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别闹》 正文 第1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节 《鬼夫别闹》作者:山鬼离忧 ☆、第一章 和他相遇 卫山皇陵。 夏夜的树林,没有一丝月光,细密绵长的黑。繁茂的林子,枝叶摇晃,光影斑驳。猫头鹰凄厉呜鸣,青蛙呱呱喑哑高唱,蝉知了知了嘶哑轻吟。 阴风乍起,枝叶作响。黑雾团起,空气凝滞。 少顷,雾气四散,高挑挺拔的黑影突兀地矗立在树林中心的空地上。高耸的土包、竖立的石碑、飘飞的纸钱,无疑这是一处墓地。 夜色渐浓,诡异的黑影直直的站在石碑前,浓重的黑嵌杂着暗紫色幽冥,树林里的氛围煞是阴森。 须臾清风吹过,紫幽的黑影显露出面目,面部轮廓分明,剑眉笔直,眸中似是空洞无神,又似无底洞的幽深,高挺的鼻梁,紫黑的薄唇。 通身黑雾浮动,身形飘飘荡荡,如同无根的浮萍。 那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石碑,石青色的石板,镌刻着漆黑的大字,没有月光照亮的夜晚,枝叶繁密的树林,万物甚是朦胧。 “嗤~”一声空灵的轻笑飘荡在夜空中,似是嘲讽、似是低笑。 “终于还是出来了,这次谁也不能阻挡我。” 话音刚落,树林呼啸、树叶飘落,猫头鹰的呜鸣,青蛙的喑哑高歌,蝉的嘶哑的鸣叫,瞬间消失匿迹。 狂风骤起。天雷炸响。夜空炸裂。闪电霹雳。 一道闪电极速而下,顷刻间整个树林亮如白昼,墓碑上的字清晰可见。 “楚砚北之墓” 五个漆黑的大字,凛冽地刻在石碑上,骤然黑暗的树林,冰冷无情的墓碑,气势冷冽的宣告,此刻墓地显得尤为阴森彻骨。 半晌,呼啸的狂风戛然而止,夜空霁云飘散,电闪雷鸣悄然消逝,一切回归平静。 墓碑前的黑影,了无踪迹。一切都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天际既明,不宵片刻功夫,阳光倾泻而下,洒满这个普通的小院。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早起的鸟儿站在枝头,灵巧的跳来跳去,唧唧啾啾的唱着歌儿,笨拙的蜗牛走三步退一步的攀爬着葡萄藤,嫩嫩的小青虫在桑树叶上轻轻的蠕动,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二楼的阳台挂着一串雕刻精致、纹路奇妙的风铃,随着清风拂动,青翠透亮的琉璃水晶轻轻碰。悠忽风力变大,空灵脆耳的风铃声盈满整个小院儿。 一缕金色的阳光,直直的穿透水晶琉璃,晶莹剔透的光芒,瞬间变得色彩斑斓,耀眼非常。 阳光洒在二楼的房间里,天蓝色的双人床上,一个男孩安静的睡着,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睫毛长长的弯弯的,整个人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唔~~。”躺在二楼房间的男生,似是被这风铃声扰的烦了,又似是阳光刺的眼睛痛,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脑袋深深的埋进被子里,片刻沉沉睡去。 “秦墨南,你妈叫你吃饭!” 伴随着阵阵聒噪的拍门声,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门外喊来,屋里的人忽的听到叫喊的声音,不耐烦的把被子捂的更紧,须臾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哎,我马上来。” 揉揉乱糟糟的乌黑短发,慢悠悠的下床、穿衣、洗漱 半个小时匆匆而过。 秦墨南收拾好自己,一个清清爽爽的少年形象出现在客厅。 “小真早!妈早!” “早,快吃饭吧,一会儿吃到了。”身穿围裙的漂亮女人,端着早餐,催促着秦墨南。 “呵,真早啊,你慢吃!” 坐在餐桌上的女生擦了擦嘴,低嘲一声,站起来去背书包,经过秦墨南的身边,鼻音轻哼,斜睨轻翻了一下白眼,似是不屑。 “妈,我先走了。” “不等等小墨吗?你们俩一起。” “不了,要迟到了。”女孩摆摆手,果断拒绝。 “妈,我和小真一起,早餐学校再吃,我们走了。” 秦墨南飞快的拿起早餐,背起书包,扯着秦墨真的领子就走。 “慢点儿,路上小心。”秦妈妈站在门口目送着一双儿女,“小墨别忘了吃早餐。” “哎。妈,再见!” 两人骑着单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死小南,快一点儿。” “已经很快了,别坐着说话不腰疼。” “你还说我,不是你我会迟到吗?” “死丫头,你厉害你来。” “我来就我来,起开!” 秦墨真跳下车蛮横的推开前座的秦墨南,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险些被推倒。 “快坐上,抓紧!” 秦墨南刚坐上自行车,秦墨真奋力蹬起自行车,两条小细腿还挺有劲儿,带着比自己重的秦墨南也毫不费力。 “小真,你还真不错啊,不愧是我妹妹。”秦墨南坐在后座,两手悠闲的抓住车座,颇为欣赏的赞美着秦墨真。 “小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自己基因好,关你什么事。” “咱俩一样的基因,我不好你能好。” “切,你就是个弱鸡,别说话,抓紧!” 前面的红灯还有八秒钟,秦墨真头伸的老长,积聚力量,一举冲过红绿灯。 “呼~终于过来了!哈哈,快到学校了!” “死丫头,下次淑女一点儿!” 秦墨南被她和红绿灯比速度的行为,有些吓到了,幸好有惊无险,但还是忍不住地呵斥道。 “小爷的技术杠杠的,哼,弱鸡。” “卧槽,秦墨真长脸了,不尊重哥哥。” “哈哈,别挠我” “看你还敢不敢” 浓绿清爽的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着光斑闪烁的树影,两个打打闹闹单薄的身影,和着他们摇摇晃晃的单车,越行越远。 少顷,一阵突兀的风吹过整个大道,树木被无情地拉扯,树叶被风吹的摇落,绿荫道一瞬间变的静谧。 本就摇摇晃晃的单车,随着风的推力,顺其自然的倒下了,时间好似凝滞了一般。 秦墨真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摔下车的姿势,眼眸一下子呆滞起来,放空了视野,焦距也没有了着眼点。 而摔在另一边的秦墨南似乎是摔得狠了,躺在地上想起来,又没有着力点起不来的样子。 他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诡异,愤怒地喊了声“秦墨真,让你别闹了,快扶我起来。” 半晌,四周依旧死一般的静谧,此时秦墨南才察觉到奇怪,缓缓抬起头望向身后。 风无情吹打,掉落的树叶在原地打起了旋儿,漩涡中心莫名地凝聚成一片黑雾,须臾黑雾散去,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人优雅地从黑雾中走出。 “阿墨,你没事吧?” 男人轻笑着伸出手,想要把秦墨南拉起来的样子。 秦墨南就那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兀地从黑雾中走出来的男人。 眼前诡异的一切,都打破了他这些年对科学世界的认识。 虽然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诡异到可怕,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摆摆手。 回答道“没,没事,谢谢。” 少顷,回过神来他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 修长的身材从秦墨南仰视的角度看来更加高大矫健,披着长到腰际的乌黑青丝仍然挡不住这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的凛冽气质。 好在蓝色的长袍生生的给他添上了几分温润儒雅,通身的古代翩翩佳公子。 他浅言轻笑的模样,却给他这复杂诡秘的气质,添了几分妖孽邪魅。 对着他的眸子仔细望去,如一口千年深井般,一眼望不到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被深深地吸引着,想要一探究竟。 秦墨南就是深深的陷在这双眸子里,毫无所觉地愣怔着。 “阿墨,来,拉住我的手。” 就在男人弯下腰的一瞬间,眉目突然一敛,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似的,身形淡化,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恢复了生机,林荫道仍是阳光明媚的样子。 周围路过的人,看着摔倒在地的兄妹两个,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神情奇怪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回过神来的秦墨真,觉得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奇怪地拍拍脑袋,嘟囔着“怎么就摔了?”又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利索地爬了起来。 “死小南,怎么摔了?”嘴硬的秦墨真,看到同样摔在地上的秦墨南,飞快的上前,别扭地询问着他。 秦墨南看到周围的行人以及妹妹,都毫无所觉、面色如常的样子,心里一颤,再向黑雾漩涡出现的地方看去,竟没了那男人的身影。 脊背不知不觉中汗湿了。 难道是自己臆想的?罢了,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摔得有点儿神智不清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推起单车,和妹妹一起沿着林荫道,走向尽头。 秦墨南始终没发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林荫道上,被风拉扯掉落的树叶、整齐的排成漩涡,明明白白的躺在地上。 漩涡中间,站着一个透明的面色苍白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渐远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里揉杂着一抹欣喜、坚决、确定与誓不罢休。 ☆、第二章 为他作画 斯大林格勒高中。 绿树成荫,鲜花烂漫。 校园的停车处,两个少年少女,你争我斗。 “小爷今天祸不单行!都怪你!” “死丫头,自己技术不好,不要赖我。” “小爷技术杠杠的,都是你这个祸害。” “闯红灯还有理了,就差人车双亡了。” “切,有什么嘛,不是也没摔到哪儿嘛。”少女有些心虚,面上仍是一副死要面子。小爷才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这都是你的错,不是你我也不会闯红灯。” 秦墨南也不搭理妹妹的抱怨,已然是早已习惯某人无理取闹的抱怨。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隐晦地试探着问道“小真,你刚刚摔倒的时候,又没有感觉到突然很阴森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着装很奇怪的帅哥啊。” “帅哥?没啊!”