连玉还君也不能保住。 看玉还君绝望的模样,她这个做娘的恨不能替她。 “南宫明秀你不是要认女儿么,你女儿就在我手里,你忘记当年的事了?你生完长公主,差点昏厥,脑子稀里糊涂,什么都是听我说,连长女的一面都未见,那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让你受创,只是想不到要等这样许多年,怎么了,女儿在这,你反而不肯认了?我每日想到你一次,就多恨她一次,恨她便打骂她,我要在她身上,把我的痛苦都讨回来,南宫明秀,你的女儿……” 玉还君睁开了双眼,她怒!她原本以为母亲是为了她好,才打她,才骂她。现在终于明白,她只不过把自己当做出气筒,她也恨南宫明秀为什么当时不多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就不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她就不会受这些苦。 她的苦,都是白受的,白白的,总是想着别人是为她好,哪里为她好了。玉还君掰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转身就是一个回踢,玉青梅闪得很快。 “你想做什么,造反不成?” “杀了你!” “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你这个小杂种。”玉还君出手凌厉如风,招招下死手,她生无可恋,还有什么可怕的,别说是养母,就算是神仙来了,她也照杀不误。玉还君出招虽快,但她身中剧毒,只要运用内力过多,必然撕心裂肺的痛。 她今日还没有吃药,一到时辰便发作。 暖阳当空,玉还君五内像被撕裂一样,她痛得在地上打滚,哪里还能去对付玉青梅,玉青梅大笑。“真以为自己可以造反了?明珠你的命在我的手里。”敢对她动手,真是南宫明秀的孽种,她抬脚就踢了过去,踢得玉还君吐出血来,那血,黑色的,凝固的,像死亡的颜色。“只要再过一会儿,你还不吃我的药,你必定七窍流血而亡,南宫明秀你听见了没有,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就等着为你女儿收尸吧!” “什么?”南宫明秀一回首,心惊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她一不留神,身上早已中了一掌,阴火两重诀,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冻起来,她硬是用纯阳凤凰诀冲开,她的女儿在受苦,她怎么能认输,怎么能? 但是她认输了,“快给她药,快!别让她死。” 第九五章 第九十五章 南宫明秀的心里眼里都是玉还君,她焦急的双眼,说着她是何等的担忧。端木圣的手指点在她的穴道上,南宫明秀不能动,她束手就擒,但是要玉青梅快点给玉还君解药,别再让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 端木圣吆喝着让人把南宫明秀捆起来,一边对玉青梅道:“给她解药。”玉青梅‘哈哈大笑’,想她给解药,少宫主是不是太无知了。 “少宫主我们好不容易骗得南宫明秀上当,为什么要给解药?”这不过是她的计策,“玉还君是她的女儿,是死是活,与我何干。”玉还君看着她,满眼的不敢相信,还有受伤,她万分信任的母亲,竟然会这样对她。玉青梅瞪她,“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你以为你真是我女儿,别做梦了,你说的对,哪有亲娘会这么对自己孩子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娘!” 这样的玉青梅,端木圣是看不起的,若非这是她娘收揽的人,她瞬间就要把这个人除掉。玉青梅不肯救,她去。她眼睛虽瞎,耳朵、鼻子却灵,要寻到玉还君并不难,她半蹲着,一只手扣住了玉还君的脉象,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玉青梅下手真是没轻没重,这样狠的毒也敢用,且解药十分难配,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玉还君的毒很深,而且日积月累,已伤了肺腑,过不多久,体内器官就会衰竭,不吃解药,立马会死,吃了解药,也不过挨它几个月。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开小木塞,倒出两颗小药丸给玉还君喂下去。“这不是解药,不过能稍微缓解你的痛楚。” 她非同情任何人,实在是耳朵太敏感,听不得凄惨的声音。心内着实讨厌玉青梅的为人,纵使她和南宫明秀有天大的仇恨,玉还君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是铁石心肠,也有柔软的一天。这玉青梅是被仇恨逼疯了。 玉青梅对端木圣的所为很不满,“少宫主您怎么能救仇人的女儿,这南宫明秀也是你的仇人!” “南宫明秀已经抓到,我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和她无关的人,就当灰尘吹过,眼不见为净就是,玉大人这玉还君还是你的女儿,你要是做的太过分了,虽一时痛快,难保日后心里后悔,我说,还是算了吧。” 她要打击她,她要使她痛苦。玉还君越痛苦,南宫明秀就会更痛苦。玉青梅没有半分要饶过玉还君的意思,母债女还,天经地义,她犹嫌不够,断然不肯出手相救。 端木圣看着众人,不料玉还君已从她身后起来,袖内多出一把刀在手,从端木圣的背后,抓住了她,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端木圣只觉得脖子一凉,嘴角浮现冷笑,这好人终究是做不得的,但她不动手,想看看玉还君打算做什么。 玉还君对尚阳宫的弟子道:“放开国母,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主子。”她手里的刀又递进了几分,端木圣的脖子上被压出了痕迹。 端木圣还没怎么,那些弟子就叫了起来,“少宫主!”玉青梅在旁冷笑,她说什么来,这话刚完,有人就没落好下场,活该!她不做声,在旁边看好戏。 玉还君道:“放人!再不放人,我就杀了她。”她言语凶狠,随时像要杀人。 南宫明秀心中欣慰,“玉老师你别管我,你管好自己,我没事。” “放不放人?” 端木圣道:“放了她。” 玉还君一愣,没想到端木圣这样好说话,心中怀疑,不晓得她在打什么算盘,是否是拖延时间,等待救援。那些弟子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抓到了南宫明秀,这要是放了,想再抓就不容易了。 可少宫主在玉还君的手里,带头的咬牙道:“放!救少宫主要紧。”手下人只得照办,那人又对玉还君道:“你最好说话算数,否则就算玉石俱焚,我等拼了一死,也不会与你干休。” “放心。” 只要南宫明秀平安,她算是还了她的生养之恩,平日之情,她谁也不要欠。 “不许放!” 空中又有许多人飞来,那人亦是黑纱罩面,手里拿着把剑,衣服与端木圣相似,这是尚阳宫主的二女儿,端木光。与端木圣是亲姐妹,但两人向来不和。她这一来,玉府的中庭里像是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端木光看着被当人质的大姐,发出冷笑,“武功盖世的姐姐,也有被人挟持的一天,我真是大开眼界。” “光来了,呵呵,你来的很巧。” “哼,我跟娘说过,这次任务有我来出,可是她每次都偏袒你,我就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次不是这样,想要恢复我端木姓氏,像大姐这样软绵绵的怎么成事,亏得你还是母亲的长女,怎么一点都不像她,我看娘早晚会看清楚,要想做一番大事,非用着我不可。” 她不服气,长姐天生残疾,就算武功好天分高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人拿住!比起残疾,更严重的是端木圣总是心软,不喜欢杀人,一个君主没有一点杀伐决断,哪里像是君主。 端木圣又哪里不晓得,她妹妹心高气傲,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跟她的性情却差十万八千里之遥。 “是,光有娘的风范。” “知道就好,南宫明秀不能放,放了再想抓她就不易了,大姐武功超群,想必只身摆脱是件容易事,南宫明秀我就带走了。” 她要放任端木圣生死,她要借机除掉端木圣,少宫主的位置,应该有她来坐才对,将来的天下,也应该有她来坐才对! 她带人要走,端木圣手下的弟子却不同意。 “堂主,怎么能不管少宫主?” 端木光给了一个侧脸,“少废话!”众人不依。端木圣看着,嘴里轻轻地笑出来,玉还君离她最近,听她嘴里说着,心下悲切,她与她,又是个同病相怜的。 “女人,你眼睛好,看见什么了?”端木圣问她,玉还君不答,端木圣笑道,“你杀了我也没用,你看见了,我妹她根本不管我死活,甚至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救了你,你要杀我,她比你还想杀我,你说这世界有不有趣?你甘心被她借刀杀人?” “我无所谓。” “你还真是冷淡,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冷酷不算赢,赢的时候是要笑着说,它们什么都不是,我说女人,你说我们要不要联手,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你知道,我一个瞎子,不怕死,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样,我就是想找个顺眼的人杀我,要不等问题解决了,你再杀我?” 她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瞎子,不晓得哪天被人在背后捅一刀,还看不见是谁。玉还君不肯信她的话,但端木圣说:“你别无选择,你放了我,我去对付玉青梅,替你出气,你去救南宫明秀,我不能明着帮你,怎么样?” 这是个好交易,可玉还君刚刚经历了信任危机,不能马上相信。 中庭里冲出许多人来,屋顶上也是,不大的庭院被弓箭手包围,她们搭着弓箭,指向庭院里的人,玉府的门里冲出许多亲兵,南宫舞天就在其中,一身红装,她冷冷的扫视众人,“都在这里做什么,开会么?” “连国王都来了,来得好。”端木光笑道,今儿真是好日子,大把的人送上门,她不就今日做一番事业,还等何时。南宫舞天一眼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南宫明秀,虽然这娘平时不怎么靠谱,但是看到她这样,多少也有些明白,又见玉还君用刀卡住尚阳宫人的脖子,只是那刀,南宫舞天心里叹息:“姐姐,你的刀没有开刃,杀不了人。”她大概看了眼前的情况,冷冷道:“杀!” 南宫舞天拔了剑,端木光接住。容玛丽带人过来,玉青梅接住。其余人混战厮杀。左铭源也在其中看着,准备找机会打几次太平拳,她的系统正在抽抽中,所以功夫什么的,已经没有了,偶尔时候,躲门板,抱柱子。迂回移动,向南宫明秀身边前进。南宫明秀身边有两个尚阳宫弟子看住,手里的剑耍得跟银链似的,左铭源一时没有机会。 南宫明秀看着周围混乱的一切,想要冲开穴道,振开绳索,奈何缚住她的绳子太紧,太牢,越挣扎,越紧,她只好努力冲穴道,待穴道开了,手虽不能用,但脚还能踢两下,踢倒身边两人,就冲玉还君过来。 “玉老师。” 玉青梅见到,撇开容玛丽,去挡南宫明秀,她这一次,一定要结果了她。玉青梅剑尖直指南宫明秀的后背,刺上了,却未刺穿,这一刺却让南宫明秀回了头,用脚去踢玉青梅,两人酣战,南宫明秀双手被缚,奈何救女心切,就两只脚也打得玉青梅且战且退。 只等她动作迟钝,便向她腹部踢出一脚。 玉青梅的身子狠狠飞出去,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她一骨碌爬起来,看着那人,愣了几秒,才举剑指着那人的脖子,要是南宫明秀敢妄动,她就杀了她。 第九六章 第九十六章 玉青梅看着韦英,脑海迟钝了几秒,这才举剑指向她,对着南宫明秀道:“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南宫明秀道:“韦大人,你来做什么,你又不会打架。”这不是诚心给她添乱。 “我过来看看。”韦英的脸很平静,到底是经过大世面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脖子上多了一把剑,就怎么样,何况她那脸就是这样,总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也看不出她是害怕,还是假装平静。 玉青梅见说,不由得嘲讽。“是哟,你担心她就过来了,难道是怕我伤了她。” “我是怕她受伤,但也怕她伤了你,青梅,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跟国母开战,是要叛国吗?” “用不着你说好听的话,我清楚,你是心疼她,所以才这么说的。才不是为我吧!”玉青梅嘴里酸,心里酸。当年三人,身份不同,却也情深似姐妹,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韦英泄气,她分明是想大家都好好的,怎么一个个就偏偏要打的你死我活。 “我不相信你,永远都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玉青梅咬牙切齿,若不是当年她错信了她,又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说是跟南宫明秀之间清清白白,又怎会有孩子的存在,说进宫是为了国家大事,为什么两人相处时总是有说有笑,不过是把她当瞎子,当傻子。 她分明是喜欢南宫明秀的,却又要勾着自己。玉青梅恨韦英,这个看上去,永远正直的韦大人,不过是感情的骗子,骗的她好苦。 说什么‘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都是哄她这个笨蛋的。玉青梅的目光显得凌厉,韦英不提当年事,到也罢了,若提起,便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玉青梅打断她,“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南宫明秀却略略的有些明白,看这情形,玉青梅这样恨她,却是因为韦英,难道她误会韦英跟她有什么,所以才……南宫明秀苦笑了一番,这事该从何说起。 “青梅,原来你喜欢韦英。” 玉青梅道:“你少装蒜,别说你一直不知道。” 南宫明秀笑笑,问韦英道:“你呢?你喜欢的人是谁,你不是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么,为了这个人拒绝了我,呵呵,韦英我真傻,我一直以为你来宫里是为了见我,为了什么国家大事,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当年不是来看我,是来看她的对不对?”可笑我一直不知情,还以为你是顾忌我们两人的身份,所以才拒绝的。 当年的事,被南宫明秀的话全部捅破了。韦英满脸通红,玉青梅不敢相信,她一直看着韦英,难道韦英和南宫明秀之间没什么吗?那为什么两人总走得那么近? “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玉青梅质问韦英,害她这么多年一直误会她,误会南宫明秀,这算什么,到头来,是自己假想了一个情敌,从此一个人在岁月里爱恨情仇,这样痛苦!就仅仅是因为误会?这让玉青梅简直要发疯了。玉青梅手里的剑放了下来,泪却也不争气的往下流,她拉住韦英的衣服,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韦英,韦英,韦英……”她又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年要赌气,为什么当年不亲口问清楚,为什么就认为韦英脚踏两只船了? 玉青梅紧紧的抱住韦英,有些事明白的总是那么晚,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如果当时问清楚,她已经过了三十年的幸福生活,她们会生几个孩子,每天排成一排,从私塾里把她们接回家,一起吃饭,说说每天的趣闻,快快乐乐的过着每一天。 韦英轻轻的回抱玉青梅,都三十年了,过的真快,她把一个纯真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恶妇人,干了这样多的坏事,她的罪孽深重,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她会和她一起赎罪。 在一片混乱里,她们的拥抱,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南宫明秀却哗哗的流了泪,不是因为被误会而被恨着感到难过,而是她和韦英之间连一点幻想都没有了。只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她想太多,眼泪一淌便收,她还要找玉还君。 “玉老师。”南宫明秀去找玉还君,端木圣手里轻松的挥舞着剑,阻挡从四面八方向她们射来的弓箭,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根本不像被挟持,她只是故意被玉还君挟持,如今两人达成共识,要一起走。南宫明秀无事,玉还君在尚书府里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去,她该走了。 端木圣挡住弓箭,一面提醒她,“走!”两人一提轻功离开了,南宫明秀急急追着,弓箭手见国母在,不敢乱放箭,怕误伤人,两人因此逃脱。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1节 “玉老师。”南宫明秀喊道。 玉还君回了头,“后会无期。”她回以一个微笑,转头离开了。亲娘也好,养母也好,她都不想要,累了,现在就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好好的过一段日子。 端木圣嘴角勾着笑,十分满足。她要借机离开尚阳宫,她不想做国王,她要找个好地方去死,让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杀了自己,“女人,你帮我看路,我们要到哪里去?” “哪里都好!” 天地宽广,哪里都可为家。 南宫明秀看着,心内伤感,还没好好相认,就要分别。只是那个人,是端木圣,怎么跟对头走了,也不要她这个娘! 端木光等人与南宫舞天迎战,眼见南宫明秀一个人站那,她心道:“此时不拿下她,更待何时。”对身边的弟子吩咐几句,她去对付南宫明秀,谅国母天大本事,手被缚住,怎么对付得了她。 南宫舞天一看她要逃,与人交战几回合,也撤了去帮自己的母亲,只是她刚要动手,却见端木光耍滑,不对付南宫明秀,反而抓住了左铭源!左铭源被她像拎小鸡似的拎在手里,端木光大笑,“国王,你的皇夫,我要了。” “放开她!” 左铭源只觉得眼前一阵黄色的粉墨飞舞,她就晕了。端木光自然不肯放,要宫里的弟子且战且退,“先撤,下次再找机会。”南宫舞天一路追出去,只是尚阳宫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追不多时,人就丢了,气得南宫舞天把剑扔在了地上。 她踢着地面,“混蛋。”左铭源怎么不知道还手?难道在关键时候还玩什么怜香惜玉,要不就是吓傻了。她哪知道左铭源的武功是系统赋予的,最近系统不灵光,她这功夫也只好暂时的消失了。 南宫舞天道:“收兵。”她心内烦躁,看眼下的局势也只好如此,吩咐人把玉府封了,容玛丽进行盘查,至于玉青梅被当场押回去,听候发落,韦英一直跟着。南宫明秀默默不语,一起回了皇宫,她把自己锁在屋内不出来。 容玛丽查清楚玉青梅的事,向南宫舞天禀告。条条款款,都写着死罪。“那就依法处置!”韦英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向舞天求情。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微臣愿意辞去丞相之职,和她一起入狱,只求陛下看在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赦她一死。”韦英将官饰卸了下来,放在面前,自己对着南宫舞天磕头谢罪。 “不行,这世上从来没有替罪的道理,别说她那些杀人的勾当,就算让皇夫陷入危险,就够她满门抄斩的,现在妾身不牵连他人,就取她一个,难道还不够宽宏大量?” 韦英长跪不起,她知道这样做不合情理,但她欠玉青梅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只求有生之年,能为她做些事。南宫舞天甩了袖子出去,不见韦英的面,不同意她的想法,出去后,又问亲兵可有找到左铭源的下落。 “回陛下的话,尚阳宫道路难走,且七横八错,想要找到它的进口都难。”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微臣会努力。” “快去办!”南宫舞天看着亲兵代理队长退下,她自己转身去她母亲那,玉青梅的事好办,但韦英,她总要问过她娘的,没想到她娘痴情了韦英半生,最后会落得这样下场。“她被打击的很厉害吧!”自从玉府回来,就没再出过宫门一步了。 南宫舞天去了长安居,眼见着大门关闭,门上挂了‘谢绝会客’的牌子,南宫舞天推门进去,她知她娘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但是有些事不是不听,就不存在,不是不见,就会消失。南宫舞天一进门,就见她娘,满头的白发,手里捏着一颗黑色棋子,一听见有脚步声,便转过头来,情不自禁地说道:“韦英你来了,下棋呀!”一见是南宫舞天,手里的棋子就掉在了棋盘上,它不停的打转着,直到转不动。 南宫舞天快步过来,站在南宫明秀面前,眼神迷离且十分痛心的喊道:“娘,你是怎么了?” 第九七章 第九十七章 南宫舞天一进来,惊得说不出话。她娘怎会变成这等模样!她十分心痛的说道:“娘,你怎么了。”南宫明秀抬头见是舞天,便招呼她坐。 “舞天,来一局怎么样?” “妾身暂时没有心情,娘,你的头发……” 南宫明秀笑笑,“没事儿,有没有吓着你。”她把头上的假发取下来,放在一边,“原本以为还有机会白头偕老,看来我做错梦了,哎,春秋大梦啊!”她向后倒去,躺在地板上,一面舒服的伸着懒腰。 “娘。”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什么安慰我的话,用不着,我都半老太太了,你口里的中年妇女了,我能被这点小事打击到?等来生,又是一个美女,不知道多少人追我呢!你不要担心娘,娘自己会调整自己的情绪,你呢?为什么来,铭源的下落找到没有?”南宫舞天只是摇头,“她没找着,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妾身有些事,想跟娘说。韦大人她——”南宫舞天停住不说了。 “韦英她怎么了?” 南宫舞天只好将韦英所作所为,一一说来。“这事,妾身想问问娘的意思。” 南宫明秀沉默了半天,道:“遂她的意吧!” 南宫舞天叫起来,“娘。”你怎么能轻易成全人家,那你的心得多痛苦。 “不然怎样?活着才叫受罪,不是么?韦英已经为这个国家牺牲了很多,就算还她一个人情,咱们以后都不欠韦家的,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南宫舞天道:“既然娘这么说,妾身明白了,就依你的意思。” “好了,事情谈完了,你还是赶紧走。找铭源去,要是没她的消息,就别再过来见我知不知道?”南宫舞天点头,起身离开了。南宫明秀看着舞天离开,一下子又趴到桌上,滚滚的眼泪流下来,她盼光了前半生,也没个好结果,这都算什么呀!老天爷! 南宫舞天离开长安居,去了议论厅,将南宫明秀的话传达到了,韦英头碰在地板上,万般感激。“别谢妾身,要谢的话,就谢娘吧!” “谢国母。”韦英去了天牢,与玉青梅关押在一起。韦璧云听说这事之后,带了东西去看她,在天牢门口,遇见容袖里的马车,见她来了,容袖里这才出来,挺着个肚子,一手护住,让小剑扶她下来。 “容袖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娘进了天牢,我过来瞧瞧热闹。韦璧云,你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哭鼻子吧?以后家里就一个人了,要是没人说话,我闲着,来找我。” “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麻烦你的。”在小剑面前,两人多少有点顾忌,哼哼唧唧一番,容袖里还是跟着进去看热闹了,让小剑留在马车上等着。等两人都进了天牢,韦璧云才问她,“你又来做什么,大着个肚子,你不累?” “韦璧云,别说我不够义气,平时你照顾我挺多的,虽说是你自己愿意,可我容袖里不是个得了别人好处,就不长记忆的人,你家出了这样的事,我总要来看看,让我陪你走一段。” “随便你,真是会起哄。”容袖里笑笑,慢吞吞的跟在韦璧云身后。等到了韦英那一间,狱卒要她们小声说话,早点出来,交待完就走了。韦璧云隔着铁牢看着她娘,地方简陋,到也安静,知是南宫舞天特地让人照顾了。她沉默了会儿,才道:“娘,我来看你。” “璧云,你怎么来了?这地方不好。”韦英惭愧,想不到要和女儿在天牢相见,不过还是很高兴,瞥眼见容袖里也在,“容小姐怎么也来了?” “哦,韦大人,不好意思我是来看笑话的,托你的福,我娘当上了丞相,她在家美得跟什么似的,要我来看你出丑。” 韦英笑笑。她和容玛丽这场斗,一晃都几十年过去了。 “祝贺她。” “你的话我会转达给我娘。你在这里也要保重,你放心,韦璧云我会关照,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有空会和她说说话。”韦英一连说了几个多谢,韦璧云要容袖里去外面等。 “好吧,不偷听你们说私房话。”她慢吞吞的出去了,回马车上,对小剑道:“看完笑话了,我们回家。” 小剑道:“是。”扬着马鞭赶车。容袖里掀起车帘子看看,只剩下许多唏嘘,她娘这次得了丞相,也没见得有多开心,在家里指着菩萨骂韦英蠢蛋子呢! 容袖里走后,韦璧云与玉青梅打了招呼,要她帮忙照顾韦英,“我娘这些年一直心事重重的,她不说,我也不问,可是我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麻烦你了玉大人。” “我会好好照顾她,你也是。” “娘,那我走了,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缺什么,都跟我说,我会送过来。”韦璧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一面坚定着要做点什么,她娘的担子,她得挑起来。皇夫被劫,非同小可。她想着:“陛下大概很伤心吧。” 且说左铭源被端木光带走之后,一路昏迷不醒。尚阳宫的一干弟子,回了尚阳宫,这才放松许多,刚才一场混战,她们有许多姐妹没有回来,有的还受了伤。端木光交待她们道:“先把大左人安顿到我房间去,我去宫主那回话。受伤的自去治疗,其余事等我有时间再安排。” 端木光去了尚阳宫的暖阳殿。她母亲端木夏正坐在龙椅之上,这里的龙椅是乌金的,她坐着,一手撑着脸,手肘搁在扶手上,见端木光进来,向她抱拳道:“娘,我回来了。” “事情办的如何了?”端木夏的声音慵懒至极,像是不关己事似的。 “回娘的话,我去的晚了,没能抓到南宫明秀,不过我抓来了大左的贤王,南宫舞天的皇夫。我听说南宫舞天很中意她,这个在国内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这次拿她做人质,一举两得,若是南宫舞天肯乖乖退位,那是最好,不然杀了皇夫,大左也不会轻饶了她,娘您说这主意怎样?”端木光的两眼闪闪发光,她想这是个顶好的主意,她娘没可能不认同的。 “圣呢?怎么你们回来半天了,我还没见着她。” 端木光心内有醋意,她装着笑道:“大姐,嗯,在混战的当口,吓得丢下大家逃走了,还把南宫明秀的另一个女儿拐走了。”她笑中有意图,她要揭端木圣的短,那个半瞎子大姐,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贪生怕死,女儿情长没用的废物,亏她娘还这样重视她,简直不能理解。 “是么,太不像话了,她要是回来,就让人通知我,怎么能这样!在办事上,圣就是不如光,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有光来做少宫主比较好。” 端木光喜上眉梢,“娘,您说真的?” “我说我会考虑,你大姐太不像个国君的样子了,我已经给了她很多机会,她总是做不好,就由不得我不去考虑,谁才是最佳人选,光,你是个好孩子,我在想是不是有你来做少宫主会更好。” 端木夏的几句话,就像一把火,点燃了端木光的人生。 她自然十分愿意做少宫主,将来做国君。她道:“谢谢娘。” 端木夏笑道:“好了,你去吧。” “是。”端木光的脸上有了光辉,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肯定,而且这种肯定就像天梯,一下子就有了高度。 端木夏看端木光走远,还歪着脑袋,甚至连身子都斜躺了下来,龙椅足够大,躺着睡觉都不成问题。不过她之前的笑容却没了,也许有,一点嘲讽的笑。 端木光在耍小聪明,她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而且一个总是想除掉自己姐姐的人,她总没什么好感。尽管端木光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常常会用点小心机,不过这种东西,等当了国王就摆不上台面了。 她是这样的像她,她却这样的不喜欢她。 “我为什么总是偏爱圣呢?是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而光虽是我的女儿,却是别人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也许不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感情就不同吧!但比起圣来说,光更像她,毕竟是她养大的。圣像谁呢?她为什么总觉得像那个人!那个和她春风一度的女人,那个她每次想起来,都能扬起笑意的女人,若不是国仇家恨,她真想告诉她,她是谁。 端木夏起身坐起来,喊过人道:“把少宫主找回来,别伤她,就说我想她了。”她那个总是想自杀的女儿,她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怎么跟那个女人的女儿混在一块儿了。 是喜欢吗?还是不讨厌,还是…… 且说端木光回到她的住处——无忧堂,有几个下属过来参见,回她说受伤的姐妹都得到照顾,死去姐妹的名单已经列了出来,问她要不要办丧事。 “知道了,这事就这么办,她们的家属要好好照顾到。” “是,少堂主。” 端木光听这称呼,怎么有点儿不舒服。不过不要紧,等不多时,她就是——少宫主了。 第九八章 第九十八章 待屋里人出去,端木光坐了下来,目光瞥见左铭源,她正乖乖的躺在床上,手静静的放在腹部,双眼合拢,睫毛微微的向上挑起。端木光走过去,站在床边,俯视着左铭源,脸露嘲讽。 “仔细看还真是一个美人,难怪国王会被你迷住。” 这白皙的皮肤,细腻,水润。端木光伸出手背在左铭源的脸上滑过,不摸还不知道,摸上去,到真个是细皮嫩肉,软滑可爱,让人爱不释手。端木光收回了手,“不过可惜了,你的国王丢下你不管了,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我的无忧堂也不错,地方宽敞又阴凉,也许过不了多久,会换个地方,你会习惯的。” 端木光思量着要如何打出左铭源这张牌,或者说,该怎么打才有意思。 “要不,干脆让你变成我们的人,你说怎么样?南宫舞天一定不会想到。”端木光正为自己的主意得意,就有心腹弟子过来敲门,打断了她的思绪。“谁?” “少堂主,是我,纸鸢。” “什么事?”纸鸢附耳如此如此。“这事确信?” “千真万确。” “娘还是偏袒她。”端木光很不快,“你且下去,随时注意暖阳殿的动向,要是遇见了大姐,你就想办法让她永远回不来,这事做的巧妙一些,别让我教你怎么做。” “属下明白。”纸鸢抱拳道,她转身去了。端木光等人一走,拍碎了自己的桌子。 “可恶,娘竟然哄我,她是要稳住我,再找大姐,大姐一日不死,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左铭源,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不怕,她还有她。 她娘脑袋里只有端木圣,很好,那她就将端木圣铲去,她不想总是活在这位姐姐的阴影之下。“我无须成为她的影子,她的暗。也不用再得到娘的认同,我会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我会自己称王。”把这些阻碍人生的绊脚石一个一个的除掉。 端木光喊人进来,吩咐她们如此如此。 “都记住了没有?要是有人胆敢走漏了风声,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谁要是坏了这步好棋,我就让她生不如死。大家都按我说的做!”手下女弟子唯唯诺诺,不敢不从,虽然这个手法是卑鄙了一点,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什么事等做过了再后悔不迟。 “明白。” 其余人退出后,端木光留下两个心腹——纸鸢和纸鹤,让两人护在门前,不要让人过来打扰她,她却在房中施功,要将左铭源的记忆除掉。“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约有半占盏茶的功夫,端木光才停下来,额头上都是汗,收了功,出了门,临了要纸鸢和纸鹤好生看着,“等她醒来,过来告诉我一声,我稍微去调息一下。” 在端木光走后,大约一个时辰,左铭源醒来,她眯着眼睛,摸了摸脑袋,昏昏沉沉,全身发软。她撑起自己,问道:“这是哪里?”摇了摇脑袋,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奇怪。门口护卫的纸鸢和纸鹤听见屋里有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纸鸢进来了。 “你醒了。” “是,敢问小姐,这是哪?” “我不是小姐,你等一下,我喊少堂主去。”左铭源就见进来的丫头匆匆忙忙的去了,她拍了拍脑袋,什么也记不得,但是眼前的这一切,感觉就像做梦似的,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她在哪里?她是否有亲人,都不记得了。 不多时,门口来了两个人。之前出去的纸鸢,还有一位陌生女人,脸用黑纱罩住,看不清楚,只露出两条弯弯的眉,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有掠夺性,让人看了不舒服,“你醒了。” “是,敢问小姐,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无忧堂,看样子你似乎是失忆了,没关系,我会好好告诉你的,你叫左铭源,是我的爱人,我叫端木光,这里是我的无忧堂,我娘是端木夏,是整个尚阳宫的宫主,你因为跟敌人一场大战,所以失了记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只到你想起一切为止。” 可是左铭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为什么会是我的爱人,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的意识早就恢复到现代,这到是端木光没有想到的,当左铭源这样问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我们国家都是这样。” “哦!端木光,我记住了。我可以吃东西没有,我饿了。” “当然!” 端木光拍了拍手,侍女正进来,就见又有人来汇报事情。“怎么了?” “回少堂主的话,丧礼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要马上去?” “嗯,知道了。”端木光对左铭源道,“你刚醒,也好,先和我去慰问一下死去姐妹的家属,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事。”左铭源想,那她的饭,不吃了么?她不走,端木光很不耐烦道:“吃饭的事,待会儿再说。” 在她的心中,有很多事比吃饭重要。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左铭源一把,这个皇夫除了脸长得好看,就剩下好吃,这算什么。要是端木圣是真瞎子,南宫舞天也是个白内障。左铭源不情愿,但是饭在人家那,她似乎不配合活动,就要饿肚子,罢了,且忍耐一下再说。 几人到了灵堂,那些遇难家属就哇哇的哭个不停。 “少堂主,您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放心,我不会让姐妹们白死的,这笔账,早晚要找南宫舞天讨回来!”端木光眼里蓄了泪,泛着泪花,但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伤心,要赢得君王般的胜利,总要有人牺牲,她不傻,可是这群脑袋简单的女人,总要顾忌一下,掉几滴同情泪,来配合她们一下。 “对!要找南宫舞天讨回来!”队伍里有人吆喝了一句,在场的人群情激奋,恨不得立马举刀杀向皇宫,左铭源身为一个过客,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穿着古装,就像在演电视剧,而她也穿着古装,难道她在哪个电视剧里跑龙套,还是在做梦,怎么一点都不真实。 “大家,先静一静。”端木光的表演开始了,“报仇是我们的首要大事,但是逝者如斯,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姐妹们的尸体要回来,我这里有条计策,也许说的不好,还请大家酌情考量。”她让出位置来,让左铭源露脸,“大家看看她是谁?” “南宫舞天的皇夫。”有人恨恨的磨牙,恨不得撕碎了左铭源,也有人冲了上来,叫喊着。 “少堂主,何不趁此机会杀了她,拿她的头颅祭奠死去的姐妹。” 她们的眼睛瞬间红了,左铭源脚软不已,手心,后背都是冷汗,她现在是什么角色,怎么一上来就有人要杀她!看样子,演的还蛮投入的,是哪个剧组。可是演了半天,灯光师,摄影师什么的都上哪去了。 “大家,安静!你们都认错了,她不是皇夫,她只是长得像皇夫,我这项任务全在她身上,明日我让人写信送去给南宫舞天,要她把姐妹们的尸体还回来,再把假皇夫塞给她,到时候左铭源你先取得她的信任,再将她杀了,这不但为我们姐妹报了仇,而且还是我们的开国功臣。” “不不不,我不杀人。”左铭源连连摇头,“我不参与这些活动,我就是一教书的,教书可以,杀人我胆儿小,你们另请高明吧!” 在礼堂的人,哗哗的跪下,又是哭,又是求,左铭源很是为难。 端木光也劝她,“大家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难道让你做这点事都不肯,你可是我的人,你这样让我太失望了!”她见左铭源没动静,只好改别的方式,“你要是害怕刺杀成功之后会被人抓住,那不要紧,皇宫里有我的人,我们是不会抛弃你的,我们尚阳宫的姐妹从来都是一条心,你很安全,左铭源你到底做不做?”她说到最后不耐烦,有点躁气。 “容我考虑。” 左铭源觉得不对,什么地方都不对。有人竟然逼她杀人,她什么时候进入到这种剧情的,她得冷静下来,等梦醒了,她得催自己快点醒来。 礼堂里的众人还要逼左铭源,端木光看她情形不对,只好道:“那就让她考虑,不过左铭源,你别考虑太久,我们的时间宝贵。”她领着人祭奠完毕,带着左铭源回去了,回去后,侍女早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女儿国是岛国,各色鱼肉必不可少,尚阳宫又在尚阳峰上,这里树林茂盛,有许多野兽,所以这野味儿也不少。看着这大鱼大肉,左铭源拿着筷子,却没有动。 “怎么了,不是说饿了么,怎么不吃?” “总觉得气味不对。”左铭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嚼着,脸皱得都是褶。“呕……”怎么会这么腥,左铭源放下碗筷跑出了门。 第九九章 第九十九章 左铭源干呕了半天,把黄疸水都给吐了出来,她嘴里苦,心里却开始怀疑起什么,一时抓不到情绪。回到屋里见端木光还坐着,摆弄着筷子,问她道:“你怎么了?”语气很冷,又不等她回答,就对门口的人喊道:“纸鸢,请大夫来。” 她整个儿不关心,也不耐烦。琢磨着左铭源是不是怀孕了,大夫来后,替左铭源把了脉,没什么问题,自然也没身孕。“那她为什么吐?是做的饭菜不好吃么。”端木光让人尝过,说饭菜没有问题。 有知道宫廷八卦消息的,就在端木光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道:“真烦,给我做素的去。”一个宫里出身的竟然只吃素,太刁钻了。女儿国的人都以荤菜为主,要不是左铭源有利用价值,像她这么挑剔的,她早一刀把她结果了。 不一会儿,有几样素菜端上来。萝卜干,紫菜汤,咸菜,还有一碗白饭。端木光道:“别愣着了,吃吧。”左铭源开始扒饭,她不记得她爱吃什么,能吃什么,可是端木光怎么也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爱人么? 左铭源又在想,她会爱这样的人吗?她实在想不出这种女人有什么魅力,她为什么要爱?她把所有的疑问放在心上,等吃完饭,端木光留她一人,仍旧让纸鸢和纸鹤看着她。 左铭源想出去,刚到门口就被拦住去路。“哪里去?” “我出去散散步。”她记忆虽无,喜欢饭后溜达的习惯还在,但被纸鸢和纸鹤阻止。 “这里山路复杂,姑娘还是待在屋里的好。”这是她们真心的劝嘱。左铭源想强行出去,可人家两只手跟刀剑斧钺似的,推也推不动,左铭源只好作罢,回身往屋里走,走了进去,又立马返了回来,两位姑娘又高度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有点儿事想问问。” 纸鸢警惕着她,“什么问题。” “我就是想问问,我和少堂主是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 “这事?”纸鸢犹豫着,皱着眉头,她不晓得怎么答。 “怎么了,不好说?” “你还是问少堂主吧,这是你们的事!”她不说了,转过头去不和左铭源对话。话越说,错越多,不如不说。纸鸢和纸鹤门神似的站着,说是护卫左铭源,不如说是监视,软禁。左铭源看她们这副情形,心里通透的跟明镜似的,这些人绝对有问题,会不会骗她,也说不准,她还要再探。 左铭源一时出不去,就在屋里转悠,有人说,屋子的装扮是能反映主人品味的,端木光的屋里有书,也有兵器,不过那些书都是写权谋的,左铭源鼻子里哼出声来,脑袋里整天想着要算计别人,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她再找找,根本没有她喜欢的书。 转了半天,人就无聊了,这屋太凉,不大通风,她不大适应。好在端木光回来了,左铭源看见她,见纸鸢和她嘀嘀咕咕,她也不甚在意,端木光的目光向她这边看来,她知了,肯定是在说她的事。 端木光进来,“你要出去?”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2节 “嗯,想出去走走。” “这里山路不好走,错综复杂,容易迷路,不让人带怎么行。”她不想左铭源记住路径,本能的在排斥着她,防范着她,尽管她以为自己的理由很好,但这种防范,更增加了左铭源的怀疑。“你在屋里看看书,我还有事,要是顺利的话,你明日就可离开这里。” “上哪去?” “明日你便知道了。”端木光在笑,两只眼睛弯弯的,但是那种眼神,就像是阴谋得逞一样,是算计的笑容,就算有黑纱罩面,左铭源都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阴险,她心道:“她要算计我了吗?” 傍晚,南宫舞天接到了书信。信封上有一只银色的凤凰,是尚阳宫的来信,信的意思很简单,用左铭源交换尚阳宫被杀死的弟子。南宫舞天当然同意,只要左铭源能平安回来,别说这点要求,就算更多,她也会答应的,她向来就不是一个有国家概念的人,就算抛弃国家,抛弃国民,她也会这样干! 对她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那么一个人。 她以前不在乎什么事,可是一在乎起来,就觉得异常要紧。当下让草莓拿过地图来,她要观察一下尚阳峰,又让香芹去找容玛丽,韦璧云也喊来,还有亲兵代理队长,她有事要同她们商量。 草莓捧过一个朱红色的竹筒,上雕着一只凤凰。她拧开盖头,将里面的地图倒出来,铺在桌上,南宫舞天一路寻去,将尚阳峰看了个大概,这里主要路径难寻,去探路的亲兵还有地图回来,这次来信里指明了一个地方,南宫舞天看了看,不由叹气。 这地后面就是丛林,前面却平坦的跟镜子似的,除了杂草,根本没法藏人,她真要在这里跟端木光见面,若真要这样,尚阳宫的人要是埋伏,那她们准得被射成刺猬。 香芹在门口道:“容丞相到,韦大人到。”之后,代理亲兵队长也来了,南宫舞天将此事与她们商量。 “妾身担心她们使诈,可是不这么做,铭源未必能回来,妾身想冒险一试,只求个良策,容丞相您说呢?” 容玛丽看了看地图,那地方对亲兵来说极为不利。尚阳宫挑这个地方,确实有防备,甚至有进攻的嫌疑,万一在这里埋伏人,她们不但讨不回人,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要小心,不过危机就是转机,陛下也要好好抓住才行,至少先把皇夫找回来,但微臣有一计,或许有点儿效果。”容玛丽建议在棺材上做文章,她们可以在做两层,第一层放尸体,第二层让亲兵躺着,到时候混入敌营,偷袭便好,她们里应外合,可以端掉尚阳宫。 “容丞相想法虽好,不过端木夏潜伏多年,是个对手,咱们不要轻敌了,万一事情败露,又会伤了亲兵的性命,妾身不忍她们送死。妾身亦有一法,要和丞相、韦大人你们参详,妾身记得世上有一种粉墨,在夜晚的时候会发出荧光,如果这种荧光能留下痕迹,那么要端尚阳宫亦非难事。” “可是哪里来的这种粉墨?” 南宫舞天笑道:“有,妾身掠夺船只的时候,就抢过这种东西,一到晚上就会发出荧光,如果将这种粉墨放在棺材底下,再开一个小洞,让它一路的撒过去,到时候尚阳宫的老窝自己就出现了,我们只要集结好亲兵,趁夜偷袭,不说能立马把尚阳宫拔出,至少也能让它元气大伤,丞相以为如何?” “好是好,可要是她们在交换的时候,玩花招怎么办?”