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正文 第1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节 书名:(陆小凤同人/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 文案: 陆小凤传奇同人 鹭鸶 重修版 卷一 梧择栖【原名:梧栖楼】 ——凤有天命,择梧而栖。梧随风择,落地扎根。非凤择,而梧择。凤择梧而栖,梧又择何栖。并非凤择栖,而是梧择栖。 凤凰择良木而栖是命运,就像陆小凤总是躲不开麻烦。一次三月清明时节的寻欢作乐,竟突然变成了要命的旅行。突如其来的袭击死亡,作案的竟是六年前的鬼魂归来。究竟真是冤魂作祟疑惑人心有鬼。 卷二 花听雪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因为陆小凤而相遇,而在陆小凤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朋友不在的时间不在的地方。两人却又相知。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又该如何赏花看花? 卷三 浮萍缘【原名 偷人记 属于番外】 江湖点水,浮萍一遇。有今生无来事,错过或许便是永远。 卷四 若青艮【原名 酒醉秋菊】 情无心而留,恨无心而招。若是无心惹得情恨,便多珍惜多珍重。 卷五 发间霜【原名 蜀地乱】 别人本命年犯太岁,司空摘星却犯起了桃花。一个陆小凤还不够他烦恼,又得知自己早早被定了婚约。算是报应把神偷一门的人个个都早生华发,一个救命的机会两个人,究竟怎么算才划算。发间霜指尖消,发间霜何人消。 第六卷 凤耽星 凤舞九天上,摘星月落时。 【文案什么的就这样吧。】s:陆小凤传奇同人鹭鸶重校版,在剧情上添加了些戏份,原文33万现在增加至45万。细节设定是也做了不少修改,将原本穿越来的同人女改成了司空摘星的徒弟郭雀儿。郭雀儿一样是从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因为帮助无忌差一件案子而遭遇了爆炸,被炸回了几十年前,司空和小凤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小凤,司空摘星 ┃ 配角:花满楼,西门吹雪,卓仲龙,郭雀儿 ┃ 其它:陆小凤同人,陆司 ☆、佳人有约1 江湖上有很多传言,也有很多的顺口溜。这就有一个是以江湖上几个带数字的地方编的顺口溜。 二门人情欠不得,三门天卦卜不得。 五门的舞享不得,九门的酒喝不得。 四门人得罪不得,六门快捕了不得。 江湖武林不得多,若要保命都记得。 这二三四五六九门分别就是,竺番庄、三柳居、是非弄堂、梧栖楼、六扇门、关鸠客栈。 我们此次的故事就从这梧栖楼说起。 梧栖楼是天下第一的青楼,只是在这里的女子同其他烟花之地的女子有很大的不同,她们都是自己来到这梧栖楼的。她们不是身陷风尘的可怜女子,而是选择风尘之地为寄托的奇女子。 梧栖楼有八宫,小寒、大寒、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八宫又以每三房为一宫,据二十四番风信花分为二十四房,梅花首楝花终。 这八宫二十四房的花首,便是梧栖楼的老板娘佟玉人,佟老板不单人美更是个才女。梧栖楼和一般青楼最大的不同就是,其它地方的风尘女子必须向那些男人谄媚由男人来挑,而在梧栖楼却恰恰是反过来的。这里的女人可以挑男人,挑自己喜欢的。每一个女人对男人都有自己的评价标准,有些只要有钱就行,有些要长相好,还有的要武功盖世,更有些要你逗她哭逗她笑,有些爱酒鬼,有些爱赌鬼。 而这里的老板娘佟老板。对男人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文采。 若想见佟老板一面就要在她办的灯谜会上连解出她的三个灯谜,若是你解了第四个,那你就可以在梧栖楼里任意快活一月。若你解出了第五个,那么便可以留在这梧栖楼,享受美人在怀美酒在杯,人间仙境逍遥一栽。你问若是两个人同时解出来了,会不会有第六个? 我只能说不知道,也不太可能。 自从这灯谜会开办至今五个年头,还没有一人能回答得上第五个灯谜,又何来第六个。解开三个灯谜的人当今武林上也不过二十人。解开了第四个灯谜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人,不过这人却没有要那一月的逍遥快活而是要了一坛酒,一坛最好在二月春来之时后喝的酒。 所以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后,当这个人拿出这坛酒准备喝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一个嗜酒如命的朋友不知是运气好,还是鼻子灵刚好赶上。而当他向这位朋友说明这坛酒的来历时,他只得到这么一句话。 “你用一月的逍遥快乐,就换了这么一坛酒?”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肯定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位朋友,他的脸绝对很臭,就跟自己抢了他快入洞房的老婆一样。不过他也在怀疑这朋友究竟会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吗? 花满楼现在还真想亲眼看看眼前人的表情。 “这酒可是我帮你换的,想在关鸠客栈之外喝到九门的酒就只有三四五门的人了。你陆小凤自己也说过九门的酒连你也喝不得。” 这个不满意的朋友自然就是陆小凤。 “我宁可你把那一月的逍遥自在让给我。”虽然嘴上这么说。还不忘灌上一大口的酒,酒的醇香在口中四散。 “你在想什么?”花满楼感觉到陆小凤半响没有动静,便知他定在思考一些事。 “我在想你该不会是故意答不出第五个问题吧?对了那个佟老板到底长得怎么样。”比起嗜酒如命,这女人才更是他陆小凤的命根子。 “问题我是真答不出来。不过你若在一定能答出来,毕竟你陆小凤比较了解女人。至于佟老板的玉颜,别忘了我是瞎子,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声音很美。”花满楼道,听陆小凤没有做声又开始灌酒,知道他定是在为自己去参加灯谜会没叫他生气。 可这真怪不得别人故意不叫他,而是他自己先跑不见了踪影。 “你若那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老实和尚,木道人他们。”花满楼也拿起桌上的酒杯笑道。 “和尚和木道人也去了!”陆小凤大叫。 “佟老板发的名帖,还有西门吹雪也去了。”花满楼点头补道。 “你们全部都答对了三道题,也都见到了佟老板?”陆小凤闻此言赶紧问。 花满楼再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以他陆小凤的江湖名声不可能没有名帖的。 “是去年七月七夕前后的事情,在东海附近的一个小岛上,办了整整十日,我们当时也觉得奇怪你陆小凤怎么没来。”花满楼自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个陆小凤有美女邀约也不去的原因,早在回来后遇到陆小凤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是陆小凤转了性子,他十成十的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份请柬。 花满楼又道:“回来后苦瓜禅师还为我们下厨,结果我们一口也没吃上,却都被你这个大蚯蚓给吃了。” 虽然花满楼看不到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陆小凤身上那股泥土味,就像他现在清楚地听到酒杯破碎掉的声音。 ‘难怪那只猴精会不怕输的突然跑来找我打赌。还让我在十天内挖六百八十条蚯蚓。’陆小凤自然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没有拿到请帖,这种事情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你个死猴精下次再遇到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再给我挖足一千条蚯蚓。” 听到陆小凤这样的宣誓,花满楼轻笑一下。 “我得罪过你吗?”未见朱颜先闻声,话音未落一抹艳影飞上花满楼的小楼。轻功虽较在座的两位还要差一些却也算的上不凡。来人是一年轻女子,这女子很美,眉宇间透着一种出尘,又多着几分俏怒。陆小凤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所以他对女子的问话很是摸不着头脑。 “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可能得罪我呢?”陆小凤对着女子笑道。 “既然咱们不认识,那你干什么大吼地说要剥了我的皮,还要让我挖千条蚯蚓。”看着陆小凤这张笑脸,女子的脸上却更添了几分怒。 “我刚刚在说猴精,难道你是那个死猴精。”陆小凤闻言一惊。再细细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 不对,死猴精很少会乔装成女子,就算会也绝不是这种美艳的女子,丑八怪老太婆倒是可能。他更不可能会因为自己说的句话感到生气,他会直接骂回来,甚至直接挖好了蚯蚓往陆小凤嘴里塞。 女子道:“没错!我姓侯单子一个静,梧栖楼大寒宫瑞香房,房主侯静。” 听到女子这么说陆小凤先是一楞,明白之后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误会一场。显得很尴尬的抓抓脸。花满楼认得侯静的声音,去年便是她来送的贴,开口为陆小凤解围。 “不知侯姑娘有何事?” “花公子安好,我家老板今年要开清明花灯会,还请花公子赏脸。” 听到花满楼的询问,侯静换了一种语气道,恭敬的递上贴子。帖子上透着一种花香,打开里面有字但并不是写上去的是而是刻上去的。很明显是为花满楼特别做的。 “花某定会如期赴约。侯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花满楼道,感觉侯静没有走。应该还在生陆小凤的气。“我这位朋友刚刚是无心之言,还请姑娘莫见怪。” 侯静摇摇头道:“不,我是想有劳公子为我转交另一份请帖。” 陆小凤抢先问道:“谁的?” 侯静不满的盯了一眼陆小凤,好像要把他给盯穿般。 随后又转过头对花满楼道:“是陆小凤,陆大侠的。去年陆大侠人未能出席,今年请他务必赏脸前来。” 花满楼笑道:“你不如亲自交给他好。” “陆大侠就在这里?”侯静四下张望,看到陆小凤正用手指指着自己。 “你,陆小凤?”就看陆小凤颇为自豪的点点头,疑虑的望向花满楼,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原来你就是陆小凤!”侯静围着陆小凤转了两圈,上上下下细细的打量一番,满脸的失望。“你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果然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那种人?” “烂人!”侯静骂了一句之后,便从窗子飞身出去。“灯会可别到迟了。” “等等,我的请柬呢?”陆小凤叫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木板向陆小凤的飞来,明显是瞄准了他的头。不过这小小的木板又岂会难倒他陆小凤,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木板。 “这女孩真是有趣。”陆小凤说着将木板放在鼻子下嗅一下。“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我这个透着酒味和胭脂味。” 说着把木板递给一边的花满楼。 半月后 “清明时节雨纷纷,海上孤舟欲翻船。” 这么吟诗的人此时正躺在三张椅子上,说是躺着其实也不过是在头脚腰处各垫了一张圆凳罢了。在他的胸口上还放着满满的一碗酒。不用多说会如此饮酒的除了陆小凤还会有谁。 “这么说可不太吉利。”花满楼喝着茶对自己友人如此不合时宜的诗作有些不满。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真的翻船。”陆小凤不以为然地道,而他的话才完船就颠簸了一下。 “真是个乌鸦嘴。”花满楼捡起滚到脚边的酒碗。里面的酒没有进某人的肚里,而是全撒在了地上。而不老实坐在凳子上的人此时也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这不是还没翻。所以我不是乌鸦嘴,最多算是乌鸦口水。”陆小凤从地上爬起来,这回乖乖地坐好再倒一碗酒。 花满楼对此只能无奈的笑笑。 两人现在就坐在船上,不过不是什么孤舟,而是花家的豪华大船。两人的目的地就是在东海小岛上的梧栖楼,去参加这佳人邀约的花灯会。 两人接到贴后稍作收拾便出发,先是骑了十日马,现在又坐了几天的船。他陆小凤早就无聊的快疯了,花满楼弄来的酒也早就被他喝完,要是现在真的翻船了他倒还开心一点。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陆小凤的安分,花满楼问道。 “我在想这梧栖楼,是按什么排的名,发的请帖。”陆小凤玩弄这手中的酒杯,就像是要看出一朵花般。 “想这个干什么?” “要是按从差到好的话,那我还能接受。” “那么你恐怕是要失望。去年西门吹雪比我早收到,而老实和尚比我们更早收到。” “什么?一定有问题。”陆小凤说着,生气的灌一口酒。 “谁让他是你的克星呢。” 闻言陆小凤,长长叹口气,整个人显得意志消沉,一头栽倒在桌上。 面对终于是安静下来的陆小凤,花满楼摇摇头轻笑。他当然知道陆小凤是在为什么生气,若是司空摘星拿了他的请帖,还想出用打赌的方法拖住他不让他参加。那就说明司空摘星在他之前就已经拿到了请帖,而他陆小凤怎么都应该比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第一神偷更好找些才是。 “花满楼,还没有到吗?”陆小凤趴在桌子上问道。 “已经到了,你听已经有人来接了。”花满楼笑道。他已经听到从远处传来女孩子甜美歌声。 “请问是江南花家,花满楼花公子吗?”歌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甜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两人离开船舱上到甲板。在船侧舷靠着一艘小船,最多也就能容下四五个人。掌船的是一个样貌甜美的女孩也是那甜美声音的主人。船上的船员都聚集在甲板上看着这犹如仙子一般的女子。 “请问是江南花家,花满楼花公子吗?”女子再一次问道。 “在下便是。”花满楼答道,并抬手示意。 “花公子,你的请柬。” “在这。”花满楼从衣袖里掏出木牌展现给女子。 “花公子请上船,前面有暗礁。您的船过不去。”女子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道。 “请姑娘稍等,我交代两句。”花满楼走向船长,让他们先回去十日后这个时辰再来此处等候。 “喂!这位姑娘。”在花满楼交待的时候陆小凤趴在船拦上向女子喊道。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 “你是专程来接花满楼的。” 女子摇摇头答道:“不是,我不过恰好看到花公子的船。” 陆小凤笑道:“那你的船上还能不能再多坐一个人。” 女子奇怪道:“怎么?你想也上船。” 陆小凤点头,满脸期盼道:“可以吗?” 女子答道:“只要你有请柬就可以。” “你是说这个。”陆小凤向女子展现出他的请柬。 “原来是陆小凤陆大侠,失敬了快请上船吧。” ☆、佳人有约2 浓雾,看不清四周坏境,女子却娴熟的仗着小船,用她甜美的声音哼着小曲。 陆小凤看着女子想到了什么,上前套近乎。 “姑娘,你叫什么。” 女子轻轻一笑道:“我是大寒宫兰花房的蓝依。” 陆小凤道:“蓝依,好名字。” 听到陆小凤的夸奖,蓝依更甜的笑一笑。 陆小凤又道:“蓝姑娘,这些天都是你在来回接人吗?” 蓝依笑道:“我一个人怎么接的过来。不过请柬一直都是我在收的。” 听她这么说陆小凤又露出了他那痞子一般的笑容:“那么说,岛上来了什么人来姑娘都知道了。” “小女子的记性还是不错的。陆大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言。” 被看穿用意的陆小凤反而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 花满楼忍笑,替陆小凤问。“他是想问你有没有接过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上岛。”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收到的请柬之中还没有过这个名字。”蓝依想了一想答道。 ‘奇怪!死猴精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事了?’听到蓝依这么说陆小凤的笑意全无。‘等下,我干什么要担心他。’ 蓝依也看出了陆小凤在担心什么道:“陆大侠所问的人,可能在其他船上吧。今天就要亮灯了出来接人的船比较多。” ‘对啊。根本不用担心那只猴精的,他可能已经易容成别的人上岛了。’ 陆小凤才这么想着。就看到远处有一座小岛,一直以来的浓雾也散开。 小船靠岸,三人下船。迎面又来了一位美丽女子,蓝依与她俩人交谈了两句,那女子驾上刚刚的小舟向远处驶去。 “两位请随我来,大堂备有酒菜。” 岛上很美,美的自然不只是景色,一路上每过一会就可以看到一两个美女与他们迎面走来。 在□□盎然的小道上穿行,终于来到大堂前。抬头便看到梧栖楼三个金色的大字,镶在黑色的匾上。不知为何看的陆小凤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花公子,陆大侠两位先在这里享用些酒水,我去为两位安排房间。”蓝依将两人引到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位置道。 花满楼道:“麻烦蓝姑娘了。” 蓝依笑的很甜,又向陆小凤道:“现在客人来的都差不多了。陆大侠不如看看能否找到您的朋友。” 说完蓝依便下去,片刻之后来了一清秀的侍女为两人送上酒菜。陆小凤一把抓起酒壶喝起来,可惜的是这只是普通的女儿红并不是关鸠客栈的酒。花满楼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品尝了一口。 “这桂香酥球,还是这么好吃。” “是吗,那我也要尝尝。”陆小凤也拿起筷子,夹起盘中一个金色小酥球正要放到嘴里。就在此刻一道银光向他射来把他的筷子打倒地上。 “这桂香酥球是专门为花公子做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侯姑娘啊!”陆小凤看过去拿着一个小食盒过来的女子正是侯静。 侯静笑道:“姓陆的你还来得真准时呢?刚好赶到快亮灯了来。” 陆小凤道:“我当然准时,你拿的是什么?” 侯静道:“干什么要告诉你。” 陆小凤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侯静道:“那你说说。” 陆小凤道:“你刚说这桂香酥球是专门为花满楼准备的。那这盒子里的一定是为我准备的。” 侯静将盒子放到桌上笑道:“你这陆小鸡果然有点小聪明。” “什么好吃的。”食盒打开一条缝,陆小凤马上就闻到一股肉的醮香。 “你一定会喜欢的。”将一盘细细的肉丝一样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什么菜?” “陆大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很好吃的。”说着重新递上一双筷子。 陆小凤夹起一条吃了下去,嚼一嚼味道的确不错。便大口吃起来,还不忘配上酒。 “这菜不错,怎么做的给我说说,回去没事做一做当下酒菜。” “这菜好做,配料也简单。不过就是原料找起来有点麻烦。我在岛上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两盘的原料。若是陆大侠你一定可以找到很多很多。”侯静颇为认真的道。 “这菜到底是什么?”再吃一大口,将嘴塞满。 侯静俯下身子看着陆小凤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四个字。 “椒盐地龙” “椒盐地龙?”陆小凤愣了一下,手中的筷子也掉了出来。碍于男人的面子,不然他早就跑的一边吐去了。 想必大家都明白,地龙就是蚯蚓,这椒盐地龙顾名思义也就是椒盐‘蚯蚓’。 看着陆小凤那僵硬的表情侯静笑道:“怎么样,陆大侠还要再来一盘吗?一千条蚯蚓我没法挖,五十条倒还挖的来,再给你来碗地龙汤尝尝可好。” 陆小凤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你这一盘菜我都无从消受了。” “那以后记住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知道知道。”陆小凤抹抹嘴巴,附和道。“不过可不可以问一句,是谁叫你做的这菜。”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己要为你做的。”听到这问题侯静惊奇的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答道:“一个女孩就算再狠,也不可能想出来这么恶心的菜。而且这菜的料怕也不是你挖来的。” 侯静先是一惊,然后笑道:“陆小凤果然是聪明之人,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菜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们四少爷特别让我们厨房做的。” “你们四少爷?” “没错,我们四少爷说你最喜欢蚯蚓了,特别是喜欢挖蚯蚓。所以你一定会喜欢吃,看来你真得很喜欢。” “你们四少爷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挖蚯蚓。” 侯静显得不耐烦地道:“四少爷就是四少爷哪还有谁不谁的。我又怎么知道,四少爷他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多。昨天我们在商量给各位宾客的菜系时,你陆小凤去年没来又不知道你好那一口我们正犯愁的时候四少爷就说你陆小凤最爱蚯蚓。” “侯姑娘,你们不应该给这家伙做什么椒盐蚯蚓,该给他做椒盐臭虫。” “没错,这小子根本就是一只大臭虫。”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和尚,以及一位道骨仙风的道长走了过来。 花满楼起身对两人抱拳行礼道:“老实和尚,木道长安好。” “花公子安好。”两人也同花满楼问好,这两人无疑便是老实和尚和木道人。 陆小凤看到两人却没好气的回道:“和尚和道士也该来这烟花之地吗?” 闻言老实和尚笑道:“和尚有请帖和尚就能来。” 木道人也道:“和尚都能来,道人为什么不能来。” “陆小凤原来你在这啊!”这时又跑来一个人,□□龟脑的。 “怎么连你也有请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龟孙大爷,陆小凤叫道。 “我怎么就不能有请帖了,去年我也有请帖。”龟孙大爷颇为自豪的道,他现在就是大爷。“对了去年你这个小子怎么没来,是没有请帖吧。” “我,我一定要扒了那……”陆小凤手指用力空抓,看到一边的侯静闭嘴,不过在心里补道:‘那死猴精的皮。’ 看到陆小凤欲言又止,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几人忍不住在心中的欢愉,纷纷窃笑起来。 “去年还有谁来了?”陆小凤叫道。 “除了你,金九龄还有司空摘星三人外,在江湖上稍有些名气的闲人差不多都来了。”木道人道。 ‘难怪金九龄要选在那几天作案了,所有人都跑来参加这个灯会寻欢作乐那还有空理会他。这个死猴精自己不来参加还不让我来参加。’陆小凤得出这样的结论。 “陆小凤你今年总算来了,去年你怎么没来。”这时又来了一个老朋友上前打招呼,鹰眼老七。 陆小凤第三次听到同样问题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刚回来的时候怎么没一个人问我。” 一边的侯静慢慢的道:“梧栖楼的规矩,不许在岛外谈论梧栖楼里发生的事。几位慢聊我先告退了。” 木道人却叫住侯静:“等一下侯姑娘。今年你们四少爷应该到了吧。” 侯静柔声道:“道长是想找七少爷,放心我们四少爷一早就被老太爷押来了。四少爷在七少爷又岂会不来,等七少爷到了我会转告他的。” “多谢侯姑娘。” 见侯静告退,陆小凤看着木道人奇怪道:“刚一个四少爷,现在又出来个七少爷,他们究竟是是什么人?你们谁能告诉我。” “这四少爷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去年他也没有出现。而那七少爷,并未在江湖之上对他有所听闻,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个能人异士。” 陆小凤问道:“怎么个能法。” 鹰眼老七道:“论文才他可与花满楼相当。论棋艺他可与木道人平局。论剑法他也丝毫不在西门吹雪之下。” 陆小凤道:“那他也定有东西胜过你鹰眼老七了。” 鹰眼老七很不满的用手指指着陆小凤,引的满桌人大笑起来。 陆小凤又问道:“对了那这个七少爷来不来和四少爷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道:“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去年本来大家玩的正在兴头上。然而七少爷一听到四少爷不会来了,便兴致全无。不久也便离开了。”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呢?”鹰眼老七看陆小凤在那里摸他的两撇胡子道。 “我总觉得我应当认识这个四少爷。可我就是想不出他是谁。”陆小凤道。“对了你们见过猴精没有。” 木道人道:“刚刚的侯姑娘,我们去年便早已见过了。” 老实和尚也道:“陆小凤你也太色了才来了不到一天就想女人。善载善哉。” 龟孙道:“你小子果然有眼光这侯姑娘确实不错,是这梧栖楼的三大美女之一。” 陆小凤却叫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是问你们有没有见司空摘星那只死猴精,不是问你们刚刚那个侯静,侯姑娘。一个个和尚道士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鹰眼老七摸摸他的光头道:“若是如此,你这陆小鸡脑子才更有毛病吧,有女人不去想,反倒关心司空摘星来没来。” 陆小凤道:“我当然关心了,他要是不来我怎么剥了他的猴皮。到底有没有见到他。” 老实和尚道:“你这么一说才注意,一直都没见到司空摘星。” 鹰眼老七道:“他今年会不会又不来了。” 花满楼道:“应当不会,去年司空是为了拖住陆小凤不让他来,今年小凤都已经在这了他没有理由不来的。” 龟孙道:“会不会是他没拿到请帖,或者是根本没请他。” 陆小凤道:“那更不可能。去年他有办法偷我的请帖,就说明他一定有办法最先拿到请帖。再说连你龟孙大爷都请了,能不请司空摘星吗!” 龟孙道:“陆小凤,你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呢?” 沉默许久的木道人道:“你们发现没有今年还有一个人没来。” 龟孙道:“的确是还缺了一个人。” 老实和尚道:“这人没来和尚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鹰眼老七道:“到底又有谁没来?” 花满楼道:“西门庄主还没来。” “啊!” 花满楼的话才完就听到一声尖叫。 六人马上赶到门口看到的是。 ☆、佳人有约3 进入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全身湿透的男子,可外面明明没有下雨。甚至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男子手握长剑一身白衣,眼神锐利,即便外表稍显狼狈却掩不住他本身的那股傲气。 他肩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在梧栖楼内的二三十个高手看到这个人,表情凝重。他们在想这个人是谁,他来做什么。陆小凤也看到这个人,然后他笑了,很大声很放肆的大笑起来。不要觉得陆小凤无礼要是你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看到他现在的这般模样你也会笑。 随后花满楼也笑了起来,他笑的比陆小凤收敛很多,再接着木道人,老实和尚,鹰眼老七,龟孙大爷都大笑起来。显然他们都已经认出了这男子的身份,然而其他的人却诡异的看着这六个人和那全身都湿透的男子。 男子站在六人面前,握紧手上的剑,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其中四人都停住笑声。 毕竟这个人他们还惹不起。陆小凤和花满楼却还在笑,后者也觉得这样太失礼了用手掩住嘴,想克制住。前者可不管那么多,甚至笑的更加夸张,笑的快趴倒在地上。此时他正用一只手扶着花满楼的肩膀,才能不让自己笑的在地上打滚。 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的尖叫声还是因为陆小凤的笑声把蓝依吸引过来。 “发生什么,嘻嘻。”蓝依一看到男子的样子也忍不住掩嘴轻笑。“西门庄主,请先随我来换身衣服。” 那人闻言点点头,然后把他肩上扛着的东西扔给陆小凤。陆小凤接过后楞了一下。 “怎么了?你抱的是什么?”侯静也赶了过来。陆小凤一见她就把怀里的不明物体扔给她,赶快跑开。 “看来我真够乌鸦嘴的。”跟着一起来的陆小凤还是忍不住大笑。 “笑一笑就可以了。”木道人道。 “那怎么行,西门吹雪狼狈的样子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陆小凤道。 “你这算是什么朋友,还在这里兴灾乐祸。”鹰眼老七道。 “你们敢说,有哪一个不曾不想看一看西门吹雪出丑的样子。” 其他四人没有说话,陆小凤说得没错,不光是他们在江湖上怕没有哪个人不想看剑神出丑的样子。今天让他们看到了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他们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了。 “花满楼你笑什么,你又看不到。” “我是看不到,我是在笑陆小凤他这张乌鸦嘴。” “这小子怎么乌鸦嘴了。”龟孙大爷疑惑。 “早上我们坐船来的时候,陆小凤吟了一首诗,想不到如今在西门庄主身上灵验了。” “什么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海上孤舟欲翻船。”陆小凤自己道。 其他人愣了愣,跟着再一次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真够乌鸦嘴的,你干脆改名叫陆乌鸦好了。”鹰眼老七道。 “这不是陆大侠的错。”一个很甜很甜的声音传来。“我们这的天一到这时节就这样,前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时风大浪起。翻船是常有的事。” “蓝姑娘。”众人看着抱着衣物进来的蓝依。 “西门庄主呢?” “西门还在后面洗。” “我问遍了姐妹们只找到这一身灰衣,新衣要等到明早才赶制的出来。不知西门庄主可以吗?”蓝依道,将衣服递给陆小凤。 “应该没问题吧。”陆小凤拿过衣服到后屋去,敲敲房门。“西门衣服,只有灰的你就先凑和一下。” “真的就没有白的了。”陆小凤跑回来询问道。他还是有点不敢想象西门吹雪穿白色以外的颜色。“你不能问问你们四少爷或者是七少爷的。” “那身灰衣便是七少爷的,我们四少爷的身形和西门庄主相差太远,衣服怕是不合身的。”蓝依道。 “那就算了。” “蓝姑娘,我们的房间安排好了么。”鹰眼老七道。 “已经好了。陆大侠,花公子,西门庄主就住这柳花房。几位就住隔壁的桐花房,各位请随我来。” “那我们先过去了,一会大堂见。”木道人道。 几人跟着蓝依鱼贯而出。 西门吹雪从后堂出来。同样的乌鞘剑,一样的冰山脸。只是以往的白衣换成了灰衣。 “你再笑,这一辈子便都不要想笑了。”还不等陆小凤又做出什么表情,西门吹雪先冷冷道。 “我不笑,那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陆小凤摆出一脸认真,以西门吹雪的本事就算真的翻船了也不可能会如此狼狈。 “是不是跟你带来的人有关。”花满楼道,西门吹雪来时扛的物体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是什么。可他花满楼听得出来那是个活物,还是个人。 “没错,我的船就是被他撞翻的。” 两人不可思议的望向西门吹雪,有人能撞敢撞他西门吹雪的船。 陆小凤惊奇道:“这世上还有人敢用船去撞你西门吹雪的船。” “错。” “那错了?” “他不是用船撞我的船。” “他不用船撞你,在大海上他还能用马车撞你啊!” “马车他没用,他用他自己。” “他自己?那你怎么不搭他的船。” “他没船。” “他没船怎么到的海上,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 “没有。” “他没船,也没从天上掉下来,难道他还是凭空冒出来的。” “是。”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节 陆小凤愣住了。他知道西门吹雪绝对不会说谎,他更不屑说谎。那就是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西门吹雪自己也觉得事情太古怪了,要是有人对自己说有一天他驾着孤舟在海上,突然有一个人凭空冒出来,不偏不倚的撞沉了他的船。他肯定会觉得这人疯了。可现在这事情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而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疯。 “再过几日可就是清明,你该不会是撞上鬼了把。”陆小凤说着,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花满楼笑道。“蓝依姑娘不是说了,这几日海上风浪大容易翻船,或许这人就是遭遇到了海难,落水之后随着海浪漂泊恰好撞到了西门庄主。” 花满楼所讲的这个答案可能不对,不过最合理。既然有了合理的答案三人也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就等那人清醒后再向他询问其遭遇,并送他回家。 稍作休息,在入夜之后三人来到大堂时,发现在大堂正中的小桌边上围满人。他们在看人赌,其中一个是陆小凤不曾见过的高大俊朗男子。另一个此时正在不停摇晃骰子的人陆小凤却认识算是一个老赌友了。 神骰子三六九,这人摇骰子的工夫可谓是出神入化。赌场里有过这么一句话,三六九学三招六年有肉又有酒。只可惜这人的长相着实不敢让人恭维,背又驼,脸又丑,特别是他那双眼睛,那个叫小,不知道的都当他是个没眼睛的瞎子。 三六九手中的盅在晃动,男子合着双眼听的也很认真。三六九停下将盅扣在桌上,看着对面的男子。 “一三三,七点小。”男子张开眼很确定的给了答案。 “嘻嘻,你错了。”三六九却笑道,他的小眼睛笑的更是完全看不见了。揭开色盅并非男子所说的点数而是三三三的豹子。 在四周围观的人之中那些比较会赌的都吃惊的看着色盅,他们一个个明明都听的是‘一三三’,怎么就会变成豹子。也都不由的暗自佩服这三六九的手法果真了得。 “这人的手法真是厉害,连我都听错了。”花满楼也感叹道。 “你又笑什么?”西门吹雪注意到身边另一个人的笑容。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陆小凤双臂环于胸前右手玩着自己的胡子笑道。眯着眼睛看着刚刚赢了赌局的人走上二楼,进了一间包房,他笑意更浓。 三六九走了后其他人也都散了,那刚刚输了赌局的陌生男子也向陆小凤他们走来。 “花公子,西门庄主。”男子向两人拱手行礼,又看向陆小凤。“这位一定是陆小凤陆大侠。” “你知道我是谁?”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名满江湖想不认识真的很难。”男子颇为恭敬的道。 “陆兄这位便是七少爷了。”花满楼为陆小凤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七少爷,久仰久仰。” “不敢当。”这七少爷说着,又转向西门吹雪。“西门庄主,去年咱们只是纸上论剑,今年在下一定要领教领教庄主的剑术。” 西门吹雪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奉陪到底。 “七少爷,上房准备好了。”这时一个少女走过来。 “三位请到楼上,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春琉,你去将我带来的那几坛客栈的酒拿来。” “是。”春琉说完便退下。 “请。” 四人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可这房间之中已经有了人,是两男一女。女子正在为其中一位陆小凤同样感到陌生的老者斟着酒。陆小凤虽不认识这个老者,可他认识那正为老先生斟酒的女子正是侯静。他更认识坐在一旁喝酒的另一人,一个驼背眼睛小的根没有一样的人。 “三六九,我说老朋友你怎么来了。”陆小凤很不客气的便上去打招呼。 “你这个陆三蛋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三六九道,他的声音也很难听。 “看来这回我认识的光棍全来了,就是差了哪一个。”陆小凤显得有些失望。正要坐下那知凳子突然一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吃痛,陆小凤揉着屁股看着那个抽了他凳子的人。 “静儿,不得无礼。”三公子对着肇事的人责备道。 “是他先无礼的,有长者在这里也不知道先行礼。”侯静却显得更是不满。 “这位前辈是。”花满楼同样疑惑。 “这位是我三叔。”七少爷道。 “老夫,姓柳简字易居。”那白发长者拈着胡子道。 “晚辈花满楼,拜过三柳先生。”花满楼听闻老者的名号,马上恭敬的行礼。 柳易居道:“不必多礼,原来是花如令花老爷的七公子把已经这么大了。真实时间如流啊。” 柳易居又看向西门吹雪和陆小凤:“这两位想必便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和灵犀一指陆小凤陆大侠。” 陆小凤从地上爬起来道:“晚辈常听闻三柳先生精通占星看相。就不知可否帮晚辈看一卦。” 侯静道:“你这人想找死啊!难道没听过三门天卦卜不得,算凶不算吉,卜之必中。” 陆小凤用手指掏掏耳朵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想算算看。” 柳易居看向陆小凤道:“那不知,陆大侠想算卜些什么?” 陆小凤道:“让我想想,就卜上一卦姻缘好了,最近我好像乱没有女人缘的。要是卜中了那岂不是更好。” 柳易居又问道:“陆大侠真的不后悔?” “牡丹花下死,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陆小凤摊开双手,撅起嘴,耸耸肩。 看到陆小凤如此表情柳易居道:“好。” “一点都不好。”说话的竟是一直在一边喝酒的三六九。“柳先生,咱们可是说好的我若赢了赌局就为我卜一卦。怎么能先给这个陆三蛋卜。” “你这小子卜什么卜,当心卜出来是你要进六扇门做客。到时候我可不去救你。”陆小凤说着。他的话让在座的人之中大部分都感到不解。可接下来三六九的话让他们更吃惊。 ☆、佳人有约4 “你小子,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三六九变得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而这是一个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都相当熟悉的声音。“我的易容怎么每次在你面前就跟没了一样。我这一次并没用轻功啊!” “你这回的纰漏不是出在轻功上,而是你根本就选错了易容的人。”陆小凤从他手中拿过没被喝掉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泯一泯唇又道:“我第一眼在赌场里看到三六九的时候我就奇怪,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会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于是就不小心多注意了两眼,结果我就发现这个三六九是人假扮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依旧不解。 “我刚开始也不确定,可是在你作弊赢赌局的时候,我就知道只可能是你了。” “赌局作弊?”花满楼惊讶。 “没错,花满楼你没听错,这位三公子也没猜错,那盅里本来就是一三三。之所以会变成豹子,是因为有人在打开的时候动了骰子。能在那么一瞬间躲过那么多双眼睛做到这种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这只贼猴子,司空摘星。” 听他这般说假的‘三六九’挺直了腰看着陆小凤,抬起手卸去脸上的伪装的面具。面具下的人正是陆小凤等候多时的司空摘星。 “咱俩到底谁是谁的克星啊!”司空摘星颇为不满道。 “当然是你克我了。你最多每次的都被我看穿,可我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陆小凤靠近司空摘星道。 “有好事我也不会找你这陆小鸡了。”司空摘星也向陆小凤靠近,这不靠还好,就在他用手戳陆小凤的瞬间,反被陆小凤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小子抓我做什么?”惊呼却一点也没有挣脱的打算。 “跟你算去年的总账!你自己不想享受就算了,还害我不能享受。连本带利你一共欠我一张猴皮。”陆小凤依旧死拉住他不放。 “去年?那不过是巧合罢了,完全是金九龄让我拖住你。”司空摘星为自己辩解。 “你这猴精少说睁眼说瞎话。要是他想让我忙的脱不开身,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让我来这逍遥窟,反叫你拖住我。”陆小凤道。 “你这陆小鸡是白痴吗?要是咱们所有人都来了,除了他金九龄没来不是全露馅了。”司空摘星翻一个白眼。 “你这么说到也对,要是你也没有拿到请帖的话,这么说那道菜就不是你请我的。”陆小凤也的得司空摘星说的在理,手上的力气收了收,却还是没有放手的打算。‘如果不是这小子的话,还会是谁呢’ “什么菜?”司空摘星好奇。 “这里的四少爷请的椒盐地龙,陆小凤他可是全都吃完了。”花满楼好心的解释道,忍不住轻笑。 “椒盐地龙?真适合你。”司空摘星也大笑起来。忍不住去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侯静。 ‘这丫头够狠的,明明是沙龙她却能说成地龙。这白痴陆小鸡竟然也相信,真后悔刚刚没出去看。’司空摘星如此想着,笑的也更是放肆几分。 陆小凤看着他笑的那么夸张,越看越不爽,手上的力气也越用越大。 可是先因为疼痛而险些失声叫出来的人却是陆小凤。 “嗯!”陆小凤突然皱着眉头,放开司空摘星。转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的侯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你。” 后者则是一脸坦然,好像刚刚在别人腰上的大穴恨恨的掐了一把的人不是她。 ‘谁让你忽视我的存在。’ “陆小鸡你小子是怎么了,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看到陆小凤手扶着后腰在那里痛的倒吸冷气,司空摘星问道。 “没事。我警告你小子,我是来寻欢作乐的,你少给我惹麻烦。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陆小凤依旧不忘放狠话。 “别说的好像我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一样。”被威胁的人颇为无辜的道。 “你小子打什么歪主意我会不知道。”陆小凤在此将双臂环在胸前,跟他挑挑眉毛。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打得什么主意。”司空摘星也学着跟他一样的动作。 “你小子虽然讨厌输,可跟人赌从来都不屑使诈作弊,你这一次不惜作弊也要赢。是因为你必须赢,好让柳老先生为你算上一卦。也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偷走柳老先生的‘子癸甲’。”陆小凤自信满满的分析道。 “你这个鸡头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司空摘星则像看怪物一样的看这陆小凤。 听他这么说陆小凤更是洋洋得意,笑意也更浓一些。 司空摘星本想反驳陆小凤,可是却有人打断了他。 “陆大侠,你可否和老夫来一下,有个人很想见你。”柳易居突然道,说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老先生先请。”陆小凤看柳易居神色严肃也没有拒绝。 “陆小鸡。”可是司空摘星却突然拉住他。 “我一会就回来。等会咱们两个再好好赌两把。”陆小凤对他笑一笑。便跟着柳易居出去了。 陆小凤出去后还留下的人都各自入坐。 “三公子可知道,柳先生找陆小凤为何事。”花满楼道。 “在下的确知晓一二,但恕在下不能告知。”七少爷道。 “不用问了,找上他陆小凤的能有什么好事。”司空摘星道。说着拿起他和陆小凤刚有过的杯子,喝尽杯中的余下的酒。 ‘你这白痴陆小鸡,不让我给你招惹麻烦,你自己却先给自己找麻烦。’ 陆小凤随着柳易居一同来到了荼縻房。等他的正如司空摘星猜想的是一个要命的麻烦,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你是?”陆小凤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 “我就这是梧栖楼的老板娘,闺字玉人。”女人道,她的声音真得很美让人感到莫名的舒服。 “你找我?” “陆公子请先喝酒。”佟玉人为他倒上一杯酒一边到一边念到。“‘开尽荼縻花事了’,陆公子。” “还余楝花拌得酒。”陆小凤道喝尽酒杯中的酒。 “陆公子好文采。” “我只是胡乱瞎说罢了,若论文采我可比不上花满楼。”陆小凤道。 “花公子文采是好,可他终究不懂玉人的心。” “佟老板觉得我懂。” “那要看陆公子可否答上玉人的题了。”佟玉人笑的风情万种。“想必陆公子一定知道‘子癸甲’吧!” “当然知道,江湖传言三柳先生算尽天下。先帝还请他为之算过卦,几十年来绝无失手,‘子癸甲’便是是先皇赐给三柳居柳先生的。”陆小凤说罢看向柳易居。“对了柳先生你可收好了,莫让司空摘星那贼猴子给偷了去。” “陆大侠尽管放心,他是偷不走的。”柳易居道。 “你们别太小看他。那小子偷王之王的名号可不是张张嘴随便叫出来的。” “陆大侠我们并非小看他这偷王之王,只是他这个偷王之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偷走不在这里的东西。”佟玉人道。 “不在?”陆小凤惊奇。 “陆大侠,你先看看这个。”柳易居拿出一副黄金打造的龟甲,递给陆小凤。 “这就是子癸甲?”陆小凤问道,便看柳易居点头。但是再将龟甲翻过来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怎么?” “没错,这子甲并不是原来的那块,而是后来仿制的。” “不可能是司空摘星,他去年没有来一直和我在一起。”陆小凤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我们自然知道不是他所为。而且这子甲其实早在六年前便不见了。”佟玉人道。 “等一下,我有点明白了,这灯会其实就是一个幌子,你们真正的目的是在利用灯会找人为你们寻找丢失的那半子甲。”陆小凤道。将子癸甲放回在桌上。“不过我是来寻欢作乐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陆大侠果真机智过人,不过老夫只是想求陆公子暂且保管一下这‘癸甲’到灯会结束。但若是能找回子甲更好,最好还能再能找回四儿的尸骨。” “等一下,四儿?这个四儿该不会就是四少爷吧。”陆小凤道,看柳易居点头。“你刚刚说尸骨,那蓝依,侯静他们嘴里的四少爷又是?” “陆公子怕是误会了,四儿这个四少爷并非是他们说的‘四’少爷,而是我另一位表弟。六年前他和子甲一起失踪了。”佟玉人解释道,他们家中的关系外人怕是一时半会很难搞清楚。“并不是老太爷最疼爱的那个徒孙,司空,司少爷。” “司空?司少爷!果然是司空摘星哪只死候精整我。还敢骗我说不是。”反应过来的陆小凤气的牙痒痒。一边骂,一边还不忘把癸甲收到衣服里。这算是接下了柳先生的请求,毕竟别人请你喝酒这酒总不能白喝。“我改天也弄上碗地龙汤给他尝尝。” “地龙?陆公子你又误会了。你早上所吃的那不是地龙,而是沙虫,是我们这里的一种海产,在中原怕是吃不上的。”佟玉人捂着嘴笑道。“这沙虫因为卖相不好所以根本不用来招呼客人,要不是司空他尝过后觉得好吃,说要给陆公子你也尝尝,定会合你的胃口。我们也不会拿来招待陆公子你的。” 听了佟玉人的话陆小凤笑着抠抠自己的脸颊,这笑容是又甜又苦。 ☆、或双至1 梧栖楼刚亮过灯。被请来的宾客却都醉了一大半,现在这个时间还没醉趴下的人都聚在了大厅之中,绞尽脑汁的猜着佟玉人所出的灯谜。 司空摘星之时却在同另一个还很是陌生的兄弟散步。 其实司空摘星开始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顺便去看看陆小凤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佟玉人那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现在也不知怎么就成了他和七少爷在散步,不过说真的他并不太讨厌这个七少爷,只是同他在一起总是没有同陆小凤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舒服。 两个人一路显得有些沉默。 最后是司空摘星先打破沉默,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和你见了都三次面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听到他的询问七少爷轻笑道:“卓仲龙,上回在老太爷哪里,你要学翻跟头时我也在,老太爷叫过的。” 司空摘星不好意思道:“我可能没留意。” 他司空摘星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对四周事物毫不留意的人。甚至完全相反他对身边任何小事都会极其留意。只是当时光想着赢了陆小凤后要怎么整他了,其他的根本没在意。 卓仲龙并不在意笑道:“对了,后来你赢了没有。” 司空摘星道:“当然赢了,我可是连本带利都赢回来了。让陆小凤那小子给我挖了整整十天,六百八十条蚯蚓。你没见那小子刚挖出来的那个泥样,比蚯蚓还蚯蚓。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有机会一定还要让他挖。” 卓仲龙看他那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开心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将手放在腹部摸摸揣在怀中的东西。 说话间两人走到一座小桥上。 卓仲龙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也是他一直很好奇的。 “其实以你的轻功,和才学为何非要做贼不可呢?” “好人不长命,我想长命百岁。而且我喜欢偷啊,越难偷我就越喜欢。”司空摘星却毫不避讳的笑道,转身顺势坐到桥栏杆上。 卓仲龙也笑着道:“所以你叫摘星,天上晨星最难摘得。” 司空摘星点头应道:“没错。” 卓仲龙又问道:“那你摘到了吗?” 用手臂环着肩膀道:“现在还没有。” 卓仲龙道:“那我摘一颗给你可好?” 司空摘星惊奇的看着他:“你开玩笑?” 卓仲龙伸出一只手在司空摘星面前,张开手掌给他展示。“你看好了。” 说罢将手伸上天虚抓一把,当他的手再下来时两指间多了一颗珍珠。 “嘻,这就你摘的星。”司空摘星看着眼前的那粒小小的珍珠笑道。 “好像是小了一点,等一下这还有一颗大的。”卓仲龙也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说着又在司空摘星的耳边一抓。 等手再张开时里面多了一颗夜明珠。这回司空摘星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而是长着嘴惊讶不已。当然不是因为卓仲龙的那一点小把戏,而是因为这颗夜明珠本身。 他当了这么多年贼,这是他看到的第二大的夜明珠,足有牛眼那么大,就比天下第一的皇上的头上镶嵌的那一颗差了一钱,形状上也略有些残缺,但依旧是极品中的极品。此时在昏暗的夜中透着淡绿色光芒,看的司空摘星都有些手痒痒。 “这么值钱的东西你拿出来现,就不怕我偷。” “三叔都不怕你偷他的子癸甲,我又怕什么。你若喜欢,送你又有何不可。”说着摊着的手掌更向司空摘星的面前递上几分。 “送我?那我可不要。别人送的东西我不要。”司空摘星摇摇头。反将送到面前的夜明珠推让了回去。 “这样啊!那罢了。”卓仲龙显得颇有些惋惜的道,不太情愿的将夜明珠重新收起来。 “送的我不要,不过偷来的就不一样了。”司空摘星说着不知怎么变出来了一颗与刚刚一模一样的夜明珠,拿在眼前细细玩赏起来。 卓仲龙摸自己身上,刚刚才放好的夜明珠果然是不在了。 “真是好东西,借我玩两天,等我玩腻了……有机会再还你。”说着向自己所住的山茶房走去。 看着司空走远的身影,被偷了东西的人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司空摘星边走边把夜明珠当石子一样的抛来抛去,正抛玩着突然一阵风刮过夜明珠不见了。 司空摘星马上就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一片小树林。 “陆小凤你快出来把东西还我。”不用想都知道会无聊到偷他东西,还能偷的走的这天下也只有陆小凤一个。 “这么好的货色你从那偷来的。”陆小凤从暗处冒出来,手中是一颗发着莹莹绿光的夜明珠。 “我说是人送的你信吗?”司空摘星道。 “信,为什么不相信。”陆小凤道。“相信你小子说出来的肯定不是真话。” “不管真话假话,快点还我。”上前一步伸出手讨要。 “还你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还不说真话不老实回答的话,我就……”陆小凤说着反将夜明珠收入自己怀中。 “你就怎样?”司空摘星也讨厌被人威胁。 “我就把你的贼窝在哪里给抖出去,让你以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司空,司少爷。” “你果然是见过佟三姐了。”无奈叹气,除了佟玉人不会是别人向陆小凤告密。“你想问什么?” “除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四少爷。” “你说的是那个人叫柳蜀,他是柳易居的小儿子。就我所知他在六年前就失踪了。” “他是怎么失踪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 “我也是从四年前太无聊来岛上玩,结果发现这里都是自己家里人开的。然后没事就来玩了。”司空摘星很无所谓的道。 “那么?你清楚那个七少爷的底细吗?”陆小凤继续询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我前前后后也就见过他三面。”司空摘星白了陆小凤两眼。“不过能将一颗牛眼大的夜明珠随便送人可见这人绝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 “所以这是他送你的?”再次拿出夜明珠把玩。看司空摘星点头,陆小凤眼睛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起手就把手中的珠子扔了出去。 “陆小凤你个混蛋搞什么?”司空摘星大叫着便追过去想要接住夜明珠,结果发现不远处便是悬崖绝壁。向下张望了片刻,听到微微一声东西落水的声音。 侧过头气愤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和他一样向下张望的陆小凤。 见司空摘星盯着自己看,漂亮的眼睛恨不得能射出万箭将自己给万箭穿心了。陆小凤却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一副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见他这样司空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不是吧,这就生气了。你别走啊,现在天还早咱们去喝几杯。”陆小凤叫道,在后面追了几步。 可不管陆小凤怎么叫司空摘星就是不理他。看着司空消失在黑夜里,陆小凤张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手心中握着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珠子。颇有些无奈的自语道:“你多求我两句,我不就还你了。” “让你这笨蛋玩,结果玩过头了惹人家生气了吧,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喝酒了。” 陆小凤来到大堂,看到只有花满楼,西门吹雪和老实和尚还在那里喝着茶。 “我去了很久吗?怎么就和尚你一个人他们三个人呢?” “他们都被姑娘们拉走了。和尚老实,不和他们一起。”老实和尚有些赌气的道。 “我看是没人看上你才是真的。木道人呢?该不会也被姑娘给拉走了吧。”陆小凤此时并不打算安慰人。 “木道人是被七少爷拉去下棋。”花满楼解释道。 陆小凤想起了什么看向西门道:“西门,鹰眼老七说那个七少爷的剑法不在你之下。是不是真的。” 西门吹雪道:“是也不是。” 陆小凤奇怪这算什么答案:“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道:“我们并没有真正比过剑。可他的剑法不差。” 陆小凤更是不明白了。“没比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西门吹雪道:“感觉,用剑人之间的感觉。你不用剑所以你不会明白。” 陆小凤举杯,表示明白了。 老实和尚道:“对了,陆小凤,柳三先生找你做什么。” 听到这问题陆小凤瞪大眼睛看着老实和尚:“你认识柳易居。” 老实和尚道:“老熟人了,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和尚和道士也不会来这烟花之地了。赶快说找你做什么。” 陆小凤问道:“也没什么?就是让我见一见这里的老板娘。” 老实和尚道:“你小子好艳福啊!有些人来了好几年连老板娘的影子也没见到。” 陆小凤道:“艳福没有,能烫掉人手一张皮的山芋倒有一个。” 老实和尚道:“你陆小凤要是找不来麻烦那才叫奇怪。” 陆小凤喝着酒留意到挂在大厅正中的一个大红色的灯笼:“那是什么?” 花满楼道:“是今夜的灯谜。” “‘有水鱼可游,有土生万物,有马奔万里,有人并非你’。猜一字。花满楼你猜出来没?”看花满楼点点头。想到一个问题。“这灯笼一共要挂几日?” “十日。” ‘那正好。’陆小凤自语道,眼睛盯着灯笼,笑的有几分狡诈。 大家喝喝酒,聊聊天。这就是陆小凤众人在梧栖楼里的第一夜。 ☆、或双至2 岛上的第二天,天微亮。 陆小凤睡的正酣,突然一盆水从天而降,全都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陆小凤的脸上,整个盆子也砸在了他的脸上。 陆小凤一下子惊醒,看一看四下无人,将头上的盆子拿下来。便顶着他湿漉漉的头冲到门口大声骂道。“司空摘星!你这混小子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俩等着瞧。” “陆小鸡,落汤鸡。哈哈哈,夜明珠我自己拿回来了。”远远的听到熟悉的笑声。 “这死猴精轻功又进步了。”陆小凤听到这笑声也苦笑一下。 “陆小凤,一大早你吵什么吵,吵到别的客人怎么办。”晚一步走进来的侯静也大骂道。 “侯姑娘,你的声音好像比我大吧。”陆小凤看着满脸嗔怒看着自己的漂亮姑娘。 “你!”被他的话气得脸红,却看他的头和上半身都湿透了很是狼狈。怒气顿时全效。“你这是怎么了?打水洗脸整个人也栽倒井里了不成。” “还不是被你们的司少爷害的,那只老猴子早晚扒了他的皮。”陆小凤骂着,拧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老是猴精猴精的叫,就是在叫司少爷?”侯静道。 “除了那个老猴子还能是谁,不过你的名字取得还真好。不那么叫那小子我还真觉的怪怪的。” “这个好办,你以后就叫我静儿或者小静好了。这样就不会误会了。”侯静笑道,玩弄这自己垂在耳边的发丝。 “那静儿,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谁想要找你了,是三老爷和老板,请你去用早膳。”侯静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侯静不满的道。 “我要换衣服。你要看吗?”说着就要脱自己已经湿透的里衣。 “你快点。”看他被水淋透的衣服下,勾勒出来的宽肩厚胸,侯静红着脸转过身。 于此同时另一边。 “阿嚏!啊嚏!”连打几个喷嚏,司空摘星用手指揉搓鼻子。 “你这事儿怎么了,星儿?”白发苍苍的古稀老者看着一进门就不停打喷嚏的人。 “我没事,一定是陆小鸡在哪里骂我呢。”司空摘星更用力的揉揉鼻子,在老人身边坐下。 “来,让师公我瞧瞧。”古稀老人说着拉过司空摘星的手腕,突然面色一沉。“你这小子,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出去乱逛什么?竟然还跑到海里泡着。” “师公你真行,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司空张大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也自己给自己把量一下脉息。 “等你小子传了命不做贼了再说。” “那怕是没机会了,我现在已经做贼做上瘾了。”说着扮一个鬼脸。 “别胡闹,师公跟你说正经的。” “还不是为了这个,昨晚陆小凤假装扔到海里了,害我找了半天没找到,结果今早在他的房里找到了。”将昨夜的夜明珠拿出来给老人看。 “这不是卓儿的吗?”老人看着夜明珠有点吃惊,但立刻想明白了露出一丝笑容,可下一瞬却又面色沉重起来,极其严肃的问司空摘星。“星儿,你告诉师公你觉得卓儿他如何,喜不喜欢他。” “还好吧,不觉得他讨厌。” “那你可一定要把这夜明珠收好了,可千万不弄丢了。” “我当然不会弄丢了,这么大一颗夜明珠,我改天拿去去找朱停让他给我做成个酒杯。” “胡闹。”老人闻言拍桌子厉声道,声音之大一点也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这夜明珠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从没有被老人这么叫过的司空摘星更认真的研究起这颗夜明珠。除了个头大一点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样子还有点畸形并不是完全的圆润。 “你小子啊?天资聪慧,什么事都一学就会,一看就悟,怎么就这种事那么笨的。笨到师公我都懒的骂你。”老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怎么了我。”被批评的人一脸无辜表情。 “人家卓儿的一片心,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情师公我也不便多说。你记住了这夜明珠你千万不能乱动,你想要酒杯师公那个田黄玉的你先拿去用。”老者道。 “那可有两个,要给就给一对。”听到有好东西司空摘星眼前一亮。 “好给就你一对。” “哪干脆把那个白玉酒壶也给我好了。”继续讨价还价。 “拿去拿去。”老者看着司空的笑容,他拿着孩子是彻底没有办法的。 梅花房 柳易居,卓仲龙,佟玉人和陆小凤几人用完早膳后。 “陆公子,不如我陪你在岛上四处看看吧。”佟玉人突然提议道。一点也没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的人听到她的提议一张俏脸都要绿了。 “不麻烦老板你了,我可不想被人砍。”佟玉人没注意到,可是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在这岛上,怎么会有人砍陆大侠你呢?”佟玉人惊奇的看着陆小凤。 “我第一次来岛上,佟老板就来陪我。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我岂不是要被大家嫉妒的都来砍了我。”陆小凤解释道。 “那么?”听到他这么说佟玉人自然是被逗乐了。 “让静儿陪我到处看看就行了。”陆小凤看向侯静,后者满意地笑一笑。 “那也好。”佟玉人似乎有些失望。 “那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了。”陆小凤说完便准备离开。 “且慢陆公子。”柳易居突然叫住陆小凤。“差点忘了,昨夜老夫为你算了一卦,你今日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还请小心些。” “我会小心的。”陆小凤道。 “看来静儿她也找到喜欢的人了。”看着立刻跟上陆小凤离开的人卓仲龙道。 “怎么你把你那颗珠子送出去了。”佟玉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卓仲龙。 “不是送,是被偷了。”卓仲龙更正。 “仲龙,你的事三叔不能管,也没权管。可司空他毕竟。”柳易居表示出他的担心。“他会答应你吗?” “这个三叔请放心好了。只要他愿意给我个机会,我自然会让他接受我的。”卓仲龙道。 “这么说你死也不会放弃了?”佟玉人用玉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卓仲龙。 “那当然。除非有一个我自认比不过的人喜欢他。”卓仲龙表情坚定,跟着又补充道“而他也喜欢的人。” 出了梅花房,侯静就一直跟着陆小凤。即不靠近,更不离远。 陆小凤也不在意自己这条突然多出来的小尾巴,而是看着四周的美景。 “陆小凤。”侯静突然叫道。 陆小凤转身便看到侯静拿把刀向自己刺过来。 “大小姐,你想杀人啊。”千钧一发之际,夹注刺向自己的刀。 “你死了更好。”放开刀,一巴掌扇便过去,不偏不移招呼在陆小凤的右脸上。 陆小凤还没开口叫冤枉,打人的人反倒抽了两下鼻子一下子扑到陆小凤的怀里哽咽起来。陆小凤看着抓着他的前襟抽泣的人,他是骂不是,推也不是,安慰更不是。 “大小姐,好像被打的人是我。你怎么给哭了。”揉揉还在火辣辣痛的脸颊,他陆小凤现在才是该哭的人。 “陆小凤,你混蛋。”侯静抽泣着骂道。 “是是是,我混蛋。我这个混蛋的衣服是脏的,要是哭脏了你的脸可就不好了。” “你不准喜欢老板。” “你们老板喜欢文人,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汁可经不得她问。”陆小凤道。“昨天出的那个灯谜我到现在也没猜出来,这聪明的女人我躲都躲不及呢。行了吧,别哭了。” “那你是不是喜不喜欢蓝依姐那种温柔的女人。”抬起一点头看这陆小凤。 “女人能温柔当然最好了。像蓝依姑娘那种像糖一样甜甜的女人说不喜欢的那肯定不是男人。”陆小凤感觉到抓着衣襟的手更用力几分,又补充道。“可是像你这种辣椒一样的女孩也很可爱的。” “我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你对别人我不知道,可你对我确实够凶的。” “我那有。” “那没有,你看第一次见面用请柬当飞镖镖我,第二次见面又用银钗镖我,还骗我说沙龙是地龙,害我反了一天的胃。晚上还莫名其妙的掐我,刚刚又用刀捅我。”陆小凤细数起来。不由的心想这能叫‘猴精’果然都是来克他的,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要是你喜欢,那我温柔就是了。”侯静说着用手背擦干眼角的眼泪。 “女孩子就该温柔。以后别哭了。你看你这么一哭,我的衣服都不用洗了。”陆小凤故作哀怨的看着自己沾上泪水的衣襟。 “嘻嘻。” “笑一笑多好。”陆小凤道。“对了问你个问题。你们那个司少爷,他住那个房。” “山茶房,不过他现在应该在陪老太爷。”侯静道,知道陆小凤定是要报早上的仇。 “那你带我去拜访一下老太爷可好?”陆小凤继续道。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侯静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节 “一点也不快。” “啊!”就在此时一声尖叫从陆小凤身边的树丛传过来。紧接着一个人突然从树丛里跑了出来。不停的拍着身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侯静神色一变指着那人质问。 “他不是岛上的人?”陆小凤疑惑。 “不是。”侯静道。 “那她一定是你们岛上的人了。”陆小凤指了指另一个同样从树丛里钻出来的女人。 女人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就跑不见了。看见女子跑开侯静竟也追了上去。 “你别跑,把蜘蛛扔到我身上还想跑。”先出来的人也想要追过去却被陆小凤扣住了肩。 “这位朋友你还没有回答问题。”陆小凤笑着道。 “这位大哥,请你把手松开。”那人同样笑道,眼中却带着冷冷的杀意,听声音还很年轻,看侧脸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陆小凤道:“如果不呢?” 少年不说话,突然一个后转用手肘击打陆小凤的头。 “身手倒是不错。”陆小凤扣住他的手肘。 “大哥不知道你有几只手?” “难道你有三只手?”陆小凤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在他以为这人会有三只手的时候。却怎么也料想不到,手被制住的人会突然抬起脚重重的跺在自己的脚面。 陆小凤还没能叫出来,跟着又一个后仰被钳制的人反倒利用了这看似对他不利姿势,用后脑狠狠的撞击上陆小凤的鼻子。陆小凤这回真的是痛的放手了。摆脱了钳制的少年却并不打算收手,反而拉住陆小凤的一条手臂抬腿便在他的腹部狠狠的踢上一腿。紧跟着再一个转身,脚下一绊。把陆小凤压倒在地上。用腿顶着他的脖子。 “没错,我不但可以有三只手,还有两条腿,一个头。”少年正说着,抬眼看到走过来两个人。 ☆、或双至3 看着两双脚接近,沉默片刻,下一瞬传来了陆小凤熟悉的笑声。 陆小凤勉强的抬头看着在那个大笑的人。再看看他身边的人。 陆小凤骂道:“你这死猴精还在那里愣什么快过来帮忙。” “我在欣赏啊!没想到你竟也有被人当成小鸡仔被抓的时候。”司空摘星蹲到陆小凤面前看着他。“你灰头灰脸的样子还真让人怀念。我可以救你出来,但你要给我挖上五百条沙虫。” “我挖,我给你挖上五百条蚯蚓,全塞到你嘴里。”陆小凤骂道。 司空摘星抬头看着少年道:“这位小兄弟你可以再用力点,把这小子的鸡翅给折断了也无妨。” “没问题。”少年说着真的更用力的往后掰陆小凤的手臂。看到陆小凤痛得次牙咧嘴,司空摘星反倒笑的更浓了。 “痛,痛,痛。真的要断了。我挖,我挖,快放手。”陆小凤叫道。 “大哥你少装了,我压根都没有用力。”少年说着更用力的一掰,就听到卡的一声。陆小凤的脸马上绿了。少年松开陆小凤的手臂,慢慢站起身退了几步看着瘫在那里的陆小凤。“我好像真得太用力了。” 司空摘星也愣了一下摸上陆小凤的肩。“真的断了?” 陆小凤点一点头,闭上眼睛。 “陆小凤,你别吓我。”司空摘星叫道。 “陆小凤?四条眉毛?”少年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人。再看向一边的一脸担忧不停摇晃陆小凤的人。“不会真的是,师父。” 清明亭 “小兄弟,你这招分筋错骨手练的还真是到家。”花满楼检查着陆小凤脱臼的胳膀夸奖道。 他和西门吹雪出来散步正好碰上他们。 “花满楼你能不能先给我安上。”陆小凤拖着一条手臂不满的道。 “再等一下。”花满楼笑言,并不着急为帮陆小凤将脱臼的胳膊还原。 “抱歉,我一动起手来就有点不知轻重。”少年道,抓住脸颊。 “那倒是和我一样。没关系的,这陆小鸡就是谦被人揍”司空摘星在一边笑道。“小兄弟你将来在江湖上肯定会出名。” “怎么会出名?”少年有些不解。 “你把大名鼎鼎的陆小凤,像个小鸡仔一眼压着还不会出名。”司空摘星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我,我姓郭,叫雀儿。”少年看着司空摘星道。 “郭雀儿,原来你也是只小鸟啊。”听到这名字,司空摘星笑道。还不忘拍拍陆小凤的肩膀。“你这陆小鸡真是没用既然连只小麻雀都能把你给收拾了,以后碰到老鹰来还不直接把你给叼走。” 听到司空摘星拿自己的名字玩笑,郭雀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他。 “在下卓仲龙。”见郭雀儿一直盯着司空摘星看,怕是他这玩笑让这小兄弟有些放不下脸面,卓仲龙自报名讳。 “卓公子的名字真不错,仲龙,人中龙。浊世之中一条龙。卓公子一定非凡不一般的人。”郭雀儿称赞道。 “郭小兄弟你过奖了。”卓仲龙轻笑。 “其实叫我雀儿就可以了。”郭雀儿道,以他的身份被他们如此称呼觉得好生不自在。说着眼睛又不自觉的抛向了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见他看着自己,司空摘星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司空摘星。师,司空摘星,师……”郭雀儿不断重复道,而且他似乎总是有些分不清司和师的发音。 “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第一次听有人把自己名字叫的这么困难。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怪好听的。有一种出尘的仙气。”郭雀儿为自己解释道,连忙给司空赔笑。 “仙什么仙,这死猴精就是一个贼猴,啊!”话还没说完陆小凤突然惨叫一声。 “这不就好了。”花满楼笑的无害。 陆小凤可是痛得要死。不过胳膀确实好了。 “反正我知道你就是江湖人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而这位文雅公子是花满楼花公子,还有那位是剑神西门吹雪。”郭雀儿满眼不屑的看着陆小凤,又对着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颇为恭敬的拱手行礼。“西门庄主多谢你救我一命不认我非淹死在海里不可。” 西门吹雪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谢意。 “说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陆小凤见这孩子能将他们三人的名讳都叫出来想是他也不是寻常人家。“怎么会一个人到大海上,还撞沉了西门的船的。” 郭雀儿听到陆小凤这么问皱起眉头,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若我说,我其实是神仙你们信吗?” “神仙也会被蜘蛛吓的乱叫?”陆小凤笑道。 “谁规定神仙不能怕蜘蛛了。我师父就是仙,我怎么也算是半个小仙。”郭雀儿道,提起他师父的那一刻,郭雀儿整个人都神气了几分。 “那你这个小神仙刚刚躲在草丛里面做什么?”陆小凤继续问道。 “我在找东西。”郭雀儿道,眼角又瞟了一眼司空。他总不能照实说刚刚躲在树丛里面是为了偷看吧。 “找什么?”继续追问,而这次回应陆小凤的是一声肚子的叫声。 “郭小兄弟?”花满楼是最先分辨出声音来源的。 “抱歉。”郭雀儿尴尬的道,也顺势将话说下去。“其实我刚刚就是想找点吃的。” “在树丛里面找吃的,难不成你其实就是个麻雀精在抓虫子吃。”陆小凤道。 “你这陆小鸡不也爱蚯蚓了。”司空摘星道。“说起吃的我也觉得有点饿了。” “你没吃早膳吗?”卓仲龙关切问道。 “刚刚没什么胃口,现在想吃了。”司空摘星说着站起身。“小麻雀你也一起来好了,把虫子留给陆小鸡,我请你吃烧鸡。” “那我就不客气了。”郭雀儿连忙站起身,跟上司空摘星。 “西门庄主,花公子,陆大侠咱们也一起去主楼喝些酒慢慢聊吧。”卓仲龙道。 “也好卓兄先请。” 一行人在景色优美的庭院小道慢慢行进。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陆小凤看着走在前面人,喃喃自语。 “小凤你这样可不太好。”花满楼轻声道。 “花满楼你不会相信那小子真是神仙吧。”陆小凤知道花满楼是在指责他对郭雀儿咄咄逼人的追问。 “这郭雀儿的声音语气和司空倒是有几分相似。你会不相信司空吗?” 听花满楼这么问,陆小凤脚步停歇,而花满楼继续前进。留下陆小凤一个人去思考。而一直走在最后的西门吹雪,在走过陆小凤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醋味。” “西门你说什么?”陆小凤觉得他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明白现在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本来是想来寻欢作乐的,结果却被人硬塞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现在既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自称神仙的古怪小子,和他各种不对盘。 对于现在搞不清楚情况的除了陆小凤,还有郭雀儿自己。 他本应该被炸的粉身碎骨葬身大海才是,但是当他再张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下地狱,而是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 就当他以为自己果然是祸害留千年大难不死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虽然毫发未损却武功尽失,这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返老还童了,明明活了快三十个年头,现在却只有十六七的模样。 虽然现在的情况很不可思议,可毕竟也是在江湖成名十几载的人,什么要命的事情没见过。郭雀儿决定先摸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再去搞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岛上打转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他本以为要等到自己死掉才会再见到的人。虽然十几年未见过,而且因为年纪的关系容貌也有很大变化。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曾经和他一样被誉为偷王之王的人。 没错郭雀儿也是江湖上成名十几年的偷王之王。就像他说的他是一个三只手的小偷,但是这个小偷从来不偷值钱的东西,他偷也不是因为自己需要,他偷完全都是别人请他,而且必须是五万两银子起底。这些听着很熟悉是不是,这不是司空摘星才会做的事情吗?的确郭雀儿的这一切都是司空摘星手把手传授给他的,甚至是偷王之王这个名号。 没错了,司空摘星就是郭雀儿口中的师父,尊称为‘盗仙’的偷王之王只是这是在他死后。而郭雀儿也就是司空摘星的徒弟,当然不是现在,而是三十年后。为什么司空摘星三十年后所收的徒弟,甚至是再要等十几年才会出生的徒弟会在此时出现。这也是郭雀儿自己想知道搞明白的。 现在郭雀儿唯一清楚的就是若是他直接抱着司空摘星就叫师父,他肯定会被当成疯子。 一路上郭雀儿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的看并肩走在身边的司空摘星。以前记忆中那未过半百便已经一头鹤发的人,此时却是二十出头的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即便是年轻的时候这张脸也依旧算不上俊美,但是却意外的顺眼。 梧栖楼 不知不觉来到主楼,虽然已经过了用早膳亦还不到用午膳的时辰,但是大堂里面还是聚集了很多人在饮酒谈笑。而他们一进门便遇到了木道人和老实和尚他们四个人。 鹰眼老七和龟孙大爷首先表示他陆小凤第一次第一天来便见到了佟老板真是艳福不浅。跟着木道人留意到陆小凤的衣襟有些脏,就像是在地上打过滚一样。司空摘星自然不会那么自私自己一个人将陆小凤的窘迫模样藏着收着,顺便将郭雀儿介绍给几人。 ‘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就连老实和尚,木道人也在,难道被那么一炸,把我炸回到了师父他们年轻的时候。’郭雀儿觉得自己真要疯了。 “雀儿你怎么了?”司空摘星注意到郭雀儿的走神。 “没什么,那个是做什么的?”郭雀儿指着挂在哪里的大灯笼。 “那是灯谜,郭小兄弟何不试试。”卓仲龙道。 “有水鱼可游,有土生万物,有马奔万里,有人并非你?”郭雀儿看着字迷,在哪里喃喃自语起来。“池,地,驰,他。” “小兄弟你慢慢猜不着急,就连他陆小凤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看这少年在哪里念叨了几个字又陷入沉默,老实和尚道。 “这么简单也需要想很久吗?”听老实和尚这么说,郭雀儿疑惑。“不就是‘也许’的‘也’。” “也,好像的确如此。”听到答案之后,再看谜面众人豁然开朗。 “花满楼。”陆小凤却看向花满楼,希望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我和郭小兄弟的答案是一样的。” “都是鸟,人家这小雀儿可比你这凤凰强多了。”木道人笑道。 “这麻雀也能变凤凰,小凤却只是大臭虫”司空摘星也不忘记要落井下石。 “酒菜马上备好,大家到雅间坐下慢慢聊。”卓仲龙给侍女交代让她们去备酒菜。 正准备上楼,陆小凤突然觉得身后一种不祥的气息,四处打量一番,又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恰好这是看到侯静走了进来。侯静一看到陆小凤便怒气冲冲的向他走来。 “陆小凤你这混蛋,自己一个人回来,为什么不……”侯静一张俏脸满是嗔怒的对陆小凤责备道。“不等我一下。” “你没说让我等。”陆小凤说的无辜。明明是她自己突然跑掉了,怎么反过来怪罪自己了。 “那你就不知道来找我吗?”侯静真是被他气的想跺脚。“别人都说你聪明绝顶我看你就是个大蠢蛋大混蛋大笨蛋才是。” “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名字就叫陆三蛋吗。”陆小凤道。 听他这么说侯静真是哭笑不得了。 正说着,突然一声巨响从众人头上传来。不等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房梁瓦砾开始从天坠落。 刚刚还在饮酒作乐的人们纷纷慌乱躲避。 整座楼几乎在一弹指间便倒完全塌陷,那感觉就像是从天上突然有一个手掌拍下来,一把将这座楼给压塌一样,顿时间烟尘四起。 ☆、或双至4 陆小凤放下护着眼睛的手臂,烟尘形成的浓雾像是一堵墙根本看不清周围。 “大家都没事吧。”陆小凤大叫道。 “没事。” “死不了。” 不远处传来老实和尚他们的声音。 “你没事吧。”低下头看一看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侯静。刚刚侯静离他最近,一看见房顶塌下来陆小凤就本能的一把将她拉开。 “咳咳,我没事。”侯静有些惊魂未定的道。把身子更贴近陆小凤。 “没事就好。西门,花满楼。”陆小凤继续寻找其他人的踪影。 “这里。” “咳咳,我们无碍。” 听到西门和花满楼的声音,安心了不少。“猴精?死猴精还活着没有。” 一想到司空摘星还没有回他的话,马上去找。放手的那一刹那他没有看到侯静眼里的那一抹失望以及一闪而过的杀意。 在烟尘里走了几步,搜寻了片刻便看到司空摘星正和卓仲龙一起,郭雀儿也趴在地上。 郭雀儿倒是毫发无损,反是司空摘星和卓仲龙两个人的腿被房梁压住。不过不等陆小凤上前去救人,司空摘星自己便将腿抽了出来脱离了困境。 见他无事陆小凤顿时松了口气,想是刚刚司空摘星忙着保护不会武功的郭雀儿,房梁砸了下来躲避不及。而卓仲龙自己用一条腿帮司空多撑出了一些空间他才没伤到,反倒自己被压住了。 “仲龙你还好吧。”司空摘星蹲在卓仲龙身边。 “放心,我无碍的。”卓仲龙道,刚想试着活动却让他痛得呲牙。 “还好没断,你等一下我帮你出来。”司空从侧面的缝隙探进去一只手,稍稍检查了一下卓仲龙的伤势。刚想叫郭雀儿帮忙结果却看到陆小凤就站在不远处发呆。“陆小鸡,你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陆小凤无语的过来和司空一起把屋梁挪开。离近了发现司空摘星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是擦伤还是难免的。一直绑头发的发带也不见了,额头上多了一大块淤青和擦伤。 烟尘落定后,见众人都安然无恙,陆小凤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跑到废墟的一角,挖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红东西。他把那东西抖一抖,然后整个人愣在那里。 ‘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闻声赶来的柳易居带着一群人,焦急的询问。 “柳先生。”陆小凤叫道。 “一会再说,先救人。”柳易居道,指挥着其他人开始救治伤员。 “啊!”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在废墟中有一张桌子完好无损。更重要的是在桌上放着一叠纸,纸的一角轻压着一束花,一束紫色的鸢尾花。一阵风吹过吹起桌上得纸,满天飞舞。 每张纸上写一个名字。有陆小凤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有的名字画上了红线。 “这不是我的名字么”一个人奇怪的捡起地上的纸,那是他的名字,不过被红线画过了。“开什么玩笑。老子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正说着男子突然倒地开始抽筋口吐白沫。 没几下就不动了,陆小凤跑去,量了一下他的脉搏已经死了。拿过他手里的纸上面写着。 ‘生死簿,阳寿尽速来报到。’ 众人愣了一下都开始在飞舞的纸中找自己的名字。 陆小凤透过人群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一边的小桥上,她在笑。可下一瞬就不见了。陆小凤见过那个女人,就在早上。 “啊!”又有一个拿到红纸的人倒地。 “大家不要碰纸,纸上有毒。”陆小凤叫道。可还是晚了,又有好几人突然暴毙。而他们每个人拿到的纸上名字都被画上了红线。 而且陆小凤似乎是猜错了,不但亲手碰触了纸的人死掉,那些没拿到碰到纸的人也死了。 “紫儿,是紫儿回来了。”柳易居有些魂不附体的嘟囔道。 “柳先生?” “这是招魂书。紫藤书生的独门功夫。”老实和尚道。 “紫藤书生?” “是在江湖上名噪一时的杀手。紫藤书生,阎王判官,生死划名,不过三更。可六年前他就应该死了的。”柳易居道。 “又是六年前。”陆小凤惊奇的同时,四周也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对不起让各位惹上这种麻烦,这是我们梧栖楼同紫藤书生的恩怨同各位无关。请各位先回房,我们马上安排各位离岛。”众人听了柳易居的话都安静下来。纷纷散开,只有陆小凤几人留在原地。 “三叔。”卓仲龙在司空摘星和郭雀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过来。 “仲龙你还好。” “我没事。” “那你就准备一下,天黑前用你的大船送众人离开岛。” “柳先生。”陆小凤还想再说些什么。 “陆公子。你把‘癸甲’交还给老夫等下也一起离开的好。” “对不起,柳先生,我把癸甲丢了。”陆小凤有些愧疚的道。 “天意啊!算了陆大侠不必在意。”还不等陆小凤再说什么柳易居就在侯静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小凤?”花满楼走过来。西门吹雪和他一起。 “你们先走,我想留下来。” “你陆小凤再厉害,鬼你要怎么抓。还是快些走吧。”龟孙道。 “我和你留下。”花满楼道,将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我倒想知道世上有什么鬼会用江南霹雳堂的火药。” “我也留下。”西门吹雪道。 “要是让我抓到那个混蛋我一定拨了他皮抽他筋。”鹰眼老七恶狠狠的道。 “道士我也想当一回除魔法师。”木道人道。 “柳老先生是和尚的朋友,和尚怎么可以放着朋友不管。”老实和尚道。 “其实岛上这么多的美女我也真是舍不得走。”龟孙大爷也说到。 “喂,死猴精你也表个态吧。”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 “几千人都陪你了,一个鬼怕什么。”司空摘星笑道。 “对了,让郭小兄弟和他们一起走吧。”花满楼想到了什么。 “也对,小子你一会跟他们一走。“陆小凤看着站在司空身后的人。 “我不要。”郭雀儿摇摇头。“我不走,我发现跟着你们几个才是最安全了。你们看看,坐在其它地方的人都被塌下来的二楼压得半死,偏偏只有咱们几个站的地方只掉下来几片砖瓦跟一根房梁。” 陆小凤也不与他多辩解,走到尸体身边细细查看。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单看死状这些人都是中毒死的,可是纸上并没有毒,他们又是如何被毒死?” “会不会他们在此之前已经中毒了。”郭雀儿忍不住插嘴。 “怎么说?”陆小凤看着郭雀儿。 “比如说,他们一早就吃了□□,只是被人算计好了时间,到刚刚发作。” “也有道理。”陆小凤说着。表情凝重的依次打量起每个人,但又摇摇头否决掉,最后指向郭雀儿。 “你指我做什么。”郭雀儿不解。 “我在想要找谁来帮我,把这些人的肚子都给抛开。”陆小凤道。“就是你这个小仙了,过来帮忙。” “用不着吧。”郭雀儿道。 “怎么不用,不打开他的肚子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吃什么有毒的东西?而且这是你的提议。” “陆大侠,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银针探毒的吗!”郭雀儿着实忍不住想要给陆小凤一记白眼。 “哈哈哈。”听了这翻对话众人也都没忍住笑意。 最后郭雀儿还是陪着陆小凤拿刀剖了死去的十人中的三个人的肚子。从他们的胃里都找到了一种鱼肉一样的物质,经过鹰眼老七的辨认这就是河豚的肉。所谓招魂符的真相也不过就是将河豚肉的毒性延缓,爆炸的烟尘中可能含有某种引发河豚毒素的物质。所以那些被划了名字的人早就注定了会死。 因为梧栖楼的每个人的食物都是特别做的所以只让特定的人吃到河豚肉并不难。 事情似乎有了些明朗,也似乎更加迷离。有人想赶他们走,先炸掉梧栖楼,又造成紫藤书生复活的样子。可着终究是为了什么?还有癸甲到底是被谁拿了去?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昏码头 七少爷的船很大,可再大的船也有它的容量不可能将全部人都带走。 另外还有十几条小舟,不过这些小舟根本就没办法航行到大陆上。要是船速快到了明天这个时候船就可以反回来接余下的人。 这谁先走谁留下本应该是个很大的问题,毕竟有谁愿意和鬼作伴呢? 但是实际上,除了陆小凤他们之外还是有很多人也打算见见这作祟的鬼是个什么模样。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最好都集中在一起。”老实和尚提议道。 “是啊!”众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柳先生岛上还有没有可以让我们都住下的地方。”木道人询问。 “小寒宫,是岛上最大的院子。也是最独立的一个。若是两人一间房应该住的下。” “那大家今夜就都在那里过夜好了。反正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走了。” “好。”众人符合道。 正说着,又是一声爆炸声。这一次是从海上传来了。众人望过去,就见刚刚才驶离码头不远的船开始燃烧起来,刚登上船的人们也纷纷跳到海中。燃成的火团就像另一轮落日。可着落日沉入海底就再也升不上来了。 “快!先救人。”柳易居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迅速让人驾着小船先去救人。 “我都说和你们在一起比较安全了。”郭雀儿慢慢的道,不过也听得出来他很震惊。 “哈哈哈哈。” 就这时陆小凤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看过去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也正是那个将蜘蛛扔到郭雀儿身上,又在桥头出现的女人。陆小凤觉的这个女人知道很多东西,那些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的东西。 “好漂亮!好漂亮,你们都快点看,很漂亮吧,是紫郎送我的。”女人突然跑过来手舞足蹈的喊着。 “紫郎在向我提亲,我和四弟,小四,我们约好了要一起拜堂成亲的。”女人痴痴的说着。陆小凤这才注意到女子穿的是红衣是一件喜衣,手里还拿着一块红盖头。 “这么漂亮,可惜是个疯子。”不知谁说了一句。 “蓝依,带她回房。”柳易居叹气道。 “大小姐。”蓝依上前去搀扶女子。“大小姐和我来。” “不要,人家要等紫郎来接人家。”女子扭着身体,不肯走。红盖头也掉到了地上。 这时侯静默默的走上前,有些无奈的捡起掉落盖头。走到女子面前。 “对,紫哥哥要来娶你,你把盖头盖上,跟我来,我带你去新房咱们等紫哥哥来揭盖头。” “盖盖头等着紫郎来揭盖头。”女子如同唱儿歌一边唱着,乖乖的跟着侯静离开。“小四,四弟他最近怎么老不来看我,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四公子没有生你的气,他只是忙而已。”侯静说着,任由女子挽住她的胳膊。 “紫郎说他好想四弟。我也好想四弟,你改天要带记的带四弟来看我。” “好。”侯静说着离开前忍不住看了一眼陆小凤。 “柳先生,她是?”陆小凤问到。 “我的大女儿,柳楝。”说完柳易居就摇着头走开,他真的不想多提。“众位先同我到小寒宫。” “你这个小子以后少在柳老先生面前提他的儿女。”见柳易居走远后后老实和尚小小声对陆小凤道。 “那我可以问你了。柳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楝她本来是个不错的女孩,也是这梧栖楼的上任老板,更是和紫藤书生有婚约,可六年前就一直疯疯癫癫的了。” “又是六年前,先是丢了子甲,又是儿子不见,女婿也死了,连女儿也疯了还真是倒霉的一年。”陆小凤感慨道。真道世事无常,柳易居算尽世间一切可否算到过这些劫数。 “不是倒霉的一年,是倒霉的一天。那些全部是在一天发生的。”老实和尚也不由感慨。 “一天!和尚说清楚点。” “和尚什么也没说。” “你不说我拧掉你耳朵。”说着扭住和尚耳朵。 “没耳朵也不能说,和尚答应过柳三先生的。” “真的不说。” “不说。” “那就算了。”放手。 陆小凤没在逼问下去反倒让老实和尚有些不习惯了。 陆小凤有感觉这一切都和六年前的那一天有关。可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的晚上不会有好梦。 ☆、或双至5 因为船被炸,所有人都被困在岛上,卓仲龙有办法联系到其他的船,可那至少也要等到四天以后。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可也不完全是个坏消息。 坏的一面就是,他们被困在岛上和一个不知想做什么的‘鬼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杀。 好的一面,他们走不了,那个‘鬼魂’自然也是走不了。当然只有陆小凤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第三天的早晨,众人彻夜未眠精神都不是太好。 “老三阿!”柳老太爷在蓝依的搀扶下来到小寒宫的小型大厅。 “叔父。”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啊。”老太爷道,说话的语气给人感觉这人是不是有点老糊涂。 “岛上出了点事。紫儿他回来了。”柳易居解释道。 “小八回来找小四而已,没事没事,等他们两个玩够了,就会一起回去的。”老太爷却不以为然得道。“老三你们这回可都别再管他们两个了。” “不管,不管。他们年轻人再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那就好,你等下用子癸甲给他们俩算一算,看看那天是黄道吉日,帮他们两个把事情办了,也算了了心愿。”老太爷道。 “叔父,癸甲也不见了。”柳易居道。 “不见了?不见了好啊。这有时候算错了是麻烦,算对了更麻烦啊。将错就错也未必不好啊。” “是啊。”柳易居也叹气。 ‘这位老先生就是柳老太爷,也许可以通过他知道六年前的事。’陆小凤在心中盘算。“对了,猴精你跟这老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是做贼的。” “你才是做贼的,老太爷以前是御厨。”侯静在一边气愤的道。 “御厨?”陆小凤惊奇。 “他不但是个御厨,还是当今皇上的舅爷。”郭雀儿在一边道:“当年太子有一个柳妃,她有个弟弟因为厨艺精湛被皇上招在宫内作御厨。后来一天让他娶了当时天下第一的盗,不过这做贼的也够倒霉的,被人追杀躲到花轿里,结果真的被人娶进了门。当时皇宫内勾心斗角这个厨子遭人陷害被赶出中原。一直到新皇登基,他才被招回京城,后来又因为他精通星象被皇上分到了占星楼,专门为大明皇朝看国运风水。想来这梧栖楼就应该是过去的占星楼。” “你怎么这么清楚?”陆小凤惊奇的看着这个小子。 “我是神仙啊!”郭雀儿挑眉道。‘我们自己师门的事情我不清楚才怪。’ “那和司空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那个贼,就是我师父的师父。”司空摘星道。 “你不是说要拜见老太爷吗?快来。”侯静拉过陆小凤,把他拉到老太爷面前。“静儿给老太爷请安。” “乖。这位是?”老太爷看着陆小凤突然跪了下来:“老臣给圣上。” “老先生你搞错了把。我是凤,不是龙。”陆小凤连忙上前扶住老太爷。 老太爷惊奇的看着此时一脸茫然的陆小凤。 水仙房,陆小凤一群人都在这里喝酒。 “我刚刚看公子一身紫气还以为是,果然是老糊涂了。”柳老太爷道。 “是老先生高抬我了。”陆小凤更不好意思道。 “对啊!师公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笨蛋,傻蛋,穷光蛋的陆三蛋怎么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富贵命。”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道。“他撑死是臭虫里的王。” “那可说不准,没准陆小凤还真的是那个皇妃怀的龙种。”龟孙大爷道。 “真说不准,你陆小凤真的不是凤而是条龙。”鹰眼老七道。 “你陆小凤要是那一日想当皇帝了,说不定还真的当得上。”木道人也接道。 “行了你们,是嫌我命太长了是吧。”陆小凤被他们说的无奈。“我陆小凤是什么材料,我自己还不知道。” “陆公子可否借你的手相给老夫一看。”老太爷却如此道。 “当然可以。”陆小凤伸出手。 老太爷握着陆小凤的手,看一看手相,又向上在手臂上摸一摸,他在摸陆小凤的骨。“真的是老夫搞错了,陆公子可否把你的生辰八字给老夫。老夫想为你算一个全卦。算是赔不是。” 陆小凤报了八字又道:“不过老先生只要帮我算一算我的因缘何时能到就很满足了。” 听了这要求老太爷看了陆小凤片刻之后笑着道。 “陆公子你的因缘乃是雾里看花。你处处结缘但多半也不过是虚像抓不住,终会散。” “难道我就遇不到实的?” “不,依老夫看陆公子的姻缘已经到了,恐怕就在身边却不自知。你若抓不住,此人将会处处与你为敌给你难堪让你诸事不顺。而你若能看清机会抓住,那么和陆公子你结缘的人会助你,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柳老太爷道。 陆小凤听了柳老太爷这么说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甚至还有点失望。 “若是陆公子想知道的更清楚,老夫回去在为你算算。”柳老太爷说着看向卓仲龙。“仲龙你在此先招呼各位,老三你随我来。” 老太爷说完后就在柳易居的陪同下离开。 “嘻嘻嘻。”侯静不知想到了什么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陆小凤看着一边的侯静。 “不要你管。”侯静仰嗔道,然后脸红的跑开。 看着侯静如此众人都忍不住笑,不由感叹这陆小凤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缺麻烦和女人。 “陆小凤,你这般想知道自己的因缘,难道不想做浪子了。”木道人道。 “我就是还没做过够浪子,所以才想问清楚点,以后看到了好避开点。”陆小凤道。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节 “早就知道你陆小凤这么一个小色鬼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株花,一颗星。而放弃百花林跟整个星空呢?”老实和尚道。 比较僻静的角落。 “静儿?”佟玉人看到侯静走过来。 “三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笑的那么开心?”不打算回答,佟玉人反问。 “没有啦,只是刚刚老太爷给陆小凤算姻缘说他的是雾里看花,和我一样的命格,而且他的姻缘已到。”侯静红着脸道。 “是吗?所以你觉得那个陆小凤就是你要等的姻缘了!”佟玉人轻笑。“你这丫头想多了,就算他姻缘到了也绝不会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 “你三姐我虽然不懂相术,但论男人还是懂一点,那陆小凤的心怕是早已在别人身上了。”佟玉人道。“而且这个陆小凤给我的感觉倒和那两个负心汉挺像的。” “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像和那两个。” “怎么不会呢?” “不行,我一定要老太爷算清楚了。”说完就跑开了。 佟玉人侧着头看着她跑远,突然一只手从一边的房间房间伸出来,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进昏暗的房间里面。 “啊!”佟玉人定下神,看着藏身在黑暗之中的男子。“你想吓死我啊。” “怎么样,东西找到没有。” “还没有,也不知道那两个老头藏到哪里去了。” “昨日咱们下毒的手段似乎已经被陆小凤看破了。” “让他看破了又如何,他难道敢怀疑我吗?”佟玉人笑道。 “你这生意做得真是巧妙。恐怕那些人做梦也没想到来这里不是寻欢而是送死。”那人道。 “你们这些男人不就想要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吗。”佟玉人道。“本来想要让他们离开岛上再毒发的,不过为了把事情闹大一点,就是有用点手段了。” “为了闹出点事,竟炸了整座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只要能帮你们当家的找到那样东西,不要说一座楼,十座八座甚至整座岛还不都是我的。” “说来你们岛上真的怪阴森的。不会真的有紫藤书生的鬼魂。六年前你们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提那两个变态了。”佟玉人贴近这藏身在黑暗之中的男子。“今夜陪我可好。” “不好,我还不想做鬼。”年轻男子突然抽身推开房门离开。 “臭男人。”佟玉人不满的抱怨,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抬眼看到远处站着穿着红衣正痴痴盯着自己的柳楝。“你这疯子看什么看。” 想是刚刚的一切都被这女人看了去,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相反她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一定可以帮助她找到要找的东西。 “鬼吗?” 梅花房 “三叔,你没有算错吧。”柳易居看着老太爷开出的命盘。 “你当三叔是你啊!一卦害了你自己女儿一辈子。我昨夜就做了这么个梦。” “三叔教训的是。那陆小凤真的。” “若他非皇族,那以他的这卦象就必须要杀。” “真得没法补救?” “若他是个女子那还好说,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好的。” “可依我看这陆小凤并非会谋乱之人。” “他现在不是那种人,不能保证他以后就不会是的,咱们不能冒险。这可关系到整个江湖,和大明江山。” ‘若陆小凤可以做皇帝,那他的妻子就是皇后。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明明可以皇后命,干什么还要过丫鬟的命。’ 天色很快便黑下来。众人也不像昨日那样担心,毕竟要在岛上待四天。要是在这样彻夜不眠,干等着,就算鬼不来找他们他们也要去见鬼了。 西门吹雪,花满楼带着郭雀儿早早的就回去休息,司空摘星也扶着受伤的卓仲龙去休息。陆小凤和剩下的人拼酒,灌醉了全部的人,他自己也喝得迷迷糊糊。闭上眼浅眠一下。 结果陆小凤作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火凤凰,他在九天之上翱翔,当他飞到一个水池上空之时,看到水池里有无数的珍宝,还有一条龙。然后他向下冲去,从九重天外向水池里冲。 “嗯。”陆小凤不甘心的睁开眼。 他的梦同样被中断了,他不能知道那只凤凰到底做了什么。 看一看四周大家都睡着了,老实和尚还在哪里打着呼噜,像打雷一样。陆小凤坏坏的笑一笑用手夹上他的鼻子,然后看把他快憋醒了再放开手。 就这样玩了两次陆小凤也玩腻。再看看天色,才刚过午夜。他也睡不着,打算出去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才出门,就有一滴水落在陆小凤的额头上。 “下雨了?”陆小凤再抬头看看并没有。闻一闻那水滴,露出笑容足尖一点飞上房顶。果然在房顶上见到那总是喜欢作怪的人。 “你小子,不用陪七少爷了。”陆小凤在司空摘星身边坐下。 “我陪他干什么?”说着喝一口酒。 “好香的酒给我一点。” “酒多的是,有本事自己来拿。”将手中的白玉酒壶在陆小凤面前晃一晃,再拍拍自己身边还未开封的酒坛。 “我跟你打赌我可以让那酒自己跑到我的嘴里。”陆小凤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上去争抢。 “不赌,你那几招我还不知道了。”司空摘星决定不上当。 “不用打开坛封泥,我只要碰它一下就可以,让酒自己到我嘴里。” “你当你自己是神仙啊。”司空摘星笑道。“你要真的做得到,那你以后喝酒我付账。” “那到不用,我要是做到了你今天就陪我喝一晚上的酒。明天再给我做一盘椒盐沙虫。” “你这陆小鸡还吃上瘾了你。” “是挺好吃的,赌不赌。” “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 司空摘星话音刚落,陆小凤就一个侧身一下子躺在他的腿上。 “干什么你?” “别动,把酒坛再抬高点,”陆小凤指挥着。“再往左一点,右一点。好别动。” 调整好位置之后张大嘴巴,然后一指过去在酒坛上开了一个小洞,酒水就这样都流到了他陆小凤的嘴巴里。 “你倒是方便。”看着陆小凤将酒喝的差不多了,司空摘星也被陆小凤压的腿麻。“别赖在我腿上快起来。” “这样子挺舒服的。”陆小凤合上眼。 “你舒服我不舒服。”说着把陆小凤往过一推。陆小凤就跟个球一样一个咕噜咕噜的向房檐边上滚去。 “啊!”陆小凤的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凤。”慌忙爬到房檐边看过去,并没有看到陆小凤摔在地上。回过头发现他正安然的坐在自己身后。 “果然是好酒。”陆小凤拿起之前司空拿的酒壶继续喝起来。 “你没摔死?” “我陆小凤怎么可能摔死,你这酒壶不错从哪里摸来的。”看着手里的白玉酒壶。 司空摘星被他气得不行。更气自己怎么老上他的当。 “好了别生气了,过来还赌账。” “就在这喝?” “怎么了,你还怕我喝醉了摔下去不成。” “我就怕摔不死你。” “不过我倒是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搬上来的酒不够喝的。一会我还得下去再搬。你知道我懒。” 最后两人还是在屋顶上喝的,不过那是在两人来回搬了五趟,一共十坛酒后。两人这一晚上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喝酒,不知不觉的都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喝醉的还是真的太累了。 ☆、紫藤愁1 司空摘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卧在陆小凤的怀里。 其实是他和陆小凤都用手抱着对方的腰,四条腿交错在一起。 只是他的个头不比陆小凤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卧在陆小凤的怀里。他很吃惊可他没有放手。要是以现在这个姿势吵醒陆小凤,那他以后有的烦了。 他微微抬头看着陆小凤,他一直觉得陆小凤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眼睛很有神,可是现在看不到因为陆小凤闭着眼。 一直到很多年后司空摘星才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一脚把陆小凤给踹开,让他滚下房顶,最好可以摔个半死。 为什么?因为陆小凤根本就没在睡。其实他两个人是同时清醒的,只是陆小凤有赖床的习惯没有马上张开眼睛。而司空摘星一恢复过来就马上张开眼睛。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陆小凤知道司空摘星摘看他。他同时很奇怪司空摘星在犹豫什么。 ‘这个死猴精不会是想找好角度,一脚把我踹飞吧。’ 如此想着的陆小凤决定张开眼看看究竟。 而司空摘星看到陆小凤眼皮在动,他迟疑了一下,做了一个后来想想十分愚蠢的决定——闭上眼睛接着睡。 陆小凤张开眼看到司空摘星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他知道司空摘星是在装睡,可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觉得不可以打扰他。他更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很瘦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脸型尖尖的,下巴特别明显,鼻子也很高鼻头很小巧。真得很像一只猴子,当然是少了很多毛的猴子,所以他是一只猴精。不过这只猴子长得很顺眼,细细的看来还会觉得很好看。 陆小凤也很喜欢司空摘星的眼睛,那种感觉很像晨星。 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司空摘星报自己姓名的时候,自己也想现在一样莫名其妙,竟然想说一句话。 ‘那你一定摘到了,还是两颗。它们就藏在你的眼睛里。’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说,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当着司空的面说出来。 如果没有人来打扰或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陆小凤怀疑自己可以那么看上一阵子。等看够了,心满意足了再把这只猴精给扔下去。 当然众所周知的真理,‘幸福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瓦片之间撞击的声音,陆小凤本能的回头张望,结果就看到郭雀儿站在房脊梁上,张开双臂努力保持平衡的样子。 再回身想看看人是不是被吵醒了却发现身边已经是空无一人,这一霎让陆小凤觉得自己刚刚不过是在做梦,不过手心还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你小子怎么上来的?”陆小凤有些失望的站起身,走到站在房顶上连平衡都很难保持的人身边。 “我爬梯子就上来了。”郭雀儿说的无辜也很无奈。他曾经,不对。将来,貌似也不对。反正他郭雀儿一代神偷今时今日竟然沦落到上房顶要爬梯子的地步。 “难道你那个神仙师父就没教你飞吗?”陆小凤笑道。 “教是教了,但是现在本小仙法力全失,不然飞的肯定比你这陆小鸡高。”郭雀儿回嘴道。以前是长辈的时候都不跟这老疯子客气,现在年纪相差无几更不用客气。 “要不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那猴精的私生子。”陆小凤道,花满楼说的不错这郭雀儿说话的做事有时确很像司空摘星。 “难道我就不能是他教出来的徒弟吗?” “那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郭雀儿惊奇。 “那老猴子又还没死犯不着收徒弟给他送终。”陆小凤道。“再说了你都说你师父是神仙了,而他是个猴精。” 听陆小凤这么说郭雀儿皱皱眉。“不过,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人现在就是那种关系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陆小凤苦笑。“我们是好兄弟。” “我说什么你明白,你跟师,司空,你们两个人。你对他……”郭雀儿一本正经的道。“反正断袖分桃,龙阳之好这种事情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再说你本来就叫凤,就算玩点虚凰假凤的事情也不奇怪。” “你如果还想自己爬下去就给我闭嘴。”陆小凤也突然很认真的道,一把揪住郭雀儿的后衣领。 “我闭嘴,不过我也不想自己爬下去。”郭雀儿道,他自然看得出来陆小凤眼中的怒气。 陆小凤并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这江湖之上什么样的传言没有。可是在听到是郭雀儿用‘玩’这个字,陆小凤却莫名的生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这时,司空摘星的声音从房子的另一侧的传来。 “侯姑娘你找那只陆小鸡?他现在正在房顶当风鸡呢。” 陆小凤抓起郭雀儿,带他一起从房顶下来。两人恰好落在了侯静的身后。 “你一晚上都去哪里了。”侯静回身看见陆小凤便问道。 “在房顶喝酒。”陆小凤道。 “你们两个?” “不是,是他和司空摘星。我也是刚上去。”郭雀儿道。 本该早就跑不见人的司空摘星,此时正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手肘撑在腿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头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怎么看都像是一幅还在宿醉没睡醒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老实和尚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陆小凤,你快过来看。” “怎么了?” “紫藤书生又下招魂贴了。” 一听这话。陆小凤马上冲回到屋里,司空摘星也马上站了起来。 一进房间,就看到在大厅正中所挂的一个大灯笼之上,不知何时被上一个血红的‘丰’字。不对,仔细看看是一个三字被划掉了。 “是谁,谁的名字里有三。”有人疑惑。 “佟三姐/佟老板。”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佟老板现在人呢?”陆小凤一把拉过一边的侯静。 “老板早上说既然大家都要留下来那灯谜大会也要继续。现在正在荼蘼房出灯谜。”侯静道显然她也被吓到了。 “去叫柳先生。”话音还未落,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个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其他人也紧追其后。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赶到荼蘼房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守在外面的侍女也说没有听到动静。而就在陆小凤提出要见佟玉人被侍女们拒绝,其他人也赶来的时候。房间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 房门被从里面上了锁,没时间犹豫将门撞开,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有些出乎意料,房间里面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从他们头上又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声,上到二楼。房间还是整整齐齐的,很多书法字画挂在那里如一道道帘帐,有几张被撕扯了下来。而佟玉人就瘫靠在这帘帐之后的墙边,张大眼睛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让人分不清生死。 “老板。”侯静推开其他人最先过去抱住佟玉人。 “静儿。”陆小凤也走近她,在她身边蹲下。看她这般伤心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老板,她。”侯静慢慢放开佟玉人,转而一下子扑到陆小凤的怀里。 陆小凤一面安慰着侯静一面检查佟玉人的脉搏,佟玉人的身体还很软也很暖并不像一个死人,但也确确实实没有了脉搏。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仅仅一步。 从表面上看佟玉人没有丝毫的伤痕,完全看不出佟玉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好像她的心脏就突然停止了跳动。而那个凶手杀了人之后,更是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从现场看整个房间根本就是个密室,难道真的是鬼魂,阿弥陀佛。”老实和尚道。 “你这和尚少乱说,这个世上哪来的鬼。”鹰眼老七骂道,不过他的声音还是有一点虚。 “怎么不可能。”和尚刚想说什么,却被木道人拍拍肩膀。 顺着木道人眼神看过去,陆小凤此时正站在佟玉人死的位置,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整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那里还像是他们知道那个凡事都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人。 几人都自觉得退到一楼去等待,而不是在这里给陆小凤添堵了。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陆小凤慢慢的转过身,在脑中将佟玉人遇到的事情画面倒置还原,透过那些层层字画构成的帘帐原点是窗边书桌。 而司空摘星此时正双臂换肩靠在书桌旁,同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出了一半谜题。而在谜题上面压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陆小凤的本能告诉他这东西是被刻意摆放在这里的,有人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拿起瓶子轻晃一下,打开轻轻嗅一下是一种草药混合的香气,似乎并没有毒。倒出来是一粒粒暗红色的小药丸,用手指揉搓着一粒药丸。在药丸的外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赤色糖衣。 陆小凤正准备等下拿去给花满楼帮忙闻闻看,却被一只手阻拦住他将药丸放回去。 “猴精?”陆小凤看着抓住他手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什么也没说,只是拖着陆小凤的手到自己面前。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然后直接张开嘴将陆小凤手指连同药丸一起咬住。 不等陆小凤自己抽回手指,就看司空摘星一侧腮帮子鼓动两下,双眼一合,喉结上下一滑,便将药丸吞了下去。 “你这猴精想死啊!什么东西都敢乱吃。”反应过来的陆小凤立即掰过司空的肩膀,面对着他。 “你这陆小鸡才蠢死得了,不过就是灵芝丸罢了。”司空摘星一把打开陆小凤伸到他嘴边准备给他抠嗓子眼的手。 “灵芝丸?”陆小凤疑惑。 司空摘星也不多说,从瓷瓶里面又倒出一粒就往陆小凤嘴里面塞。“解除宿醉,活血清淤。” 陆小凤也嚼了嚼,确实有一股灵芝的味道,并没有其他怪味。再看司空现在的气色看着比刚刚好多了。“所以,你这猴精从一大早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昨晚喝太多了,酒还没醒。” “我至少还是半死,你这陆小鸡刚刚的样子才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死透了。”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刚才心情却是很不好,佟玉人就这样是在他眼皮底下,可是他甚至不知道凶手是如何杀的人。不得不承认这让他很受挫,心里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上了。现在被司空摘星一吓,又吃了一颗药丸,心中顿时觉得通畅了不少。 “看来这东西没有毒!”陆小凤满脸失望的道。 “难道你想被毒死?”司空摘星忍不住想翻白眼,这陆小凤的鸡头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不想,但我也不想断了线索。”陆小凤道,再一次端详起这个小小的瓷瓶。这一次他注意到瓷瓶上面的图案,很奇怪的组合,柳树和紫藤花。 ☆、紫藤愁2 “柳先生呢?”当陆小凤来到楼下的时候,刚刚还在命人帮佟老板收尸安抚众人的柳易居却不在了。 “侯姑娘不舒服,柳先生送她回去小寒宫休息了。”老实和尚道。看到佟老板就这样死在眼前,对侯静这样的女孩子来讲是个很大的刺激。“阿弥陀佛。” “柳先生和侯姑娘似乎特别亲近。”陆小凤道。 “侯姑娘本就是个好女孩,特别是柳先生儿子失踪女儿疯后。侯姑娘一直帮忙照顾柳姑娘尽心尽力。”老实和尚道。“柳先生完全当是半个女儿的。” “难怪了。”陆小凤想起码头侯静说服柳楝的样子。 “如何你是不是想到佟老板是怎么死的了?”老实和尚问道。毕竟陆小凤一扫之前那种阴沉。 “佛曰,不可说。”陆小凤说着便一个人先离开了。 “那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木道人也问道。 “线索没有,发现倒还是有一点。” “什么?”鹰眼老七追问。 “早膳。” “难道有人在早膳里面下毒而佟老板是被毒死的?”有人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错,是饿死。”陆小凤否定道。 “饿死?陆小凤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在开玩笑,佟老板怎么会是饿死的。” “咱们发现招魂贴知道佟老板要出事才是辰时不到。而现在就快午时了。”陆小凤慢慢道。 众人纷纷点头,等待陆小凤说下去揭开谜题。 “可到现在我还也没吃早膳,我就快饿死了。”陆小凤突然转变话锋,更是一副‘你们这些人满脑子没一点正事’的无奈神情白了众人几眼,便头也不回的走掉。 “这个陆小凤。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老实和尚又将目光投向司空摘星。 “我比那个陆小鸡好一点,至少我发现。”司空摘星拖长声音,转动手指。 众人都焦急等待司空摘星接下来的话。 “现在该吃午膳了。”司空摘星丢出这样一个答案之后也笑着离开。 “我看他们这一只猴一只鸡,才是鸡鸣猴盗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被连续耍了两次老实和尚。 众人又回到了小寒宫,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司空摘星倒是没跟着一起回来。 “陆大侠,如何可有线索。”看见陆小凤柳易居询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柳先生,佟老板可有服用灵芝丸的习惯。” “没有,玉人并没有服用灵芝丸的习惯。倒是。”柳易居道。“倒是四儿他有这个习惯。” “柳蜀?” “是。蜀儿的心脏从小就不好,平日只要一有心闷就会吃灵芝丸。能活到成年也全仰仗着老太爷给的药。这六年来他没有药,哎。” “对不起柳先生又提及到你的伤心事。” “无碍。陆大侠请你一定要找到那凶手。” “对了,柳先生你可认识这个。”陆小凤将瓷瓶掏出来。 见到这东西柳易居神色一下变了。“陆大侠这是从何得来?” “就在佟老板的书桌上,佟老板死前一直盯着这个瓶子。”陆小凤道。“而这上面也有一朵紫藤花。” “这是紫儿送给蜀儿的,他们两个关系很要好,蜀儿总是随身携带,用来装他保命的药。”柳易居道,他合上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叔父说的不错,真的是紫儿回来了,他回来找蜀儿了。” 听到柳易居这么说众人都不免开始窃窃私语,难道真的是鬼魂作怪。 而陆小凤握紧自己的拳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抓不到凶手,找不到真相。 清明亭 吃着今早送来已经凉透的早膳,又简单用过了正式的午膳。陆小凤找到花满楼给他讲述了今早发生的一切。 花满楼用手指搓揉自己的鼻梁。 “花满楼你很困?” “没什么,昨晚睡的不太踏实。” “我昨晚倒睡得出奇的踏实。可我现在还是累。”陆小凤道。 “你是不是在烦佟玉人的事。” “这梧栖楼被炸还没有找到犯人,现在又出了佟老板又被人杀了。” “你觉得杀佟老板的和下毒炸船的并不是同一人?” “只是一种感觉。我觉得不管是一个凶手都不会那么轻易罢手,一定还会有人死。”陆小凤也搓着眉头。 “嘻嘻。”突然一阵笑声传来。 陆小凤张开眼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们面前傻笑的女人。“柳楝。” “你是不是想知道死谁杀了三妹。”柳楝笑着问。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不信。” “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柳楝极其认真的道。“就是四弟杀的三妹” “柳蜀杀的佟玉人。” “对啊!我跟你讲三妹可坏了。”柳楝又压低声音将手放在嘴边,似乎怕被人听到。“她老是在我们面前说四弟和紫郎的坏话。害的四弟老是被爹爹骂。更可恨的是她还把四弟药瓶给扔了。” “药瓶?是不是一个画着柳树和紫藤花的药瓶。”陆小凤问道。 “没错没错,就是哪个,那是紫郎送给四弟的,四弟可喜欢了。我也好喜欢,可是紫郎都不送我。”柳楝痴痴的道。“紫郎你也送我一个好不好,我也好喜欢。” “那个药瓶被扔掉了。”陆小凤见这女人马上又要开始疯疯癫癫,岔开话题。 “是啊,就在那天,她又说四弟坏话,害爹爹要赶走四弟。紫郎去找四弟,我们也一起去找四弟他们。而四弟他突然发病,不小心把药瓶弄掉了。她就把四弟的药给扔到水里害的四弟痛得要命。就连紫郎都被她气的发火。是她害四弟痛死的,四弟一定是回来找她算账来的。” “那天是那一天。”陆小凤着急的问。 “就是前几天。紫郎娶我的那天。四弟本来也要在那天成亲的可是他又不能成亲了,四弟不开心,紫郎也不开心,四儿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柳楝痴痴的用手指缠绕手中的红盖头,又突然回过神换了一种语气。“还有,还有我跟你们讲,这个岛上的人都是疯子。” “明明就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他们老说是好多年前的事,紫郎明明就只是去给四弟拿药去了,他们却都说紫郎死了。”柳楝一边说,一边挥动手比划。“紫郎才没死呢。我前几天还看见他了呢。可他还在生我的气,根本不跟我说话。紫郎他变了好多,他变瘦了更高了也黑了不少。” “你看见紫藤书生?” “是啊!是啊!等下你们要是看到紫郎,就帮我跟他说我可以不在乎的,只要他愿意留在我身边不要不理我,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他想跟谁在一起我都不管。还有还有,只要他回来我身边我会帮他找四弟的。” “柳蜀不是死了么?” “你才死了呢。四弟还活的好好的,紫郎也活的好好的,嘻嘻嘻,你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说完柳楝就跑了。 “真是的被疯子,说作疯子。”看向花满楼。“你笑什么。‘你们’也包括你。” “她说的有没错。这世上有几人不疯。只是所疯的程度,表现和原因各有不同而已。” “花满楼,若是我跟不知道的人说你是个瞎子,那我才一定会被当成疯子。” “这话你说过了。” “我说过吗?也许她真的没说错。” “你自己也承认,你疯了。” “不,我是说柳蜀的事。” “你也觉得柳蜀还活着。” “虽然我不了解六年前发生的事,之前也只是表明柳蜀失踪,生不见人死也没见尸,并没有任何证据说柳蜀已经死了。而现在似乎又有证据在告诉咱们柳蜀可能并没有死,说不定他就在这个岛上。” “你是说柳蜀六年来一直都在岛上。” “他可能就躲在某个地方。可我想不明白,他吃什么。”陆小凤道。听了他的话花满楼忍不住想笑。 “我们师门有句话:人永远不会饿死,只会笨死。” “真是句金玉良言啊!郭小兄弟。”花满楼笑道。 “你这臭小子,走路都没声音的。” “想不想知道柳蜀可能躲藏的地点。”郭雀儿道。 “你这神仙又知道?” “让本小仙给你算算。你现在往东走,你会看到一个湖。湖的中心有座岛。而岛上有一座楼。这楼在六年前被烧毁了,而这楼里面闹鬼。”郭雀儿掐着手指道。 “而这个鬼就是柳蜀。”陆小凤接道。 “不错,要去就趁现在。还可以赶回来吃晚饭。”郭雀儿说着就准备走。 “你去哪里?”陆小凤叫住郭雀儿。 “去抓鬼啊。” “你不是法力全失,你是想去抓鬼还是被鬼抓。”陆小凤道。“你真想帮忙就帮着留点晚膳,别被和尚他们吃完了。” “小凤说的是,郭小兄弟你留下的好,我们两人去便可。”花满楼道。 “不用了花满楼,你也留下好好休息。还有得了风寒要记得吃药。我还要借你的鼻子用呢。”陆小凤却阻拦道。 “你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花满楼道,揉揉鼻子,他昨夜吹了吹冷风,确实染了点风寒。“你一个人去毕竟不安全,找西门吹雪和你一起去。” “不了,我这两条眉毛才长出来不想再没了。我知道要找谁陪我去最合适。”陆小凤笑道。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了。” “除了他还有谁。鬼见了都怕,更不要说最会‘找’东西了。”陆小凤在那个‘找’字上发音特别重。 “谁!”郭雀儿却被说糊涂了。 “他的克星。”花满楼笑道。 ☆、紫藤愁3 山茶房 司空摘星很累,前天为了找夜明珠本就有点受凉,昨天又和陆小凤在房顶上吹了一夜的风。他从一大早就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在及时吃了些药,不然今天可就要惨了。 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 “司空,猴精!死猴精。”就在司空摘星正泡的好好的就听到陆小凤的叫声。 “你小子大白天的鬼叫什么。”将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的人骂道。 “你在这啊!”很不客气地往屏风旁边一靠。 “你跟谁学的进别人房间不敲门。”司空摘星问道,他本来想责骂陆小凤的,但显然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跟你。”陆小凤指着司空摘星,看他不说话又道。“你下午没事吧,和我。” “我下午还忙着呢。”不等陆小凤说完司空摘星道。 “忙什么?” “洗澡,睡觉,做梦。” “现在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赶快和我去个地方。现在走赶晚饭前回来,吃了饭再睡。” “不要。我是贼,白天不睡觉什么时候睡。” “你真的要睡觉,不陪我去。” “对。” “那好,别怪我出绝招。” “你想干什么。”司空摘星警惕的看着陆小凤。 “不干什么,你不是要睡觉么我就给你唱个小曲哄你睡。”说完挑挑眉毛,就开始扯着嗓子唱起来。 你别听陆小凤平时说话声音挺好听的,他唱起歌来,保证能让你耳聋三天。司空摘星用手捂着耳朵也无济于事,他干脆憋一口气把整个人埋到水里。陆小凤接着唱着。看司空摘星在水里憋了快半盏茶也有点担心,刚想着去把他捞上来。 “别唱了,我陪你去。”司空摘星从水里面冒出来大叫道,大口得喘着气。 “早这样不就好了。”陆小凤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的司空摘星想杀人。“我可没逼你,别一幅要杀人的表情。” “听你唱歌还不如挨刀子痛快。我看以后六扇门根本就不用什么十大酷刑,有你一个陆小凤就够了。”司空摘星一边骂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司空摘星本就生的有几分孩子气,再加上他的脸因为憋了太久的气红通通的。被骂的人也不觉得讨厌,反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 “赶快。我还想天黑前回来吃晚饭。”陆小凤催促道。 “那你出去,我穿衣服。”泡在浴桶里的司空摘星道。 “大家都是男人你还怕我看啊!”陆小凤一服我就要在这看的样子。 “我就是怕你看,怕你这陆小鸡看了后自卑。”司空摘星道。 “那我倒真要看看了,这偷王之王出浴可不多见。”陆小凤道。拿起司空摘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再稍稍退开几步。每次都是司空摘星偷他的衣服害得他光身子,难得他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随你便。”司空道,似乎并不打算着急将衣服抢回来。说着从桶里面站了起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5节 “看你个子不高,腿倒是蛮长的。”陆小凤看到司空摘星从桶里面跨出来,最先留意到的是他的腿。确实司空个头算不上高,但是腿却显得很长。“不过你还真是只没毛的猴精。” 司空摘星不理会他拿起搭在木桶边缘的布先围在腰上。 陆小凤发现司空摘星真的是瘦的可以了,他不用摸这样看着都可以数的清楚他身上有多少根肋骨。腰身也纤细的有些过分,那块浴布要是陆小凤最多够围上一圈半,司空摘星却硬是围了两圈才算裹住。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块稍小些的麻布开始擦拭头发。 陆小凤留意到司空的头发比他还要长上一些,黑若墨染。纤细修长的手指拿着如雪的麻布包裹着几缕青丝,而剩下的头发都乖乖地垂在算不上宽厚的肩膀上,墨发的映衬下显得司空的皮肤有些苍白的过分。一滴滴水沿着他的额头和两髻的碎发滴下来,划过脸颊,脖颈,锁骨,最后消失不见。 再顺着水滴留下的痕迹倒退回去,消瘦脸型,湿润的薄唇,沾着水珠的鼻尖,还有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又想去看仿若星辰的眼睛。 而且这星辰还在放大接近,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将整个人给吸进去一般。 “你这陆小鸡又想做什么?”司空摘星突然叫道。 “我?”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司空摘星的面前,两人之间相距不足一尺。 司空摘星眯起眼睛,等带陆小凤的回答。 “衣服给你,你赶快。我在外面等。”陆小凤说着把衣服胡乱扔到司空摘星头上,自己扭头就走。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司空摘星把被陆小凤乱扔的衣服从头上剥下来。 “这小子发什么疯呢?不让他看他偏要看,给他看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陆小凤一走出房间,关上门便靠在门板上就用双手拍了几下脸,闭上眼睛甩甩头。 “我胡思乱想什么呢,那个是死猴精。不是侯静那样的美女。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我刚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当然是女人抱起来更舒服了,闻起来更香了。我来岛上干什么的,不就为了寻欢作乐。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女人。不要胡思乱想了,陆小凤。” 陆小凤不停的自言自语着拍打自己的脸颊,可他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我们大家都知道,陆小凤虽然什么女人都喜欢,但是他最偏爱的便是那种长腿细腰的女子。 就在陆小凤心烦意乱胡思乱想的同时,另一边的两个人却在商量正事。 “和西门兄赏花论剑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卓仲龙道。 “赏花!”听到这个词,西门吹雪倒是想到一个人一些事,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嘴角。 “西门兄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会隐瞒的人,他点点头。“卓兄也在想人。” “是。”卓仲龙笑道。 “不知谁可以让卓兄你想念。” “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让西门兄你在意。” 两人相视一笑,卓仲龙又道。“也许你我这种人注定不能有什么感情。可我还是想试试。”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他明白卓仲龙的意思。 一个剑士,想要不败,就要忘情。特别是那种已经攀上剑术的高峰,作为一个神处在哪高峰的剑神。情会让他们变成人,而一个人不配处在那最高的山峰,成为人就注定着他们会摔的粉身碎骨。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只是他们。 “其实我这回找西门兄不只是为了论剑。”闲聊够了,卓仲龙切入到主题。 “还有什么事?” “竺番庄和你的万梅山庄。” 柳花房 “这茶可真香,不愧是上品无根水煮出来的。”郭雀儿端着茶杯道。 “想不到郭小兄弟你也懂的品茶。”花满楼也品了一口茶,听到郭雀儿长叹一口气。“怎么了吗?” “没事。”郭雀儿不好意思 “想什么就说出来,虽然花某只是一介凡夫,但能帮上忙也不一定。”花满楼道。 “跟花公子你这样的妙人相比的话我才是个大俗人。”郭雀儿道。“在你面前妄称神仙真是不自量力。” “花某相信郭小兄弟你若是不愿说,定是有你的苦衷。而且郭小兄弟你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不是吗?”花满楼笑道。 “师父果然没说错花公子你真是个千年难得的真君子。”郭雀儿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听他师父提起过多次,赞不绝口的妙人。 “郭小兄弟的尊师,认识花某?”花满楼道 “花公子誉满江湖,谁人不知呢。”郭雀儿道。 “能被仙人赏识也实乃荣幸。”花满楼笑道。“若是那日有幸花某定要去拜会拜会尊师这位神仙。” “其实我师父也不真是什么神仙,只也不过是过世之后才被称作。”道这里郭雀儿突然停住了。 “抱歉。” “没事没事,我师父都走了十几年了。”郭雀儿解释道,却见花满楼满更是脸疑惑的表情。“不是我是说,我师父他,其实他。” “无碍的,郭小兄弟不便说便算了。”听郭雀儿舌头都要打结了,花满楼笑道。 “抱歉花公子,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以后有机会我会解释清楚。”郭雀儿更是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每个人都需要有些秘密才是。”花满楼笑道,但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容中又多了些苦涩。“而且还有些话说出来,弄明白只会害人害己。”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花公子,我可以进来么。” “侯姑娘请进。”花满楼道。 侯静推门进来。 “侯姑娘。”郭雀儿打着招呼。 “花公子,那个?”侯静看到只有花满楼一个人,张望了一下房间。 “侯姑娘是来找陆小凤的把。不好意思他去做些事情,不过晚饭前会赶回来。”花满楼自然猜得出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 “他去那里了。”侯静紧张的问。 “去抓鬼啊。”郭雀儿道。 与此同时湖心岛。 “陆小鸡。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司空摘星靠在树上气愤地看着陆小凤。两人在岛上找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那座见鬼的楼。不过这不能怪这两人不认路,而是岛上本就布了八卦迷魂阵。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不是四少爷吗?” “我都说了只是来过几次,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是你提议的,你怎么不问好在那里。”不服气的顶回去。 “懒的跟你这陆小鸡浪费口水。该死出来前忘喝水了,嘴好渴。”小声的自语着。刚洗完澡人是很容易脱水。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到上面看一看。”陆小凤说着用轻功飞上去。 司空摘星在树底下坐下,他现在是又渴又累。可等了快一盏茶也不见陆小凤下来。忍不住抬起头往树上喊。“陆小鸡你找到没有。” “陆小凤,你是死是活吱个声啊!”还是没有回答。“你这白痴陆小鸡是被蛇咬了,还是被老鹰叼走了。你再不滚下来我自己回去吃晚饭了。” ‘不会是出事了吧。’心想着就要运功也跳上去。 “你这猴精少咒我两句会少两块肉不成。”陆小凤的声音从树上传来,一道蓝色身影闪过。可是却从司空摘星身后的树上面落下来。 “你找到,呜。”司空摘星的话还没完,就被陆小凤往嘴里塞了个大果子。 “少不了你晚饭,先吃这个。”陆小凤说着自己也掏出来一个,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就开始吃。“看到房顶了,就在前面。” “你刚刚在上面那么久就为了摘这个。”司空摘星一边嚼一边看着眼前的大树。 “看到就顺手摘了两个,赶快走吧。”说完就走。 ‘顺手?就你陆小鸡的灵犀一指能从槐树既然都能摘出野桃来。’司空摘星吃着又脆又多汁的果子,笑着跟在陆小凤身后。 ☆、紫藤愁4 “这栋楼阴气十足的还真适合藏人。”陆小凤看着眼前这栋烧的漆黑,可结构还很完整的楼叹道。 “不过你陆小凤一来,再好的风水宝地也能变成恶宅凶楼。”司空摘星说着跟陆小凤挑挑眉毛。 “我不知道鬼还能在白天出来。”司空摘星注意到的东西也自然逃不过陆小凤的眼睛。 “好了赶快。刚刚吃了你那个果子,闹得我都饿了。赶快完事回去吃饭。” “你不会中午饭也没吃。” “本来想洗完澡再次吃的。”司空摘星扁扁嘴耸耸肩。“你不来我来。” “我来。你这猴精下手从来都不知轻重。”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两碎银子,便往树丛里一扔。 “啊。”从树丛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叫声。 “你这陆三蛋运气不错吗?想找什么,什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惜我就剩下那么一两银子了。” “没听过什么叫破财免灾。”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害我破财的鬼是个什么样子。”说着陆小凤从一边的树丛里提出来一个人。“怎么是你。” “侯姑娘。”司空摘星也无比惊奇的看着被陆小凤抓出来的人。 “静儿,你在这干什么。”陆小凤一边给侯静解穴一边问道。 “我听花公子说你来岛上找柳蜀,我,我担心你。”侯静道。 “你来找我?那你躲在树丛里干什么。” “我,我想看你慌张的表情。想吓吓你不行吗。”侯静嘟起嘴道。 “你这丫头。”陆小凤苦笑一下。 三人进了楼,里面还算完好。只是荒废了太旧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分开四处看一下吧,谁要和我一起。”陆小凤摊开手臂道。 “我去二楼。”司空摘星嫌弃的看了陆小凤一眼,便往楼上走去。 “那我去那边好了。”侯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另一边。 “真是不给面子。”陆小凤摇摇头,也给自己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搜寻。 其实陆小凤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豁然开朗。 陆小凤来到一扇窗户前面。看一看地面,再摸一摸窗框。 “奇怪!”陆小凤正想着什么,可他被打断了,被一声尖叫声。“静儿?” “静儿。” “侯姑娘。”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个人几乎同时赶到。侯静一下扑到陆小凤怀里。 “怎么了?” “我看到四少爷了。他,他的样子好可怕。”侯静拉着陆小凤的衣领。 “柳蜀?” 侯静点头。 “他在哪?” 侯静指着一扇开了一条缝的门。 “你在这等,司空!”陆小凤刚想过去却被侯静拉的更紧了。 “我也和你一起。”侯静慢慢的挤出一句话。 “小心点。” 三人慢慢推开房门,进入房间,房间里面很黑。除了从破掉的窗户里射进几缕光,什么也看不清。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不知谁触动了什么机关,几只箭从不同的方向冲着三人射过来。 “猴精小心。”陆小凤叫着,并拉住侯静往过一带,躲开第一只箭。又用手夹住另外几只。 司空摘星则用他灵巧的轻功躲闪,不过最后一箭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他落地的地方因为长久失修,地板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司空摘星并不是直接就掉了下去,毕竟偷王之王的名号不是假的,在他下坠的那瞬间他抓住了边缘。可奈何这一小块地板也没能扛得住,又一次断裂。 陆小凤先是听到先后砰砰两声,跟着才是有人短促的叫声。望过去只看到地上多了一个大洞,不见司空摘星。陆小凤放开侯静,便跑到洞口。 “猴精!你没事吧。” “没事!你从上面摔下来看看。”气愤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上去,就想要站起来。“啊!” 陆小凤躲开从洞口扔出来的木板碎片,听到里面又传来哀嚎声。“怎么了。” “我的脚。” “猴精你在哪?我看不到你,把火折子点了。” “我要是带了还不点。等一下。”司空摘星在掏什么,然后陆小凤就看到一个莹莹的光点在那里晃动“现在看见了?” “你往过一点,我下来了。” “陆小凤。”侯静拉住陆小凤。 “我下去带猴精上来。你在这等这,很快。”一说完陆小凤就跳了下去。 “猴精?”陆小凤一落地,就看到一点莹莹绿光在哪里。 点燃火折子,眼前是司空摘星拿着颗牛眼大的夜明珠坐在地上。 “我今天这澡算是白洗了。”司空摘星拍拍身上的灰,将头发上粘到的蜘蛛网也揪下来。 “拿着,脚让我看看。”陆小凤把火折子递给司空摘星。 “啊!轻点你这个蒙古大夫。” “有那么夸张没。”检查完发现并无大碍,抬头看着司空摘星。 看着被火光映照的脸,陆小凤又拉过司空摘星的手把量了一会。跟着直接转过身给司空摘星一个背。 “来吧。”。 “干什么?” “你暂时也用不了轻功,要是这么走回去你就等着改行。”陆小凤道。 “你小子可把我背好了。”司空摘星倒也不客气。 “遵命我的司空大少爷。”陆小凤应道。 就在陆小凤起身的时候,一个颠簸夜明珠从司空摘星的衣服里掉落出来。两人看着夜明珠滚到黑暗更深处,接着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然后两人在夜明珠的莹莹绿光下照射下看到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陆小凤把司空摘星放下,拿着火折子走过去,然后两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两个人。更准确地说那是两具干尸。穿着完好的衣服,失去了身上所有水分,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干蔫尸体。虽然衣服破旧但可以看得出,一具紫衣一具青衣。更清楚的是两人临死时的姿势,紫衣人的手环过另一具尸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头颅靠在其肩窝处。 “这两个是什么人?怎么‘殉情’殉到这种地方来了。”司空摘星道。 “不知道。”陆小凤看着两具干尸。“不过我有种感觉他们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那咱们是要带回去,还是把他们带过来。” “你好意思让柳先生他老人家跑一趟过来受打击。”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尸骨带回去再说。 “怎么带?” “你吃饭的家伙先我用一下。”把夜明珠扔还给司空摘星。 “给。”司空说着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个足以塞下一个人的大袋子。 “两位朋友对不住了,要是得罪了多担待,也算是给你们两个换个好地方。”陆小凤对着两具尸骨简单的拜祭一下,开始干活。 “陆小凤,你怎么这么慢。”侯静一看到陆小凤上来焦急询问。可当他看到陆小凤背着的人时她愣了一下。 “走吧,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陆小凤道,将袋子递给侯静。“来这个你先拿好。” “这是什么。”侯静掂一掂陆小凤交给自己的袋子,还颇有些重量。 “这是今晚要回去加菜炖汤的,要不要打开看看。”陆小凤道。 “谁要看。”侯静赌气道。 “那就快走。你对岛上熟,在前面带路。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也用上一个时辰。”陆小凤把侯静向前推一推。“对了静儿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我划船过来的。” “那就好。” “怎么你怕你的轻功不好背上我就过不去了。”司空摘星调侃道。 “我不怕,要怕也是你怕。” “我怕什么?” “我现在饿的要命,没那么多力气。要是实在过不去了,我就把你扔到水里当垫脚石。”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陆小凤却将背上的人更往上送送。 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司空摘星不但没有生气反笑道。“那正好,我再洗个澡。” 跟着两人都笑了。只有前面的侯静没有笑,也笑不出来。 主岛小寒宫的大厅。 “陆小凤。”老实和尚远远的看到两人走来。 “你们可回来了,我们还说去找你们。”鹰眼老七道。 “司空,你怎么了受伤了。”总算有人注意到还有司空摘星趴在陆小凤背上。 “我!我没事啊!”说着司空摘星从陆小凤的背上跳下来。跑到卓仲龙身边,蹦跶两下。 “你小子又骗我。”陆小凤看他笑的嚣张,气的牙痒。但谁让他自己愿意上当呢。 “一人一次撤平。” “说到昨晚,我想起来了,你好像还欠我一盘沙虫。”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明天我挖给你就是。” “不用,我改注意了,我不要沙虫。”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司空摘星这只死猴精的,耳朵。”说着就冲过去要拧司空摘星的耳朵。 “啊。”司空摘星也来不及逃,他本能的用手捂住耳朵。其他人也都站在那里等着看两人的好戏,没人打算上前,反正陆小凤又真下不去手。 可是陆小凤的手根本没有抓住司空。因为还是有一个人没有旁观,他的手握住了陆小凤的两根手指,这人正是卓仲龙。 本来在众人看来很平常的一场兄弟玩笑。因为卓仲龙这么一阻拦就变得有一点奇怪,这两人更暗自开始较起内力来。 “二虫,你别跟这小子交劲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的,内力一个顶六个。”司空摘星在一边道。 “陆大侠的内家功夫深厚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了得。”卓仲龙放手,找回他应有的态度。 “卓兄过奖。”陆小凤也客气道。 “陆小凤,你不是去找柳蜀吗?可有什么线索。”花满楼为了打破僵局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静儿,把袋子给我。” “你找到柳蜀的线索了?” “也不算找到,我们在楼的下的洞穴找到这个。”说着陆小凤将袋子里面的干尸倒了出来。 找来两块白布,将两具尸骨摆放好。并开始探究起两人的死因。 两具干尸皆是男性,从身体发育和牙齿来看,应该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绿衣人,腿骨有明显断裂,但不致命。真正的死因是胸骨第三个骨头之间的刀伤,直刺心脏。只是不知道到究竟是匕首先刺入他的心脏,然后又跌到洞里。或者反过来也不一定。而另一具紫衣尸骨却完全没有伤痕。 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却还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陆小凤在尸首身上摸索,希望能发现更多关于尸首身份的线索。皇天自不负有心人,陆小凤的确找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会在这里?”陆小凤看着他发现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柳易居和老太爷走进来。陆小凤将自己发现的东西先收起来。 ☆、紫藤愁5 “陆大侠,这尸首是?”柳易居看到了地上的干尸道。听得出来他很慌张。 “是我们在湖心岛的楼中发现的。还请老先生你,辨认一下身份。”陆小凤慢慢的道。他不想让老人家太激动。 “好。”柳易居应道,便走到尸骨身边,蹲下身开始摸那具青衣干尸。 “柳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看到柳易居在摸干尸的干蔫的脸孔。 “这个是四儿。”又摸向另一具没伤痕的。“这个是紫儿。” “柳先生你肯定?” “陆大侠忘了老夫是做什么的吗?我自己儿子的骨我会摸不出来。” “抱歉,柳先生。” “陆公子你能为老夫回四儿的骸骨老夫真的对你感激不尽。能辨别出四儿是自杀还是死于他人之手。”柳易居看着尸体胸口上的刀伤。 “从刺入角度来看,应是他人所为。” 听到这话柳易居倒吸一口气,合上眼稳定情绪片刻之后。对着陆小凤道。“陆公子,仲龙已经联系到船,后天就到。陆公子你们还是走吧。” “可佟老板的死?” “昨日梧栖楼被炸还有玉人的事老夫已经查清了,不劳烦陆大侠你费心。” “怎么讲?”陆小凤不解。 “近年来玉人她勾结外人,利用梧栖楼收人钱财为其杀人。前几日炸毁梧栖楼也是她所为,玉人她更是想要借此来谋夺整个岛。”柳易居道。 “可佟玉人不就是岛上的老板吗?她怎么还?”有人不解。 “不,佟玉人并不是真的老板,真正的老板应该是柳老先生一家。”陆小凤答道。 “陆大侠你全部都知道了。” “可我还是不知道佟老板是怎么死的。” “那么老夫告诉陆大侠你,佟玉人便是老夫所杀。”柳易居道,表情很淡定就像是在说一个玩笑。 “柳先生?”听到柳易居这么说所有人都是一惊。 “为何?”陆小凤并不相信。 “陆大侠你不是说你将老夫托你保管的癸甲弄丢了。” “不错。” “癸甲现在就在老夫这里。”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的确是癸甲不错。“这癸甲便是老夫杀了佟玉人之后从她那里寻回。” “可柳先生你还是没说你为何要杀她。”陆小凤继续问道。 “这点陆大侠你不必知道,此乃我柳家家丑,老夫也没必要告诉你。”柳易居道。 “若是我拿另一半子甲换呢?”陆小凤将他刚刚在尸首身上发现的东西掏出来。赫然是另一半的子甲。 “这陆大侠你是从何处找到的?”柳易居看着那一半子甲满眼惊讶,神情慌乱。 “就在柳公子身上。”陆小凤道。“其实柳先生你不说我也能大概可以猜到,柳先生你杀佟老板和令郎的失踪脱不了关系。” “既然陆大侠已经知道了,何须再问。” “因为我还是不清楚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柳公子会和紫藤书生死在一起,为何刘小姐会疯掉,佟老板又究竟做了什么。”陆小凤道,提出一堆疑问。 “陆大侠想知道六年前的事,那好老夫告诉你。但请先将子甲还给老夫。”柳易居道。 陆小凤将手中的子甲递给柳易居。 “这子癸甲是老夫送给他们两姐弟的,好让他们姐弟两继承这梧栖楼。小楝自小与紫藤书生相识,也有婚约,六年前老夫让他们完婚。可那天晚上,紫藤书生却突然悔婚,说他心早已另有所属。而他竟然要带着蜀儿一起走,老夫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不孝子竟,做出那种龌龊之事。”柳易居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继续道。 “他们两人就躲到了那边的小岛之上的旧楼之中,老太爷不让我们管,我也就没有再追究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可小楝却私自跑到了岛上。那天晚上旧楼就起了大火,我们赶到时小楝在门口嘴里不断地说着疯话。后来火灭了,小楝疯了我们也没找到他们二人的尸体。” “那时柳小姐并非一个人独自去的。”陆小凤知道故事不会这么完了。 “不错六年前同小楝一起去的还有佟玉人,她告诉老夫,那时候小楝太过激动拿出匕首一定要紫儿在他们兄妹之间选择一个,而紫儿选择了蜀儿。小楝她恼羞成怒将刀刺入了紫儿的心口,而后楝儿又发疯的打断蜀儿的腿,之后一把火烧了整座旧楼。” “但事情并非她所说。”陆小凤看向地上的两具尸首。 “不错,老夫当时也相信了。”柳易居自嘲的笑道。“事实上是,当时小楝确实很激动,拿到刀对着蜀儿,可是她始终下不去狠心伤害自己的弟弟,却是佟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才让她失手刺伤蜀儿并将他推下楼。是她杀了蜀儿,逼疯楝儿。” “其实也都是老夫不好是老夫的错,要是老夫不算那一卦,也不会害了他们。要是老夫早早告诉蜀儿,他也不会干出那种背天良的事了。都是老夫的错啊。”柳易居又突然自责起来。 等众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易居的嘴角开始渗血。 “柳先生!” “三叔。” “老三。” “叔父,请恕我不孝,我杀了人就该偿命。能看着他们都找到好归属我已经可以瞑目了。”柳易居在老太爷面前跪下。看向那两具并排放在一起的尸首。才想再站起来却没有了气力,向侯静招招手。“静儿你过来。” “柳先生有何吩咐。”侯静走过去。 “静儿,以后梧栖楼就拜托你了。”将子癸甲交到侯静手里。 “静儿遵命。” “老三,到下面要是看到你盗叔跟他说,我过一阵就下去陪他。”老太爷道。 “侄儿,遵……”说完便垂下头,再也么有动静。 陆小凤量了鼻息之后道。“柳先生死了。” “收拾,收拾都归尘吧。”老太爷说了一句,合上双眼。 “没想到佟老板是老先生杀的。”龟孙道。 “这老先生也够可怜的了?”鹰眼老七道。 “更想不到的是佟老板这样的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情,这女人果真都是蛇蝎啊,阿弥陀佛。”老实和尚道。 “不,佟玉人绝对不可能是柳先生杀的。可为什么?”陆小凤自语着。 “陆小凤你说什么?”众人望向在哪里嘀嘀咕咕的陆小凤。 “你们谁知道我现在想什么?”陆小凤突然道。 “想什么”鹰眼老七问陆小凤。 “我现在在想,我现在肚子饿得要命,我要去厨房找吃的。”陆小凤说罢离去。。 “陆小凤。”侯静刚想追却被花满楼拦住。 “侯姑娘,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的好。” “他怎么了。”郭雀儿奇怪。 “没事,就是他蚯蚓吃多了,肠子也变软了。”司空摘星回答。 ☆、夜未尽1 陆小凤并不是真饿,只是他心里憋得慌,憋得他都想用头撞墙,用刀子给自己身上开个洞把气放一放。他以前也这样难受过,就是很多问题让他想不通的时候,有越想越生气的还必须去想的事时。看着人慢慢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种时候他通常都是喝上很多的酒吃很多东西来发泄一下,再不行就一个人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睡上个几天几夜。 他先到厨房找了一个馒头,一坛酒。然后就跑到房顶开始嚼。眼睛看着前方。 “你就吃个馒头。”一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的飘上房顶,在他身边坐下。 “找不到别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又突然冲着他伸出手。“没听过独食难肥拿出来。” “你真跟花满楼学成了,给。”拿出个油纸包给陆小凤。 “好香。”放在鼻子下嗅一嗅。打开是半只烧鸡。开始大口的啃起来。 “你笑什么。”发现司空摘星看着自己笑。 “看你吃东西跟只饿死鬼一样,自己吃自己还。”话还没说完就让陆小凤用鸡腿把嘴给堵上了。 “对了你小子也挺会吃的,你知不知道那里的菜粥最好。”陆小凤问道。 “粥做得好吃的地方挺多的,不过要吃最好的菜粥就还是要找苦瓜禅师了。”司空摘星道,毕竟这天下素斋谁敢同苦瓜禅师争。 “苦瓜不行。”陆小凤却否决。 “你敢说苦瓜禅师的素菜不好吃。”惊奇的看着陆小凤。 “素菜当然好吃,可粥不行。我记得又一次见老实和尚端了一碗菜粥。那个粥叫香啊。光是闻一闻就让人垂涎三尺。”陆小凤说着擦擦又快从嘴角流出的口水。 “你又偷和尚的东西吃。你把我教你的全用在这了。”司空摘星不满的道。 “我倒是想偷来着。可他一见我就把粥喝了个干净,连碗都舔了。我让他带我去再弄一碗来他死活不肯,还说他那粥五万两都卖不到。没把我气死。”说着再啃一大口烧鸡。 “你想吃?” “当然想吃,你知道和尚的粥在那买的。” “不知道。” “算了,光是冲着那个香味,我就想把那人娶进门。”闭上眼回味一下,再看眼看向身边。“猴精?人又跑拿去了,这个贼猴子真是改不了毛病。” 司空摘星给陆小凤送来半只鸡却摸走了他的一坛酒。 陆小凤干着啃完半只烧鸡后感觉舒服很多。也不知道是填饱了肚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柳花房 “西门。”陆小凤一回来就看到西门吹雪从花满楼的房间出来,可西门吹雪根本就当陆小凤不存在招呼也不打就走掉。 “西门这是怎么了,臭着一张脸。”陆小凤进门,询问站在窗前的花满楼。虽然他不知道西门吹雪好脸色是什么样的可刚刚也太难看了。 “没事,你这么快就好了。好像也没喝酒。”花满楼惊奇没有嗅到酒味,通常陆小凤不舒服,不喝一夜酒是不太可能的。 “填饱肚子就舒服了。”陆小凤说着揉揉自己的肚皮。 “看来你已经找到要怀疑的人了。”花满楼道。 “就差一点,只要再跟郭雀儿再证实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啊!” “你这小子是鬼,走路没声音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门外的郭雀儿。 “都说我是神仙了。”郭雀儿道。 “是是是,那你这神仙有没有算到,我们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陆小凤道。 “怎么了小凤?”花满楼不解。 “那栋楼里面早已经有人布置好的陷阱等着我们。”陆小凤道。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听到他这么说郭雀儿也认真起来。 “你从哪里知道的那座楼的事情?” “老缠着你的那个姐姐讲的鬼故事。怎么了?你有怀疑对象,是谁?说来听听咱们是不是想的同一个人。” “你不是老说自己是神仙吗!自己猜。” “不说就算了,不过我劝你最好小心点那个七少爷卓仲龙。”郭雀儿认真的提醒道。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6节 “干什么要小心他?”陆小凤不解。 “小心让人家,近水楼台先摘星。”郭雀儿在陆小凤耳边道。 “得了把,我认识他比那个七少爷久。”陆小凤破口而出。 “那你就更惨了,小心人家盖房的砖头,后来居上。”郭雀儿笑的灿烂。花满楼听得糊涂。 陆小凤吗?克制着自己不要把这臭小子的耳朵给拧了。 从花满楼的房间出来。 “喂小子,你不是老说自己是神仙吗?”陆小凤突然揪住郭雀儿问道。 “怎么?” “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长生不老就算了,能治个伤寒就行。”陆小凤道。 “这你就不用问了,就算给你,你现在去也晚了。”郭雀儿惋惜的道。 “你什么意思?” “我刚刚想去厨房找你,结果看到有人在那里煎药。人家可比你贴心多了。” 听到郭雀儿这么说,想到他之前的提醒。陆小凤脸都快绿了。 “人长的又帅又有才华,家境也好。除了比你陆小凤少上两条眉毛,少了点麻烦。好像没什么比你少的。除了死人怕没有人不喜欢这种人的。”郭雀儿说着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陆小凤。‘真闹不明白师父怎么想的。’ “你现在没事干。” “没有。”郭雀儿耸耸肩。 “你没有我有。”说这就往外跑。 “你要干什么?”郭雀儿跟上,陆小凤却不理他。 郭雀儿跟着陆小凤到了一间茅屋前。 “你不是吧。大晚上的你不赶紧去陪人,你来陪尸体。”郭雀儿道,用手捏着鼻子。 “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陆小凤道,他在检查柳易居的尸体。 “还有什么好差的。你看他的脸,才两个时辰就被毒腐蚀成什么了。都开始发臭了。”郭雀儿指着已经看不清面貌的尸体。 陆小凤拉上白布,站起来,闭上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再看看佟玉人的尸体。”陆小凤找到尸体后,开始检查,当看到脖子后面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是。’ “你发现什么了?” 陆小凤却不回答他而是,玩弄着自己的的胡子。突然一把揪住郭雀儿将他拉着飞上房梁。 “干什么?” “嘘!”把食指放在嘴边。“有人。” 正说这有两个人推开房门进来了,因为太暗看不清两人的脸。 那两人来到紫藤书生和柳蜀的尸首旁这才,看到身形比较高的那个人点起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足够陆小凤看清那人的面容。 “怎么是他?”陆小凤低语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仲龙。 “我跟你打赌另一个一定是司空。”郭雀儿看清那人之后也道。 郭雀儿刚说完,陆小凤就看到卓仲龙点燃一盏油灯。 光照清另一个人的脸,的确是司空摘星。陆小凤看了一眼郭雀儿,再看着下面那两人的动作。 就见卓仲龙又从衣袖里掏出几只香,点上。在尸骨前拜祭起来。 鞠上三个躬,跪下。把香插在面前的草堆上,又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站起。 “二虫,你不说要拜祭亲人么,那你跟紫藤书生。”司空摘星奇怪的看这卓仲龙。 “长兄如父。”看司空摘星还是不解又解释道“紫藤书生卓伯紫,是我大哥。” “等一下,你排行老七,他是老八怎么他还比你大。”司空摘星道。“等等,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那陆小凤就算是陆八少了。” “你果然很聪明。”卓仲龙夸道,就在此时头上传来了响动。 “啊!蜘蛛。”一个人从房梁上掉下来,不过好在下面都是干草。 “郭雀儿。”司空摘星看这地上的郭雀儿。“你没事吧?” “没事。”郭雀儿站起来,揉着屁股。恶狠狠地往房梁上面看了一眼。再看看面前的两人。‘我发誓,我再也不偷看你们两个了。每次偷看都被人往身上丢蜘蛛。’ “陆小凤,快下来吧!郭雀儿不会轻功,不可能爬那么高。”司空摘星向房顶上喊道。 “死猴精晚上不睡觉。跑来这干什么,不会想毁尸灭迹。”陆小凤跳下来,无视郭雀儿怨恨的眼神,好像刚刚故意给人身上扔蜘蛛的人不是他。 “你不都看到。”司空摘星道。 “我早该想到,卓公子你和紫藤书生是兄弟。”陆小凤看着卓仲龙道。 “为何?”卓仲龙奇怪道。 “柳楝曾跟我说过她还见到紫藤书生在岛上。现在想来她见到的人是你。” “看来你知道得很清楚啊!”郭雀儿道。 “可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这世上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司空摘星道。 “佟玉人的死。” “三叔不都承认佟玉人是他杀的吗。”卓仲龙道。 “只说了杀机没交代如何动手,不清不楚也叫承认,卓公子你相信。”陆小凤道。 卓仲龙摇摇头。“可三叔为什么要承认。” “这就要问你了。”陆小凤指着卓仲龙。 “我?”卓仲龙也指着自己。 “我和郭雀儿是外人,司空对岛上又不熟。你大哥是柳老先生的女婿,岛上的事不问你问谁。” “这恐怕要让陆大侠你失望了,这几年我一直住在东瀛。跟我大哥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七年前。回到中土也不过是去年的事。”卓仲龙道。 郭雀儿看了看卓仲龙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卓仲龙听了他的话先是吃惊。然后也笑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两人又相互说了几句。 “你们两个发什么疯呢,说大家都听的懂的。”司空摘星不满的道。 “对不起。郭小兄弟的东瀛语说得真好。”卓仲龙对司空歉意道。 “陆小凤他说的是真话。”郭雀儿也道。 “我知道。” “陆小鸡你听懂他们说的话了。”司空摘星惊奇。 “没听懂,不过像卓公子这般出色的人物,要是在中原只怕不想出名也要比出名难。”陆小凤道。 “陆小凤查清佟玉人的死对你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卓仲龙看着陆小凤道。 “活着总是太无聊,我就是想找点有趣的事干,把罪犯绳之以法。那我就不会无聊了。”陆小凤耸耸肩还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你干脆去当捕快好了。”郭雀儿说着,突然几道银丝向他们射来。 “小心。”司空摘星马上去拉郭雀儿。 那个人一看失手却不跑,反倒从窗外冲进来继续袭击。 这个人用刀,目标很明显是冲着郭雀儿去的,司空摘星把郭雀儿拉倒身后护着他,往后退。另两个人则和那人过着招。那人看得不了手又马上逃跑。 “司空保护雀儿。”陆小凤和卓仲龙马上追上去。 “还好?”司空摘星转身看着郭雀儿。 “我当然还好,你有没有事才是真的。”郭雀儿看着墙上的那三根银针,并在他身上摸起来。“还有一根针呢?” “别乱摸了,在这里。”司空说着轻轻的抬起手臂,腋下有血渗出来。刚不觉得,被郭雀儿这么一说,眼前顿时觉得一片惨白,慢慢的坐到地上。 “嘶!你这小子轻点。那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我就是了,还好没伤到骨头。”郭雀儿将那根针镖□□,再将司空的衣袖撕下来。“压紧了止血。” 司空摘星也很想用力按住可是他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司空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让你中上一针脸色会好。”司空摘星说着,可他的眼前几乎一片苍白。 “不好针上有毒?你等着,我去找人。”郭雀儿说这就要走,可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跑到墙边。 ☆、夜未尽2 陆小凤和卓仲龙追出去,可还是把那人给追丢了。 “奇怪跑哪里去了。”陆小凤用手扶着树干。他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可那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不好,调虎离山。” 两人马上往回跑。可还未等他们赶回去,却先到了滚滚浓烟腾空而起。一阵阵的浓烟正从房子的窗口冒出来,火亦已经撩上了房顶。 郭雀儿倒在离房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郭雀儿。”陆小凤摸一摸郭雀儿的鼻息,只是昏了过去。 “我来。”卓仲龙说着用手用力掐他的人中。 “咳咳咳!”郭雀儿清醒过来,用手摸着自己的后颈。 “没事?” “没事。”郭雀儿道。 “司空呢?”陆小凤询问。 “司空?快,司空他中了毒,还在房子里。”郭雀儿叫道。 一听他这话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冲进火海里。 “猴子,死猴子。”陆小凤叫着。没有任何回应,透过浓浓的烟总算看到一个人倒在那里。 “猴精。”陆小凤跑过去抱住他,卓仲龙也跑了过来。 “快走。”就在同时一根房梁受不住塌了下来堵住了出口。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也看到了烟,都跑了过来。 “郭小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道人问道。 “陆小凤他们还在里面。” “大家快救火。”鹰眼老七指挥道,而就在同时整个房子都倒了下来。 “陆小凤!”众人惊慌得看着整个火海。 “咳咳咳,乱叫什么呢。我活的好好的。”众人看过去在倒塌房子的另一侧,有三个人影。原来陆小凤看门走不了,就同卓仲龙两人合力在旁边的墙壁上开上一个洞。 “陆小凤。”侯静最先跑到陆小凤面前。 可陆小凤根本没看她一眼,而是抱起司空摘星就往柳花房跑。 柳花房 “猴精,死猴子,醒一醒。”陆小凤轻拍司空摘星的脸。“郭雀儿到底怎么回事。” “司空中了一根银针,针上有毒。” “郭小兄弟银针还在吗?”花满楼问道,他对毒物还有一定了解。 “在这里。”郭雀儿递给花满楼一根带血的针。 “这毒。”花满楼将毒针放在鼻子下。 “有的解吗?”陆小凤问道。 “抱歉小凤。”花满楼摇摇头。 就在此时西门吹雪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陆小凤立刻将床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让西门吹雪给司空摘星喂下一些。 “西门?” “这可以暂时压制毒性。解毒。”西门吹雪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小凤打断。 “多久。” “最多一日。” “我知道了。”陆小凤道,看着昏迷不醒的人。 远处天际泛红,一轮红日徐徐升起,日出很美,可是陆小凤并无心去欣赏。他坐在房顶上垂着头。 一声响动,陆小凤看到一个梯子搭在了房檐边。郭雀儿爬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陆小凤不去看郭雀儿。 “我猜你就喜欢爬屋顶。”郭雀儿说着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坐下。“你在想什么?” “目的。”陆小凤说着依旧埋着头。 “什么目的?” “你的目的。”陆小凤突然抬起头看着郭雀儿。 “我?”郭雀儿不解。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的人为什么要杀你?”陆小凤对着郭雀儿一通质问。 “我叫郭雀儿,我有一个被人称作仙的师父,我……”郭雀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小凤用一只手扣住肩骨。 “我现在没心情听假话。”陆小凤冷冷的道,他现在的眼神是他人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说的不是假话,只是没把话说完讲清罢了。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怕我说了你们未必会相信,还会当我是疯子。”郭雀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道。 “那你现在倒是说完讲清看看。” “我的确叫郭雀儿,偷王之王郭雀儿,这名号是从我师父哪里传承来的。我师父也的确被称为仙,在死后被江湖尊称为盗仙。我也的的确确是司空摘星的徒弟,但不是现在,而是几十年以后。”郭雀儿道。“我或许不是真神仙,但我也的确不能说自己现在就是人。为何会来这里我自己也想知道。而至于为什么有人要杀我这应该是你陆小凤要回答的问题。或许这根本就不能算作一个问题。” “的确你若不是疯子,那么我便是疯子。”陆小凤松开郭雀儿。 “那究竟是你疯还是我疯?” “我宁愿我是疯子相信你真的来自几十年之后还是死猴精教出来的徒弟。”陆小凤道。“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该找谁要解药。” “找你。”郭雀儿指着陆小凤道。 “我?” “今天会是最后一天,而在今天你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麻烦。想通所有的问题。” “难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是什么。”陆小凤道。 “不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郭雀儿道。 “你这小子果然又没说真话。” “不正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我知道司空他不会在这里这个时间出事。所以你陆小凤一定可以找到凶手,拿到解药。”郭雀儿道。 “满嘴胡话,倒真和那死猴精一脉相承。”陆小凤笑一笑。“不过还是,谢了。” “说起来,昨晚司空他们进来的时候你究竟从佟玉人身上发现了什么。”郭雀儿道。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我想我知道佟玉人是怎么死的了。”陆小凤道。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房间。 “你昨晚怎么那么不小心,好在我过去看了看。要是让他们发现怎么办。” “抱歉,我只是想再看看。” “东西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在哪里。” “那东西一直是老太爷收的。其实你做了楼主,那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你可以自己。” “不,这一次的生意只要做成了,那么我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我已经等不了,我也不要再等。” “哎,我今夜到老太爷的房里看看。” 夜 梅花房 一个人推开书房的门。这书房本就很乱,他的翻找使房间更乱。 “既然要找东西就该把灯点起来。”话音刚落一盏灯被点亮,照亮一小片角落。 那人慌乱的回首,看到一个老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正是柳老太爷 “你是在找这个吗?”老太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若是你有好理由,这个就是你的了。” “我当年算错了一幅卦。害了我的儿女,我不想我唯一的血脉再受苦。” “既然知道错了,便不要再一错再错才是,人的命在天难改。”柳老太爷叹气道。 “那就被怪我了。”说着掏出一把刀刺向老人,可他在距老人几步的地方被迫停下来。而让他停下来的是两根手指。 “柳三爷你不觉得你回来得早了一点吗?这还没到头七呢?”那人笑道。 “灵犀一指,陆小凤。”黑衣人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四条眉毛的人。 也就在此时,十几个人拿着蜡烛挤进这小小的书房。 “柳易居。” “他不是死了吗?” “大家都看到他断气的。” “大家只是看到他嘴角流血可没人看见他服毒。”郭雀儿从人群中挤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提问道。 “一切还是要从佟玉人的死说起。”郭雀儿继续道 “佟玉人不是被柳老先生杀的吗?” “不是,佟玉人确实和柳易居说的一样勾结外人想谋取梧栖楼。她炸了梧栖楼就是为了让人们都以为紫藤书生回来了,从而迫使老太爷他们交出一样东西,可惜失败了。所以佟玉人设计了咱们在大堂里看到的招魂贴。”陆小凤道。 “大家都在大堂没有见谁进来。” “是酒,其实招魂贴一直在大堂里。只是咱们看不到,经过酒气的一夜熏烤倒了白天就显示出来。”郭雀儿道。“至于密室也是她自己布的。” “不错,她不但自己部下密室,而且还打算做一场戏,让人们更加确认紫藤书生回来报仇。更留下东西让大家以为柳蜀没有死。”陆小凤道。 “按你这个说法,佟玉人也没有真的死了。” “她是真的死了。而让她假戏真做的人吗?”陆小凤看着眼前起死回生的人。 “是老夫我。”柳易居道。 “不。不是你柳先生,虽然这个人也是姓柳,但绝对不是你。”陆小凤道。“掐着佟玉人的死穴,让她心脏停止跳动的人不是你。” “那是谁。陆小凤你少卖关子了。”鹰眼老七道。 “也姓柳,难道是柳楝。”老师和尚道。 “已经很接近了和尚。”陆小凤道,又看向侯静。“静儿,你知道那个穴位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会知道。”被陆小凤问的不好意思的侯静低下头。 “可是上回在那么多人面前,你一把就能掐住我腰上的大穴,不是应该很了解穴位的吗?”陆小凤继续盯着她。“在我面前掐着佟玉人脖子上的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陆小凤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侯静气愤又不解的看着陆小凤。 “我说的是,在我们闯进房间的时候,佟玉人根本就没有死。她只是靠在墙边装作被吓的魂不附体,半死不活的模样。是第一个赶在我们之前,抱住佟玉人的你杀了她。” “陆小凤你乱说可以,但你要拿出证据来。我为什么要杀老板,要是我真的杀了老板,柳三爷干什么要帮我认罪。”侯静厉声道。 “对啊,陆小凤你刚刚说凶手姓柳,可侯静姓候又那里姓柳了。”鹰眼老七反应道。 “大家记不记得柳楝在船爆炸的那一天,在沙滩上说过这么一句话。”陆小凤道。“她说‘紫郎在向我提亲,我还有四弟,小四,我们约好了要一起拜堂成亲的。’” 闻言侯静眼神一惊,却还是不说话。 “这话又怎么了,不就是他们两姐弟的约定吗?” “‘我还有四弟,小四。’”陆小凤道,眼睛依旧牢牢盯着侯静。“大家注意了,这话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四弟当然是柳蜀,‘我’当然是说话的柳楝。那小四又是谁。” “小四,不还是柳蜀吗?那女人疯疯癫癫的多说两边也不奇怪。”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我知道他们家取小名的方法后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小四不是柳蜀。” “什么方法?” “就跟一些行话一样。柳蜀的蜀里面有四,佟玉人的玉中有三,紫藤的紫下面有一个八,仲龙的龙里面有个七。楝里面有个大。”郭雀儿解释道。 “可侯静的名字里也没有四呀!”老实和尚道。 “有,只是竖过来了而已。” “静下面的月。”有人惊呼。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说我是什么小四。按你这样的算法,蓝依姐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四。”侯静道。 “不错,你现在不愿承认,可面对柳楝的时候你却早已经认了。在沙滩上静儿你要带走柳楝的时候她有问过你这样一句话吧。” ‘小四,四弟他最近怎么老不来看我,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那时候我同样以为小四和四弟都是在说柳蜀,但是现在想想她叫的是你。”陆小凤道。 “就算我真的也叫小四,那又能说明什么。我姓候,不姓柳。”侯静冷冷得道。 “还记得柳老先生讲的六年前的事吗?我想他遗漏了一点我现在补上。”陆小凤道,转身开始讲故事。“六年前柳蜀其实是准备和柳楝一起成亲的,当然这个人不是紫藤书生。是岛上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温柔漂亮,他们一起长大,相爱,可当他把他想娶这个女孩的消息告诉他父亲时,他父亲十分反对,并告诉了他一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他爱的那个女孩是他的亲妹妹。而这个本应该和柳楝一样当小姐受人宠爱的姑娘却从小当了一个丫环。更爱上自己亲哥哥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她父亲当年为她算错了一副卦。” 听到他这样说,柳易居垂下眼。 ☆、夜未尽3 “柳老先生我没说错把。静儿是你的女儿,是柳家的四小姐。” “不错,静儿是我的女儿,她母亲姓候。我当年真的不应该给她算哪一卦。”柳易居道。“陆小凤你还知道些什么全说出来吧。” “柳老先生把子癸甲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打算让静儿你代替佟玉人作梧栖楼的楼主。佟玉人的勾结外党,柳蜀尸首的发现都不过是你们顺水推舟。”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老夫千算万算也没算过你陆小凤。”柳易居对陆小凤道。 “柳先生过奖,至少还有一点我不知道。既然静儿已经是楼主,你们又为什么还要找佟玉人要找的东西。”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柳静盯着陆小凤。 “在旧楼看到你的时候。”陆小凤也看着她。 “我真不应该去救你。” “我知道,岛上的陷阱是佟玉人命令你布置的。她本来打算假装见鬼将我们引到哪里制造柳蜀还活着的假象。而你却杀了她。之后你想顺水推舟继续利用,就讲了个鬼故事给郭雀儿。可是你没想到我会相信他的鬼故事没有找你确认就直接去了。” “我是没想到,你会相信他这个满嘴瞎话的小子。”侯静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将我们也引到旧楼呢?” “我需要发现子癸甲的理由。” “结果,老天爷也帮你,让我们找到了柳蜀的遗体。又让我交给你拿着。我藏在灯笼里的癸甲是爆炸前被佟玉人拿走的,就像柳先生所说佟玉人死后你们拿了回来,那么子甲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子甲是柳蜀当年赔给我的。他说不能和我成亲,不只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妹更因为他喜欢上别人。”柳静说着,手指抓着衣摆,关节泛白。 “那你既然已经找到,又为什么还要袭击郭雀儿。” “你错了陆小凤,我想杀的根本不是这个小子,从头到尾要杀掉的就是司空摘星。”柳静冷冷的说。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陆小凤就是我等的姻缘,那个可以改了我命运的人。”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更因为你陆小凤是皇帝命。你可以不争不抢,但我的命就一定是要去争,特别为情为爱去争去拼。我要帮你陆小凤凤凰腾达,甚至坐上皇帝。我要做你的皇后。” 众人都被柳静的话震惊,更为这个女子感到悲伤。 “我陆小凤,是只凤,又不是龙怎么做皇帝。”陆小凤笑着道。 “你可以,只要你想。你就能做。”柳易居却道。“陆小凤,记不记得老夫为你算过一卦。” “结果呢?”陆小凤看着刘易居。 “你陆小凤是真凤命,上古相传神龙统领凡尘,天帝派凤降世。火凤九重天落于世间。” “然后呢?”陆小凤问道,柳易居的话让他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总是没有结局的梦。他也很想知道结局是什么。 “会有三种可能性,一是龙凤呈祥,天下太平。二是神凤降龙,改朝换代。三是火凤灭世,天下大乱。而你陆小凤不是二就是三。” 柳易居的话更让众人吃惊,也都看向陆小凤。 “不过你的命,可以转。你想知道吗?”柳易居看着陆小凤。 “先别管这小子的命是什么,把昨天银针上毒的解药先交出来。”郭雀儿上前道,却突然被柳易居钳制住。“啊!” “雀儿。”陆小凤正要上前。 “别过来,不然扭断他的脖子。”柳易居,掐着郭雀儿的喉咙。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柳易居却又突然松开郭雀儿,慢慢的退后几步,用手捂着腹部。再看向郭雀儿手里带血的三根银针。 “我就知道,留着这个会有用,解药交出来。”郭雀儿说着。 “你这小子。”陆小凤看着郭雀儿不由得叹道。“柳老先生。” 柳易居瞬间面色苍白,身体瘫软下来。□□发作的很快,毕竟一比三的药量。陆小凤上前扶住他。 “陆小凤。老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想要知道破你命格的方法,还是要解药去救司空摘星。”柳易居道。他将手蹭过陆小凤的胸口,搭上他的肩。 “给我解药。”陆小凤没有丝毫思索。 而听到这答案柳易居却只是笑一笑,闭上眼。手也从陆小凤的肩头划下来。 “柳老先生!”陆小凤再怎么叫也没用。细细的把量脉搏,这回他是真的死了,陆小凤闭上眼。 众人的表情也都说不清。可突然有人却在笑,是柳静。 “为什么你是要救他?你就不怕你的命格会害死你吗?”柳静看着陆小凤冷笑道。 “静儿,你有解药的对不对,快些给我。”陆小凤站起身看着柳静。“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对了一点我有解药,因为设计这一切的不是他,而是我。我发现佟玉人勾结外人要做一比大生意,我杀死了她抢了她的生意。也是我放的火要烧死司空摘星。”柳静慢慢的道,并一步一步的走到陆小凤面前。“我也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解你命,还是他的毒。” “解他的毒。”陆小凤看着柳静,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和改变。 “为什么,为什么?聪明漂亮喜欢你的侯静为什么会比不过一个总是想法设法算计你骂你的猴精。”柳静说着,她的眼里含上了泪。紧紧的抱住陆小凤。“为什么,你就是不救自己的命,而要救他的命。为什么?” “他是我的克星。”陆小凤听到这些问题勾起笑容,贴在柳静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柳静越听神色越是震惊越是绝望。她慢慢放开陆小凤,然后她也笑了,笑的是那么张狂绝望。伸开手臂她一把推开陆小凤,并自己一步步后退。 “那么好,很好。陆小凤我要你后悔一辈子。”侯静说着抬起手就要把一颗药丸往自己的嘴里放。可她的嘴被一把扇子挡住了,手也被抓住。 “花公子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想死你也要拦着。”柳静冷冷得看着花满楼。 “只怕柳姑娘你不是要自杀,而是要杀人。”花满楼说着从她手里拿过那颗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一闻。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将药丸递给郭雀儿。“雀儿,快些拿去给司空。” “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还是花公子你厉害。”郭雀儿兴奋的说着,接过药就往外跑。 看着郭雀儿跑出去,柳静又看着陆小凤笑了起来。 “我输的真彻底不是吗?” 回程日,小岛上的码头。 陆小凤早早的就登上了船,等待船起航。站在船甲板上看着这个岛回想这几天的遭遇,陆小凤忍不住皱起眉头手揉搓着额头。 “事情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头痛啊!”郭雀儿走上船。 “本来是来寻欢作乐的结果一点乐子也没找上。看来碰到哪只死猴子我就是遇不到好事。”陆小凤叹气。 “谁让人家是你的克星呢!对了你到底跟柳静说了什么,她笑的那么夸张。”郭雀儿问道。 “你不是神仙,自己猜。”陆小凤说着,双手环肩挑性的看着他。 “我猜。”郭雀儿眼睛一转正好看到卓仲龙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在陆小凤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看陆小凤的脸一下就青了。 “嗨,卓大哥。”郭雀儿对着走上船的卓仲龙道。“司空他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现在正和花公子一起。”卓仲龙道。 “那我去找他们。”说着和卓仲龙错身下船,还不忘回头向陆小凤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臭小子。”陆小凤觉得他的头更痛了。 “陆小凤,谢谢你救了司空。”卓仲龙对陆小凤郑重的行礼致谢。 “怎么,那只猴子让你上来帮他说的。”陆小凤眉头更是锁紧了几分,好像别人和他道谢是在骂他一样。 “不,是我要跟你说的。”卓仲龙道。“我还要跟你说的是,竺番庄会再现江湖。你这只凤凰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你将是竺番庄的新庄主。”陆小凤笑着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让你知道。还有,那边的船,老太爷请你喝茶。你好自为之。”说完也下了船。 “哎,鸿门宴。算了给老人家一点面子的好。”陆小凤自言自语的跳下船。 陆小凤来到码头的另一端,停靠着一艘与他平时所见的船完全不一样的船。 “原来柳家还跟东瀛有关。”陆小凤看着船舱内,扶桑风格的布置。 “陆小凤你还年轻,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柳老太爷满脸笑容为陆小凤倒上一杯茶。 “老太爷你也不知道,我陆小凤喜欢喝酒。”陆小凤闻一闻杯中淡粉色带着花香的茶。 “星儿跟我提过,他还说你爱酒如命。”老太爷道,也为自己倒上一杯。“还是少喝点把,对身体不好。” “可都要死,我还是希望能醉死比较好。”陆小凤道。 “你想死?”老先生问道,满脸的惊讶。 “当然不想,我还希望多活几年。可有人要我的命,我却也不能不给。” “谁要你的命?” “不就是柳老太爷你吗?”陆小凤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哈哈哈!星儿说的没错,你陆小凤这颗凤头里装的东西真和别人不一样。”老太爷却笑道。 “柳老先生,你不打算杀我这个会祸国殃民的凤凰。”陆小凤被柳老太爷这一笑反倒弄的摸不到头脑。“还是老太爷你觉得柳易居的卦完全就算错。” “你这卦不是老三算的,而是老头我。卦没算错。”老太爷看着陆小凤认真的道。“只是先前少算了一颗星。现在算上你陆小凤干不出什么大事。” “老先生,我听不懂。”陆小凤奇怪的看着老太爷。 “你不需要懂,只要记住你陆小凤的麻烦会越来越多。你以后终会懂得的。”柳老太爷道,再次提起茶壶给陆小凤续杯。“再来一杯茶。” 陆小凤还想再说些什么,房门却突然被推开。 “陆三蛋你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司空摘星探进头叫道。 “星儿你来了。”看到司空摘星进来老太爷勾起笑容。 “师公你这是要回去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7节 “是啊,回去处理些事情。顺便再给你师祖弄几束樱花回来。”柳老太爷看着司空摘星笑着道。 船终于开始驶离码头。 “猴精,你精神不错啊。”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道。 “不行吗?”司空摘星也看着陆小凤。 “我在想,你该不会又是假装中毒骗我吧。”眯起眼盯着他。 “我就是假装得怎么样,我演技好。”同样眯起眼睛盯着对方。 陆小凤刚要说什么,他突然觉得头昏昏的,胃里一股翻腾。终于没忍住跑到栅栏边吐了起来。 “喂,你小子怎么了?”司空摘星被陆小凤这突然的反应闹得有些手足无措。 “可能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唔。”刚说了一句话,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真是的。慢一点,小心别栽下去。我可不会救你。”话是这么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我要是真地往下掉,也会拉上你的唔。”这种情况还不忘吵嘴。 “说真的陆小凤,你该不会是。”司空摘星突然笑着道“有了吧!” “去你的,你有一个给我看看。”陆小凤很想扁他一顿,可头昏的厉害。 “好了,别气别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司空摘星更加调笑道。 “司空,陆小凤他怎么了?”郭雀儿从船舱出来就看到陆小凤趴在那里吐。 “小凤他有了。”完全不理会某人杀人的表情。“雀儿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喝点醋,安胎了。”郭雀儿笑着说着。 “好主意。”这么回答的竟是陆小凤。 陆小凤喝了一大碗热姜醋之后。还真的是不吐了,不过头还是觉得昏昏的。 “你小子还真是克我。”抹抹嘴,看着坐在一边的司空摘星。 “我又怎么你了?”司空被他说得一脸无辜。 “和花满楼一起坐船的时候我都不晕,怎么一跟你小子坐船我就晕船。”再喝一口,看看四周,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对了西门呢?” “西门一早就做其他船离开了,还要喝点么?”花满楼道。 “不喝了。”陆小凤揉揉肚子。再看向花满楼神色认真道。“花满楼你跟西门没什么吧。” “干什么这么问?”花满楼不解。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在岛上总觉的你和西门之间怪怪的。”陆小凤道。 “有吗?我和西门庄主并没什么。”花满楼笑道,将话题引回到陆小凤身上。“回去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我打算找张床好好的睡上几天。”陆小凤子人知道花满楼在转移话题。而他也不是那种回逼自己的朋友的人。 陆小凤的计划很好,可他一回来没让他找到床。倒是让别人找到了他,收到一个份邀请。去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地方,银钩赌坊。 而至于这个故事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梧择栖终 ——凤有天命,择梧而栖。梧随风择,落地扎根。非凤择,而梧择。 ☆、承·品花听雨时 梧栖楼 浅云密布,遮星闭月,此时陆小凤正和司空摘星在小寒宫的房顶上喝酒。花满楼睡不着,来到柳花房外的小花园之中让自己冷静。 “西门庄主这么晚不休息怎么了吗?”花满楼感觉身后有人开口道。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来人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在,品花。”花满楼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恰当的词。 “夜已深。” “白天黑夜,对于花某而言来说都是一样的。”花满楼当然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笑道。“反倒是这夜里花香更浓,风更静。西门庄主呢?” “赏花。”西门吹雪只给了两个字。 花满楼轻笑,将手伸向一株他不认识的花。他想‘看看’这花长什么样。 可是就在触碰到的同时。花满楼倒吸一口气,将手收回来,花上有刺。 他可以感觉到有血正从他的手指顶端渗出来,他正想把手指放到嘴边,身边的人却抓住他的手。把那身处朱红的手指放到他的两唇之间,向外吸血。 花满楼被奇怪的触感惊的想收回手,可后者没有让他成功。 手指离开柔软的双唇。 片刻之后,这种奇怪的触感才消失,随之是向外吐东西的声音。 “这花有毒。”西门吹雪道。 “多谢。”花满楼说着,将手从西门吹雪的手心之中抽回来。“西门庄主,花某先告辞。” 花满楼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自己的拇指摩擦着同一只手的中指,触碰这指腹之上那小小的伤口。 按理说盲人的感觉很敏锐,即便常人都难以察觉的细微差异也逃不过他。 可这一次花满楼感觉却不到,他感觉不到西门吹雪的体温。手上的触感明明很真实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感,有的只是比和夜风更寒的冷气。 更让花满楼吃惊的是他的想法,一个及近疯狂的想法。 ‘为什么有种想去温暖他的欲望。’ 这一夜花满楼坐在窗前一整夜,让海风吹走他那荒唐的想法。 再一夜 柳易居招供并畏罪自尽。 事情有了结局而陆小凤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喝酒。花满楼了解陆小凤的个性,他也同样了解司空摘星。所以在郭雀儿要去厨房找陆小凤的时候,他便知道郭雀儿去了也是白去。 当他注意到司空摘星在大家吃的都不怎么痛快的晚膳上,摸走半只烧鸡的时候他就知道陆小凤一定会没事的。 坐在柳花房的房间里他用拇指摩擦着同一只手的中指,上面的伤口已经好了。可人的记忆往往不会像伤口那样消失的迅速。 特别是这段记忆的另一个主角,此时此刻就在你身后的时候。 花满楼知道西门吹雪就站那里,即便他身上的味道几乎被药味所掩盖。 “你们庄主有什么事吗?”整理好思绪花满楼先开口询问道。 “这药对医治伤寒很有效。”西门吹雪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多谢西门庄主关心。是陆小凤告诉你的吗?”花满楼道。 没有承认也没有默认。放下药碗,瓷器碰到木头的声音。 “谢谢。”花满楼说罢摇着扇子,准确无误的将桌上的碗端起来,将药喝掉。 在西门吹雪的手要接过空碗的前一瞬,花满楼将碗放回到桌上。 西门吹雪想要给他把脉确认一下效果如何,花满楼却更是将手背在身后走回到窗前。 花满楼第一次这么感谢他看不到东西,这样他就看不到西门吹雪那说不上来的目光。比心意不被领情的不快,更多的竟是一种失望。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几丝花的清香。 “西门庄主还有什么事吗?”花满楼感觉到西门吹雪没有走。 “一起赏花。”西门吹雪道,要是此时陆小凤听到一定会认为西门吹雪发烧了,还烧得不轻。竟然主动邀请别人。 “西门庄主是在为难花某吗?花某一个瞎子怎么赏画。”花满楼笑道,故意曲解西门的意思。 西门吹雪知道他误会了。吟了一首《寻梅》。 “西门庄主还不是在为难花某吗?‘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船中,江阔云低断雁叫洗过。而今听雨僧庐下,髻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人阶前点滴到天明。’”花满楼道,以一首《听雨》作答。“花某这一辈子只能听雨不能赏花。” “你昨夜不是在赏花吗?”西门吹雪道。 “花某是在品花,不是赏花。”花满楼好像算准了他会这么问。 这一次西门没再说什么,他转身离了。一出门便撞见已经恢复往常的陆小凤。 而两人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失踪的凤凰1 陆小凤从银钩赌坊出来,已经是两天前的事。现在的他决定先到卧云楼吃粽子,再好好睡上个十天半个月。当然这只能是他计划,一个注定会被打乱的计划。 陆小凤骑着马经过一片荒野。他在赶赴一个约会,一个如果迟到不会送命,但是会比送命更惨的约会。可就这样要赶超时间的时候,陆小凤却突然拉紧缰绳停下马,不是他不急的赶路了而是道路中间有一个人和一匹瘦马。 陆小凤看得出来这个人又饥又渴,他决定做一做好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于是怜香惜玉已经成了毛病的陆小凤,很自然的拿着他的水袋到这少女面前。 陆小凤还没有说话,女孩就把陆小凤的水袋夺了去,仰起头,牛饮起来对于一个相貌不错的女孩子而言这种动作说不上雅观。 一直到水都喝完了,那少女也恢复了过来,她只是把水袋扔回给陆小凤。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去那里?”陆小凤问道。 那少女还是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陆小凤,并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咱们俩是不是一路的,说不定可以搭个伴。”