有帅哥我怎么会没看到,秦墨真看到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一口否定道。 想到自己迟到了,将要面临的惩罚,秦墨真咬牙切齿的恨恨道“弱鸡,就你事儿多,大白天还能见着鬼。” “真的没有?” “没有!早死早超生,小爷去罚站!” 说完也不再看此时秦墨南的表情,愠怒的走向教室,哼~死弱鸡,害我迟到,自己又不用受罚。 全年级第一了不起啊,有个好的班主任了不起啊。 越想火越大,走的速度就更快了,远远的秦墨南甩在了身后。 死丫头哪根筋又抽了,没看到就没看到,那么大火气。 秦墨南想着自己经历的诡异事件,可能真的是大白天眼花了。 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嗯,今天是个好日子。 神情恍惚地放好单车,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正在上课的老师,看到他一脸恍然地样子,慈祥和蔼的脸上挂着担忧地问候道“秦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啊。”秦墨南神情一转,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闪闪发光。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一定要和老师说。”这孩子太养眼了,又那么优秀,是个好苗子。(颜控就直说,找什么假借口。) “嗯,谢谢老师。” 秦墨南可不知道老师怎么在心里夸他的。面上还是尊师敬长,品学兼优的假正经。 因此某位“品学兼优”的学霸,堂而皇之的在众位同学羡慕嫉妒恨的“关怀”下,坐在了座位上。 一直被秦墨南以绝对优势击败的全年级第二,顶着满脸的青春痘,恶狠狠的看着某少年。 长得帅了不起啊,有本事比成绩呃好吧,这个他也输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气焰,没保持三秒钟就蔫了。 至于其他人见怪不怪,智商高,情商也不低。成绩好,长又得帅。神人呐,仰慕,仰慕。 秦墨南缺根筋儿确实不是空穴来风,针对某些事儿,确实是这样,再高的情商智商也拯救不了他。 “叮铃,叮铃下课时间到,请同学们有序下课。叮铃” 校园广播里准时响起放学铃,教室里一下子喧闹起来。 “放学去哪儿?” “回家啊,不然呢?” “今天有道题,我没听懂。” “我也是,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哥们儿,今天包夜约不约?” “约!” 吃货、学霸、学渣各种各样的声音。 秦墨南不紧不慢的收拾书包,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安静,然后走出教室把喧闹抛之身后。 走到停车处的时候,天色微微的昏暗了,秦墨南忍不住加快了步子,秦墨南那死丫头一会儿等急了又要抱怨了。 一个劲儿加快步速的某人突然愣住了,一个背影高挑的男生,整个把自己妹妹裹在墙角。 卧槽,这不能忍,自己妹妹虽说嚣张了点儿,但也还是一棵水灵灵的大白菜,哪能让头猪,说拱就拱。 就在某位隐形妹控三千准备上前,打倒某位来历不明的猪,两个人说话了,至于内容,秦墨南嘴角抽了抽,一头黑线。 “小爷告诉你,别打他的主意。” “秦墨真,他我要定了。” “你个死基佬,我不会让他接触你的。” “呵~不自量力。” 高挑的男生,松开秦墨真,轻嗤了一下,秦墨南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这小子就走了,走了。 等秦墨南愣过神来,秦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来了。 “嘿,秦墨南,魂不附体了?” “啊?” “啊什么啊,走了回家了。” 秦墨真满脸的不耐烦,秦墨南瞅了瞅她,卧槽,没看出来啊,这丫头能当影后了。 “你,没事什么话要对我说?”快说快说,那男生是谁?那个他又是谁? 秦墨南按耐住心中的八卦情怀,这丫头会不会不好意思了,她有一个男情敌? “你是不是有病啊!”秦墨真看着秦墨南略带猥琐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秦墨南一下子失落起来了,果然做哥哥什么的最没用了,不能嘲笑嘲笑妹妹的青春期了。 亦步亦趋的在一片貌似悲伤失落的氛围里,秦家不着调的两兄妹到家了。 夏夜微风,阵阵清凉。 风吹动着窗边的风铃,铃声清脆。 “妈,我们回来了。” “小南,小真回来了。” “饿了。” “那快吃饭吧,学习一天了早该饿了。” “嗯,有我最爱的糖醋小排。” “是我最爱的,你应该爱护弱小。” “小南,还多着呢,别和哥哥争。” 秦妈妈看到女儿和儿子饭桌上争吵嬉闹,语气和蔼的说着。 “哦~”秦墨真撇撇嘴,不和弱鸡争。 一顿晚饭就这样在秦妈妈一句话的引导下,很“和谐”的过去了,如果忽略不计碗筷的碰撞声,还有餐桌上掉落的乱七八糟的饭菜的话。 是夜,月色皎洁,清风徐徐。 昏黄的灯光下,秦墨南手中不时的转着一支铅笔,灯光映照下的素描纸上,图画着一张清晰可见的俊秀面庞。 剑眉星目,笑起来灿若星河又妖孽邪魅的样子,还有那双尤为醒目的黑色幽深的眸子,沉淀着不知名的故事。 这副面孔不知道为什么清晰的刻在秦墨南的脑海中,白天那件事真的是他眼花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存在! “阿墨,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阿墨,是在叫他吧! 秦墨南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不觉窗外的夜色渐渐变得幽深,幽深中透着点紫溟。