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正文 第1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节 书名: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文案:小王爷死了又神奇的重生了,鬼门关走一遭阎王送了一个有皇帝命的小鬼,给他当儿子,庐山瀑布汗啊,难道小王爷要某朝篡位!作为一个前世为女人而死的悲剧男二,小王爷活过来之后很有自知之明,明哲保身,离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远远的,但是女人的男人,怎么总用这种眼神看他,不过是舍了菊花给你解了次毒,用不着你以身相许…… 重生,护驾,出巡,下毒,深爱的女人变情敌,又变蛇蝎美人,多情的太子舍身相护,要做皇帝的小鬼投胎到他肚子里,那个妖孽的叛匪头居然是他的大哥,还国仇家恨,占有欲强的不正常的皇帝,那浓烈的爱,变成一双大手,正在把人掰弯,这一切都和原来的剧本都不一样,小王爷要怎么完成重生重任,尽请期待…… 小王爷:你要投胎,也得等我给你找个娘来,急什么…… 小鬼:爹亲大人,我不急了,我现在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小王爷:你放屁,老子是男人,是男人,老子有棍子…呕……(孕吐g) 皇帝(奸笑):乖,好好安胎,朕会负责的…… 小王爷:负责你妹…呕…… ================== ☆、重生有风险 “陛下,陛下,不好了,小王爷他,他,他他……”老太监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殿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喘,他他他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小王爷怎么了?”坐上穿着一身龙袍的男人,两鬓飘着白霜,脸上却没有一点风霜痕迹,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面露急色,霍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一身的龙威震慑的老太监更加瑟瑟发抖,头顶那一抹刺眼的金发,几乎冲冠而起,肩老太监依旧不说话,急吼吼的叱道:“快说!” 老太监喘匀了气,咳了咳道:“回,回陛下,王爷他,他又有喜了?” “啊!?”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连变,从惊讶的诧异到惊喜的呆笑,变成了偷腥的猫一样的窃喜,喜后又不禁担心起来,“小王爷身体是不是身体有恙,快说!” “太医说,小王爷的身体还好,就是就是闺房之事过度有些虚弱,食养就就能恢复,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男人口气略有缓和,心想既然那人的身体没有问题,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那个,小王爷,小王爷正在天御苑追着太子打呢,奴才们拦不住,也不敢拦,小王爷说谁拦着他他就拿棍子往肚子上敲,陛下,您…唉,陛下您等等老奴啊……”老太监踉踉跄跄的追了出去,追那位直接踩着桌案上的奏折,飞身而去的皇帝跑出了金銮宝殿。 这个不怒自威长相气度都非凡的男人,正是堂堂云国的一国之君,云国的第二位皇帝,钟万霆,人如其名,发起怒来如雷霆一般,足以把一切劈的灰飞烟灭,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果决刚毅,丝毫不逊于创建云国的其父,这个人拥有一切皇帝该有的气质,益静也益动,虽然易怒,却在处事是十分的冷静,但是这样一个却遇到了一个总是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的克星…… 花开万朵,美景如画的御花园,一个穿着一身华服的青年,拖着一根一人高棒槌,气喘吁吁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汗顺着脸颊一滴滴的往下落,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臭小子你往哪跑,你给老子站那儿!” “我不!”男人身前五米左右的地方,一个七八岁的小娃,睁着一双闪着皎洁光芒的大眼睛,含着手指,奶声奶气的道:“站着不跑让人打的是木头,本太子不是木头,爹亲你又有了弟弟妹妹,应该去找父皇算账,不关我事呦!” “都是你害的,要是没有你,哪来的那么多小兔崽子找上门来!”男人听了小太子的话,怒火更胜,把那将近一人多的榔头,拉到身前杵着,大有缓和了力气就要扑上去的劲头。 “爹亲你说错了呦,本太子之所以会有弟弟妹妹,”某个奶娃子,一点也不怕亲爹蓄势待发的气势,小脸一扬惟妙惟肖的学舌,“是因为爹亲你总是和父皇说,快来,快来,我要,快点,再快点,不许停,因为爹亲要,爹亲说不许停,所以父皇才给的呀,爹亲要是算账的话,该去找父皇呦!” 太子大人学舌神马的,虽然是童音,却连小王爷说话时魅劲都学出来了,引得在场围观的人,男的捂嘴想笑,女的尴尬脸红,角落的某只眼露凶光,臭小子居然听他爹的墙角,是该整治整治这小子了…… 某爹亲听着儿子的学舌,险些一头栽到地上,“臭小子,今天我要是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爹,等回去找把剪子再和你父皇算账,老子阉了他永绝后患!”咬牙切齿的一边叫,一边提着棒子朝小太子冲,那步伐那身形,快的跟闪电一样,谁都来不及阻止。 与其来说是来不及阻止,不如说是谁都没清小王爷的动作,只觉得视线中又闪电一晃,等真正看清的时候,棒槌已经悬在小太子头顶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已经遇见了小太子被砸的眼冒金星头顶大包头破血流的情景了,千钧一发之际小太子身形矫健的横移一步,某位爹亲的正义之棒砸空了…… 某位且亲本来就是脚步虚浮,强弩之末,手上棒子下挥的动作去而难返,这一落空整个人就跟着棒子直接往地上扑去,就在惊叫声此起彼伏之时,一直站在隐秘地方,因为小王爷的一句话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重点部位凉飕飕的人,飞身而至,把即将亲吻大地的小王爷搂进了怀里。 小王爷看着这个救他一命的人,非但一点感激都没有,反而气的脸色瞬间涨紫,挣开男人的怀抱,抬脚就往男人的要害部位踹去。 某皇帝似乎早料到小王爷会有此一招,因为此情此景,曾经上演过,向后飞退一步躲开要命的一脚,抬起手擦擦汗,“我说宝贝,你要知道你这一脚下去,你下半身,下半生的幸福生活就没有了!” “你还敢说,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又,又(把我的肚子搞大了)…又这么丢脸,我今天废了你,永绝后患!”小王爷嚷着,举起棒子就朝男人砸去,两人一躲一闪上演追逐战,小王爷挥了几次棒槌都没打中男人,反而累的气喘吁吁,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看着男人脸上那臭屁的表情,知道这人是故意耍着他玩,又愤又气的情况下,突然计上心头,小王爷空着的手按上了小腹,脚下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嘴里溢出了一声痛哼,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某皇帝大人,眼见爱人出状况也不逃了,一个箭步扑上来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疼疼疼啊……”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变调了,扯着脖子大声喊痛,脸色瞬间变成了酱紫色,浑身发抖的连声求饶,那声音都变了调了,“宝贝饶命,宝贝饶命啊!” 皇帝大人为什么会叫的如此凄惨呢,那是因为男人最痛的那一点,正被小王爷捏在手上,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邪日看着陛下的窘况,窃笑了半晌挺身而出,一边劝说,一边拉架让小王爷饶了自家皇帝,几番拉扯某位小王爷被拉开了,人却直接软在了邪日怀里…… 皇帝陛下顾不得自己疼不疼,也顾不得男人是不是又耍心计,忙把人接到了自己怀里…… 某位小王爷因为有再度做出危害到皇帝人身安全的事情,被强行控制在了寝宫安胎,某位皇帝站在宫殿的某口渡步,不敢进门去,不进门的原因并不是怕自己真的被废掉,而是怕把里面的人给气坏了,毕竟虽然现在那人的身体已经好的多了,不会再动不动就旧病复发,生命垂危什么的,他却早是惊弓之鸟,真的不敢太造次…… 一二三,三个从大到小的娃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露出一样天真无邪的表情,抬起头望着皇帝陛下,中间那个扯着皇帝的龙袍下摆,奶声奶气的问,“爹亲是不是生气了,爹亲会不会再把冬儿丢下?” 自家的二儿子因为那人的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有阴影,皇帝揉揉儿子的头,以示安慰,笑眯眯的说:“不会”抬手冲儿子指指门的方向。 太子立刻会意,拉着两个弟弟走向开着的房门,某位爹亲小王爷,依旧气哼哼在自己过不去,突的听到带着重低音立体声的爹亲,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正好看到了从高到低,从大到小,三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他心中郁结的源头,小王爷冷哼一声别过头,很想说不理他们,但是视线的余光看到那三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还是忍不住动容,缓和了表情,冲三人唤了一声过来,三个小家伙立刻飞野似的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又是流马尿,又是撒娇,小王爷被烦得头大,也疼惜自己的娃子,只能把怒火压在心里,对三个小家伙和颜悦色,顺带原谅了某人。 某三个娃子,继承了他们另一个爹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本事,看爹亲的脸色好转顿时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小王爷望着头顶的床帐,只觉得眼冒金星,无语问青天,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落得如此境地,明明是个男人,却过着婆婆妈妈的女人日子,除了喂奶女人能做的事情他几乎都做了…… 回想当初,他本来是个叱咤风云的千金之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落得被情敌给一剑射死,这也就罢了,死了之后为什么让他重生,凭什么别人重生就有金手指,还能趋吉避凶,步步为营他就只有一个调皮的小鬼,遭遇的一切都变了样子,神马趋吉避凶,步步为营,老子死之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狗屁情敌四人皇帝,居然觊觎他的菊花,重生分明就是把他从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万劫不复,去他妹的为什么要让他重生,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的干净,小王爷斜眼看向房门处露出的一角龙袍,这样的想法更加深切了,一个刀砍看向自家大儿子,大有要把某父子俩大卸十八块的意思,眼睛瞪得久了眼前发晕,小王爷微叹了一声,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那些铭心刻骨的话,从耳边一一闪过…… 冷月荒山“王爷妾身今日将您送的玉佩还您,罔顾了您的一番心意,妾身……”“不用说了,日后若有难处,随时来找我。”“小王爷荒山半夜,你和朕的爱妃,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 ……郊野山洞“放放开我,痛,钟万霆,你你放开我…唔…唔哈…”“不,啊…啊……慢点,唔,我我受不了了…哈…” “我,昨天晚上,我是,你,你是不是……”…“我和你什么都没发生,本王就当是被鬼压了,从此之后,你是君我是臣,没有别的关系。滚出去……”…… 皇宫内院“你有了朕的皇子,休想出皇宫一步。”“你休想!”“这是朕的儿子,朕让你生你就得生。”“你做梦!”“你最好乖乖的,你知道朕想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方法很多,例如封了你腿上的穴道,你说你能用手倒立着爬出皇宫吗?”“钟万霆,你混蛋!”“谢谢王爷称赞,能从你嘴里听到朕的名字,真是朕的荣幸。” “痛,放开我…”“说这个孩子是谁的……”“钟万霆,你疯了,放开我……”“沐决你瞒着我都做了什么好事,今天都给我说清楚,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痛…啊哈…钟万霆你是个疯子……” 记忆翻江倒海的拥进脑海,疲倦催生出睡意,往事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重现…… ================================ 作者有话要说:  恭贺我们家雨夜生日快乐!!! 开文好激动,嘿嘿,希望大家喜欢咩…… ☆、死而后生 夜里京城外十里的大相国寺,没有白日里香客应门的喧嚣热闹,显得格外的空旷寂静,因为大云皇帝前来进香留宿在大相国寺,今晚的大相国寺多了些人气,因为有不少明岗暗哨在四处守着,这个天下虽然表面上太平,但是暗潮汹涌,谁敢马虎皇帝的安全问题。 离了有人气的房舍,渺无人迹的后山偏僻之处,猫头鹰鸣叫的声音,能传的很远,偶尔的蝉鸣时隐时现,一男一女站在月下,清冷明朗的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他们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和每一个微妙表情,女人长的很美,所有形容女人美丽的词语都可以套用在她身丄,皮肤洁白细腻面颊是淡淡的粉色,有少女的可爱,眼睛不大不小,长长的睫毛微翘着有几分俏皮,眼神温柔像能滴出水一样,鼻子很挺,唇是水润的红色,让人看了就能想到闪着水光的樱桃,女人此刻的表情楚楚动人,泪含在眼眶要哭不哭,那双眼眸闪着水光动人心魄,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想要保护怜惜,女人声音微颤着道:“王爷妾身那日将您送的玉佩还您,罔顾了您的一番心意,妾身……” “你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是吗?”男人看着女人含泪的双眼,脸上的表情是心疼怜惜,那双有神的大眼睛,里有不甘的痛,和满腔的愤怒,这个个男人的皮肤白x粉嫩,肤质比他身前的女人还好,黑眸栗发,头发只用发带束了一半,耳后的披散着,直垂腰际,在月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样貌不太有阳刚之气,激动的握紧双拳,歇斯底里低吼,“在他身边你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微不足道你不懂吗?为什么还要一头栽下去,为什么?” “我懂,”女人低头泪双垂,“决,我是真的离不开他,我爱他,记得我给你的诗吗,我们只能应了那最后一句……” “恨不相逢未嫁时”男人苦笑接口,低声默念,“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朝前万人仰。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爷”女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了解这个人,他知道让这个人记住一段诗一篇文章有多不容易。 男人看着女人那姣好的面庞,似是忆起了当初的事情,眼神有些飘忽,幽幽的道:“秋婉我和你相逢的时,你未嫁,但你还是选择了他,我……” “决是我负了你,我,决我是,我是真的爱他,我……”女人上前一扑扎在了男人怀里,声音如泣如诉的呜咽,眼泪都蹭在了男人胸膛上。 男人下意识的抬起手,环住了女人的背,“算了,不用说了,我不强求你,日后若有难处,随时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决,我这么对你,你还,我……” 女人靠在男人怀里哽咽,手死死的攥着男人的衣衫。 男人低声安抚着,心中满是柔情,一点没察觉到女人此刻的举动有何不妥,也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正逼近。一个如同从九幽地狱飘来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小王爷这深更半夜你和朕的爱妃,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私会,真是好有兴致……” 两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声音的出处,一七尺穿着便服的男人,提着一把闪着白光的冷剑,站在两人两步之外,虽说是穿着便服,但那领口袖口金线绣的盘龙,和身丄的气质,却昭显出了男人的身份。女人从男人怀里逃出来,惊得小脸惨白,立在原地瑟瑟发抖。 小王爷作为一个男人,深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挺身而出,侧身挡在女人身前,“回陛下,我们只是多时不见,在这叙叙旧,陛下既然来了,咱们三人不如就一起赏赏这大相国寺的夜色。” “叙旧赏月,我的爱妃你可真是有本事,赏月都赏到了小王爷的怀里,朕若是再不来,爱妃是不是想要到小王爷房里欣赏他房里的摆设。” “皇上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秋婉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侮辱她,清清白白,哈哈……”皇帝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狠狠的扫向着眼前的两人,视线最终落在了女人身丄,“朕警告过你,今天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皇帝话音一落,手腕微微一翻,一声嘹亮的剑啸刺破了小王爷的耳膜,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只能尽力维护身后的人,一双手却在他腰上一推,那长剑上的寒光晃在了他眼睛上,瞬间的刺目暴盲,让小王爷闭上了眼睛,紧接着脖子上一凉,没感觉到疼,只是身体没有了力气,耳边身后女人哽咽着正解释着,小王爷却只听到了自己的身体落在地上的声音…… “啊……”一声有几分凄厉的惊叫从靖亲王府主苑的厢房里传了出来,守夜的婢女素晓和两个小厮,都被惊醒了过来,面面相觑之后无奈叹气,面露担心之色,从小王爷重病醒过来后就夜夜如此,每夜都睡不安生,白日里也没精神神不守舍,怎能不担心。 小王爷,名沐决,字善安,父亲上一代护国公裕亲王死后,世袭护护国公爵位,皇帝改裕为靖,从小就被众人唤作小王爷,虽然现在已经成年,但因其长着一张妖媚的娃娃脸,生性爱玩,所以到现在多数人依旧称其为小王爷。 被噩梦惊醒的小王爷沐决,坐在床铺上,满头大汉,白色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贴在了身丄,头垂着双眼空洞的盯着盖在腿上的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脑海里骇人的一切挥之不去,因为那不是梦,那些事都真是的发生过,他真的死了一次。 “王爷您还好嘛?”门外的婢女素晓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我没事!”小王爷冲外面喊了一声,正要抬起手擦脸上的汗,一个幽幽软绵绵的童音响起,“小王爷你有没有事呀?” 一张呈现出半透明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准确的说是从盖在他腿上的被子上浮现出来,某位小王爷那本来就惨白的连瞬间变成了青绿色,把惊叫移至在喉头,憋会了肚子,看着那张脸慢慢的从被子的表面出现先是个完整的头,然后逐渐真个人都出现,在那双小脚踩在被子上的时候,那半透明的状态变成了实体,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袖口领口有一些黑色的花纹,男孩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脸蛋圆圆的有点婴儿肥,这绝对是一张人见人爱的脸,这可爱的小童有着妖异的银发红眸,额头正中有着一个淡金色的椭圆形,似乎是什么图案但是太模糊看不太清楚,小童在床边坐定,转头用那双水汪汪,像小狗一样的大眼睛,看着小王爷嘴角勾起一个皎洁的弧度,笑眯眯的道:“已经六天了,小王爷您不能对往事念念不忘,你重生可是有任务的,知道咩。” 小王爷伸手按按自己的胸口,一边安抚刚才因为刚才看到过度惊悚的画面,超负荷运作现在一阵阵发疼的心脏,一边低声道:“忘掉往事,你那么窝囊的死一次,看看你能不能忘掉往事。” “我虽然没有像你死的那么窝囊,但是我已经把那些旧事都忘了,男子汉就要往前看。” “用不着你这个小鬼来教训我!” “什么小鬼,”小鬼把脸贴在小王爷跟前,气哼哼的道:“我可是个死了好几百年的老鬼了,你要尊重我这个前辈。” “前辈你可以离开我的视线吗,您不用睡觉,我是要睡觉的,本王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个鬼在边上旁观。”沐决向后和小鬼拉开距离,虽然这小家伙长的不是青面獠牙,大晚上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还是慎得慌。 小鬼脸色一整,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唐僧样,低声道:“小王爷,你之所以能重生是有任务的,你这样整天窝在家里,怎么能维护世界和平,保卫地球,不对保卫云国呢!天将降大任在你身丄,你要为了这个责任去奋斗终生,这样才对得起救你的我……”沐决颓然的倒在床丄,有气无力的道:“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本王现在要睡觉。” 某只小鬼趴在了沐决身丄,嘀嘀咕咕的又说了起来,看那坚定的眼神,沐决今夜是别想要睡了。 耳朵嗡嗡直响,沐决看着眼前自称是死了几百年,比唐僧还啰嗦的小鬼,虽然犯可他知道这只小鬼说的是对的,他有任务,他应该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果不是这只小鬼一直在,他真的想把真实的一切,当成是南柯一梦全忘掉了,重生什么的太梦幻了,更因为他不愿意相信,他会杀自己。 皇宫内苑,当今云国皇帝钟万霆,正在龙床上躺着准备休息,手心握着一块羊脂玉的玉坠,幽幽的开口,“小王爷这几日不朝,是真的病了吗?”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钟万霆床头几米之外,“小王爷病愈后夜夜不能安寝,是真的病了。” “哦?真的病了……”钟万霆脸上的表情微变,抿抿嘴道:“我还以为他又…明日早朝后派御医去看看,如果没有大碍,把小王爷列入秋猎名单他该出去放放风了。” “是”黑衣人一个闪身隐进了暗处,他是邪日皇帝的影子,从小就陪在皇帝身边,因为形影不离,所以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看懂陛下的没有个表情,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让有些人,看懂陛下的表情,陛下的心情,当然他也希望,那个离群的孤鸟能看懂他的表情和心情…… ===================================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神马的,伦家还是第一次写,有点东西借鉴前任,亲亲见谅咩…… ☆、赠马 夜很深了,皇帝陛下已经是睡下了,沐决那边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某只小鬼发现他心不在焉,把声音放大了一倍,沐决摸不到打不着只能听,这六天某人的无作为的乌龟行径,实在是把小鬼急坏了,一直在沐决耳边念到天亮才罢休。 小王爷的婢女来叫人上朝的时候,某位仁兄已经睡的人事不省,婢女看着小王爷那黑眼圈,心疼自家王爷,直接让近卫进宫去再请个假,反正他们王爷自从半个月前和皇上争执后就被免了新兵营的差事之后,就是个逍遥王爷,请上几天的假不朝也不是大事。 入宫请假的近卫,去了有一个时辰才回来,而且不禁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太医。 因为太医纡尊降贵来王府看诊,有事皇帝钦赐,婢女不得不把沐决叫醒,太医给沐决留下了几贴药方,安神益气的,御医言明小王爷是心有郁结,导致经血不旺,夜不安寝,应该出门散散心,心情好了,病情就能不药而愈。沐决看着婢女素晓送走了太医,轻声说了一句,来了就出来吧。 一个黑衣男人便从屋外窜了进来,单膝跪在了沐决身前。 沐决看着跪在眼前的邪日,“邪日不用跟我请安,你的地位现在比我高得多,我只是一个吃白饭的无用王爷,怎么担的起你的一跪,起吧。” 邪日未动,双手抱拳恭敬的道:“陛下邀请王爷三日后秋猎。” 沐决看着邪日,没多思考就要开口拒绝,但是…… 云国都城外,无力,皇家猎园,蓝天白云,树林草地,远处有虫鸣鸟叫,近处有马蹄声和嘈杂的交谈声,一人穿着一身白衣,孤单单的靠在一颗树边上,闭着双眼似乎和周遭热闹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得。 一身白衣随风而动,睫毛的阴影落在白如皓月一般的面颊上,唇没有眼里的深红,只有一层淡淡的浅粉色显得整个人不那么健康,白色的发带松散的束起一半,垂在后颈,剩下的长发都直垂过腰际披散着直垂下腰际,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那安静的样子,衬得男人出尘t俗,真真的跟谪仙一样,吸引住身旁不少人的眼球,不管是爱美的女人,还有爱美的男人,这样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国的靖小王爷沐决。 四周的皇亲贵胄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就谈论起小王爷的事,谁都知道半月前小王爷擅离职守被罢免,并遭陛下当众斥责,如果是别人遇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哭爹喊娘,但王爷却跟没事人一样,这别人也能理解,毕竟小王爷身家非凡无人能比,他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连皇帝身边丞相跟大将军见了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小王爷的性格大大咧咧又呆又二,只在大事上精明,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只要心情好就是活力无限,但是现在这样,似乎是不怎么好的样子,小王爷可是最爱热闹的,以往秋猎最活跃的就是他,现在这样安静真是太反常了,有人说小王爷这么没精神,估计是得了什么病,也有人说小王爷是心情不好,因为小王爷春心动的对象,被皇帝近水楼台了还有一个更犀利的理由,那就是小王爷和陛下真的彻底闹掰了,最后一个理由无疑是最让人信服的,小王爷这种是贵胄不是皇亲,就算是有祖上的余荫,也还是要看现在皇帝的心情啊…… 众人觉得小王爷失了帝心,纷纷决定退避三舍的时候,有人也在关注小王爷的反常,那人盯着立在树下,如仙如画的人看了好一阵,才转身离开…… 小王爷并没觉到自己此时的安静有什么不妥,也不在意引人注意,但是有一只鬼却很在意,特别是看到那人离开之后,小鬼倒挂在树上,双手环胸不满的望着沐决,“你这样耍孤僻,摆忧郁pose是不对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最好不要让人发现你的不一样吗,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就不应该来会让人怀疑的。” “我不想来,是有人,不,是有只鬼,堵住了我的嘴,非让我点头。”小王爷的唇微动压低了声音,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也没有人能注意到他在说话。 “来都来了,你就敬业一点,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只要想想你一年前的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只要做的和那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了。” “一年前我不在这儿!”沐决撇嘴,一年前的现在,他可不是乖孩子,病好之后就又惹了皇帝生气,被发配了边疆。 “是这样咩!”小鬼傻了一会,正要再说话,红眸幽光一闪,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沐决身前两步,双手背后仰头天真无邪的看着沐决,小嘴撇成下八子,嗲声嗲气可怜兮兮的道:“我需要你配合我,我必须完成任务,不然我会很惨的,我有可能会永世不得超生的,你知道吗?”说着,立刻眼泪汪汪,水珠在眼眶乱窜…… 沐决心中没来由的一软,耳边突的响起渐进的脚步声,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忧郁,苍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疲倦,伸了一个懒腰,嘴角扬起一抹笑,“秋婉” “决!”萧秋婉看着沐决甜笑,那妖娆的笑颜绝对惹得附近的意志薄弱的人流口水。 沐决看着那些色迷迷的眼光,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把居心不良的人都吓得移开了视线,向前迎了几步,“你不喜欢热闹的,怎么也跟来了?” “陛下说你会来,所以我也来凑热闹。”萧秋婉看着沐决,担心的道:“决你没什么精神,陛下说你病了,还没好吗?那天我就不该找你求救,陛下……” “说这些做什么,我说过,只要你在皇宫一天,我就会守护你一天。”沐决含笑低语。 “男二专用台词!”某只小鬼撇嘴吐了一句,重新跳上了树顶,看着沐决和萧秋婉两人详谈甚欢样子,作为鬼魆能看穿很多东西,沐决真的不会演戏,现在他镇定自若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习惯,魆盯了一会,又嘀咕一句,“女银啊!祸水啊!” 沐决和美人聊天的并没有多久,女银关心完沐决之后,就面露愁容,沐决早就洞悉一切,低声开解,有人骑着马停在了两人身前,普通护卫打扮的邪日从马上跳了下来,半跪在沐决身前,“陛下亲挑了御马,请小王爷同猎。” “嗯?”沐决看着跪在身前的邪日,愣住,心中有些疑惑,在他记忆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小王爷,陛下有请!”邪日看着小王爷古怪的表情,怕小王爷又像前一阵似得和陛下做对,不禁又说了一声。 沐决回神,冲邪日说了一声起来,自己走到御马前,围着马儿转了一圈,颜色乌黑四蹄飘白,沐决伸手在马背上轻擦,手上的汗渍带着些粉红,“这是千里驹,还是匹汗血宝马,乌云踏雪,和战刀比也犹有过之,是今年最好的吧,陛下真是给本王面子,她有名字了吗?” “……禀王爷陛下说,小王爷若是看得上眼,这匹马就是您的了。”邪日听到沐决提起战刀又看小王爷表情无异,有些反映不过来,回话略有迟疑,战刀是小王爷从十岁就开始养的战马,但是去年在战场上牺牲了,小王爷这一年一直都没再寻坐骑,也不许任何人提起。 “陛下这么大方,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沐决说着翻身上马,王爷肯上马,马儿却不肯让它骑,四蹄踢蹬,几乎要把沐决从马上掀下去,惊得邪日站起来想要飞扑上去,沐决却镇定的很,出声阻止邪日,“好马都是有脾气的。”说着,腿夹紧马腹,手死死的拉着缰绳,做好了和马儿对战的架势。 马儿疯狂摆动身体,有几次甚至后蹄蹬地站立起来,沐决却都没被摔下去,周围的看着小王爷在马上矫捷的身姿,纷纷叫好,远处披着一身明黄的男人,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这边,看到惊险处眉头都紧在了一起,但看到沐决那自信的神色,又不禁勾起嘴角,站在近处的秋婉惊叫连连,眼里满是担心,邪日所有的神经都竖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小王爷,要是小王爷出了什么事,可有人不会放过他。 惊险的场景足足持续了一刻钟,马儿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沐决伸手捋了捋马儿的鬃毛,低声道:“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给你起个名字,叫踏云怎么样,漂亮姑娘。” 沐决话音一落,马儿打了一个响鼻,看来是喜欢这名字,沐决笑着拍拍踏云,情不自己的想起战刀,心中酸楚,正自出神,一声呼唤把他惊醒了过来。 “决”披着一身明黄的人也端坐在马上,此时正在沐决十步之外肩沐决转头看他,伸手从马鞍上取下了箭筒和弓,扔向了沐决,沐决伸手一接,稳稳的把东西接到了手里,两人相视而笑,沐决挑眉道:“老规矩?” “兔子算两个。”钟万霆狡黠的一笑,说完一拉缰绳,掉头往深林的方向奔去,沐决的动作丝毫不慢,转瞬就和钟万霆并肩而行,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萧秋婉看着并肩而去的两个人,狐疑的问邪日,“陛下和小王爷在说什么?” “秋猎的比赛,”邪日冷声回答,“从小王爷和陛下学会骑射之后,年年秋猎都较量谁的猎物多。”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秋婉一脸天真的反问。 邪日没有回答,脸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却在嘲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自从你出现之后,小王爷和皇上…… 沐决和钟万霆在密林之中穿行,时而猛兽奔过,张弓射箭,谁都没有停下补过箭,另两队人马紧跟在后头,帮两人收取身后的猎物,钟万霆和沐决的箭法都是跟一个人学的,那可是整片大陆的传奇人物,所谓名师出高徒,这两人的箭发差不了,对待静物是绝对的箭无虚发,此时在飞速的马上准星如何就不一定了。 两人跑到溢出山间的溪水边,默契的停了下来,让马儿喝水,钟万霆从马上跳下来,看着坐在马上,不停的摸马背的沐决, “很喜欢今天我送你的礼物啊,忘掉战刀了?” 沐决转头看着钟万霆,嘴角依然带着和煦般的笑,把男人的话咀嚼了一遍,记起几天前他对以前的他说的话跳下马背,“有些事情应该放,所以放下,但是战刀依旧是我的骄傲。” “哦。”钟万霆看着沐决嘴角处,那比阳光还温暖的微笑,别有深意的道:“那其他的应该放下的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猎虎 “该放下的都放下,不然就太累了,有的人,只是朋友,单纯的朋友。”沐决知道钟万霆再说什么,认真的看着钟万霆道:“至于她是陛下的什么人,还是变成谁的什么人,我不会再介入。” “嗯?”对于沐决的话,钟万霆吃惊之余,眼中有着怀疑。 “秋婉是一个迷人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些日子恐怕是给迷了眼,现在已经醒了,她和我,本来就不怎么合适……”沐决不太聪明,说起这事有些词穷,伸手摸了摸头,依旧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看着钟万霆露出憨憨的一笑。 钟万霆盯着那已经很久没出现过的憨笑,低声自语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太聪明了,不适合你。”话里的味道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一个是明面的沐决能品出来,另一个…… “是啊,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不能跟太聪明的女人待在一起。”沐决没有反驳钟万霆的话他觉得钟万霆说的有道理,轻笑着自嘲,沐决这几天宅在府里足不出户,并不是单纯的宅,很多以前不曾思考的,都仔细想了,包款秋婉的事,仔细想后才发觉自己一直被人当枪使,聪明的女人,真是说对了。 沐决的自嘲,听的钟万霆云里雾里,好半天都没开口说话,正要再开口的时候,树林里却响起了马蹄声,几个御前侍卫骑着马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翻身下马跪在了沐决和钟万霆身前,钟万霆低头询问,“战果怎么样?” 侍卫开口禀告,两人都是收获颇丰,沐决的是九只猎物,钟万霆是十三只。 “看来今晚有熊掌可吃了,”钟万霆很满意自己的战果,笑咪咪的看着沐决,“我总算赢了你一次了,看来你退步了。” 沐决看着钟万霆,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低哼了一声,撇嘴,“我说师兄,踏云虽说是不逊于战刀的好马,但是我们两个第一次配合,怎么比得上你和墨火!” “呦,这是不服的意思啊!”钟万霆看着沐决那没上没下尊卑不分的样子,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容里有几分宠溺的意思,“不服就再较量较量,说吧想怎么比。” 沐决垂头做思考状,钟万霆伸手摸着身边枣红色御马墨火的头,沐决突然开口问跪在地上的侍卫,“今年山上有没有老虎?” “有,听巡山人说,至少有六到七对,现在正是产仔的季节,林子里连小老虎都有。” 沐决转头看站在那头的钟万霆,不用言语,钟万霆已经知道沐决要做什么,利落的跳上了马背,“先到为赢!”话音落地,紧跟着的就是马蹄狂奔而去的声音。 沐决看着钟万霆策马而去,愣了半晌,不由对着那背影大叫,“钟万霆你,你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耍诈!”叫喊过后也是翻身跃上马背寻虎而去,转眼清泉边就只剩下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 沐决望着钟万霆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他和钟万霆自小拜同一人为师,不过外人多数不知道,在钟万霆成为皇帝之前,自己对他说话一直是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钟万霆登帝之后两个人都面临了一系列的巨变,关系才逐渐变得陌生了,钟万霆称帝那年老皇帝病逝,北边动乱,沐决和其父前去平乱,一去就去了半年有余,那半年的时间两个人都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沐决的父亲也在那场战争中丧生了,两人都经历了巨变,再见面因为似乎就成熟而有了隔阂,之后的几年,沐决多次带兵出征不在朝内,钟万霆的脾气也越来越像一个帝王,两个人的关系便越来越疏离,而且自从两年前某个女人出现之后,更是逐渐发展到针尖对麦芒,到上辈子他临死的那一阵,两个人已经是仇人见面,沐决其实很珍惜和钟万霆之间从小积攒来的情意,看着前方已经快要跑不见的人,很庆幸自己重生到了这个时候,能有机会挽回他们的兄弟情…… 其实沐决并不知道,他和钟万霆真正的隔阂,并不是来自成长和时间,而是一次他根本不记得的谈话…… 沐决想着相知有点出神了,居然把踏云驶进了密林,若不是身后有背后灵提醒,沐决险些撞上横七竖八的树杈,一个急刹踏云难过的嘶鸣一声才站定在原地,沐决的脸正被一根枝条戳着,不由的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若是撞上了,肯定要破相。 已经跑出n远的钟万霆听到沐决的动静,忙转回身来查看,才一打眼就知道沐决是犯了傻,不由拧眉嗔了沐决一句。 沐决傻笑不语,直接调转马头,寻虎去了,钟万霆也不愿扫沐决的兴致,扬鞭追了上去。 沐决和钟万霆选择了分岔路的一左一右,在奔驰之中渐渐的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小鬼不知道哪来的兴头,非要帮沐决猎虎,沐决狐疑,魆看着钟万霆无比认真的道:“你今天必须赢!” “为什么?”沐决更不懂了,魆凑到沐决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沐决听了一半就低喝一声打断了魆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鬼是最诚实的,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魆言之凿凿的看着沐决。 沐决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急声喝道:“那你还不快去给我找老虎。” 魆看着沐决唇动了动,嘀咕着,叫鬼干活连个推磨的钱都不给,便纵身飞上半空,指引着沐决往远处掠去。 树林矮丛之中,两只小虎正凑在一只母虎身边依偎着,母虎的前腿伤了,软瘫在地上没精神,却还是亲昵的抚慰着身边的幼崽,虽是猛兽但那舔犊情深的样子,依旧让人心生感触,沐决坐在马上远远的瞧着,距离五米有余却瞧的真真的,心中柔情点点,整颗心都暖了软了,举起弓箭迟迟松不了手中的弦。 沐决不忍心,魆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是寻虎要杀的,看小虎可爱的紧,跪母虎身边一只手落在母后的背上顺毛,一只手放在小虎的下巴上用指尖轻搔着虎儿的下颚,把小老虎舒服的直哼哼。 沐决瞧着瞧着放下了弓箭,也想要像魆一样去摸摸那小老虎,耳边却听到了正在接进的马蹄声,沐决一惊转头望去,只见树林那头,一团明黄正靠近过来,沐决才意识到那是钟万霆,就见三抹银光朝地上的三只虎射去,沐决想也没想,就飞身跃起人在半空之中,一挥手,一踢脚,改变了两只箭的方向,但是遗漏下的那只箭却直刺向沐决的心口,千钧一发之计,虽知是徒劳沐决还是做了一个闪身的动作,另一抹黑光缠在了肩上,将箭拉开了一些,箭没有刺中胸口的要害,射在了右臂上,血瞬间染红了衣袖,沐决吃痛,身形不稳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从头顶响起,沐决抬头看着已经站在身前的钟万霆,苦笑着咧嘴,“我突然良心发现了,”说着沐决回头看身后,“小老虎很可爱。” “你这个疯子。”钟万霆脸色铁青,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根手掌大小的木筒,一声轻响,一抹红色烟火跃上了天空,随手把空壳扔了,握住沐决的手臂,把箭拔了出来看着沐决疼的白了脸,却一声不吭的样子,一脸的担心急切,“伤口这么深,你有没有脑子,为了一只老虎,万一躲不开……” “怎么会可能躲不开,在战场上千军万马,我都能活到现在。”沐决说着,语气轻松眼中却满是苦涩,脸色因为伤口的疼痛没有一点血色。 钟万霆看着沐决的表情,撕下自己龙袍里杉的下摆,给沐决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拧眉问:“疼吗?” “疼!”,沐决转身看着老虎,“不过也习惯了。”说着话沐决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老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魆在,还是母虎也知道沐决没有恶意,居然就那么乖乖的待在那让沐决摸,沐决虽然疼,但是此时摸着虎背,表情却是笑着的,转头看向钟万霆,“这是我赢了吧?老虎是我先找到的,陛下你的箭也没射中。” 钟万霆看着沐决,苦笑点头,瞧着沐决给老虎顺毛的样子,。 一抹皎洁的笑容爬上了沐决的嘴角,“既然是打赌总要有些彩头,陛下你……”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笑,就猜到沐决是有事要说,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了…… 夜,沐决在御用的大帐里,手臂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一切万籁寂静正是好眠的时候,沐决却并没有睡,正襟危坐,完好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柄长剑,整个人完全是在备战状态…… 传说天地人三界由六道轮回主宰,人兽神所有的生灵,都要遵循六道,由死到生由生到死,然而有些人死却并不能真的度轮回,有些是因为他们的人生并没有走完,必须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体,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人生,这种情况被唤作重生,某位小王爷就是这重生大军中的其中的一个,不过他的重生也有那么点特别,因为他并不是因为单单的自己的人生没有走完而重生,而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沐决闭目养神,周围的一切依旧是十分的寂静,静的不同寻常,秋季的京城虫鸣鸟叫虽然比不上夏日,但是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却连猛兽的声音都没有,就很不对劲了,或许别人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心有忧虑的沐决,脸色却越加凝重,之前魆提醒的话,萦绕在耳边,眼前浮现出摸母虎时,看到的伤,那可不是别的野兽造成的,那是被利刃割伤的,皇家的巡山人,是代代相传的家族,从不伤害野兽,绝不会做这种事,也就是因为上述这些疑点,沐决才会在钟万霆的御帐里……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异响,沐决的耳朵动了一下,握住手上的长剑,朝左右两边卷在一起的帐帘各点了一下,两块轻纱散了下来,沐决屈身躺在了明黄的龙床上…… 钟万霆躺在沐决的营帐里,放下沐决常看的兵书,站起身在沐决的营帐里转了一圈,从镜子前拿起沐决常用的发带,低笑了一声,“都二十几了,居然还不愿意束发,真是孩子气。” 直接坐在了镜前的椅子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收敛了嘴角的弧度,脸上笑意收敛,恢复盛了往日的冷面,轻声自语,“高兴什么,笑什么,他还是他,没有女人,他也还是他……”放下发带,钟万霆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转头又扫视了一圈,才发现沐决随身的那柄长剑幻月居然不在,顿时有丝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脸阴沉了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加快剧情咩,正在奋斗中…… ☆、舍命护驾 想起某人白日里的怪异表现,钟万霆心中大急,“他把幻月带走了?” “小王爷确实带走了幻月,还是偷偷摸摸带走的。”邪日从阴暗处出现,站在了钟万霆身前。 “偷偷摸摸,他要做什么?”钟万霆心中的不详预感更胜,其实今天沐决说要和他换地方住的时候,钟万霆就已经有这种预感了,却都没找出什么端疑,眉头紧了紧回想起,沐决说的“我们两个悄悄的换帐子就好了,别让别人知道。”他当时问了为什么,沐决嬉笑着回答,“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若是让有些人小题大做,肯定我又少不了麻烦。” 钟万霆仔细想了想沐决当时的表情,抬起头看向邪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邪日垂眸,“今天带回来的那只母虎的伤口,不像是小王爷的随身武器伤的……” 钟万霆猛地听到这句话,明明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却和他的不安串连了起来,“你去找人看看小王爷,朕觉得……” 钟万霆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喧哗声,“有刺客,快来护驾,有人行刺皇上,有刺客……” 钟万霆脸色促变,转身就往帐外冲,邪日反手抓住钟万霆的手腕,“陛下你不能去!” “滚开。”钟万霆挥手挣开了邪日的手,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沐决的身份营帐自然也是摆设在营地的中央范围,除了随行的两位贵妃之外,他的帐子离御帐最近,站在门口就能玩望到位于营地最中央的御帐。钟万霆冲出营帐看到的是火光冲天,透过熊熊火光钟万霆看到御帐那边,一群黑衣人正在和侍卫对抗,铿锵之声让人听了就心惊胆战,在纷乱的中心沐决正手持着长剑和三名黑衣人拼斗着,明显已是力有不敌。 钟万霆冲喝了一声,邪日以及另外三个一只隐在暗处的暗卫都奔了过去,钟万霆自己也纵身越过几处障碍挤进了战圈。沐决和自己的幻月相伴多年,对招之时如同挥臂一般自如,虽然是以一敌数,异常吃力,却基本上没有受伤,但是之前那些人摸进营帐的时候,沐决的腿还是伤了,几道劲风闪过,身前的压力一轻,两名暗影帮沐决挡下了身前的攻击,沐决身体一松,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整个人向后跌出数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沐决正坐在地上狂喘的档口,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起扶,耳边响起熟悉的男音,“受伤了吗?” 沐决听到这人的声音浑身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男人,“你怎么来了?”先是疑问句,再来是不善的大汉,“你来干什么!” 钟万霆看着沐决,脸色一黑,“朕还没说你,你到说起朕来了,你是不是早知道有人要行刺朕。”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在这给你当肉盾,你却跑来,你真是白费我的一番……”沐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叫响了起来,“皇上,小心!” 沐决下意识的朝惊叫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个黑衣人手上射出一根袖箭,沐决来不及做更多的反映,只能伸手做一个拉扯的动作,把钟万霆拉倒,自己的身体护住钟万霆,后肩一痛沐决闷哼了一声,愤愤的冲目瞪口呆的钟万霆道:“皇帝大人你真会给人添乱。” 钟万霆意识到沐决做了什么,方寸大乱的一痛乱喊,“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沐决撑在钟万霆身侧的手,觉得越来越吃力,从受伤的肩头处,传来一阵阵的冷意,视线忽明忽暗,一阵清晰一阵模糊,“那东西上好像有毒,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鬼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沐决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铿锵不断嘈杂中,眼睛睁着看着动不得,耳朵听着说不得,身体被钟万霆从地上抱了起来,男人惊慌失措叫喊声,一直握在手上的幻月,被男人接到了手上,凌乱的画面,快准狠的杀招,最后入目的是一汪刺眼的猩红…… 刺客被蜂拥而至的御前侍卫,和疯狂的皇帝陛下,杀得几乎片甲不留,只有三三两两的高手,逃出了层层围攻,遁走了。 小王爷受伤中毒,皇帝震怒,整个禁卫军都被陛下的怒火波及人人自危,不过眼下是救人要紧,钟万霆也没时间和这些人计较,沐决伤重不能立刻起行回京,钟万霆下令掉了距离最近的两万精卫将整个大营守的像铁桶一样滴水不漏,以至于外界不知其中缘故的人,都怀疑这次遇刺的是皇帝,朝廷上下险些□,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御帐里气氛相当的沉闷凝重,钟万霆焦急的渡步,沐决躺在床丄嘴唇青紫脸色灰白,沐决的贴身婢女素晓和萧秋婉两个女人,站在一边眼睛都哭红了,随行的七八个御医都守在这会诊,钟万霆看着趴卧在床丄面无血色的沐决,眉头紧锁在一起,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陛下,小王爷身丄的伤还在其次,只是这毒臣等才疏学浅,只能暂时压制住。”白胡子太医跪在地上身前一边磕头一边回答。 “你解不了?”钟万霆冲里面年纪最大的御医喝了一声,浑身都在发颤老太医虽然知道自己说了实话之后的后果,还是点了点头。 钟万霆眼中寒光乍现,两眼赤红怒斥御医,直把跪在地上的太医吓得险些失禁,连滚带爬的起身,用尽浑身解数给小王爷延命,其他人纷纷低头不语,惊若寒蝉,生怕被陛下抓住什么把柄波及…… 御医用尽方法帮沐决保命,用的方法有些猛烈,虽然还在昏迷中,却不由自己的挣扎,□,连着吐了几次黑血,钟万霆看着此情景心乱如麻,从他登上地位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无措,他没办法接受,眼前这一切,他们吵过,骂过,很多次剑拔弩张,政见上两人常常意见相左,为了那个女人,这呆子还跟他横眉冷目,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在管那个呆子了,但是却有忍不住还是去对他好,那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两个人的关系逐渐疏远,钟万霆从没想过,沐决居然能做出这种维护他的事。 往事复苏,浮现在眼前,他答应过很多人照顾好沐决,他也向自己保证过,今天却让他为了护自己这样,他这个皇帝真是窝囊,钟万霆转身走出营帐,站在夜空之下,仰望星空,唇形微动,“朕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钟万霆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孤星冷月,疼痛的感觉拉扯着心脏,那揪心的感觉,让钟万霆想起了太多的东西,心中有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再次爬上了心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王爷你都不知道陛下那天有多恐怖,陛下说要是救不活您,要所有的御医九族陪葬。”素晓半跪在床边,端着药碗,给沐决喂药说着话,那带着敬畏的目光,似乎还有恐惧。 “是吗?”脸色依旧苍白的沐决,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想起自己死去活来,活过来差点又死了,真真是觉得自己又被鬼给玩了,沐决心里的这点怨念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这次他足足昏迷了六天,现在虽说是醒了,但是余毒没清,每日心口疼就不说了,还动不动心悸气喘,那天他明明记得那个小鬼说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还言之凿凿的说肯定会照着他的,事到临头了却连个影子都不见,想起这件事沐决就分分不清,胸中热血奔涌,胸口就是一阵闷痛,嘴里的药半呛半吐,有些药汁都从鼻子里钻出去了,沐决倚在床边撕心裂肺的狂咳,沐决好好的突然这样把素晓吓得手足无措,一边拍背一边冲外面喊人。 突的有人像一阵风似得,从外面刮了进来,把跪在地上的素晓都掀翻了出去,急急的把沐决揽进怀里,素晓摔得生疼,却不敢做声,因为这个人她惹不起,他现在只有磕头的份。 沐决只顾着狂咳,全然没注意是谁正在给他顺背,他可能根本就没时间注意有人进来了,就连某人很霸气的一声喊,把素晓连滚带爬出门的叫声都没听见。 “咳咳…”那双大手在后背轻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温暖融进身体,同源内力滋润着肺腑让那撕心裂肺的痛感逐渐消散,咳嗽声逐渐停下,沐决转头正要道谢却呆住了,“陛下怎么是…咳咳,怎么是你?” “来看你啊,决你这王府我又不是头一次来,有什么好惊讶的。”钟万霆小心翼翼的把肖唯扶到床丄靠好,直接坐在了肖唯对边,伸手帮肖唯揉按胸口,“好点没?” “嗯。”沐决弱弱的应了一声,眼中那种真切的疼惜,和体贴的动作,让沐决太不适应了,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大人,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概括受宠若惊。 “怎么这么看着朕,你该不会是不习惯吧,朕以前不都是这样对你吗,难道是朕太久没对你好,你不适应了?” 沐决目光闪烁了一下,苦笑着扯扯嘴角,“是有那么一点。” 真的钟万霆不说,他都想不起那些往事了,以前他们两个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特别是跟着师傅学艺的那几年,后来回到京城之后钟万霆住进太子府,实际上天天泡在王府里,王府当时热闹的很,太子的跟班邪日,神医的徒弟王爷的养子无病,他的小跟班简珺和现在护国将军魏殃,六个人天天厮混在一起,感情好的绝对狼狈为奸的典范,不对情比金坚六人中他和钟万霆更是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钟万霆登基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日渐疏远就不说了,其他人也都变了,钟万霆整日和邪日在一起算是好的,无病原本一只陪着他,在军营里做了两年军师加军医,在父亲撒手人寰后离开了他,这些年一直游走于大江南北行医救人,魏殃人还在京城,除了从他这挖走了简珺这件事,让沐决不爽之外,两人的感情依旧很好,不过他们两人都是手握重兵,所谓龙心难测,虽是多年的兄弟,两人也不敢太造次,两个若还是亲密无间总会有人会来做文章,不得已之下两年前用简珺做引子,演了一出争男人的戏,此后当着外人的面几乎不说话,常常扮演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的戏码,真正的交往,都维持在地下。 ================================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莫名的紧凑感,亲们不习惯请言明咩…… ☆、故友 沐决敢保证,当年的自己,绝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兄弟们各自为政,而且还死在了那个跟他感情最好的人的手里。 从往事不堪回首的心情里回过头来,看钟万霆盯着自己,一脸对他刚才的话不满意的表情,抿嘴一笑,不解释。 “我这几年对你有这么差吗?”钟万霆伸手揉了揉沐决的头,心道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宠臣可都是站在风口浪尖的。 “呃,陛下事忙,应该是没时间对本王好…咳咳……”沐决笑眯眯的调侃,说道最后虽然是极力隐忍,却还是咳了两声,胸口的疼痛引得脸色一苦。 “还难受?”钟万霆伸手在沐决胸前轻揉,嘴里不爽的自语,“无病这家伙,还说什么游历天下增进了医术,这么多天了居然连个毒都解不了,简直就……” “你说谁,无病,他……”沐决惊讶的出声,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有人嘴上不留德啊,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小心得口疮。” 软绵绵的腔调,懒懒的口气,虽然事隔多年,沐决还是立刻就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沐决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门,指尖一身粉色,妖娆如桃花一般的男人走了进来,头上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一根银钗插在上面,面白无须,一双桃花眼和他那身装扮简直是般配到无与伦比,桃红色的唇勾出一抹懒洋洋的笑意,伸出那双比女人还女人的小手朝沐决晃了晃,“决决,想人家了没?” “无病”沐决看着像桃花仙一样的男人,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语,惊讶的叫出了声,转而换来的是胸腔里难以抑制的闷痛,和难过的窒息感,人整个栽倒在了钟万霆怀里,伟大儿无所不能的陛下,顿时手忙脚乱慌叫连连。 “嘿嘿,决决宝贝别激动,这毒伤了你的肺脉,要知道你本来就有哮喘的旧疾,现在可千万不能激动。”一身粉红的桃花仙,带着一阵香风,一边低叫着一边飘到了沐决床边,虽然声音还是慢吞吞懒洋洋,却能听得出他的焦急。 钟万霆让开了位置,桃花仙无病坐在了沐决身边,在沐决身丄的几个大穴上连点了几下,痛感消失后沐决浑身一轻,顺着无病的力道,重新靠回床头。 “舒服点了吧。”无病轻声询问,伸手理了理沐决凌乱的头发。 沐决盯着无病那命犯桃花重灾区的俏脸,“无病,你怎么回来了?” “突然觉得该回来看看,就回来了,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救了你。”无病勾起粉色的唇瓣轻笑。 沐决还没开口,钟万霆道:“辛亏无病回来的及时,如果晚上半天,恐怕你……” “这点,可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陛下的壮举,我人还在京城百里外,就知道京城出事了。”沐决听了无病这句抱怨,撇嘴一笑,他听素晓提起过这事,沐决真的没想到钟万霆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居然会犯这种错误,险些弄得天下大乱,想着不禁调侃某皇帝。 钟万霆听着沐决的挖苦,居然没有发火,也没出言讥讽回去,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沐决,那火辣辣的小眼神,看的回归的某位故友直觉得烧得慌,并嘱咐了句把药喝了,自己贴墙根溜之大吉。 沐决身在病中,没瞧见钟万霆的眼神,眼见无病要走,正想要拦下多说几句,视线却被钟万霆挡住了,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无病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离开了,叙旧有的是时间,先喝药。”说完把装满药的勺子送到沐决嘴边。 某人那一瞪眼,威严压过来,沐决是什么都说不出,只能麻木的张嘴喝药,看着钟万霆的脸,沐决有又回到了几年的感觉,看着霸道,但动作温柔的钟万霆,似乎不再是帝王…… 窗外一个白色的影子懒懒的靠坐在枝头,地上没有映出影子,妖异的红眸盯着屋内的那两个人,勾起的唇角,像是正在盯着鸡的狐狸,头顶的树叶翩翩而落,落在了被立在树枝那边已经空了的瓷瓶上,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芒…… 夕阳西下,身体被基本痊愈的沐决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和故友聊天,猛然的走神,眼睛不自觉的飘向窗外,猛然想起马赫多日不见的小鬼,心中不由有空空的感觉,无病的话都没听到耳朵里,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虽然讨厌,但习惯了那个小鬼无时无刻的噪舌之后,没有真的开始不适应了。 “决”无病看着沐决瞧着窗外出神,心想难道沐决是不是想谁了,不禁低唤了一声。 “嗯” “听我说话很无聊?” “没,听君一席话,觉得自己真是虚度数年。”沐决看着无病,一脸俏皮的说着,但是眼里却有着真心的向往。 无病看着沐决眼中的向往,脸上闪过一抹狐疑,“老大很亏待你吗,高官厚禄居然羡慕我这个闲云野鹤的穷光蛋?” “我…”沐决正要说话药童却送药来,把沐决的话打断了,药碗摆在桌上,沐决看着冒着白烟的黑汁,那种心脏里空空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次想到是另一个人,不是那只鬼,拿起汤匙,沐决苦笑,习惯啊是要不得的东西,这几天有人天天来喂他吃药,现在那人没来他居然觉得失落。 “老大今天可能比较忙,说不定晚一点会过来。” “老大是皇帝当然忙的很,我是讨厌吃这药,怎么拐到老大身丄去了。”沐决挑眉。 “是吗?” “当然他算是哪根葱,不过是个自以为是,只会给别人找麻烦的……”无病桃花眼微眯,没等沐决把话所完,突然转头看向沐决后方门的方向,“陛下您来了!” 腾!沐决猛地站起来转身,往身后看,只见门口空无一人,身后却传来某人放肆的大笑,沐决的脸立刻变成猪肝色,转头怒视无病,一边开口大骂一边坐回了位子上。 无病的大小维持了好一会,突然收歇,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刚才同一个方向,下蹲单膝跪地,“草民参见皇上。”沐决斜眼瞪无病,“一样的招数用两遍,会信你我就是傻子,皇上现在不是到在和那个宫的娘娘快活,怎么还回到我这个王府来。”说完,端起药碗灌了一大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朕,在决的眼里原来是个这么荒淫的皇帝,这还光天化日就到妃子那里快活了?” 沐决听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看,转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还有挑起来的眉,顿时嘴里那苦涩的药汁,立刻不安分了,沐决被呛得连连咳嗽,虽然没像那天似得从鼻子冒出来,却还是咳得浑身乱颤,如果不是有人行来扶住,肯定会从椅子上摔下去。 钟万霆站在沐决身后一边给沐决顺气,一边道:“朕也没真的生气,你慌个什么劲,朕是和你开玩笑的。” 沐决按着胸口,无力吐槽,皇帝大人你,摆出了那么严肃的死人脸,谁知到你是开玩笑啊。 钟万霆给沐决顺背之后,坐到沐决身边的椅子上端起碗喂药,沐决伸手挡开万霆的手,“我自己能喝。”钟万霆没说话两只眼睛一瞪,“张嘴!”呃,沐决低哼一声,还是把嘴张开了。 一碗药喝光沐决苦的脸都绿了,钟万霆看着直笑,递了一块糖到沐决嘴边,“还是这么怕苦,真是长不大。”沐决含着糖,也不说话。 钟万霆说了点朝上的闲事沐决嘴里的糖块碎了,钟万霆话锋一转,转到了沐决的终身大事上,“决,你也快满二十了,沐叔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师兄的,就给你做主,秋婉你说了已经放下了,还有没有相中别的谁家的姑娘,师兄我一定给你做主。”钟万霆说话的时候头微垂着,没让沐决看到他的表情,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沐决的脸。 沐决听到种完听说自己终身大事,惊讶过后,道:“目前能让本王看重的还没有,看中本王的倒是多,不过本王目前没兴趣,陛下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语气轻松却无比认真,经过这几天养病的相处,沐决和钟万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疏离了,正在朝无话不谈埋进。 “决,跟朕说老实话,那年你和魏殃的事情朕都知道,关于简珺,决,你是不是还是对男人……”钟万霆看着沐决,眯起了眼睛。 “咳,我,我怎么会,我又不是魏殃。”沐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那你和魏殃当初是?”钟万霆双手抱胸,看着沐决浓密的剑眉向上挑了挑,等着沐决跟自己坦白真相,等着一些他想要的答案,他这个皇帝这些年不是白当的,他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做,绝不会浪费一点口水…… 沐决看着钟万霆那犀利的眼神,“我和魏殃当初是他挖了我的墙角,简珺可是跟着我长大的,和你身边的邪日一样,我怎么舍得……” 沐决的左腿压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声音里满是威慑的意味,“只是这样,朕怎么记得,当初你们两的那个架势……” “我,我…”沐决目光闪烁。 “你,你什么?”钟万霆看着沐决,眼睛微眯寒光闪烁。 “算了实话告诉你,”沐决无奈投降,“当初是有两个老家伙盯上了我和魏殃,要诬陷我和魏殃结党营私,魏殃当时正想要把简珺接过去,正好就顺水推舟,利用这个演了一出戏。” 钟万霆表情没变,但是眼眸深处,却深埋这浓浓的笑意,很显然有些事情,有的人早就,只是没有拆穿罢了,“那你和魏殃……” “还是兄弟,简珺也是。” “朕就说小王爷不会那么小气,为了那么点小事就和兄弟决裂。”钟万霆念了一句,话锋一转,“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多人都…你怎么看?” “他们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只要他们幸福,我就支持,每回听那些人说混帐话,我就想把他们像王八抓了放血。”沐决说到这不禁激动了起来,面带愤怒的拍案而起,“那些个老迂腐说说我能理解,朝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凡夫俗子凭什么,他们有谁敢说他们家里上八辈从没有人有龙阳之好,凭他们能囚禁亵玩,就不许别人真心相待,这算是什么道理。” 钟万霆看着沐决的怒容怒气,表情变得很微妙,钟万霆的身份,让他从来都不说废话,现下突然提起别人的事,皇帝大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会否是别有居心…… =========================================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咩!! ☆、夜会 “呵,你还是这个性子,”钟万霆看着激动的沐决,笑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对那种事不排斥。” 沐决沉默了一下,他以前虽认同魏殃和简珺,因为他们是兄弟,从根本上还是很排斥的,但现在却并不那么认为了,还是那句话,因为生死一劫看开了,“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要用有限的时间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而不是去做最对的事,不该为了别人的眼光,委屈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留下遗憾,像魏殃和简珺这样爱的死去活来,舍情就是舍命的真爱,我支持,而且我也不排斥男男恋。”沐决一边围着桌子转圈一边说,那气势和说服力,一点都不逊钟万霆,他身丄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和钟万霆很是相似。 看着沐决神采飞扬的一番宣言,看着那被身后的夕阳,镀上一层红光的认真的侧脸,钟万霆的目光变得呆滞了,就那么仰着头看着沐决,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忘了。“怎么这么看着我,觉得我的话很离经叛道。”沐决看着钟万霆,觉得这人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不禁拧起了眉头,“还是陛下你,对魏殃和简珺这类的事……” “当然不是,我觉得很好。”钟万霆将将回神,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沐决沐决狐疑,但没等他问清,曹操就到了,魏殃和简珺居然上门探病来了,沐决有些吃惊,不顾钟万霆在,就质问起魏殃怎么不顾计划擅自来他王府,魏殃确定沐决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才开口告诉沐决,其实沐决从京城秋猎的营地那边回来之后,他就来探望过了,这几天本来也想来的,只是实在没空过来,说这话时还不忘挤眉弄眼给沐决打暗号。沐决听了解释,看了暗号,也想明白了钟万霆为什么之前会说那些话。 简珺和魏殃来了,邪日和无病也在,六个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一顿天南海北的胡侃,如果不是沐决的身体还没复原,六个人肯定就把酒畅饮了。夜深了,沐决兴致不错,但是身体有点撑不住了,几个人看着沐决打了几个哈欠,再被有的人瞪了几眼就都知道该做什么了,魏殃和简珺起身离开,无病和邪日也跟着出了沐决的房间,夜深露重,有人不让沐决出门,沐决便披着单衣目送四个好友离开,瞧着靠在一起鹣鲽情深的那一对,沐决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触,耳畔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如果有人也像魏殃爱简珺一样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但是你和他在一起一样会被人非议,你会怎么选。” “只要我爱他(她),那便义无反顾!”沐决望着那已经不见了踪影的双人组,立刻就做出了回答,貌似是没从心上走,却是真的发自内心。钟万霆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沐决的的背影,眼神深邃,看不到边际,不是掩饰的情绪,而是因为有情绪太多……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2节 “小王爷,小王爷,小王爷……”嗲嗲软软的童音在耳边萦绕,睡的香甜的沐决,被那软软的声音牵引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有人正站在床边,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突然有人站在床前沐决一定会吓一跳,但是看清了是那个熟悉的小人,睁着那双红眸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沐决也就不怕了,昨天还想的,今天就出现在眼前,胸中有激动,但是转瞬某鬼之前的劣迹就把激动淹没了,沐决停住想要起身的动作,双手枕在脑后,冷着声音道:“舍得回来了,我要是你就干脆不回来了。” “嗯,嘻嘻,”魆抿嘴笑笑,两只手在身前,用食指画圈圈,“小王爷,你还在生气哦!” “不敢,我一个凡人,怎么敢生你这个老鬼的气。”沐决斜着眼睛看着“不过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你说鬼是不是没有脸皮?” “小王爷你不能这样说,我也没想到那天会突然出那种状况,后面我已经尽力挽回了,我给你点了捆魂香,然后把你那个神医包邮到你身边,不是,是送到你身边。看在你们老友相聚,兄弟团圆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说无病是你送来的?”沐决眯起眼睛,“你胡诌的吧?” “鬼是不会说谎话的,小王爷,不要生我的气啦,我这几天其实一只都在你身边,但是我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每天看着那些好吃的…嘶…”魆说着把头垂了下来,抬起手在脸上乱抹。 沐决瞧着床边魁那可怜的样子,终归还是于心不忍了,虽然魁在他眼前都装大人,装老成,但是时而馋嘴和天真的小孩子做派,还是让沐决把他当成了晚辈,也不忍心跟他较真,冲外面喊了一声,让素晓去准备几个魆平时爱吃的点心。 魆听沐决说完话就扑丄了床,往沐决怀里蹭,“小王爷你原谅我了,你真好!”沐决看着在他身丄一边撒娇一边用手擦嘴的魆,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这小家伙刚才根本就不是愧疚哭了,而是馋的流口水了,苦笑着嗔了魆几句,一大一小就躺在床丄等着素晓送糕点。 魆低声道:“那天的情况原本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但是那天那个乱叫的女人,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沐决听到魆提起这个,才想起那天那古怪的尖叫,那声女人的尖叫,根本就不是想要保护钟万霆,而是给别人指路想要杀钟万霆,沐决越想越觉得不对,正想要开口问魆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是谁的时候,素晓推门进来前一瞬还在自己身边的小鬼,一眨眼已经蹿到了桌子边上,沐决看着魁盯着糕点那红彤彤的眼睛,已经放着绿油油的光,只能无奈的笑笑,没打扰魆吃东西,钟万霆那边以后他会多提防着。 金色的秋装,变成了银色的素裹,大年夜皇宫大庆,小王爷沐决秋猎受伤之后第一次出席公众场合,沐决裹着厚厚的裘皮,端坐在皇帝下手第一位,人比上一次露面的时候丰韵了不少,不过几个月不见阳光,那张脸也越发的白x了,他身边坐着的有些人认识有些人不认识,那个人穿着一身粉色,一双桃花眼,脸上带着暖暖的笑,这个冬梅盛开的季节,见了他仿佛见到盛开的桃花,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无病,无病出现在这里是皇帝钦点的,无病虽无官职,但是身份依旧是踩在很多人头顶的,沐决的对面坐着的是大将军魏殃和副将简珺,钟万霆身边,邪日正穿着高品级侍卫装,六兄弟第一次成掎角之势同席,这一次的同席,也奠定了云过未来五十年的政治中心。 沐决一向爱热闹虽然心性有所改变,依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睛被热闹的舞台吸引过去,就移不开视线了,沐决看的正兴起,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有谁一直在看着他似得,以为是某个小鬼,沐决下意识的回头,这才想起那个谁说自己身丄有阴气不能进皇宫没跟来,转头环视四周,突的瞧见了靠门的一根柱子后,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宫女,正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有些急色,沐决微怔,仔细的想了一下才认清那张脸,那是秋婉的贴身侍婢素晓,瞧着那那小丫头不停的冲自己使眼色,沐决晓得这肯定是秋婉要见他。 秋婉的名字跳进脑海,沐决居然有些不习惯了,想想他也有差不多半年没见秋婉了,转头冲无病耳语了一句,起身悄悄退席,等在门口的丫头看沐决起身,就立刻跑出了大殿,沐决在门外和她汇合,不用多说什么,沐决裹了裹身上的皮裘,就跟着小丫头走向了御花园,沐决以为自己消失的无声无息,却并不知道,有人一直都把视线放在他身丄。 走在御花园,沐决抬起头看头顶的月色,又看看周遭婆娑的树影,沐决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沐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正自出神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穿着单衣,立在月色下的人,单薄的身影瑟瑟发抖,衣摆被寒风吹的飘扬起来更添了几分孤寂的萧索,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却能勾起心底里的怜惜,某人这n多年积淀下的温柔和爱美之心顿时发作,虽然自己很冷,走近了还是习惯性的把皮裘盖在了女人身丄。 秋婉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沐决,“决,你瘦了。” 沐决扯扯嘴角,“你也是,我有小半年没见你了,过的顺心吗?” “我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你的伤?” “已经全好了。” “万霆他回来有告诉我,你恢复的不错,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我福大命大,且死不了呢!” 听着沐决的玩笑,秋婉笑了,伸手扯了扯肩上的衣服,似乎在感受着衣服上还存在的沐决的体温,娇哼的道:“陛下几乎每日去看你,我说了几次,陛下都不准我去,现在看你很好,我总算放心了。” 沐决听着秋婉说了前半句,心中眉头一跳,转瞬便释然了,低声道:“陛下每日出入王府都走旁门,生怕外人看见引出非议,自然更不好带你一起。” 秋婉愣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以为,我一直没去看你,你会怪我。” 沐决勾起唇角,他看到了女人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自在,想来自己现在的大度,让女人很失望,“怎么会,我清楚你是皇宫里的女人,想要出宫哪有那么容易。” “决……”女人微微垂头低唤这沐决的名字,那一声呼唤的魅音,让沐决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心脏狂跳了几下,“什么?” “决,我想把你送我的玉佩还给你。”女人抬手从脖子上摘下了沐决的玉佩,递向沐决。 沐决看着那闪着晶莹光泽的玉牌呼吸突的一停滞,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呆站在那儿忘了伸手去接,脑海里突的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今天的夜空和哪天相似了,那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增加到爆表…… =============================== 作者有话要说:  重蹈覆辙神马的,是重生的不归路有莫有…… ☆、出游 秋婉见沐决不接,只是双眼空洞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玉牌,以为沐决是不高兴了,垂头低声道:“听你说这是你从小就带着的,能保佑你平安,我想了想好像自从你把它送给了我,你就,就不怎么顺利,所以我想把它还给你,放在我这虽,虽然也,但还是留在你身边更好。”秋婉说着扬起嘴角,看沐决还没动作,向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尖把玉牌挂在了沐决脖子上,纤细的指尖轻轻拉扯着沐决的衣领,那还带着体温和幽香的玉佩滑进了沐决的领口,紧紧的贴上皮肉。 热乎乎的温度贴着皮肉,位置靠近心脏,却没带来什么暖心的感觉,反而让沐决打了个激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秋婉,这玉佩回到自己身丄,他终于知道这此情此景为什么熟悉了,这月色,风景,情形,和那天几乎一模一样。 秋婉看沐决僵硬的面部表情,自然把沐决归拢于伤心那一范畴,低低的吟道:“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朝前万人仰。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决,其实我后悔了,但是心全都放在他那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女人说着眼泪婆娑而下,朝沐决伸出手,想要抱沐决。 沐决听着那诗就觉得身后阴风乍起,看着女人伸过来的手,几乎是立刻就向后退了一步,女人抱了空,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身后就传来了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前面的大宴没开完,小王爷到这来开小会,兴致真是不错!” 沐决转身回头,看着穿着龙袍盛装的男人,瞬间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在心里骂开了,娘的老子这是什么命啊,之前事事不按原来的套路来,这会儿倒是演回去了,这是闹哪样,阎王老小子,你丫成心的吧…… “臣参见皇上。”沐决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钟万霆瞄都没瞄一眼,径自站定在沐决和女人身边,三人成掎角之势三足鼎立。沐决看着钟万霆,下意识的选择了沉默是金,没有开口维护秋婉,他可不想再激怒钟万霆,仔细想想以往两人的那些冲突,沐决从中吸取了不少教训,其实每次冲突,都是因为他过度维护造成的,本来没有什么,却反而像是有什么了,所以现在他干脆就不说,把事实摆在这让钟万霆看。 钟万霆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看沐决神色平静,语气平缓的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婉贵人说许久不曾见臣,想看臣的病好了没有。”沐决微微低头,态度谦卑,对女人的称谓也十分到位,沐决很了解,这个腹黑的皇帝,语气越是平静,越是平和,就越怀疑,像现在这么做,才安全些。 秋婉见沐决这么说,双膝微弯做了个揖,低声道:“皇上万福,臣妾有半年没见王爷,王爷重伤之时也未曾探视,一直心有不安,所以就让桃儿请小王爷来御花园一续,是臣妾逾越了,请皇上赎罪。” “哦,是这样啊,那倒是朕的不是了,朕把这事给忘了,决,婉儿早说要去看你,是朕给忘了,你可别生她的气,不然朕的罪过可就大了。” “陛下说笑了,婉贵人关心微臣,是微臣的荣幸,怎么还会怪师兄。”沐决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 钟万霆盯着沐决看了一阵,僵硬的表情恢复正常,动动眉,目光再次分别落在两人身丄,扫过沐决被扯动过的衣领,和女人身丄属于沐决的皮裘,“下次这种叙旧什么的,最好邀朕一起,不然朕可是会不放心的。”声音像是调侃又警告意味。 “臣妾知错了,再不敢了,陛下,臣妾先告退了,太后娘娘那的宫宴还没完。” 钟万霆点头,抬起手挥了挥,“去吧。”女人屈身作揖,转身朝御花园的另一头离开。钟万霆没去瞧萧秋婉,只转头看着沐决,眼神里是无声的质问。 沐决装傻,想要说话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唇也跟着瑟瑟的抖着,心中无奈,无病说的没错,这次中毒之后他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天气出门了,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冷了?”钟万霆看着沐决,眉拧把自己身丄的皮裘解开披在沐决身丄,垂首替沐决系上了带子,低声道:“今天就该听无病的不让你入宫。” “大年夜你们都进宫来热闹,把我一个人扔在王府多无趣。”沐决见钟万霆翻篇了,立刻跟着翻篇。 “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去看表演,还是朕陪你在这赏赏月。” “当然是回去看表演,听说压轴的是番邦进贡的舞姬,虽说不上各个美若天仙,但是都是别有风味,现在应该还没开始,本王得快回去看了。” 沐决说着转身边走,钟万霆摇头无奈,一边提醒沐决把皮裘裹紧,一边跟上,两人并肩一起往大殿的方向走。“过了十五,朕准备去一趟南方。” “微服私访?”沐决微怔转头看着钟万霆,“南方又有什么不太平了?” “说不上是不太平,只是南边商贾富的流油,不免就有些官被养的胆子越来越大,如果现在不惩治他们,迟早会生事。”钟万霆顿了一下又道:“王爷有没有兴趣和朕同行。” “有人说过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本王,我去。”沐决答得十分痛快。钟万霆其实并没有把理由说完,他这次去南方,虽然整治贪官污吏是要做的,不过那是顺便,他真正要做的是寻人,寻无病的师傅,沐决的毒虽然解了,身丄却依旧是留了病根,平时看来或许没什么,但钟万霆依旧是放不下心…… 漫天繁星点点微光,把周遭的事物照的十分清楚,女人站在星光照不到的地方,盯着愈行愈远的两个男人…… 常言说三月春风似剪刀,虽然是才过正月,但是立春之后越往南走,绿色就越多,新枝吐芽,空气里都是沁人心脾的倾向,沐决坐在马背上,时不时的左顾右盼,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周遭的风景吸引了去,和他一起骑马的钟万霆和无病,只好把他架在中间,免得沐决三心二意,被□那匹还没定性的踏云带的偏离方向。 沐决等人已经出发半个月了,和他同行的除钟万霆和无病之外,还有邪日及数名暗卫,几个武功高强的明卫,和素晓,秋婉两个女人,虽说算不上浩浩荡荡,但是队伍也足够庞大了,不说马匹,光马车就有两辆。这半个月虽没有策马狂奔,也已经走过了几座城池,今天他们正式步入云国的南方版图,下一个落脚地是云国的水都南河城,此城曾是一小国的古都,处处有古街绿瓦,各具风格的古建筑,之所以叫他水都,是因为这个地方临街便有水,家家都有船,几乎是船舟带车。 沐决众人从东门入城,沐决遥遥望去就看到了古屋河船,虽然见过大世面但是看着这别具一格的景色,还是情不自己的哇了一声,身后马车上的两个女人也惊呆了。无病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了,笑眯眯的冲沐决道:“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南河城的风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与其相似。” 沐决跟着点头,看着河面上的小船扁舟,“我长这么大,一直都在北方,真是没做过几次船。” “我也是,小街扁舟,真是别有一番情致。”和钟万霆同骑的秋婉也跟着开口。 钟万霆笑着搭腔,“等把车马都寄放在客栈,咱们也雇艘船游览游览这水乡古都。”秋婉双手缠紧钟万霆的腰,靠在钟万霆耳边低语了一句,钟万霆没搭话扯动缰绳,朝着城中走去,但两人那亲亲热热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邪日看着马背上的那两人,下意识的看向沐决,本以为沐决会垂头神伤,岂料沐决只是摇头笑笑便跟了上去。 按照钟万霆说的,众人把车马送进客栈之后,便租了一艘船游船河,沐决赤着脚坐在船头,脚尖时不时的滑过水面,钟万霆从乌篷里走到沐决身后,“你不会游泳,小心掉到水里去。” “不会,水清的很,我都能看到下面的石子,最深也莫不过肩膀。”沐决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道。 “南方是南方,到底还是初春,水还凉着呢,把脚收回来。” “现在是正午,水暖的很!”沐决眯起眼睛享受的靠在船沿上,对男人的话听而不闻,钟万霆看着沐决惬意的样子,心中无奈也不愿干扰沐决的兴致,也屈身坐在船头,和沐决背对背,沐决今个穿着一身招摇的红色,头发还是和往常一样,只用一根发带系在额际,衣摆落在了水里像是一滴红墨在水中晕散开来,沐决感觉到背后贴上来的温度,沐决想也没想就直接靠了上去,钟万霆微微侧头,嘴角微扬。 那边的无病,无骨似得靠坐在船中间,瞧着那背对背的两个,又转头看看站在船尾的邪日,面无表情的把手伸到水里,滑出一条长长的水纹,素晓和秋婉两个女人坐在无病的对面,一个已经被周遭的景色吸引了视线,另一个则被坐在船头的两个人吸引了注意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个男人,男人的兄弟情是女人不能理解的,但是秋婉却觉得那两个人…… 女人的想象没有继续下去,岸边异常的喧闹,把所有人都从安逸中拉了回来,沐决等人纷纷转头往岸上看,只见岸上一群身穿整齐家丁服的男人,正在拉扯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儒衫,白衣如雪,黑发披散着直垂腰际,虽是穿着男装但那背影看起来十分的中性,再加之那些恶形恶相,众人都把现在的戏码当成恶霸强抢民女。 无病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看着那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声什么,声音很小只有邪日听到了些。 钟万霆作为微服私访的皇帝,遇到这种事,自然是要伸张正义的,正想要让邪日上去,有人却先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好少哦,辰辰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 ☆、被调戏了 临河的小街上,热闹的异常,街边摊贩的东西都被掀进了河里,六七个恶霸一样的凶奴撑起一个圈把围观的人揽在了外围,围观的本地乡民,看着和另外两个大汉和那倩倩弱弱的白衣人对峙撕扯,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眼看着他们都是认识这些恶奴。白衣人像猴子似得把棍子耍的生风,看的动静挺大,却像他人似得真个是个花拳绣腿,怕是只能撑个一阵。果然,那两个恶奴,终于还是把拿着破棍子乱挥的白衣人制住了,两人一人锁住一边的胳膊,其中一人阴笑着道:“小娘子你最好老实点,我们少爷看上你了,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南河城,你再挣扎弄伤了哪,就连送去花楼也没人要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地痞无赖,放开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女人了,在不放开我,我让你们好看。”白衣人奋力的挣扎着,柳眉直竖,但是他那小身板,他的那小姿势,实在是没有一点效用,那文邹邹的小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另人听后哈哈大笑,“哈哈,给我们好看,你给我什么好…哎呦喂……”大汉还没嚣张完,就一声痛叫做了结束语,整个人被一阵红风掀翻了出去,四脚朝天养像翻了个的大乌龟四角乱踢,哎呦哎呦个不停。 白衣人瞧着掀翻在地的人,感觉自己右边一松,知道是有人救自己,忙转头看向身后,只见身侧一米之外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有双有神的大眼睛,透着浓浓的怒气,此人的样貌不太有阳刚之气,冷眉倒竖,确是别有一番肃杀之气,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决。 白衣人看着沐决,整个人似是都让沐决的神骏给震撼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沐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沐决的注意力都在恶奴身丄,抬脚将拉住白衣人的另一人也踹翻了出去,沐决这个动作做的利落迅速,没给恶奴一点反映的时间,某个被沐决的美色,不对被沐决的神威震得呆傻如木偶的白衣人,顿时失衡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哦,好痛啊!”白衣人这一摔正好摔倒了鼻子。 沐决看着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食的白衣人,忙伸手去搀,“姑娘你没事吧。” “我,不是…小心!哎呦!”白衣人见沐决来扶他,顺着沐决的力道起身,正要说什么却瞧见,有人拿着棍子朝沐决背后敲来,想要偷袭沐决,立刻大叫一声跳起来,挡在沐决身后用肩膀替沐决挡了一棍,痛叫着倒在了沐决身丄。 钟万霆等人比沐决慢了一步上岸,眼见着沐决被人偷袭,钟万霆和无病三人怎么会干站着,偷袭的那人才打完人,后脚就被钟万霆一脚踹到水里了。 “姑娘!”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白衣人动作的迅速也超出了沐决的意料,沐决根本来不及阻止,看钟万霆等人都上来帮忙,沐决也就不去动手了,白衣人倒下忙把人抱进怀里,查看状况,“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多谢少侠相救。”白衣人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沐决,人赖在沐决怀里也不出来,弄得沐决浑身不自在,但他自己却感觉到,反而越看越起劲,“少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很面熟。” “我……”沐决听着白衣人的话,觉得好笑刚想说话,一台眼间却把白衣人的样貌尽收眼中,柳叶弯眉,丹凤眼,瞳孔居然是妖异的灰色,虽然肤色不是白嫩如玉,反而呈现船健康的蜜色,颇有一种一股风情的美感,看着那双妖异的的灰眸,沐决竟然也觉得似曾相识,“我好像也……” 沐决正要说话,后领子却突然传来一阵拉力被拉离了原地,怀里抱着的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就不能稳当点。”钟万霆寒着脸冷声呵斥。 “皇,师兄,我没事,不过是一些小喽啰伤不了我的,哎呀!”沐决回了一句,看着跌坐在地上,揉着自己股部的白衣人,忙要去扶,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却跳了起来,“你们这些让敢揽我们家少爷的好事,我们家少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嘴这么臭该洗洗了!”沐决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最是看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抬脚把脚边的石头踢起来正中的那狗嘴吐讳言的恶奴额头,只听一声哀叫人落进了水里,其余的几个虾兵蟹将,一个个都不敢再造次,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沐决看着该走的人都走了,转过身无病已经和白衣人攀谈起来,钟万霆低声让邪日去和本地人大厅刚才那群人的来处,沐决凑到钟万霆身边低声,钟万霆看看沐决点点头,转头冲身边另一个护卫下了命令,几个护卫点头跳到了小船上,将船上的两个女眷带走了。 沐决的警惕性偶尔是很高的,他很清楚,对于地头蛇来说,被强龙压境是不会忍气吞声的,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沐决四下看了一圈,冲钟万霆指了十几米外的一个茶馆,钟万霆点头跟着沐决往茶馆走,走了几步回头一剂刀眼砍向穿着白色儒衫雌雄难辨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钟万霆的视线,那人转头回望,那双爽灰色的眼眸里居然有着不弱于钟万霆的气势,钟万霆微怔,收回视线,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沐决在茶馆刚坐下,茶还没上来,邪日先回来了,带回了不少消息,那群恶霸是城里一富商家的少爷,平日里横行霸道,仗着老爹有钱,强抢民女良男的事情常作,而且自己玩了之后,也不放过人家,几乎都被送到了他们家的勾栏花楼里,这人虽然恶,却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不是真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他都看不到眼里去,城里真的能被他看到眼里的,原住民都已经没有他看得上的了,现在受苦的基本上都是来走亲戚的,跟过路客,这个人还聪明,坑的大多都是独身一人的,今天那位恐怕也是一样。 这人被人告过很多次,但这的知府和他爹的关系十分百分的好,这恶少叫知府干爹,知府这个干儿子没少孝顺干爹,多少钱虽然没人知道,但是据说知府大人,已经在城里置办了一整条街的商铺,告不成状,被下大狱的比比皆是。 钟万霆和沐决没说什么,他们早料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也就是奔着这种事来的,若是遇不上反倒觉得不正常了,沐决和钟万霆没商量什么,只是品着茶,望着窗外的水乡风景,惬意着。 沐决和钟万霆没有商量什么,因为在出发前这些事他们就已经定好,不用钟万霆表明身份,只要有沐决在,就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剩下的事他们身后随行的八府巡案自然会处理。 邪日现在已经离开了,八府巡案用不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 邪日赶走无病也回来了,不光自己回来还带了一个,白衣人冲沐决笑,沐决也点点头,白衣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沐决身边。 钟万霆斜了一眼,转头问无病,“怎么把他带来了。” “救人救到底。”无病给自己倒了杯茶,转头冲沐决道:“这位朋友是商国人岚,岚独自一人离家,三天前到这儿之后就被那恶少缠住了,钱也被偷了,现在走投无路,决,你看我们是不是能帮帮他。” “嗯?”沐决有些犹豫,如果是他自己出行,无病开口他肯定会应下来,不过现在和钟万霆同行,他做不了主。 沐决正犹豫,无病朝岚使了个眼色,岚诚恳的道:“我不是坏人,少侠,你救了我,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为你做事报恩,请少侠暂时收留我,不然被抓回家里,我就惨了。” 沐决看着岚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一向心软觉得难以拒绝转头看着无病,“你认识他?” 无病点头“旧识” “神医周游商国的时候,帮我家长辈医治过顽疾。”岚接口。 沐决知道无病的作风,作恶不救,为富不仁不救,贪官污吏不救,无病既然能给岚的家人治病,岚肯定不是什么坏人,沐决正要点头应允,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从楼下冲了上来,把整个二楼团团围住,又打又砸的赶走了其他客人,独将沐决等人困在了二楼。 沐决等人都没说话,除了岚之外都没有人站起来,该喝茶的依旧在喝茶,一个捕头打扮的恶男,上前要质问,钟万霆手中的茶杯直接飞了上去,把人打了个头破血流,别人谁都不敢再上前,场面因此沉寂了一阵,直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走了上来身形高挑,样貌还算俊朗,但是那淫邪的眼神却让人难以有好感,这人一上来便看到了岚,视线一转又看到邻桌的其他人,那双眼睛顿时淫念大放,大步朝桌子这边走过来。 沐决眉眼含笑,正等着无病被调戏呢,一只手却挑起了他的下颚,男人声音贱贱的道:“小爷今天真是撞上大运了,美人跟小爷回府吧,小爷一定让你快活似神仙。” 沐决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咬牙切齿,“老子是男人。” “这么巧,我也是男人啊,男人才最知道男人想要什么。”恶少□,手隔空描绘着沐决的眉眼,眼睛都闪出了绿光,像是要把沐决吞了似得,“宝贝跟我回去,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快乐。宝贝你皮肤比我玩过的所有女人都好,宝贝你跟了我,我一定……” 沐决感觉自己的血液倒流了,男人后面的话都没听到耳朵里去,他这辈子居然头一遭被男人给调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亲们轻多多支持咩! ☆、10·我本男儿 沐决正沉浸在被调戏的冲击下,有人已经把罪恶的大手,伸向他那细嫩的脖子,但本人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一根筷子斜飞而上,像根箭似得直刺上了伸向沐决的手,直接把恶少的手串了糖葫芦,却没伤到沐决半分,霎时间那y棍恶少的血溅了出来,沐决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渍,恶少痛的抱着受伤的手满地乱跳,叫嚷着让捕快上前拿人,一众衙役冲上来,动手伤人的钟万霆霍的站起身,踢翻了自己的椅子,压倒了迎面扑来的衙役。 沐决也从被调戏的冲击下醒了过来,一桌四个人三个跳起和捕快打成一片场面顿时蹦乱了…… 沐决也不管别的,直接就冲上去暴打那个调息他的恶少,一边暴打一边怒骂,“敢调戏我,你丫的眼睛长在哪了,老子皮肤好碍着你了吗,还摸我,摸你妹啊摸!” 沐决在那边暴打恶少出气,丝毫都没察觉身边的危险,钟万霆和无病也忘记要照料沐决,几个落单的捕快逐一攻向沐决,几番下来沐决却没受伤,有的是被他发现了,有的是很诡异的摔了大马趴,这些人为什么会摔跤,现场太混乱了没有人注意到,但是看似一直瑟缩在角落的某位芊芊弱弱的人,脚却一直踩在一对筷子上,似乎…… 就在整个茶馆快被一群人拆了的时候,一个穿着官服留着山羊胡,体态像个球的中年人,带着另一些衙役赶到了,看着乱成一团的茶馆高声大喝,让所有人统统住手,指着沐决几个人高声大喝,你们这些贼人,再造次,本官诛你们九族! 沐决听见那声喊,冷笑着住了手,直接一个飞脚把恶少踢到中年人脚边,中年人看着被打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义子,指着沐决正要跳脚,沐决先开了口,“曹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哪根葱!”曹忠觉得沐决很看起来很面熟,但是想来他那位义子看上的人,基本都属于一类柔美为主的,他觉得面熟也不奇怪,于是乎甩都不甩沐决冷冷的喝了一句,继续大言不惭,给沐决按了无数的罪名。 沐决眯起眼睛,“看来曹大人对大云的律法很熟!” 无病挑眉接口,“不知道是谁给了曹大人灭别人九族的权利,这种大罪,只有皇上才能说,曹大人你这么胡言乱语,可是大不敬之罪,会被杀头的。” 曹忠被无病这几句吓到了,但还强自镇定的呵斥无病乱说。 沐决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曹大人,是真的想强皇上的事来做,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诛我的九族。”说话间沐决右手向外一扔,一块金牌扔向了曹忠。 曹忠听到沐决的自称,心中狂跳终于想起沐决的相貌为什么熟悉了,他三年前进京,曾经在朝堂上见过这位功勋赫赫深得皇宠的王爷,颤抖的手抓不住手上的东西,那闪着金光的名牌,掉在了地上,人也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他那庞大的体重坠下,二楼所有的东西都跟着颤了一颤,曹忠一边磕头一边哭唧唧的说话讨饶,全没有了刚才的神气活现,“王,王爷赎罪,臣臣不知是王爷驾到,臣…” 沐决渡步到曹忠身前,一脸狰狞的道:“要大人迎接我,小王怎么敢当,小王还请大人饶命,别诛了小王的九族…” 沐决话说时,二楼他们之前落座的窗子,跃进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去搬兵的邪日,沐决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大喝了一声来人,一众官兵从楼梯口跑了上来,再次把二楼团团围住,其中两人把曹忠压在了地上,沐决冲跟着官兵一起来的八府巡案吩咐了几句,让八府巡案把曹忠的家抄了,把人押解进京,听候皇上处置,恶少做过什么恶事细数查清,如他家里有什么恶事,变一并送到京城去。沐决临走时捏住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恶少的下巴,邪魅的勾起唇角,“余海(八府巡案),在入京之前,该为这城里所有受过大少侵害的人做个主,入京之后也不要闲着,送大少入宫。” 沐决的话余海自然是明白,憋住笑点头答应。沐决哼了一声,起身便往楼下走,余海和一众官兵单膝跪地送沐决等人离开。沐决走出茶馆,被阳光晃得低下头,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乱了,正要整理,一块帕子递到了眼前,沐决抬头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眸子,岚把帕子往前递了递,抬另一只手点点自己的脸。 沐决恍然,这才想起刚才有血溅在了他脸上,一只没顾上擦,接了帕子一边擦,一边往前走,“衣服脏了,到前面找家店换了吧,不然回去可要把女人们吓坏。” 无病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跟着附合了一句,钟万霆没开口,只是不着痕迹的把已经以拿出来的帕子,扔进了水里。找了个不错的铺子,除了邪日其他人都换了衣服,沐决不爽刚才被人调戏的事,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劲装,虽然头发还是和往常一样只用发带束到前额,但一身装扮英气勃发,去掉了姣好的容颜带来的柔美,钟万霆也换了身深灰的衣服,细一看和沐决的布料是一样的,只是不同款,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无比的和谐,岚和无病还是穿着原本的颜色。 沐决等人没了累赘,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街巷逛了一大圈,探听了不少事,为民除害总要做到低,这一逛就逛到临近日落才回客栈,素晓和秋婉都急得不行,一看到钟万霆秋婉整个人就扑了上去,钟万霆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两个人当着众人一阵亲热。 沐决瞧着真真觉得知子者母也,太后真真是了解这位皇帝大人,这家伙身边没有女人应该真的不行,钟万霆本来没说要带着妃嫔同行,眼看着要启程了,太后说皇帝身边不能没有女人照顾,让钟万霆在后宫里挑一个人带着,钟万霆的后公里只有一后三妃,和秋婉一个贵人,皇后因为秋婉的事被拘禁了,那三妃身份不一般都联系着朝中的重臣,三个人在后宫是平衡,在前朝也是平衡,钟万霆若要带,只能全带不能偏向任何一人,最后只好带了秋婉,素晓也就是因为秋婉来了,才被沐决带上的,毕竟如果一行人中只有秋婉一个女人总是不方便的。 沐决看着眼前这情景,品出了太后娘娘的另一个心思,太后娘娘估计是怕皇帝出宫之后把持不住,和宫外的女人什么什么,才非要带上一个。 虽然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沐决却也不打扰别人恩爱,带着无病等人离开是非之地,到楼上的包间坐下,一边和新朋友聊天一边品尝美食。 沐决和岚真的很投缘,岚很博学,游历的地方也颇多,两个人从下午就一只在聊,坐下之后嘴也没停,饭菜撤了,沐决品着茶继续和岚谈天说地,无病先歇了,钟万霆却也没走以抑制安静的陪坐,不过表情一度变得很不爽,但沐决全没看见,和岚两个人已经谈到忘我了,直到秋婉从楼上下来,说夜深了该休息了,沐决才意识到时辰已经晚了,沐决让邪日找一间客房给岚,邪日犯难了这客栈没包下来,之前也没人吩咐,这会客栈里已经没有空房了。 “呃,”沐决愕然,转头看向钟万霆,贱贱的道:“那个,师兄啊,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要和嫂子啊,嫂子那间房能不能借给……” “自己留的人,自己想办法。”沐决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钟万霆无情的打断了,冷冷丢了一句便携眷上楼了。 邪日朝沐决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便也撤了。沐决思来想去只好让岚先跟着他上楼,一边走一边道:“岚,今晚你委屈你跟素晓同住了。” 岚吃惊瞪大了眼睛,“和你的婢女同住,这不好吧。” “我知道你肯定是名门大户出身,但是今天实在是没办法,委屈你了。”沐决站定转头,满怀歉意的开口,说完又继续往楼上走。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岚在后面急急的开口,“我是说,我是个男人和你的婢女一起不好吧?” “呃”沐决听到岚的话脚下一颤,踩秃了一节楼梯,险些摔倒,幸好后面有岚接了一下,沐决站定转身,诧异的看着岚,“你是男的?” “是啊!”岚信誓旦旦的点头,沐决上下打量气岚,从那披散着的头发啊,看到那柳叶眉丹凤眼,和高挑纤柔的身段,依旧怀疑,“你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你有的东西我一样都不缺,不信你检查看看。”岚听沐决居然还是不信自己,不禁气结,抓起沐决的手就往自己身丄摸。 沐决的最张成了“o”型,他摸到了一些东西,就算是再有缺陷的女人,也不会是这样,沐决依旧有些怀疑,反复的摸摸又摸摸,才确认了啼笑皆非的道:“你怎么早不跟我说,我之前一直叫你姑娘,也怎么也反驳。” 岚无视了沐决在非礼的手,无奈的道:“之前我想说来着却被打断了,后来我也给忘了。唉,真是,我都已经晒得这么黑了,怎么还总是被误认为是女人。” 对于岚的苦恼沐决深有体会,收回依旧搭在岚胸前的手,拍拍岚的肩膀,苦大仇深的道:“你的痛苦我很明白,看看我这张脸,唉悲哀啊,男人的身子长婊子的脸……” 岚被沐决的语气逗笑了,沐决也笑,两个人站在楼梯上对着傻笑,身后二楼的拐角,有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皇帝小攻有点吃醋咩…… ☆、醋坛子 沐决笑过之后,知道不能让岚和素晓同住了,于是道:“你既然是男的,那今夜就跟我同住如何?” “你可是王爷,我……”岚有些犹豫。 “无碍的,”沐决走上二楼,走向自己的房间,“军营的时跟弟兄们同席而眠是常事,我们虽然头一遭见面,但是咱们聊得来,我也觉得和你似曾相识,我也拿你当兄弟,赏脸不?” 沐决的话让身后的岚浑身一震,定在了原地,看着沐决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沐决推开房门,回身瞧见岚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挑眉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岚忙开口,笑嘻嘻的几步走上前跃过门槛,转头冲沐决道:“我帮你关门!” 沐决和岚一起脱了外衣,两个人一里一外并肩躺在床丄,两个大男人同床共寝有点怪异,导致两个人躺下之后一直都没有睡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沐决正问起岚为什么会离家,岚却没有回话,沐决狐疑回头,只一眼险些吓的从床上掉下去,沐决惊得翻了个身,手牢牢的抓住了床板,才被跌到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狰狞着怒骂,“你这个臭小鬼,想吓死我啊!” 沐决刚才转头,看到的是一张小脸,和他面贴面,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就算沐决是沐决和这只鬼共处了大半年的时间,也还是被吓得心胆俱寒。 魆从床丄坐起来,看着沐决狼狈的样子,撅着小嘴道:“怕什么,小王爷咱们半年多都同床共枕,在你的床丄看到我有什么的,你胆子变小了呦!” “就算胆子大的跟西瓜似得也禁不起你这么吓,”沐决调侃了一句站起来,不放心睡在床里岚,用下巴指了指,“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吧,你的小美人没事,我只是让她睡一觉而已,一会你要是想要什么什么的话,人家是很识趣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个男人。” “男的?骗人!”魆不信。“真的骗你作甚。”沐决再次重申。 “男人!?”魆依旧怀疑,伸手拉开了岚身丄的棉被,小手拉开了岚的裤子,“好大一只鸟!”一看究竟之后魆惊讶了一下下。 沐决苦笑,岚那张男生女相的脸,居然连鬼都给骗了真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其实若是岚把发束着,也不会那么像女人,但是现在这样青丝披散,几缕碎发搭在前额。 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有着淡淡的阴影,红色的薄唇抿着,是在风情万种,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多。沐决刚才被一吓现在已经是睡意全无,而且他很清楚某只小鬼也不会轻易放他去睡觉,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魆还在盯着岚研究,正嘀咕着岚是不是投错胎了,沐决无奈只能继续笑,和魆相处的这大半年时间,沐决起初对魆并没有好感,但是很快就因为时间而改变了,魆虽然人小,言行却都不像孩子,但是了解下来魆身丄那种任性的孩子气,却让沐决有了那种如兄如父的感觉,总之他现在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出游的这镇子魆其实跟他们一起出来了,但是因为钟万霆身丄的龙气魆白日里不能和沐决同行,只有日落之后魆才会来,沐决看魆不再研究岚了,幽幽的道:“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不会,我他睡死了,他什么都听不到的。” 知道岚什么都不会听见沐决也就放心了,“你昨天说阎王找你回地府一趟,去了吗?” “当然大老板要我回去,就算我在做某些要紧的事,我也要立刻赶回去。”魆说着y荡的一笑。 沐决知道魆的意思,容忍他带色的调侃,“所以呢,万王大人找你有是什么事?” 魆跳下床走到沐决身边,跳上椅子坐在了桌子上。“说起这个,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随便。”“那我就先说坏消息好了,我可以投胎了!” “嗯?”沐决怔住,魆要投胎了那就是代表他要离开自己了,沐决心里不舍,但只要魆下辈子能安安乐乐他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投胎到哪,做人还是?” “做人,还是做皇帝呢!”魆仰头,“是不是很不错。” “当然不错,皇帝坐享齐人之福,坐享天下,当然是顶好的。”沐决笑着揉揉魆的头,想着即将分离,语气比青石软了不少,“这应该就是好消息吧。” “好消息可不是这个,好消息是,”魆仰起头,喜滋滋的道:“我不会离开了你,我是要投胎做你的儿子!” 一秒,两秒,三秒,沐决僵在那儿完全石化了,魆早就料到沐决会如此,恶作剧得逞的看着沐决的样子乐,乐够了伸手在沐决眼前摆了摆,“小王爷回魂了喂,是不是被这个好消息高兴傻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你的。” 沐决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魆,声音颤抖的道:“这个才是坏消息吧!” 叽叽喳喳的鸟叫,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声,唤醒了在客栈休息的一众人,而有些人其实才刚刚有那么一点睡意…… “王爷,你昨夜是不是没睡好?”素晓看着自家王爷的黑眼圈,十分担心。 沐决懒懒的嗯了一声,不做其他回答,催着素晓到楼下给他打盆凉水洗脸。 素晓皱眉离开,临出门的时候斜了一眼岚,非常的不爽。 岚走到沐决身后,“王爷昨晚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沐决有点恍惚,反映了好一会才应声,“没,我自己有心事没睡好。”说着话,抬手在太阳穴上用力的按了几下。岚没说什么,抬起自己的手在沐决的头上替换了沐决的手揉按了起来。 岚的手法很好,沐决被按的很舒服,一夜失眠带来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王爷,好些没?” “嗯,好多了。”沐决闭着眼睛应着,又道:“岚,别叫我王爷了,叫我决。” “决”岚唤了一声,磁性偏温柔的声音,听着有点像特别的味道。沐决没在意,但是某个丫鬟走时没关没,正经过门口的被有的人都听了进去,男人叫着抬脚踢开门进了客房,把沐决和岚都吓了一跳,岚的手下意识的搭在了沐决的肩上,沐决转头看是钟万霆,有气无力的道:“师兄,找我有事?” 钟万霆的眼睛从岚搭在沐决肩上的手,转到沐决明显缺乏睡眠的脸,脸色瞬间从普通黑,变成了锅底黑,冷声冷气的命令道:“邪日把东西都整理出来了,你一会去和余海碰头今天就把该拌的都拌了。”说完也不管沐决的脸色如何拂袖而去。 沐决哀声叹气,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哪得罪了这位皇帝大人,昨天晚上那个小的折腾他,今天这个大的怎么也不放过他,他这是什么命啊,哀叹中的沐决并不止,他未来有很长的都被那一大一小,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没有片刻邪日就钟万霆说的那些东西都送过来了,沐决虽然是百般的不舒服,但皇命在身,沐决只能照吩咐办事,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门,皇帝大人是真的生沐决的气了,沐决出门的时候,钟万霆已经把所有人都带走了,包括沐决的婢女素晓,沐决只好只身一人去办事,岚看沐决精神不济,便要求跟沐决一起,沐决觉得把岚自己留在这不好,便带着岚一起去了。 南河城外,钟万霆等人逛完寺庙站在后山欣赏周围的湖光山色,钟万霆的脸色依旧阴沉,无病走到钟万霆身后幽幽得道:“岚昨晚和决睡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小王爷对男人是不会上手的,就算真的是女人,决可是个君子,第一天见面也是不会动手动脚的。”钟万霆听到无病这话,沉默了好一会,脸色缓和了。 无病见钟万霆如此,知道皇帝是认可了他的话,不紧不慢的又开了口,“听素晓说决昨夜没睡好,脸色差的很。”钟万霆眼帘一挑,想起了一些事情。 无病往走了两步,看着头顶的蓝天,“天阴了好像要下雨了!” 钟万霆也抬头看了一眼,便直接带众人回程…… 说来也巧,钟万霆等人才回到客栈,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钟万霆遣人去找了一次,沐决那边还没办完,知道日落西山,沐决才姗姗而回,却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是被岚抱进客栈的,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是沐决累的睡了。 钟万霆直接冲上去把沐决抢了下来,亲自抱到了楼上,钟万霆是那种帮人帮到底,诵佛送到西的人,安置沐决的时候,感觉沐决的衣服都已经被雨淋湿了,便拿了新的出来给沐决换,想起昨天沐决曾经和某人同住,钟万霆心里就老大的不爽,把沐决脱了个干净,准备全都换了,却在给沐决穿里衣的时候,触到了沐决有些滚热的体温,钟万霆的脸顿时变了,方寸大乱的在屋子里大叫无病的名字。 因为某个小鬼的一席话,失眠的某人,又因为皇帝大人打翻醋坛子,外出公干了一天,终于累的病倒了,悲催的昏迷了一整夜,不管发烧也气喘,直到第三天早上热度才退。 不过病了之后的沐决,也获得圣恩,皇帝大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整三天,这可是谁都没有过的殊荣。 ============================================ 作者有话要说:  上垒什么的已经拍上日程了周日之前肯定小王爷会被就地正法…… ☆、刺客来了 水流潺潺,芳草萋萋,枝头草叶上,还残留着中午雨水的残余,在眼光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光,虽然是初春,但是位于南方的南河城,已经是一派,初夏的景象,树上道不出名字的两鸟儿交颈相依,叽叽喳喳的低吟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隐约的还能透过交错的树木看到远处寺庙的红墙黄瓦,因为雨后的原因,今天的日落十分,天格外的晴朗,阳光微微昏黄,是夕阳的前曲…… 沐决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风景,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七天前偶感风寒之后,在客栈住着就不方便了,而且南河城城里就要大乱了,他们这样太惹眼了,所以在沐决的提一下众人离开了客栈,来到了南河城外沐决的这处外宅,沐决并没有来过南河城,却在南河城有一处外宅,这事四处透着蹊跷,沐决其实对这件事也有很多疑问,其实不光这南河城,商国和云国,所有数得上的大城名胜附近,都有属于他的外宅,而且还是秘密的那种,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而他也是在父亲临死前交托的遗物中得知的,而且不光只有房子,在每一处房产里,都还有忠仆,和一些珍宝。 沐决一只都不明白他父亲,为什么会给他私下里给他准备这么多东西,这次重生之后,沐决到是猜测到了一些,怕是父亲担心他的身世尴尬,在朝廷上会找人非议,给他留下的后路吧,毕竟他的母亲是前朝皇帝的亲妹妹,老王爷的真正意图并非是如此,两年之后当真正的真相摆在沐决眼前时,沐决才知道为什么老王爷有多用心良苦。 沐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雨后的空气有一种特别的芬芳,他格外的喜欢,但是深吸几口之后,沐决苦着脸按上了胸口,闷闷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这种闷痛沐决很熟悉,曾经日日和他如影相随,看来这半年下来他的身体真的大不如前了,沐决其实从小就很喜欢雨后的空气,不过小的时候他的哮喘格外严重,所以下过雨之后都被禁足在屋子里,生怕自己会因为阴雨的湿气犯病,后来跟着师傅学艺又有神医调理,才终于健康起来,沐决想到这不禁苦笑,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要重蹈覆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却瞧见了挂在床头的自己的宝剑,沐决可不想在变成从前的病秧子,几步走上去把剑拿了出来,出门站在空地上,抽出长剑武了起来。 要说沐决这次的病其实还是心病,都被魆那小鬼给吓出来了,为什么吓人,当然吓人了,有什么道理他这个王爷却要生一个有皇帝命的儿子,要知道就算身体里有前朝皇族的血脉,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谋朝篡位这种事,更何况这次重生之后他已经打算好,就做一个逍遥王爷,绝对不再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一只是个闲王的话,他还想到他各个宅子都住一住。 沐决这心病之所以能好,正是应了那句解铃还需系令人,不过沐决的解铃不是个人,而是个鬼,魆是这样劝说沐决的,“预备的爹你放心,我是不会逼你去和兄弟反目某朝篡位的,我也不会是个大逆不道的人,预备的爹,其实我要成为皇帝还是有别的渠道的,你看皇帝都成婚六年了,还连儿子都没有,说不定皇帝那方面有问题,所以过继了我做儿子,而且还有可能是他就只有女儿,你唯一的儿子娶了人家的女儿,又颇有乃父之风,就直接把天下当成嫁妆都送给你儿子也有可能,未来的事变化无穷,现在担心早了点,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预备儿子现在连胎都没正式投,你就病成这样可不太好。” 魆的解释其实很无厘头,但是沐决却真的被开解了,因为魆有一句说的对了,未来的事变化无穷。 心情好了加上药有效,才七天的功夫,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大队人马就要开拔,朝下一个城市走了。 岚今和无病去山上采药,抓了一只山鸡回来,就麻烦厨娘,给沐决炖了补身的人参鸡汤,这会正提了鸡汤和沐决的晚饭给沐决送来,才走到沐决的小苑外就听到利刃劈斩的破空之声,岚狐疑的皱起了眉,生怕沐决出事,紧赶了几步走走进了拱门,一就去就瞧见了在空地上舞剑的人,剑花飞舞,白衣飞扬,矫健的身子时而,越空而起,时而后仰俯卧,那翩翩身姿矫健迷人犹如柳絮摇曳随风而摆。岚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就站在那看着沐决,看的呆了。 听说厨房煲了人参鸡汤的某人,也从厨房要了鸡汤,带着自己的晚饭,准备和沐决一起吃,只比岚晚到一步,走过拱门,这人也被沐决此时潇洒的风姿迷晕了,连站在身边的岚都没看见,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沐决,他有多少年没看过沐决这样耍剑了,上一次还是在他登基为帝之前,这样站在这儿看着沐决英姿飒爽的耍剑,可和在生死交关的时候看着沐决拼死对敌是不一样的,沐决舞剑虽然舞的十分入神,但是身边多出两个参观者,他就算迟钝也早发觉了,转头的间隙看到是钟万霆和岚,便不做声继续把这套剑法舞完,最后一个剑花,跃起跳入半空落地,收起了手上的长剑沐决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两人面前,“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明天要出发不准备准备东西吗。” “已经收拾好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说完都下意识的望向对方。 “我的素晓也收拾好了,”沐决笑笑,“你们来找我有事。” “给你送鸡汤!”再一次的异口同声,两个那人再次看向对方,脸上都有不爽的意思。沐决看着两人手上提着的食盒,挑眉,“正好我饿了,进去一起吃。”沐决说完不等两人做反映就先往屋子里走了。 钟万霆和岚面面相觑,眼中情绪十分复杂,有敌视,有犹豫,都不想和对方一起进餐,却想要和另一个人一起吃,沐决走到门口看两个人都没跟上来,转身皱眉,“我饿了,鸡汤凉了就不香了。” 天黑了,沐决一个人坐在床丄,揉着撑的圆鼓鼓的肚子,难受的直叹气,今天的晚餐他吃的格外的多,可能都有点积食了,真后悔为什么不赶一个人走,沐决之所以会吃多是因为那两个人都不停的给他夹菜,菜码都是两人份,两个人都分了一半给他,而且逼着他非吃完不可,推辞谁的都不好,沐决只能像填鸭一样把吃的都灌进肚子那可是两人份的东西,不撑坏才怪呢。 沐决之所以会留下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他是想调节那两个人的关系,岚因着上次自己被钟万霆奴役的事情一只很生气,钟万霆对岚也没什么好感,沐决必须在想法子让这两人关系融洽一些,不然就算是他和岚再投缘,钟万霆不爽也很难再带他一起。 一声为不可闻的轻响,跑进了沐决的耳朵,斜眼看向桌子,只见原本放在碗里两只烤鸭腿有一只已经腾空,并且被咬出了一个缺口,唇微翘,“给你留得,不用当小偷。” 鸭腿晃晃悠悠的飘向沐决,魆的身影也随着鸡腿的靠近清晰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肉,油乎乎的小嘴,狠狠的亲在了沐决的脸上,乐滋滋的道:“爹爹对我真是好啊,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幸苦,那个灶神抠门死了,一点都不让人家吃,等我当了皇帝,我一定把御膳房的灶神给撤掉。” 沐决擦着脸上的油花,抿嘴笑而不语,魆像个小恶鬼似得,把两个烤鸭腿都吃了,还意犹未尽,沐决值得叫人又送了些别的吃食过来。 