韦璧云很是担心。约定的地方是一片平地,易攻难守,全副脸面都被人看见,弄得敌在暗,我在明,岂不是要吃亏。 “针对这个情况,妾身有几点想法……”南宫舞天对她们讲一种地道战术,“行动要快,在她们发觉之前,就要下手,妾身的意思,今晚就动手,让亲兵带足干粮和水,到晚上的时候,实行偷袭。” 容玛丽大吼一声,“好,就依陛下的意思,做好万全准备,不管她们玩什么花招,咱们接着,微臣就算不睡不眠,也要办好。”她当下领了令牌去,代理队长也跟了去。韦璧云是文官,准备食物和水有她去办。 南宫舞天坐在椅子上,之前的喜悦,又化为一片沉默。她实在不好,怎么把左铭源给弄丢了,也不晓得她在尚阳宫,受没受苦。 都是因为她!哎! 尚阳宫。夜晚,端木光安排完事回来,见左铭源还没休息,问道:“你怎么还不睡,明日要早起。” “等你。” “等我做什么?”端木光脱了外套,但她的黑纱仍不取下,不想让左铭源看见她的脸,脱了衣服,背对着左铭源睡了。左铭源看着,思绪万千,这真的是她的爱人?躺在这里,只觉阴风阵阵,只想这一夜过去,梦就醒来。 翌日。大家吃过早饭,端木光坐在无忧堂,手边放着几样东西,匕首,毒药,信号弹,这些是要交给左铭源的。 “我不要这些。” “你今日是冒充皇夫,带着这些防身,只要有任何机会,就将南宫舞天杀了,为我们的姐妹报仇,你需知道姐妹们死得有多惨,这是计策,事情成功之后,就发信号弹,我们在宫里的人会接应你。” 左铭源问她,“你就这样舍得我?” “别说什么女儿情长没出息的话了,为了大业,只好牺牲小我,你应该有这个觉悟才是!等夺了国家,我们有的是相聚的日子,你懂么,我很爱你,最舍不得你。”端木光不得不呕心的挤出几句肉麻话来,安抚左铭源。 “嗯,我知道了。” 端木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让左铭源把东西吃下去,左铭源再三的问是什么。“吃下去就知道了。” 左铭源吃了,便问她,“是什么药?” 端木光笑笑,“是毒药,一个月内,你要是不拿南宫舞天的头颅来见,你就得不到解药,到时候你就会穿肠烂肚而死,所以,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怕你做事不尽心尽力,只要你努力办事,你就不会有事。” 左铭源很哀怨,端木光让她收了桌上的东西,然后起了身,让左铭源跟她一起出去,“现在,我就带你下峰,穿着红色凤袍的就是南宫舞天,她很好认,据说长得世界第一美貌。”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端木光提到南宫舞天,有嘲讽的意思,左铭源也听出来了,她心中百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跟着端木光下了峰,身后跟着一群带着兵器,穿着黑衣的女子,她心惴惴,手心里捏着两颗黑色丸子,被汗水都混湿了。 这是端木光给她的毒药,她当着她的面,假装吃下去,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她要得知真相,她不甘于被利用,爱情什么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甘心要自己的爱人去送死,这点常识她还有。 端木光从一开始不过是在骗她,无疑的。 她为什么会来到古代,她不清楚。突然脑海里叮叮的叫个不停,眼前跳出系统提示框:尊敬的客户,系统已恢复正常,可以正常使用,系统修复期间,给您造成的麻烦,我们会给予相应的补偿,现在可以说一件你想要的东西,等待中…… 左铭源被系统突然出现给吓着了,现代物品,她的脑海里能接受信息,她立马说道:“把我带回去,马上。”周围的人见她说话,奇怪的看着她,就当发神经,继续走路,但是她的话系统却未回应。“告诉我,如何和你们沟通。” 系统仍然默默不应。 系统的时间在倒数:5,4,3,2…… 左铭源闭了眼睛,她脑海想的不过是要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要恢复记忆。‘啪嗒’系统提示框消失了,左铭源脸上有光闪了一闪,也消失了,一直空白的脑袋,有无数转动的东西被塞进来,是记忆,尽管错综复杂,但是她的记忆。 她叫左铭源,是一名即将上任的大学校长,因一次车祸穿越到了古代,她穿到了大左的贤王身体里,她出嫁来到女儿国,女儿国的国王叫南宫舞天,她傲慢无礼,高高在上,她自恋,她傲娇。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玉府,带兵剿灭尚阳宫,她被一女人袭击。 左铭源看着端木光的背影,心道:“是她,是她抓得我。”她握紧了拳头,拳头里似乎又涌现出了力量,她的武功恢复了吗?如果就此偷袭,一定会成功,不过这里道路复杂,脱身困难,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左铭源乖乖的跟着她们下了峰,峰下早已排开阵仗,十几具棺材一字儿排在前面,每具棺材旁又有四个女壮士站着。在她们身后是亲兵,亲兵后面是南宫舞天,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坐在龙椅上,两条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双手扶着扶手,嘴唇下弯,似乎被要挟的事弄得很不开心。 她的目光一直寻着,在那堆黑衣里寻着,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左铭源在这群人中,她心里一热,几乎感动的要流下泪来,仅仅因为她平安无事,她脑海里所想的鞭打,虐待,拷问,没有一件发生,左铭源好好的人,脸白白的,没一点痕迹,她不是被捆着,而是跟在人堆里走过来,南宫舞天呼出口气,所有吊在嗓子眼里的气都沉到肚里去了。 尽管心里开心,南宫舞天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一个国王被人要挟,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对她这样一个骄傲无比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往心口里戳刀子。知道左铭源平安后,国王又开始计较起自己的面子来。 脸比之前还黑,左铭源就看到一个嘴露不屑的南宫舞天,她心里想笑,脸上还要装作没看见,她现在正在‘失忆’中。到了地方,尚阳宫的人没有下去,而是摆起了箭阵,要是国王那边想玩花招的话,她们也不会手软,而且她们占据明显的优势,在丛林间比较好藏身。 端木光叫过左铭源,再三嘱咐她要办的事情。 “事成之后,就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时候,行事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骗小孩吧! 端木光便转过身,对着对面的南宫舞天大喊,“陛下,人我已经带到了,我们姐妹的尸体,我要查看!” 南宫舞天手一挥,棺材盖儿全部打开,那些被杀掉的尚阳宫弟子被好好的安放着。 “那我们同时交人,要是你敢耍诈的话,我就叫人射死皇夫,陛下最好想清楚。” 南宫舞天没说话,她答应了。这边的盾牌护住南宫舞天,以防尚阳人偷袭,尚阳宫派了弟子过来抬棺材,又有两个人押送着左铭源。 两方交割完毕,端木光道:“算你说话算数。”又对自家弟子道:“走!”让弓箭手断后,行踪自去。南宫舞天这边也收了兵,她让人把龙椅拉上她的宝盖香车,一面让左铭源上来坐。 “我们回宫。” 南宫舞天的举止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可以说镇定的过了头,让左铭源怀疑自己在南宫舞天的心中是否重要。南宫舞天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等两人回了寝宫,关了门,她才紧紧抱住左铭源。 南宫舞天抱了她半天,几乎要把她抱扁了。力气之巨,前所未有,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也不说话,之后,就是拉着她左看右看,大白天的就扯她的衣服。 左铭源不得不发出抗议,“舞天。” “铭源你回来了,实在太好,她们有没有打你?” “没有。” “真的?” “太好了,你回来就好,妾身终于可以安心了。”南宫舞天笑着说完,便倒在左铭源的怀里。左铭源受惊,连忙推南宫舞天,却发现她呼吸均匀,睡着了。不由好笑,“累了吗?累了就该上床休息,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 左铭源将南宫舞天抱回床榻,给她盖好被子,见她嘴角勾笑,睡得十分安稳,心中亦感慨不已。如此被人惦记,多少涌出几分甜来。“我险些误会你,很担心吧?让你担心了。” 她去拨南宫舞天的刘海,把他们分为左右,露出光洁的额头来。一直坐在床沿,静静地等南宫舞天醒来。等着等着,自己也开始困起来。 南宫舞天这一睡,时间可真长。一睡便睡到傍晚,她醒来时,见左铭源在,歪着头靠着床栏杆,心下略安,总算平安救回来,她揪心的好像心被人抓在手里,仿佛要捏碎了一样。窒息,烦闷,如今看到左铭源,都觉好了。 南宫舞天就这样看着左铭源,看了好久,看的左铭源醒来。左铭源一醒,便去看她,见她醒了,便笑。 南宫舞天问她,“笑什么?” “没啥,你怎么站着就睡了,昨晚没有睡着?” “不碍事的,妾身现在精神很好,对了,我娘很惦记你,要不要过去和她一起吃个晚膳?还说不把你带回来,就别见她,真是偏心。”南宫舞天愤愤,扁起嘴来抗议,觉得不公平,她才是亲生女儿。 “好了,偏心我,不就等于偏心你,都一样,见就见。” 左铭源起身,却被南宫舞天拉住。 “洗过澡再去,你身上好像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南宫舞天凑上来闻了半天,她还等着某人跟她坦白,怎么回事。 女人,什么女人?“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南宫舞天抬头看她,“真的?” “嗯。起来洗澡去。”左铭源卷了衣服,要往玉清池旁边的那间房去,被南宫舞天拉了回来,塞进了自己洗浴的地方。 “地方这样大,不在乎多个人的。”南宫舞天说着,背过身去,脸红扑扑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解了扣子,就没入池子里去了。等她入了水,左铭源才下去,好在温泉池里水气腾腾,看不大清楚脸,可免除两人心里的一点小害羞。 泡了会儿,南宫舞天才问起左铭源被抓之后如何了。 “也没怎样,就是昏迷着,不知怎么就失忆了,那里的少堂主还骗我说,我是她爱人,只是跟皇夫长得很像,要我来骗你,我暗中观察,总觉得不大对劲,只是记忆空着,也没什么证据。” “失忆?”左铭源就听得水响了几下,南宫舞天已到她面前。她的大部分身体藏在水中,可人靠得近,柔软的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南宫舞天并没察觉到左铭源的脸似乎更红了,还以为是水熏的,她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左铭源失忆的事上。 “是,只是暂时性的。”她还没打算告诉南宫舞天关于系统的事。若非系统来的及时。 “她们想你杀了妾身,真是坏,好在你没事。” “所以才说,吉人自有天相。”左铭源有点儿侥幸,若不是这次顺利的恢复了记忆,她怕是真的会错杀南宫舞天,那时她这后半生,将以何种面目存活下去。想到这短暂的失去,左铭源有无数的虚空,想要拼命的抓住。她捉住南宫舞天的手,“我们生个孩子吧。” “……” 南宫舞天一时没反应过来,由得左铭源握住自己的手,脑袋里慢速度的回放左铭源的话。“怎么这样突然?”她挤出一点理智问道。 “这次之后,我突然觉得,人根本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想留有遗憾,更重要的是,在这许多人中,谢谢你走近我,包容我,选择我,心爱我,我已觉得十分满足,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比现在更多,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我要爱在当下,做很多快乐事,不去想明天。” 南宫舞天当然很开心,但是她有点儿事忙。 “妾身明白了,不过暂时没空,等过段日子,我们再计划计划。”她得把尚阳宫给端了,否则不晓得那群人什么时候冒出来,再把左铭源抢走。“铭源,你上次怎么不出手呢?” 第一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南宫舞天问左铭源为何上次没有出手,左铭源支吾着,总不能说是系统抽了,不能发挥其实力。她道:“我当时在注意你们,怕你们谁要是落了下乘,想上去帮忙,谁会想到有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撒药粉,眼睛都被迷住了,反应不过来,你让我怎么出手?” “是这样,下次注意你自己就好。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你要是出了事,不单妾身难过,你带来的人,可哭成了两只核桃眼,太有碍观瞻了,妾身怕她们老来烦,让她们在房间等着,你有空就过去看看。” 她发现与左铭源太近了,忙转过身去。脸微微的热起来,心想着刚才离那么近,左铭源是不是把她看光了,好害羞。捧了捧脸。 洗完后,两人去长安居。 南宫明秀知她们来了,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左铭源还没到门前,就飞奔着迎了出来,给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铭源你可算回来了。”又把她拉着左右的转来转去,左铭源就像音乐盒里的小人儿似的,被定点的转了很多圈,头昏眼花的,南宫明秀才放过她。赞南宫舞天道:“这次事办的不错!”又问左铭源,“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多谢丈母娘的关心。”顺便问问南宫明秀的‘内伤’好的怎么样了,“上次看见您单恋失败了,就在想您会不会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这次看到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话,你这是认为我失恋了?我怎么会失恋,你太会开玩笑了,我和韦大人,我们是青梅竹马,要单恋,也是她一直单恋我才对。我对那种冷淡的女人没兴趣的,你知道,小鲜肉,小粉肉才是我的最爱,怎么样,要不要投入到我的怀抱里来……” 南宫舞天在旁忍无可忍。“我们是来吃饭的。再说也不看看铭源是谁的人,连她的主意也敢打,娘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你是对妾身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的话,我们吃过饭,到院子里单挑。” 这是干什么,要干架,文明人要耍流氓? “干就干,谁怕谁。铭源你不要担心,丈母娘老当益壮,别看我年纪大点,我有的是体力,比年轻人那是一点都不差的,你不要担心我会输,更不要担心我赢了之后,无法满足你,对了,你啥时候让我抱孙,我最近没什么恋爱活动,闲的发慌。” “……”左铭源一时跟不上南宫明秀的思路。她什么时候变成‘生个孩子出来,让孩子娘的娘玩玩了’,孩子可不是玩具。 刚才还准备打架,活动手指的南宫舞天立马羞涩了起来,蹭怪她娘说话太直,这种事也需要时间的,不是说怎样就怎样的,而且她们还年轻,不急着生孩子。 “这是什么话,你是年轻,可我老了,先生个出来玩玩,至于还要不要生更多个,之后你们自己拿主意,铭源你说是不是?” “嗯,我会努力的。” 南宫明秀道:“就是。”随后瞪大了眼睛大叫起来,“诶~”这怎么可能,这么听话,“铭源我刚才耳朵聋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娘也真是的,她什么都没说。” 南宫明秀打断道:“我没问你,铭源你说。”她看着左铭源,恨不得把她看出个洞来,而且严肃的样子,就像蹲在马桶上便秘拉不出屎。 “我说,我会努力。” “对嘛,我家铭源最好了。”南宫明秀不断的用手肘去拱左铭源,“可以呀!我最喜欢有担当的人了,铭源要不要我们合体吧?” 南宫舞天吐槽道:“老不休,连铭源的主意也敢打,她是妾身的,要合体也是我们的事,您边儿里去。”她把左铭源往身边一拉。 左铭源尴尬的呵呵了两声,她好像还成了抢手货了。不过,中饭还没吃,能不能就此开饭,别再说了好么。 “咕咕……” 南宫明秀道:“吃晚饭吧,我们铭源都饿了。”边说边走,边问左铭源,“要不今晚就把那事给办了,人家说了,赶早不如赶今晚,你觉得怎么样?” “丈母娘,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先吃饭。” “对,吃饭。” 一家人吃了饭,南宫明秀挥着小手绢把左铭源送出去,还哭哭啼啼的不肯让她走。“你这一去,回来就不是你了,人家好伤心,好难过。”她拍拍左铭源的肩膀,“要努力。” 左铭源点头,总算摆脱了南宫明秀,回到寝宫,这段饭吃的比任何时候都累,她家丈母娘自从逼婚成功后,现在开始得寸进尺的逼生孩子了。 左铭源倒在床上,双手撑开摆大字。“这被逼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谁叫你依她了,别理她,她想她的,咱们玩咱们的。”南宫舞天卸了王冠,耳环,往床边来,见左铭源怀里跑出些东西,拿过来看看,问道:“这是啥?” “匕首,毒药,信号弹。” 南宫舞天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嘴里哼了一声,“她们到打得好算盘,想利用妾身的枕边人,不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起身脱了外袍,将它挂架子上,一边让左铭源起来,她要摊被子,“我说你前一晚都睡哪里的?” 被南宫舞天不经意的一问,左铭源没来由得觉得心虚。她想着反正也不会再见到端木光,那一节掠过也无妨,何必说出来,惹南宫舞天不开心。 “能在哪里,在柴房,难道人质还有好地方睡?” 南宫舞天见说是柴房,怕她受凉。过来握她的手,关心她。又十分郑重的说道:“妾身以后不会再让你深入敌营,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她说的这样认真,左铭源只好点头。 “好了,睡吧,明日事,明日再说。” “可不是。”两人躺下,南宫舞天又计较起左铭源不会说话来,“你在我娘面前乱说什么,害她白白期待,到时候又要来找我们闹。” “我才没乱说,我是真心这样说,等舞天闲了,我们就……”那两个字不管怎样,左铭源就是说不出口,南宫舞天在逗她,连续问她‘就怎样’,“没什么,睡觉。”怪害羞的,她拿被子蒙住脸,南宫舞天也躲被子里去,才一天不见,就思念泛滥了,好没出息。 南宫舞天凑过去吻左铭源,左铭源愣了一下,热烈的回吻起来,勾住了南宫舞天的脖子,两人唇齿交缠,如火如荼…… 半夜,尚阳宫火起,杀喊声连天。 容玛丽指挥亲兵偷袭尚阳宫,有白日棺材里撒出来的荧光粉做记号,一到晚上,亮晶晶的,毫不费事的就找到了尚阳宫的路线,杀了巡逻弟子,又杀向里面。 尚阳宫弟子后知后觉,等发现了,忙穿了衣服,出来迎战,被杀死许多。端木光等人知觉事情不妙,已找小路逃窜,等杀到黎明时分,尚阳宫的火还在烧着,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大家再找找看,别有漏网之鱼。” 斗了半夜,亲兵脸上都有疲色。但还是按照命令,四处搜寻,并无找到主要人犯。亲兵代理队长前来报告道:“回丞相的话,端木夏,端木光等人逃了。” “地窖、密室等藏身之处,可都找了?” 又有亲兵来报,说尚阳宫后还有小路,那里有众人走过的脚印,还算清晰,想是从小路逃跑。容玛丽又派人寻了一番,确定无法找到人,这才回去禀告。 当时,南宫舞天正起来。 与左铭源在一块儿,已懒得不想起了,只是心里还惦记着尚阳宫的事,少不得挣扎着懒骨头起来。她这刚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外头就有人来报‘容丞相回来了’。她道:“让容丞相去敏秀阁等妾身,妾身马上就到。” 交代完了,见左铭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早。” “早上好。”左铭源甩着头,头都睡扁了。“你又有事啊。” “怎么,你舍不得妾身?不过妾身也舍不得你,只是有些要事要处理,等妾身回来再和你说话。” “嗯,知道了。”左铭源啪的又倒在床上,南宫舞天笑笑去了。 到了敏秀阁,容玛丽已在门口候着。南宫舞天让她进去,问道:“昨晚如何,人都抓到没有?妾身不想留下什么不安定因素,端木和南宫已经斗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么,手下败将,何须言勇,妾身已十分宽容她们,这次竟做出这样的事,让妾身很不耻。” 说到端木氏,南宫舞天终究有火。 容玛丽听着她不满,等国王不说了,她再汇报军情。“大数宫众已被诛戮,投降的也做了安排,只是微臣不才,让端木夏,端木光等人还是逃脱了。”容玛丽低着头等南宫舞天发落,好不容易找到时机,想出计策消灭尚阳宫,她却在关键的地方失职。 “逃了,真够狡猾的。看来妾身接下来要小心了,别让这些人混进皇宫,宫里的盘查要比以往时候更严密才行,还有张贴这些人的画像,全国通缉。” 她已下定决心斩草除根。若有半分心软,她身边的人,将会受到伤害,这是她不忍见的。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3节 第一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通缉令很快贴在各个府衙墙上。百姓们争相观看国家新闻,其中有几个人戴着斗笠,穿着黑衣也挤进去观看,当中一人,杏眼圆睁,从鼻子里哼出来,和其余几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待走远了,这几个才说话。 “少堂主,南宫舞天已经开始通缉我们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心,我手里还有王牌,我早已告知宫里的姐妹接应左铭源,我想南宫舞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枕边人才是她的致命伤。”杀她尚阳宫的人,她不会就此罢休,南宫舞天敢卑鄙,她就要无耻。几人赶紧远离众人视线,免被人认出。 “这次宫主似乎也无恙。” “娘狡猾的很,恐怕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早做了准备,光顾着自己逃了,也不管我们,有这样的宫主和娘,都够让我伤心的,不过我是不过抛下死心塌地的姐妹。尚阳宫早晚有一日,我要重建,我端木家的江山也要夺回来。”其余人悻悻,这实在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不晓得她们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过眼前关吧。 通缉令上只模糊的画了她们的画像,具体何种面容,因她们戴着面纱,根本无从具体识破,这为她们添了许多方便之处。只要换了衣服,改了装扮,除了自己人,再无人可辨的。 且说左铭源起来之后,用毕早膳,第一想的便是去丝蕴、莲蓉那走动,这一见,可让左铭源差点没认出来,这两人躲屋里垂泪自责,已哭出核桃眼来,猛得见了左铭源,吓得以为是鬼来了,莲蓉跳丝蕴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左铭源笑道:“你们玩杂耍呢?” 莲蓉不肯看她,只问:“是人是鬼?” “我要是鬼,第一个找你们。看你们一副不想见我的样儿,我这不来找你们都有点儿对不起你们了。可惜了,还有气,是个人。”莲蓉这才从丝蕴身上下来,怯怯的靠近左铭源,伸出手臂摸她一片衣角儿,又碰个脸,摸个额头,伸伸缩缩费了半天劲儿。 “有气,热的,活的,丝蕴活的!”这两人一确定就啊哟的叫起来,给左铭源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这两天可把人想坏了,一觉得在那样的环境里,左铭源非得出事,哪里晓得还能回来。莲蓉怪起左铭源来,“回来了,也不早点吱声,害我姐妹俩,眼泪流了几盆,您瞧瞧这眼睛,都成青蛙眼了。” 左铭源凑上去瞧瞧,可不是。她摇着头可惜道:“成了青蛙眼,眼睛只露出条缝儿,以后要是遇上可心的人,要怎么把媚眼抛得起来呢?” 她说的这样认真,让两人掌不住笑起来。 “一回来就取笑我们,改明儿没我们,谁还肯再让您取笑去。” “有你们在一日,我就乐呵一日。至于其他人,那是没有这等待遇的,她们想,我还未必肯呢!”三人说了一席话,问些被抓走后的情形,知左铭源没受什么大罪,也就心安了,不然人在她们手里出的事,大左,这里都不好交代,唯有一死而已。 自此丝蕴、莲蓉跟左铭源越发谨慎,就怕她再出个什么事。 左铭源从两丫头住处出来,又傻笑一回。手背在身后回了,可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回过几次头,都不见人影,却又能真实的感受到有人,不由后背起冷汗。 这跟的人到也没让她费什么劲,等看着没人来往也就出现了。说了‘尚阳宫’三个字,左铭源心内明了,知是端木光埋在宫里的卧底,她点点头。 “少堂主有话带来,她要你尽快找机会行动,这次南宫舞天灭了尚阳宫,她与我们的血海深仇,更加深了。”那女子一说,眼圈就红了,很显然那里头或许有她的相识。“万事都托付在你手中,只要成功,少堂主就会带人杀进来,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怕拿不下皇宫,到时候天下为我们尽有。”女子的目光陡然一变,变得残暴嗜血,恨意十足。 “知道了,好了,皇宫里人多眼杂,被人看见就不妙了,你去吧,告诉少堂主,一切放心,都有我呢!” “你也小心。”女子转身去了。 左铭源看着那女子,自语道:“万事都托付在我手中,你们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你们的朋友。我这个人,最厌恶别人骗我,可惜你们就犯了这个忌讳,而且要我杀自己的爱人,我怎么可能做呢?你们这些人,在这种关系生命的事上,这样轻易的把重要的事托付给外人,你们要是不灭亡,还有谁会灭亡,在关键的地方,要自己动手才行,连这个基本都不明白,在受到重创的时候,也只是想要依靠他人,想要通过一举而获得天下,这就像是输疯了的赌徒一样,想要逆转回老路的法子,失去耐心和冷静,可是要把自己都搭上去的。” 左铭源无奈的揪起眉头,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帮了忙,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这其中可能还包括她自己,所以只好失信了。她回了寝宫,意外这个时候南宫舞天竟然在。 南宫舞天一见她来,便不坐了,走过去就把门闩闩上。 左铭源笑道:“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难道有什么讨厌的人要来,还是你要让我看什么宝贝,夜明珠?” “比夜明珠还珍贵。” “那是什么?” “是你!”南宫舞天抱住左铭源就吻,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固住她的腰,与自己紧紧贴合着。她的‘思念’,就像雨后的杂草一样的疯长。左铭源闭了眼睛,享受着南宫舞天几乎狂热的宠爱,但是当她的余光瞥见侧门那的身影,她再也淡定不了,推开了南宫舞天。“怎么了?” 左铭源红着脸道:“有人。” 南宫舞天顺着左铭源的目光看去,果见两个侍女手里捧着水果盘,人家自侧门而入,站在纱幔后,耐心等待呢!南宫舞天脸色一冷,她不是要发火,她是觉得不好意思,被人看了半天,国王的面子罩不住。 “进来!” 草莓和香芹只好硬着头皮进来,她们可不是要偷看的,是国王说要吃水果,她们才去端的,可是进门来,却发现……啊呀,那种情形怎么好说呢!一看见就移不开脚步了。她两个低着头,脸红红的。 “东西放下,人可以出去了。” “是。”香芹和草莓东西一放,几乎是飞一般往外走,裙摆漂亮的摇摆就像一朵百合花,脚步匆匆,怕国王要是反悔,她们就要飘泪了。 突然南宫舞天喊道:“慢着。” 两人像化石一样站定,一面机械的转过身,问道:“陛下要说什么?”别把她们的舌头给绞了,尽管国王不会做这种残忍的事,因为她会更加残忍的,像是嘴里含着鹅卵石唱山歌。 “别说出去,要是把你们看见的说出去,你们就死定了。” 两人点头如蒜,打死不说。 “滚!” “是!” 两人走了,左铭源过来,在南宫舞天身边坐下,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塞进嘴里,道:“你干什么这样凶,她们又没做错什么,你生气了?” “哼!打搅妾身的好事。”南宫舞天剥了香蕉吃,一面看着左铭源。目光里都是贪婪,好想好想吃掉她!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目光,低头吃水果。问道:“你刚干什么去了,妾身回来没有看见你。” “去看莲蓉、丝蕴,不是你说,她们很担心我么,总要露面的。”她又想起一件事,本来也打算和南宫舞天说,此刻也正好,她把遇上尚阳宫内应的事说了,“也不晓得她们在这里埋伏了多少人马,陛下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没有?她们要我动手,到时候好里应外合。” “你打算怎么做?” 左铭源笑了笑,在南宫舞天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自己的计策。“不是什么好办法,陛下就将就着用用。”她那份笃定和随意,让南宫舞天觉得闪的不行,但国王是不会在别人面前随意犯花痴的。 她道:“好,妾身会吩咐人去办,等过几天再说。” 这几天她得好好安排才是。 几天后的夜晚,那夜的星光似乎比任何夜晚都要璀璨,而月亮的光芒似乎要被星光给夺了去。云朵飘移,时不时会盖住月亮的光。今日宫门大开,值班的亲兵也比较少,这是难得的假期,因为国王心情好,要给宫人们放假,让她们散淡散淡。 左铭源和南宫舞天走在道路上,和往常一样散步。在她们身后,还有一群探头探脑的人,她们在等信号,只要左铭源一动手,她们立马就会拥过来。 银色的匕首光,自左铭源的袖内闪起,银光之下,还有一层幽兰色,这匕首——有毒。左铭源抓在手里,向南宫舞天的胸前猛刺了几刀,猝不及防,南宫舞天不敢相信的指着她,“你、你、你……” 她的手里,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我怎样,哼,你错看了人也,我不是你的皇夫,连我是假的都没看出来,南宫舞天,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哈哈哈……尚阳宫必胜,必胜!”她举了拳头,从怀里拿出信号弹,点燃了,向空中发射。 第一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信号弹‘嗖’的一下升空,烧成明黄色,砰得炸开,写出一个‘尚’字,也照亮了那为数不多的一张张的脸孔,对她们来说,这就是‘希望’。 左铭源看着它在黑暗中划过,烧成天空中的一股黑烟。空气中迷茫着硫酸的气味,拥过来的尚阳宫弟子,对着南宫舞天狠踢了许多脚还没法泄气,有的还想拿刀再戳两下。左铭源及时阻止,“给她一点死的尊严,而且你们把尸体弄坏了,少堂主来了,要是怪你们怎么办?” “哼,便宜她了,我们恨不得拔她的皮,吃她的肉。” 宫外的端木光见有信号弹,带着余兵残勇杀了进去。今日宫里的人不多,甚至有点空荡荡的,她们按照说好的地方去找南宫舞天,端木光一进来,就被亲兵盯上了,隐藏起来的亲兵,个个冒出了头,弓箭手无情的放着箭。 一时弓箭如雨,射杀了些许人。端木光拔剑抵抗,挥断了箭,杀出一条路来,现在明白已晚,有人出卖了她,是谁?左铭源站在人群中间,她背后站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捂着脸,刚才那群小妮子竟然敢踹她,踢脸。 她可是把脸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女人,不惜为此付出代价,竟然有人找死。 那些内应早被她一剑杀光,躺在脚边,鲜血流得就像铺在地上的红地毯。左铭源闻着,很不习惯,可是也没奈何,这古代的生命,没有现在那么昂贵,她不过入乡随俗。 “左铭源是你?你出卖我。” 端木光有些不信,左铭源已失忆,不过南宫舞天还站着,尽管身上流了很多血,也许不久就要死了吧,此刻不过硬撑。端木光这样想的时候,南宫舞天已拔剑对上了她,国王的怒气,加上本身的纯阳凤凰诀的威力,端木光是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她受了一掌,直接吐出血来。 不过人离死亡越近,也会越顽强。 端木光身边有人道:“少堂主,我们撤退吧!她们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大量的亲兵正围过来,把这几十号人围得水泄不通。 “撤退,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还退得出去吗?”端木光越杀越勇,顽强的不顾身上的伤,但南宫舞天的骄傲,也不容她有的放肆,手下不留丝毫情面,两人打斗三十余回合,端木光渐渐的力怯了,知是今日要把性命交待在这里,反而有些释然。“南宫舞天,这世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算你厉害。” “那是你,可不是妾身,妾身的想法可不是这样,这个世界,只有妾身就好,不需要你,你不过是妾身生命中的点缀物品,还好意思跟妾身一争雌雄,端木光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南宫舞天连环踢了数脚,端木光倒在地上,嘴里又吐了数次血。她睁着眼睛想,要是她学会了端木家的阴火两重诀就好了,可惜端木夏总是不教她,不然也不会身死在此。 南宫舞天的剑已过来,端木光道:“南宫舞天,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你知道,左铭源是我们的人,不但如此,她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晚……我们同床而眠……呵呵……” 她似乎看见了南宫舞天眼中的醋意和怒火,有趣,她死了之后,还能拉个垫背的。南宫舞天心高气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左铭源,她就是要她亲手杀了左铭源。 到时候想起来,后悔莫及。 南宫舞天看了左铭源一眼,又回过头来对端木光道:“妾身不会上你的当,你想挑拨离间是吗?你以为妾身跟那些蠢女人一样,会因为你说这样的话,就怀疑皇夫吗?”她压住内心的气愤,待会儿要好好跟左铭源算账。 端木光看着南宫舞天故意克制着,只是笑。 南宫舞天举剑刺她,就感觉空中来了一股强势之气,看内力似在她之上,南宫舞天赶紧避开,就见一道白布飞了过来,卷起端木光。端木光以为自己要死了,再想不到有人会来救自己,那人救了端木光,也救了其他几个人,亲兵无力阻挡。南宫舞天问道:“你是什么人?” 她不让人追,因为追不上。 “把这里打扫一下,尸体火化了,左铭源你给妾身过来。”她很生气,喊名道姓,显然端木光的话把她气到了,更加可气的是,左铭源说,那夜她睡在柴房,她要问问是不是真的? 她信左铭源吗?她当然信,可是,端木光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就是要听左铭源亲口说,给她说清楚! 左铭源跟在南宫舞天的身后,就感觉怒气扑面而来,南宫舞天生气了?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她回去。回到房里,南宫舞天也不说话,她瞪着她。 “舞天,你——” “你说,被当人质的那晚上,你睡哪里来着?” “柴房呀,我跟你说过。” 南宫舞天冷笑,“不是跟端木光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欢愉了一晚上?”她不想这样说的,可就是止不住醋意,口不对心,她要看左铭源的反应。 左铭源错愕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可能?”和端木光睡在一个床上不假,可当时她失忆了,不清楚,不然打死……比起柴房,她也是肯的,反正也没啥事。 “可不可能,不由你说了算。好了,妾身先去洗洗,待会儿再找你算账。”她那一身的鸡血,到底要腥臭她多久。南宫舞天泡了澡,洗白白回来,见左铭源还没睡,人家坐着等,见她回来就打了招呼。 “回来了。” “嗯。”南宫舞天撇着眼睛,心里有许多不服气。左铭源跟她扭捏了大半年,事也没办。被抓去尚阳宫一晚上,就跟端木光翻云覆雨了?端木光显然是在骗她,她的理智这样告诉她,但是感性告诉她,绝对不能让别人占了先。南宫舞天爬上床,坐在左铭源的身上,一面拉她的衣服。 “……”左铭源心想:“怎么回事?” 南宫舞天凑了过去,亲她的脸,咬她的唇,这节奏。左铭源的脸烧的通红,该不会是今晚就要做大人?罢了,早晚而已。左铭源任由南宫舞天予取予夺,紧紧的抱住她,两人不断的吻着,只觉口中氧气被夺,天昏地暗,呻吟和沉重的呼吸混在一处。 两人做足功夫,南宫舞天用波光粼粼的眼神望着左铭源,用鼻子擦她的鼻子,问她,“可以吧?” 左铭源点头。 两人下了决心。在那一瞬间,左铭源闭了眼睛,南宫舞天却滚向了一边,也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哗得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彼此,再看看自己。 “你不是攻吗?”南宫舞天问道。 “我以为你是。” 两人把头撇向一边,抓枕头去了,不忍直视对方。南宫舞天扯了被子,蒙脸去了,左铭源也扯了被子,实在太丢脸了,在这激情澎湃的当口,怎么可以这样! 同一时间,一间庙宇中。端木光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她的身后,有一人,正推着双掌给她输入真气,要护她受损的五脏六腑。白色的烟气正自端木光的背后冒出,救她那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有黑纱罩着,只有风过时,吹起一点角,看不清楚面目。 输完之后,那人收势起身。对端木光道:“你好点没有?” “多谢娘相救,我好多了。”她再想不到她心中以为自私的只管自己存活,不管她人的母亲会出现在皇宫,而且在她性命攸关之际救了她,此次又费了九成功力来救她的命。一时之间,端木光特别想哭,从小到大,她都以为端木夏根本不在乎她,可是现在她知道,端木夏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百般滋味在心头。 “你好点就行,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好好休养,过几个月就会大好。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娘!您这样就走么?尚阳宫被南宫舞天捣毁,您身为端木家的人,怎能就此置身事外,光请娘留下来,召集姐妹们再行复兴之业。”端木光不顾身体受到重创,给端木夏磕头。 “不必了,尚阳宫被毁掉也许是上天的意思吧。” “娘,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您不要轻易放弃,您还有我们呢!” 端木夏嘴角露出些许笑。“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年来我就一直在想,就算光复了端木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天底下的百姓真的在乎她们的国王姓端木,还是姓南宫吗?这都是多少年的老账了,连我们的祖先也未必记得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而争了吧,而我们这些遗留下来的子孙,却为了这些过往,放弃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真的值得吗?光,你要不要试试放下这些事,然后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呢?” 端木夏的建议,端木光是听不进去的,她还年轻,没什么遗憾。她以为端木夏懦弱了,想逃了,放弃了。 “娘竟说丧气话,您可以不管,我却不能。我会好好的光复端木氏。”她雄心勃勃,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她还活着,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好吧,那我祝你能得偿所愿。” 端木夏走了,空中飘过重叠的光影。 第一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端木夏走了,带着释然,她要找端木圣去。不为别的,就想在临死之前见她一面,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她已病了许久,病了,对生命就会有一层常人无法想象到的绝望,还有看法。 什么都不争了,争了也没命去享受。时间这样紧凑,不如把它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她想要天伦之乐,她做了娘,还没有看到端木圣、端木光找到心上人,立业成家。 端木光要光复端木氏,如果那是她想的,成全她就是。可端木圣呢,她想要的是什么? 此时,海潮滚滚。海滩前有一堆篝火烧的旺旺的,印着一张脸,脸上便有了光,也有了热。只是要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是不凝神的,是散着的,是瞎子。她像是眯着眼睛在笑,不断的转动着手里的烤鱼。 鱼发出了一点焦味儿,端木圣点头,“差不多好了,可以吃了。”一面冲着某个方向大声喊,“女人,你回来没有?”她的声音,透过内力传出去很远,即使很远,玉还君还是听见了。 十分嫌弃的自语道:“那家伙真烦人。”她才摆脱一个,又死缠上来一个,又看不见,叫什么叫。玉还君快步过来,手里提了一串不重样的鱼,“叫什么叫,叫魂哪!”跟端木圣在一起后,耳朵就没清闲过,连她的大小姐风范全部被撕烂,踩在脚底下了。 才没多久,自己都不大认识自己了。 “叫你呢!鱼好了,你吃不吃?” “不吃。” “那你吃鱼胆。”这种鱼的胆不但苦,还有毒。不过凑巧能跟玉还君身上的毒抗衡,虽然也时常吐血,不过最近吐血量正在减少,显见得是有效的,而且又有端木圣的阴火两重诀帮她医治。尽管没有解药,病倒减轻不少。只是这鱼胆太苦,而且还要生吃,难免太腥了,要命的是还草鸡蛋那么大,还要往肚里吞。玉还君是吃怕了,可缠不住端木瞎子每日唠叨。 之前看着还蛮侠女的,哪知道不但眼瞎,还是个唠叨病。觉得眼前有啥光,立马就要玉还君描述描述,她没见过,新奇。 “知道了,烦人。” 被玉还君抱怨,端木圣也不生气,只是笑。她最近的日子过的太愉快了,愉快的都有点儿不想死了,有个人作伴说说话多好,多热闹。玉还君脾气好得很,要是别人早嫌弃她跑了。可她呢,还在。尽管嘴里嫌弃她,还在。端木圣一想起这个,就觉得玉还君口是心非。 “女人,你又带什么鱼回来,你说我们要不要开个海鲜店?烤海鲜吃。”她怕玉还君毒一解便要走,所以正想着新法子要留人。 “吃什么海鲜,你尚阳宫都被灭了。我们现在是仇人。” “这事你说八百遍了,你不想理我呢,直说,犯不着拉上尚阳宫,不是说我娘,我妹都还没抓到。放心,她们不会有事。你担心她们,就不能稍微担心一下我吗?鱼在哪里呢?我摸不到,又要烫到手了,你把鱼肉撕成条,放盘子里给我吃。” 玉还君恨恨道:“烦死了,真想把你扔大海里喂鱼,难怪你娘,你妹都烦你,你这样子简直像我娘,我说的是那个国母,我看见你们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说,你是不是她的私生女?”她已把鱼接过来,撕成条,把盘子递给端木圣,一边想不明白,她都如此惆怅了,这个人怎么还能这样好胃口。家都被烧了,还不担心,这到底是缺脑弦,还是缺心肝儿。也许都缺。 “你这口气就像我娘,我娘也老这么说我,说我不像她,像国母,青春靓丽,像一道春天的阳光,我实话跟你说,我娘和国母关系不单纯。有一次,我娘喝多了,就把她的老底给交代了,她们吧……”端木圣凑过去,拢着手,对玉还君嘀嘀咕咕,然后离开些距离,“女人,我说你的耳朵怎么有点儿苦?”沾上海苔了? “是吗?因为你对的是我吃了鱼胆的嘴。” 把嘴巴当耳朵,太瞎了!玉还君在那咬牙,斜看着端木圣。 “啊。”端木圣叫起来,捂住嘴,“你偷了人家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啊呀,连瞎子都不放过,这世界没有天理了,人家不活了,人家要跳海去。”扑通一下扑玉还君怀里来蹭了。 “你跳错地方了。” “没错啊,不然为什么我会感觉到波涛汹涌?”玉还君直接把端木圣扇出去了,见过耍流氓的,没有见过依仗自己是瞎子就耍的没有底线的。端木圣倒在沙滩上,不动了,她没被碰到,因为闪得快,只是要逗玉还君来找自己,只是玉还君金尊佛似的,打死也不来,她没趣,然后滚回去吃她的鱼。一边对玉还君说:“女人,我们要不要开家海鲜店,我都想好了。” “你不报仇了?” “我已经报了,尽我最大努力的在折腾南宫舞天的姐姐,你看你,每天吃鱼胆,吃到想吐,吃到流眼泪,还得忍着。这已经是世界上最严重的惩罚,我每次可都舍不得呢,还得硬起心肠来给你吃。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仇报完了,你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很聪明,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这样断绝了娘和妹的梦想也不是件坏事,女人,我是瞎子,我看不见世界上的景物,可是我知道,有很多事都有它的顺序,南宫舞天我不大喜欢,可是历史是不可逆转的,接受现实向前看,你看,我们这一路过来,老百姓提起南宫舞天都是无比敬仰的,尽管她有很多的缺点,但她还不失为一个好国王。好了,我现在只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跟我组家,开海鲜店?” 