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短袖似乎有点儿冷了,抱了抱胳膊,希望能够暖和一点儿。 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而且他觉得自己的后颈好像贴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无骨的、慢慢蠕动的,沿着后颈,渐渐的往上,最后停在耳边,随后耳孔里像是被谁吹进了凉凉的风。 秦墨南完全被吓呆了,手的动作也停止了,愣在了原地,脑袋一瞬间的空白。 等感觉到被什么禁锢住的时候,又回过神来,想要挣开禁锢,却被禁锢的越紧。 秦墨南想,这次是真的被什么灵异的东西缠住了,心里着急,想要挣开。 手在乱打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那东西停滞了一下。 秦墨南趁机逃脱禁锢,逃脱的过程中碰到了桌上的素描纸,纸和桌面摩擦出沙沙的细响。 少顷,就看到书桌上自己画的那幅画突然飘了起来,定在了半空中。 “嗤~”一声空灵的轻笑声突兀的在房间里响起,空荡的房间,也在这一瞬间阴冷了起来。秦墨南完全不明情况,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素描画从空中自然下落,空气的温度也瞬间上升了几度。 秦墨南几乎能确定,这是那个男人在搞鬼,那声轻笑,他不陌生,奇怪的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现出身形。 铃~~微风轻拂,风铃轻响。 他走了。 “呼~”秦墨南轻轻吐了口气。 他察觉到那个他从房间里消失了,慢慢的关了灯,躺到床上,脑子里一团乱,不能思考。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不宵半刻就入睡了。 短根筋的秦墨南渐渐沉入黑甜的梦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地上的那幅画像缓缓升起,片刻停滞,又慢慢飘到书桌上。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人感觉到身上好像有块石头压住了自己一样。鬼压床? 床也因为重量向下凹了一点,夏天薄薄的被单也抵挡不住深深的寒意,秦墨南忍不住裹紧了被单, 看到他的动作,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窗边风铃上的琉璃相互碰撞出脆响,床上的人儿也渐渐的把因寒冷而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 这时候本该只有一个人的床上显现出另一个修长的身影,乌黑的长发直到腰际随着长发主人的移动慢慢地在床上铺上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动着。 夜色渐渐淡去,长发男子看了看不自觉的往自己怀里蹭的人儿,轻声笑了,然后慢慢的低头,在怀里人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天际既明,鸟儿清唱。黑色身影慢慢的隐去,直至消失不见床上的人儿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憋憋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三章 灵异如他 “一日之计在于晨,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 秦墨南伸伸懒腰,阳光明媚,心情明媚,世界真美好。 吃完早餐的他,心情颇好的,坐在书桌前,准备拿本书看。 惠风和畅,清风吹铃、琉璃碰撞、空灵脆耳。 秦墨南抬头看了看窗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串风铃很奇怪。 晶莹剔透的琉璃,泛着淡紫色的光芒,摇摇头,太阳照射不就应该是是这样的吗? 最近脑回路越来越不正常了,难道是十八岁,老了的缘故? 不,他才没老,明明是十八岁风华正茂的花季少年。 也不再纠结,自然低头,拿出英语书细细研磨。 微风轻拂脸庞,柔柔痒痒的,很舒适,也很享受。 犯抽的他,眼睛稍稍的一溜神儿,竟然瞥见了昨晚自己画的那幅素描。 画上的人儿,才是真正的风华正茂、气宇轩昂,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薄薄的嘴唇似抿非抿,活脱脱的一个妖孽。 这幅素描也恰如其分的勾起秦墨南的回忆。舔过自己后颈和耳根、轻轻的往自己耳孔里吹气的家伙,大概就是画上的这个妖孽。 想到这儿,他一下子惊了起来,早上和晚上的诡异,一定不是他眼花,他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例如鬼~ 小胖子邹潇文小时候经常和自己说各种各样的鬼故事。 什么有人正常过路,路过坟地,被坟里的鬼附身了,回到家就疯了。 什么有人家里吊死过人,然后半夜里就会有黑影挂在吊死人的位置。 什么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老人在孩子枕边放着桃树枝,说是怕自己家长辈的灵魂半夜回来逗孩子。 还有其他的各种各样灵异事件,不胜枚数。 但是他又是怎么回事?小胖子的故事里,也没有奇怪的穿着古装留着长发的男人的故事啊? 一想起那个灵异的家伙那么贴近自己的皮肤,还有那阴森的寒意,秦墨南不禁一哆嗦。 他一定是遇到鬼了,真他么稀奇,不能忍。 “看来是要想个办法了,去找小胖子问问有没有什么辟邪的办法。” 