沐决坐在一边继续欣赏魆的吃相,想想魆曾说过的话,很庆幸自己是个王爷,不然还真是养不起一个这么能吃的儿子……翌日,又是夕阳西下,沐决骑在踏雪的背上,看着头顶的夕阳,感觉周遭的光线逐渐暗下来,皱眉问邪日,“下一个落脚点什么时候到。” “按原本计划现在应该都能到了,但是中午耽搁了时间,恐怕还要再一个时辰才能到。”邪日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常,听不出什么责怪的语气,但了解他的人还是能品到他的不耐,中午某位贵人突然迷路失踪的事,实在是让本来就对她没有好感的邪日很不快。 “还要这么久,到时候天都已经……”沐决拧眉低语,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你累了,不舒服就到后面的马车去。” “我没事。”沐决应了一声,转头四下张望,看着前方快要落到地平线下的太阳,脑海里回荡着昨晚魆的话,“明天天黑之前如果倒不了下一个地方的话,你们会遭遇血光之灾哦!” 沐决按住胸口,缓解着因为过分紧张而引发的闷痛,对于魁的乌鸦嘴,沐决敬谢不敏,却也是深信难疑,中午秋婉意外迷路,把路程耽搁了也是意外,一切多说无益,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钟万霆,一会真出事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舍命相互…… 日头最终还是落到了山下,一直警惕着的沐决也听到了利器划空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很小,谁都没有察觉,沐决那灵敏的耳朵却听到了,浑身的汗毛瞬间颤栗,长剑出鞘,沐决跃身而起,双脚点在马背上,横越出去,长剑挑开了射像钟万霆的飞针,人顺势落地,向前滚出几米,滚到了钟万霆的马蹄下,沐决的动作太突然了,钟万霆来不及反映,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扯动了缰绳马蹄还是落在了沐决左臂上,沐决哀痛出声,钟万霆这一边的所有人都乱了,右侧的树林也在同一时间跃出了众多黑衣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增加了咩, 谢谢亲们的厚爱, 辰辰会继续努力的咩, 中秋快乐咩!! ☆、狂化 夜色下,钟万霆感觉身边一个身影掠过,虽然是晃神的功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光看到了熟悉的白衣,鼻尖飘过熟悉的体香,立刻拉动了手里的缰绳,即便墨火已经被钟万霆拉扯的后蹄蹬地直立而起,还是慢了一步,沐决的嘶声哀叫,听的钟万霆的心颤,又急又怒的大吼,“沐决你搞什么,怎么跑马蹄下去了。” 沐决没有给钟万霆回答,因为树丛那边涌出的不少黑衣人,沐决也不管左臂的蚀骨的疼,翻身跃起,把钟万霆从马上撞了下去,挥剑后档,挑开了刺向自己背心的长剑,肩头还是被长剑划开了口子,有没有受伤沐决也不知道,因为他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处。袭击钟万霆的因为沐决的横剑一档,阻了力落地后又跌退数步。沐决跳下马背,扑上去和刺客拼斗了起来。 钟万霆等人在大批刺客临身前一瞬,及时的反映了过来,及时做出了反映,暗卫明卫除了几个护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其他人都投入了战圈,钟万霆无病邪日三人离沐决最近,想上前帮沐决,却被迎上来的其他刺客挡住了。 这第一个扑上来袭击钟万霆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沐决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加上受了伤更是格外吃力,没一会就伤上加伤,沐决怎么是吃亏的人,自己伤了几处,怎么也要伤对方一处。沐决瞧见那头人身后有一匹侍卫的马顿时心生一计,故意露出破绽横剑一扫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黑衣偷人看到沐决的劈斩,一剑刺中沐决受伤的左臂,沐决吃痛却不吭声,反而扬起一抹奸笑。 黑衣人出招之后,后退躲避横扫千军,身体却撞在了身后的马上,人退的急,撞在马丄就如同撞上了弹簧,整个人被弹回来失了平衡,沐决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手上的长剑舞出一个剑花,黑衣人胸口的衣服顿时被划出了n个口子,碎布四散飘开,如果是白日肯定能看到,沐决那一串剑花,是在黑衣人的胸口,刺下了一朵血莲,沐决的手法不止是绚丽的表面功夫,他那一串剑花落下的地方正是人身丄的一处大血管,现在黑衣人没什么异常,但只要血流不能及时止住,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沐决的计策给自己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却也激怒了对方,那人冷笑一声,声音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嘲讽道:“花拳绣腿”语罢,持剑又逼了上去。 沐决并没放松警惕,黑衣人的剑直朝面门劈来,利落的错身一闪,软剑如幼龙一般,缠向黑衣人的左臂,黑衣人一个飞脚,踹向沐决的腋窝,把沐决踹的倒退出去几步,幻龙到底是把剑不是真正的盘龙,沐决退后的同时,他也松开了那人的手臂,沐决的右臂整个都麻了,剑几乎脱手。 沐决咬牙,虽知自己力有不及,还是硬着头皮和黑衣人对打,早在战斗刚爆发,就有人脱离了队伍前往最近的军营搬兵,同时也放走了所有通信的信鸽,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依旧情急,他们这一边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不乐观了,沐决等人原出行为了方便身边带的明卫暗卫就不多,算上邪日也还不到二十人,真正倚仗的是前后八府巡案所带着的官兵,但今天八府巡案余海因南河城里的事未完,没和他们一同出发,黑衣人的人数本来就比他们多,倒下一个都会缩短他们等待救兵的时间,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沐决的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就算是血流殆尽也绝对不能在援兵来前倒下,沐决想到这儿,从心里迸发出一股狠劲,黑色眼眸变成了栗色,虎吼一声招式越加狠厉了起来。 月光下的沐决一身白衣被血染成了绚丽刺眼的红色,一头栗色的长发,随着身姿而动,仿若一尊淤血的淤血的白莲,美的触目惊心… 沐决的对手看着如此的他,眼光中几种情绪一闪而过,有惊艳,有敬佩,最后惋惜变成了滔天的杀意,沐决的小宇宙爆发了,他的对手似乎也欲强则强两个人的激战进入了白热化,钟万霆和无病邪日三个人成掎角之势和敌人对攻,虽然黑衣人的其他若也均是高手,钟万霆的安全却也有保障,但是这三人都更在意沐决的情况,眼见着沐决身体多处受创,不用言语表明,三个人默契的逐渐和沐决拉近着距离,钟万霆三人和沐决终于汇聚一处,四人互为倚仗,沐决松了口气,虽然迎来了更多敌人的攻击,四人也将这头人逼到绝路,沐决和钟万霆配合一向默契,两个人大有双剑合璧的功效把偷人攻得节节败退,钟万霆的长剑和头人的剑在半空劈斩,闪出一传火花,沐决飞起一脚踹在了偷人的心窝,头人痛叫一声,身体向后跌倒缩成一团滚地一圈,才踉跄着站了起来,眼看偷人吃亏,尽在跟前的几个黑衣人异口同声的疾呼了一声少主,奋起攻向沐决四人,有一人跳出战圈扶起跌坐在地上所谓少主。 黑衣人有要退下的意思,沐决和钟万霆面面相觑额,都以为这场战斗快要结束了,但是身后却突然蹦乱了,沐决等人身后一直在保护秋婉素晓的六七个侍卫,都突然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场面的平衡顿时被打破了,那边两个女人恐惧的哭喊声传过来,邪日和无病只能脱离这边的战圈,腾空跃起去护两个女人。另两人脱离这边的战圈,眼见着沐决和钟万霆孤军迎战,两人周围的黑衣人都抓住了这个时机,奋起而击。 沐决左臂已经被马踢折了,眼见着左边有人横刀劈来,沐决不能躲避,这一刀下去,沐决手臂定是保不住了,钟万霆眼见着怎么能让沐决受伤,大叫一声,“小心”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用背挡住了劈来的刀,顿时钟万霆的背上被划出了一道大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那挥刀的人又抬脚踢在了沐决的背上,钟万霆一口血喷在了沐决的侧脸,人倒在了沐决身丄。 “钟万霆!”沐决虎吼一声,把倒在自己身丄的钟万霆揽进了怀里,钟万霆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是伤的颇重,沐决看着怀里的钟万霆就那么僵住了身体,眼见着众多黑衣人一拥而上,沐决却没了动作,无病等人只能眼见着刀刃砍下去根本无力施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灰衣人从天而降,一根九节鞭带着风声圈飞了劈向沐决和钟万霆的几把寒刃。 灰色的瞳孔闪着骇人的寒光,长鞭再挥把近在眼前的几人扫飞了出去,这大发神威护住沐决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战斗开始就失去了踪影的岚,岚的长鞭连舞,其武艺丝毫不在沐决等高手之下。 虽是暂时解了危机,但双拳难敌四手,岚终究还是难以敌重,应对的越加吃力了,不禁冲地上的沐决大声呼喊,沐决却始终无知无觉。 之前已经被沐决打出战场之外的所谓少主,又突然跳入了战圈,一招奇袭正中岚的胸口,岚口吐鲜血,也倒向了沐决,就在这时候沐决动了另一只手抬起来接住了倒下的岚,沐决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眸变得血红刺目,身丄暴起的强大杀意,让逼近的敌人都僵住了,不敢进一步那位少主更是僵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沐决,直愣了好几秒钟才反映过来,眼中杀气恨意暴起,眯起眼睛抬起右手两根袖箭射向钟万霆和沐决,沐决速度奇快的抬起手抓住了其中一根,快准狠的尽头看的周围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似乎谁都没注意到,另一根漏网之鱼刺在钟万霆的肩头, “啊~”沐决仰天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啸,随着这一声长啸沐决身丄得体的的衣服突然变得笑了,身丄的肌肉都暴起了几倍,衣服都被撑破了,沐决的再一次动了,这一次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快的谁都没看清他的身影,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站在了那少主跟前,一拳把人轰飞出数十米去,接下来就是一场屠戮,沐决的力气变得奇大无比,几下子就把身边的黑衣人打的惨叫连连,拳拳到肉每一下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沐决的爆发,似乎让情况逆转了,但无病却脸色大变,不但因为他曾见过沐决狂化,作为医者他更知道沐决现在的伤情,狂化再继续下去,伤口血流加速,等到狂化的血气退了,沐决的命也就没了,冒着被狂化的沐决杀伤的危险,无病闯到了沐决身边,抛出银针射在沐决的几个穴道上,“决,带万霆走,他快死了,快带他走!” 无病的声音让沐决找回了一丝清明,回身抓起地上的钟万霆跳上了马背,在烈马的嘶鸣声中,狂奔而去…… 在奔跑中沐决双眼的血红色和暴起的肌肉指尖恢复了平静,身体也变得不支起来,沐决强撑着夹紧马夫,最终狂奔的马儿还是把他和钟万霆甩下了马,沐决哀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背起钟万霆朝走向身边的树洞,点燃了篝火,沐决强忍住化后狂化后的虚弱,开始检查钟万霆的伤,拔下了插在男人手臂上的短箭,一股腻人的甜香钻进了沐决的鼻子,“有毒”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在沐决的脑海,世界突然天翻地覆,被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唇被一团火热的柔软盖住,模糊的视线清晰之后看到的是一双闪着浓浓情y的眸子,一双滚烫的手也在身丄胡乱的摸索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沐决突然感觉,菊花一紧…… ☆、折磨 夜幕下的森林里,狂奔的马儿在身后带起一片烟尘,马背上载着的就是沐决和钟万霆,沐决紧紧的夹着马腹,身体却依旧越来越无力,身体越来越歪向一边,沐决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仅存的右手发力紧紧的把没有意识的钟万霆锁在了怀里,就在这个时候,□的马儿因为路面不平再次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沐决感觉身体被甩飞出去,耳边嘶风呼号,落地之后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地上的石头咯的折了,沐决却咬牙忍着,把怀里的人护住,生怕钟万霆伤上加伤。 沐决抱着钟万霆滚了几圈,终于停下了,“哈啊!” 沐决痛叫了一声,松开了抱着钟万霆的手,人因为重力的关系,又翻滚了半圈后脑重重的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沐决被撞的生疼,神志却因为这疼清醒了不少,挣扎着爬起身,半跪在钟万霆身边拍了拍钟万霆的脸,见男人还没恢复意识,抬起头四下张望,准备找个栖身地,正瞧见两人身边五米外,有几棵长在一起的榕树,中间形成了一个树洞,虽然四处漏风,但勉强能栖身,沐决单手把万霆朝拉到背上,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树洞,虽然只走了几米几步沐决却几乎虚t,跌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才回过劲来,拢了些地上的枯枝烂叶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篝火,沐决强忍住狂化后的虚弱,把钟万霆扶起来,检查他的伤,还好男人背后的伤虽深,但因为幼年时用过不少秘药,血已经大致制住了。 沐决在自己和男人身丄翻找,终于从自己和钟万霆身丄找出了止血散跟大还丹,药有了分量明显不够,沐决拧了拧眉,看看自己身丄原本的细小伤口因为狂化之后肌肉暴起,已经变成了大伤口,刚才甩下马之后,又添了不少伤,不过都已经被地上的灰土糊住了疼的很但流血了,沐决心一横,反正他这样子伤口不清洗用也白用,便打开瓶子都洒在了钟万霆背上,钟万霆被止血药一撒,疼的浑身抽搐了一阵,沐决去看他的脸,人还是没醒。 沐决视线已经变得越来越迷糊了,把男人放倒侧躺,拿起唯一的一颗大还丹准备要吃,却瞧见钟万霆红的异常的侧脸,沐决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居然滚烫滚烫的,救人救到底,怎么也不能让钟万霆死在自己眼前,轻叹着把丹药塞进了男人的嘴里,“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沐决并不知道,现在还不算什么…… 沐决把手按在男人肩头把仅存的内力送进男人的身体,帮他催化了大还丹的效用。沐决认为他这样用内力帮忙是为了钟万霆好,但是他却没看见送着他的内力输入体内,钟万霆的表情却变得狰狞了,大还丹对于普通受重伤的人,确实是能续命的东西,但是对于钟万霆来说却…… 沐决收回手,正想要躺下歇歇,指尖却突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沐决定睛一看原来钟万霆的肩上正插着一根黑黝黝的短箭,沐决刚才一直都没看见这东西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这短箭几乎都扎进了肉里,露在外面的不足一寸,沐决恨得牙痒痒,抓住短剑的尾巴猛一用力,随着短箭离肉血液喷涌,一股腻人的甜香钻进了沐决的鼻子,“有毒”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在沐决的脑海,世界突然天翻地覆,一双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把他扑到在了地上,左臂早就骨折了,被那双大手抓着,顿时疼的眼前一黑,几乎厥过去,也忘记了挣扎,背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的另一种疼,让他再次清醒了,唇上就被一团火热的柔软压住可,模糊的视线清晰后看到的是一双闪着浓浓情y的眸子,白色的眼仁上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两人相处多年,沐决就算是再迷糊也认得这把他扑倒的是钟万霆,知道正自吻自己的是钟万霆沐决的脑子懵了。 沐决的脑子当机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感觉着唇上异常的火热温度,立刻意识到钟万霆不是中毒,是中了媚药…… 沐决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到了两人中间,捏住钟万霆的下巴,用手肘用力定在男人的胸膛狠狠的一甩,钟万霆这会似乎是因为刚刚恢复神志,没什么力气,就只是软软的趴在沐决身丄,沐决这么一甩,居然就真的把钟万霆摔倒了。 沐决也翻身而起,把手肘压在了男人胸膛上,忍着一阵阵不适,冲被自己摔懵了的男人大喊,“钟万霆清醒点,我是沐决,你清醒点……” 沐决才叫了几声,钟万霆那无神的眼眸突然挣开,眼中y火更旺,把沐决看的心脏一z,猛地把他掀翻了,沐决跌在地上冷不防再次被男人压在了身丅,钟万霆一手紧固住他的身体,另一手已经c暴地撕扯起沐决的衣服。 “钟万霆…”沐决慌张开口,谁知道刚只喊出三个字,男人的唇就又压了上来,不同于刚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疯狂的咬噬,撞破了沐决嘴角结痂的伤处,血流进了两人的嘴里,腥咸的血的味道霎时充满两人的口腔。 沐决睁大双眼,看著男人头脑一片昏眩,想要挣扎,但身体已经不润许再用不出一点力气,苍白的薄唇经一番粗暴的对待,立刻肿了起来,两人的口顺混着血液,从沐决的侧脸流到了地上。 “啊哈…”钟万霆扯开了沐决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沐决身丄的伤有不少已经和伤口连粘在了一起,猝不及防的t离,疼的沐决一个机灵痛哼出声。 钟万霆已经被药性完全迷昏了神志,从他清醒之后,他就一点神志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被压在身丅的是谁,全身都在迫切地叫嚣著需要f泄,所有的动作都被y望直接支配,放开沐决的嘴,热烫的唇舌沿著沐决的下颚,在他的颈、肩游走著,毫不留情地在所到之处留下斑斑咬痕,一只一边手在沐决胸前的小果上柔n,一边撕开残留的碎布,另一只扯开了唯一遮体的长裤。 “钟,钟万霆,停下来,你停下来……”沐决身为堂堂男子汉,被钟万霆如此对待,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挣扎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喊叫希望能唤回男人的理智,但一切只是徒劳。转眼功夫,沐决的丄身已经不着寸缕,钟万霆一俯头,吻上沐决胸前的小果,c暴的动作不是吻,而是啃咬,蹂l。 沐决倒抽一口凉气,这疼痛竟然给他带来一丝奇妙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羞耻感掩盖了,沐决想要昏过去,但是男人那双不断在他身丄游弋的手,不断的柔捏过他的伤口,疼痛逼着他不得不清醒,身丄结痂的上开始流血,沐决的心也正在滴血。 男人的右手越行越下,在那从没被任何人染指过的地方索,在寻找着什么。 沐决从没和任何人发生过超友谊关系,但生死兄弟里出了一对断袖,耳濡目染之下,怎么会不知道钟万霆在找什么,把腿交叠在一起,藏住了身后被寻找的地方。 钟万霆一时间不得寸进,身体里的那把火燃的更旺了,钟万霆燥热的把自己的衣物统统扯掉,紧贴在沐决身丄,s取着沐决身丄的清凉,手握了握沐决的软软的兄弟,感觉着沐决的z抖,夹紧的腿有所松懈,便紧握着不放,粗bt弄柔n。k感伴着钻心的疼痛引得沐决连声哀叫,腿也终于失去了力气。 钟万霆见机行事,右腿一顶闯到了沐决腿间,手放开了沐决的兄弟,伸向了藏在后面的小口,指尖钻进了那紧致的地方,毫不怜惜的深入搅动,对沐决隐忍的痛哼充耳不闻,把手抽离一个挺身闯进了沐决的身体。 “啊!”沐决早料到了会有此结果,但撕裂的剧痛真正临身,还是一声痛喊,凄厉的声音直传出了很远,却依旧未唤醒男人的理智。 沐决的身体初次承|欢,就算之前有扩张,也难以承受男人硕大的y望,钟万霆跪起来,双手抓住沐决的腿朝两边拉开,撤出后再次用力猛撞,硬生生地把全部都挤进了沐决的身体,沐决连叫都没叫出声,便直接昏了过去,一律血丝从崩裂的伤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下来,染红了枯黄的草地。 钟万霆像野兽一样不断的凭着本|能,一遍遍不断地深入、撤出、再深入……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3节 沐决没有昏迷多久就被,剧痛再次唤醒了,初时,沐决一动不动隐忍著着羞耻难堪的剧痛,额上冷汗淋淋,双眼空洞的盯着头顶,像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一般,但钟万霆的进攻越来越猛烈,那有了鲜血的滋润,竟然再次从男人粗鲁的中感到了快意,沐决难忍的轻叫了一声,那声音里的媚|音听的把沐决吓了一跳,在心里恨恨的唾弃自己,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深深的齿痕,虽然止住了呻y,但呼吸依旧随着男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加重着…… 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随着男人的一声虎吼沐决的身体和男人一起z栗z抖,头一歪昏死了过去,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很快就在男人疯狂的动作下醒了过来,那痛伴着奇异的k感,噬咬着他的理智,没有力气再隐忍,呻y声无法忍耐的t口而出,一整夜沐决在男人的动作下昏迷,再因为男人清醒,直到日出露出天光,男人的药性过了,压在他身丄睡的人事不醒,对于沐决的凌迟才结束…… ========================================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补写了一些东西,毕竟如果不吃点什么大补的东西, 就算是绝世小攻,重伤之中也竖不起来咩, 亲们意犹未尽的话,以后还有机会咩…… 至于小攻为什么会中x药, 以后会有揭晓咩…… ☆、15·重伤 冷风从树干的间隙吹了进来,吹醒了钟万霆的神志,感觉身体正压在热乎乎软绵绵的物体上,熟悉的体香混合着腥气席卷鼻腔,昨夜那腥风血雨的混乱闯进了脑海,钟万霆想起沐决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睁开眼睛之后他看到的一切却把他惊住了,被他压在身下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沐决,沐决此时未着寸缕,原本殷红的唇瓣青白,唇边都是深深的齿痕,几乎被咬烂了,面颊是异常的红,身体滚烫吓人,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有的已经结痂,里面却都混着泥沙,白x的胸膛肩颈上,和伤□叉的还有一个个噬咬过的齿痕和斑斑红印,左臂肿的成原来的两倍,这虽然让钟万霆心惊,但更惊悚的还在下面,钟万霆发觉自己的兄弟,正躺在沐决的身体里,钟万霆慌忙搅乱的撤出来,随着他的退出,一股红白相间的灼液,从那已经闭合不上被伤的惨不忍睹的小口里流了出来。 钟万霆看得耳目呲裂,昨夜那混乱疯狂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涌进脑海,钟万霆记起了昨夜的一切,昨夜他对待沐决的粗暴,沐决的痛呼,叫喊,求饶,啜泣,不断的在耳边徘徊。他都做了什么,钟万霆恨不得杀了自己,就算是中毒也不该这样对沐决,钟万霆是真的连自裁的心都有了,但看着沐决气若悬丝,奄奄一息的样子,钟万霆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救沐决。 钟万霆看着沐决的浑身伤痕,正无从下手的时候,突然瞄到手边有两个瓷瓶,正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伤药,忙伸手拿起来,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钟万霆拿着瓷瓶怔了一会,隐约间记起昨晚后背上的一阵疼,和腹内突来的暖意缓和了内伤的疼痛,看来昨晚沐决把药都给他用了。钟万霆看着沐决,心脏一阵阵的抽痛,觉得羞愧难当,沐决的伤比他重得多,却把药都给他用了,而自己却…… “嗯哼…”就在钟万霆再次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沐决痛哼着颤抖了起来。 “决”钟万霆低头看向沐决,沐决的唇微颤着似乎正说着什么,钟万霆凑上去,侧耳倾听,沐决叫着冷,好冷。 钟万霆伸手在沐决的身丄摸了摸,沐决身丄原本滚热的温度突然变得冰凉冰凉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了,钟万霆忙起身把除了裤子之外所有已经被自己撕得看不出原样的衣服都盖在了沐决身丄,沐决却还是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叫着冷,钟万霆拧了拧眉小心翼翼的把沐决抱起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沐决,但这也是杯水车薪,钟万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准备重新点燃身边的篝火,耳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异响,钟万霆立刻警惕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是被沐决救到这的,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生怕是那些刺客寻来,分辨了方向抱着沐决挪到了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钟万霆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抱着沐决离开,如果沐决现在再受到二次伤害,他如何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曾许下的承诺…… 钟万霆决定拼死一搏,来的若真是敌人,他就自己去诱敌,为了沐决,丢掉性命又怎样,天下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天下本就是…… “飛月,好好看看,是不是这儿?”穿着一身粉色长衫的男人,牵着一匹白马,站在了树林里,脸贴在马头上低声细语,马儿似是真的听懂了,晃着脑袋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告诉男人就是这个地方,一身男人摸了摸马儿的头,冲周围的人道:“散开来找,皇上和王爷一定在这附近。” 如果沐决见到了,一定会认出,这匹马就是昨晚把他甩出去的那匹马,是无病的宝贝座驾,飛月。 “是”众人齐声应着,四散开来寻找。 一直站在粉杉人身边静心守护的黑衣男人,低声道:“只问这匹马是…” “他可是我的灵驹,和我朝夕相对了六年,走遍大江南北,比有些人还通人性,还懂我的心,为何不信。” “无病,我…”邪日拧眉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无病公子,队长发现这边有血迹。” 无病两人立刻冲了上去,邪日俯身查看,无病四下张望。 钟万霆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来寻来的不是敌人而是无病等人,小心的把沐决安置好,这树洞内部空间很大,但高度只有一米余高,沐决身形照男人的比例算是纤弱的,他出入还算是自如,钟万霆却正相反身材高大魁梧,加上后背的伤活动不太自如,出来就只能用爬的。 榕树洞离无病他们的距离很远,钟万霆刚出来时谁都没注意到,直到他走进了才被警惕的侍卫们发现,“皇上!”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屈身跪地,高呼万岁。 “无病!”钟万霆理都不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一个闪身冲到了无病身边,急吼吼的道:“跟我去看看决。”说完就拉着无病冲进了树洞,还不忘喝住其他人,让他们都不许上前,只有邪日跟了上去,站在树洞外护着。 “怎么会这样!”突的无病的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引得邪日回头,其他人侧目,邪日离得近,听了些不该听的东西,脸色一变,看其他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立刻瞪回去。 无病一进树洞就看到了靠在洞壁上奄奄一息的沐决,心脏瞬间被一双大手捏紧了眼泪流了满脸,无病僵立了一阵,立刻扑到了沐决身边,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沐决放倒,掀开了沐决身丄碎布一样的衣服,树洞里的光线并不太充足,衣服掀开之后,沐决身丄的伤痕却被砍的一清二楚,无病摇头伸手握上沐决的手腕,突然看到沐决身丄的另一种痕迹,震惊过后身拉开沐决的腿,浑浊的白液参杂着红色的血流到那粉色的外衫上,无病不可置信的看向钟万霆。 感受着无病的目光,男人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无病看着钟万霆的样子,怒火翻涌,厉声呵斥,这就是之前的一幕了。 作为一个皇帝被如此质问,钟万霆不但没有一点火气,还垂着头一副丧家之犬的狼狈样,含糊的开口,“我昨天中了□,和决,我神志不清…我…” “滚出去!”无病怒喝一声。 钟万霆看了眼沐决,一矮身出了树洞。 无病看着被泥土盖着已经发红发肿的伤口,把药拿出来却无从下手,沐决的身体却突然开始抽搐呼吸不畅,无病忙打开了一瓶药倒出了六七颗,都给沐决喂了进去,药入口沐决的呼吸平稳了下来,身体从抽搐变成了颤抖,嘴里不断的溢出微不可闻的啜泣,“不要,放开我,疼,好疼…” 无病的眼泪又不成器的流了下来,冲外面的喊,让邪日他找几件衣服,再找辆马车来,沐决的情况很不好,伤口也必须清洗后才能医治。 无病用衣服把沐决裹住,紧紧的抱在怀里,把自己身丄同源的内力缓缓的送进沐决的身体,却一点用都没用,沐决的脸色还是越来越青白,呼吸也越加微弱,啜泣声停了,无病的脸色变得越加惨白,因为沐决的身体开始失温了,无病用力的搓着沐决的手,在沐决的耳边声声叫着沐决的名字。 钟万霆站在树洞外听见里面的声音,立刻意识到不妙,冲里面大喊,“无病,决怎么了?” 无病没搭理钟万霆,又找出了几种药送进了沐决的嘴里,马车没一会就到了,无病吃力的抱起沐决走出树洞上了马车,其间狠狠的唾弃了某两个男人,一把手都没让两人帮。 襄王府后院,无病小心翼翼的清理着沐决身丄的伤口,因为沐决伤到了不该伤的地方,无病一个帮忙的人都没要,一切都亲力亲为,那场激战,沐决是受伤最重的无病知道,但是给沐决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是被镇住了,无病做了几年的游医,什么样的病人,什么样的伤他都处理过,沐决狂化后的撕裂伤他也是第二次处理了,不算是无从下手,但是沐决后面的撕裂伤,着实让他头疼心疼了一阵,同时也把某个罪魁祸首骂了几百遍。 沐决身丄的伤口,和身后的伤口,都发炎了,加上左臂的骨折,连着发了五天的高烧,这样的高烧极容易引起肺脉的病征,沐决本来就有病根,上次中毒就已经勾起了旧患,发烧的这几天发作了好几次气喘,如果不是无病的手段高超,恐怕…… 无病原本不想让别人插手照顾沐决,却也有必须要离开的时候,沐决这又离不开人,只好让某个一直站在门外的罪魁祸首帮忙照看,因为某些事要顾全沐决的颜面,这件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阴暗的静室,一男一女一座一跪正在说着什么。 “事情做好了吗?” 女人垂头,语气有几分伤感,“少主,那日钟万霆被沐王爷就走了,第二天才被找回,我…” “废物!” “胥知错,请少主责罚。” “算了,那两人伤的怎么样?死了没?” “沐王爷已经脱离危险了。” “居然没死!真可惜!” “少主你的您怎么样了?” “还好死不了,”男人勾了勾唇角,站起身走到女人身前,把女人拉了起来,轻轻的捏起女人的下颚,在女人的嘴角吻了一下,“胥我知道让你做这些很为难你,我其实也舍不得。” 女人的脸染上一抹潮红,“少主,无论让胥做什么,胥都心甘情愿。” 男人的手在女人脸上轻轻摩擦,“下次不要再随便出手了,若是被人怀疑上,前功尽弃不要紧,万一你要是出事了,叫我怎么办。” “嗯”女人羞涩的应了一声,低下了头没看见男人眼中,与话里的柔情完全符的寒霜…… ========================================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为过度,重点在偏后位置咩…… ☆、溺水 第六天沐决的烧终于退了,但是都两天了人却都没有清醒,钟万霆很担心,每次开口却都被无病的白眼瞪回来,无病又去煎药,虽然无病说沐决的情况稳定了,用不着他来守着,他却还是来了,因为只有无病不在的时候他才能看着沐决,无病那张嘴利的很,句句戳到实处总是让他待不下去,看着沐决前几日还圆润的面颊,变得消瘦苍白,钟万霆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责里,刀绞的痛感袭上心头,想要摸摸沐决的脸,伸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想起沐决这几日,昏沉中的呓语,就算是身在梦中,也还在他造成的梦魇中恐惧着,长长的一声叹息,那愁苦的劲头,都快把外面新生的绿叶叹掉了。 无病一进门就听见了,看看床丄似乎一直在睡,但是身体却紧绷着极不自然的人,适时开口,“老大,沐决正养病呢,你这么悲春伤秋的,影响不好。” 钟万霆转头看着无病,心里有几分失落,无病回来了他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了,起身出门,嘱咐无病照顾沐决。无病放下药碗,出门送客,看着钟万霆走远,才准备关门,门才合上,身后就传来沐决的低叹,无病皱了皱眉,转身看着床丄睁开眼睛一脸愁苦的人,端起药碗低声道:“心情会影响你伤口的愈合,看开些吧,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沐决看着无病,真的很想炸毛大叫,如果你被人□了,你能说看开就看开吗,却还是忍了下来。 他其实早几天之前就醒了,因为无法面对钟万霆,就串通了无病,骗别人自己还没醒。 无病一边给沐决喂药,一边继续开导沐决,“那是他也是不想的,谁知道那些人居然会给老大下x药,你昏迷的这些天,老大都后悔死了,那个药的药性,确实很烈,我检查过如果不是你现身,老大受了那么重的伤,无法发x现在恐怕已经往生了,而且你是个大男人,为了自己好兄弟牺牲一下怎么了,你要是想让老大负责的话,我可以跟他说说,皇后的位子正空着…” “空你妹,谁说让他负责了,老子又不是女人。你去给我也弄点药,再把他跟我关在一起,让他也为牺牲一次,扯平了算了。”沐决红着脸,不满的叫嚷,却差点嘴里的药呛着。无病忙把沐决扶起来,给沐决顺背,但身体的重心落在某处时,沐决哀叫着立刻倒回了床上,借着无病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句三字经,他很清楚沐决念的是谁,他也不会告诉被骂的那人,他的母上被沐决问候了。 不过听着沐决的三字经,无病觉得他已经看开些了,至少不像前两天,死气沉沉。 药喝完了,嘴里却泛着苦味,心里也又苦又涩,他其实已经有一点看开了,因为某只小鬼昨晚的开导,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无病的话确实也是道理的,含了一片果脯闭上了眼睛,酸甜的味道平抚着嘴里的苦味,也平复着心里的苦涩。 无病知道沐决没睡,却没再说下去,连他都有太多事情看不开,又怎么能劝别人,风吹进来,把沐决的前额的刘海吹偏了一边,伸手把沐决的被子往上盖了盖,起身去关窗,手伸到一般却停在了半空,视线僵在了窗户的右侧,有人正站在那,一身白衣无暇,披散的长发随风而动,妖异的灰眸闪着淡淡的冷光。 似乎感觉到了无病的注视,男人转头回望,目光中有怒气。 无病冲男人使了个眼色,关上了窗,走到沐决耳边低语了一句,转身出门,无病走回自己的房间,男人也跟了上去,“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唉”无病叹气,事情发生就无法反转了,“你知道就知道吧,别让他知道,决会受不了的。”事实上现在某人就已经没脸见人了,如果知道还有别人知道他被人吃了菊花这事,恐怕沐决会找个深山老林避世去吧。 “他留在他身边是错的。” “嗯,那是上一辈人的决定。” “如果烁叔当年跟着我父亲,就不会…” “岚够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也翻出来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对决,该不会是?”无病这才记起某人之前的性子,和这日子对待沐决的情景。 “是,又怎么样。”男人直言不讳。 “严格来说,你们才认识没多久,你比霆还小,当年你能记得住什么?” “不一定只有他们才是两小无猜,我记得很多。”男人说着透过窗户,把视线移到对面门窗紧闭的另一间房子,似乎想要透过墙壁,看到里面的人。 无病没再说话,看着男人的眼神,勾起唇角坏坏的一笑,看来有好戏能看了…… 夜,房里燃着一盏小灯,床丄的人睡的正香,鼻子却突然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眼睛也睁开了,“好香”“当然香,刚刚出炉的烧鸡嘿!” 床边魆从天而降,落在了某人的床边,两只手捧着一只不和比例的烤鸡,正在狂啃,吃的到处都是油。 “咕咚”沐决猛吞了一口口水,他已经醒了三天了,这三天后面的伤没痊愈,都只能喝清汤,药水,喝的再多肚子也还是不饱,闻这这香味,看着油滋滋的烧鸡,一秒,两秒,三秒,肚子立刻呱呱叫,口水分泌的快夺口而出了,口水淋不熄心中怒火,沐决爆发了,“滚到外面去吃!”沐决大喊,抬脚飞踹过去,踢到的却只是空气。 魆抱着烧鸡,一边跳一边吃,扭着小屁股气沐决,“谁让有的人不好好养病,吃不到活该,吃不到活该!” 沐决斜眼看过去,怒从中来,却不能跳起来去打人,只能呜呼哀哉忍疼翻身,不爽的面壁。魆坐回床边,一边吃一边道:“其实爹,你真的应该看开点,这件事归根结底你自己才是始作俑者,那天如果不是你给那个谁吃了大还丹,勾起了药性,他是根本立不起来的。” 沐决把头埋在被子里,听到魆说起那天,脸顿时烧的慌,想起那天钟万霆被药性迷昏了神志的脸庞,和那天男人舍命护他的情景,沐决咬咬牙,决心把一切都放下,这件事归根结底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搞成那样,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钟万霆就不会重伤,如果不是重伤,他就不会中□,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当时深受药性折磨的人是钟万霆,他最亲近的师兄,如果当时自己真的逃了,让钟万霆被药效折磨死,也真的非他所愿。 似乎感觉到了沐决的想法,魆欣慰的笑了,手指一弹一抹光飘进了沐决的额头,沐决又睡了过去,这次睡的很沉,多日心中的焦躁,在睡梦中消散着,身体的某些伤处,也在以平时的几倍速度愈合着…… 魆把一整只鸡吃了个干干净净,把大骨头里的骨髓都搜刮一空,才心满意足的摊在了床边,打着饱嗝嘀嘀咕咕的道:“爹不能吃,我要多吃点,早期发育最重要,本小皇子不能营养不良,嗝!”魆嘀咕完,翻身身体和沐决重合到了一起,逐渐的缩小消失,居然融进了沐决的身体… 的又是十天之后,沐决身丄的伤除了左臂的骨折还没痊愈,其他的伤处都已经结痂愈合了,包括某些不见天日的地方,身体好了,沐决就待不住了,闹着要出去走走,钟万霆看沐决的气色上佳便应了,坐着王爷家的画舫游船河,画舫又大又稳沐决这种大病初遇的也不会晕船。 画舫缓刑了一整个上午,停靠在了一处邻水搭建的酒楼外,准备大吃一顿美餐,美食都是考究的,做起来很费时间,除了两个女人留在酒楼里,他人都在酒楼延睡搭建红柱的廊坊上游走观景,遥望远处的青山翠水。 沐决穿着一身单衣,坐在围栏边看水里的颜色缤纷的锦鲤,嘴角扬着笑意,如果有人注意的话,肯定会发现,沐决这边的鱼群很异常,因为鱼群成群结队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一会又兜圈子像是在追着什么跑似得,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鱼群确实正在追人,追一个小人,不过只有沐决能看到。 “水边湿气重穿上吧。” “岚,”沐决回头看着岚闪着柔光的灰眸,他确实有点冷了,把带着那嫩体温的一副裹了裹,笑眯眯的道:“你呢不冷吗?” “我是个高手,怎么会冷。”岚说着做了几个臭屁的姿势,沐决挑眉轻笑,“你会武功,那天怎么还?” 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弯腰凑到沐决的耳边,“决,老实跟你说,我这次是翘家出走,我家老头子排了不少人出来找我,我要是真的露了真功夫,恐怕就…” “哦~”沐决点头表示自己很理解,沐决知道如果他继续问下去,岚肯定会知无不言,但是他做事一向很君子,他懂得分寸。 沐决和岚一坐一站,把话题叉开聊起了别的,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身后灼人的目光,某人也想把自己的衣服给沐决送去,可惜被人抢先了一步,就在某正醋意恒生准备捣乱的档口,酒楼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异响,周围的很多人都大呼大嚷的指着酒楼二层的窗户,沐决也转头望了过去,顿时脸色一变,霍的从围栏上站了起来,酒楼临水的一面二楼窗子那,两个女人正上演着惊险的一幕,一个身体悬空全挂在了外面,手抓着另一个人的手那另一个人,半个身子也已经伸到了外面,两人摇摇y坠,眼看就要掉到水里了。 “天呢!”沐决叫了一声,转身就往酒楼那边跑,但是已经迟了,“咚,咚……” ================================================== 作者有话要说:  坠楼神马的辰辰在这里解释一下,哪两个女人自然就是素晓和秋婉了, 这两个女人留在楼上自然是有人保护的, 不过都是守在外面,所以这两只,才闹出这么惊险的一幕…… ☆、仁九 眼见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从窗口坠下来,化作“噗通、噗通”两声坠入水里,沐决顿时有那种心脏被揪紧了的感觉,这两女可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女性,秋婉自不用说,他可是为了她死了一次,素晓从他学艺归来就一直陪着他,比他娘相伴他的时间还要长,虽然名为主仆情意怎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沐决跑到回廊的边缘,看着那两个女人在水里挣扎,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钟万霆之前全部的注意里都在沐决身丄,眼见着沐决跑向这边,也立刻紧跟了上来,听到沐决叫喊才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位的贵人,正在水里挣扎,他也吓了一跳,却抓住某人的手,不让某人跳水救人。周围捕鱼的渔民都纷纷入水救人了,但素晓和秋婉都不会游泳,没扑腾多一会就沉了下去,这湖水还是颇深的,没有八米也有五流米深。 钟万霆拉住想要往下跳的沐决,忙叫自家的护卫下水,却看见身边的十几人统统摇头。 “你们没有一个会游水,统统都是废物!”沐决用力的一甩挣开了钟万霆的手,不管无病和岚的叫嚷,一脚跨上栏杆,直接跳下了水。 沐决这边才入水,那边也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巨响,围观的人一阵惊呼,因为他们都看到有另一个人也从同样的高度跳到了湖里,渔船上的婆婆,哀叹着念了一句,“年景挺好的,怎么也有这么多人跳河…” 钟万霆等人也听到了那声巨响,但全都没在意,因为注意力都在沐决身丄,沐决入水之后猛蹬了一脚回廊的柱子,窜出去了几米,感觉位置差不多了,猛吸了一口气沉进了水底。 湖水清澈见底,但秋婉两人落水的地方,是酒楼的阴影部分,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沐决一口潜到底,摸到了水底的沙子,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沐决闭着气在水底继续摸索,突然左手被什么扯动了一下,左臂上未愈的伤,被这一扯顿时疼的把手缩了回来,抬头只见一人正在跟他做手势。 沐决会意,跟着他游了过去,但左臂疼的钻心,沐决只能用右手划水,双脚用力才跟了上去,沐决跟着那人游了几米,就找到了躺在水底已经昏迷的两个女人,那人抱起了素晓,沐决用完好的右手把秋婉搂在了怀里,忍着从骨头里发出的疼痛,拼命的挥动,吃力的往水上游。 沐决跳下水,钟万霆就发飙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钟万霆拿出了万两银票悬赏,周围所有会游泳的人几乎都跳下了水,沐决和那两女还是一样没影。 钟万霆盯着水面,恨不得把水都抽空,心里暗恨为什么自己没学会游泳,沐决会游泳是当初学艺的时候师傅教的,但不是因为沐决喜欢水,而是因为沐决哮喘的关系。 “怎么还没上来!”岚担心的凝望湖面。 钟万霆没说话,眼睛紧盯湖面,握拳的手青筋根根暴起。 无病的脸色比钟万霆也好不到哪去,拧眉低语,“该不会是老毛病犯了吧!”无病的声音很小,却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旁人耳朵里,岚把长衫的衣摆系了,挽起袖子就准备往水里跳,却被无病一把拉住了袖子,“你不会游水,下去做什么!” “我不会游泳,我还会闭气,死不了的,怎么能把决扔到水里不管。”岚的这话才说完,无病还来不及反映,钟万霆已经窜出去,已经踩上了回廊的围栏上,就在钟万霆要起跳,所有侍卫双腿打着哆嗦要跪倒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了喧哗声,围观的人都在叫着,“上来了,上来了。” 钟万霆目光在水面上横扫,在靠近他这边的几米之外的水面上,两前两后四个人,正在往这边游,“决”钟万霆欣喜的轻叫了一声,似乎别人他都没看到,只看到了沐决一个。 沐决已经有些划不动水了,全靠双脚的挥动推着他和秋婉在往前游,怀抱着素晓的男人游向船只停靠的小口岸,钟万霆等人也都冲到了那,等着帮忙,男人游到岸边先把素晓送了上去,沐决强撑着游到岸边,脸色已经白的没有血色了,钟万霆见状忙把秋婉拉上了岸,钟万霆要再转身想拉沐决,沐决却已经脱力,整个人像水里沉了下去,“决”钟万霆叫着伸手去拉人,却只擦到了沐决的指尖。 “小心!”靠在岸边狂喘的陌生男子,眼看着沐决往下沉,叫了一声,转身把人拉住,身体向前一窜,跳出了水面,抱着沐决跌坐在了地上,男人轻晃着沐决的肩,手在沐决的背后轻拍了几下,沐决吐出一口水睁开了眼睛,“小兄弟,你没事吧?” “咳,我,我没事,谢谢!”沐决摇头,想要站起来却靠在男人怀里起不来,钟万霆眼见着沐决没事心下高兴,朝沐决伸出手,沐决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来,顺着身后那人的力气,站了起来,钟万霆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苦笑。 沐决踉跄着走到无病身边,“她们怎么样?” “喝了不少水,不过无碍的。”无病放开了诊脉的手,一边回答,一边在两个女人的穴位上点了几下,两女的身体剧烈的痉挛了几下,随后大口大口的把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吓的,两个女人吐过之后,都哭了,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可怜的紧。 钟万霆上前把秋婉抱在了怀里安慰,沐决瞟了一眼,心里不知怎么竟泛起一股苦涩,转头看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素晓,想要过去安慰,眼前却一花,身体却向前栽倒… “小兄弟,小心!”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是那双手扶住了他,再次被人家救了,应该是感谢沐决却痛叫出声。 “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男人狐疑忙放了手。 沐决右手抱着自己的左臂,疼的连吸了几口冷气。 无病看着沐决的动作,忙站起身查看沐决的胳膊,刚要开口说话,却瞧见沐决的右手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不畅脸色青白。 不等无病说话,岚已经把人抱起来,疾步走向酒楼,沐决本来脱力就头晕目眩,被岚抱起来,也根本来不及反抗,等他反抗的时候人已经在包间的静室里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沐决一遍遍的说着,旁人统统充耳不闻,钟万霆等人都紧张的盯着沐决,真正受害的两女,却被撂在了一边没人顾,秋婉湿淋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明明站在自己身边,眼睛却盯着沐决的男人,垂下头盯着自己发梢滴下来的水沉默… 某位不知名的兄台,站在一处角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沐决终于被确诊没事了,只是胳膊有些问题,无病把客栈的凳子卸了,暂时固定上了挂起来了,不过决的脸色在众人看来依旧难看,沐决却自我感觉良好,沐决招呼着众人吃饭,也邀请了那位救人的兄台一起,侍卫突然敲门进来,“东家,二爷的衣服买来了。” 决接过衣服,看了看,又看了看两女,“两个姑娘的呢?” “啊,”小侍卫摸头,“那个,陛,东家没吩咐,小的,小的…” 沐决也从不为难别人,笑笑把自己的衣服递向秋婉和素晓,冲小侍卫道:“你们先换上,再去…” “你先换上,身体还没好,用不着你管别人。”沐决的话没说钟万霆便先接口了,“再去买两套女装。” 沐决拿着衣服看了看钟万霆,见男人冷眼横过来,便不多言了进了内室换衣服,这小侍卫动作快的很,沐决里里外外换好了衣服出来,衣服正好买回来,目送两女进室内换衣,沐决坐到了席上,钟万霆的下手,那名出手救人的兄台上手。 沐决端起杯子举向男人,道:“多谢兄台今日相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真救不起他们。” “这没什么好谢的,都是江湖儿女这些是应该的。”男人扬起嘴角,露出和煦般的微笑,调侃道:“小兄弟身丄有伤,还奋不顾身,想必那位女子定是兄弟的红颜知己。” “兄台说笑,我怎么配得上那样的红颜知己,那是我家大哥的娘子。”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轻咳一声话锋一转,“还没轻吻兄台尊姓大名?” 男人微微垂头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转而洒脱一笑,“我的姓不尊,实际上我也没有姓,别人都叫我仁九,仁德天下的仁,九九归一的九,我的年龄比你大,若小兄弟想交相交,叫我一声九哥即可。” 仁九仇,沐决听得出这个名字的深意,沐决知道这人的身后肯定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沐决曾经很有侠义心肠,但是现在他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了,怎么去帮别人,而且他已经捡了一个岚回来,如果再给大队人马添麻烦,某人定会发飙,弯眉一笑唤了声,“九哥!” “诶”仁九笑着应了一声,“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姓沐沐浴沐,决策决,沐决,九哥可以叫我决。”仁九笑着唤了一声,“决,你们应该是北方人,下江南是游玩?”沐决点头,把捏造的假身份告诉了仁九,也询问任九他是做什么的,仁九耸肩告诉沐决自己无根无蒂,是一随风而行的闲散之人。 仁九的气度谈吐,和岚不同,这人洒脱自在的性子着实让沐决羡慕,仁九也很随和,他的随和也和无病和岚很投缘,四个人在席间聊得极好,钟万霆却显得和一切格格不入…… ===================================== 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亲们国庆节快乐咩…… ☆、蹉跎 众人又吃又聊,从酒楼出来已经到了日落十分,钟万霆先抱着受惊过后身体不太舒服的秋婉和几个侍卫上了画舫,沐决等人和仁九话别,话别后仁九拉着沐决到一边私聊,仁九和沐决相当投契,无病和岚并没跟上去,仁九看着沐决道:“看得出决你的身份非富则贵,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我显然是没什么能帮上你的,但是相交一场,你叫我一声九哥,我送你一样东西,留着护身。”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递到沐决眼前。 匕首通体黑影色材料很特殊,在夕阳下丝毫都不泛光,沐决是识货的人,看着明显就价值不菲的匕首,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用跟我客气,你既然叫我九哥,我们就是兄弟了,我本来也有个弟弟,但是现在…”仁九的唇勾了起来,不再是一贯的和煦笑容,带上了几分无奈的苦涩,“虽然我和你初次相见,但是我对你一见如故,收下吧。” 仁九的话说道这种地步,沐决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伸手接过匕首,指腹摩擦感觉着那沁凉的触感似乎似曾相识,沐决抬起头看着仁九,“九哥,我知道你也是一般人,既然你说我们是兄弟,日后若有什么难事来京城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沐决说着在自己身丄找了一番,想要寻一样东西做信物,却发现自己身无长物,只得抬手摘了今天带着的白玉发钗递给了仁九。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仁九朝沐决张开了手臂,不等沐决反映,先上前一步拥抱了沐决一下,放开,看着沐决扬起一个大大的小脸,转身大跨步的离开。 沐决握着手上的匕首看着仁九走远,觉得仁九身丄真的有那种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很亲切,却很模糊,想不起何时曾见过。其实不光沐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站在他身后的岚也有,岚盯着仁九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沐决等人上了画舫,掉转方向回程,看着画舫琉璃灯的火光彻底消失,仁九从角落走了出来,垂头看着手上的白玉的发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回到王府,众人各自回房歇息,沐决躺在床丄看着仁九送给他的匕首,想着那张挂着笑容,对仁九背后的故事,越来越感兴趣,仔细想想仁九的身手谈吐气质,那不是普通的庶民,想必不是名门子弟,就是世家俊才,但是听着洒脱的背后却不难听出他对世事无常的无奈,愤世嫉俗的一面。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沐决以为是素晓,没起身只应了一声进来,听见门开了,沐决下意识的开口“素晓不是说今晚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 “是我”沐决的话没等说完,一个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沐决的话,沐决听着那动静,浑身一僵,险些从掉到床下去,僵着身子手足无措,先是握在手上的匕首掉到了地上,然后沐决慌手慌脚把自己的被子拉到了脖子,转瞬看着男人因他的动作而扬起的眉,顿觉脸上滚烫,拉开被子从床丄坐了起来,故作镇定的道:“师兄不在房里陪小嫂子,怎么到我这来了。”“有事想和你谈谈。” “哦”沐决应了一声,走到八仙桌的椅子上坐下,让男人也落座。钟万霆坐到了沐决的对面,一贯雷厉风行的钟万霆,此时看着沐决张了几次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沐决知道钟万霆想说什么,扯扯嘴角先开了口,“师兄今天是为了那日的事来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于私,我和你还有无病三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跟亲兄弟一样,我舍身救你是情意,于公,你是皇帝,我是臣子护你周全是我的本分,这件事我不在意了,师兄也别在意了!” 说着,沐决憨憨一笑,露出一脸傻气,“反正我也不是女人,用不着你负责,没什么可说的,这事就当从没发生过,师兄你也别在意,若是我这几日有什么不对的,师兄也别见怪,我这人虽然没心没肺,但是这种事情,我一时间也还是有那么点抹不开,我给师兄赔不是了。” 钟万霆看着沐决,被沐决这一说,钟万霆想说的话,全都被堵回了肚子里,抬起头看着沐决依旧露着含笑的面庞,勾起唇角道:“你既然这么说,师兄我就放心了,那天的事也非我所愿,我真怕伤了咱们的兄弟情,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有什么心事就和师兄说,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我一向心宽的很,不会钻牛角尖。” “不会就好”钟万霆看着沐决,心里越发的别扭了,他很希望沐决能钻牛角尖,看着沐决低声道:“对了还要多谢你今天若不是你秋婉恐怕就,等回了京城,师兄我一定好好谢你。” 似乎是从钟万霆的话里品出了什么,沐决侧头避开了钟万霆的目光,“这都是应该的,师兄这么说就是跟我见外了。” “我先回去了,”钟万霆看着沐决躲闪,也不打算再留了,站起身嘱咐了沐决好生将养,再在这留上几日,他们就返程了。 沐决送钟万霆出门,脸上还挂着招牌的憨笑,门关上沐决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脸上能看到的都是苦涩,走到桌前,看着男人坐过的位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他会说的这些其实是有第二种意思的,他不想钟万霆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因为他觉得钟万霆似乎对他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兄弟情,沐决有如此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些日子钟万霆的关心呵护宠溺,都远超过了兄弟的界限,沐决想要否认,回想往昔想要找出东西来否定,却反而找到了更多的蜘丝马迹,这几日对钟万霆的回避无视,都是因为这个,沐决是对男男恋并不排斥,但是… “啊…嗯…”沐决正无奈哀叹他这张□脸是不是让他变成了祸水,小腹突的窜起一阵急痛,疼的沐决险些跪在地上,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桌子,才勉强稳定住身形,好在这痛来得急去的也快,沐决僵了几秒钟,擦掉了脸上冒出来的冷汗,走回床丄像是昏死一样的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沐决心里还想,今天怎么魆在他入水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其实沐决不知道在他失去意识之后,某只小鬼也出现了,不过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一点精神都没有,软软的趴在沐决身边,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钟万霆静立在门外,他刚才并没没有离开,一直就站在沐决的门外,听到沐决的那一声痛哼,钟万霆直想冲进去,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喜欢沐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希望沐决能够接受他,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他也不想伤害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至少他还能以别的身份守在他身边… 钟万霆仰头望月,依旧没有离开,他在思考他是应该继续安静的守护下去,还是该霸道□,钟万霆倾向与后者,但是他实在太爱了,爱到舍不得对他□… 翌日沐决醒来,魆还是一样没精神,小脸惨白惨白的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鬼,不过那无力虚弱的小样子实在是让沐决好心疼,唤了仆役来要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沐决关上门亲自喂某只小鬼吃了早餐。沐决很好奇魆为什么会这么虚弱,魆瞪着眼睛看着沐决好久,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句,“都是因为你!” 沐决搞不懂什么是因为自己,他昨天也没做什么,但看魆实在是憔悴的不得了,便没再问顺着魆的话点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魆吃了差不多一桌子的东西之后赖在床丄不起来,沐决打扫了点剩下的,告诉收拾的残局的仆役,他今天不舒服想躺一躺叫谁也不要吵他,便也躺回到床丄,一大一小一人一鬼,懒懒的躺着,翻身的动作,撅嘴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因为魆的白发红眸,实在是太有特点了,导致沐决并没发现魆的样貌,有了一些改变,变得和他越来越神似… 休息了三天,沐决等人准备回程了,并不是走原路,众人选择了另一条会京城的路,途径另外几个城镇,岚还是和他们同行,众人走了一天,临近日落众人在某座之名的大寺庙落脚,因为早有人打点好了一切众人虽然来得晚也还是有房间。沐决跳下马,仰起头看着雄伟恢宏的庙宇红墙,络绎不绝进进出出虔诚的信徒香客,和供香火烛的特殊香气,心中充满了平静,钟万霆远远的看着沐决的侧脸,这几日都烦躁不安的心,似乎因为他的平静,而平静了… 沐决等人走进寺庙,正巧看见一位中年和尚正在跟信徒香客们讲说着什么,沐决好奇脱离队伍凑了上去,钟万霆第一个注意到沐决脱离队伍,忙跟了上去站在了沐决身后,守着沐决…… ======================================= 作者有话要说:  露头的亲亲好多啊,辰辰好激动咩, 亲们要好好欢度长假啊, 说话辰辰今天去参加婚礼了, 一堆异地恋的长跑情侣修成正果, 真的好感动的说…… ☆、入室偷香 沐决走进人群在发现是那中年的和尚,正在传道,给众人讲因果报应。 沐决原本觉得没什么,听听就想离开,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大师说的那些话乍一听头头是道,却基本都是歪理,沐决的眉不禁皱了起来,仔细打量起这僧人的打扮,穿的确实是出家人的僧袍,但是样式却和庙里的其他僧人不一样,腰间挎着的小麻袋的心中了然,看着周围的几个老妇,被这人说动了,沐决决定给这臭和尚添点堵,向前迈了一步,一脸憨厚加诚恳的道:“大师,说的很有道理,鄙人也虽不曾研读佛经,但很信因果之说,有一事想请教大师。” “施主请讲。” “大师刚才说不杀生,是否这其中也有因果。” “这是当然的,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僧走路都怕踩死蚂蚁,千万不可杀生啊!佛经上说,杀什么来世就做什么。杀狗变狗,杀猪变猪,永远不能做人,若是已经造了杀孽,贫僧愿…” “大师,”沐决知道这假和尚定然是要从这就转话锋,定是要开始忽悠人捐钱消灾,顿时做出被点醒的悔悟表情,出言打断,“大事你真的说的太有打理了,照大师的说法,最好去杀人。 和尚忙开口:“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蚂蚁、蝼蛄都不能杀,何况杀人?施主莫要胡说。” 沐决扬眉,“是大师说的杀什么下辈子便成什么,杀人下辈子才能再做人不是,怎么反成了我胡说了。” “这,这…”和尚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垂头算计,正想着怎么把话圆回去,在场的人有几个看热闹的明白人都笑了,几个愚昧些的妇孺,看看沐决,再看看和尚,也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钟万霆站在沐决身后也一边笑一边摇头,沐决的这种小恶作剧,无伤大雅,只要沐决高兴他都没什么意见,其他几个赶上来的人,岚和钟万霆是一样的表情,连眼中的宠溺都一模一样。 沐决冷笑着勾起唇角,又开了口,“大师这佛理恐怕修的并不怎么高深,还不能帮我们这些施主排忧解难,众位且散了吧,咱们别耽误大师精进佛理之后,再为大家排忧解难。” 沐决此话一出围观的信徒香客纷纷散了,沐决扬起一脸坏笑走到和尚身前,“大师要不要和本施主我,探讨探讨佛理。” 和尚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都被人赶走了,顿时恶向胆边生,叫骂着把手伸就去抓沐决的衣领,“你这个小王八蛋,坏老子的好事…哎呦呦…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和尚的叫骂,还没完就变成了痛叫和求饶,沐决并没有出手,那和尚的手还没碰到沐决一根汗毛,出手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岚,另一个是钟万霆,钟万霆的动作比岚快得多狠狠的捏住了和尚的手,捏的变了形,岚的动作和钟万霆的是一样的,眼见并没有得手,看一眼钟万霆,便把手收了回来。 钟万霆抓着和尚的手没说话,转头给了沐决一个眼神,常年相处养成的默契沐决立刻会意,双手背后,大义凌然的先是说教了一番,后又是一番威胁恐吓,后来把这假和尚交给了寺庙的主持,让主持管教若是能教导成真和尚是好,若是不能就让他还了俗,去衙门的牢房住上几天。 寺庙的老方丈自然是知道沐决等人的身份,阿弥陀佛了一句应了下来,对于这种坑蒙拐骗的假和尚,方丈也早就想处置,只是他没有权利刑拘所以每每遇上也只能是赶走罢了,现在有沐决的话,方丈是可以放心“管教”了。 处理完这假传道真骗财的和尚,天已经黑了,吃了一顿寺庙招待的上等素斋,沐决等人去到了寺庙给他们预留的禅院,寺庙的条件不比客栈,连最好的上房也都是两人同住,而且只有四间,沐决等人虽然身份不一般,却都不在意这些。两女同房,邪日和钟万霆一间,沐决和无病一间,岚的身份与随行的侍卫不同,所以也住在上房,五个人三间禅房相连,沐决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完全复原的原因,整日都疲惫的很,进到禅房脱了衣服就躺倒下了原是想小歇一会,却就那么睡了过去,某只小鬼到了这供着满天神佛的庙里,不会现身来吵他,而且得偿所愿没和钟万霆同住,所以沐决睡的相当的安稳。 无病似乎是有心事,在房里渡步了一阵,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没多一会门再次被人推开了,然而走进来的却不是无病,而是另一个沐决不怎么太愿意看到的人,钟万霆。 男人环视了一圈禅房,径自走到沐决床前,精力在那看着熟睡的沐决,目光中流露出很多平日里不太敢流露的情绪,宠溺,心疼,还有铭心刻骨的爱恋,钟万霆看着看着突然叹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在你眼前,这样的看着你,这一生恐怕…” 钟万霆弯腰在沐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轻触了一下便立刻推开,俯身盯着沐决,眼见着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顿时大胆起来,蜻蜓点水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沐决的脸上,从眼角吻到面颊嘴角,又移到另一边,面颊,额头,还不忘在那肉肉的鼻尖也啄了一下,眼看这某人几乎被自己用口水洗了脸,钟万霆的心活了,蹲下来半跪在床边,盯着沐决那粉红色的水润的薄唇,凑近再凑近,温柔且狂热的吻了上去,唇瓣厮磨,舌撬开紧闭着的贝齿,闯进里面掠去那世界上最甘甜的清泉,钟万霆吻的忘我,手情不自己的握住了沐决单薄的双肩,不自觉的用力,弄疼了沐决,一声轻微的嘤咛,从两人想贴的唇间溢了出来。 钟万霆立刻惊觉放开了手,在沐决睁开眼睛之前,站起来,挥袖扫灭了屋子里唯一点着的蜡烛,自己也退到黑暗里,屏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幸沐决并没醒,不舒服的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似乎是冷了把自己卷缩成了一团,蹭了蹭枕头哼哼着又睡了过去… “小东西,”钟万霆看着黑暗之中卷缩成团的人,嗔了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俯身拉开被子盖在男人身丄,一边整理被角,一边看着沐决的侧脸低叹:“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钟万霆没再做什么,站在沐决床边,借着月光盯着沐决看了很久,很久,才收回视线…… 钟万霆没有离开,而是径自走向了另一张床,和衣而眠,在睡着之前一只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音,岚是去找邪日了,这两个人之间也存在超友谊的情意,却有些误会一只没能解开,无病这一生过的看似比他们兄弟都如意,实际上却并非如此,钟万霆正为无病这多年来的命运叹息,希望邪日今日能把无病这一块的心病治好。 某人正这么想着,门突然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难道是无病回来了,目光斜过去正想起身,却发现这人不是无病,无病虽然也练武,脚步却没有这人轻,气息也没有这人绵长,钟万霆心中警钟大作,却没有立刻站起来冲过去,因为这人的气息他也并不陌生,如无意外这人应该是他。 钟万霆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黑暗之中视线也依旧清楚,眼看着那人走向沐决停在沐决床前,静立在那不动,钟万霆早意识到这人对他的沐决心怀不轨,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大胆,直接来沐决的房间,钟万霆恨恨的盯着岚的侧影,恨不得在岚的身丄戳出几个洞,却越看越觉得岚的动作位置都似曾相识,钟万霆心里大喊,如果他敢他就杀了他,岚果然如钟万霆料想的那样弯下了腰,钟万霆在心里大骂了一声,正要跳起身隔壁,突然传来一声不太和谐的呻y,阻止了钟万霆跳起来爆发,也阻止了岚的动作,岚定在那在很近的距离看了沐决一会,手轻轻拂过沐决的用唇在沐决的额头吻了一下,手轻轻的拂过沐决的面颊,和细皮嫩肉的脖子,又帮沐决拉了拉被子,才离开了房间。 钟万霆刚才在听隔壁的动静,生怕自己这边出点什么事打扰了隔壁的好事,所以一直都没发作,但不动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岚前脚离开关门,钟万霆后脚就跳起来蹭到了沐决身边,霸道的用自己的唇给沐决消毒,因为动作略微粗暴了一些,怕沐决被吵醒,钟万霆很贴心了点了沐决的睡穴(其实这都是借口,某皇帝只是为了对沐决为所y为)… 翌日,沐决起床之后突然发现周围充满了诡异,他脖子上多了很多红点点,早餐时有惑问之,众人均说是虫子咬的,当他说要管无病要药毒死这些可恶的虫子的时候,钟万霆的茶喷了;还有钟万霆和岚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原本没有太多交集的两只居然多次敌视对方;再来就是无病骑在马上的姿势特别特别的不对劲,邪日对无病也特别特别的关心,简直就可以说是殷勤,沐决双手环胸,嘀咕了一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吃干抹净就先尝尝味道好了咩…… 一解小攻看的到吃不着的,相似苦楚…… ☆、20·情敌 蓝天白云,青山绿草,含苞待放的野花色彩缤纷,这一切拼接成一副画卷让人看不够,沐决坐在树上,吃着侍卫们打来的烤野鸡,遥望美景好不惬意,沐决身边某只小鬼,看着香喷喷的野鸡肉猛吞口水,哈喇子都快要流过河了。 天亮之后众人从寺庙启程,用不上半天就到落脚点,所以就停在了这片树木茂盛的山涧打猎野炊,等吃饱之后歇息上半天再上路…… 沐决听到了身边咽口水的声音,故意使坏大叫真香,猛咬了几大口,嚼的吧唧作响下面的人听了,岚说下面还有,让沐决慢些吃,钟万霆拿了身边的水袋,扔给了沐决,沐决接住水袋,放在了自己腿上,朝两人笑笑。 某只小鬼已经被馋的眼睛都直了,红眸闪着绿光沐决也不逗他了,到底是以后要做自己儿子,沐决怎么忍心虐待,趁着没人注意,扯了鸡腿递了过去,魆拿着鸡腿顿时狼吞虎咽了起来,沐决看着轻笑摇头。 魆冲沐决憨笑,那笑容配上他那漂亮脸蛋,着实可爱的让沐决想咬一口,与此同时也觉得这笑很熟悉。 看小家伙狼吞虎咽自己就更有食欲了,也继续大口大口的撕扯着鸡肉,两只腿都进了魆的肚子,沐决能吃的肉不多,野鸡很快就被消灭了,钟万霆看沐决胃口好,自然不会阻止他吃东西,又丢上了一只野兔给沐决,照例沐决还是把肉多的腿都给了魆,某只来者不拒,吃的比刚才都香。 岚也跳到了树上,坐到了沐决对面促膝相对,拿起水袋打开来送到了沐决嘴边,“喝点水,瞧你吃的这么快,一会该腻到了。” “呵呵”沐决扬眉含笑,把手上已经面目全非的烤兔交给岚,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水,很不雅的打了个响嗝,钟万霆在树下摇头,训了一句,“吃了那么多油腻的东西,少喝凉水小心坏肚子。” 沐决丢给钟万霆一剂刀眼,“别咒我,要是真坏肚子了,我饶不了你!” 被沐决威胁,钟万霆不怒反笑,沐决能这样肆无忌惮,证明他们的关系已经恢复了一些。 岚抬起手擦掉沐决嘴角的水珠,沐决把水袋递给岚,“你也喝点。” 岚的眼睛看着水袋的口,看着那上面还带着一些的水渍,又不自觉的看看沐决泛着水光的唇瓣,脸顿时一阵发热,手迟疑了片刻接过水袋,送到嘴边猛喝了几口里面的水,但岚的表情却并不像是简单的在喝水,双眼微眯,唇角上扬,表情只能用陶醉来形容… 钟万霆在下面,把这一幕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眼里,瞧着岚那表情,钟万霆眼里汹涌澎湃的都是愤怒,恨不得把岚从树上拽下来暴打,这家伙的表情分明就是想吃他家决的口水,这个决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岚感觉到了某人的敌视,目光挑衅的朝下面望了一眼,转头看着沐决,沉默了一阵低声道:“决,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沐决抬眼看着岚,看着岚写着认真的眼眸知道岚不是在玩笑,认真的思考了一会道:“满意不满意我也不知道,守着父亲留给我的王位王府责任,为君尽忠,为百姓谋安乐,为天下谋太平,这也没什么不好,这都是我该做的,是我的责任。” 沐决说着向下面瞟了一眼,看这岚似乎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又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虽然是闲散王爷,但我要担当的事情也不少,自然不能事事顺心,你呢,你对你的生活满意吗?” 岚看着沐决心疼沐决对责任的坚持,谁不知道沐决这王爷,在皇帝刚登基那回,可是驰骋疆场,过上安静日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声音略带叹息的道:“我和你一样,出声都是被定在一个框架里必须沿着它去走去做,你或者还能跳脱,我却是无法逆的那一类。决你如果不想继续现在的生活,还是脱身的好,不然太累了。” 沐决苦笑,逃离有那么容易吗,不说其他的,沐决转头看了眼钟万霆,视线拉远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真的说要走的话他还真的有很多难放下的东西,沐决酸涩的的勾起唇角,“生活了十几年的身份,地位,环境,即便是再不想容身,也难离的开。” 沐决的苦笑让岚眼中闪过一抹疼惜,抬起手理了理沐决额前的碎发,“如果你想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跟我去商国,做真正的逍遥人。” “或许有天我会想离开,但还不是现在。”沐决朝着岚感激的一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说猜不到岚的身份是不可能,之所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因为魆说过现在的一切不过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波还在后头,他怎么能离开,或许也有别的原因。 岚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玉佩,带在了沐决脖子上,“决这我家传的翠玉,今后放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带着他来找我。就算无病不说,聪明如你一定也能猜到的我的身份。” “传家的东西,肯定是要给你未来的媳妇的,怎么能给我,你随便给我一样别的东西给我就成了,这个还是还你。”沐决说着伸手去摘玉佩,却被岚伸手按住了,“决,我们是朋友,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我心里我们的情意非同一般,如果你和我一样就收下他,如果你只当我陌生人,那我也无话可说。” “好啦好啦我收着就是了,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把这个和厚礼一起送给嫂夫人。”岚看着沐决含笑不语,眼中却闪过一抹黯然。 沐决喝了水之后差不多饱了,魆吃饱喝足了正拼命的打着哈欠,沐决也被他传染了,困倦的厉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头把玩岚送他玉佩,一边打哈欠一边道““岚,你说这是翠玉,怎么是全乳白的,翠玉不是绿色的吗?” “这东西材质很特殊,现在看起来是乳白,但有些时候会变翠绿,就是你自身中毒的时候,这东西虽不能避毒,但如果身体中毒,他可以吸附一些毒物虽不能完全解毒,但可以保命。”岚说完话,半天都不见沐决有动静,抬头一看,沐决居然睡了。岚看着熟睡决,正想换个位置挪到沐决身边扶着他,却险些被另一个人从树上撞下来。 男人几步跃上树梢,动作迅速的把某个睡着的人抱了下来,却并没有把人吵醒,身手可见一般,这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沐决小王爷动手的自然不会是生人,猜的不错,正式我们被怒火烧的快要暴跳的皇帝大人,站在树下,某位皇帝还不忘挑衅树上的某位,看扬眉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气势均不落在下风… “嗯哼!”沐决按着肚子,哼哼着挣开了眼睛,看着周围全变了样子也不慌,手揉着一阵阵抽痛的胃,沐决知道自己恐怕是中午吃的不舒服了,低唤了两声魆,想找那小鬼帮忙找药,却不见某只小鬼现身,自己懒懒的不愿意动就那么躺着赖着,这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进”沐决应声,外面那人便推门而入,“师兄!” 沐决翻身而起,看着走进来的钟万霆,很清楚的看到某人的心情不怎么好,脸整个是黑的。 钟万霆不光是自己来,还拖着一托盘,把东西放到桌上,冲沐决道:“睡到现在才醒,起来喝点粥。” 沐决别人的脸色不会看,钟万霆的脸色他是最会看了,不舒服也不敢表现出来,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喝粥,等着钟万霆发x,果然沐决刚拿起勺子,钟万霆便开口了,“决,你该和那个岚保持距离。” “他是无病的朋友。” “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钟万霆满脸怒容,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分贝。 “知道”沐决放下勺子,一手按着胃,压制住心里的不耐解释,“但我不认为我和他结交有什么坏处,于私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和他意气相投知己难求,我…” “朕说不许,”钟万霆暴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若还和他那么亲近,你知不知道朕随时可以治你通敌的罪。” 沐决看着暴跳的钟万霆,本来就难受火气大,看着男人暴跳,他也压制不住了,“商国和云国现在是友好关系,就算将来国和云国敌对,我和他是知己也还是知己,不会因为行驶改变什么。” “决你别傻了,那个男人接近你,分明是别有居心。” “皇帝大人,我和他是萍水相逢,一切都只是巧合…” 沐决站起来的动作把胸口上带着的那快玉带了出来,钟万霆目光定在上面,“那这个怎么说,他把这种东西送你分明就对你居心叵测…” “钟万霆你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岚光明正大是个君子,才不会有那样的念头。” “他没有那样的念头,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昨天…”钟万霆的话僵在了喉头,虽然他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这话不能说,若是说了昨天他自己做的事也瞒不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醋意恒生神马的,妒火都烧到沐决了咩…… ☆、离合 “昨天什么,你想说什么,你说啊!”沐决喝问。 “放肆,谁给你的资格来质问朕。”钟万霆听着沐决的质问,看着沐决那不信任的眼神,胸中怒火再次暴涨,行动被偏执的情绪支配,“啪”一声脆响,手在沐决脸上擦过。 沐决的脸上赤红了一片,两个人也都愣住了,沐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感,让沐决的脑袋有些当机,连愤怒都忘了,几乎做不出任何表情,钟万霆看着自己的手,一脸的木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走上前要查看沐决的伤处,“决,朕,我…” “出去!”沐决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下了捂着连的手,眼神冰冷的和看着钟万霆,“陛下的教训,本王已经收到了,现在请陛下移步,本王要休息了。” 钟万霆看着沐决白皙的面颊上,赤红的掌印,想道歉却什么都说不出,死要面子的丢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落荒而走。 沐决看着钟万霆离开,抬起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已经不那么疼了,但面颊的滚烫还在,沐决还来不及感叹自己被人摔了一巴掌,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捂住嘴踉踉跄跄走向屏风,对着恭桶洗心裂肺的狂吐。 等走出屏风,沐决已是脚步虚浮,脸白的跟纸一样,脚步踉跄,脚软像是随时要摔倒,脑子里也是阵阵的晕眩,好不容易走到床边,沐决整个人摔在了床丄几乎昏厥,半晌不适消减,沐决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脸,原本滚烫的面颊已经肿起来了,能清楚摸到手印,想来钟万霆刚才是涌上内力了。 沐决苦笑着勾起唇角,在战场上磨炼了多年,本以为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却不想脸皮还是这么薄,沐决在心里吐槽,被皇帝掴掌的王爷,自己应该是天下独一份了吧,不过被皇帝上了的王爷,恐怕自己也是天下第一个,想想这次出巡之后的遭遇,沐决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眶却丝毫都没有泪水上涌的湿润,沐决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这算是他另一个痛处了,他不会哭,从小到大从不会哭,不论是幼年时母亲病逝,还是在战场上父亲战死,他都没有哭过,在战场上那次有人说小王爷是坚强,也自然会有闲话,说小王爷的心是石头做的,老子死了连眼泪都没有,更难听的当然还有直接就把沐决形容成了迫切想要接替王位的不孝子,想起往事种种,沐决心中的凄苦更甚,眼白隐隐泛红。 沐决正在哀声,肚子又来添乱,像是肠子都绞在一起的疼,紧接着是咕噜咕噜的警报声,沐决脸色一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起来再次冲向恭桶,心里歇斯底里大骂,眼睛吐不出东西来,肚子却叫嚣着要发x,娘了个xx这算是什么事…… 沐决这一夜注定不得安宁,不跑上七八趟是不会消停了,打人的那位也并不好受,一出门就撞上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岚。 岚原也是想找沐决,问他要不要吃东西,却比钟万霆慢了一步,他到的时候两个人刚吵了起来。 岚看着钟万霆,眼中冷光四射,似是想把钟万霆冻住一般,某人满腔的怒火已经被刚才沐决的疏离,冰冷浇熄了,冻成冰了,看到这罪魁祸首,也燃不起一星半点的火气,淡淡的吐了一句闪开,便要越过岚回自己的房间。 武功高强的人耳力都是惊人的,岚尤其对那一声“啪”听的最为清楚,还从头听到尾,他知道一切因他而起,怎么会轻易放走钟万霆,磐石一般站在那纹丝不动,,伸出一只手搭在墙壁上,走廊只有一米宽,这摆明了就是不让男人过去。 “你最好别招惹我!”钟万霆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如同来自九幽一般让人恐惧。 岚却丝毫不惧,仰头与男人对视,视线交汇顿时战火四溅,就在两人运动内力,准备要大打出手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夜啼,让岚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提起来的气也都松了下去,看也不看钟万霆一眼,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闪出了客栈。 钟万霆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大门,他知道那声诡异的鸟叫是什么,却并不想管,转头看着沐决紧闭的房门,满眼都是苦涩… 岚跑出客栈外,跟着一个黑影几次起落,来到了城里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六七个一样打扮的人,屈膝跪在岚身前,恭敬的低呼,“参见太子。”岚看看跪在眼前的一班人,抬起头看看头顶的天空,他就知道他的预感没错,“决不能跟你再见了…” 翌日一早,众人都落座在客栈一楼准备吃早餐,却独缺岚和沐决,无病起身去叫人,岚住在三楼楼梯上的第一间,无病先去叫岚,抬手敲门门却一碰就开了,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被褥并没有被人睡过的迹象,枕头上放着一封信,写明沐决亲起。岚走了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无病站在空荡荡的房间,沉浸在离别中伤感了几秒,便去找沐决了。 无病站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见决应声,无病急了站在门外大呼小叫,岂料门没叫开,却把楼下的叫了上来。 听无病说岚昨夜走了,钟万霆心中大急,生怕沐决因昨晚的事跟他别扭,和别人私奔,不由分说一脚就把门踹开了,进门看见沐决还在,男人却一点都兴不起高兴的念头,沐决躺在床丄,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窝凹陷,脸色蜡黄。 无病紧接着钟万霆跑进来,看沐决如此,立刻扑到了床边。 钟万霆急道:“他怎么了,昨晚明明还好好的?” 无病在沐决的脸上按了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眼睛,捏住沐决的下巴看了看舌苔,“可能是昨个中午吃的不对,上吐下泻脱水了。”无病说着顿了一下,冲后跟进来的邪日道:“去拿碗米粥,放上糖和盐,快点。” 听了无病的话,钟万霆才想起昨晚他来时,决的脸色就很不好,可能那时就发作了,“严重吗?” “当然严重,这脸色都蜡黄,皮肤和肌肉都没有弹性,怎么能不严重,这家伙昨晚怎么不去找我。”无病说着,拿过决的手把脉。 钟万霆悔的不得了,他昨天怎么就光顾着生气了,没注意到沐决不舒服。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4节 “嗯?”钟万霆正懊悔着,无病突然出了一声怪音,“怎么了?” “决的脉象,好像是…我再看看。”无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沐决。 “怎么了,快说啊?”无病这么古里古怪的,钟万霆更急了。 “可能是我诊错了,我再看看。”无病觉得自己不可能从沐决身丄诊出那种脉案,一定是刚才诊错了,说着又握上了沐决的手腕,就在这时一抹幽光从沐决的小腹处升起,走到手腕后隐去,这种光芒除了沐决自身,别人是不会看到的。 “呼,果然是搞错了!”无病松了口气,心道:在男人身丄切到喜脉怎么可能。 钟万霆着急无病却没顾得上和解释,因为邪日已经把粥拿回来了,无病只说了没事,便开始给沐决灌稀粥。 一碗粥下肚,又喂了两颗成药,没一会人就醒了,看着关切的众人,一开始决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过了一会才想起昨晚自己泄了一夜,顿时脸上爆红,自己一个男人,居然拉肚子拉到昏倒,真是丢人。 无病骂了沐决几句,把岚的信交给了他,岚突然离开,让沐决莫名的有些伤感,一边看信一边叹气。 钟万霆在旁眼看沐决伤感,心疼不已想要上前安慰,沐决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和无病聊了起来,钟万霆挫败生气却没计较,毕竟他有错在先,但他却不知道这紧紧是个开始… 众人当天自然是没启程,但也只是休息了一天,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第二天众人就启程了,钟万霆担心沐决,原是像再留一天,沐决却道他一个王爷,不敢耽误皇上的国家大事。 碰了个软钉子,钟万霆也只得下令启程,沐决这接二连三的受伤中毒,底子却是不错的,除了身体虚一点,精神却还是不错的,因为这人一路上一只在了某人闹别扭,偶尔不看不理,偶尔冷言相向,钟万霆软话却屡次被堵,钟万霆这次不敢再耍皇帝脾气了,因为某人的信他偷看到了一点点,强烈的危机感促使某人的脾气每到临界点,就退回到平静,就这样走了半个月,终于回到了京城。 沐决因为一路急行身体,身体还虚得很,整日头晕目眩,整日的嗜睡,回到王府就窝在家里养着,钟万霆累计的奏章有一堆,不能去探病,便只能把各种珍奇的药材,给无病,让无病帮着沐决补身,虽然沐决的虚弱来的稀奇,他却没把那日诡异的脉象结合到这上。 转眼回到京城也有将近十天了,沐决在屋子里待腻了,穿上便装离开了王府春末夏初的京城,很热闹,却变化无常,沐决刚到繁华地带,还没逛上街,大雨倾盆而下,事情也巧沐决当时正站在一家杂货店门口,直接买了把油伞,打着伞走在街上正准备去相熟的茶楼,走向了偏僻的街巷,正走着沐决突然听到雨帘的另外一边响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杀伐之声,沐决下意识得看想声音传来的位置,之间三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男人,虽然是一闪即逝,沐决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脸,“九哥……” ======================================= 作者有话要说:  辰辰最近很伤感,特有风中凌乱的感觉, 月榜神马的简直就是噩梦,为什么同一天开的文, 人家点击没有我高, 收藏和评论却是我的几倍这是肿么个状况啊, 人家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呜呜呜,凌乱啊梁乱…… 让我去屎吧…… ☆、22·诡秘 在三人围攻下,仁九的手臂大腿都已经受伤了,其中一人横剑刺向仁九的胸口,仁九想要用剑抵挡,却内力缺失,不但手中的剑被挑飞了,还被那人的后招,一脚踢在了胸口,人向后飞到地,口吐鲜血! 决也就是在这时出现注意到了仁九,仁九也看到了他,唇动着无声的吐出两字,快走… 沐决本就是爱多管闲事的脾气,眼前这这是以多欺少不说,这人还是仁九,怎么能不管,沐决飞身上前大喝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你们这些贼子竟敢逞凶!” 黑衣人看向沐决,不屑的道:“小白脸滚开,少管闲事。” “老子最讨厌别人叫我小白脸,这闲事今天我管定了。”说着沐决一踩一踢,把脚边仁九的剑踢上半空,伸手握住剑柄,冲上前和三个人打做一团,自然先发制人先制住了一个,把剑抵在那人颈上,人退后挡在了仁九身前。 沐决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停顿,手中的雨伞也没偏移一分,沐决那一身白衣撑着十八骨的油纸伞,傲然立在雨幕中,眼中凌厉的冷光,散发着傲视群雄霸气,仁九抬头看到此刻的沐决,几乎为之倾倒。 动作出奇顺利,让沐决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人不是什么高手,仁九会被制住重伤,很有可能是被这些人用什么阴招暗算了。 沐决仰头一脸不屑的看着另外两人,厉声呵斥,“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出手伤人,我现在数三声,你们要是不滚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沐决说着,一掌拍在自己止住的这人的背上,黑衣人口吐鲜血,沐决松开了抓住黑衣人的手,黑衣人扑倒在了两个同伴脚边。 两个黑衣人已经看的很明白,尽管他们武功低微,却不是傻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沐决的武功不是他们三人能对付的,其中一人怒骂一声,“x的!”扶起地上已经昏迷的同伴转身跃上了房顶。 沐决看着这三人走远确定他们不会回来偷袭才转身蹲下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仁九,“九哥你怎么样?” 仁九看着沐决牵强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昏了过去,“九哥”沐决惊呼,把手放在仁九的下颚,探了探沐决的动脉,脉象虽然紊乱,但跳的还算很有力,沐决松了口气转而开始查看了仁九的伤,仁九身丄一共有五处伤,一处在左臂上是尖刺的横穿了皮肉,两处在右臂上,都是划伤,伤口不深,另两处分别在左腹部和右腿上,五处伤口都没伤到动脉,流血却不少,加上仁九的唇已经逐渐变成了紫黑色,沐决不敢耽误,扔了伞把仁九架在肩上,就往王府走。 瓢泼的雨势很快就把沐决淋了个透,沐决却没在意,只是低头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虽是萍水相逢,但他对仁九却有这一番说不清的牵挂,不想这人有事。仁九幽幽转醒,转头看向沐决,雨水顺着淋湿了的发尾一滴滴的准罗,好看的俊脸因为被水淋湿了,显得十分的狼狈,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沐决的绝色,仁九的眼睛都点直了,好一会喃喃低语,“滴着水的新鲜美男…” “什么?”沐决听到仁九的声音,却没听清他说什么,忙问。 “谢谢你救我!”仁九低声开口。 “九哥你坚持住,马上就到我府上了,有无病在一定能治好你。” “嗯”仁九虚弱的应了一声,垂下眼帘又失去了意识。 沐决见状大急,忙加快了步伐,沐决终于回到了王府,撬开大门的时,守门的家丁看到自家王爷的狼狈样子,都吓了一跳,因为沐决不光是被雨水淋湿了,身丄的白衣,被仁九的血染得斑斑驳驳,沐决把仁九交给家丁,让家丁把人直接送到无病的房间,自己顾不上换衣服,也跟了上去。 无病正在房里研制新药,几个家丁抬着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把他也给惊住了,不过很快无病就进入了状态,让家丁把仁九送到隔壁炼药的药庐去,那地方东西齐全什么都有。 沐决一打眼就看出来仁九是中毒了,先不管身丄的伤,先诊脉准备药材给仁九解毒。 沐决站在旁边跟药童一起给无病打下手,仁九中的这毒到了一般大夫手里可能就已经没治了,但是无病可是神医的传人,三下两除二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仁九脸上的那层死气就消下去了,沐决看着仁九的唇不再青紫,也松了口气,也就是这精神一松之后,沐决的老毛病又找上了门,呼吸有些不畅,脑袋一阵发晕,胸口堵得慌,不光是这样闻着身丄的血腥气和药味,胃里一阵翻滚想吐,抬手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无病原本正准备让药童帮忙给仁九换下湿衣服包扎伤口,见沐决这样忙走到沐决身边,“决你怎么了?” 沐决很想表示自己没那么弱,但是事实证明他现在确实很弱,干呕了几下就沐决就看到了满世界的金子,伸手扶住身边的东西,才勉强站住。 见沐决如此无病把仁九交给自己的药童,不由分说扶着他就往沐决的房间走。沐决回到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丄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味道淡了,人也就舒服多了,对于沐决的状况,无病依旧没诊出什么蹊跷,只能推测是沐决早上没吃饭,饿的极了才恶心。 沐决换好衣服,家丁来说仁九醒了,无病赶回去照看,沐决跟去,坐在桌边喝着素晓端来的粥果腹,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响了起来,“王爷这吃的是哪一顿?早饭晚了点,午饭早了点啊!” “师兄”沐决抬起头见识钟万霆,呆了一下之后勾起了嘴角,请皇帝大人落座,这些日子钟万霆没来看他,沐决反而有些想念这厮了,毕竟虽然这次出行出了不少糟心的事,但是在沐决心中的对这个人的亲近更多了,不耐自然也消下去不少。钟万霆颇有几分受宠若惊,他可还记得上次分手的时候,沐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也立刻和颜悦色坐下来和沐决说起体己话,说着说着就又问起了沐决怎么现在吃饭的事。 “说来也倒霉,我今天本来想去打牙祭,没想到半路下起了雨,什么都没吃到不说,还把我给淋成了落汤鸡。”沐决没有说关于仁九的事情,因为他觉得男人对仁九的印象不怎么好,再来是一种预感,如果他说了仁九的事情,钟万霆肯定会发火。 钟万霆失笑,“今天这雨来的急,也来的突然,走的也算快,朕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晴了,太阳好的不得了,你这个小倒霉真是出去的不是时候。” “师兄笑话我,”沐决无奈的吐了一句,道:“师兄今个来找我有事?” “就是…”钟万霆正要说话,门口却来了两人,“万霆你怎么来了!”无病诧异的叫了一声,打断了钟万霆的话,男人转头看到无病并不意外,但是看到那个和无病同来的人的时候,钟万霆的目光一冷,转头用眼神质问沐决这是怎么回事。 沐决没想到自己刚才的隐瞒的事,会这么快就被揭穿,窘迫的把视线从钟万霆身丄移开,看向站在门口的仁九,“九哥,你怎么来了?” “毒解了我就没事了,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刚才幸亏得王爷相救,不然我就…唉…现在醒了,自然要来谢谢王爷。” 沐决扯扯嘴角,“九哥你说过咱们是朋友,跟我客气什么,也别王爷王爷的叫,叫我决就行了。”沐决说着话,站起身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钟万霆,果然某个聪明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读出了很多东西,沐决生怕火烧到别人,特别是仁九现在还受着伤,朝无病使了个眼色道:“无病你先带九哥回去,养伤要紧有事以后再说。” 无病会意,带着仁九离开了沐决的卧房,沐决转身看着钟万霆,“那个,师兄我…” “朕也不在这多打扰了,王爷今天既然有离去气救人,想来身体已经没事了,明天起就上朝听政,到刑部尚书还乡了,王爷就先到刑部挂职。”钟万霆站起身,不等沐决说什么,下了这命令后,拂袖而去。 沐决看着钟万霆离去的背影,忙世界都是金字的感觉又来了,唉,看来皇帝大人很计较他骗人的事情,“唉…”叹了口气沐决坐回到桌边,对自己的未来感觉一阵灰暗,神不守舍的继续喝粥,没注意到磁盅上,可疑的白色粉末,也没注意到门口有人正不怀好意的窥视着他… 第二天是上朝,除了起得太早让他这个闲散了太久的人有些不适应之外,其他的还真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钟万霆并没哟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反而在议政的时候,对他的意见大为赞同,多数有争议的时候,都是站在他这边,虽然沐决恢复上朝才十天的功夫,朝上朝下对他吹捧卖好的人,多的让他都不习惯了,相反的,奉承他的人多了,某只鬼却突然安静了,每天现身的时间只有晚上,他给他上贡准备好吃的的时候,魆才会出现,沐决觉得这小鬼很不对劲,每天见他,他好像都会小上一点似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预计包子就要曝光了咩, 小决决该怎么面对呢…… ☆、23·被下药 自古以来无论是哪朝哪代,都免不了是大宴小宴不断,似乎宴席越多,就越证明天下太平似得,越是繁华盛世,这种宴席就越是频繁,当朝当今不就是这样。 作为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沐决,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热闹繁华和奢靡,今天是太后的生日,沐决不想来也必须到场,毕竟虽然不是大寿,也依旧是大日子,皇帝表孝心,他自然也要表忠心。 照惯例沐决还是坐在钟万霆下首的第一位,今天他的对面不是大将军王,而是当今皇帝钟万霆唯一的弟弟瑞王钟千霖,钟千霖太后的亲生儿子,一个在朝堂上,在民间都很神秘的人物,有王爷的封号,论爵位朝野上下仅次于沐决,但因为一直没有实权,没有官职,所以影响力还不及一位将军。 之所以沐决会说这人神秘,并不在于钟千霖的影响力,而是一位内他这个人,从钟万霆登基之后,钟千霖就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如果朝里有人不知道他这个人的话,沐决认为是件很有可能的事,这么多年来沐决也只有在皇帝寿辰和太后寿辰活着先帝忌辰的时候能看到他,钟千霖的年纪比沐决小上四岁,也早到了婚娶的年龄但是却一直未曾婚配,他和沐决万霆三人都做过一个人的徒弟,面前算是师兄弟,但沐决对钟千霖的感情,没有跟钟万霆那么深厚,因为千霖跟随师傅之后没有两年又拜在了师傅的师弟门下,离开了山上学艺去了,所以他们的师兄弟关系,并没有人家兄弟关系亲近,虽然作为皇帝万霆没有给予弟弟权利,但是沐决知道他们兄弟关系很好。 钟千霖和钟万霆长的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像就是眼睛,在沐决的记忆里,钟万霆的眼睛像他的生母,而钟千霖的眼睛像当今太后,是的钟千霖两兄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先帝有两位妻子,钟万霆的母亲是在先皇称帝前娶的一位江湖女子,现在的太后是先皇登基之后,为了稳固势力迎进宫的前朝宰相的女儿。 先皇是个钟情的人,沐决听人提起过,当年立后时,先帝力排众议立了没有任何外戚的正妻为皇后,迎娶太后之后,更是两年不曾踏入太后的寝宫,如果不是皇后仁慈,规劝皇帝去与太后圆房,也不会有钟千霖的出声,犹记得在钟千霖出生后皇帝是一步都没踏入过太后的宫殿,虽是扶起之间没什么感情,可以说是形似陌路,但先皇很疼爱千霖,对他和钟万霆的疼爱是一样的。 先帝是个长情的人,之所以会再四十六岁就与世长辞,也是因为钟万霆的母亲早亡,先皇离世前幡然醒悟,心觉亏欠了这女人,要钟万霆尊她为太后好好侍奉,也拜托太后辅佐钟万霆,所有人都说太后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从来都与世无争,沐决曾经也是那么以为的,但是皇后被废事件,就不难看出,这身处与后宫一生的女人,并不如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单纯。 沐决想着视线从钟千霖身丄移开,看向坐在上位两人,刻意的关注了一下太后,很清楚的看到太后看两兄弟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区别。视线赚回来,沐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对面的钟千霖也朝他举杯,沐决笑笑,端起自己的酒杯让身边的宫婢倒满,两人隔空对饮,喝了一整杯,宫婢很殷勤的又帮沐决满上了一杯。 沐决早就吃腻了这奢华的御膳,只寥寥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了,反而对今天的御酒很感兴趣,这酒味道很特别,像是什么花香,喝下去之后从喉头一直暖到胃里,齿颊留香甘甜滋味长流不散,不知不觉酒一杯一杯喝了下去。 转眼宴席已经吃了半个时辰了,算是临近尾声,钟万霆见沐决一直在喝酒,眉不禁皱了起来,朝站在身边的太监总管孙然吩咐,给沐决送两杯醒酒茶去。 沐决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壶酒了,肚子里已经满了,看着孙然送来的醒酒茶,没直接去接摇了摇手,让孙然放到桌上,道:“帮我谢过陛下,本王先去更衣,回来再喝。”沐决说着撑着桌子想要起身,才站起来眼前却一花,摇晃着又往回坐,孙然忙伸手扶住,“小王爷您还好吧!?” 沐决抬手按按太阳穴,“酒反后劲了,本王今个真是喝多了,扶我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能好些。” 孙然忙扶着沐决小心的绕过椅子,一直站在沐决身后伺候沐决的宫婢,也忙站到沐决的另一边,两人一起把沐决扶到了殿外。 钟万霆一直看着,眼见沐决走出殿外,就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邪日按住了肩,“陛下稍安勿躁。” 听到邪日的话,钟万霆虽然心中焦急,也只能按住性子,有些事情沐决不知道,但是他这个皇帝却不能不知道,自从他们回到京城,就有一些小道消息一只在散播,说沐决和他有不正常的关系,消息虽然已经被压下去了,他作为当事人,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捕风捉影,怎能不多加小心,而且现在沐决在朝上已经被他宠的一枝独大,如果自己再丢下这满朝群臣,去看他恐怕这一直压制的事情,就再难压制得住了。 沐决走到外面被凉风一吹,虽然还晕晕乎乎的,精神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了,把手从孙然的肩上拿下来道:“回去伺候皇上,本王这用不着你了,本王去小解之后就回来。” 孙然不放心沐决,但他的身份使然,不能离开皇上身边太久,必须要贴身伺候,便嘱咐了婢女小心守着小王爷,把小王爷送到后殿的香阁休息更衣,如果小王爷还不舒服,就留在那歇息,稍后他会叫太医去看。 宫婢乖巧的点头应是,扶着沐决往大殿后的香阁走去,孙然转回殿内回禀沐决的状况,钟万霆还是不怎么放心,正巧这个时候歌姬舞姬的演出都没了,太后说身子乏了要去歇息,钟万霆忙扮演大孝子,和千霖一起送太后回宫,寿宴上的群称恭送太后皇上离开之后,也都纷纷散了。 钟万霆和千霖陪着太后走到御花园,太后看出钟万霆神不守舍,笑着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有千霖陪着哀家就够了!” “母后,朕还是送母后回宫吧,那边那几个折子,着急也不差这一回的时间。”钟万霆等的就是这句话,却没立刻就走。 “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想陪母后,你今天也累了,批完那几章折子就早些歇息,被太劳累自己了。” “是,那儿子告退了。”钟万霆说着,朝千霖使了个眼神,“母后就交给你了。” “皇兄放心。”千霖笑着点头,母子俩一起目送钟万霆离开,太后使了个眼色,和身边的宫人拉开了些距离,转头看看满意了才开口,“霖儿,你什么时候给哀家生个皇孙玩玩啊,母后我想孙子想的头发都白了。” “才没呢,母后还是那么年轻,跟儿子出门一定都以为母后是儿子的姐姐,而且儿子可不想母后这么快就有孙子抱,有了孙子我这个儿子,母后就不疼了,我得多霸占母后几年再说。” “你啊,就说好听的哄母后高兴。”太后被儿子哄的高兴,笑的见眉不见眼,嗔了儿子一句,又道:“霖儿你有什么喜欢上的姑娘,就和你皇兄说,让你皇兄……” “好好,都听母后的,等我看好了谁家的姑娘,一定跟皇兄说让皇兄给我抢来。”千霖附和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母后刚才那个一只站在沐王爷身后,伺候他的宫女,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仙表妹?” “你小子眼睛倒是贼,才见过你表妹几次就记住了,那可不就是你仙表妹。” “还真的是表妹啊,”千霖心中一凌,道:“母后表妹她怎么…” “你表妹今个入宫给母后贺寿,求母后带她见识见识皇家的大宴,母后也不好不答应。” “这样啊,那母后怎么没直接跟皇兄说,给表妹摆张桌子同席也是可以的,让她穿着宫婢的衣服伺候人,多委屈表妹啊。”“这是你表妹自己的意思,仙儿自小就听说沐王爷骁勇善战,仰慕已久。” “哦,原来是小丫头春心动了,那舅舅怎么说,认可吗?” “这事你舅舅也默认了,你表姐被罢黜之后,你舅父多少受到了些影响,他的地位并不像外界看得那么稳固,他虽然身为国舅,却不是你皇兄的亲舅舅,而是你的亲舅舅,你表姐嫁给皇帝多年也无所出,他怎么能不谋划。” 千霖意识到了什么,朝身后自己的随从使了个手势,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宫女,跟身边的人说去小解,闪身t离了队伍。 千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母后是更喜欢我给您生的孙子,还是表姐生的皇子公主。” “当然是都喜欢,不过能抱到霖儿的孩子,母后一定会高兴的睡着了也笑。”千霖听到太后的回答,微微垂头隐去了自己的表情,太后的回答,似乎让千霖很不舒服。 永和殿香阁,话皇宫内专门办重大宴席的宫殿,太和殿、中和殿都在前朝,由于不在后宫之中所以,有香阁这类的小厢房,专供皇子皇帝,嫔妃等暂时歇息,很多后宫的韵事,皇帝与官家女子,宫女等私通私会,便都是在这里,所以这被一些老古板形容成一个很不正经的地方。 沐决站在屏风后,解开裤带,好好的轻松了一番,但是下面轻松了之后,却居然格外的精神,站在那打立正,沐决有些懵,盯着自己的东西好半天没反应过味来,努力的想要通过意志命令自家兄弟安静下来,但是身体里有一股热流澎湃着冲向那儿,“靠,你发什么神经啊!”沐决闹了低声怒骂了一句。 许是见沐决半天都没从屏风后出来,等在房门口的宫婢开口道:“王爷,您是不是不舒服,我,不,要奴婢伺候您宽衣歇息吗?” 沐决听着那温和带着几分小女儿气息的女音,身体里澎湃y出的某种东西,小范围的暴涨了一下,血又热了几分,沐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栗,沐决知道自己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沐决觉得不会有人在皇宫大内的大宴上给他下那种药,只能把自己的这种情况归咎与饮酒过度,“本王没事,你在门外后着,本王想歇息一会。”沐决是知道这香阁的那些风l韵事的,他可不想自己也去来一笔,而且一向自律的他也不想和一个随便的人,随便发生这种关系。 “是,奴奴婢遵命!” “呼,呼…”听到宫婢应声,听到了关门声,沐决才松了口气,粗喘着胡乱系上裤带,一步三晃的走出了屏风,朝床的方向走去,身体极度不舒服,不是极度亢奋的时候,对周遭的洞悉度也不高了,特别是男人装何种要,丅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沐决全没注意到屋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个该出去的人,并没有离开。 沐决每走一步,都觉得血气上涌,胸口阵阵的憋闷,呼吸也都开始不畅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踉跄着往前跌去。 “王爷小心!”一声娇滴滴的惊呼,一抹幽香袭面,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凭借着女人的搀扶站稳,沐决的心脏兴奋的狂跳了起来,身丄的沸腾的血液,让沐决抑制住想要发狂的冲动,他想要撕开那个女人的衣服,做那些事情他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沐决被这种感觉吓到了,猛地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吼道:“不是让你出去吗,还留在这干嘛?滚出去……” 女人被沐决推的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仰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沐决,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女人姣好的面容,把女人衬得更加娇艳,“我,奴婢看王爷不舒服,放心不下就,就想留下来照顾王爷,”女人说着手撑着床要站起来,却突然皱起了眉,“啊,好疼!” 沐决看着楚楚可怜的女人,很清楚自己已经要克制不住自己的y望,却还是把手伸向了女人,他想要这个女人尽快离开他的视线,如果可以帮他找谁来救救他更好,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站起来,本王觉得身体不舒服,你去帮本王…唔…” 沐决的话没说完,女人居然借着他手的拉力,站起来直接扑在了他身丄,把他扑倒在了床铺上。 “你,你要干嘛,嗯,唔…”沐决嘶声轻喝,伸手想要推开女人,但身体的意志,却想要压在他身丄的女人贴的更近,动作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王爷不是不舒服吗,奴婢,帮您,你抱奴婢,身体就会舒服了。”女人的娇哼着,把头埋在了沐决的颈窝,呼出的气溅在滚热的皮肤上,惹得沐决一阵颤栗。 女人酥软的软团贴在胸口,呻y情不自己的t口而出,他想要把手放上去,放上去揉n那酥软神秘的地方,女人的面颊陷在沐决的颈窝,舒服的清凉似乎可以平复,身体里的狂热,沐决想要更多,想要扯开女人的衣服,要更多,更多…被y望压榨后,沐决意识到了事情不对,眼前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在勾y他,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沐决平生最恨的就是圈套,最讨厌的就是被陷害,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做,对女人破口大骂。 女人被沐决这样对待很受伤,但看着沐决那姣好的俊颜,想想沐决的家势权利,聪明的女人抛弃了自尊心,“王爷,奴家爱慕你多年,今天不管你说什么奴家都不走,奴家不能看着你难受下去。”女人说着送上红唇去问沐决的唇,沐决仰起头把下巴给了他,女人直起丄身,骑在沐决的腰胯间,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肚兜裹着的两团浑圆的软肉,“王爷你看奴婢的肚兜好看吗,你真的不喜欢奴婢的身体吗?” “□!”沐决骂了一句,把头偏向一边,不让自己看,小腹因为女人下压的臀部,一阵生疼。 女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不退开,平不到脸,把唇落在了沐决的面颊上,一个鲜红的唇印,唇一路向下,亲吻着沐决的脖子,锁骨,留下一个个红痕。 被留下吻痕的地方阵阵酥麻,对沐决来说并不所陌生,却就是因为这种不陌生,让沐决疯狂的厌恶自己,他这是什么命啊,之前被男人给强了,这会居然又要被女人给什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倒霉的人,沐决咬牙切齿恨不得咬舌自尽,如果真恨得被这女人给办了,他可真该活不起了…… =========================================== 作者有话要说:辰辰大放送了咩, 一万五有莫有,亲们看吧, 肯定粉过瘾的咩…… 辰辰这两天应该不会再旷工了, 希望亲们继续关注辰辰咩…… ☆、24·十三太保 女人迫不及待的扯开了沐决衣襟,纤细的指尖滑过沐决胸膛,沐决的怒火让身体有了克制y望的力气,双手撑起女人的胳膊把人隔开,“你就算做了,本王也什么都不会给你的。”沐决的表情很狰狞,但是声音却根本没办法,像他身体的某个部分那样硬起来,那小动静怎么听怎么像,你快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王爷放心,小女子什么都不求,只要这一夜。”女人妖娆的勾起红唇,笑的无比勾魂。 我要是信你才怪,这女人敢在皇宫大宴上对他下药,肯定不是什么真正的宫女,他怎么能让这女人得逞,就算他真的y火焚身烧成灰,也不能让女人得逞,胸口那种发堵的感觉越演越烈,沐决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或许干那事是大大的有,如果想逃跑动武,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就将计就计…… “这样吗,那本王就成全你,”沐决扬唇妖媚一笑,比这女人的还勾魂,还风情万种, “本王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女人小脸一红,“王爷,奴家都听你的。” 沐决眯起眼睛,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乖顺的躺下,沐决起身女上男下改为女下男上,右手伸出两指,正要点下去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踹开了,沐决刚听到响声,回头正看到男人黑青的脸…… “师兄!”“皇,皇上!”床丄的两人同时惊呼,沐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救星到了,女人脸上的血色尽褪瞬间惨白,连忙伸手拉扯好敞开的衣襟,惊慌失措。 “……这麽晚了,小王爷好兴致啊!”钟万霆缓声开口,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点情绪,但眼中的冰冷却让人透体升寒。 沐决看着钟万霆的眼神,莫名的心中一慌,翻身坐倒在床丄,拉上了自己被女人扯开的衣襟,脑中一片混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襟,居然生出了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狼狈感,他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了啊,而且被这人捉到为什么他会有那种羞愧感,沐决的脑子里乱作一团,呼吸困难的感觉越演越烈,“呃”沐决闷哼一声,揪着衣服的手,死死的按在胸口,熟悉的窒息感,紧逼上来,心脏跳的越来越快,阵阵悸痛。 虽然屋子里灯光昏暗,钟万霆还是看清了沐决脖子上那几朵红痕,特别是脸上那殷红的唇印,尤为刺痛了他的眼睛,钟万霆的眼睛眯了眯,那是他暴怒的信号,转头看向坐起身瑟瑟发抖的女人,幽幽的道:“这是哪宫的奴才,竟然有幸得了小王爷的青睐,给朕抬起头来。” 原本垂著头的宫婢闻言浑身一颤,“扑通”一声,翻身在钟万霆身前跪下,仰起头看了一眼钟万霆,就被男人身丄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啜泣着想把自己和这件事撇清,“皇,皇上,臣臣女臣女仰慕王爷,臣女不知道王爷怎么…” “哼”钟万霆冷哼一声打断了女人的话,冷声喝道:“在皇宫大内行这种苟且之事,会乱宫闱,插出去……” 钟万霆话音一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太监冲进来,把女人提起来插了出去,女人啜泣着也不敢挣扎,哽咽着嚷道:“皇上饶命,臣女和王爷是两情相悦,皇上……” 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钟万霆的脸色却越来越黑,因为有人一只都没解释过一句,钟万霆撇向沐决,“你二人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想要干什么,沐决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对于男人的质问,沐决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丄无动于衷。 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一句辩白的话都没说,这算是什么,默认吗,沐决朕对你这么好真是都白费了,居然敢在皇宫,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跟那女人乱搞,把他当成什么,钟万霆越想越怒,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沐决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沐决难道你就这么欲求不满,饥渴到随便找个女人就行吗,沐决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误会了,我不是……” “误会!”钟万霆看著沐决身丄那暧昧的唇印,吻痕,突然一声暴喝,“你到说说朕误会了什么?”话音一摞钟万霆大手一挥,狠狠的打在了沐决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沐决倒在了床丄,钟万霆抓住沐决的领子又把沐决从床丄提了起来,“你说啊,说朕误会了你什么?你背着朕在这胡搞瞎搞,你说朕误会了你什么。” “呵呵,”沐决被钟万霆那巴掌打的有些发蒙,嘴里炸开的腥气,勾起了藏在心底的郁结,扬起脸看着钟万霆,口不择言的道:“我和宫女在这苟且怎么了,皇帝大人在皇宫里行夫妻之事就是天公地道,本王就不行吗,本王就要在王宫大内在你的地方办事怎么了,钟万霆我被你骑了一次,不代表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那一副妒妇的嘴脸是什么,你嫉妒啊。我就是和岚关系好怎么了,我哪天想走你也抓不住我,我把仁九留在你也很不爽是不是,我就是这么做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我明天就去找一群男人女人放在我王府里,你又能怎么样。我是王爷,美人我要多少就有多少投怀送抱,哪一个也不会比你这个皇帝差,你这个皇帝没有权利不让本王娶妻生子,本王要想找男人也轮不上来管。”沐决胡乱的吼了一通,乱无章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钟万霆看着嘴角溢血的沐决,被沐决呛的哑口无言。 “咳咳,”沐决难过的咳了两声,瞪着钟万霆,气势不减的呛声,“怎么皇帝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我沐决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更不是属于你的,我想跟谁说话,想跟谁上床还是干什么,都由我的自己做主,就算你是钟万霆也管不着。” “朕管不着,朕到要看看朕究竟管不管得着,”钟万霆的怒气彻底被沐决给挑气来了,把人扔到床丄,冲身后的人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邪日看着被扔到床丄的沐决心中有些放心不下,钟万霆之前的暴怒,作为旁观者他看的很清楚,作为属下他不适合说什么,但是他的理智还在,他很清楚的看到沐决的脸色很不对劲,恐怕事情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应该是还有什么内情,沐决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他可不是那种随便遇到一个女人就能发痴的男人,邪日走上前叫了一声,“皇上……” “出去!”钟万霆冷喝了一声,邪日虽然和钟万霆是兄弟,但在皇宫里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帝的影卫,钟万霆这偏激的脾气他也没办法,恭敬的说了声,“臣告退。”便也跟着身后的人一起退出了香阁。 钟万霆看着沐决,他知道沐决说的多半是气话,但是仍减不去心中被勾起的怒意,“沐决朕跟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那一点,不是我皇家给你的,你信不信从明天开始,朕就能让这云国少一个功勋赫赫的王爷,皇宫里多一个男宠禁脔。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你是朕的,是朕一个人的,朕从小就认定了你,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都是朕的,这一辈子你也休想从朕身边逃开。你这在我身丅呻y哭叫的身体,能抱女人吗,你还勾搭岚和仁九,你就那么y荡……” 沐决跌在床丄的时候,后腰撞在了边角,疼的腰好像要折成两段了似得,但是这还不是重点,他的肚子从小腹处突然升起一阵剧痛,沐决不由自主地侧躺过去,捂住肚子缩成了一团,听着钟万霆的话,勾起了往事无限,很短零散的画面因为这一句话穿到了了一起,钟万霆一只对他抱有的都不是兄弟情,想想过去的种种,钟万霆故意夺走他带回京城的素晓,为了杜绝自己和那个女人来往,多少次冲他发怒,却又总是在事后,对他做出更多的补偿,钟万霆当初的试探,也都是出自这儿吧,沐决看着钟万霆,心里很乱对于钟万霆这另类的剖白手足无措,他后面那些侮辱的话,像是把刀子化开了他的伤口,骨子里的刚硬性子,让他立刻就起了逆反心,抬起头看着钟万霆,嘴角殷红的鲜血,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如果想把我变成尊贵的皇上想要的想女人一样的人,那是做梦,皇上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沐决的声音虚软无力,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字字都透着不屈。 “沐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朕对你不好吗,商岚那家伙就能得到你是吗,朕就是把你毁了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钟万霆的吼声歇斯底里,其中渗透的悲伤在空寂的屋子里回荡,沐决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窒息彻底把神志叫出了身体,男人的吼声越来越远,耳边能听清的只有他心脏时快时慢混乱的跳动,似乎他身边已经没有空气能让他呼吸了,他能做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护着他的肚子,那种疼痛让他感到了,另一个谁正在恐惧,正在寻求着他的保护,他会保护他,会的。 “沐决朕究竟有什么不好,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嘛,你究竟想要什么…决…你怎么了?”钟万霆没听到沐决的呛声,几秒钟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下意识的软下了口气,去看沐决的脸,这才发现沐决元被红的异常的面颊此刻毫无血色,苍白的像张纸,钟万霆在这下子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什么怒气,火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急忙抬脚跨丄床把沐决抱到了怀里,抱着沐决软绵绵的身体,钟万霆才知道沐决居然昏死了过去,沐决的脸色白得不同寻常,浑身冷汗,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呼吸越来越急,像是快要窒息了似得,钟万霆的心瞬间被熟悉的恐惧揪紧了,他小的时候曾经看过沐决这样,这分明就是哮喘病发的迹象…… 就在钟万霆抱着沐决,急得心跳加速,面如土色的时候,门外的邪日,截下来了来报信的钟千霖的亲信环儿,环儿虽然是女子,但也是个练家子,和邪日分属同一系统,都是皇家培养的死士影卫,对于太后和钟千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简单的一想就知道那位国舅爷想要干什么了,跟邪日简单的说了一边那母子俩的谈话,怕邪日不明白,又说了一遍自己的看法,邪日听了前面的,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就已经明白了,沐决刚才那样子肯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了,顿时二话不说就想夺门而入,却在闯门之前停了下来,抬起手用力的拍门,一边把门拍的哐哐作响,“陛下,陛下您别冲动,王爷刚才是被人算计了,您千万别冲动!” “邪日传太医,快给朕传太医来!”