端木圣在那扭啊扭的,掰扯手指,仰望天空数星星的等答案了。 “不同意!” “哎,好气馁。”她继续埋脑袋吃鱼去,偶尔往玉还君的方向扫两眼,尽管啥都看不清楚,可那白眼翻得很可爱。 南宫舞天不知被谁念叨,痛打了几个喷嚏。伸手去拿桌上的奏章,国内到也没啥新鲜事。尚阳宫人自那夜后,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点踪迹也无,她担心有人会袭击左铭源,所以在她身边加强了防备,从大左带来的两个侍女,也贴身跟着。 到还好,没什么事发生。 只是有一件憾事,不提也罢。自那次后,两人见面就格外害羞,总是无法再进一步。南宫舞天手里的毛笔头抵住下巴,她眯着眼睛想着要不要找容袖里取取经,只是身为国王的尊严,让她一下子撇不来这个面子。 她放下笔,喊草莓道:“摆驾丞相府。”草莓出来,吩咐车马亲兵,伺候南宫舞天,一路往丞相府去。在车内南宫舞天思量着要如何开口,转眼丞相府就到了。 府门大开,门口也没个人。草莓先过去通报,转悠半天了,只好耸着肩膀回来,“回陛下,容丞相家是空的。” “怎么可能。”南宫舞天下了车,直往里去,嘱咐亲兵在外等着,让草莓一人跟着她,走到院里还真是,一个人影没有,也没听说丞相搬地方了。两人正走着,哗哗的跳出十几个人来,二话不说,渔网兜住,又是捆,又是塞嘴巴,一起抬着往里去了,草莓挣扎着,心里喊‘大胆’,不晓得哪里来的盗匪,是否早就等着她们,难道是尚阳宫的人了?草莓心内怕怕,努力用视线寻找南宫舞天,为何陛下一言不发? 南宫舞天和草莓被抬进了寝室。 这寝室,粉幔纱帐。墙壁上悬挂字画、宝剑。朱红色高脚几子上放了花瓶,瓶里插几枝新鲜花,屋里有一人站着,腰上鼓出许多的肉,又身穿女官服饰,不用猜也知道是容玛丽,还有一人坐在床上,正挨教训,南宫舞天从错综交横的渔网里,看清是容袖里,不晓得她母女两个在玩什么把戏。 抓她们两人的小剑回道:“丞相,我们等了半个月,总算抓到侠女。”她口中的‘侠女’,就是容袖里胡编的那个,说是四处流浪、四海为家的侠女,可都不见踪迹了,还常常有东西送过来,这容袖里分明就在撒谎,她这次在府里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把那个神秘的‘侠女’捕获归案,半月余了,也不见个动静,今儿总算是‘自投罗网’。 容玛丽转过身道:“干得好!我到要看看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说着回头白了一眼容袖里,嘴巴再紧,她难道没有逼问之法?待看得清楚是南宫舞天,两条大象腿不争气的给跪了。“陛下,怎么会是您。” 南宫舞天眨着眼睛,可不就是她么,怎么难道还是别人?只是她嘴巴被人塞着,答不了话。容玛丽对小剑道:“眼睛瞎了,连陛下也没认出来。”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4节 小剑吓得瑟瑟发抖,忙让人给南宫舞天和草莓解开绳子。扑通一声跪地上了,磕头不止,“奴婢有罪,不晓得是陛下,该死该死,请陛下饶恕。” 第一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好了,起来吧,妾身不是来治你们的罪的,你们要是没事,就去做事,让妾身跟容袖里讲讲话。”容玛丽招呼人离开,顺便给国王泡上茶来,南宫舞天道:“容丞相,你也去忙你的事。” “是,微臣告退。”她内心惶恐,可是陛下都这么说了,只好离开,一面嘱咐下人要积极的给国王续茶,别开小差。待她走后,南宫舞天才搬了椅子靠近床边,容袖里也给她行礼。 “不用了,妾身今日是特地来看你的,许久不见你,想孩子是不是该生了?”南宫舞天看着容袖里圆滚滚的肚皮,该七八个月了,想要摸一摸,又不好意思要求,就在那不断的抓裙子,手不安的扭来扭去。 “多谢陛下关心,快了。”容袖里看着肚子,十分满足,为这肚里的孩子她是受了多少罪,如今却是大好了,眼见着离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这心里除了紧张,还有期盼。 “可觉得怎么样呢?”容袖里抬眼疑惑的看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道:“就是怀孩子是个怎样的心情?” “陛下也有了?” “没呢。那一步还跨不出去,妾身可算是史上最失败的国王,你呢,怎么就和那人过夜了,丞相似乎很生气,还在找她,到底是谁?” 容袖里才不说,就算对方是国王,她也要闭紧嘴巴。不过不妨碍她对南宫舞天小小八卦一下,“难道皇夫不肯?” “她没不肯,是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没协调好。” 自从那次半调子后,再起意太难了。 “这有什么,豁出去,把自己放平了,多大点事,一会儿就好了。好吧,我也没什么经验,我们是糊里糊涂的办了事,喝多了,我当时还很怨她的,事后想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要个孩子,坏事也得往好上想才能变好不是,如今有了孩子,再满足不过,到有些感谢她,这大概就是天意。” 容袖里摸着肚子,南宫舞天频频点头,算是得到了一点经验。 “害怕吗?妾身说生孩子。” “怕,但也开心,真是奇怪的心情,陛下也赶紧生一个,绝对让你意想不到,又爱又恨。”南宫舞天的眼睛闪光了,看容袖里就羡慕的不行,谁说国王就样样有了,这不做娘的机会还靠后排着么。两人少叙闲话,南宫舞天看时候不早了,她得回去,嘱咐容袖里多休养等语就离开了。 容玛丽见国王离去,忙出来恭送。 南宫舞天登上了宝盖香车,道:“回吧。”等车走了,容玛丽这才进去找容袖里算账。 “陛下都跟你说什么了?” “娘想知道?”容玛丽挑着眉,看着屋顶,她才不想知道。“我不告诉您。” “吼,小兔崽子,我生你出来有什么用,这点事都不说。不说就算了,你跟我老实交代,孩子的干娘到底是谁?你别以为你不做声,我就找不到了,容袖里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容玛丽双手插腰,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逼供。 容袖里赶紧把棉花团子塞耳朵上。 且说南宫舞天回去后,又去敏秀阁办公,将剩余的奏章批完,让草莓收起来,明日上朝要用,再一看时候,都到傍晚了。左铭源也该回来了,这些日子学院放假,左铭源就和老师们研究下一学期的课程走向,以及招新事宜。 左铭源回来后,香芹端上凉水让她擦了把脸,问她道:“舞天呢?” “陛下在敏秀阁呢,说是傍晚回来,要和殿下一起用膳。”正提着,南宫舞天就到了,也要了水洗脸,一面招呼她。 “你也回来了,学院有什么事忙,到现在,交给别人不就行了。” “交给他们,我忙什么,天天没事做,也怪闷得慌。” “你就是闲不住。”两人一起去用膳,用完,仍旧散步溜达,洗浴,聊天。南宫舞天将自己白日里做的事说了,一面卸了钗环,翘着二郎腿坐床沿上,“你猜妾身今日上哪去了?” “去哪了呢?” “丞相府,妾身找容袖里去了,她老不来,妾身还蛮想念她的。”抬头就见左铭源看了她一眼,跑梳妆台那坐着拉抽屉去了,左铭源找出一把剪刀来,人转过来,朝着南宫舞天听她继续往下说,手里拿把剪刀在修指甲。“她孩子很大了,说是很快就要生了。” “那不挺好,等她孩子生了,咱们要不要送点礼物过去,好歹你们君臣一场,不可小气了。”她抬起手来看看,借着光看看指甲修得如何。又拿了剪刀坐南宫舞天身边去,要她帮忙修理右手的。 “你提的好,妾身险忘了。你可不知道,妾身去后,就被人拿渔网兜起来,还往嘴里塞帕子不让说话,容丞相最近似乎在逼容袖里说出孩子的干娘。” “还用逼么,瞎子都看的出来,是韦璧云。她们俩那热乎劲儿看着都让人有问题,难道容丞相没瞧出来?我听你说过,她两家有矛盾,估计容丞相也猜不着这一节,不然非给气出高血压了。” “高血压?” “是一种病。”左铭源解释道,南宫舞天把剪刀还给她。 “修好了。” 左铭源问她,“你觉得怎样?” “爱上修指甲了?什么怎么样,不是在说孩子么,要是容丞相知道小孙子跟韦家有掰扯,估计老脸是红了,绿了,白了,黑了,都有吧。”左铭源起身将剪刀放抽屉里,又来她身边坐。 “你今天跑宫外去,累不累?”这点儿路累什么,南宫舞天剜她一眼。左铭源见她不答,建议道:“要不要早点休息?” “还早吧,怎么就……”南宫舞天一见左铭源害羞,就知道情况不对劲了,把左铭源刚说的话回想了一遍,心里头猜着一点意思,难得左铭源主动,她要是不懂,就有点对不起人家了,“好,休息。不过妾身懒得动,你抱着?” “抱就抱,瞧你懒得。”左铭源伸手一抱她,南宫舞天就直接把人拉自己身上去了。左铭源看看她,四只眼睛这么瞧着,禁不住吻了上去,这才刚亲了没一会儿,侍女就大喇喇的从侧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水果。 好嘛,来得又不巧了。她们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南宫舞天瞥眼瞧见,就把左铭源推开了,冷气直冒道:“干什么?” 每次国王要办事,就来瞎搅和,掐着点的来看好戏,还是让她难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恩爱一次,还要被人掐断当场。 “给陛下送水果来。” “今日不吃水果,以后没有妾身的允许,不准从侧门随便进来。”太闹心了。侍女们悻悻而退,太倒霉了,每次都撞国王的好事。可是国王也稍微露个消息,招呼一声。 两人无奈的退了出去。 南宫舞天生气了,道:“兴致都坏了。”左铭源躺在身侧,手撑着脑袋冲她笑,“你笑啥?” “没啥,就是觉得你好可爱。”她用手指在她脸上划来划去,“你说你怎么就为这点事生气,你看脸都气红了,红扑扑的,看着怪好看的,不晓得会不会很好吃?” 南宫舞天吐槽说她,“你是吃……”‘货么’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缠吻了半天,才催左铭源去吹灯。 左铭源笑她,“怕被她们坏事?” “哼,怕你不好意思。”左铭源吹了灯,扑过去,谁说她害羞了,今晚怎么说也要好好的疼人做大人不是。两人缱绻了半夜,这才昏昏沉沉睡去,把个早朝都耽误了,侍女偷偷的进来过几遍,想喊醒国王,可是昨晚陛下很生气,要是再吵醒她,会不会就此拉出去——砍了。 她们小心翼翼的冒头,又蹑手蹑脚的偷溜出去,也不喊,御膳房来人问过几遍,莲蓉、丝蕴也来过,都被赶走了。 “嘘,别吵。”莲蓉、丝蕴站在门外,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看草莓等人四大金刚似的,排排站着,手背在身后,在门前排出一条安全线。 “怎么了,陛下和殿下还没起来?” 草莓道:“答对了。所以才让你们小声一点。” “都这样了。”莲蓉看看天,这艳阳高照,还睡得着么。她正要问,远远就见有人过来,淡黄色的女官服侍,腰围了刺绣玉带,挂着玉环等物。下身是百褶裙,两手指扣在一起,正款款的走过来,一见这几人,心里就犯嘀咕。 “陛下呢?”韦璧云问道。早朝到现在都不见人。 “回韦大人的话,陛下昨晚失眠了,所以睡到现在还没起。” “还没起么?”她口里问着,看了几人一眼,又看了看门,“那我让大家先散了,照顾好陛下。” “韦大人放心。”韦璧云不深追究,心里有数,先去了。这几个丫头在一块儿,啊哟的摸着小心肝儿,刚才看韦大人的神色,还以为要嫉妒郁闷两下,哪知道人家问也没问。 第一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莲蓉、丝蕴眼见着草莓等四人侥幸的模样,不明,所以问道:“难道国王不是失眠,看你们的样子到好像很怕韦大人追究似的。” 草莓走过来,拍拍莲蓉的肩膀,一手勾住她的肩膀,将她尽可能的拉向自己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陛下正在努力的要诞下小公主?” 莲蓉惊愕的看着她,先是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后是吓着了。她张着口,有气出来,但提不起力气说话,太惊讶了。草莓见她这样早明白,“你们大左人真是的,这点算什么,要不我们女儿国的人怎么有下代的,我们有子母河的水。”哎,无知真是太可怕了。 莲蓉自然知道这事,只是她惊讶的是左铭源也配合了?跟一个女人做那种事,好嘛,她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还有点小呕心,简直无法想象,她二十来年的观念都是男女,不是女女,她落后了。 “殿下也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都撞见好几回了,我告诉你说——”草莓压低了声音,在莲蓉耳朵说着,就见莲蓉睁大了眼睛,草莓松开手,摇摇头,心道:“这姑娘没救了,来这里个月了,还没搞清楚是的。” 莲蓉只管吞唾沫,她像是见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消化不了。她道:“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了。”她又去拉丝蕴,“丝蕴,我们走。” “不是要保护殿下么?” “走吧,我有事跟你说。”丝蕴只得跟去。四位侍女彼此看了一眼,这大左人,神神秘秘。她们只管把着门。 长相思宫内,南宫舞天已经醒来,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仍然在静谧中熟睡的左铭源,心满意足,昨晚总算了却她的心愿,难得的是左铭源主动了,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好像这样做,会让她觉得左铭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喜欢她。 她俯头亲了一下左铭源的额头,笑看着她,又亲了她的鼻子,再看看她,又亲了她的脸,又抬起头来看看她,亲了她的嘴唇。 左铭源眯着眼睛醒来,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框,有未读短信字样,她心道:“什么时候来的?”脑海里想着打击打开等意思,那个明黄色的小信封就跳开来了,“尊敬的客户,因为您成全了国王的心愿,所以特别增送大礼包一份——小包子一个,收到消息时,怀子功能将为您上线,敬请享受做父母的喜悦吧!” 读完消息,系统提示框自动消失,还没能让左铭源来得及回味,她心里念着‘狗不理’呢,一睁眼就觉一庞然大物正压她身上,不断的狂扫她的嘴唇。 “醒了?” “醒了。”左铭源还没醒透,一技长吻迎接而来,她喘息,推开南宫舞天,“一大早上的就这么香艳,人家会受不了,几点了?”撇脸一看,太阳光在寝宫的地面上拉的好长,她回过脸来看着南宫舞天,默然无语。“舞天,你是上早朝回来了,还是没上早朝。”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把人家折腾的这么累,还要上早朝,你的怜香惜玉呢?” 这也怪她?“是你自己要的。” “妾身要你就给?你何时这样听话,看来你是蓄谋已久,还是厚积薄发,你说?”又要她说,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起来吧,不早了,要是被人知道,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 “不知道。” “呵呵。谁敢笑话妾身,妾身就让她跟鳄鱼一起游泳。”尽管说笑,南宫舞天还真起了,只是她这一起身,立马腰酸背痛,武功再高,不管这个,她一手撑着腰,委屈的从眼眶里飙出泪来,“又酸,又疼。” “……”左铭源起来,到处去捡衣服,南宫舞天看着她,就见她后背赫然许多条爪子印,脸色无表情,心里却笑了,兴许是她憋的厉害,左铭源回身的时候,就见南宫舞天脸红红的,她只当她不好意思,可没想到她那是不怀好意。简单套了几件衣服,左铭源建议先去洗澡,又让南宫舞天起来,她掀了被子,把床单一扯,卷一卷,直接锁柜子里去了。 “怎么,还要珍藏?”南宫舞天当即取笑道。 “是怕被人看见,你不好意思,而且被单还是我来洗的好,不然以后我还怎么迈得出这个寝宫,光是她们促狭的目光,我就够喝一壶了。”女人的八卦功力,不容小觑。 左铭源虽是现代女性,在这些方面应该更开放一些的,不过她骨子里传统的东西,还是让她重视一些很微小的感受,这些秘密事,她一个人偷着乐就成。 和喜欢人,做快乐事。那个人,她很喜欢,而且那件事,也使她快乐。她问道:“怎样,还可以走吧?” “可以,不过你要扶着就更好了。” “就知道占我便宜。” “嗯?”南宫舞天挑着眉,“你的意思是妾身不应该?妾身可是被你要了的女人,占你一点小便宜,有什么要紧,还不赶紧伺候妾身,拦腰抱起?”她双臂一举,当真要左铭源的公主抱。 左铭源一手穿过南宫舞天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将她抱起来。问她:“满意了?”南宫舞天才不说,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做娇羞状。走到门口,左铭源道:“你开门。” 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四位侍女整齐划一的转过头,又唰的一下转回去,并排着向左,小碎步消失,国王已起,就不要再有碍观瞻了,识相撤退,她们走远了一些,就跑,嘻嘻哈哈的,又看到新材料了,得找宫里的姐妹爆料一下。 “看来我又得见不得人了。”左铭源笑道,两人去玉清池清洗。洗完后回房换衣服,再去御膳房享用早中膳。 两人正在大殿的厅内用餐。远处就有那么一位晃悠悠的过来了,嘴里衔着根牙签,趁着没人看见,双手插腰扭上了,嘴里哼着个插秧小调,“嗯哼嗯哼嗯哼哼啊……” 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一向对八卦与是非有特别直觉的南宫明秀,忙提起脚尖,猫着腰去偷听了,她走到众人身后,躲在一棵芭蕉树后,用那清脆又肥大的叶子挡住自己的脸。 就听这些人道:“听说没有,陛下早上没有上早朝,呵呵。” “都知道了。” “知道干什么去了么?呵呵。” “都知道了,哈哈。”她们脸上个个春意盎然,含苞怒放,害羞露怯,把南宫明秀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她心道:“她们在说什么,尽打哑谜,要不我去舞天那看看。”她猫着腰,不惊动她人的退了出来,去找南宫舞天了。要往寝宫去,会路过大厅,南宫明秀也就碰上了两个。 一见两人在吃早膳,南宫明秀的下巴都要掉下来,跟着哈喇子也在流,一早上的就喂早餐,太有爱了,南宫明秀扒住门框,以偷看为乐,看着那碗燕窝粥一口一口的被左铭源吃下去,她的口水也被吊上来,咽下去,再流出来。 这些小孩子,太不懂事,在她孤家寡人的面前,竟然做的这样不低调,也太让她羡慕了。她清着喉咙‘嗯哼’了一声,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双双抬起头来,左铭源笑道:“丈母娘你来了?” 南宫明秀自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半含酸道:“啊哟,我来的不巧了,不知道你两个在这里,早知道你们来了,我就不来了。”嘴里酸不溜丢的,丝毫没不好意思的往左铭源身边坐了,还挤一块儿去,用屁股挤一挤左铭源,“给个位置。” “丈母娘这可怎么说,别的地方位置也不少。” “我就看上你这张椅子了,怎么,你有意见?”这口气,左铭源心里啧啧了好几下,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她还没回答,南宫舞天冷着脸道:“她没意见,可是妾身有。”南宫舞天站起来,命令左铭源道:“铭源,你过来妾身这边坐。” “好吧。”左铭源刚起身,就被南宫明秀拉住。 “不许去。”这样听话,她当时说什么来着,要找一个厉害的人来镇住舞天,现在怎么又倒过来了,这该死的恋爱,让人盲目,她要把左铭源的主动权争取回来。南宫明秀一边拉她,一边给左铭源使眼色,大意是:别听她的,咱们玩咱们的。 “你过来!” 左铭源对南宫明秀道:“丈母娘你放手,让我过去,你一个人好好玩,我们吃过东西还有事做,很忙的。”拉了几次袖子,总算挣脱了,坐到了南宫舞天的位上,南宫舞天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左铭源的腿上,对着她母亲示威。 左铭源的脑袋在她背后晃来晃去,好吧,她不得不开口了,“舞天,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南宫舞天还没说话,南宫明秀笑了,大笑,笑的头上的钗环随时有掉落的可能性,“某只小鸟,依人不起来。” 南宫舞天黑着脸,她就晓得她娘来就是为了取笑她。对左铭源道:“你要看见什么,想吃东西,妾身喂你不就好了,饿不着你,也让人看不了笑话。” 南宫舞天以强硬姿态,把左铭源的脸灌的鼓鼓的。她生气,小勺子挖了东西不断的往左铭源嘴里送去,一边冷冷的斜视她娘,心道:“怎样?人是你选的,但是妾身现在已经完全占有了人心的优势,想要人过来制裁妾身,哼,没门儿。” 往后的主权,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瓜分,她似乎需要妇妇约法三章。 第一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南宫舞天和南宫明秀之间的‘争霸’,左铭源可是一点不感兴趣,她只想这两个女人给她停下来,南宫舞天一给她吃完,就拉着她走。并且得意的回头,给南宫明秀示威。 南宫明秀看着她们远走,才‘哎’的垮下脸来,她又失败,也罢,总会找到反击的方法。她撑着脸,幽幽的想着,得何年马月才能扳回一局。 这些诡异的母女相处之道,左铭源自然不明白,所以她很气愤,对于南宫家母女俩的任性十分不满,一回寝宫,就将手从南宫舞天手里挣脱出来。 她坐下来,拿过茶杯喝茶,“你们够了。”左铭源气呼呼说道,每次两个一见面就吵,就争,她觉得烦人,而且莫名其妙的老是夹在中间,做两人的赌注。 “怎么了,你生气了?那以后我们不见那中年妇女,就咱们俩好不好?别让她夹在我们中间,你呢,别听她胡说,别上她当。”南宫舞天笑意满满,并不把这些事当回事。 “你要把我跟人隔离开来。” “你有妾身还不够吗?还需要别人?”南宫舞天危险的眯起眼睛,她怀疑,不安,而且左铭源此刻的不满和怒气,都让她不舒服。她把自己交给左铭源了,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左铭源都得站在她这边才是,为什么这么快就翻脸。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限制我和谁来往,或者和谁说话。” “妾身没限制你,再说了,妾身限制你怎么了,妾身是国王,有妾身这样美丽的妻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左铭源你现在说话的语气,让妾身很不舒服,请你改口!” 她强制命令,却让左铭源非常抵触。 左铭源不肯,她撇过头去,看向别处。“你对妾身有意见。” “正是。” “给妾身滚出去!”南宫舞天指着门口,这左铭源太气人了,之前还浓情蜜意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蠢女人。 左铭源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气得南宫舞天直跺脚。 “她竟然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好了,走吧,走就走吧,她是不会求她回来的,随便。南宫舞天往床上一躺,床单被掀了,空空的,她卧在床上,想着昨晚两人那么好,一下子,为了她娘,就翻起脸来。 想想,就觉得想哭。 她忍住了,谁敢欺负她,她就欺负死那个人。 左铭源离开后,后悔了,她也不想说那话的,也许南宫舞天不是她想的那意思。左铭源再三为南宫舞天开脱,可是人都出来了,再回去,见着万一被嘲笑一顿怎么办?“不如等舞天把气消消再说。”她这抬脚要走,就被莲蓉、丝蕴迎上了,左铭源刚想打个招呼,就被两人左右的架走了。“莲蓉、丝蕴你们做什么?” 两人一路不说话,直把她架到房间里,关上门,才问她。 “您和陛下有不良关系了?” 左铭源好笑,她什么时候不良关系了。“你们这样认为?” “奴婢们要您说。” “你们知道的,私事范围不予理会。” “殿下,您是大左人,还是个女人,您难道也被这里的人洗脑了?您之前不说,奴婢们假装没看见,谈恋爱就谈恋爱,不就是跟姐妹似的,奴婢们也没觉着不对,可您连那事儿也做了,也太荒唐了,奴婢不认同。” 左铭源心里本就有气,被这样一指责,好像她不正常似的。心里有气,口气就不对了,“谁要你们认同了,你们爱认同认同,不爱认同,拉倒。”她甩了袖子去了,一个个就会说理,她容易么,都跨时空,跨性别了,闹得大家都不同意,都认为有病,都认为她做这不对,做那不对,她还不如回现代算了。 之后,她去了舞天书院,和那一群书呆子们待着。只是一群人开会,她也不吱声,人家问她好不好,她就嗯嗯啊啊的答非所问,把别人弄得一愣一愣的,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发困没精神,和往常判若两人。 大家都想着,是不是左铭源不大适应这里的天气变化。 傍晚,左铭源回来,大家嘱咐她多休息,多喝水。 “谢谢,我没事。”只是回到寝宫门前,她不知道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草莓正端着水果过来,问候了她,左铭源正好进去,见南宫舞天坐在桌边,不理她,也不看她,吃水果,嗑瓜子,想着左铭源去哄她一哄,可巧左铭源全不动静,默默的开了柜子,拿了被单去洗。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5节 左铭源把被单拿走了,南宫舞天一直目送着,将葡萄放进嘴里,味同嚼蜡。左铭源回来了,没和她说话,没哄她,她心里慌,但是冷着脸,一副不屑安慰的样子,目光一直看着门口,等左铭源回来。 左铭源去井边打了水,她这一出现,换洗的侍女都快扎堆了,也有热情贴上来,要讨好的。“殿下,这些事奴婢来做就好。” “不用,你待着就好。”她打水,借搓衣板,用皂角,拿了小木凳子过来,洗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顺便无视躲在一边对着她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侍女,趁着她们不注意,将落在被单上的落红,用力的搓了几遍,擦了皂角,洗得白白的。可她的心情,却白不起来,念起昨晚甜蜜,只觉今日是寒冬腊月。 她不想去道歉,有她的固执,也有她的不想宠溺。南宫舞天的脾气是不能太惯,会宠坏她的,国王怎么了,她还是贤王呢,在爱情里,还比起职位,比起高贵来了? 她要和舞天谈恋爱,又不是和国王,国王说的话,通通不买账,她要给她点教训,不认错,大家都不必再说话。左铭源一下子认了死理。洗完之后,在众人十分仰慕的目光里消失。 她一走,换洗局可热闹了。大家像是土地精灵似的,都冒了出来,伸长着脖子,看她的背影,又嘻嘻哈哈的编起新闻来。 左铭源晾完被单回去,直接去吃了晚膳,散步,然后回寝宫。南宫舞天在,只是两人似乎都下了决心,要对方先讲话,这一夜,竟谁也没理谁,背对背睡了。到了翌日,各起各的,谁也不喊谁。 南宫舞天去上早朝,回来时未见左铭源,她也不问,吃了早膳,回敏秀阁批阅奏章,草莓、香芹等在旁伺候,见她手执朱笔,只管发呆,两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国王为何如此。 草莓轻轻叫了一声,“陛下。” “嗯?什么事?”南宫舞天抬头看着她。 “墨掉了。” 南宫舞天看看桌上的一小滩红迹,‘哦’了一声,香芹忙用布擦干净,南宫舞天继续批奏章,很久,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道:“铭源在妾身走后,就走了?” “回陛下的话,皇夫去书院了。” “她没跟你们说什么,留什么话?”南宫舞天心中隐隐期待,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好像她很在乎似的,好像她认输了。 她不觉得自己该认输,这次是左铭源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她和她母亲为这个那个的事,翻脸的次数太多了,她们根本就没把她当胜利品,左铭源就觉得她干预她了,她也是气头上才说了狠话的,谁叫左铭源不让着她。 草莓揣摩着南宫舞天的意思,国王这是要皇夫的关心,还是不屑呢?不清楚,“没留什么话。” “没有就没有,妾身也不稀罕。” 草莓心想:“既不稀罕,您还问什么。” 南宫舞天嘴中这样说,脸色却黑的可怕,她还是很在乎的,左铭源没有要和解的意思,那她也不必那么在乎,不和解,就不和解,看谁先低头。 她批了许久,突然不耐烦起来,把堆好的奏章扔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左铭源,该死的左铭源,她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她要跟妾身打终身持久战吗?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把妾身当成什么人了,还不给妾身滚回来了,平时要你听话,你不听话,不该你听话的时候,你怎么就听了,你说你说你说啊!” 国王的咆哮,惊呆了伺立在侧的侍女。 “陛下,既然您那么想跟皇夫说话,干嘛不自己先开口呢?”草莓怯怯的提着意见。 “谁说妾身想跟她说话了,妾身才不,妾身是国王,为什么要先开口。” “可是您这样,难受的不还是您自己么,咱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您就发挥国王的魅力,服个软,认个错,这事它就过去了,日子照旧过的美美的,有什么不好。” “妾身没错。” “重点不在错不错,重点在谁先认输,谁就赢了。您想呀,您要是认输了,您还是国王,国王认输,那是有肚量,不计较。那皇夫也就不好意思了,自知没理,也好下台了,她会倒过来给您赔不是,您再趁着机会,要点小好处,这不是您赢是谁赢呢?” 南宫舞天听着,有那么些个道理。她心里接受了,但嘴上却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就会拿小女儿心思乱出馊主意,妾身从来都是赢家,妾身什么时候需要低三下四了,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妾身的魅力,妾身做错任何事都会被原谅,因为妾身太美了。” 好嘛,国王嘴硬,她就不争辩了。 “是,陛下教训的是。” 第一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傍晚,左铭源归来。迎面就见南宫舞天拿了椅子坐在路中间,翘着二郎腿,一见她回来便问,“你不是滚出去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她是有意要里拉近两人的距离,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责问,反而让左铭源对她有所不快。 “我为什么不回来?” “这是妾身的寝宫。” “哼。”左铭源转头就走。南宫舞天霍得起身,将门晃当一声关上,隔着门呛声。 “出去了就永远别回来!” 她等了一等,又霍得开门冲了出去,将左铭源拖了过来,拉着她的衣领,不顾她反对与否。“妾身让你走你就走,妾身让你出去你就不回来。”她晃的一下把门关上,将左铭源按在门上,气呼呼的看着她,靠近她,发泄似的吻她。 左铭源不动,像化石一样,冷冷的看着她。待南宫舞天亲够了,她便头靠着左铭源的额头,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才刚跟妾身好,就想抛下妾身,妾身不准,不许。妾身输了还不行,是妾身说错话,妾身不应该干预你和别人,你想和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想跟谁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是别不理妾身,妾身不耍国王脾气,妾身知道自己不好,死要面子,放不下架子,可是妾身喜欢你呀,就是觉得你得跟自己站在一块儿,想一块儿,妾身就这么自私,这么小心眼,妾身错了,铭源你原谅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说瞎话,左铭源想着,南宫舞天要是真能把那臭毛病改掉了,老天爷都要笑哭了。不过难得她认输,不管真也好,假也罢,她总是舍不得人为她掉眼泪的。 “你别哭了,哭了,就变难看了。” “那也是你招的。” “是我招的。抱歉舞天,让这么骄傲的你道歉,其实我也有错,我一出了门,就想跟你道歉来着,可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也猜出你不是那意思,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想歪了,还要连累你,你怎么样,这两天过的怎么样?不跟你说话,我觉得自己都要死掉。” 南宫舞天见状,立马端起架子。双手环胸,“现在知道谁离不开谁了吧,小样儿,早认输多好,害妾身流了这样多的感情泪,好了,知错就行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以后要是有人出错了,你得先道歉,至少一人一次,这样才公平……” 左铭源咋觉得有些地方,是否需要深入探讨。现在看起来,怎么错的只有她一个了,到底是谁偷偷换了主题。 “小样儿,还发呆。”她拉了左铭源的衣领就往床边去,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左铭源倒在床上,就见南宫舞天俯视着她,一副‘怎么吃才好’的样子,然后扑了上去。 左铭源提醒道:“还没到晚上。” “没关系,妾身要的是任何时间,没人的任何地点,让妾身受了如此深重的心灵之苦,你难道还妄想没有任何补偿就过关,妾身也没什么贪心,就用你自己来还好了,待会儿记得好好疼人。” 南宫舞天咬住了左铭源的嘴唇,夺去她的呼吸。左铭源的脑海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那部电影里有个很有趣的词——平攻时受,难道她家舞天就是这个类型? 长相思宫的门关着,关心国王和皇夫的诸位侍女,一直在旁等消息,然后就见屋里没动静了。 “打起来了,还是都重了内伤了?” “打架应该有声音,现在没声音。”屋里有声音传出来,不过这软绵可爱,且骚味儿十足的声音,让所有人开始咂味儿了,个个摆着倒八字的眉毛,倒抽凉气,然后很有默契的在纸门上戳洞了。“过去,别挤我,让我看看。” “你一个没嫁人的看什么看,注意保持纯洁。” “我很纯洁,只是纯洁被狗吃了。” 隔着那重重纱幔,里面的人看不大真切,不过画面足以使人幻想,两人的汗迹在床单上画出两个人形来,左铭源遗憾道:“又要洗被单了。” “可以让别人洗。” “不行。” “那你会累坏的,你得洗多少被单。把洗被单的时间,用来爱妾身不是很好吗?”南宫舞天手指挑着左铭源的下巴,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直接塞进她的嘴里,挑着她的舌尖转着圈儿,柔软,甜蜜,舒适,还有从心里涌现出来的喜悦,将左铭源按了下去,还想再品尝更多更多…… 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和好后,日子如常过去。这段日子却在为要向大左进贡而做准备。这次南宫舞天想亲自去一趟,一则进贡,二则要拜见过左铭源的母亲。 左铭源同她道:“你又何必去,派个人不就完了。” “那多不好,这可是你嫁过来的头一年,也该回趟家,免你母后挂念,再者,妾身这媳妇再丑,也得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说呢?”顺道出差旅行,当新婚蜜月了,她自和左铭源成亲,就没出过国,实在憋闷的慌,这次也换个环境散散心,顺手抢点东西回来,手又痒了,老毛病犯了。 左铭源是无所谓的,反正也非她的老娘,只是南宫舞天这样说了,她再拒绝,到显得她不近人情。“你可不是丑媳妇,你多美呀,臭美的一塌糊涂。” “挤兑谁呢?” “挤兑你,当你面说你坏话呢。” “找罚。”南宫舞天伸了手臂要揪左铭源耳朵,奈何外面来人了,南宫舞天只得停了手,问草莓道:“何事?” 草莓进来道:“几位公子刚才来问陛下,他们是否一起随行回去,若要,他们好提早准备行李。” 南宫舞天一想,“说的也是,妾身差点忘了,就说多谢他们费心,不用了,人多也有人多的麻烦,而且这大海里风浪滔天的,要是伤损了他们,妾身会过意不去,就让他们待着吧。” 草莓出去回复。左铭源笑道:“你到会说话,不肯就说不肯,还编出什么伤损的话来。” “你既知道妾身的意思,为什么还怪妾身,妾身还不是想单独跟你待一块儿,有一堆人,少不得要应酬,心里虽不愿意,面子上的事却不能少,而且路途遥远,要是发生个好歹,谁能保证,不如省了这一桩事,妾身心里却知道,他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回家去,妾身偏不让,又能怎得?谁还能吃了妾身?” 南宫舞天这样决定,左铭源也不便反驳。她们又说些别的,什么都好办,只一件事,南宫舞天不晓得送皇太后什么礼物,因此向左铭源请教。 “你随便送点什么就行了,她又不缺。” “那可不行,差了,就被人小看了。她要是后悔,不让你嫁给妾身怎么办?” “不嫁你,自然嫁给别人,这有什么。” “不行,不许嫁给别人。”南宫舞天使气,将左铭源团团抱住,像是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左铭源见她这样,便笑道:“既是这样,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疼我,要是不疼我了,疼我不够了,我就嫁给别人去。” “不管你嫁给谁,妾身杀了他便了,谁敢娶你,而且你这样,你在大左,到底是要嫁人,还是要娶人,你想清楚了么?怕谁也不敢要你,行了,就留在妾身身边洗被单吧。” 南宫舞天随口那么一说,可等反应过来,两人的脸都红红的,大白天的说那事做甚。左铭源岔开话去,喊了丝蕴过来,丝蕴之前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对于皇太后喜欢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问明白了,南宫舞天答应下来。 几天后,那些公子又来,却不知为个什么,当时只有左铭源在。 那些公子也不进来,只打发个人来,递了帖子,说是无法回去,望皇夫垂爱,帮忙带书信回去等语,免家中父母兄弟牵挂,左铭源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便同意了。 草莓进来,手里拿了一叠信,想来是他们早就准备好。因想到他们没法回去,就让草莓嘱咐御膳房,送一桌子家乡菜过去。草莓去了,没多久回来,回道:“御膳房不让做,说是陛下有令,禁止私下聚餐。” “真是,怎么这样,你回她说我知道了,我会跟舞天说的,让她先做,有什么事我负责就是。”草莓去了,依左铭源的话如此说了,既有皇夫担保,她们自然乐得送人情。 且说南宫舞天回来后,左铭源就把这事如实禀告。 “难得他们有事求我,你知我心软,不能不答应,而且先前又说了不让他们回去,带个东西又不占地方……” 左铭源尽可能的软言款语,怕南宫舞天不同意,南宫舞天拿起那些信,点了,十七封,还少一位。她想起来,“好像还有个变成石头的楚翘小侯爷没写。” 她对这人却有些印象,刚开始对她安排的不满,顶在大家前面发言,结果被发配住了牢房。之后,又对她有所图谋而被察觉,下了天牢。再见他却是在玉府的地牢里,他已是被阉割的残废。后来,带回来后,怕他惹出麻烦,便让他变成了石头,守陵墓去了。 今日有十七封信,怎能少了他的,少了他的,便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怕那楚王爷会追究此事,岂不是麻烦? “还有他呀,我差点忘了。” 左铭源冷不丁的想起来,心里还醋味儿飘了飘。那男人差点对南宫舞天下手,要不是她去的及时,此时想起,冷汗犹然冒出。 “干什么呢,这死样子,吓的面如土色的,活见鬼了?” “可不是么,他曾经是我心里的鬼,他差点抢走你。” 第一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左铭源的话,让南宫舞天高兴。只要左铭源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在意,她都能在心里扩散,放大出无数倍的好来。 “这样喜欢妾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提要嫁别人的事。” “那可要看情况决定了。” “哼。”南宫舞天一努嘴,玩笑归玩笑,楚翘这事也不能不解决,要是别人都有信回去,单他没有,楚王爷恐怕要见疑,“也让他写一封,不在乎多他一封的。” “你这样说了,就这样决定就好。” 当下南宫舞天派了人去陵墓,让亲兵将楚翘恢复了真身,石像风吹日晒,一恢复,身上的衣服都烂了,哗啦啦的掉下来,跟落叶似的,楚翘光着身子,羞怒异常,只他某一处少了零件,让他更觉屈辱。 他这一醒来,脑中空白,也掩饰不住咬牙切齿,代理亲兵队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让他裹上,“公子,还不快多谢陛下的恩典,是她让你醒来,并且让我们嘱咐你写信回去。” “写信,写什么信?” “家书,其余公子都有写,陛下也没忘了你,虽说你犯了如此大错,但陛下仍然宽容大量,不予深究,而且还让你和其他人一样,写信叙说亲情。” 楚翘了解到是怎么回事,心道:“这可是个机会,只要我向父王写信求救,他一定会派兵攻伐女儿国,到时候,眼前的这些人,我要一个个的折磨她们而死。”心里发着狠,连目光都变了。 代理亲兵队长催道:“好了,别想了,还不快走,要是迟了,耽搁了,陛下指不定就恼了,不给你这个机会。” 楚翘抱拳道:“多谢姐姐提醒,我知道了。”他虽努力看起来十分正气,只是蛋蛋被割掉了,公鸭嗓就免不了,那娘里娘气的样子,惹笑了亲兵们,她们笑,用手掩住嘴。楚翘看着,暗暗发誓要这些人不得好死。 你们尽管笑个够好了,有你们哭的时候在。 “既然知道了,那就走吧。”她们走时,还在抿嘴笑。楚翘紧紧握住了拳头,一阵风来,吹起了他身上的披风,他再无暇顾及太多,忙将自己的身子裹的严严密密。 见过南宫舞天,楚翘表现的不卑不亢。 “来了?” “回陛下的话,来了。” “事情她们都告诉你了?”南宫舞天抬眼看了一下屋外的亲兵。 “都告诉了。在写信之前,草民有一件事,要您首肯。” “什么事,等说出来之后,妾身再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 “草民想洗个澡,身上都臭了。” 其实南宫舞天才不在乎,写完了,直接让他变回石头就好,可是看着这个身上挂破烂,身上裹披风的楚翘,她实在不愿多加苛刻,“那就去洗,洗完再到这里来写。” “是。” 楚翘去后,在路上撞见了人,难免被嘲笑一番。到了牢房,亲兵替他开了锁,他进去看着旧日所住之地,有些感情,也有些感慨,想他楚小侯爷,在家里时呼风唤雨,到了这里后,反而混的猪狗不如了。 这都是拜谁所赐? 楚翘开了自己的箱笼,从里面拿出新衣服来,又去边边角角查看,一边拿角落里的东西,一边回头注意查看亲兵,见她们都没看他,就把那东西裹在新衣里了。 这次写信,就要用这种魔术药水,他要写的内容都会消失,这样南宫舞天就查不出什么来。 亲兵见他磨磨蹭蹭,催他道:“好了没有?” “好了,我们走吧。”楚翘出了牢房,去池子里洗了个干净的热水澡,感觉又回到了家中的时候,只是看着这不熟悉的房梁,装饰,只觉时光都在梦里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一点儿记忆没有的。 洗完澡后,带回长相思宫。南宫舞天已不在了,出来迎接的是草莓,她道:“陛下口谕,让奴婢伺候您写字。” “那就有劳了。” 什么伺候,分明是监督,南宫舞天在防范他,不过防范又怎样,他自有手段,楚翘写完后,又被亲兵带走,作为石像继续守候陵墓。 南宫舞天回来后,将信看了。信中不过思念父母等语,以及儿安好等等。南宫舞天道:“算他识相,若写了这里的事,怕他自己面上也不好看。”让人收了,和众人的叠在一块儿,用红丝带打了结,等到了大左,让大左皇帝一起派发下去就罢。 接下来这段日子,虽是忙碌,不过样样事都有例可循,并不伤脑筋,也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宫中诸位,只是依令而行,行事有准。只说这其中一个大忙人家里,并不太平。 丞相府。 这已不知是容玛丽第几次叫破喉咙了,眼见着容袖里生产在即,孩子的干娘到现在还不露面,可这补药等物一样不少,她干脆把容袖里关在房里。可时时偷听,却发现这两人分明还在来往,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瞒住了她的眼睛。 容玛丽气的是,既然有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好瞒的,带回来吃顿饭,不就完了,可容袖里就是不肯,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打死不说。这不免就引起了容玛丽的好奇心,非要把这‘神秘的侠女’找出来。 她最近被国王安排的事多,不在家的日子也就多。她这一走,家里也就松弛了下来,容玛丽料着,趁着这个机会,容袖里一定会和那人碰面,她就请了假回来捉人了。 她这刚回来,进了门,就见容袖里房里的丫头正蹲在墙角那,她也不做声,找了根柱子躲起来,偷眼瞧着,看那小丫头在搞什么把戏,却见从墙外面伸进来一条手臂,把东西递进来。 容玛丽看见了,也不做声,直接到外面抓人。 韦璧云的侍女佳儿,一见容丞相出现,吓的是花容失色,赶紧溜了,登上自家马车,甩着马鞭逃命去也,她心里慌慌,不敢回头,怕和容玛丽打个照面,这下全都清楚了。 “是她!” 容玛丽两条不浓密的眉头纠在了一处,难怪打死不说,那个人分明就是韦璧云,刚才那小丫头不是韦璧云的侍女么,她就说奇怪。容玛丽哼声冷笑,人已闯进了容袖里的房间,一脚就把门给踹飞了。 “容袖里,你干的好事!” 看她母亲那怒不可赦的样儿,容袖里直觉不妙,刚才侍儿过来与她说,似乎看见了大人,也许是没看真切,不过现在人在屋里,想来之前是没看错了。 “娘。”容袖里赔上笑脸,“您咋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还把我蒙在鼓里,当我是瞎子呢!” 容袖里道:“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说。”