陆小凤道。 “你是谁?”少女问道。 “一个好管闲事的人。”陆小凤耸耸肩道。 “帮我一把。”少女勾起嘴角,向陆小凤伸出手。 陆小凤也笑一笑,上前帮忙少女站起来。可显然女子另有打算,就在陆小凤和她近距离接触的一瞬间,她突然向陆小凤出掌。毫无防备的陆小凤被打中,滚出了丈外。 少女趁机抢了陆小凤的马,骑着马便扬鞭远去。陆小凤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几步没追上,马已经跑得很远。陆小凤无奈的撑着腿,叹着气。只能回去牵那匹半死的瘦马。 不过陆小凤的运气向来不错。少女那一掌并没能伤到他。这不没走多远他就再一次找到了他的马,还有了一个歇脚的地方。 破庙 还没等陆小凤进到庙里和那个少女算账,少女却已经在庙外等着他了。 “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很暴力的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陆小凤看着少女笑道。 “你这个好色之徒那一掌没打死你算你狗运。”少女却冷冷的道。 “我从来都不拒绝美女的请求。”陆小凤不紧不慢的道。他跟冰山处惯了,这么个冷美人他还能对付。说罢便去牵他的马,离卧云楼还有个千八百里的。 “你的马我买了。”少女冷冷道,栏下他并丢给陆小凤一锭银子。 “不卖。”陆小凤又并把银子扔还给少女。看到他脸上露出怒色又笑道。“不过我可以送你。” 陆小凤说完,将自己的行囊取下,再拍拍马脖子算是道别。 见他要往破庙里走,少女又拦住他:“你不能待在这里。” “这方圆百里就这么一间破庙,你让我到那?”陆小凤双臂环肩看着少女。 “这我不管,反正你赶快滚。”少女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小姐你到底是女镖师还是女强盗这么霸道。”陆小凤不怒反笑。 少女听闻陆小凤的话突然一愣。趁着少女这一霎那的分神,陆小凤一个闪身,躲过少女钻进了破庙里面,一屁股坐在一堆干草上。 “你?”少女向前一步,满脸惊讶的看着陆小凤。“你怎么知道我是镖师?” “你打我那掌的时候掉了这个。”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展现给少女。 “我掉的?我看是你偷的。”少女看到陆小凤手中的东西,不由分说拔剑就向陆小凤刺来。 这样的剑陆小凤自然不放在眼中,一抬手便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她的剑尖。 “你这是什么功夫。”女子大叫道,用力地向外拔剑想要摆脱陆小凤的钳制。 “你不认得我?”陆小凤看着女子。再看看手里的令牌。 “谁认的你这个混蛋快放手,啊。”少女料想不到陆小凤真的会突然松手。整个人向后倒去,连连后退好几步还是没能稳住身体,摔倒在地,剑也甩脱手落在地上。“你干什么放手。” “小姐是你让我放手的,女人的请求我素来不会拒绝。”陆小凤道,将地上的剑捡起来。 “把东西还我。”少女有用命令的口吻道。 “剑还给你没关系,至于这令牌如果你现在乖乖回家就还你。”陆小凤说着,将令牌抛起来把玩。 “如果我不回呢?” “如果你还想在外面玩的话就等端午过了,我把你和令牌一起还回给赵苍鸿。再告诉他要好好教教自己女儿。” “你怎么知道赵苍鸿是我爹。”少女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小凤。 “傻丫头。他怎么会猜不出来。”就在此时人未到声先到的,一个中年男子走进破庙。 “看来我省了。”陆小凤小声道。 “爹。”少女兴奋得跑过去拉男子的胳臂。“爹,这个人他欺负女儿,爹爹帮女儿报仇。” “鹂儿不得无礼,你可知道他是谁。”男子严肃道。 “他能是谁啊。”少女满脸不削道。 “他就是你成天听说书的说起,崇拜的不得了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男子无奈道。 “他!他是陆小凤。” “对,他刚刚不是有用灵犀一指夹住你的剑吗?” 看着陆小凤的手,再看看手中的剑。少女整个脸突然红的像个柿子。 “陆大侠,小女雪鹂初出江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赵苍鸿在此拜过。”男子对着陆小凤行礼,颇为恭敬道。 “赵镖头那里的话,我对令千金冒犯之处还请镖头海量,还有镖头你的令牌。”陆小凤说着,递上手中的令牌。“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可否多问一句,陆大侠这是要去那里。”赵苍鸿并没有阻拦陆小凤,只是在他就要走出庙门之时突然问道。 “卧云楼。”陆小凤道。 “这端午在即,卧云楼的肉粽确实名满天下。有些人不惜花几十两吃一个粽子。可又有多少人连果腹之食也没有。”赵苍鸿道。 “今年的黄河泛滥再加上边疆战势紧张。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无家可归。”陆小凤也感叹道,他本就是软心肠看不得好人受苦。这一路过来他没有少看到灾民。 “如果有机会帮助这些人,陆大侠愿不愿意出一臂之力。”赵苍鸿再道。 陆小凤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被麻烦事找到。得这肉粽他是吃不上了。 五月初三 皇上下旨,因为黄河决口。民不聊生,特从国库调拨百万两黄金作为赈灾银。 五月初五 端阳卧云楼 一个样貌清瘦的人走进了卧云楼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老板,来十个肉粽。”那人坐下开口便道。 “对不起客官,本店肉粽每人限量五个。”老板倒是客气道。 “就连我也只能是五个?”那人笑一笑。伸出右手,在他的手指上挂着一个钱袋。在指尖摇一摇扔还给老板。 “你当然特殊。”老板笑着拿回钱袋,被偷却一点也不在意。毕竟能被这个贼偷也是一种荣幸。“再来壶好酒。” “当然。”笑道。 没一会粽子和酒就上来,而此时又有一个身材高瘦的人跑进来。 “星儿,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一看到司空摘星便跑到他面前。 “你没事找我做什么?”不看他拿过一个肉粽,开始剥裹在外面的粽叶。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现在道上的可都盯着这块肥肉呢。”那人压低声音道。 “咱们是飞贼,不是强盗,少干那种丢脸的事。偷那种钱。” “咱俩合手,就偷一成五五分帐。”更认真地说。 “不去,我警告你小子也少去。” “你不是把星儿。”一脸失望。 “空空儿你给我把话在道上放开了,要是有谁敢打这块肉的主意。我就把他偷的连根头发都不剩。”刚刚说完威胁的话,便一口咬上鲜美的肉粽。 “知道了。”不满的看着他。虽然司空摘星说的平常,可是妙手空空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且他妙手空空也真的不敢得罪更是佩服这个比他还小好几岁的偷王之王,这世上怕没有他不敢偷的东西只有他不想偷的。 道上再老再受尊敬的前辈也没几个敢得罪这个年纪轻轻的偷王之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他的,至少有三个人是看司空摘星不顺眼许久。 妙手空空来的快走的也快,在他走了后盘里的肉粽也莫名的少了六个。被拿了吃食的人也不管他继续吃自己的第二个肉粽。不等司空摘星吃完第二个肉粽又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你小子还要我把话说。”司空摘星刚想骂两句,可是抬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怎么是你?”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有人不但没能吃上卧云楼肉粽,还要风餐露宿提心吊胆的赶路。取了镖银陆小凤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 十辆马车每辆车上两个镖师。再加上他陆小凤,赵苍鸿,赵雪鹂还有一对双胞胎一共二十五人。而这一路上太平的有些让人不习惯,别说强盗了,就连一个小偷也没遇到。陆小凤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因为越是安静就越是危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正好找到一家小旅店,装镖银的箱子堆放在大堂的中心,简单的用过晚膳后众人都围坐镖银四周休息闲聊,目光却不曾从镖银上离开一瞬。 除了陆小凤,陆小凤的眼睛并不在镖银上,而在一个人身上,一个女人。可惜并不是身边那年轻漂亮的赵雪鹂,虽然她正死盯着陆小凤。 老板娘是个很丑的女人,丑的让人不敢正眼看她一眼。可陆小凤却偏偏盯着这样一女人不放。 “你这个人有毛病啊!老是喜欢盯着丑八怪看。”赵雪鹂不满的道。这几天下来陆小凤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盯着最丑的人看上半响,然后失望的摇摇头。 “不是我有毛病是有些人有毛病,明明长得不错的,却老是装成丑八怪。”陆小凤却如此道。他的话音刚落,传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没想到这都让你发现了。”那个原本丑陋的老板娘寨手臂一挥间,转瞬变成一个美丽动人妖艳女子,坐在桌上。 众人都看着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连赵雪鹂都觉得这个女人很美。可陆小凤并不怎么觉得好。 “这位姑娘,不知有何贵干。”赵苍鸿道,毕竟是老将。 听到赵苍鸿的话众人也反应过将手放在兵器之上。 “我只是想请陆公子喝杯酒。”女子笑道。 “酒我当然喜欢。”陆小凤也笑道。“只不过。” “陆公子该不会是要拒绝小女子吧。”女子挑眉满眼威胁。 “难道你刚在饭菜里下毒。”突然一个人道。 “我要是想毒死你们。从你们进门开始我至少有二十次机会。”女子轻轻道笑的美艳,并从桌上下来。 “护镖。” “我对银子没有兴趣,你们赶快把这些臭银子搬走。我要请陆公子喝杯酒。”女子说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快从眼前消失。 “陆大侠。”赵苍鸿也望向陆小凤。 陆小凤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众人抬起箱子开始往外退。等人都走完了,女子在陆小凤的身边坐下。手中是一小坛还封着封泥的酒。 女子揭开封泥,为陆小凤斟上一杯酒。 “真香。”陆小凤把酒杯放到自己的鼻子下。 “什么香?是酒香还是小女子香。”女子凑近陆小凤的耳边,呵气成兰。 “都香,什么名字?”陆小凤似乎也很陶醉在这气味之中。 “‘偷心’”女子朱唇轻启。 “人名?酒名?” “都是。这酒偷人心,小女子更偷人心。”女子道,芊芊玉指划过陆小凤的心口。 陆小凤闻言轻笑,仰首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合上眼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陆公子再要一杯吗?”女子看着陆小凤沉醉其中的模样笑道。 “不了,谢谢你的酒。”陆小凤张开眼决绝女子的好意。“改日有空我一定找你好好喝几杯。” “那我可等着陆公子了。”女子虽然面有不满,但还是道。 陆小凤起身便走了出去。 “他居然只喝了一杯。”待陆小凤出去后,女子用刚刚陆小凤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神色很是黯然。 “能只喝一杯‘偷心’的人,他是第一个。”一改刚刚的黯然,女子突然甩手将酒杯扔了出去。杯中的酒泼洒一地,眼中充满了杀意。“陆小凤你的心我一定要偷到。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偷走你的一切。” 五月初六陆小凤同赵苍鸿经过商讨决定就此分道扬镳,各自押解一半钱财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五月初七陆小凤突然将他看管的那一批官银全部都驶进一家铁匠铺,并不许任何人靠近。整整过了三天这批马车才又驶了出来。 五月初十 整修过后的人马再一次从镇上出发,那是江湖上的人最后一次见到这批押送官银的马车。 五月初十一 赵苍鸿遭遇袭击。除了东山二虎这对双胞兄弟还有苍鸿镖局总镖头独女赵雪鹂,存活下来。包括赵苍鸿在内镖师十一人惨死,镖银被劫。 经这三人的共同叙述,这劫镖的不是别人正是押送另一批官银的陆小凤。并亲眼目睹他杀死了赵镖头。 五月十二 沿着陆小凤押解的路线寻觅,在镇外不远处的山谷中发现押解镖师十人的尸首,已经死亡超过两日。其中有三人死于灵犀一指之下,镖车镖银不知所踪。陆小凤亦不知所踪。 自此陆小凤勾结了三大邪贼,将五百万两黄金劫走已成定案。 陆小凤的那颗凤头也自然成了很多人想要砍的目标。 黑白两道都在找他,官府也自然要捉拿他。 而陆小凤却如同水汽蒸发一般了无踪影。 ☆、六月的陆1 六月的陆是陆小凤的陆,所以这个月注定陆小凤会成为主角。 陆小凤的凤头现在真的是很值钱了,司空摘星一路从南疆回来。一路听到的价格就在飞涨,不知为何突然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和陆小凤的一次对话。 ‘你怎么那么爱偷我东西的。’再一次见识到司空摘星偷技的陆小凤道。 ‘有趣啊!是你陆小凤的东西我就偷。’ ‘好在我还有一样东西你偷不走。’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偷不走的。’ ‘这啊!心你偷的走。’陆小凤用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口。 ‘比起你这颗破鸡心还是你的鸡头值钱点。’司空摘星一脸鄙视的道。 ‘如果有人请你偷我的鸡头你偷吗?’ ‘当然偷。’ ‘那好,就为你这句话,我一定给你留着。’ ‘那你可要看好你这颗鸡头,还有你这条烂命。’ ‘如果我那天真的死了。那一定是被你这只臭猴子给气死的。’ “混帐陆小凤你要是保不住你的鸡头咱俩等着瞧。” 而与此同时,江南花家,花满楼近来很忙。 从一个月前就有很多的人来他这里拜访,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陆小凤。有人从大智大通那里砸了几千两终于是打听到。 陆小凤如今失踪,放眼江湖上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莫非那三个人。一是万梅山张西门吹雪,一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还有一便是他花家七少花满楼。 司空摘星这个人素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天底下能找到他的人并不多,而且性格怪癖。想要找他打听消息倒不如直接去找陆小凤来得更快更简单。 西门吹雪,自不用多说敢去万梅山庄的人整个江湖上也没几个。所以他花满楼理所应当的就成了江湖众人唯一的希望。 陆小凤劫了五百万两黄金的官银? 花满楼不相信,他不相信陆小凤会做出这种事。 就像陆小凤总是自己说的钱对他没用。 可他人在那里? 如果他是被人冤枉的,那么他为什么不站出来给自己澄清。无论如何他陆小凤也不像是那种会给别人背黑锅却一点事也不去做的人。 难道他出事了? 花满楼真的不知道。不但陆小凤没有消息连司空摘星,自从端阳节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出现。这难免更是加重了江湖之上的重重猜测。 “公子。”门外穿来敲门声。 “进来吧花平,什么事?”花满楼道。 “公子,西门庄主来信请你过去。说……” “说了什么?” “和陆公子有关。” 六月十八万梅山庄 花满楼踏进万梅山庄的那一刻他闻到的不只是花的残香,更多的是一种血气杀气,和一种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跟着随从到了一间房前。 “花满楼。”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及味道。 “司空。”加快几步。 “花公子。” “卓公子也在。”花满楼惊奇。 “我不过就是去南疆一趟,陆小鸡就干出这么大的事。”司空摘星道。“花满楼,那小子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没有。”花满楼摇摇头。就在此时察觉到有人靠近。“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陆小鸡是不是躲到你这里来了。”司空摘星一看到西门吹雪出现赶紧问。 “陆小凤没有来过。”西门吹雪道,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那你找我们来干什么?”司空摘星不满。 “他在出事前托人给我捎来过一封信。”西门吹雪说着拿出一封信。 “给我看。”司空摘星一把抢过。“这是什么?” “一份他们运送官银的路线图。”西门吹雪道。 “我知道,可是不对啊。”司空摘星道。“这里有两条线一个从京城出发,一个从洛阳出发。而且其中一个地点也不对。他们是要往黄河送银子可这里标志的地点却是玉门关。” “等等。也许根本就是有两批银子要送出呢?”花满楼分析道。“一批送到前线的军饷所以要到玉门关,另一批才是赈灾银送到黄河。” “陆小凤的意思会不会是让咱们把他的路再走一次。”卓仲龙道。 “那陆小鸡送的是哪一条?”司空摘星道,看着眼前的地图。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知道。 “两条路都走。”西门吹雪道。 “两个人一组。”卓仲龙附和,指向地图之上的一条路道。“那我和司空走洛阳这条路。” “好,西门和花满楼就走京城那条路。咱们在这里小凤最后出现的这个镇碰面。”司空摘星道。 他手指指着得镇刚好位于两条路的交汇处。 六月二十二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并不是直接从京城出发的。而是直接上了官道,走了一天后就拐上了小路。三天走下来没有发现一点消息。第三天黄昏总算又回到了管道上。并遇到了此行的第一个小镇。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西门庄主有什么事?”花满楼远远的就闻到那淡淡的梅花香气,可梅花掩不住血的味道。 “想和你聊聊。” “西门庄主想聊些什么?” “你是怎么认识陆小凤。” “我们花家请他办案,庄主呢?”花满楼道。 “他来我山庄找麻烦。” “像是他会做的事。”花满楼轻笑。 “你很在乎他这个朋友。” “西门庄主不也一样。” 这一点西门吹雪绝不否认,片刻之后又突然道。“你们家里人都怎么称呼你?” “我在家排老七,父母兄长都唤我七童。”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西门庄主。”气味在靠近。 “七童。”没有温度的手抚上花满楼的脸。花满楼愣了一下,他的手也附上西门吹雪的手。 “西门庄主如果没有什么是的话就请回,天色不早花某要歇息了。”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明明想要握紧他温暖他。可是手却松开,嘴上下着逐客令。 “你在躲我。”在花满楼抽回去之前抓住他的手。 “没有。”确定自己是面对着对方,而自己的表情是坚定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西门吹雪并没有继续纠缠。放开手,独自走了出去。 ‘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是在躲我自己。’ 人们都以为雪是没有味道的,可花满楼知道雪有味道。 花满楼从小住在江南那里很少下雪,他第一次遇到下雪的时候,已经是他再也看不到时候。他只知道外面有东西在细细的落地。 他听到雪的声音是细细柔柔的,比雨声轻很多。 他的四周都是一种雪的味道,那是一种冷冷的味道,一种孤独的味道。 一朵雪花好像喜欢他,借着风飞到他的手心里,一瞬间冰冷的感觉在手心传开。 冷得让人想温暖它。那时的花满楼也这么做了他握紧手。 他只是想温暖一下那孤独的冷冷的雪花。 可是雪花却消失了。 从那天起花满楼知道一件事,有时候自己温暖会成为别人最大的伤害。 不过好在花满楼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向雪一样的人,所以他大可放心的温柔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直到他的出现,西门吹雪。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8节 花满楼对西门吹雪的第一感觉便是他是一个像雪一样的人。 不单单是因为他对任何事物的冷淡像雪,无论美无论丑,无论生无论死。在雪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更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那一年闻到的雪一样。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虽然这细细的味道被淹在梅花的香味和血腥味的下面但花满楼闻到了。 就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他们两个都有一双明亮的双眼,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那万年冰霜后面的一丝温柔。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可他闻到了那个真正的西门吹雪。 不是剑神,不是万梅山庄庄主。只是西门吹雪。 一个天生就站在那山峰最顶端的人。 不得不承认花满楼看事物的比明眼人还清楚,可有时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反而看不透。看的太透了反而看不懂。 花满楼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对他的态度会和对待别的人不太一样。而他也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事。甚至是十分危险的,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西门吹雪而言。 花满楼不希望他像那朵雪花一样因为自己的温度而消失。 本能促使他选择逃离。 到了后半夜,天下起了雨。 雨打叶,雨打瓦,雨打地。 雨声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怎么沉的花满楼。 花满楼起身到窗边,准备关上窗,却听到了雨滴到石阶上的声音。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人阶前点滴到天明。’ 想到这两句,花满楼干脆坐在窗边听起了雨。 脸上露出颇有些自嘲笑容。 夜以深,还下起了雨。 独自一人难眠的西门吹雪走进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里。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他无视女子在另一张桌子坐下。顿时间女子原本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不消一弹指女子又再度拾起笑容,从桌子上跳下来,扭着细腰带着倾城笑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庄主小女子可以坐下吗?” “坐下做什么?”西门吹雪道,依旧不去看女子一眼。 “小女子不过想请西门庄主喝一杯酒罢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酒坛,为西门吹雪斟一杯酒。 西门吹雪扫了女子一眼,拿起酒杯闻一闻。 “好香的酒。” “这酒叫‘偷心’。”女子道。 西门吹雪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女子询问。 “一杯喝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女子吃惊的看了西门吹雪半天然后道:“小女子知道西门庄主在找陆大侠。” “那又怎样。” “不瞒西门庄主,陆大侠在失踪前来过小女子这里喝酒。当时陆大侠还答应小女子,待他忙完便来复小女子的酒宴,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的踪影。”女子佯装哭哭啼啼,擦拭眼角。“小女子想请西门庄主见到陆大侠后转告他,小女子在等着他喝酒。” “谁请他喝酒。” “一个被他偷了心的女人。”女子羞涩道。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说,站了身,拿过墙边的一把伞。 “小女子在此谢过西门庄主。”女子知道西门吹雪同意了,对着西门的背影行礼。 待西门吹雪离远了。女子收起了笑容,拿过西门吹雪刚刚用过的酒杯。 “西门吹雪不愧是西门吹雪,冷若冰霜,剑神无情,而且……”女子痴痴地说。“他是第二个只喝了一杯偷心的人。”。 “你的酒是不是坏了。”一个掌柜一样的人出现在她一边。 “不可能。喝了偷心而没有被偷走心的人就只有。”女子用力的握紧手里的杯子,杯子碎成两半。“没有心的人。” ☆、六月的陆2 同样的雨夜,百里之外野外的破庙之中。 司空摘星和卓仲龙从洛阳城那边一路过来走的全是小路。干粮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不过离他们和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约定的镇子也没剩多远了。 本想彻夜赶路,谁料到雨势越来越大。 “司空,你怎么了”卓仲龙看着司空摘星,他从刚刚开始就不停的扭动脖子。 “不知道,从刚刚起脖子就酸痛酸痛的。”抬起手为自己揉捏一下。“可能是扭到了。” “来坐直了。”卓仲龙起身,来到他的身后。 “干什么?”奇怪的抬头看着他。 “坐正了,放轻松。”用手揉捻他的肩甲锁骨,片刻后两手贴着他的耳朵。掰掰他的头,就听喀喀两声。“怎么样好多了没有。” “真的不疼了,谢了。你这手那学的。”自己再揉一揉。 “一些雕虫小技而已。”卓仲龙笑道。“我帮你医了脖子,你能不能也帮我医一医。” “我又不懂医术。”司空摘星奇怪。 “可你会做饭,能不能帮我医医肚子。” 司空摘星看了卓仲龙一会笑着点点头。 片刻之后,小小的庙里,炊烟飘起。 “你怎么知道我会的。”司空摘星搅着锅里的粥。 “老太爷说的,他说你还没学偷艺之前就先跟他学了厨艺。”卓仲龙道。 “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那个陆小凤。不然我非被他烦死。”司空摘星道,想到陆小凤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跟陆小凤认识很久了。”卓仲龙问道。 “让我想想。没个八年也有七年了。”司空摘星道。 “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这个说来话长。而且都已经那么久了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会我们两个在江湖上才成名都没多久。”司空摘星道。“大概就是我偷东西结果撞上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被他拉着去查案子。” “是吗?”卓仲龙注意到司空摘星腰间露出的一块玉坠。“这个玉坠很漂亮,可否借我看看。” “这个扇坠?是那年我偷花满楼的。”司空摘星将扇坠撤下来递给卓仲龙。 “很精致,作工和材料都是一流的。这么好的扇坠不配把扇子,真是太可惜了。”卓仲龙道,把扇坠还给他。 “你说得不错,改天我一定找把好扇子。”司空摘星道,低头看粥也差不多了。“好了,来给好好医医你的肚子。” “好香啊。”卓仲龙道,但也并不着急去品尝这简单的美味,而是认真的看着司空摘星。“那颗夜明珠还在你那里把。” “怎么你想要回去?” “不,我只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司空好奇。 “关于,一颗星的故事。”卓仲龙看着司空的眼睛,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仿若星辰。‘避之不及的克星,求之不得救星。让你选你会选择想要做什么。’ 六月二十三会和地 “我们到他们曾经停留的那个铁匠作坊看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剩。”卓仲龙道,他和司空摘星要比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早到一些。 “他们在那里停了三天到底是干了什么?”司空摘星百思不得其解。“不管那么多了咱们接着往下走。你们走那条。” “黄河。”西门吹雪道。 “那我和司空走玉门关这条。”卓仲龙道。 “就这样定了,大家早点休息。”司空道,他已经好多天没能好好睡一觉。 入夜之后,司空摘星刚合上眼就听到有人轻叩房门。 “司空你睡了没有。” “花满楼怎么了?”司空摘星开门。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六月二十四清晨 “西门兄,早起。”卓仲龙向西门吹雪打着招呼。 “他们两人呢?” “司空和花公子把咱们两个抛下了。”卓仲龙玩笑道。 西门吹雪也有些失落,却并没有说什么。 “西门兄看来咱们两个真的是难兄难弟。”卓仲龙继续打趣道。 “他们走了那一条?” “黄河离这里不远,喝一杯再赶路也不迟。”为西门吹雪倒酒。 “陆小凤到底请卓兄做了什么?”西门吹雪坐下拿起酒杯。想到陆小凤那封信里面提及到的内容,要是他出了事情就去请卓仲龙来帮忙,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司空摘星。而至于西门吹雪为什么违背陆小凤的意愿,同样找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来。前者算是他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后者就当是报复陆小凤给他添些麻烦好了。 “他只是让我借他一百名工匠。”卓仲龙道。 “一百名工匠,二百多万两黄金。三天时间,十辆马车。这种鬼主意只有他陆小凤想的出来。”西门吹雪笑道。他现在明白陆小凤为何让他们不要管其他的,只管找马车就是。 “陆小凤确实很聪明,可怕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踪。”卓仲龙也道。 “不过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死。” “所以才把地图给西门兄你。”卓仲龙道。“就把找人的事交给他们两个好了。咱们俩人。” “去找那十辆马车。”西门吹雪道。 “那我敬西门兄一杯,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我可不能祝卓兄你。” 六月二十五 “凤凰镇,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司空摘星看着那古旧的石碑。 “这是出玉门关的最后一个镇,小凤应该会在这里。”花满楼道。 “人家‘凤凰台上凤凰游’,他小子倒好‘凤凰镇里凤凰藏’。” “走吧。”花满楼笑一笑。 花满楼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加上他的那股书生儒雅的气质和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完美。司空摘星平日里最讨厌引人注目,因为那样他就没办法偷东西了。所以他一般易容都会扮成那些不会引人注目或是别人根本不想注目的人。可他现在不想偷东西,自然也没有易容。样貌清瘦,和花满楼的书生气不同他更显得孩子气些。如此两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自然是让人们认不出多去看两眼。 楼一楼 “客官吃饭住店里面请。我们楼一楼可是全凤凰镇最老字号的酒楼。”掌柜在外面拉生意。 “就这家吧。”司空摘星道,看花满楼点头。接着对掌柜说。“还有空房没有。” “有有,两位住店是吧。”把他们两位手里的缰绳接过递给另一个小二。“阿成,把马给两位牵到后面去。两位里面请。” “等等。”刚进到店里,花满楼却突然拦住司空摘星。 就在同时从他们头顶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是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一个人和断掉的木栏摔落在他们面前。 反应过来的掌柜连忙去扶那个人,再接着又有一个彪形大汉从楼梯上下来。 “你个混账臭小子敢偷本大爷的东西。”大汉过来推开掌柜,提着先落下来的男子衣领将他整个人拖离地面起来。说是男子并不准确,跟准确的说因当是个少年。他的脸上还保留着一个十六七岁男孩的稚气。 “大爷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可以打人?”掌柜面带的恐惧的道。 “你这伙计手脚不干净,敢偷我的钱袋。”大汉道。 “不会的,大爷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掉到那里了。”掌柜的道。 “难道我还会故意赖你们不成。”大汉道。“还是你开得这是黑店,专叫你的小二偷东西。” “阿苏。”掌柜的看着被提起的男孩。 “我没有偷。”阿苏道。 “你还嘴硬。”那大汉还想动手。 “出什么事了这么吵。”一群寻街捕快进来,门外不知不觉间围了很多的人。 “捕头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小子他偷我的钱袋。”那大汉放手阿苏倒在地上。 “你有没有偷他的钱袋。”那带头的捕头趾高气扬的询问阿苏。 “我没有。”阿苏道。 “大人有那个做贼的,偷了东西会承认的。”那大汉道 “他偷了你多少?”捕头正色问。 “我的钱袋,是一个麻布袋上面还用墨写着一个‘丁’小的的姓。里面有两锭五十辆的银子,二十两散银,四十个铜板。每一各子都是小的辛苦挣的。” “按咱们镇上的规定,行窃五十两以上者要游街示众,杖责五十。行窃百两以上者不但要游街还要杖责两百收监三月。”那捕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偷。” “我没有偷。”阿苏坚定地说 “这小子他爹以前手脚就不干净,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那大汉继续煽风点火。 “不许你说我爹。”阿苏闻言刚想冲上来,却被另两个捕快拉住。从这看得出来他完全还是个孩子。 “大人你可以搜他的身。”大汉道。 “搜。”捕头下令。 看着捕快们在阿苏身上摸索那大汉暗自奸笑一下。 “禀大人。” “怎么样搜到没有。”捕头问。 “没有大人,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大汉吃惊的看看捕快再看看阿苏。 连阿苏自己也吃惊不小,他刚刚明明有感觉到大汉塞了什么到东西到自己身上怎么会没有了呢?难道连菩萨也在保佑自己。 就在众人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传来一声惊呼。 “啊!我的玉。”司空摘星突然叫了起来。“不见了。” “你再好好找找看,不会放在那里忘了。”花满楼也连忙道。 “不可能的啊!在进店前我还害怕不见,专门拿了块上好的绸子包起来的。”司空摘星神情慌张的道。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玉。”捕头看过去,便看到站在大汉身后不远的司空摘星和花满楼。 “回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是在京城做玉器生意的。这回出关好不容易找到一颗上好的玉球。”司空摘星都有一点带着哭腔道。“店里现在全等着我们回去。” “现在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你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花满楼也神情严厉的对着司空斥责道。“现在定是叫那个贼人偷去了。” “那玉球什么样?”捕头也焦急的询问。 “那颗玉球足有牛眼那么大价值连城,用上好的白绸包着。上面还有一点用朱砂点的红点。”司空摘星破显得伤心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找回来。” “本捕头知道,那贼人定是刚刚趁乱围观下手,你们所有人……”捕头正说着,突然有一个东西从刚刚打人的大汉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那是一个白绸包着的圆球一样的东西。 一个捕快上前捡起来。拿给捕头。捕头打开,里面是一个足有牛眼那么大的玉球。拿起左右看一看上面还点着一颗朱砂。 “大胆狂徒,为何这位公子的玉会在你身上。”捕头大叫一声。“给我拿下。” “大人冤枉啊!”那人挣扎起来,他不挣扎还好,他一挣扎从他的衣兜里掉出了更多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钱袋。” “还有我的。” “我的镯子什么时候。” 店里店外的人都在掉落的那堆东西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胆狂徒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捕头趾高气昂的指着大汉怒道“你还想恶人先告状,好在本捕头明察秋毫没着了你的道冤枉好人。给我。” “大人这个好像是你的钱袋。”一个捕快拿着一个钱袋递到捕头面前。 “你!给我押回牢房。”见到自己的东西也被偷那捕头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是。”众捕快把那大汉押了出去。 大汉还在不停的喊冤,自然是徒劳的。见衙役压着人离开,店里店外的人也很快都散光,各自去忙各自的。 ☆、六月的陆3 “这位小,小公子。这是你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莫叫贼人再偷了去。”那捕头把玉球塞还给司空摘星,他的脸不知怎么的有一点发红。“若真的不见了你可再来找本捕头。本捕头一定给你找回来。” “多谢捕头。”司空摘星脸上笑的灿烂,心里却在骂人。‘这小子都是男人握那么紧干什么。’ “那本捕头就先告辞了。”说着放手离开,到了门口还忍不住回过头多看上两眼。 “捕头,你看什么呢?不就是京城来的公子哥!”一个捕快小声地问捕头。 “你小子瞎了狗眼了,你见过有几个男人有那么细的腰,那么嫩的手。一双明眸梨花带雨的。”铺头狠狠的敲了一下多嘴的小捕快脑袋。 “还是捕头你高见。” “那是当然本捕头入职十数载什么人看不出来。”铺头颇为自豪的道。“可惜名花有住了不然。哎。算了走吧,咱也高攀不起。” 他们说的小声可不见得没人听得见。这边两个江湖上的高手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花满楼我请你住店,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到衙门去一趟。我一定好好关照关照着个捕头。”司空摘星在那里把手掰的咯咯的响。 “嘻。” “你笑什么?”司空摘星看着在那里笑盈盈的花满楼。 “陆小凤跟我说过,他是宁可得罪西门也不得罪你。今天我才相信你司空摘星确实不能得罪。”花满楼笑道。他刚刚确实是领教到司空摘星的偷功和轻功有多厉害。几乎只是两三下弹指之间便偷了周遭十来个人的钱袋首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都放到那个大汉身上。 “他得罪我得罪的还少啊。”司空摘星不削的道,回头看向店里受伤的人。 “阿苏,你没事吧。”掌柜拿过一张凳子让阿苏坐好。 “掌柜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偷东西,他诬陷我。”阿苏还有些激动地抓着掌柜的衣服。 “我知道,我看到他把那银子塞到你怀里了。”掌柜的安抚道。“可阿苏那些银子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一定是神仙显灵了。要不然那些钱袋怎么都跑到了那个无赖身上了。”阿成道。 “没错,一定是观音菩萨显灵了,保佑我。”阿苏道,扯到嘴角的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 “阿成,快拿金疮药来。” “掌柜的,前几天药用完了去买,药店的老板怕得罪严家都问咱们要十两一瓶。”阿成道。 “这,拿二十两去买两瓶。”掌柜的没有多由于便道。这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出事了可就糟了。 “没事的掌柜,这伤没什么忍忍就好。现在店里生意不好,别破费了。”阿苏道,他其实已经痛的冒冷汗。 “老板这袋钱拿着,给我们两人开两间上房。多出来的就去买药,修店。”司空摘星说着,抬手丢给掌柜的一个麻布袋钱。 掌柜和两个伙计看看被丢在桌上的钱袋,再看看司空摘星和花满楼两人差点没有一下子跪下来,他们以为真的碰见神仙了。 入夜,客房之中 司空摘星和花满楼两人在房之中,商量怎么找那只凤凰。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司空摘星去开门,门外是那个孩子阿苏。 “我娘说谢谢你们两个救了我,让我给你们端来些面来。”看司空摘星没有反应觉得是自己多事了,人家是神仙那用得着自己感谢。“对不起。” “干什么突然道歉,要进来吗?”司空摘星从他手里接过碗,闻一闻。“挺不错的样子,花满楼有宵夜吃。” “正好我饿了,待我们谢谢伯母。”花满楼坐下。 “好香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司空摘星说着已经开始动筷子。 花满楼而闻一闻司空摘星放在自己面前的面,并没有动筷子反倒被呛的轻咳起来。花满楼是如此司空摘星也只下了一筷子,再也没有下第二筷子,用手捂着嘴。 “我就知道神仙是不吃东西的。”见两人这反应阿苏失望的自言自语起来。 “不行,辣死我了。这是什么面这么辣。”司空摘星叫道,一边往嘴里扇风,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开始给自己灌水。 “油泼辣子面。”阿苏说的无辜。 “连神仙都能辣死了,还别说我们不是神仙了。”司空摘星一边哈气一边说。“麻烦给我们这两个不能吃辣的江南人来两碗素面。” “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不吃辣子。”阿苏道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知者无过。”花满楼笑语。“还有再给我们多拿点茶水。” “知道了。”说着阿苏跑出去。 “我早就听说这边的人把辣子当菜,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喝完一壶茶还是不解辣的人。 “你不是要到衙门吗?”花满楼笑着提醒道。 花满楼早就听陆小凤说过司空摘星把辣子当过饭,他并不怕吃辣子。他只是不想花满楼失了面子。 等阿苏端着两碗素面回来的时候,房里就只剩下花满楼一人。 “那个哥哥呢?” “他出去办点事。” “可是面?”看看手中端着的两碗素面。 “你能帮他吃了吗?”花满楼笑道。 孩子吃完面。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看着花满楼。 “我问你一点事。”花满楼为孩子倒一杯茶水道。 “你问。” “在一个多月里面你们镇上有没有来过一个,二十七八岁。走路总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说话声音让人觉得这个人很舒服。浓眉大眼的人。对了特别是这个人长了。”花满楼向孩子描绘陆小凤的相貌形态。 “他是不是长了四条眉毛。”阿苏接话道。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花满楼奇怪的问。 “这个月初来了一批人他们也在找这么个人,他们还带了画像。不过他们在镇上没有找到,就到关外去找了,到现在也没回来。”阿苏说着。 “我知道了,谢谢。”花满楼道。‘也许小凤真的出关了。’ “大哥哥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出关,去了荒漠可就回不来了。”阿苏道。他不想这两个神仙一样的好人去送死。 “可我们必须要去找大哥哥的朋友。”花满楼道。 “可你们的那个朋友根本就没有出关,他还在镇子上。”阿苏说着。 “你见过他?”花满楼一把抓住孩子。 “见过,可你不会相信的,他们就不相信我。”阿苏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下来道。 “你说,我信。”花满楼肯定道。 “就在一个多月前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身体也很虚弱的人突然来到我们镇上,虽然外形和你们说的不太一样,可他的长相就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可是这个人他。”阿苏看着花满楼欲言又止。 “他怎么样。”花满楼紧张的问。‘死了还是重伤。’ “这个人他是个疯子。”阿苏道。 “疯子?”花满楼呆呆的重复着,手也松开了。 “我们老板看他可怜,让我施舍过东西给他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最后一次见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上个月十八,也是他来我们镇的第三天。我看到他被严府的人抓了。” “十八,严府。”花满楼沉思起来。 ‘十八日向前推三天是十五,小凤他们被劫是在初十。时间上对的上,也许这个疯子真的是小凤,但是严府是怎么回事。’ “你叫阿苏对吧。”花满楼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 “嗯。”阿苏点头。 “好,阿苏。”花满楼正色道。“你答应我,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另一个哥哥。他要是问起你有没有见过那人,你就说没见过。” “为什么?那个人不也是那个哥哥的朋友吗?难道他不在乎那个个人吗?”阿苏奇怪。 “不,真好相反。他要比那人的任何一个朋友都要在乎他,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不能告诉他。我怕他会做傻事的。”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了。” “很好。” 六月二十六 凤凰镇上一大早就传出一个大消息。镇上最不可一世的捕头大人,他的所有头发一夜间全部不见了。注意不是掉光了,而是不见了。不只是头发就连眉毛,胡子,眼睫毛。全部都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的头就比一个光亮的西瓜多上个五官。 楼一楼中坐满了来吃早餐的人。早餐不但可以填饱你的肚子,它更可以给你提供很多的情报。 “司空,你这么做也未免有点太过了吧。”花满楼在知道司空摘星干的好事后忍不住笑意。 “我只是练练手而已,要不是看他只是笨还不算坏。我就把他偷的连条底裤都不剩了。”他自己也笑的很夸张。 “两位,来尝尝我们楼一楼特制的茶叶蛋。”掌柜给两人端上来几个腌制好的茶叶蛋。 “多谢掌柜。”两人各拿了一个。然后就是掌柜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奇特拨蛋壳的方法。 司空摘星把鸡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然后鸡蛋在手心滚动两下。覆上去的手移开时蛋壳就都消失了。将另一只手里的碎蛋壳都扔在桌上。 花满楼的方法更有趣。他将鸡蛋拿在手上,用指头敲着鸡蛋四周,最后在顶上一敲蛋壳就都脱落了下来。再在鸡蛋的一侧划了一下把那层膜撕下来。 “鸡蛋里有股淡淡的花椒香,茶叶也是上好的小种。”花满楼道。 “桂皮放得有点多,八角的量又不够。”司空摘星说着。 “两位说的全对,看来遇到了两个吃家子了。等会让厨房给两位做几个当地小吃尝一尝。”掌柜正说着。 就在此时门口又进来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沙漠用的风衣。花满楼闻到一股很重的沙土味。还有一点淡淡的胭脂香。 “是几位客官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这一去都快一个月了。”阿成招呼着他们。 “给我们先上些吃的,再给我们开四间上房。”带头年长些的人道。 “知道了马上来。” “怎么了,司空。”花满楼发现司空摘星一直在看着什么。 “鸿雁派掌门,赵苍雁。”司空摘星道。 “跟他在一起的不会是一对双胞胎,还有一位姑娘吧。”花满楼道。 “没错。原来他们还是这种关系,臭小鸡什么人不好惹,惹这种人。”司空摘星道。 “不过咱们也算是有了同路人了。”花满楼笑着道。 “不仅仅是同路,更是同一目的。花公子一个月不见别来无恙。”同样主意道他们两人的赵苍雁走上前。 “赵掌门多礼了。只是我这次是为了家父来寻觅蓝田玉又怎么会和掌门同一目的。”花满楼道。 “花公子咱们都是明白人不说暗话。”赵苍雁道。“陆小凤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何必再包庇他。” “赵掌门不会还觉得,我知道陆小凤的下落吧。”花满楼道。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身边的人一定知道。”赵苍雁将目光转向司空摘星。 “我?”司空摘星自己指着自己。“抱歉我不认识什么陆小凤,我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司空摘星岂会不知道陆小凤在那里,就算真的不知道你也一定能找得到。”赵苍雁盯着司空摘星不放。 “谁跟你说我叫司空摘星。我是的确复姓司空,可我叫莫离不叫摘星。”司空摘星道。 “司空莫离,如果放在五十年前你说这个名字我一定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司空摘星说着,突然他的脖间一凉。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管你是什么司空摘星,还是司空莫离带我去找陆小凤。”拿着剑的美丽女子冷冰冰道。 “如果不呢?”司空摘星问道。 “我就杀了你。”女子道。 “那你找到他呢?”司空摘星又问。 “我要杀了他。”女子道。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慢慢的转身,剑依旧贴着他的脖子。“那你杀好了我的确不知道他在那里,又如何带你去。不过要是你那找到陆小凤记得帮我多砍他一剑。” “你!”女子更用力地握着剑,司空摘星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血渗出,剑落地,还有一人随声倒地。 “雪鹂。” “司空。” “我没事,昏倒的是她。”司空摘星道,看着被自己搀扶住才没摔在地上的赵雪鹂。 “雪鹂,她到底怎么了。”赵苍雁焦急道。 “她没事,只是在大漠消耗了太多体力。刚刚又急火攻心,所以昏过去。静养一下就好。”司空摘星说着,将赵雪鹂交还给赵苍雁。他刚刚就是看准了这个女孩只要一生气就一定会被气的昏过去。 “你脖子受伤上。”花满楼闻到了血的味道。 司空摘星确实觉得脖子凉凉的,摸一摸,指尖沾上红。“没事,我脑袋没掉,就该那陆小鸡掉脑袋了。” “你啊。”花满楼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六月的陆4 赵雪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阵的粥香给钩起来的。 “真香。”赵雪鹂坐起来看到放在一边的粥。她的肚子也真得很饿了,就吃了起来。一锅粥就都这样吃完了。 “谁?”刚刚放下碗筷的赵雪鹂突然听到笑声。 她看向身后床边的窗子,不知在何时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还有一个被削了一半的苹果。 “赵姑娘这粥味道如何。”那人问道,再削一块苹果放到自己嘴里。 “你是?”赵雪鹂揣测着这个人的身份,随后她看到了那人脖子上的白纱布。回想起什么。“你到底是司空摘星还是司空莫离。” 听了赵雪鹂的提问那人从窗户上跳下来,担心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千万不要留疤,不然我以后真的要改行了。”轻声低语。而后又抬起眼看着赵雪鹂。走到桌边也坐下来。“天下第一盗司离。司空莫离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你看我像鬼吗?” “你不像鬼,但你也不是个人,你最多是个贼。”赵雪鹂道。看到司空摘星不气反笑,赵雪鹂有些吃惊“你笑什么?” “我笑你。”司空摘星说着。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9节 “笑我什么?” “笑你,明明不想杀陆小凤却还要装作和他有深仇大恨。”司空摘星道。 “你胡说什么,陆小凤他杀了我父亲,劫走了官银,还杀死了那么多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赵雪鹂激动地道,攥紧自己的拳头,不错她一定要杀了陆小凤,一定。 “你下不了手的,不把贼当人的就只有那只臭小鸡。你把他的话记得那么清还说不喜欢他!”司空摘星却笑道。“其实你很喜欢他,就算让你找到,你也根本舍不得杀他。” “你,你现在给我马上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赵雪鹂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下着逐客令。 司空摘星听话的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可是他没有出去,反是向赵雪鹂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小姐这是我的房间,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你就自己走吧。” “我下回一定杀了你。”赵雪鹂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狠话后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碰倒了花满楼。 “赵姑娘你好些了吗。”花满楼温柔的道。“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花满楼你别在那里装好人,一个富家公子和一个贼做朋友。”赵雪鹂却不领情,把对司空摘星的不满也转嫁到花满楼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陆小凤是一伙的。” “雪鹂,不得无理。”赵苍雁出现对赵雪鹂厉声道。“雪鹂,去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回京。” “二叔。”赵雪鹂喊道。“咱们还没找到陆小凤也还没给爹报仇。” “雪鹂你不听二叔的话了。” “雪鹂知道。”赵雪鹂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 “司空摘星你可别毁了你偷王之王的名号。”赵苍雁说完也离开了。 “司空你早上和赵苍雁说些什么。”花满楼闭上房门向司空问道。 “没什么。他请我偷些东西,而他自己回京城睡觉。”司空摘星说着再拿起桌上一个苹果。 “这样东西不会是陆小凤的命吧。”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司空摘星说着手里动着刀子没几下苹果的皮就削好,递给花满楼。“不过我真想不明白。花满楼来个苹果。” “想不明白什么?”花满楼道,接过。 “我想不明白,那只臭小鸡都哪里好了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司空摘星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明明也长得不差啊。” “你啊!”花满楼忍不住笑起来,花满楼知道就算自己劝也是没用的。司空摘星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是什么花满楼猜不到,但他可以肯定对陆小凤不会有什么坏处。更不要说这世上还没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 天很快就黑了,两人用过晚膳。 “卓公子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花满楼问道,算算日子两人也该到黄河了。 “我刚到镇上就给他们送过信,应该快回来了。”司空摘星正说着,从窗外传来一声鸟叫“回来的正好。” 花满楼便听到一声很轻的笛声。随后是鸟煽动翅膀的声音,听声音判断是只鹰隼之类的猛禽。 “来花满楼我来跟你介绍这是我家宝贝‘神隼’。”司空摘星举着手臂来到花满楼面前。 “你用鹰来送信。”花满楼说着去摸神隼。神隼被他摸得很舒服小声的咕咕叫。“信上怎么说。” “让咱们继续找小凤,他们两个则去找黄金。”司空摘星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让人白白抢走五百万两黄金。” “司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找到的陆小凤,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陆小凤你会怎么办。”花满楼有些担忧的询问。 “一刀杀了他。”司空摘星道,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跟着看向表情沉重的花满楼。“花满楼,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昨天晚上那个叫阿苏的小伙计跟我说他见过一个和小凤长的很像的人。那个人是十五日出现的二十以后便再也没再见过。” “时间完全对上,九成是那只陆小鸡了。”司空摘星道。 “我也这么认为,可小伙计还跟我说。那人是个疯子。” “他陆小凤本来就疯疯癫癫的,装疯卖傻的功夫更是好。”司空摘星不以为然地说。 “不,小伙计的意思是说,他真的傻了。不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陆小凤。”花满楼说着,他以为司空摘星会说‘胡扯’或是别的什么。可司空摘星一句话也没说。就像他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司空?” “花满楼你现在知道那小子现在那里。” “应该知道。可是不知道他是……” “那只陆小鸡的死活正邪我才懒得管。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敢和我作对动那批官银。还有把赵老头要的东西偷给他。”把神隼带到窗边让它飞走,自己伸个懒腰。 “出去逛逛吧。我听说今天晚上有灯会。”回过头看着花满楼说。 ‘老猴子帮我个忙,到云间寺看着一个叫霞儿的姑娘。’ ‘不要,你叫我带你去极乐楼,我已经带你去了。昆仑奴我也帮你跟踪了。以后别烦我。’ ‘那可惜了,霞儿姑娘可是很漂亮的。’ ‘少来,有这种好事你干什么不自己留着。你会好心便宜我。’ ‘我也想啊!可我要去极乐楼。’ ‘你去玩让我盯人。’夸张地叫着。 ‘你不盯。’ ‘不盯。’ ‘那就算了。我本来还说把这个还给你的。’说着拿出一个扇坠。‘没想到你这么不够朋友。’ 司空摘星卸去在赵雪鹂面前的易容和花满楼在小镇的灯会上逛着。 “你想到什么了?“花满楼听到身边的人在窃笑。 “想到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灯会。还记得吗?” “你偷了我的扇坠。”花满楼说。“现在可能早被陆小凤不知扔到那家当铺里去了。” “没错,好在它在我这里。不然一定让那小子给当了。”看到花满楼一脸吃惊解释道。“他后来又给了我,当作我帮他忙得报酬。” “花满楼,你笑什么?”再看到花满楼又突然笑得很奇怪,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没什么。”花满楼说着加快了脚步。‘要是让他知道陆小凤为了赢回扇坠而出千不知会怎样。’ 司空摘星被花满楼弄的抹不到头脑。 司空摘星和花满楼到了河边,河里有很多的花灯。司空摘星也拿出来一摞纸叠起了纸船。一边叠还不忘一边骂人,被骂的当然都是陆小凤。叠好一艘,就放到河里面。让它顺着河水漂流远去。 “仲龙跟我说在扶桑有这么一个传说,只要一边叠纸船一边想着自己的不快乐,再把纸船放到水里,它就会带着你的不开心流走,如果船沉了那不快就会一起沉,如果它没有沉那你的不快就会被远远的带走。”司空摘星说着。 “也给我一张。”花满楼道。花满楼摸着纸叠成一条小船,然后将小船放到河里。 “花满楼你也有烦心事。” 花满楼只笑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让你烦的是西门吹雪。” 花满楼淡淡的笑一下。 “你知道吗花满楼,其实,我一直觉得咱们两个人很像。咱们俩都是带着面具生活,你总是把自己藏在笑容的下面。我也总是把自己藏在别人的面孔下。”司空摘星笑道。“所以在所有朋友中我最喜欢你。” “可再完美无缺的面具还是有人可以看破。”花满楼也笑道,有几分无奈。 “也许是自己想要被人看穿呢。” “也是,被看穿的面具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对戴面具的人自己也是中解脱。”花满楼道,又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两人。“那你觉不觉的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也很像。” “他们确实很像,若说咱们两个是带着面具的人,他们两个就是活在围墙里的人。只是一个是石头墙另一个是琉璃墙。”司空说着伸出手就好像他的面前就有这样一面看不到的墙。 “一个什么也看不到,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过去。另一个看似没有阻隔,任何人都可以靠近他,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被他阻在门外。”花满楼道 “没错。”司空摘星点头附和道。“今天说的话是咱们俩的秘密不要让他们知道。” “当然。”花满楼笑着说。笑容较之之前轻松了不少。 另一方面,一个峡谷里。西门吹雪和卓仲龙两个人举着火把搜寻着什么。 “西门这边,我找到了。”卓仲龙叫道,用手扶着那从悬崖落下但依旧还算完好的铁皮车。再看过去还有好几辆,默默地点算一番。“正好是十辆。” “里面不是空心的。”西门吹雪,用剑柄敲击车厢道。 “若不是空心的话!我记得他问我要的一百名工匠里有二十个是画师。”卓仲龙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向车上面泼水。可是没有他预想的情景出现。 “试试着个。”西门吹雪递给他一个瓶子。“和图一起送来的。” “油?”卓仲龙虽然奇怪但还是将它泼到了车上,再泼上水。这一回他预想之中的情景出现了。随着水的流下在黑暗的峡谷之中,出现了一道的璀璨金光。 ☆、六月的陆5 严了嗔。严府的主人。也是凤凰镇的第一首富。 他天生就很有钱,所以他也很无聊。他算是个武学天才。十三岁的时候他便开始涉足江湖,他在江湖上混了几年,可他还是很无聊。他一点也不出名,倒不是说他没有一点名声,只是要看是和谁比。 再后来二十岁那年他加入了青衣楼,成为青衣楼的顶级杀手之一。他最爱杀那种天生有钱的但生活不无聊的人。 那一天他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江南首富的第七子花满楼。 本来可以很成功的。但偏偏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搅了他的乐趣。 这个人一身酒味,看上去像一个酒鬼。可他偏偏不是一个简单的酒鬼,他有两根手指和四条眉毛。陆小凤,严了嗔最讨厌的名字之一。 为什么自己活的这么无趣他却可以活的这么多姿多彩。那次他输了。他没有再回青衣楼,也没再去杀过花满楼。可他再去找过陆小凤一次,但是陆小凤并不知道。他那时正忙着和一个人比赛,比赛翻跟头。 这种无聊又单调的动作重复了半个多时辰。另一个人输了,完败。 ‘怎么样,挖了多少条了。’陆小凤拍拍正蹲在泥坑里挖蚯蚓的人肩膀。‘这才几十条,你要努力了。’ ‘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然后把你和这些蚯蚓一起埋了。就不用还这烂赌账了。’ ‘我信。可你不会杀我的。’ ‘我怎么不会杀你。’ ‘你舍不得。杀了我以后谁跟你赌啊!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算准了不服气的人会给他一拳,弯身躲闪,跟着就窜不见了踪影。‘你就在这里慢慢挖吧,给你七天时间挖够数了来卧云楼找我。’ ‘陆小凤你他的混蛋,白痴,蠢猪,无赖,下三烂……你去死。’还需要还债的人大声骂道,将手里的木棍扔出去。可惜陆小凤早已跑远了。 ‘气死我了,我干什么跟他赌翻跟头。不行,等能完了去找师公。我一定要赢回来。你个陆小鸡别要我待到机会不然我玩死你。’嘴里碎碎念的再捡一根木棒翻这烂泥,认真的完成赌约。 在司空摘星不停的骂人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个被他骂的人又折了回来,正在远处看着他。 而这一切又被严了嗔看着。 严了嗔发现他真得很讨厌陆小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羡慕陆小凤。 明明很无趣的事他也可以过得很开心,可是自己就做不到。他想抢过来陆小凤的一切,他不想再无聊的过一辈子。 再后来青衣楼没了。可另一伙人却在江湖上出了名,它的骨干就是三大邪贼。掌柜,厨子,酒婆。这个集团叫做‘客栈’。他的幕后老板‘老板’没有一个人见过。 再说严了嗔。 那一天他回到凤凰镇在街上看到一个人,一个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人。可这个人不再像是从前那样的神采奕奕。他很狼狈,甚至是半死不活,如果再不医治怕是活不了几天的了。 严了嗔救了他命,不单单是为了那江湖上传言的五百万两黄金,他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那个将他心偷走的女人,更在乎是为了看这个连记忆都失去了的陆小凤还怎么活的有趣。 说实在的将陆小凤当下人一样使唤。这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也让他觉得生活不再怎么无聊了。而现在那两个人的到访,一定会让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 六月二十七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没有去拜访严府,严府就先向他们送上请贴。不过这里请的人仅仅只有花满楼。楼一楼的小二和掌柜都劝花满楼不要去说严府又被叫阎王府。可是花满楼没有不去的理由。 在严府,花满楼果真见到了陆小凤,他也可以确定这个陆小凤是真的,而且也是真的傻了,被人呼来喝去当做下人使唤。严了嗔也丝毫不避讳的告诉花满楼这个‘下人’是他从街上捡来的,而且导致他这样是因为头受伤。 花满楼暂时想不到可以医好陆小凤的方法,他也不能冒险带陆小凤走。 回到楼一楼后花满楼把事情告诉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便决定晚上去严府好好的偷几样东西,再顺便偷只鸡回来。 司空摘星一身夜行短装,在房顶上窜梭着。来到严府完全不被人发现的来到一间库房前。轻轻松松的打开门锁。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司空摘星一边清扫着那些还算好的货色,一边盘算着等一下怎么让人发现有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房顶上敲锣打鼓。 司空摘星的主意很简单也很直接,他先偷些东西,然后故意让人发现来抓。因为听花满楼说现在陆小凤就在严府当下人,待所有人都出来抓贼的时候,他再趁着乱偷人。就在司空摘星再一次梳理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到在身后的架子上有动静。 他没有动,但他感觉到身后的东西是活物,而且这有东西正准备向他扑过来,瞬间回身。将扑过来的东西抓住,那是一条很粗的毒蛇。 ‘还好我反应快。’司空摘星在为自己没有被蛇一口咬死高兴。 可他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那条蛇突然将嘴大张露出两颗长长的毒牙。从毒牙端上的小孔射出毒液形成两条水柱,因为双手握着蛇。变故又如此突如其来司空摘星不及防备,毒液射到了他的眼里。司空摘星闭上眼将毒蛇狠狠的甩开。可已经晚了,一些毒液还是进到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一阵疼痛,然后视线开始模糊。他向门口跑去想在完全失去视力前回到楼一楼。至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打开门。 但他在门口停住了,他的面前全是飘在半空的光亮和模糊的人影。他听到身侧弓箭上铉的声音,还有刀剑摩擦的声音。一把刀顶上他的脖子,不过因为脖子上的纱布感觉不到金属的冰凉。 ‘该死中计了。’司空摘星想着,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早上他们只请花满楼了。原来晚上给他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 被束缚住手脚,司空摘星感觉到他被带进一间房里。他现在除了房里那唯一的光源还能模糊辨认之外已经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司空摘星这房间里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分别站在房间两侧,门外还站着两个人站岗。 “偷王之王久违了。”一个男人道。 “我认识你吗?”司空摘星问道。 “你来偷我的东西却不知道我是谁。”男子笑道。 “你是严了嗔,严老板。这凤凰镇上的阎王爷。”司空摘星道,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丝毫担忧。 “知道我是阎王你还赶来闯我的阎王殿。” “我想要偷的东西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别想保住。”司空摘星道。 “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难怪整个偷界的人都怕你。”严了嗔道。看着即便到了如此境地还是自信满满毫不慌乱的人。 “也不是整个,至少还有三个人不怕我,赶动那批官银。”司空摘星说着。 “他们明里说不怕,可暗里没一个人敢惹你。要不是你上个月突然去了南疆,他们也是不敢参加的。”严了嗔道。 “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难不成你认识他们。”司空摘星道。“我想起来了,酒婆那个女人偷东西不行勾引男人倒是一绝,你一定也是她的姘头。” “不许你那么说酒儿。”严了嗔厉声道,几巴掌打向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手脚被绑着眼睛又看不到只有被打的份。“你算是什么,酒儿她能把陆小凤的记忆偷走把他变成傻子,你行吗你。” ‘他可以把这些偷回来。’听了这话有人想到。 司空摘星虽勉强用内力撑着可还是被他打的耳朵嗡嗡作响。 “记住了一共八下,我一定会讨回来。” “讨回来!难道你以为来了我这阎王殿,你还有离开的机会吗?我‘阎王’现在宣布你司空摘星偷盗无数,现砍下你一双手,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严了嗔说着。 司空摘星感觉到又有一个人进来了,即便看不到,司空摘星用猜的也知道他拿的是什么。那一定是一把刀。严了嗔拿起刀。看到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人。想到一个十分有趣的主意。 “陆小凤,你来动手。”严了嗔对一边的人道。 “是。”那人回应道,站了出来。两条眉毛一样的胡子不是陆小凤是谁。 “他的手在背后要怎么砍。”陆小凤十分认真的道。 ‘陆小鸡?’司空摘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熟悉的声音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拿桌子过来。”严了嗔吩咐道,他很满意陆小凤的提问。 “谁来压。”陆小凤又问道。 “当然是我来了,毕竟是偷王之王。”严了嗔说着。将司空摘星的手从背后解开,司空摘星力气不小,可还是比不上用剑的严了嗔。严了嗔的手很大,仅仅是一只手便能将司空一双手腕死死扣住。 “让陆小凤来砍,也算是对你不错了。”严了嗔说着。 “你。”司空摘星想说什么。可被严了嗔点了哑穴和麻穴。 “等你下了地狱,有的是机会和他聊天。”严了嗔笑得更加猖狂。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司空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面前的小桌上。看着站在对面的。“小凤来吧。” 司空摘星感觉到哪冰凉的金属接触到手腕。他的心更凉。 陆小凤将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刀高高地举起,瞄准刚刚确认好的目标。 “啊!”随着陆小凤的大叫,刀落下。 但就这一霎那唯一的光源没有了。众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而就在这黑暗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人慌乱的找来火折子点燃灯。灯火照亮房间,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桌子上是一把沾满血迹的刀和一双断手。 地上躺着那个刚刚失去了双手的人,蜷缩成一团抽搐哀嚎,根本看不清容貌。 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被点了哑穴又怎么会发出声音。 所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严了嗔。 ☆、六月的陆6 一声几乎将他耳朵震聋的惨叫之后,司空摘星就感觉他被人扛了起来。那人扛着他跑了很远。那人将他放下来,先是蹲下身给他解开脚上的束缚。跟着解开他的哑穴,还有身上其他的穴道。 “你是谁。”司空摘星整个人都处于戒备将那人推开,他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那人笑着道。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巴上。“你自己摸摸看我是谁。” 司空摘星摸着,那人嘴上毛毛的,不像一般的胡子那样稀疏。而是浓浓的。手再向上摸到那人的眉骨又浓又粗的眉毛。 “怎麽样!摸出来没有。”那人笑得更浓了。 “你是!”司空摘星把手向那人的头的两侧摸将双手捂上他两只耳朵。“你是?” 司空摘星用手夹注他的脑袋。然后突然用力拔。 “啊!死猴子你干什么,是我,陆小凤,陆小鸡。”陆小凤被他揪的生痛。 “我拔的就是你这个鸡头。”司空摘星骂道。 “我好了,怎么轮到你发疯。”拉住他的手,想拉开,可司空摘星就是死拽着不放手。 “你的鸡头不是说要留给我偷,与其到时让别人砍了不如现在就让我拔了。”司空摘星道。 “那么久以前说的话你还记得。”总算把他的手揪开了,用一只手扣住握紧了压在胸前。用另一只手揉耳朵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拽掉了。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想到他刚刚好像真要砍自己的手。还有先前花满楼也没发现他有破绽。 “怎么说呢,以前一个多月是真傻,刚刚是假傻。”陆小凤道。 “什么意思!要么全真,要么全假。那来一会真一会假的。”司空摘星不满的道。 “等会我再跟你说,咱们赶快去找花满楼。说不定他们一会就追来了。”陆小凤道,就要再扛起司空摘星。 “你干什么。”司空摘星退后。“我自己能走。” “你现在看不到怎么走。再在这耽搁着,你就等着直接拜花满楼为师吧。”陆小凤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转过去。”司空摘星,推推陆小凤。“你的肩顶的我胃疼。” 陆小凤笑着的转过去,半蹲下来。双手向后摊开,司空摘星摸上他的背。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陆小凤问道。 “被你的新相好,赵大小姐弄的。别废话了快走。” 楼一楼 花满楼没有关窗户,这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全因为他的几个好朋友里有一半都爱走窗户不走门。正在焦急等待司空摘星的时候,窗户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随着一股很重的土灰味,还有一个熟悉的味道。 “司空,还有谁?” “才两个月不见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认识我了。” “陆小凤你不是。”花满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已经好了?”陆小凤见花满楼满脸疑惑又道。“等会再说我的事,你先看看司空的眼睛。”将司空摘星放到床上让他坐好。 “怎么了。”花满楼来到床边。 “我的眼睛被毒蛇的毒液喷到。”司空摘星道。 “怎么样的毒蛇?” “很大,土黄色的,额上有奇怪的瘤子。它好像是刻意瞄准我的眼睛喷的毒液。”司空摘星回忆道。 “那应该没事的我听说西域沙漠有一种毒蛇会将毒液喷到人的眼睛里,马上会引起失明,不过是暂时的。”花满楼道。 “暂时是多久。”陆小凤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花满楼道。“总之先洗一下眼睛上些药看看吧。” “那我去打水。”陆小凤说罢就往外走。 “小凤,你让那个叫阿苏的小二多烧些热水好了。”花满楼却叫住他。“然后到隔壁的房里。” “干什么?”陆小凤不解。 “把你自己洗一洗,好臭,臭虫都比你香了。”司空摘星说着捏住自己的鼻子。 “有吗?”陆小凤自己闻闻自己,他怎么不觉的。 如今两个嗅觉都很是敏感的人点点头。 陆小凤洗完澡吃完了一桌子的饭菜,又回到了以往的陆小凤。 “两个月了这是我吃得最饱的一顿。” “你现在可以说说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司空摘星问道,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今天早上去看你的时候你还疯疯癫癫的怎么一下子就好了。”花满楼问道,今天早上如果陆小凤真的是装的那他的演技就太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初十那天我带的车队遇到劫匪,结果我逃跑的时候连人带车的一起摔下了山谷。” “那你是怎么爬出来的,又怎么来到的这凤凰镇。为什么严府的人要抓你。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花满楼一口气提出了数个问题。 “我的好花满楼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陆小凤道。 “我一次问完不就不打断你讲故事了。”花满楼道。 “怎么爬出来的和怎么到的凤凰镇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在山谷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是谁。所以这一个多月我是真的傻了。” “那你怎么又突然好了。”司空摘星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看到你这只臭猴子从房里出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就全都有记起来了。”陆小凤道,看到司空摘星的那一刻就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拍了一下。跟着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你既然当时就好了怎么不救我,害我……”后面的话司空摘星没有说完。 “当时那么多人,你的眼睛又这样。咱们俩逃的出来吗?再说了那个姓严的武功怎样我也不清楚。”陆小凤道。“我不是砍了他的手算是帮你报仇。” “多事。”司空摘星挤出这两个字,陆小凤一脸的委屈加失望。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花满楼摇摇头,及时阻止两个人的斗嘴。 “严府的问题?你知道陷害我的三大邪贼吧。里面有一个酒婆,那个严了嗔便是酒婆的一个情人。”陆小凤道。 “所以他们不杀你就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你所押送的那批黄金的下落。” “或许吧。”陆小凤道。 “你到底把官银藏那里了。”司空摘星道。 “给你们三条线索你们猜猜。第一运送官银的是很特别的铁车。第二我找人借了一百个工匠其中有画师也有铁匠。第三我有一种很特别的颜料是水洗不掉的。” “的确是高招,这帮人不想留下线索,自然也不会将繁重的铁车也一起劫走的。”沉默了一会后,花满楼道。 “这么损的招,亏你小子想的出来。”司空摘星也不得不佩服陆小凤的创造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给西门他们送信,问问他们找到车没有,然后尽快离开这里。严府的人天亮前可能就会找到这里。”陆小凤道。“笔墨纸砚在那里。” “在柜子里。”花满楼道。 “找到。”陆小凤两三下写好一封信。 “你干什么去?”司空摘星感觉到他要出去。 “去找信鸽。”陆小凤道。 “你还是去给我们收拾行李就好。”司空摘星说着,拿出一个鹰笛吹了几下。就见一只漂亮的老鹰落在窗前,然后司空摘星抬起手臂。 “过来神隼。”老鹰乖乖地落到他的手臂上,司空摘星摸一摸神隼脖颈的绒毛。 “我不知道你还养了鹰。”陆小凤惊奇的看着他,他也想摸一摸这只看上去乖巧漂亮的老鹰。可神隼很不给面子的咬了他一口抓了他两下。“你这是什么鸟抓我。” “老鹰捉小鸡很正常啊。”司空摘星笑道。 六月二十八 三人两马在道路上行进。 他们连夜从凤凰镇离开,现在已经快正午了。到了一家小茶寮前两匹马停了下来。 “赶了这么久的路,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陆小凤提议道。 “好。”花满楼说着翻下马。 “来,小心点。”陆小凤也翻下马,然后伸出手去扶另一个人。 “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这个陆小鸡乘一匹马。”司空摘星不满的打开陆小凤的手,自己摸索着下马。 “你当我想和你这只猴子乘一匹马。”陆小凤也不满的道,可手还是举着。以防万一。“你要么赶快好,要么和花满楼多学学,别碍事。” “花满楼,咱们到下个镇子多买一匹马。那之前我和你一匹马。”司空摘星突然拉着花满楼道。 “也好,小凤你才恢复也需要多休息。”花满楼道。“司空由我来照顾好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花满楼很清楚司空摘星并不是真讨厌和陆小凤同乘一匹马,他只是不希望陆小凤要太担心他而不顾自己的身体。 陆小凤看着两个人说笑着走进茶亭。有些无奈的去拴马。 简单休息用膳之后,稍稍做了些往后的计划。天空上突然传来鹰的鸣叫声。 司空摘星拿出鹰笛吹了几声。神隼飞了下来落在司空摘星的胳臂上,将信筒取下来给陆小凤。 “比你的鸽子快把。” “西门他们怎么说。”花满楼问道。 “他们已经找到了,正往灾区送。要咱们先到京城。”陆小凤道。“晚是晚了些但总比没到好吧。” “你打算怎么找‘客栈’的下落。”司空摘星问道,继续刚刚的话题。 “咱们先到青楼去赎龟孙。”陆小凤道。 “你想找大智大通。”花满楼道。“可大智大通未必知道,他们不就不知道你在凤凰镇。” “那我该找谁?”陆小凤道。 “这天底下什么东西到处都有,还是你陆小凤得命。”司空摘星道。 “酒,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找九门吧。”陆小凤惊呼。 “这天下有酒的地方就有关鸠客栈的耳目。再说了那酒婆,可以说和关鸠客栈的老板是同宗同门。你不找他找谁。”花满楼道,就像这天下钱庄就有他们花家的人。 “你说的倒是轻巧。找那只铁公鸡打听消息,没门。管大智大通扔个几千两兴许还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管关鸠问问题他能把你剥干抹尽,你也别想问出个什么。”陆小凤道,喝一口酒。不过他也只能去找关鸠。“就和花满楼说的一样这天下有酒的地方就有他的耳目,他现在怕是已经知道咱们会找他,而且只能找他。他不削死咱们才怪。” “他就没有什么喜好?”花满楼也不免担忧。 “没有,酒色财势,那家伙一样也不好。就是喜欢整人。”陆小凤发愁的皱着眉头,不停的喝酒。 “天下哪有那么绝的人,我不相信。陆小鸡,我敢跟你打赌。”司空摘星却突然笑道。 “赌什么。”陆小凤道。 “赌命。”司空摘星道。 “命要怎么赌?”陆小凤惊奇道。 “你的命是酒,我的命是偷。要是你输了一个月内不许喝一滴酒。”司空摘星道。“要是我输了,等我眼睛好了后,一个月不偷任何东西。敢不敢赌。” “你想怎么赌?”陆小凤一听赌这么大,他也不敢轻易答应。 “就赌那个铁公鸡关鸠,咱们不用去找他,他就会来找咱们。而且咱们不但不用掏一文钱就能得到‘客栈’的一切消息。非但如此还能从他那里赚上一笔。”司空摘星说着。 “不可能,除非那个铁公鸡转性。”陆小凤道。“难道你知道他的什么弱点?” “这你别管。这天下没有人是没有弱点的,只是你没找到。”司空摘星问道。“你到底赌不赌。” “你要赌我当然奉陪,不过你肯定输的。那小子酒色财势,百毒不侵的。”陆小凤道。 “花满楼你作证人。”司空摘星说着。 “好。”花满楼答应道。 他是没办法想象陆小凤戒酒一个月或是司空摘星不偷的样子。 “你跟陆小凤赌这么大就不怕输了。”花满楼有些担心的询问坐在身后的人。 “放心,我稳赢的。”司空摘星道。“我的生意五成以上都是关鸠介绍的。” “可据说这关鸠的抽成可不止五成。”花满楼道。 “我一两也没给过。”司空摘星得意的道。 “你真的知道关鸠的弱点?”花满楼道。 “其实,他的弱点就在嘴上肚里。花满楼你们也该也知道我师公是干什么的。”司空摘星轻笑道。 “看来这一次小凤他真的要戒酒了。”在凤凰镇上的时候他也尝了司空给赵雪鹂熬得粥。花满楼承认真得很好吃。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陆小凤不满的看着那两个坐着同一匹马上,小小声说话笑的开心的两人。 两人不理他接着笑着。 ☆、六月的陆7 六月三十 经过几天的赶路,三人来到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大镇。找到这个镇子上最大最好的客栈。 “伙计还有没有房。”陆小凤问道。 “不好意思几位客官客满了。”店伙计道。 “那咱们换一家好了。” “且慢,三位公子可是陆公子,花公子和司空公子。”就算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掌柜的过来问道。 “是我们了怎么了?”陆小凤道。 “恭候三位多时,楼上请,你们的房间早已准备好。” “不是没房吗?”花满楼道。 “昨天就有位贵人将本店包下来,并为三位留好了上房。”掌柜笑呵呵的道。 “是谁定的?”陆小凤问道。 “这!”掌柜的一脸犯难。 “行了,陆小鸡,有人愿意请咱们,为什么不住。”司空摘星笑着说。 “那个还请问两位哪一位是司空公子。”掌柜的在司空和花满楼之间张望。 “是我,怎么了。”司空摘星道。 “这个是那位贵人留给司空公子。让小的亲手交给司空公子。”掌柜说罢从柜台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拿过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盖打开,能嗅到一阵淡淡的酒气,跟着就往嘴边送,一个仰头全部灌了下去。 “喂,你就这么喝了,要是□□怎么办。”陆小凤慌忙把拉过他。就看着他用两只手捂着眼睛。想把他的手掰开。“眼睛又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你怎么哭了?” 总算是把他的手给掰开,却看到他留下两行眼泪。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而是甩开被陆小凤抓着手,再用手擦一擦眼睛。用力眨一眨眼又挤出几滴眼泪。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0节 “这是关鸠客栈的酒。”花满楼道,他在瓶底摸到一只鸟。就和他从梧栖楼为陆小凤拿回来的酒一样的鸟。 “花公子果然是细心之人。”就在这时一个人拿着一个大包袱和一个大酒坛从门外进来。来人很壮也很胖,顶着个宛如怀胎十月一般的大肚子。而在他的脸上和陆小凤一样也留着四条眉毛。这个人就是关鸠客栈的老板关鸠。 “关鸠,你到底给司空喝了什么。”陆小凤道。 “没什么,只是些明目排毒的药酒。”关鸠坐下来不急不慢的道。“不过会有点副作用,几个时辰里说不了话。一会就好了。” “你这铁公鸡会那么大方帮司空医眼睛。”陆小凤不太敢相信,盯着关鸠看了半天。然后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沾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输’,并露出胜利的笑容。 陆小凤小小声在他耳边回了一句。“未必。” “我是铁公鸡,你是陆小鸡。我四条眉毛你也四条眉毛,我当然要帮你了。再说难得司空摘星有事相求,我怎么能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关鸠道。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开价好了。”陆小凤也坐下来,只要关鸠收钱不贴钱。那他就不算输。 “贵妃鸡,翡翠墨宝,珍珠丸子,金丝元宝,玉针点翠,琥珀饺,酸金条,红海白玉,珍珠翡翠白玉汤。还有我最爱的关鸠粥。”关鸠,一口气道,再将提着的包袱往桌上一甩。“来收好了,这些是下脚料。” “什么?”陆小凤听的莫名其妙。 司空摘星却会意的露出笑容,往后厨的方向走去。花满楼也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剩下陆小凤还完全摸不到头脑搞不明白。 关鸠也不说话,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而是不停的喝起他拿来的酒。不得不承认他这样体型的人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真是怪怪的。 半个时辰后 “我只说一遍你可记清楚了。”关鸠突然看着陆小凤正色道。“客栈是三年前建起来的一个组织,他的主要头目是当年在江湖上出名的四大贼王。偷身的药厨子,偷命的风掌柜,偷心的酒酒婆。本来还有个偷财的手妙手空空。可那小子也算盗亦有道没有他们那么无赖混账,他们就把他除名了,并称为三大邪贼。后来又加入了客栈,而他们的老板没有人见过。” “你也不知道?”陆小凤问道。 “别打岔。”关鸠不满的敲敲桌子。“那个掌柜你们不用怕他没什么本事就是会杀个人。你们需要小心厨子,那家伙是用药的高手而且好色。” “他好色我们有什么好怕的。”陆小凤不解。 “他好的是男色。”关鸠补充道。就看陆小凤和花满楼脸色一沉。 陆小凤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干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至于酒婆我师妹,当年她因为炮制一种酒被师傅逐出师门。你们最要小心的是她。”关鸠道。 “什么酒?” “一种能偷人心神的酒,喝了一杯酒就没办法不去喝第二杯。就连我也没有能扛住,现在只能不停的喝酒,不停得吃才能抵住这种诱惑。”关鸠眼中恐惧一闪而过,再喝一杯酒,摸摸自己的大肚子。“不管你信不信。想当年我可比你陆小凤帅多了。” “我们到哪里能找到她?”陆小凤继续询问。 “你不用去找她,她会来找你的。你陆小凤是第一个没有喝第二杯‘偷心’的人。她会想方设法的偷走你的一切,然后是你的心。依照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关鸠喝酒道。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酒婆。”陆小凤想到了那个请他喝酒的女人。 “说了这么多,我也问你小子一个问题。”关鸠看着陆小凤。“你陆小凤的心到底给谁了?还是说你陆小凤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 “花满楼你闻到没有,好香。饭好了我去看看。”陆小凤说着就赶紧窜。 关鸠喝饱吃足后,给他们留了一坛好酒就走了。 “猴精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陆小凤道,嘴里塞满了司空摘星刚刚做的水果羹。甜甜的很和他的胃口。 ‘让你知道了还不成天缠着我给你做吃的。’喝这关鸠留下的好酒不理他。 “这酒也好香。”说这就要来一杯,可伸向酒杯的手被花满楼打了一扇子。 “小凤,既然输了就要认。”花满楼拿起那杯酒代陆小凤喝下。 “我又没输,咱们没有捞一笔,所以他没赢我也没输。”陆小凤狡辩道。 “你看看关鸠留下的那包下脚料。”花满楼笑道。 陆小凤打开那包所谓的下脚料,然后他的表情就像见到鬼一样。里面是六根金条,两块上好的白玉,一块极品翡翠,一块琥珀还有一串大珍珠。 “不喝就不喝,不就一个月。我前一个月也没喝酒不也过来了。”陆小凤赌气的继续吃着水果羹。看着身边两个品尝美酒的人。 “这酒真好,咱们给仲龙和西门留一些好了。”司空摘星提议道,他的嗓子已经好了。 不过陆小凤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想再把司空摘星给掐哑了去。 ☆、鬼月鬼戒 陆小凤本来觉得戒酒没什么,他前两个月不喝也没什么。可他忘记了一件事,他前一个月可是连酒和水都分不清,现在可不一样,就算身体上受得起这心里也受不了。 不过陆小凤还是很快找到了其他的平衡方法。司空摘星光说自己不能喝一滴酒,但他没有说不能闻一滴酒。倒上一杯酒闻一闻过瘾后再倒在地上。给另两人留得酒就这么被他浪费光了。 不过这几天他的胃可没有被亏待,司空摘星每顿都给他做一些简单但好吃的东西。像今天早上的核桃酥饼就很好吃,咬一口齿颊留香。 再不过司空摘星也老做些让陆小凤哭笑不得的吃的。就像前天晚上的馒头,他做成什么样的不好偏偏在馒头上面剪上四条眉毛还在中间夹上两颗黑豆。美名其曰‘小凤馒头’。说句实话真的和他陆小凤倒还真有几分神似。 总的来说这一路上也算平安。 一直到他们就快要到达京城的前一日,他们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七月初二午时,还有半日便能入京了。 陆小凤看到几个乞丐偷了一只鸡,他想到了什么。拍拍司空摘星的肩。 “喂,猴精。你这几天总是给做我吃的,我也弄点好吃的给你。”陆小凤道。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司空摘星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小凤。 “我没说要做饭。”陆小凤道。 “那还好。”司空摘星道“什么吃的?” “你们两个到前面的茶馆等我,我一会就来。”神秘的笑一笑就跑了。 司空摘星和花满楼两个人进了茶馆,两人都没有留意到此时有人正在盯着他们。露出颇为满意的微笑。 一条小巷里。 陆小凤给了那几个乞丐几两银子,从他们手里拿过一个西瓜那么大的土包。有些烫,闻一闻虽然被泥土封住,但感觉蛮香的。想象一下等下司空摘星吃东西的模样,勾起笑容。而当陆小凤回头之时却笑不出来,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拿着一把剑看着他。 “雪鹂。”陆小凤看着这个一脸杀气的少女。 赵雪鹂什么也没说。拔剑,便将剑架在陆小凤的脖子上。陆小凤没有躲更没有用灵犀一指。 “你为什么不用灵犀一指。”赵雪鹂冷冷得道。 陆小凤只是笑,什么话也不说。 “你笑什么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为父报仇。”赵雪鹂怒气冲冲的道,可她的眼里却充满了泪光。 “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我真的没有打过那笔钱的主意。赵前辈更不是我杀的。”陆小凤说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而不是相信我看到的。”赵雪鹂道。 “我没有让你相信,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把钱一文不少的找回来。还会抓到真凶。”陆小凤道。 “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赵雪鹂依旧怒气不见,但是神情缓和了不少。 “就凭我们已经找回了二百万两。”一个声音从巷子口传过来,是司空摘星,他双手背后走到陆小凤身边。轻轻将剑锋压下。 “赵姑娘反正你也下不了手,举着剑不累吗?小心又昏了过去。”司空摘星好心的劝道,可赵雪鹂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比刚刚盯着陆小凤还要更凶。 “要是他找不回呢?”赵雪鹂问道。 “他找不回来,那就同跟我和赵掌门说好的,他这颗鸡头我一定送到府上。”司空摘星说着,用手指着陆小凤。 “你偷的到?”陆小凤没有问,问的是赵雪鹂。 “这个陆小鸡跟我保证过,只要有人请我偷他的头,他就一定留着给我偷。”司空摘星笑道,他跟赵苍雁也是这么说的。“再说要是他真的连那几个小贼也抓不到,留着这个脑袋也没用。扛在肩上还累得慌。” 赵雪鹂收起剑,恶狠狠的看着司空摘星。 “我会盯着你们,你们别想逃。”说完就走开了。 “我看你这烂账到时候怎么还。”看着赵雪鹂走远司空摘星摇着头道。 “不是让你等着吗,你怎么过来了。”陆小凤问道,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等你弄吃的,我和花满楼就要饿死了。”司空摘星说着,看着陆小凤手里的土块。“这是什么玩意,蛮香的样子。” “丐帮特产叫化鸡。”陆小凤掂掂手中的土球。“猴精。” “干什么。” “你真的打算偷我头?”陆小凤问道。 “走吧,花满楼要等急了。”司空摘星答非所问。 司空摘星也不是没想过,只要赵苍雁不找陆小凤的麻烦,那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理由来阻止陆小凤查案。倘若陆小凤真一个万一不小心搞不定这些人。那他也只有和赵苍雁约定好的那样,在七月初七前把陆小凤的脑袋带去给他。 可他并没有说这个头一定是死人头。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和陆小凤说的。 赵雪鹂也真的是缠上他们三个,待黄昏的时候四人总算赶到京城。 “花满楼,帮个忙。我要出去。”陆小凤借口叫花满楼吃饭,跑到花满楼的房里。 “你不希望赵姑娘跟去。”花满楼道。“我尽量。” “那多谢了。”说罢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陆小鸡,你干什么去?”陆小凤一飞上房顶就看到司空摘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我要去一个,你我都喜欢的地方。”陆小凤道。“你能跟上就带你一起去。” 富贵赌场 虽然表面上是个简单的破旧的小茶馆,可司空摘星一下子就看出了其的本质。 “这么小的赌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回去吃饭好了。”司空摘星说这就要走,却被陆小凤一把拉回来。 “别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别看这庙口小里面可是别有洞天的。”陆小凤一边说,一边把他往里前推。“而且这庙小里面的佛可一点也不小。” 两人进到里面去,可里面却像荒废了很久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司空摘星一副不解的表情陆小凤笑一笑示意他稍等一下。陆小凤蹲下来敲一敲地上的一口破缸。他身边的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洞,从洞口可以看到一双眼睛。 “先生贵姓。”洞里面的人用一种很奇怪的口音问道。 “姓多。”陆小凤也用那种奇怪的口音回答。司空摘星被他如此怪异的声音搞的想笑。 “百家姓,哪里来的多。先生究竟那位。”那人再问。 “我是说你多管闲事。有钱玩玩你管我是谁。”说完陆小凤身边的地一下子翻了下去了,翻到垂直的时候停了下来。成了另一扇门,这个出口的设计非常巧妙。一扇门可以当两扇用。 又是一阵响动后那扇门接着往上翻,一条密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跳下坑。往密道里面走。在洞口有一个看上去嬉皮笑脸的年轻人。 “爷,里请,里请。”那人殷勤道,他就是刚刚询问陆小凤的人。 两人顺着台阶下去,里面果然是另一番天地。 “怎么样不错吧。”陆小凤用手臂戳戳一边的司空摘星。 “确实不错,我怎么都不知道京城地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听这一边下注的声音司空摘星的手都有些痒了。 “那你先玩一会,我去找个老朋友。”陆小凤道。就看到司空摘星向着自己伸出来一只手。“怎么?” “银子,我出来的时候又没带多少钱。还是你想我自己拿。”司空摘星说着,钱还不容易了等下随便摸两个钱袋就有。 陆小凤把身上的银票银子都掏出来给他。 “别输光了,留一些。过一会咱们去吃晚饭。”陆小凤叫道,可司空摘星根本就没听到。陆小凤只能无奈的笑一笑,看着司空摘星扎到下注的人堆里面。 陆小凤刚回头便看到一个人在那里端茶送水的。那人很扎眼却没有几个人去注意他,不是注意不到而是不想去。这人是个驼背,眼睛小的快没有。陆小凤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人,那个人抬起头也恰好看到他。 陆小凤对着那人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可那人却就像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当然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从他陆小凤手里溜走的,没跑几步,便又被陆小凤拦住了去路。 “老朋友,怎么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一样。”陆小凤上前拉着那个人。“快一年没见,你怎么改行给人端茶送水了。赌两把如何。” “玩玩可以,赌钱免谈,我已经戒了。”那人的声音也很难听。 “你这个赌鬼能戒赌!”陆小凤不可思议的惊呼。 “靠赌又不能养家糊口,还是干些正经事的好。”那人正色道。 “你神色子三六九,什么时候成家了。”陆小凤更加不敢相信。 “小声点,你喜欢找麻烦我不喜欢。”三六九连忙阻止陆小凤继续说下去。看看四周好在也没有人注意到陆小凤的话。“等一会把喜酒补给你就是了。” “喜酒等一个月后再说。我这个月戒酒。”陆小凤道。 “我没听错吧,你这个嗜酒如命的酒鬼既然能戒酒,你不要命了。”这回轮到三六九大呼小叫起来。 “你这个赌鬼都能戒赌,我这个酒鬼怎么就不能戒酒。”陆小凤却说的一副理所当然。 这边的司空摘星赌的正起兴,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拉把他拉开了赌桌。 “你这陆小鸡做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司空摘星抱怨道。 “别玩了,有人请咱们吃宵夜。” “谁?” “上回在梧栖楼你假扮的那个。”陆小凤说着,两人按照原路出了地道。 “三六九!你找他做什么?”司空摘星不解。 “他和厨子是同一种人。”陆小凤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难怪在梧栖楼的时候你一眼就认出来我是假扮的了。”司空摘星恍然大悟。“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没有说话,而是加快脚步。 ☆、鬼月鬼戒 两人等了片刻,三六九便从后门出了赌场。带着两人拐了一个胡同来到一户普通人家。 “棠儿。”刚推开房门三六九便向屋里叫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厨房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饭就快好了,桌上有绿豆汤。” “有朋友来看我,多做两个菜。”三六九说着,给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倒两碗绿豆汤。 “好,那你过来帮我洗菜。”厨房里的人应道。 “你们坐,不用和我客气。”三六九随便招呼完两人,便满脸笑意溜进厨房。 “陆小鸡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司空摘星依旧不放弃的追问。 “你想知道?” “不想,干什么还问你。” “我偏偏不告诉你。”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到,一定是三六九瞎了眼摸到你陆小凤的床上了。”司空摘星笑道,就看到陆小凤的脸都快绿了。 “你老说我头里是什么,你这个猴头里才装的是什么东西。”陆小凤用手轻轻的戳一下司空摘星的额头道。“处理绣花大盗的时候他在妓院找小倌,我去找欧阳情就正好撞倒。你又是什么时候见过三六九的。” “你从栖霞庵离开去找欧阳情的时候我跟踪一起去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跟踪我的。”陆小凤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走过。”司空摘星说着。 两人这边正说着。一个布衣男子从厨房里出来。这人相貌清秀,给人感觉便是那种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人。唯一可惜的是那人的左脸颊到脖子上是一大块的烧伤留下的恐怖疤痕。他端着菜放下,跟两人笑一笑。陆小凤注意到他的手上也有很大面积的烧伤。 客栈这边,花满楼在跟赵雪鹂聊天讲故事。虽然花满楼讲得很好可赵雪鹂她听不下去。她知道自己就算去找也肯定找不到陆小凤但她就是想去找。结果在大街上她是没有遇到陆小凤,但她遇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女人更是一个仇人。 严了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口,终于忍不住的,仰天大叫起来,用手臂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到地。 “陆小凤,司空摘星。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严兄杀了他们有什么意思,最好是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在严了嗔身后的窗边,另一个人坐在那里用硕大的大酒壶喝着酒。他的腰间有一把硕大的菜刀。可这到从来都不是用来做菜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而他的另一只手臂在末端是一个圆圆的肉球,他的手也被人砍掉,而且很明显是很久以前的事。 “你还是贼心不死,难道你就不怕另一只手也没了吗?”严了嗔道。 “没贼心还做什么贼啊。要是这辈子不做一次,那我这只手没得岂不是太不值了。”那人说着举起自己的手臂,看着早已不复存在的手。“你也有见到人了,挺不错的吧。” “是不错,难怪可以让兄弟你念了这么久。”严了嗔道,比起刚刚他平静了很多。 “如何严兄要不要也尝尝看。”说着舔舔嘴唇。 “我没有你哪种嗜好。” “那是因为掌柜的你还没有试过。你没看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是如何下贱的乞求你,那种感觉可是比杀了他们来的过瘾。”那人说着喝了一大口的酒,露出痴迷的神色。 “可他恐怕不是那么好捉的。”严了嗔表示怀疑,毕竟他已经吃了一次亏。 “放心,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那人向严了嗔挑挑眉。 “那你准备那天下手。”严了嗔问。 “择日不如撞日,他们下午刚到京城。”那人说道。“如何严兄,小弟不介意吃剩下的。” 听闻此言,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粗茶淡饭,可是大家吃得很高兴。两人了解到那个男子叫做韩棠。饭后韩棠请司空帮他能冰糖梨,司空当然没有拒绝。 “这下可好,本来想请你帮忙。结果你却成家。”陆小凤看着两人去了后厨失望道。 “我成不成家,跟能不能帮你忙有什么关系。”三六九不解。 “你既然都可以为了韩公子戒赌,又怎么还会往你们的逍遥窟跑。”陆小凤说着,一脸失望加无助,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 “行了你,少摆出那张臭脸,你不就是想找厨子,那地方我跟你说怎么去,可你得自己去。”三六九道。 “谢了。”陆小凤笑一笑,有这话就足够。 “你自己去就行了别带你朋友一起,像他那样的漂亮人,很容易惹麻烦的。” “什么漂亮人?”看到三六九向厨房使眼色,明白过来。“你小子眼睛小而已,不是没有。那只臭猴子尖嘴猴腮的那点漂亮。” “你没眼睛才是真的,人家眼大大,鼻高高,脸尖尖。怎么看都挺顺眼的不是。” 陆小凤扁扁嘴,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后厨里面。 “司空公子你喜欢吃甜些的还是淡些的。”韩棠问道他准备给冰糖梨放糖。 “我无所谓,陆小鸡比较喜欢吃甜一点的。” “那就多放两勺糖好了。” “那可不行,糖放的太多会很腻的。”司空摘星阻止。 “那要怎么做。” “有没有盐。” “盐?第一个罐子。”韩棠奇怪的看着司空摘星。抓些盐加到汤里。 “天津府那边有句话叫‘放把盐甜三天’。这样子做出来就甜而不腻,最合那小子的胃口了。” “你还真了解陆公子。” “毕竟作了七八年兄弟了。” 冰糖梨很好吃,汤甜而不腻,梨子也煮的恰到好处。很和他陆小凤的胃口。 当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回到酒楼,当然也是从窗户爬回来。 下到正厅里面却发现有些多此一举了,花满楼身边少了一个人,但同时也多了两个人。 “你们总算来了。”陆小凤看着这两个人。 “你这整个月又跑那了。”西门吹雪问道。 “我当然是去吃喝嫖赌享清福去了。”陆小凤道。为自己倒一杯酒。细细品闻起来。 “难道不是摔下山崖的时候伤到头,疯了快两个月,给人家当下人去了。”卓仲龙拆穿道。 “花满楼,我知道你很少说谎。可你也没必要全部都说出来吧。”陆小凤看向花满楼。 “那杯可是酒。”花满楼笑一笑提醒道。 “我知道。”再闻一闻,手腕一翻倒掉。陆小凤并没有问赵雪鹂在那里,他早就知道花满楼是拦不住她的。 “陆小凤你没生病把,竟有酒不喝。”卓仲龙道。 “我这个月戒酒。”陆小凤道。 “可惜,有人托我告诉你等着你去赴宴。”西门吹雪道。 “什么人。”陆小凤奇怪。 “一个被你偷了心的女人。”西门吹雪道。 “她是不是请你喝了一种叫‘偷心’的酒?”陆小凤问。 “是。” “那你喝了几杯?”陆小凤追问。 “一杯。”西门吹雪道。 “跟我想得一样。”陆小凤道。他注意到花满楼的扇子停顿了一下。 “你又喝了几杯?”轮到西门吹雪反问。 “我要是多喝两杯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陆小凤说着。再倒一杯酒闻一闻。最后还是不舍得的将酒又倒掉。看着他的表情大家都笑了。 “掌柜再开两间上房。”卓仲龙道。 “对不起,这位客官。房间已经被定光。”小二不好意思地道。 “咱们五个人三间房怎么分。”司空摘星道,然后笑着拉住一边的花满楼。“那我要跟花满楼一间。” 花满楼也笑着表示同意。 “剩下两间你们三个慢慢分。我们先去歇息。”司空摘星说罢,拉着花满楼先上楼回房。 “知道西门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你一个人一间。”陆小凤跟西门吹雪道,再看向卓仲龙。“卓兄,今晚也就只好咱们两个将就一下。” “好。”卓仲龙笑道。 可西门吹雪一点也笑不出来。谁也没有在意在他们不远处的桌子,不停喝着酒吃着小菜的人。那人在听到司空摘星和花满楼要一间房时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房间里。司空摘星伸着大大的拦腰,顺势往床上一趟。 “谢了,司空。”花满楼道。如果不是司空摘星先把自己拉上来,这房怕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好。 “不用谢我,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司空摘星笑道。“你也知道我和西门互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跟他一间房我没毛病。” “那小凤呢?” “和那个陆小鸡啊,我们两个一间房一定能吵到天亮,还睡不睡了。”司空摘星明白花满楼在躲西门吹雪,他不希望自己的爱变成西门吹雪的伤害。他不能将西门吹雪从那至高无上的山峰拉下来,那会害他粉身碎骨。 对于人心花满楼比明眼人看得还清楚。也许就是因为花满楼看的太清了。看得太清了反而看不懂。看得太懂反而看不透。看的太透反倒什么也看不清了。花满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高度。 “那卓兄呢,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花满楼问道。他知道陆小凤是什么也不会对司空说的。他已经太习惯了司空摘星的存在了甚至成为一种习惯。他已经忘记了去争取去珍惜,认为习惯是理所因当的。 “我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一起的时候也住过一间房,他让我睡床,他睡地。”司空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 “不只是因为这些吧。”花满楼笑语。 “好,我招供。其实我……”司空摘星站起来,慢慢走到花满楼的身后。一下子搂上他的脖子趴上他的背。 “我就是想跟满楼一间房,我从好久以前就好喜欢满楼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呢。要不然我干什么要偷满楼你的东西。”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我干什么老带着满楼的那个扇坠。”司空摘星道。“你看我多痴情的。” “痴的怕不是我的情吧。” “满楼,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伤我的心啊。”不满的嘟起嘴。 “难道不是因为是陆小凤送给你的吗。” “花满楼你多少假装感动一下再揭穿嘛。”司空摘星放手,一副不好玩没意思的样子。 “下回一定。”花满楼笑道。“其实你很喜欢小凤吧。” “喜欢不喜欢又有是什么差别。他的心又不肯给我偷,而且都给人了。”说着再次趟回床上。“更重要的是我更喜欢女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的心给了谁。” “比起陆小鸡我更想知道西门的心是给谁了。”司空摘星道。“要不然咱们直接去问西门。” 闻言花满楼神情一惊。 “开玩笑。”司空摘星道。“早点歇息。” ☆、鬼月鬼戒 息了灯对于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没有什么差别。花满楼看不到,司空摘星的夜视力极好。 花满楼睡在里侧,司空摘星睡在外侧。对于他们这两个体型偏瘦的人,这么一张床实在算不上小。花满楼感觉到司空摘星的呼吸,轻轻的气流喷到他的脸上。他知道司空摘星在看他。 “怎么了。”侧过头和司空摘星面对面。 “没什么。我觉得花满楼你长的很好看。比花都好看,晚安。”转个身子睡觉。 “看花,听雨。”花满楼勾起淡淡地笑。 有花开便会有花落,有月圆就一定会有月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们之间的那份感觉能有多久,谁也说不准包括他们自己。 待花期过了,月残了,宴散了。那时又要如何面对。 这个问题花满楼没有想过,当他开始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答案。 所以他在去年的时候没有答对佟玉人的最后一题。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 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 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 三更天夜阑人静,人们皆以入睡。 一个人翻过窗户,进到房间里。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揭开床帐,然后楞在那里。床上空无一人。 “喂!”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本能的回头。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就被一拳打中右眼,瘫坐在床上。他正是刚刚坐在大堂里吃酒的人。 “混小子算你今天倒霉,偷东西偷到你祖宗头上。”司空摘星一边点燃火折子,一边骂道。 “你?你们?”看清他打的人,那人捂着眼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花满楼这小子要怎么处置。”看向坐在一边的花满楼。如果不点灯,还真看不出来他坐着哪里。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那人总算说出了一句话。 “从你今天,不对昨天早上在镇上就开始,一直盯着我们看的时候。”司空摘星说道。 “司空这个人不是厨子?”花满楼也来到床边问道。 “不是,厨子他被我砍掉过一只手。而且没他这么白痴。”司空摘星说。 “喂!你说谁啊!”那人激动地站起来就要理论,结果又被司空摘星一拳打肿左眼,再一次跌坐回到床上。 “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笨的贼。”司空摘星生气的甩甩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我姓汪,叫汪子规。我就是个采花贼。今天是我第一次干活。”汪子规看着眼前的人,如实招来。“至于跟踪你们,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汪子规说的一幅理所当然,可有人听的却要气炸掉。 “司空,算了。”花满楼站起身拉住把手握的咯咯作响的人。 “放心,我就多打一拳,绝对打不死他。”说着举起拳头。 汪子规一听他这话连忙把自己眼睛捂起来。可司空摘星一把揪下他蒙面的黑布,跟着一拳打中的他的鼻子。 随着汪子规痛的圈起身子的哀嚎,从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鸽子。鸽子的腿上绑的却不是信筒,而是一小段燃着的香。花满楼什么味道也没闻到,可他的头突然很晕。不消片刻便马上就要站不住了。 “花满楼。”司空摘星发现了花满楼的异状,想去抓那只鸽子。可他的头也开始变得很昏,别说是轻功了连站都站不稳。 “陆……”司空摘星想大叫陆小凤过来。可他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汪子规看着两个都已经站不稳倒地的人。他因为被司空摘星打伤了鼻子反倒躲过了一劫。 司空摘星很难地说出一句话。声音很小,但汪子规听明白了他说的是。 “不想死,就躲到床底下,不要出声。” “猴精!”陆小凤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 “怎么了,陆小凤。”卓仲龙也被陆小凤吵醒。 “我好像听到司空在叫我。”陆小凤道,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跳下床。陆小凤快步跑到有一些距离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房间。 “死猴子,死猴子。是我陆小凤,你和花满楼还睡着呢?”陆小凤拍着门板。 可半天没有答复。 “他们可能睡熟。”跟来的的卓仲龙道。 “不,有问题。”陆小凤一脚踢开门,房间之中空无一人。来到窗前推开窗,窗户是虚掩的。看向窗外夜色阑珊。 “我去叫西门。”卓仲龙道。 “不用,西门有清晨练剑的习惯。他现在可能也不在房里。”陆小凤道。 “我怎么不在房里。”西门吹雪也来到房门口。 “西门你刚睡醒。”陆小凤问。 “被你吵得想不睡醒也不行。”西门吹雪道。 “奇怪。”陆小凤说着往床上一坐。 突然‘嘣’的一声,一个人从床底下落下,滚了出来。 “啊!我的腰。”那人慢慢的从地上撑起身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你是谁,怎么在这。”卓仲龙问道。 “我?我叫汪子规。”他摸一摸自己的鼻子。“刚出道的采花贼。” 听了这自我介绍,再看到汪子规的那两个熊猫眼,加上他红肿的鼻子。陆小凤就可以猜出个昨晚的大概了。 “下回看准了对象再下手。”陆小凤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肩。“他们人呢?” “不知道,昨天大概三更左右我来的。本来,我们聊的还挺好的。”汪子规,揉揉自己的眼眶道。“突然飞进来一只奇怪的鸽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就像中了迷香一样倒在地上。” “那你怎么没有中迷香。”卓仲龙奇怪。 “我的鼻子都成这样了,还怎么闻。”指着自己红肿的鼻子。 “后来呢?”陆小凤让他继续说下去。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1节 “后来,打伤我的让我躲到床底下。过了一阵子后我看没动静刚想出来,就听到有人从窗户进来。把他们两个带走了。我也没敢出来。” “会是谁。”卓仲龙皱起眉思考。 “应该是偷身的药,厨子。关鸠跟我说过,他是用药高手。”陆小凤道。 “对了,就是厨子。”汪子规也叫道。 “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那个,对了姓花的公子问那个打我的那人,我是不是什么厨子,他说不是,还说那个厨子被他砍下过一只手。我昨天也看到带他们离开的那个人也是少了一只手的。”汪子规道,这点分析能力他还是有的。 “那司空和花公子他们。”卓仲龙担心。 “暂时没有危险。” “那么确定。” “他们的目的就是抓他们两个,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伤害它们。”陆小凤分析道。“司空打这个,汪子规的时候声音应该不小,但是咱们竟谁也没被吵醒,可见咱们几个人一定是在司空他们离开后,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下了微量的迷药。” “言之有理。”卓仲龙说。“那咱们要怎么办。” “等。”陆小凤笑道。 “等什么?” “等人来送请柬。” “你们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汪子规说着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夜行衣。 “别急着走,我们还要你帮忙呢。”陆小凤却道。 “要是我不帮?” “你想尝尝西门吹雪的剑吗?”陆小凤挑挑眉看向西门吹雪。 汪子规也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西门吹雪,以及他手里的乌鞘剑。摸着自己的脖子,咽咽口水。“要我做什么。” “先去换身衣服,晚一点再告诉你。”陆小凤笑道,用手比划一下他和这汪子规之间的身高。 看不到任何门窗的地牢,房间四周挂着画。两个人背靠背绑着。 “该死,他的怎么就是能不开。”司空摘星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视图想将被黑色的线绳绑住的手腕松开。可是最后只有他的手腕被磨破。 “好了司空,别白费力了,这是玄武丝。”花满楼道,他已经闻到血腥味。 “我知道,这玄武丝是蛛丝、蚕丝还有金丝混合成的。一根只有头发那么细。绑咱们的至少是四五十根编成的。”司空摘星道,他被在身后的手腕也确实疼的很。“嘻嘻。” “怎么了?”花满楼奇怪,司空为何突然笑出了声音。 “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跟灯会还有地牢很有缘。”司空摘星笑道,整个人向后一倒往花满楼身上一靠。“借我靠一下。” “真不好意思,又连累到你了。”花满楼道。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才是,再说要道歉也该是那只陆小鸡给我道歉。每次只要一帮那小子查案子,我就一定会倒霉。”司空摘星抱怨道,又自嘲的笑一笑。“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做好人。” “司空。你是个好人。”花满楼道。 “好人不会偷鸡摸狗。” “可好人总是为别人着想。”花满楼道。“其实,你不让陆小凤喝酒可不止是为了看他戒酒时的丑样那么简单。” “真是瞒谁都瞒不过你花满楼。”司空摘星道。“所以我才说我一做好人就倒霉吧。” ‘喂,你一个大男人还玩这种东西。’赵雪鹂从陆小凤手里抢过他刚刚才挑好买下的香囊。‘不如给我好了,还可以当钱袋用。’ ‘你要是想要这些你看上那个随便挑我给钱,这个不行。’说罢从赵雪鹂手里拿过来。 ‘可是我就是看上这个了。’赵雪鹂道。 ‘这个是我要往送出去的。’陆小凤道。 ‘送我不也是送。’ ‘你属猴的?’ ‘不属。’ ‘那你要什么要,挑一个你自己属相的。’ ‘那你送东西的人属猴的。’赵雪鹂不服输。 ‘不属可是这个跟他比较配。因为他不是人,是个贼。’ ‘那你说我比较配什么。’ ‘你么?你比较配‘寅’还是个‘母寅’。’ ‘‘寅’?子鼠,丑牛,寅?好你个陆小凤,你敢说我是母老虎。’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这是在洛阳取官银时的事了。 赵雪鹂看着眼前的这个美艳的女子和她手里把玩的香囊。让她想起了这早就告诉自己该忘记的事情。 “为什么这个会在你哪里。”赵雪鹂问道,那正是陆小凤说要送给一个贼的香囊。 “陆小凤送我的。”酒婆接着玩着。 “不可能,那天陆小凤从你店里出来时还在他身上。我知道了是你偷的。” “偷的又怎样它现在属于我。你也很想要不是吗。”酒婆毫不在意的道。 赵雪鹂没有说话,酒婆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教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为什么要信你。”赵雪鹂道。但她的心思已经动摇了。 “你想要得到陆小凤的心,我也想要。可是他的心已经让别人先偷走了。所以咱们要合手把它偷回来。酒婆看着赵雪鹂说着。“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大小姐。” “我要怎么做?” “你现在去把陆小凤他们带来这里,而我去给咱们拿点筹码回来。”酒婆道,笑的风情万种。 ☆、鬼月鬼戒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两人已经被关了快半天了。迷药的药效也过了大半。 “花满楼,你猜陆小凤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咱们不用猜,问问不就好。”花满楼笑道。 “也好,喂。不管你是谁滚进来。”司空摘星大声的叫道。 “精神不错啊,偷王之王。”应声四周墙壁之上,一道石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你啊,阎王。”司空摘星看着来人笑道。“你在这就好,我就不用跑到凤凰镇还你东西那么麻烦。”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还我两只手。”严了嗔走近司空摘星,向他展示自己没有了手腕的两只手。 “砍你手的是陆小凤,你若想要讨,就问他要去。我要还你的是别的东西。”司空道。 “什么东西。”严了嗔不解。突然一阵痛。 严了嗔突然向后倒退数步,他被一脚踹中腹部,身体刚向后倒去,又被人拽住领子,紧跟着他的脸又被人啪啪的扇了十下。 “你打我八下,二五的利还你十下。”司空摘星说着再补上一脚,将严了嗔踹到墙上。 “你!你是怎么能断玄武绳的。”严了嗔看着司空摘星磨破的手腕。 “我没有能断它,我解开它而已。”司空说着将那长长的绳线扔到严了嗔的身上。“这天下还没我司空摘星打不开的锁解不开的结。” 花满楼也明白过来,司空刚刚不停的扭动手腕并不是为了挣断玄武丝而是将绳子的接口弄出来。 “你现在是乖乖的带我们去找你们老板。还是?”虽然中的迷药还没有完全退效。可对付这个残废还是绰绰有余。一边说一边给花满楼解开绳子。 “你想怎么样?”严了嗔被司空点了穴。 “不想怎么样,我让妙手空空在江湖上放的话你不是不知道吧。谁敢动这笔官银我就偷得他连根头发都不剩。”司空摘星说着在他面前蹲下身。 严了嗔看着司空的眼睛,那么一瞬间感觉身在冰窟之中。 “你身上没带刀?那就不能怪我了。花满楼你想不想知道人脑袋上一共长了多少根头发。”用手抓住严了嗔的几根头发正准备用力拽,可是怎么也使不出来。 “怎么了司空。”花满楼没有听到有人求饶或是惨叫。 “他的,做好人就是要倒霉,我真该一刀杀了他才是。你这个厨子有种就出来。”司空摘星突然叫道。 “早就知道,只是那么一根玄武绳是不可能捆住你的。”房间四周挂着的一张画被掀开。 “你什么时候。”花满楼提气才发现他也一点力也使不上来。 “我知道你花公子的嗅觉听觉都是天下第一,只可惜我这迷香是无色无味。而且不动真气就绝不会发作。”厨子慢慢的向前,用他仅有的一只手嵌住花满楼的脸。“再加上我一开始就在这房里你们两人又怎么会发现。” “你这混账,离花满楼远点。”四肢无力的司空在严了嗔身边坐下。 “一个富家公子,一个独行侠盗,两个我都要。”厨子舔着嘴唇笑道。 “你!”严了嗔看着厨子。明明说好了让他先选的。可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把刀插入腹部。 “我什么我,这该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厨子笑道。 “只可惜,你不是那只黄雀。”花满楼却道,他闻到了一股味道。虽然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才是。 “我。”厨子突然觉的背心一凉,胸口一闷。低头一把长剑贯穿他的身体。他放开花满楼回头,看到一个迷人的笑容。“你,你这个女人。” 厨子回头看到了正是那个请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喝酒的美艳女子酒婆。 “就像你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我才是那只黄雀。”酒婆笑着抽出剑。又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剑,鲜红的血喷出来,用衣服遮住脸不让血喷到她的脸上。动作一气呵成就如同优美的一个舞蹈动作。 “讨厌,弄脏我的衣服。”酒婆抱怨着再对着地上还没能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人,捅了几剑。 “酒儿,救我。”严了嗔也奄奄一息的看着酒婆,伸出手臂。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惜他已经没有手可以去抓去,更没有东西给他抓。 酒婆脸上依旧是那风情万种倾城浅笑,看一看严了嗔再看一看司空摘星。冲着他们之中的一人射出一只飞镖。 “司空。”花满楼叫着,他听到了飞镖射入人骨的声音,还有血喷出来的声音。 “我没事。”司空摘星说着看向一边的严了嗔。酒婆的飞镖射入他的喉咙。他张大嘴,眼睛也大大的睁着看向那他曾经挚爱的女子,慢慢的窒息而死。 “我早就想杀这个没有的废物,还有这个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混账了。”女子不以为然地道。“现在厨子和掌柜都死了,还有一百五十百万两黄金。你们说陆小凤会怎么谢谢我。对了差点忘了还有西门庄主。” 酒婆一边说一边笑的很是开心。相反司空摘星和花满镂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黄昏时分。 陆小凤一杯又一杯的闻着酒,西门吹雪坐在一边。他们一旁的桌子坐着个大汉,满脸麻子。 赵雪鹂进来的时候,麻子大汉脸看向她,可以说是目不转睛。也难怪赵雪鹂的确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子。可另一桌的两个人却完全无视她。 “陆小凤,如果你还想见司空摘星和花满楼,就跟我来。”赵雪鹂站在他们面前说到。 “我真的没想到来送消息的会是你。”陆小凤惋惜的道。 赵雪鹂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对视一眼后跟上。 杜康楼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里的酒好。只可惜再好的酒他陆小凤也不能喝的。跟着赵雪鹂来到杜康楼的一间房间之中。 “难道你不想问我什么问题吗?”赵雪鹂看着陆小凤问道。 “你会问一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吗?”陆小凤道。 “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赵雪鹂道,并没有注意到陆小凤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冷着一张脸和冷着语调的关系。 “少管闲事。”陆小凤说着。 赵雪鹂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得想让我问问题,那么司空摘星和花满楼呢?” “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让知道的人出来。”陆小凤道。他的话音刚落一面墙就翻了开来。 赵雪鹂看着突然出现的密道,也很惊讶。 “走吧。”陆小凤叫上西门吹雪向密道里面走去。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间密室之中,里面有两具尸体。所幸并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两人。 “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陆小凤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忍不住皱皱眉。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干的?”西门吹雪终于开口,可是他的声音也是很奇怪不同于往常。 “这个人胸口的那一剑已贯穿胸部,可杀他的人还不放心的在喉咙又补了一剑。可见这个人对自己的出手的力道不是很放心。所以说是女人干的。”陆小凤冷冰冰的分析着。“走吧。” “就这么走了?” “咱们已经露馅了,还不快走。”陆小凤说着,拿过西门吹雪手里的剑。“一会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这两人很明显并不是真的西门吹雪,更不是真的陆小凤。而当两人从另一边的出口处去的时候,果然碰上了埋伏。 另一边的杜康楼之中 酒婆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开始发黑,竟然让一个死的人算计了她还真是够倒霉的。不过也怪自己既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银子上下毒。 正看的入神时赵雪鹂进来了,顺手拿起一边的三十六计,掩饰自己的不适。 “为什么就那么让他们走了。”赵雪鹂看着酒婆。 “反正他们两个又不是咱们要找的人。”酒婆笑道。 “他们不是?”赵雪鹂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但想想也是,刚刚的陆小凤确实很奇怪。 “你在酒店里还有没有碰到什么人?”答非所问。 “一个满脸麻子的人。他还盯着我看。”赵雪鹂回想到。 “那就是他了。”酒婆说着,开始翻动起手里面的三十六计。 赵雪鹂就在一边看着她,当她翻到一页时突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果然够资格跟我玩。” “怎么玩?” “咱们就‘将计就计’。”酒婆笑着。“他们能这么麻烦无非是想找人。” 杜康楼的外厅之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之前在酒楼里喝酒的那个大汉也出现在了这里。他虽然相貌不怎么样,可出手极为阔绰,言谈风趣。因此吸引了不少女人围着他。 “你们快过来看有烟花耶。”一个女孩子指着天空。 “哪里有什么烟花,你看错了吧。”集中过来的女子道。 “刚刚,明明就有的啊。”最初的女子奇怪的看着天空。 “你别做梦了。大爷咱们再来。” “刚刚的那位大爷呢?” “对啊,去哪里呢?” 正在女子们到处找那个不见大暴发户的时候,她们找的人正准备离开。避开四处寻找他的女人,麻脸大汉来到一个小池塘边,池塘边上修建这一座小亭。 此时亭中坐着一个美艳的红衣女子,她的手里把玩着什么。 ☆、鬼月鬼戒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录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lt返回gt ☆、鬼月鬼戒 七月初五 “陆小凤,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头疼。”陆小凤道,他也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喝口水。”汪子规道。 “你这个小子还没走啊。”陆小凤接过水,看着眼睛和鼻子淤肿未消的人。 “要是我走了,你现在就成水鬼了。”汪子规道。 “说明白点。”陆小凤道,一口将水喝干。 “我们从密道出来后遇到埋伏,都解决后觉得有点不放心就回来看看,结果看到你陆小凤陆大侠的精彩跳水。”汪子规道,语气中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你不会游泳就别乱来。” 陆小凤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他抱着司空摘星冲出窗外,栽到水池里瞬间感到五脏六腑都被压扁一般,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前就一片黑。就没了知觉。“司空他们呢?” “西门庄主在照顾花公子,卓庄主在照顾司空公子。就你没人要所以我被迫来照顾你。”汪子规道。 “你后半句很多余。”陆小凤道,拿过他的衣服。“既然是你照顾我,给我能点吃的去,我饿了。” 汪子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陆小凤赶出房间。 陆小凤收拾整齐后,便来到司空摘星的房间。卓仲龙不在,他躺在床上很安静,安静的让陆小凤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他慢慢的在司空摘星的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上面的绣花已经被磨坏不少。 ‘猴精,你看这个本来是要送给你的。我端午节失约了,没能去陪你吃肉粽,买个香囊送你。这个还可以当钱袋用,你老是偷别人的钱带你自己都没有一个。就算不放钱你也可以放夜明珠,你那么喜欢就好好收着不要再弄丢才是。 你知道吗,其实当时柳静,柳易居他们问我要解我的命还是救你的时候,我选了后者。不是我不怕我自己的命。只是我知道,你司空摘星是我的克星。有你这个克星在这克着我,我能干什么大事。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没你克着我可是会把天给翻过来的。’ 陆小凤在那里啰嗦个没完,可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倒不是司空摘星现在还昏迷一点也听不到。而是他陆小凤刚刚的话全部是在心里说的。 在心里说的连陆小凤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才停下来,将夜明珠和香囊放到一边的衣服里,关门便出去。 将话说出来,别人才可能知道你的心意,可能是慌说多了,就会发现人的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有多么靠不住。陆小凤知道有很多话他这辈子也说不出口。而有说不出口的人也不止陆小凤一个。 梦。 花满楼很少做梦,每一次的梦几乎都是噩梦。 然而这一次他似乎作了一个好梦。 这是一个白色的梦,白雪,白梅,白衣。风声,琴声。 梦中的花满楼在弹琴。可这一次他的听众不只是林中的鸟儿,还有另一个人。 不是很远点但也有一些距离。那人在林间练着剑,剑带动风,风吹动叶。两人就是这样一个弹琴,一个练剑。两人之间有个微妙的节奏,至于这个节奏是谁的,谁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知道。 花满楼有知觉时他感到了冰凉。就在自己的左手心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正紧握着一个人的手,梅花的香味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慢慢的放开自己紧握的手,可是对方却似乎不愿放手。 “你刚刚做了个好梦。”西门吹雪道。 “西门庄主怎么知道。”撑起身子。 “你笑了。” “西门庄主我的手。” “告诉我。” “我梦见,去年在梧栖楼同西门庄主一起弹琴练剑。”花满楼说了实话。每每想起那一次巧合,花满楼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了。得到答案的西门吹雪也放开了手。 “你的琴声很美,让人感觉很舒服。”西门吹雪道。 “谢谢。西门庄主夸奖。” “改日来我山庄。” “西门庄主上次花某说的很清楚,花某不可能同任何人一起赏花,只可能一个人听雨。” “那来为我弹琴呢?” “西门庄主,咱们也跟小凤和司空他们一样来赌一场如何。” “赌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无法找到答案,若西门庄主可以给我一个答案,那花某一切都听西门庄主的。”花满楼道。 “什么问题。”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花满楼念道“问题便是这花期过后要如何看花。” 西门吹雪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嘴角轻扬。他想拉住花满楼的手,可后者躲开了。 “西门庄主不用着急,待何时想到了再告诉花某。不过在那之前西门庄主请不要打扰花某”花满楼再次下着他的逐客令。对于西门吹雪的沉默花满楼早有预料,可他还是失望。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给他答案,不管怎样他真的希望说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并没有让花满楼难做自己离开,就像刚说的有很多话说不出口的不只是陆小凤。可西门吹雪也不能像陆小凤那样永远沉默,他必须要让那个该知道的人知道,只是他需要好好的想想要怎么‘说’。 ‘他们两个搞什么呢。’看着西门吹雪走远,躲在房顶上的人忍不住去梳理他的胡子。 “陆小凤,你可以下来了。”房里的花满楼道,这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花满楼,我可什么也没听到。”陆小凤跳下房顶道。 陆小凤从司空摘星的房里出来打算来看看花满楼。可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花满楼的声音,再接着他听到有人要出来。陆小凤突然有一种感觉要是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自己会很倒霉。所以他没有让出来的人看到自己。 “陆小凤,你这叫不打自招。”花满楼笑语。 “我招,其实就听到一句。你和西门究竟是怎么了?”陆小凤询问。 “没什么,我不过是和西门庄主打了一个赌。” “怎么你们也来这套。”陆小凤惊奇。 “跟你和司空学的。” “赌什么?” “一个问题的答案。”花满楼道。 “什么问题。我也猜猜。” “其实就是一年前佟玉人的第五道问题。‘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 “不错的词,最后一句呢。”陆小凤问道。 “这就是问题。‘厅堂上,花期过’要如何看花赏花。”花满楼要的不是一个必须要兑现的承诺,只是一个答案。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答案。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一刹那。 “赏花?”陆小凤扁扁嘴。说句实话,他对赏花品茗的事情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更爱品酒赏妍。至于琴棋书画,他除了对下棋还有一点点研究。其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花满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是‘黄牛嚼牡丹’不解风情的。”外面有人调侃的道。 “司空,你无事便好。”听到司空摘星的声音,花满楼笑道。 “死猴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陆小凤看过去。 “还不是你这陆小鸡,来我房里的时候我就被你吵醒了。”司空摘星道。“不过说起来,你小子干坐了半天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你饿不饿,我饿了。我去吃东西。”陆小凤装疯卖傻道。就要往外跑,结果被司空摘星一把拉住。 陆小凤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司空摘星跟他动了动嘴皮子。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便出去。 “司空你跟小凤说什么了?”花满楼问道。 “没有啊。” “司空不要欺负我是个瞎子。” “真的没有。我要是说了什么能逃过你花满楼的耳朵。”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 “小凤他是懂唇语的。”花满楼道。 “这个,我刚就是在骂他白痴,连这么简单的词也对不上。”司空摘星道。 “难道你对上了?”花满楼知道司空在说谎,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拆装来的更好。 “当然。‘厅堂上,花期过,屏中丝锦成花’。这个怎么样前后也算工整。”司空摘星颇为自豪的道。 “很好,可是对我不行。”花满楼笑道。 “这样啊。”司空摘星有些失望的道。‘西门八成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不过还真想看看剑神买醉是个什么样。’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其实司空摘星刚刚根陆小凤说的是。 ‘你最好去看看西门,我看到他拿着一大坛酒到了后山。’ “司空你又在笑什么。” “没什么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陆小凤来到后山的时候果然闻到了酒味,很香醇的酒味。 酒味来自小亭,在里面不停喝酒的人竟然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看看西门吹雪然后抬头看看天空,一会看看东边一会看看西边。 “你东张西望什么?”西门吹雪总算被他晃的头昏,先打破沉默。 “我在看明天太阳会从那边出来。”陆小凤走到亭子里。 “太阳会从西边升出来。”西门吹雪冷冷的嘲笑道。 “你西门吹雪都能在这里喝酒买醉。太阳又怎么不能从西边升起。”陆小凤笑道。 西门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酒递给陆小凤。 “谢,我正想找酒喝。”说罢接过好好的灌了几口。 “你不戒酒了。”西门吹雪问道。 “过一阵再说,要是接下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完全不用戒酒了。”陆小凤道。 “要是初七前你再找不到余下的一百万两黄金还有,‘客栈’老板你这辈子都别想喝酒了。”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尚。 “和尚就是不老实。”陆小凤却笑道。 “和尚那里不老实了。”来人正是老实和尚。 “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做妄言。”陆小凤道,继续喝酒。 “怎么司空摘星没有告诉你,他接了赵苍雁的生意,要偷你这个凤头。”老实和尚道,一脸无奈的看着陆小凤。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小凤奇怪的看着他。 “不只和尚知道,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老实和尚道。“而且和尚还知道你七月初三那天杀了三大邪贼,又找回了一百五十万两黄金。” “消息到挺灵通,你来找我干什么。”陆小凤道。 “和尚当你是朋友,所以特意来告诉你,现在江湖上传得最广的传言。”老实和尚道。 “什么传言?” “你陆小凤就是‘客栈’的‘老板’。” “什么?”陆小凤吃惊的大叫。“以前说我是同谋,现在我都找回了一百五十万两了,我怎么反倒又成‘老板’了。” “你没找到还好说,三大邪贼还活着也好说。可他们偏偏全死了,还让你找到了。”老实和尚给陆小凤分析道。“现在到处都传言你陆小凤其实就是‘老板’你为了灭口才杀了他们。你把三大邪贼解决掉,一来可以自保你这个‘老板’,二来可以提高你陆小凤在江湖上的威望,而且你的失踪什么的也不过是你演的‘苦肉计’。要不然你为什么喝了酒婆的酒还没事,还有……” 老实和尚开始给陆小凤说他听到的一切。听的陆小凤都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么想的了。可惜他手上真的没有个一百万两黄金可以交出来。 “反正一切的证据都说明你陆小凤就是‘客栈老板’。”老实和尚最后结尾。 “我有他们说得那么聪明没。”陆小凤嘴角抽搐苦笑。 “就我对你的认识,你比他们说得还聪明一百倍。”老实和尚道。 “怕的是就算你找到了真的老板和一百万两,你还是洗脱不了嫌疑。”卓仲龙不知什么时候也找来。“他们会说那不过是你找的替身,就是为了保住你在江湖上的地位。要是你找不到,那更就直接可以证明你是‘老板’。” “卓公子,不,应该是卓庄主。”老实和尚对卓仲龙客气的行礼。 “大师多礼了。” “我庄里的人打听到消息说,有人在黑道上,下了你陆小凤的追杀令。现在一群黑道中人,集结在京城外等着要你陆小凤的这条命还有你手里的一百万两黄金。” “赵苍雁也找了我们这些人来。”老实和尚道。 “还有谁来了。” “有你的朋友也有看你不顺眼的。都聚集在城外,就等着司空摘星不能如约偷了你的头给赵苍雁,便冲进来杀了你。”老实和尚道。 “这样啊,那大家还真给我陆小凤面子。”陆小凤道。 “你另有打算。”西门道。他可一点也听不出陆小凤语气里有任何躁急的成分。 “这么多年兄弟,你们信不信我。” ☆、32 七月初六 天色刚亮,各家各户也开始准备开门做生意。 一家酒楼里。一个人爬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酒。他的身边堆满了酒坛,他的四周桌子也围坐了很多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可没一个人上前。 终于有一个人拎起一坛酒,走到他身边。对准目标全部都倒下去。 这个人的动作让四周的人都大吃一惊。可被泼的人,起来后却只是回头看一看泼他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或是气愤。 “你个猴精,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精。”陆小凤抬眼看着司空摘星,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帮你醒醒酒啊。”司空摘星把倒空的酒坛放到一边。虽然他现在易了容,可这次他并不奇怪陆小凤为什么会认出他。 “那你不会用水吗?”舔一舔嘴上的酒渍。“可惜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全喂我衣服。 “酒鬼。”司空摘星最后给了他这两个字。 “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不会才知道吧。”陆小凤故做惊讶得看着他。 “我是才知道,你不但是酒鬼,还是只不守信的无赖鬼。”司空摘星拉了一张没有被他泼到酒的凳子坐下。 “我怎么不守信了?”拿起一边的酒壶,再喝一杯。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咱们两个打的赌。”眯起眼睛看着陆小凤。 “就因为记着我现在才在喝啊。”看司空摘星不明白的样子道。“你光说我一个月内不许喝一滴酒,你又没说是那个月开始。所以我现在喝又怎么能算我违约呢?” “那你打算那个月开始还我的赌账。”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不会想等到明年二月。” “不用。我跟你赌一局,要是我赢了咱们赌账两清。”陆小凤道。 “要是你输了呢?”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2节 “那等这件案子一完,我立马戒两个月的酒,连闻都不闻一下。”陆小凤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怎么赌?” “就赌,你没有办法做成赵苍雁的那笔生意。”陆小凤挑性的看着他。 “好!我跟你赌。”司空摘星道。 客栈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花满楼问道,他也听说了那个传闻了。“不解释一下吗?” “花满楼你知道什么东西会越洗越黑吗。”陆小凤问道。 “什么东西?” “就是水了。这流言就跟水一样你越是想洗清它,它反倒越黑。”陆小凤笑道。 “陆小凤,我觉得你不去参禅悟道真是太可惜了。” “免了,我可能就剩不到十个时辰可活了。” “在最后皈依我佛,也算是你功德圆满。” “嘻。”陆小凤也忍不住笑起来。“说真的花满楼你呢?” “我什么?” “要是现在你马上要死了,有什么事情没做会让你觉得后悔。” “现在,没有。”花满楼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舞剑的身影。“你呢?” “我会后悔今天早上起来晚了没有看到日出。”陆小凤慢悠悠的道。 听他这般认真的语气,让花满楼心中有些不安。 “所以我一定不能死。”陆小凤变回以往的语气。 “你啊。”花满楼笑道。 “不说了,现在陪我去个地方怎么样。” “去那里?” “给赵苍鸿上柱香去。” “好。” 苍鸿镖局 陆小凤自然是不会受到欢迎的。 “陆小凤你竟然敢来这里。” “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哑巴呢。”陆小凤道,看着眼前的双胞胎。 “你来做什么?”双胞胎另一人问。 “我来拜见你们赵掌门。” “叔他不会见你的。”赵雪莉出来道。 “那就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给他省上一笔钱的。”陆小凤一脸惋惜的道。 “你什么意思?” “赵掌门,不是想要我的头吗?我这不就给他送来了。”说着,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 “你。”见他如此来送死,赵雪鹂反被弄的哑口无言。 一边的花满楼也摇摇头,对这位友人感到无奈。 “陆大侠,既然来了就请里面坐吧。”这时赵苍雁从房里走出来道。“只怕陆大侠来此不是为了送上你的头吧。” “赵掌门。”陆小凤行礼。“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头送出来呢,我是来为赵镖头上香的。” “不用你上香。你要是不是来送头的就快滚。”赵雪鹂下着逐客令。 “既然如此,花满楼等会可要麻烦你帮我收尸。”陆小凤道。“雪鹂你来。” 被叫到名字的美丽姑娘一脸吃惊,手已经放在了剑上却拔不出。 “那好,老夫成全你。”赵苍雁突然上前,抽出赵雪鹂的剑,便向着陆小凤的脑袋砍下去。结果被陆小凤用灵犀一指夹住。 “怎么后悔了。” “没有,雪鹂可以砍。但你不行。”陆小凤看着眼前的赵苍雁道。 “为何我不行?” “因为,就算死我也不想让你这猴精赢赌局。”陆小凤笑道。 ‘赵苍雁’放开手里的剑。有些不满的望向花满楼。“花满楼,这小子是你朋友,难道我就不是了?” “冤枉,我可什么也没说。”花满楼笑语,他确实是一早就发现了这个赵苍雁是假的。 “确实是花满楼告诉我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花满楼弄的清喉糖味道不错吧。”陆小凤道。 “原来是这样。凉凉的喉咙确实舒服很多。”司空摘星说着,摸摸自己前两日被烟呛的难受的喉咙。 “说来,你个死猴子为什么在这。” “你说我做不成生意,我就在想你这小子一定有什么预谋。”司空摘星慢慢道。“杀了赵苍雁,不太可能。躲起来,我不可能找不到。再说我要偷的东西没有偷不到的。所以最后我想明白了你小子会自投罗网。” “分析的不错。可是你还是忘了,我还有一个选择。”陆小凤拍拍手然后道。 “什么选择?” “杀了你。”陆小凤说话的时候,语气冰冷。 “很好,我要偷你的头,你要杀了我。那干脆点今天晚上红娘庙后面的树林一决高下好了。”司空摘星却笑道。 “花满楼你也一起来好了。来帮我们收尸。”司空摘星说完,就用轻功离开。 “我真的有点开始后悔救他了。”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消失,他又觉得头痛了。 “小凤!”花满楼皱眉,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们两个的语气决不是在开玩笑。 这世上最快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人的嘴。 司空摘星同陆小凤的决斗没有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那些本来赶来要砍陆小凤凤头的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场好戏。也都纷纷涌进城里。 时间接近午后 “司空,来了为何不进来。”花满楼察觉到有人轻轻推开房门,通过缝隙在张望。 “花满楼,陆小鸡呢?” “大概是喝酒去了。”花满楼感觉得出司空摘星对此很不满。“担心他?” “怎么会,他喝个烂醉晚上对我比较有利。” “你有事情?”花满楼笑道。 “我当然是来找花满楼,喝茶的。”司空摘星道。“我跟仲龙要了些东瀛那边的茶,要不要尝尝。” “好。” 沏上茶。 “很香的茶,要是郭小兄弟在一定会很喜欢。” “你这么一提,我也蛮想他的,那小麻雀确实招人喜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司空摘星道,那日从岛上回来中原之后,郭雀儿就说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搞明白就一个人跑不见了踪影。 “会再见面的。”花满楼道。 “对了花满楼你已经有答案了把。” “什么?” “你知道的,不然你怎么来判断西门给你答案是不是正确的。”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你只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西门。” “可你会告诉小凤。” “咳咳,不说就算了。”被看穿用意的人被茶水呛了一下。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花满楼苦笑道。‘要是我真的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话,我绝对回去告诉他的。然后和他看一辈子的花。为他弹琴,听他舞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实不管西门说什么只要他说出来,花满楼你就会接受了。”司空摘星道。 “咳。”这回轮到花满楼被茶水呛到。 “既然如此,说不说都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直接接受他不就好了。”司空摘星道。“就这么定了。等事情一完。” “司空,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起西门来了。”花满楼总算缓了过来。阻止司空摘星的擅自决定。“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 “我是看西门吹雪不顺眼,可是我很喜欢花满楼你啊。我不希望看你后悔一辈子。”司空摘星道。看到花满楼露出吃惊的表情又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西门被你从他剑神的高峰拉下来。” 被说中心思的人。 “可花满楼你有没有注意过你自己的高度。你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那么完美。说不定你比他西门吹雪站的还要高很多。”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道。“不知道花满楼你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冬天是什么花也不开的,雪很寂寞。后来有一种花不希望雪那么寂寞就对它说,你为什么不在春天的时候再下了。可雪没有办法,它就是属于冬天的。而且它若如真的在春天到访,那么很多花都会冻死。所以花和雪,一直没有办法相遇。” 花满楼在等司空继续说下去。 “后来那种花想通了,既然雪没办法来那自己为什么不过去。虽然它可能再没办法在看到春天的美景可它还能听到雪温柔的声音。很多花都以为它会冻死,可雪的温度也没有让冬天的寒风这么做。然后就有了一种冬天开的花,冬天也有了另一番美景。花满楼你比较懂花,你知道这是种什么花吗?” “花听雪吗?是梅花。”花满楼沉思了一会,然后他笑了。“司空,谢谢你。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司空装作听不懂,满意的喝茶。 “我是想通了,那你和小凤呢。” “我跟那个陆小鸡能有什么。今天晚上一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干笑着,拿起杯子接着喝茶。 花满楼摇摇头拿下司空手里的茶杯。 “这杯已经喝完了。”往空茶杯里再倒一杯茶。 “谢谢。”拿起来接着喝。 不用看也知道现在司空摘星的表情一定有够茫然的。 ☆、33 陆小凤就跟花满楼说的一样真的到酒楼去了,可他不是去喝酒而是去找人。 而且陆小凤觉得自己被跟踪了,甩掉或直接解决掉跟踪自己的人并不难,可要是跟踪他的人等一下不回去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的这张网可就白撒了。好在他们这边也有两个身高体型差不多,而且不喜言笑的人。 当陆小凤找到第十间酒楼的时候总算是找到那个□□龟脑的朋友。 “龟孙大爷怎么一见我就跑啊。”揪住龟孙大爷的小辫子。 “最近我也找不到大知大通,不要找我。”做求饶状。 “我不找大知大通,我就是要找你而已。”陆小凤说着和用手,比一比两人的身高。 “找我做什么?”龟孙大爷不解,这陆小凤的脑子里究竟有几个弯怕只有司空摘星那种千年老狐狸才摸的到。 “想借你这个人用一下。”看龟孙又惊又奇的表情补充道。“我不逼你,可是你也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你跟大知大通之间的关系吧。” “我和大智大通什么关系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吗?”龟孙道。 “那他们知道你们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 “别说了,你想怎么用。”龟孙大爷见陆小凤不像是诈他道,他很清楚这个陆小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今天晚上……”陆小凤在龟孙大爷耳边耳语。 城郊的庙堂之中。 除却一尊泥佛像,一张供桌什么也没有。赵苍雁站在佛像前顶着面前的佛像,不去看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双胞胎。 “陆小凤都做了什么?” “他从镖局出去后就同花满楼分手,一个人去了酒楼喝酒。”其中一人回禀道。 “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亲眼看到陆小凤的尸首才放心,你们两个看好这尊佛像。” 七月初六夜 红娘庙 明天就是七夕,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很多女孩子都等着这一天,跟她们中意的男孩子以表心意。陆小凤是男的当然不存在七月初七这一说,可求张姻缘签到还是可以的。 ‘来的人还真是多。’ 陆小凤来到红娘庙外正准备进去。光顾着注意看四周的人,没有注意迎面走来的人。而迎面过来的人也光顾着,低头看他手中拿着的签纸没有注意陆小凤。两个人就这样直接撞了个满怀,那人拿的签纸也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那人慌乱的道歉。 “没事。你的。”陆小凤说着捡起地上的签纸,可再抬头时那撞他的人已经不在。 ‘奇怪的人。’可那人身上的味道让陆小凤似曾相识,再看着被他落下的签条。 “瑾瑜瑶珞千件宝,琵琶琴瑟轻曼舞。生前宫殿死后陵,今生欠债来世还。”签条最后一个字被水能的模糊了,可陆小凤看的出来那是个‘还’字。“可惜不合适我。” “没错,你比较适合‘生前宫殿死后陵,不如旧宅一杯酒’。”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小子吓人啊。”陆小凤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探着身子的人。即便易容,可不用想也知道可以不被发现的出现在陆小凤身边的人只有他。 “你小子来做什么。”将签纸收好。 “你这脑袋真是白长了,什么事都记不住。不砍简直浪费。”说罢就掏出一把刀砍向陆小凤的头,好在陆小凤反应快闪避,只是被削了一缕头发。 “你这个死猴子来真的。” “谁跟你来假的。”说罢再砍过去,这一次被陆小凤用灵犀一指夹注。 “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刀剑是轻易伤不到我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问花满楼借了琴弦。”话音刚落,一根拴着箭头的琴弦从司空摘星的衣袖射了出来。陆小凤侧身躲开的同时,顺便折断司空摘星的刀。 “想要我的头,就过来。”陆小凤说着用轻功到对面的房顶上。“你老说你我轻功不相上下,我比你先这么多看你怎么追。” 司空摘星把手中的断刃一扔,也飞身追了过去。其他的江湖人士自然纷纷跟上。可这两个人的轻功真的不是说假的,只晚他们几步,可硬是人没有一个追上两人。到了树林里就更加是失去了他们两人的踪影。 不过还可以听到声音,只是也分不清究竟是从那里传来的。 “死猴子,轻功又进步了。” “我要是你就看着点前面。” “前面。”突然没了声音,随之是一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提醒过你了。” “这边。”总算有人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而当众人赶过去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惊人的一幕。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穿的正是陆小凤的衣服,可没有了头。地上有一滩血迹。在尸体头朝向的地方有两棵树,在大约人脖子的地方蹦着一根琴弦。还有几血从上面凝聚滴落。 看到这样众人也不难猜的出来司空摘星究竟是怎么偷陆小凤的头了。他事先在树上拴好琴弦。然后故意激陆小凤用轻功逃跑,陆小凤的轻功快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特别是逃命的时候。而那种速度更不是说能停下便能停下的。当极快的速度再碰上这坚韧紧绷的琴弦,后果不用多想了,就在眼前。 众人为陆小凤感到默哀的同时也都不禁在庆幸自己从来没有的罪过司空摘星。 在人群里有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满意地笑了。可是他的笑没有人看得到。 但是他也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游戏才要开始。 城郊的庙堂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尊泥佛像,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布包,鼓鼓的,包袱下面还有血渗出来。这无疑是个让人不由心惊胆战,倒吸冷气的恐怖场景。 可是赵苍雁在走入这间庙堂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却笑了。 “偷王之王果然名至实归。”赵苍雁道。 “不验验货。”声音从房顶传来,看过去房梁上坐着一个人。 “你司空摘星从不偷假的东西,你随便开价好了。”赵苍雁道。 “我要一百万两,黄金。”司空摘星说的很随意。 “偷王之王是在说笑。” “大家都是贼,还在装什么蒜。老板!”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老板。” “当然是酒婆告诉我的,至于证据吗?我听关鸠说过酒婆有个作贼不应该有的坏习惯,那就是爱保存书信。”司空摘星说着拿出一个香囊。“看来他真的是爱上陆小凤所以她打算出卖你,将你们之间书信交给了陆小凤。可惜他不懂,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那封书信就缝在这里面。” “若我就是客栈的老板,那我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百万两黄金全部给你呢?” “就当是封口费好了。”从房梁上跳下来,如叶子一般飘落在赵苍雁面前。“反正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五百万两黄金。你的胃口更大。” “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江湖上有人会相信你的胡说吗?”赵苍雁道。 “我有没有乱说把香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司空摘星将香囊挂着手指,递上到赵苍雁面前。 赵苍雁大笑起来,可下一瞬又突然出剑刺向司空摘星。 “这样可不好。”司空摘星学着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夹住捅向自己的剑,摇摇头。“我还真为赵姑娘感到惋惜。” “你还是为你自己惋惜吧。”身后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当司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躲过刺向腰间的匕首。 “你这是要杀我灭口吗?”司空摘星跪倒在地上,尽量捂住腰后的伤口。握紧手上的香囊。 “不,比起三大邪贼我自然更看重你。怎么样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加入。” 司空摘星只是笑不说话。 “这个根本不应该属于你。”赵雪鹂从司空摘星手里扯过香囊。 “也不属于你。”司空声音沙哑的道。 赵雪鹂慢慢得摸着香囊,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夹层。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撕开,但飞出来的只有棉絮。“信在哪里?” “什么信?”司空摘星笑道。“那个香囊不过是陆小鸡昨天早上塞到我衣服里的。所以。” “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赵苍雁道,突然惊觉自己竟这样被司空一激就失了判断。 “不错。” “你为何还要这么做?”突然有个想法,他走到桌前打开的包袱。里面是确实是陆小凤的头没错,眼睛大睁着,可以说是死不瞑目的哪一种。 “不用看了,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陆小凤砸了自己的招牌。”司空摘星笑道。 “你既然已经猜到我是老板,又怎么会不告诉陆小凤。”赵苍雁确实看不出这个头有什么问题。 “因为就像你说的,我没证据。所以我不想被人当疯子。”司空摘星道。 “你现在的确不是疯子,但却是个傻子。”赵苍雁道,再一次用剑对着司空。 “这里的确有人是傻子,但绝对不是我。”司空却笑道。 “那你倒是说,是谁?” “就是你。”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声音。 “陆小凤?”赵雪鹂听出了那个声音,她兴奋得看着四周。 “陆小凤,不可能。”另一个人则是恐惧。再看向供桌上的头,还是如同刚刚一样死不瞑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空摘星是你在装神能鬼。”再看过去,司空摘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一脸颇为无辜的笑看着他。 “恐怕不是。”又是陆小凤的声音。 而这个小小的庙堂里除了他们三个,便只有那尊绝对不可能说话的泥菩萨,还有便是摆在供桌上的人头。 看着这死不瞑目的人头,突然间赵苍雁和赵雪鹂觉得自己眼花了。他们竟看到这个死人头在眨眼,而且不只一下。 确认自己看大人头眨眼的,赵雪骊一下子坐倒在地上。而那颗陆小凤的头似乎很满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下一瞬竟突然飞了起来。 当人头再落下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是陆小凤的头,而是个完完整整的陆小凤。陆小凤扭一扭自己的脖子,在桌底下窝了那么久早就酸痛的很。 “你,你没死。”赵苍雁看着陆小凤,那颗头还玩玩好好的留在陆小凤的脑袋上,再愤怒的看向司空摘星。“你们。” “我光说要把陆小凤的头给你偷来,我可没有说就一定是个死人头。”司空摘星却笑道。 “可是在树林里面。”赵雪鹂缓过来问道。“我们明明看到尸体的。” “这个,不过是大家一起演的一场戏而已。”陆小凤笑道。“以现在的处境我跟谁解释我不是老板都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所以只有麻烦老板你自己承认了。” “好,很好陆小凤。看来我是太低估你了。”赵苍雁笑道。“可陆小凤你百密一疏。就算我承认你现在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还是输。” “都说是大家演的戏了,又岂会只有我们两个人。”陆小凤说罢,打个响指。 随着这个响指,破庙的门窗全部被推开,众多江湖人士从门窗涌入这小小的破庙之中。 ☆、34 “司空你没事吧。”花满楼首先上前扶住司空摘星。 “没事我穿的衣服宽只是划破些皮。”司空摘星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当然是我叫来的。至于树林里的事都要靠龟孙大爷帮忙,龟孙正好比我矮上一个头,换上跟我一样的衣服再加上司空摘星的易容化妆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陆小凤道,其实他和司空刚一进到树林里就朝这间庙堂赶来,而龟孙扮成没有头的陆小凤也早在黄昏时就躺在那里。众人听到的那几句话也不过是龟孙大爷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怎么会有时间去找龟孙我一直。”赵苍雁看向本应一直守在门外的双胞胎兄弟。 “一直让那对双胞胎监视我是不是。”陆小凤为他将话说完。 “你们两个背叛我。”赵苍雁看着他们。 “话不能这么说。那两兄弟是你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会背叛你。”陆小凤说着走到两人身边,拍怕其中一人的肩膀。“只是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 那两人揭下面具,面具下的人竟是西门吹雪和卓仲龙。 “西门和卓兄的身高体型相似扮演双胞胎再适合不过了。”陆小凤说着向两人投以感谢的目光。“你说呢,赵镖头。” “等一下,陆小凤。你刚刚叫他什么。赵镖头!”老实和尚惊奇。 “没错,他根本就不是赵苍雁,而是赵苍鸿。” 陆小凤的话一出全部人都吃了一惊。“可是我们明明看到赵苍鸿的尸体的。” “赵家鸿雁兄弟本就是双胞胎,你们见到的尸体恐怕才是赵苍雁。”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心虚太害怕被我认出来,所以一直不敢在我面前出现,我才开始怀疑。”陆小凤道。 “但这只是你的怀疑。” “不错。而当我看到雪鹂为酒婆送口信时我就在想,赵苍鸿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 “看来我用错了雪鹂这一步。” “不,你这一步用的真是绝妙。只是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怎么妙了。”赵苍鸿不相信陆小凤连这一步也看出来。 “相当的妙,你让雪鹂和三大邪贼有联系简直就是绝妙。首先你一早就算准了他们三个会自相残杀鱼死网破,即便没有你也会帮他们,等他们三个都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让雪鹂站出来说,他们三个是想要出卖我这个老板,所以被我灭口。”陆小凤说着看向赵雪鹂。 赵雪鹂垂下头避开陆小凤的眼神 “那你又是从何时起怀疑到我就是老板的?” “就是从你邀请我一同上路的时候。” “那时?”赵苍鸿大笑起来。“你陆小凤真当自己是神仙吗,尽可以未卜先知。” “我不是神仙,当然更不能未卜先知,只是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陆小凤也笑道。 “什么事?” “那就是碰到你们之前,花满楼便已经托我和司空摘星,查你们的苍鸿镖局。”陆小凤道,所以他才和司空约好了在卧云楼见面。“可是没想到半路会遇到你拉我入局。” “查我,为何?” “因为花满楼发现,最近两年里你们镖局为花家押送的银两数目有问题。”司空摘星道。 “银两少了。”有人道。 “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花满楼的话一出全部的人都大吃惊。 “而且经过我们的核算,花家每次多出来的那部分银子不多不少,正好占了那时被客栈劫走银两的两成。要是这件事抖出来,花家一定跟客栈脱不了关系。”陆小凤道。“那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被翻出来呢?” 赵苍鸿沉默。 “所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那五百万两黄金。你费这么大神,无非是想要人们都认为我就是老板。当然不是为了找个替罪羊那么简单。那分给老板的一百万两才是关键,要是老板死了而没有找到钱,那受到怀疑的一定是我的一票朋友。”陆小凤道。“到了那时花家的账目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被查出来。” “没想到我一个人处心积虑做了三年的算盘,还是栽倒你陆小凤的手里了。”赵苍鸿道。“可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把那剩下的黄金藏在何处。你的那十辆马车进入作坊的前后的重量没有差别。而我将整个作坊翻过来也没有找到。”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让车子和黄金稍稍调换了一个位置而已。”陆小凤说着翻一下手腕。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猜猜我这一百万两黄金在哪里?”赵苍鸿道。 听到这问题陆小凤不急不慢的向着那座泥佛像走去。而就在他要碰到佛像的时候,赵苍鸿突然从背后向他出手。 两人打斗起来,其他人也不好插手。就在赵苍鸿处于弱势的时候,他一掌拍上那泥佛像之上。推着它撞向陆小凤,陆小凤并不躲避同样一掌拍上去。在两人内里的冲击下,泥佛上出现了裂纹而后随着外面的那层泥外壳脱落。里面露出了纯金打造的金佛像。 陆小凤继续和赵苍鸿较着内力,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陆小凤略占上风。但就是如此,陆小凤不知怎么了突然脸色一变。再跟着被赵苍鸿的内力逼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陆小凤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整个人都呆立在哪里。用手撑着头。 赵苍鸿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推着佛像继续向前,眼看就要撞到陆小凤。可就在这时却有另一人挡在了陆小凤面前。 “雪鹂。”赵苍鸿看着被他撞开的柔弱女子,收起内劲。“我做了什么!” 赵雪鹂被撞到陆小凤的怀里。两人都倒在地上。 “雪鹂你。”陆小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要是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 “我相信。”陆小凤说着。 “谢谢。” “雪鹂。”赵苍鸿走到那里看着她。 “对不起,爹。最后我却背叛了你。” “雪鹂,不能死。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赵苍鸿从陆小凤手里接过赵雪鹂。“谁来救救这孩子。” “让我试试。”突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了出来。 “你是谁,不要乱。”跟着来的汪子规也站出来叫道。话音刚落手臂上不知怎么突然被扎了一针。汪子规的手开始不听他使唤的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 见到如此,自然也无人敢质疑什么。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还魂丹,可起死回生。”那位年轻公子道。在赵苍鸿面前蹲下,拿出一颗药丸。“服下后,在过入极强的内里方可无事。可过功者,赵前辈应该知道。” “我已是死犯,我不能害了我女儿。这一切与她无关,还请各位英雄好汉放过她。” “我们不会为难赵姑娘的。”花满楼道。 “多谢。”说完为赵雪鹂喂下那颗丹药。 过功救人自然没什么好看的。同来的几个六扇门的人留下两个看着赵苍鸿,金佛也被抬走了。余下的人也都散了。 七月初七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陆小凤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这一觉睡到了快黄昏,收拾整齐了。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赵雪鹂。 “雪鹂,你没事了。”陆小凤看着她,又看到她背着包裹。“你这是。”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赵雪鹂道。 “对不起,雪鹂。” “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好,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走的。”赵雪鹂道。“黄泉路上走了一趟我也想明白了。你们这些大侠只能是个梦,梦醒了。就应该去找属于自己的现实。” “你打算去那里。” “不知道,也许去大漠看看吧。”赵雪鹂。“那时候光顾着找你也没好好看看,现在我想去好好看看。” “盘缠够不够。”陆小凤问。 “钱我不需要,不过你可不可以最后帮我个忙。”赵雪鹂长大眼睛看着他。 “什么忙?”陆小凤问道,就看赵雪鹂合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你这个混蛋陆小凤,留着两撇烂胡子以为自己很帅啊。人家花满楼,西门吹雪哪个都长得比你好。而且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脾气幼稚,个性白痴。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又喜欢在外面乱惹风流债,这个世界上能受得了你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赵雪鹂指着陆小凤的鼻子一口气骂下来,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冲着陆小凤笑一笑。“好了,这回我舒服了。” “你!”陆小凤愣了一下,突然也笑了起来。 “那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了。”说着转过身离开。 “一路小心。” “对了。”回过头看着陆小凤。“你最好看看司空摘星,昨晚我刺伤他的那一刀虽然没要他的命,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再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陆小凤点点头,跟她挥挥手。 送走赵雪鹂,陆小凤来到大堂,只看到汪子规坐在那里揉自己红肿的脸。 “脸还疼呢。”陆小凤拍拍他的肩。 “你睡醒了。”汪子规看着他。“给你留了饭在厨房。” “他们人呢?” “花满楼和西门庄主刚出去了。卓庄主说庄里有事,吃过午饭就走了。司空的话应该是在他房里。其他人一早就散了。”汪子规说着。 “那你怎么不走。”陆小凤问道。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七月初七。今晚灯会,我还不好好物色几个美人。”汪子规说着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师傅他老人家的一番栽培。” 司空摘星在房里,脱去外衣,看看内衫的腰后,又红了一大片。将衣服向上撩起,已经凝结的血将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痛得司空摘星倒吸冷气。 “他的,做好人就要倒霉。”嘴里骂着,手中将纱布过水拧干。尽量轻的擦拭着伤口,但伤口在腰上自己处理起来还是很不方便。 “这也叫只划破些皮。” “你小子难道进门不敲门的吗。”司空摘星回头看到陆小凤,差点被他吓死。 “我没走门,我走窗户。”陆小凤一把拉过司空摘星的手臂,把他拉到床边让他坐好。“趴下。”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司空摘星自然知道陆小凤要做什么。 “你脑袋后面也长眼睛了,自己能行。”陆小凤不管司空摘星的抗议,让他趴好在床上。把水盆搬过来给他清洗着伤口。“不满我给弄的话,就赶快好。” “不过也确实该你这个陆小鸡负责我的伤。”司空摘星不在说什么,将手臂迭起,趴好。“我要换药就去找你。” “你能找的到我再说吧。”拿过金疮药。 “我跟你打赌,花满楼过几天一定会把他的百花楼托付你。”司空摘星说着,药粉接触伤口有些刺痛。 “为什么。”陆小凤惊奇。 司空摘星只笑不答。‘不过以后要找花满楼就麻烦一点了。’ 后山的小亭。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个人来到这里后,已经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花满楼先开了口,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叫出来的。 “西门,记得咱们的赌局吗?” “记得。”西门吹雪道。 “那你答案呢?”花满楼问道。 “抱歉,我想不到可以在花期过后同你赏花的方法。”西门吹雪道。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3节 “可你也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花满楼笑道。他已经决定无论西门吹雪说什么他都会接受。 西门吹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拉过花满楼的手。“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冰凉的手指碰触着花满楼的手心,花满楼知道西门吹雪要做什么了。 可他不知道西门吹雪会写些什么,花满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西门吹雪一笔一划的在花满楼的手上书写着,很慢甚至连他自己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生怕自己写露了一笔。更怕花满楼会‘看’不懂。 这是他唯一可以将话‘说出口’的方法,也是他此生的承诺。 简单的六个字,却用了很久。 花满楼一个字一个字的辨别,将六个字连起来。花满楼惊呆了。这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吗? 西门吹雪将花满楼的手和上,让他握紧这个承诺。轻轻的附上一个吻。 “可以吗七童。” 花满楼不停的点头,握紧自己的手。上前搂住西门吹雪的脖子。西门吹雪给花满楼的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是海枯石烂的毒誓。只是一份期盼。一个要用一生完成的承诺。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 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 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白首相依听雨。 花听雪终 ☆、浮萍缘 ‘我听老人家说只要在流星划过时许愿,愿望就会成真。’ ‘这样啊!可是……’ ‘可是什么?’ ‘它要是可以达成别人的愿望,那它怎么不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这人就不能不那么实际吗?’ ‘好好好,我改。你刚刚许什么愿。’ ‘我希望,下辈子咱们可以做夫妻。’ ‘……云卿。’ “云卿。” 男子张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可是身边却没有了那个同他一起看星星的人。 起身到一边的架子旁,架子上放这个种珍宝。可是最总要的位置留给了一个木头人。那是一个手掌般大的木头人,木材说不上绝好,雕工更谈不上精细。可以说连男女也分不清,只能稍稍看出一个人形。 可在男子眼里这就是他的珍宝。 男子将这个木头人压在心口,闭上眼回忆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老爷。”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男子的沉思。 “进来。” “……”一位老管家推开房门。 “怎么了,刚刚怎么那么吵?”男子在书桌前坐下,面对旁人他还是那威严的人。 “今早留书要来行窃的贼已经抓到了,敢问老爷要如何处置。”老仆毕恭毕敬的道。 “自然是送交官府。”拿过早上收到的挑衅书信,再看一次上面的署名吸引了他。唤住正准备退下的人。“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老爷。” “那人先不要送交官府。他来咱们府上行窃的事也不要外扬,就当没发生过。”男子说道。“把他押到大厅。” “老爷你是想要?”老仆忧心重重的看着他家老爷,一个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的人。 “按我说的做便是。”男子说道。 “老仆明白。”老管家转身出了去。 “……”男子深呼吸握紧手中的木头人。 大厅 老管家让其他的下人都退下,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他家老爷还有那个阶下囚。 “你就是妙手空空?”男子看着面前这黑衣人。 “是你贼大爷我,今天大爷我认载,要杀要剐随便。”妙手空空不甘示弱的叫嚣道,一点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你倒是有骨气。”男子说罢,拔剑在妙手空空面前比划两下。 男子手起挥剑,而妙手空空本能的闭上眼睛。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妙手空空张开眼。头自然还在他的脖子上。而他身上的绳子却落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 “我请你偷。”男子道。 “你让我偷我就偷,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怎么说我也是道上出了名的……”妙手空空话还没说完,剑又一次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五十万两去偷,或是五两银子的棺材。”男子冷冰冰的道。 “偷什么?”和别人的钱过不去的是白痴,自己的命过不去的是疯子。他妙手空空不傻更不疯。 “它的主人。”男子收起剑,拿出一个木头人。 “人!”还没听具体的情况,就让妙手空空的眉头皱的赶得上花甲老头,不过他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另一个人。 ‘司空摘星。’ 几日后 一家普通的小酒家,在酒家最中间最显眼的桌子旁坐着两个人。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而他们周围的桌旁还有很多人,可他们的桌上却什么也没有。 其中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自在。而另一个却自在很多,一条腿翘起踏在长凳上。一手撑着头,有一粒没一粒的往嘴里面扔花生米。完全当四周的人不存在。 这个表情自在的人很瘦,‘瘦的跟只猴一样’这句话完全被他诠释了出来效果。这个人不但体形像猴子,长相也有几分像只猴子。 说他像猴子并不是说这个人长的难看,正好相反他长的让人觉得很顺眼。若不顺眼半个时辰前就不会有个不长眼,多喝了两杯就的来招惹他。 现在更不会在几十双眼睛下吃酒。 “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打伤了人还敢在这里喝酒。”带头的人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 “我怎么不敢了。”猴一样的男子满不在乎道。“我没砍下他一只手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你认不认得爷爷我是谁。”那带头的大汉,将一把板斧抡起扛在肩头,另一手翘起大拇指冲着自己。“爷爷我可是熊虎帮的,二当家。” “哼。”很不削的冷哼一声,将眼睛瞟向一边。根本不打算正眼去看这人。 “那你们认不认得他是谁。”另一个人见状笑道,似乎已经没有刚刚的不自在。 “我不认得他,但我认得你。你是个贼,偷财神手——妙手空空。”那二当家道。 “怎么样!我比你出名吧。”妙手空空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略有些挑衅的看看身边的人。 “是他们瞎了狗眼。”不以为然的道。 “你说什么!”站在二当家身后的一个喽啰闻言便想冲上前动武,却被拦了下来。“二当家。” “妙手空空,你是飞贼,我们是走盗。咱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兄弟叫这小子打伤了。你最好少管闲事。”二当家冲着妙手空空道,表情凶神恶煞语气倒还算客气。 “我不管,我又不是某些人,我才懒得管。”妙手空空看着身边的人故意扬声道。“不过你们最好还是知道他是谁比较好。”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一个,能有多大的本事。”二当家调笑道,看着身形连半个他都不如,那细腕芊腰比他在勾栏见的头牌还有过之。 “他!你还别不信,他的本事可大着呢。”妙手空空笑道,语气透着一种幸灾乐祸。 “哼。”瘦小的人更加不掩饰眼中的轻蔑,接着吃他的花生米。 “那就来和大爷过几招,大爷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二当家说着摆开架势。“你小子要是能接得住爷爷三招,今天的事也就算了。要是你接不住……” “先把你们的裤子提好再放屁。”不能那二当家说完,那人轻蔑哂笑道。 “裤子?”二当家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下身,这么一低头一含腰,他的裤子竟瞬间滑到膝盖之下。不只是他,其他十几个人的裤子全部都滑了下来。 “哈哈哈……”看到这帮大汉提起裤子,像躲鬼一样躲的远远的。妙手空空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他身边只是轻勾嘴角,不知从何处掏出十几条样式不同的裤带在他们面前晃一晃。一把全部都扔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二当家已经顾不得捡回自己的裤带,看着面前的人结结巴巴的道。若非他也是老江湖,定会指着这人大叫妖怪,用的是什么妖法。 “这天底下若论偷,我认第二,谁还能认第一。”妙手空空好心的提点道。 “天下第一神偷,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二当家想起这么名号,再看向那瘦小的人。“你是司空摘星?” “我是贼祖宗。” 熊虎帮的人一听着话,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都逃不见了。 “哈哈哈……”见这场面妙手空空笑的更夸张了,险些从椅子上翻过去。一边笑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司空摘星看。 “看什么?”司空摘星被他盯的奇怪。 “星儿,今天你没有易容?”妙手空空道,他很少见司空摘星不易容就出门的。 “我今天不打算做生意。再说我易不易容都没有几个认得出我的。”司空摘星说道。 “那倒是,不过还是有一个人不管你易容成什么样子都认的出你。”妙手空空看着他,别有所指道。 “空空儿,你大白天的不睡觉来找我,是失眠想找揍吗?”司空摘星眯起眼睛看着妙手空空。 “找你当然是有好处了,给你介绍一笔好生意。”妙手空空靠近他,伸出手。“这个价。” “才五万两算什么好生意。”看着妙手空空伸出的五个手指,满脸不屑。五万两不过是他司空摘星接生意的低价罢了。“倒不如我介绍几个给你。” “……”妙手空空又加了一个拳头。 “这还差不多,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方?好生意也不自己留着。”司空摘星满眼怀疑的看着他。 “我能自己留着就不找你了,这活非你不成。”妙手空空道。 “什么生意非我出马。”司空摘星看了他一眼,喝口酒。 “你的绝活,偷人,事成了咱们五五分帐。”妙手空空说着跟他挑挑眉毛。 “二八,要不免谈。”司空摘星一口价。 “你,你干脆去抢好了。”妙手空空叫道。“关鸠那铁公鸡的中介费可不止五成,就连和尚也要三成。” “我从来没给过。”司空摘星道。 “……”沉默一会后,妙手空空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也清楚司空摘星的脾气只有妥协道。“行行,怕你了。二八就二八,少赚好过不赚。” 司空摘星表面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满,其实心里高兴的很。 因为他正愁没有地方给他躲。现在既可以找个地方躲几天,又可以大赚一笔,何乐不为。 司空摘星要躲谁?这世上的人都躲他还差不多。 六扇门?不对司空摘星要躲的就只有一个人。可这个人比全六扇门的捕快加起来还要让他烦的。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 此时的陆小凤刚同武当山的掌门石雁见过面没几天。 他再一次给自己揽了个大麻烦,当然也制订了一个计划。所以他要找两个人帮忙。 不过先找谁呢? 一个行踪固定不会跑掉,另一个想找到都很难最会逃跑。 一个只要牺牲一下两条眉毛就可以劝动,再不行还可以去跟他身边的人‘撒娇’。另一个就算是把四条眉毛全都给剃了也别想劝动,而且自己上武当山前才刚得罪过他。 鉴于以上所有的考虑,陆小凤马上将目标放到了先寻找后者身上。 他自己去找结果只可能是两个,一永远也找不到,二找到了人家不甩你直接走人。所以他托一个老朋友先去找,顺便打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怎么样和尚,找到他没有。”陆小凤看着回来的人。 “找到了,也跟他说了。”老实和尚道。 “他怎么说?”陆小凤看着老实和尚。 “他让和尚给你两个字,不过和尚不好意思说。”老实和尚道,那表情就像是个还出阁的娇羞大姑娘。 “我猜猜,……没空。”陆小凤手指放在嘴边,思绪了一会道。 “……”老实和尚摇摇头。 “没门,没窗,休想,白痴,无赖,滚蛋,混蛋,见鬼,去死……” “……”陆小凤说的快,老实和尚的头也快摇成了拨浪鼓。 “还不对!”陆小凤惊奇。“那他到底说什么了?” “贵姓。”这回轮到老实和尚一脸疑惑的看着陆小凤那快要变成青色的脸。 别看这两个字简单,而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 ‘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被认识快八年人说这句话路小凤的脸色不差那才有鬼。 “你到底怎么惹他了。”老实和尚也觉得司空摘星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是多生气。 “他是我的克星,我哪里敢惹他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陆小凤的记忆回到了十天前。 ☆、浮萍缘 七月二十 花满楼的鲜花满楼这时已经是他陆小凤的地方。 花家是江南的首富,全国各地都有房产。将一栋小楼送人并没有什么,可陆小凤没有去处并不是花满楼让出小楼的原因。现在花满楼并不在花家的任何地方,他在万梅山庄。会把小楼让给陆小凤住,究其根本是花满楼舍不得自己的那些花草。 虽然他觉得将那些花托给陆小凤照看,成活率比不管它们高不了多少。可花满楼知道还有一个比陆小凤细心的人会来帮忙照顾。即便陆小凤现在不住在那里,他有空就一定会来。可既然人家来帮忙总要给人家些报酬才是。 日上三竿,一个人轻巧的翻上小楼。 随手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跟着毫不当外人的给自己倒一杯茶。 转身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陆小凤,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慢慢的蹲下身子,手臂搭在床沿。看着睡熟的人,还可以听到微微的鼾声。 ‘睡的跟只猪一样,你别叫陆小凤改叫陆小猪好了。’看着陆小凤,这人光动嘴唇不出声地说着。