门外邪日的喊叫声,惊醒了钟万霆,钟万霆勉强想起当年的看到的大人们的做法,把沐决放到了床丄平躺…… 邪日不知道里面沐决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当是沐决药性发作压不住,转身叫两个小太监去太医院叫太医,冲自己的手下吩咐,出宫把王府的无病神医接进宫来,并且一定要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无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事实证明邪日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太医来了之后把过脉对,沐决的症状手足无措不说,整张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了地上。 钟万霆问什么,老太医都吱吱唔唔答非所问,钟万霆在旁边急得直跳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夜里值班的太医皇宫里只有两位,一位年近古稀,是整个皇宫最有资格,最有见识的老太医,就是现在这位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人家,另一位年纪轻轻是专诊妇科儿科的,叫来也没有用,钟万霆下令让人把所有的太医都宣进宫来,邪日忙叫停,告诉钟万霆他已经让人去叫无病了,虽然看着沐决现在是哮喘发作,老太医都手忙脚乱成了这样,沐决的状况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还是等无病来了更有把握,钟万霆知道邪日说的是对的,让人把已经面如土色双腿打颤的老太医带出去,自己坐在沐决身边,抓着沐决的手把内力源源不绝的送到沐决身体里,在心里默念,“不论你要做什么,不论你要去哪,你都要活着,朕要你活着……” 千呼万唤无病终于到了,钟万霆已经急得要发疯了,如果是别的太医,钟万霆肯定已经破口大骂了,但是对无病他却不敢发火。 沐决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微弱,脸都憋得快成青紫色了,无病看了眼沐决的脸色顿时被吓住了,如果不是钟万霆一直用内力给沐决稳定着情况,沐决估计都等不到他来了,一边拿自己的银针往沐决的穴道上刺,一边道:“钟万霆你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压制哮喘都不会,真是废物,我要是再晚到一会,沐决就没命了。” 钟万霆看着沐决青紫的小脸,想起邪日刚才说的话,虽然和无病一样埋怨太医,但是在心里他更埋怨的是他自己,他怎么就没早一点发现沐决不对劲呢,还跟他吵,打他,推他。 无病把针银针从沐决的穴道撤走,冲身边的太监吩咐打两盆热水来给沐决暖身,才坐在床边,拿过沐决的手给沐决把脉,手一切上沐决的手腕,无病的脸色也立即像刚才那位老太医一样变了,不说是面如土色,也比那好看不到哪去,不过无病到底是无病,没像那位老大夫似得,吓得浑身发抖,出了一会神就把手移开,翻了翻沐决的眼皮,掀开被子,手小心的在沐决的腹部按了几下,惊愕的张大了嘴,眼睛从沐决的脸肚子到男性象征三个地方重复扫过。 钟万霆看着无病诡异的行为,更是紧张,伸手推了推无病的肩膀,“无病,决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啊!我一会跟你说,无病跳下床冲自己带来的药箱里翻出了两瓶成药,给沐决喂了,走到桌边研墨,写了一章药方扔给了邪日。 邪日拿了药方什么都没问就跑了出去,邪日交程快,几个起落就来到位于中宫的太医院,那位年轻的专门负责妇幼科的年轻御医正在打瞌睡,邪日叫了一声,年轻太医打着哈欠坐起来,看见是邪日熟络的打了个招呼。邪日可没时间说闲话,把药方给他,让他快点把药煎了。 年轻御医接过药单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过之后有有几分失落,转身一边在后面的药柜里找药,一边道:“皇上是不是高兴坏了,孙师傅肯定得了不少赏赐吧,这还是咱们皇宫里头一份呢。” “说什么呢,那边人病的厉害,皇上高兴什么?”邪日不懂这年轻太医在说什么,不耐的道。“我说孙师傅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原来贵人病的厉害,我家有一副祖传的药方,加在这保胎的汤药里,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确保胎儿无碍。”“好好你加吧加吧!动作快点……” 邪日催着,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说这是什么药!” 年轻御医抬起头看着邪日,挑眉道:“十三太保,当然是保胎药啊!” ======================================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大发雷霆了你,辰辰好像还是第一次写, 小攻捉奸小受的情节呢…… 感觉好狗血啊,有莫有…… ☆、25·爹亲有礼 邪日那厢被太医一句十三太保雷的外焦里嫩,他可不相信无病会忙里出错,但是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十三太保这种专科药剂能治别的病,邪日的心乱的不得了,生怕无病出是真的什么状况耽搁了救沐决,让太医快点把药煎上,越快约好,自己回去找无病问个清楚。 邪日走了之后,无病又忙了起来,而且颇有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架势,一会在药箱里翻翻找找,一会在沐决身丄按来按去,一会又给沐决诊脉,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似乎有什么还不确定,又像是还不确定沐决状况,不知道怎么下手,最后无病把沐决的衣服解开了,看着沐决胸口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青色,钟万霆正狐疑着,无病拿起银针正要往那青色的地方刺,却瞄见了沐决的带在脖子的玉佩,只见原本纯白一片的玉,此时绿的发黑,无病的脸顿时黑了,把银针扔到了地上,骂了一声。 钟万霆见多识广,对块玉的奇效他听说过,而且是听先皇说的,对他功效深信不疑,咬牙切齿的道:“决中毒了,那个女人居然敢给决下毒,该死,朕要杀了她!” “你先别轻举妄动,”无病抬起头看了钟万霆一眼,对于朝堂上的事,无病知道不多,但他也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道:“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治疗沐决急,你出去我要给沐决放毒血,把大部分的毒逼出来。” “我留下来帮你。”钟万霆不放心。 “不用你帮不上我得忙,被给我添乱,出去!我不说让人进来,谁都不许进来。”无病急躁的很,没什么心情去顾那些身份尊卑,直接就把钟万霆那个往外轰。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衰弱的样子,孰重孰轻他分的清楚,什么都没多说就出去到门外等着。 无病看着钟万霆出去,拿起备在一边的银针,刺在了沐决右手中指上,把沐决的手顺势放在还温热的水盆里,右手在沐决胸口到手臂的几处穴道连点了几次,轻柔,将内力柔和的送到沐决体内,黑血一点点的从沐决的中指流出,把水盆里的清水,染成了暗淡的灰红色,随着谁碰里的水颜色越来越重,沐决胸口的青团,便越来越浅,范围也越来越小,眼看着那一盆清水从暗红色变成黑红色,无病把沐决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沐决的手指上流出的血依旧不是那么鲜红,无病却没继续下去,拿过一盒药膏抹在了沐决之间,小心的把沐决的里衣穿好,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自言自语,“究竟是谁下的毒,怎么连我都没发现,究竟谁能无声无息的每天给沐决下慢性毒药……” 门外邪日突然回来了急着要闯进去找无病,被钟万霆拦下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药呢?” “皇上,药好像有点问题,我回来问问无病,他还在里面?”邪日说着就又要往里冲,钟万霆伸手拦住,因为无病说他不说让人进去谁都不许进,事关沐决的生命安危,他一点都不敢懈怠,“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5节 “那个药,那个药是……”邪日看着钟万霆,身边还有不少侍卫太监,虽然都是钟万霆的亲信,但是当着这些人说出无病给一个男人开十三太保这种药,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乎邪日上前凑到了钟万霆的耳边低语。 钟万霆听了邪日的话,脸色顿时一僵,“无病这家伙怎么搞的,怎么给一个男人喝那种药,那药哪有什么别的用途。”钟万霆火了,这无病分明实在那沐决的命开玩笑,转身哐一声撞开了身后的房门,“无病你搞什么鬼,怎么抓那种药给决吃。” 刚才在邪日回来的同时,床丄一只无知无觉的沐决,突然哼了一声,左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脸上的表情也狰狞了起来,无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利落的爬丄床,解开了沐决的裤子检查沐决身后的那个地方,看着沐决白色的里裤上,有巴掌大的地方一块被血染红了,似乎还有再流出的迹象,无病皱起了眉,正要出去找人去催要的时候,钟万霆和邪日冲了进来,无病被吓了一跳僵在那儿,全忘了要给沐决遮掩。 钟万霆吼完,才看到床丄的情景,之间沐决丅身被t得□,白皙光洁没有一丝赘肉的玉腿连同那浑圆的地方,都l露在空气里,沐决身丄的每一点,都是完美的,比任何女人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钟万霆瞬间就看痴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无病你,你在干什么,给决解毒你怎么…” 视线的余光看到正邪日正盯着沐决,眼睛眨都不眨,一巴掌打了过去,“臭小子你看什么看,闭上眼睛。” “我,呃……”邪日尴尬的别过头。 “你门进来干什么,药呢,熬好了没有。”无病看着钟万霆打开身边的被子给沐决盖上,一边开口,一边把被子打开,挡住沐决身上外泄的春景。 “药已经熬上了,无病你怎么给沐决开那种药,那不是专医女人……”邪日听到无病的问话忙开口。 “把门关上再说。”无病冷声开口打断了邪日的话。邪日对带无病一向是惟命是从,转身去关门。 钟万霆走到无病身边,道:“你t决的衣服干什么,你给决开得那个是什么药,十三太保那是给女人用的,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那是救命的。”无病看着沐决惨白的脸色,冲邪日道:“药熬好了没有,我进宫的时候没带那种药,快去催。”邪日无奈,只能离开去太医院催药。 “无病,你究竟在搞什么鬼,那种药能治什么病,决他又不是女人,又不是怀孕,吃那种药做什么?拿药难道还有别的作用。”钟万霆看无病那么认真,更迷糊了。 “十三太保是保胎药,自然就只能保胎。” “那你……怎么还……” “决他怀孕了,刚才可能撞到了腰,动了胎气……” “你放屁,怎么可能决他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会怀孕。”钟万霆没有往深了想,这一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来不及想太多。 “决他确实是男人,他会怀孕还不是你这个皇帝大人做的好事。” “这和朕有什么…”钟万霆下意识的想这么说,但是他好像觉察出了什么。 “三个多月了,虽然还没开始显行,但是按这里的话能摸得到,皇帝陛下你确定这和你没有关系,那天在树林里你都干了什么,要我提醒你吗?” “这,你说的是真的还假的……”钟万霆的懵了,嘴角抽出着看着无病。 无病看着钟万霆冷声道:“不信你可以过来摸摸看。”说着,掀开了被子,露出沐决还平坦的小腹,用手指了指肚脐下小腹处,“很明显。” 钟万霆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打手,颤抖着放在了沐决的肚子上,轻轻用力下压,摸到了一个微硬的东西,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那东西居然好像因为他的抚摸动了动,紧接着奇异的电流窜进心房,钟万霆一惊收回了手,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无病,“这,这是,这怎么可能……” “摸到了对不对,”无病看着钟万霆一脸白痴相,一脸镇定的解释,“是真的,我没胡说,决确实是有孕了,虽然我也无法解释决怎么会受孕,但是我曾经医术上看过男子受孕的病历,证明确实有一些男子身体的构造异于常人,你那一天的荒唐,让决珠胎暗结。” 钟万霆整个已经是云里雾里,无病的响在耳边,却仿佛割了云雾一般,飘渺模糊,手再次落到了沐决的肚子上,目光追随而至目光都是虔诚,像是在看这世界上最神圣的东西一样,脸上的表情也不断的变化,从诡异,到诧异,茫然,最后是狂喜,如果是一般人知道一个男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会便那人当成是怪我,但是钟万霆不会这样,就像他刚才说的他从小就认定了沐决,就算他是男人,就算在他心里自己的存在一只不是,那也无所谓,他曾经想过要站在沐决身后守护他一生,但是那一夜他们有了肌f之亲之后,他的心情就变了,他不能再看这沐决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或是男人,他就是他的,现在沐决命运有了孩子,那就是注定了连神都要沐决和他在一起,才让这一切变的这么完美。 无病看着钟万霆脸上的笑,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变态,“皇帝大人你在高兴什么,沐决动了胎气,孩子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 钟万霆听到钟万霆的这句话顿时从云端掉到了地上,“什么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沐决会不会有危险?” “我虽然是神医,但我不是神仙,我可从来都没处理过男人怀孕的病历,只能勉强把沐决当女人来治,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其次,最怕的是决的身体会撑不住,决中毒了,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身体现在很虚弱。” 钟万霆的手在沐决的肚子上寸寸的抚摸了一通,心中懊恼不已,他知道沐决怎么会动到胎气,都是他刚才太武断了,不舍的道:“如果有危险的话,一定要先保住沐决,孩子没有了以后还能再要,不能让决出危险。” “现在这话不是你说了就算的,我说过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遇到过,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我也不会处理,决恐怕就真的会有危险,所以这个孩子必须保住。”钟万霆听了无病的话,也才意识到沐决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因为孩子而生的喜悦松懈下的情绪,顿时揪了起来把沐决的被子盖好,屈身坐到了沐决身边,看着沐决因为疼痛,皱起眉眼,伸出一只手想要抚平沐决的痛苦,另一只手握着沐决的手,把同源的内力送进沐决的身体,滋润着沐决的身体静脉,希望这样能对沐决的身体起到一些作用…… 一刻钟之后,一碗加了太医秘方的保胎药送到了香阁,沐决喝了药之后果然起了奇效,没多长时间流血的迹象就开始缓解,沐决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不再一声声的叫痛了。 钟万霆和无病彻夜未眠一直守着沐决,无病和钟万霆说了一些事,让钟万霆几乎开始感谢那个给沐决下x药的女人,第二天钟万霆直接去上了朝,而且是速去速回,那一天恐怕是当朝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迅速结束,整个时常只有一刻钟还不到。钟万霆重新回到香阁的时候,无病告诉钟万霆,沐决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是昨天又是毒发又是动胎气,还勾起了旧患,沐决的身体还相当的不问听,所以可能要昏睡上一两天,醒过来之后也至少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能保住沐决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香阁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安稳安全的地方,所以简单的给沐决换上了一套衣服,钟万霆亲手抱着沐决坐上御撵,让沐决暂时住在乾清宫,睡在他的寝室,他自己守在沐决身边,睡在寝室的软塌上。 由于皇帝亲自抱着昏睡的王爷住进他的寝宫,有些事情便不可抑止的散播开了,丞相的女人给王爷下药,导致王爷中毒昏迷,这件事自然是在皇宫里和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丞相亲自入宫请罪,钟万霆本想杀了那个女人,但是因为他是丞相的女儿,又是太后的外甥女,王爷的表妹,更因为正是他下的x药让沐决因祸得福,他才能知道沐决有孕这么个好消息,所以钟万霆宽宏大量,把女儿还给了丞相,让他带回家严加管教,而且第二天就给女人指了一门亲事,和吐番部落的王子和亲,丞相什么都没说给就给女儿准备了嫁妆,匆匆出家了,因为聪明的丞相很清楚,就算他不答应,女儿也很难再嫁的更好了,毕竟对王爷下那种药的事情扩散开,对女人的闺誉影响太大了,话说丞相的女儿嫁到吐番之后,过的其实相当如意,那王子长的气宇轩昂,两人一见钟情,虽然后来王子没能继承王位,两人更是因为后来丞相家落败,王子不再收到王兄的重视,而离开了吐蕃过,回到了云国生活,成为了千霖的左右手,虽然这女人的一生命途多舛,两人的一生过的十分幸福,而且一只深着对方,不过这些都是闲话了,现在话归正题…… 在那场晚宴之后的第三天中午,沐决终于醒了,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只有魆那个小鬼正坐在床边,吃着水果,虽然醒了,但是身体上没有一点力气,躺在那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王府,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虽说陌生但是这里的一切却都透着熟悉的气息,特别是触目所及的那明,这地方是哪儿呼之欲出。 魆幽幽的开口,“我说爹爹,你就难道就不能关心关心我,你不觉的儿子我变了吗?”沐决听教魆的抱怨转头看着魆,这才发现几天没见魆又变小了,“你怎么好像又变小了,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我的爹亲,你总算看出来了,我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人是越长越大,越变越老,然后死,而鬼想我这种,则是越变越小才能生,什么时候我变得成婴儿大小了,就是我该出生的时候了。” “这样啊!”沐决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了,突然皱起了眉,“才三个多月的功夫你就已经小了三岁的样子,那不是说再过五个月你该投胎出生了,我就是在现在找个女人来,也来不及啊!” 魆看着沐决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爹亲不要着急呦,人家的肉身现在已经三个月大了呦,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出生了呦!” 沐决愕然,上身从床丄弹了起来,却因为起的太猛,晕眩着倒了回去,“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要做我儿子,我明明没和女人亲近过,怎么可能……” 是他没有不止三个月前没有,他这辈子还没有碰过女人,他的人生中唯一的哪方面的经验,就只有三个多月前跟那个男人在荒山野岭的那次。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女人生出了的呦!”手中的果核在一抹红光中灰飞烟灭,魆的嘴角露出一个恶魔般的邪笑,趴到沐决沐决的身丄,和沐决四目相对,“爹亲大人,我现在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不可能我是男的,你怎么可能在我肚子里!”沐决瞪大了眼睛看着魆,立刻开口否认,但是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天那让人心慌的痛感。 “你已经感觉的到我了,那天在害怕的是我。”魆趴在沐决脖子上耳语,“有人来了,爹亲我要回家了哦,你这几天都昏迷这没有吃东西,都害我营养不良了,你一定要多吃点东西知道吗,这样你才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儿子呦!”魆说完退后两步,在沐决眼前一点点的钻进了沐决的肚子。 沐决看着这一幕,简直要疯了,猛地坐起身对着肚子大叫,“魆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说明白,怎么会这样,这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会怀孕…呕…呕…” 话没说完,一股恶心的感觉直窜上喉头,沐决虚弱的倒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亲们应该会更期待咩,小决决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哦, 他会肿摸样,他会那么容易的就接受吗, 当然是不会的, 反抗命运的孕夫会做出什么虐待小包子的事情呢, 请期待下章…… ☆、26·谁怀孕了 似乎听到了沐决的动静,有人跑了进来,扑到了沐决床边,一边细心的给沐决顺气拍背,一边道:“决终于醒了?这两天真是担心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爹娘交代。” 沐决这几天一直都在昏迷能被他吃掉的,只有一些流食和汤药,这么干呕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来,反倒是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了位似得,难受的脑袋都跟着发晕,对于无病的话他也没能给予什么回答,直到干呕结束了,嘴闲下来能说话了,却没了力气,躺在床丄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雾蒙蒙,脑子里全是糨糊。 无病看沐决呼吸急促,生怕沐决再犯了老毛病,伸手在沐决的胸口轻柔,既缓解了沐决的呼吸,也缓和沐决一只干呕的不适,在无病的安抚下沐决逐渐平静了下来,“我睡了多久,这是在哪,我是不是还在皇宫里?” “你睡了快三天了,这是钟万霆寝宫乾清宫,你确实还在皇宫了,你一只昏迷着情况不太好,我不敢情意挪动你,只好让你先留在皇宫里,而且皇宫里的药材齐全,什么珍贵品种稀奇的东西都有,也方便些。”无病解释着,坐在了沐决的身边,把沐决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诊脉,“决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沐决张张嘴想要问那件事情,但是作为一个男人,问别人自己是不是怀孕了,真是太可笑了,沐决镇定了一下道:“我觉得,心慌,头晕,胸口发闷,我这是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决,你是老毛病翻了,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你的身体那次中的那种度属于寒类,又不巧的伤到了你本来就不太好的肺脉,所以你那天被下药之后,气血流动太快而且对那个药里面的一种花粉过敏,导致哮喘发作的特别严重,要不是我赶到之前,老大一只再给你输内力,你恐怕就已经死翘翘了。”无病松开了握着沐决腕脉的手,“虽然那天确切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是听老大说,他已经什么都跟你说了,虽然他的表达方式很不能让人认同,但其实他对你是真的一往情深,只是那家伙太笨了,也或者是感情压抑的太久了,所以他不太回表达,我倒是希望你能试着去接……” “无病,我头疼!”沐决开口打断了无病的话,眯起眼睛难受的哼了一声,头疼你别动我给你看看,沐决不是装装样子,他是确实头疼的厉害,或许不是生理上的,是那种心理上的,魆说的话已经够让他担心头疼的了,但是无病一提起钟万霆,魆说的那件事就成了九牛一毛的小事了。 无病给沐决按了按头,沐决没多一会就又昏沉这睡了过去,但是睡的很轻,无病转身的功夫碰到了身边的床帐,只是一个小声音,却让沐决惊醒了,好一会才又睡了过去,沐决的感让无病皱起了眉,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一动都不敢动,就算动也像做贼一样,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钟万霆下朝回来,看到无病在给沐决拉被子,正要开口说话,无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钟万霆跟他离开。 钟万霆以为沐决又有什么问题,自然乖乖的跟着无病离开,无病一直带着钟万霆走出寝房站在门外才开口,“决刚才醒了。” “真的吗,那他是不是没事了。” “你们那天是不是吵得很厉害,决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无病突然说起这个,让钟万霆心中已经平复的愧疚在次升起,那天他太激动了,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他一只期许的沐决醒来能够把一切都望了,但是现在看来他全都记得,而且已经造成了伤害,“决他,怎么样……” “身体还很虚弱,那天我虽然放出不少毒血,但是那个毒,决至少吃了一个月还多了,累计在身体里的毒素并没有完全拔出,只能每天用汤药调理,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见效,不过不幸中的万幸,那个药是真对肺脉的,所以决腹中的小家伙,并没有受到影响,决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你最好不要再刺激他,如果可以我想带决会王府,我……” “不行,”钟万霆冷声道:“他不能离开朕的视线,他肚子有朕的皇子,那毒是日记月累造成的,下毒的人一定就在沐决身边,除非找出那个人,否则他不能离开皇宫一步。”“钟万霆你太武断了,你这样会专职,一切只会适得其反。” “朕是为了他好,朕也不会再放任他了,既然命运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他这一生,就只能在我身边。”钟万霆眼中都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你,真是…唉,算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无病是拿钟万霆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心里骂了一声暴君,也提沐决哀悼,谁让当初他一失足成千古恨来这,如果不是当初他非要救钟万霆,现在也不会羊入虎口。 “孩子的事,朕暂时不想他知道。” “已经快四个月了,就选沐决的身体不想女人那么容易显行,但是瞒不了多久,孩子接近四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胎动了,决早晚会发觉不对……” “这件事朕知道,你自己说过沐决的精神很不稳定,能瞒多久就多久,至少等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好一些再说。”钟万霆说着,眼睛瞟向室内,透过内室的小门和寝室大门的缝隙,看着床丄熟睡的人,眼中的霸道消散的一干二净,满满的都是柔情。 无病看着钟万霆的眼睛,被钟万霆的柔情打败了,不管这个人怎么霸道,万变不离其宗,他的心里还是对沐决深情不移,是他爱的太深了,才会处处都透着霸道独占欲,一样是不会表现爱的男人,和邪日一样,无病真的觉得,这两主仆是不是待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才会都变的这么笨,还是内敛的男人,都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无病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只要决不发现我一定什么都不主动说。我要去御膳房一趟,让他们准备些养身的药膳,再去太医院去找些医术,皇上你自便吧,决醒了差人叫我。” 钟万霆点头,目送无病离开,并且用眼神暗示,让守在暗处的邪日跟了去,转身走进室内轻手轻脚的走到沐决的床边,看着床丄浅眠的人,看着那憔悴苍白的脸,喃喃的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钟万霆的话神情且霸道,床丄前面的人似是听到了一般,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他,钟万霆看着沐决黑色的眼眸嘴角,俯□在手在沐决肩上轻拍,像是在哄小孩似得,柔声道:“睡吧,乖。” 沐决还浑浑噩噩,听着钟万霆的温言软语,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钟万霆没有离开,一直守着沐决,面对一有风吹草动就醒的沐决,钟万霆总是很温柔的轻拍安抚,让沐决重新睡的安稳,钟万霆守了沐决一个时辰,沐决迷迷糊糊的睁了三次眼睛,但后来都在男人的安抚下睡熟了。时间临近中午,睡梦中的沐决哼哼着呢喃,“饿…好饿…” 钟万霆听到沐决的话,嘴角微扬起来,转身离开寝室,没多久沐决便从无病叫醒了,然后他看到了一堆宫廷美食,沐决很疑惑为什么无病会知道他饿了,但是他实在太饿了,所以并没有问…… 那天晚上,沐决醒后第一次清醒的跟钟万霆碰面,没有争吵,因为沐决没和钟万霆说一句话,和钟万霆冷战,钟万霆不喜欢沐决清醒时对待他的态度,顾忌到沐决的身体不敢和他争吵,却霸道的赖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离开,把自己的奏章都搬到了寝宫,睡也就睡在沐决卧房的软塌上,沐决想要钟万霆出去,但是他决心和钟万霆冷战,就是不和他说话,所以翻过身面壁,跟自己生闷气。 钟万霆看着沐决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暗爽,很想伸手去摸摸沐决的头,但他忍住了。 之后的六七天,沐决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见的最多的人就是钟万霆,无病只有在给他送药,和钟万霆不在的时候,来陪他。钟万霆每日除了上朝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留在寝宫里,找沐决的别扭,就是想要激怒沐决,让沐决跟他说话,不管是找沐决的别扭,除了找别扭之外,他也对沐决很好,几乎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沐决身丄,不光是好吃好喝,夜里还要时刻注意沐决,沐决的余毒未清,无病要钟万霆注意沐决睡觉是的呼吸节奏,一旦有问题一定要帮沐决换姿势,所以钟万霆几乎日日前面,时刻注意着沐决的动向,无病还说孕妇,不对是孕夫不能趴卧,所以钟万霆也要注意这一点,每次给沐决换了姿势,沐决都会醒一会,钟万霆便细心的拍沐决,像哄小孩一样,每到那时钟万霆都会在心里想,他这算是实习了吧,先拿孩子他“娘”练手,以后好哄儿子睡觉,当然钟万霆在照顾孩子他“娘”的同时也没有忘了自家宝贝,每夜孩子他娘睡着之后,他都会好好的和孩子交流一段时间。 沐决因为这几天沐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钟万霆身丄,忘了魆说过的那件事,因为想尽快离开钟万霆,所以沐决每天都乖乖的吃药,乖乖的吃饭,身体日渐好转,夜里钟万霆给他翻身,哄他入眠的事他都知道,伪装的冰冷也逐渐被钟万霆的细心,温柔,侵蚀了,感情在一点一点的转变,只是沐决还没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正在转变,他对钟万霆不再那么冰冷,钟万霆说话的时候,他会嗯嗯两声作为回应。 沐决第八天沐决已经被无病批准可以下地了,钟万霆原本是陪着的,但是因为邪日突然有事要谈,所以暂时离开了,沐决那个不安分的性子,一没有人看着,就开始撒欢了,直接跃过了钟万霆规划的活动范围乾清宫,跑到了御花园去闲逛,现在的时间正式盛夏,虽然临近夏末,但百花盛开的御花园,没有衰败的迹象,沐决找了一处凉亭坐下,看着眼前的美景,嗜睡的沐决开始昏昏欲睡。 两个宫婢从这边走过,叽叽喳喳的闲聊着,“我听御药房的小李子说,太后寿辰的那天夜里,陛下让人到御药房抓保胎药,你们说是哪位主子有孕了?” “有这事吗,我怎么没听说啊,要是真有哪位主子怀孕了,那可是大事,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有孕的是谁,陛下肯定都要大肆封上的,现在既然风平浪静,那就证明没有这事,你肯定是听错了。” “你这么说也对,那难道是我听错了?” 小宫女扬眉一笑,调皮的道:“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沐王爷被人下了药,皇上可能让人去太医院抓过药,宫里的娘娘可没听说谁病了,难道那药是抓给小王爷的……” “去你的,你这小蹄子就会瞎想,小王爷是男人,怎么可能喝什么保胎的药,”“嗯,看定是小李子说错了……”两个宫婢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会,走远了。 半睡半醒的沐决听着两个宫婢的话,心中咯噔咯噔狂跳了两下,却并没有醒,反而睡的更沉了,而且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毛骨悚然,且毕生难忘的梦…… ====================================== 作者有话要说:给小决决一个养病的时间, 不然辰辰真的成后妈了咩, 真正的风波就要开始了咩…… ☆、27·知晓 鸟语花香的御花园,沐决站在御花园中间,姹紫嫣红的花丛里有个正在四五岁的孩子,正在追着一只哈巴狗,一人一狗玩的高兴,沐决很诧异为什么皇宫的御花园会突然多一个孩子的时候,发觉脚边有人谁在拉他的裤角,低头一个孩子有两三岁的小不点,睁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奶声奶气的道:“爹爹抱抱!”说着朝沐决伸出了手。 叫他爹爹是他的孩子吗,沐决这样想着,仔细看看这孩子的眼睛,和他的居然几乎以摸样,看来没错了这确实是他的儿子,沐决笑笑,弯腰准备把小家伙抱起来,那个一只在草丛里追着狗狗的稍大些的男孩,也跑了过来,“爹爹,我饿了,咱们回去吃糕点好不好!” 沐决转头看看那个大些的孩子,虽然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两个孩子叫他爹爹,但是看着他们的脸心里打从心坎里有一种暖心的感觉,就是想对他们好,沐决用袖子给大些的孩子擦头上的汗,柔声道:“玩的这么疯,难怪你饿了,咱们回去吃糕点,爹爹带你回去吃糕点,你喜欢吃什么糕点啊?” “爹爹你变笨了哦,连绪喜欢吃什么糕点都不知道了。”“魆!”沐决心里咯噔一声,听到这孩子的自称在猛然发现,这小家伙出了那双眼睛实在哼唱的黑色,其他的地方长的和那个犯人的小鬼一模一样,沐决整个人僵在了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大孩子看沐决不动了,担心的道:“爹爹你是不是不舒服?”沐决摇头,强自镇定的道:“没有爹爹很好,走吧爹爹带你们去吃糕点。” “爹爹抱抱宝宝。”小不点之前被沐决遗忘,很吃味,两只眼睛都闪着水光。 沐决看着小家伙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子,怎么忍心再忽略小家伙,“宝宝乖,爹爹抱你。”沐决说着,俯□就要抱小家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沐决停止了动作,“宝宝,你又不听话,父皇不是说了,你爹爹肚子里有弟弟了,不能让你爹爹抱你吗,万一压到弟弟怎么办。” 沐决一怔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钟万霆穿着一身名黄色绣着盘龙的便服,走了过来,还是和刚才一样的面容,没有什么岁月侵蚀的痕迹,但是两鬓却飘着刺目的白色。 男人走到了沐决身边,把眼泪汪汪的小娃娃抱起来,用单手抱着教训道:“宝宝不是说要做个好哥哥,好哥哥就不能欺负弟弟……” “宝宝没有欺负弟弟,宝宝想要爹爹抱抱。” “你会踢到你爹爹的肚子,就是在欺负弟弟,弟弟不舒服的话,你爹爹也会难受。”男人说着把手放在了沐决的肚子上。 沐决还没从见到男人两鬓斑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感觉着男人摸响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想要挥开男人的手,一低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浑圆凸出,像孕夫似得,决把手放在那鼓鼓的肚子上,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沐决正震惊着,肚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吗,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有些痛却不那么明显。男人显然也摸到,“小家伙动了,这个孩子胎动比两个哥哥都多,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男人说着体贴的搂住了沐决的肩。 孩子!胎动!这代表着什么,怀孕吗? “不,怎么会这样!”沐决嘴里惊叫着,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小孩,也没有那个男人,还是御花园,什么都没有,沐决正按着胸口狂喘的时候,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转头,沐决正看到了钟万霆,男人的声音有些急,慢慢的都是担心,却惊了沐决一跳,戒备的看着他,生怕是梦还没醒,眼看着男人的两鬓并没有成白色才松懈下来,张张嘴想要说话,又合上了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沐决的脸色不太好看,作为一个男人谁做了自己大肚子的梦都好看不到哪去,钟万霆看着沐决惨白的小脸,板着脸训道:“朕不是说让你在乾清宫走走,谁让你出来的,万一……”摔倒了怎么办,钟万霆想这么说,却话锋一转道:“朕没说让你出宫,你休想离开皇宫。” 沐决冷冷的斜了钟万霆一眼,直想要顶钟万霆几句,但是想想自己和钟万霆正在冷战,便什么都不说,猛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起的太猛了,眼前一花,向前扑倒。 “小心!”还好钟万霆就站姿啊沐决身前,伸手一捞,把沐决扯进了怀里,急切的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难受,肚,嗯,快说啊!”钟万霆差点走嘴,忙把话转开了。 沐决推开钟万霆,顺势坐回了石凳上,抬起手按着太阳穴,想要尽快清醒过来,突的肚子却突然痛了一下很轻,沐决一怔,整个人僵在了那儿,那感觉怎么似曾相识,沐决正告诉自己只是错觉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这次比刚才更明显更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肚子里蠕动,有点痛却不是真正痛,沐决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把手放在肚子上,用力的压向那让他感觉怪异的地方,虽然隔着衣服,却清楚的摸到了肚子里面有东西一跳一跳的,像是活的!这次不光是脸上的血失尽,沐决连嘴唇都白了…… 钟万霆看着沐决捂着肚子窝在那,脸上唇上都血色尽失,顿时被吓得心脏漏了一拍,“决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说话啊!” 沐决抬起头看了看钟万霆,眼睛是空洞的什么都没有。 钟万霆深怕沐决出事,把人抱起来就往乾清宫的方掠去,不停的在沐决耳边问沐决到底怎么了,那一路沐决却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钟万霆把沐决送回了乾清宫火速把无病招了回来,沐决的手一直压在肚子上,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无病赶到时也被沐决的样子吓到了,他觉得沐决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坐到床边给沐决诊脉,沐决的脉象并没有动到胎记的迹象,不过心脉跳的比较乱,似乎是被吓到了,无病松了口气,贴在沐决耳边叫了沐决十几声,见沐决回魂了,拉开沐决压在肚子上的手,在沐决的肚子上触诊,“你是不是肚子疼?我给你按着要是疼,你告诉我?” 沐决嗯了一声,无病按着,把沐决的肚子都按了个便,沐决都没有表示,无病正要再说什么,沐决把手放在肚子上,盖在哪块明显能摸到硬块的地方,问无病,“这儿,硬乎乎的,是怎么回事?” “这,”无病心中一凸,知道沐决是发现了什么,却不敢就这么把这事拆穿,犹豫了一会,道:“这我之前就注意到了,决你肚子里好像长了什么东西,我怕你担心一直没和你说。” “瘤子!”沐决皱眉看着无病,他觉得无病在骗他,无病却无比认真的点头,“是瘤子,我正在找看书找方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无病说的言之凿凿,沐决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选择相信无病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也讲的通了,钟万霆是知道自己这个情况的,所以他刚才那么紧张,沐决宁愿相信肚子里长了一个要命的毒瘤,也不愿意…… 无病看沐决心绪不经,给沐决扎了两针,让沐决先睡着,出去和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的皇帝大人叙话,把自己的说法和钟万霆说了,钟万霆觉得无病这个说法可以瞒上一段时间,点头认可了…… 钟万霆和无病都觉得沐决被骗住了,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沐决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恍惚,分明证明了沐决对无病的谎话,并不确信。沐决虽然对那些事情的常识不算太多,但是他身边也有过曾经怀孕的女人,也有过老婆怀孕的男人,和那些人接触多少都会知道一些事情,钟万霆和无病对待他,比之前还要细心,还要小心翼翼,钟万霆也不再用话激他,而是对他要多好有多好,他的身体越发的嗜睡,嗜酸,频繁的干呕,他每日的膳食也十分的古怪,钟万霆迎合他的口味给他准备的菜都是酸甜口的,补身的药膳都是些古怪的,他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艾叶鸡蛋汤,鲫鱼粥,莲子糯米粥,安胎鲫鱼姜仁汤,这些东西沐决听说过一两样,几乎都是给女人补血补气,补胎的东西,如果这些都可以说是巧合的话,钟万霆对他的好也只是因为他得了怪病,但是为什么他肚子里的那个所谓的瘤子总是乱动,拼命的像他证明自己是活…… 终于沐决再也忍不住了,那天无病给他看诊的时候,沐决抓住无病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让无病却感觉里面那个所谓的瘤子,活蹦乱跳的动作,红着眼睛看着愕然慌乱的无病,嘶声喝问:“无病你说实话,这真的是瘤子吗,这东西会动,这是瘤子吗,你跟我说是我,我是不是,是不是……” “决……”面对沐决的质问,无病无言以对,在说不出谎话去蒙骗沐决,沉默,默认了沐决猜测的事实。 无病的沉默让沐决崩溃了,这一刻他希望无病继续骗他,沐决从床上做起来,抓着无病的衣领,疯了一样的摇晃无病,冲着他大叫,“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怀孕,我为什么会这样……” “决你冷静,别激动,你不能激动……” “我怎么冷静,我怎么能不激动,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为什么我会怀孕,我不是女人,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无病努力的去安抚沐决,但是沐决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就在这时钟万霆回来了,沐决看向走进来的无病,放开了无病几步跑到了钟万霆身前,手捏住了钟万霆的脖子,双燕赤红的叫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钟万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钟万霆看着掐着他脖子仿佛要置他于死地的沐决,虽然没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沐决是什么都知道了,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任沐决掐着,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深入骨髓的爱,崩溃的沐决却什么都没看到,也感觉不到钟万霆的爱…… 沐决最后没有掐死钟万霆,而是倒在了钟万霆的怀里,钟万霆抱住沐决,看着收回手的无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夜深人静,沐决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依旧是熟悉又陌生的富丽堂皇,转头四望,看到男人正趴在他枕边,睡着了熟悉的面容,这样安睡安静的钟万霆,沐决以前也见过,是那一夜在树林里,重伤的钟万霆也是睡的这么沉,一直拼命的想要遗忘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上来,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就是那天住到他肚子里来的吧,就是那是自己的骨肉,沐决也不能接受,就让他狠心一次,魆,我剥夺了你投胎的机会,那就让我和你一起下地狱吧,你不该这么来,被一个男人生下来,你也不会快乐。 沐决想着把视线移开,盯着头顶的床帐看了半天,手掌来到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轻柔的拂过那微凸的地方,钟万霆一定很想要这个孩子,不知道一掌下去能不能把孩子震下来,沐决想着眼睛微眯了起来,内力运到了手上,突的肚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里面的小家伙似乎感到了他的杀气,惧怕地抖动著。 母子连心,小家伙的恐惧沐决清楚的感觉的哦啊了,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算算日子也有四个月多大了孩子,会动了应该已经成形了吧,沐决犹豫了,他虽然杀人如麻,但是肚子里的这个,却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他的孩子,如果他真的下手了,那他和杀人恶魔又有什么区别。留下他吗,不能,他不能变成怪物,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跟女人一样生孩子,绝对不能,沐决心疼欲裂,还是下了决定,内力运到手掌,高高举起…… ======================== 作者有话要说:小决决要做狠心孕夫了咩,他会成功咩…… 包子的爹呀……救包子了咩…… ☆、28·孕夫自虐 “啪!”很轻的一声闷响,沐决的手还是落下了,落在了那藏着另一个小生命的地方,顿时一个难以形容的奇痛乍起,散开四肢百骸,一股甜腥涌上喉头,拍下那一掌的时候,沐决已经咬住了唇,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痛哼,沐决痛的眼前发昏,却没有停手,沐决很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害怕,那恐惧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心,但是他不能这么停手,既然已经决定了,沐决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抬起手再次运起内力,准备拍下去,就在这时候一双手握住了沐决的手,阻止了沐决自残的动作。 不知道是沐决的痛呼,还是因为沐决身体的颤抖带动了床铺,钟万霆被惊醒了,握住沐决手腕的正式钟万霆,“你疯了吗?”钟万霆看着沐决,气的咬牙启齿,眼睛血红了,手不自觉的用力,把沐决的手腕都掐成了紫色。 肚子很疼,疼的已经把手腕上那钻心的疼,都掩盖过去了,“我疯了,怎么样,我是被你逼疯的,钟万霆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像女人一样生下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噗……” 沐决看着钟万霆,心中的屈辱再次爆发开来,嘶声的吼着,他那一掌根本没留一点余地,自己也受了内伤,加上心情激动,一口血就吐了出来。钟万霆看着沐决吐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沐决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在你的身体里,留着你的血,你怎么能……” 沐决看着钟万霆张开嘴笑了,笑的癫狂凄惨,唇扬起露出一口白牙,八色的牙齿上都是刺目的血色,“就是因为他在我的肚子里才不要他,就算要我跟着他一起下地狱,我也不后悔,哈哈,哈哈……”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狰狞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踩进了地狱,抓着沐决的紧紧的捏在手心里,“朕不准这个孩子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朕不会让你成功的……” “是吗,你是人间的皇帝,你是这一国之君你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沐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钟万霆情绪居然平稳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空洞,声音越来越小,“他要走了,我你也留不下,我早该死了,死才是对的,我不该回来,回来是错的,经历这一切,还不如当初就那么死掉的好……” 沐决的话最后失了声音,空洞的眼睛,合上,长长地睫毛软软的垂下来,一种死寂般的感觉,让人觉得沐决似乎再也不会把眼睛闭上似乎再也不会挣开了似得。 “决,你怎么了……”钟万霆看着沐决合上眼睛,心脏好像被一双手捏住了,惊慌的大吼,松开抓着沐决的手腕的手,去俯丅身一手撑着床铺,一手颤抖着去探沐决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那温热的气息溅在指尖,让钟万霆松了口气,但很快的撑在床丄的那只手,就感觉到了黏腻的湿滑,心中一惊钟万霆不可置信的垂下头,看到的是正在蔓延的血红,他的手上都是沐决的血,刺眼的红色让钟万霆的心跳都快停了,“来人,快给朕去叫无病来,人都跑到哪去了,快来人……”钟万霆声嘶力竭的大喊,声音的偶不像是自己的了。 无病早就料到沐决白天里发了通疯,醒了之后也不会善罢甘休,就没有离开太远,甚至连觉都没睡,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沐决居然会做这么过激的事情,被邪日带过去之后,还是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看着那明黄的床铺上几乎铺满的血红,无病脚一软几乎跪在地上…… 无病几步冲上去抓住沐决的手腕,沐决的腹部受到震荡,大动胎气,还居然受了内伤,无病猛地站起身,抓住钟万霆的领子,激动的大叫:“钟万霆你怎么能这样,决他不论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该对他动手啊,你这个混蛋……” “我没有打他,”我怎么舍得,钟万霆看着激动的无病,没有任何的火气供他发怒,心里只有满满的腚疼,和无奈,声音颤抖着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告诉了无病,“是他自己……” “怎么可能……”无病不可置信的转身投降床丄脆弱的钟万霆,实在无法相信沐决居然会这个过激,沐决一向是个善良的人,心软的不得了,怎么这次会下这种狠心去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惜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但是想想无论是哪个男人知道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搞怀孕了,都会是沐决这个状态吧,更何况沐决对钟万霆还没有真正的爱,会怀上孩子也是那一日被□的,沐决的反映这么强烈,也有情可原,无病拼命的摇晃钟万霆,他是那个罪魁祸首,“是你让决怀孕的,是你非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为什么让他那么做,他会死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钟万霆看着无病,对于无病的质问无言以对,他就不该睡,他就该看着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他明知道沐决会出事,为什么没好好看着他。 邪日看无病对钟万霆无理,上前把无病拉开,“无病救人要紧,你还是先看沐决,谁都料不到沐决居然这么做。” “骂了一句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无病推开邪日的手,走向床丄的沐决,“滚出去别妨碍我救人……”钟万霆看着床丄的沐决出神,直到被邪日拉出去才回过神。 不知道是无病的医术真的高超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境地,还是沐决肚子里的孩子命不该绝,虽然沐决失血多的让无病心惊胆战,但是孩子保住了。 沐决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便清醒了,睁着眼睛望着帐顶,想起昨晚身后那地方不断有液体涌出的感觉,觉得孩子应该已经没有了,虽然孩子是他不想要的,心里却还是觉得不舒服,魆会恨死他吧,沐决这样想着,把手放在了肚子上,下一秒沐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还在。”无病的声音紧跟着在头顶响起。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6节 沐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道魆这小鬼是赖定了他吗,他就那么想被一个男人生出来吗。“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到一会儿,你就没救了……” “没救了不是更好吗,”沐决接口道:“让我像女人一样生孩子,我宁愿死……” “皇上不会让你把这个孩子堕掉,他更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你的身体,决你也知道你根本不是女人,这个孩子如果流掉了,难保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难道真的想……” “我想,我像个废物一样被钟万霆那家伙困在皇宫里,别说钟万霆会在我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放过我,他不会的你和我都知道,我宁愿死也不做这天下的笑话,钟万霆的禁脔……”沐决的声音很虚弱,但一字一句都透着不屈的刚硬。 “决…”无病看着沐决,想要说什么劝劝沐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直都知道钟万霆喜欢沐决,很多年前就一直把沐决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为沐决牺牲了很多,所以他一直都站在钟万霆的立场,希望沐决能够接受他,但是他却忽略了沐决的心思,钟万霆爱沐决,不代表沐决也爱他,至少沐决现在并不喜欢钟万霆的霸道,他害怕钟万霆会把他变成皇宫里的笑话,变成一个万人唾弃的男宠,无病的直觉觉得钟万霆不会让沐决变成那样,但是不可否认钟万霆的霸道和占有y,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无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该帮钟万霆把孩子和沐决留在他身边,还是该帮沐决打掉孩子,逃开钟万霆。 无病的沉默,让沐决沉进了自己的世界,他绝对不能再待在皇宫,如果他继续留在皇宫,钟万霆一定会把他变成那样,沐决最怕的就是梦境成真,但是他能怎么办呢,这皇宫是钟万霆的地盘,他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和人,思来想去唯一能帮他的就只有无病,沐决闭上了眼睛,仔细想自己做…… 无病看沐决闭上眼睛,也不去朝他,因为沐决现在需要休息,但是沐决并没有乖乖的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沐决跳下床,准备拿肚子往桌子上撞,无病当时正在解手,幸好钟万霆回来才制止了沐决的自残,把沐决困在怀里,钟万霆贴在沐决耳边恶狠狠的道:“沐决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不想!”沐决的身体还很虚弱,他大叫着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开钟万霆的钳制,沐决挣扎了一会,小腹那隐隐的痛楚,变成了钝痛,“唔…”沐决呻y着整个人软倒在了钟万霆怀里。 “决”无病惊呼着,钟万霆皱着眉把沐决抱起来放到了床丄,无病忙给沐决拿药,把药丸送到沐决嘴角,已经痛到脸色惨白的沐决,却倔强的把药给吐了出来,药丸直接射在了钟万霆的脸上,钟万霆眼睛都没眨一下,伸手按住沐决的肩,让无病给沐决施针,沐决疼的面无人色却还在拼命挣扎,无病几次都差点把针刺歪了,无病急得满头大喊,“决你别乱动,这穴道刺不准,要出大事的!” 沐决瞪着眼睛,大叫:“好啊,直接扎我的死穴,让我死了算了……” 沐决的大吼大叫成功的激怒了钟万霆,钟万霆放开了按住沐决肩的手,在沐决身丄连点了几下,沐决这会乖了,什么的都不能做,无病给他喂药给他施针,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沐决从那次开始,就像疯了一样,每天都抓住所有的机会,自虐,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自己的肚子,不能下床就翻身直接往地上摔,能下床就往任何硬的尖端的东西上撞,钟万霆和无病为什么不点住沐决的穴道让沐决不能自残,如果可以他们当然想那样,但是沐决是会武功有内力的人,沐决总是用内力冲击被封住的经脉的话,会更伤,为什么不抑制住沐决的内力,那些抑制内力的药,很伤身,不能用在孕夫身丄,钟万霆和无病只能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一人白天一人晚上,无病还好除了做大夫之外就是闲人,但是钟万霆可是整个天下最忙的人,要上朝要批阅奏章,每天也只有晚上这几个时辰能休息,现在为了沐决把他休息的时间都牺牲掉了,才六七天的功夫,人就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像是直接用墨涂上去的似得,朝堂上的大臣们都频频要皇帝保重身体。 钟万霆如此舍身的护着沐决,沐决却一只似乎不为所动,依旧是抓住任何机会,折腾自己也折腾钟万霆和无病。 钟万霆的身体过劳,沐决的身体因为整日的胡闹也一天比一天差,无病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折磨,作为他们两个的好兄弟,真是急在心里,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每天都跟沐决讲很多道理,希望沐决能安稳下来但是这话却…… 这天中午无病端了药进来,送到沐决手里,沐决说怕苦,无病转头出门给沐决找果脯,屋子里却听到瓷器碎的脆响,无病顿觉不妙,转身就往会跑,沐决正抓着一块碎片往手腕上割,无病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无病冲上去把瓷片抢了下来,动作快但沐决还是在沐决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无病的一通歇斯底里,最后对上沐决死寂的双眸,终于还是妥协了,翌日中午,无病把一碗药送到了沐决手上,沐决看着窗外的风景,把手按在肚子上,感觉着小家伙不安的动作,苦笑着想一样的时间,差不多的东西,却不是保胎药了,而是这小鬼的绝命符……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感觉写的太狠了,辰辰好像真的变成后妈了呢…… ☆、29·离宫 沐决看着手上滚烫的药碗,指尖被烫的一阵阵的发疼,沐决却死死的把这东西握在手心里不放,想想这些天自己做的事情,沐决觉得自己就像个女人,一哭二闹三少掉的戏码全都玩遍了,微闭了下眼睛,忆起了昨天…… 摔碎那个碗,拿起碎片放在手腕的时候,不可否认之前他那么闹,那么作怪,却都是有分寸的,因为第一次那要命的疼,沐决的心中一只有惧意,看起来义无反顾,但实际上都留了力,死过一次沐决对死亡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惧意的,但是这会二,只要看着那碎片的尖端很清楚只要用上一点力气,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和他没关系,沐决真的放了上去,想要就这么解t,无病从他手上夺走碎片的时,划开的伤口,那清楚的痛感,让沐决回过了神。 “决你究竟要干什么,你真的不想活了……”无病被沐决眼中决死的神色,心痛的道。 “我想,能活着谁想死,但我不想这么活着,我不能这么活着。”沐决看着自己手腕上涌出的血红,颓然的躺回了床铺上,闭上了眼睛,“无病我想离开,如果你是我兄弟,就帮帮我,如果不能帮我离开皇宫,那你就给我准备碗毒药,让我彻底离开……” “我帮你,我帮你,”无病扔掉了手上的碎片,在钟万霆和沐决之间,选择后者,“我不能让你死,我答应过娘,答应过父王,你不能死。” 沐决等到了这句话,却并不觉有什么喜,眼前却浮现除了钟万霆这几日憔悴的脸盼,那人那样照顾自己,自己却拼命要离开,是不是……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带你杀出皇宫?” “给我准备一碗堕胎药,只要这个孩子没了,钟万霆总会放我出皇宫,离开了皇宫,天大地大,我不想在困在这儿,我要理他远远的……” 无病和沐决两个人共事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只听了沐决说到这儿,无病就什么都明白了,长出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我会安排,药明天中午我给你拿过来。” 无病说着踢开床边的碎片,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绷带和伤药,给沐决包扎手臂上的伤,虽然知道沐决一定打定了注意,却还是说了一句,“决,如果一碗安胎药下去,这个孩子堕不下,你……” 沐决沉默了一会,想想自己这阵子如此的折腾,肚子里的这块肉却几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如果那样,那是他命不该绝,我不会逆天意,如果那样就只好留着他。” 无病看着沐决平静的脸,没再说什么,似乎已经打定了什么注意…… 钟万霆晚上回来,沐决已经睡了,因为困扰了他多日的事情,有了定论,沐决睡的很熟,很熟,钟万霆看着睡的香甜的沐决,有些意外,定在床头看着沐决,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沐决的发顶,“你这只炸毛的小猫,终于累了是不是……” 钟万霆感叹这,正准备抓紧这个空档自己也好好休息上一会,视线的余光却瞄到了,沐决手腕上的裹着的纱布,钟万霆心中一紧,把手放在了沐决被包裹的手腕上,看着那渗出的鲜红,心脏再次被揪紧了,看着熟睡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俯身凑近男人的脸,在额头上留下一吻,看着沐决因为自己的亲吻,微皱起眉喃喃的念了一句,“我是不是太急了……” 看沐决似乎要挣开眼睛,钟万霆忙伸手在沐决的肩上拍了拍,看沐决睡熟了,犹豫了一阵转身离开了,当然离开之前还没忘记让值班的暗卫看着情绪激动的孕夫…… 钟万霆前脚离开,床丄的人也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被男人吻过的地方,没生出什么厌恶的情绪,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男人去了哪,沐决并没有去在意,他是皇帝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能孤枕独眠,想到男人去和后宫里的女人什么什么,沐决居然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想起男人这些日子的呵护备至,现在正在给予另一个男人,那股酸意让他浑身不自在…… 夜很静,皇帝大人在御花园里游荡了很久,并没有像某位王爷臆想的那样,去找后宫中的妃子,而是就那么一直在空无一人的御花园绕圈子,似是有排解不掉的忧愁,想要借着闲逛挥洒出去…… 午时,夏末的温度比仲夏还要高上几分,无病擦掉头上的汗,看着沐决,看着端着药碗的沐决,“决这一碗药下去,决你就送掉了你亲生孩子的命,你知道吗?” 无病的声音不是质问,但是每一字都有力的敲在沐决的心上,有着重重的回响,良久才张开嘴,道:“我知道。” “决当初在战场上,你从不杀俘虏,你也说过你厌恶战争,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如果可以你不愿意杀死任何无辜的人,现在你要杀得是你的亲生孩子,他身丄留着你的血,连这个世界都没看上一眼,他比任何都人无辜。” “……”沐决没说话,这话无病之前也说过,那时候他是左耳进右耳冒,没什么感觉,但是仙子啊听了这话,手上滚热的温度变得更加灼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阵阵的发疼。 “决话我就说到这儿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阻止你。”无病说着,看了一眼沐决手里的药转身出门。 沐决看着无病离开的背影,扪心自问他一向最厌恶,那些男人抛妻弃子,自己现在害死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是就和那些人一样,沐决正想着,一团白影从他身上飘出,停在他身前逐渐形成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影子,还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那双妖异的红眸却少了往日的活力,看着沐决声音软绵绵的道:“爹爹,你真的要不要我?” “魆,我……”沐决抬起头看着小家伙,和他越来越像的小脸蛋,愧疚爬上心头,沐决张了几次嘴才说出了声,“魆,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你能当我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但是被一个男人生出来,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你以后的路不会好走,你可以去找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他们一定比我更适合做生你的人,我……” “不要说这些,你就是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都知道!”魆激动的喊着打断了沐决的话,垂下头双眼泪汪汪的道:“我一直都不招人喜欢,被人丢掉也不是第一次,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能投胎。” “魆,不是那样的,我喜欢你,我从来都不讨厌你,只是我,我不能……”沐决把药碗放到身边,激动的去抓魆的肩膀,却抓了个空,他居然碰不到魆,之前都可以的啊,沐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魆的样子不正常,显行的身体不想往常一样是清清楚楚的实体,不但是半透明,还闪闪烁烁,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样,“魆,这是怎么了。” “我和你说过我已经死了很久了,我本来很早就可以投胎的,但是每一次都被人堕掉了,我不想怨恨,但是我控制不了,每次投胎不成我就必须到地府去服苦役,但是愿意越积越多,苦役也解不了我的怨气了,如果这次我再不能投胎,我就永远都投不了胎了。” “那你会怎么样?”沐决看着魆眼里的凄楚,愧疚,心疼,却说不出魆想要的那句话。 “好的话会魂飞婆娑,坏的话,会在地府做千年万年的苦役,永不超生。”沐决很明白魆为什么会说魂飞魄散是好一点,和他非要逃离皇宫是一样的,没有自由的活着,还不如死,无病的话回荡在脑海,就因为自己不想成为一个怪物,就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伤害他自己的骨血,是不是太残忍了,“魆……”沐决看着魆,看着那稚嫩的脸上,写着太多和年龄不负,不该出现的沧桑伤悲,他想要保护这个孩子,护他一生,但他不甘心…… “小王爷我不能勉强你,我的力量已经不够再保护自己的了,如果你决定杀了我,那我也只能认命了,我会投胎在你肚子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儿子,但是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怪你。”魆说着不等沐决再说什么,化成一缕白烟,融进了沐决的身体。 魆不见了,沐决的心里的痛感,却越演越烈,像是被什么寸寸噬咬,转头盯着放在床头的碗,看着里面黑色浓稠的药汁,对他所向往的解脱,越来越厌恶,抬起一只手放在微凸的小腹上,里面的东西动了动,沐决感觉到了很轻的痛感,还有一股深刻悲伤,手掌轻柔画了一圈,另一只手伸出去,出手一点点的靠近,在指尖碰到滚热的药碗时,狠狠的一挥,碗摔在了地上,药汁溅得四散开来,那刺耳的声音,却让沐决的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小家伙保证,“爹爹不会放弃你,爹爹会保护你。” 无病匆匆跑进来看着一地狼藉,又看看床丄的坐在床丄,手贴着肚子,一脸柔情的的某人,嘴角扬了起来,“决,决定了。”“决定了,我要留着他,他确实是无辜的。” “呼,”无病大大的动了口气,语气轻松的调侃,“你总算想开了,那以后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管是离开皇宫还是留在皇宫,都要听我的话,不然小家伙生出来营养不良,我这个干爹可不答应。” “干爹?你……” “我怎么不够格吗?” “够,很够,以后我儿子的尿布就交给你这干爹了。”沐决的心情大好,跟着无病开起了玩笑。“我药打碎了,我再去给你拿一碗。”无病说着把碎片踢到一边,准备往外走。 “你说什么?”沐决意识到了什么,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没说什么啊,幸好今天的药熬得多,现在温度正好。”无病说完,便闪身溜出了屋子,无病坐在床丄看着逃也似得离开的无病,哭笑不得。 再次端起药碗,沐决正要喝,突然有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掌打飞了沐决手上的汤药,“沐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真的不要命了?” 沐决不知道钟万霆为什么会突然跑来,面对他怒吼的质问,冷声道:“我要命,我想活着,被你这样困着我生不如死,还不如……” “朕放你走!”只要你不在伤害自己,钟万霆看着沐决满是死寂的眸子,“滚出朕的皇宫,别死在真的皇宫里脏了朕的地方。” 留下一句话,皇帝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沐决看着被那嫩撞的不断摇晃的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把视线转向无病,“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皇帝大人说让你走,你可以离开皇宫了。”无病狡黠的一笑,眉毛向上挑了挑,“为了让我干儿子好好来到这个世上,干爹我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啊。” 无病说着走到沐决跟前,伸手摸了摸沐决的肚子,“干儿子以后要孝顺我哦!”沐决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但是他很清楚钟万霆会放他走,一定是无病使了什么手段,勾起唇道:“我替你干儿子答应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宫。” “等你喝完药,我们就走,我已经准备妥当了,我去给你拿药。”无病说着,一边往外走,一边瞄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幸好我聪明,留着一起收拾,不然还要麻烦第二次……” 能出宫,沐决心中大石又落了一块,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的道“魆,爹爹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再不会虐待你了。”像是在会痒沐决的话,肚子里的小家伙小小的挪动了一□子,沐决含笑不语,对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了怨愤…… 无病究竟做了,在离开皇宫之后,他告诉了沐决,今天一早皇帝大人去找了他,问他沐决前一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无病直言不讳,不但很诚实的什么都和钟万霆说了,还故意添油加醋,然后今天早上他特地去御膳房抓了一副真的堕胎药,皇帝大人一直都又派人跟着他,当然这件事皇帝一定会知道的,然后就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是不会三四个月就会动的, 辰辰这个呢是剧情需要,亲们见谅咩…… ☆、30·偷香 沐决看着碗里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要动筷的y望都没有,坐在沐决身边的无病,挑眉道:“你怎么这么挑了,一点都不想吃!” “本王突然发现王府的厨子,还是不如御膳房。” “李婶听了这话会伤心,我看你的嘴是在皇宫里养叼了?”沐决撇嘴,其实不是他在皇宫里把嘴养叼了,而是他肚子里的小东西,在皇宫美食吃多了,回到王府吃饭不习惯了,这王府的前主人,沐决的父亲虽然在前朝就已居高位,是皇帝的妹夫,但原本是穷小子一个过惯了朴实生活的人,在吃穿用度上依旧十分的节俭,所以王府的东西虽然多有皇帝赏赐,却吃的并不铺张,除了皇帝上次的高档食材外,从来不曾采买那些鲍鱼之类的高档东西,沐决本身虽然喜欢美食,但是由于父亲从小的言传身教,所以沐决在王府里依然沿用着当初父亲定下的规定,沐决在皇宫里的那些日子吃的竟是山珍海味,钟万霆连给他的米饭都是最好的贡米,不说粒粒黄金,一碗饭也几乎就值平民家几天的吃食了,那味道绝对不是王府里的东西能比的,米饭都是如此别的就更是不用提了。 沐决拿起筷子拧着眉夹了一口菜,往常吃着还算是可以的饭菜,现在到嘴里却是如同嚼蜡,沐决不禁扔了筷子,哀叹了一声。 无病看了看沐决撇嘴道:“女人怀孕之后口味会大变,我还不信呢,今个倒是见识着了,看来是我干儿子不喜欢这些菜。” 沐决的眉毛拧成了下八子,佯怒道:“别拿我跟女人比!” 其实沐决不知道无病这话还真是说对了,不想吃桌子上这些菜的人,真的不是他,而是他肚子里的魆,在皇宫里沐决整日蔫蔫的食不下咽,但是他可没有,虽然才住了半个月,却真的就把他的嘴养的叼了,如果沐决知道的话,一定会大骂魆腐败了,当初魆是个多好养活的小家伙,那是见什么吃什么,记得出游的时候饿的实在没吃的了,小家伙还到野地里挖了两个地瓜呢。 “你想吃什么,你说出来我让人给你做去,”无病笑着问。 沐决眯了眯眼睛,眼里浮现出的都是那些刁钻的山珍海味,不禁猛摇其头,“我今天就吃这个了,不能这么惯着这小子,这么小就要什么给什么以后非惯坏了不可!”沐决说完,又拿起了筷子,摆出一副要风卷残云的架势,奈何筷子在众多盘子上方逛了一圈之后,还是一声叹息。 无病伸手捏住沐决的下巴,扁了扁嘴道:“不想吃就不要勉强,回来这几天好不容易养出了点肉,别再瘦回去了,管他要点东西又能怎么着,都四个月了一般孕妇的肚子都该显行了,我干儿子还没什么变化,肯定是你之前都没好好吃饭把我干儿子给饿着了,你想吃什么就说,跟他你还客气什么,你抹不开面子我去帮你说。” “就怕要多了,人家顺理成章的把我再给困回去,算了吧我就吃这个了。”沐决有气无力的低声絮叨,他现在虽然是在宫外,但他没能像当初说的那样自由自在的遨游天下,因为他的身体不润许,他当时太虚弱了,而且他已经决定了要留下魆,那他就必须找个好地方安胎,所以生不如熟,有人不想让他走,他便留在了王府。 无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老大是个收信的人,他既然放你出来了,只要不出意外是不会情意的把你再抓回去的!除非……” 无病没有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他和钟万霆始终都瞒着沐决,虽然是他帮沐决回来的,但是如果再出现那些危害沐决生命的事情,就算是沐决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必须让沐决回到皇宫去,毕竟那是钟万霆的地盘。“他是放我回来了,但他可没放过我,我这王府的守卫对他来说就是形同虚设……” “嗯,什么意思,”无病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呆呆的道:“我怎么不懂。” “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沐决眯起眼睛,斜视无病,“钟万霆那家伙,每天晚上都会来对不对?” “嗯…”无病知道瞒不下去了,嘿嘿一笑,“他是皇帝,他要到哪去,不到哪去,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啊,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皇帝大人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夜深人静,你都已经睡了啊……” “被隔壁的j□j声吵起来的…”沐决邪恶的扯动嘴角,狡黠的用三角眼看着无病,这种事情居然都不告诉他,还兄弟呢,幸好昨晚他没睡,被他知道了,之前不知道被那家伙动了多少手脚。 “噗……”无病嘴里的饭都喷了一桌子,整张脸都呛得咳成了番茄。 “哼!”沐决别过脸继续吃饭,心中愤愤,叫你帮着那个皇帝老骗我,这点都算是轻的,沐决正吃着,窗户那边有人影走过,“九哥!” 仁九站定,从窗外望过来,“王爷找我?” 沐决看了一眼被揭露了某些事情,羞得快要钻到土里的,依旧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人,起身出门,和仁九叙话,两个人闲话了一阵,沐决问仁九在王府里待的可习惯,仁九问沐决的身体如何,应沐决的邀请,仁九已经正式成为了王府的一份子,不属于王府里也不属于皇帝的,只属于沐决一个人管理的侍卫,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沐决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和跟岚的感觉不同,那种是知己,这种有些像是亲人般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仁九的亲切,沐决才会有这种错觉。要说沐决为什么会知道某位皇帝夜夜来他王府骚扰,还要多亏了仁九的提点,一想起钟万霆天天晚上都明目张胆的来,他王府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告诉他,他就生气。 客气了一会,沐决就正式进入正题了,朝仁九勾勾手指,让仁九附耳过来,沐决贴在仁九耳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两人分开仁九点头,微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这点小事算什么,今天晚上我一定帮你拦一拦。” “多谢了,九哥。”沐决看着仁九也笑了,两人笑起来的眉眼弯起的弧度,格外的一致。 沐决让仁九帮忙守夜,并不是觉得仁九就能挡住那人,只是想让仁九叫醒他而已,他可不想再被,沐决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唇,脸色微红。 “对了听说王爷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我今天出门买了这个,听说这东西开胃,酸辣藕丁,应该是种酱菜,听说能开胃你尝尝看。”仁九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沐决。 沐决接下来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股酸酸的味道直冲进鼻腔,顿时让沐决的口水开始疯狂分泌,沐决笑笑道了声谢,随即问仁九吃了没,见仁九摇头,便直接把仁九也请到了饭桌上。 沐决和仁九坐到餐桌上的时候,某人已经不咳嗽了,但是脸还是红的不得了,想起昨天的事都给沐决听着了,就羞得不得了,他就说不要,那家伙却…… 矮榻上端放着枝叶繁茂的盆景,绿色的叶片上,有着零星点点的白色花粉,似乎就是因为这点花粉,才让盆景的颜色比往常更深邃,更有生机…… 托仁九的福,沐决中午吃的很多很好很香,那个又酸又辣的重口味,让无病敬谢不敏,他也想劝沐决别吃,他那个哮喘实在不适合吃太辣的东西,但是看着沐决难得胃口大开,也就只能先让沐决吃,后面的事他防着就对了。 皇宫最接近王府西街的的侧门,有两个人骑着马从那离开了,直接走向了王府所在的西街,这个人是谁就不用解释了,能自由出入皇宫的男人,除了皇帝大人不做他想。 就像是沐决说的那样,钟万霆可以放他出宫,却并没有真正放他的意思,把一个人记挂了十几年,怎么能是轻易就放开的呢,无病当时的小把戏并没能瞒得了伟大的皇帝大人多久,钟万霆没到一天的功夫就想明白了,特别是听说无病熬了一碗大分量的安胎药之后,钟万霆每夜来探望当然是为了看沐决没错,却也是为了敲山震虎,虽然他把王府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对沐决不利的人,他这样夜夜来王府看看,至少可以让那些人不敢随便造次。 某位皇帝和皇帝的贴身暗卫邪日,和往常一样旁若无人的来到了守卫重重的王府内院,钟万霆去找沐决,邪日去找无病,另外一个暗卫在门口给两个人把风,但是今天钟万霆刚刚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迎面就是一拳打了过来,钟万霆一惊,虽然这全来的急,但他还是闪过去了,连退几步将将站稳,立刻就分辨出这人不是沐决,不由大喝了一声,“你是谁!” “仁九!”仁九从黑暗的室内走出来,站在月光下,扬起头看着钟万霆,“王爷的贴身侍卫!” “仁九!贴身,侍卫!”钟万霆当然是认出了仁九,但是对仁九后面的那四个字,很是不满。 “出什么事了?”无病和邪日从隔壁跑了出来,看这和钟万霆对峙的仁九,无病有些吃惊。钟万霆冷声道:“让开!” “王爷不喜欢有人打扰,请回!”仁九站在那让也不让,凌然不惧的看着男人。 “朕要去什么地方,还没有人能揽的住!”钟万霆眼中寒光一闪,“邪日!” 钟万霆话音一落,邪日腾空而起,把仁九逼退数步,两人离开了门口的位置,在院子里打了起来,钟万霆冷哼一声走进了沐决的房间登堂入室,沐决已经醒了,双手环胸站在屋子里,看着钟万霆,“你不该来打搅我,我现在很需要休息,你知道吗?你这样每天晚上来骚扰…嗯,你这样会让我睡不好。” “朕送你离开皇宫,不代表朕放开了,”钟万霆走到沐决身前,看着沐决鼓起来的两腮,真像是在撒娇,而且听沐决的话,他开始在意他肚子里的小肉球了,他不但气不起来了,反而想逗逗沐决,“而且朕是来看朕的儿子,你没权利帮他拒绝。”说着钟万霆伸手去偷袭沐决的肚子,“我没天来他都很高兴的。” “别碰我,”沐决伸手挡开男人的手向后横移了几步,低声道:“我有权利拒绝你,他在我肚子里,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睡觉。” “我来看看你,嗯,朕来看看儿子,就打扰你睡觉了,你放个陌生人来看着你睡觉,你就能睡得着吗?”钟万霆瞪着沐决。 “是,所以请你不要在来了,任何人都比你好,谁会像你一样……”沐决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如果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来看他,他才不会这么生气,这家伙,昨天晚上居然对他…… “嗯?”钟万霆看着沐决的动作,那白嫩的脸上晕染上的红霞,心中了然,昨晚他看沐决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像大苹果一样,实在是没忍住,就咬了一口,看来他是什么都知道了,狡黠的勾起唇,“朕看,你不是讨厌朕晚上来看你睡觉,而是……” “没有什么而是,本王最讨厌睡觉的时有人打扰,皇宫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等着皇上临幸,我……你要干什么?”钟万霆突然步步逼近,沐决惊慌的忙往后退。 沐决的避让,让钟万霆很不舒服,沐决退他就进,直到把沐决逼得退无可退,跌坐在矮榻上,才停下来,伸手用指尖挑起沐决的下巴,低头靠近鼻尖对着鼻尖,看着沐决眸子里的惊慌,钟万霆就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沐决惊慌的往后躲,碰倒了放在矮桌上的盆景,一股幽香在鼻尖飘过。 沐决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想逃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钟万霆越来越想要捉弄他,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再留陌生的男人在房里过夜,沐决躺在了矮榻上,钟万霆也爬上了矮榻,双手撑在沐决两侧,靠近再靠近,唇贴上了沐决的嘴角,品尝这那柔软的香唇,钟万霆觉得这样的教训不错,就像是无病说的,他对待沐决的方法要柔软点,他认为这样的方法很柔软。唇,柔软,温热,带着男人身丄特有的麝香味,舌滑进嘴里,比昨晚模糊的感觉,清楚太多,沐决瞪大了眼睛,心跳t离了节奏,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栗,呼吸居然也有些难受,真的开始难受了…… 感觉沐决的呼吸,有些不正常,钟万霆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沐决,趴在沐决耳边冷声道:“我不喜欢你的房间里有陌生人陪着你过夜,听到没有,如果你再留陌生人在你房里过夜,我就不止做这样了…” 钟万霆在哼得意洋洋,却突然发现怀里的人,不正常了,身体正不断的颤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个翻身从床丄下来,抓着沐决的手大喊大叫,“决,你怎么了,决…你这是哮喘发了吗,天呢,无病,无病快进来……”无病听到钟万霆惊慌的大汉,一个箭步冲进了来,看着矮榻上的沐决,无病懵了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就……总是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沐决的身体是有惊无险,但是等他醒来的时候,身处的地方却…… =================== 作者有话要说:离开了皇宫,也没能逃开皇帝的魔掌…… 小寒跑到哪里去了,辰辰好想他的说, 殿下也不见了,唉,你们都跑到哪里去呢…… 辰辰有种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 ☆、31·望云楼 “兜了一圈还是回来了!”挣开眼睛满目的明黄,沐决闭上了眼睛感叹了一次,脸上没有太多能表达情绪的表情。 钟万霆站在床边看着,捉摸不出沐决的情绪,沉默着没开口。 无病看看沐决,又看看钟万霆,低声道:“你昨晚哮喘发作,我必须把你带回皇宫,这有我要的药材。” “哮喘!”沐决只知道昨晚被某人亲了之后自己呼吸不畅,经无病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那是哮喘发做,沐决拧眉看着无病,“我怎么,突然又,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是不是……” 沐决把眼睛斜向钟万霆,钟万霆瞪眼,忙撇清,“和我无关,是你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没好。” 沐决哼了一声,昨晚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诱因让他发病,明显就是情绪不稳,才会那样的,都是这个男人害的,他居然,沐决想到这里又羞又恼,脸色顿时变得红扑扑的,呼吸也急了几分。 “决你别激动,你如果频繁的发病,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好处。”无病把手放在沐决的胸口,提醒沐决稳定呼吸,看沐决平静下来了才道:“其实这件事真的不怪老大,你记得摆在你矮榻上的那盆盆景吗,那上面有不少花粉,你昨晚应该是吸入了那个才导致病发的。” “盆景里怎么会有花粉?”沐决皱眉看着无病,他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再发这旧疾,但是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房舍附近,他的房里,都不会出现有花粉的花和盆栽,他房里的盆景更是有叶无花的那种,怎么突然就。 “很多卖花的人都会在植物上,撒上其他植物的花粉,这样授粉之后植物就会生长的特别好,你屋子里原来的那盆盆景死了,昨天那个是新买回来的,素晓换上去的,你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是三缄其口,你王府里的人,谁都不知道,所以没人检查这些,我也疏忽了。” “没事不怪你,”沐决坐起身,苦涩的道:“到是我,怎么这么不中用了。” “不是你不中用了,是你之前中了毒,身体还没劝好,怀孕之后体质虚弱,对那些过敏原变得更感了。” “原来都是他害的啊,”沐决念了一声,揉了一下,视线的余光突然瞄到钟万霆在看他,轻咳一声收回了手,手扶着床挪到了床边,“我已经好多了,无病咱们可以回去了。” 钟万霆伸手按照了沐决的肩膀,“你得留在皇宫!” “你又想困住我!”沐决甩开男人的手,想站起来,“休想!” 钟万霆又伸手按了过去,“你想要平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被别人发现,你就必须留在皇宫里。”钟万霆说着给了无病一个眼神,无病会意起身离开,把空间让给这两人。 “凭什么!”沐决仰头怒视。 “凭你肚子里的东西朕也有份。” “我肚子里的不是东西,是个孩子,注意你的言辞。” “好,他不是个东西,不管他是什么……”钟万霆顺着沐决的话说,却觉得像是骂人,眉头动了动道:“不管他是男孩女孩,朕都要他,既然要就要保证他的顺利出生,你的王府,人心松散,你以前从来都不避讳谁在你身边安插什么人,你那时候光明正大,不怕任何人揭你的短,那现在呢,你还不怕人揭吗。” 钟万霆说着,眼睛故意扫向已经遮不住的小肚子,继续道:“你王府里什么人都有,你很清楚,朕现在告诉你,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会皇宫之后,就已经被有些人传开了,如果你怀孕,你说这事会不会被人联想到朕身丄。” “你……”沐决看着钟万霆,被人揭了短处,他确实是个马大哈,早前父王在世的时候王府里是铁板一块,绝对没有任何人能侵入,父亲死后虽然王府还保持着原来的体系,但是年老的一些人退下,新人不上来的时候,总会夹在进目的不明的人,沐决之前常年在外征战,这两年才歇下来他没有什么可被人觊觎的,也从来不不在意那些人的栽赃陷害,所以他的王府实在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如果真的露出一星半点的风声,恐怕转眼间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如果被人知道这个小家伙跟我有关系,你和他的命恐怕都难保,我后宫里是什么状况你很清楚。”“那留在皇宫里不是更危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宫虽然不能说是铁板一块,但是朕会用尽一切办法护着你,朕也有人手可以杜绝一切对你和孩子不利的东西。”钟万霆看着沐决,语气缓和循循善诱,丝毫都没有逼迫的意思,“你自己选择,你愿意离开皇宫,带着孩子去过提心吊胆随时会丢了他的命的日子,朕不会拦着你。” 沉默,沉默,沐决垂头看看自己已经凸出来的肚子,继续沉默,他已经决定要留下魆,并且会好好的做一个合格的爹爹,良禽都择木而栖,更何况是他这个带仔的羔羊,不对是怀孕的男人,“好我留下,但是我要一个独立的地方,本王要自己住,本王不想和一个上过我的人共处一室。” “可以!” “你不许对我在做那种事,如果你再敢对我做出那种事,我就立刻离开皇宫。” “好朕答应,朕后宫有的是各种美女,你有什么稀罕!”钟万霆挑眉,居然被猜到了自己的企图,立刻撇清强自镇定。(万霆,告诉妈咪你的企图是什么。) “哼!”沐决斜眼,“还有……(此处省去二百字)” “可以…”“还有……(此处省去四百字)”“可以…”“还有……(此处省去五百字)”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7节 “朕答应,你说的朕统统都答应。”钟万霆忍住要发怒的冲动,咬牙道:“没有了是不是?”说完给沐决再说话的机会,“你愿意住在这儿,朕就搬走,你若是不想住这儿,你就到望云楼去住,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钟万霆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病走进屋子的时候,沐决坐在床丄狂笑,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似得,钟万霆走后沐决和无病就出发,搬到了望云楼。 望云楼是个三层建筑,依然是在乾清宫(懒得起名字,就是皇帝住宿办公的地方)之中,相隔不过十几米,站在望云阁的二层就能清楚的看到钟万霆的寝室,从寝室的窗子往外看,望云楼这边也一目了然,望云楼前身其实是皇家的御书房,但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很喜欢登高望远,把原来只有三层的小楼改建出了第四层,再上面还有一个瞭望台五层,这个地方几乎就是整个京城最高的地方了,更看的很远,沐决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站得高望得远,几乎能俯视整个京城,还能远远的看到京城外那做高耸入云的穿云峰。 沐决懒洋洋的躺在,铺这上等丝绸的床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无病看着沐决,挑眉道:“这屋子是老大昨晚让人连夜收拾的,这单子被子,都是内务府里上好的丝绸,上给别人做衣服都是有数的,到你这儿,直接铺着盖着,真是腐败啊!”沐决的手在被子上摸了摸,又软又滑,摸着还有几分清凉,做夏天的凉被再合适不过。无病凑到沐决身边,也享受似得躺了下来,“你刚才怎么有胆子说那麽多要求,你也不怕老大一脚把你踢回王府。” “我原本是想让他一脚把我踢回王府的,没想到他这么能忍,”沐决悻悻然的道:“失策了啊!” “呃,你啊!”无病气结,“真是拿起没办法。”沐决在舒服的被子上蹭了蹭,打了个小哈欠,昏昏y睡,挣开眼睛看着帐顶,心中格外的安稳,这望云楼总是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很舒服,很放松,每次来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里的每个地方,每一样东西,沐决都格外的熟悉,以前小的时候,沐决经常借着和钟万霆关系好,到这儿来住上两天,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地方格外的熟悉,有种特别的归属感,但是他不懂从小生活在宫外的他,为什么会对皇宫里,只限于皇帝才能出入的地方,有归属感,沐决没相处什么所以然来,就已经睡着了,无病瞧见沐决睡着了,小心翼翼的从床丄起来,没弄出一点声响,正准备把沐决挪到床里去,有个人却比他动作还快,已经把人抱了起来,小心的安置好,放在了床中间,“老大,你怎么?” “嘘……”男人朝无病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无病先别说话,越过沐决拉开了床里叠着的丝被盖在了沐决身丄,朝无病挥挥手,两人一起离开了沐决的卧室…… 睡梦中的沐决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看到了一个一个男人,抱着一个长的很可爱的娃子,在望云楼里,一会一大一小坐在床丄,男人逗着孩子玩,一会男人坐在椅子上,孩子坐在一边的小床里,写着什么,男人很专心写,孩子很安静的玩,一大一小偶尔会转头对视,然后一起笑,无比的默契温馨,一会男人又抱着孩子站在望云楼的顶层,指着远处的穿云峰说着什么,孩子眨着大眼睛,嗯嗯啊啊的叫,男人看看孩子,再看看远处的穿云峰,眼中写满了酸楚,还有很多很多的画面,都是那两个人,都是在这望云峰…… 门外的无病和钟万霆聊了很久,等到两个人都回到房里,沐决还在睡,而且睡的很熟,很香,嘴角正上翘着,似乎梦到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钟万霆看着沐决上翘的嘴角,低声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最喜欢这儿……” 无病站在一边没说话,眼中闪过一抹伤感的黯然,半晌开口道:“从昨晚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我去叫御膳房的人准备点东西。” “嗯”钟万霆应了一声让无病离开,静静的坐在沐决身边欣赏沐决睡觉,就想之前沐决在宫外的那几天一样。 沐决被饭香味叫醒了,眼睛还没挣开,就闻着味摇摇晃晃的找饭去了,无病忙走过来把人扶到饭桌上,沐决坐在饭桌上一边大叫好香,一边动筷往嘴里扫,看沐决如此好胃口,无病忙提醒沐决慢些吃。 沐决一边吃,看着周围和梦里如出一辙的摆设,不禁道:“无病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梦里我看到了一个人,抱着个孩子,在这个屋子里,那个孩子好像是我。” “呃!”无病愣住,脸上的表情一僵,“真是个好奇怪的梦,还有什么别的画面吗?” “好像没有了只有这些。”沐决应着,并没有多在意,挥动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到碗里,才叫了几口,突然捂住了嘴,把头歪向了一边。 “决你怎么了,被刺卡到嗓子了?”无病看着沐决的样子,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了沐决身后,手才搭在沐决身丄,沐决就想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屏风后,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去。 无病吓了一跳忙跟了过去,帮沐决拍背顺气,低声教训道:“就告诉你被吃的那么快,不舒服了吧。” 沐决难受的浑身直打颤,整个人靠在无病身丄,“是刚才那个鱼,好腥,弄的我反胃,嗯好难受……” “鱼,腥!”无病念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对,低声嘀咕了一句“应该不会啊!”无病把沐决扶回了椅子上,沐决看着满桌子秀色可餐的美食,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我不想吃了!” “不行,”无病皱眉,把之前盛好的清粥松放到了沐决跟前,“就算不是舒服也还是要喝点粥,不然会伤胃,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受不了。” 无病说着把碗往沐决眼前推了推,沐决很不想吃,胃里一阵阵的翻滚真是难受极了,但是想想肚子里的小家伙,沐决妥协了,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像是在咽药一样,把眼前的一碗粥吃些。 无病认为,沐决是吃的太快了,所以胃不舒服,沐决也那么认为,但是后来的事情证明,沐决这个倒霉的孕夫,其实是开始孕吐,也就是害喜了。 从那天开始沐决虽然不说是吃什么吐什么,但是也几乎是按照三顿饭开始狂吐,小脸被折磨的苍白,整个人蔫蔫的什么都不愿意干,这不但急坏了无病,也急坏了另一位当爹的…… ==============================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下一章应该有肉渣, 可能是前奏的说,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咩…… 总之就是会有的咩…… ☆、32·魆的报复 “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之前不是都没事吗?”钟万霆看着床丄睡的沉得不得了的沐决,看着沐决的黑眼圈,朝无病低喝。 “按道理说孕吐害喜,是每个孕妇筑胎初期都会有的,同时也会厌食、血虚,头晕的症状,等过了三个月这些症状自然就会好的,决都已经四个多月,按道理说不应该现在出现害喜的症状,或许因为他男人的关系,你非要我解释,其实我摸不着头脑。” “用药呢?” “很难,我这几天拟了两个方子,都没用作用,只能等着这种状况自然消失了。” “那要等多久!” “这个,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人可能会一直吐到生产为止。” “那身体不是都完了,总之朕不管,你一定要给朕想办法,不能让沐决这么难受下去。” “呃,我尽量!”钟万霆突然这么强势,让无病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想到钟万霆对沐决的关心,还放在朝廷要事的全面,也就释然了。钟万霆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口气,“总之决有什么事情随时去找我。”钟万霆说着,伸手在沐决的脸上摸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无病跟着往外走送钟万霆,到下面的藏书楼,研究药方。 沐决睡的格外香甜,突然趴在耳边不停的叫,“爹爹,爹爹,王爷爹爹……” 乐此不彼的童音,终于把沐决叫醒了,睁开眼睛就瞧见了一双红彤彤的眸子,“魆”沐决叫了一声从床丄坐了起来,见到阔别了多日的预备儿子,沐决的瞌睡虫立刻干净了,坐起身按住魆的肩,“魆你身体恢复了!” “差不多了,感谢爹爹的虐待,让我的身体比以前更坚韧了。”魆愤愤的开口,脸上都是不满。 “放心爹爹以后再不会了,我一定你生下来。”听到魆说起这个,沐决心里满是愧疚,伸手揉揉魆的头眼里满是母性的柔情。魆看着沐决,那红色的眼眸闪过了一丝狡诈的邪光,“男人是很早重承诺的对不对,爹爹你现在说的话是不是算是,跟我的承诺。” “当然,这是爹爹给你的承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把你生出来,”沐决说这话一手在魆的头上继续揉,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管怎么样都会遵守承诺” “当然!”沐决看着魆,依旧是一脸的慈祥,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进一个圈套。 “就算我要报复你之前虐待我,爹爹你也会遵守承诺对不对。”魆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很可爱很可爱,可爱到可以蛊惑人心,“当然,不论你做了什么爹爹都……嗯…” 沐决突然那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瞪着眼睛道:“你说你要干什么?” “咯咯!”魆咧嘴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往沐决怀里一扎,扭着身子道:“爹爹人家很喜欢你的呦,但是人家很不喜欢被人虐待,你之前把我折磨的那么惨,儿子我呢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决定给你个教训,这样你才知道琢磨儿子是不可要的。” “呃…”沐决看着怀里依旧又可爱又软嫩的小家伙,“母爱”的光辉却一点都没有了,反而脊背发凉,直想把怀里的这个东西扔出去,颤声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爹爹你想知道人死了之后,在地里待上一个月之后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不想!”所谓知子莫若父,虽然魆还没真从他肚子里出来,但是他还是很清楚这小子想要做什么,猛地把小东西从怀里退了出去。 “看看嘛,看看嘛,其实人死了一个月之后,身体外面的变化没有特别大,最多就像这样,有点虫子啦,被虫子咬坏一点点皮肉,然后再有那么点溃烂,想这样。”魆说着,外表已经开始改变了,那原本滑嫩的像牛奶一样的皮肤变得枯黄暗沉,上面开始出现一块一块紫色或青色的腐烂的斑块,看着沐决被吓的眼睛瞪大的眼睛,故意爬到沐决跟前,把自己的脸凑到沐决的眼前,“爹爹,除了这样,身体里面也会有些变化哦,五脏六腑差不多快化成一堆糨糊了,会有这种臭臭的味道,你闻闻看就是这种味道,哈……”魆说着朝沐决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沐决已经被魆的那个样子恶心的够呛了,这几天的那脾胃特别的脆弱,这会闻着那顾极其腥臭的味道,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床边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那吐得叫一个惊天动地,大有要把内脏都吐出来的架势,魆在一边瞧着,嘟起嘴,把手放在嘴边上,喃喃的开口,“爹爹你怎么这么不济,这一点都不恐怖啊,你怎么能吐呢,人家本来以为你会看到三个月才忍不住呢。”沐决听着那软嫩嫩的童音,觉得比魔音还还要可怕…… 无病正在楼下专心的看书,突然守在望云楼的暗卫闯了进来,无病一听沐决的状况,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无病跑到楼上打开门的时候,传遍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沐决今天吃的不多,已经吐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正不断干呕着,间歇性的吐出几口胃液。无病吓坏了跑上去抱住沐决忙问是怎么了,沐决转头看了无病一眼,吐的涕泪横流,小脸脏的像小花猫一样,嘴唇苍白,脸色发青,还是在不住的干呕根本没空回答无病的话。 沐决这几天虽然总是在吐,但也没一次是这么严重,无病转身去取银针,往能止吐的地方扎了两针,又往沐决的睡穴上扎了一阵,沐决却还是不停的干呕着,无病心慌意乱一边翻找自己那一堆成药,一边喊人去告诉钟万霆一声,沐决突然这么严重他怎么敢瞒着不报。 钟万霆那厢才刚刚躺下,就被来禀报的暗卫惊醒了,听着沐决的状况,钟万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夺门而出,几个起跳直接从窗户闯进了沐决的寝室,看着一地的狼藉,虚弱的沐决,钟万霆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去,也不管地上那些令人作呕的秽物,几步走上前把沐决揽进了怀里,“决,你怎么了?” 跟刚才一样,沐决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但是被钟万霆抱到怀里之后,干呕了几声就安静了下来,靠在钟万霆怀里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恐惧,而是因为身体太难受了。 钟万霆把沐决紧搂在怀里,让无病给沐决拿水来漱口。 沐决为什么会一直吐呢,其实像沐决这种经历过战争的人,还是什么都看到过的,魆变得那种不是可怖,而是恶心,沐决之所以一直在吐,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坏蛋魆,一直在他身边不停的刺激他,一会弄出一堆虫子来给他看,一会就变成面目全非,皮肤完全溃烂的怪物,身丄那股味道也越来越重,这才把沐决刺激的吐得越来越厉害,但是钟万霆一进来,魆躲出了好远,脸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那股恶臭和恶心的画面都不复存在了,沐决也就不再干呕了,靠在钟万霆怀里,一动也不动,嗅着男人身丄特有的麝香味,之前狂飙的心跳,逐渐变得平静了,胃里虽然还难过的翻腾着,但是感觉着男人的体温,身体从内而外的寒意也跟着消散了。 “漱漱口!”男人拿着杯子送到嘴边,耳畔响起男人的温声软语,人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怀呵护,沐决顺从的像小猫一样,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了钟万霆身丄,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无力在意,这个男人之前做过多少过分的事情,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一口温水,男人说吐掉,就吐掉,男人又送过来让他再喝,他就乖乖的喝了一大口。 “还难受吗?”男人柔声问。 沐决睁着眼睛,看着男人满是担心的眸子,想要说话,却真的是难受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轻轻的点点头,倒在男人的肩上,昏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了男人焦急的呼唤声,沐决想要给予男人回应,但是已经无力回应了,他很累,他想要靠在男人舒服的怀里睡上一会,睡醒了再想办法教训那个可恶的臭儿子,居然这么报复他爹…… 无病看着沐决突然昏睡过去,也惊了给沐决诊脉之后才松了口气,钟万霆知道沐决没事也松了口气,看着这屋子里狼藉一片,怎么能让沐决在这待下去,带着沐决去了楼下无病的房间歇息,留下苦命的无病收拾好自己的药箱之后,还要收拾那一地的秽物,不过无病也是有人心疼的,邪日不等无病动手就已经现身走了进来,把收拾屋子的伙计,都一手包办了,邪日的贴心让无病很舒服,虽然是在满是臭气的房间里,但是此刻无病却觉得无比的惬意。 为什么收拾东西这种粗活要由无病和邪日争来争去,是因为望云楼里没有宫人,宫婢和太监都没有,那些太监只会在无病和沐决每日出去散步不在的时候,才来收拾屋子,饭每日都由暗卫来送,为什么会这样安排,自然不会是钟万霆舍不得给沐决安排人,而是为了保护沐决的秘密。 撩人的夜色,望云楼的高台上,一个人卷缩在瞭望台中间的摇椅上,身边摆着十几坛贡酒,对月独饮,眼里,脸上,都是化不开的愁容,这个人身形纤柔,却挺着一个完全不搭的肚子,这个肚子对月耍忧郁和孤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可爱的荣升为孕夫的小王爷。 沐决怎么会这么惆怅,这么忧郁呢,一切都要从几天前,魆的那次作怪开始说起,那天一觉醒来,看到钟万霆睡在自己身边,沐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往都不是他主动的,但是昨晚靠在男人怀里寻求温暖的那个自己,真的是让他无所适从。钟万霆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他也醒了,但是怀里的人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装起睡来,钟万霆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穿好衣服离开了。 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吃了早饭午饭,沐决还没有从自己复杂的心情中走出来,魆就又开始作乱了,这次是在御花园里,沐决又吐了个昏天黑地,这次还是钟万霆来了魆才放过了沐决。 接下来的十天,魆那家伙就没有一日不折磨他,非要把钟万霆闹来才罢休,沐决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只能带在钟万霆身边,两个人的关系日益和睦,钟万霆每天都睡在望云楼,钟万霆很满意儿子,这么需要他,每日心情都很好的来看沐决父子俩,虽然他从来都不说什么让沐决不舒服的话,但是沐决在接受钟万霆的温柔之后,却极度的不爽,总觉的这父子俩是合起伙来算计他。今天沐决终于想到方法来抵抗魆了,但是魆却变了花样,真是让沐决恨得牙痒痒。 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沐决气哼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打下去,却没真的把手拍下去,因为他之前拍过,拍完了之后疼的是他自己,而且真的把这个臭小子吵醒,倒霉的也还是他,沐决满面愁容的喝光了一整坛酒,因为怀孕有些不胜酒力的他,已经有些微醺了,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有关钟万霆的种种,所谓说曹操曹操到,沐决才开始像那人,那人就来了,钟万霆从楼梯口露出头,正抱着酒坛子和不停的沐决皱起了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呵呵…”沐决傻笑不语,钟万霆的眉皱的更紧了,真个人站在了瞭望台上,看着滚到他脚边的空坛子,看着沐决挑眉道:“你能喝酒吗?” 沐决眯起眼睛笑,把酒坛举向钟万霆,豪爽的喊了一句,“喝!” 钟万霆看着沐决,他看的清楚,沐决是笑着的,但是眼里却满是惆怅,钟万霆知道沐决的心思,沉默了一会,走到沐决身边伸手揉揉沐决的头,柔声道:“算了,想喝就喝吧,应该不会有事的。朕陪你一起喝。” “嘿嘿,”沐决朝钟万霆笑,“御酒,我偷的!呵呵,师父说偷来的酒比买来的香,好喝,好喝!”说着举起手里的酒坛子继续猛灌。 钟万霆虽然已经放任沐决喝了,但看沐决喝的这么猛,还是伸手撤了一下,“别喝那么快,会醉的!” “醉,最好…”沐决看着钟万霆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圆溜溜的肚皮,“醉死这个小王八蛋……” 一坛酒递给钟万霆,喊了一声,“喝!” 钟万霆伸手接过来,道:“好,朕陪你一起喝……” 钟万霆说着跃上最靠近沐决的扶手,背靠着身后的柱子,喝了口酒。 两个人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写有的没得,那一夜虽然沐决一只沉在醉意中,但直到很久以后,沐决都记得这一晚,记得很清楚,特别是之后的有些事情,更是记得特别特别的清楚…… ===================================== 作者有话要说:调皮的臭小鬼咩,坏坏的一只有莫有…… 辰辰写这只鬼包子写的很入神,所以肉渣延期明天了咩…… 亲们稍安勿躁咩,迟一点更精彩咩…… ☆、33·好热 两个人喝了一会,钟万霆也喝了一整坛酒,看着坐在摇椅上的沐决,跳下椅子把自己的衣服给沐决披在了身丄,自己坐在了沐决身边的地上,顺手拿起了一坛酒,小口小口的喝着。 沐决看着身丄的衣服,带着男人体温的外衣暖暖的,心中也浮起了阵阵暖意,此时此刻沐决对于钟万霆的感觉,不再是知道自己怀孕后的厌恶和憎恨,似乎是因为接受了孩子,对钟万霆的感觉也逐渐在朝着好的那方面变化着,但是究竟是变成什么样,沐决自己也不知道,似乎不再是以前的兄弟之情了,多了些其他的东西,那逐渐变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沐决也不知道不确定…… 沐决很想想清楚,却什么都想不出来,脑子逐渐变成了一团浆糊,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抱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把脑子里那团糨糊冲散,钟万霆看沐决一只都没说话,转头看着沐决,本来想看沐决的脸,却先看到了沐决幽静初具规模的肚子,圆滚滚的像是个小锅子,就这么半个月的功夫,小家伙已经长的衣服都遮不住了,钟万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怕沐决不不愿意,钟万霆很小心,动作很轻,看沐决没反映才放大了胆子,在沐决的肚子上摸了起来,就像今天中午一样,想起中午的事钟万霆还心有余悸,但同时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在胸中流窜,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沐决肚子里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他和沐决血脉的融合,不过看着沐决疼的冷汗直冒,窝在他怀里浑身发抖的样子就心惊胆战,想想无病下午说的,沐决以后生产时会更痛,甚至会丢了命这件事,钟万霆就不那么期待这个孩子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沐决出事。 钟万霆想着眼里期许的光暗淡了下来,良久挪了挪坐直起身子,看着沐决眸子道: “这个小家伙,真是精力旺盛,才多大中午就能闹得那么欢,再大些还了得。” “他在报复我!”沐决黑着脸盯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会,他知道什么?”钟万霆勾起唇,“他什么不知道,一肚子坏水的臭小鬼!” 沐决说着在肚子上拍了一下,当然没有多用力,见过鬼难道还不怕黑吗,低声嘀咕道:“我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才和这个臭小子遇上。” 沐决想到这就恨得牙痒痒,原来沐决这些天,天天看那个鬼样子已经有免疫力了,唯一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个恶臭的味道,所以今天沐决干脆用香塞把鼻子给堵住了,味道也闻不到了,魆生了会气,直接钻进了沐决的肚子,沐决以为自己胜利,魆那个臭小孩见外力不行,直接回到他肚子大闹天宫,又踢又踹的,把沐决疼的险些没昏过去,鉴于这只是胎动而不是动胎气,无病再一次手足无措,虽然沐决嚷着不让叫钟万霆来,但是无病还是叫人去通知了,奇迹的是钟万霆来了之后,沐决肚子里的小家伙再一次安静了。 钟万霆只听到了前半句,没听清后半句,听着沐决的抱怨,只是一笑,收回手拿起酒坛灌了一口,“他下午还闹没闹你?”“玩累了,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母子连心吗?”钟万霆挑眉,突然想要调侃一下沐决。 “把我当成女人,钟万霆你找揍啊!”沐决炸毛了,坐起身把剩下的酒都倒在了钟万霆的头上。 “呃!”钟万霆看着自己被酒打湿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 沐决看着钟万霆那狼狈的样子,也笑了,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一阵,“还笑呢,弄的朕一头的酒。” 沐决笑眯眯,眼中精光一闪伸手往自己身丄摸,却一无所获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什么都带在身丄!” 钟万霆挑眉,“找什么?” 沐决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火折子!”沐决身边没有镜子,不然他一定会发现,他现在的笑,和某只小鬼如出一辙。 “沐决,你,你,你……”钟万霆早知道沐决拿火折子准备干什么,又惊又无奈,要说肚子里的小家伙那么会捣蛋,还是都随了眼前这位“娘”了,钟万霆指着沐决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沐决看着钟万霆那一脸呆样,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身后的摇椅因为主人的动作摇晃了起来,钟万霆怕沐决从椅子上摔下来,伸手扶住了摇椅,沐决笑够了,拿起一坛酒继续喝,脸上的阴霾似乎跟着消散了不少,钟万霆看着沐决的变化,觉得自己狼狈的很值得,沐决喝着酒看着远处星空明月,钟万霆也喝着酒,看着的确实身边的人,钟万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手在木觉得肚子上摸了摸,又挡在了沐决的手腕上,沐决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发飙,却听钟万霆道:“你这些天吐得这么厉害,认得偶瘦了,怎么这肚子,反倒长了这么多?” 钟万霆问的这件事沐决还真的知道,但是不能说实话,因为说了实话钟万霆会被吓着,事实上沐决只得肚子之所以会长的这么快这么大,是因为魆那小子,每天都在狂吃,别的孩子,都是靠孕妇吃东西长身体,魆却靠的是自己的嘴,只要沐决看到他,他那张嘴就在往肚子里塞东西,说起来这件事也让沐决很恼火,魆那厮自己吃的痛快,却总是挑他吃饭的时候恶心他,然后看着他这边吐的稀里哗啦,那厢他自己却吃的香的不得了,罪恶劣的那次,魆拿着一根烤的香喷喷的鸡腿,顶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口吐臭气,问他要不要吃,现在一想起来沐决依旧恨得牙痒痒。 沐决撇撇嘴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点咬牙切齿的道:“我儿子天赋异禀,你有意见吗。” “没有,我是怕你身体有事,没什么就好。”钟万霆伸手撩开额前被酒弄湿的碎发,说完又转头继续喝着酒。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出了浓浓的关切,沐决都有点不自在了,抱着酒坛子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后来钟万霆又说了几件朝堂上的事,和沐决商讨了一番,算是给沐决解闷,沐决虽然一贯懒散,但其实是个很心思很敏锐的人,总会有一些特别的看法,钟万霆很喜欢看沐决思考的样子,很迷人…… 月西移了几步,钟万霆和沐决的酒都被喝的一干二净了,其中大部分都被钟万霆喝掉了,因为钟万霆不想沐决和那么多,钟万霆酒量过人,即便是喝了那么多也只是稍微有点微醺而已,沐决虽然喝的少,却已经是真的醉了,双眼迷蒙,小脸滚烫,人也有点迷迷糊糊。 “下去吧,你醉了,再吹风会着凉。” “没醉,没有……”沐决哼哼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握着副手就往楼下走。 鬼话,身子都摇摇晃晃,怎么可能没醉,钟万霆忙跟着站起来,一边叫着小心小心,一边扶住沐决的手,沐决抬手想推开钟万霆,钟万霆握住沐决推拒的手,把人拉紧怀里,低声道:“乖一点别乱动。” 沐决靠在男人的怀里,听着熟悉有力的心跳,沐决乖的像小猫一样,也不挣扎了。 钟万霆垂头,沐决半阖著眼睛,似是已经睡了,钟万霆勾了勾唇,把沐决打横抱了起来,走下了楼,回到了沐决的卧室,整个过程沐决都安安静静的贴在他的胸口一动都没动,钟万霆以为沐决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把沐决放到床丄就准备离开,沐决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衣服,t,t掉……” 钟万霆怔了一下,只好动手帮沐决把外衣t了,又要离开的时候,沐决突然哼哼着要喝水,钟万霆对沐决千依百顺习惯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去给孕夫倒水。 “决喝…嗯……”钟万霆端着盛满水杯子走回床前,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白嫩的小脸满是红晕,柔软水润的唇半张着,上面还沾染着一层水汽,似乎因为燥热的关系,白色的里衣被沐决自己拉开了,露出了一侧红色的小果,手还停在被扯开的衣襟上,此时此刻的姿势,配上沐决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引人犯罪…… 钟万霆看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两眼闪着的都是森森的绿光,就差没到屋顶上嚎两声了,钟万霆很久都没有做那些事了,虽然这几天,他都和沐决睡在一起,因为沐决身体的原因,他就算起过色心,也很快就压制下去了,压制不住就只有落跑了,一只在强忍的他,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刺激的他的人还是他心里最在意最在意的那个,脑海里情不自己的会浮现出树林里支离破碎的片段,钟万霆猛咽了口口水,压一压快要冒到头顶的火气。 “好渴,水,水……”沐决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钟万霆。看着沐决的眼神,钟万霆打了个机灵,深吸了几口气,坐在床边扶起沐决把水送到了沐决嘴边,沐决喝了水就又合上了眼睛,钟万霆把杯子放在床头,小心的把沐决放回床丄,沐决似乎是哪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钟万霆的指尖很不小心的,碰到了那朵殷红的小花。 “嗯……”沐决拧着眉轻吟了一声。 轰地一声,钟万霆觉得打了一个响雷,震得他脑袋发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沐决,想要把沐决给吃掉,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钟万霆起身就要往外走,手却再次被一只滚热的小手握住了。 沐决用含醉意的双眼看著他,双眼因为失去焦距而显得水汽朦胧,伸出舌舔了舔唇,声音软绵绵的道:“你今晚不陪我睡了吗?他会闹的,留下来好不好,你在他才会乖乖的,他怕你,不怕我,留下来……” 尽管沐决说的完全无关风云,但是那软绵绵的声音,配上眼前的美景,几乎是立刻就让男人的身体马上烧了起来,隐藏在裤裤下的某物,已经兴奋起来了。 “克制,我要克制……”钟万霆像念经一样在心里狂念,此地不宜久留的念头浮上脑海,想把手从沐决手里抽出来的却失败了,沐决感到他的动作,把他的手抓得更紧。钟万霆没发对沐决用强,而且他的本意其实是想要留下来…… “热,好热……”酒劲上涌,沐决一手还抓著男人的手,另一支手开始扯身丄的衣服。 眼睁睁看著衣服一件件落下,连里裤都给t掉了,才终於停了下来,钟万霆觉得理智飘远了,他知道自己该快点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像是被人点了穴似得一动都不能动。沐决却并没有因为身丄空无一物,而安静下来,光洁溜溜的身体在丝被上蹭着,嘴上叫着热,好热,渐渐的丝被的温度,不够用了,沐决把注意力移到了,受伤抓着的东西上,原本的一只手,变成了两只手,却还是觉得不够,沐决干脆伸手一拉,把钟万霆扯到了床丄,接下来钟万霆遭到了很粗鲁的对待,身丄的衣服被沐决撕撕扯扯都丢到了地上,直到他身丄什么都没有了沐决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整个人也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男人身丄。 自己最放在心上,爱了十几年的人,t了自己的衣服,也t了他的衣服,紧紧的抱着自己就算是圣人,也受不了如此的y惑,这一刻钟万霆身丄的酒劲似是也发作了,咬牙管他明天是被杀还是被剐,总之他忍不了了。 钟万霆垂下头,吻上了沐决的额头,一路向下亲w那双无神却几乎勾走他魂魄的眸子,手覆上了平原上那一点柔嫩的小花。沐决的神志一只沉在酒精里,无法反抗,无法动作,身体服从着本能,在男人的碰触下,呻y,颤d,钟万霆吻上了那双带着酒香的唇瓣,那香甜的滋味,让他陶醉,但那被亲吻的人也在给予他回应,更让他疯狂。 钟万霆不由感叹,酒精有时真是个好东西,要是往常自己别说亲他,就算是摸摸他都不可能。钟万霆在陶醉中对沐决上下其手,沐决懵懂的作者本能的回应,摸著怀里瘦削的身子,男人想着要一定要把他养胖些,男人的手放在了那孕育着生命的肚子上,在上面轻轻的f摸,里面的小家伙轻轻的动了动,像是在享受另一个父亲的f摸。 