一旦事实瞒不住,就不瞒它,容袖里保持‘就这样吧’这种态度,这可把容玛丽气坏了。 “你跟什么人不好,偏偏要跟韦家的人,你这是跟我作对,跟整个容家的列祖列宗作对,你这个不孝女!” “是,我不孝。” “还敢顶嘴!”容袖里的脸上挨了一巴掌,那肥厚的巴掌如急急之劲风扫过,在容袖里的脸上留下五指山不说,还让她毫无准备,趔趄的跌在地上,容袖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腹部也不由痛起来,裙子上染出血迹。 侍儿大叫,“血,小姐,血……” 容玛丽大惊,忙上去抱起容袖里,呼唤小剑,“快去派人找太医,就说袖里出血了,情况不妙,再去找接生婆。” 容玛丽安排已定,坐在床边,握住容袖里的手,“袖里,你可怎么样?要不要紧,都怪娘,是娘出手太重,是娘没有顾忌到你有身孕,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呢,你这傻孩子。” 她先是急,后就哭了起来。容袖里痛的整张脸都惨白了,她咬住唇,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她娘说什么。 而韦府。佳儿回去后,将自己被发现的事禀告给韦璧云,“抱歉小姐,是奴婢做事粗心,才会被容丞相发现,现在她应该知道小姐和小容大人的事了,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她哪知道,只是一脑袋浆糊,那个容玛丽岂是个善罢甘休的,这段日子,就没少折腾容袖里。她道:“你先起来,容我想想。”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6节 想到容袖里会被各种为难,羞辱,她坐也坐不住了,心里烦躁,闭了眼睛,却想不出什么主意。亏她多智,在这事上却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这容家和韦家就是两大对头,也恨她做错事,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她道:“备马车,去丞相府。” 佳儿犹豫道:“小姐这个时候去,恐怕……” “我也知道少不了容丞相的羞辱,可是事是我做下的,让容大人一人承担,也太不公平了,她受我牵连,她本该过的很幸福的,被我的错,把人生弄的乱七八糟,却反过来安慰我,她做的够多了,也该是我出面的时候了,我们韦家没有缩头乌龟。” 第一一零章 第一百一十章 韦璧云登上马车,催促佳儿要快些去。佳儿虽觉得韦璧云这样做无疑于自投罗网,可是主子说的话,她怎能不听。 佳儿回过头对韦璧云道:“小姐,坐稳了。”一甩马鞭,将马车赶的飞快,等马车到的时候,丞相府门前的人,来往不绝,管家都在外等着,韦璧云从车里看见,那是宫里的太医。 “太医怎么到了?是容袖里要生了?”韦璧云那颗焦灼不安的心露出了些许喜悦,跳下车让佳儿等着,以至于之前的担心,都忘的精光了,她一进门,就拉住管家问,“是不是容大人要生了?” 管家一见她,整张脸都黑了。“韦大人怎么来了,我们丞相府有事,奴婢没空接待您。”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是,我知道,我只要知道她们母女平安就好。” “哼,什么母女平安,是大出血。” “什么?”韦璧云叫起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都是您惹的事。” 韦璧云还想再问,管家怎么也不肯答了,她在等接生婆,一边向内对着乱跑的侍女们道:“小心点,办事毛毛躁躁的,别把东西给砸了,平时都怎么教你们的,先烧热水伺候着,就知道瞎忙。” 韦璧云见管家不肯说,她直接冲进里面去,让管家两只手都拦不住,只好作罢。“让她们吵去吧!”反正她尽力了。韦璧云随着众人来到容袖里的房间,屋里太医正在诊脉,韦璧云这一进来,可让容玛丽气红了脸。 “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笑话的?”容玛丽无不尖酸,“要不是你,袖里也不会跟我吵起来,也就不会这样了,她现在躺在那里,我这做娘的,心就像被刀子挖了一样疼,韦璧云你为什么要招惹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你给我出去!”容袖里将韦璧云推了出去,韦璧云死都不肯,跟她挤着。 “不,让我进去,我是孩子的……” “闭嘴,我不承认。” “这是事实。” 她们吵吵嚷嚷,屋里的太医对外面的两人道:“容丞相,韦大人,麻烦你们静一静,微臣还要诊脉。”两人互相推着,嘴里不说话了,等结果,太医出来后,两人一起拥了上去。 “如何?” “还好,发现的及时,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容大人差不多就在这几天要生了,这要是跌出个好歹来,一尸两命,现在血是止住了,不过病人的心情,也是要顾忌的,你们再这样吵吵闹闹,她要是醒过来看见,岂不是伤心,这对大人和孩子,那是相当的不利。” 两人应道:“好好。” 容玛丽喊道:“管家,送太医出去。”太医有管家接着,又安排下人,此时接生婆也到了,听说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就想走,结果被管家留下了,让再多待几天,反正就是这几天的事儿,省的再跑一趟。太医走后,容玛丽和韦璧云抢着进门,容玛丽仗着身材大,摆个大字撑住门。“韦璧云你休想进去。” 转眼就见韦璧云已经进了门,从她的胳肢窝下低头穿过去了。她拉住她,“韦璧云,丞相府不欢迎你,我不答应你做孩子的干娘,我会想办法,再找一位。” “容丞相,请放手。”她拉了拉衣服,“您真的想吵到容大人的话,尽管做,不过不管你请谁,都改变不了我就是孩子干娘的事实,总之,我韦容两家的事,不要牵涉到我那还没出生的干女儿,要是您做的过分,就是拼了整个韦家,我也跟你您没完!” 她是被逼急了,才说出这番话来,把容玛丽震的一愣一愣的,没等她回过神来,韦璧云就去看容袖里了,见容袖里睡着,也不敢吵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着。 这时,她才略放下些心来。 大人孩子没事就好,能来这里实在是她做的最对的决定,不然在容袖里和孩子的关键当口缺席,她要是知道,得多难受。“容袖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韦璧云的关心溢于言表,她坐在那,看着容袖里安静的躺着,回想起很多事,小小的容袖里也好,长大的容袖里也好。 ‘哟,这不是韦大人么?’她那促狭的目光,还有流氓似的让人反感的口气,以及带着一定要打击她,看她笑话的暗黑心理。躺着的这个,也是那个通情达理,让她羞愧的难以自容的容袖里,那个早晨醒来,面对愧疚着自己一脸坦然的人,那个一直原谅她的人。 那个当自己要去听一听孩子的动静,会敞开胸怀,让她倾听的人。还有最近一段日子,给她写小纸条,给她打气,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看过容袖里这个人,很奇怪,突然很多事就上脑了,眼眶就湿润起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认识了这样久,累积了这么多的回忆吗? 容玛丽走过来,打断了韦璧云所有的思绪。 “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给我走。” “好,我走,不过我还会再来。” “我不欢迎。” “随便。”韦璧云淡定的涮了容玛丽一顿。她的干女儿在这,别说是丞相府,就算跨过高山,游过大海,她也要来的,她要来,还有人挡得住么,不要忘记了,她可是韦璧云,韦璧云免送了容玛丽一双白眼,走了。 管家看着她离开,这才进门来。“丞相,您看,这——” “不许她再进容家的门。” “是。” 容玛丽的态度很明显,若是韦璧云再来,那就关门放狗。丞相府的前后门被严密的关上了。韦璧云回头看看紧闭的大门,淡淡一笑,然后回了车上,佳儿一见她来,便问东问西。 “小姐,您没事吧?”进去这样久的时间,真是担心死她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冲进去找人。 “我能有什么事,好了,回府,不,去菜市场。” 佳儿赶着马车,问她,“去菜市场做什么?” 韦璧云白她一眼,这种简单的问题也要问,“买菜,我想买只鸡回来炖汤,今天幸好去的及时,容大人身子出了点状况,好在没事,大人小孩平安。” 佳儿笑起来,“小姐到是积极的很,人家连个干娘也不给您做,瞧容丞相的样子,知道后,第一件事怕是要掐死您。” “可不是么,差点就被掐死。不过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干女儿,拼了,管她做甚。她还不准我去,她不让我去,我就偏去,看她能怎样!”韦璧云这也是较劲上了,两人去了菜市场,买了好几只鸡回来,韦璧云要给容袖里大补,这一段日子没少送东西,这回她得亲自下厨,只是厨艺不好,拿不出手,好歹央求着厨娘指导,给炖上了。 容袖里的事闹的挺大,连太医都惊动了,宫里也不可能不知道。南宫舞天正好有时间,就约着左铭源一起过来看看,两人一来,丞相府难免又是劳师动众。 “不要忙了,泡两杯茶来喝。” 宫里传容袖里孩子的干娘是韦璧云,把一票人跟惊呆了,一票人给吓疯了,这两只素来不对盘,见面必讽的,都不知什么时候暗度陈仓,做成了好事。 她们的消息一开,那些原本偷偷摸摸相好的,似乎一下子都公开了,所有看起来在旁人眼里极为不登对的,像是个子高的配上小短腿了,聪明的爱上笨蛋了,做官的要娶种地的,美的要配丑的,这世界观似乎都从敌对变成统一了。 如果韦家和容家也能相杀相爱,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些传闻,南宫舞天对着左铭源‘哎’了一声,这世界! 容管家泡上茶来,要在旁伺候,南宫舞天拒绝道:“不用,我们在这看看,看看就走。”容袖里坐在床上要起身行礼,被南宫舞天手一挥,“你还动什么,还不小心躺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们眼巴巴的等了八、九个月,你想让我们见不着还是怎么?” “抱歉陛下,微臣失礼了。” “到底什么事,闹成这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容袖里还想瞒着,却不知她的事不出几天举国都知道了。 南宫舞天憋着笑,“那可得小心。”她拿出一个长盒子来,放在桌上,“里头有支不错的人参,妾身一直留着没用,你经历这样大事,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这怎么可以,连陛下都舍不得用,却要给微臣,微臣用不着的,陛下还是拿回去吧。” “跟妾身客气什么,给你的,就是你的,别推辞,推辞你就是看不起妾身的东西。” 好吧,国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容袖里唯有称谢而已,眼尖的发现左铭源的手搭在南宫舞天的肩膀上,南宫舞天时不时抬头与她对视,心中、脸上十分喜悦道:“恭喜陛下了,您的愿望也达成了吧。” 左铭源不明,睁大眼睛,看向南宫舞天。南宫舞天抿嘴笑道:“不错,妾身现在心满意足,只是很在乎你和璧云两位,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哪?” “成亲?” “对啊。” 容袖里忙摇手,“陛下真会开玩笑,微臣听不懂。” “别装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孩子的干娘是韦璧云!” 第一一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别装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孩子的干娘是韦璧云!”南宫舞天此言一出,容袖里差不多就是‘五雷轰顶’,而且还‘大家都知道了’,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脑子急速的转动着,连想掩饰的方案都来不及想,脑门上已经出汗,脸已经通红。 她小声嘀嘀咕咕道:“大家都知道了。”忽而想起韦璧云之前喜欢的是国王,要是国王以为韦璧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啊呀,那就不好了,容袖里急着跟南宫舞天解释,“陛下,韦大人她不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人,您不要误会她,这一切……哎,怎么说呢,都是误会,我们没有感情牵连,您别误会了。” 南宫舞天看容袖里解释,脸红脖子粗的,其实这是什么大事,值得容袖里这样替韦璧云解释。“妾身明白,璧云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所以妾身对她,一直心怀歉意,但你要是喜欢她,或者她也喜欢你的话,妾身愿意为你们做个媒人,你觉得怎么样?” 啊呀,越扯越远了。容袖里翻着白眼望着帐顶,她没那意思,怎么她说了半天,国王还不明白,她只想说韦璧云没有辜负国王。 “谢谢陛下,不用了。” “真不用?你自己能搞定吗?” 她不需要搞定,她和韦璧云就是同事关系,再进一步说就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她们之间,就像鱼和水,不搭调。 “好了,陛下就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再说,袖里就要羞死了。” “好吧,放过你,不让你死,你得好好活着,照顾肚里的孩子呀,是不是?”南宫舞天又待着叙了半天话,怕容袖里身体吃不消,只好告辞,“休养吧,有强壮的娘,才会有强壮的孩子,要是府里缺什么,跟蓝麟说一声,让她拿给你,身子是第一要紧,不许再‘随便’的摔跤了。” “谢陛下。” 南宫舞天和左铭源走后,两人搭了宝盖香车,坐一处,一对眼便抚掌大笑起来,刚才容袖里的表情有趣极了,“她还想赖,不晓得天底下都知道了。” “这次丞相怕要气死。” 南宫舞天含着笑点头,“可不是,简直气疯了,不过,璧云这下就有委屈受了,容丞相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左铭源安慰她,“你也别为她担心,她可是将来要做丞相位置的,这点事都过不了关,将来如何出来主持大局,放心,我对她很有信心,你知道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又没用,可是到关键时候,就发挥起来,比那种强悍的人还靠得住。” 南宫舞天斜着眼睛问她,“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没用吗?我在你心中就是很没用吗?好吧,没用就没用,反正有你喜欢了,没用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会给自己找梯子下。”南宫舞天靠过去,勾住她的脖子,指着前方道:“回宫,我们回去做有用的事去。” 这样义盖云天的说那件事,真的好吗?左铭源略觉羞涩的咬嘴唇了。 她们走后,容袖里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她和韦璧云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了,这让她以后如何出去见人。羞都要羞死了,而且听国王的语气,像是要把她和韦璧云扯一块儿,太扯蛋。 刚好侍儿端着药进门,她便问她,“大家都知我的事了?” 侍儿揣摩着,不晓得容袖里提的是哪一件。容袖里只好提醒她,是和韦璧云。“韦大人,当然!”侍儿那骄傲的口气,可把容袖里搞糊涂了,她想着她娘断然不会到处去说,那一定是太医了,她身体有碍,她娘一定会请太医,这些嘴碎的,就知道八卦,惹大祸了。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小姐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韦大人来咱家——” 容袖里打断她,“她来过了?” “来了,那时小姐还躺在床上,小脸发白,您也知道韦大人那是啥瘦胳膊瘦腿儿,和咱家丞相还比起力气来,两人挤门呢,抢着进。” “后来怎样了?”容袖里不免关心起后面的情况,她娘是武将出身,又有那一副魁梧的块头,韦璧云肯定被挤输了,回家去了。 “您也知道,咱们丞相只要提到韦家的人,那都是要冷艳高贵的吐槽的,真见到那还能让,好家伙,把身子一横,直接撑不住门不让进。”容袖里正唉声叹气,早就知道她娘不好惹,“可是——”侍儿的口气转了,调人胃口,她看着容袖里,见容袖里十分想听下文,不说了,把托盘放一边,走到床边扶容袖里起来,还正儿八经的说道:“小姐,您该吃药了。” 真个儿要把容袖里呕出血来,这分明是故意的,要惹她着急。 她喝着药,问道:“可是后来呢?” “没啥事,韦大人就猫着腰,钻了丞相的胳肢窝呗。后来还有更精彩的呢,对了,小姐奴婢还有事做,不和您聊了,您歇着。” 等侍儿出去,容袖里才使劲的拍枕头,这小妮子被她宠坏了,趁着她病着,竟敢这样对她,明知道她对八卦新闻没有抵抗能力,还敢说一半留一半,把她的心搅的痒痒的。 “坏人,欠调教。” 好在容袖里的诅咒很灵验似的,侍儿被打发回来,让她好生照顾容袖里,不需要做旁的事,有了空闲时间,侍儿又讲起了下文。 “韦大人说了,她还要过来。丞相不肯,让管家锁门,奴婢看她八成来不了,可惜。”她摇着头哀叹,让容袖里嗤笑了一顿。 “你还儿女情长起来了。” “奴婢哪,是替小姐您可惜,多好的人哪!您可没看见,韦大人为您,那是舍身取义的事都做的出的。奴婢感动的差点把眼睛都哭肿了,好了,反正您也不懂,说这干什么。” 容袖里也在想‘对,说这干什么’,每个人都说的她和韦璧云多不正常似的,她们很清白。“我不懂,不过你又懂什么,还韦璧云为我舍身取义,我看你是忘记她爱陛下的事了吧?还真会移花接木,见异思迁。” “您这话说的,也许,好吧,也许曾经韦大人对陛下那是一往情深,可是之后呢,陛下把她的未婚妻职务解除了,她那是伤心透顶,就在这个惨绝人寰的时候,有人出现了,那个人就是小姐您,救人于水火,跟菩萨似的,舍身为人,韦大人感动的流泪流涕,从此就芳心暗许,移花接木,顺便把您这棵呆木头也救活了,哈、哈、哈!” 那夸张的笑法,把容袖里给蒙了,她心道:“这小丫头平时趁我不在家,肯定偷着上街听人说书去了,这调调,我怎么就成呆木头了,我分明就是一条活泼可爱的鱼,没眼光。” “那是没可能的事。” “对您那是没可能,可是哪知道,故事又峰回路转,您怀上孩子了,这直接戳中了韦大人的母爱点,奔着孩子爱上妈,事儿就这么成了。”屋子里响起了单调的掌声,侍儿自鸣得意,容袖里满脸黑线,早知道就不听她鬼扯了。 “我累了,要休息,不听故事了。”她转过身去,翻向里面。 容袖里虽翻了身,不跟侍儿说话。可侍儿的话却跟韶音一般,有绕脑三圈之效,她琢磨着:“韦璧云真的对我有意思?”她这一问,都觉得自己要吐了,跟吃了一缸酸菜似的。摇摇头觉得不大可能,是这些人误会了。 她打了寒颤。侍儿在床外看着她嘀嘀咕咕,耸了耸肩。 且说此刻,韦璧云在自家厨房待着,就装鸡汤这会儿,就打了七八个喷嚏不止了,“谁在说我,阿欠……”她揉了鼻子,盖了瓷罐,将瓷罐装在食盒的底下一层,在上面一层倒放了碗,旁边摆了搪瓷,弄好之后,打算给容袖里送去。 但如何送去呢? 佳儿最新消息:丞相府前后门紧闭。“小姐,您怎么办?” “办法呢,是人想出来的。”她拢着手在佳儿耳边如此如此交代一番。 佳儿道:“这样行吗?” “不试试看怎么行?” 于是两人上路了,她们兵分两路。佳儿前门迎战,韦璧云后门偷进。容管家一见是佳儿敲门,立马关上。佳儿敲个不停,“诶诶诶,开门,开门。” “不开。”佳儿继续在前面敲个不停,不光敲个不停,还使劲的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前门来,容管家将这事告诉了容玛丽,“丞相,韦家丫头来敲门,而且她那么大劲儿,会不会把门给敲破了?” “敲破就让她们赔,不用理她,让她敲去。”她自己却起身,理了理衣服往后门去了,俗话说的:兵者,诡道也。就怕韦璧云来一招:声东击西,这小丫头还想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 容玛丽往后门去的时候,路上遇见一个丫头,手里提着食盒,低着头道:“丞相好。” “好。”容玛丽刚过去,韦璧云就抬起了头,往容袖里房间的方向去了,就知道这招瞒不过容丞相,不过她有变装,进来的时候是个卖青菜的老太婆,往茅房一转,就变个小丫头,她捏一个兰花指,笑道:“走也。”脚下一溜的小碎步,裙子摇摆的就像一朵百合花。 第一一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容袖里听到有人拍门,心里还奇怪侍儿规矩怎么多了起来。“进来吧。”门被推开,她扬着头,见不是侍儿,还在想是不是府里进新丫头了,再一看,却是韦璧云,她惊讶道:“你怎么进来的,我娘没把门锁好?” 韦璧云笑道:“她到锁的很好,只是我是老鼠,我会打洞,所以从洞里进来了。”她提过食盒,放在桌上,边动作边道:“我炖的鸡汤,你喝一点儿,要是还想喝别的汤,你告诉我,我给你做。” 容袖里意外道:“你做的?” “对呀,很新奇吗?”韦璧云回过头来看了容袖里一眼,又回过脸去,把瓷罐从食盒里拿出来,倒了鸡汤在碗里,端过来让容袖里尝尝,“你能起来吗?要不我扶着你。” “帮忙搭把手,身子重。” 韦璧云将容袖里扶了起来,把碗端给她。“还是热的,趁热喝,我跟家里厨娘学的,我尝过,味道还不错。”容袖里尝了一口,确实好,韦璧云从小就是学什么会什么,不像她,粗手粗脚的,就会舞刀弄枪。她喝了几口,还是想知道韦璧云是怎么瞒过她娘的眼睛进门来。 韦璧云笑道:“你快喝,我跟你说。”容袖里喝着鸡汤,听韦璧云道来,“我让佳儿在前面叫门,引开丞相的注意力,料想她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一招‘声东击西’,一定会让人在前面应付佳儿,再来对付后门,那时我已化作卖青菜的老太太进门了,就算丞相盘问,不过一老太太耳,哪里会认真,再想不到会是我假扮的,把青菜送进你家的厨房,我就找个借口去了茅房,在那再变一变,打扮成你们府里丫头的样子,你娘从我身边过去,都没认出我来,估计现在正堵后门呢,哈哈。” “可我娘要是一直守在那,你如何出去?” “我想好了,她要是守后门,我就从前门出去。” “那要是前后门都不通,这可怎么办?” 韦璧云苦笑道:“那就只好钻狗洞了。” “哈哈。” 韦璧云提醒她,“快喝吧,别顾着喝汤,也吃点肉,今日听得你身子出大事,你还真会挑时间吓人,好在没事,怀孩子是关键时期,马虎不得,又是这个当口,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容袖里喝了汤,吃了肉,肚子饱了。说:“不吃了,多谢你的好意,以后别来了,要是被我娘抓住,她不会让你好过。” “有什么,反正我们的事,她都知道了,不单她知道,天底下怕人人都知了,我要是不为孩子和你做点啥,说不过去,你就当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让我心里好受点,求你成全。” 吃饱喝足,韦璧云不便久留,收拾完东西,再三嘱咐容袖里小心。 “我不碍事,你放心去吧。” 看着韦璧云走了,容袖里摸着肚子,对孩子道:“看见没有,你家干娘对你多好,我呀,占你的光,也吃喝上了,等生了你,我得让韦璧云每天都做好几道菜,样样都不带重的,不借此机会占点好处,怎么说的过去。” 她这里刚坦然着,心中又怕韦璧云走不脱,到底心中不足。 且说韦璧云离开后,一路过去到也顺利,一直往茅房那个方向走,就见前方有人摇摇摆摆的进去了,看身材正是容玛丽。容家有两间茅房,其中一间在外面挂了牌子,代表有人在用,而且有条裤腰带挂在门上,这是说有人在出恭,另一间空着,容玛丽自然入了另一间,而此时韦璧云快步过去,入了挂牌的那一间,她在衣服外面套了衣服,戴上假发贴上面具,换了鞋子,把食盒放菜框里拿了扁担挑出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容玛丽就出来了。有一事,她有些想不通,依她的意思,韦璧云应该会从后门而入,可是后门根本没有外人,除了一挑青菜的老太太。 容玛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额头,似乎明白过来了,“这小妮子使诈。”她抬头一望,前方那个,岂不是一老太太,她喊道:“韦璧云你给我站住。” 韦璧云惊呼了一下,挑着担子飞奔了。她这一奔,更加证实了容玛丽的想法,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后门,韦璧云道:“麻烦各位开个门,让让,嘿嘿。”她还挤出两颗没门的牙,天知道她是拿什么糊上去的,侍卫见不是韦璧云,就开门了,容玛丽后脚就追到。 “她是韦璧云,给我抓住她。”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7节 韦璧云见门一开,马上溜,侍女想抓住韦璧云,佳儿早到,两拳一打,隔开这些人,一手拉着韦璧云跳上马车,一手拿着担子,脚一踢马屁股就走,容玛丽追过来时,恨恨的甩了袖子,让这小妮子跑走了,早知后门有猫腻,却不妨她来个变装。她嘱咐侍卫,“下次放人,一定要仔细弄明白,别假的老太太也往里头放。” “是。” “哼。”容玛丽回了,这一回合算她失误。 佳儿驾着马车,一路奔出去,回头见没人追,才放慢速度,“我的小姐,您都要把奴婢吓尿了,到现在才出来,奴婢等的好心慌,奴婢等的好着急,您看看,连手都拍红了。”她把手往后一伸。 “辛苦你了。” “您知道奴婢辛苦就好,可怎么耽误到现在。” “也没什么,鸡汤不就得慢慢的喝,才有滋味儿。” “那可不,最好再稍微的争取点时间,你情我愿的,浓情蜜意的闲聊一会儿,那就越发的好了,是不是小姐?” 韦璧云瞪佳儿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人家说对了,就这样,哼。”佳儿一撅嘴,赶着车回了。 到了第二日晚上,容玛丽吸取前一天的教训,前后门防范,就连容袖里的房门都没放过,她亲自出马监督,就不相信韦璧云进得来。就见月黑风不高,庭院安静,有一辆马车慢慢的赶来,停在丞相府的后墙,佳儿小声道:“小姐,到了。” “那就下车。”韦璧云抽出木梯,直接依在墙上,要佳儿扶着,她一人提着食盒,上房揭瓦,确定好哪间是容袖里的房间,把食盒掀开,拿出绳子,绳子的一头系了钩子,钩子勾住食盒,慢慢放了下去,幸好食盒小巧,不然还真要被卡住了。 侍儿猛见得有人掀房顶,差点叫起来,看清楚是韦璧云,忙捂住嘴,一面看着食盒放下来,她接了,取出瓷罐,又发现食盒里有信,忙拿在手里,看了看房顶,韦璧云点点头,侍儿忙将信交给容袖里,她正在小憩,被侍儿推醒了,“小姐,补汤来了,还有信。” 容袖里接过信看了,又把头伸出帐子,歪着脑袋向上看,把鸽子汤喝完了,东西让韦璧云拿回去,让侍儿告诉她,说是‘知道’。韦璧云这才拿了东西,盖了瓦,下了房,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收拾东西,走人。 只说容玛丽守了一夜,问了半天,没见韦璧云,自己到费了精神,到了第二天上早朝,和韦璧云碰上面,竟十分怨念。 “容丞相早呀!”韦璧云笑眯眯道,看来容玛丽防范她可是下了功夫,不过可惜了。 “不早。哼,别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接受你当孩子的干娘,是谁都不能是你。” “我知道,我会争取的。” 谁要她争取了,她是要她滚蛋!这韦璧云平时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脸皮厚起来,都厚比城墙了,她都这样说了,还不死心。 “随便争取,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想和容袖里发展感情,她坚决亲妈变后妈,挥慧剑,斩孽缘。不过韦璧云也不这样轻易罢休,“昨个儿难为容丞相等了微臣一晚上,可惜呀,微臣上了您家的房顶了,要不今晚上守房顶咋样?” “你——”难怪昨晚没抓到人,不过小样儿,突然告诉她,必定有诈,她才不会上当。她想韦璧云肯定是这个思路,让她觉得世上哪有这种提前预定的好事,韦璧云呢,反其道而行之,那她,就在反其道之上再反其道,她今晚派人守房顶,看韦璧云有几条飞腿。 韦璧云微微一笑,“晚上见了,不见不散。” 敢这样挑衅。 “别让我抓到,否则以私闯民宅罪论处。” “那微臣就等着去牢房里待几天了,呵呵。” 到家时,容玛丽难免要交代亲兵守容袖里的房顶。只是,韦璧云下午就到了,打扮成修墙的,光明正大的踩在木梯上,拉了条鱼竿,这种鱼竿是佳儿的秘密武器,鱼竿可伸缩,鱼线也格外的强韧,她对武人的东西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多问,只要好用就行。 鱼竿竖在旁边,手里拿着千里眼,正在瞄丞相府内的动静。容袖里正有侍儿扶着过来,昨日她写信给容袖里,要她在她家的亭子等她。容袖里果然到了,韦璧云转过身去拿鱼竿,又让佳儿把食盒给她,她勾住了,慢慢的拉鱼竿,那鱼竿越来越长,竟能送过去。 侍儿看见,笑道:“小姐您看,又来了。” “那还不快去拿。” 容袖里发现韦璧云正戴着用柳条编织的帽子,躲墙角用千里眼望呢,跟个哨兵似的,小时候她们一起玩,韦璧云也是这样子,很淘气,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斯文了,挺没趣的,再看见她这样,她精神为之一振,一股熟稔上了心头,竟觉得甜蜜起来。 第一一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侍儿拿过瓷罐,给容袖里倒了汤。容袖里问她,“今日又是什么?” “青菜蘑菇汤,喝了几日荤的,今日吃素了。”她将碗端给容袖里,容袖里拿起搪瓷尝了,确实是‘青菜蘑菇汤’,不过尝着又觉得不那么像,里头加了料,又细细的抿了几口,干脆一股脑儿的喝了。侍儿有些事不明白,抓耳挠腮的,“小姐,您明知道丞相和韦大人不对盘,干嘛还老配合韦大人做这些事?”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侍儿摇摇头,“我不是支持谁,也不是反对谁,我是想,难得有这个机会看韦璧云的笑话,岂能放过?等日后见面,提起来,那可是一大堆的笑话集,韦璧云的把柄落我手里呢。”容袖里慢慢的将拳头握起来。 “就是为了日后笑话她?”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深意?” 侍儿斜着眼睛望向别处,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点走恋爱情节了,既然本人都说不是,她这旁人又何必多嘴,俗话说的:水到自然成。侍儿再抬眼,妈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断的拉容袖里的衣袖,她急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容袖里看着自己洒在外面的汤,侍儿好好的发什么神经,这一抬头,顺着她的目光一望,妈妈呀,是亲娘来了。想收拾,可是往哪藏,估计都看见了,一回头,韦璧云的鱼竿已经偷偷在收,她心略放下,不过人还没走,正急急收鱼竿呢! 容玛丽过来,望了一眼,桌上的一切还不明白么。 “她来了?”环顾一下四周,就见墙头冒出了不该有的青柳,她轻轻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问她,“你吃饱了没有?” 容袖里擦擦嘴,“嗯,差不多了。” “那多余的给我吃。”容玛丽一把抱过来,举着瓷罐就喝上了。容袖里在旁跺脚,这可是韦璧云给她做的,给她这个孕妇补的。 “娘,您的体重已经超标了,还用得着补吗?跟您女儿我,就不说我了,说您小孙女,跟您小孙女抢食的事,您都要做,您还像个祖母的样子吗?” “少说废话,你不就是小气不肯么。你娘我呢,是胖,可是我每月有消耗,缺血气,补补正好,你不觉得么,还是说我吃你点东西,你就心疼了,没了不是还有人肯做么!是吧?”容玛丽故意冲着韦璧云在的方向大喊,她难道不知道有人在偷听,她就是故意说给韦璧云听的,她是败了,可是她现在是败者复活。 韦璧云抓住木梯,恨不得掐死容玛丽,如果她手劲够大,而且掐死人不偿命,容玛丽又能伸着脖子让她乖乖掐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早知道她要喝,我就放点泻药了。”韦璧云从梯子上下来,食盒、瓷罐都不要了,只是心里有气,脚踩得重,重心不稳,直接从梯子上滑了,佳儿又是忙着救梯子,又是忙着救梯子上的人,只是犹豫了那么几秒,韦璧云落地了,摔了个四脚朝天式,闷吭的一声,把里头的人给惊了,容袖里深深往这边看了一眼,心道:“韦璧云怎么了?” 容玛丽大笑,“肯定是摔了,摔不死她。” “娘,您吃了人家的东西,是不是嘴巴里稍微留点情哪!” 容玛丽瞪着她,瞪了会儿,才道:“你到底是韦家的人,还是容家的人。” “我是娘生的人。”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韦家派到我肚子里的奸细。” 这话说的,她就算想,那也不能够呀! 韦璧云就在她娘俩说话的时候,撑着腰离开了,这跌的,够重!得回去让佳儿给她擦点跌打油,可恨容玛丽,竟然跟她这个小辈斤斤计较,不过她不会就此认输的,就算做干娘的路途遥远,她也不会就此放弃。 韦璧云走后,容玛丽也吃完了东西,咂巴着嘴,叹道:“味道不错,你真有福,那个韦璧云千万个不好,待你到是不错。比她娘有意思,说吧,这么帮着她,跟我作对,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娘您说啥呢,女儿不懂。” “还不懂,这文绉绉的话怎么说出口的,你要不懂,我就更加不懂了,你要不喜欢她,你帮着她对付你娘。” 容袖里拉长调道:“我没有。” “没有个屁。”一个‘屁’字喷出无数的唾沫星子,“装什么呀,我都看见了,不然你到亭子里干什么,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就不能说句痛快话。” “娘,我真没有,女儿目前还不知爱情为何物。” “装,那你以前老说爱陛下,爱陛下的……” 容袖里低着头承认,“您以前不是常说我没脑子,万年老二,让您老上不了脸,所以我就想,要是我能抢到陛下,那对韦璧云就是一个重大打击。” “她是打击了,不过不是因为你。” 容袖里道:“我知道,可是结果就是那么回事。现在您当了丞相,韦大人下了牢,她现在连娘都不在身边了,您跟她计较,有意思么,而且还吃了人家东西,咱们要不见好就收?”容袖里目光突然亮堂起来,她咋以前没想出这好主意呢,怀孩子之后,聪明伶俐回来了? “收你个头。” “我说娘呀,为啥咱家和韦家就非得分个高下不可呢?您,韦大人,我,韦璧云,以及前面的姥姥们,都没个消停,您是不是知道有什么□□啊。” 是,她是知道原因,韦容两家斗得这样厉害,她不可能没有好奇心,不过那是在她娘临死之前,她才知道的,这个故事,大概韦家也一代代的往下传。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的爱情。韦容两家原本很相亲相爱,而且还联了婚,这对两家来说,都是天大喜事,尤其是这个故事的两个当事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又都是标致的人物,又都是顶尖的才情,这个世上似乎最美好的年华,最美好的爱情,最好的自己,最好的人,她们都遇上了。 几乎只有等时间过去,彼此变老而已。 可故事发生了转折,她们同在朝堂,却因为意见不合争的你死我活,甚至争论到了家里,更有牵连到彼此爱不爱的问题。她们冷淡,等着对方道歉,都在等着,都骄傲,都在等着对方低头认输,时间却像一双手,把牵在两人身上的红线扯得越来越紧,最后只有断掉而已。 误会,憎恨,分离。 她们因爱成恨,因恨成怨,因怨成憾。两人带着恨,怨,遗憾离开世界,却又让一代一代的人彼此相争不断。 “娘,既然您知道了这件事,那为什么还跟韦家过不去?”何必傻乎乎的遵守别人设定的话。 “等知道是这么回事,我娘都死了,晚了。” “那知道以后,您也没少和韦璧云家娘斗法吧?” 容玛丽有点不屑,“我那是跟她闹着玩,看她讨厌不行吗?” “干嘛讨厌她,她辜负您了?”好嘛,她要八卦。 “没有,你娘我暗恋她了。” “噗!”原来是暗恋未果,在这耍小孩子脾气,“她有什么好,铁板脸一张,我从小到大都没见她笑过,您和国母就跳进她的坑里去了。” “你这什么意思,有幸灾乐祸的嫌疑,我跟你说,我可是你娘,要怪就怪她没眼光,国母多好呀!她没要,非要那个害人精,我觉得这辈子我做的最瞎的一件事,就是对她稍微动了一下芝麻点儿的心,最后被这冷水给灭了。不说我了,说你,你呢,怎么个打算,要真想跟韦璧云好,老娘就洪水猛兽似的搅和了,要是不呢,我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容袖里就不明白了,她要和韦璧云好,就洪水猛兽似的,不好,就睁只眼闭只眼,这待遇差别很大。 容玛丽看容袖里几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代代人都是这么考验过来的,你当前面几辈的都是瞎子?我们这两家之所以没能再联婚,都是内心不够强大,一面是长辈的命令难违,谁敢去扛这‘不孝’的大旗,另一面就是不够爱,袖里,我跟你说,走不下去的爱情,不是不爱,是爱的不够,只要爱的够了,管什么天下雨,娘嫁人,生离死别一概不是问题,你要是喜欢韦璧云,娘就为你做个坏人,少不得狠狠的整整她,让我这心里出口恶气,顺便再观察一下她是不是值得的人,就怕轰轰烈烈的日子能在一起,一旦没有外在打击了,就四分五裂,经不得岁月。” 容袖里感动了,抹起眼泪来。 “哭啥?” “娘您要是每天都说这种话,我死了都值。” 容玛丽冲地上呸了几声,“你死了,谁替我养老送终,还有孩子,她还要你照顾,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入了中年的妇人去照顾屁大一点的孩子?我告诉你,容袖里不可能!你也不看看你娘我的身材,适合追那豆大一点猴灵精的孩子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白跟你说这些了。” 容袖里笑道:“娘也知道,那还不减肥。” “减肥干什么,又没有人要。” “就是没人要,才要减,能穿漂亮衣服,多美。” “臭美吧!我不要,我就这样了,不管好歹,容丞相就是这个款,要看不看,爱要不要,要是有人能看上我这个身材,我立马就为她减了,这外协的病都治不好,还能真对我好?我要是更老了,那得多嫌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会赶这些小时髦,瘦当不得饭吃,找个不嫌你胖的,那才叫有本事。” 第一一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容袖里难得尝到她母亲的体贴,武人是很少有细致的时候,大多时候,大大咧咧,容袖里将其母偶尔的感性,煽情,温柔,归结为‘神之一手’,要不是上天的旨意,她母亲实难如此温柔可爱,而且这天谈的极为尽兴,回到屋时又在担心韦璧云跌的重不重,她家围墙虽不高,可那是韦璧云,细胳膊细腿的,能行吗? 韦府。 韦璧云正躺在床上哼哼,佳儿在旁收拾药箱,刚给她擦了药。听她哼哼,着实有点儿觉得韦璧云这是自作自受,好好的逞什么能爬梯子,这事交给她办不就好了。可韦璧云说了,在孩子的事情上她要亲力亲为,这样才有意义。 不是自己亲自做的,都不算参与,充其量不过是旁观。佳儿翻翻白眼,得,就看明儿怎么上朝去,这德性,要是问起来,还不把人笑死,尤其是那个容丞相。 不知是不是佳儿的碎碎念很有力量,到了第二天,韦璧云还真就和容玛丽撞上了,跌出去好几步,差点又让屁股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哟,小韦大人。” 对上那双被肉肉挤小的眼睛,韦璧云脸上的肉跟着抽搐了一下,“容丞相。” “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这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明知故问。 “没事儿,遇上暗黑份子。” “那可得小心,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这点小事算什么,今晚见。” 她还要来,还不放弃。容玛丽笑笑,年轻就是好,干劲足,她不想奉陪都不行了。“今晚见,不见不散。”两人阴阳怪气的散了朝,就等着晚上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这晚,却有了些别的变故。 韦璧云到的时候,丞相府整个庭院都点了灯笼,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许多太医下了马车过来,容袖里要生了,到现在还没生下来,看样子是难产,韦璧云拉住容管家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晴天霹雳,比上次的出血还让她震撼,她呆了一呆,手里的食盒也不要了,跑了进去,隔着门给容袖里打气。 “容袖里,我不准你有事。”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正从高领之上往深渊之下坠着,沉重而且冰冷,好像连脑海的呼吸都被夺走了,她脸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抓住门上的木棂。“容袖里,你给我好好的,你给我活着,否则我绝对不饶过你。” 难产,十有八/九不会有好结果,她希望容袖里挺住,她从未如此害怕过失去这个人,她冒冷汗,她绝望,她流泪,她难受的无法呼吸,头晕。她只要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容袖里对她的鼓励,还有陪伴,她就无法忍受,因为生孩子,容袖里出个好歹。 容玛丽就在站在韦璧云的身后,她自己亦心疼不已,想到自己的女儿此刻在里头受罪,她恨不得替她受。目光瞄到韦璧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她那样子,连她都感觉到了绝望边缘,那是一种要惊天动地的撕心裂肺。 在乎吗?在乎的话就要好好的珍惜,不要等错了时光,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屋里的容袖里,几乎用尽了每分力气,她身体的底子好,韦璧云平时就没少替她补,在这关键当口,却像是起了作用似的,她听见韦璧云在外面给她打气,好像使的力气都能多上几分。 她痛得流泪,咬住布巾闷吭着。直到孩子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体里出来,她才安心,接生婆把孩子抱在手里,剪脐带,用温水清洗,太医替容袖里处理伤口,清洗完后,用小包袱包着抱过来给容袖里看。 “她怎么不哭呢?” “哭?对!”她们几乎忘记了,之前太紧张了,接生婆狠狠的在孩子的屁股上打了几下,不见动静,又将孩子提着脚倒过来顺顺气,又摸摸后背,不见哭声,容袖里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但是接生婆却喜滋滋的,“眼睛睁过来了,没事,正打瞌睡。”她抱给容袖里看,孩子眼睛在转,手也抓的紧紧的,还会动,脚趾也动,就是不哭。 这里面的人觉得有意思了,外面的人却急惨了,韦璧云更是把门拍得很响,问道:“孩子出来了没有,怎么样,好不好?” 里面人道:“好,没事。” 没事!韦璧云听了这才安心,身子一软,就晕过去了,她刚才过度紧张,这一心安,整个人都不好了。容玛丽一直在她身后,一见韦璧云倒下来,立马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一边喊太医,“快过来,看看韦璧云怎么样?” 屋内的容袖里看着屋外,不晓得韦璧云出什么事。太医去后,容袖里让侍儿去看看韦璧云出了状况。韦璧云被搬进了空闲的厢房里,容玛丽将她抱到床上,一边招呼太医为她看诊,诊了一刻钟,也没什么毛病。 “回丞相,韦大人可能是心情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晕倒,休息一下就好。” “没事就好。”容玛丽喊管家过来伺候太医,她们忙了半天,连口茶也没喝上,一面又告饶,“我暂时很忙,没有空陪大人们闲聊,要是改天有空,来府上喝杯小酒。” “好好,丞相太客气了,那我们几个再开个方子给小容大人调理身子用,之后的注意事项也一一注明,怕小丫头年轻不懂事,不注意。” “有劳用心,有请。” 韦璧云这里,早有佳儿过来伺候着。容玛丽去了隔壁,看了孩子,刚生出来的孩子,皱皮皱脑的十分不中看,暂时看模样到还不晓得如何。她来看了容袖里,“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事都别想。” “娘,韦璧云怎样?” “她好的很,不过是高兴过头晕倒了,不多一会儿就能起来,到时候来吵你和孩子,你可不知道,她叫那声,比你还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生呢!”容玛丽抱怨几句,之前韦璧云确实太丢人,叫的那个凄惨,好像跟谁要去了似的,骗出她几眼眶的泪来。有些人,没事就知道瞎嚷嚷,吓唬人。 容袖里笑笑,闭上眼睛睡了。 容玛丽又逗了一回小孙子,其实是睡死了,不理她,她也就是白看看。看完又放在容袖里旁边,要侍儿好好看着。 到了下半夜,韦璧云醒来,睁眼一瞧,陌生的房间,她忙挣扎着起来,“容大人如何,孩子怎样?”她还在噩梦里,见佳儿在,忙抓住了她的手,“怎样,怎样?” “小姐您是睡糊涂了,容大人平安无事,干小姐也顺利诞生,两人都在呼呼睡着呢。” “不行,我要起来,带我瞧瞧去。” 盼了这许多日子,如何还能冷静的下来,忍耐了这样多日子。她要起来,佳儿想劝,没奈何韦璧云拒绝。她只好帮着她起来,扶着她去看容袖里。 侍儿一见韦璧云来,忙起身请安。 “免!容大人呢,孩子呢?” 走到床边,见容袖里安安静静的睡着,脸上并不十分苍白,不过看起来也是受累过度,睡的格外沉,在枕头旁边还有个小东西,也在呼呼小睡,手掌握成拳头,时不时还要咂巴一下小嘴儿。 看这样子,就知道以后是个贪吃鬼。韦璧云心里高兴,想抱,又不敢弄醒孩子,就坐在旁边看,又是看眉毛,又是看眼睛,又是看小嘴的,欢喜的不行。她小声道:“都要吓死我了,一出生就知道吓人,没哭也吓了我,可千万别是哑巴,不然以后怎么吼吼。” 看了半天,到早晨,丞相府放了鞭炮,韦璧云看看外面的天,亮了。她该整衣衫上早朝了,容袖里被鞭炮吵醒过来,看着韦璧云,微笑同她招呼。“哟,韦大人。”她的嗓子格外的嘶哑,干的,她想喝水,可太医说了,得让身体稍微周转一下。 “别说话,休息,我马上要上早朝,等回来再来看你,给你和孩子做吃的,对了,孩子不能吃。”韦璧云几乎是六神没有归位,语无伦次,她只是太惊喜,不知道说什么好,做什么好,好像什么都想说,好像什么都想做,“恭喜你做娘了。” “谢谢,孩子干娘。” 韦璧云重重点头。孩子哇哇哭起来,韦璧云伸手过去抱,不知是尿湿了,还是肚子饿,她摸摸尿布没事,看来是肚子饿了,“饿了。” “那我起来喂她。” 侍儿将容袖里扶起来,容袖里去解扣子,韦璧云看着,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她把孩子递过去,然后转过头去。 容袖里看看又觉得好笑,奶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孩子找到了奶源,咂巴着小嘴,哼唧哼唧的吃着,十分享乐,吃了会儿,眼睛又闭上了。她不吃,她睡了。容袖里将她放在旁边,把衣服扣上,一边催韦璧云,“好了,你快去上朝,我这边有丫头老妈子伺候,不打紧。” “那我去了,回来再来看你。” 一出大门就碰上了容玛丽的马车,好嘛,又见面了,不晓得容玛丽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她敢说,一定有。可是今日的容玛丽不知道是反常,还是怎么,竟然对她笑了笑,然后让侍女赶了车,走了。 留韦璧云一人在那愣了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任何一种反常,背后都有阴谋。 第一一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韦璧云愣了没多久,佳儿已驱了马车过来,她亦去了朝堂。只是丞相府这鞭炮一放,差不多的官员都晓得她家中有喜事,还没入门,就恭喜声不迭了。 上完朝,丞相府喜得贵孙女之事早已传遍。南宫舞天自是各种羡慕,不过她最近当真是无暇分身去喝子母河的水,想等去大左进贡回来后,再细较此事。一回到寝宫,就把这事同左铭源说了,言语中难免艳羡。 左铭源拉她过来,让她坐自己腿上,从身后抱住她道:“怎么了,羡慕了?”南宫舞天扁着嘴点头,“你不要急,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慢慢来办,你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说,我这次听的说,容大人难产,可见是前期身体没做好准备,我可不允许你也受这样的苦,知道没有?”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8节 “知道,就知道你疼妾身。” “那是自然的,你是我的人,不疼你疼谁。” “吼。”南宫舞天拧了一下左铭源的鼻子,“有人在甜言蜜语,想借此机会腐化妾身坚强的内心,真是太坏了,想让妾身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西北是不是?” “是啊,这样你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多好。” “居心不良,不过妾身喜欢。走,别坐了,我们带礼物去看看容袖里,顺便看看她家小女。”她着实想看看小粉肉都长着啥样儿,像不像容袖里,可别长成容玛丽那样,一个小胖子,不过小孩子胖点也好,结实、健康。 南宫舞天要去看孩子,左铭源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她也想去瞧瞧,不曾与人有过分亲密的她,也开始慢慢的期待起新生活来,想先感受一下家中添新成员的乐趣。 两人到了丞相府,府前一堆鞭炮的红纸屑。蓝麟高声道:“陛下驾到!”声音悠悠的传出去,丞相府大小都来迎接,南宫舞天和左铭源搀扶着下了马车,被一堆人跪迎着到了容袖里的房间,南宫舞天一到,容玛丽、韦璧云又迎出来。 “微臣见过陛下,殿下。” “起来说话。”南宫舞天笑道:“容袖里如何?” “谢陛下的关心,袖里都好。”容玛丽将南宫舞天迎进去,容袖里正坐着,手里抱着孩子,见南宫舞天来,只好在床上行礼磕头,南宫舞天哪里记着她这个,她一看见她手里的孩子就眼睛放光。“生了,给妾身瞧瞧。” 南宫舞天的声音微不可察的颤抖了起来,从容袖里手里接过孩子,那一团小粉肉,软乎乎的,害她连托着都不敢用力,怕轻轻一碰就碎了,容玛丽过来帮她,让孩子靠在她怀里,要她把一只手托高,不要怕。 南宫舞天看着这小人儿,满脸的皱皮,并不好看,有点儿不满意,“丑。” “长几天就长开了。” 南宫舞天喊左铭源过来,“铭源你看。”她把孩子转向左铭源,左铭源用手指戳戳小脸,不敢有太多动作,可巧她这一戳,把孩子给弄醒了,睁着眼睛看她,看了一次,就开始哇哇的哭起来,“这是怎么了?”南宫舞天惊吓住。 容袖里笑道:“没事儿,撒娇呢,是不是饿了?” 南宫舞天忙把孩子递过去,却是尿布湿了,要给换,韦璧云立马拿干尿布备着。南宫舞天站在旁边,看两人合作,把手背到身后,用小拇指勾了勾左铭源的小拇指。 画面太温暖,不忍直视,南宫舞天都恨不得也立马抱上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换上干尿布之后,又开始得意的咿咿呀呀起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真好玩。” 容袖里笑道:“还烦,晚上还哭,吵的人睡不着觉,起来把尿几遍,吃奶几遍,不过我娘说,这孩子属顶乖的,只在吃喝拉撒上哭一回,比我小时候好太多。”她嘴里不满,脸上却有笑容,南宫舞天知她不过是瞎抱怨,真喜悦。 “你多有福气,好好休息,妾身命令璧云在此多照顾。”她又对韦璧云道,“你可是国民级的干娘,大家都知道了,可要做好榜样,别让妾身失望。”她是有意要让韦璧云留在这里照顾,要全她们母女之情,二则要撮合她和容袖里。 “是,微臣遵命。” 南宫舞天离开时,大家要送出来,她不肯,“都回去,妾身自己会走。”她和左铭源上了马车,两人携手依偎,和她说道:“铭源你看见没有,小粉肉,小小的一团,软乎乎的,妾身抱她的时候,手都在抖,真怕把她弄坏了,弄疼了,不过人生下来的时候,真难看。” “你就不要挑剔了,等长大了,有的缠你,烦你,到了五六岁,会说话,会跳,会唱歌,会淘气……”左铭源说了许多好的和不好的,南宫舞天只管在旁边笑,“你笑什么?” “铭源你知道,这些妾身都不怕的。” “你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想的轻便。” 南宫舞天摇摇头,“因为妾身已经物色了一个极好的人,来管理这群可能会让妾身不快的小家伙们,当她们唱歌,跳舞,念书,淘气的可爱处,妾身通通接受,至于不好的地方,那就有劳你了,你完全可以办一个学前班,把所有的淘气鬼欢聚一堂,你是孩子头,你领着她们玩。” 总之,她是不愁的,要愁也是左铭源的事。左铭源直接败下阵来,怎么孩子的可爱处,都要通通让南宫舞天占尽便宜,而所有的不好处,不可爱处,她都要从中教导,收留。左铭源的嘴下弯的很厉害。 南宫舞天拱拱她,问她,“你不愿意?” “我可以反对吗?” “你知道,妾身君无戏言。” 左铭源只好乖乖认命。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已经溜走,容袖里家的孩子,也足了满月,办了满月酒席,请满朝文武,大家欢聚一堂,吃喝玩耍,南宫舞天、南宫明秀、左铭源等人也一一到场庆祝。 容袖里手里抱着孩子在人群里转悠,大家时不时从位置上站起来,逗小姑娘玩一阵子,小孩子极好,不怕生人,也不哭,好带,而且今日是她的满月,乐得一张小脸跟弥勒佛似的,可亲又可爱,怪不得大人们疼她了。 南宫舞天走过来,也想看看,看看一月不见,孩子可见漂亮,原来的皱皮皱脑已经长得水润起来,眼睛也不总是眯着,而是睁圆了,四处溜人,一点都不消停,还挤出没门牙的笑容,咯咯个没完,小手指彼此缠来玩去。她今日戴了红色的帽子,穿了红衣,配上笑容,格外喜悦。南宫舞天也就亲近了几分,她往那一站,立马就引起了孩子的注意,这挺拔的身高,她还是很少见的,她扬起脖子看,然后张开手要抱。 容袖里瞧见,嘲笑道:“陛下您别理她,一见美女就要抱,这点着实不大可爱。”每次韦璧云来,都缠的不肯下来,不吃东西。 南宫舞天笑道:“她小孩子家的到识货,既是妾身的知音,那就更要抱了。”容袖里不肯,怕累着南宫舞天,“这有什么,她能有多重,别不是你不舍得,怕我把你家女儿给拐走了。”国王都这样说了,容袖里只好把孩子交给南宫舞天,南宫舞天上次抱过,已有经验,只是不妨那两只小手就覆上了她的胸部,目光灼灼,容袖里只好撇过头去。 她家孩子别的爱好没有,对胸部格外喜爱,这抓呀抓的把南宫舞天逗红了脸,“小家伙还挺色,像谁呀?”南宫舞天问容袖里,“有名字没有?” “暂时还没起,小墩子这么的叫着。” “妾身看她不该叫小墩子,要叫小色女。”低头就见小墩子笑得格外喜悦,不断的抬起头来,用小脸蹭胸,咂巴着小嘴儿,南宫舞天再不肯让她,直接交给她亲娘了。 容玛丽在那举杯,要庆祝小孙女满月,又要给南宫舞天践行。“此次陛下远去大左,这里,微臣借此机会愿您大左之行平安。” “多谢。”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翌日,左铭源等人开始登上王船,往大左进贡。王船排开,占满了海滩,南宫舞天站在甲板上,同臣民们挥手,这一去,又要几个月。亲兵们吹起了号角,船帆一张张被拉起,王船开始划动,离海滩上站着的臣民越来越远,等看不见人了,南宫舞天这才入了船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次出行离上次差不多一年,只觉时光来去匆匆。以前还打算要好好修理左铭源,再想不到她们已是如此恩爱,有句话说,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南宫舞天对此刻的生活无不满意,她不再需要不断的去漂泊,不断的去寻找答案,因为心有可恋,已没有迷茫,空虚。 左铭源头一天还算好,到了晚上就觉得很不好了,她的晕船药过了效,开始大大的呕吐起来,这真令人神伤,南宫舞天一直陪着她,给她拍背,“来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毛病,怎么回去的时候……” 此话当真一言难尽,左铭源如何能说有系统的帮助,她上次没事,这回可全靠晕船药顶着,如今药效一过,自然反应出来,再吃,也得等吐光了,而且船又不停。 左铭源吐个不息,而且躺倒,光靠喝点蔬菜汁度日,整个人消瘦的厉害,南宫舞天疼在心里,着实无奈,只能让王船更快的穿过海域,要一个月的,愣是二十天就赶完了。 大家住在大左的驿站休息,一面派人通知附近的府衙,要他们接着,先在这里留几日,修养身体再说,过了两天,左铭源这才好的差不多,也能正常进食,不过脸色发黄,形容枯槁,把南宫舞天心疼的无以复加。 “铭源。” “我没事,你放心,就是晕船,晕车,我回到陆地就好了,我学了骑马,我可以骑马跟着你们,慢慢的去。再多吃点东西,很快就能好。” “嗯。” 第一一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左铭源等人在驿馆待了几天,再有地方安排护送,从官道出发。左铭源骑在马上,到还好,到是南宫舞天,一直斜倚在龙椅上,懒懒的不想动,三、四天后,突然浑身不适起来,有吐的意思,只是她惯能忍耐,一面怀疑是不是这里的路面不好,颠得她厉害,难道她也和左铭源似的晕车?过了一天,南宫舞天喊道:“停车!”众人不明所以,南宫舞天从车上下来,去路边吐去了,跟随的侍女忙把帕子亮出,手里握着牛皮袋子,打开来等着给南宫舞天漱口。 南宫舞天吐了个尽,漱了口,才觉好多了。 左铭源从马上下来,问她身体如何。“怎么了?” “不碍事,可能晕车了吧。” “是么,这样,待会儿到了下个驿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让太医给配点儿药。”她握握南宫舞天的手,突然道:“舞天,你的手怎么那么冰,你很冷是不是?”她立马喊莲蓉、丝蕴过来,“把箱子里的那件貂皮披风拿过来。”她忘记了,大左的天气和女儿国很不同,何况这时节已到深秋,就算白天暖和,早上和晚上却异常寒冷,对于一年四季如春的女儿国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温差,“不会是水土不服吧,啊呀,我大意了,该想到这一点。” 她不骑马了,陪南宫舞天坐车,用披风裹住她,让人把宝盖香车盖严实,又传令下去,让众亲兵添衣,亲兵们到不怕冷,她们一路在走,身上到出了许多汗,不比南宫舞天,到了驿馆,左铭源立马让太医过来诊断,看吃什么药好。 这时莲蓉、丝蕴过来,将左铭源喊走了。左铭源临走前对南宫舞天道:“我有事,去去就来。” “你去吧,妾身会照顾自己。” “好。”左铭源去了。 左铭源去后大约一刻钟,太医才诊断完,收了东西。南宫舞天问她,“怎样?要吃点什么药。” 太医笑道:“无碍的,陛下确实有轻微的水土不服,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陛下知道。”南宫舞天点头,认真的听着,“微臣恭喜陛下,喜获公主了。” 这是件大喜事,太医想国王听到一定格外喜悦,但是她错了,南宫舞天的样子是错愕的,甚至是惊慌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妾身要做娘了?” “是。” “你搞错了。” 太医也糊涂了,没有呀,她为了确定不弄错,可是诊了好几遍。南宫舞天想着这事绝对不可能,她还没喝子母河的水,这事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所以太医一定是弄错了。“回陛下的话,微臣诊的确实是喜脉,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找其他太医来一起商榷。” “你去安排。” 太医出去后,又请了同事们一起共诊,脸上各个都喜滋滋的,高兴不已,道喜不迭,“真有了?” “恭喜陛下。” “妾身知道了,出去吧。”南宫舞天不敢相信,一则觉得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了,她当然是高兴的,可是高兴的背后,还有很多的担忧,左铭源她会相信吗?她可能怀了她的孩子这件事,难道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难道大左女人有那种能让女儿国女人怀孩子的本事?南宫舞天心里的担心多过高兴。 左铭源去后不多久就回来了,南宫舞天笑道:“来了。”可是笑容十分勉强,左铭源又不是第一天与她相处,这点还是看的出来的。 “刚才诊断如何,身体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但南宫舞天又吞吞吐吐,这让左铭源很怀疑,她有什么话没说。 “真没事?” “只是有点水土不服,真的。”她这样强调,反而加深左铭源的怀疑,南宫舞天见左铭源已经起疑,问道:“你不信妾身?” “信,我当然相信,不过我怎么觉得舞天有事瞒着我?” “有吗?”南宫舞天目光躲闪不已。 “要不要我去问太医。”左铭源就要出门,被南宫舞天喊住。 “你别去。” “为什么?” “妾身说,妾身——”她吸气酝酿,“妾身怀孕了。”南宫舞天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是害羞,而是惭愧。 “这……这是好事,呵呵,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随后左铭源又大笑了一通,她就是有点儿接受这个消息不能,不是说等从大左回去之后,再做怀孩子的准备,怎么提前有了,是不是舞天想给她惊喜呢?她有点儿惊吓到。 “是,可是,妾身并没喝子母河的水。” 南宫舞天抬起头来看着左铭源,左铭源愣了一愣,轻轻道:“哦。” “你不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 “怀疑什么?” “可能是妾身跟别人的。” 左铭源愣了一下,笑道:“不可能!你是南宫舞天,又不是别人,你才不会做这种事,我要是对你这点信任都没有,就不配爱你了,舞天你放心,这事,我信,因为我也有些事瞒着你,你——”南宫舞天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心道:“什么,左铭源到底瞒了我什么事,不会是她在这里有相好的,或者还不止一个,刚才丝蕴、莲蓉喊她过去,不会是老情人找上门了吧?”南宫舞天越想越咬牙切齿。 恨恨道:“你说!” 南宫舞天的表情,可真把左铭源给吓着了。“哦,好。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很久了,总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我想现在正好,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时代,几千年后,未来。” 好吧,把南宫舞天搞懵了,她还以为是要讲过去的情史。 “那你要回去了?” “没有,我出了车祸,在前往学校的路上,现在叫书院,我开着车,然后路上突然冒出另一辆车来,我踩了剎车,可是剎车失灵,我撞上了别的车,然后死了吧,我想。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大左的贤王,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嫁给了你,现在还有了孩子,对了,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安装上了系统,它会发短信,会提示情况,上次失忆就是它帮忙给我修补的,孩子的事也是,因为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所以发了怀子功能,我本来以为只是说的玩玩的,没想到,你真有了。”真正感到愧疚的是她才对。 但是南宫舞天关心的事,“你在那个时代,有没有女朋友?” “啊?”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不是别的吗?也许南宫舞天的思维不是一般式,“我一个人,没来得及谈恋爱,一直在忙工作的事,也没什么爱好,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来往,所以认识你,是我这辈子很荣幸的一件事。” 可以真诚的说说心里话,可以不用特别的算计来算计去。 “那妾身就放心了,至少不会有人找过来,找妾身算账。你还会回去吗?” “不知道。” “那要是让你回去呢,你会回去吗?” 这个问题她也无从知道,“不过我爱你,所以会留下来。” “你父母呢?他们要是希望你回去。”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因为回去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十有八/九是死了。若真是有那样的一天,父母与爱人不能两全,她会告诉父母她的想法,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她所爱的人,这个世上,能两全最好,不能两全,就选择下半生。 “我选择你。” “他们会怪你不孝顺。” “我当然孝顺他们,希望他们过的好,可是孝顺也不是答应所有的条件,没有观点的盲目遵从,如果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要顺着自己,那也可以说是另一种自私和贪婪,而一个孩子不顾对错的遵从父母的想法,也可说是愚蠢至极,因为爱,所以要留有尊重和余地,不是么?一切都在彼此幸福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稍微的妥协,如果牺牲了某一方,都不算最好的选择,在这点上,我不会动摇,如果可以回去,我会去看他们,也要带着你去,懂吗?” “妾身懂了。”南宫舞天松一口气,“你竟然不是这边的人,你是住在别人的身体,那你叫什么,长什么样,做什么的,快,都与妾身从实招来。” 左铭源笑道:“是。我叫左铭源,和身体的主人长得一样,我是新任的大学校长,我三十岁了,未婚,家中只我一个,是独生女,父母以经商为业,亲戚很多,一个个趾高气昂,眼睛底下没有人……” 南宫舞天似乎抓到了‘重点’,左铭源已有三十岁了,一个三十岁的人住在二十岁人的身体里,她大叫道:“铭源姐姐。” “嗯?”左铭源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料到南宫舞天会来这招,然后点头应了,不过有点儿羞涩,“现在知道自己小了?不要再以‘姐姐’的派头自居了。”南宫舞天过来抱住她,头倚在左铭源肩膀上撒娇。 “妾身以前不知是姐姐,多有造次的地方,您饶了妾身吧。” 哟,乖起来了。“不过我要看情节处理,情节严重,那可怎么办呢?我得好好想想。” 第一一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底左铭源要如何和南宫舞天算账,笔者也不清楚,便无从说起了。只说女儿国一行人来了之后,早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向皇宫,左铭志接到文书后,立即下达圣旨,要沿途的府衙做好迎接和护卫工作。 当他交代完此事,心中却悬着一块大石。上次他派出去的暗卫没有一个回来,左铭源也回来了,他还没死,过了一年,左铭志的心事似乎更重了,他已知道左铭源和女儿国国王完婚,怕就怕他在南宫舞天耳边吹枕边风,要以小小之岛国来从中捣乱,希望南宫舞天不要因为感情的事,就把国家至于危险之中,想毕,他去给皇太后请安,叙说左铭源要回来之意。 皇太后欢喜道:“铭源回来了,好啊,哀家盼了她有一年整。”平安就好,没事就好,“既然她回来,你交代御膳房做些她喜欢吃的素菜,我们要好好的为她接风洗尘,她这一年去,哀家成天担心她不适应那里的生活。现在回来,正好找机会问问她过的如何?她什么日子回来?” “看文书上的话,不出十日便到。” 皇太后双眼灼灼,欢喜道:“好好,你让人把她住过的地方收拾出来,让她暂住,这次务必要留她在这里多住几日,以完哀家的心愿。” “朕明白,母后放心。”皇太后点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左铭源是如何骗过女儿国国王的,而且还成了亲,难道两人没有圆房?想及此,皇太后略有愧疚,总是她对不起左铭源,对不起南宫舞天,要一个好好的女人守活寡。 十日后,女儿国的车队已至。京都的街上围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伸着脖子要一睹女儿国国王的真面目,听说国王乃是世界公认的第一美人,错过了,此生如何不遗憾,南宫舞天坐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傲慢的俯视着众人,身上披着貂皮的披风,她的长发安静的垂在腰际,偶尔会被风吹动发丝。仿佛周围的一切跟她没关系似的,但四周的国民全都沸腾了。 “国王万岁!”这几乎是大家从心底里,自觉发出来的呐喊,为美貌而如痴如醉的万民们,爱慕,仰慕,嫉妒……各种心情交杂在一起,南宫舞天走过一路,大家就兴奋的喊了一路,甚至还发生了抢地盘打人事件。 南宫舞天无视着这一切,宝盖香车一直把她拉向皇宫,在皇城门口,那里旌旗林列,御林军们排成长长的两队,一见马车已到,个个手里抓着长矛单膝下跪,头都不敢乱抬一下,而在队伍的尽头,皇帝左铭志身穿衮袍,头戴平天冠,他身侧站立的是皇太后,老人家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女儿,所以也来了,左右是文武百官,身后是侍卫宫女。 南宫舞天下了马车,同左铭源一起前来参拜。 “见过皇上。”南宫舞天并不行礼,只是口里喊个口号,她用自身的身高打量着左铭志,怎么说呢,她和这个男人不熟,不过他的一些行事还是清楚的,眉眼里有和左铭源相像的地方,只不过那双眼睛,雄心勃勃,傲视群雄,有野心,有心计,他的鼻子高高的隆起,他的下唇像是被雕刻了一样的坚硬,他的耐心,他的果决,他的残忍,似乎也在面部的一笔一画里,她直直打量着他,丝毫不避讳男女,不避讳身份。 左铭志身边的百官早被南宫舞天的无礼惹怒,他们的眼睛一直看向皇帝,要看他如何收拾南宫舞天,但左铭志没有,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惊艳着眼前的女人,就算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是可爱的地方,她有让他不生气的本事,因为美丽的女人,总有点任性的资本,他原谅她了。 “国王不必多礼,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是朕的母后。”他向她介绍自己的母亲。 南宫舞天曲半膝礼,“妾身见过母后。”她拍了拍手,已有人送来了盒子,她接过了,交到皇太后的手里,“这是妾身给母后的见面礼,喜欢您会喜欢。”那是一大串雪白的珍珠,珍珠易得,难得的是一个个都浑圆可爱,浑然天成,串成一串,白日里光照下,跟镜子似的照的刺眼,皇太后想不到会收到此等厚礼,早就高看南宫舞天一眼。 “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去宫里说,铭源、皇上,咱们回宫。”皇太后是可亲的,这让南宫舞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宫里又有车辇到,皇帝,皇太后,左铭源和南宫舞天,其间,其后跟了一群侍卫宫女,大家浩浩荡荡的往宫里叙话。 到了安福殿,大家叙了座次。皇太后在右,左铭志在左坐了,下面丫头拿了两个蒲团,又端上茶来,皇太后向南宫舞天解释,“虽说铭源是嫁出去的,但咱们也还是婆媳见面,这请安茶是免不了的。” 南宫舞天高兴的接了,与左铭源一起跪下奉茶。皇太后喜滋滋的喝了茶,又送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两人,“起来吧。”两人这才起来,皇太后赐坐,让她们在自己下首坐了,一边又让人添新茶。左铭志一直在旁看着,老大的不舒服,不安分,屁股扭的像坐不住椅子似的,他内心悔的肠子都青了,南宫舞天如此美丽出众,他怎么就单单便宜了左铭源呢?这种人才就该放在自己的身边,他心痒能耐,眼睛老是直勾勾的往南宫舞天身上扫。左铭源瞧见,立马没话找话,要岔开某人的注意力。 “母后身体可还好,儿臣不能在眼前侍奉,实在有愧。” “哀家都好,就是念你。” 左铭志也插话道:“是呀,朕的耳朵都被母后念出茧子来了,说是要接你回来住一段日子,朕想你们刚新婚燕尔的,肯定舍不得彼此分开,所以只好耐着母后的念了。” 左铭源道:“多谢皇兄了,替我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不值什么,怎样,你这一去可还好?” 左铭源不晓得左铭志是啥意思,“去的时候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不大好,一路上颠簸,我骑在马上,屁股都被颠疼了,不过好在还有一件好事,免了我这疼。”听她说出‘好事’,大家都要听一听,左铭源向南宫舞天看了一眼,这才缓缓道来,“我要当爹了。” “噗!”皇太后很不体面的喷出了自己口里的茶水,她不解的看着左铭源,随后又想到可能是南宫舞天和别的人有了孩子,正宫永远都是孩子的‘爹’,吓死她了。她用帕子擦了擦嘴,问南宫舞天道:“孩子多大了?” “早呢,才一个多月。” “可要注意身体,尤其是年轻人贪玩是有的,这头胎格外重要。” “是,妾身知道了。” 皇太后又细细嘱咐,让南宫舞天好生养着,别累着,所以话不多说,让她去休息,反而把左铭源留下来,要详叙这一年来的种种。“让人带着国王去休息。” 左铭志还在,他坐半天,老不自在,又听左铭源要‘喜当爹’,顿觉一颗深水鱼雷炸过来,见南宫舞天要走,他对皇太后道:“朕也正要走,铭源陪母后聊一聊,朕顺道带着国王走一走。”他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左铭源被绊住脚。 只好道:“有劳。”与南宫舞天点过头,交换过意见。 南宫舞天起身告退,左铭志等一伙儿人也跟了去。 这里,皇太后忙招手让左铭源过去她身边,轻挽住她的手,一声‘儿啊’‘肉啊’,叫的很凄惨,怪让人心疼的,“你可如何呢,怎么脸色苍白了许多,是那里的伙食不好,还是什么,缺啥跟母后讲。” 左铭源任由皇太后摸脸,摸手。“回母后的话,什么都不缺,都好,只是回来的时候,受了些颠簸,饮食难进,这些日子已大好了,没什么的,母后不要担心。” “哦哦。哀家以为你这一去,我们再也见不得面。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哀家面前,哀家得多在菩萨面前烧些香,让她保佑你一直平安。怎么样,国王知道你的事了?” 左铭源揣摩皇太后的意思,道:“晓得了。” “啊?”皇太后花容失色,“那她,有没有对你不好?”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39节 “没有,陛下宽容大度,饶我一死。” 皇太后又是侥幸,又是别的。“只是可惜了,你这样没法找对象。”她总还为她的终身大事发愁,不过算她有心,左铭源是不在乎的。 “儿臣死里逃生,能像现在这样,与国王相互关怀,已不敢奢求过多,请母后不要以儿臣为念,总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您年纪大了,很多事,不要想太多。”找对象,嘿嘿,就算她恢复了女子的身份,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满意被指派的婚事,很多事假设这样或者那样,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而另一边,左铭志一路护送南宫舞天归宫。路上缠了南宫舞天许多话,“这是朕为国王安排的地方,以前皇弟也住这里,他走后,朕就让人一直空着,想他回来的时候,不觉得物是人非,有个念想。” “嗯。” 第一一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宫舞天的态度异常的冷淡,左铭志心里不舒服,可也许人都是贱的,越是被轻视,就越要纠缠,他的怒气里生出几分喜悦来,南宫舞天这样的女人是不易得的,她有骄傲的资本,他手底下这样的女人并不少,只是若论起美丽来说,那些女人全变成了庸脂俗粉,左铭志对左铭源的嫉妒更加了。 左铭源真是什么都好运气,为什么他拼尽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左铭源只是轻而易举,或者连勾勾手指头都不用,就得到了,他不甘心于左铭源的得到,更加不甘心于自己没有。 “皇上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请回吧!”南宫舞天直接把左铭志给扫地出门,他的那些要坐一坐,喝杯茶聊聊的心思,全没有用上,就被扔掉。左铭志认为南宫舞天有挑战性,她已勾起他征服的欲望,他暗暗的想:“也许她在欲擒故纵,看朕是不是上当,朕且试探她,勾着她,让她自己亟不可待。”他似乎已经忘记南宫舞天已是左铭源的人,想要得到的欲望,让他忘记很多事,仿佛中了毒,蒙了眼睛,失了理智,他不管不顾,他独自疯狂。 “好,朕这就回去,你要是缺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明安,让他安排。” “多谢皇上。”南宫舞天回了屋,头也没回一个,没有秋波。 左铭志暗暗失望,不过很快就提起了精神,他惯在女人堆里征战,这些冷遇都不算什么,只要到了手,她们还不是都求着他,他走了几步出去,突然让明安去告诉南宫舞天,“就说朕的话,国王要是乏了,可以去永浴池洗浴。” 这是何等荣誉,但明安却一步不动,他心下思着:“皇上这样做真的好吗?” 左铭志见他不动,催他道:“怎么还不去?”明安唯唯诺诺,把事情的曲折隐情说出来。 “皇上,永浴池是为宠幸的新人,还有受宠的妃子备用的。您让女儿国国王用,是不是会遭受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有什么非议,朕想用最好的地方招待国王而已。”他在心里已想把她占为己有,从未如此渴望,是否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是因为她桀骜不驯的态度,还是她是左铭源的女人。左铭志说不清楚这些。 明安低头,他明白了,这就去办。把皇上的话带到,带回的也只有一句‘多谢’。 左铭源不久后从安福殿回来,见南宫舞天躺在躺椅上,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她道:“你回来了,回来的正好,妾身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皇上给了妾身一个专门的浴池,你要不要去试试?” “泡澡,好啊,走了这风尘仆仆的一路。”左铭源不疑有它,南宫舞天也笑着不加点破,带上侍卫,再让大左宫里的人带路,看到永浴池,左铭源的脸色如想象中的不大好。 左铭源虽没用过,可也知道这是皇上妃子用的浴池,而且只有被皇上宠幸的女人,才有机会一用,其余人,想用一次,那都是不能的,如此尊贵,而且这个地点挑的如此暧昧,左铭源吃醋了。 她立马转头道:“这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走。”她拉着南宫舞天就要走,南宫舞天不肯,“你不愿意?你要留在这里,随便。” “都来了,急着走什么,妾身打听的这里的浴池是最好的,泡了之后,肌肤光泽有弹性,你不想试试?”南宫舞天望了池门一眼,将左铭源拉了进去,逼着她入水,两人在水里泡着,阵阵暖烟轻飘,这里的水颜色是乳白色,还有许多香料加在里面,天然泉水,秘制配方,闻一闻都觉得身轻如燕。南宫舞天问道:“如何,舒服吗?” “舒服,不过他这样做,准没安好心。” “管他有没有好心,妾身及时取来用才是真的,搓几把污泥放里面,泄气。”她抬眼发现层层的轻纱后,隐约站着一个人,看身高,看身形,她心里亦有数,只是不做声,把身子全部没入水里,留脖子以上,慢慢的游到左铭源身边,“难得这里气氛这么好,我们要不要试试……” 有些话不必说全了,说全了,就显得傻,南宫舞天满眼的风情,早把那没说完的话,通通都说了。 “你刚有孩子,这不好吧。” “那你小心一点儿。”南宫舞天像是打着商量,实则一点商量没有,圈住左铭源的脖子,就吻她,不过她今日没闭眼睛,她留着多余的目光看那第三人的动静,那人要是看到,是否还淡定的了。 左铭志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他是知道南宫舞天来了,才来的,他之前的‘照顾’,好像都是冲着这个目的,他自己亦不十分明确,只是脚它会自己走,把他带到这里来,偷看一个女人,根本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往常他大可大胆的看,只是今儿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感觉像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瘙痒难耐。 他不知觉的往前走了两步,手轻轻地撩开轻纱,从那一点不大的缝隙里,想要窥见更多。不料让他恼火的是,这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恨不得杀千刀泄恨的弟弟。 他难道不知道永浴池是男人进不得的?左铭志心中冷笑,这水里加的药材,利于女人,可不大利于男人,他有了看笑话的心情,小心七窍流血。不过借着那一点小小的边沿,看着两人缠绵勾吻,他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手也握得紧紧的,他的热情被点燃了。整张脸开始变色,这时明安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左铭志恨恨的回了头,然后从另一条路出去了,正门有女儿国的侍卫把守,被人发现,总不是好玩的。 出去后,左铭志问明安,“什么事?” “陛下,刘贵妃参见。” “哼,不见。”扰他好事,已没心情了,他道:“去御书房。”明安只好乖乖的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永浴池,皇帝偷看别国国王洗澡,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女儿国国王向来彪悍,要是真发生点啥,估计人家要把皇帝杀了的心都有,何况,还有贤王牵涉在内。 不过明安想错了,南宫舞天确实生气,但没杀人的心,她把这事告诉了左铭源,左铭源的醋意烧的旺旺的,疼她疼的要命,出池的时候,她已站立不住,软软的倒在左铭源的怀里。当然还不忘逗逗左铭源,说几句狠话,“妾身就说了几句老实话,你就这样报复,你胆子肥了,敢这样对待一位孕妇。” “对不起,谁叫你说的,我就知道他叫你来这里,就没安好心,也不看看你是谁的人,想占你便宜,他想的美,要不是刚才他跑的快,我早就教训他了。” 左铭源向来好脾气,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南宫舞天就是她的底线。 “那妾身现在走不动了,你说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除了抱你回去,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方法了,但我不后悔。” 没有第二个方法,对南宫舞天来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方法。她穿了衣服,乐滋滋的享受被人宠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抱回去了,当然不乏装出一些小小娇羞,她就是要人知道,左铭源是她的,那些大情人,小情人,暗恋的,单恋的,通通雅蠛蝶完蛋,还有那些觊觎她的,也稍微掂量一下。 有时候要拒绝多余的人,秀恩爱也是一种必杀技。 左铭源将南宫舞天抱回去,一腔热情冷却之后,才发觉自己被算计了,从一开始,南宫舞天似乎就有这样的打算,她冷冷的笑笑,“玩小聪明。”不过她随即又很开心的说,“我喜欢!”这种特别的宣誓主权,果然是南宫舞天的风格,只是这宫里的人嘴,比火箭飞得还快,不一会儿,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知道了她和南宫舞天在永浴池做好事,也知道左铭志的那点小九九。安心殿的刘贵妃知道这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沉得比锅底还黑,她向来得宠,却不妨今日皇帝对她这般冷遇,原来是为了新来的狐狸精。 一个人在屋里气得摔东西,踩碎瓷片儿,踩完了,人也累了,这才坐下来,和自身带进宫里的乳娘商量对策。那乳娘不十分老,却很是精明有主意,知道这事后,嘿然一笑,“贵妃难受,奴婢心里明白,可是您拿这些不会说话的东西出气儿也没用,也不能让皇上回心转意,今晚是别指望了,可咱们的日子,比那狐狸精长,斗法呢,讲究的就是个策略和耐心,咱们不是旁观人,难道贤王他是旁观人?有人欺负他,或许可忍得,如果有人欺负了他那漂亮的老婆,奴婢想,他未必忍得,这事只怕他不知其中的曲直,您也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粗糙的,不如,您让人去给他提个醒,让他去对付皇上,省得我们花了力气,还讨不到好,您说呢?” 刘贵妃得了主意,也不闹了。她道:“乳娘说的很是,就依你的意思办。” 第一一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左铭源得了提醒,笑了。南宫舞天在旁问她,“你笑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沉不住气,想要借刀杀人,我却不想做那把刀。今日皇上的意思是很明显了,他看上你了,要和我抢你呢!” “会吗?你想多了,你不过是你哥哥。”随后她又改口道,“你身体的哥哥,总要顾忌一点的,我们不要会错了意。”南宫舞天明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点破,她还要借这个左铭志玩玩,只要一提左铭志,左铭源简直是‘热情似火’,她喜欢这样的左铭源,但是不想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她不承认。 “我不会会错意,他明知道你在洗澡还特地过去,门口的那些人也不是死人,他是怎么进来的,从侧门,这根本就是有意为之,我又不是瞎子,总之,你与他独处保持些距离,他向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跟我过不去到也罢了,我是绝对不允许他打你的主意,伤害你。” 看着左铭源气呼呼的,南宫舞天笑道:“知道了,再说下去,脸都鼓圆了。”她也学着左铭源那样,鼓起脸来,彼此笑一回。沐浴过后,虽是能消除一些路上的疲乏,到底又做了那场好事,两人都有倦意,就躺在床榻上休息,嘱咐外面的亲兵要小心守候,不要让什么人随便进来。 起来后,已到晚膳时间,又简单的吃了些。 左铭源带着南宫舞天在附近散步,一则溜食,二则孕妇宜适当运动,她这些日子跟着韦璧云念叨这些东西,做足准备,到也不紧张,想起韦璧云,不免说道:“也不知此刻韦大人和容大人在做什么?” “她们能做什么好事,不过是哄孩子。” 左铭源补充道:“也许人家正在暗送秋波,在容丞相眼皮子底下传送暗号。” 不管怎样,两人说起她们来,总是有劲的,谁没点八卦的心。两人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然后回了安庆殿,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洗漱已毕,南宫舞天先去大雄宝殿参拜左铭志,代表女儿国来朝贺,进贡,许多珍珠宝贝被抬了进来,又有女儿国时鲜的水果,海鱼,海鱼味浓没有抬上来,不过知会一声,再有就是那一十八位公子的书信,都有劳皇帝转发。 南宫舞天参拜毕,又说了些愿两国友好的官话。 “朕知道了,多谢国王。朕亦有厚赏。”当下就令明安宣读,宣读已毕,国事结束,又排了午宴,要南宫舞天和左铭源,以及女儿国的女官一同出席,左铭志则带了宫中几位重要的妃子,王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场面极其宏大。 当时,左铭志等人坐在前排,这左铭志还不曾立皇后,暂时有刘贵妃统领后宫,所以左铭志左边就是刘贵妃的席位,右边是南宫舞天,再右是左铭源,四人坐了首席,观看歌舞,一边聊些两国的风土人情。 刘贵妃坐在旁边,中间隔着左铭志,她不得不‘探头探脑’的去看南宫舞天两眼,据说南宫舞天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女人见女人,总是要比较的,一看见南宫舞天的片刻脸面,心中顿时失落,自卑起来,这样美丽也难怪左铭志被迷住了,就是她,也差点被迷得出神。 她一难过便说不出话,一面暗暗的往南宫舞天那里看,南宫舞天有时会靠在椅背上,就会露出她身边左铭源的侧脸,左铭源刘贵妃也没见过,之前她闻过她的名,再一见,整个人都怂了,连男人也长得这样好,她顿觉宫中真是‘藏龙卧虎’,她自认为有几分姿色,这一比,就像锅跟瓷器,钟无艳跟夏迎春,即便如此,她又多看了左铭源几眼,在闺阁中,她父亲亦有要攀左铭源的意思,不过她心高气傲,不肯俯就,要嫁必定要嫁当今皇上,人中龙凤,万里无一,如今虽遂了心愿,到底不足,这皇帝三宫六院,就算没有七十二嫔妃,报的上名来的也有十几个,这皇帝一个人,一个月又只有三十天,遇上二月还少几天,皇帝哪里应付的过来,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里比得上被一个人专宠好。 当时也是被富贵看花了眼,自视甚高,如今弄得上不去,下不来的。刘贵妃懊悔,嫉妒,羡慕,像面前的酒,喝起来百般滋味儿掺杂。只是现在已是如此,毫无退步,少不得要玩尽心计,争取在宫里继续生存下去,她就一定要阻止左铭志对南宫舞天的各种花心病。 只是她派了人过去告诉左铭源,左铭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此时,旁边的左铭志举起了酒杯,对南宫舞天道:“国王请了。” “请。”南宫舞天以茶代酒,被左铭志见到。 “这样高兴的日子,怎么不喝酒。” 南宫舞天笑笑,“皇上难道忘记,妾身已怀了孩子,不宜饮酒。”左铭志自然没忘,不过他是勾出另一个人来出洋相罢了。 “是朕忘了,既然国王不喝,铭源,你身为皇夫,可不能不喝。”他要拉左铭源下水,素来知道她酒量不好,就算好,他这一年可是练过的,就是要在其他方面胜左铭源一筹。 “皇兄,臣弟不大能喝,您就饶了臣弟吧。” “诶,这怎么行,难得高兴,来,喝两杯。”他意已决,不容人认输,更不容人拒绝,左铭源没有办法,只得举起杯来喝了,喝了一杯,胃里就像在灼烧一样,南宫舞天很担心的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关心她。 “铭源,你还好吧?” 左铭源还没回答,左铭志就抢答道:“当然好,我们贤王可是千杯不醉。”睁着眼睛说瞎话,左铭源的眼睛里飘出泪花来,酒太呛人了,古人的酒总是又纯又烈,一口下去都在烧肠胃,何况一杯? 左铭源在心里骂道:“放屁。”这是要当着百官的面要整治她,左铭志真是不管过了多少时间,都在跟她过不去,这个男人是针眼儿心,小鸡肚肠。就在左铭源腹诽左铭志的时候,眼前跳出系统提示框,左铭源不晓得又有什么新闻。“尊敬的客户,因为你的好夫君行为,系统特别嘉奖千杯不醉能力一次。” 什么好夫君,她是被逼的,不过左铭志要真想为难南宫舞天,她也必须的顶上,谁叫南宫舞天现在有孩子了,她不顶着,难道让孕妇顶着?就是死撑也要撑到底,左铭源呼出一口气,觉得系统特别的照顾她,好,她就借着这次良机,好好整治左铭志。 “皇兄太夸奖了,臣弟怎么敢当。既是如此,不和皇兄喝个千杯,我都有点儿过意不去,皇兄,要不咱们来个千杯怎么样?” 左铭志呵呵的笑着,他是喝不了,不过左铭源想要逞能,他就看着她出丑好了。 “好啊!”左铭志答应的很爽快,他的酒量再差,几坛子也没问题,而且酒杯那样小,喝个千杯,完全不要紧。他马上让明安张罗,皇帝要和御弟拼酒,那可是难得的好戏,大家也不喝了,偷偷的聚在一块儿下注玩。 南宫舞天拉拉左铭源的衣袖,“铭源你不要胡闹。” “没事的,放心。”左铭源眼神笃定,这让南宫舞天起了疑心,难道那个系统君又来搞鬼了?这么好用,她下次问左铭源借来用用怎样,只是要用在什么方面呢?南宫舞天思索着,一时不得结论,是一夜十次的狂欢,而是狠踹敌人一百下都不带喘气的,真的很难让人选择。