完全没有要吵醒他的意思,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突然这人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坏笑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一吹,吹出了火星后伸向陆小凤最上面的两条眉毛。 “烧我下面的两条就算了,烧上面的就太过分。”本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开口道。不但开了口还在打算做坏事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 “你没在睡?”本打算做坏事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本来是在睡的可被你吵醒了。”陆小凤说道,侧过身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腕。“我要是改名叫陆小猪,你就改名叫司空猴精好了。你身上的肉加起来超过二两没有。” “你见过那个飞贼肥的跟个猪一样。”司空摘星道,想用力的把手抽回来可是没什么用。 “是没见过,可也没见过比你小子还瘦小的了。猴精这个名字果然没给你取错。”一脸无奈的放开手,让他把手收回去。“下回再敢打我眉毛的主意我就让你一辈子也偷不了东西。” 司空摘星冲他挤挤鼻子,扮个鬼脸。起身揉着手腕。‘这个混小子真的捏。’ “把你捏疼了。” “没有。”甩甩手,走到阳台上看着那些花草。有好几株因为没有细心的照顾都开始干枯。 “花满楼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么失策让你这陆小鸡,来照顾这么名贵的花草。”用手挑起一株君子兰干蔫的叶片。 “我有好好的给它们浇水,让它们晒太阳。”陆小凤说着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你看它们活的比我精神。” “你还有精神喝酒,这些花可都要死了。”说着将一盆喜阴的花搬到阴凉处。 “你的腰没事了?”陆小凤看着他,想起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说是要自己给他每天上药。可第三天以后就没见他再来找过自己。 “仲龙给了我一些药,已经全好了连疤都没有留。”一边说一边忙着把枯掉的叶子摘下来。 司空摘星没有回头也自然没有看到陆小凤那有些奇怪的神情,就算留意到了怕也不会在意。毕竟就算是陆小凤本人怕也没有留意到,更解释不清楚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 “这螃蟹是怎么回事?”看着司空摘星带来的大螃蟹,张牙舞爪。 “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觉的不错就买了几只,这会的螃蟹最肥了。”回过头看向陆小凤,只见他站在桌边有些发愣。“怎么了?……陆小鸡。” “冰冰也很喜欢吃螃蟹。”陆小凤自言自语般的低语道。 “小凤。”司空摘星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陆小凤说道。抬起眼看向司空摘星,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 “可你的手被螃蟹夹到了,都不觉得疼吗?”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抬起手指,看到牢牢夹住自己手指的蟹将军,也自然觉得疼了。 “白痴。”司空摘星叹口气。 等把那只螃蟹从陆小凤的手上弄下来,陆小凤的手指也破了一个大口子。 “你这猴精幸灾乐祸够了没。”陆小凤看着在那里一边给他包扎一边笑的开心的人。 “这天下无人能敌的灵犀一指竟叫一只螃蟹给破了,你说是不是要笑死人。” “好了你。螃蟹是你带来的你要负责做。”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过好在伤到的是无名指。 “好,你是想吃爆香的还是清蒸的。”司空摘星说道,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拍拍陆小凤的肩头。“有吃的没喝的,你给咱们弄几坛酒来。” “酒不是问题,花满楼的地窖里多的是。”陆小凤说着便跑去拿酒。 “……”看着陆小凤离去,司空摘星无奈叹气。 整整一年了,也难怪陆小凤会想起薛冰。他知道薛冰的死对陆小凤一直都有影响,虽然只见过一面司空摘星自己也承认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他可以为了这姑娘去杀人,但这种事他不想被陆小凤知道,永远。 陆小凤来到地窖找酒,花满楼这里的酒都是好酒。不过他记得花满楼特意交待过他,就是左边数第四坛酒一定不能碰。地窖里面没有点灯。陆小凤敞着门,左边就是门的那边。 “一、二、三、四。”数到第四坛。“这坛不能喝,那我就拿第三第五好了。” 抱起来酒坛两侧的两坛酒。出去用脚带上关门,陆小凤显然没有注意到,在门后面还有一坛酒。 而没有看到那坛酒的后果就是…… “猴精,你不觉的越来越热了吗?”陆小凤擦擦额头,桌上是堆成红色小山一样的蟹壳。 “好像是有点热,我去开窗。”站起身。 “你该不会在螃蟹里加什么奇怪的东西。”拿起盘子里面最后一根蟹腿。 “让我想想,我加了。老鼠药、□□、鹤顶红,断肠草。”司空摘星弯起手指数着。 “……”而就在司空摘星报出一长串□□的同时,陆小凤依旧将白嫩的蟹肉往嘴里面送。末了吮吸一下手指上沾到的汤汁。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司空摘星刚说了什么。 “这下舒服多了。”打开窗户靠在窗边,初秋的夜里刮着微风很凉快。回头便看到陆小凤正抱着酒坛子灌酒。“你不要喝完了,给我留一点。” 司空摘星做的蒸蟹不错,花满楼这里的酒更不错。不过好像越喝越热,肚子也开始有点怪怪的。 等司空摘星把酒坛抢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酒了。而这么一活动,陆小凤觉得浑身上下更是燥热的很,肚子的不适感也更强烈了。不但如此头还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 “陆小鸡你怎么了?” “头昏。”陆小凤挤出这样两个字。 “你不会是不能吃螃蟹吧。”司空摘星听说过有人要是吃了海鲜之类就会很不舒服,因为他自己也吃了很多都没事。所以肯定是陆小凤自己的问题。“你先趟一下好了。” 把陆小凤安置好后,司空摘星把桌子简单收拾一下。又打些水,给自己也擦擦身,可用凉水洗过澡后司空摘星还是觉的热。甚至是越来越热了,下腹也开始感到不适,头更是昏昏的。 想是自己肯定也喝得有些醉了。 司空摘星只穿着内衫,腰上松松的系着带子,头发披散着。因为刚洗过很容易的夹在耳后,并不会很乱。他来到陆小凤的身边,看他也出了一身的汗。 “陆小鸡,别睡了。起来擦一下再睡,不然一身汗会生病的。”试着叫一叫陆小凤,但是陆小凤没有反应像是已经睡熟。也就放弃,坐在床边看着他。 手指轻轻的描绘陆小凤脸的轮廓。看似碰触到,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接触。手指画上陆小凤的眼睛,司空摘星很喜欢陆小凤的眼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很喜欢,虽然根本早已经记不起第一次见面的具体场景。但那种感觉是不会遗忘掉。 现在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知道。就跟他不会发现自己平时为他做的事一样,也如同上一次在房顶上两个人都喝醉了一样。 他不会知道。 既然他不会知道那是不是可以做些更过分的事呢? 比如说一个吻。 司空摘星这样想着。身上越来越热,下腹的不适感也在加剧,头脑更是迷糊不堪。 这种时候,身体总是比神智行动的更快。 此刻确实同那时一次一样。所以陆小凤也并没有真的睡,他浑身燥热,下腹又感到奇怪的胀痛。虽然脑子很乱,但他是醒着的。 所以他还是知道。 他也透过眯起的眼缝看着司空摘星。 仔细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司空摘星如此的表情和笑容。跟平时那个总是跟他斗嘴、耍心计的猴子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他似曾相识,好像是很久以前也好像是在梦里。 也许现在就是在做梦呢? 陆小凤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若这是在做梦那是不是可以去做些平日里,不能去想更不可以去做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只是顺着直觉和本能来做事。 就在这个想法涌现的同时,陆小凤便感觉到司空摘星正慢慢俯身靠近他。 没错这就是个梦。 如此告诉自己的陆小凤抬起手臂,撑起身子,先一步做了司空摘星想要做的事情。将这‘梦中’的虚像搂在怀中,覆上那微启的薄唇。 ‘这猴子怎么在梦里也不老实。’ 司空摘星被陆小凤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本能的挣扎起来。反而让抓着他的人更加收紧了双臂的钳制。就在司空摘星觉得自己要被陆小凤这样给勒死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他整个人被陆小凤拖到了床上。头不知撞到了什么,眼前一黑。 ‘总算是安静了。’陆小凤抬起身,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看着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敞开的衣领,白皙的脖颈,凸显的小巧锁骨。俯下身继续去品尝,反正这是梦,既已经开始了那又何必如此停下。 ‘真是个不错的梦。’ ☆、浮萍缘 次日清晨,梦醒之时 司空摘星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腰也酸麻的很。他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竟梦到陆小凤主动的抱着他又搂又亲。 ‘那个没女人就没命的陆小鸡怎么可能。’有些自嘲的想到。而就下一瞬,司空摘星便感觉到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上他的背,脖颈一阵阵气息吹的痒痒。 在这怀抱之中慢慢的转身,出现在眼前的是陆小凤那近在咫尺的酣甜睡脸。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陆小凤挑动眉毛,抿抿嘴两个小酒窝和唇上的另两条眉毛也在晃动。 看着这张笑脸,司空摘星的嘴角眉头也忍不住抽搐起来。脚下一踹,肩头一顶。 “啊!”陆小凤本来正做着美梦,突然被人踢下床摔在地上。刚想抱怨两句,抬眼却看到司空摘星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你这混蛋做了什么?”司空摘星冷冰冰的质问道。刚刚那一动让他本就感到有些发麻的腰,顿时感到酸痛。 “我怎么知道!”陆小凤刚想站起来,却发现他身上衣衫凌乱。而且两腿之间的小小凤更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不是梦吗?’ “把衣服穿好。”司空摘星说着别过头,不去看陆小凤垮下那精神抖擞的小家伙。 “司……”陆小凤看到司空摘星转过身去不说话开始穿衣服,他也开始穿戴。 ‘昨天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浑身发热,下腹疼痛,头脑发昏。等等这不是中了□□了。可到底是怎么中的……’陆小凤一边提裤子一边想着。 可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比他先一步穿好衣服的司空摘星掏出随身的短刀就砍过去。 “等一下,这又不是我的错……”陆小凤赶紧躲闪开。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我的错。”司空摘星气愤道,反手又是一刀,直捅陆小凤的心口。 “还不是你在螃蟹里面乱放东西。”锁住他的手。 “清蒸蟹,我能放什么?有问题的是你的酒。”反驳道,挣扎。 “酒?”陆小凤想到了什么,抬手便将司空摘星点住。“你等一下。” 过了片刻从酒窖检查完的陆小凤又跑了回来,神色颇为尴尬和愧疚。这一次他发现了门后面那坛忘记数的酒。 “好吧!那个就算是我的错。”陆小凤用手抹了抹嘴说道。“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大家都是男人也不会怎么样。” “你闭嘴。”被陆小凤点住的人大声骂道。“先把我解开。” “我解开你可以,但有话好好说,你不能再用刀砍我。”陆小凤道,讨价还价。 “好。”司空摘星嘴上答应的好,他心里想的是‘我不把你这陆小鸡砍成百斩鸡才怪。’ “说好了。”陆小凤举起两根手指。 想了一想又放下,他知道司空摘星嘴上说的好,但绝对不可能不砍他。可没理的人是他不能就把人这么点着。他掰开司空的手将他手中的刀拿走,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外衣,跨坐在小楼的栏杆上。在花盆里捡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石子。 扔出石子的同时跳下去。 “姓陆的混蛋你去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被解了穴的人,一步窜到窗口爬在栏杆上大声骂道。 跑了几里路,陆小凤停下来靠着一棵树。穿上外套,搂一搂乱掉的头发。 “我到底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明明知道那个是猴精,又不是什么女人。我他的真该一觉得不对劲就跑到怡红院去。”陆小凤真有打自己两耳光的冲动,用拳头砸两下树,咬住下唇。不过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半点具体的细节印象了,当真是春梦了无痕。 “小楼我现在是回不去了。现在去那里好呢?……我的好花少爷你没事干,为什么在楼里放那种酒。” 就在陆小凤左右为难的时候石雁找到了他,邀请他上了武当山。讨论幽灵山庄的问题。 让时间推至回到现在。 八月秋猎,皇家狩猎场。 秋猎是皇上重要的工作之一,同样也是那些意图不轨的刺客,最活跃的时候。所以就如那些坊间的说书人讲的故事一般,理所应当在前往行宫的路上,皇上便遇到了行刺。随行的侍卫不敌,就在这危机关头一个从天而降。逆着阳光仿若一只火凤。 四处找人,追到这附近的陆小凤。也不知算是他好运还是倒霉,竟遇到了皇上被行刺。皇上自然要感谢陆小凤的救命之恩,邀他一起前往行宫。虽然陆小凤还急着继续满山林抓‘猴子’,但是朋友邀请陆小凤从来不会拒绝。 “皇上,时间不早了。”陆小凤起身。“我该告辞了。” “你就不能留下多陪朕几日。”皇上有些失望道。 “皇上,我还要找人。” “找什么人,朕不能帮你。” “皇上帮不上我。” “既然这样,朕也不好多留你。”皇上说道。“可改日一定要记得要到京城找朕喝酒。” “一定。”陆小凤应道。 “祥瑞,送陆大侠出行宫。”皇上嘱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陆大侠这边请。”被唤作祥瑞的小太监。 陆小凤跟着祥瑞出了行宫的寝宫。 陆小凤很讨厌太监,可是他觉得这个祥瑞很不一样。至少不向迎面过来的那群太监,太监们见到他都笑了,笑的像个豆蔻怀春的小姑娘。看着这样的笑容让陆小凤发毛。陆小凤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手里都端着皇上的午膳,他指不定要被摸多少下。 太监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小凤身上,陆小凤却不想看他们。他低着头,加快脚步。可在当他与最后排的一个小太监擦肩而过的时候,陆小凤突然自己停了脚步一下。回头顶着太监们拐向拐角。 陆小凤狠狠的眨了两下眼,他觉的自己若不是喝醉了就一定是眼花了。就在擦肩而过那一瞬间他竟看到最后面那个太监,冲着自己扮了一个鬼脸。 “陆大侠?陆大侠!”祥瑞看着突然呆立在哪里的人。 “啊?”陆小凤反应过来。 “您这是怎么了?”祥瑞有些担忧的问道。 “刚刚那些人是?” “是为皇上送膳的。”祥瑞道。然后就看陆小凤双手抱在胸前勾起笑容。 寝宫 “皇上!”陆小凤大步的走到皇上身边的空位,连行礼也没有便一屁股坐下。 “……”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想说些什么,可被皇上拦下来。 “陆小凤,你不是要走吗?”皇上很高兴的看着他。 “我想明白了,我不走了。反正我要找的人暂时也找不到。而且我饿了。”陆小凤笑道。 “所以你打算留下来陪朕吃饭。” “当然,我还要多留几日,好好的陪皇上你喝酒。”陆小凤一边说一边看着这房中的每个人。果不其然,他看到一个小太监的眉头颦了一下。 “看座。”皇上抬手,便有太监放上一套碗筷。 “谢。”陆小凤先喝上一杯酒然后笑道。“这坐着吃饭,比跟猴子吃野果好。” 陆小凤话才完,就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小太监手里的酒壶碎了,酒洒了一地。 “你这个奴婢是怎么搞的,你是跟那个公公的。”老太监指着小太监怒斥道。 “……”小太监只是跪下来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似是已经吓破了胆。 “请皇上赎罪,黄总管,你也莫怒。他才来不久,以前跟白公公的,可白公公前些日子走了,便改跟我。今天人手不够,才先让他来服侍皇上。”祥瑞开口道。“想是着孩子没见过皇上的龙颜。今日得以看上一眼难免有些失神。” “……”黄总管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皇上先道。 “罢了。”抬抬手示意黄总官不需太追究,然后看向跪在那里的小太监。“你叫什么。” “别怕,皇上问你呢,照实回话便是。”祥瑞安抚道。 “小的……小的云间。”小太监怯生生的答道,那声音清甜稚嫩,还带着微微颤抖。 “烟里雾里彩云间。”陆小凤在一边道。“是个好名字。” “好了,收拾一下,再拿壶酒来。”皇上道。 “是。”说完云间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陆小凤你留下正好可以陪朕狩猎。”皇上笑道。“你抓坏人有一手,不知你这狩猎野兽如何?” “别的不敢说,这抓狐狸我还是很有把握的,特别是千年老狐狸。”陆小凤笑道。 “那你可要给朕露一手了。” “当然。” 这午膳才吃了一半,便有几位将军不知从何处得知皇上遇到行刺,赶来领罪。这边要论正事陆小凤自觉的退了出去,得了皇上的许可此时正在行宫的花园闲逛。 一路上又碰到几个太监让陆小凤觉得很不舒服。而且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还是一个轻功很不错的人。陆小凤一个闪身,躲到假山后面。 “人呢?”跟踪他的人四处张望。那人穿着太监的衣服,身形倒是和陆小凤差不多。 “找我呢!”陆小凤从后面拍着那人的肩,那人一回头看到陆小凤,脚下抹油便要溜。 “……”陆小凤则比他更快,一下夹住那人的耳朵。 “痛!痛!痛……陆大侠放手,放手。”那人大叫着,看模样他就是刚刚的那小太监云间。 “刚刚那个云间呢?”陆小凤却这么问道。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4节 “什么刚刚那一个,一直就我一个。”这‘云间’说道。 “少来了,就你身上那点贼味。你们老大人呢?”陆小凤说道。 “你是狗鼻子,啊!别……别拧。”‘云间’大叫着。“星儿,星儿他不想见你。” “他不想见我,我倒是想见他。他在哪里?”陆小凤笑的和善,可手下却又加大了几分手劲。 “……那你还是拧好了。”‘云间’却突然道。 “你就不怕没耳朵?”陆小凤奇怪的看着他。 “当然怕。可没耳朵好过没舌头,得罪你好过得罪他。”‘云间’一副认命的表情。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他,不过要苦了你小子要在天牢里面蹲一阵子。”陆小凤笑道。 “你想把我们抖出来。”‘云间’眯起眼看着陆小凤。“姓陆的你不能不讲道义。” “我怎么不讲道义了,皇上请我做客我帮他抓贼。”陆小凤却一副理所应当。 “我劝你最好不要,你真的把我们给抖出来的话。我是可以逃掉他可不行。”‘云间’此时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轻功要是比他好,你还会是贼老二。”陆小凤笑道。 “就因为他轻功比我好,混进来的时候怕被侍卫发现。他就吃了一点化功散,现在药力还没退呢。”‘云间’解释道。 “那小子真的这么做了。”陆小凤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他偷起东西来什么德行,你不比我清楚。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云间’道。 “这倒是。”陆小凤放开手,表情很是无奈没辙。 “……”得了自由后者用手揉着耳朵。 “我警告你,除了你们要偷的东西外,你别的东西少碰。”陆小凤正色道。 “我就拿两成,我再不……。行行……不动就不动。”看着陆小凤再伸出那两根手指,只能妥协道。 “……”陆小凤满意的转身离开。 “碰上你们这一只鸡,一只猴。我妙手空空是倒了八辈子霉。”揉着自己的耳朵不满抱怨道。 妙手空空避开人闪入一间库房之中。 一个人已经坐在里面,研究着手中的图画。那是妙手空空照着木头人所临摹画的,因为雇主实在是舍不得把真的给他们。这个身形连男女都看不出,唯一值有价值的线索便是画上人左肩上的一个云状的图形。 “如何?你查的怎么样。”妙手空空问道。 “都查过了,陪同皇上随行的人并没有叫云卿的。这行宫里里外外名字中带云的也一共有十七个。其中有一个郡主,十个宫女,三个老太监。”司空摘星道。“三个老太监排除在外,十个宫女里面有两个是老宫女快离宫了,剩下八个还都是毛丫头。” “那就剩下郡主了。”妙手空空道。 “云颜郡主,她爹便是此地的侯爷,本是皇上的嫔妃,前些日刚被册封郡主,这次陪同皇上来狩猎,顺便省亲。”司空摘星道。“可若说是公主的话,以那人的身份要娶个公主郡主的,怕也是完全没有问题才是。” “我看就是这个云颜了。”妙手空空道。 “先看看再说,也许他说的云卿是个假名,或者是那人以前叫云卿后来改名叫了别的。”司空摘星觉得不能轻易下定论。 “你有什么打算?”妙手空空道。 “你先回膳房,我找机会去看看那个云颜。再查查有没有别的人名字里有云。若实在没有的话你就该去找你的雇主问问他是不是搞错了,人根本没跟着皇上一起来。”司空摘星道,却看妙手空空看着自己有话想说。“怎么了?” “那个星儿!我能不能也扮成太监。”妙手空空道。 “不行。”司空摘星一口拒绝,也不解释。 “那咱们调一下,或者我扮成侍卫什么的。”妙手空空提议道,一脸为难的模样。 “你小子怎么了你?” “那个,我不会做饭。” “你不会烧菜做饭你做个什么飞贼啊你。”司空摘星骂道。 “拜托,做飞贼跟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妙手空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做飞贼就要潜入卧底,卧底就可能要进厨房。”司空摘星道。 “别说的你好像很会做饭一样。”妙手空空不满的看着他。 “……”外面穿来脚步声,两人知道有人来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你是新人,最多让你洗菜切菜。轮不到你做饭。”司空摘星说着,带上面具。“我先走了。” ☆、浮萍缘 “云间,你在这里啊!我正到处找你。”祥瑞看见从库房出来的人叫住他。 “公公找我有事吗?”这回又是司空摘星扮成云间。 “你的手还好吗?中午我看到你的手被划破了。”祥瑞看着他。 “我没事,还多谢公公你为我解围。” “在宫里做事就是要小心一点,虽然是行宫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旦那里做错了就会被人当作把柄。”祥瑞说道。 “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不过说起来。你以前究竟是跟那个公公的,我好像没见过你。”祥瑞说道。 “我……。”司空摘星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没关系的。”祥瑞道,只当他是刚入宫便被派到行宫还搞不清情况。“既然在皇上面前说你跟了我。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做事好了。” “谢谢,公公。”看到祥瑞要走了跟上他。 “没人的时候叫我祥瑞就好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好,祥瑞。”司空摘星看着他,他觉得这个祥瑞和一般的太监很不一样。 “不过,云间你跟陆大侠认识吗?” “……”司空摘星被祥瑞这么一问,面具下的脸都要绿了。 “我刚看到你跟陆大侠一起在花园。”祥瑞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情。 “在入宫前,我就有听闻陆大侠的故事。所以……。”司空摘星不好意思的说道,低下头。‘混蛋,叫他顶一下,他竟跑去找那只陆小鸡。’ 祥瑞闻言轻笑,摇摇头。司空摘星也颇为尴尬羞涩的笑一笑。 次日 秋千除了前后荡还可以左右荡,不信可以看看陆小凤此时。 陆小凤现在就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躺着。闭着眼睛嘴里含着一口酒,左右的摇晃秋千,一派逍遥自在。 “陆大侠。” “祥瑞公公。”陆小凤看着叫醒他的人。“有什么事吗?” “皇上晚上设了宴,我特来告诉陆大侠一声。看陆大侠是否需要沐浴更衣。”祥瑞说道。 “当然要了。”陆小凤说着从秋千上下来,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陆大侠请随我来。”祥瑞道。 “我总觉的,祥瑞公公你似曾相识。”陆小凤看着祥瑞的背影。“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陆大侠这是那里的话,祥瑞近年来很少出宫。怎么会和陆大侠见过。”祥瑞说着,却有意避开陆小凤的目光。 “可你身上的味道很熟。”陆小凤道。 “皇宫里下人熏衣用的香料都是一样的,陆大侠当然会觉得熟悉。”祥瑞道。 陆小凤只是点点头,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 汤房 陆小凤泡在汤池之中,祥瑞领着一帮太监进来。陆小凤一间此状连忙把整个身子埋在水里,只剩下一个头。太监门看到陆小凤这么害羞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其中一个笑的尤为开心。 “那个,祥瑞公公我不习惯这么多人看着。”陆小凤说着,又缩了缩脖子。 “既然陆大侠不喜欢这么多人,那就让云间一人留下服侍陆大侠可好。”祥瑞忍不住掩嘴窃笑。 “……”对于祥瑞的这个提议,陆小凤自然觉得妙的很。只是一看便知道这个云间是最开始的那个。 “那云间你就留下,看陆大侠要不要什么帮忙。” “……”司空摘星听祥瑞这么说只有点头。 待祥瑞他们出去,一回头就看到陆小凤那里还有刚刚缩成一团的模样。在汤池中坐起身子一脸的奸笑。 “小太监,过来给大爷擦擦背。”陆小凤说着,张开双臂靠在汤池边。 “……”司空摘星也不说什么,拿过布子蹲下身给陆小凤擦背。 “不错,再下面一点。”陆小凤一副享受的模样,即便身后的人用力的能搓下他一层皮。 “陆大侠你猜猜外面现在有没有人在看。”司空摘星突然附在陆小凤耳边问道。 “没有。”陆小凤随口答道,就感到背后的人动作一停。低头躲过被当做鞭子抽过来的布子,顺势便要扣住身后人的手腕,却被躲开。 然后两个人竟就这样打了起来。两人一个在水里,一个蹲在外面都不便于动腿。所以较量的都是手上功夫。几招过下来后,陆小凤锁住司空摘星的两只手。 “放开我。”司空摘星气愤地说。 “你先听我解释。”陆小凤道。 “有什么好说的。”说这让身子更向下沉,弓步准备用腿踹陆小凤。 陆小凤一看他换了姿势知道还有后招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用力将司空摘星整个人都拖到了水里。激起水花。随即几个气泡往外涌,太监带的帽子还有云间的脸,浮上了水面。 陆小凤将面具捞起来。再看着司空摘星从水里冒出来,因为被拉下来的太突然,他呛了好几口水。不停地轻咳起来,发丝散开被水打湿黏在脸上。 “还好吗?”见他这样陆小凤关心道。 “姓陆的你个混蛋想淹死我。”司空摘星一边骂一边抹去脸上的水。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消消火,好听我解释。”陆小凤说的无辜。其实他挺高兴的,被司空摘星痛骂一顿也好过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恭恭敬敬的叫自己大侠。 “有什么好解释的,还不是你弄来的酒。”说着给了陆小凤‘卑鄙、无耻、下流’三记眼刀。 “酒是花满楼的,我只是拿错了。”陆小凤说的无辜。“我真的不是有意对你做那种事的,我……我也不知道酒里面有□□。” “□□?”司空摘星惊讶的看着他。 “你也喝了,难道你就没有浑身发热,下腹胀痛,头脑模糊。还有想……做那种事的感觉。”陆小凤看司空摘星不说话,知道他这样是默认了又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能理解的。” 司空摘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向汤池边走过去。 若是□□的关系,才让陆小凤乱性那追究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陆小凤说得没错他当时确实也有那种感觉。可是心中为何还会有点失望。是自己的错觉?一定是。 “那件事怎么样猴子。”看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陆小凤试探道。 “那件事?”双手撑住池边上去。 “就是我让老实和尚跟你说的事,关于幽灵山庄的事。”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他们又不是针对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不是你这混蛋喜欢惹麻烦。”司空摘星冷笑道。拉一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湿了粘在身上。 “你不也是个江湖人士。” “错!我只是个贼。”说着将湿透的衣服脱掉。 “……”陆小凤看到他将衣服脱掉,露出纤瘦的身子,想到一些事情,脸上发烫,稍稍别过头。 “我还有生意要做没空理你。”司空摘星换上为陆小凤准备的新衣物。丝绸面料轻拂过皮肤,发丝的水珠沾湿本就轻薄的丝绸。 “喂!你就这样出去了。”陆小凤看到他要出去叫道。 “……”司空摘星回头看到他手里的面具,摸摸自己的脸。“还给我。” “帮我解决幽灵山庄。” “我要做生意。” “我帮你把生意解决了。你帮我把幽灵山庄解决。”陆小凤继续讨价还价。 “不要。”干脆的拒绝。“解决个头,小爷先把你解决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生意做不成。”陆小凤说着坏坏笑起来。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外面的太监全叫进来。他们可都是很仰慕你陆大侠的。”司空摘星笑的比他还坏。走到水池边蹲下身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一听他这么说脸都绿了,无奈的把面具递还给他。司空摘星一把抢过,站起身便走。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陆小凤决定等会去把妙手空空抓来问个究竟。司空摘星这人素来独来独往,从来不习惯跟人合作。可以肯定是妙手空空把他找来的,对于要偷的东西妙手空空一定知道的更多。 但在那之前,陆小凤低头看看自己浸泡在汤池中的下半身,或许他该先洗个冷水澡才是。 司空摘星躲到没人的地方,重新换了衣服,整理好易容。快黄昏的时候祥瑞找到他说要带他云妃那里,司空摘星自然高兴他正愁找不到地方。 当他们到时。云妃正在梳妆,同时也在发脾气。她把侍女们好不容易做好的发髻又散开。 “不好看,你们真是没用要不是不好看,就是以前弄过了的。”云颜发着脾气。“今晚皇上要设宴,宴请群臣,你们一定要给我弄好。” “……”小宫女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她们已经尽力了。 ‘这种烂性格的女人,怎么看也不会是送木头人给别人。还是入宫久了人也变了。’司空摘星这么想着。‘总之先确认一下好了。’ “祥瑞向云妃请安。”祥瑞行礼。 “祥瑞你来了。你再给我找些其他的宫女来,这些人都太没用了,连个头发都弄不好。”云颜说着,再整整额间的贴花。 “要是云妃恩准,让小的来为云妃梳妆。”司空摘星道。 “你这小太监会弄头发?”从镜中看着这身形瘦小的小太监。 “会一点。” “那你就来试试吧。”云颜道。 “……”司空摘星拿过梳子将云颜的头发梳整齐了。然后将要盘起来的头发挑出来,拿过簪子。任何人都没看清楚他的手法,就将头发盘出了一个发髻。并没有装点其他钗花珠宝,只是从脸侧取一绺头发编成辫子,趁着娇妍恰好。 “好了。”司空摘星让开身。 “……”小宫女们拿着镜子,让云颜看着这个发型。云颜左右看看后满意的笑了。“你这个小太监还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小的云间。” “祥瑞我喜欢这个小太监让他来我这好了。” “这……。”祥瑞有些为难。 “就这么说了。”云妃笑道。“云间你晚上和我一起去赴宴。” “谢谢云妃厚爱。”司空摘星说道。他看的出来祥瑞在担心什么事,可他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他也没时间去多想,他更关注的是云颜。司空摘星用余光看着云颜,要是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了就要找机会下手,只希望那个陆小凤别给他添麻烦。 就在司空摘星细细端详云颜肩上那丝绸下若隐若现的彩云纹刺之时,祥瑞突然将他拉到一旁。 “云间,你先在云妃这里呆几天,过几天我把你再调到别处。”祥瑞小声的嘱咐道。“还有。小心一点,要是看到一个带刀护卫来找云妃,云妃叫他哥哥。你就马上回避知道吗。” 祥瑞看司空摘星还想再问什么又道。 “只要记住,不要多问。” 司空摘星点头,毕竟和皇宫扯上关系的事情和地方,都不是一两天就能弄明白的。而且到时候他恐怕早就已经走人了。 ☆、浮萍缘 夜色渐浓,华灯点亮。 皇上的宴席很奢华,陆小凤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上左侧第二靠近的位置。第一靠近的位置给了南平郡王,皇上最信任的王爷,也是御林军的总统领。而在南平郡王对面的位置是一个年轻人,他是当朝最年轻的一位将军,百家将军——百家飞星。此人年纪轻轻却是身经百战,本无名无姓,自取百家。后屡立战功被誉为‘庞统’再世,而他被皇上赐名‘飞星’也自有这个意思。 唐有诗云:制胜三军劲,澄清万里馀。星飞庞统骥,箭发鲁连书。 在陆小凤的对面是另一个将军云啸,这云啸不但是将军还是殿前带刀护卫。云啸的身旁便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云颜,云颜和云啸两人自然是兄妹关系。其余的还有几名武将。 “皇妹,为大家舞一曲剑如何。”皇上道。 “妾身遵命。”云颜应道,拿过太监递上的软剑。 云颜这剑舞的很美,足可以与旧唐的公孙大娘所做比。可陆小凤的注意力却在她的头上,那个发髻的手法陆小凤一看便认出来是谁的杰作。 再看看站一排太监中间无聊到快睡着,却还是强撑着的人。陆小凤勾起笑容。 陆小凤也自然注意到不去看美女舞剑而是去注视那昏昏欲睡的人,却不只是他一个。一个是他对面的云啸将军,另一个就是皇上身边站着的祥瑞。 而注意力也不在舞剑的云颜身上的人还有一个,可这个人偏偏是云颜目光不曾离开的人,百家飞星。这百家飞星的目光也并没投向别处,只是注视着眼前的酒。 一曲末了,云颜收剑。 “皇妹的这剑舞的真是绝妙。”皇上拍手称赞。 “妾身,谢圣上夸奖。”云颜行礼。 “其实今日设宴,朕有一要事宣布一件事。”皇上说道。“百佳爱卿。” “末将在。”百家飞星离席来到皇上面前,抱拳行礼。 “百家爱卿今年也应到而立之年。”皇上说道。“民间常说男子因先成家再立业。如今爱卿现在已是咱们大明朝的‘飞星’将军。这业已立。家何时成?” “圣上,百家上无父母兄长,下无弟妹。又长年征战沙场,成家之事不敢嚣想。”百家飞星说道。“只愿为皇上命守江山,马革裹尸足以。” “可男儿到了年龄就该成家,朕也不希望百家爱卿这一生征战立功报效朝廷却无人继承延续。”皇上道,对于百家飞星这般说辞既感到满意却特有些埋怨。 “谢圣上厚爱,可还请百家也不想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百家飞星单膝跪下。 “若朕许给你一位女中豪杰呢。”皇上道。“云颜皇妹。” “是圣上。”云颜也跪下身来。 “朕将你许于百家飞星将军可好。”皇上道。 “云颜,谢主荣恩。”云颜当即叩谢道。 “云将军,你是云颜的长兄对朕的安排可有不满。” “微臣岂敢有异。百家兄是少年英雄,能与我们云家共结秦晋之好,也乃是求之不得。”云啸起身答道。 “既然如此,就由朕做主为你们主婚。三天后就在这行宫为你们二人举行大婚可好。”皇上道。 “谢皇上恩赐。”云家兄妹行礼叩谢。 “百家遵命,谢圣上。”百家飞星看着皇上,竟也没有再坚持。 “南平郡王便由你主婚可好。” “自当。”南平郡王笑道。 “陆小凤,你竟然来了就多留两日参加这大喜之事。” “我就喜欢凑热闹,只怕皇上你到时候赶都赶不走我。”虽然还搞不太明白状况但陆小凤还是说道。并留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大部分人和他一样都是一副搞不明白的表情,这并没有什么。而最奇怪的是这百家飞星将军,明明是皇上赐婚的大喜事,可他的表情却像皇上要赐死他砍他头一般。 深夜 “皇上这么晚的找我来是什么事。”陆小凤看着突然深夜秘密找他来的人 “陆小凤,朕希望你帮朕一个忙。” “什么忙?” “你对云家了解多少。” “我对官场不是很了解。”陆小凤道。“只知道云家掌握着大明国一半以上的兵权。” “非但如此,这云家跟南王府虽表面不和,暗地里却是多年的朋友。” “……”皇上一提南王府就让陆小凤想到了去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战。“皇上你是在怀疑云家……” “……”陆小凤虽没有讲明,可皇上点头表示陆小凤没有猜错。 “既然如此,为什么皇上还要让百家将军和云家结上亲家,那岂不是让云家更如虎添翼。” “朕自是知道。”皇上说道。“这百家飞星本只是宫中一个小侍卫,立下大功却又离宫投身校场。短短两年便从一个小兵晋升为校尉,如今更是可统领千军的将才。” “皇上,你信任他。” “若是他并未离宫还是朕的侍卫。”皇上道。“现在这整个行宫之中,能让朕信得过的只有两人。一是南平郡王,再有一便是你陆小凤。” “皇上是想要一石二鸟。” “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皇上道。“南平郡王虽统领御林军,可从不问朝政。此次陪同朕出来也并未带太多大内侍卫御林军。所以朕才要你帮忙。” “我有点明白了皇上,皇上是想要钓鱼。” “这毕竟是你陆小凤的强项。” “皇上,你这话究竟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司空摘星一直想找机会去找妙手空空跟他说晚上的事。可同他一个房间的祥瑞却怎么也不好好躺下睡觉。独自一人坐在靠着窗户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右手抓着着自己的左肩。 司空摘星也只有躺在那里装睡,今天晚上的事也让他莫不清楚情况。刚刚才确定好的目标却不是要找的人。又要从新开始找,而且只有三天的时间。 不过他更烦恼的是早上的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听到陆小凤说,那时候只是因为□□才作出那种事。自己的心会停跳一拍。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搞的。 ‘也是,一切都是□□害的不好吗?难道你还希望他真的是想对你怎么样吗?还有你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药的关系,还是你自己真的对那个陆小鸡……没错都怪那些药,都是药害的。’ 司空摘星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合上眼让自己去睡着,不去想这些让他心神不宁的事情。 “咳!咳!咳……” 司空摘星是被咳嗽声给吵醒的。看看天色已是拂晓,再看看窗外地上有水渍,想是后半夜下起了雨。 “祥瑞,你怎么了?”披上外衣来到祥瑞的床边。 “对不起吵到你了。”祥瑞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烫。”手背探向他的头。“你发烧了。” “我没事。已经这个时辰了,我还要服侍皇上。”祥瑞刚想起来,可一点力也用不上。 “你这个样子才要人服侍才是。”司空摘星无奈道,把他按回去让他坐好。 “不行。” “你这个样子就不怕传染给皇上了。”司空摘星换了一种说法。 “你说的对。”乖乖的躺下。“那拜托云间你去帮我向黄公公说一声。” 午时,太监用的小厨房。 司空摘星将一些姜末放在粥里,看看软糯的程度。再蹲下来,用火棍通一通柴火,调整一下火的大小。 ‘那个云卿到底是什么人?以那人现在的地位身份,和皇上讨要个宫女根本就不是问题。任何一个公主郡主只要他看得上眼,要娶也不是话下。如果说是那个嫔妃的话,只要他跟皇上说一声,赐给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像他这么一个人怕是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想嫁的,那他为什么还会得不到呢?’ 蹲在那里思考问题的人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正在慢慢从背后靠近他。 司空摘星突然觉得腰上一紧。有人抱住了他,并将他往后拖。 他也顾不得多想抬起脚就在那人的脚背上跺了下去,然后一个后仰用头撞背后人的鼻子。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痛的放手,司空摘星借势最后再来个擒拿手。 “死猴子是我。”被擒的人大叫。 “我打的就是你。”看着陆小凤,更用力的掰陆小凤的手臂。 “别拽了,等会断了你给我按。”陆小凤说道,这情景让他突然想到当初在岛上遇到郭雀儿的时候。“你小子真是自己人也不放过,什么时候偷的这招。” “偷你个鬼,这‘三击鼓’是小爷我当年闲的发慌自创的。”司空摘星骂道。 “自创?”听他这么说陆小凤表情一惊。 “你小子偷偷摸摸的又想干什么。”将陆小凤的胳膊一甩,放开手。 “你发愣才是真的,看看你衣服。”陆小凤揉揉自己的手臂,扬扬下巴。 “……”司空摘星看下去,只见自己的衣摆一大片焦黄。 “救了你,连声谢谢也不说。”活动活动肩膀。 ‘谢你个头,信不信我真的掰断你小子的鸡翅。’给陆小凤一记白眼。 “算了,帮我对付幽灵山庄我就原谅你。”陆小凤却当做没看到。 “德性你。没把你胳臂折断算便宜你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看粥,还好没有糊锅。 “不过你真够朋友,知道我最近吃的都太肥腻给我熬粥。”陆小凤说着将爪子伸过去。 “这粥不是给你的。”打回去。 “不是给我给谁的?” “祥瑞昨天受了凉有些伤风。”司空摘星说着,将熬好的粥盛入盅中。“人家祥瑞一直关照我,我也要照顾一下他才是。” “他才关照你两天,我都关照你八年了。怎么也没见你照顾照顾我。”陆小凤道,很是不满。 “是啊,陆大侠真是对我关照的很。”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将把手指掰的咯咯作响,那架势神情就像是在说。‘你小子有种现在就让老子把你给打残废了,绝对照顾你一辈子。’ “那看在我关照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多说了帮我解决幽灵山庄。”陆小凤还是装作看不到好。 “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别的了。”将盛满粥的盅放入食盒,再找一个调羹。 “帮我去查幽灵山庄。” “那好你告诉我,你打算让我帮你做什么?”司空摘星问道。 “……”被这么一问陆小凤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啊!他找司空摘星来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是非司空摘星才能做的。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见陆小凤半天不说话,端着粥就走。 “等一下。”陆小凤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啊!陆大侠。”不耐烦地道,连头也不回。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大家好歹也认识。”陆小凤道,走到司空摘星的前面。 “陆大侠。”祥瑞看到陆小凤进来一惊。 “我刚好遇到……云间,他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你。”陆小凤说道,也不客气直接找一个地方坐下来。 “多谢陆大侠关心。”祥瑞道。 “来,喝点粥吧。”司空摘星将温热的食盅送到祥瑞面前。“我加了姜末,发发汗就好。” “这粥真香,这粥是云间你熬的?”祥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你不吃姜吗?那我再给你重弄。”司空摘星道。 “不,只是云间你的手艺都可以赶得上御厨了……”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祥瑞的脸色有些变化。“云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干什么突然问这个。”司空摘星也难得紧张起来,手底下开始搅粥。 “应该有了吧。”看他紧张的样子,祥瑞笑起来。可这笑容很苦。 “要是有的话就趁着还来得及,去告诉她。不然就真的只能等下辈子了。”祥瑞说着。“对不起,突然说了些有的没的。粥我会喝的,你帮我到云郡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 “那我也不耽误你休息了。”陆小凤也说着站起来随司空一起出去。 两人出去的时候,祥瑞端起放在床边的粥,衣领微开。而关门的司空恰好多看了这一幕,一样东西映入他的眼。 ☆、浮萍缘 两个人离开之后在后花园中。司空摘星也不理会陆小凤拿着一张纸看个没完。 “你就不好奇,昨天晚上宴会散了后,皇上找我做了什么?”陆小凤看着他。 “有什么好奇的。你要是想说谁也拦不住,你要是不想说谁也逼不了。” “告诉你好了,免得到时候你误事。”说罢在司空摘星耳边低语了几句。就看司空摘星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起来。 “皇上真的让你这么做了。”好不容易止住笑。 “所以,我这边的事情办完前你先别动手。”陆小凤说着。 “你办不办事,跟我动不动手有什么关系。”司空摘星奇怪的看着他。 “妙手空空不就是找你帮他偷人的吗。”陆小凤道。“还是你想比比看谁先偷到。你若输了就帮我……” “不要。”不等他说完干脆的拒绝。“你以为我要‘偷’的跟要‘偷’你的是同一个人?” “不是吗?”陆小凤看着他。以司空摘星的个性要是没有什么所图,就算对方是天皇老子也别想让他乖乖的服侍。更别说为一个女子梳妆了。 “本来是的,可现在不是了。”还不等陆小凤反应又突然道。“陆小鸡,你觉不觉得祥瑞很像上月初在红娘庙撞到你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陆小凤也略有所思,那支被泪水模糊的字签他还记得。 夜里,司空摘星独自一人往祥瑞住的地方走去。 ‘混蛋陆小凤。你奉旨给女人勾引,还敢使唤我。等出了宫以后看我不让你小子好看。’ 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肩,一边抱怨着。突然他被人从身后环住脖子,拖到树丛里。将清晨对付陆小凤的招数再用一遍。不同的是没有用擒拿手,而是直接用漆盖顶在对方的下腹。 “空空儿?怎么是你啊!”司空摘星看着捂着肚子半蹲在哪里的人。 “星儿,你这招也太狠了吧。”空空儿捂着下腹,只要再向下几寸他就真的可以如愿当一辈子太监了。 “好了你,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以为然地说道。“找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打算时候下手。”妙手空空道。 “你很着急吗?”白了妙手空空两眼。 “我不急,可有人着急了,让咱们明天晚上必须交货。”妙手空空说道。 “明天晚上?”司空摘星,看了看天空掐指算了一下。“还真会找时候。” “明天怎么了?”妙手空空还是不明白。 “想知道!”就看妙手空空点头。“明天晚上子时到丑时别睡觉,抬头看天。” “看天?”妙手空空抓抓头,往天上张望。这天清云薄,月明星稀的没什么啊。 “又没让你现在看。”司空摘星无奈的说。 “不过说真的星儿,皇上既然都已经赐婚了,他还让咱们偷。”妙手空空突然认真道。“不管这云颜是不是云卿都说不过去啊,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你管他什么打算,拿钱办事,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看这云颜八成也不是他要咱们找的云卿。都怪这小子也不说清楚……”妙手空空抱怨着却看司空摘星眯着眼看着自己。“星儿怎么了?” “过来,妙手空空我和你说点事。”说着勾勾手指让妙手空空靠过来一些。 “什么事?”妙手空空心里觉得不妙,却也逃不掉。果然刚靠近就被司空摘星一把揪住衣领。 “你小子听好了,回去之后给我先滚去拓碑张那里学临摹,再给我滚去不言那里学烧菜。给你两个月临摹不了王维书画,做不了烧尾宴。”司空摘星威胁道。“你就自己准备好金盆。” “做什么?”妙手空空听了这的要求早就呆掉。 “金盆洗手,给我滚出天字号,以后也别认我当老大。” “为什么?”妙手空空满脸委屈,烧饭还好说,他要是能写的一手好字早去考功名了。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5节 “你小子还好意思问,饭不会做就算了。连画工也给我这么差,你他娘的做个鬼飞贼啊。”司空摘星骂道,差点没有把妙手空空之前画的图塞到他嘴里去,让他给吃了。 “……”看司空摘星冲着自己都笑眯了眼,妙手空空只能认命连连点头。 “祥瑞你好点了没有。”司空摘星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情景让他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那个握着祥瑞双手把他逼到墙角的被他坏了好事的人,看到了他之后,竟也想对他做和祥瑞一样的事。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昨晚就盯着他看了很久的云啸。 云啸在祥瑞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然后放开祥瑞。慢慢地走到愣在门口的人面前。 “云将军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事呢?”司空摘星道,尽量保持语气的谦和疑惑,还带着点唯唯诺诺。 “……”云啸听他这么说,自当他不经世事。满意的勾起笑容。“没事,你送我出去怎么样。” “小的遵命。”司空摘星说道。 “云……”祥瑞想说什么,却被云啸狠狠地盯了一眼。 “祥瑞你等等,等会我送完云将军就回来为你煎药。”司空摘星冲着祥瑞笑笑。 祥瑞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他很担心云间,这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他真害怕云间会出事。 “云间!”看到推开门进来的人祥瑞很高兴的迎上去。“云啸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祥瑞你是不是做梦了,云将军有过来吗?”司空摘星反问道。 嘴里这么虽说着,可祥瑞猜的不错,出去后云啸的确是想对司空摘星居心不良的。可偷王之王的身手也不是开玩笑的。 至于现在的云啸将军,已经被司空摘星打昏扔到云颜寝宫外面的小水塘里面。即便被人发现了也只会被当作喝醉了酒不慎落水的。 “做梦?”祥瑞疑惑道,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 眼前这个人相貌不是很出众,可是让人一看就很喜欢,特别是那双眼睛。猛然间他注意到在这个人脖子下面竟然有一块皮翘了起来。 “云间,你的脖子?”想伸手去摸,又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握出来的淤痕。 “该死。”赶紧有手把脱胶的地方捂上,对上祥瑞那即迷茫又警惕的神情。司空摘星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不是云间,你是谁?”祥瑞警惕的看着他。他虽然不行走江湖,但他也听说过易容术。“你把云间怎么了?” “祥瑞,你听我说。这两天跟你一起的人是我没错。至于云间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司空摘星轻声解释道。“不过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我想信,你的眼睛。”祥瑞说道,看着那双眼睛。“可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司空摘星。”一边说,一边揭去那层面具。 “司空摘星,偷王之王。那你来宫里为了……”祥瑞还是带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我来只是为了帮朋友的忙,不会做什么别的事。”司空摘星道。 “朋友?你是来帮陆大侠的。”祥瑞道,他自然也听闻过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是好友。 “谁跟那个混蛋陆小鸡是朋友,有那个朋友会……”闭嘴刚刚差点说漏了嘴。 “会怎样?”祥瑞疑惑的看着他,刚刚的紧张提防全都消散。 “没怎样。”司空摘星在祥瑞身边坐下。“我是来帮另一个做贼的朋友的。他白痴偷到不该偷的人头上。结果让人家抓住把柄,只有来这里偷东西。” “那是谁让你们来偷的?”祥瑞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道上的规矩。”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来偷什么的吗?”祥瑞问道。 “偷人。” “人?这人要怎么偷。”祥瑞觉得司空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个可是秘密。”司空摘星冲着祥瑞眨眨眼,故扮神秘,又看向祥瑞道。“祥瑞,我都跟你说这么多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本名叫什么。” “我?” “你会叫祥瑞,是因为你肩上的那个如意的纹身吧。”说完便看到祥瑞护住自己的肩头。这也是司空摘星会骂妙手空空的原因了,竟然能将如意画成祥云。 “没错,祥瑞是皇上赐名。我本姓做蔡,家中取名云卿。”祥瑞低声道。 “那你是不是送过一个木人给别人。”司空摘星继续问道。话音还未落就看到祥瑞身子颤了一下。 “是他让你们来的?”蔡云卿不可置信的自语道。“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明白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开。” “……”见他自言自语,司空摘星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云……司空,你刚刚说你是帮朋友来偷的,那么说你没有接他的生意对吗?”云卿拉过司空摘星的手看着他。 “……”司空摘星点点头。 “那你还能不能接其他的生意。” “可以。” “这就好,你要什么都可以。我请你偷,请让他忘了我好吗?” “……”一听这话轮到司空摘星愣住了,回握住祥瑞的手。“我答应你,我不要别的什么。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 “你说。”祥瑞点点头。 “第一把你们的事说给我听。”司空道。 “……好。”稍有些犹豫之后,祥瑞还是点头同意。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来。“我们认识也算是一个巧合。那时我们都刚入宫也都因为犯了错被关暗房,跟我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公公给我送来一些吃的,我便分了他一些。而后我们时常会聊聊相互关照,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听到祥瑞这么说,司空摘星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朋友变得很特别。”说到这里祥瑞的脸突然有些红。“五年前有人行刺皇上他救驾立功,皇上本要封他做大官。可是他不接受,反而要随当时的大将军出征上战场,做一个小兵。他说他要靠自己的本事,我送了他一个木头人。而他给了我这个纹身。这些年我经常听到他立了战功步步高升。” “三个月前他从战场上回来了。皇上很看重他,他可以做个大将军。流芳百世,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太监。”祥瑞自嘲的笑起来。“所以我决定让一切都交给天来决定。我约他在祈巧节那天见面,去赴约之前我在红娘庙为他求了一只签。那只签说他此生会享尽荣华富贵,功成名就。但是我和他之间。生前宫殿死后陵,今生情债……” “今生情债来世偿。”司空摘星接道。“果然那天撞了陆小鸡的人是你。” “抱歉,那日我太慌乱。”祥瑞也想起,那时候他确实撞倒的人。可只是匆匆道歉便跑开了,甚至还遗失了那张签文。 “然后呢?” “我去见了他,我本想给他看那张签文,可是却发现不见了。但我有同他说明白,我们两个等下辈子再说好了,可是他不肯放手……” “其实你自己并不想如此割舍不是吗。”司空摘星看着祥瑞说道。“要是你真的舍得,眼泪就不会把那最后一个字弄的模糊。你今天便也不会生病了。” “……”听到司空这番话,祥瑞抓紧自己的肩头。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傻吗?” “……”祥瑞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的确很傻。 “算了,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你。”司空说着站起身。“你早点睡好了,我会为你偷的。” “那第二件……”祥瑞的话还未完,是觉得一阵风眼前的人竟消失无踪。 ☆、浮萍缘 将军府,夜过三更。 百家飞星坐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木头人。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帮云家借这次大婚,皇上远离京城谋朝篡位。二便是继续誓死效忠皇上。 ‘云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新郎官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这马上可就要成亲了。” “云卿。”看着轻轻推门而入的人。跑过去拉住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要成亲了,就不跟我说声,对不起。” “……”百家飞星推开抱着的人。“你不是云卿。” “……我还以为只有陆小鸡可以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来人不满的说道。这人自然是接了祥瑞生意的司空摘星。 “云卿,决不让我说‘对不起’。”百家飞星道。 “……”听他这么说,司空摘星皱起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们这些号称偷王的人也有偷不到的时候。”百家飞星嘲笑的道。“如今竟玩起这种把戏。” “你说错了三点,第一我不是偷王我是偷王之王。第二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司空摘星道。 “那云卿他人呢?”百家飞星投去不屑的目光。 “这就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请的是妙手空空不是我。所以我没必要为你偷。” “那你为何来此。” “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请我,从你这里偷些东西。”说罢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木头人把玩起来。 “……”看到那木头人,百家飞星脸色瞬间变的铁青,怒道。“还我。” “也该是将他物归原主了。”司空摘星却不以为然。 “……是云卿,是他让你来的。”闻言百家飞星一下子呆住了,慢慢蹲下身。 “喂!你没事吧。”司空摘星担心的拍拍他的肩。却突然被眼前的人抓住肩膀。 “他让你来偷什么?” 次日 一大早整个行宫便都传遍了昨夜云啸将军喝醉酒落水的事。而对于这件事众人幸灾乐祸占的更多,并没有人去追究什么的打算。便是连云啸自己也觉得是自己喝醉了,若不是如此他昨夜就定是遇到了鬼。 而第一个发现云啸并帮忙将他捞上来的陆小凤,却是再清楚不过发生了什么。本打算一大清早便去找人当做要挟筹码,结果他自己先被南平郡王给拦下了陪他下棋。 陆小凤的棋艺并不算差,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发挥实在有些失常。而这输棋的结果便是陆小凤不得不收一个徒弟,还有一个似乎会很有趣的麻烦。 和南平郡王分开后,陆小凤继续去找人。最后却只在花园找到祥瑞,他正在和一个锦衣玉冠的年轻公子聊着什么。待那年轻公子离开后,陆小凤才上前。 “陆大侠?” “刚刚那位是?” “是都裕王爷,王爷他很喜欢与江湖豪杰结交,刚刚还在问我关于陆大侠你的事情。说一定要借此良机与陆大侠相交一番。”祥瑞道。 “都裕王白瑾?那确实要好好认识认识。”陆小凤道,却又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人身上。“对了那个……云间没有跟你一起。” “……”祥瑞摇摇头,看着陆小凤失望的神情。“陆大侠找云间有什么事吗?” “没事,问一下而已。……还有没有什么人找不到的。”陆小凤又问道。‘那个混小子,不会是偷完人后就走人了吧。’ “没有。陆大侠怎么了吗?”祥瑞疑惑不解。 “没什么。”陆小凤道。“对了大婚那天是怎么安排的。” “辰时,百家将军会到云府迎亲,之后回到将军府由皇上主持大婚。”祥瑞说道,一想到那人即将迎娶他人,心中还是有些闷的慌。 ‘那么云颜郡主已经回到云府了?’陆小凤思考着并没有注意到祥瑞的异常。 “陆大侠,皇上请你过去。”这时一个小太监过来。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皇上说。”陆小凤道。 “陆大侠这边请。”小太监又道。 陆小凤跟在那个小太监身后。可很快他就发现他们走的路并不是去找皇上的路,它不通往行宫的任何地方,而是在往行宫外走。 来到一条死巷。 “请问这位公公,这是要去那里。”陆小凤道。 “黄泉路。”突然有人说道,一群人出来包围了陆小凤。 “……”看到如此,陆小凤苦笑一下。看来这皇上真是把他当成鱼饵来用了,可这鱼也未免太笨了些,这样竟也上钩。 一个人走在后花园里,祥瑞想起了很多事。有些累了病也还未痊愈,便先回房休息。 “祥瑞,身体好点了吗?”刚走到房门口,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他的肩膀。 “云间?司空你回来干什么。”祥瑞吃惊的看着他。 “当然是回来拿我剩下的报酬了。”司空摘星说道,把昨夜偷来的木头人递给他。“这个物归原主。” “谢谢你。”接过那木头人,收在怀中。 “不用谢,我说了要报酬的。” “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想到他昨晚只说了一件事。 “你今晚子时之前赶到这附近的观晨涯去,我有东西给你看。”司空摘星说着。 “我知道了。”虽然不明白司空摘星所讲的会是何物,但祥瑞点点头表示明白。“对了。陆大侠正到处找你。” “那只陆小鸡在那?” “皇上刚刚将他叫走了。”祥瑞道。 “不会啊,我刚刚从那边过来,就看到皇上在和别人聊天没看到他。”司空摘星道。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给人当鱼饵,那个白痴陆小鸡不会出事了吧。’ “星……”突然有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跑过来,看到祥瑞在不好意思说话。 “没事,祥瑞就是云卿。有什么事说吧。”司空摘星倒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妙手空空一脸我服了你的表情。“说正经的,我刚刚去云府了一趟。” “你去云府做什么?” “这将军大婚,钱都让你赚了。我还不去摸摸几件好东西。”妙手空空道。 “怎么样是不是看到事么好货色了。” “我也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妙手空空说道。“谁知道竟看到陆小凤被捆的跟只粽子一样,被人抬近云府。” “云卿,晚上别忘了。”对祥瑞最后嘱咐道,随手提起妙手空空的衣领。“你跟我来。” “你跟陆小凤熟,我不熟。我来报信就算好的了,你还拉上我干什么。”妙手空空不满的叫道。 “……”祥瑞看着两人走远,再低头看看手中的木头人。 云府外 “这地方跟南王府有的拼。”司空摘星看着森严的守卫。 “那我看到,陆小凤被抬到那边的书房了。”妙手空空给他指个方向。“你要救你救,我可要走了。” “谁跟你说,我要救那只陆小鸡了。”司空摘星不满的说道。“那个云啸别以为做落水狗就完事了,歪脑筋动到本大爷的身上。” 看着司空摘星勾起嘴角的冷笑,妙手空空也觉得浑身哆嗦。 “不过星儿,说句实话。其实就你长的这张脸这身段,才真不该做贼。” “你也想找死就简单三个字,小爷肯定成全你。”在他面前握拳。“你要是不敢一起来,就去山上观晨涯守着。要是时辰到了祥瑞来了但没上山,你就是绑也给我把他绑到山顶上去。” “原来这样……你这招真高明。我现在真是算服你了。”妙手空空突然恍然大悟道。 “少废话。”说罢将他一把推下房顶。再看向刚刚妙手空空所指的位置。‘反正闲着没事,就看看那个陆小鸡是怎么被人吃干抹净的好了。’ 此时的陆小凤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身边是美人相伴。可陆小凤一点也笑不出来。 “来,再吃一口菜。”云颜给他夹上一棵青菜放到他嘴边。 “……”陆小凤没有选择只有吃下去。 “再来口蒸鱼。这可是人参鸡汤蒸出来的。”转过身再去夹菜。 “那个,云郡主。我吃不下了。”陆小凤总算逮住机会说话了。 “这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云颜不满道。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云郡主你这么美,还让我再吃不就要消化不良了。”陆小凤满脸讨好的笑容道。 “油嘴滑舌。”云颜笑着放下筷子,脱去外套。 “云公主这是要干什么。”陆小凤紧张的问。 “你是吃饱了,那就该我吃了。”爬到陆小凤的身上。用手指玩弄着陆小凤嘴上的两条眉毛。“我要怎么来料理你这只小凤凰呢。人家有‘凤凰遇火涅磐’,不知道你陆小凤‘□□’会怎么样?” “当然是变成烤鸡了。”陆小凤干笑道,他已经能感觉到那芊芊玉手,摸上了夸下的小家伙。 “那我就吃烤小鸡好了。” “不太好吧,云郡主明天你就要成亲了。你不是很喜欢百家飞星将军的吗?”陆小凤道。 “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偏偏却是跟我大哥一样是那种人。喜欢也没意思,最多可以做一个不错的棋子。”云颜说道。“还是你陆小凤够男人,我喜欢。我让你做皇帝好不好。” “我陆小凤是凤又不是龙,就算想也做不了。”陆小凤道。 “你想就行了,你明天若帮了我们云家。过上几年,我爹他老了也做不了什么。我哥他又是那种不成大器的无能之辈,这皇帝还不就是你陆小凤的了。”云颜轻笑道。 “那么说你们也有龙袍玉玺了。” “当然了,想试试吗。”云颜说罢从陆小凤身上爬起来,来到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是做工精细的龙袍。 “当初是为南王准备的,不过我看你陆小凤更适合一些。”又贴回到陆小凤身上笑道。“虽然你是皇上派来试探我们云家的,可我还真的是很喜欢你。” “你早知道了。”陆小凤看着她。“所以你们将计就计,借着大婚戒备,任意调配兵力好谋反。” “其实早在去年我们就有所准备,可多亏了你陆小凤做的好事,搅了我们和南王府的计划。”云颜笑道。“不过也多亏了你,这江山才有机会姓云了。当然过几年它也可以姓陆,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没有这一天。”陆小凤笑道,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没有被点穴。”还没等云颜反应过来陆小凤就把她给点住了。 “我一个朋友教过我装死,装作被点穴又有什么难的。”陆小凤道。“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打算造反。” “你现在全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云府吗?”云颜的话语刚落,便有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陆小凤看着这些把他带来云府的人,并不见慌张,反倒对着他们笑起来。 “怎么样?”陆小凤问道。 “按陆大侠的吩咐我们早已就把云府包围住了谁也逃不掉。”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那好,魏兄这就交给你们了。”陆小凤拍拍那人的肩。“我先走了。” “……”云颜吃惊的看着他们。 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是他们的人,那个带头说话的便是大内第一高手,魏子升。想来也是这世上能与他陆小凤对手的又有几个,最初那些袭击陆小凤的人早就被扔到地牢中了。 “陆大侠,你不回去见皇上。我们会很为难的。”魏子升道。皇上特意交待过他要把陆小凤也带回去的。 “外面有人。”陆小凤突然叫着跑了出去。 魏子升也连忙带着两人追了出去,只见到陆小凤在同一个人过招。几招下来,陆小凤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将他擒住。而接下来陆小凤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事情,他竟抓着那人的手飞身逃出云府。 魏子升这一回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远远的听到陆小凤跟他说了句。 “魏兄劳你转告皇上我有空再去找他喝酒。” ☆、浮萍缘 一直逃到了郊外,陆小凤放开拉着的人。 “死猴子,还挺够朋友的知道我有难来救我。”陆小凤拍拍那人的肩膀笑道。“再够朋友点,再帮我一次。” “谁跟你是朋友,有那个朋友会……”拍开陆小凤的手,而骂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生气呢。” “你还敢提。”气愤的看着他。 “是你先提的好不。”陆小凤一脸无辜,看他不理自己转身便走。“你去那?” “……”司空摘星还是不理会他。陆小凤只能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直来到观晨涯,眼看就要到山顶,就看到一个人低着头迎面向着他们走过来。 “祥瑞。”司空摘星出声叫住来人。 “司空。”那人也看到了他们。“陆大侠。” “祥瑞你怎么哭了。”陆小凤看到祥瑞眼睛发红。 “没什么。”祥瑞抹去双颊的泪。“司空,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见那个人?” “那个人?”陆小凤奇怪。 “今晚有五十年难遇的飞流星雨,我叫你来看而已。”司空摘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作疑惑的问道。“怎么你遇到什么人了?” “也不算,他忙着许愿,所以没有看到我。”祥瑞低下头,想到那人所许下的愿望咬住嘴唇。 “他许了什么愿?” “他许愿,与我‘来生想见若浮萍’。”祥瑞说道。 “这不是正和你意,他现在已经不想见你了,不但这辈子就连下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司空摘星说道,一副‘这样有什么不好吗’的模样。 “……”祥瑞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这不是他想要的。“我只是今生不能……来世我们……” “你错了。”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三人看过去,来人正是百家飞星,他快步的走向他们。 “……”一见到他祥瑞却想逃掉,但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挡在他面前身侧,身后的人也迅速上前抓住他。 “云卿。” “放开我,你既然不想见我,就放开我。”他挣扎着。 “……”可百家飞星不放手,反倒更紧的搂住他。任由他挣扎。 “咱们为什么不能等到下辈子。我只是希望下辈子,我能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可以嫁给你。只是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肯等我。为什么?”祥瑞说道。 “那为什么这辈子就不行呢?”百家飞星反问道。 “你现在贵为将军,你应当娶一位娘子,为你传宗接代,让你后继有人。而我做不到,我甚至连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是。”祥瑞低声说道。“但下辈子我一定做到,我欠你的我一定还给你。” “我也希望下辈子和你再在一起。可是那个你还是你吗?还是那个会跟我说‘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只会用对不起来逃避问题的懦夫。’”百家飞星道。“你还会是那个跟我说这句话的云卿吗?我爱的只是那个不许我说‘对不起’的云卿。” “……”抬头看着他。 “跟我说句‘对不起‘,然后逃走。这样的蔡云卿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想见到。”百家飞星道。“不会只想着说抱歉了事。而只是想办法去解决困难那个才是云卿。” “我有想,我有在想办法。”祥瑞道。 “下辈子?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百家飞星突然冷笑道。“这辈子爱上你已经让我错过了别的女人。下辈子再因为要还你的账,那我岂不是要再跟别的美人错过。” “那你要怎么办?” “只有一条路给你选,你去跟皇上辞行同我一起去镇守边关。咱们的账必须这辈子解决。”百家飞星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今生情债今生还,来世想见若浮萍。” “这就是你许的愿” “你只跟一颗许了愿,我可是跟上百颗许的愿。”抱住眼前的人,不要下辈子就是现在。 “喂,陆小鸡。”司空摘星用手臂戳了戳身边的人,看着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怎么?”陆小凤道。 “我帮你,搞定幽灵山庄。”司空摘星道。 “你说的,要是反悔以后见面就要叫我爷爷。”陆小凤道。 “你要是搞不定以后见面管我叫祖师爷。”司空摘星白了陆小凤一眼。 “……”听到这边的吵闹,百家飞星不满的投去一记眼刀。 “司空,谢谢你。”云卿轻轻推开将他拥在怀里的人,羞红着脸。总算是没忘记,为他们操心的人。 “对了。”百家飞星也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大卷银票抛给司空。“这是五十万两银票”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司空摘星抬手接住,还没在手心焐热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数一下。就被陆小凤给抢了过去。 “人家有情人,你也还好意思收钱。你小子做了那么多缺德事,难得做件好事。”陆小凤道,将银票扔还给百家飞星。“就当积德好了。” “那就当是我们成亲包的红包好了。”百家飞星倒也不客气把钱直接收回怀中。 “那就先恭喜两位了,我还有事,这喜酒改天再去府上讨要。”陆小凤抱拳行礼算是告别之后,便直接拉过还楞在哪里的司空摘星。“别在这打扰人家了猴精,咱们还要去找花满楼和西门他们。” “你就不能不那么实际。”云卿小声的抱怨着。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百家飞星道,指向天空。“看又有流星了。” 另两个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开始往下山的走的人。 “陆小凤你这败家子,就这样把我的钱给别人了。” “人家祥瑞那么关照你的。” “不行,你陪我十万两来。”一个箭步绕到陆小凤面前。 “为什么?” “空空儿的那份我先给垫上了,你还我。” “你能追上我再说。”说罢便窜了出去。 “陆小鸡你个混蛋给我站住。” “飞星,你不觉得司空大侠和陆大侠。他们有点怪怪的。”云卿看着走远的两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人拦在怀中,鼻尖轻蹭发丝,他现在才懒得管别人。 三天后 云家因为意图谋朝篡位被抄家,而百家飞星却因为提供了云将军谋反的证据,再记一功。 半月后,京城皇宫 “小奴请求圣上恩准。”云卿向皇上提出了要离开皇宫追随百家飞星的请求。 “原来,祥瑞喜欢百家将军啊。”皇上直接点破道。“你可知,你们这样有违天意。” “圣上。”紧张的看着皇上,他自己倒是无关,但绝不能连累百家飞星。 “朕现在命你祥瑞为朕的秘史,到百家将军府里进行秘密监视。若是百家将军有任何谋反之意可先斩后奏。”皇上道。 “遵旨,谢圣上。”祥瑞行礼拜谢。 “平身,祥瑞朕还有件事想问你。”皇上小声道。“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圣上请问。” “你和百家将军是怎么样……你明白的,那种事情。”皇上问道。 “这个……”云卿脸红。“圣上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朕只是想学习学习。民间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皇上道。“会不会很疼。” 与此同时,万梅山庄。 陆小凤突然觉得一阵寒风,打了一个哆嗦。 “小凤你怎么了。”花满楼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很冷。西门人呢。”陆小凤撮撮身上。‘果然只有花满楼可以适应这种环境。’ “半个月前接到你的信就开始去准备了。”花满楼表情略有些严肃道。虽然他并不喜欢西门吹雪去杀人,但若杀的是江湖败类。 “那这场戏就拜托你们了。”陆小凤道。 “你放心好了,说起来你和司空最近怎么样。”花满楼笑道。 “我们能怎么样,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花满楼你那到底是什么酒。”陆小凤道。“老实说是你给西门备的,还是西门放你哪里的。我觉得是西门的。” “你说什么呢?”花满楼表示不明白。 “不就是那个第四坛酒。”陆小凤凑近花满楼低声道。“你早跟我说酒里面有春药不就好了。” “春药?小凤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酒里怎么会有春药。”花满楼更加糊涂了。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动。”陆小凤却比他更惊奇的表情。 “那坛酒,是我几年前自己酿的。可是酿坏了,喝了后的确会让人不舒服。但绝对没有什么春药,也没有什么催情的功能。”花满楼哭笑不得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有春药?那为什么我喝了之后浑身发烫,下腹疼痛。神志也不清不楚的。”陆小凤道。 “浑身发烫,下腹疼痛,神志不清?”花满楼重复道,失声轻笑。“这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的症状。” “食物中毒,没有春药。那我不是……”陆小凤捂住嘴不敢想了。要是没有中春药那他当时岂不是真地想把司空给。‘这下完了,跟他说是误会他才不生气的。要是让他知道我是真地想哪个他。他不把我杀了。不对我干什么担忧死猴子什么反应,我自己才要烦恼吧,我怎么会对着一个男人有那种想法……’ “小凤。”花满楼听陆小凤半天不出声。 “我没事花满楼,我去冷静一下。”抬起手陆小凤示意他没事。说着站起身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花满楼。”而可不迟不早,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司空摘星的声音。 房里的人一紧张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回头和花满楼撞在了一起。陆小凤连忙拉住花满楼。可根本就稳不住,两个人都栽倒在地上。 更为不巧的是两个身高一样的人一个平压在另一个身上,可以说所有的五官都对在一起的。大家可以理解这个意思吧。 “花满楼?” “七童?” 门外两个人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陆小凤把花满楼压倒在地上的一幕。 “小凤你做什么?”把陆小凤推开后,花满楼不解的道。好在他反应快用扇子格挡了一下。 “对不起,花满楼。刚刚脚……。”陆小凤还没解释完,就感到身边有一股杀气。“那个西门关于追杀我的事。” “我答应你。”西门吹雪冷冷的道。 “那多谢了……西门。”陆小凤干笑道,抹抹嘴。‘西门不会是那么小气吧,再说又没真的亲到。应该?大概?可能……” “陆小鸡,我劝你最好真逃,而且现在就逃……。”司空摘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户。 他话音还未落便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劲风。房间里便只剩下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两个人。 “陆小凤因为勾引了西门吹雪的‘老婆’,结果被追杀。”司空摘星扶起花满楼笑道。“现在完全属实。” 听他这么说花满楼也无奈的笑起来。 浮萍缘完 ☆、良辰美酒何虚度 曲终人散,幽灵山庄覆灭,武当又需要再次选一位新的掌门。 西门吹雪早已同花满楼回去,而司空摘星则等着陆小凤从武当山下来请自己喝酒。 “怎么了?你还在想叶家两位小姐。”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是。”陆小凤却说道。 “真的不是?”转个身看着他,倒退着行走。 “猴子,我有话跟你说。”陆小凤停下脚步一把将他拉住,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司空摘星也看着陆小凤。陆小凤此时的表情就像是要上刑场似的。“先说好我可不和你赌。”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6节 “为什么?”陆小凤反被司空的话一惊。 “你现在情场这么失意,赌场还不大杀四方,我才没那么蠢。不过你请我去赌场,输了算你赢了算我倒可以考虑。”司空摘星盘算起来。 “都说我没有了。”陆小凤给自己辩解。“还有为什么我赌钱赢了算你。” “因为这次帮你,害的我好几个月没开张做生意,这现在都快入冬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买卖。再不靠赌来点银子你让我喝西北风去啊。”司空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司空摘星说罢就要继续走。“我记得附近有家不错的赌场。” “不是,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陆小凤又连忙将司空拉住,心想着这猴子果真是克他的,险些又被他给带到沟里去了。 “那你要说什么?”司空不解。 “我。”犹豫半天总算是挤出一个字的陆小凤,却突然觉的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司空摘星也抬头看着天,原本还算晴朗的天不知何时黑云堆积,用手接住落下的雨滴。 “啊!”司空摘星可不想当落汤鸡,捂着头也不管陆小凤的匆忙跑开。天上落水自不会只有一两滴。司空摘星还未跑出太远,大雨便倾盆而下,老天毫无知会的打翻了一盆雨豆,打在人身上生疼。 而陆小凤依旧站在那里,翻起白眼看天。‘你就跟我作对是不是。’ “陆小鸡,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想当落汤鸡啊。”司空摘星回头冲着他大叫。 陆小凤无奈的脱掉外衣罩到头上遮雨跟追上司空的脚步。 几日后,万梅山庄 本是良辰美景,奈何虚度? 因为陆小凤。 如果这时陆小凤向西门吹雪提出任何要求,西门吹雪都一定会要了陆小凤全部的眉毛。 可此时的陆小凤并没有向西门吹雪提出任何请求,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一声再一声的叹气。 不快也不慢,很有节奏的喝酒叹气。陆小凤自己说过按照他这种喝法可以喝上两天。西门吹雪可不想坐在哪里等他两天。 西门吹雪曾觉得若是让陆小凤一刻钟不说话会很难。 但他现在却觉得不说话的陆小凤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相处了,再者如此良辰美景已经浪费了一大半了,他不想把另一半也浪费在这个陆三蛋身上了。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花满楼来陪我。” 感觉到西门吹雪准备起身走人,陆小凤终于说了他今晚第二句话。 他的第一句话是在两个时辰前,刚二更天的时候。不请自来的到了万梅山庄,连门也不敲就跑进西门吹雪的寝室。打扰了两人的良辰美景,脱口而出的话。 其实说是一句话也不正确,只有七个字。 ‘陪我喝酒谁都行。’ 因为没有指名道姓,这个谁就成了西门吹雪。 而他陆小凤的‘陪我喝酒’便成了,西门吹雪看着他喝了两个时辰的酒。 陆小凤的话说完了。西门吹雪没有离开,反而回了陆小凤一句。 “你少烦七童。” “我不烦他,你陪我喝酒。”接着自饮自酌。 西门吹雪没有理他。 又是一个时辰,西门吹雪看着窗外开始发白的天色,五更天夜色渐消。听着陆小凤叹气一夜,就连西门吹雪这样的脾气也坐不住了。 “你到底来我这里干什么?”西门吹雪问道。 “找醉。”陆小凤回答的理所当然。 “去酒楼。” “一个人喝太无聊。” “找朱停。”西门吹雪冷冷道。 “我去过了,我们喝了一天一夜。我才刚刚被老板娘赶出来了。”陆小凤道。 “老师和尚。” “喝过了,才喝八坛。” “龟孙大爷。” “龟孙更糟糕只喝了五坛,我把他留酒楼了,现在怕是被捆成个王八等人赎呢。” “鹰眼老七。” “喝过了,连同他手下都醉了。” “卜巨。” “别看他人高马大,酒量不行就喝了六坛。可酒品倒是不错。” “皇上。” “喝了四坛,我看他三天内是上不了早朝的。” “苦瓜大师。” “人家是出家人,喝了两坛,醉了还不忘念经。” “木道人。” “西门你忘了,木道人已经死了。”陆小凤奇怪的看着西门道,看来西门吹雪是真的被陆小凤给气糊涂了。 “司空摘星。”西门吹雪终于说出最后一个名字。 “妙手空空,好我去找他喝。”陆小凤答非所问,说完就跑了。 西门吹雪无奈的叹气。 走到窗前,望出去已经不见了陆小凤的影子,但是酒味却还残留。决定在外面多待会,等身上得酒味散后再回房。 “西门。”花满楼披着衣服推门进来。 “七童,你醒了。” “陆小凤走了?” “走了。” “你们喝了一夜的酒。”闻到那浓重的酒味,忍不住皱皱眉头。“要来碗参汤吗?” “不用,我没喝。”西门吹雪道。 “那你说了什么把他给吓跑了。”花满楼疑惑道,要是让陆小凤一个人灌酒,不喝个两天两夜怕是停不下来的。 “他的克星。” 花满楼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这俩人。” “你拿的什么?”看到花满楼手里的画轴。 “刚刚司空送来的。是他自己画的,很有意思。”花满楼说着将手中的画轴递给他。 西门接过,打开看过后也勾起一个浅笑。看得出这幅画甚是合意。 “对了,司空还有些东西让我交给陆小凤的。” “他已经走了,要我让人去追吗?”西门吹雪说道。 “没事,他若找不到人陪他喝酒。过两日就还会回来的。”花满楼笑道。却听到西门吹雪淡淡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只是突然觉得,有时有司空摘星这样一个朋友也还不错,而有陆小凤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很糟糕。”西门吹雪说道。 “的确。”花满楼也表示认同,正要拿起桌上的酒杯,却被西门吹雪握住手。 “空腹喝酒伤胃。” 陆小凤真的找到了妙手空空,虽然他不是真的想要找这个贼。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太可能更不敢去找到另外的那一个。 妙手空空背着他今夜的收成,颇为丰富,不但背着怀中也踹满了细小的金银首饰。而主人家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还在酣睡,看门护院的家丁甚至还在抱怨这夜太过太平摸鱼打诨。此时这样的情况,就算不用轻功妙手空空也能轻易逃跑,然后他便能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再吃个宵夜。 本来是这样的,可当他翻上房顶的时候。他面前出现一个人,一个任何人见了都会头痛的人。 “怎么是你这个陆小鸡?大半夜的不睡觉,也学人爬房顶。”妙手空空看到面前的人调笑道。“你也改行做贼了,来叫我一声祖师。” “要叫祖师爷该是你这贼老二叫。我是贼祖宗。”陆小凤道。 “不做贼,你爬房顶干什么?”妙手空空道。 “当然是找你这个贼老二,让你请我喝酒。”陆小凤道。 “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请你喝酒我还要掏荷包。现在天还早我还可以多做单生意。”妙手空空道。 “因为你欠我人情。”陆小凤道。 “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 “马上。”陆小凤道。“不信咱们可以赌。输了请我喝酒,赢了叫你祖宗。” “那我倒要看看,今天怎么就欠你这个人情。”妙手空空道。 话音刚落就看着陆小凤勾起一个狡诈的笑容,竟从身后拿出一个锣。在妙手空空那个‘别’字叫出来之前,陆小凤已经将锣敲响了起来。 夜的清静被打破。 “抓贼了,抓贼了快来人啊!”一边敲锣陆小凤还不忘大声的叫嚷。 待妙手空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但房主被吵醒,家丁们也聚集过来。见势不妙正准备展开轻功逃跑,却有被陆小凤阻拦去路。 “要帮忙吗?”陆小凤笑道。 看着陆小凤那得意的笑容,妙手空空气的牙痒痒。但他却又偏偏不敢和陆小凤动手。 某栋酒楼的房顶上 “你个陆小凤,我真是怕你了。”妙手空空认输。“不过你怎么想起来让我请喝酒的。”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请过我,就只剩下你了。”陆小凤喝下一口酒道。 “看来传言说你陆小凤到处买醉是真的。”妙手空空道。 “谁说的。”陆小凤瞟了他一眼。 “朱停,老实和尚,龟孙大爷,卜巨还有好几个被你灌醉的人。”妙手空空一个个数着。 “消息传得倒快。”陆小凤挑挑嘴角笑道,再灌上一口。 “你是不是被女人甩了。”看到他那带着苦味的笑,妙手空空突然问道。 听到这问题,陆小凤将刚含在口中的酒喷出。“咳,干什么这么问。” “男人会不要命的喝酒却怎么也喝不醉。那他只可能是为情所困。”妙手空空用老学士的口气正色道。 “别说的你好像真懂一样。” “我是没你懂女人,可人我还是懂一点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别人都对他掏心掏肺了,他还说别人是骗人。”陆小凤道。 “哦,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妙手空空一脸不可思议。 “看,连你也这么说。”陆小凤道。 “我是说这世上那里还有会对别人掏心掏肺的白痴啊。”拍着陆小凤的背大笑起来。 陆小凤喝了一口酒,就站起身跃下房顶,而妙手空空却还是保持着大笑的姿势。 陆小凤毕竟是个好心肠的人,当然不会那么狠心让妙手空空在房顶上吹上一夜的冷风,所以在陆小凤跃下房顶,恰好遇到巡夜的捕快之后。很好心的告诉他们去房顶上接妙手空空下来,转去既不温暖也不舒适,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多住上几天。 ☆、良辰美酒何虚度 就如同花满楼当初所预料的那样,找不到人给他买醉的陆小凤再一次回到了万梅山庄。 陆小凤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嫉妒的人。 可是他现在真的是很嫉妒万梅山庄里的这两人。不禁让人想问,为什么同样是人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哎。”陆小凤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最近变的这么爱叹气。”花满楼揭开熬药的小锅。用手将腾起的白雾扇向自己,气味对了再加入一味药。 “我是在羡慕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花满楼不解。 “不是你,是西门。生病了还有人专门给他熬药照顾真好。”陆小凤感叹道。 “那好啊,让西门把病给你,我也把这药给你。”花满楼却笑道。 “免了,我病才好。”陆小凤继续苦着一张脸。 “你也生病了?”花满楼拉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只是一点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还是花满楼你对我好,我都有点后悔把你这么好的‘老婆’让给西门了。”陆小凤说道,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 “小凤,咱们是不是朋友?”花满楼严肃道,不过并不是因为陆小凤那不妥的称谓。 “当然是了。”陆小凤道。 “那你有什么心事就直接跟我这个朋友说好了。”花满楼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陆小凤干笑。 “你或许可以骗过别人,可你瞒不住我这个瞎子。”花满楼继续道,为自己这个平日口无遮拦,但关键的时候却能将秘密烂到肚子里的朋友感到无奈。“你陆小凤是爱喝酒。可也不至于去和别人拼酒买醉。你自己没有发现,你越是在烦什么事喝的就越多。” “有吗?”陆小凤故作惊奇。 “没有吗?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好了,看看我能不能帮忙。”花满楼道。 “这事你帮不了我。”陆小凤道。 “我真的帮不了你?” “帮不了。”陆小凤肯定的回答。 “那西门呢?”花满楼又问道。 “西门的话,只怕会也帮越糟糕吧。”陆小凤道。‘毕竟他们两人不对盘。’ “那我就知道了。”花满楼却豁然明了。 “花满楼你知道什么?” “若是连我和西门都帮不了你的事情,那这事一定和司空有关。”花满楼说道,感觉到陆小凤愣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你们吵架了?” “有,也没有。”既然已经被说破,陆小凤便也不狡辩。毕竟就算无解能与花满楼这样的人分担一下也不错。 “这怎么说?”花满楼奇怪。 “我们是说了几句,可我们的语气都很平静所以应该不算是吵架。”陆小凤道。 “那就是有了。”别人大喊大叫吹胡子瞪眼那是叫吵架。而这两个人若是如此只能算是正常。而这两人真的‘吵起架’来的话,其语气的冷静程度会让人发寒。继续追问下去。“为了什么?” “因为一碗药。”陆小凤说的很无奈。 “一碗药?”花满楼重复。 “没错,一碗和你这一样的去风寒的药。”陆小凤说着指一指花满楼正在细心熬制的药。 让我们将事情倒回到开头看看。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从武当山下来,突然遭遇到了暴雨。虽然两个人很快找到一间庙堂避雨。可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一些风寒。 而这受的多的是司空摘星,受的少的是陆小凤。 陆小凤难得做一回贴心的好男人,亲自煎了一贴药给已经病的爬不起来的人。 而争吵就是由此被引燃的。 ‘猴精别睡了,起来把药喝了。’坐在床边,将在床上蜷成一团的人推一推。 ‘不要,你见过那个贼乱喝东西的。’有气无力的说着,将放在面前热气腾腾的药碗推开。 ‘我煎的药没事的。快来喝了。’陆小凤不放弃。知道他有些发烧神,会耍小孩子心性也是难免的。 ‘就是因为你煎的我才不喝,谁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司空摘星道,从被子里探出头颇为嫌弃的瞟了陆小凤一眼。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陆小凤有些不满他的语气。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司空摘星反问,突然有了精神看着陆小凤道。 ‘在凤凰镇那次。’ ‘要不是为了去找你,我会那么倒霉?“ ‘那后来在酒楼我从火场把你救出来。’陆小凤道。 ‘是啊,结果害的咱们两个都差点被淹死。再说不是因为帮你查案,我会倒霉的被抓吗?’司空摘星道。 ‘再上回在梧栖楼你中毒。’陆小凤道。 ‘我听雀儿说解药是花满楼找到的,本来柳易居放到你身上的。而你竟然弄丢了。’司空摘星道。 ‘那绣花大盗那一次,你一中毒我不就什么也不管得先救你了嘛。’陆小凤思考一下之后说道。 ‘我又没真中毒。’司空摘星道。 ‘我又不知道。’陆小凤道。 ‘你真的不知道?’司空摘星眯起眼看着陆小凤,满是怀疑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陆小凤奇怪的看着他。 ‘你这小子天生就可以分辨□□,你真的会分不出来我用的香料还是□□。’司空摘星看着他。‘我看你其实一早就发现我和薛冰串通好了。你送我去解毒,不过是不想跟着薛冰那么累,你不但可以找到幕后,更可以假装做好人卖人情给我。’ ‘我有你说得那么,奸诈没有?’陆小凤道。 ‘你比我说的还要奸诈一百倍。’司空摘星道。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是真’把‘真心对你好。’几个字咽了回去。 ‘相信你我就死定了。你陆小凤多聪明的,这天下有谁敢说自己知道你陆小凤,在想些什么,打的什么注意。’司空摘星一边说一边坐起来。‘再说就我所知,所有自以为看透你陆小凤的人,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木道人不就是个好例子。’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小凤脱口而出,然而一出口他顿时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 司空摘星收起了刚刚那种调笑的表情,抽抽嘴角冷笑起来。 ‘陆大侠,你别忘了,我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司空摘星站起身冷冷淡淡地说道。‘好东西既不会偷东西,也不会只想着怎么去祸害人。’ ‘你干什么去。’看他下床,拉住他。 ‘自己煎药。’甩开陆小凤的手。‘免的没有好下场’ 看着司空摘星脚步不稳的走出房间,再看看手里的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陆小凤扬起脖子把药一口喝干,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但这药再苦也苦不过陆小凤现在的笑容。 “这恐怕就是报应了。”陆小凤道。 “没想到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花满楼道。 “我骗过那么多人,到最后真心想对人好了,人家打死也不相信你是真的。”陆小凤苦笑道。“花满楼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这个朋友。”花满楼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还会有个如果,但是。”陆小凤插嘴道。 “可要是,我是司空我也不会相信你。”花满楼换了一个说法。 “为什么?” “因为你太聪明了,司空也太聪明了。两个聪明人在一起难免会对对方所做的事多些猜测。”花满楼道。“而且总是喜欢用另一种别人看不透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他也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坏吧。”陆小凤更是不满。“为什么我交了这么多的朋友里只有花满楼你一个是真地对我好。” “真正对你好的人不是我。”花满楼更正道。 “除了花满楼你,还有谁对我好了?”陆小凤不解。 “这要你自己去想,我告诉你就没用了。”花满楼道,轻笑。 “给点提示。”陆小凤道。 “若是我没猜错,那天你也着了风寒,而你只熬那么一碗药。”花满楼道。 “难道那个死猴子他?”陆小凤愣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干笑起来还不停摆手似乎想把这个念头从脑中赶走。“不会的,怎么可能。”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花满楼也笑道,药也好了。滤过药渣,将黑褐色的苦涩药汤倒入白瓷杯。 “花满楼,你干什么在墙上挂一张白纸。”陆小凤跟着一块进了西门吹雪的寝室。 一进门便注意到,上回来时墙上还没有的画轴。这画轴之上画的不是山水更不是美人,而是一支树枝,倒是还有一首题诗。“‘清风邀细柳,白寒藏梅花。闲菊恋秋风,孤花听雪柔。’这诗倒是挺有趣。” “司空送的。”花满楼道。 “我就说笔迹怎么这么眼熟。这个小子还有点文采。”陆小凤笑道,然后意识到哪里不对。“等下,那个死猴子什么时候来过?” “那天你来找醉时。”花满楼道。“他说还有事留下画便走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看着花满楼眨眨眼似乎不认识他一样。“花满楼你太不够朋友了,他来了你不叫我。”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花满楼也很无奈,递给陆小凤一个信封。 陆小凤打开,看过里面的两行字让他是哭笑不得。然后掐指算算日子。 “花满楼,西门我先走了。”陆小凤道。 “这么晚了,留下休息明天再走。”花满楼出于客气的道,自然是看不到西门略微不满的神色。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更加不想死。”陆小凤说完就窜出房门。 ☆、良辰美景何虚度 离开万梅山庄的范围后陆小凤停下来,再看看那张字条脸上的酒窝更深的凹下。 ‘贺陆三蛋变陆小鸡。老地方,早到吃粥,晚到□□。’一边还涂鸦着一个长了两只鸡爪和四条眉毛的鸡蛋。 在陆小凤四处找人请他喝酒的时候司空摘星又做了什么呢? 当然是去偷。 司空摘星是天下第一神偷,偷王之王这是众所周知的。他偷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别人请他偷或是他与人打了赌。这天下没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只有他不愿意去偷的。他有不偷的三个原则,一不偷值钱的东西,二不偷假的东西,三不偷无趣的东西。 那么这一次绝对是一个例外。 药王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司空摘星今天又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真理。若不是早有准备,想要在占地数百亩的药王庄之中找到这隐藏在竹林深处的药炉恐怕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那被巧妙隐藏起来的密室更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找到的。 进入到藏匿在地下酒窖里的密室宝库,并没有太多本该在预料之中的各种机关,恐怕主人也认为能找到这密室都完全是不可能的,便也没再费神去设计更多的机关。 当司空摘星再从密室出来的时候,他怀中多了一个雕工精美玉质上成的玉盒。这一看便价值不菲的东西并非司空摘星此行的目标,装在里面的东西才是。 摸摸怀中抱着的东西,司空摘星忍不住嘴角的上扬。 就在司空摘星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正身处在酒窖之中,而这药王庄的竹叶青可是江湖一绝。既然他马上要去见一个酒鬼若不给他带些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掀开一个大酒缸的盖子,用手舀起一些尝尝。 “果然是好酒,那混小子肯定会喜欢。”舔舔嘴唇,再看看四周寻找可以帮他带走这美酒的东西。毕竟他司空摘星再能偷,也不是神仙能将这么一大缸酒给扛走。注意到一边的架子上放着一排酒壶,随手拿了一个拿在手中掂掂。“我就不客气了。” 当抱起玉盒拿起灌好的酒壶,司空摘星走出小药炉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候他多时。看来这想走可就没有进来那么容易。 药王庄的人成功的用另一样东西从司空摘星换回了一样东西,虽然司空摘星很不愿意,但若不接受这不划算的买卖,他恐怕非但一样东西也带不走,就连他整个人都会留在那里。也好在这被换走的东西他只是看着喜欢罢了,来日方长改日有空再取回来便是。 竺番庄 从卓仲龙的竺番庄到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有两日路程,要是快马加鞭一个昼夜也能赶到。而到湖州卧云楼同样也只需要两日的路程。所以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之前,司空摘星决定先到卓仲龙那里去坐坐。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司空摘星会拜访卓仲龙还是有事相求的。 “谢谢你了仲龙。”司空摘星揉着自己的肩膀。“好在有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这样乱来,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面对司空的道谢卓仲龙却冷着脸说道。毕竟在得知他的想法之后卓仲龙着实控制不住想要骂骂眼前的人。 “能有什么事,我不过就是拿点需要的东西。”司空摘星说的无所谓。“既然都已经做了,岂有不做完的道理。” “但是司空你可有考虑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可知道,你如此完全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卓仲龙看着他,难掩自己的担忧。 “仲龙你要知道但凡到了我司空摘星手中的东西。我管你是老天爷还是阎王爷也休想轻易从我手中抢走。”司空摘星说着握紧自己的拳头。可不管怎么样抓握,都不可能完全掌控将手掌抱住。越用力反而能抓住的更少,就像人的命。 “你啊!”卓仲龙见他如此无奈的摇头。“对了你既然来了,正好有些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司空好奇。 “你看看这把扇子如何。”卓仲龙说着将一把扇子递给司空摘星。 “你是问着扇子本身还是上面的画。”司空摘星接过展开之后看了一眼便反问道。 “都问。”卓仲龙说道。 “这扇子很普通,是竹骨,扇面也只是一般的纸。”司空摘星将展开的扇子放到桌子上。“可这画就很不同了。力透纸背,画工也极好。大有古人的风范,又不失自身的霸气,凤凰那种悠然于天际的神情跃然于纸上。只可惜。” “可惜什么?”卓仲龙道。 “这个墨点,是个败笔。”司空摘星指着那个凤头前面的一个小小墨点,似乎是无意间被滴落上去的。 “即为败笔,也可能是点睛之笔。”卓仲龙看司空摘星愣了一下又说道。“是老太爷说的。” “师公?这画确实像是师公的手笔。”用手摸着白纸上的凤凰。 “这画是那天老太爷让我去叫陆小凤前给我的。”卓仲龙说道。“老太爷还跟我说。” “师公还说什么了?” “他说,这个是第四种命。” “陆小凤的?” 卓仲龙点点头,不由想起那一晚的雨夜。那夜卓仲龙本想给司空表明心意,他自己的命是如何,而他需要一颗救星。可是司空摘星也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还不等卓仲龙说完,司空摘星竟然反和他打听起了梧栖楼的时候,关于柳易居说陆小凤的命的事情,老太爷又是怎么说的。 “龙凤呈祥,天下太平。火凤灭世,天下大乱。神凤降龙,改朝换代。”司空摘星把扇子一合,递还给卓仲龙并笑道。“我看这第四种也好不到哪里去。” “确实。”卓仲龙接过司空递回来的扇子。这第四种命对于陆小凤而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对已他卓仲龙而言或许是最糟糕的结果。 “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那个陆小鸡开来了?”司空摘星好奇。 “我不想关心他,可是他有我想要的。所以我要帮他,让他不需要。”卓仲龙道,手下不自觉得摩挲手中握着的扇子。 “那只陆小鸡除了一身麻烦还有什么。”司空摘星笑道。“要不要我帮你偷,给你打对折。” 卓仲龙笑着看了司空摘星一会然后笑了。“晚些会告诉你。” 司空摘星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两人又喝了几杯,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司空摘星便告辞,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夜深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远离了竺番庄走到了山路上。司空摘星突然觉得自己很困,很想睡觉。 本来想再撑一下的可是两个眼皮很不听话的打起架来,恰好看到前面有间破旧的房子。 ‘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不用着急,今夜就不赶路了。’如此想着往房子走去。 揉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推开有些腐朽的门进入房中。发现里面竟放着几口棺材,看来这里是义庄了。 ‘各位大哥,今天晚上小弟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先借住一晚。多多包涵。’双手合拢拜一拜。跟着走到墙角的干草堆,稍稍整理一下躺下,并将前些日子偷来的酒壶枕在脖子下面。 合上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卧云楼。 明天就是他陆小凤二十六岁的生辰。 陆小凤趟在床上,看着司空留下来的字条忍不住勾起嘴角。将字条压在枕之下,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吃到香糯可口的肉粥。 这一晚陆小凤做了一个梦,又是那个奇怪的梦。 一只凤凰在天上飞着,在下面是一片水池,里面有无数的珍宝和一条龙。它听到一个声音告诉它,那里便是它要去的地方。它张开翅膀,全身上下都被赤炎包裹。它开始从九重天外往下俯冲而去,可就在这时,它的面前出现了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 再一次的,梦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道是好是坏,七年来这个梦没有结局。 可很久以前这个梦是有结局的,而且有两个不同的结局,就跟柳易居说的一样没一个是好的。陆小凤梦到过那只凤凰冲到湖里后杀了湖中的龙,接着自己变成了另一条龙,占据所有的宝物。他还梦到过那只凤凰它冲破湖水后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将那里所有的草木村庄统统烧的精光,创造出一个阿鼻地狱。 这两个结局时常交替出现,几乎每一夜都会来拜访他。可是好像从七年前的某一天起这个梦变了。变的没有了结局,甚至有时连续好几天都不会来。久而久之陆小凤也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还做过这样的梦。 ☆、万梅血案 陆小凤是睡的安稳,可是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人的美梦却被人打搅了。 药王深夜造访自然不是为了给他们看病,而是为他们带来一件宝物,不应该说是麻烦。西门吹雪从未想过,除了陆小凤之外还会有其他人敢带着麻烦来他万梅山庄。 当然要是这个麻烦引起的人是司空摘星,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而在听了药王的来意之后事情便不只是奇怪了而是不可思议。一开始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觉得这件事其实更像是个玩笑。 司空摘星是他们的朋友,虽然司空摘星是个贼,但是他这个贼从来都不偷值钱的东西,他人眼中的稀世珍宝他素来不屑一顾。虽然他时常做出一些砍人手脚的事情,但是他从不会为了偷而故意伤害人的性命,毕竟一旦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偷而是抢,而这更是司空摘星所鄙夷的举动。 所以很难想象,司空摘星会对‘血灵芝’这样的稀世珍宝下手,更难想象他会为了偷而杀人。这怎么想都会是最可笑的事情了。而现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药王竟然就带着这‘血灵芝’来寻求西门吹雪的保护,并告诉他们司空摘星不但要偷着‘血灵芝’,更扬言要将他药王的命一并取走。 花满楼觉得这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误会,一个很可笑的误会。 而当那个颇为熟悉的味道与血腥味同时出现,一同冲入花满楼的鼻腔之时,这一切就变的不再是个误会,并且一点也不可笑。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失约了。 陆小凤的寿辰已经过了有两天,可司空摘星却没有出现。 陆小凤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喝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第一次,司空摘星第一次失约。难道他是为了报复陆小凤端午节的时候让他白等了? 那么他现在一定是躲在附近看着陆小凤像个白痴一样守着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像个傻子一般一看到有人从门口进来就兴奋不已,而后再失望透顶的模样。最后等到他觉得玩够了时机恰当之时再跳出了狠狠的对陆小凤嘲笑一番。 陆小凤也希望如此,可是围在他四周看着他喝酒的人的确有不少,而且越来越多。但是跳出来嘲笑他的却没有一个。 陆小凤真得有点担心了。 “陆小凤陆大侠。在下。”终于有人上前。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陆小凤。”不等那人自我介绍完,陆小凤便打断道,却连抬眼看他一眼都懒得做。这人身上没有他熟悉的那个味道。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名满江湖有谁不知。”那人道。 “这样啊。”陆小凤终于抬起眼瞟了那人一眼。是个三十出头的侠士,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把不错的宝剑,腰上还别着几把飞刀。伸出手掌。“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当然。”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恭敬的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拿过飞刀用手指轻触刀刃试试锋利。似乎还挺满意,跟着放到自己的鼻子下方,上嘴唇的上方。那两条浓密的‘眉毛’之上。然后…… 陆小凤做了一件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要掉下巴的事。他竟然自己把那两条眉毛给剃了下来。 “我现在两条眉毛,不是你们要找的陆小凤。”陆小凤这么说着。将飞刀和刮下的‘眉毛’扔到桌上,继续喝酒。完全不在意一边已经看傻的众人。 “陆大侠不知道吗?”那人定了定神,之后又开口说道。 “知道什么?”陆小凤看着他。 “司空摘星在哪里?”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7节 “司空摘星在那里我为什么要知道?”陆小凤看似漠不关心的反问。‘那小子又偷什么了。’ “你最好知道,因为……” 司空摘星杀人。 ‘杀了什么人?’ 药王庄的人,还伤了药王。 ‘在哪里?’ 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 ‘谁说的?’ 花满楼! 陆小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可是他又不能去立即反驳,因为这是花满楼说的。而当他亲自去找花满楼询问的时候,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那些人可能说慌,可花满楼没有理由说谎,他并不会骗陆小凤,更加不会陷害司空摘星。 就在陆小凤赶往万梅山庄的时候,江湖上又有了第二个消息,司空摘星又杀人了。具体的传言是这样的,司空摘星盗宝杀人后药王庄的人就开始追捕他,两日之后在一荒野义庄里发现其踪迹,然而除了离开报信的一人外,其余十数人全部惨死。 万梅山庄 当陆小凤连夜赶到万梅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两个人并没有休息,准确的说他们都在等陆小凤。本来他们是想去找陆小凤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可是又担心于其错过便决定还是等他或者他们来更好。 “小凤?”当只嗅到陆小凤一人的味道之时花满楼有些失望,更担心。 “花满楼,到底怎么回事?”陆小凤张嘴便问。 “是五天前的事情。那日深夜之时药王亲自带着‘血灵芝’来万梅山庄。并说司空要来偷。”花满楼也不啰嗦,直接为陆小凤讲述事情的经过。 “难道药王庄连一个‘血灵芝’也丢不起。”陆小凤说道。‘那个猴精没病没灾的,比被他祸害的人还健康偷什么血灵芝?’ “血灵芝倒是其次,主要偷的还有药王的命。”花满楼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个猴精本就很少杀人,就算是杀也绝不会为了偷东西而杀人。” “我和西门当时也以为会不会只是误会或是玩笑。”花满楼继续讲述。“那时我们都在大厅里面。而突然就在那么一霎那,所有灯都被打灭了,跟着就听到有人哀嚎的声音和浓重的血腥味。” “跟着你们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而地上多了一个死人和半死的药王。”陆小凤又抢白道。连让花满楼好好把话说完都等不及,就能看的出来他现在有多着急担心了。 花满楼点头,并不为自己被接二连三的打断而气恼,他也明白现在陆小凤怕是听不进去那些他能猜测到的东西。 “西门你没有追出去吗?”望向一边的西门。 “没有追到。”西门吹雪道。 “连西门你都追不到?”陆小凤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死猴子’。 “那尸体的伤口呢?” “是刀伤,一刀划断气管。药王的伤在胸口,差一点便刺穿心脏。”西门吹雪道。但是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这个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司空摘星用刀,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他杀人。他甚至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招式,所以从伤口是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什么的。 “而药王反抗的时候刺伤了凶手的右肩。” “那味道呢?花满楼你应该可以闻出来的。”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这是最后的可能。 “这就是我在烦恼的,那个味道的确是司空身上的。”花满楼说道,神色有些为难。若不是他当时嗅到血腥味并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逃走,他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口快叫出司空的名字情况或许也不至于这般。 最后的可能被否定,陆小凤真的彻底蒙了。 “司空不是约了你吗?难道他没有跟你在一起。”花满楼说道。反将希望寄托在陆小凤身上。 “没有,死,司空摘星他没有来。”陆小凤说着揉着自己的双鬓边。 “那你知不知道他当时在那里?” 陆小凤摇着头。 “药王庄的人已经在江湖上放了话要抓司空。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小凤。” “难道真的是他干的。”陆小凤自语着。 “那你决定怎么办?”西门吹雪道。 “当然是把那只死猴子抓来□□了。”陆小凤抬起头认真道。“花满楼,把司空给你们的那张画借我。” “你觉得里面会有线索。”花满楼道。 “不知道。”陆小凤说道,只是有种感觉罢了,希望他的直觉不要误导他走弯路,他现在耽误不起。 陆小凤又连夜离开万梅山庄,这一晚彻夜未眠。 而害的陆小凤不能安稳睡觉的人,却刚刚睡梦之中醒来。 司空摘星慢慢爬起身,捂着自己右侧肩头。一副还没有睡够的模样,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亲眼目睹了众多的地狱刑法。而且这个梦有点真实的过头,司空在梦中似乎真的闻到了血腥味和有人临死前的哀嚎惨叫。 让自己不再去想这古怪的梦,揉着还是黏在一起的眼皮。看到眼前的情况让司空摘星一下子呆住了,司空摘星记得自己睡下的时候,他身处在义庄里面躺在干草堆上,身边不远处便是几幅棺材。 可是这些现在全都没了,并不是说司空摘星发现自己睡在了荒郊野外,若是如此他最多也只会以为自己见了鬼,而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他比鬼更可怕,连鬼都怕了他,被迫搬家。现在的司空摘星正坐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之上,身处在一间看上去颇为奢华的房间。他身边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他本来当做枕头的酒壶。 而他自己本身也并非合上眼前的和衣而眠,而是只穿这内衫。他的衣服被挂在房间另一侧的架子上。就在司空摘星疑惑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客官你睡醒了?”门外传来女孩的声音。 “进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侍女端着衣服,推门而入。将衣服放下便要离开。 “等一下。”司空摘星叫住小侍女。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小侍女行礼问道。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客官你吩咐我们准备的。”小侍女说道,稍稍垂着头尽量不与司空对视。 “我?”司空摘星眯起眼睛。 “是,客官你是昨晚来的,要了一间上房,让我们为你准备新的衣物。还吩咐你不睡醒千万不要打搅你。”小侍女为司空解释道。 “你是说我自己来的?” “是的。”小侍女应道,见司空半天不做声又说道。“客官你的伤没事了吧,需不要我们为你请郎中。”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司空摘星提防的看着小侍女。 “你昨晚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血。”小侍女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轻声道。 “我身上都是血?” “客官?”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看小侍女出去,司空摘星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旧衣服。上面的确沾满了血迹,只是这血迹并非由内渗透到外,而是从外面沾上的。在放衣服的架子旁,还有一盆冷透的水,水的颜色是淡红色的,还透着一股血腥味。不止如此,司空摘星还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什么东西黏在了一起,放在鼻下闻闻同样是血的味道。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司空摘星,他全身上下沾满了血,来到这里之后洗漱然后睡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到地狱去了一趟。’想到那个梦司空摘星如此想到。 可是很快司空摘星便知道了另一个答案。他杀了人。 两次 一次是五日前万梅山庄,一次是三日前一座义庄。 头一次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胡扯,但是这第二次他真不知道。 ☆、万梅血案 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司空摘星并不是什么小兔子而是只千年老狐狸。 所以陆小凤决定就近,先从他们相约的酒楼附近开始找。 几乎将整个湖州城都翻了个遍,果然让他在一条老街深巷里找到了一样的东西。当他找到的时候真想要狠狠地抽司空摘星一顿。 ‘这个死猴子。怎么到这种地方买东西,还拿来送礼。’不过再转念一想确实是司空摘星会做的事。 因为这家店根本不是卖什么文房四宝的而是卖元宝蜡烛那些冥器的,门口堆满了纸钱还有纸扎。陆小凤从门口拿起一串被穿好的纸钱,和他手中的这幅画一样之中被加入了某种很特殊的东西,对着光会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这位客官想看些什么。”一位老者上前招呼在门口驻足很久的陆小凤。 “老先生,这纸是你们店里的把。”把那个画轴拿给他看。 老人拿过并没有立即打开,先是看一看,摸一摸,然后闻一闻。 “没错是我们这里的,是三个多月前的。”老者说道。 “那么肯定。”陆小凤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我们店里的最出名的就是草墨花纸,都是唐代的老工艺了。而且每个月会随着时令加入不同的东西。”老人笑道。“很容易认的,像这种上品只有行家会来买。可以看吗?” 陆小凤点头。 老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解开丝带,一打开画轴就有扑鼻而来的梅花香。 “这是白梅墨,这幅画从构图到用墨还有题字都很有一番用心。”老人摸着画。“将 ‘淡月隐梅花’改为‘白寒藏梅花’还以双墨的方法让同为白色梅花和薄雪出现层次感,从而让画栩栩如生。虽然只有一枝梅花,可让人不会觉得画面很空荡。” 陆小凤听他说着可自己一点也听不懂。比起鉴赏这幅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个和老先生你打听一下。” “客官不是还想问这墨有谁买过,我帮你查一查好了。”老人家说着走到柜台里,翻起了账簿。他也很好奇自己的顾客中是谁能有这般手法。 “劳烦你了。”陆小凤客气道。 “不麻烦,这白梅墨只有冬天可以制所以本来就很少,买的人就更少了。今年也只制作了不到二两,这幅画的话至少也需要一两多。”老人一边说一边翻着账簿。“找到了,你自己看吧。” “谢谢。”陆小凤拿过账簿。上面记的时间刚好是哪天两人‘吵架’后。 ‘原来他是来买纸墨为花满楼他们做礼物的。’想到这里陆小凤笑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见他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是什么意思?”指着下面的一小行字。日期刚好是自己生日第二天。 “是这位客人定了别的东西,日期是他要来取的日子。”老人拿过来道。“奇怪,我记得当时那孩子很急着要,怎么到了日子却不来取呢?”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虽然觉得很多余,可陆小凤还是问道。 “那孩子个头比客官你要低上半个头,瘦瘦弱弱的模样,脸尖眼睛大还蛮清秀的一个人。眼睛特别漂亮让人感觉很像。”老人家形容起来这总是来照顾他生意的人。 “天上的晨星。”陆小凤很顺嘴的接上。“老人家跟你商量个事,你把他定的东西给我。我多给你五倍的钱。” “这。”老者有些为难。 “要是他来的话,你就把这个给他。”拿出司空摘星留给他的纸条,还有银票。“他不会怪你的。” “好吧,看客官你们也是相识。”老人应道,从柜台里面取出一些类似女人胭脂水粉一样的东西。 而另一边这次招惹到麻烦的人又如何呢? 司空摘星此时已经到了湖州城郊,可是他并没有马上进城去卧云楼找陆小凤,而是忙着躲避。 司空摘星躲在农家院子后面的秸秆扎起堆砌成的草堆里,听着追杀自己的人脚步远去。将脸上的那张面皮揭下来,上面已经被酸液给灼焦了几个黑点。气愤地把它揉成一团扔掉。 这已经是他带出来的最后一张脸皮了,其余的都放在家里。现在这么多人跟着往家走太危险了,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进城去拿之前定好的东西,做两张新的面皮出来才是真的。可现在他不要说去小店拿东西,便是连能不能进城都是问题。 都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司空摘星会到湖州一样。也都知道他司空摘星身上出现了一些特别的印记。 司空摘星在万梅山庄山庄杀人? 他自己怎么不记得,还是在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面前。而且那个时间更没有人见过司空摘星出现在别处,所以说不是他司空摘星干的,不要说人了,怕就连鬼都不相信。现在就连司空摘星自己都快要不相信自己没做过了。 听到有些响动。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女子从院子后门出来。脸上涂抹着有些过于厚重的胭脂水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看样子是要准备去会面情郎。 司空摘星摸摸自己的脸。 ‘看来没办法,只能用那招。’ 经过重新易容改扮,司空摘星成功进入城中。来到卧云楼外远远便看到依靠在二楼围栏,正在一杯杯喝酒的人,司空摘星算是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找到他了。 陆小凤坐在卧云楼里喝着酒,他的附近坐了很多的人看着他喝酒。当然不是因为陆小凤喝酒有多好看,他们都是想要找司空摘星的。 药王府出了五十万两要抓司空摘星,而且要抓活的。 就在之时一个女子走上卧云楼。她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头发简单梳在一侧肩头扎成马尾,过短的碎发散开衬着一张俏脸。即便没有化妆,也没有任何首饰,衣服更不算华丽。但是她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只有陆小凤没有看她。可当她从陆小凤身边走过时,却被陆小凤一把抓住。 他又闻到了那个特别的‘贼味’。 “坐下来聊聊。”陆小凤突然说道,从围栏上跳下,拖着‘女子’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下。 被识破的人乖乖坐下。 “那天你去那里了?”陆小凤干脆的问道。 “让你白等了还真抱歉。”笑着道,可一点也听不出歉意反倒是调笑。“我去见周公了。” “你肩膀上是不是有伤?”陆小凤继续问道。 “不错。”摸摸自己的肩头。 “怎么受的伤?” “偷东西弄的。” “你去偷了血灵芝。”陆小凤说道。 “是。”干脆的一个字。 “是有人请你偷的。”陆小凤问道。 “不是。” “东西呢?”陆小凤看着他,再看着他手里的包袱。 “我吃了。”指指自己的肚子。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施脂粉的漂亮女子会是司空摘星扮的。 “你吃了?”陆小凤重复,挑起眉毛。 看陆小凤一脸不相信。将头发撩起来微微侧头露出脖颈上的暗红色印记,再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吃过血灵芝后一段时间里面,人的脖子上以及手臂上会出现鲜红色的印记。 见到这印记,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可又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那花满楼说的都是真的?”陆小凤道。 “花满楼并没有说谎。”司空摘星道。 “人真是你杀的?”陆小凤道,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说出这种话。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司空摘星道, “可我还是想听你说。”陆小凤道。 “我不会回答你。”司空摘星道。 “为什么?”陆小凤的看着他,神色很是不满。‘你就不相信我可以为你申冤。’ “很简单。要是你不相信我会杀人,那就算我当着面承认人是我杀的,你也会认为我是有苦衷的在跟你说谎。相反的要是你认准了人就是我杀的,即便事实真相摆在你的眼前你也会认为那是精心策划的谎言。”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道。 陆小凤没再说话。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 “你问。”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陆小凤陆大侠。现在是想要放我,还是想要杀我。”司空摘星倒希望陆小凤选后者。这一次的事情太诡异了,明明是在荒山野岭的义庄之中睡着,一觉起来他人却躺在百里之外一间不错的客栈之中,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有沾过血的痕迹。连司空摘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怪事。 其他人也都看着陆小凤,他们也在等陆小凤的选择。要是陆小凤有心放司空摘星,他们没有谁有自信可以拦住。而陆小凤若要杀司空摘星他们更是拦不住。 面对着本应让人苦恼的选择陆小凤却笑了。 “我选第三样,抓你。死了可就换不到钱了。”话音还没落就伸手抓住司空摘星可只抓住他的衣袖。 而司空摘星也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顺势一躲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将女装脱了下来。拿着他的包袱便飞身逃出卧云楼,陆小凤跟着跳下去。 白衣红腰带这样一个人总是特别的显眼。 一个江湖人如若逃避追杀都会往人少的地方逃,可他司空摘星偏偏往人多的地方逃。在人多密集的集市穿行。陆小凤追上一把抓住司空摘星的肩,虽然吃痛,但是后者还是立即用另一条胳臂打了过去。陆小凤并没去扣住打过来的手肘,而是放手一把拉住他手里的包袱。 “你打不过我的。”陆小凤揪住包袱,看着司空道。“乖乖的跟我走。” “休想。”出掌向着陆小凤的面门打过去,陆小凤同时也出掌。双掌相击,两个人的内里相交,把对方往相反方向震了出去数步。 而两人之间的包袱也被撕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被抛向了半空。司空摘星本来可以借机马上逃跑的,可看着那个酒壶。他没有逃,反倒是足尖一点跃起身便要去接那个酒壶。 陆小凤则眼疾手快,迅速拿起身边一个布摊的一匹红布便向着司空摘星抛过去。红布就像有生命一样将司空摘星从头到脚的缠住,最后一个用力拉回来。陆小凤满意地看着抱在怀里不停扭动的红色春卷。 那个司空摘星一直很在意的酒壶也很幸运,落到了卖菜的篮子里并没有打碎,当然这个篮子是陆小凤顺势踢过去的。陆小凤扛起司空摘星,再拿起酒壶。给布摊留下一锭银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陆小凤扛着司空摘星到了郊外。感觉到上的人慢慢的少了很多动静,将他放下来。扯开红布,将他的头露出来。司空摘星大口的呼吸起来。 “你个混蛋陆小鸡你想憋死我啊。”司空摘星看到陆小凤就大骂道。 “怎么会,死了就不值钱了。”陆小凤道。 “你小子真的要拿我换银子。”不满的叫道。 “不然我花那么大力气抓你干什么。”陆小凤道。 “你个混蛋陆三蛋,平时有异姓没人性就算了,你他的,没异姓还没人性。”司空摘星继续大骂起来。 “你慢慢骂,路还长着呢。”陆小凤说着又把他扛起来。 “你个臭虫放我下来。” 司空摘星将能想到的词几乎都骂了个遍,而陆小凤却像是听大戏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后天慢慢黑下来,而两人也走进了荒山之中。运气依旧不错,碰到一间猎户外出狩猎过夜用的小茅屋。不但有床,锅碗瓢盆什么的也不缺。找到了住的地方这吃的东西也自动送上门。 司空摘星骂了那么久也骂累了,全身被束缚又被点了穴道,被陆小凤放在床上靠着墙。就看陆小凤在地上挖了一个洞,将宰杀好的山鸡扔到坑里面倒上一些水,跟着再在上面盖上土。最后在上面生上一堆火,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做。 陆小凤把注意力从火上移开,看了看在那里盯着自己看的司空摘星。拿起一边的碗盛上一些水。 “渴不渴。”看他没有说话。将碗送到他的嘴边。 “来喝点水。” 司空摘星很不客气地灌了好几口水。陆小凤满意的笑一笑。 “饿不饿。”这回不用司空摘星回答,他的肚子已经在叫了。“等一下。” 陆小凤回到火边把火堆往过移了一点,然后将刚刚的那只山鸡挖出来。现在的山鸡已经成了一只泥鸡了。陆小凤把这只泥鸡放到床板上,将外面硬了的土壳敲掉后,便露出了里面是香嫩的鸡肉。陆小凤先撕了一块自己尝尝。有些被烫到舌头。 “味道还不错,来吃一点。”再撕一块吹一吹放到司空摘星嘴边。 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司空摘星很不客气地咬下去。 “啊!” 不用想了叫的那个是陆小凤。 ☆、万梅血案 陆小凤不想再被咬,就把两个鸡腿都撕下来给了司空摘星。 “几天没见,你怎么学会做叫化鸡了。”司空摘星舔舔嘴,还挺好吃的。 “吃饱了喝足了接着骂啊。”陆小凤答非所问,把火给熄了。 “反正我骂你也听不进去,我才懒的费那个口舌。”司空摘星道。 “不骂了就睡觉,今天可是累死我了。”陆小凤说罢往床上一趟,也将那酒壶枕在脖颈之下。 “这样怎么睡啊?”司空摘星试着活动活动。 “呼!”可是陆小凤已经就开始打起呼噜。 “你这混小子上辈子是猪啊,吃饱了说睡就睡。你先把我解开了再睡。”司空摘星叫道。 “嗯。”陆小凤只是展开一只手臂,伸伸腿一下子霸占走大半的床铺。 司空摘星想在陆小凤耳边大叫,可是全身都动不了的他,一下子栽倒在陆小凤身边。好在有陆小凤的那条胳臂垫着不然头一定会撞的很疼。就算这样也没被吵醒陆小凤,他只是翻个身,侧身面向司空。 “陆小猪。睡的跟个死猪一样,我现在逃了你也不知道。”看着已经睡熟的人司空摘星小声嘀咕起来。但他似乎并不打算真的逃跑,而是也闭上眼睛睡觉。 现在已经入冬,天气寒凉。司空摘星就只穿了单薄的底衣,虽然身上包了几层的布也无法御寒。陆小凤这边可不同了从花满楼那里弄来的上好裘衣贴身穿在里面就算外面只罩一件夏衣都不会冷,更被说他穿的是厚实的冬衣了。身上特别暖和。 人体本能的向热源靠近,慢慢地司空摘星整个人都卧在了陆小凤的怀里。 与之前很多次一样,陆小凤并真的没有睡着。陆小凤感觉到司空摘星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便知道他是真的睡熟了。张开眼将被他枕在头下的胳臂向回弯摸着他的头发,撩开头发看着他脖子上的暗红色印记。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陆小凤慢慢的将胳膊抽出来,起身在床边坐好,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为司空摘星身上的束缚都解开。抓住他的右手将衣袖撩开,看到在手臂上同样是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再轻轻的将他的衣服解开,向后脱去。肩头上果然有一道伤痕,并不算深但是细长,像是被飞镖之类的东西划过造成的。更重要的伤口四周有些不自然的发紫,这无疑是被药王庄的药镖所伤而留下痕迹。 就在陆小凤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司空摘星突然挣脱了手腕,手臂环上陆小凤的腰,头也顺势枕在到了他的腿上。陆小凤可以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蹭。陆小凤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拉起司空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手揉搓着,并拉到嘴边轻轻的呵气。一边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的安稳的人。 ‘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那么爱逞强,长得也不怎么样,嘴巴还那么毒。你这猴精究竟哪里好了?’陆小凤有些无奈的想到,用手轻轻抚上司空苍白的侧脸。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几滴,鲜红色落在了陆小凤所握着的手背之上。放开握着的手,陆小凤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己手上同样沾染的红色。 ‘不是吧。’ 司空摘星一起来就发现原本束缚他的红布,此时变成了身子底下垫着的铺盖。而他身上还盖着陆小凤的外衣,却偏偏不见陆小凤。看看四周也找不到人影。 司空摘星伸个大大的拦腰,揉一揉眼睛。把袖子拉起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印还没有消失。似乎吃了这血灵芝之后他是越来越能睡了,还怎么都睡不醒。把手反过来看到手背的时候司空摘星呆住了。几点鲜红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手背上沾着几滴已经干透的血迹。 ‘小凤?’司空摘星不由的紧张起来。 ‘难道是昨天晚上我把小凤。’司空摘星不自主的捂上嘴,他不敢再想了。难道他真得那么倒霉,在吃了血灵芝后自己就开始不受控制,睡着之后会做出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早知道这样他就算是死也不赌那一成的机会了。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看看地上并没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那么说他和陆小凤很可能是在外面交手的了。要是那样以陆小凤的武功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应该还有的救。 司空摘星当即决定马上去找陆小凤。可刚下床榻才走了没两步就走不动了,他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一个仓促险些整个人都趴到在地上。看过去原来自己脚上被绑了一条红布,另一端连在床底下,握在一个人手中。 司空摘星看着躺在床底下的人,他也看着他,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司空摘星看着那个嬉皮笑脸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人不是陆小凤是谁。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要逃跑了。”回答道。 “就知道你会着这样好在我早有准备。”说着拉一拉手里的腰带。 “你觉得这种东西绑的住我。”司空摘星道。 “绑不住。可路还远我实在是扛不动你了。”陆小凤道,从床底下爬出来。“你不杀我能逃跑的可能性你自己掂量掂量。” “自以为是。”司空摘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陆小凤并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拿起落在床边的外套重新套好,伸手把司空摘星拉起来。在他手上铐上一个手铐,另一端铐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应该锁的住你吧,上回去朱停那里喝酒送的。走吧。”说罢,也不理会司空摘星那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径直往外走,被手铐牵连在一起的人只能跟上他。 “你个陆小鸡没事睡到床底下干什么?”司空摘星问道,刚刚害他但心半天。 “肚子饿,找吃的。”陆小凤答非所问。 “还有这血是怎么回事啊?”举起自己另一手。 被这么问的陆小凤忍不住加快脚步,并捏捏自己的鼻子,看看手心没有再留下红色的痕迹。这么尴尬的事情就算他在司空摘星面前再怎么没皮没脸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的陆小凤并没在意这小小的不适和意外,只当是自己是‘上火’了才会流鼻血。 “你小子突然站住做什么?”司空摘星被陆小凤拖着走,想不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下子撞倒了他的背上。 “我在想这荒山野岭的,又万物冬藏能到那找吃的?”陆小凤抓抓头。 “你知不知道我师公有句祖训。”司空摘星忍不住白陆小凤两眼。 “什么祖训?”陆小凤好奇。 “人不会饿死只会笨死。”司空摘星说道,四处张望一下。“跟我来。” 听到司空摘星说出这话,陆小凤愣了一下。这句话他肯定是听谁在哪里说过的。可是是在哪里呢?陆小凤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了。 “这不就是吃的了。”司空摘星拽着陆小凤走了片刻,发现了一颗柿子树。树上挂满了橙红色小灯笼一样的柿子。 陆小凤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瞄准一个树枝打上去。挂满了果实早就不堪重负的树枝折断,在落地前一个箭步上去接住。 “给。”陆小凤将一个递给司空摘星。然后自己拿一个在身上擦一擦,一口咬下去。表皮还是有些苦涩没有熟透,但是内里却是甘甜的。 司空摘星拿着柿子看一看皱皱眉,他可没陆小凤那么随便。 陆小凤看他光看不吃也想到了什么事,把自己的那份叼在嘴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还真麻烦。”掏出一把小刀用衣袖擦一擦之后,再拿起一个柿子。用小刀两三下把外面苦涩的皮给削了,再递给司空摘星。“吃吧。” “陆小鸡,你会不会削水果,跟狗啃的一样。”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的杰作,他宁可连皮吃了。 “不吃就算了。”说这便要放到自己嘴里,入口的却还是苦涩,看着手中带皮的柿子。愣了一下想起来身边这个可是神偷。看过去果然司空摘星在把‘狗啃过’的柿子往嘴里送。 “味道还真不错,一个不够再给我削一个。”司空摘星道,也在陆小凤身边坐了下来。“我要是饿晕了,还得要你扛。再说饿着肚子还怎么逃跑啊。” “那我还真该饿着你才对了。”陆小凤道。 “把我饿死了,你跟谁换钱去。”司空摘星道。 于此同时一家小茶寮,同样要赶往药王庄的人正在休息。 “这个陆小凤他太过分了吧。就算师,司空真的有嫌疑。他也用不着落井下石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气愤的拍着桌子大声的骂道。 “雀儿你误会小凤了。”花满楼听他那么激动笑道。 这个就是时隔半年再次重逢的郭雀儿。这半年里面郭雀儿去确认了一些事情,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不仅仅回到了几十年前。 郭雀儿也是听说了司空摘星出事急急忙忙的往卧云楼赶。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会在卧云楼外看到那样的追逐。本来想跟过去的可是他那还没有恢复的轻功怎么可能跟的上陆小凤,还差点迷路。好在遇到了花满楼。 “我怎么误会他了。明明听到他不知廉耻地说要拿司空换银子。”郭雀儿愤愤不平道。‘还亏师父对他那么好的,什么事都为他着想。’ “那我问你,司空看上的东西有谁敢动。”花满楼道。 “除了陆小凤外应该没有了。”郭雀儿道。 “那他陆小凤要办的案子又有谁敢插手。”花满楼笑道。 听到这里郭雀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了。”花满楼道。 “明白了。反正司空现在被那么多人追杀,他陆小凤又没办法马上帮司空洗脱罪名。如果他明着帮司空那他也就会失去查这件案子的资格。可要是他明着跟司空作对就不同了。若是他抓到司空的话,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伤害司空的而且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动司空。得罪陆小凤这种事是个聪明人都要掂量掂量。”郭雀儿一口说完。 “雀儿你真的是很聪明。”花满楼道。 “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郭雀儿道,真有些羞涩的扣扣脸颊。“不过这他们两个之间相处的方式还真不是一般人看的明白的。” “其实最看不明白的是他们自己。”花满楼笑道,却又感觉到郭雀儿在看着自己。“怎么了?” “我听说你跟西门庄主两个人已经住在一起了。”郭雀儿说道。“怎么花公子你这次出来西门庄主没有跟着。” “西门他还有别的事,他要去见一个人。”花满楼道。 “让我猜猜,他要去见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姓孙名秀清。”郭雀儿道。“以前跟西门庄主有段情。不过一年前他们就分开了。”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花满楼笑的道。 “其实花公子你还是很在意吧。”郭雀儿看着花满楼道。 “我比较在意孙姑娘。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关系。”花满楼道。 “安心了,孙秀清已经不爱西门庄主了。她这回找西门庄主是因为他弟弟出事了。”郭雀儿见花满楼露出自责的神色,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花满楼疑惑的问道。 “那个我,我是神仙啊,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郭雀儿为自己辩驳道,吐舌头。‘紫禁之巅决战之后一年,陆小凤助西门吹雪破获叶孤城余党,并发现白云城以及南王府叛党留下的千万财富,这在江湖上可是津津乐道了几十年的事情了。不过以后还是少未卜先知的好。’ 听到郭雀儿这般解释,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 “花公子你真的闻到司空身上的味道了?”郭雀儿问道。 “那个味道和司空身上的一样并不会有错,可好像又有那里不太一样。”花满楼说道。 “那里不一样?”郭雀儿奇怪。 “这也是我想到药王府去验证的事。”花满楼道。 “那我跟你一起一起去。”郭雀儿贴上去。 “好。” “其实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司空的名号和做事原则这江湖有那几个不知道的。难道听到司空杀人盗宝他们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怀疑一下有没有阴谋。反倒如此积极认定就是司空做的。”郭雀儿不解。“毕竟这可是司空第一次因为偷而杀人。” “并不是第一次。”花满楼道。 “什么?” “我记得九年前有过这样的传闻。贼王之王宋茨盗得一件稀世珍宝,而不久之后他的徒弟便弑师夺宝。” “他的徒弟就是司空。”郭雀儿说道。皱起眉头,难道这又是一件和他记忆之中不同的事情。 花满楼点头。只希望还记得这将近十年的旧事的人没有几个了。不过着显然是不太可能就算是在民间一件奇事也可传上几十,几百年。更不要说是这个江湖了。 司空摘星为了一件宝物连他师傅都可以杀,这世上还有谁是不会杀的。 更不要说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司空究竟有没有杀人,他们在乎的只有药王给他们开出的优厚条件。只要能得到他们期望中的报酬,那个让他们动手的理由是真是假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这个理由听上去够正派仁义便好。 ☆、万梅血案 在被几十双眼睛看着情况下还能目中无人大吃大喝的人可能会很少,可这里就有两个。 “叫这么多菜。你发财了。”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司空摘星说道。 “反正有人给钱,吃吧。”给他夹上一块鱼肉,自己也夹上一大口菜。左手端碗右手拨饭。 “怎么还不吃。”陆小凤看着他,不过有些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看我用过左手。”不满的举起自己右手。带动陆小凤端着碗的左手,手铐的链子不是很长,没有办法保证两只手都可以自由活动。陆小凤还故意要把饭端起来吃。 “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偷吗,这点小事难不到你的。”陆小凤说道,继续给自己嘴里塞菜。 司空摘星无奈的把右手放松,任由陆小凤拖拽。左手试着拿起筷子,可是拿的并不是太稳当。 “要不要我喂你。”陆小凤提议。 “给我打开。” “我忘记从朱停那拿钥匙了。” “真的?” “难道你当我真愿意和你这猴精锁在一起。”陆小凤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等下还想去上茅房。” “这样的话。”司空突然笑道,用左手撑着头,另一只在陆小凤面前晃晃。“那你就在这里一个人慢慢吃饱了再去蹲茅房好了。”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在自己面前晃动的右手。再看看自己的左手跟桌子铐在一起了。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8节 “早跟你说铐不住我的。”司空看着陆小凤,并不急着逃跑。陆小凤要想开手铐就只有把桌子给砸了,到那个时候再逃也不迟。 不过陆小凤却似乎一点也不急着打开锁链,更不担心司空摘星会像阵风一样从他眼前消失掉。还是不慌不慢的继续端着饭碗吃菜。 “我也说过你逃不走的。” “那我就逃给你看。”司空摘星站起身,慢慢后退几步,暗自运气,眼睛盯着陆小凤准备一有动作就立刻逃跑。 “那我跟你赌一赌,我数到三你非但逃不了,还会趴在这桌子上。”陆小凤放下筷子抬眼看着司空摘星。 “那你倒是数数看。” “一。” “二。“ “三!” 随着陆小凤的这个三落下,陆小凤依旧坐在凳子上。司空摘星却没有像一阵风一样消失,而是站在哪里。 难道司空摘星改了主意不打算逃了?不但不逃了他还慢慢的移回到了桌边,扶着桌子缓缓的坐下。恶狠狠地看着陆小凤。一个弹指之后又整个人爬在了桌子上。 “你个混蛋陆小凤,卑鄙无耻既然下毒。”司空摘星一边骂道一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他现在别说是用轻功了,连走路都走不动。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下毒了。”陆小凤满脸无辜道。 司空摘星确实没有看到。“早上的柿子。” “我也有吃怎么我没事,而且是你找到的柿子树。”确实陆小凤一点事也没有。 “那把刀。”想到了削柿子皮的小刀。“你在刀上抹毒了。” “这把刀可是从你身上翻出的,我什么时候抹毒了?”陆小凤再掏出那把精巧的小刀,一脸疑惑。 “衣袖,你用衣袖擦刀的时候。”司空摘星说道,看着陆小凤衣袖,细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一大块暗黄色的污渍。 “这个,不过是我前几日在花满楼哪里喝人参鸡汤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 “人参!”一听着两个字司空摘星就想把陆小凤给痛扁一顿。“你这混蛋陆小鸡是不是想害死我才甘心。” 就跟吃过人参之后两个月不能吃萝卜一样。在吃了血灵芝后红印消失前再沾到人参的话,只要一运功就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攻心而死。当然若只是一点点的话,不会没命但是会痛的要命。 陆小凤无奈的摇头叹气,从扎起的发髻处拿出一把钥匙。将自己左手上的手镣打开。看到这样司空摘星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可他现在已经痛的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恶狠狠地看着陆小凤。在心里默默诅咒,等会他恢复过来一定要在陆小凤身上开两个窟窿,然后再把他也炖成汤,当然不是人参炖鸡汤而是小鸡炖蘑菇汤 “到楼上休息一下吧。”陆小凤道。看他也走不动了,把他打横抱起来。 来到楼上的客房陆小凤给司空摘星盖好被子。 “睡吧,一会就没事了。”陆小凤道,他也没想到司空摘星的反应会这么大。“看来你真的把血灵芝吃了。” “你以为我在骗你?”听他这么说司空摘星更是想砍死他得了。 陆小凤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胡子。好吧,这的确是他的错。但是怀疑也是难免的,毕竟司空摘星素来都是没病没灾的比被他害过的人还要健康得多,又怎么会突然偷血灵芝来吃。所以这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个陆小鸡到底是想救我还是害我。”司空摘星问道。 “那你这只死猴子每一次是想害我还是救我。”陆小凤反问。 “当然是想害死你了。”司空摘星道。 “我跟你一样。”陆小凤笑道,回答这不会改变的答案。“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偷血灵芝。” “为什么?”司空摘星瞟了一眼房门。“不如等你把外面的那两个人打发走了咱们再聊。” “你们别走,我就来。”陆小凤无奈的摇摇头。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陆大侠。”打开门,果然在门口站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一个却冷着一张脸。但他们看到陆小凤时都对他颇为恭敬的行礼。 “你们是药王庄的人吧。”陆小凤道。 “陆大侠怎么知道?”两人惊奇。 “你们身上有很浓的香炉味还参着药味。”陆小凤道。 “小的佩服。”那看上去很和气的人道。“小的夏草,他是冬虫。”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陆小凤道。 “陆大侠应该很明白,何须明知故问。”那个冬虫道,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语气却很冲跟吃了火药似的。 “我就是想听你们自己说。”陆小凤道,将身后的门关上。并双臂环绕靠在门板上。 “庄主大人听闻陆大侠已经抓到司空摘星,要我们来。”夏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小凤打断。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认识药王庄的路。过几日就到。”陆小凤道。 “不是的。庄主不希望陆大侠这么劳累。你在这里把司空摘星交予我们二人就好。”夏草道。 “这是悬赏的五十万两。”冬虫掏出一摞银票。 “不行。”陆小凤干脆的两个字。 “难道你要袒护司空摘星。”冬虫道。 “当然不是。”陆小凤笑道。 “那为何?”夏草问道。 “理由有三。第一我不喜欢拿银票,最好给我准备现银。第二最近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请药王帮我瞧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算我把他交给你们,就凭你们两个也不可能把他押到药王庄。”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不要看不起人。”冬虫气愤道。 “想要人看的起,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行。”就在此时司空摘星推开门出来。“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你就是司空摘星?”看着走出房间的人两个人愣了一下,眼前这个瘦弱单薄的人跟江湖上所传言的偷王之王,在容貌上绝对是找不到任何共同点。甚至是气势上眼前的人也是一副病怏怏模样,那里是那个挺胸凸肚的偷王之王。 “这个可以证明了吧。”司空举起手把袖子拉高一点。“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给这陆小鸡钱那么麻烦,要是你们可以在一炷香内碰到我,我就自愿跟你们走。” “陆大侠?”夏草看向陆小凤,征求着他的意见。 “你这猴精现在还用不了内力吧。”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道。 “对付这种小鬼还需要用内力。那我这个偷王之王还真是白叫的了。”司空摘星却看着两人调笑道。 “我们要是碰到你,你不认账怎么办?”冬虫道。 “他若是不认账那么他以后就更不用做生意了。”陆小凤却笑道,并向后退了几步。 夏草冬虫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同时从两个方向伸出手去抓司空摘星。可是他们只感觉到一□□,什么也没抓到。 “那么着急做什么?”司空摘星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看过去司空摘星已经坐在了他们身后的围栏上。两人再次出手,司空顺势向后跃下,恰好落在客栈里搭着一个小戏台上。 两人也跟着跳下去,稳住身子。便看到司空已经安稳的坐在了戏台中间的太师椅上。 “慢着。”见两人还要再上前司空摘星突然道。 “怎么你想反悔。”夏草警惕的看着司空。 “那倒不是,我想再加一个条件。”司空笑道。 “你又想加什么条件?”冬虫颇为不屑的道。 “我的条件就是要是你们能把我从这戏台上赶下去,我也和你们走。”司空道。 看看这长不足一丈宽不够半丈的小戏台,两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司空摘星看不起。 陆小凤也缓缓的从楼梯下来,在舞台正对的桌子坐下来。跟已经被台上好戏看傻的店小二招招手手,让他去点燃一炷香,再拿些酒和下酒小菜过来。这猴子耍人的戏可要坐下来慢慢欣赏才是。 这接下来的一炷香彻底证明了一件事,司空摘星的轻功论灵巧的话绝对是他认了第二没人能认第一。为什么不是没人敢认,因为还有个陆小凤。 香已经熄灭两个人却还是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甚至想要下黑招。可是还不等他们将藏起的暗器掏出来一粒花生米打在两人手上。两人看看坐在台下的吃酒看戏的陆小凤,只能百般不情愿认输的离开。 ☆、万梅血案 看到司空摘星走下台,在自己身边坐下陆小凤冲他讨好的笑笑,并给他也斟上一杯酒。 “多管闲事。”拿起酒杯司空给了陆小凤这样四个字,也不知是说那件事。 “人都已经走了,你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陆小凤倒也不建议自己出力不讨好。 “吃了血灵芝可以功力大增,你不知道。”司空摘星道。 “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说真话。”陆小凤叹气,这两日相处下来他只觉得司空摘星身上的那股很是奇怪完全无法形容,似是灵芝又似檀香的味道好象变得比以前更浓了些。 “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反问陆小凤。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不管你说什么那都不会是真的。”陆小凤道。 “这样啊!其实我。”司空摘星道。 “你怎么样?”陆小凤看着他。 “我,不告诉你。”司空摘星突然话锋一转。“差点就着了你小子的道。你故意这么说,那我就会以为即便我说真话你也会当成是假话,而把真话告诉你。我可没你这陆小鸡那么笨。阿嚏。” 司空摘星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用手揉揉鼻子。 “你还真聪明。”陆小凤道。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现在已经开始入冬了,白日有太阳还好些。一到晚上就冷的异常。 “假仁假义。”司空摘星将衣服套好收紧领口,给了陆小凤这个评价。 “你这么聪明不会是已经算到药王会把血灵芝托给西门,然后故意留那么一张字条把我引开吧。”陆小凤说道。 “你才发现。”司空摘星一脸惊奇的说道。看着陆小凤那果然如此的表情,突然觉得似乎更冷了,拿过身边一直未曾离身的酒壶,打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酒是好酒,喝下去胃马上暖暖的可心里。 ‘反正这个陆三蛋也不相信我是真地想给他过生辰。这份礼物也就没必要给他送了。’司空摘星这样想着再举起酒壶。可是手中酒壶却被人给抢走了。 “好难得的竹叶青。”陆小凤闻一闻,也跟也着灌上一口。 “你就不怕我下毒。” “真是好酒,甘甜醇厚。三十年的好酒就算毒死我也认了。”陆小凤笑道,舔舔嘴唇。“这么好的酒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不是一直都在你手上?”司空摘星挑挑眉毛,心想这么久了这陆小鸡难道都没注意到。 “那里弄来的,比的上关鸠的酒。”陆小凤说道,他只知道司空对这东西很是在意,可是一路上都没时间去好好研究。再喝一口。 “从药王府的地窖偷来的。”司空摘星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听他这么说陆小凤差一点没有把酒全喷出来。可这么难得的好酒陆小凤舍不得喷,硬往下咽的后果就是被酒呛道。陆小凤弓着身子咳嗽起来,这酒呛到嗓子眼可不是好受的,火辣辣的烧痛。 “看来不用下毒那么浪费,直接呛死你就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手底下还是在拍他的背帮陆小凤随气。 “我要是死了。”陆小凤缓一缓道。“一定都以为是你杀的。” “我要是真能把你这陆小鸡给宰了,这世上还有谁敢来抓我。”司空摘星道。 “那些人不就敢。”陆小凤指着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的人,他们从稍早前进入客栈开始,便一直注视着两人的举动,刚刚司空摘星戏耍那两个晚辈的时候那些人也早有些按捺不住。 那些人见陆小凤指着他们,也就不再隐藏都纷纷掏出了兵器,做好动手的准备。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陆小凤勾住司空摘星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询问。 “你怎么就知道是找我的,而不是找你的。”司空摘星也同样低声耳语。 “陆小凤,奉劝你快些将司空摘星交出来。”带头的人见他们交头接耳喊道。 “陆小鸡你上。”听闻此言司空摘星干脆拍拍陆小凤的肩。 “找你的为什么要我上。”陆小凤不满。 “他们要抓我,你肯定不会给。那他们就会连你一起打。我活着才对他们有用,而你这陆小鸡死了对他们才更好。”司空摘星说道,满眼幸灾乐祸的看着陆小凤。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陆小凤道。 “我说的话从来都很有道理。” “有道理的不一定是对的。” “我错在哪里了?” “错在,我不一定要和他们打。” “那你打算怎么做?”司空摘星突然起了兴趣。 陆小凤勾起一个笑容,站起身对着那些人叫道。“这只猴子可以给你们。” “陆大侠不愧是俊杰果然识时务。”那人笑道,毕竟和陆小凤动手硬抢绝对是下下策。 “时务我不认识,俊杰我也从来都不是。”陆小凤踱步走到那个带头的人面前。“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那人问道。 “只要你现在给我一个铜钱,我就把这只猴子卖给你们。”陆小凤道。 “我们这里有五万两银票,一千两纹银。”那人道。 “不用,我只要一个铜板。”陆小凤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如果没有的话你们就走吧。” “陆小凤你不要为难人。”带头的人气愤的看着他。 “一个铜板而已很为难人吗?”陆小凤笑道。“你们还是走吧。” 陆小凤转过身不再打算理会他们,而那帮人可不想这么轻易的走。 看到陆小凤背过身去,那带头的人将手伸入袖中,掏出一样可以要命的东西。抛向陆小凤。虽然陆小凤头后面没长眼睛,但是不代表他看不到,因为他永远有比自己的眼睛更值得信任的东西。 就看司空摘星挑挑眉毛给小凤使了个眼色。陆小凤便稍稍侧过头,夹住本直射向他后脑的东西。 “我果然没猜错,你是夺命镖钱一彪。”陆小凤回过身,玩弄着手指尖的那枚金钱镖。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带头的钱一彪道,看着陆小凤。 “还记得稍早前吃饭的时候那个乞丐?你身上明明有铜钱却给了他整两的银子。”陆小凤笑道。 “也许人家大方呢?还不许人家多基阴德了。”司空摘星习惯性的故意给陆小凤拆台。 “可他明明扮的是个商人模样,有句话叫财不外露没听过。”陆小凤说道。“而真正让我确认你身份的是,你脸上十几年前被仇家陷害时留下的那块大焦疤。” 闻言钱一彪赶紧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脸颊。那一块的皮肤颜色的确与四周的有些微妙不同。 “我的易容在他面前就跟没了似的,更别说你这小孩子都会的把戏了。”司空摘星笑道,自酌一杯。 “你是怎么知道的?”钱一彪看着陆小凤。 “我前一阵死了一次正好碰到了你以前的大夫,我们聊得还蛮投机。”陆小凤笑道。 钱一彪被陆小凤的回答气得发涨。“你要的已经给你了,把司空摘星交给我们把。” “不行,我说的是铜钱,而你这个好像是金子。”陆小凤道,再看着手上的纯金打造的金钱镖。 “容不得你说不行。”说罢抽出剑,看来现在只能选这下下策。 钱一彪也知道陆小凤灵犀一指的厉害,便只用劈砍的招式不用刺。钱一彪的招式招招要命,陆小凤却并不愿伤人命。怎么看都是钱一彪占优势,可就是这样他的武功还是远不及陆小凤。因为陆小凤不但可以拆他的招还有空闲打退那些想趁乱接近司空摘星的小角色。 所以司空摘星没有一点想逃的意思依旧坐在那里,这次轮到他吃酒看戏。 钱一彪终于还是被陆小凤逼的气急,一剑刺向陆小凤的心口。果不其然被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牢牢钳制住。 “按理说你们钱家也是江湖上的名门望族。这次的赏金对你来说不算多,做什么如此卖命。”陆小凤坦然自若的问道。 “这不是为了钱。”钱一彪顺口答道。 ‘不是为了钱?’陆小凤陷入思考,可是他这一用脑。不知触到了哪根筋,他的头就像被炸开一样猛的一疼。全身上下都不听他的使唤了,两根手指也松开了一些。 ‘小凤?’司空摘星看到了陆小凤的异状,他不自觉的站起来。 钱一彪看同样看出他的异样,看准时机将剑一转,竟轻松的逃出了陆小凤这天下无人能破的灵犀一指。紧跟着长剑一划,陆小凤倒在了地上。陆小凤胸前的袭袄被划开并被血侵染的同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可陆小凤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只是瘫倒在地上。 钱一彪的手下也早看准了这时机,冲上去从司空摘星的身后将他的脖子勒住。 拿着剑的人看着眼前如此一件多雕的结果,不自觉的勾起满意的笑容。可还不等他有时间好好欣赏自己的成就,从窗边传来了响动声。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钱一彪命令道。 可被派去的人还不等他们走到窗户口。就从窗外射入一些东西准确的割断了他们握着兵器的手筋。而这些形似飞镖的凶器却没有金属的光泽。 “先救陆小凤。”看到这古怪的兵器司空摘星不知跟谁大叫道。 果然下一瞬,便有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又射出了几个奇怪的飞镖割断了握着兵器之人的手筋。而瞄准钱一彪的那个竟然被他用剑砍断了。这时钱一彪才注意那伤人的利器竟只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竹叶。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人又拿出一张大小跟一般道士所用灵符差不多大小的纸,只是这纸是黑色的。以叶为镖的功夫早有耳闻,可这以纸为剑的武功在中原江湖根本就闻所未闻的。 “你这是什么武功?”钱一彪惊道。 那人并不打算为钱一彪解惑,而是直接动手。仅仅只是数招那薄薄的一张纸,竟将钱一彪的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钱一彪也马上意识到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是这个人的敌手。而他自然也分辨的出来,这个人是为了司空摘星而来的。 “别忘了,司空摘星还在我们手上。”钳制住司空摘星的大汉也配合的发出警告。 听到这威胁那人的确迟疑了一下,但是下一瞬他便有了新的打算,退到陆小凤身边,点了他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将他扶起。 钱一彪本想趁机放出几只金钱镖从身后下黑手,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让他没能做成。他本以为是那个大汉一时失手把司空摘星怎么样了,可看过去的情景却让他呆住。 因为尖叫的人绝不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早就不见了踪影,反倒是那个大汉半蹲在那里用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司空摘星还是用了他那套‘三击鼓’的招式。只是这回他最后一招即不是擒拿手也没有踹小腹。而是更向下踢中了男人最要命的要害,司空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个人长的那么高大的。 等钱一彪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到可以袭击的目标。而司空摘星慌忙逃跑之时竟还不忘记带上酒壶。 奔跑在黑暗的树林中,司空摘星觉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落魄的一次了,这笔账最后自然要算到陆小凤头上去。 ‘还是太勉强了吗?’用手捂上心口,脚下仓促使不上劲。 “司空你受伤了?。”黑衣人见他落后询问。 “没有。”司空摘星摇摇头,将手移到肚子上。“就是中午沾上的那点人参药效还没退罢了。” 那黑衣蒙面之人,微微皱起眉头。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不远追兵将至。 “这帮家伙是属狗皮膏药的,黏上就甩不掉了。”司空摘星骂道,再看看被人搀扶一副半死不活的人。“你先带小凤躲起来。我引开他们,他们要活的不敢把我怎么样。” 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被人抓住。竟是早已神志不清不楚的陆小凤。 “还是你带陆小凤躲起来,我把他们引开。”黑衣人道,将扶着的人重量转移开。 “可你跟我们俩谁也不像,你要怎么引?”司空摘星道。 黑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他的纸剑。 “不要!”司空摘星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可他来不及阻止,黑衣人的手臂开始流血。 “不要让我这伤白受。”黑衣人道。 “你要小心点。”司空摘星担心地看着他。 “放心,我没事。快走。”黑衣人道。 看着司空摘星半扶半抱带陆小凤离开,他的心里自是五味混杂。可是他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听着那些人足够近了,弄出些动静也开始跑。 ☆、多情无心种 司空摘星将陆小凤,半扛半拖的走了一段路。有陆小凤的运气保佑,他们遇到了一间破旧的庙堂。虽然是间极其不吉利的阎王庙。 将陆小凤放下,开始给他检查胸前的伤口,好在伤口虽长但不是很深。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些布条,再把带出来的酒含一口在嘴里,鼓起腮帮子,全部喷在伤口上。 “嗯。”酒灼伤口的刺痛,让昏迷的人痛哼起来,眉头紧锁。 “哼唧个什么啊,要是让西门吹雪知道你竟被那种程度的人给砍伤,还不把你小子给宰了。”司空摘星擦擦嘴角的酒渍。不满的抱怨着,手底下不忘开始给陆小凤包扎。 将绷带在他胸前绑好,再将衣服也给他裹好。正准备把人放平,陆小凤却顺势倒在司空摘星的腿上。 “喂,别耍赖快起来。”司空摘星将手搭在陆小凤的肩膀上,最终没有用力摇动。而是拨开陆小凤被汗水侵湿而黏在脸侧的发丝。看着陆小凤苍白到过分的脸色,手掌覆上他额头。 手心触碰到的温度让司空摘星更是感到很不安。回想起近段时间陆小凤那几次和他人比武对阵,几乎就没有怎么赢过,就好像他的武功总是会莫名其妙失灵似的。陆小凤说他最近不舒服,难道真的有事。 司空摘星还来不及多想就发觉枕在腿上的人,突然从他腿上移开,蜷缩起身子微微颤抖。 “又怎么了你?” “冷。”虚弱颤抖的声音。 “冷?”司空摘星重复。可能是因为他穿着陆小凤的外套所以并没有觉得比前几晚更冷。但是陆小凤流了那么多血会冷也是难免的。现在绝对是甩掉陆小凤的最好时机。 “就这么一次,你小子以后要是敢用这件事恶心我。看我不把你做成‘百斩鸡’。”说着将外套脱到一边,又松开腰带将内衫也敞开。今晚第二次伸出手将陆小凤的衣服拉开,让他跟自己一样敞胸露怀。 随后在陆小凤身边侧卧下来,拉过身边人的手臂将他翻身面对着自己。手臂穿过腋下,抱住后背,双腿也将陆小凤的腿夹住。跟着将整个身子小心的贴上去。碰触挤压到伤口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陆小凤的一声轻哼。不理会这小小的抱怨,司空摘星合上眼开始暗自运气。 如果陆小凤现在清醒着,知道司空摘星要运气为自己取暖。肯定会以为司空摘星是想要杀他,能躲多远就多远。他更宁可去抱冰块,或者去抱西门吹雪,说不定还能死的更舒服点。 难道陆小凤这么不领情?这到真不是陆小凤的问题,而是司空摘星自己的。 假若用温度来划分武功的话,花满楼无疑是温暖的,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如春风温柔含蓄。而陆小凤绝对是炙热的,同样他这整个人也都是热的。西门吹雪自然是冰冷的,而他这个人也应该如此,正所谓人如其名,雪又岂会不冷。但是再仔细想想若无雪的覆盖,那么又会有多少万物将等不到春风的唤醒,所以雪也是热的。 若说西门吹雪是外冷内热的一个人,那么司空摘星绝对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别看司空摘星平日里比陆小凤还能闹腾,但他的武功的确是冷的。虽然他在内力上远不及西门吹雪,但是若真运气所散发的阴寒却足以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寒颤,即便不运功他的正常体温也较常人低一些。司空摘星这样的体质的确不怎么适合为人取暖,越是运气也只会散发更多的寒气罢了。那他现在为什么还要抱着陆小凤运气,难道是想把陆小凤给直接冻死不成? 当然不是,司空摘星的确在运气,但他是在逆行运气。这阴阳本就相生相克,若是说顺为阴,那逆岂不就为阳。 不消片刻,司空摘星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热,似乎连他的血都要烧起来。而被他抱着的陆小凤,也感到这温度眉头渐渐舒展开,脸色也有了些许恢复。 也不知睡了多久,司空摘星慢慢撑起自己的身子,张开眼看看窗外已经透亮的天色。再低头看着身边还没有清醒的人,两个人的衣襟还保持着敞开的样子。陆小凤胸前的伤口所渗出的血,不但染红了绷带,也沾在了司空的身上。 但现在也在乎不了这么多了,将两人的衣服分别收拾妥当。再拿过一边的冬衣外套给陆小凤盖上。微微打个寒颤,将衣服再收紧一些用手揉搓揉搓胳膊。 拾起地上的酒壶,喝上一口先暖暖身。跟着站起身,慢慢的走出破庙。刚走出没两步,司空摘星便觉得眼前一阵花白。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看来下次遇到老头子就算是偷也要偷一套内功心法才是。’ 将自己靠在墙上,论内功内劲本就不是司空摘星的强项,更不要说强迫自己逆行心法。这种事就算是陆小凤这样内力过人的高手都不敢枉然尝试。或者说内力越高的人越不敢去做,闹不好十几数十年累积而来内力全部溃散,走火入魔。也就司空摘星这样内力平平,再怎么努力也难有长进,干脆破罐子破摔的人,才敢这样肆意妄为乱来。 低下头,看着垂在肩侧的青丝。忍不住抓起一缕在眼前,那夹杂在墨色之中的异色,即便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量却依旧分外扎眼。 ‘怎么会这样?’将那反色的发丝挑拣出来,在手指上缠绕两圈,用力。 陆小凤也不确信自己究竟是被冷醒的,还是被怀中的动静吵醒的。张开眼望过去恰好看到熟悉的人离去的背影。 ‘果然还是逃跑了。’陆小凤有些失望的想到。 看看自己的胸前被包扎过的伤口,身上盖着那件厚厚的冬衣。昨夜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看来那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可他记得那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救了他们,从模糊的记忆来判断那黑衣人应该和司空是认识的,有这样一个高手一直在暗中保护难怪司空摘星能一直那样有恃无恐。这么说司空现在是要去找那人,想到这里陆小凤愣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些东西突然不知被什么给掏走。 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刚想出去看看。却与同样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没有逃走?”鼻子一阵酸痛,看着捂着额头的人。 “怎么?你还希望我逃走的。”司空摘星道。 “你小子再不逃,只怕我就要被你克死了。”陆小凤在庙堂之外的石阶坐下来,把外套披上。 “那我真的逃了。”挑挑嘴角,转身就要走。 “等下。”陆小凤突然叫道。 “陆大侠还有何赐教,难道还嫌我没克死你吗。”回过身。 “把酒留下。”陆小凤低着头用一只手撑着额头。“那酒壶里还有酒的。” “酒鬼。”扬起嘴角,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来。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将酒壶放在他手旁。 陆小凤用眼角看着身侧的人,看到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下来。在那墨色之中夹杂这一点东西,伸出手。 “你这陆小鸡搞什么?”被突然抓住头发的人叫道,顺着陆小凤的拉扯被迫在他面前蹲下。就看陆小凤将所抓的那一撮头发放在眼前,从中挑拣出那最是特别的一根。 ‘怎么还有?’看着陆小凤抓着的那一根发丝,司空摘星觉得自己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我说猴精你。”陆小凤话还没说完,就看司空摘星人往后一缩,感觉到手指间一勒一松。手中便只剩下一根犹如蚕丝一般透白的发丝。 “我什么我,前几日给花满楼画图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司空摘星说着从陆小凤手中取出那根头发搓成一小团之后扔到一边。干脆不打算离开而是在陆小凤身边坐下。 听了这解释陆小凤没再说什么。将身边的酒壶拿起来灌上一口,漏出来的酒滴在胸口,这让陆小凤将注意力在此集中在自己的伤口上。摸摸渗出来的血,再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嗅。 “你这死猴精不要告诉我,你昨晚是用这酒给我洗的伤口?”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 “不行吗?” “当然不行,这么好的酒。不但伤口会疼,心更会疼。” 司空摘星白了陆小凤一眼,伸手就要将酒壶再抢回来。 “你小子还没浪费够啊!”陆小凤躲一躲护住酒壶。再喝一口,舔舔嘴唇满脸享受的表情。“我看到时候就跟药王商量一下,将他庄里的酒都给我好了。” “早晚喝死你。”司空摘星抱怨道。 “看来我应该多带些酒来的”这时一个人从远处走来,手中拿着一个包袱。 “仲龙!”司空摘星看着走过来的人,站起身。很开心迎上去的抱住卓仲龙,却看他眉头微微一挤。“对不起,你的伤口怎么样。” “放心无碍的。这是给你们带的衣服,还有药。”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司空摘星。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抱着包裹,跑回到破庙里面走到残缺不全的塑像之后。对着来人抱拳行礼却没有站起身的打算。“卓兄。” “陆兄,你的伤势如何?”卓仲龙也对陆小凤抱拳还礼。 “看来我要先谢过卓兄你的搭救。”陆小凤道。 “陆兄不必客气。”卓仲龙笑道。 “不过还是想请教卓兄一下,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药王开出了很好的条件请了一群人来抓司空。”卓仲龙说道。“不管是谁只要在规定的时间能将司空带到药王庄,便可以换的丰厚的报酬。” “你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钱一彪也是”陆小凤道。 “没有错。很多人都以为你陆小凤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卓仲龙道。“可我看不是。” “你所说的规定时间,是什么时间?”陆小凤奇怪。 听了卓仲龙说的时间后陆小凤愣了一下。 “陆小凤你我都清楚司空不可能杀人的。”卓仲龙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陆小凤看着他。 “因为就在出事的前一晚,司空来过我竺番庄直到黄昏才离开。”卓仲龙说道。 “你的竺番庄离万梅山庄似乎并不远。” “的确不远,只要有匹好马,再快马加鞭的话不到一日便能赶到,而若以司空的轻功走山林之道,不需半日便可赶到。”卓仲龙说道。 “这样似乎只能更说明他司空摘星更有机会去杀人才是吧。”陆小凤道。“卓兄又怎么能肯定不是他。” “因为他到那我的时候带来的两样东西。”卓仲龙说道。 “什么东西?”陆小凤刚刚发问,就在这时候司空摘星换好衣服出来。 “陆小鸡,仲龙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还有什么问题你还是直接问司空的好。”卓仲龙对陆小凤小声道,再看向司空摘星。“司空我在药王庄等你。” “仲龙我跟你一起。”司空摘星道,看到陆小凤盯着自己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怪。可话没说完就被突然站起身的陆小凤给拦住去路,只能看着卓仲龙走远。 “你有没有去过万梅山庄?”陆小凤问道。 “最近常去找花满楼的。”司空摘星答道。 “我是问你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陆小凤对于司空到了现在还不配合左右言他很是气愤,看他不说话又道。“你那天根本就没去万梅山庄偷血灵芝。” “你光问我有没有偷血灵芝。又你没问我是什么时间偷的。”司空摘星反倒一副错不在我的无辜模样。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偷的。”陆小凤无力。 “跟酒一起偷出来的。”司空摘星道。 “那你肩膀上的伤也是那时候。” 司空摘星不甘心的点点头。要不是这伤他也不至于将那原本装着血灵芝的精美玉盒丢了手。 “那你什么时候吃下的血灵芝?” “当然是一偷出来马上就吃了的。” “要是这么说,可是为什么,按理说就算血灵芝再怎么名贵也不至于这样子的。”陆小凤现在明白了司空摘星真的是被冤枉的。再此慢慢在石阶上坐下。 司空摘星一将血灵芝偷出来便吃了下去。血灵芝吃后十天里会出现印记,十天后印记就会消失。药王在万梅山庄设的局是在几天后的事。要是以那天算十天后司空摘星身上的印记怕是早就不见。那他在万梅山庄杀人偷血灵芝的事就自然不攻自破。所以药王一定要在司空手上的红印消失前抓住他。 可为什么呢?药王设这个险局本身就是为了抓已经偷走了血灵芝的司空摘星。可血灵芝并不是名贵到如此地步的灵丹仙草。还有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竟可以在花满楼面前陷害司空的,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着这些问题,陆小凤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毛病。陆小凤的病看来真的不浅,他考虑了这么多问题,却偏偏忘记了最至关重要的那一点。为什么药王就那么肯定司空摘星偷了血灵芝后,就一定会自己吃下去的? ☆、多情无心种 头痛让陆小凤无法认真去思考,而这种烦躁让他忍不住想喝酒。拿起酒壶又灌了两口,却发现酒壶已经快要见底了。晃着手中的酒壶,陆小凤觉得他似乎有点头绪了。 “猴精这酒壶也是你从药王庄里摸出来的?”陆小凤抬起眼看着司空问道。 “从酒窖里面随便拿的。”司空摘星当然明白陆小凤的意思,满脸不屑的看着他。“你这陆小鸡不会是觉得我看走眼了吧。” 陆小凤扁扁嘴,这酒壶若真的有什么机关问题怎么可能逃得过司空摘星的那双手和眼睛。但他又很快勾起笑容。“那还真说不准,不然赌一下如何。” “你这陆小鸡既然想找输,我做什么不奉陪。”说着在里面面前蹲下。“赌点什么?” “就赌,谁要是糊涂搞错了,就是糊涂鬼那以后就要听聪明人的安排如何。”陆小凤说道。 “三次。”司空摘星竖起三根手指。 “怎么你这猴精怕输?”扬起嘴角,露出酒窝。 “我怕你输。”用手指将那酒窝戳的更深一些。“你这个陆小鸡本来就是个糊涂蛋,要是以后什么都要给你安排我岂不是要被烦死。” 得到了这个答复,陆小凤仰起头将最后一口酒喝干,并张大嘴用力的抖一抖酒壶。再三确认晃不出一滴酒后。将酒壶握在手中,将气力慢慢汇聚在指尖与手掌上。 一边的司空摘星见陆小凤对着酒壶发呆,半天没一点动静。握住瓶颈将其从陆小凤手中拿过来,并站起身。 ‘怎么搞的?’陆小凤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微微活动活动手指。以陆小凤以往的经验而言这种陶瓷的酒壶最多只需他动用三成功力便足以捏的粉碎,然而现在他的力道已经加到了五成却是丝毫未动。 陆小凤这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而司空摘星则撇着嘴看着手中的酒壶,左右手来回抛。还是找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转个身,将酒壶举在耳边,眯起眼对着坐在哪里垂着头的陆小凤瞄准。挥臂将酒壶脱手甩出。 随着一声脆响,陆小凤原本坐的位置,只留下被摔的粉身碎骨的酒壶。而被瞄准的陆小凤却平安无事的站在一丈开外。 “你这死猴精想死啊!”若不是他这么多年习武的本能,他就算不头破血流也会肿个大包。 “你不是说要赌吗?又突然发什么呆。”司空摘星说着,语气听上去既有不满,也有些没有得手的失望。 “像你这样乱来,就不怕把里面的东西搞坏。”陆小凤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怕输就怕输,不要找借口。”司空摘星道。 “是你小子怕输,想毁尸灭迹才对吧。”陆小凤笑道,从那摔碎的陶瓷碎片之中,检出一小块碎片。虽然和陶壶一样都是白色的,但是这东西的材质却明显不同。同样的碎片还有十几个。“你这小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其实也难怪就连司空摘星也会看走眼了,这酒壶的碎片很薄,怕只有普通陶壶的三分之一而已。但是酒壶本身的重量和容量并没有被改变,那么剩下的三分之二又在哪里呢?答案自然就是陆小凤手中那些碎片了。 “你打算怎么办?”司空摘星虽不愿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被骗过了。 “看来要找人帮忙才行了。”陆小凤将收集起来的碎片包起来收好,虽然他喜欢破解谜题,但是这种手艺活的确不是他的强项。“正好老朱家离这里倒是不远。先去他那里呆上几天,等你身上的东西消失了再说。” “什么?”突然被陆小凤拉住手臂,往庙里面拖。 “换药。” “这算是第一个安排。” “这算是善始善终。” 司空摘星用卓仲龙带来的金疮药和纱布,重新为陆小凤处理了一下伤口,并包扎妥当。将衣服扔给陆小凤。而陆小凤却一直在四处张望不知在看什么。 “我说猴精你昨晚没有点篝火?”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9节 “干什么这么问?”司空摘星被陆小凤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只是奇怪,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明明记得身边很暖和很热。”陆小凤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司空摘星转身就走。也顾不上深究连忙追上。 而不久之后再想起这件事,陆小凤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这咱们稍后再言。 药王庄 郭雀儿随着花满楼来到位于大山深处的药王庄之时受到了很隆重的招待。就连还在养伤的药王也亲自来接待他们。 “花某拜见药庄主。”花满楼对着坐在正位之上的药王行礼。 “花公子不必多礼。这位小少侠是。”药王看向花满楼身边的郭雀儿。 “他是花某的一位朋友。”花满楼道。 “我姓郭叫做雀儿。早就听闻药庄主的医术惊人,妙手回春乃是华佗在世,便随花公子一同前来拜会。”郭雀儿道,打量着坐在正座上的主人。‘这药王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 “郭少侠抬举,不过是大家抬爱而已。”药王道。 “不知庄主的伤势如何。” “谢谢花公子关心,上过药便早已无碍。”药王说道。“不过花公子你远道怕不是为了只是关心我这伤势吧?有何说但说无妨。” “药王的医术妙手回春自不用花某担心。那花某便不可客气了。”花满楼道。“不知庄主,可否让花某再见见那日装有血灵芝的盒子。” “这不在话下,任儿那个盒子呢?”药王看向身边的人道。 “禀老爷,这种事情一直是凌智在负责的,我并不清楚。”站立在药王身后被叫到名字的俊秀青年答道。 “那凌儿呢?” “老爷您忘了,前几天您派他去采药材。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看来事情真不凑巧,若是花公子你不忙,就在府上多住两日。等凌儿一回来就让他把盒子找给你。” “那花某就打扰了。”花满楼行礼。 来到被安排好的房间里。 “花公子咱们为什么要留下来啊。”郭雀儿从窗户逢看着外面把守的人。“他们摆明了是想把咱们两个扣为人质。要是陆小凤到时候不把师……司空交出来,就拿咱们威胁。” “你察觉的还真快。那你觉得这个药王怎么样?”花满楼问道。 “表面一副正派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怎么看都是个伪君子心术不正之人,身边一个两个的美男子。当然没有花公子你好看。”郭雀儿道,看着花满楼的俊脸忍不住调笑道。 “这样的夸奖可不怎么好听。”花满楼笑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你这么肯定?” “因为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郭雀儿道。“他既然有心要好好招待咱们。咱们也别客气,干脆就好好住下等陆小凤他们来好了。” 花满楼听他这么说轻笑。 另一方面 朱停正和自己的老婆坐在饭桌旁吃着家常便饭。老板娘是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美的老板娘,可这做饭手艺吗?还是不要说的好。 “娘子,为什么这几天的饭菜都这么的,美味。”看到自己老婆对着自己瞪眼连忙改口。连忙夹一筷子菜塞到嘴里。“嗯嗯,真是好吃。” “你以后再敢跟那个陆小凤,喝上一天一夜的酒。我保证这饭菜会更加的美味。”美丽的老板娘笑里藏刀道。 “人家想找人喝两口酒而已,我怎么好意思不陪。”朱停道。 “那你陪他就不陪你老婆我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娘。”老板娘一脸委屈的说道。 “有有,当然有老婆你。我跟你发誓保证要是他下回再来找我喝酒。不用老婆你动手我自己把他轰出去。”朱停连忙道,但是口又一松。“可人家要是来求咱们帮忙,咱也总不能拒绝。毕竟咱们欠他人情的。” “这人情都欠了多少年了你还没还够啊。”老边娘道。“我看你就是想跟着他们出去鬼混。” “还好我没欠过你这只陆小鸡的人情,不然还八辈子也还不完。” 突然听到有笑声。看过去,是那两个从来都是不亲自来还不爱走正门的人。 “嫂子别急着赶我出去。我不是来找老朱喝酒的,是找他帮忙的。”陆小凤看老板娘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又连忙补充道。“这次就当是我欠他人情。” “懒的管你们。”老板娘说罢,佯嗔的甩甩袖子,恶狠狠的看了陆小凤一眼便离开。毕竟老板娘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欺负自己的男人。更知道无论如何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在场的情况下谈话。 “你不是急着押司空摘星去药王庄,怎么有空来我这?”朱停道,再看看和陆小凤一起来到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东西帮忙复原一下。”陆小凤说着将拿包碎片递给他。 “应该是块玉牌,摔的可真是够碎的。”朱停看了两眼说道。 “这当然难不倒你妙手朱停。”陆小凤笑道。 “你陆小凤还真是麻烦。”朱停别有所指的说到。“跟我来吧。” 朱停把两人引到他的工作室。 在等待的时候,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开始玩赏朱停的那些收藏。司空摘星看这个做工精细那个制作考究,陆小凤就在一边给他说这个是假的那个是假的,还给他说假在哪里。而司空摘星也两三下就把陆小凤都闹不明白的各种机关给摆弄开。 朱停这边花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将那块玉牌给恢复原貌。 “小心点,鱼胶还没干透。”朱停将修补好的玉牌放在陆小凤面前。 “这东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啊!”陆小凤看着那约一寸大小的圆形玉牌。玉牌的一面刻着一个药字,另一边密密麻麻刻着很多小突起。即便朱停一双妙手却还是没法将这碎玉修补如初,还是能看到丝丝裂纹。“老朱再帮个忙,给我重新做一个。” “你确定?”听到陆小凤这要求,朱停皱起眉头。 “难道你朱停做出不来?” “做很简单,可你怕是没那个时间等把。”朱停道。 “我怎么没有时间等了。”陆小凤一幅我还赖在这里不走的表情。 “难道你不知道,花满楼可是已经到了药王庄了。”朱停说着他听来的传言。“而且西门吹雪没有和他一起。” 一听朱停这么说陆小凤,将玉牌重新包好收起,一把拉过司空摘星就走。 ☆、多情无心种 药王山附近的城镇 兜帅镇以产药而闻名,附近的药王山只要你够胆量便可以找到很多名贵的草药。前面再半天的路便是以药闻名的兜帅镇了。 “拉我到这里干什么?”司空摘星被陆小凤拉到了一个很热闹的布庄。 “当然是带你这猴精好好收拾一下,要不然怎么见人。”陆小凤说道。 “不是说好了你进去就行,我就不去药王庄了在镇上等。” “我都去了你还会远吗?安全一点。”陆小凤知道他误会了道。“要进药王庄必须先到兜帅镇,肯定会有人在哪里守株待兔。” “你把先前拿我的东西还我,我立刻换一个样子。”司空摘星道。 “你是说那些泥巴吗?我早就都给小孩子们玩了。”陆小凤道。 “我,陆小鸡你。”司空摘星被他气的连骂人的话也骂不出来。那些东西他知道有多难弄到吗。 “别你,你,你的了,反正你变成什么样子人家一看到你手上脖子上的印记就马上知道。”把挑选好的一身女装塞到司空摘星的怀里。“倒不如跟你上回在卧云楼一样穿女装。有谁会乱拉女人的袖子衣领。” “你陆小凤不就会。”一边抱怨的一边竖起一根手指在陆小凤面前。 “好好,这算第一次。”陆小凤一脸无奈的说道,不得已动用一次特权,将司空摘星推到后面去换衣服。 陆小凤走到柜台前,看着摆放在其上的首饰配饰。本来想挑一对耳珰但是想想好像某人并没有耳洞,若真给他找个,只怕会先被他用刀捅的满身是洞。还是作罢,只是选了一个简单的簪花发饰。 所有的东西都置办齐全,和老板付清银两。不知怎么的突然刮了一阵风,将什么东西吹到了陆小凤的眼中。一下子就张不开眼了,眼前变的一片模糊,一回头没走几步就撞到一个人。 陆小凤摸出这个人很瘦小,当然身上的那股味道也是他所熟悉的。 “我眼睛进东西了帮我吹一下。”察觉他愣了半天没有动静,督促道。“快点我睁不开眼。” 被他撞的人这才无奈的用手指轻轻的拉开陆小凤眼皮,轻轻的吹出一口气。 “还是不行再用力点吹。”陆小凤眨了两下眼,还是睁不开。‘这个死猴子怎么换了一身衣服人也变的这么温柔?’ 被抱怨的人无奈的再用力吹几下。 “这下好了。”陆小凤再用力眨了眼睛。“我说。” 而当他看清眼前这个被他撞到,并帮助了他的人之时。突然愣住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除了身形都比较瘦小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对了还有身上的气味。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不过谢谢你。”陆小凤有些尴尬的说到。 “不用谢。”那人说着轻轻一笑,他的相貌很是清秀。跟司空摘星那种第一眼看不怎么样,看久了反倒觉得蛮顺眼完全不同的是,眼前这人是那种第一眼便觉得很好看的人,甚至忍不住多看几眼,目光难以移开。而且无论是眼神还是笑容都要比司空来的温和很多。 看着这个人让陆小凤觉的很舒服,但也有一个疑问让他很奇怪。 “你个陆三蛋才一转身的功夫就又招惹上桃花了?”司空摘星突然从在后面打他的头。 此时的司空摘星已经换好了衣服,陆小凤选的衣服颜色很素也没有太多的花饰,同样素色的腰带勒的有些紧勾出纤细的腰身。而为了掩盖喉结和还未褪去的印记,竖领让他觉的不舒服。 “你什么眼神,人家是位公子。”陆小凤揉着头,要不是看司空摘星已经换了女装,画好妆容,说话也捏起来嗓子用上假声,他肯定是要打回去的。 “抱歉。”司空摘星也注意到面前的这个是男子道歉道。 “没有关系。若我是你,也会很担心。”那人打量了一下司空之后,笑道。 “我叫陆小凤。不知公子贵姓可否交个朋友。”陆小凤笑着道。 “朋友?”那人似乎有点犹豫,但看到陆小凤一脸很真诚的表情。“我,我叫凌智,念起来有点像灵芝。” “凌公子你是当地人?”陆小凤又问道 “不,我是临镇过来的。” “兜帅镇?” 凌智点点头。 “那正巧。我们两人也正好要前往兜帅镇,但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陆小凤喜道。“不知凌公子等下是否方便,与我们二人同行。” “这个?”凌智看看陆小凤,再看看他身边的人显得很是犹豫。 “若是凌公子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会,我正好也要回去的。还请两位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凌智说道。 “凌公子你慢慢来不着急。” 凌智同两人笑一笑,跟着就去为自己挑选需要的东西。 陆小凤的视线也一直随着凌智的身影在移动。 “再看眼睛就掉出来了,想什么呢?”司空摘星在陆小凤面前打了个响指。“你这色鬼该不会以为人家是女扮男装把。” “是不是女扮男装我不是清楚,但人家女装肯定比你好看。”陆小凤说道。“还有我在想等下人家问起来的话,我是说咱们是什么关系比较好。”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不如你先改改口叫上两声来听听。陆大侠,陆公子,陆大爷,陆大哥,小凤哥,相公……”截住司空摘星挥过来的拳头,一个扯拽,将穿着裙子不便行动的人揪到了怀里面。贴在他耳边小声道。“现在是女的文雅一点。” 闻言司空摘星就真的像个女子一般,垂下头然后很是羞涩的笑一笑。可陆小凤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因为司空听了陆小凤的话,很文雅的在裙子下面踹了他一脚。“我看不如就叫你声乖儿子如何。” “咳,你头发怎么弄的这么乱?”陆小凤看着他随意盘在头后面的发髻。 “我头后面没有眼睛。”司空摘星不满道。其实还是因为肩头上的伤让他不太方便。 “可你有三只手。”陆小凤说着将发簪拔下来。 “你小子行吗?”司空摘星满脸质疑。 的确,陆小凤那里会盘头发,他自己的头发都不过是随便用条绳子一绑就算完事了。抬起手,手指勾起这最长可及腰的墨染青丝,寻思起来该如何来摆弄。而就在这时候陆小凤又发现了两三根隐藏在这墨色之中的异色。 “啊!你这陆小鸡。”司空摘星突然感到头皮一痛。刚想回头责备陆小凤‘公报私仇’却被用手推了回去。 “别乱动。”陆小凤说着。 本就无心再细挑布料成衣的人,恰好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两人的表情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首先看到陆小凤小心翼翼的从一缕头发之中挑出了两三根,在背对着他的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拔下来。之后将这窃取来的发丝在指尖盘绕了几圈之后仔细的收好。 做完这秘密的小动作之后,陆小凤才开始做起正事,他先从背对的人耳朵两侧还有头中间各取了一缕头发,也没盘上去而是辫了起来。辫了约三寸左右。将编好的辫子向上拉到右侧,将剩余的头发盘成一个小小的发髻,再用发簪固定上。 “好了,看看如何。” 司空摘星走到一边的放在柜台上的铜镜前,微微屈膝欠身,整理一下额前和两髻的碎发。 “怎么样?”陆小凤站在他身后。 “凑活。”司空摘星满是嫌弃的说道,通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人却很是满意的笑容。 “差点忘了。”陆小凤将刚刚挑选的簪花发饰拿出来,给他戴上。“这样就没问题了。” 伸出手摸摸头上的发饰调整调整位置,司空摘星还是满眼的嫌弃,但终究没有取下来。 “凌公子你选好东西了。”陆小凤一别过头便看到凌智抱着裁好的布料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候了。”回过神的凌智对两人笑道。将布料递给柜台里面的掌柜包起来并付清银两。 “是我们麻烦凌公子你才是。” “陆公子言重了。”凌智又将目光投向一边的司空,眼中的那个‘她’。“还未请教这位小姐的芳名。” “落月,时落月。”陆小凤率先为司空报出这样一个名字。 正好是午膳时间,三人在布庄附近的小酒家简单的用过饭菜。一顿饭过后,天空阴沉下来,飘起细雨。雨并不大但是细密,走过一两条街之后三人的衣物开始渐湿。 路过一家商铺时,凌智突然进入其中。片刻之后带着两把伞出来。 “我与这家店的掌柜相识,不过他们只有两把伞。”凌智道,已经撑起了一把伞。 “多谢凌公子。”陆小凤道。司空却比他更先一步从凌智手中拿另一把伞,为自己撑起也不理会陆小凤便径直离开。 “时姑娘这是?”凌智有些疑惑。 “男女授受不亲,看来我只能与凌公子你挤一把伞了。”陆小凤显得颇为无奈解释道。从凌智手中拿过已经撑起的雨伞。为两人遮掩细雨,并跟上前面的人。 “我还以为陆大侠你与时小姐两人。” “我们只是朋友。”听到凌智这般说,陆小凤只能干笑两下,眼中却有些失落。 “还不知陆公子你们去兜帅镇是作何。” “找一位朋友。”陆小凤答道,这可算不上说谎。 “陆公子真的很喜欢交朋友。” “四海为家,多交一个朋友总比多惹一个仇人更好。”陆小凤道。 “那陆公子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了?” “十三省多多少少都有去过。” “真好,我也一直很想离开这里去看看。听说……”凌智满眼羡慕的看着陆小凤,颇为兴奋的道。随后便开始向陆小凤询问一些他道听途说而来的各地风光美景人文风俗。 陆小凤也给他解释说明,还告诉他那家酒楼酒最纯美,又有那些招牌菜。 半日的路途因为这细雨更是被拉长,路途漫漫,这一路上凌智听着陆小凤说着各地的见闻很是开心,不知不觉间贴近陆小凤与他肩头摩挲。凌智将这解释为,为了避免被雨淋到。 路终归是有尽头的,当三人到达兜帅镇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天,雨已经停了下来。 “往前一条街拐个弯就是客栈。”路口处凌智指向一边。 “多谢凌公子你带路。”陆小凤将两把伞收起来递还给凌智。 “伞你们留着好了近些天多阴雨。”凌智道。 “那谢谢凌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凌智有些依恋不舍的说道,往另一个方向离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凌智走远陆小凤长长叹口气,模样很是失望。 “你这陆小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司空摘星在他身侧轻笑道。 “我怎么了?”陆小凤不解的看向司空摘星。 “你一路上都想套话打探消息,结果反被人家问了一路。”看到陆小凤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模样又道。“你这陆小鸡扭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屁还是拉屎。” “那你知道我现在是想要拉屎还是放屁。”陆小凤说着提跨,稍稍顶了一下司空。 “你现在只想大吃一顿,把湿衣服烘干了。”说着扯一扯陆小凤一侧的衣袖已经湿透。“再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日上三竿再去药王庄翻墙头做贼。” “你真行。那你又想好自己要藏在哪里吗?”陆小凤问道。 “竟然都这身打扮,我就躲到一个你陆小凤恨不得死在里面的好地方。”司空摘星说着手挑起陆小凤耳边的一缕头发,并刮一下下巴,转身离去。 “这个猴精。”陆小凤笑笑,看着司空远去的背影。也向着凌智所指的客栈走去。 ☆、多情无心种 药王庄后门,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一路上尽量放慢步伐的凌智最后还是回到了这地方。一推开门便看到最不像见到的人之一。 “老爷让你过去。”拦住凌智去路之人正是被药王叫做任儿的年轻男子。 “我知道了。”凌智看着眼前比自己魁梧不少的男子。 “等等。”叫住连自己看也不愿多看一样便绕开要离开的人。 “你还有什么事,任燊。”停住脚步可连头也不想回。 “走那边。那个花七少来到庄里。你最好不要让他‘看’到你。”任燊道。“还是你想一辈子都过那种生活。再或者。” “不用你说我知道。”凌智气愤回头的道。 “什么时候狗也会乱叫了。”任燊看着他。 “你别忘了,你也是个走狗。”凌智狠狠的回道。 可任燊不气反笑道。“我是个走狗也好过你这个夹着屁股的‘母狗’。” 稳稳得截住朝着自己脸上来的耳光。看着凌智那满是恨意的目光。 “你真以为他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用力的把凌智一推,过于瘦弱的人一下子便摔倒在地。而任燊却只是露出厌恶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凌智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缓缓的来到那个他这辈子最害怕的房间。面无表情的坐下。等候多时的中年男子从背后抱住他。拉下他的衣服。贪婪的啃噬其他白皙的肩膀。不得不承认凌智的皮肤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嫉妒不已。 他不断告诉自己再忍耐。只要再忍耐一下下,就会好的。 同时,被男子压在身下。凌智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 凌智看着自己滑到胸前的头发。想到了昨日看到的那一幕。想到陆小凤温柔的神情,他好妒嫉,他也想要。能见到陆小凤,并与他同行一路。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 也许亏钱凌智十数年的运气这一次事真的来了。虽然那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他作呕的事依旧在继续。可是因为知道他会到来,让凌智心里有了一种奇特的期待,一个人如果太期待什么事情那么他身边的一切都不会对他有太多的影响。这种巧合在凌智的看来是一种救赎。也正因为不断加深的好干让他全变成对被人的仇恨。 这些都是后话,一会再说。 如同司空摘星说多陆小凤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来到药王庄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当然司空摘星还说中一点,陆小凤并不是从正门来的药王庄而是学他做贼翻墙。 陆小凤想要能明白药王用了什么办法陷害司空就只有亲自来这里。花满楼也许就是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才来的。 只是这药王庄真的有够大的,昨晚投宿客栈时稍稍打听过。这里虽叫做药王庄,可其实跟个私塾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不教授孔子庄子,而是各种医术。而个药王医术高超宅心仁厚是个出名的大善人。可也有个怪脾气就是绝对不医江湖人,所以要是那些江湖人士要是希望得到药王的医治就必须像钱一彪那样为他做事。那个玉牌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让药王不惜动用他最大的一张王牌。 陆小凤虽然是做贼翻墙可是却一点也不怕被人看到,相反他现在真希望被人抓个正着。为何,因为陆小凤现在已经找不到北了,也就是所谓的迷路。 迷路的陆小凤兜兜转转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道是他真得找不到路,还是光注意想问题而没心情找路。 走在水廊湖轩间,摆放在两侧的菊花已经开始凋落,过一阵子梅花开了去西门那里看梅花刚好。湖中的荷叶早已失了最后的绿色。死寂沉沉的在那里。人们常说竹可焚其身不可毁其节。其实荷花不也是这样无论它是含苞欲放,还是亭亭玉立,或是翠蓬微垂抑或是现在的无生无色。它那冒出水面的茎秆绝不会再回到水中。这也许也是荷的一种坚强。 凌智就喜欢荷花。每次经历过那种事他都不会马上回到他的房间,回到那另一个牢笼只会让他跟加讨厌,他喜欢来这里看莲花,不管它们是开也还败也好。只要看着他就很开心。人很有意思有时候一辈子可能就只有几个可以回忆的画面。有时候一个画面就够回味很久。 不小心撞到的人。近在咫尺的脸。那明亮有神的眼睛,让人看过后就不会忘记。为自己讲述各地美酒佳肴时那神采飞扬的模样。 ‘后会有期。’ 很快,自己就还是会看到他吧,那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这样想的凌智并不知道的是,他不希望的事已经发生。 不知从何处何人抛出一块石头落入了水里,激起水花。沉入水中的石头激起的不只是水中的波澜。凌智马上回头,便看到出现在身后的人。 “是你。” “真的是凌公子你。我还以为又认错人了呢。”陆小凤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这么快又再会。”凌智不好意思地将头发向后捋一捋,难掩心中的喜悦。 “原来你是在这庄里学习医术的。”陆小凤道。 “我,只是从小就在这里。”凌智道,突然又想到些不好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庄里来的花公子住那里。”陆小凤道,看他点点头。“那太好了带我过去好吗?我第一次来不太认识路。” “好。”想跟这个第一个把他当成一般人看待的人多待一会的叫嚣。让他忘记任燊的提醒。 “陆公子你说要找的朋友就是花公子。” “是啊。” 陆小凤跟着凌智来到另一处院落。可他最先见到的人不是花满楼。而是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人。陆小凤不是不想见这个人,其实他最近还蛮想找出这个人问他几个问题。但如果你和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被打一顿,其后相处得几天也不怎么好过,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也会很犯冲的。 “陆小凤,你总算来了。” 陆小凤听到声音看过去然后他一惊,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个小麻雀也在这里。郭雀儿见到陆小凤便直接冲过来向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拳,第一次见面吃的亏记忆犹新。陆小凤光躲不接。武功尚未恢复的郭雀儿看打不中也就放弃。 “你怎么在这里?”陆小凤看见他就跟看到鬼一样。 “我本来想到卧云楼吃饭的,结果让我看到。”郭雀儿看着陆小凤笑的有些奸诈。“怎么样和司空呆着几天发展的如何。” “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你明明喜欢人家却不敢明说。等到人家被别人抢走,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郭雀儿道。“情敌都比你来得早,看来真的要被人家盖房的砖头后来居上。” “谁说我喜欢那个死猴子。”陆小凤几乎是反射性的叫道。在梧栖楼的聊天他还记得。 “我有提那个人家是谁吗?”看着郭雀儿奸计得逞的表情陆小凤真希望以后再也被见到他了。不过他这个愿望很难实现。至少是在两年内。 ‘会是这样吗?’一直站在一边未离开的人听到这对话面色一沉。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阵阵梅花香。 “陆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凌智突然说道便转身便快步离开。 “凌。”陆小凤来不及多留,他还有问题没有问呢。 “没想到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郭雀儿也看见那个凌智。“双目害羞,唇红齿白,略带几分娇姿。” “行了你,花满楼你怎么跟这小麻雀走一块的,西门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陆小凤看到花满楼过来。他一边还有一个人不过陆小凤并不吃惊。那人早说过他会来,郭雀儿刚也有说他到了。 “西门去了孙姑娘哪里。”花满楼很无所谓的道。 “花满楼我真的佩服你。”闻言陆小凤吃了一惊。 “小凤你有碰过血灵芝?”花满楼突然问道。 “没有啊,只是刚刚碰到一个叫‘灵芝’的人。”陆小凤说到可能走得太近他身上也沾上了凌智身上的气味,嗅嗅自己身上。“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奇怪怎么会跟血灵芝的味道一样。”花满楼不解。 “你说他身上的味道跟血灵芝一样?”陆小凤也惊奇。花满楼的鼻子绝对靠得住。“我只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像死猴子身上的。” “确实很像。可还是不太一样。”花满楼道。 “为什么人身上会有草药的味道呢?”陆小凤觉得很奇怪。 “如果一个人长期服用某种草药他身上就会自然的散发出这种药草的香味。”这时走来一个中年男子。 “庄主。”卓仲龙见到来人行礼,此人就是药王庄的庄主。 “庄主,不知道那盒子。”花满楼道。 “凌儿他已经回来,稍后我让他找给花公子你。”药王道,然后看向陆小凤。“陆大侠什么时候来的。” “听起来庄主你不怎么欢迎我来。”陆小凤道。 “只是奇怪陆大侠一个人前来,司空摘星不是已经被陆大侠抓住?”药王道,并没有见到另一个身影。 “你是说这个啊。本来是抓住的,可是半路碰到了庄主请的人不慎受了点伤,又让他给跑了。”陆小凤说着刮刮鼻子。“不过庄主你信不过我也是因该的。” “陆大侠何处此言呢。江湖上谁不知道四条美貌的陆小凤是最讲义气的。”药王道。“那不知陆大侠次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倒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想请教庄主。” “陆大侠请讲,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药王笑的和蔼。 “那就是,药王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抓到司空摘星。”陆小凤很干脆问道。 “难道陆大侠不知道吗?”被问了问题的药王反倒一脸奇怪反问。“你们可是好朋友。” “我该知道什么。”陆小凤道。 “若真如陆大侠所说司空摘星身上也有灵芝的味道,那他必有服用灵芝的习惯,若是如此他吃下血灵芝后就会很危险。”药王道。“待十天过后,红印消失,将会命在旦夕。” 陆小凤一惊,可下一瞬又笑道。“那个贼猴子的死活现在跟我又没有关系。” “那么陆大侠你自己的死活呢?”药王也看着陆小凤笑道。“陆大侠近来是不是会时常感到头疼。” “如果有的话陆大侠一定要小心。”看陆小凤没有说话又道。说完就离开。 “小凤。”花满楼想到陆小凤最近的怪异。他的水性明明很好却会呛水,还有跟赵苍鸿对阵的时候。 “我没事。”陆小凤道。紧张的神情还是不受控制的抚上面,但一霎间便又被笑意替代。“看来这个药王葫芦里还装了点东西。” “那么说你的头。”卓仲龙道。 “没事只是偶尔,没睡够而已。”陆小凤道。他此时更担心的是司空摘星。要是药王可以看出来自己头疼的毛病,那么关于司空摘星的事情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而更让陆小凤好奇的是为什么司空摘星要长期服用灵芝,陆小凤一定要搞清楚。那他就要去找藏起来司空摘星。本来打算等到他手上的红印消失后便可以直接证明清白。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当然陆小凤也看得出来药王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可能就是为了引他去找司空。可是这话很可能是真的,要是药王说的是真的那后天早上他看到的就不会再是那个活泼乱跳的猴子。 “陆小凤,你在想什么?”郭雀儿问道。 “我在想该怎么将计就计。”陆小凤道,又看向卓仲龙。“卓兄我今夜请你喝酒如何。” “陆兄有如此雅兴,卓某自当奉陪。” ☆、恨多因情生 凌智回到卧房,再一次清洗身体。他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擦拭身体,原本白皙水透的肌肤因为用力的磨搓而泛起红。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还是总觉得自己很脏,怎么也洗不干净。特别是自己身上的那种味道。他真的好讨厌。可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谁说我喜欢那个死猴精了。’ 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有那种关系,这只是他们朋友间的玩笑罢了。凌智这样不断告诉自己。更加用力的清洗自己身上的一切痕迹。 就算不是又怎么样,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母狗。’ 我不是,我不是。 想要找找一个喝酒的好地方,自然需要一个了解本地的引路人。陆小凤打听到凌智的房间,正对着他们所遇到的荷花池。 不等陆小凤去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一声痛苦的哀嚎。陆小凤也顾不得太多直接破门而入,刚踏入房门踢到倒在地上铜盆,原本盛在盆中的水也洒了满地。 “凌。” “啊!”凌智见到突然有人闯入失声叫了出来。 “真对不起。”见到凌智安然无恙,赤条条的站在哪里,陆小凤立刻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颇为尴尬。“你把衣服穿好,我有事情想问你。” 陆小凤说罢退出去,将房门关好。逃跑似的快走几步,一直走到荷花池遍,用手撑着栏杆,才长长的叹口气。 ‘我怎么搞得,怎么最近一看到就。’陆小凤一手叉腰一手扶额。 凌智身形和司空一样都比较瘦小。可凌智身上还有点肉,看上去软软的。不像司空摘星瘦的一点肉也没有,不用摸你都可以数请他身上的肋骨有几条。跟司空有点苍白的皮肤比凌智的皮肤也更好些很水嫩还透着红润。这让陆小凤刚刚那一眼错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个女子。 ‘等等我为什么要那死猴子根凌智比较。’陆小凤更加痛苦双手抱头。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现在多希望自己的头痛可以发作。那他就不必再想这些问题。 可事情往往是你不想它来它老来,你想它来它怎么也不来。 陆小凤找凌智的事就是请他带路到待他们到镇上最好的烟花风尘场所去。这个他们自然是陆小凤和卓仲龙。 “这里便是了。”凌智将两人带到一条繁华的街道。 “拂尘楼,这个名字倒是清雅。”陆小凤抬头看着门头的牌匾。光看这雅致的名字怎么也看不出会是个风尘场。 “水中伊人几人赏,出污不染清白身。世间难免惹风尘,敢问何人来拂尘。”卓仲龙将挂在厅堂显眼位置的一首诗念出。“这诗倒是有意思。” ‘世间难免惹风尘,敢问和人来拂尘’。凌智一边默念着,眼光不由得看向陆小凤。 “这首更有意思。‘风吹云散水也乱,风停云聚水如镜。苦海无涯怎得渡,唯有枯木自漂零’。”陆小凤饶有兴趣的念着。这两首诗的笔迹一样。 “这两位官人是外地来的吧。”打扮妖艳的老鸨上前招呼。“两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想见见写这两首诗的姑娘。”陆小凤道。 “官人想见可以,但可要先说清楚了。我们尘荷姑娘不挂牌,只卖艺不卖身的。”听到陆小凤点名,老鸨却显得有些犯难。“而且必须她也想见你才可以。” “尘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卓仲龙道。“这两幅诗的笔迹相同,而且从墨迹上看时隔不会太久,可是意境心态却截然相反这是怎回事。” “官人你还真有眼光,这两首都是尘荷她在三年前写的,前后只差了不到一月。”老鸨道。“那时候尘菏来我们这里刚一年,可从没人见她笑过。但说来也奇怪有一夜她接待过一位客人后就又写后面的诗。而且人也变得特别爱笑。再后来好几人想为她赎身她都没答应。” “我还真想见见她了。”陆小凤越听越觉得有趣。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能不能见到就说不准。” “真舒服,再用力点。”相貌清秀的人,趴在床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神色。他身后的女子也十分卖力的为他捏肩。 “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美貌脱俗的女子不满道。 “我怎么敢。”在那里享受的人道。“这几年你帮我收集那么多关于药王庄和血灵芝的情报。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是我要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三年前那句‘唯有枯木过苦海’。我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呢。”女子笑道,就跟她的名字尘荷一样她真得很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你能常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好弟弟看。”尘荷道。“你知道为什么药王要抓你?” “因为我偷了他一个秘密。”司空摘星拿出那个玉牌,陆小凤让他带着。 “我觉得不像。你想想看如果要为这玉牌中的秘密不被发现,他直接杀了你夺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活捉你,还费尽心思布局陷害你在万梅山庄夺宝杀人。”尘荷道。 “你说的有道理。”司空摘星认同的点点头。“对了,你收集血灵芝情报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血灵芝会让人出现迷失心智的消息。” “血灵芝本就是医人神智涣散的良药,又岂会迷人心智呢。”尘菏不解司空为何要这样问。“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只是近几日比较嗜睡。” “这倒是正常的。” “还有,不管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从义庄到客栈的。从我睡下到再醒来,这之间五日记忆完全是空白的。”司空躺在那里。若说他在万梅山庄杀人的事情肯定是药王设局诬陷的。可是在义庄死的药王庄的人,他真的不敢确定人究竟是不是他杀的。 “你怕自己丧失了理智杀人?”尘菏看他苦恼的模样问道。 “若真是我自己杀的,忘记了倒还好,就怕不是。”司空摘星道。 “别想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尘菏安慰道,看着司空担忧的模样。“不过我倒是想起几件关于药王的事你可能会想知道。” “你怎么还有事请瞒我?”司空摘星不满道。 “因为这几件事和血灵芝没什么关系,都是些闲言诳语所以我也没跟你说。”尘荷道。并不在意司空的指责。“不过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药王为何会,千方百计要将你逼入绝境声名狼藉,还誓要将你活捉。” “那是什么事?”司空摘星道。 “你穿女装到也有几分姿色,这几日正好姐姐不太舒服。你也会弹琴。”尘荷道。 “行行,等这件事完了我在你这里一个月任你差遣。”司空道。“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说定了,耳朵过来让姐姐咬一下。”司空摘星把头伸过去。尘荷在司空摘星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真地咬了一下。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0节 就在司空摘星消化尘荷的话的时候,老鸨进来,告诉尘荷有人想见她。尘荷本没有兴致,可是听到老鸨形容过来人的容貌,便又起了兴致。让老鸨一炷香后带他们上来便是。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帮姐姐一下吧。” 尘荷同意见他们,而且还是将他们请到自己的得香阁之中。这当然是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尘荷姑娘的香闺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陆小凤看到尘荷的那一瞬间他真得很吃惊。陆小凤在烟花风尘之地出入的不少,但是像尘荷这样脱俗的女子他却真是很少看到。不过比起尘荷的美更吸引陆小凤注意力却是她头上那一朵不起眼的簪花。 尘荷为他们弹奏了一曲‘凤非离’,琴音很美。可陆小凤并不懂音律所以他听不懂各中好坏妙处,这反倒让他注意到更有趣的事情。 一曲末。尘荷看着依旧沉静在其中的众人表情笑道。 “几位公子觉得小女子琴艺如何。” “妙真是妙,尘菏姑娘这一曲。”卓仲龙说了一大堆的评价。光是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卓仲龙对音律很有研究。 “公子对小女子过誉了。”尘荷对卓仲龙轻笑,转而看向陆小凤。“那不知这位公子呢?你对小女子这曲有何见解。” 被问道的陆小凤愣了一下他那里懂什么音律。可又不能不说。 “刚刚那首曲子确实好。只是姑娘你的琴弦倒是需要换过了。”陆小凤道。 “原来陆公子更是行家啊。” “我对音律不懂,但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尘荷姑娘你这只簪花是哪里买的很是别致啊。” “这只吗?一位朋友送的。”尘荷说着将头上的簪花取下。“不如陆公子今夜便留下过夜,好让小女子为你解开疑问。” 尘荷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群的女子近来,热情的迎向卓仲龙和凌智,将两人簇拥的挤出房间。两人一独处尘荷就很热的脱去外衣,可现在明明已是入冬。 “尘荷姑娘这是做什么?”陆小凤看着把自己逼到床边的尘荷。 “陆公子你觉得呢。”尘荷道。将陆小凤的手引向自己的腰。 “尘荷姑娘,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姓陆。”陆小凤问道。“你以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可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却跟你很熟。”尘荷道。“陆公子竟然已经看出琴弦有问题,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弹得今夜的曲子吗?还有这簪花是谁赠与尘荷的。” “尘荷姑娘愿意告诉我吗?”陆小凤听不懂曲子,所以反倒是他注意到尘荷不过是在那里空弹曲。她将琴弦放得很松,根本发不出音。真正在弹琴的另有其人。而尘荷所带的簪花更是他先前在布庄挑选给司空的。 “陆公子来此不就是为了找他的?”尘荷笑语从陆小凤身上起来穿好衣服。“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尘荷就从另一扇门离开到了与之相通的隔壁房间,出去前往她刚刚所坐的位置后的雕花屏障看了一眼。陆小凤走过去绕过屏障,是一个小小的琴室。在屏障后还坐这一个人,正在那里调着琴弦。 “我怎么不知你还会弹琴,什么时候学的。”陆小凤很不客气地找一个地方坐下。 “被我师傅逼的。”回答却根本不抬头去看陆小凤一眼,专心致志的调整手下,颇有那么几分架势。 作为一个小偷可能只要专研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盗就好,可要做一个名誉江湖的大偷还从来不会偷假东西那就要琴棋诗画样样精通。难怪花满楼和陆小凤说过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最能跟他聊得来的不是任何名门望族的公子反倒是他这个贼。 调好琴后,司空摘星又开始弹起另一支曲子。陆小凤不懂音律但这首曲子他听过,花满楼也常弹。是高山流水,可是各中味道却显然不同。这种不同陆小凤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再听一曲。 冬天的柿子解出了霜,陆小凤拿一个把柿子吃完。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吃而是为那颗核。 将核打出去落在琴弦上打乱曲调。曲调一乱司空摘星果然也停下来扶住琴弦。可是他依旧没有抬头看陆小凤一眼,接着又弹起来。陆小凤很奇怪的连对他抱怨一下也没有的人,如此装聋作哑那可不是司空摘星会有的表现。 不过陆小凤还有绝招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他干咳两声然后放开喉咙唱了开来。陆小凤唱歌对付其他人倒可以,若想对付司空摘星却没那么容易。毕竟司空摘星是他的克星。 人总是有一种跟着调子走的习惯。有了伴乐陆小凤也不自觉地跟着司空摘星弹曲的调子。司空摘星就开始不断的换调子,将音弹的一会很高一会又很低。陆小凤根本就唱不上去。几次下来。陆小凤也发现自己完全是被司空牵着鼻子走的。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过去一把扣住司空摘星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我有话问你。”陆小凤道。 “那个药王是不是给你说什么了。”司空摘星却先道。 “你有服用灵芝的习惯,你吃下血灵芝后可能会送命。”陆小凤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一半是真的。”司空摘星道。 “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听到这话激动的拉住他的手腕。看着那已经开始淡去的红印,还有他发白的脸色。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司空摘星反问。“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陆小凤松开手。司空摘星说的不错很多话真的不能说。自己不就有很多话都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吗?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不见。 ☆、恨多因情生 “陆公子。”一直躲在隔壁房间的尘荷回来。“司空他?” “尘荷姑娘。”陆小凤看着她。“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自然。”尘荷坐下。 “谢谢。”陆小凤道。可是说完这两个字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女人的直觉告诉尘荷眼前这个男人在懊恼甚至气愤。他究竟是在气司空有事瞒他,还是他自己,尘荷却分不清。 “陆大侠,有些话说出来请不要怪我多嘴,若是我看错说错了你也不要见怪。” “没事,尘荷姑娘你说吧。” “你是不是喜欢司空他,而且不是一般朋友的喜欢。”看到陆小凤愣在那里,尘荷却笑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司空。他让尘荷重生,可是。” “尘荷姑娘多心了,那小子不是那种会建议出身家境的人。他自己的出身也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做贼。”陆小凤道。 “陆公子还请听尘荷将话说完。对司空那种感情只是以前,我现在只把他当成弟弟看。因为我知道我这个弟弟虽然号称是偷王之王可是有一件对于他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人偷走了。这个人比我早。”尘荷道。 听到尘荷这么说,陆小凤很是心中一震,半响才缓缓问道。“他有和你说是谁吗?” “我猜或许是个并不喜欢他的人吧。”尘荷道。 “尘荷姑娘告诉我这些是为何?”女人心海底针,现在陆小凤着实猜不透这女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算了,陆大侠还是当尘荷没有讲过的好。”尘荷无奈轻笑。站起身从一个小柜中取出一小坛酒,为陆小凤斟上一杯。“来陆大侠还是尝尝着灵芝酒,泡了有段时日。” “谢谢,真是好酒。”陆小凤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他现在确实需要好好地喝一杯酒,最好可以喝个烂醉。 “陆大侠知道吗?这泡酒的灵芝是司空十天前剩下来的,本说寄存在我这里,不过用来招待你也因是物尽其用。” “十天前。这个味道是血灵芝。原来还可以这样,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呢?”陆小凤闻过酒味后自语道。“尘荷姑娘这坛酒可否借我一下。” “当然可以。”尘荷道看着陆小凤准备走。“陆大侠请慢。” “还有什么事。” “倒不是小女子道听途说。陆大侠一定要小心药王这个人。”尘荷道。“传言他常年养一种药人,可为了什么就众说纷纭了。” “我知道了,多谢。” 拂尘楼的后院。 从陆小凤面前消失的人此时正站在水池边再往水里扔东西。司空摘星也不记得这是几时养成的习惯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不自觉地想往水中扔些什么东西。他在山林里有间不大的小屋,屋后面有一口水井,那个水井从小到大不知被他扔进去过多少金银宝器。而他此时就在把尘荷的一条玛瑙项链拆了往水塘里面丢。 “这位朋友夜寒,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要走了。”当手中的玛瑙只剩下最后一粒的时候他开口道,即便从一开始司空就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看。 “稍等。”一直默不作声的人道。 “原来是凌公子你呀。”司空摘星回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人,故作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跟陆小凤一起来的。”凌智道,看着眼前的人。“我知道你就是司空摘星。” “你果然是药王庄的人。”司空摘星看着他。一点也没有想逃的意思。 “怎么不怕我捉你。”凌智道。 “要是你想抓我在布庄的时候就可以动手,更或者可以通知药王庄的人在提早设好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司空道。“而且就算你现在不抓我,我也会跟你走的。” 凌智看着司空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你跟陆小凤认识很久。”看穿用意的人直接道。 “到明年的话大概就有九年。”司空摘星虽然很奇怪凌智怎么会问这样毫不相干的问题。可还是掐着指头算一算。 “你们是怎么相遇的。”凌智再问道。 “早就不记得了,实在是太久不过忘记倒好。”司空摘星说着。“认识那个陆三蛋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倒霉?我最讨厌你这种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凌智突然冷笑道。 这一刻司空从他的眼中看到恨意。那种想将人挫骨扬灰的恨。 陆小凤从尘荷的房间出来时遇到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卓仲龙。 “你看到司空没有。”陆小凤问道,这种揭开迷题关键时刻那少得了他。 “陆小凤我问你,要是拔去蜗牛的壳它会怎么样。”卓仲龙却并不打算回答陆小凤。 “当然会死。”陆小凤小时候,也像很多顽劣的孩子一样可没少抓蜗牛来玩。 “你知道就好,有时候人也会像蜗牛一样背负着一些东西。看似无用又累赘。可一旦去掉就会没命。”卓仲龙道。“这个你应当明白。” “如果我不明白呢?”陆小凤故意反问。 “陆小凤我一直觉得你和西门很像。” “我们那里像了。”陆小凤惊奇道,他没想到有人竟会说他和西门吹雪像。 “你们都是活在围墙里的人。只不过西门吹雪是石墙,而你是琉璃墙。”卓仲龙道。 “那我还比西门好点。”陆小凤笑道。“至少我还可以看到外面。” “你比西门可悲。”卓仲龙道。“西门的石墙,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可是那总有一个明确的高度可以让人去逾越,花满楼就越过了。可你呢?” “你说呢。”陆小凤听了这番话收起笑,神色也严肃起来。 “你的琉璃墙。表面看上去任何人都可接近你,看得到你的内心。可实际上,从来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你。谁也不知道这墙有多高不可逾越。”卓仲龙笑道。“你说你是不是比西门可悲。” “难道你就没有建起一道墙吗。”陆小凤问。 “我当然有,可我跟西门一样。而不像你。”卓仲龙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陆小凤道。这一夜已经有太多人跟他说写他不想听也听不懂的话。 “因为我的命盘里少了一颗星,而你却多了一颗克星。”卓仲龙道。“我想要,就这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杀了我抢。你要知道这是没用的。”陆小凤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杀你,也没想过杀你。我只会帮你,让你不需要。”卓仲龙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咱们回去吧,花满楼他们会等急的。” ‘你的琉璃墙表面看上去任何人都可接近你,看得到你的内心。可实际上从来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你,谁也不知道这墙有多高不可逾越。’ 回到药王庄,陆小凤的头脑里不停的闪过这几句话。 “小凤。” “怎么,花满楼。”听到友人的呼唤,陆小凤回过神。 “你在发呆。” “我要是在发呆怎么能听到你叫我。”陆小凤辩解道。 “我已经叫了你十几声。”花满楼道,很是无奈。 “对不起,花满楼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活在围墙里的人。”陆小凤道,他以为花满楼会说不是,因为他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 “是,还是琉璃墙。”花满楼道。“看似任何人都可以接近,可最后才发现一直被你绝之门外。” “看来你早知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陆小凤叹气。 “司空跟你说什么了?”花满楼问道。 “那只死猴子能跟我说什么真话啊。”陆小凤道。“对了,花满楼你来闻闻这个。” 花满楼闻一闻陆小凤给他的酒。 “这味道怎么和司空身上的味道一样。”花满楼惊奇。 “果然。我知道他们是怎么骗过你的鼻子了。”陆小凤道。“其实你早就想到,要不然怎么会来这里。” “我只是怀疑。”花满楼道。 “咱们去找药王,司空也应该到了。” 此时药王的丹房。 “你是司空摘星。”药王看着被凌智引到在面前的人。 懒的多废话把袖子一拉,看到那已经淡去的红印药王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药王想找我来说一句就行,何必那么麻烦。”司空摘星道。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药王道。 “不就是想要一碗血,我还流的起。”司空摘星道。 “果然聪明,那你也因该知道血灵芝是医不好你的。”药王笑道。 “可也不至于会死。”司空摘星道。 “但你不觉得活的很累吗?”药王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把你医好。” “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司空摘星笑道。“我这么混蛋活个一百岁没问题。” “一百岁,只怕再下去你活不过一百天。”药王笑道。 “还能活多少天我现在倒不想知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现在只想知道,要是我在别的地方出现你还要怎么陷害我。” “不会的,人人都知道吃过血灵芝半月之内身体上会出现红印。可没有并几个人知道吃下血灵芝后的第三天,待血灵芝被完全吸收后,人便会进入到一种假死状态,就算被凌迟也不会清醒过来。”药王道。 “所以早在我来药王庄偷东西的那日你就发现我的秘密,你敢肯定我偷血灵芝就是为了自己吃。但你怎么就确定我会立刻吃下去而不是多等几日。” “少了玉盒的保存,血灵芝会在一日之内便会药效大减,你耽搁不起。” “所以你掐准时间在万梅山庄布局。”司空笑道。“不够你不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吗?如果你知道我会有五天像个死人完全无法自保,那为何不直接派人抓我,而费尽心思去万梅山庄陷害我,还费那么大本钱让整个江湖上的人也来抓我。” “一点也不多此一举。我当然有命人抓你,不过以你司空摘星偷王之王的名号,若你只是偷了我药王庄的东西就算抓到你,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只怕没有两日便会有人来讨人。但如果你杀了我们药王庄的人,又因为误吃血灵芝后而走火入魔成了杀人魔王,我们药王庄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为你医治。” “即便是医不好也没人能怪你,我就算是死在你们药王庄尸骨无存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司空摘星接道。 “不错。你还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个,你们是怎么瞒过花满楼的。” “这个就让想出计划的人告诉你好了。凌儿。”药王看向一直站在司空身后的人。 “花满楼并没有接触过血灵芝所以他并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和血灵芝是一样的。我身上也有灵芝的味道,所以只要让他以为我身上的味道是血灵芝的味道,那么在打开以前装着血灵芝盒子的同时将灯熄灭,杀了拿着盒子的人那就可以。”凌智道。 “没错。这还要多亏了你当时将盒子丢下来。”药王道,起身走到司空面前。“没想到。我精心调养十数年的药人,却比不上你这个无意间养成的。” “那么说他也是你养的药人。”司空看向站在一边的凌智。 “没错,他是我最满意的。”药王也看过去。“不过跟你比他差的远了。” “既然你那么想要抓到我,那还在义庄放过我,是你们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担心这鱼线放的不够长。”司空又说道。 “都不是,而是你太出乎意料了。” “我?” “凌智在义庄发现你的时候确实要把你给抓回来,不过想不到你竟会提前恢复神智,还杀了所有人。”药王说道。“不过你自己动手杀人倒也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你说是不是凌儿。” “我可以走了吗?”凌智却不愿回答。 “凌儿你要去那里。”药王笑道。 “说好的。只要为你抓来司空摘星,你就放我走的。”凌智道。他渴望自由,遇到那个人后他更加的渴望。 “我现在改主意了,再说你离开这里能干什么?”药王走过去捧住凌智的脸。 “放开我,我和你已经没瓜葛。”凌智挣扎着,挥出去的拳头被截住。 “你的武艺,医术全是我教的。想对付我,你这辈子也不要想逃。” 被箝制住的凌智没有说话只是绝望的闭起眼睛。不得不承认凌智真的是个很美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都会喜欢看他。 看到凌智合起双眼,药王吻上那薄薄的双唇。凌智从开始的抗拒,变成回应。可在下一瞬间药王却开始变得抗拒起来,他猛的一把推开凌智。 “你!”药王开始手脚不听使唤。 “只是一点迷药而已,可也是你最后能吃的东西。”凌智慢慢的爬起来。掏出一把刀,走到药王身边。将刀准确无误的捅入药王的心脏。 “你杀了他。”司空摘星看着眼前这突然变化的一切。 “不,是你杀了他。”凌智擦去溅到脸上的血迹。“背着十数条人命的小偷,跟救人的大夫人们会愿意信谁。” “肯定是信你了。可为什么他不是你师父吗?”司空摘星道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 “我恨他,我恨这个假仁假义的混蛋。他根本就不是人。”凌智像是发疯似的叫着。 “可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司空摘星道。 “你比他还可恨。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命,你还不懂得珍惜。你这种人才最该死。”凌智叫道,将手中的剑指向司空。“为什么你我都是药人。为什么你就可以闻名江湖,可我就会猪狗不如。为什么你可以认识他,他会用那么温柔的神情为你能头发。可我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人人都护着你,当你是宝可我却就是一条烂命,为什么我没有你那种的命。” 听了凌智这一番呵斥,司空摘星皱起眉头。 “我开始只是想用你来换得自有。而现在我恨你。”凌智看着站在哪里的司空。“你现在不打算杀了我然后逃跑?” “岂不正和你意。”司空摘星看着凌智。“你很聪明。你竟能想出一个骗得过花满楼的局,连陆小凤都做不到。如果他知道话。” “他会恨我。”想到陆小凤凌智心里有些怕。 “他会很喜欢你。”司空却更正道,并对着凌智笑笑。 当在任燊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丹房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司空摘星还有死去的药王。 陆小凤知道自己晚了,现在就算证明司空摘星没有在万梅山庄杀人。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会和药王的尸体在一起,若是把事情就这么说出来的话只会更加重司空的嫌疑,报仇多好的理由。 然而更让陆小凤不可思议的是,凌智不见了,而当他询问了药王府所有的人,得到的答案竟全部都说没有凌智这个人。 ☆、恨多因情生 司空摘星坐在监牢里玩弄着手里的铜钱。屋外传来卖包子的叫卖声。 “好饿,现在要是有个热乎乎的包子吃就好了。”他对着房顶叫到。这么叫肯定不会天上掉包子可,奇迹是天上真的掉了一个包子下来。还热乎乎的。 吃过包子后,又叫嚷着想吃叫化鸡。天上掉包子可以是偶然但天上掉鸡还是叫化鸡简直就是妄想。 可一个时辰后天上还真得掉下来一个土包。里面不是别的就是刚刚烤出来的叫化鸡。司空摘星撕了一只鸡腿向上房顶的天窗扔过去。更奇怪的是那鸡腿没有再掉下来。 “有肉无酒,要是有关鸠客栈的酒那就太完美了。” “行了你小子有完没完。关鸠的酒没有竹叶青要不要。”声音从房顶上传来。 “也好。”司空躺在天窗下张开嘴,一条细细的水流倒下来。喝饱后就便躺在那里看天。 “死猴子你到底在等什么。”房上的人问。 “等某人发现你的本质。”司空摘星说道。 “那么说这个某人才是凶手。”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就是想听你说。” “那我还是那句话,看你怎么想。”司空摘星说着,听到头上传来笑声。“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是咱们第一次躺下来好好说话。”趟在房顶上的人喝口酒。“死猴子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么久之前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司空摘星道。 “你什么记性。” “难道你记得。” “本来是不记得了,但刚刚又想起来一点。” “那说来听听。” “八年前,一间专门给黑道销赃的赌坊。” “我有点印象了,你个活着不耐烦的找我赌。”司空摘星道。“还敢叫我小毛孩。” “你那会看上去是挺小的。”房顶上的人道。“你不是用我的样子作案十几起。那回可把我害苦了,还有每次都偷我的钱袋。” “你后来也不是拉着我去办案,还硬让我穿女装。” “我不就说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就把我眼睛打的肿了十天。” “说真的你眼睛肿起来还比较帅。” “你因该说就算眼睛肿起来我还是很帅才对。” “德性你。你小子只有在那里破案的时候才算得上一点点帅。”司空摘星道。那是他最喜欢看的也是最害怕看的。“看你揭露那些人的阴谋后那些人的表情比看戏还好玩。” “那么三天后我一定要你看一出好戏。”说这撑起身子。 “陆小鸡。”司空摘星叫道。 “怎么了。” “你一开始接近凌智是为了什么。” “他身上的味道和你很像,我想知道为什么。”陆小凤说了实话。 “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司空摘星道。“这算是第二个安排?” “算。” 陆小凤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三天后陆小凤抓到了本该消失的凌智。还找到了一切的答案。 凌智是孤儿他被药王收养,但药王却将他养成药人,药王庄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药人。药王想利用这些药人炼制长生药。灵芝则是最关键的一位药引。凌智自小过的生活让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可那天在布庄陆小凤翔要跟他做朋友的几句话是那么真诚。他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想利用自己知道‘灵芝’的秘密。 司空再见到凌智的时候是在牢里,他被放出来,凌智被关进去。他注意到凌智手中握着一朵簪花,和陆小凤当初在布庄里送给他的那朵很像,可不会是,因为那只发簪刚一转身他便转手又送给了尘荷。 司空摘星没有去问陆小凤是怎么抓住凌智的,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江湖上什么最快那就是人的嘴。很快陆小凤为司空摘星翻案也成了说书人嘴里的戏本。 可从那天过后陆小凤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司空摘星了。那一天他在地牢外等了很久,可是司空却根本没有从前门出来。 冬至万梅山庄 陆小凤来到万梅山庄。跟以前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他自己来,这回是有人请他来。而且这个人就是西门吹雪。不过西门吹雪请他可不是为了吃饺子。 “西门你也真是的就算花满楼脾气好你也不能。”看到西门吹雪板着脸闭嘴。 “你到底去不去。”西门吹雪问道。 “我。”陆小凤想不去。可难的西门吹雪会求自己,而且这事真的很有问题。反正自己也找不到那只猴子去逛也好。也许那只猴子闲的太无聊反来找自己。“我去。” “那好你明天出发。”西门吹雪道。 “等等,不应该是我们吗?我去黄石镇,你去干什么?”陆小凤不满。 “我要去巴山剑派。”西门吹雪道。 “那让花满楼跟我一起去,一个人太……”陆小凤到看西门吹雪极为不满的眼神。“自己去就自己去,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对了花满楼人呢?” “七童约了人喝茶。”西门吹雪道。 “西门,今天没什么问题吧。”小声道。 “你说什么。” “这锦布好像有问题,有没有熏香。”陆小凤连忙改口,研究起手中拿半块绢布。 西门吹雪忍着笑意,究竟是谁欠谁的人情可说不准。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并不知道他们这回是好心办了坏事。更准确地说因该是宫素素的出现打破了那最后的底线。 从黄石镇出来后。三人住在小客栈里,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已经有一个时辰。 “谢了,西门。”陆小凤总算挤出一句话。 “谢什么?” “谢你和花满楼帮我和司空。”黄石镇的谜团本就不难,以西门吹雪还有花满楼的智慧怕早就猜出各种端倪,会找他来完全是为了帮他。 “想谢,以后就少来烦我们。”西门吹雪道。 “放心以后有什么事都不会劳烦你们的。”陆小凤道。在沙漠里险些死掉,虽然知道幕后主使一定会救自己。可那么接近死亡,也让他想明白很多事。 “你打算怎么做。” 陆小凤故作神秘的笑一笑。 司空摘星坐在凉亭里背靠着柱子,手里不停的翻转着那个扇坠。他的眼前一直不停的出现宫素素在听到陆小凤说早就在怀疑她时那种让人说不让来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痛。 对宫素素这样的女人他都可以欺骗。这世上还有谁是他骗不了的。 更重要的是看到她抱着宫素素的时候自己那种感觉,不能接受。 “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个扇坠。”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侧头看过去是陆小凤,片刻的沉默。 “司空我有话跟你说,我。”陆小凤将思绪整理好。那天要说的时候天降大雨,今天在亭子里别说下雨了就算是下冰雹也不怕。“其实我。” “不,你先听我说。”司空摘星打断道。 “好。“被打断让陆小凤有些无奈。可要是司空跟他要说的话是一样的那他就可以剩了。 “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送我的东西。”司空摘星说着将扇坠递给陆小凤。 听他这么说陆小凤笑了,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司空一直都很珍惜这个礼物。可司空摘星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现在还给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找不到的。”说罢将扇坠塞给陆小凤。 “等一下死猴子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要再找你了。”陆小凤叫道。 “就是字面意思。跟你陆小凤在一起我早就玩腻里。”司空摘星说道,就要离开。可是陆小凤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腕。后者不停的挣扎,前者更加用力。都可以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司空摘星痛的咬紧嘴唇。陆小凤也失了以往的判断,用上全力。 “你有本事就真地把我的手捏断。”司空摘星叫道。这一叫让陆小凤缓过神来。看着他咬破的嘴唇,还有痛得发白的脸色。陆小凤慢慢的减轻手上的力度,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他也捏过司空摘星的手可那都使用的巧劲可能会痛但绝不会伤害他。可刚刚自己要是多捏一下司空摘星的手怕真的要废掉。 “死猴子,你听我说完好不好。”陆小凤道。 “我可以说不吗?”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这些年了没你我不习惯。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而且你也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陆小凤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 “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你相信我。”陆小凤为自己解释道。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司空摘星道 “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了。”陆小凤很不满。 “好我告诉你,这话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司空摘星道。“我是喜欢你没错。就像西门和花满楼之间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真心喜欢你。”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破案,可我也最怕看你破案。每次看都你说出真相,看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我都觉得很有开心。可我也好怕。我好怕有一天也从你嘴里说出我不过是你某个计划里的一颗棋子,我好怕我也会是他们那种表情。我怕过去的八年都不过是一场别人安排的戏码,而我跟白痴一样的当了八年的笨蛋。”司空摘星道。“我发现你真得很难相信,你那么聪明就跟烛火一样吸引人。可是你让人分不清哪些事真的哪些是假的,不管怎么小心提防都会被灼伤。” 金九龄相信你木道人相信你他们的结果呢。还有侯静,凌智,宫素素他们的结果呢。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我不想当下一个。” “我。”陆小凤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来。只见司空摘星在不停地摇头。 “你说什么都没用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要是不相信一个人就算真相摆在眼前也会以为是精心策划的谎言。我真得没办法相信你会喜欢我。” 陆小凤彻底沉默了。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司空摘星都不会听进去的。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清楚,要是他不清楚会有的结果,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放开去做去说。 陆小凤在想要是自己变傻了司空摘星回不会相信自己,毕竟傻子不会耍心计。只怕就算自己真的傻了他也会以为自己是装的。 这几天他总算是领会到了一句话的真谛。 人生真的是难得糊涂。 ☆、惹祸上心 万梅山庄 “你不是说不会来烦我们的。”西门吹雪看着又来到自己万梅山庄的陆小凤。 “我只说不来劳烦你们,没说不来烦你们。”陆小凤道。 西门吹雪听他这么说,便留下他一人离开。 “你这个陆小凤真是的失恋就失恋,和西门花满楼他们有什么关系,人家还好心帮你。”郭雀儿进来道。之前从药王庄的事情结束后他本想跟着司空,结果却被丢给了妙手空空去学做贼。前些日子妙手空空让他找司空送消息,知道花满楼请了司空帮忙他便只好在山庄等,谁知道最后只有陆小凤和西门两人回来。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们好,可是要不是宫素素的事死猴子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跟我说那番话。”陆小凤道。虽然陆小凤完全没有怪们他们的意思可这是事实。 “屁股长疮怪凳子。”郭雀儿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个子说什么。”陆小凤看着他。 “我说,老天爷你赶快打雷下雨吧。”郭雀儿道。 “你这傻小子。你说下雨老天就下雨,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现在可是冬天。”陆小凤笑道。 “我说下雨老天是不会听我的下雨。那司空说什么你陆小凤为什么就一定要听呢。” 郭雀儿的话一出口陆小凤就愣住了。 “还是说你真的想骗司空,只是想玩他而已。”郭雀儿也看着陆小凤道。 时隔半年再听到郭雀儿用‘玩’这个字眼来说他们的关系。陆小凤还是很气愤,只是这次他知道原因。 “我说错了吗。” “没错,一点也没错。”郭雀儿说得不错。不过是之前的那句他确实没有必要听司空的。反正都缠了八年再多缠几年,哪怕是缠上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你从几十年后来的,司空是你师父。我们那时候怎么样。” “如果我说司空到死都没和你在一起,你现在会放弃吗?”郭雀儿道。在他来的那个时候,这两人早已是错过了一生。 “死也不会。”陆小凤答道,就见郭雀儿耸耸肩一副这不就得了的神态。 ‘师父现在和陆小凤闹成这样,肯定是没心思管别的事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郭雀儿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个决定,好心办了坏事,坏事却有了好果。 下定决心纠缠不休的陆小凤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要到哪里找那只猴子。一般司空摘星要是不做生意的时候最喜欢在两地方呆着,一个是赌场豪赌,另一个就是酒家跑堂。现在已经是正月,司空摘星自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舒服去跑堂服侍别人,那只可能是前者。可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陆小凤跑遍自己知道的几乎所有赌坊也没有看到那个赌鬼的影子。 ‘那个死猴子不会是戒赌了吧。’陆小凤坐在酒楼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着司空摘星还可能去哪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进来。来到陆小凤面前,他放下以一份请柬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其实离陆小凤并不算远的贼窝,房中大盗小贼聚在屋内赌场挥霍着得来的财物。司空摘星坐在房顶玩弄这手里的铜钱,身边堆满空酒壶。 “星儿,怎么坐在这里不下去赌钱。”妙手空空过来拍拍他的肩,不过他有些明知故问。司空摘星早已经输光光。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妙手空空今天晚上顺便偷来的给他穿。 “不赌了,赌了三天三夜身上就剩下这么一个铜板。”司空摘星道。 “说真的我好多年都没有看到你赢过。”妙手空空道。 “空空儿,你耳朵不想要了是吧。”司空摘星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耳朵。 “别拧,别拧。你怎么也学会陆小凤这一招的。” “学他的头,你要是再敢跟我提起他,我就让你没舌头。”说着狠话,手下却松开。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1节 “别别别,我请你喝酒。”妙手空空揉揉耳朵。 “你说的,老板再给我拿来二十坛上来。”冲着楼下叫道。 “二十坛!喂,星儿这是被人甩了你。”妙手空空叫道,后脑被狠狠地刮了一下。“痛!” “有谁敢甩我,是我把别人甩了。” “你甩人你一个人喝个什么闷酒。去找那个陆三蛋喝去。”妙手空空话一出就呆在那里。 “空空儿,你说是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割呢。还是我把它给揪出来。”司空摘星拿出一把刀在妙手空空面前游走。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干笑道。 “有,酒淹舌头想不想尝。” “我给你搬酒去。”说这跳下房顶。 妙手空空刚进到屋里,便有几个人围上他。 “老大,怎么样。”其中一个道。 “恐怕不行。你们还是自己去找陆小凤吧。”妙手空空道,一脸的无奈。 “可偷王同陆大侠不是好朋友吗?” “那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我就提一下陆小凤这三个字,差点被他割了舌头。想要他帮你们去找陆小凤帮忙的话。”妙手空空冷笑,手在脖子上空抹一下。“后果怎么样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那可怎么办,以陆大侠的个性。”几人犯难。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妙手空空却笑道。“我听说最近陆小凤出没在各大赌场,可他光看却不赌钱,我想他一定在找人你们几个这样。” 妙手空空招招手让几人附耳过来。 “你们明白没有。” “可是这样的话。”为首的人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房梁。想到房顶上的人。 “没事,被那小子发现了也最多是把你们的头发剃了,再狠点就是割了你们的舌头。”妙手空空道,完全无视其他几人僵住的表情。 “可?” “陆小凤要找司空摘星,你们要找你们的五弟。你们把司空摘星的下落告诉他,他帮你们找到五弟。多公平的买卖。”妙手空空道,依旧无视那几人的表情。“谁也不吃亏。” “你说谁不吃亏啊。” 听到身后传来掰手指的声音,吞咽下一口水转身,堆满笑脸。“星儿你怎么下来了。” “你小子真的不想要舌头了,敢出卖我。”说罢一把揪住妙手空空的领子,就要往他脸上揍一拳。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冲进来,让所有的人都提起了警觉。不是因为这个人他们不认识,相反这个人他们都认识也都很熟悉。也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问题,这人和他们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是贼道上的。让他们提起警觉地是这个人满身是血。 几个和他关系要好的人上去搀扶他,还有人迅速检查过门外没有异常后,迅速将门关上。 “偷王,我要见司空摘星。”那人艰难的道。 “怎么了。”司空摘星叫道。其他人给他让开道。“你怎么了。” “这个当心……”那人将一个东西塞到司空的手里面。“紫藤,谋反,血衣,蓝王,黄裳,白玉……当……心。” 那人说完这几个词,最后的一个心字还未吐完就这样断气。司空摘星也闭上眼睛,用手将那人的双目合上。 “怎么搞的前几天还好好地说有笔大生意,早点做完就准备讨老婆。怎么今天。” “他也接了笔大生意?怎么和五弟失踪前一样。”那个想找陆小凤的人也说道。 “怎么你五弟也不见了。”另一个人叫了起来。 “小毛头,上个月也是接了一笔生意到现在也没回来。”另一个人说道。 “说真的,扫把星,也有半个多月没信了。”接二连三的又有好几个人说着有人不见。 “这么多人不见了我怎么不知道。”司空摘星道。 “你这整个月,不是忙着帮陆小凤就是忙着躲陆小凤那会知道。”妙手空空还不知死活的道。 “从什么时候起人开始不见的。”司空也不再责怪他们,询问其情况。 “差不多两个月前,现在已经有八个人联系不上了。”负责贼窝的一个人道。“因为有几个还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也就没太在意。” 听完他说的话后司空摘星坐下来,沉默许久。 “你们几个准备一下,咱们把他火葬。”司空摘星道。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啊,星儿。”妙手空空道,就看司空摘星亮出一样东西。“这不就一朵破花吗?” 司空摘星将手上的那朵染上血的紫藤花扔给妙手空空。 “这!”刚碰到手中妙手空空发现不对。“这不是花。” 与此同时陆小凤那边。陆小凤很少拒绝别人的邀请特别这个人是个美女的时候。陆小凤接到天字第一号酒楼的老板上官九儿的请柬。 “你们老板请我来的。”陆小凤对拦住他的人道。 “陆小凤,陆大侠到。”那人扬声报出陆小凤的大名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陆小凤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前。“请陆大侠稍等一下。” 那人进去后并没太久又出来。 “陆大侠我们老板请你进去。”说完就让开请陆小凤进去,他自己下了楼去。 陆小凤推开门,看不到屋里的情景因为他的面前是一个屏风。关上门绕过屏风看到的情景让他吃惊不已。不是房里没有人,而是有很多人。而这些人并没有一个女人,全部是男人。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个活人,全部是死人。 当陆小凤想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数个捕快破门而入,不由分说的便提刀向着陆小凤砍来。陆小凤一个跃身从窗户跳出去,就在他跃窗而出的时候便后悔了。 “杀人啦。”在陆小凤跃出的同时有人叫道。 而就在楼下更是早已围满了捕快,里外三层。 “陆小凤陆大侠,请你和我走一趟把。”陆小凤没见到说话的人,而是一面六扇门的令牌摆在他面前。持着令牌的人倒也是他的熟人。 “薛捕头,想找我喝酒也不用这样排场吧。” 当地的衙门。 “陆小凤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那拿六扇门令牌的薛捕头看着陆小凤。 “交代什么?”陆小凤反问。 “为什么你会从满是死人的房间出来。” “谁看见我从里面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看见你进去,也有一大街的人看见你出来。”薛捕头道。 “好,真好。”陆小凤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在他来时大声喊的人。“这是第几次了,看来我就是学不会。” “陆小凤,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应该是我听你说才对吧。”陆小凤道。“这一屋子的死人可是很不好找。” “陆大侠果然精明。”薛捕头道。“我确实想和陆大侠你谈一宗生意。” “这生意可不怎么公平。我要是同意就必须给你抓到凶手,要是不同意我就是你要找的凶手。” “既然陆大侠知道就一定不会说不。”薛捕头道。 “可你要知道,我这人有个怪脾气,别人越让我做什么我越不去做。”陆小凤道。 “陆大侠你一定会帮忙的。因为我有一个你非要帮忙不可的理由。”看陆小凤有了兴趣的样子,站起身将几张通缉令一一在陆小凤面前展开。“你看看这个。” 陆小凤扫了几眼桌上的通缉令。愣了一下,再看下一张。这几个人他都见过不是别的时候而是刚刚,在那满是死人的房间里。 “陆大侠也发现不对了。”薛捕头道。“刚刚你看到的八个人中有四个都是现在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这四人的本事虽没有偷王之王大,但也是独霸一方的贼王。” “是很奇怪,你薛武彦的本事也不在金九龄之下。这种事难不倒你把。”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觉得那些人死了有多久了?”薛武彦反问。 “看样子不到一日,能同时杀死这么多人此人的武功不差。”陆小凤道,却看薛武彦很藐视的一笑。 “陆大侠,请你跟我再看一次尸体。若你还觉得此案没有蹊跷,我也不再多勉强你。” ☆、惹祸上心 竺番庄 卓仲龙在竹林中练习着他的纸剑。连一般利器都很难斩断的竹子,却被那薄薄的一张纸所斩断。 司空摘星夹住一片竹叶,放到唇边吹一下。随之而出的不是悠扬的乐曲,而是很古怪的声音。怪声吸引了卓仲龙的,两人相视而笑。 “司空,你怎么来的?”卓仲龙看着他, “我在偷你的剑术啊。”司空摘星笑道,晃晃手中的竹叶。 “要喝点酒吗?” “只要不是竹叶青就行。” 两人在林子里坐下。 “你是不是和陆小凤吵架了。”卓仲龙先问道。看到司空摘星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听说近来一个月陆小凤跑遍全天下的赌场,可是没见他赌一分钱。你不知道,他在找你。” “我知道,我跟他说过不用找我他找不到的。”司空摘星道。 “为了什么?” “他和我说他喜欢我。”看着杯中的酒没有注意到卓仲龙的表情一惊。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卓仲龙压一下心中的情绪道。 “我告诉他,我不相信。还有我怕那天被他卖了。”司空笑道。 “陆小凤不像是那种人。”卓仲龙帮陆小凤辩解道。 “怎么不是,他都可以把我卖给你,来换百名工匠。难道不会把我卖给别的人吗?”看着卓仲龙惊讶的表情继续道。“前两天我差点被人卖了,就突然想起端午节的时候你来卧云楼找我也不太能只是个巧合。” “你都知道了。”卓仲龙道。 “唯一不知道的是你们谁出的主意。” “你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不是,这个也不用你回答,我知道肯定是陆小凤出的注意。”司空无奈道,仰首饮酒。 “你这么确定。”卓仲龙问道。司空摘星没有猜错这交换条件的确是陆小凤提出的。就连让卓仲龙带着司空摘星在中原消失一个月夜是陆小凤提出的。这原因除了换那百名工匠,更多的是陆小凤在帮司空早早脱去嫌疑。 “因为我认为是他。”司空摘星道。不去看卓仲龙那不知是喜是忧的表情。“好了说正事。仲龙你大哥是紫藤书生,你还住不知道这个江湖上有什么教派同紫藤有关的。” “我记得大哥跟我说过,有一个紫藤教,同西方罗煞教不同,他们遍布天下但行事隐秘不喜欢张扬。老太爷也同我说过,他怀疑收买佟玉人的正是紫藤教的人。”卓仲龙道。“你还记得梧栖楼爆炸后的那瓶紫藤花吗?” “记得,那同紫藤教有什么关系?” “紫藤教虽然低调,但在他们每次做完什么的时候都会在现场留下一瓶紫藤花。” “这样啊。”司空道。“那么说,当时请的人中就有紫藤教的人。” “没错,老太爷派我来中原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四处查访,看看当时请的人中有谁是和紫藤教有关的。”卓仲龙道。“其实那次去药王庄也不完全是为了你的事。” “因为当时炸楼后死的人是因为河豚的毒素被延迟了,你就推想这个人一定对毒物药理很了解。而且药王山所在的地方每到季节都有很多的河豚。”司空摘星道。 “不错。” “你刚刚说有第一目的,那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我不说你会不会生气。”看他摇摇头。“那我就不说了。” “不说就算了,你在药王庄查到什么没有?”司空摘星一副被耍的表情,接着问道。 “你问我那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你一个问题。”卓仲龙道。 义庄 小小的义庄里放着八口棺材,里面是陆小凤稍早前见过的八具尸体。 ‘连棺材都备好了,看来死了有几天了。’陆小凤想到,从一副副棺材前走过。‘奇怪!’ 陆小凤在两副棺材的间隙前停下来,左右看看对比着。让陆小凤奇怪的是这些棺材,用的木料做工各有不同很明显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这个姓薛的该不会是随身带着八口棺材乱跑。’这样想的陆小凤根仔细的检查其棺内的尸体。看着这些尸体让陆小凤很不愉快,不单是对生命的怜惜,还有就是这些受害人的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做贼的,身形较小,五官清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小凤将杂念甩出去,在仔细检验过后。陆小凤发现这些人的死因都是窒息而死,脖颈上还有明显手掌的掐痕。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尸体还很新鲜,皮肤抚摸起来还很有弹性,没有尸斑。 ‘等等,连好棺材都准备好的话,尸首少说也因该发现了有一两日,就算刚刚耽误的那会工夫,这尸体早就该疆了,皮肤怎么还会有弹性。’ “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陆小凤正色道,问出了他本该早就发问的问题。 “你是问那一具?”看到陆小凤一脸惊奇,薛武彦走到一个棺材前。“这个最近是三天前发现的。” “这个是十天前,这个是半个多月前,可以说每隔七天就发现一具。最早的这具是两个月前发现的,到现在也跟刚刚才死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 “陆大侠也觉得奇怪吗?你也该注意到这几人的体型外貌很相似。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做贼的。”薛武彦道特意加重了最后那‘做贼的’似别有所指。 “不是,我奇怪的是死的大部分都是贼。那是为民除害,你一个做捕快的不拍手叫好,怎么还要帮他们抓起凶手来。”陆小凤道。 “陆大侠,不管他们是不是贼,他们的生命也都因该受到尊重,就算他们偷盗也罪不该死。他们更多也不过是为了过日子,从不伤人也不取他人的命财。虽有错该罚但绝不致死。”听了陆小凤的话,薛武彦激动道。“若陆大侠不愿相助。薛某亦不强求,不送。” “好!说得真好。”陆小凤拍着手。“我说过,我这人有个怪脾气。别人让我做什么我偏不做,别人不让我做什么我偏做。所以这闲事我管定了。” “先谢过陆大侠。”薛武彦对陆小凤抱拳道。“陆大侠你有什么线索。” “我觉得该先从尸身不腐查起。” “我也想到过,可找了很多仵作也没有找出原因。” “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尸身不腐无非有三,环境,尸变,还有就是药。我闻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我看无非是第三种。”陆小凤分析道。“我看咱们有必要去药王庄一趟。” “药王庄?我怎么忽略了这个。”薛武彦惊道。 “什么?” “每次发现尸体的地方都是荷花池,而这些地方都围绕着兜帅镇,药王庄。” “荷花池,这倒是有趣。” “那还请陆大侠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咱们起程。” 两人走出义庄。到了晚上,吃晚膳的时候陆小凤没有看到薛武彦。拦下一个小捕快询问。 “你们薛总捕头去那里了?” “我们总捕头可能在义庄。” “义庄?” “我们薛捕头可尽心了,自从接手这个案子以后每晚都会看那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一晚上?”陆小凤更加奇怪。 当陆小凤也到义庄的时候,他看到了薛武彦,可是他们没有进去打招呼。因为薛武彦的一个动作。 几日后陆小凤和薛武彦到达药王庄。 他们被领到药王庄里,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见他们。陆小凤在那房间里看到一朵花,白瓷花瓶之中一朵白色的莲花,亭亭玉立。看到这朵莲花第一眼陆小凤转身便离去。 “陆大侠,为什么突然走。”薛武彦道。 “咱们去见另一个人。”陆小凤道。 陆小凤说的另一个人是凌智。刚刚那朵莲花是很美,可现在明明早已过了这夏荷开花的季节。那只能说明这花跟那八具尸体一样有不腐之身。 现在离任燊接替药王庄还不到三个月,他没有多大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那种药。若是在上届药王就开始研究的话那凌智也应该知道的。 陆小凤记得凌智是被关押在附近的县城里。准备明年秋后问斩。可是到了衙门他们提出要见凌智时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你说犯人消失了是什么意思。”薛武彦厉声叫道。 “就是两个月多前那个押送来的犯人,突然从牢房里消失了。”见这总捕头那般愤怒的模样,衙役战战兢兢答道。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从牢房里消失呢?你们办事不利。”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我们查牢房,就突然不见人了。” 两人最后无奈只能从衙门里出来。 “陆大侠你要见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薛武彦道。 “他以前是药王庄的,该怎么说呢,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可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和开始发现尸体的时间差不多。”薛武彦道。 陆小凤沉默,这时一个满脸长着疮的小乞丐从陆小凤身边经过。被陆小凤一把拉住,那个小乞丐的手上拿着陆小凤的钱袋。陆小凤看着他然后听到一声古怪的叫声。 酒楼里。 “这东西真好吃,伙计再来一只肥鱼,一只烤鸡。”小乞丐叫道。 “行了你。”陆小凤抬手阻止道。 “怎么你没钱给。” “钱我有,只是。” “那就是你舍不得。” “这没错,我是舍不得。” “小气。” “我是舍不得你的身子,吃这么油的对身体不好。” “谁跟你说的。” “我一个朋友。”陆小凤道。“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吃那么多谁敢要你。” “你真么知道我是个女的。”小乞丐惊呼。 “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是个很漂亮的姑娘。”陆小凤道,冲着小乞丐挑挑眉。 “你,你怎么知道我很漂亮的。”小乞丐突然羞涩的说道。将脸上的面具去掉,果然是一个娇俏可人水灵灵的小姑娘。 “因为漂亮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扮的很丑很怪。” “谁说的。” “我的一个朋友。” “就是那个跟你说不要吃肉的朋友。” “对。” “他长的很漂亮吗?” “我不知道。” “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张什么样子。” “因为他的样子会变,可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你很想见他。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他。” “他不想我看见。” “他不想你看见,你就看不见他。难不成他是鬼。” “他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那他是什么?” “他是一只猴精。” “他是猴精,你是什么。” “我,我是陆小鸡。”陆小凤笑道。 “果然,你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姑娘也笑道,然后向陆小凤伸出手。“既然你是陆小凤,那么就拿来吧。” “拿来什么?” “见面礼啊。” “你偷我的钱袋,我还请你吃饭。你现在却问我要见面礼。”陆小凤奇怪。 “因为我是你徒弟。” “陆大侠,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薛武彦道,陆小凤也一幅完全反映不过来的样子。 “你忘了,你半年前在避暑山庄答应过南平王什么。” “你是南平王的义女,清清郡主。”陆小凤恍然大悟。 “就是我,见面礼。”见陆小凤要打她的手心,急忙收回来。“干什么你。” “我没问你要拜师礼,你这当徒弟的倒先要见面礼。”陆小凤道。 “我当然有东西送给师父你了。而且是很珍贵的东西。”清清道。“你也要给我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因为我这个太珍贵了,你先把你的礼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个怎么样。”陆小凤拿出一个扇坠。清清一看那个扇坠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陆小凤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扇坠就被清清拿走。 “我这个礼够大了把。” “大,真的很大。”陆小凤苦笑道。 “陆大侠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薛武彦道。“不过陆大侠不要忘了还有案子要办。” 听了薛武彦的督促陆小凤再次陷入沉默。‘凌智失踪了,八个死人。说句真的那几个人太像司空那个死猴精了,会不会是凌智他。’ ☆、惹祸上心 陆小凤不自觉的想到那时的事。 三个月前。那时也是在酒楼里陆小凤喝着酒。 已经到了陆小凤答应司空会给他看好戏的最后一天。可是不管陆小凤想尽任何办法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失踪的人。若再找不到凌志的话,司空那边可就危险了。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素雅的女子走上了二楼,画着淡妆,除了一只簪花戴在墨发上并没其他的装饰。陆小凤一看到她马上把她拉到角落里。 ‘你疯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陆小凤看着被他拉倒一旁的人笑的开心。却担忧的往往四周拉过他的手就走。‘你还笑。跟我来。’ 走在前面的陆小凤,没有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人那甜甜的笑。 ‘肉也吃了,酒也喝了。还嫌不够啊。’陆小凤啰嗦道。‘我知道没人关得住你,可你现在是杀人不是杀鸡,也给人家点面子。发现之前赶快回去,别再撬锁了。’ 听到这番念叨,被牵着手的人脸上的笑容僵掉,停下脚步。 ‘出来也不多穿两件衣服,现在天冷。’感觉到手掌握着的手腕,薄薄的衣料。陆小凤回头看到突然停下的人,低着头。‘你怎么了?’ ‘第一次你以为我是他,第二次你是为了他。这次你还以为我是他,陆小凤就不能真正的看我一次吗?’那人眼睛发红的道,用手擦去脸上那妆容。‘陆小凤,你倒是看清楚点我是谁好不好。’ 脂粉掩盖下的容貌,更是清秀的过分。 ‘凌智!你。’陆小凤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在找的人会自己送上门来。‘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回来,还是我为什么要害司空摘星?’凌智看着陆小凤。 ‘为什么要害他。’陆小凤将问题更明确。 ‘果然还是为了他。’凌智突然冷笑起来,双眼却更是通红,鼻翼煽动。‘好我告诉你。’ ‘当司空摘星来偷血灵芝的时候我用飞镖伤到他,我从他留下的血发现他跟我一样,而他血中的味道更是和血灵芝一样。我知道那个混蛋一直都想要比我更好的药人,所以我要用司空摘星来换□□。吃过血灵芝三天后人会陷入一种假死状态数日。而我就利用这个时间在万梅山庄演一出戏,我设计的这出戏专门就是为了骗花满楼。’凌智道。 ‘你骗到了所有的人,你设计的双簧戏,我真没有看出来。’陆小凤道。 ‘其实你早就看出来才对。你跟我接触后花满楼不可能闻不出你从我那里粘走的气味。’凌智苦笑。‘你若想不出来,便也不会带我去找司空摘星。’ ‘你真得很聪明,药王也是你杀的把。’ ‘是我杀的,因为他不是人。假仁假义,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把司空摘星交给他,他就会放过我,可是他没有,他这种人死了活该。’凌智叫道。 ‘为什么要杀人呢?你不能想其他办法吗?’ ‘其他办法陆小凤,若是我告诉你,你会带我走吗?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你会吗?’凌智叫道,又摇着头。‘你不会。我以为你是真的对我好,可你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帮他。’ ‘凌智。’虽然是只言片语但陆小凤已经想象得出来凌智的遭遇。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讨厌那个男人给我的一切。那个名字,那个味道。一切。’凌智的声音越来越小。‘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我遇到的是他不是你,为什么是他先遇到的你而不是我。既然我们如此相像让你三番两次的认错,可为什么他的命就比我好那么多,我恨他,我希望他死。当我在拂尘楼看到司空摘星时候我就猜到,你是故意领我去的,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带他回去。我杀了药王,嫁祸给司空摘星。’ 陆小凤记不的具体情况了,他只记得那是当凌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不知何时将他们包围的捕快冲出来将凌智抓了起里。 凌志跟他们回到衙门后承认了罪行并说出药王的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陆小凤总觉得凌智是故意那么说的。凌智很聪明他知道司空摘星要是真的死了的话陆小凤反倒会记住他一辈子。所以他故意出现在陆小凤面前,他累了。当凌智被捕快们反手钳制住的时候,他看着陆小凤,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在笑,不是被出卖的冷笑苦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师父。” “陆大侠。” “怎么?”两人的呼唤换回了陆小凤思绪。 “你是不是觉得凌智是凶手,毕竟他失踪后命案也开始。”薛武彦分析道。 陆小凤没有回答,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不,两个很熟悉的人。从酒楼下的街道并肩而来,并在门口正对的小摊前停下脚步。 ‘不会吧。’ “怎么了陆大侠,你想到什么了?”薛武彦唤着再次发愣的陆小凤。 “没什么。薛总捕,咱们再去看看尸体。”陆小凤道。“清清你先回京城,给你义父带句话,过几天我去南平王府找他喝酒。” 说完就和薛武彦一起下楼离开。清清本想跟上去,可是又想到陆小凤刚刚的不对劲。坐到刚刚陆小凤所坐的位置上,看过去看到两个人在一个小摊前,其中一个在挑选这什么东西,将挑选好的东西挂在了另一人的腰间。 而此时正好陆小凤他们也走到酒楼门口,陆小凤冲着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之后,迅速快步的离开。 ‘难道师父认识他们?’ 卓仲龙和司空摘星两人来到兜帅镇,走在街道上,司空摘星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个售卖香囊的小摊吸引过去。 “现在还不到端午节怎么有香囊呢?”司空摘星奇怪。 “公子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有这种习俗香囊不但可以驱邪避凶。塞入不同的草药,提神醒脑,安神静心都可以。”卖香囊的老婆婆道。 “这样啊。”司空摘星说着开始心细挑选起来,将其中一个放在鼻下嗅一嗅。 “你喜欢这种小玩意?”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卓仲龙笑道。 “这个是安神的送给你。”司空摘星说着便将一个挂在卓仲龙的腰间。抬头见卓仲龙露出略带厌恶的神情,司空略带威胁的道,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给老婆婆。“我可是第一次买东西送人你可不准说不要。” “怎么会,谢谢。”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的人,低头看看被挂在腰间的香囊,司空为他挑选了一个小小的绣着桃花的香囊。 “不用谢,你也送我一个。”说罢又从中挑出两个还算称心的,一个绣着龙,一个绣着凤。都放在鼻下对比着两个的气味,最后下定了决心。“那我要这个。” 看到被司空丢下的那个香囊上绣着凤,卓仲龙心里有几分高兴。可也隐隐泛出一种不安。 两人继续在街道上闲逛,天色近黄昏。 “二虫你饿不饿。” “有点。” “那去吃点东西好了,我看看。”说着四处张望。“吃面如何。” “好,不过。”应道,将目光瞟向一边给他使个眼色。 “哎!”司空叹气走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在假装看东西的一个穿着乞丐衣服,容貌姣好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正是从酒楼开始便一直跟着他们的清清。清清感觉到司空摘星在靠近自己有些紧张。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司空摘星拍拍清清的肩膀,清清被他这句话问的差点没掉下巴。“从中午跟到现在,你不累我们也都累了。” 陆小凤这边,和薛武彦两人并没有真地去看尸体。薛武彦带着陆小凤来到最先发现尸体的荷花池,这也是距离药王庄最近的。 “薛捕头,每具尸体都是在荷花池旁发现的?” “没错。尸体都是在本镇和周边的荷花池发现的。” “你派人搜查过这附近没有。” “搜查过了。除了一个水上的茅屋外没有其他的。”薛武彦道。“这几日我派人将镇上所有的荷花池都把守住,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那以前呢?” “薛总捕接手之前的那些捕头没有让我们来把守过。”一个本地的捕快道。 “你们怎么做事的。”薛武彦怒道。 “算了,咱们去茅屋看看。”陆小凤道。 两人来到茅屋。 “这里不像有人住过。”陆小凤看着凌乱不堪的房子。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到荷花池。再仔细看看好像有一个人,那人的相貌。 “凌智。”陆小凤叫着跑出去。可是出去后却又什么人也看不到。 “陆大侠怎么?”薛武彦也追出来。 陆小凤没有回答跑到刚刚看到的人所在的地方,看到地上有脚印,量一量。大概确认对方的身高体重。 “怎么可能。” “到底怎么?陆大侠你看到什么。”看到地上新鲜的脚印。“这里有人来过。” ‘不会错的,那是凌智的脸。’ 酒足饭饱之后清清换回女装。之后便开始上下打量起司空摘星。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是看上我的话可是有人会跟我拼命的。”司空摘星喝茶道。 “你成亲了,你娘子漂亮吗?”清清道。 “怎么这么问?。”司空摘星道,差点没有呛到。 “反正我是没有成亲就是了。跟你拼命的难道不是你娘子吗?”清清道。“孩子有多大了。” “仲龙我看上去很老吗?”司空看着卓仲龙道。他这回的易容也不是很夸张。 卓仲龙笑着摇摇头,要知道司空比他要小好几岁呢。对清清道。“姑娘,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陆小凤。” “为什么我看上他陆小凤就要找他拼命?”清清不解的问。 “你不是认识陆小凤吗?”卓仲龙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认识陆小凤?”这回轮到清清吃惊。 “这个扇坠难道不是陆小凤那坏小子送你的。”司空摘星说着拿出那个扇坠淡淡的笑一下。“姑娘我劝你小心点这个陆三蛋。小心他那天把你给卖了。” “你既然认识我师父就拿来吧。” “你师父是谁,我拿来什么?”司空摘星奇怪。 “我师父就是陆小凤啊!你既然认识我师父,你说他收了我这个徒弟你是不是因该送点什么见面礼。” “送当然要送你想要点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送什么。” “这个不成问题。”司空笑道。“可礼尚往来你也要送我点什么吧。” “那是当然,我要送你的东西不就在你的手上。”清清道。 “这个,你就不怕陆小凤生气。”司空摘星看看手中的扇坠。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2节 “东西已经是我的我爱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我的东西呢?” “你尽管说想要点什么。这世上还没有我弄不来的东西。”司空自信满满的道。 “你别说这东西还真只有你可以送。”清清认真的盯着司空慢慢道。“我,想看司空摘星的素颜。” “你怎么知道我是司空摘星的?”司空惊讶道。 “这个很明显啊!第一你的能从我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将扇坠偷走肯定是做惯贼的。” “第二?”司空摘星点点头,让她继续。 “第二就是,你的易容术很好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脸上的毛孔是画上去的。”清清说着凑近司空摘星,看着他的脸。 “第三?”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你张口就损我师父。姓做司空,做贼,易容术,爱损人加起来就是司空摘星。”清清道,本来还想说我师傅经过你身边的时候眼神很怪。 “果然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卓仲龙听了这番话轻笑道。 “到底给不给我,江湖上可是说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说一不二从来不食言。”清清道。 “给,当然给。”司空摘星道,看了一眼卓仲龙。 “我先出去一下。”卓仲龙起身离开。 “你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吧。” 司空摘星无奈轻笑,揭去脸上的面具。又将头发放了下来,整一整头发对着清清笑一笑。 “我发现你真的没有说错。”清清看司空摘星不解的偏了一下头又道。“我现在真的看上你了。” “你看上我了,那陆小凤怎么办。” “他啊!有案子要查,没时间管我。”清清嘟起嘴埋怨道。 “查什么案子?” “不太清楚我听他们说什么要找灵芝。还有死人,反正我看到他们从牢房里面出来的。”清清说着甩甩手。“不管他了,我跟着你,你教我易容好不好。” “好啊!有美女相伴游山玩水更别具一番风味。你先休息,我去跟仲龙说说。”司空笑着站起来。 “等一下。”清清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借我玩几天好不好。”看着司空摘星手中的面具。 “好。” 卓仲龙的房间 “仲龙。帮我个忙好吗?” “好。”卓仲龙一口应下。 “你都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司空摘星被卓仲龙得干脆,反倒弄得难以启齿。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去看看也好。”卓仲龙道,先前在买香囊的时候他便看到陆小凤和一个捕快打扮的人一起从酒楼出来,知道司空此时肯定是要去找陆小凤的。 “谢谢你。这个你先帮我拿着。”将扇坠给他。 ☆、空等白等傻等 义庄 ‘像真的好像,凌智他当初是以为我没有认错才甘心伏法的,难道他在牢里知道了真相又改变了主意。怀恨起司空然后他碰到了这些人。’陆小凤思考着。 “陆大侠你在想些什么?”薛武彦问道。 “仇杀。”陆小凤道。 “我觉得不想,仇杀多半会碎尸万段才对。可这案子中凶手却明显想要保存这些尸骨不化?”薛武彦道。“今天是第七天了,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又出现第九具尸体。” “再看看别的尸体。”陆小凤说着,将白布盖上。 薛武彦突然发现了什么神色一变,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一个乞丐装的人摔了进来。 “清清姑娘。”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京城吗?”陆小凤道。 “你让我回我就会,我。”看到陆小凤沉了一下脸,收敛一下小姐脾气又道。“我既然拜你为师,莫忘了师父你最擅长的不就是破案。我还不得好好的学学。师父你们刚刚看什么呢?” “清清不要看。”陆小凤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清清一把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清清捂上嘴退后数步。 “清清?”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却被她推开。看着清清跑出去,陆小凤无奈的摇头叹气。 “陆大侠你不觉得清清姑娘有些奇怪?”薛武彦满脸疑惑道。 “女孩子家,看到老鼠都会吓哭,更别说看到死人。”陆小凤却很不以为然的道。 “可是刚刚在清清姑娘的眼里我看到不是恐惧,而是一抹杀气。” “杀气。” “没错,就在她刚看到尸体的瞬间我看到她眼里面有股杀气,那是看到亲人被杀时有的眼神。”薛武彦道。 “你倒是清楚。” “我是做捕快的这种眼神我不少看到。”薛武彦道。 “这样啊,我去找她谈一谈。”陆小凤道。 陆小凤虽然这么说的。可是当他看到清清坐在义庄前的石阶上时他并没有立刻上前去。 ‘清清还真是个好徒弟。’ “陆大侠。”就在陆小凤准备上前的时候一个捕快叫住他。 “怎么了。” “有你的信。”捕快道。“在门口发现的。” “谢谢,”陆小凤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被撕扯过的纸条,和一些金属碎片。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陆我凌’。这三个字是由血写成的。 妙手空空躺在贼窝的房顶上突然一只鹰飞到他的面前,将那只鹰腿上的信拿下来。看过信,妙手空空面色一沉,跳下房顶。 “老鼠。”妙手空空大叫着。 “怎么了老大。”那几个先前想找陆小凤的人聚过来。 “找到你们五弟了。” “真的,五弟他怎么样。”看着妙手空空的沉默几人也猜到了点什么。 今天一整天都很平静。并没有薛武彦猜测的第九具尸体,却迎来了一场意料之外的雪。 “清清你是怎么看的。”陆小凤看着身边的人,清清正在那里闭着双眼。 “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清清道。 “这是个好问题,他们为什么会不约而同的来到这个镇子,为何其他地方不去偏偏选择荷花池。” “会不会是有人骗他们要他们偷什么东西,然后瓮中捉鳖。”清清道。 “这个假设很好。”看着那雪慢慢的积在干枯的树枝上。陆小凤想到了他第二次见到凌智就是在荷花池边。“荷花池。” “陆大侠你又想到什么了?”薛武彦问道。 “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薛捕快我请你喝花酒如何。”满意地看着薛武彦一脸吃惊的表情。听到身后有人在打喷嚏。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将自己的衣服给身后的清清披上。 “我那知道会下雪,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想到了一只老是不知道多穿两件衣服的死猴子而已。”陆小凤笑道。 “都是死猴子了还要加衣服干什么。”清清道。“你们要去那里,我也要去。” “那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去干什么。乖乖给我回衙门去。”陆小凤道。 拂尘楼。 陆小凤和薛武彦,还有几个捕快一进入楼中便就被一群女孩子围了起来。 “这位小哥你好帅啊。”有人挑逗着薛武彦。 “看公子你害羞成这样,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一个姑娘道。 “不知道官人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姑娘。”另一个姑娘道。 “怎么又是公子你啊。”当尘荷再看到陆小凤时笑的很高兴。“这次又带了个朋友来。” “尘荷姑娘。”陆小凤打着招呼。 “陆公子有话上来说吧。”话一说完那些围着陆小凤的女孩子都让开。陆小凤赶紧上了楼,薛武彦也赶快跟上。 “司空他这回可没躲到我这里来。”来到房里尘荷沏上茶。 “不,我是来找尘荷姑娘你的。” “找我?” “我想问问尘荷姑娘这两个月你们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有,我们镇上还有附近的几个荷花潭,不知怎么的每过七天就出现一具死尸。到今天因该有九具了。”手指放在唇边,芊细的手指上是一枚玉戒。“今天。” “今天没有出现,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不知道。”尘荷干脆的答道。 “他们都是做贼的。” “全部?” “大部分。” “陆公子是不是觉得我知道些什么。”看陆小凤默认。“有他们的画像吗?” 陆小凤将薛武彦给他看过的八张画递给尘荷看。 “这个男孩也是个贼,他来过这里还指名要见我。要跟我打听消息。”尘荷挑出一张画像给陆小凤。“我看这孩子认识司空就告诉了他一些。” “你肯定?” “当然,我还记得这个孩子手上有很严重的烧疮。特别是他的名字扫把星,想不记住都难。”尘荷道。 “什么时候,他又跟你打听什么?”薛武彦问道。 “我想想,大概一个月前,也没什么他跟我打听,药王庄的事而已。”尘荷道。“要是让司空知道这孩子死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若是让司空知道尘荷姑娘你做的事,一定会更难过吧。”陆小凤道。 “恕小女子愚笨,不知陆公子是何意。”尘荷道。 “从前有一个女子在父母的葬礼上看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结果没几天他就把她的姐姐杀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再见自己的爱人一面,送掉一条人命。”尘荷答道。 “尘荷姑娘果然聪明过人。” “陆公子是觉得我为了再见一个人一面而杀人吗?” “我不得不这样想,他已经到这里了。”陆小凤道。 “司空跟我说过,陆公子你破案比唱戏还好看,尘荷我倒想看看。” “要是我哪里说错了还请尘荷姑娘更正。” “这可不敢当。” “你喜欢一个人,你为这个人做了很多的事。可是最近这个人不再需要你了,可你还想再见他一面。你知道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而且你知道干他这行很多规矩。所以你假装雇用那些人来偷东西再杀了他们。可是因为他们太像你喜欢的人了所以你不忍心看着他们的尸身腐烂。”陆小凤道。“一直在留意药王庄的动向得到尸身不腐的药因当不是难事。” “陆公子,你说的这些事尘荷一年前可能会做。可现在尘荷不会做。”尘荷道。“至少有一点陆公子你没有错,我确实还想再见一个人一面。可这个人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你是在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薛武彦道。他也不太敢相信这么一个弱女子会是凶手,可陆小凤的分析有道理。以往的案件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他们个个都是神偷,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杀他们。” “你可以下药,像尘荷姑娘这般美貌。怕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想牡丹花下死吧。”陆小凤道。 “既然陆公子都这般说了,那小女子不想认罪也不行了。” “薛捕头抓人吧。” “姑娘得罪了。”薛武彦站起身。 “住手。”就在此时,房门被突然推开。 “清清姑娘?”薛武彦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人,刚刚呵斥住他的分明是个男声。 “陆小凤,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清清怒视这陆小凤,从‘她’口中吐出分明是男子的声音。 “我不胡闹,你会现身吗?”陆小凤说出的话让薛武彦更是不解。 “看来你一早就看出来是我了。”笑着,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若不是你看到尸体时的杀气太大我真地看不出来。”陆小凤道。“清清现在正和卓仲龙在一起。” “陆大侠?” “薛捕头,尘荷姑娘不是凶手。”陆小凤说道,见他转而盯着扮作清清的人有道。“他也不是。” “那他是?” “司空摘星。”陆小凤道。 “那陆大侠你刚刚所说的。” “我来到拂尘楼看到尘荷姑娘之前,是这样怀疑过。可是看到尘荷姑娘的面容以及她非常担心出现第九具尸体的时候我就发现我错了。” 尘荷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尘荷姑娘她是在等一个人,可这个人绝对不是司空摘星。”陆小凤道。 “也不全对,我也在等司空。我要告诉他一些事。”尘荷笑道,抬起眼看向司空摘星。“司空你还记得你一年前带来过我这里的一个公子吗?你叫他小白来着。其实从那以后他也常常来我这里,我们两个很投缘早已托付终身。我们还约好了今年开春桃花盛开之时就成亲。八天前他突然来我这里,说接了笔生意做完生意做完就陪我筹备婚礼。还说会送我一朵永不会凋谢的花作聘礼。可是到今天他也没有回来。” “小白他,六天前死了。”司空摘星慢慢道,他有些不忍心将这个结果告知尘荷,可又不能不说。“我们把他火化,几个月前他还突然请我喝酒说要谢谢我给他做媒。我当时还以为他喝醉了。” 尘荷听了这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哭泣质问,甚至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那种总算是安下心的笑意。 “他给你偷来了这个。”司空摘星将那朵玉雕琢成的紫藤花交到尘荷手中。司空现在也明白小白给他这朵紫藤花就是为了让他来找尘荷。可那五个词又是什么意思。 尘荷握住手里的花低下头,花上结出了露珠。 “陆公子,尘荷姑娘她没事吧。” “她还有个孩子要照顾不会有事的。”陆小凤道。将那朵花收好,这是他同尘荷借的。 “孩子?”薛武彦惊奇,又理解的点点头。 “死,司空。”陆小凤叫住正要离开的司空摘星。 “放心,明早仲龙会送清清去找你。”司空摘星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去哪里,也没有再跟着陆小凤的必要。 “我不是担心这个,陪我喝两杯吧。” “我陪你喝酒,难道让你徒弟陪仲龙。”司空摘星道,转身离开。 “陆小凤。”司空摘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唤道。“你为什么插手进这个案子。” “你知道的,我活得太无聊了。”陆小凤答道,司空在提问的时候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我猜也是。”司空摘星道。“过两天我来偷尸体。” 这样说的人消失在又开始飘雪的街道上。 ‘白痴,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空等傻等白等 “陆大侠。”薛武彦道。“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同意帮我们查这个案子。” “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陆小凤反问道。“为什么接手这案子。” “我是捕快,此乃我职责所在。”薛武彦正色道。 “捕快?”对于这个回答,陆小凤可不买帐。“你的手下跟我说,最初两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六扇门的人就找你希望你可以接手,但被你拒绝,毕竟死的是被通缉多时的江洋大盗,对你没有坏处更没有好处。一直到第七个死者,你却突然自动请缨开始接手,甚至是沉迷于此。” 薛武彦没有做声,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佩刀。 “你每次面对那些尸首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感到一点愧疚吗。如果不是你的自大,他们可能根本就不会死。想在才想为他们伸冤不会太晚了吗,现在让你抓到了凶手只是给你多添一件功绩,他们的命换……” “闭嘴。”薛武彦呵斥道,待他意识到的时候手中的刀已经出鞘。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其他人此时恐怕已经被他一刀砍做两半,值得庆幸的是此时他对面的人是陆小凤。 若不是薛武彦太过激动失了准头,就连陆小凤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接住这一刀。 “不是我不想管,那时候就临省,有个村子被土匪屠村,男人老人全部被杀,女人孩子被抓,我那时一心都在想着捣毁土匪山寨救人。等我留意到这案子的时候已经晚了,晚了。”薛武彦调整自己的呼吸,叙述着真相。 “别怪自己,不是你的错。”陆小凤道,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过分。 “在见到尘荷姑娘后。这些日子来我第一次这么庆幸我接手这个案子。”薛武彦苦笑道。“至少我不用像她那样傻等下去。” 陆小凤也不知道因该说薛武彦比自己幸运,还是倒霉了。‘你是为了报仇,而我为了不让他出事。’ “走吧,这回咱们一定要和药王庄庄主好好谈谈。” 司空摘星拐进一条巷子里。他突然觉得好冷,不是来自外界的寒冷而是心,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的抽搐着。喉咙像是被谁卡住一样空气也进不来了。 ‘怎么又是这种感觉。’ 将手伸向自己的衣服里找出一个小纸包。慢慢的打开,可冻僵的手指很不听话的在颤抖着。眼睁睁的看着药粉洒在地上。 捂着心口,心脏一纠一纠的痛。痛也就算了,还像要冻成冰一样的冷。慢慢的腿也不听使唤的软下来。 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花白。眼前出现一个人影,容貌清秀的有些过分。 “凌智?”模糊间看到他手中是一根长长的冰溜子。 “对不起,陆大侠,薛总捕。我们庄主正在闭关炼丹药。”夏草道。 “不知任庄主需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知道,若是两位不急。就在会客厅等等吧。” “那劳烦带路。”陆小凤笑着道。 一个时辰后 “我等不下去了陆大侠。”薛武彦着实有些坐不住。 “耐心点。”陆小凤倒是看着会客室中的一瓶紫藤花入神。 “这花有什么奇怪的吗?陆大侠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了。” “奇就奇怪在这不是花。”看着薛武彦吃惊的表情。“这是玉。” “玉?” “你看这里。是不是有被掰断的痕迹。”陆小凤指着一个从整体上看看不出缺失的位置。但仔细看确实有缺失。陆小凤拿出从尘荷那里借来的花,接口刚刚好。 “那人果然来过这里,我直接把捕快们叫来搜好了。”薛武彦道。 “搜什么?什么罪?”陆小凤反问。“被好几个贼偷了,却没到衙门报案。” “那?”薛武彦刚想说什就见陆小凤抬头张望着什么。“陆大侠你在看什么?” “死猴子跟我说过。一个有经验的贼一般不会选择目标的正上方,而是容易逃跑的地方。就是这根了。”言罢飞身落上房梁。 “薛总捕,你也上来看看。”向薛武彦招招手。 薛武彦飞也身上去,若不是陆小凤拉他一把险些摔下去。房梁上有明显新的砍痕。 “可这也不能当成证据。” “你看这里。这是铁丝勒出的痕迹,很明显是安装陷阱留下的。”陆小凤道。“还有这里的痕迹。这因当时那个小白被发现时留下的还有干透的血迹。只是这兵器和手法。” “怎么了?” “不知道,觉得有些奇怪。”就在陆小凤疑惑的时候察觉到一些动静。“有人。” “陆大侠,薛总捕。”当夏草推开门的时候陆小凤和薛武彦都端着的坐在椅子上。 “有什么事吗?” “现在雪下大了,我们庄主怕是不能见两位了。” “没事,我们也正打算走了。”陆小凤道。“谢谢,招待。” 当两人回到义庄时以过了三更。 陆小凤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个捕快上前交给陆小凤一封信。说是刚刚在门口发现的。和昨天一样里面同样是血写的三个字还有金属的碎片。 “凤你智 ”薛武彦念道。“陆大侠这是?” 陆小凤将昨晚收到的纸条拿出来。 “陆凤,我你,凌智。”可以看出这两张纸条本是同一张纸被撕开两半。而那些碎片稍稍拼凑便能看出一只被损坏的簪花的碎片。‘难道真是凌智。’ 就在陆小凤沉思的时候,似乎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陆小凤回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影,他曾经在荷花池边看到过的人影。 “凌智。” “陆大侠。”还来不及问个究竟陆小凤就追了出去。薛武彦指了几个捕快。“你,你们几个跟我来。” 那人影就像是鬼魅一般,明明看着要追上了,又突然消失在眼前。几人一直追到一处积满雪的荷花潭边。 “陆大侠,刚刚那个人影就是凌智。” “你也看到了。”陆小凤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薛捕头出什么事。”几个负责看守的人过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接近。” “没有。”捕快答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薛武彦看他们冻的两耳发红道。再转向跟他来的几个人。“你们到这附近搜一搜。” “陆大侠,这个凌智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几个月前,司空摘星被陷害在万梅山庄杀人的事吗?” “我有些印象。”薛武彦想起了在本地衙门看过的一份档案。 “凌智就是陷害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恨司空。” “可是最后他不是伏法了吗?又怎么会?” “他以为我没有认错。” “认错什么。”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酒楼找我,而我却误以为是司空偷跑出来了,认错了人。”陆小凤道。 “所以那些捉拿他的捕快。” “不是我通知的。”陆小凤道。“究竟是谁?” “薛捕头,这里有人。”突然一个捕快叫道。 两人跑过去。看到一个只穿着白色底衣披散着头发的人。雪掩埋了他大半个身子。 “第九具尸体。”薛武彦不甘的闭上眼睛。“去叫仵作过来。” “等一下!”陆小凤注意到那人鼻子下的雪有一点融化。‘这人还有气。’ 虽然是这样可是心里还是涌出一种不安。用手轻轻的拨开那人脸上的雪。闭着的双眼,眉毛上也结上了冰碴,薄薄的双唇冻得发紫。不正是刚刚分手了没有多久的人。 “司空。”将他从雪堆里拉起来。身上冷的像冰。摸一摸气息,只有出没有进。将人抱起来。看着肩头上那与白对比鲜明的红陆小凤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一幕发生了,更是在自己的面前。 “薛捕头。”一个捕快看着陆小凤的举动。“陆大侠这是怎么了?” “你不要多问。”薛武彦很不满的道。 “那还叫不叫仵作?”那个捕快问道。 “不用了,把那孩子带到这最近的医馆来。”薛武彦一边说着一边跟上陆小凤。 医馆 陆小凤看到那大大的药字,停下来。用力的砸着门。 “谁啊,三更半夜的。”年轻的伙计很不满的来开门。门栓子才卸下一半,门就被陆小凤给踹开了。差点没有把小伙计也踹倒在地上。 “大夫!”陆小凤大叫着。 小伙计看陆小凤那么恐怖的神情,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带着两人到后堂。又赶紧去叫早已睡下的大夫。陆小凤将司空摘星放好。摸着他冰凉的手不停的哈这气,为他取暖。 “没事的,你可是猴精。又不是好人哪可能那么容易死。你不是说还要来偷尸体的吗?你可是偷王之王,岂能说话不算话。” 喃喃自语间一个老人家走进来。刚刚的小伙计还有好不容易跟上来的薛武彦,两人一起才拉开陆小凤。大夫看一看伤口。并不是很深,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因为天气冷的关系血凝结的也快,并没有失太多的血。细细的把把脉。现在司空摘星的四肢都被冻得像冰块一样,根本无法探到准确的脉息。但可以肯定人并没有死,也暂且没有什么危险。 “快去,烧热水。再端几个火盆子进来还有拿几床棉被。”老郎中吩咐道。“再让你师母熬锅热汤。” “大夫他没事吧。” “伤口没有大碍,失血也不是太多。就是在雪里冻得太久,先缓和过来再看看。”老郎中捏着胡子道。 听大夫这么说陆小凤算是松了口气。也正在这时又有其他人来到了这个医馆。老大夫暂且出去瞧瞧。可是灌了几碗热汤下去,身上的衣服都被热气烘干。司空摘星的情况反倒更糟。 “奇怪,怎么比刚刚更冰了。”陆小凤摸着司空的手臂。已经不再僵硬,可是却比冻着的时候更冷。 “我去叫大夫。”薛武眼看陆小凤那么激动跑出去。 “薛捕头?”刚走到前堂便听到有人叫自己。 “清清?”薛武彦看看面前的女孩子,再回头看看房间里面。“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突然下雪。我有点受风寒,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医馆开门。”清清笑着道。“你怎么在这。我师父是不是也在里面。我刚刚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清清不要进去。”薛武彦拉住清清。 “我师父是不是出事了。”清清叫道。“他是不是受伤了,你快说啊。” “陆大侠没事,是司空摘星。”薛武彦道,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碗打碎的声音。药的苦味扩散开来。一个薛武彦从没有见过的男人推开他冲进后堂。 “司空!”卓仲龙看到陆小凤握着司空摘星的手,后者面无血色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卓仲龙。”陆小凤也看见他。可卓仲龙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将陆小凤推开,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摸上那冰凉的手腕。放开,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这时候老大夫也赶过来。 老大夫他一摸司空摘星的脉搏整个人呆在那里。 “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的脉息。这明明已经取暖,怎么脉息比之前更难察觉。”老大夫皱起眉头。明明已经取暖,可是身体竟比之前更冷,似乎一股寒气在从内部一寸寸的将血脉凝固冻结。 “到底怎么样。”陆小凤迫切的问道。如果此时老大夫对他说准备棺材,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 “要是老夫没猜错,这因该是。” “大夫,把你这最好的灵芝和檀香磨成粉。”卓仲龙了冷冷的道,阻止大夫将话说完。 “这也是个办法,要是再配上针灸的话。”老大夫道。便命他的徒弟去磨灵芝檀香粉。而他则取出银针。一手摸着脉息,一手缓慢的下针。在探觉到脉息比刚刚有了些许好转之后,大夫也确认了自己的诊断。 又加了几针,陆小凤看着大夫落下了那几针的穴位。他明白了。他看看卓仲龙,可卓仲龙却不想给他任何答复。只是一言不发的在那里看着全过程。 “师父。”清清摆脱薛武彦的阻拦冲了进来,还不等他看清床上的人,又被陆小凤拉了出去。 ☆、空等傻等白等 坐在大堂里陆小凤真的好乱,就在这时几个捕快押着一个少年进来。 “陆小凤,你真没用。”来人一进门便数落陆小凤。 “郭雀儿。”陆小凤看着进来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里。若不是我推荐,薛武彦怎么可能会想到去请你。”郭雀儿很不满的看着陆小凤。 之前郭雀儿在万梅山庄等司空摘星就是为了通知他,有道上的人突然失踪不上了。最后等不到司空,他猜司空怕也没心思管这事,就先自己一个人开始调查。终于让他找到了线索也得知了兜帅镇发生的怪事,想要看尸体的时候被守在一旁的薛武彦抓到个正着。那时候他便知道失踪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也察觉到死者和司空的相似。猜想这事可能会对司空不利,便没敢把这件事报回去,反而和薛武彦谈起了条件。将这件事推给陆小凤来解决。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肯定能找出来。’ ‘谁?’ ‘陆小凤。’ ‘陆小凤?他未必会管这案子。’ ‘只要你把这些人的画像给他看,并告诉他这些人中有好几个都是做贼的,他肯定会管。’ ‘你怎么知道?’ ‘你只管一试。’ ‘好,但在抓到凶手前,你就像在牢里住上几日好了。’ 郭雀儿便被薛武彦关在了衙门的牢房,而刚刚重新练武不到半年的郭雀儿自然无力自救,也没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陆小凤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因该是骂他还是谢他好。“你说的对,我很没用。” “那个,你也不必太自责。”郭雀儿看陆小凤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道,他被带来的时候只知道又出现了第九个受害者,生死未卜,只当陆小凤因为没能及时阻止而自责。“毕竟时间间隔这么短,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凶手会在什么时间对怎么人下手。也许早在咱们介入前就已经。” “明明早就知道了的。”陆小凤低声自责。“根本不是随意的,他们的目标就是司空。我干什么要心存侥幸觉得不会是他。明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等一下。”郭雀儿意识到不对劲,看向薛武彦。“你们找到的第九个人是什么人?” “就是司空摘星。”薛武彦答道,就看郭雀儿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他在你面前出的事?”郭雀儿走到陆小凤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可以这么说,从下雪的时间来看,他应该是和我们在拂尘楼分开之后遇到的袭击。”薛武彦道。 “陆小凤你究竟是没脑子还是没心。你明知道他们的目标可能会是司空,你还把他牵扯进来。你是怎么想的,你当他是什么,让你破案扬名的诱饵吗?”郭雀儿骂着扑上来就要掐陆小凤的脖子。 “不许你动我师父。”清清见状先一步上前,一个擒拿手将郭雀儿锁住。 “你师父?那我师父怎么办。”郭雀儿更是气愤,奈何他现在没有武功,连清清一个女孩子也没办法挣脱。 “清清放开。”陆小凤道。 “师父!”清清不愿意,可是看到陆小凤的眼神,只能放开手。 就在郭雀儿第二次要冲过去打陆小凤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扣住他的肩膀。 “安静。” “卓庄主?”郭雀儿回头看到卓仲龙冷着一张脸。 “想骂想打都等司空醒了再说。”卓仲龙道,声音很轻但是很沉重。这话是说给郭雀儿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说罢越过陆小凤要去身后的药柜取东西。 “他怎么样?”在卓仲龙再次经过自己身边时小声问道。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3节 “你又怎样,能不靠他抓到凶手。”卓仲龙也同样轻声道。他并不知道司空和陆小凤他们在一起时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如郭雀儿猜测的那样陆小凤让司空做了破案的诱饵,亦或者是意外。他并不在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卓仲龙回到内堂之后,房间中陷入死寂。 “卓庄主说的对,你陆小凤若真有本事,就在司空清醒前抓到凶手给他看一出好戏。”郭雀儿道,声音压低了不少。 “我会的。”陆小凤道。 “怎么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郭雀儿奇怪。 “凶手肯定就是那个凌智为了报复陆大侠你们。”薛武彦道。“我现在就命衙门通缉他。” “不对。”陆小凤却说道。 “哪里不对?”薛武彦奇怪的看着陆小凤。 “我总觉这一切不会是报仇那么简单。” 陆小凤道。“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恨司空要杀他为何又要杀其他人,凌智认识司空不会是杀错人那么简单。还有要是真恨这个人的话为什么要保证尸骨不化,碎尸万段不是更好。其他人都是被抓然后折磨掐死,但是他却只是把司空弄伤丢在哪里,更引咱们过去发现他。” “也许凌智就是想让你看着他死。”郭雀儿道。 “不错,按那些狱卒的说法凌智在入狱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个疯子的行为怎么可以按正常的标准判断。”薛武彦也道。 “凌智那孩子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老先生?”陆小凤看着从后堂出来的大夫。他想问司空的状况。可老先生的话更让他在意。 “放心吧,那孩子已经无碍。”老大夫倒是看得出陆小凤心意。之后又说道。“凌智这孩子命苦,他在药王庄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这个你们都应该是知道的。我也不便多说了。不管你们信不信老夫我。凌智那孩子不会也不可能做下这种罪孽。” “你凭什么这么说。”薛武彦道。情绪很是激动,陆小凤拦住他。 “老先生,你和凌智认识很久。”陆小凤问道。 “第一次见凌智这孩子是在十年前,和这一样的雪天。那天也已是深夜,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背着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小来到我的医馆,求我救那个孩子。我检查了那孩子,只有十岁的孩子,身上全是青,□□更是惨不忍睹。那孩子整整昏迷了三天。背他来的孩子也守了他三天。还求我不要把他们来过的事告诉别人,他说他不希望那受伤的孩子以后做不了人。我答应并问了他们的名字,并告诉他们要是出什么就可以来我这里。凌智就是那受伤的孩子。以后的几年里,每过几个月,他们两个都会一起来一次。凌智都会伤的很重。三年前的一天,只有凌智他一个人来,身上的伤很重,但跟以前的又不太一样。我问他是怎么搞的,他只是哭,还说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这里。一直到几个月前,就是在药王被杀前几天,他来我这里说要住几天,他很开心,说他就可以摆脱这里了,就在药王被杀的前一天,他还到附近的镇子说要买布做几件新衣裳。” 听大夫这么说。陆小凤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凌智时就是在布庄。 “药王被杀的那天晚上,他又回来了。满手是血,现在想想那是他杀了药王留下的吧。那孩子那么努力的想要自由可是那个畜牲那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第二天一早凌智就发现身体很不舒服。他说他好想见一个人,我就让他去见了。回来后他又问了我这个老头很多古怪的问题。 ‘要是他能真正看我一次就好了,哪怕只是一次。只是看着我’。这是那孩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那孩子被抓的事就传遍真个镇子。” 老先生讲完后,众人皆陷入沉默。 “那凌智他最多能活多久。”郭雀儿先问道。 “最多不过半年。”老大夫道。“现在的他就算还活着,怕是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可是我和陆大侠,都有看到凌智。还是他引我们到的荷花潭。”薛武彦道。“陆大侠?” “老先生,总是陪凌智来的那个人叫什么?”陆小凤没有回答薛武彦的话反倒是提了问题。 “那孩子的名字。”老大夫只是长长的叹口气,走到药柜前取了一位药材,用纸包起弟给陆小凤。再次长长叹气,而后转身离开。 陆小凤将纸包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沉默。 “原来我们都认错了人。”陆小凤自语道。 “陆大侠?” “薛总捕。你现在带人去搜药王庄。特别是他们庄主闭关的密室。”陆小凤道。“在那里你会找到凌智。” “是。”听他这么说薛武彦便离开。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清从头到尾也没听明白。 “清清你也先去休息吧,等薛武彦回来再说。”陆小凤说着。坐下,靠在椅背上合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时过正午,薛武彦并没有回来,却派了捕快过来找陆小凤。 “怎么样。”陆小凤几乎在送信的捕快踏入房门的时候张开眼,也不知道他先前是不是真的睡着。 “我们听陆大侠的搜查了密室发现了一具尸体。薛总捕已经带着尸体回衙门让仵作检验,请陆大侠你也过去。”捕快道。 “那任燊呢?” “我们赶到的时候,庄主任燊已经逃跑。”捕快道。 “他不会逃走的。”陆小凤轻声道。“咱们先去衙门。” “我和我你一去。”郭雀儿也跟上。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跟着陆小凤看看他是怎么抓到凶手的。 清清也跟上他们。 衙门殓房 陆小凤让清清和郭雀儿留在外面,自己进去。 一具尸体摆放在中间的木床上,盖着白布,仵作和负责记录的文书穿着褂子站在一帮等待着。 “怎么样?”陆小凤问道。 “我们在密室没有找人,只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想请陆大侠你看看。”薛武彦道。 陆小凤走过去揭开白布。白布掩住的是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容,苍白中透着死灰。 “陆大侠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就是凌智。”陆小凤道,这一次他没有也再不会认错。 ‘凌智,难道是畏罪自杀。’薛武彦看着面前的尸首,可是作为一个捕快他不能妄下断言。 “死因是?”陆小凤又问道。 “初步检查过并没有明显外伤,还不清楚。”一边的仵作答道。 “时间呢?”陆小凤再次问道。 “还需要检验才知道。仵作,请开始吧。” “是。”仵作走到台子前,将白布全部掀开。这身子还是如同之前那样苍白,但是失了水嫩透着干枯的灰色。就如同荷塘中的荷花枯萎。 经过初步的外伤目视之后,仵作从下而上,开始检查可能会引起死亡的要害,每检查一处并无异样就报出来,一边的文书记录下来。只是隔着皮肤便能触摸到身体内的异常,几乎感觉不到还有内脏的存在,说现在躺着的是一副空皮囊怕也不为过。正如医馆的老郎中所说,他的内脏出现严重的变形,活不了多久。 检查到胸口的时候仵作停下来,他似乎触碰到一些异物。再细细观察,在三四肋骨之间有一处很小的创口,这伤口真的是太小了若不是用手去触碰,只会以为那是一粒痣。再摸摸伤口里面还留着什么东西,这可能就是让他致死的原因。 让文书记下创口的大小位置之后。仵作切开胸腔,只看到一根黑色的细棍穿透了已经萎缩到正常人一半的心脏。将东西取出来,才发现那黑色的细棍本是一根银针,就是常用来做簪花发钗的银针。只是和身体中的毒物接触,才变的通体黑色。 这样看来死因可以确认,是被这银针刺穿心脏。而从刺入的位置角度来看,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如何?” “这尸体和其他的尸首一样都被人处理过,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从这银针来看,至少也有一个月了。”仵作下着判断。 “一个月?”薛武彦不敢置信的道。“你肯定。” “如果是和其他同样被处理过的死者,眼睛浑浊比较,这具尸体应该更早有两个多月。”仵作补充道。 “那就说他才是第一个。”薛武彦看向陆小凤。“陆大侠咱们昨晚明明才。” 陆小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杀死凌智的东西,这个再加上他前两日收到的碎片,拼起来正好是一朵完整的簪花。和他那时候在布庄里面为司空挑选的那只很像,没错只是像,绝对不是同一个。因为昨晚他还在尘荷头上看到了最初的那只。这只怕是之后凌智照着样子买的,他被抓的时候就带着这只簪花。 “薛总捕,你让人准备一副好些的棺材,把他带去义庄安置。”离开验房陆小凤道。 ☆、空等傻等白等 “怎么样?”见到陆小凤他们从敛房出来郭雀儿便上前问道。 “尸体就是凌智的。”陆小凤道。 “自杀?” “是,而且他是第一个。” “陆大侠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若是凌智一开始就已经死了,那么咱们昨夜看到的莫不是鬼魂不成。”薛武彦道。 “师父这死人又怎么会杀人。”清清也忍不住道。 “死人当然不会杀人,杀人的另有其人。” “是谁?” “是任燊。” “可任燊为什么要杀那些人?”薛武彦问道。“难道为了帮凌智报仇?” “不,这一开始就不是一起仇杀。凶手一点也不恨他杀的人,相反的他对每一具尸体都十分的爱惜。”看着其他三人一脸不解的样子又道。“昨天听老先生说起凌智的事让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凌智的时候把他和司空认错了。我就在想,这次我会不会又认错了。这些死者他们是同司空有相似之处,但同时他们更像凌智。所以在凶手的眼里他们不是司空的替身,而是凌智的。” “可是凶手要这么多凌智的替身干什么?”薛武彦更是无法理解。 “是为了借尸还魂。”郭雀儿突然道。“我早该想到。传说借尸还魂每一次只可以用七天。凶手为了延长尸体的使用时间就对尸体进行了处理保证身体不腐,可是他还是失败了。” “那么我和陆大侠看到的凌智是……”薛武彦想到看的既会是尸体,就不免觉得有点发毛。 “你们看到的是活人。”郭雀儿道。 “你怎么知道?”清清道。 “因为借尸还魂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会成功的。”郭雀儿道,让他想起前些年,现在的话或许说几十年后更恰当,将会发生的一起让整个江湖震惊的借尸还魂案。说来若不是那件案子他也不至于会来到这里。“所以你们看到的肯定是凶手本人。” “任燊?”薛武彦惊奇。他见过任燊无论是身形样貌都与昨夜他看到的人截然不同。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将凌智从牢房里带走的人也是任燊,可是凌智自杀了,任燊为了让凌智复活就开始……”陆小凤道。 “可是任燊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任燊来了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陆小凤道,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薛总捕,你按照我说把尸体送去义庄。” “是。” “清清,雀儿你们两个先回医馆去,晚上别乱跑。” “师父你呢?”清清问道。 “我现在要先去铁匠铺一趟。”说罢便离开。 黄昏的时候,陆小凤带着两壶酒,来到义庄。 那副新送来的棺椁放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棺椁上,是一只半黑半白的簪花。留在凌智身体里的加上他收到的碎片,陆小凤找了手艺师傅重新修补。 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当是给他一点点小小补偿吧。之后便背对着棺椁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陆小凤依旧坐在哪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等待着。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到的会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鬼,更或空等一场。陆小凤的运气从来都不错,当月升到最高处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远处的黑暗中一点光亮晃动,缓缓的靠近。来人裹着披风,帽兜压的很低。 “任庄主既然来了,就过来喝两杯酒吧。”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又认错我了。”那人笑着提着灯笼从黑暗里走出来,来到陆小凤面前两人相距不足三丈。 “不,这次我绝没有认错,任庄主。”陆小凤自信的说道。 “你再仔细看看。”那人再走近一些褪下帽兜,露出被遮掩的脸。真是凌智清秀俊美的脸孔。 “你不是。”陆小凤再次否定。 “你在怀疑我吗?”凌智走近陆小凤将他的手拿起来扶上自己的脸。满意地看着陆小凤失神的表情。 陆小凤慌忙的将手抽出来,一个闪身穿过凌智,凌智被他撞到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燃绕起来。陆小凤定下神看着此时就站在义庄门前的凌智,还有他身后的那副棺材。这一幕让陆小凤有种错觉,一种刚刚这人就是从棺材中走出来的错觉。 “不,不可能凌智已经死了。” “没有易容,我是真的。我复活了陆小凤。”凌智看着再次靠近陆小凤。“我还给你写了信记得吗?” “陆凤,我你,凌智。”陆小凤自然记得那张被撕做两半送来的信。“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思就是,凌智,我爱你,陆小凤我……”就在这一霎那披风下露出寒光,凌智向着陆小凤冲过来。“恨你!”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夹住刺过来的匕首。突袭失败的人,直接放弃被陆小凤截住的匕首,反向后跳出一丈开外,与陆小凤拉开距离。 “任燊?”再看向站在面前的人那里还是凌智。 “陆小凤,你休想把凌智夺走。”任燊摆出架势。“不,你再也不能把凌智从我身边带走了,他的灵魂已经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埋伏的薛武眼也看着,他刚刚明明看到凌智出现,怎么才一眨眼,那个瘦弱的凌智就成了强壮的任燊。他想上前可是想起陆小凤千叮咛万嘱咐的没有他的信号不能出来便按耐住。 “原来你是来杀我的。”陆小凤道,语气里竟有些失望。 “都是因为你害死的凌智。”任燊怒斥道。“你离开后,凌智他在牢里,还是一直想着你。我救他出来后,想为他医病他也不肯。就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想见的人也是你。我想为他再找一具身体,因为他说过想要和司空摘星换命,所以我特别为他找来的都是小偷,但他也不肯张开眼。可是你再出现之后,他竟自愿的要上我的身。” “对了。这点我要谢谢你,要不是这样我又怎么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呢。” “所以,你才不要司空的身体的。”陆小凤道。“可是你是怎么抓到司空的。” “昨晚,凌智他想见你,就一直跟着你到拂尘楼。等到你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司空摘星也在,更没有想到他会自己发病。”任燊回忆道。 昨夜,司空摘星遇到了拿着冰锥的凌智,可是冰锥却只是刺伤了他的肩膀。就在要对着他的心口再次落下的时候,却被人阻拦了。而将那握着冰锥的手挡开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智自己。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凌智的声音。他在发问着,可是四周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你刺死他,到那里给你找新的身体。’任燊的声音,竟是从凌智的嘴里发出来。 ‘我不要他的身体。我不要,我讨厌他。’凌智哭着喊着。 ‘不要就不要。’任燊则温柔的安慰道。‘反正他这副身子,要了也用不了多久。’ ‘我讨厌他,我要他死。’凌智继续哭泣着。‘我要他死。’ ‘好的我知道,你先休息一会。剩下来的交给我就好。’任燊的声音轻柔的说道。‘睡吧。’ 凌智缓缓地闭上眼,就在这时他的脸竟渐渐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但是脸,就连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我要让陆小凤也尝尝那种味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死他的面前的味道。’ “你,爱凌智。”陆小凤说道,任燊没有回应这是默认,也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承认。“你为什么不带他离开。” “为什么?”听到这问题任燊冷笑起来。“这是我一直要做的,杀了那个禽兽带着凌智永远离开。可是我没有哪个能力,一直到三年前我遇到了那个可以给我力量的人。只要再一年,只要再等一下。那人就会成功,只要他掌管了天下。我就可以给凌智幸福,就在司空摘星来偷血灵芝前几天那个人来告诉我,已经可以开始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等我,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什么司空摘星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破坏一切给他假的希望。” “帮你的人要你做什么?”陆小凤从任燊的话里听出了另一个大的阴谋。 “等到了西方极乐世界我再告诉你。”说罢再次向陆小凤冲过来。 周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可是陆小凤却迟迟未发出信号。甚至不出手与他过招。且不说任燊的武功本就在陆小凤之下,他现在理智全失攻击毫无章法,根本不可能伤害到陆小凤。陆小凤只是躲避着任由任燊发泄怨气恨意。 可是很多不可能却偏偏会成为可能,任燊突然飞踢,陆小凤本可以轻易躲避,即便硬接下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偏偏是这一脚将陆小凤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痛。’倒不是被踢中的胸口和摔伤的后背,而是头,头痛欲裂。只是一霎那的痛却足以要命。 任燊已经压上来,一手扣着陆小凤的面门将他钉在地上,另一手握着匕首便要刺向陆小凤的喉咙。从盖在眼前的指缝看去寒光一闪,这一下陆小凤必死无疑。然而手起刀落,陆小凤并没有死。刀锋偏转,那把匕首深深地插入陆小凤脖颈旁的土地中。 任燊松开陆小凤,缓缓的站起身。刚刚转身又突然倒在地上,在他背后另一把飞刀深深插入背心。 “清清。”陆小凤撑起身子看着站在哪里,不听他命令的人。 “他想伤害师父你。我……”见到陆小凤竟安然无事,清清结结巴巴的说道。 陆小凤看清清也是惊魂愧疚的模样,也不想再多责怪她。薛武彦带着手下也冲了出来。陆小凤示意他们不要靠近,走到任燊身边,他还活着。 “你不想杀我了。”陆小凤道,刚刚那一刀是任燊自己偏离的。 “我想杀,可你终于认对了他一次。”任燊道。 “那为什么想死。”陆小凤道,清清射出的这刀任燊完全有机会避开要害的。 “这是我认错他的惩罚。” “那天通知衙门的人是你。” “没错,他想见你。可我也像你一样把他错认成了司空摘星。”任燊苦笑。“而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因为嫉妒而毁了他的幻境。他心里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的才对,为什么会被只有一面之缘的你抢走。” “这个位置是你自己让出来的。”陆小凤道。 “那我现在想要回去还来来得及吗?”任燊说道,抬头看到凌智的棺木。想要挣扎的站起来,却徒劳。 见任燊想要站起来,周围的捕快警惕的拔出腰间的刀。陆小凤却示意他们收起来。并走上前,将任燊搀扶起来,帮助他来到义庄里凌智的棺椁前。当任燊看到棺椁上那被他毁坏的簪花,被重新修复。虽然很不想说但是那两个还是从口中流露。 “谢谢。” 陆小凤将棺木推开,让任燊可以趴在棺木旁看着里面的人。 “我马上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你不想知道什么吗?”任燊痴痴地看着棺木中的人道。 “你想说什么?”陆小凤反问。 “我只能告诉你,那颗星可不止你想要。但你已经没机会得到了。”任燊道。“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死,到时候不许和我抢凌智。” “我不会的。”陆小凤说罢便转身离去。任燊就那样趴在棺椁的边沿一动不动。 “陆大侠。”见陆小凤跨出义庄门,薛武彦迎上去。 “薛总捕,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送清清回去。”陆小凤说着揽过清清的肩膀。 “师父,这个人?”清清很在意任燊最后说的陆小凤快死的话。 “这是他自己选的。” 薛武彦走过去,发现任燊已经断气,那只让凌智送命的簪花此时刺入了他的心脏。 ☆、命中无时更要求 一路上清清都很担心陆小凤,陆小凤也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因为任燊留下的那些话,但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关于能帮助任燊的人。 陆小凤想起了司空的那个叫小白的朋友。他一定是在药王庄被发现了什么秘密。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远道去找司空,而不是直接去找尘荷。当司空告诉陆小凤那五个词的时候已近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当陆小凤搞清那五个词中的三个,也已经是他被卷进血衣堂事件的时候了。那时的他也才明白为什么会在兜帅镇遇到清清,还有她今晚对任燊下手绝不是一时情急。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陆小凤还面对着一个更大的问题。就如同任燊最后说的那样,那颗星不止一个人想要,他或许会因为死无法得到,但是他现在还活着就必须做选择。 医馆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待着陆小凤的归来。 “卓大哥,你怎么等在外面。司空怎么样了?”清清看到卓仲龙问道。 “他好多了。”卓仲龙回答清清的问题,又转向另一人。“陆小凤,你已经抓到凶手了吗?” “是的,事情结束了。”陆小凤道。 “那就好。”卓仲龙低语着。握紧拳头。“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做这件事了。” 还不等陆小凤反应过来,一个拳头迎面而来。 “师父。”清清大叫着,跑去扶被卓仲龙一拳打中,连连退后好几步的陆小凤。“你发什么……” “清清!”陆小凤阻止清清说下去。用手背擦擦嘴角。有一点点的血迹。卓仲龙这一拳打得狠,就算有准备也受不了,更不要说陆小凤毫无准备。 “这一拳,昨天晚上就该打你的。带司空来是我的错,而我更蠢的以为你会照顾好他。”卓仲龙激动的道。 “死猴子,他到底是什么病。”陆小凤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卓仲龙冷冷道。 “是不是心病,所以他身上会有灵芝味,司空以前就吃过血灵芝。”陆小凤道,昨晚老郎中帮司空下针的那几个穴位都是用来保住心脉的。 “与你无关。”陆小凤的猜测没有得到认同更没有反驳。卓仲龙转身回到医馆里,他害怕自己真的会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医馆旁的客栈 “真是没有想到啊!”郭雀儿看着手上那光滑白嫩的水煮鸡蛋咬下去。 “没想到什么,有什么是你这神仙想不到的。”陆小凤不满的看着郭雀儿,也将刚刚敷过脸的鸡蛋整个塞到嘴里。赛的太猛了让本就红肿的脸更肿了几分,也牵动了受伤的口腔内壁,吐出来,又吐了一口血沫子。 “我是说没有想到,卓庄主他都忍一整天,最后竟只打了你一拳。”看着陆小凤那抽痛的表情郭雀儿摇摇头。本以为卓仲龙就算不把陆小凤给扒皮拆骨也要打个鼻青脸肿才是。 “明明司空摘星是和他一起来的,怎么能都怪在我师父身上。”清清为陆小凤抱不平,但是看陆小凤更是自责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下去。再剥一个鸡蛋用纱布包好给陆小凤敷红肿的脸。 “我自己来。”陆小凤拦下清清的手,拿过鸡蛋在脸颊上轻轻滚动。再看看桌上药罐子里面还剩下十几个鸡蛋。“你没想到,这么还煮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煮鸡蛋当然是拿来吃的。”郭雀儿道,忍不住白了陆小凤两眼。 “吃这么多你也不怕胃撑到。” “我有说这是我煮来吃的吗?鸡蛋这种玩意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吃过,特别是煮鸡蛋看见就想恶心。”郭雀儿嘴上说着厌恶的话,手底下却又剥了一个往嘴里塞。 “为什么讨厌?”清清疑惑道。 “小时候用鸡蛋练功,打破的就要吃掉,成天拿鸡蛋当饭。要是不小心受了伤,我师父就会煮一锅鸡蛋给我敷伤,更是吃到想吐。自从我师父死后我就再也没吃过,已经十几年了。”郭雀儿说道。 “那你现在还吃那么多。”清清鄙夷的看着郭雀儿,桌上堆成小山的鸡蛋壳一大半都是被郭雀儿吃掉的。 “我乐意。”郭雀儿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清清,再剥一个,并且整个塞到嘴里。 清清见他这样,也拿起一个鸡蛋剥开送到口中。别说这鸡蛋真的很好吃,开始平淡无味但是咽下后又会有淡淡的草药味在口中散开。看上去简单的煮蛋实则加入了不少草药,敷完外伤之后再吃下去对身体更是好。 听着两人的对话,陆小凤却一言不发,他知道郭雀儿那番回忆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可是陆小凤并没有提问,而是用鸡蛋来将嘴塞满。 “这鸡蛋谁煮的?”陆小凤选择了沉默,清清反倒是把话接了下去。 “司空。若不是司空煮来吃,我早就忘记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东西了。”郭雀儿见陆小凤还是没有接话的意思又道。“司空黄昏的时候就醒了,精神也不错。他听说你们要抓任燊,本来也想去找任燊算账,但是被卓庄主拦下。不过后来了解情况后,司空又突然不想去了,但是要吃煮蛋。但他嫌我们煮的难吃就自己煮来吃。” “干什么说这些。”陆小凤终于开口,因为听了郭雀儿的话后他觉得很没有胃口。 “你不想知道?”郭雀儿反问。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没用的。”陆小凤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有用的。”郭雀儿道。 “我现在只想知道,任燊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陆小凤道,他现在必须把话题转移开。“如果一定要问你这个神仙未来的事情,就告诉我这个。”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不行,他已经死了。”陆小凤道。 “自杀。” “你怎么知道。”清清看着郭雀儿。 “是司空说的,我把昨晚郎中给咱们说的告诉他后,他就说你陆小凤肯定不会有事,任燊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任燊最想要报复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为了自己的胆小,懦弱。”郭雀儿道。 “这个猴精倒是看得明白。”陆小凤几乎是脱口而出。 “的确,如果他能一开始就带着凌智离开,或是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清清也是聪慧的女子,这几日听了那么多,她也自然能猜出这答案。 “看连你徒弟都比你明白。”郭雀儿道。 “我该明白什么?”陆小凤似乎是铁了心要将这糊涂装到底。 “那你和司空,你现在就不打算去和他说些什么?”郭雀儿感觉自己都快被陆小凤气死了。 “我们真没什么好说的。”陆小凤苦笑。“那个死猴子上回说已经够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他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了,连我送给他唯一的东西也要还给我。也是给人去当福星总比当祸星好。” “陆小凤!”郭雀儿看他这样终于拍着桌子忍不住吼道。“你他的在胡说什么呢?谁规定把东西换给别人就是要不拖不欠再无牵无挂。你,你究竟明不明白‘思空摘星’这四个字的意思。” “什么意思?”陆小凤奇怪的看着郭雀儿。“司空不就是那小子的姓吗?摘星形容哪他一双手连天上的星星也摘得下来。” “你陆小凤有四种命格?但司空的命格你知道吗?”郭雀儿看着他。“那种爱了就必须放开的痛,你懂吗?” 隔壁医馆中,被他们讨论着姓名的人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的酣甜。面前堆放着不少鸡蛋壳。卓仲龙推开门进来,轻声的走到桌旁,看着烛光很亮照在司空摘星的脸上,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安静下来的人有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不知梦到了什么抿嘴,用手揉一揉鼻子。睡梦中小小的动作让这个神仙多了几分人气,卓仲龙看着他这样勾起笑容。 ‘摘星,真的好象将你摘下来只是自己看着。只是……’卓仲龙这样想着在司空摘星的旁边坐下。 ‘仲龙你愿意为了星儿杀人吗?’ 那日在梧栖楼分别之日老太爷的话在卓仲龙耳边响起? ‘仲龙你愿意为了星儿杀人吗?’ 卓仲龙为老太爷突然的提问感到吃惊不已。老太爷并不是不知道他是不能开杀戒的,要是那玄武剑上染上了血他会发疯的。就算现在只要闻到那甜甜的血的味道他都会觉得兴奋不已。这就是他的命。人中之龙,可他这条龙究竟是灭世恶龙还是救世神龙,上天却忘记给一个定数,而这两者之间就只差了一颗星,有这一颗的便是拯救天下的神龙,缺这一颗就是杀戮成性的恶龙。可卓仲龙的卦象却更是偏向于后者。 ‘你把自己的那颗星给了星儿了吧?’老太爷又笑着道。‘你很喜欢星儿?’ 卓仲龙默认。 ‘星儿和他师祖的脾气一样,你若逼他呢,他就直接跟你翻脸。可你要是不逼他呢,他就拿你没辙。’老太爷给卓仲龙出着主意。‘你就别怕他会觉得你烦,缠着他没关系的。’ ‘我明白了老太爷。’听了老太爷的提点卓仲龙有些尴尬道。 ‘那你会为了星儿杀人吗?’老太爷突然问道。‘为了他破戒。你会吗?’ ‘老太爷你可放心,我知道司空他心中一定已有了所在乎之人,毕竟晚了很年但是我不会做傻事的。’卓仲龙慎重的答道。 ‘傻孩子,老太爷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不知道你的为人。’老太爷笑道。以他的了解卓仲龙岂止不会杀人,若他知道司空喜欢的是谁怕还会成全与他们。‘是老头我希望你破戒,为了争这一颗星去破戒,疯狂一次。’ ‘老太爷,希望我杀谁?’卓仲龙明白到老太爷的话不是那么简单。 ‘去杀一只凤凰。’老太爷道。 ‘难道说陆小凤的命格是真的。’ ‘没错,以他的卦相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应该是帝王了。’ ‘可陆小凤今年已经二十五六了。’卓仲龙不解,柳老太爷的卦没有一次是错的,他自己也感觉得到陆小凤身上确实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气息。 ‘我也在奇怪,这八年间到底有什么事物让这只凤凰一直停留着迟迟没有动作。’柳老太爷道。‘经过昨晚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因为,一颗星。’ ‘星?’卓仲龙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跟你的命一样,陆小凤的命里因多出来的这颗星。而走了第四种命格,可这仅仅只是暂时的,这种命格究竟能维持多久我也算不出来。就算陆小凤不会有所改变,可是以星儿他的命数。’老太爷说着面露难色。 ‘陆小凤的第四种命格同司空又有什么关系?’ 柳老太爷拿出一把画着凤凰的扇子,提起笔在凤凰的头附近滴落一个墨点。‘你觉得这个败笔还是妙笔?’ ‘败笔。’看过画之后,卓仲龙道,这个墨点无疑是破坏了画面的干净。 ‘可若我告诉你这幅画的提名为。’老太爷有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三个字。 ‘若真为此的话,那这一点无疑是点睛之笔。’卓仲龙道,略有些不甘心。‘即为败笔也是妙笔。’ ‘既是克星也是救星。’老太爷道。 ‘这道理陆小凤自己也应该是明白的。’卓仲龙道。 ‘就是怕他明白,他越是明白就会险的越深,当星儿的命格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验证……那个时候陆小凤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司空,他的命格?’ ‘星儿的命格,恰与莫离相反。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君思空,即可上天摘星归,寄相思。何不就此莫离别,伴天老。莫离是对爱的执著,摘星是对爱的舍弃。对于他们,也对于爱他们的人。 ‘这才是你想要跟我说的把司空。’卓仲龙摸着他挂在腰间的香囊。‘有了寄托相似之物就这样分别。’ ☆、命中无时更要求 “仲龙,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卓仲龙被司空摘星突然说出的话找回神智。 “没什么,吵到你了。”卓仲龙道。 “没有啦!”直起腰伸个懒腰,活动僵直的肩膀。 “我帮你?”卓仲龙伸出手。 “没事。”司空摇摇头,注意到卓仲龙手背上的一块青。“仲龙,你找过小凤了?” “我,打了他一拳。”卓仲龙道。他看着司空摘星。等待着他的责怪。 “你身上有带金疮药把。”司空却似乎一点也不想责怪他。 卓仲龙对他的提问弄得摸不到边,但还是将金疮药拿出来。拿过金疮药司空摘星竟然给卓仲龙处理起他手上因为太用力而受得伤。 “那小子就是欠叫人收拾。”看着卓仲龙吃惊的表情司空摘星说道。 “你不怪我。”卓仲龙道。 “怪你干什么,其实你没有一剑杀了他就算便宜他了。”司空摘星道。“要是换做我,直接把他脱皮拆骨,和蘑菇一起炖了。” 听他这么说卓仲龙突然笑了。“果然你早就知道了的。” “知道什么?” “你一早就知道的,老太爷让我来中原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监视陆小凤,并在必要时杀了他。” 司空咬住发紫的薄唇。 “应当是从我告诉你陆小凤的命格的时候吧。那天你一定让我先救陆小凤就是害怕我会借刀杀人。”卓仲龙继续道。“当我给你看老太爷所画的凤凰时,你就悟出其中的意味了吧。你跟陆小凤吵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希望我看到就算你不在陆小凤身边他也不会改变。” 司空摘星没有承认却也不是默认。 “其实在端午节那天我到卧云楼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是陆小凤告诉我的,你更知道那是陆小凤的主意。”卓仲龙接之说道。“你来找我当然不是为了要证明陆小凤真的有出卖过你。” “仲龙你说完了?”司空问道。 “是。” “那你能不能也听我说几句。” “你说。” “首先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其实我才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同时另一方面 “可是那小子,他跟我说他害怕我骗他。”陆小凤还是不敢相信郭雀儿说的。司空摘星将扇坠还给他不是因为他要离开自己,而是他不想离开自己。他不对自己有寄托是因为他不希望将来只有相思。 “陆小凤,你真是白痴啊。你骗司空骗的还少吗?”郭雀儿骂道。“要是他真害怕你骗她,他早八辈子的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我已经骗过那么多人。”陆小凤回忆起司空摘星跟他说过的话。“他不想做下一个。” “司空真么说错你陆小凤绝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你知道司空他跟我说过什么吗?”郭雀儿道。“那天咱们从梧栖楼启程前,你去见老太爷的时候。我跟司空说候静她太可怜,就这样莫名的喜欢上你,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利用欺骗。他却是这么跟我说。” ‘飞蛾扑火不可避免地会受伤,他陆小凤就是这么一个跟烛火一样的人。而那些想靠近他的人就好像飞蛾。他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可以吸引很多的飞蛾,那些飞蛾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些扑向会的飞蛾都会受伤。烛火始终是烛火,小凤自己也不愿意。但他还是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人们都羡慕烛火,可又有谁明白烛火的孤独呢?’ 郭雀儿复述着记忆中那番话,果不其然看着陆小凤已经完全呆住的脸。 ‘陆小凤他喜欢司空摘星。’清清在整理着思绪。‘陆小凤送给司空摘星一个东西,要是司空摘星留着这样东西他就必须要离开。’ “清清。”陆小凤突然叫道。 “怎么了师父。”清清回过神来。 “那个扇坠,你能不能还给我。我改天送别的东西给你。”陆小凤道,那东西他必须。 “师父,难道那个扇坠就是司空摘星还给你的东西。”清清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怎么了?” “那个我,我又送给司空摘星了。”清清说道,就看陆小凤脸色一沉。“我,我这就去跟他要回来。” “不用了,清清。”陆小凤阻止道。 “师父。” “陆小凤。” 陆小凤站起来,将手里早就凉透的鸡蛋塞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走到门口。 “我自个去跟他要。”推门走出去。 客房外,卓仲龙在门口跟司空摘星道着晚安。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你也赶快睡。” “那个司空。”卓仲龙没有离开,还是站在哪里。 “怎么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不过不要太无聊,要不然我不客气的。” “那我还是不问了。”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4节 “你。”司空摘星一脸你耍我的表情。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你刚刚就给了我答案了。早点休息吧。” ‘师公算出了要是八年前陆小凤没有遇到司空摘星他会怎么样,司空摘星是陆小凤命中的一颗克星改变了他的命格。可是你们有没有算过要是司空摘星没有遇到陆小凤。他的命格又会怎样呢?我怕是早忘了要如何去做司空摘星了,消失在别人的面具下了。 ‘这才是原因,并不是你说得那样。我不是怕他太过沉溺,将来会作出什么傻事。也不是怕你会做什么,才想要证明给你看即便没有我他也不会改变。 ‘我怕的是我自己,我会控制不住。’ 如果没有遇到陆小凤,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个司空摘星。 所以假设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比陆小凤早。 凤耽星沉浸在其中的不只是凤凰。 “陆小鸡,出来吧。”卓仲龙一走远,司空摘星就叫道。 言罢一个人从房顶跳下来,带下来不少未消的积雪。 “怎么,被人家打了一拳就怕了。”看着陆小凤那红肿还未完全消褪的脸。 陆小凤不说话,可能是在房上蹲的时间过长,跳下来的时候太猛。他的头一下子发蒙。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去睡觉了。” “死猴子。”赶紧拉住他。 “怎么了?”看着他。 “那个扇坠,清清是不是给你了。你赶快给我。” “你徒弟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不要管,赶快给我。”头突然昏昏的,耳朵开始鸣鸣的。 看他的表情很奇怪。将那扇坠拿出来,交给陆小凤。“我本来打算还给花满楼的,现在还给你也好,我最近恐怕也没机会去找花满楼。就这样我去睡了。” 拿回东西的人却根本没有放手。 “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司空不满的看着他。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司空不解。 “‘思空而摘星’。有了寄托,你就要离开。要是没有的话。”陆小凤说罢一个用力将那扇坠捏的粉碎。这一用力头更是痛了,眼前也一片花白,即便是站在面前的人他也只能看到那模糊轮廓。“死猴子,不要……” “陆小凤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这里和我发酒疯。”司空摘星看他有些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我没醉只是头有点疼,可能是没睡好,等会睡一下就。”陆小凤道。“猴精你先听我说,我……” “先闭嘴,你的鼻子是怎么了。”司空摘星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从陆小凤的鼻子里流出来。“血?” 陆小凤也用手摸一下自己鼻下,模糊间看到手指上染着红色。‘不会这么没用吧。’ “陆小鸡你不要昏啊!”吃力的扶住就那么两眼一闭的人,倒在他身上的人。“陆小凤?” 已经听不清身边的人在叫什么,血还是不停地从他鼻子中流出来。 “清清快去叫大夫,雀儿帮我。”司空对着原本躲在远处墙角的两个人叫道。 片刻之后 “这位公子以前是不是伤过头部。”老郎中为陆小凤把过脉,检查身体。 “头。”司空摘星想起了半年前的事。“半年前他栽下山崖伤过头,失忆发疯了几个月。但早已经痊愈。” “那他近来有什么异常没有。”老郎中再问道。 “他这几个月武功老是动不动就失灵,还总是说头痛。”司空摘星回想起陆小凤在同赵苍鸿对决时,明明水性很好的他却会溺水,还有上次失手被钱一彪所伤,都是捂着头。 “看来是脑中有淤血。”老郎中道。“症状开始并不明显,但会伴随着头痛。若是运气好些淤血会慢慢化开,但也可能淤血越积越多,更可能会随时。” “有的医吗?”清清紧张的问道。‘难道任燊最后说的是这个意思,陆小凤活不了多久了。’ “这,老夫医术尚欠,也无法断言。”老郎中道。“老夫先开几贴活血化瘀的药,希望可以有所帮助。” 老郎中写下药方,就命小徒弟先去抓药。老郎中也去翻看医术看能否找到其他办法。 司空摘星坐到床边,看这陆小凤。众人陷入沉默。片刻之后外面传来了四更的梆子声。司空摘星突然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笔很快的写下几个字。将字条叠起来,穿上外衣。 “司空你要干什么去?” “反正这个陆小凤现在也死不了。我今天睡了一整天,去要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去踩踩点明天还要去偷尸体。”司空摘星说罢往门外走去。 “司空等我一下。”郭雀儿也跟上去。 “已经是四更天,清清姑娘你也快些睡去休息。”卓仲龙道。 “不,我想陪陪师父。”清清摇摇头。卓仲龙也不勉强清清,离开。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所有人离开,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清清很不明白。“姓卓的就算了,司空摘星他怎么可以不担心。师父你怎么喜欢这样的人。” ‘陆小凤你不能死,求求你一定要活着,你若是死了那爷爷的仇。’看着陆小凤,清清在心中默默祈祷。 ☆、命中无时更要求 司空摘星离开医馆之后,并非如自己所说去义庄踩点。而是让郭雀儿去隔壁客栈偷上两坛酒,之后提着灯笼来到镇外一座小亭。 “司空,咱们在这里干什么?”郭雀儿很不解,将灯笼固定住。 “等。”司空说着坐下。 “等什么?”就看到司空又掏出一支小指长的短笛。 吹响短笛,在寂静的夜里笛音回荡。片刻之后似乎是回应这笛声远处传来了一声鹰的长鸣。郭雀儿探头望出去看到一只鹰隼从天空向着他们俯冲下来,飞入凉亭之中,落在司空身旁的栏杆上。 “神隼来喝一点,暖暖身。”司空摘星说着将小酒坛打开,给自己手心倒上一些。将手伸到神隼面前。 “你养的?”郭雀儿就看到那只被叫做神隼的鹰隼,乖乖的低下头埋首在司空的手心里。 “它叫神隼,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司空说着把手中的酒递给郭雀儿。“天寒,你也喝口酒暖身。” “谢谢。”郭雀儿也喝了两口。 当手掌中的酒喝完之后,神隼还很亲昵的在司空手心中蹭一蹭。 “喝一点就行了,帮我把这个送去给老头子。”说着取下鹰腿上的信筒,将先前写的纸条卷进去,重新绑上。司空又在神隼眼前比了几个手势。神隼鸣叫一声就飞了出去。 “司空你这是想找人帮陆小凤看病。”看着神隼消失在天空,郭雀儿道。 “你这个神仙又什么都知道。”从郭雀儿手中拿过酒。 “我不知道的事情更多。”郭雀儿道。“如果说你是不想和陆小凤分开才把他送你的东西还给他,又为什么还要一直躲着他。你可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怎么可能会怕被人骗就躲着一个人,你不骗人就好了。我才不相信你会为此离开陆小凤。” “你这雀儿还小,有些事情不经历你是不会懂的。”司空道。 “我不小,我也懂。”郭雀儿正色道,要知道他真正活过的年岁可比司空更长。“司空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放得下陆小凤,可是你不该和他说那些话做借口。” “那我该怎么说。” “哪怕你告诉他说你爱上了别人,也好过说你害怕被他欺骗。”郭雀儿道。“你知不知道被相识的人说你们之间一切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安排好的阴谋会有多痛。” “那个叫无忌的人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司空看着有些激动的郭雀儿。 “你怎么知道无忌的!”郭雀儿一惊。 “我不知道。空空儿他们告诉我的,说你晚上说梦话总是叫这个名字。”司空无奈道。 “我还说什么了?”郭雀儿捂住嘴,既有点懊恼自己竟会说梦话口无遮拦,心里却也泛出些暖意。 “没什么都是些骂人的话。”司空笑道。“一个人骂另一个人,骂到连空空儿他们都觉得那人可怜的你算是第二个。” “其实不能怪无忌会这么觉得。他是真的被骗的太惨,被人当猴戏耍,什么都没了。而那个骗他的主谋却偏偏是我师父的堂弟,而我又是在骗他的局里出现。如果是换做是我的话怕也会这样以为。” “能让咱没心没肺的雀儿小仙如此挂念究竟是怎么样的大罗神仙,我倒还真想认识认识。”司空见他呢表情,调笑道。 “那混小子现在都还不知道在那一道轮回呢。”郭雀儿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投胎,毕竟这里和我来的地方并不一样。在你们这时候,没有什么大风堂,更没有什么晓风。” “那你不想回去吗?”司空问道。 “我不能回去,虽然现在没有,可毕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也许那场骗局还是会发生。竟然我被送回来我就一定要做些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想他再为了那些与他无关的事付出那么多。他本该更逍遥才是。所以我要等等看。”郭雀儿道。 “真是个笨小鸟。你说了这里并不是你来的地方,就算你在这里空等到死,甚至什么都等不到。那你来的地方那个叫无忌的笨蛋又要怎么办,他不会等你吗?”司空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递给郭雀儿。 “或许吧。”郭雀儿灌下两口酒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极为不满的看着司空摘星。“等等,明明是你和陆小凤之间有结,怎么反而成了你开导我。” “世事无常。”司空倒是很无辜的冲着他笑笑,拿过酒壶。 “算了。”郭雀儿无奈道。“你刚刚说,有人被骂的连妙手空空他们都觉得可怜,我是第二。那第一是谁?” “我骂陆小鸡的时候。”司空摘星指一指自己,将最后一口酒灌下。司空摘星和郭雀儿两人待日出之后才离开小亭。回到医馆后,司空让郭雀儿抓紧时间休息,晚上还有忙的时候。 “清清。” “嗯?”清清张开眼,看到司空摘星。 “司空大哥。现在什么时辰?”她竟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过去。 “已经过了辰时。”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抬眼看到陆小凤还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师父他。” “刚给他灌了些药,你也起来先喝些粥。”司空说着,拉着她到桌边给她盛上一碗粥。 “这什么粥?”看着面前软糯,稍稍尝了一口。“有点辛。” “听卓仲龙说你着了风寒,我多加了些姜驱寒,不喜欢吗。”司空道。 “不会,很好吃,谢谢。”清清轻笑。 “那就快点趁热吃。”司空道。 “我不是太饿,等师父醒来一起吃。” “这个陆小鸡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得,明明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能有你这么好的徒弟。”司空看清清担忧的神情忍不住道。“你放心,他这人那么混蛋又那么烦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司空你就不担心师父吗?”听到司空这么数落陆小凤,让清清很不高兴。 “担心又不是灵丹妙药。现在既死不了,也救不活。日子就还得照过不是。”司空笑道。“不然成天被你这样干守着他,他不病死也会先被无聊死。还有你不知道这个陆小鸡也叫陆小猪上辈子是猪投胎的,光是平日就能一觉睡个七八天也不稀奇。” “司空。”听到司空这么说清清忍不住笑了。‘原来师父你真的没有喜欢错人。’ 清清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 “怎么了仲龙。”转过头,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你送送我好吗?” “送你?” “我要回东瀛。” “这么突然。” “老太爷交代给我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办完,是该回去了。”卓仲龙道。“当然庄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怕忙起来没机会再和你道别。” “清清,你趁热吃完就去休息一下。”清清点头。 司空摘星和卓仲龙一起走出去,带上门。清清看着门口,等她低下头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的粥没了。惊奇的看着床边。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只可惜这雪并非柳絮飞雪,没有相留不舍之意。卓仲龙牵着马与司空并肩而行。 “司空还记得我说过,我想从陆小凤哪里得到一样东西。”卓仲龙突然道。 “记得,你现在要走了,不如说出来我偷给你当做践行礼。”司空道。 “老太爷说的不错,你天生聪慧,但对这种事情,却怎么教都教不会。”卓仲龙颇为无奈的笑道。 “你什么意思,不信我啊。这天下没有什么是我司空摘星偷不到的。”司空不满道。 “我信,这天下只有司空摘星不愿偷的没有他偷不到的。”卓仲龙突然停下脚步。“那么你愿意把陆小凤的那颗克星,灾星偷给我吗?” “偷给你,你不怕倒霉吗?”司空道。 “既是克星也是救星。老太爷说我是人中之龙,可偏偏命里少了一颗星,那便是人中之‘尤’,便给了我一颗夜明珠来代替。有了它这么多年来我才能平安无事。”卓仲龙道。 “就是你让我偷的那颗夜明珠?”听他这么说皱起眉头。 “虽然它几次带我脱离陷阱,但始终不是一个真正的星。近两年来也对我也渐渐失了效用,我便从东瀛回来找老太爷。也就是那时我遇到了你。那时老太爷正在教我静心之法,只要稍有干扰便可能会走火入魔,不受控制。但你却突然闯进来,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时候的事情司空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太深的印象。 “不有事发生了,但却是好事。明明你又吵又闹的闯进来,可是我却并没有因为干扰而血脉混乱,反倒一下子就顺了很多。就好像以前缠着我的某些东西被你吓跑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终于找到命中缺的那颗星。”看司空摘星没有说话卓仲龙又道。“你愿意将这颗星偷给我吗?” “你昨晚最后想问我的就是这个?”司空反问道。 “不,只是老太爷说过对你最好是死缠烂打。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全部都告诉你会怎么回答?”看着司空因为被老太爷出卖而,张大足以塞下好几十个鸡蛋的嘴,卓仲龙轻笑。“有一句话我想说好几个月了,若是不说出口实在有点可惜。” “你说。” “司空摘星,我喜欢你,更爱你。你能否做我命中那颗星。”见司空没有什么犹豫便要开口,卓仲龙却慌忙用两根手指封住那微启的双唇。“我已经比陆小凤更晚说出口,但至少在答案上让我可以略胜一筹。” 司空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卓仲龙的意思。卓仲龙缓缓收起手,即便是拒绝也好过不相信。即便是稍加思考也好过脱口而出。 “你喜欢我什么,又爱我什么?你是疯的还是傻的?”这回轮到司空看卓仲龙露出吃惊的表情。“这是我师父也说的,喜欢我的人不是疯就是傻,要不就是嫌弃自己命太长。星空那么大只为了一颗星,还是颗只会祸害人的灾星值得吗?” 卓仲龙并没有回答只是轻笑。“要是陆小凤再跟你说喜欢,你也会这么问他吗?” “不会,那小子本来就是又疯又傻的。再说我根本不相信那小子会喜欢我。”司空道。 “为什么?” “不需要。”司空摘星一字一句地说道。 ☆、命中无时更要求 将卓仲龙送出镇外十里,司空摘星回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是午后,雪越下越大。司空摘星进到陆小凤的病房之中,弹去肩上的落雪。清清已经离开去休息了,桌上的粥碗见底摆在那里。陆小凤还是躺在床上的将被子盖的严实,脸色苍白的可怕。 司空摘星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那紧闭的双眼的人。也不知热的还是痛苦在陆小凤的额间附着一层虚汗。伸出手指轻轻拂去那层汗,拂过脸颊,掐上那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清晰辨认的小酒窝。似乎是被掐的有些痛,合着双眼的人微微皱起眉头。看到这反应,司空松开了手,手掌贴在陆小凤的脸颊上,冰凉的手掌扶在脸上让陆小凤的眉头舒展开。 司空摘星也稍稍扬起嘴角,但是下一瞬间突然扬手,便要一巴掌扇到陆小凤的脸上。不过司空并没有真的打中陆小凤,扬在空中的手刚落下一半便被人拦了下来。 “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没有。”陆小凤不满的叫道,从被窝里撑起身子。 “有什么病人可以跟踪我十里路,还有胃口吃光一锅粥。”司空冷笑着道。“你要真有病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知道事情瞒不过去的人用手指抠抠脸。“可怎么说我好端端一个人,突然晕倒。” “不就是流点鼻血,又死不了人。”满不在乎的道,将手抽出来站起身。 “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就不能装一下。”陆小凤道,也跟着掀开被子起身。 “懒。”司空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 “竟然这么懒,那你都出城十里了还回来做什么?”陆小凤笑着,站在司空身边猫着腰。 “回来听你把昨晚的废话讲完。” “你想听?” “我本来是不想听的。不过想想那玉坠都碎成那样了,反正也修不好。再不听一下就真的有点血本无归。”司空道。“所以就算废话多少也听一下的好。” “你想听,可是我却没有要说的。”陆小凤笑道。 “没有?既然没有我那就走了。”说着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司空摘星刚站起来,陆小凤就坐下来,拿过司空刚刚用的茶杯给自己倒杯茶。司空已经走到了门前。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还坐在里细细品茶的陆小凤。 “你小子真没什么想说的。” 陆小凤摇摇头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白白毁了一万两,你小子到头来连一个屁都没有吗?”司空真觉得可气又可笑。 陆小凤稍稍侧腰抬抬屁股,真的放一个响屁出来。就在司空本能的后退避闪之时,陆小凤也突然站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司空连同双臂一起锁住,并牢牢压在怀中。在同一瞬用嘴封住那因吃惊而微启的双唇。 ‘梦?’为了证实这个想法,伸出手。 品尝着缺少血色的薄唇,那淡淡的冰凉,让陆小凤想到了夏天被井水冰镇后的荔枝。一颗荔枝三把火,吃多对身体不好。可是又有谁能克制得住,岂不都是吃下第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如果说这是一个梦,陆小凤希望可以更久一点不要结束,可是奈何腰侧的痛逼迫他醒来。 “放手,痛。”陆小凤喘着粗气。明明是他将人牢牢锁在怀中,却要求别人放手。 “你会痛?”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轻声问道。 “当然会痛。”稍稍扭动腰,想将掐在腰侧的手甩开。可自己却一点也不舍得松开手臂。 司空也咬住自己的下唇,确实有浅浅的痛楚传来。“会痛就不是做梦了。” “猴精,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司空这一句低语,陆小凤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猴精用说的不相信是真话,直接用做的竟然当做梦。’ “我才问,你这陆小鸡什么意思。”司空抬眼盯着陆小凤。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说得对,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废话,你根本不会相信。还真如放个屁。反正都是用嘴倒不如换个更实际更划算的说法。”陆小凤笑道。“我现在说完了,你这猴精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 “说什么?” “就说你和卓仲龙说的那些话。”额头轻触,目光对视。 “你不都听到了。”不满的瞪回去。 “我是听到了,可是你并没有说完不是吗。”看着司空摘星突然红着脸,侧过头逃开目光,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将头埋得更深,在司空耳旁追问。“你说不相信我会喜欢你,也不需要。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样!” “不知道你说什么?”扭动身体挣扎,可是却只是在陆小凤怀中转个身,始终逃不开这双臂构成的锁。“我真没时间和你废话,我等会还要去接空空儿他们。” “让小麻雀去。”怎么可能放手,将手臂收的更紧。留意到他垂在肩头的发上似乎落了不少雪,还未来得及消融。“你头发上结霜。” “外面在下雪,天寒。”司空答道。 “那就等霜消了。”听到这答案,陆小凤锁紧怀抱,垂下头,将脸埋在司空的脖颈。固执的想要将这发间霜雪融化。 “头痛?”感觉到紧紧环抱着自己的人在微微颤动。 “有点,遇到你这猴精我哪有不头痛的时候。”陆小凤道,脸埋在发见让声音有些闷。“痛一点好,活的痛快,我喜欢。” “那要不要我说些让你更头痛的话。”司空说着,从陆小凤的钳制中抽出一条手臂,曲臂摸上他的头,用拇指揉搓着穴位。“我不相信你喜欢我,是因为发现你这小子太混蛋了,什么人都能骗,什么缺德事不敢做。简直比我更混蛋,命肯定比我长,我怕你只是施舍我。” “可实际上你发现我非但一点也不混蛋,还是个会被你弄的头痛的好人。”陆小凤道。“那现在呢,你又是在施舍我吗?” “你日后真能比我更混蛋就不是。” 陆小凤点点头,手臂收紧几分埋首轻蹭。就在两人耳鬓向磨之时,突然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叩门声。抬眼望过去,可以看到窗纸上印着一个人影。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还未等到回应便要推门而入。 “稍等一下。”看到门被推开缝隙,陆小凤出声阻止。 听到房内的声音门外的人收回手,等待着。陆小凤这才松开手,将因为自己埋首摩挲而凌乱的头发整理一下。并飞快的在嘴角落下一个吻。趁着被再次被偷袭的人反应过来,窜到桌边的凳子端正的坐好并冲着门外的人唤道。 “薛捕头,请进来吧。” 司空摘星看过去,推门而入的人正是一身官服腰间挂着刀的薛武彦。 “陆大侠,司空大侠。”薛武彦对两人抱拳行礼。 “薛捕头有什么事情?”陆小凤问道。 “听说陆大侠身体不适,我来看看。”薛武彦道。 “我没事薛捕头不必担心。”陆小凤道。“有什么事情,薛捕头直说无妨的。” “那个,确实还有件事我想劳烦。”即便知道这两个人并不会对他以异样目光,但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看来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见薛武彦看着自己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司空说着就要走。 “你这猴精就不能别那么猴急。”陆小凤扯住司空的衣服将他留下,并帮薛武彦开口。“你想跟他打听什么事,什么人最好快。错过了这次下回再想找到他可不太容易。” 司空回身疑惑的看着陆小凤。 “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是叫扫把星,手上有烧疮。”陆小凤继续道。 “扫把星,郝有福。我记得他是空空儿引进门的,十岁入行也有八年了。前两年和我学过几天易容,喜欢偷官府的官银。”司空摘星道。“没记差的话他父亲是个衙门小捕快,属于做不了好人当不了坏人被夹在中间。难得想积德当一次好人却遭到报复,搭上性命。他娘受不了父亲同僚的‘照顾’放火自杀。他运气好只是烧伤了手留下了伤疤。” “郝有福。这名字挺好的,好人有福。”薛武彦喃喃自语,闭起眼。 ‘你小子真打算就这样去土匪窝?你干脆直接在脑门子上刻上我是土匪几个字得了,你这样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一定捕快。’ ‘这样子就像样多了,我可是和我们大偷学过两手易容的。我不是想帮你,把你扔进土匪窝去忙就没人来打扰我偷了。’ “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就去找妙手空空好了。” “多谢,足够了。”薛武彦对司空拜谢,然后想到什么疑惑的看向陆小凤。“陆大侠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小凤神秘的笑一笑。早在陆小凤遇到薛武彦的那天,他到弄堂去找薛武彦,看到他守在那孩子的尸体旁,并送上一个淡淡的吻时他就知道。薛武彦之所以会对这案子如此执著并不是他讲得那般大公无私。相反却是那么的自私。 当然陆小凤也没有什么资格说薛武彦。 薛武彦为了报仇,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那自私的理由。 酒不知苦乐,醉无解哀忧。秋可懂情恨,菊真谓超脱? 酒醉秋菊。即便是那摆脱尘世清闲淡雅的菊,又何时真真的超脱过。 ——若青艮完 ☆、承·男大当婚 这次的故事要从一份婚约说起。 十八年前蜀地唐门 唐门门主的书房,年过半百的唐门门主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品着今年新下来的香茗。他的客人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这客人远没有主人家来的有兴致。 “姓唐的,你孙儿都大的能走会跑,还来跟我争离儿。你让不让我们过清静日子了。” “在琉球东瀛这些地方这么多年你还嫌清静的不够?” “离儿可是我明门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莫忘了,莫离他先进的是我们唐家的门。” “可他要我不要你。”挑衅。 “姓柳的,要不是莫离一定要你比他晚死,我早杀了你。”唐老门主挑挑眉。 “以我现在的刀法武艺,未必会输给你。” “你不知道我们唐门都是用毒的吗,我最近也找到一种药可以让人可以忘记过去发生的事。” “你敢这么对莫离?” “我有何不敢?” “要不这样姓唐的咱们商量一下。” “我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离儿的徒弟近来也收了一个徒弟,长得倒是挺讨人喜的。也很有天赋。” “那又如何。” “离儿见了他都感叹说和他小时候长的一个模样。长大了这模样也该差不了多少。”见他有些犹豫又道。“你不就是想要离儿嫁到你们唐门。多等个十几,二十年的。倒时让你那孙儿娶了离儿的那个徒孙。一来解了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仇,二来也了你的心愿。” “你们要是说话不算话,毁约怎么办。” “要是那小子倒时不肯嫁你就把他武功废了。除非你孙儿不娶。” “好,一言为定。” 十八年后东瀛 雅致的庭院居室,卓仲龙正在同柳老太爷一起喝茶。 “不好。” “有什么不妥吗?老太爷。”卓仲龙道。 “突然想起一件事,和星儿有关却忘记告诉他了。”老太爷道。“没事的他师父也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卓仲龙还是担心司空。 “也没是么大事,就是大概二十年前给星儿定了份婚约,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老太爷这。” “无碍,无碍。都这么多年了,那个老头子八成也老糊涂早忘记了。”柳老太爷说着,饮茶。这碗茶还未饮完,便有一个下人拿着一封信进来了呈上。是从中原蜀地送来的,柳老太爷看过信后很是吃惊。“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那?”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陆小凤去烦吧。” 四月满山花开 “狡兔三窟,你这个老狐狸住的地方还挺不错的嘛!”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的房子。并不大也不奢华,布置简单,意外的干净也让人感到舒服。“东西找到没有。” “奇怪了,我记得先前去空空儿那里串门,明明有顺手拿一千年人参的。”接着翻箱倒柜。 “你连自己人都偷。”陆小凤看着他在那里翻东西。 “我又没钱买,不用偷的,还用抢的啊。” “不过你又不能吃人参干什么还偷。”陆小凤奇怪。 “本来是帮花满楼拿的,成天到晚陪着一个冰山很容易染上风寒的。”将最后一个锦盒倒空还是没有找到。“不可能啊,我明明有收起来的。” ‘难道又被老头子发现拿去泡酒了。’ “算了。”陆小凤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你要是头又痛起来我可不照顾你。” “你要是不照顾我,就不会在这里帮我找人参了。”看着他红脸。给他拍怕衣服上沾的灰。“不用担心我了,明天我就去一个神医那里看看,他那里要多少人参都有。” “谁担心你了。” “不说了,陪你来这种荒郊野外的,有没有吃的我饿了。”陆小凤道。“要是可以来一只烧鸡两条肥鱼就最好不过。” “吃那么油怕吃不死你。厨房应该里剩下些米,要不要喝菜粥。” “这荒郊野外的你到哪里买菜去。” “我师公的祖训,人不会饿死,只会笨死。厨房在那边,想快点吃到就先去烧火烧水。”说着就跑了出去。 “这个死猴子。”陆小凤无奈的摇摇头,来到后面的厨房。柴米油盐什么都不缺,灶膛中堆积了不少炉灰,水缸中也蓄满了水。‘怪了,猴精这几个月都是和我一起的。房间中也没积太多灰,难道这里不止他住。’ 就在陆小凤思考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陆小凤从厨房出来,恰好看到有人推开大门进来。造访者是一位年约半百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短衫挺胸抬头,看上去有些消瘦但人很是精神。手里提着两条鲜鱼一只山鸡,当然还有两坛酒。 陆小凤很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看到陆小凤也吃惊不小。 “这位前辈你来找谁。”陆小凤道。 “小伙子这该是我问你的吧,你在这里做什么?”中年人道。“迷路了?” “不是,这是我朋友家,我在等他。”陆小凤道。 “哦,那小子竟也会交到朋友?”中年人疑惑道。打量了陆小凤半响之后大笑起来。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在你身边的灶台上有碗,拿一只过来。” 陆小凤看着一下身边,确实倒扣着几只碗。陆小凤拿了一只碗,走到中年人身边。此时中年人已经打开一坛酒。 “小伙子,来喝先碗酒慢慢等。”中年人倒了一碗酒,递给陆小凤。 “谢谢。”陆小凤伸出手想接过碗,却发现根本就拿不过来。 “怎么,这么不给我这老前辈面子。”中年人看上去笑的和蔼,可是他在暗自用内力,将酒碗牢牢拿在手中。 “司空你回来了。”陆小凤突然叫道,他这一叫中年人不自觉的往门口瞟去。趁着他闪神的这一霎那,陆小凤将中年人的手腕和酒碗一起抬高,同时弯下身子,只要稍稍一斜将酒便能倾倒出来流入他的口中。 但也在同一刹那,中男子却一下子将那酒碗抛高。手中握住的酒碗被人夺了去,反让陆小凤一惊。中年人更是不慌不忙的,抓住陆小凤的手,一招太极手顺势将陆小凤反擒住。擒住陆小凤后,中年人接住落下的酒碗饮下。大笑起来。 “小伙子不错啊,看不出来你武功不错,脑子转的也挺快。” “前辈你这是在夸我吗?”陆小凤也笑道。暗自用力想摆脱却发现这个中年人的内力实在了得。 “算是吧,叫什么?” “陆小凤。” “陆小凤?原来你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真是失敬了。”中年人口中说着恭维的话,可是手底下却更是用力了几分。 “前辈过誉了,还未请教。”陆小凤忍着痛,也恭敬的问道。 “请教就免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教的。”中年人道。“听说你的灵犀一指天下无敌。不知道能卖上几个酒钱。” “前辈,你的口气很像我的朋……。”陆小凤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中年人揪着他的两根手指,似乎要硬生生掰断。 先传来的不是陆小凤骨头断掉的声音,而是一声瓷碗被打碎的声音。中年人用手中的碗挡下了直刺他头的袖里飞针。这一针如果让陆小凤来抛的话,他有自信可以把碗直接刺穿。可是这个人内力远不及陆小凤。抛出这救命一针人自然是及时赶回来的司空摘星。 “回来的正好。”看到司空摘星,中年人扬起嘴角。 “偷儿快走,你打不过这疯老头。”陆小凤叫道。 “偷儿?叫得倒挺亲的。”中年人看着陆小凤冷冷道。 “先把他放开,再说。”司空摘星道。闻言中年人轻轻一推,将陆小凤推到司空身边。 “你这个老头瞎搞什么呢?”司空摘星扶住陆小凤。“你这时候不在洛阳看牡丹,来这里干什么?” “这牡丹年年有岁岁看,看来看去还不就是朵花。”中年人指了指桌上的鸡和鱼。“几年没见,想你的手艺了。” “你这个死老头。”司空摘星骂道。 “偷儿,他到底是谁?”陆小凤疑惑道,看这样子可不像是寻仇的。 “干什么叫那么亲热。”中年人对陆小凤没好气的叫道。“你和他才认识几年,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认识已经快十年了。我是他兄弟。”陆小凤说罢将胳膊搭在司空摘星的肩上。司空摘星不满的将他的手弄下来。 “你才认识他不到十年。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了。”中年人白了陆小凤两眼,缓缓道。“你倒是问问星儿他,该叫我什么。” “师父。”司空摘星也翻着白眼吐出这样两个字。 听到这两字陆小凤一脸见鬼的表情,他也真以为自己见鬼了。“前辈贵姓?” “免贵姓宋。” ‘贼王之王,宋茨。不是早死了吗。’ 厨房之中,司空摘星在灶台边炒着菜。陆小凤站在门旁靠着墙,吃着司空在附近采来野果。 “猴精,你几个师父?”陆小凤问道。 “一个。” “那你师父有几个徒弟?” “一个。” “可不都说,贼王之王宋茨早十年前就死在自己徒弟手上了。你没杀他。”陆小凤道。 “我杀他!你也看到了。就那老头的武功谁能杀得了他。”司空摘星没好气道。“是他当年不想干了又怕仇家寻仇,就诈死。还在江湖上传开是我干的,这可是老伎俩了。” “看不出来你师父还挺关心你的。”陆小凤笑道,又想到了什么。“那么说,你并没有为偷杀过人。”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5节 “手脚我是真的偷过不少,偷命我真没兴趣。”