钟万霆的唇在沐决的锁骨,和小果上吻下来,在沐决鼓起的肚子上也落下了几个吻,还在一只往下,钟万霆在强抑这自己的y望,因为前一次的欢a,他带给沐决的是痛苦,他要让沐决明白这些事情其实是美好的,他要补偿怀里的人,虽然他不能让他骑,但是他能让沐决感受真正的快乐…… ====================== 作者有话要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章没有什么特别的呃, 应该没问题的咩…… ☆、34·第二次(已修改) 无病坐在藏书楼,身边摆着一摞一摞的医术,正在卧薪尝胆,玩命苦读,读着读着,眼睛就有些吃不消了,无病伸手拿起一根针插在了头顶的穴道上,由于过度的专心,没发现身边有人出现在了身后的窗口,从窗口跃进来的人,并没有要打扰无病的意思,只是站在后面静静的站着,无病看着看着似是觉得更困了,却还不想休息接二连三的把银针刺入穴道,当无病拿起第四根银针刺到头顶的时候,身后一直旁观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无病头顶上扎着的银针都拔了下来,动作很轻并没有让无病感觉到疼,会从书中抬起头,是因为感受到了男人身丄熟悉的气息,“你来了?老大也来了吗?” “累了就去睡,这么拼命做什么?”邪日心疼的皱起眉,凑到无病身前蹭了蹭无病的额头,手握住了无病握笔的手,把毛笔抽了出去,暖着无病因为握笔太久血循环不好,而冰冷的手。 “我今天在藏书阁到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找到了这些书,是专门…唔……”邪日吻上了无病的唇,把无病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无病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顺从的任男人亲吻,羞涩的做着回应,一个绵长的吻结束,邪日放开那被他吻的红肿的唇,在唇角轻吻了一下,四目相对,柔情满溢的道:“皇上是紧张决,但是我也紧张你啊,别让自己太累了,我会心疼的,要做什么明天也来得及,休息吧好不好,我也心疼你。” “和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把你这些招式用到女人身上去,小爷我不吃这套。”无病看着邪日满是深情的眼眸,无病的脸上一阵火烫,心里无比的感动,却矫情的伸手推开邪日。 “我哪会什么油嘴滑舌,我对你说的话哪一句都是心里话。”邪日窘迫的红了脸,伸手再次环住眼前人,“去休息,看你那黑眼圈像是用笔画上去的似得。” 无病的唇勾了起来,显然是被眼前这呆子的话哄得很高兴,却贼俚陌蚜匙蛄肆硪煌罚蝗媚腥丝醋约旱谋砬椋裂笱蟮牡溃骸拔以谡舛孔潘换岫淼阍倩胤浚抛榱瞬幌胱呗贰!? “还是到床丄去睡,趴在桌子上怎么能休息的好,我抱你回去。”邪日显然没发现爱人的此时的心情,说着把无病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邪日把无病抱回楼下,无病已经昏昏沉沉了,邪日把人放在床丄,小心翼翼的帮他换下了衣服,起身也开始解自己的衣服,t好衣服之后,躺在了无病身侧,拉开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丄。 感觉着身体被男人圈进怀里,无病喃喃的道:“你不回去了?” “嗯,今晚不是我值班,而且老大就在隔壁的隔壁,如果有事我会立刻知道,睡吧,你不是累了吗?”邪日的下颚在无病的头顶蹭了蹭。 “嗯…”无病喃喃的应着,软声道:“今天不许动我,我累了!” “好,我就只这么抱着你。”邪日微笑,留恋的嗅着无病的发香,“你刚才说在御书房里找到了暗格,里面有什么?” “暗格里面,是前朝族内的……”无病说着突然顿住了,转念道:“是一些离经叛道的秘典,大概是前朝哪一位皇帝的收藏,有几本是专门记载男人生子的,我怀疑沐决的情况,其实并不是特例,而是一种血脉的遗传……” “会吗?”邪日一怔,沉默了良久,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了一会,过了好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凑到无病耳边,窃笑着道:“血脉遗传,那会不会你也遗传到,我多多努力的话,说不定……” 邪日说着把手伸进了无病的衣服里,在无病平坦的小腹上游y,本以为男人会一拳回敬他,但是无病却一点反映都没有,邪日垂下头才发现无病已经睡了,邪日笑笑,在无病的后颈蹭了蹭,也闭上了眼睛…… 邪日和无病睡了,忆心要让沐决感受快的钟万霆正在做着一个身为皇帝绝对不会做的事情,钟万霆的唇来到了和沐决的下腹部,动作却因为眼前看到的情景,而停下了,原来沐决的身体因为之前的爱f和亲吻,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可爱的小兄弟,正在打立正,精神的不得了,钟万霆看着愕然了一会,突然笑了,沐决的身体其实并不那么讨厌他,如果那一天,清醒的沐决也能这么诚实该有多好,钟万霆想着,唇落在了那逐渐精神起来的宝贝上。“嗯…不…别…别碰那儿……”奇怪的感觉,袭遍全身,让昏昏沉沉的沐决,惊慌地想并拢双t。 钟万霆按下准备合起来的t,轻声安抚:“乖,别动……会很舒服的。”钟万霆说完,垂头把某些东西纳入口中,一点一点的向前含的更多,再向后吐出一些,反复着这样的动作。 “啊,哈,啊…”沐决感到自己的自己神经最纤弱的那个地方,融进了一个温暖湿润的所在,顿时下腹传来了阵阵强烈的愉悦,身体不由的紧绷,却没再做出躲闪推拒的动作。 钟万霆放开那已经像小棍子一样的兄弟,坏笑着问沐决,“舒服吗?还要吗?” 沐决难受哼哼着,身体已经快到临界点了,他这样突然被钟万霆放开,上不上下不下,身体极度的空虚下,沐决哀声啜泣,“舒,舒服,很舒服,要,还要,给我,唔……” “好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听着沐决的啜泣,钟万霆怎么忍心,忙应着,低下了头继续让沐决享受。“嗯,嗯……”沐决的手手插入钟万霆的发间,无意识地紧拉著他的头发,嘴里一声声的不断溢出愉悦的低哼。 钟万霆竭力的运动着唇舌,努力想让沐决得道更多的快意,手也伸向了沐决的身后只被宠爱过一次的地方,吃惊的发现,那地方虽然还是和记忆力的一样紧致,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湿了,还蠕动的开合着,钟万霆吃惊归吃惊,却没工夫思考,直接接着沐决的自然分泌的润度,闯了进去,很轻柔的做着开拓的动作,当钟万霆进入三指的时候,最的狠狠一吸之下,沐决崩溃般地释放了出来,钟万霆虽然已经意识到了也闪躲了,那白液却还是溅在了唇角和面颊上,随手擦了,起身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沐决,低声命令道:“看着我!” 高ch过後,身体软棉无力,感觉像泡在热水里,疲惫过后的舒适让沐决好想睡过去,却因为男人的话睁开了眼睛。 “决,还想要更多吗?”男人勾起唇蛊惑的道。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8节 沐决看着钟万霆,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钟万霆有些失望,却又勾起了唇,看着沐决迷蒙的眼睛,“你没说不,当是答应了对吗?”迷糊的沐决再次发出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轻哼,成功的把自己卖给了钟万霆。 看着身丅的人,钟万霆越看越觉得可爱,用带着他自己味道的唇吻上了那两片因醉酒而显得红润的唇,撬开贝齿,把还带着他味道的舌谈进去,诱哄地卷上他的与之共舞,口腔的内部是不可思议的炽热,柔滑和甘甜的j液带,让钟万霆一直压制的y望到达了临界点,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沐决的唇,坐起身,把沐决的t,架在自己的t上,沉丅身对准那个因为被爱f过松软的小口,闯了进去。 “唔,痛,嗯……”就算是被开拓过,被男人那形状国语勇猛的东西闯进去,还是把沐决弄痛了,沐决啜泣着挣扎着要逃开,沐决眼泪汪汪叫着,手脚并用想要推开钟万霆。 “不痛不痛,很快就不痛了,乖别动……”钟万霆忙趴下来,按住沐决乱动的身体,生怕他不小心升到自己,很小心的没压到沐决的肚子,t压住了沐决的t,一只手把沐决胡乱挥动的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伸到了滑到胸口,轻捻住一颗果实,在指间挑弄,唇来到了他的耳边,舌尖勾画着沐决耳廓的形状,转而含住了他的耳垂。 “呜…嗯…”听到沐决动q的声音,钟万霆才放心的,开始了真正的运动…… 几次深入浅出之后,沐决逐渐进入了状态,身后那特别的地方被充满,摩擦,奇妙的酥麻感侵袭全身,一种快意钻进心底让沐决想要更多,处于人永不满足的特点,沐决下意识的想要更多,双手抱着钟万霆的腰,撒娇似得低哼道:“好奇怪,唔…好舒服…快…快点…快点…深……深一点……里面,里面……”身体也y合着钟万霆的身体,让两人结合的更顺利。 钟万霆一只很克制,这会儿听到沐决的声音,克制什么的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一夜因为某人无意识的几句话,服从身体的意愿做出的y合,注定不会让这一夜,简单的结束…… 身体的碰撞声,床板的摇晃声,情不自己的喘息生,还有出自那两个人嘴里的情绪达到那种高度而t口而出愉悦轻吟和低吼,空寂的室内内这几种都不算是太大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室内的温度整个都上升了,温暖火热,像是要把身在其中的人,和人的意志都融化了。 一方淋漓尽致的运动,钟万霆也达到了临界点,猛冲了几次之后把身体里挤压的东西,都送进了沐决的身体,一如那次一样,带着g潮后的疲倦,钟万霆倒向了床铺,因为不愿意和沐决分开,也不想压倒他肚子里的小不点,钟万霆倒下的时候,拥着沐决侧身躺下,身体还紧紧的契合在一起…… 沐决被那滚烫的热液淋得,浑身颤抖,快意再次全方位的爆发开来,身前的兄弟,一如之前一样流出了热泪,在孕中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之前的醉酒,两次高ch之后终是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决……”钟万霆眯起眼睛歇了一会,睁开眼吻上了沐决的鼻尖,“如果你一直是清醒的,清醒的和我…我会高兴的疯掉吧。” 沐决没有给予钟万霆丝毫的回应,钟万霆苦涩的勾起唇角,睫毛被水渍阴湿了,亮晶晶的,再垂头把吻落在了沐决的唇上,不如之前那样的香甜,沐决的唇上的问道是一股淡淡的咸涩,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沐决这些日子疲惫,只是被肚子里的孩子闹得,钟万霆却因为整日的俗事缠身,又要担心沐决和孩子,更是疲惫的很,拥着沐决虽然抱着要看他一夜的想法,没多一会也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沐决起床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钟万霆已经上朝去了,沐决很说昨晚的一切都是做梦,但是身丄虽然干干净净的,但是脖子上胸口上那些红彤彤的痕迹,和某处被使用过度的不适感却提醒着他,记忆力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发生了的,昨晚他被那人再次的给吃掉了菊花,而且不是被强迫的都是他自找的,是他要那人留下,把那个人拉上床,然后…… 可恶!沐决狠狠的就着自己的头发,他昨天干嘛要喝酒,干嘛要喝那么多的酒,干嘛要和钟万霆家伙一起喝酒…… 无病端着早餐走进沐决的卧室的时候,正看到某位孕夫躺在那狠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自虐和自我厌恶,表情古怪的扯了扯嘴角,他可是很清楚昨晚沐决和钟万霆都发生了什么,因为今早某位皇帝大人在早超前半个时辰就醒了,让暗卫弄来了热水,给沐决清理的时候,却发现沐决身后那地方,流出的东西有些红色的血丝,身丄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红斑,生怕沐决和孩子出事,火速把他从暖和的床丄来起来看沐决,看着沐决身丄的一片狼藉,无病满头黑线,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给沐决仔仔细细的检查一边,发现那血丝之后因为不适受伤,并不是孩子有事,听了这话钟万霆才放下心来,立刻就把他给哄了出来,那样子活像他是身登徒浪子要占沐决的便宜似得,想想就觉得可气又可笑。 沐决看到无病进来,动作敏捷的把被子拉到脖子,戒备的看着无病,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都已经觉得够丢人了,他可不想被无病发现什么蹊跷……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掉……亲们快开吧咩…… 说话辰辰今天胃痛,明天可能要旷工了,亲们谅解一下辰辰吧…… ☆、35·孤枕难眠 “揪头发干什么头疼啊?”无病了解某人,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沐决床边,托盘放下,“决,老大离开的时候说你昨晚喝了酒,不让我吵你,现在都快中午了,快喝点粥暖暖胃,这是本神医自己熬得,最适合喝多了的孕夫和的清粥。”“嗯,你放那吧我自己会喝……”看无病没什么异状沐决放心了一些,捏着被子盯着无病道。 “起来啊,怎么喝一顿酒,还把人喝矫情了,”无病看着沐决这样子,虽然想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眯起眼睛狡黠的一笑,把粥碗放下伸手去拉沐决的被子,“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沐决怎么能让无病得逞,忙伸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却还是失败了,被子被掀开了,无病看到了他果着的丄身,还有那一块一块红斑,沐决看着无病眼中惊愕的表情,顿时羞愤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听无病道:“这酒疹,我都给你上了药了怎么还没消下去。” “酒疹!?”沐决狐疑的嗯了,低头往自己身上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下腹部和胳膊上都是红色的疹子,不过胸前的这些颜色格外重的,可就不是自然生成的,这是人造的,沐决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子两种东西混淆在一起,就算被无病看见无病也分辨不出孰是孰非。无病坏坏的勾起唇,看着沐决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坏坏的弯下腰看着沐决的胸口道:“诶决,我怎么发现你这个地方的疹子颜色这么重,是不是不是疹子啊……” “应,应该都是吧,不是能使什么,”沐决说着乘着床铺坐起身,拿起备好在身边的衬衣动作不疾不徐的套上,低头盯着地开口转移目标,“无病,我怎么会气酒疹,我以前没这个毛病啊?” 无病很配合的没继续说下去,顺着沐决的话道:“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你身体的免疫力变低了了,所以容易过敏。” “是这样啊,怪不得了。”沐决说着系上了衣带坐到了床边,接过无病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 无病没再说什么,钟万霆中午照旧来陪沐决吃饭,那一天沐决肚子里的魆只是稍稍的闹了那么一会,还是在晚上,钟万霆该到后宫逍遥休息的地方,沐决其实不得不吐槽一下,如果不是魆真的闹的那么明显,钟万霆一定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故意博他的注意力,一想到这一点,沐决真的有点自我厌恶的感觉,同样是男人,他不但要带着这个肚子,做这些娘们唧唧的事情,还得扒着钟万霆不放。 在沐决的自我厌恶之中,时间又过了半个月,魆的小动作开始变少了,沐决没像一样那样说吐就吐,但是钟万霆却依旧是每日必到,偶尔有成堆奏章要批阅的时候,也把东西搬到沐决这边,沐决睡觉他帮忙,没有一天离开过沐决,那天的事情,钟万霆没再提,沐决尴尬了两天,那些尴尬酒被时间,和钟万霆给予的温柔给冲散了,日日的朝夕相对,沐决和钟万霆的关系,越来越和谐了,有的时候沐决做一个动作,钟万霆就能知道他要干什么,沐决的所有习惯,钟万霆都一样不落的都知道,无病这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像老夫老妻,其实按理来说沐决和钟万霆两人单独生活的时间,几乎占了他们现在年纪的一半,沐决和钟万霆在山上住了十年,绝对和老夫老妻更有默契,那地方没有奴婢伺候衣食住行,刚上山的时候沐决身体不好,年纪小,衣食住行都是钟万霆伺候着,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至于沐决他是个大智若愚的懒人,但是心却不算粗,钟万霆的习惯他也都记得,下意识的也会按照记忆力去做某些事情。 除了这个,这半个月还有一样变化,那就是沐决的肚子,比之前更加壮观了,深刻体会到低头看不到脚面的感觉,走路摇摇摆摆像只鸭子,不得不用手扶着后腰免得闪着,这让曾经身轻如燕的沐决很不爽,再者就是每次下楼都危危险险的,吓得钟万霆都不敢让他出去。 钟万霆还真的想过要给沐决禁足,但是沐决这种情况却非出去运动不可,无病说沐决的肚子长的太快了,他又不是女人,男人骨盆都比女人小的多,无病研究过他找到的那几本奇书里面记在的男人生子的方法,但是孩子太大,恐怕是会对沐决的身体造成影响,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钟万霆知道了这个,怎么敢不让沐决运动,就算是沐决不愿意,钟万霆也非逼着他运动不可,不过这运动都是在他的陪同下完成的,放着沐决自己让无病陪着他可不放心。 这天风和日丽,风高气爽,沐决正在无病和钟万霆的双重保护下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运动,天两双了沐决穿着一身特质的黑色长衫,虽然是穿着这特质的衣服,但是沐决那壮观的肚子,还是一览无余。 沐决并不怕被别人看见,因为这地方不是钟万霆的地方,而且层层封锁,但是今天却出了意外,沐决正绕着圈子,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女声,“皇上吉祥!” 沐决一惊,下意识的转头回看,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的俏脸,这下子可把沐决给吓着了,慌慌张张的差点把腰给扭了。 钟万霆正站在沐决伸手,忙把人扶住揽进了怀里,“怎么了,腰怎么样,是不是扭了?” “嗯…”沐决疼的哼哼了一声,当真是扭着了,脸都疼白了,却挣扎着要从钟万霆怀里起来,离开这个地方,他怎么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 钟万霆却把沐决困在了怀里,不让沐决动,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了,刚才沐决看见身后那女人之后的反映,让他很不高兴,沐决难道还那么在乎那个女人,但是转瞬看着沐决疼的煞白的小脸,怒气的阴郁变成了担心,双手一抬把沐决抱了起来,冲无病吼了一句,“无病快跟朕走。”说完飞身而起,朝望云楼的方向掠去,无病也紧跟着追了上去,惹了祸的萧秋婉,瞧着钟万霆带着一个明显身怀六甲的人慌张离开,女人的眼中凌光一闪,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也追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邪日一直盯着,把女人所有的眼神都尽收眼底。 钟万霆抱着沐决,两人走到望云楼里面不禁开口喝问:“你就那么在乎?” 沐决丢脸丢都快丢到姥姥家去了,也没细品钟万霆说的是什么意思,低声应了一句,“我当然在乎。” “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钟万霆踹开房门把沐决放到了床丄,动作有些粗鲁,“沐决,你究竟想要朕怎么做,朕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啊哈……”沐决的后腰在床丄,隔了一下,负气的不理会钟万霆,自己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难道就因为他现在对他好,他就能放弃男人的自尊,心甘情愿的像女人一样接受怀孕这事吗。 钟万霆瞪了一眼沐决,还想要说什么,无病却赶了过来给沐决看诊,钟万霆只得退开,知道沐决没什么大碍,这才被沐决的脸色吓了一跳,顿时拧眉紧张饿了起来,听无病说沐决没什么大碍,钟万霆的脸又沉了下来,坐在一边闷不吭声,邪日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沐决的房里,靠在钟万霆耳边耳语了几句,钟万霆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使了个眼神让邪日出去,自己也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回望床丄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沐决看着钟万霆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一股酸滋滋的味道,在嘴边蔓延。 素晓被侍卫挡在了望云楼门口,见钟万霆下来,急急的应了上去,给钟万霆请安,钟万霆冷声问,怎么闯到御花园来了。女人被钟万霆的冷声冷气弄得整个人都傻了,唯唯诺诺的道,自己是到御书房去找他,结果没遇上小太监带着他来的,守在外面的侍卫也没拦着。 钟万霆的脸顿时黑的像泼了墨似得,声音迅速降低到了“0”度以下,“来人,把那个小太监和值班侍卫拉出去仗毙!”女人站在一边,表情几次变化,又y言又止了半天,踌躇了一会还是开了口,“陛下,那个,那个人是,是王爷吗?” “是!”钟万霆不屑于对女人说太多话,直截了当的抛出一个字。 “王爷是得了什么重病吗,怎么身体,身体好像……” “不用好像,王爷有孕了,孩子是朕的。”钟万霆看着女人,一字一顿的道。 “小王爷他,他……”女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嘴张的能吞下一颗鹅蛋,好半晌才道:“怎,怎么会,小王爷是,是男人啊,怎么……” “或许是他天赋异禀!”钟万霆感叹似得念了一句,看着女人的眼睛,道:“他很信任你,所以朕把这件事告诉你,如果换了别人,朕会怎么做你很清楚,根朕走,朕想跟你好好谈谈。”说完,钟万霆转身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虽然扭伤的伤势不重,但那刚才一下把魆给惊着了,在沐决的肚子里不停地伸手伸脚,沐决的腰本来就疼的快要断了,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加上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的惊诧,沐决心情不稳,满头都是冷汗。 无病想让邪日去找钟万霆回来救驾,毕竟平时沐决肚子里那只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钟万霆一来总能平息,邪日不但没动身还在无病耳边耳语了几句,无病眉头紧了紧,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走到沐决身边,虽然那知道这样不好,还是抬手点了沐决的睡穴,让沐决暂时先睡上一阵子。 沐决是被一声声礼炮的炸鸣声吵醒的,挣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特别没见到那个人的影子,莫名的有些孤寂感。 外面的礼炮生接踵响起,此起彼伏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沐决扶着肚子坐吃力的起身狐疑的走向窗前,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像是要下雨似得,阴沉阴沉的,但是远处皇宫的西南侧,缤纷绚丽的烟火着凉了半个天空,沐决见过这种烟火,这是宫廷清楚的礼花,这种规模应该是封妃时的庆典,封妃!这两个字在脑海闪过的时候,沐决的心口疼了一下,很轻微却无比的清楚,钟万霆封了别人为妃,是不是他们之间一只维系的不正常的不稳定的关系,就结束了,但是为什么他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呢,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怎么反而空牢牢的,那中发疼的感觉又是什么,沐决正望着远处的烟火发呆,心里越来越烦躁。 一个小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窗柩上,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红眼睛,看着沐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看着人家立妃很不好受吧。” “他立妃还是立后,管我p事。”“明明弥足深陷舍不得我皇帝爹了,还嘴硬,小心我皇帝爹,真的一去不复返,别找我来哭哦……” “胡说什么,他永远别来烦我才好!”沐决一点都没被这凭空出现的小鬼吓到,冷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是胡说,我说的是实话呦,谁说的是假话谁知道!” “实话个p!”沐决双目圆瞪,煞有其事盯着魆,“哪凉快哪待着去,滚!” “呃!”魆吐吐舌头,眼看沐决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不然爹亲身体不爽,他也一样跟着难受,哼哼着站起身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一边往御书房的方向掠去,一边嘀咕,“亏我这么卖力的撮合你们吗,真是白费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魆那小鬼走了,沐决没在窗边站上多长时间,无病和晚饭就来了,做到餐桌前,沐决拿起筷子,吃着菜,脑子里想的却是钟万霆离开时的样子,他找不出男人那样生气的理由,难道他不该在意吗,或许是已经厌烦了他们吧。 沐决这样想着,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了,无病和魆一样都是鬼灵精,眼睛一转就什么都想明白了,装作无意的道:“老大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封妃的人第一天晚上都会得道皇帝的宠爱,你早点睡吧,晚上有事就敲床头我听见就过来。” “是吗,”沐决蔫蔫的应了一声,转而觉得不对,抬起头强颜欢笑的道:“真好啊,今天没人跟我抢床了!”无病撇撇嘴,某人的嘴硬,不做表示…… 夜寂静无声,时间已经快到深秋了,沐决深刻的体会到,孤枕难眠的感觉,正独自凄凉的档口,右腿突然一阵钻心的疼…… ==================================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了两天呢,辰辰又回来了喂…… ☆、36·汇聚 腿上钻心的疼痛,是抽筋了,沐决很清楚因为这段时间他经常这样,往常都是钟万霆那厮在这,帮他按摩,不可抑止的,那疼痛一发作就想起了那那嫩,跟着想起那人今天为什么不在这,沐决在心里不禁厌恶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变得没有那个男人不行了,咬着牙忍着,他就不信没有钟万霆在身边他就不行,这样想着沐决卷缩成一团,拿被子把脸给蒙上,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吭,死挺。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上的疼,病没有停下来反而大有越演越烈的架势,沐决僵在那依旧硬着脾气不求救,但是头顶的被子却突然被掀开了,那个原本他以为今夜甚至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的让男人,正拧着眉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心和责备,“你怎么了,是不是腿又抽筋了,怎么不叫无病?” 沐决盯着钟万霆,泪眼婆裟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事后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看到某人之后感触而生的眼泪,咬死了自己就是疼而已。 钟万霆瞧着沐决那狼狈样子,叹了一声坐到床尾,捧起沐决的腿,动作轻柔的给沐决按摩,疼痛得道疏解,沐决舒服的轻哼了一声,眯起了眼睛,享受起钟万霆的服务。 钟万霆看着沐决的样子,从进来就一直黑着的脸,稍有缓和,看沐决舒服的快要睡着了,抬手把沐决的腿扔回了床丄。钟万霆这一扔沐决并不觉得疼,只是被吓了一跳,瞌睡虫跑光了,睁开眼睛看着钟万霆,“怎么陛下不和新册封的贵妃好好缠|绵,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小王爷神通广大啊,困在这么个地方还能耳听八方,朕是封了个贵妃,”钟万霆听着沐决话里有那么点酸溜溜的,挑眉道:“小王爷好奇,朕封的是谁吗?” “愿意封谁是陛下的自由,我管不着也管不了。”沐决把眼睛瞟向一边,装似根本不愿意看钟万霆,“陛下就算愿意请一只母鸡坐上后位,小王也无法干涉。” “嗯?”钟万霆看着沐决那微怒的小脸,似乎和他之前所料想的表情不太相近,钟万霆抿抿嘴,道:“我封了萧秋婉做妃子,你应该知道了,不过封她为妃,并不是因为朕有多喜欢她,当初把他接进皇宫又为了什么。”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封她,为什么要带他回宫,”沐决听到钟万霆这么说真的很生气,霍的从床丄坐了起来,冲着钟万霆低声咆哮,“你应该知道了,进入皇宫成为皇帝的女人,对于名门望族的女儿来说是功成名就,但是同样的这功成名就背后,也随时是进入一个孤寂一生的坟墓,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 “为了你!”钟万霆看着沐决务必认真的道。 “为,为了我……”沐决看着钟万霆的眼睛。 “她或许不是一个全心全意,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但是他对你却不是真心的,所以朕不能让她待在你身边,而且这也是萧秋婉想要的,她想要近皇宫的y望,超过了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钟万霆看着沐决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虽然朕不能说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至少朕知道,她并不爱你,她会和你相遇一也可能并不是偶然,朕在那之前或许能够容忍你和一个爱你的女人相亲相爱,但是我不能容忍一个有目的的女人,在你身边。” “陛下你真是好伟大啊,我又不是傻瓜,一个人是好是坏,我自己会分辨,不用你来帮忙。”沐决听着钟万霆的话,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男人越来越深情的眼睛,“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不放她出宫,给她自由,我也承认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留一个那样的女人在皇宫,对她对你都不见得是好事。” “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容易,朕早就放她走了,如果早两年我真的放她离开,我们小王爷这个大情圣,恐怕立刻就会把这个剩捡回家去,还免不了要找朕的麻烦。” “呃!”沐决心情在听到钟万霆说不喜欢萧秋婉的时候,心里轻松了不少,但是钟万霆以说穿他的囧事,难为情的怪哼了一声,突然觉得腰有些不舒服想躺下,钟万霆见了忙拿了棉枕垫放在沐决后腰,没把枕头放好就离开,反而贴在盯着沐决眼前,和沐决鼻尖对这鼻尖,质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意那个女人。” “拿她当朋友而已,在意也只是朋友的在意。”沐决看着钟万霆,虽然离得这么近,心里有不舒服,但嘴上却诚实回答,目光不躲不闪。 “那你今天那么慌乱做什么,还闪到腰。”钟万霆眯起眼睛盯着沐决,心里很是不爽。 沐决怔了一下,这才想明白钟万霆之前那样生气的原因,沐决觉得好笑,但心里像猫爪子挠一样,脸上也一阵阵的发烫,垂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愤愤的道:“我是男人,这个样子给人看了,我怎么能不乱,这跟是被谁看到的,有没有关系!” “呃!”钟万霆跟沐决一样,低哼了一声,笑着抬起手傻乎乎的揉了揉自己的头,转瞬脸上的傻笑就平复了,轻咳几声打开了床丄的另一床被子,一边t衣服一边道:“下个月商国会来这边叹边疆事宜,我之前和你说过,现在边疆很不平静,这几年有股势力在暗中正和了边疆几个小国和部族,行程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恐怕是要和我们两个大国不利,所以从明天开始朕都会很忙。” “我没事,国家大事重要,我之前也调查过组织,恐怕和前朝余孽有关,万事小心。”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顾好自己,就是帮朕的忙了。”钟万霆坐到床丄和沐决并肩,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萧秋婉已经答应朕,替朕保密你的事,同时朕也应了她一些事,从明天开始她会来陪着你,你现在越来越不方便,朕打算把素晓也接进宫来陪着你,你还有什么别的人选没有,这边的暗卫我尽量不扯,但是邪月我要带走,你身边有没有靠得住的武功高手,能带进来的。” “带素晓进来足够了,如果还有的话,我身边功夫好的除了魏殃,都死在战场上了,”沐决眼帘微垂,莫名的有几分伤感,钟万霆也沉默了,这些年沐决一直在外身处险地,身边危机不断,那些老国公培养的死士,已经一个都不剩了,不然现在沐决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出事,“被你救回来的那个仁九怎么样,他的功夫听邪日说很不错,和邪月不相上下,你如果信得过他,朕让他进宫来贴身守着你,如何?” “仁九?”钟万霆不提沐决都快把仁九给忘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沉思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他,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我觉得他靠得住,你如果觉得可以,就让九哥进宫吧,我这个样子恐怕会把他给吓死。”沐决说着揉着自己的肚子,拧眉苦笑。 “怎么会,你一点都不怪,也不丑!”钟万霆看着沐决认真的点头,笑眯眯把手放在沐决的肚子上,轻轻的画了一圈,柔声道:“快睡吧,我儿子困了。”说完,细心的抽走了沐决靠着的软枕,扶着沐决躺好,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沐决的肩头,哄沐决睡觉,沐决厌恶的几次挥开钟万霆的手,钟万霆依然故我,沐决也不跟他纠结了,没多一会就睡了过去,钟万霆则在床丄坐了很长时间,表情一直很阴郁,一动不动人好像入定了一样,直到邪日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身边,钟万霆才恢复了表情的变化,邪日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钟万霆身边耳语了一会,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邪日离开之后,钟万霆躺了下来,手放在沐决的肚子上,喃喃的道:“父皇要让你和爹爹冒险了,不管怎么样在那个人来之前,一定要把你爹爹身边的那个人抓出来……” 沐决的肚子动了一下,似是在回应父皇的话,钟万霆笑笑,夸奖道:“是你父皇的儿子,有冒险精神,放心父皇一定不会让你和你爹爹有事的,”钟万霆转头看着沐决姣好俊脸,“一定不会……” 沐决那一夜睡的很沉,钟万霆却是一夜未免,他必须把自己的计划反复琢磨,确保万无一失,他承受不了一点的失败,和疏忽,沐决这个大智若愚的人,成为孕夫之后更是过的没心没肺,钟万霆失眠不止是这一个晚上,但是他无知无觉。翌日,正午十分,某孕夫还在大睡的时候,一男一女由王府的管家亲自引进了乾清宫拜见皇上,钟万霆跟他们说了沐决的情况,同时也给了两个人一人一颗药丸,据说是一种慢性毒药,每十天服一次,如果不服一天之内腹痛如搅,超过三天必死无疑。素晓和仁九,都义无反顾的把药吃了,他们都表示自己对沐决是绝对忠诚。 没有人主意,乾清宫的龙椅后有两个不同寻常的小洞,一双眼睛正透过哪儿,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沐决醒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用了几次力,都没能从床丄起来,只能开口叫人,“来人,无病,还是谁,来帮帮我。” “王爷,您醒了,您要什么?我来…”沐决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女生。 把沐决听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抹粉色的身影便冲到了床前,“素,素晓你怎么在这儿?”沐决刚醒,脑子有点反映不及。 “不光是素晓来了,我也在这儿。”略带痞气的男音,引得沐决转头望过去,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仁九,“九哥!” 沐决诧异的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昨晚钟万霆说的话,挑眉低念了一句,“动作可真快,今天就把你们带进来了。” 仁九似乎听到了沐决的话只是笑,并没说什么。素晓站在床边看着沐决盖着被子,依旧一览无余的肚子,虽然已经提前被人告知了,小脸上依旧写满了吃惊,“小王爷,您真的,真的,这肚子里面,真的是孩子吗……” “当然不信你摸摸,会动的!”沐决看着素晓那张生动的小脸,将近两个月没见到这个朝夕相对的人,沐决想要逗逗她。素晓盯着沐决的肚子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王爷,真的可以吗?” “当然!”沐决扬眉,他丝毫不排除素晓的接触,“本王的宝宝还等着素晓姨给做好看的衣服呢,怎么能不让摸呢,摸吧,放心大胆的摸!” 素晓抿抿嘴,伸出手眼看着手掌要贴到沐决的肚子上了,门外突然传来了无病的声音,“决,你醒了!”声音落下,人已经走了进来,站在长鞭看着素晓道:“你们来了啊,我刚才在书阁都没听到,邪日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了吗?” 素晓点头,和无病攀谈了起来,沐决狐疑的看了眼无病,藏书阁在楼下,那个地方并不如楼上隔音,只要有人走动就能听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无病练武耳聪目明,怎可能连来了两个人都不知道,沐决肯定无病在说谎,刚才他肯定不在楼里,无病为什么说谎沐决猜不到,更不知道无病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他却下意识的选择不去拆穿这个谎言吗,因为比起眼前这两个人他更信任的人是无病…… ====================================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要开始了…… ☆、37·诡异 沐决起床穿衣,一切都在无病的服侍下完成,沐决其实并不是不能自己做,但是钟万霆和无病都不放心,所以沐决现在只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起先会这样还是因为魆闹得沐决身体格外的虚弱,但是现在魆那小子已经乖多了,至少这几天是这样,沐决原本想要夺回自己的劳动资格,却因为肚子疯长的原因,被再度驳回了。 无病服侍沐决穿好衣服,洗好脸,到楼下去取沐决的午饭。沐决自己挺着小肚子,在屋子里迈着小碎步,做简单的活动,想要和仁九素晓说话,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看着沐决这样被扶来扶去,照顾来照顾去,像是个柔柔弱弱的易碎品似得,素晓担心的道:“王爷你身体是不是很不好?” “没啦,就是有些人喜欢小题大做,怕我被这个累赘拖得失去平衡摔倒,其实我哪有那么笨,本王爷我还是灵活的。”沐决看着素晓扬眉,说这话还故意做了几个大动作,无病在一边只能摇头无奈。 仁九看着沐决挺着个肚子,还在那耍宝,笑眯眯的调侃,“我看也可以,就王爷的灵活劲,就算现在出去耍一套剑都没问题。” “那是当然的,我是谁!”沐决朝仁九瞄了一眼,“怎么样九哥,要不要出去跟我练练!” 仁九听沐决这么说,哪还敢接下去,连连摇手道:“我可打不过王爷,王爷你可是两个人,我可不是王爷的对手!”“看素晓,知道你家王爷我的厉害了吧,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沐决挺着小肚子,扬着下巴一脸的傲娇样。 “是是是,”素晓连连点头,伸手扶住沐决坐下,“奴婢知道王爷最厉害,王爷你还是坐下吧,别把腰闪了!” 沐决扬眉顺势握住了素晓的手道:“怎么样王府里都还好嘛,我有几个月没回去,老管家的身体怎么样,风湿好些了吗,如果没好一会让无病写个药方差人送回去。” “王爷放心,您离家这些日子,皇上有派人去咱们王府打点,不但派了太医给老管家治病,还把老管家的儿子放出了皇宫,现在正在帮着老管家管事,府里现在清静多了,没那么多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了。” “这样啊!”沐决脸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自然是高兴钟万霆这么用心的帮忙,也有那么点后悔,自己之前对他的态度和哪些行为,有些太过分了,老管家的儿子他自然是认识,虽然比不上邪日和邪月,却也是暗卫之中的佼佼者一枚,钟万霆放他去王府,可谓是颇为费心,沐决沉默了一会道:“那……” 沐决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上楼的声音,沐决以为是无病回来了,下意识的侧头去望,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走进了门,“秋婉?” “王爷有礼!”女人嫣然一笑,屈身施礼。 沐决看着忙出声叫停,扶着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秋婉你眼下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我就算是王爷也是臣下,怎么能收你的礼,可千万别这么折煞我了。”看沐决站起来,屋子里的两女一男都走了上来,生怕沐决摔了。 “小心,小心,可别乱动,要是害你伤了,我罪过可就大了。”秋婉说着几步走到沐决身边,扶住了沐决的左手把人扶了回去,素晓在一边扶着沐决的右边,也是小心翼翼,仁九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一直没伸手,但是眼睛却紧盯着沐决,显然很也是很关撇。 沐决看着身边的三个人,心里一阵无奈,钟万霆这家伙哪里是找三个人陪他解闷,分明找了三个人来监视他,沐决已经预见他未来的日子,会更没有自由,沐决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怨愤的嘟囔,魆都是你这臭小子害的。 从那天开始,望云楼热闹了起来,按理说以前这里的人也不算少,但是真正和沐决有交集的就只有无病钟万霆和邪日,现在有素晓和仁九当天就住在了望云楼,都住在一层,秋婉每天白天都来,两个女人在的时候,仁九便坐在屋檐上,看着远处,沐决这个时候都会坐到窗边,跟仁九聊天,沐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多半都是无病和仁九跟在左右,两个女人也都跟给沐决端茶倒水送吃的什么的,沐决虽然每日都过的跟大爷似得,但心里却有着一分阴郁。 因为无病并没有因为他身边多了三个人而闲下来,反而比以前更忙了,虽然不是全天守在他身边,但每日的汤药,饭食却都是亲力亲为,不愿意有一分假他人之手,按理说素晓是他的贴身婢女,他所有的起居习惯都十分的清楚,无病把事情都交给应该一点都不用担心,他不懂无病究竟在防着谁,这三个人都进了皇宫,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沐决想不通,但心里总是有几次闪念,猜到了一些,却不愿意相信。 沐决一直很冷静,一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过着像养猪一样的孕夫生活。 今天女人突然找了一堆针线,又朝皇帝要了一批进贡的精品,两个女人j□j海口说要给他肚子里的娃子做小衣服小鞋子,沐决开始的时候哼之以鼻,觉得两个女人鼓捣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却还真的拿出了成果,素晓做出了一条袖珍的小裤子,秋婉也用把棉衣的雏形弄好出来了。 决见了她们做的东西,真是长了见识,他才知道原来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居然只有那么小,就这个问题沐决很好奇的问过无病,他现在的肚子就这么大了,几个月孩子后孩子真的可能那么小吗,万一小衣服穿不下多可惜。然而沐决的问题问出口之后,却招来了无病的白眼,无病很严肃的告诉沐决,他肚子里不光有孩子,还有羊水,羊水的比重可能比孩子还要多,现在他的肚子看起来大的厉害,其实孩子也就巴掌大小,真正多的是供养孩子的羊水。 沐决恍然大悟,无病却继续用眼神鄙视沐决把沐决看的浑身不自在,吐吐舌头反驳道,他又不是大夫,不知道是正常的。无病撇嘴,这是常识,正常人都知道。沐决还没来得及辩驳,钟万霆就回来了,显然钟万霆是听到了沐决和无病刚才的对话,直接就来了一句,“朕也不知道有这事,看来朕也不是正常人了!” 沐决见有人声援,顿时拽的跟什么似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钟万霆看着无病教训道:“不是谁都像你这个神医一样博学多才,不要因为有事情你知道别人不知道,就取笑别人,这样是很不对的!” “呃!”无病怪哼。 沐决点头附合,“就是就是,你这样很不对的!”无病抬起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张张嘴却只吐了一句,“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去睡觉了!” “是找邪日一起睡吧!”沐决低下头坏笑着小声嘀咕,“天开始冷了,要抱紧了才不会着凉哦!”沐决的话音落了之后,很清楚的听到外面有一声异响,还有几声忍不住的窃笑。 沐决很清楚,这两个声音是来自不同的人,其中那个异响就该就是被沐决点了名的。 “沐决,你…哼…”无病羞得脸都红了,转身就往外走。 气走了无病,沐决坐在矮榻丄笑的格外的高兴,钟万霆走到沐决身边伸手去揉沐决的头道:“你这么气无病,不怕明天他给你苦吃。” “给我苦吃?”沐决狐疑,一时有些没弄懂,转而立刻明白了钟万霆的意思,颤声道:“不,不会把,无病那么有医德,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沐决话音刚落,钟万霆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无病阴恻恻的声音,“我会哦!”“呃”沐决怪叫。 钟万霆鼻子动了动,“嗯!” “嘿嘿,嘿嘿……作弄我的人,后果自负哦!”无病阴笑着着,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用一只眼睛看着沐决,弄得沐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好像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我死定了……”沐绝的眼睛抽搐了两下,看着钟万霆求助的道:“我明天跟着你走好不好,无病明天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在的话,他可能还会手下留情。” “没事的,无病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他不会太过分的!”钟万霆宠溺的看着沐决。“他一般过分我已经很受不了了,我死定了……”沐决怪叫着往后倒。 沐决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危险,但是钟万霆却不这么认为,钟万霆看到矮榻的里面推到角落的小桌,如果沐决倒下去头肯定要撞到桌脚。 “小心!”钟万霆叫着伸手拉住了沐决的手,把沐决撤了回来,却不想他站的微远,身体扑向沐决的时候失去了平衡,整个往身丄沐决压了过去,眼看着要撞上沐决的肚子,钟万霆的伸出空着的右手,按在矮榻的扶手上,半途强制的调转了身体的方向,踉跄了两步,才将将站稳。 沐决清楚的听到了钟万霆手腕和脚脖子,发出两声牙酸的呻y,怔怔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矮桌,心有余悸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钟万霆的话,“你怎么样,闪到腰没,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万一撞到头,受伤了怎么办。” 钟万霆不顾自己疼的脸都变了色,着急的问沐决。“我没事,”沐决看着钟万霆,停了停才道:“你怎么样,脚扭了还是手扭了?” 沐决的关切,让钟万霆露出了笑脸,活动活动手脚,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苦笑着道:“好像都扭了!” “我看看!”沐决把钟万霆拉到矮榻上坐下,看着钟万霆这么一会就的红肿起来的手腕,担心的道:“我去叫无病过来!” “不用了我你给我看看就行了,刚才你和无病那么过不去,他过来又免不了要数落。而且这也没什么事跌打酒揉一揉就好了,”钟万霆笑着看沐决,表示自己真的没事,“这儿有药箱吧?”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9节 “有,在屏风后!” “哦,我这就去拿!”钟万霆说着,就要起身,沐决按住钟万霆,起身下地,挺着肚子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的走到屏风后拿药箱,又摇摇晃晃的回来。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笨拙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心里却暖洋洋的,沐决拿了药箱回来,找出药酒,给钟万霆的揉手腕,那专注的样子让钟万霆越开越心痒,一点点的靠近,再靠近,在沐决的侧脸轻啄了一下…… ☆、38·谈心 沐决一僵抬起头看着钟万霆,钟万霆缩回来也抬起头看着沐决,两人对视,钟万霆的眼神很坦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嘴角微抿着,沐决没暴怒,直和钟万霆对视了一边便低下了头,继续在钟万霆受伤的受伤轻柔,然后很不小心的在某人的痛楚按了一下,自顾自的道:“明天你这只手估计不能握笔了,找个执笔太监帮你吧?” “嘶…”沐决这一下子,可丝毫都没收力,钟万霆疼的抽了口冷气,眨了下眼睛,“明天看看再说,我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还真的是不能假别人的手。” “没什么所谓吧,你的那个执笔太监不是每天都在用。”沐决把钟万霆的手用绷带缠好,让钟万霆把腿放上来。 “公事确实可以用,”钟万霆勾起唇角,看着正在给他t鞋,t袜的沐决,心里游戏和莫名的欣喜。乱跳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节奏,别看刚才表情那般的冷静,心里可是真的翻江倒海。 钟万霆这次虽然是无心之举,却是真的有意图的想看沐决的反映,显然他的信息是因为沐决的反映很合他的意,原本钟万霆料想到如果沐决还是和之前一样,丝毫都不能接受他的话,最好的可能性,是沐决一个巴掌扇过来,但是没有巴掌,没有恶言相向,只是手被捏了一下而已,沐决也没有厌恶的表情,只是有点小气恼,钟万霆越想越觉得,整个天都亮了。 沐决把钟万霆的鞋袜t了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一边往手上倒药酒,一边道:“脚腕不是很严重,应该不妨碍你明天的走路问题,就算你走去后宫召见你的嫔妃,都没问题。” “嗯?”钟万霆挑眉,不明白为什么沐决会突然说这话,精心等着沐决继续书。 “你这样,每天陪着我,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如果你想要解决,必须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去,不用勉……” “你在说什么?”钟万霆的眉紧在了一起,看着沐决低吼道:“朕愿意在谁身边就在谁身边,没有谁能勉强朕,朕就是想要待在这儿,这是朕的皇宫,朕想待在哪都可以!” 钟万霆的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刚才太激动了,话说的有些硬,顿了一下道:“而且朕不能从你身边走开,小家伙晚上虽然不闹了,但是每天晚上抽筋什么的怎么离得开人。” “谁都可以守着我,无病可以,素晓可以,甚至仁九可以,你是皇帝是九五之……”钟万霆说的d情,伸手拉起沐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不管朕是谁,朕都有全力选择待在谁身边,朕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肉麻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今天也不打算再说了,不管你信不信,记住这里真的有你……” 沐决抬起头双眼迷蒙的看着钟万霆,黑色的眸子闪着淡淡的水光,闪亮亮的看起来特别像是小动物的眼睛,似乎还带着浓浓的情意,钟万霆想要伸手去摸摸那双眼睛,手这一动却是一阵钻心的疼,不自觉的“唉”了一声。 沐决被钟万霆的这声唉,惊醒了眼睛眨了眨,眼中的迷蒙消散,盯着钟万霆瞅了瞅,贴在男人心口的手动了动,“弄脏了!” “嗯?”钟万霆微怔,低头一看才嘴角不禁一抽,只见他那黄色的龙袍上,此时赫然有一个褐色的手印,钟万霆正自发带的时候,沐决悻悻然的把手从男人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继续给钟万霆揉受伤的脚腕。看着恢复平静的沐决,如果不是自己身丄还有清晰的脏手印,钟万霆真觉得刚才的事情都是做梦,沐决能那样看着他,钟万霆在心里低叹了一声,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沐决的心比女人的心还难琢磨。 钟万霆安静了一会,突然觉得沐决的话似乎不像是空穴来风,想想沐决现在身边的人,忙问:“决你为什么问这些,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沐决眼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谁和我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沐决把药瓶收起来,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钟万霆,“你每天都硬梆梆的顶着我,还总那样,我不赶你,难道还等着你哪天忍不住,再把我给办了再说吗,别以为上次的事我真的不记得!” 钟万霆膛目结舌的看着沐决,只能傻呵呵的笑,“呵呵呵……” “哼!”沐决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那一侧的床走去,钟万霆不顾脚疼,起身跟了上去,拉着沐决想解释,沐决冷哼一声什么都不听他说,自顾自的t了衣服,躺倒床里背对着钟万霆睡觉。钟万霆坐在一边解释,但沐决那边呼吸却越来越平缓,像是睡着了似得,钟万霆跪在床丄望了眼,沐决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钟万霆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摸摸鼻子,费力的t了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准备睡觉。 钟万霆并不吃惊沐决知道那天的事情,但是很吃惊沐决居然知道他每天的小动作,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每天有点血脉窜流过速,过速后集中也是正常现象,他就算以前修身养性没有这种冲动,但是现在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同床共枕,不冲动是不可能的。 钟万霆在心里无奈了一会就睡着了,而和他同床的另一个人却睁开了眼睛,不是醒了,而是一直都没睡,刚才赶人的话,沐决说的其实口不对心,虽然两人同床共枕多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开始离不开男人了,回想前几天,钟万霆是真的特别忙,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那几天沐决虽然是躺在床丄,却一直都在失眠,直到男人回来才真正的睡着。 在今天之前沐决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钟万霆那家伙先招惹他的,就该对他负责到底,他睡不着,男人就该陪睡,但是今天看着拿起针线愣愣的出神,黯然神伤的秋婉,却给他提了个醒,这个男人是后宫所有女人的男人,自己不该霸占着他,但是刚才钟万霆的那一番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而且他也想明白了,后宫里的女人期盼的确实皇帝的垂爱,但是他们多数并不爱钟万霆这个皇帝,他们爱的是名利富贵,钟万霆不想游戏花丛,他又何必去多那个心。 至于秋婉,沐决越琢磨,越觉得秋婉的黯然神伤,是跟情有关,却应该并不是因为钟万霆…… 一场秋雨一场寒,做个还是秋老虎正发威,热的人汗流浃背的,今个天亮前的异常骤雨,直接把气温拉向了冬天,某孕夫的身体早就不如当年,受不得一点寒,钟万霆这二十四孝,以感觉到气温的变化就上了心了。 沐决睡到自然醒之后,才弄出了一点动静,素晓就溜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堆加厚的秋衣,沐决以前马大哈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不记着,但是现在他却知道他的衣服都是夏装,都是赶制的新装,没有一件秋衣,不禁狐疑的道:“这是哪来的?” “王爷的秋衣啊!”素晓笑眯眯的道:“陛下上朝之前旨,让内务府的二十几个绣娘,用半个时辰赶制的,都是王爷现在的尺寸,上好的材质暖的很,也不会勒到肚子,总管说了再有半个时辰就把披风也送来。” 沐决有些怔,看着这些秋衣,还没穿到身丄,心已经暖了。 素晓低声念了一句,“王爷,皇上对您可真好,他那么忙还记挂着你。” 沐决的脸顿时烧的通红,咳了几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让素晓帮他穿衣,穿好了衣服,沐决站起,这才发现地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铜炉鼎正冒着暖烟,仔细吸了吸还有顾淡淡的香气,“这是哪来的?” “也是皇上送来的啊,皇上说下过雨无力潮湿,怕您不舒服,就让人把这暖炉送来了,这里面听说是加了什么东西,不起尘烟,燃的也是浸过药水的沉香木,对您身体有好处。”沐决点头,绕到桌边坐下,无病露了个脸去御膳房去他的午膳了,沐决闲来无事和素晓聊了起来,“萧妃没来?” “听说太后身子不爽,萧妃去请安了。” “九哥呢?”“看您没醒,九哥到楼上去了,在那看风景,九哥挺喜欢那地方的,有的时候晚上都是直接睡在那儿。” “嗯”沐决应了一声,看着素晓犹豫了一会道:“素晓你觉得本王,这样在皇宫里,和皇上这样合适吗?” “王爷怎么突然这么说,奴婢看的明白,皇上对您这么用心,是心里真有您。” “那如果本王的心里没有皇上呢,本王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才留在皇宫。”沐决把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是这样吗?”素晓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犹豫了半晌,狡黠的一笑,“魏哥当时和将军走到一起的时候,王爷教育过我们凡是要由心走,不该看世俗,不该听别人的,而且我们这些旁观者也不要去议论别人的事情,这件事您不该问奴婢,应该听您自己的啊。” “…说的,也对…”“而且…”素晓突然开口,引得沐决抬头看他,素晓的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而且,奴婢觉得您其实是对皇上有感觉的,因为您刚才说了如果……” 沐决的脸顿时红了透,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这个小蹄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王也敢调侃!” 素晓嘴里叫着救命,逃出了房间,沐决看着素晓跑走,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滚热的温度未消,想要吹吹风,便起身出门,爬上楼梯去顶层的瞭望台,站定在楼梯口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什么,眼神黯然的朝楼上的阁楼望了一眼,转身下了楼。 沐决身体虽然笨拙,却还是满灵活的走上楼梯一点都不费力,才迈上瞭望台就看到了坐在栅栏上的仁九,“九哥!”沐决轻唤了一声跟九哥打招呼。 仁九转头,对沐决报以一笑,从炸烂上跳下来,“王爷醒了啊?” “嗯,最近好像越来越贪睡了。”沐决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是该这样的,怀孕的人,身体总是容易疲累,只要身体没问题多睡睡,是好的。”仁九说着瞄了一眼沐决身丄的衣服,“穿的暖也是有好处的,皇上公事那么繁忙还记着这些,他真的很关心你和孩子。” “九哥,你刚才都听到了?”沐决脸色一囧,自己和素晓亲近,拿她当妹妹一样,心事和她说说,不觉的什么,但是被仁九听去了,却怎么都觉得……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当朝和前朝,都不禁男男相恋,虽然和正统的男女相合,比起来依旧受人歧视,却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仁九转身望像远处,目光变得深邃,“你的天赋异禀,或许就是上天给你的指引,如果不可逃避,你该遵循这条路,就算是逃避也是无济于事的。” ☆、39·惊险 “如果不可逃避,你该遵循这条路,就算是逃避也是无济于事的。”沐决看着望向远处,目光深邃的仁九,仔细琢磨仁九的这句话,心中感触良多的同时,对仁九的际遇,越来越感兴趣,沐决原本不想去问的,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九哥,虽然催相识开始,一共也就只有这几个月的时间,虽然我和你投缘,但真正相处还就只是这一个月的事情,但我是真的那你当自己的兄长看待。我是不是能问一问,你的过去,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沐决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和仁九并肩望,转头望着仁九的侧脸,这一刻那个在沐决心中,逍遥自在的侠客,看来却像是背负着百斤重担,快被那些背负的东西压倒的傀儡。 “有什么不能说的,无事不可对人言不是吗。”仁九转头冲沐决勾起了唇,眼中的深邃变成了浓浓的阴霾和深切的伤感,让沐决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沐决很清楚他这是在揭仁九的伤疤,这么做虽然很阴损,但是沐决真的很想知道,约合仁九相处那种亲近亲切便越真切,所以他想要知道,知道的更多,虽然可能他不能帮仁九做什么,但是他认为把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人会或许不会得到真正解t,但是会轻松很多。 仁九转身背对着身后阴沉沉的天地,开了呛,“我其实也有个弟弟,年龄和你差不多,我从小就在山上跟着一位老师学艺,他出生的时候我不在父母身边,不过他半岁多的时候,我被父亲接回了家,第一次看到他,很可爱,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个圆滚滚的小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肉天性的原因,从来都很怕生的小不点,却不怕我,从我回去那天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也许说了你不信他第一次开口叫人,叫的不是爹娘,而是我这个哥哥。”仁九说着唇扬了起来,目光空洞没有聚焦似乎穿过空虚看到了当年的一切,“半个月之后我回山上,小家伙难过的跟生死离别一样,又叫又闹就是不放我走,最后还是他累的筋疲力尽睡着了,我才顺利离开了,父亲当时答应半年之后再接我回去,但是回到山上之后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半年,又半年,等到的却不是父亲派来接我的人,而是母亲的家眷告诉我家破人亡的消息,父亲死了,娘死了,弟弟也死了,那我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仁九回过头看着沐决,酸涩的一笑。 仁九的笑容比哭更让沐决难受,鼻子一阵酸涩,眼眶阵阵的发热,“为什么会出那样的事,你知道吗?” “我们家是个大家族,但是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只有我父亲自己,家里的旁戚所剩无几,我父亲被他的两个异姓兄弟坑了,现在他的产业,名望,都被那两个人并吞了。”仁九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嘲讽的一笑,似是在讽刺那两个道貌岸然的所谓兄弟,眼里深切的满是恨意,让沐决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师傅听到这消息之后,带着我下山,前往家乡想要探个明白,却因为当时的兵灾战乱,和我跟家丁走散了,没有师父在家丁不敢带着我回家,只好带着我投奔了外公,外公家也收了波及,我见到外公的时候,正赶上了见外公最后一面,外公虽然去了,但是家人们并没有四散舍弃我,他们带着我四处寻找我舅父,遍寻一年无果,我遇上了我后来的师傅,他是我父亲的师兄,我跟着他学艺,知道三年前出师。” 沐决听完了这些心里满是感慨,虽然见过了各种生死别离的场面,却还是花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故事,“九哥你想报仇的对吗?” “我外公临死之前,叮嘱我让我不要报仇,但是我做不到。”沐决会意点点头,没有劝说仁九放下,因为如果是他,他也难放下。 仁九转头看着沐决,伸出手覆上了沐决的面颊,拇指在沐决的眉眼上滑过,声音低低的念了一句,“你们的眼睛很像……”沐决没有吭声,只是用那双带着伤感的眼睛看着他…… 仁九看着看着突然垂下头,把手从沐决的脸上移了下来,沐决看着仁九,虽然没看清仁九的表情,但是他可以理解仁九现下的表现,长长的叹了口气,感叹人世间世事无常,他看惯了生生死死,自己也经历过一次,早就知道生死无常,或许就想仁九说的,如果不可逃避,就该遵循冥冥中早已注定的这条路。 沐决转头看像远处,阴沉的天气应该降低事物的可见度,但是那窜天的望云峰,却依旧可及,依旧那般挺拔,耳边想起一个模糊的声音,“慕儿记住……” “记住什么?”听着那模糊却真切的声音,沐决恍惚的开口。 “什么?”听到沐决的话,转头看着沐决。 “没什么,”沐决回神,摇头,扯扯嘴角道:“九哥,素晓说你喜欢这个瞭望台,觉得这的风景怎么样?” “近处红墙金瓦,远处青山窜云,别有一番风情,自然喜欢……”仁九低头从近处俯视,到远处瞭望,语气平缓,复杂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刺骨的冷然。 沐决没看到仁九的眼神,视线停滞在远处的美景上,久未回神…… 就在这时候下面传来了无病的声音,喊得格外的急,把沐决吓了一跳,应了一声就慌忙转身往下走,地上聚了一堆水渍,沐决一个心急没看路,一脚踩上去,脚下打滑人就往楼梯的方向摔了过去,沐决到底还是练过武的,虽然这一下子心神一震,但还是反映过来,手抓了一把扶手人没楼梯下滑,却因为后坐力往后跌坐。 “小心!”身后仁九反映了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架住了沐决的。 仁九的动作很快,沐决还是坐在了地上,沐决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但是却一点痛感都没感觉出来,沐决还是呆住了,抱着肚子一动都不敢动,要失去的感觉紧在胸口,格外的难受。 无病听见动静顿觉不妙,几步就冲了上来,看着沐决愣在那,帮着肚子一声不吭,仁九看着窝在地上的沐决,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冲无病喊了一声闪开,把人抱起来冲回了卧室。 无病好一阵兵荒马乱,急得满头都是汗,检查一番下来,无病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床边,站在一边的仁九和后赶回来的素晓,看着无病这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过了好一会无病才站起来,说了句话,才让凝结到冰点的空气恢复了正常。 沐决没事,只是左右手心被把手的尖端划破了,很奇迹的一件事,无病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只要沐决没事就好。沐决的心也一直揪着,听了无病的话才松了下来,无病坐在一边给他的手上药的时候,说了句话,要是一般的孕妇那么一摔,恐怕就什么都没了,沐决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反了无病一句,“他不是孕夫!”无病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至于隐在暗处的人,因为之前老大的旨意,谁都没动分毫,无病问沐决要不要告诉钟万霆的时候,无病摇了摇头,无病沉默了一会,也就随了沐决了,钟万霆那边忙的j□j乏术,既然沐决现在没事,那就等晚一些钟万霆知道了,他再跟他详细说,他觉得今天这是不简单。 无病让沐决躺着虽然没什么事,但是最好还是先观察观察,他自己去给沐决熬安胎药,无病前脚刚走,沐决的肚子就爬出了个小人,小人坐在床边,又揉胳膊又揉腿,哼哼唧唧的活动着全身的骨头,沐决看着这小人,抬脚踢了他一下,“刚才是你搞的鬼吧!” “不是我还能有谁,要是没有你儿子我,你就惨了,”魆撅着小嘴,气哼哼的道:“爹你老沉了你知道吗,这把我给压得,骨头都错位了!” 沐决摸着肚子,满怀柔情的道:“魆,谢谢!” “别那么肉麻,鬼都受不了,”魆夸张的抖了抖,屈身趴在沐决身边笑眯眯得啃了沐决一口,道:“自家父子俩,在我灵力散之前,一定罩着你,放心吧,我亲爱的爹爹!” 沐决看着魆笑的像花一样的小脸,从他脸上能看出和自己越来越像的小脸,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虽然魆有的时候闹得厉害,但是懂事的时候真是又贴心又乖巧,有这么个儿子还真是不错。傍晚,钟万霆回到了望云楼,和沐决吃了饭之后开始批阅奏折,沐决瞧着钟万霆用受伤的右手拿着笔,吃力的写字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从钟万霆的手上抢过了笔,“要写什么你说,我来写!” 钟万霆看沐决来帮忙,马上给沐决让了地方,让沐决舒服的坐着,一边他用左手给沐决研墨,一边说要写什么,沐决看了一遍奏章,琢磨了一下钟万霆的意思,言简意赅写了出来,把东西送到钟万霆眼前,钟万霆一看连连点头,“你这字真能以假乱真,比执笔太监写的还像!” 沐决不语,沐决之所以能把自写的和钟万霆一模一样,是因为他们的书法都是跟一个师傅学的,后来钟万霆登基,沐决为了不混淆在一起,引得外人非议,自己苦练了一年,又才变了现在的笔法,又拿了一本奏章,两人一起看,讨论了一番之后,沐决继续执笔。 话说人多好办事,那一堆挤压的奏章,钟万霆若是一个人,又要想折又要写,怎么都要忙了两三个时辰,这会有沐决帮着出主意,执笔,不到两个时辰,全部解决了。 沐决已经很久没这么办过工了,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钟万霆生怕沐决动作太大闪着腰,凑到近前伸手扶住沐决的腰,却突的看见沐决抬高手臂,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的裹着纱布的手,霍的站起来,握住了沐决的手腕,恶狠狠的问:“怎么弄得?” “疼!”沐决被钟万霆抓的一疼,哼了一声,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抓的太紧没抽出来,扁了扁嘴,无奈的开口,“我今天到上头去望风,踩着积水,滑了一跤,手化在了把手上。” “积水?摔跤?”钟万霆的眼里冷光脸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很快就不顾管那些了,坐到沐决身边手放在沐决的肚子上,一脸担心的道:“你没事吧,肚子疼不疼?” “没事没事,我要是有事,还能坐在这给你干活。”沐决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一点毛病都没有。 钟万霆忙抓住沐决的手,“孩子,真没事?” “没事,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关心。”沐决说着笑眯眯的拍拍钟万霆,摇摇晃晃的起身,打了个哈欠,“困了,好累,我该睡了。” 钟万霆把桌子推到一边,扶住沐决往床那边走。 沐决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了,钟万霆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沐决,把手贴在沐决的肚子上,感觉着沐决腹中属于他和沐决的骨肉的脉动,眼中寒光闪烁,怎么都觉得今天这事,不是意外…… 钟万霆把被子给沐决盖好,起身退开窗子,轻咳了一声,似是一阵风吹过,一身黑衣的人邪月便出现在了钟万霆身前,钟万霆低声吩咐让邪月守着沐决,自己出门找无病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也不是吃素的,随时随地准备救爹!! 熊孩子不是谁都斗得过的…… 哼哼…… ☆、40·暗袭 钟万霆怒气冲冲,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无病居然还让沐决出事了,他怎么能不怒,走到无病房门口,抬手准备咋没,房门被他一碰,就那么直接就开了,无病似是早知道沐决会来似得,抬起头看着钟万霆,“来的比我料想的晚,看来你最近真的太忙了,忙的对你沐决和孩子都不那么用心了!” 钟万霆瞪了无病一眼,把门重重的关上,恶狠狠的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无病说话的时候,拿了一个碗出来,从袖口里抽出了一跳丝帕,放在里头,拿起装着热水的水壶把水碗倒满,用下巴点了点。 钟万霆走上前,看着说水碗里冒出的层层油花,眉拧在了一起,“这是你从阁楼上弄来的。”不是疑问是肯定的叙述,只看一眼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无病点头,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跟钟万霆说了一遍,最后不忘补了一句,“如果不是仁九,那一拖阻了力度,决恐怕就悬了。” 钟万霆点点头,低头看了眼水碗里的油花,道:“后天出使商国的李城会抵达京城,朕要宴请他……” 钟万霆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转身便往外走。无病没说什么,静静的看着钟万霆离开,看着水碗里的油花,重重的叹了口气…… 沐决睡的很沉,钟万霆离开又回来,他都不知道,钟万霆坐在床丄,拆开了沐决手上的纱布,看着被刮出的伤口,心疼的吻了吻,拿了新的纱布,和药膏,重新缠好,躺会沐决身边,眼睛看着沐决的肚子,手放在上面揉了揉,眼里满是宠溺,当视线从小的,转向大的的时候,眼中的宠溺丝毫没有渐少反而更多了,“决,决……” 钟万霆凑到沐决的耳边唤了两声,见沐决没有反映,才放心大胆的在沐决的唇上啃了一下,对于沐决来说这一晚因为动脑,睡的格外香甜,对于钟万霆来说,这两天注定都是无眠之夜,尽管机关算尽,却还是难掩担心…… 沐决坐在钟万霆叫人搬来的躺椅上,因为沐决身体钟万霆怕沐决自己保持不好平衡,所以这只是躺椅,并不是摇椅,沐决静静的躺着,手边拿着读了一半的书,眼睛却跃出了书本,看向了窗外晴朗起来的天空,心里低语,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连,这秋天的天气不也一样难以琢磨。 “王爷你看这个好看吗?”素晓献宝似得把已经有了雏形的白色小皮袄送到沐决眼前。 沐决瞧了一眼,虽然是男人,但是看着素晓受伤的东西,想象一下魆穿上这东西的样子,还是眼前一亮,“这,你这丫头怎么想到用这东西缝袄子。”这东西穿到魆身丄,肯定跟真的小动物似得,沐决可以遇见那是多可爱的一副画面,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沐决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魆的在乎,一开始是亦敌亦友,后来是肝胆相照,后来知道了魆会投胎做他的儿子,沐决这已经无亲无故的孤人儿,把亲情都用在了魆身丄,虽然后来那臭小鬼那么作弄他,情意却不减反增。 “这东西暖啊,”素晓笑眯眯的道:“而且娃子穿上一定很可爱,王爷您现在已经六个多月了,到生的时候估计不是腊月就是冬月,听说今年天气会很冷,我准备再絮进去一些棉,等小皇子满月之后就能穿了,肯定又暖和又可爱的不得了。” 沐决点点,笑眯眯的道:“有你这个心灵手巧的小阿姆在,我儿子以后肯定不缺衣服穿,丫头我看好你哦!”(照顾孩子的女仆,和乳娘相若,当上就是终身制,这样的人,越到老年,在皇家和富贵人家,越受尊重) 听了沐决的话,素晓整个人一怔,富贵人家挑选阿姆都是千挑万选,身世清白不说,绝对是主子最信任的人,沐决直接开口就把这位置给了她,对她的信任绝对让她受宠若惊,看着沐决颤声道:“王爷,奴婢怎么配给小皇子的阿姆。” “啊,对啊,本王忘了咱们素晓还要嫁人的,本王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能真的把你带在身边一辈子,”沐决笑笑伸手摸了摸素晓的手里的皮袄,抬起头看着素晓,和蔼的道:“等以后你成亲,王爷我绝不会亏待你,嫁妆里肯定给你间铺子,做什么随你,总归后半生有个倚靠,王府就是你的娘家,本王做不了你父亲,但是做哥哥是绝对可以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本王都让你靠知道吗。” 素晓吸吸鼻子,眼里都闪出了水光,想要说什么却y言又止,哽咽了好一会才,吸吸鼻子道:“王爷,奴婢,奴婢赶一赶今天就把这袄子做好,明天给你看。” “不用这么赶,夜里做精细活对眼睛不好,本王也不想你年纪轻轻的就熬坏眼睛。”沐决低声说着,有些困觉的眯起了眼睛,素晓拉起跌在沐决膝盖上的被子,给沐决盖好,把书也从沐决的手上移了下来,素晓蹑手蹑脚的退开,转身却瞧见门口有客来访,忙抬起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开了一步朝来客指了指身后的沐决,访客笑笑,很识相的点起了矫健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没来的皇上的新妃,萧秋婉,素晓和萧秋婉走到矮榻前坐下,两个女人看沐决睡了,没有开口聊天,很默契的拿起没做完的东西,继续做功。 素晓今天不如望天那么专心,绣上一会,就台一次头,不是看看沐决,就是看看对面的秋婉,秋婉感觉到秋婉的目光抬起头看她,勾起唇冲素晓一笑,素晓也笑笑,低下头继续做活…… 沐决在这时候已经醒了,转头正看到了这一幕,也够了够唇,素晓和秋婉关系好,他很清楚,这么看着他们越发觉得这两人跟姐妹一样,连长的似乎都有些相像,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沐决扯扯嘴角丢掉这个想法,冲秋婉道:“太后怎么样了。” “王爷你醒了?”素晓和秋婉同时回头,素晓起身要过来,沐决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太后娘娘下雨的那晚吹了风头疼,但是今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霖王爷今早也入宫了,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着,皇上今个也去探望了,王爷放心太后娘娘已经没事了。”沐决点点头,把放在身边小几上的书拿起来继续看。 素晓和秋婉见沐决醒了便聊起天来,秋婉对素晓缝的小袄很感兴趣,两个女人低语了一会,秋婉提议缝个小耳朵上去,素晓觉得可行两个人开始商量用什么动物的,一个说兔子,一个说狗,但是再想想兔子太女性化了,狗又对小皇子不敬,两个人都拧眉无奈的时候,沐决适时的插了一句,“用熊耳朵!” 两女同时眼前一亮,心动不如行动,素晓继续缝衣服,秋婉着手开始缝耳朵。沐决拿着书看了两页,开口道:“素晓,九哥呢?” “九哥出宫了。” “嗯?”沐决狐疑,素晓解释道:“去昨个下雨,老管家的风湿又犯了,无病先生给配了药,九哥给送去了?” 这一天过的出离的平静,钟万霆傍晚百忙之中t开身回来和沐决吃了晚饭,席间两人叹了明天中午,宴请李大人的事,沐决和那位李大人相当的熟稔,他和沐决的父亲一样都前朝的降臣,都被先帝委以重用,两人是童年科举一个是武状元,一个是文状元,对沐决的疼爱,更胜自己的儿女,每年李大人回来,都会给沐决带回不少的特产,对钟万霆对沐决的态度,更是十分的在意,去年两人的关系僵化,李大人回来之后找两人分别恳谈过,甚至说过要沐决去商国接替他的位置,钟万霆和沐决都很担心,李大人这次回来会对沐决行踪成谜的事情介怀,钟万霆担心李大人会闹出什么事来,影响到沐决和孩子,沐决却担心李大人的身体,毕竟叔伯辈的人,就只剩下这一位了。 两人合计了一阵,沐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钟万霆明日交给李大人。夜深,人静,沐决吃了仁九带回来的一堆京城知名小吃之后,心满意足的睡了,钟万霆怕沐决吃的太多,晚上不舒服,备了一壶助消化的茶水,守着沐决胡思乱想,无病今夜显得格外的不安,即便是邪日在身边,也难以安眠,素晓捧着毛皮的的小袄正用功,那双漂亮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不住的抬起手擦掉眼眶溢出来的水渍…… 翌日,望云楼格外的清静,因为沐决不能出席,无病要替他出席今天一天的所有事情,整个楼里就只有素晓和仁九在,吃的不再是无病亲自准备的东西,都是素晓到御膳房去取的,沐决并没觉得甚么,照吃不误和往常一样,还因为没了无病在,硬要仁九和素晓陪着他一起吃。 饭后很少午睡的沐决,莫名的就开始犯困,坐在椅子上打了几个哈欠,素晓把仁九请了出去,把沐决扶到了床丄。 呼呼大睡,素晓把门窗都关上了,连窗帘都放下了,今天的天本就乌云密布,这会窗子,帘子都放下之后,室内更显现阴森,素晓走到矮榻前,拿起他平日用的针线盒,拿出一根最粗的针,用指尖捏了捏,点燃烛火烤热,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丢在桌上,捏着烧的滚烫的针,竖着扎了下去,针尖穿过了纸包一点点的刺进桌子里,除了手指捏着的那一块,都其根扎进去的时候,女人的芊芊玉指,缓缓用力把针抽了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针尖闪着的光是森森的蓝色,一贯挂在嘴角的讨喜的笑模样,被阴寒的冷光取代的。 女人转身步伐缓慢的走向沐决,那清秀的人儿此刻,已经变成了要杀人害命的罗刹…… 走到床前,女人掀开了床帐,看着侧躺着背对着他的沐决,看着沐决微微起伏的腹部,噙满寒意的双眸闪过一抹不认,但转瞬就消失无踪了,抬起手朝着沐决肩胛的死穴刺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素晓的手腕,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女人,声音颤抖,冷厉的道:“素晓,你真的要杀我……” ===================================== 作者有话要说:素晓是内奸…… 辰辰想到后续,莫名泪奔了…… ☆、41·决死 沐决看着一脸杀气,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素晓,他早就猜到了,却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沐决才智虽然不如钟万霆等人,但是他是个会思考的人,他是大智若愚,不是大愚弱智,从素晓三人踏进皇宫,他就已经觉察出了其中的问题,而且就算他真的无所察觉,他肚子里那个鬼灵精,也会提醒他。他能接受一只想要害他的人,是仁九,是秋婉,但是他不能接受那个人是素晓,所以即便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依旧哄骗自己,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前天的事情让沐决清醒了,他昨天那样说,并不是试探,他希望他的真心相待能让素晓软化,但是显然他错了,想到朝夕相对的人居然要杀自己,沐决的胸口不禁阵阵生疼,看着素晓艰难的开口,“为什么素晓,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素晓看着沐决那黑曜石一样闪亮的眼眸里深切的哀伤,眼中的寒霜,有了些破碎,咬着牙艰涩的吐出几个字,“国仇,家恨……” “国仇,家恨?”沐决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样的理由既在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能够让素晓埋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除了这种大事,确实别无他想。 素晓的手向外一抽,挥开了沐决的钳制,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你吃的东西里我下的软骨散,就算你现在还能动,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要求救吗,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我给你这个机会。” “这话应该我说,”沐决翻身坐起来,平静的看着素晓,眼中没有怜悯,只有疲惫的无力,“素晓你认为,这望月楼真的除了九哥之外,只有你我吗?你真是太傻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素晓惊讶的叫了一声,似是想起了脸上顿时满是惊惶,却隐隐的有一分释然在其中。 素晓的话音刚落,窗口一震闷响,随着一阵疾风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沐决床边,待那人站定一把寒铁的黑色匕首已经架在了素晓的脖子上,不屑的看着素晓。 “邪月,别杀她!”沐决看着眼里闪着冷光的邪月,知道邪月的脾气,那他眼神一露,定然是已经动了杀念。 “是,王爷。”邪月应着,收回了抵在素晓脖子上的匕首,反手用肘部在素晓背后的一处穴道上重击了一下,“啊!”素晓哀叫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沐决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的坐起来,素晓说的软骨散和迷药他确实是吃了,迷药的效用虽然有发挥,但是沐决躺在床丄半睡半醒的时候,魆不但提醒他有危险,也把迷药带来的困倦感驱散了,沐决靠坐在床帐上,垂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素晓,语重心长的道:“素晓本王不想杀你,本王知道你不是只身一人,只要你说出指使你的人,本王一定保住你的命,你的国仇家恨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人活一世草活一秋,你才二八年华不该把生命为了这件事送掉。” 素晓垂着头一言不发,沐决轻叹了口气,从山上下来之后,素晓就一直伴着他,陪着他走过母亲离世,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现下知道素晓从接近他就是别有居心,沐决也不愿意素晓年纪轻轻就送掉性命,自己死过一次,比常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贵,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身为人父,对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的包容,长叹了一声道看着素晓道:“素晓,我是什么脾气你很清楚,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本王也保你的命。” 听了沐决这话,抬起头看着沐决,唇颤抖着,眼前的杀气寒意,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坚硬的保护壳被都被融化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了,沐决侧眼望去,是九哥撞开了门,真的是那身体撞开,人也直接软跌坐在了房门口,强撑着抬起头,看到眼前三人的架势,长出了口气,趴卧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沐决三人都被仁九的出现惊了一下,沐决转头去看,没看到素晓促变的脸色…… 还没等他们都回过神来,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来的不止一个人,沐决知道这应该是钟万霆来了,素晓却在这时候发难了,不是动手而是动嘴,冲着沐决破口大骂,“沐决你别假好心了,我用不着你这个怪物可怜,你父亲是卖国贼,你母亲更是个人人唾弃的贱人,为了自己丈夫和儿子,和钟岳那个叛国贼狼狈为奸,背弃了生养她的皇族,背弃了了宠爱他的皇兄,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素晓突然声嘶力竭的一通大骂,出乎沐决得意料,且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样直扎进沐决的心窝,让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蒙上了一层土灰。 素晓还没骂完,就被人一脚踹翻了出去,呆滞的沐决被人揽进了怀里,一个熟悉切宽阔的怀抱,男人的手掌在背上轻拍着,试图安抚沐决经此巨变翻腾的心。 素晓抬手擦掉了嘴角的溢出来的血丝,冲着沐决继续大放厥词,“沐决你就像你那个母亲一样,一样的下j,只会躲在男人怀里摇尾乞怜,真让人恶心。” 钟万霆感觉到怀里沐决的颤抖,怒从心来,手边却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冲邪日和邪月怒喝:“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朕插出去,打入天牢!”邪月和后赶来的邪日一左一右夹起地上的素晓,素晓一起身两只手同时向外一扯,一排银针直扑向沐决面门。 钟万霆最先反映了过来,抬起手挡在了沐决脸前,这事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钟万霆来的时候自然是带来了不少武功高手,但是沐决的身份又挨,这些人都排在门外,眼见着这一幕发生,却无法施以援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跟随着钟万霆来的另一个人挡在了钟万霆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挡掉了,刺向钟万霆的大多数银针,虽然动作已经很快了,却还是有两根银针刺中了钟万霆,一根在肩胛,一根在胳膊上。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0节 “钟万霆!”沐决没顾上挡在钟万霆眼前的人是谁,一脸焦急的看着钟万霆肩上的银针,声音都变了,钟万霆中针之后,强撑着还像安慰沐决几句,人却不中用的软到在了沐决身丄,只有眼睛是睁着的,目光却少了往日的聚焦。 其他人也都被这一幕惊住了,挡在钟万霆身前的那抹靓影,无声无息的栽倒在了床边,原本在门口看仁九的无病冲上来,把钟万霆胳膊上的银针拔了出来,银针上闪着的蓝光,有毒!邪日从腰间抽出随身的刀,抵在了素晓的颈动脉上,“解药交出来!”“没有,哪个杀人的人会把你们等着给这狗皇帝收尸吧!” “你这混账,我……”邪日恼了,从来都不对女人动手的他,眼中冷光闪现,想就在这对素晓严刑逼供。 无病把另外一根银针也拔了出来,同时利落的在钟万霆肩胛的穴道上连点了几下,冲邪日吼道:“把她带出去,这毒我能解!” 无病吼完,冲急的脸色都变了的沐决道:“没事,决冷静点,老大没事!” 沐决听到无病这句话才安下了心,强撑着因为几番惊吓,恢复了些的力气,帮着无病把钟万霆放倒在床丄,转头看了眼倒在脚边的秋婉,冲已经把人压到门口的三个人喊了一声,邪月放开了素晓,赚回来把地上的秋婉抱起来送到了矮榻上,无病确定钟万霆没有什么危险,转身走向伤的更重已经没有意识的秋婉走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再次发生了,邪日正要把素晓移交给门外的人,素晓的身体却像游蛇一样从邪日的手下逃脱了,沐决很清楚的看到了,素晓的肩膀一缩,“缩骨功!”沐决正自惊叹,素晓左手一扬,一团粉色的雾气散开,邪日机警的向后闪开,但是他身前准备和他交接的那名侍卫,就没这么幸运了,连哀叫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七孔流血倒在了地上,显然是已经气绝了。 其他侍卫被这骇人的一幕惊住了,身形均是一滞,素晓的伸手如闪电般迅捷,手伸向侍卫腰间,抽出了佩刀,转身冲向了床边,高高的举起刀,目标正是床丄昏睡着的钟万霆,对准的是钟万霆的心脏,钟万霆身边只有昏昏沉沉的沐决,眼看这一刀下去,邪日闪身冲了过去,但是那一刀还是刺了下去,刀刃刺进了肉里,血珠一滴滴的落在床帐上,随着刀刃出鞘,喷溅在白色的纱帐,颜色绚丽…… “决!” “王爷!” “王…王爷…”惊呼声,在室内响起,倒在床上身中剧毒的钟万霆,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沐决,逆血涌上喉头,一口血喷在了沐决的白衣上,人失去了意识…… 无病奔过来,看着看了眼钟万霆,确定钟万霆只是怒火攻心,并没有牵动毒性,忙转向沐决,准备看沐决的伤口,却被沐决闪开了…… 沐决撑着手臂坐起身,不顾背后的伤口,转过身看着一脸愕然已经被邪日重新抓在手里,打碎了肩胛骨的素晓,“别再做傻事了,就算你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国泰民安,你如果成功了,天下必定大乱,那只会造就更多想你一样的人,素晓那是你想要的吗?” 素晓微抬起头,凌乱的碎发,苍白的面颊,狼狈凄楚,看着沐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保持着冷脸,别过头不去看沐决。 沐决勾唇苦笑,正要再说什么,素晓突然一转头沐决看到了素晓眼中的决绝,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素晓的脖子撞上了邪日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血顺着白嫩的肌f。 沐决眼见着,昔日乖巧的小丫头,就在沐决眼前,浑身浴血的倒在了地上,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沐决哪里还顾得了,素晓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刚才拿着刀要杀他,屈身跪在地上,把人揽进怀里,“素晓,你做什么傻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你这傻丫头怎么还……” 素晓看着沐决,嘴角再次扬起往日挂在嘴边的笑,“王爷,你是这世界上…对素晓…最好的人…我却……” 沐决握着素晓越来越冷的手,冲无病大喊,“本王不怪你,无病你快看看她,她还有救,快看看他……”“别救我…让我死…让我死…我不想这么活着…” 素晓冰凉的手回握着沐决,祈求的眼神,让沐决心疼不忍拒绝,“素晓”素晓笑着道:“王…王爷…皮袄…奴…奴婢还…还没做完…我想看…皇子穿着它…的样子…王爷要给小皇子…穿,好,好不好…”素晓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眼中的光似是随时都会消失似得,话音一落,沐决便连声说好,生怕迟一点素晓就会听不见…… ☆、42·难眠 “一定穿,一定要他穿,他穿上一定会很可爱,跟真的小熊一样,素晓你想看要自己亲眼看,别睡,”沐决哽咽着抱着素晓,哽咽着说着,素晓虽然有意接近他,刚才还想要杀他,但是沐决很清楚的之后,素晓并不情愿那么做,这么多年两人的情意并不是假的,那都是出自钟万霆的真心,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能能看不出破绽,因为即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戏子,也不可能真的没有破绽,沐决贴在素晓的耳边,“素晓,别放弃,无病能救你的,我儿子还等着你当他的小阿姆呢。”素晓笑了,笑的格外的灿烂,像是冬日里白雪皑皑之中盛开的红花,下一秒就注定了凋谢的命运,“对…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沐决手中握着的手,滑了出来,落在了血泊中,沐决抱着素晓,想哭却再次尝到了y哭无泪的无力…… 二八年华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被仇恨引上了不归路,“素晓,素晓……” 沐决恍惚的念了两声,把素晓放平在地上,伸手擦掉了素晓脸上的血渍,理了理素晓散乱的发髻,从地上站了起来,冲邪日道:“把她送回王府,尊本王的命让管家找一块好墓地葬了,”邪日还想说什么,不容置疑的道:“主仆一场多年的情意,本王做的了这个主。” “是”邪日在没说什么把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人,从地上抱起来,交给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在沐决的释义下,把昏睡在矮榻上的秋婉也遣人送回了自己的宫阁。 沐决看着地上一滩红色,喉头阵阵的难受,他怨恨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对那个因为多年前的仇恨,害死无辜的人感到恶心。 沐决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子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任由无病摆布,无病t了沐决的衣服,包扎了伤口,无病真正的看到沐决背后的伤的时候,不再厌恶沐决的妇人之仁,素晓或许…… 无病给沐决清洗伤口上药,沐决从始至终都一声没坑,看的屋子里另外两个清醒的人揪心不已,因为沐决身体的缘故,邪日和邪月两个身经百战,身家高的不得了的暗卫首领,不得不亲自动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他们自然是没有怨言的。 无病给沐决包扎好了伤口,趴在沐决耳边低声道:“我送你去隔壁休息。” 沐决摇头,指指床丄的钟万霆,无病看看面无血色的沐决,犹豫了一会,冲已经基本上处理好乱摊子的邪日使了个眼色,自己拿起笔墨写了两张方子,交给了邪月,邪月拿着方子并没有出门,反而走到了窗口,把两张纸都扔到了窗外,窗外有人接了,一抹黑影闪去了御药房。 沐决坐在椅子上,目光时而落在钟万霆身丄,时而落在地上之前素晓躺着的位置,因为失血和接连接连打击而失了血色的唇,不住的颤抖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沐决一句话都没说,眼睛逐渐变得失去了光芒,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歪向一侧朝地上倒去,一直注意着沐决动静的无病,一个闪身把沐决稳稳的接住了,双手提力把沐决抱起来送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里,守在床边看着沐决无病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心疼沐决,但同时也觉得,今天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来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 沐决受伤,中了软骨散,又因为素晓的事情,受了不小的冲击,身体极度的虚弱,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沐决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受影响。 沐决背上有伤,前面又有肚子所以无病守着沐决的时候,一只扶着沐决,让沐决保持侧卧的姿势,无病从进这个屋子之后,就寸步未离沐决,把这望云楼里的另两位昏迷的人,都丢到了脑后。 沐决并没有睡太久,天还没黑人就醒了,除了脸色有些不好,精神有些萎靡之外,沐决并没有什么问题,无病见沐决醒了,正想劝他继续睡,沐决一张嘴就问隔壁男人怎么样了。“老大没事,那不是什么剧毒,喝上几天的药就没事了,只是刚才急怒攻心,现在还没醒。” “我去看看他。”沐决说着,不管无病的阻止,起身穿鞋往隔壁走,无病只得守在旁边伺候着,沐决又问:“九哥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不过他的那碗饭里,迷药下的多,恐怕要睡上一两天才能醒。他倒是厉害,中了那么多迷药,还能醒过来搭救你,不是个平凡人物。”沐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露出来,继续道:“秋婉呢?” “也没事,不过,她中毒比老大深,身体也不如老大的坚韧,但是只要再多喝上几天药,毒清了,也就没事了。” “嗯”沐决应了一声,抬手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隐约能听到男人的呼吸声,邪日一直留在卧室里,此刻正坐在小桌前的椅子上,闭目养生,听到有人进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是沐决和无病,才松了口气。沐决走到床头站定,眼睛紧盯的男人胸膛的起伏看了很久才回神,转身冲无病道:“我去素晓的房里看看,不用跟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对我不利了,放心。” 无病沉默让路,目送沐决离开…… 素晓的房间,也在望云楼的三口,和仁九的房间紧邻着,推开房门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因为素晓并没有在这住上多长时间,并没有太多属于她的东西,沐决走到柜子前面打开,里面居然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沐决的心脏一阵收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退后了几步打开了桌上首饰盒,里面和他料想的一样,空空如也,沐决环视了一圈苦涩的一笑,低语自嘲道:“口口声声的说把人家当成妹妹,却什么都没发现,真是愚蠢愚蠢到了极点……” 素晓什么都没有带进皇宫,连衣服都只有一套,首饰头饰,也是只有身丄的那些,看来当初素晓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抱了死志,没想过要在皇宫里好好的生活,确定了自己不过是这皇宫的一个过客。 沐决仔细回想素晓进宫后的点滴,还真的发现了些许的反常,沐决长长的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他现在再埋怨自己也无用了,沐决转身想要离开,视线却突然瞄到了放在床头的白毛小袄想起素晓临死前的话,情不自己的走了过去,把那小衣服窝在了手里,摊开在床丄伸手寸寸的滑过,目光看着床丄摆着的其他小衣服,正自神伤,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沐决一怔把小袄拿起来这才发现小傲的白里衬上,用白线封着一块帕子,拿过放在一边的剪子,把帕子拆了下来,从里面落了一枚小巧的半月形玉佩,把帕子摊开来,沐决的心脏,再次为了素晓而抽痛…… “王爷,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素晓一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除了对不起,素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爷是这世上除了师傅对素晓最好的人,素晓想要报答您,但是素晓不能对不起师傅,千言万语梗在心间,素晓想说却什么都不能多说,因为颠覆朝廷为文帝复仇是师傅一生的愿望,王爷对不起,素晓从没想过要杀你,但是必须对师傅有个交代…… 愿王爷保重自己,皇上是个可以托付的好人,只有他能护您周全。 王爷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和他们再次针锋相对,素晓希望您能手下留情…… 素晓绝笔” 素晓的这封绝笔,写的词不达意,有很多地方闪烁其词,但是沐决依旧独处了素晓的无奈,盯着手上的帕子怔怔的出神,全没注意到有人推门而入,站在了他身前,“却也确实没想过杀你,只是应了道不同用不相为谋这句话,别伤心了。” 沐决抬起头看着钟万霆,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怎么样醒了就倒出乱走,你太不自爱了陛下。”钟万霆被沐决说的一呆,转而苦笑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你,你的伤无病虽然说无碍了,但是为了我儿子,你也该好好休息。”说着男人把人从床丄抱了起来,转身往他们自己的房间走,沐决也没挣扎,一边走钟万霆一边道:“无病刚才跟我说,素晓要袭击你的那枚银针,之前过了火,他沁的那种毒一旦遇热,便没有作用了。” 沐决抬头看看钟万霆的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刚才素晓拿着剑攻击钟万霆的时候,钟万霆的命眼看就要休矣了,自己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力气,挡在了钟万霆身前,用背挡住了素晓的刀,虽然是背对着素晓,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原本可以要人命的劲道一松,或许别人会认为是因为邪日从中组织的关系,但是沐决很清楚,素晓那利落的伸手,如果不是他自己松了力道,邪日也来不及救驾,而且身经百战的沐决很清楚素晓那一刀对准的是被背心的命脉,但最后伤的却是他的肩,位置偏上显然是素晓手下留情。 钟万霆把沐决带回原本的屋子,把沐决放到床丄,看沐决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意,不禁低声道:“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你要是像离开望云楼,朕……” “不用了!”沐决开口打断了钟万霆的话,“素晓活着的时候不会害我,死了就更不会了。” “那也好,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说着坐到了床丄,手有规律的拍着沐决的肩。 沐决看着坐在身边的钟万霆,男人的脸色并不特别好,想起男人又是中毒又是吐血的折腾了一天,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你也躺下吧,陪我睡一会。” “啊,好……”钟万霆显然是有点受宠若惊,连声应着,躺在了沐决身边…… 素晓的死在沐决的心中涂上了一层阴霾,闭着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却仍然有难以入眠的感觉,却怕打扰到身边的人,只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一直无依无靠的侧躺着,真的是很幸苦。 钟万霆察觉到了沐决的异状,向前挪了挪,把沐决揽进了自己怀里小心的避开了沐决肩上的伤,让沐决靠在自己的怀里把重量都交给自己,把胳膊送到了沐决的脖子下面,让沐决枕着,钟万霆一系列贴心的动作,让沐决的心逐渐恢复了平静,放松身体把整个的重量都依在钟万霆身丄沉沉的睡了过去。钟万霆紧紧的拥着自己怀里的宝贝,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想起沐决今天拼命护他的样子,虽然心疼,却隐隐的也有那么点窃喜…… 格外漫长的一天在睡梦中走向了尾声,尽管鲜血带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尽管阴谋初露端疑,周遭显得危机四伏,尽管伤痛伤心,却终究会过去的,窗外不知道合适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43·投胎 虽然钟万霆已经极力的封锁消息,但他被袭击的事情还是不仅而走,被沐决送回王府安葬的素晓,也引起了一连串的问题,沐决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宫,对外钟万霆宣称沐决离京去执行秘密任务,但是素晓死亡的事情却给这件事蒙上了另一层颜色,在没人知道真相的前体现,素晓便成了杀手,沐决被众人当成了指使着,这一切并非是无风起浪,钟万霆之前都是在想怎么确保沐决和孩子的安全,却真的就把善后的问题给忘了,到最后思来想去,只得把素晓塑造盛了护驾的巾帼英雄,不但沐决的名声才勉强得以保全,素晓也得以安葬有了个栖身之所,还把沐决的形象塑造的更为正义,虽然沐决人不在京中,短期内没人敢对保驾护皇的英雄的主子,泼什么脏水。 沐决对钟万霆后面的这些补救动作,很满意,并不是因为无形中给自己的脸上沾了光,而是抱住了素晓死后的安宁,如果素晓是逆贼的事情曝光,恐怕不备鞭尸也会被挫骨扬灰。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说,两人越来越融洽的同住关系了,那天之后沐决对钟万霆和颜悦色了很多,因为后背有伤的原因,沐决每晚都是靠在钟万霆怀里睡,枕着钟万霆的胳膊,这样靠在一起睡有些状况无可避免的发生了,钟万霆抱着沐决睡的第二天,两人睡醒的时候钟万霆的另一支胳膊搭在沐决的身丄,两人的脚也交叠在一起,虽然依旧是纯睡觉,但是这样的姿势,真的是无限暧,钟万霆已经做好了挨巴掌的准备,沐决却只是告诉钟万霆,不要赖床,快去上朝。 钟万霆觉得沐决变了,变得格外的乖顺,钟万霆知道这是沐决心情依旧不好,所以虽然窃喜,却没有做急进的事情,只是更下小心的呵护着沐决,每天都变着法的想办法逗沐决开心。 事情发生的五天后,钟万霆决定要沐决搬家了,并不是因为那屋子死过人沐决不敢住,而是因为他现在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但是每天却都要出去走走,上上下下的走楼梯即便是沐决之前身手灵敏,钟万霆都不放心,更何况沐决现在肩膀受了刀伤,不敢用力,所以沐决搬回了他自己的寝房紧贴地皮。 沐决是很不情愿的,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和力气发脾气,但是不代表钟万霆可以随便他把捏圆搓扁,钟万霆不能威逼,最后只能利诱,他告诉沐决搬下去之后一切都变得方便了起来,那地方都是自己的心腹,可以帮无病一起照顾他的衣食住行,绝对比望云楼更安全,而且洗澡也变得方便起来了,只要沐决愿意搬家,钟万霆愿意把一只是只供皇帝一人享受的环龙池,听到钟万霆如此牺牲,沐决对传说中奢华到可以说是天下仅有的环龙池,早觊觎了很久了,故作矜持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搬家,钟万霆亲自沐决抱到了自己的寝宫就上朝,王爷和皇帝两位做了甩手掌柜的,可怜的无病邪日等人,成了搬运工,几乎把望云楼上全部的东西都搬下来了,那是一个月一点一点的搬上去的,却在一上午被六七个人全部搬下来,工程庞大的程度可见一斑。 沐决才睡醒还没开始过好日子,前朝却有人向钟万霆发难了,当然这些沐决还不知道,午睡了一觉之后无所事事的,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正拿起钟万霆放在寝室的佩剑把玩,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的从背后响了起来,惊得沐决险些割到手,“爹爹几天不见有莫有想人家啊!” 沐决把剑放下,转头看着魆,苦大仇深的道:“你小子出来之后做爹的一定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人吓人都会吓死人,你这个臭小鬼,突然出现突然出声,是想把你爹我吓死啊!”“呵呵呵!”魆嘿嘿笑着,又缩了几寸的身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小,那一笑真是可爱的让人能疼到心坎里。 “你这些天怎么都没出现,是不是那天伤到你了。” “没,我多神通广大,那一点小小的迷药怎么伤得了我,人家是去了地府一趟。” “你回地府?”魆卖的走到沐决身边,手抓着沐决衣服的下摆,睁着一双和沐决相若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沐决,“人家知道爹爹放心不下素晓,特地回地府去打听他的事情去了。” “你去地府了,素晓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一心赴死,心中没有怨念,死后自己就去了地府,没有勾魂使者来拘押,但她也算是枉死,所以依照地府的法例,她必须在地府服苦役,直到他阳寿尽得的那天位置。” 沐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苦役是什么?” “爹爹放心,素晓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不是什么刀山油锅之类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好跟你说这都是人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素晓还有多长时间的阳寿?” “四十五年。” “什么?”沐决松懈下来的心,顿时又揪紧了,“怎么那么长时间?” “长是长了一点,不过作为爹爹的儿子,他救了爹爹一命,我自然会搭救她的。我已经跟阎王商量好了,把素晓的刑期缩短了,如果素晓表现好,可能过个一两年,最多不超过五年,就能转生,”魆说到这儿又顿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不能按照原本的命格转生了,需要再挑一个人家,阎王说了我既然去给她求情,就是对她有恩,她投生,会和我有所牵绊,和你也是,素晓死了之后依旧放不下爹爹你。” 魆说着看着沐决很认真的道:“爹爹,你说她会不会投胎给我做媳妇啊!” “臭小子你现在还没出娘胎,不对,你现在还没从你爹肚子里出来呢,说什么媳妇,真是人小鬼大,你羞不羞啊!” “不羞啊,我现在在爹爹肚子里,脸外面还有爹爹的肚皮,是名副其实的二皮脸,很厚一点都不觉得羞。” “呵,这小子!”沐决好气又好笑的叹了一声,伸手用力的去揉魆的头,魆爬上沐决背,搂住沐决的脖子,趴在沐决耳边道:“爹爹其实我真的觉得,素晓不适合做我媳妇,我好像随了皇帝老头,喜欢像爹爹这样的漂亮俊哥,爹爹你和皇帝老头再生一个,让素晓给我当妹妹我觉得可以,反正爹爹你已经习惯跟皇帝老爹一起睡了,做做床丄运动多给我几个弟妹也不错哦,人家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呢……” 听了魆的话,沐决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老脸就禁不住红了个透,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就想去抓,趴在他脖子上的臭小鬼,谁知到却抓了个空,魆那臭小子已经回到他肚子里了,沐决气急抬手就要打,岂料阴恻恻的童音再次响起,“爹爹别打,我会报复的哦!”沐决剑眉一竖,还是没稚气的把手放下了,没有真打下去,气哼哼的嘟囔了一句,“等你小子出来,老子我一天打你八遍。” “嘿嘿!”魆奸笑了两声,坏坏的道:“可以考虑哦,我皇帝老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魆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沐决又羞又怒,却无计可施…… 夜,沐决心满意足的泡在奢华至极金碧辉煌的环龙池,身体光洁溜溜之后,肚子更显得格外的大,沐决对自己的身材早就不在意了,只舒服的享受着抛在热水里舒服的感觉,今天听到魆的那一番话之后,虽然和魆那小鬼呕了一会气,但是知道素晓平安无视,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沐决才能这样单纯的享受沐浴。 而守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却看着沐决的身体看的入了神,连呼吸都快忘了。 环龙池很大,一肩承担下来要服侍某王爷洗澡的人,也在浴池里,这个人就是占有y强到让人难以理解,不愿意让别人看他家沐决裸体一眼的钟万霆皇帝陛下。泡澡泡的舒服的直想哼哼的沐决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窥视他,睁开眼睛以凌厉的目光射了过去。 钟万霆被吓了一跳,身形一个不稳失去平衡,整个人滑进了水里,呛了一大口水,狼狈的坐好,连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哈哈!”沐决看着钟万霆狼狈的样子,狂笑出声的同时,还不忘挖苦钟万霆,“好笨,好笨啊!” 钟万霆看着沐决笑的前仰后合,忙提醒,“小心,别乱动!” “我灵活着呢,才不像有的人似得笨,我儿子都在笑话你!”沐决说着两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孕味十足的样子,越发的移不开视线。 沐决瞧着钟万霆盯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我很难看吗,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有你不难看,你怎么会难看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一样的好看!”钟万霆连声否认,还不忘拍了句马屁,不过他说的话确实句句真心,沐决的肚子是很破坏美感,但是想着沐决的肚子正孕育这的是他的骨血,就觉得不管沐决变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而且他觉得沐决这样像个大肚青蛙一样,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沐决的面颊和皮肤因为跑在热水里染上了一层红晕,就显得更可口了。 “油嘴滑舌,少恶心了!”沐决嗔了一句,在心里嘀咕,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一样的二皮脸。 “沐决,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好不好?”钟万霆看着沐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不等沐决开口已经一点一点的移向沐决。 “你不是每天趁我睡着了都摸?”沐决鄙夷的看着钟万霆,转而想到两人都打着赤膊,不j眯起了眼睛,“你别想搞鬼,不然我……”沐决说着抬起手做了个,握拳捏碎的手势。 钟万霆看着沐决那威胁的手势,顿觉某个部位阵阵发寒,怯怯的一笑坐到了沐决对面,“我只是想这样摸摸他,我不做别的。” 沐决看着钟万霆满眼的期待,想着自己心情好,便没伯钟万霆的意思,点点头让他放手来摸,“嗯!” 钟万霆得了恩准,把手放到沐决的肚子上,一点一点的轻抚很温柔,沐决肚子里的那个很享受的轻颤着,沐决也很享受眯起了眼睛,钟万霆摸得入神,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王爷大人,已经睡着了,钟万霆苦笑一下看看放在岸上的沙漏,无病给他们规定了时间,这会时间已经到了。钟万霆扯扯嘴角,把沐决抱起来放到了岸上一早就准备好的躺椅上,把沐决裹在长衫里,把沐决的头发垂在躺椅的这边,拿着手巾细细的擦干,小心的梳理,整个过程小心温柔一点都没弄痛沐决,也没吵醒沐决,但是钟万霆把沐决抱起来准备回房的时候,沐决反而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钟万霆,钟万霆低头在沐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抱你回床上睡,别乱动!” 沐决哼哼了一声,在中午那挺肩上蹭了蹭,又睡了过去,钟万霆看着真想要再啃上一口,却不得不提醒自己见好就收。把沐决放到床上之后,男人给沐决穿衣服,虽然轻手轻脚,但是孕夫大人终于被折腾醒了。 配合钟万霆穿好了衣服,睁着大眼睛看着钟万霆,从钟万霆回来虽然极力压制,但是沐决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沐决犹豫再犹豫,还是开了口询问了,但是问话的时候沐决的手紧抓着自己的磁针,要是钟万霆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他一定不饶了他。 钟万霆原本不想说,但是这事情也确实没有别办法能解决了,只能把事情跟沐决说了,原来是李大人似乎觉察了什么,这几天都逼着钟万霆把沐决交出来,无论怎么样都要见沐决,钟万霆真的是拿这位老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44·束腹 “让我见见世叔。”沐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这么做,钟万霆认为李大人是个难斗的绝色,但是沐决对李大人却是格外的亲切,他并不觉得这个人会害他。“不行!”钟万霆想也没想就开口否定了沐决,沐决抬起头看着钟万霆,“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朕是没有,”钟万霆心中颓然,语气却死硬,“但是,李逸他在商国出使多年,朕实在是……” “李世叔虽然多年身在商国,但这么多年由始至终他都在维护两国的关系,自你登基之后更是处处维护云国,更商国给你讨了不少的好处,”不禁打断了钟万霆的话,历生和他争辩,说道激动之事,起身从床丄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壁准备舌战钟万霆,非要他答应不可,“若怕他对国不利,真是多次一举。” “这我当然知道,我不是担心李逸对国不利,我是担心他对你不利,”钟万霆说着眼睛放在沐决的肚子上,“这些年虽然李逸对你一直好的一塌糊涂,甚至为了你跟朕做对,但是人心隔肚皮,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危险,谁能保证他之前的那些,真的不是有目的的。” 沐决被说的一怔,脸色不由一沉,眯起眼睛沉思半晌,还是毅然决然的道:“世叔不是那样的人,我能用性命保证,反正你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我愿意冒这个险。” “朕不许,明天我会再和李逸谈谈,总之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你看好你的肚子就够了。”沐决满脸的不情愿,盯着中午那挺,说了上千几百种的理由,把钟万霆说的脑袋都大了,他第一次发现沐决的口才那么好,虽然沐决的每句话他都找了应付的托词,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了,沐决又说了一堆长篇大论,钟万霆脑仁都疼了,咬牙切齿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不怕肚子让人看见,你就见。” “我…我…我……”沐决还真被钟万霆这句话堵住了。 钟万霆这会沐决词穷了,立刻气焰就高了几度,“你要是真能不在乎,朕还就不管了。”自己一站了上风,某人顿时就开始得意了。 “钟万霆,你,你还真就别激我,”沐决看好钟万霆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转而摆出了一脸英勇就义的坚定,“我还真的就不惧了,反正不过是个肚子罢了,看就看,谁批准我就不能有肚子。”沐决说完还真的是茅塞顿开,摸摸自己的肚子,就当成是胖出来的肚子,他不说谁能想歪到那边去。 “……”钟万霆愕然,沐决之前分明是很在意这件事的,上次被秋婉看到还跟他闹别扭来着,怎么这会倒是看开了。 沐决这次站了上风,瞧着钟万霆僵住的脸,得意的一笑,“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了,我明天下朝之后你就待李世叔到后宫来吧,我在御花园见他,今天月朗星稀,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正好我也能放放风。”沐决说完,伸了个懒腰,“睡了睡了该睡了,好困啊!”说罢就直接躺下了,把被子盖盖好,睡觉……钟万霆看着躺下的沐决,带坐在床丄,独自忧伤…… “哈”沐决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无病,嘟囔道:“好久没这么早起了,真是不习惯。” 无病悻悻然的耸耸肩,看着沐决让自己拿来的东西,“你要我给你拿白布干什么,还要这么长的,你要上吊啊!”“去,你才要上吊呢!” 沐决笑骂了一句,“那是用来裹这儿的,我今天要和李世叔见面,这肚子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胖出来的,用这个裹上,尽量让这肚子小上点。” “你要见李世叔,老大同意了?” “嗯,他说了只要我同意,他没意见。”无病有些诧异的愣在一边,老大居然会这么放行,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其实如果昨天他也在这儿,听着沐决和钟万霆的唇枪舌战,恐怕也会站在沐决这一边。 “别愣着了,快来帮我缠上,一会那厮该下朝了。”沐决见无病不懂,忙低声催促。 “这个不妥吧,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要是缠上恐怕你身体会受不了,我给你找件暗色的衣服,也能遮一遮。”无病拿起白布,看着沐决的肚子,有些无从下手,虽说他在古书上看过有人用白布束腹,虽说这种方法又调整孕夫内附的奇效,但是月份超过五月之后,就不已这样,沐决这肚子眼下都六月有余了,比一般妇人的大上不少,而且沐决又不是女人,这么办实在是怎么想都不妥。无病心里想了千万种不妥,沐决却丝毫都不在意,大咧咧的道:“我和李世叔见面,应该就也就一会的功夫,回来就解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无病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却有小太监跑了来,说前面已经下朝了。沐决着急又催了无病两声,无病无可奈何只好拿了白布给沐决缠上,无病故意缠的松垮一点,顿时引得沐决大叫,“无病我没跟你闹着玩,你给我缠紧一点,你这么松松垮垮的缠上,弄得肚子比以前还大有什么用处。” “好”无病无力的应着,手上的力气只用上了一点点。 沐决看着没有什么变化的肚子,拧眉“无病你昨晚是不是被邪日办了很多次,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说紧一点。” 无病老脸一红,又一绿,怒道:“好好,你不要命,想遭罪是吧,我还懒得管你了。”无病咬牙切齿,自己为了他好他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调侃自己,顿时一咬牙,用上进,把白布缠了缠紧,这回白布裹完,沐决的肚子真的缩水了,虽然不能说是缩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穿上衣服应该能遮住,就算被看到也应该只会被怀疑是胖的。 沐决这下很满意,不过有点上不来气,脸色也难看的要命,无病看着实在是不忍心,他刚才虽然生气,但是还是留了力了,却没想到,沐决还是这么难受,“是不是很难受,要不就算了吧。” “不用,我挺得住,快给我找一件暗色的衣服,我穿…穿好了,快去快回比什么都强。”无病无可奈何,转身到柜子里,沐决趁着这个空挡,摸着自己锁了水的肚子,跟魆大商量,让魆乖一点。 无病拿了一件沐决刚入宫身体没有变化时穿的衣服,一边服侍沐决穿衣,一边道:“这事就交给老大多好,你出什么头,真是自讨苦吃。” “这事确实非要我出头不可,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择这么做,李世叔是什么脾气你我都清楚,如果不见到我,肯定会闹出事的。” “你对李世叔一向是不设防的,既然要见就坦坦荡荡的见,干嘛要遮遮掩掩的。” “就算我再信任李世叔,这事最好还是不要有别人知道的好,我这个王爷,和他那个皇帝,有这样的事情,有这种关系,终究会对他的名声有所影响。” “决…你…”沐决这么委屈自己居然为钟万霆考虑,真是让他感动的不得了。