左铭源见南宫舞天不答,一会儿小脸红,一会儿小脸黑,不晓得她在嘀咕啥。 不过酒阵已上。 左铭志道了‘请’,左铭源亦道:“皇兄请了。”其中宫女太监侍卫百官公主王子围成了团看热闹,左铭志一杯下去,左铭源亦是,你一杯,我一杯,一个不肯让,到了五百杯,左铭志怯了,他心起怀疑,‘他怎么还没倒?难道……”一直都在伪装?不,就算伪装,他也不能认输,两人痛饮八百杯,左铭志已神志不清,但左铭源可不会放过他。“皇兄,你不行了。” “谁说朕不行了。” 男人是不能被说不行的,尤其是男人中的男人,死要面子的皇帝,更加不能被说这个词。左铭志就忙着给自己灌,灌到倒数第二杯的时候,重重倒地,不能再起。宫女太监百官哗然,就见左铭源坐在桌子上,喝了第一千杯,笑瞇瞇的说道:“皇兄你输了。”自己也顺利倒地,南宫舞天不能再想系统用来做什么,她赶紧去扶左铭源。 “铭源,醒醒,啊呀,怎么喝成这样。” 一台戏看不下去了,主角已经醉倒。南宫舞天忙着让人把左铭源抬回去,皇帝也早被人抬走。回去之后,左铭源一被放在床上,就睁眼了,“啊,终于结束了。”她伸着懒腰起来,就把坐在床沿的南宫舞天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没醉?” “系统君又来帮忙了,说是我照顾了你。”不过难得见到南宫舞天蹙眉,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左铭源勾勾手指,道:“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南宫舞天凑过去就被吻住了嘴唇,左铭源的嘴里都是酒气,南宫舞天要拒绝的,可是难得左铭源这么热情……左铭源翻身将南宫舞天压下去,与南宫舞天的手指十指相扣,吻她的唇,她的脖子,然后不动了。“怎么了?” 左铭源憋了半天,才道:“我要上茅房。” “切!快去!” 第一二零章 第一百二十章 左铭源去了茅房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她进了门,将门合上,问坐在床沿的南宫舞天,“舞天,你……嗯,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左铭源百般扭捏,心想着是白天,这样似乎不大好,不过刚开始了一点儿就撂挑子,似乎也不大好,给人点火不灭什么的,她实在做不出。 南宫舞天斜坐着,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妾身说不要了?”那就是继续。左铭源跑过去,扑上去继续亲,只是刚亲到脖子,就停了下来。“又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要上茅房。” “去。” “好!”如此几次,南宫舞天表示很不满,但是左铭源每次跑到门前,就又要往茅房跑,系统君很给力,没有让她喝醉,可是没说不让上茅房呀!跑了许多趟,只好站在茅房外吹风,直到跑得腿软了,这才回来,南宫舞天一个午觉睡了过来。 两下相见,噗嗤一乐。 有些事没做成,不过想想又觉得好笑。南宫舞天招呼她身边坐了,给她捏腿儿。“你这个皇兄真坏,找着机会就要整你。” “他呢,怎么样了?” “谁关心。” 左铭志自然不怕没人关心,那些后宫妃子们蠢蠢欲动的很厉害,只是一概被刘贵妃给拦了下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三天,左铭志这才醒来,不明所以,又见刘贵妃红着眼睛,一见他醒了,便扑过来,叫道:“皇上,您醒了,吓死臣妾了。” “怎么了这是?” “您已经醉了三天,臣妾还以为……”忙用帕子拭泪,只是这头发、衣服不整的,让左铭志好不心烦,他刚一醒来,就哭哭啼啼,他最烦这些的。 “朕没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多谢你的照顾。” 就这样说两句就赶人了!刘贵妃那个怨念,可是皇帝让你走,你还真不能留,她只好委屈的离开,照顾了半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皇帝一点赏赐都没有,一点感动都没有,一点体贴都没有,这叫什么! 左铭志一醒,就要去找南宫舞天,他喊明安,明安却看着他。“咋了?” “皇上,您已经三天没有沐浴了。” 酒喝了那么多,嘴很臭,身上也臭烘烘的。 “是吗?朕忘记了。”他肚子饿的咕咕叫,“去拿点东西来吃。”沐浴完,吃过东西,去了安庆殿,南宫舞天在那,他似乎管不住自己的腿要跑那里跑,一边又痛恨往安庆殿来,有南宫舞天的地方,就有左铭源。不过这会儿左铭源不在,只有南宫舞天斜躺在躺椅上,感受秋日的阳光,因为左铭源出去给她买零嘴吃去了。 明安一句‘皇上驾到’,让南宫舞天撇过头来。‘才刚醒来,就往这边来了。’南宫舞天的消息也很灵通,她想装睡,不过明安喊的那么大声,装睡似乎说不过去,只好起身相见,“妾身见过皇上。” “国王不必多礼。” 见到南宫舞天,左铭志十万火力的笑容立马绽放开来,看见美人,笑容终究是最明媚的。“不好意思,朕这几日……咳咳,不大舒服,没有能及时来看望国王,本来想让人带着你到京城各处逛逛。” “没关系,铭源前两日带妾身逛过了,衣服鞋子首饰,还有好吃的小食,玩的地方,大街上的人,都跟我们国家不同,但是又别有趣味。” “都去过了呀!”左铭志明显失落,甚至有点怪左铭源多管闲事,这些事本来他可以和南宫舞天一起做的,不过算了,他找别的事做。“既然国王都去过了,那要不要一起去打猎。” “不了,妾身有身孕,还是不骑马的好。” “没关系,你在一边看。朕和铭源他们一起就行,你还没有见识过铭源的身手,当真厉害,其实,朕还有点私心,是想给铭源过一个生日,还有什么比吃上自己喜欢的猎物更让人欢喜的……” 南宫舞天但笑不语,她家铭源根本是吃素的,皇上您是故意的吧!又想来玩花招,不过也好,打发一下无聊的日子,这几日,侍卫们都在大左采办,淘了好东西就回去,二则也要在皇太后跟前,尽点孝心。 “妾身会把皇上的话告诉铭源。” “哦,那好。” “好了,妾身累了要休息,皇上也要赶着日理万机,请。” “好。”左铭志一步走三回头,又没能多聊几句,这南宫舞天似乎防备自己很厉害,不过不要紧,他已经有了个不错的计划,能让两人好好的单独相处,打猎之行,势在必行,只是不知道左铭源这次有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好运气,左铭志的杀心再起。 左铭志走不多久,左铭源就回来了,采购丰富,随行人员满面春风,似乎都占了不少便宜,一打听,才知左铭源请客吃东西,这些馋嘴丫头们就不管不顾了。一回来,见国王冷冷瞧着,默不作声,恨不得钻地洞。 左铭源笑道:“舞天,吃包子。” “不吃,没胃口。” “我保证你有胃口,绝对适合孕妇的将军包,里面添了很多易消化,开胃的馅,还有姜丝,你尝尝?” 南宫舞天直接张口,一边看着左铭源。这么好吃,还不喂一个来。“好嘞。”左铭源赶紧从纸袋里拿出来奉上,南宫舞天边吃边闭着眼睛。 “还不错,铭源你不知道,妾身最近不想吃荤的。” “那好,吃素更健康。” 南宫舞天叫道:“妾身不是这意思。”一面瞪了一眼那些在看好戏的侍卫宫女们,“还不赶紧消失在妾身的视线里,难道还要拿鞭子欢送?”所有站在的通通躲旮旯缝里去了,南宫舞天继续慢吞吞道:“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像你?” “那很好啊。” 南宫舞天的眉毛动了又动,她在隐忍。“有什么好,她不像妾身。”原来是在乎这个,“而且妾身脑袋里想吃肉,嘴巴里想吃素,你知道这种分裂的痛苦吗?” 她不知道,不过可以理解。 “你放心,要是生出个吃素的,跟我姓,我们再努力生几个吃肉的,都随你。” “要是都随你呢?” “根据分配几率来说,我觉得不大可能。好了,别说了,再吃点儿。”南宫舞天又吃了几口,这才想起左铭志的话,这个左铭源就知道给她吃,要是吃胖了,怎么减的下来。“别把妾身喂胖了,就不好看了。” “到那时候,我还一样喜欢你。” “口说无凭。” “要立字据吗?” 南宫舞天兴致勃勃,“要!”一边看左铭源立字据,一面对她说,“皇上醒了,来过,说是要庆祝你的生日,跟你一起出去打猎,你去不去?” “我对这个没兴趣。”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人家有兴趣才是真的。” “他没安好心。” “谁不知道,明知你不吃肉,还非要去打什么猎,别有什么阴谋,铭源你要小心,妾身这回有很大的不安,不知怎么的就怕出点儿事,你可不许让孩子成为单亲,妾身一个人抚养不来孩子,妾身跟你说,你要平安,答应妾身!”南宫舞天双手搭在左铭源的肩膀上,要她发誓。 “知道了。” 打猎的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莲蓉、丝蕴知道,却着急的不行,尤其是莲蓉,硬是要左铭源拒绝,“殿下,您千万不能去。” “为什么?” “上次就是和皇上出去打猎才出的事。” 左铭源笑道:“你怕了?那就当我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好了。我也知道,他这次一定要我好看,可是我不去,怕又有更大的麻烦过来,莲蓉,你别怕,我会小心,对了,我的黄金铠甲呢?”那是好东西,刀枪难入的,不是高手应该很难伤她,莲蓉取了来。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0节 左铭源穿上,莲蓉、丝蕴给她系扣子,弄好了,才道:“殿下,可以了。”左铭源照了照镜子,也觉得不错,笑了笑,要她们陪伴着去。 一出门,南宫舞天迎上来。 “这装扮,多神气。”这皇金铠甲亦有黄金面具,只消按额头上的一块天蓝色的宝石,那宝石拇指盖大小,左铭源抬手一按,脸露了出来,同南宫舞天笑。 又显摆似的在她面前转圈,“如何?第一次在王船上,穿的就是这个。”南宫舞天也想起了那件事,还有自己那句谁赢就嫁谁,她当时真觉得人生失望,嫁谁都没有分别,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左铭源改变了她很多。 “是,妾身知道。”她很感谢这件铠甲,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缘,把她和左铭源绑在一起,南宫舞天上前拥住左铭源,“有你真好,万望平安。” 打猎还没开始,她的心中就有了牵绊。她也要让左铭源有这样的牵绊,不管发生任何事,她和孩子都在这里。 “嗯,不要紧,我不会有事,你不要多心,走,我们瞧瞧去。”左铭源牵住南宫舞天的手,上了宝盖香车,这是最好的马车,是南宫舞天独一无二的座驾,她坐在龙椅上,抱住左铭源的手臂,头依在她肩膀上,默默不做声。左铭源问她,“零嘴儿带了没有,不要饿着自己和孩子。” “带了。” “今日害喜情况如何,还撑得住吗?” “不十分厉害,只是刚开始,太医说过一段日子就好,铭源我觉得孩子很随你,她很安静,很体贴,很照顾妾身,妾身有你们,觉得很幸福,比妾身身外所拥有的东西,还让妾身觉得幸福。” 第一二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一路过去,与左铭志的队伍遇上,大家穿着华丽,铠甲裹身,背弓箭,腰挎宝刀,马儿不耐烦的踢一踢马蹄子,嘴里喷出几股烟来,这天逐渐的冷了,正好活动身子。 左铭志一见南宫舞天和左铭源黏糊在一块儿,极不自在,嘴角勾出冷笑,这还能缠绵到几时,今日一去,要让左铭源呜呼见阎王。 他早已忘记了,那位是他同胞的亲弟,只是一门心思的嫉妒起左铭源的好运。他坐在马上,腰背着黄金弓,带着羽箭。一见左铭源来就戏谑道:“哟,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舍不得媳妇呀!” 其余人也在心中窃笑,不过有些人皇上笑得,他们是笑不得的,只得收敛了,把一张脸摆得比扑克还没有皱纹。 “臣弟惭愧。”她让马车停下,莲蓉和丝蕴也武装完毕,牵过白马,让她骑着,她一直护送南宫舞天到打猎的外围,这一路又花去许多时间,因地点还在城外,到了地方,安了营帐,又让人备了茶水伺候着,其余诸事物妥当,左铭志这才出列宣誓。 “在这里,大家不分尊卑,只以猎物多寡取胜,胜赏输罚,有请国王做我们的裁判。”他有意要把南宫舞天拉入这场争逐战。 南宫舞天起身,道:“好。” “不过,朕觉得这个胜赏输罚,有点儿缺乏挑战性,铭源,咱们要不要下个大赌注。” “什么大赌注?”左铭源平静的看着他,早知道今日出来就不会顺利,她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们两人中,要是谁赢了,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任何要求。”皇帝的话太有震慑力了,他还重复道,“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要拿去朕的皇位,朕的性命,朕都不会皱下眉头,如何?” “不要了吧,皇兄,打猎取物,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朕不是说空话,我们可以立下字据。”他呼明安过来,白纸黑字的签了文,画了押,盖了印玺,让明安送给左铭源,“怎么,敢吗?还是不敢呢?” “不敢。” 左铭志又问南宫舞天,“国王的意思呢?”他要告诉南宫舞天,他敢为她付出一切,但是左铭源不能,南宫舞天不语。左铭志只好问左铭源,“铭源真的不敢?” “皇兄不要开玩笑。” “朕一言九鼎,只是没想到铭源原来这样怕死。” 其实他不用激她,她都想的出左铭志要什么,她是不会拿南宫舞天做赌注的。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赌,因为一赌就会失去所有。 南宫舞天开口道:“赌吧。”她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在看好戏了,她要杀杀左铭志的得意。左铭志自然十分得意,笑着看左铭源。 “知道了。”她签了名,上了马。围猎的战鼓已经响起,四周已布置停当,大家骑在马背上,排成一条线,等着号炮响起,‘砰’的一声,号炮炸开,大家齐齐出动,争马头,抢先。 丝蕴、莲蓉也骑在马上,护左铭源左右,只是跑了一段路,很多人挤了过来,把她们困在中间,又将两人与左铭源分开。 “你们干什么?” 大家不做声,左铭源的马被夹在中间,根本出不来,只好随着这些人跑,一面找机会突围,身后是莲蓉的喊声,“殿下,殿下……” 左铭源亦回过头来喊,“莲蓉、丝蕴……” 白马被带出去很远,往偏僻的道路上跑,左铭源早觉得不对,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些人不说话,手里亮出兵器。 “让你送死的人。”那些伪装成士兵的暗卫,突然从马上跳起,对着左铭源发难。左铭源二话不说,亦从马上跳起,被暗卫围在半空中,银晃晃的刀剑,或劈或刺,左铭源灵活的闪避着,时不时用手指捏住他们的剑,稍稍用力便被折断,向这些人扔去,或被中伤,也有避开的。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来杀我,皇上吗?” 众人不语,见左铭源身手极好,便不再靠近,而是使暗器,一时飞针如雨,左铭源按下凤翅盔额头上的那块蓝宝石,顿时面部被挡,见暗器已到,便拿起长枪格挡,那长枪或软如鞭,或硬如铁,只是这会儿被她抡在手里,跟个飞轮似的,将那些暗器一一扫落在地,也有弹飞出去的。她且战且退,只是这里地形不熟,一时被逼退到悬崖边上,心里起了一层冷汗。 暗卫见左铭源势单力孤,便各自发难,围成个半圆形,把左铭源圈在中间,退则必定落下山谷,进则未必可进,早有长弓弩等着,左铭源一踏地而起,长弓弩劲力十足,破风而来,没有射伤她,只因黄金铠甲刀剑难伤,可这弓弩的劲力却让她的身子往山谷移去,暗卫一见,几十支弓弩对准了左铭源,将她一点一点的推向山谷,左铭源脚下无落脚处,虽不曾被伤,只是从这里摔下去,加之铠甲本身的重量,不死也残。 一切的变化,都在突然之间。 左铭源掉下了山谷,暗卫们面面相觑,就听得叫声从山谷里传上来,然后,静寂了。“死了没有?” “反正活不了了,走,别让人发现。” 他们仍然做士兵,继续围猎,打了猎物之后才回去。 而在这期间,莲蓉、丝蕴摆脱了围住自己的人,找到了左铭源的马,却没有找到人,两人边喊边寻,只是无人回应。“殿下该不会出事了吧?要不丝蕴你回去,去告诉陛下,让她带人过来。” “好,我这就回去。” 丝蕴回来后,射猎差不多已至尾声,大家陆续带着猎物回来,周围马匹嘶鸣,人也乱哄哄的,大家手里提着东西,让明安记录下名字和猎物的数量,丝蕴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到南宫舞天面前,左铭志正站着,面对着南宫舞天,在他们旁边正有人数着皇上的收获,丝蕴过来参拜两人,打断了他们说话。 “皇上,陛下,出事了。贤王不见了!” 南宫舞天心惊了,本想霍得站起来,碍于左铭志站在跟前,她不宜失去冷静,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压抑着内心突如其来的悲伤和愤怒,问道:“怎么就不见了,你们有没有在四周找过?” “是,奴婢和莲蓉已寻了半天,找到了殿下的白马,却找不到她的人。” 南宫舞天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下去,左铭志就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和那个叫莲蓉的一起保护铭源的,找不到他的人,你们还有脸回来,哼!”左铭志佯装生气,要在南宫舞天面前做出才得知此事的样子。 “奴婢自知有罪,不过眼下还是找到殿下为好。” “真是大惊小怪,也许铭源只是躺在哪里躲懒,很快就会回来,不说你们没找仔细,却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惊扰国王,不知道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么。” 左铭志怒不可赦,责问莲蓉、丝蕴保护不利之罪,但是丝毫没有要找左铭源的意思,南宫舞天将所有话听在耳里,一阵冷笑。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皇上,是不是马上派人去找铭源为好?” “国王你不要担心,朕会马上派人去找,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最好,若是有事,妾身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南宫舞天的眼中冒出杀气,她知是左铭志做的手脚,说什么打猎庆生,说什么赌注,她从左铭志身边离开,狠狠地将他撞到了一边,有些人碍手碍脚的。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要是找不到铭源的人,就别给妾身回来。” 左铭志后背起了冷汗,他怎么说也是一国国主,可是心里难免虚着,又被南宫舞天的气势压着,是身高差的缘故吗?还是南宫舞天身上那股匪气,让他浑身不自在。南宫舞天一直被恋爱包裹着的霸气,突然释放了出来,让左铭志还是不大习惯,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有些冷傲的女人,一下子变得不同了,有了戾气和杀伐。 这个女人很危险!左铭志心里汗津津的。他在她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像个孩子一样听话,“是,朕知道了。国王不必烦恼……” “闭嘴,还不赶紧派人做事,傻站着铭源就会回来了么?” “是,朕明白。”左铭志灰溜溜的走了,身为一国国君他走得很狼狈和难堪,可是再在南宫舞天身边待一秒,他都会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心口气闷。 这里南宫舞天对丝蕴道:“带妾身去找人。”她手一挥,亲兵们立马集结,整装待发,大家分工合作,看着这高高低低的路,南宫舞天放眼望去,眼色茫茫,不晓得此刻左铭源身在何处。 ‘铭源,你在哪里?还不给妾身献身,再不出现,妾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南宫舞天的心在颤动,在滴血,可是若她也乱了,还如何指挥众人,她压抑着内心强烈的悲痛,眼睛望向前方,期望左铭源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第一二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宫舞天带着猎犬,与众亲兵一起去寻左铭源,路上又碰见莲蓉,她寻人寻的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在这样的秋季里,表现出不一般的燥热,见到南宫舞天,她过来请罪。 “别说了,妾身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你跟妾身说说,有什么线索没有?” “谢陛下不罚,奴婢已把白马附近一带找过,有打斗的痕迹,人数众多,奴婢怕殿下是双拳难敌四手,遭了埋伏,当时有许多人将我等隔开,等奴婢和丝蕴再找回来,殿下不知所踪。” “是么,大概情况妾身明白了。”她让猎犬在前,先闻左铭源的气息,再商量如何营救。猎犬有时候闻到了,犬吠几声,有时候又呜呜叫个不停,有时候又疑惑的打转,着实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左铭源与暗卫争斗的山谷,那里的脚印比较明显,左铭源又是那样一副重型铠甲。 莲蓉叫道:“找到了,殿下的脚印。”她向前面一探头,是幽幽深谷,大家见到默不作声,恐左铭源凶多吉少,这样深的山谷掉下去,很有可能……大家低着头不说话,都在等南宫舞天开口。 “她不会死的,别哭丧个脸,她答应妾身会平安,再还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前,妾身绝对不会相信她死了。”她傲慢的抬起头,只是为了不让心中的想法,从心中飞到脑袋里,她要阻断这种消极,若她都觉得左铭源死了,谁还会继续追寻下落。“你们几个去找树藤,长长的树藤,能把人吊下去,去山谷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说话如风,果决的很,可是声音中的颤抖仍然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莲蓉和丝蕴又被鼓舞起来,“对,殿下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找树藤,找绳子,想办法。”大家都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树藤、绳子齐备,大家商议着何人下去,莲蓉和丝蕴主动请缨,“是奴婢们保护殿下不周,理应有奴婢们把殿下找回来。” “务必小心。”南宫舞天嘱咐完,就在山谷边沿站着,看着莲蓉和丝蕴在腰间系绳子然后下去了,她们这一去,足有两个时辰,都不见个动静,绳子一直被放下去,不够,众人又忙着找树藤搓绳子,三个时辰后,绳子有了动静,莲蓉和丝蕴回来了。 但是没有左铭源。 南宫舞天问道:“人呢?” “回陛下的话,奴婢们找遍了谷底,没有发现殿下,就连山洞缝里都找了,没有她的脚印,可是我们发现了这个。”那是左铭源腰带上挂着的一个玉环,她们将它递到南宫舞天的手里,玉环被摔碎了,只有半个连在上面,南宫舞天摩挲着玉环,半天没有开口。“至少我们知道殿下曾经来过这里,我们现在还知道殿下可能平安无事。” “是,妾身明白。” 她就知道,左铭源会照顾好自己,只是她人到哪里去了,为何不现身。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大家忙的饥肠辘辘,南宫舞天道:“让大家都回去吃东西,余下的事,明天再办,天黑了,要是再出点别的事,妾身更加不安。” 亲兵放了信号弹,大家集合归了营帐。南宫舞天回来,左铭志让人捧过热茶来,他端了烤熟的猎物肉过来,给南宫舞天填肚子,“国王忙了半天,朕让人烤了肉,你用一点,不为自己,也为孩子。” 南宫舞天确实饿了,折腾了半天,水没进一滴,饭没吃一口,如今烤肉上门,闻着那香就馋了,拿起来就咬,她是爱吃肉的,只是最近孩子老是闹腾,所以吃素多了点,难得吃一回肉,甚至连手指头上的油都要舔一舔,她今日胃口绝佳,吃了三盘才停下来,见左铭志还在,一直在看着她吃,问道:“皇上还在这里做什么?” “朕是怕国王为铭源的事失了胃口,还好还好。”在他的心里,一个女人要是真在乎男人,大抵是不想吃,没胃口,这南宫舞天的好胃口,彻底的说明了她没那么在乎左铭源,左铭志当然高兴,说话的时候,竟然笑起来。 “铭源失踪了,皇上怎么那么高兴?” 左铭志忙收敛了笑容,“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看见国王吃的好,替你和孩子开心。” “真是有劳了,不过妾身现在累了,想休息,皇上是不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好,你慢慢休息,铭源的事明日再说。” “嗯。”看着左铭志出去,南宫舞天倒头便睡,她心事深沉,又跑了许多路,再加上有身孕,本来人就困乏,又兼吃得饱了,这睡魔马上来袭,只是睡了半夜,便做起梦来,耳边听得窸窸窣窣之声,又不知是梦,是真,只是懒得睁眼睛,就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一股寒气也带进被窝来,南宫舞天口里含含糊糊道:“铭源。”一喊,便睁开了双眼。她实实在在的被人抱在怀里,“谁?”南宫舞天就要跳起来,谁这样大胆子,竟然敢钻她的被窝。 “舞天,是我。” 是左铭源的声音,南宫舞天还不敢置信。“铭源?” “嗯,我回来了。” “是人是鬼?”她摸到了左铭源环住她的手,跟一块冰一样。 左铭源笑道:“你要我是人是鬼。” “是人。” “那我就是人。” 南宫舞天一肚子的话要说,她这一天担惊受怕,这下左铭源突然冒出来,又吓了一身汗,拉过她的手就咬她,左铭源先还叫的,后来只得忍了,是她不好。 “出气出够了没?” “没有!说,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躲在你的宝盖香车里,没人过来,我就藏在那,吃了点你藏的小零嘴,现在肚子还有点饿。等到了半夜,料想人都差不多睡了,趁着外面守夜的不注意就混进来了,怕你担心,先来告诉你一声,谁知你把我当贼,还喝我。” 南宫舞天才不觉得自己有错,谁叫左铭源偷偷钻她被窝。“妾身和亲兵找了你半天,还在山谷下找到了你的玉环,你没有跌下去?”这可奇了。 “跌了,不过你也知道我那身黄金铠甲,有些儿猫腻,手臂处藏着钢丝,只需按着按钮,钢丝一头的铁钉就会钉入石头里,我就这样爬上来,然后趁着人不注意,躲进你的马车里,料想无人敢碰你的马车,所以一直藏在那里,免被人发觉,再搅出事来。” 只是躲到现在,受冷是难免的。 南宫舞天拉着她的手哈气,“是左铭志做的对不对?妾身就晓得是他,不然为什么出那么苛刻的条件,原来早知道你赢不了,你要怎样对他,妾身没有意见。” 左铭源把自己的打算,在南宫舞天的耳边说了,哪知道说的时候,南宫舞天被那份呵气如兰,给弄的耳朵红起来,她使劲的抓住了左铭源的手,一直让自己专心往下听,左铭源手吃痛,小声道:“舞天放手,你弄疼我了。” “抱歉,妾身听得太专心了。” 会吗?不是忍得太难受?左铭源伸出舌尖舔了舔南宫舞天的耳廓,轻轻问她,“舒服吗?”南宫舞天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声。 “这样不好,会被人知觉的,你的行踪……” “只要你不出声,不会有人冲进来,可是陛下要是出声的话,到时候火光照耀着陛下朝霞一样的脸庞,你该如何解释呢?”左铭源顺着南宫舞天的脖子吻下去,解开了她的扣子,在硬质的地铺上,散发着体内的热。 翌日清晨,马匹嘶鸣,士兵们早已醒了。大家开始烤肉,烧热汤,洗漱,喝茶,南宫舞天的营帐还紧紧闭着,她舒服的伸着懒腰,看着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左铭源早就离开了,但是这里残留着两人的气息,那样深厚的,确实的让她知道左铭源回来了,活的好好的,也一如既往的很爱她。 只不过,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寻找左铭源的事不能停止,她还得再在这里待一两天。起身后,整理了秀发,将亵衣裹好,就见白皙的皮肤上,留着许多的吻痕,每一个都像是火烙上去的,那样激烈的爱着,还是头一次,南宫舞天看着脸开始红了,忙将衣服扣子扣上,门外左铭志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迤逦的遐思。 “国王醒了吗?” “有事么?” “朕过来告诉你一声,早膳已备好,你要不要用点。” “知道了。” 南宫舞天穿好衣服,头发散乱的站在营帐门口,跟左铭志请了安,表情寡淡,让左铭志意外不已,南宫舞天的毫无修饰,也太出他的意外了,在一个男子面前,哪有女人如此不修边幅的。但是她仍然美,有一种不休整的粗糙之美,亦发显得活泼可爱,而不是令人讨厌。 南宫舞天可没这些弯弯道道,她不过是心里不爽左铭志,而且还没事老往她身边跑,比兔子还勤快,所以冒昧的用眼屎来迎接皇上了,嘴里还假意了一番,“不知道皇上驾到,妾身有失远迎,还没来得及梳洗,见谅见谅。” 左铭志呵呵一笑,“国王是真性情,不怪不怪。既然起了,就洗漱后一起用早膳,其余事之后再做商榷。” “那样极好,待会儿见。”南宫舞天转身了,莲蓉和丝蕴进来服侍,替她梳头,端盆打水。只是莲蓉与她梳头时,赫然发现南宫舞天的脖子上,有几个小红块便诧异。 “陛下昨晚睡的不好吧!” “没有,妾身倒头就睡着了。” “这里小虫子甚多,陛下脖子上都红了好几块,要不要拿药过来擦擦?” 南宫舞天脸红一红,急忙掩饰了。“好,多谢你。” 第一二三章 /br>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宫舞天这边忙着梳洗,忙着用早膳,忙着出发寻人,忙着装模作样,忙着折腾,忙着给左铭源争取一些时间。 且说左铭源离开之后,直奔皇宫。皇宫的侍卫猛得见她,还有些不习惯,心想着怎么就回来了,但是贤王的八卦是乱开不得的,“开城门。” “是。”侍卫们开了城门,让她进去。进去后,牵着马走了一路,还不忘把脸往墙壁上蹭点灰,装装可怜,又要侍女去通报皇太后。皇太后刚醒,听说左铭源回来了,自然高兴,却不妨事情如此紧急,一见到她狼狈的模样,简直懵了。 “铭源,你怎么了?” “母后。”她一把抱上去,委屈极了,把皇太后抱得气都喘不上来,脸憋得发红,红了又发白。 “铭源,你松手,让哀家呼吸两口。再跟哀家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铭源松开手来,一边说,还要一边抽泣。“母后您不知道,儿臣这次差点就被人害死了,跌向山谷,幸好儿臣命大,才捡回一条命来,不然再难见母后一面。”她又扑到皇太后的脚边抱住。 “谁……谁要害你?” “儿臣不敢说。” “是他,对不对?混账东西,胆子肥了,你都嫁出去了,他还不放过你。到底是为什么?” 左铭源抽泣道:“他这次不为儿臣,而是为了国王,想害死儿臣,霸占国王。” “混账,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不过铭源,母后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说害你的是你皇兄,你总要有证据,哀家不能光听一面之词。”皇太后悲痛了,同时也瞬间清醒过来,不能被个人感情左右了判断。 “是,母后说的极为有理。这是儿臣从那些杀手身上偷的,是暗卫的腰牌,母后应该认得,这些暗卫都是皇帝亲自统领。”她恭恭敬敬的把腰牌递上去,皇太后一看,脸都绿了,把腰牌拍在桌上,立马让人传令给左铭志,让他马上回来。 “不必说什么事,就说哀家找他,让他速速归来。” 等传令太监走后,左铭源才说这事不必如此。“母后想要为铭源伸冤,可是这事闹开了,对皇兄的名声极为不利,而且为了儿臣的话,要是把你们的关系弄僵了,这岂不是儿臣的错?” 皇太后百般怜惜,“铭源,你总是为我们设想,可是你皇兄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觊觎起国王,并且还要害死你,母后要是坐视不理,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不顾你的安危么。哀家决定了,这次要告诉他,你不是他的亲弟弟,你是妹妹,你不会跟他抢皇位,让他也稍微歇歇那个多余的心。” 左铭源大觉不妙,皇太后这要是把她的老底给捅了,那她岂不是要死的更快。左铭源心道:“不行,我得让皇太后改变主意才好。”她道:“母后想要保护儿臣,儿臣心领了,只是您这一说出来,皇兄是好了,可是这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被那些曾经支持儿臣的大臣知道,国家难免一场浩劫,您这欺骗世人的招数,可就弄得全天下皆知了,皇兄亦会受到连累,儿臣想这也是母后您不希望发生的事,是不是?” 皇太后想了想,“是哀家思虑不周,哀家向你道歉,差点把你和你皇兄整个儿都毁了,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办才好?” “儿臣想,在这里难免会闹出些矛盾,不如就此离开,让大家都静一静,只是儿臣舍不得母后……”不免又凄凄艾艾的掉起泪来,只是嚎哭了几声,并不是真伤心。她一哭,皇太后心里也跟着泛酸,用手帕擦起泪来。 “就依你的意思,只是哀家希望,让哀家给你办了生日再走,好不容易回来一遭,还发生这样的事,都怪哀家当初自以为是,却不想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更想不到你皇兄如此的……罢了,不说也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说的太难堪,自己也好没脸。 那传令太监去了围猎之处,把皇太后的意思禀明了,“太后她老人家要皇上您立马回去。” “可是有什么急事跟朕说?”传令太监只推说不知道,要左铭志立马搬了队伍回皇宫。左铭志道,“朕知道了,这就回去,你先回去告诉太后一声,就说朕很快就回来。”他派了人出去通知南宫舞天,让她也跟着收拾,南宫舞天回来之后,又不免再三拖延,这才启程。 回到皇宫后,左铭志直接去了安福殿。一见皇太后立马跪下道:“不知母后找朕是……”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吃了两个巴掌,把左铭志的嘴角打出血来,他心中气愤,但碍于是自己的母亲,就忍住不发,问道:“母后,朕要是做错了事,您教导朕,告诉朕,为什么打朕呢?”当着丫头太监的面,皇帝的脸有点儿挂不住。 “你没有搞错,哀家打的就是你。哀家问你,铭源呢?” “铭源他还没来得及回来。” “放屁!哀家就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恨不得她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甘心了?哀家已经把她嫁到了女儿国,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打消一些不好的念头?” “母后,朕没有。”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1节 “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瞎子,还是聋子。往日里只对你的所为视而不见,你以为哀家真不知道?你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哀家还不知道你?若真不知道你,哀家就真不配做你母亲了,以前你使点小性子,嫉妒你弟弟,哀家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贵为一国的皇帝,还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你说?你真是令哀家太失望了。” 皇太后句句有所指,左铭志心里打鼓,是不是左铭源的事走漏了风声?应该没有,难道暗卫里有太后的人?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百般猜测,只想知道是谁告的密。 皇太后看着左铭志那样,气不打一处来。让屏风后的左铭源出来,此刻左铭源头上包着纱布,眼睛似乎也瞎了一只,手也断了,脚也瘸了,有侍女太监扶着出来,左铭志吓了一跳,这哪里还像个人,连脸都扭曲了。 左铭志顷刻间全明白了,是左铭源告的状。“铭源,你来的正好,快为皇兄说句话,皇兄真的没有害你呀!你我一母同胞,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会害你呢?你说是不是?”左铭源的目光冷冷的,头撇向一边,心道:“左铭志你到现在还撒谎,真会演戏,你不当奥斯卡影帝都可惜了,你知道么?”左铭志见左铭源无动于衷,又再三求美言,心里恨不得给左铭源补几刀,这个死不了的活阎王,也不晓得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杀个左铭源,三番两次都能让他逃脱活命。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左铭志恨不得立马把那些暗卫给剁了。 “皇兄,事到如今,臣弟也是爱莫能助了。” “什么?连你也要冤枉朕?” 皇太后听不下去了,有些人就算事到临头也仍然不老实。“还在狡辩。”她将暗卫的腰牌扔过去,“这就是证据,你有什么话说!暗卫是皇帝亲自统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是谁,你去打猎,暗卫不在你身边保护,怎么跑山上杀人去了?嗯?” 左铭志大呼冤枉,“可能是他们不小心漏掉的。” “你的意思是别人粗心大意?那些暗卫的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哀家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人,皇帝也敢放在身边,哀家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平时吃米共吃多了?” “什么?” “哀家说是粪啊!”皇太后简直羞愧难当,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对皇帝的教养是很严格的,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纰漏,“好了,铭源这事哀家来处理,你给哀家好好回御书房反省,给我抄写一千遍三字经,都不知道书读哪里去了,连基本的廉耻都没有了。” 左铭志只得灰溜溜的走开,“朕告退。” “嗯。”皇太后脸撇向一边,再不看他,看他便是一肚子气。 左铭志刚走,左铭源也就借此机会告辞。“国王刚回来,还不知道儿臣的事,想必一定非常的着急。还请母后允许儿臣先行告退。” “是哟,哀家才想起这茬来。那你快去,好好安慰人家,别让人家自责伤心。” “是。”左铭源巴不得这一声,只是这全身武装,少不了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的让人扶回去,一到了安庆殿,莲蓉和丝蕴见着,燕子一样飞跑过来,发尾的两条辫子,随着跑动而左右的甩着。 “殿下,您没事,没事……”莲蓉激动的熊抱住左铭源,不过一看她满是伤痕,又自责了起来,“是奴婢保护有力,请殿下责罚。” 她哪里舍得责罚她们,她没有告诉她们实情,让她们担心,已是过意不去。“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这样了。” 左铭源动动手臂和腿儿,还有遮起来的眼睛,十分机灵的眨动。“真没事,你看。”她还趁机走两步,又拐回莲蓉的身边。 “就知道吓人!不理您了。”莲蓉回身去屋里叫南宫舞天,“陛下,殿下没事,还活着。”对她来说,这消息绝对的惊天动地,但南宫舞天表情淡淡的。 第一二四章 /br>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南宫舞天表情淡淡的,这让莲蓉有点接受不能,她以为南宫舞天没听清楚,特地加大了嗓门,重复了一遍,“陛下,殿下没事,回来了。” “妾身知道了,人呢?” “陛下难道不吃惊,不很高兴?殿下回来了,您没听错,活得好好的。” “听见了,很高兴啊,妾身的脸上有笑容。”南宫舞天特地支出一排下牙,两只眼睛挤到一块儿,非常喜人,莲蓉心道:“好吧,如果这就叫做高兴,她认了。” 左铭源和丝蕴说了话,已从门外进来。“舞天,我回来了。” “欢迎平安归来。”南宫舞天站了起来,伸手捞过一只小纸袋,捏了话梅就往嘴里塞,“妾身感觉自己现在太能吃了,一天吃八顿还嫌少,你出事的那一瞬间,妾身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吃饭,要好好的休息,要健健康康的,这样才能让你放心,这样你回来的时候,就能见到长势喜人的孩子和妾身了……” 她那自顾自的说话,让左铭源生出许多心疼来。她知道,在没有她的消息之前,南宫舞天一定心急如焚,她走上前去抱住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家里有的是粮,有的是钱,就算你一天吃八十顿也不会吃穷,就算你长了三百斤也不嫌你胖,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很放心。”她竟痛掉下泪来,从山谷掉下去的时候,想着可能会死,却让自己一定要活着,此时再想起来,心有余悸。不知那时为何如此镇定,想着再来一遍也未必能做到。 莲蓉和丝蕴见她们似乎有许多话说,就出了屋,带上了门,两人在外面惊喜交加的掉起泪来。因为人生有太多的如果,所有的得到,真的只是侥幸。 左铭源侥幸活回来了! 左铭源和南宫舞天站了许久,料她身子不便,忙让南宫舞天坐下来说话。“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腿,捏捏也行。对了,我已和母后说了,等过了我的生日宴就走,你是不是让下面的人收拾行李?”事情都依照设定的那样进行着,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南宫舞天自然同意,“早离了这狼窝最好,早知道就不来了,来了,弄出这许多事来,又差点把你给搭进去。铭源,你刚才说等妾身长到三百斤也不嫌弃,是不是真心话,你可别哄妾身,妾身很单纯,会当真的,真的,你说的每句话妾身都当真,你说,妾身是不是很蠢?” “是啊。”头上被赏了一顿栗子。 “竟然这样说妾身,难道你听不出来是妾身谦虚的说词么?” 左铭源笑道:“我还没说完,你急着拍我做甚。虽然我也认为你这样很蠢,不过蠢得很可爱,谢谢你这样信任我,我保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一定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是为了不伤害你,不是为了欺骗你,我说了,不管你长成啥样,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这点你不用怀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不需要你用身材来为我的人生锦上添花,而且我想要好身材,我会自己锻炼,不会要求你,所以吃成个大胖子吧!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别人会觊觎你,把你抢走了。” “哦,原来某人是在为自己谋福利,妾身还以为你是真心疼人呢,哼哼哼。” “别哼了,哼多了鼻子冒烟,你想当烟囱啊?” “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要谁管,南宫舞天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你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今晚就别想睡觉了,我要用十大姿势逼供,交不交代……” 莲蓉和丝蕴蹲墙角那,一直说着悄悄话,不妨听见屋里有人大白天的就不正经,不免很有默契的翻起白眼来。 两天后,宫里为左铭源举办了生日宴,当然这也是送行宴,本来是打算大肆操办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实在令人没有那个兴致。 左铭志被要求面壁思过,这两天不曾露面。只是这生日宴的大局,他也少不了硬着头皮出席,就觉得有万丈敌意的光芒射过来。左铭志抬头向四处看看,却寻不着人,不知是谁那样恨他,他装着平静的跟众人见面招呼。 “母后,国王,铭源,大家都来了,吃饭吧。”目光扫到南宫舞天时,有万般不舍得,她就要走了,再见不了面。皇太后见到他痴痴的样子,就在‘嗯哼嗯哼’的装咳嗽,清喉咙,左铭志只好劝大家吃饭。 席间,皇太后让南宫舞天多吃一点。 “国王想吃什么,尽管动筷子,吃得好,孩子才能长得健康。” “谢谢母后关心,妾身会的。” 皇太后又对左铭志道:“你也多关心关心身边人。”她看了刘贵妃一眼,“到如今皇后也没有册封,不晓得你心中有人选没有,咱们的后宫也该有个名正言顺的主子了,而且皇上承万民之重,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哀家也十分担心,你都快而立之年了,没有孩子像什么话,你觉得自己年纪轻,可是时间呢,像哪咤脚下的风火轮,跑得很快。哀家还等着做祖母呢!” 左铭志哎哎的说道:“朕知道了。”他的脸垮了下来,这可是他的死穴,有些隐晦不能跟自己的母亲直言,他在人事上也算尽力,只是生不出孩子,反观左铭源年纪轻轻,有个漂亮的老婆,而且现在还有了孩子,左铭志心底深处,暗暗嫉妒的要死。 左铭源简直幸运的让人想杀了她。 宴会结束,左铭源等人休息了一小段时间,打算启程,皇太后又与两人说了些离别话,才让左铭志送她们出城,一路上又是热热闹闹,浩浩荡荡。 等人走后,左铭志才灰心丧气的转身,心中茫茫然不知其所往,怅然若失,不在话下。当他回到御书房,又有一堆奏章等着他批阅,其中加急中却有楚王爷的奏章,请求攻打女儿国。 左铭志一下子来了精神,阅读奏章前后,才知楚王爷的儿子楚翘在女儿国倍受欺辱,已被宫刑。这是莫大的耻辱。左铭志心里明白,楚老爷子断然不肯为这点事出兵,只怕是想以这个借口来进一步扩张他的势力才是真。这里明面上是讨他的准奏,实则想把所有的责任嫁祸给他,一旦女儿国追究起来,还有个挡箭牌不是?这老狐狸。 不过,换句话说,他也需要这个机会。他无法再对左铭源下手了,现在何不借楚王爷的手将左铭源除掉?