司空摘星很不屑的道。 “没有就好。”陆小凤小声道。 “你说什么?” “我说这果子可真甜,你也来一口。”将自己咬了几口果子递到司空摘星的嘴边。后者小小的咬了一口。 “说起来,你师父的内力那么高,为什么你连他的三成也没学到。”陆小凤想到了自己刚刚的遭遇,现在两个手指还隐隐作痛。 “你怎么不说,那老头的轻功还没有我两成好。”司空摘星道,接着炒菜。 一想到那个老头收自己做徒弟的时候说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赢过他,或是做了什么美味佳肴就教他一样东西。前前后后,从开锁到易容,从轻功到拳脚,学了八年什么都学会了,可偏偏就是别人一入门就该教的独门内功心法,硬是一点也没教。 “那个偷儿!” “怎么了。” “你刚刚加过盐了。” “没事,那老头口味重,就好吃咸口。”说罢再加一把盐。 ‘他口味重,我口味不重。’陆小凤皱眉,掂量着自己一会还有几口菜能留给他吃的。 “不错啊,星儿,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不错了。”宋茨将最后一根鸡骨头啃干净。 “你不去吃山珍海味的牡丹百花宴,跑来找我可不是为了吃一顿家常便饭这么简单吧。”司空摘星给自己斟酒。 “好徒弟,你好像不怎么欢迎师父。”贼王之王道。 “有话就直说。” “那俗话说婚姻大事要听父母安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小子自小就没了父母,你算算你自己都二十几的人了。”宋茨道。 “所以?”司空摘星直接将话切到最后,不然宋茨能东扯西掰说上几个时辰。 “你也该成亲了吧。”宋茨也看出来今天自己这徒弟似乎没什么心情。 陆小凤差点没有把酒给喷出来。 “确实。”司空摘星竟还认同。 “那要不要师父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宋茨接着道。“老徐家的那个女儿就挺漂亮的,还老爱缠着你叫星哥哥,星哥哥的。” “小徐是个好姑娘,不过听说她前几个月才和金针妙手穆少爷定亲。” “那还有万家的三小姐,听说你之前专门为了人家到皇宫里去偷了皇后的凤冠霞裴。” “那还不是你老人家叫我给人家准备一份大礼,听说下个月百日酒你老人家去不。” “你觉得屠家的闺女如何,从小就对你挺有几份意思的。” “我上次见姣姐她十八岁,这都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听着师徒两一来一往,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背后有点发麻。 “所以你看,这好姑娘都嫁了人,你小子再不快点到时候岂不连母夜叉也没给你剩。” “行了直说把,你们又打了什么赌了。”司空摘星则习以为常地看着他师父。 “也没什么,就是跟你‘世叔’打赌,说你今年成不成得了亲。” ‘果然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听到这里陆小凤一下子笑了出来。“看来前辈压的一定是成得了。” “没错,我当然希望我徒弟好。” “为我好,我看你就是不想输。” “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陆小凤挺胸抬头道,跟司空挑挑眉。 “包你的头。”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那幅‘你就嫁给我便是’的表情骂道。 “用不着你,其实星儿早就跟人家定过婚约,也算是门娃娃亲。”宋茨道。 “这家姓什么。”司空摘星冷着脸问道。 “这家姓唐。”宋茨道。“以用毒闻名。” “我说你这个老头是不是退隐江湖之后闲的要死,没事跑去蜀地干什么去。”司空摘星叫道。“还把我给卖了。” “更正一下不是我闲着没事跑蜀地去,是你师公十八年前闲的乱喝醋,然后就跑到唐门去把你给卖了。”宋茨道。 “师公十八年前给我定的,那你那时候知不知道。” “知道,本来我们都忘记还有这茬事的。”宋茨道。 “既然都忘了,你为什么又现在突然跑来告诉我。”司空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茨。 “本来是忘了,可谁想到唐老爷子前些日子,又突然提起来,还派人正式跟我替亲。”宋茨道。 “你答应了?” “不但答应了,还把礼金全输光了。”宋茨耸耸肩。 “最后一个问题。”司空摘星觉得再多问几个问题他真的要把自己这个师父真的给杀了。 “那个前辈,竟然十八年就把事情定下来,为什么那时候不说出来。”陆小凤帮司空把问题问出来,用手掌压在他背后为他顺气。 “那时候?那时候谁能想到这小子会长这样一张脸。”宋茨看了一眼司空,无奈的摇摇头。 “喂,你这老头什么话,我的长相倒地有什么问题啊!干什么一定要学易容。”司空摘星不满。自打十六七岁定了型后,宋茨就一定要他先学易容术做面具。虽然他现在觉得这易容真没有白学,但他还是闹不明白。难道他真的丑的见不成人了不成。 “你想知道,去一趟唐门就知道了。”宋茨道。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是绝对不会去唐门自投罗网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唐门不管怎么样还是一定要去一趟。其一把这个婚约给解了,其二上好的千年人参可不好找,再说找哪有偷来的快。 “还是去好了。”陆小凤道。“我跟唐门的老门主也是忘年之交。正好他快过寿了,你就当时陪我去的。” “姓陆的。真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说不定倒时候人家唐门的小姐看上我了,不要你了呢。”握住司空摘星指着自己的手指。 ☆、蜀地之行 蜀地边界的小镇 近几日,这蛮荒小镇特别热闹不为别的,原因便是近百年来唐门最有威望的老门主要过大寿了。除了各地的唐门子孙聚集而来,还有江湖好汉纷纷前来为老门主贺寿。 不过为唐门门主过寿今年倒成了其次,今年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另一位唐门门主。唐老门主已准备退位让贤以养天年。谁都想看看这个唐门新门主会是谁。 “唐老门主有两个儿子。长子唐逝,无儿无女,如今四处游历极少回唐门。次子唐辒在二十年前就病逝,留下一独子。也就是唐老门主最喜爱的孙子唐二少。说来也巧唐老门主的大哥也留下一遗腹子,唐敷。这唐敷也有一儿一女,大少爷唐天仪。”老人道。“唐门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伯仲之间。然而这唐门门主的位子。” 一位说书的老先生在那里为过往的人,讲述着如今唐门的局势。 “按照习俗,这位子因当由大少爷继承,可众所周知唐老门主乃是次子。既然已有了唐老门主这一先例,那么唐二少爷难免会有些不服。最近也有听闻唐大少,身体欠安。” “你这个老头乱说什么呢?谁允许你在这里乱说话的。”突然有一个人上前抓住那个老先生。那人一身布衣身材瘦弱,声音很是尖锐。 “这位大侠我就事论事而已。”老头颤颤惊惊的说道。那人再要开口前,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茶杯打在他的头上。 “是谁仍的。”那人捡起地上的茶杯,再看着四周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茶杯。却唯独一个人面前是空的,他走到那人面前。 “这个是你扔的。”他将杯子丢在那人面前。 那人很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刚刚有只狗乱叫,我就顺手扔了出去,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听到他指桑骂槐另有所指,更是气愤。 “这位朋友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斗嘴。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与之同桌子的另一个人道。 “不动嘴,我动手。”说着就要扬手打去。“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承嘴皮子。” 可他的高高抬起的手被一把扇子给拦下。 “跟他们动手你更吃亏。”拦住他的人道。 “二……”那汉子看了一眼拦住他的人,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小公子。“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做什么要突然动手打人。”那公子无奈道。 “我当然是为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冒然出手只会越描越黑。”看他低下头知错的表情又道。“快回家去。当心被你大哥知道又要挨骂了。” “我知道了。”那人退到那小公子身后。 “二位抱歉,是我家教不严。得罪之处请多见谅。”说完就拉着身边的人,迅速离开。 “偷儿,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公子很眼熟在那里见过。” “好像是在那里见过。”思索一下不得结果便放弃。“不要想那些了,赶快走吧。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唐门。” 另一边先行离开的两人,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走上了小路。 “二哥你不要走那么快,你是不是在生我乱出手的气。”闹事的人叫道,刚刚那尖利的声音变的非常柔和。这完全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和他那五大三粗的模样很是不般配。 “二哥怎么会怪你呢?”看着一脸不高兴的人。 “那二哥你干什么不理我。”很不高兴的转过身去,竟撒起娇来。“不理我就算了,刚刚那人都那么欺负我了,你竟也不说帮我,反倒教训起我了。” “反正又没有直接砸在你的脸上,毁不了你容。”年轻公子无奈道。“而且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两个人是谁。” “他们能是谁!还不是一群凑热闹,攀关系的人。” “你这就错了。这世上只有人想攀他们的关系,怕没有谁能让他们攀关系的。”看她起了好奇心,又继续道。“劝你的那个姓陆。” “你是说,那人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怎么没看出他有四条眉毛啊。” “不会错的,去年进京城的时候我与陆小凤有过一面之缘。”年轻公子道。 “那那个砸我的人呢?” “砸你的那个他复姓司空。” “难道他是司空摘星?”看年轻公子轻笑点头,一下子露出厌恶的神情。“怎么司空摘星是张那模样,二哥你不是吧。” “什么我不是吧。”年轻公子无奈道。“他是易了容的。不过他的眼睛我认得,仿若星辰。” “刚刚砸我的那个真的易了容,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将自己脸的面具取下来,面具下是一张娇俏可人的面孔。 “就你学的那点皮毛,跟他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看他这个好妹子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不要记仇,到时若有机会记得好好的跟人家讨教。” “知道了。”调皮的笑一笑。“对了,看二哥这样子真的打算听爷爷的话?” “本来不打算的,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倒也不错。”看到自己的妹妹在盯着自己看,干咳两声。“赶快回去吧,不然爷爷会生气的。” 深夜 唐门 唐敷和唐天仪来到唐老门主唐慈的房间。推门而入却意外的看到了久未归家的唐逝也在。 “叔。唐逝?” “爷爷。逝叔。”跟在其后的唐天仪也行礼道。 “敷儿,天仪你们来了。”唐老门主道。 “大哥,天仪。”唐逝也笑这打招呼。“老爷子过寿,我回来看看。” “敷儿,还是让逝儿住诗轩,你让人收拾一下。” “诗轩每天都有打扫随时都可以住。”唐敷道。“不知叔父,还有什么事吗?” “敷儿,这几日宾客来的情况如何?”唐老门主问道。 “叔父,侄儿最近身体不太适,这些事一直都是天仪在负责。天仪跟爷爷说说。”唐敷说着给身后的唐天仪使一个眼色,让他好好的表现一下。 “各派的掌门,还有在江湖上有些脸面的人几乎都来了。我将他们安排在南苑。”唐天仪报告着。 “很好,天仪你吩咐下去将砚斋还有棋阁收拾成卧房。”看两人露出惊讶不解的表情又道。“我要招呼一个朋友。就这样早点去休息吧。” “叔父/爷爷,也早点休息。”两人行礼便退了出去。 “那就这样,我也先去休息了爹。”唐逝站起来。 “给我坐下。”唐老门主低声怒道。“这么多年不回家,一回来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爹,我只是不明白,当年你不让我和,那个小宋在一起。现在你又一定要让离儿他。” “可无后最不孝,你和那个姓宋的毛小子跑了,我也没有怪你不是。” “我叫‘唐诗’他叫‘宋词’没什么不好,家里不是还有唐敷和唐辒在。再说你现在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多好的。”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像你爹我。”唐老门主无奈。 “我不像你,小宋也不像他师父莫叔不是。”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和你爹斗嘴。你想和谁一起都这么些年了爹管不了,更管不动了。”唐老门主叹气道。“但警告你小子竟然难得回来就不要瞎捣乱。” “我能捣什么乱?我这不是回来给爹过寿的。”唐逝连忙赔笑。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上回来给爹过寿把咱们家的千年人参给摸走了。跟那个姓宋的小子混久了也不知道学点好的。” “爹你忘了,小宋可是莫叔教出来的。你老当年要真的莫叔一起了还不指定比我学的更好。”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讨打。”唐老门主说罢扬起手中的龙头棍,就要往唐逝屁股上招呼。被唐逝轻巧的躲开。 赋轩 “爹,你可知道爷爷要招待的人是谁?”唐天仪问道。 “能被安排到砚斋的人绝不简单。我比较担心的是会住到你们那边的那个人。” “为什么,棋阁不是一直都空着吗?” “你知道当年唐逝为什么离开唐门吗?”看自己的儿子摇摇头。也是唐天仪虽是唐门这一代人的长子,可是幼时却并非在唐门长大,而是随着他这父亲四处游商。“跟一个叫宋茨的人有关。这诗词文赋四轩中的词轩便是属于他的。你们琴棋书画四个中的棋阁便是为了他的徒弟准备的。” 唐天仪一惊,并没有插嘴而是等着自己父亲说下去。 “而他的徒弟与你们之中的一个有婚约。若我没有猜错他也该来了。而且以二叔的性格绝对会让完成这婚约的人作为下任的唐门门主。” “我明白了爹。”唐天仪道。 “明白就好,你妹妹人呢?” “她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刚刚一直在下雨她是赶不回来的。” 唐门附近的客栈 司空摘星卸了易容,洗漱过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小隔间出来。坐在床边推一推躺在床上的人。 “喂,陆小鸡先别睡了。起来洗个澡,刚刚淋了雨会着凉的。” 看着他披散下来的头发。拿起一缕来把玩起来。司空的头发很好,墨黑柔软,长短也都很齐。大部分的头发都很直可是脑后总是被他盘上去的头发显得有点波浪。陆小凤从这一缕墨发中有看到一两根被霜染过似的白发。轻轻的挑出来,拔下来。 “你这陆小鸡,每天拔我头发。你想把我拔成秃子啊。”司空摘星感到头皮的麻痛,回过头不满的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也盯着他。即便不带头带,也看的出平时的发型。在前额留出来的那一绺头发没有其他的头发长,却也不短。衬着脸庞刚好。 “你小子,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陆小凤躺在床上,看着俯视他的人。 “白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司空笑道。 “还真有一个样子,我肯定没见过。”陆小凤也笑道,稍稍撑起身子,侧卧在床上。 “什么样子?” “在床上。”陆小凤在他耳边轻语。 “我现在难道不在床上吗?”司空摘星疑惑道,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装的。 “扒光你这身猴皮。”陆小凤将头埋在司空的脖颈。 “我之前洗澡的时候你这陆小鸡可没少闯进来。” “连在一起。”将手从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手掌抚上后腰光滑的皮肤。 “你没见过吗?不过你这陆小鸡在床上扒光毛的样子我可是见多了。”司空摘星似乎总算是听明白了一些。 “我都被你看光,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沿着脊椎上下摩挲。果然司空摘星这种千年老狐狸废话,倒不如直接动手来的快。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惊蛰都过了,蜀地毒蛇毒虫又那么多,扒了皮不怕被咬吗?”司空摘星笑着转过身子,半趴在陆小凤身上,用手指划过他那两条小胡子道。“不如,我先去老板那里多要些驱虫的药香。” “我去。”陆小凤说着从床上跳起来。刚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陆小凤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不等他想明白是哪里不对。背后突然一个力量将他推了出去,定下身子看回去,恰好看到司空摘星将房门关上。把陆小凤骗出房门后。司空关上门落锁。靠在门板上,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陆小鸡。’ ☆、蜀地之行 门外 “死猴子,开门。就剩下这么一间房了,你赶快给我开门。”意识到自己被骗的,陆小凤砸着门板大叫着。“你总不会让我睡外面喂虫子吧。” “大晚上鬼叫什么呢?”一个美丽的女子从隔壁房中,推开门出来。“怎么是你啊。” “真巧啊。”陆小凤笑道。眼前这个姑娘正是早上与他们在小酒家相遇的人。去了易容果然是个美丽出尘的姑娘。“早上没砸疼你吧。” “你怎么认得我的?”女子惊奇的看着陆小凤。 “我认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的胭脂香。”陆小凤笑着揉揉自己的鼻子。 “茜敏。”早上的年轻公子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见到眼前的人有些惊讶,但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陆大侠,真是巧啊。” “你认识我?”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江湖上有谁不认识。”年轻公子道。 “我总觉得这位公子很面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陆小凤道。 “陆大侠贵人多忘事,半年多前在京城。陆大侠同赵苍鸿决斗时我也在场。”年轻公子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时救了雪鹂的公子。”陆小凤拍拍头,在心中念叨自己果然是病的不轻。 “正是在下。” “公子是唐门的人?” “没错,再下唐思离,舍妹唐茜敏。外面夜凉,陆大侠不如到我房里喝些酒慢慢谈。” “也好。”看看紧闭的房门。 “茜敏,你不会喝酒先去休息好了。”看到唐茜敏也想跟进来说道。 “知道了二哥。”看到门被关上的同时做一个鬼脸。‘不让我喝,一会我下去喝。’ 陆小凤和唐公子,两人聊得很投机。酒过三巡后。 “想必唐公子就是唐门的二少爷。”陆小凤道。 “陆大侠是从早上茜敏的反应和她叫我二哥看出来的。” “唐公子的气度真是不一般啊。”陆小凤夸奖道。 “陆大侠见笑了。”知道陆小凤说的是早上说书人的事。 两人正闲谈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两人冲出房门,一推开门最先看到的是司空摘星。他此时正看热闹似的坐在栏杆上,看着楼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笑什么呢,死猴子。”陆小凤走过去问道。 “你看没有看过采花贼,当护花使者。”司空摘星答道,笑意更浓了几分。 “是没见过,见识一下。”陆小凤也望过去。“怎么他也在这里。” “茜敏。”一直在注意着司空摘星的人,此时才注意到了楼下面自己的妹子。望过去便见到的是一个男子正在捏着唐茜敏的胳臂,而唐茜敏一脸痛苦的表情。从来都舍不得自己妹子受一点苦的人,也来不及思考前因。纵身跳下楼就将那个人给狠狠地推开。 “你在干什么。”唐思离对着那人怒道。刚想再动手,被唐茜敏拉住。 “哥。”轻声唤道。 “对不起茜敏,我来晚了。” “没错,你不但晚来一步,你还打错人了。”唐茜敏道。 “这?”唐思离上前扶起那个被他推开摔得不轻的人。“这位少侠刚刚误会你,真是对不起。” “没……”刚想说没关系的人。看清来搀扶他的人后一下子火了。“是你这个混小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上回你害我脸肿了五天。” “我认识你吗?”唐思离疑惑。 “你!半年前京城。你忘了。” “对不起,不记得了。”唐思离再看看眼前这年纪与他相差不大,一身干练武师打扮的年轻人。 “我不管你真不记得还是装蒜,反正这账我是跟你算定了。”言罢跳开一步,摆开架势。“来吧。” “无聊。”唐思离白了那年轻人一眼。“茜敏咱们走,上楼给你上药。” “二哥。”唐茜敏有些尴尬的叫道。“他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二哥?他是你二哥?”年轻人一惊,看唐茜名点点头。“既然他是你二哥,那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唐思离忍不住再给这人一记白眼。 “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唐茜敏上前柔声问道。 “我姓汪名子规。”年轻人答道。 “汪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处?”唐茜敏再问道。 “这个我。”被问的人竟有些窘迫的模样。 “他师承‘蜜蜂大师’。”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真是一直看热闹的陆小凤。 “陆大侠。”汪子规抬起头看到帮他解围的人,有些激动。 “弥封大师,没听过这号人物。”唐思离思索一番后低语。 “想必是个世外高人吧。”唐茜敏道。 “若是与陆大侠相识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二楼客房 陆小凤亏了汪子规的福,得以重新进到房中。这汪子规当然是去年京城的时候,采花采到司空和花满楼头上的那个初出茅庐的采花贼。此时正褪了上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啊!” “嚎什么嚎,要是不把血推开明天一早肯定要青。”司空摘星再给手里面倒些跌打酒。对着汪子规的肩头一把就抓下去。 “啊!”这次还不等汪子规喊出来,就被坐在对面的陆小凤拿一个果子把嘴给堵上。 “人家唐公子不过是点了你的穴,你就记仇记了这么久。司空当时打了你三拳怎么不见你记他的仇。”陆小凤奇怪的问道。 “那哪一样。”将嘴里的果子咬掉一口。“司空打我又没人看见,那小子害的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再说了。” “再说什么了?” “司空我肯定是打不过了,但那小子我不一定会输。”汪子规道。 “好了。”司空摘星将衣袖放下来。也坐回椅子上,活动活动手指。 “谢谢。”汪子规也把衣服穿好。 “怎么?”看到汪子规盯着自己的手看。 “司空啊,我说你那手怎么看怎么软若无骨还又细又嫩的。”汪子规话刚出口,就看陆小凤低着头轻咳两声。没有在意的人继续道。“怎么下起手来那么重的。” 司空摘星听了这问题只是勾起笑容。陆小凤却揉一揉头。 ‘这小子找死呢。’表情不同但两人同时想到。 “司空,你去看看唐姑娘有事没有,她手臂也伤的挺重的。”陆小凤道。司空摘星又冲着陆小凤笑一笑便走了出去。 “你小子以后晚上睡觉记得把门窗关紧点。”陆小凤拍一拍汪子规另一侧的肩语重心长道。不过汪子规显然听不太懂。 “对了刚刚,多谢。”汪子规道。“要不然我一定在唐姑娘面前出丑。” “你肯定要谢了。”陆小凤道。“不过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不是不好意思,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汪子规辩解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陆小凤奇怪。“你该不会连你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倒不是。只是。”汪子规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师父不准我把他的名字告诉姓唐的。”汪子规轻声道。 “你师父和唐家有仇?” “我也这么觉得。”汪子规抓抓自己的头发。“这下可糟糕了,我该怎么样才能让师父同意我和唐家的人来往呢?” “你还是先想想人家问你做什么,你要怎么答才是。”陆小凤道。 “这个简单照实说就好了。”汪子规到不以为然。 “照实说你是采花贼。”陆小凤干笑。 “不是,那是我师父嫌我轻功太差又老大不小了让我干着玩的。”汪子规道。“我平日里主要是当护院,偶尔跑跑镖。” “你这师父倒是有趣。”陆小凤道。 正说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汪大哥。”门外传来唐茜敏的声音。 “还不开门去。”陆小凤说着给愣在哪里的汪子规打个眼色。 汪子规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女子不太好意思的叫道。“唐姑娘。” “汪大哥,叫的何必那么见外叫我茜敏就好。” “那个茜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汪子规道。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我二哥他刚刚有点过分请你不要在意。”唐茜敏道。 “没事,没事。我。”汪子规有点不好意思。 “你,你小子还不请人家姑娘进来坐。”陆小凤出现在汪子规身后。 “唐姑娘,不是,茜敏,进来坐吧。”汪子规说着连忙让开身子。 “不用了,我就是来找汪大哥你的。那个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唐茜敏有些娇羞的道。 “好。”汪子规点头答应。“你等我一下。” “看什么看。”汪子规一进去,唐茜敏马上变了个脸看着盯着自己的陆小凤。 “我看,这女人的脸果然比翻书还快。”陆小凤笑道。 “翻的再快,好看的也不是给你看的。”唐茜敏对陆小凤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那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陆小凤道。 “就因为他去找我,我才过来找汪大哥的。”唐茜敏答道。‘我才不像你那么不识相呢。’ “看来你并不怎么喜欢他。”陆小凤道,心中暗喜。‘不喜欢就好办了。’ “道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是没什么感觉。”唐茜敏道。“不过时间长了应该还是能磨出点感情来的。毕竟一辈子是很长的。” “这么说来你知道订婚的事。”陆小凤脸色变了,他还以为这姑娘不知道呢。 “当然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跟我们都说过了。虽然我一个女孩子家并不喜欢这样。不过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唐茜敏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耳边的发丝。‘这男人和男人成婚。好在我们唐门不是没有男风要不然还真有点难接受。’ “那你不反对这门婚事。”陆小凤问道,再次打量起唐茜敏。‘怎么看着姑娘都不像那种听天由命的女人。’ “为什么要反对,不过我觉得成亲前还是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比较好。所以我才让我哥和司空好好的聊聊天。”唐茜敏道。 唐茜敏想让司空摘星和唐思离之间可以抓紧时间培养感情的话,在陆小凤听来就是她让她二哥拖住司空,而她好来一次成婚前最后的放纵。 “不过要是司空摘星的话倒也还不错。”唐茜敏一脸厌恶的看着陆小凤道。“要是你的话,我宁可一头撞死算了。” “我去帮你催催他。”陆小凤笑着,退回到房间里。看到汪子规还在那里洗着脸,整理头发。很是开心的模样。看来他对这位刁蛮的唐小姐一见倾心。 ‘虽然卑鄙了些,但也只有如此了。’陆小凤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搭在汪子规的肩。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唐姑娘了。”陆小凤问道。 “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我呢。”汪子规倒是个直白的人。 “不喜欢你,人家一个姑娘家能半夜三更的约你一起出去。”陆小凤说道。“而且我听唐姑娘她二哥说。他们家里为她定了一门婚事。可唐姑娘很不喜欢,还说要是有一个人愿意带着她浪迹江湖,她愿意一辈子都跟着这个人。” “陆大侠,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带着茜敏私奔。” “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唐姑娘的意思。”陆小凤一本正经的更正道。“而且跟你明说了吧,跟她有婚约的人就是司空。” “这,司空同意了吗?”汪子规还保有点希望。 “不同意,他会那么用力的捏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陆小凤道。‘我是没见过那小子对谁温柔过。’ “汪大哥。”就在汪子规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唐茜敏那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送走汪子规和唐茜敏。陆小凤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天空被雨洗得很干净,墨蓝色的天空,弯弯的月亮。被人设计了那么多次,他陆小凤还学不会设计别人了。要是一切顺利在这么一个花前月下的夜晚还不滋生起一段美丽的爱情。 陆小凤的计划很简单。可是他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汪子规的为人。不过,就算算对了也没什么用。 ☆、蜀地之行 再看另一边的两个被陆小凤设计的两个人。唐茜敏享受着雨后的新鲜空气和恋爱的感觉,汪子规跟在她身旁,守护着她。 “汪大哥,茜敏想问你一件事。”唐茜敏先打破安静。 “你问。” “汪大哥,你来唐门是为了什么。” “我刚刚保了一趟镖到云南,回来正好路过。”汪子规道。‘顺便帮师父看看他的店怎么样了。’ “原来汪大哥你是镖师。那你成天在外面跑镖,你家娘子一定会担心的吧。”唐茜敏试探道。 “是啊。”汪子规接到,那一霎可以看到唐茜敏眼里的一抹失望。“有谁愿意嫁给我这个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成天粗茶淡饭不说。还要为我担心呢?” “我愿意,我愿意和汪大哥一起闯荡江湖。”唐茜敏叫道。看到汪子规一脸吃惊。 “茜敏,咱们才是第一次见面。”汪子规道。 “可是我觉得好像认识汪大哥很久了。我是很相信缘分的。”唐茜敏道。“汪大哥,你就没有那种感觉,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茜敏,我很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告诉我。我可以为这个女孩付出一切。”汪子规连忙道。看着如此佳人想着陆小凤的话下定决心。 “那就好了,汪大哥,我想你。”唐茜敏高兴的道,她想马上带着个人去给爷爷看。 “我知道。”汪子规示意唐茜敏先听他说。“茜敏,我跟你去见你父母。” ‘我和汪大哥太心有灵犀了。’唐茜敏惊喜的看着汪子规。然而唐茜敏的高兴在汪子规看来却显的是不解与吃惊。 “我知道,陆大侠都告诉我了。你和司空摘星有婚约的事。可我是不会就这样带你走的。”汪子规认真道。 “汪大哥?”唐茜敏却听得的一脸枉然。 “我不管你们唐门为什么要定这份婚约。但我要跟你的家人说清楚我会给你更多的幸福,让他们取消这份婚约。让你在家人的祝福下,成婚得到幸福,而不是就这样一走了之。”汪子规道。 唐茜敏这下是听明白了。汪子规以为她想私奔。即便明知这是误会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乱,又有点甜。就和最初那一眼看着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打走那些无赖时的感觉完全一样,还要更多。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6节 “不管回到唐门后要面对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就在汪子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茜敏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如果说刚刚她还是一时冲动的喜欢上这个男人,现在她完完全全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想将这个有点傻,又正直的有点过分的男人一直绑在身边。一生一世,谁也不许抢走。 “笨蛋,干什么要那么认真。就这样带着我私奔不好吗。”唐茜敏道。 “茜敏,对任何事我都可以吊儿郎当,随随便便的,可是对于我在乎的那个人绝不可以。”汪子规道,这是他师父教给他的第一课。 听到这话唐茜敏笑了,笑的是那么甜那么美。 “茜敏,你真的好美。”汪子规道。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这是花前月下的浪漫。 另一边同样需要花前月下做点缀的两人。唐茜敏丢下两人走开后,唐思离就陷入了尴尬,他有很多话想和司空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司空摘星倒也不着急回去陪陆小凤,坐下来与唐思离一起沉默。 “司空公子的师父可是当年贼王之王宋茨。”唐思离终于打破沉默。 “没错。” “那也应道知道,关于婚约的事。”唐思离很不好意思。 “我几天前才知道的。”司空摘星道。 “那你不会觉得不妥。”唐思离试探地问道。 “不妥也没有办法,都已经定下来了。”司空摘星道。‘我反对又不算数。’ “那就好。”唐思离那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你觉的我妹妹茜敏怎么样。” “唐姑娘,相貌出众。可是个性实在不敢恭维。”司空摘星直白道。 “茜敏她自小丧母,个性是有些偏激。也是我们对她宠坏了,可她人确实不坏。”唐思离解释道。毕竟以后会成为一家人。 野外月下,唐茜敏将自己依偎在汪子规怀中,她能感觉的到汪子规正在担忧什么事情。 “汪大哥,你在担心什么?” “司空摘星毕竟是偷王之王,誉满江湖可我,茜敏你真的不喜欢他吗?”汪子规道。 “喜欢?我喜欢他干什么?”唐茜敏疑惑道。 “可是婚约。”汪子规还很不放心。 “我跟司空摘星没有婚约。”唐茜敏忍不住笑道。 “可陆大侠说。” “他搞错了,司空摘星跟我们唐门确实有婚约,可那个人不是我。”唐茜敏道。 “不是你?”汪子规叫道,开心过后又有些好奇。“那么是你的姐妹。” “我是独女。”唐茜敏道。 “独女?那婚约是和谁?”汪子规更好奇了。 “这个!你跟我回唐门不就知道了。”唐茜敏决定买个关子。想到汪子规知道答案后会有的表情,又忍不住窃笑起来。 次日 陆小凤一直到睡着也没等到司空摘星回来。一觉睡起来就没有看到人,不过看到自己身上盖好的被子的就知道他回来过。 一下楼就闻到很香的味道。看过去,陆小凤心情大好。小小的餐桌上跟预料中的一样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吃着早饭。香喷喷的粥,炸的金黄的油炸鬼。 “陆小鸡,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没有你的份了。”司空叫道,一边为他盛一碗粥。 “陆大侠,你昨晚睡得可好。”唐思离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错。 “不错。对了唐公子,怎么不见唐姑娘?”陆小凤有些明知故问的道。可是唐思离的回答让他撞墙的心都有。 “茜敏,她天不亮就先启程。说要回去告诉爷爷让他快些准备婚宴。”唐思离道。 “那你不用陪她吗?”司空摘星奇怪。 “她执意让我留下,要汪少侠护送她回去。”唐思离笑道。他实在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而且他也确实有那份私心。 通往唐门的大道上,三骑,两前一后。很慢,慢的足以让人看清两侧的风景和身边的人。 “我一直都以为唐门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到处都是毒虫毒草,没想到环境这么好。”司空摘星看着四周的美景如画,时不时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竟比他师公的三柳仙居还好很多。 “你没有想错,唐门过去真的是人间地狱。有道是‘烽火连天惊魂雪,璧磷覆地夺魄金’”唐思离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唐门最早的布局。五嶷围一峰,五威各相连。五龙通金顶,无人过云海。”唐思离向司空解释道。“在数百年前唐门与中原大战之后,唐门就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主和的,也就是我们这一脉,建起了新唐门。另一部分,定居中原。第三部分就是当年主战的,谣传他们后来隐居于深山,不知去向。” “那现在唐门的布阵?”司空摘星装作无意打听,实则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我听爷爷说,现在唐门的布阵少了险峻,更适合居住。建造时是以唐门独门暗器为原型,更融入了五行八卦与人体经络。易守难攻,无人可破。”唐思离道。看司空摘星很认真地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笑一笑。“你若有兴趣,等到了我带你好好看看。” “好啊,对了。”司空摘星答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同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停下马,向后摸一把他身后的衣服不知怎么搞得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大半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司空摘星回头张望,却看到不远处在马上快睡着的陆小凤,翻下马。 “司空等一下。”唐思离也翻下马。他看到司空衣服开裂的边缘挂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取下来是一根带着钩子的银针。 看着银针,司空摘星想到了一个人。‘他果然跟来了。’ “怎么不走了。”陆小凤这时候跟了上来翻下马。看到司空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背。“你的衣服怎么了?” 司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陆小凤。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说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你没有发现?”司空摘星想着。接过陆小凤递过来的外套。‘陆小鸡是怎么搞得。竟连师父那种烂轻功也没有发现。’ 司空套好外套,系好带子。陆小凤笑着给他整一整衣服。司空这才细看陆小凤。陆小凤脸色不是太好,额头还泛着一层虚汗。 ‘你的头又痛了?真是个傻瓜。’ 三人继续行进,没有多久便到了唐门,刚到朱红色的大门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哪里。这个人正是唐逝。 “思离,星儿。你们总算是来了。”唐逝一边打着招呼,眼睛却不停的向后张望。 “别看了小师公,我师父他没跟上来。”司空摘星道。 “没事,我一会去找他。”唐逝一看到司空摘星身上那极不合身的衣服,就知道是谁的杰作。想他也不会在太远。在唐思离耳边小声道。“傻小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表现。亏了你宋叔给你制造机会。” 唐思离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不过当时,等他想到要表示的时候陆小凤已经把衣服脱下来了。 “二哥。”就在此时唐茜敏笑着跑出来。 “茜敏。” 唐茜敏看着陆小凤那见鬼的表情勾起满意的笑,拉过唐思离到一边在他耳边低语着。 “她真的回来了。”陆小凤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低语。 “你的计划失败了。”司空摘星看到陆小凤的表情也猜出了个大概。 “姓汪的小子真没用。” “你当所有名字里有鸟的都跟你这陆小鸡一样啊。” “你这是在想夸我有魅力。” “我在骂自己没眼光。” “司空大哥。”唐茜敏跟唐思离说完了话,便跑过来很亲近的拉着司空摘星。 “唐姑娘,你这是?”司空摘星被唐茜敏突然亲昵的表现吓到。昨天见他还没好脸色,今天怎么搞得。 “干什么叫的那么生疏。这堂一拜,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叫我茜敏或小敏就好。我带你去见爷爷。”说这就要拉司空摘星走。可是拉不动,似乎才注意到司空的衣服不合体。“哎呀。你衣服这是怎么啦。也难怪这样子怎么见爷爷,我先带你去换衣服,来啦。” 陆小凤就看着司空摘星被和他差不多高唐茜敏给硬拖走。还有唐茜敏脸上那难以捉摸的笑容,让陆小凤感到背后发凉。 ‘这女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陆兄。刚刚茜敏跟我说爷爷请你过去。”唐思离也笑着过来。 “竟然如此思离你赶快带陆小凤过去。”唐逝道。 “那大伯你呢?” “你说我去干什么?我去找你未来老丈人,来看你们拜堂。”唐逝说完也快步跑开。 “怎么唐公子也要成亲?”陆小凤看着笑的无奈的唐思离。 “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唐思离显得略有些为难。 “那先恭喜唐公子了,不知是哪家闺秀。”陆小凤继续问道。 唐思离只笑不答,带路。“陆兄这边请。” 陆小凤看着唐思离他突然有一种被唐家的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蜀地之行 唐门墨斋 唐老门主早已经摆好了棋盘酒菜等着陆小凤。“陆小凤。” “唐老……先生。”看看唐思离还在身边及时改口。 “不用那么拘束的。思离这小子跟他大伯不学好。也没事就管我叫老头子。”唐老太爷唐慈笑道。 “我就知道唐老先生你最通人意了。”陆小凤笑道。 “陆小凤,先不多说,过来和老头子我下上两盘棋吧。”唐老先生招呼陆小凤坐下。 “好啊!”陆小凤本就喜欢下棋,可惜司空摘星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下棋。 “思离,这么久没回来了。你也赶快去看看玉阶吧。你不在她忙成亲的事连饭都不好好吃。”唐老门主对唐思离说道,并开局。 “那我先去了。”唐思离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陆小凤也开始走棋。 一炷香后。 “将军。”唐老先生笑道。“陆小凤你的棋艺退步了。” “唐老我当你做朋友,跟我说实话吧。”陆小凤却正色道。 “其实光看你的气色就知道,你病得不轻。”唐慈看着棋盘上的残局,不住摇头。拿过放在一边的酒壶。为陆小凤倒上一杯酒。“一口喝干它。” “唐老头,你的气色倒是不错吗?”陆小凤拿起酒杯听话的一饮而尽。那酒又苦又涩,刚入口便刺激的陆小凤想吐出来。但还是硬皱着眉头咽,吐吐舌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年我们唐家可是多喜临门。”再给他倒上一杯。 “除了你老过大寿。还有什么喜事?”陆小凤装疯卖傻。 “怎么你跟司空摘星那么熟他没告诉你?”看着陆小凤喝下第二杯酒。 “我就是想不通,唐老怎么想到要跟那只死猴子,司空摘星订婚约的。”陆小凤道,这酒是越喝越苦。 “你去年有去过梧栖楼吧。”唐老先生问着,再倒了第三杯酒。 陆小凤点头,仰首灌酒。这杯更是苦的陆小凤想吐,胃里面也像是被烧红的铁针扎一样,又烧又痛,用手掩住嘴。 “见过柳舍,柳老太爷了。” 陆小凤并没有从痛苦中缓和过来,但还是点点头。 “这不过是个心愿罢了,算是当年司空摘星他师祖欠了我们唐家的。等今年这心愿一了,就该把事情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唐老,司空的师祖到底是什么人。我并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传闻?”他真得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司空莫离退隐江湖的那会别说你了,就连你爹也未必出生。你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当年他盗王的名号可不比偷王有所逊色。”唐老道。“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样的。明明是个贼却喜欢一身白衣,嚣张的笑容,清澈的眼睛。似乎能把人吸进去。” 看这唐老门主露出那满足的表情。陆小凤笑一笑反正他是不记得第一次见司空摘星是什么样了。 “其实今年最让我高兴的一件事,还是我们唐家的那个疯丫头总算是有人要了。”唐老门主大笑道。 “爷爷,你叫谁疯丫头?”话音刚落,就传来唐茜敏极为不满的声音。推门而入,她身后还拖着一个人。“什么叫总算有人要了。好像是我逼着人家娶我一样。” ‘本来就是你逼的。’被拖在唐茜敏身后的人想到。刚把衣服换上,还不来得及反应就被唐茜敏梳了个怪发型拉过来了。很不习惯的拉拉自己身上的开襟长衫。 “司空大哥,快来见见爷爷。”说这将自己身后的人拖出来,并向前推推。 就看司空摘星穿了件平时绝对看不到白色长衫,收的有些过紧的黑色腰带。头发也不像他平时那样半披着,而是全部被束在了头后面,用一个金属发饰固定住。也没带惯戴的头带。 “你就是司空摘星?”唐老门主仔细的打量起司空摘星,甚至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晚辈司空摘星,见过唐老门主。”司空摘星按江湖规矩行了礼。 “姓柳的真没有骗我,你今年多大。”唐老门主很是激动道。 “虚龄二十有四。”司空摘星答道。 “那比思离还长一岁。”唐老门主看上去竟有点担忧,不过再看看司空摘星那张脸又笑道。“无碍,无碍。你第一次来唐门,晚些让思离带你四处看看。” 司空摘星本想直截了当的跟唐门门主说婚约的事。可唐老门主不等司空摘星开口又道。“茜敏,你等下去玉阶哪里告诉你二哥,记得来用晚膳。” “我现在就去。”说罢唐茜敏就跑了出去。临走前还冲着陆小凤带着挑衅意味的笑了笑。 “司空摘星,摘星,星儿是吧,先过来陪老头我下两盘棋。”唐老门主示意司空摘星坐下。 ‘下棋?’要知道司空摘星最讨厌的就是下棋,那十几个木头块,摆来摆去的有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陆小凤喜欢下棋他怕是连下棋最基本的走子规则都搞不清楚。 可现在又不能说不下。只能无奈的坐下来。陆小凤重新将棋盘摆好后,便让位给司空摘星,自己站到了唐老门主的身后。唐老门主先动子开局。司空摘星看着那十几个棋子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咳咳。”听到两声干咳声,抬眼就看到陆小凤右手捂嘴,环臂的左手伸出四根手指不停的动着。会心地笑一笑。 就这样在陆小凤的指导下,两炷香后。 “将军!”唐老门主虽胜了战局,可是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看着司空道。“声音相貌都像极了你师祖。不过不通棋艺这点可不像莫离,倒是随了你师父,就连用的伎俩都一样。” 被唐老门主瞟了一眼的陆小凤尴尬的用手抓抓鼻子。 “我真得很像师祖吗?”司空摘星问道。在他的记忆里。司空莫离跟自己可一点也不像。但其他人却都说他们像。 “来,我让你们看点东西。”唐老门主起身走到一旁,从书架上取下一幅画轴,再向司空招招手。“你过来。” “这画是四十多年前莫离在唐门的时候,为他画的,他那时恰好也是二十四。一直没机会给他,后来成了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自从莫离过世后我就一直没有再打开过。现在这画交给你了。”唐老门主一边说着一边将画轴交给司空摘星。有些不舍,又有几分解脱。“看看你便明白了。” 司空摘星打开画轴,看清泛黄的画纸上所描绘的人后着实让他一惊。陆小凤也探过头看了一眼。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宋茨会说没想到司空长成现在的这张脸。 画上的人似是翘着腿坐在哪里,垂下的白色长衫随风飘动,腿上横着一把剑。司空摘星现在这身打扮,若再多加一把剑,那真的就是画里面的人走出来了一般。 “先休息一下,晚些来用晚膳,给你介绍茜敏的父亲和大哥。” 棋阁 陆小凤看着手中的画轴,再抬眼看看司空摘星,不停的摇头。 “你看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看够。”司空摘星不满的看着陆小凤。 “第一眼看真的是很像。可是再仔细看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像。” “你什么意思?” “你师祖看上去更老成一点,一看就是经过岁月磨练的人。不像你怎么看还是和八年前那个小毛孩没什么改变。”陆小凤说着。就看司空摘星伸过来两只手。“唔。” “你这个陆小鸡比我还娃娃脸有什么资格说我。”司空摘星一边揉着陆小凤那张包子脸一边抱怨道。刚刚才一会不见陆小凤的脸色变的好了很多。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陆小凤任由他捏自己的脸。 “什么怎么办?我总不能站在唐老门主面前说,‘这门亲事我不答应,我绝不娶你孙女。’”司空摘星道。 “当然不能这么说。你该说,你不会娶他孙女的,你要嫁给……”还不等陆小凤那个‘我’字说完司空摘星在陆小凤脸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痛!” “好啊。等会我就跟唐老头去说。‘我不会娶你孙女,因为这个陆小凤非让我娶他。’”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说道。他要灭灭这个陆小凤的嚣张气焰。 “好呀,就这么说。要是你不说,我就说了。你可要负责的‘相公’。”陆小凤笑着道,末了带上撒娇的口气。他才不相信这个死要面子的猴子敢说出口。果然看到司空摘星服了你的表情。“不过死猴子,你干什么要叫唐逝小师公?” “跟你没有关系”司空摘星说道。 “跟我没关系?咱们两个都什么关系了,跟我没关系!”陆小凤伸出手,开始抓司空摘星的痒。“说不说。” 司空摘星被他弄的笑得直不起腰。还是不停摇头不肯开口。陆小凤接着挠。两个人就这样打闹了一会。司空摘星是真的开心,陆小凤好久没有这么好的精神了。 “偷儿,死猴子。”陆小凤也发现自己的精神比之先前好了很多,在见过唐老太爷前他的头还是闷沉沉的。 看着陆小凤一脸严肃,司空摘星也笑不出来了。 “猴子,答应我。永远不要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陆小凤很认真的道。 “你想的美。我又不是那些傻女人。才不会为了你个陆小鸡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司空摘星当然明白陆小凤在担心什么。 “你就不能配合点说点好听的话。”陆小凤不满的说道,但心里很高兴。 “说好听的有什么用?”疑惑。 “当然有用了,说好听得就有气氛,有了气氛。我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司空摘星对于这种情到浓时缠缠绵绵的事情,似乎永远也开不了窍。 “就可以。”用双手紧紧的将司空摘星扣在自己的面前。慢慢的靠近他,瞌上眼。眼看就要吻上了。司空摘星却突然把陆小凤一把推开。 陆小凤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陆小凤一低头就看到他原来站的地方钉了好几只飞镖。 “这?”陆小凤看着地上的飞镖再抬眼看到司空摘星正在窗口向外张望,他竟然没有发现。 “这种时候,跑的倒快。”司空狠狠道。 “你知道是谁干的?”陆小凤问道。 “是我师父。”司空也不隐瞒。 “今天早上你的衣服,也是你师父弄破的?”陆小凤问道,司空摘星却没有回答。 “他一直在跟踪咱们。”陆小凤有些不敢相信。 “嗯。”司空摘星终于点点头。 ‘我竟然没有发现。连哪种程度我都没有发现。’ 司空摘星不再去看陆小凤,而是蹲下身子去拔那几只被深深钉入地面的燕型飞镖。他一直不想让陆小凤对他自己的身体太过担心了。敏锐地观察力是陆小凤一直很自豪的事,可是现在。 陆小凤自己也清楚。他竟突然勾起笑容,在司空站起来后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在他耳畔轻语。 “我们的偷王之王又不是女人。” ☆、蜀地之行 晚宴 唐门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了。唐老门主唐慈,自然坐在中间的上座。唐逝,唐敷兄弟两人分坐两侧。唐逝的身边是被他从唐门附近抓回来的宋茨。唐敷的身边坐着唐天仪,再往过是唐思离,唐茜敏,汪子规。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刚一进门,唐茜敏就跑过来把司空拉到她和唐思离中间的位置坐下。正好面对着唐老门主。陆小凤没有办法只剩下汪子规和宋茨中间的那张凳子了坐下。汪子规看到陆小凤一直盯着自己。还一副‘你小子怎么办事的’表情。赶快低下头数着自己碗里有几颗米。 陆小凤再看看自己另一边的宋茨。想到刚刚宋茨用飞镖射自己,这顿饭怕吃不安稳的。可是宋茨却根本没有在意陆小凤,他根本当陆小凤不存在,拿着一个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在嘴边。眼睛斜视。陆小凤突然觉得气氛很奇怪,好像有杀气。顺着宋茨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司空摘星也在那里看着他师父。要是眼神可以撞出雷光,两个人之间一定是雷雨交加。 ‘真该阻止小宋扔那两镖,这两师徒又开始了。’唐逝无奈的看着司空摘星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能不会说话吗,从司空摘星十岁开始这师徒俩就有话不好好说,硬是用眼睛瞪。 “司空大哥。我来跟你介绍。”唐茜敏无视师徒两人间的‘对话’。“这位是我父亲。这位是我大哥,唐天仪。” 唐敷满脸严肃却也带着淡淡温和笑意对着司空摘星点点头,并没有多言。 “我这妹妹性格刁蛮顽劣,这几日辛苦你了。”唐天仪对司空摘星倒是很热情。司空摘星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唐天仪。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唐天仪竟然和陆小凤张的有几分相像。 “大哥,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吗。”唐茜敏不满的站起来大叫道。 “茜敏,有外人在。”唐敷依旧表情严肃的斥责道。然后转向被忽略但笑得开心的陆小凤。“陆大侠,让你见笑了。” 陆小凤笑着摆摆手表示无碍。唐茜敏被说嘟着嘴很不高兴的坐下。 “大哥没有说错啊,茜敏本就是一个顽劣,刁钻,让人会宠她爱她的小公主。”唐思离见自己的这妹妹不高兴,笑着宽慰她。 “还是二哥对我好。”说罢冲着唐天仪扮个鬼脸。她讨厌陆小凤的很大原因,便是因为陆小凤跟她这不讨喜的大哥容貌太过相像。 “今天难得热闹,边吃边聊。”只是看着后辈胡闹的唐老门主终于开口笑言,示意各位拿碗筷开席。 才开席司空摘星的碗里面,菜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席间唐茜敏,唐逝都忙着给身边的人夹菜。宋茨,唐敷不知道在看着那里想些什么。司空摘星,唐思离都在想要怎么说起婚约的事。 饭桌上的人都各怀心事。陆小凤却是真饿了,从早膳过后到现在就是喝了几杯苦的让人想吐的药酒。看着面前的一桌山珍美食,早就垂涎三尺。可惜没有人给他夹菜,只有自己动手了。 看着陆小凤将筷子伸向一盘菜。唐逝就看到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宋茨也伸出筷子,司空摘星跟着也伸出去。唐逝顿时在心里大叫不妙。 ‘着师徒俩不会吧。还来。这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能安静点吃顿饭。’眼看着再熟悉不过的筷子大战要上演。唐逝在心里捏把汗,他是没有那个胆量去阻止,只能抓紧时间多吃两口。可事情并没有像唐逝预期的一样。一块沾满酱汁的鱼鳃肉安全的进了陆小凤的嘴。宋茨则慢慢的嚼着烧鱼旁的牛肉。司空摘星也拿回去一块野菌。 “没见过我吃饭啊。”看着唐逝那吃惊的表情盯着自己,宋茨没好气的道。应该说宋茨的好脸色只给司空摘星看过。 “不是,来多吃点。”笑,继续加菜献媚。 ‘他的怎么就没有酒呢?’宋茨不理会他继续喝茶。 看宋茨不再整陆小凤,司空摘星也安心很多,开始好好的吃饭。 待大家多少都吃了些后,唐敷这才命人抬上来几坛酒。谁让这桌上坐了几个是见了酒,就不吃饭的主。有了酒桌上就显得更热闹了。 “真是好酒啊。”陆小凤先不客气的豪饮几杯。这酒可比他先前喝的甜的多。 “陆大侠,我敬你一杯。”唐敷突然站起来道。 “不敢当,我先干为敬。”陆小凤也赶快站起来。 “陆大侠,好酒量,来请坐。”说着唐敷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小凤也自然往下坐,但他才一坐下,板凳便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断了一条腿。突然失了支撑。陆小凤险些坐到地上。好在扶住了另一边的汪子规才算有惊无险。 “小伙子,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宋茨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那是当然了,早前吃了宋前辈的两只‘肥鸽’怎么会吃得不多呢。”陆小凤站稳道。“现在有请了这么一盘‘落地开花’,宋前辈还真是关照晚辈。” “这‘落地开花’可不是我请你吃的。若是我的话会直接请你吃‘手撕鸡’。”话音未落只是稍稍跺了一下脚跟,他身边的唐逝所坐的椅子竟一下子被震得散架开来。 “小宋,我吃饱了。”好在唐逝早有防备,连忙站起来。 ‘好强的内力。’陆小凤不由得咽口水,若是身体无恙,陆小凤用上五成功力也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是宋茨显然连半成功力都没用。 宋茨看了眼陆小凤被自己武功震慑到的表情。拿起酒杯将杯中余下的酒饮下。 “唐伯。既然都已经吃饱了,那我先告辞了。”宋茨对唐老门主行礼,转而又很温和的跟司空摘星笑笑。“星儿咱们师徒也好几年没聚聚了。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跟师父出来聊聊。” 司空摘星跟着宋茨出去。 “小凤,再吃些一会过来多陪老夫下几盘棋。思离你等会也去看看玉阶吃了没。”唐老门主的话,让最吃不下东西的两个人不能追出去。 花园 司空摘星被宋茨领着在唐门如迷宫版的后花园游逛,两人一直不说话。一直走到一个水上的小亭中。 “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这亭子还在。”宋茨摸着亭子的柱子,一切恍如隔世,犹如昨日。再看过去自己的好徒弟不满的看着自己。“怎么还以为是我干的。” 想想也是以他师父的功力,把凳子震个粉碎就好,何必等到陆小凤站起来。“可飞镖确实是你扔的。” “要是师父不请他吃飞镖,你还不被他吃了。以后小心点,姓陆的没几个是好东西。”说着坐下来。 “就是因为你老,总跟我说姓陆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才要看看这姓陆的能坏到什么地步,让你这么一个坏东西都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司空摘星笑着道。 “你这个臭小子。”打过去,被躲了过去。看到司空坐到长椅的另一端勾起笑。“结果,看看看看把自己就给看进去了!” “我哪有。” “最好没有。”看看他这宝贝徒弟。“今天见过唐老门主了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下了几盘棋。” “那唐老门主没和你说些什么。”稍稍移动到司空身边。 “没有,就是嫌我和师父你一样不会下棋。”司空摘星道。“不过唐老门主有句话现在想起来确实挺蹊跷的。” “说什么了。” “老门主说当年和师父你下棋,有人帮你出千。”司空摘星看到宋茨脸上突然表情僵掉,又继续道。“这小师公下棋的水平还比不上师父你呢。” “所以?”宋茨帮司空把问题问下去。 “当年那个帮你的人是谁啊。”司空好奇道。他不会下棋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宋茨讨厌。 “都多少年的事了,早就不记得了。”宋茨道,看一看自己的手。 “星儿,你认识那个陆小凤多少年了?” “上回陆小凤不是说了,没有个八年也有九年了。” “那你到底了解陆小凤多少?家世,父母?” “陆小鸡跟我一样是孤儿。”司空摘星苦笑道,真不知道他师父在想些什么。 “那他被谁收养长大的,江湖成名前一直都住在哪里。又是谁教他的武功。这些你知道吗?”宋茨继续抛出一堆问题。 确实司空摘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问过陆小凤,因为陆小凤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可能真是我多心了,人有相似也不足为奇。他们三人毫无血缘不也是。’看着司空摘星的脸想到。‘那就再最后确认一个问题。若他连知道这个都知道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师父你想什么呢?”司空注意到宋茨的出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咱们师徒两个这么多年没赌过了,不如趁你成亲前咱们再打个赌如何。”宋茨道。 “赌什么?”一听有的赌司空摘星一下子便有了精神。 “太困了想不到。”宋茨说着打个哈气,站起来拍拍司空的肩膀。“今天赶了一天路,早点回去洗洗睡一觉。” “臭老头。” ☆、蜀地之行 棋阁,三更已经是夜深人静。房中水温刚好,冒着热气。 司空摘星坐在水桶里,用纤细的手指在水面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没想到一回到房间就有洗澡水,当然不必客气。将整个人泡在水中好舒服。闭上眼睛享受。 “唐小姐,你三更半夜的进我的房间想干什么。”司空摘星突然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唐茜敏从司空摘星身后的屏风走出来。 “我要是连你也发现不了还怎么当偷王之王。你这种技术跟我十岁的时候差不多。”司空依旧闭着双目,看不到身后唐茜敏那不服气的表情。“不过谢谢你的水真是舒服。” “不必客气,说起来你不光易容术好。”唐茜敏用指尖划过水面,绕着水桶走了半圈。一边打量着司空摘星露在水面上的肩头轻笑道。“这身段看上去也不错。” “唐小姐,不但易容术差,连礼教也很差。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清吗?”司空摘星张开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要是一会唐姑娘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可不负责任。” “马上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这么见外。”唐茜敏却笑道,用手指拈起一片飘在水面上的花瓣。 “这可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小贼,怎么可能高攀的起唐小姐呢。”司空摘星笑着稍稍直起身。“唐小姐不会只是来看我洗澡的吧。” “我二哥说你易容术好我这不是特意来跟你讨教讨教。”唐茜敏说罢一拳打向司空。“但我更想讨教一下你的武功。” “唐小姐,要是出事我真的不负责任。”司空摘星截住挥过来的拳头,但他人依旧不动。 “不用你负责。”唐茜看这握住自己拳头的细长的手,再是劈过来一掌。司空摘星推开唐茜敏的同时将水盆中的水打出水花。 趁唐茜敏迷不开眼并向后退的那一瞬间偷了她身上的外套。当唐茜敏再看像司空摘星的时候,他已经离开水桶,将偷来的外套穿好并系上了腰带。 “你竟敢脱我衣服。”唐茜敏气愤地看着司空摘星。 “我说过不负责的。”司空笑一笑,头发垂在肩侧。唐茜敏开领的外套可以清晰的看到锁骨。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不该看到的唐茜敏也看不到。 ‘难怪当初子规他会误以为他是女子。二哥会喜欢他了,司空摘星真是人如其名啊。’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咱们接着来讨教兵器。我喜欢用长鞭,还请多多指教。”从腰后掏出长鞭,说罢向着司空摘星抽过去。 要是陆小凤的话会用灵犀一指夹住鞭子。可他并没有陆小凤那指力,而且这唐门碧翠鞭用手去接他没毛病。跳上房梁,光穿唐茜敏的外衣真动起手来还是他吃亏。 看向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唐茜敏也发现了他的衣服。在司空摘星动起来的同时扬鞭,就看一瞬间布料飞散,司空摘星的衣服变成了废品。 还不等唐茜敏得意,她突然意识到,司空摘星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去拿衣服而是直接向她攻来。 当她被抓住的那一刹那,唐茜敏放出暗器。司空摘星只能放手躲开。唐茜敏见到自己再次占得上风,一掌打过去。这一掌恰打中司空摘星的左胸口。逼得他后退到门口。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唐老门主说,将你嫁出去是唐门第一喜事了。”司空道,胸口突然闷闷的。“唐小姐若是不想嫁,也犯不着谋杀亲夫。” 看唐茜敏一幅吃惊的表情司空用一只手撑住门开继续道。 “还是你知道我是决不会娶你的,特意来逼婚的。可惜有你这么一个女人躺在身边我可是会睡得着的。我是决不会娶你的。” “谁用你娶。”唐茜敏怒道,再次将鞭子抽过去。 司空摘星看到了抽向他的长鞭,可是却偏偏无法避开。眼看长鞭就要抽中司空摘星的时候,司空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唐思离的身影。 “二哥,小心。”唐茜敏眼看挥出去的鞭子要打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唐思离。 唐思离才要用他手中的扇子当下这迎面而来的鞭子,却被另一人拉在怀里保护起来。这人正是汪子规。 “子规。”唐茜敏看着自己的鞭子在汪子规的胳臂上划开一个大口子,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汪子规正要说什么,却被唐思离在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吃了它。”唐思离只说了一句。抓起汪子规的手臂,拉起袖子,对着伤口就吸下去。 与此同时拉开司空摘星的陆小凤看着怀里脸色发白的人。 “你这个死猴子怎么就不知道躲。”看他用手捂着胸口,呼吸不均。“怎么了?” 刚刚唐茜敏的那掌打中了心脏,初还不觉得,慢慢感到心脏又开始绞痛起来。这一次陆小凤知道要怎么做,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不管其它三个人。从衣服里拿出一包药粉,直接给他喂下。看着司空将药粉咽下去,给他盖好被子。 在陆小凤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唐思离也将侵入的毒血吸干净,洒上药。抬眼看到汪子规除了神情有些惊讶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的自己吞下另一颗药丸。 “子规你没事吧。”唐茜敏跑过来紧张的看着汪子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真是有了相公忘了哥。’唐思离看着自己的妹妹只顾着关心汪子规对自己不闻不问叹气。 “咳。”找回兄长的模样。“茜敏,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在司空的房间里练你的碧翠鞭。” 这鞭子毒的很。当初唐茜敏要学这鞭子时全家人都反对,但是茜敏缠着自己,唐思离知道爷爷向来宠着他,就帮茜敏求情。 “人家就是想试试司空摘星的武功。”唐茜敏委屈道。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司空摘星就觉得气愤。总觉得什么东西被他偷走了。 唐思离无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望过去司空摘星正在跟陆小凤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陆小凤看到他的头发是湿的,拿过一块布给他擦擦头发。 “子规,你真的没有事。头痛不,昏不晕不,四肢酸不。”唐茜敏也知道被碧翠鞭打出血来不是闹着玩的。 “我能有什么事?”汪子规笑着道。“就算有事,我也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 “把我娶进门你再有事,那我不是要守寡。”唐茜敏带着几分撒娇的道。 “姓汪的你刚刚说什么?”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异口同声的大叫道。 “你刚刚说你要娶唐小姐是什么意思。”司空摘星激动的想站起来,又被陆小凤押回床上。盖的严严实实的。他自己转过身揉一揉鼻子,确认是干净的。 “意思就是说我本来就不会嫁给司空摘星,我要嫁给子规。爷爷已经同意了。”唐茜敏道。 “那婚约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简单,司空摘星是跟我们唐门有婚约没错。”唐茜敏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可他不是要娶而是要嫁。” “嫁?我早该想到的。”其实司空摘星早就怀疑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但对女性的先入为主,还有到唐门后唐茜敏的态度,才让他没有想到这一岔上。 “司空,我正是为此事找你。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一旁的唐思离见司空露出懊恼的神色道。 “正好。我也想跟唐公子你好好聊聊。” “那明早,我在山门等你。你先休息。”看司空摘星气色不太好。拉着闯祸的唐茜敏离开。汪子规也跟上并将门关好。 “总算走了,太好了,总算不是娶那个疯丫头。”司空摘星虚脱的躺在床上。把手从被褥中抽出来,伸一伸。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7节 陆小凤看他那个样子心中窃喜,在床边坐下。要是让司空嫁那更好办了,直接跟唐老先生坦白两人的关系。经历过卓仲龙的事以后陆小凤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 “你干什么?”看陆小凤也要挤上床。 “当然是睡觉!唐老门主下了半宿的棋累快要死了。”陆小凤说着,忍不住干呕两下。输了几局他就喝下几杯又苦又涩的酒。 “这是我房间。你要睡,回你房去。”很不满的扭动身子,把他挤下去。 “你知道我认床的,你这张床就不错。我突然想到一个可以让你摆脱唐思离的方法。”看他好奇的看着自己。“那就是明天咱们一起去见他,告诉他咱们两个的关系。” “咱们什么关系?” “你说呢。”俯下身将他半压在身下。 “你精神很好吗?”司空摘星用手臂将陆小凤撑开。“没事干就把房间收拾收拾。我要睡觉。” 看着他一个人把被子全都裹完了。整个人背对着自己。再看看房间确实被唐茜敏弄的很乱。但陆小凤没有去收拾而是坐在床边靠在哪里。 “陆小凤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让我看到病怏怏的陆小鸡看我不一刀宰了你。” “放心吧,你知道我最讨厌做傻事的。”陆小凤知道司空摘星在担心什么。 “你做的傻事还少啊。” “嗯。”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良方对策 唐门的第二天。 司空摘星起床的时候,看到陆小凤还靠在床边睡的酣甜。悄悄的起身,翻下床将陆小凤放平,盖好被子。看看自己身上还仅仅穿着昨晚从唐茜敏哪里偷来的外衣。这样子去见人可不怎么妥当。 司空摘星在棋阁里找到了很多衣服,但都是和昨日他被迫换上的一样,白色长衫。虽然衣服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但至少先把发型换了回来。来到床边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手指轻触,陆小凤有些干裂发紫的剑唇。收回手搭在自己的唇上。 司空摘星按照约定来到山门时,看到唐思离牵着两匹马等着他。 “你第一次来唐门,我知道一处景色很别致。那里很少有人去。”递给他一条缰绳。 接过缰绳翻上马。唐思离在前面带路,行了一段山路后,很快两人就到了唐思离所说的地方。那是一处小山沟,沟底满是翠竹,还有一潭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不同寻常的异色。 “我很喜欢这里的水。”唐思离道,看一眼司空,他的眼睛就像这水能让人沉迷其中。 “确实很美。” “司空,你来唐门就是为了要解除婚约吧。”下定决心的唐思离开门见山道。 “是的,你放心。若要是你害怕你爷爷怪罪的话,就由我来说。”司空摘星道。 “这可万万不可。”唐思离突然激动的拉住他。 司空摘星惊讶的看着唐思离。 “我是说,你前往不能去跟爷爷说你要解除婚约的事。”放手,找回平静。 “为什么?” “因为按照婚约,要是你先拒绝的话,就要废了你的武功。”唐思离道,看司空摘星先是惊讶再是不解。“我爷爷他对你师祖是怎么样的感情,你不会看不出来的。你冒然拒绝,就算被废掉武功,这婚约也不见得能解除。你有武功在逼你,尚且还能逃,若你没有武功的话。” “那我就是,砧板上的肉,刀子下的鱼。”司空摘星看看唐思离。“那要是你们唐门不……要我呢?” “我不知道。”唐思离摇摇头。“那要看爷爷他是怎么打算的了。再说还有天仪大哥在。” “那就是说要是你不愿意,他要是逼着你,你也会完成婚约。你宁死不要的话唐天仪也可能为了讨唐老门主欢心。”司空摘星一只手抓着下巴,另一只手环在胸前。 唐思离点点头。 “那你呢?”司空突然问道。 “我?” “你自己本身愿不愿意同一个男人。”司空摘星笑道。 “若是你,我愿意。”唐思离如实答道,竟然看到司空摘星脸红。“司空,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别开玩笑了,你一定有什么让咱们都能脱身的好对策,赶快说好了。”转过头去避开目光,当没有听到。‘人家本命年犯太岁,怎么到我就犯桃花了,但至少给个女人啊。’ “我是认真的,这也就是我的对策。爷爷希望咱们两个成亲,那咱们两个就将计就计装作,同意婚事。婚事准备好还需一个月。你全当给我一个机会。倒时你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话。”唐思离说道。“我会帮助你逃走。那时我再跟爷爷解释,爷爷就算想为难你也为难不了。” 唐思离等着司空摘星的回答,但司空并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过去牵马。 “司空?” “若要长住的话,下午陪我到镇上买几件衣服。”看唐思离还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补充道。“这个月,我可不想都穿成这个样子。” “那你是答应了。”笑的开心。 “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但说无妨。” “先约好了,就算最后这件事不成,咱们还可以做兄弟。”司空说着举起手掌。 “自然,一言为定。”覆上自己的手掌。 “那我比你大,你可要叫我大哥。” 唐思离轻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了,今天下午去镇上,晚上恐怕赶不回来,明天一早如何。” “也好,反正时间多的是。” 两人牵着马离开。若是他们多留片刻。将会看到一个人,不也许是一个鬼。一个鬼影从竹林中飘出,踏着一片片竹叶漫步到水心。水面上的倒影,是一黑衣人。同样黑色的面具掩去了大半张面容,淡蓝色的眼睛,银色的长发。 ‘往事如梦,判若昨日。景色依旧,人……’ 唐门诗轩正午 有人今日起了一个大早,有人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混蛋,好痛。”宋茨扶着自己的腰从床上坐起来。恰好看到某人用自己惯用的飞针定在床头的纸条。 “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了。摊上这么一个隔三差五就精虫上脑的混蛋。”一边揉揉自己的腰一边抱怨着。“要是我徒弟被姓陆的占便宜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师父你还是先保证你自己不被人占便宜的好。”司空摘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窗户边。 “你小子,过来。”宋茨和司空招招手,他现在真是一点也不想动。 司空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再走到床边递给宋茨。“我说师父,你和小师公加起来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能折腾!” “今天早上跟思离出去谈的怎么样。”接过茶杯。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司空疑惑的看着宋茨。 “昨晚上全看到了。”宋茨道,一想起昨晚的事就觉得气。‘这个唐思离真跟他爹一个德行,那么好的机会不知道表现。白让那个陆小凤捡了便宜。’ “所以是师父你帮唐姑娘给我设套,还在外面看着自己徒弟被人欺负。”司空无奈道。 “茜敏是个女孩子,要吃亏也是她。”宋茨道,将话切回正题。“到底怎么样。你们不是去谈婚约去了。” “师父,这种事情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司空摘星不满的看着宋茨。 “那我该怎么说。” “你该明明白白的说,你要去唐门和男人成亲,要是你去了又不同意就要被废武功。” “你这不都知道了。你们到底谈得怎么样。” 司空摘星沉默。一脸的不甘心,不情愿。 “星儿,你该不会是把思离给砍了把。”看他这样宋茨不免觉得有些不安,猜测道。 司空摘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旁,也给自己倒一杯茶来喝。 “我说你小子什么跟那小子一样不好,怎么连这也一样,有话好好说,动手砍人干什么。思离也真是的跟他爹一样也不知道躲。”一边起身穿衣服,一遍念叨。“你小子把思离扔那了。你小子动起手来才不知道轻重。” “我同意和他成亲了。”司空摘星不理会他师父的念叨,坐下幽载地说道。 “你,你小子再说一遍。” 手撑着头看看他师父。‘你老人家耳朵这么快就不好使了。我要告诉小师公。’ “你师父我耳朵灵着呢。”拍一下司空的背。 “那还要我再说一遍。”不满的看着他师父。 “那思离人呢?” “当然是陪着唐老门主去开宴了。”司空摘星道,他刚刚回去自己的客房,房间已经被重新收拾干净,陆小凤也睡醒不在了。‘那个混蛋陆小凤又去喝酒了。’ “对啊,唐老头今天大寿。”宋茨才反应过来。“我就说那小子昨天怎么睡得那么早,害我担心。” 见自己师父露出舒心的笑容,司空摘星也轻笑。他记得以前唐逝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他们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病号,没少让宋茨费心。一有什么寒暑突变,房子里满是药味。最近几年倒都还好些了。 “星儿,你没事吧。”宋茨突然用手抚上自己徒弟的额头。 “我有什么事?”奇怪。 “你小子以前不是最喜欢笑师父。说什么‘你不是最讨厌逝叔动手动脚吗?他没精神岂不是更好’。”宋茨模仿司空的那满是不屑的语气。“怎么今天这么安静,是不是水土不服。” “没有,只是最近开始有些明白师父你的心情了。”司空摘星笑道。 宋茨看着司空摘星露出这样的笑容,心里真感到自己这徒弟是长大了,但也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妙。自己以前想到某个人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笑容。其结果,他真的不想多回忆。 ‘星儿,你真的把自己看进去了。师父也不想你拉出来,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早些出来等真的到那一天的时候,会受多大的伤。师父不能看着你像师父那样摔的遍体鳞伤,更不能看你像他一样。’宋茨看着自己手上那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消去的印记。‘要是你的话,因定会把咱们之间的这个秘密告诉你的孩子吧。’ “星儿还记得咱们师徒要打赌吗?”宋茨道。 “当然记得,想到要赌什么了?”司空摘星道。“我什么都可以随时奉陪。” “赌什么等会再说,你老实跟师父说。前两年你回来看师父,你手心上的那个字,真是你自己写着玩的?”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写的了?”司空摘星反问,其实宋茨突然提起,他还真没反应过来。 “你小子就算有一百种笔迹,只要出自你的手我就能认出来。”宋茨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陆小凤写的?” 他自己都记不太清的事没想到他师父竟还记得。细细回想一下,就是陆小凤许诺要把头留给他偷得那一天。之前他和陆小凤两人喝酒打赌,谁输了,就可以再对方身上乱花,除非等到下雨否则不许自己洗掉。自己把陆小凤画成了个大花脸,而陆小凤每赢一局却都只是在他手上写下一小笔。最后就写成一个‘悟’。 也就在留着这字的同时,陆小凤还对司空说,‘我的心你绝对偷不走。’ 可能是做贼做得太久了。什么东西要是偷不到手上就觉得不安心。甚至是心烦意乱,没心情做生意的司空趁有空去了宋茨哪里休息几日。哪知道宋茨一看到他手心上的那个字就拽着他问是谁写的。但看他师父那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他只好说借口是自己写的玩的。那时候宋茨也是说自己还不认得司空的笔迹,硬是要逼问清楚,还差点将他赶出师门。 “那个陆小凤写的时候,他还说了什么没有?”看着他徒弟不说话宋茨继续道。 “他那时候都喝醉了,能说些什么啊。”司空道。“就算真的说了那个陆小鸡废话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每句都记住。” “他说的是不是‘我的心你绝对偷不走。’”宋茨却道。 “师父你到底想要赌什么?”司空彻底搞不明白自己师父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上次陆小凤是喝醉了,你也不记得了。那你就再让陆小凤给你手心写一次。”宋茨显得有些激动道。“而师父就和你赌陆小凤他会说会写这一个字一句话。要是师父猜对了,你就别怪师父到时候把陆小凤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掏出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宋。” “小子开门去。”推一推自己还在发愣的徒弟,继续穿好衣服,光顾者和他徒弟聊天了。 “唐前辈。”司空摘星打开门,外面站着唐敷。唐敷手中端着一个汤盅,和一壶酒。 “你师父?”见到是司空开门感到有些惊讶。 “唐大哥进来吧。有什么事吗?”宋茨见到来人唤道。 “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已经过了午时帮你拿了些吃食。”司空摘星很有眼色的将东西接下来。 “谢,唐大哥还有什么事吗?”宋茨道。 “我。”看看司空摘星还在一旁欲言又止。 “老爷子过大寿一定很忙。唐大哥去忙好了,我和星儿都不是外人,不会客气的。”笑着道,实则是在下逐客令。 “那你不要忘记用膳。”有些遗憾道,叮嘱完就离开了。出门不忘记带上门。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看不开。”宋茨没有动吃食而是直接拿起酒。司空摘星则对那盅里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吃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若有所思。“徒弟想什么呢?” “我现在知道是谁请小凤吃的‘落地开花’了。”再来一口。反正他师父也不会吃热东西,不要浪费。 “是谁?”宋茨道。 “一个很关心你,想让你开心的人。”再来一口,继续分析道。“昨天晚上坐上无酒,就是害怕你老人家光喝酒不吃饭了。酒拿上来后又借着敬酒的机会。用掌风将凳子给整坏了,小凤一屁股坐上去。” “接着说。”他也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不过还真没想到除了小师公竟还有人看得上师父你。” “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师父我魅力大着呢,一点也不输你师祖。想当年三个人任让我挑,哪个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差点还可以给你找个师母呢。” “那你挑来挑去,就挑了个什么也不会干,什么也不会做的小师公。”用手撑着头,接着吃。看上去一点也不相信他师父说的。 “怎么不相信师父我。” “信,怎么不信。不过师父这种事用不着这么自豪地拿出来现吧。”真佩服他师父,身为男人,被男人喜欢他还是接受不了。就算自己也喜欢陆小凤,他光是想到自己现在和陆小凤的关系就会脸红,更不要说像他师父这般当面说出口了。 “你小子也好不到那去,上回听师公说卓家的那个小子也被你给偷了。”看着他徒弟那干什么提这个的表情。“我说你,卓家那小子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为了那个桃花缠身的姓陆的连个机会也不给人家。” “我也想不通。” “怎么现在看清楚那个姓陆的不是好东西了。也不晚。” “我就想不通,咱们师徒俩长得不差。为什么就没有个女人看上咱们呢?” 师徒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都笑了。 “师父,凉得差不多了。还是吃两口吧。”把盅和调羹给宋茨。 “再凉一会。还有想好了没要不要和师父赌。”宋茨道,差点让司空把事情糊弄过去。 “赌。为什么不赌。不过今晚不行。” “为什么?” “因为陆小鸡今天肯定会喝很多酒。”司空轻笑道,他也想知道陆小凤会不会还觉得自己偷不到。 ☆、良方对策 入夜 前堂的宴席还在继续,陆小凤是很喜欢喜事和热闹的人。一般遇到这样的宴席他都会豪饮,不醉不休。 所以当司空摘星推开房门看到,陆小凤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很吃惊。 ‘这小子难道这么快就被灌醉了。’这是司空摘星的第一个想法,但是走近两步,看清陆小凤头枕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那两条小胡子,这说明他并没有喝的烂醉如泥,再细想一下要是陆小凤真的喝醉了,又怎么会被抬进自己的客房。在陆小凤的胸口放着一只空碗,就在床脚摆放着一小坛酒,只要陆小凤垂下手就能拿到,可是他偏偏懒得动这一下。 司空摘星先在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在床边坐下,拿起地上的酒壶先给自己倒一杯。随后又给陆小凤胸前的碗里续满酒。 陆小凤没有动手,他甚至没有睁眼,碗中的酒便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陆小凤舔舔嘴唇,张开眼看着身边翘着腿的人。司空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上勾着酒壶,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放在嘴边,手肘顶着腿。 “怎么样?”司空摘星先打破两人的沉默。 “这酒可真甜。”陆小凤道。和陆小凤平日爱喝的烈酒比起来,这酒淡的更像是茶。 “难道你不想问我,和唐思离谈的如何?” “那你想不想知道唐老门主今天在宴席上宣布了什么?”陆小凤反问。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不想。我还知道这喜酒肯定是喝不上了,要多喝几杯寿酒才是。”陆小凤道。 “那么自信?”司空说着再给陆小凤填满酒。 “这唐二少看上去既不疯又不傻,我有什么不自信的理由?”陆小凤冲着司空笑笑,将酒喝干。 “可他也远没有你这陆小鸡聪明。至少他肯蠢的把心给我偷。”司空却突然道。 “你想偷?”陆小凤反问,脸上的笑容稍稍一僵。‘这个猴精石头脑袋终于开窍了?’ “我是贼啊,当然是能偷到手的东西更实际一些不是。”司空道。 “把手给我。”陆小凤撑起身子,脸上的笑意竟更浓了。 司空将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伸出手掌摊平在陆小凤面前。下一瞬就感到指尖划过掌心,一笔一划最后成了一个字。还是那个字,想要挣脱出来,却被陆小凤握的更紧,直到落下最后一笔。“你是不是又想说,我绝对偷不到你的心。” “给你也偷不了。”陆小凤肯定道,拉着司空写过字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口上。“早就输掉的东西。”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几杯酒的关系,司空的脸泛起了红。 “怎么样?”这一次轮到陆小凤提问了。 “没见过比你这陆小鸡更蠢。”司空摘星真的被陆小凤弄的哭笑不得,听到这答案让他开心,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已经输了赌局,又有些苦恼。 而陆小凤并没有注意到司空的表情变化,两人已经近到鼻尖相触。只要再有毫厘只差他便能覆上那薄唇。但就在下一瞬间,司空摘星突然揪住陆小凤的衣服,一个侧身让自己坐在陆小凤的腿上。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去。”司空摘星突然扬声质问道。 “偷儿?”看到司空这一反常态的样子,陆小凤反而慌了。 “这一年,你见过我师公,见过我师父。可你我。”司空摘星还没有说完陆小凤用一只手揽过他的头,额头碰额头。 “这没发烧。”陆小凤奇怪道,司空的额头还是那么冰凉的。 司空摘星挣脱出来。 “偷儿,你又不知道我是孤儿。我还想见见我父母呢?”看着司空摘星生气的表情,陆小凤笑道。 “那谁把你这陆小鸡给喂大的?又是谁教你的武功?”司空摘星继续问道。“你可别跟我说你陆小凤天赋异秉,无师自通。” 要是不这么说陆小凤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前一霎那他还以为司空摘星终于开窍也知道要他讲好话,怎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要说起这个。“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了?” “你不告诉我?” “我。”陆小凤真得很为难。他是可以说很多瞎话糊弄司空摘星。可他偏偏又知道司空最讨厌被人糊弄。 “我明白了。”见陆小凤连谎话都不愿说,司空摘星又突然从陆小凤身上起来。 “死猴子,你去哪?”看司空摘星起身之后便往外走,揪住他的衣摆。“这是你房间。” “我赶你,你会走吗?” “你去那里?”肯定舍不得走。 “去思离哪里,我们现在有婚约我自然要多陪陪他才是,反正明早我还要和他一起去镇上。”司空道。 陆小凤下床将司空按下在床上坐好。“你早点休息,我回砚斋睡。” ‘你这个陆三蛋,难道就不会胡扯两句,让我给师父交个差吗?’看着陆小凤出去司空摘星整个人躺在床上,从衣袖上取下一根银针。‘这个老头子还说我不会好好说话,自己还不是一样,喜欢直接动手。那个白痴竟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陆小凤找到本为他安排的客房,倒头便睡。 偷儿? ‘小凤,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想,但我发过誓。 ‘这一年,你知道了我那么多事,可我对你呢?除了知道你叫陆小凤,今年二十六。其余的我根本就一无所知。对了如果不是那天你给师公报生辰我怕连你今年多大也不知道。小凤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认识你。’ 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你还是不愿说?’ 我不能。 ‘师父说得不错,我真的是很傻。’ 你怎么会傻? ‘我要是不傻的话,为什么非要撞到头破血流,才肯承认自己也不过是妄想进入到琉璃墙里面的笨蛋。’ 不是。 ‘陆小凤,你永远的留着你的琉璃墙吧。’ 陆小凤想要追过去,可是他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正是他自己所建造的那堵看不到的墙。 第三日 “嗯。”陆小凤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他做梦了,梦见司空摘星跟自己说了很多话。这个梦让陆小凤很不安。他不是不想告诉司空,只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他还发誓了。 头痛。出去透透气。 “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想不到一开门就看到汪子规。 “陆大侠,你帮帮我。”汪子规颇为焦急道。 “怎么后悔娶唐姑娘了。” “不是,我想送茜敏东西可是不知道送她是么好。司空说你总是可以讨女孩子欢心,你帮帮我。”汪子规道。 ‘我帮你,谁帮我啊。’陆小凤苦笑,又突然有了主意。 “走小子,咱们到镇上给你娘子买两件东西。”揽过汪子规的肩膀。 “这?” “你小子,怕不是来找我帮忙的吧。”陆小凤看着汪子规,竖起两根手指。 “陆大侠,我招供,是茜敏她让我来拖着你的。” “拖住我什么?” “唐二少,他跟司空去镇上逛了,茜敏说怕你们去搅局。她负责拖住她大哥,让我拖住你。”汪子规全盘托出。“陆大侠,你可不要跟茜敏说是我说的。” ‘我跟这丫头有仇啊。’陆小凤想到。对着汪子规笑。“我不说。你跟我一起去镇上。” 汪子规摇摇头。 “我早知道他们要去镇上,你要不跟我一起去,我就去跟唐姑娘说是你告诉我的。”陆小凤威胁道。 镇上 一路上看够了司空摘星和唐思离两个人的有说有笑。 陆小凤坐在酒楼里喝着酒。汪子规则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真闹不明白,这个死猴子跟谁逛街都那么开心,就是跟我逛不了街。”陆小凤抱怨道。 “陆大侠,你是不是喜欢司空。不是一般兄弟的那种喜欢。”汪子规看陆小凤那像是喝了十坛醋的表情。 陆小凤一幅‘你小子才看出来’的表情,盯着汪子规。 “陆大侠,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汪子规慌张道。 “觉得不可理解,闹不明白,甚至觉得可笑是吗?”陆小凤说道。 汪子规点点头。 “你要知道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他们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可以让你不在乎他的一切,会忘记他的性别,哪怕明明知道他是男人,还是还想要和他在一起。”陆小凤说着拍拍汪子规的肩头。“你会觉得不可理解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那个人。” “陆大侠?” “这是我小时候,一个老前辈说给我听的。我当时也不明白,不理解,更觉得可笑。” “那现在呢?” “你说呢。”陆小凤笑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陷下去。 汪子规和那时的陆小凤一样,但他记下了。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不到七天的时间里他深深地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而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汪子规烦恼的是刚刚在街上看到的一个身影。明明看着要冲着自己过来了。可是下一瞬间却又不见了。 “小子发什么愣呢。”陆小凤在他耳边打上一个响指。 “没,没什么。”汪子规笑道。‘我想我一定是眼花了,竟然以为看到师父他老人家。’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人慌慌忙忙得跑上楼。另几个早就坐在那里的人向他招手。 “你们都听说了,昨天有人在山上看到妖怪了。”那人一坐下就问,另几人向他使使眼色。 “你们说着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妖怪了。”压低声音。 “难道是狐仙回来了?” “这都二十多年了,不可能吧。再说咱们跟他又没仇。” “这可难保,你说他连二少爷都害死了,保不准会不会害其他人。” “不过想来也是,这世上那有人漂亮成那样,皮肤那么白,还有那眼睛的颜色。” “你还记得狐仙长的什么模样?” “那么漂亮的人,你忘的了。” “你们别说了,我看到狐仙了。”来得最晚的人突然放大声音。让陆小凤不想听到都不行。 “你说什么?你在那里见到的。”看他满头的汗,不只是天热更是被吓的虚汗。 “刚刚唐二少带了一个人到我店里来买衣服。”那人道。 “你确定没有看错。” “怎么会错,只是那人身形更小些,脸型也更柔和。但五官容貌一点也没有改变。看到他们两个就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难道真的是狐仙回来了。” 听他们那么说。陆小凤忍不住想笑。‘那哪里是什么狐仙啊,要是也是个猴子精。’ “陆大侠。他们是在说。”汪子规也听出来他们谈论的真是他们先前还在跟踪的人。 陆小凤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留下一些碎银就离开了。汪子规跟上去。才一出门,汪子规就看到陆小凤放声大笑起来。一边走一边大笑,完全不管四周人的诡异眼光。 一直到出了镇子陆小凤才总算是停下来,不再笑的那么夸张。 “子规你倒是说说那只老猴子,司空摘星到底哪一点像神仙了。那点漂亮了?”看着汪子规一脸诡异的表情,陆小凤笑道。 汪子规彻底无语。他刚刚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他还想问问陆小凤。司空真的是神仙?谁想到陆小凤反倒问起了他。“我觉得司空他身上确实带着一股仙气。” “以前一个臭小子也说过什么,猴子的名字有仙气,上回在京城还有人跟我讲猴子长得漂亮。可我怎么就不觉得他那里有什么仙气,看不出来那个死猴子那里漂亮呢?要说漂亮的话……”陆小凤不禁想到。凌智,他那真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容貌,不由苦笑。“还是花满楼好看的跟朵花一样。那个死猴子那里比得上。真不知道你小子当时怎么想的。” “我当时只觉得这两人真好看,算得上前三了。”汪子规道。 “那第一,第二是谁。”陆小凤起了兴趣。 “第一当然是我娘了。第二是我当护院的那家韩少爷。”汪子规道。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陆大侠,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失去了很多,可是却活的比得到的时候还要开心。现在明明可以得到过去失去的。却又放弃是为了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上回去京城,就是为了去看韩少爷的。他因为一场意外毁了容貌。还委身于一个又丑又驼背眼睛小的跟没有一样的赌徒。虽然这个赌徒的名号很大了。就是从那个时候闹不懂为什么男人同男人间,可以那么自然。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韩少爷笑得那么高兴过。” ‘韩少爷、毁容、京城、赌徒、驼背、小眼睛、三六九、成亲’ 一连串的词如跑马灯在陆小凤脑子里穿过。最后一个名字浮现在出来。 “韩棠。” “陆大侠你认识韩少爷。”听到熟悉的名字从陆小凤嘴里出来,汪子规惊奇。 “我认识你说的那个赌徒。”陆小凤又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既然这么小。 汪子规奇怪的看着陆小凤。 “至于韩公子的事情吗?你自己好好领悟吧。”接着大笑。 ☆、良方对策 韩棠毁容?才怪。 那天自三六九家离开后。陆小凤对韩棠这么一个妙人竟毁了容而惋惜不已。司空摘星却说他陆小凤眼睛坏了。 为什么?因为韩棠根本就没有一点事,他脸上手上的伤根本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并没有看上去严重,上点药再细心调养一下伤疤就会褪去。而且韩棠的刀法并不在司空摘星之下。司空摘星很少夸谁比他强,若是他夸出了口,那这人就是真的有本事。 当时陆小凤也在奇怪韩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后来又因为发生了很多事也就忘记了。而过年前后为了找跟自己分手的司空摘星,陆小凤算是跑遍了天下所有的赌坊。这之中也自然包括三六九所呆的富贵赌坊。 见到陆小凤后,三六九硬是拉着他,要将喜酒补给他。陆小凤本不想拖延,可是想起了上次司空摘星说的关于韩棠的事,又看自己这个赌友开心的样子。本着对朋友出生入死,两肋插刀,认真负责的精神陆小凤还是决定探探这个韩棠的低。 ‘酒喝完了。你小子等一下,我去买。小棠你帮我陪陪着小子。’ ‘等你。’陆小凤举起最后一杯酒。 ‘小心一点。’韩棠叮咛道。‘陆兄多吃些菜。’ ‘听韩兄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陆小凤问道。 ‘我是江南韩家镇的。’韩棠也不隐瞒。 ‘可否问韩兄一个私人问题。’ ‘陆兄但说无妨。’ ‘韩公子这伤是?’ ‘是让小人所害。还多亏了六九了。’韩棠笑道。 ‘这小子命比我好。’陆小凤感叹道。 ‘对了,陆兄怎么不见上回的司空公子呢?’ ‘那个死猴子说怕我那天把他给买了就走了。’ ‘司空并不像是这样的人。’韩棠回想起司空说起陆小凤的口味是那种表情。那种关心不会是假的。 ‘所以我才说三六九这小子的命比我好,有人可是想方设法的要留在他身边。’陆小凤看着韩棠道。 韩棠被陆小凤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下。‘陆兄在说什么?韩某不太明白。’ ‘没什么?’陆小凤并不着急揭穿,继续道。‘只是韩兄,你有没有想过将着难看的疤痕去掉。’ ‘事以至此,留着全当是个教训。何必强求。’韩棠道,几乎是护着自己的烧伤。 ‘我知道了。一定是三六九他不让韩兄你除去。怕韩兄你。’陆小凤猜测到。 ‘不,六九他一直在想办法帮我医治。’韩棠赶快为三六九辩解。 ‘这也难怪,那小子就是喜欢看美人,韩兄要是去除这烧伤,定是好看。’ ‘若是他爱看,我一定会让他看的。’韩棠痴痴地说道。 ‘那为何要装。’陆小凤道。 ‘陆大侠不愧六九口中的天下第一聪明人。我和六九朝夕相处他都没有发现,陆公子只是见了一面便发现了。韩某佩服。’ 陆小凤没有必要拆自己的台,等着韩棠继续说下去。 ‘这些确实是假的。’韩棠看着手上的创伤。‘六九他那般认真的照顾,这些伤早在认识他的第三个月就痊愈了。’ ‘既然韩兄早已痊愈。为什么不告诉三六九他一定高兴,反倒……’陆小凤不解。 ‘陆兄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一定不能告诉六九。’韩棠认真道。 ‘好。’陆小凤又顺带发了一个毒誓。 ‘其实,我伪装是害怕失去六九。伤快要痊愈时,我也很高兴可是我无意中得知六九他一旦等到我容貌恢复就要离开,我当时就慌了,我竟不希望他离开。为此我连夜赶去找一个教授我武功的前辈,我请他帮我做了这些伤疤。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他,可是他不会丢下我,我真的好高兴,那时我才发现我竟爱上他了。’ ‘三六九那小子竟然放着美人不要?’陆小凤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六九他觉得他配不上我。’想到那时候三六九所说的话韩棠就觉得可笑。‘既然他觉得配不上我,那我就去配他好了。’ 那时候韩棠的笑容真的很美。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8节 深夜 陆小凤觉得头痛,痛得他睡不着觉。爬起来,到外面透透气好了。天上没有月亮却有莫名奇妙的亮堂。 一阵风,抬头看向房顶,一个人站在哪里。那一眼只让人觉得诡异却美丽。一身几乎要融入夜色的装束,然而却有着怎么也藏不住苍白肤色以及满头银发。 狐仙?陆小凤看着他,虽然很远,但是那相貌他不会认错。可却又觉得那里不太一样。叹气,扬起手,将那容颜藏在冰冷丑陋的面具下。然后那人飘着下了房顶。就算刚刚没有看清相貌,光看着一身轻功也知道是谁。 陆小凤笑了笑,追上去。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陆小凤的追赶,停下来。 “狐仙。”陆小凤笑着打着呼。 那人看着陆小凤眼中满是惊讶。就在陆小凤走近他的那一刻突然抬手甩出一巴掌。 ‘这个猴精搞什么?’陆小凤险险的避开,再看过去对上的是一双蓝的透彻的眼眸,眼中有着惊恐和厌恶。‘又是梦?’ 就在陆小凤下了如此结论之时,突然后脑又是一阵刺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第四日 日上三竿,陆小凤还是躺在床上。头又昏又痛,真的好不想起来。 陆小凤觉得自己这几天是一个好梦也没有,前天才梦到他说要离开自己了。昨天就梦到他变了一个样,见到自己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还狠狠被甩了一耳光。 ‘一定是太在意前天的梦,昨天又听到那种传闻才会做这样的梦。’陆小凤自己下着结论。 一声怪异的响声打断了陆小凤的思路。陆小凤低头看看发出声响的源头,自己的肚子,再看看这前不着早,后不敢中的时辰。想想过去这一秋的日子,每天早上都是司空摘星把早点做好了,然后叫他起床,吃过早点后,陆小凤会再睡一会,司空摘星则会把午膳提前准备好并叮嘱两句,再出去,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但一定会在天黑前赶回来,最晚也会赶上和他吃宵夜。 这一秋是陆小凤踏入江湖以来过得最平静的日子,住在鲜花满楼里每天有司空摘星陪他自然不会无聊。有时候清清这个好徒弟也会给他送来好酒。说清清是自己的徒弟,但怎么看都是她跟司空摘星更亲近。司空也不避讳的教清清如何制作□□,还有很多陆小凤都不知道的易容技巧。清清也很聪明一学就会,她现在的易容术一般人是看不出破绽的。上回自己教清清的灵犀一指也不知道她练得怎么样了。 摸摸头,陆小凤愣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会多出一个大包呢? “好香啊。”陆小凤突然闻到了一个很香的味道。“还不进来,你想饿死我啊。” “反应是慢了点鼻子倒是还没退化。”司空摘星从窗户翻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食盅。“不出去吃饭,饿死你活该。” “你不会让我饿死的。做的什么?这么香。这味道像是,有酒的味道,又有米香,还有野味是蛇羹。”陆小凤细细的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 “不错,我先用酒将蛇灌醉,放上一天,宰完蛇去掉血腥再给肚子里塞上各种香料。再裹上竹叶蒸,米呢?”司空摘星讲述道。 不用司空摘星说陆小凤也闻的出来。迫不及待的上去抢,司空摘星可不想让他抢到。 身法的灵活本就不如司空摘星。现在武功大不如前更是比不过了。陆小凤停下来看着司空摘星。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行了,唐老门主说吃太冷的东西对我更不好。”陆小凤道。 被看穿用意的人把手中的蛇羹给陆小凤。陆小凤也不忙着吃,把摸起来温热的盅放到桌子上。压着司空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拉过他的手,手心看上去微红,不管司空摘星的微微反抗向他的手心吹气,轻轻的。 看着陆小凤那认真地给自己手心上吹气的样子,没有再反抗。陆小凤再抬头时看到司空的耳朵也微微泛红,很满意地笑一笑,双手攥紧司空的手。将头凑在司空的耳旁也轻轻吹一吹。 两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任何一个看到此情景的人也会觉得话语是多余的,自己的出现更是多余的。 待到司空摘星的整张脸都要泛红的时候,也稍稍侧头在陆小凤耳边轻声道。“要凉透了。” “让我好好尝尝这蛇羹。好香。”直接端起来吃一大口。细细品味真的是不错,可是这蛇肉。“偷儿你这蛇肉是哪里来的。” “昨天早上在我床上捡的。”司空摘星道。 “这是毒蛇。”陆小凤惊奇。 “唐门有毒蛇又不奇怪。”司空摘星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什么事是奇怪的。”陆小凤问。 “在床底下发现桃木剑,门口被撒满了香炉灰。” “你今天不用陪唐二少?”唐思离似乎很喜欢被人这么称呼,陆小凤也觉得这称呼很顺口。 “我们一会要去拜祭他父亲。今晚在山上住一晚,明天再回来。”司空道。“你要不要一起。” “你就不能说,本来要去拜坟但看我没去吃早点,你担心我就决定不去了。”陆小凤很不满。 “你要跟来就赶快吃完一起走,要是不想来的话也不要去烦汪子规,不要到时候连累的跟你一起迷路。” ‘要住上一夜啊!’早就知道瞒不过司空摘星陆小凤也不说话。司空摘星陆小凤是放心,唐二少的为人也没有担心的必要。怕就怕这个死猴子对那种事素来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蜀地这么优美的景色,这两天的月光又这么美,保不准会不会出现意外。 陆小凤当然知道司空摘星对付人的手段,他又不是没领教过,见的就更多了,这才是他担心的。 “别想了是思离让我来叫你的,他知道就算不告诉你,你小子也会打听到然后跟上来。担心你会迷路,特意等你起来了。”一幅我可没有那么好心的样子。 “那个你师父他老人家去不去。” “不去。” “那咱们走吧。”两三口将蛇羹吃完,便站起来往外走。 “你就那么怕我师父?”跟着站起来。 “不是怕是尊敬老前辈。”打开门,往外走。 “还不是怕!”跟出去。 “你有自信同时对付八大门派掌门中的四个。西门也许可以但我是不行。”陆小凤难得的谦虚。 “难道那老头就行?” “不但可以,还是在十招之内。” ☆、良方对策 此时正被讨论的人。 宋茨今天一早便收到一封信,一封从东瀛送来的信。看过这封信,这两日本就心情不佳的人,更是气的爆发。 “姓唐的我告诉你,星儿他是不是和思离成亲我不管,但他要和陆小凤在一起绝对不行。”宋茨大骂着,将信揉做一团扔到地上。“那个老头是老糊涂了。” “可是柳叔都来信了。他说陆小凤的命中要是少了星儿会出大事的。我爹那边也没说什么。”将那封信捡起来,弄平整了。 “他们自己觉得亏欠了人家就要我徒弟担着,我不许。”宋茨更是激动。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之间有关系。”唐逝一副你不能这么一棒子打死的表情。 “跟你们家的人长得那么像你还敢说不是。我看唐老头也早就看出来了。” “就算是又怎么样。他们都在一起八年了要是他想害星儿早害了。” “八年?你跟那家伙认识十几年了,还是亲戚,他害你之前跟你打过招呼吗!我,算子跟他认识多少年,从小玩到大,他害我们之前跟我们打过招呼吗!”宋茨激动起来,一把揪住唐逝的衣领。“八年?十几年的情谊都被出卖,八年算个什么。” “好了小宋你不要激动,你一激动胃就痛。”抓住拉着自己衣领的手,安抚道。“他不过是骗了你,我都被他害成这样。我都不恨他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样。” “我恨他不是因为他骗了我,是因为他害的你武功被废,更害了阿辒跟算子两个人。要不是他算子会误会阿辒,要不是他阿辒会非得要娶那个女人不可。当年武林大会要不是他让算子知道阿辒的事,以算子的轻功会被那个混蛋打成重伤,要不是他一心想做武林盟主你会武功全失。”放手,捂着胃。 “都跟你说了不要激动了。”把宋茨扶到床边。“就算真的是行风不对,孩子是无辜的啊。二十四年前那小子才几岁啊。他们家都成那样了也该报应够了。” “不要跟我替他的名字,他那算什么报应。” “不提不提,但是就凭那么一个字你就下断言也太武断了吧。也许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呢。”唐逝接续帮陆小凤开脱。 “好玩?汉字几千个字,那个不好玩,偏偏玩那个字。还写在手心上,还说偷不到心。就差后半句没有说了他。”宋茨越说越气。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切,就如同当年的重现。 ‘‘悟’,拆为我心,也就是我的心,现在带在你手上,也就是我的心在你的手上。已经交给你的东西你又怎么能偷去。’ 那年那人也是那样将那个字交到了他的手中。看着自己手指上那永远也不会消去的戒指印。那曾经代表着一个人的心。然而最后随之破碎掉的却是他自己的心。 二十四年原来是这么短暂,短的连伤口都无法愈合。为什么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把几个好兄弟能成现在的样子。 二十四年前中原武林,当时东瀛西域都想侵占中原武林。为此八大门派,四大家族,黑道白道就连官府都派出人来决定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引领群雄。可是最后入围的四强不是任何一个门派的门主,也不是世家传人而是四个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四人中其中两个便是神偷传人宋茨和唐门公子唐逝。另外两人的身份则更神秘一些,一个人轻功了得,总是带着面具也就是宋茨口中的算子,最后这一人内力深后善于心计也就是那个毁了一切的他,宋茨连名字也不远多提的行风。 在准决赛的时候算子同行风对战,虽然算子的武功远不如行风,但是凭借灵巧的身法也因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突然间算子却像是脚上生了根,被行风一掌打伤经脉,而行风更是以宋茨有一半东瀛血统为由逼迫宋茨退出,最后决战自然是唐逝和他一决雌雄。本来两人不相伯仲但是在最后关头,原本略占上风的唐逝却突然提出要退出。更是力保行风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在一片欢呼及他人对他的赞扬声中退场离开。宋茨也跟着唐逝一起离开,这是众人所看到的。 而实事是。 就在唐逝离开会场的下一瞬,唐逝就吐血了,那血是黑色的。其实在他站在擂台上夸奖行风的时候就已经是毒物攻心。而当他们回到住处时,受伤的算子又不知所踪,其实他们很清楚算子一定是回了唐门,去验证行风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从那以后他们在江湖上消失了四年。在武林大会的第二年,行风这个武林盟主也从江湖上消失了,不只是他就连他的妻儿,家臣统统消失了。而这个世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在消失前才刚有了一条罪名, 通敌卖国。 唐门附近的河岸,陆小凤跟司空摘星分别拿着钓竿坐在河边等着鱼上钩。 他们不是跟唐思离去拜祭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唐思离突然跟他们说让他们两个好好地去玩一天他自己去拜祭了就好。 这鱼一钓就是一个下午,陆小凤趟在那里无聊的哼唱起儿歌来。 “你不要再唱了好不好。”司空摘星被他唱得头痛。“难听死了。” 陆小凤不理会司空的抱怨,唱得更大声了。要是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让陆小凤闭嘴不唱歌,那一定是司空摘星。这次不再劝他。而是自己唱了起来。 “画船儿载不起离愁,人到西陵,恨满东洲。懒上归鞍,慵开泪眼,怕倚层楼。春来春去,管送别依依岸柳。潮升潮落,会忘记泛泛沙鸥。烟水悠悠,有句相酬,无计相留……” “怎么不唱了。”陆小凤一听司空开口就没唱了。 “唱完了。”看看水面上的还是没有鱼上钩。 “死猴子,你师父到底是怎么逼你的,总觉得你弹琴跟花满楼弹的很不一样。”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懂音律了。” “我不懂,我只是觉得你弹琴唱歌很像欧阳情的感觉。”本以为司空摘星会生气,可是他只是向前微微探出身子看着水面。 “你的钓竿,有鱼上钩了。”司空摘星说着。 “有么?”陆小凤也往前探出身子查看。这一探身,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一个不稳,一头载到了河里。 “咳咳,你个死猴子干什么。”陆小凤从水里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 “我告诉为什么,因为小时候那老头让我学琴我不肯,他就给我下迷药直接把我卖到青楼学艺。”司空摘星在岸上说道。看陆小凤一副干什么推我下水的表情。“想起这件事就让我火大。” “你火大不会自己下水,推我下水干什么?”陆小凤还在水里飘着。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整你。”司空摘星笑着蹲在岸边,没有帮忙的打算。因为两人选择钓鱼的地方在高处,和河面有一定落差,陆小凤要想上来除非司空摘星帮他,要么就要游到对面去。 陆小凤彻底没话说了,一脸无奈,突然他脸色一变。变得很痛苦。“啊,不好,我的腿。我的腿,抽筋。救命啊!猴子,救。” 就看陆小凤扑通了两下就往下沉。 “好了你小子不要装了。赶快上来。”看见往上不断冒得气泡,可是没一回汽泡就不再往上冒了。 过了片刻都没有反应。四月的水还很冰冷,没有做热身便突然下水是很容易抽筋的。陆小凤的游泳技术怎么样司空摘星不清楚,反正他自己只会憋气勉强淹不死。 “陆小鸡?”把身体伸处去大半截看着水塘的变化。 而水面下的人,也同样看着水上的变化,就看司空摘星突然也跳下水。心里大悦,可马上便发现不对劲。司空摘星并没有下来找他而是在水面上挣扎起来,上上下下了几次总算是沉了下来。本该救人的人却被本该被救的人给带出了水面。 “你这个猴子不会游水,就别跳下来了。”本指望司空说‘我不下了难道看你死’之类的话。谁想到。 “咳,咳,谁想跳啊,我是被人推下来的。”司空摘星叫道。死死的抱住陆小凤,他来唐门后遇到的怪事就没断过。 要是换作平时陆小凤一定不相信,可是已经有了毒蛇的先例了,这意外一件还说得过去,可是两件三件就不得不让人奇怪了。“你看见推你的人没有。” “看见了我还能叫他推下来?” “抓紧我,咱们先上岸。”不用陆小凤说司空摘星也知道。陆小凤虽然晕船但他游泳可是好手。不一会就到了对岸。此时太阳已经下去一半了,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和唐思离在山里过夜,所以回唐门是没可能了。 找了些木柴点了火,先把衣服烤干净要紧。 “早知道还是跟思离去拜祭的好。也不会跟你一起做落汤鸡了。”司空一边抱怨着,一边烘烤自己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跟我在一起最多是落汤鸡,要是真地去拜祭保不准会被什么鬼索命。”陆小凤烤着河中抓来的鱼。 “说不定那鬼就是你招来的。” “要是那样,那一定是个美女鬼。”陶醉状。 “那正和你意,这山上有妖怪,听说还很漂亮呢。”司空道,将烤好的衣服重新穿好。 “那就可惜了,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千年老狐狸,还有那个妖怪敢来啊。” “我是老狐狸,那你是什么?” “我是狗啊,专门逮你这个老狐狸。” “可惜这只狗不够聪明,老被我这个狐狸耍。”看看陆小凤正在那里咬着下唇。“怎么不反驳了。” “只是在想咱们两个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吵。”陆小凤笑道。 “要不是看你身体不舒服,我才不迁就你呢。” “你迁就我,明明是我不跟你计较好不好。” “你不跟我计较,要不是看你是病人,我早就把你打成猪头了。”说罢向着陆小凤空挥一拳。 “你根本就打不过我。”这话音才落就用手中的木棍挡住辟过来的手刀。 两个人就开始动起手来,每一招都干脆利落。最后司空摘星把陆小凤拿着木棍劈断,将烤的香酥的鱼偷了过来。飞身坐到一边的树枝上。 “不错嘛!”司空摘星尝一口手中的烤鱼。看陆小凤一副你认输了的表情又补道。“我是说你鱼烤得不错。” “说实在的猴子。”陆小凤却突然认真起来。 “我说的就是实在的,不信你自己尝尝。”把手中鱼扔下来给他。 陆小凤接住并没有吃,而是也靠在了树上。“还剩下几成?”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五成,最多六成。”司空摘星开口。 “比我预计的好点。我还以为最多不到三成了。”陆小凤笑,吃一口自己烤的鱼。他们在谈论的不是别的而是陆小凤的武功。先是感觉退化,接着就是武功,唐老门主的药酒只是暂时缓解陆小凤的不适。病情还是在恶化。 “头!”陆小凤突然哼了一下。 “是不是犯病了。”司空摘星马上从树上跳下来。 “没有。昨天作了个怪梦,今天早上起来头上就起了个大包。刚刚不小心碰倒了。”看司空摘星‘你白痴,睡觉也会撞倒脑袋。’的表情又傻笑道。“我这两天总是梦见你。” “你梦见我什么了?” “我梦见你……” 第五日清晨。 唐思离正在回唐门的路上,漫不经心,昨天上坟他碰到了一件怪事。应当说是他每年都会遇到的怪事,父亲的坟上有被拜祭过的痕迹,唐辒的墓和其他唐门弟子不同,并是在唐门祖坟,而是立在了后山一处幽静的峡谷中,那是唐辒要求的。 然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五个。唐老门主,唐敷,唐逝,宋茨,再是他。可是每年在他之前来拜祭的人到底谁呢。 刚回到唐门,便看到唐茜敏和汪子规两人。不知谁又招惹了这娇蛮的小公主,汪子规正在讨好安慰她。 “你不要再给他说好话了。”唐茜敏甩开汪子规,正好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唐思离。 “茜敏?” “二哥,你回来就好了。” “有什么事么?”看唐茜敏很生气的样子。 “你还问我有什么事没有?”唐茜敏更是气愤道。“我问你昨天晚上,司空摘星在那里。” 唐思离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把,我告诉你,他昨天下午跟陆小凤去鸳鸯戏水去了。他既然都答应二哥你了怎么还可以。”唐茜敏怒道。 “好了茜敏,是我让他们两个不用陪我去拜祭的,也是我让司空去找的陆小凤。”唐思离笑道。“哪个地方还是我告诉他们的。”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唐茜敏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二哥。 “先别气了,你刚刚说他们戏水是怎么回事?”唐思离有些担忧道。“宋叔说过司空他不会游水的。”看到自家二哥那担忧的神情,唐茜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让我来说吧。”汪子规道。“我们两个昨日午后逛到河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落水声。寻过去竟然是陆大侠,司空在他上面的河堤上,看样子陆大侠是被司空推下去的。” “那司空他呢?”唐思离关切道。 “他本来是在岸上的,可是突然他也掉到了水中。” “他没事吧。” “没事,陆大侠水性还不错。很快就带着司空游上了岸。”汪子规道。 “这就好。” “二哥,你……”唐茜敏被唐思离快气死了。她当时一看到司空摘星掉下水,还和陆小凤搂搂抱抱的就气的传头离开了。 “汪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看汪子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司空他不像是自己跳下水的,倒像是被人推下水的。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司空的背后。”比唐茜敏多看了几眼的人,其实也很担心。 “你看清那人的长相没有。” “没有,但看衣着像是女子。”听闻此言唐思离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二哥,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不过二哥你也真是的。”唐茜敏真不知该说唐思离什么好了。“算了我不管了,今天晚上鬼亲,二哥你一定要带着司空一起去。” “好好。”唐思离答的漫不经心。 “不过我可不会把那个东西让给你的,我要让子规抢给我。”笑着拉住汪子规的手臂。“子规,要是你一定要把东西抢给我。” “抢什么东西?”汪子规疑惑。 “晚上再告诉你。”唐茜敏卖个关子,再转向唐思离。“二哥你可不要忘了,明明那么爱人家就不要那么大方。” ‘爱。’听到这个字唐思离愣了一下。 “二哥?” “茜敏,二哥昨天一夜没睡,先回去睡一会,晚些时候要走了来叫二哥一声。”唐思离道。 “好。”看这唐思离走远。“子规,你去给我盯着我二哥。” “我让你去你就去。”见汪子规迟疑推了推他。 ‘爱?我爱他?可看到他们两个我。’ 唐思离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却不知不觉间来到棋阁,看到房间里有动静,以为是司空摘星回来了。正好可以问问他,关于他被推下水的事,走到门前透过门缝他看到了最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激动的推开门,房间里的人也同样吃惊的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冲进去抓住那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爱恨不是 钟馗嫁妹,鬼亲。山崖边,唐思离一步一步的沿着山崖走。 ‘你究竟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贴到司空的房间。’将那黄色的写满符咒的纸扔到桌子上。 ‘思离,你不知道,他是妖怪,是狐狸精变的,是回来报仇的。’被呵斥的女子毫不在意。 ‘司空是人。’很气愤也同样无奈,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是狐狸精,不会错的,那个模样。身形比以前更娇小了,他还有了那么好听的声音。’女子自顾自地说道。‘但是他还是那么怕水,遇到水他就会没有法力了。没有法力他就不能对抗这些符了,他就会露出原形,我就把他推下水了。’ ‘推司空下水的是你。’唐思离想到了汪子规说他看到的人影。 ‘他的法力很高强的,他连毒蛇也不怕,桃木剑,香灰粉他也不怕。他的法力越来越高强了。’女子还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怎么能,司空他是人,你这样会害死他的。’一听到毒蛇,唐思离被吓出了一身汗。 ‘害死他,他要是不死,他会害死咱们的。’女子反怒斥唐思离。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司空他是人,是我跟你说过我要和我成亲的人。’ ‘成亲!不行你不能和他成亲,你会跟你爹一样被他害死的。我知道了,他转世就是就是为了害你的。你不能跟你爹一样被他害死的。’女子拉住唐思离。 ‘不,我要和他成亲,我……爱他。’唐思离同女子对视,坚定道。 ‘爱?怎么能爱上那个妖怪,你难道不记得是谁害死了你爹,你忘了我更你说的吗。你要报仇杀了那个狐狸精才对,你怎么能爱上他,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爹吗?’女子发疯的大叫着。并狠狠的给了唐思离一耳光。 ‘我知道,我也一辈子都记得是谁害了爹。我注定对这个人爱不是恨不是。’提到害死自己父亲的人唐思离得脸沉了下来,眼神也黯淡下来。 ‘你竟然记得为什么还说这种话。’女子看着唐思离。 ‘娘,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为难司空了。不然休怪儿子。’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娘亲。唐思离道。 ‘你,你竟为了那个狐狸精威胁我。’女子大吼着。 ‘孩儿不敢。’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侧的脸也痛了起来。 ‘你竟和你爹一样,为了那个妖孽要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双手抓住唐思离的肩,指甲掐进他的肉。 ‘娘,你先歇息吧,孩儿先告退了。’唐思离轻轻的推开女子,离开。不理会女子在他身后歇斯底里,疯狂的叫喊。她不是看上去发疯,而是真的是疯了。 唐思离站在山崖的边缘,合上双眼,屏住呼吸,张开双臂,身体前倾。 “啊!”然而下一瞬间等待唐思离的并不是下坠。突然觉得自己腰后一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了,两人摔倒在地上。 “痛。”作为垫背,承受了两人重量,汪子规觉得自己的背都要摔断了。 “你做什么?”慌张的挣脱出来。唐思离怒斥着救下自己的人。 “我才问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汪子规撑起身子,好在他跟着过来了。 “知道,我就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得太多了太早了。”唐思离讥讽道,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虽然认识才几天,可汪子规从没见过唐思离这般说话。“我看你不清醒,跟我回去,免得你又做傻事。” 站起身退后,躲开汪子规的手。 “清醒?我就是太清醒了,我清醒的知道是谁害死了爹,清醒的知道爷爷他们为我编制的骗局。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清楚。更清楚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该怎么办。” “我当什么事情呢。”听了唐思离着一股脑的抱怨,汪子规竟突然笑起来。“坐下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也许经历了刚刚的生死一霎双腿发软,竟真的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该找人交换秘密。”汪子规道。唐思离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要说就快,不然我改注意了。”看唐思离不语,汪子规先说到。“那我先说好了,其实我是个私生子。我娘未婚先孕,我没见过我爹,我从小就跟我娘四海为家。一直到我四岁的时候遇到了我师父。我说了一半该你了。” “要从哪里说起呢?因该是我爹的死吧。我爹是在我四岁的时候过世的,娘也是那时开始发疯的。”唐思离也开始叙述。苦笑,垂下头不去看汪子规那吃惊的表情。“爷爷他们担心我,更担心我娘的病,就联合起来骗我,甚至找回来了和爹是双胞胎的逝伯来伪装爹还活着。但他们又怎么知道那时我早就有了记忆,关于爹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爹是怎么死的。我记得茜敏说过他是暴病。”这样的质问在常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妥,是揭人伤疤。但是汪子规清楚,有时将伤疤藏起来伤疤是永远也好不了的,甚至会发炎化脓。 “那是爷爷他们编出来的,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是不是传说中的狐仙?”汪子规想起了在镇上听来的事情。 “不,是我娘。”唐思离淡淡的说道,露出苦笑。“我记得很清楚,那日娘将刀插入爹的心口。当时爹并没有马上过世,他撑了半年,交待了后事。一直到那个晚上,狐仙出现的那个晚上,爹才安心的走了。自那以后娘她很多个夜晚都在跟我说是狐仙害死了爹,可是我却是那么清楚的知道她疯了,害死了爹的人是她。” “面对她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恨,她是我的亲生母亲。爱,她又是害死了爹的人。我真的是爱不是,恨不是。” “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这么。”汪子规一时间想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 “那你呢?还有一半是什么?”唐思离再看向汪子规,他也想不到将伤口暴露出来原来一点也不会痛,反而轻松了很多。 “我啊!剩下一半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在江南附近我和娘遇到了师父,我师父就收留了我们,把我娘安排到了韩家,带我到山上修行。还给我取了子规这个名字。我师父懂的东西可多了,可是我就是学不会。”汪子规道。 “你比我幸运很多。”唐思离轻笑。 “对了我有一个秘密,我谁也没告诉过,我娘都不知道,告诉你好不好。”汪子规也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和唐思离告诉他比起来太过不对等。 “什么秘密?” “说是秘密其实更像是愿望,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糖葫芦。”话刚出口就看唐思离忍不住窃笑起来。“你笑什么笑,我师父讨厌唐……糖,甜的东西都很少让我吃。” “你真得很有趣。”唐思离轻笑。 “你真的打算和司空成亲吗?你要知道他心里。” “他心里有别人,我知道,他来唐门前我就知道。司空这次来唐门本就不是为了婚约而是为了他。我知道的,第一次见面时,为了他的清白,甘心挨上一剑还不愿他知道,一般朋友做不到这地步。”唐思离说道。“就是那时,他的胆气,眼神。我就这么陷进去了。” “说实话,你真不比陆小凤差,你堂堂的唐二少,怎么可能比不过那个来路不明的凤凰。再说你也很爱司空吧。”汪子规道。 “爱?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以为我爱,可昨日我让司空去找陆小风,当我看到司空和陆小凤在一起时,看着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我……真的不知道。”唐思离摇摇头。 汪子规突然觉得唐思离现在一定好累,自己的娘害死了爹,爱的人却爱着别人,他娘又为难他爱的人,还要他也恨。 亲情?爱情?是爱?是恨?无论怎样则选择都不能说算是正确。有时知道太多真的是一种负担。 “你跟我来。”汪子规站起来,也将唐思离拉起来。唐思离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只是因为相信他。 另一边的树林里。露宿荒野的两个人。陆小凤伸伸懒腰。看看时辰已经过了辰时。自己是越来越能睡了,再看看司空摘星正坐在一边用手撑着头看着自己。 “看什么呢?” “你真的梦到我跟你说那种话?” “……”用手揉揉眼睛,点头。 “飞蛾捕火,是不是雀儿跟你说的。” 陆小凤点点头。‘那小麻雀算是没骗我。’ “那琉璃墙的话题是花满楼跟你说的了。” “不是,是卓仲龙。你怎么想到花满楼的。”陆小凤疑惑。 “我就说吗,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有自知之明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什么意思?”陆小凤也跟着站起来。 “意思就是说,我司空摘星又不是你这陆小鸡哪里会说那些废话。” “但你确实逼问我问题。还把我赶了出去。”陆小凤又想到那晚的遭遇。 “我也是被逼的,好不好。” “还有人能逼得了你。” “那你是希望我问你,还是我师父他问你。”司空问道,心想这个陆小凤现在究竟病糊涂到什么的地步了,前日竟没发现宋茨一直都在外偷听,在他哪里自认为深情的时候险些就被宋茨的飞针给穿脑。 “你问。”想到宋茨,陆小凤忍不住打个哆嗦。“说来你师父为什么会对我那么感兴趣?” “我想是因为他最恨的人也姓陆。”司空摘星猜测道。 “大路的路。” “陆小凤的陆。” 陆小凤皱起眉头。 当两人回到唐门已经时近黄昏,不过不等他们好好用晚膳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便直接投入到等人的队伍里。在午后听话去叫自己哥哥起床的唐茜敏,却发现唐思离根本没有回房。而自己派去跟人的汪子规也不见了踪影,这不由得让人担心。而此时害得众人担心的人。 ☆、爱恨不是 镇上,今天是鬼亲,张灯结彩。 “来镇上做什么?”唐思离不解。 “今天,不管身份,不管家人,不管世事,咱们就是普通人好好玩一天。”汪子规笑道。看到唐思离惊奇的表情补充一句。“我陪你。” “好。”唐思离应道。 就这样两个大男孩在街上开始逛起来。看看这,逛逛那。看着杂耍尽情的鼓掌,参与不同的游戏,看着戏曲,听者评书。因为今天只是旁观者,那些平日长听的故事也变得不太一样了。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深夜。 唐思离看到一抹红擦肩而过。突然又折了回去,片刻之后汪子规就看到他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走了回来。 “怎么你喜欢吃这个。”汪子规惊奇。 “是给你的。”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汪子规。 “给我?”小心的接过。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吃过糖葫芦么?尝尝看。”笑。 “谢谢。”说这将一个果子吃进嘴里。嚼一嚼,不等咽下去再吃一个。将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好吃吗?” “好吃。”全部咽下去。“甜甜的,又带点酸,真好吃。你也来一个。” 唐思离咬下一个果子。 “怎么样?”竟有些紧张的看着唐思离。 “真的很甜。” “他们在干什么呢?”汪子规突然看到一群人纷纷聚集在一处牌楼舞台,也跟上前去。汪子规这一上去,刚挤到人群中间。就有一个东西扔了过来。他随手一伸,便将那东西握在了手中。其他人看他得的那么轻松有几分嫉妒又有几分羡慕。有些人扫兴的散了开去,有些则留了下来的等第二轮。 “我做了什么吗?”汪子规不解的看着唐思离,还以为自己触犯了当地的什么忌讳。 “没什么,你运气不错抢到了今年的第一个平安如意结。它会保佑你平安的。”唐思离笑道。 “奇怪怎么有两个。”汪子规再看看手里的东西,是两个扣在一起的结。 “当然是两个了,一个平安一个如意。” “那这个是什么?”拿起一个。 “这个是平安。” “那这个给你。”把另一个结递给他。 “给我?” “你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希望这个可以让你事事如意,算是纪念。”汪子规笑道,不由分说的将如意结系在了唐思离腰上。 “不好把。两个结分开。”唐思离欲言又止,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不愿说出口。‘那是两个人的定情之意。’ “我没关系,我现在又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如意给你我要平安就够了。” “你最近很不平安吗?” “也不是了就是昨天刚得罪了一个我打不过的人。以防万一。”汪子规干笑,他又不是故意用那么粗的根子打人脑袋的。但若不是他把人打昏,他师父说不定会把人打死。只希望不要被发现的好。 “谢谢。”轻笑。看汪子规突然在那里闻着什么。“怎么了?” “我闻到一个很臭的,但很香的味道。”汪子规说着揉揉鼻子。 “真的,好像是。” “臭豆腐。”两个人同时叫道。然后相视一笑。 “真想不到你也喜欢吃臭豆腐。爷爷他还好,其他人一闻到这味就受不了。我也只好作罢了。” “我师父爱吃,我也就跟着喜欢上了。”汪子规道。 “我也是因为爹爱吃,才开始吃的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不要看着臭豆腐又丑又臭吃起来。”再来一大口,一脸享受。“一流。” “我爹他总是喜欢一边吃一边说,‘人不可光看,臭豆腐不可光闻。’”也咬一口。 “对,我师父也老这样说。”汪子规连连认同道。 “真没想到咱们两个也挺投缘的。” “那里是投缘,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小桥上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吃着美味。天上也不知何时放起了烟花。这一天可能是唐思离过得最轻松的一天,轻松到让他忘记一切。同样的事情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是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 第六日清晨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29节 唐门大堂,一群人聚在其中。唐老门主坐在正位上看着一夜没睡的孩子们。除了唐天仪,唐敷因为要忙着招呼宾客所以并不在这里。其他人全部都在此处。 唐茜敏在门口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念叨叨。时不时的给司空摘星投去几个眼刀。 司空摘星正用手撑着头,昨天跟陆小凤在野外席天幕地的睡了一晚,有点着凉,昨夜又一夜没睡,此时头正发昏。 一样想睡觉的陆小凤也在用手揉着头。向左偏,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靠到司空的肩上小小的眯一下。 而每当这时候都会被对面的宋茨地咳嗽声惊扰。要不是念在,没有武功的唐逝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恐怕宋茨早就用飞针招呼了。 大堂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二哥,他该不会是受不了刺激,还有子规他,不会的,不会的。司空摘星要是我哥和子规有事我让你陪葬。’现场唯一在担心的人。 ‘不见就不见,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吧,好想睡。’完全忘记对方是自己未婚‘夫’的人。 ‘臭小子,你登鼻子上脸了,在我面前就干对我徒弟不轨。’完全忘记肩膀上还靠着一个更登鼻子上脸的人。 ‘有没有搞错,只准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完全放弃指望宋茨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又不可能让他改□□。 而就在一屋子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害大家一夜未睡的两个元凶,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子规。”唐茜敏一下子扑到汪子规的怀里。然后又埋怨的望向唐思离。“二哥你们一晚上去哪里了。” “对不起,我跟子规出去逛了逛回来晚了,害大家担心。”唐思离一看这么大的声势自然知道自己一夜为归让人担忧。连忙道歉。 “思离回来了,那得我和小宋先回去睡了。”唐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拉起宋茨就跑。 “去吧。”唐老门主挥挥手算是准许,又望向唐思离。“思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声不响得就跑不见。” “对不起爷爷,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去逛了逛。”看了一眼正被自己妹妹逼供的人,忍不住勾起嘴角,昨天真的好开心。 “你这孩子,还是去看看玉阶把,免得她担心。”唐老门主也颇有些无奈道。 “我知道了。”唐思离刚刚还在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个表情没有逃过还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眼睛。 但只有汪子规清楚,他还是没办反面对。他真的很难想象,唐思离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必须去面对那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但又不能不去面对,那毕竟是他的娘亲。汪子规刚想说什么却被唐茜敏拖走了。 唐思离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离开,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满脑子都是昨夜跟汪子规谈天说地的场景。自己似乎有一点点嫉妒自己的妹妹。没错是嫉妒。 通往唐门的路上,匆匆赶来的两人。 “七童你在笑?”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花满楼时常笑可是像刚刚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是第一次见。 “有吗?”花满楼反问。 “那封信。”西门吹雪想到了让花满楼笑的原因。“写了什么?” “没什么,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家中有喜,希望我去参加婚礼罢了。刚好他家正在蜀地。” “很熟。”西门吹雪问道。 “不算太熟,只是在生意上有些来往,但是他信中所提的另一人却是老友。” “这人我也认识。” “不但认识,还很熟。” “那定要去恭喜了。” “还是不要恭喜的好。” “为何?” “因为另一个老友会跟你拼命的。而你不会想跟他拼命。” “这人我也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更熟。” 这一次西门吹雪也笑了。同样笑的幸灾乐祸。 “西门,看情形到时还是帮他一把的好。”花满楼道。 “为何要帮?” “这个麻烦很大,不是咱们俩人能帮的。” “怎么大。” “连南平郡王都不得不找人帮忙,又怎能不大。”花满楼道。就算南平郡王的耳目遍布天下,又怎么比的过天下有钱的地方多。 “他没有问题吧。”西门想到上次见到的那只病鸡,不由的有些担忧。 “应该已经无碍了。” “怎么知道。” “若是毫无起色的话,另一人早就走了。” 这一次两人都笑了,而后很有默契的加快了马鞭。 西门吹雪是很想看看那个神采奕奕的凤凰是怎么吃蔫的。但他不知道自己也很快会遇到跟那只凤凰一样的问题了。 毕竟这朵花也不是普通的花,就算不是什么仙草花神,那也是朵天山雪莲,不比晨星差。想要的人也不少。 唐门的花园 “茜敏,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气什么?”汪子规在唐茜敏的身后,很不解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了这小姑奶奶。 “你跟我说真的。”唐茜敏正色道。 “说什么。” “你昨天跟我哥去那里了。怎么一夜不回来。” “不是你让我跟这唐二少吗?” “我让你跟着他,可是你也不能跟着跟着就不会来了。我提醒你了那么多次,咱们晚上一起去鬼亲庆上玩,你都不记得了。”用手轻轻敲打他的肩头。 说实话他真的不记得了,昨天看唐思离那样他只想让他开心,光记得有个庙会。却忘记了唐茜敏交代的事。 “今年的东西又没有抢。”唐茜敏依旧打着汪子规后者也不还手。突然注意到汪子规腰间挂着的东西。“这个是。” 汪子规看唐茜敏从他得腰间扯下平安结。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唐茜敏盯着自己,比先前更加生气。 “你去了鬼亲。我以为你忘了,可是你竟然跟别人一起去。”拿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东西,可唐茜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茜敏你不要误会了,我是跟你二哥一起去的。”汪子规连忙解释。 “你跟二哥一起去的。” “昨天你让我跟着他,我看他心情不好就跟他一起去了。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 “是二哥让你陪他的。” “是我自己带他去的。” “那平安如意结呢?是谁抢到的。” “是我。” “那如意呢?”唐茜敏的脸色一下变的很差。 “如意我给你二哥了。”感觉唐茜敏把平安结塞回到自己的手里,别过头去。“茜敏。” “子规,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一会。”唐茜敏说罢便匆匆离开。‘我错了。’ ☆、爱恨不是 另一边 唐思离并没有听从唐老门主的话去看望自己的娘亲,而是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角落。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司空摘星找到唐思离。 “司空。”唐思离回过身,搂住他。“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司空疑惑,并没有挣脱。 “对不起,我说了慌。”放开手,抬眼看着司空摘星那一服吃惊的表情。“就是关于我大哥他。” “你大哥把不得被唐老门主赶出唐门。”这回轮到司空看到唐思离一脸惊讶的表情,继续笑道。“而你爷爷,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会逼着你们两个非有一个跟我成亲。” “你都知道了。”唐思离咽下口水。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招供了。” “你是怎么知道?”唐思离问道。 “唐天仪,比你早一步。”司空笑着为唐思离解释道。“在你约我之前,你大哥先约过我了。” “我大哥什么时候约的你?”唐思离不解。 “就在来唐门第一天的饭桌上,他用道上暗号约的我。”司空笑道,那晚司空跟他师父叙完旧,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又去见了唐天仪。唐天仪会用道上的暗号让他很吃惊,但唐天仪接下来说的事情更让他吃惊。也正是后来被唐思离说了慌的事情。 ‘你怎么会我们这一道上的暗语的。’ ‘我爹喜欢上了一个贼,我就从小被他逼着学了。’ ‘你到底想找我说什么?’ ‘想跟你谈婚约的事。’ ‘婚约?’ ‘你不知道吗?柳老先生十八年前把你卖给我们唐门当媳妇了。你要是不入我唐家的门就要废了你的武功。’看司空摘星不说话继续道。‘而若谁与你拜堂成亲,爷爷很可能会让他继承唐门的位置。’ ‘是吗?’司空面带笑容的看着他,手底下则准备动刀子。 ‘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唐天仪稍稍退后一步笑,示意司空摘星冷静。‘我现在不说,过两日爷爷大寿忙起来,就没时间说了。我不希望你倒时被逼急了,因为我长得有点像陆小凤就。’ 司空摘星不笨,这话那还能让他说完,说话的人左眼一痛。捂上,这下肯定是青了。看看罪魁祸首在那里甩甩手。 ‘放心好了,我打人没轻重,回去用鸡蛋敷一下,明天一早就好了。’幽载的说道。‘那你对唐门的位置没兴趣?’ ‘没有,比起武林我更喜欢商海,简单很多。’看司空摘星露出疑惑的表情又道。‘武林有太多的,爱恨情仇,功名利欲。商海里就只有利益和信誉。你说是不是简单很多。’ ‘那么说你死都不会想当那个人了。’要司空摘星说出‘娶我’是不太可能的。 ‘因该说我爹死都不会让我做那个人的。’唐天仪更正道。 ‘跟你爹有什么关系?’司空更不解了。 ‘要是我与你成亲,你师父和我爹就成了亲家,我爹还怎么去追你师父啊。’揉揉自己的眼眶,再看司空摘星要掉下巴的模样。总算是扳回了一成。‘你难道没看出来今天饭桌上的那个落地开花是我爹代你师父请陆小凤吃的。’ 听到这里司空摘星大笑起来。竟让他知道这么有趣的事。 ‘虽然我不会是哪个人,但我弟弟他,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现在一定在苦恼要不要去找你,怎么样可以帮你却不让你讨厌,但又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唐天仪笑道。 ‘所以呢?’ ‘给他一个机会好吗?你不用担心以他的个性到最后绝对会放手的。……也免得我爹他担心我会喜欢你。’唐天仪笑道。 ‘那你直接跟你爹说你喜欢只女人不就行了。’ ‘可问题是我确实喜欢上一个男人。只不过不是你这样子的罢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温文尔雅,满身花香,一丝不苟,偏偏公子。貌若莲,行若兰,气若菊,志若梅,瑕不掩瑜,更显玉优。’ ‘怎么听得那么像花满楼的。’司空摘星双手环肩,看到唐天仪笑得很是得意。‘你喜欢的真的是。’ ‘我爹与花家在生意上有来往。我知道你们是朋友,所以我今天下午就已经把思离的喜帖寄给他了。他过几天就会到了。’ ‘你也把我的名字写上去了。’ ‘爷爷过寿他可能不会来。但是你这个好朋友成亲他一定会来。’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陪着你们胡闹。’ ‘我在赌。赌你司空摘星是不是真的根江湖上说的一样看西门吹雪不顺眼。’ ‘你赌赢了。’司空摘星笑起来,轻拍一下唐天仪的肩。‘我等你的好戏。’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了肯定会高兴,若我们兄弟两个都拒绝的话,爷爷他打算……’ 和唐思离分开之后,司空正准备回房间,可是才推开门就有一盆东西从他的头上浇下来。闪开,可还是有些溅到了衣服上。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狗血!’捂上鼻子。突然看到一个人影。直觉告诉司空摘星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又给他床上扔毒蛇,又推他下水的人。此时更想让他狗血淋头,不由多想就追了上去。或许真是司空摘星被狗血的味道冲昏了头吧。 司空摘星什么肉都会做,但就是不会做狗肉,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害怕狗血的那种味道,那种他也说不上来的味道,害怕到只要一闻到那味道就让他浑身发冷,这事让陆小凤知道后笑了他半天还说他不愧是猴子精竟然会害怕狗血。更奇怪当年赵二麻子的狗肉店怎么没见他害怕。 ‘就是因为他狗肉做得太好吃了,那狗肉的香味完全把狗血的味道给掩盖了。就算再怎么害怕那么热乎乎的狗肉吃进嘴里也不怕了。’那也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吃狗肉。 对了两人还说好了等那天顺路了再去吃赵二麻子的狗肉。 司空摘星一直追到了后院的一个庭院,竟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倒看到不远处一位妇人站在回廊边的书桌前。看到他露出很慈爱的笑容,司空也跟那妇人笑一笑。 司空摘星突然觉得这个妇人的眉宇间很像一人,对了她笑起来很像唐思离。像她便是思离的母亲了。既然是伯母就该上去打声招呼,而且听唐思离说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晚上夜凉在外面毕竟不太好。决定作做回好人送唐夫人回去,正好唐夫人正在向他招手。 “唐夫人好。”司空走过去,唐夫人只笑不语。给司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夫人真是好雅兴。”看着桌上的四宝还有那完成的诗文。“李白的玉阶怨?” 奇怪一下,再看看唐夫人,年纪比他师父还要小好几岁。怎么看都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而且气质中有一种仙气,若是换作陆小凤现在肯定已经和唐夫人喝上了。 “玉阶心中有怨,自然是玉阶怨。”唐夫人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扬手抬头将那酒倒入嘴中。 看唐夫人如此,想她年轻时也一定是个爽朗女子。再回过神,便见那酒壶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他偷王之王自没有理由怕一个女子。而且那酒确实是好酒。上回好不容易从唐逝就那里弄来的佳酿全给陆小鸡做蛇羹,他自己就只喝了几口。陆小凤是酒鬼,还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他司空摘星虽然不是酒鬼但他肚子里的酒虫不比陆小凤的少。 拿过酒壶仰首,真的是好酒。还加了雄黄。 “你真的变了很多!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唐夫人突然道。 司空摘星奇怪的看向唐夫人。 “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啊,连眼睛的颜色也变了。”说罢突然伸手拉住司空的手腕。“你的法力变得更高了吗?” “唐夫人你在说什么?”想挣脱却发现这个唐夫人的手力简直比他师父的还大,握的他手腕生痛。 “可是你还是很怕水是不是,你们狐狸都是害怕水的。”说着将他的手翻拧过来,看司空的挣扎没有用,满意的笑了。“没想到雄黄对狐狸也有用,还是说要维持这个样子很费你的妖力。” 还不等司空理解她的话,自己的头就被按入到水中,甚至来不及闭气。 “这次一定要让思离他看看你的原型,看你以后还勾引人,让你魂飞魄灭。”唐夫人一边将司空的头狠狠的压在水中,一边念叨着。 司空摘星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只有唐夫人诡异的笑声。‘做好人就是要倒霉。’ 满怀心事的汪子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是他却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在心烦什么,是唐茜敏突然不理他了还是唐思离的事情,他真不知道。就在他快要被自己逼疯的时候,入夜后便一直未被点燃的蜡烛竟自己亮了。 汪子规猛地起身便看到一个带着面具一头白发,穿这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他的床尾。要是换作任何人突然看到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一定会吓呆了,然后大叫有鬼。 汪子规是吓呆了,但是他最后叫的并不是‘有鬼’。 “师,师父。你老人家事办完了。”汪子规战战兢兢道。 ‘不要睡了,起来救人。’鬼不说话而是给汪子规做了几个手势。 “救人?师父您老人家该不会又被谁看到,然后把人家打了个半死吧。”想起前两日陆小凤竟能捕捉到他这如鬼魅般师父的身影,若非自己及时出手把人打昏,恐怕早就被他师父打死了。被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一瞪闭嘴。 ‘你现在去找人到西边的玉怨院去。’继续命令道。 “玉怨院?那是什么地方?”疑惑,他在唐门这么多天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唐家二老爷和他夫人的别范。’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把前天你打昏的那小子也叫上,他应当能镇得住那疯女人。还有唐家的小子他认识路。’不打算回答问题。 “疯女人?难道是思离他娘出什么事了。”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个女人不会有事,但是她会不会对别人做什么事就不一定了。’ “别人?”不等汪子规再细问,落下最后一个手势人,便已经消失无踪。汪子规也不敢多耽搁,立即爬起身听从吩咐去找唐思离和陆小凤。 与此同时的唐思离同样辗转难眠,决定还是提醒司空小心一点的好。 唐思离来到司空的房前,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大摊血迹,而且已经干涸,甚至有血块凝结。这说明并非是从人的身体喷溅出来的而是被收集泼洒,这让唐思离稍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昨天早上的事,心里大叫不好。 刚转身便看到汪子规冲着他跑过来。汪子规先去自己隔壁的房间找了陆小凤,但是陆小凤并不在,想是他会不会在司空这边,便先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满地的血。 “唐二少你找司空,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往玉怨院去了。”汪子规随意扯了个谎。 “果然是娘。”唐思离正准备去救人,却被汪子规拉住。 “叫上陆大侠一起吧。”汪子规道。 “也好,陆大侠现在正在陪爷爷下棋。”唐思离也认同。 ☆、爱恨不是 “咳!咳!”司空摘星再清醒过来只有一个感觉难受。嗓子被水呛的难受,火光在眼前晃的难受。头发全部湿漉漉的粘在脸上更难受。最难受的就是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狗血的味道。想捂上鼻子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绳子被狗血侵染过。身上也被贴满用狗血写成的符纸。 “你的法力真的高很多了。”唐夫人抓着司空的一缕发丝看着其中的几根银发。“都这样子了还没让你全部现出原形。” 司空摘星再看唐夫人那还有最初的仙气了,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妇。‘这个女人是疯子!怎么没人告诉我。’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这个狐狸精。”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来。 司空摘星被她打得头昏。‘这个女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是没有大哥的本事可以把你打出原型,但是我有办法治你。”唐夫人笑道。 “唐夫人,你认错人。”保持笑容试图和这疯子讲讲道理,可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 “你嘲笑我是不是。你明明知道他最爱的是你,他为了你竟要抛弃我们母子俩。你这个妖精凭什么让他那么爱你,你究竟算是什么东西,你除了会算卦还会做什么?” 司空摘星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理会这女人的疯言疯语,否则连他也要疯了,竟然会想和疯子讲道理。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书房,四周挂满了诗词画作。 就在司空研究生路的时候,唐夫人突然靠近一只手掐住他的两腮,刚刚被打的红肿的脸颊被这么一掐更是痛,司空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你连说爱他都不能。他到底爱你什么?”唐夫人用另一只手抚过着司空的脸,研究起这个相貌并不算美的人。手指从尖尖的下巴向上,划过薄唇鼻尖,一直向上。 指甲划过脸孔,并不痛但是更让人恐惧,就好像整张脸被人从中间刨开一般。司空尝试着活动手腕去握一直藏在衣袖里面的刀。可是什么也没有。‘该死,刀子昨天让陆小鸡拿走杀鱼了。’ “这双眼睛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唐夫人的手指停在了眉间。 看着唐夫人那冰冷的笑容,司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接下来唐夫人将两只手反转手腕缓缓的覆上司空的眼睛上,明显是要将这双眼珠给生生挖出来。 不过好在他是偷王之王,想绑住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在黑暗掩盖的最后一霎那,司空挣脱出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唐夫人的手腕。司空随攻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力量上依旧略输一筹,被唐夫人狠狠的摔倒了墙上。 ‘痛!我怎么不知道武功退步还会传染。’瘫坐在地上,背贴着墙根本就动不了。模模糊糊间唐夫人走近他。‘活该,早说了好人不长命,还偏偏要去做什么好人。’ 一阵风吹开紧闭的窗户,也让灯火摇摆,挂在房中的字画也随之飘忽。 “是谁!”一刹那的忽明忽暗,让唐夫人紧张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透过飘忽的字画间隙,看到一个人影。 “阿辒是你吗?”唐夫人轻声的唤道,一抹笑容浮上她的脸,眼中满是欢喜。 可是当那个身影从纸帐之间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的欢喜一霎那换做仇恨。 “你这个狐狸精,总算是先出原型了,明明是个妖精,可是辒哥既然把你当神仙。”唐夫人斥责道。 那人身形高挑,一身黑衣,如雪的白发,脸上遮掩着一张丑陋面具,确实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人是鬼。那人对于唐夫人的斥责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指一指自己摆摆手再指一指唐夫人。 “闭嘴,闭嘴。是你害死的阿辒是你,都是你害死他的。”唐夫人痛苦的大叫着,便冲着那人扑了过去。但她什么也没抓住,只是扯坏了几幅字画。 扑空的唐夫人回过头却发现房中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你这个狐狸精,出来!滚出来。”唐夫人一边大叫一边继续撕扯着那些悬挂起来的字画。不只是唐夫人,司空摘星也在试图寻找着那人的踪影。 ‘好快的轻功。而且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 唐夫人最后没有找到那人却意外的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司空摘星。 “我现在毁了你这幅皮囊看你还怎么躲。”大叫着便想着司空扑了过来。 而就在这一霎那,那人又出现在了唐夫人和司空之间。唐夫人一个挥手,便随着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倒下的人却是唐夫人。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手法将唐夫人打昏,用一只手臂稳住唐夫人的身子,再稍稍一抬手臂,将唐夫人推了出去,恰好让她落在最初绑司空的椅子上。 司空摘星想站起来。那人察觉到司空这边有动静,回过头。面具后的容貌,特别是那双天蓝色的眼睛让人看的真切。 匆匆赶到玉怨院的三人,老远便听到了房中传来的嘈杂声。 “司空。”唐思离最先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司空摘星坐在墙边,看着前方发呆,而他视线正对的椅子上瘫坐着唐夫人,跑过去。“娘!” “死猴子。”陆小凤随后赶到跑到司空身边,见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以为他吓傻了,真要扣住双肩狠狠摇晃一下。一瞬间,自己却先截住扇来的耳光。“你这个死猴子看清楚了。是我。” 甩开陆小凤握着自己的手,司空摘星不理他,又往房顶上张望一眼。然后给了陆小凤一个‘你来得真及时’带着埋怨的眼神。随后用自己的手背覆上脸颊。因为司空的这个动作让陆小凤注意到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淤伤,还有脸颊的红肿。 “娘,娘你没事吧。”唐思离轻声唤道,看到自己的母亲慢慢的张开眼。 清醒后的唐夫人惊恐慌张的看着四周。 “娘,你怎么了。” 唐夫人推开唐思离。正好看到陆小凤正抓着司空摘星的手腕,看到这一幕她突然笑了。“大哥。” “娘?” “大哥,你来得正好。你武功高强,你赶快把这个狐狸精打回原形,让思离看看这个狐狸精的本来面目。”唐夫人用手指着司空摘星激动道。听到这话,几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娘,你要我说多少次,司空他是人,你这么乱来会害死他的。”唐思离按住他的母亲。光是看司空那头湿湿的长发,发红的双颊还不知道他娘都做了些什么吗。 “他是狐狸精不会错的,我刚刚还将他打回了原形。思离你相信娘。”唐夫人抓着唐思离,又把目光投向陆小凤。“大哥,你是相信我的。都是这个狐狸精算的卦,害的咱们家,家破人亡。” 陆小凤被一个都可当自己娘的女人叫大哥,叫的后背发凉。 “你们都以为我是疯子!那好我证明给你们看。我让你们看看他的真面目。”唐夫人推开唐思离。唐思离被她推的差点摔倒在地。她拔出头上的发簪,就向司空摘星扑了过去,速度之快根本就躲不急。然而发簪却在陆小凤的衣服上开了个口子,血。 “大哥!你,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狐狸精。”唐夫人看着陆小凤挡在身前很是吃惊。“你不是说,你只是利用他们,你不会对他们动真感情的!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狐狸精给你施了妖法是不是。” “娘,你能不能不要再发疯了。”唐思离上前拉住唐夫人。 “疯?”唐夫人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唐思离,然后大叫一声将唐思离推开。唐夫人的力气很大,大得超乎常人。“我发疯,你竟跟你爹一样为了这个狐狸精说我发疯。” 她突然发动内力,卷起一张桌子便向好不容易才站稳的人砸过去。 一个人被推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人的腿被压在了桌下。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唐夫人好似大梦初醒般的愣在哪里,看着一地的狼藉,再抬眼看着倒着这狼藉之中,好似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唐思离。 “我做了什么,我?”大吼一声后,唐夫人跑了出去。只留下不知所措又各带伤的四个大男人。 陆小凤帮唐思离把压在桌子下的汪子规弄出来。推开了唐思离的汪子规被砸过来的桌子压到了腿,所幸骨头没有断。 看看每个人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唐思离觉得事情是该结束了。 ‘算了,我也因该觉得足够了。要是我拒绝了的话。对我们三个都好。’ “我送子规回房。这件事请不要让爷爷知道。好嘛?”看他们没有发问也没有反驳。唐思离搀扶着汪子规先走出房间。 “奇怪。”陆小凤疑惑道。 “是挺奇怪的,那个女人干什么要叫你大哥?”司空也说道。 “我是说唐二少,他要送回房的人是不是错了。”陆小凤跟汪子规是住在一个院子,司空摘星跟唐思离住一个院子。 “反正也没差,去你那里。”司空道,想到自己房间门口被人泼满狗血他就想吐。 “也好。”陆小凤说着揽住司空的肩膀。 “唐二少,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司空吧。保不准那,你娘会不会回来。”汪子规说道。 “没事的,她现在……算了,她不会有事的。记得宋伯有次不小心让娘看到,她也是这个样子。”唐思离一脸习惯了的表情。“我早就习惯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就冲了过来。” “茜敏最在乎你这个二哥了。你要是出事了她会怨我的。”汪子规道,这是他能想到最适合的理由。 “是吗?茜敏能认识你真好,真得很好。”笑,听了这理由他竟真的有些嫉妒自己的妹妹了。 “你不要光笑了。”汪子规道,不知为何看到唐思离这样的笑,让他很不舒服。“帮我想想看,明天怎么跟茜敏解释。” “茜敏是个笨女孩。她只会担心,不会追问的。”唐思离笑道。 “是吗?” “不过谢谢了,今天多亏了有你不然……”唐思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收起了笑容。站起身冷冰冰的看着汪子规。 “你怎么了?” “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 “你是怎么知道司空出事的?”唐思离道。 “我看到他。” “不,你根本不可能看到。玉怨院这个名字早在二十年前就不用了。”唐思离道,一开始他并没注意到,但刚刚细细一想发现了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 “这,好吧其实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汪子规咬咬牙豁出去了。 “你师父?” “我师父他。”汪子规还想再解释一下,可是腿突然一痛。 “足够了。你先休息吧,我也累了。”阻止汪子规继续说下去。“我明天再找你。” 看着唐思离又回到以前那不温不火语气汪子规心却觉得像是掉入了冰窖。 ‘我是不是把他惹生气了。’汪子规想着。 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忧明天要怎么给茜敏解释自己突然受伤,对了还要给她解释婚期需暂时搁置,自己要离开几天处理一些事情。但现在受伤的话,说不定可以多留几天。虽然师父没有明说要他跟着一起走,但是师父那么讨厌唐家。 ‘我果然还是被他讨厌了吧。’明明有那么多需要苦恼的事情,然而汪子规到最后脑子里想的竟只有唐思离。 ☆、寻鬼引路 第七日 又是新的一天,天清气爽,鸟儿啼叫。 陆小凤本来想睡到下午的,昨天回来之后,先帮司空准备好洗澡水梳洗干净,又上了消肿的药。已经折腾到后半夜,之后又因为唐夫人的那句‘大哥’一直萦绕在耳边,陆小凤真正睡着已经是天快明的时候。 正当他睡的酣甜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练剑的声音。 ‘谁他的一大清早在练剑。让不让人睡觉了。’陆小凤生气地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正准备骂人,迎面一阵寒风,迅速关门退回房中。 “我一定是没睡够,产生幻觉了。西门怎么可能在外面练剑,这里是唐门不是万梅山庄。再说了西门要是真的来了,死猴子不会不叫我。”陆小凤拍拍自己的头。 决定接着睡觉的人。刚爬上床,都还没有躺下来,他的房门就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白衣似雪,面若冰霜,手持宝剑的人。 “西门,早。”看着冷这一张脸走进房间在桌边坐下的人,陆小凤突然觉得好冷。 “起来。”西门吹雪冷冷道。 “马上。”不等西门吹雪说别的马上跳起来,穿起衣服。‘这都一个月了西门不会还在生气把。花满楼你在那呢,要出人命了。’ “对了西门,花满楼呢,你来唐门他怎么没跟你一。”抬头恰好看到西门吹雪杀人的眼神。陆小凤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另一边 花满楼正在跟唐天仪在后花园有说有笑。花满楼和西门两人是在天亮时赶到的,刚到唐门的时候唐天仪便邀请花满楼一起游园,西门吹雪去找陆小凤。 “对了,花贤弟,你喜欢听戏吗?”唐天仪道。 “挺喜欢的。” “喜欢哪一出?” “怎么了。” “二弟他成亲,请了一个戏班子,也不知让他们演什么戏好,想问问你的意见。”唐天仪道。 “若是如此,你问我倒不如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好。”花满楼笑道。“司空你说呢?” “花满楼,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话音刚落,司空摘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唐大少,花满楼先借我一下。”对着唐天仪笑笑,然后拉上花满楼就走。 唐天仪只有眼睁睁得看他们走远,苦笑摇头。“爹,咱们父子还真是一样。” 司空拉着花满楼来到之前宋茨带他去过的水榭小亭。 “花满楼,你觉得唐大少怎么样。”司空摘星突然问道。 “唐兄,他待人细心,体贴,知道凡事迁就对方。是个好人。”花满楼道,他对于唐天仪的印象很好。 “我也觉得他比西门要懂得照顾人。”司空认同道。 “所以你就帮他把我骗过来了。”花满楼责怪道,却带着轻笑。 “我没帮他,只是知道后没有跟你打招呼。”司空无辜道。 “你啊!”花满楼无奈。 “你知道得我讨厌西门吹雪,难得有人敢惹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放过。你也不要说我……你敢说你不想看西门他。”司空靠近花满楼。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 “默认了吧。我这样也是帮你,不知西门吹雪若是吃起味来。” “别说我了,你呢,你是真的答应唐二少了。”花满楼阻止司空说下去。 “我是答应了。不过我想很快他就会反悔了。” “那不是很好吗。”花满楼从司空的语气中听出了埋怨和不甘。 “一点也不好,要是他反悔的话,我就要。”在花满楼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这样吗。”花满楼轻笑。“岂不是更好对你们两个也是一个好机会。” “好什么,要是那小子知道了还不知又要怎么蹬鼻子上脸。”司空不满道,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尖。 “但是唐老门主他为什么会把小凤当成孙子一样。”花满楼更是不解。 “当什么都好,只要那个陆小鸡不是死鸡就行。”司空道。 “对了小凤他现在如何?” “比之前有精神很多。” “那就好。”花满楼安心不少。 “先不要管陆小鸡了,我想和花满楼你接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鼻子和手。” “这没问题。”花满楼答应下来。 “那咱们先去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抓鬼。” 与此同时,唐老门主那里。 “半年前,柳若尘暴死在江湖上传开。但是几天前,柳若尘来到我山庄,他中祈门暗香。”西门吹雪向唐老门主简单的说明来意。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0节 “竟连西门庄主也没办法的话,那应该是祈门暗香的窖藏毒了。”唐老门主道。 “窖藏毒?”陆小凤奇怪一下,表示从没听过。 “祈门暗香本身不是什么奇毒,但是它是很好的引子。特别是跟酒一起入窖,酒不同毒性也随之不同,窖的时间有差出来的毒性也不一样。”唐老门主笑道。“虽说奇毒无比,但是这酒的味道也要更香醇很多。想当年我,祁家的小子还有老西门,三人就喜欢弄这种酒来喝。祁门主带毒,我带一壶酒,老西门沏一壶茶。” “那解药呢?”陆小凤打断唐老门主突然回忆起往事。 “其实解药不过是同样窖出来的另一种毒酒。以毒攻毒罢了。”唐老门主继续道。 “唐老既然有解药就拿出来吧。”陆小凤笑道。 “我可没有窖过解药。”看西门吹雪颦一下眉,陆小凤一脸‘你怎么没毒死’的表情。才又徐徐道来。“当年,先来一杯药神泉泡的药茶,再喝酒毒性自然化解还要解药干什么。就算是窖了,酒不同,时间不同也无用。” “那就是说除了他们的解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陆小凤总结。 “那也不一定,一般人的话,用七虫七草酒为引,再配上十三种稀世药材,窖上三年,也可以解毒。”唐老门主道。“若是用人窖的话三天就好。但是这么做就是以命换命。” “真是麻烦。”陆小凤又感到头痛了。 “可是我们不是一般人。”西门吹雪却有些明白了。 “这万梅山庄的梅子也不是一般的梅子。”唐老门主道,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陆小凤非要他将话说到如此明白。 “晚辈明白了。”西门吹雪会意。 “我不明白。”陆小凤不解。 “那就说说你该明白的,你现在武功因该不到六成吧。”唐老门主道。 “唐老,到底有办法吗?”指指自己的脑袋。“真话。” “本来想着让你先习惯药性,再下狠药,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这狠药要是一下只会事得其反。”唐老门主看陆小凤失望的表情又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有龙睛就行。” “那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某种特别的龙井茶吧。”陆小凤还有心情开玩笑。 “传说是龙的眼睛,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唐老道。 “龙睛在哪里?”西门吹雪问道。 “无缘百里不见,有缘半步相遇。就要看你陆小凤是不是有缘人了。”唐老先生笑道。 “唐老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知道。”陆小凤看着故作高深的人。 唐老门主摇摇头,又为陆小凤倒一杯酒。“若是不着急便多留几日多喝几杯酒再走。” “你老的寿酒我可是喝的够多了。” “不是寿酒,是喜酒。”唐老门主笑道。“正好这客人都到了,布置也是现成的,把寿字换个喜字,也就半天的功夫。你和司空摘星那么要好,留下给他当个伴郎也好不是。” “确实不错。”陆小凤也笑道。‘反正这最后的喜事肯定办不成,省点麻烦也好。’ 陆小凤觉得提前婚礼的肯定是唐思离提出的。然而若是在此时多问一句,他或许会得到一个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腿受伤的汪子规趟在床上,似乎被人遗忘的他只能胡思乱想。 ‘怎么还不来看我。唐二他不会真的在生我的气吧。这样好了,要是他来的话,我马上告诉他一切。’ ‘你不怕师父了。’另一个声音。 ‘怕,不过我师父他又不能骂人,大不了被师父他打一顿。’ ‘你好象越来越在乎他了。’ ‘我那有。’ ‘要是没有,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他。’ ‘那个,他是茜敏最喜欢的二哥,要是他受伤了茜敏会伤心的。就是因为这样。’ ‘要是害怕茜敏伤心为什么还会忘记要跟她一起去鬼亲。’ ‘我?好吧,我也不希望他受伤,不希望他难过,但是并不是想保护他,只是希望他可以保护好自己,希望他过的轻轻松松,希望他好,他怎么还不来。’焦急的望向还是紧闭的房门。 ‘你现在不是应该盼望茜敏来嘛。你真的爱茜敏吗?’ ‘我当然爱她。我希望茜敏她不受到伤害,茜敏是个公主,就因该受到保护。我死都要保护好她。’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味的保护她,她离不开你,都最后会害了她。’ ‘想过。但是停不下来。’ ‘那对唐思离呢?你也想过,而且你停下来了。’ ‘你到底在是什么意思。’ ‘你在乎唐思离远远超过了唐茜敏。你是可以为唐茜敏付出一切,可是你只是想保护她,你不会考虑她离开你以后要怎么办。但是唐思离不一样,你对他做每一件事,你都会考虑他将来会怎么样。茜敏她小时候生活的也很不快,除了唐思离以往唐门的人似乎没有人在乎她,这不是你一眼就看出来的么,你怎么不去关心她,担心她的伤口。’ ‘不,我不可能喜欢男人的。’汪子规坐起来,甩甩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我爱茜敏。’ ‘你爱她,是因为她是茜敏,还是因为她是女人。你要是真爱她,为什么不把那枚戒指给她。’ ‘戒指,我。’汪子规闭上眼睛,深呼吸。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开门。 ‘真希望,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会是思离。’打开门最后祈祷。 唐思离一夜没睡,太多问题让他睡不着。唐辒的坟每年都有人去拜祭,除了新鲜的花,四周却看不到任何有人到访过的痕迹。他早就怀疑会不会是狐仙了。 昨晚,以司空当时所收的伤,根本不可能将他娘打昏。所以一定另有其人,他娘还一直在说司空现出过原形,唐思离当然知道那不可呢,那他娘看到的原形,会不会就是那个‘狐仙’。 最后,汪子规说是他师父告诉他司空被抓,竟然知道玉怨院这个名字。汪子规的师父会不会就是‘狐仙’。 ‘我只是来问狐仙的事的。’ 那你可以去问逝伯或是宋伯啊。 ‘他们不会说真话。’ 那汪子规就一定会说真话?你好象很在乎他。 ‘我没有。’ 那为什么,茜敏在司空房中乱闹,你只顾着救他,却根本不去管司空。 ‘司空有陆大侠照顾。’ 那为什么,每次看到陆小凤跟司空在一起你都不会觉得不妥,还会觉得他们在一起感觉很好不想打搅他们,可是昨天看到他跟茜敏在一起会觉的嫉妒。 ‘我。’ 而且你嫉妒的不是他,是茜敏。你明明就担心他,要不然你干什么要拿药来给他,这不是茜敏做的吗?你为什么不马上告诉茜敏他受伤了。 ‘我回去就是了。’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房门前,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开了。 ☆、寻鬼引路 “唐二少。”汪子规高兴的声音。 “我只是来问你师父的事。” “我师父?” “我想知道让我爹深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唐思离道。 “你的意思是,我师父是狐仙。”看唐思离认真的表情,汪子规却摇摇头。“不可能那个老头子,说他是鬼我相信。成天到晚一副鬼面具,神出鬼没的。” “那我问你,你师父的眼睛是不是蓝色的。”唐思离问道。 “没错,我师父有一半西域血统。”回答完之后,汪子规彻底笑不出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咬住下唇。“难怪了……难怪他那么讨厌姓唐的。” “你师父讨厌姓唐的?那你……”唐思离惊恐的看着汪子规。回想起他的突然出现,想到他或是受了师命才接近他们,才对他好。忍不住地抬起手,可是没有攥成拳。 “那你对茜敏是真正的吗?”唐思离问道。‘没事的,就当又是一场美梦。早就习惯了。’ “唐二少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我师父是讨厌唐门没错,可是他从没有跟我说过唐门的不好,他也没让我做什么。”汪子规马上反应过来了解释道。“要不是你说,我根本就想不到我师父会是你们这里传说的‘狐仙’。” “只要你不负茜敏,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些。” “我会照顾茜敏一辈子,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可是她不是我爱的人。就跟你喜欢司空,可是你不爱他一样。我答应娶茜敏,是因为我以为那是爱,我以为我可以给她幸福。我以为我可以帮她。”汪子规道。“但是现在……” “那就继续以为下去。”唐思离阻止汪子规继续说下去。 “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师父教过我很多东西但是我笨,老学不会吗?有一样东西我师父没教,但我天生就会,我可以看到一些人的命运。”不出意外的看唐思离一服‘你胡扯’的神情。 “我没有骗你,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神算,鬼算子,卜算子。我从小看师父算卦比状元看的书都多。”汪子规认真地看着唐思离。“看到茜敏的第一眼,我便看到她‘唯我独尊,众叛亲离’。我每次看到的东西都莫名的希望可以改变,可我从没成功过。就想我当初没有能帮助到韩少爷一样却还是失败了。我看到茜敏的时候就想保护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我要改变她那孤苦的命运让她可以快乐开心,这一次只要能成功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所以当陆大侠跟我说茜敏为了逃婚可能会让我带她私奔的时候,我没有怀疑。我也是真心地劝茜敏回来,不希望她因为逃婚众叛亲离,跟她回到唐门后我发现除了你以外茜敏憎恨每一个人。我迁就她,爱护她,我越发不希望她变成我看到的那样。我以为我可以改变,我也以为这种想要帮她改变命运就是爱。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后。” “你不要说了,要是你真地看到别人的命,那你看到我什么了。” “就在那天我从悬崖救下你,你摔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看到了,明明是离谱的过分的事情,可是我却一点不想要改变,我甚至希望就这样发生。”汪子规更是激动道,拉扯住唐思离的衣袖。“这几天我又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东西。可不管你的命是什么,我都想要陪你一起去承受,而不是改变它。”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唐思离挣脱出来,握紧手中的扇子。 “我看到这个。”冲上去抱住他,吻下去。 ‘唐思离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虽然理智在双唇接触的那一刹那便这样提醒他,可是那握紧扇子的手却还是迟疑了。 “唐儿。”被扇子格挡开的汪子规看着面前的人。唐思离迟疑了,不是一霎应突发而生,而是一弹指思绪的犹豫。 唐思离没有回应,后退两步之后,便迅速转身离去。汪子规想追,奈何腿受了伤。用手撑着门框,汪子规这才注意到,两人从始至终都隔着门框对话。开启的门,却谁也无法越过。 汪子规靠在门上合着眼,他觉得自己很该死,竟在这时候完完全全明白了,陆小凤所说的那些话。有些太晚,也过于早。 ‘我真的错了。’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口,等谁呢?”女子甜美的声音。 “茜敏?”回身看到唐茜敏,走进房。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你的腿怎么了?”唐茜敏不等汪子规解释又埋怨道。“大傻瓜才半天不看着你,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没事的只有不小心扭到脚,又撞倒了石柱。”汪子规道。 “你好笨,我扶你上床休息。”唐茜敏搀扶汪子规去床边休息,突然问道。“子规,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师父。” “这个?”汪子规有些为难。 “你不乐意?” “不。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找我师父。”在床边坐下。 “好。”唐茜敏点点头。“那个,子规……” 汪子规抬眼看到唐茜敏稍稍前倾甚至,微闭双目,朱唇轻启。他知道唐茜敏想要索求什么,可是他给不了。“茜敏你眼睛不舒服吗?” “没什么。”唐茜敏笑道,竟没有责备汪子规笨蛋。“对了子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爷爷将咱们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五天之后,和二哥司空他们一起拜堂。”唐茜敏兴奋的道,可是她却在汪子规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你不高兴?” “不。”汪子规扯出一个笑,如果他这时候认真的看着唐茜敏,会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笑容有多难看。也会看到那一抹杀意。 仓皇逃脱的唐思离,漫无目的在庭院中游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切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想。 就在唐思离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那是古琴悠扬的声音,一个他似曾相识的曲调。寻着声音过去,在小亭中见到两个人。 “司空?”弹琴的人正是司空摘星,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温婉的公子,唐思离认得这位公子正是花满楼。花满楼察觉到了唐思离的靠近,对着他颔首轻笑。而也就在这时司空停下弹奏,稳住琴弦。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唐思离歉意道。 “无碍的。”花满楼笑道,他听得出来是司空自己先乱了曲调。 “花满楼,你还记得当时在京城救了赵姑娘的公子吗,就是这位唐二少唐思离。”司空也不抬眼随意介绍。 “花公子远道而来,唐某没有去迎接真是失敬。”唐思离不等花满楼说话先行礼。 “唐二公子言重了,是花某前来叨扰。”花满楼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那么客气了。”司空说着,又开始一边哼唱一边轻播琴弦。“这最后一段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司空你要弹的是不是这样的。”唐思离哼起一个调子。 “对了没错。”从断掉的地方开始,继续弹完最后几个音。“花满楼怎么样?” “我先试试。”花满楼说罢,在司空刚刚所坐的位置坐下。将刚刚听过的曲子重复一遍。悠扬婉转的琴音从花满楼十指间传出。同样的一首曲子,却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司空的更轻柔细腻一些,而唐思离则更喜欢花满楼的那种舒展悠远。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曲完,司空开心的拍手。 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司空摘星弹出来的曲子和花满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司空是因为从风尘女子身上学艺,始终摆脱不她们身上的那种拘束。而对花满楼而言他的眼看的只有黑,可是听到的却比任何人都多都远,声音便是他的世界无边无界,没有任何束缚。 “现在万事具备就只欠东风,就等天黑鬼出没了。” 花满楼无奈轻笑,之前说要抓鬼的司空摘星并没有去准备什么灵符香灰,而是找来一副琴,开始教他这首曲调。“司空你真的确定这样可以帮你抓到鬼?” “当然不能,这只是诱饵。想要抓到鬼还要靠花满楼你的鼻子。”司空摘星道。 “抓鬼?”唐思离突然意识到什么,激动的拉着司空。“司空你昨夜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你看到了狐仙对吗。” “狐仙我没见到,鬼倒是见到一个。”司空摘星道,想到昨日看到的那张脸他真想大叫一声‘见鬼’。 唐思离突然想起了汪子规的话。‘我师父,说他是鬼我倒信。’ “有兴趣见鬼的话,就保密。”看到唐思离点头,司空又补充道。“还有一切都要听我的。” “好。”唐思离应道。 “那现在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看着唐思离那糟糕透了的脸色。见他还要反驳又略带威胁道。“说好听我的。” 唐思离点头,他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花公子,咱们晚些再见。” 花满楼轻点头,听到唐思离的脚步声渐远轻声道。“唐二公子似乎有心事。” “他才是最想见那个鬼的人。”司空道,昨日见过那害了他更救了他的鬼。司空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唐思离会喜欢上自己。 “那司空,你不打算让小凤帮忙?”花满楼突然道。 “千万被告诉陆小鸡。”司空叫道。“花满楼你也知道那个陆小鸡有多烦,他要是在那还有鬼敢来,再说他自己都要马上变成鬼了不添乱就好,还帮什么忙啊。” “明白。”花满楼笑道。司空摘星抓这鬼肯定是为了陆小凤的病。 “花满楼你帮我。”看花满楼那了然于心的表情。司空走到花满楼身后,把手搭上他的肩。“要不要,我也帮你一下。” “你要帮我什么?”花满楼反问。 “你不要我帮。那不如把陆小凤也算一次进去好了。”司空摘星提议道。 “已经算了。”花满楼对于司空摘星这样的出卖陆小凤的提议苦笑。 “不过西门吹雪的想法还真是奇怪。”司空摘星突然笑道。 “要是不奇怪,我就不会用这下下策了。” ☆、寻鬼引路 而此时被司空和花满楼谈论的另外两人。从唐老门主哪里离开后陆小凤又从西门吹雪哪里了解更多关于这几月中江湖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几个月中江湖又出了这么多事。看来这个血衣堂的确不简单?”陆小凤一边用手搓着下巴,一边思考着什么。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几个月前自己刚得知患病的时候,他的好徒弟清清带着他去见南平郡王请御医来医治,但是便连御医也束手无策。陆小凤记得那时候郡王与他提过,让清清去找他正是希望他可以来追查血衣堂,但是他身体抱恙是在有心无力,便让他先养好病再说。之后陆小凤就和司空过起了半隐居的日子,也没有多过问江湖上的事情。 突然两声喷嚏声打断了陆小凤的思路,惊奇的看着打喷嚏的人。 ‘西门吹雪竟也会打喷嚏。’ 西门抬眼怒视在那里憋笑快憋的内伤的人。 “那个西门,你该不会真的跟花满楼吵架了吧。”陆小凤忍住笑正色道。 想到一个月前西门吹雪突然一人跑到了鲜花满楼,看他的样子陆小凤想到了离家出走这四个字。跟西门吹雪住一个屋檐下比被西门吹雪追杀还恐怖。所以自己就通知了花满楼来领人。那个时候要是花满楼再晚来一步自己怕就成了剑下鬼了。 “要不要让死猴子帮你去劝劝花满楼。”陆小凤提议。 “不用,是我想不开。跟七童无关。”西门吹雪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为陆小凤倒一杯茶。“跟我聊聊。” “好,聊聊。”陆小凤看着面前的茶水,吞吞口水。他真的怀疑今天早上的太阳是从那边出来的。“聊什么?” “帮我。”西门吹雪很简单的两个字,绝对不是请求,是命令。 “那个西门,你想我帮你,你也要先告诉我你到底跟花满楼怎么了吧。”陆小凤道。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变迟钝了,现在难道不该是他寻找人聊聊,寻求帮忙吗? “两个月前我跟七童回了一趟桃花堡。” ‘原来是见了家长。’陆小凤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怎么是花老头他为难你了。” “没有。”西门道,嘴角泛起淡淡笑意。看他摸着腰上的玉,陆小凤这才注意到,那玉不是花老头帮他七个儿子准备用来定终生的信物是什么。要问陆小凤怎么知道的这还不是托花老爷当年乱点鸳鸯谱的福。 ‘不公平,为什么你见个家长就连定亲信物都有了,我见个家长快没被扎死。’虽然有一百个不满,羡慕嫉妒。但陆小凤还不想被西门吹雪再追杀一次。“那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七童跟我说,我是。” 看着西门吹雪欲言又止,冷霜一般的俊颜竟浮出隐约桃花色,陆小凤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连视力也退化了。 “第一个在他心里的人。” “这还不好,我想听好话还听不到呢。你烦……”看西门吹雪又冷下脸闭嘴。把接下来的抱怨吞回去,认真道。“所以你在烦的根本问题就是,花满楼并不是你的第一?” 没有错,在花满楼之前还有孙秀清和叶孤城他不能反驳。 “花满楼又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跟一个女人更不会跟一个死人吃醋。” “就是因为没有。”西门吹雪竟露出为难的神色。 “所以你感到内疚。”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面露愧疚,揉揉眼睛继续道。“你问过花满楼没有?” 西门吹雪默不作声。“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了。” “这对他不公平。”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的,特别是感情。”陆小凤难得正经道。有时候还真的是搞不明白西门吹雪的想法,不过他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公不公平也不是你我说的算,而是花满楼自己。换言之若换做对你不公平,你希望花满楼亏补你吗?” 西门吹雪摇摇头。 “这不就得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陆小凤笑道,拿起西门为他倒的那杯茶。“对了,花满楼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唐门?” “不是,我是为了祁门暗香来找唐门主,七童他是受人之约。”西门吹雪道。 “谁?” “你何不自己问他。”西门吹雪道,为自己倒一杯茶。 陆小凤耸耸肩也将杯中的茶像酒一样一口饮尽,然后长长叹气。“还是你好,可以听到这种做梦都能笑醒的话。” “难道你不做梦?” “我最近尽做些噩梦。”陆小凤苦笑。 “那你想做什么样的梦?” “我啊!”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个声音并不是西门的,转过头惊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花满楼,你什么时候?” “我与唐大少爷有些交情,前几日他托人给我送了一份请柬。”花满楼为陆小凤解答疑惑。他并没有刻意隐藏,然而陆小凤竟没发现自己的靠近。可见陆小凤的情况是越来越差了,也难怪司空不愿找他帮忙。 “寿帖。”“喜帖。” “唐二少爷的?”陆小凤再次问道。 “司空摘星的。”花满楼笑道,似是要安慰一般拍拍他的肩。“小凤,你说该送些什么贺礼才是。” “不用那么麻烦,这喜酒肯定是喝不上的。”陆小凤笑道。 “谁说的。”一个重量压在陆小凤的另一侧肩头。 “我。”陆小凤本能的转头过去,看到司空摘星正用手肘撑着他的肩头冲他笑。 “你这死猴精跑哪去了,我正要找你算账。”陆小凤一看到司空摘星就骂道,将他的手腕一把抓住,往外拖。将空间留给花满楼和西门两人,花满楼走到西门面前。 “七童。”西门也站起身,面对他刚想说些什么,花满楼竖起三根手指阻止。将那三根手指移到胸前,用三根手指依次轻轻敲打在西门的心口上。 伴随着每一次轻敲,在西门的耳边说出一个词。 “被爱,去爱,相爱。” 转移到小庭院中树下石桌的两人。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知道西门来了,也不说来叫我一下。”陆小凤对着司空指责道。“我差点被西门杀了。” “你小子早晚要被西门捅一剑的,早点好过晚点。”司空一如既往说着风凉话,跳起直接坐在石桌上。 “真想不到他们两个人有隔阂竟然是因为这种事。”陆小凤笑道。“不过西门也真是的。” “所以花满楼当初才一直躲避西门,他就是害怕那一天他对西门的好变成了伤害。”司空摘星难得正经道。“对于雪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温暖。” “那花满楼为什么又突然跟西门表白?”