秦墨南暗暗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胖子一定能解决的。 但是小胖子真的能解决吗?一想起小胖子的形象,他又不确定了。 算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就去找小胖子。 话说这邹潇文的奶奶就是个神婆,据说什么鬼溟地狱的东西都通晓一二。 还有能和死魂对话的本领,邻里邻居的谁家去了个人,都会找到这老太太帮忙捎个话儿,让人去的安息些,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托她给那边的人儿代代话。 邹潇文从小耳濡目染,想来必定也会些他奶奶的本事。 秦墨南遇到这样灵异的事儿,没他法只能想到这贪吃的小胖子了。 带着各色零食□□这小胖子了,小胖子最爱吃零食,只要有零食不愁找他办事。 这大概呵是吃货的通□□! 这厢秦墨南带着零食刚到邹潇文家门前,也没着急去敲门,却是细细的观察着他家房子。 这房子看了十几年了,也没仔细看过,这下一细看,却是惊了。 如果没来过这儿的,谁路过也会惊奇的瞧上两眼,不是房子奇怪,奇怪的这房子外面挂着的东西。 明明是神婆的家外面挂着的竟是蒜头辣椒,这还不说,还有一把生着满是铜锈的不知是铁还是铜的长剑。 这些众所周知,都是辟邪的东西,一个神婆家本该不怕鬼,却是时刻备着避鬼的物什。 犹豫了一会儿,秦墨南敲了敲门,在门外就听到屋里好像手忙脚乱还有撞倒东西的声音。 正诧异着,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大眼汪汪,脸胖嘟嘟,嘴角还带着饼粉渣子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来,偷偷摸摸的向门外看。 一看到是秦墨南,那张胖嘟嘟的脸上顿时绽开了明媚的笑容,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小墨,是你啊,吓死我了。” 小胖子轻轻拍了拍胸口,可算是吓到了。 “嘿嘿,刚刚偷吃了一口绿豆糕,就听到了敲门声,要是我奶奶看到我偷吃东西,不打死我,也要皮痒几天。” 憨厚的笑完,小胖子一脸侥幸的把秦墨南拉进了屋子。 刚进屋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凳子,还有桌子上啃了半块的绿豆糕,看来真的像小胖子所说的那样,正在偷吃东西,还来不及收拾。 小胖子就是因为太爱吃了,都十六七岁了,个子还在一米七。虽说这个个子在这个年龄段也不矮了,但是对着秦墨南一米八几的个子,确实不够看了。 好在小胖子张了副好皮相,眉目如画,粉面含春,笑起来一愣一愣的,妥妥的呆萌小帅哥。 而且小胖子虽说不是一点半点的胖,但还是比较灵活的,爬树摸鱼还是一把好手,俗称灵活的胖子。 但是这些优点也抵不住老一辈的观念,个子高才是硬道理,这不他奶奶就管着不让小胖子多吃东西了。 “嘿,小墨,是不是给我带零食了,还有烧饼,味道好香啊”邹潇文一脸惊喜的问。 然后小狗似的鼻子,朝秦墨南背后找,秦墨南刚准备举高,千均万发之中,就被小胖子一把夺走了。 然后就看到小胖子一脸馋样儿,拿起一块小烧饼就往嘴里塞,堵的整个嘴鼓起来,心里正美着。 因此就没有注意到秦墨南眸中一抹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拿人东西手软,吃人东西嘴软 小胖子边吃也不忘说“小墨,果然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看弟弟我最近饿的脸都小了一圈儿,给我带了我最爱的烧饼,我真没看错你”说完,还拿他油乎乎的小手伸长了去拍秦墨南的肩膀。 秦墨南躲开他的小胖油手,也笑言道“这脸是清瘦了些,看起来又添了几分可爱,还是瘦点儿好,瘦点儿能长个子。”说着又很轻巧地摸摸小胖子的脑袋。 胖乎乎的小脸,软软滑滑的头发,小胖子还是挺可爱的嘛。 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的发质能够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小胖子的性格就是这样呆萌、可爱还有一颗柔软热心肠的心。 如果忽略某胖子某些邪恶的方面,他简直无敌了。 秦墨南边看小胖子撒了欢的吃着东西,也趁机开口问道:“潇潇,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给看看,我是怎么了?” 小胖子抬起肉嘟嘟的脸蛋,两眼水汪汪的看着秦墨南“小墨,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们两个别客气”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秦墨南。 秦墨南脸上挂起一抹迟疑的表情,然后等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经历的奇怪的事娓娓道来。 “我昨天碰到了很奇怪的事儿。” “嗯?什么事?” “我好像遇到鬼了!我觉得我一定是遇到鬼了!” “哎?什么样的鬼?” “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如冠玉,眉目含情,风华绝代。” “呃”你确定这是鬼?小墨,你是疯了吧! “真的,我没骗你。” “小墨,你是不是春天来了?” “去你的春天,现在夏天了。” “好吧,我错了。” 小胖子看秦墨南炸毛了,一脸诚恳的道歉。 “应该是什么东西缠着你了吧,你是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小胖子一脸认真的推测道。 “卧槽,我这么一朵根正苗红的祖国花骨朵,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再胡说我打你了。” “呵呵,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小胖子讷讷地笑着,这次真的不再逗秦墨南了。 “那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捡什么奇怪的东西回家,碰到奇怪的人或者是去过什么以前没去过的地方?” “没,最近被课业忙的一直忙着刷题,要说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秦墨南想到自己碰到的灼灼其颜、眉目深邃的奇怪男人,还有自己晚上偷偷的在风铃声中画下的那幅素描,以及被啃咬的耳垂,一下子耳根变得嫣红。 怎么又想到他了,真的是魔怔了。不要想了,想想风铃,想想小真 “风铃声,风铃对了,就是风铃,小真那死丫头在我窗前挂了一串风铃,那串风铃,不,确切的说,是那串长得奇怪的像风铃似的东西。” “哎?风铃?” 小胖子听到秦墨南说风铃,也没忽视秦墨南耳边的一抹嫣红。 小墨这小子,明明就是春天来了,还狡辩,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坏坏的笑。 “风铃啊,不是其他人送的?比如那个一头乌发,面如冠玉” “邹潇文,你活腻了。” 秦墨南表情狰狞,活活的要被这小胖子怎么扯都扯不回正题的样子气到了。 “好了,不闹了。等我一下。” 小胖子收起调笑,转身就跑里屋,抱出一个雕刻着古代鬼神、张牙舞爪的沉木盒子。 呼啦哗啦,从小桃木剑、黄符、各种各样的驱鬼物件里,找到一个桃红色的香囊给了秦墨南,香囊散发着桃木和沉木混合的香味。 然后利落的说了一句“你先把这个戴在身上,不一定有用。毕竟我资历尚浅,待我弄明白再告诉你。” ☆、第四章 访渊清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2节 清风微动,风铃轻碰,琉璃微响。 秦墨南拿着花纹鬼画符的香囊,小巧精致,淡淡的清香。 这小东西可以辟邪? 秦墨南微微的疑惑,盯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嘘了口气。 身体后仰,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靠坐在椅子上,一抬头看到阳台窗前的风铃。 真的不是这家伙的问题? 又想起秦墨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这东西,就想要弄个明白,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心动即行动,利落的站起身,去找自己的倒霉妹妹。 秦墨南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抱着薯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妹妹,然后慢慢挪步,静静的坐在妹妹身边,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小真,那个风铃是从哪儿买的?” 哗~~,抱着秦墨真一下子把抱着的薯片甩了出去,薯片顿时掉了沙发。 “啊” 目不转睛的沉溺于电视剧男女主的虐恋情深的秦墨真,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看到秦墨南,张牙舞爪地朝他身上就是一掌。 “死小南,什么风铃?小爷我没见过什么风铃!” “卧槽,别乱打人,就是你挂在我窗前的风铃。”秦墨南一边躲着秦墨真的暴打,一边说“上个星期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一听到生日礼物,秦墨真立即停止了暴打秦墨南的行为,脸上的表情变的小心翼翼又夹杂着一是心虚。 然后又装作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拿起沙发的薯片,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哥哥,默不作声。 看到妹妹那一脸心虚的表情,秦墨南顿时就知道自家妹子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小真,快说风铃哪儿来的?” 秦墨南脸上挂起威胁的表情,摆正妹妹的头正对着自己,好像秦墨真不说出个五六七八,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哎!哥!亲哥~” “死丫头,再叫哥也没用,快说!” “呵呵,呵呵” 秦墨真一脸谄媚讨好,死活不愿意说。卧槽,说了倒霉的不就是自己了?对!誓死不说! 秦墨真最了解自家妹妹了,这心虚、这讨好,绝对有猫腻,绝对不能忍,说不定就是她的恶作剧。 “好啊,不说是吧?”秦墨南眼神陡然一转,神色鬼魅,卖了个关子,“听说上周某人数学考了倒数第一” “秦墨南,好啊,哼!我说!!!” 似乎被挖到了痛脚,秦墨真咬牙切齿的瞪了她哥一眼,呵,下次别被我抓住小辫子。 “别人送我的。” “别人?是谁。” 问那么清楚干嘛?!秦墨真看着秦墨南打破沙锅问到底,纠缠不休的样子,知道自己理亏,清了清嗓子。 “上次去筱允姐家玩,刚好见到它。你也知道小爷钱都是用来买漫画、的。哪来的给你买生日礼物的。呵呵,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筱允姐说自己家古董店里最近新来了一批货,我想他们也卖不出去,放在渊清斋放着也没用。” “所以你就顺走了?” “小爷是那种人吗?” 