等楚狐狸成功了,他再杀他不迟,到时候不但能消他的心头恨,而且还能赢得好名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只是这事可千万别留下什么文书上的把柄,因此左铭志发书两封,一封是奏章,劝楚王爷不要冲动,要查明真相再行处置,另一封却含糊其辞,若有所指。 楚王爷接到皇帝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之后,把左铭志给骂了一顿,“这臭小子,竟然敢拿老夫当枪使,你自己与兄弟有怨言,却要老夫出手,不过算了,等平了女儿国,你这大左早晚还不是我的囊中物。”当下与人计议停当,令长子守卫封土,他却带着精兵,在港口处等着,想对南宫舞天的队伍进行拦截。 只是一连等了数天,却没一点动静,再叫人打探,问女儿国的人到了何地,却说是不在官道上,楚襄大觉不妙,“她们肯定是选别的路走了。”原来左铭源怕左铭志后悔,或者又要做出什么追杀的事来,早令人改道而行,让女儿国的王船也到另一个港口等待,因此楚襄就没有见到她们的行踪,一连错过数天,知道情况后,立马调动船只,还有精兵登船,这一快速追击又花了许多天,士兵疲惫,有倦意。 楚襄道:“这次奉命消灭女儿国,老夫听说女儿国有许多的宝贝,尤其是盛产美女,当今的国王便是海内外公认的世界第一美人,相信其余人也非凡品,只要你们这次打了胜仗,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更有许多美女奉送,想想日后的幸福生活,难道还会没有力气追击么?” 他抛出鲜嫩的诱饵。士兵们大多是年轻的男子,又未曾尝得女人的滋味,一听这样说,那敢情好,少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要追上王船。 楚襄对这些变化微微一笑,人总是要给点甜头才会乖乖听话,他摸着胡须,到时候南宫舞天就会归他所有,他虽有年纪,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也要尽情享受一下美人的滋味,才不会辜负这辛苦的岁月。 楚军很快追上了女儿国的王船,便命令其停船。“皇上手谕,女儿国国王听旨。”楚襄站立在船头,高声喊着。女儿国的亲兵咋咋呼呼,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代理亲兵队长入了船内,将外面的情形告之一二。 南宫舞天正在吃炸年糕,吃得嘴巴上都是酱,一边问左铭源,“铭源,妾身怀孕了,脑子不好使,你说怎么办?”她现在有无数个可以偷懒的借口。 “不要理他们,继续前进。皇上有什么话当时不说,现在却来说,摆明有诈,你令大家好好准备,小心应对就是。”代理亲兵队长答应着去了。 南宫舞天抱怨道:“左铭志还真是阴魂不散,妾身都到这里了,他还派人过来,这次来不会是小事,还是让人准备开打吧!吃不了东西了,孩子,娘要出去活动活动身体,透透气你要不要去?什么?你说你也要去,怎么可以这样,那还等什么,走。” 第一二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南宫舞天埋怨着,起身就要上甲板上去。左铭源提醒她,“你去做什么?” “撕脸。” 左铭源无语,只得护着南宫舞天上去。这分明就是乱来,不过她知道自己劝不了。等两人一上了甲板,南宫舞天就站在船头喊话,“刚才谁在那吆喝呢?” 楚襄出来对话,他第一次见南宫舞天,便觉得惊艳过人,无法动弹,心中称赞不已,‘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世界第一美人,名不虚传。’他按下心头的各种莫名的激动,与南宫舞天回话说:“微臣楚襄,见过国王。奉皇上的旨意,要捉拿偷盗皇宫宝物的小贼,还请国王允许,停船让我们上去搜查。” 南宫舞天冷冷一笑,把她当白痴耍呢。“你说妾身的王船上有偷盗皇宫宝物的小贼,可有证据?可有搜查令?”她的王船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况且既有小贼,为何不早日擒拿,当场捉住,到现在才来?该不会是楚王爷假造圣旨,乱传皇上的旨意,要侵略我女儿国才是真相,我女儿国虽然人少,地小,也不是轻易能被欺辱的。” “胡说八道,我何时假造圣旨,皇上的手谕就在我手里,分明是你们做贼心虚,想要逃跑,还百般狡辩,你这样抗旨,我要替皇上拿下逆贼,将士们,给我上。” 顿时,两船上乱成一锅粥。大家各说各的,有点鸡同鸭讲,理不清了。楚襄说:“进!” 南宫舞天便大喝,“谁敢!”她一人站那,碍于威势,竟没有人敢前进半步。 “还不把女魔头给我拿下。” 士兵们怯弱不敢进,素闻女儿国国王彪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嘴唇下弯的很厉害,国王似乎要发火。南宫舞天很生气,头发随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无风自飘,左铭源站在她身边,都不由得有点儿腿软,看来往常南宫舞天真是对她‘手下留情’,顶多就是摆摆表情。 “舞天,你不要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要是养出来是个打气筒就不好了。”左铭源拢着手小声说道。 南宫舞天亦拢着手问道:“会吗?” 左铭源很肯定的说:“会!” 南宫舞天立马笑眯眯的,拨她的头发,卖弄魅力去了,凌厉的气场立马变得温暖起来,大家看着唯有欣赏而已,沉浸在幸福之光中,无力战斗,怎么能对如此美丽的女人下毒手,太残忍了。 楚襄叫道:“还不给我进攻。” “王爷真的要吗?啊,不行。属下等人下不了手。” “那就给我死。”士兵们为之一振,可别被美色所诱惑。长矛直指,搭弓拉箭,嘴中伴随一声长喝。南宫舞天瞬间是千夫所指。“南宫舞天你再不投降,我可就不怜香惜玉了。” “看来你是要逼妾身出手,没问题。”南宫舞天打了个手势,所有王船开始打旗子,发信号。王船上的火炮,从底下冒了出来,南宫舞天邪魅一笑,“妾身本不愿这么做,是你逼妾身的。开炮!”火炮早已预热,专等国王一声令下,南宫舞天转过身,抱住左铭源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样血腥的场面,她是不忍左铭源见的。火炮一下子击沉了很多的船只,楚军大乱。 楚襄大喊,“镇定,镇定。”他出来的匆忙,没料到南宫舞天真会对他开炮,而且炮声一起,这就是女儿国与大左的决裂,“这个女人真敢这么做,连国民的安危都不顾了,是要找死吗?”在海上,王船显然占尽优势,她们惯于打海战,楚军再骁勇善战,也不敌火炮的威力,一下子变成了火焰与烧毁的碎片,就连楚襄也被淹没于其中,要想在海上生存,耍嘴皮子是没用的,任何时候,实力代表一切。 南宫舞天道:“我们回去!” 左铭源道:“好。”船烧起来的热浪,扑面而来,气浪烫着人的皮肤,她不敢回头看,怕看到血腥的场面,炮火炸开了船只,也炸伤了那些耀武扬威的士兵,身后嘶喊声,救命声不迭,她跟着南宫舞天入了船内。 回到船舱,南宫舞天并不消停,两人沉默了半刻钟。南宫舞天问左铭源,“你是不是……很怪妾身?觉得妾身不通人情,是个杀人女魔头?”她心里没底,一说就抽出帕子来淌眼泪,“你以为妾身愿意这样吗?这不都是没办法逼的,这年头,好人难当,妾身想杀他们吗,是他们想杀妾身,这些你都是看见的,妾身是被迫动手,不然就要被人杀掉,我这许多船上的士兵,家里有老娘,下头也许还有孩子,中间没准还有个没捂热手的爱人,这不,大家都不容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左铭源并不怪她,“我知道,你别说了,我没怪你。”她是难接受,因为从来就没有遇上这样的场面,除了看电视,看电影,可那会儿不都是假的么,如今真实的生死关头,谁也不能说无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是别人倒下去的好。左铭源坐到南宫舞天身边给她擦脸,擦了脸,发现她脸上多了一些小斑点,青灰色的,擦了几下没擦掉,也就算了。 “真的不怪妾身?” “不怪,反正我对那个王爷也没什么好感。”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别的,就他那个儿子,就不是正经人,想来这次也有为他儿子报仇的意思,若非她当时心软,也要楚翘写信回去,罢了,说多了,都是泪,这里头亦有她的一份,谁也不无辜。“只是以后能不杀人,就不杀。为咱们孩子积点福气,这样可以吗?” “好。” “还有一件事,需得告诉你,你这样做,保不准大左就知道了,皇帝肯定会以为你谋反,杀大左王爷也非小事,左铭志一定会追究,到时候真可能有人来攻打女儿国,你得早点做准备,别被人杀个措手不及。”左铭源想南宫舞天还真是多事,一任性就有事,不过算了,谁叫她喜欢人家,非要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享福也好,受罪也好,都得待着,少不了为她出谋划策,保她平安。 “放心,大家都会好好的,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一个国家要强盛,没有点内忧外患怎么行,习惯就好了,越是女人,越是要锻炼,锻炼了才能坚强。” 左铭源还能说什么,有人乐于闯祸,她的国人乐于收拾烂摊子。 她们这一路回去,到也顺利。只是进入多事海域之后,没多久就遇上了别国的王船,一字儿排开,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船上立马有人下了船舱,将此事报告给南宫舞天,“陛下,有别国船只挡路,看旗帜像是云海国。” 听说是云海国,南宫舞天多看了左铭源一眼,她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些痕迹,一些懵懂的,经过时间便遗忘的痕迹,其实她只是骗自己,因为那件事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就在她成亲那天,有云海国的人来偷袭左铭源,而她又是何等的怒火中烧,连赶了两天的路,就为了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南宫舞天单手拍在额头上,她不想记起这件事,让左铭源知道她不但是个小心眼到极点的女人,而且还如此嗜杀,不过这事真不怨她,是云海国的人先惹她的。她在想当晚是否有人活着回去,在茫茫然的大海之上,在那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活回去似乎不光有毅力,还得有运气,南宫舞天决定假装不知,让人过去问话。 左铭源问她,“你还记得云海国吗?” “妾身自然记得。” “嗯,是那个派人来偷袭的国家,真是给我吃了不小的苦头。”左铭源感慨道,不妨南宫舞天心中翻江倒海,是了,左铭源都记得,她怎么可能忘记,分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南宫舞天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出去问话的人回来了。 “回陛下的话,云海女王要见您。” “女王,谁呀?” “李云滨。” 那个李云海的妹妹,南宫舞天不想让左铭源听见有些话,让她在船舱里待着,“妾身去去就来。”南宫舞天上了甲板,就见云海号的王船上站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她笑道:“原来是你。” 李云滨可笑不出来,“南宫舞天你还有脸笑,朕今日是来找你报仇的,你杀我云海国的勇士,伤了朕的皇兄,朕要为千万勇士讨一个公道。” “这话说的,妾身有点不明白了。”她开始赖起来,“你云海国无礼在先,在我成亲之日伤我的夫君,这事我都没计较,哪个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伤你们的人,我是没事找抽吗?想要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你们也太小看我女儿国了。” “你就是装好人,你根本就是有阴谋,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朕,朕当晚亲眼所见,你带着亲兵炸了云海号,要不是朕赶得及时,怕是连皇兄的尸体都见不到了。”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无人作证,就算作证,怕也都是你们云海国的人,你们想诬赖我,所以早就对好口供好了,你以为我会上当?” 第一二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宫舞天和李云滨的唇枪舌剑,引来了船舱中的左铭源。南宫舞天出去实在太久,外面又没动静,就听见有人在叫喉咙,左铭源出来,见到了李云滨,她正一身银色铠甲,坐在龙椅子上和南宫舞天争辩。 李云滨正和南宫舞天争论的‘白热化’,一眼瞥见左铭源,嘴里一阵冷笑,“朕还以为你嫁了个什么人,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俗人,被人家的外表迷惑了?连这种没有阳刚气的你也要,南宫舞天你竟然喜欢这么娘的,真是!”李云滨摇着头,难怪南宫舞天看不上她皇兄,左铭源一来,李云滨就跟着嘲笑起南宫舞天来,问她道:“你是大左的贤王左铭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怎么样,嫁给南宫舞天的感觉怎么样,这个女人不正常,应该说女儿国的女人,都不正常,她们对男人没兴趣,一个女人竟然不喜欢男人,朕想你应该是颇不得宠,或者南宫舞天没少给你戴绿帽子吧,你这头上,这个云啊这个雾啊,真的很浓郁,你知道么?一想到你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朕甚为怜悯,你要不要做朕的人,朕会每天让你过得舒舒服服……” 南宫舞天握紧了拳头,这个李云滨真让人生气。“铭源,你不要听她胡说,这个女人是疯子,就会胡说八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南宫舞天你少跟朕在那嘀咕,说到底,你不过贱人一个,你不是最喜欢称呼自己什么‘妾身’么,朕见过很多人,很多人中有许多人很贱,但是没有比你更贱的,一个喜欢践踏自己的人,怎么也无法让人觉得高贵,左铭源朕劝你,赶紧休掉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满手都是鲜血,你要跟这种人在一起吗?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你的下场将会很凄惨,呵呵,朕有个皇兄,就非常喜欢这个女人,结果呢?美丽的一张脸,全毁了,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还偷袭了我们的云海号,王船上的人跟她素无冤仇,她竟然杀光了他们,轰得一声,海面上是火焰,也是血,把整片海域都染红了,你知不知道?你说朕要杀这个人,你同不同意?” 南宫舞天急着分辨,“铭源,你不要听她胡说,妾身,我……” 其实,从南宫舞天的吞吞吐吐里,左铭源早就明白了,这事跟南宫舞天脱不了关系,她身为一个现代人,很少见过死亡的画面,但是在古代,朝生暮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不能用现在的思维,去衡量古代的一些事,况且南宫舞天不承认不是害怕自己做过的事,而是担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她相信南宫舞天不是滥杀的女魔头,这就够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女王你好,我是左铭源。我家舞天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没有给我戴绿帽子,她不是心如蛇蝎,至少我认识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不正常,当然,也没有正常,只能说,有些人爱异性,有些人爱同性,都是猪站在乌鸦身上,谁也别说谁黑。她从来不卑贱,从不践踏自己,我甚至没有见过比她更自恋,更热爱自己的人,她尊贵,却敢于将自己放低姿态,有句话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她虽然骄傲,但却是把她口里的蠢民们最放在心上,也是最希望她们能得到幸福的人。我没觉得这样的她,有什么不好的,至于你的皇兄,我也为他惋惜,亦希望他能找到不嫌弃自己的人,重新开始,而且天涯之大,一定有能修正他容貌的神医,相信他还能再拥有英俊的容貌。死者已矣,难道女王你还要再开杀戒么,让更多的人死是吗?” 她承认,她护短了,相当的护短,不管南宫舞天做错什么事,她回家惩罚就是,在外面,她总是要疼她的,这是她的规矩。 南宫舞天在旁边感动极了,又是擦眼泪,又是拉左铭源的袖子,没什么比爱人支持自己更重要的,而且这样相信她,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理解她,好想感动的扑上去亲一大口。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她在心里哎哎的流血。 这时,有个意外的人物出现了。身上穿着银色的铠甲,脸上却被纱布包扎的十分严密,露出两只眼睛,那人指着左铭源,冷哼道:“你到是会说话,痛得人又不是你,丑的人又不是你,真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到是毁容了给我找找看,有谁愿意跟。” “你怎知我说的就是嘴皮子上的话,你怎知我说的就不是真心话,你试过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在否认我的话,我不能认同。而且你已经这样痛苦,却还指望别人毁容,你的将心比心在哪里,难道除了两败俱伤的方法,世上已经没有第二种了吗?” “当然有第二种方法,第二种就是让我杀了你,消我心头恨,顺便让南宫舞天也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你不是很会嘴巴上伟大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实现你的人生理想,我到要看看,你说的出,做不做得到。”这是很难的一个选择,南宫舞天让左铭源别理他,妹妹是疯子,哥哥也疯狂。 “我可以让你杀我,不过那也得你有本事杀了我才行,若是没本事,杀不了,那就从此以后,双方再不提起这事,各回各家,这,可以吧?” 李云海重重的哼了一声,“好,一炷香的时间,我要是杀不了你,往事休提,若我杀了你,也不准找我报仇。”他已经提着自己的枪来战,高高跃起,踏浪而来,来到女儿国的船上搦战,南宫舞天拉着左铭源,让她别管,这事自己会处理。 “舞天,我也是女儿国的一份子,女儿国有事,我不能总是让你站在我的外面保护我,偶尔,也让我保护你们。你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孩子面前炫耀一下。”她看了一眼南宫舞天的肚子,很快,再过六个月,她就会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尽管对孩子没有那种热切的期盼,但是来到这个世上,她还是很欢迎的。 南宫舞天只得由她,吩咐人道:“点香。一炷香时间为限。”南宫舞天说完,就跑那用衣袖扇香去了,只希望时间快点结束。 李云海双手持枪,挺枪而战,枪刺左铭源的脖子,肩膀,胸口,腿,一切致命的要害处,动作飞快,且一气呵成,形如流水,霸气十足,枪舞动的时候,枪头的红缨不断的在人眼前晃来晃去,迷惑视线,左铭源不交手,只是躲避,不断的躲,游刃有余,或跳起来,或踩枪。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南宫舞天喊道:“停!时间到!”李云海还不停手,南宫舞天过去用剑格挡了他,“说好的话呢?说话不算数吗?” “哼。”李云海调头要走,突然趁人不备,来了个回马枪,左铭源不备,一下子刺在她身上,她低头一看,鲜血直流,痛意来袭,她受伤了? 南宫舞天看见,怒从心起,“你伤她?”那是对她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重要的人,总是包容她,南宫舞天拔剑,一道凤凰的极光出来,然后看着李云海倒下去,啪啪啪的碎成了几块,“是你们先惹我的,还给你们。”她竟把李云海的残尸一块一块的踢过去,李云滨吓得尖叫起来,那还是他刚刚英姿潇洒的皇兄么?南宫舞天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好过分! “南宫舞天,朕要杀了你。” “随便!”南宫舞天吩咐人扶着左铭源下去,“快让太医给她看伤口,给她包扎,要是她出了事,谁也别想活。”一面指挥现场,“放炮!” 云海号的炮火也直接攻过来,她生死不惧,如火中凤凰,直接冲到了云海号上,杀人不是她想要的,她想给左铭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一样好印象,让她们觉得她温柔可人,但是事实总打破她的梦想,她的纯阳凤凰诀,在她的愤怒和爱恨里,变得霸道凌厉,所向无敌,遇见一人便杀一人,遇见一群便杀一群,不怕受伤,不怕生死,只有什么都不怕的人,才会无敌,一股股的鲜血浇在她的衣服上,脸上,手臂上,她全身沾满了血迹,用剑指着李云滨。 “你出场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落幕吧!” “不要!南宫舞天你是恶魔。” “女魔头,你说过的。”她无视李云滨的胆怯,然后把剑刺进她的胸膛,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珠子里藏着最深重的仇恨,然后倒下去,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要专心,专心的说实话,就像那个人一样,就像左铭源,说不会骗她。 云海号再次被消灭了,一场不干脆的消灭。 南宫舞天回到船舱的时候,剑犹在滴血,她声音嘶哑,问道:“铭源如何?” “回陛下的话,皇夫无碍,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怎么会?妾身看见她的伤口,那样重。” 太医取过一包核桃,已经混了血,核都碎了。左铭源的身上,藏了零嘴,随时都准备给她解馋,南宫舞天大哭起来,让太医出去,她就是不明白,不管她有多坏,左铭源总是对她这样好,怎么这样,这样对她好,她会坏不起来的。 第一二七一二八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南宫舞天站立许久,剑上的血,衣服上的血,脸上的血,滴的到处都是。她站在那,看着左铭源安静的合着双眼,歉疚不已,又感动不已。歉疚自己如此的胡为;感动左铭源不论她怎样都不曾放弃她,没有怀疑她,一直包容她。 “铭源。”左铭源不答,空气中飘着南宫舞天嘶哑的声音。莲蓉和丝蕴进门来,手里拿了干净衣服让南宫舞天换上。 “陛下。” 南宫舞天回过身,见莲蓉端了托盘,托盘上放了干净衣服。丝蕴打了水过来给她清洗,“多谢。”南宫舞天洗了脸,莲蓉和丝蕴将地上的血迹清除干净,只是有一些还是陷入了木板的缝隙里。南宫舞天又换了衣服,让两人带出去,“扔了吧。”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2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2节 这些东西都带着不美好的回忆。 “是。”莲蓉和丝蕴退出去,南宫舞天坐到了床沿,看着左铭源,她看了很久,看得左铭源不得不醒来,其实左铭源早醒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晓得该和南宫舞天说什么,可是一直被看着,很不自在。 “你醒了,铭源,你觉得怎么样?”南宫舞天的声音嘶哑,脸色疲倦,好像一不小心眼睛就会合上去。 “我很好。” “抱歉,是妾身不好,给你惹了事。要是妾身当时不说出谁赢就嫁谁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来的事了,是妾身莽撞无知,把你牵连进来。”她的心中有一万个对不起要说,南宫舞天低着头。 “没有的事,你很好,真的。”左铭源伸手去摸南宫舞天的脸,“所以就不要自责了,你要是样样事都自责,岂不是要把头低到阴沟里,臭自己一顿?” “妾身明明这样坏,这样不好,你却还……你会不会觉得妾身还讨厌?你会不会就此不要妾身?” “没有,我承认南宫舞天是很坏,还坏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但是我也知道,她对身边的人很好,对我很好,对国母很好,对她认为愚蠢透顶的国民很好,你要是真那么不好,她们干嘛这么喜欢你呢?虽然你有点小任性,但是挡不住你真正可爱的地方,因为你这样美,所以不管做错什么事,一定会被原谅!” “铭源!”南宫舞天扑到左铭源身上,嘤嘤的哭起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很感动,很多很多,很复杂的心情,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被原谅了,被喜欢了,“你也很可爱。” “我知道,好了,别压着我的伤口了,会很痛!” “会吗?抱歉,妾身粗心大意了。”南宫舞天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她们的王船在两天后,平安归国。此一来一去,一耽搁,又有两个多月时间,等王船靠了岸,长长的号角又吹了起来,百姓们早已拿了鲜花夹道欢迎,她们的热情仿佛永远用不完一样。 韦璧云和容袖里站在前面,左等右待,手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头戴着红锦缎的小帽子,有两个毛茸茸的球挂在两侧,身上穿了同款颜色的衣服,正在别着脑袋四处望人。 南宫舞天一下了船板,原本热闹的人群更加沸腾了起来,夹杂着‘陛下’的欢呼,她永远最受欢迎,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的耀眼,南宫舞天下了船,来到韦璧云和容袖里面前。 “微臣见过陛下,欢迎陛下平安归来。”两人双双行礼。 “别多礼了。”她回来之后,觉得还是这里的气候宜人,一年四季如春,不过变化的天气又有不同的体会,至少每季都能穿不同的衣服,吃不同的东西,见到容袖里的女儿,难免要抱过来逗弄一番,用食指托着小姑娘的下巴,挠她痒痒玩,小姑娘转着脑袋,躲避调戏。“两个多月不见,都这样大了,长得粉嫩可爱,想必你们爱死她了,容丞相怎样?” 容袖里回道:“娘身体健康,大家也都好。” “多谢你们费心照料。”她上了宝盖香车,与左铭源一道回了皇宫,一回来就要大洗特洗一番,左铭源受了伤,暂时不洗,和容袖里、韦璧云坐在凉亭里说话,问她们最近女儿国发生的诸多事,说话间,有人探头探脑。 韦璧云招呼道:“国母,陛下和殿下都回来了。” “回来了,好呀!”南宫明秀这才从树后出来,看看左铭源,说是瘦了,“在那边吃得好不好?睡得如何?你母亲身体怎样?” “一切都好,多谢国母惦记。” 此时,南宫舞天沐浴过来。要讨容袖里家女儿玩,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问道:“有名字没有?” “有了。” “小姑娘叫啥呢?” “容一。” “容易?” “一二三四的一,很简单,到时候功课不好,老师罚写名字一百遍,我家容一就省力多了。” 说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还在这上跟老师作对。左铭源笑了会儿,不笑了,刚笑得她伤口有些疼,她捂着伤口,脸上出现了点痛苦,大家发现了,忙问怎么回事。“不碍的,一点小伤。” “还说不要紧,你都痛成这样了。”南宫明秀说着就要掀衣服,被南宫舞天在旁边‘嗯哼嗯哼’个半天,“她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 “她很健康,娘笨手笨脚的要是弄疼了铭源怎么办?” “我——”这是毫无证据的指控,不成立。 当然这也不由得令韦璧云怀疑,“怎得好好就受伤了?” 说起这事,话就长了。南宫舞天挑重要的部分讲了讲,“都是妾身太过妄为,才留下今日的麻烦,好在铭源无碍。”南宫舞天看了看左铭源,发送无数个甜蜜的眼神过去,还有她深深的感激,“这次去大左也遇到了些事,妾身已和大左人动了手,想这事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不知接下来女儿国又会发生什么。”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身体好多了,您要打仗,微臣定会鞍前马后,冲锋在前。”容袖里有一股武人的豪迈,但南宫舞天却不那么乐观。 “你都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想着打打打的。对了,你娘还反对你和璧云来往么?”她一去两月多,总该有些变化吧,看着韦璧云和容袖里交换了眼神,她这媒人大觉好事不远。 “没有,我娘暂时没有意见。不过代价惨重,韦大人拿以后不生孩子做条件,以后韦家就要绝代了。”说着,容袖里惆怅起来。 “我并未觉得怎样,你不要老是发这种牢骚,而且这样才好,韦容两家早该停止无聊的争斗了,大家好好过日子是正经。”韦璧云丝毫不觉得委屈,“而且我已经有容一这个干女儿,不要别的了,有一个就好,多宝贝是不是,容一?”容一给出一个璀璨的小眼神,那意思好似在说:是滴捏。韦璧云笑得很满足,南宫明秀在旁插话。 “你不要老是管人家,你呢?” “嗯,妾身也有了小公主。”南宫舞天的话,像平地里的惊雷,她们诧异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妾身,妾身有小公主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常,妾身一直就想要。” 大家都知道,只是也太惊喜了。 南宫明秀早就趴南宫舞天肚子那听动静了,眼珠子滚来滚去。南宫舞天小怒,“娘,您不要老是一副八卦的样子,孩子以后要是也有样学样多难看。” “有吗?我在跟我的小孙女心灵沟通,我们在交流,你一个俗人不懂的,小孙女你说什么,你说你讨厌你娘,我完全能够理解,其实,我也不大喜欢她,咱们彼此彼此,以后多混在一起,口诛笔伐你娘的各种是非,你觉得如何?你也同意,实在是太赞了,祖母请你吃糖果,麦芽的,如何?你觉得好,我们可以含着糖,扬着脑袋,一起望天上的星星,看看天上是不是有仙女掉下来……” 南宫舞天的脸又黑了,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损她,她好想把孩子的祖母踢到天上去,像一颗星星一样消失。 容袖里更加当场传授妈妈经。聊起孩子,大家一派轻松。 过了一段日子,左铭源的伤也复原了,她依然回书院去,而且还组织了一个勘探小组,要在这茫茫大海上发现新的岛屿,要是哪天真有人打过来,又抵挡不住的话,干脆从这里撤离。而随着时光流逝,南宫舞天的肚子也逐渐增大,她自然乐得自我欣赏自己身上的那些小变化,当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斑点越来越多的时候,南宫舞天的心里一阵后怕,她刚开始的时候只发现零星的一些,然后开始变得密密麻麻,这个颜色,像是她曾经长在脸上的胎记。 要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吗?她已经能爱人,是不是脸也会恢复到原样儿?南宫舞天丢了手里的镜子,步步后退。“不,不要,我不要变丑。”不要再变回可能受嘲笑的样子,万一左铭源认识了她的真面目,对她变心怎么办?觉得自己骗了她怎么办?“不要!”南宫舞天撸掉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镜子掉到地上,碎裂成无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左铭源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满地的碎片,还有躲在阴影里的南宫舞天,她虽看不见她的脸,也猜得出她此刻十分沮丧。 “舞天。”左铭源轻轻的叫了一声,南宫舞天就惊慌的跳起来,一边应左铭源的话,一边转过身去,自己擦眼泪,她不想让左铭源看见。 “铭源,你回来了。这天过得好不好?事情有进展了吗?” 左铭源没有接话,到是问南宫舞天怎么了,这满地的碎片,“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别理她们,你玩你的就行。”她走过去,从南宫舞天的身后抱住她,手放在她肚子上,十分享受的说道:“已经好大了。”软软圆圆,看着也讨喜,她每日回来便要摸肚子,已成为一大小爱好,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顿觉有了为人母亲的样子,“再过不多久就要瓜熟蒂落,舞天是不是很高兴?”她在她耳边说着,吻她的脸,用脸蹭南宫舞天的耳朵。“好了,不要再难过了,想想开心的事,就都好了。”她放开自己的手,让南宫舞天转过身来,替她擦眼泪,南宫舞天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不想让左铭源看见她脸上越来越多的青灰色斑点。“吃过晚膳没有?” “没。” “那我们一块儿吃,吃过了休息一下,就去洗澡,我替你按摩,孕妇都是很辛苦的,脚有酸吗?我听说孕妇脚容易酸,容易肿,容易抽筋,你千万别让脚受凉,累了就坐着歇,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小都要平安。” “妾身明白。”南宫舞天应着,仍旧回避与左铭源的对视,左铭源扶着她出去用膳,用完后,又散个步,再去玉清池泡澡解乏,期间左铭源说着勘测的过程。 “亲兵的船只已经出发,会在周围二百里处搜寻,还会把附近的一些未入地图的版块画下来,作为以后的参考,船只我已经开始提出改善意见,务必使它们行驶的更快,这次将会用铁造船,一个新的时代就会到来,称霸大海将不再是个梦想。” 左铭源说着,自己也乐起来,搞得她不像个教师,但像海贼,她不过是提些意见,具体的还要造船人员来进行改良和设计,她不得不说古代人是很聪明的,光凭着她的口头描述就能造大船,画图纸。左铭源边说边给南宫舞天捏肩,捏完肩又捏腿,“舞天,你在宫里是不是闷了?闷了就让韦大人带你出去逛逛。”她可听人说怀孕会产生各种情绪,她家舞天今日的情绪很不对劲,一直避着她,都不给个正脸。“舞天,看我嘛,看我,一天没见了,我想你想的不行。”左铭源坐到南宫舞天身边,在她的肩膀上亲了亲,又往脖子上亲去,亲完脖子又亲脸,但南宫舞天别开了。 “妾身今天很累,想先上去,早点休息。” “好吧。”左铭源感到失落,还有反常,这压抑的感觉,不知为何如此深重,以前南宫舞天总会主动诱惑一下自己,逗逗自己,今日真的兴致蔫蔫,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吗?还是她最近有点忙,冷落了她,得多关心才好。 左铭源没洗多久,就回去找南宫舞天了。见她在床上躺着,面朝里睡,钻了被窝从她身后抱住她。“舞天,你睡了没?”南宫舞天不做声,她就轻拍她的肚子哄孩子,也哄南宫舞天,还要小声的哼哼儿歌,“舞天,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知道没有?” 南宫舞天知道,但是这事从何说起。娶的是个美女,后来变成丑女,也太奇怪了,反差太大,她怕左铭源接受无能,还以为她骗她咧。再有一点,南宫舞天自己也不想面对从前的样子,没有爱情的时候,觉得丑一点也无所谓,等有了爱情,还是觉得美好一些,人就是这么贪心。 不过南宫舞天并未纠结太久,她累了,一天到晚挺着个肚子。 翌日左铭源起来时,南宫舞天还在睡,还维持着昨晚那个姿势,面朝里,左铭源嘱咐草莓等人,“你们小心服侍陛下,要多注意她的情绪,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通知我。” “是,殿下。” 左铭源起来吃过早膳,去了舞天书院,南宫舞天才起床,她让人打水洗脸,洗完脸便去梳妆台前坐了,被她摔碎的东西都配了新的,她直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胎记一天一天的显现出原来的样子,甚至比小时候还要大。她抓了一盒粉过来,扑在脸上,扑得白粉直往下掉还不够。 草莓等人见到她都吓坏了。“陛下,您这是?”唱戏,还是装死人。 “妾身怎么了,妾身不好吗?”她那颗敏感的心又被点燃了,怕别人笑她,她想到这粉也遮不了多少时候,“去叫韦璧云过来,就说妾身有事吩咐她。” 香芹应着去找了蓝麟,蓝麟又派人去找韦璧云。韦璧云过来时,见南宫舞天那样儿,也很疑惑,南宫舞天道:“璧云,关门。”这事,她不想别人知道。 “好。” “妾身想让你找一个地方养胎,离这里越远越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妾身去了哪里,现在妾身唯有相信你而已。” 韦璧云不明白,“陛下这是咋了?” “妾身的脸,快要恢复了。” 韦璧云的嘴巴张成了‘o’型,“怎么会,您不是饮了变美泉,应该再无后患才是,怎么又变回来了,皇夫知道了没有?” “妾身不敢让她知道。” “您应该告诉她!”韦璧云很坚决。 “可是,妾身不想让她知道,妾身这么丑,而她美若天仙,她会不会嫌弃妾身?妾身心里很没有底,就算她不嘲笑妾身,那别人呢?妾身受不了被人骂丑女。”何况,她做惯了美女,一下子变成丑女,心里也不能接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妾身不明白,是不是泉水的法力消失了,要是孩子生下来也很丑怎么办?妾身不想让她饱尝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反复无常,变得哭哭啼啼,她的果断,傲娇,都像是见了鬼了。韦璧云心生爱怜,“陛下,您不必难过,就算所有人不要您,您还有微臣,有国母,不要怕,只要面对它,您就不会有事。”韦璧云鼓励道,“您要住的地方,微臣会让人打听,服侍的人也给您安排好,不要急,要安心,注意肚子里的孩子,莫要激动。” 南宫舞天什么都好,唯有一个死穴。韦璧云想到,不由哀叹连连,谁又会想到是这样! 傍晚,左铭源回来,就见桌上留有纸条,她展开看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南宫舞天留书出走,而且还不让她去找。“妾身不在,切记照顾好自己。”没有归程,没有去向,左铭源忙将寝宫内外找遍了,又去皇宫他处去寻了,问了人,都说没有见过国王。左铭源心中怅然若失,一个人站在宫内,手里拿着纸条,茫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舞天,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离开呢?”她早就习惯她在身边的日子,一不在,心中就空空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她这么跑回来的期望,反而成了失望。“我有不好,你可以给我讲,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呢?” 她去找草莓等人,她要问清楚,也许这些人清楚南宫舞天的去向。可是她们一问三不知道,除了晃脑袋,就是摇脑袋。“今日有谁来过这里吗?” 草莓咬着指头想想,“有,韦大人来过。” “为何不早说。”左铭源急色匆匆,让人备马,她要去韦府。去了韦府,问了韦家下人,说是韦璧云不在家,还没有回来,她料着韦璧云会去丞相府,又去丞相府跑了一趟,见过容袖里。 容袖里道:“微臣不知道呀,我也一天都没见韦璧云了,还想着她要来找孩子玩,一直待这里,怕她寻个空。”韦璧云也不见了,左铭源的脸色很难看。“是韦大人出了什么事,还是陛下?” “我找不着舞天了,她留书出走,不知去向。” 容袖里笑笑,皇夫就是乱紧张。“也许她跟您闹着玩,就是让您担心担心,女人呢,到外面逛逛街,散散心,更不要说国王了,她最爱美,可能去街上买东西去了,韦大人跟着也是有的,化个美美的妆调整一下心情,毕竟身材臃肿起来,总要在脸上下功夫。” “是吗?” 其实容袖里也不确信,她猜得,但看左铭源这样着急,也就猜测当肯定讲了。“当然,微臣也当过孕妇,自然能了解那种无聊的心情,想有点改变,或者找个什么事打发一下时间,皇夫就不要乱着急了,要是让陛下知道您这么在乎,她又要得意的跟什么似的,又要在微臣们面前秀恩爱,表得意了,求放过呀。” 容袖里说得神乎其神,左铭源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对,她就是会这样。好了,那我先回去等她。” “快回去吧,陛下也许正翘着二郎腿,翘首以盼。” 左铭源跨马而回,带着容袖里的各种期望。她希望事情就像容袖里说的这样简单。 第一二九一三零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左铭源回到皇宫内,一直等南宫舞天现身,但是等到半夜,人还没出现,这完全不是容袖里说的那种情况。她就坐在床沿,直到蜡烛燃尽,直到黎明到来,她整了整衣服,骑马去韦府。 到了韦府后,韦家的下人们见到她也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皇夫前来做什么? “韦大人回来了没有?” “回殿下的话,大人一夜未归。” “她离开前,留什么话没有?” “没有。”左铭源便不打算走了,她要等到韦璧云回来,下人们没法只好把她请进客厅,又奉上点心,知道她没吃过,又端上稀粥小菜伺候着,一直等到太阳高高起,韦璧云这才缓缓的回来。 先见了马,便问:“有人来了?” 韦管家回道:“回小姐的话,皇夫一早就来了,说是要寻您,现正在客厅等着。” “好,我知道了。”韦璧云心道:“她来得可真快。”一入门,便见左铭源在,整个人情况不大好,萎靡不振,黑眼圈严重,想来一夜未睡,韦璧云心内感慨一番,上去请了安。“微臣见过殿下,不知您前来有什么事吩咐?” “韦璧云!”左铭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等了一夜,又等了一早上,总算盼个人来了,韦璧云一来,她就激动起来,上前紧握住她的手,“你总算回来了,舞天呢?” “陛下,陛下不是在宫中么?”她装作不知。 “她给我留了字,说是让我不要找她,可是又不说去哪里,我很担心。宫里的人说她见过你,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她几乎是笃定的,她再不容有其他可能。 “微臣是去过,不过是陛下的寻常召见……” 左铭源打断她,“你骗我,我前儿就觉得她不对劲了,也不为个什么,也没拌嘴,可怎么就不理我了,我就知道有缘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别瞒着我,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再见不到她,我都要疯了。” 左铭源的双眼布满血丝,她着急,她担心,她愤怒。 韦璧云开了口,“不错,微臣知道陛下在哪里,不过她不让微臣告诉别人,尤其是您。”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韦璧云转过身,道:“就是散散心,看看风景。不可以吗?” “可以,可是她那口气……不像是看看风景,这么简单,况且,她想散心,跟我说也可以,留纸条,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呢?” “自然是有些话,对你说不得的。”韦璧云决定试探左铭源,“比如像人变丑了,身材臃肿了,无法见人了,毁坏以往美好的形象了,您知道我们陛下就是比较在乎这些东西。” 是的,她知道,但她早就说过不在乎。为何舞天还要避开她? 左铭源愁容满面,而韦璧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注意着她的各种变化,只要左铭源表现出一点不舒服的样子,她就立马打消让两人见面的打算。但是左铭源只有不耐烦,“我已经跟她说过无数遍了,我不在乎,说句得罪人的话,我已经够美了,我要她美干什么,再说,岁月对于美女,那就是一把杀猪刀,早晚我们都丑得没法见人,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总就对我没有信心。” “不管多丑都不嫌弃?” “不嫌,就算以后变丑了,她要是那么在乎,那我陪她变美总可以了吧。”不就是把生孩子后多余的赘肉减掉,南宫舞天就是爱小题大做。 韦璧云还不甘心,她还要问,“如果一辈子都丑得变不回来呢?” “那就不变回来,难道她变丑了,她就不是南宫舞天了,她还是呀,我就爱南宫舞天,你快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有什么事非得避开我,不当面说清楚,我就是不安心,我要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还望她当面明说,别这样惩罚我,我受不了。” “您最好记住您说的话。” “是是是,一百年都不变。” 韦璧云将南宫舞天的事,娓娓道来。“我们陛下从小就不漂亮,所以她很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这个国度里,美女太多,陛下实在骄傲,不甘愿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就在她十四岁那年……” 所有一切,都要回到十四岁。十四岁的南宫舞天得到了变美泉,也付出了不能爱人的代价,但是没想到的是,她还是爱上左铭源了,这也许是爱的奇迹,也许是惩罚,她现在又要变回老样子了。“所以现在,您都知道了,知道了还会爱她吗?还愿意待她好吗?” “她在哪里?” “请求您,帮助我们陛下。让她有面对自己的勇气,帮助她战胜她的心魔。她脸上有一片很大的胎记,青灰色,是我们岛国的地图,我和我娘都觉得,那是上天选择了她成为我们的国王,而且也会给我们带来最美好的时代。其实,看惯了,也无所谓的。可是陛下对美相当执着,几乎要到毫无瑕疵的地步。微臣只想问一句,即使是那样子,您也要见她吗?您要想好了,有时候,人生若只如初见是最好的。” 左铭源点点头,她对容貌没有那么苛刻,也没有那么有概念,她现在唯一害怕的就是南宫舞天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一不出现,她就空虚的厉害,就像心被人从胸膛里偷走了。