陆小凤不解,知道温柔是伤害就不更该说那么温柔的话。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花满楼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那天花满楼实在太高兴,结果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要不然他是不会跟西门说那种话的。”这是花满楼自己承认的,侧头就看陆小凤那他不跟西门讲清楚的表情。“要是花满楼再跟西门说那天他是喝醉了乱说的,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陆小凤吞吞口水,摸摸自己的脖子,也在司空身旁挤着他靠在桌边。 “不过我发现西门也不错。至少不像某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愧疚怎么写。”司空道。 “另一个某人是不是,也学学花满楼写原谅。” “你真当花满楼是神啊!怎么可能没有在乎过。” “没有,我把西门当神,把花满楼当佛。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后越来越像人了。”真不知道陆小凤这话是夸人还是骂人。 “你这混蛋陆小鸡才不是人呢。”司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花满楼当然是人,是人难免会自私,虽然花满楼不是神,也不是佛,但他也不是一般人,所以花满楼很快就想明白一个道理。做第三并没有什么不好,第一有太多的压力,第二有太多的遗憾,即便得到了也不会快乐太久。相反第三却可以享受。 ‘人要学吃饭,学穿衣,学走路,很多看似平常的事情人都有学不是吗?爱也一样,也是要学的,若说孙秀清教会了西门被人爱,而叶孤城就教会了西门去爱人。但我花满楼什么也没有做却可以去爱他,被他爱,与他相爱。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妥,陆小凤突然用手掌狠狠的拍了两下脑门。看他这样,司空伸出手抱住他的头,与他额头轻触,自从得病之后陆小凤的体温似乎更高了几分,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点燃一样。用手指不停的为陆小凤轻轻敲打后脑,陆小凤也用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腰,让两人可以更加贴近。 “你和西门去找过唐老门主,怎么样?说你还有救没有。”司空轻声问道。 “放心死不了。”陆小凤道,但想到唐老门主的话。“偷儿,等到了六月。” “你要是想说遗言。信不信我现在扭断你的鸡脖子。”司空恶狠狠威胁道道。 “我是想说?六月咱们叫上清清一起去杭州醉仙楼,吃龙井虾。” “怎么突然想吃龙井虾了?”司空疑惑。 “传说中的龙睛找不到,多吃点龙井虾球也不错。”陆小凤笑道。“你知道我运气向来不错,也许会有奇迹呢。” “你这陆小鸡就是有那种出门踩狗屎的运气。”司空笑道,这几月他起早贪黑一直在忙,就是为了寻找,这传说之中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龙睛。但即便他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有任何结果。“就算你真的要死,也先帮花满楼他们把麻烦给解决了再死。” “我会的。”陆小凤笑道。 不知看到了什么,司空摘星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放开手从桌上蹦下来,更是整个人都到了陆小凤的怀里。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也侧过头看过去,便看到宋茨怒气冲冲向着他们走过来。 看到宋茨,陆小凤有些害怕,也许是真的害怕都忘记要松开还环在腰间的手。 “别怕,我不找你麻烦。”宋茨说着在石桌旁的石凳坐下,眼睛却还是盯着陆小凤的手。直到陆小凤松开手,才看向司空道。“找你小子半天赶快坐好,有事情问你。你昨天晚上都忙些什么了。” “昨晚,我肯定没师父你忙啊。”司空摘星道,他答应了唐思离便不会将昨夜的遭遇告诉别人。“你老人家不在躺在床上歇着,找我就为了这个?” “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你昨天没去找过唐老头子吧。”宋茨道 “我找唐老门主做什么?”司空摘星不解。 “我就说,你小子毕竟是我徒弟,怎么可能那么没耐心。”宋茨道。“难道是思离那小子。” “怎么了?”司空也紧张起来。 “本来说下个月给你们办婚宴。可吃午饭那会唐老头却又改了主意,说反正客人也都到齐了,布置也都有。五天之后黄道吉日就把你们的婚事给被办了。”宋茨道。“唐老头最好面子又是个言出不改的脾气。这么变卦肯定是昨天有人给他磨了几个时辰。不是你,难道是思离那小子。” 司空摘星觉得不像,昨晚唐思离明显已经决定要拒绝这门婚事,而且若真是他稍早前两人相遇的时候,他便该告诉自己才是。很明显他也不知情。比起是谁出的主意,司空更感兴趣的是他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不是唐二少爷。”陆小凤也突然道。 “这么肯定不是他,难不成是你小子。”闻言宋茨投去眼刀。‘差点忘了这小子,就属他最有时间和唐老头耗。难道那件事唐老头已经和他讲了。’ “干这陆小鸡个屁事。昨夜思离心情不好,我们两个还有汪子规,陪他喝了一晚上酒。”司空道,暗地里踢了陆小凤一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找死呢。’ 陆小凤苦笑,是不干他屁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昨晚唐思离和汪子规来找他救人的时候他也正好从唐老门主那里出来。倒不是唐老门主肯放过他,而是唐茜敏说要找唐老门主。“其实不难猜,最能让一个男人改变主意的话,多半是女人说的话。” “唐茜敏那丫头。”司空摘星和宋茨两师徒在同一时间打了个响指,异口同声道。 “肯定是那丫头害怕夜长梦多,汪子规会反悔。”司空摘星道。 “这下清楚了。”宋茨道,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你的问题搞清楚了,我的问题还没搞清楚。”司空摘星道。 “你小子有什么问题?” “就为这点事,你老犯得着那么紧张吗?”司空摘星道。 “我是怕你小子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还没摸清情况就乱来。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师祖当年就从唐门逃过一次,你觉得唐老头真会一点准备也不做,再让你小子给逃了。”宋茨说着,却看司空摘星突然笑起来。“你小子笑什么。” “我笑师父你口是心非。”司空摘星将半截身子趴在桌子上,靠近宋茨耳边小声道。“你根本不是怕我逃,是怕我不逃。不只你怕我也怕到时思离拒绝婚事,唐老门主又不死心另有打算,那就惨了不是。” “你小子都知道了。难道你就不想。”宋茨也压低声音,并挑挑眉别有所指。 “那你师父你怎么就不想和小师公?”司空摘星也从宋茨挑挑眉。 ‘这师徒两个打什么哑谜呢?’陆小凤看着这两师徒,心里觉得有些发毛。 “臭小子。”宋茨低声骂道,又突然扬高声音。“这么说你小子这是同意五日之后和思离拜堂成亲了。” “同意为什么不同意,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反正死活都逃不掉,早死还早投胎不是。”司空摘星也提高声音。 “那师父就等着喝你的喜酒。”宋茨满意道,大笑着起身。“唐老哪里还留着你师祖当年的喜服,明早给你送过来,看合身不。” “好。” “猴精到时候你师父若不喝上你这杯喜酒怎么办?”看着宋茨那么开心的离开,想到这婚宴最后会成了闹剧,谁也别想喝到这杯喜酒,陆小凤突然觉得有点过瘾不去。 “谁说的?”司空摘星再次问陆小凤这个问题。“现在唐门宾客满堂,万事俱备。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我若在这时候逃跑,那思离他非但做不了唐门门主,还可能会被他爷爷打死。他对我还算有情有义,我又怎么好不仁不义呢。”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得头痛,可陆小凤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病痛,还是因为他想起来了司空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没有比他更混蛋,那么这几个月所有的一切就只是怜悯,是可怜而已。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用手一抹。 ‘陆小凤你真是个混蛋?’看着指尖的血,陆小凤这样问自己。抬眼对上司空的眼睛,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不肯相信自己了。 不是不愿信,而是不能信,不敢信,不甘心。 ☆、寻鬼引路 很多客人本都已经准备告辞,但是都被唐敷留下。再过五日唐门便会有大喜,还是双喜。唐门新门主的大婚。为了这一杯喜酒自然没有人舍得走,还有更多人在赶往唐门的路上。 听从司空的话去好好休息的唐思离,作为当事人之一,竟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来通知他的人是唐茜敏。也自然知道了是他这妹妹善做主张去找唐老门主做的提议。 被饶了梦,看天色也已经不早。唐思离决定先去找司空摘星问问,他是何打算。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空摘星竟同意依照唐老门主的意思,反而见唐思离面露难色后,说若他不愿意的话不会勉强。 唐思离自然是再乐意不过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乐意已经不同于最初。若早两日司空答应与他做这场假戏,他的心中有的只会是喜悦。然而现在他心中有的更多是愧疚,他竟想要借着司空从而去忘记另一个人。 “对了,司空你早前说的抓鬼之事?”唐思离问道。 “这就需要思离你先好好想想看,你爹生前有没有喜欢在什么地方发呆。”司空问道。 “是有一处。”唐思离思索片刻后道。“就是之前我带你去的那处湖水” “好,时间无多。我去找花满楼,咱们立刻走。”司空站起身。 “司空你为何要抓鬼?”唐思离问道。 “我想让鬼引路去阴司偷偷看。”司空半开玩笑道,却绝不是玩笑。 ‘三轻,三快,三隐。飞花,惊鸿,踏雪,追风,落絮,残影,妖行,仙游,鬼道。没错只要他能带我走上鬼道就算是阴司的生死簿我也能偷来。’ 湖水少了阳光的映衬,失去了绚丽的色彩。呈现出一片墨黑只有皓白的月亮置于中心。玄衣白发的男子坐在岸边依靠一株枯树,看着水中月。 ‘阿辒,昨日玉阶她看到我了?她还是把我当成妖精。你不要笑。’没有笑声,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 ‘还不是你害的,老在她面前说我是狐仙。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到底是你我所害,还是她自己强行修炼鬼道的报应。要是她那时没有练鬼道,还会不会那么执著呢?不过你也真是的为了不让玉阶伤害我,就那么骗我。我是没有被玉阶伤到,可是我被玉阶她大哥打得重伤,好了我没有怪你,谁也没料到他也会练鬼道。也许变得贪心就是他的报应。师哥他也强迫自己练了鬼道,一身轻功换来一身的内力,这个结果一定是师兄想要的。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跟你说……’ 闭上蓝色的双眼,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此时,听到远处传来琴声,很美的琴声。将手中的狐狸造型的面具扣在脸上。 找到弹琴的人对他不难。弹琴的是一位不曾见过的华衣公子,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要是他双眼中再有些焦距也许会上前请他为自己弹一曲那许久都没有听过的曲子,而交换的条件是自己为他算上一卦。 可惜对方是个瞎子。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卜算子阅人无数又怎么回看不出来,哑巴和瞎子又怎么能够沟通呢。然而就在卜算子打算离开之时,对方先开了口。 “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不妨再听一曲。”同样温和的声音。 回答不出来。可是对方不在乎他的回答,开始弹另一曲。只是几个短短的音符却让他脚底生了跟。回忆有时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会让你注意不到身边的人。或许正因为回身的那一刻看到站在面前的两人才让他彻底忘记了一切。眼前似乎被竖了一面镜子,映射出的不是现在,而是曾经是愿望。他和那个人。 ‘阿辒。’忍不住抬起手,可是镜中人并没有和他一样的动作。这毕竟只是他自己的虚幻。司空摘星和唐思离一样看着眼前这黑衣白发的‘鬼’。 ‘狐仙?子规的师父。’唐思离想不到过去二十年只存在梦中的狐仙,此时竟这么简单便被他们抓住。即便司空之前有交代他不要随便开口,一切听他的。还是忍不住上前,被察觉到的司空拉住手臂。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我就知道这天底下要是有人可以抓到鬼道,那就一定是花满楼,就算再怎么没有动静,就算没有呼吸,身上的味道也是没办法除去的。’司空也很满意。 “你知道这个调子的名字吗?”一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司空才开口道。“这个调子就叫做卜算子,就是师叔你的名字。” ‘真不愧是师兄教出来的徒弟。’卜算子也不打算再躲避,他对着司空打出收拾。 “谢谢师叔夸奖。与其说是师父教我倒不如说,是师叔你留下的那些书教的。”司空摘星也一边说一边打着手语。 ‘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想跟师叔学轻功。”司空摘星道,这话若是被陆小凤听到肯定会吓个半死,偷王之王轻功天下第一的人,竟也会让别人教他轻功。 ‘难道你不该先感谢我昨天救了你吗?’对于司空摘星这般不客气,卜算子有些无奈。 “该是师叔你先跟我道歉才对吧,若不是托师叔的福我会那么倒霉。就算是为了道歉您也该教我一招半式吧。” ‘你想学什么?’ “鬼道。”注意到卜算子的身子因为吃惊而微微一震。司空继续道。“师祖留下的轻功一共有九层。飞花之轻,惊鸿之快,踏雪无痕,追风赶月,落絮缥缈,残影无踪,妖行乱世,仙游无息。这最高一层就是鬼道,可是要习鬼道就要等时机,时机未到强习会遭报应。师父,唐夫人他们强行习了鬼道内息都变得很乱。可是师叔你也习了鬼道却无事,师叔你一定知道鬼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你叫什么?’卜算子不回答反而问道。 “司空摘星。” ‘名字不错,可惜姓没姓好。’看着司空摘星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之情。‘以你现在的仙游只要不是偷当今皇上的头什么偷不到,何必冒险学鬼道呢。’ 司空看着一脸惊讶的花满楼和唐思离,实在不想承认卜算子说得不错。他就是想要去试试偷皇上的顶上之物。 ‘司空,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有不想失去的人吗?你有只要一失去就再也没有牵挂的人吗?你有只要他的一个欺骗就会让你万念俱灰的人吗?’见司空不说话,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要是有的话,等你失去他的时候,等他欺骗你的时候,等你万念俱灰的时候,等你成为一个活着的死人的时候,你就自然而然的步上了鬼道。’ ‘你还要知道一点,一个死人,一个万念俱灰的人,一个连自己也救不了的人,什么也救不了。’看着司空摘星明显被自己的这番话吓倒,卜算子又打出手势。 “师叔怎么知道我想救人?”司空摘星苦笑,心想就算自己是千年老狐狸可和这成仙的狐仙果然不能比。 ‘我还知道你之所以要学鬼道就是为了去偷皇上头上的那颗可以起死回生的夜明珠,龙睛。’看司空摘星默认。‘你是从我的笔记上看到的。’ “对,可是师叔你对龙睛的记载太少了,只是说它有起死回生之用以及一些传说。唯一有用的就只有,皇上头上的那就是龙睛。” ‘还有呢?’ “你是有提过还有一颗次品流落民间。可是,找起来太麻烦了,再说了有好的不偷干什么找次的。”司空摘星用他一贯的语气。 “司空!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做傻事的。我会帮你找龙睛的下落。你怎么。”花满楼忍不住道。 “我本打算放弃的,可是昨夜看到师叔的鬼道。那种轻功应当就没有问题。”司空摘星很无辜的说道。“而且我不是没去偷嘛!” “你。”虽然只有司空摘星一个人在说话,可是花满楼闻到了陌生的气味,还有做手语的磨擦声。“晚辈记得,卜前辈当年是天下第一神算子,不知道前辈能不能算出另外那颗龙睛的下落。” “对啊!师叔,你既然不愿教我几招,那就帮我算一算。”司空摘星刚说完就看到卜算子摇头。“不用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让我背一遍关于龙睛的描述。龙睛,形似夜明珠,夜晚可以发光,有定神安精的作用。帝王将龙睛饰与冠上。其一谕示天龙之眼看清世事,其二安定龙心,勿……”司空摘星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难怪了。”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1节 “司空?” “难怪花满楼你找不到龙睛的下落,原来它一直都在我身上。”司空笑道。 “你是说,卓兄给你的那颗夜明珠就是龙睛。”花满楼也意识到。 “我应该早想到的,这颗夜明珠本就是师公给仲龙的,那时候师公早知道我不可能喜欢仲龙,可是他还是让我把夜明珠收好。我要把珠子能坏他还吼我。仲龙走的时候我要还他,他也不肯要回去,也跟我说不要弄不见了,更不要能坏了,让我收好。” 司空摘星说话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足有牛眼大的夜明珠,在夜中发出莹莹绿光。看到卜算子点点头,司空再一转手将夜明珠收起来。 “思离你也一定有很多想问师叔的吧?”司空扯一扯唐思离的衣袖。 唐思离他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卜算子。刚刚司空在于卜算子交谈的时候他就在思考自己该问些什么,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想到的问题竟都和汪子规有关。 “我可以帮你。” “不必,我的问题很简单。”唐思离看着卜算子道。“家父墓前的杜鹃花可是前辈你所留。”点头。 “你不恨唐家?”摇头。 ‘那子规他……’想到那个名字,唐思离已经不敢再多问。唐思离不再提问,卜算子又看向司空摘星,做出几个手势提出一个问题。 看到这个问题,司空摇摇头而后用手语做出回应。得到司空的回复,卜算子似是无奈的摇头,下一瞬消失在黑夜之中。 “花满楼咱们也回去吧。”司空拉住花满楼的手臂笑道。“思离,麻烦你把琴收好。” “司空,卜前辈最后跟你说了什么?”花满楼也知道卜算子已经离开。 “没什么,就是让我帮他保密,不要告诉我师父见过他。”看花满楼一幅不相信的样子。“我师父一直在找他。” “司空,不要欺负我是个瞎子。做一个闭嘴的手势,不用那么复杂。”花满楼道,对于司空的隐瞒很是不满。 “花满楼,陆小鸡有一点真没有说错,要是说你是瞎子肯定会被当作疯子。” “那你招供吗?” “卜前辈是让司空考虑清楚,是要救一条命还是两条命。”唐思离替司空说出真话。见两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补充道。“叔伯他们都教过我一些手语。” “那司空他怎么回答。”花满楼直接对唐思离问道。 “司空他说。”唐思离看向司空,神情复杂。 “我说,我很清楚。这不是救一条命还是两条命,而是赌一条命还是两条命。我自己这条无所谓,若是不小心输掉另一条。就像师叔说的那样我会走上鬼道,输的什么都不剩。于其那样倒不如能赢一条是一条。”司空摘星自己将对卜算子用手表达的话再次用口重复出来。 “也就是说,这龙睛非但能救小凤也能医你的病。” “我也是才知道的。毕竟师公就算再怎么利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陆小鸡会得这种病,要是真能算出来也就不会让仲龙来杀他了。”司空,对花满楼投去恳求的眼神。“花满楼你。” “我不会跟小凤说的。”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笑容。 “还有思离你这小子。”司空又转向唐思离。 “我明白,司空你昨日为我保密,我也会为你保密的。”唐思离道。他完全明白司空的选择,当卜算子问司空摘星关于那个人的那些问题时,他的脑中也浮现出一个身影。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他希望会是他。 ☆、寻鬼引路 第八日 一大早唐老门主便亲自将喜服送到了司空摘星手中。还带人来给陆小凤量了身,说要为他也做上一身伴郎的衣服。陆小凤量完身便又被唐老门主拉去下棋。看着那虽有些陈旧但保存完好,刺绣着精美图样的喜服。司空摘星可一点也不想穿上身去试。 “花满楼,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你穿这喜服一定很好看。” “要我说,花满楼你穿起来一定更好看。”把手上的喜服放在眼前,比着花满楼。“花满楼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司空。” “我不说就是了。”司空摘星赶紧赔笑。“对了花满楼,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西门成亲的时候会穿的是红的还是白的?”在花满楼耳边小声道。 “我也很想知道。”花满楼笑道。 “咳。”西门吹雪从外面进来。他走到花满楼身后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西门,莫开玩笑。”花满楼一听完这话马上怒斥道,但耳根也随即泛起红。 看看花满楼再看看西门吹雪,司空摘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陆小凤没有说错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越来越更像一个人,普通人。 另外的一边,同样在试穿喜服的人。 陆小凤说过,女人都很喜欢换衣服,一生之中恐怕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换衣服。而女人更喜欢让男人等着她们换衣服,每次换完之后不免再问一句。 “二哥,好看吗?”换好喜服的唐茜敏对等候她多时的人提出问题。唐敷和唐天仪都还忙着准备喜宴,也只有唐思离有空来等。 “好看。” “二哥你不要那么心不在焉的好吗?”唐茜敏很不满唐思离那敷衍的态度。 “茜敏,你不觉得太急了一点吗?”唐思离道。 “难道二哥你不想早点和司空摘星成亲,免得夜长梦多吗?”唐茜敏反问。见唐思离不回答自己又道。“还是说二哥你不和司空摘星成亲了。” “司空他喜欢的人始终不是我,我不想逼他。”唐思离道。 “那可不行,要是二哥你不和司空摘星成婚,我又怎么能放心的嫁给子规呢。” “茜敏?”看着唐茜敏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唐思离有些慌他最怕这样。 “子规他虽然答应娶我,可他除了牵我的手,抱我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我想要一个吻他也不会给我。二哥你说是不是我变丑了,子规他不喜欢我了。”唐茜敏很是委屈的抱怨着。 “对不起,茜敏。我……”唐思离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唇。 “二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上子规之后一直都有一种感觉,会有人跟我争子规。我本以为这个人是司空摘星或是别的什么人,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跟我争的人竟然是最疼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二哥你。”茜敏说着红了眼,几滴眼泪湿了新衣。 “茜敏,真的对不起。”唐思离满怀歉意。 “不要道歉二哥,其实我早就因该发现的,子规他和二哥你一样,不过是把我当妹妹一样疼爱罢了。”唐茜敏突然抱住唐思离。“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个爱字。从来没有。” “对不起。”唐思离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 “二哥,你真的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好怕。”将唐思离抱的更紧了。“我好怕,我会心软下不了手。” 一改刚刚受伤的表情,唐茜敏将匕首插到了唐思离的腰侧,再抽出来,放手退后。 “茜敏!你?”失了支撑倒地的人。 “我?子规没有看错,那天要不是他插手我早就把那几个人杀死了。我也确实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唐茜敏突然笑起来。“可是他还是看错了一点,那就是我喜欢二哥你。” “茜敏?”唐思离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似乎完全不认识这个漂亮的姑娘。 “他错了,我不是喜欢二哥你,恰恰相反我最恨不得杀的人就是你。”唐茜敏恶狠狠的看着唐思离。“谁让你什么事情都跟我争,爹和大哥明明我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亲妹妹。可是他们对你比对我还亲还好,不管做什么都向着你。学武功选兵器的时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乾坤扇可是爷爷却给了你。既然我学不到最喜欢的,那我就学最狠毒的。可是我怎么求爷爷,他都不肯让我学,但是你只是一句话爷爷就同意。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唐思离艰难的摇摇头。他不是更没有。 “竟然他们人人都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 唐思离看着唐茜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炫耀什么,他只是想对茜敏好罢了。 “爷爷让你和司空摘星成亲,让你娶他入唐门,你就好好的娶了不就得了。你不是也想要他,干什么反过来还要跟我争子规。我又那里不如你了,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他,可最后,子规会想选你而不要我。”唐茜敏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她的碧翠鞭。“既然二哥你不肯乖乖的成亲,那我就只有把你送到阎王哪里去了。” 眼看着鞭子要抽中自己。本能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温暖。“子规。” “唐儿,你没事吧。”险险赶上的汪子规,瞟了一眼身后受伤倒地的人。 “子规,你为什么来。”唐茜敏看着眼前的人。“我不是跟你说要你好好休息,养伤的吗?” “我看到你要杀人。”汪子规看着唐茜敏,被杀气弄的面目狰狞,那还有当初的美丽。“茜敏,关于你的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可是我害怕我跟你说了后会跟韩少爷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我决定自己来改变。我救不了韩少爷,我希望自己可以救你。可是我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子规让开我不想伤害你。”看汪子规还是一动不动。“我说了让开。” 一鞭子下去,不躲不闪的汪子规手臂上马上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但是唐茜敏的鞭子也被他徒手抓住。 “赶快放手,不然你会死的。”唐茜敏叫道。 “茜敏算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说着,一个用力将唐茜名的鞭子扯出她的手,丢弃在一旁。 “我不爱你,我怎么肯能不爱你呢,我真的不想你受伤。”唐茜敏大叫着。 “吃下去不要说话。”唐思离不顾背上的伤爬起来,给汪子规嘴里塞上一颗药丸,然后开始给他吸伤口的血,就跟上回他做的一样。当他要为汪子规手上的伤口上药的时候。却被汪子规阻止。 “你赶快吃药吧,我没事的,我早被我师父锻炼的百毒不侵了。”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看他的脸色正常,确实没有一般人早就会出现的中毒症状,放心的吞下另一颗药丸。 “你说我不爱你,那他就爱你吗?”看着这一切的唐茜敏指着唐思离质问道。 “茜敏,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伤了我两次,每一次都是唐儿他不顾一切的先救我。”汪子规搀扶住唐思离。“可你呢?你每次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的兵器,你身上也带着更有效的解药不是吗?” “我,我只是,我……”唐茜敏看着被扔在一旁的鞭子,没错在鞭子的手柄里就放着更有效的解毒剂。最终放弃了解释。 “那好吧,我就送你们两个一起死。”唐茜敏突然笑道。 “你就不担心被唐老门主怪罪。”汪子规道。 “开始还有点,但现在不用了。爷爷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我看到二哥要杀你,因为要救你所以失手刺了二哥一下。可是接下来我知道原来是二哥发现你对我们唐家图谋不轨,所以我就用壁翠鞭打伤了你,可是敌不过你。二哥又跟你缠斗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到最后关键时刻,二哥让我用暴雨梨花针将你们两个同归于尽。” “茜敏不要。”唐思离哀求道。 “是你们逼我的。”说着拿出那小木匣子,对准两人。唐思离已经面如死灰,可是汪子规却笑轻松。“你笑什么?” “茜敏,你不是说想见见我师父吗?现在回头看看你身后。”汪子规道。 唐茜敏感觉不到身后有人,可是稍稍低头她却看到地上除了她的影子,更多了另一道影子。就在她要启动手中机关的那一刹那,先失去了意识。就在唐茜敏倒地的同时,唐思离也再也撑不住失去了知觉。他又看到了那个白发的鬼,比起昨夜的黑暗,在阳光下更真切。 “唐儿。”看着倒在自己怀中,血也染了自己满身的人。汪子规惊呼道。 唐思离的眼前只有白色,其中点缀着两点天蓝。那如雪般的白发落在脸上。 而与此同时的诗轩。唐逝正拿着一把篦子,将篦子在黑色的颜料里沾一沾,给刚洗过头发的人梳着头。坐在镜前的人是宋茨,却也有着一头白发。 “说真的小宋,其实你一头银发看起来也不错。” “你要是觉得烦可以不用染。”白了站在身侧的人一眼。 “一辈子也不会烦。我说过就算我头发白了,我也要让你的头发是黑的。”唐逝道。“不过小宋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你有我帮你染发,那星儿呢?星儿已经二十五了吧。再过几年。”唐逝欲言又止。 “呸,你少咒我徒弟。”宋茨打断唐逝的话。 “我也不希望星儿出事,可星儿的武功修为比你更高,再加上他天生的病。这一日只会比你更早。”唐逝说着手掌搭在宋茨的肩头。 “那又如何?”宋茨问道,突然冷笑。“我就知道,不仅仅是人。你们是想让星儿连命也给姓陆的。” “如果星儿愿意呢?”唐逝道。 “我不许,根本不值。”宋茨骂道。“姓陆的那条命十几二十年的肯定死不了。可是星儿他是个连师公都算不出的不定数。” “你也知道星儿是个什么脾气,谁都说不准。找不到这东西星儿不会罢休,以星儿的本事再不出一个月他一定会找到。一旦他发现以现在陆小凤的情况他肯定不会多想,就做出傻事。”唐逝为宋茨分析道。 “可你现在告诉他,又敢保证他不会做傻事。明明有可以双全的法子,为什么非要选那么蠢去选一个最亏本的。”宋茨道。 “可星儿是聪明人,陆小凤也并算笨。何不就让他们自己选。”唐逝道。 “我不是怕陆小凤真笨真傻,我是怕他揣着聪明装糊涂,装疯卖傻。”宋茨道。 “那何不就借此试试他,若他真是装的,就让他去阎王那里继续装。”唐逝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怕什么,那个陆小凤自己去见阎王啊?” “我怕他见不了。”唐逝道。“小宋,你希望在星儿哪里重温当年吗?” 宋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满头白发在唐逝的指尖滑动中缓缓消失。 想起当年唐逝刚中毒武功全失,半死不活的模样不比现在的陆小凤好多少。毒物攻心命是保住了,却活受罪在床上像个死尸一样躺了整整三年,那时候的自己便守了他三年。每一日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会撑不住去见了阎王。强迫自己修行鬼道用一身轻功换来内力,好为他续命。彻底白了头不说,还落下个不能吃热东西的胃病。那三年他自己都不愿去多想,又怎么可能会希望在自己最疼爱的徒儿身上重现。 如果这结局注定,又何须非在中间徒增苦悲不可。虽说苦尽甘来,但那只是无能之辈的借口,若有可能自然是能免则免。 “阿逝。”宋茨轻声唤道。 “我在。” “去说吧。” “好。”应着继续为宋茨消去发间的白霜。 ‘发间霜,指尖消。’ ☆、寻鬼引路 毕竟年轻力壮,唐思离很快便从昏迷中转醒。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汪子规焦急的模样。向窗外望出去,天色被夕阳染做暖色,看来他昏睡的时间并不长。 “茜敏她?”从外屋的床榻上撑起身子。 “在里面的房间被我点了睡穴。我没有告诉唐门主,等你决定。”汪子规道。 “谢谢。”唐思离道。“前些年茜敏她跟着我娘偷学了武功,那时起情绪总是会很不稳,经常会伤到别人甚至是自己。若是被爷爷发现会将她关入刑堂。” “唐夫人就是因为走火入魔才会疯的。” “子规,你还能再听我说秘密吗?”汪子规握住唐思离的手点点头。 “娘她很爱爹,真的很爱。爱到不允许任何人和她抢,甚至是我这个儿子。真的很可笑娘为了留住爹才有了我,可是到了后来她却嫉妒我这个儿子。爹为了保护我才会被娘刺伤,最后丢了性命。娘有时候会对我很好,有时候却又回想起是因为我爹才会死。”唐思离苦笑道。 “不是你的错。”汪子规道。 “是我的错。八岁那年茜敏希望我送她一样东西,可我没舍得给她,她从我这里偷拿走被爷爷他们发现,还骂了她,可我只是看着。茜敏觉得委屈赌气不肯留在唐门,大伯母无奈只有带她回娘家,他们正好遇到仇家寻仇,她眼睁睁的看着所有被杀,被扒皮碎骨,从此噩梦连连。那时候唐门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爷爷他们给了我。茜敏从我这里抢走了一颗,她确实忘记了所有,可是这并没有能帮助她摆脱噩梦。” “唐儿?”就看唐思离从脖颈上解下一个小坠子。 “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太晚。子规麻烦你,去找爷爷。不需要你多解释什么,把这个交给他便好。”将坠子交到汪子规手中。 汪子规看着手中的小坠子,是一枚银戒指,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就和他脖子上那枚他师父让他交给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稍稍侧过戒指在镶嵌宝石的背后刻着一个字‘算’。而他的那枚背后的字被刮掉。 唐老门主的房间。 陆小凤看着面前的残局实在想不出破解之法了。就在陆小凤考虑该怎么走才不会输的太惨。唐老门主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一边掏出一个小绣囊递给陆小凤。 “对了,差点忘了。你之前拜托我的东西。” “多谢了。”陆小凤道谢,他自己都外快忘记这事了。打开绣囊,从里面倒出一条用黑白两色的丝线所编成的细绳。“只有一个?” “你给的东西全加起来还不到半百,能做出一个已经是不错了。”唐老门主道,陆小凤来唐门的第一天便拜托唐老门主帮他做些东西。“不过你这君卿之别的两样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知道,我也是受人之托。”陆小凤睁眼说瞎话,下意识的却抓一抓自己的头发。跟着直接拿过一帮桌上的墨黑色药一口气灌下半碗。 “咳咳。”陆小凤掩住嘴,刚刚喝的药又被他吐出不少。 “慢些喝。”唐老门主关切道,他这次下的药狠。陆小凤现在的情况难以承受也是正常。 “没事,只是喝的有些急呛到了。”陆小凤摆摆手,跟着又问道。“唐老头,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你很怕死。”唐老门主反问。 “死倒不怕,这么多年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现在黑白无常怕是见我都要绕道,省得白忙活。”陆小凤笑道。 “那你怕什么?”唐老门主再次问道。 陆小凤没有说话,把剩下的半碗药喝下。感觉着口中的苦涩。死陆小凤从不怕,他可以为很多事情去死,笑着去死。他畏惧的是死不了,明明活着却只能承受他人一切的怜悯,不能拒绝。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可恨的。 纵然有朝一日上天起了怜悯,恩赐了奇迹。但还有什么比一觉起来发现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容颜依旧发间落雪更可怕的。想到这里陆小凤握紧手中的黑白相间的结绳。这是一条结发,同时用青丝白发所结成。 “我怕明明活着却喝不了酒。”陆小凤笑道,回答问题。 “那就趁现在活着,过几日司空摘星的这喜酒你可要多喝几杯”唐老门主也笑道。 “就怕这喜酒是喝不成了。”陆小凤见唐老门主不解继续道。“这回死猴精答应的太干脆了,就连让他穿霞帔,扮作女方连一声抱怨都没有,肯定有问题。” “这个你便不许多担心,倒时只要你活着就肯定能喝上。”唐老门主却笑道。 “难道唐老门主就不怕这之中出点差错?毕竟世事无常。” “比如?”唐门门主问道。 “司空摘星假装答应实则准备逃婚?” “这不是什么问题,他若逃自然有人会去追。还有呢?”唐老门主让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唐二少改了主意要退婚?” “这更不是问题。当年这婚约只说是司空与我孙儿成婚又没指明是那个。思离他若不愿意退了婚,那正好我还有另一个孙儿可是盼了多时。本来初时就打算让他来完成这婚约,只因我做爷爷的有私心,毕竟思离是我亲孙儿,而他也对司空有情,才让了他先了。” “你老还有第三个孙儿?”陆小凤疑惑,毕竟唐天仪可不像是对猴子有什么兴趣。 “有,是个远房的异姓侄孙,不算常有来往,思离和天仪他们都没怎么见过。”唐老门主笑道。“说起我这个孙儿可不像思离那样只是一时动情,那颗心被偷王之王都不知偷去多久。思离就算退了他可是不会那么轻易退掉。而若司空要逃,他怕是会追到天涯海角也决不罢休的。” “这人我认识吗?”陆小凤皱皱眉头。 “这可就说不准了,但我保证等成婚那日你定能见到他,倒时这杯喜酒你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喝。”唐老门主道。“只要有他在,你担忧的什么退婚,逃婚根本不是问题。” ‘那若是有人抢婚呢?’陆小凤心里想到。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叩响,汪子规进来,一言不发只是将唐思离让他转交的东西递给唐老门主。 “东西是思离给你的,你就留着好了。”唐老门主并没有接过戒指。只是看了眼戒指,再看看汪子规手臂上的伤口。“事情有人会处理,你先回去带思离去你那里,照顾好他。” 汪子规点点头便快步离去。 “唉,真是孽缘孽缘。”唐老门主苦笑,可随即又招呼陆小凤下棋。“来咱们再下一盘。” “唐老?”陆小凤有些不解。 “你这陆小凤绝对是有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唐老门主道,却听不出半点埋怨责怪之意。“思离决定退出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小凤真不知道他该是高兴好还是苦恼。但此时他更多的是担忧,不是为他自己,而是唐思离汪子规他们。 陆小凤的客房中。司空摘星半趴在桌上用手指拨弄着那牛眼一般大的夜明珠,看着这漂亮的东西他还真有些舍不得。用一块绢布包好,在手心中来回滚动。突然抬手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算了,反正认识那陆小鸡之后就没少做亏本买卖。倒时再给他记上一笔便是。’司空摘星甩甩拍得生痛的手,同时打开绢布,他刚刚已经用了十成的力竟也只是将龙睛拍碎成几块。 “星儿,你干什么呢?这么好的夜明珠干什么把它弄碎。” “不弄碎,这要是整颗吞下去还不直接噎死了。”司空摘星抬眼便对上不敲门就进来的唐逝。 “你见过算子,你师叔了?”唐逝有些惊讶道,他竟晚了一步。 知道司空摘星身上的那颗夜明珠就是龙睛的人只手可数,柳老太爷,唐老门主,他跟宋茨,再就是卓仲龙,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司空的至少三年内。因为他们都很在乎司空,也都会算账。他来找司空也就是为了告知他一个能救两人性命的双全之法。但现在看是自己是白跑一趟,司空摘星已经知道了。不可能是他们这五人说的,那就只可能是那个可以认出龙睛的人。 “师叔就在唐门。”司空道,手下继续动作。 “我知道,算子他经常会回来拜祭阿辒。只是他的鬼道已经是出神入化,他若不希望被我们看到,那就连影子也看不到。”唐逝说着,走到司空对面坐下。“这龙睛也算是灵物一般的外力自然难毁。” 听到唐逝这般说,司空稍稍一愣,又突然道。“小师公你来做什么的?” “过来告诉你,你的病可以拔根,那个陆小凤也有的救。不过看来晚了一步。”唐逝道,却看司空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你不想把这病给拔了。” “无所谓,都这么多年了,早就痛习惯了。”司空说着将手收到桌下。“不如小师公你告诉我点别的。” “你想知道什么?”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小师公你,唐老门主都不反对,你为什么不和师父把是给办了?”司空问道。 “你当我不想,可你师父不同意。我说我嫁都行,他就是不同意非要找都你师叔不可。”唐逝抱怨道。“毕竟算子的事小宋一直放不下,跟你说小宋他小时候最大的志愿就是讨了你师叔当媳妇。” “那小师公你呢?” “你是说遇到你师父之前还是之后。我和阿辒是双生的,但好像上天捉弄,把我们两个人的天赋全给了我一个人。阿辒不能习武,大哥又对江湖武林素不关心。在遇到小宋之前我这辈子只有一件事便是成为天下第一,我自己还有整个唐门。可是在遇到小宋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荒唐不可收拾。武功,天下第一,唐门门主认识你师父之后这些东西就全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小师公你后悔吗?”司空继续问道。 “那你呢,现在这么做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后悔什么?”司空疑惑。 “其实你不用分散小师公的注意力。”看着将手藏在桌下的人。“你那点小花花肠子,不都是我们教出来的。” “只能说小师公你们教的好了。” “若真的教的好,你又岂会这般不会算账。” “我怎么?”司空反问。 “你把这颗龙睛不离身带上三年,并每日用其调养运气。三年后再给陆小凤服下,陆小凤最多受三年的罪。你要是现在给他服下的话,他受三天的苦去黄泉路上跑一来回,你这辈子可都要遭罪了。这买卖很明显不是吗!”唐逝道。 “小师公你不知道,那个陆小鸡的罪的人太多了。想杀他的人。”司空摘星想着合适的形容。“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全扔到海里以后去东瀛都不用坐船了,踩着人背就过去了。光这几个月我都快累疯了。三年!我不累死才怪。” “可是要是陆小凤也愿意等上三年呢?”唐逝问道。 “他想等也等不了。”刚刚说话间司空摘星已经将整颗龙睛全都碾成了粉末。 “你就不怕你师父知道了把陆小凤给扎成刺猬。”唐逝看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 “那是他活该。”说罢从桌下抽出手,将一杯玉粉放到桌子上。 唐逝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将一个小瓷瓶放在司空面前替换掉那杯玉粉。“知道活该以后别任性,记得按时吃药。” ☆、寻鬼引路 陆小凤和唐老门主这最后一局棋下的有些久。毕竟两人的心思早已不在棋盘之上,最后的结果也颇为意外竟是陆小凤赢了。下完棋,唐老门主并不着急去看望自己的孙儿,只是督促陆小凤快些回去休息。别人的家事陆小凤自不便多插手,也正好唐逝来找唐老门主,陆小凤便先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看到司空坐在桌边面前摊着一幅画,手旁还摆放一小碟白色的颜料,以及一个小瓷瓶。 陆小凤在桌边坐下,拿起瓷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暗红色的小药丸。 “啊!”陆小凤对着司空张开嘴。司空也张开嘴。陆小凤将手中的药丸丢进司空嘴里。合上嘴,稍稍咀嚼之后咽下。继续将手中的画轴卷好。 “西门和花满楼呢?”舔舔手心上沾染的糖衣,直接将小瓷瓶收在怀里。 “去准备祁门暗香解药需要的东西。”司空摘星道。 “那你今天下午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陆小凤问道。 “怎么你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事了?”司空反问 。 “不正常没有,只是怪事倒有一件。我和唐老门主下棋,快入夜的时候,汪子规过来找唐老门主,他手臂受了伤,要是我没看错应该是唐小姐伤的。” “他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给唐老门主看了一枚银戒,然后唐老门主就让他回去照顾好唐二少。还说唐二少这算是要退婚了。”陆小凤道。 “思离早就决定要退婚了,大概中午的时候被唐小姐知道后就捅了他一刀,还要杀他。是汪子规救下他所以受了伤。他们最后把唐小姐打昏了,就这样。”司空解释道,说的相当理所当然。 “等一下,为什么唐二少要和你退婚,唐小姐却要杀他。”陆小凤不解。 “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和你这陆小鸡有个毛关系啊。”司空忍不住白陆小凤一眼。 “那你怎么知道的,总和我有关了吧?”陆小凤道。 “你觉得汪子规的手臂都伤成那样了有可能搬得动两个人吗?” “所以是你帮他把唐二少和唐小姐安置好的。”陆小凤一副了然的表情。 “还听汪子规那小子,嘟囔了一个多时辰。我看思离差不多要醒了就先回来了。”司空摘星答道。当然他不会告诉陆小凤,那时候他刚送走西门和花满楼两人,正准备补眠一下,卜算子又像鬼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去帮忙救人。 “对了你认识的或偷过的人里面有没有和唐门有关系的。”陆小凤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司空摘星有些提防的看着陆小凤。 “唐老门主说他有个侄孙,和咱们早就认识。”陆小凤道,他可不想和司空说这人现在正赶来接替唐思离和他成婚。 “这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司空摘星明白的点点头。 “你真的认识?”陆小凤叫道。 “认识,还是个老朋友。” “你的朋友?”陆小凤更加惊奇。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朋友虽没有你这陆小鸡多,但还是有几个的。”司空却笑了,看陆小凤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模样又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想,半点也不想。”陆小凤道。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他,等婚礼那日你都必须见他。”司空却笑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来唐门是为什么?”陆小凤道。 “这个我比你清楚。”司空抢着道。“思离退婚,他来唐门是代替思离的履行婚约的。他可不是思离,就算死他怕也不会退婚。我若敢逃的话,他也一定会纠缠不休一直到死。” “你怕他?”看到司空打了个颤,陆小凤道。听到司空说出和唐老门主一样的话,陆小凤又觉得头痛了。 “若是换做你被他缠上也会怕。”司空道。“而且你知道这件事我本就没权拒绝。” “我知道。”陆小凤轻笑道,起身移到床边,回身便一头倒在床上。“我先睡会,等花满楼和西门他们回来了记得叫我。” 不一会便转来了陆小凤轻微的鼾声。 当宋茨从唐逝那里得知司空已经将龙睛毁掉的时候,气的差点没去把陆小凤给直接撕了。 “你现在真把他杀了这生意岂不是更亏本。”唐逝安抚宋茨。 “真是被这臭小子给气死了,总是乱来。还有你不先该去找姓陆的小子,去找星儿是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打到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宋茨继续对着唐逝撒气。 “小宋你这就太冤枉我了,我去找星儿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砸龙睛。”唐逝为自己叫冤。 “你是说他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他的,仲龙和柳老太爷远在东瀛。你爹那老头子怕也舍不得。”宋茨思考起来,突然神色一变。“难道是他。” “星儿他见过算子了。”唐逝也肯定了宋茨的猜想。 “这小子果然比我有本事。”宋茨气急反笑,反倒生不起气了。 “还有一件事,我刚去爹哪里。爹说茜敏又闹事了,伤了思离和汪子规。思离把那东西也给了汪子规。”唐逝道。 “我看那丫头一开始就是图好玩,结果把自己先给赔了进去。还有姓汪的那小子看茜敏的眼神,就和当年阿辒看玉阶一样,只有宠爱和亏欠。”宋茨道。 “明早爹让咱们去看看。” “汪子规,望子归。巧真是太巧了。” “或许这便是缘分。” 第九日清晨 伤口的痛让唐思离一夜都睡的不怎么安稳,张开眼看到汪子规也坐在床边发呆。 “子规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还给你,昨天我送去给唐老门主,他没收让我自己留着。”汪子规道,将手上摊平在唐思离面前,掌心是那枚戒指。 “你不想要吗?”唐思离道。 “不,只是这东西对你很有意义不是吗?”汪子规道。他不知道对于唐思离而言这东西是不是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意义。 “这是我爹当年想送给狐仙,也就是你师父的,可是一直没能送出去。”唐思离接过,看到汪子规露出失望的神态补充道。“后来爹临死前给了我,让我送给将来自己喜欢的人。” 说罢拉过汪子规的手给他戴上。看着手上的戒指,汪子规愣住傻笑起来,也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枚同样的银戒,镶嵌着一块黑玛瑙。为唐思离戴上。 “这也是我师父给我的,但是后面的字被磨掉了。我不知道师父他和唐门有什么恩怨,但是我愿帮你们化解。” 唐思离看着手上的戒指微微皱起眉。‘会被抹掉是他的心也随爹一起死了吧。’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爷爷,宋叔,逝叔。”见到进来的三人唐思离便要起身。 “躺着吧,伤好些了吗。”唐老门主道。 “好多了,爷爷茜敏她?” “已经将她交给邢堂了,这回你还要为她求情吗?还有你母亲逃开邢堂监视的人你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爷爷。”几个月前,唐茜敏曾下毒害过唐天仪。那时本来要将她关入邢堂的,可是被唐思离劝下来,并看管她不让她再闯祸。才有了司空他们刚到蜀地时听到的说书,这次唐茜敏再次闯祸,不但她自己要受罚,唐思离也逃不脱。“是我没有看好茜敏,我甘愿受罚。” “罚当然要严罚。”唐老门主面带怒色严肃道。 “喂,你这个老头有没有搞错。唐儿……二少都这样了你还要罚他。”感觉到唐思离在拉自己,干脆直接跪下。“要罚就罚我好了。” “子规。”唐思离也不顾伤口也滑下床跪倒在地上。“爷爷不用管这个外人。都是我的错,我受罚。” 唐思离阻止还欲说话的汪子规。 “思离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处罚你。”见两人如此,唐老门主道。 “思离知错,我没有看好茜敏。”唐思离低垂这头道。 “茜敏的事并不怪你,惩罚你是因为你让咱们家在整个家族和江湖朋友面前丢脸。”看唐思离抬起头露出不解的表情,又道。“已经定下来,三天之后咱们唐家两对新人将会拜堂成婚,乃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全部的亲戚朋友都已经到了。现在这拜堂的人少了一个,你让咱们家的脸往那搁。” 唐思离再次垂下头。“对不起爷爷,这场婚约我也要退出,我不能与司空他。” “你不想和司空一起,那你想和谁一起。”唐老门主道。 “唐儿要与我一起。”汪子规道,拉起唐思离的手。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展现给众人。 “这戒指你那里来的?”一看到那嵌着黑玛瑙的银戒,宋茨叫道。 “我师父给我的。”汪子规道。 “汪子规,你的名字也是你师父给你取的。”看到汪子规点点头,宋茨继续追问。“你师父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说。”汪子规道。“我师父跟我说了不许在蜀地说出他的名字。”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父不让你乱说他的名字?”唐逝问道。 “他讨厌姓唐的。姓唐的有负于他。”汪子规道。 “他这么跟你说的。”宋茨道。 “我猜的。” “那你就猜错了。他若真的讨厌唐门就不会你取名为子规了。”唐老门主无奈道。 “我的名字怎么了?” “望帝啼鹃,化子规。这望帝是周末蜀地的君主,所以子规也叫做蜀鸟。说若道蜀地江湖人中有几个是不会想到唐门的。”唐逝为他解释道。“你说你师父讨厌唐家,那他为什么要给你取一个一听便能会想到唐门的名字?” 汪子规觉得唐逝说的在理。他也记得幼时他师父常常会带着自己到蜀地的山中苦行。要是表现得好还会放自己到山下的小镇去玩。但他师父从来都不愿去。就在这时突然多出了一条影子。 “师父。”汪子规唤道。 几人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哪里。一身黑色的玄装,白色的头发。还带着丑陋的面具,第一眼总会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个人还是鬼。 “算子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笨徒弟来。”宋茨先开口道。 突然出现的人没有说话而是做了好几个手势。 “停,把面具摘了直接说话,二十几年没看了鬼才看得懂。”宋茨抱怨道。 卜算子听到宋茨的抱怨,竟乖乖地把面具摘下来。唐思离看到那副相貌愣住了,他算是明白为何自己一开始会以为喜欢上司空了。而汪子规也惊呆了,即便跟卜算子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卜算子的真面目。卜算子的容貌和司空很像,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卜算子的脸型更显得圆润很多,身形也比司空高不少。 ‘师兄’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兄啊,这么多年躲着很有意思吗。还是你真的像你徒弟说的那样在恨,不是恨唐门而是恨我,恨我这个没用的师兄。”宋茨气愤的责备道。 卜算子摇摇头,一边张嘴一边用手打着手势。‘对不起师兄,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幅鬼样子。’ 读出这句话,再看看这卜算子那白发蓝眼,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肤色,确实有几分像鬼。 “傻小子。”宋茨无奈的骂道。 “算子你可真是教出一个好徒弟。你现在说说看该怎么办吧。”唐老门主也道。 ‘子规。’ “师父。”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2节 ‘你代替你师伯的徒弟与唐公子完成这婚礼可愿意。’卜算子打着手势。看到这话汪子规也顾不得应答只是不停地点头。 ‘唐伯如此安排如何。’ “是挺好,可这另一对新人该如何是好。” ‘这个唐伯你该自有安排,我不便干预。’ “那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好好养伤,三天后一切照旧。”唐老门主说罢,握着他的龙头杖,唤上另外两人离开。 “那个爹,思离都已经拒绝了,这婚约也就该作罢了。竟然现在还却一对不如……”刚出门唐逝便借机自告奋勇。 “你小子就少添乱了,若要解除婚约也要问过我最后这个孙儿才行。”唐老门主呵斥道。 “又给命又给人,你老竟还把他当自己人。”听到他这么说宋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可以不认他这兄弟,但我不能不认这侄子。他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孙儿。”唐老门主道。 “命给他可以,但这也是星儿的命。”宋茨道。“我必须要看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小宋这龙睛都已经毁了,星儿已经不能用了。你还要试?”唐逝道。 “试一试也好,我也想知道那个陆小鸡的命值不值得我偷。”就在这时候司空的声音传来。 “星儿怎么你也。”唐逝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着师徒两个了。 “陆小鸡还在睡觉,我来看看思离他们怎么样。”司空道,看到卜算子行礼道好。“师叔晨早。” 卜算子也轻笑着和他点点头。 “你们是想怎么试?告诉陆小凤龙睛不但能救他也能医星儿,有一个能救他们两人的双全法但需要他赌命,然后呢?”唐逝道。平日里做事干净利落,怎么到现在非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莫忘了小宋,现在星儿已经将命让出来了,这可是收不回去的。” “废话。这命他不管乐意不乐意都必须收下。”宋茨给了唐逝一个白眼。日出日落容不得人们去改变,但是人们可以选择是否去欣赏观看。 “那如果他乐意的接受呢?”唐老门主问道,他倒是比自己的儿子更了解这一门师徒的脾气。 “他肯接受,就问他接下来是何打算。倒时再决定给不给人的事。”宋茨道。 “他若拒绝呢?”唐逝也问道。 “他敢拒绝,那就给他灌下去。然后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见我徒弟。”宋茨说罢冲着司空挑挑眉。“星儿你觉得呢?” “要我说,他若是连自己的命也不要。那就干脆直接倒进臭水沟里好。”司空摘星说着走到宋茨身边。“还是有小师公我才没有打算把命让给陆小鸡。” 听了司空这话,更是让人不解。陆小凤决定先救司空,才该是最理所应当,也是最正确的不是。可为何到了他们师徒这里却反了过来。 “那就这么定了,唐老这药什么时候能弄好。”宋次问道。 “昨夜已经开始入药,再有两个时辰到过了午后就行了。”唐老笑道。 ☆、一世修得 午后。 陆小凤肯定自己是被饿醒的。这一觉睡的有些太过安稳,摸摸身边的床榻是空的。刚从床上坐起来,便看到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桌旁喝酒,眼睛却一直看着自己。‘你这个死猴子怎么又不叫我。’ “宋前辈,司空他不在我这里。”陆小凤先开口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宋茨道。“过来坐坐陪我喝两杯。” 陆小凤下床,将外衣穿上。在宋茨对面坐下,拿起早已经斟上多时的酒。闻一闻,很奇特的酒味,抬眼看看宋茨面无表情的脸。 “怎么怕我下毒?”宋次道。 “不会,前辈要想杀我不过是一抬手的事情,又岂会白白浪费掉这八十年的女儿红胭脂膏。”陆小凤说着将酒饮下。“果然是好酒。” “当然是好酒,唐老送的聘礼。”宋茨道。 闻言陆小凤差点没把酒喷出来。“前辈你若找我有事,但说无妨。” “我这里有笔账想让你帮忙算算。”宋次道。“要是你算的好,算的够清楚。我就告诉你该去问谁找回自己的命。” 听到宋茨这话,似乎是睡的还有些迷糊,陆小凤暗自掐了自己的腿一下来提神。“难道前辈你知道这龙睛在哪里?” “一直都知道。而你也该知道一些事情。”宋次道。“这龙睛吃下后,溶于血脉便可以打通奇经八脉乃至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的头中淤积血块,只有龙睛可以冲破。龙睛亦可以来调养阴阳五行,恢复受损的经脉,即便是天生的缺失,只要长年累月也一样可以。” “偷儿的心缺症。”陆小凤轻声自语道。 “要以龙睛修复经脉必须要用自身的内力为引。但星儿的心脉天生残破,一般的内功心法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不过老天倒也不算太绝情,星儿的体质却恰恰适合三重鬼这种阴寒的心法。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细心调养只需三年便可以用龙睛将心脉修复与常人无异。”宋次一遍说一边观察陆小凤的表情变化。“你们两条命但龙睛现在只有一颗该怎么分,那傻小子不会算账,所以我想你给算算。”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陆小凤道。“这颗龙睛若是救了我,偷儿的病就没得医。而若先医好了他,三年后我的病也能痊愈。” 宋茨点点头。“所以你觉得自己能撑得住三年?” “别说三年,只要我愿意死撑上三十年也不是问题。”陆小凤笑道。“但我现在不想撑。” “所以你也想要让星儿把命让给你了。”宋次道,神色看上去很是不满。 “前辈这不是让。”陆小凤却笑着更正道。“司空摘星是你的徒弟,你觉得他会将自己的命拱手让人吗?一样我陆小凤也不需要任何人将命让给我。” “那算是什么?”宋茨问道。 “前辈你何不等等,我保证一年之内便会有答案。”陆小凤道,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酒壶。为宋茨和他自己各倒上一杯。“前辈觉得我算的如何。” “不清不楚,但还算不错。”宋茨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了?”陆小凤道。 “不行。”宋茨道。“我只说告诉你该去问谁,要回你的命。” “我该问谁?”陆小凤又问道。 “问老夫。”就在这时唐老门主推门而入,提着一坛酒。“陆小凤我这里有刚刚酿好的新酒,来尝尝如何。” “多谢。”陆小凤倒也不客气,接过酒坛,揭开盖在坛上的碗,便准备给自己倒上一杯。 “这酒要用大碗大口来喝才好。”唐老门主却道。 陆小凤换碗,一口饮下只觉得这酒好涩里面有很多沙。“唐老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的命,要去找我那和司空成婚的孙儿要。”唐老说罢就见陆小凤面色突然铁青。 “你老这孙儿究竟是什么人?”陆小凤虽然很不想问。不过知道些也好毕竟知己知彼才有更多胜算。 “要问我这孙儿就要先说说另一个人,小宋不如你来说说吧,毕竟你对他了解。” “唐老你知道我讨厌提他的名字。”宋茨不满道。 “你师父不是也常教你们,伤疤捂太久会发炎的。”唐老道。 “也罢。”宋茨叹气。“陆小凤咱们来个小赌局。” “怎么赌。”陆小凤又开始觉得自己头痛了。 “很简单,我说几个关于你的事,要是我说对了。你就喝一碗酒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但答不答随我高兴。”看陆小凤似乎有些犹豫。“要是害怕可以不赌。” “前辈请。” “第一,你最开始练灵犀一指的时候绝对是在戏院里打杂帮人点票。”看陆小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那家伙就是在戏院里帮工想出来的这一招,最开始是为了接我的飞针。” “那家伙是谁?” “陆小凤你忘了规则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前辈问。” “你给星儿的手心上写的那个悟字是谁教你的。” “一位老前辈。”陆小凤答道。“灵犀一指是谁创的招式。” “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他还有一招比灵犀一指更强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宋茨不等陆小凤反应又道。“‘悟就是我的心,你偷不了我的心,因为他早就在你的手中。’你当时写下‘悟’字的时候是想跟星儿说这话对吧。” 陆小凤比刚刚还惊奇的看着宋茨。 “你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对吗”再倒一碗酒,看陆小凤拿起碗便灌下去。“怎么不问我问题了?” “我在等前辈问我问题。” “陆行风这个名字你并不陌生对吗。” “是。”宋茨没有说错这个名字陆小凤确实不陌生,要说陆小凤对谁下过跪那就是这个陆行风了。这个人从小就教自己武功,计谋,喝酒,赌,女人,反正能想到的事那人都教了。那人在陆小凤十四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临死前让陆小凤上京。可惜陆小凤的盘缠叫某个刚刚在赌场输光没钱吃饭的小偷在饭馆给偷光了。 “前辈是怎么知道这个‘悟’字的?”陆小凤问道。 “我知道是因为三十年前有人也交给我同样的字,说过相同的话。而你们两个很像。”宋茨道。 “我们都姓做陆吗?”陆小凤可以肯定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陆行风。 “陆行风当年上你上京,从军也罢入六扇门也好。也是他跟你说你是孤儿的,你的武功智谋全部都是他教你的。”说罢就看到陆小凤拿起碗灌下。“陆小凤你给星儿手上写的字是为了好玩吗?” 听到这问题陆小凤差点没被呛到。 “算了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你们不但都姓陆,而且玩世不恭,足智多谋,受人敬仰,一呼百应,心思缜密,悟性极高,内力深厚,武艺超凡。”看陆小凤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自豪表情接着道。“好色,好酒,好赌,喜欢管闲事,人家说一他说二,爱怀疑人,吃东西看都不看就往嘴里送,睡起觉来就跟只猪一样,自以为是,不知道尊老,人前人模人样的一个大侠,人后就是一个痞子无赖。差不多就这样了。” 看着陆小凤一服我没有那么差的表情。倒上最后一碗酒。“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陆行风除了教你灵犀一指外,还教了你当年让他坐上武林盟主的绝学,凤舞九天,可惜你小子学艺不精,使不出来。”陆小凤伸手拿第四碗酒。 “想不想知道关于陆行风的事?”“想。” “我师父司空莫离是五十年前出了名的山野草寇,我爹则是山寨的军师。后来考取了功名,在朝里有一同僚虽然为官跟师父却也是惺惺相惜的至交。他们家的祖坟葬于飞凤之穴,那时候朝中有人传言他们家将会改朝换代。因此被朝廷抄家,除了一个男孩因为贪玩逃过一劫。当年柳舍也就是柳老太爷是算出凤起龙衰卦象的人,他跟我师父一直因此感到愧疚。所以他们保护并教导那孩子,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重振家族声威。他也果然没让人失望,很快成了一代大侠,江湖上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后来更是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说到这里宋茨勾起一抹冷笑。“可惜朝廷的人不傻,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更不蠢,能将我们所有人玩弄又岂会束手就擒。早早就带着自己的儿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辈是想说,陆行风的儿子和我一样大,而且他也叫陆小凤。”看宋茨只是点点头。再看看唐老门主那你真是聪明的表情。“那又怎么样?” “我不希望星儿和我一样,若说师父他们欠了你们陆家的,我被他骗了四年的感情,阿辒因为他武功尽失。还他的也该足够了。若真的要还三代的话,你喝完这四碗酒星儿他也算还了。”宋茨道。 “前辈这次我真的闹不懂你在说什么了?”陆小凤道,真不明白这些和唐老门主的那个孙儿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从这人手中找回自己的命。 “那么说你以前都在装糊涂了。”宋茨冷笑道。 “我这孙儿与陆行风既有恩也有仇,这笔账算不清。而他也或许是你陆小凤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敌人。”唐老门主笑着为陆小凤解答疑惑。 陆小凤还想再问清楚些,可是他突然觉得嗓子像是吞了一块火炭一般。 “唐伯,这小子怎么样了。”看陆小凤说不出话来。看向唐老门主。 “已经没问题了。头部的淤血很快就会化开。”唐老门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陆小凤的手腕握到手中,陆小凤想发问却发现开不了口。“放心好了,龙睛有起死回生之效。人自然要到鬼门关去逛一圈,过上几日就好了。” 唐老门主说完一放开陆小凤的手,后者就像是被人抽□□力爬到了桌子上。 “这龙睛给了陆小凤,司空那孩子以后有何打算。”唐老门主有些担忧地问。 “还能怎么样,那傻小子把整个龙睛全撵碎了,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除了吃一辈子药,还能怎么办。只希望你那孙儿,真如你老所说的那般好。” “我那孙儿说不上多好,但还算可靠。”唐老门主笑道。“倒是陆小凤以后是福还是祸真不好说。” “唐老等会还是把他送走的好,省的到时候碍事。”宋次说罢站起身,走到陆小凤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没说错,这条命的确不是星儿让给你的,是还的。” ‘不对。’这是陆小凤最后的意识。 ☆、一世修得 宜嫁娶忌上梁 “我的头。”陆小凤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头便是一阵干呕。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壶酒。经过一番挣扎,趴到桌边拿起酒就灌。 一壶酒全部吞下之后才算是定下了魂,看看四周并不像是唐门客房的布置。自然也没有看到司空摘星或是西门吹雪花满楼他们的影子。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便推门出去,他所身处的是一件小客栈。天色已经时近黄昏。 “客官你睡醒了,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店小二看到陆小凤出来迎上前。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的。”陆小凤问道。 “客官你忘了,十来天前你不是要到唐门拜寿在我们这住过的。你昏迷不醒的当然是有人送来的。”店小二殷勤的帮陆小凤倒水斟茶。 “谁送我过来的。” “送你来的人小的我也不会形容。对了。”店小二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柜台后拿出一幅画。“不过送你过来的人倒是给你留下了这个。” 陆小凤拿过画轴,展开是唐老门主当初给他们画像,只是上面的人已变做了鹤发童颜。‘原来那个死猴子在画这个,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了,送客观您来的人就是这个人。”店小二偷看了一眼画像之后叫道。 “你没认错。”陆小凤看着店小二。 “不会,不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错。”店小二连连道。‘不过那人年纪稍长一些。’ 陆小凤看着画,他注意到在画上的留白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痕迹,像是用白蜡描绘的。拿起画走到柜台便,手指沾了些墨抹上去。一行字显现出来。 ‘发间霜何人消,掌中悟还与谁。’ ‘这龙睛给了陆小凤,司空那孩子以后有何打算。’ ‘还能怎么样,那傻小子把整个龙睛全撵碎了,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除了吃一辈子药,还能怎么办。只希望你那孙儿,真如你老所说的那般好。’ ‘你没说错,这条命的确不是星儿让给你的,是还的。’ “小二,我睡了几天了。”陆小凤问道。 “三天。” “唐门今日是不是要办喜事。” “不错,还是双喜临门。所以都这个时辰了我们店里还这么冷清。”店小二道。 陆小凤将画卷起便往外跑。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和尚突然出现拦住了陆小凤的去路。 “陆小凤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这些日子你藏的真够好的。”老实和尚笑道。他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本来以为要到唐门才能找到陆小凤,却想不到不过是歇歇脚喝口水都能让他遇到。 “和尚一边去,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啰嗦。”陆小凤说着推开和尚,跑到客栈外的马棚解下一匹马。 “你听我跟你讲,有件麻烦事需要你出马。”见陆小凤不理自己和尚拦在他面前,阻止他上马。“陆小凤你听我给你讲。” “好,你现在一句话给我说清楚。” “一句话!”老实和尚咽咽口水。“陆小凤你这是急着去成亲啊。” “错,我要去抢亲。”陆小凤更正道。“你这和尚不帮忙就别碍事。” 老实和尚就看陆小凤骑着马扬尘而去,自己也解开匹马跟上。这忙帮不帮倒是其次,有人敢和陆小凤抢人倒是真要见识一下。 唐门张灯结彩 这婚宴比寿宴更是多了几分喜庆。而且还是双喜临门,只是若问是那两对新人却是众说纷纭。谁也说不准,唐老门主当初留下宾客的时候也买了个关子。只说是自己的孙儿和孙女,也不曾介绍一下。这孙儿可以肯定就是即将接任的新一任门主唐思离,可若说孙女的话,唐家大小姐唐茜敏患有‘失心疯’在家族之内也不是秘密。前几日似乎是又发作了被送到了别处修养。 问过忙于招呼宾客充当傧相的唐天仪,得知这所谓的‘孙女’,是唐逝在外多年所收养的孩子,而问及这唐门的乘龙快婿却依旧不肯多言。但也不算是毫无线索,就比如说花满楼的出现便让众人眼前一亮。 倒不是说花满楼穿着这新郎官的喜服,却也是身挂红缎,显然一副伴郎的打扮。能请到这花满楼花公子做伴郎,这位新郎官的来头肯定不小。但猜测总归是猜测还是需要试探一下。 “朋友难得大喜之日,花某自然要帮忙的。” “不知花公子的哪位朋友这么好福气。” “众位何不稍等一下便知分晓。”倒也不是花满楼故意要卖关子,只怕他真的说出口也不会有人相信,今日的新郎官竟会是那人。 “对了花公子怎么不见陆大侠呢?”有人突然问道。 “是啊,前几日唐老门主寿宴他还在,这成婚的大喜之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人。”另一个与陆小凤也算是旧相识的人问道。 “不错不错,他这人素来喜欢凑热闹更喜欢交朋友。花公子的朋友,他陆小凤自会当成自己的朋友。今日朋友的喜酒却一直不见他还是真是奇怪。” “不过说起来他陆小凤也老大不小有二十七八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他的喜酒。” “他陆小凤的喜酒只怕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另一人道,语气颇有些惋惜。毕竟陆小凤是个什么样子这些做朋友的又岂会不知道,他是个浪子四处都是他的家却不可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拴在一处。 “陆大侠。”这边正说着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道。 望过去就看到陆小凤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尚。 “老实和尚你也来凑热闹了。”对于众人的问候老实和尚只是点点头,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凤你来的正是时候,婚宴马上就要开始。”花满楼笑道,自然是看不到陆小凤冷着的一张脸,但是他能闻出来陆小凤身上的汗味尘土味,这说明他是快马加鞭的赶来唐门。而花满楼更听得出来,陆小凤的呼吸却异常平稳一点也察觉不出疲惫。 “那人也来了?”陆小凤问道。 “也是刚到,正在房中换喜服,吉时就快到了。”知道他问的是谁,花满楼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各位朋友这次算我陆小凤对不住大家,以后定加倍奉还。”和众人抱拳施礼,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往后厢房跑去。 “陆大侠这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道歉。” “阿弥陀佛,陆小凤这是打算要拆十座庙。今日这喜酒怕谁都是喝不上了。”稍稍缓过来一些的老实和尚道,用手扶着自己的胖肚子。从客栈到唐门足足两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被陆小凤半个时辰赶到。 “他难不成要抢亲不成。”反应过来的人纷纷向花满楼投去担忧的目光。“花公子这。” “众位放心,今日这喜酒一定喝的上。而且还要多喝几杯才是。”花满楼却一点也不担忧。 虽然花满楼这么说,但是众人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忧,若等会陆小凤真的做出什么拆庙的事情,他们是该帮忙的好还是该坐着就好。若说帮忙又该是帮理还是帮亲。 就在陆小凤的众位友人烦恼之时,陆小凤也在烦恼,他已经到了新房外。 他本可以破窗而入抢了人便走。然而房中的烛光落在窗上的剪影,让给他打消了那个念头。两个影子,他所熟悉的瘦小侧影,正面对着一个身材壮硕的人,从影子可以看出那人头上戴着簪花的帽子,肩上挂着布。簪花挂红显然是新郎官的打扮。 瘦小的身影贴近身子,举起手臂为高大的身影将头上的簪花帽扶正。手指顺着向下,细细的整理起衣领和胸前的挂布,接下来衣袖以及衣襟。满意之后转过身背依在那高大身影的怀中,拉过两只手环上自己的腰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陆小凤不得不改变原有的打算。他走到前门叩响了房门。也许还是陆小凤的大病初愈没有恢复,若是他再细细看一看就会发现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为何那个高大男子的脸那么模糊,再比他贴近一些会听到有人在细细低语。 “那个陆小鸡的肩比我宽这么多吗?” 敲响房门,并没有太久房门便被打开。开门的人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司空摘星,大红通袖袍用金线绣着鸾凤和鸣,两肩搭着霞帔。头发绾成发髻,用金钗固定金冠装饰。就差一块红盖头。 看到门外的人是陆小凤,司空摘星明显楞了一下,满脸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陆小凤会在这时候出现。 ‘竟真叫这小子赶上了。’司空摘星皱起眉头。他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是希望陆小凤能赶上的好还是赶不上好。现在究竟是该高兴还是头痛。 他很期待看到陆小凤接下来的表情,也知道若真的错过这次,等事后明白过来的陆小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解决了也算给两人一个定论。然而又觉得有点不甘心。凭什么是自己是那个穿着凤冠霞帔的人,什么好事便宜都让那混蛋陆小凤给占了去。 “你不希望我回来?”陆小凤看着司空先是惊讶再是嫌弃的表情变化,心中自然是五味陈杂。 “的确不怎么希望。”司空摘星道。“你不是总说我这杯喜酒怕是喝不上了。” “可你也说过,这杯喜酒不管我想不想都必须喝。”陆小凤道。就看司空摊平了手掌在他面前。 “竟然你来喝喜酒那我的贺礼呢?” “你忘了我是唐老门主请的伴郎,我不要你封红包你反倒要收我的礼。”陆小凤苦笑道。 “唐老门主是请你做思离的伴郎。可是现在我不是和思离拜堂,所以你要红包也是和思离要,我的那份红包已经给了花满楼了。”司空摘星却道。 “你敢让花满楼给你做伴郎,就是想来真的了。”陆小凤道,他突然又觉得头痛了。他有时候真是闹不懂司空摘星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之前的一秋时光真的仅是他在可怜自己。 “我都穿成这样了还有假的?”司空说着不太习惯的拉拉衣服宽大的通袖。 “那现在把这身衣服脱下来呢?”陆小凤说罢伸出手,想要将那碍事的霞帔扯下来。却被司空抬起手挡下来。“你怕?” “我只怕你小子会后悔。”司空说着将目光瞟向身后的红帐。陆小凤也透过他的肩头看过去,红帐之后隐约能看到那高大身影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你想看看它吗?”回过头司空问道。 “不太想。”陆小凤道目光却没有离开。相距不过一丈,看得到身影却察觉不出那人半点的气息。想来这人的武功定是非凡。 “那你想什么?”司空问道。 “给唐二少当伴郎并不会太晚。”陆小凤答道。 “你就想穿这样去给思离当伴郎。”司空却笑道,伸出手扯扯陆小凤因为赶路而染满灰尘的衣服。 被司空扯住手臂往房中拽,陆小凤身体沉了一沉,立在哪里。 “你忘了唐老为今夜特意给你做了新衣,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司空笑道。 闻言下盘松一松,陆小凤不得已还是踏进了这布置了花烛红帐的新房。 房间并不大,陆小凤才走了两步便到了红帐前,那身影竟比他还高上不少。即便是面对面隔着一块红帐,陆小凤却还是赶不到这人的气息。真做到如此地步的,陆小凤闯荡江湖这些年也仅仅只见过玉罗刹一人。难道唐老的这位孙儿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界。 ‘而他也或许是你陆小凤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敌人。’唐老说过的话在耳旁回响。 当陆小凤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扯住了那红帐,挥臂将红帐揭开。映入眼帘的还是红,看清那人影的真面目后陆小凤有那么一刹那脑中是空白的。 出现在陆小凤面前的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不是人,那仅仅只是一身被架子撑开的吉服,胸前挂着红花。无论是衣袖还是掩在衣襟下的裤腿都是空荡荡的垂着。在那簪这金花的乌帽下卡着一面铜镜,铜镜上倒是映着陆小凤那副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的可笑表情。 也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的强忍着笑意的嗤嗤声,换回了陆小凤的魂。 “人呢?” “什么人?这房间里除了你这陆小鸡算半个人,那还有人。”司空摘星笑道。 陆小凤再次看这铜镜中的自己,将唐老提及的所有关于他那孙儿的事情再从头到尾梳理一次。陆小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拍自己的头。这算不得精妙的骗局他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 看他这样司空摘星笑的更是开心。弯着腰用手拍着腿不停的狂笑,如不是身上这套行头,他现在怕是会直接笑的在地上打滚。 “你这猴精耍我是不是。”收起笑容陆小凤一个箭步到司空身旁将他拽起来,仰嗔道。 “不服气啊,那你可以不穿。”司空摘星依旧满脸笑意,一副‘就是耍你怎么样’的神情。 “穿,为什么不穿。”陆小凤一边说道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宽衣。“你也说了,唐老这么照顾咱们,我总不能不仁不义害得老人家丢面子不是。” ☆、一世修得 前厅大院,一阵锣声敲响,让原本热闹的婚宴一下子安静下来。 “吉时已到!”唐敷宣布道。“请高堂入座。” 四位高堂从后堂出来,唐老门主自然是坐在当中,坐在他的左手是唐逝,唐天仪站在他身后手中抱着唐辒的灵牌。右手边坐着一对慈眉善目的花甲老夫妇,那老妇人看着开心的很,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想来应该是这唐老门主的亲家。 只是如果细心会发现唐逝看着这亲家奶奶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似乎有那么一点嫉妒和悔恨的意味,而注意到这目光的亲家老爷也很是不友善的回瞪唐逝。 这亲家自然就是宋茨和卜算子两人所扮的,毕竟是自己徒弟成婚拜堂,即便是假戏也不愿错过这唯一的机会了,更何况戏虽假情是真。而他们怎么也算是两个‘死人’,突然出现在众位武林豪杰面前着实不妥。 高堂入座之后自然是新人入场,在设宴别院的门口点燃一串裹了红纸的鞭炮。随着一串爆竹声,红纸也飞满天缓缓飘落,伴随着漫天的红纸还有淡淡的烟尘,众人以掌声送上的祝福。两对新人步入会场。 走在前的是唐老的亲孙儿唐思离,他身边的人弯着腰缩着肩似乎有些羞怯。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这新娘子的身形似乎有些高挑的过分,若是挺直了腰定要比身旁的新郎官还高上不少。 不过现在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众位宾客的所有目光,都早被走在唐思离身后约一丈之外的另一位新郎官吸引过去。看到这位唐老门主的‘乘龙快婿’,原本掌声雷鸣的会场一下子鸦雀无声,众人都愣在哪里,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喝醉了在做梦。 老实和尚没有喝酒,可他还是忍不住用那胖乎乎的手给自己一个耳光。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怎么刚刚还说要抢亲的人,现在却簪花挂红穿着吉服成了新郎官。 稍稍回购神来的人又将视线从陆小凤身上传到了他身旁的人,盖着盖头看不清容貌,身形算得上娇小。看着这新娘子的身形背影老实和尚竟觉得有些眼熟。 两对新人走到了几位高堂面前,作为伴郎的花满楼将两个绣球分别递给两位新郎官。再由新郎交给身旁的人。 三拜之后,陆小凤先抚着身旁的人退到了一旁。唐思离和身旁的人则跪在四位高堂面前,奉孝茶改口。唐老门主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那便是这唐门的门主令牌,唐老门主正式传位给唐思离。 “礼成,开宴。”唐敷宣布道。门外再次点燃爆竹,随着爆竹声美酒佳肴纷纷搬上桌。宾客们也纷纷上前向唐思离道贺。 “小凤你觉得如何?”唐老门主在陆小凤身旁轻声的询问道。 “不太好。”陆小凤竟苦着一张脸道。 “怎么你不高兴?”唐逝也过来道。 “如果早点有人告诉我,我会更高兴些。”陆小凤道。 “可是也没有人骗你。”花满楼也轻笑道,将陆小凤手中的绣球收回来。 “但至少也该先和我打声招呼才是吧。”陆小凤狡辩道。 “我不是早问过你,该送些什么贺礼才好。”花满楼道。 陆小凤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有人过来给他们敬酒道贺。 “陆大侠恭喜恭喜。唐老门主竟然招的了陆大侠这样的乘龙快婿真是可喜可贺。” “是他们两个孩子自己结缘。老夫不过是成人之美做给顺水人情而已。”唐老门主笑道。 ‘这老头从一开始便盘算好了。’陆小凤想到。 就如之前唐老门主对陆小凤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打算让自己的亲孙儿来履行这婚约。其实早在十八年前唐老门主答应下来这婚约不久便已经后悔了。他们唐家已经有两代人栽到其中了,特别是那张脸上,再来第三代?可若是就这样反悔的又会让姓柳的看笑话。 愁了几年,结果让他碰到了这个陆小凤。光是那张脸和陆行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陆行风算是他侄子,那陆小凤也自然算是他孙子。又刚好陆小凤同司空摘星的关系不错。这算盘自然就打到陆小凤身上去了,这样他们唐家既不用再栽到那张脸上,也可以完成婚约两全其美。 不过也算是因缘捉弄,唐思离虽然没有栽到司空摘星这里,却还是难逃纠葛。 宾客们同唐思离客道的道贺之后,便将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陆小凤身上。很快陆小凤便喧宾夺主的抢尽了唐思离这真正主角的风头,不过这也好毕竟汪子规可没有司空摘星那般易容改装的经验,这身临时加宽的吉服已经穿的他快难受死了,若是再和唐思离按照习俗将每一桌的宾客都敬上几杯酒,他真怕自己会撑不住。而唐思离的伤口更是还未痊愈不宜太劳累。 现在陆小凤成了众人围追敬酒的对象,他们两人也趁机借口这新婚夜的头等大事‘洞房花烛夜’而早早退场离去。 所谓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陆小凤是不喜欢钱,可是他也不喜欢浪费钱。 但是奈何江湖上的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就算再不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会很好奇这天下有谁可以让风流浪子陆小凤栓死在一棵树上。当然更有很多了解陆小凤的同时也知道司空摘星的人更好奇的是,这种时候为什么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在,却唯独没有看到最爱给陆小凤添乱的司空摘星半点踪影。 “今天这么高兴,不过就是觉得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我知道,司空摘星。” “不错,这陆大侠的大喜日子却不见他真是奇怪。” “陆大侠你可小心点。小心新娘子别让司空摘星偷了去。” 众人猜测种种,可是就是没一个人猜中。更奇怪的事,很多当着新娘子面说话的人都某名奇妙的不见了东西,还有几个想掀新娘子盖头的人被打得很惨。不过陆小凤的朋友中也有不错的。花满楼就很尽责的帮他拦下很多人。 好不容易是抽身回到新房。就看到司空摘星自己撩了盖头脱了凤冠,霞帔也被随意挂在架子上。散着发翘着腿坐在床旁拿着酒壶喝酒。 “你这猴精不是说要来真的,怎么不继续了?”陆小凤从桌上拿起那对金杯。 “那你倒说说接下来能做什么?” “喝一杯。” 司空摘星抬手将两个金杯斟满酒,并拿过一只一饮而尽。再看向陆小凤,就将他手臂高抬空架着,不满的看着自己。冲他无辜的笑笑抖抖手中的金杯。看他这样,陆小凤无奈的将手臂放下,一口饮尽酒。果然对着千年老狐狸还是不能动口只能动手。“那么接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你这小子都不知道怕的吗。”看着贴过来的陆小凤,司空将身体向后。 “我该怕什么?”陆小凤不解道。 “你没听过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你小子捡条命回来,还不知足就不怕遭天谴啊。”司空摘星道。 “我只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小凤说罢身体猛地前倾,吻上那还打算辩驳的薄唇。 司空摘星接受了这个吻,这种感觉并不坏,他甚至不自觉的顺着陆小凤的施压慢慢向后倒下让自己躺在床上,也任由陆小凤压上来。其实真的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几天自己已经做了太多好人,不但救了陆小凤的命还便宜了他一次。若是再来他真的怕,自己又会遭到那生来便摆脱不去的诅咒。求生欲和□□在相互僵持,但现在显然是后者占了上风。 陆小凤结束吻,附身看着眼前的人。染上红晕的脸颊映衬着那双星辰一般的双眸,仿佛看到了黄昏时分的星空。也让陆小凤想起一些事情,抬手拨开额前的发丝。“偷儿,你还记得上次在鲜花满楼那次。” “那次?” “就是喝酒那次。” “咱们那次不在鲜花满楼喝酒了。” “吃螃蟹那次。” “记得,怎么了?”司空不解陆小凤为何现在提起这件事。 “那个,我。”陆小凤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次,都说是意外了,你种了迷药我不怪你。”见他吞吞吐吐的真是不习惯。 “不是,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陆小凤道,虽然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但是陆小凤还是希望司空知道。“其实花满楼的酒里面根本没有迷药,只是会让人很不舒服而已。” “所以?”司空很认真的看着陆小凤。 “那时候我是出于自己的想法才会想要,而不是因为,你知道的。”陆小凤难得有些羞了脸。 “你就是想说这?” “算了,不跟你小子说了。”陆小凤说罢便要动手剥了这碍事的衣服。“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是难得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一下,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司空摘星抬起手臂撑住陆小凤的胸口。 “什么秘密?” “其实那天晚上咱们什么也没有。”司空摘星道。 “没有?那你干什么第二天一早拿刀砍我,还躲了我整整一个月。”陆小凤闻言一下子直起身,坐在床边惊讶的看着他。 “我以为有啊!我被你小子一下子拖到床上,撞了脑袋就昏过去了。”司空摘星也坐起身,一脸很无辜的表情。“鬼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后来问了我师父才发现是我多心了。不过是被你小子压了一个晚上,压倒了神经所以才会腰又痛又麻。你自己怎么也不记得了。” “看到你小子靠过来还一副没见过的模样,我以为自己喝醉了做梦。跟着我也没了意识。”陆小凤突然很狡诈的看着司空。“你这猴精当时靠过来是不是想要偷亲我。” “我是小偷不用偷的还用抢的。”很不削的看着陆小凤。 “不用偷,来亲一个。”说罢嘟起嘴,这么久司空都还没主动给过他一个吻。 “你先把眼睛闭上。”司空摘星笑道,被陆小凤这么一打断,司空摘星也打定了主意。 陆小凤将双眼闭上,当然不会那么乖乖地让自己陷入黑暗。眯着眼缝偷看,眼看就要亲上了。就在同一刹那,门外传来了喧闹声,特别是老实和尚大叫的那一嗓子。这一叫让两人一惊,陆小凤没能亲上,司空摘星也没能逃跑成功。 “等我一下,咱们继续。”说罢直接把司空点了穴道,再在脸上来一个小鸡啄米。 新房外,和陆小凤相熟的宾客们聚集在一起,领头的是老实和尚,叶知秋,文四娘。陆小凤一看这阵势,得花满楼肯定是被西门吹雪带回去了。 文质彬彬的判官笔叶知秋是个真君子,文四娘又是女流之辈。陆小凤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会得罪君子和女人的。这气只能往老实和尚身上出。 “你这和尚要是没有一千两黄金,就准备把两只耳朵赔给我。” “和尚没钱,你倒时和南平郡王算,别说一千两黄金,多少红包也包给你。只要你能把血衣堂给。”老实和尚道。 “明天再说什么血衣堂好不好。”陆小凤无奈道。难道老实和尚以为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人老远来唐门就只是为了喝他一杯喜酒不成。 “陆大侠说的没错,现在天大地大洞房最大。”文四娘女中豪杰道。 “我们可是专门给陆大侠闹新房的。” “我只是想看看陆夫人是怎样的国色天香,竟能栓得住你这凤凰。” ‘你再叫大声点,就等着破产吧。’陆小凤当然不可能说出口。就算他在司空摘星面前再怎么没皮没脸的。可当着这些人的面大侠风度脸面还是要有的。 与此同时 一个贼,躲过所有人从窗户进到布置好的新房之中。这个贼悄悄来到唐门只是想请陆小凤帮他个忙,却想不到看到陆小凤拜堂成亲的戏。若是不是事关自己的性命妙手空空着实不像干这种扰人好事的缺德事。那里知道刚进到房中看到的人却是另一个他寻找多时未果的人。 “星儿!还是你动作快。我就说陆小凤成亲你那闲得住啊。”妙手空空夸奖道。“对了!” “对什么对,你先给我把穴道解了。”说着报了几个穴道的名字。 妙手空空这才注意到司空摘星被人点了穴道。 “你他的混蛋陆小鸡,混账臭虫。敢点我,我跟你没完。”司空摘星恶狠狠地骂道,一边脱着身上的通袖红袍,大有一副等一下陆小凤进来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奇怪,星儿他来偷人怎么叫陆小凤给点住了,失手了?不像啊!对了还有陆夫人在哪里?我一直在外边守着。这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星儿他穿着吉服难道说。’ “那个星儿,陆夫人呢?”妙手空空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什么陆夫人?” “那个刚刚和陆小凤拜堂的人该不会是。”妙手空空最后那个‘你’字硬生生的被司空摘星投来的眼刀逼了回去。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妙手空空?”司空摘星眯起眼看着妙手空空。 “我被血衣堂找上麻烦,中了祈门暗香。我暂时答应加入稳住他们。就找你来想对策来了。”妙手空空一口气说完,要是司空摘星叫他全名就说明他很生气。这时候还是别惹为妙。 “又是血衣堂和祈门暗香。”司空摘星稍稍皱眉。“空空儿你还记得小白当时说的那几个词吗?” “谋反,紫藤,血衣……药王庄的事情也和血衣堂有关。”妙手空空一下子便反应过来。 “看来这事还没完。”说罢将那身红袍随手扔在床上。 房外来闹新房的人,面对陆小凤不得不最后妥协。 “陆大侠,我们就是想看看新娘子,看一眼我们就走。” “行,你们可不要后悔。”陆小凤道。 “阿弥陀佛。”老实和尚这次倒是真的老实没有凑热闹。 房门被推开,看到新房之中的情况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倒不是他们看到了什么,而是什么也没看到,床上除了新娘的吉服,连人影都看不见半个。倒是窗户敞着被风刮的吱吱作响。有些人开始为陆小凤着急起来。陆小凤却走到桌旁看着上上面用刀刻着几行字。 ‘陆小鸡,血衣堂找麻烦,小爷不陪你玩了,你自个慢慢继续。’ 同样眼尖看到这几行字的江湖朋友,聪明点的已经看出来其中的端倪。也总算是知道为何司空摘星没有出现的原因,更明白过来为何自己身上的东西突然一个转身不见。并且当即决定先一步逃走才是上策。而笨一点的吗?也不可能成为他陆小凤的朋友。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3节 “血衣堂。”陆小凤双手撑着桌边,皮笑肉不笑的念到。就司空摘星的内劲这么短时间绝不可能自己冲破穴道,那么只能是有人来找才帮他解开穴道。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看到陆小凤拍掌跺脚,连拳头也没看他握一下。可是那张桌子却只一霎那间自己四分五裂开来。众人也在同一瞬间齐齐转身。 “我现在要对付血衣堂你们有那个不想帮忙的就再往前迈一步。”陆小凤叫道。 闻言所有人齐刷刷的向后退一步,一个个自然是在心中悔恨不已。只有还在门外的老实和尚有佛祖庇佑逃过了这被陆小凤拉下水的大劫。 就这样血衣堂跟陆小凤的梁子解大了。陆小凤的洞房花烛夜不得不延期。至于延期到什么时候呢?想想看在那生死攸关的节骨眼,某人轻功绝顶却还是会脚软触动陷阱,另一人不顾大局飞身扑救。常言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 下回继续详说。 发间霜完 ☆、承·儿戏之言 唐门这一趟,陆小凤收获自然是颇丰的。 不但找回了自己的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更可喜可贺的是来了一场小登科做了回新郎官,虽然这最后的洞房花烛夜被人给偷了。但陆小凤并不着急,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同那偷了他千金良宵的贼猴子讨回来,当然是要加倍的。 而若要说遗憾的话,或许就是他在唐门拜堂成婚的事情,并没有随着宾客们的散掉而传遍江湖,就连老实和尚那张嘴也没有透露出半句话。也不知他们究竟是被陆小凤给吓到了,还是害怕被另一个招惹不起的人给缠上。 或许都有吧,都已经被陆小凤半胁迫的帮他对付血衣堂,若是再惹上司空摘星那个灾星。用老实和尚的话讲便是,血衣堂尚且还有给你两个选择的机会或生或死,同时开罪这一只鸡一只猴根本不用选肯定是生不如死。 对了,为何说他们是半胁迫的帮陆小凤,那另一半又是什么?也算是感到愧疚吧,终归若不是他们这些人跑去闹新房的话,坚信就算司空摘星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从陆小凤那五指中溜掉的,毁了这洞房花烛夜。虽然近些日子血衣堂的所作所为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人人自危,但这次开罪了陆小凤也不免让众人为其感到些可怜。这或许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已经放出狠话要对付血衣堂,但这怎么个对付法陆小凤还真没想到。不过就这些天从花满楼西门吹雪哪里了解到的关于血衣堂的事情,陆小凤敢肯定不用他去找血衣堂,他们也会找上自己。这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行动的第一步需要的便是尽快酿制出这祁门暗香的解药。 西门吹雪先赶回万梅山庄对外宣称闭关,实则酿造解药。唐老门主所教的方子,用药王神泉做引子酿造解药,虽能大大缩短时间,但要解这窖藏了三十年的毒也不是一时片刻便能好的,短则也需要一月。花满楼则身处局外,负责调配人手整理情报。 至于他陆小凤吗?自然是四处找找麻烦,并等着血衣堂来找他的麻烦。 现在已经是四月,马上便要五月,迎来端阳节。这个时候离开唐门出发赶往湖州,正好能赶得上卧云楼的肉粽。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陆小凤所说是个浪子行踪飘忽不定,但也从不愿亏待自己,这端阳节前后定能在湖州觅到他的身影。说不定现在血衣堂的人便已经准备了一个要命的大麻烦在卧云楼等着他。只是陆小凤偶尔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五月初二卧云楼 “陆小凤,你这小子总算是舍得出现了。”一看到陆小凤卧云楼的主人就开心的迎上前。“这快半年不见你小子,忙什么呢。” “我说忙着成亲你信吗?”陆小凤笑道。 “信,信你小子做梦还没睡醒。”卧云楼主人笑道。 “我倒还希望是做梦,至少还能做个全套。”陆小凤苦笑道。 “难道你小子真的成亲了?”卧云楼主人来了兴趣。前几日便听说有人在唐门新任门主唐思离的婚宴上看到了陆小凤,不过并不是去喝喜酒而是也当起了新郎官。不过那时都自当是那人喝醉看错了。“这小登科的感觉如何?” “不好。” “难道有人对你逼婚不成?” “逼婚倒没有,也就是被骗婚而已。”陆小凤苦着脸道。 “若非你陆小凤心甘情愿,这天下谁能骗得了你。”卧云楼主人戳穿陆小凤。 “我这次不但被人骗,而且这婚礼没开始还是险些被人抢婚,而后的洞房花烛夜更是连前戏都开始就没戏了。”陆小凤继续苦着一张脸埋怨道。 “什么人敢抢你陆小凤的婚?”卧云楼主人惊道,其实他也能猜出来,毕竟这天下有本事这么祸害陆小凤的便祗有那么一人而已。 “你肯定猜不到。” “那我倒要猜猜看,若是我猜错了就输你一坛三十年竹叶青。”卧云楼主人道。 “你若猜到了我给你这卧云楼打一天的杂。”陆小凤道。 “这抢婚的定是司空摘星。”卧云楼主人道,却看陆小凤笑着摇摇头。“不对?” “不对。”陆小凤说罢指指自己。“是我自己。” “你自己抢你自己的婚?”卧云楼主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小凤。 “你想不到?” “想不到。”卧云楼主人道。“那你这洞房花烛夜又是怎么没戏的?” “这新娘子都被偷了,我一个人这戏还怎么下去。”陆小凤无奈摊手叹气道。 “难道这偷人的司空摘星不成?”卧云楼主人疑惑道。心想就算司空摘星再怎么爱戏弄陆小凤也不会这么不知分寸,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能有这本事。 “倒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自己偷了自己。”陆小凤说罢拿起酒杯送到嘴旁,掩住嘴角扬起的坏笑。 “你被骗婚,还差点自己抢了自己的亲。司空摘星自己偷自己,然后你陆小凤就只能一个人洞房花烛夜?”卧云楼的主人重复道,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 “莫不是你小子这婚是和司空摘星两个人。”卧云楼主人将两手的拇指竖起相对着比划比划。 陆小凤点点头。卧云楼主人稍稍楞了一下,而后突然站起身拍着自己发福的肚子大笑起来。“我看你小子是真的没睡醒,满嘴梦话胡言乱语。我给你挑一坛好酒,喝几杯好好睡一觉。” “为什么我每次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看着卧云楼主人逃跑似的离开,陆小凤自言自语道。 “你这陆小鸡能有什么真话?”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从陆小凤身后传来。 “你还敢来。”陆小凤瞟了一眼身后的人。 “我为什么不敢来了?” “怎么你这猴精来是打算把偷的东西还我。”陆小凤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的人。 “我来是告诉你,西门那边有点麻烦至少要闭关一个月。”司空摘星道看着陆小凤,并用食指敲着桌子。 ‘还有呢?’陆小凤也学他的样子,用两根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并对着司空用唇语道。 ‘空空儿收到了血衣堂的信要他消声觅迹,看来暂时他们没有行动的打算。’司空摘星以唇语回答。 得知血衣堂并没有行动的打算让陆小凤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也好他自己也才大病初愈,现在也不知恢复到几成。 “你这陆小鸡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这猴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陆小凤道。 “想知道啊!”司空摘星拿起桌上陆小凤的酒杯一口饮下杯中残酒。“等麻烦找上你这陆小鸡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既然现在没有麻烦,那就陪我去一趟京城如何。”陆小凤说着拉住司空摘星的胳膊。 “去京城做什么?”司空问道。 “上坟。”陆小凤想要去拜祭一下到死也没认他的爹,可是想不到的是这孝没尽孝到却还损了‘夫人’。 “你上坟就上坟,拉上我干什么?”不满的活动肩膀却甩不开陆小凤的手。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情。”说着移到司空所坐的长凳与他并肩而坐,并用手搭上他的肩膀。 “什么没事,我现在手里还有一堆生意压着没做呢。” “等拜完了我帮你一起。” “你小子只会帮倒忙。” “行了死猴子一块去了,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陆小凤凑近司空的耳旁轻声道。 “你说谁是你媳妇?”咬着牙从牙缝挤出这么一句话。 “咱们刚拜过堂,你就想不认账。” “拜堂就算了?”听到陆小凤这么说司空摘星反倒笑起来。侧过头在陆小凤的耳边耳语。“我啊……” 听到司空摘星的话陆小凤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整个人都楞在哪里。司空摘星移开陆小凤的手臂站起身,冲着他笑笑挥挥手便离开了卧云楼。 司空摘星这前脚刚走,后脚便有麻烦找上了陆小凤。当然这个麻烦并非是血衣堂准备的,也不是什么大麻烦,看上去更不要命。然而就如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管是任何麻烦,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小麻烦。若是到了他陆小凤手中那也终会演变成要命的大麻烦。 十二连环坞总舵 “哎!”一想起司空摘星那后半句话陆小凤就想哭。 “怎么了?吃不上卧云楼的肉棕也不用这么唉声叹气把。”鹰眼老七摸着他的光头。“我这里的酒不好吗?” “鹰老大,我问你,这人一辈子能拜几次堂。”陆小凤认真道。 “这可不好说,女人的话多数也就一次,要是男人的话这可真说不上来。”鹰眼老七突然想到了某件事,玩笑道。“对了,最近听人说上月看到你陆小凤在唐门与人拜堂来着。莫不是你陆小凤又有了新相好。想再拜一次堂,可是陆夫人不同意。” “别提了。”陆小凤叹气将酒饮下。似是对着莫须有的传闻很无奈。 “说认真的陆小凤,这拜堂娶亲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鹰眼老七正色道,虽然他拜过四次堂,有四位姨太。鹰眼老七本想劝陆小凤老大不小了,也该找机会玩一次也好。但不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却看他陆小凤苦笑起来。 “偏偏让我遇到个把拜堂当玩,还玩上瘾的。”陆小凤苦笑,他又想起司空摘星对他耳语的那句。 ‘拜堂就算了,我跟人拜堂都不知道拜了多少次了。’ 大家不要误会,这还真不能怪司空摘星。要怪就怪司空摘星他师父,喜欢赌,赌输了,没钱了,又不能把他贼王之王的名号拿出来,就把他那可爱的小徒弟买了,美名其曰练练你的轻功跟易容术,顺便骗点礼金。而且有很多生意是新娘子才可以得手的。司空摘星也自有分寸,一般到了跪拜高堂之际就会闪人,最晚也是夫妻交拜之时。 鹰眼老七闻言再看陆小凤那欲哭无泪的模样。“陆小凤难不成那传闻是真的,你这凤凰也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我说真话你敢信吗,再帮我把消息放出去?”陆小凤道。鹰眼老七确实不敢相信,就算信他也打死不会往外说。 “被你们一个个弄得,我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喝醉了做梦。”陆小凤最后抱怨道,收起那张哭丧的脸,谈起正事。“不说了,你鹰眼老七突然找我来不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找你陆小凤的当然是麻烦事了。最近海上不太平,总是有货船出事。”鹰眼老七也觉得让这件事翻篇,还是忘了好。 “出海啊!”陆小凤皱起眉头,手指摸上他那两撇小胡子,想起上回跟司空摘星一起坐船自己晕船晕得厉害。 “怎么了?”看陆小凤那副犯难的神色,鹰眼老七也焦急询问道。 “没事,我怕晕船而已。” ☆、凤舞九天 这坐上船出了海,陆小凤更加确认司空摘星就是克他的。老狐狸说只要船装的重就不会晕船,他陆小凤说只要不跟司空摘星一起坐船他就不会晕船。 最让陆小凤感到欣慰的就是同行的美人,绝对是他陆小凤见过最美的女子,怕是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对她不动心的。再说他陆小凤要是那一天不对漂亮女人动心动情,那一天不招女人喜欢了。要么是他陆小凤死了,要么就是他已经不是陆小凤而是陆老凤。 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鸿运当头还是印堂发黑。结识了漂亮的美女,却被人踢下了海。似乎已经找到了些货船倾翻的眉目,然而也直接遭遇海难。本以为自己会葬身大海结果醒来的时候却身处在世外桃源的小岛。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岛上所遇到的小老头说他陆小凤命大,被一股暖流救了才没有葬身鲨鱼腹。陆小凤表面上谢天谢地,心里却是已经开始在思考究竟是谁,为了什么要救自己。毕竟若真是被海浪漂流冲上岸,他醒来的时候衣服却还是干的。若说是被太阳晒干的,他的皮肤也没有因为侵泡过海水又晒干之后的干裂不适。 享用着全牛宴,喝着美酒。并再一次遇到了那船上的紫衣美女,陆小凤便打定主意。既然这里好吃好住,何不就在这里好好逍遥几日,待有麻烦需要他了,那嘴硬心软的人自然会找自己。陆小凤的计划很好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他看到一个六扇门捕快外加两个鹰眼老七的手下从三口箱子中出来,被当做了送给小姑娘的礼物。陆小凤就知道他的悠闲日子到此为止。这不在岛上还没两天就麻烦事不断。 太平郡主,三千五百万两,三百零八尊木头佛像。沙曼,牛肉汤,岳洋,还有那个九哥。 看来这座岛远比他所料想的复杂。小老头跟自己说的话绝对是别有用意,可是这用意到底是什么陆小凤却怎么也猜不透。 陆小凤发誓若不是曾目睹过‘凌智’当着他的面变成任燊,他一定会被宫九给吓死。 当陆小凤得知了宫九与番邦有关系,一切便豁然开朗,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碎片而他又找了那根缝衣的线。剩下的一切对他陆小凤来说就仅仅只是求证。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难怪司空摘星总喜欢看他破案,就连陆小凤也觉得自己破案的时候很帅。 就在太平王回忆的时候,陆小凤却走神了,他开始盘算等事情完了后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司空摘星。为什么?因为他当初跟苦瓜学菩提五禅功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对付司空摘星骂人的功夫。真不是吹司空摘星骂起人来一个时辰不带喘气的。有次被骂的连妙手空空都同情他。 宫九的悲愤嚎叫,换回了陆小凤飘得有些远的神。 当用出凤舞九天的时候,不要说在场的其他人,就连陆小凤自己也大吃一惊。因为以他过去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使出来这招。 看到宫九不愿服输的再打入三根银针,陆小凤祗有苦笑。只要他能用出这凤舞九天,就算宫九把自己扎成刺猬结果也一样。但最后的结果着实有些让人意外,宫九最后败在的并不是他陆小凤手中,而是败给了沙曼,更准确的说是他自己。 六月初一 就在陆小凤让人去万梅山庄送信,打搅西门吹雪闭关赶来为沙曼解毒的同时。 一处种满了奇花异草的秀美庭院中,身着紫衣带着面具的男子坐在水塘边,很悠闲的往水池里撒着鱼饵。似毫无察觉正有一个人从身后悄悄靠近他。 靠近的人是一个身材消瘦眼带桃花,貌胜龙阳的俊朗年轻人。或许说是个大孩子也不为过,他伸开手臂打算从背后抱住男子吓唬他一下。 “石夭不要造次。”就在他马上要成功之时男子却缓缓道。 被发现的年轻人只能作罢,不满的嘟着嘴。与他的名字一般,那比女子更诱人的脸孔纤巧的身段,更带着一种说不出妖媚。 “有什么消息。” “南平王世子败露了,被陆小凤打伤经脉,现在已经走火入魔疯了。”石夭汇报到。 “意料之中,还有呢?”男子继续投喂着饵料,他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凤舞九天上。” “好。”只是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男子裂开嘴露出笑容。 “这是个好消息?”石夭不解的看着男子的笑。 “没有比这再好的消息。你可以去通知血衣堂,如果金衣童子准备好了,现在找陆小凤的麻烦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个计划真的要继续?”听到男子的命令,石夭却更是疑惑不解。 “你有疑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月前陆小凤在唐门拜堂,结果被扰了洞房花烛夜,便怒言要对付血衣堂。”石夭看着男子的脸再次冷下来,自己却扬起了嘴角。他知道男子最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就连那几页记录也早被他烧成了灰,灰烬更是被投入池塘入了鱼腹。“现在这谁明谁暗都不好说,你让血衣堂去找陆小凤的麻烦岂不是让他们自投罗网。” “就当是我送他的一份贺礼罢了。”男子勾起一抹微笑,只是这笑透着寒意。“血衣要的是一个真相,而我要试试陆小凤能不能破我的局,各取所需罢了。这是成是败并不重要,不败何来成。” “无毒不丈夫,只要败的不是你便好。不过总是假借他人之手试来试去,你何时打算亲自出手和那陆小凤分个伯仲。”石夭有些迫不及待道。 “会有机会的。”男子道。“你竟然都提起了唐门的事,趁着这几日帮我把消息散出去。”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在唐门拜堂的消息吗?”石夭明知故问。 “你若想被人当做疯子去说也无妨。”男子依旧面无表情道。 “我明明说的是事实又怎么会被人当做疯子呢?”石夭道。 “石夭,你近来很喜欢惹我生气。”男子道。 “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你生气的模样。”石夭点头道。 闻言男子却反而给了他一个微笑。“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他陆小凤,凤舞九天上抱得美人归的消息。” “是。”石夭应道,离开。 “凤舞九天上,现在的你总算是飞上天了。你就乖乖的做一只降龙神凤。”男子笑着继续将饵料抛入水中喂鱼。“凤凰耽于星,神龙陷于沙。神凤降龙子,遇水再化龙。一切都早晚都是我的!” 沙曼中毒颇深,西门吹雪用了数日才为她将血脉中的毒清干净。而后不等沙曼对他拜谢便离去,赶回去再次闭关,陆小凤和沙曼留在花满楼借给他们的一座小楼中休养调理。 这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这日子过的怎么说呢?陆小凤每日都是在小楼中美女在怀佳酿在杯,好不逍遥自在,江湖中的人都传言陆小凤得了美人终于要安定下来退隐江湖了。 陆小凤过得自在,沙曼却是满腹怨言。陆小凤确实每日都陪她,可是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躺在哪里合著眼,看上去是闭目享受,实则早已经去见了周公。有那个女人能受得了男人陪在自己身边却只顾着自己睡觉。然而这陆小凤不但白天只知道睡,到了晚上竟还满嘴说困和沙曼分房睡。 “你整日白天睡觉,晚上去做贼了。”“没有。” “我昨夜起来怎么不见你在房中。”“我去上茅房了。” “你身上怎么一身汗臭味。”“男人味。” 每次沙曼问起陆小凤夜里不睡觉去做什么,都被陆小凤给狡辩了过去。沙曼也没有过多追问,毕竟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再清楚不过陆小凤这种男人最讨厌什么。她也知道陆小凤其实每晚都会偷偷跑出去,一直到快佛晓的时候才回来。但只要陆小凤回来的时候是满身汗臭味,而没有沾染什么香味,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但是女人的本能直觉也告诉沙曼,陆小凤已经准备从她这里逃开。 陆小凤其实也这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不过是夜里偷跑到城外找块没人的地,去勤奋练功罢了。因为龙睛的关系使得他功力大涨,少说多了二三十年的修为。这大涨的功力能助他轻易使出凤舞九天这般的绝技,但毕竟是平白得来的一时间陆小凤还是无法完全收放自由。 除了发奋练功,陆小凤也确实如沙曼所预感那样,在刻意疏远她。 ‘你能给她一条命,但能给她一个名吗?’ 陆小凤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除了司空摘星让他头痛。他还会因为西门吹雪的一句而头痛。 西门吹雪或许能做到,而他陆小凤的话。若去年冬月前他兴许能做到,毕竟这是利人利己的好事。而如今,真是打死他也做不到,他能给的沙曼一条命,但这名他给不了,更给不起。 所幸就在陆小凤觉得自己眉毛都烦躁的要烧起来之时,一人的到访解救了他。 粮饷到位边关传来大捷,总算有了闲时的太平王爷携着王妃亲自来看望沙曼。这一日恰是七月初一,或是映了这鬼月。 鬼门开,人闭门。 陆小凤的安逸的太平日子也关上门。当然这麻烦更多还是他自找的,这些咱们稍后慢慢细说。 ☆、凤舞九天 说了这么久陆小凤,如何出海历险,如何破获大案,如何抱得美人归隐居江湖。那司空摘星这段时日又做了些什么? 陆小凤被鹰眼老七请去出海的同时,司空摘星也并没有闲着。不过并不是他接了什么生意,而是陪着郭雀儿去了边关。郭雀儿被司空那一番开导后决心找到可以让自己回去的办法,耗了一秋时间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地方或许可以一试。地方他们是找到了,但这结果似乎仅是白跑了一遭。 司空摘星到京城正好赶上七夕,而他到后第一件便是听书。 街口的古树下一位老者摆的档子。一张桌子,几条长凳。专门讲那些江湖趣闻英雄传奇,才子佳人儿女情长。近来讲的最多的莫过于陆小凤。 给老者身边的箩筐了投上几枚铜钱,拿一包花生,找一个位置坐下。今日正好是七夕,若不讲点爱情佳话岂不是太煞风景,而近来这江湖爱侣最出名的,莫过于浪子回头的陆小凤还有那能让九天凤凰也陷于其中的沙曼姑娘。 “这陆小凤若真就此退隐,那岂不是江湖的损失。”听完故事,有人惋惜道。 “陆小凤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也传出过不少风流韵事。这次未必是认真吧。”也有人质疑。 “确实这陆小凤突然便要为了一女子退隐江湖,不是太奇怪了。” “依老夫看陆大侠此举并非突然,而是早有准备。众位看管,可还记得从年初助六扇门破获大案后,陆大侠便从江湖上消失,直到近来为太平王府的大案才重出江湖。”老者道。“若以此看来陆大侠与沙曼姑娘怕是早便结下了姻缘,拴上了红线。而这一月两人更可谓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老者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就在近日太平王府将设,宴犒劳众位曾相助的好汉,庆功此次边关大捷,也是为收沙曼为义女。而太平王也有意成全两人这段姻缘。” “那真是喜上加喜。”有人叹道。 “太平王收沙曼为义女莫不是,想要借此来拴住陆小凤这九天凤凰。”却也有人忍不住往坏处想。 “非也非也,向太平王提出要将沙曼姑娘收做义女的人,不是他人正是陆小凤。”老者道。 听到此处众人都不免一惊。有人高兴,有人疑惑,更有人不相信。难道这陆小凤也终未能免俗,退出江湖要投身于朝野。也或许根本是老者所言有差,毕竟也不过是他道听途说而来。但不管如何,陆小凤这浪子终于有了归处便是值得高兴的。 而司空摘星却只想骂陆小凤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老者所言非虚。太平王确实准备收沙曼为义女,近来正在太平王府筹备宴席,只等边关将士凯旋,来一个喜上加喜,初定在初十黄道吉日,诸事皆顺。 说起来这太平王爷,人过中年却一时间失了爱子,人生最大悲莫过于此。所幸上天对他还不算太绝情,沙曼恰与以前的太平王妃相像,太平王自然很是喜欢沙曼。而现在的王妃也许是感激沙曼救了他们,又暗中从宫九的手中救下了玉屏公主一命,也是看沙曼很是喜欢,也得知沙曼又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两人本就有此意,那日去看望沙曼与陆小凤两人,也是为了此事却又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而就在此时陆小凤却先提了出来,何不让太平王收下沙曼为义女。 王爷王妃自是对陆小凤这提议欢喜的很,然而最该为此感到高兴的沙曼却觉得这是个再糟糕不过的提议。而更可恨的是这竟是陆小凤所提出的,她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还是选择装糊涂。但是这糊涂注定只能装一时装不得一世。 但只要能装,能留住这凤凰,哪怕祗有一时一刻一霎也好。 七月初十 午后太平王府 一扫府内近来压抑的氛围,府中上上下下都在为今晚的宴会做最后的准备。 太平王府大摆宴席,如之前所言这场宴会,一来是为了庆贺边关大捷,二来酬谢众位英雄豪杰的仗义相助,三来也是正式收沙曼为义女。若是有可能的话,太平王还想直接再招了驸马,成全这一对历尽艰辛苦尽甘来的有情人。 这样的大日子沙曼即将成为郡主,自然要盛装出席才是。可从清晨张开眼开始,沙曼就一直和陆小凤两个人在一起,连片刻也不愿分离。 最后在太平王和王妃的督促下,沙曼这纔极不情愿的从陆小凤身便离开一会,由王妃公主陪着去为稍后的宴会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而太平王则留下陪着陆小凤免得他如沙曼所担忧的那样会无聊。 沙曼刚离开,陆小凤就似害了相思般。王爷看着陆小凤那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瞄一眼门口似有所担忧的模样。也是过来人的王爷觉得是时候为今夜再多添一喜才是。然而还不待王爷为陆小凤送上‘惊喜’。然而陆小凤却先给了太平王一惊。 “王爷关于沙曼,我有些事想请你。”踌躇了半响,陆小凤似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开口道。 “陆大侠无需多说,你的心思本王明白,这件事本王定会成全与你。”王爷道。 “那陆小凤先谢过王爷了,请代我将这东西交给沙曼。”陆小凤说罢掏出一个玉杯。杯中插着一张纸条,而他又将一枚戒指放在其中。 “这等贵重之物你应当自己交于沙曼才是,又怎么能假借他人之手。”看着被摆在桌上的东西,王爷略有些不满道。 “王爷你答应我的。”陆小凤却正色道。 “陆小凤你果然还是太年轻,本王便帮你这一次好了。”看着陆小凤那有些犯难又似不好意思的模样。太平王无奈道,心想这英雄也终归难过美人关,这陆小凤就算江湖传闻是个风流浪子百花丛过,到头来也不过是个面对心爱之人还会感到害羞的年轻小伙。 “我知道,多谢王爷。”陆小凤笑道,又突然对太平王抱拳拜别。“那陆小凤就先告辞了。” “等等陆小凤,你要走?”太平王惊道。若非征战沙场多年早以适应了那瞬息万变的战局,只怕连他也跟不上陆小凤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为何如此突然?” “其实前几日便决定了,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对沙曼开口,到了此时再不走怕是会来不及了。”陆小凤道。 “你可是有何难处,不如直说出来,看本王可否帮你。”太平王道。 “多谢王爷关心,我近来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麻烦。”陆小凤笑道。“只是有人说过,我陆小凤只会雪中送炭不懂得锦上添花,这该送的炭都已经送完,若还留下岂非就成了画蛇添足。” “可你是凤,就算真的添,也是如虎添翼才是。”他觉得陆小凤是在开玩笑。“陆小凤你也知道本王此次设宴便是为了酬谢众位英雄相助,而此次最大的功臣莫过于你。你若是走了这宴席还该如何开。” “但更重要的是王爷收沙曼为义女,庆贺边关大捷,我若留下只怕会喧宾夺主。”陆小凤道。 “那你可知本王这次设宴,还有个更重要的目的。由本王做主将义女……”太平王知道陆小凤是聪明人,也不与他多绕弯子。 “多谢王爷好意,恕陆小凤不能答应。”没想到陆小凤这拒绝的更是直截了当。 “怎么?陆小凤你觉得沙曼配不上你。”对于陆小凤还不等他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拒绝很是不满。 “不,沙曼现在是郡主,配不上的是我陆小凤。”陆小凤道。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便是由他先开口提出让王爷收沙曼为义女的提议。“我就是一个江湖浪子,哪里配得上郡主。” “陆小凤,若你是一般的江湖人,本王绝不会将义女许配于你。可你偏偏是可以使出凤舞九天的人。”太平王无奈道。此时的他觉得陆小凤当初提议不过是想开个玩笑,想不到竟被当了真,此时后悔了。 “能使出凤舞九天又怎么样?”陆小凤问道。 “这凤舞九天,乃是当年武林盟主陆行风的绝技。陆行风是连本王都敬佩的英雄好汉,怎奈何糟了权臣陷害。而你陆小凤的智谋和武功绝对不在昔年陆行风之下。”太平王看着陆小凤,突然意识到什么有道。“莫不是你在担忧,本王收沙曼为义女,是为了掌控你这只九天凤凰。本王确实惜爱陆小凤你这人才,但并不屑用如此卑劣手法。你更该相信沙曼对你的情意才是。” “王爷是你错想了我陆小凤,我当初向你提议此事绝非一时嘴快错言。沙曼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有更好的,她应当有一个真正的家,而不是以一片沙滩为家。”陆小凤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难得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语气正色道。“并非因沙曼将成为郡主我才要离开,而正是因为沙曼将成为郡主我才敢离开。”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若真为沙曼好,为何你自己不给她一个家。”太平王道。 “我陆小凤只是个江湖浪子。我自己都没有家,又如何能给沙曼一个家。”陆小凤道。 “早就听闻你陆小凤是个风流浪子,百花丛中过不沾身。可你就不愿为沙曼改一改。”太平王道,同样作为男人自然听得出陆小凤的这些话真假参半,是真心话却也是借口。“本王也是过来人,即便你这九天之凤终有一日也需择良木而栖。” “王爷说的极是,可惜的是遇到这如此良木梧桐前,我这凤凰却早已经在一颗破梁上吊死了。”陆小凤用手抓抓鼻子,颇为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对于陆小凤的这说辞,太平王自然一时无法相信。“何时?” “相识近十载,半年前才算吊上。而鹰眼老七请我查案前,刚在唐门行完天地之礼。此事虽未广告天下,但不少江湖朋友也都是知道的。”陆小凤注意到太平王面色不善,又补充道。“而且实不相瞒,我虽与沙曼有肌肤之亲,但绝没有云雨之实。面对沙曼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想要护她一生,为得她红颜一笑丢了性命也无妨,更何谈开口拒绝,实乃天方。所以我恳请王爷你代我将此物还与沙曼,有负她这一片心意是我陆小凤该死。并非我不为其动心,只是这颗心早已死在别处。” “若真如你所言,要怪也只能怪你和沙曼两人有缘无份。既然缘份到此,本王也不逼你。”太平王无奈道。“本王还未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你可有其他事情希望本王报答你的。” “其实王爷你如此爱女如命,没打断我的腿。还听我说了这么多,是我该谢王爷你才是。”陆小凤道,还是那玩世不恭的口气。王爷是真将沙曼看做女儿的,而在一个真正父亲的眼中,什么风流浪子与采花贼并没有差别,只要敢出现在自己女儿身边就该打断他的腿。 “本王爱女,但也惜才。你与沙曼这段姻缘本王本就不应插手才是。”太平王道,还想试图挽留陆小凤。“现在本王已经听你说了这么多,你也能放心留下参加完这宴会。而且有些话也还需你当面与沙曼说清楚才是。” “谢过王爷美意,我真的要告辞了。我相信沙曼是聪明人,只要她看过这三样东西便会明白。”陆小凤道。 ☆、凤舞九天 当沙曼换衣梳妆完毕,与王妃公主三人回来的时候,房中只剩下太平王一人。 “陆小凤人呢?”王妃问道。 “已经走了。”太平王道。 “怎么走了?难道你没和他说要将曼儿许配给他。”王妃走到太平王身边。 王爷摇头叹气。站起身,将陆小凤留下的玉杯交给沙曼。“这是他让本王转交给你的。” “杯子里有戒指!这么说陆大侠是答应了,父王你怎么乱吓人。”玉屏看到杯中物惊喜道,可是却看沙曼并未有半分喜意。“姐姐你怎么不高兴?” 沙曼如何能高兴的起来。那个玉杯沙曼自然认得,本就是属于她之物。玉杯中那琥珀色戒指,那更是她给陆小凤的。而最后的字条绝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姐姐定是害羞了,快看看陆大侠说了什么。”玉屏督促道。 “屏儿,别添乱。”太平王却厉声道。 玉屏被骂的有些委屈,可是再看沙曼那泛起波光的双目。“姐姐?” “是不是陆小凤想提亲,但你说了什么把他给吓跑的。”王妃自不会像玉屏公主那样天真。不过她首先想到的是太平王说了不得当的话。或是对沙曼产生什么非分之想。“那陆小凤到底去了哪里?” “是本王被这陆小凤吓到才是。”太平王无奈道。“还不等本王开口,他先告辞还说早几日前便已经决定。才与他提及此事,还不等本王说完他便先拒绝了。” “这陆小凤竟这般不知好歹?”王妃还是有些怀疑。她很难相信有那个正常男人在听到,要将沙曼这般的女子许配给他,还能不乐的合不拢嘴。竟开口拒绝。“那你没拦他,就这样放他走了。” “陆小凤武艺高强,是当今圣上都留不住的人。我这小小太平王府他又怎会放在眼中。”太平王更为无奈道,转而看沙曼低垂着头的模样叹气。“那陆小凤是江湖上出名的风流浪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留不住他的人更难留住他的心。” “姐姐你莫难过,这个陆小凤简直不是人,是猪,比猪还蠢。”玉屏也安慰道。 “他确实不是人,可更不是猪。他是九天的凤凰。早知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他要走谁也拦不住的。”沙曼抬起头轻笑道并用玉手轻抹眼底,将东西收入袖中。“还是莫要管他了,是时辰开宴了,莫让他一人毁了众人的雅兴。” 太平王心痛女儿,却也很满意沙曼的顾全大局。 入夜,宴席开始,虽有美酒佳肴歌舞助兴,可却没有了预想中那么热闹。 对于这陆小凤的缺席的原因,太平王倒也没有隐瞒。毕竟这隐瞒还指不定被外人乱猜,倒不如全盘说出,反正那陆小凤的浪子名声早就在江湖上无人不知。说出来也不过他陆小凤死性不改又做了负心汉,不识抬举。 “想必众位也都知道,本王见沙曼与陆小凤两人有情有意。本欲将沙曼许配给他。可是陆小凤却拒绝了本王的一番好意。”听闻太平王此言有人惊讶,也有人早在意料之中。 “苦瓜禅师、鹰老大你们两位与陆小凤也是至交。本王倒是有件事想与两位打听。”太平王道。 “王爷你若是要问我们陆小凤去向,只怕我们也不知道。”苦瓜道。 “王爷那陆小凤本就风流成性,一介武夫若是得罪之处还请你海涵?”鹰眼老七道。 “不。本王并没有为难陆大侠之意。只怕是本王错点了鸳鸯,险些拆了一段姻缘。”太平王道,唐门在数千里之外,派人去查证也不是一时片刻便能得到答案的。“陆大侠说他早与人结缘十载,半年前订下婚事,而就在受托鹰老大出海前,才在唐门完婚。几位可知晓此事?” 闻言,鹰眼老七用手不停的摸着他的光头,苦瓜开始不断转手中的念珠。皆不回答太平王提出的问题。 “苦瓜大师出家人不虚言妄语。”王妃道。 “王爷出家人更不便乱做诳语。”苦瓜禅师道。 “确实有过耳闻,不过但凡与陆小凤有些交情的还不清楚他是什么德行。若说他陆小凤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也都当是笑话听了。”鹰眼老七道。 听了两人这般说,太平王虽有些疑虑,可若真说他所讲是假话那这陆小凤就未免太能做戏了。当然此时已不能再去将陆小凤抓回来,也只能让时间作证了。 就如陆小凤自己抱怨的那样,他每次说真的话时候都没有人相信。然而就在几日后将要发生的一个谎言,更是让他今日所讲的真话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当真做假时,这假自成真。 鹰眼老七和苦瓜和尚在太平王面前装了糊涂。 而另一旁再无法继续装糊涂下去的沙曼,终于还是打开了陆小凤留下的字条。这字条亦如她那时留给陆小凤的那张,简单的三个字。不同的是,她留给陆小凤的是一个提示,而陆小凤给她的是一个答案。 一个被拖延了数天,一点也不想知道的答案。 数日前,七夕是女子们祈求一双巧手,更为求得如意郎君的日子。 陆小凤很少会错过七夕的花灯会,他喜欢那种热闹,喜欢被街上漂亮女子看,当然更喜欢看美女。这一夜最美的女子已经陪在陆小凤身边,两人走到来到河畔,沙曼放下一盏花灯许下小小心愿。 ‘你在看什么?’回身便看到陆小凤坐在岸边痴痴地看着自己。 ‘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关于河边美女的故事。’陆小凤道。 ‘你说说看。’ ‘从前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他们下山化缘……’陆小凤道。 ‘不是河边美女的故事,怎么说开和尚了。’沙曼打断道。 ‘别急美女马上出来。他们路过一条一丈宽的小河,看到一个美女站在河边犯愁。老和尚就上前背上美女过了河。过了河之后老和尚放下美女,带着徒弟继续化缘。到了三十里外的城镇,老和尚见小和尚心事重重便问他怎么了?小和尚就说,师父,你近了女色是不对的,是犯戒。老和尚闻言叹气。’陆小凤这一次自己停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老和尚说了什么?’ ‘我又不是和尚我怎么会知道?’沙曼说着贴在陆小凤怀里。 ‘老和尚说,我背着那姑娘过了河便放下,你为何要抱着她三十里还不放下。’陆小凤模仿者老者的语气,最后还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你是不是希望我问,你到底是小和尚还是老和尚。’沙曼轻笑道。 ‘你不打算问?’ ‘因为我知道,和尚并没什么差别,老和尚也曾经是小和尚,小和尚也终归会变成老和尚。而你是凤凰不是和尚。’沙曼道。‘为什么要讲一个多半都是和尚的故事。’ ‘因为你是真的美女,而且你现在就在河边。’ ‘如果我是那河边美女,你又是什么?’沙曼最后还是如陆小凤所愿,问出了问题。可是不等陆小凤回答,沙曼却又自言自语般回答道。‘看我这问题问的多笨,你当然是凤。’ 其实沙曼真的希望陆小凤会抱紧她,告诉她,他是那将美女抱在心头放不下的小和尚,永远。 ‘老和尚’看着这始终逃不掉的答案,沙曼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装傻太久,就真的变傻了。若是我改换个问法是不是能有个好点的答案。” 七月十一 京城 午后斜阳,透过窗洒在房中,将光影投在汉白玉所砌成的玉屏上。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站立在玉屏前,面对着玉屏。这白玉屏犹如宣纸在男子面前展开,一手持夜光杯,杯中自是哪葡萄美酒。长身立于屏前就像文人墨客在思绪该如何下笔做一副墨宝。 终于打定主意的该画些什么的人,来到摆放着他此次所要用到‘笔墨’的桌旁。以这白玉为纸这作画的自不会是普通的笔墨丹青彩料。男子拿起特别打造的铁笔,审视起来。 “你何时也为我画一幅。”在桌旁等候多时的石夭很是不满道。 “昨日太平王府的宴会如何?”男子突然问道。 “不错。”石夭道。“只是你恐怕会不高兴。” “为何?”男子疑惑。 “那陆小凤又做了负心汉,还不等太平王宣布喜讯就先逃跑了。”石夭道。“陆小凤这为了一颗星放弃整片天空的事,你是瞒不住了。” “他现在在哪里?” “从太平王府离开后先去附近的镇上吃了些东西,然后买了匹快马往京城来了。”石夭挑衅道,他似乎还不愿放弃惹怒这人。“有人特意从关外赶回来等他。而你想见的人明明就在京城,可你却偏偏不能去见。” “这真是近来听到最的好消息,为何要不高兴。”男子却笑道。 “好?”石夭疑惑。 “是的,再好不过了。去通知血衣堂,陆小凤此次进京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男子笑言拿着铁笔,再次回到玉屏前。“再把陆小凤拒绝了太平王一番好意也传出去,最好传的天下皆知。” “你这主意变得也太快了些。”石夭还是不明白。 “若说那陆小凤马上要犯出株连九族的大事,你觉得他对太平王所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男子开始在玉屏空勾出自己脑海中的轮廓。“待那时你说他究竟是负心还是用情至深。” “看来这次陆小凤可算是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石夭笑道。“不过你自己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 “终有一日也砸了自己的脚。我要是你早就把那陆小凤给杀了,而不是养虎为患。” “但你并不是我。”男子也勾起满意的笑容,开始在玉屏上落笔。 人长道,养虎为患,可偏偏那些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雄才却钟爱于养虎,难道是他们笨的不知道这养虎为患,恐怕不然。他们只是比常人更能明白,这养虎不处终为患,而若养成之后除了患带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益。想要称雄之人必定精于养虎,他们甚至会千方百计的去寻觅那些幼虎来养,若是着实找不到的话,将猫养成虎也不失为一妙招,毕竟养的究竟是何物,祗有养虎之人自己清楚。 ☆、凤舞九天 七月十四京城 这人的嘴总归是比腿快,陆小凤在太平王府当了负心汉的消息比他更早一日到。 陆小凤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人归家鸟回巢。而他并没有去找一家客栈打尖住店,而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家药铺‘老庆余堂’。前两年紫禁之巅决战的时候陆小凤就曾想来这里找过司空摘星,那时候陆小凤就奇怪司空摘星无病无灾的比很多他害过的人还要健康,根本不会去药店买药,所以这药铺多多少少都会和他有些关系。 而现在再想想司空摘星会教在店外玩耍的孩子们,唱那能让人气得半死不像话的词。就是知道陆小凤一定会来这里找他,而除了回应陆小凤编的词外,更多是不愿他进到店里探究到什么。 也是如果那时真让陆小凤进到店里,肯定不会是取了缎带就走那么简单,若不问出司空摘星来买了什么药,是不是常客不会罢休。 如今陆小凤终归还是知道了一切。 药铺周围依旧有孩子在玩耍,他们见到陆小凤纷纷围了上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开口唱‘司空摘星,是个猴精’亦或‘小凤不是凤,是只大臭虫。’。只是围在陆小凤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就象是看到什么有趣又新奇的玩意。 陆小凤注意到他们每个人嘴里都含着糖,手中还提着一个用鸡蛋做的小灯笼。而每个鸡蛋上面都画着一张脸,一个人脸,有着四条眉毛的人,别说和陆小凤有八成神似。 “你们这东西是这是从哪里来的?”陆小凤和其中一个孩子讨要了一个细细看着。 “这几天有个大哥哥会常过来这边请我们吃鸡蛋,然后做给我们的。”其中一个孩子道。“刚刚大哥哥也还在这里给我们发糖吃。” “大哥哥说这个蛋叫陆三蛋,还说过几天我们就能看到真人。大叔你是不是叫陆三蛋啊。”另一个孩子插嘴。 “你们觉得像我吗?”陆小凤反问将鸡蛋放在耳边,对比自己的脸还不忘拨弄一下他的四条眉毛。 “像。”孩子们异口同声道,发出欢快的笑声。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4节 “那我就是了。”陆小凤也笑道。“你们说的那个大哥哥有没有给陆三蛋留下什么话或东西?” 孩子们摇摇头。见孩子们也不知道,陆小凤有些失落。 “大叔你不问那个大哥哥人去了哪里吗?”看他突然苦着一张脸,孩子们反问道。 “他人去了哪里?” “去那边吃饭了。”孩子们纷纷转身指向不远处的一间酒楼。 现在正是晚膳的时辰,酒楼里吃饭的人虽很多。却一眼便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坐在比较偏的角落,桌上摆着烧鱼烤鸭。陆小凤在他身旁坐下很不客气的便拿过仅有的一副碗筷吃起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司空将手里卷着鸭肉的薄饼咽下,有手指刮刮嘴角的甜酱。 “顺着你小子身上的贼味。”陆小凤道,司空似乎完全忘记了是他离开中原前给西门留了口信。‘如果那个陆小鸡回来了,你问他。还想不想做大孝子了。’ “你小子不但有狗鼻子,还有狗屎运。”拿起酒杯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更狗改不了吃屎。” “我又怎么了?”陆小凤被骂的无辜。却看司空向后靠一靠,往桌子下面张望。 “你小子的狗腿没断?” “我的腿为什么要断?”陆小凤不解。 “太平王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竟然没打断你这负心汉的腿。”司空道。 “你都知道了。”陆小凤道。 “不但我知道,现在大半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你这陆小凤又做了负心汉。”再撕一张饼摊在手中,递到陆小凤面前。“不过我倒是比他们早一点。”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小凤夹起几片鸭肉沾上甜酱,却没有送入自己口。 “前些天,听说书的讲太平王要收义女,而且还是你小子出的主意。就知道你这混蛋狗改不了吃屎,又想做负心汉了。”司空道。 “你最近都在听说书的。”听他这么骂自己,陆小凤却笑道。“那你就没想过来找我?” “有,不过我若真去了,那么被负心的肯定不会是沙曼姑娘了。”司空道。将摆上鸭肉的薄饼卷起来。 “为何?” “因为那沙曼姑娘肯定会看上我不要你。”司空相当认真道。 “你这猴精真该学西门多吃点东西?”陆小凤放下碗筷,移到司空身旁位置和他并肩而坐。 “吃什么?” “醋。” “你会把醋运到山西卖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突然捂一下心口,微微颦眉。 “你这个死猴子,是不是又没有吃药。”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陆小凤的眼睛。 “等我把药拿出来也就痛过……”还没等他说完陆小凤就给他嘴里塞了颗药丸。是他的药,想起上回在唐门的也是陆小凤给他喂的药。“你一直把药带在身上?” “你不是怕被人知道你有病,那我就帮你带着了。”陆小凤一边说一边将瓷瓶装好。“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那就来亲一个。” 说着眯起眼嘟起嘴。下一瞬便感觉到有东西贴到嘴上,可并不是柔软,而是冰冰凉凉的。 “嗯?”张开眼,就看到司空摘星正拿这一把刀贴在他嘴上。“死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还听说你武功突飞猛进,想让你帮我试试刀。”说罢反手就是一刀,差一点点就把陆小凤的鼻子给削掉。 “你这个死猴子来真的。”向后一躲,并一把扣住司空摘星的手腕。 “那次跟你来过假的?”将刀抛起换到另一只手中。 “你要是输了,这刀可就归我了。”陆小凤躲开。 “你要真能赢,人归你都行。”笑着将刀在手中转一圈,又迎上去。 这两人在酒楼里打的痛快,却苦了掌柜的。最后的结果自不用多说,司空的武功本就比陆小凤略逊一筹,如今陆小凤更是多了二三十年的功力。 七月半,鬼借人道。 为了不与这鬼怪抢道,这一夜的人们都会避免出门。当然也会有人在街口等候,期盼故人路过。 司空约陆小凤在京城见面本是为了陪他去当孝子,连陆家的祖坟旧宅在哪里都打探的清楚,而陆小凤反倒临阵退缩,一整日都窝在客栈中。也或许,他是为了在等什么。 夜,窗外圆月当空,街道上火光点点,弥漫着缕缕烟尘。 而此时陆小凤躺在床榻最靠处边缘。双手放在胸前,张大嘴。一股透亮的酒水流进他的嘴里。将他的嘴填到七分满,水流又自动停下,闭上嘴咽下去。心满意足的舔舔唇。 “这关外的马奶酒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死猴子你不要光自己喝。”陆小凤再张大嘴。“啊!” 司空摘星无奈的把刚刚放入嘴里的酒壶拿出来。稍稍倾斜将酒往腿上倒。然而这酒并没有倒在司空摘星身上,而是全进了陆小凤的嘴里。没错了现在的陆小凤正躺在司空摘星的腿上,连手都不用动一下,也不用出任何力气只要张开嘴,就有人把酒倒在他的嘴里。 “你现在舒服吗?”司空摘星突然问道。 “真舒服。” “舒服,就赶快起来。” “死猴子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输了刀子我没收,人也归我差遣。”看着司空摘星,稍稍扭动身体调整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完全一副赖着不起来的模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谁跟你说我说话不算话了。”司空无奈的翻个白眼。 “那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我问你,你喝好没有?” “当然没有。” “你没喝好,可是这酒壶已经空了。”摇一摇手上的鎏金酒壶。“你不起来我怎么去盛酒。” “有道理。”陆小凤认同道。 “有道理你,你这个陆三蛋点我点上瘾了。”司空摘星突然骂道。 “我更知道你这猴精从来不讲道理。你要是再跑了,我找谁哭去啊。”陆小凤这纔慢慢的撑起身子,并从司空手中拿过酒壶。 “花满楼。”司空摘星不满道。 “我怕被西门追杀。”陆小凤笑道,看司空摘星还要骂人,先一步凑上去封上薄唇一个浅吻。“等我一下。” 司空摘星舔舔唇上的沾染上的酒渍,这味道确实不错。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陆小凤便又走了回来。将酒壶放在司空的身侧,重新在床边躺好,头枕上司空的腿上,恢复到之前的姿势。正好对上司空摘星垂下头望着自己,这样视角对视总是让陆小凤有种看着星辰错觉。便也不着急解开他的穴道,而是抓起他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细细寻觅其中的异色。 “偷儿,你的头发近来没染霜。”陆小凤竟有些失望道。 “夏天刚过那来的霜。”司空注意到陆小凤露出失望神色。“怎么你很希望我有白发。” “祗有现在。”陆小凤笑答,抬手搭上司空的脖颈将他所有的头发都梳到一侧,似是今天不找出几根白发便不甘心。陆小凤的运气向来很好终于让他找到了一根。 “你这陆小鸡拔我头发还真拔上瘾了。”感觉到头皮微微一麻司空不满道。 “你这猴精不也是偷我眉毛偷上瘾的。”陆小凤笑道。 “你这陆小鸡的那些鸡毛我有用。”司空道。 “你这猴精的几根猴毛我也有用。”将拔下的发丝绕在指尖。 其实陆小凤也不想再在司空的发间看到霜雪。只是他之前好不容易搜集的那十余根白发,加上他自己的墨发。拜托唐老门主所编的那个结发绳,也不知那日自己究竟是气的糊涂还是乐的昏头,直到第二日才发现原本收在衣服中的发绳不知丢到了何处。便只好重新来过。 “拿来上吊啊。”司空调笑道。 “真拿来上吊,那你这猴精怕要成秃毛猴子了。况且我不是早就吊死在你这里了。”陆小凤闻言笑道,还不忘揪住司空的一缕头发,往自己脖子上扯扯,翻眼吐舌扮个吊死鬼的鬼脸。 司空摘星看他这样觉得好气又好笑。“废话了半天你小子还要不要喝酒了?不喝就解开我滚起来。” “喝,不过我想换个喝法。”说罢,抬起手,用手指轻点一下司空的薄唇,收回手指放在自己唇上。 “陆小鸡,你这混小子别得寸进尺。”司空摘星立即便明白陆小凤所指,虽然语气带着怒意,而脸色却不受他控制的泛起红。 “为什么不呢?”陆小凤笑道,用手指挑起司空的衣领。“你这猴精偷了我千金记得吗,对于被偷走的东西不但可以偷回来甚至抢回来。” “你想现在就讨回去?”司空现在被陆小凤点了穴道,就算他用内劲一时半刻也无法冲破。他只能任由陆小凤为所欲为。 然而司空的话音刚落,陆小凤却收回了手,司空摘星的穴道也被解开。 “这马奶酒后劲还挺大,我现在想做个美梦。”陆小凤说罢,双手搭在腹部,双眼轻合,双唇却微启。 “你这陆小鸡真是个混蛋。”司空低声骂了一句。拿过身侧的酒壶,送到自己口中。今夜司空总算得以品尝到这他从边关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马奶酒。然而只咽下一半,还有一半含在口中。 另一只手抚上陆小凤的额头,缓缓的垂下头弯下腰。准备覆上那微启的唇,送上美酒以及更多。 假寐的陆小凤可以感觉到额头微凉的体温,呼出的气息轻喷在鼻尖,同时可以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夹杂着美酒的香甜。 这欲擒故纵成功在即,陆小凤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就这样迎上去。但就在这一刻一个声音响起,陆小凤从没想过门轴扭转的声音竟会那么刺耳。 ☆、凤舞九天 让房门被推动的自然不会是风,而是人。就在来人推开房门要进入房间的同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来人猛的一惊,定下神再望过去。便看到陆小凤整个人躺在地上,显然是刚刚从床上摔落下来。而床榻上还坐着一个人,头发凌乱,正用手背擦拭着嘴角。 “师父?司空?”穿着香樟翠衣的年轻女子有些疑惑的眨眨那双大眼睛。 “清清,好久不见。”司空摘星先打着招呼,将头发披回到肩后。 “清清你怎么来了?”陆小凤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来人正是陆小凤的好徒弟清清。 “师父你不高兴看到我吗?”清清听的出陆小凤语气中的不满。 “没有。只是你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陆小凤道,从地上爬起来。 “师父你怎么满脸的酒?”清清注意到陆小凤满脸都是酒渍,还能嗅到淡淡的酒气。 “你不知道最近流行用酒洗脸。对特别皮肤好。”陆小凤用手抹去脸上的酒渍。眼睛却瞟向了司空摘星。而司空也看着他,用手背再擦擦嘴角并忍不住窃笑起来。 其实陆小凤也知道司空摘星不是故意的,若不将这口酒喷出来,怕是会被呛的够惨。而他也并没有真的责怪清清的打算,只是觉得可惜,两人定下来也有了半年,倒不是没吻过只是无一例外都是他陆小凤主动的。要怪或许只能怪他陆小凤时运未到。 清清看看两人,悄悄扮个鬼脸,她也察觉到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又给师父带了什么好酒。”陆小凤在桌旁坐下,注意到清清手中的酒壶。 “师父你不是总嫌我孝敬你的酒太淡,这次来尝尝这‘流火’。”连忙将手中的酒壶扒开瓶塞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先闻一闻酒味似乎还是太过淡了些,然而灌下一口后却发现,这酒正如其名如火般沿着喉管流动。让人不自觉的大口吸气让冰凉的空气进入肺中。虽然是烈酒然而入胃之后却没半点灼烧感。 “师父这酒如何。”看着陆小凤被呛到的模样,清清笑道。 “七月流火八月桂香,难得的好酒都让你这陆小鸡给浪费了。”司空也走过来一把将酒抢过。灌下一大口,再分作数小口慢慢咽下。一副享受陶醉的模样。 陆小凤拿回酒壶学着司空的样子,大口灌小口咽。果然那股火烧的辣劲过后,淡淡的桂花香气充盈口中。“真是好酒。” “当然了,拿来孝敬师父的一定是最好的。”清清笑道,在陆小凤身边坐下。“对了师父,你那招凤舞九天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想学?”陆小凤问道。 清清摇摇头并道。“江湖上都知道师父你有两样独门武功。灵犀一指,凤舞九天,我能把师父你的一半绝技学的有一半好便知足。” “那今天再教你一招。”陆小凤说着将桌上摆着的一把刀拿起,正是他先前没收司空的新刀。就看陆小凤的手指夹住刀尖,轻轻一掰便将刀尖给掰断了。“你试试。” 清清接过刀学着陆小凤夹住刀,用劲。“不行,我还是没有师父你那种内劲。” “其实我这灵犀一指内劲只能算是第四,第三要准,第二要快。”陆小凤道。 “那第一呢?” “第一是容,这一指不仅仅可以点穴。它更可以是剑,是刀,是棍,是鞭。”陆小凤说话间,手指已经演示了四种兵器的招式。之前陆小凤虽也教过清清一些东西,可那时他毕竟身体抱恙有些力不从心。 “我明白了师父。”清清点点头表示自己受益匪浅。“所以师父你的灵犀一指才会无人能破,这不仅仅是一指或是一种指法,而是百般兵器归于一。” 陆小凤满意的点点头。清清说的不错,陆小凤的武功没有人能摸清,很大原因就是他不断在学。他学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也学过花满楼辨别气味的技巧。陆小凤从他的朋友甚至是敌人哪里学到过数不清的绝技,然而目前为止除了清清这个徒弟,却祗有花满楼学到过他的灵犀一指。 倒不是陆小凤吝啬藏着掖着,他倒是想要教,可是教给谁呢? 西门吹雪,叶孤城?剑神剑仙自然是除了剑之外对任何武功都是不屑的。 司空摘星,就更别提了,比起学偷王之王自然更乐于偷。所以说不是陆小凤只愿意将灵犀一指教给花满楼,而是祗有花满楼肯愿意同他学。 想到这里陆小凤无奈的叹气,拿起一旁的酒壶,才要再灌一口却发现已经空掉。 “你这猴精……”刚想要抱怨几句。而坐在他身旁的偷光了酒的人,竟迷迷糊糊的倒在了他身上,脸颊更因为醉酒而泛红。“怎么才一壶酒就把自己搞醉了。” “流火喝的太快确实容易醉人。”清清道,看着依在陆小凤肩膀已经醉过去的人。也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 “都已经是三更,隔壁还有间空房,清清你也先去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陆小凤压低声音道,并站起身让司空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可别闹太晚了伤身。”清清冲着陆小凤神秘的笑笑。 “这丫头。” 将醉酒的人半搀半抱的放到床榻上,帮他脱去外衣鞋袜。安置在床榻里侧,盖上薄被。陆小凤也为自己宽衣。 刚躺下,司空摘星便翻个身,面向陆小凤,带着淡淡桂香的气息刮着在陆小凤的耳畔。 “什么都教,就不怕教会徒弟死师父?”司空轻声耳语。 “你这猴精没醉?”听到司空清醒的声音,陆小凤笑道。 “你这陆小鸡不也没懒病。”说着握住陆小凤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备无患。”陆小凤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他练的是手上功夫,不单是灵犀一指,他的掌法在江湖上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可是现在陆小凤手上原先的那层老茧硬生生又被他给磨掉。 “都已经两个多月没动静,也许这血衣堂也怕了你这九天凤凰。”司空道。 “不,他们已经开始行动。”陆小凤却更正道。 “怎么他们已经找上你了?”司空疑惑。 “那倒还没有。”陆小凤说着反握住司空的手,两人手掌相扣指尖相交。“但若不是重要的事和我说,你这猴精又怎会装醉。” “你到京城前一天,空空儿也收到了血衣堂的命令,要他来京城待命。”司空道。“我会顶替他蓝花血衣童子的身份。” “柳若尘是青,妙手空空是蓝,赤橙黄绿青蓝紫。难不成这紫是特意给我留的。”陆小凤道。 “自以为是。”司空摘星给了陆小凤这个评价。 “不过你这猴精可以做好人吗?”陆小凤却不在意,而是问道。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但也不能让他人替我受过。”司空道。“年初,小白他在药王庄受伤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尘荷,而是拖着伤到数百里之外找我。” “也许是他被追杀,一路逃命根本顾不得去找尘荷。”陆小凤道。 “也许那时候任燊正好在和什么人会面,一起商讨大事,小白听到了全部计划。”司空道。“更听到他们提到我的名字。” 虽然耳边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陆小凤却能感到手掌传来隐隐痛感。 司空摘星虽偏爱独行,可他也是个看重情谊之人。之前药王庄发生的事情,虽说是任燊为了凌智而杀人,但那数条人命的葬送他也不能完全脱去干系。特别是拼了命为他送来消息的小白,若不是为了能亲口通知司空,他或许便能亲手将那紫藤花交给尘荷。 “当心,紫藤,谋反,血衣,蓝王,黄裳,白玉,当心。”司空摘星将当时小白告诉他的那些词转述给陆小凤。 “当心紫藤,白玉当心。血衣,谋反,蓝王,黄裳。”陆小凤将这些杂乱的词整理一下。“血衣已经知道了便是血衣堂,意图谋反。蓝王黄裳?” “主谋南王,目标皇上。”司空道。 “难道血衣堂又是南王府的残党。”陆小凤道。他又想起了那年的紫禁之巅,以及去年黄石镇。 “我开始也这么以为,但该死的我发现自己错了。”司空摘星极不愿承认这一点,缓了片刻继续道。“这朝中可被称作南王的还有一位。” ‘南平郡王,清清。’听到司空这么说,陆小凤瞌上眼,不做声,只是握紧司空的手。他能想到为什么司空会怀疑到清清身上,血衣堂所用是以竹叶青为引窖藏了三十年的祁门暗香,这□□无疑来自药王庄。而他们遇到清清就是在药王庄附近,她为何会出现在哪里?而那时她杀死任燊真的是无意?血衣堂只出现在江湖一年不足,近几个月才广为人知,而南平郡王关注到血衣堂的时间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你怎么发现自己错的?”陆小凤终于出了声。 “空空儿说血衣堂给他喝了三十年的窖藏毒后,让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开锁,天机锁。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就在那之前不久,清清她找我说要请我喝酒,更是要请我帮她一个忙。”司空顿了顿,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继续道。“酒是三十年窖藏佳酿。忙是开锁,天机锁。” “天机童子所制的天机锁自然是难不倒你这猴精,而你喝了酒却没事?”陆小凤的道。 “不。”司空却否认道。 “你没帮她打开锁。” “我没能喝到她请的酒。” 陆小凤侧过头,面对面时才发现司空摘星是合著眼的,就好像从未清醒过。“她是不是还和你打听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打开天机锁。” “嗯。”司空还是闭着眼睛,比起应答更象是清梦被扰的怨声。 “你这猴精醉了就不能好好睡觉,说梦话扰人清梦。”陆小凤也低声抱怨道,并侧过身环上司空的肩头。瞌上眼。 ‘目标是皇上吗?看来我还真是有狗屎运。’ ‘我有个匣子丢了钥匙,我知道司空你最擅长开锁破解机关,你帮帮我。’清清说着将面前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落锁的精美匣子。 ‘什么宝贝东西,竟然用的是天机锁。’用手从头顶顺顺头发,用双手小心的拿起锁细细的观察起来。 ‘若不是天机锁,也不会找你这偷王之王帮忙了。’清清道,却看到司空还是打量着锁头并露出凝重的神色。‘怎么样司空你能开吗?’ ‘其实开这种锁你找我帮忙,不如找陆小鸡帮你把匣子砸了来的快。’司空道。天机童子生平打造了百把锁,其中大部分都进入了官府宫廷。其中堪称绝世的有十把,清清这把虽算不上绝世却也是上品。就算把这匣子砸个粉碎烧成灰只怕这锁还是完好无损的。 ‘不行,这匣子是我爷爷的遗物,不能弄坏的。’清清护住匣子,见司空似乎还在研究这天机锁又道。‘不管这匣子还是里面的东西对我都很重要。司空你试试看也好,求你帮我打开。’ ‘这忙我还真帮不成你。’司空说着却收回了手。 ‘连你也帮不了我吗?’清清有些失望的将匣子转向自己,却惊讶发现原本锁在匣上的金锁竟脱落了。‘司空你什么时候?’ ‘我说不帮你,可没说我打不开啊。’司空笑道,转一转手中一指长的发针。 ‘真是太谢谢你了司空,不过你这也太快了些吧。’清清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司空仅用一跟发针便打开了这让多少能工巧匠都束手无策的天机锁。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会被称为江湖上三百年难得的天才,不是别的正是我十六岁那年在一个时辰内解了天机门的天干锁阵。天机童子虽然是奇才却并未能胜于蓝,真论资排辈他还要叫我一声师叔祖。’司空颇为自豪道。‘我今天没带东西,不然也就是一口气的功……’ ‘司空你怎么了?’话语突然戛然而止,见司空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并用手捂上心口。 ‘没什么只是我这人混蛋惯了,不小心做了好事就浑身不舒服。’司空笑道,将发针重新别回头上。‘忙我帮了,你请的酒?’ ‘在这里,这是我义父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就连我师父都没尝过的好酒。’清清说着拿出一个小酒坛,打开塞子,便能闻到醇香的酒味。 ‘那可真要尝尝了。’ ‘这天下能像司空你这样,不过是弹指间便能解开天机锁的人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清清一边斟酒,一边似是无意的提问。 ‘妙手空空,空空儿的开锁技艺我认第一他倒是能认个第二,这些年倒是能学走我一半。我若一个弹指,他两个也便足以。’司空道。 ‘来司空我敬你一杯。’清清用双手举起酒杯。正要递给司空,却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惊慌的大叫一声,整个人都跳起来,不但手中的酒全部洒出,还不慎将整壶酒撞倒在地上。 ‘清清怎么了?’司空见她这样关切道。 ‘刚刚有只臭虫趴在我身上。’清清略有些尴尬羞涩道,又很不自在的拍拍两臂。 ‘你都拜了大臭虫做师父,怎么还怕小臭虫。’司空轻笑。 ☆、借风杀凤 七月十六破晓 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清清便被陆小凤叫醒,陪他去街上吃早点。陆小凤带着清清到了一家他每次来京城必然会光顾的早点摊,点了豆汁和猪头肉。这家店在衚衕深处,除了衚衕住客还有陆小凤这样的老饕很少能有人找到。 “师父怎么不叫司空一起?”清清问道。 “那个猴精昨天喝的有点多,让他多睡一会吧。”陆小凤道。“而且咱们还有正事要说,就别找那猴精添乱了。” “嗯,这是前两月师父你让义父调查的,近一年内拒收了血衣堂血衣的名单,还有突然失踪暴毙的掌门高手。”清清说着,掏出两份名单递给陆小凤。“师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查失踪的人。” “血衣堂送血衣,有人不怕敢拒绝,自然也有人怕死不敢拒绝。死人肯定是不能告诉咱们什么了,而失踪的人只要还活着便总能找到。”陆小凤为清清解释道,拿过名单却不着急看,而是放在一旁。 “不愧是师父。”清清很是受教的点头。 “对了清清,你能不能请你义父多帮忙找一个人。” “师父你还想找什么人。” “妙手空空,空空儿。”陆小凤道。 “师父你找他做什么?”清清疑惑,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不找他,那个贼老二是猴精难得的几个朋友。前几个月突然没了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猴精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担心的很。要不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一壶酒给灌醉了。”陆小凤看着清清道。 “师父你果然很关心司空。”清清道。 陆小凤笑而不语,开始查看那两份名单。看过拒收名单之后陆小凤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起来。 “有什么不妥吗师父?”注意到陆小凤的神色不对,清清问道。 “我现在后悔答应你义父和血衣堂做对,是不是有点晚了。”陆小凤一脸为难的叹道。 听到他这么说,清清心中一震。“师父?” “这份拒收名单上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打不过。”陆小凤道。“清清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师父。” “怎么会呢,我义父和我说过,师父你可是九天之凤,天下第一。”清清笑道。“你要是没用,你这世上便都祗有饭桶罢了。” “你真这么觉得?”听到清清这么说,陆小凤苦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师父,你们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没有在想陆小凤是个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的笨蛋。’ 清清很认真的点点头。“师父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师父在担心你。”陆小凤道。 “担心我?”听到陆小凤这么说,清清自然是感动的很。“师父我没事的,倒是这本不关师父你的事情才是,都是义父……” “清清你放心好了,师父答应了你义父会查出血衣堂的秘密,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而你也要记住,不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做人,有些路是错的,不能走,哪怕只是一步都无法回头。”陆小凤道。 “师父谢谢你,我记住了。”清清点头应下。‘对不起师父,事情早已经不能回头了。’ 看着清清地垂下眼,陆小凤最终还是欲言又止。‘陆小凤啊陆小凤,你真是这天下最可恨的大混蛋,该死的混蛋。’ 和陆小凤分开后清清回去见了南平郡王。 “陆小凤要找妙手空空的下落。”南平郡王听了清清的转述之后有些惊讶。 “郡王,莫不是这陆小凤发现了什么。”御林军统领不安道。“那今晚的行动?” “行动不能再拖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南平郡王道。 “但,陆小凤。” “给陆小凤做了这么久的徒弟,清清你觉得呢?”南平郡王看向自己的义女。 “我觉得他并不象是知道了什么,他只是为了司空摘星才打听妙手空空的下落。”清清道。“司空摘星是偷王之王,妙手空空也确实和他关系要好。现在突然失踪他要是对此不闻不问反倒可疑的很。” “还有呢。” “还有据我观察陆小凤从一开始便不希望司空摘星也卷进血衣堂,而他在这时候打听妙手空空的下落也不过是想给司空摘星找个别的麻烦,好以此来支开他。”清清继续分析道。“而且我觉得,今晚的行动反倒是试探陆小凤最好的机会。” “怎么说。” “义父你想,他若是真的以及察觉到血衣堂和咱们有关的话。那么他也一定知道今晚这黑锅是咱们给他的,他岂会忍气吞声白白吃了这要命的亏,定会来与咱们摊牌,到时也没必要和他再来暗的。”清清道。 “不错,对付陆小凤这种人有时候光明正大反而更好。”南平郡王认同道,心中也有了计划。“既然陆小凤不希望司空摘星也参与其中,那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一个借口。至于其他人身中祁门暗香,没有解药祗有死路一条,量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一夜皓月当空,莹光倾撒。 明明已经过了鬼节,可偏偏还是会发生一些见鬼的事情。 皇宫大内,操劳了一日的皇上正要宽衣入寝之时。突然有人闯入皇上的寝宫,解决了大内侍卫。而来人大费周章却不是为了取皇上的那颗龙头,却仅仅只是向皇上要了一本书。 这自然不是本普通的书,乃是失传百年的星邪剑谱。每次这剑谱现身都会引起一番江湖上的血雨腥风。而那冒了这天下大不韪之人,留下了一个可以让任何事都变得不止见鬼更要命的名字。 陆小凤。 虽然不久之后,刑部下发了砍凤头的悬赏通告。但那也已经是事发后十余日之后的事情了,在此时皇上并没有听黄公公的提议,立即下令捉拿通缉陆小凤,更没有要砍了他凤头的打算。 皇上首先命人去查证案发时陆小凤究竟身在何处。若是陆小凤人远在百里千里之外有人证,那么必然是有别有用心之人陷害于他。结果当然是很不凑巧陆小凤在案发前两日便到了京城,还有人看到他在酒楼之中与人大打出手。而更加不凑巧的是,这一晚陆小凤并没有与那位佳人共度良宵,或是约了那位知己朋友把酒赏月。 在天亮之时得知陆小凤此时人不在别处就在京城,皇上却任然没有下令缉拿陆小凤的打算。反倒是命人从酒窖中取了几坛最好的美酒。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等陆小凤,等陆小凤‘自投罗网’。 若是抛去一国之君的身份,他也是陆小凤的朋友。他清楚这朋友虽然总是自称混蛋,但你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敢做敢为坦荡之人,他没有给人背黑锅的兴趣。而他又那么喜欢找麻烦又怎么会忽视掉这明显冲着他来的大麻烦,所以他肯定会来给皇上一个解释,而皇上更可以顺势请他来查出背后真相。皇上已经能想象得出他和陆小凤会有怎么样的一番对话。 ‘皇上你怎么敢肯定不是我所为。’ ‘因为你是陆小凤。’ ‘可是夜闯皇宫盗宝的不正是陆小凤。’ ‘正因为那人夜闯皇宫盗宝,所以可能是任何人却偏偏不可能会是你陆小凤。’ ‘皇上是觉得我陆小凤没这个胆子。’ ‘朕知道的是,陆小凤不但胆色过人,这纔智更是过人。’ ‘难道聪明人就不会闯宫盗宝?’ ‘这皇宫大内若真有你陆小凤看上眼的东西,以你才智绝对有十几种更为巧妙的方法得到,甚至是让朕心甘情愿将东西送与你。若是真是你所为那么你意欲所求的也绝不是那简单的一本书。’ 但这番对话却注定只能是皇上的想象了,为何? 御书房中酒刚刚摆上桌,那魏子升便带来了陆小凤的消息。倒不是陆小凤嗅到皇上为他准备的百年好酒,已经前来‘自投罗网’。恰恰相反的是他‘畏罪潜逃’了。 陆小凤这样不解释反倒直接逃跑的举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极不明智的,简直就是昭告天下确实是他所为,再想解释怕也没几人会听了。但是皇上却觉得很高兴,陆小凤此举反倒证明那夜闯皇宫之人绝不可能是他。若陆小凤真想要这星邪剑谱,那他就更不会在此时离开京城才是。原因自然很简单这被盗的星邪剑谱是假的,不过皇上无法对外明说以还陆小凤清白,相反他还要下旨让刑部发出陆小凤的通缉令,命人捉拿陆小凤。在这个时候,皇上还并不想要陆小凤的凤头,然而这当然只是暂时的。 陆小凤如此配合的‘畏罪潜逃’,让皇上对他放下心,却反倒弄得背后策划者有些措手不及,险些慌了阵脚。南平郡王自然是知道皇上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断不会那么轻易便相信陆小凤会做出这种闯宫盗宝的事。而这样冒充陆小凤盗宝的目的,从一开始也不是为了让皇上通缉捉拿陆小凤。而是让陆小凤自己去找皇上,藉陆小凤之口说服皇上以星邪剑谱为饵演一场假戏,最后假戏真做。 可谁知这陆小凤竟蠢的自个‘畏罪潜逃’,直接换来一张真通缉令。可是这看似愚蠢的行为或许也正是陆小凤最聪明的地方,乃是一步以不变应万变的高招。 当然这是南平郡王所认为的,清清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十七日清晨清清便按照计划火急火燎的找到陆小凤告诉他皇宫出事了。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陆小凤只问了清清一句话便冲出了客栈,但他并没有近紫禁城而是往相反的城门方向逃跑了。陆小凤要逃清清自然不能拦着,也拦不住。 陆小凤马不停蹄的逃跑,当通缉令送到了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七日之后。 ☆、借风杀凤 七月二十四 陆小凤一言不发的看着铺在面前通缉令,时不时的揉揉下巴,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眼中却根本不见担忧,反倒透着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师父你在想什么?”清清忍不住询问道。 “我在想。”陆小凤一边说一边摸摸自己的脸颊,对着清清勾起一抹笑意。“这画像把我画胖了。” “师父,你还有心情说笑。”清清对于陆小凤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很是不满。 “为什么没有?”陆小凤反问,笑意更深几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师父咱们现在就回京城,去见皇帝哥哥和他解释。”清清道,她还在试图将一切的计划引回到正轨。 “解释什么?误会什么?” “当然去告诉皇帝哥哥不是你做的。”清清道。 “我说不是就不是了吗?偷宝的人留下名字是陆小凤,用的是灵犀一指。难道我不是陆小凤,用的不是灵犀一指。”陆小凤见清清不知该如何应答的模样,又道。“清清你要知道,这误会就像水一般,有时你越洗反倒越黑越浊。” “那师父你也不该就这样逃跑啊,你这样岂不是真的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清清道。 “我怕。”陆小凤口上虽说着怕,但是脸上却还挂着笑。 “怕?难道你怕皇帝哥哥怀疑你。不会的,皇帝哥哥一直当你是朋友。他肯定也不相信是你做的。”清清道。不禁想起她义父对于陆小凤逃跑所做的解释。‘皇上若真自认了解陆小凤,觉得他不会做出此事。而陆小凤又偏偏畏罪潜逃,那皇上也只会认为其中另有隐情。所以只要一日不抓到陆小凤听他说个明白,那么便一日不会妄下定论。’ “我就是怕皇上以为不是我。”听到清清这么说,陆小凤却叹道。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怕皇帝哥哥不怀疑你,我不明白。”清清觉得她似乎听懂了,也完全不明白。 “你跟着我们这么久都不明白,那其他人怕更不会明白了。” “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陆小凤那一副‘你不明白就对了’的神情,清清有种被小看的感觉,不满的叫道。就在这时候听到一阵轻笑,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看过去一个熟悉的人不知何时坐在了窗边。 “陆小鸡的意思是。如果那个闯宫盗宝绝不会是他的话,那么放眼天下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上寝宫,还会有谁什么也不拿却只是为了一本不值钱的破书。又还会有谁明知道不会有人相信却还会易容成他去偷东西。要是皇上并不笨,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陆小凤,那么又该怀疑谁才对?” “司空摘星!”清清叫道,也不知是回答刚纔一串问题的答案,还是单纯在唤这突然出现的人。 “这猴精怎么说也是偷王之王,可以为了偷不择手段。这天下祗有他不想偷,没有他偷不到不敢偷的。”陆小凤看着来人也笑道。 “而但凡和这陆小鸡有关论到偷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会是我这个偷王之王。”司空双臂环在胸前轻巧的从窗户跃下,靠在哪里看着陆小凤。 听到他们这么说,清清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皇上真从陆小凤身上转移视线,难免会的怀疑到司空摘星身上,只要稍微查一下便不难知道,司空摘星当时人也在京城,而且他到的比陆小凤更早。若在细细深挖便又能发现陆小凤还是被他叫来的。而当时那盗宝的人所留下的那句‘已经探过多次藏宝阁’便可以自然而然的理解为,那人是在特意等陆小凤到了才路面向皇帝讨要剑谱。 想到这里清清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第一步嫁祸,原本只打算随便做个样子,谁知这陆小凤竟真的自己找了一个黑锅背上。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既然师父你不希望皇帝哥哥怀疑司空,你更应该去找皇帝哥哥解释清楚,早一点抓到真正的犯人才是。”清清道。 “清清说的对。”司空摘星道。“还是说你这陆小鸡根本就以为是我所为。” “我若有一分怀疑是你做的,早就去找皇上喝酒了。毕竟你这猴精的手段我还是有十分把握的。”陆小凤道。 清清这次听明白了,陆小凤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就是因为知道断不会司空摘星所为,所以他一点也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不敢贸然有所行动。她也突然之间明白为何义父会对陆小凤逃跑的举动赞不绝口,称其为一步好棋。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没怀疑过我?”司空微微侧头看着陆小凤,手指卷着肩头的发丝。 “半点也没有。” “这可不太好。”司空摇摇头,直起身并慢慢踱步到桌旁。 “不好?” “一点也不好。”司空盯着陆小凤。“要是你记性不差就该还记得,出事那天午后咱们两个就再也没碰过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三更前你这陆小鸡究竟人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听到司空摘星的质疑,清清很惊讶。连她都已经想明白听懂的话,司空摘星竟想不通。但是转念一想司空或许并不是不明白,只是陆小凤一直都在对他隐瞒血衣堂的事情。而司空摘星这么说只是想试探陆小凤,让他对自己坦白。 “你怀疑我,所以你觉得自己这一点不好。”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坐在自己身旁。 “你不怀疑我,这一点不好。”司空摘星更正陆小凤,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按照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贼的经验,那些半点都不会怀疑,敢肯定别人是无辜的,多半是因为自己就犯人。这夜闯皇帝寝宫,盗取星邪剑谱根本就是你自己演的一场贼喊抓贼的好戏。你这陆小鸡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你这猴精都已经帮我说。” “你这算是认罪了。” “我倒想认罪。只可惜你这猴精自己都说了,是夜闯寝宫。”陆小凤笑道,特意加重那‘寝宫’两字。“这皇帝日理万机,就寝怎么也要快三更天了。就算有一晚上的时间潜入皇宫,等着皇帝就寝。可要在逃出皇宫之后立即出现在黑街赌坊。就算你这猴精也未必能做到。” 陆小凤简单的两句话解释了他为何没有怀疑司空,也同时证明他自己的清白。每座城池都会有最繁华之地也会有最黑暗的角落,京城也不例外。这黑街自然离皇城不是一时半刻便可能到的。而陆小凤决定逃跑前,问清清的那个问题,自然就是皇上何时就寝的。 “我或许做不到。但你是陆小凤,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司空摘星道。 “你这算是夸我。” “我这是怀疑你。”看着眼前这挂着笑容的脸,司空抬手掐上他脸颊的酒窝道。“这不是一杯茶都不用,就解释清楚说明白的事。你这陆小鸡平时懒得要命,能躺下就绝不坐着。可这次明明坐着就能搞定的事,却偏偏要跑,还要跑去跳黄河。” “明知道我是去跳黄河,你这猴精不会水还跟来。”握住司空的手。 “小爷我有说要陪你一起跳吗?”司空摘星不满道,瞄了一眼桌上的通缉令,挑起眉毛勾起嘴角。 司空摘星从袖中抽刀的同一瞬间,陆小凤也出手了。兵器是手脚的延伸,而后天的延伸始终不比先天的优势。在断刀架上陆小凤脖颈前,他先一步点上司空的睡穴。 “你这贼猴子竟然想抓我见官,是想改行了不成。”陆小凤顺势搂住倒在他怀里失去意识的人。“不过我倒是想把这猴精丢进天牢几天,就知道给我添乱。” “可惜师父你舍不得。”清清看着陆小凤将司空摘星抱起安置在床榻上,忍不住轻笑。 “你这丫头,我现在倒还真有点想念姓卓的,他在的话至少还有人能帮我拖住这猴精。”陆小凤无奈的叹道。突然又象是想到了什么,拍了自己两下头,连骂了自己几句。 “师父怎么了?” “清清你马上回京城去找你义父,让他帮我留意西门吹雪的动向。”陆小凤道。 “西门吹雪?师父难道你……”清清不解,陆小凤怎么突然想到了西门吹雪了。 “你这丫头不要瞎猜,西门吹雪根本不削做这种事。”陆小凤连忙阻止清清猜测下去。“冒我之名盗宝,最有可能被牵扯在内的是猴精不错。可是我却偏偏忽略了这被盗的星邪剑谱本身。” “这星邪剑谱怎么了吗?”清清问道。 “我记得,西门和我说过,这星邪剑谱乃是百年前星邪剑客所创,其中招式便是连他也恐怕不敌,也一直有意求之但终不得。”陆小凤道。“卓仲龙也提过西门的剑术到了瓶颈,而西门近来一直都在闭关,被盗的又偏偏是这他求而不得的星邪剑谱。怕也难逃牵连了,亦或对他不利。” “师父你是打算请西门吹雪来帮忙。”清清道却见陆小凤摇摇头。 “对手是谁都还不清楚,敌暗我明,牵扯的人越多,破绽也越多。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幽灵山庄吗,败就败在帮手太多。”陆小凤难得正色道。“你快些去,晚些我去京城找你。”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5节 “那师父你呢?” “我要和对方比耐性。马露脚,狐露尾。若他们的目的真的仅是为了取一本星邪剑谱,这黑锅背了倒也无妨,过几日我去衙门自首便是,也未必不是好事。若不是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陆小凤勾起嘴角,对清清笑道。但是转而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后又无奈。“不过之前我要先把这只千年老狐狸给处理一下。” 送走清清之后,陆小凤看着床榻上还在昏睡的人,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然而却不是躺在面前的人,而是那刚刚支走的人。陆小凤并非如他自己所言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才想到星邪剑谱和西门吹雪有关联。这几日他在逃跑,司空也没有闲着,早已去通知了西门吹雪和花满楼,还帮陆小凤带了句口信。 司空现在找来就说明他已经帮他把话带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刚刚那番对话半真半假的戏无非是做给清清看的。 现在清清已经走了,但陆小凤却没有解开司空的穴道叫醒他。 难得这猴精这般安静,陆小凤不太想。更或者说陆小凤不敢,倒不是怕他会责怪自己,连陆小凤自己都觉得他这一次实在是过分该骂。他怕自己真的会听司空的劝,让那本就不坚定的决心瞬间动摇崩塌。 就像司空说的明明一杯茶都不用便能说清楚解决的事,做什么非要去跳黄河不可。其他人若是追问起来,陆小凤还能解释说‘因为最近天热,我太无聊,想跳黄河玩玩。’ ‘我看你小子飞禽走兽做腻了,想背个龟壳直接跳海去当九千岁。混蛋当腻了想做乌龟王八蛋了是吧。’ 躺在床榻上,陆小凤似乎已经能听到被他拦在怀中的人的骂声。无奈苦笑,将手臂再收紧一些,轻轻侧首让鼻尖轻蹭发丝。合上眼在心中为自己辩解。 ‘其实我也并不算太混蛋,毕竟我只是在将自己逼上绝路,最多也只是对自己混蛋一点不是。’ ☆、借风杀凤 人安心下来的时候,睡觉总是特别踏实的。陆小凤是被手指的疼痛弄醒的,原本十指相扣,此时却象是上夹棍一样,夹的手指生痛。怀中的人更是因为疼痛在不停的颤抖,再看那煞白的脸,祗有下唇沾着一点血红。陆小凤一霎那还是慌了神。 一只手无法从疼痛中挣脱,只能用另一只手从自己脱在一旁的衣服里翻出一个小瓷瓶。咬开塞子往自己口中倒了几粒,便将瓶子丢在了一旁。用仅能活动的手钳住面颊,迫使紧闭的唇齿分开。同一时间俯下身覆上薄唇,用舌尖挑开松懈的牙关,将含在口中已经碾碎的药丸送入对方口中。 几乎将整瓶药都送下,疼痛开始渐渐消散。察觉到身下的人安稳下来,陆小凤缓缓起身,看着司空终于恢复了些颜色的脸,用手指抹去下唇那刺眼的红。同时舔上自己的嘴唇,药是苦涩,血却泛着丝丝清甜,混在一起的味道,如果还想再尝试一次,那他陆小凤才真是该死的混蛋。 再容不得他犹豫不决,只等着东风到位,好戏便能正式上演。 就在陆小凤忙着借东风之时,清清也将陆小凤的话传达给了南平郡王。 南平郡王初听闻陆小凤要比耐性,如果等不到动作便去官府自首。还准备就与他比一比,毕竟谋划了这么久,能将事情推回该有的正轨也不在乎多等几日。 很幸运的是,南平郡王并没有等太久,陆小凤便先一步有了动作。然而也很不幸的是,陆小凤的行动并非如他所说的去投案自首。陆小凤的所做所为简直气的南平郡王想要直接杀了他得了。 大家也都知道,皇上是被逼无奈对陆小凤下的通缉令。同时也命人寻陆小凤,这明为追捕,但也算是一种暗中保护。但不得不说陆小凤这人确实很会藏,除非他想要你找到,否者只怕是大罗神仙也算不出他身在何处。与其说是他们发现了陆小凤的踪迹,倒不如说是陆小凤找上了他们。而这结果自然不会是陆小凤领了情进京面圣解释清楚,不然也不会让南平郡王气结。而比南平郡王更气的人则是皇上,直接命刑部将那通缉令升为悬赏令,悬赏五万两白银砍那凤头。 得知这消息,南平郡王真不知该夸陆小凤聪明好,还是该骂他蠢材了。陆小凤先前‘畏罪潜逃’已经让他之后的计划乱了套不能实施,但以陆小凤的处境也不失为一部已退为进的好棋。但惹怒皇上恨不得砍了他的凤头,又算是什么。 南平郡王甚至想要直接进宫面圣,告诉皇上那日陆小凤在他府中喝酒直到二更天才离开,根本不可能入宫作案,既然闯宫盗宝的人是冒充的,那么拒捕伤人者也只怕不是陆小凤本人或另有隐情。还请皇上三思。但是转念一想,莫不是这根本就是陆小凤的诡计。陆小凤早已洞察了全部的计划,但是还不知晓是何人所为,便想以此来逼迫幕后之人现身。 就在南平郡王苦思冥想,陆小凤这般自己找死究竟是有何意图。有人给了南平郡王一个建议。现在既已假戏成真,何不将计就计顺其自然。陆小凤不是想要背黑锅吗,就让他去背好了。他担心盗星邪剑谱的人会对西门吹雪不利,何不就将剑谱送去给西门吹雪。彻彻底底的将陆小凤逼上绝路,众叛亲离的地步,到了那时不管他乐不乐意亦或真心假意,都必须听命于血衣堂,将这场戏演完。 刑部批下了对陆小凤的悬赏令,但凡割下陆小凤头之人赏白银五万两。 风起,大风起兮。 闰七月初三京城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谁能想到顶着五万两白银脑袋的陆小凤不但没有四处逃亡,而是又回到了京城。 百年的星邪剑谱本就能引起江湖上的血雨,而今再加上陆小凤这阵腥风。虽然这阵风还未大至撼树却已经吹的不少江湖人头痛了。 说起头,但凡和陆小凤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一件事,他陆小凤只能算是半个人,除了有四条眉毛两根手指之外,更有个木头脑袋。这绝不是在暗指陆小凤呆笨,而是字面意思陆小凤肩上扛着的那颗脑袋绝对是木头做的,能轻而易举便能让别人的头痛。 而陆小凤的朋友却更清楚另一件事,司空摘星是个猴精,他肩上扛着的是个能让陆小凤的木头脑袋都痛的石头脑袋。 而现在司空摘星觉得自己那颗石头脑袋也开始痛了。他不过就是被陆小凤点了睡穴。 怎么一觉醒来,先不说为什么会过去这么多时日,也不问陆小凤什么时候带着他回到京城,更懒得骂他那么多个客栈酒楼不选偏偏就钻进了老庆余堂。但谁能给他解释这活捉的通缉令怎么就成了砍凤头的悬赏令。 也来不及穿戴整齐,只是披了外衣,便跑到药房去找那去充当药官的人质问。 “你知道的,皇上让人找陆小凤。想请他回去。前几日正好找到了,可惜陆小凤并不领情。打伤了人不说,还口出狂言。气得皇上要砍他的脑袋。”陆小凤说的很无所谓。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看门口的司空摘星而是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面前架在火炉上的药罐子。 “这么看来血衣堂被你这陆小鸡逼急了?”司空倚在门框上道,眼睛来回转动,脑中飞快的思量着。依他的观察,清清劝陆小凤回来给皇上解释是真心的,可这陆小凤就是死活不听劝。 “不,是我把你这猴精给得罪了。”陆小凤却给了司空摘星这个答案。 “我?”司空一惊。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清楚陆小凤是无辜,所以对他不会有半点怀疑。竟然他们能找人冒充陆小凤闯宫盗宝,那也未必不会有人冒充陆小凤拒捕伤人。”陆小凤道,冲着司空摘星挑眉,笑的挑衅。“竟然不是他们所为,陆小凤自己也绝不蠢到自找死路,哪就只可能是某个才刚刚被陆小凤的罪过,而且精通易容术轻而易举便能假扮做陆小凤,更恨不得整死他的人。” ‘你这混蛋,不拉着小爷一起背锅跳黄河不死心是吧。’话以至此司空摘星还听不出来,根本就是陆小凤自己蠢得自找死路,却还想栽赃给他。天知道司空摘星把关节都捏的泛白才没出手,直接把那颗价值五万两白银的脑袋,从肩膀上给摘了。 “你打算这么和皇上解释。” “我打算这么和清清解释。” “如果你根本不打算和皇上解释,跑回京城做什么。” “这戏台在京城,万事皆具备,东风也借到。当然要回来开戏了。”陆小凤笑道。 司空摘星突然想起了,陆小凤让他带给花满楼的那句话。告诉那些欠了他千金都准备好,大风起兮龙杀凤,京城还债。而陆小凤看到通缉令之时甚是失望的神情,就不难猜出他打算要别人怎么还他的债。“你这陆小鸡等的风,便是这悬赏令。” 陆小凤点点头。 “那你小子现在可高兴了。不过才五万两,不觉得少了点吗?”司空摘星道,单是他一笔生意的底价也是十万两。 “五万两确实少了一点。再过上几日等涨到十万两的到时候怕就没有几个能忍得住了。”陆小凤笑道,并盘算着皇上最后能出到什么价钱买自己的凤头。倒还真不是陆小凤妄自尊大,五万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然而要砍陆小凤的头五万两又的确有些太少。悬赏令下发了数天虽已有不少人被这阵风吹的跃跃欲试,但是更多的人还在权衡利弊,不动如山。 “皇上这笔生意,你并没有把我算进去。”司空摘星问道。 “完全没有。”陆小凤答道。 “这可不太好。” “不好?”陆小凤奇怪的望向司空。他还以为司空会说很好,他才不要陪着自己一起送上门给人耍猴戏。“怎么就不好了。” “虽然还搞不清楚你这陆小鸡要搞什么鬼,但肯定会是一场好戏。只可惜这场戏压根就演不了。”司空摘星笑道。“我敢跟你打赌,就算皇上肯借十万两黄金,怕也吹不来几个人砍你这鸡头。” “你这猴精……”陆小凤警觉地看着司空。 “我只看戏。”司空摘星摊开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任何事。“倒是你这陆小鸡的鸡脑袋是不是记性太差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就看司空摘星冲他做了几个口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个词。 ‘定风珠’ 读懂后陆小凤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掉了,愣在哪里。眼睁睁的看着司空摘星带着满意的笑意离开,陆小凤狠狠地用手掌拍了一下额头。 “陆小凤啊陆小凤你这猪头,你怎么就忘了这茬事。这个皇上真是的直接要我的命就好,怎么偏偏要我的头,真是误事。” 不止陆小凤这么抱怨。看过那悬赏令的人,也都想这样抱怨一句。 若是记性不差,怕都不会忘记就在去年,陆小凤被控诉监守自盗了百万两黄金。因此事而起司空摘星接下要偷陆小凤头的生意,而且他还真的偷到了。所以这颗凤头虽然还扛在陆小凤的肩头,但早已可以算做偷王之王的囊中之物。就算他们有本事能要陆小凤的命,却也未必有胆去动陆小凤的头。 纵然这春风吹的再动人心,有这样一颗定风珠在。而单凭陆小凤找来还债的那十来号人,这戏还真是怕开演不了。 当陆小凤熬好药步出药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司空摘星站在院子里面,为落在他手臂上的神隼顺着脖颈的翎羽。看到陆小凤走过来,低声嘱咐了一句‘快去’,微微一抬手,神隼便展翅飞上天去。 “你这猴精又搞什么?”陆小凤问道。 “这么精彩的一齣好戏,不上演未免太可惜了。” “你这猴精肯帮我?”陆小凤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他刚刚想了半天该怎么劝服司空摘星松口把头先借还给自己,这下可都算是白费了。 “不是帮你,是害你,落井下石。”司空摘星更正道。“既然皇上小气不肯出价,那么我稍微亏点再多加两万两暗花。” “两万两?”陆小凤眯起眼看着司空摘星。 “我说的是黄金。”看着陆小凤那似乎在说‘你这不是比皇帝更小气。’的表情,司空摘星又补充道。 “我知道,我是说你小子真的能拿出来那么多钱。”陆小凤道。 “你当我跟你这陆小鸡一样,鸡爪子抓不住财。”忍不住白了他两眼。 “我这鸡爪子能抓住个有钱的猴精就好。”陆小凤笑道,一只扣上司空的肩膀。另一只手将药送到他嘴边。“先把药喝了。” 看着面前黑褐色的汤药,熟悉的苦涩味钻进鼻尖。颦眉,双唇贴上碗边。汤药温热却不烫喉,想是端出来前用水冰过片刻。顺着陆小凤的抬手扬起脖子,喉头几个滚动。一碗药就灌了个干净。 而这一碗药灌下去之后,就看司空摘星原本还泛着红润的双颊,又顿时间失了血色。原本扣在肩膀的手探出两根手指搭上脖颈,指尖明显能感觉到脉息也慢了下来。 “人都是面色苍白脉息微弱的像个死人,你这猴精倒好气色红润脉息有力反倒半死不活。”陆小凤说着顺势勾上司空的脖子。 回想起他刚借完‘东风’再回去客栈,本以为司空摘星早就睡醒离开了。可谁知道,司空还乖乖的躺在床上,明明面色红润,心跳也有力。可偏偏身体却因为痛苦不停抽搐。带去就近的医馆却根本看不出是何病症,所幸陆小凤想起了和司空有些关系的老庆余堂。 “你这陆小鸡很烦……”司空摘星话还未说完,突然被陆小凤用力一拉,整个人都被揽到怀中,紧紧抱住。 “你这猴精才是个大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以后到底是想让我怎么样啊。”陆小凤埋怨道,虽然抱怨的是司空,但听上去更象是自责。这种要命的事情经历一次就够受的了,竟然让他经历了两次。再来第三次陆小凤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保留几分理智去应对,而不是当场疯掉。 司空摘星不做声,陆小凤能在老庆余堂给他煎药,怕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他从小便一直吃两种药,除了陆小凤帮他带着的‘灵芝丸’,用于修补心脉。另一种便是他刚刚喝的,功效类似于‘龟息丹’。司空倒不是真在意被人知道他有病才不愿将药带在身上,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就随意拿出来吃。 ‘灵芝丸’确实能帮他修补心脉,却也会打乱内息加快心跳。然而对于本就残破不全的心脉,便是连常人的脉息心跳也无法承受,所为虚不受补便是如此。而这‘龟息丹’在降低心脉所承受压力的同时,也能提升他内力,却更会让之前的修补付之东流。 “放手。”贴在陆小凤的耳畔轻声耳语,而话音还未收圆,就感觉到勒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几分。被勒的有些生痛。“不行就忍着。” “不许。”明明是威胁意味十足的语气,听入耳中却偏偏会让人想到一个自觉受了委屈,蛮横起来的孩童。着实叫人想笑,就连陆小凤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出声。 司空更是整个人都倚在陆小凤的身上笑的全身打颤。 其实倒不是真的好笑,只是现在除了笑似乎也没有其他话好说,毕竟陆小凤所问的问题本身便是无解的。与其为了寻求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满意的答案而伤脑争论,倒不如将它当做一个笑话,能让两个人都开怀的笑话,待笑够了便忘了。日子总要继续,而且根本就不需要答案,陆小凤早有他的打算。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虽然是混蛋了一点。 ☆、借风杀凤 闰七月初七 又是七夕,街道上花灯点缀,孩童嬉闹。少女也都在闺房中悉心打扮,待那余晖散尽月上枝头。期盼着与那人相会相遇。当然也有按耐不住便早已出门的。 不过今年这七夕却注定会不太一样。陆小凤的悬赏令张贴在京城各处,但凡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而这之中看的最多,驻足最久的竟都是些,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子。 纵然是常在深闺,不曾涉足半分江湖。可若说不知道陆小凤这个名字,说出几件陆大侠做过的大事,怕真会成为姐妹之中的笑话。自然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希望可以与这凤凰相遇,哪怕是在梦中。 说起陆小凤,听闻最多的便是他武艺高强才智过人侠肝义胆,这些足以让人倾心。但这容貌倒还真是空口无凭,若不曾亲眼所见还真是不能安心。可如今真是托了皇帝这悬赏令的福,在这个七夕怕是没用那个女子不希望在这花灯月下相遇之人,便是身价万金,用情至深的凤凰了。 陆小凤身价万金还好说。可能皇上自己也觉得,仅仅五万两就要买陆小凤的凤头,太小气了又将赏银翻了一番。现如他今肩上扛着十万两白银两万两黄金。江湖上已经没用几个人还安耐得住,舍点本钱,换得陆小凤的行踪之后,便纷纷赶来打算碰碰运气。 但这用情至深又该如何从何说起,难道所有人都忘记了陆小凤不足月前刚做了负心汉。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记得才会由此结论。可惜自古情义两难全。陆小凤为了帮朋友不惜涉嫌盗剑谱,犯天下之大不韪,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株连九族。谁敢说陆小凤当初拒绝了太平郡王一番好意不是用情至深,侠肝义胆,不惜为义断情。而在得知了陆小凤这般‘苦衷’之后,沙曼定会理解,他们两人定会破镜重圆,终成为一段武林佳话。 虽然知道风吹浪起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现在这情况着实让陆小凤有些尴尬。他好不容易才解开的线又被人们系在一起,一个真话变成了谎话,成了令一个谎话的佐证,反过来又让真话变得更加不可相信。纵然陆小凤遇到过无数不可思议奇怪荒唐的事情,怕也没有这次来的讽刺,无从辩解。 仰首便能看见那迢迢银河,遥遥两星。然而不论这凡尘的人们将故事说的再美丽再凄凉,或流传或消失,却都与天上那两颗星辰无关。从九天之外收回心神回到这凡尘。丈外花灯耀耀,咫尺美人错肩,可是目光却只锁在身旁寸步。那双眼眸之中怕是藏下了整片星空,看不透看不尽。 此时陆小凤和司空两人就漫步在花灯美人的京城街道上。陆小凤那张脸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好像没有人相信会有哪个通缉犯愚蠢到,大摇大摆的走在京城大道上。并没有人冲出来取陆小凤的头。 所以陆小凤还能顶着他的脑袋和司空摘星在房上喝酒,而不是被人追杀满京城逃跑。 “这皇上都出到十万两。你这猴精不加点。” “加价倒不成问题,不过小爷我掏了这么多钱,至少也该知道你这鸡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是值还是不值。”司空说着用手指轻敲陆小凤的头。 “你这猴精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陆小凤反问。 “我猜。”司空摘星盯着陆小凤还挂着笑的脸看了半响道。“你这陆小鸡蠢到无可救药,想要养虎。” “若真能养成一只虎,难道不是一件聪明绝顶的事情?”陆小凤道。 “那要看为了什么养,如果是为了杀虎称雄那确实是再精明划算的生意。但你这陆小鸡如此自投虎口。”司空摘星突然停下来,眼睛依旧盯着陆小凤。 “也许是我想学菩萨慈悲,看那虎一老一幼可怜所以舍身喂虎。”陆小凤道。 “就你这不折不扣的混蛋。那虎口若真咬下来,轻则也要磕掉满嘴牙。”司空继续道。 “你这一句话倒是说的半点不错。” “那我之前的话有那句说错了?” “我是混蛋所以不可能为了救虎舍身,那么我就只可能是要杀虎称雄。”陆小凤一霎间收起笑,正色道,他的眼中也透着杀意。 “你真的要杀?”司空摘星疑惑的看着陆小凤。 “这犯恶的虎确实要杀,但是这将要杀却不一定就是咱们所以为的那两只虎。”陆小凤缓缓道来。“目前为止咱们看到的都不过是影子而已,并没有见到真正的老虎。又怎么能知道咱们并没有看错,或许根本不过是一场三人成虎的闹剧罢了。” 司空一点也不为陆小凤质疑自己感到生气,相反他也是希望自己错了。就像他明知道陆小凤说的只是借口,却还是希望是自己错了。 闰七月十一 京城以北五十里大风镇 坐在这大风镇最大最奢华的酒肆之中,陆小凤一杯杯的喝着烧刀子,一边默数了一下。 ‘五十八。’ 现在这大风镇酒肆大厅之中十数长桌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立着。一共有五十八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来砍陆小凤凤头的。陆小凤是前天才来到这大风镇的,可这些人却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很久,最少的一个也有两天。再算上这两日半路上拦路的人,来砍陆小凤凤头的人已经足足有一百人了。而为了可以砍陆小凤的凤头,得知他的行踪,他们每个人都付了一万两白银的‘报名费’。纷纷等在这大风镇酒肆等着要逃出关的陆小凤自投罗网。 ‘这个猴精果然是半点亏也不吃。’陆小凤苦笑着,再给自己倒上一杯烧刀子。 这烧刀子要大碗豪饮才过瘾,可是陆小凤却偏偏一小杯一小杯的喝,不急不慢。 