秦墨真瞪了秦墨真一眼,随后撇撇嘴,虽然也差不多,但是这是原则性问题,绝对不承认。 忽而神情一转,嘴角微翘,眼神微挑,笑意盈盈。 “咳,我只是不想乱花钱,真的,我亲哥~”秦墨真秀丽的脸上挂着不符合这张脸的讨好的表情,嘴角轻挑着拉长撒娇的嗓音,整个一个呆萌妹子求原谅。 “筱允?古董?”秦墨南也不看自家妹妹的表情,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转身就往房间里去。 “哎,哥,哥你没生气吧,你就原谅你可怜的妹妹呗~”看着哥哥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秦墨真回过头来一脸得瑟的表情,卧槽,终于糊弄过去了。 死弱鸡,事真多!不就是送了串不要钱风铃嘛?小爷钱哪能是随便花的。 与此同时,秦墨南回到房间,拿起风铃认真的端详了半晌。 除了和普通的风铃不一样的的形状,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啊,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有一种熟悉的阴凉,具体说不出什么感觉。 看着这个所谓的古董,秦墨南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哪有什么奇怪的,就又把风铃挂回原位。 还有筱允,自家妹妹白拿别人的东西,这也不好,找时间一定要去谢谢她。当然,顺便弄清楚它的来历。 想着,在风吹风铃声中,便又开始了准高考生的惯例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刷题,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窗外天色渐黑,空气中夏天的燥热随着风的吹拂渐渐减去。 看了一天卷子的秦墨南伸了伸因长时间保持一种坐姿而酸软的腰,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一刻,不早了。 睡觉,睡觉!早睡皮肤好! 夜色深沉,月光皎洁。虫儿飞,蛙儿鸣,琉璃翠光微微闪。床上的人儿,呼吸均匀,睡的安谧。 公鸡打鸣,天际既明。 小院儿洒满阳光,锅碗瓢盆的叮当脆响,和着饭菜食物的清香,新的一天一并热闹了起来。 早饭吃完,不顾秦妈妈的阻拦,秦墨南抓着不情不愿秦墨真去了渊清斋。 渊清斋坐落于斯大林格勒小镇最繁华的古德路上,这里车水马龙,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而与之门庭若市地繁华景象截然不同的是渊清斋很冷清。 冷清到什么程度? 就如秦家兄妹俩所看到的那样,店外方圆十米没有任何生物,对,小猫小狗都没有。 整个店里除了古董,就还是古董,当然忽略拿着把扇子坐在柜台后慢慢悠悠扇着的戴墨镜的男子,就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了。 秦墨南看着风卷落叶的凄凉景象,眼角抽了抽,看来真的是卖不出去的古董。 “嘿,刘昊然,干嘛呢?”秦墨真看到坐在柜台后男子,灵活的从自己哥哥的背后窜到柜台前。 也不等墨镜男子回答,装模作样的瞅了瞅冷清的店面,拍着桌子继续问“筱允姐呢?” 柜台后的男生显然是正在专注于某样东西,比如睡觉。 被秦墨真的声音,吓得手一颤,把手中的扇子丢了出去,刚想出口骂来人不懂礼貌,看到是秦墨真兄妹俩,特别是秦墨南,一下子表情紧张起来。 “找筱允干嘛?她不在!”说着还像后门看去,一脸心虚还强装正常的模样,被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在说谎。 秦墨真听到刘昊然这样说,也没指望他的回答,径直地拉着自家哥哥向后门走去,边走边喊。 “筱允姐,筱允姐,你在吗?”这边刘昊然看到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的某人走向后院,一脸想拦又来不及拦住的焦急模样。 “筱允?” 秦墨南走进后院,就看到一个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生,侧对着他,坐在葡萄树下的石桌旁,静静地拿着针线穿着什么。 女生好像听到了有人叫她,慢慢地侧身望去。 这时候秦墨南对上了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眸子里带着疑问,然后又在那一霎那的时间里,女生的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如一幅恬静如水地水墨画般突然晕染开来,女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一笑倾城不为过。 “墨南,你来了!”女生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生温柔的说道。 “筱允姐,你怎么只看到我哥,没看到我啊!”秦墨真一脸好似天真地问着面前有着恬静气质的女生,如果忽略掉她那嘴角故意勾起的一点小暧昧的话。 “小真,不要胡说”筱允轻轻地拉住活泼过度的秦墨真,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害羞了。 秦墨南看到这样的情景知道调皮捣蛋地妹妹又让别人为难了,忙说道“筱允,我今天来找你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筱允今天要忙店里的事,没时间和你谈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在柜台的刘昊然从他们两人的面前插过,一手挡住想要说话的张筱允,一脸拒绝道,拒绝中还带着一丝明显地敌意。 