“好了,快走吧!”沐决深呼吸了几下,抬脚往外走,无病忙扶住了沐决,“肚子缠没了,不代表你没了身孕,慢点走。” “哦哦”沐决傻笑着应声,跟着无病缓步往约好的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走到御花园前,远远的看到李大人和钟万霆的时候,沐决他抬手在自己脸上很掐了亮相,让因为呼吸不畅和腹部闷痛而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无病靠在沐决耳边,低声提醒,“挺不住就跟我说。”沐决点头,推开无病搀扶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李大人和钟万霆。 走上前两人向无病行礼,钟万霆看到沐决的肚子,知道沐决一定是搞了什么鬼,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低声留了一句,你们叙旧吧,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钟万霆拂袖而去,虽然极力忍耐,但三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钟万霆怒气。沐决对钟万霆的怒气不屑一顾,李大人也不在意,毕竟两人之前交恶,自己现在有站了伤风,小皇帝生气也在情理之中,比气那两人的不在意,无病则是莫可奈何。 皇帝走了三人坐定,李大人看到两位世侄,是格外的高兴,三个人相谈甚欢,家常聊完之后,李逸开始如正题了,问沐决和无病为什么不住王府,住皇宫,可是皇帝把他们软禁了。 沐决和无病忙说不是,沐决显然是思考过这个说辞了,跟李大人说了前段时间他被人下毒,暗害等等的一些事情,说的半真半假,主要烘托出了钟万霆对他的维护,李大人听后显然是信了,沐决在心里大松了口气,精神也跟着一松,身体的不适却越来越明显,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肚子。 李逸听了沐决的说辞对沐决放了心,转而把心思放在了无病身丄,两人是多年未见,怎么能不好好聊聊,无病却心不在焉,因为他发觉了沐决的异常,无病接连往沐决这边看,李大人也不禁转头望了过去,瞧见沐决煞白的脸色,和覆在肚子上的手,若有所思,“决儿你身体不适?” 沐决的身体确实是不适,因为束腹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肚子也疼的让他心慌,该说的都说完了,沐决忙就坡下驴,“嗯,我是有点不舒服,世叔你和无病聊吧,我先回去歇息了,呼。” 沐决说着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李大人看沐决的脸色越来越差,没有微皱,“既然不舒服,我和无病送你回去,我们改天再聊。” “不用!你们聊我自己回去就好。”沐决说着强撑着起身,转身就准备走,岂料他这一动,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着动了一下,肚子一阵生疼,五脏六腑像是跟着移了位似得,沐决眼前一黑跌跪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肚子刮蹭在了石桌上,这一下的痛楚比刚才更胜百倍,沐决痛叫出声,萎顿在了地上…… “决!”无病起身扑在了沐决身丄,见沐决已经痛的失去了意识,正要伸手去搭沐决的脉,沐决却被李大人抱了起来,冲无病吼道:“你们住在哪,快说!” 无病也忘了顾忌什么指名了方向,两个人抱着沐决往钟万霆的寝宫走了去…… 沐决这厮昏迷,引得皇宫里的大乱阵脚,全不知道在有一位故人正在赶来和他们相见。 云国与商国接壤的官道上,恢宏的商国使臣队,正浩浩荡荡的往云国进发,在队伍的中央,队伍中最奢华规格最高的一辆马车上,穿着金色华服的男人,正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手臂倚在窗框上,头弹出车外望着四周掠过的美景,披散这头发,随风扬起,真是千娇百媚,引得和旁边骑在马上的这次使团老大公孙大人不忍直视,他真是搞不懂他们的太子大人为什么突然要求和他同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公孙礼,终于开了口,“太子殿下,这次的为什么要与我同行去云国,还不准提前只会云国。” 男人转头瞥了公孙礼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忍的久一点呢,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耐性了,是不是你的新婚妻子已经把你的耐性都摸没了。” “拜托太子殿下!”公孙礼恼怒的喊了一声。 “呵呵”太子捂嘴轻笑,缩回车厢里,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画上了几许愁苦,低声自语,“我要去云国,是因为他不见了,他去了哪呢,那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小决决一番苦心,恐怕钟万霆会不领情啊……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45·如胶似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1节 无病跟着李逸往钟万霆寝宫跑的这一路,几次想要叫停,但是却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和沐决都属于娇小,骨架不似正常男子那般,他虽然也有习武,但是当真是抱不起现在体重已经和往日不成正比沐决。他们相约的地方离钟万霆的寝宫很近,很快就到了钟万霆的寝宫,做外两朝众臣,李逸自然是认得这地方的,却也没说什么,把沐决放到床丄就催着无病快给沐决诊断。 钟万霆离开御花园之后,并没有会寝宫,因为他当时很生气,原本沐决博他的意思,非要和李逸见面就让他很怄气,今天看沐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居然把肚子藏起来了,钟万霆就更生气,看沐决当时的脸色,就是用脚后跟想,他也知道沐决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方法,有火气就要发,何况是中午那挺这种身价高到,找一品大员骂也不会被还嘴的人,于是乎,当沐决痛的昏死过去的时候,钟万霆正站在御书房,脸红脖子粗的冲着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大骂呢。 无病给沐决诊了下脉,又摸了摸肚子,很快就找到了沐决如此难过的原因,沐决之前撞的那下惊到了胎儿,小家伙在里面乱动沐决自然不会舒服到哪去,沐决呼吸不畅是因为束腹的原因,也因为沐决的肺脉天生就比一般人的虚弱的多,加之这一年多又多番受创,现在自然会呼吸困难。 无病生怕沐决的肚子再这么束上一会,哮喘会真的发作,也顾不得李逸还在,就解开了沐决的衣服,但是沐决这样躺着实在让无病束手无策,然而就在着手,有人递了把剪刀过来。无病诧异的回头看到的是一脸担心的李逸,“世叔!” “别愣着了,快用这个剪开。”李逸催促着把剪刀塞到了无病手里,“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太胡闹了,缠的这么紧不出事才怪。” 救人要紧,无病什么都没再多说,拿起见到小心的把裹在沐决肚子上的白布剪开,沐决的肚子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大小,才一得到自由,里面的小家伙就开始撒欢了,沐决那高高耸起的肚子,不断的颤动,时而这突出一块,哪儿又突出一块。 小家伙在沐决肚子里打拳踢腿,大肆报复,昏睡中的沐决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皱着,但之前憋得青白的脸色,这会已经缓和了下来,无病又探了探沐决的手腕,拿了一刻药丸喂给了药丸,忙完了一边抬手擦满头的汗,一边拉开被子给沐决盖上了转头看向一直留在室内的李逸。 李逸见无病想要说话,抬起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释义无病跟他走,无病会意跟着李逸往外走两人走到门外关好门,无病让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去通知钟万霆,遣走了旁人才开了口,“李世叔,决他……” “孩子是谁的?”不等无病说完,李逸先开口正中直接问了最重要的问题。无病没想到李逸会知道沐决是怀孕了,原本还想找个说辞蒙混过去,抬起头看看李逸,几次像开口却y言又止。 “是皇上的,对吧?”李逸看着无病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再看沐决现在住的地方,仔细一想便猜出来了。 无病垂头,只得点了点头,“世叔你怎么会知道,沐决是怀孕?” 李逸笑笑,有几分怅然感慨的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世叔我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了,看的也比你们年轻人多得多,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啊…”听李逸这么一说,无病顿时膛目结舌,他怎么不知道男人怀孕在这个世界上这么普遍。 李逸看着无病那样子,扯扯嘴角道:“这事你师傅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师傅帮忙接生的。” “啊……”无病再次惊叫,这次比刚才又高了几个分贝,“我师傅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如果不是决儿也这样,我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李逸转头看了眼室内,声音里略带几分对往事的唏嘘,转而看着无病道:“你有没有联系你师傅,决儿的情况,你能不能处理。” “我找不到我师傅,当初陛下带我们一群人去南方,就是为了找我师傅,决当时中毒,虽然毒解了但是伤了肺脉,但是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一点师傅的消息都没找到。” “我有个法子或许能和你师傅联系上,不过时间恐怕要耗费长一点,决儿的肚子几个月了?” “六个月多了。” “我以为还要更大些,你们养的可真好,当初……”李逸垂头沉思了半晌,低念了一句,没说完就把话头停住了,抬头看着无病道:“样的好是有好处,不过生的时候可是麻烦事,你该注意一下。” “是世叔,我知道了。” “我这就回去想法子跟你师傅联系,我先走了,陛下回来你好好交代一下,陛下那个脾气,恐怕免不了又要发火,你开解开解他们。”无病想想也觉得头疼,有气无力的的说了声是。李逸故意要捉弄无病似得,拍了拍无病的肩,“世侄,任重而道远啊。”说完转身背着手离开了。 无病看着李逸走远,转身回到室内,看着床丄昏沉的沐决,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格外的凝重,但他还没想出所以然,门就被人推开了,钟万霆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沐决,转头质问无病,“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动了胎气了。” “刚才沐决是束腹去赴约的,因为裹得太紧了所以呼吸不畅,起身的时候可能是急了,有些晕眩肚子撞到了桌沿。” “束腹?用这个鬼东西?”钟万霆听了无病的话怒气更增,拿起无病随意堆在床边的布条,“他胡闹你就有他胡闹吗,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无病眼看着钟万霆这股火就要烧到自己头上,忙撇清,“不是我的注意,是决他非要束腹的,他什么脾气,我怎么说得服他。” “朕最近真是对他太好了,今天不……” “今天不怎么样,”幽幽的一个声音响起,沐决缓缓的从床丄坐了起来,目光锐利的扫向钟万霆,“皇帝大人要收拾我吗,想把我怎么样,捆出去打还是把我轰出皇宫,如果是后者我还真是感谢你,放我一马。” “沐决,你…你……朕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收拾你…我…”钟万霆被沐决顶了几句,本来就火冒三丈,这会更是炸了,大有要上前动武的架势,无病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拉住钟万霆的手,拼命往外拖,“放开…朕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无病死托活拽,终于把钟万霆拉到了外面,这厢屋外的大喊大叫,屋子里的那个也不甘落下风,在里面叫嚣,无病忙安抚钟万霆,“老大你别和沐决吵,他刚动了胎气,这会儿不易动气,你别跟他吵。” 钟万霆的眼光一暗,虽然在激怒之中却还是有些担心沐决了,“动了胎气也是他自己找的,活该!” 无病听着钟万霆的声音虽然还是高八度,但是比刚才已经明显弱了,垂头微叹了一声挑眉道:“你这么说可真是错怪了沐决的一番好心,沐决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为了朕,朕何时要他为我做这些事情了,朕……” “决之前亲口跟我说,他这个王爷,和你这个皇帝,有这样的事情,有这种关系,终究会对他的名声有所影响,所以他才这么做,他是想为你消灾,排忧解难,你还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这么说过?”钟万霆脸上的怒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伸手抓住无病的手臂,急切的问。 无病被抓的生疼,连连点头。 钟万霆抓着无病的手垂了下去,头也跟着吹了下去,无病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病却瞧着钟万霆的肩开始无故的耸动,无病正自惊异,以为钟万霆发了神经的时候,突然一阵笑声响了起来,无病的脸顿时黑了,感觉头上有乌鸦在飞,钟万霆这厮居然因为这么点事,就高兴成了这个德行。 就在钟万霆狂笑不止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清楚的痛哼,无病转身就往屋子里冲,钟万霆却比他更快上一步。 两人推门进去沐决正坐在地上,钟万霆忙把沐决抱起来,放到床丄,无病摸了一把沐决的脉,确定沐决没事就立刻退居二线,以免被这两人的战火拉进战圈,变成炮灰。 钟万霆戒备的看着沐决,怕自己刚才的样子,惹怒了沐决,沐决想一走了之,“你要干嘛,想去哪?” “我要走,”沐决厌恶极了钟万霆现在这个样子,气哼哼的到,“我要走,离开皇宫,免得在这招人厌。” “朕说过你有了朕的皇子,没朕的准许,休想出皇宫一步。”而且也没人厌你,钟万霆有些急,但是很克制自己的口气。 “腿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就去哪。”沐决仰头瞪着钟万霆,气焰依旧嚣张。 “这是朕的儿子,朕让你在哪生,你就得在奶生不可。” “你做梦!”沐决怒。 “朕说话一向算数,你最好乖乖的,”钟万霆奸笑,“你知道朕想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方法很多,例如封了你腿上的穴道,你说你能用手倒立着爬出皇宫吗?” “钟万霆,你混蛋!” “谢谢王爷称赞,能从王爷嘴里听到朕的名字,真是朕的荣幸。”钟万霆没皮没脸的说着,嘴角却扬着笑意。 “钟万霆你有病吧!”沐决看着钟万霆笑的那个德行,没来由觉得心惊胆战。 “我没病,现在是你有病,快躺好了,别乱动。”见沐决目光躲闪,钟万霆生怕沐决是身体不适,立刻卖乖,声音和动作都温柔到了极点。钟万霆突然这样,让沐决手足无措,用眼神询问站在后面的无病,无病只是摊摊手,沐决拧眉,钟万霆正准备拉开被子给沐决盖上,沐决却拧眉抬手挡住了。 “怎么了?”钟万霆以为沐决还在跟他呕气,忙软下口气道:“朕刚才脾气太急了,朕错了,别闹了,好好休息,你动了胎气要是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用不着你多事。”沐决说着从床丄坐了起来。 钟万霆拧眉,“那你闹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谁跟你闹,我是要去方便。”沐决忍无可忍终于暴怒了,冲着沐决怒喊。 “呃!”钟万霆傻住,立刻就明白沐决刚才会摔在地上,原来某人刚才就是想去方便,沐决无奈的扫了钟万霆一眼,小心的挪到床边,钟万霆忙伸手来福,“我扶着你去。” 无病看着那两个活宝走向屏风,知道这两人应该相安无事了,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了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你出去!” “我不扶着你,你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我不会摔倒,你出去。” “别害羞嘛,决决,你哪里我没看到过,来快方便,我帮你扶着……” “你这个流氓皇帝,放开我……” “呃!”无病怪叫一声,飞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之后的几天,某两只一直是赖在一起,感情格外的如胶似漆,不过这个如胶似漆是单方面的,是钟万霆这位皇帝大人,如胶似漆一般的念着某孕夫,钟万霆一出现在沐决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让其他人都不忍直视,纷纷遁走,沐决这个无力反抗的却只能无奈的承受。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天,钟万霆接到了一份密折,获悉了一个消息之后,情况就变了…… ☆、46·故友商岚 御书房,邪日和太监总管孙然两个皇帝最最亲近的心腹,和魏殃简俊两个朝廷上钟万霆委以重任的两个大臣,都站在这,看着端坐在龙椅上,一会表情狰狞,一会咧嘴窃笑,一会面露忧郁,一会满眼邪光,越来越像精神不正常皇帝大人,谁都不敢做声,整个御书房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孙然和邪日站的远,瞄了一眼皇帝,终于是憋不住了,凑到邪日耳边小小声的嘀咕道:“老哥,是不是咱们陛下又和那位又闹什么别扭了?” 孙然无奈的撇撇嘴,这两位主子成天被窝里打架,他们陛下生气了也不敢把气出道那人头上,到头来苦的还是他们这帮做奴才的,和宫外的那些大臣,三品以下的这阵子都换了三十多位了,翻了小错的,原本罚薪的降职,降职的罢官,罢官的发配,该发配的原本皇帝大人是准备砍头的,幸好他在皇帝身边进言为了没出事的小皇子积阴德,才都把命留下了,但是那些人罪过重大的,都关押了起来,监狱放不下的,好看的送去统统拘起来送到军营冲军x去,不好看的送给了某位练毒闻名的江湖门派,皇帝重整朝风,整个云国的治安空前良好,但是他门这些离得进的真是受不了了,他身边的小太监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这越一惊一乍的越容易犯错不是,这才几天的功夫,手下几十个御书房的小太监就剩下一半了,早晚这把火得烧到他身丄来,“我说那位肚子都那么大了,就依了陛下算了,还闹什么?” 邪日原本正向回答上半句,听了孙然的后半句,表情不多的脸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还没人住把生都笑了出来,他这一笑不打紧,却把沐端坐在上位的钟万霆给惊醒了,钟万霆把手上的信纸放下,把视线扫向站在眼前的四个人,着重的瞪了两眼之前窃窃私语的某两人,才开口冲魏殃道:“商国的队伍预计还有几天能到。”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 “迎接的准备,礼部可都做好了。” “李大人回来之后礼部的人就已经着手准备上了,京城内的商国公馆已经准备妥当,商国的队伍来了就能入住,按照往常商国入京的惯例,他们抵达天洛城后会在那住上一晚再入京,”魏殃顿了一下大大的喘了口气,他是和简珺都是朝上的五官,现在会站在这跟钟万霆禀报这些事情,也是归功于钟万霆这几个月的阴晴不定,其他人都不敢来跟钟万霆禀报这些事,生怕一个不好就惹火烧身,“陛下是否还按管理安排在,早朝之后?” “还和往常一样若是,从天洛城到京城快马加鞭用不上半个时辰,但是大队人马怎么也要两个时辰左右,这次商国队伍里有位贵人,你们两个到天洛去迎接,入京的时间稍晚些也无碍的,你们提前传书回来朕再做安排。” “臣遵旨!”两人屈膝跪地领旨。“朕要回后宫一趟,你们回吧。”钟万霆说完,就直接走下书桌,径自离开邪日和孙然忙跟了上去,钟万霆一边往后宫中走,一边问身后的两人,“你们两个刚才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 “皇皇上,我们什么都没说啊,”孙然忙撇清,“我们刚才就是站着而已。”“朕都看见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了,还说谎,是不是要朕治你们欺君。” “啊,皇上别别啊,奴才说实话,奴才刚才……”孙然很没定力的把刚才的话和盘托出了,本以为钟万霆听完会生气,岂料钟万霆听居然突然哈哈大小,一把搂住了孙然的肩膀,“知朕心者,非孙然默数,你的话真是太和朕的心意了,赏,朕赏你三百两。”孙然受宠若惊,忙跪下谢赏。 邪日在边上看着,因为没看到那张密折,他还真是不明白皇帝陛下,是为了什么这么高兴。眼下时间正是中午,钟万霆推开寝室的门,顿时闻到了扑鼻的饭香,看着沐决正在无病的搀扶下从主卧走出来,满应了上去扶住了沐决另一边的胳膊,笑眯眯的冲模具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朕今天正好和你一起吃。” 沐决今天的精神不太好,没和往常一样跟钟万霆对着干,钟万霆今天兴致特别的高,但是心却比往常粗的多了,并没发现。钟万霆和沐决挨着坐着,钟万霆起筷就开始帮沐决布菜,无病在边上站着一脸老妈子样,给沐决盛了一大碗炖的发白的猪蹄汤,送到了沐决眼前,“喝了。” 沐决转头瞧了一眼,猛咽了几口口水,眼里浮现出的都是厌恶,“能不能……” “不能,快喝。”沐决还没说完,就被无病堵回来了,沐决扁扁嘴只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猪蹄汤格外的香醇,御厨做的东西自然不会太油腻,但是沐决这已经娇惯的肠胃,和舌头,却立刻就对这汤起了反映,才入口就立刻吐了出来,趴在桌边不断的干呕了起来,“呕……” “怎么了这是?”钟万霆一惊,忙转身给沐决拍背,沐决什么都没吐出来,呕了两口虚弱的靠在了钟万霆身丄,难受的直喘气,钟万霆一边给沐决顺气,一边质问无病,“这又是怎么了?这汤决喝不惯,干嘛非要让他喝。” “让他喝还不是为了他好,他昨天是不是又抽筋了,你看着他好像是胖了,除了这肚子,你瞧瞧他身丄,都快瘦的皮包骨了,刚才又头昏,不能让他再挑食了,这些东西必须吃,不然过两个月。” 钟万霆听无病说完,往桌子上瞄了一眼,这才发觉,桌上这些菜全是沐决平时不太碰的荤菜,又是大骨头又是烤鸡的。钟万霆摸摸模具的手,事情确实跟无病说的一样,这阵子沐决每天晚上都因为抽筋疼起来好几次,小脸上的血色那次中道之后更是一只都没恢复过来,心顿时偏向了无病那一边,“决你乖,无病说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挑能吃下去的吃一点,你真的是太瘦了。” 沐决拧眉,抬起头看着钟万霆和无病道:“我我,我要是吃多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更大了吗,所以我不吃,我吃的少的时候,小家伙都能吸收的这么好,我要是吃的多了,这小子长的更壮了,到时候不是更难生,我不吃。” 无病似乎早料到了沐决会这么说,勾唇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找到了一副秘方,这东西一天喝一次,就能适当的抑制孩子的吸收养分,把更多的养分供给母体。” “你哪弄来的这种东西?”沐决和钟万霆同时惊讶出声。无病自信满满的仰起头,“这是我师傅留下的笔记里的,李叔前几天派人给我送来的,很有用哦。” 钟万霆和沐决都听无病说过,李逸他们那一辈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以男子之身产子的人,所以看到这东西并不吃惊,钟万霆放下了心,夹了一块看起来不那么油腻的烤鸡肉,撕开了鸡皮放到了清粥里,催着沐决快吃,沐决揉着自己的肚子,迟迟没有动筷,抬头看着无病道:“你那个药方吃了,会不会影响孩子,要是会,我可不吃。” “不会不会,会的话我怎么敢给你吃,我师傅的药方有附注,这个是胎儿六个月之后才可以开始吃的,六个月之前你就是想吃我都不会给你吃。” 沐决会意的点点头,但是看着眼前的东西,依旧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这也是那些日子被魆捣蛋,留下来的后遗症,已经好久都不怎么吃纯粹荤菜,钟万霆见状端起碗,开始喂沐决,沐决别开脸,“我自己吃。” “不行,你自己吃你又该挑食了汤不吃,你多吃点肉。” 钟万霆说着不管沐决的的再次抗议,把吃的往沐决送打破了沐决嘴边,沐决无可奈何只能就着钟万霆的手吃了起来。 无病得到那本笔记之后,照顾起沐决越来越得心应手,除了那个抑制胎儿洗手影响的药方之外,还有甚么柔软皮肤腹部的药膏,和增强食欲的汤药,都逐一出炉,才三四天的功夫,沐决身丄虽然看不到明显的变化,但是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起来了。钟万霆对无病和无病的那个师傅,赞不绝口,同时无论是钟万霆沐决还是无病,都对当初那个怀孕的男人感兴趣极了,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当时的天下第一神医,那样大费心思的照料,但是这件事知情的长辈除了神医就只有李逸了,李逸不愿说,神医不见踪影,想知道真相可是难了。 那天沐决的事情一打岔,钟万霆就把故友来探望的事情给忘了,直到地四天后的傍晚接到魏殃的密信,那些人已经到了天洛城,才把这事想起来,夜里沐决半睡半醒之间钟万霆把那件事和沐决说了,还问了沐决一句,要不要见见这位故人,沐决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居然应了声好。 钟万霆听了之后不但没有醋意大发,反而高兴的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这厮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正午十分,钟万霆端坐在朝堂上看着下方的商国使臣,嘴角挂着微笑,让众人免礼之后,目光着重的落在了唯一一个成鞠躬礼而不是跪礼的人,和蔼的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云国蓬荜生辉。” “陛下严重了,商岚此次前来是为了领略云国的大好河山,父王还叮嘱我要多向陛下请教治国之道。”殿下穿着一身商国朝服的俊美男子,语气恭敬谦卑却不失自己的身份。 钟万霆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平辈而论哪有什么学习不学习的,半年未见,太子殿下还是风采依旧啊。” 商岚微笑,迎上钟万霆的视线,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陛下也是,风采依旧。” 朝堂上的众云国大臣门,和商国的使臣们,看着这两位主子,聊得如此热络都面露吃惊,他们都没听说过这两人居然交集,看起来还交情匪浅的样子。 钟万霆起身道:“朕在永和殿准备了宴席,宴请太子殿下和众位使臣,宴席过后,朕再邀太子殿下共叙往事。” “陛下盛情,商岚自然却之不恭。”钟万霆从龙椅的高位走下来,和商岚一起往外走,商岚有意让了钟万霆半步,虽然日后他必定是商国的一国之主,但是现在他只是太子而已。 这个商国太子商岚,是谁呢,钟万霆的故友,又有半年未见,恐怕除了那人之外,不做他想了…… ====================== 作者有话要说:双十一抢货神马的,亲们有没有掺一脚,辰辰又掺, 但是掺的比较悲催,辰辰的鼠标牺牲了,坑爹了…… 不过辰辰也庆幸幸好牺牲的不是键盘…… ☆、47·宴客 商国皇宫,五十七岁年近六旬的商国皇帝商治凯因为自小习武,身体十分硬朗,容貌也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过四十岁上下,此时正蹲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皇帝面容硬朗,阳光,不同于他太子儿子的柔美,他那儿子唯一和他相像的,就只有有肉鼻头跟挺拔的鼻梁,只有腰杆挺直,目光锐利,已经批阅了一个时辰的奏章了,精神依旧矍铄一点都没有疲态,跟随了半生的近身护卫,送上了一张小纸条,商治凯放下手上的毛笔,拿起纸条细看。 这纸条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那可是信鸽刚刚送来的密信,看完纸条之后,商治凯把纸条丢到了眼前燃着香的炉鼎里,刚毅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呆滞,转而是呆滞化作怅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拿着信纸走到窗前望着御花园依旧入夏般的景色绿草白云飞鸟鲜花,商治凯已经五十七岁他的那些老兄弟们,不少都已经长眠在了黄土之下,也有几人教出了能独当一面的继承人,卸下了手上的重任独自逍遥去了,未有他和李逸两个还依旧搀和在这繁杂的尘世中难以t身,他那个散漫的儿子,不知道合适才愿意肩负起这重任,让他也能好好逍遥几年,去找那个人共叙往日的…… 想到这商治凯不禁心下愁苦,他那个儿子,虽然才智超过他,若是接位定能让商国的国运走上另一个高度,但是那小子却任性的很,偏生他却管不了这个儿子,或许该说是不忍心关吧,毕竟因为那件事和那个人,他对他们母子俩一直于心有愧,平日里那孩子虽然散漫洒t的很,却也自律的很,他连句重话都很少说,那小子不说接受,也还真的无法硬要那孩子接替他的位置。商治凯想到这念头一转,抬头看向蔚蓝一片的天际,他为儿子儿哭闹,而那个人连孙子都快有了,却还不知自己有个儿子,其中的又有多少呢,但再一转念,垂头自嘲,那个人年轻向来自顾自己自在便可,哪里会再付孙子儿子和他呢…… 商治凯站在床前感慨了许久,走回到桌边,拿出一张和之前烧毁的纸条一样大小的纸,和一根最细的毛笔,写了几行字,最后不忘印上了自己的私印,把纸条叠好递给了一直等在下手的老部下低声嘱咐了几句,拿起自己的笔继续批阅奏折,御书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收回云国皇宫,钟万霆在永和殿,摆下了宴席,三品上的云国和来使的官员统统在座,宴席中间的空地上,歌姬舞姬正在表演,舞姬门穿着薄纱,身子窈窕,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所有男人都向往的美,但是系上站在权利顶端的两个人却一点心思都没放在上面,钟万霆端坐在上位,他一向不爱美色爱蓝颜,而且独爱沐决那一朵,如果是沐决穿着那样在下面跳舞,钟万霆肯定会目不转睛,而另一位对眼前美景不削一顾的就是坐在钟万霆下手位的商岚,钟万霆盯着魂不守舍的商岚,暗暗咬了两下牙,他很清楚这厮惦记的是谁,他早听说了,这厮被抓回老家之后,居然画了一副沐决的话挂在床头,不用想也知道这厮没安什么好心,轻咳一声,钟万霆冲商岚道:“太子殿下对朕的舞姬的技艺不满意吗,怎么看的一点兴致都没有?”钟万霆此话一出,乐声戛然而止,满堂的舞姬都停止了动作,跪地请罪,大臣们也都把目光移了过来。 “云国的舞姬技艺比我们商国的还要精湛,不过商岚心中思念故友,惦记故友此时的近况,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哦,是这样啊,”钟万霆抿了抿唇,朝太监总管孙然使了个手势,音乐奏起,舞姬再次翩翩而舞,众大臣的视线也从这两位身丄移开了,唯有李逸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两个晚辈。 钟万霆笑望着商岚,“不知太子殿下惦念的是谁,该是一位倾城佳人吧,否则怎么能让殿下如此魂牵梦萦?” 商岚知道钟万霆是故意这么问自己的,心下不由惊诧,随后是担心,怕沐决真像传闻一样糟了这人的毒手,眼光闪烁了一下,继续和钟万霆套词,“陛下莫纳商岚开玩笑了,商岚真是在四年一位故人,此人对商岚有救命照顾之恩,此番前来云国原也是想和这位故人叙旧一番的,但是听闻这位友人,外出公干了不在京城了,次一番算是空来了一场。” 钟万霆总算是把商岚的实话给逼出来了,这厮果然是为了见沐决才来的,真真是居心叵测,钟万霆明知故问低声道:“哦,竟有这样的事,听着像是我朝中人,不知太子殿下说的这人究竟是谁?” 岚在心里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钟万霆跟我玩什么聊斋,你以为这大庭广众我就真的不敢说,“这人是沐王爷,沐决。” “哦”钟万霆佯装恍然大悟,故作思量的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身边的孙然,“小王爷是不是前阵子是不是有封信送来,要给一位故人?” “是,现在正放在陛下的书房呢。”虽然那没提前对好,但是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这戏这么接着眼就对了。 钟万霆暗自点头,这小子真是顺了他的心了,回头再给他赏重重的赏,转而冲听了他这话惊喜不已的商岚,心里又是一暗,你小子现在喜现在乐,等会有你哭的时候,“太子殿下等会吃得了,就随朕去取。” 知道沐决给他留了信,他怎么还等得了,直接说去未免太唐突了,拐了个弯子道:“商岚已经吃好了,商岚在这儿等陛下吃好就是。” 钟万霆笑道:“太子殿下倒是心急,得朕也吃好了,朕带你到御书房,正好游游朕的御花园,看看朕的皇宫和商国的比起来,哪儿的风景好。” 商岚跟着点头起身,钟万霆带着商岚走出永和殿,永和殿走到御膳房正好是横穿,此时的御花园花草树木都没有了原本的颜色,因着昨晚的雪今早的武器,枝头上都挂着银条,地上虽然没有绿草茵茵,满地的白雪别有一番风情,商岚从小生活在南方,从小习武却不像一般南方人那样畏寒,看着眼前这美景,虽然心急沐决的音讯,却还是被眼前的美景绕去了一些。 沐决穿着一声厚实的皮雕坐在回廊尽头的凉亭里,云国的京城地处北边,每年冷得早暖的晚,这才刚刚过秋立冬,就已经下了两场雪了,钟万霆为了让沐决多出来走走,在外的回廊上挂上了整排的棉褂,每隔三米放一个炉子,五米放一个灯笼,暖的不得了,常人只要穿单衣便可,沐决置身的这个凉亭更是被特别的加工,简直就是奢华,凉亭的八面都用云国特产的银丝免布置的,这银丝棉透光度极好,很轻却十分的挡风,在里面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而且钟万霆叫人特殊加工过,这四面从里面看外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从外面看里面却只能是白茫茫一片,这比那边的回廊还要暖,一点寒气都感觉不到。 沐决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但心里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忘了,闭着眼睛却睡的不踏实,恍惚间沐决听到一阵脚步声,有人正在朝这边靠近,沐决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但转而想想会到回廊这来的,就只有无病钟万霆,和钟万霆的心腹们,所以也就不慎在意了,不过睡意却被打扰了,既然睡意全无,沐决也就不勉强自己了,直起腰杆,拿过放在一边的热汤抿了一口,身后的人终于走近了,沐决转头望了过去,只见钟万霆正带着一个人走过来,那个走在钟万霆身后的人,有着一张沐决很熟悉的脸,带着惊愕的吐出了一个子,“岚……” 商岚跟着钟万霆走进这被惊心打造的回廊,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了,钟万霆似乎把自己引得越来越偏僻了,真真有点觉得钟万霆是想把他杀人灭口,但仔细一想却觉得不会,杀了自己对钟万霆可是一点点的好处都没有,另一个念头跟着窜进脑海,难道沐决是被软禁在了皇宫,钟万霆之前说的话根本就是故意试探他,虽然这个念头有些突兀,但是他却越想越觉得这有可能。 特别是当他埋进回廊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钟万霆把他引到这偏僻的地方该不会是要谋财害命,钟万霆却笑着回答,只是带他到这见个人的时候,这个念头的合理性就更加符合事实了,然而走到回廊的拐角,他却只看到一个人靠坐在躺椅上,身形和那人有几分相似,但是那高耸出来的肚腹却证明,这人应该是个怀了身孕的嫔妃,商岚正自疑问钟万霆为什么带他来见孕妇的时候,那孕妇突然转过了头,那是他记忆力无比深刻的一张容颜,这半年来无论睡着醒着,都时时刻刻在他脑海里闪现的一张容颜,那是沐决,那怎么会是沐决,岚在坏怀疑着,但是听到沐决的一声轻唤,熟悉的声线,让她确定那真的是沐决,岚没有去鄙夷沐决的变化,多日的四年瞬间爆发,岚疾步走上前站定在沐决身前,满怀神情的道:“决,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岚…岚你怎么在这儿?”重见故友沐决心中激动,但是更多的确实窘迫,努力的拱起身子不想让岚看到他的肚子,但是这些却显然是无用之功。 “我知道你回京之后就失踪了,怕你出事就趁着商国来云国出使,来看看你。”岚低声说着,瞧着消瘦的面颊和不怎么红润的面颊,还有沐决那突兀的肚子,担心的道:“决,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我…我,这不是生病…这是……”就在沐决吱吱唔唔说不出所以然的时候,钟万霆走到了两人身边,满眼爱意的看着沐决,对商岚道:“决他不是生病,他是怀孕了……” ☆、48·力挫情敌 钟万霆的声音砸在三人之间,那句话的惊爆程度不亚于一颗真正的炸弹,沐决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岚浑身巨震面沉似水,视线在这沐决和沐决的肚子之间来回的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失望,遗憾,怅然,和更多更多的情绪。沐决愤愤的瞪了钟万霆一眼,心有忐忑的看向岚,他从岚的眼里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却偏偏没从岚的眼里看到鄙夷和蔑视,沐决有些吃惊,但是心底里更多的是窃喜,因为除无病他们之外,他还有岚这个知己,沉默维持了很久,钟万霆没看到自己情敌泪奔崩溃,很是失望和无趣,沐决知道岚找不出什么话来做开场白,便道:“看到我这样子吓呆了吧,很丑很古怪是不是?” 沐决说着自嘲的一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番苦,他这堂堂七尺男儿,屈身于忍下不说,还跟女人一样怀了孕,那一点都不是光彩的事。 岚回神心爱的人跟别人有了孩子,心中的凄苦无法言语,转瞬看着沐决嘴角的苦涩,和眼中的落寞,立刻开始心疼,忙开口道:“决你别这么说,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哪都不难看。” 岚说着疼惜的看着沐决比起一年前消瘦了不知道多少的面颊,“决你身体怎么样,才半年的功夫,你可是瘦了不少,你身体是不是不好。” “决得身体还好,不过这些日我们身边出了点事,沐决多少受了些影响。”沐决正要回答,钟万霆却横插了一脚进来,还伸手拉了拉沐决的衣服,故作体贴的样子帮沐决把敞开露出白嫩皮肤的衣领拉紧不让有的人吃他家宝贝的豆腐,“而且这孩子调皮的很,沐决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吐的很厉害,吃的不多,反倒是这孩子长的快的不得了。”说着亲昵的把手放在了沐决的肚子上爱怜的轻抚了一下。 钟万霆的这种亲昵行为,沐决这阵子已经不在意,因为已经习惯了,反正反抗也是无效的,但是现在钟万霆故意在岚面前这样,就让沐决有些吃不消了,推开男人的手冲岚道:“岚这半年你过的怎么样,当初你匆匆离开这半年也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家老爷子该不会把你这个太子殿下给拘起来了吧。” 被沐决一语道破身份,岚一点点都不吃惊,因为他留下来的那封信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决不可能不知道,一脸沮丧的道:“我家老爷子虽然生气,但真正受折磨的还是我的耳朵,可是被他念了好几天,把我看管的也比以前严多了,立秋之后我原本是想来看你的,但是被老爷子的人给挡了。” “你贵为一国太子,该帮老爷子分忧解难了,不能总想着逍遥自在。” “我家老爷子身强体壮,一拳打死一头牛都成,我再逍遥个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岚看着沐决的肚子,挑了挑眉头,“要做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居然会说教了,看来以后肯定是个严父喽。” “这个小家伙现在还没出来就已经整天跟我做对了,以后哼哼,我肯定会好好的做一个严父,该动手的时候绝对不手软。”沐决说着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岚看着不由笑了正想要说什么,钟万霆再次开口,“你嘴上说的厉害,实际上却比谁都心软,朕看这黑脸,以后还是要朕来做。” 钟万霆再次开口让沐决和岚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沉默了好一会,岚看着沐决道:“决确实是心软。”不然也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很想说下一句,却为了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尊严和风度,忍了下来,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也不能和钟万霆撕破脸皮,沐决和岚又聊了几句别的,钟万霆每次都在那话题渐入佳境的时候插上一句话,接着就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三番两次的这样沐决终于忍无可忍了,瞪着钟万霆正要发怒哄人的时候,岚开口道:“决,我今天刚有些累了,那边也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改天再来看你,这次我在云国要留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要叙旧机会多的是。好好注意身体,等你儿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做干爹的。” 沐决点头,也道了句来日方长,目送岚离开,钟万霆没有跟着去送行,只是静静的站在沐决身边,岚走到拐角,转头回望,看着钟万霆像维护自己所有物一样,以保护的姿势站在沐决的身后,虽然没有挡在他和沐决指尖,却依旧把他和沐决隔开了千山万水,已经不可能了吧,是啊已经不可能了,岚抬脚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走出回廊,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欣赏北国风景的兴致,只觉得风吹到身丄,寒风一直刺到了骨子里。 失魂落魄的岚,被等在回廊那边出口的孙然带回了永和殿,而钟万霆和沐决这两只,则在亭子里闹别扭,沐决冲着钟万霆大喊大叫了一通,钟万霆全当没听见,既不顶嘴也不发怒,反而还陪着笑脸。沐决那这没皮没脸的货一点办法都没有,负气的把脸偏向一边,一句话都没再跟钟万霆说了。 沐决会这样会生气早在钟万霆的意料之中,围着沐决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讨好卖乖,这样伺候的沐决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沐决的脸色才好转了起来,钟万霆为了让沐决高兴,特地跟无病说了把沐决抱到了环龙池沐浴,沐决抛在水里昏昏欲睡,钟万霆狗腿的凑过去帮沐决擦背,擦过背之后,还把沐决的脚捧起来,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帮沐决清理,一边清理一边道:“决,你的指甲有点长了,一会我帮你修修。” “你会吗?” “当然。”钟万霆自信满满。 “真看不出来,皇帝陛下居然还会这种伙计。” “你忘了吗?”钟万霆抬头看着沐决,“当初在山上学艺的时候,你的起居饮食不都是我在伺候你,小厮干的所有伙计,我都一样不落的学会了,手机也绝对不比素晓差……”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2节 钟万霆话说出口,就后悔了紧盯着沐决的脸生怕沐决会生气伤心,沐决的反映却出乎钟万霆的意料,因为沐决很平静,只开口搭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劳烦陛下一会再帮我把手指甲也修修。” 钟万霆怔愣了半晌,低声道:“决你是不是还生气?” “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让我丢脸,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沐决横了钟万霆一眼,一脸怒气的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看都不愿意看钟万霆一眼。 钟万霆在池子里横移了一步,伸手拦住沐决的肩,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坏笑,“决这你可真是错怪我了,我今天可不是铁了心让你丢脸的,我是铁了心想让有的人死心,不是我的就算你不承认,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我可不能让别人觊觎。”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少在这儿给我拽文。”钟万霆的话说的是谁,沐决就算是真傻也知道,想想今天岚的落寞,岚的温柔柔情,沐决多少还是感觉到了,但是他不愿意把这一层戳破,他和钟万霆的关系已经复杂成这样,可谓是覆水难收,再难回到当初了,和岚只能是友,只能是至极,“我真的是拽文吗?” “决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姓商的那小子,分明就是对你有邪念。”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是真是谢谢你了呢!”沐决很诚恳的说着自己的感谢,手落在钟万霆的腿上,很不经意的滑倒钟万霆的大t内侧,痛感比较丰富的一处,狠狠的捏住,把脸凑到钟万霆眼前,低喝,“什么是邪念,你当我是什么,别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疼疼疼!~”钟万霆大叫着连声讨饶,“大王饶命,饶命!”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沐决松开手呃狠狠的念了一句。 “决你下手也太狠了,你要是再狠一点,你下辈子下半身的幸福就……” “还说,还说钟万霆,我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你,我就跟你姓……” “好啊,明天你就跟我姓吧,我求之不得。”沐决面颊窘得面颊烧红,抓住钟万霆的头顶就把人往水里按,钟万霆一边叫着救命,却不真的挣扎,沐决现在的身体一点武功都用不出来,钟万霆要避开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一个乱用暴力,一个愿意受虐,这典型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大男人在水池里闹了一通,受虐的那一方像小媳妇似得把施虐的那人抱出了水池,沐决穿上了一身松垮的白色浴衣外袍坐在浴室里的躺椅上,腿搭在坐在地上的某小厮肩上,享受着男人的服务,这小厮穿着一身明黄的里衣,这小厮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沐决一直注视着男人,直到睡着为止…… 钟万霆大功告成,回头想要给沐决炫耀自己的佳作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睡熟了,低笑了一下,把人抱起来,回床丄睡去…… 翌日钟万霆上朝后,就听人禀报商国的太子爷,水土不服,在行馆病倒了,钟万霆心道习武之人哪儿有水土不服之说,那家伙肯定是伤心伤到伤身了。 钟万霆当即排了太医前去,下朝之后又巧妙的把无病调走了两个时辰,去给那人看病,钟万霆真真觉得自己是恩威并施了,如果不是他家沐决真把商岚那小子当成知己朋友他才懒得管这种闲事呢。岚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无病的几贴药下去,这病也就没了,无病和他的详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岚的心病也没了,确定病愈之后的第三天便赶到皇宫去探望沐决了,虽然已经确认了不能真的和沐决走到一起,岚却也打定了注意,守护着沐决,就算是倾尽毕生之力也在所不辞。 岚入到皇宫,自然是免不了和钟万霆打了个照面,虽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是两人都自持身份,所以并没有交恶,钟万霆吩咐孙然陪着商岚去见沐决,沐决还和那天一样,坐在回廊尽头的凉亭,享受着冬日难得的阳光,岚才走进回廊就听到了悠扬的笛声,曲风轻缓,却透着几分忧伤,让人听了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岚站在回廊的尽头,没有打扰沐决一直到沐决整首曲子都吹奏完,才抬起丝毫不吝啬的给沐决鼓掌。 “岚!”沐决转头看着到鼓掌的是岚惊讶又惊喜。 “我到不知道你吹居然会吹笛子,吹的还这么好。” “我师傅教的,我师傅是个奇才,刀枪剑戟,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只是我这个徒弟才智有些,只学了他的一些皮毛。” “决不用妄自菲薄,你很优秀,你身丄有很多闪光点。” “是吗,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不过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公子罢了。”沐决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有些不习惯被人称赞了,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夸奖他了…… ☆、49·岚的告白 岚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沐决身边,伸手拿过沐决手里的玉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应该是古物,玉身剔透晶莹,入手升温,是不错的佳品。” “我对这些倒是没有研究,不过这是古物应该是没错,这是我娘死前交给我的遗物,我娘在生时长拿着他宝贝的不得了,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见她吹过,”沐决说着把视线放在了岚手上握着的笛子上,“现在想想我娘当时看他的眼神,到真的不像是看一样东西,而是在怀念一个人。”想起那个已经离世了十年的女人,沐决即怀念又感慨,同时也不可抑止的想到了和他交集最多的另外两个女人,素晓的离世沐决已经放开了,却依然感慨素晓居然能隐藏的那么好,至于秋婉自从素晓死后秋婉的情绪一度很不稳定,虽然伤后之后他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沐决很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丄拨动着的不安情绪,像是悲伤又参杂着一些别的东西,沐决想不出太多的可能,却意识到秋婉的变化和那天的巨变有所关联,或许秋婉并不像钟万霆说的那样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怎么都觉得秋婉是被情上了,怎么想都想不出所以然来,沐决无奈的念了一句:“女人真是比男人还复杂的动物,他们的心思真是太难猜透了。” “嗯?”沐决突然那的这一句感叹,让岚有些摸不着头脑,沐决吐吐舌头没想到居然无意间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朝岚道:“只是想起我那个古灵精怪的母亲,有所感慨,我在王府的那些日子他最喜欢耍着我和无病玩,怎么也想不到那么有活力的一个女人,会去的那么早。” “伯母是?” “哮喘,我应该就是遗传了他,她比我严重的多,每年到了冬天病情就会加重,加上那年冬天我父王出征后音信全无,她忧思过度,一病就……”想起这些往事,沐决难免伤感,“不过她走的并不孤单,我和无病一直陪着他,而且死前看到了安然返回的父王。” “她其实很幸福,”岚没有安慰伤感的沐决,反而有感而发的念了这么一句,看着沐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把玉笛放回沐决的手里,道:“比我母亲来,伯母确实很幸福。”沐决有些呆怔,没再插话只等着岚继续说。 “决,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束发吗,因为我长的很像我母亲,这样散着头发看着镜子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她又回到我身边了。 我母亲是个孤独的女人,他十四岁就嫁给了我父王,十八岁生下了我,二十三岁就因为心力交瘁病重离开了人事,我到现在还记得母亲病重时苦苦支撑,只为了能在死前再见那人一面但苦苦支撑,等来的只是更多的遗憾。” 沐决怔住了,他听说过关于商国的皇帝和皇后的事情,却和岚说的截然不同,外面的留言说商帝是个专情的人,而且痴情更胜钟万霆的父亲,他只有岚一个儿子,后宫自皇后也就是岚的母亲死后,从未纳过一位妃嫔,二十年一直是独身一人,却不想事情居然并非这样。 “我娘说说她第一次见他就爱上他了,但是他并不爱我母亲,他迷恋着另外一个人,从我娘死后我三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这几年我们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但是我对他依旧有很,恨他入骨,如果不是他我娘就不会含恨而终,有时候我宁愿他们从不曾遇上,就算没有我也可以。”岚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水光,鼻音也开始重了。 沐决听着岚的话,心里一阵阵的生疼,时候仔细想想岚的话,也有了另一种启发,双亲不睦对孩子的成长是最不利的,因为这样的感触,简介影响了沐决在孩子出生后做的某些选择,最终和钟万霆走到了一起,如果被岚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些谈心的话意外让钟万霆这个情敌完美了,恐怕会呕死。 岚沉默了一会,情绪稳定了才开口继续,“但是这次回去,我和我父亲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我能够谅解他了,因为对深爱的人忠诚义无反顾,而忽略别人的心情,是难以避免的,毕竟母亲去世二十年,他也愧疚了二十年,我不再那么怪他了。” “这是好事,伯母一定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在天上能看到你们父子俩和睦,一定会很高兴。”沐决伸手握住岚的手,因为岚此刻显得格外的孤寂。 岚朝沐决勾了勾唇,“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解开心结吗,因为我喜欢上你了。”看着沐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手却并没有从岚的手上抽回来,岚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接着道:“我父亲的那个爱人也是个男人,他爱那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但是后来我父王登基,我母后病死,还有我对我父亲的仇视,把他从我父亲身边逼走了,我现在懂了,懂得爱是不能勉强的,真的爱了是不能被事事左右的。” 再次被男人表白,就算沐决之前早有就感觉到岚对他友情,却还是被惊着了,直到岚说完都没反映过来。岚看着沐决呆呆的样子,回握着沐决发冷的小手,“决,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依旧是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不论是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信任我,依靠我。如果你不想看见我,从明天开始,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岚说着把沐决的手放回去,帮沐决拉了拉毯子,站起身准备走,他今天来就是要和沐决说清楚,虽然他的表白注定是会被拒绝,但是他还是想说清楚,即便换来的是沐决的老死不相往来,他也该为自己的单恋争取一个结果,即便并不完美。 “岚!”沐决在岚和他错身离开之前,抓住了岚的手,岚回头两人对望,“你这个知己我认定了,你怎么能不再出现呢。” “决,我以为,以为你,你会……”沐决勾起唇,笑的格外的灿烂,“你不是还要当我儿子的干爹吗,别忘了备一份大礼,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岚和沐决的一番恳谈,让暗恋和被暗恋的人都暂时解开了藏在心底的心结,岚是个温柔的人,沐决知道他不会像钟万霆一样爆发,他心中的那份情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沉淀,变成最坚实的友情。 浴室里雾气袅绕,钟万霆看着坐在岩壁上发呆的沐决,拧眉道:“决,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一直发带,商岚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今天就不该让他见你。” “啊?”听到男人说话,沐决回神,却没听到男人说了什么。 “算了,没什么。”钟万霆应着,心里却打定注意,以后一定不让商岚单独见决。沐决闭上眼睛继续泡,钟万霆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沐决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沐决听了钟万霆的话,脸色微变,转而看向钟万霆,坏笑着道:“你知道这水里加了东西你还下来泡,不怕把你那儿也泡松了。” “决这你就会错意了,泡是绝对泡不松的,这只是为了增加你哪里的弹性,让你那儿柔软一斜,更容易让孩子出来,而且也不是光泡着才管用的,还要……”钟万霆坏笑一下,凑到沐决耳边又嘀咕了起来。 沐决泡在热水里熏成桃红色的面颊,顿时爆炸出了番茄一样的通红,“钟万霆你,你,你敢,你要是敢对我,我就……” “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那地方那么紧,不好好做做准备孩子怎么能出得来。”钟万霆的眼睛闪着层层贼光,但是语气却装的格外的诚恳,“决为了你和孩子,这件事你必须得做,要是真的因为那地方太紧你痛一痛是小,万一真的难产了,你说我是该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沐决听着钟万霆语重心长的话,沐决犹豫再犹豫,“你,那你到底…要怎么弄?” “当然是找个东西,在水里一点一点的帮你活动了,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如果你能自己来的话,你当然可以自己来,但是你现在实在是不方面,万一要是摔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钟万霆说着一脸怜爱的把手放在了沐决的肚子上,“决这次我真的不是想站你的便宜,我是真的为你好,你和孩子谁都不能出事。” “那,好吧。”钟万霆的含情脉脉的语气,满是真诚的眼神,真是让沐决有种小人之心的感觉,但转瞬瞧见在钟万霆眼中露出的狂喜,顿时把眼睛瞪了起来,“你休想用你那根东西,否则,我就捏爆你下面的那两个球……”沐决说着恶狠狠的做了攥拳的手势。 钟万霆看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失望归失望,但是钟万霆还是挺满足的,至少沐决没有直接拒绝,抬起手做投降状,“决放心我只用手,这是为了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我是不会乘人之危的。” “哼!”沐决冷哼,要是他不说这厮肯定会钻空子。钟万霆咯咯一笑,道:“决你找个舒服的姿势,我们就开始吧,早点做完,你好早点休息。” 沐决不清不愿的嗯了一声,起身跪在了水池里,双手搭在池壁上趴好,转头看着钟万霆,羞红着脸念了一声,“来吧!” 钟万霆看着沐决,沐决的身形虽然很走样,但是那小眼神,小腔调让钟万霆的鼻血险些喷出来,小心的把手放在男人越发浑圆饱满的t瓣上,视线却瞧见了沐决屁g上的一块像四叶草一样的胎记,沐决小的时候他们也一起洗过澡,那时候他看到过,心想到知道沐决有这个特征的人除了他,就没别人的时候,就爽的不得了,钟万霆确实想对了,这事其实就连沐决自己,都肯定是不知道的。 就在钟万霆和沐决为肚子里的小家伙的出生,做准备的时候,皇宫大内的另外一个宫殿,两个一人一坐一跪,正对峙着,坐在上位的女人浑身颤抖的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分虚假,可是欺君之罪。” “妾身怎么敢骗您,”女人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着道:“皇上的宫里真的藏了那样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是失踪了半年的沐王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做主,这个主哀家一定会做!”坐在上外的女人沉声说着,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一般阴冷,让人心寒胆颤。 女人拿着帕子抹着眼泪,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眼中的寒光丝毫不弱于,那个坐在上位的女人,甚至犹有过之…… ☆、50·迷雾重重 水汽袅绕的浴室,钟万霆从发带中回过神来,又贪恋的看了眼沐决姣好的果背,立刻步入正题,拇指伸到沐决浸在水里的幽处,轻轻的压按那含苞的小花,才刚刚被碰到沐决就情不自己的颤栗了一下,“别怕我不会弄痛你。” 沐决咬牙,“谁,谁怕了,快点。”想要硬起口气,但是那动静怎么听怎么都透着一股软腻。 钟万霆听的十分舒心,却不敢调侃沐决,这事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正经,但是其实是一件顶顶正经要紧的事情,就想他刚才说的,这事有关沐决生产时的安危,看了眼沐决努力挺直的脊背,柔声叮嘱了一句,“要是腰疼挺不住就跟我说。” 知道男人是在关心自己,沐决也不闹脾气了,“嗯”沐决虽然肚子里揣了个七个月的娃子,但是身后这妙处就只被用过两次,钟万霆丝毫不敢急进,小心的在在面揉了好一阵,待那小口柔软下来,微微开合的时候,才小心的探了一根手指的一般,那紧致的触感,让钟万霆有种想要兽吼的感觉,动作不由的一致,沐决如果回头一定会被这眼冒绿光的某狼吓得落荒而逃。 钟万霆陛下大人凭借着无与伦比的自制力,隐忍了下来,继续自己作为孩子爹的义务,两根三根,让后另一只手也上来一根两根三根,即便是有水的滋润,沐决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钟万霆生怕弄痛了沐决,放慢了动作,却越来越频繁的去触碰那一点,想让沐决的身体更放松,一心想着沐决这地方这么紧,孩子该怎么出来的问题,却没留意从始至终都没有呻y一声的沐决,难过的哼了一声,一直微微颤栗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两下,更没留意到他自己有意的动作,给沐决带来的多少冲击,那真的是放松吗。 这运动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之久,沐决腰酸的厉害,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钟万霆的动作虽然变慢了,但是一种演绎言语的感觉爬上心头,而且越演越烈没有半点要收歇的架势,让他浑身发软,身体越来越热,在钟万霆触到身体里最脆弱的那一点的时候,呜咽声t口而出,身体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几乎t力软倒,却强撑着趴住了。 钟万霆听到沐决,感觉到沐决身体的震颤,钟万霆以为沐决怎么了,猛地把手抽离,去扶沐决。钟万霆的突然离开,一阵强烈的酥麻袭上心头,沐决的呼吸都跟着一滞,眼前一暗倒进了水里。 钟万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沐决的胳膊,把人扯进了自己怀里,沐决靠在钟万霆怀里,沐决剧烈的喘息着,眼睛微睁着像是好昏过去似得,钟万霆心道不好忙把沐决抱出了水池,放在了躺椅上。 沐决此时就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身丄每一寸肌f都呈现着诱人的红色,一挨到躺椅上人就卷缩成了一团。 钟万霆急了,单膝跪在沐决身前,把手放在沐决的额头上,急道:“决你是不是不舒服,泡的晕了吗,我去叫无病进来,你等着……”说着拉过搭在一般一边的外袍套上就要往外走,“别,我没事,让我躺一会,躺一会就没事了!嗯…” 沐决开口叫住了钟万霆,但是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嘴里冒出了一声难过的低哼。 “这怎么行,”钟万霆停住了步子,紧皱着眉头盯着快要蜷缩成球的沐决,“你到底哪不舒服,是不是肚子?” “不,不是肚子,我…我…”沐决咬着下唇一语不发,面颊越发的红了,身体也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到底怎么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钟万霆更急了,按着沐决的肩低吼了出来,声音里已经带出了怒意。 沐决看着钟万霆,没有说话,舒展开了身体,朝钟万霆动了动下巴,抬起手挡住了脸和眼睛,不想看钟万霆的表情。 “怎么,怎么会这样?”钟万霆站的高看的全面,虽然沐决肚子很大,依旧没能挡住那精神起来的“二哥”,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呓语出声。 沐决知道钟万霆一定会笑他,居然被他用手弄一弄二哥就精神了,对自己的自我厌恶到达了定点,哽咽着道:“别管我,让我自己呆一会,一会就没…嗯,钟万霆你干什么?” 自家二哥被人突然袭击,让沐决讶异的惊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虽然那凭感觉他知道钟万霆在做什么,但是挣开眼睛看了之后看到了,冲击却格外的不同,沐决扭着身体一边挣扎,一边低喝,“钟万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别动,别动!”钟万霆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沐决的肩,温柔的看着沐决,软声道:“别乱动,无病说过会有这种情况是我疏忽了,我帮你弄出来,不然对身体不好。”说着,男人的手已经开始忙活了。 被男人抓住这根软肋那样活动,沐决想要挣扎也再使不出一点力气了,能做的也只是咬住压根,不让自己叫的声音太大…… 钟万霆的又一番辛勤劳作之后,沐决真正的舒服了,哼哼着睡着了,钟万霆拿起一块布巾,沾了点水,走回来给擦掉了沐决身丄喷洒出来的二哥的口水,听着沐决因为他的碰触溢出的一声轻哼,不禁看向那白嫩的皮肤上还未褪去的颜色,像西域的玫瑰一样的红色格外的妖娆,“嗯……” 钟万霆低哼了一声,垂头看了眼自己,哀叹了一声真是折磨啊,扯过放在一边的长衫盖在了沐决身丄,自己跳下了水里,眼睛盯着裹着的沐决,手做圆筒状模拟之前的某些动作,一汪白液出现在水里,钟万霆看着那些不溶于水的东西,苦笑着想刚才他还在心里笑话沐决积的多,他却比沐决还…… 钟万霆跳出了水池,抱着沐决离开了环龙池,池水中被男人扔到抛弃的白巾,和某些白色不溶于水的东西,随波逐流飘到了一起,实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水j□j融…… 第二天早上沐决醒来之后格外的,神清气爽,像昨晚那样的事情,似乎病不是那么太难接受,某位皇帝大人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钟万霆不但格外的没有精神,眼睛下面还有一层青黑的眼圈,皇帝大人昨晚很悲剧的失眠了,原因是干活的时候不觉的什么,但是闲下来之后那能迷惑人心智的画面便反复出现,怎么能睡得着。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沐决每天都过的格外的有规律,有质量,岚的住的使馆就在皇宫附近,进宫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每天岚都入宫和沐决聊天,不过钟万霆对岚还是有戒心的,所以每次岚和沐决聊天的时候,都有另一人站在两人身边旁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决新任的近身侍卫仁九,钟万霆中午一般都会回来和沐决一起吃中饭,岚也会被邀请同席,钟万霆若是回不来,沐决便让仁九也入戏,吃过饭之后岚还会留上半个多时辰才会离宫,如果沐决乏了午睡,他便会提前离开,傍晚钟万霆无论多忙都会结束工作,回来陪沐决吃法,然后伺候沐决沐浴,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沐决已经并不排斥那事儿了,而且还乐在其中,特别是看到某人上不上下不下的样子就暗爽不已,在所有人都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会把魆交出来,魆现在真的变成小不点了,只有一岁娃子那么大,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沐决玩到爱不释手,据魆自己说他现在的法力已经没有多少了,所以不能再到处活动,沐决每次叫他出来玩他的时候,都会准备一些好吃的糊弄这个小鬼,然后有货小家伙给他玩,啊不对是陪他玩。 日子虽然过的格外顺心,但是沐决的神经并没有被惬意麻痹,他依旧发现了身边的一些变化,秋婉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不说,仁九和岚之间开始出现隔阂,这两人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是明枪暗箭不断,说不上是互相攻击,却字字词词都是隐意,每句话都有陷阱,沐决仿佛看到了一场没有销烟的战争,虽然这两人在南游的时候就不算热络,但是沐决却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此恶劣,除了发生在身边的这三个人的事情,宫墙之外,也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浙北那地方下了异常暴雪,冻死了无数人,还压倒了不少房屋,甚至闹上了饥荒,灾民j□j,砸了县衙府衙,朝廷不得不派大批的人去镇压,却不能真的用强硬的手段,钟万霆拍了一个信得过的文官,和简珺魏殃一起去处理这件事,再来另一件事虽然爆发的范围不大,但却让帝都的人都人心惶惶,京城往南方向的一个县,三个村子的人都病倒了,而且还在逐渐有更多的人生病,那病状像极了瘟疫,虽然现在正直冬季,应该不易发生瘟疫,但是世事无绝对…… 虽然一直没确诊,但皇宫里和京城内都已经开始做防范瘟疫的准备了,沐决住的这个地方尤其被重点照顾了,每天都有宫人熏药草,沐决都快被满屋子药味熏吐了,却也不能反抗钟万霆的这个举措,毕竟钟万霆的小心是为了他好,他这几个月因为怀孕,他体质真的额变差了。 这天岚和仁九又闹了一个不欢而散,傍晚钟万霆没回来,沐决躺在床丄睡不着无所事事,觉得岚今天说的话有些太过分了,反正那人不在他也睡不着,干脆就起身去找仁九,提岚跟他说声抱歉。仁九肩负着帮忙守护沐决的重任,住的并不远,沐决在回廊里拐了几圈就找到了仁九的房间,沐决抬手敲门,不想仁九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沐决这一敲声音没多大,却把门给敲开了。“谁?”仁九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戒备。 “是我九哥。”沐决说着抬脚走进了仁九的房间,屋子里面响起了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沐决走进室内便看到了正狼狈穿衣的仁九,仁九正在系浴袍的带子,沐决的视线在仁九的胸口停了一下,迟疑了片刻,笑道:“九哥你洗澡啊!” “嗯,”仁九应了一声,忙完了手上的活,抬起头看着沐决,“王爷有事?进来坐着说。”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岚今天说的有些过分了,来替他跟你道个歉,你备忘心里去,岚其实很随性,他是没有恶意的。”沐决没再往里走,站在门口满怀歉意。 “我不过是山野莽夫,他是一国太子,我能在意什么,无所谓的,倒是你身子重了,这么晚四处乱走,也不怕出事,我换上衣服送你回去。” “九哥不用了,有小太监跟我一起来的,你继续洗吧,我走了,要不然那人回来又要唠叨我。”沐决说着,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门往外走,“九哥你别送我了,小心着凉。” “好!”仁九应了一声,没出来送沐决。 沐决由小太监扶着往回走,路上几次险些平底自拌,沐决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两个画面,那日月黑风高,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和刚才的惊鸿一暼看到的特别的疤…… “嗯……”眼看着走到了寝室的门口,沐决痛哼一声,踉跄了两步,扶住门框才站稳,沐决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吓人。 “王爷您怎么了?”小太监瞧着沐决这样,声音都变了…… ☆、51·逼宫 面对小太监的询问,沐决给不出一点回答,抱着肚子一动都不敢动,那痛感很清楚,却不太一样,不像是肚子里的魆在乱动,那是另一种疼,虽然来得快去得快,却让沐决格外的心慌。 “这么晚了,你们到哪去了?”沐决还抱着自己的肚子惊疑不定,屋子里传出了某人暴怒的声音,钟万霆已经忙完回来了,看沐决这么晚了,居然不在房里歇着正生着气了。 “你回来了?”沐决转头看着钟万霆,忘了变换自己的动作。 钟万霆看着沐决的动作立刻意识到沐决身体不是,生气发火也顾不上了,几步走上前搂住沐决的肩,把人代向自己,手落在沐决的肚子上,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沐决的腰现在要自己站直实在是太费力了,靠在钟万霆怀里,摇了摇头,“没事,这小子刚才动了好大一下,有点疼。” “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万一着凉了怎么办?”钟万霆听沐决说没事便放了信了,一边带着沐决往室内走一边低声斥责了一句,转而冲伺候沐决的小太监,呵斥道:“你会不会伺候,这么晚了还让王爷出去。” 小太监被呵斥立刻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沐决忙开口帮小太监开t,“是我晚上吃的不太舒服出去想出去走走的,和他没关系,你别怪他。”沐决没有实话说自己刚才去了哪,他要想想仔细想想,而且男人最近太忙了,不能再给男人找麻烦了。 “是这样啊,”钟万霆在沐决的肚子上揉了揉,难言担心的道:“有没有叫无病来看看。” “小事罢了,无病正在在医院跟太医们会诊,忙的不可开胶我怎么去麻烦他。”沐决说着转身冲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这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小太监并没有听沐决的话立刻起身离开,而是把视线放在了中安亭身丄,见钟万霆点头才站起身离开。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一轻又有什么变化了?”钟万霆扶着沐决到坐下,没回答沐决的问话,低声问:“你身体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沐决仰头看着钟万霆,笑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刚才议事的时候吃的。”钟万霆坐下看着沐决的肚子,白日里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得“倒是你胃好些没有,孙然说你晚上吃的不多怎么还会难受,真的不用叫无病来看看?” 沐决心中一凸,生怕钟万霆看出什么,仔细思量了一番道:“这几天我都这样,吃的不多,消化却不一直不好,无病说是孩子转位顶着胃,不碍的。”说这话,下腹又传来一阵丝丝啦啦的疼,不严重却让沐决打了个激灵。 “决,你怎么了?”钟万霆看着沐决发颤,忙问。 “有点冷了。”沐决的手伸到腹低不着痕迹的揉了揉。 “冷了?”钟万霆抬手摸摸沐决的脸,冰凉冰凉的,看着沐决有些苍白的脸色,钟万霆格外的紧张,现在京城内内外外的情况,沐决绝对不能病,“怎么这么冷,环龙池已经准备好了,我抱你进去泡泡去去寒气,别受了风寒。”说着不等沐决开口,就把沐决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往环龙池走。 突然双脚离地,沐决顿时一阵晕眩加心慌,不j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钟万霆低头看了眼沐决,“头晕了是不是,我慢点。” 沐决看着男人的侧脸,头贴在男人的胸膛胸膛上,听着男人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环龙池就在钟万霆寝室的正后方,中间有一个五米长的密封回廊,基本上就是关了这个门就开那个门,沐决和钟万霆沐决一直都十分的方便。 “嗯”泡在温暖的水里沐决舒服的轻哼了一声,钟万霆也缓下了自己的衣服走到沐决身边,把水往沐决身丄扬了些水,“暖过来了吗?还冷不冷?” “好多了。”沐决眯着眼睛应着,那就好钟万霆应着,靠在了沐决身边池壁上,和沐决并肩,把整个人都沉浸了水里,低低的叹了口气。 沐决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刚才钟万霆顾左右而言他,他就知道钟万霆肯定是有心事,而且不会是小事,两人相交二十几年,这半年间又有这种超友谊关系,恐怕不会有人不他更了解钟万霆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明天可能要出宫一趟,亿县附近驻守的防军,也有不少人病了朕必须出面去看看,安抚人心不然那上万人如果闹兵乱,京城恐怕就要大乱了。”钟万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直停在嘴边说不出的话说了,但他还有些隐下了没说,浙北那边今天上来了魏殃密折,那些暴动的灾民实则是被人鼓动利用的,那人已经抓起来了,严刑拷问之后,那些人的出处直指在两家交接哪儿盘踞的反贼,还有就是无病看了太医送回来的病案,他觉得那些病人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人下了毒,下毒自然是人为的,这两者一并其中的阴谋味道,外面两件事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后宫里那位太后娘娘也不甘寂了,如果不是了解自己老弟,知道千霖不会反他,不然他可不放心把沐决个在皇宫里,女人是可怕的动物,特别是那种深闺怨妇,自古以来皇宫之中毒妇从来不少。 “那注意安全,把邪月一起带走,我这边你放心我在皇宫安全的很。”沐决微怔了一下,钟万霆明天不在他正好能做些事情,仁九是因为他才进的皇宫,如果他真的是鬼,那这个鬼是他招进皇宫的,就该由他来了解…… “我知道,”钟万霆察觉沐决有心事,生怕沐决在担心外面的事情,立刻安抚道:“你别想太多,外面那些事朕会处理,无病已经找到了治疗的药方,很快就能平息了。” 沐决嗯了一声,笑眯眯的道:“我现在可什么都没心思管了,只要管好这小家伙就成了,不是吗?” “是是是,只要你把这个小祖宗好好生下来,就足够了。”钟万霆感觉沐决今天格外的温顺,知道沐决一定是在体谅他最近太劳累,虽然真的被那些事情弄得有些心力交瘁,还是起了念头想要顺杆爬,就算不能做到最后,能亲亲小嘴神马的不是也不错吗,想着钟万霆眼带暧的凑到摸了摸沐决的大腿,“为了这个小祖宗,今天是不是也……” “嗯!”沐决弱弱的应了一声起身摆好了姿势,趴在了池子边上,转头冲钟万霆道:“来吧!” 钟万霆的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跪了起来挪到了沐决的正后方,手也随着动作由肩挪到了背上,又沿着沐决的背脊一路滑到了t缝,慢慢的探向那处j地,小心温柔的探进去,已经做的轻车熟路的钟万霆,很快就寻到了那脆弱的一点,轻轻的一触,沐决的轻哼溢出,钟万霆的耳边嗡嗡了两声看着沐决背脊,埋在心底的爱再次溢出,情不自己的弯下腰,吻上了沐决的肩头,微微用力在晶莹如白玉的肌f上,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印记。 肩膀一阵特别的麻痛,沐决转头看着钟万霆,两人对视沐决的眼波如水,看着钟万霆浑身一颤,向后退开,抓不准沐决的想法,他还记得几天前他也这么做过,沐决可是挥手就给他个响亮的巴掌,记忆中的痛感,让钟万霆的身体做出了反映,起身退后和沐决拉开了距离。 钟万霆才直起身,沐决动了,身体微微向前,钟万霆的手指滑出了身后的那地方,沐决嘤咛一声,坐起来转身面对面的看着钟万霆。 钟万霆也看着沐决,猛咽了一口口水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然而沐决却没有打他,但沐决接下来的动作依旧让他措手不及。 沐决沐决身体前倾,手环住男人的背,抱住了他将下巴枕在男人的肩上,身体轻颤着。 “决……”温香暖玉投怀送抱,经验过后钟万霆的心,莫名的一阵揪痛。 “我还是有点冷,抱抱我吧。”沐决在男人的肩上蹭了蹭,沐决说的并不是身体的冷,而是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寒意,他还能相信谁呢,他推心置腹的人,居然都…他还能相信谁,除了眼前这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想着沐决双手还得更紧,想要从钟万霆身丄索取到可以驱走寒意的温暖,就算这个男人对他的情意一直不单纯。 “决”钟万霆爱怜的拥住沐决,“你在怕什么,告诉我?” “没”沐决地哼着应了一声,抬起头含住男人的喉结。 沐决无言的邀请,成功的挑起了钟万霆一直隐藏起来的sh性,垂头吻住了沐决的唇,贪l的索q着沐决口中的香甜,也掠夺着空气,手也开始活络起来,上下其手四处乱走……沐决没有反抗亦没有再做什么挑d的事情只是攀着男人的脖子,轻哼呻y,颤d颤l…… 一个缠的深吻,拉开了一场水中大战的序幕,钟万霆的手一直钟万霆等这天等的太久了,兴奋之中也没忘了对沐决温柔,更没忘了沐决肚子里的小不点,所有的动作都温柔的不得了,而且即便被某些原始冲动冲昏了头脑,钟万霆也知道沐决今天很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沐决不安,钟万霆希望能凭借自己给予的温柔,抚平沐决的不安,总之让他放弃这个机会,是不可能的……(虫虫上脑的人,没治了……) 水池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带起阵阵波浪,沐决看着男人的脸,感觉着男人的体温,男人的爱意已经钻进了他的心,正在一点点的发芽盘根。 神清气爽的钟万霆和往常一样,给沐决打理妥当,两人躺在床丄,钟万霆拥着沐决的肩,侧躺着看着沐决红扑扑的小脸,无比的满足,习惯性的把手搭在沐决那已经大的离谱的肚子上,“我明天休朝,早些出宫,早些回来,我把邪影留给你,若是有什么事,让他去找千霖。” 钟万霆突然提到千霖,若是往常沐决都会立刻察觉其中有问题,但是今天沐决心里揣着别的事情,没了往日的洞察力,“你带着无病一起去,看病这事还是他在行。” “嗯”沐决说的话今天钟万霆都不想反驳,因为心情格外好,“嗯,今天朝上有人说京城外又乱,让朕把商国太子接近皇宫照顾,岚今晚就进宫了,就住在昭和宫,你明日若是闲,就让小太监去请他来跟你说话。” “嗯”沐决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钟万霆再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沐决已经睡了,勾起唇在沐决的脸上啄了一下,也睡了过去。 翌日,天阴沉沉的,视线范围内都是雾蒙蒙的,几乎感觉不到阳光的存在,皇宫内一匹穿着银色盔甲的侍卫,冲进了乾清宫,也神出鬼没的潜进了乾清宫,整个皇宫弥漫着肃杀的血腥气。 皇帝的寝宫里沐决一人静坐在椅子上,正在等着什么,“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了,穿着一身黑银色衣服的男人,撞了进来,紧跟着有一人走了进来,一袭黑衣,一头黑发,容颜一如往昔一般绝美,和以往的他判若两人。 早知今天会有变故,看到来人沐决依旧不可置信的低叹,“怎么是你……” ====================== 作者有话要说:hh一笔带过了咩,辰辰想快点把包纸写出来咩…… ☆、52·死劫 乾清宫内,铿锵之声不断,银色的雪地上,已经变成了猩红色的学海,断肢残骸遍地,没一分钟都有人倒下,却没有一人逃离这场战役,反而都是越战越勇,这两批人都是死士,这样的异常战争注定是不死不休……沐决看着眼前窈窕婀娜的女子,看着她嘴角挂着的冷笑,心中一片死寂,转头看了眼坐在桌上的白胖鬼娃娃,苦涩的一下,外外有强兵压境,屋内有深藏不漏如此可怖的女人,外援无望,孩子他爹虽不在千里之外,却依旧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父子俩恐怕就要死在这了…… 皇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沐决会落得如此境地,这事情还有从半个时辰钱说起。心中有事,沐决睡的没有往日沉,钟万霆一走沐决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想起昨晚的事情,沐决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虽说他对男人到现在还真的说不出爱这个字,但情意绕在心间再难抹煞了。 放下钟万霆的事情,决再次想起仁九,岚早提醒过他,仁九不是个可信的人,他却因为对仁九的亲切感,一直没把岚的话放在心上,现下想想仁九确实一如岚说的,是在有目的的接近他,想想被人暗算的那天,仁九的身份显然不寻常,很可能是反贼的头目,在者沐决又想起钟万霆曾经和他说起的一件事,当初钟万霆为了找出他身边奸细,曾给仁九和素晓还有秋婉都服药,素晓和秋婉服的是一种克制内力的药带有三份毒性,不懂武功的人吃了之后没有任何效果,有武功有内力的人,药一入腹就会腹痛如同被虫噬咬,疼痛异常,秋婉服药后并无异常,但素晓虽然极力忍耐,还是露出破绽被无病察觉,而仁九当时吃的也是毒药,那是确确实实的毒药,每个三天就要吃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在当天夜里发作,毒性游走全身,浑身从骨骼开始到肌肉寸寸发痛,如同被分筋挫骨,刀刃凌迟,第四天清晨七孔流血而死,钟万霆对仁九其实并不放心,但是有了这种毒药做保障,才一直留着仁九守在他身边,想到这一点沐决不禁打了个寒颤,明知道那是毒药还能毫不犹豫的吃下去,仁九这个人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 沐决长长的吐了口气心口一阵发堵,肚子也一阵发痛,腰也跟着一阵酸痛,“嗯…”难过的低哼了一声,沐决用手肘撑着床铺翻身侧躺着,手在肚子上揉了揉,低声道:“魆,今天闹,爹有大事要做。”话音落了,小腹的痛感真的隐去了,沐决右手趁着床铺想要起身,这个肚子却累赘的把他弄得跟翻了壳的乌龟一样根本无法起身,钟万霆苦叹一声只得开口叫人,“小李子!你在不在外面。” 外面有人应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小太监利落的冲到了沐决床边,把沐决扶起来。 沐决问清了钟万霆是什么时候走的,确定了那人已经出了京城,沐决支开了小太监,准备出门去找仁九谈谈,却被邪影堵在了门口。 “让开,本王想出去走走。”沐决竖眉厉喝。 “王爷,宫中不安宁,您还是留在房里安全。”“宫中不安宁!”沐决心中揪紧,“出了什么事?” “这…王爷,太后…嗯…陛下说让您今日好好修养”邪影吱吱唔唔没说出所以然,沐决依旧听出了问题,正要逼问究竟,另一个暗卫打扮的人,出现在了沐决和邪影身边,“影,不好了,太后宫中不不知道从哪迈出了一百多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什么?”邪影脸色大变,“霖王爷呢?” “霖王爷昨夜入宫和太后密谈,直到现在都未离开太后寝宫。” “亏陛下那么相信霖王爷,他居然还是背叛了陛下,”邪影的眼中杀光大显,说着伸手抓住了钟万霆的手臂,“王爷您快跟我走,我带您离开这里。” “真的走的了吗?”沐决被暗影和小暗卫的几句话震惊到了,但心里却跟明镜一样,虽不知道前因,但千霖和太后要造反,定然是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五门肯定已经埋下了他们的人,现在自乱阵脚逃出皇宫,只会落了别人的圈套,沐决心思电转把事情想了个透彻,转身往室内走,“本王哪也不去。” “王爷!”“太后造反志在逼宫,本王就留哪儿对她都是无关紧要的。” “不王爷,太后逼宫就是为了您和小皇子,您快跟我走。”沐决看了眼肚子,太后逼宫的目标居然是自己,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自古后宫之中哪一个当娘的不为儿子着想,钟万霆多年无所出,朝中早有拥立千霖为皇太弟的呼声,现在他怀上了皇子,太后不把他当成眼中钉才怪,“那本王就更不能走了!” 邪影急得头顶都是汗,沐决却镇定自若,扶着要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幽幽开口,“陛下虽然离宫带走了一批高手,但这乾清宫里里外外陛下布置的跟铁通一样,你说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安全,逃,慌不择路哦,只有死路一条。”沐决的声音不是铿锵有力,却字字都透着威严让人不得不服从。 邪影听了沐决的话,逐渐冷静了下来,沐决又嘱咐了几句,邪影再未多言,沐决让他去取剑他就去去剑,让他去外面部署,他就乖乖去部署,显然是被沐决身丄悠然而发的气势压制征服了。 沐决现在虽说是个孕夫,但人家以前可是驰骋过疆场,指点过千军万马的将军,这点阵仗还真的就不惧。 沐决知道在这边苦战不是办法,最重要的还是求援,虽然知道让钟万霆回来需要时间,沐决还是让邪影去放信号,邪影放了信号,转回来告诉沐决今天雾重,又是白天,信号传不出那么远,沐决也想到了,但除了这个再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既然不能找远水,那就找近水吧,沐决把一直贴身佩戴的玉,拿下来交给了邪日让他去昭和宫求援。 看着邪影离开,看似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是沐决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除了邪日和邪月之外邪影暗卫队伍中武功最高的,不过他年龄尚浅,阅历不如日月二人,让他出去办事真是不放心。 静坐在室内,握着宝剑闭着眼睛,耳边能听到乾清宫周围厮杀的铿锵之声,沐决感觉到了危机的逼近,危机并不是逼宫士兵,而是一直隐藏在这乾清宫宫中的,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这想法冒出来,沐决我这剑的手又紧了紧,另一只手按在肚子上,低唤一声。 虚影从高耸的肚子飘出来,落在了桌上化成了实体,胖乎乎的鬼娃魆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认真的道:“爹爹,今天是你的大劫。”“我也感觉到了,臭小子搞不好你要跟着我倒霉了。” “爹爹放心,儿子挺你,挺你到底,爹爹你要挺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哦。”魆挥着拳头奶声奶气的给沐决打起,沐决看着魆的样子,想笑心底却涌上了一股凄然,转而心底升起一股战意,为了魆他也不会惧怕,更何况还有那个人。 魆看着沐决眼中燃气的决然,心中却升起一抹苦涩,这次是沐决的大劫没错,却更是他劫,他的生死劫,渡劫则生否则,不管自己是否能渡劫而生,魆都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护沐决周全,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两人都打定的心思,抬起头望着对方,扬起了一样的笑容…… 魆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戒备的眯起眼睛“爹爹有人来了……”沐决顿时戒备了起来,把剑挪到腿上死盯着门口,毫无预兆的门口就传来了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邪影跌了进来,不过与其说是跌不如说是被人扔了进来,那女人走了进来,站在沐决身前,瞧着沐决震惊的眼神,盈盈下拜,“王爷多日不见妾身,可有思念?” “秋婉…”沐决低声念了一声看着女人,后颈一阵发冷,男人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身边这三个人居然都是敌人,这样的概率恐怕只有他这个倒霉蛋能碰上。 “王爷臣妾不喜欢这个愚蠢的名字,我叫素胥。” “素胥…”沐决心中一跳看着女人卸去红妆的素颜,和素晓是那么相似。 “聪明如您定是猜出来了,臣妾姐妹两个长的还是很像的对吗?”女人柔声说着转而,一双美眸露凶光闪现,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 “素晓的死是与我脱不了干系,但是一切还是因你们而起,为了旧国旧恨牺牲年轻的生命,愚蠢。” “王爷您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最不愚蠢的人,抛弃了皇族的高贵身份,屈服在一个反贼的脚下做一个蚁民真是好聪明的人。”素晓蔑视的看着沐决,绕过半个桌子站在沐决身前,女人身丄待过来一阵香风,沐决下意识的想要憋住气,却还是被迫吸进了鼻子,魆抬起莲藕一样的小胳膊挥了一下,驱散了不少异香,那张娃娃脸却变得灰白起来。 “王爷臣妾身丄香吗?这个味道很好闻吧?很快你就会感觉到这个香气的好处。”女人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像是在和亲人说情话一样,把脸凑到了沐决耳边轻声软语,女人身丄的香气越发浓郁的萦绕在了鼻尖,沐决看到魆的小脸变了变,顿觉不妙,把剑抽出剑鞘,从椅子上弹起来退后数步,站在了床前,抬手推开了窗子,剑尖举起来指向了萧秋婉,别过来。 “王爷怎么这样拒臣妾于千里之外,真是让臣妾很伤心,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女人也不急进,站在原地看着沐决一脸女儿家带着娇羞的幽怨,转过来语气又冷厉了起来,“王爷现在有了男人,就对臣妾不屑一顾了对吗,臣妾真的很佩服王爷,臣妾引诱了陛下那么久陛下从来都没碰过臣妾,陛下这后宫虽没有三千嫔妃,但三千美人还是有的,陛下却谁都没碰过,如果不是您…”女人阴狠的目光扫向沐决的肚子,“臣妾就真信了后宫中留言,陛下是个不举的假男人。” 虚弱的魆看着那表情一会一变好似疯了的女人,无语问青天,难道他今天就要魂飞魄散在这个疯女人手里…… 沐决眯起了眼睛,他不懂这女人现在为什么在这儿跟他废话,究竟是为什么,这女人能轻易制服邪影,如果他在全胜时期或许不怕他,但是他现在根本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王爷勾y男人的手段,真是连我们这些女人都自叹不如,不光是陛下,连商国太子都对您一往情深,连祖传的宝玉都亲手相送,想必太子殿下也是王爷的入幕之宾。”女人说着把手举起来,沐决贴身佩戴的玉出现在了女人手里,女人提着绳子的一端,摇着玉佩画圈,“臣妾真的很怀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臣妾很快就会知道,等一会王爷把这个怪物生出来,臣妾就会知道……” “嗯…”下腹窜起的一阵极痛,一声轻哼从嘴里溢了出来,随着疼痛沐决浑身一软,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手撑着窗框想要站稳还是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女人轻移莲步走到了沐决身前,俯□用缠着玉佩的手指挑起沐决的下颚,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小巧却香气浓郁的荷包,送到沐决眼前,“王爷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麝香,还有很多打胎、活血祛瘀的极品药草,这是太后娘娘在臣妾入宫之后送给臣妾的,王爷是不是也觉得很香?” “你,你这个毒妇……”沐决咬牙怒骂,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却依旧挡不住身丅越来越泛滥的湿意…… ======================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维系那了,包子他爹来不来得及救驾…… 辰辰好久没写生包子的戏码了…… 嗯…… 会不会卡文…………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3节 纠结中!!! ☆、53·人间地狱 京城两里外,坐在马上身穿黄袍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手按住了胸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陛下您不舒服?”跟在男人身边的邪日看到忙问。 “朕有些心慌……”钟万霆紧了紧眉头,想起宫中的沐决,心口又是一阵发慌。“陛下要不要叫无病来给您看看。” “我没事只是不放心……”邪日了然,王爷大人正现在那种情况一个人在皇宫,将心比心若是无病现在也成了孕夫,他不能在身边,恐怕也会心神不宁,“陛下放心,邪影会照顾好王爷和小皇子的,您要是不放心,这事交给我也成,您先回宫……” “决,应该不会有事,这事还是朕出面才好平息,咱们快去快回,争取早些回宫。”钟万霆话说的干净利落,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皇宫里那个老女人不是个接单的女人,这些年能跟他相安无事,全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女人,而且他跟那老女人达成过协议,让千霖的孩子继承他的皇位,他原本确实是那么想的,但是现在跟沐决在一起还有个孩子,那女人的野心那么大,怎么会善罢甘休,要玩硬的,他还真的不惧那个老女人,但是他不不想和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撕破脸皮,千霖已经答应他去说服他母亲,他也只能静心等上一等,这件事事关沐决,如果不是因为有千霖的关系,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给办了,他不能容忍任何危险威胁到沐决父子啦的安全。 钟万霆想着那女人的事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夜,沐决对他投怀送抱的画面,不安的心情丝毫都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冲邪日叫了一声,扬起马鞭带着众人朝着军营的方向飞奔了去,他必须要尽快回去,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钟万霆若是知道,他这一次的放松,险些给沐决父子俩带来灭顶之灾,不知道会做什么表情…… 皇宫之内,乾清宫的战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没有一人能离开战场,也没有人发现,寝宫里被他们保护的人,此时正身陷险境。沐决跌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紧咬牙关,不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呻y,他和这个女人已经这样对峙了有一刻钟了,失血的感觉跟撕心裂肺的腹痛,让他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能做的只是强撑着让自己不倒下,那萦绕在鼻尖不散的香气,让他心里发慌,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沐决面颊已经血色全失,白纸是一个颜色了,身丄的衣服跟额间的刘海都被冷汗打湿了,深蓝色的长衫跟白色的里裤已都晕上血色,地上那一滩红色血水触目惊心。 “王爷您怎么不叫呢,女人生产的时候,都会痛得要死大喊大叫像是被人宰杀一样,对哦,臣妾忘了王爷不是女人,王爷是男人啊,而且您也不是生产,这应该叫流产才对,八个月的孩子究竟有多大呢,是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素胥看着沐决语气不阴不阳,似乎开始不耐烦了,眼光阴毒的跟毒蛇一样,活像是想要把沐决的肚子挖开似得。 沐决抱住肚子向后退了退,眼睛瞄向了虚弱的魆,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是孤立无援,但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就这么跟这个女人在房间了,他不能让魆出事,他答应过魆要让他出生的,他绝对不能失言。 “闭嘴,不许你提起她,我杀了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女人那好看的脸顿时变得额狰狞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抽出捆在腰间的长剑,指向了沐决。 沐决看着锐利的剑尖,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慌乱,嫉妒一只暴怒的野兽是自寻死路,但是激怒一个疯子,一个疯女人,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让这女人在发疯中失了理智跟分寸,赢取一分生还的机会,“素晓真的是因为我而死的吗,或许有我的责任,但是更多的他是为了你这个姐姐牺牲了自己,你知道的对吗,他是为了保全你,难寻的那一路上,你就已经曝光了,陛下几乎已经确定了那个奸细是你,素晓在王府里给我下毒,是为了帮你解除嫌疑,如果不是因为你,素晓不会做那种选择,我没有杀素晓她是自杀的,你知道吗?你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我,你说谎,晓他不能能自杀,不可能,她说过要看着我跟少主成亲的,她不会自杀的,你骗我……”女人握着剑的手在颤。 沐决伸手勾住了自己的佩剑,扶着墙壁从地上站了起来,“素晓照顾了我十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拿她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怎么会杀她,我明明白白的跟他说过,就算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杀她,但是她还是自杀了,她就是怕如果她活着会影响到你,怕愧对你们的师傅的养育之恩,怕她会做出危害你的选择。”沐决看着苏胥闪着泪光的眼眸,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朝桌上的魆扫了一眼,魆的灵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状了那双妖异的红色眼眸的光芒也逐渐弱了,却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父子连心,沐决什么都不说,魆却什么都明白了,沐决把佩剑藏在宽大的衣袍后,看着女人厉声喝道:“你这个阴毒的女人,怎么,怎么会跟素晓是姐妹,你根本就不配。” “闭嘴,你给我闭嘴,闭嘴!”女人的剑掉在了地上,抱住头大喊着跌退了数步,人踉跄着撞在了魆所在的桌子上,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喃喃的道:“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要自杀,你不该死的,不该……” 沐决提着剑,抬脚走向了女人,苏胥突然颤抖了一下,身体僵直的扬起了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实际上确实是如此,素晓是被手臂扼住了脖子,不过那不是人,是一只鬼,沐决知道机不可失,运起还没完全驱散的内力,举剑挥向了女人的咽喉,“锵”的一声像,一根手掌长的暗器从门外打了打了进来穿过了木制的门板,直直刺中了沐决的右胸,几乎其根没入,沐决的身体被暗器入体带来的冲击,打的倒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沐决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剑尖划破了女人的脖子,血顺着女人那白x的肌肤上滑下来,染红了衣衫,异变发生,魆立刻转头朝门外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后沐决到底,魆浑身巨震虚幻的身体也倒在了桌上,娃娃脸上露出了深切的苦涩,他还是不能投胎,强撑着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沐决一眼,想要说什么,身体从脚开始消散,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刚才那奇异的束缚,苏胥僵在了桌边半刻,但很快他就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看着倒在地上呻y虚弱的沐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手在自己受伤的脖子上摸了一把,满手的血红,让女人眼中嗜血的光芒大胜,女血送到嘴边舔了一下,“王爷,想不到您还懂得异术,真是让胥好生的佩服。胥本来不想让您太痛苦的,但是您这么本事,胥就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女人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抽了一把尺长的端到,一步一步的走向沐决。 苏胥的话沐决全没听进去,他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感知神经,脑海里全是魆的消失的画面。 苏胥走到沐决身边,短刀出鞘,女人把刀落在了,沐决的腿上,刀剑刺破了布料,刺破了皮肉。 沐决浑身一颤,痛叫从嘴里溢出,女人却像是听到了悦耳的声音一样,陶醉的扬起了眉,手上微微用力把长刀刺进半寸,松开了握着的手,用指尖按着刀柄一寸一寸的刺入,沐决声嘶力竭的哀叫,碰洒的的热血和沐决身体另一处流出来的血混做了一地的狼藉,这皇帝的寝房霎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胥的指尖从刀柄上移开了,因为刀已经刺穿了沐决的腿,“王爷,胥其实并不喜欢血的味道,但是看着您的血,我怎么这么兴奋……” 女人千娇百媚的一笑,芊芊玉指握住了刀柄,手肘用力却为了不是把刀j□j,而是想沐决的膝盖下横移在沐决的腿上开了一个手掌长的洞…… 沐决已经痛的叫不出声了,腿上被人开洞也不挣扎,双手紧紧的抱着肚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魆不能有事…… 女人看着沐决没有反映似是觉得无趣了,猛地把刀抽了出来,x瞬间飞溅,沐决已经虚弱的再叫不出生了,从嘴里溢出的只是一声低哼,x溅在了女人的脸上,唇上,女人伸出舌天趣了唇上的血,视线扫过沐决护着的肚子的手,怜悯的看向沐决依旧绝美的面颊,“王爷您很痛是不是,臣妾帮您把这痛结束了吧……” 女人说着食指和拇指捏着刀,提到了沐决高耸的肚子上面。“不…不要…求你,不要…你…你可以杀了我,别…别碰他…” 沐决拼命的摇头摇头,低叫,求饶,希望女人能手下留情,魆还活着虽然不见了但是他感觉得到魆还活着,他还在动。 女人对沐决的求饶不屑一顾,反而被刺激的更疯狂了,双手握着剑柄高高举起。“不要……”沐决嘶声低吼,女人的刀还是落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冲到了这边,一脚踹飞了毫无防备,杀心大作的女人,扑到了沐决身边,把沐决从地上抱了起来,“决,你撑住,我来救你了,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岚,我…我就知道,你…你会……会来……”沐决看着岚,勾起了唇角,“宝…宝宝,认…认定了你…你这个干爹……”刀尖虽然刺破了沐决的衣服,划破了皮肉,岚也来了他知道他和魆算是得救了,心中一松,昏死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辰辰写过的最残忍的一章了咩…… 呜呜好血腥啊…… 不忍直视…… ☆、54·男儿泪 岚突出重围闯进皇帝的寝室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沐决,自然不是只身前往的,钟万霆昨晚在接他入宫的同时,也放任它带进了五十多名随从,岚的这五十名随从有男有女但每一个都是能和暗卫比拟的高手,而且这些人比起暗卫来更有过之,他们都被特殊训练过,即可以单独对敌,也可以由四到八人组成一组,威力比一般同等人数的武功高手高出数倍,有岚的人加入,留守在乾清宫周围的侍卫暗卫很快就大获全胜,重新巩固好了乾清宫的防线,外面暂时稳定了,但是这寝宫里却…… “决…决……”沐决双目紧闭失去了意识,岚的心跟着跌进了低语,抱着沐决咆哮着大喊沐决的名字,沐决却一点反映都没有,跟着岚一起来的两个护卫,慢了岚几步,闯进来的时候,也被这屋里血腥的的场景震惊了,看着被自家太子抱着的浑身是血的人,心中一阵酸楚,对于这人是否还活着,几乎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其中一人还是走上前冲岚道:“太子人说不定还有救,快把人当朝床丄,让李越来看看。” 岚听了手下的话,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把沐决抱到了床丄,冲外面大叫李越的名字,李越是这次随行的护卫之一,懂得医术。 李越被太子殿下气急败坏的喊声,吓得立刻就跑了进来,还没站稳就被太子拉着按向了床铺,“快看看他,本太子不许他死,不许他有事,快看看看他。” “是是是,太子殿下,臣这就诊治。”李越答应着,伸手握住了沐决的手腕,李越处见到沐决的时候,真是被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沐决那如同孕妇临产时的肚子,而是因为沐决腿上的伤,失血如此之多,能不能活着他心里也没数,握了沐决的手腕之后,李越确定人还活着,但是脸色却更难看了,“太子殿下这位爷还活着,不过他之前好像接触过什么大伤胎气的东西,孩子…而且这位爷伤的有这么重,以我的医术大小恐怕只能……”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一大一小都不准出任何危险,保住这个孩子,你不把他们救活,本殿下杀了你。”岚抽出随身的剑,搭在了李越的脖子上,他很想说只要救活沐决就好,他只要他活着就好,但是想起沐决刚才的话和动作,他知道沐决对这孩子有多重视,怎么也硬不下心肠。 “这……”李越为难的很,但是看着双眼赤红的自家主子,还是说了实话,李越说着跪在了地上,“殿下,您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还是这句话,这位爷的状况已经不能保胎了,只能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臣对接生的法子一点都不知,这位爷又不是女子,臣真是无能为力……” 岚听着李越的话,他了解这个追随了自己多年的手下,沉默了一会,气急败坏的道:“你给他治伤止血,本殿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本殿下不许他死。” 李越闻言不敢再说什么,立刻跳起来,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在了沐决的几个穴道上,做了紧急的保胎处理,减缓血液流逝的速度,但是床铺依然很快就被鲜血铺满了,李越找出了放在皇帝寝房里的药箱,撕开了沐决肩上的衣服,在主要穴位的上点了几下,握住暗器的搂在外面的刀柄,把暗器b了出来,血飞溅落在明黄的床帐上,李越动作利落的拿起金创药撒咋了沐决的肩上。 一般人如果这样拔刀,一定会痛的大喊大叫,沐决却只是哼了几声,醒都没醒。 沐决的几声轻哼,让岚心痛的不得了,走向跟着自己手下进来的两个人寝宫里的暗卫,质问他们无病的去处,当听到皇帝把无病带出皇宫的时候,岚几乎想把钟万霆给杀了,明知道沐决的身体状况怎么还让无病离开。 岚转头看着沐决腿上手掌长的大洞,看着还在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抓住暗卫的领子怒道:“去把你们宫里的太医叫来都给我叫来,快去……” 吼完狠狠的一挥把暗卫甩出了门,钟万霆身边所有的暗卫都知道沐决的重要性,看着沐决受到如此重创,站身就往外跑。岚走向那个被他打晕的女人跟前,虽然他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还是忍不住胸口满溢的怒火,抬起脚狠狠的揣在了女人的胸口,看着女人口吐鲜血,却依旧不觉得解气,在自己要下杀手前,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把女人插出去,在女人被带出去的同时,一个人走了进来,步履沉稳身丄没有一点褶皱杂乱,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岚看了他一眼,很清楚这样的打扮,这人绝对不曾加入过任何战斗,不由怒从中来正要说什么,给沐决治伤的李越突然大叫了他一声,知道一定是沐决出了什么事,忙转身去查看,没注意到仁九的垂在身侧的手,正握着一把和沐决胸口j□j的那把匕首大小的暗器,一模一样的短刀。 “怎么了?” “现下,陈带来的金创药都被血冲开了臣想要邑人的法子试试?”岚听到李越的话,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李越看着岚,犹豫了半晌还是道,“点血这位爷的伤到了大动脉,恐怕是最好的金创药也止不住,如果不尽快缝合伤口,止住血就算不看孩子,流血也会流死的。” 沐决的情况不容得他再犹豫,只得点头,“好,你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找来。” “东西我都随身带着,殿下只要帮我按住这位爷不让他乱动就成。”李越听到岚答应,眼中几乎闪出光彩,从怀里掏出钩子状的特殊钢针,和长线拿出了药酒喷在了线上。 岚答应了之后就爬上了床,把沐决扶起来抱进了怀里,李越弄好了针线,拿着那根异状的针,刺进了沐决的皮肉,“啊!”被人用铁针缝肉,那痛怎么是能忍受的,沐决浑身颤抖的大叫出声,人虽然没醒,腿却拼命的开始蹬踹挣扎。 岚咬牙切齿的冲着李越大喊,“麻沸散呢,你不是都随身带着,为什么不用,你想痛死他吗?” 李越用闲着的那只手按住沐决的膝盖,“太子殿下麻沸散这位也不能用,你看看他的肚子,孩子的胎息本来就弱,若是用了麻沸散,恐怕孩子就没救了。” 岚怒骂了一声,看着沐决痛的扭曲成一团的脸,“该死!” “快帮我按住他的脚别让他乱动!”李越动手继续风振,但是沐决再次挣扎,针几乎t手,忙叫身边的人帮忙。 站在床边的只有,跟着岚走到床前的仁九,听到李越的话,看着痛苦挣扎的沐决,仁九鬼使神差的松开了握着短刀的手,走上去按住了沐决的小腿。李越的手法十分利落,没一会就把沐决腿前面的伤口缝合好了,叫暗卫去找的太医也全都到了,太医院里从老到少十几个太医站在一边,看着李越的手法,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年轻的不忍直视,上了些年纪大的在不忍直视的同时也十分钦佩李越,谁都忘了惊叹,那个看起来身怀六甲并且身受重伤的人,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沐王爷。 沐决的肚子自然是不能趴卧,李越三人只能把沐决侧卧,岚扶着沐决的丄身,仁九跪在床丄,一手按着沐决的膝盖,一手按在沐决的小腹与胯骨之间,李越满头大汉的再次拿起针,干脆把沐决沐决已经染成血色的里裤和衬裤完全撕碎,也顾不得王爷的春光外泄了,沐决身后那极为隐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标记,就这样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了,然而李越还没下针,沐决突然挣扎着j□j了起来,人也被痛醒了,李越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随即就听到啪的一声,岚狠狠的给了仁九一巴掌,怒喝道:“你在干什么放开他?” 众人这才发现,仁九压在沐决腰腹之间的手正用下压着,平常都难免会痛,眼下大动胎气的沐决,怎么受得了。仁九被岚的一巴掌打的嘴角溢血,双眼空洞的盯着沐决因为痛苦儿扭曲的脸,手上也松了力道。岚死死的瞪了一眼仁九,认定了仁九是有意要伤害沐决,大喝着让人把李越把仁九弄走,叫来了另一个为太医帮忙按住沐决。仁九站在床前,失魂落魄的看着那铁针一次次的刺入沐决白x的皮肉,看着满床的鲜血,听着沐决的呻y,身体一阵阵的发颤,似乎能切身体会到沐决的疼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沐决身丄,没有人注意到仁九的异常…… 李越处理好了沐决的伤,太医上前给沐决会诊,得出的结论并不乐观,一众太医也都几乎束手无策,其中专攻产科的两位太医,建议沐决立刻生产,但是众人再三商量,始终无法决定如何下手,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男子究竟该怎么生产,身处在后宫之中艺高人胆大这句话根本不可用,所有人都必须审时度势,躺在床上的男子不是一般人是王爷,他肚子里的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就算不是皇子也是未来的世子谁敢冒险。 在众人商讨结论的时候,沐决的情况依旧十分糟糕,人没有醒,血依旧在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守在沐决身边的岚突然听到了,沐决的的一语,以为沐决醒了,但是沐决双眼闭着,眉头紧皱,只有唇在颤着,岚听着沐决的呓语,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来,苦笑爬上了嘴角,有几分自嘲,但是心痛却超过了一切,沐决在叫那个男人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叫着钟万霆。沐决的呓语轻不可闻,但武功高强的人,却能听的清清楚楚,岚听到了,这屋子里的另一个武功高手,也听到了,仁九突然冲到了沐决床前,岚以为仁九要做什么,立刻制住了仁九,正要出手把他制服,仁九却突然反过来大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双眼通红的冲着岚大喊,“他要找钟万霆,我去找他,我去把无病也找回来,只要他们都回来,他就有救了,别让他死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他死……” 吼完一个闪身冲出了门。仁九的话给岚提了个醒,是啊这世界上论医术除了医仙就只有无病的医术最高超,岚并不信任仁九,回过神来,就立刻派人自己的手下带着苏醒过来的暗影,去寻钟万霆,他知道虽然他们控制住了乾清宫的局势,但是宫门还在那个太后的手里,就算是拼光自己手下的人,他也要让沐决活下来。 屈身坐在沐决身边,握着沐决的手,靠在沐决的耳边叮咛,“决撑住,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你还要把我干儿子生下来,别死,别放弃……”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特别是沐决在生死之间徘徊,沐决的情况一直不断的在恶化,守着沐决的这群太医,虽然医术不济,胆子不济,但是正因为他们的胆子不济,才能用尽了浑身解数,岚让人到无病的药庐找来的千年人参,从太医院调来了各种上等的药材,不断的给沐决服用,吊住了沐决的命,这些珍贵的药材,不光吊住了沐决的命,也对沐决肚子里生命游走在边缘线上的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刻钟后沐决依旧没醒,脉搏也很虚弱,h穴的血还在不断的流,一直保持安静的胎儿恢复了活力,不断的挣扎着,沐决的眉皱紧了,喉痛不断的发出一声声呻y痛哼,岚担心的伸手上去摸了摸,想要安抚那小人儿,却发现沐决的肚子,硬的跟铁板一样,不由惊呼了出来,那两个专攻产科的御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走到床边,两人把沐决的腿架起来撑在身侧,正准备查看,一汪无色的液体,从沐决微微开合的j□j处涌了出来,冲淡了沐决身丄沾着的血,两人脸色大变同时惊呼,“破水了!” 在场学医的人都明白破水的意思,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岚不明所以正准备要问清原因,外面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岚转头往外看,钟万霆已经出现在了门口,钟万霆看到屋子里的一切,仿佛看到了人间地狱,地上床铺上,倒出都是血,都是沐决的血,从震惊中回神立刻冲向了沐决,扑倒在床铺上,看着苍白虚弱的人,看着满床的鲜血,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才出去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会搞成这样,看着沐决苍白如纸的面颊,听着沐决嘴里的低吟,男儿泪顿时涌了出来,在沐决的耳边哽咽着道:“我回来了决,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仁九紧随其后冲了进来,看到沐决的状况险些底座在地上,忍住眼前发黑的感觉,握住了沐决的手腕,拿起放在床铺的银针,刺在了沐决的几处穴道上,沐决的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在抱着他哭的跟个泪人似得钟万霆,用尽力气抬起手,伸向男人的面颊,“哭…哭什…么……我…又…没死……” 钟万霆哽咽着握住了沐决的手,“别死决,我不能没有你……” 岚看到沐决醒过来心中一喜,转而看到沐决和钟万霆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多余,突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异响,回头瞧见满身是伤的仁九跌坐在了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丄的沐决,岚情不自己的走上去,把仁九拉了起来,仁九接着岚的力道起身,却浑身一软跌在了岚的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包子就出世了,让决绝受了这么多苦,辰辰的心好痛的说…… ☆、55·渡血 钟万霆和沐决正说着什么,无病给沐决又切了一次脉之后,看了看孩子一会要出来的地方,在看到那已经外涌的羊水的时候,无病的眼神暗了暗,什么都没说就立刻转身跑出房间,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去了,岚把仁九扶到了桌子前坐下,看着仁九身丄七八处的刀伤,肩膀上又一处颇深几乎能看到骨头,岚很想不管仁九,但是看着仁九盯着沐决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仁九为什么会这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样对他置之不理,叫来了李越帮仁九处理伤口…… 沐决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钟万霆抬起手握住他,死死的握住,“决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皇宫的,我要好似不离开你就不会这样。 “我…我还好…”沐决看着钟万霆泪眼婆裟的样子,实在是不得不开口安慰,他心里是舍不得男人为了他这样哭,但是时候给别人说的时候,说的却是男人这样太丢脸了,话说完一连串的呻y便跟着从嘴里跑了出来,沐决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肚子,身体不由自己的紧绷了起来,“嗯…呃…痛…好痛…啊哈…” “决,很痛吗?”钟万霆看沐决抱住弟子j□j不断,忙伸手想要安抚因为父亲受伤而躁动的孩子,但是手碰到沐决的肚子的时候,却被那的触感吓了一跳,而且虽然沐决的肚子的,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孩子拼命的挣扎,钟万霆心慌的要命,却故作镇定的安慰沐决,“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无病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却不知道是在安慰沐决,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不怕,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我才不…不怕呢,倒是你堂…堂堂一国之君,抖…抖个什么劲……”沐决说着故作厌恶的斜了男人一眼,但声音的有气无力和惨白的脸色,让男人更为担心了。 无病突然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很精致的药箱,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里面装的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无病把药箱放下一边翻找一边冲沐决道:“决,你的羊水已经破了,我现在给你吃回春丸,等你恢复些力气,我再给你吃催产的药,尽快把孩子生下来。” 说着倒出一颗药,送到了沐决嘴里。沐决把药含在嘴里,咬碎咽下去,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暖流升起涌进四肢百骸,比之前任何的珍贵药材,都更有用,恍惚的大脑开始清醒,身体一点点的恢复了力气,脸上涌上了几分血色。 “决你休息一会,肚子疼的厉害,也别厉害,一会催产的药拿来,喝了之后再用力,”无病说完拍了拍钟万霆的肩,打断了钟万霆的情意绵绵,“老大借一步说话?”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钟万霆转头看了眼无病,想起身握着沐决的手却舍不得放开,他尽管沐决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他依旧是不放心,他怕这以放手沐决就…… 沐决似是看出了钟万霆的心思,放开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好多了,你去吧?” “决,我马上就回来……”钟万霆说了一声,也不顾实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在沐决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又在那没有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才起身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决和孩子的情况不好是不是?”一出门钟万霆就直截了当的开口问无病。 “孩子的情况比我料想的好,第一孩子这些日子一直养的很好,虽然才八个月是早产,但是胎位很正孩子很有力气,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沐决的身体……” “沐决到底怎么样,我不管什么孩子,我只要决没事,他一点事都不能出……”钟万霆听到沐决可能有事,抓着无病的肩,歇斯底里的吼到。 “你冲我喊冲我叫也没用,”无病也急啊,沐决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的感情一样深厚,他怎么能眼看着沐决死,挣开钟万霆的手,“决他伤的有重,你看到了,他失血太多,有可能撑不过生产,如果…你是要打的还是要小的……”“我要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 钟万霆的想法早在无病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那是钟万霆的儿子,无病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沉默了半晌沮丧的低念了一句,“决,恐怕不是这么想的,而且情况似乎也不润许……”钟万霆也跟着沉默了,沐决这半年来对孩子的宠爱,他看的清清楚楚,失去孩子决能不能承受的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去煎药的太医回来了,沐决的情况耽搁不得,无病把药接下来,转身就回了屋子。 