陆小凤看上去很享受,但和陆小凤相熟的人见到他这般喝酒都会立刻明白,陆小凤现在一点也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很难受,他在故意惩罚自己。 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 闰七月十二京城第一日 一觉睡醒又被血衣堂送回到京城的陆小凤,在梳洗完毕之后,去与清清回合。 清清的易容术经过司空摘星的指导确实精妙了不少,只可惜这言行上的破绽还是太多。但和司空摘星学的扮丑还真是。 “师父,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这血衣堂,盗了剑谱却又自己送给西门,现在又让我取回来。看来这剑谱之中有大名堂。”陆小凤说着再灌下一口清清孝敬他的好酒。“清清你这几日准备一下,帮我为西门接风洗尘。先将剑谱取回来才是。” “师父你打算我怎么招待西门。” 陆小凤钩钩手指让清清附耳过来嘱咐了两句。 “师父这?”听到陆小凤竟让她准备迷药。 “你要是信得过师父就照做,晚些再给你解释。”陆小凤道。 “是的,师父。”清清应下。看着陆小凤片刻后又道。“不过师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血衣堂他们费尽心思让皇帝哥哥下旨砍师父你的凤头,还出暗花黄金,却反过来说保护师父你。” “清清你这么说就错了。害我被天下人追着割头的不是血衣堂,他们还不配。”陆小凤却笑道。 “不是血衣堂?那会是什么人?”清清问道。 “还不是哪个死猴精,那天你送走你之后,我让他少插手这件事给我安省点。结果我们吵了一架,把他给惹炸毛了。说竟然我那么想掉脑袋他就帮我。”陆小凤说着摸摸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所有所做所为都推给了司空摘星。 “如果是司空的话,他现在出了五万两黄金做暗花的岂不是会很吃亏。”清清道。 “那猴精怎么会吃半点亏呢,现在来砍我凤头的人每个一百也少说八十,他一人收一万两情报费,你算算他能赚多少。” “司空他不会吧。” “他已经做了。”陆小凤表现的很是无奈,灌下最后一口酒。“不过那猴精被我气成这样不想见我,倒也不坏,至少不会再来添乱了。” “那师父你和司空以后。” “放心好了,等这件事完了,找上几块好玉几坛好酒,陪他赌上几天就没事了。”陆小凤反过来安慰起了清清。晃晃手中的空酒瓶。“倒是你还有没有孝敬师父的好酒了。” 清清看着陆小凤,面前这人哪里象是个中了毒只剩下不到七天寿命的人,更不要说还有几十个人等着砍他头。‘给西门吹雪下迷药吗?’ 陆小凤离开京城去让人割凤头后,司空摘星便留在老庆余堂等消息。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止陆小凤进入老庆余堂,的确是陆小凤所想的那样不愿被他知道一些事。但还有一方面就是不想他毫不自知的往枪口上撞。这老庆余堂的大东家不是别人正是宋茨和唐逝。 当郭雀儿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是在午后,那时司空摘星正在偷。偷得浮生半日闲,冲上一壶好茶,卧在院中树荫下的躺椅,几缕初来愁风轻翻书页。 对于血衣堂派给陆小凤的任务是从西门吹雪手中取回星邪剑谱,司空摘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伸懒腰,稍稍收腿让出一些地方,递上一杯茶,示意郭雀儿了陪他一起偷。 郭雀儿在司空腿旁坐下,看着合眼休憩的人。在他的记忆之中,也有这样的秋初午后,四五岁的孩童被师父拦在怀中,倚在树下。在还有些燥热的初秋被淡淡的凉意环抱是件再舒服不过的事情了。孩子的注意力一点也不在师父手中的锁头机关,而是被那垂在耳旁,不属于自己的缕缕银丝所吸引,总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拨弄。 在郭雀儿幼时的记忆之中,年岁还未至不惑,容貌也尚且年轻的师父却已经是顶着一头古稀白发。而他这个师父对他从无保留倾囊而授,无论是那三条规矩,甚至偷王之王这个名号都留给了自己。却唯独那世间独一无二,宛若空无之物的轻功是半点也不透露,就连那一身武艺也是师父身边最亲近的两道风——‘晓风’‘小凤’所教授的。以前还会埋怨师父该不是对自己还留一手,而如今他明白了。 ‘师父。’郭雀儿在心中念着,不自觉的伸出手要触摸那青丝,这还未染上霜雪的发,会不会比那时更软,也会有着与那凉意完全相反的暖。手指还未触及,原本合眼的人突然一个激灵张开眼。 郭雀儿被吓了一跳,而当他收回手的瞬间,司空摘星也突然从眼前消失。只隐约捕捉到一个身影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郭雀儿也跟进书房,便看到原本整洁的书桌,被翻的凌乱,司空摘星捧着一本书站在桌前一目十行的快速翻动,翻完一本随手丢在一旁,又拿起另一本。司空摘星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铁青。口中不停念叨着一个词。 星邪剑谱 星邪剑谱,血衣堂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星邪剑谱。血衣堂的目的他们是知道的,动机也很显而易见。这星邪剑谱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或仅仅只是障眼之叶? 若是对星邪剑谱本身问一句为什么的话,那便是这本失传百年的剑谱,怎么就会收藏在皇宫大内,被视若珍宝到皇帝亲自保管? 这个问题陆小凤想过却不敢深究,将其抛在脑后。但司空摘星却始终对此挥之不去,他总觉得自己看过这本书才是。 司空摘星记得并不错,他确实看过《星邪剑谱》。就在二十年前这本书还收在宋茨书房的书架上。虽然书房的书大部分书都是当年卜算子收藏整编的,但有宋茨毕竟有个翰林大学士父亲。但凡入了手的书,就算不看他也会抄入书录里面,何年何月从何而来。之后几时几日看,看至何处感受如何,甚至借与过谁人或送与谁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宋茨从他父亲哪里唯一学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习惯。 ☆、借风杀凤 闰七月十五 第四日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这绝对是陆小凤这辈子最可悲的一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葬身火海,用兄弟的命换回来的星邪剑谱不过是一本空白。 所幸一切都是比梦更虚假的一场戏。 当陆小凤被再送回鼎福客栈的时候,比之前一次好一点。至少他没有昏睡到天亮,一直到被饿醒。但清醒过来的陆小凤,却反倒以为自己在做梦了。不然又该怎么解释那熟悉的身影此时正坐在床榻旁,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 “偷儿。”陆小凤抬起手,抓住司空的手臂询问道。“没事吧。” “没事,那人刚把你丢进车里,就把清清也救出了火场。他对清清倒是恭敬的很。”察觉到手臂上力道一刹那重了几分,又笑着补充道。“他们聊了几句才离开,等西门吹雪出来的时候虽然没受伤,却也可以改名叫西门黑炭了。” 听到这话,陆小凤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了半响之后才缓缓道。“还真让我猜中了,紫色血衣童子的空位果然是留给我的。” “那你现在知道他们要找你做什么了?” “到皇宫偷真正的星邪剑谱。”陆小凤说着皱起眉头。“这星邪剑谱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让他们如此执着。又为什么一定要去偷,皇上尚且能将御林军都交给他调拨统领。只是一本剑谱的话若真的想要,皇上未必不会给他。” “难道你不觉得这剑谱不过是障眼之叶?” “我觉得或许比起天下这剑谱或许是他更想要的。”陆小凤道,这是他的直觉,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南平郡王位高权重,深得皇上宠爱。若真要为什么要对皇上不利,怕祗有那么一个理由了吧。” 南平郡王的目的并不难猜,动机就更是昭然若揭。十九年前三位郡王几乎同时离世发丧,天下谁人不悲痛。皇宫给出的理由是暴毙,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功高盖主而招惹杀身之祸的传言更是从未断过。 “你觉得他这个理由没有错?” “自古忠孝两难全,又怎么能简单用对错评算。更不要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陆小凤显得很无奈。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都是你的朋友,你当年愿意阻止他们,可是你现在不愿意阻止他。”陆小凤的这个理由司空摘星并不买账。 “不一样。西门和叶孤城之间远无仇近无恨,这样两个人敌对是可笑更是荒唐的。”陆小凤道。“我不是个孝子,难道还要我去阻止别人一片孝心吗?” “如果他的理由比西门他们更荒唐可笑呢?”司空道。 “怎么会?”陆小凤不解的看着司空,房中始终没有点灯。那双藏着星辰的眼睛显得更是透亮。 “你觉得比起天下他更想要剑谱。那么比起报杀父之仇他更想要的。”司空话并未说完,陆小凤又接道。 “证据,一份可以证明他所做一切没有错的证据。”陆小凤突然恍然大悟。“这星邪剑谱便是他要找的证据。” “错了。”司空却否定了陆小凤的猜想。 “难道星邪剑谱根本无关紧要,和三位王爷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星邪剑谱很重要,也确实和三位王爷的死有关。”司空道。“可它非但不能证明南平郡王是对的,只会让他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知道?”陆小凤一惊,一下子坐起。 “星邪剑谱根本就是我师父的藏书。”司空摘星说着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展开。一页页的放在陆小凤的腿上。“根据师父的书录,星邪剑谱是西平郡王送给师祖的寿礼,之后却又还给了西平郡王,就在传出死讯的前一日。而师公爻辞记录中同一天,三位王爷求了一卦,算生死问天下,大凶。而这之前的一个月,师父和师祖通信,皇宫生变,皇上有难。” 看着眼前一张张泛黄的纸,虽没有光亮但陆小凤的眼力却能将每个字都看的清楚。这一个个字一片片碎片,在脑海中链接拼凑。展现在陆小凤面前的是一件染血的铠甲,沾染的是英雄血。这件铠甲绝不荒唐更不可笑,只会让人心生敬意。但再想那南平郡王错认了这铠甲,不只南平郡王,便连他们,乃至整个天下都错了,还一错十八年,就简直荒唐可笑到可悲。 直到最后一页纸放下,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等着他的反应。 在知道这一切之后,陆小凤本该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去,去阻止。可陆小凤却装作根本就没看到一般,将所有纸收起来,压在枕下。一个后仰整个人又重重的躺回到床上。“太黑了看不清,明天再说。” “你难道就不打算做些什么?”知道他在装蒜,司空摘星皱起眉头。 “难道你想我去打扰皇上睡觉不成。”陆小凤苦笑。 “我想你至少该去找清清,她是个好女孩,更是你的好徒弟。”司空道。 “可我现在只想睡觉。”陆小凤道。 “那你睡,我去。”司空刚要起身,却被陆小凤一下子勾住脖子,拽进怀中。 “都这么晚了鬼都该睡了,又不急在这一时。”陆小凤将司空牢牢锁在怀中,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要睡就往里面点。”将头枕在陆小凤心口,腿也缩上床榻。 陆小凤将手指搭上司空脖颈,指尖触及到冰凉和那薄弱到几乎探查不到的波动。 闰七月十六第五日 夜,又是皓月当空。 一杯杯的灌酒,任何人都看的出来陆小凤很悲痛。看到清清再出现自己面前,陆小凤真是又惊又怕,而更多的是气愤。 ‘你这傻丫头还回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陆小凤真的很想骂眼前这被他扣住双肩的香樟翠色的少女。 面对陆小凤的质问,清清说陆小凤心中祗有西门吹雪,没有她这个徒弟。可是她又怎么知道真正让陆小凤如此沮丧藉酒消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个徒弟。 他明明知道这个徒弟要做什么傻事,又是为了什么可笑的理由。他非但不立即去阻止清清踏上不归之路,反倒在背后推波助澜。陆小凤是真的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眼前这少女的师父。 和清清从古刹的废墟回来之后,陆小凤便借口心情不好回房休息。陆小凤确实心情很不好,这一点绝不是装的。稍稍停留一步便捕捉到清清和郡王要进宫的消息,陆小凤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去皇宫一趟了。陆小凤料不到的是这夜访皇宫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你这猴精又来添什么乱?”截住那欲闯御书房的人。 “昨晚就告诉你了,你不说,我去说。正好现在人都在把事情都说清楚。”司空说罢就要离开,又被陆小凤撤了回去。 “现在不是让你胡闹的时候。”陆小凤厉声斥责道。 “你之前不去阻止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没错,那现在呢?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可笑之极的误会,还不去阻拦又是为什么?”司空也质问道。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我能阻止什么。”陆小凤道。 “我知道了,养虎成患,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等他们踏出这一步。”司空摘星道,见陆小凤不做声甚至是心虚的避开目光。司空摘星脱开陆小凤的手。“好,我不妨碍你陆大侠杀虎扬名,但你也别干涉我去偷。” “不是。”陆小凤慌忙拉住司空,就见他瞪大双眼,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分明是气急攻心。 “放开。”司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先别气,听我说。”陆小凤慌忙将司空拽到怀里,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就算我能阻止他一次,阻止不了他一生。你这猴精不也常说,一旦认定一件事,即便真相摆在眼前也会认为是精心策划的阴谋。他已经相信了十八年又怎么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这天下有些东西怕是连你这个偷王之王也偷不走。” “他们是为求报仇和真相,可你呢?陆小鸡你求什么。”司空问道。 陆小凤没有立即回答,他求什么?之前或许还能说好奇想要知道真相,可现在又有什么能让他做借口的。若是他真的告知自己所求,怀中的人非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不可。 “明知朋友要犯错却不阻止可一点也不像你。”没有得到陆小凤的回答,司空摘星又道。 “明知会是一场好戏却阻止也一点也不像你。”陆小凤道。司空说的不错只要是朋友的事情,他陆小凤便会傻得无可救药。只要他知道便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朋友走错半步让他们会后悔的路。但这一次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他的朋友要踏上万劫不复,可他却偏偏什么都不做。 “我不想你……后悔。”司空轻声道。 “我不会的。”陆小凤轻笑道,难得司空摘星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心里话。“放心好了,他们既然我的朋友。我便应当信任他们,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自己放手回头,一定会的。” “姑且信你。”司空道,虽然他怎么都觉得陆小凤没说真话。 “不气了?” “不气,才怪。”用力在陆小凤的腰侧掐上一把,趁着吃痛一个巧劲从怀里挣脱出来,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陆小凤并不着急去追,今夜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闰七月十七第六日 现在陆小凤已经入局,血衣堂定不敢再多耽搁,不然只怕夜长梦多。昨夜探访陆小凤发现在宫外御林军有调动,估摸着最多今晚血衣堂便会有所行动。待回到鼎福客栈的时候,夜色已入阑珊,天色泛白。 就在陆小凤准备回到客房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前两日入住客栈的那几个关外参客又在吵闹着要上等客房,见到陆小凤便威逼叫他让出客房。陆小凤本就因‘痛失挚友’心情欠佳无处宣泄,面对这些来寻衅的人大打出手。 这些关外参客自然不会是陆小凤的对手。片刻之后这一群人都被陆小凤打的落荒而逃,转身便吩咐店老板他要睡觉,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店掌柜见陆小凤冷着一张脸吓得连连道是,陆小凤走之前他怕是连半步都不敢靠近着后厢房了。 然而就算没有人来打搅他,陆小凤这觉怕也睡不成。他的床榻早已被占了去。 昨夜先一步离去的人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中间,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小皮囊,还有十数柄形状的金丝柄小刀。手中拿着娟帕,细细擦拭。陆小凤认得这套开锁小刀是司空压箱底的宝贝,以他的手段这东西早几年就已经没在用了,这个时候拿出来自然不会是保养那么简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此打算的不止司空摘星,在另一处客房修养的西门吹雪此时也正在磨剑。陆小凤自然不需要打磨兵器也不需要准备工具。他有的就是自己的两根手指,他所要做的就是好好躺下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陆小凤也确实这样做了,不理会霸占自己床铺的人,默不作声的坐下,然后顺势向后仰面躺倒在床榻上,双腿悬在床边。司空摘星也象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陆小凤一样,继续他手中的事情。 明明奔波了一整夜,却偏偏半点睡意也没有。 “还不休息,你晚上不去做贼了?”司空察觉躺在身后的陆小凤半响都没有睡去,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他及腰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就是要去才睡不着。” “做贼心虚?”司空将小刀一一装回皮囊,再将皮囊收到衣服里。 “确实有点。”陆小凤竟承认道,将手掌贴上司空的后背。 “闹的这么麻烦,我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这个我倒不担心。”手掌顺着脊背向下,在腰间摩挲。刚刚藉着揍人发泄他已经将御林军调动的消息传了出去,让文四娘叶知秋等人今夜便埋伏在皇宫外以防万一。“反倒是你这猴精。” “小爷我是贼祖宗,用你小子担心。” “此行必定凶险,不用万一已是九死一生,你这猴精还欠了我那么多账没还怎么可能安心。”说罢将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 “好啊!”向后一探握住身后那不规矩的手,顺势一个侧身压在陆小凤身上。双唇贴在耳旁轻声道,牙齿轻刮耳廓。“你是想小爷先还本呢还是先还利。” 司空摘星这般痛快反倒让陆小凤有些措手不及。 “不如就先还点利息。”说话间原本撑着肩头的手,已经掠过胸膛滑至腰侧,再从腰间延续到大腿。 在自己身上游走挑逗的手分明有着微微凉意,可是被触碰过的地方却象是被火撩过般发烫。而那迟迟未被触碰到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往哪冰凉凑过去。 就在如愿隔着双重的衣料触碰到的那寒意的一瞬间,久违的燥热却如燎原之火传遍全身,正欲将欺在身上的凉意拥入怀中彻底降降温,却在下一刹哪落了个空。 “不行。”司空摘星猛的从陆小凤身上起来,跳下床连连退后好几步,不停的摇头。 “不行?什么不行?”怀抱落空的陆小凤亦坐起了身。 “且不说本钱光是还了这利息,你小子也定会腿软腰痛,那岂不是十死无生。咱们终归还是朋友我又怎么能害你。”司空神色正经道,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个死猴精。”待陆小凤反应过来的时候司空摘星早已一阵风般的消失了,只能对着空气骂道。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下将下摆高高举起的小小凤,更是哭笑不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不争气。这十几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遇到这石猴子就这幅德行了。” 最后陆小凤是如何处置小小凤的?他自然不能去做让自己腿软的事情,最多做了点让自己会得伤寒的事情。 ☆、借风杀凤 青衣童子和蓝衣童子是在黄昏和入夜分别收到消息被接往血衣堂。等到橙色童子来接陆小凤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 来到血衣堂,虽早已料到此行是诸多凶险,可是听过那环环相扣的几个行动步骤,连陆小凤也不等不佩服,血衣堂的算计之精妙。经过一番过关斩将,虽有些差错但有惊无险。终于将星邪剑谱拿到手的那一刻两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陆小凤道,可才走出几步又骤然停下。“等等。” “怎么?”以为横生突变,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都没腿软,你怎么先软了。”陆小凤语气中带着埋怨,却将手指探向他的脖颈。 “也就这次和你说声谢。”握住那两根手指,明明被搭救的人却显得更气愤。“那种机关别说腿软就是腿断了……” “知道你本事。”阻拦他说下去,陆小凤也清楚即便他不去搭救,以那种程度的机关还伤不到眼前的人。可换言之若是情况正常,他又岂会失足踏上机关被困。定是又突然心脏抽痛,才使得脚下不稳。 “那你还啰嗦。”握住陆小凤的手,拉着他按原路返回。 “偷儿,等会交差……顾好自己。”陆小凤也紧握掌心的冰凉。 闰七月十八第七日 拂晓来临之时,也到了一切谜题被揭开的时候,不论是目的亦或是动机都和他们先前所猜测的竟八九不离十。唯一差的哪一点,便是清清。陆小凤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好徒弟和自己学灵犀一指到头来竟是为了陷害自己杀了皇上。 看着南平郡王在知道真相悲愤的将剑谱撕碎,亦不愿相信已经摆在面前的真相。司空摘星算是稍稍原谅了陆小凤至今为止的所有混蛋的行为。执着如此,若真照他的计划来行事,其结果未必会比现在更好。 陆小凤让皇上将当年的事情都讲出来,虽然他们已经从当年柳老太爷留下的爻辞书信中猜到大概情形,但毕竟只能算作管中窥豹,这完整的故事还需皇上亲口讲出来。 南平郡王还是不愿相信,放不开。也难怪十数年的仇恨,数年的可信经营机关算尽。仅仅一瞬间变成了可笑之极的笑话谁能承受,谁愿承认自己错了。 当文四娘的剑架在脖子上,从她口中得知御林军已经被全部就范,而他们这些来砍凤头的人根本就是陆小凤自己找来,一手策划的。南平郡王这纔意识到陆小凤刚刚在大殿之上那番煞有架势的推理分析,什么他也被误导根本就是在胡扯。 “陆小凤,原来这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 陆小凤颇为无辜的耸耸肩,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皇上一切交给你定夺。” 面对这个结局南平郡王惨笑,他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从始至终都不是陆小凤帮他们做戏,成为他手中任之摆布的棋子。恰恰相反,是他们稀里糊涂的帮陆小凤演了一齣好戏,成了他计划里的棋子。 但也有了疑问,陆小凤竟然知道了一切。为何偏偏要选用这费劲心思的将计就计,而不是选择更简单直接的釜底抽薪。陆小凤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冠冕堂皇的便是他对司空说的那般,他希望清清和南平郡王可以回头是岸。而这背地里不可告人的,便是他自己才知道的私心。 陆小凤自知此次他着实胜之不武,甚至可以说是卑鄙。但不论如何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可却偏偏无法享受战果。螳螂捕蝉只关注眼前的目标,却总是忘回头望一眼是否黄雀在后。 当陆小凤三人脱去血衣,再次站在皇帝面前的时候等待他们的除了酬谢,还有问罪。面前的桌上摆着美酒,而身后却是大批的大内侍卫。而皇上就坐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陆小凤你又救了朕的命,你说朕该如何治你的罪。” 皇上此话一齣,西门吹雪已经握紧手中的宝剑,司空摘星亦在寻找重重包围的缺口,而陆小凤却还在对着皇上笑。 “皇上你要治我罪?” “不错。” “那敢问是何罪?” “欺君犯上。” 听到这四个字陆小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掉。千算万算没料到在这个时候被皇上反将一军,这算不算现世报。 “南平郡王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朕,这一切都早已在你陆小凤的计划之中。甚至连朕的悬赏令也成了你的一步棋。明知有人要对朕不利却欺瞒于朕,让朕受此无妄之灾,此乃欺君。你非但不阻止郡王和清清他们的行动,更是从旁推波助澜。清清是你的徒弟,用的也是你的灵犀一指,她欲杀朕也等同于你犯上。”皇上道,盯着陆小凤。“陆小凤朕说的可对,你可有何要辩解的。” “没有,皇上你说的半点没错。陆小凤认功,也领罪。”虽是这么说,可陆小凤却丝毫不见慌张。 “只怕这次,你的功抵不了过。”皇上颇为惋惜道。 “抵不过便祗有认罪挨罚了,只是皇上……”陆小凤道。可不等他说完却被身旁的人打断。 “皇上你先别忙治陆小凤的罪,忘了我们。”司空摘星开口道。 “你们?难道这一次你们也要陪陆小凤受过。”皇上看向司空摘星,他还记得当年的紫禁决战。那时他便见识过陆小凤这群朋友的情义,着实让他羡慕。 “不皇上,这欺君犯上的是陆小凤。我们这百八十号人自然也是被他连哄带骗威逼利诱来的,都排队等着和他算账。”司空瞟了陆小凤一眼,又对着皇上抱拳道。“皇上乃明君自是赏罚分明。骗你的祗有陆小凤一人,可护驾有功的不止陆小凤一人,平乱有劳的更不止他一人。” “司空大侠的意思是。”皇上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司空要说些什么。 “陆小凤的功抵了他欺君之罪。我们这些被他请来的朋友救驾之功,抵他这徒弟的犯上之罪,不但恰当也足余了把皇上。”司空掐着手指虚算。 对于司空摘星的提议西门吹雪也点头表示同意,他本就不喜欢与他人有所拖欠,如此抵掉甚好。而那些被找来砍凤头还债的自然更不会有异议,别说什么功劳,只要日后陆小凤别再来祸害他们便要烧香筹神了。皇上对此功过相抵也很是欢喜,他本就不是忘恩负义真的要治陆小凤的罪,只是陆小凤这次的表现着实让人感到恐惧。很难想象陆小凤若非为友今日这结局又会如何。 对此唯一感到不满的人怕祗有陆小凤自己,刚要开口却被司空摘星狠狠地刮了一眼。 “这功已领,过亦抵。朕却还没慰劳三位大侠的苦劳。”皇上抬手示意三人坐下,亲自为三人各斟了一杯酒。“请。” “谢皇上。”四人围坐桌边,把酒言欢,完全不在意门外的御林军,也忘记了皇上刚刚还要治罪。但三人也都清楚这皇宫绝非久留之地。最后虽然知道这件事终归是皇上愧对郡王和清清在先,定不会做的太绝。但陆小凤还是为清清求情,望皇上从轻发落。 离开皇宫。被陆小凤软磨硬泡一番后,西门吹雪将解药丢给司空便匆匆离开京城,就像陆小凤所言还有人在等他回家。而至于其他人也都纷纷逃跑似得离开京城生怕再被陆小凤给纠缠上。 陆小凤拉着司空摘星又回到了鼎福客栈,反正已经付清了七天的房钱,不要浪费。折腾一宿,大早上的打了一架又空着肚子陪皇上喝了不少酒,着实疲惫不堪。出了皇宫一直紧绷的精神立即放松下来,那股倦意便更是难敌,两人简单用了些吃食,也懒得洗浴倒头便睡。 司空摘星这一觉直接从艳阳当空睡到了明月高悬。一觉睡饱,还没完全清醒的人,眯着眼睛,一手撑头趴在床上看着身旁的还在酣睡的人。 起身轻巧的翻过陆小凤,房中没有点灯有些昏暗,随意抓了一件衣服披上,离开房间轻轻的合上房门。先去找掌柜的再续上两日房钱。按照陆小凤的习惯这一觉怕是没个三四天起不来。 而当司空摘星洗浴完,带着一小坛酒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陆小凤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掌着灯,不知从哪里又翻出那件写着他名字的白色血衣,不断的摩挲。 听到动静,陆小凤也抬眼望过去。刚刚洗浴过头发还未干透,一缕缕的搭在肩头,将黛青色布料染做墨黑。黛青的长衫衣领袖口绣着鸦青的忍冬纹,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肩膀撑不起来,袖子也过长,衣摆更是几乎垂到脚面。本来裁剪合体让人神采奕奕的衣服,硬是被司空穿出来飘逸道袍的味道。 “怎么不睡了?”司空在陆小凤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再把酒坛递给陆小凤。 “发梦。”陆小凤露出苦笑道,接过灌上一口。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6节 “现在知道亏心了。”司空摘星说着将手中的酒送到嘴边。 “亏是亏,不过不是亏心。”陆小凤看着司空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皇上反将一军。落了个功过相抵,功亏一篑。” 几乎就在陆小凤话音刚落下的同时,突然眼前一片水雾,本能的闭眼。同一瞬间酒味扑鼻而来,脸上一片凉意。 “你这猴精……”陆小凤张开眼便对上司空摘星满眼错愕的看着自己。“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白痴的表情。”司空随意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非但不抱歉反倒开口便骂道。“没想到?没想到你这陆小鸡就敢拿皇上当猴耍。你这鸡脑袋里面装的是豆腐,还是屁都没有一个。你小子心里用数,有个屁?不功过相抵,难道你还指望皇上被你耍了之后,不计较只报恩,再让你小子随意许一个愿望不成。” “没指望。”陆小凤道,将酒坛递过去,让他压压火。 司空接过酒灌了一口,却还是满眼疑惑的看着陆小凤。“不指望?没想到?没去想,难道你小子?” 陆小凤着实被盯的有些心虚。他确实没指望过,这根本就是他的初衷。但绝对不能承认,不然真的难保司空不会直接把他脑袋给切开。 “不会的,就算你这陆小鸡再混蛋也不会做出这么挨千刀的事情。”所幸不等陆小凤有所辩解司空摘星自己先否认了脑中的猜想。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就是觉得有点亏而已。”陆小凤没有去问司空摘星刚在想些什么,还是赶快转移话题的好。拿起酒坛,站起身又一下子躺回到床上。自顾自的喝酒埋怨起来。“这一次,皇上度过一劫,郡王揭开了十几年的秘密,文四娘叶知秋他们还清了债,西门吹雪也过了一把和苍穹剑对阵的瘾,你这猴精更是空手套白狼,赚了几十万两。你们一个个都有所获,就我从始至终忙前忙后,又中毒又做戏,先盗宝再护驾。出了这么多力,废了那么多神,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上。” 听陆小凤那语气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既无理却又可怜的很。陆小凤虽然是个豁达的人,愿意为朋友做任何事不求回报。但不求不代表不在乎,自己放弃不代表能容许他人剥夺。陆小凤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会有埋怨会有委屈,更会有小心眼。 “我拼死拼活好心帮朋友,没句谢便罢了,却反被问罪。心里不舒服抱怨两句还要被你这猴精骂。”陆小凤扁着嘴,就好像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亏确实吃大了点,难怪你撑的睡不着。”司空说着也起身,看他这幅模样怎叫人不疼惜。 “吃点亏倒还好,只是有硬被你这猴精喷了一口酒,灌了一通骂,胀得难受。”说着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就看到司空摘星已经在床边坐下,面对着他。 “这样啊,那我帮帮你可好。”司空挑挑眉勾起嘴角。 看到这笑容,再看他藏在袖中的手伸向自己的腹部。陆小凤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很怀疑司空所说的帮不是直接给他肚子上开个窟窿放放气。 意料之中的寒凉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传来,但这绝不是一把坚硬的可以将人开膛破肚的匕首,而是更柔软也更危险的。一只手,一只足以摘下星辰的手。这样一只手正紧贴在陆小凤的腹部,打转按揉。另一只手挽着衣袖轻轻地为陆小凤擦拭去脸上早已干透的酒渍。 ☆、借风杀凤 约莫揉了一个小周天,手掌随着揉搓从腹部滑过丹田向更下的移动,探向双腿间所有男人都最脆弱最宝贝的小东西。就在手掌触碰那一瞬间,微微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霎那间传遍全身。一个冷颤陆小凤从床上坐起来,手本能的想要护住身下最宝贝的要害,却只能逮住了那同样微凉的手腕。 “搞什么?”陆小凤盯着司空。虽然看上去是陆小凤将司空摘星的手牢牢攥在掌中,可是真正被钳制的一动也不敢动的人却是陆小凤。 司空稍稍向前探身,在他耳边轻吐出两个字。“还债。” “我现在可经不起你这猴精耍。”听到司空主动说出这两个字陆小凤自是又惊又喜。 “你让我赚了五十万两,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捞到。我若不把偷的东西还给你,岂不是太没义气了。”司空在陆小凤耳边道,每说一个字,贝齿都轻轻剐蹭过耳廓。 这话不但让陆小凤的耳朵痒,这心头更是痒痒的,就连那小小凤也在手指轻轻的触碰下有了感觉。强压住这要跃上眉头的喜,认真问道。“你打算怎么还我?” “老规矩,偷你一条还你两条,偷你一夜还你两夜。”司空说着手下稍稍施力想要刺激一下那小家伙,却感到陆小凤将他手往反方向扯。“怎么你不想我还?” “还是一定要还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偷我的不是普通的一夜,而是洞房花烛夜。”陆小凤看着他一脸严肃道,放开司空的手。“我可是为你着想,你偷王之王从不偷假的东西,这还回来的东西可别是假的。”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呢?”司空说着将双手移到陆小凤的胸前,将他压回到床榻,自己也顺势欺身而上。 “这里既不是洞房也没有花烛,又怎么能算的上洞房花烛夜。”半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近在咫尺。一缕青丝垂下,落在脖颈旁。 “我偷你的时候是不是晚上?”指尖勾起衣领。 “是。” “那时有洞有花?”顺着衣衽找到衣带。 “没。” “那时有房有烛?”解开衣带,拉开衣襟。 “有。” “现在是不是晚上?” “是。” “现在有洞有花?” “没。” “现在有房有烛?” “有。” “那我还的和偷的又有什么不同?”类似的三个问题同样的三个回答,另半边衣带也被解开。此时的陆小凤敞胸露怀的躺在司空身下。 “若是真的自然没有不同。”陆小凤答道。 “那你收不收?”冰凉的手掌在温暖的身体上拂过。 “如果你一定要还,我又岂能不收。”他已经感觉到那冰凉的手轻巧探入裤中,再次触碰到□□那被忽视太久的小小凤。 看到陆小凤闭上眼,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司空摘星笑的开心而且狡猾。陆小凤心里却笑的比他更开心更狡猾,难得司空愿意动手帮他弄,他自然乐的先享受一下服侍。 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手上卖力□□抚摸,想要尽快达成心中小算盘的人。浑然未觉自己早已经‘自掘坟墓’。 司空的手很灵巧也很有技巧,任何机关锁头在他手中都会被瞬间瓦解。要对付那小小凤自然也不再话下。虽然司空平日里没有自己弄的喜好,做这种事远没有去赌场豪赌,或是去做几件生意更让他有兴致。司空也是正常的男人,自然知晓哪里才是最能也最快让男人缴械投降的。 时重时轻,轻如一片鹅毛拂过,重也不过是指尖微刺。手指撩拨,手掌揉搓。很快小家伙成了大家伙,又烫又硬。只是半响便察觉到掌中的小小凤一颤一颤明显已经失了守。吐泻出的精华,若非衣料阻隔定会洒的两人身上。 达成了第一步稍稍撑起身子。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满脸潮红,总是清透的眼此时也有些慵懒。 “你不会打算这样就还我了。”陆小凤道,许是刚失了不少精元,连声音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别急,夜还长着呢。”手一勾一扯,将染上精元的裤子褪下,看着瘫软下来的小小凤,再抬眼看看同样软趴趴的人很是满意。 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将主动权握在手中的人,也将自己的底裤褪下,准备开始享用。将手掌贴着下腹,拂过八块分明的腹肌,摸上结实的胸口。手指轻轻拨弄身下人左胸的小片红晕,只是几下挑弄原本下陷在其中小巧红珠的便冒了出来。待右边的小红珠也被唤醒过来,手指并不做太多贪恋,而是继续向上沿着锁骨,撩过脖颈。已经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水润的玫色双唇。 手指来回摩挲描绘那漂亮的唇,陆小凤的下唇饱满厚实,上唇却略有些薄,和他整个人一样唇不但很软也很暖。 陆小凤一把握住在自己唇边不断留恋的手。腹部用力一个前倾坐起便含住那缺少血色,淡若三月春桃,凉若十月秋霜的唇。 突然手腕一紧,黑影迎面扑来。司空摘星确实是被陆小凤这不但突然而且充满掠夺性的吻彻底弄懵了。本能的向后躲避,而后者则顺势迎上。欲推开压下来的人,却反被扣住了手腕。 直到后脑撞上床板,陆小凤的腿挤进他的双腿间。两只手亦被牢牢锁在陆小凤的掌中,固定在头两侧。而这个吻却没有丝毫间断停歇,更是愈演愈烈。直到舌头都有些微微发麻,陆小凤才结束这个吻。看着终于是有了血色嫣红的唇,又不断的浅啄轻舔了数次,这纔恋恋不舍的从唇角吻上脸颊。再顺着脖颈吻上锁骨。 他的衣服穿在司空身上虽然宽大,却着实有些碍事。也学着先前司空为他宽衣,不过双手锁着双手。所能动用的便祗有嘴了,轻咬扯动,将衣领大敞。 黛青色的衣料衬着身子更显苍白,而苍白的身子却更显的胸口那抹淡红诱人,小巧的红珠深陷在其中。依旧是效仿司空先前刚做过的事情,不过依旧不是用手,而是埋首张嘴含住。 胸前突然地湿润感,让被吻的晕晕乎乎过去的人,彻底回过神。 “陆小鸡,你做……”司空的话还未说完,陆小凤便已经用嘴回答了他,却不是语言。 司空试着挣脱双腕,可是陆小凤为了锁住他竟然连内劲都用上了。想直接踢飞他,双腿却也被压住。尝试着扭动身子似乎只能更方便陆小凤而已,而这混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膝盖正好顶在他的胯间。 随着舌尖挑弄的酥麻,牙齿剐蹭的微微刺痛。有些细小的东西渐渐聚在喉头,几乎下一瞬间一个松懈便会溢出。意识到这一点司空轻咬着下唇,憋住这一口气。血色缓缓涌上面颊,也不知道究竟是憋气弄得,还是动怒的气的,亦或动情羞涩。 “放。”看着陆小凤那张酒窝深陷的欠扁笑容再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司空从齿间挤出一个字。 “是你说要还债的我自然是在收账。”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在脖颈落上吻。 “想收账,就给小爷乖乖躺着。”司空骂道。 “这提议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点。”陆小凤道。 “我忘了什么?” “你偷我的除了是洞房花烛夜,更是偷了新娘子。虽然我也乐得享受,但洞房花烛夜让新娘子主动岂不是太失礼了,你说是不是。”陆小凤说着停顿一下,使坏的俯下身在司空耳边轻轻唤了声。“娘子。” “陆小鸡,你小子敢使诈阴我。”听到这声叫,再想起之前说的话现在反被利用。司空摘星叫道,这次真的是恼怒了,恼羞成怒。 “分明是你这猴精趁人之危在先。”陆小凤却笑的无辜,对上司空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心情不好,定没什么兴致。只要你先主动,这债到底要怎么还不是你说的算。便能占我的便宜吃定我了。” “所以你就扮猪吃老虎。”被说中心里小算盘的人。 “错。我不是猪,我是陆小鸡,而你也不是老虎,最多只能算是个老狐狸。我这是装鸡吃狐狸。”陆小凤说着又再次俯下身,吸吮啃咬起那小巧的锁骨。 “小爷就让你吃了,你小子现在吃的动吗?”司空轻声质疑。 闻言陆小凤并没做声,只是下身稍稍沉了沉,在司空的下腹蹭了蹭。 司空明显能感觉到才泄过瘫软的小小凤,这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又精神抖擞,这一动戳着自己生痛。“你小子不……” 司空的话还未说完又被陆小凤封住了嘴。随着这个吻的结束陆小凤缓缓的松开双手的钳制,身子也慢慢向后。手掌随着身子的后撤,拂过胸口,划过腰侧。将长衫彻底敞开,将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一览无遗。将双腿抱起分别放在自己腰两侧,同时在细腰下垫上自己跪坐的腿。 “你要是不服气不乐意,可以试试动手打昏我。”陆小凤说罢在搭上自己肩头的大腿上轻咬一口。再将手指放在唇边,在指尖润些唾液,压上柔软却也干涩的穴口。“我自己是停不下来的。” 就在那羞涩的部位被冲破的一瞬间。司空抬起床外侧的手脚,只是这一拳并没有打在陆小凤的鼻子上,这一脚更没踢上陆小凤的头。手一挥脚一勾,两边的床幔也落下,遮掩住烛光。 “就这一次。”落下的腿顺势是环上陆小凤的腰,投去略带威胁的目光。 “你说的,偷我一夜还我两夜的。”陆小凤说着也将手指添加到两根。“该不会说话不算话把。”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小子还没吃,就惦记下顿。”撇开目光,让自己不要去看陆小凤的动作。说这话好让自己别太在意那意料之中的疼,不去想现在的自己落在陆小凤眼中是什么模样。 “我绝对没惦记下顿。”陆小凤反驳道。“我惦记的是往后每一顿。” “你还想往后?”将凝聚在喉间的细碎声音咽下。 “当然要想。想这一辈子,想我变成了陆老鸡,牙掉光了,连亏都吃不动,却还能被你这老猴精给气饱。”陆小凤俯下身再次轻含住那胸前的小红珠。声音略有些含糊,但有时那么坚定。 “一辈子?”司空半眯着双眼,低声重复。‘你的还是我的?’ 两人之间片刻的沉默,静的似乎祗有心跳的声音。随着手指的动作,那从未被外来造访紧锁的穴口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而陆小凤却觉得他的嗓子却越发的发紧干涩。陆小凤再向前探探身,对上那难得迷茫出神的眸子。也不知这功劳该归于他那番感人心扉的话,亦或是上下同步的动作。 “偷儿……”陆小凤轻声唤道。 “有空想。”被唤回神,司空抬手勾上陆小凤的脖颈。“不如先把小爷伺候舒服了。” “遵命。”抽出手指,将手指抽出,顶上早已蠢蠢欲动的小家伙。 突然挤进来的滚烫坚硬,似是要将人撑破更象是要将人撕裂一般。积聚在喉头的声音再也不是控制的溢出。而这却仅仅只是开始,又一个推刺。更多的进入,更强烈的痛。而更多溢出的低吟却尽数被附上来唇吞下。 互不相让的掠夺,气味,声音,一切。 缠绵的吻,很甜,甜的让人有种痛也是甜的错觉。或许并不是错觉,最初的疼痛渐渐融化之后。包裹的岂不就是这世间最让人沉迷其中,为之如痴如狂的甘甜。 ‘一响贪欢,一世安宁。……我也想。’ 床帐外,一点烛光烁烁,蜡泪流而不留。 房外,夜色正浓,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借风杀凤 这一夜有人相伴而不眠,亦有人无伴难眠。 血衣堂的失败早是在意料之中的。亦不用担心会被南平郡王所出卖。可是不知就是心神不宁,辗转难眠。 男子手持夜光杯立在玉屏前,审视着自己过去一个多月的成果。以铁笔直接刻画在玉屏之上,再以金漆勾画出。那是一个等身人像,身形纤细,似是少年。羽衣玉带,广袖随风。细看容貌绝非绝世,勉强算是清秀。尖脸薄唇,弯眉大眼。 若是再细看会发现男子便是连一根发丝也画的精细,可是这画中人却是眼却无珠。倒不是男子忘记了,而是男子没有自信能画出那双最特别的眼。 看看这栩栩如生的人像,若是点上睛,怕真的会如传说的‘画龙点睛’般,从玉屏之中活过来。 葡萄美酒不易让人醉,但男子觉得自己这一晚怕是真的喝醉了。他走到玉屏前,手指轻沾杯中美酒,轻点在那苍白的薄唇之上。开启双唇含上那染了酒色的红唇,如痴如醉。 当男子结束这个独自一人的吻,嘴角勾起苦笑。笑自己竟然也这般自欺欺人。可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重复这看似愚蠢可笑的动作。 闰七月十九 当响彻了房间一整夜,吱吱呀呀的床板声终于停下,耳边的低吟喘息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晨鸟儿的鸣叫。 床榻上床帐遮掩,完全与世隔绝只属于两人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云雨,非但不能洗净一切,反倒是过后留下一团糟,汗的咸味和欲望的腥味充斥。这雨后总是会让有些人神清气爽倒是也不例外。 陆小凤撑着头侧卧在床榻上,看着趴在身旁的人。双眸闭着,也不知那遮掩着星空的薄雾浅云是否已经散去。额间鼻头泛着薄汗衬着面色恰如露染桃花。手指轻轻拂过面颊,探上脖颈停留了片刻。确认了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注意力便被绕在指尖的缕缕青丝吸引。泼墨长发披散开几乎掩盖整个后背的,手指在青丝间拨动,似在寻觅什么宝贝一般。很快陆小凤便有了发现,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这次的收获颇丰。 不等陆小凤去将他所发现的大片染了霜的青丝尽数收起。被脖颈间那指尖和发丝划过带来的瘙痒所扰了的人,先一步有了动作,抬起手臂,顺着脖子一绕,将所有青丝都拨到一侧压在身下。 虽然已经无宝可寻,但陆小凤的手指却依旧停留在哪里。少了青丝的遮掩,展现在面前的□□后背。布满了日出前刚刚绽开的浅浅红梅。两根手指模仿这人行走的步态,闲庭漫步在这满园□□。 行至最后,避免去触碰到那经历了一夜云雨地方。虽说没有真的撕裂流血,但也充血红肿,似乎只要再轻轻碰一下便会坏掉。一直都听说哪里被形容为菊,可是真正看在眼中后,陆小凤却觉得哪里其实更像洛神花,红红的饱满且充满弹性。 手指钻入搭在腰胯的薄被,整个手掌也附上轻轻揉捏,不错的手感让人忍不住轻拍一下。轻微震动牵连带来的刺痛,抬眼给了身旁的人一记眼刀。奈何双眼中那薄雾浅云未散尽,着实少了往日的杀伤。 “你这猴精全身那点肉,不会都长在这里。”陆小凤笑道。 “你这陆小鸡全身那么多皮,怎么就这里没多长点。”司空说着也掐上陆小凤的脸颊。 “难道不该是脸皮长得太厚了?”陆小凤有些意外司空的用词,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小子脸皮那点厚了,分明薄的很。薄的都要没有了。”司空说罢手向后一探,扯住陆小凤那放肆的手。拖上自己的腰。“揉揉。” 陆小凤揉捏着掌下精瘦却柔韧的腰。注意到司空摘星趴在哪里侧着头望着自己,那淡眉忽挑忽落,时舒时紧。“在想我什么?” “在想我师父。”司空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种时候你不想我,却在想你师父?”陆小凤略有些不满道。 “就是这种时候才要想。不但我想,你更该想。”司空言罢又在心里暗骂道。‘要不是小爷被那死老头给坑了,哪里轮到你这陆小凤给占尽了便宜。’ “想你师父?”感觉着指尖带着微微凉意的光滑肌肤。眼前浮现出宋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陆小凤顿时觉一阵恶寒打个寒颤,也忍不住抽抽嘴角。 “放心,你不是还欠老头子一个答案。时限到之前,就算他再怎么想把你这陆小鸡给撕了,也不会动手的。”司空笑道。 “你师父还和你说什么了?” “我师父说他觉得你说的不错。这条命的确不是我让给你的,而是我还你的。” “那你觉得呢?”陆小凤说着翻身贴上司空的背。 “我觉得,我师父说的倒也不错,你这陆小鸡天生就是个麻烦。你这条命谁拿着谁倒霉,还是早点脱手的好。” “可惜这条命不是你让我的,更不是你还我的。”鼻尖轻蹭脑后青丝。 “那算是什么?” “算什么你这猴精不是比我更清楚。”陆小凤轻笑,知道司空这是在明知故问。 “可我就是想听你说。” “算借的,借给我赌的。”无奈浅笑,俯首在他耳边低语。“你借我一条命,到时我还你两条。” “你再作弊骗回来东西的我可不收。”听了陆小凤这承诺,司空却警告道。 “知道。”陆小凤笑着应道,在肩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淡淡的咸,陆小凤是不觉得讨厌,不过一身汗休息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而更让人不舒服便是空着肚子睡觉。翻身坐起身子,系好内衫的衣带。撩开半边帐幕,下榻准备去找店小二送些热水和吃食过来。从床边捡起自己的裘裤却发现已经不能穿了,司空的裤子倒是干净的。就是裤腿略短了一些,腰带不系也不会掉下来。 陆小凤低头看看自己半露的小腿,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回身却只看到司空摘星趴在床榻上,一手垂在床边,一副四肢无力瘫软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伤到了?”陆小凤说着便要掀开,勉强能起到掩住的薄被。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而已。饿的。”司空手臂轻挥阻拦他的动作。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经历了昨晚那接二连三的纵欲,没昏过去已经很庆幸了。对上陆小凤那将信将疑又担忧的表情又道。“别傻愣的,回去给我拿身换洗衣服。还有……顺便在我师父房间床头盒子里面有伤药。” 见他脸更是羞红了几分,俯下身落下一个浅吻。 陆小凤很快的穿好衣服,吩咐小二准备热水和浴桶还有些饭菜,不要送到房间他一会就回来。用轻功跑回老庆余堂给司空取衣服,刚要去取伤药,却怎么都被料到竟被人给撞个正着。 陆小凤的腰从来都是挺的很直,即便是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他的腰也是直的。可是现在被宋茨盯着陆小凤却忍不住猫起腰。 “星儿人呢?” “在客栈。” “你拿的什么?” “衣服。”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拿药。”陆小凤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便感觉到宋茨外泄的杀气和霸道的内劲。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出现了被宋茨给撕成两半的幻觉。 可是宋茨并没有出手他只是从陆小凤身边走过,走到床边翻出一个瓷瓶抛给陆小凤。力道也并不重,陆小凤反倒差点失手将瓷瓶给捏碎。 “老子晚上做东,收拾干净了就滚回来帮忙,答应要让他师叔尝手艺的。”宋茨抬眼看陆小凤楞在哪里。“有什么想说的?” “前辈你这算是同……”陆小凤的话还未完便被宋茨一记眼刀堵了回去。 “算老子今天心情好,再不滚老子不建议今晚加菜手撕鸡。”话音刚落,陆小凤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唐逝含笑走了进来。 “小宋,小凤过来做什么?”就看宋茨一副‘明知故问,你想找死的表情’,满脸赔笑换个话题。“小宋你这算是不反对了。” “反什么?” “星儿和小凤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让那混小子先吃两天甜头。星儿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捡个石头当宝,过两年就好了。”看唐逝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又道。“我小的时候还不是以为天下就算子跟姓陆的是最好的。我这辈子不是让算子爱上我,就是我爱上姓陆的。结果呢?到最后跟你这小子过了大半辈子。” “其实我还挺感谢行风他那么一闹。”听到宋茨这么说唐逝轻笑,手搭上他的肩膀。 “闹的你武功全废了,门主的位置也丢了。你还谢他。” “一身武功换一个你也值了。”唐逝笑道。 “你值,星儿不值。现在没有龙睛护身就算了,去年也不跟咱们商量一下就乱吃药。亏我打小就教他是药三分毒。要是真的一个血灵芝就可以治好他的病根,我让他当饭吃。亏你当年花那么大的工夫给他压病根。” “虽然那时候给他压住,但也只是缓兵之策,撑不过一个地支。”唐逝皱起眉。想起掌柜的跟他讲一月前陆小凤带着发病的司空回来时的情况。“算算去年正好是一个地支,只怕今年……” “呸,把你得嘴糊上。”宋茨往地上吐了一口。“我徒弟可是个千年祸害少说也可以活个九十九。” “是是。”唐逝应道。 “对了算子去看他徒弟,晚些一起过来吃饭。你赶快去多买两笼鸡回来。” “买那么多鸡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宰了,今晚老子要吃全鸡宴。” 等陆小凤给司空摘星上完药,两人收拾好回到老庆余堂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宋茨做东请的客人自然是卜算子,陪同卜算子一起来赴宴的徒弟不是别人正是韩棠。陆小凤很自觉地跑到后厨帮司空忙。不过再看到被宋茨处理过的主材之后,觉得自己下次要是遇到老实和尚一定要请他念经超度一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然在饭桌上吃‘伯仁兄’最多的也是陆小凤。 ☆、借风杀凤 闰七月二十一 陆小凤这个七月似乎注定了麻烦不断,皇上对清清和南平郡王确实从轻发落,以南平郡王身体抱恙为由,将他们离开京城贬往边陲之地。血衣堂的真相亦如当年三位王爷事情一样被隐瞒下来,成为一件秘史。清清请求皇上,让她最后和陆小凤道别。 “师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孝敬你酒,叫你一声师父了。”清清举杯饮下。 “清清,对不起。我确实不配做你师父。”陆小凤苦笑,看着眼前这依旧香樟翠色的天真少女,却也一夕间成熟了很多。 “不师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父。是清清不配做你徒弟。”清清道。“是我从一开始骗了师父,辜负了师父。这条路始终都是清清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师父你虽然没有阻止清清,却一直陪着我,我想师父你是希望清清自己回头对不对。” “清清。”听到清清这么说陆小凤却有些心虚。 “师父你教过清清的,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为何而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清清道。 “柳若尘找西门吹雪救命,妙手空空找司空救命,那时候我们就开始准备祁门暗香的解药。妙手空空告诉司空血衣堂请他喝了窖藏了三十年的毒酒,第一件事便是找他开天机锁。而你……”陆小凤停顿了一下。 “我也请司空帮我开天机锁,还打算请他喝窖藏了三十年的酒。”清清道。“那时候师父你们就知道了,我和义父其实就是血衣堂的人。” “那时候我们都希望自己错了。” “那师父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目标是皇帝哥哥,造反,想出利用通缉令请来那么多江湖朋友助你。”清清问道,这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 “年初药王庄的事情还记得吗?任燊他说过一些话。” “难道仅仅只是任燊死前告诉你的?”清清惊讶。 “这只是其一,任燊或许并没有告诉你们,曾有人发现了整个计划。而他逃脱之后去找了司空,留下了几个词。其中就提到了谋反,皇上,还有……南王。南平郡王若要对皇上不利的话,也就祗有当年三位王爷这一件事了。郡王是我的朋友他要为父报仇没有错,但是皇上也是我的朋友。清清你那时候问过师父为什么要逃跑,因为我不知道该帮那一边才对,更不知道这样做了究竟是对是错。”陆小凤道。 “那师父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爷爷他们是自愿而死的。我和义父都错了。”清清道,她还记得陆小凤当时说的话。 “是司空发现的,你知道他是做什么,只要他愿意没有他偷不到东西。只是我们发现的太晚了。”陆小凤道。 “是啊,这个答案就算是亲眼看到还是办法相信。”清清想到了南平郡王的反应,自嘲轻笑。“听了师父你这么说,好像我们这次不是败在你的手中,而是败给了司空。” “或许吧,清清你能不能也回答师父一个问题。”见清清点头陆小凤又道。“你那时候,为什么改了主意。没有拉司空入局。” “也许那一瞬间我怕被师父你讨厌。”清清道。“如果我那时候按照计划让司空做蓝衣童子,让他中毒,或许能省去不少麻烦。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一切,就算他不说,师父你也一定会发现。到那时即便不下毒师父你也一定会来帮我们去偷星邪剑谱,帮我们报仇。所以给司空下祁门暗香拉他入局,的确能让师父你帮我赢,但最后也会让我们输的更惨。祁门暗香是窖藏了三十年的毒,需要窖藏三十年的解药。” “你们根本没有解药。”陆小凤接道 清清点点头。“师父你一直假装不想让司空入局,而有人却是真的不希望将司空牵扯进来。” “清清?”陆小凤不解。 “师父清清希望你知道,今天这结局,若真有一个人该被恨,也绝对不会是师父你。那个让清清走上了绝路的人,不是你。”清清看着陆小凤,希望他可以明白这番话。 “我明白的,清清你不必说了。”陆小凤道,给清清一个笑容。 “对了。师父昨天我去见皇帝哥哥,他告诉我两个消息要我转告。”清清勾起一抹顽皮的坏笑。 “一个好,一个坏?” “不是,都是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一个高兴的想哭,一个高兴的要死。师父你先听哪一件。” “那就先说想哭的。”陆小凤道。 “皇帝哥哥会撤掉砍你这颗凤头的悬赏令,但对外只会宣称是,感动于你的重情重义,且念在你先前助太平郡王破了劫军饷的大案,功过相抵不再追究。”清清道。 “那高兴的要死又是什么事?”听到‘功过相抵’四个字陆小凤确实想哭。 “这高兴的要死的事情吗?做徒儿可要先恭喜师父了。”清清说着抱拳。 “恭喜我?” “是啊!恭喜师父你马上就要做驸马了。”清清看着陆小凤那吃惊的象是吞了几百条蚯蚓的表情,又缓缓道。“师父当初为了做大事才不得不拒绝太平王一番美意,不惜为义断情,实乃有情有义。现在皇上已经恕你无罪,自然该回去抱美人归,情义两全。而太平王也已经入京请皇帝哥哥给你还有沙曼郡主赐婚。” “皇上怎么说?”陆小凤问道。 “皇帝哥哥说,确实是该找个人好好约束你这个凤凰才是。而且师父你自己不也亲口给皇帝哥哥说,出来太久怕家里人惦记。难道不是着急要回去找见沙曼郡主,给人家赔罪解释?”就见陆小凤用手捂着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的模样。“啊!要是皇帝哥哥真的下旨赐婚的话,师父你希望徒弟送你什么当大婚贺礼呢?” “棺材,是不是金丝楠木没关系,只要睡起来舒服就行。” 看陆小凤那副现在就想去死表情,清清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跟皇上说什么了?”陆小凤也意识到自己被清清耍了。 “我不过是告诉皇帝哥哥,陆小凤的凤未必就不是虚凰假凤的凤。”清清坏坏的笑了笑。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我徒弟还是死猴精的。”陆小凤无奈道。 “你们两个都是清清的好师父。难道师父你希望我改口叫师娘。”清清冲着陆小凤眨眼道。 “还是叫师父的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弟。”陆小凤笑道。 陆小凤想不到南平王会上京请皇上赐婚,他更料想不到的是。南平王上京的同时,王妃和两位郡主去拜访了花满楼。江湖上都道,陆小凤的朋友广天下,但与他最能交心莫过于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人。此番拜访其一是同他印证一下陆小凤当初所言是真是假,陆小凤当真成婚,即便隐瞒天下,也断不会少了朋友那杯喜酒。倘若陆小凤当时说了谎那就便是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待皇上赐婚下来请花满楼来做这证婚人。 待西门吹雪匆匆赶回家的时候见到了想见的人,却不仅仅是相见的人。在听闻来意后,竟气急反笑。这七月陆小凤还有最后一样,见鬼更要命的麻烦要解决。 女人,情债。 ☆、情字误人 多事之秋。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在这见鬼的七月遇见了,这个秋天反倒显得过于平静。似乎整个江湖的人都不约而同得了一种病,懒病。 这秋有人被逼着得了懒病,却也有人不得不忙碌。 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被血衣堂一夕间夷为平地,整个秋天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两人都在忙着重建山庄。所幸近些日子西门吹雪本就有打算重整山庄,血衣堂此举反倒是帮了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万梅山庄还未完全修好,便有人送上拜帖要来恭贺。然而在客人到访之前,庄里的主人却先做了访客。 冬月二十八鲜花满楼 楼外以入冬,屋内却春依旧。一壶热茶,一方棋盘。 陆小凤和花满楼下棋对弈,西门吹雪坐在一旁擦拭手中的剑。陆小凤时不时的会将注意力从棋盘上脱离,偷偷的往向西门吹雪。 “那个花满楼,西门他不会还在气吧。”小声询问坐在棋盘对面的花满楼。 “没有。”花满楼很肯定的答道。 “那你们两个,跑来鲜花满楼干什么?”陆小凤道,完全忘记了他才是住客,这鲜花满楼本就是花满楼的。 “只是有一个人要拜访万梅山庄罢了。”花满楼笑着为陆小凤解释道。 “谁。”这下陆小凤更是好奇。 “都裕王,白瑾。” “哦。”陆小凤惊奇,这个都裕王很少有江湖上的人不认识,他很出名倒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而是这人的毅力,十年间已有少说百名高手被他引为知己,收入麾下。 “其实他每年都会派人或亲自去万梅山庄几次。”花满楼继续道,其实去年陆小凤请西门吹雪去银钩赌坊救他,要是换做别的时候西门吹雪才懒的理会,不过刚好是白瑾说他要来。 “那都裕王爷该不会是看上西门了。”陆小凤道。 “没错,他就是看上西门了。”花满楼笑道。 “花满楼你今天又让我见识到一样,让我自愧不如的地方。”陆小凤拍手表示佩服。 “是看上他的剑,想让他效力朝廷。”花满楼对这个朋友无奈轻笑,补充道。 “难怪西门每年都要闭关几个月了。”陆小凤也知道江湖上的人最讨厌的莫过于,朝廷中的人谈什么收编。可是又无能为力,所以能躲就躲。他陆小凤也没少被人劝过。 “这次是白瑾亲自来说要为了庆祝山庄落成,闭关肯定不行,就祗有暂且出来回避一下。”花满楼道。 “下逐客令不行?”陆小凤疑惑,记得有一次西门吹雪因为他的到访没能躲过去,就很干脆的下了逐客令。 “西门他是顾忌我的情面。”知道陆小凤肯定不明白解释道。“是白瑾在中间架桥,我们花家的银号才可以跟官府合作发行大通宝钞。” “真没想到西门吹雪也有害怕的人。”陆小凤了然的点点头,轻笑道。 “不是怕,是烦。”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西门吹雪总算开口道。 “这个白瑾到底能有多烦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了。”陆小凤笑道。去年在皇家避暑山庄他和白瑾是打过照面的,是个很谦和有礼的人。 “没你烦。”西门看着陆小凤道。 “那怎么不见你怕我。” “你可以……杀。”这个杀字刚落,剑尖就指向了陆小凤鼻尖。意思很明显你陆小凤我可以追杀,而且追杀你可以让我很痛快。 “花满楼,我记得你口味淡。我让死猴子少放点盐。”干笑着用指尖把剑轻轻的推开,便立即逃离房间。 被留下的两人都忍不住勾起笑意。 膳房中司空摘星很麻利的把白切肉切好装盘。看也不看便将偷偷摸进厨房的人。 “西门又用剑指着你。”将探向盘中肉的鸡爪拍了回去。 “没。”陆小凤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然后很自觉地将摆满八道菜的食盘塞端起来。“挺丰盛的。” “差个汤。”司空拿起一块肉塞到陆小凤口中。 陆小凤点点头,端着食盘离开膳房。 饭菜已经齐备,但是知己朋友相聚又怎么少的了酒。或许是因为之前拿错酒的经历,彻底是让陆小凤怕了花满楼的酒窖,坚持这一回一定要花满楼自己去拿。 对于陆小凤的坚持虽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是花满楼还是从酒窖中挑选了一坛好酒。事实证明花满楼的感觉不错,这一晚确实很奇怪。 最该和陆小凤喝到最后的司空摘星却最先醉,更是直接醉的睡了过去。西门吹雪也不胜酒力早早离席。祗有向来最浅啄的花满楼和陆小凤还没有醉,或者应当说两人早已醉了,却偏偏没睡过去。 安置好司空摘星,送走西门吹雪后。还算清醒的两个人继续喝酒。一直到两人都彻底醉的失去知觉昏睡过去,可是这一觉却成了一切麻烦的开始。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花满楼都在问自己,那一晚自己若是再喝的多些快些,醉的更早更快,更彻底一些。那一切的误会错误是不是就能避免。 冬月二十九 阴天 这一觉宿醉清醒,花满楼只感到头昏脑胀。他只记得自己跟陆小凤喝了很多酒,陆小凤不停的跟自己抱怨他多后悔,当初怎么就让西门抢了先这种话。想起昨晚的对话,花满楼无奈的笑笑。 跟着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身上唯一的衣服是敞开的。而且他睡在一个人的怀里,这个人的体温很高,至少不是自己所习惯的温度。两人相触的肌肤感到的祗有炙热,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却无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小凤!”因为对方不是刻意的抱着他,很轻松便脱离出来。坐起身,摇晃身边的人。 “嗯。让我再睡一回。”被饶了清梦的陆小凤很不情愿反个身。 “小凤,快起来。”花满楼继续摇晃着陆小凤。“小凤!” “花满楼我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陆小凤认出了花满楼的声音。可他就是不想张开眼,可是下一瞬他又突然意识到不对了。“啊!” 在花满楼的俊颜映入眼的同时,陆小凤可以说是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因为太激动了,又是睡在外侧整个人都狼狈的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花满楼你!”陆小凤看着眼前的人,只穿了内衫而且还是衣口大开,头发也有些乱。敞露的胸前脖颈上还有些暧昧不清的印记。而他们的衣服更是被胡乱抛散了一地。 “小凤你没事?”花满楼关切道。陆小凤这一下肯定摔的不轻,坐在床榻上他都能感到震动。 “我?”陆小凤再看看自己,跟花满楼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更糟他连裤子都没穿。连忙从地上爬起。“我没事。” “那就好。”花满楼安心道。 “花满楼你跟我,咱们两个……”先慌忙的把裤子穿上。 “咱们还是先穿好衣服。”花满楼很确定他和陆小凤只是单纯的睡了一晚上。可是就两人现在的状态,谁见了都会想到另一方面。“我的衣服?” “这里。”陆小凤从地上捡起花满楼的衣服递给他。而就在同时本就是虚掩的房门被推开。 “花满楼我做了早……”司空摘星话讲到一半,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整个人都愣住了。 陆小凤正将一件衣服递个花满楼,这没什么。可是为什么陆小凤会衣衫不整,陆小凤衣衫不整就算了,可为什么一向一丝不苟的花满楼也会衣衫不整的。还有那些红印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 “我们?猴精你听……”陆小凤刚要脱口的解释,却被一阵掺杂着杀气的寒冷冻在了嗓子眼里。吞咽回去,望向跟司空摘星一起进来的人。“西门。” 陆小凤想起了上一次只不过是不小心亲了花满楼一下,他就被西门吹雪追杀。这次闹出这样的的事情他还不死定了,站直身子做好逃跑的准备。然而西门吹雪并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将目光在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个人之间游走。 花满楼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手抓紧领口,收紧自己的衣服。 一片寂静之后,西门吹雪终于有了动作。他回首转身断然离去,从始至终一声未做。 “西门!”陆小凤惊呼道,却没有能阻止西门吹雪离去的脚步。 司空摘星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看了花满楼一眼。看都不看陆小凤也跟着西门离开。 “司,猴精。”第二次呼唤同样没人回应,陆小凤楞在哪里,握紧拳头。 “小凤。”花满楼披上衣服,下榻站在陆小凤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对不起,花满楼,都是我的错,害的西门误会你了。我会帮你去解释的。” “不用了。你还是快去找司空才是。”花满楼道,即便看不到他也能想到陆小凤现在一定张大了嘴吃惊的表情。“西门他认定的事,是不会变的。可是司空他不一样。” “可是。”陆小凤还有些放心不下。 “你还不快去,以司空的轻功,再晚可就追不上了。”花满楼给了一个陆小凤安心的笑容。 “谢谢你。”陆小凤说罢,随意穿上外套从窗口跃下。凭着直觉选定一个方向追上去。 在确认陆小凤已经离开后。花满楼也移到窗前,闭上眼睛,用力地握着拳头,骨节泛白。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刚刚西门吹雪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要是换作平时发生了会让西门吹雪产生误会的事情,他都会带着笑容同他慢慢的解释每一个细节。 其实就算他不解释也是没有关系,因为西门吹雪是信任他的。可是这次不一样,当然不是他真的做错事。而是西门吹雪所散发的气息,就算是那次陆小凤真的亲到了自己,西门追杀陆小凤的时候,他所散发的气息也不过是单纯的寒气罢了,没有半点杀气。可是这次虽然西门吹雪什么也没有做也没说,可是那杀气却超过任何时候。 在感觉到那杀气的一刻,花满楼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让他不自觉地收紧衣服。可是这寒冷并不是因为寒气或是杀气本事,而是它所代表的事。 那人不再信任自己。 那种冷是由心而发的,能把每一根血管都冻住更不要说是语言了。紧紧收紧衣服。即便是此时那寒意也未消。 立在窗边许久,不知何时窗外毫无预兆的滴下雨。街上传来人们焦急避雨的脚步埋怨,还有那雨打地,雨打叶的声音。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7节 花满楼自己也不会想到。在这温暖干燥的房间里却也会被一滴雨,湿了脸,湿了衣服。 正因为信任所以才会解释。 要是不信任呢?能选择的便只剩下沉默。 西门吹雪离开鲜花满楼,一个人走在街上任由突降的雨水打湿他的白衣,面无表情的就象是冰雪雕刻而成,更犹如一个失魄孤魂。 这冬日的雨比任何时候都更冷更冰,落在身上寒在心头。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撩开帘布,一张笑脸出现在面前。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那梅花下,春风浅笑。 只是一瞬间这笑便被冬雨打碎,不复。 ☆、情字误人 腊月初五 陆小凤并没有能追上司空摘星。 然而他并不慌张,以他对司空摘星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之人。一定会回来找自己麻烦。过几日便是腊八,腊八节自然要吃粥。所以陆小凤到了腊八粥最出名的八屠楼,问老板要了一间房。打算先洗上一个热水澡,再睡上一觉慢慢等。 可惜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陆小凤刚洗澡回到房间便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并不是司空摘星,可却让他知道自己为何没能追上司空摘星。 陆小凤看着坐在哪里悠闲品茶的人。这不请自来的客人,穿了一身锦缎紫衣,带着半面金色面具。“你的谁?” “认识你陆大侠,而你不认识的人。”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平静,听不出一点起伏。 “那么敢问,麻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陆小凤也显的颇为轻松道,在男子对面坐下。 “我有说过我姓麻么?”男子疑惑。 “通常来找我的就祗有麻烦。” “你可以叫我,敖珞。”男子道。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你的名字。”陆小凤道,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之后确认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号。 “当然不止,我有一样大礼给你。”将放在桌上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推给陆小凤。 “什么礼?”陆小凤并不着急打开锦盒,他确信这盒中的东西断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 “猴皮。”男子说着,帮陆小凤打开面前的锦盒。 陆小凤听到他这般说心中一惊,再看盒中是一套完整的衣裤,甚至还包括一双靴子和一根头带,以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你果然还是姓麻。” “不管我姓什么,陆大侠可满意这份礼。” “我好想没什么理由说不满意。”陆小凤道,脸上还挂着那淡淡的酒窝,可是语气却冰冷了几分。 “既然陆大侠满意,那么礼尚外来。”自称敖珞的男子却并不在意。 “你想我怎么回礼?”陆小凤道。 “玉玺。”男子只说出这两个字,甚至没有夸奖陆小凤是个聪明人。 “你想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要是我不回礼呢?” “那定是我送的礼还不能让你满意,便只能杀猴敬鸡。”男子道,这言下之意便是下次陆小凤收到的锦盒中可不保准会不会是其他东西。 “看来我不换不行了。” “陆大侠果然识时务。”男子最后还是夸了陆小凤一句。“我已经准备了一匹千里神驹,希望能助陆大侠你一臂之力。” “看来我错了,你果然不姓麻,你该姓莫。莫名其妙。”陆小凤道,见男子并未有离去的打算已经在不紧不慢的品茶。 ‘这个猴精究竟是怎么搞的。’ 不止陆小凤想问,司空摘星更想找人问一句。 “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司空摘星仔细的检查着每一扇门窗,确认除了正门外其他窗户都是假的,不过是装饰而已。 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思绪。从鲜花满楼出来后,他看到西门吹雪上了一辆马车。当他追踪到一片树林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黑衣人的埋伏,自己就失手了。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个布置看似平常的小房间里。衣服,裤子,鞋子,连绑头发的头带也不见了。现在身上穿的白色内衫也明显不是自己的。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做好人了。’确认无处可逃之后,司空摘星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房间还算宽敞在长宽均有一丈上下,就是略微有些矮。房间的布置则简单的过分,就祗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桌子是石桌,凳子是石凳,就连床也是石头的。虽然陆小凤管他叫猴精,但他又不是真的孙猴子可以吃铁喝铜。 趴在桌子上,百般无聊的摸着穿在自己身上的上好的丝绸。思考着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处境。 阶下囚?可是再看看不远处被自己丢弃的东西。有什么人会为一个囚犯准备这种东西,这人莫不是疯子不成。就在此时门被打开。 “总算是有人来了。”司空摘星坐起身,看着进入到房间的人。带着半张面具身穿紫色绸缎。这人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然而当来人打量了司空摘星一番后却又突然收起笑容。 “怎么不说话。”司空摘星也看着面前这盯着自己的,这人的眼神让司空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他并没有避开而是盯回去。“难不成你是哑巴。还是说你发现自己抓错人了。没关系你现在请本大爷一顿大鱼大肉,再用八抬大轿把本大爷送回家。大爷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你为什么不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司空摘星。”很不满的看着司空摘星还是只穿着了单薄的内衫。 “你愣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司空摘星突然笑了出来。对方叫的出他的名字那就是没有认错人。“我说莫公子。” “我跟你说过我姓莫?”男子道,似乎很不满。 “你那么莫名其妙,不姓莫姓什么。” “敖珞,你可以叫我珞”听到这几乎一摸一样的话的确让敖珞感到不满。 “敖珞,没有听过。”司空摘星不屑道,站起身。“那么不知敖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这衣服可是我特别为你挑的。”敖珞却答非所问,而是拿起被司空摘星乱扔到地上的白色长衫。“你就应当穿这样的衣服。” “我不喜欢。”司空摘星道,除非易容需要,比起长衣他更偏爱短衫,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这可是上好的丝绸。”男子一脸的无奈不解,将衣服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我当然知道,这种丝绸一尺便能就可以换上我百件布衣。”司空摘星摸着身上同样顺滑的丝绸。“我的衣服呢?” “你的那身猴皮,我已经送给了一直想要的人。”敖珞缓缓的说道,注意着司空的表情。“作为答谢交换,他为我偷些东西。” “我看你还是姓莫,放着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偷偷王之王不用,竟然让那个白痴陆小鸡给你偷东西。”司空摘星笑道,他注意到敖珞握了一下拳头,好像是生气了。 “这房间湿寒,把衣服穿上。”敖珞冷冰冰的道,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我不喜欢。”司空摘星更干脆道,可是不等他抬手挥去地上前的衣服,敖珞却先一步点住了他的穴道。‘好强的指力。’ “青了。”敖珞稍稍掀开司空的衣领,看着司空肩胛骨上自己所点的地方。“你穿之前穿那么粗糙的衣料都不会感到难受吗?” 虽然没被点哑穴但司空摘星还是默不作声,只是白了敖珞一眼。他不想跟这个人多废话。 敖珞也默不作声的将他所挑选的衣服给司空摘星穿上,但似乎并不合适,司空的身形比他预想中的更单薄一些。看着墨发全部都披散在司空的肩上,敖珞从袖中拿出一根金色的发簪,将司空一半的头发盘了上去,余下的披散在肩头。满意的打量之后才将穴道解开。 司空摘星揉着被敖珞点的地方。低头看看被敖珞硬穿上的长衫,再看对方那一副你若真不喜欢就脱的表情。司空摘星当然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嗜好,可是他要是会乖乖听话就不是司空摘星。 一手将发簪拔下来。另一手撩起衣摆,就听嘶嘶两声撕裂的声音,司空摘星把两块白布扔到敖珞面前。一瞬间他身上的长衫也变成了短衫。 “没关系。随你高兴好了。” “这衣都是上好的丝绸,这食敖公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对吧。”司空摘星笑道。 “当然,招待司空摘星的当然都是最好的。”敖珞也勾起笑。 鲜花满楼 花满楼一个人坐在房中,没有了那总是飘在空中,似有似无的梅花香,四周皆是他熟悉的百花香。没有了走不完的房间长廊,这小小的楼中,就祗有那几间他请自布置出来的房间。更没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环住自己算不上温暖的怀抱。 又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离开家在这鲜花满楼一个人住了有五六个年头,再住回来应当是久违的熟悉。可是为什么唯一的感觉却是不习惯。 明明与他相处满打满算也不过半年,为什么这半载中养成的习惯,却可以将过去五六年里的习惯代替的一点也不剩。 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也害怕起了孤独,不敢去承受着孤独。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开始渴望起被别人照顾。 什么时候起开始默认那无声的拥抱。 什么时候不再会从恶梦中惊醒,每夜皆是甜甜的美梦。 一切的答案祗有一个——无解。 花满楼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更知道自己不能睡,不想睡,不敢睡。 怕,只要自己睡着了它就会回来。 摆出琴。 弹奏起那不知道弹过多少次的曲子。 那可以让他冷静的曲调。 陆小凤总是说花满楼对他好,因为花满楼每次都会为他点燃一盏灯,准备好酒菜,陪他喝上一夜的酒。而每次陆小凤都会好奇花满楼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 其实花满楼并不知道,花满楼根本就不知道陆小凤什么时候会来。就跟陆小凤不知道,在认识他之前的每个夜晚花满楼都会想方设法的不让自己睡。 而在认识陆小凤后,若是不敢睡的夜晚花满楼便会点上灯,准备些酒菜。等,陆小凤是不是也会在这夜心情不好找来。同他喝上一夜的酒,听他说个不停,这成了花满楼逃避睡眠的一个最好的方法。 花满楼很害怕睡着,只要他一睡着就一定会做梦。 别人的梦或许千奇百怪,而花满楼的梦却祗有四个。 在他眼睛刚瞎的时候,他的梦里有的就祗有那个铁鞋。可是在铁鞋死后他的噩梦并没有停止。就像人们常说的当一个愿望达成后,面对的将是另一个愿望或根本就是绝望。一个噩梦结束之后,所替代的也许一个美梦,更或许是另一个噩梦。 而很不幸的替代铁鞋的是一个更寻常却也更为可怕的梦。 花满楼梦见自己变老了,变的很老,嗅不出了,闻不到了,说不清了。虽然身边还有人陪伴,可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别人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对老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是人都会有,特别是对于那些孤单的人。 原本梦是上天对于人最好的礼物,在梦里眼睛是无用的,即便是原本黑暗的世界也会有色彩。在梦里人们可以看到一生都不可能看到的景,物,人。 可是有些色彩比黑暗更可怕,就这样花满楼每晚每晚的逃避梦。 一直到认识了他,西门吹雪。 本应没有一点交集的两人,却因为陆小凤这个朋友,得以相识。 那次,陆小凤不在的那一次。 两个人,一片梅花林,一首曲子,飞舞的梅花,舞动的剑花,琴声,剑声。 本应当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却因为这些巧合。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中,却成了他花满楼最甜的梦。没有了噩梦本该高兴才是,可人就是那么奇怪。没得到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 这是花满楼的第三个梦,让他又爱又怕的梦。 明明没有任何色彩的世界里,何时有了飘然的如雪白衫,有了飞舞的如血红梅。 明明没有人的房间,为什么耳边响起的全是剑风声。 明明房间里充斥百花香味,可是闻到的却祗有根本就不存在的梅花香。 让人心烦意乱。 铮—— 琴弦断,梦惊醒。 第四个梦是花满楼最期待的梦。 梦里是两位古稀老人,满头的白发,白首相依厅堂中,门外雨声不停。 有那么一瞬间花满楼,竟期望自己就是那两个老人中的一个。另一个他想称呼他做西门,给了他这个梦的人。 ‘白首相依听雨’ 攥紧手中的断弦,更握住那梦的开始。 “到头来这只是一个梦。” ☆、情字误人 数日后密室 “你怎么不吃,你不是饿了吗?” 司空看看摆在面前的东西,再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男子。‘你管这叫饭。’ 桌上放着一盘梨,每一个都是那么饱满,水灵灵的,似一把掐下去真可以掐出来水来。 没错了,这就是敖珞给司空摘星准备的饭了。确实是最好的,这梨可是贡品。寻常人家根本就吃不到。更不要说在这冬时还能有这般新鲜的秋梨。 “看我差点忘了,你是不吃皮的。”笑着拿出一把小刀,再拿一个梨。 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皮的’,却被敖珞手上的刀吸引。“这把刀好像是我的。” “你平时不都是用它削水果。”对方一服我知道的表情,开始很认真地削起来。 ‘它也可以杀人。’司空摘星心里想着。还不等他开始盘算怎么把那把刀弄回到手里,让它可以刺入敖珞的喉咙。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不能从敖珞拿着刀的手上离开。‘好精妙的刀法。’ “尝尝看。”笑着递给司空摘星。 看着那仅仅只是去掉了表面薄薄一层苦涩表皮的雪白梨子,司空摘星还没有生成的逃跑计划就被杀在摇篮里了。 “怎么?陆小凤从来没有为你削过水果。”看他吃惊的样子。 “你就知道。”司空回过神轻笑道。 “那就是有了,和他比我削得怎么样。”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司空摘星。 “你和那小子比啊!”看着敖珞手中的完美的梨子和桌上近乎透明的皮,再想起陆小凤那削得跟狗啃的一样的果子。“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敖珞听司空摘星这么说笑的更开心。可是接下来司空摘星的动作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僵掉。 后者将手伸向梨子,可是拿的不是敖珞手上的那个,而是桌子上没有削皮的。就看他拿着梨子叼在口中,趟回到床上,开始吃,汁水滴下来侵湿了他的衣领。 “这梨还真他的很甜。难怪皇上那老小子每年都要花大功夫弄来吃。”边吃边说,这意思很明显。 听他这般粗言再看他用衣袖随意抹着嘴。敖珞的脸色铁青,显得有些愤怒。但他还是压下怒色,对司空提醒道。“不要说脏话。” 腊月十二京城 赶了七天的路,陆小凤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 真的要去皇宫吗?上回血衣堂之后陆小凤已经知道,皇上显然已经开始防备他了。只怕这一次想要进入到皇宫里容易在想出来便难了。 陆小凤洗去一身汗,思绪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刚走出屏风就看到一个人正在等他,依旧是紫色长衫金色面具。 “你是不是很喜欢,等人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找人。”陆小凤道,他现在还裸着上身。 “至少你该庆幸,我没有在你洗澡的时候找你。”敖珞说得轻松。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洗澡?”陆小凤道。 “相信我,我总能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比你自己还要更清楚你的行踪。”敖珞道,就看陆小凤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的影子是不是还在。” “你的影子。” “除了我自己的影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行踪。”陆小凤道。 听了陆小凤这话,敖珞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怒意。却只是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你这次找我,该不会是改了主意不需要我给你回礼了把。”陆小凤道。 “我来是知道你一路辛苦,所以送些吃的给你慰劳一下。”敖珞道,他们面前摆着几道精美小菜,还有一盘水嫩的梨。 “那你又想我给你什么回礼?” “削一个梨给我看。”敖珞倒也不客气,说罢将一把刀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奇怪的看着敖珞,拿起一个梨子,可还是接过敖珞递上的刀。就看陆小凤两三刀下去。“好了。” 看着眼前那个就象是被狗啃过一样的梨子,敖珞站起冷冷的丢给陆小凤最后的期限。“吃饱好好休息一下,今晚你会很忙。” “等一等。”叫住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人。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偷到玉玺。”敖珞看着陆小凤。 “我就是好奇。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为了,司空摘星去干这种杀头的事?”陆小凤道。 “你不会吗?”不怀好意的笑。 当夜石室之中 司空摘星一边搅着面前没有一点油腥肉末如清水一般的鸡汤,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布置,但是司空摘星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被换到了另一间密室之中。 可能是敖珞怕司空摘星察觉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然后逃跑,他担忧的也确实有道理,司空摘星确实已经察觉到,他先前被关押的地方虽然布置的象是石洞,但实际上是在一艘大船的船舱之中。现在司空摘星也不敢肯定。 “不如你告诉我你要什么东西我帮你偷。”司空摘星开口道。 “这东西你偷没用。一定要陆小凤去偷才行。”敖珞道。 “那你可要白等了。他是绝对不可能为我去偷东西的。”司空摘星道。 “不,他一定会去。毕竟你们打过赌不是吗?”敖珞道。 “我们两个打的赌多了去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司空摘星反问。 “你将自己的命借给他,而他要还你两条命。”敖珞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司空摘星皱着眉看着敖珞,陆小凤先前重病的事情知道人并不多,也完全没在江湖上宣扬,人们只当陆小凤自己懒病犯了躲起来逍遥。更不要说他和陆小凤两人那咬耳根的枕边私语。 “知道什么?”虽然他的嘴角挑着笑,可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杀意。 “那个混小子丢了命的事。”司空摘星道,后者还是别问的好。 “去年是我从山谷里把陆小凤那半条命捡回来的,捞出来送到凤凰镇上的。而他头痛的毛病也算是我给他留下了,就是为了可以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脱胎换骨。”敖珞道。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跟踪陆小鸡。”司空摘星笑道。“我就说陆小鸡这几年招惹到的麻烦也太多了点?也都是拜你所赐。” “你就不想知道对他而言究竟是你这克星更重要,还是这天下更重要。”敖珞道。 “不想。”司空摘星也不想再问下去。“但我想问你错了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你岂不是空等一场?” “我不会空等的,他来我得玉玺,他不来我得你。”敖珞道。 “原来你让陆小鸡去偷玉玺,这就是你想要的。”司空完全没有理会敖珞别有用意的后半句。 “不,玉玺跟你,两个我都想要。但比起玉玺这件死物更想要的还是活物。”敖珞双眼死死的盯着司空摘星,勾起笑容。 “那我敢打赌你什么也得不到。”面对敖珞的眼神,司空瞪回去并勾起藐视的笑。 “是吗?”敖珞说罢,突然一把抓起司空摘星。将他丢在床上,一只手钳住双腕举过头顶,另一手抚上他的腰侧。身子也压上去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不要。”司空摘星的颤抖的声音带着惊慌。 敖珞很满意司空摘星的反应。可是下一刹司空摘星比他先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会这么叫?你他的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我是男的。这几天我快饿死了,没心情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司空摘星骂道。 敖珞听司空摘星骂人又皱起眉头,将摸着腰侧的手伸向司空摘星的脸。‘明明一点也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你他的,把狗爪拿开。”司空摘星最厌烦的就是别人碰他的脸。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说脏话。这样不好。”说着用手堵上司空的嘴。但接下来的疼痛让敖珞收回手并起身退后。 “呸!”司空摘星坐起身往地上吐了一口。“你他的,你这混蛋的狗爪怎么这么难吃。” “司空摘星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敖珞看看自己手上被咬的痕迹。 “这主意倒不错。你这敬酒小爷吃了几天也算吃够了,尝尝罚酒倒也不错。”司空笑道。 敖珞握紧拳头。“好,很好……你真的挑战到了。” 说罢敖珞再次扣住司空摘星的肩将他抓起来,手臂一甩重重的撞上了石桌。这么一撞司空摘星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 “呜!”要紧牙关不让痛声脱口而出。‘这家伙不但刀法好,指力强,怎么连内力也这么高。’ “我果然是该让你记起来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再次逼近的人用手掐住司空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将他提起来。 “要杀你就快动手,少他的啰嗦。”咽喉被掐住呼吸苦难,嘴却丝毫不服输。 ‘不,你不应当是这样的。’敖珞看着司空因为窒息渐渐发青的脸色。‘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陆小凤,要是你认识的是我,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惊慌的松开手,连连后退数步。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毁了一切。 “咳咳……”司空摘星虽不想,但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不是要赌?我和你赌。”敖珞说完便离开房间,他真怕自己会再次失控。 听到敖珞渐远的脚步声,司空摘星瘫坐在地上,用手摸摸脖颈。“陆小鸡啊!陆小鸡你招惹的这是什么人。” 从窒息中恢复过来司空摘星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桌上被撞的洒了多半的鸡汤一口饮下。敖珞的话在耳边回响。 ‘玉玺跟你,两个我都想要。’ “陆小鸡你这混蛋,你让我到底是希望你来好,还是希望不要来好?” 就在司空摘星为难的同时,皇宫大内之中也有人在为难。 皇上正在批改一份密奏。看着那份密奏,皇上不住的摇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份了,皇上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拖到什么时候,只希望不要让他找到理由。 没错只要没有直接的理由,他就可以不去做。他最不想做的事。然而皇上并不知道那个理由已经自己送上门来。 “是谁?”皇上感觉到了有人出现在御书房。 “是我。”一个人从房梁上飞下来,落在御书房的中间。 “陆小凤!你怎么突然来皇宫了”见到来人皇上慌忙将面前的密奏合上,笑容浮上脸。“是不是来找朕喝酒来的。” 陆小凤没有回答,而是一下子跪了下来。 “陆小凤你怎么了。”皇上见状连忙过来,要将扶陆小凤起来。却猝不及防被陆小凤给点住穴道。 “对不起,皇上。刚这一拜算是,我先跟你谢罪。”陆小凤站起身道。 “陆小凤你不是来找朕喝酒的。”皇上看着陆小凤,想来周围的侍卫都已经被陆小凤处理了。这情景似曾相识,却略有不同。 “这次不是的。”陆小凤略带愧疚道。 “那你来做什么?” “我想跟皇上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皇上惊道。 陆小凤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虽然很小声但皇上还是听清了,皇上马上脸色一沉。 “陆小凤,你疯了。” “我没有,至少现在没有。”陆小凤否认道。“皇上就七天,七日之后我一定原物奉还。” “陆小凤,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传世玉玺关乎到皇权象征怎么可以借人。”皇上厉声道。 “皇上不肯借。” “除非你杀了朕,否则休想。” “那皇上就不要怪我了。”陆小凤说着,绕过皇上径直走向堆满奏折的龙桌。 “陆小凤!且慢。”皇上突然叫道,陆小凤也停下脚步。“给朕一个理由。” “司空摘星,他被一个叫敖珞的人抓了,要我用玉玺换。”陆小凤道。 “就为这个。”皇上感到不可置信,忍不住冷笑一声。“陆小凤你该比朕更清楚,那司空摘星本就江湖鼠辈。你就不怕他是在骗你。” “要是骗我最好,那他至少不会有事。”陆小凤却如此答道,继续走向桌子。 “陆小凤,你又为何要出现在朕面前。以你的本事根本不用暴露自己。”皇上继续质问。 “我当皇上你是朋友。”站在龙桌前,将手伸向锦盒。 “陆小凤,要是你真的做出盗玉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你是朕的朋友,朕也保不了你。”皇上闭上眼睛最后的提醒。想起那一封封密奏。 陆小凤乃当年乱党陆尚峰后裔,二十四年前勾结番邦一图谋反的武林盟主陆行凤之子。 因为陆小凤以前是陆上的凤凰怎么也干不了大事,可如今他飞上九天,正合了古书的语言,他一旦落下来不是杀龙改朝,也定会为祸世间。此人一定要除。 可惜那陆小凤不是女子否则招为妃,这龙凤呈祥可保大明江山千秋万代,而他是男子不是叛乱谋反也定会杀戮成性,皇上一定要永除后患。 皇上现在民间都谣传,皇上并非真龙,陆小凤才是真龙。 陆小凤他在江湖上一呼百应,又同江南首富花家很有渊源,惟恐他会叛乱犯上。 皇上,要杀陆小凤…… 皇上,一定要除掉陆小凤,以免后顾之忧…… 杀了陆小凤…… 皇上…… “陆小凤,朕真的不想杀你。” 你又何必给朕一个杀你的理由呢? ☆、何曾相识 腊月十八鹤山废弃荒宅 就在陆小凤盗出玉玺出宫的同时他收到了敖珞的指示。骑着特意为他准备的千里神驹,日夜兼程,陆小凤赶到了鹤山。寻觅到山中被废弃多时的宅院。 在挂满蜘蛛网,积满灰尘,瓦残窗破,桌柜腐朽的房中。有一样东西格格不入,那时一块白玉屏,一人多高。站在玉屏前陆小凤停了下来,上面刻着等身人像,仔细的打量人像的面容。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似曾相识。 “很美不是吗?”敖珞突然出现在陆小凤身后。“我很喜欢。他就应当是这个样子才对?” “我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陆小凤道。没错了,难怪每次司空刚洗完澡,他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最初刚认识司空的时候他不论是发型还是衣着都和现在截然不同,就连个性也不像现在这样。若真说起来,那时候的司空和西门吹雪倒挺象是两兄弟的。 “怎么不问我怎么认识他的。”敖珞提醒陆小凤回过神。 “很明显。你认识他,可是他不认识你。”陆小凤回身看着敖珞笑道。 “你肯定?” “我只敢肯定,你现在一定希望我怀疑他,觉得会认识他也是你可以安排的。”陆小凤道。 “看来你很信任他。”敖珞似乎有些失望。“东西呢?” “在这里。”说着陆小凤从衣摆下掏出一个黄布袋子。“人呢?” 敖珞打个响指,便有两个穿者黑衣同样带着面具的人,将另一个人押了进来。 “摘星。”看到来人,陆小凤唤道。 “陆小凤,你这个混蛋活腻了真的来。”司空摘星也大叫道。 “人安然无恙。现在一手交货,一手放人。”敖珞将人拉在自己身前。 “好。”说罢陆小凤扔出手中的布袋,敖珞也将司空摘星推了出去。 当敖珞接住布袋的那一刻,笑容还未来得及浮上眉梢,他的脸便又马上沉了下来。 “陆小凤你在玩什么把戏。”说罢将布袋往地上一扔,裹在其中的哪里是玉玺根本就是两块破砖。 “这该是我问的你吧,在开什么玩笑。”同样的陆小凤并没有带着交换过来的人逃跑,反倒用擒拿手,将司空摘星反手扣住。 “你这个陆小鸡发什么疯!”手被扭在背后,司空摘星吃痛的骂道。 “不要叫我小鸡,你还不配。”陆小凤冷冷道。 “我还以为你很信任司空摘星。”敖珞却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惜他不是,还给你。”说着将人推出去,同时在对方脸上一抓。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而那面具下的容貌远比面具更加俊美。 被揭穿身份的石夭在敖珞身旁稳住身子,回过头很气愤地看着陆小凤,从袖中掏出暗藏的匕首。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先下去。”敖珞安抚道。 石夭授意的点点头,恶狠狠地瞪着陆小凤退了下去。 “陆小凤,你就不怕我是命他去杀司空摘星。”敖珞道。 “你要是打算杀他,就不会费神让我恨他了。”陆小凤自信满满道。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石夭的易容术足以和司空摘星媲美才是。”敖珞道。 “想知道带我去见本人不就知道。”陆小凤说着,将手中的面具揉做一团。 “玉玺并没有在你身上。” “当然。现在你带我去见他,我就告诉你到哪里取。”陆小凤耸耸肩道。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有去偷玉玺。”敖珞质疑道。 “这个。”陆小凤说着,掏出一摞纸。一个黑衣人上前接过,再交给敖珞。 敖珞看着那摞纸,只是普通的草纸,可是每一张都印着一个个皇印。将纸收起来,似乎很是满意。带着陆小凤绕过那玉屏,在墙上触动机关,墙边转动,一条通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随我来。”敖珞说着先侧身进入通道。 陆小凤也侧身进入其中,里面的空间倒是很大。 明明是腊月天,可是这几天石室之中却闷热的厉害。 那日之后敖珞还是每天都会送吃的给他,甚至还会给他送来浴汤,司空摘星可不想亏待自己。而且这密室里面真是比三伏天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消片刻便一身汗,他甚至怀疑敖珞是不是想把他直接给烤熟了。司空摘星将衣领敞开,躺在还算冰凉的石床上。 就在这时候,密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要是你没有带正常的饭来就不要打扰我睡觉。”司空摘星道,别说起身,他现在连眼皮都懒得抬。他不想动,真的一点也不想动。每天都祗有水果和稀粥清汤,虽说饿不死但也没有多余的气力给他浪费。 “有人想见你。” “谁?” “我。”另一人也进了密室。 一听见这声音,还有脚步声。司空摘星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陆小鸡?” “没事了,咱们走吧。摘星。”陆小凤说着走过去拉住司空摘星,便要带他走。 “你刚刚叫我什么?”不等敖珞有所行动司空摘星自己定在哪里。司空摘星盯着拉着他手的人。 “叫你名字,司空摘星。摘……”看这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汗水湿透了丝绸薄衫,敞开的衣领,那个角度看过去陆小凤差点以为自己旧病复发。 不等陆小凤说完司空摘星拍开抓住的手,挣脱出手腕。又趟回到床上。 “怎么你想明白决定留下来陪我了。”敖珞窃喜道。 “去你的,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闹够了就赶快给我滚。”甩手。 “陆小凤,看来他不肯跟你走。” 陆小凤不理会敖珞,沉着一张脸走到床边。一把将司空摘星拎起来。“你这死猴子才是闹够了就给我起来。你要是看上姓卓的我认,看上姓唐的我忍,看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你真是想气死我啊。” “你小子才不是东西呢。”听到这抱怨,司空摘星笑着回骂道。“以后再乱叫看我不宰了你,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这么叫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呢?”闻言帮他搓搓胳膊,陆小凤也笑道。他们两个人认识近十载,正儿八百叫名字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在一边的敖珞出声道。“竟然已经让你见到人了,那我要的东西呢?” “你要的东西自然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8节 “是不是,我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去你才肯告诉我。”敖珞道。 “猴精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陆小凤笑道。 “我说你白痴。”司空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到了这时难道陆小凤还看不出敖珞真正所图是何。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应当知道各自要做些什么。”敖珞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在出去又冲着司空笑道。“司空摘星咱们两个赌约还是算数的。” 看着敖珞离开,这次他并没有将石门关上。 “我说猴精。”陆小凤说着顺势躺在床上。“你确定以前不认识他。” “我认识的混蛋有你一个就够了。”司空道。 “这么说至少有十年了。”陆小凤低语。 “你说什么?” “我说反正要等我先睡一会。”闭上眼。 “喂,陆小鸡。”司空唤道。 “怎么?” “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八。” “这么多天。”司空摘星粗略算了一下,原来已经被关了有半个多月。“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除了到京城偷玉玺还能做什么。”陆小凤道。 “就没有去别的地方?” “没有。”陆小凤干脆答道。 “你……”司空摘星看了陆小凤半天也没骂出来什么话。“你小子以后不要跟别人说我教过你东西。” “为什么?”陆小凤不解,张开眼用手肘撑起身。 “我丢不起那个人,偷个玉玺竟然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司空气愤道,说罢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等等。”陆小凤叫道。“外面冷。” 两人从密道里出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是两人意料之中的,而陆小凤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在密道口刻有画像的玉屏被打碎。看着满地破碎的玉屏,陆小凤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攥紧司空的手带着他离开这。 这敖珞不是要玉玺吗?为何现在东西没拿到便将两人放走。 其实并不难猜到,敖珞若真的意在玉玺,那么司空摘星肯定比陆小凤更适合去偷。他要的根本就是让陆小凤在江湖上身败名裂。 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绝对不会杀陆小凤,更加不会将陆小凤藏起来。即便现在朝廷为了稳定朝纲不会做出通缉陆小凤这种事,可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现在目标已经达到,他们还不跑得远远的看戏。 此时已经过了是正午,天气晴好。 司空摘星好几天没有吃什么饱腹的东西了,仅存的一点体力也因为之前与陆小凤见面吵闹给用光,又被陆小凤拽着走了几里地。顿时感到头昏眼花,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气。 ‘臭小子,不要让我逮到你。不然我一定让你下辈子作饿死鬼。’司空用手扶着头,别说走路了,他现在是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 “死猴精。”陆小凤看过去,便对上司空摘星那要杀人的表情。陆小凤突然想起一些他不太愿意再想去的事情。 司空瞪了他一眼。‘死什么死,我都快饿死了。’ “偷儿,其实那时候。我跟花满楼那个……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陆小凤解释道。 司空摘星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莫不是他已经饿昏了头完全听不懂陆小凤在说些什么。‘这陆小鸡胡说什么呢?’ “你一走我就去追你,想跟你解释,可是我没追到。我……”说着说着,突然陆小凤笑了。“其实看你跑出去我挺高兴的,这还是你第一次为我吃味。” “吃你个鬼吃,小爷现在快饿死了,要吃也是吃饭。”明白陆小凤在说什么后,司空摘星终于是听不下去。 “你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就跑开了难道不是吃味生气了。”陆小凤道。 “气你个头,小爷要真气还不现在你小子身上开两个窟窿。”司空道。“我是去帮花满楼追西门。” “追西门。”听司空摘星这么说,陆小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既高兴又失望。 “你也是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脾气,那次西门不砍你两剑,那次花满楼不解释两句。这次他们两个竟没有一点动静,一定是闹真的。要是我不去把西门追回来他们两个还不完了。”司空摘星解释道。“花满楼真该跟你小子绝交,这么多天了也没想着去找西门解释解释。” “那你又怎么会被抓的。”陆小凤疑惑道。 “我追出去后,就一直跟着西门后面,天突然下起雨。没一会我就看到西门上了一辆马车,我自然跟上去了,谁知道遇到埋伏。” “西门没有帮你?” “你以为我是怎么失手的。”司空无奈道。 那些人就算武功比司空摘星好,可是以司空的轻功就算百个六扇门高手他都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并非是他失手在敖珞手下,而恰恰是西门吹雪。所以司空摘星才抱怨自己一做好人就倒霉。 对于这意外的答案,陆小凤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转过身给司空摘星一个背。 “干什么?”司空不解。 “你不是说你饿的没力气。再不远就到苦瓜哪里了。你这几天也最好不要吃油腻的东西,不如去吃素斋。”说着,拽着司空的手将他拖到自己背上。“他哪里也清静,刚好可以避风声。” “陆小鸡,你真的去盗了玉玺。”趴上陆小凤的背司空问道。 “我本来想借的可是皇上不肯。”陆小凤的笑道。 “那你到底把玉玺藏哪了?”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安全地方。” “什么地方?” “御书房龙椅的下面。” “你这陆小鸡。” 苦瓜禅师的庙堂 苦瓜大师一看到故人来访自然高兴。 不过也奇怪陆小凤要来便来,干什么没事先给他送来一套衣服。 司空摘星洗了澡,换上他的旧衣。刚出来便见陆小凤正在偷吃桌上的菜,刚做出来的豆腐把陆小凤的舌头烫到了。 “呼呼……” “活该。”将陆小凤先前脱给他的厚重冬衣放在一旁的登上。 “披着猴皮的猴子果然比披着人皮的猴子好。”陆小凤笑道。 司空摘星没有理他,看看桌上的吃的。桌子上并未摆放筷子。 陆小凤用手夹起一块素鸡吹一吹,送到司空摘星的嘴边。司空摘星抓住陆小凤的手,张开嘴。直接咬下去。 “啊!” 突然一声惨叫,便是连在厨房切菜的苦瓜和尚也听到。 “这些年轻人,阿弥陀佛。” 无奈摇头,继续切菜。 陆小凤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痛得他都快流眼泪。再看看罪魁祸首正在哪里舔嘴唇。 “这鸡爪果然比狗爪香。” 这时两人并未预想大劫将至。 ☆、何曾相识 鲜花满楼 还有几日便是过年,花满楼却似乎并没有启程回花家,与父亲兄嫂一起过年的打算。倒不是花满楼不想或不惦记家人。只是他清楚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他不希望家人为他担忧。 花满楼有一把剑,可是他很少用这把剑。他觉得剑并不只是用来杀人的,更应是救人的才是。不论如何这毕竟是人们铸造他们的初衷。 而今天不知为何花满楼会将这把剑拿出来细细擦拭。就在花满楼将剑收入剑鞘的那一刻,桌子上的茶杯似乎要预示什么一边,突然掉到地上碎了。 很快凶兆便得到了印证,一个消息传入花满楼的耳中,一个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消息。 ‘西门吹雪成为了都裕王爷的座上客。’ 花满楼不太相信。投靠朝廷的人,在江人眼里是很鄙视的。西门吹雪这样做就等于毁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算他自己可以不在乎,然而从今以后江湖之上曾经敬畏过西门吹雪的人,都将祗有畏没有敬。 花满楼决定去一趟万梅山庄,如果西门吹雪还在哪里的话。就算是用这把剑也不能让西门吹雪就这样把自己逼上绝境。 可是还不等花满楼动身他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一个十足的坏消息。 这个消息与陆小凤有关。跟太平王府有关。将来更关系到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 可花满楼不知道,这个消息马上要关系到他们花家。 城门之火,殃及池鱼。 腊月二十九 苦瓜禅院 苦瓜大师喜欢清静,所以他这里通常不会有太多江湖上的消息,除非他想知道。所以两个避风声的人,如他们所愿,对此时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风浑然不知。 司空摘星本就不是那种能安静下来的人。先是被姓敖的关了近一个月,再在苦瓜大师的庙里闷了这些天,他早就快发霉。再说是陆小凤盗玉玺大逆不道又不是他,他没必要躲。 正好禅院中的米被他们两个米虫吃的差不多,再者现在已经临近过年,今年这大年看来也只能是在苦瓜禅师这里打扰了。 司空摘星给陆小凤做了简单的易容改扮,一同前往附近的镇上买东西。看看现在事情如何了,是否已经风平浪静。顺便逛逛,打打牙祭。苦瓜的素斋确实好吃,可是两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和尚,吃了十几日的素着实有些惦记鸡鸭鱼肉。若说打牙祭,两人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地方。 食不言 这家馆子看似普通实则大有名堂,是很多江湖人士常常聚集的地方。可以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热闹得很。而且这热闹不是聊天聊出来的,而是吵架吵出来的,打架打出来的。特别是有什么团员佳节的时候,对于四海为家的江湖人,来食不言凑个热闹总好过一个人待着。 然而今天倒是有几分特别,特别的安静。 食不言的老板娘,此时正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拨动算盘打着哈气。 “老板娘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 “那个不长眼的……”本来想大声叫骂,然而在看清进来的两人后,赶紧压低声音。“最近不太平。” “出什么事?”走在前面的人,向前一靠趴在柜台上道。 “怎么你不知道啊!”老板娘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朝廷在清剿江湖。” “朝廷向来跟江湖门派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什么突然间?” “还不是陆小凤害的。”老板娘说着,还带着笑意。 “这事同……陆小凤有何干系。”惊呼道,差点说成‘我’。 “这事还要从十几天前说起。这皇上刚撤了通缉榜文还没几个月又突然通缉陆小凤,大家也都没有当一回事全当成笑话看了。”老板娘解释道。“可是就在前几天,各地突然贴出皇榜。明明有皇印可是这内容却是大逆不道的话。说什么凤落地要代替真龙。” “所以皇上通缉陆小凤,并不只是因为他盗宝了。” “没错,你说这陆小凤怎么就那么没胆子,敢盗宝,敢拿出来用。”老板娘道。“却又像个缩头乌龟躲起来,这皇上抓不到人就祗有找其他人来出气了。”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没有陆小凤闹事。朝廷对付江湖上的人都是早晚的事。”站在后面的另一个人道。这是实话,朝廷对江湖说不在乎那是假的,他们对习武之人是又爱又怕,爱他们的才能可以收编为己所用,但又怕他们造反,毕竟一个武林高手那可是以一挡百也没问题。 “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一齣事。就可以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有些贪生怕死的老早就投靠了朝廷。就比如说那个西门吹雪。还敢自称是大侠,我呸。”老板娘说着向地上唾了一口。 “这话你就不怕被西门吹雪听到。” “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怕的。”老板娘轻笑道。“现在江湖上那个不知道西门吹雪投靠都裕王爷白瑾的事。” 看这两人相互对视,一脸吃惊的表情。老板娘又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太平王府军符被盗的事。” “这些事跟你的饭馆冷清有什么关系。”趴着的人问道。 “这人要么投靠了朝廷当走狗,要么在忙着追杀陆小凤,又有谁会来我的小店呢?”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大嗓门把人给吓跑了。不言。” “姓陆的混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可以封闭听觉。”老板娘拍桌子,冲着面前的人恶狠狠道。“不过你不要忘了,我的狮吼功就算不能振聋你,也能把你小子震的五脏具裂七孔流血。” “怎么你认得出来我。”陆小凤惊奇,司空明明已经帮他易了容。师不言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我们四门可是易容术的老祖宗了。”这食不言的年轻老板娘,师不言正是江湖上最悠久最神秘的门派四门,是非弄堂的传人。师史石施四大家之中的狮吼功师家。 “我记得,我还记得四门跟六扇门一样从宋开始便一直为朝廷服务。” “没错,所以我们四门才能一直存在到现在。” “所以你也要为皇上服务。” “按理说是该如此,倒没错,不过……”师不言冲着陆小凤笑一笑。“我们四门跟六扇门最大的不同,便是我们只为皇上服务。” “所以说?” “谁是皇上我们就帮谁,这改朝换代向来没有我们的事。你若当了皇上,我自然也会帮你。”师不言冲着陆小凤挤挤眼。 “皇上我是当不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们做几道拿手菜。” “这没问题,你们等着。” 晚上 禅院之中 陆小凤坐在在桌旁吃着花生,抿上两口小酒。不过陆小凤吃的并不算舒坦。从在食不言开始吃饭起,司空摘星就一直看着陆小凤,一句话也不说。 “行了猴子你不要再瞪我了,我招,我全部招供行不。”陆小凤妥协道。 “那你说。” “我是被冤枉的。”陆小凤道。 “你敢说你没有去盗玉玺。”司空摘星对他投去不信任的眼神。 “我敢发誓,那天我确实入了宫,但我压根就没有碰过玉玺。”陆小凤道。 “可你确实想过去偷。” “没错,当时我确实打算要拿玉玺就走人的,可是我突然想通了,便跟皇上打了一个赌。” “什么赌?” “说打赌也不对,算是我问他一个问题。”陆小凤喝了口酒润润喉缓缓道。“我问他……” ‘皇上。’陆小凤突然收回伸向玉玺的手。转身再次走回到皇上面前,并为他解开穴道。 ‘陆小凤你又想做什么?’ ‘皇上咱们两个打个赌怎么样。’ ‘你想赌什么?’ ‘我问皇上一个问题,若皇上你答不上来。我不拿走玉玺,只求皇上说个谎。’ ‘谎话?’ ‘是,请皇上你对外称我陆小凤盗了玉玺,即便下令通缉缉拿我也可以。而我只需要皇上你给我几个玉玺印就好。’ ‘那若朕答上来呢?’ ‘我陆小凤任皇上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朕为什么要答应你?’皇上又问道,虽然陆小凤的这个提议对他而言并无损失。 ‘难道皇上你就从来没有奇怪过,若是南平王一早便知道星邪剑谱的存在,可以证明当年三位王爷的清白,却为何要苦等上十几年。而若是他并不知请那又是谁泄漏的这秘密。皇上就没有好奇过吗?’陆小凤为皇上分析道。 ‘……’皇上楞了一下,也觉得陆小凤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你问。’ ‘我想问皇上。天下价几许?。’ “你小子怎么就会想到,清清和郡王是受人指使的?”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就跟看着怪物一样。 “你猜。”陆小凤耸耸肩。 “肯定是你那好徒弟提醒你的。”司空道。 “不如你帮我想想一件事,我怎么都想不通。”陆小凤笑道。 “你还有想不通的事?” “太平王知道那个老头……就是我爹,南平郡王不可能不认识。他竟然那么狠皇上,又要报杀父之仇,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帮忙,那岂不是更快。”陆小凤道。 “因为你这陆小鸡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司空摘星道。 “我就是不孝,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没给我讨到。”陆小凤扮作可怜的模样。 “咳,既然你没有盗玉玺,那些被张贴在各地的逆反之言。难道是皇上自己写的不成?”司空疑惑道。“还有太平王府的兵符又是怎么回事?” “死猴子你没有听过,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历史也是会重复的。”陆小凤冲着司空摘星挑挑眉毛,一边给嘴里面扔花生仁。“我爷爷当年谋反,我爹叛国,现在又轮到我要谋朝篡位。” “你是想说,皇上也跟他皇帝老子一样。现在已经被人软禁了。”司空摘星道,但他这话的语气更象是在说‘胡扯’。 “很可能。”陆小凤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司空摘星问道。 “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因为我出事,特别是我的朋友。”陆小凤道。 “你真的当皇上是你朋友?”司空说着站起身走到陆小凤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我也当你是朋友。”陆小凤说着抓住司空的手。 “可以为他去送死的朋友?” “我可以为任何一个朋友去送死。”陆小凤道。 “包括我?” “除了你。” 闻言司空摘星却勾起笑,将一把剃刀丢在陆小凤面前。 “死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小凤看着那把剃刀。 “你不是说事情总是会重复上演。”司空摘星笑道,手指轻点陆小凤唇上那两条眉毛。“这次就再来一段老夫老妻。” “这一段等天亮了再来也不迟。”陆小凤说着站起身,面对着司空。“现在天黑,我想先上演另一段。” “那一段?”司空不解。 “洞房花烛夜。”俯下头在司空耳边耳语。 “你小子真傻吗,这种事仅此一次不能重来。”司空摘星想推开陆小凤,却奈何被人牢牢抱住。 “好像是这样,那就算了。”陆小凤嘴上这般说着,却咬上司空的耳廓。“那就上一幕新的好了。剥皮吃肉。” “陆小鸡你搞清楚了,这里可是寺院。” “没事,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封上那薄唇。 ☆、何曾相识 腊月二十九 清晨 “陆小凤你胃口挺不错的。”苦瓜大师看着陆小凤一大早吃下第三个馒头。 “苦瓜大师,能不能给我备些干粮。”陆小凤道。 “怎么你打算走了?”苦瓜大师惊讶道,就看陆小凤点点头。“现在?” “马上。” “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怎么也该留下吃完年夜饭再走也不迟啊。” “我要赶去京城。”陆小凤道,咽下最后一口馒头。 “你该知道,现在朝廷要杀你,白道要抓你,黑道要抢你。” “就是知道才不能再住下去。”陆小凤道。 苦瓜大师看了陆小凤半响,突然笑道。“你小子这点倒是比行风够义气。行风那小子从来都是有麻烦了才往我这里跑。” “怎么苦瓜你也认识那个……我爹?”陆小凤看着苦瓜大师。 “当年江湖上有几个人不知道,那三鬼居三个不偿命小鬼。”苦瓜大师道。“算死人不偿命的鬼算子,卜算子。吓死人不偿命的鬼神偷,宋茨。追死人不偿命的鬼神捕,陆行风。” “那跟我讲讲我爹娘的事?当年他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死……司空他师父那么恨他的。”陆小凤问道。 “看来你已经见过宋茨了。”苦瓜大师道。 “苦瓜你知道他没死。”陆小凤道。 “宋茨那小子就算死也还是个馋鬼,偶尔也会来我这里吃斋菜。”苦瓜大师道。“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陆小凤露出‘还是别提的好’的表情。 “这也不能怪宋茨,爱到深时放不下,终成恨。这世上有多少恨是因爱而起。”苦瓜大师叹道。 “谁爱谁?”陆小凤疑惑。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元朝皇族吗?其中有一脉姓做玉,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光复。”苦瓜大师道。“你长的真得很像行风,可是你骨子里透着的那股气质更像玉相。” “玉相玉阶就是那对想要复国的姐妹。”陆小凤道,他现在算是知道会被唐思离的娘亲叫做‘大哥’。 “红颜祸水。若非她们两姐妹,或许这江湖便没有那么多麻烦了。”苦瓜大师在陆小凤提问前,单手做佛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打诳语。” 正的如苦瓜大师所说的那样,这天下的人都在忙着找陆小凤。几月前陆小凤自己所筹划的砍凤头,跟本此次的阵势做比。陆小凤甚至想骂一句,一个个不是都得了懒病吗,这大过年的一个个不在家里,都跑出来追杀他算什么意思。 两人并也没有选择大路,而是走了偏僻小道绕路前往京城。然而这样也仅仅是只能让他们躲避掉官府和白道的人。还有黑道的人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双拳难底四手,就算他们是五只手也不可能敌的过那么多人再加上他们两人不想伤及人命,招招手下留情。对方可不管那么多。 正月初三 正在吃东西的两个人遇到不知道是第几批人,这几天又累又饿。战了百十个回合,最后两人抢了一匹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偷儿。”甩掉那些人后,陆小凤突然觉得背上一沉,腰上一紧。 “你给我安静点,好好骑你的马。”说这把头埋到陆小凤的背后。 陆小凤也感觉到勒着自己腰的手臂越收越紧。陆小凤握紧缰绳。 “你要是敢停下来我现在就杀了你。”察觉到陆小凤的动作,威胁道。 “我快马加鞭还不成吗。”说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衣服里面,可是手被背后的人拉住了。 “不用掏了,没事的。” 陆小凤没有说话而是把司空的手拉回到自己的腰上。揽住腰的力道有增无减。一只手握着司空的手另一只手牵着缰绳。 ‘这样子可不是办法。’如此想的陆小凤打定了一个主意。 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陆小凤觉得腰上的力道轻了些。便收了收缰绳放慢速度,让马也歇歇。 “笑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笑声。 “难怪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抱你了。” “你又发现什么了。” “你真是个不错的肉垫子。”动一动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爬好。 “我怀里靠起来更舒服,要不要试试。” “不要。看起来就不舒服。” “不会啊,很多人都很喜欢的。” “不要说得你抱过很多女人似的。” “让我数数看,无艳,上官飞燕扮的丹凤公主,欧阳情,丁香姨,叶灵,叶雪……最近就是沙曼了。” “说你接着说。” “你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我还说个什么啊!”陆小凤说了那么多当然不是为了跟司空摘星炫耀。其实他只是想说,他的怀抱也许能够包容天下所有的女子,但是他的后背只会留给一个人,他也许可以抱天下所有的女人,但是他只会弯下腰去背一个人。 ‘白痴陆小鸡,小爷我怎么可能和女人去争。’司空没有再接话,靠在陆小凤的背上。那怀抱有多温暖多令人向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只是有也好没有也罢,陆小凤要抱住要守住的总是太多太多,他没指望能争过独占,也不想去争。他永远会守着陆小凤的身后。在他止步不前的时候狠狠的推一把,在他向后退的时候撑住他。仅此而已。 “还是吃点药吧。”陆小凤最后还是将瓷瓶掏出来,从肩膀向后递给他。“吃完了,睡一睡。”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陆小凤的背是真得很舒服,在马上一前一后轻晃。司空摘星没一会还真地睡着了。 鲜花满楼 夜色渐浓 花满楼点上灯,虽然他并不需要,但是有人会需要。 花满楼已经连续好几个日没有踏出过小楼。客人是来了一个又一个,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而他可以肯定现在,在他鲜花满楼外面的武林高手不下百人。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的是想找陆小凤。上次就在太平王府兵符被盗的同一日,不知道是谁密报说玉玺在花家险些害的花家被抄家,最后因为找不到证据以及花家的影响力也只是有惊无险。可是朝廷,黑道,白道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纷纷守在在花家和他的鲜花满楼附近监视,等待陆小凤现身。 而花满楼却知道陆小凤不会来。陆小凤喜欢找麻烦,可是他不喜欢麻烦找他。就跟他不希望自己给他身边的朋友带来麻烦一样。 可是这一次,花满楼却错了。 一匹马在小楼前停下来。从马上下来的人正是所有人苦等数日之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那人怀中还抱着一个人,空不出双手的人,用脚轻踢了几下门板,即便门根本没有上锁,只要稍稍施力便能推开。 “小凤?”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花满楼有点不敢相信,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花满楼,怎么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先进来吧。”要不是扑面而来的气息和味道是那般熟悉。花满楼真的不敢确认面前的就是陆小凤,那种感觉跟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陆小凤那有半分相似。那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杀气怕是比西门吹雪最动怒的时候还要强盛,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动的原因。 进了房间里陆小凤身上的杀气似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刚刚那压迫的让人喘息不过来的气势根本就是幻觉。 陆小凤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花满楼咱们还是不是兄弟。”陆小凤道,眼睛却没有看向花满楼。 “当然是,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那我想跟你借三个月你借不借” “借。”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从我走出鲜花满楼那一刻开始。三个月中,你不要离开死猴子一步。还有离我百步之外。”陆小凤道。 “小凤,你是不是打算去京城。”虽然陆小凤没有明说,但是花满楼还是听出了端倪。 “我怀疑皇上是不是被软禁了。” “陆小凤说实话。” “还是花满楼你了解我,我确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什么理由。” “相信我花满楼,再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我答应你。” “谢谢,一会我会解决外面的人。你帮我看好死猴子。”陆小凤说着站起身。 就在陆小凤离去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花满楼又感觉到了那让人窒息的气势。而睡着楼下马蹄声远去,围绕了鲜花满楼数日的不安气息也悄然散尽。 正月初四 花满楼可以感觉到司空摘星清醒,也知道他起来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摘星一言不发。 “司空,怎么了。你没事吧。” “花满楼咱们被算计了。”司空摘星道,手心里紧紧握着陆小凤先前给他的药瓶。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自己的酒量不差,可偏偏那天还没喝几杯就醉的睡死过去。他也怀疑过会不会有人下药,可是饭菜是他做的,四个人都有吃没有理由祗有他一个人中招。 “被谁。” “还能是谁,一个月前。” “你的意思是那一天,难道小凤他……” “那陆小鸡是故意的。” 花满楼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努力回想那一早的每一个细节。如今再回想起来可疑的地方确实太多,但是陆小凤的表现,就算在吃惊以他的身手也不该从床上摔下去那么夸张。“那西门他?” “串通好的。”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花满楼这些天来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何曾相识 正月初六太平王府 或许是因为失了兵符,这几日太平王府的气氛很是紧张。皇上派了都裕王白瑾来处理此事,见过白瑾之后,沙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察觉到房间有人进来。虽然提前做好了戒备,可还是被突然窜出来,捂住口鼻的人下了一跳。 “你这么进来我还以为闹耗子了呢。”看着吓得她险些飞了三魂七魄的人,在桌边坐下。 “你说得没错我现在还真是一只耗子。”陆小凤也坐下。 “你堂堂的陆小凤,怎么成耗子。” “人们常说,过街的耗子人人喊打,我现在不是和耗子一样。”拿起桌上的精致点心,整块塞到嘴里,味道还真不错。 “看来你很饿。”将点心盘更向他推一推。 “我已经五天没能坐下来吃口东西了,更别说是一顿饱饭。”陆小凤道。 “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吃饭吧?”沙曼道。 “兵符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盗走的吗?” “沙曼。” “你该知道义父曾向皇上提过想要你做他的乘龙快婿,而你这只凤凰……”沙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小凤阻止了。 “行了我知道了。”陆小凤道,最后给嘴里塞块点心,站起来。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去京城就是去送死。”沙曼抱住陆小凤,阻拦他的离去。 “我知道,可是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陆小凤也回抱怀中轻声抽泣的女子。 “什么理由,为了天下?” “对,为了我的……”还不等陆小凤说完。从房外传来了声音。 “陆小凤你快些出来束手就擒。” “看来我真的要走了。”放开沙曼,将她轻推开,最后给她一个笑容。 “陆小凤,你还真是不怕死竟然赶再来太平王府。” 陆小凤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鹅黄锦衣头戴玉冠,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带领着一大群士兵这个人陆小凤只能说有些印象,而站立在这人两侧的人陆小凤却都认识还颇有交情。至于站立在他身后房顶上的人他则是了解。 ‘西门。’ “陆小凤,本王听说你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若你现在肯投靠朝廷。本王可为你跟皇兄求情。”那站在中间的年轻人道。 “阁下好生面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陆大侠忘了,去年皇兄在狩猎场咱们有过一面之缘。小王封号都裕。” “原来是都裕王,白瑾真是失敬。”陆小凤抱拳。“不过小王爷你的好意,陆小凤还是心领了。” “陆小凤你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负责修怪本王无情。”站在白瑾身侧的太平王爷一个挥手,几百只在弦上的箭失都指向了陆小凤。 “我比较想靠我自己的力气到京城去。就不麻烦你们了。”陆小凤笑道。 “放……慢!”太平王突然停下发令。因为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陆小凤面前。“曼儿你这是做什么快退下去。”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9节 “义父,若你要杀陆小凤先杀了女儿我。”沙曼挡在陆小凤面前,一只玉手持着匕首举在自己的脖颈前。 “沙曼。”陆小凤低声唤道。 “郡主你这是何必呢?陆小凤他真值得你这么做。”白瑾见状道。 “值,早在岛上的时候我就是他陆小凤的人了。”沙曼稍稍侧首,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曼儿……你们……”听到沙曼这么说,最震惊的莫过于太平王。他还记得陆小凤曾跟他发誓过,不曾与沙曼有夫妻之实鱼水之欢。“你,这个不孝女放箭。” “不准放。”白瑾呵止。 “都裕。” “太平王爷,皇兄已经将捉拿陆小凤的事交给本王,就因听本王的。”白瑾对太平王正色道,在转向沙曼。“郡……沙曼姑娘,本王最佩服你这种奇女子。今日就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陆小凤一马。陆小凤本王劝你最好赶快归顺朝廷,否则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沙曼谢过王爷。小凤咱们走。”说罢就拉上陆小凤离开。 “王爷,就这么放了陆小凤。”站在白瑾另一侧的百家飞星道。 “他跑不掉的。就先让他们解决以下私人恩怨好了。”白瑾说着抬眼望上房梁,已不见那持剑的白色身影。 离开太平王府,陆小凤和沙曼两人逃至荒山野岭。 “沙曼你这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 “我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你明明说过你这辈子也不会取下来的。”拿出那琥珀色的戒指。 看着那戒指,陆小凤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沙曼抱着自己。 “花满楼我早说过这小子不会有问题的,看他现在美女在怀的。”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音,沙曼很吃惊。陆小凤的表情却象是见鬼般恐惧。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人,似是等待了他们很久。那人身材高挑长身玉立的文雅公子沙曼见过也认识,是花满楼。可是刚刚的声音绝不是花满楼,就在沙曼疑惑的时候一个人从树冠跃下,如一片落叶般缓缓落下,就在落地的一霎那,那人又象是离弦之箭向着沙曼和陆小凤冲了过来。就在他冲到两人面前,那人却又停了下来,围着两人绕了几圈。 陆小凤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飘忽的人影,而那人却根本就不看他,目光锁在沙曼身上。 “果然是大美人,难怪那陆小鸡藏着不让人见了。”那人感叹道。对沙曼满脸献媚的讨好到。“跟着陆小鸡一路肯定又累又饿,过来休息休息我给你烤野味吃。” “你是?” “司空摘星。” 升起篝火,四人围坐。司空摘星一边烤着野味,一边赞扬沙曼,还不忘骂陆小凤两句瞎了眼,可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则黑着脸坐在一边。 “花满楼,你不遵守约定。”陆小凤轻声指责这身旁的人。 “我不是没有离开司空一步吗?”花满楼轻笑道。 “哪里我百步之外呢?” “你可么没说是谁的一百步,若是蚂蚁的一百步算,咱们可是绰绰有余了” 陆小凤闻言一副失算的懊悔。“你们就不知道现在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吗?” “知道,我们拿点东西就走。”司空摘星开口道。 “什么东西?”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他给司空的药里面有迷药,司空不可能没发现。陆小凤本以为一见面他会先给自己几拳,谁知道根本就当他是透明的,一直围着沙曼打转。让陆小凤真是不知该喜还是忧。但心里不对味绝对是可以肯定的。 “我问你,你是喜欢鸡翅还是鸡爪,左边还是右边。”司空道。 “死……司空摘星,你什么意思。”不能叫,要是叫了怕真地会拉他一起去送死。 “没什么?你喜欢的当然要留给你了,我们两个要你不喜欢的。”司空目前为止第一次正眼看向陆小凤。虽然嘴角在笑但是那双眼睛却象是刀子恨不得将陆小凤给千刀万剐了。 看着这样的笑容陆小凤只觉得浑身发毛,听上去是关心他的话,可真正的意思他明白。 “你要是喜欢我四个都可以给你,只是要等我从京城回来以后。”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 “可以,一起去。”司空道。 “不行。”陆小凤不妥协。 “那就选。”更不容退让。 “司空。”陆小凤颇有些无奈的唤道。 “你不选,那就我跟花满楼选了。”司空道。“花满楼你是要鸡翅还是鸡爪左边还是右边。” “我听你的。”花满楼道。 “这样啊,我比较喜欢鸡爪,可是要都是鸡爪的话就那就不能到处跑了。不好,鸡翅呢。也不太好,要是连翅膀都没了怎么飞啊,我看就一只鸡翅一只鸡爪好了。左边还是右边呢。”司空看着手中烤的香脆的野鸡。“嗯……我看就一只左翅一个右爪好了,什么也不耽误。” “好。”花满楼点头表示很满意。 “怎么样你也该满意了吧,我们可是很善解人意的。”司空摘星也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 ‘善个什么,你这个死猴子给我搞清楚了,那可是我的手脚。一只手一只脚还不胜没手没脚呢。’陆小凤在心里骂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满意了,花满楼你的剑给我用用。”司空说着站起身,向花满楼伸出手。 “等等。”眼看花满楼要将手中的剑递给司空摘星,陆小凤抬手阻拦道。 “等什么,你不是急着赶路。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咱们早点了断。”司空摘星不满道。 “你们要我选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陆小凤辩解道。 “小凤你说咱们是什么?”花满楼问道。 “当然是兄弟。”陆小凤答道。 “那就对了。你没听过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你想换衣服没人管得找,可既然你想抛弃兄弟我们就帮你断掉手足。这样江湖上要是还有人想要找陆小凤兄弟的麻烦我们,也好有东西证明跟我们无关。”司空摘星道。“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确实有道理。可……” “不要可了,这荒郊野地的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沙曼姑娘既然都肯为你抛弃郡主的身份也不是外人,你跟西门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司空道,却看陆小凤完全一副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模样。“你小子不要给我装蒜,让我来猜猜,那天晚上你故意给我吃了掺了迷药的药,然后西门也装作不舒服,故意留下花满楼和你一起喝酒。然后你把花满楼灌醉了。第二天早上再一起上演一齣打翻醋坛子,为了不让我们怀疑,你又故意弄出很大的噪声,引我们上去。……你们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们说的。” “没有。”陆小凤道。“我没有和西门串通。” “你……”听了这话司空摘星真想把陆小凤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再看看花满楼,别说打陆小凤他连杀了陆小凤的心都有了。 他难道就看不到花满楼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吗?那脸色更是差。难道他自己会尝不出来每次都吃得药里面加了安神的成分。 “不要骗人了,你们是在演戏。”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那只是一场戏。”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三人都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逆着光一个白衣人走向他们。 “西门吹雪!”沙曼最先唤出这个名字。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小凤。原本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仇恨。 “西门,你来了。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司空摘星向西门吹雪走去。 “司空小心。”花满楼惊呼道,不过晚了。 “无聊。”轻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西门吹雪的剑亦顶上了他的喉咙。 “你这剑因该再深些。”剑尖指着咽喉,司空轻声道。 “我要杀的不是你。”西门吹雪说着,眼睛投向了陆小凤。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陆小凤?” “他不仁。” “你就不义?西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不觉得再演下去很多余吗?”司空道。 “我说了,你很无聊。” “难道你就真相信花满楼他会背叛你。”司空质问道。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西门吹雪道,他的神情显露出一些痛苦,似乎很不愿回忆。 ‘难道西门他……’听到这话另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要是这样那花满楼他最瞎了眼的事就是看上。”司空冷哼。“不就是两个大男人衣衫不整得再一起……” “司空不要说了。”陆小凤叫道,阻止司空讲下去这误会根本与那一幕无关。“西门你那时是想为花满楼送外衣。你怕他跟我喝酒喝的太晚了,你果然很在乎花满楼。我明白你的感觉,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因该相信花满楼才对。” “你是想说,你们那时是在说笑。”西门吹雪道,他眼中的寒意消散了几分。 “没错。”陆小凤应道。 “不!”就在这时花满楼却反驳道。“那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花满楼。”陆小凤叫道。 西门吹雪眼中的寒意再凝,将剑对准了陆小凤。 看来这江湖两大高手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了。 困扰江湖人很多年的疑问也即将被揭晓。到底是凤舞就天天下无敌,还是一剑西来无人能敌。 “花满楼,你怎么。”看着两人打斗完全插不上手,司空摘星焦急也不解的看着花满楼,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花满楼和陆小凤说过什么,可是那一定伤害了西门。花满楼最不会去做的就是伤害西门吹雪,哪怕是让他说谎只要不伤害到西门他什么事情对会做。为了西门吹雪花满楼妥协了很多,可是这回又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呢? ☆、何曾相识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这一个瞬间西门吹雪的剑法似乎更胜一筹,剑刺入了陆小凤的胸口。 “你这剑刺偏了。”陆小凤一手已经用灵犀一指锁着,刺入身体的剑锋。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打。”西门吹雪却对这个小小的优胜很不满。 “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是知道我的。”对西门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杀气。” “沙曼……不要……”当陆小凤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西门吹雪已经回身出掌,然而这掌却打在了司空摘星的胸口上。 被西门吹雪的内劲振飞出去,司空摘星护着沙曼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四人之中,司空的内家功夫本就是最差的,再加上他的内功都是为了轻功还有调节脉息而练,根本就不能跟西门吹雪那冷硬如寒冰的内劲相提并论。 就是在这一瞬间,陆小凤身上那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的杀气出现。 将胸口的剑□□的同时,出掌。西门吹雪也被他振出了一丈之外。 从重创中稍稍回过神的司空摘星,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这样的陆小凤,司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老太爷会对卓仲龙说只要自己离开陆小凤,就一定要杀了陆小凤。陆小凤真的险得太深了。 目睹了这一切沙曼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霎那的爆发,随之而来的是脱力。陆小凤捂着伤口,单膝撑地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大家兄弟一场。你想要我的命可以。”陆小凤冷静下来,看着西门吹雪,那身杀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也该给我一个理由。” “你盗玉玺。”西门吹雪稳住身子,给了陆小凤一个再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真的投靠了都欲王,投靠朝廷。” 西门吹雪站在哪里不做声。 “这个理由很好,西门我永远把你当兄弟,若是杀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这条命给你。”陆小凤说着撑起身子,站直。“要是你真的不念一点兄弟情谊,就来取。” 西门吹雪提剑。可是他没有上前杀陆小凤,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身后有人用剑顶上他的背心。一个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人。 拿着剑的人西门吹雪认识也了解,是花满楼。 而花满楼手中的剑西门吹雪更认识了解,因为那把剑是西门吹雪送给他的。 花满楼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把这把剑拔出窍,更没有想到它会用这把剑指着西门吹雪。 但不论如何用剑指剑神无疑是个错误的决定。 “西门,告诉我你只是在演戏。”花满楼问道。虽然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串通不是吗?自从中秋四人分别后,西门吹雪便没有离开过他,陆小凤也从没有来过。然而这种时候被设计的骗局也好过背叛。 “荒谬。”两个字后,还不等花满楼反应过来。西门吹雪一个回身,剑气将他振到了一丈开外,他手中的剑也断成了两半。 “西门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还比上……”花满楼没有再说下去。他听到一个声音,虽然他看不到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西门吹雪用手中的剑,割下了那白袍的前襟。上好丝绸的碎裂声的是那么刺耳。 割袍断义,多么简单。 “从此之后,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兄弟。”西门吹雪冷声道,将那绸缎抛上天空。 错身离去,不再回头。 接住那断掉的衣襟,握紧手中的断剑。 碎掉得远不止这些。 “花满楼,不要想了。”陆小凤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衣襟。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握紧他手中的断剑。 ‘七童。’ ‘怎么了。’ ‘这个。’ ‘西门你给我一把剑做什么?’ ‘你的生辰,我……’ ‘我很喜欢谢谢你。’ ‘真是一把好剑,有名字吗?’ ‘你取。’ ‘叫听雪好吗?’ ‘好。’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听雪绝对不会是一把杀人的剑,他会是一把保护人的剑。’ ‘七童。’ 割袍断义,莫谈兄弟,听雪断,情——尽—— 三个人,一个外伤,一个内伤,一个心伤。 看着最有事的人反倒伤的最轻,而看着完全没事的人却伤的痛。 客栈 “我发誓再也不做好人了。”司空摘星一边抱怨一边为陆小凤清理伤口。 “你每次都这么说。”陆小凤听到司空这么说低声笑道,再看看他的头发又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司空问道。 “我说……啊!好痛,你能不能轻一点。”被戳到伤口的人呲牙。 “那我去把沙曼姑娘叫进来给你能,女人都比较会缝衣服。”司空说着,给伤口上药。 “不用。你给我上点药就好了,不用缝了。” “怎么怕痛。” “痛我不怕,我怕到时候我身上一条两条的‘蜈蚣’,你看不上我了。”陆小凤一脸委屈的表情。 “我看不上你有什么关系,有人看得上你。” “谁!”陆小凤明知故问。 “沙曼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吧。” “我不知道,你也说了她是个美女。” “对美女你向来舍不得。” “没错。”陆小凤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那你就把她娶进门好了。正好可以对得起你爹。说罢。”看陆小凤跟只狗一样在哪里嗅。“你闻什么呢。” “我闻怎么突然有一股醋味,吃醋了。”陆小凤笑道。 司空没有反驳,因为陆小凤没有说错。看着陆小凤和沙曼在一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也是他一直害怕的。 司空摘星一直避免自己险得太深,怕有一天自己会接受不了能带给陆小凤快乐的人不是自己。毕竟他不是个女人,他更没有权力去阻止陆小凤选择什么。 他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没法选择,他总是说想要偷了陆小凤的那颗心。可是他自己的呢?他胸口之中那颗心,都不知何时会背叛他停止跳动。 “不知道谁以前说,不会把醋运到山西做亏本买卖。”见司空摘星默认了,陆小凤笑道。 “白痴。”看到那嚣张的笑容,骂道。意识到不太对又立即补充道。“我说你白痴。” “我知道我白痴,被美女抱着的时候,吻的时候。正经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尽想到些有的没得。”陆小凤道。 “沙曼抱你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有个死猴子从来都没有主动抱过我,更不要说吻过我了。”陆小凤噘起嘴,一幅受委屈的样子。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花满楼,听了他们这番对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啊。” “花满楼你评评理,你有没有主动过。”陆小凤见花满楼出声连忙寻求支撑。 “小凤!”花满楼很不满的叫道。 看花满楼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再看司空摘星一幅你找死的表情,吐吐舌头。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花满楼起身。 “花满楼我陪你。”司空上前,拉住花满楼的胳膊。 “你还是多陪陪小凤的好。”花满楼轻笑。 “不用我陪自然有人想陪他。” “放心司空,我真的没事。”花满楼拉住司空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司空摘星踮起脚,在花满楼耳边说了几句话。花满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冲着陆小凤的方向笑一下,便离开房间。 “你跟花满楼讲什么?” “我跟花满楼讲,西门只是恨你,所以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他把你……” “把我怎么样。”看司空摘星不说话,只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拍一下他的手“你小子竟想谋杀亲夫。不过也好,死在你手上,好过死在其他人手上” “怎么你很想死。”忽略掉刚刚陆小凤用的词。 “我不想死,只是……”陆小凤顿一顿神色暗淡下来,继续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你是要去救皇上,皇上怎么会让你死呢?”司空不解。 “他们说的果然不错,我真的是太年轻了,太自信了。”陆小凤说着张开双臂揽住司空的腰,将头枕在他的小腹上。 “你现在知道了还要去送死?”司空摸摸陆小凤的头,他听明白陆小凤猜错了。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而且现在逃怕也晚了。”陆小凤苦笑。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着。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房外的人先按耐不住,出了声。 “陆小凤,你可以出来了。” 步出房外便看到十几个官兵手中拿着刀,守在走廊上,那模样相当紧张。低头再看向楼下,客栈的大厅之中,最中间的那张桌子。白瑾坐在正坐上,他的身边还坐着花满楼和沙曼。百家飞星跟一些官兵站在他身后。 “陆大侠咱们又见面了。”白瑾仰着头看向陆小凤,虽然神色不满,但说话还算客气。 “不知王爷深夜找我有什么事。”陆小凤笑道,双手撑着栏杆似乎一点也不想下楼。 “上回见面我应该说过了,我奉皇兄之命来捉拿你。”白瑾答道,看陆小凤望向花满楼。“陆大侠不要误会,我同花兄也是老交情了,想请花兄叙叙旧。” 花满楼也轻轻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早听闻都裕王爷好交江湖朋友,不知王爷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站在陆小凤身旁的司空摘星笑道。见白瑾看着自己却不接话,一个翻身从围栏翻出,轻轻落下楼。只是一个转瞬,便坐在白瑾对面原本为陆小凤准备的空位。 “司空摘星。”似是被司空这轻功给震慑到了,白瑾轻唤出他的身份。 “怎么王爷莫不是看不起我这做贼的?也是这官……” “不,能结交司空神偷。”不等司空说下去,白瑾连忙道。“实乃荣幸之至。” “我想王爷你一定已经在大牢帮我准备好了铺位。”陆小凤也在众官兵的包围下走下楼。“天色也不早了,就别耽误了其他人休息。” “在那之前我已经久仰陆大侠的灵犀一指多时,不知可否让我领教领教。”白瑾对陆小凤道。抬手,身后的手下将一把剑递上前。 “我好想没有拒绝的理由。”陆小凤道。 这白瑾虽口口声声要领教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是他的武功和剑法都只能勉强算作三流。若非陆小凤受伤又手下留情,只怕又要多一条掉脑袋的罪责。 地牢 陆小凤坐在干草堆上。背靠着地牢的门,合著眼似是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他。 来人在牢门前停下脚步,看着陆小凤。 “拿来吧。”陆小凤突然向后伸出手。 那人闻言将一瓶酒递到他的手上。 “真是好酒,还是沙曼你对我好。”陆小凤道出来人的身份。 “你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送死。”沙曼见陆小凤不说话又问道。“你说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那个理由是司空摘星。” “你怎么看出来的。”陆小凤惊讶却不回头,他知道沙曼此时已经坐了下来,与他隔着栏杆背靠背。 “那个时候,西门吹雪打伤司空摘星。你的眼神还有身上的杀气,就算是当时面对宫九的时候你也没有……” “沙曼,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美女过河的故事吗?”陆小凤道。 “要是我现在再问你,你的答案会变吗?”沙曼道。她当然记得陆小凤的故事,也记得她自己的问题,更记得陆小凤留下的答案。 “不会。”陆小凤很干脆的答道。 “那如果我换个问法呢?”沙曼道。 “沙曼,不管你问什么,答案你早就自己回答过了。” “我?” “你自己说的还记得吗?老和尚也曾经是小和尚,而小和尚也会长大成为老和尚。”陆小凤道。“我这个人爱管闲事,爱惹麻烦。我认识很多朋友,这之中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也有不少成了我的敌人。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喝酒吃饭睡觉,认识更多的朋友,依旧不问后果的帮助他们,为他们去拼命送死。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小的和尚也会变成老和尚,那颗心又还能放得下什么呢?” “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让你永远都做一个小和尚。”沙曼道。 “没有,任何人都不可能让这里长生不老时光静止,更不能阻止它死掉。”陆小凤用手捂住心口。西门吹雪不是就说过,他陆小凤的心死了。不错这颗心因为无数人死过伤过。 “那司空摘星呢?” “他不是人,是个猴精。”陆小凤笑道。“他也从没有让这里长生不死,甚至不能像有的人那样减缓小和尚的衰老。” “那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陆小凤答道。“我只知道,每次这里变的麻木快要死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着挽救,反而落井下石,本来是要死的却又硬生生又被他给气活过来。然后这里一下子就又变的年轻了,又能装下这世间的一切。这颗心便是连他也偷不走,也不许要他偷了再还,我早就输给了他。” “你难道是想说,你陆小凤爱上司空摘星了,爱上一个男人。那么说你一直在骗我。” “沙曼,我爱女人,我爱你。我没有骗过你,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只是……”陆小凤突然停下来。 “只是什么?” “我更想为他活下去。”陆小凤轻声道。 “是吗?”沙曼微微的抬头,用手擦擦眼睛。“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爱。” “即便知道。白瑾是我引来的。” “我不知道。再说了我长这么大死牢是蹲过一回。监狱还是第一次坐,感觉挺好的。”陆小凤笑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要到京城了。” “我不累。” “可我累。” “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走。”沙曼道。“你有没有跟他说过爱。” “没有。” “为什么?” “我要睡了,谢谢你的酒。”说罢倒头便睡,几乎下一瞬便传来了呼噜声。 沙曼站起来。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陆小凤梦语般的说了三个字。 “没必要。” ☆、何曾相识 深夜,昏暗的地牢,火把摇摆,似是下一瞬便会熄灭。 一个人影闪进了地牢。 看看牢门上锁,笑了笑。抹一抹头发拔出一根发针,两三下就把门上的锁给摆平了。进到牢房里面,看看在哪里躺着的人,身边还倒着酒壶。 踹一踹,四肢大张躺地上酣睡的人。 “没被毒死就赶快起来。不然我可走了。”才要离开就感觉到有人拉他的脚。 “你要是走了,那我岂不是还没有到京城就饿死在这牢房里了。”说着坐起来伸个懒腰。“这么晚,我还以为你看上那个王爷了。” “要是你再下手恨一点,我就真的要陪那个王爷一直到京城了。”司空说着蹲下身,将手中的食盒递给陆小凤。 “蛋炒饭不错。”陆小凤说着就大口的往嘴里拨饭,吃下大半后,才注意到司空摘星坐在一边揉自己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毛病一个两个得都喜欢手握那么紧。跟握女人似的。眼睛瞎了本大爷是男人好不好。”司空憋着嘴抱怨道,想到白瑾一副重伤要死的模样,却还拉着他不让走。 听到他这么说,陆小凤身子不自然的抖了抖。 “笑什么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师父对你的一句评价。”陆小凤忍着笑意道。 “那老头说我什么?”司空问道,完全没有想到宋茨每次见到陆小凤不是砍就是骂,什么时候能跟他好好说话,还评价自己。 “你师父说,要是你小子有你师叔对自己长相的一半的自知之明,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陆小凤笑道。 “我知道我长得没有花满楼好看,可也不丑把,有必要藏起来吗。”司空摘星推了陆小凤肩膀一下,想起来跟自己就是脸型不一样的卜算子老带这个面具遮着掩着。“你他的不爱看不会别看。” 听他这么骂陆小凤差点把塞了一嘴巴的饭全喷了出来。“宋前辈真没说错。下回再见面,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老人家,太有先见之明了……怎么那么看着我。” “我就闹不懂了,为什么人人都叫你大侠,说你是英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有哪里像大侠的。完全就是酒鬼色鬼赌鬼一个,怎么看都是痞子无赖,大混账。”一边数落着一边伸手把陆小凤脸上沾着的米粒擦掉。 “痞子无赖好啊!人家龙配龙,凤配凤,破锅配破盖,大侠配女侠,英雄配美女,痞子无赖里面的那个能比得上我的,那我不是痞子无赖里面的王,正好配你这个小偷里面的王。”陆小凤笑道。 “错,我不是偷王,我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更正。 “好,偷王之王,帮我一个忙。” “知道,看好花满楼。” “我们猴精就是好精。” 没有生离死别,因为两人相信这绝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正月初十 皇宫 当陆小凤眼前的布被拿掉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这次的主谋,一个他绝对认识的人。 “陆小凤你来了。” “皇上。你要请我来派人说一声就好何必弄的满城风雨。”陆小凤笑道。 “看来你一点也不惊讶。” “我因该惊讶什么?是皇上你没有被囚禁,还是皇上你要杀我?”陆小凤问道。 “陆小凤朕很高兴你来,因为你真的当朕是你的朋友。可朕也真的不希望你来。”皇上道。 “因为皇上你舍不得杀我。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逼我至此,就不怕真地把我给逼急了,造反。”陆小凤道,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朕到真的希望你造反。”皇上却笑道。 “皇上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杀我的理由。” “可朕真的不想杀你。” “所以……” “朕给你两条路选。”皇上道。 “生路,死路。” “不错。陆小凤你选那一条。”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陆小凤道,对上皇上惊讶的表情。“皇上,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你绝对是高手。” “那你觉得我这个高手有没有可能。现在就杀了你,坐这个皇上。”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小凤,陆小凤的表情很是认真。就像他随时都准备杀人一样。皇上暗暗的汇集内里,因为那绝对有可能。 “皇上你不用紧张,我选死路。但是我有三个条件。”陆小凤却颇为轻松道。 “陆小凤你觉得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皇上你无非是想要我的命,不想搞得玉石俱焚。”说话间,就看陆小凤手中的酒杯化作了粉末,这种内力让练硬气功的皇上也大吃一惊。 “你讲。” “第一,我死后皇上不能再为难武林人士,特别是我的朋友。” “好。”皇上干脆应道。 “第二,我希望皇上可以让你最亲信的人来杀我。” “……好。” “这最后,我想皇上再给我十二个时辰。” “皇上还在犹豫什么。怕我逃跑不成。” “好朕答应你,明日午时。” “谢皇上。”起身行礼。 都裕王府 “司空,你好象很累。” “这个白瑾果真能把人给烦死。一天到晚的拉着我讨论琴棋书画。把老子惹毛了把他家偷个精光。”司空骂道。 “他很喜欢你。”花满楼轻笑道,白瑾对司空的态度只要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不要说眼盲可是心却比常人更清透的花满楼。 “花满楼你这些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出去逛逛吗。”司空摘星不太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不去了。”花满楼拒绝道。 “我知道你不想碰到西门,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西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司空问道。 “知道了又如何,全当他是在演戏罢了。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去配合,到最后假戏真做。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花满楼道,转而望向司空。“倒是你。” “我怎么了。”司空不解。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0节 “不去救小凤吗?”花满楼点明,陆小凤被押走也有些时日。 “救他干什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活谁能关得住他,死的话……”司空摘星活动活动手指。“正好我飞天也飞腻了,遁遁地也不错。咳!” “西门那一掌伤得你不浅吧。”听到司空的咳嗽声,花满楼皱起眉。“你的头发。” “没事。我好几天没洗头了……油。”拦下花满楼的手,就算花满楼再怎么厉害瞎子毕竟是瞎子。算然知道可还是心虚。 “对不起。”花满楼轻声道。 “不用道歉,只不过是……有些变白而已,这也算是我们这一派的通病了。我师叔,师祖就是少白头。我师父也是刚三十就一头白发。我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早晚都……真的没事。”司空说着抓抓自己的头发,他现在虽不能说满头白发,却也差不了多少黑白相交,呈现出一种灰色。 “等这件事结束了……”花满楼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弥补司空。 “花满楼其实你自私一点没关系的。”司空连忙阻止花满楼说下去。 “知道吗司空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和小凤总是可以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怎么你不相信西门吗?” “是他不相信我。”花满楼轻声道。 “花满楼,你那天到底和小凤说了什么了?”司空问道。 “那晚我们都喝的有些醉了,小凤他突然跟我说爱我,让我也跟他说爱他。我说了,这是真心话。”花满楼缓缓叙述道。“他问我有没有同西门说过,我说没有。他又问我难道我不爱西门,我说是。小凤便说他可以为我去死,我说他在我身边我同样不怕死。” “就是这番话叫西门听到了。”听到此司空忍不住笑道。 “应该是,司空?”花满楼不解,司空摘星应该生气才对不是吗,可他却笑了,这笑并不是冷笑假笑,而是真真的笑意,很开心的笑。 “那个陆小鸡确实没有说错。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司空继续笑道,一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语气。“你跟西门不也一样吗?小凤可以让你不怕死,那西门呢?” “他让我不怕变老。”花满楼也笑着答道。 确实比死更让人害怕的就是一个人慢慢的变老,什么也做不了,生不如死。只可惜这不是人人都明白的。便是如此才不愿否认这番话,若是西门不懂便只能说两人从一开始便是一段错缘了。 不久之后,白瑾来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当两人出了都裕王府的时候,他们就知道。 一切都有了一个结局,是该安心睡觉的时候了。 ‘我说你这猴子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住吗?’ ‘我有没有地方住干你什么事了。’ ‘每次想找你的时候都找不到,害的我每次都要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摸。’ ‘那好不好。要是摸到一个姑娘的房间不是正好可以做采花贼。’ ‘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当你是色鬼。你一个大男人晚上不找姑娘找我?’ ‘这到没错,不过我更是个酒鬼。再好的姑娘也没有你这个死猴子可以陪我喝的爽快。所以我不找姑娘,就是要找你。’ ‘我不是个酒鬼,你不想找姑娘我想找。’ ‘要是你想找姑娘,你就更应当让我找到,跟我多呆在一起才对。’ ‘为什么?’ ‘你不知道很多姑娘都喜欢找我吗?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是爱找我。也越能找到。’ ‘……色鬼!’ ‘怎么样,以后你让我当酒鬼,我让你当色鬼。’ ‘不好,我更不想当色鬼。但是我可以教你一个招鬼的方法。’ ‘什么法子。’ ‘在房门口挂上一个蓝灯笼用朱砂写上酒字。备上一桌酒菜,酒要好酒,菜要好菜。不要锁门。要是附近正好也有酒鬼就自然会去陪你喝酒了。’ ‘这……真是个好法子。’ 蓝灯门前点,夜半门莫关—— 当看到那挂在房门前挂着蓝色的灯笼上面是一个红色的‘酒’字。陆小凤忍不住想笑,以往都是他用这法子来招酒鬼,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招魂的一日。 轻轻推开房门,门只是虚掩着,灯也亮着。 将带回来的包裹放好。走到床前,便见躺在床榻上合衣而眠的人背对着自己。 “死猴子,醒醒。”坐下来,摇一摇他。 “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偷儿,不要睡了。”再摸摸他冰冷的脸,相比起来陆小凤的手可以说是烫的。 “这还没有头七,怎么就回来了。”司空摘星张开眼回过头,看了一眼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衣服不是原来的那身,头发还有点湿,看样子是有好好的沐浴更衣。身上还有酒味和胭脂的香味,明显是酒足饭饱了。翻个身接着睡。 “怎么看到我回来你很失望。”拉住胳膊,将他拖起来。 “我是很失望,本来还以为可以改行了。” 陆小凤无奈摇头,一脸我拿你没折。“好了赶快起来。” “你小子酒足饭饱了没事干,不要打扰我睡……你干什么?”陆小凤这回没有跟他争把他扛起来。 “跟我去个地方。” “这大半夜的,你自己去。放我下来。” “这回不要跟我争好吗?就这么一次。” “……我自己走。”双脚落地,可是手却紧握着不放。 “你的手怎么?”注意到司空手指上有一道伤口,并不深却很新。 “不小心而已。”司空说着,眼睛望向门口他亲手挂上的灯笼。 ——蓝灯门前点,夜半门莫关,血滴引归路,但愿故人还。 我真的以为自己招回来只是一个鬼魂。 ☆、捕风捉影 “陆小凤带着司空摘星出了客栈后就往就外的山上去了。”石夭向敖珞禀报着陆小凤从皇宫离开之后的行踪。 “看来陆小凤真的准备去死了。”敖珞玩弄着手中的玉球。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看。”递给他一本书。“前年七夕,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谈话。” 迅速翻到那一页。“原来如此。” “真是没有想到他竟选择自己送死,陆小凤还真的能做出些让我吃惊的事。”敖珞赞赏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更好,省了不少麻烦。去通知西门吹雪‘捕风’开始。” 次日清晨 “司空你……”清晨去司空房间不见人,正打算去寻他时,司空从外面回来了,却不止他一人。“小凤?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陆小凤耸耸肩笑道。 “这个陆小鸡何止没事还会发疯呢。大半夜的拉我爬山去看日出。”司空埋怨道。 “看日出?”这三个字让花满楼想到了以前他跟陆小凤的一次谈话。 ‘说真的花满楼你呢?’ ‘要是现在你马上要死了什么事情没做会让你觉得后悔。’ “这几天在皇宫里大鱼大肉的,好想吃点清淡的。啊,要是有碗阳春面就好了。”陆小凤说着揉揉自己的肚子。 “麻烦。”司空给了陆小凤一记白眼,却还是走向了后堂的膳房。 “花满楼,跟我下盘棋如何。”陆小凤看向在哪里思考入神的花满楼。 “好。小凤!” “怎么了。” “今天的日出怎么样。” “漂亮……漂亮得让人不会再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是吗?” ‘我会后悔今天早上起来晚了没有看到日出。’ 半个时辰后,陆小凤再次缴械投降。 “不下了,我就是赢不了花满楼你。”陆小凤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道。“死猴子怎么那么慢。快饿死了。” “小凤,我都陪你下了这么久的棋了,你能不能陪我做一件事。”花满楼道。 “你说,我一定陪。”陆小凤应道。 “跟我比一下武功。” 还不等陆小凤同意,花满楼便一扇子向他扫过来。 陆小凤侧身躲开,棋盘被撞翻。花满楼继续攻上,每一招都往要害打,大有一副想把陆小凤给打死的模样。好不容易钳制住花满楼的招式。陆小凤先是一愣,转而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 “谢谢了,花满楼。没想到你还记着。” “你真的决定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司空怎么办?” “他不会有事的。还有一个时辰,足够咱们好好的吃一顿饭的,不过可惜了西门不在。”陆小凤惋惜道。 “你不打算告诉司空?” “让他陪我一起送死吗?虽然嘴上说不,可是那一次不是他一直在陪我。这次我真的不想他陪了。也不想你陪。”陆小凤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对不起了,花满楼。” 花满楼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最后不能动的不是花满楼,而是陆小凤。 “我就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想吃阳春面了。原来是想习惯嚼蜡。”司空摘星从陆小凤的背后出来。从花满楼攻出第一招,棋盘被打翻司空便发觉了。 “司空。”花满楼看不到司空气的泛红的面颊,但是他听得出来司空呼吸声有些乱。 “花满楼,再等一下还差个汤就能开饭了。”司空对花满楼笑道。 摆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让陆小凤坐在中间,两人分坐在他两侧。 “要是想死也该吃一顿好地再死。吃个什么鬼阳春面。”司空一边说这一边给陆小凤夹了一口菜,硬塞到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死也要油死才对。” “做个饱死鬼好过活这却食不知味。”花满楼为陆小凤倒上一杯酒。 “认识你们两个我真的死而无憾了。”陆小凤回应道。也就在这一刻陆小凤同时抬手点住两人的穴道。 “小凤!” “陆小鸡!……你这个混蛋又骗我。”司空骂道。 “我没骗你,只是你出手没轻重。太轻了,轻轻一冲就开了。”陆小凤道。 “我下回一定点断你两根肋骨。” “只怕没有下次了。”陆小凤看着司空苦笑,转而对花满楼道。“我知道花满楼你对付我之前一定会先移穴位。所以我祗有出奇不意了。” 花满楼听他这么说,也很气,倒不是气陆小凤而是气自己太过掉以轻心。 “都是我爱吃的菜。真是好……”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拿起酒杯。“就是少了点什么。不过这都是我的错。” 午时 官兵推开了房门,冲进房中将三人包围。白瑾穿着朝服也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西门吹雪。 白瑾第一眼看到的是司空摘星,再而才是坐在正位上的陆小凤。 “陆小凤你打算坐着接旨吗?”白瑾道。 “犯什么法了吗?”陆小凤问道。 “死罪。” “反正要死多死一次也没关系。”陆小凤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再给自己倒一杯酒。 “竟然这样,那你自己看好了。”白瑾也坐下,将圣旨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却根本没有看的打算,而是直接问道。“皇上打算让我怎么死。凌迟,还是车裂?斩首示众?” “皇兄,还念着你这个朋友,让你自己选。” “我自己选?” 白瑾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个侍卫端着两个盘子上来,一个放着一丈白练,一个放着陆小凤最爱的东西酒壶。“如何,自缴还是毒酒?” “皇上还真是把我当朋友,死了还能喝一杯。”陆小凤说着站起身走向酒壶。“正好我的酒喝完了。” “你确定!”似乎是预料之中的。 “当然,吊死鬼可是丑的要命,我还想到阎王爷那当倒插门的女婿呢。”陆小凤说着摸摸自己拿两撇小胡子。可是拿起哪壶毒酒后,陆小凤却站在哪里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后悔了。”白瑾道。 “西门,不管你想不相信。我真的和花满楼没有什么?唯一能和他一起老的人祗有你。”陆小凤不理会白瑾,而是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宝剑站在哪里。 看西门那样,陆小凤无奈叹气。“算了,美酒,美食,知几,兄弟手足,全在了我也该满足了。” “你现在该不会舍不得死了把。”听陆小凤说了这么多,白瑾道。 听闻此言陆小凤看着白瑾,然后抬手仰首。喝尽壶中酒,将把空酒壶摔在地上。 白瑾有些惊讶于陆小凤这突然地干脆。 “满意了?”陆小凤说着用手擦擦嘴。 不愧是御赐的毒酒才下肚马上觉的头昏,摇摇晃晃的走到花满楼的身边给他把穴道解了。 “小凤!”扶住就要站不住的人,却被陆小凤轻轻的推开。 “我没事。”陆小凤说着又扶着桌子走到司空摘星的身边,给他把穴道解开。这回整个人都跪倒了地上。拉扯着司空的衣服也将他拽着蹲下来。“我时间不多了,没时间跟你争了,你光听我说好不好。” 同样跪在地上的人,用力的点头。 陆小凤刚要开口却又闭了起来,自嘲的笑了一下。“不行,你一不跟我吵,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白痴。” “对了。去找唐二少看能不能把头发变回来,你这个样子我怕姓卓的后悔。”挑起司空摘星的一缕头发。被西门吹雪打了那掌后,司空的头发便开始迅速变白,如今岂止是接了霜,完全敷上了雪。“还有没事多穿两件衣服,记得按时吃药。不要老忍着,也不要再那么好赌了,当心那天连你整个人都输了。” “啰嗦!”司空骂道。 “好了,不要难过,这是我的报应。还记得吗,我比你混蛋,所以先死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混蛋。” “我知道。”腹部的疼痛,倒抽一口气。“好难受。早知道□□这么难过我就选上吊了,说不定还痛快一点。……呜!谢……” 陆小凤的痛哼声便这么断了。他最后那个谢字,却是给了身后那结束了痛苦的人。 没有人看到西门吹雪的动作,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剑已经插透了陆小凤的后背。拔出剑,可能是因为陆小凤已近将死。血没有喷出来但是衣服还是瞬间被血染红。 “你……”花满楼不敢相信西门吹雪竟然会在背后给陆小凤这样一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将剑上的血吹掉。 “花满楼,这样最好了。”司空摘星叫住花满楼,抱着陆小凤任由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让西门吹雪捅上一剑好过被别人捅上一剑的好。” “既然陆小凤已死,那我也该向皇兄去复命了。”白瑾说这就要离开,他的目光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停留在陆小凤和司空身上,可是他真正想要看的却祗有一个人。 “西门吹雪。”抱着陆小凤的司空摘星突然叫倒。“这一剑我会还你的。” 西门吹雪没有理他只是先白瑾一步离开房间。白瑾看了看司空摘星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愤愤然甩袖而去。 “司空。”花满楼走到司空身边,手掌搭上他的肩膀。 “我没事。”司空一边道一边将陆小凤放在地上,给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净。“花满楼,你帮我看好这小子,我去给他能个舒服点的棺材去。” ☆、捕风捉影 正月十六 陆小凤的灵堂,很简单,祗有一副棺材,几条白练。 在陆小凤死的第二天。江湖上就传开了死讯,陆小凤的很多朋友都赶来。真正的朋友。最先来的是住在京城的三六九和韩棠,他们一看到城里的告示就赶来了。也是他们帮忙布置的灵堂。 当天晚上蔡云卿和百家飞星赶来,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皇上下旨杀陆小凤的。因为他们一直都觉得皇上下不了这个手。百家飞星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将陆小凤捉拿押入京城。 老实和尚是在第三天一早赶到的。他一来就坐在棺材前骂了陆小凤一堆脏话,骂了几个时辰之后便开始给他念经。 鹰眼老七是第四天到的,这一天又陆陆续续的来了更多的人。 第五日的时候这不算小的院子已经一间房也不剩了。 在所有人都在为西门吹雪最后捅了陆小凤那一剑这个事实,感到惊奇并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引起争论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一直坐在哪里烧纸钱的司空摘星离开,除了花满楼。 司空摘星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陆小凤那时候带回来的包裹,那里面是陆小凤的一件旧衣服和一把新刀,在床上把衣服展开弄平整。便看到胸口处那时被西门吹雪从正面捅的那剑留下的伤口。将衣服比在自己的肩头,又在那个位置比划了一下。 终于在确认了什么之后,勾起一抹冷笑。若是看到这冷笑,并听到了昨日许下的誓言。肯定会猜到司空他现在在想的定是该怎么还西门吹雪那一刀。放下衣服再摸索了一下,竟然还有一封信。被揉的褶皱不堪的信上面,写着他司空摘星的名字。熟悉的字体,打开信,司空摘星只看了一句话,就把信叠起来收在衣服中,再拿起那把刀收在后腰。 “这个混小子有工夫写什么诀别信,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活下去不是更好。……就再信你一次,要是敢骗我看我到了地府怎么收拾你。” 跟没有人发现何时离开一样也没有人发觉到司空摘星的回来。 “司空?”花满楼在司空摘星身边坐下。 “我没事,只是想起那小子有一身衣服还在房里,拿过来一起给他送过去。”一边说这一边把那件衣服扔到火堆里。 花满楼捂了捂鼻子,可以闻到布料烧焦的味道。 “下雪了。”这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声。 “想要出去走走吗?”花满楼询问道。 “做什么?”司空看向外面,虽说下雪也不过是几朵零星的雪花。 “冬日无雨,雪中走走也好。”花满楼道。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眼泪这种东西若憋得太久也绝没有好处。 “不用,且说不是他陆小凤的什么人。就算是哭丧这种是我司空摘星也做不来。”司空摘星自然明白花满楼的好意。 就在这时,因为两个人的到来,本来很吵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们身上,眼神极不友善。 “花满楼,你要不要……”司空道。 “不用。”这一次换做花满楼拒绝司空的一番好意。 看着花满楼那种下定决心的表情,司空摘星在心里咒骂道。‘都是你小子干的好事。我看你倒时怎么收拾。’ 当走到灵堂门口处的时候。都欲王爷没有进来,西门吹雪倒是踏进了这并不欢迎他的地方。这房中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真的是当陆小凤做朋友,陆小凤帮过他们,甚至救过他们的命。此时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恨得把杀了陆小凤的人也给千刀万剐。只是对方是西门吹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 “西门吹雪,陆小凤都已死了你还来做什么?”看着西门吹雪走到陆小凤的棺前。鹰眼老七先按不住性子骂道。 “朋友一场,上柱香。” “朋友?你还有什么资格跟陆小凤称朋友。”有鹰眼老七先开口了,其他人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江湖儿女顶多和西门吹雪拼了。大不了早早下去陪陆小凤去喝酒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西门吹雪一个眼神扫过去所有人,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冷顿时鸦雀无声。 西门吹雪抬手截住丢向自己面门的东西,那是两根已经点好的香。在抬眼看向丢给自己香的人。神情那么一瞬间有些复杂。 “上完就赶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花满楼道。 西门吹雪看着对自己冷冰冰的花满楼,便走到灵位前上香。站立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西门庄主,请留步。”就在此时司空突然叫道。 西门吹雪,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西门庄主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司空摘星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着西门吹雪。 “司空。”花满楼听的出来司空摘星的语气带上了杀意。 “开始我还在犹豫,毕竟我不想看花满楼难过,但是现在看来花满楼已近对你死心。那我也可以放心的还你这一剑……不对,是一刀。”说着司空摘星掏出他在陆小凤衣服里面找到的刀。这是一把新刀,却是用古剑断刃重新打造的刀。 “好刀。”西门吹雪叹道。 “要是能染上西门吹雪的血那就更好了。” “若是你值得我拔剑。” “多说无用,请。”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庭院中间。 这个江湖上见识过西门吹雪剑法的没有几个人还活的好好的。特别是紫禁之巅的那场决战后西门吹雪的武功剑法就更是没有几个人敢挑战能挑战的,想要给西门吹雪一剑或一刀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如果是司空摘星的话或许就不一定了,这个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司空摘星是用刀的。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出刀。司空摘星不喜欢杀人,他用刀只会垛人的手脚。到对他而言刀不过是一个方便他偷人手脚的工具,所以他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佩刀,是一把菜刀还是名刀对他并没有太大区别。 所有人都在看着对立的两个人,猜测着结果。 “司空会输。”花满楼小声道。 花满楼说的是心境,西门吹雪的心境很平,可再看司空摘星这几天他根本就是不眠不休的,连饭都没有好好的吃几口。心境更是一团乱怎么可能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先进攻的是司空摘星,快若惊鸿的身法,加上伶俐的刀法。司空的身法很快,快攻快退。好几次以他的轻功那刀锋已经能触到西门吹雪,却只能是枉然。不过十几招,司空摘星手中的刀就被震脱了手。 西门吹雪的剑迎面砍了下来。不仅没有躲闪,而是站在哪里,甚至合上了双眼。 也就在一霎那剑锋稍偏从司空身边擦过。站在门口的好几个人被剑气振开,在房间正中间的棺材被剑气劈成了两半。躺在其中的陆小凤摔在了地上。 西门吹雪收起剑,冷冷得说了一句。“我不杀求死的人。” 司空摘星张开眼,却只能捕捉到那白色的背影。 司空摘星低下头慢慢得蹲下来,手臂环着身体微微冷颤。这时如撒盐般的细雪,成了雨水混杂冰粒落下,夹在寒风之中打在人身上生痛。可这场冬雨却也是上苍对有些人的一丝怜悯把,大家就在哪里看着蹲在这冬日冻雨之中的人。 蔡云卿想上前把司空拉回来,可是花满楼却拦住了他。 “让他一个人静静,麻烦你们再弄一副棺材来。”花满楼道。 所有人再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人。 “孽缘,真是孽缘。”老实和尚摇摇头轻声道。 京城的街道上。 “看来陆小凤是真的死了。”白瑾感叹,转而有对西门吹雪道。“刚刚还多谢西门兄手下留情。” “我说过了我不杀寻死的人。”西门吹雪冷冷道。 闻言白瑾猛的顿住脚步。 “王爷?” “西门兄,你先回去好了。我还有些其他事情。”白瑾说着,拿过下人手中的伞。 西门吹雪看看飘雪的天空,时候也差不多了。 司空摘星蹲在哪里握紧手中的信,任由雨水雪粒落在自己身上,结成一层薄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谁敢真地说自己绝对不会哭,上一次这样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为他挡住风雨雪冰。微微的抬头,那掌着伞看着他的人竟是白瑾。 被司空盯着有些不习惯,白瑾笑一笑道。“你不用管我,我就是站站。” “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司空摘星突然道。 白瑾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看司空摘星一下子跳了起来钩着他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白瑾一动不动的让他靠着,缓缓的抬起手再慢慢的放在他的背后。 “你就不怕我要借得不是你的肩而是你的命吗?”司空埋着头闷声道。 “要是你高兴,这条命给你又有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司空身体有些微颤,依旧没有抬头。 “想哭就哭吧,没事的。”白瑾慢慢道。“有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也这么说,可是最后还不是只是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司空声音颤抖道。“什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陪薛冰,宫素素那些美人了,你千万不要跟来捣乱。’这个混蛋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啊。谁会想要去陪他,又不是他陆小凤的什么人……谁会想啊!” 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勒着自己手臂也越来越紧。肩头感到一些湿润缓缓散开。握紧手中的伞。 片刻之后,司空摘星停止颤抖,松开手,缓缓抬起头。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很难看吧。”手背轻擦鼻翼。 “不会。”抹去他的眼睛下面残留的水渍,整双眼红彤彤的,显得很是可怜。 “陪我一下好吗?”司空道。 “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在这里。” “好。”白瑾一手撑着伞一手拦住司空的肩带着他离开。 两人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离去。 “司空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蔡云卿有些担忧道。 “放心,王爷似乎对司空有些感情,就算……不会有事的。”韩棠道,但心里也难免担忧。司空毕竟算是他师弟,若是出了些什么事也不好与师父师伯交代。 “你们说,司空他不会看上都欲爷了吧。” “不会的,他也是害死小凤的凶手。” “可是,刚刚。” “要是司空看上那个王爷,陆小凤启不是要死不瞑目。” ‘不会的。要是司空真的不会再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小凤他才会死不瞑目吧。他死之前还不是交待司空去找仲龙吗。白瑾是真地对司空好。只是司空他……’花满楼不由得担心起来。刚刚司空摘星的表现确实有些奇怪,完全不像他认识的司空摘星。 客栈 知道司空不会想见到西门吹雪,白瑾便带他来了客栈。洗了澡,换过衣服。 “怎么,我的样子很奇怪吗?”司空看着白瑾盯着自己看。“白发,红眼。很像妖怪吧。一点也不像人。” “确实不太像人。”白瑾看着他,缓缓道。“像个仙。” “这样就做不了贼了,现在想想这些全是拜他所赐。”顺顺自己的发丝。 “这里有热毛巾先敷敷眼睛。” “谢谢。……怎么了?”看白瑾还是楞楞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你现在才更象是我知道司空摘星。”白瑾道。“翩然如仙,不然凡尘。” “我以前见过你吗?”司空很疑惑。 “也许你不记得了,八年前你到一个寺院偷过一串佛珠。却在逃跑的时候被人在房顶截住,还撕掉了你的面具。”白瑾道。 “你怎么知道。” “那个时候,我正好到那间寺庙祈福,也正好在那天夜里在院中赏月,却见到了此生最美的星。” “我好像记得那年我十六岁,不言那小丫头在庙里求了支下下签,硬是让我帮她出气。而那个截住我的人就是陆小凤,说来还真是巧,要不是我先在面摊偷了他的钱带,他也不会到那间庙去住宿了。”司空摘星回忆道。“也许我们这样就叫做有缘无份吧。” “缘是天订的巧合,份是手中的把握。今生的我岂不是就只是有份无缘。”白瑾在司空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不知道今生的擦肩而过,可不可以换来来生的一段有缘无份。” 司空似是被白瑾突然地表白弄得一时反应不过来。“王爷这你是?” “摘星,我爱你。”白瑾攥紧司空的手,看着他的眼。见司空别开目光不看自己,又道。“摘星,我……” ☆、捕风捉影 回魂夜 今天是陆小凤的头七,过完这头七明天就要下葬了。 昨天司空摘星和白瑾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现在已经是酉时天色已经黑透,所有人都在想司空他会不会不回来了。