她从未这样在乎过自己以外的人,但是在乎了,那份在乎就收不回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韦璧云违背了南宫舞天的旨意,告诉了左铭源,她现居的地址。 “路很远,皇夫……” 左铭源一收到地址就跑了,她等不急了,一分钟也等不及了。韦璧云看着她急急而去,便闭上了嘴巴。侍女佳儿问她,“小姐您为何要告诉皇夫地方,难道这个时候,不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期吗?陛下和皇夫她们之间有矛盾。”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傻不拉几的,还敢玩心计。我韦璧云是那种人吗,我早说过了,不纠缠,过去的都过去了,尤其在过去的一些往事上浪费时间,不如好好珍惜现在,才是真的。换句话说,我还有趁虚而入的空间吗?我告诉她,不过是加速了两人的见面,她们早晚都会见的,都这样惦记对方,我除了成全,已经找不到别的方法了。只能说,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对另外一些人好,像我,像青蛇,青蛇为什么要对白素贞好呢?其实也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债,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债。啊呀,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容一呢?她该想我了,肯定的,想我喂她吃米糊糊。” 佳儿笑道:“不止小容小姐想您,那个大容小姐也是想的,您觉得呢?” “闭嘴吧!”韦璧云脸红了红,准备吃了东西去丞相府。 且说左铭源离开韦府后,去了南宫舞天那,在路上又行了半天,才到了地方。这是离海边不远的一处小院,附近鲜少有人居住,左铭源心道:“她当真是要避世隐居吗?”左铭源下了马,四处打量这个院子,院墙有砖头垒成,下面严实,上面做成了镂空,所以从外面可以看到院内的状况。 左铭源冲着院内喊道:“舞天。”一边从镂空中往内瞧。 南宫舞天在屋内乍一听见有人喊自己,有些不信,以为是自己耳朵中听,等左铭源再喊了几遍,她才觉得是真的。她嘟囔道:“韦璧云怎么一点都不守信用,还是告诉铭源了。”尽管嘴里埋怨,她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左铭源找她了,在乎她,这总让一个人喜悦,还有什么比被在乎更珍贵? 只是她现在这样,如何出去见左铭源。南宫舞天摸着脸,黯然神伤,还是不见的好。 左铭源还在墙外喊个不停,“舞天,是我,铭源。你快过来开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拜托你出来见我一面。”她的话透过院墙一直传进来,就连服侍国王的丫头都有点儿不忍心,再三的等着国王下令。 “你们去告诉她,说妾身不想见她。” 侍女去了,站在院墙那,如是回答。 “为什么?” 侍女又只好赶着回话。南宫舞天道:“去告诉她说,妾身想趁着大家还彼此相爱的时候,留有余地,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免得因爱成恨,只希望能给彼此留下美好的一部分。”侍女去了,又如是说道。 “就算不美好的一部分,我也接受,去告诉陛下。” 侍女又如是说。南宫舞天道:“去告诉她,色衰而爱弛,妾身不想变成那个样子,那样太没有尊严,希望她能给妾身留一点尊严。” 左铭源听了,鼻子里哼出声来。这分明就是找借口,什么色衰,谁是一辈子都保有青春的,保有美丽的,就爱美到这个地步。真是不疯魔,不成活。“我不会那么做。”但南宫舞天坚持拒绝与左铭源的会面,还让她不要再找过来,打扰她的清净生活。 左铭源没有话要说,站在那。侍女只好默默的回,南宫舞天到有些期待,可左铭源没话了,那也好,让她死心。但是侍女看不过眼,她身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皇夫是很爱国王的,不论国王是美,是丑,为什么国王自己却要如此纠结? “陛下,您再不见殿下,殿下万一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您要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章 侍女的话触动了南宫舞天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但是她的骄傲却不肯认输。“她要是走了,就让她走好了,妾身现在变成这样,她早晚都要走。”侍女只是叹气,国王这分明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皇夫又不是那嫌丑爱美的庸俗之辈,何必如此折腾自己。 但南宫舞天还是坚持原话,坚决不相见。 突然外面下起雨来,靠近海边的地方,天气似乎总受变化,阴晴不定的,刚才还好好的太阳,一下子又变得阴云密布。侍女看着外面,又看看南宫舞天,皇夫还在外面。 “陛下。” “什么?” 第4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3节 “下雨了……” 南宫舞天终究没忍住,让人打伞。侍女很高兴,答应的格外响亮,拿了伞过来,撑着跟南宫舞天出了屋。隔着镂空的院墙,南宫舞天看见左铭源还没走,她正拉着一片很大的芭蕉叶在挡雨,“让她进来吧。”她总舍不得左铭源变成个落汤鸡。 侍女开了门,撑了伞过去。“殿下,陛下有请。” “多谢多谢,这雨突然就下了。”跟着侍女进了屋,身上已湿了大半,左铭源掸着身上的水,南宫舞天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让她换衣服。” 她就是不跟左铭源见面,侍女应着,拿了干净衣服给左铭源换上。南宫舞天又让侍女沏茶,之后隔着屏风和左铭源说话。左铭源喝着茶,没有深究。 南宫舞天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现在你知道了?璧云大概都告诉你了。既知道了,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平安,开心,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 “不管你长成什么样,我都像从前一样爱你。好了,我茶也喝了,话也说了,你,我差不多也算见了,既不愿跟我面见,就不面见,刚才在下雨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爱你,我就该成全你,就该照顾你的心情,你既然那么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知道,我只是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到,我有空还会再来,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左铭源屁股还没坐热,就起身走了,巴巴的要说句话,说完了,不留恋,这反而让南宫舞天想哭,明明两人那么好,却还要被迫分开。只是人世间所有事,都不那么美,她有那么好的人爱着,却无法拥有好的容貌与之相匹配,两人若相见,岂能没有遗憾。 南宫舞天想追出去,终究没有。 左铭源离开后,路上有人见到了她。端木光还觉得奇怪,左铭源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里,该不会是避着国王,约会小情人?这一想,她来兴趣了,皇夫感情出轨,要是这事传播出去,对南宫舞天怕是致命的打击,对于南宫舞天,她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当下对跟着的人道:“我们走,看看去。” 顺着这条路不难找到人,附近也没多少人家,端木光发现了那个院落,从院墙外往里望去,她看见了亲兵,还有南宫舞天,南宫舞天正侧坐在院落里,不知是回味,还是留恋,她想着:“南宫舞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肚子也鼓了起来,看来是怀孕了,端木光酸酸的,那两人到底还是在一起,看着别人幸福,所以觉得自己无法得到幸福,都是南宫舞天的错。只是想到上次南宫舞天将她打成重伤,不免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南宫舞天转过了头,看向了某一处。端木光看得真切,那是南宫舞天的脸?她诧异过后,几乎要奸笑出声,南宫舞天还有今天,难怪如此,躲到这里来,原来是变丑了,国王的大号外! 端木光一扬手,让跟着的人和她先离开。 路上,纸鸢不解。“少堂主,现在是杀南宫舞天的最好机会,您为什么不动手?” “硬拼未必有胜算,你也看见了,那里亲兵不少,不知暗地里还潜伏了多少,我自上次受伤后,身体受损,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功力却消耗的很厉害,没有个几年,很难恢复得过来,而且我已经想出一个兵不血刃的方法。” 比兵器还要厉害的方法,那是什么? 端木光得意的笑着,“南宫舞天你也有今天。” 且说左铭源回去后几天,并没有立马去找南宫舞天,怕自己老去烦着她,她自己也有事忙,只是到了晚上,就有些想东想西的睡不着。往常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人,如今身侧却空了,徒留下一只枕头,左铭源卧过去,睡在南宫舞天的枕头上,想着:“舞天是否也如我一样,不得安眠?” 翌日,她决定有所行动。与南宫舞天上次见过的日子,已过了几天,该去看看她了,还得带些什么东西过去,她想到了买花,女孩子都喜欢花,女儿国的花很多,想找卖的地方极容易,她买了向日葵,很大很大的向日葵,比她的几个脑袋加在一起还大,圆盘似的东西,它还有一个美丽的花语:永远向着你! 左铭源别在腰后,付了钱就听有人小声议论,她先还不在意,后来又说出什么国王的话来,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知道吗,有传闻说国王是丑女……” “欸~真的吗?”大家难免诧异,只是见左铭源在,这女儿国多大一点地方,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立马闭嘴了,其实左铭源已听得清楚,她直觉事情不好,怎么会有人知道舞天的事,那些亲兵都是心腹,应该不会乱说,服侍的人也是,韦璧云就更加不可能了,难道是舞天的事走漏了风声? 她想这种可能性很大,想到这,一刻不停的赶着去见南宫舞天。沿路上,大家都在传闻,甚至连南宫舞天现在的住址都报了出来。左铭源满脸焦色,“舞天不希望别人知道,偏偏大家都知道了,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左铭源到的时候,南宫舞天居住的院落外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大家不敢乱闯,只是垫脚尖的透过院墙往里瞧,亲兵拿着尖枪指着百姓,防止她们突然闯进来。大家你推我让,“陛下在哪里呢?怎么不见人,不会消息是假的吧。” “大家都在说,肯定是真的,不然这里为什么会有亲兵?” 左铭源挤在人后面,根本进不去,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干着急,又不敢喊人,免得坐实了一些事。 这个消息同样也传到了一家烧烤店,离南宫舞天居住的海边不远。这店家有两位,其中还有个是半瞎,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银色的凤凰,烤海鲜的时候总是歪着脑袋,好像耳朵能看见东西烤好了没有似的。 店里的客人站着等的时候,就在议论。这半瞎听见了消息,开始蠢蠢欲动,咂味儿着要去看个热闹,就向客人打听,“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在哪里呢?” “就在前面,大家都挤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国家的闲人总是很多的,又全是女人,有大海隔绝,外面也没什么新闻进来,所以这个国家的新闻,就是八卦国王。只要国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成为她们看热闹的动力。 如今听说国王变成丑女,都有一观究竟的冲动,包括这只八卦兴趣十足的半瞎,半瞎不是别人,就是端木圣,她和玉还君在海边开了烧烤店,这时,玉还君出去打鱼去了,就她一个人照顾店里的生意。 她这里惬意的和人聊着天,一边做生意。等玉还君回来,端木圣就建议要出游一趟,“我们好久没有散心了。”她笑意满满的,玉还君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哪里有热闹瞧,端木瞎子又要忙着去瞧热闹,都半瞎了,有什么都看不清楚,偏偏比谁都爱热闹。 “做的好好的生意,要散什么心。” 玉还君一说,端木圣听她的口气,似乎有不满,就知她不同意,难免委屈的嘴上挂油瓶。不让去,她就撅嘴抗议。见她这样,玉还君就哼,她就想起端木圣对她说的,她的干娘是国母,以前她就觉得端木圣在瞎编,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说的太对了! “好了,既然想去,那就去看看,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活动。” 玉还君大放特赦令,端木圣满足非常。 “还君你最好了,你说你这样好,是不是爱上我了?我知道的,你别回答,我完全了解,你一定害羞的不承认。” “……”玉还君只晓得有些人脸皮特别厚,总以为她在暗恋那个谁。而且还拒绝让她说实话,罢了,不戳穿也罢,就让某些人在心里稍微幻想一下。两人赶了客人,“不烤了,明天再说。” “怎么这样。”大家嘟嘟囔囔,有些小抱怨,不过都是熟悉的,说说也就离开了。玉还君让端木圣收拾东西,两人锁了门,看热闹去,端木圣手里拿根鱼脊梁骨戳着,当拐杖使,玉还君嫌腥,不跟她走一块儿,端木圣就黏黏糖似的跟着,两人每次走路都像走s一样。 第一三一一三二章 /br>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玉还君走在前面,她时而快,时而慢,可把端木圣累惨,有时候人就直接撞到了玉还君的身上,有时候又跟不上,只好牵了她的衣角走。 “别,你手上脏。” “怎么这样,竟然嫌弃你的同居人。” 玉还君不得不停止继续口头纠缠,“闭嘴,走路。” “哼,又凶人家。”端木圣嘟着嘴表不满意,可是也不得不跟上,万一玉还君不带自己玩,凭她这个半瞎,要是没人指路,真的会摔阴沟里去的,端木圣老老实实跟上,一面跟玉还君讲她以前的光荣史,她是如何威风凛凛,带领大家复兴大业。 “都过去了,还提它做啥。”玉还君一盆冷水浇下来,端木圣直接蔫了,“没有大家带着你,你飞不了。”而且半瞎似乎越来越厉害,以前还有双空洞的漂亮的眼睛,和她在一起后,白眼翻得多,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眼珠子了。果然,端木圣又在翻白眼了。 到了地方,玉还君拉住人打听,她们听见的地址,似乎就是这,看周围这阵仗也没错,不过参与的人好多,果然大家都很闲。在一个小岛上,没有什么活动,除了种地,织布,卖卖东西,打打鱼,谈谈恋爱,闲的发慌的时候,就梳头发,编花样玩,做完衣服做鞋子,一天一双都不带重样儿的,要还是有时间,或者有点小抱负,那就读读书,书也懒得读,就练武,反正亲兵队永远都在招人,如果以上都不想做,就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偶尔像现在这样,聊聊朝廷重要人员的八卦。 “国王在这里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人传播消息说就是这,看这里有亲兵,八成是,你也是来看热闹的?” “是呀,看吧!”大家很慷慨。只是人太多了,有点堵视线,玉还君个子高,垫脚尖看,再一回头,端木圣不见了,她只好四周去找,看到一件黑衣服,嗯,就是了。发现那人正猫着腰,在看人家的背,具体的说,是背上的东西,一朵向日葵,端木圣凑得很近,想要看清楚,就得这么凑着,手里拽着一个放大镜,这是玉还君送的,以前她在舞天书院,那是大左的老师给她的见面礼,端木圣拿着放大镜,顺着向日葵的茎一直向上观察,然后看得一朵黄灿灿的花,她又是摸又是闻。 玉还君在旁冷眼瞧着,直到背花的主人转身,是左铭源,左铭源也在这,玉还君到来劲了,难不成左铭源也不知道南宫舞天在这?这到奇了,她伸手把端木圣拉过来,左铭源一见是她,惊喜道:“玉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院长呢,还在书院里教书?怎么今儿有空过来?” “出了点事,我正打算进去,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了。”她又问玉还君,“她是?”这个人有些面熟。 “端木圣,她眼睛看不清楚,似乎对你背后的花感兴趣了。” 端木圣在旁微笑点头,而且是后脑勺对着左铭源。 左铭源:“……”玉还君只好把她转过来,“你好。” “好。” 左铭源又与玉还君道:“舞天她们找你找了好久,榜文一直都贴着,你都没有看见吗?她们很想念你。” 是,她知道。虽不深交,但那一家人有许多可爱之处。“国母她还好吗?” “都好,就是没个人聊天,空虚的发慌,小粉肉,小鲜肉似乎都不买她的账,有时候生气就说要做尼姑去。” “呵呵。她还是老样子。你呢?” “我们都好。” “怎么在这?” “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里人多,她不便说出南宫舞天就在院落里,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像是个无聊的看客,“就是进不去。” 进不去?这有什么难的。玉还君一手一个,提起左铭源和端木圣的衣领,跃过了院墙,臣民们惊呼,人间有高手,不过里面的亲兵可不是瞎子,亲兵立马行动,不过看见是左铭源,这才打了招呼。“殿下。” “没事,你们继续。进来了,真好。” 端木圣早拿了放大镜去看院子,玉还君不得不跟在她后面,免得端木半瞎一时高兴,找不到回家的路。 左铭源撇了这两人,径直入内。屋里只有侍女站着,见她来,忙万福请安,“奴婢,见过殿下。” 左铭源看了一眼屋子。问道:“舞天呢?”几个侍女将手指向床底下,左铭源又问,“她在那?”侍女们默不作声,一致点头,陛下的机密是不能乱说的。左铭源只好趴在地上,对着床底下道:“舞天,你在吗?” “铭源,铭源你来了。”南宫舞天竟然有哭腔。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就欺负死她们。” “她们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妾身的秘密,大家都来看笑话,铭源你要想办法,将她们赶走。” “我会我会,不过你先出来好不好?床底太暗了。”她真不知道这小小的床底,如何塞下一个南宫舞天,一边惊叹人类浓缩的力量。 南宫舞天想想后同意了,侍女们过来抬起了床,让南宫舞天出来。左铭源就见南宫舞天卧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肚子,整个人缩起来,看起来极为可怜。 侍女见着,早有人上前扶起两人。 “舞天。” “铭源。”南宫舞天顺利扑向左铭源的怀抱,动作笨拙,两人之间还被圆滚滚的肚子隔开。“幸好你来了,不然妾身真的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两人正说完,站在旁边的侍女嘴就张成了‘o’型,有人也摸进来了,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从南宫舞天和左铭源两人的缝隙间挤过去,再挤过来,慢慢的起身,把两人分开,对着南宫舞天的肚子研究个不停。 “这花瓣像菊花,黄色,金线勾的,手法细腻,布料颜色是红色,摸起来……”她伸手摸摸南宫舞天的肚子,无视南宫舞天恶狠狠的眼神,国王的样子,分明是要把这个外来生物扇飞出去,别以为她怀孩子就没脾气了,都说怀孩子的人只会更加的任性,而且还可以得到原谅,端木圣一只手摸还不够,还要两只手比方的摸,“这个球,真大,而且有温度,还很软。”她用手指戳一戳,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喇叭,合在南宫舞天的肚子上听一听,“里面有动静,嗯……有心脏跳动,难道这个球里住人?” 左铭源忙上去将南宫舞天扶开,让她坐着,端木圣还维持着那个弯腰偷听的姿势,“怎么没有声了?”她四处摸摸,“球呢?” 玉还君道:“闭嘴。还不见过陛下!” 左铭源又为南宫舞天做介绍,“你们已是认得的,我不说了。那位是端木圣。”介绍完毕,两姐妹相见,已是快大半年的事,玉还君打量着南宫舞天,这就是她的同胞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脸上长了东西,怪道说变丑了。 南宫舞天见玉还君看她的脸,别过一边去了。 “舞天,你姐姐不是外人,她不会嘲笑她,而且要说理解的话,我想只有她最能理解你的感受。玉老师,你劝劝舞天。” 玉还君道:“不错,我也曾为自己的容貌感到过自卑。因为跟国王长得一样,便见不得人,便像是冒牌货一样,陛下,我曾经痛恨过你的存在,想着,如果没有你,我就是独一无二,你现在大概也能体会那种感受。如果还和之前一样美丽的话,这样的假设,大概也在你的心中,可是不管你怎么骗自己,事实就是事实,否定它,它不会消失,憎恨它,它会更加使你疯狂。后来我明白了,我就是我,就算我们长一样的脸,我们也是不一样的。我叫玉还君,字明珠,你呢,你叫南宫舞天,是我的妹妹,名字也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同。难道你会因为脸上长了东西,就不是国王吗?国王就是国王,任何时候都是国王,就算被施了魔法,不像以前一样,国王还是国王。” “可是,妾身这张脸,怎么走得出去,大家会笑妾身,妾身会臊得恨不得钻地板缝,会被她们瞧不起,皇姐,你知道被自己瞧不起的人瞧不起是何种感觉吗?恨不能死!” “你要不在乎,它就不重要。笑能笑多久呢?一天两天,一个礼拜,大家都忘光了,人的记忆其实比动物好不到哪去,而且又贪新鲜,很快被新的事物取代。熬过去了就是春天,陛下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怕?” 可是南宫舞天不会因为几句激励的话,就忘记恐惧,那恐惧就像她随身的血液一样,布满全身,不是一两句话所能改变的。“皇姐,要不你替妾身当国王。反正这王位也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我才不稀罕,我还是自由自在的好,当国王多累,要念很多书,做得好呢,不见得有奖赏,做的不好,有的被八卦,我就打打鱼,卖卖烧烤,跟一个半瞎子凑一个生活小组,过着不好也不坏的生活,多好!才不要一屁股人追在后面,管东管西,我可不会把自己最想要的生活给弄丢了,坚决不要,给全世界也不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宫两姐妹正说着,有人又开始偷偷的过来,在耳朵上拢东西,要偷听胎音了。端木圣的姿势,真的很怪异。而左铭源一直看着两人说话,一见端木圣过来,就起身将她拉走,和端木圣聊天。 “端木小姐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再这样会影响我家孩子的,我可不想孩子以后也变成像你这样。”偷偷摸摸,十足的八卦心,要是再扒门,趴人家屋顶,那就有得瞧了。 “会吗?”端木圣不信,她不断冲着某个地方装鬼脸,要是像她多好,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心里还要多念叨几句,‘像我,像我,像我……’ 而其余人看着她对着其余地方在做鬼脸,大家都猜出了她心里的小打算,无语。 “喂,女人,你说我们要不要也生一个?”端木圣双手放在身前,不断的垫脚尖道。她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在她对错地方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喜剧。 “生什么生,生你个头,滚边儿蹲墙角去。” “哦。”端木圣戳着鱼的脊梁骨找墙角去了,只是她好伤感,都和玉还君有这么深的革命情谊了,那女人怎么对她一点动心都没有,难道是因为她是半瞎?还是说她最近的发型不大好,要知道有时候发型影响脸型,脸型影响爱情。端木圣摸着头发,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换一个比较流行的,是盘头好,还是散发。 她正这样想着,门外冲进来许多人,像洪水,她想躲开也来不及,一股脑儿的把她也卷里面去了,“谁啊,谁呢?”耳边是聒噪声,似乎有很多人。 端木圣没想错,是许多人,百姓们冲了进来,冲破院门,要一睹国王的庐山真面目了,再看到南宫舞天的一瞬间,人群像热锅里的黄豆一样炸开了。“真的是丑女。” 南宫舞天咬牙,“你们说什么?” “没想到这么丑,真是走眼了,以前把她当女神膜拜,真是瞎眼,现在显原形了,国王也不过如此嘛,丑女还这么拽,老是把眼睛翻到天上看人,她以为她是谁呀!” “闭嘴。” 没人会听南宫舞天的阻止,大家沉浸在自我的评价里。国王是一棵坏菜。有些人,又向来嫉妒国王的美貌,如今有这个机会,当然是煽动人群,落井下石,难听的话像地里的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左铭源护住南宫舞天,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不想听的,就不要听。”所以,南宫舞天的世界安静了,可是百姓们议论的嘴脸,还在她眼前,她干脆连眼睛也闭上,说吧,要说就说个够。她不怕!她有人在乎,她不是孤军奋战。 突然有个小姑娘,像条泥鳅似的在大人的缝隙里穿来穿去,她身后也跟了许多个小姑娘,跟她差不多岁数,一见南宫舞天的脸,就要求摸摸看。她拢着手大声叫道:“陛下,陛下……” 左铭源松开手,南宫舞天就见一个小姑娘正大声叫她,“陛下。” “什么?” “陛下,我是过来给您打气的。陛下,我真羡慕你。你千万不要难过,你看看,我脸上也有胎记,不过我的比较小。”小姑娘有些沮丧,但是很快又两眼放光了,“但是我娘说,有胎记的人,会成为大人物,很大很大。我娘说的没错,我娘说,我的胎记是我们女儿国的旗帜,我将来要成为亲兵队长,那样我就能在陛下的身边保护您了,我长大后要像容大人一样威武,你说我可不可以呢?如果我的胎记再大一点,也许会成为丞相也说不定,到时候就可以上朝,日理万机,做很多对这个国家有意义的事。”她对这事还是有些遗憾的。 南宫舞天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想。她笑道:“你娘真聪明。” “对的哟,我娘也有胎记,和我的一样,我娘很厉害,她会做很多事,会打鱼,会做买卖。”南宫舞天不晓得小姑娘的母亲是怎样一个大人物,但是在这孩子的心中,她母亲无疑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后来又有许多小孩子挤到前面来,观瞻国王的容颜,一个个都十分羡慕的厉害,叫个不停。 “老大,是真的耶。国王的胎记,好帅。” 孩子们的惊呼,让大人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小姑娘的母亲很快就找过来,向南宫舞天道歉,“抱歉,陛下,民女没有管好孩子,希望她没有对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南宫舞天注意到这位女子脸上亦有胎记,但现在她只觉可爱,也许是这个女人教会了她的孩子,说了鼓励她的话。 “没有,她说的很好,很正确。” 小姑娘抬头望着她娘,“娘,您看,国王也有胎记。”小姑娘对国王很崇拜,两眼闪光。 “不要乱说话,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要是娘找不到你怎么办?快跟陛下说再见。” “好吧,陛下再见。”她有点不舍得。 “等一下,你们等一下。”南宫舞天发话了,“你的孩子几岁了?” “五岁。” “等她到十岁的时候,就让她来亲兵营学习,朕似乎需要一个保护朕的亲兵队长。” 女子十分感激,那些话不过是她编起来骗孩子的,以免让孩子觉得自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但是国王真的很有魔力,让她不食言于孩子。她催促着小姑娘道:“红海,你还不谢谢陛下吗?等你到了亲兵营,就可以努力成为亲兵队长,带领全国的亲兵跟陛下一起出海,别人都会知道你。” 红海非常开心,拜谢了南宫舞天,跟着她娘一起离开,其余孩子也跟着闹哄哄的离开,嚷嚷着要去亲兵营。“跟着老大一起保护陛下,很帅耶。” 被红海一搅和,其余大人也觉得没意思,而且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像是国王的脸上是岛国的地图,有人眼尖的发现了这一点,国王虽然不美丽了,但是似乎比以前可爱、亲切了。 不过国王,果然很任性,竟然要给一个普通孩子当亲兵队长的机会,这也太过分了,让那些努力的大人情何以堪。大家议论着,散开了,三三两两的说着这件小趣事,她们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躲在草丛里的端木光,看见大家走出来,像是没啥事的样子,有的还有说有笑,难道没有人向南宫舞天扔番茄,扔鸡蛋吗?“这些蠢民,是不是又被洗脑了,脑残啊,自我的主张呢?” 就听见有小孩子在叫,“老大,发现敌人一枚,她在说陛下的坏话。”端木光抬头就见一张网掉下来,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拿着鱼在鞭打她的屁股。 “你们给我住手,否则我要发飙了,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群孩子。”真是让人反感,“纸鸢、纸鹤你们人在哪里,还不上前来救我。” 纸鸢和纸鹤就在端木光的身后,两人也被渔网罩住,也有几个小姑娘围着,团结合作抓住两人。 “少堂主,属下也被围困了。” “你们那一身武艺是给喂狗了吗?还不给我用内力震开。” “不行啊少堂主,她们只是一群小孩子,要是伤到了怎么办?而且这么可爱,无法下手。少堂主,我和纸鸢想好了,我们打算回家种地去,再生一群孩子,跑江湖太久了,有些累。” 什么,她们两个也要脱离组织?“开什么玩笑,如果连你们两个也走了,那光复端木家的事怎么办,让我一个人?我势单力薄的,怎么斗得过,算了算了,就知道你们是一群没义气的家伙,一个两个都这样,好了,我一个人去对付南宫舞天好了,你们走吧。” 纸鸢和纸鹤谢过,挣脱开渔网易如反掌。只是这举动让端木光气得冒泡,“还真走了,连个拥抱都没有,没义气就对了,也好,没有义气的家伙走光了,我才能干一番大事业,我说小鬼们你们可以松手了,我可不想我的内力伤到你们。”红海打个唿哨,手下带领的小姑娘立马拥过来,手里拿树枝,拿小鱼抽端木光的屁股。 “让你不听话,让你说陛下的坏话。” 端木光怒,“我说你们真是造反了是不是?还真打我,好疼呐,还不住手,啊啊,好痛,住手啦,不然我告诉你们,我要发飙了,发飙了……”没有人听她的废话,小姑娘们玩得很起劲。 有个女子过来,拎住红海的耳朵。“才没走两步,你就又淘气了是不是?把我的渔网用来兜人,给我滚回去干活,让你安安静静的坐椅子上,屁股底下长钉了是不是?” “啊呀,娘,好痛!我可是未来的亲兵队长,你这样下手,我很没有面子。” “你有什么面子,嗯?” 两母女说话越来越远,其余小孩也都散了。留下端木光,她不会就此罢休,她一定会报仇的,“南宫舞天你等着!”端木光摸着屁股走了,“很痛呐!”这些小鬼,下手没轻没重,没大没小。 百姓散开,热闹结束。玉还君和端木圣不再久留,就此与左铭源、南宫舞天告辞,“以后想吃烤海鲜,就到我的店里来,我随时欢迎,不过下次也要带着我的小侄女一起过来哟。” 端木圣凑过来,低调建议。“如果你喜欢,其实我们也可以生一个。” 玉还君直接把她的脸推一边去了,“大人说话,没你啥事。”又笑着对左铭源两人道:“有空一定要来!我们就在附近,只要一打听就知道了,要是吃得好,记得给我们做做宣传。好了,我们走了。”她对端木圣道,“走啦,还在听什么,还没听够?”直接把端木圣拖出门去。 屋内剩下侍女与左铭源、南宫舞天。 左铭源问南宫舞天,“你是要在这里住,还是跟我回去?” 第4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4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44节 “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住哪里还不都一样,回吧!”一听此号令,侍女们巴不得如此,都去收拾东西去了,还是住在皇宫里舒服,周围环境好,这里海风老是吹,空气都带着鱼腥味儿,闻不惯。南宫舞天一见她们喜上眉梢,不同意也得同意,哎,都不争气,当然她也是。 第一三三章 /br>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宫舞天回去了,跟来的时候偷偷摸摸不同,她这回又是耀武扬威的过街,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的事,就算装,或者躲起来也没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有围观她的百姓,见到她这样。少不了暗地里评论两句,国王变丑了,不过还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不愧是国王!果然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很有范儿。这样大张旗鼓,不惧嘲笑,国王果然不是一般人。 南宫舞天眼睛看着天上,她是不想看到被人嘲笑的那副嘴脸。左铭源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不管怎样,逃避都不是办法,至少让她为她分担一半。 回到皇宫,日子照旧。 南宫舞天以为自己只要像玉还君说的那样就好,不过有些话说起来比较容易,做起来真的很困难,她回来后,就每天待在寝宫,一步不出。这让左铭源不知如何是好。 “舞天,趁机会也要出去晒晒太阳。” “不去,会晒黑的。” “那傍晚的时候,散散步。” “不去,朕看不见。”她总有一大堆的理由,左铭源暗暗寻思,可能南宫舞天的心结还没有彻底解开,所以每天回来讲些书院里的趣事,给她逗乐解闷。 “舞天,书院里的学生都在议论你呢,国文老师让学生写篇文章,大多数学生写的都是你。” “都写朕什么了?”南宫舞天想听,可是又怕听了之后会难过,所以装得有些不在乎,等左铭源说下去。 “说你比较傲慢。” “哼!”南宫舞天鼻子里出气了。 “可是现在,国王有缺点之后,显得平易近人,大家都觉得好亲切,以前见到你都很怕,那么美丽,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高挑,觉得是高不可攀,现在有些儿人情味在里头了。” 南宫舞天冷吐槽道:“什么人情味,简直是放屁。人情味是平庸的人类才用的词,朕不需要。朕需要的就是把那些蠢民们踩在脚底下,用脚底板面对她们。” “哎!”左铭源想,南宫舞天又在口是心非了,不过心里偷着乐吧,她最近也掌握出一个规律来,南宫舞天越是说‘否定’的话,那都是要反着听的,要国王实话实说,有些事,终究碍于一点小面子,十分困难,左铭源只好迁就她,假装听不见。“我也是舞天愚蠢的粉丝一枚,惭愧啊,一直都在脑残的水准上,不过有什么办法,我家舞天就是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那都是值得被原谅的。” 左铭源摇着头,用京剧的口吻说出来,被南宫舞天剜了一眼。 “少来,就会骗人。” 不过被骗的人似乎是甘愿被骗的,这怎么说? 此事之后,很快就迎来了新年。这对大左陪嫁而来的人,是有不同的意义的,毕竟是第一次在外国过节,而且南宫舞天又搬了新的圣旨,她要放那些陪嫁的后宫们回去,如果有不想回去的,也可以留下来,只有一点:不准生子。 当时左铭源就奇怪了,“怎么还弄出这一条来。” “哼,朕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想想看,若是可以生子,女儿国就有男子了,这还是小事,这男子数量稀少,物以稀为贵,岂不是会出现男尊女卑的现象,何必给自己的脖子上套枷锁。要是有女子喜欢大左的男人,朕也要让她们离开,这是规矩,朕的。” 南宫舞天直着脖子说了,左铭源也只好说是。 国内沉浸在迎接新年的气氛里。皇宫里自然也不例外,大家忙着清洗,打扫,贴对联,做新衣,以及做诱人的食物。街上还载歌载舞,玩泼水的游戏,热热闹闹,彼此取笑。过年前,大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玉还君和端木圣也过来了,南宫明秀见到她,忙握住她的手,又抱住她不放。 “玉老师,人家超级想你的。” “谢谢。” “别客气啦,也不介绍一下身边的小粉肉。”她两眼开始闪光了,果然长得好看的,都要收到麾下,爱情是不惧年龄的,任何时候都要准备好吃小粉肉,小鲜肉,这些青春的肉体,简直肥美的停不下来。南宫明秀不断的飞着媚眼,结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大挫败。 “端木圣。” “端木家的,哦。啊!什么,你再说一遍,玉老师竟然跟敌方勾结了,人家要求听详细情况,请上座,我们来喝杯茶,谈谈人生。”南宫明秀一把挽住玉还君的手臂,大踏步向前,转头发现后面还拖了一个,端木圣正不断的用鱼脊梁骨在戳地面。啊呀!还是瞎子,她败给了瞎子吗?天啊!她难道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吗? 南宫一家人坐下来吃年夜饭,随身的婢女们自成几桌,在她们自己院里开饭,亲兵们也打成了团,享用年夜饭。大家谈些这一年发生的趣事,南宫舞天不乏被问孩子何时出生。 “过不了多久,总就在这一二月之间,不能再多了。” “好啊,到时候我来看她。”玉还君做了大姑,自然要来看看小侄女。大家吃毕饭,问起起名字没有。 “没呢,正等着大家给出个主意。” 大家说着,南宫舞天起了身,她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这样好,这样安静的夜晚,正好适合一人独处,她有些心思需得理清,或许是享受,她这一年走来的回忆,漫步星空下,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大家放着爆竹,砰砰的。她站定,看着星空,过了这一天,她就二十八岁了。 第二个十四年。 在这之前,她生命中拥有了一个很重要的爱人。腹中也拥有了一个孩子,这都是她之前没有想到过的,即便是她的脸,似乎大家看惯了,也不觉得丑,到是她自己纠结的要死,看来别人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在乎自己,大家都很忙,忙自己那点小事。 在即将到来的一年里,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南宫舞天隐隐有些期待。她一转身,就见一道光冒出来,闪了一闪,便出现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他的胡子仍旧打成辫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 “是你。” “哟,小姑娘长成大人了,差点认不出来,不过记性没坏,不错,是我,要不要变美呀?只要你能付出代价,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 南宫舞天冷哼,指着脸上的胎记。“还说呢,看看。” “只要你舍得拿你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我保证你会美丽如初,怎么样?而且这次的时效更长,因为价值不同了嘛,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看看?” “不用考虑,你是个骗子,跟朕滚出去!朕再也不会上当了。”南宫舞天手指一指,不管哪个方向。 “哟,十四年不见,口气还是这么差,自称都改了,不错不错。不想变美了?不变就不变,凶什么,我这一路过来,可真是受够了,你们这群女人,一会儿要美,一会儿又不要,女人心海底针,再这样下去,我这泉水还卖不卖得出去,不都说这世道外协的厉害,怎么现在这股风不刮了吗?那我岂不是没生意可做,要不要改行啊,真是的,好不容易跑一趟,什么也没捞到。”老头子嘀嘀咕咕带着他那口变美泉走了。 南宫舞天鼻子里哼一声,这万恶的世道,坑人非浅。敢情都是做生意的吹起来的,害她之前这么痛苦,被世俗所扰,搞了半天世俗里的东西也是假的。 南宫舞天在这愤愤不平,不妨放烟花的时候到了,噗嗤噗嗤的,犹记得她和左铭源的烟花夜,之前是美的寂寞,现在是美的璀璨,即便是同样的东西,心情不同了,什么都会不同。 “舞天,你在哪里?听见了回我一声。” 左铭源拢着手四处在喊,刚还见南宫舞天在,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舞天。” “铭源,朕在这里。” 左铭源循声望去,可不是南宫舞天。“你一个人到处跑什么,出来也不喊我一起,看烟花呢?” 皇宫内,明黄色的烟花‘啾’的升空,然后在半空中炸开,然后是绿色的,红色的,一朵一朵,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遮盖起来。左铭源道:“刚才国母她们正在给孩子起名字,我转眼就不见了你。” “可起了什么名儿?” “南宫小小,南宫小鱼,南宫小圆,南宫……” 南宫舞天额头上许多黑线挂下来,这都是谁,这么好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娘呢?” “国母,她说南宫八卦,说很有道家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我立马就给否决了。” “那是必须要否决的,像我家孩子,怎么说也要叫南宫劈天才好……”南宫舞天正说到精彩处,就见左铭源呈现呆立状,她已对系统君有所熟悉,等左铭源回过神来,就笑着:“系统君又发送什么好东西给你了?”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它说,我可以回家了。” “啊?什么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朕要当面跟系统君对话,喂喂喂……竟然敢跟朕抢铭源,到底是谁活得这么不耐烦!给朕出来!”南宫舞天气呼呼,不顾自己有身孕,把左铭源摇得跟纸片儿似的,看来这事,她不会轻易放过喽。 (全文完) 小番外 五年后。 有一人长身而立站在敏秀阁的窗前,手里拿着千里眼,正在观察前方草地上玩耍的孩子们。这时左铭源走过来,走到南宫舞天的身边,向窗外望了望,问她:“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仔细。” “当然是看南宫小小。”提起这个名字,南宫舞天就要呕血了,当初到底是谁提出这没创意的名字,然后她在抓阄的时候,手气超烂的抓到了这一个,于是她很不甘心的要为孩子添一个字,说起这个字,她要再次呕血,竟然是南宫小小,字八卦。那个八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提的好吗? “怎么了,小小有什么问题吗?” 南宫舞天放下千里眼,认真的看着左铭源。“铭源,你难道没有发现小小很不对劲?” 左铭源想想,“没有呀,吃得好,睡得饱,皮肤好,比用大宝还好,念书也认真,我教的她都会了。” “不是这个问题,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家小小,个子小了点吗?朕认真的观察过,觉得她从三岁开始就没有增长的趋势,现在容一六岁,可是小小却只到她的肩膀,你觉得以我们俩这么大个子,生出个这么小的,正常吗?” 用身高俯视万民的南宫舞天,开始担心起女儿个子太小,被人俯视。 “还会长得,女孩子到了时间就会长,会窜个子。我小时候……” “嗯?”南宫舞天抓住重点了,“她像你,你说,你小时候还有什么事没有跟朕交代,对了,朕还发现,小小是不是太安静了一点,她不喜欢舞刀弄枪,怎么回事,老是捧个书,会变傻子的,你别告诉朕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千万别说是这样的。” 左铭源道:“哦,我不会说的。”但她小时候就是这样,说不说,有什么不同呢,这分明就是自欺欺人嘛。国王真是霸道,老是逼她说谎话,她可是诚实的孩子。而且之前都说好了,孩子的事有她一手来栽培,结果呢?国王的爪子伸得很长,不但管孩子,还时不时的连她都打包在内。 要说起这事,还得回到五年前那个系统信息。那果真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尊敬的客户,因为你很好的完成了生子任务,所以奖励你能够回到现代的机会,要回去请按1,不要回去请按2,不做选择将默认为放弃回去的机会,系统提示完毕,请在两天内作答。” 这对左铭源来说,不止是两天这么漫长。回去后,就再也见不到南宫舞天,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相反的却可以和父母见面。不回去就与此相反,但是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她很想念自己的父母,那是给予她生命的前半生,可是人还得为自己的后半生继续活着不是?左铭源选择了2。 她不要父母面对她死了又复生了,然后看着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那样,她宁愿父母只怀念,就够了。然后在另一个世界里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一个人过得幸福的话,其实身边的人都感受得到!真的! 第4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