钟万霆紧跟着走了进去,沐决没有问他们出去之后说了什么,无病让他喝药他就喝药,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钟万霆坐在沐决身后把沐决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让无病喂他喝药,抵着沐决的头顶,握着沐决的手他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碗药沐决还没喝完药性就立刻发作了,排山倒海的痛感袭上来,沐决几乎从床丄翻下去,挣扎的时候打翻了大半碗滚烫的药全洒在了钟万霆膝盖上,钟万霆连哼都没哼一声,只顾着关心沐决,无病也没想到药效发作的这么快,看着沐决的羊水留得快乐许多,忙让钟万霆把沐决放下,拿了个软垫段在了沐决腰下,把t垫的高了不少,不让羊水流失的太快,这样的的姿势对沐决确实折磨孩子拼命的向往下走却不得其道,小脚小手都用上了拼命的挣扎,在沐决的肚子里大闹天宫,沐决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小家伙撕碎了,沐决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钟万霆看着沐决沐决咬破的唇,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手腕被沐决的咬的破了,痛自然是痛,但是钟万霆却不觉的什么,这比不上沐决承受的百分之一,如果能他宁愿把沐决所有的伤痛都转嫁到自己身丄,宁愿现在痛的是自己,宁愿他和沐决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师兄弟跟君臣…… 无病坐在床尾,忧心的盯着沐决身下那个原本不该承受孩子的地方,生怕沐决的情况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当看到那地方真如自家师傅所说的如女子的宫口一样逐渐开指的时候,才略略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让太医门去准备生产用的热水之类的东西,再让人准备参片这些东西,屋里聚集的一众太医,顿时都忙了起来,无病扯掉了枕垫,让沐决跟着他说的话用力,手有顾虑的在沐决的肚子上轻压,帮着沐决把孩子往下拉,真正进入产程,刚才的痛根本就不算什么,说刚才的痛感是要撕碎五脏,现在就是要生生的把人撕成两半,沐决刚才还能咬牙忍耐,但是这会却痛的不断的大叫,嘶声力竭,让留在屋子里的其他人听的心都要揪起来了,一直被遗忘的室内的另外两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钟万霆抱着沐决的手,都在颤着。 沐决被折磨的没了力气,痛呼的声音逐渐小了,瘫软在了钟万霆怀里,无病含着让人给沐决送参片,沐决被参片吊起来力气,又再次被消磨,如此几次钟万霆和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的时候,无病惊呼了一声,“孩子的头出来了,决下一次在痛,憋足了气用力这一次,这一次就结束了…参片快拿参片来…”说完无病垂下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和随着孩子出来撕裂的伤口不断流出来的血,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了一起。 “决加油,这一次就结束了,我们就能看到孩子了,深呼吸,痛了就用力……”钟万霆的声音有些哽咽,垂头在沐决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沐决没有回答,只是勾起嘴角朝钟万霆露出了一个绝美微笑,在钟万霆为沐决绝美的笑容,呆住的时候,那俊美的容颜再一次因为疼痛扭曲,“啊…啊…”沐决弓起身子,憋住一口气用力的把孩子推出身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要那个总是作弄他的熊孩子,活着…… 婴儿嘹亮的哭声,结束了一场折磨,但身为父亲的钟万霆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孩子身为人父的喜悦,抱着失去意识的沐决惊慌失措的大叫,无病把手里还在大哭的孩子,丢给了站在一边扶住他的太医,拉开了抱着沐决的钟万霆,给沐决诊脉,施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六根最长的银针,刺进了沐决的身丄的几个大穴,站在一边看着的李越看懂了,这法子是金针封穴,能锁住了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没有救命的办法,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高耸的肚子已经平坦了下去,沐决的胸腹的起伏也越来越微弱。无病拿了药想给沐决喂下去,但是沐决却已经咽不下去了,无病急得的跺脚,泪流满面的冲着沐决叫,“决,咽下去把药咽下去…别死决,你不能死,我答应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能死,把药咽下去啊……” 无病哭喊着,颓然的跪倒在了床边。屋子里的一切都沉静了下来,除了孩子嘹亮的哭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钟万霆浑身一震几乎要倒在地上,被从外面赶紧来的邪日扶住了,人还没站稳冲上去抓起无病的前襟把无病从地上提了起来,“你救他啊,你救他啊,他还有呼吸,他还有呼吸,他还没死,你救他啊……”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刚才跟你说了决失血太多,”无病哽咽着举起手,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刚才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决有事,他只是缺血不是吗,我有把我的血给他。”钟万霆疯了似得摇晃着无病,声音喊得嘶哑。 无病怔了一下,被泪水浸满的眼睛绽放出一抹希望的光彩,喃喃的道:“是什么办法,快说,不管要做什么我都去做,就算真的要把把我的学都给他也可以,快说?” “我师傅曾经用死囚试验过一个渡血的方法,用一根细管连接两个人的血管,由输血的那个人用内力控制血液外流,渡进另一个人的身体,当然不是不是所有人的血液都可以输的,用滴血认亲的方法可以确认两个人的血是否可以共用,但是这种方法依旧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被渡血的人的生命安全,有的人经过这种方法之后生龙活虎,但是有的人渡血后却病死了,就算血液相容,机会也只有一半一半。” 无病说完了其中的利弊,钟万霆还是决定给沐决试试,即便冒险至少沐决还有一线生机,找出了屋子里各种能盛水的东西倒入清水,把沐决的血滴进去,叫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来滴血,但一圈下来,只有无病和钟万霆的血和沐决的血相容,无病找出了压箱底的渡血用的竹针,给沐决先渡自己的血,直到自己的脸色变得惨白才停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沐决的脸色和脉搏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但是金针封穴的时间已经过了,沐决并没有出事,钟万霆和无病都坚信这个方法有用,钟万霆的脸色也开始发白了,却不愿意就此停下,无病也觉得渡血的量还不,却不能再让钟万霆继续了,毕竟钟万霆的身份系着云国的万民,想要自己来替,但钟万霆却说无病还要负责照料沐决不能倒下,正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仁九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血滴进了,一个只有沐决血的水碗里,盯着水碗看了一会,看到自己的血跟沐决的血溶在了一起,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光彩,转而看向还在垂死边缘的沐决,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 一直跟着仁九,看到水里溶在一起的血滴,在仁九要走向沐决的时候,拉住了仁九,“你受伤了。” 仁九挣开了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他不能死……”错过在争吵的两个人,走到沐决床边,按照刚才看到的方法把竹针的两头,扎进了自己和沐决的血管……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姨妈光临,所以都是这么更的, 亲别骂辰辰呦,辰辰尽快恢复正常…… 大姨妈就快886…… ☆、56·昏迷 待仁九昨晚一连串的动作,坐在沐决身边,闭目催动内力把血渡给沐决,无病才注意到仁九,立刻停止了争吵,看着仁九无病不吭声了,钟万霆觉得奇怪,转头看到仁九火气又要往上冒,却瞧见仁九和沐决手上插着的竹针,“你干什么?” “渡血,”仁九波澜不惊的应声,也不抬头依旧闭着眼睛,“我滴过血了我的血也可以,你们两个都不适合再渡血了,只有我这个闲人适合…”说着仁九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沐决,在心里念了一句,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你身丄有伤。”无病看着仁九吊着的胳膊,和被刀刃划破仍有血迹的衣服。 “不过是点血罢了,我多的是,只要他…只要王爷能活下来就好,这也算我报了王爷的救命之恩。”钟万霆和无病互看了一眼,谁都没再说什么,无病爬上床握着沐决的手腕,确定沐决点在的状况,把封住沐决穴道的银针,b出了两根,钟万霆屏息站在一边,几次想要开口问,却怕打搅到无病都没敢开口,屋子里再次响起了嘹亮的哭声,钟万霆转头看了一眼,围着孩子的几位太医看陛下终于看过来了正要说话,钟万霆心烦气躁的吼了一句,“把他带走吵死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抱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无病听到钟万霆的喊,也才想起那才出生的小家伙,他刚才略略的看过,小东西应该什么事都没有,脉搏摸起来跟足月的胎儿差不了多少,身体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有什么毛病,朝邪日使了个颜色,让邪日带着小家伙到别处去。 邪日回忆走上前,看了眼还没见过父亲的小东西,这小东西只有他巴掌大小,皮肤皱皱巴巴的看不出好看的模样,却依旧让人看了新生怜惜,t了自己的衣服递给太医让太医把g溜溜,红彤彤,皱巴巴像小猴一样的小东西包好,带着太医去了隔壁陛下一早就准备出来的配房。 邪日把用的上的太医带走了,用不上的都赶回了太医院,威逼利诱下让太医们封口,太医们都在宫中呆了多年,自然知道在宫中生存的道理。 该走的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钟万霆无病仁九岚和岚随行医官李越,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无病把沐决身丄的银针都b了出来,沐决的气息不和脉搏因为烧了封穴的压制,都在逐渐的趋于正常,脸色虽然没有马上丰富,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了不少,无病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才想起一直再给沐决渡血的仁九,忙跳下床把连着仁九和沐决的竹针也拔了下来。 仁九整个人似是已经恍惚了,从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沐决,紧紧的盯着双目紧闭,苍白虚弱的人儿,像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都拼命的咽回了肚子里,若是平时有人拿这种眼神看沐决,钟万霆肯定会暴跳如雷,但是今天他心里只记着沐决的安危,对于别人早就不在意了,也就没看到仁九看沐决时那不对劲的眼神,在场的恐怕也只有岚把心放了些心思在仁九身丄。 仁九的脸色也跟钟万霆和无病渡血后一样,不那么好看,许是因为之前受伤已经失血了的原因,连嘴唇的红色都变得淡淡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但还十分清醒,站起身让开位置,让无病给沐决诊视,紧张的看着目不转睛。 岚知道仁九现在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走到仁九身后随时准备出手接住他,无病仔仔细细的诊视了一番之后,无病转头看着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激动的道:“决现在不能说没事,但他应该能活下来的,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事的。” 无病这话一说完,钟万霆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岚的精神也是一松,仁九勾起了唇,浑身一软便向下倒,幸好岚反映的及时,把人接进了怀里。 无病忙转身来查看仁九的状况,无病往仁九的嘴里塞了颗药,抬头道:“他没事就是失血太多,休养几日就好了。” “嗯”岚应了一声,把仁九抱起来,看着仁九苍白的面颊,再看看床丄的沐决,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地方长的很像,转瞬就使坏了,或许这两个人只是一样的虚弱而已,“我送他回房。”说完让李越跟他走,两人带着仁九离开了房间。 钟万霆和无病守着沐决,沐决本来不已搬动,但是刚生产完实在不适合躺在潮湿的地方,钟万霆把沐决抱起来,无病上手换下了那一床被沐决的血染得通红的被褥,钟万霆看着那些血红色的东西,心脏再一次揪痛了起来,贴着沐决的面颊蹭了蹭,眼中满是怜惜。 重新把沐决放在床铺上,沐决身后那地方还淅淅沥沥的有些血水流血来,钟万霆一看到沐决流血就乱了方寸,到无病说这是正常现象才松了口气,无病说要给钟万霆擦身,重新上金创药,李越的药虽然不差,但没有他的好,钟万霆虽是皇帝,同住的这大半年里,几乎都是他在贴身伺候沐决,所以很自然的就把无病的活接了下来,当看到沐决腿上被封上的伤口的时候,钟万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想杀别人,伤沐决至此的秋婉和帮凶太后,但他更想杀自己,他明知道那两个女人都心怀不轨,他怎么就能如此大意,看着沐决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声。 无病在一边站着,看着钟万霆和沐决,对于这次的事情他也心有余悸,知道袭击沐决的是秋婉,无病很确定秋婉和素晓应该是一伙的,对于有人这样三番四次的要害沐决的命,无病紧紧的皱起了眉,这次的事恐怕还不是结束…… 转眼沐决已经昏迷了七天,这七天里钟万霆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太后,和太后的亲兄丞相,太后被送到了五台山修佛软禁,丞相家该斩的斩该杀的杀一律从严,财产全部充公,和他们有所关联的爪牙抓起来发配边疆,比较核心的人物都秘密处死了,和丞相家有关系的官免职,商抄家,一时间京城之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暴怒的钟万霆原本也是要处置自家的亲弟钟千霖霖王爷的,但千霖实际上是被太后灌了药软禁在了太后寝宫,他手下的人也都没有跟随太后早饭,钟万霆就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这次的逼宫在朝野上下哗然,但在钟万霆的高压统治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沐决的事情不胫而走,但迫于当前的时局没人敢提起,生怕惹了皇帝不高兴给老丞相陪葬。 风寒露重,钟万霆原本正在处理公务,小太监来报王爷又发热了,钟万霆把所有东西都抛下,跑回来看沐决,赶到的时候岚依旧吊着胳膊的仁九都比他早来了一步,仁九正拿着湿帕子往沐决的头上放,沐决烧的通红的面颊,才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原本圆润的面颊现在已经一点肉都没有了,看无病处理完,钟万霆忍无可忍的开口质问,“决怎么又发热了?”是的钟万霆说的是又,沐决这几天一直在发热,今天已经一天没发热了,这晚上居然又…… “伤口发炎,难免的?”无病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连头也没抬,拿了另一块帕子扔进了水盆里,似乎感觉到了钟万霆开始往上冒的怒火,无病幽幽的说了一句,“决明天就能醒,也许今天晚上就能醒。” 钟万霆的怒火瞬间熄了,兴奋的喂着无病问长问短,岚脸上也是难掩喜色,仁九听了先是高兴,转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岚感觉到了仁九的异样,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夜深人静,一个人影点了守卫的穴道,无声无息的闪进了皇帝寝房的隔壁,站在小床边盯着孩子看了好一阵,伸手摸了摸婴儿和某人极为相似的脸,又静悄悄的走出房间,跳上屋顶,几个起落离开了乾清宫,一直守着某王爷,没睡的某位皇帝,听到了这些动静,只略略的起了个身,就继续搂着怀里的人不动了,谁管那个臭小子怎么样,什么也没有守着沐决,让他一醒来就看到自己重要。 某娃子在被窝里动了动,哼哼了两声,不被关心的小孩觉得有的冷…… 岚穿着一身白衣靠坐在乾清宫外的御花园的八角亭上,和被雪覆盖的一切融为了一体,似乎正静静的等着谁,当看到了有人影掠出了乾清宫,立刻起身从凉亭上跳下来,迎了上去,堵住了那人的路。 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接着月光抬起头望向岚,“怎么太子殿下打算抓我?” “仁九你究竟是谁?”岚盯着仁九眼神凌厉的想要看穿仁九一般。 “我是反贼啦,太子殿下不是知道吗?”仁九双手坏熊,嘴角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和平常的他判若两人,连眼神都变得极为邪异,说着话还朝岚眨了眨眼睛。 “你……”岚被仁九搞的一阵发愣,被仁九那眼神看的后脖子一阵发寒。 “太子殿下若是没什么别的要问,在下就不奉陪了。”仁九说着准备越过岚离开,岚侧身挡在了他身前,两人对了几招,仁九被岚制住困在了怀里,“我知道你是反贼,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是想杀决,为什么到最后有奋不顾身的闯宫门找无病和钟万霆回来就决?” 仁九没有回答,注视转头看着岚,“那你又为什么,明明爱他爱的要命,却帮钟万霆稳住了逼宫的局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只是就走他,不派自己的人帮皇宫内的余部,和而是和那老女人合作,等老女人找到虎符和玉玺,钟万霆死了,你不但能得到沐决,还能为商国赢得利益。” 岚再次愣住了,转而怒道:“我商岚就算不是真君子,也不屑做一个假小人,我要沐决我会光明正大的跟钟万霆竞争。” “是这样啊,真看不出来,太子殿下还是位真汉子,”岚的话让仁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转头看向岚,由于两人贴的极近,仁九这一转头,两人的鼻尖都贴在了一起,“不过太子殿下不觉得这样抱着我,有些不妥吗?” “嗯……”岚看着仁九,居然发现仁九的眉眼和那个人有着几分相似,不由僵住了身体。 仁九玩味的一笑,凑进,再凑近,在岚的嘴角轻啄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贴在唇上,岚浑身一震手上的力道轻了,仁九轻轻松松的就挣出了岚的钳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商岚咱们日后会再见的……” 岚回魂转身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岚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脸上一片火热…… 当天夜里皇宫内的密牢,还未被处斩的女犯萧秋婉被人带走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仁九,密牢的守卫原本以为陛下会震怒,但是皇帝大人只是生了一小会的气,就不在意了,因为他醒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本章重点写了仁九和岚, 明日恢复描写决决和钟万霆的戏份, 说不定会有肉肉哦…… 嘿嘿嘿嘿…… 请期待!!! ☆、57·说客 钟万霆守了沐决一整夜,也不见沐决醒过来,早上盯着黑眼圈,蔫蔫的去上了朝,就立刻赶了回来继续盼着沐决睁开眼睛,安静的守了一上午,依旧不见沐决挣开眼睛,钟万霆爬上床躺在沐决身边,脸贴着脸偶尔侧头啃上一口,吃点沐决的豆腐,情不自己的开始絮絮叨叨,“仁九走了,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他是好人,但是他把萧秋婉那个贱人一起救走了,昨晚我的人本来能拦下他的,但是我还是放他走了,毕竟如果没有他冒死出去给我报信,我也赶不及回来见你,就当是卖他一个人情,等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钟万霆说着顿了一下,在沐决的脸上蹭了蹭,“这几次三番的事情,肯定都和他t不了关系,但是他这次不顾自己受伤,还给你渡血,你说他究竟是什么人?”钟万霆对仁九的身份琢磨不定,心里想想沐决昏迷的这几天仁九一直都紧张的跟什么是的,连自己受伤失血严重都不顾,还每天来看沐决,钟万霆在想不到其他可能的情况下,把仁九归成和岚是一类的,都是被他们家决迷倒的狂风浪蝶,对于仁九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为沐决做的一切,钟万霆也很了解,男人虽然是理智的动物,但是碰到感情就很难说了。 钟万霆又沉默了一会,贴着沐决的面颊,感觉着沐决平稳的呼吸,感慨的道:“决你该睡好了,休息好了,睁开眼睛吧,我到现在还没去看孩子,我还没看那小子一眼,我想要等你,等着和你一起看他,”声音一顿,语带哽咽的道:“如果你不醒,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躺在这儿,你现在这样都是那小子害的,他……” “胡说…我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都…都是你害的,关我…关我儿子什么事……”微弱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钟万霆的话。钟万霆激动的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沐决,看着那双黑色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心脏兴奋的拼命跳跃着,“决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天呢…你醒了……”钟万霆激动的翻身而起,看着沐决心情激动的口不择言。 “我醒了,真的醒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我也以为我真的醒不过来了……”沐决看着钟万霆,扯动着嘴角,十分感慨的低语,孩子从他身体里分离的那一刻,他身丄所以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真的又有了那种濒死的感觉,他的灵活可能真的离开了身体,恍惚间他看到了疯狂的钟万霆,之后钟万霆无病和仁九给他渡血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分不清是真的看到,还是听到。 “决……”钟万霆艰涩的唤出了沐决的名字,垂头吻上了沐决的唇,动作有些粗暴,却又十分的温柔,强横的搜掠着沐决的每一丝香甜,细细的厮,把满满的爱和柔情都倾注在了这个吻里。 钟万霆突然吻下来,沐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却丝毫没有挣扎,闭上眼睛任由钟万霆吻着,这一次的生死一线,让沐决名来了很多。“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撬门上在两人都渐入状态的时候响了起来,钟万霆慌张的弹了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得,沐决红着脸好笑的看着他,提醒了一声,“开门” “哦”钟万霆呆呆的摸了摸鼻子,跳下床赤着脚去开门,来的人是无病。“决醒了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要是还没醒,问题可就大了!”钟万霆已开门无病就开口唠叨。 钟万霆让路,告诉无病人已经醒了,放无病进去给沐决检查。 无病忙着给沐决看诊,沐决心里记挂着魆,连声叫着让钟万霆去把孩子抱来给他看。钟万霆很吃味,还是乖乖的去到隔壁,把吃的油光水滑胖乎乎的睡的正香的小家伙抱了过来,钟万霆这一去却去了好一会,他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这小家伙,看着那张小脸,很清楚的有着他和觉得影子,心中的感触难以言喻,感触之后钟万霆又耗费了一番功夫,向乳娘学怎么抱孩子,乳娘是钟万霆邪月的妻子,也是暗卫中的一员,邪月的儿子满了一岁,正好依旧不喝奶了,所以钟万霆就把邪月的妻子请进宫当乳娘,反正邪月整日都得在他身边守卫,这样这夫妻俩还能多点时间相聚,孩子也带进了宫,放在身边养着,让小哥俩好好相处,以后培养成小家伙的护卫。 钟万霆学了半天从婴儿房出来的时候,抱孩子的姿势依旧不伦不类,感觉像是在抱着个包似得,怕摔了怕碰了动作僵硬的很,才出了那边的门进了这边的门,小东西已经被那难受的姿势折磨醒了,嘹亮的哭声震得钟万霆耳膜生疼,慌张的大叫无病。无病正在给沐决换药没有手去抱,去接,只能让钟万霆把孩子先抱过来,沐决听那小不点哭的动静那么大,心里一松看来孩子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用替这熊孩子担心了。 钟万霆抱着大声哭嚎的孩子走到床边,沐决招招手,把胳膊伸开,“把他放下,我看看。”钟万霆应了一声,俯身把小家伙发那个在了沐决的身边,枕着模具的手臂,沐决转头看着被包在襁褓里的小家伙,躺在沐决的怀里,晃了晃小脑袋也看向了模具,四目相对的一刻,那嘹亮的魔音穿耳戛然而止,小家伙居然看着沐决笑了。 钟万霆和无病都讶异的瞪大了眼睛,钟万霆觉得惊讶稀奇,无病就觉得更稀奇了,这小家伙别看才生下来几天,脾气可是大得很,谁惹了他不高兴了不哭个惊天动地决不罢休,现下到了沐决的身边居然就不哭了,怎么能不奇。小家伙笑,沐决也笑,父子俩那几乎一样的笑容,让钟万霆看的目不转睛,心都软了,鼻子一阵阵的发酸,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侧身坐在沐决身边,看着儿子低声道:“嘴和眼睛长的都和你一模一样。” 沐决笑着这看着钟万霆,“鼻子和额头都像你。” 无病在一边看着这两位父亲对儿子评头论足,慧心一笑,也放心了下来,他真担心万一沐决有事,钟万霆会把那小不点当成仇人,现在沐决没事了皆大欢喜,什么都没有了,无病悄悄的离开,把屋子里的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背着药箱走出回廊,晴朗的天天,下起了蒙蒙细雪,无病抬头看天空,头顶的天空突然被一把纸伞挡住了,转头穿着一身侍卫装的男人,笑着看着他,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人醒了之后,沐决的身体恢复明显比原来快了不少,因为大t上的伤沐决现在还不能下地走动,翻身什么的也很费力,而且自从那天父子俩见面之后,某个熊孩子就赖上沐决了,除了喝奶之外只要一离开沐决身边就哭的稀里哗啦的,沐决心疼孩子心疼的紧,钟万霆便只能把孩子放在了两个人的寝房,由于每天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沐决和钟万霆两个人独处,皇帝大人现在沦落的不但要伺候打的,还要伺候小的,给儿子换尿布换衣服,都是他的活,无病说这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愿意让人住到寝室的西屋来这,生怕有人多看沐决一眼,他占有y强活该他受罪。 娃子满月按照以往皇家的惯例是该大办的,但钟万霆因为沐决的身体没好所以并没有大办,而是准备在百日的时候再公告天下,并立孩子当太子。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有余,随着沐决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某两人的关系,却变得越来越微妙,这微妙是从钟万霆说要封孩子为太子那天开始,并不是因为沐决听了钟万霆的决定之后不满导致的,相反沐决表现的一直很淡定,真正导致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的人是钟万霆。 钟万霆在纠结,纠结关于沐决去留的问题,钟万霆想要借机让沐决因为孩子留在皇宫里,但他之前又说过只要沐决没事他什么都答应他,他怕沐决会提出要离开的话,所以每天都在纠结,这些日子沐决的身体几乎已经恢复完全,钟万霆就更怕了,每日每夜都担心的睡不着,看着熟睡着的沐决和儿子胡思乱想,没上朝都没有什么精神。 这日钟万霆上朝后和大臣议事未归,沐决趁着没人坐在床丄和躺着的儿子,交流感情,他很想知道魆还急不急得,虽然魆以前说过他出生之后就会把什么都忘了,但是沐决还是一直在试探。沐决和儿子交流了一会,小家伙不配合,沐决气的用手咯吱他,小不点笑的嘻嘻哈哈,沐决也被逗乐了,父子俩玩的正欢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沐决也没起身只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了,沐决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人,不禁有些吃惊,“千霖?” 千霖迈过中厅的门槛,走向沐决,“我上次来你还在睡,气色不错,身体全好了吗?” “已经没事了!”沐决没想到千霖会来,礼貌的请千霖入座,自己也抱着儿子起身,坐在了椅子。两人坐定千霖先开了口,“我来替我母后,跟你说声抱歉,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算了反正我也没事,这小不点也没事,太后进来还好吗?” “她身体还好,不过自从我跟她表明心迹之后,她就…”千霖轻叹了口气,自嘲的道:“我这个没大志的儿子,她以后怕是不想再见了。” “嗯?”沐决有些不明所以。 “被自己的娘抛弃了,我有好多苦闷没人能说,决能否听我倒到苦水。” “啊?哦,好…”沐决抱着儿子有点呆,他不明白他和千霖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找他来说心事,但是看千霖那仿佛是被世界抛弃了似得样子,只得点头。 千霖眼中不着痕迹闪过一丝奸笑,有点阴谋得逞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很伤心,“我从小就和大哥一样没有做皇帝的意愿,当初我们两个都不想做皇帝,我是因为在宫外追随师傅习武游历,性子散漫了,不愿意肩负那些重任。皇兄则是因为感情,因为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不愿意位居高位。但是后来父皇猝然离世,皇兄不得不接下担子成为一国之君。我母后早年的际遇如何你也知道,再温润如水的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被冰在后宫也会变得,皇兄登基后的那几年,她一直都小动作不断,直到皇兄跟她和我摊牌,说他不喜欢女人,以后要我的儿子来继承大统,我母后当时不信,但是后来皇兄大婚之后,让我入宫替他给那些嫔妃圆房,我母后才真的心了……”千霖滔滔不绝的讲起他这次受伤,钟万霆有多心急,多憔悴,之前他带了秋婉回来,钟万霆想要放手的愁苦,知道秋婉不单纯义无反顾的把人带到自己身边,后来他一次次为了秋婉,跟钟万霆冲突,钟万霆的心痛,说的沐决都觉得自己罔顾了钟万霆的心意,真是罪大恶极…… 千霖看到沐决的有所动容,忙打住,“说道这一点,我真的是好佩服我皇兄,有十几年了吧,明知道他爱的那个人可能不会给予回应,还依旧坚持为他爱的人守身如玉,一般人肯定难以做到啊,不过他的坚持总算是有回报了。” 千霖说着把眼睛瞄向了沐决怀里已经开始昏昏入睡的胖娃娃,看着沐决正盯着他小脸红扑扑,目光呆愣愣意味深长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道:“决放心,我以前没有当皇帝的y望,以后也不会有皇兄的江山会很稳,我侄子的江山也会很稳。”千霖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有不禁顿住脚步,转头回望沐决,“皇嫂,我也很羡慕我皇兄和父皇,他们都能找到一个深爱一生的人真的是好幸运,看的出来你对我皇兄也并非没有感情,希望你能珍惜。”说完径自离开了,徒留下沐决抱着孩子,红着脸,觉得脑子格外的不够用,他都听到了什么“守身如玉”“皇嫂”,这是怎么个状况……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沐决才猛然惊醒,钟千霖那厮根本就不是来吐苦水的,他根本就是来给那个男人当说客的,不过,不过,他不得不说这个说客,还真的是口才不错…… ☆、58·无悔 风和日丽已经到了初春,但昨天的一场大雪,刚刚有些冰雪消融的感觉,今天不太明显,只有屋檐边的冰柱滴下来的水滴正证明,现在已是初春,其实不光此时的天气没什么春的气息,与书房里也一样没有,特别是皇帝大人自己就更是没有,他现在正处在悲春伤秋的状态。 皇帝大人钟万霆坐在龙椅上,和这四个人商议了半天比国家大事还要要紧的家事之后,看着下面站着的两对,长长的叹了一声,“你们四个能不能不在朕面前这么亲热。”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并排站在下面,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最多就是站的稍微近点,哪惹得皇帝大人不高兴了,无病仰头懒洋洋的道:“我们四个只是站着,也没干什么多余的,陛下还是想想你那个宝贝弟弟吧,我来的时候可是看见他去找决了。” “嗯?”钟万霆有点不好的预感,他那个老弟一向不喜欢按照牌例出牌,他这个哥哥都根本摸不清老弟的脉,想想自己有事没事就找他聊心事,顿时慌了,“他找决,他找决做什么?” 钟万霆不慌是不可能的,钟千霖确实什么都知道,因为钟千霖当了他将近十五年的垃圾桶,只要心里一有不痛快,就把老弟叫来屏退所有人,和老弟拼酒,然后绝对是会先喝多,喝多之后就什么都说,钟千霖知道的秘密比邪日这个整天待在他身边的人,还要多得多。 “可能是去看孩子,看孩子的过程中应该还会和决说说话,说什么小的就猜不到了,有可能会抱怨抱怨,被他的某位亲兄当成垃圾桶…嗯不对是当成倾诉的对象,是一件多么多么受折磨的一件事。” “嗯…”钟万霆的连顿时一黑,“邪日你去把钟千霖给我叫来,嗯,等他给决说完话就给朕叫来这儿。” 邪日应声离开,无病懒懒散散的活动了一下腿脚,“我也回去了,决的伤口完全痊愈已经可以洗澡了,我去给他准备药浴。”说完追上邪日,挽着邪日的手走了。 钟万霆瞪了无病一眼,看向站在下面的魏殃和简珺,感觉到皇帝的目光,两人立刻把嘴角露出的窃笑收了起来,魏殃一本正经的问起明天皇子的百岁宴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魏殃提起百日宴,钟万霆立刻想起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们家娃子的名字,到现在还没起,明天要宣布册封娃子为太子,该是起个大名的时候,钟万霆让魏殃两人先下去,自己拿起一本诗集,开始翻找,像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启发到自己的名字…… 钟万霆埋头为儿子起名的时候,自家老弟已经被请到了,迈步进门就开始跟钟万霆邀功,说自己把他的心里话都说给沐决听了,给他做了说客,绝对能说服沐决留在他身边,瞧也没瞧见自家皇兄的脸已经变成了土黄色。 “你都跟决说了什么?”钟万霆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当然是实话实说啊!”千霖仰起脖子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我告诉他皇兄为了他守身如玉,食不知味,夜不安寝,让他好好的知道知道,他有多无情,让他好好后悔后悔……” “你,你……”钟万霆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拿起放在桌上的东西就往钟千霖身丄扔,“钟千霖你给朕滚出去……”钟千霖再次用行动证明了他对他皇兄的了解,在钟万霆拿起第一样东西准备砸的时候,他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短处都被揭了,钟万霆一整个下午都窝在自己的御书房,没脸回去见沐决,直到日落夜幕降临才不得不离开御书房回房睡觉,然而推开门屋子里却静的吓人一点人生都没有,钟万霆几步跨进沐决休息的主卧果然是空无一人,转身冲出门去到隔壁却孩子看到了在摇篮里的孩子,依旧不见沐决。 钟万霆认定了沐决已经走了,失魂落魄的转身身后却传来了邪月妻子的声音,“陛下是要找王爷吗,药浴准备好了,王爷去沐浴了。”话音落下,钟万霆已经像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冲回了卧房,冲进了浴室,当看到水里正在沐浴的人的,钟万霆情不自j的笑出来…… “回来了,来帮我擦擦背吧,这么三个月没洗澡就算是每天擦也还是脏的不得了。”沐决转头看了钟万霆一眼,转头闭上眼睛,声音十分的自然,丝毫都没有因为邀请男人共浴而不自在,只是脸上那抹被水熏出来的红晕好似重了几分。 “啊好”钟万霆答应的十分痛快,t了自己的衣服,就下了水。 沐决享受着男人力道适中的搓背,“今天很忙吗?” “啊,嗯,”钟万霆看着沐决姣好的身形,看着背上那匕首穿透留下的疤痕目光闪烁,有些心不在焉,“有点,明天是儿子百天总有些事情要准备。” “你刚才回来了又跑出去了,做什么?” “我以为你走了?”钟万霆没经过思考直接说了实话。“我为什么要走,”沐决的眉动了动,口气古怪的道:“怎么嫌我待在皇宫里挨着你了是不是?” “没有,怎么会,”钟万霆急火火的开口,“朕巴不得你一直留在皇宫里。” “是这样啊,”沐决身体向前挪了挪,转身看着钟万霆,“想我留下来为什么不跟我说?” “朕,不是,我已经想清楚了,”钟万霆稳住自己慌乱的心情,抬起手把沐决的湿发,绕到而后,想着今天这些话说完,就可能再没有亲近决的可能了,心中的情意再不掩饰,满眼都是浓烈的深情,“你心若不在此即便是金漆碧瓦,也不过是囚笼囹圄,我说了只要你没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如果你想走我绝对不强迫你留在这儿了。” 沐决听着男人的话,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向后错开一脸怒容的看着男人,“钟万霆你觉得我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一年的时间,我…我已经…在改变了,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决…你别生气,我…”钟万霆看着沐决生气,更加心慌意乱,想说话却词不达意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决看着钟万霆那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而虎着一张脸,怒冲冲的道:“别说了,我不会离开皇宫的,我习惯了,而且有人为了我守身如玉夜不安寝,食不知味,我怎么能不负责任呢,更何况我儿子在这儿,他明天开始就是云国的太子了,不能跟我离开皇宫,我是不会扔下他的。” “决,你…你说什么?”钟万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目光呆滞的看着沐决,在听到某三个词时连困窘也忘了。“嗯,我可以把你的不明所以当成你不想让我留下来的意思吗,那好吧,本王不伺候,儿子我也一起带走,明天你就不用立太子了……”沐决说着从水里站起来,抬脚就要迈出水池。 “别走”钟万霆站起来抓着沐决的手把人撤回了水里,人轻飘飘的跌在自己怀里,垂头看着怀里的人,看着那长长的睫毛,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垂头吻上了沐决的唇,从沐决清醒后他就再没有吻过这张嘴,阔别已久的味道,让他y罢不能,想把这个吻加深,就这样吻着他吻到下一个世纪,却还是放开了香甜的唇,“决你真的不走了。” “嗯,”沐决红着脸必看男人的目光,“不过你是其次的,我是为了我儿子。” “不管是是为了谁,只要你不走就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钟万霆欣喜若狂的,垂下头在沐决的脸上狂亲了起来,“决你真好!” “嗯”沐决被钟万霆小孩子的举动,弄得苦笑不得,脑海里回想起千霖的话,心中触动或许他是该回应男人的感情,他或许是因为孩子才和这个男人被迫捆到了一起,但情已经冥冥之中生根,既然爱了便就这么爱下去无悔,抬起手覆上男人带着些胡茬的下颚,闭着眼睛,送上了自己的吻,男人也眯起了眼睛,箍住那双ch,让爱人的舌私闯入境,翻起波浪,待男人想要退缩的时候,紧跟着追过去,继续这个吻…… 才一个吻,便勾起了两人之间的爱意绵绵,涌动的情意燃起变一发不可收拾,钟万霆一只手拥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在在人儿胸口两点滑过,虽然两人真正亲密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沐决所有的神经敏锐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男人的手拂过那两点之后,向下握向了沐决的宝贝,这才发觉原来不止他情已动,沐决也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地方被男人握住,沐决情不自j的轻哼颤d,身体软下来向水里滑了几分,钟万霆放开了甜美的唇,把人放到了池边,欺身丄前压在了沐决身丄,唇吻过沐决的耳朵,在男人的脖子,前胸,留下一传暧的红痕。 钟万霆的手自然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挑d着沐决的情绪,闲置的另一支手伸向了沐决身后的小口,虽然不久前才容纳过一个孩子,但是这地方依旧j致,但可喜可贺的是沐决的身体已经完全习惯了男人的触碰,在身前将要达到高点的时候,后面也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宽度,钟万霆抱住沐决的t,让自己已经坚如,烙铁的东西抵在门户吗“决,你可后悔?” 沐决酡红着面颊,目光迷l的看向男人“爱我,你悔过吗?” “无悔,这一生,我都不会后悔。”男人看着那他已经迷恋了二十年的脸,眼中的情,足以把一切融化。 沐决的心再次因为男人的话,悸d,颤d,脑海里闪过他重生的这一年来的一切,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惨了他,他究竟有什么特别能让这个顶天立地万人之上的人,如此爱他,微微向前再次送上了自己的w…… ☆、59·甜蜜 一室通明,铜镜和烛台静立着,铜镜在反射出光亮的同时,也映照出了互相对视着的两个人,这样的深情凝望,这样的姿势,不难预料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此时这沉静的浴室里,连淅淅沥沥的入水声都显得十分暧…… 沐决的唇在男人的嘴角轻啄,抬起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头贴上去枕在男人的肩上,唇贴在男人的耳边,“从这一刻起这一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这一生我定不负你……”沐决的话像是一块巨石一般,砸进了钟万霆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回回荡荡这一生都不会散去。男人的承诺,沐决记在心里,都说自古君王多无情,不知这个眼前这个多情皇帝会把这个诺言守住多久,疑问埋在心底,全身心的太投入到眼前,男人的东西顶着他实在是让他好难过,“开始吧,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沐决软绵绵的声线,让钟万霆心情大好,不由调侃道:“你后半生丅半身的幸福,都抱在我身丄了。” “贫嘴…嗯……”沐决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闯了进来全身没入,即便之前被男人活动到了适合进入大小,但男人这一下入的这么深,依旧让沐决感觉到了疼痛,一口要在男人的脖子上。 “嗯!”闯入那柔软温暖的地方,钟万霆嘴里溢出一声舒爽的呻y,肩上那一痛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虽然难受却依旧停下没动,转头看着沐决,“还痛吗?” 沐决刚才用了死力,嘴里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听到男人的声音忙松了口,觉得丢脸死了自己跟女人似得居然咬人,闭上眼睛软声道:“我不痛了,你动吧。” 钟万霆把沐决往怀里带了带,让沐决坐在自己身丄,晃动气身体做起了原始的动作,钟万霆的动作时深时浅,似乎杂乱无章,却也还是有规律的。钟万霆的进进出出,夹在两人之间的兄弟,被反复摩擦挤压,两面夹击身体的快意一波强过一波,沐决忍无可忍的呻y,颤栗,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只怕松一点力度,自己就会滑进水里,“嗯…嗯…嗯…啊,慢一点,我要受不了……”听到沐决那情d的声音,钟万霆觉得沐决已经到极限了,猛地向上顶了两次撞上了那最让沐决发狂的那点。 “啊…啊哈…”破碎的呻yt口而出,某些液体溢出了身体,浓烈的k感让沐决四肢百骸,浑身紧绷脚尖都缩了起来,转身体似乎化作了一汪春水,软在了男人的怀里。 前面达到了定点,身后那处也跟着一阵收缩,钟万霆低哼一声,几乎被沐决吸的缴枪了,抱着软在怀里的人转了个身,自己靠在了池壁上,让本来就比他矮上半头,身形又纤细的人趴在自己怀里,开始了又一轮动作。 时间匆匆而逝,钟万霆在x了两次之后,虽然意犹未尽,但是顾念着沐决的身体还因为生产那天的失血虚弱着,便不再缠着沐决了,抱着沐决心满意足的蹭了又蹭。 沐决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因为真的觉得好累,就在沐决昏昏y睡的时候,钟万霆突然那放开了环着沐决的手,来到了沐决对面,分开了沐决的t,“嗯,别,不要了!”沐决轻叫着,想要把t合上。 “放心我不会再做了,我是要帮你把东西弄出来,留在里面万一你又有了怎么办?” “啊…哦…”沐决小小的惊叫了一下,红着脸乖顺了起来任由男人上下其手。 钟万霆很用心的帮沐决清理干净,沐决已经没力气,却还是情不自j的因为男人的动作被牵引动情,让钟万霆看了几乎压制不住自己,不过最后怜惜的心还是占了上风,清理完毕,已经x了两次的沐决,又在钟万霆的手上释f了一次,颤l颤d之后沐决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钟万霆起身把已经t力昏厥的人抱起来,放到了浴室的软塌上,上一次到这一次,正好是一百天的时间,没有了臃肿的肚子,却多了胸前和腿上两道狰狞的伤疤,拿起浴巾从头到脚的给把水擦干净,手停在了沐决腿上那狰狞的疤痕上,李越的手法虽然很巧妙,很有效的阻止了伤口失血,但是伤口痊愈之后的伤疤却是任何药膏都难以抚平,钟万霆半跪下来,吻了上去,细细的吻过每一寸,抬起头看着沐决沉睡着的面容,良久良久…… 翌日,钟万霆在睡梦中度过了儿子成为太子的仪式,也错过了挽回自己名誉的机会,他醒过来的时候,钟万霆已经解散了后宫,病对外宣布让他以王爷的身份入主东宫,沐决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把钟万霆给撕碎了,不过就算他真的杀了钟万霆这厮泄愤,也改变不了已经铸成的事实了,不过钟万霆后来的如意算盘都没能打成,没有封后,也没有大婚,因为沐决不接受,钟万霆几次想要说服沐决,说他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他都不在意丢脸,沐决就应该豁出来和他一起遗臭万年,沐决给予的回答是岚要走了,他想跟着岚去商国游览游览,钟万霆听歌了这话只得举双手投降。 儿子的名字也已经定了,虽然是钟万霆自己决定的,但是沐决相当的喜欢,钟焱煦皇太子的大名,很响亮,一读起来就很有暖和的感觉。钟万霆这样明目张胆的接一个男人入宫,怎么可能不惹人非议,但这事已经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连太子是谁生的他们这些大臣都清楚,接王爷入宫这件事,已经在大臣门的预料之中了,这件事公开按理说还是会有人反对的,但之前丞相的那件事还没过去,所以胆子小的人不敢声张,胆子大的老臣有一部分上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更多的前朝遗臣和先皇的近臣,都没有反对这件事,算是站在了中立,这让已经在准备好面对一番巨浪的钟万霆始料未及,但是当李大人入宫要求看孩子的时候,钟万霆心里对这事的疑惑便解开了。 册封太子的七天之后,岚终于启程回国了,沐决抱着儿子给岚送行,想要把随身的玉佩还给岚,接到手上之后,又笑着给沐决挂回了脖子上,“你比我更需要他。” 沐决想说什么,岚抬起手食指抵在了沐决的唇上,“等我再找到一个我爱的人,我会把他要回来的,现在就先留在你身边。” 沐决沉默了半晌,也只是报以一笑,把孩子交给身边酸气弥漫的钟万霆,上前一步抱住了岚,“再见你,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突然被沐决抱住,岚受宠若惊呆滞了半晌,也抬起手环住了沐决的,“会再见的,我可是很喜欢这个干儿子,只要一有时间我一定会溜来看你。”岚贪恋的狠狠的吸着沐决身丄独有的体香。 沐决没有吭声,岚相视不久,却真的做到了肝胆相照,这份情这一生他都记在心里,“你还是做个孝顺儿子吧,给你干儿子做个表率。” 岚低笑,想要再说什么,一边抱着小太子的后皇帝,阴恻恻的道:“太子殿下,您该走了,耽误了时辰天黑到不了下一站就不好了。” 岚放开沐决,走到钟万霆对面把襁褓里的不舒服的直哼哼的小家伙,接过来逗了逗,小东西很给面子的露出了笑脸,看的某位当爹的咬牙切齿。 岚冲小家伙说了一声,“小煦,干爹很快会再来看你的。”说完把小家伙送回到沐决怀里,转身走上了马车。 沐决看着商国的车队走远,岚从马车探出半个身子,朝自己挥手,沐决才想抬起手却突然被人拉近怀里转身,负气的看向霸道的男人,想要损上男人几句,但看着男人那酸溜溜孩子气的样子,又忍不住好笑,垂头看着怀里,嗯嗯啊啊的奶娃娃,低声说了一句,“小煦,你父皇好幼稚……” “哼…”钟万霆不满的哼了一声,拥着男人的手又紧了紧,管他幼稚不幼稚,只要男人在他身边便足够了…… 走进乾清宫,该退下的都退下了,只剩下了无病和邪日在后面跟着前面的两个人,邪日突然凑到无病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太子长的挺可爱的。” “嗯”无病斜视男人,觉得这人有古怪。 “嗯,咳…”邪日把视线放到别处,声音没有故意压低,“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玩玩……” 邪日的话惹得众人侧目,钟万霆和沐决都忍不住回头看着他们。“滚!”无病被众人看的面色通红的怒斥了一声,用胳膊狠狠的给了男人一下。 邪日痛哼一声,向后跌退了一步,无病气哼哼的跑走了,邪日叫着追了上去…… 沐决看着跑开的两人,悻悻然的道:“邪日真是有趣,又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生小孩,无病怎么可能也会,他分明是故意惹岚生气。” 钟万霆目光闪烁,微怔了一下和沐决面对面,笑眯眯的的道:“是啊不是所有男人都会生小孩,只有我这么幸运,遇上了你!” 沐决仰起头看着男人,嘟着嘴道:“是啊是啊,就我这么倒霉,被人…唔……” 不等沐决说完,钟万霆垂头吻上了沐决的唇,舌尖仔细的勾画着沐决的唇,没错过任何一个地方,良久在被夹在中间的儿子不配合的踢踹下,钟万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沐决的唇,盯着沐决的眼睛,满含深情的道:“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沐决本来沉在男人的情意中不能自拔,听到男人的话立刻想起之前岚的动作,肩膀耸动了两一下,把怀里的娃子塞进了某皇帝的手里,“这个也是你的,自己抱着吧……”说完负气似得转身就往走。 “决别生气啊,我就是看不惯商岚有人对你别有居心,我……”钟万霆抱着儿子,疾步往前追,怀里的小不断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嘹亮的哭声成功的把他的声音淹没了,钟万霆站定盯着儿子,跟儿子算账,“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臭小子,人家抱你你就乐,你父皇一抱你就哭,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 钟万霆还打算再教训儿子,却突然感觉,前胸到肚子的地方都热了起来,很熟悉的感觉,之前也有过,钟万霆把孩子抱开些,果然…… 怀里之前还在大哭不止的熊孩子,突然不哭了,睁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乖巧的吸着手指,看着自己的皇帝爹…… 钟万霆苦着脸,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声求救,“决,救命,你儿子又尿了我一身……” 沐决虽然抛开但并没有走远,听到钟万霆的声音,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你说错了,那是你儿子,他跟你的姓……” “决……” 风和日丽的天气,冰雪正在消融,绿草即将萌芽,春天啊终于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甜上一章,下一章开始,就该回到正轨了,反贼哥哥要再出现了咩…… ☆、60·三年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4节 草原之上,众多异族建筑之中,一间风格和周围建筑截然不同的建筑,竖立在众多建筑的中间,二层的小楼几百平米,巍峨肃穆,主人应该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外面虽然别具一格,但室内依旧有很多古朴的异族装饰,四壁都雕刻者异族的奇兽,山水,独有一面墙没有任何浮雕,只有一副丹青,画中人头戴金冠,碎发随风而动一双眼眸闪着如同黑曜石一样耀眼,闪着睿智的光芒,两半笑唇,微微弯起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身白衣衬得如玉如竹一般的人更显的飘逸如仙。 室内的正堂处中年男人端坐在红木的椅子上,一脸寒霜的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身丄弥漫着一股森冷的孤寂,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的孤寂,“我要你去京城是干什么的,我要你扰乱云国,杀了沐决,你却无功而返,凌仇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傅,我…我……”仁九对坐在红木椅上的中年男人,极为敬畏,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是有原因的。” “原因!?”中年男人声音又冷了几分,“凌仇,你想说因为他是你姑姑的孩子,所以你下不了手,你这样优柔寡断,你父皇的仇……” “不,师傅,不是的,不是因为他不是姑姑的孩子我才下不了手,他是我弟弟,他我弟弟凌煜。” “你说什么?”中年人显然也吃了一惊,看着仁九眯起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会,道:“你确定?” “是”“他应该和你父皇很像?”中年那人微微仰起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是,他和父皇很像,我当时以为他是因为姑姑的原因才,没想到他居然是小煜。”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仁九隐下心里的激动,语气平缓的道:“我看到了他身丄的胎记,在大t上的胎记。” “既然他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中年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下手的仁九,“他舍不得身份地位富贵是吗,这样的人不愧成为你父皇的儿子,更不该活着……” “师傅,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仁九已经习惯了师傅的阴冷,习惯了师傅做所有的一切只为了给父皇报仇,但听到这些话心中还是一苦,“我和胥准备在宫变的时候杀他,当时他已经被胥打成了重伤,我是在想给他补上一刀的时候发现的,我离开皇宫的时候他也还没醒。” 沉默,中年男人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仁九几次想要抬头,想要开口却都忍下了,相伴十数年,师傅的脾气他比谁都要了解。 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次的行动失力,不但被商国太子知道了你的身份,苏胥重伤,素晓也死了,都是你领导不利造成的,去苦陀崖思过三年。” “是”仁九没有反驳,双手扶地叩首却没起身离开,还等待着男人关于沐决的决定。男人从身边的桌上拿起三本书,丢到了仁九眼前,“这三年这三样东西,熟读,牢记,学会怎么活用。” “师傅,这是?” “要真正为你父皇报仇,不是匹夫之勇杀几个人而已,是替你父王拿回大凌的江山,这些年这些东西,师傅我都又教你,这三本书是我毕生所学的罗列出的精华,你能学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男人说着又拿了一卷卷轴,抛在了仁九眼前的书上,“关刀,长枪,马上用的武器这上面都有。” 男人说完转身走向西侧的墙壁,抬起手推动了一块青砖,墙壁分开中年男人微微侧头,“凌煜的事,不用你再管,出去。” 仁九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下来了,拿起地上的东西,起身离开了阴暗的房间…… 中年男人转头看了眼仁九萧索的背影,浸满寒霜的面颊,有一瞬的瓦解,但转过头坚实的铠甲就再次穿到了身丄,中年男人走进了暗门里,在黑暗的甬道中走出十几米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重新出现了阳光,眼前却并不是一间房间,而是精铁围着的一处牢房,这牢房里的摆设,却并不寒酸,该有的东西都有,在牢房的床前,穿着灰色布衣,一头白发的男人坐在阳光下朝这边望来…… 春夏秋冬,寒暑交替,四季轮转,这一转三年的时间变过了,小树长高了一头昂然伫立,小草变的更绿了生机勃勃,小花开得更艳了色彩缤纷,奶娃子变成了会走会闹的小人精,在皇宫内院横行霸道,n多老人家都说颇有乃父之风…… 三年的时间,没有什么变化的皇帝大人坐在龙椅上,一边批阅这今日的奏章一边和老臣商议国事,钟万霆这一年因为带孩子,练就了三心二意,不对是一心二用的本事,谁让自家的儿子像极了那个人小的时候,不要怀疑某个小淘气就是像极了沐决,沐决小时候是个身体很弱的淘气包,只要他身体润许,绝对会闹得所有人天翻地覆。 说曹操曹操到,钟万霆脑子放空,才想到自己宝贝儿子,门外就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父皇,父皇,小煦来看你了哦!”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张漂亮的笑脸,从门后探了出来。 “太子殿下!”屋子里的几位老臣看到这人,都恭敬的唤了一声,由于小家伙年纪小,所以皇宫里的大臣们都不必对小不点行君臣之礼。 “各位爷爷好!”煦走出来礼貌的问好,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摇摇晃晃的走向钟万霆,穿着一身蓝色的锦棉小衫衬得那漂亮的小脸越发的粉嫩白x,那双黑曜石的大眼睛,原本胖乎乎的小脸,因为被另一位父亲要求开始练武,t去一些婴儿肥,甜笑着,双手背后摇摇摆摆的走向,龙椅上的钟万霆,迈上龙椅的路并不平淡,有四五层的台阶,小家伙抬脚才想要迈上第一阶,突然一个不平衡,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哦!好痛!” 低低的一声痛呼,顿时惹得大殿上的所有人心疼,钟万霆更是从龙椅上弹了起来,走向儿子,把儿子抱了起来,摔疼了没有。“没!”小煦甜笑着往钟万霆身丄凑。 “又不听话,怎么不跟你父王午睡?” “父皇小煦亲亲你,就睡觉。”小煦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面颊上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酒窝,那可爱的样子,让人一点拒绝的话都会所不出。 钟万霆看着自己的大宝贝,疼都疼到了心坎里,就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应了声好,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脸送到儿子跟前,一双凉凉的小手捧住了面颊,接着额头就酒杯烙下了一个口水吻,响亮的“吧唧”一声,小家伙退后心满意足的道:“父皇,小煦去睡觉了。”小家伙说着,从皇帝的怀里跳到了地上,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钟万霆看着儿子跑出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位老臣和太监孙然都盯着他的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在脸上擦了一下,果然摸了一手的黑,钟万霆的脸顿时和两个黑手印一样黑了,孙然憋住笑洗了帕子送给皇帝大人。 中午敢听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拿起帕子擦了脸,坐回龙椅上继续听政,然而接下来一位大人的禀报却让钟万霆被儿子的恶作剧弄得无奈却轻松了不少的心情,凝重了起来,边境那些人,无故沉寂了三年,如今又无故集结,其势力更胜当年,实在是让他不得不烦躁,而且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日落西山,红霞铺满了天地,钟万霆踩着夕阳铺在地上的红锦,回了乾清宫的卧房,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心情,推门板起一脸的怒气,大声道:“那臭小子呢?” “臭小子不在,臭小子他爹在,怎么臭小子他父皇,你儿子又做什么坏事?”懒洋洋的声音从室内飘了出来,钟万霆循声走进了东屋,沐决正躺在太师椅上,才刚睡醒的样子,衣衫半解,肩膀都露在外面,钟万霆看着衣领间露出的白皙肌f,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几步上前冲向了沐决,贼手立刻伸进了衣领里。 “嗯…”钟万霆有些凉的手,让沐决打了个激灵,却已经习惯了男人这样的亲近,不动不恼,“你儿子又干了什么好事了?惹得你这么生气。”钟万霆摸着沐决细嫩的皮肤,一边说某个小坏蛋的恶性,沐决听了忍俊不禁。 “臭小子是不是怕我回来给他好看跑了。” “知子莫若父,你猜对了怕,”沐决笑眯眯的说着,把男人的手从衣领里拿出来,起身舒展身体,“你儿子说晚上要和小满练功,不回来睡了。” “哼!”钟万霆怒哼了一声,但立刻怒气就散了,喜笑颜看的凑到沐决身边,抱住了沐决的肩膀,“小鬼不在,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 “我饿了,先吃饭。”沐决没有正面回答,但语气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暧…… “啊,嗯,慢一点,慢一点…嗯…嗯…”喘息,呻y,啜泣,交杂着水声荡漾的声音,浴室里的这场欢愉进行到了g潮,空气都是滚热的,让人浑身发烫…… 男人低吼一声身体到达了临界点,一个挺身把y望,埋进深处,而一直怪顺着趴在男人身丄的人,突然双手撑住男人的肩膀,挺起了上身,和男人拉开了距离,那火热的东西离身的一瞬,一股灼液溅在了t上,某人被烫的颤d,也涌出了一汪白液,粗喘着,倒在了池壁边缘。 “决”男人嘟着嘴,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爱人。 沐决抬起头瞪了男人一眼,径自起身迈出了水池。 “唉……”钟万霆看着拿起浴巾擦身的可人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水中飘着的白液,不是父皇不想要,而是爹爹不收留啊…… 沐决拧眉瞥了钟万霆一眼,“不出来,你今天就在睡吧。” “决!”男人带着尾音腻歪歪的叫了一声从水池里出来,环住了沐决的腰,“决,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再生一个,小煦需要一个弟弟。” “小煦一个你已经烦了,还要一个做什么?” “是为了小煦啊,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他才能懂事长大,决再生一个好不好。” “休想!”沐决口气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唔”男人孩子气的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再不说什么像受气的小媳妇似得,拿起毛巾给沐决擦头发。 沐决转头看了男人一眼,转头拧起了眉,之前男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帮他防着这些事,不想让他再生,这些日子却一反常态,总是缠着他想让他再生一个,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里面是不是…… ☆、61·起行 深夜,钟万霆抱着沐决原本儿子不在,又和沐决好好的恩爱了一番,应该是极好成眠的,但是钟万霆却失眠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是源自于那件事,沐决这三年来依旧放不下仁九的事情,他们两个曾经就这件事聊过很多次,钟万霆觉得仁九很危险,沐决虽然也这么认为,但是仁九在他心里留下了太多的疑团,以至于沐决派过很多人寻找仁九,但是很显然都是无功而反,据探听消息的人回报,那群异族的首领,之一正是仁九,由于这次作乱的地方依旧是两国与异族交接的重镇,他正在考虑派谁去剿灭那些人,这事如果被身边人知道了,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平凡,然后找仁九出来问个清楚,当初为什么要放过他,仁九又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这儿,钟万霆的心不由的又沉了几分,其实他也想直到,那个看起来身为领导者,头目的仁九到底是谁,这些人一直说着国仇国仇,又到底是为什么而报,到底是凭借着这个接口揭竿而起招揽人气,还是真的有前朝的遗族…… 钟万霆心中的担心更多了,转身把身边已经睡熟的人,紧紧的扣在怀里,虽然这三年这人因为养那个小不点,性子柔和了很多,但是那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倔强又急躁,这件事已经快闹得满城风雨了,他想瞒也瞒不了多久,除了让沐决怀孕,然后把人留在皇宫里安安心心的待产之外,他也还真的就想不出别的法子了,钟万霆在沐决脸上蹭了蹭,到底他爱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他是个又雄才伟略,能挥军点将的男人,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把沐决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但是眼下面对这纷乱的一切,钟万霆真的希望沐决能暂时变成一个小女人。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让沐决怀上,一定要这样,“决,你可要乖乖的!”钟万霆趴在沐决耳边念经似得嘟囔。 被念经的人,没有什么反映,身后却有一个小背后悄无声息的趴在了他背上,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被吓得从床丄跳起来,但是钟万霆已经习惯了这个小背后灵的神出鬼没,拧眉低喝了一声,“不是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臭小子。” 焱煦扁着嘴可怜兮兮的道:“父皇,小煦离开了你和爹爹就睡不着了?父皇别生小煦的气了?” “拿你没办法?”钟万霆苦笑无奈,“明天早上罚你多扎半个时辰马步,到里面去睡吧。” 小家伙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从钟万霆身丄迈过去,挤在了两位父父的中间,“父皇人家要睡在你和爹爹中间。” “你…”被儿子第三者插足,钟万霆怒却也只能任这臭小子为所y为了,焱煦侧身挤在了父父中间,枕在父皇的胳膊上,双手抱着爹爹的手臂。 钟万霆看着刚摆好姿势就开始打鼾的儿子,心里好笑又好气的叹了一声,这小子这么点就左拥右抱的长大了还了得,不过想归想,钟万霆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欢喜,在儿子的脸上蹭了蹭,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按理说钟万霆想要沐决怀孕,只要在在床丄多做几次,在这做a做的事情。 然后不那么认真的帮沐决清理就很快会见成效的,但是由于某个小不点每天都赖在两人中间的缘故,钟万霆只能在洗澡的时候和沐决爱爱一下,就算他不帮沐决收拾干净,沐决自己也会动手,所以这两个月来,钟万霆无论多努力都不见成效,今天钟万霆本来打算跟沐决在床丄做点什么事情的,但是被沐决在水里勾y了,结果功败垂成。 清晨,沐决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了钟万霆,只有个小不点抱着他的胳膊,流着口水睡的香甜,沐决有些生气,某位当爹的并没有做他该干的事情,没让这个精力旺盛的小东西去晨练,翻身揪着儿子的小耳朵,把小家伙弄醒,喊了一声叫人送来了水,父子俩梳洗了一番,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时间,沐决带着儿子到已经被改成书房的西阁,教儿子识字。 本来这个年纪还每到启蒙的的时候,但是焱煦太顽皮了,而且也太聪了,为了不让小家伙太闲只会淘气,沐决便提早让他开始学武和识字,毕竟他不是一般的孩子,以后他还要接管江山,早点有担当是好事。 往常沐决教导儿子都是十分的认真,但是今天却怎么也专心不起来,只好显然儿子复习之前学的东西,昨天钟万霆失眠他是知道的,而且不光昨天,之前的很多天男人失眠他都是知道的,而且他很清楚,男人失眠的原因和他有关,和国事也有关。沐决正直愣愣的盯着墙发呆,焱煦蹭的一下蹿到沐决跟前,咧嘴道:“爹爹怎么呆呆的,是不是想父皇了?” “臭小子瞎说什么!”沐决回神佯怒嗔了儿子一句。 “爹爹,爹爹……”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利落的爬上沐决的腿,抱住沐决的脖子撒娇。“臭小子又想干什么?”沐决蹭着儿子依旧肉乎乎的脸蛋,好想咬一口。 “爹爹我们去看父皇好不好,小煦想父皇了。” “臭小子,你是像出去放风吧?”沐决点了点儿子的头,“别跟你爹耍花花肠子!” “爹爹,小煦手累了!”看着卖乖的儿子,知道孩子还小不能要求太严了,便想顺了儿子的意思,但是… “小煦给爹爹咬一口,爹爹就带你去。” “爹爹!”小煦一脸怕怕的往后躲,显然被自家爹亲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一口这次爹爹一定轻一点。” “唔…”焱煦扁着嘴把脸凑了过去,为了去看父皇豁出去了。 沐决张开血盆大口,在儿子的白嫩圆润的脸蛋上狠狠的来了一口,口感好极了,无与伦比,比他父皇的“龙”肉好吃多了。 “呜呜呜”焱煦顶着一张带牙印的脸,跳到地上,“我要去告诉父皇,爹爹又咬小煦…”说完转头就往门跑。 “臭小子你还学会告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沐决笑骂着追了出去,父子俩从寝宫一直跑到御书房外的小花园,焱煦坐在了地上,一直紧随在后面的沐决把儿子抱了起来,走向御书房。御书房的门关着,沐决才走到回廊是那个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那几个暗卫看到他似乎很紧张,沐决心思一转,顿时加快了脚步,冲到了御书房门口,跟儿子交换了个眼神,焱煦举起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件事朕不想让决知道,无病你清楚决的性子,要是被他知道了谁都劝不了他。” “有小煦在,决不会……” “他会,仁九的消息这三年他都一直再找,如果被他知道那人现在正在虞城,就算是龙潭虎穴,决也是非去不可的。”“虞城东面是山,南面是商国边城,北面是我国铜霄城,西面是旷野草原。是羌南,巢胡,鲜卑等六族,是多族交易最大的聚集地,自凌国之后,我国和商国立国就一直是两国同治,如今那些人派人在虞城作乱盘踞,扰的我国和商国的周边异族移居多的几个城镇都不平静,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是我不说,决就会不知道的这事早饭会传到他耳朵里。” “我会想办法,只要他…就一定不会离开皇宫。” “但是这件事除了沐决之外,还有谁能胜任处理呢?新提拔上来的人,能用的人才,倒是有,不过经验欠缺,而且这次商国也会派人一起办这件事,身份也没有合适的,能去统筹处理这些事的,除了决,就只有霖王爷了。” “那就让千霖去,这小子也逍遥的够了,给他去信让他赶去虞城,朕派魏殃和简珺去帮他,”钟万霆说完,还是重申了一句,“简珺他们离开前,这件事别让决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有些阴恻恻的声音,随着被推开的门,飘进了御书房。 “决,你你怎么……”钟万霆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抱着孩子的沐决,不知道该说什么。“虞城我去,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沐决寒着一张脸,把依旧捂着嘴的小煦放到了地上,转身就往回走。 “决……”钟万霆叫着追了上去。 小煦捂着嘴,看着跑出去的两位父父,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无病哀叹了一声,这一对欢喜冤家真是拿他们没办法,走上前把焱煦抱起来,“小煦无病干爹带你去皇宫外面玩好不好?” “好!”小煦兴奋的叫着,双手抱住无病的脖子,“干点对小煦最好了。” 无病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这个小煦可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宝贝疙瘩,谁让他们都没有孩子来着,无病带着小煦才走出御书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无病回头看了眼男人,两人一起往前走,小煦叽叽喳喳的说,要看把戏,要吃糖葫芦…… 无病瞧着乐颠颠的娃子,心道: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爹和他父皇恐怕都要闹得大翻天了。钟万霆追着沐决跑回到卧室,沐决打开柜子拿出包袱皮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决,决,你听我说,我……”钟万霆走上歧环住了沐决的腰。 沐决挣开了男人的手,“我听你说什么,钟万霆你说过不会把握局限在后宫,我依旧是将军是王爷,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决,你误会我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你局限在后宫,这三年来虽然你不曾出征出宫,但是政事,军事哪一样我都没有瞒过你,我一直都和你商量,这次是因为太危险了,我是不想你去冒险。” 钟万霆缠上去,死死的抱住沐决,怀里的人挣扎的不那么厉害了,钟万霆立刻软下音调,“你的脾气难道我还不知道吗,知道了仁九的消息,你肯定什么都不顾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小煦怎么办。” “所以你就想让我怀孕,然后留在皇宫里,我告诉你做不到,你休想,仁九是我带进王府带进皇宫的,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了结。”沐决语气依旧强硬,没因为男人的软化有丝毫动摇。 “决……”钟万霆看着继续收拾东西的沐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赚不了沐决的心思了,“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沐决转头看着钟万霆语气决绝。 “唉!”钟万霆叹了一声,走向自己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今年岁贡送来的刀枪不入的西域软甲,放进了沐决的包袱里,握住了沐决的手,“既然你执意要去,就安安全全的回来,我把邪日给你再带上几个暗卫,你现在是小煦的爹爹,别再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了。” “霆…”沐决顿时心软了,转头看着男人。 钟万霆却看都不看沐决,转身走了。沐决看着钟万霆有些落寞的背影,一矮身坐在了矮榻上,扎着包袱里的软甲,良久无法回神…… 深夜,钟万霆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寝宫,沐决要去虞城,他怎么能不好好布置人手,走进卧室室内只燃着一盏烛台,床丄决面对着墙壁睡熟了那个臭小子好像不在,这会天都快亮了,钟万霆累的不想问儿子去哪,轻手轻脚的换下外衣躺在了床侧,小心翼翼的没惊动沐决。 然而他才闭上眼睛,身后突然系上一团热气,腰间环上了一双手,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生我的气?” “没,这么点小事我就生气,我早就被你气死了。”钟万霆转身拥住沐决,贴上沐决的面颊蹭了蹭,贪恋的嗅着爱人独有的体香,“你说明天就去我总要帮你调配好人手,你是不是打算天亮就走。” “嗯,天亮之前就走,小煦醒了我该走不成了。” “也好!”钟万霆应了一声,现在距离天亮,也就一个多时辰了,天亮就走,就只能再抱他一个时辰了,好舍不得“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嗯!”沐决应了一声,环在男人腰间的手紧了紧,“我走了,你不会乱来吧。” “这话该我对你说,我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除了你哪有人能勾起我的兴趣。” “是啊,我倒是忘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呢。”一和好,沐决就忍不住糗男人几句。 “嗯……”男人窘迫的低哼了一声,“第一次怎么了我当时表现的不是也不错吗?” “不错吗,当时是谁把我折腾的差点死了。” “嗯,总之现在不错了,就行了吗。”钟万霆狡诈的一笑,伸手在沐决越发圆翘的t上揉n了两下。 “嗯!”沐决软腻腻的哼了一声,蹭了蹭含住了男人的耳唇。 “嗯…决…你…”无言的邀请,钟万霆已然情d。 “抱我…”“你一会不是要……” “时间足够了…” “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嗯…轻一点,我一会要骑马……” 满室的春f,满室的柔情,心里满是歉意,却嘴硬说不出道歉的话,沐决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对男人的歉意,冷静下来想想,他知道钟万霆确实是为了他好,才一直瞒着他,而自己之前的话都说的太过分了,不过如果沐决知道自己这次的道歉,会带来一些额外的惊喜,恐怕就是让钟万霆气死气疯,他都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抚平男人的伤心…… ============================== 作者有话要说:故人见面了喂,不光有仁九,还有另外两位哦!! ☆、62·重逢 几战,沐决浑身酸软,小腹给灌了满满涨涨的,看着窗外已经看见白光的天空,还是强撑着起身穿衣。钟万霆心疼的抱住沐决,轻轻一拉把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人带进了怀里,看着沐决嫣红的脸蛋,和没有精神的眸子,后悔刚才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心疼的道:“明天再走吧。” “不行,时间不能拖,我的身份本就尴尬,不能让下面的人以为我娇贵了,自持身份,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沐决常年带兵,对军心这类的事情,比他注重的多,顺着沐决想法想想,沐决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抱着沐决做起来,低声道:“那我让人烧水…” “算了,来不及了,再等一会,小煦该醒了。”沐决打断了男人的话,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快马加鞭用不上两个时辰就能到天洛城,在那吃个早餐的时候再说。” “这样啊!那……”钟万霆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把东西留在里面对沐决来说是一种危险,万一又有了怎么办。 沐决似乎看透了男人的心思,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头,“别乱想,才一会的功夫而已,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沐决说着拿起拿过昨天穿的里裤,简单的擦了一□丄的某些东西,然后拿过干净的穿上。 “嗯,说的也对,要是真的弄进去就能怀上,现在小煦肯定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了。”钟万霆说着,坏心眼的把手伸向沐决胸前的某处。 “滚蛋!”沐决怒嗔了一声,穿上里衣起身走向屏风的方向,屏风上放着他昨晚就准备好的,今天要穿的衣服。 “我帮你穿!”钟万霆起身跟了上去,帮沐决穿上外裤,正想要帮沐决穿衣服的时候,却停下了动作,“我给你拿的软甲呢?” “在包袱里啊,嗯,你干嘛?”沐决看着钟万霆走向自己打好的包袱,不禁开口低叫,“你不是现在就想让我穿吧,我今天最多就走过三个城池,那可都是太平的地方。” “小心驶得万年船,”钟万霆笑眯眯的把软甲拿出来,一边给不清不愿的套上,一边软着口气劝说,“这个东西夏天不热,冬天保暖,居家旅行,必备良品,穿上穿上有备无患。”面对男人的小心翼翼,沐决也只得随他了,沐决穿戴整齐,钟万霆又执意要送他出宫,沐决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钟万霆送沐决到宫门口,扶沐决上了马,宫门口直到沐决一行人走的不见踪影,才转身往返。沐决抓着踏雪的缰绳,看着踏雪身丄的一堆行装,心里不禁称赞那个男人一句,做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心细了不少啊!转头看看身后的一群人,邪日,无病,简珺,魏殃,除了这四个人之外,其他的面孔也不陌生,有他王府的侍卫,皇宫的暗卫和御前侍卫,还有他当将军时的旧部,简珺和魏殃的亲信,想必男人是想到他现在的身份,才把这四个人安排给他,毕竟他虽然过去光辉,现在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现在说好听了是皇帝的伴侣,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男宠,自古以来在龙阳之好的男人,雌伏余下的,都被人所不齿,沐决这三年来一直深居简出,都在后宫陪伴儿子,但是这外面的风声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他的名声已经不那么好了。 钟万霆把这四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派给他,自然是因为相互之间熟悉,也是怕排了别人会对他有抵制,对他不敬。想想男人的这些心思,沐决情不自己的回头张望京城的城门,才这么一会他就开始想他了,他们在一起太久了,这样分离就像是从身丄活活剥离了什么东西似得,做什么都不舒服。狂奔在京城外的官道上,风声在耳边挂过,对于分离的不适,消散了不少,不过身体上的不适,却随着马儿越来越快的速度越演越烈,身后那地方被钟万霆那厮使用过度了,这样一颠簸疼自然是少不了的,更折磨的是之前被灌进去的东西,因为这颠簸正在一点点的溢出来,滑腻的感觉让沐决难受又窘迫,这正值酷暑,穿的不多,沐决真的很担心一会会出洋相…… 瞧着沐决在马背上越来越僵直的姿势,无病和简珺都看出了点东西,两人互看了一眼,交换了想法,两个时辰之后,众人跑进了天洛城,因为出发早众人连早饭还没吃,时间已经接近了午饭的钟点,沐决找了一家提供住宿的酒楼,带大家去吃饭,众人坐下点菜吃饭,都想着吃饱了不饿,沐决却坐立不安,想着怎么才能溜之大吉去洗个澡,沐决以为没人知道他的心思,殊不知挨着自己坐着的两位好友,把他的心思看了个透彻,开始上菜,无病朝简珺使了个眼色,简珺瞧准了机会,不小心撞上了上菜的托盘,菜汤洒在了沐决身丄,无病拿起帕子给沐决擦,又撞倒了凉茶,一番兵荒马乱,沐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要已经被两个好友架到了楼上。 神清气爽的再次出现在一楼,沐决的脸却被搔的通红。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点东西,队伍继续启程往虞城赶去,按理说沐决这个王爷出行,应该鸣锣仪仗开路,但是沐决现在是秘密行动,所以什么阵仗都省了,只求快点到虞城。 二十天后,沐决等人赶到了通往虞城的必经地铜霄城,从城门到客栈一路走来,做伤人打扮头戴纱帽的沐决,看着穿着各种服装,打扮各异的异族和土生的云国人和官府驻军之间十分微妙的关系,这铜霄城的局势已经十分严俊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虞城的状况。 沐决正出神的档口,无病走到了前面和沐决并肩,“今天早上的信说,没找到仁九的影子,但是探子发现了萧秋婉。决,你……” “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放心,我不会找她报仇的放心,我也不是来找仁九算账的,我只是想把这一切调停。”无病会意的点点头,想起萧秋婉那个女人,心中突然涌起几分感慨,“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呼…”沐决叹了一声,和无病有同感,“他比素晓可怜,素晓虽然是听师命,但是她的意识是自己的,萧秋婉是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没了自我。” 秋婉被仁九救走之后,钟万霆派人里里外外的搜查了萧秋婉的住所,从床头的隐蔽处找到了一副画,人像丹青,这丹青上画着的是沐决熟悉的人仁九,沐决一直都觉得萧秋婉有喜欢的人,而且用情颇深,现在看来这个人是仁九没错了,说秋婉可怜,是因为沐决和无病两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在野外,他被钟万霆办了的那天,那些药是为了让钟万霆办了萧秋婉才下的,仁九他们的目的一是保住萧秋婉在皇宫的地位,二挟皇子,扼住钟万霆的脖子,沐决猜透了这些心思之后,沐决就越可怜萧秋婉,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利用这样利用却还不悔,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仁九根本就不爱她。 深夜客栈,无心睡眠,沐决一个人站在床前,望着头顶的满月,睹月思人,京城的那一边,有人也在睹月思人,不过没有沐决这么清静,他身边还有一个哇哇乱嚎的活宝儿子,虽然身在夏天,但某皇帝的背景却显得无限凄凉,仿若萧索的深秋,心里在大声呼唤,“你快回来……” 翌日,沐决几人起了个大早,早上连饭都没吃便出城了,因为近臣的信鸽来报,和他们一样赶往虞城的商国队伍被袭击了,沐决在离开铜霄城的时候,让邪日去拜会了城主,让城主对通往虞城的城门封闭,不许任何人来往,就说城内有一处疑似霍乱的病征,并且留了几个人摸清城里的状况。 沐决等人沿着山路狂奔到虞城,直奔商国的行馆,向守门的侍卫表明了身份,沐决带着无病跟着侍卫去见这次来的商国大官,越往里走沐决越觉得这些侍卫面熟,心中正猜测的时候,在寝室的门口看到了熟人李越,沐决看着李越惊讶的问:“是岚…是你们太子来了?” “王爷,是来的是太子。” “太子他受伤了?”想起之前听说的遇刺的事,沐决顿时担心起来了。 “王爷放心我家太子没事,只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罢了。”李越说着引着沐决往屋子里走。 “岚!”沐决看着站在窗前沉思的岚,确实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了心。 岚转头看到沐决,先是一喜,转而皱起了眉,“决,怎么是你?”沐决微笑,走进门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道:“这句话是我该问你吧,你这个将来的一国之主,居然之身犯险。”“我是有问题要搞清楚。” “我也是。”沐决抬起头看着岚,两人目光交汇,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对于对方的心思都已经知晓。 沐决和岚故友相见,详谈甚欢,聊了几句国家大事,就把话题转到了还身丄,岚很想念小煦那个鬼灵精,毕竟是亲眼看着出生的,又是沐决的儿子爱屋及乌,岚怎么能不喜欢,每年逢节庆生日,都会给小家伙送礼物,小煦对这个只见礼物,不见其人的干爹,十分的喜欢…… 空寂的屋子,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跪在地上,面容娇艳和美,目光却阴冷恶毒像毒舌一样,“少主,偷袭商国太子失败了,请少主责罚。” “算了,我就没想到你能成功。”仁九静坐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眼睛盯着手腕上系着的发带和铃铛,连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女人仰起头看着仁九,恶毒的眼光扫过男人手上的东西,“少主,凌国的人今日到商国的行馆了。” “哦,他们还挺秘密的,来的是谁?” “凌国沐王爷。” “三年了,他…来了…他也来了…”仁九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目光呆滞了好一会,恢复精神的一瞬,露出了几分喜色,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派人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按原计划行事,别乱了步骤,打草惊蛇。” 苏胥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喜色,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几分,“少主素胥想去刺杀沐王爷给素晓报仇,请少主准许。” 仁九的眼中冷光大显,怒斥道:“打消你这个念头,我说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要杀谁轮不到你来做主,下去!” “少主,我……”女人还不死心。 “滚!”仁九眼中杀光汹涌。 “是。”苏胥垂下头不甘的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仁九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杀光,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对劲,留不得,转而垂下头摸了摸手腕缠着的发带,银色的缎带上绣着一个清楚的沐,这是沐决的东西,他离开那天顺出来的,伸手又波动了两下那小巧的铃铛,这是他可爱的侄子的,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小煜……” ☆、63·入敌营 沐决和岚两人意气相投,相交四载,虽不是时时相伴,共事起来却格外的顺手,当天聊完了闲话,两人就把接下来的事情都定下来了,沐决和岚合并了人手,先让手下的人潜进了被封城的铜霄城,在众多异族中找关于仁九他们那个组织的消息,虽然飞了一番周折,但是七天之后在沐决的人果真在铜霄城,找到并配破坏了那个组织,抓到了其中一个小头目,这个头目的身份,出乎沐决的预料,这个人居然真的前朝忠臣之后,当夜沐决乔装赶到了铜霄城夜审这命罪臣。 审讯之后,沐决对于自己的周遭的,一直陪伴他的长辈们的印象有了怀疑,回城的路上无病看出了沐决魂不守舍,“决那人说的话,不能信,至少不能全信,不管当初的事怎么样,现在国泰民安的时候,这些人就是不该再作乱。” 沐决转头看了眼无病,对于自己的动摇他并不觉得羞愧,他不但经历过战争,在朝廷上打滚的时间也比无病多,无病注重的是人间疾苦,他也注重,但是对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却比无病了解的更多,刚才那个人说的那些,绝对不是没可能发生的,人心隔肚皮,特别是在利益皇权面前,“你听娘说起过舅舅的事情吗?” “娘没和你说,怎么会和我多说,不过我倒是记得娘也提过一次,先皇还有商帝都是凌帝的异姓兄弟,当年凌帝病重,将江山分为南北两边交给二人管制。” “为什么?”沐决转头看着无病,眼光锐利了几分,“凌帝是有儿子的,为什么没有交给儿子,而且如果是托国,也一定会托孤,几位凌国皇子都到哪去了?” “这…”无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好半晌才道:“这事爹还真和我说过,爹说当年凌帝驾崩让位,群雄四起,整个凌国动荡混乱,先皇常年盘踞在封底辽北,赶往京城时慌忙之中并没带兵,凌帝下葬那天,凌国皇宫也现在云国的皇宫,被当时的一股反贼攻破,送葬的队伍也被大乱了,皇子流落民间,早些年天下安定之后,先皇也下令寻过皇子的下落,不过最后无功而返。” “咱们这个年纪听到的都是口口相传,没亲眼见到真是说不好。”沐决的念头依旧没怎么转过来,苦笑道:“要是人说的都能信,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听说过,关于先皇和商帝趁凌帝病重瓜分天下的,还少吗?” 无病一看沐决的心思势头不妙,忙打岔,“决你这么说就是一头倒了啊,你要是真的信了那些人,那娘呢,娘难道也是一个买兄求荣的人。” “娘,说的也对,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娘是断然做不出断情绝义的事情,”沐决仰头看了眼头顶的月色,地叹了一声道:“只是这三番两次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唉…无病你说他们为什么总是想找我下手,从素晓到仁九,都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因为我太笨,容易被利用。” “噗…”无病听了沐决后面这话,不禁被逗乐了,“决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身份,和前朝唯一有关系的王爷,身居高位,名望显赫,现在云国朝堂上还有不少爹的故交,这些人不出事的时候听命与皇帝,要是你出事了,谁都不会坐视不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沐决点点头,不在言语,这次的事和之前的那些旧事的堆积,这心头压着的大石又多了一分,仁九如果是当年的皇子,自己该怎么面对他,是反贼也是他娘的亲侄子,他是该劝降还是该大义灭亲,真是好混乱。良久的沉默让无病有些不自在,把马往沐决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今天这么晚了回去还给老大写信。” “写啊,说好了一天一封的,我要是断了信他说不定又以为我跟岚…这人,也不知道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好像我随时都可能跟别人跑了似得…”沐决说着不禁红了脸,钟万霆自从知道商国来办事的是商岚,就像疯了似得,要不是沐决连着写了几封信跟他保证,他就要让太子监国,自己也来虞城监军,他看到太子监国这四个字沐决差点没吐血了,他家的太子现在就会在床丄画地图,和监国哪挨得上边,要是真让小煦监国,不等这边的事平了,云国就已经改名换姓了,沐决是有好笑又好气,“唉…” “决这是不是叫做甜蜜的负担。”“免了,我这只有负担,你那才是甜蜜,天天晚上的两个人一起睡,也不怕天热闷熟了。” “呃…”无病黑脸,盯着沐决怒道:“知道你孤家寡人,夜夜失眠,你就羡慕嫉妒狠吧,气死你……” “我是乐得清闲,羡慕你什么嫉妒你什么,我就是恨你,晚上都…叫…啊,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拍我的马屁也不能阻挡我说出事实…”马儿的屁股被某人很拍了一下,沐决踉跄着跑出了了几米,嚣张的转头冲着无病挑衅,看着几乎腰背自己气的嗷嗷叫的无病,扬起马鞭扬跑走。 “你,看我追上你不给你好看。”无病大叫着追了上去…… 两人在夜色下的官道上疾驰,一处山巅之上,一人立在树梢看着远处的两人,“决你已经开始清醒了,对不对……”男人笑了,笑的格外的撩人,那一身青涩的长衫,随风而动其风姿让人倾倒。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树下传来,男人拧眉朝身后望去,“谁?” “少主是我。”软绵绵的女声,穿着一身黑衣的窈窕身子从另一颗树后走了出来。 “你跟踪我。”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是担心少主的安危。”女人垂头手紧紧的揪着袖口,男人看不到的眼眸里,满是怨念和杀意。 “我不喜欢被人监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仁九转身径走向来时的路。 女人在后面看着追着,眼里闪烁着层层水光,捏着衣服的手,青筋绷起指甲断裂,血丝染红了指尖。 沐决心里对前朝的事有了些顾念,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没有因为心情拖泥带水,转眼间半个月,商国和云国几个异族密集的城镇,都抓出了主使者,把这一群人抓到一起,沐决和商岚威逼利诱,又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撬开这些死硬分子的嘴,要说换了别人,这逼宫的事情用不上托上这么久,怪只怪沐决和岚都不喜欢这一个月沐决等人过的并不那么太平,沐决为了关押住那些匪首,暂时封闭了虞城对异族的城门,岂料这样却遭遇了异族的联合军前后四次结界重军攻城,要求他们放人,幸而守城的军队给力,还有沐决这位历经打仗的将军在,岚第一次见识到了沐决真正的本事,真是华丽丽的拜倒在沐决英姿飒爽的雄威之下,佩服沐决佩服的五体投地,直呼要沐决做师傅。沐决被岚如此推崇,很不自在,不过连商国守边界的将军都对沐决推崇备至,足以证明沐决的本事还是有的。 明天要办大事,今晚的饭食格外的丰盛,因为明天要一起袭击敌人老巢,所以两方人马都聚集在一起,这里面独缺了无病一人,无病今天不知道在哪抓到了一只蝴蝶,似乎有所蹊跷,邪日陪着他去追查了。虞城的事物,食物都是集各族所长,又挨着草原野味多的是,羊肉牛肉獐肉,今天的饭桌上这种肉类更是格外的多,沐决举起筷子却一点想要动筷的y望都没有,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喉头发紧。 无病看沐决一直都没动筷,盯着沐决看了几眼,沐决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我吃不下,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先回去睡一觉养精蓄锐。”说罢,沐决直接撂下筷子起身出了饭厅。 简珺和魏殃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坐在邻桌的岚也想跟出去,但是简珺已经去了,他…… 简珺一出门就看到沐决靠在柱子上干呕,忙上前扶住了沐决,“决,你这是哪不舒服?” 沐决拧眉,觉得刚才的状况似曾相识,“没事,就是胃有些不舒服,涨的慌,珺扶我回去。” “好。”简珺答应了一声,扶着沐决回了沐决的卧室,看着沐决苍白的小脸,手足无措暗恼无病这厮去干么偏生有事的时候不在。沐决闭着眼睛把简珺轰回去吃饭,简珺离开之后,沐决自己躺在床丄,恶心的感觉还在,手按在了小腹上,“会吗……” 黎明之前天格外的黑,沐决带着随身的武器跳上了马背,身边一个暗卫都带,这夜深人静的沐决想要做什么。沐决骑着踏雪,准备从小路静悄悄潜出行馆,才出门口,转了方向,就瞧见了小巷的尽头,一人一马似乎在等着他,沐决怔了一下,驱赶着踏云走到了,“岚你怎么在这儿?”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趁着大战之前和仁九聊聊,我陪你去。” “岚你不用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我和你说过,我这次回来这儿也是为了仁九,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岚说着冲沐决温和的一笑,翻身上马,“走吧再不走被他们发现了,一定猜得到咱们两个去哪。” “好!”说再多也赚不了无病的念头,沐决只好接受岚的同行令人一路疾驰跑出了虞城,来到虞城西南三里外的灵江家庄,这就是昨天那犯人招出来的地方,沐决派人来诊查过这个地方,这地方确实不简单,宅内有五行八卦布局,外围无人看守,但要闯进这个地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沐决和岚都不是庸才,跃进院子很快就通过的八卦局,从生门出来,正好到了一个大宅的门口,两个带着长刀的黑衣人守在门口,沐决还什么话都没说,两人的长刀就劈砍了过来…… ☆、64·大战 刀剑碰撞,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夜空,这两人武功虽然不弱,但是根本就阻挡不了沐决和岚,才招呼了几下就把人给制服打晕在了地上,沐决正讶异这么大的响动居然没有人来查看,岚已经伸手推开了门,机簧弹动的声响传进耳朵里,沐决伸手抓住岚的衣服,把岚推向一边,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一排密集的钢针,冲着门打了过来,其中几根直接穿过了五米外的一棵树,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了钢针深入墙壁的声音,沐决和岚面面相觑,都惊得一头冷汗如果不是那机簧的声音被沐决听到,恐怕他们都被钢针串成蜂窝了。 “决,幸亏有你!”岚后怕的拍拍胸口。 沐决拧了拧眉侧耳静听,连着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却不见有人来查看,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地方不对劲,除了这两个不像有其他人,多留无益,岚咱们快走!” 沐决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天塌地陷沐决暗叫不好,转头刚才他和岚走过的摆成奇门遁甲九宫八卦阵的地面陷数个一米多深的坑洞,下面埋着闪着寒光的滚刀,沐决看着脸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然而这还没结束,那轰隆隆的地陷声,墙外又响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马儿凄厉的嘶叫的声音。 “踏云!”想起自己的座驾,沐决顿时急了,起身就想往外跑。 “决,别急。”岚抓住了沐决,“这地方太远了凭你的轻功出不去,踏雪应该没事放心。” 沐决看着岚压下了心底的担心,如果他的宝贝爱驹真的出事了,他也救不了了。 “咱们是被人算计了。”岚拧眉道。 沐决也是心有余悸,“幸好是咱们两个先来,不然要是大队人马直接杀过来,现在至少会牺牲掉一半的人。” 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才那一串钢钉的力度,至少能够穿透五人,“决,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咱么俩离开,估计早都被发现了,这附近恐怕还有陷阱要是他们赶来造成无谓的损伤,就得不偿失了。” 沐决点头,两人起身小心的在附近探索了一圈,不但没有找到出路,还不小心触动了另一道机关,整个宅子都被精钢的巨网覆盖了,要逃出生天更难了。 沐决越上最高的屋脊,用随身的雪铁匕首猛砍猛戳,那精钢的巨网只是留下了几道浅痕,沐决看着地面上的岚,苦笑道:“天有网,地有钢刀,上天不能遁地无路,仁九还真是布了个好局。” “决你先下来吧,现在恐怕只能等他们来救咱们了。” “我想去问问那两个守门的人,虽然那两个人肯定是留下来送死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死,说不定他们死志气不坚。” “嗯。”岚觉得这个方法不一定能行得通,但是总归他们两个是被困在这了,等救援的人到还要有一段时间,坐以待毙不如做点什么。 沐决正想要跳下屋檐,鼻尖突然闻到了一些异样,像是什么燃烧后的味道,很特殊像是火药,沐决心头一紧转头四望,但是天实在是太黑了,月亮躲在云里,连月光都没有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沐决只好把耳朵竖起来屏气静听。岚见决突然这样开口问其故,沐决朝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吸鼻子一边听。 岚也意识到了什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脸色不由大变,一上一下两人一起寻找终于在临近的房舍那看到了一抹小小的正在移动的火光,沐决迅速的跳下房梁扯着岚就往反方向跑,就在这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沐决这两人的速度显然是没有,包扎的速度快,脚下巨震,向前一扑,把岚护在了身下。 耳边炸起巨响,炸飞的尘土飞石砸了两人一身,沐决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虞城城外,数万多种族军队举着武器长刀摇旗呐喊叫阵,城楼上守城的两位将军,看着下面叫阵的敌人咬牙切齿,因为这些人不光明正大的打仗,反而耍阴谋诡计,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在光明正大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不齿,毫不犹豫转到城内的方向,鼓舞己方兵将的士气,随即下命令开城门迎战。 就在城门打开的一瞬,西南方突然火光中天,清晰刺耳的爆炸声几乎在这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两位将军的脸色顿时大变,商国的将军几乎瘫软在地上,两人跨上坐骑冲到了阵前,一脸杀气的盯视着眼前的穿着铠甲的叛军首领,这叛军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仁九。仁九看来迎战的是两位将军,眉头挑了挑,“沐王爷和太子殿下没脸见人吗,这可不是大国之风。” 听了仁九这句嘲讽,两位将军眼睛都红了,怒斥道:“换我们王爷的名来!” “太子的命来!”说罢提起刀刃朝仁九猛看了过去,仁九听到两位将军的怒喊怔住了,险险的闪开两人的攻击,想要问个明白,但眼前的两位将军却像疯了似得,疯狂的扑了上来,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仁九看着两位将军的狠劲,也意识到了什么,想起可能发生的事情,心口刺痛不能不守舍,被两位拼死里的将军伤了,幸而身边有人狐嫁,不然恐怕就要丧命在两位将军的手上了。 两方的将领开打了,士兵们也都呼喊着冲向对方,战场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强壮的异族人身体似乎流着兽血,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今天云国和商国的联合军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落人下,但是这些异族军队里,有不少会武功的高手,他们这边只有两位将军有武艺,那些之前随着岚和沐决来的高手都去救那两个生死不明的贵人了,就在云商两国眼看就要溃败的时候,一群人从战场后方冲进了战场,这奇袭顿时扭转了局势,战局的变化怎么可能不引起两军高层的注意,两位将军在冲进战场的那群人中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两个身份尊贵的人,“王爷!” “太子殿下!”听到两位将军的疾呼,仁九也忍不住转头回望,看到拿着长剑劈斩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虽然努力的想克制,眼里的惊喜却依旧没压制住,显露无遗。 沐决和岚都是一样灰头土脸,沐决比岚更狼狈几分,额头被石块砸出了口子,缠着白色的布条,脸上还有没干的血迹,身丄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他原本的衣服已经被炸的七零八碎,后背几乎整个都被火灼伤了,但是这些伤丝毫都没影响沐决的勇猛,横穿在大军之中,那凌厉的气势,所向披靡的身手仿若战神一般,让敌人胆寒。 大宅的爆炸虽然让沐决和岚狼狈受伤,但也因祸得福,包扎的冲击力毁掉了那天罗地网,沐决和岚离开大宅就碰上了前来救援他们的无病等人,无病撤了块布条,把沐决头上的伤口包扎了,来不及处理其他的,就看到了这边战场上,燃起的销烟众人立刻赶了过来,正好铸成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 暗处一双恶毒的眼睛,满含恨意的盯着沐决,“你怎么没有死,怎么没有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抹身影像猎豹一样,在战场中穿行,握着闪着寒光的刀刃,扑向了端坐在马上的沐决,沐决却丝毫都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扑了上来,把沐决扑下了马背,从马背上跌落到地上,本来身丄就满是伤痕,这一下子几乎骨头都要散架子了,但是沐决却顾不上自己,翻身而起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丄的人,看着岚侧腹插着一把匕首,伤口不断溢出黑血,沐决看的目眦俱裂,“岚,你,你怎么这么傻?” “你刚才还不是一样傻。”岚看着沐决,想起刚才沐决把他压在身下,挡下了所有爆炸带来的冲击,勾起了唇角,眼中的光芒却弱了下来,“你…能不顾…一切…救…救我,我又…又怎么…能看着你……”话没说完,岚便在沐决怀里失去了意识。 “岚,岚…”沐决看着失去意识的岚,撕心裂肺的叫着岚的名字,那悲切的声音让人的心胸发颤。这时一群和普通士兵截然不同的人,将沐决和岚团团围住,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无病邪日等人都看到这边的情况,但是他们都在进入战场的时候被冲散了,离得最近的无病和邪日,极力的想摆t身边的战局,但事情可能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偷袭沐决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沐决身前,剑尖直指沐决的心脏,看着眼前感人的画面,冷笑一声,歇斯底里的道:“王爷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愿意为你而死,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让这些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皇帝太子素晓还有…你是个妖精,比狐狸精还能魅惑忍心的妖精,男人女人都被你这个劈向迷惑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就不会再对你着迷了” 女人说着挥剑斩向沐决的脖子,女人已经呈现出半疯癫的状态,丝毫都没有发现沐决此刻的异状,沐决身丄得体的略大的衣服突然变得合体了,身丄的肌肉暴起了几倍,把衣服撑的满满的,就在长剑临身的一瞬抬起手抓住了抬起手抓住了剑刃,手掌被划破血流满地,沐决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见沐决的手腕一扭,剑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呻y断裂盛了两半,抬起头黑曜石一样的眼眸覆上了一层妖异的红色,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怀里的人移到地上,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女人,披散着的栗色头发,在红色的朝阳的光芒下炸立而起,加上那双染上血色的眼眸,如果刚才骁勇的沐决是战神的话,那现在的沐决更像是修罗。 飞起一脚把被眼前的场景惊呆的女人,踢飞了出去,围着四周的黑衣人蜂拥而上,无一例外的被沐决纯力量的攻击,达到在地,沐决的攻击没了技巧,那纯力量的攻击让人无可抵挡,转眼这群准备围歼他的高手,就都被沐决纯力量的攻击方法打的没有人样了。 普通的战事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得几乎尿裤子,自称为高手的一帮人,也都浑身打颤没人敢上前,局面顿时倒向了沐决这一方…… 无人上前,修罗一样的人,也没有继续屠戮,因为之前的一切震撼了所有人,沐决身边十米范围都是真空的。 站在岚身边僵着身体看着面色青紫的人,无病终于冲出了重围冲到了沐决和岚的身边,沐决却动了迅速的回神抓住了无病的肩膀,提在了半空。邪日大急想要冲过去,无病制止了邪日的动作,忍着肩骨几乎被捏碎的痛感,冲沐决大喊,“决是我,我是无病,放开我,岚还有救,他还没死,放开我,让我救他……” 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沐决放开了无病,自己依旧站在那儿,额角开始冒白汗,眼中的血色逐渐变淡。沐决的狂化状态正在散去,除了邪日己方的其他高手都朝这边聚拢了过来,但沐决还没有完全清醒,谁都没敢靠近,在谁都没有注意的地方,正处在真空范围边缘,之前被沐决一脚踹飞倒地的女人,身体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过生日神马的最欢乐了, 呵呵,不知道过生日那天辰辰休息, 亲们会不会生气咩! 岚会不会炮灰,嗯不能炮灰,温柔的小攻,是人家的宝…… ☆、65·胎气 皇宫大内,乾清宫昨晚格外的不平静,小太子昨夜不知何故哭了一晚上,一直叫着爹爹爹爹,那伤心的小模样让人不忍直视,哭的所有人都心慌意乱,直到皇帝爹钟万霆出门儿子还没睡,太监总管孙然,看着陛下的脸色不太好,不放心的问:“陛下昨夜一夜没睡,身体可有不舒服?” “我没事!”钟万霆的眼下挂着一圈深深的黑色,低声应着,身形却突然一晃站定在了原地弯下腰,手按住了胸口,闷哼了一声,“嗯” “陛下您怎么了?”孙然看钟万霆这样顿时急得直跳脚,冲身边的小太监大喊大叫,“来人呐快去叫太医!” 钟万霆的身体依旧僵着,身体一阵阵的发着抖,他确实难受,心口隐隐作痛,但是他的不对劲却并不是因着不值一提的同,而是因为这种痛感十分的熟悉,熟悉到让钟万霆心惊胆战,沐决生产的那天他就有过一样的感觉,从昨晚儿子开始哭他就开始心绪不宁,并不是被儿子吵得,而是冥冥之中的牵引,钟万霆越想越糟心,沐决会不会出事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钟万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田边渐生的朝阳,恨不得飞到沐决身边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用最快的方法,也要七天乃能收到那边的信息。 “决……”被扶回寝宫,躺在床丄钟万霆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目光呆滞的望着头顶,嘴里念着男人的名字,失去这两个字实在太重了,重到他这个堂堂帝王都无力承受…… 亲人和爱人之间冥冥中,就是有一些特殊的感应,沐决深陷险境,钟万霆和小煦感应到了,却没有办法帮到丝毫。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还在众人耳边响着,昨夜刺眼夺目的火光暗淡了,温度犹在,冲锋的号角如同死神过境收割走了无数的生命…… 沐决依旧僵硬的站在空地中央,眼眸中的红光和膨胀起来的肌肉正逐渐消退着,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丄,除了在给岚诊治的无病没有别人敢上前,横在沐决身边的尸体易是没有人抬走,成为不轨之人的掩护。 一抹寒光闪到了沐决脸上,邪日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在战场之中,刀光剑影错综交汇很难辨认,等看到一柄飞刀直射向沐决的面门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虽然把手中的佩剑扔了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长剑和飞刀擦身而过,并没有偏离方向,所有人都看到了,谁都来不及阻止。无病回神想要伸手去推沐决,两人之间的距离根本无力施为。 然而就在飞刀眼看着就要刺中沐决的时候,一柄小巧细长的短刀不知从哪飞了过来,打在了飞刀上,把飞刀击成了两段,崩裂的刃割破了沐决的脖子,割断了沐决垂在颈间的发丝,却救了沐决的命,断刃短刀和碎发纷纷落在地上,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应变反映如邪日一般的人,也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然而就在这时候,又一把短刀飞了过来,在众人的惊愕的注视中,飞向了尸体堆,击中了一具尸体,不过在被击中之前,那应该是一个活人,因为邪日看到了,那人我在手里的飞刀落在了地上,邪日转头沿着差不多的方向寻找救人的人,还没等他找到那人,身边属下的惊呼,让他把是视线又转了回来,沐决直挺挺的仰倒在了地上,手按在小腹上,脸上满是痛色。 “王爷!”邪日惊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揽起沐决冲无病道:“无病你快看看王爷。” “别吵!”无病喝了一声,岚伤在侧腹,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这毒极为阴狠,无病处理起来也一点都不敢马虎,一个不好岚就没命了,虽然已经给岚吃了他随身带着的解毒丹,却也只能坐到缓解,打开自己的随身的针包,抬起头看了眼沐决,沐决脸上没有血色,隐隐的又透着一层金色,是内力爆发后丹田衰竭之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丢给邪日,就继续专心的给岚治伤,无病这颗药别人吃了,救命,用在沐决身丄却…… 置身在乱军之中治伤不方便,无病身丄的药也根本不够,众人正想着怎么把这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带出乱军,敌军突然宣布撤退,无病也不管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要方便他救人就行,这两个人谁在战场上出事了,他们都得不了什么好。 己方的士兵圈成一个大圈,护住沐决和岚这边,等到敌军尽腿,简珺从城里赶了一辆把车出来,把岚和沐决都抬上去往城里去。无病和邪日在马车里照顾,驾车的是简珺,无病一直照顾着岚,岚的脸色青黑,气若悬丝,沐决用金针压制住了毒性,也压制住了岚的血液流动速度,体温也很低。沐决的气色和岚比起来,似乎稍好一些,但到底是怎么个病情,无病连脉都没顾得上诊,只能大概估计沐决是因为狂化后,身体虽好极大导致的不适。虽然无病这样说,邪日看着却还是十分忐忑,“无病,王爷好像肚子疼。” “丹田空虚,你给他输些内力。”无病不耐的道。 “无病,王爷一直说“救他”。” “他说的是岚,没事的,你能不能不吵我。”无病恼怒的喊了一声。 邪日拧眉,盯着一脸痛苦,不停抑郁的沐决,沐决嘴里开始叫孩子孩子,声音很轻轻的邪日听不出规律,却不敢再吵无病了,看无病的专注的神情,商国太子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马车到了行馆,商国的人把太子带回了卧室,无病也跟了过去,邪日等人只好先把沐决先送回房间,想请商国的随行大夫李越来给沐决看看,但是两国的护卫受伤的也颇多,李越正在那边处理,已经漫步过来了,邪日只好派人出去,把城里的大夫请过来,虽然虞城这两个月来战事不断,但住民并没有被撤离,大夫并不难找。 去请大夫的人刚走,沐决的情况似乎是开始恶化了,满脸冷汗直流,嘴里呻y不断,手按着肚子卷缩成了一团,邪日等人急得跳脚,也只能盼着太医快点到。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魏殃把以为老大夫背到了门口,简珺去开门,邪日突然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气,转头看了眼沐决的姿势,顿时某些往事窜进了脑海,几步走到床边,掀开深色的长衫衣摆一看,脑袋里嗡的一声,转身冲到门口,把老大夫挡在了门外,冲到岚那边去找无病,沐决现在的症状除了无病,谁都不能看。 闯进岚的卧室,邪日险些被商岚那一群担心焦急愤怒的护卫打出来,邪日的灵巧的闪过冲到了无病身边,对于岚的救治已经基本结束了,虽然毒还没解,但情况已然稳定,无病正在给岚上药绑绷带,看到邪日进来正想说等他弄完就跟他走,邪日趴在沐决耳边低语。 无病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丢下受伤的东西,抓起药箱就往外跑,冲到门口却被商国的人拦住了,邪日恼怒的看着商国人,立刻就想动手打出去,却被无病给按住了,“我们王爷出事了,你们把太子的绷带绑好,解毒的药,我稍后再准备。” 这些护卫都是自小跟着岚的,知道事情孰轻孰重,虽说他们太子是为了云国这位王爷才伤重如此的,但之前在那大宅了,若不是王爷护着他们太子,他们太子怎么能毫发无伤,没说什么让路放行了。 无病赶回去,一搭沐决的脉,想起在马车上的邪日说的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沐决是怀孕了,而且因为昨晚到今早一些列的事情,折腾的动了胎气,而且他给沐决吃的那药,里面有一味伤胎的药材,更是加重了情况,沐决之前迷迷糊糊的,但是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无病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就能这么大意,从药箱里拿了金针和药,给沐决做紧急处理,把简珺留下帮忙,让邪日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去抓一副保胎药,尽量别让任何人发现,其他人都给轰了出去,毕竟这是在战场虞城是在战场上,他必须万分小心…… 当天中午,沐决清醒了一会,把善后事安排了一下,虽然那隐隐的意识到了自己身体里可能多了什么,确认之后只嘱咐无病别让钟万霆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孩子能不能保住只能是听天由命,若真的…他自己伤心就足够了。沐决昏迷了三天,胎儿几度不保,无病用尽了百般解术,最终也才勉强把孩子保住,沐决怀孕的事除了简珺魏殃邪日无病四人知道,别人全都不知,也按照沐决说的没有告诉钟万霆。 沐决清醒知道孩子暂时保住了,有了孩子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高兴自从有了小煦这个小魔头,沐决对孩子的喜爱达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欣喜过后是担心和忧愁,无病说他这次狂化对孩子伤害很大,就算孩子保住了,生下来可能会体弱,也可能会有缺陷,建议沐决趁着孩子还不大流掉,沐决没答应,不管孩子将来怎么样他都是条生命,留着他的骨血,他狠不下心,无病虽然给了沐决这样的建议但是他也不舍得,沐决这样决定,他格外的高兴,叮嘱沐决要是想反转这种情况,从现在一直到生产都保持身体健康,心情良好,辅以汤药,说不定孩子的情况会好转。 沐决醒了岚却一直昏迷着,因为毒还没全解,这种毒并不是无解,而是无病受伤的药材不足,解药需要一种生长在寒地的,冰兰,并不是什么特别罕有的东西,而是用法比较刁钻,必须在采撷之后一个时辰内熬药服用,这种冰兰的产地只有在云国京城以北的山上有,京城里也有,为了给岚解毒,沐决只修养了两天,就率领他带出来暗卫和侍卫,留下了魏殃和简珺伤后,启程返京了…… 在沐决启程后的两天,皇帝大人才接到了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的战报,和沐决商岚重伤的消息,看到信之后钟万霆险些昏过去,沐决受伤而且是重伤,他怎么能不惊心,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手上的东西处理完,就不顾一切的起行赶往虞城…… ☆、66·情梅 从行馆启程,众人该上马的上马,该上车的上车,队伍中的两辆马车两个病人,分别由一名大夫守着,所有人都希望这次旅程能够无惊无险。沐决平躺在被特意加工铺满了褥子和减震设备的马车上,无病陪在沐决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沐决有些青紫的唇瓣,想说什么却一直都没开口,直到马车开始起行,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那个药真的不适合你吃,决我再想别的办法,那个药先别吃了。” “我已经决定了,”沐决说着低下头看了眼还没鼓起来的肚子,满心怜惜的伸手覆了上去,看着无病俏皮的一笑,“你说的这个药连续吃,吃到四个月小东西就差不多能恢复正常,我觉得值得一试,而且你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可是…” “不用可是了。”沐决开口打断了无病的话,“只是这一点点的小痛罢了,我能挺住的,何况我坚持一个半月的时间,能换来小家伙健康的身体,我觉得很值得,你不觉得嘛?” “可是,这药就算停用之后,也有可能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我实在是不放心。”无病拧着眉把眼睛异响沐决的肚子,沐决所服用的可改变胎儿身体的药物里,有一位药,名为情梅,这是一种有毒性的药草,却也是一种可以治疗胎儿发育不全,维护女性子宫的良药,而且孕妇吃后并不会有任何中毒的症状,无病原本以为这种药沐决也是可以吃的,但是沐决吃了药之后,却出现了中毒现象,首次服药之后心痛的一盏茶的时间,无病觉得情况不对,找出他师傅的笔记(那本专门些男性生产的笔记),还真的找到了有关青梅的记载,上面写着女人身体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可以排解情梅毒性,男人不可,服用时间越久,对身体的影响越大,d情,动怒,忧思等会使心情起伏剧烈的情绪都会牵引毒性,导致毒性加深,忌用,无病看了之后,当时就想要给沐决停药,但是沐决却一意孤行,依旧坚持要喝。 “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我舍不得,你也舍得对不对,而且孩子出生之后,一定有办法补救的,我是属猫的九条命没这么容易死的。”心痛的感觉散去,沐决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有恃无恐的道。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都一字不落的几下了,我以后每天都当合上,心平气和,不发怒,不d情,毒性不加深,就绝对会没问题的。” “或许谁都能做得到,但是你…算了我是劝不了你了,等回到京城,让老大来治你。” “别让霆不能让他知道。”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5节 “嗯?” “他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留下孩子,”沐决对钟万霆太了解了,他很清楚钟万霆知道后会做什么选择,他不能冒险,“而且他知道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不让我说,你又能瞒多久。” “能瞒多久瞒多久,”沐决扬起下巴,理所当然的道:“反正开始的几个月,都不太明显,等到开始显怀,被他知道也来不及的时候再说。”沐决的有恃无恐实在是让他头痛不依,无病却只能继续做帮凶,帮着沐决瞒着,想起远在皇宫的老大,真是觉得好对不起他。 