他会不会真的为了给陆小凤报仇而接近白瑾,可是却失手。还是他真的看上了白瑾,留下陆小凤。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的时候。司空摘星赶了回来,而且是白瑾送他回来的。 “你慢慢的想,没有关系,我可以等。”白瑾柔声道。 司空摘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白瑾却心满意足的离开。 “司空你去哪里了?” “白瑾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司空摘星不理会众人对他的提问他。而是径直走到陆小凤的棺材边,坐在棺材的边上。看着躺在其中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司空?”花满楼到了他身后。 “白瑾跟我说,他爱我,希望我可以跟他在一起。”司空摘星在花满楼提问前先开口道。不理会其他人的惊讶神情。“还有一堆谁听了对会心软的甜言蜜语。” “那你怎么想?”花满楼问道。 “想什么?”司空反问。 “他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是想答应他,还是拒绝,亦或觉得可笑。”花满楼道。 “没有,这些我都没有想到。”司空摇摇头,依旧看着棺材中的人。“我想的是。白瑾跟我讲过爱,仲龙跟我讲过爱,思离也跟我讲过爱。却唯独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那个字。” 花满楼闻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司空却又接着道。 “不要说什么爱啊喜欢啊,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就是连一句顺耳点的话也没有给对方说过,动不动就是,你一个死猴子,我一个陆小鸡,你一个猴精,我一个臭虫……”司空摘星说着探出手,掐一掐陆小凤少了血色如死灰般苍白的脸。“就连要死了也是连半句好听点的也没有。” ‘司空摘星不会疯了吧。’见他坐在棺材旁,如此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有人如此想。 就看司空摘星突然低下身子,半个身子都探近在棺材里,却不难猜到他是在做什么。 “司空?”韩棠刚想上前看看司空摘星,却见他又猛的直起身子。一只手还捂着嘴,满脸红羞,眼中却是怒意。 “你这个混蛋陆小鸡,赶快去死。”司空摘星怒骂道。同时双手伸进棺材里面。 ‘疯了,疯了,司空摘星真的疯了。’有人这么想着。就看司空摘星已经将陆小凤拎出棺材,把他举起来摔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大家都看着飞出去的尸体,小心着要接住。可是却见尸体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竟自个安安稳稳的落地了。 这尸体不但平安落了地,而且是双腿落地。不但如此竟然还在笑,更开口说了话。 “你这个死猴子怎么不先说两句好听的给我听。我都死了,先叫声相公来听听。” “你……”司空摘星并没有骂人,倒不是他不想骂了,而是他骂了八成陆小凤也听不到。 “回魂啦!” “僵尸!” “诈尸了!”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1节 尖叫声一声跟一声的。一个个大侠被吓的全都退缩到最远离陆小凤的墙角。只留下离棺材最近的老实和尚,花满楼还留在原地。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实和尚结结巴巴的问道。不躲开倒真不是他胆子大,着实是他腿都吓软了。 “你说呢?我当然是……鬼,还是一个……”说着陆小凤将双手举到胸前,翻着白眼,突出舌头。眼看着就要把几个胆子小的吓昏过去了,又突然一笑。“酒鬼。” “开玩笑了。我是人。脚,下巴,影子一个也不确。”陆小凤笑道。 “你真的是人?”老实和尚还是不敢相信。 “废话,那个鬼敢跟你这个大和尚说话的!”陆小凤笑道,就差扯着老实和尚的手来摸摸自己心跳是不是还在。 花满楼却已经走到陆小凤的背后,手掌摸上他的后背,隔着布料能感觉到那个伤口还在,但是心跳也还在。“可是,西门他明明。” “这个解释有点复杂,有没有吃得我快要饿死了。”陆小凤说着揉揉自己的肚皮,虽然一觉睡上七八天对他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躺棺材七天还真是头一次。“花满楼你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吧。先吃饱了,我慢慢给你们说。” 在陆小凤吃了一只鸡,两坛酒,三碗粥,四个馒头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小子吃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想急死人啊。” “再等一下,回魂夜,回魂夜。这还差一魂没回来。”陆小凤笑言。再给司空摘星弄一点菜,这纔几天又瘦了一大圈,他心疼啊。再看看比司空好不到哪里去的花满楼,怕一会要是那一魂回来看到他这样,自己更有的疼了。 “司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见陆小凤问不出结果,有人将突破口转向司空。 “别问我。”司空耸耸肩。“这小子临死前才告诉我他是诈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小凤告诉你?”花满楼惊讶,陆小凤对司空说的话他动听的清楚,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他比我还混蛋,又怎么会比我先死。”司空道。 突然一阵寒意,房门被吹开,一个白衣人冷面的人走进来。这感觉才真是让人觉得是鬼魂来了。 “西门吹雪!”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来人,手掌按上各自的兵器。 “怎么样,西门现在没有隐形人了吧?”陆小凤却笑道。 “没有。”西门冷冷答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门吹雪不是?”有人疑惑。 “和尚我都搞糊涂了。” “你这个陆小凤,有什么麻烦不能跟我们说。”也有人指责。 “对不起各位了,这次的事情非同以往,实在是不方便对各位说明。因为我要对付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群会隐形的人。所以我跟西门策划了一场苦肉计。”陆小凤道。 “隐形人?” “苦肉计?” “各位若是相信我陆小风,就请再等几日,倒时我一定给大家一个答案。”陆小凤抱拳道。 “无妨无妨,我们本就对什么谜题不感兴趣。” “只要陆大侠你一句话我们一定照办。” “那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先休息吧,明天还拜托各位来为我下葬。”陆小凤笑道。 “那我们先走了。” “那个西门庄主之前有什么失言之处请多包涵。” “包涵!”众人向西门吹雪道歉后便离开房间。 房里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咳!”西门吹雪咳了一声看了一眼陆小凤。 “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你什么时候和西门串通的开始。” “从我想通那个时候在岛上小老头对我说的那段隐形人的话。我发现我身边有很多监视我的隐形人,不但我身边我朋友身边也有隐形人。我发现那些隐形人跟踪我不止一年两年的时候。”陆小凤道。“那日西门把我赶出万梅山庄前,我跟西门说了我的怀疑和大体计划。让他注意身边有没有隐形人。如果他发现了,就不要来找我,若是没有就在半个月后来找我,结过是我没有等来西门。所以我们就开始了第二步。让西门恨我。” “那天晚上果然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司空摘星道。 “没错。能让西门吹雪恨一个人,最不可能让人怀疑的只可能是因为一个情字。那些隐形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不过你那个时候去追西门吹雪,我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也好在你追上去,西门不得不打昏你,反倒让他更快地得到了隐形人的信任。” “那树林里又是怎么回事?”花满楼也问道。 “那也是给隐形人演的一场戏。不过那场戏最重要的是三个目的。” “三个目的?” “第一,就是让西门打伤司空,让花满楼你恨西门。第二,西门把他那边的情况告诉我。这第三,就是捅我胸口一剑。”陆小凤竖着手指一一数道。“其实就算司空不去救沙曼,西门也是找机会对他出手,而西门打的那掌本就不重,但为了让它看起来很严重……” “就是我的头发变白。”司空摘星皱起眉头。 “没错,我的确在药丸里面惨了迷药,可是这药绝不是为了让死猴子你睡着那么简单,而是为了掩盖另一种药的味道。”陆小凤道。 “小师公的发染霜。”司空摘星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惊呼道。“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连我小师公也收买的。” “就在和西门串谋之后”陆小凤笑道,想起宋茨那‘你若不成功,老子就送你见阎王’的威胁,嘴角轻微抽抽身体也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所以西门当时捅你那剑,就是为了之后捅你第二剑作准备。背后一剑胸前一剑正好。所以那时候你才不要把伤口缝起来。”这是司空摘星之后检查衣服发现的。 “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给我解药。我猜他们要害我无非就是□□,所有我让西门在他的剑上涂上唐门的百日避毒丹。只要毒不攻心,我只要几天就可以恢复。当然也是为了他给我第二剑的时候可以把伤害减到最小。”陆小凤早就做好西门捅他两剑的准备。第一可以让花满楼对西门更死心,只要花满楼越对西门死心对方越会信任西门。这其二就是因为西门答应帮他的条件就是让他真正的捅上两剑。 “那传信是怎么回事?”花满楼又问道。他不记得两人有什么亲密举动。 “怕发生其他事打乱我们原来的计划,所以西门要和我通一次信。他故意演了树林里面的戏,然后留下信息给我。我才知道西门他是被紫藤教的那个姓敖的派去给都欲王当卧底的。并且知道了沙曼会招来王爷,和敖珞的‘捕风’计划。” “那你们是怎么传的信?” “割袍断义。”陆小凤道。“任谁也不会想到伤人是为了送解药,割袍断义是为了送信。” “你费了这么大神,就是为了让花满楼恨西门?”司空摘星给陆小凤偷去鄙视的目光。 “这是双重保险,第一让对方完全信任西门,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让西门不至于失手。要是他一不小心,有一剑哪怕捅偏一点点我就真的没命了。所以我要买个双保。要是我死的话,那谁帮他给花满楼解释。”陆小凤道。 听了他这解释,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都想再多给他身上添上几个洞。 “若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花满楼也有些不满。 “还有你怎么就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信任西门呢?” “这回的对手比咱们更了解咱们,西门恨我那可以是装的。可是西门会伤害花满楼你是不可能装出来的。所以花满楼你越是对西门绝情,他们反倒会越相信西门。”陆小凤说着又冲着他们挑挑眉。“再说了演戏可是很累的,我们两个怎么舍得看你们两个受这份苦呢。” 司空摘星把搭上他肩头的鸡爪子打下去。竟然敢这么骗他,拿自己的命去冒险。虽然在临死前告诉他自己是诈死,可还是很生气。 “而且他们知道西门对花满楼你的感情,肯定也会利诱。比如说,帮你复明。为了帮你复明西门吹雪肯定会拼了命,就算会让你伤心他也会做很多事。果然西门就做了一个绝情绝义的人。为他效力。”听陆小凤这么说。花满楼愣了一下,这就是西门要的东西。陆小凤看他这个表情知道他误会了又补道。“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西门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花满楼你和他自己的幸福,对不对西门。” “你很啰嗦。”西门冷道。 “那我就不罗嗦了。死猴子咱们睡觉走。”拿起桌上的半只烧鸡。 “我还没吃……”还不等司空摘星说完,便被陆小凤直接抱住腰,扛了起来。 “你们两个慢慢聊。”陆小凤笑道,退出房间,关好房门。 “你这个陆小鸡放我下来。”司空骂道。 陆小凤并不理会他,而是看了园中的草丛一眼,颇有些警告意味的道。“打扰两个人的世界,可是会遭天遣的。” 这话却不是说给司空的,他的话才说完。就看没有风的晚上,树丛里的叶子却在晃动。 陆小凤满意的叼着烧鸡扛着人回房睡觉。 ☆、捕风捉影 房中被留下的两个人,本该很多话想说但独处了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西门吹雪看花满楼的脸瘦下去很多,气色也不太好。坐下来为他面前的小碗里添上一点菜。 “西门。”刚刚被陆小凤那句‘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西门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花满楼你和他自己的幸福。’弄的有点走神。 “七童,对……” “不,因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没有相信你。”花满楼抢先道。 “那天你说的是真的!”西门吹雪突然道,听不出语气。见花满楼似有些不解又补充道。“你说不爱我。” 花满楼点点头。 “小凤他让你不怕死。”西门吹雪继续道。 花满楼再次点点头。 “那我呢?”西门吹雪问道。 “你让我盼望着。有一天可以与你一起,白……”‘白头偕老’这几个字要说出口让花满楼有些不好意思。他拉过西门吹雪的手,在他手上写下另外几个字。当初西门吹雪给他的答案。 ‘白首相依听雨’ 感受到这几个字,淡淡的笑浮上嘴角越上眉梢,满到溢出。 “西门?”花满楼听到了西门的笑声。西门吹雪反握住他的手,在手心中写下三个字。 ‘我明白。’ 西门吹雪当然明白。 因为是眼前这个人将他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也祗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只是一个人而非神。 就像陆小凤说的,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是爱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我爱不爱你,可以简单便说清道明的。那是一种责任,让对方做一个普通人的责任。 你一生可以遇到很多人,你可以为很多人去出生入死。但又会有多少个夜晚,半夜惊醒,只因梦中的自己老去,孤身一人。看到身边的老人那般无助,除了等待鬼差勾魂什么也做不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也开始恐惧自己的衰老。 你有没有碰到过一个人会对你说和你一起变老,当老看不清,听不清,走不动,白发斑斑的时候同你一起坐在厅堂上听那屋外雨声打叶落地。 那时会不会有几分期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另一边更是安静不下来的两个人。 陆小凤把司空摘星扔到床上。 “你……”还不等司空摘星说话,就被鸡腿堵上了嘴。 “快吃,吃饱了好睡觉。”陆小凤一边啃着鸡,一边说着。在司空摘星身边坐下来。 司空摘星也不反驳他,而是将手中的鸡腿当做某人的胳膊狠狠的撕咬。 “你的眼睛怎么了?”陆小凤注意到看他眼睛有些红,原本便如同藏着星辰的眸子现在泛着红,却好像是红霞映星海,很诡异却也更让人沉溺。“昨天下雨抱着那个白瑾哭的?” “还不是被你害的……痛!别动,好像有点发炎。”稍稍别过头躲开陆小凤探过来的手。 “我不是让你随便流两点猫尿就好了,你怎么还真哭啊。”陆小凤道。 “你当我想,我在哪里蹲了半天又淋了半天雨,都快冻死了。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挤出一滴来,结果那个白瑾就来了。可我就是挤不出来,你不知道我十岁以后就一滴眼泪也没流过。”司空摘星更是不满道。 “那你怎么又哭出来了。”陆小凤疑惑。 “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给眼睛里面抹了点水。” 陆小凤听他这么说,叹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要不是早知道要是自己死了,司空也不会流一滴泪,不把自己臭骂一顿才怪。别说给自己报仇,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鞭尸了。他也不会在最后时刻给司空说自己是诈死的,不过看他瘦成这样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怎么样我这回没有骗你吧。” 不理他接着啃着手中生下的鸡骨头。 “把骨头给我不要乱扔。”见他吃完将鸡骨头拿过来,和自己一起丢到桌子上。脱掉外衣,推推他。“往里面点。” 不太情愿的往里面移动移除半榻。 “果然还是床趟起来舒服。”陆小凤躺在床榻上,双手搭在肚子上“赶快睡吧,明天我就要下葬了。” 司空摘星这几天也确实累了,他现在眼皮都在打架。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听有人在叫他 “死猴子。” “猴精。” “偷儿。” “你小子到底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抬手便要堵上陆小凤的嘴。 “我就是想叫叫你。”握住他的手,顺势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白痴。”抽出手,翻身接着睡。 “偷儿……我想吃。”陆小凤也翻身,贴上司空的背将他拦在怀中,在耳朵边低声道。 “你不是才吃过吗?” “我想吃你。”说着便咬上耳垂。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听闻陆小凤死讯,便匆匆赶来的郭雀儿却又因为大雪封路而晚了许久。刚刚又在门外听了片刻有些误会,生怕司空出事,这一下硬闯险些摔倒。 “司空,陆小凤死了就死了别想了。你还有我呢。” “还有你什么?”陆小凤一脸阴沉的看着郭雀儿,他此时的表情怕是连真的修罗鬼刹也要自愧。 “啊!鬼啊!” 另一边同样被打扰过的人。 “西门,这样吓郭小兄弟不太好吧。” “没关系。” 打扰人家两个人的时间是会遭天遣的。 正月十七 宜安葬,忌嫁娶 一大早陆小凤就回到了棺材里,西门也离开了,一切都像一场梦。 众人看着那棺材埋下去。司空摘星走上前蹲下来看着棺材,洒下第一把土。慢慢的坑被填平了,江湖儿女无需太多礼节,他们烧过香后,就离开了。 入夜。 一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的到了陆小凤的坟墓旁。他们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墓挖开来。撬开棺材,里面躺着陆小凤的‘尸体’。将尸体取出来,盖上棺椁,将土填平。 敖珞本就不是要陆小凤死那么简单,他很清楚陆小凤会选毒酒,所以他将那毒酒换成了另一种不会要人命的□□。那种药只会让人变成假死状态,他又命西门吹雪在最后补上一剑,这样就任何人都会认为陆小凤是必死无疑了。当陆小凤被下葬后,他们再把人救回来,让他起死回生。 当西门知道这个计划后,他就在剑上涂上了陆小凤给他的百日避毒丹,刺了他那一剑。虽然这样子不可能完全解毒,但足以让陆小凤好起来的时间比他们敖珞计划的时间提早,这点时间足够他布置好一切了。敖珞的‘捕风’计划已经知道了开始,但是他和西门始终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以及敖珞的目的。所以陆小凤在蹲牢房的那几天也制定了另一个计划。 看着陆小凤的‘尸体’被那些人带走后。在暗处观看者的人笑了。 开始“捉影”。 当陆小凤再醒来的时候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上。 “我到了阎王殿了吗?”陆小凤扶着头坐起来。“头好痛。” “你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但也相当于在阎王殿门前逛了一圈,来杯还魂酒。”敖珞道。 “你到底跟踪我多少年了。”陆小凤看向坐在石床不远处石桌旁的敖珞。 “你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提过一次,以陆小凤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话。 “给点提示。”陆小凤下床走过去。 “这里是你近两年所做的事,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了。”敖珞说着递给陆小凤一本书。 “还真是细致啊。”陆小凤随意翻看了几页,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楞了一下。“原来是你把我从那个山谷里拣出来,扔到凤凰镇的。这么说我头痛的毛病不会也是你们。” “没错,不过我是为了帮你,帮你凤舞九天上。”敖珞道。 “那你还真是帮我一个大忙。”陆小凤冷笑一下。“也是你换了皇上赐的毒酒。” “你以为呢?” “可是你又要西门吹雪捅我一剑!” “可是你没有死。” “我还想活命就要帮你忙。” “果然聪明。” “我要是聪明的活就不会怎么也看不透你,毫不知情的被你玩弄这么多年。”陆小凤道, “不管怎么样陆小凤已经死了。” “可是你可以让我活过来。” “没错我可以让陆小凤活过来,更可以让陆小凤做皇帝。” “皇帝就留给你自己好了。”陆小凤笑道。 “你真地对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 “凤始终是凤,不可能做龙,再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重天上的凤。”陆小凤道。 “你以前可能不是,但是你现在是了。” “你不如直说,想要我做什么的好。” “不急慢慢来,咱们两个也算暗中交手数次,虽算不上至交但也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先喝几杯酒如何。”说着在面前的夜光杯中斟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陆小凤拿起那夜光杯,一口饮下。 “陆小凤咱们玩个游戏如何。”敖珞笑道,不似陆小凤的豪饮而是慢慢浅啄。 “不要又是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的游戏。”陆小凤道。 “如果是你问我答,玩吗?” “玩。”陆小凤马上发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派人跟踪我的?” “在你认识司空摘星之前。”敖珞道。 “那我第一次见那个死猴子是怎样的?”陆小凤继续问道。 “你十七岁那年在江湖上刚小有名气,受托前往京城办事,但半路钱袋被盗。无奈借宿到了附近的庙中,那夜司空摘星正好到庙堂里面偷一串佛珠,被你在房顶堵住,打斗中你撕下了他的面具,又追到了一家专为小偷销赃的赌坊。”敖珞叙说道。 “是这样吗,我都不记得了。”陆小凤苦笑。 “你不记得了?”敖珞惊奇,眼中多了一丝怒意。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记得。”陆小凤耸耸肩表情很无辜。 “你不记得,我可却记得清楚。那时候的他不染凡尘,月下墨发白衣就如同仙一般。可是他现在呢?”敖珞可以说事仇视的看着陆小凤。“若他没有认识你,那他依旧是仙儿。” “你要的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儿,我要的是一个可以陪我做人的偷儿。”陆小凤笑着为自己再倒上一杯酒,浅啄品尝一口,再一口喝干。“果然是好酒。所以是你告诉南平郡王‘星邪剑谱’的秘密,并帮他出谋划策的?” 敖珞被陆小凤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住,却也从愤怒中回过神。 “南平郡王和药王庄其实并无关联,而是你连谋了药王准备祁门暗香。我想任燊还帮你跑过一次梧栖楼,帮助佟玉人为你取得秘录。”陆小凤道。“不如说说药王庄和血衣堂在你的计划中是什么作用。” “血衣堂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一次考验,而至于药王庄我本有其他安排,却不料这颗棋会脱出我的掌控。”敖珞道。 “因为你没有能想到司空摘星回去偷药王庄,更没想到药王会想抓他。” “不错,我更没料到的还有那个凌智。”敖珞道。“他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真是可惜了。”敖珞道。 “凌智在万梅山庄设下双簧戏的同时,药王也已经派人去抓司空。而那些去抓司空的药王庄弟子,是你杀的。”陆小凤道,他问过司空药王庄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为何一个人离开,司空说他怕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对杀了药王庄弟子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聪明,就是有点迟钝。”敖珞道。“不错,凌智和任燊他们在破庙里发现了服用了血灵芝昏睡的司空摘星,是我救下的他。我还在酒壶之中留下了玉牌,为你点明了药王的罪行。你虽想到了酒壶中另有玄机,但是凌智却比你更快一步。” “凌智死后,任燊便无意再助你。你去找他,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任燊设下陷阱想要抓的人会提前来,就躲在房梁上偷听了你们之间的对话。等你发现的时候已晚,你那时一定有提到司空的名字吧。所以他在逃跑后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去找了司空。”陆小凤道。 “那他都告诉了司空摘星什么?”敖珞问道,他的语气很冷静,可是他的手却不知觉得颤了一下。。 “不多六个词。谋反就是说你们要谋反,紫藤即是药王庄的玉紫藤也是在说你这个紫藤教,血衣自然是指血衣堂,蓝王其实他是想说南平王,黄裳是指皇上,至于最后的白玉……”陆小凤稍稍停顿一下。 “那你倒是说说着白玉到底是什么?”敖珞问道。 “瑾瑜都是玉。所以这白玉指的便是都裕王,白瑾。白瑾也是你的目标,所以你才让西门接近他。”陆小凤道。 “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真是精彩。没错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现在的皇帝会死,白瑾也会死,但陆小凤会活。而且陆小凤可以得到白瑾所有的一切。那颗星还是属于陆小凤的。”敖珞拍起手掌。“怎么样?” “要是我拒绝的话能得到什么?”陆小凤反问。 “西门吹雪的一剑。” “我答应你。”陆小凤摸摸胸口。 “那你们兄弟间好好的叙叙旧。”敖珞说罢推开房门,西门吹雪竟一直站在门外。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陆小凤却想是想到了什么叫住敖珞。 “你还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打碎那玉屏?”陆小凤道,他所指的自然是当时在破庙那块刻着画像的玉屏。 “不需要的东西自然没必要留着。”敖珞笑道,最后对陆小凤道。“好好养伤。” ☆、捕风捉影 留下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敖珞进到隔壁的房间。那里面坐着一个人等候他多是。 那张脸分明就是司空摘星,可是敖珞却只是皱眉,无奈摇头。 “石夭不要闹了,你装的一点也不像。” “我知道他是星,我是石,他是仙,我是妖怎么可能比的过他呢。”揭下面具,面具下的面容是那么妖艳。远比面具漂亮的多。 “知道就好。” “明明是我比较好看,武功也是我比较高。”不满道。 “怎么生气了?”听到他小声的嘟囔。 “没有,你真的要让白瑾死。”移步到敖珞面前。 “怎么了?” “我有点舍不得,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白瑾。”用细长的手指画着敖珞的面具。 “比喜欢我还喜欢白瑾。”敖珞道。 “对,白瑾人更温柔,更体贴,更懂得疼人不像你连笑也不会笑,生气也不会气。为什么不能是你死呢?” 敖珞听他这么说,不怒反是笑道。“其实我也舍不得让白瑾死。但是没有办法,你要是那么喜欢白瑾就有你来做如何?” “那么这面具。” “我想白瑾也会很喜欢。”将他书中的面具取过。遮掩那妖艳的脸。“难道你不想听白瑾对你说好听吗?” “你就是会利用人。”轻笑埋怨。 正月二十 皇宫御书房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瑾向皇上行礼叩拜。 “平身,皇弟,无需多礼。皇弟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你。” “皇兄,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求皇兄可以下旨还一人清白。” “什么人?”皇上惊奇的看着白瑾。 “司空摘星,请皇兄下旨消除他一切的案底。”看皇上脸色一变,马上单膝跪下。“皇兄,司空他虽是江湖人士,可那时他身不由己。他这么多年从未有命案在身,他还在南平王一事中救驾有功,所以请皇兄。” “皇弟,难道说你这么多年游历江湖苦苦寻找之人,便是司空摘星?”皇上问道。 默认,颔首。 “起来吧,朕答应你便是。可是你要保证司空摘星不会再做任何作奸犯科之事。”皇上妥协道。 “绝对不会的皇兄,谢皇兄。”白瑾笑道。 “今夜就留在宫中同朕喝酒。” “那个,皇兄……我……” “看你这样为难,必是佳人有约了。”看白瑾脸红,摇头道。“算了,你自己要小心。” “皇兄?” “你真心诚意地待他,可他未必真心待你。他与陆小凤的情谊不浅,你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皇兄,我相信摘星他,若他今日邀我竹林相见,只是为了去我的性命,给他又何妨。只求来生可以在他人之前寻到这颗星,哪怕只是一段有缘无份也求佛祖满足。”白瑾道。“微臣先告退了。” 看着白瑾离开,皇上想到。‘皇弟,你这样叫朕如何放心。’ “魏子升。” “臣在。” “朕命你跟着都欲王爷,保护他的安全。” “臣遵旨。” “还有,不要让他发现。” 黄昏 一帮因为陆小凤的葬礼而聚在一起的江湖人士,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喝酒的好机会。房外大厅豪杰们痛饮。房间里面,几个不太喝酒的人聚在一起品茶。 “司空你的头发怎么样了?”花满楼询问道。 “好多了,药效很快就能过。花满楼你最近气色也好多了。”也冲着花满楼笑笑,注意到身边捧着茶杯微微愣神的人。“韩棠你想什么呢?” “郭小兄弟,送了一首诗送我。” “雀儿那小子还会写诗?念来听听。”司空笑道。 “寒棠初显,夜雨突降,花落叶残,未必是央。”韩棠笑道。 “确实很适合韩兄。” “我也觉得很不错,要是下回我家那个小师弟再问我觉得不值得,这首诗恰好可以回答他。”韩棠道。 “韩公子也会武功?”蔡云卿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漂亮人。 “为了方便帮家父押镖略跟家父的一位朋友学了些防身的刀法罢了。”韩棠解释道。 “那不知韩兄师承何处?”花满楼也疑惑道。 “这……”韩棠有些不好开口。 “没事的韩棠,我帮你说。花满楼,他师父咱们在蜀地见过的,他师弟咱们更是认识。”司空笑道。 “这样算来,韩兄岂不是也要叫你一声师兄了。”花满楼一听就懂。 “那倒不用,我师父跟师叔又不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司空耸耸肩道。 “这我就不懂了。” “我师父呢,是我师祖教出来的学做贼的。我师叔是我师公交出来的学的是风水相术。一个黑道一个白道两家子。”司空道。 “师叔?师父?师公?不对把司空。”蔡云卿却听不懂。“你师父的师父不就是你师公吗?怎么又会不是同一个师父呢?” “司空我也一直很好奇,你叫柳老太爷师公,宋前辈也叫柳老太爷师公,而你却叫唐前辈小师公。是为何?”花满楼疑惑。 “司空你们家的关系好乱啊。”蔡云卿已经彻底搞不明白了。 “这有什么乱的。这‘师公’就是师祖的老公,师父的相公,简称‘师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郭雀儿突然说道。“对不对司空。” 司空摘星点点头算是默认。 “难怪你怎么也不肯告诉小凤了。”花满楼笑道。 “让他知道了还了得。”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唐逝连哄带骗得叫他师公。 “嗯。”郭雀儿也点点头,他也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陆小凤各种威逼利诱的叫一声‘师公’。“对了司空,有你的信。” “我的信?” “刚刚在门口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司空摘星打开信看了看脸色马上变了。 “怎么一脸见鬼的表情?”郭雀儿问道。 “这信是陆小凤写的。”看看其他三人不敢相信的表情,又道。“字迹没错,除了那个陆小鸡不会有人把字写成这个样子。” “地府的来信?”郭雀儿不冷不热道。“这也他的太明显了吧,陷阱,陷阱。” “信上怎么说?”花满楼问道。 “约我今天晚上城外竹林见面。” “你怎么打算?” “去,为什么不去。”看花满楼那也好的表情又道。“我自己去就好了。要是真的是那个敖珞搞得鬼,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那你多小心。” “没事的。” 夜 ‘陆小凤,今夜你潜到都裕王府白瑾的房间,杀了他把他的人头带来见我。西门吹雪会接应你。’ 收到敖珞命令的陆小凤出了紫藤教大门。 “陆大侠请上马车。”石夭说这将一条黑布交给陆小凤。 “你是上次的那个人。”陆小凤看着眼前的这个漂亮的人,正是先前在旧宅假扮司空的人。“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陆小凤摇头道。 “我为什么不呢?朝廷的狗官害的我们家破人亡,若不是教主他收留了我,你觉得我现在会在哪里。”石夭带着冷笑说着。“那年我还不满十岁。” “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不过我会等你的。”石夭说罢转身离开。 陆小凤将眼睛蒙上,钻进了马车。 陆小凤在车上摇摇晃晃了一个来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陆小凤拉去眼前的布,发现自己身边还放着一张王府地图。 下车发现原来已经在都裕王府的后门。陆小凤刚下马车,马儿自己便拉着马车跑了。 再看看手中的地图,没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翻过墙头,向着白瑾的寝室前去。 推开房门,房间里面并没有人。也是现在还早有谁会上床睡觉。走到桌边便看到桌上摆着一盘梨子,上面插着一把三寸来长的银制小刀。陆小凤看着这把刀正入神,突然一阵寒意。 要不是陆小凤的反应快,断掉的便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脑袋了。 “西门,是我。”陆小凤定下神道。 “怎么是你?”西门疑惑的看着来人。 “怎么你不知道?敖珞让我今夜杀了白瑾,还说要你接应我。”陆小凤道。 “敖珞让你今夜动手?” “怎么了?”看西门吹雪的表情不对。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2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2节 “今夜,司空约了白瑾城外竹林。” “写信还是口传?” 西门吹雪指了指床上的枕头。 瓷枕下面果然压了一封信,可以想象得到当白瑾收到信是多么的高兴。署名是司空的。可是那字体…… ‘不好!’陆小凤心中大叫不妙。就在同时,刚刚西门吹雪和陆小凤过招引来了王府守卫。 “西门我先走一步,这里拜托你了。”说罢将梨子上的那把刀顺走,从窗户逃了出去。他希望还来得及。 郊外竹林 白瑾提着灯笼在竹林里面转着。幽幽竹林之中,动听的琴声。 “司空摘星,摘星……”白瑾一边轻声唤道,一边顺着琴声找到了一块空旷地。 果不其然看到自己在寻找的人。 “摘星。” 白瑾才想靠近,面前的人却象是一阵风般消失。 “摘星!摘星?” 白瑾快跑了几步。可还是找不到那人的踪迹,又是一阵风,回身。正是他在找的人站在身后,心里自然高兴。所以当他注意到向着自己而来的刀子时已经晚了。而这刀并没有如愿伤到白瑾,他被人阻拦住,而且这人不止一个。 “保护王爷。”魏子升带领众侍卫冲上来,将犯人包围。 “我司空摘星,今日只取白瑾的人头,你们不想死得就赶快给我滚。”面前的人怒视面前的人,刀尖指向白瑾。 “司空摘星,你竟胆敢行刺王爷,我劝你赶快束手就擒才是。”魏子升劝道。 “想抓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挑起嘴角。 “不要!魏子升,让他们住手。”白瑾眼看司空摘星被众侍卫包围起来,惊呼道。 “王爷,属下恕难从命。我们奉皇上之命,今夜定要保王爷周全。”魏子升将白瑾护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战局。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那二十几个侍卫不到十几招就被司空摘星打倒在地,倒地不起。魏子升看着眼前这个杀红了眼的人。虽是大内侍卫的首领,他也没有撑住三招。 魏子升刚想撑的站起来,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只能睁眼看着那把刀再次架上了白瑾的脖子。 “摘星,你真的想要我的命?”白瑾看着面前的人,苦笑道。 “怎么?后悔来了。”不冷不热的口气,语气中充满嘲笑。将刀插入白瑾的身体。“我说过,我会还你的。” 白瑾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司空摘星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跪下来。 “今生一条命……只求来生可以是你摘星来的一颗星。……如果我是陆小凤该有多好。”最后的低语。 一颗烟火在天空中爆开。 赶到竹林外的陆小凤正好看到了这美丽的焰火。 还未赶到他便已经知道自己来晚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当他真正到达的时候,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四周狼藉一片翠竹被砍断散落一地,除此之外便是恰若阿鼻之地的血肉。而地上的人要么是已经断气,要么就只剩下一口气,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站在这血色与翠色中看着自己,嘴角挂着笑。 这是陆小凤第一次亲眼见到司空摘星杀人,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司空摘星面前。抬起手重重落下在司空摘星脸上便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狠,那张消瘦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可是一点也不红。 “你为什么这么做。”陆小凤厉声质问。 被打的人只笑不答。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在陆小凤激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司空摘星在叫他。 “小凤?”可这声音不是来自面前的人而是身后。 陆小凤回过头。四目相对,正对上另一个司空摘星满是惊讶的眼神。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妖媚的人,陆小凤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个局。 “小凤!”再回过头便看到司空摘星要上前。 ‘不行,死猴子快走!’陆小凤正想要阻止司空摘星上前。可是突然眼前一片烟雾,身体一麻,被人点中了穴道,便彻底失了行动。 “陆小鸡。”司空摘星看不到烟雾里面的情况,也顾不得太多冲上去。快跑了几步,站在陆小凤刚刚所站的位置。此时烟雾也散尽,哪还有人,再定下神看看四周要不是死人,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 还不等司空摘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一群人冲上来把他包围,同一瞬间七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任谁看了当时的场景都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司空摘星杀了都欲王白瑾。更不要说还有那些没有死透的侍卫的证词。 ☆、鸱者痴儿 正月二十一 拂晓,天色灰蓝,人们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都聚在前厅吃着早膳。 “不好,大事不好了。”蔡云卿一边慌张的叫着,一边冲进后院。“花公子,花公子” “怎么了,云卿。” “司……司空,他……他……”蔡云卿从百家将军府一路跑过来,已经喘的连话也说不全了。 “司空他还没有回来,怎么你找他有事?”花满楼道。 “不,不是。是司空……他……他昨晚……” “行了,行了云卿你先喝口茶。喘上来了再说。”郭雀儿看不下去了,给云卿塞了一杯茶。“就算是再天大的事,你这个说法。不被是给吓死也被你给急死。” 蔡云卿被郭雀儿灌了两口茶,镇定下来开始深呼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空他昨夜刺杀了白瑾。”这次蔡云卿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不敢置信。 “司空他昨夜刺杀了白瑾。”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白瑾死了?”有人先反应过来问道。 蔡云卿点点头。 “司空他被抓住了?” 蔡云卿再点头,并补充道。“已经被关到天牢了。” 这话一齣口,有几个没有什么耐心的。已经开始嚷嚷着要劫狱了。 “我问你,皇上是不是打算让司空他偿命。”郭雀儿却拉住蔡云卿问道。 “皇上还没有下令。”云卿摇摇头。 “要是处死的话,那还好点。”郭雀儿说道。 “好什么好,你这个混小子是疯了吗。” “你还希望司空死不成。” “死了还不好,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就怕他不让你死,把你的命在那吊着,心情好了打你几鞭子,给你点剩饭。心情不好玩你不死。到时候做人不活做鬼不成,生不如死。”郭雀儿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摇摇头发出啧啧声。 众人闻言瞬间雅雀无声,下一瞬间又开始讨论要尽快把司空摘星救出来。 “其实郭小兄弟说的也有道理,劫狱的话危险太多,咱们也不清楚天牢的情况。要是皇上判了司空死刑,咱们劫法场的把握更大些。”鹰眼老七道。 “什么我的意思?”郭雀儿不满道。再看看他们一个个都焦急要救出司空的模样。“我怎么不知道司空人缘这么好的,陆小凤要死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么关心。” “陆小凤死大不了就是十八年后一条好汉。问题是陆小凤活着司空摘星要是死了。我们这些人可真是救生不能就死不得了。迟早被祸害死。”鹰眼老七道。 “司空摘星好像才是那个总是祸害人的吧。”郭雀儿不解。 “郭小兄弟,你年纪小不知道。这陆小凤最江湖上最大的贡献不是他破了什么大案捉了多少恶贼,而是给司空摘星去祸害。不过就算他真的死了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能被司空摘星看上眼祸害的人本就不多。”老实和尚道。“但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这有司空摘星克着他陆小凤还能算是半个人。要是没了这克星克着他,鬼知道这陆小凤会变成个什么要命的祸害。” “他陆小凤总是惹要命的麻烦,但大多时候要的是他自己的命。可若是没了那颗克星他陆小凤自己就是这天下最要命的麻烦,要的还是别人的命。”鹰眼老七补充道。 众人纷纷点头。 ‘原来师父你盗仙的威望是这么来的。’ 另一边的紫藤教 敖珞正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向着前面的鱼池中撒着鱼饵。此时有人怒气冲冲得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发这么大火啊。”敖珞看也不看这个人。 “为什么那么做。”陆小凤看着敖珞,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紫藤教。 “做什么?” “你让我去杀白瑾,却有假冒司空约白瑾去竹林,并让人假扮成他去杀白瑾。”陆小凤怒道。他一眼就认出杀人的‘司空摘星’是石夭假扮的。“还约了司空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约司空去的,而是你。”敖珞抬眼看了一眼陆小凤笑道。“你昨天那巴掌打的还真是毫不犹豫啊。” “咱们不是有言在先不把他给扯进来的。”陆小凤道。 “我不记得我和你有这样的约定。而且司空摘星他接近白瑾本不就是为了帮你报仇,我帮帮他而已。”敖珞道。 “为什么?” “就如你猜的那样杀白瑾是一步早已策划好的棋,而把司空摘星引进来只是为了让你全力以赴不要偷懒。”敖珞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你不想七日之后司空成为白瑾陪葬品,你最好全力以赴。” “你让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该做什么。七日之后白瑾下葬,如果你可以神凤化龙,坐上这皇帝的宝座,司空摘星就不用死,要是你做不到,他就只能为白瑾陪葬。”敖珞道。 “你忘了,我可以去劫狱。” “你可以但可惜,他不会和你走的。” “为什么?” “要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写信约你到杀人的现场,而他一齣现又消失。接着又有人说是你杀的人。你还会相信这个人吗?” “不会。”陆小凤眼神暗下来。 “而你也知道的,他最恨的就是被人骗,把他当成棋子。” “你真是了解我们。”陆小凤冷笑。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信任的人陷害出卖,更容易让人心碎的了。”敖珞道。 “那我该怎么做?” “你的棋下的好,这打仗之事因该不在话下吧。” “我没有兵。” “你有那么多来参加葬礼的江湖朋友,有你陆小风的一呼百应这兵马自然不在话下。上回血衣堂他们不是做得很好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陆小凤咬着嘴唇点点头。 “明白了,就赶快。你时间可不多。” “陆大侠这边请。”石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陆小凤的身后,他的脸还是有些红肿。无疑是昨夜被陆小凤打的。 看着陆小凤离开,白瑾摸摸自己的腹部笑了。 ‘司空摘星,看来着咱们的赌局我是赢定了。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你昨天那巴掌打得还真是毫不犹豫啊。”石夭将陆小凤引到马车旁。 “有什么好犹豫的?”陆小凤反问。 “要是真的是司空摘星,你也打的下手。”石夭道。 “他会躲。”陆小凤笑着道,捂起眼睛上马车。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陆小凤发现已近是晚上了而自己正身处在荒郊野外。 他的身边放着一张□□,这次马车没有在他下车后便跑掉。陆小凤先戴上面具,把马解了下来。然后看着那辆马车,一掌打过去。马车就报废了。他本来就卧了一肚子火。再不发泄一下怕是要憋疯了。 也不知道是敖珞看穿了他和西门吹雪的计谋还是他早就有打算。但这个敖珞确实陆小凤遇到过最可怕的对手。按现在的情况开看,他跟西门吹雪之前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他自己根本就是按敖珞剧本在走的一个丑角罢了。 敖珞他让陆小凤假死不是为了控制陆小凤而是为了引来那些江湖人士。再陷害司空杀了‘害死’自己的白瑾,把他陆小凤逼上绝路。现在真的是除非他陆小凤坐上皇帝否则司空是必死无疑的了。 深夜。 花满楼,老实和尚,鹰眼老七,还有郭雀儿坐在大厅里终于等来了蔡云卿的消息。 “云卿,怎么样了。” “皇上打算让司空怎么死。” 蔡云卿低着头,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你倒是说话啊。斩首?”老实和尚先开腔了。 蔡云卿摇摇头。 “车裂?”鹰眼老七也问到。 “难不成是凌迟。”两人把能想到的刑法都说了一遍。 可是蔡云卿却一直在摇头。 “到底什么,你快点说啊,不要一直的摇头。” “皇上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都裕王爷给他托梦跟他说,他……”蔡云卿断断续续道。 “让你说皇上要拿司空怎么办,你他的讲他做梦干什么。” “云卿你慢慢说没关系。”花满楼,轻声道。 “皇上他下旨七日后都裕王爷下葬。”蔡云卿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要用司空活祭王爷。” “这个老小子有够变态的。”鹰眼老七摸着他的光头。 “阿弥陀佛。”老实和尚咏了声佛号。 其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花满楼,我看咱们是不是先找西门再让他赶快通知小凤。”老实和尚提议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敲门。 “这么晚了是谁啊。”郭雀儿不满的说道。 “该不会是朝廷的人,毕竟司空的事闹得这么大。” “老实大师,鹰老大,你们先去叫醒其他人。云卿你也躲一下。雀儿帮我开门。”花满楼吩咐道,便和郭雀儿一起走到门口。 郭雀儿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花满楼,花满楼向他点头示意可以开了。 郭雀儿打开门还不等他看清来人,就被门外的人推了回去。那人很快的截住花满楼的扇子。 “花满楼,是我。” “小凤,你怎么?” “进去说,雀儿关门。”陆小凤低声道。 郭雀儿向门外左右看看,关上门。 “小凤,你怎么回来了?”花满楼不解。 “熬珞放我回来的。”陆小凤一边揭掉面具一边道,坐下来喝掉一壶茶。用手背擦擦嘴。 “小凤,司空他……”花满楼看陆小凤没有问起司空摘星为什么不再觉得有些奇怪。 “我知道,白瑾死的时候我也在场。”陆小凤道。 “你也在,那么说那封信。陆小凤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会害死司空的你知道吗?”郭雀儿骂道。 “信不是我写的。”陆小凤辩解道。 “我是说。你既然在为什么不带司空逃跑啊?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郭雀儿道,但见他一脸自责的模样也知道陆小凤不想的。“那个熬珞到底是打得什么打算?”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坐下手臂撑着桌子,低下头手掌抱着后脑。 “行了雀儿。”花满楼拍拍郭雀儿的肩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感觉的出来陆小凤现在很难受。 “陆……”蔡云卿见回来的是陆小凤也出来。他刚想说话就看花满楼给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老实和尚和鹰眼老七也将那些武林人士叫了起来。他们一看陆小凤突然回来了也感到惊奇,可是再看他在哪里低头不语的,也没有谁敢说话。 “花满楼。”陆小凤突然拉住花满楼。“你会帮我吗?” “你决定的事我都帮。”花满楼道。 “就算我要造反?我要做皇帝?” “你陆小凤怎么突然想做皇帝了?” “我也不想做皇帝,但是这次我不能不做。” “怎么了?” “要是我没办法在七天之后坐上皇帝的宝座,死猴子就要变成白瑾的陪葬品。”陆小凤说道。 “这么说,那个熬珞陷害司空杀害白瑾,就是为了逼你造反。”花满楼道。 “就连害死我,也是为了把你们引来,帮我造反。” “这个熬珞确实不简单。” “那就做好了,你陆小凤做皇帝未必不是太平盛世。” “陆大侠,你不会真得要。”云卿看着他们,他不想司空摘星死。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谋反改朝换代。“陆大侠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要是死的是别的人的话,求情或许可以,但是死的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 “要我说,咱们干脆劫狱得了。然后委屈陆大侠他们隐居几年。” “这是个好办法。司空摘星的易容术本就是一绝。” “不,他不会和我走的。”陆小凤却说道。 “为什么?” 陆小凤没有回答。 “就怕的是到时候那个熬珞也不会放过司空的。”花满楼也说道。 “那么除非皇帝换人否则的话?司空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陆大侠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的。”云卿看着陆小凤。 虽然陆小凤不想承认,可是熬珞他是一点也看不透。他的所作所为看上去没有一点章法却又步步紧扣。说他熬珞想做皇帝,可是他却在帮他陆小凤做皇帝。 陆小凤突然站起来。用双手撑着桌子,咬着嘴唇。哪怕一点点,哪怕祗有一点点。让他看透那个熬珞哪怕一点点就好。 “那个,陆小凤。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看陆小凤不说话,郭雀儿突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皇上要让司空给白瑾陪葬的事的?” 听了郭雀儿的问题陆小凤愣了一下,看着郭雀儿。“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是刚刚云卿才来通知的。要是你刚刚有在外面偷听的话,就因该在云卿说出来的时候就冲进来了不会敲门。所以说你肯定不是听云卿说的。而云卿也说了这个决定是皇上因为白瑾的托梦才决定的,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对啊!小凤你是怎么知道的?”花满楼疑惑道,这么关键的一点他们怎么没留意到。 “对啊!他是怎么知道的?皇上的决定是因为白瑾托梦,他怎么在大白天的就知道白瑾会给皇上托梦。除非……”陆小凤自言自语一番之后,脸上竟浮现出了笑意。他看到了就是这一点点。“云卿!” “怎么了陆大侠?”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带我入宫,我要见一个人。” “这个,陆大侠我也不想司空有事可是我不能。” “放心我不是要见皇上。”陆小凤道。 “那你是?” “我要见魏子升,现在祗有他能帮忙,相信咱们这不是一个局。” “陆大侠,魏大人那天差点也死在竹林,还是他作证定的司空罪。他又怎么会相信。” “就是因为他差点死在那人手里,所以他一定会相信不是死猴精杀的人。” ☆、鸱者痴儿 第六日天牢 被抓入天牢之后还不等审问,司空摘星便认了罪,没有遭受到什么刑讯之苦。此时的他正坐在牢房里哼着小曲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司空大侠果然是好胆识,一点也不担心明天自己会死的很惨吗?” “魏大人,你说错了我不是大侠我是大偷,而且劳你分心了我不会死的。要是我死的话这天下可是会大乱的。”司空摘星看着站在牢房外的魏子升。 “你真会说笑,要是你死的话只会天下太平才对吧。”魏子升道。 “要是我死的话没有认克着那只飞上九天的凤凰,那凤凰可不要把天翻过来。” “你是吓疯了吗?陆小凤他已经死了。明天就要问斩,难道你还以为有人会来这里救你走不成。” “魏大人你又错了。根本没人会来救我,他知道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和他走的。”司空看着魏子升勾起笑。“再说了,你真以为这小小的天牢能关住我不成。” “既然关不住,你又为什么不逃?还是你就那么想去下地府陪陆小凤。” “我还没活够,为什么要下地府去陪他?” “你不想陪他,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死。” “我不想死,可是我更不想让司空摘星变成一张面具。” “你偷王之王不是本就一直在带着面具吗?”魏子升很奇怪的看着司空。 “这张面具我可摘不掉。”司空摘星笑着捏捏自己的脸。 第七日 宜上梁,忌破土。然而就是今天都裕王爷下葬。 皇陵之中,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群江湖人士包围了他和他的禁卫军,西门吹雪将剑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个他以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人出,更让皇上惊讶的。 “陆小凤,你没有死。”除了惊讶竟还有泛出一些开心。 “皇上。”陆小凤对了皇上笑道。 “朕明白了,陆小凤你果然是棋高一筹,先诈死,然后让司空摘星去杀皇弟,你知道朕一定会亲自处死司空摘星,便先在这皇陵设下包围。”收起喜悦皇上看着陆小凤道。“陆小凤朕真的是服了你。只怕从一开始你所说司空摘星被抓来取玉玺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吧。” “皇上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聪明。我本来也打算就那么死了的,可是偏偏有人不想我死的安稳。”陆小凤说罢走到,被捆绑起来的司空摘星的身边。掏出一把刀,隔断他身上的绳索。 “你是说,不是你让司空摘星杀的皇弟。可是为了救他你才死而复活的。”皇上道。 “不是也是,要是皇上你一定认为是司空摘星杀了都裕王爷的话。那么就由我来为白瑾王爷报仇好了。”陆小凤说着扳过司空摘星的肩膀,将那把刀刺进了司空摘星的胸下最要命的位置。 陆小凤松开手,司空摘星捂着胸口慢慢的倒地。‘脸上还带着原来是这样’的淡淡微笑。 突然的这一幕,不但是皇上,就连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也吓呆了。 “陆小凤,你疯了吗?”花满楼将司空扶起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小凤笑道。“皇上你现在能听我说几句话了把。” “好!你说。” “皇上你想没想过,竟然司空摘星他已经杀了王爷为没什么不逃。不但没有逃跑还留下了魏子升这个活口,不但留下了活口还自己放了一只焰火让你们来抓他。” “不错皇上,我确实没有机会叫增援。”魏子升也说道。 “这不是正好说明这都是你们的计划。”皇上道。 “好,要是真的是如皇上所说我是为了布这个局。那我让司空摘星下毒不是更安全,或是逃跑等着皇上来抓他,那天没有人不知道王爷是受了司空的邀请才去竹林的吧。要是他留下来一个不留神锦衣卫门来个先斩后奏怎么办,我岂不是功亏一篑。”陆小凤道。 “这……”皇上也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更重要的是,若是一般的刺客按照礼法是会被当众处死才对吧。而皇上要把司空摘星为都裕王陪葬是临时决定的,而且并未有对外下诏书。那么我怎么会知道呢?” 皇上却被问住了。确实要不是那夜白瑾给他托梦,他本打算要把司空摘星千刀万剐的。 “皇上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借玉玺时我问皇上你。星邪剑谱乃皇室机密,南平郡王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勾结上侍卫长的。还有皇上可否记的当年紫禁之巅那次黄总管又是怎么发现南王世子与皇上相貌一样的事。就连最近太平王府的事,太平王世子又是怎么认识东海神秘岛那伙人的。”陆小凤一口气问道。 确实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都归于巧合,明明没有什么联系的人为什么会一起联手。 “那你怎么认为?”皇上看着陆小凤。 “其实我也一直想不到。可是就在前几天拖了那个敖珞的福,让我看到了花满楼说过的一句话反倒提醒了我。”陆小凤说着,看向花满楼。 “我?”花满楼不解。 “花满楼你还记得腊月在鲜花满楼时,我问你为何西门要给白瑾留面子?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陆小凤笑道,见花满楼一时也想不起来的模样他继续道。“你说是白瑾在中间为你们架桥花家才和朝廷合作的。” “确实如此。”花满楼道。 “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也有一个人在为他们架桥呢。这个人知道皇家秘史,和个个番王也有联系,而且很熟悉武林上的事。”陆小凤道。 “陆小凤你不正是再说你自己!”皇上道。 “但皇上除了我,这个人了解我们所有人。他抓了司空让我盗玉玺开始,收买了西门并派他到都裕王哪里。在我被皇上处死之后再救下我的命,他让我杀都裕王,却又陷害司空杀了都裕王。也是他告诉我皇上要让司空给都裕王陪葬。同样也是这个人给太平王情报,帮黄总管和南王架的桥。” “那你倒是说说这人是谁?” “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很简单,只要皇上你好好的想想,除了你自己外还有谁最清楚皇室的秘史,黄总管在照看皇上的同时也照顾过谁,侍卫长原来是谁的部下。又是谁建议皇上用黄榜引我入京的,是谁杀的我,又是谁让皇上决定今天会到这里。”陆小凤道。 “皇弟。陆小凤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皇上现在只要开馆来看看不就知道。”陆小凤笑着道,走到那金丝楠木的棺椁前。 “陆小凤你……”正在皇上犹豫的时候。 却突然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陆小凤,你果然厉害。”身着紫色锦衣的人从皇上身后的御林军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沙曼和石夭。这一次敖珞没有带面具,没有必要,也不再需要。 “皇弟,你?”看着明明熟悉面孔却有着完全陌生气质的人皇上惊呆了 “皇兄,你还是那么天真。”敖珞或者该称为白瑾,看了眼皇帝转而有看向陆小凤。“本来我指望陆小凤你会为了救司空摘星改朝换代,了没想到你会为了让皇上听进去你说话竟然这样伤害他他。你太让我失望了陆小凤。” “司空摘星是我的克星没错,可也是你的弱点不是吗?”陆小凤笑道。“熬珞,不也许我更该叫你都裕王白瑾。” “不,你因该叫我玉敖白。前朝后裔玉相和前武林盟主陆行风的儿子。不过我才更该被叫做陆小凤。”敖珞笑道。 “要是你是陆小凤的话,那我又是谁。” “我不知道,也许你是我爹当年和别的女人的野种,也许是哪个王妃的龙中。”敖珞看着陆小凤脸色变得铁青,继续笑道。“不过为了一会不至于做幽魂野鬼,我还可以把这个名字借给你用。” “你不是说我不会死,还会做皇帝吗?” “我是说陆小凤不会死,陆小凤会做皇帝,陆小凤还可以得到司空摘星和他以前所有的一切。”敖珞说这又看向皇上。“皇兄,念在咱们十几年的兄弟只要你交出皇位我可以放过你。还有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只要你们投靠我朝,念在江湖情意朕也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 众人都沉默,看向陆小凤。 “但是你一定要死。”敖珞也看向陆小凤,恶狠狠道。 “想我死倒是不难,但你也要让我死而明目才行吧。”陆小凤道。“以你的本事想得到这个天下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干什么还要费神费力的把我们引进来。” “这天下我随时都可以得到,可是要是我想当陆小凤就祗有这一次机会。”敖珞道。 “我可看不出来这个陆小凤有什么好当的。要是我宁可当王爷。”陆小凤笑道。 “因为那颗星。”敖珞看向依靠在花满楼怀里的面色惨白不知生死的人。“陆小凤能有的白瑾也能有,他认识的人白瑾也都能结识。可唯独祗有这颗星,除了陆小凤没有人可以拥有。” “所以你就有了这个计划。白瑾死是为了得到天下,而让司空来杀则是为了让他恨我。”陆小凤道。 “没错,不过看来就算我不设局,就凭你刚刚那一刀也就足够了。”可是他却看陆小凤在笑,笑的很是开心。“你笑什么?” “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去劫狱司空他确实不会和我走。”陆小凤笑道。 “那你还笑?” “他笑你自作聪明,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他了。”本来还半死不会的人竟张开了眼,突然站了起来。对上敖珞那不知是惊是喜的表情。将本该刺入的心脏的刀子□□。“怎么?你拿了我的螟蛉刀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把刀上的小机关。” “难道你就从没有怀疑过陆小凤吗?”看着那把螟蛉刀只留下半寸,即便刺中也不过是皮外伤。 “你那封信的笔记模仿的是很像没错,不过可惜这个陆小鸡连银票都没有整过那么整齐。”司空说着白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无辜的耸耸肩。 “就算你早就知道,难道他现在都这般对你,你还愿意相信他。”敖珞还是保佑意思希望。 “我自己刺了我自己一刀跟他有什么关系。”司空笑道。 “你自己。为了陆小凤你竟然做到这种分上,你真的变了。”敖珞皱起眉。 “有吗?我看是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才对。” “没关系,咱们有很多时间。还记得咱们的赌局吗?天下还是你我都会得到。”敖珞笑道,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 得了命令的西门吹雪并没用动手,相反他收起了宝剑。 “怎么难道你不想要花满楼复明了吗?” “你们果然用这个来利诱西门。”陆小凤笑道。“看来你不但认不清猴精,也认不清西门吹雪。西门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呢。” “你很啰嗦。” “我不说就是了。” “你们两个。”沙曼有些惊讶看着关系要好的两个人。“我明明看到西门吹雪跟你们割袍断义的。” “其实,沙曼就是因为你才让我想通了小老头告诉我的话,才让我怀疑到一定有个很不一般的人在暗处操控这一切。因为九宫根本不可能有能耐控制住你这样一个黄蜂,而且我相信也是你告诉的敖珞西门和花满楼之间的事情。至于我和西门两个串通,就是在血衣堂之后你们来找我逼婚的时候。”陆小凤看向沙曼,那时他七月最后一个麻烦。“那时候你去找花满楼,却见到了西门吹雪。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白他们之间关系匪浅,也是你告诉的敖珞花满楼很可能就是西门吹雪弱点。” “你……”听到陆小凤这么说,沙曼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是你身边的隐形人?” “不沙曼你不是隐形人,至少你出现在我身边之后便不再是你们这位……我还是称呼你为敖教主好了,的隐形人了。”陆小凤又看向敖珞。 “说说你知道的。”敖珞抬手示意陆小凤继续说下去。 ☆、鸱者痴儿 “小老头暗示过我,一滴水融入大海便能隐形。一个杀手不杀人的时候也可以是救人的大侠,用一个身份来隐形另一个身份。他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去怀疑,怀疑我身边所有我认识的人会不会就是隐形人。” “可你并没有?” “我有,特别是血衣堂清清的事情后,我真的有。但好在有沙曼你点醒了我。”陆小凤道。 “我?”听到陆小凤这么说,沙曼有些惊慌的瞟了一眼身边的敖珞。不过敖珞并没有表情,还是带着淡淡笑意看着陆小凤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错,正是因为你装糊涂,任由太平王听信传言。让他以为我当初拒绝婚事所说的是假话,而你们编造的才是真话。我就在想这人言真可怕,我自己说的真话被当成假话,而那些明明我认识都不认识,根本就不会留意的人所说的话竟比我说的还真。”陆小凤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然后我就通了,真正的隐形人,何须那么费劲心思在我身边隐藏等待时间。一滴水汇入大海他便隐形了,那正片大海本身不也是隐形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便让西门吹雪回去留意身边,有没有些总是会对他倍加留意的人陌生人甚至寻常百姓。如果有的话就不要来找我,没有的话就等八月十五来找我。至于我们两个怎么能在隔墙有耳的隐形人眼皮下串谋那就更简单了,用手写。”陆小凤张开手掌。 “竟然你早就知道又何必跟我们玩这场游戏?”石夭忍不住道。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我进来碰到的大案后面都有一个从不露面的幕后人物,这个人一直在给我惹麻烦,但却又不想我死。而在想通我身边被安排了无数隐形人跟踪我,还有我的朋友后。我就怀疑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和西门吹雪设计了那场戏,希望可以引出那个人。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引出的会是王爷你这么一条大鱼。” “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 “你是要养虎。” “看来我真的是太低估你了。而你也百密一疏,你现在也不过是翁中之鳖。” 第4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3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3节 “更准确地说是里外夹击,魏大人。”陆小凤却笑道。 “是。”魏子升举起手放出一只穿云箭,待一声破竹的脆响后,号角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向着他们靠近。不单是外围出现大批兵马,敖珞所带领的人马中也有人反站在了陆小凤这边。 “你什么时候?” “你这一次志在必得定会及其所有人马。而你们紫藤教太过神秘,这其中的人未必都相互认识,所以我就夹了些自己人。”陆小凤笑道。 不多时便有一队人马围了上来。是百家飞星带着兵。 “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请皇上恕臣欺君之罪。几日前陆大侠曾找过微臣。同微臣讲明了都裕王意图造反。微臣便擅自清百家将军调遣了军队。” “朕恕尔等无罪。” “谢主隆恩。” “皇弟……”皇上看向白瑾。 “好,真好。不愧是陆小凤。”敖珞却还盯着陆小凤。 “彼此彼此。你有捕风,所以我也订了捉影。只差一点点我便没能看透你。” “捕风捉影,你我确实一人为凤一人只能为影。”敖珞又看向司空摘星,惨笑。“真是可惜了。”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认输!敖珞可以认输,白瑾也会认输。可陆小凤从不认输?”敖珞看着陆小凤道,显然是要做最后一搏。“一山不容二虎,陆小凤这世间更只能有一个。” “也好,之前你特意找我还故意输给我。是怕我察觉到敖珞和白瑾的相似。”陆小凤说着。 “我那个时候就该杀了你才是。”敖珞说着脱去紫色外袍。 “世上没有后悔药。”陆小凤也笑道,将前襟挽起,塞入腰带内。 “也并不需要有。”向陆小凤走过去。“你那时觉得自己用了几成功力?” “最多三成。”陆小凤也迎上去。 “一成。”两人在相距一臂的时候停下来,一手背后一手抬起。 陆小凤也抬起手,搭上敖珞的手腕。那一瞬间陆小凤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敖珞的内劲简直深不见底。 “如何?”见陆小凤愣住的模样,敖珞笑道,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绝对远在陆小凤之上,在以前如此,即便现在陆小凤近半百的功力,与他也是相差甚远。 “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有伤。”眼睛看向敖珞的腹部。 “我身上祗有一个窟窿,你却有两个。”敖珞也看了一眼陆小凤的心口。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两人。 这两人看上去客气的很,就象是两个朋友不过是要进行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然而两人虽并未出招杀的痛快却已经在暗自较量着内力。那外泄的杀气与压迫感,促使不少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可谁也不愿离去,都想看看这结果如何。 然而也有些人且早已知道了结果。输的人无疑会是陆小凤,他武功比敖珞略逊一筹,伤的却又比敖珞重,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现在是乱的。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是敖珞先前关于陆小凤身世的话却,确确实实的狂风掀巨浪。 如何得知?若他还是那个冷静自若的陆小凤,又怎会应下敖珞的挑衅。为了一个名与人去拼命。可是没有人上前去阻止,不是不想,而是无能为力。谁都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将这风浪抚平,而不是推波助澜。 然而却有人嫌这风浪还不够大。 “花满楼,我说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绝世高手较量动辄就是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司空摘星扬声道道,语气中带着些埋怨。 “司空?”花满楼不解的转向扯着他衣袖的司空摘星。 听了司空摘星的话原本还较着内力的人先后收起内劲,稍稍退后几步。算是结束了这一局的较量。 “你这是怕我杀了他,还是不忍心看我们两败俱伤?”先收起的敖珞,将目光投向陆小凤身后的人。 ‘这个猴精。’陆小凤背对着司空摘星没有回头。 “小爷我怕你个大头鬼。我可没忘记全拜陆小凤所赐,小爷我才蹲了这么多天大牢,都要难受死了。谁真要能给陆小凤身上能多几个窟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司空摘星骂道。皇上要用他陪葬之前有让他沐浴更衣熏香,但也给他半强迫的吃下不少散功散,整个人早就昏昏沉沉的了。“至于你们两个谁是陆小凤,谁是陆死凤我才懒得知道也懒得管。小爷我现在就只想洗澡饱饭睡觉。” “……”花满楼也才在这时察觉到,身旁这个人先前一直在逞强硬撑着。有些犹豫的转向西门吹雪。“西门?” “你们先回去。”西门吹雪也轻声应道。 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司空摘星抓着花满楼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将他拖走,但实际上现在要是离了花满楼的支撑司空摘星怕会直接腿软的瘫在地上。 “我先走了,等你回来吃消夜,早到吃粥晚到□□……”司空摘星冲着两人挥挥手却也不知是对谁说的。“陆小鸡。” 简简单单几句话,掀起巨浪滔天。 同样只是三个字,抚平惊涛骇浪。 陆小凤还是输了,输在了武功,输在了伤势。 敖珞却也是输了,输在了心上,输在了星上。 敖珞的手掌已经掐在陆小凤的脖子上,只要一下便能结了他的性命。陆小凤已经用尽全部气力,可是他却还有力气笑。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才该是陆小凤,我把这名字还给你。” “还给我?你不想做陆小凤了,你舍得那颗星?”敖珞道。 “不做陆小凤我还可以是陆小鸡,陆三蛋。没有了星,我还有个老猴子,死猴精。”陆小凤笑道。 “好,真是好,我输的真是彻彻底底。”敖珞松开手,自嘲笑弄。“可惜我玉敖白,永远也做不了陆小凤。” 三日后皇宫大内 皇上再次为陆小凤设了宴。 “陆小凤你说,你让朕拿你怎么办?杀你朕将会被天下人不耻,留着你,又不知道你这只飞上天的凤凰会什么时候会飞下来。”皇上满脸愁容道。 “就算我说我对这个天下没有兴趣,对当皇上也没有兴趣。皇上也不会相信我吧。” “就算朕相信你这个朋友,可你让整个天下的人如何相信。”皇反问。 “皇上可还记得我问的那个问题。”陆小凤颇有些无奈道。 “天下价几许?” “对,皇上还没有给我答案。” “那你倒是说说这答案是什么?”皇上道,他能想到很多答案,却不知那个才会是陆小凤的答案。 “我说,不过是……鸱者爪下子。” “陆小凤!你竟敢说朕的天下是老鼠。”皇上面露怒色。 “不,皇上。我说的不是皇上的天下而是我的。”陆小凤笑道。 “你的?天下?” “不知皇上可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有这么一种鸟它从南海飞到北海,不是梧桐树它不停下来休息,不是竹子的果实它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它不喝。有一只鸱找到一只腐烂的死老鼠,抬头看见它飞过,以为那它会飞下来抢它的老鼠,就对这它大喊了一声:‘吓!’” “这是庄子秋水中庄子用来讽刺惠子的故事。”皇上说出故事的典故,又疑惑的看着陆小凤。“怎么在你陆小凤看来,朕是在用这个天下吓唬你,而在你眼里真的江山就如同死老鼠一般不如。” “皇上我的意思正好相反。皇上自然是真龙,这天下也自然是大好。皇上已经知道鹓鶵志在天下,自然会觉得这鸱鸟的所作所为可笑之极。可是皇上可曾想过,那只鸱鸟它并不知道。”陆小凤缓缓道。“那鸱鸟以为鵷鶵回扑下来抢自己的死老鼠,所以才会大叫吓唬它。它根本就不知道鵷鶵的志在天下,它只在乎自己手中的死老鼠,那一刻这就是它的天下它的唯一。” “可你陆小凤,是凤于九天的神凤。你的志向即便不在天下,也绝不只会是一只死老鼠。” “皇上你又错了。我陆小凤从来都不是什么遨游九天的凤凰,不过是一只陆上的小鸡罢了,我不懂这个天下,也不明白那众多的鵷鶵所追求的天下是什么。对我而言只要手中抓着那只死老鼠便足以。而要是有人要从我手中抢走那只死老鼠,我也会像鸱那般大叫。”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要真如你这般所说,那这鸱鸟远比鵷鶵要幸福的多啊!”皇上颇有些惋惜道。“但你真的就没有想过翱翔九天外去抓更多更好?” “皇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懒,既然现在我手中都已经抓住了一只死老鼠,又何必放手再费劲去寻去抓那些遥遥千里外的东西。”陆小凤笑道。 “好一个‘天下价几许,鸱者爪下子’。”皇上笑道。“不过你爪下的那只怕是这个天下最大的老鼠了。” “大是大,就是这太瘦了,要是再多点肉就更好了。”陆小凤也笑道。 “陆小凤啊陆小凤,朕发现朕真的越来越嫉妒你了。”皇上说着举起酒杯,两人碰杯对饮。这世间之人都是,有所求,求不得。能有人做到有所求,求所得。 “那个皇上……”陆小凤欲言又止,抠抠脸颊竟有些羞涩道。“为了这只老鼠,我还想和你再多借一样东西。” “你又想跟朕借什么?” “一样小东西而已。不过我绝不是白借的,更不是向皇上你讨的赏赐。” “那你是想?” “我跟皇上你赌。”陆小凤道。 “赌什么?” “我若胜了,皇上便借这小东西给我,而我三年后一定原物奉还。” “若是你输了呢?” “那我陆小凤余生的生死去,都留任由皇上你处置。” “那你打算和朕怎么赌。” “既然赌注我定了,这赌法自然是皇上你定。” “好!朕就与你赌酒。” ☆、鸱者痴儿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司空摘星在大厅里来来回回地走动。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一大早就入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早知道他也跟去了。 倒不是司空摘星不想,而是每次他有一点想要踏出房门的打算,便会被众人阻拦下来。所以他只能在客厅里面来回踱步转圈。 其实所有人也都希望司空摘星能赶快去找陆小凤。而不是在他们面前来回晃荡,看的他们是头昏眼花。奈何陆小凤临走前可放了话, ‘要是让我在皇宫里看到司空或是我回来看不到他,你们……’ 陆小凤的话是没有说完,不过那笑容却着实让人心里发毛。他们可不想没耳朵或再被陆小凤给缠上。 所以众人也只能继续被司空摘星飘忽来晃荡去身影搞的头痛。除了花满楼,看不到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是他也在担心。 终于在司空摘星喝光了三壶茶,一坛酒。拔光了两颗冬青,打了四个想劝他不要再晃的人后。 “西门庄主回来了。”有人大声叫道。 “西门……”司空摘星看到西门吹雪进来,可是没有看到另外一个。“陆小鸡呢?” 而西门吹雪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往里面走,走向坐在大厅的人。 “七童。” “西门,你回来了。” ‘花满楼,怎么你也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不回来怎么和你说话啊。’司空摘星翻个白眼,看两个人相互执手,对视却无言的两人。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出个声。”司空摘星拍桌子。 “对了西门,小凤呢?你们不是一起入宫的吗?”花满楼问道。 “他还在宫里。”西门吹雪答道。 “我当然知道他还在宫里面,可是事情不都解决了吗?”司空皱眉。“他怎么还留在哪里,送死啊!” “不知道。” “那西门你怎么不陪着小凤呢?” “他让我先回来。” “为什么?” “不知道。” 还不等司空摘星去思索陆小凤这次又在搞什么鬼,又听到外面传来通报声。 “魏大人来了!” “怎么样,小凤他怎么了吗?”司空摘星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我发现你们两个绝对有问题,每次都是陆小凤面圣就数你最着急。”魏子升道。 ‘你才发现。’众人想着不过他们没敢说出口。 “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司空再次问道。 “没有,不过我听到笑声了。”魏子升道。 “陆小鸡的?” “皇上的。还有一句‘好,朕就与你赌酒。’” “然后呢?” “就看到太监往里面端了几十坛酒。” “那就是没事了。”司空摘星松了口气。“那小子酒鬼附身,喝酒我还没见他输过。” “那可不一定,我还看到皇上招了上百的后宫佳丽……”魏子升话还没说完,司空摘星就没影了。紧跟着就听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待众人再看到司空摘星的身影时,他的腰后面多了把刀。这把刀众人看着颇为眼熟,可不就是司空和西门比武时用的刀。司空摘星很少动兵器,他拿刀也从不为了杀人,多半是剁手脚。 带着刀的司空摘星径直冲出房门,往院外走去。看到他那架势就算顾忌陆小凤的威胁,也没有谁敢拦路了。祗有跟上去,随便在心里面默默的为皇上的手脚祈祷。 “喂,你这是干什么去。”魏子升到是不怕死的拦住司空摘星,虽然也很担心陆小凤但是不能失职。 司空摘星不理他,一个闪身。便晃过他继续向外去。眼看着司空摘星就要冲出院子,众人的耳朵是保不住了的时候。 如离弦之箭的月白身影,与另一道似箭而归的黛青身影相撞。 “呜……”要不是黛青色的人眼急手快把人拉住,司空摘星怕是要被撞的向后跌倒。 “好痛!”稳住身子,捂住自己的额头。 “你小子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相撞的另一个人捂着被撞的鼻子,声音有点走样。 “当然是去救你……你小子没事?”看清楚被撞的人,不就是自己要搭救的那个。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和皇上打个赌,喝喝酒而已。”放下手,看看掌心还好没有血迹。“差点被你这猴精把鼻子撞断。” “你就不怕赌输了他杀你。不,不怕他杀你就怕他不杀你。” “我这不是没输。打赌除了输给你,你还见我输给过谁。”陆小凤笑道。 “那到是。不对,……就算你小子再本事几十坛酒上百个女人都灌不醉你,也不会这么快啊。”再闻闻陆小凤身上,确实有酒味,但很薄很淡,哪里象是在酒堆里痛饮过。“你和皇上到底赌了什么?” “赌酒啊,还能赌什么!”陆小凤见司空摘星一副‘你骗鬼’的表情,便揉揉肚子叫道。“有没有吃的,跟皇上光喝酒了肚子饿。” “……”司空摘星一把将扯住陆小凤的衣领将他勾回来。“你小子说清楚了,你到底和皇上赌了什么,又是酒又是女人的。” “我若就是不想不说呢?”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要是肯说……”司空摘星在陆小凤耳边轻声低语。“你想吃什么,怎么吃,吃多少我都给你做。” “你说的!随我。”旁人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陆小凤听了之后两眼竟象是夜狼那样放光。 “当我没说。”司空摘星放开手,却反被陆小凤扯住。 “你这猴精可不姓赖。”陆小凤道,手臂搭上司空的肩膀,将他揽在自己的臂弯。“其实也不打算瞒你,不过晚些再和你说的。你既然现在就想听,也不是不可以。” “再啰嗦,小爷真不介意改姓。” “姓陆啊!” “姓赖。” “其实真没什么,皇上说要和我赌酒,自然不会是请我喝酒这么蠢得事情。而是赌这酒后……”陆小凤道。 “赌你这陆小鸡酒后乱性?” “酒后吐真言。”陆小凤无奈道。“皇上说,他问我的问题,便是我喝醉了也不会告诉他真话。” “你并没有把自己灌醉。”司空摘星道。 “所以我祗有把皇上想知道的不想知道都告诉他了。”陆小凤笑道。 “皇上又让你功过相抵了?” “没有,这次的功倒是比过大了那么一点点。”陆小凤稍稍用手指比了比。 “那你还和皇上打赌,难道是饿疯了飢不择食连亏都吃。”司空摘星鄙夷的看着陆小凤。 “还不是有个死猴子说,作弊赢来的东西他可不收。”陆小凤无奈道。 “……难道你小子?”闻言司空楞了一下,随机便又反应过来陆小凤所指何事。 对上司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陆小凤没有作答,只是拉过司空摘星的手,将自己的手附上去。再移开的时候,在司空的掌心上留下的是一颗比牛眼还大色泽上乘形态浑圆的玉球。再将手拖上手背压着手指合拢,握紧。 “我只和皇上借了三年,到时候要还的。”陆小凤在司空耳边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司空摘星看着那颗夜明珠,不正是皇冠上的那颗龙睛。 “从你师父让我算账那一刻,我就在盘算怎么能在一年之内借一条赌回来两条。”陆小凤答道。 “你这混蛋。” “你说的一点不错我确实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根本不配做人家师父。本打算血衣堂的时候就可以和皇上讨来的,却不料被反将一军,功过相抵。”陆小凤说的断断续续没有说完他知道司空摘星明白。“好在这回吊了一条大鱼,正好赶得上给你师父一个交代。” 司空摘星低着头看着那玉珠默不作声,陆小凤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不会是感动哭了把,那就来亲一个。”扣住他的双肩,让他面对着自己。 “白痴……”司空摘星抬眼瞟了陆小凤一眼,将那夜明珠收到衣中。 “不亲就算了,那至少你以后要是有了徒弟也叫我一声师公。” “叫师娘还差不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陆小凤说着抬手摸上那黑白夹杂的发,省去寻觅便可以直接获取。就在指尖缠绕上发丝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不要那么小气。趁着变回去前,再多给我几根就好。” “以后再敢打我头发主意,我就让你陆小鸡变秃鸡。”司空摘星,说着不知从何处掏出另一样东西,顺势系在了陆小凤的手腕上。 看着手腕上的那黑白两色发丝所编成绳结,不正是陆小凤以为在唐门丢掉的那个。 “你这猴精什么时候偷……” “捡的。”司空摘星说罢一把拦住陆小凤的脖子,抬起脚贴身上去,封住那薄唇。 ‘……的。’陆小凤最后的一个字音又被他自己硬吞了回去。 陆小凤就像个初次品尝体验的青涩少年一般楞在哪里。这也确实算是第一次,司空摘星第一次主动吻上他,而且绝非小鸡啄米,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 “白痴陆小鸡……”结束这个吻,司空摘星看陆小凤那还在愣神的模样,笑骂道。 而这次亦换做司空摘星将那最后一个字音被陆小凤给吞入腹中。 看着这两个人,一直被晾在一旁的一帮江湖人士都是进退两难,如鲠在喉。祗有站在最后面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他们两个也给对方一个浅浅的吻。 凤和星本都是九天之物。而陆凤不是天上的凤是地上的凤,摘星不是天上的星是被摘之星。究竟是凤先于地而摘星,还是先摘星而凤落地。 谁又知道呢?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执手白首花听雪,同天共地凤耽星。 ——《凤耽星》完 ☆、怀璧 一·初 每个人都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打架,第一次骂人,第一次游泳,第一次逃家。而陆小凤碰到的这个第一次改变了他的一生,第一次查案。 如果有人告诉陆小凤,我不过在洗上一把脸,碰上女子跳河轻生。我好心救起女子还送她去衙门,结果才跨进官府的大门,就被抓了起来。说什么我诱拐欺凌良家妇女,还让我交代其他同伙的下落,我说实话‘我不知道’,就要叛我死罪,不等我反驳就把我扔进了死囚牢房。 陆小凤一定会拍拍那人的肩跟他说凡事想开点。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人就是陆小凤自己。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不过就是在河边洗了一把脸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蹲进牢房了。 可是陆小凤运气好,在牢房里的第三天他得到一样东西,一张纸条。‘东墙角有机关,墙外有人接应。’ 开始陆小凤还以为是送错地方了,可是在墙角找了一下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了机关。开始还犹豫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逃,要是现在逃跑的话无疑会成为畏罪潜逃,要是被抓住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又想到,那个县太爷压根什么也没问自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就把他丢进了牢房,还是一般人不让探视的死囚牢房。这不明显的要把自己当替罪羊。 结论逃。 走前在自己睡了三天的床上刻上几个字,留个纪念。毕竟这会的陆小凤可不是什么人人敬仰的大侠,他不过是一个倒霉的十七岁小伙子,初出茅庐。 接应的人直接将陆小凤带到了一艘很豪华的画舫上。让他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给他弄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当陆小凤酒足饭饱之后。 “朋友,可以出来了吧。” “洞察力不错。”一位华衣公子,出现在陆小凤面前。对方二十出头要比他稍长几岁。 “为什么救我?”陆小凤倒是懒的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因为你是无辜的。” “这个世上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你怎么不救他们?” “你是干大事的人。救一个干不了大事的人,只是救一条命。可是救一个能干大事的人那就是救很多条命。” “你怎么知道我能干大事,而不是搞大祸。”陆小凤故意勾起一个坏笑。 “我不会看走眼的。”华衣公子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是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 “我看到你跳下水救那姑娘,还安慰她让她活下去。”华衣公子道,他当时就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若不是陆小凤先一步跳下水,那么救下那姑娘的人就会是他。 “那姑娘是什么人?” “她是当地员外的千金,一个月前的灯会上失踪。这半年里这个镇上失踪的姑娘不止她一个。但是没几天就有被送回到闺房里了,而且……” “她们也跟那姑娘一样,被人侮辱了。” “没错。” “要是我没猜错,这件事闹的很大,官家一定逼着早点结案。但是官府的人抓不到,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他们本来就打算找人顶罪,而刚好我这个时候送上门。” “我果然没看错人。”那人很满意的看着陆小凤。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让你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你答应过那姑娘的。” “找出真正的犯人,这个我一定会做。但是我必需要跟那姑娘谈谈。” “这个简单,她也很想见你。” 话音才落,一位美丽清秀的女子掀开帘子进来,一进来就给陆小凤跪下。 “恩公。对不起,恩公救了我,可是我却让恩公受到牢狱之灾。我跟他们解释可是他们不听……”女子自责的抽泣道。 “这不怪你,他们本来就打算让我做替罪羊的。”陆小凤扶起女子。“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恩公,您问。” 陆小凤问了女子几个简单的问题,女子的回答如陆小凤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那帮人做事小心,没有留下痕迹。了解完之后便让女子先离开。 “你有什么打算?”年轻公子道。 “我需要几个人。” “这不是问题。”男子拍了三下手,进来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 “少爷有什么吩咐。” “花恒,以后你还有你的人,一切都听陆少侠的安排。不得怠慢。” “是少爷。陆少侠。”被称作花恒的男子向陆小凤行礼。 “还有两件事是什么?”陆小凤问道,他可不喜欢事情拖沓着。 “等你完成了这件事再说。”男子说罢便起身离开。 “奇怪的人。”陆小凤给这个人下着定论,转而看向被留下的人。 “陆少侠有什么吩咐?……陆少侠干什么盯着我看。”花恒不解的看着陆小凤。 “我问你,你也是不会说的吧。”看花恒愣了一下,陆小凤又道。“明天先跟我去街上看看。” 二·见 司空摘星,十六岁,学易容术两年。 单作为贼而言无不良嗜好就是有点好赌,这好赌有时候就面临着没钱吃饭。所以有时候会摸几个小钱,摸几件珠宝首饰。干了十年的小偷还没有一样东西他能让他出手两次,有时一个擦肩而过他便可以得手。但是今天他碰到一个对手。这家伙不但让他下了两次手,而且让他下了三次,四次。 ‘以前难道是我太小心了。反倒露出了马脚?’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分析着。决定了这次他就用最平常的方法,擦肩而过。 要是换作一般的小偷,失手一次就会马上换一个目标,可是他司空摘星不是一般的小偷。 装作若无其事得向那个人走过去,计算着两人间的距离,太近了容易撞上。太远了又不容易得手。‘就是这个距离。’ 两人就像一般的路人一样擦肩而过。 要是一般情况下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擦肩而过,一个人会不会突然抓住另一个人的手。因该是不会吧,除非那个人脑子有问题。可是今天司空摘星就碰到了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你还真是不放弃啊!……这是第五次了吧。”抓住他的人似是颇为无奈道。 “……”司空摘星吃惊的看着那个拉住他手腕的人,正是那害他屡次失败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年。 “陆少侠。”他身边的人也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你们没有发现。第一次他正要偷我被我看了一眼,第二次是他要偷我被我用手护了一下,第三次他要来偷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第四次我刚好掏钱买东西。算上这次刚好第五次。” “……”看着眼前的少年,司空摘星不免露出佩服的神色。自己的五次行动他全部发现了,更重要的是五次行动前他都换了衣服还有面具。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陆少侠有捕快。”高大的男子提醒道。 ‘……’看到捕快过来司空摘星挣扎了几下,他以为少年会把他交到捕快手上。可是结果让司空摘星大吃一惊,跟少年一起的几个人把少年遮掩起来。而少年竟拉着他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郊外。拖着一个人一口气狂奔上几里路,让少年气喘如牛。 到了河边。少年才放开司空摘星,然后蹲到河边,看看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好几口水,并且洗上一把脸。 然后回头看着被自己托了几里路,非但脸不红心不跳,连气都不喘人。 司空摘星当然不会喘了,跑上几里路对他是家常便饭个,更不要说他还有轻功了。他现在也没有打算的打算,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 三·慌 陆小凤看着那个偷他东西的小毛孩。他开始没打算理这个孩子,毕竟人人都要生存。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这个孩子很不一般,他会一样这个江湖上最神奇的艺术,易容术。 但是很明显他学的并不是很精,要不然也不会让陆小凤看出皮漏,知道五次都是他。但是他的面具做得真的让陆小凤觉得无可挑剔。所以在第四次被他缠上身后,陆小凤有了一个主意,若是成功的话他很快就不用见到捕快就跑了。 陆小凤的轻功底子也不差,但是刚刚顾忌这个小偷可能会跟不上,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体力在跑。但现在看他气都不喘一下,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干小偷的这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就是逃跑。但看他现在看着自己笑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那张满是烫伤疤痕的脸笑起来,陆小凤竟不会觉得难看。 “你怎么不逃,不怕我送你进衙门。”陆小凤道。 “……”看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几个手势。陆小凤就看懂了,‘你’,‘我’,‘逃’这三个手势。然后又见他一幅心知肚明的样子,再做了一次逃的手势。并且狡诈的笑了笑。 “你……”但陆小凤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站起来,来到这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小偷的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不是因为对方发现了自己是逃犯的秘密,而是别的。“你……你是个哑巴。” “……”听到陆小凤这么说对方立即露出很生气的表情。 “对不起,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真的。”陆小凤赶紧解释道。但是对方还是很不友善的看着自己。“怎么办啊!” 陆小凤一幅焦急的样子,用手挠着自己的头并不停的四周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啊!有了,你等一下。”就看他跑到树丛边,折下一根长短差不多的枝条。跑回来将树枝递给这个小偷。怕他不明白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又在手上写写画画。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心里想着‘他应该会写字吧。’ 可是对方呢,一把将树枝抢过去。还很生气的摇摇手,然后指指自己的耳朵。意思很明显‘我不是聋子’ “对不起。我……”陆小凤很抱歉地说道。看对方不再生气地看着自己才道。“我叫陆小凤。你呢?” “……”对方自然没有说话。而是使用陆小凤给自己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两个字。 “真名?”陆小凤愣了一下,因为对方不但会写字,那字迹还很有清秀,可是感慨完了也反应过来了。“当然是真名了。陆月的陆,大小的小,凤凰的凤。” 一边说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可一写下来陆小凤就后悔了,自己本来就不太喜欢读书,那字写的根本就不能比。果然看到对方笑了一下。拿回树枝,写了一个字。‘女’。 陆小凤也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字丑呢。” 看对方笑得更浓了。 “你□□做得很好对吧。……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几张易容用的面具。我可以给你钱。”陆小凤道。 ‘何用’在地上写到。 “你知道镇上采花贼的事吧。” ‘犯人已抓到’ “跟你说实话,我就是他们抓到的那个犯人。”陆小凤说着,颇为委屈的用手指指自己。 ‘官无能,你冤枉,自己查,何打算。’ “谢谢你相信我,”看不出来对方年纪不大但是倒是很明白人情世故。“我想让你帮我造一群倾倒众生的美女出来。” 陆小凤看到对方沉思了一会。已经做好为对方解释的准备,他一会还要跟那帮‘美女’做解释。可是对方却写下了两个字。 ‘诱饵’ 看着这两个字陆小凤有种碰到知己的感觉。 “对了,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公平一点。” 可是看到对方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公平。”对方点头。“怎么不公平了。……‘你三我四’,我三你四?”看着他的手语。“你是说你的名字有四个字。” 点头。 “就一个字不要那么计较了。” 看对方点点头。挺高兴的,就看他在地上写起来,一番书写后。让开让陆小凤看,看到地上的东西顿时让陆小凤头痛。那哪里是名字,全部都是拆开的笔画。 “这……”陆小凤皱起眉头,看对方打算把地上的字摸去,赶快拦住。“我猜,我就不信我陆小凤智勇双全会猜不出个名字来。” 蹲下来,将地上的所有笔画记住。 ☆、怀璧 四·计 司空摘星开始只是以为陆小凤是同行,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谁想到陆小凤根本就看不明白,还说他是个哑巴。本来司空摘星只打算打这个混小子一顿,然后走人。可是谁想到那个混小子既然因为害怕自己生气紧张成那样。看他献宝一样的把树枝递到自己面前,还比手划脚的样子,突然很想整他一下。反正哑巴又不是没有装过。更重要的是他这几天也确实是不方便开口说话。 聊了几句后他发现这个人真的是很不简单,他现在年不过二十,但是若是过几年一定不是简单的池中之物。特别是他那个荒唐的计划,细想下来却也是个权宜之计。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面具有信心。 司空摘星坐在画舫的回廊上,刚已经把面具都给陆小凤了。而陆小凤则去给‘美女’们解释他的计划。可惜的是计谋是好计谋,面具也好,但是人……套用一句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司空摘星并没有马上走人。倒不是为了陆小凤所说的那些报仇。 过了没多久,陆小凤走上甲板。 “给这是你的。十张面具一张二两银子。”陆小凤将一包银子递给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掂一掂,里面的钱比陆小凤说的多。给陆小凤一张纸。 “你问我,怎么看穿你的。……其实你的面具做得真得很好,是你的鞋。”看他不太相信又道。“鞋是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而且一个人穿一双鞋久了,那双鞋就更特殊了。” 第4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4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4节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不但要换衣服,连鞋也要换了。’司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其实你画画的那么好字也写的不错,也算是读过书的人,干什么不行非要做贼?”陆小凤道,就看司空摘星举举手中的钱袋。意思很明显了。 “那我有一个让你多赚些钱的事你干不干。” 司空摘星有兴趣地看着陆小凤,点点头。就看陆小凤摸一摸嘴巴上的小胡子。 “帮我抓采花……啊。”那个贼字还没有出口陆小凤就痛苦得蹲在地上。右手捂着左眼。 司空摘星则气愤地看着陆小凤,正处在发育期的男孩子自尊心很强。司空摘星本就比同龄的男孩子看上去瘦小,同龄的男孩子现在一天不刮胡子那胡茬子面脸。可他根本一根胡子都没有长出来过。所以谁要是敢说他司空摘星像女人,司空摘星就跟他翻脸。 陆小凤是没有明说,可是他就是那个意思。 司空摘星可没有在陆小凤面前展露过武功,陆小凤总不能图他武功好吧,既然不图他武功好,还能图什么肯定是他像女的。还摸他哪小胡子,在司空摘星眼里看来这分明就是挑衅。 “你会功夫。”捂着一只眼睛,陆小凤看司空摘星的身手也算不错,这下更是想找他帮忙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让司空摘星停止了接下来的暴行。 ‘冷静,冷静。司空摘星一定要冷静要不然你会打死他的。算了本来就知道他的计划会有这个漏洞。易容术本就不是一张面具那么简单。自己两年前还不是扮出来个四不象。还有就算他不请你不是也要加入的吗?这样更好让他欠你一个人情。’ 看司空摘星停下来拳头,陆小凤全当他答应了。推着他进了满是美女的船舱,再把他推到房间里。 “恩公!你的眼睛。” “没事,没事。煮几个鸡蛋敷一敷就没事了。”陆小凤笑道。 “花恒去煮几个鸡蛋来。”画舫的主人吩咐道。 “少爷,我们这身行头。……”看他们少爷笑得开心,今天晚上还是继续做‘淑女’吧。 隔着房门的司空摘星,先洗上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在房间的衣服堆里面找了几件最素最普通的衣服,特别的就只有外套一件八开襟的白色袍子。这件衣服男女皆可。唯一的不同是男人一般会把腰带系在衣服里层,而女子会系在外层。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 叹口气。把头发先解开,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根玉钗。看看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脸的问题了。看着镜子里的少年,用手摸摸那烫伤。最终打定了主意。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水里,司空摘星又洗了一把脸。 房外,陆小凤已经吃了六个鸡蛋。而他眼睛上的肿还是没有消。 “喂!你好了没有。”拍拍房门。“要不要让连小姐帮你。” “……”推开房门的人,让在坐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真是个漂亮的人,看的陆小凤忍不住的上手去捏。 “这张脸皮倒是好看。”可是揉着揉着陆小凤发现不对劲了。‘这手干还真是好,就好像真的似的。’ “……”看着对方不满的眼光。“这是真的。” “……”少年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陆小凤的手打开。揉着自己的脸。‘好痛。’ “说真的,你小子该不会本就是女扮男装吧。”完全写不会教训的陆小凤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人,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啊。” “……”少年甩甩手看也不看蹲在那里的人,便向画舫外面走去。 “……”陆小凤撑着桌子坐下来捂着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他的,我有说错什么了那么用力。” “还要鸡蛋吗?”画舫的主人笑道,递上一枚剥好的水煮蛋。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鸡蛋了。”陆小凤一边将鸡蛋敷在眼眶上,一边看着笑得开心的两个人。“对了,连小姐,你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没有。” “记住了,对外就说小公子是家父朋友的女儿。外出散心。正好路过我家借住几日。”连小姐道。 “再加上一条,天生是个哑巴,脾气差的母夜叉。”陆小凤轻触自己的眼眶,痛的呲牙。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上钩。”画舫的主人却还有些疑虑。 “一般人不会,可是他们一定会。因为很安全。”陆小凤道。 “安全?” “我替他们顶了罪,他们暂时是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但也绝不会轻易罢手,所以下手的对象不会是本地人。这是其一,其二不会有人报案。你说要是一般人,你把你好朋友的女儿弄丢了,你们家也刚刚出了丑事你会不会报案。”陆小凤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混蛋真的捏啊,肯定是青了。’司空摘星站在船头揉着自己的脸。正想着就有一个鸡蛋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抬头看到递鸡蛋的美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画的面具在别人的脸上还觉得挺有趣的。 “敷一敷吧。”与面容极不协调的沉稳声音。 ‘谢谢……’司空摘星动动嘴皮子。然后接着无声的默默的咒骂陆小凤。 “你就不要怪陆少侠了他不是有意的。”花恒看司空摘星露出吃惊的表情又说道。“我读的懂唇语,在下花恒。小公子怎么称呼。” ‘叫我小偷就可以了,反正他们都这么叫我。’ “笑看离别,透看生死。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名字。”花恒道。 “……”听到有人竟能这么解释这两个字,司空摘星笑的更是开心。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一个问题。”花恒看到那开朗的笑容,再配上那双瞟了的眸子。 ‘你问。’ “你的喉咙是天生就如此还是后来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不要生气,我认识一些大夫,我在想要是你的喉咙是后天的话也许可以帮你。”却看到司空摘星摇头,又无声的说了几句话。“不用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你在这里啊。”此时陆小凤也从船舱里面出来,顶着一对熊猫眼。他有种直觉司空摘星不会走。“快点,连小姐要走了。” “你和连小姐回员外府。”一边说一边拉过司空摘星的手,可是司空摘星却把手挣脱出来。“……你那么聪明该不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司空摘星当然知道陆小凤想要做什么。 “我眼睛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不会和我说你不打算帮我了吧。” ‘我有说帮你吗?’司空摘星想着,然后看向花恒。 “我说你小子光动嘴,在说些什么啊?”陆小凤奇怪。 “笑透说,要他帮忙也行,只要你让他再打你一拳。”花恒道。 “花兄,你听的懂他说什么?”陆小凤惊奇的看着花恒。 “我读的懂唇语。” “这样啊,笑透,小偷?是假名字吧。”陆小凤自语道,又突然反应过来司空的要求。“……你还打。我不像你三只手,我只有两只眼睛。” “……”司空却笑着又对花恒说了一句话。 “花大哥,他又说什么?” “他说他不打你的眼睛,要打你的鼻子。”花恒帮陆小凤把话翻译过来。 “……”紧跟着就看着陆小凤捂着鼻子被司空摘星在甲板上追着打。 次日员外府 “来这是银耳莲子汤,清喉润肺。对你的嗓子有好处。” “谢谢。连姑娘了。”司空摘星用手捂着喉咙,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看你已经过了变声的年岁为何嗓子会成这个样子呢。”看司空摘星一幅不愿提及的表情又说道。“不过,你为何要和陆少侠说你是哑巴呢?” “我可从来没跟他说过我是哑巴。我不过是懒得说话,给他做了几个手势他就自己乱猜一通。”说者揉揉喉头,才说了几句话又开始疼了。来口莲子汤润润。“再说了耍他玩也挺有意思的。” “……”连小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不知道这漂亮的面容有几分是真,可是少年的眼睛真是漂亮。看上去清澈无比,就如同天真的孩子,带着一点调皮和不经世事。可是深处又似乎有一些别的东西。那些陆小凤眼里也有的但是还不成熟的东西。城府诡计才智谋略。要说陆小凤还在成长,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大人物。那眼前的这个孩子一定已经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了。这也难怪他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名讳。 “对了,连姑娘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能不能好好回忆一下出事那天都做了些什么,越细致越好?” “好,让我想想。那天我起来之后和父亲问过安,接着就在房间做女红,正午的时候同父亲用过午膳,下午一直都在看书。快日落的时候和小娥到外面散步。突然很不舒服就回来了。然后……我好像一回来就睡着了。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出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吃过什么或喝过什么东西。”司空再一次问道,这可是关键。 “好像有也好像没有。“连小姐颦这眉。”对了,我和小娥在一家新开的小酒楼吃了些甜汤。” “这样啊。”司空摘星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把银耳汤喝完。“我也想尝尝哪家酒楼的甜汤。” 司空摘星不是陆小凤,他在江湖上混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那些黑道上的小计量瞒不过他。他很清楚就算再强的迷药也不可能像传闻中说得那样用小竹管一吹就能把人给迷倒了的。所以那帮人要下手的话一定是由别的途径。而且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帮人的老巢绝对出不了这个镇子。与其等着他们来,倒不如…… “这样,不对不对,那这两画不就多了吗?四个字……有了,该不会是这样子吧。”一到员外府的后花园就看到,一个肿着眼睛红着鼻子的人蹲在地上画来画去的。“对了一定是这样。” “……”才打定主意手上的木棒被拿走了。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叉画在那里。然后在他的对面蹲着一个漂亮的人。 “我说大小姐,你不在屋里呆着在外面干什么?……你不要再打了,”截住对方挥过来的拳头。“你又不告诉我名字我只能这样叫你了。”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打你抱歉,招摇过市。’。然后就看司空摘星做了个吃的手势。又指指陆小凤。 “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那说好了你请客。”陆小凤拍拍脑袋说道。司空摘星说得不错他们确实要招摇过市一番才对,但想起自己现在还是通缉犯。“不过我这么出去不方便吧。” “……”司空摘星早有准备得拿出一张面具递给陆小凤。 “你啊。是小姐吩咐小凤遵命。”将那张面具接过来陆小凤捏这嗓子,扮做女声道。引的司空摘星一阵轻笑。 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得。眼前的这个人一个简单的手势,几个简单的字他都可以明白。 ☆、怀璧 五·局 镇中,一家小酒家 一个十□□岁的青年放下汤勺揉揉肚子,抬手唤来店小二。 “小二。” “客官,您还要点什么?”小二马上的上前招呼。 “你们的茅房在哪里?”青年问道。 “你甜汤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小二却答非所问。 “我不喜欢汤,我喜欢喝酒。” “那打灯泡,竹叶青,还是桂花酿。” “我只喜欢女儿红。” “……那客观你要几坛?” “我几坛也不想要,只想借厕所用一下。”青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店小二。 “……”小二一脸失望,指指通往后院的门道。“里面。” 青年起身向后面走去。在他找到茅房并打算进去解决的时候,他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低下身捡起来。不自觉的四处张望注意到院中有一间被封了门窗的房间。正想靠过去看个清楚。 刚刚的小二却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你上完茅房没有。不该看得不要乱看。” “我好像听到哪个房间里有声音。” “你听错了,那就是破柴房那有声音。你要上快上,不上就走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对不起。” 被小二赶离开酒楼后,青年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是一颗珠子。一个有些损坏本应被用于女子耳铛上的珠子。青年看看珠子,再抬头看看天色,攥紧拳头打定了主意。 就在青年后脚刚离开一个漂亮的小姐带着她的小丫鬟进了小店。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逛了整整一个下午了。纤细柔弱的美人小姐和有些粗手粗脚却也俊俏的丫环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司空摘星也信守诺言请陆小凤好好的吃了个饱。应该说是太饱了。 “你不是把刚刚才吃了桂花糕。又吃,我是吃不下了。”陆小凤揉揉自己的肚子。 ‘我听连姐姐说这家的甜汤可是最出名的。’指一指门头上的旗子,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陆小凤。 “算了,天色也不早,咱们目的也达到。快点回去吧。”陆小凤说道。虽然不用他掏钱可他真是一点也吃不下。先是馄饨面,鱼饺,然后是豆腐丸子,再来百花酥,核桃酥等等一堆酥饼。刚刚一大块桂花糕下肚陆小凤已经觉得自己的肚子块胀破。他都有点怀疑司空摘星是不是故意的了。 司空摘星确实是故意的。‘你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吗?好啊看我不撑死你。’ “……”司空摘星倒不理他自顾自的进到店里找桌子坐下来。陆小凤也只能跟上。 “这位小姐想吃点什么。”小二马上上前招呼。 “有什么出名的没有?”陆小凤接话。 “我们这百果甜汤最出名,甜而不腻,用水果做得最适合漂亮的小姐了两位尝尝。”店小二殷勤的招呼道。 “来一碗。” “那两位要小的还是大的?” “……”不等陆小凤开口司空摘星作了一个大的手势。 “好嘞,一大碗百果甜汤马上来。” “你吃得完吗?”陆小凤很怀疑的看着司空摘星。他都快撑死了,可是司空摘星却和没事人似的。那肚子胃一点也看不出来。‘看这小子瘦得跟个猴子似得怎么那么能吃。’ “……”司空摘星只是看着陆小凤笑。 “……”陆小凤被他看的发毛。 “来两位的百果甜汤请慢用。”小二端上来一个稍大的碗,还很贴心的端上来个小空碗。 司空摘星先直接在大碗里面舀了一勺,细细品尝看上去很是享受。然后分了一半到空碗里面,推给陆小凤。 ‘你该不会是想撑死我吧。’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后者则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这个真得很好吃啦,你尝尝。’ 看他满脸诚意的表情陆小凤认命的那起汤勺,‘吃就吃,大不了,消化不良。’ “呜,真得很好吃。”陆小凤说道,然后看到司空摘星很开心的笑了。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陆小凤也没理有的觉得很开心。在陆小凤埋头吃这甜汤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满意地看着他们吃下着特制的甜汤。 而他的表情却没有逃过司空摘星的眼睛,司空摘星却更是满意的一口口的喝着他的甜汤。 “你吃好了吗?”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只见他用手背轻轻地擦着嘴。那动作和举止。要不是陆小凤知道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大家闺秀。 “……”司空摘星则看着陆小凤面前干干净净的碗,还有一幅很满足的表情。不免为这个少年的未来有些担心。‘难道他就没有发觉吗?’ “咱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陆小凤说着站起来。小酒店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猛了他的头有点晕。 “……”司空摘星也站起来。可是他又马上坐了下来,用手捂着头,摇晃了几下。跟着径直倒在了桌子上。 “小……小姐,你怎么了。”陆小凤发现了司空摘星的异状。他也像是力气好像被抽干一样倒在那里。爬在桌上不能动了。 “姑娘,两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小二关切的上来看他们两个。接着陆小凤就听到小二不知对谁叫道。“你去把门关上,你去叫老大来。” “怎么了,大哥正在和一位贵客谈生意。” “掌柜的这两个人。”那个小二说道。 “你怎么搞得,不是让你把药下轻点吗?”那个大当家说罢就给了那小二一巴掌。 “不会啊,我已经下得很轻了。和平时一样啊。” “可能是不适应吧。” “掌柜的,她们昏在这里不是更好,省的麻烦了。” “你不懂,要是她们昏在这里不就让人怀疑了。让你把药量控制好了。等她们出了门,半路上迷迷糊糊的最好下手了。” “大当家教训的是,那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先让我看看。货色怎么样。” “我看过了,好像是今天才到那个什么员外家的货,是个美人。可惜是个哑巴。” “那让我看看,张的确实不错。是个上等货。”那老大的手才要摸上司空摘星的脸,几乎就在同时传来一声惨叫。 而与此同时酒楼的后院 外面天色渐黑今早被赶出去的青年翻过墙头落定,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来到他先前没有能进去的房间。 正堂 “……”看着被他撂倒地上昏迷不醒的四个壮汉。司空摘星拍拍手,那个敢在他身上乱摸的家伙被他把手都给折断了。‘要不是我不喜欢杀人,我就把你们都剁成肉酱了。’ 司空摘星拿起一杯茶就往陆小凤的脸上泼。 被他泼的人皱皱眉头。看陆小凤没有起来的意思就要去拿一边的酒,可是他才转身他的手就被拉住了。 “喂,我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陆小凤说着。摸一把脸上茶水,顺便把面具也撕下来。再看看地上昏迷不醒几个人。从司空摘星折了那个掌柜的手腕到最后一个人被撂倒。司空摘星用了不到十招。而且那速度之快有如鬼魅。“你也不说给我留一个能说话的。” ‘你自己刚刚怎么不起来自己留。’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也没有中迷药,看来自己是低估他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从小就能分辨□□。虽算不上百毒不侵,十几二十中简单的迷药□□倒也扛得住。”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笑道,再看看地上的战果。这个贼果然不简单。只是和连小姐聊了几句便猜测出贼窝的位置。“你做个贼真是太可惜了。” ‘吾非贼,怎知局?’司空摘星知道陆小凤的意思指尖蘸水桌子上写道。 “说的也是要不是因为你就是他们各行当的,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做事的习惯。也自然猜不到这里的。”陆小凤表示认同。“还有你要怎么赔我。” ‘赔你?’ “我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守株待兔的局,结果被你这个直捣黄龙给搅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我大人有大量你把你名字告诉我,我就不合你计较了。” ‘好我告诉你,我不砍死你我就不叫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才想给陆小凤一刀,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才想起来他今天根本就没带刀子。 “好了,一会再说。你到后面看看能不能找到被他们绑走的姑娘,我找绳子把他们绑起来。”完全没察觉自己刚刚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司空摘星到后院。他也要到后面找绳子。 两人来到后面没有看到姑娘倒看到了一个青年,正是先前被赶出去的青年。 “……”看着青年盯着自己看,司空摘星一下子就慌了。他想马上逃跑可是陆小凤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 “空……”青年看到司空摘星也吃了一惊,刚想说什么,却又看到他身后的陆小凤。 “啊……”还不等陆小凤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打了一掌。定下来看着打自己的人正抓着司空摘星,盯着自己面露杀气。‘没想到还有一个人。’ “……”那个青年想乘胜追击。可是却被他抓着的人拦了下来。 陆小凤看青年不打他反倒抓着司空摘星用轻功逃跑。 陆小凤自然是追上去无奈对方轻功比他高明不少。最后只有回到小酒楼,绑了人押到船上。这一次找到了失踪的女子,抓获了真的贼人,加上贵人相助,陆小凤的冤屈自然没了。直到这时候陆小凤才得知他的贵人便是江南首富,花如令的五公子,花满弦。 可是陆小凤还是很在意那个逃跑的人,那个带着小偷离开的人。按那些被抓的人的说法这人并不和他们是一伙的,而那些被救的女子也说了有一位年轻的公子来救她们,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小偷呢? “小凤,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担心那个小偷啊。” “恩公放心好了,小公子绝不一般不会有事的。” “那小子又不会说话。能不让人着急吗?”陆小凤才说完就看,连小姐捂着嘴轻笑起来。“连小姐你笑什么?” “怎么!恩公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没什么,下会若是恩公见了小公子自己问他便知道。” “我还会见他吗?”陆小凤略有些迷茫道。 “一定会的,对了。这个给恩公好了。”说这连小姐掏出一张牌九来。 “连儿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花少爷很是奇怪。 “是小公子给我的。他说若是那一日你对我不好,我就可以拿这个去找他一定帮我,把你偷个……精光……”想起她和那个少年说到花公子说愿意娶自己的时候,两人的对话。 ‘怎么,连小姐你不愿意。’ ‘怎么会呢,发生了那种事,有人愿意娶我,我就很高兴了,再说了花少爷又是人中龙凤。就算是娶位公主也未曾不可,我……’ ‘害怕是同情。连小姐我看你是真得喜欢上花少爷了。’ ‘……’少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事,让连小姐娇羞的垂下头。而少年将一张牌九交到自己手上。‘小公子你这是?’ ‘我们做贼的看人最准,我看那个花少爷是个好人。要是那天我看错,他真对不起你了,你就拿着这个找天下第一神偷。到时候一定帮你把那个混蛋偷的连条底裤都不剩。’ “那你不是把后路都给了小凤吗?”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断我的前路不是吗!” “我一定会待你好的连儿,我发誓。”他就是喜欢上这女孩的坚强。 “五哥!恩公还在呢。”连小姐羞涩的推开花少爷。 “猴子。”陆小凤可没有在看他们,他看着那张牌九。那是双天至尊中的一张。被赌徒们叫做‘猴子’。 ☆、怀璧 六·名 采花贼事件半个月后。 小酒楼里面司空摘星无聊的把玩着筷子,听着说书老人在那里讲述着武林上的英雄气概,儿女情长。要是没有被一座火山和一座冰山夹在中间的话他的心情会很好,也会更自在。 “老头不要在说那些陈年往事了。说点新鲜的,就讲着江湖上都有些什么新人没有。”有人提议道。 “若说少年英雄的话,近两年来英雄辈出,可在老夫看来最有可能称霸武林的有这么三个人。在武功上独占鳌头的自然是万梅山庄新任庄主西门吹雪。这西门吹雪是在两年前连杀了十三鹰而成名的。现在虽只有十九岁可是老夫敢说现在武林上没有几人可以在剑法上与西门吹雪媲美了。” “那第二个谁呢!” “第二个也是武林望族四士三司的司马奔原,此人也是在两年因为协助六大门派对抗魔教而成名。十九岁便可以一敌百将来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好吗!才三年不见长本事了。’司空摘星先看看左边的冰山,再看看右边的火山。想到他们三个汇聚在一起的原因。然后坏坏的笑一笑,扬声道。“那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比较厉害呢。” “那要看是哪方面了,若单论武功的话未来西门吹雪绝对无人能敌。可是若说将来会统领江湖的话那司马奔原了更可胜任。不过传闻此二人很快就要进行一场决战。”说书老者道。 ‘老头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没错司马奔原和西门吹雪之间确实有一场决战,这也是为什么司空摘星既没有在赌场闲逛也没有去给谁找麻烦,而是坐在这一座火山和冰山中间喝酒的原因。他就是这场决斗的裁判。 “那第三个是谁呢!”又有人问道。 “这第三个武功不敢说但是再计谋才智上要比那两位更胜一筹了。在两年前连破天极门十关,开启百年未被开启的天机锁。让天极门十长老都认他做师父,并且要闭关三年重新修炼。现在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 “……”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名字,司空摘星洋装不经意的拿起茶杯,不去看盯着自己的冰山和火山。 “空儿。”火山满脸笑容的看着司空摘星。 “笨死马你要相信我,闭关是他们自己决定的,绝对不是被我逼的。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想不开罢了。”看对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又补充道。“你说从小到达我说过几次慌。” “你是不说谎,可也不说真话。”冰山依旧冷这一张脸说道。 “小西,三年不见你话变多了。”司空摘星说道,但还是在两人一冷一热的视线下妥协,老实交代。“真话就是,我把那十个老头子头上的毛都剃光了。那三个老头子觉得没脸见人,所以自己要闭关等毛都长出来的。……其实闭关三个月把眉毛长出来不就行了。” ‘这还不是被你逼的。’听他说的这般无所谓。另为两个人都在庆幸自己没有的罪过眼前这个人。正感慨的时候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司马奔原,司马少侠吗!”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似乎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虽然现在酒店里也没有几个人了。 “……”被司空叫做笨死马的火山点点头表示他没有认错人。 “真的是你司马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聂渊。麒麟寨的聂渊。一年前你帮我们寨子赶跑过邪教弟子。” “我记得,你是小渊。你那时才十二岁吧,长这么大了。” “司马大哥,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爹呢!” “我爹他……我爹他……死了。为了保护麒麟壁。”少年强忍着抽泣,咬牙道。 “到底怎么回事,是邪教干的。” “不是邪教。是……”聂渊看着另外两个人有些犹豫。 “没关系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西门吹雪。”指一指对面的冰山。“他是司空……” “我就叫司空。”给了司马奔原一个眼色,让他闭嘴。“我和司马是同门。” “……这位就是西门庄主啊。太好了,要是司马大哥和西门庄主。还有司马大哥的同门。一定可以对付得了那个司空狗贼的吧。”聂渊激动地说道。 “小兄弟你干什么骂我啊!”司空摘星惊叫道。 “我不是,我不是骂你,我是在骂那个司空摘星。”慌忙的解释道。 ‘那还不是骂我。’司空摘星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司空摘星怎么了吗?”司马奔原疑惑道,眼睛看向司空摘星。 “就在三个月前司空摘星闯进我们麒麟寨,为了偷麒麟壁。还杀了我们全山寨的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聂渊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是司空摘星做的。你亲眼看到他杀人了!”司马奔原再问道。 “我没有看到,那天我在后山练功正好不在家,我是看到家里着火才赶去回的。等我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全部死了。爹受了重伤,是他临终前告诉我的。” “……” “那个什么麒麟壁呢?”司空摘星不理会其他两个人的目光问道。 “麒麟壁本来是在我身上的。可是谁知道那个司空摘星根本就没有走。麒麟壁被他抢走了……”聂渊握紧拳头,满脸痛苦悔恨。 “你看到他的脸了没有?”司马奔原再问。 “看到了。可是没用的司空摘星是易容高手。他就是化装成了爹爹的一个朋友才得手的。” “那他为什么不杀你灭口!”司空摘星接着问道。 “他本来是要杀我的。可是……” “阿渊。”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岳大哥。”见到来人聂渊很高兴的叫道,把他拉了过来。“岳大哥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司马大哥。司马大哥他就是当时救我的岳鸣,岳大哥。” “司马少侠,久仰久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湖上两位大人物。司马少侠,西门庄主。在下曾有幸目睹庄主的剑法。”岳鸣也压低声道,尽量避免他们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 “剑侠,明月剑岳鸣。”司空摘星打量着眼前的人。 “不敢当。……这位是。” “空儿……”司马给他一个莫要多言的眼神。“岳公子不要在意。他是我师弟。姓司……单字一个空。” “原来是司少侠。不知在下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三位到府上一聚。” “司马大哥你们来吧。司空摘星他当时只偷走了半块麒麟壁,他一定会回来偷另一半的。”聂渊也接话道。 “……”司马看向司空,后者点点头表示同意。西门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就表示他也同意。“当然。” “三位请。” ‘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奔原给司空打着手势。 ‘什么怎么回事?’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向来不会杀人。’ ‘废话。’白了司马奔原一眼。 “陆大哥。”一出酒楼就看到一个人牵着马,并有着四条眉毛的怪人。“陆大哥你这是要走去哪里!” “我还要去找人。”看着这个碰巧被他救的少年。 “可是陆大哥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报仇的。” “等陆大哥找到那个人确认他没事了,一定会来帮你报仇。” “可是……” ‘他怎么在这里?’ “小凤,你就多留两天好了。正好有两位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岳鸣说道。“这位是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这位是……” “你……”那人一看到司马奔原,便一个箭步冲上去质问道。“那个猴子在哪里。” ☆、怀璧 七·声 五天前陆小凤无意中救了一个少年。他知道了这个少年全家都被一个叫司空摘星的贼给杀了。而那天他正好从那个司空摘星手中将这个少年救了下来。 陆小凤本就是个侠义心肠,爱管闲事的人。所以他答应帮少年报仇可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会易容术的贼。按理说要是那个带走了小偷的人不是坏人的话,那小偷也该回来找他们,毕竟他还有东西没有拿走。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踪影。 陆小凤便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了,因为聂渊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没想到今天他才打算离开继续去找,却让他碰了个正着,这个出现在面前的人不是那天带走小偷的人是谁。 “你把那个猴子带到哪里去了。”一步上前就要拽住司马奔原的衣襟。 “什么猴子?”司马奔原不解。 “就是半个月前,被你带走的那个小子。”不小心把起的外号说出来了。 “空儿!”看向跟在身后的人。“对了你是那个时候的人。” “空儿?”陆小凤看过去,虽然易了容可是陆小凤还是看出来了,那双眼睛。放开司马奔原,一把拉过他身后的人。摸摸脸确实带着面具,抱住。“你小子没事啊,吓死我了。……原来你们是认识的,难怪不回来了。” ‘你叫谁猴子。’司空摘星从陆小凤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不过都怪你小子当时你叫一声我的名字不就好了。”看对方一脸很生气的表情。“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对了我和花恒学了唇语。你直接动嘴就可以了。” “司大哥是哑巴?”聂渊惊奇。 “陆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司公子他……,或是你认错人了。”岳明也疑惑。 ‘到时候恩公自己问小公子就知道了。’再次想起连小姐的话。 “你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哑巴。猴子。” “你叫谁猴子呢。你这个白痴鸡。” “你……你会说话。”看着对方,不但会说话哪声音还很是好听。“为什么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个哑巴了。” “……确实没有。” “陆大哥你还走不走了。”聂渊扯扯陆小凤的衣袖,他真舍不得陆小凤离开。 “……” “你陆大哥既然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自然是不会走的了。……咱们先回府里吧。几位这边请。”岳明道,在前面引路。 “司空!是假名字吧。”陆小凤牵着马走在后面。 “你管真假,有的叫就叫不准再叫我猴子了。” “为什么不叫,你要是不想我叫你就告诉我你的真名。” “不是告诉你了吗,是你自己笨看不出来。怪不了别人。” “贼猴子。” “白痴鸡。” “……你那个时候干什么装哑巴。” “我没有装,我不过是和别人吵架吵得嗓子发炎懒得说话罢了。” “和人吵架。”听他说得那么无所谓陆小凤真不知道要哭还是笑了。“我看你不但是只贼猴子还是只成了精的猴子。” “那你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只凤凰了。” “什么凤凰,我看你就是只白痴的小鸡。” 第4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5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5节 “猴精。” “小鸡。” “司猴精。” “陆小鸡。” “西门,你有没有觉得空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偷瞄一下走在后面进行这无营养吵架的两个人。 “确实。嘴巴越来越毒了。” “……” “说真的,猴子,你那个师兄的轻功还真是不错。带着你一起跑,我都追不上。” “……”司空摘星白了一眼陆小凤。并把打算告诉陆小凤,那天不是司马奔原带着他跑,而是他带着司马奔原离开才是真的。 岳宅 “几位里面情。” “老爷,你可回来。”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怎么了。” “司空摘星来过了。” “什么!在哪里。” “就在聂少爷的房间” 几人跑到聂渊的房间。看到房间被翻的一团乱,墙上用刀刻着。 “今夜子时三刻定来索取麒麟壁,司空摘星。” 大堂 “岳大哥。”聂渊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 “没事的,岳吉你去把下人都聚集在一起好好盘查,还有特别留意这三个月内招收下人,司空摘星易容术很好,他很可能已经易容成了谁混进府里了。” “我这就去做。” “一定要注意右脸上有伤疤,胸口上有新伤的人。” “右脸上有伤疤?” “是这样的,阿渊他当时反抗的时候划伤了司空摘星的右脸,而陆少侠五天前救阿渊的时候也和司空摘星交手也有伤到他。”岳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司空明了道。 “司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岳明看着司空突然道。 “请讲。” “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岳兄。” “我不是怀疑司公子,只是司空摘星实在狡猾,易容术也很高超,司公子一直不肯以素颜视人。怕会成为司空摘星的目标。”月明道。 “岳公子担心是对的。”司空说着。把面具揭了下来。面具下的脸有些让人惨不忍睹。整个左面颊都是烫伤。皮肤皱皱巴巴的。正是陆小凤以前见过的样子。 “司公子。”岳鸣伸出手在司空的脸边,司空点点头任由岳鸣检查自己的脸。 “……” “抱歉,司公子。”确认司空确实没有戴面具后抱拳。 “没有关系。”司空也不急着把面具带回去,同样认真地审视这岳鸣。 客房 “空儿!”司马奔原有一大堆问题。 “我没有见过那个聂渊,我知道麒麟寨被毁和你们一样。我不让你告诉聂渊是因为我发现在先前老头子提到司空摘星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就一脸要恨不得把司空摘星碎尸万段的表情。” “那为什么聂寨主会跟聂渊说是司空摘星做的。”司马疑惑道,他和聂寨主也算是忘年之交,相信他断不会无缘无故陷害司空。 “事实?”西门吹雪冷冷道。 “事实就是司空摘星三个月前的确去过麒麟寨。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聂祁那个老头子还活蹦乱跳的呢。” “为了什么!” “笨死马,你知道我不能说的。” “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把‘司空摘星’这只狐狸给揪出来了。”说着抱着手臂申个懒腰。 “这么说你已经发现狐狸的尾巴了。” “笨死马,难道你不觉得岳鸣这个大男人身上太香了一点吗?” “……”被司空摘星这么突然一问,司马奔原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满脑子都是司空的事情,根本没心情去注意岳明。 “……确实有点香得过头了。”另一个声音却答道。 “你小子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司空转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户上的陆小凤。 “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认识的司空摘星。同样是贼,也同样会易容,就连名字也很像。要不是我和那个司空摘星交过手,不然我真的怀疑你就是那个司空摘星。”陆小凤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司空摘星。” “不管你是不是司空摘星。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那天和我交手的‘司空摘星’”陆小凤道。“那天和我交手的人很奇怪,他身上很香。我开始以为是个女人,可是在我打到他的胸口的时候,我发现他是个男人。” “色鬼。”司空只给了陆小凤这么个评价。 “……我送聂渊回来的时候,又闻到了那种香味。而且也是在一个男人身上。我想你可以告诉我这种香味是怎么回事。”陆小凤并不理会司空摘星的评价,继续道。 “你就知道我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你的脸不就白让人摸了。”陆小凤看着他。“你让岳鸣检查你的脸,其实是你想检查他的脸。” “看来陆少侠已经看破一切了。”司马道。 “其实很简单,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毁了麒麟寨的凶手。他那天在聂渊身上找到麒麟壁就打算杀聂渊灭口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 “也许麒麟壁是假的,也许他还有什么想知道。更或许是为了另外半块麒麟壁。而那天聂渊见到凶手的时候一定就以为他是司空摘星,并叫了出来。之后凶手就利用司空摘星会易容术这点将计就计把自己办成好人。五天前他装成司空摘星,一定是想要套聂渊的话可是却被我撞倒了。可是我一直搞不清楚要是那个人是他的话那条伤疤到哪里去了。不过今天看到你我知道了。”陆小凤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你知道什么了。” “抓采花贼的时候你是怎么把脸上的伤疤藏起来的。你那个时候身上也一定有香味,不过被脂粉味焉住了我没在意罢了。”陆小凤道,看着他左脸上大片的伤疤。 ‘我的可没他的那么没有水准。’司空摘星心里反驳道。 “陆少侠,真是不一般。司马佩服佩服。” “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怎么能和你们两个相比呢。” “你只是少了一个契机罢了。”听了这番对话后西门吹雪也有些佩服眼前的少年。 “不过还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聂庄主要在临死前对聂渊说司空摘星这四个字。而不是别的。……看来要搞清这个问题只有问司空摘星本人了。” “……” “空儿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今天晚上的灯会一定会很有趣。” “这倒是个好主意。”陆小凤符合道。“他要子夜来,可是咱们没有必要干等他不是。竟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那倒不如来个釜底抽薪。” 于是陆小凤去叫了聂渊带着他一起去逛灯会去了。岳鸣也自然跟了过来。在灯会上不管平时再怎么是少年英雄,再怎么成熟稳重。他们说到底也都不过是群孩子罢了。 一个卖面具的摊点前。 “我说你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司空看着陆小凤在那里挑来挑去的。“……” “……”陆小凤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挑的面具扣到司空的脸上。很满意的点点头。“老板我就要这个孙猴子了。” “……”司空摸摸脸上的面具。陆小凤挑了一个孙悟空的面具。 “怎么样猴子,我给你挑的这个面具不错吧。”陆小凤得意洋洋的看着司空。“我现在发现我真的没有给你把名字取错。你叫空儿。那个孙猴子叫悟空。他会七十二变,你也会变样子。你说你不是个司猴子是什么。” “我要是猴子你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如来了,你这个猴子不管怎么飞也飞不出我的手心。” “我看你是猪八戒才是,就是让我整的。”拿过一个猪头的面具给陆小凤扣上。 “你不是说我是小鸡嘛,怎么又成猪了。”看这对方唯一露出的眼睛。就如同天上的晨星一般。 “发什么呆呢猪头。” “我觉得‘司空摘星’这个名字给你用才是最合适的。”陆小凤低声道。‘你摘来晨星藏在你的眼里。’ “……”闻言司空稍稍一愣。 “怎么了。”看着司空的眼睛一下子淡了下,就好似漂亮的星空被乌云遮住了一般。 “聂渊。这个给你玩。”司空叫过聂渊把陆小凤给他的面具扣在他的头上。然后向在远处看他们的司马和西门那里走去。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陆小凤挠挠头。 “……”岳鸣没有说什么只是掏钱。‘就让这些小孩子好好的玩吧。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玩乐。’ “空儿。”看着司空过来。 “我早就过了玩那种东西的时候了。”司空摘星整整衣服,一副正经成熟的模样道。 “……”看着他这般司马不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司空很聪明总是可以一眼就看出别人在想些什么。可有时候他就是太聪明,让人看的心疼。“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带着面具拉着别人让别人猜你谁。” “我有你说得那么无聊嘛!” “你现在不就在玩!”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 “也许吧。”其实司空摘星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希望陆小凤知道他的真名。开始只是为了耍他,可是后来呢,司空摘星自己也不知道。 “空儿,你变了呢。” ☆、怀璧 八·真 酒楼里,已快子夜,酒楼里面除了早上就在这里开始说书的老人外,就只有司空,陆小凤,岳鸣,聂渊四人了。 司马奔原和西门吹雪在外面守着,众人都在等待着。 “怎么了,阿渊。”陆小凤看着拉着自己衣服不放的少年。 “陆大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害怕吗!”看聂渊不说话,拍拍他的头。“没关系的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你已经很勇敢了。”岳鸣也拍拍聂渊的肩膀,表示对他的鼓励。 “不过阿渊那麒麟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陆小凤问道。 “麒麟壁,是一块雕着麒麟的玉壁,是我们麒麟寨的镇寨之宝。”聂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 “只是一块玉壁吗?”陆小凤有些不敢相信。 “麒麟壁当然不只是一块玉壁那么简单了。相传是火麒麟所化,和一般的玉不一样,一般的玉是凉,可是麒麟壁的不论你什么时候摸都是暖的就好像才从怀里掏出来一样。而且相传麒麟壁里面有一个秘密,关系到一个大宝藏的下落。可是没有人能解开那个秘密。”岳鸣提聂渊解释道。 “没错为了这麒麟壁,我们麒麟寨没有少麻烦。” “对了你说麒麟壁只被盗走半块,那另外半块呢?”司空道。 “……我在一年前不小心把麒麟壁摔倒了地上,就把他摔成了两半,然后爹把一半给我让我随身带着,另一半藏在了我们聂家的祖坟。五天前我就是去取那半块的,为了把司空摘星引出来。可是没想到他那么狡猾,好在遇到了陆大哥。” “你说,你把麒麟壁摔成了两半。”岳明惊呼道。 “对阿,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发现了麒麟壁的秘密。” “麒麟壁的秘密。”陆小凤也一个激动将刚喝了一口的酒喷了出来,喷了岳鸣一脸。“对不起,岳兄。” “无妨,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岳鸣也很是惊讶,将随身的手绢掏出来擦拭。 “对不起岳大哥,我之前都没有和你说过。”聂渊有些愧疚道。 “你那样做是对的。那个司空摘星确实狡猾。”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脸。却看到聂渊用一种很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阿渊,你怎么了吗!” “岳大哥……你……。”聂渊盯着岳鸣的右脸。 ‘你不用害怕,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知道司空摘星将去盗麒麟壁便请我去帮忙。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让那贼人抢了先。……司空摘星是个易容术的高手,他一定是冒充称我的样子骗了你父亲,真是卑鄙。……你有伤到他的脸吧。你看我的脸上有伤吗?’ “……。”岳鸣摸摸自己的脸,那条伤疤还可以很清楚的摸到。再看看手中的手绢,上面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某种药水。可是岳鸣并不慌张,反倒从容不迫的说道。“阿渊你听我说,这是我一个月前不小心划伤的怕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的。……对了,那天你们不是在那人胸前留下了伤口吗。你们可以检查我身上并没有新的剑伤。” “……”聂渊望向陆小凤。 “……当然不会有新伤了,你的胸口上应该有一块很大的旧痂。那天我摸到那人胸口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那里太硬了。而且……”陆小凤却缓缓道。 “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用剑划到过那个司空摘星的事。陆大哥不让我说。”聂渊看着岳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关于这件事我也可以解释的……阿渊……” “啊……”聂渊被岳鸣卡住了喉咙。 “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岳大哥,没想到你就是司空摘星。”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司空摘星,聂寨主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儿子。” “为什么?” “你爹死活不肯交出麒麟壁也不能怪我用抢的了。本想把寨子烧个干净再慢慢找。你小子却自己送上门了,那时候光顾逼问你麒麟壁,结果被你伤到了脸,本来打算杀你灭口的谁知道你身上只有半块麒麟壁,所以我就有了一计。刚好你说的那个司空摘星是个易容高手,我只要把这条伤疤藏起来,果然骗过了你这个小鬼……。”岳明道。 “不过为了藏起伤疤用了太多的脂粉也成了你最大一个破绽。”陆小凤道。 “不,我最大的破绽是太低估了你这个无名小卒,本打算留着你稳住这小子,必要的时候把你当做一个棋子,谁知道反被你将了一军。”看着陆小凤,从聂渊身上翻出另外半块麒麟壁。“不过最后还是我胜了。” “你真的觉得你赢了。” “我已经让我手下的五十个邪教高手包围了酒楼,就算西门吹雪和司马奔原被传得多么厉害也不过是两个小鬼罢了,不要指望他们会来救你们。而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卒,今天就让你们死在我的明月剑下。”岳明信心满满道。 “不要。”聂渊惊呼。 “只要你小子乖乖说出麒麟壁的秘密,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更用力的抓住聂渊。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司空摘星却笑道。 “还有谁!……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筷子扎进岳鸣的手臂,力道刚好,刺穿了岳明的手臂却完全没有伤到聂渊。聂渊马上挣脱躲到陆小凤的身后。 “小伙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老夫我。”一直坐在那里的说书老人慢悠悠的说道。“小伙子你因该也三十六教七十二寨的人把。你也清楚自己犯了什么罪把。何苦呢……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而且你也没有哪个资格。” “猴子这位是。”陆小凤询问身边的人。 “他便是四士三司中专门负责记录历史文案和情报的史家长门。”看陆小凤在沉思的了一会,又要开口说话先打断道。“你要是敢问我四士三司是什么我马上把你打成猪头。” “孩子,我问你,你还恨司空摘星吗?”老者上前拉过聂渊。 “我不知道,要是不是司空摘星害死了爹,那为什么爹临死前要跟我说他的名字。”聂渊说道,他现在真的很冥茫。 “你爹是希望你去找司空摘星。”老者道。 “爹为什么希望我去找一个贼。”聂渊更是不解。 “孩子你还记得今早我说过的么?关于司空摘星的事情。” “……”聂渊更是惊奇的看着老者,他今早听到司空摘星名字那一刻已经是怒火中烧,根本没有留意老者讲的内容。 “司空摘星整的天机十老都要闭关三年,可见他在破解机关方面能力不一般。而聂寨主是希望你带着麒麟壁去找司空摘星,破解麒麟壁的秘密。”老者似看透了聂渊的心思,再次缓缓道。“不过就算是现在的司空摘星是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的。” “麒麟壁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老先生你一定知道的把。” “孩子,我说了这可能是一个永远也没有答案的问题。也许有一天你们这一代的人必须面对这个问题。可是不是现在。在那之前你还必须让自己变得有资格知道它才对。”老者摸摸聂渊的头道。 “……”聂渊在思考老人说的话。就在此时两个人进来,看到老者先对着他行礼。 “史爷爷。” “史前辈。” “司马,西门。你们两个慢了。”老者看着解决了外面全部高手的两个人,却有些不满的指责道。“看来你们两个人的决斗要先等等,司马你先和我先把他押回去交给司徒处置。” “是。”司马说着上前,将岳明押起。 “西门你爹进来可安好。”老者又看向西门询问道。 “安好。”西门答道。 “星儿你也好久没有回去了吧。”老者最后将目光投向司空摘星。 “是!” “……”陆小凤则彻底被老人家无视掉。 房顶上 ‘我还不够资格知道吗?’三个月前聂寨主将司空摘星约到了麒麟寨给了他一张很古老的纸,希望他可以破解上面的密语。可是当他把那张纸给他师父看了之后就没收了。还叫他不要再管这件事。 ‘不要说答案了,我现在连问题都没有资格知道吗?’ “死猴子……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人爬上房顶。“要不要陪我喝酒。” “你为什么不叫我司空摘星,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把自己顺手从陆小凤那里摸回来的牌九扔回去,要不是看到这牌九他还真的以为陆小凤没有猜出来呢。 “……原来被你拿回去了,我还以为丢了呢。”猪头接过牌九,把酒给司空摘星。摘下面具。“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我在等你自己告诉我。” “那真话呢!” “司空摘星只是一个面具,而我永远也不会和一张面具做朋友的。” “那你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以前想,但现在不想了。我想和你做兄弟。” “……白痴鸡。”司空摘星仰起头和一大口酒。“咳……咳……” “原来你不会喝酒啊。” “你才不会喝酒呢。”把酒壶还给他。司空好赌,喝酒确实不行。 “公平一点,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因该告诉我。干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我害怕。” “害怕什么?” “你下次拉着我的时候,是把我送进衙门。你知道我是贼。” “……还真是个大假话呢。”虽然这么说可是陆小凤还是把手轻轻的放在司空摘星的手上。“那真话是什么?” “耍你这个白痴很有趣。”拿过陆小凤拿着的猪头面具。给陆小凤扣到头上。 “……要不要再来一口酒。”陆小凤笑着将酒递给他。 “好。” 在未来的两年里,陆小凤依旧是个无名小卒,司空摘星的名气倒是越来越大了。不过陆小凤认识了一堆朋友。而且个个都是江湖上的名人。 ☆、怀璧 九·眉 两年后 万梅山庄初夏 西门吹雪,二十一岁。现任万梅山庄庄主,七岁练剑,十年有小成。现在的剑法可谓无人能敌。不过能躲过他的剑的人倒是有两个。 一个就是陆小凤,陆小凤的一招灵犀一指,任何刀剑暗器都近不了身的。虽然现在是个无名小卒可是西门吹雪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是兄弟。不过西门吹雪更多时候是看不惯陆小凤的,比如说他的啰嗦和他脸上的那四条眉毛。 另一个就是他面前坐着的人,司空摘星。司空摘星的武功不算好,可是轻功了得。好到他是唯一可以不经过西门吹雪同意就进到万梅山庄并且完好无缺的离开的人。不但完好无缺还可以随手摘几支梅花回去。 不过今天司空摘星来可不是为了梅花,相反司空摘星是来送东西的。司空摘星把一只眉笔放到西门吹雪的面前。 “这样子你肯帮我了吧。”要知道他为了这个眉笔费了多大的功夫啊。 “……。”西门吹雪沉默。 “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我也不想。要不然……你去找你爹和他好好谈谈,让他……” “没可能。” “……”司空摘星一脸着不就得了的表情,叹气。 “你又为什么答应?”西门吹雪问出他的疑问。 “愿赌服输。” 陆小凤这一天很头疼,为了一个梦,一个他有生以来最奇怪的梦。那晚他睡得正好的时候,一个人进到他的房间,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很奇怪他却知道这个人是谁。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抱着自己抽泣的人,陆小凤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甚至都没有看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感觉自己胸口慢慢的被什么东西侵湿。 ‘你任何时候都不会摘下面具吧。’ 陆小凤最后只是这样子说道。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打断了陆小凤接下来的话,然后便离开了。陆小凤依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他离开。他只是趟回床上,用手捂着那心口上的水渍。闭上眼睛。 第二天再睁开的那一刻陆小凤不知道昨晚的一切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现实,就像司空摘星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他不阻止陆小凤也是不会接着说的。 可是很快陆小凤就确认了,昨晚是真的那个死猴子真的来过。要非如此他脸上又怎么会少了两条眉毛呢?无疑昨晚司空摘星来过,抱着自己哭的时候,把自己脸上的那两条眉毛也给偷走了。要是换作平时陆小凤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报复那个骗自己的死猴子了。可是他现在只觉得有几分安心。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昨夜的水渍已近看不见了。可是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深深地流了下来。 最后陆小凤还是决定报复一下司空摘星,就像他也许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司空摘星哭的真正原因。司空摘星这辈子也不会知道陆小凤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关系,我总是可以认出你的。’ 在陆小凤还在习惯没有那两条眉毛,并盘算着怎么去找司空摘星,看看那个死猴子把他的眉毛怎么样了的时候。一个老朋友带着一坛好酒找到了他。 “这可真是好酒啊。”看着这个两年前帮过自己的富家少爷。“两年不见,找我不单单是为了喝酒吧。” “你可还记得,要帮我做三件事的。” “当然记得。这第二件事是什么?” “你看看这两场银票有什么不同没有?”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他。 “没有,完全没有。就连编号也一样。”陆小凤看着面前的花五少。“有一张是假的?还是都是假的。” “这两张都是真的。” “真的!那还真是有趣。”再看看手中的银票,还是看不出端倪的陆小凤便放下。转而问了好友私人问题。“连小姐怎么样了?你们两个成亲我也没有去吃一杯喜酒。” “连儿有孕在身。”花家五少爷说道。“说来也巧,这两张银票是在你被陷害入狱的那个镇子发现的。所以我想起了你。” “但我可不怎么想想起那里。”陆小凤苦笑。“等满月酒的时候你可不要把我给忘了。” “自然。”花满弦应道。“对了。我七弟也会查这个案子。你们可能会碰上。我跟他说过你,他对你很感兴趣。” “为什么花七少会对我感兴趣?” “因为你对钱不感兴趣。”花五少说道。确实陆小凤少有几个知道花家的身份后还没有一点反应的人了。 “我要那么多钱又没有用,还是美酒和美人更让我感兴趣。”举杯示意。“当然好朋友的事情我更是感兴趣。” “……”花满弦也笑着举杯两人对饮一杯。 “对了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要是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四士三司是什么?” “你怎么问这个?” “就是好奇,这两年经常听别人提起。可是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陆小凤说道,很是想不通。更让陆小凤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谦虚的不耻下问,还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好好解释。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四士三司,是江湖上最有实力的门派。他们是十八山三十六帮七十二寨的总盟主。威望极高。……施史石师为四士,史家是情报。施家是拳脚,石家是兵器,师家是内功。司徒,司马,司空三司。司徒主法,司马主武,司空主财。这几年在江湖上最出名的司马奔原便是司马门的继任者。四士三司是江湖上任何一个人的梦想。哪里有天下几乎所有的财富,有最上乘的武功绝学。” “那司徒和司空呢?” “不清楚。四士三司。四士个个都是江湖上的名人。可是三司,似乎每一代只会有一个人在江湖上出现。这一代司马奔原。上一代是千面狐狸司空忘。家父说过司空忘十年间为四士三司赚的钱比我们花家三代人还多。” ‘那小子的家世挺好的啊!干什么还要做贼呢?’陆小凤想到,很习惯的去摸自己的胡子。自然是没有摸到。“我到那里可以找到四士三司。” “……小凤,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探究四士三司的好。” “怎么了。” “这个江湖上有很多人,他们都有不能让他人了解和知道的秘密。有很多迷是我们根本就不能去碰触的。四士三司就是最大的那个迷。也是最危险的那个。这个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四士三司聚集在那里。除了他们自己。”花满弦提醒道。 “……”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的……!”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指一指鼻子下面。 “叫一只没毛的猴子拔去做毛毯了。” 因为花家的案子让陆小凤改了主意,反正胡子没了倒不如借机去万眉山庄要挟西门吹雪一下。他可不想一个人查案子,那样子太无聊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找司空摘星,虽然陆小凤这两年被司空摘星整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是司空摘星从没有一次偷过他的胡子。他竟然这么干了,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请司空摘星偷的,再者就是司空摘星有求于人。不管是哪一个,陆小凤能想到的都只有一个结果。毕竟那个最看不惯自己那两条眉毛的人就只有西门吹雪。 十·目 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有一个规定入夜后绝不接待任何客人。陆小凤也不例外,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晚上来过万梅山庄,也没有想过要晚上来。不过今天他却翻了万梅山庄的墙。可是他脚还没有站稳就有一把剑顶到了他的喉咙上。然后就看到了白衣似雪,冷若冰霜的人。 “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的。”冰冷的剑,冰冷的人,冰冷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西门吹雪定了规定入夜之后决不接待任何客人。” “那你为何而来。” “这规矩是西门吹雪定的,可是现在西门吹雪不在我为何不能来。” “我怎么不在!” “你不是西门吹雪。” “……接着说。” “万梅山庄夜不待人的规矩是西门定下的,不过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不伤人。这万梅山庄布满了机关。我一年前用一只老鼠做过试验,入夜的时候把老鼠放进来,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等我把老鼠在拉出来的时候,那只老鼠只剩下一条腿了。就连鸽子也没有飞过百步。” “那又如何。” “要是你是西门的话,你现在不会在这里,你不会管一个不听劝告的人的死活。更不会用剑指着我,你会直接动手。” “……”依旧用剑指着陆小凤。“那你说我是谁!” “知道我会来万梅山庄,还能猜出我会从哪个地方翻墙头进来一定是个认识我的人,而且对我很了解的人。敢趁着西门吹雪不在变成西门吹雪,一定是个很看不惯西门吹雪的人。能够完全无视万梅山庄的机关,一定是个对机关了如指掌,而且轻功了得的人。” “那我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是人。你是个偷了我的眉毛的贼。” “……”对方笑了一下,把那冰冷的剑收了回去,一切的冰冷也收了起来。“我就说你这个陆小鸡的好奇心怎么没有对万梅山庄感兴趣,原来做了那种试验。” “那么你承认了。” “不,我是西门。至少我现在是西门吹雪。”又恢复了那冰山脸。 “你偷了我两条眉毛只是为了,让西门吹雪离开,然后自己变成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从没有离开过万梅山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司空摘星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你就知道是司空摘星有了麻烦,不是西门吹雪有了麻烦。” “我知道,因为西门吹雪没有上青楼,可是司空摘星却偷了我的眉毛。” “……” 陆小凤的话才说完,突然很多的箭射了过来。当陆小凤把箭全部躲过去之后,‘西门吹雪’不见了。陆小凤才要走一步又是一堆箭射了过来。陆小凤也没有在前进而是回身又翻了出去。第二日的清晨陆小凤也没有再到万梅山庄,而是去找了另外一个人。 龟孙大爷是陆小凤在一年前认识的一个人,这个龟孙大爷本人在江湖上并不算太出名,但是大智大通却是在江湖上很是出名的,而要找大智大通就要先找龟孙大爷。 到了妓院赎了龟孙大爷,花五少给的五百银子剩下的够他问七个问题。 山洞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大智大通。”龟孙大爷说着。进了山洞。没一会山洞中传出了声音。“陆小凤,你知道规矩的。” “知道五十两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扔了一锭银子进去。“西门吹雪在哪里。” “西门吹雪自然是在万梅山庄。”废话,却没什么不对。 “好第二个问题。”再扔。“这半个月里从万梅山庄正门出来了几个人。” “一个。” “他去了那里。”第三锭银子。 “四士三司。” “做什么!” “四士三司的司马老门主要退位。” “谁是下一任四士三司的门主。” “徒马空,徒驻法,马掌武。” “要是我想去找四士三司该怎么做。” “你要准备好去死,任何打算探究四士三司秘密的人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死人是绝对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好最后一个问题。”掂一掂手里面最后一锭银子扔了出去。“做了四士三司的门主会怎么样。” “……” “大智大通!……龟孙!”过了半响也没听到有声音。陆小凤来到山洞边,却没见人影,只看到他刚刚扔进来的银子全部都在地上,正上方的洞顶还有一个洞,勉强够一个人穿过。 “看来这也是四士三司的一个秘密了。” 陆小凤的原则向来是有钱就花,这突然间多了的银子陆小凤就回到了镇上他把龟孙大爷赎出来的青楼。 姑娘们都喜欢帅气的男子,特别是像陆小凤这种长得不错还很风趣的男人那就更受莺莺燕燕的欢迎了。所以陆小凤来到青楼后就算没有叫姑娘只是要了一壶酒坐在那里,就有姑娘们自己上来要向他进酒。要是平时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今天陆小凤身边没有姑娘靠近。 “这位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吗?”最终还是有一个女子靠了过来。 “我很奇怪以前女孩子们都很喜欢靠近我的,可是今天你是第一个来给我进酒的女孩子,难道是因为我没了胡子的关系!”陆小凤用手撑着头很郁闷的说道。 第4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6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46节 “公子不是因为没有女人靠近而烦恼,而是因为公子在烦恼而没有女人愿意靠近。”女子却笑道。 “难道你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而且我是一个会读心术的女人,我相信我可以帮你解决烦恼。”女子道。 “你真的会读心术!” “不会。不过我真的是个女人。” “我看得出来,你要是不会读心术又怎么知道我心烦呢!” “因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女人就算没有读心术也能一眼看穿一个男人的心。” “那你说说我在烦什么。” “公子是从大智大通那里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女子说道,看陆小凤惊奇的看着自己又言。“小女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找龟孙大爷却不找大智大通的男人我还没有见过。” “不好的消息也好过没有消息。” “公子的意思是说,你给了大智大通五十两,可是大智大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公子可真爱说笑啊。” “这很好笑吗!” “当然了,这个江湖上谁不知道,只要给了大智大通五十两,就一定可以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即便这个答案可能是假的,可能是你不想要的。但一定会有。” “那我跟你讲一件更好笑的事。我问的这个问题,吓的大智大通连我扔进去的银子都不敢收,还被我给吓跑了。连我之前给的也都没来得及带走。”陆小凤干笑道。 “那不知道公子你问了怎么样一个问题。” “我问他,做了四士三司的门主会怎么样。” “这就难怪了,四士三司向来不是江湖人愿意提及的,他们有太多的秘密了。不知道公子你对四士三司了解多少!”女子道。 “不是很多,知道四士是那四士,三司是那三司。四士各个都是江湖上的名人,而三司每次只能有一个在江湖上出名,而且只有十年。不巧还和司马奔原见过几面。刚刚又知道了他们要换门主。” “公子想知道四士三司是怎么来的吗!” “姑娘知道?” “相传,几百年前有一个人,他有三妻四妾。这七个老婆分别来自江湖中最有威望的七个家族门派。在他们嫁入的时候他们的陪嫁,就是武功秘籍和数不尽的珍宝。后来此人做了武林盟主。可惜他们没有后人所以那人死后这个家族和他们的珍宝都埋没了,一直到五十年前有一个无名小子,也娶了七个江湖上不可一世的人。还发现了百年前的宝藏,现在他们成了九州十八山三十六寨七十二帮的总当家。” “所以江湖上的人慢慢的就开始称呼这个家族为四士三司。” “不,四士三司这个名字是他们自己起得因为他们不喜欢其他人称呼他们为三妻四妾。” “这个故事很有趣。” “更有趣的是,因为四士三司门主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所以想要做四士三司的门主就必需没有武功。要是以前有的话,也必须自废武功。这就是公子想知道的答案。” “……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姓做司徒啊。” “……”还不等陆小凤将她这句话理解,他只觉得头一昏,就爬这桌子上一动不动的。 ☆、怀璧 十一·结 当陆小凤再一次恢复知觉的时候,他还是趴在桌子上,面前是空掉的酒壶。陆小凤只感到头痛欲裂,他的脖颈也因为长时间趴窝的姿势而僵硬。 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陆小凤便开始灌起来。当将一壶酒都灌完之后。陆小凤发现他现在身处之地并非是之前的烟花之地,而是一场极其奢华的宴会现场,四周都挂满了红绸,贴着双喜字。宾客云集,而且每一个都是盛装出席,锦衣华服。 和这些人比起来陆小凤觉得他穿的就像个乞丐。可是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公子。” “……”听到这个声音,陆小凤忍不住抖了一下,刚送到嘴边的酒洒出来大半。 “公子是不是又在烦恼什么。” “司徒姑娘?”陆小凤看着第二次主动找上他的女人。他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好痛。” “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女子掩嘴轻笑故作不解道。 “我想看看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做梦。”陆小凤说着揉揉自己的脸颊。 “陆公子为何会有如此疑惑呢?” “不是说凡事要打探四士三司秘密的人都要死吗?”陆小凤道。 “可陆公子你的问题并没有问完不是吗?” “所以你专门等我醒来问完问题再杀我?”陆小凤看着眼前的姓做司徒的女子。 “这还要公子你自己选择。” “选什么?” “有些人的嘴就是闲不下来,但是每个人都只有一张嘴。用这张嘴去品尝美味佳肴,岂不比费神费力的说些废话更好。”司徒说着给陆小凤斟上一杯酒。 “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大智大通也会被吓的逃跑了。”陆小凤笑道。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似乎已经做了选择。“还未请教,司徒姑娘的芳名?” “看来陆公子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司徒絮。”司徒絮看着陆小凤,任何人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险些被人送去鬼门报道,都会逃的的越远越好,哪里还会将自己再一次去往鬼门关走。 “这里是?”陆小凤继续问道。 “四士三司。” “你们这里在办喜事?” “是三喜临门。老门主大寿让贤,新门主上位。”司徒絮道。 “那第三喜呢?” “便是新门主大婚之喜。四士三司历来都是靠着联姻的方式巩固壮大,就算不愿意但这婚也是要成的。”司徒道。 “你们新门主贵姓?” “徒马空,上一代由司马任门主,这一代自然是轮到司空小子了。”司徒絮说道。 ‘司空?’陆小凤不自觉的捂上自己的心口。“那西门吹雪来你们四士三司又是为何?” “西门小庄主是被请来抢亲的。我们四士三司还有一个传统,在新门主上位前,可以找一位武林高手向同辈的三司之一提出挑战。若是挑战者得胜那么这婚事如何操办便由新门主自己决定。否则一切都由老门主来定夺。”司徒絮道。 “……”听到这里陆小凤觉得自己似乎全部都明白了。 “陆公子既然没有问题的话便好好享受着美酒佳肴吧。”司徒絮站起身。 “你不杀我了?” “我为何要杀一位被邀请来的贵客呢?”司徒絮反问。 “我是贵客?” “当然,你可是司空门主点名要请的贵客。”司徒笑言。“陆公子还请自便。” “我算是知道死猴子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一脉相承。”陆小凤揉着自己的头。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见到来人众多宾客纷纷站起身来,簇拥过去,纷纷贺喜。 “恭喜,恭喜!” “……”陆小凤抬起头看过去,便看到两个穿着红色喜服的人走了进来。这两人他都不陌生。 “司空门主,司马大侠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众位无须客气。” “同喜同喜,招待不周。” 成亲乃是男人小登科的大喜之事。司马奔原今日的确很开心,看着和他并肩而立身穿同服的人。心头不免泛起暖意,抚上嘴角化作一抹笑。男子相合在世人看来是不合乎天地之道,可是在这四士三司之中却以习以为常。 “笨死马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闻言司马奔原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伸出了手放在了身边人的脸侧,收回手。“没有。只是好久没见你不易容了。” “我倒是想带面具方便点,可老头子不让。”司空摘星轻轻侧过头在司马耳边小声的说道,但是看到前来道贺的人又立刻换上笑脸,说着各种客套话。 待这一批前来道贺敬酒的人离开。司空摘星立刻拉住司马,面对着他垂下头,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司空因为不胜酒力依偎在司马怀中。 “司空?”司马奔原垂下头就看到司空摘星将脸埋在他怀里。 “没事,好久没带面具又笑这么长时间,脸有点僵。”司空摘星低声的说道。 “也真是难为你了。”看他这样司马奔原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抬手用手背帮他轻轻按摩一下脸颊的肌肉。 “我说笨死马,笑了一整天,你都不觉得累吗?”司空摘星抬起头就看到司马奔原依旧挂着一张笑脸,要知道他的脸都快要酸死了。 “……”听到他这么说司马奔原微微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今日这场大典对他们两人都不过是一场被别人安排好的戏,这本应该是个累人的差事,可是司马奔原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经把一切都当成了真的,假戏真做,这末笑意是从心底渗出来再挂上嘴角,不论多久都不会累。“再坚持一下,把剩下两桌敬完,就差不多要到时辰了。”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股外力将两人分开。而看着面前这面带些许怒色,并非他们所邀请来的客人,两人都有些吃惊。 “陆兄?” “陆小鸡?” 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窜到了这对‘新人’面前。然后将依偎在一起的人分开。 “你怎么在这里?”司空摘星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死死抓住他手臂不放的陆小凤。 “我怎么不在这里?”陆小凤反问,语气中竟有着难掩的怒意。 “你……先跟我来。”司空摘星还想说什么,却又碍于四周都是客人忍住了。揪住陆小凤将他往后堂拽。“司马你先顶一下。” “……”看着消失在后堂红帐后的两人,司马无奈的苦笑。继续去招呼客人。 后堂布置好的新房中。司空摘星把陆小凤推进房间,关好门窗。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司空摘星板着一张脸问道。 “我是被人请来的。”陆小凤同样没好气的回答。 “谁请你了?”司空摘星继续追问。 “不就是你?” “我?”司空摘星一脸惊讶。 “难道你们这里还有第二个司空门主?”陆小凤突然收起不满的语气,带着侥幸问道。 “当然有,而且有很多。”司空摘星道语气比刚刚好了很多,甚至带上了一抹笑意。“不过现在活着的就只有一个,今天就是接任大典还有成婚大喜。” “……”听到司空摘星这样大喘气的说话,原本已经熄灭的怒火有硬生生的被泼了一碗油再次燃起。再看着司空摘星身上的喜服,虽然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生气。“你这猴子还好意思说,竟然要成亲也不告诉兄弟一声太不够意思了,难道还怕我喝你一杯喜酒不成。” “为什么要告诉你?”司空摘星反问。“难道你小子还能帮上什么忙不成。” “谁说的,难道不是我的眉毛帮你请动了西门吹雪。就凭这一点难道你不该请我喝一杯喜酒。” “该确实该,我本来打算等这事完了,再好好另请你喝一次酒做谢礼。”司空笑道。“可既然你都来了,还那么着急想喝这杯喜酒,我当然是省了。” “星儿,到时辰该行礼了。”就在这时,传来扣门的声音。门外传来哪位司徒姑娘甜美动人的声音。 “这就来。”司空应道,然后又转向陆小凤道。“你一会找个好位置慢慢喝,我就不招呼你了。” “……”陆小凤一把扯住要离开的人手臂。“你真的决定废掉武功坐这门主?” “这事还真不是我决定的,也不是我愿意的。”司空道,将陆小凤的手拉开,看着他。“当初花五少救了你的命你都要为他做三件事,而这给了我命的人如今却只要我为他做这么一件事。” “……”陆小凤还是不太愿意放手,但是还是有些松懈。司空摘星毕竟是四士三司的人,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不过在这里看到你,我确实有点后悔了。”司空摘星突然笑道。 “后悔什么?” “后悔我不该偷你的眉毛,去请西门吹雪来挑战司马。我该直接找你来挑战司马。”司空说着,低下头整一整自己身上的喜服,有些无奈的轻笑。“若是如此,我如今怕也不用穿这身衣服,这么麻烦了。” “……”陆小凤还想再问些什么,门外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大殿之中,老门主退位的仪式正在进行,司空作为新门主站在一帮。这新门主的继任仪式也是一套繁琐的程序。陆小凤站在人群之中,身边站着聂渊。聂渊现在已拜入四士三司石士门下习武,再见到陆小凤自然高兴的很。 陆小凤环顾宾客,突然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满室的红绸布置喜庆,宾客们也穿的喜庆。可陆小凤却该有些别的颜色,一抹白色才对。没错,就是少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西门吹雪。若说司空摘星没请自己来喝他这杯喜酒,那西门吹雪为何也没被邀请。 “莫不是,因为西门输了,所以不好意思来。”陆小凤不自觉的将心中的猜测低声说出声。 “陆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西门输了?是在说西门庄主吗?”聂渊不解的看着陆小凤。 “是啊,我在想是不是西门他输给司马所以没来。”陆小凤应道。 “西门庄主输给司马大哥什么时候?”聂渊更是不解。 “难道前一阵子,西门没来向司马奔原挑战,按照你们的习俗来抢婚什么的。”陆小凤道。 “有啊!”聂渊道。 “你们是不是有规矩,谁赢了。便按照谁的安排来举行婚事和典礼。”陆小凤说着再看看身边这大操大办的场面。 “是啊。”聂渊再应道。“西门庄主略胜了司马大哥半招。” “赢了?”陆小凤有些反应不过来,西门吹雪是司空请来的,竟然都已经赢了那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所以这大操大办的宴席也都是你们新门主自己安排的。” “不错,这都是新门主安排的。”聂渊看看眼前的场面。也觉得他们新门主这样子安排有点过分和夸张了。 “这个死猴子到底在搞什么。”陆小凤皱起眉头。 “猴子?司空?陆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聂渊似乎意识到什么。 酒席结束,客人散去。 司空摘星终于可以收起那笑脸,换掉那身讨厌的衣服。 就在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些响动,一个身影投在了床帐之上。将手探向枕头下,还不等司空握住枕头下压着的匕首,那人影先有了动静。人影突然扑过来,将司空的双手锁在头边,整个人也压在身上。面对这种情况司空摘星至少有十几种法子让这人马上毙命,可是他一种也没用,甚至没有一点反抗的打算。 “你这陆小鸡搞什么?” “闹新房。这新婚大喜之夜怎么就你一个人。”陆小凤说着还故意四处张望一下。 “你这陆小鸡怎么把自己搞成醉鸡了。”司空摘星能闻到很浓的酒味。 “难道你没醉?”陆小凤反问。 “……”这点司空摘星确实不能否认,敬了将近百桌的酒,虽然司马帮他挡下不少。但也喝的有些太多了。 “我喝醉的时候从来不去招惹清醒的人。” “那里来招惹我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问什么?” “问了?在心里问的。”陆小凤狡辩道,俯视着司空。 ‘那我也答了。’司空摘星默想着,也看着陆小凤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响,陆小凤终于还是开口道。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该知道的,今天这些自然都是新门主安排的。”司空摘星答道。 “你并不是这个新门主。” “但我确实姓司空。”司空道。 “都喝醉了你这猴子还不说几句真话。” “我有说过谎吗?” “但你也没说过真话。” “明明是你这陆小鸡太笨,说了真话你也听不懂。”司空笑道。 “那就说到我听懂。” “我也是被人坑了,谁知道那老头子竟然得了便宜卖乖。不是安排一切从简,而是按照老门主的意思大操大办,却让我替他受过。”司空摘星略带怒色道。“早知道我就该请你这陆小鸡才是。” “……”听到司空这么说,陆小凤略有些不满,他这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肯定会输给司马奔原。“西门挑战的是和门主同辈的三司,你和司马难道不是一个辈分。他不是你师兄?” “关你屁事。”其他都好说,唯独这件事司空摘星是绝对不想多提。 “……”陆小凤竟真的放出一个响屁。“关我的事了?” “……”司空摘星真是哭笑不得,只能无奈道。“我管老门主叫爷爷,他管老门主叫大伯。我管门主叫小叔,他管门主叫大哥。” “所以你确实也是司空门主,但是你辈分不够。” “还没轮到我而已。” “那如果真的轮到你做这个门主?你是请我还是西门。” “西门吹雪。” “你就那么肯定我的武功不及西门。” “倒不是武功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再过上十几二十年只要我去万梅山庄就一能找到西门吹雪。至于你这陆小鸡,你那么喜欢惹要命的麻烦,保不准明天就会被阎王招去当女婿?”司空道。“而且用不着你操心,小爷我要是不乐意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 “那你这猴子今天怎么那么听话。”陆小凤却笑了,想起今天一整日司空都把那假笑挂在脸上,对让何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还真不像他。 “怪我自己好赌,打赌输掉了,只能任人差遣。”司空摘星无奈道。 “早跟你这猴子说过,该戒赌了。”陆小凤笑道。 “等你哪天能戒掉爱管闲事再说。”司空也笑道,却突然感觉到陆小凤身子一沉,竟整个人都压了下来,趴在他身上,头枕在肩窝。“你这陆小鸡快起来。” “醉了,睡觉。”陆小凤迷迷糊糊的答道。“等睡醒了我还要赶去菖县……” “去做什么?陆小鸡!醒醒……你这混小子这样子让我怎么睡啊。”司空叫道,而应答他的却只有陆小凤的呼噜声。 “菖县吗?好像第一次遇到你这陆小鸡就是在哪里……”这样想的人,也合上眼,现在八月以入仲秋,天气渐寒,有这样一床暖暖的人肉被子也不错,就是重了一点。 八月初八菖县 陆小凤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到了菖县。 “花兄,怎么是你啊。”陆小凤揉着头,从马车里面探出头,看到驾车的人竟让是花满弦的手下花恒。 “陆少侠,你在客栈喝醉了。银票的案子刻不容缓,少爷见你一直没睡醒就让我先送你来菖县。”花恒道。“少爷让我问你,想好要从哪里入手吗?” “不急不急。你先送我去客栈,让我好好睡一觉。”陆小凤道。 “陆少侠你还睡?”花恒疑惑道。 “当然要睡,咱们着急破案,他们更着急想找人来破案。”陆小凤道。“要让他们先等不下去,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们坐不住了自然会露出马脚来,甚至还会帮咱们破案。” “原来如此。”花恒道,他是越来越敬佩陆小凤了。 “对了,花老五好像说过,你们还有个少爷也在查这个案子。” “是的,我们七少爷,从假银票一出来便开始调查此事,可惜并没有什么实质收获。”花恒道。“陆少侠,要先见见我们七少爷吗?” “不用了,不过麻烦你给七少爷带句话,有件事想让他帮个忙。” “什么事?陆少侠请讲。” “给我下毒。”陆小凤笑道。 陆小凤自然有他的打算和想法,这案子绝不会是一两小人物便能做到的。其中必定会有官府,甚至是钱庄自己人参与其中。自己越不想管,对方就会越希望他来管。着□□算是一个障眼法,当然也是为了自己另一点小小的私心。 至于陆小凤这一觉睡醒来后,是如何被当地的捕头骗入局,又是如何结识了花七公子。探秘极乐楼,以及用这□□骗敌人更骗了自己人。这些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怀璧完 ☆、后记·补遗·里人设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些脑洞的来源,还有里人设的补遗。 1、关于龙睛。龙睛这个梗是看《大内密探》的时候,零零发跟皇帝要皇冠上的夜明珠送老婆产生的,然后就突然开个脑洞,要是小凤也从皇上哪里讨要夜明珠会怎么样。至于什么理由呢,给司空医病好了,便有了司空天生心脉不全的设定。好人不长命祸害千年,顺便可以解释司空为什么会做贼。再然后又有了司空本来有机会自救却选择先救小鸡的想法,再来倒退就有了小鸡受伤。 2、花听雪的开场,小鸡和雪鹂相遇抢马和破庙的剧情是源自邵氏老电影,十三鹰。 3、郭雀儿最初见小鸡把他打趴下的招数源自于,《选美特工》脚头肚子的防身术。而把小鸡的鸡翅掰断的戏份同样来自于《大内密探》里面夫妻两的打闹。郭雀儿被蜘蛛吓到了两次,第二次在义庄查尸体从房梁上摔下去,是陆小凤故意把蜘蛛放在他身上的。小鸡才不承认看到司空和仲龙有说有笑很吃味。 4、司空眼瞎的戏份是看了另一篇司陆的同人《鬼屋迷案》有兴趣的可以去补遗。里面有小鸡瞎眼司空搭救的戏份,喵这算是倒梗吧,把司空和小鸡对调了一下。然后又为了让司空的傲娇显得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便在前面埋下了小鸡许诺过把头给司空偷的伏笔。 5、掌中悟,这个是看书《大智如余》中的拆字,和开西游同人脑洞【猴猪邪教~~~~(gt_lt)~~~~】悟便是吾心,我将我的心交到你的手中。所以司空想要偷小鸡的心,可是小鸡却说偷不到。‘已经输给他了,自然偷不到,自己也拿不回来了’这个是原作绣花里面司空偷小鸡的缎带后,小鸡说的‘被偷走的东西不但能偷回来还能抢回来’产生的。 小鸡他爹陆行风,喜欢司空的师父宋茨。就曾经把一枚刻着‘悟’字的玉戒指送给宋茨。可在宋茨接受之后陆行风又因为权谋而变了心。那玉戒指碎了只在宋茨的手指上留下一个消不去的印记。所以宋茨看到司空手上被陆小凤留下的那个字的时候才会炸毛。 6、将陆小凤和唐门扯上关系是因为黯然销魂蛋的《谁家天下》,戚少商被人强之后的儿子最后在唐门长大的。 7、唐思离向司空介绍唐门的那段话和唐门的布局,是源自漫画版《四大名捕》中唐门的设定。 8、关于相貌,司空摘星、卜算子、司空莫离三个人容貌差不多。司空和莫离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卜算子的身高更高些,脸型更偏向西域人的国字脸,眼睛是蓝色的。至于为什么会长得一样呢。因为司空莫离很自恋,卜算子当年被捡到的时候被火毁容,莫离就让医生按照他的样子给卜算子整了张脸。而同样因为他自恋,当年从唐门逃婚后,遇到了猴精的爷爷,那时候猴精的爷爷因为体弱而扮女装,莫离因为长得像自己就爱上人家了。结果被猴精的太爷给算计,代替猴精的爷爷嫁给了柳老太爷。而猴精长得像他爷爷(~ ̄▽ ̄)~貌似有点绕。 9、唐茜敏,这姑娘算是那种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她从小就骄纵,小时候因为想要唐思离的那戒指,思离不肯给她就偷,被家里人训斥。她不服气闹着要走,她娘只能带她回娘家,结果遇到了仇家寻仇,所有人都被杀死了,她活下来却受了刺激有点黑化。后来又因为和唐思离的娘亲玉阶相处,学习武功。导致走火入魔失心疯严重。容不得半点不顺心。 10、玉阶,唐思离的娘亲。她很爱很爱唐温,而且独占欲很强。当年她为了拴住唐温不择手段,甚至是用孩子来拴住唐温,后来如愿嫁给了唐温,也把唐温真正喜欢的卜算子给逼的和唐温断了交。唐温作为男人也打算和玉阶好好共度余生的。可是玉阶不满足唐温爱自己,她不允许任何人和她抢,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和她分享。玉阶想用孩子拴住唐温,可是她又嫉妒自己的孩子。玉阶是想要伤害思离的时候,误伤了唐温,最后导致了唐温的死。这个梗是看《重案六组》的时候里面一个案例,妈妈嫉妒女儿分享了爸爸的爱。 11、韩棠,韩棠本来是那种颜控,对于丑人根本就不屑一顾,而且仗着自己的容貌好,各种骄纵。后来另一个美颜的人欺骗利用,险些被杀死被虐的体无完肤。毁了容貌,却被丑人三六九所救,才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为了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宁可不要什么容颜。便找了卜算子帮他做了假的伤疤。卜算子是被唐温和玉阶伤了心绝了情后四处流浪,像个孤魂野鬼一般。遇到了同样因为情伤的汪子归她娘带着汪子归,便帮助这对母子,然后三人一起到了江南被韩棠的父亲收留。 12、卜算子是半个西域人,他小时候遭遇战火,父母都死了他也烧毁容貌和嗓子。被莫离和柳老太爷(柳舍)收留。莫离给卜算子医好了脸,却没能医好他的嗓子。有年卜算子,宋茨他们跟着莫离去唐门串门,卜算子和唐温偶遇,唐温看他一双蓝眼睛轻功绝世当他是狐仙。唐温发过誓卜算子不能言语的话他会帮他说话,绝不让旁人对他有半句非议,卜算子不能说爱,那就全让他来说。可是唐温后来因为唐逝被玉阶要挟与她成婚的时候,卜算子找来了,玉阶对卜算子各种恶言说他是鬼妖怪,可是唐温却一句话也没说。这一瞬间让卜算子彻底绝了情断了念,走上了非人非鬼的鬼道。 13、唐逝,唐温。唐逝和唐温是双胞胎,可是所有的天赋却都给了唐逝。唐温没有觉得不公平,反而在两个哥哥的保护下当他的逍遥三少。而唐逝也很努力,他知道自己背负着整个唐门的,他要做天下第一。一直到遇到了宋茨,后来的武林大会上,唐逝中了毒,废了武功。比唐温更手无缚鸡之力。唐温安稳了二十年现在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唐温会同意和玉阶成亲最初也是为了救唐逝。后来唐逝没救了,唐温也就不能再逍遥他只能接下唐逝的担子,安安稳稳的成婚生子将来坐唐门门主。而唐逝失了武功却换回了宋茨,和一世逍遥他觉得很值。 14、陆行风,小鸡他爹,因为被奸臣所害而家破人亡,得到了唐门和莫离的帮助。和宋茨一起长大,他很喜欢宋茨一直想和他就这样一辈子。可是后来遇到了玉相玉阶两兄妹,抵不住权利的诱惑而背叛了宋茨。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之后他发现了玉相的野心,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没办法阻止玉相只能与她玉石俱焚。他带着小鸡诈死隐居,他想找回宋茨可是却看到宋茨和唐逝在一起。陆行风有时候会到偷偷的去看宋茨,长大些的小鸡也跟着他。那时候小鸡就见过了跟在宋茨身旁的司空。所以当玉敖白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小鸡怀疑司空的时候,小鸡却丝毫不在意。他见到司空的时候远比玉敖白留意他更早。 15、玉敖白,敖珞白瑾。对于他喵并没有做太完整的人设。只是有个想法。他说自己才是陆行风和玉相的儿子,自己才是陆小凤其实是骗小鸡的让小鸡慌乱。他其实是玉罗刹的儿子,玉相玉阶两人和玉罗刹也有关系,他和小鸡算是表兄弟。他大隐与朝野之中,他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计划好的。十六岁那年他本来是在庙堂里面去按照计划,和陆小凤结识。但是司空摘星出现了,陆小凤追着他离开,玉敖白便没能认识陆小凤,而陆小凤也未能按照计划到京城投身朝野。玉敖白后来也按照计划认识花满楼,西门。可是唯独他没能认识司空。陆小凤也因为司空的出现完全被脱离了预先被规划好的命运。所以他对司空很执着,他也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想要成为陆小凤。 16、柳静(侯静)【更多精彩好书尽在书包 bookbao 】 第4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