无病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沐决却丝毫都没有高兴的感觉,语气低落的道:“魏殃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东西是不是被你收起来了,拿给我看看。” 无病应了一声,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两把比手掌长些,细刃短刀。沐决伸手接过来,果然和他放在皇宫里的短刀是一样的,看来又是仁九救了自己,“那个女人是萧秋婉?” “嗯”无病点头。 沐决看着手上的短刀,感慨道:“可怜的女人能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对她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明媚的阳光下离开了,战争过后平静下来的虞城,仁九站在山顶,吊着手臂,左侧的面颊带着的擦伤,像沐决来的时候一样,看着静静的注视着他离开。七天前战场上的一切他还心有余悸,幸好他昨天来得及丢出那把短刀救沐决,自己被那个魏殃砍伤,也是值得的,杀了那个女人虽然有些可惜,但想想以后要接沐决到自己身边,更觉得无所谓了。 自从知道沐决是他的亲弟弟,他就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沐决,之前几次在战场上落败,都跟沐决有些关联,他想引去那个陷阱的,只是沐决和商岚身边武功高强的副手,他也想过沐决可能会去冒险,所以特地拍了人在必经之路上看守,只要看到沐决,就到大宅内把所有的机关都关闭,但是那个女人却把他的后备计划大乱了,在他行动之前那女人的表现十分反常他都知道,所以一直有派人跟踪她,却没想到那个狡猾的女人甩掉了他派去的人,偷偷的行动打晕了他派到大宅附近的人,才有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想了这些仁九不禁把视线放在了另一辆马车上,对他来说是个岚特别的,想起那天如果不是岚奋不顾身救了决,恐怕决已经死了的事,仁九的目光不禁闪烁了两下。 仁九看着马队消失的方向,低声道:“决,哥很快就会去找你,很快的……” 来时半个月的路程回程事多了两辆马车即便是日夜兼程,速度也没快多少,马车行驶到第八天,沐决正在马车上昏昏y睡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吵杂的声响,沐决忙起身要往外张望,却被无病按住了,冷声低喝让他别乱动。 “让我看看,今天路过的这地方不太平,说不定是遇上土匪了。”沐决说着要起身冲出去,“管他外面是谁,只要不是上千上万的正规军,没人能打得过邪日他们,安心躺着。”说着无病再次拦住沐决。 沐决还是执意要出去,两个人正争执不下,外面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沐决和无病面面相觑额,无病也觉得诡异,让把沐决按回马车上,转身想出去查看究竟,马车的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熟悉非常的脸,但是这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男人的脸色憔悴,衣服不整齐,风尘仆仆,一看就是疾驰来的,眼眶青黑,眼睛里都是血丝,目光却炯炯有神,直看向躺在马车上的沐决。 沐决看到这人浑身一震,从马尘上坐起身,僵着身体望着男人,“你,你怎么来…嗯……” 话还没说完,男人伸手一扯猛地把他带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虽然被男人的胳膊抱的紧的骨头生疼,但是心里却有种感觉就算是被男人这样抱着窒息,也是满足的。无病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人,主动退场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他们。 “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沐决倚在男人的颈间,抬起手环住了男人的背。 男人只手抱着沐决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一低头在沐决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一点一点的用力像是要把沐决活吃了似得,沐决疼的打了个激灵,轻哼了一声,男人立刻收住了力道,抬头吻上了沐决的唇,一触即分,抬起手捧住沐决的面颊,看着沐决消瘦了不少的小脸,恶狠狠的道:“说了不让你离开我,你偏离开,害的我心惊胆战的,我以后要是再放纵你我就跟你的姓。” “……”沐决不语,看着男人的脸,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他是不是真的太放纵自己了,害的男人为了他憔悴成这样,看着男人的连他就知道男人定是接到他受伤的信,就不顾一切往这边赶了,是不是一路上不吃不睡,良久喃喃的开口,“我知道错了,下次再出门我会注意的。” “什么下次,没有下次,朕再也不放你出皇宫了,”强硬的口气,到后面还是软了下来,把脸贴着沐决的面颊轻轻的蹭着,“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一步。” 沐决听着男人的话,心情轻松了起来,“那你把我拴在你腰带上好了,去哪都能带着我。” “可以考虑。”钟万霆顺着沐决的话道。 沐决笑着扬起脸看着男人,男人亦是满怀申请的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有些事情不可抑止的在发生,唇贴在一起,两人贪婪的索取着对方的滋味,情到深处,沐决突然轻哼了一声,按住了胸口,脸上血色顿失…… “怎么了,哪难受?”钟万霆看沐决脸色大变顿时急了起来,想要转身叫无病。 沐决拉住男人,靠在男人胸膛上,按着胸口喘了一会,低声道:“我没事,大概是看到你太高兴了,有点心悸。让外面启程吧,我想快点回京城。” 钟万霆应了一声,把沐决扶着躺下,冲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起行。 马车又开始上路了,沐决倚在男人的怀里,躺在铺满被子的马车上,感受着男人身丄的温暖,想着刚才那急促强烈的心痛感,情梅,情梅,开来以后当真要清心寡y,才能少受折磨…… 被某位天外来客挤下温暖的马车的无病,和邪日同乘一骑,怎么也放心不下,和那人在一起,让沐决不d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沐决觉得只要他清心寡y,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能安然无事,却忘记了事实多变,而且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是他人生里最坎坷的半年…… ☆、67·孕事曝光(上) 六天后傍晚京城,沐决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皇宫,原本应该昨天晚上就该到的,但是钟万霆心疼沐决身体不适,让无病带着商岚等人先走,在后面慢慢的跟,如果不是在沐决的坚持之下只是晚上在客栈休息,钟万霆恐怕要找个地方让他住上个十几天养身体。 “我自己能走!”沐决看着抱着他的人,嘟嘴抗议。 “不行,你看看你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无病也说你最近该静养,不能随便乱动。” “他没说我连路也不能走。” “朕抱着你不好吗,你不让碰,不让亲,难道连抱一抱都不行。”钟万霆阴下了脸。 沐决的脸顿时变得色彩缤纷,一是在大庭广众谈这些私房话囧的绿了羞得红了,再者是因为对事情的隐瞒,觉得对男人愧疚脸上血色苍白,谁让他一动自己,自己就情涌,心痛,只能和男人保持距离,在此之前沐决从来都没觉得男人对他的影响有这么大,这短短的三年他们真的变了很多很多,沐决看着男人的眼睛软声道:“好啦好啦,你要抱就抱吧,别总拿这个来说,大庭广众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哪个狗奴才刚多嘴多舌,朕切了他的舌头。”一直朝这边频频侧目的中宫人,立刻把视线转到了一边,冷汗如雨下…… 沐决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一脸娇哼的嗔道:“别胡说!” 钟万霆继续抱着沐决往前走,两人才走进寝宫的拱门,便有个小猴子冲了进来,抱住了男人的大t,仰着头兴奋的大叫,“爹爹,爹爹……” “小煦!”听到儿子的叫声,这些日子对儿子的思念一股脑的涌上来,沐决也伸着脖子往外看。钟万霆看着父子俩这样,帮俯身把沐决放到地上,看着沐决抱着儿子,又亲又摸的,心里有些嫉妒,却没心思计较,走上前一手按住沐决的肩膀,一手放在了儿子的头上,也蹲下来把自己最亲的两人拥在了怀里。 京城九月天气已经开始凉了,钟万霆把大的抱起来,小的抓着外衣的衣角,一家三口进了门,钟万霆不由分说的把沐决按到了床丄,原本想一家三口好好说说体己话,孙然突然来报说王爷入宫见驾,钟万霆离京的这些日子都是千霖在协理朝政,这时候进宫肯定是跟他有话要会说,就算是百般不舍,还是要离开,在沐决的脸上亲了一口,伸手捏了捏儿子肉肉的面颊,嘱咐了一句,“小煦,你爹爹身体不舒服,要乖,别让爹爹抱你?” 看到儿子点头答应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沐决靠在床丄,原本是像抱着儿子,但想起自己的肚子,便侧躺着和儿子面对面,问儿子最近乖不乖,父子俩说了会儿话,小煦拱着身子挪到了下面唤着自己的腰,过了没一会,突然对他的问话不回答了,沐决还以为儿子睡了,想要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儿子身丄,小煦突然抬起头看着沐决,说出了一句让沐决大惊失色的话,“爹爹,肚子里弟弟……” 沐决听着儿子的话,惊得几乎从床丄弹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听得见哦,爹爹,小煦能听到弟弟的声音。”小煦天真的一笑,侧耳靠在沐决还平躺着的小腹上,得意洋洋的道。 “你这个鬼灵精,”听了儿子的话沐决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但是想想他之前小煦还是鬼娃魆的事,这些年虽说他都没从儿子身丄除了比一般的孩子聪明早熟些,并发现什么其他的端疑,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寻常的孩子,儿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沐决很容易就接受了,伸手覆上儿子的面颊,软声道:“小煦能做一个好哥哥保护弟弟吗?” “能!”小煦坚定的大叫,激动的身体都向上一窜。“好,小煦一定能做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沐决说着咧嘴一笑,循循善诱的道:“小煦你要做一个好哥哥,那现在第一件要为弟弟做的事情就是,帮着爹爹保密,这件事谁都不告诉,特别是不能让父皇知道,小煦能做做到吗?” “嗯嗯嗯……”小煦连连点头。 沐决看着儿子,被儿子可爱的小样子逗笑了,但是心却被阴霾抓奸侵占,他很清楚纸包不住火的道理,没有什么事情能成为永远的秘密,他极力隐瞒的事情还不是一回宫,就被人知道了,对自己能不能成功的瞒过男人,沐决越来越没有把握。 杨树上,落下了第一片秋叶,枯黄,干燥…… 钟万霆忙到半夜才终于能寝宫睡觉进门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那父子啦应该是睡着觉了,顿时放慢了脚步,走到卧室,看着床丄的父子啦,钟万霆笑了,儿子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沐决的腰,沐决只是躺着一手搭在儿子身丄,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睡的十分的香。脱掉了外衣,男人小心翼翼的躺下,拥住身边的爱人,熟睡的人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靠向了身边的温暖源,窝进了钟万霆怀里,男人垂头看着蹭到自己怀里的人,扬起眉笑了…… 沐决回宫的第二天,岚醒了,这算是给在谎言和隐瞒中的沐决一丝安慰,没到三天就成了知道沐决怀孕的知情人,这件事是沐决自己告诉岚的,一位内他需要岚的帮助,他们两个已经是过命的交情,情义深到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坦白。 自从回宫之后没几天沐决就跟男人说自己停药了,而把所有的药都带到了岚那里,因为无病在岚清醒的那天,确定岚已经没事了,就启程回虞城了,没办法帮沐决煎药,如果是这样的话,沐决的药就必须交给太医院,无病的药虽然刁钻,但是其中有很多的药材都是专门保胎的,如果交给太医院恐怕钟万霆立刻就会知道,所以沐决跟岚坦白了,岚每日服药都不通过太医院,他也就借此之便。 岚虽然很担心沐决的身体,但是听了沐决的理由,实在是难以拒绝答应了下来,从那天起沐决每天都带着儿子到岚那边去看岚,然后喝过一早一晚两次药再回寝宫,起初的一段时间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因为钟万霆回宫之后,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每日都忙着处理国事,根本无暇顾忌他们父子俩每日在哪,现在逐渐闲下来,就觉得沐决每天去照顾岚,一去就是一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刺眼了,几次三番的找沐决谈话,沐决都以去照顾岚为由敷衍了过去,基本上不和男人争吵,但是次数多了,这理由越来越牵强,不可避免的争吵也开始了,每次争吵过后的心痛感,和不被理解的苦涩,让沐决日渐憔悴,但是看着已经开始微凸的肚子,和近在眼前没剩下几天的期限,沐决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沐决坐在岚的床边,看着和岚玩的高兴的儿子,“小煦到爹爹这来,你干爹身体还没好,别闹你干爹。” “嗯…”小娃子晃着脖子冲沐决摇头,转头趴在岚身丄,“干爹不嫌小煦闹的对不对。” “不嫌,干爹最喜欢小煦。”岚说着笑着揉了揉小煦的头,那满眼的慈爱,让人看了铁定以为,小煦是他的亲生儿子。 沐决看着岚无奈的叹了一声道:“霆都已经够溺爱孩子的了,和你一比简直就是个严父。” “有这么个大宝贝,谁能不疼,小煦跟干爹到干爹家去好不好,你父皇应该就快没时间照顾你了。” “为什么父皇会没时间照顾小煦,小煦喜欢待在自己家。”小煦有点不明所以,但拒绝的话说的很坚持,沐决垂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没有言语。 岚没有回答小煦的话,笑着道:“小煦干爹家,到冬天都还有花草,绿叶,干爹住的地方还有很多奇珍异兽,有黑白色的猫熊,和红色的火狐,只有手掌大的袖珍泉,小煦要是喜欢干爹可以都送给小煦哦!” “要去要去,小煦要去干爹家!”小煦立刻没有立场的答应了,抓着岚的手,兴奋的要求要快点出发,那样子像极了在朝主人摇尾巴的小狗。 沐决看着儿子的小样子哭笑不得,却不知门外有人险些气的喷火,岚揉着小煦的头,低声道很快就带他去,转而看着沐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再等等。”沐决摸着快四个月开始显行的肚子。 “那等你坦白了,我就该启程回国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坦白的好,我能都能站在你的立场,他应该也……”“嘭…”岚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那响起了一声异响,“谁在外面?” “我去看看!”沐决皱眉,对有人会在这儿听墙根,表示很气愤,想来昨晚上男人那明显醋意横生的话,觉得有可能是钟万霆派来,立刻起身就往外走,冲到门口看到的确是,那个男人负气离开的背影,沐决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刚才的话男人都听到的话,会不会…暗叫一声不妙,沐决开口想要叫住男人,“钟万霆!” 男人却连停都不停,反而走的更快了,沐决知道这是男人生气忙抬脚追上去。 两人一个在前面狂走,一个在后面紧追,沐决体力大不如前,钟万霆却越追越走,直到走到御花园,沐决用了轻功才追上男人,沐决挡在了男人身前,气息不匀,“霆你跑什么,我叫你你没听见吗?” “哼,朕听不见,朕什么都听不见,你要去哪要给谁去私奔鬼混随你去,不用跟朕说,别污了朕的耳朵,再也别出现在朕面前。”钟万霆说着推开挡在身前的沐决就往前走。 妄动真气身体不适的沐决下盘不稳,加上被男人吼得怔住,这一推竟真的没站稳,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钟万霆怒急但看着沐决摔倒,还是停住了步子,站在了沐决身前。沐决抬起头看着男人,“你不是要走吗,不是不想看见我,怎么不把我扔在这儿。” “哼!”钟万霆带着怒气别过脸。 沐决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男人,以弱者的姿势看着男人,“你会错意了,岚只是说他想带小煦去玩,和我没关系,你在这儿,我怎么能会跟别人走。”说着,沐决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角,像自家似得一边撤,一边睁大了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着男人。 “哼”沐决这样的撒娇,男人一向受用,微怒着把衣角从沐决手里撤出来,“在地上坐着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 沐决忙抬起手让男人拉自己,钟万霆握住沐决的手,把人拉起来,就立刻放手转身,故作姿态的道:“你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商岚说让你告诉我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朕,你……”衣服被扯了一下,转身,沐决弯着腰,一脸痛色,把人扶住拉近了怀里急道:“决,你怎么了?” “霆,肚子,好…嗯……”沐决捏着男人的衣襟,想要说话,却眼前一黑在男人怀里失去了意识…… ☆、68·孕事曝光(下) 气归气,但是看着沐决昏倒,脸上血色尽失,钟万霆丝毫不敢耽误,立刻把人抱起来往寝宫跑,沐决一直都意识不清,却一直在呻y喊痛,听的钟万霆的心都慌了,才跑到宫门口就大叫着让守在寝宫门口的孙然去请太医。 把沐决放在床丄,等太医的这段时间,看着床丄的人,钟万霆在床边急得团团转,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沐决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至少他在自己眼前表现的都是这样,但两人的关系何等亲密,他身丄任何细微的变化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谈不上整日的食y不振,但吃的确实不如离宫之前,那诡异的心痛症,也一直都没好,再者沐决身丄其他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多了,自从沐决从虞城回来,不让他近身的这件事钟万霆一直很介怀,特别是这些日子沐决和商岚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对自己疏远,对别人亲近,他怎么会不在意,怎么能不在意,刚才看到沐决和商岚还有自家儿子在一起,那其乐融融的架势,他心里的妒火,酸意都快把他烧的五内俱焚了,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商岚那家伙打死。看着沐决想起今天种种,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压过了对沐决的担心怜惜,他真的很想把沐决拉起来,好好问个清楚,却始终狠不下心…… 不能把沐决叫醒,钟万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站在门口胡思乱想,那些蛛丝马迹,让钟万霆越想越歪,越想越觉得沐决和商岚之间不寻常…… 门外嘈杂的声响打断了钟万霆的思考,也把钟万霆在胡思乱想之中逐渐攀升魔心降了下来,几个太医鱼贯而入,钟万霆免了几人的礼,让他们赶快给沐决看诊,口气自然善不到哪去,几个太医这几年没少被皇帝大人的龙威震慑,一个个噤若寒蝉,专心致志的给沐决诊脉,钟万霆知道这几个太医一看到他就心肝发颤,便走到了床边,远看着这边,以免耽误沐决的诊断,这几年无病有事没事就离宫,去寻他师傅的踪影,沐决的身体自从生了小煦之后,一到季节交替,流行伤风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招上,每逢无病不在的时候,就免不了要这些太医上手,每次遇上沐决生病钟万霆总是急得方寸大乱,把这些太医弄得手忙脚乱,如此以往几次差点耽误了沐决的病情,所以钟万霆也学会了就算再着急也不添乱,不过某些太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皇帝现在不怒了也依旧心惊胆战。孙然站在沐决的床边,看着沐决惨白的脸,十分揪紧,自家主子这些日正闹别扭的,可别真把王爷给伤了。 钟万霆站在床边,看着某位老太医,浑身打颤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把视线转向了窗外,错开了有人投射过来的阴森眼神。不知道过了多久,钟万霆静立了一会,听到身后几个人突然嘀咕了起来,似是情况不妙,心不由一紧,转身喝问:“王爷怎么样,快说。” “陛下,王爷的脉象十分奇怪,容臣等再诊诊。”胡子花白的太医院总管,跪在地上回禀,忙又转身和其他几人叽叽喳喳。 钟万霆听闻沐决身体有异已经是心急如焚,再听这几个老家伙,叽叽喳喳的碎语,更是不耐,“你们这些废物,到底王爷怎么样,快说!” 一众太医浑身打颤的匍匐在地,吱吱唔唔不敢言声,以中年人起身跪在众太医之前,“皇上,臣知道王爷的身体是何故,但有一事要闻名皇上才好确诊。” 钟万霆瞥了跪在近前的中年热,剑这人并没有发抖打颤,条理清晰,虽然是没见过是生面孔,但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要问什么快说!”中年人抬起头朝身后的太医们望了一眼,钟万霆回忆大袖一挥,其他人顿时灰溜溜的起身离开了,室内除了钟万霆和太医,只剩下孙然。 中年人双手抱在身前道:“听闻三年前王爷曾生了太子殿下,这事是否是真的,请皇上明示。” “是又如何?”钟万霆眉头微皱。 “启禀皇上王爷是有身孕了。” “哦!”钟万霆的心顿时被惊喜笼罩了,转而想起沐决刚才身体不适,“王爷的身体可有大碍?” 男人垂头,语气顺从,却未达眼底,“王爷有孕不足三月,身体受到震荡动了胎气,只要服几贴保胎药,清心静养,王爷和皇子便可无恙。” “这样啊,那……”钟万霆的心突的跳漏了一拍,眼神阴沉的念道:“不足三月…你可确定…” 钟万霆的声音,冰冷异常,中年人惊恐的跪地叩首,“臣虽对男子生子之事是头一次涉猎,但王爷的脉象,臣断然不会诊错,确是不足三月的脉象……” “修得不严乱语,陛下万万信不得这人的胡言乱语,王爷他绝对不……” “滚下去……”钟万霆怒喝一声,打断了孙然的话。 中年人恍然的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刚一听自己的话还很高兴,怎么突然就气成这样,惊恐的起身退了出去。 太医退出内殿,钟万霆踉跄着跌退几步,颓然的坐倒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皇上!”孙然叫着去扶钟万霆,看着钟万霆惨白如纸的脸,低声道:“皇上您千万别误会了王爷,想必王爷的身体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这次是误诊了一定是这样的。” “出去!”钟万霆冷喝一声,孙然皱眉却也只能退了出去。 男人抬起头看着床铺上还昏着的沐决,脸紧绷着看不出悲喜,眼里满是死寂,出宫两月有余,回宫也将近一个月,前后加起来早已超过三个月,他肚子里的孩子不足三月,这代表了什么,他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对吧,就是他怀了商岚的孩子,两人要远走高飞,他掏心掏肺的爱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是这样,钟万霆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噗…”一抹血雾,在半空中散开,男人凄凉的笑声在空档的室内回荡不散…… 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后的光线从强盛的日光转为残阳的红芒,到现在漆黑如墨,男人的身影仿佛在黑暗之中化作了一尊石雕,男人胸口染上了血色的金色龙纹,没有了刺目的鲜艳,剩下的只有鲜艳过后的污褐…… “孙然……”男人开口唤了一声,一直守在门外一直惴惴不安的孙然,立刻冲了进来,“掌灯…” “是!”孙然应了一声,拿出随身的火折子,逐一点燃了室内的宫灯,屋子里亮了起来,孙然转头看到钟万霆身丄干涸的血污,大惊,“皇上您…”“去给我准备碗药,”对孙然的话置若罔闻,钟万霆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一碗打胎药。” “这,陛下您是不是太武断了,万一……” “去给朕准备!”钟万霆不容置疑的又说了一遍,孙然即便觉得这事几百几万个做不得,也还是出了门。 钟万霆走到沐决床边坐下,抬起手解开了沐决的衣襟,看着褪去外衫之后,里衣下藏不住的凸起,有些藏在心底的疑惑顿时解开了,原来这一个月不让他近身是因为这个,钟万霆的目光阴森了一分,解开最后一层遮掩,钟万霆把手覆上去,轻抚着微凸的弧度,不知道是心里的感觉,还是真的,钟万霆的手掌间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跳动,里面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他似得,似乎正在动,钟万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眼中杀光暗去了不少,转而想起沐决肚子里的这块肉,不是自己的骨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孩子怎么来的画面,沐决和商岚在一起…手不由用力…… 钟万霆突然用力压下来,沐决怎么受得了,身体稳稳一颤,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到钟万霆的动作,慌了一下躲开了男人的手掌,错愕的看着男人,把衣服拉上挡住自己的肚子,戒备的向后退开,“霆,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朕都知道了,如果朕知道,你还想瞒朕多久?”钟万霆冷眼看着沐决的动作,心顿时凉了,声音清冷的道。 沐决似是人才醒还恍惚着,竟没留意到男人语气的异样,垂头自顾自的道:“我是怕你知道……” “怕朕知道?呵呵,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怕朕知道?”男人冷笑。 沐决瞪着男人,他以为男人再说他私自服药的事情,拧眉道:“这种事,我只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才一直瞒着你,你是什么意思……”“朕是什么意思,呵呵,现在还有朕表达意愿的机会吗,这个孽种都怀上了,你还想要朕什么意思……” “什么孽种!?”沐决意识到不对了,男人和自己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拧眉看着男人,“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吗,沐决朕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演戏,”钟万霆看着愕牡嚼一脸无辜的表情,心脏一阵生疼,他爱的这个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句实话都没有,身体前倾抓住男人的手腕,表情狰狞的道:“你告诉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沐决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眸,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 “朕在说什么哈,你说朕在说什么,你是想说你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吗!”钟万霆轻蔑的一笑,嘲讽的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是真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69·走水 听到男人的话,藏在心底的疑问顿时都解开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男人居然会怀疑他,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钟万霆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朕知道朕在说什么,朕倒想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和别人胡混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居然怀疑我,”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针,直接扎在他欣赏,“你怀疑我和岚…” “岚,叫的好亲热啊!”钟万霆眼中红光一闪,捏着沐决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像是要捏碎沐决的骨头似得,“朕绝对不会让你们双宿双栖的,就算是锁国断交,也休想让我把你交出去,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身边。”男人的吼声震得沐决脑袋发蒙,心里因为男人的误解苦涩,激动的道:“我在眼里心里究竟是什么,我难道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我…嗯…”话梗在喉头,心口一阵生疼,想是情绪激动,牵动了毒性,不想在此时此刻在男人眼中落于下风,双手紧抓着床铺,不喊痛。 “你什么,你说啊,朕到要听听,你说啊,你离宫两月有余,回宫将近一个月,前后加起来至少三个半月都,你肚子里的孩子居然只有三个月,这个孩子不是你和商岚的还能是谁的,休想把这个孽种栽在朕的头上。” “你…”沐决气急了抬起手想扇钟万霆一巴掌,手却被男人抓住了。 “哼”钟万霆抓着沐决的两只手把人拉起来带向自己,“沐决别以为朕宠着你,护着你,你就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是朕龙床上的男宠。”推手狠狠的把沐决推了出去。 沐决摔在床丄,转头看着钟万霆,心好像一样听的麻木了,感觉不到疼,“是啊,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男宠,我和谁在一起皇帝陛下有何必在乎。” “你说什么?”钟万霆咬牙切齿,表情顿时比刚才还狰狞,他说他骂,他失去理智,心底却还残留着一线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错的,但听到沐决这话,万念俱灰,扑到床丄压在沐决身丄,把沐决凸出腰腹紧贴着床板。“痛,放开我…”“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钟万霆你不是知道吗,你不是已经自有主张了,还问我做什么……”沐决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好,沐决你敢做就别怪朕心狠手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男人双眼通红,推开怀里的人,沐决撕心的痛哼也不闻不问,“孙然,把药给朕端进来。” 心痛加上腹痛,沐决已经被折磨的连呼吸都吃力了,听着男人的话,心觉不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挣扎着翻过身,让自己的肚子舒服些。 门开孙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着床丄已经面无人色的沐决,自己也吓得血色尽失,“皇上,王爷他……” “住口!”钟万霆拿起托盘上的药碗走向沐决。 沐决瑟缩着向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很明显了不是吗,当然是要处理掉你肚子里不该有的东西。”钟万霆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冷光,“你不是很不喜欢生孩子,这次朕满足你。” 沐决抬起手去推男人,“钟万霆…你…你别…乱来,你不能这么做,孩子是……”钟万霆伸手捏住了沐决的下颚,强灌进沐决嘴里,沐决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虽然牙关闭得死紧,却还是被男人强行捏开了,一碗药汁虽然那有一半都顺著唇边,流到他的衣襟上床铺上,脏污一片,即便是这样滚烫的药汁,依旧从喉头灌了进去。 唇间的苦涩,灼热烫伤后的生疼,比不上心痛和心苦,钟万霆把药碗扔到地上,放开了沐决,沐决没力气再支撑自己的身体,颓然的倒在床丄,听着自己身体跌下去的声音,苦笑茫然…… 这三年来男人掏心掏肺的对他,他又何尝不是真诚以待,现在居然落得了这个下场,帝王的爱当真太重,似是越深越是难猜,眼中酸痛,一抹灼液涌出眼眶,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红,看着男人惊恐的脸,心中一片凄凉,什么都白费了,他跟这个孩子到底是缘浅,到头来还是留不住,黑暗代替了一切,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和肚子的绞痛,沐决的心中一片死寂,他什么都明白,就这样,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宝宝爹爹陪你入地府,生爹爹无法再护你,死后刀山火海爹爹都随你一起…… 等到沐决在挣开眼睛,恢复感知的时候,他确实已经不在这皇宫了,唯一和他一切的就只有腹中的宝宝…… 褐色的药汁污了白色的里衣和床铺,床丄的人气若悬丝,胸膛几乎不见起伏,孙然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只奈何他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来阻止的全力,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也根本来来不及做什么,“陛下…王爷他……皇上,您怎么了……” 看着沐决面颊上的两滴血泪,钟万霆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涌出了喉头,孙然转头正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惊呼。钟万霆浑身一震,摇晃y倒,尊然忙上前扶住,带着钟万霆坐到椅子上,按着阵阵发疼的胸口,“去请太医……” “是!”孙然领命立刻跑出了门。 室内再次恢复了沉静,唯一能证明事情发生过的,似乎就只有床丄狼狈衰弱的人儿,钟万霆站起身走到床边,指尖擦过男人的面颊,心如刀绞,他后悔了,不论如何也不该这样伤眼前的人,抬起手小心的擦去了沐决脸上药汁,看这个沐决眼角的血痕,心口的绞痛感再次加剧,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沐决不会哭,也真的从来都没见过他哭,现在看来这不是坚强,而是沐决生来便没有眼泪,该是伤心到了何种境地才会流出血泪…… 钟万霆伤心后悔,却依旧在意沐决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心里一团乱麻,钟万霆站起身,检查了一下沐决身后,不见异常,心稍稍松了一点,不敢胡乱挪动沐决,只给男人换了个平躺的姿势,盖上了被子…… 静坐在一边,望着沉静的人,钟万霆也趋于冷静,脑子里正想着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孙然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皇上不好了,贤悦宫走水了!” 贤悦宫商岚住的地方,钟万霆脑子里闪过一个阴狠的念头,烧死那家伙算了,烤成人干,抬手给沐决整理衣服,慢悠悠的道:“走水?让守在附近的人去救,注意别让火势蔓延到其他宫殿……” 自家皇帝事不关己的架势,让孙然急得跳脚,“可,可是陛下,咱们太子还在贤悦宫……” “你说什么?”钟万霆霍的站了起来,“太子怎么会在贤悦宫!”一边说这,钟万霆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孙然赶紧跟上,“太子今早跟王爷离开之后,就一直留在贤悦宫。”要跨出房门,钟万霆突然又停住了,“太医呢,请到哪去了。” “太医奴才已经着人去请了,马上就会过来。” “孙然你留下守着王爷!”钟万霆说完,抬眼看了一眼沐决的方向,转身要走胸口却是一阵生痛,疼的钟万霆一个踉跄,“皇上小心!”孙然叫了冲上去扶住了钟万霆,抬头一看种完听面如金纸,孙然不懂武功,只是觉得自家陛下不对劲,并不知道这是内府被内力冲撞受创的。 钟万霆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带着孙然和手下的几个人,离开了寝宫赶往贤悦宫,钟万霆着急儿子把寝宫所有的暗卫都调走了,这正和了有些人的意…… 钟万霆走后不久,太医们就到了,还是中午的那些人,众人围在沐决身边,给沐决看诊,屋子里只有他们几位太医,守卫的人都站在外面。 几个老太医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方子,但是那争辩的声音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吵架,“王爷是怒急攻心动了胎气,应该用雾羽草!” “王爷的脉象是郁结于心,该用疏郁果!”几个老太医吵得一团乱的时候,中午像钟万霆禀报情况的中年人退出嘈杂的范围,趁众人谁都没留意他的时候,走动一名白胡子老头后面,手气砍在了老者的后颈,老太医突然倒下,其他人自然是惊了,接住老人准备诊脉,中年人大叫了一声制止了众人的动作,声音高八度,“你们来看王爷,我送李太医回去,李太医可能是太累了轩云,我能搞定的,你们诊治王爷要紧,王爷要是出事了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小王所言极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都转回身,一边研究沐决的病征,中年人作势要抱起老太医,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突然动了,数十颗小石子从手掌里飞出,分别打在几位太医身丄,几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统统倒地不醒人事。中年人随手怀里的老太医往倒在地上的几人身丄一扔,走向床铺看着狼狈的沐决,眼里满是痛心,伸手拂过沐决的面颊,柔声道:“哥带你走,离开这儿,你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中年人说罢,掀开被子整理好沐决的里衣,t掉了外衣,走回到几名太医身边换下了最先倒下的那名老太医的太医袍,走回来给沐决穿上,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丸和一副白色的假胡子,喂了沐决两颗药,把假胡子贴在了沐决的脸上…… 钟万霆带着孙然赶到贤悦宫,火势已经基本被阻止了,不过看眼前的场景,就看得出刚才的火势有多猛,一眼望去贤悦宫现下只剩下了被熏黑烧毁的断壁残垣,身后依旧伴有滚滚的浓烟,还能看到零星的火光。 “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钟万霆一边往前走离火场越近看的越清楚,就越觉得不对劲,孙然来跟他说的时候,应该是刚刚起火,虽说天干物燥极为容易起火,却也不至于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把贤悦宫烧成这样,钟万霆正思考着,揪心着儿子的状况,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喊,“父皇!父皇…” 钟万霆一听这声喊,悬着的心松了一半,不顾刚才因为急怒攻心吐血后的翻腾,飞身而起冲向了儿子。蹲在儿子身前上上下下的看,看小煦除了脸和衣服熏黑之外没别的伤,大大的松了口气,搂进怀里一边r搓,一边问:“烫着没,吓坏了吧!”小煦到底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要是一般的孩子,看到这场面肯定吓得大哭大闹了,小煦还乖乖的搂着父皇的脖子,安慰钟万霆,“父皇放心,小煦没事哦,干爹一直都抱着我呢。” “陛下放心,小煦没受伤,也没吓坏,火势来的猛烈,但波及到我住的地方,我就先带着小煦出来了。”温润的难声从头顶响起,商岚站在钟万霆眼前,唇勾着淡淡的弧度,笑的温和无害。钟万霆抬起头看着男人挂在嘴边的浅笑,心脏猛地揪紧了一下,怒火再次从心脏处烧了起来…… 皇帝这边见到情敌分外眼红的时候,皇宫正阳门,一辆马车载着被易装成老太医的沐决从容的离开了皇宫,乾清宫寝房内东倒西歪的太医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 作者有话要说:辰辰旷工了三天,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吐啊, 虽然不是十三号,但是辰辰度过了一个黑色星期五, 电脑和宽带都坏了有莫有…… 好吧电脑修好了,网居然修了差不多三天有莫有, 说起这个辰辰心里是一口恶气堵在心头啊,辰辰周六下午三点左右保修, 人家服务站说没有仪器明天上午来,好吧咱们等呗结果呢, 辰辰等了一早上不见人,十点给他打了个电话, 人家说马上就来,结果辰辰等到十二点都没来, 再催还不来,最后还是打去了总台才来, 人家是来修了就是插头坏了来换了一个, 但是他走了还没有五分钟插头就又坏了,让他来修人家死活不来, 就说是辰辰家的线坏了要明天再来,辰辰当时火冒三丈有莫有打电话去总台把他一顿臭骂, 人家脸倒是挺大,还敢给我老爹打电话抱怨,一口要死就是线坏了不来, 辰辰很想问一句,铁通那个维修站是摆着看的吗,检测的仪器和线都没有,什么狗屁地方! 他奶奶的明明每天都有人保修,怎么可能没有,好吧今天早上人家大爷来了, 他奶奶的换个屁线了,分明就是他那个插头没安好,接触不良有莫有, 辰辰万分憎恨这个人,他拿工资为嘛不能把货干好了, 辰辰十分想要拿起电话打到总台投诉他,抠他的工资,哼…… ☆、70·真相 大庭广众之下钟万霆就算是妒火中烧,也必须保持风度,毕竟人家刚刚救他儿子出了火海,抱着小煦朝商岚微微点头,“多谢太子护我儿周全。” “小煦也是我的干儿子,陛下这么说就太过客气了。”两人相隔并不远,但是光线的昏暗让岚并没注意到钟万霆此时格外不善的脸色。 “不管怎么样,都是你救了朕的儿子,朕向你道歉天经地义。”钟万霆转向孙然,“宣武宫空着?” “是” “太子到宣武宫暂住如何?” “客随主便!”商岚想看清钟万霆的表情,却因为光线的关系再次错失,岚察觉到了钟万霆之前说话时,故意强调的语气和隐隐的怒气。 商岚言毕,钟万霆便抱着小煦,走向往宣武宫,岚之前虽然一直卧床休养,其实是为了帮沐决掩饰罢了,他的身体早已经恢复了,想着钟万霆和沐决之间那层纱该是掀开了,便不再假装,只落一步紧随其后,商岚觉得自己这样正常行动没有什么,但是看到有的人眼里,却很有问题。“嗯,父皇你抱痛小煦了,轻一点!”可怜的娃子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小脸难受的涨红一片。 “嗯,父皇太用力了!”钟万霆忙松了手上的力道,蹭着儿子的小脸安慰。 钟万霆松了力道,却依旧在儿子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要不是小煦天赋异禀,而且已经在沐决的教导下开始练武,恐怕刚才就已经在他父皇怀里窒息了,小煦转头希翼的看着商岚,“小煦要干爹抱!” 商岚听到小煦的话,转头准备把小煦接过来,钟万霆现在沉浸在爱人被抢走的阴影里,怎么肯把儿子送到情敌受伤,怒斥了一声,“不许胡闹!父皇抱你。” “唔…”小煦可怜兮兮的扁嘴,作势要哭。商岚皱起了眉,钟万霆更加不耐,冲着儿子又是一番训斥,小煦原本只是想买个可怜相,这会却真的哭了,眼看已经走到了宣武宫门口,钟万霆把怀里大哭大闹的儿子交给孙然,让孙然把儿子带回寝宫,自己径自往前走,商岚看着钟万霆目光闪烁了几下,紧跟几步追上钟万霆,把伸手的两房人都甩的远远的,冲钟万霆道:“决是不是什么都跟陛下谈了,如果一切都说好了,在下再过两日就带着小煦启程回商国陛下认为如何?” “朕认为不好!”钟万霆转身怒视商岚,两人都已经跨进了宫门,钟万霆冲身后的人吼了一句,“都别跟进来。” 商岚眯了眯眼睛,冲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关上房门和钟万霆相对而立,“陛下可是和决有什么误会,沐决的身体有恙,陛下若是有什么不快,不妨和在下说。” “和你说,哈,我和他的事何时要你这个中间人来过问了,你以为你是谁!”钟万霆瞪着商岚,他不说这话还好,商岚这话一出钟万霆胸中更是怒意翻涌,“商岚朕告诉你,在朕的皇宫朕尊你为上宾并不是怕了你商国,我和沐决之前也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你休想介入我和沐决之间,也没资格过问我和沐决的事,明天你就滚回你的商国去,再踏入我云国,休怪朕不顾两国之间的颜面。” 商岚听着钟万霆明显带着酸意的话,那怒火旺盛的架势,不由对沐决现在的状况十分担心,这一想顿觉不妙,贤悦宫着火这么大的事,沐决居然没来查看,难道…想到这商岚心中大急,走上前抓着钟万霆的衣领质问,“陛下可是误会了什么,决他,你们刚才谈的不顺利吗,你是不是对决做了什么?” “他是我的人,朕和他怎样,要把他怎么样,都和你无关?”钟万霆推开商岚。 钟万霆的话,无疑说明了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急道:“钟万霆你别胡来,沐决他怀孕了,我和他也什么关系都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知道,果然…果然是你……”钟万霆身形一晃,垂头低语一句,冷笑道:“好一个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失足的是他,恨的是朕,失足的后果,该处理掉的朕都处理掉了,从今天开始,沐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最好别挑战朕,商国我云国不惧。” 钟万霆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停在商岚耳朵里,却如同一柄柄尖刀,“你说什么,钟万霆你…你这个疯子,”岚声嘶力竭的叫嚷,抬手拳头直接挥向男人的脸,“那孩子是你的,决怎么可能背叛你,你把决当成什么人了,你,你真是枉费了他对你的情意,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钟万霆被岚一拳打的一个踉跄脑子里嗡嗡作响,站直了身子嘴角低着血渍,盯着商岚狂笑道:“是朕的,呵呵,可笑,真是可笑,他离宫两月有余,回宫一月他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三个月,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商岚抓住钟万霆的衣襟,大吼大叫,眼里都是咄咄逼人的火光,从来都没动过杀念的他,第一次想要杀掉一个人,想要把钟万霆杀了,因为他辜负了自己最在意的人,“钟万霆你放屁,沐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他为了那个孩子,吃了两个月的苦,他为了保住那个孩子,为了保住你的孩子,决不顾自己的身体吃情梅,那是有毒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不可能会这样,”钟万霆浑噩的摇头,耳边响起沐决凄楚的声音,绝望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是误解了沐决,却根本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努力的为自己寻找借口,“他回来之后和你……” “和我什么,钟万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沐决是什么人,别人的一句话你就能怀疑他,在你心里沐决究竟算什么,他愿意跟着你,难道你就真的把他当成女人一样……”商岚咆哮着打断了钟万霆的话,双眼血红的看着钟万霆,他亲眼看着沐决每天喝完药之后痛苦万分,他实在不能想象,诊视孩子的沐决失去了孩子,还被他最信任最爱的人怀疑的心情,是怎样的万念俱灰,他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对男人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你说谎,你说你在说谎……”钟万霆突然暴怒反手抓住商岚的领子把商岚推到在了地上,钟万霆的样子,扭曲地令人感觉恐怖,白xx长的手上几道青筋凸显,等着商岚的眼睛,像是要准备把他大卸八块一样。 背跌在地上,胸腔震的发疼,岚盯着钟万霆,嘶声道:“那孩子是你的钟万霆!因为你那可悲的嫉妒,你冤枉了沐决,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钟万霆你罪大恶极?”喊着商岚抬手一拳打在钟万霆的侧脸,趁机翻身而起压在钟万霆身丄,毫不留情的挥拳砸在男人身丄。“你艘惶,说谎……”钟万霆大叫着疯狂的还击,他现在只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藏著伤口,还在疯狂地逞强,不愿意接受事实。 钟万霆和商岚打的不可开交,两人在地上翻滚,拳来脚往,思涵怒骂,不像是有武功之人,不像是万人之上的尊贵人,像是在街巷里撒泼打架的地痞流氓…… 两个扭打的人,虽然两人互有拳脚,但钟万霆却几乎一直在挨打,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这是因为商岚出手太狠吗,他自己出手比商岚还要恨,商岚却未负伤如此,这伤不在于打的人,而在于挨打的人…… 门外的人都看傻了,两位不顾及身份的厮打,那是狠劲都没有人上去拉开他们。邪月李越这等身份搞其他人一等武功高强的人,都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内容,亦也被两人的凶恶吓到了,邪月一直跟在小煦和沐决身边,对于沐决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此时是追悔莫及,他早前就该追上去,他如果追上去,说不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邪月和商岚两个知情者都秉持着一样的心情,他们不想介入这夫夫二人之间,却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邪月正懊悔的时候,身后突然跑上来一人,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大叫,“不好了,王爷…王爷他不见了……” 邪月一个激灵,闪身向后一扑,抓住了从上来的人,“你说什么王爷怎么了?”报信的侍卫,一脸惊恐的答道:“王爷不见了,太医都被打晕倒在了寝宫里,王爷不见了?” 钟万霆失魂落魄,却立刻就反映了过来,推开商岚,冲到邪月身边,“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不知道,我们刚发现就立刻来禀报了。”钟万霆没等侍卫的话说完,已经腾身而起往寝宫的方向掠去,邪月也立刻追了上去,却比商岚慢了一步…… 钟万霆跨进寝宫的门,倒在地上的众位太医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空的屋子,药碗的碎片还在地上,床丄也留着药汁干涸后斑驳的褐色,走到床前手轻轻拂过男人之前躺过的地方,余温不再眼前却依旧能看到那憔悴的面容,殷红的血泪,“决…决…决…”岚走进寝室,看着地上摔碎的药碗,和一床的狼藉,岚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走到钟万霆身边,“你叫他做什么,你不配叫他的名字!如果我找到他,套一句你说的话,他和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我商国也不惧与云国为敌。沐决如果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语罢,商岚转身离开。 沐决如果有事,有很多人不会放过钟万霆这罪魁祸首,他自己更过不了自己…… 僵在床边的钟万霆似是被商岚的话点醒了,商岚前脚一走,钟万霆便猛地动站了起来,连下了几道命令,封锁所有宫门,城门搜索沐决,弄醒所有的御医审问,很快就找到了疑点,理顺了这一天问题的所在,那个给沐决诊断的太医不是善类…… 人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钟万霆此刻就是应了这句话,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他的反映就算是再快,也还是慢了,封锁九城之前那辆在这沐决的马车,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京城…… 两个时辰,钟万霆把皇宫京城翻了个底朝天,立刻派人往城外搜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指挥者众人寻找沐决,直到自己累倒病重,依然没找到沐决的一点踪迹…… 在沐决被掳出宫的同一天,南边异族部落领导者的聚集地,也出了一件大事,两个年轻的商国人闯进了聚集地的中心,从一位大人物手下,劫走了一位人贩,这人在异族之地被大人物囚j了八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这位大人物囚了这人,除了不给他自由之外,从没虐待过他,吃穿用度也和此地的贵族无异,扣在自己手上的人贩被劫走,按理说这位大人物应该十分恼火,实际上却…… 前往虞城的必经之路上,一辆马车接受了盘查继续朝虞城的方向走,马车的车厢里,一人躺着一人坐着,躺着的腹部微隆身怀六甲,一头青丝披散着,面颊带着不健康的青紫色,唇苍白无血色隐隐也带着一分青紫,这人的长相偏中性,头发散着闭着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柔和漂亮之中仍有一分英气,坐在一边的男人,嘴角带着一分邪气的弧度,嘴角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瞧见远离了哨卡,便抬手在孕妇身丄轻点了两下,最后一下抽离的时候带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孕夫转醒睁开眼睛,怨毒的看着男人道:“你不是一直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这样带着我,也休想从我身丄得到一点好处……” 这孕夫的声音,粗哑,有男人才有的磁性,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但他的肚子确实确确实实的真的,没错他正是孕夫沐王爷沐决,而和沐决独处的人也不是陌生人,是沐决的熟人仁九,沐决看着眼前人,虽然依稀还有着熟悉的容貌,但比印象中的仁九又有几分不一样,成熟的面颊变成了白x莹润的娃娃脸,五官比之前更加精致,那双眼眸漆黑如墨,透着淡淡的邪光,嘴角浅浅的酒窝给这人增添了几分可爱,又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但沐决的心里却只有陌生。 “我不会杀你,如果可以我不想做任何危害你的事情,”仁九浅笑着,声音里满是真切的柔情,看着沐决眼里流露出的轻蔑,也不怒伸手摸了摸沐决的肚子,“皇宫里丢了一个王爷,任谁搜查都不会查到一个孕妇身丄,不过皇帝是知道的啊,你说皇帝陛下是百密一疏,还是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 “你……”沐决瞪了仁九一眼,别过头盯着气窗沉默,怎么看都有些黯然落寞。 仁九也不再吭声,静静的看着沐决的侧脸,看着那双带色血红的眼眸,眼里满是疼惜和不舍…… ===================== 作者有话要说:被海扁…… 心安慰啊! 辰辰写商岚大骂钟万霆的时候,辰辰几次想把脑残写上去,但是…… 古文出现这两只,是不是有点穿越…… ☆、71·凌帝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辕时而响起吱呀的呻y,车轮压过石子木条的脆响一起伴着,沐决看着气窗的帘子偶尔被风吹起露出的景色,却看不到丝毫的颜色,眼前只有深红浅红,只能感觉到明暗的差别,表情很平静,心中却烦躁难消,沐决并不清楚他苏醒了多久,因为自从他清醒他就一直在这马车上,清醒与否都不容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处又要去向何处,感觉自己就像随风而行的落叶,无根无蒂,有些自怨自艾。 从前的沐决从不会这样讲,算不上聪明绝顶却是大智若愚,也因为如此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为人是洒脱的很,这一次之所以会如此消极落寞,终还是跟情字牵着线,一个人无论情商高或低,都是能渡人难度己,重新来看到仁九,沐决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钟万霆的误会从何而来,但即便是这样他就不能释怀,他的心里有恨,而且盘根错节,恨钟万霆怎么能如此待他,即便此前两人之间误会重重,他也不该如此,难道他就不值得他信任…… 思即到此,胸口不禁泛起丝丝的疼痛,难过的闭上眼睛,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苦楚。 “不舒服?”仁九起身从怀里拿出一颗药,送到沐决嘴边,“你还想那个人干什么,他不过是想控制你,哪儿是真的爱你。” 沐决扭头,避开仁九的手,“你抓我又按了好心了,难道你不是想控制我?” “我和他不一样,我……”仁九咬唇,忍住要冲口而出的话,盯着沐决道:“吃了,这是缓解你心痛的药,情梅虽然能保胎,毒发过于频繁依旧伤胎,你不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事不是吗?”察觉到沐决的眼光闪烁,想法已经动摇了,立刻道:“我要是想对你不利,你也活不到现在。” 沐决张嘴把药含在了嘴里咀嚼,淡淡的苦涩在嘴里化开,丝丝的心痛果真淡了。 沐决面上的青紫服药后淡去,一直紧盯着沐决的仁九,大大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师傅昨日让人送来的药真是借了急了,勾起唇角,面颊露出大大的酒窝。 看着仁九脸上露出的喜色,沐决拧眉道:“仁九你弄这些玄虚,又抓我出宫究竟要做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又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救我,在虞城战场上救我的人是你对吧,那短剑是你暗器。” “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我和你并不是毫无关系。”我该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近的人,仁九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细心的理了理沐决的被子。 看着仁九的眼睛,虽然视野里没有多余的色彩,却依旧能感到浓浓的情意,却又非俗事情爱。对上沐决探究的眼神,仁九坦然以对,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似是压倒了石头,仁九冲外面喊了一声,转头看沐决被颠的皱起眉,拿起刚才的银针,“你还是继续睡吧,免得你胡思乱想,我身边的药可就只有这一瓶而已。”说罢不等沐决有反对,已经把银针重新扎进了穴位。 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合上了,沐决又睡了…… 仁九看了沐决一会,转身除了车厢,坐在车辕上,和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走出多远,官道上迎面驶来了另一辆马车,远远的看到驾驶马车的人,仁九立刻转身回了车厢里,靠在车壁上,拉起气窗的帘子,打量对面驶来的马车,那辆马车行驶的速度优胜与仁九的这辆已经不慢的精装马车,没一会就擦肩而过,看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仁九似是松了口气似得浑身一软,摊在了马车里…… 那辆和仁九背道而驰的马车明显是驶向京城的,马车上的人会是谁呢,会是谁能让仁九如此戒备…… 四天后,京城,皇宫里沉静的如同冰窖一样,皇宫中的每个人上到总管大臣,下到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表情都不敢多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整个皇宫整个京城乃至整个云国,权利最高地位最高的人病了,谁敢在这个时候还说说笑笑,皇帝已经三天不朝,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异样的沉重里,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无非是那些一直在皇帝高压统治之下无法胡作非为的人,忧的则是众多追随尊敬皇帝的忠臣,这里面最急得就是皇帝的亲弟弟钟千霖。 千霖王爷并没有像其他皇室子弟一样,皇帝一病了就上窜下跳,y夺王位,而是每日兢兢业业的处理朝政,下朝之后和太医名医们一起想诊治皇帝的方法,钟千霖把兄弟情放在第一位不假,但是心里依旧是有一份私心,他不想当皇帝,所以他老哥千万不能死,但即使有一个这样的亲弟如此照料,皇帝的身体却一直不见好转,几乎是药石无灵,没有人有更出色的医术,每天只能用各类奇珍的药,吊着不让情况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但是人一直不醒,不见好转,真是让人记得不行。 乾清宫,一众太医看着床丄比昨天更憔悴的皇帝,依旧拿不出诊治的方法,皇上的病在身,一天吐了三次血,伤了丹田之气,损了经脉根源,后来没即使用药,又连日操劳,却更是被情伤了心病,人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们这些俗事医者没有医心病的药,也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法,治不好皇帝的内伤,都再没有办法可用了。 钟千霖咆哮叫嚷,心急如焚,看着皇兄这不到半月就消瘦枯干下去的面颊,看着两鬓愁出来的斑白,枯干的唇微微开合不断的唤着沐决的名字,长叹一声,父皇当年便是因情早逝,如今又轮到了皇兄,情之一字当真如此难渡。钟千霖头疼无奈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也要白了的时候,一直紧闭的大门不止被谁推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烦躁不禁点燃了千霖的怒火,“谁这么大胆,不知道皇上生病见不得风吗?” “霖王爷好大的火气,盖到冰天雪地里好好把火气灭灭了。”不是请罪,而是被呛回来,霖王爷却未怒,一脸惊喜的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门口走进来三人,其中两人是失踪多日的邪日和无病,另一人一头白发,容颜却并不是枯槁老人,反而十分年轻也就只有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千霖走上前抓住无病的手大呼救星。无病挪开一步,把身后的中年人让了出来,“救星不是我,这才是救星……” 无病的话音未落,中年人已经走到了钟万霆床边,开始给皇帝陛下看诊,无病一点都不担心中年人的医术,非但没上前反而抓住千霖走到一边,钟万霆现在肯定是死不了了,无病现在担心的是沐决,和沐决肚子里的孩子,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无病抵达京城的同时,虞城外异族齐聚的凌州腹地,一辆马车也到达了路途的终点…… 沐决挺着小肚子,由仁九带着走向一座古朴的汉楼,远远看着这栋鹤立鸡群的汉楼。 不知道是因为室内的光线昏暗,还是眼睛的原因,一切都显得十分模糊,但沐决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其实刚在外面看到这栋楼的时候,沐决就有这种熟悉的维和感,原本沐决只以为是因为在异族建筑和帐篷之中,看到汉楼的原因,这一进门却察觉到了更多的熟悉感,不禁眼睛四下观看,连仁九从他身边走开,他都没察觉。 “觉得这熟悉是吗?这地方是按照他生前,常去的藏书阁建的。”听到声音,沐决立刻转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之间一个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仁九恭敬的站在他身旁,这人的样子很普通,普通到进入人堆里就会找不到,但这人的眉宇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沐决还说不出那是什么气质,或许该说那是隐世高人的深藏不漏,沐决戒备的站定在原地,“你,是谁?” “我,是黎殇凌帝凌戚的至交,仁九的师傅。” “前辈!”这人说话听不出喜怒,看不出这人的深浅,自己处在任人鱼肉的境地,沐决自然不会吝啬礼貌。 沐决进退得宜的表现,让中年人很满意,笑道:“贤侄叫我一声前辈,也算是应了身份了,当年我虽没入朝为官,却也和你家长辈有所交情。” 沐决微微欠身,腰被肚子撑的阵阵酸疼,强忍着把手撑在后腰的动作,不让自己示弱,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沐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中年人眯了眯眼睛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向沐决走了两步,剑沐决依旧只是站着也不退不逼,道:“据传贤侄文武双全,今日我有一幅画想请沐王爷坚定一下,贤侄移步。”说着走到沐决身边,引着走到一副丹青前,沐决仰头看着,心脏突突的狂跳了两下,奇异的感觉在胸膛涌动,墙上只有一副丹青,只是一人的素像,画中人头戴金冠,碎发随风而动一双眼眸闪着如同黑曜石一样耀眼,闪着睿智的光芒,两半笑唇,微微弯起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身白衣衬得如玉如竹一般的人更显的飘逸如仙,沐决胸间的异样,是因为这人的样貌和他有七分的相似,和陪他长大的母亲似是也有几分相似,这人是谁似是呼之欲出,而更是因为这人他曾见过,不是在世间,而是在梦中,还因为这画作太过传神,传神到让在观画人,都能感觉到的,作画人的思念之情…… “贤侄认为如何。”半晌收起脸上心里的激荡,转头看着中年人,低声道:“前辈恐怕要失望了,晚辈对画作一窍不通,不敢妄语。” “我不是问贤侄这画作,而是问这人,贤侄可认得。” “不认得?” “贤侄并不是不认得,只是当时年龄尚幼,这人便被奸人所害之时,你才只有两岁,”中年人说到这儿,语气冷了下来,“这人便是凌帝凌戚,仁九的生身父亲,你名义上的舅父,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72·身世 黎殇的一句话,使得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静,仁九紧张的盯着沐决。沐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仁九的身世他早有猜测,并不吃惊,但黎殇的后半句话,让沐决的心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但转瞬就则镇定了下来,僵硬的转头看着黎殇,牵强的勾起唇角,“前辈,莫要说笑,我怎么可能是凌帝的儿子,凌帝是我舅父,我和他长的想象自是在情理之中,前辈莫要认错了。” “我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凭借模样,我并不认得你,但是仇儿认得你这个弟弟,认得你身丄的印记,你就是凌帝代之如珠如宝的二儿子,凌国的二皇子!” “前辈,我身丄没有什么印记,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绝对不是什么二皇子。”剑眉一竖,沐决斩钉截铁的否认。 “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黎殇目光痴迷的看着沐决的眼睛,“这印记是有的,只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沐决正要再开口辩驳,仁九适时的开了口,“决那块胎记,在你的大t后侧,你自己怎么知道,三年前你生产那日我无意中看到了,要不是看到哪块胎记,那天我恐怕就把你……” 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因为仁九这句话,找到了解释,却间接把眼前原本没有根据的事情,成了可能的真相,而沐决的心不由自己的倾向了这个可能的真相,却还倔强的否认,“我,我,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沐栎忠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是皇子,如果你们把握撸到这儿只是为了让我相信这一点然后利用我,那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不相信。”沐决强自镇定的低吼,转身一步步退后,想要远离这里。 “你已经信了,何必自欺欺人,你一直很怀疑,为什么你父亲会在云国和商国,几乎所有的地方,不论是穷乡僻壤还是繁华城市,都给你留下宅子在和银钱,那是因为你是前朝遗孤,先皇在世容你,新帝却未必能继续容许你在朝堂上走动,给你留得后路,朝中会有一部分大臣往日和你没有交往,一旦你和皇帝又政事上的冲突,却就立刻站在你这一边,因为那些人都是前朝留下的老臣,凌仇不顾违抗我的命令,破坏计划屡次救你,在你心里不也是一个疑问吗,现在你自己是不是也找到答案了,你是凌仇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不救你。” 沐决已经退到了墙壁,黎殇的话字字砸在心坎,他说的慢悠悠,却一字比一字有力,心痛,却又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了,“就算你巧舌如簧把事情说的天花乱坠,我都不会信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沐栎忠和凌娴收养的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义子,就是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长的和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像是因为幼年时就开始服药,改变了样貌。凌娴为了你确是费尽心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豁出去,我这些年真是错怪她了。” 沐决浑身一震,想起当年无病学成归家,全没了儿时的模样,似是小的时候无病长的更像父亲,每次出去两人频频被错认,沐决想说那又能说明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倔强的咬着下唇不吭一声,冷汗噙满额间,沐决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加苍白,手扶着墙壁用冷笑藏起自己的不安,却更显得脆弱。 仁九看着沐决的样子心疼不已,“师傅,决他……” “嗯…”黎殇抬起手,仁九只得住口,看着沐决揪心不已。 “你从小就没有眼泪,还拥有狂化的体质,这并不是你独有的特殊,这是皇家每一代男丁都有的遗传,传说太祖的生父,是已经狂神泰坦,是人和神的后代,狂化后万夫莫敌,天生无泪,神伤泣血,凌仇也和你一样,继承了这种特殊的血脉,他也有狂化的体质。”说着把转头看了仁九一眼,仁九点头回忆,双手攥拳内劲上涌,转瞬纤细的身体暴起一圈如花岗岩一样的肌肉,撑开了衣服,沐决看着狂化状态的仁九,整个人完全傻住了。 仁九的狂化只维持了一会就恢复了原著,黎殇看着沐决蜡纸一样惨白的面颊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我让你哥把你带到这儿来,是要让你看清楚,那些表面上对你好的人,心里说不定就是在算计你,无论他们当初对你多好,现代待你如何,他们都是害死你父亲的人,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无论他对你是真心,或是假意,你和他都是仇人。” “仇人…”听到这两个字,给沐决的感觉是如坠冰窟,喃喃的念了一遍,心口一阵翻涌,喉头紧跟着就是一甜,再怎么吵,再怎么闹,即便那天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闹到了那种地步,在沐决的心里对钟万霆依旧有情,乍一听到这样对于自己和钟万霆之间以后的关系定位,连日来已经备受打击,今天又面对这么多冲击,身心疲惫的沐决,真的再顶不住了,身体靠着墙壁往下滑跌坐在了地上,垂着头,一样的甜腥在口中炸开,顺着嘴角溢出,儿不自知失神的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决”仁九察觉到了不对劲,叫了一声走到了沐决身前,刚要伸手扶沐决起来,却慢了一步,眼见着沐决倒在了地上,看着沐决嘴角的血渍,涣散的眼眸,仁九慌张的唤着沐决的名字,却不见沐决的眼睛重新聚光,转头想黎殇求救。 沐决这样立刻沐决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头顶悬挂着的画,看着画中的人,那日梦中一直听不到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了起来,视线模糊一道白光把一切带回了二十几年前……“小煜父皇的宝贝,要快快长大,长大了父皇教你练武好不好,呵呵……”“小煜别抢父皇的笔,乖哦,父皇批完了折子就带小煜去玩……”“小煜叫父皇,叫了父皇就给你吃果子……”“小煜记住那座山,他就在那儿,他不知道小煜,但小煜不能不知道他,因为没有他就没有小煜……”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6节 黎殇一直把话说不留一点余地,却留意着沐决,不等仁九的话说完,就把沐决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那张神似凌帝的容颜,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何你的儿子,像你却又不像你…… 沐决这边昏了过去,远在万里之外的云国京城时间转到日落西山,有人醒了,守在床边的无病等人,看着挣开眼睛的皇帝陛下,都在心里惊叹神医不愧是神医,医术高超果真是无人能及,但其他人都在惊讶神医的医术,钟千霖没松气,这几天他老哥昏昏沉沉的时候,也像这样醒过几次,但都直叫沐决的名字,没多久又会睡过去,也顾不得在神医面前失礼,伸手在老哥眼前晃了晃,“皇兄你醒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醒了,我宁愿就这么睡死过去……”钟万霆长长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屋子里没人接茬,无病想开口却被邪日拉到了一边,邪日知道无病想说什么,无病跟沐决情同亲兄弟,今天把整件事都知道了,正气钟万霆气的要命,开口怎么有好话,好一会钟千霖接了下句,“皇兄,沐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一定不会出事的。” 无病还是忍不住开口,把钟万霆损的一无是处,再次揭了皇帝陛下的伤疤,之前没说的一直帮着沐决隐瞒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沐决在战场上怎么受伤,一路上怎么隐瞒,那药的副作用都说了,说的钟万霆的脸色更难看了,有些事情他知道,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太清楚,今个听无病说的这样详细,心痛如绞的感觉,再次覆上心头,钟万霆的唇颤了一下,从床丄弹起来,就要往外冲,无病把人拦了按回床丄,“你要去哪?” “我去找他,我去找他…”钟万霆双眼空洞的大喊,浑身都在颤抖。 “你去找你知道沐决在哪吗,当初干什么了,要不是你沐决怎么会这样,你说你要找你到哪去找,你说啊,你到哪去找……”一直没有开口的神医,却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知道决儿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神医身丄,钟万霆醒时并没看到吴起,此时见了又惊又喜,吴起这位师伯也是自小便看着他长大的,最后一次见他是他父皇仙游,自那之后这人便失踪了,无病都没能找到。 无病惊愕的看着自己师傅,“师傅你知道?” “你从哪把我救出来的,决儿现在就在哪?”吴起的眼睛从自家徒弟身丄移开,看着钟万霆道:“决儿的身世恐怕瞒不住了,人你是救还是……” 钟万霆怔了一下,推开无病从床丄站起来,走到神医跟前,直接跪在了神医跟前,钟万霆下跪吴起也不拦,“世伯,就算把江山拱手想让我也不会眨一眨眼,只要决不出事……” “好,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沐决对你的情深。”吴起站起身,透过纸窗看着望云楼,“二十年前的事情,该是了解的时候。”说着转头看着钟万霆,“这事你做不了主,这个结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结的,解也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解,陛下是去或不去随你。” 钟万霆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起的猛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世伯,我去。”“去,好啊,”吴起看着沐决玩味的道:“那是今日就跟着我启程,还是休息两日……” “今日…”钟万霆急吼吼的开口,却立刻就蔫了下来,缓声道:“前辈今日启程可好,我怕沐决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受不了,那人既然作乱定是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肯定曲解当年的事情。” “尽早启程也好,”吴起转头看着钟万霆虽然极力隐忍却依旧难掩急切的眼神,知道就算他说留两天,这人也不可能休息的了,“他恐怕也不会再忍耐了,虞城就要乱了,皇上就以御驾亲征的名头去虞城。待我写几封信,就与皇上一同出发……” “我给世伯研墨!”钟万霆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头,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帮吴起研墨,不知道是该感叹吴起的医术高超,还是该感慨他们皇帝陛下的恢复力强,无病是最知道的,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一句话或许就能让病入膏肓的人重新活过来他师傅的医术确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钟万霆帮着吴起研墨,自己既然要出宫自然是要把宫里的事安排了一下,皇宫内的国事,和他的宝贝儿子都委托给了,自家老弟,往日钟千霖都会抱怨连天,今天却什么都没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钟万霆正想要夸自己老弟一句,终于长大有担当了,钟千霖却道:“不把嫂子找回来,老哥你殉情了,这烂摊子就粘到我手上了,我可不干!” 钟万霆被老弟气的无语良久,对于沐决的安危的担心,很快就把所有的心情都替代了,这二十几年来沐决都被他们保护的很好,现在猝然知道身世的冲击,恐怕他会承受不了…… ============================ 作者有话要说:辰辰这个月出奇的不瞬, 大姨妈这个月来的轰轰烈烈有莫有…… 痛死人了咩…… ☆、73·挣扎 怀着不安和急切的心情,在傍晚十分,钟万霆甩着以前皇宫内的精英离开了京城,同时离开京城的,还有被圈养在京城超过十年的两只雪雕,至于他们飞向何方,只有放飞他们的人知晓。 由于身体没有复原,钟万霆不得不在众人的劝说下放弃骑马,走上了马车,宽城的皇家马车,坐上七到八个人都不会拥挤,此时马车里只有无病吴起和钟万霆,更是显得格外的宽敞,钟万霆和无病都对吴起失踪的六年格外的关心,特别是吴起那一头白发更是让无病在意,无病在见到他师傅的时候就想要问这问题了,却因为得知了京城的变故,一心急着往回赶没来得及问,面对两位晚辈的关心,和旺盛的求知心。 吴起也没再隐瞒,端着一杯茶,将往事娓娓道来,“当年,我,商帝,先皇,凌帝,万霆和决儿的师傅,四个人都是世家出身,在弱冠之前出门游历,在藏云山上寻访到了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的五绝,分别得到五绝的欣赏,拜入师门,我就败了医绝和武绝为师,你们的师傅和先帝商帝也拜了两位师傅,学习武术,和行兵,凌帝则拜了四位师傅,学习治国,行兵,武艺,奇门遁甲,但有一人不但早我们四人入五绝的门,还把五绝每个人的本事都学到了,而且可以将所学融会贯通,连五绝都说此人是青出于蓝,将来的成绩定在他们五人之上,这人名叫黎殇,是五绝隐居之时收养的弃婴,虽然黎殇的年纪并不比我们长多少,却依旧是除五绝之外我们几人最佩服的人,我们学艺之时也多得这人的指点,当年我们学成下山,黎殇也随我们一起出世历练。你们这些晚辈不知道,其实黎殇这人在凌帝登位的前五年,也是名满天下,人称天下第一智者,天下第一贤士,凌帝的左膀右臂,不过后来……” 从京城到下一个落脚点,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钟万霆和无病,却仿佛亲身经历了将近三十年前的,那一场一个敌国覆灭的浩劫,以及一场不被人知的帝王之恋,听了这些之后身为帝王的钟万霆无声唏嘘,他一早就知道,站在万人之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庆幸自己偏执,执着不为世人眼光,坚持和沐决在一起,能与沐决相爱相知相许,也开始自省后悔自己的太过偏执,太过执着,以至于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导致了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自己和沐决之间的对错是非,会否是走了前人的老路…… 迈入天洛城驿站,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月前一样是在这里,自己抱着沐决住进来,如今景仍在,物仍在,人却远隔天涯,长叹一声脱离了众人,进了屋子看着自己和沐决住过的房间睹物思人,心中担忧沐决,更在像之前一直不敢想的他腹中的幼子,钟万霆之前一直对孩子不抱任何希望了,更是满心的愧疚,愧对自己的亲生孩儿,但是今日离开之前,孙然的几句耳语,却让钟万霆的心活络了起来,原来当日孙然送上的不是堕胎药而是安胎药,钟万霆无比庆幸自己身边有孙然这样一个忠仆,却更惭愧孙然都相信沐决不会和他人有染,自己却…… 苦笑,哀叹,一夜的失眠,担忧,思念,愧疚,种种情绪在心间徘徊,挥散不去反复煎熬,钟万霆从不信佛,却在起行的这小半个月里,夜夜祈祷,日日求佛,只求沐决和孩子能平安无事…… 钟万霆日日求经念佛,只求沐决父子俩能平安,而沐决这半个月又过的如何,孩子会否平安无事……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风光,江水,群山,沙漠,绿洲,都能在一处尽收眼底,这真是个奇特的地方,可惜我不擅长画山水,不然一定要把这奇异的景色画下来,不过我想最擅长画景写情的人,也不见得能把这独一无二景色描绘下来。”裹着一件宽大皮裘的男人,坐在山崖的大石上,身形有些臃肿,面颊却削的尖尖的,带着一抹淡红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奇异的景色,嘴角挂着微微的弧度,享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感觉。 “决喜欢这儿的风景,哥以后每天带你来。”仁九看着沐决脸上难得露出的笑意,忙开口。 “算了来这看这一次,也就够了,”沐决闭上眼睛,嘴角惬意的弧度,成了苦笑自嘲的道:“再美的风景,给我看,也都是浪费。” 仁九沉默了一会,看着沐决已经合上的眼眸,“决你的眼睛,能治好的,那年我也是这样,但是后来师傅把我治好了,等这边的事了解了,师傅一定会帮你治疗的,到时候你的眼睛就能恢复了。” 沐决沉默了一会,黯然的道:“回去吧。” “好”仁九立刻应声,起身扶着沐决走下大石头,把皮裘的兜帽给沐决戴好,小心翼翼的扶大爷下山,走到陡坡直接抱沐决往下走,完全一副乖巧小奴隶的架势。 沐决看着自家的这位大哥,心中千滋百味,满眼都是茫然,仁九的那位师傅黎殇,和仁九都跟他提起他们会为凌帝报仇复国,虽然没有人明说要让他做什么,他的身份却已经帮他做了决定,他的血脉决定了他必须背上这国仇家恨,但从小的教育和已经肩负了多年的义务,却让自己更加担心大战之后黎民百姓受苦,更害怕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两国士兵白白牺牲,再有让沐决纠结的,就是与他往日的兄弟,爱人,长辈为敌,这一切让他这十几天他过的浑浑噩噩,脑子里是一团浆糊,闹得自己不人不鬼,沐决并不是自暴自弃,而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情,心情根本无法平静,醒着国仇家恨情爱纠缠在一起,扰的他吃吃不下,坐坐不安,夜里闭上眼睛便是梦,梦着太多的东西,梦见凌帝抱着幼年的他说说笑笑,转瞬又回到了儿时几位世伯和善的脸,几位至交兄弟亲密无间,跟钟万霆情深意切,鹣鲽情深,往往当他沉浸在往事之中忘记俗事种种的时候仁九和黎殇就会出现,国仇家恨打碎了所有的美梦。 裹在皮裘里的手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小煦有活力,就算谁都不说,沐决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孩子没有小煦那么健康,仁九一直在尽一个哥哥该尽的义务,好吃好喝好话说尽,也就是因为仁九的话沐决这几日才开始反省,他不是一个人,是该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心情逐渐趋于平静,所以他今天才会坐在这儿看着眼前无限风光。 走下山,踩在沙漠的边缘,看着远处的画沙,那一副景色,像是浸满了沧桑和岁月的古书,近处风吹拂过茫茫草场,驼队从眼前走过,驼铃阵阵,大朵大朵的云低低地沈浸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好象随时都会落下来,沐决的心思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这些人忙忙碌碌的在做什么?我听说塞外的游牧民族都会定期迁移驻地,这是要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城墙城门,却是塞外的固定的城市,这个地方原名灵州,后来被师傅改名凌州,这里住的人都是师傅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亲信,不是一般牧人能住的地方,所以这儿没有迁移的事。”仁九扶着沐决躲过熙熙攘攘的驼队,生怕沐决被磕到碰到。 “那这些人是做什么?”沐决问的漫不经心,仁九依然听出了沐决的意思,“该来的人要来了,师傅在做准备,决我知道你现在还放不开,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劝师傅该手下留情的时候……” “哥…”沐决开口打断了仁九的话,“哥,自从我们相认,还一直都没跟你谈过,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怎么会拜黎前辈为师?” “我跟你说过我从小在山上跟一位老师学艺,当年父皇突然驾崩,天下大乱,老师带着下山奔丧,不想路上遇袭,老师最后虽然带着我找到了外公一家,自己却伤重而亡,我遇到外公的时候外公一家也正在流亡,我外公重病,舅舅失踪,我娘听说在皇宫中为父王殉情,没过几日外公就死了,外公家虽然有不少家臣,但外公死后家里没人做主很快就成了一盘散沙,幸好这时候师傅赶到了,这些年我一直追随师傅学艺,武功缩骨易容,行军五行八卦,除了医术我学不来之外,只要我能学想学,师傅都交给我了,不过我还是太笨了,师父的本事我学的不精,至今也没办法帮父皇报仇。”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回了沐决的卧房,坐在矮榻上。 沐决看着弯腰点炉火的仁九,看到了仁九眼里的苦涩,沐决可以想象的到以黎殇脾气,仁九的童年肯定说不上有多幸福,“哥复国为父皇报仇,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想要当皇帝?” “皇帝我从没想过,为父皇报仇是师傅毕生的志愿。” “那你自己呢?” “为父报仇,是儿子该做的,我也想为父皇报仇。”仁九起身坐在沐决身边,很吃惊沐决会跟他谈论这些大事,除了沐决还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这种事,或许所有人都认为报了国仇之后,他就应该当皇帝,但其实他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站在万人之上。 “那报仇后呢,哥你有想过吗?”沐决看着仁九听到他的问话后,眼中的茫然大皱眉头。 仁九看着沐决的眉头,很清楚沐决在担心什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做皇帝,不过这事放在以前,只有我自己能承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这么一位忧国忧民的老弟,复国之后皇位国家大哥都交给你。” “哥,我……”沐决正要说话,外面突然那有人敲门,仁九起身出门,很小心的挥手带上了房门,仁九的动作让沐决的警觉性爆发,直觉告诉他仁九有事瞒着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外面说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仁九重新推开门,从沐决道:“决,师傅找我,我去一下。” “好!”沐决点头应声,看着仁九离开。 仁九前脚走了,沐决坐在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巧看到炉子边上仁九的玉佩落在那,起身捡起来,出门往黎殇住的地方走,黎殇住的地方,有不少暗哨守卫,自然瞒不过沐决的耳目,沐决并没有走到黎殇的门口偷听而是佯装不适,靠在了两人所在房间的窗外,里面的交谈声传出来,原本假的成了真的…… 眼前沐决面临着人生最大的选择,究竟是要忠于血脉带来的责任,还是忠于自己的心…… 月黑风高,虞城云国总督府,总督将军带着一家大小,搬离了自己的总督府,把这个城里最好的地方让给了,昨日驾临虞城的大人物,这个为鸠占鹊巢的大人物便是御驾的云帝钟万霆。 钟万霆站在床前看着头上议论皎洁的明月,但如此的月色也不能让钟万霆心中平静,他知道沐决在哪,从到了虞城他就想直接冲到凌州去和沐决解释清楚,把沐决救出来,但是所有人都阻止他,所有人都告诉他一切要从长计议,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急进,但是叫他怎么等得聊。 “唉…”长叹一声,深切的思念。 “钟万霆”伸手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转头穿着白色的里衣站在他身后,笑着道:“还不睡,明天早朝起不来别想我叫你……”说着朝他伸出了手,钟万霆伸出手想去握住沐决的手,抓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决…”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钟万霆失魂落魄的地念着,转头再次望向头顶的上玄月,视线的余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钟万霆眨了眨眼睛,还在果真不是错觉,想也不想便从窗子跃出,冲了过去…… ☆、74·收账 话说月黑星系,皇帝大人落寞的站在床前,睹月思人,从虚幻的欢迎中抽身,正黯然神伤的时,忽见有一人站在月下,独自摆着忧伤的造型,无论是身形还是习惯的姿势都像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想也不想的就跨窗而出,冲了上去,不想他追上来,那人却飞身遁走。 看着那身影跃出视线,钟万霆站在男人之前颤栗的地方,大声呼唤着,“决……”一身白衣迎风飘动如雪的因男人的换站定转头回望,钟万霆看清了那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心脏激动的狂跳着几乎要跃出心脏。 钟万霆正激动着,身后突然跃出数人,均是守在他卧房附近的明岗暗哨,那人看到这边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立刻纵身跃下树梢遁走。 “别走决,你听我解释。”男人大叫着,摆脱身边想要阻拦的人,追了上去暗卫们面面相觑,两人返回去通报其他人,剩下的追了上去。 男人在前面飞檐走壁,钟万霆在后面跟着飞檐走壁,钟万霆心急要见沐决,全忘了沐决的轻功,并没有这么好的一路追到城墙,男人抓了跟生子飞身越上了城墙,钟万霆不宜偷他也抓着绳子跃上了城头,站定之时却眼瞧着男人,看着他向后仰倒坠下了城墙,钟万霆的几乎软到在城墙上,转而下一秒却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心中一松,几步越上城头也纵身跳了下去,平稳落地望着已经跑远的人,黯然垂首间马儿的低鸣在身侧响起,钟万霆越上马背,直接追了上去,晚到一步落在后面的暗卫们,跳下城墙,留下两人报信其他人徒步追了上去,无论轻功再好双脚也没有马儿快,一群人很快就失去了皇帝的影踪…… 虞城这边云国的人乱了方寸,虽然暗卫说他们皇帝是追王爷去了,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除了钟万霆之外没有人看清来人的面目,众人怎么能放心,城内所有能用的人都从暗卫,最后跟丢的那一点散开,开始寻找钟万霆…… 虞城这边为钟万霆的安危担心,另一个地方也有人正为钟万霆的安危担着心,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决,沐决面阴沉的坐在一匹马上,是的是一匹马马上,但不要误会,沐决所乘的这匹马可不是钟万霆正在追得这匹,沐决是刚刚从凌州出发,躲过了凌州守卫的耳目,出了凌州的范围,准备赶去救钟万霆,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沐决为什么会知道钟万霆有危险,还要从今天下午说起,沐决早在昨天就听到有些人在议论,虞城格外的热闹,有什么云国的大人物到了,沐决之前觉得这个人不一定是钟万霆,但一定是像简珺一流的一品大臣国家支柱,但今天下午他起疑心去偷听,却偷听到了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来的人居然是钟万霆,而且黎殇要仁九易容成他去暗杀钟万霆,即便杀不了也要让钟万霆重伤,他们要云国大乱。 就算他们要杀伤的是别人沐决都会管上一管,何况这个将要被袭击的人是钟万霆。 “驾”沐决拉着缰绳,大叫了一声,让马儿快些跑,马儿跑得快乐颠簸的也就更厉害了,小家伙不束腹的动手动脚,小腹一阵阵的疼,疼的沐决的额头上全是汗珠,脸已经煞白了,沐决拧着眉低声道:“宝宝,乖再坚持一下,爹爹要去救你父皇,乖。” 沐决的劝说似是起了些效用,小家伙安静了很多,沐决双脚用力的蹬着马镫,身体离开马鞍,即便这样十分幸苦,但能减少身体受到的颠簸让肚子里的小家伙舒服些。 今天下午沐决是动了胎气,如果不是这样沐决也不会这么容易走出凌州,也不会不被怀疑,下午他是撞晕倒在了靠窗的墙上,借着过人的听力听到了屋子里的一切,当然很快酒杯守卫的人发现了,一声低呼打断了里面的交谈,仁九和黎殇出门查看,黎殇怀疑沐决偷听,但仁九发现了沐决握在手上的他随身的玉佩的时候,找到了给沐决开t的理由,而黎殇诊断,沐决确实是动了胎气,沐决身中情梅之毒,这十几天受到打击之后,身体又十分衰弱,黎殇只能诊断出沐决动了胎气,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却无法诊断清楚,沐决装了一下午的羸弱,趁着仁九出去给他拿药的时候顺了行动的地图,又使计支走了仁九,偷看了地图,沐决是做过大事的人,这些事自然是做的极为隐秘,没被任何人发现。 沐决行军打仗将近十年,对地图这种东西怎么运用早就烂醉于心,对于识别方向也丝毫不费力气,就算是在夜里,无星无月,沐决也不会迷失方向,更何况眼下星月不缺,沐决跑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终于赶到了行动的地点,来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菩萨庙,沐决的马才停下,便有人提到攻了上来…… 钟万霆追着前面的人,虽然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但马儿却似是经过训练一般,依旧能紧跟着前面的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的人影停在了一处小庙前,钟万霆心中一喜,握紧缰绳加快了马儿的速度,肩上突然被什么钉了一下,钟万霆伸手要往肩上摸,眼前却突然翻天覆地,回过神全身剧痛,原来马儿被勒马拴绊倒前扑把钟万霆给抛下了马背,人已经跌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再好的武功,被这么一摔也是眼冒金星,钟万霆也是好半天都爬不起来,一直立在远处的白衣人,走到钟万霆身前,勾起唇角看着钟万霆,“陛下怎么是这么下马的,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是与众不同啊!” 男人的口气轻挑透着不屑跟轻蔑,钟万霆抬起头看着面容和沐决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声音和口气根本就是两个人,“你不是决,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决,引朕到这来?” “陛下连人家都不认识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人勾起唇撩人的一笑,捏着袖子一副小女儿态,学的惟妙惟肖看得,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转而站直身声音恢复正常了起来,冷笑道:“来人扶陛下起来!”男人话音一落两人从暗处跃下来,一左一右把趴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的皇帝陛下夹了起来,男人转身朝小庙内走。 钟万霆怎么会甘心被人钳制,但他经过那一摔身丄的骨头都被这一下摔得撒了架子了似得,还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眼前也一阵阵的模糊,钟万霆知道这应该是拜之前钉了他肩的那个东西所赐,那上面应该有去功散之类的东西。 男人把钟万霆带进了庙里,没有让人把钟万霆绑起来,只是让自己的两个手下继续抓着他,似是有很多时间跟钟万霆玩,也不说话绕着钟万霆转了两圈,直到钟万霆有力气冲他大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决,决他在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陛下自己已经身处险境,还在顾念沐决的安危,当真是用情真至深,让人佩服啊。”仁九微垂眼帘,沉吟半晌挑眉看着钟万霆,“不过奴家就不懂了,陛下既然对沐决沐王爷用情如此之深怎么,沐王爷怎么会沦落在外,又为什么险些死在皇宫之中,现今又在边城塞外颠沛流离,几乎命悬一线,这些难道就是陛下的爱?” “沐决他很不好吗,他在哪,他怎么会…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我要见他……” “他怀着你的孩子,因为伤心y绝,毒性深入骨髓,你说他会好吗?” “决他,怎么会这样,我要见他,让我去见他……” “见他,你凭什么,凭你是一国之君,还是凭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前朝遗孤,要以此来要挟他,重新回到你的后宫,做一个被天下人唾弃的禁脔男宠。” 仁九瞪着钟万霆看着钟万霆眼中有一丝慌乱,却没有震惊,果然钟万霆一直知道沐决的身世。 钟万霆戒备的看着着扮成沐决的男人,喝问:“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我们也是熟人了,陛下真是薄情,连我都不认得了,陛下就好好看看我是谁?”仁九说着揭掉了脸上的假脸,摇了摇脖子,伸展着四肢,让人牙酸的骨骼挪位匹马之声不断响起。 转眼人便高了几寸,原本神似沐决的纤细也变得精壮了起来。钟万霆抬起头看着男人,面孔陌生有熟悉,但是这身形却和他记忆中的一人,极为相似。 “陛下日日要接见多人,难免会忘记,我当过陛下的御前侍卫,也当过皇宫中的太医,我也是前朝遗孤,我是沐决的亲兄,前朝大皇子凌仇,陛下也许对我的另一个名字更熟悉,我是仁九……” “你是仁九!”钟万霆瞪着陌生有熟悉的娃娃脸,满眼都是恨意,他之前已经知道自己和沐决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是他自己的醋意造成的,但一切也都是拜当时那个御医所赐,如今仁九的话已经说明了,他就是当初那个太医,叫钟万霆怎么能不恨。“我是仁九,不是君子,却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搬弄是否,弄虚作假,难道就是尔等一辈,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为?”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凌仇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让我弟弟看清你,” “看清你钟万霆,是一个多么让人唾弃的伪君子。 你口口声声说爱决,你的爱是什么,难道就是用你所谓的爱囚禁他,高兴了玩一玩宠一宠,不高兴了百般折辱,你那天是怎么对他,没拿一个月他身体的不适,你却一点都不担心,只记着自己的名声,收起你假惺惺的爱,我弟弟不需要。”“这是我和沐决两个人的事,就算你真的是沐决的亲哥哥,你也无权过问。” “我无权过问,”仁九看着男人已经成了自己的阶下囚还衣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满心的不爽,再想到沐决这半个月浑浑噩噩,如果不是他沐决怎么会受苦,想也不想抬起手一掌打在了钟万霆胸口,“啪!”击掌之声,后带起一连串脆响,胸骨似乎都被震断了似得。 钟万霆吐了一口血,却哼都没哼一声,抬起头看着仁九,“决在哪……告…告诉我……他在哪? “我是什么人,你已经清楚了,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今日我抓你来就是来算账的。你既然这么诚心想知道决在哪,我收完帐之后你不死,我就告诉你,但是我可不保证,不在你的要害上收账。”仁九说着袖子一抖,一把惯用的细刃短刀便握在了手上,刀尖抵在钟万霆的脖子上,恶狠狠的道:“决的身份是前朝遗孤,这么多年你们对他的好,不过是要麻痹他,让他对自己的身世不怀疑,你收沐决如后宫是什么目的,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爹是我父皇的异姓兄弟,却趁我父皇重病,夺我大凌江山,国仇,家恨,你欠我弟的你要还,你父亲欠我凌家的,进入也负债自还,你说我是一刀一刀的捅死你,还是一掌一掌打死你。” 钟万霆想要说话一张嘴,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中了软筋散早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仁九的一掌打不重却已经伤了他,连反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着刀刃的冰冷,死并不可怕,他也从来不怕,他现在只有遗憾,不能跟沐决解释清楚,恨自己没有早日跟沐决说他的身世,让他被人利用,他不能死他一定要要见到沐决,要见到。 仁九看着再次口吐鲜血的钟万霆,冷哼一声,刀尖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刀剑一寸一寸的钻进肉里,钟万霆忍着痛哼依旧难以自持的从喉咙溢了出来,血染红了钟万霆身丄浅色的锦袍,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整支短刀完全贯穿皮肉,仁九才把刀抽出,重新抵在了钟万霆的另一支手臂上,接着第二刀第三刀,钟万霆的衣服已经整个被染红了成了一件血衣,仁九拿着刀正想要继续第四刀,却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异响,似乎是有人来了,“你的人来的倒是挺快的,不知道救不救的了你……” 钟万霆仰起头看着仁九,勾起唇哼了一声。 “放心就算你的人到了,在我收完账之前,也不会有人进来,这附近有我师傅奇门遁甲在,有上百名高手,你的人躲得过飞沙走石,也躲不过暗箭冷刃。”仁九说着邪魅的一笑,短刀在男人的胸口画了一圈,“你说下一刀我该落在哪儿呢,这里是心脏一刀下……” “嘭…”仁九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着的庙门被人打开了,屋子里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望了出去,仁九惊讶有人居然能穿过层层防守闯进来,但转头看到闯进来的人,惊讶就变成怒意,“决…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来做什么?” “我来阻止你?”越过仁九看到浑身鲜血奄奄一息的钟万霆,心口一阵刺痛,一口逆血冲上喉头,沐决咬牙咽了回去,“你不能杀他!” ☆、75·以命相胁 仁九看着扶着肚子,面色惨白的沐决,并不疑惑沐决怎么能出现在这,沐决今天下午的时候肯定是听到了他和师傅说的话,外面的人都认得沐决,沐决也懂得奇门遁甲,外面的人阻拦不了他,他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这里,仁九并不生气,只是替沐决觉得布置得,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不能杀他,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是仇人的儿子,决你是不是还没醒,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懂吗,他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就算他在利用我,你也不能杀他,”沐决按着心口,刚才被守卫的人打的那一掌,虽然伤在后背却震荡了经脉,喉头一阵阵的发甜,忍住心口一阵阵的疼痛看着仁九,“他不能死,不是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私情,而是为了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仁九看着大义凌然的沐决,拧眉道:“你要和我讨论家国天下?” “是,我要跟你讨论家国天下,谈论黎民百姓,你要复仇,复国,你就该知道这些。”沐决看着仁九身后,浑身是血的男人,心痛的眯起了眼睛,“哥我早就都想和你说,天下已经太平了几十年,前朝覆灭已成定局,就算你要报仇能徒增的只是一时的快|感,你发动战争,杀了两国的皇帝,父皇依旧活不过来,只会叫天下大乱,会死多少士兵无法估计,各路军阀定然也会四起,战争四起,平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因此丧命,这些难道就是你要看到的,这些难道就是父皇想要看到的吗,你我都无缘跟亲生父母一起享受童年,享受亲情,难道你想看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因为这场战事失去亲人,成为孤儿,受尽煎熬,战火,孤独无助的长大吗。” “你……”仁九看着沐决,沐决的一席话让他惭愧不已,这些事情他确实从来都没想过,从父亲母后离世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完全崩溃了,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童年就只有师傅,只有复仇,没有任何所谓的快乐,更多的孩子向他一样,那会是多少悲剧,仁九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动摇了,转而又硬起了心肠,“就算那样,也不能阻止我报仇,父王的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帮这个人撇清,让我放过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沐决苦笑一下,挪了一步把身体靠在墙壁上,手覆在肚子上,痛苦的眯起眼睛,声音弱了下来,“我不记得父皇的模样,但我知道父亲是一个天下赞颂的明君,爱民如子,他愿意看到自己的子民受苦哀鸿遍野吗?” “决…”沐决表情的变化牵动了仁九的心,揪心的看着沐决苍白下去的面颊,也牵动了钟万霆的心,呼唤从唇中溢出,眼睛直直的看着沐决,“决……” “放了他吧,哥…”沐决手扶着墙壁,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仁九,“哥你真的不能杀他,放了他,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这仇不报也罢,你也这样想过的不是吗。” “我没有,父皇的仇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哥那不是你自己的意愿,那是黎殇强加在你身丄的,父皇真的想我们不顾一切为他报仇吗,他绝对不会那样想的,我也做了父亲,我知道做父亲的心情,父皇绝对不会想要看到你,被仇恨蒙蔽双眼。”(黑篮)火神与我 沐决站定在仁九面前,双手抓着仁九的肩,“哥这样活着你根本不快乐,放下吧,这个仇不要再报了,你不该背负这么多,不要报仇了,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好吗,父皇绝对不想看着你为了给他报仇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趁着仁九因他的话出神的档口,夺下了仁九手上的利刃,握在了自己手里。 仁九看着沐决的眼睛,脑海往事涌现,那双枯干温暖的大手抓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眸饱含深情,噙着满满的眼泪跟不舍,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不…要…报仇,好…好好活…活着,自…自由…自在的活着,不…不要…报仇……”男人严厉的眼神,冰冷的声音掩盖过那温柔悲伤的叮嘱,“你是他的儿子,留着他的血,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你父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往事纠结在一切,仁九痛苦的闭上眼睛,推开沐决的钳制,双眼赤红的看着沐决,崩溃的“闭嘴!你不配做父皇的儿子,凌煜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懦夫,别用你那慈悲的信条来掩饰你的私心,是为了他的地位,贪恋他给你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血脉,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配做父皇的儿子……” 沐决向后跌退了几步,转头看看钟万霆,又看看仁九,“哥你说的对,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爱他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眼前,今天你要杀他,要伤他,除非你先杀了我?”沐决说着,握着短剑,递向仁九。 “沐决,你胡闹什么,来人把二皇子给我带回去。”看着沐决眼中决绝的目光,仁九的心一紧,大声喝道。 “滚开,谁都不准碰我…”沐决大喝一声,震退了身边围上来的人,惨然一笑道:“哥,我不愿意为父皇报仇,不忍看天下生灵涂炭,不愿意复国,不忠与凌家赐予我的血脉,愧对大哥对我的兄弟情义,爱上了仇人之子,不为父报仇更是不孝,我这个不忠不义不孝的人,不该活着,不配有凌家的血脉,不配活在这世上,杀了我啊……” “我不能杀你,不论你为不为父亲报仇,你都是我亲弟弟,我怎么能杀你,”仁九看着沐决,伸手去抢沐决的受伤的刀,“决,回去,不要再胡闹了,你的身体……” 沐决躲开了仁九的手,反手把刀尖指向自己的心脏,看着仁九惊慌的脸,凄然一笑,“哥,我跟你说句实话,今天你杀了他我也不能独活,情爱是相思之毒,我中毒已深,已经渗入骨髓,我根本离不开他,和他分开我已经去了半条命生不如死,他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既然这样你若是执意要杀他,我便先他一步,也好到阴曹地府,向父王请罪……”沐决说着手握着剑柄,微微用力,利刃刺入皮肉,暗红色的血溢了出来染红了白衣,沐决低笑了两声,满是心酸苦楚,“呵呵…我杀了自己,或许也是给父皇报仇,他也留着仇人的血……”沐决说着眉头微皱,又用了几分力。 “不要……”仁九低喝了一声,所有的戾气都倾泻一空,“我放了他,我放了他,决别做傻事……”剩女大作战 沐决看着仁九依旧没有放开手,“我要带他走。” “好,我让你带他走。”仁九挥手让抓着钟万霆的连个人放手,失去了两个人的钳制,钟万霆倒在了被血铺满的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 “钟万霆…”沐决低呼一声,扑到了钟万霆身前,晃着男人的肩,声音颤抖的道:“钟万霆你还醒着吗,你还活着吗……” 男人睁开眼睛,看着沐决唇微微颤动着,沐决听不到,却知道男人说了什么,身躯威震,眼眶一阵酸涩,运气法力,抓住男人的手,把人拉起来抗在了自己肩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小庙。 仁九站在原地,没有上去阻拦,也喝退了堵在门口的人,看着两人走过的路,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仁九僵立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看着地上的血渍,不知道是钟万霆还是他兄弟的,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沐决的身世,这两个人不会落得今日的地步,沐决并不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他是太重情重义,但他的身世,却把他带到了一个天枰上无论倾向哪一边,都是忠义难两全,如果换了自己,恐怕没有沐决这么坚强,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沐决把男人扔上了马背,自己也吃力的跨上了马背,听着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仁九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荡着沐决的话,报仇这件事根深蒂固扎在心里十几年,仁九第一次迷失了,举步走出菩萨庙,抬起头望着头顶的一轮下弦月。两名黑衣人走到仁九身边,其中一人趴在沐决耳边,“少主,就这样放二皇子离开,黎先生那……” “闭嘴!”仁九低喝一声,转身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一众手下,“回去我自己会跟师傅解释,你们谁都不许多嘴。”黑医人们谁都不再多言,凝眉望着地上已经逐渐干涸的血珠,沐决应该再不会回来了,不回来也好,师傅要杀要刮都冲着他来便是,不会再波及打破沐决就好,他这个做大哥的已经错了,从开始就不该把沐决卷进这件事里,能在此时做出挽救便是好的…… “我们回去……”仁九喊了一声,打了个口哨,唤来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了马,抓着马鞭准备策马飞奔一场,有人却挡在了马前。 “少主…” “滚开!”仁九一鞭子打向跪在马前的人,那人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却未起身双手抱拳,“少主,凌丑有事要禀…凌丑刚才打伤了二皇子…” “你说什么?”仁九听到凌丑的话,脸色促变,调转马头朝,沐决离开的方向追了去,“决千万不要出事……” 月色下载着沐决和钟万霆的马正在朝虞城的方向飞奔,沐决一只手圈着钟万霆,不让男人摔下马背,一只手手紧握着马鞍的边缘,不让自己摔下马背。养个闺女当王妃 “决…”感觉着沐决的心跳,钟万霆恢复了些气力。 男人的一声呼唤,换来的是沐决一直压制的伤爆发了,“噗…”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喷在了男人的身丄和白色的马背上, “你…你中…中毒了?” “居然是毒掌,果然网罗了天下人才,嗯…”沐决痛哼一声,鼻端一阵发热,沐决苦笑着道:“钟万霆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说不定挖了你家祖坟,抱着你儿子跳了井,所以老天爷罚我来还你,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我以后恐怕不会再有机会……” “决…”钟万霆想要说话,想要解释伸手却突然一轻,沐决摔下了马。 “决……”钟万霆想爬起来看沐决的情况,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看着沐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黑血顺着口鼻不断的留出来,看着沐决突出的肚子,心口一阵阵的悸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醒着却什么都做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沐决睁开了眼睛,看着马背上望着他的人,嘴角扬起一抹低笑,强行运起丹田内的内力,抓住手边的短剑,丢向了马臀,马儿嘶声啼鸣了一声,发疯似的狂奔跑进了树林之中,沐决望着头顶的月亮,视线逐渐模糊…… “决……”钟万霆用尽气力喊着男人的名字,却被马蹄颠簸的声音淹没了,意识也随之淹没,再次清醒已经是三天之后…… “决…”男人大喊着沐决的名字,从床丄弹了起来,又立刻倒回了床铺上。 “皇上醒了,来人呐,皇上醒了……”呱噪的男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推门的声音,以及凌乱的脚步声,一群人鱼贯而入,不但有凌国的几位皇帝近臣,居然连商岚和商帝也在其中,吴起和无病,最先扑到了床前,一人按在了钟万霆颈脉,一人握住了钟万霆的手腕,半晌两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没事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钟万霆再次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无病的手,“决呢,决在哪,他在哪……” “我们没有找到决,三天前,我们只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匹受伤的马驮着你,并没发现沐决的影子。”无病被钟万霆问的一怔。 “你见到决了吗,他怎么样,为什么他没和你在一起。”商岚冲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钟万霆的一紧大声质问。 众人扑上前七手八脚的拉开了商岚,却也都着急沐决的情况,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钟万霆,钟万霆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对所有人的问话都置若罔闻,无法猜测沐决是否还活着…… ☆、76·两军对垒 看着钟万霆要死不活的这幅模样,所有人都为沐决的状况捏了一把冷汗,无病想起救钟万霆回来的那天,钟万霆肩上的黑血,心头一紧眼睛紧盯着钟万霆的脸,颤声道:“决是不是中毒了?” 所有人都诧异的把视线转向了无病,没有人明白无病没头没尾说的这么句话是什么意思,钟万霆却双眼一合,眼泪哗的一下从眼角溢了出来,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众人见着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是在意,商岚几乎再次发狂,钟万霆抬起手摸了掉了脸上的水痕,那天沐决的绝望,和沐决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不去,隐下自己的脆弱,从床丄做起来,把三天前的事,仔仔细细的都说给了众人听,无病几人听了不胜唏嘘。 岚气哼哼的骂钟万霆没有,居然连那人是不是沐决都不知道,还连累沐决去救他受伤,钟万霆自己也在心里这么骂自己,两人朝夕相处多年,同床共枕数载,却轻易的就被别人蒙骗了,还连累了沐决,自己真是废物。 沐决的状况所有人都无法放心,但是看钟万霆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都开始不忍,无病拧了拧眉,冲钟万霆道:“那天我们找到你之后,搜索附近很多地方,都没找到沐决踪影,仁九救了决那么多次,他对沐决是有兄弟情的,肯定不会真的置沐决于不顾,他当时可能不知道沐决受伤中毒,但事后他手下告诉他,他一定会去找决,沐决肯定是被他带走了,决一定不会有事。”无病担心沐决,却比岚冷静的多。 “就算如你所说那个仁九救了王爷,但是他们有人能解毒吗?”岚可没有好脾气来附和无病安慰钟万霆,一句话就挑破了无病话里的漏洞。商帝商治凯开口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师兄的医术还在吴起之上,给决儿解毒肯定不是问题。”吴起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听了商治凯猛地从床丄站了起来,“现在就出去去凌州,不能再等了。” “可老三还没到,不是说,这件事还是等老三到了之后,一切跟师兄解释。” “都已经三天了,再等就来不及了,你以为黎殇现在还是正常人吗,从凌哥死的那天开始,他就疯了,我被他关了十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决儿是什么性格,他现在既然不赞成凌仇大动干戈为凌哥报仇,肯定也不会顺从黎殇,黎殇只怕……” “不会的,就算黎殇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意识里也知道沐决是他妹妹和凌哥的儿子,肯定不会对决儿置之不顾的。” “他会!”吴起斩钉截铁的道:“我说了他现在根本就疯了,他才不会顾念那么多。” 吴起说完挣开了商治凯的手,跑出了屋子。 商治凯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喊了一声也夺门而去,“我和你一起去!” 两位长辈的话,屋子里的一众晚辈听的云里雾里,钟万霆和商岚屋子里沉静了两分钟,几乎同时开口,夺门而去,其他人也纷纷回神追了出去…… 凌州,古朴的汉式小楼,还和往常一样肃穆,却更添了一抹孤寂哀愁,小楼门前一人挺直着脊背,跪在那,脸冻得青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肩膀有些颤动却依旧跪着一动不动,这人已经在这儿跪了整整一夜了,凌州地处南北之间虽然几乎终年无雪,此时的深冬却也寒风刺骨,这人在寒风中跪了一叶,身体早已经僵了,却还坚持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7节 “少主回去吧,你已经在这儿跪了一夜了!”来送早饭的老奴,看着跪在地上的仁九,不忍心的道。 仁九摇了摇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两下,几乎要倒下又立刻撑起了脊背,俯身额头撞在青石上,嘭嘭两声脆响,重重的两叩首,动作迟缓的直起身冲紧闭的房门喊道:“师傅!求您救救小煜,师傅……”沙哑的声音,满载着浓浓的祈求恳切,唇张开,干涩的唇立刻裂出了数道小口,鲜艳的血色在唇上散开。 “回去!”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师傅……”仁九依旧不死心。 “回去!”带着震慑的低喝,不容质疑。 仁九垂下头,咬住下唇,唇上撕裂的伤带来的疼痛不值一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想要起身双膝却一点力都没有,老奴放下托盘想伸手扶,仁九却错开了老奴伸来的手,双手扶着地艰难的把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老奴盯着仁九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敲门进屋,看着坐在桌前,盯着墙上那副画一瞬不瞬的黎殇,看着黎殇的黑眼圈,微微的摇了摇头,“黎先生” “祥叔,我没胃口,拿走吧。” 祥叔没离开继续站在黎殇的身后,也把视线放在了那副画上,“二公子跟先皇真的很像,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似得。” “是啊,只是脾气跟他不像,我一直以为小煜的什么都像他,没想到仇儿的性格更像他,仇儿的脾气其实跟他一模一样,重感情,是优点,也一样是缺点……” 祥叔勾了勾唇,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人,“重兄弟情是应该的,如果先皇活着一定愿意看到他们手足互爱,黎先生为何不成全少主。” “……”黎殇没有开口,长久的沉默之后,黎殇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画前,凝视着画中人,良久…… 祥叔是国丈府的老奴,凌帝吴起等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黎殇也很是了解,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外祥叔情不自己的转头回望了一眼,在心里嘀咕,同性相斥,祥叔在心里嘀咕的这四个字,自然是有含义的…… 仁九坐在沐决的房里,看着昏睡着的沐决,揪心不已,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应接不暇,父皇离世之后,这三天是对他来说最煎熬的三天,虽然这十多年他过的并没有多舒服,但是他从来都没为自己的志向产生过怀疑,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为父皇报仇,但是着三天看着沐决和黎殇的据理力争,他人生的唯一志向开始动摇了,沐决的话不说字字都很有道理,但是连他师傅都被沐决说的词穷了,可见沐决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三天前仁九在树林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沐决,快马加鞭回到凌州的时候,黎殇已经知道了沐决离开了,却没想到沐决还会回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黎殇虽然老大不愿意,满心的怒气,还是在第一时间帮沐决解了毒,但是沐决身丄一直被压制的情梅之毒,却收了牵引发作后一发不可收拾,仁九求黎殇帮沐决解毒,黎殇和沐决之间却出了大问题,沐决对黎殇只要见了,说不上恶语相向,但说不上三句话两人肯定会吵起来,沐决嘴上说的都是大道理,家事国事天下事说道黎殇词穷,这两人头两天里屡次争吵,争吵过后黎殇词穷拂袖而去,沐决屡屡因为情绪激动引发毒性心痛。 从昨天早上开始黎殇就直接不来了,而沐决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黎殇不来,仁九也没直接去求,便找了凌州的另一名大夫来给沐决看,然而那位大夫给出的结论,却让仁九始料未及,沐决有孕中毒他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沐决这次中了毒掌之后,牵动内力,毒行全身,两种毒走到一起不但没有以毒攻毒的效用,反而加重了毒性,把情梅引发的心毒引出,毒走全身,不但对五脏六腑伤害极大,也影响体内新血的产生,大夫说如果不是有沐决随身带着的玉佩,吸走了部分毒性,沐决的身体恐怕已经完全崩溃了,但现在仍然不是长久之计,日子越久毒也就会越积越多,沐决早晚会没命,而且沐决肚子里的小家伙,身丄一样有这种血毒,出生后就算身体没有残缺,也会天生体弱,心智也会跟一般的小孩子没法比。 由于黎殇从来都没跟他说过沐决的病情,现在经过大夫一说,仁九的心都乱了,沐决自然也听到了,沐决对自己的生死看的恨透,几步不在意,只是对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十分愧疚,从怀孕开始自己就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够关心,似乎为孩子付出了很多,但这阵子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孩子的关心就明显不够了,他为了太多其他的事情忽略肚子里的孩子,拖累孩子陪着他一起受苦,沐决觉得他欠了肚子里的孩子太多了,整整一日都抱着肚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肚子发呆。 沐决在意孩子,仁九更在意沐决,仁九听国丈府的老人说过,他师傅的医术比公认的天下第一神医吴起还要高明,如果当初黎殇早几天找到他们,或许老国丈还能多活几年,仁九想要说服沐决去和黎殇服软,不管怎么样先保住命是重要的,但是沐决的脾气实在是太硬了,无论仁九怎么说都不肯去找黎殇,沐决不肯仁九也不能坐视不管,大夫熬了一碗安神保胎的药,看着沐决睡着,就跑到黎殇的门外,求黎殇就沐决,这一跪就是一整。 仁九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决,伸手滑过沐决的眉眼,低声道:“小的时候那么乖顺,长大了居然脾气这么硬。”沐决很多地方都跟父亲很想,这双眼睛是最像的,连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 “哥”沐决唤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仁九苍白的脸色,像冰块一样的手,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却不戳破,“哥你的黑眼圈好重?”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我还好,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些累。”沐决扯扯嘴角从床丄坐起来。 仁九给沐决拉了拉被子,“饿吗,想吃什么?” “没胃口,一会再说吧。” “每天都说没胃口,这样下去怎么行,多少吃一点,我让人给你准备几样可口的,”仁九像后小孩似得软下口气,“哥跟你一起吃,好不好?”沐决看着仁九这两天迅速憔悴下来的脸,只能应了一声好。 沐决这阵子吃不下油腻的东西,仁九便投其所好,只让人准备清粥小菜,虽然很简陋,但是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岂料沐决才吃了一口,就突然干呕了起来,吐出来的不但有刚吃进去的白粥,还有两口黑血昏了过去,却因为身丄的疼痛,不断呻y颤抖,仁九让人找来了大夫,大夫来了束手无策摇了摇头便走了,仁九急得团团转,只得让人去请黎殇,黎殇却根本就不管,仁九只得拿了几颗先喂了沐决顶着,看着沐决逐渐平静下来,仁九阴沉着脸轰走了所有人。 没多久沐决醒了,看着睁开眼睛的沐决,仁九看着沐决,长长的叹了一声,“决,我……” 仁九的话说了一半,门外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少主,云商两国的皇帝带着几个人出了城,看样子正在往凌州这边赶来了。” 仁九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起身推开门让来人去通知黎殇自己赚回来,趴在沐决耳边低语了几句,沐决没想到仁九会跟他说这些话,想要开口叫仁九,仁九却已经离开了…… 沐决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感觉着腹中孩子,转身的动作,喃喃自语,“回去谈何容易,宝宝舅舅这么做真的对我们好吗……” 仁九赶到黎殇的门外,黎殇正在调遣手下,出城迎接老友。 仁九看师傅没空注意自己,冲自己的亲信叮嘱了几句,那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北风阵阵,吹的衣衫飞扬阵阵作响,一列列英姿飒爽的兵将屹立在北风之中,黎殇穿着一袭白衣端坐在一匹皮毛黑亮的黑马上,专注的望着被北风吹的昏黄的前方,仁九和黎殇并肩也坐在马上,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杂乱的马蹄声,从风中传来,随着马蹄声渐进,人和马也出现在了眼前,商帝,云帝,神医,商国太子的身影逐一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商帝云帝这两位这个世代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出现在敌军阵营中,没有千军万马,没有任何排场,因为他们前来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了解,三十年前的旧怨,更是为了救人…… ☆、77·点破 黄沙泛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但凡在场的人无一个不睁大了眼睛,小兵们一瞬不瞬的望着对面,自然是猎奇之心泛滥想要看清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们,至于其他人都是全身武装,怎么还会在意这一点点刺眼的黄沙。“师兄我们多年不见,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来迎客,是不是太给我这个师弟面子了。” 商治凯看着眼前迅速将自己这边的人团团围住训练有序的精兵,和面沉入水的黎殇,对自己没等老三到来的举动,恐怕是错了。 “哼!”黎殇勾起唇,低哼了一声,“我这个山野匹夫怎么敢当商帝的一句师兄,如今商帝已经贵为皇帝,没有这样的迎接,哪里配得上您尊贵的身份。” 黎殇这话说的没有什么起伏,其中却字字都透着杀气。相交多年商治凯甚至黎殇的性格跟行事作风,这人说话已经带刺了,就算不是吴起说的疯了,这废话多说也是无益,直接开门见山,“敢问师兄,沐王爷沐决可在凌州。”“在”“师兄,我们同出一门,共事多年情同兄弟,今天能不能买师弟一个人情,把他放了。” “他是在我凌州,但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我放不放他,他是云国的人又与你商帝何干?”商治凯被黎殇这句给顶了,下意识的看向和他齐肩的钟万霆,钟万霆立刻接口道:“前辈,沐决是我国王爷,身份尊崇,更是太子的生父,晚辈的爱人,日前在深宫中被人劫走,既然人在前辈这儿,还请前辈放人,也好让我们一家团聚。” “当日沐王爷真的是被劫走的吗,难道不是小徒从陛下手上救下来的。”“前辈这事……”钟万霆心头一紧,正要解释,却被黎殇抢了先,“陛下当日几乎把人逼死,这事是真是假?”钟万霆看着眼前的黎殇,恨不得把这人一口要死,这分明是贼喊抓贼,“前辈当日的事……” “师兄,孩子家家的耍花枪,什么逼死不逼死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闹得过分是难免的事。”商治凯不想把事情说破,只想游说黎殇放人。 “若是一般人这般闹闹确实也不必在意,但沐王爷的身份,和如今的皇帝如此的闹法实在是让人不能放心。”黎殇看到钟万霆那一方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冷笑着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沐王爷不是沐栎忠和凌娴的儿子,吴起的徒弟才是,沐决是前朝遗孤,即便现在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身份依然是个威胁不是吗,商国历经数十年虽然根基稳固,新帝依然对前朝遗孤有所芥蒂是免不了的,所以这人我不能交。”黎殇说着语气一转,阴阳怪气的道:“谁知到把人交给你们,你们会怎么对他,人心叵测啊,先皇已经吃了这个亏,我不能让他儿子,步他的后尘。” “你让他留在你身边,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愿意吗,师兄,他只是个晚辈我们上一代的事情,不要牵扯到他,我知道你一定没给他解毒,你把他放了,他是先帝的儿子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哼”黎殇看着吴起,冷哼一声道:“他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就是错,他是生是死都和你们没关系。”黎殇似是被吴起的话激怒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崩坏一脸的煞气看着被团团围住的每个人,“当年凌戚到底是怎么死的,今日你们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谁也别想从这儿离开吗,就算他…我也不能让他似得不明不白,就算要整个天下所有人陪葬,我也会给他讨回公道。”黎殇的一头红色的长发随风而起,眼中的寒霜让人看了有种看到魔神的错觉,仿佛他的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似得,让人不敢直视。 商治凯和吴起对视一眼,商治凯面色凝重的转回头,“师兄,先帝确实是病死的,他临死前把江山托付给了我和钟岳,把决儿托付给了他妹妹,我和钟岳怎么会某朝篡位……” “放屁!”“他怎么会把江山交给别人,他有儿子,他如果真的信得过你们,为什么不是让你们辅佐他儿子,而是把凌家的天下让给你们,那这套话去骗三岁小孩吧。 如果他真的把天下和他的孩子都托付给了你,为什么当初我是在刀口下把凌仇救出来,年纪最幼的小皇子为何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这…当初大皇子在山上学艺我们去接的时候已经人去山空,至于最小的那位皇子,先皇遗命是要把他送给你抚养,但是我们派出去的人却一去不回,被乱军冲散了,所以……”商治凯说不下去了,换个立场想想如果自己是黎殇,也绝对难以被这么牵强的理由说服,忍住想要说真相的冲动,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说出沐决的身世,他真的不知道是利还是弊,“难道在你眼里我们这些生死兄弟,就是一群卑鄙小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让我相信,连他都一样,你凭什么让我信你,”黎殇怒喝着抬起右手举过头顶向前挥下,锵锵锵锵,一拍弩箭落在了钟万霆等人四周,钟万霆等人的坐骑顿时都被惊了,马蹄声伴着马鸣一起响起,如果不是训练有素,此时马儿肯定钟万霆的马被弩箭伤了腿,在原地撒欢几乎后蹄直立,把钟万霆摔下马。 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小兵看到钟万霆的险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这小兵身形单薄,盔甲是空荡荡的挂在身丄,但肚子的地方却向前凸着,一直没有说话的仁九,眼神微微斜向了小兵,转头看黎殇并没有注意到小兵才松了口气。“我再问你一次商治凯,我要听实话,凌戚到底是怎么死的。” 黎殇再次抬起手。商治凯犹豫不决,吴起看着无病商岚钟万霆这些年轻人,在看着黎殇的手,“我说!我告诉你先皇是怎么死的。”黎殇看着吴起,放下了手等着吴起开口。 “吴起……”商治凯皱眉按着吴起,吴起微微摇了摇头,“我们两死不足惜,但是不能让这些孩子因为三十年前的事付出代价……”商治凯沉默了一瞬,点头首肯了。 “先皇不是病死的,是中毒不治。” “中毒……”吴起此话一出,在场原本的安静,顿时被打破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仁九瞪大了眼睛盯着吴起,眼里恨意深刻,身形有些不正常的小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吴起,因为此时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吴起身丄,所以并不显眼,钟万霆这一边的众人,也都惊愕的看着吴起,被吴起的话惊到了。 黎殇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眼里冒火正要发怒,吴起又开了口,“先皇确实是中毒而死的,他中的毒和决儿的一样。”屋子里的人黎殇一怔,看着吴起脸上的怒意更胜,“他怎么可能种那种毒,那毒……” “是啊,那毒一般人是不会惹上身的,先皇为什么会中毒难道师兄你不懂吗。”吴起看着黎殇一字一顿的道,语气不是解释,而是质问。 “……”黎殇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不可能,当初他,分明…分明……” “师兄你真的不懂吗,你真的以为他负了你,我们全都知道,全都明白他的心意,只有你一人不懂。”吴起激动握紧拳头, “你说过他是你的劫数,有他你一辈子入世便t不得俗,你是他魔障,他过不去这魔障,便是万劫不复。”吴起看着黎殇,声音都带起了几分鼻音,“他为你服情梅,为你毒入骨,为你万劫不复,你口口声声要颠覆这天下为他报仇,这仇真的是因天下而起的吗,你扪心问问自己,在他的心里是天下重还是……” “他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千,我算什么,吴起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这是真的为何这五年你一个字都没说。”黎殇打断了吴起的话。商治凯接口,“这是先皇的遗命,若不是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绝对不会说。” “呵,他已经死了,你们说什么都是,”黎殇双目赤红,癫狂的咆哮着,“我不信除非他活过来,跟我说,不然我什么都不信。” “不论你信不信也好,是要战要杀也好都随你,把决儿放了,他只是个孩子,他是先皇的骨血,你不救我来救。” “我不放,所有背叛他的人,都不该活着,无论他是谁。” “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信,非要我把事情点名,你才信是吗…”吴起看着黎殇,看着几乎入魔的人,“沐决吃情梅是为了什么,先皇吃他就是为了什么,决儿他不止是先皇的儿子,他也是你儿子。” 此话一说如同一颗炸雷,在场的士兵各个都被这匪夷所思的言语惊得瞪口呆,仁九更是不敢相信,盯着视线几乎凝固在了师傅脸上,他已经是个大男人,见证过沐决和钟万霆之间的情意,再看自己师傅每日对着画像深情的样子,早就有所察觉,却没想过自己的父皇居然和弟弟一样。 黎殇从前话里便已经猜出来了,可他不信,现在吴起这么言之凿凿的一说,却又好似不得不信,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那日红烛美人他亲眼瞧见了,瞧见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和他亲妹妹共赴良宵,那都不是假的,他也亲耳听到了,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字字珠玑凝炼有力,字字都扎进他心里,刺的他遍体鳞伤,那一切都不是假的。 黎殇正在信与不信之中挣扎,一直跟他比肩而立的仁九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去,钟万霆居然也跟着从马背上跃了起来,比仁九还快了一步,两人都冲向了一处,两人的速度都奇快,谁都没看清这两人的动作,再回神两人都已经落地,脸对脸站着,一人一只手扶着同一人,宽大累赘的头盔落在地上,苍白俊秀的容颜露在众人眼前…… “沐决…”“决儿…”“王爷…”几声惊呼响起,转瞬仁九和钟万霆居然打起来了,商岚和简珺正要上前帮衬,黎殇回神低喝了一声,士兵蜂拥而上,把商岚等人围成了一团,战事似是一触即发…… 一声嘹亮的虎啸,突然想起,一头斑斓猛虎,窜进了两军对垒之中,血盆大口再次张开,又是一声让人肝颤的虎啸,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形,没有一个人敢妄动,一人侧坐一峰白骆驼上,头上带着一个纱帽,穿着一身素色晕着水墨图案的长衫,旁若无人的走入了对峙的两军之中…… “呦喝,我不过是迟到了一会,怎么这就要开打了。”轻挑的语调,富有磁性的声音,男人跳下骆驼,走到白虎身边,抬起手摸着白虎的背,抬起头看向依旧端坐在马上的黎殇,“多年不见,师兄还认得我吗,师兄是不是认定了我跟传闻的一样已经死了吧。”说罢,掀起了头上的纱帽,一头白发倾泻而下,男人的脸却几乎看不到岁月侵蚀过的痕迹,那几乎不老的童颜,所有人看了之后,都不禁把视线移向了另一边的仁九身丄,这两人的脸长的居然出奇的相似…… ☆、78·失魂落魄 “司徒空!”黎殇看着正在安抚白虎的白发男人,他确实如司徒共刚才的话中所说,他一直以为司徒空也死了,不然怎么会任老父带着家人流亡,“你居然还活着。”“是啊还活着,活的还不错!”司徒空勾着唇,看向被隔在另一边的仁九,“多谢师兄这些年照顾我外甥,我也照顾了你儿子将近十年,这个帐就算我换了,各不相欠。” “我没有儿子!”黎殇脸色一黑,低喝道。 “师兄可是还不信?”司徒空虽然是刚到,但之前的话也听到了一二,凝眉看着黎殇,多年不见黎殇的脸上依然坚毅,骨子里的孤寂比年轻的时候更深刻,偏执也更甚了几分,看着眼前这阵仗,这些训练有素的精兵,司徒空料想得到,这些年黎殇都做了什么,即便刚才信誓旦旦的说帝王无情,自己却是情根深种,从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无情人,想到这司徒空不禁为黎殇感到心疼。 “你拿出证据来我就信,让他活过来,亲口跟我说我就信,否则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黎殇高声大喝,身后蹿出了数百带着弩箭精兵,寒铁的利箭,精巧的机簧,一箭穿透两个人的胸膛,一点都不用怀疑。 “证据,我有。”司徒空说着,伸手入怀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封厚信,手腕轻轻一转,信封旋转着飞向了黎殇,黎殇抬手接住信封,那在手上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他的字是自己手把手教的,这确实是他留下的信,黎殇身形一震,立刻撕开了封口的火漆。黎殇专注于手上的信,司徒空朝吴起使了个眼色,吴起从马背上跃下来,直接落在了钟万霆身后,仁九和钟万霆两人还僵持着,钟万霆看到吴起过来,立刻想抱着沐决转身,怀里的人却被仁九却紧搂着沐决不放手,钟万霆眉头动了动,运起内劲就想动手,仁九也不半步不让,立掌如刀,眼见两人又要开打,吴起低哼一声,挡开了两人的手,两人同时看向吴起,“世叔”“师叔” “把决儿交给我!”吴起看着两个晚辈,知道他们都关心沐决,虽然因为他们幼稚的举动生气,也不好苛责。两人互看生厌,钟万霆分毫不让,仁九垂头看了看沐决放了手,钟万霆有些吃惊,把沐决搂在怀里,跃起跳回了己方的空地上,吴起看了仁九一眼,也飞身跟了上去,钟万霆把沐决交给了吴起和无病,戒备的看着正端坐在马上,翻阅着信纸的黎殇。 黎殇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在二十几年间收服了十几股异族,就算是他也不能轻言做到,再看看眼前这千名装备精良的士兵,这个人的本事有多少,根本就不用多说了,如果黎殇还是不信,他们这些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几率等于零,所谓三拳难敌四手,他们这些人即便是各个应用,也难从这军中冲杀出去,更何这里不禁有精兵,还有追随黎殇的武功高手,这些人各有所长,武力值和这千名精兵相比如何无法言明,可从刚才那一刻钟不到的混战,钟万霆看得出武功高手和精兵,之间的配合是多么默契,威力加起来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钟万霆转头看看还未苏醒的沐决,对于死这件事,他并不怕,也不惧,能和沐决死在一起,钟万霆还觉得值得,但心里却依旧有着遗憾,遗憾没有跟沐决把一切说清楚,没来得及补偿沐决,和他腹中的孩子,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在死之前,能保全沐决,只要沐决能活着他无论做什么都值得。 想着这些钟万霆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额头都紧张的冒出了白汗,钟万霆是这样商岚等人就更是这样,唯一老成持重的商治凯手也攥成了拳微微发抖,钟万霆能看到的只是眼前黎殇的这一面,便已经如此紧张,他对和黎殇共事多年,他对黎殇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他知道黎殇的手段有多恨,武功有多高,疯起来有多吓人,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年继位时,这人一夜血洗了当时四位要谋反作乱的皇子府,这些并未载入史册的事情,他们也从来都没跟这些晚辈提起过,商治凯一点都不怀疑,黎殇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吴起师徒两人围着沐决,沐决的情况让师徒都捏了一把冷汗,两人随身携带的药物并不多,两人正想给沐决施针的时候,沐决自己醒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所有人都快在这紧张气氛中焦躁的快要崩溃了的时候,黎殇的信也看完了。黎殇的脊背依旧挺直,手垂下来砸在了马背上露出了脸,一瞬间黎殇整个人好似在这短短的时间被,苍老了十岁一般,手中的信纸未从黎殇的手中t离,随风而动,荡开飞扬…… 黎殇一封长信,看的很快只有了很短的时间,却又似乎看了很久,因为他看到了太多,看到了自己这三十年的岁月,看到了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情爱仇伤,视线从司徒空身丄掠过停在沐决身丄,看着那虚弱苍白的面颊,和那人相似的五官,那栗色接近红色头发,那双噙满血色的红色眼眸,眼神依旧和他一模一样,黎殇的脸上的表情不是伤,不是悔,只有茫然和麻木…… 司徒空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师兄!” “撤兵!”轻轻的抛出两个字,像是用掉了一身的力量,黎殇浑身一软几乎从马上摔下去,牵动缰绳调转马头,带着上千金戈铁马离开了,留给所有人一个寂寥落寞的背影…… 仁九看了一眼沐决,跨上马背追上了黎殇,沐决看着仁九,仁九似是也感觉到沐决的视线,频频回头,兄弟俩对视良久,在快走到视野尽头的地方,仁九对沐决点了点头,沐决勾起了唇角,不用言语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钟万霆有些嫉妒的看着已经走的没有人影的仁九,单膝跪下看沐决,“决……”才吐出一个字,声音就哽咽了,双眼涌上了一股灼热,钟万霆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但想要说很多,但太多的话都堵在嘴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钟万霆心情激动,沐决有何尝不是,看着钟万霆心中酸涩,话梗在喉头,之前已经断定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此时再见到心情如何能平静。 瞧着这两人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架势,也如果不打断他们,还真不制动啊他们能看上多久,这里的人却都不好打断,司徒空带着白虎走到两人身前,“此地不宜久留,决儿的情况很不好,先启程回去。”司徒空的话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的口吻,钟万霆作为皇帝却一个不字都没说,点头应了一声好,屈身把沐决抱了起来,准备越上马背却又停下了,“决能骑马吗?” 吴起一怔,沐决的身体确实不宜颠簸,但来的时候太急谁都没想起来要到。 “你带决儿坐我的骆驼,比马稳。”司徒空说完拍了拍白虎的头,让白虎先离开,就算被驯服,到底也还是虎,这大猫在这儿马儿根本走不动。钟万霆抱着沐决上了骆驼,沐决侧坐着靠着驼峰,两人慢悠悠的走出众人的视野。 众人站在原地等着马儿的脚不软了,才一个一个的爬上马背,商治凯一直想和司徒空说话,张了几次嘴,终于说出了音,“阿空咱们同乘一骑可好?” 司徒空看了商治凯一眼,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站在商治凯背后的商岚,径自走向钟万霆的坐骑,神骏的白马打着响鼻不喜欢除主人之外的人接近,伸手摸了摸马儿,“我骑他就好。” “小心!”商治凯看出了马儿的恶意。 “我可是驯兽师,怕什么!”说着翻身跳上了马背,马儿不逊甩头摆尾,惊险之处几乎把司徒空甩下马背,但转眼就在司徒空的安抚之下,成了乖宝宝,司徒空稳稳的端坐在马上,围着商治凯绕了一圈,勾着嘴角道:“我不等你了!”语罢扬鞭策马而去。 商治凯呆呆的看着司徒空的背影,商岚的眼睛则再两位长辈之间跳跃,良久释然一笑,推了推自己父皇的肩,“父皇人已经走远了,再耽误就来不及了。”看着转头望过来的父皇,别有深意的挑挑眉,伸手搂住了自家父皇的肩,靠在自家父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天云很低很低,天很蓝很蓝,清风拂动吹起了黄沙,今日在这场面的天地间,有对父子冰释前嫌放下了自己的心结,有一对父子知道了对方是自己谁,但他们之间的心结,却不知何时能冰释,黎殇心里是如何想的,没有谁能猜到,因为没有人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就算是知道,他们也猜不出黎殇在想什么,唯一能揣测到黎殇心思的人已经不在了…… “能这样抱着你真好!”骆驼走的很慢很稳,沐决倚在钟万霆的身丄,感觉怀里的重量,钟万霆低叹了一声。 伸出一只手缠在男人的腰间,虚弱颤抖的道:“不气我了!” “不气了,再也不气了,就算你以后真的和别人在一起,我也不生气了。”钟万霆亲昵的用下颚蹭着沐决的额头,“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说让我打狗我绝对不逗猫,你说太阳是方的,我绝对不说是圆的。” “那你不成昏君了!” “昏君就昏君,只要你喜欢,我就做昏君。” “傻瓜!” “我是傻,要不是傻,我怎么会轻信了别人,把你对我的一番情意都…我…” “知道错了就好,你知错认错才能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才是孩子们的好父皇。”沐决顿了一下道:“我之前说过,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要这么还,现在你欠了我,以后可要还我。” “还,我下半辈子不为国不为民,只为你一人活,嗯,还有孩子们,我一定做个最好的父亲……” 沐决的手压在了胸口,用力的按住,指尖原本粉色的甲床,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声音软软的道:“我困了!”“睡吧,我抱着你。” “好…”沐决应着,闭上了眼睛,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鼻尖一抹黑红色的血渍溢出,一滴一滴的,落在男人浅色的长衫上,阴湿晕开…… ☆、79·瑰宝 沐决钟万霆的骆驼很稳,却走的特别的满,两人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一个接一个的越过了他们,只有无病和邪日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虽然沐决穿的很厚,但钟万霆却丝毫都没感觉到沐决身丄的暖意,沐决的额头都冰凉冰凉的,抖开自己的披风,把沐决从头到脚都裹在里面,在心里想着以后要如何如何好好对沐决,丝毫想不到披风里的人此时的情况是何等的危机。骆驼通过城门回到城主府,在虞城这种临近沙漠异族杂居的地方看到骆驼自然是寻常事,没有太多人注意他们,商岚等早一步回来的人,都等在城主府门口,吴起紧张的扑到骆驼前,“决儿怎么样,有没有说哪不舒服?” “没有,”钟万霆低声应着,生怕吵醒沐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拉开披风,然而掀开披风后,看到的却让钟万霆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他说他累了,想睡…决…怎么会这样,决醒醒,决……” 钟万霆看到了,双眼紧闭的沐决,鼻子嘴角都是黑色的血,惨白的脸,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一样,钟万霆这样叫这样喊,也没睁开眼睛。 “快把他给我!”吴起叫着从钟万霆怀里接过了沐决,转身就往屋子里走,一直跟在钟万霆身后回来的无病,也跟了上去。 “我怎么没发现,我怎么能没发现呢……”一个时辰过去了,吴起和无病把沐决带回房间已经两个时辰,沐决口鼻流血的迹象依旧没有减轻,还有严重的迹象,看着清水送进去,出来的时候变成血水,钟万霆眼见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靠在中厅的墙壁上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邪日等守在门口的人,看着钟万霆这样想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吗,司徒空走到钟万霆身边,把手按在钟万霆的肩上,软声安慰道:“决儿一向福大命大,这次肯定也会化险为夷的,你这样方寸大乱也帮不了忙。” 钟万霆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坚强起来,眼中却依旧有浓到化不开茫然落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再有血水送出来,气氛却变得更加沉闷凝重了,因为屋子里面突然静下来了,静的让人心慌,这样的安静对于钟万霆来说每一秒钟都是折磨,钟万霆终于忍不住了,推门冲进了进去,沐决安静的躺在床丄,隆起的肚子,即便是盖着厚厚的被子也遮掩不住,无病靠做在床尾,钟万霆向前又迈了一步,才看清沐决和无病的袖子正挽到手臂,一根带着细管的针正刺在他的手臂的血管上,另一头则连着沐决的手臂,“这是?” “决儿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和孩子的状况都不理想。”吴起从床的那一侧走过来,释义钟万霆跟他到门外去。 钟万霆不安留恋的看向床丄的人,才跟着吴起走出了房间。 两人一走到门口,就被众人围住了,吴起一脸凝重的道:“沐决中的情梅之毒,原本只是噬心,但是他之前中的毒掌,毒上加毒,毒掌的毒性激发了情梅的毒,使得独行改变混合后游走全身,五脏六腑都被毒侵染,导致决儿血液的再生能力下降,毒素也积攒在了血里,成了血毒,按照沐决的脉象,之前我师兄应该一直有用药压制毒性,沐决的情况才没有恶化,我不能确定那个药方,刚才决儿还失血过多,我只好用渡血的方法先给决儿补上新血,我刚才探了了脉象这样的方法,似乎也暂缓了毒性。” “没办法解毒吗?”钟万霆皱眉问。 “情梅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先皇当年虽不是因情梅而死,这情梅的毒也从服食开始,一直跟到他死的那天,这个毒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吴起吐出一声叹息,咬了咬唇,看着钟万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而且还有一件事,沐决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情梅有保胎的效用,他的毒素并不伤害胎儿,但是沐决这阵子的身体这样还是影响到了孩子,这孩子的身体会很弱,说不定会从胎里带着病,心智上恐怕也……” “只要他们能活着就好,世叔你能抱住他们父子俩的性命的对吧。” “我…我……”吴起别过头不敢看钟万霆希翼的眼光,他该怎么回答,他该怎么回答,他研究情梅十年,对怎么解毒,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沐决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他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看着吴起躲开自己的视线,钟万霆已经料到了沐决的状况有多么危险,“世叔我要一句实话,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让沐决和孩子都活着。” “血毒会让血液的凝血性会越来越低,像今天这样的失血状况,可能会越来越频繁,靠着渡血的方法或许能撑到两个月后,如果依旧找不到其他的方法解决决儿身丄的毒,孩子出生的那天,恐怕就是决儿的大限……”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吴起还是说了真话。 残酷的真相是难以接受的,即便是钟万霆这个堂堂的额一国之君七尺男儿,也承受不了,身躯一震几乎跌倒在地,众人都伸手去扶,钟万霆却没倒下,看着吴起一字一顿的道:“世叔别告诉决,求你帮我救救他,无论用什么法子,就算拿我的命换他,只要能救他,怎么样都好……”说完不等吴起再说什么,已经越过吴起进了房间,站在床边看着床丄的人,高大的人影显得格外的凄凉,让人心酸…… “我…居然…还活着……”睁开眼睛闻着屋子里浓浓的药箱,沐决得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 “活着不好吗?”温柔的男声响起,沐决眼前一黑有人压了上来,柔软的东西贴在唇上,一股清泉涌进喉头滋润了干涩的喉头,离开时那柔软还不忘在他唇上啄一下,吃了一口豆腐,男人起身两人相视对望,男人幽幽的道:“你命硬,阎王爷不收你。” “命硬吗,我怎么觉得应该叫命贱才对。”沐决苦笑调侃了自己一句,喝了一口水声音不那么干涩了,说起话也顺畅。钟万霆心疼的看着沐决,柔声问:“有没有哪不舒服” “还好”“想吃什么你睡了一整天了,现在已经快天亮了。” “我想吃点酸的有味道的。”许是心里的一块石放下了,还是真的太久没吃东西了,沐决真的感觉到饿了,这还是这段时间的第一次。钟万霆应了一声,转身去叫人准备。 下人送了饭菜来,钟万霆扶沐决起身,端着一早就准备好的药膳粥一点一点的喂沐决。吃了大概半碗粥,沐决才开了口,“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世叔知道的,师傅知道的我都知道。”钟万霆知道沐决肯定会问个究竟,“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一语就戳中了重点,钟万霆以为骗过了离殇却还是没瞒过沐决,不过他没打算在瞒下去,沐决有权利知道,知道自己父亲的过往,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控制当年的那些历时,让沐决尽量的少和那个时代接触,现在是到了该让沐决了解当初事情的时候了,“决记得一句话话吗,女子柔弱为母则刚。” 钟万霆的这个一句开场白,顿时让沐决想起了一个人,钟千霖的娘当今的皇后娘娘,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当初的事情他依旧记忆犹新,难道当年的事情,也是后宫争斗的残局…… “当年我你爹,我岳父,是个好皇帝,但是后宫里就不那么太平,皇后娘娘是师傅的姐姐,大将军的掌上命中,据说和我岳父也是青梅竹马,两人多少还是有情意的,至少皇后娘娘的心是在岳父身丄,岳父当年学成回来,为了稳定太子之位和皇后成亲,迫于行事也是迫于对皇后娘娘的歉意第二年就有了凌仇大哥,但是岳父并没有册封凌仇大哥当太子,后来岳父和黎殇岳丈两人分分合合时好时坏,岳丈在岳丈登位第三年娶了黎殇岳丈的妹子,就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后来没多久就有了你,当年正逢越王造反黎殇带兵平乱,整整去了一年。” “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有我。”沐决低声接口,想要越过这一段,“后来呢?” “说简单点,后来岳父和黎殇决裂,虽然当时你们还小,当时大皇子在外学艺,岳父对你疼爱非常,皇宫的太子之争逐渐明显,原本拧成一团的皇权,逐渐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岳父的近臣,沐叔我爹商帝,一派是亲近皇宫拥护立长的人,时间越久情况就越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酿成了一场逼宫。” “那女人要杀父皇?” “不,他是用你威胁岳父,后来师傅闯进禁宫救驾,皇后溃不成军狗急跳墙要杀你,父皇为了救你受了伤,后有因为这次逼宫的事心力交瘁,把你托付给我爹他们就撒手人寰了……” 沉默了一阵,沐决低声感叹,“没有夫妻情,却未必是没有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 钟万霆把沐决拉近怀里,搂的紧紧的像是要把沐决揉进自己身体似得,“我们不会这样,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一步……” 沐决靠在男人的肩上贪狼的嗅着男人身丄,淡淡的独一无二的体香,享受着他一直贪恋的这份温暖,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却依旧渴望男人带给他的安心和温暖…… 两人相拥良久,沐决低声道:“你们之前和黎殇那样说,是因为怕黎殇会对我哥不利?” “有这层原因,但也是为了凌仇好,没有一个儿子能接受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说的也对,”沐决在钟万霆身丄蹭了蹭,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疼,钟万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僵住了身体慢慢的放开了沐决,把手贴在沐决的肚子上轻抚,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手,小幅度的动着和钟万霆打着招呼,钟万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专注虔诚的看着沐决突出的小腹,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宠溺,想起白日里吴起的话,更是多了怜惜,和歉意…… 沐决抬起手覆上钟万霆的大手,“你都知道了,你会嫌……” “别乱说,宝宝会听见。”抬手捂住沐决的嘴,“虽然他可能不完美,但他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瑰宝……” “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对吗?”沐决看着男人的眼睛。 钟万霆握住沐决的手,在沐决的嘴角轻啄了一下,一字一顿坚定的道:“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8节 沐决勾起唇只是笑,在烛光的映照下笑的很美,美的不可方物,不似凡尘得见,美的让钟万霆不得不再次把他抱在怀里,来确定沐决不会就此消失…… 钟万霆抱着沐决在房里,看了虞城的日出,兵布阵恢弘壮丽,却因为此刻的心境,彼此都认可这是他们这一声见过的最美的风景,钟万霆答应沐决以后会每天都陪他看日出,还要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一起…… 傍晚,日落十分,一人带着四辆满载的马车,踏着夕阳来到了虞城…… ☆、80·元旦快乐…… 再次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才醒过来脑子里正混沌着,不禁对自己此刻置身在哪开始怀疑,恍惚混沌之中,有诧异,有鄙夷,有不可置信,诧异鄙夷,是此时的场景给沐决的错觉,感觉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一切是不是都没有发生过,他依旧在凌州,不可置信的是,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难道真的是假的。 沐决多种情绪的变化让坐在他对面的人有些小不爽,“挣开眼睛,见到的是你哥,不是你情哥哥也不用摆这种脸,很伤我心诶,亏我对下那边的事情来这看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哥…”沐决的错觉消散,老哥的话点名了现实,一切真的只是错觉,沐决勾了勾唇,想要坐起来,凌仇伸手把沐决扶起来,看着沐决的脸欣慰得道:“神医不愧是神医,你的脸色好多了。” 沐决勾了勾唇,“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想我的小外甥了,所以就来了呗。”仁九朝沐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起身给沐决倒了杯水。 握着杯子,沐决知道仁九是放心不下他才来的,喝了一大口水,道:“哥,他呢?” “他?!”凌仇很吃惊沐决会这么快就问起他师傅,眼光也立刻暗淡了下来,“决,师傅他走了,昨天回去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到今天早上,师傅把凌州和几个部落小国的事都安排好之后就走了,没说要去哪,决你如果……” “他和父皇的事,你在意吗?”沐决开口打断了仁九的话。“我其实早就知道,小的时候或许不清楚,但是长大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仁九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沐决,被沐决瞪了一眼才收敛了下来,“师傅的父皇的情意绝对比有些人对你的深的多,师傅对父皇的感情,这么多年我看的很清楚,那不是一份简单的感情,那是全部,生命的全部,没有父皇之后,活着就是行尸走肉,给父皇报仇,成了他人生的全部,活着是他想要让自己死的有异议一些,首富十几个小国异族的不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却做到了,这跟他的能力有关系,但更是因为他身丄那种不畏死的劲头,我看到过很多次,离死亡只差一线,再醒过来时他眼里的神情是失望。” “父皇其实也放不下他,虽然不太真实,但是我记得一些东西,父皇从始至终都没能放下他,他应该在京城外定居过,父皇的望云楼或许就是为他才建的。”两人对视唏嘘不已,对于父辈的情爱,虽然他们不能评论什么,却倍感心酸和天意弄人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我很羡慕师傅,虽然没能真的走到一起,至少他们相爱过,能够有一个能够成为一生主宰的爱人,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 仁九感慨的道:“爱情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有的人终其一生也遇不到,但是你和师傅一样幸运,你们都找到了。”沐决看到了凌仇眼底的落寞,觉得分外心疼,他很清楚跟着一个眼里只有仇恨的人长大,他对于这些人世间的真善美,爱情之类的东西是多么的渴求,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他的这位大哥才对他,这样的爱护。 察觉到了沐决眼光的变化凌仇可不喜欢被人可怜,往门外瞧了一眼,邪恶的一笑,“我觉得那个人不怎么值得你这样去爱,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对象,那个商岚对你的情似乎不比那个人少,或许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你哥我,咱们来个禁伦恋什么的……” “咳”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某位,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然而走进来不禁又开始后悔了,被兄弟俩不怀好意的眼神后,第一次觉得这兄弟俩,不愧是亲兄弟,张了几次嘴,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个…咳,决你醒了啊,想吃什么?那个凌仇大皇子您也饿了吧,先到饭厅用餐怎么样。” 凌仇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凑到沐决耳边,“还依旧是个醋坛子。”站起来朝沐决眨了眨眼睛,抬脚往门外走,走到和沐决擦肩的地方,突然停住了步子,盯着钟万霆看了好一会,直看到钟万霆浑身不自在,漂亮的娃娃脸挤眉弄眼的扭曲了一下,“我说皇帝陛下,你就没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钟万霆愣住,沐决和凌仇相处的时间更久,马上就明白了凌仇的意思,低唤了一声,“哥”凌仇回望了一眼,和钟万霆擦肩而过,钟万霆琢磨明白了回身,“大舅哥慢走。” 凌仇在门外驻足,会心一笑,“心心相惜,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钟万霆走到沐决床边,小媳妇似得看着沐决,“你是不是也觉得谁都比我好。” 沐决笑着抓住男人的手,“是有很多人比你好,但是我只要你。” 前一句地狱后一句天堂,钟万霆那一天笑的很傻很傻,傻的让沐决把这个样子记了一辈子。 凌仇来了,带了很多珍惜的药材,黎殇这些年收集的珍贵典籍,还有黎殇给沐决炼制的丹药,这些东西对沐决的身体都很有帮助,特别是那个药丸。 吴起深得其道,对医术浸y了一生,他根本配制不出这种药,要炼成有多难就不用说了,通过这药吴起对他这位大师兄的佩服更深了一分,同时他也想起有人曾经说过,黎殇嘴硬心软,这样的评价是多精准,他们师兄弟相处这么多年,他却依旧不了解他,或者是他从来都没看清那个人,那个人也从来都没想让他走进他的心里,让他看清。在虞城又停留了三天,众人分别启程,除了商帝回了商国,其他人都陪着沐决启程往云国的京城出发,商岚和凌仇也跟着沐决一起回了云国。启程当天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商岚在起行之前,找司徒空谈心,两个应该没有交集的人,谈心过后走出房间两人双眼都是通红,司徒空跟着商岚到了商国的主府找到商治凯。 当时已近黄昏,阳光昏黄夺目照在人身丄能得到一丝温暖,商岚敲门商治凯打开门之后,看到门外的两人几乎是傻在了当场,商岚朝父亲别有深意的一笑,朝司徒空欠了欠身,径直离开,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两位长辈。 独自走过领府里的小道,商岚心里感慨格外的多,当年可以说是他一手拆散了他们,是他把司徒空从赶出皇宫的,如今他出面把这两人重新撮合在一起,要迈出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商岚也很清楚,他能放下他父亲的隔阂,是因为沐决,因为喜欢上了沐决,见证了沐决跟钟万霆之间的离合,让他明白爱上一个也爱自己的人有多不容易,能自己爱着也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是多不容易。 商岚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儿子给爹牵红线,还是断背的线,真是天底下独一份啊,太子殿下!” 商岚一怔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厌恶的挑了下眉头,他对这位大皇子一直都没有好感,这次的事情虽是有几十年前的事情为引,但沐决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这位大皇子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冷哼一声道:“商岚原本还以为大皇子鬼鬼祟祟只是形势所迫,现在看来您是个人爱好。” 凌仇好看的娃娃脸微微皱了一下,从树上跃下来站在商岚的面前,“太子殿下似乎很讨厌我,可我不得不说和你说一声短时间内你还真的摆脱不了我,我明天要跟着我弟回凌州,然后看到我小外甥出世之后,我决定跟我舅舅在一起共叙天伦,我舅舅和商帝和好之后,应该会到商国皇宫住吧,到时候劳烦太子殿下带我领略一下商国的风景了。” “……”看着凌仇那欠揍的表情,如果不是商岚的涵养很好,肯定会一拳轰上去。 “太子殿下可别生气啊,生气就不帅了哦!”凌仇眨着眼睛那小样子像是在撒娇似得,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化,看到商岚露出嫌恶的表情,凌仇笑嘻嘻的贴上去,手指勾住了商岚的下颚,凑上前点起脚尖看着男人的眼睛。商岚想要推开凌仇,但看到那双和沐决一样黑曜石一样的眼眸,身体却僵住了动也不能动。 “我的初吻可是给了太子你了,你转过身不认账就算了,怎么还讨厌人家呢。”看着商岚如此,凌仇抚媚的勾起了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嗯,我知道了,一定是太子殿下忘了亲亲的那种感觉了我们来重温一下……” 尾音在两人唇间消失,仁九很专注,没有合上眼睛,和商岚四目相对目不斜视,舌尖滑过男人的唇,勾画着男人的唇形,小心的潜进去舌灵巧的在新天地里游弋,商岚整个人都在恍惚之间,看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仿佛身在梦中,忘记了身在何处,手像是被魔法控制了一样,缠在了男人的腰间,把人拉向自己去贪恋的s取他身丄特殊的温暖,唇齿间滚动y走的香舌,有一丝魅惑的香甜,也似乎有一道道奇异的电流直达心底,让心脏在悸动,等到一切结束,他回神的时候,怀里让他贪恋的温度已经消失了,那人面对着臣下地平线的夕阳,背冲着他走远了,只有声音还犹在耳边,“别再忘了……” 商岚含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凌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定是凌仇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一定是这样…… 司徒空在商治凯的卧房过了一夜,具体这两个老人家这一夜在干什么,钟万霆等小辈的人,很好奇却没人敢问,却给了同辈的吴起调侃的谈资,看到两位老友重归于好,也让吴起今日来凝重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些疏解。 归途并没有料想的那么顺利,沐决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但是沐决的孕期和女人不同,只有八个月,所以回京的路程不能拖,但沐决的情况疾驰又太颠簸,众人便日夜不停的赶路,既稳,有也绝对能缩短日程。 沐决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启程的第二天就再次出现了那天流血的状况,险些酿成大祸,众人开始赶路,吴起接受了凌仇的意见,让封住沐决的穴道让沐决一直保持睡眠状态,让身体休眠是自我复原最好的方法,吴起并不确信,但凌仇说是黎殇说的,他便欣然接受了,那天照旧是沐决和钟万霆在一辆车里,钟万霆有些疲倦了正打盹,沐决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流鼻血,幸好凌仇突然兴起来看沐决,才救了沐决,从那天以后,钟万霆无病凌仇商岚六个人三组轮流陪着沐决,确保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眼睛注意着沐决,二十天沐决和他肚子里的宝贝,终于再次回到了京城,沐决能平安回来,最兴奋的是小煦,但最高兴的则是已经快被皇宫的国事,累的骨瘦如柴神经衰弱快要崩溃的钟千霖。 兄弟两个再重聚都有无数心酸,那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啊,吐了一番苦水之后,钟千霖很想把手上所有东西都还给他亲爱的老大,但是看到沐决的状况,钟千霖只好提老哥顶起半边天,除了需要老哥上朝之外,其他的事情继续由他一力承担,回到熟悉的环境,所有人都显得安稳了很多,似乎这个皇宫能给予他们安心的感觉,或者说是家的感觉。 “爹爹,弟弟乖不乖!”小煦趴在沐决的床边,小手放在沐决的肚皮上,小心翼翼的摸摸。 “很乖,比你乖多了!” “嗯?”小煦扁嘴,对于自己居然不如弟弟这一点,很打击小哥哥,“爹爹小煦没有弟弟乖?” 沐决今天的精神格外的不错,笑着抬手捏住儿子的鼻子,“小煦是捣蛋鬼,是小猴子。” 小煦正哼哼着让沐决放手,出去给沐决取水果的钟万霆回来了,看沐决有精神和儿子玩,勾起了唇,走到父子俩跟前,“这是在干什么?”沐决松手小煦转身抱住父皇的大腿,“父皇爹爹说小煦小时候是捣蛋鬼,是真的吗?” 钟万霆看了眼沐决,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点头道:“是啊,小煦小的时候一点都不乖,总是让爹爹不舒服,让爹爹疼,还真的是个捣蛋鬼。” 父皇也这么说,小煦那漂亮的小脸顿时夸了,哼哼唧唧的坐到一边一声都不啃了。钟万霆和沐决对视一样,沐决伸手摸摸儿子的手,“怎么了?” “呜呜”小煦居然一撇嘴哭了,“小煦不能做好哥哥了,不能做弟弟的榜样了。” 沐决双手搓着儿子的脸,他可爱的儿子让他心都软了,“小煦以后乖乖的就还是好哥哥,是弟弟的榜样,怎么会不是呢。” “可…可是太傅说,要做好哥哥,就要每一件事都要做的最好,我小时候没有弟弟乖,不是弟弟的好榜样了…哇……”小煦越说越伤心,小金豆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都快连成线了。 钟万霆和沐决忙安慰,钟万霆突然说了一句,只要改正了就好。 小煦突然不哭了,小眼睛闪亮亮的看着自家爹爹圆滚滚的肚子,看的某爹汗毛直竖,“爹爹你让我进去,小煦这次也乖乖的,比弟弟还乖,给弟弟做榜样……” “……” “……” 两位爹爹相对黑线,小孩子的想法真是…… 小煦来了精神,不停的央求沐决,最后两人费了一番口水才说服了某个执着的小家伙,答应小煦绝对不告诉他宝贝弟弟,他以前不乖这件事,小煦才安静下来。 吃完了水果,送走了活宝儿子,钟万霆抱着沐决蹭了一会,看到沐决身丄的白色外套溅上了果汁,拿了两套干净的,“决你要这套蓝的还是这个紫的。” 沐决抬起头看了一眼,根本分不出哪个是蓝哪个是紫,咽了口口水,沉吟了一会,“随便吧!” “那就穿这个紫色的。”钟万霆拿了神色的那件在走向了沐决,给沐决换上了,但是那不是紫色,是一件鲜艳的嫩粉色外袍,沐决从不穿的一种颜色。 给沐决换衣服的时候,钟万霆的表情一直很僵硬,之后没多久钟千霖找他,男人便先离开了。 钟万霆走不到一刻钟,无病就来了,无病看到沐决的第一句话,就揭穿了一件事,对于眼睛已经看到颜色的事情,沐决一直都没告诉钟万霆,因为吴起没有办法让他的眼睛复原,似乎只有黎殇那个医学鬼才做得到,所以沐决选择隐瞒这件事,钟万霆为了他的身体已经够自责担心了,他不想让男人的背负更多。 事情显然已经穿帮了,钟万霆选择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想要他自己坦白,沐决当然没有坦白,而是选择了装作自己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但是渐渐的男人的恶趣味,逼得沐决不得不坦诚,因为男人总是给他穿那些女人,而且是少女才穿的颜色…… 一切揭穿,并没有将事情变得更坏,而是让两人心中的情意,更深了几分。沐决和钟万霆之间的情越来越深,但是世事总是映照着那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天总是无情的,在宝宝七个月多几天的时候,沐决的再一次毒发,不止口鼻渗血,连指尖都在往外涌血,一整夜无病,钟万霆凌仇,三个人轮流给沐决渡血,直到天亮,沐决活过来了,但是身体的状况一落千丈,如果之前吴起能确保沐决父子平安的把握是五成,那现在恐怕就连一成都没有,尽管没再出现毒发的状况,但离生产越近,沐决的身体就越虚弱,钟万霆几乎整夜都不敢睡,一直盯着昏睡的沐决,生怕沐决会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 他们被命运捉弄的够多了,究竟要如何才能逃出厄运…… =========================================== 作者有话要说:辰辰旷工了,因为辰辰悲催的感冒了,说话据说笨蛋不感冒的说, 哀家今年一直都过的很脑残,没想到最后几天了居然聪明了,唉…… 咳嗽咳的腔子疼就算了, 还咳嗽的肌肉痉挛肚子疼, 整个肚子都疼,悲剧了g…… ps奉劝大家不要节假日生病,实习生的技术真的不行, 人家挂一个水,留了三个针眼,唉……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辰辰这个月会更全勤,会有很多番外的小故事要写, 所以一时半会不会完结的呦,希望亲们继续关注咩…… 附注: 元旦快乐!! 2014快乐…… ☆、81·要生了 云国的京城,冬天总是长的冷的,最冷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连骨头都要结冰了,现下时间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所谓的三九,但是今天却出奇的有一个好太阳,没有风的地方都能感觉到明媚的阳光带来的浓浓暖意。冬日里这样的阳光在给人带来温暖的同时,也能给人带来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难得的好天气,钟万霆把沐决抱出了卧室,到那年修的亭子里晒太阳,沐决想要自己走过去,钟万霆怕他头晕摔了,一步都不让沐决走。 被男人抱起来之后,沐决就不觉得男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这样被抱着他都觉得头晕目眩,挣开眼睛,不断的有一个又一个的黑点,沐决不想在意这些,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男人,用这样的方法告诉男人他很好,这一番波折下来,沐决已经学会了如何为别人着想,沐决这样为这钟万霆,不是他傻拓本,不是真的不计较男人犯得那些过错,而是现在不是时候,也是因为他聪明了。被男人放在铺着毯子的躺椅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想要转身把炉火弄得旺一些,沐决恋恋不舍的看着男人的脸,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亲我”钟万霆重新俯□,在沐决的唇上印上了一吻,唇分,男人咂了咂嘴,似是在回味沐决的味道。 “苦的?”沐决眨了眨眼睛。 “甜的,比蜜糖还甜,是我吃过最甜的。”钟万霆说着又凑上去亲了沐决一下,才起身去摆弄炉子。 两人静静的做了一会,钟万霆的手一直停在沐决的肚子上,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出来,但是钟万霆很担心沐决肚子里小家伙的情况,自从上次沐决毒发之后,这个本来就很安静的小家伙,就再也没动过,脉搏也是时有时无,吴起跟他说过沐决的孩子或许已经…这件事他们都没告诉沐决,沐决也一直都没发觉,他似乎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他问过吴起,吴起说可能是模具的错觉,也有可能孩子还活着,钟万霆当然希望是后者。 “累了吗?”沐决看钟万霆又在出神,低声道:“你最近好像总是在出神,有事?” “没事,只是担心你,冷吗?”钟万霆起身给沐决拉了拉被子道:“想喝热汤吗?还是温水?” “喝汤吧,我还想吃糕点。” “好我去给你拿!”钟万霆痛快的答应了,只要沐决有胃口,被说是糕点,就算是琼枝玉液,他都会去找。 看着男人起身离开沐决转头望向外面的风景,看的呆在了那儿,皇宫里不结冰的暖湖里盛开着红莲,一种只在温泉里盛开的北国花,两旁的树上还有刚刚盛开的红梅,银色世界的雪国,却有这样鲜艳的花,像是冬季里的一抹艳阳,也不为过。看的久了眼睛累了,沐决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记得老大问过他,为什么对钟万霆还这么温柔,当初他明明伤害过自己,当时自己没有回答,沐决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想的更多,如果自己死了,男人将将面对的是一生的伤痛,沐决很清楚男人对他的情有多深,他这三十几年眼里都只有他,如果他死了,他甚至怀疑男人会不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独活,现在或许是他生命中的昙花是最后一抹香,他想要这最后一抹香留在男人心里,能回忆一生的是他的坚强他的笑,不是那个虚弱的自己,不想让自己的脆弱,不堪,沐决对自己是死是活着看的很开,毕竟他已经死过一次,他经历过没什么可怕的,多的只是不舍而已,他知道有死后的世界,他父皇历时时是英年早逝,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他这个不孝子,却将近三十年都没进过一点孝心,如果他死了,便能去父皇身边给父皇尽尽孝心没有什么不好,如果他还能活着,那个时候他会好好跟男人算算账,把这几年他欠自己的用一生讨回来…… 思绪被疲倦虚弱淹没,沐决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梦中有个人把他抱在怀里,很熟悉的怀抱,像是曾经年幼时他最依赖的,那个人告诉他,不要放弃,要活着,活着…… 钟万霆到乾清宫的小厨房给沐决那炖汤和糕点,沿路走过暖泉折了一只红梅放在了托盘里,赏梅有了梅香会更真切,沿着回廊走回到亭子里,沐决安静的躺在躺椅里,白x的面庞没有一丝红润的面颊,有病态的美,更像是雪山之巅的冰美人,这样的沐决好美没得不真实,不见起伏的胸膛更衬得沐决像是哥易碎的瓷娃娃。 沐决安详的样子,让钟万霆一阵心慌,颤着手放下了托盘,俯丅身跪在沐决身前,低唤,“决…”没有回应钟万霆的心跳猝然加快了,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颤着伸向了沐决的鼻子下面,靠近再靠近,就在钟万霆就跨期崩溃的时候,安静的可人儿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怎…”怎么去了这么久,沐决想说这句话,但是却被男人的动作弄得没说出口,钟万霆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两人贴的太近了,肚子都被压得一阵阵发疼,男人的头倚在自己的颈间,身体还在瑟瑟发抖,沐决忍着疼,抬起手给摸摸男人的头,“怎么了?” “我以为你……”钟万霆哽咽着,话根本说不出连贯的。 沐决抬起手回抱住男人,“我没事,真傻,我就算再虚弱也不会就这么……”死字没说出口,男人的手已经盖了上来唇上。 男人双眼通红的看着沐决,“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不会没有我,我不会有事的。”看着钟万霆这个大男人脆弱成这样,沐决真心觉得很心疼,凑上去倚在男人的肩上,手绕到男人的背后,像哄孩子似得道:“别怕,别怕…你再这样爱哭,就不像个一言九鼎万人之上的皇上了,也不像男人,都快变成娇滴滴的娃子了,明个我告诉小煦看他不笑话你。” “我又没哭,就是眼睛被烟熏了。”做为一个大男人被沐决这样说,钟万霆倔强的还嘴。 “……”沐决无语。 钟万霆拥着沐决也不说话,只闷闷的嗯嗯了两声,活像是个在撒娇的小孩。 沐决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和男人依偎在一起,他其实很累,累的连说话的都觉得费力,刚才他也好像真的差点就离开了,不过有谁跟他说了什么,把他又带回了这儿…… 回廊外,暖湖边上吴起靠在红梅林里的假山上,隔着层层阻隔看着那头和钟万霆交颈相拥的沐决,攥着拳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抬头望天,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答应过老大照顾好决儿的,“我当初就不该把情梅这件事记在书上,如果没有或许……” “这事不怪你。”司徒空走到吴起身边,练剑回来就没见他人,就知道吴起一定是来了这儿。 “是怪我,如果我记得明明白白的无病就不会用,如果我早跟师兄说明白,或许误会已经解开了,决儿就不会被带到凌州,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吴起,别这样我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司徒空拥住吴起的肩,看着沐决一天比一天衰弱,钟万霆虽然什么都没说,在沐决面前什么都没表现,却早已经把昭书写好了,显然是打算好了要跟沐决同生共死,两个孩子如此相爱,却要这么受着折磨,他心里怎么能受,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徒弟,他们在山上陪了他独处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他最难熬的十年是有了这两个孩子的陪伴,才活过来的,虽说这两个小子是他的徒弟,但在他心里早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他的心比吴起更痛,“我们也都没想到,决儿居然会步老大的后尘喜欢上男人,怀上孩子,你什么都不跟黎殇说,是因为遵守和老大约定,怎么能怪你。” “可是,我居然一点能救决儿的办法,都想不出来,我……”吴起颓然的捂住了脸,绝望充满胸膛,感觉似乎有回到十年前,只能看着自己最好的大哥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的。 “别这么早就放弃,你可是天下人人皆知的神医,一定还有办法的。”司徒空的声音铿锵有力,想用自己的声音感染吴起,让吴起精神起来,他现在可是这些人里唯一能倚靠的,如果他都对自己没信心,沐决就真的没救了,“师父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你和决儿两个人都不放弃,说不定就……”司徒空说着,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似得,住了嘴…… “喝点热汤吧,还有点心都是你喜欢的。”亭子里钟万霆别扭够了,坐起身把吃的端到自己腿上,准备喂沐决吃些,拿起一块糕点送到沐决嘴边,却见沐决拧着眉双手抱着肚子,“怎么了,不舒服。” 沐决拧着眉,“你刚才压到他了,动的厉害,有点疼。”钟万霆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双手搭在了沐决的肚子上,惊愕的放下,手掌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小家伙闹腾的动作,虽然分不清小狡猾在挥动的是手还是脚,但是他真的是在动,钟万霆的兴奋不可抑止,激动的大叫出声,“他…他真的在动,他是活的……” 沐决黑线,忍着疼给了钟万霆一下,“他当然是活的,说的什么鬼话。”钟万霆赶快讨好,“我说错了,是宝贝这么长时间都不动,我太激动了!” 沐决哼了一声抱着已经非常可观的肚子,揉揉摸摸,努力安抚这小家伙,小东西却越动越厉害,沐决痛哼着道:“你激动,他比你还激动,帮我换个姿势,好疼……” “好好好!”钟万霆连声答应,起身给沐决换了个姿势,但无论两人怎么安抚小家伙却依旧没有安静的意思,沐决疼的满身都是汗,钟万霆觉得事情不妙,想要起身去找人,沐决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脸上的痛色多了一抹惊慌,“霆,我,我好像流血了……”听了沐决的话,钟万霆这个已经当了的的人,也立刻乱了方寸,幸好这个时候救星赶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包子包子…… 包子出来了才能吃肉…… ☆、82·求援 事情总是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凌仇穿着一件灰色的薄衫,坐在窗台上,瞧着正在练字的商岚,一边看着帅哥,一边享受着被帅哥无视的感觉,冷风吹过凌仇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大喷嚏成功的吸引了商岚的注意,商岚转头看着仁九,两人已经面对面相对了一整天了,商岚才发现凌仇穿的是一件单衣,没有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眼搭在椅子上的自己的外衣,没起身走过去,视线重新回到纸笔上,“你该多穿件衣服?” “太子关心我。”凌仇笑眯了眼睛。 “算是吧,决生产的日子眼看就到了,有些人如果感冒,哼哼…”商岚扭了扭脖子,慢条斯理的道:“算了反正有些人一点都不在意谁会因为他做的某些事情,变成什么样,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内疚。” 商岚的语气没有什么特别,但每个字都直接扎在凌仇的心窝上,凌仇脸上却一丝变化都没有,转身迈下窗台,坐到火炉边烤手,一边烤一边道:“你说的是对的,我现在是不能生病,决和我的小外甥还需要我呢。” 凌仇的平静让商岚十分诧异,男人烤着火依旧不听用手搓自己的肩膀,放下了笔,转身走到床边准备把窗子关注,一直奇形怪状的灰鸟突然落在了窗台上,神气活现的仰着头耀武扬威的在窗子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怕人。 商岚怎么看都觉得这丑鸟的样子和某人的神情格外相似,不由莞尔转头看了看坐在火炉边的人,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头望了过来,看到那只鸟十分,表情立刻就变了,商岚一怔心里腹诽就算这只鸟长的像他也不用这么吃惊,但看凌仇的脸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他正想要问话,外面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凌先生,商太子皇上请你们过去,王爷好像动了胎气。” 听到这话商岚怔了一下回神,凌仇已经跑了出去,他也不落人后追了上去,却直走到沐决的寝房才追上了凌仇,这人的武功比他果然高得多,视线离开站在床边的凌仇,移向床丄的人,只见沐决脸色苍白,身边是钟万霆,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上都是紧张,吴起和无病在床尾一站一坐,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格外的紧张凝重,无病手上端着的盆子里都是红色的血水,屋子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怎么突然就动了胎气,决的身体怎么样?” “失血挺严重的,这次破了血气,保胎不易,师叔想让决现在就生。” “还有半个多月,现在生不是早产?” “所幸日子已经进了,对孩子的影响不大,再拖下去沐决气血双虚,情况会更糟。”给商岚回答的不是吴起,而是站在一边的凌仇,商岚这才转头看着凌仇,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层细汗,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喘,他原以为凌仇只是比他早到了一步,现在看来凌仇来的不他料想的更快,凌仇是很在意沐决这个弟弟的,对于自己这些日子却是,诋毁十分的后悔。 吴起给沐决检查完,收回满是鲜血的手,让无病把东西放下,去抓药,再拿些东西过来,嘱咐玩无病,转头冲凌仇和钟万霆道:“一会决儿生产,你们还要帮他渡血。” 钟万霆点点头,转过身双手握着沐决的手一个劲说着对不起什么的,精神格外的紧张,人都有些魔障了。沐决看着男人,低声细语着安慰,男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对方说,吴起是过来人,瞧着这两人这样,便让商岚和凌仇出去,自己也离开去准备些别的东西,留两人单独在一起说些体己的私语。 走出房门,凌仇跟着吴起去准备东西,把商岚一个人扔在门口,商岚有些奇怪,但想想凌仇跟着那么一位医术高深的奇人,应该也有些医术的造诣,也就没怀疑什么。 凌仇跟在吴起身边,走到药庐,确定四下无人,开口问吴起,“师叔我跟你要一句实话,你能不能保证小煜平安。”凌仇会有此一问,吴起并不意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凌仇,“我的医术能保住沐决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有件事我没和万霆说,沐决如果能顺产,决儿他自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难产,决儿说了他无论如何要要抱住孩子,如果那样恐怕只有剖腹取子这一途。生产对孕夫身体的要求是很高的,沐决现在的身体状况,顺产几乎……” 吴起没有说下去,但是什么意思凌仇已经明白了,垂头思索了一阵,“师叔如果我师傅在可能拧转局面?” “你师傅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青出于蓝应该已经超越了我们的师傅,如果他在沐决就算不能全身而退,却也不会死。” “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们师傅曾经留给我们两张残卷,其中有一章上记录了一种,永恒睡眠的丹药,这药类似于毒药,一旦服下无论伤有多重,都会立刻进入睡眠状态,让身体如同动物一样进入冬眠期,直到服下解药才苏醒,你带来的你师傅的笔记,你师傅已经炼制成了这种药,不过他应该还没炼出解药。只是你师傅他……” 凌仇没再说话,眼神却有些不对劲,似乎正在想什么。 吴起看着凌仇有些不忍心,伸手按了按凌仇的肩膀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父皇会保佑他的。” “嗯……”凌仇点了下头,再没说什么。 待两人回到沐决的卧房,无病已经也回来了,把药炉子支在了门口,指挥着药童煎药,还有些人进进出出,准备热水白布药草什么的,寝房外热闹的让人发慌,屋子却十分的安静,沐决正在吃东西,钟万霆怕沐决没有力气,所以叫人熬了参汤和几样沐决能吃的东西,凌仇走上去摸摸沐决的头,“有想见的人吗?我把小煦抱过来?” 凌仇这话说的十分突兀,其中的隐意更是让人心慌,钟万霆浑身一阵,却没说什么,鼻子一阵发酸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不让自己脆弱的在沐决眼前显露。 凌仇到临近的沐决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看着眼中浓浓的亲情,点了点头。凌仇出门把小煦带了过来,沐决看着儿子,小家伙显然被大人们紧张的情绪感染了,站在沐决跟前拘束的很。 沐决拉住儿子的手,把儿子拉到跟前,蹭了蹭儿子软嫩嫩的脸蛋,“以后有了弟弟,小煦就是大人了,要听父皇的话,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小煦很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得,眨了眨眼睛,反过手抓住了沐决的手,带着哭腔道:“我听爹爹的话,爹爹你又要去哪?” “我……”沐决想要说什么话却梗在了喉间,他有些后悔让儿子到这来,活着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对儿子的伤害能像小一些。 “你爹爹不走,就是怕你不会当哥哥,到时候把你宝贝弟弟脚踝喽。”凌仇蹲下来,抱住小煦,笑眯眯的点着小煦的鼻子。 小煦跟凌仇十分投缘,凌仇的真性情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他来了之后可是成了孩子王,小煦听了他的话安下了心,点头保证自己会当个好哥哥。 沐决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大哥,觉得如果他不在了,有他大哥在就算小煦没有他在身边,应该也没问题,小腹又传来一阵收缩般的疼,沐决强忍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跟舅舅出去,乖……” 凌仇抱起小煦离开屋子,沐决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呻y了起来。 “开始疼了是吗?”吴起摸了摸沐决的肚子,感觉到沐决肚子一阵阵的收缩,“快把药拿来,决儿,现在先别用力,等羊水破了,再用力知道吗?” 沐决忍着疼点了点头,吴起接过药一边吹凉,一边给沐决打起,“好孩子,你一定没事的。”生产并不顺利,一个时辰三碗催产药下去,沐决的羊水都没破,血反倒越流越多了,药也激发着疼痛,腹痛接连不断,沐决的力气都快要被磨光了,凌仇挡在了钟万霆前面开始给沐决渡血,他告诉钟万霆,比起他的血,沐决更需要他的支持。 从下午一直折腾到深夜,沐决的羊水破了产道也开了,但是沐决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能就快撑不下去,不用吴起说,所有人都知道,沐决难产了…… 沐决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汗湿透了他的衣服,沐决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得,床铺都被血湿透了,外层的颜色深深浅浅,有些已经干涸了,有些是干涸之后又被漫出来的血打湿的。 坐在床头的凌仇脸色也没好看多少,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坚持着自己一个人给沐决渡血,吴起有几次想要把针抽出来换人,但是凌仇说他还可以,他还能坚持,别人的血留到后面还有大用处。 吴起坐在沐决的身下,沐决开始了又一次宫缩,吴起叫着让沐决用力,不能再拖下去了,沐决也想用力但是真的没力气了。 沐决咬着牙,上半身都离开了床铺,喉咙里发出一声咕隆咕隆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孩子往宫口进了一些,吴起还来得及为这一点点的进步高兴,沐决两眼一番倒回了床丄,失去了意识……“决!”凌仇惊呼了一声,人倒向了床下。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重生之陛下,王爷又有了 作者:生辰 第19节 这兄弟俩突然都昏倒,顿时让本来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商岚伸手接住了凌仇,比一直站在凌仇身边的司徒空的动作还快,看着男人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乱了方寸,“凌仇,醒醒…” 吴起把连在两人胳膊上的细管抽离,拿了参片放在两人嘴里,凌仇几乎立刻就清醒了,一边嚼着参片一边问沐决的情况,丝毫都不在意自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白的跟死人一样的脸。 吴起说了实话,“沐决已经没力气了,恐怕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凌仇抬起手抓住了吴起的手腕,“师叔我有办法能找到我师傅,请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沐决的命,等我回来,我这就去找他,他一定能救决的。” 吴起怔住,忘了要做什么反映,凌仇已经推开商岚冲到了沐决床边,靠在沐决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转身冲了出去,商岚也跟着男人冲了出去…… 沐决睁开了眼睛,看着握着他的手故作镇定的男人,用力反握住男人的手,黑曜石一样闪亮的眼眸,…… ☆、83·舍 “决,”钟万霆握着沐决的手,无病接替了凌仇的位置继续给沐决渡血,沐决却已经浑浑噩噩,似乎连看他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钟万霆心里已经没底了,却还坚强自镇定的给沐决打气,“坚持住决,你可以的,生小煦的时候不是也九死一生吗,你一定能撑住的。” 沐决看着钟万霆,他想说他真的好累,但是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着从生产开始就没怎么动的孩子,突然开始翻腾挣扎,似乎想从他肚子里出去,宝宝突然这样剧烈的动起来,让沐决的心燃起了一抹火光,忽视了已经因为腹痛没有了知觉的丅半身,嘶声道:“世叔帮我,我还有力气,我能生……” “决!”钟万霆看着又大起精神的沐决,既惊喜又心疼,更很自己不能帮沐决疼,除了在这儿说这些没有的话,什么都帮不上沐决。 吴起让沐决随着他用力,自己用巧劲,帮沐决压腹,压腹这种方法对沐决这样早产,而且胎位靠上的情况,最是有效,但吴起一直碍于沐决的身体,因为一旦压腹内部么口扩充的肌理肯定会因为冲击大范围扩充内出血,这是产妇生产时常出现的病状,一般人身丄只要不是血崩只要生产后调养变好,沐决的情况不宜失血过多,但是现在为了沐决和孩子,商岚只能并行险招了,他大概其知道凌仇去哪儿找救兵了,那地方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他不能干等,什么都不做…… 沐决呻y着弓起身子,随着再次开始收缩的疼痛用力,心中对对肚子里的宝宝道:“爹爹不会放弃,爹爹欠你的太多了,不能再抛下你……” 沐决涣散的目光再次凝聚,黑曜石的眼眸里再次涌起了不屈的坚韧意志,司徒空和钟万霆等人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沐决这希望是为了什么重新燃起来的,但是他们这希望之火能继续燃下去,等到凌仇的救兵赶到,但是凌仇真的能找到那个人吗,从虞城凌仇找到他们开始,就从未说过他和黎殇有联系,他也跟众人说过黎殇去哪并没有告诉他,他究竟是怎么知道黎殇所在何处的,又真的能赶得及救沐决吗,这些问题萦绕在每个人心里,他们却只能闲着无条件的相信凌仇…… 凌仇飞身离开乾清宫,就赶到了最近的马厩,跨上了一匹千里驹就一路往最近的宫门跑,凌仇的轻功确实上乘,此时失血甚多,即便功力在,身体也吃不消,这次商岚没落后凌仇多少,追着凌仇跑出皇宫,商岚驱着马儿和凌仇并肩,冲凌仇喊道:“你要去哪?” “去找我师傅。” “找你师傅?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知道。” “你找他?他会救决吗?” “他会,我师傅不是冷血的人,他一定会救小煜,不然他也不会回来。”凌仇应着,眼前突然一花,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小心!”商岚喊着,伸手去扶凌仇,却鞭长莫及根本碰不到凌仇,就在商岚准备跃下马的时候,凌仇重新端坐回了马背上。看着在马背上颠簸摇摆的单薄身影,商岚喊道:“你怎么样,撑不住就和我同乘一骑。” “那样太慢了,我撑得住,”凌仇说着,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你以为我是怎么被长大的,失血这么小的事,在我这儿根本不算什么。” 商岚怔了一下,他一直依赖都对凌仇心存芥蒂,经凌仇一说,商岚才记起,司徒空和沐决都层说过凌仇跟在黎殇身边的二十几年过的并不易,几乎没有童年可言,心不禁软了,“你撑不住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带着你,不会差太多的。” “太子不是最关系决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关心起我来了,真是受宠若惊啊!”面对商岚的关心,已经和他斗嘴习惯了,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谁关心你了,你那个师傅在哪我又不知道,你要是晕了上了我去哪找他去?”商岚的话凌仇没有再回嘴,却像一柄尖刀扎进了心窝,很痛。 “……”凌仇的沉默让商岚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分了,想要挽回却张不开口,眼看要走到城门了,不禁开口问:“你要怎么出城,城门已经关了?”凌仇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在了看到他们正准备拦截的守军面前,大喊了一声,“开城门!”城门在商岚和凌仇冲到城门的时候打开了,两人一步未停冲出了京城…… 城外没有了完结灯火,只有孤星冷月悬空明路,凌仇和商岚冲进了黑暗,是否能让沐决走回光明,此去究竟能不能挽回沐决的命,与其说只看天意,不如说只看黎殇一人…… 皇宫里,所有的地方都如同死寂一般宁静,只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婢女们进进出出,和里面那位主子关系亲近的简珺邪月邪日等人都焦急的等在门外,离商岚和凌仇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沐决依旧没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卡在骨盆不得寸进,沐决已经因为被生生痛昏了三次,吴起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银针从人中移开,流血一个红色的血点,血转眼酒杯混进了汗水里,顺着面颊落在了瓷枕上,睫毛颤动挣开了眼睛,蒙着血色的白显得格外的混装,黑曜石一样的眸子也缺了往日的光芒,身丄的痛,快要把他撕成两半了,此时疼痛停歇了,感觉到的只是虚无的身体,经历过几生几死,沐决知道自己是又踏进了生死关,耳边只有嗡嗡作响,听不到一点声音,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正在给渡血已经脸色苍白的无病,站在一边的师傅司徒空,手上身丄都是血污,发髻散乱的吴起,钟万霆他爱的爱他的这个男人,没有了往日的皇帝霸气,没有了与生俱来的傲骨,剩下的是和所有世人一样在死亡面前的无助,这些人每个人都焦急的在喊着什么他能感觉到他们在叫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依旧听不到一点声响,身体已经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他这具早已经千疮百孔的腐朽身躯,只怕是只能撑到这儿了,腹中那小生命,也已经和他一样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能感觉到是和他同一节拍的心跳,不怎么有力,却让他骄傲,经过折磨多磨砺他还活着,沐决闭上眼睛,宝宝爹爹唯一能为你做的,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把生的希望留给你。 张开嘴用了几次力,才说出了声音,“世叔…帮…帮我剖腹…把孩子取出来…” “决,我们再等等,你哥很快就回来了,他一定能把那个人带回来。”钟万霆扑到沐决身丄,嘶声道:“你说过不会放弃的,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不许……” “我不行了,宝宝还活着,你说过你欠他的,你答应我会好好待他,我也欠他的,我给了他生命却不能给他一个好身体,我要他活着……” “不,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我要你活着……”钟万霆转头冲吴起低吼,歇斯底里,“世叔把孩子取出来,朕不要孩子了,朕只要沐决没事……” “钟万霆你疯了,他是你的孩子,他还活着,我不准…嗯啊……”沐决用力推开钟万霆,转身护住自己的肚子,却因为动作的牵扯到了肚子,沐决疼的浑身发颤,险些又厥过去,胳膊上正在渡血的竹针剥离,殷红的血顿时从针孔处涌了出来,无病顾不上自己,忙按住拿了帕子按住了沐决的胳膊,“决别乱动,你不能乱动…我们不会让老大乱来的你放心……” 钟万霆被司徒空拉到了一边,又挣开司徒空冲到了床边,推开了吴起和无病,“不让我乱来,你们又要做什么,剖开沐决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决还能活吗,我不准,朕不准,今天你们谁敢动沐决,朕就要你们的脑袋。”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沐决就是钟万霆身丄的逆鳞,从秋婉到素晓,还有很多连沐决都不知道的人,所有触碰到钟万霆这逆鳞的人除了仁九都非死即伤。 “钟…钟万霆……”沐决叫着声音和蚊子没什么两样,吃力的抓住男人的衣角,让此刻狂暴的男人,注意自己…… “决,你要说什么?”钟万霆转过身,趴在沐决跟前,“决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这一件……” “我已经没力气了,我真的快不行了,孩子还活着,你说过你会做一个好父亲,用你下半生一声的时间,做一个好父亲,维护照顾我们的孩子,你…你不能食言。” “不,我说的是我下辈子,不为国只为你而活,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亲眼看着沐决这样在痛苦里煎熬着,他已经疯了,但是他不能让沐决死,“决你说上辈子我你欠我,上半辈子要这样还我,但是你还得多了,下半辈子我要把多的都换给你,我还没还你,你怎么能死……” “……”沐决勾着唇朝男人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帮我照顾他们,把你欠我的都给他们,别…别做傻事……” “什么叫不做傻事,”钟万霆看着沐决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双手紧紧的抓着沐决的双肩,捏着沐决的的肩膀,咆哮:“你若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要死,我便随你一起死……” 沐决看着钟万霆双眼血红的疯癫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又何尝想就这么死,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不舍,如果能活,他…… “师傅!”沐决开口叫了一声,司徒空手起快如闪电,打在了钟万霆的穴道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钟万霆只能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沐决,两行清泪涌动,轮到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钟万霆为沐决流泪已经不知是几次了,此番更是已经到了生死离别的这一刻…… 司徒空冲外面喊了一声,邪日和邪月进门,架起钟万霆就往外走。 岂料走到房门却和进门的人撞在了一起,“呦喝,我才离开多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陛下你这是要宫变啊,怎么连穴道都点了呢……”熟悉的戏谑腔调传进来,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84·生离死别 凌仇从门口露出了头,瞧着屋子看着自己的惊喜眼光,站直了身子恭敬的把走在他身后的大人物请进来门,弥漫的血腥气,让人有些消受不了,黎殇皱了皱眉,看了被邪日和邪月抓着的双眼赤红已经快要疯了的钟万霆,转头冲凌仇道,“别进来,留在外面。”又把头转向了另一面,“找人帮他止血。”说完袖子一挥带上了房门,径自走到沐决跟前,凌仇真的没跟着进去。 门关上的一瞬,屋子里的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似得,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做任何动作,一切都是禁止的,沐决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好像有人在说话,却听不出说的是什么,能看到有人朝他这边走,却直到这人走到近前,才看清楚来的这个人是他,和他有血缘,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人,却三十年互不相知的他的父亲。 之前听到凌仇离开时说的话,他记得却一直都没抱过希望,现在看到他除了吃惊,心里似乎还有一块大石落了地,这个人说什么也是他的父亲,死之前能见上一面,对他也是一分安慰。 目不转睛的看着黎殇走到跟前,这人身丄卸去了被自己架在身丄背负了将近三十年的仇恨,身丄那种超出俗事的出尘更明显了,还多了几分高深莫测,此时没有了对立的关系,以一个儿子的姿态去看这个人,沐决觉得黎殇有傲骨,有傲气,高深莫测,让人仰望。沐决再以新的视角看他,黎殇站定在沐决跟前,也一样再以新的视角看着沐决,床丄正在生产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哪一个做父亲的恐怕都不会有好的感觉,但是这些感觉很快就被心疼盖过去了,沐决苍白枯瘦的面颊,没有神采的眸子,褐色的发丝披散着,凌乱的扑在床铺,枕间,狼狈憔悴,像是要枯萎的花,有着最后的一丝绝望的炫目。 父子俩对视着良久,沐决先打破了沉默,“你来了?”没有叫出称谓,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面对一个刚刚见面的生身父亲很难叫出口。 “嗯!”黎殇应了一声,伸手拂过沐决的面颊,“这就是你的坚持,坚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维护了天下和平,维护那个男人,现在你想做什么,为了这个孩子,想要送掉自己的命吗,值得吗?”黎殇的话很平静,没有一点苛责的意思。 感觉周遭的空气都人被拿走了似得,呼吸都格外的困难,声音断续的道:“值得,他,也一定和我一样,也觉得值得,不然…就不会有我……” “他呢?”黎殇转头看向钟万霆。 “他…会尊重我…”沐决眨了下眼睛,再睁开都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祈求的看着黎殇,“你…会帮我的对吗父亲?我…我要他活着……” “我帮你…”沐决的一声父亲,让黎殇一直板着的冷脸,柔和了下来。 “唔…唔唔…唔……”钟万霆的喉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被点了穴道的身体剧烈的颤动着。 黎殇侧了一下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钟万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碗,送到了沐决嘴边,却没送到沐决嘴里,停在了半空,“这药你不吃,我能救你,我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但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润许两个人都活着,你要我给你解毒,就不用吃他,要救孩子,就吃了。” “我吃…”沐决看着黎殇露出了一个慧心的笑,笑的格外灿烂。 “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无病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先留了出来。 其他人也虽然没开口说话,却也都和无病想的一样,但他们都没说开口是因为,这样的决定就算让他们做也是一样的难他们此时此刻能做的就是尊重沐决的选择。 他并不畏惧所谓的生死,但眼光还是不由自己的转向了站在那的钟万霆,想要说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唇张开把那颗药吞到了嘴里。 “唔药,唔药呢,唔止药呢…唔药,不要…唔会哼他,唔会哼他的……”钟万霆眼看着,却阻止不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他说的不清楚,却也很清楚,“我要你,我只要你……不要吃,不要吃,不要…我会恨他,我会恨他的……” 沐决听到了却只是笑,笑着把药丸吞到了嘴里咽下去,沐决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唇轻颤着,没发出一点声音,那双曾经闪耀如明星的黑色眼眸合上了,头歪向了一边失去了意识,笑容凝固在了面颊上,那一刻即成永恒。 空气在这一颗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钟万霆看着沐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什么都忘了,耳边回荡的是沐决说过的话,在耳边交织“霆哥哥,今天拜师孩子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那我还能叫你霆哥哥吗……” “师兄你的江山,我一定帮你护着,把兵权给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有些事情应该放,所以放下……”… “那东西上好像有毒,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谁说让他负责了,老子又不是女人。你去给我也弄点药,再把他跟我关在一起,让他也为牺牲一次,扯平了算……”… “我疯了,怎么样,我是被你逼疯的,钟万霆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像女人一样生下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我不怕,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我才不…不怕呢,倒是你堂…堂堂一国之君,抖…抖个什么劲……”… “从这一刻起这一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是啊,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男宠,我和谁在一起皇帝陛下又何必在乎……”… “钟万霆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说不定挖了你家祖坟,抱着你儿子跳了井,所以老天爷罚我来还你…”… “我之前说过,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要这么还,现在你欠了我,以后可要还我……”… “别怕,别怕…你再这样爱哭,就不像个一言九鼎万人之上的皇上了,也不像男人,都快变成娇滴滴的娃子了,明个我告诉小煦看他不笑话你……”… 钟万霆绝望的看着那张依旧如往昔一样的面颊,心痛y裂,不是说过,我若不离不弃你便生死相随吗,不是说要我还你的帐吗,怎么能食言而肥,怎么能把承诺,说成空话…… 黎殇看着沐决,伸手理了理沐决散乱的头发,擦掉了沐决刚才咬破嘴角,溢出的血丝,冲站在窗外的吴起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吧,把刀给我,你给我大下手。”说着黎殇转头看了眼钟万霆,“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黎殇话音落了,司徒空什么都没说,指挥者邪日和邪月把钟万霆带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医者和沐决…… 屋子里没有了呻y声,没有了杂乱的喧嚣,一切如死一般的安静,屋子外面也没有人说话,凌仇靠在商岚怀里,右手的袖子都是血红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司徒空紧盯着房门一言不发,一声不算嘹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寂静,但转瞬那声音就停了,好像就没有响起过一样,司徒空一个箭步扑到了房门口,大力的拍着房门,“是不是生了,孩子怎么样?” 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司徒空急的跳脚,正要冲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了异响,一直没有动静被封了穴道的钟万霆,突然吐了一口血,浑身颤抖着,额上脸上都是突出青紫的血管,司徒空暗叫一声不好,飞身跳到钟万霆身后,打晕了钟万霆,把软到下来的徒弟接到怀里,司徒空长叹了一声,为自己的徒弟流下了一抹泪。 房门被打开了,狼狈的无病,一身血污的站在门口,双眼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的,见司徒空正看着他,强撑着挤出了一个惨淡笑容…… 夜空无星无月,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沐决躺在床丄,身丄已经打理干净,一身素色的长袍穿在身丄,头发也已经疏离整齐,容颜依旧却安静的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我要一辆马车。”把手里的帕子,扔进了水桶,黎殇转头冲抱着孩子的吴起道。 吴起吃惊的看着黎殇,这个人的想法他总是看不透,“师兄你要带决儿走。” “是,这么多年我都没照顾过他,是该弥补他的时候了,”黎殇爱怜的看着沐决,转头瞧着吴起怀里气息奄奄的孩子,虽然小家伙的脸蛋皱巴巴的,却和那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割舍,“把孩子也给我,你们养不活他。” “你自己怎么照顾的过来,我…我跟你一起去。”黎殇沉吟了一下,看看沐决又看看那衰弱的婴孩,“也好…” 阳光在地平线升起的时候,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沿着昨日两匹烈马狂奔的方向,消失了踪迹……翌日,皇宫平静如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少了一个人。 “决……”昏睡的钟万霆被噩梦惊醒,从床丄弹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昨天的事顷刻间涌进了脑海。 无病端着药碗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坐起身双眼无神的钟万霆,“你醒了?比我师傅预计的要早…老大,你去哪……”无病话还没说完钟万霆已经冲床丄跳了起来,冲向了自己和沐决的卧房,无病放下了受伤的东西,追了上去…… 钟万霆跑到了乾清宫的卧房,撞开了房门,空荡荡的屋子,死寂一般的沉默,床丄没有人,屋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暖,感到的只有冰冷,昨夜弥漫的血腥气散了,但屋子里的空气吸进肺里,像是冰叉,疼的心肺聚碎,五脏六腑都翻搅着,钟万霆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手滑过每一样东西,眼里看到的都是沐决的手拂过他们的画面,最后颓然的坐在床头,摸着沐决枕过的瓷枕,喃喃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决…决…” 无病冲进房里,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钟万霆,想要开口说话钟万霆抢了先,“他在哪?你们把他弄到哪去了……” “决被带走了,被黎殇带走了。” “他凭什么带走决,他是我的就算他死了他也是我的,”钟万霆从床丄弹了起来,“孩子呢,孩子活着吗?” “活着,只是太虚弱了,被黎殇一起带走照顾了,我师傅也……”没等无病的话说完,钟万霆已经推开他往外冲,“等等老大,你要去哪?” 无病转身拉住钟万霆。“我去找他,我决和我儿子都要回来,他凭什么带走他们,他谁都不是,他们是我的……” “老大你冷静点,你知道黎殇在哪吗,你要到哪去找他,别乱来,你找到他也只会害了沐决父子俩,除了黎殇没人能救他们……” 无病扯住钟万霆却根本压制不他的蛮力,“来人呐,邪日,你死到哪去了……” 无病的大叫引来了邪日和邪月,三个人联手才把钟万霆压制住,钟万霆被三人压在地上,还在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吼叫,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不愿屈服与命运……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放开我……”皇帝的喊叫,引来了无数的侍卫暗卫,却没人敢上前…… 无病知道再继续下去他们肯定会控制不了他,趴在钟万霆耳边大声喊了一句,钟万霆也不再挣扎了,安静了下来…… ☆、85·穿云峰 春夏秋冬,素裹的银装被生机勃勃的j□j覆盖,枯枝萌芽,皇宫的内院是一片清新的绿色,御花园里已经是姹紫嫣红,乾清宫内却只有绿色的植物,乾清宫会是这这样的景色,是因为之前在这里居住的另一个位主人不能消受姹紫嫣红锁带来的一些副产品。 即便置身在这盎然的春景当众,皇宫内依旧沉静的像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从那个人离开皇宫,皇宫里便成了这样。一年多前,皇帝病了几天,而后又失踪了几天之后,等陛下又回到了皇位上,重新结果了朝政大全,每日勤政,国家日益兴盛,和商国的交往越加密切,两国之间互利互惠,一切似乎看上去很好,但是所有人都觉得陛下变了,变成了一个没有情绪的傀儡,如果没有这天下支撑,恐怕他早已经倒下了,陛下也并不是没有情绪,他虽然不易怒,但可谓是一爆发就雷霆万钧,谁犯了天颜,只要罪证确实,罚款的入狱,一年的十年,十年的无欺,无期的死刑,死刑的无赦,这一年下来不光政绩好的呱呱叫,紧跟着治安也好了起来,贪官污吏除了不要命的,没有敢犯事的,做什么也都收敛着,皇帝在前朝时而的雷厉风行回到后宫也不喜不笑,后宫里的宫婢太监也都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多做什么。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早年皇帝解散后宫独宠一人,现在这人已经离开皇宫了,宫外有野心者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把自家的女儿和找来的美女送进皇宫,更有甚者献进皇宫的人,和那人有着相像的外貌,有男也有女,但这些人,这些故意接近皇帝陛下的人,一经发现都被扔出了皇宫。时间越长皇帝的笑容便越少,直到半年前太子殿下也离开了皇宫,陛下几乎就再没笑过,话都不多,只有过节活着初一十五离宫散心回来,心情才会好些,但是陛下去了哪,却没有人知道。除此之外皇帝还解散了皇宫里的大宴小宴,把自己的睡房搬到了望云楼,每日都痴痴的看着远处的穿云峰。 若是往日这个时候皇帝大人这个时间,一定是茶饭不思的站在望云楼的顶层小亭子里,看远处的穿云峰,但是今天望云楼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与书房里也不见人,有些人知道皇帝的去向,这里面部分知根知底的就很诧异,今天不是过年过节,怎么皇帝大人离宫了。 三人坐在马上,一人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衣,另外两人都穿的青色的以上,一人穿的是劲装一人穿的是儒衫,三人年龄相若,只是穿着素衣的那人,两鬓飘着白十分的突兀,这人的眉头皱着,似乎有着什么着急的愁事,看和眼前拥挤攒动的人潮,就算他马术精湛,也翻不出一点风浪来。 三人路过一个买小孩玩物的小摊子,白衣人跳下马背站在小摊子前挑选,另外两个人也从马背上下来,一起把玩着摊子上的小玩意,这小摊子虽然小,但是东西都十分的精致,白衣人一个一个的把玩,看到好的就问摊主这东西是几岁小孩能玩的,然而问过之后,不管摊主说是多大的孩子能玩的,这位爷最后都是一句话,包起来,并没有看的太细,摊主看得出这位爷着急赶路,并不推销什么,只答不问。 小摊主显然很乐意听这句话,边上的两位爷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 几乎把小摊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几乎都被包了,白衣人留下了一定金子给摊主,跨上马背准备走人,临街的酒馆二楼上,一个穿着素衣的年轻男人,端着酒壶,一副醉态的趴在廊柱上,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这一首诗吟的慷慨激昂,转而是大吐酸水,话里大骂着一个女人,听的路人都忍不住勾起唇角,想要笑一笑,白衣人朝楼上忘了一眼,心里低念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眼前浮现着几年前,那人穿着红衣赤着脚,散发披肩,水波粼粼,流水潺潺,那时男人还不是他的,他却真希望时间重新回到那日,即便还让他远远的看着他,也…… 记忆从回忆中苏醒过来,已经走到了城门口,望着城门怅然若失,“已经一年多了……”身后的两人对望一眼,都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叹了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三人缓步顺着人潮离开了京城,才走到空旷一些的地方,男人就扬起马鞭朝着高耸入云的穿云峰冲了去,急得恨不得给马儿插上翅膀飞过去…… 一年的时间,云国京城皇宫,都改变了很多,皇宫里也走了不少人,沐决生产之后没多久,司徒空带着自己的宝贝外甥凌仇,还有情人的儿子商国太子商岚,回了商国换攻,和商治凯重归于好,快活似神仙去了,凌仇离开的这一年没有回来看过谁,听从那边回来的人说,凌仇这位大皇子,每日和商岚太子为伍,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只是关系一直都没捅破,而且商岚的心思还停在沐决身丄,两人能不能在一起,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却依旧没人说的准。 穿云峰跟京城的距离,并不远,不到三里路,钟万霆这样的快马,一刻多不到两刻便到了山脚下,这山虽然是高,却自然生成着螺旋的一条路,骑在马上也能上山,即为平坦的上路被某个占山为王的人,改造了一些地方,如果不知道五行八卦这些东西,就算是烧了林子也上不去这山,钟万霆这一年在这山上来来往往多了,轻车熟路一会的功夫就爬上了山顶,还没看到山顶那如同仙境般的小院,就先听到了,颇有气势,带着些童音的,“嘿…嘿嘿…嘿…嘿嘿嘿……”这声音听的钟万霆心中一暖,这是他的宝贝儿子在练功,还颇有架势。 男人多日不见儿子,心情不可谓不激动,但是很清楚那严肃的男人,最见不得他打断妨碍他教育自家儿子,钟万霆心急惦记着,黎殇风风火火的找人把他叫来是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把马丢给无病和邪日,绕过篱笆在不惊动儿子的情况下,进了院子看着院子中央那小小的身影,小家伙的头发长了,脸上那被他们宠坏的乖张收敛了,虽然稚嫩却有了大人的样子,小煦离开皇宫才半年的功夫,身丄那一身墩墩的肉肉都没了,绝对是大变样,那人如果见了肯定是要认不出来的,想到这儿钟万霆不禁想到了沐决,脸上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他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自己这位父亲,对他儿子的虐待。 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尽收在一人眼中,钟万霆的出现怎么瞒得过他,黎殇瞄了一眼钟万霆,直到小煦的一套长拳打完才开口,沿着钟万霆的方向,开口道:“小煦你父皇来了,剑晚上再练,去吧。” 小煦回头看到了父皇,高兴的裂开了嘴,却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礼,才像小炮弹一样,冲向了钟万霆。 钟万霆接住儿子,抱起来亲昵的抚着儿子的头,父子俩腻歪的一会,抬脚走向黎殇,恭敬的躬身行礼唤了一声,“世伯!” “嗯”黎殇爱搭不理。“世伯派人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帝大人事忙,草民叨扰了。” “没有没有,世伯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殇的脾气转眼就变,钟万霆一开口就碰了个钉子,却不敢发怒,连声解释解释,“世伯找我急,我怕出什么事,才有这一问。” 黎殇低哼一声,“孝儿昨晚就学会了叫你,一直念叨着,愿意看你就去看看他,不愿意看我这小庙也存不下你这大佛。”说完,黎殇便转身走了。 钟万霆琢磨出了黎殇的意思,兴奋揉了揉怀里的小煦,“孝儿会叫人了!”一边兴奋的念道,一边往东屋走了去。无病和邪日也安置好了马,邪日扛着三人带来的东西,跟着钟万霆进了东屋。 一进东屋,就是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接着就看到了又围栏的大床上,一个看起来之后七八个月大的奶娃子,正双手抓着栏杆想往起站,小家伙粉嫩粉嫩胖墩墩的,小手上都是坑,可爱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看到有钟万霆来了,小家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兴奋的大叫,“皇…皇皇…皇皇…” 这声音这讨好的眼神,确实是在叫钟万霆,这堂堂皇帝大人被人当狗一样叫,换了别人钟万霆早就发飙了,但是听着儿子这样叫,却满是惊喜,把大儿子放在地上,走上前把儿子抱起来,“孝儿再叫父皇一声……” “皇皇”孝儿又叫了一声,钟万霆在儿子脸上啃了一口,钟万霆此时不说眼含热泪,也快差不多了,孝儿和小煦是真的不一样,身体差的多,有黎殇调养也是大病小病不断,虽然胖墩墩的但发育比一般的孩子慢,都一岁多了才刚刚会叫人,钟万霆对孝儿满是歉意和怜惜。 钟万霆兴奋完了抱着儿子坐回了床丄,让无病把玩具和御膳房赶制的糕点都拿出来,让两个人自一边吃一边玩,看着沐决给自己留下的两个大宝贝,对男人的思念更甚了,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户正对着的另一间房,眼里满是伤感…… 孝儿人小心思倒是剔透,扔下了手上的玩具,挤到钟万霆怀里,蹭着小身子扯着钟万霆的衣服,抻着脖子往钟万霆看的方向看,“爹爹…爹爹……” 钟万霆低头看和怀里的儿子,“孝儿想看爹爹……” 孝儿抬起头,哽哽着道:“爹爹…爹爹……” 孝儿这样子像是要哭,钟万霆忙安慰,小煦还是执着的叫着爹爹,钟万霆也想要去见那个人但是身不由己。 兄弟连心,小煦囫囵嚼着糕点,从床丄跳下来,“我去把风!”说完不用谁招呼一溜烟的出了门。 钟万霆让邪日去跟着,抱起孝儿出了门,走进了那间小屋,屋子里阳光很足,靠着墙的床丄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儿,安静的让人发慌,如果不是那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真是看不出这人还活着。 钟万霆走到床边,伸手滑过男人安详面颊,容颜如昔,一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什么。 沐决并没有死,那日黎殇骗了他,也骗了沐决,但是沐决一直昏睡着,到现在还没醒…… 看着安静的沐决,钟万霆心里涩涩的,早很久之前他不喜欢沐决上窜下跳强出头,因为沐决总是惹到各样的男男女女,他喜欢沐决乖巧的待在自己身边,但是现在他不希望沐决这样安静,沐决到哪去闹腾都可以,招多少人回来都可以,只要他能笑,能跟他说话…… “爹爹…爹爹……”孝儿叫着往床丄沐决身丄去,钟万霆把心思从沐决身丄收回来,把怀里的小家伙送到沐决身边,一边护着儿子,一边冲沐决自言自语,这一年他不是每次来都能看到沐决,只有黎殇心情好的时候才放他进来,这山上只有吴起黎殇带着两个孩子,之前每次他来黎殇盯着他不让他看沐决,最近这两个多月,吴起常常出门采药,少了一个大人,黎殇要干的事情就多了,所以有小煦把风他便钻了进来,反正就算被抓着,也不过是一顿骂,一顿打,黎殇再起也不会把他从山上踹下去。 有的没得说完了,孝儿也在父皇孜孜不倦的念经,成功催眠睡着了,钟万霆胸腔里那些不吐不快的相思,煎熬了一年再憋不住了,手轻抚着沐决的面颊,“决你再不醒,我就撑不下去了,你不在我就像行尸走肉,你再不起来给我大气,我这最后一丝力气都磨光,不死也会疯……” 钟万霆俯□,鼻尖贴着沐决的鼻尖,看着沐决紧闭的眼眸,“决,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才能醒,我颠覆了天下你会不会醒,还是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能醒,若是非要我死你才能醒,我愿意立刻就死,只要能在死前看到你最后一眼……” “胡说什么……”轻轻的四个字,带着埋怨和浓浓的爱意,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闪着晶莹的水光,静静的看着男人,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 ☆、86·尾声 沐决看着男人,看着男人脸上闪过,惊喜惊讶又不可置信,再到完全呆滞的脸,勾起了唇,有些吃力的开口,“怎么傻了,难道我挣开眼睛,就不认…唔…”男人反映了过来,猛地压了下来,吻上了沐决那两片,嫩粉色的唇,贪婪的索取着他思念了整整一年的香甜和男人身丄特殊的香气温暖。 男人粗鲁的动作,有些像狂暴的侵略者,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霸道,霸道的让沐决呼吸都不顺畅,无力反抗什么,只能任男人亲吻,享受着男人的粗鲁带来的浓烈的爱,男人的粗暴很快就平和了下来,化成了柔和的流水,让沐决置身在一汪温泉当众,被温润的暖意包围,挣不开逃不掉只能沉沦。 一个绵长的吻,从粗鲁到温柔,让两人都语罢不能,沐决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却舍不得让男人离开,他究竟睡了多久,他自己并没有一个概念,只是那黑暗的地方,像是一个痛苦的深渊,他做过无数的梦,无论是美的甜的,苦的涩的,最后都只有他自己,此时此刻看到抱到这个男人,才真正感觉到,他已经醒了,离开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孤寂的地方…… 钟万霆越加沉沦,一发不可收拾,手拂过沐决的面颊,不舍的放开了沐决的唇,亲了亲沐决的鼻子,眼睛,看着那黑曜石一样闪亮的眼眸,“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沐决轻喘着,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醒了,真的醒了。” “决,我不是做梦。”男人低叫了一声,又压下来重新吻上了沐决的唇,舌尖顶开合在一起的贝齿,又是一番掠夺,抢掠着沐决嘴里的香甜。沐决闭上了眼睛,努力的保持着呼吸,享受着男人的霸道,突的两人中间突然响起一声软软的哼哼。 钟万霆这才想起了自家宝贝儿子,忙让开一点,伸手拍了拍宝贝,沐决想要看怀里的宝贝,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钟万霆,轻喘着道:“孝儿怎么了?” “刚才好像压着他了,没事,还睡着呢。”钟万霆地笑着说着,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歉意,转头再看沐决这才发现沐决的不对劲,“你不能动吗?” “嗯,一直都动不了,我这两天才开始能说话,”沐决无奈的道:“爹说是躺的太久了,得养上一阵才能好。” “醒了就好”钟万霆错开了儿子,心疼的抚着沐决的面颊,“你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沐决闭了闭眼睛回忆,却想不出所以然,“有几次了,只是不知道是隔了多久时日,这几天才知道黑天白天。” 钟万霆暗恨,沐决肯定是早些日子就醒了,黎殇那老匹夫故意不让人告诉他,再仔细一琢磨沐决很有可能是这三个月前就醒了,吴起这三个月总是去采药可能就是给沐决找东西采补。 沐决瞧着钟万霆眼光变了,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勾着唇笑道:“别记恨他,他是我爹。” “我知道,我不管怎么样,没有他就没有你,没有他,我现在也跟你说不上话。”钟万霆垂首埋在沐决的颈间,声音闷闷的。 “万霆?”沐决看着男人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开口唤了一声。 “你身丄还是这么香。”男人哼哼着,唇贴在沐决的脖子上,情不自j的就啄了一下。 “嗯…”沐决浑身一震,嘴里发出一声低哼,怪嗔道:“香什么,我都这样一动不能动多久没洗澡都不知道。”“就是香,什么香都不如你的。”钟万霆说着,在沐决颈间就蹭了起来。 孩子还在自己身边睡着,男人就这样亲近,偏生又挣不开,真是让沐决羞得面红耳赤,“快起来,别压着孩子。” “不会了,我想你,又不做什么,就让我抱一会。”钟万霆撒着娇死活也不起来,“你这些日子见过孝儿了?” “嗯,爹有时候会把放在我身边,我醒了就能见着。”沐决说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甜笑,想起儿子那可爱的样子,心里就暖乎乎的,“小煦怎么样了,什时候把他带来让我看看。” 钟万霆没回答,脑子里把这事过了一边,孝儿是知道沐决已经醒了才,嚷着让自己带他来见沐决的,但是小煦一直都没瞒着,并不不知道沐决已经醒了,黎殇或许是怕小煦这小家伙不老实,吵了沐决休息,才没让父子俩见面。沐决看钟万霆一直不吭声,以为儿子怎么了急着问。 钟万霆看沐决着急,却就是不说,还卖上了关子,直起丄身离开沐决的颈窝,坏笑着看着沐决,“再让我亲一口,我就把小煦给你带来。”“别耍流氓,小煦到底好不好?”“你不让我亲,我就不说。”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听了。”沐决气结,心里鄙夷,一年的时间,这人怎么不见稳重,反倒越来越无赖了。 “这可不是你说了酸的,”男人坏笑,“反正你也动不了,我说亲就能亲。” 男人说着在沐决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看着沐决又羞又气的红彤彤的小脸,情深款款的道:“我太想你了,太怕你醒不了了。” 一句话让两人僵持的关系瞬间缓和,沐决软声道:“对不起…我让你等久了。” “不是这句话,是我该说,说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还没有抛下我。决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以自己的生命为重,我再承担不起失去你的感觉了。” “嗯…”沐决软声应着,眼里满是温情,两人间的爱意再度升温爆棚,男人的头越来越低,唇越来越近,眼看就又要再表演一下少儿不宜的戏码了,门突然被打开了,钟万霆转头立刻看到了一张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阎王脸,“世…世伯……” 黎殇低哼一声,狠狠的瞪着钟万霆,钟万霆忙起身正襟危坐,黎殇又哼了一声,向一侧让了一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沐决转头看到自己的父亲小脸顿时一红,转而已经几乎完全变了样,却还依稀有着记忆中容颜的娃子,惊喜的叫出了声,“小煦!” “爹爹!”听见沐决的呼唤,小煦看着沐决闪亮的眸子,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流出来了,几步扑到沐决身边,抱着沐决的胳膊哇哇大哭了起来。 “别哭。”沐决想要安慰儿子,却一点都不能动。 钟万霆知道沐决要干什么,把小煦抱起来,搂在怀里安慰。黎殇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家四口相亲相爱,没有融进去,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没一会小煦就不哭了,趴在沐决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明显变成了一个笑话痨,中午那挺看没自己开口的机会也不恼,因为沐决听的很开心,不过没多久,沐决的脸上就露出了疲惫,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小煦看着沐决又合上了眼睛,不禁有些慌,想要伸手把沐决推起来,钟万霆忙伸手抓住儿子的手,“没事,爹爹只是睡着了,明天还会醒。” 小煦惊疑不定还是有些怀疑,却没伸手再推…… 黎殇在门口站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却走了过来,伸手孝儿抱了起来,释义钟万霆跟他出来,钟万霆把小煦也抱起来,才跟着黎殇走出了沐决的房间。 把两个孩子送回了房间,钟万霆被黎殇领到了小黑屋,钟万霆知道自己刚才的某些情不自己很不合时宜,沐决的身体明显还没恢复,这下子肯定要被这位岳丈大人收拾了,一进去就自动自觉的以我是一个罪人的架势站好了,黎殇不开口,他也不敢开口,两人对峙了n久,黎殇终于开口了,“你那个跟班和无病,去山里帮着采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哦” “决儿现在离不开这儿,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管你,但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 “世伯放心,我明白,今天小侄鲁莽了,以后再不会了。”黎殇斜了钟万霆一眼,“我这山上有几种药材没有了,明天……” “世伯尽管说,我一会就让人把东西送上来,决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决儿说身丄不舒服,我也还要给他配药……” “啊!”钟万霆叫了一声,立刻道:“我这就去烧水,我帮决洗洗。”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钟万霆出了门,黎殇在屋子里待了一小会,也跟了出去,站在小厨房门口,撸胳膊挽袖子正劈柴的钟万霆,黎殇笑了…… 无病邪日三个人回来的时候,瞧见自家陛下正滚浴桶呢,都十分惊起,吴起因为有黎殇的叮嘱并没有把沐决已经醒了的事告诉无病,无病听钟万霆说要给沐决洗澡,下意识的就接口,洗什么,擦擦就行了,别把沐决淹着。 钟万霆傻呆呆的一笑,告诉无病沐决醒了。 无病的第一反应不但是不信,反而还以为钟万霆疯了,抓着钟万霆要给钟万霆把脉,搞的钟万霆满头黑线。吴起帮抓住无病跟无病解释,也帮钟万霆解了围。 钟万霆辛辛苦苦的扛了浴桶,倒了水给沐决好好的洗了个澡,又把水都倒了洗了浴桶,才神清气爽的离开了穿云峰,返城的路无病和邪日依旧是跟在后面,看着皇帝大人神清气爽的样子,在心里吐槽,表示原来皇帝大人是奴隶命,干了活了才精神,不过他们也知道,钟万霆这是高兴的,他们看到沐决醒了,也都高兴的很。沐决醒了的消息,第二天就公开了,所有关心沐决的人都知道了,钟万霆的日子也快活了起来,每天都乐颠颠的,两头跑,自己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了,却一点毛病都没有,连精神不济的日子都少的多,真是比打了鸡血还厉害。 转眼半年过去了,从初春到了初秋,凌国的北京地处北边,热的晚,秋天的三分之二基本上都是当夏天过的,此时天气还热得很,树叶也没枯萎,一番盛夏景象。 穿云峰海拔甚高,阳光刺眼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特别的热,黎殇坐在院里的小几上,和吴起一起品着功夫看着热闹,沐决的身体也已经基本恢复了,虽然武功还不成,但是行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此时正拿着一根竹条,在当着剑舞呢,小煦也拿着竹条跟着沐决一起练剑,沐决虽然原来是武功高手,但功力还没恢复,架势也因为筋骨太久没活动有些拉不开,还真的没有小煦的动作流畅,孝儿坐在无病腿上,也拿着不知道从哪捡的叶子也比比划划,嘴里还啊啊的低叫,这父子三个都这么精神十足,这小院怎么能不热闹。沐决和大儿子较上劲了,架势和气势都比不过儿子,持久力不能也比不上,小煦也斗志昂扬,父子俩谁也不让谁,黎殇在边上看着,也不阻拦,脸上还有几分玩味。沐决汗如雨下,身丄的单衣已经被汗湿透了,脚步也越发虚浮,从小厨房走出来的钟万霆端着消暑的果盘,眼看沐决累的快坚持不住了,立刻大声叫,“吃水果了,有云国送来的芒果山竹,不快来就没有了。” 钟万霆话音一落,小煦把受伤的木剑一扔,奔到了钟万霆跟前,又跳又叫钟万霆弯腰把果盘递给了儿子,径自走向了沐决,看着沐决红扑扑汗淋淋的小脸,拿出帕子给沐决擦了个干净,皱眉道:“和儿子较什么劲,你身体还没全好呢。” “怎么着都不能老子不如儿子……”沐决喘着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吃水果好不好,”钟万霆说着拥着沐决转了个身,背冲着众人,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荔枝,“给你藏了两个最大的。”沐决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甜甜的一笑,钟万霆三下两下就啊荔枝扒好了,送到了沐决嘴里,小核,肉厚,甘甜,吃的沐决眯起了眼睛,钟万霆把第二个剥好的也送向了沐决的红唇,沐决向后躲了一下,“你也吃!” “都给你,”钟万霆笑着,霸道的把荔枝又送到了沐决嘴边。沐决伸手捏住白莹莹的小果,“我和你一起吃。”说着把荔枝放到了嘴里,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这样的邀请,钟万霆怎么能拒绝,笑着吻住了沐决的唇,甘甜的果汁在两人唇齿间交融,这一吻持续了很久,旧的让无病不得不开口,“差不的得了,不要教坏小孩子!” 两位不太注意形象的父父,这才识时务的分开,钟万霆低头把嘴里的果核吐了,看着沐决道:“真甜!” “是啊,这荔枝真的挺甜!”沐决点头回应。钟万霆突然抬手捏住了沐决的下巴,深情款款的道:“我是在说你。” 沐决脸一热,娇羞的眯起了眼睛,钟万霆y心再起,垂头想要再做些羞羞的事情,身后传来了无病忍无可忍的声音,“你们两个够了,别让孝儿没学会怎么走,先学会怎么亲嘴……”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坐在无病怀里的娇俏可人的瓷娃娃,正看着他们,水润的嘴唇,啧啧了两下,顿时山顶的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明媚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在每个人的心里弥漫…… ========================== 作者有话要说:大面结束了,接下来就来小面了咩…… 亲们接招吧!! 想看谁的故事请留言,辰辰会尽量满足的咩!!! 【下载尽在书包 bookbao 】 第1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