张筱允被刘昊然挡着,还来不及说什么,听到刘昊然的回答,忙回口说“没,我有空,你和我来,还有昊然,你不要替我说话,我没有什么要忙的。” 刘昊然转头看到她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本来淡雅的眸子也染上认真的模样,就不再多说其他,手收了回来落在身侧,手掌紧紧地攥起。 “墨南,我们走吧”张筱允也不看刘昊然的反应,看着秦墨南一脸询问,然后转身和秦墨南走出小院。 本来大大咧咧的秦墨真注意到,本来攥起手的某人,望向越走越远两人的背影,轻轻地松开了身侧的手。 悄无声息的叹口气,秦墨真默默地为沉默的某人点了一枝香,小爷帮不了你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秦墨真哼着歌,一蹦一跳,得瑟的出了院子。 独留萧瑟地站在小院里伤心的某人真真是寂寞沙洲冷啊~~ ☆、第五章 终有一还 渊清斋的会客厅里,清丽婉约的女生,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生。 男生淡淡地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绿茶,绿茶的清新围绕在鼻尖,手指轻碰茶盏,湿热的蒸汽润湿了脸颊。 而后秦墨南微微抬头,淡淡的问道:“筱允,我想问一下那串风铃的事儿,能告诉我它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吗?” 话音刚落,男生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捻了一下水杯,静候女生的回答。 张筱允听到男生问风铃,愣了愣,似乎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什么风铃。 眼中一闪而过不易捕捉的微光,转而一脸疑问。 “我不知道什么风铃啊,什么风铃?” “筱允,是你给小真的风铃,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来路。” 秦墨南看到她思虑半刻才说出这样的话,便知道她是为自己妹妹保密,不由得为她的贴心会心一笑。 筱允是个聪明的女孩,一些事情联想到一起便明白了,轻柔地笑了笑。 “是那串琉璃水晶风铃吗?” “嗯,雕刻着不知名文字的木牌,青翠的琉璃水晶,看起来似乎很古老了。” “那串风铃确实历史久了,千年前的物什了。” “真的是老古董,那你知道具体是从哪儿来的吗?” “父亲从他一个老朋友那里收购一批新货里夹杂的,父亲看他精致可爱,就向那人要来的。” 筱允弯成月牙的眸子里眼波流转,嘴角微扬,面容恬静,轻柔的望着秦墨南,似是脉脉含情。 “刚好你要生日了,小真说,然后我就把那风铃送她了” 秦墨南看到女生望向他的眼神,拿起桌上的绿茶轻轻抿了抿,低头的一瞬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和了然,并不开口。 微微思虑了片刻,装作并无所查地问道“那你知道叔叔的那位朋友,是从哪儿得到的风铃吗?” 筱允看到男生若无其事地喝水,聪慧的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听到男生的问题,心里又很快释然了,自己也并没有期望他能回复她的感情不是吗? 想开了的她,很是爽朗地说“那位叔叔我听父亲说过,是个盗墓的好手,这串风铃应该是和那批新货一起出土的,我知道那批货应该是从金陵卫山一个皇陵里得来的,风铃这种小物件应该是夹杂其中带出来的。” 听到筱允的回答,秦墨南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觉得自己碰到地事情应该和这个没什么联系吧? 卫山皇陵,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还有小胖子知道这个地方吗? 端坐在秦墨南对面的筱允看到男生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也不打扰,就这样看着男生帅气的容颜上认真的神色,越看越觉得他很好看。 看着看着不觉耳根悄悄地烫了起来,淡雅的容颜上也染上一抹晕红,知道自己失神了暗暗自责了一下。 悄悄地站起来转身走出会客室,把空间留给沉思中的秦墨南。 不知过了多久,秦墨南思虑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想想这件事不能自己一个人干想,自己需要小胖子的帮助。 等他收回思绪向对面望去的时候,筱允已经不在了,座位上空空如也,只留稍稍冒着热气的茶盏。 想到那善解人意的女孩,他轻轻笑了笑,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不能给她任何回复,至少是现在。 他想了想,走出会客室,然后就一眼对上了妹妹的充满笑意的眸子。 “哥,你出来了啊。” “嗯,和筱允说一声,我们走吧。” “筱允姐?不用了,你看”。 顺着妹妹的手势,他从店里透过通向后院的门看到了,一对少年少女沐浴在阳光中,煞是美好。 高大的男孩,跟在恬静女生的身边,面对着她一脸阳光的笑意,嘴里好像也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儿,女生也附和着男生的笑话,开心的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月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看到女生的笑,秦墨南嘴角微微挑起一抹苦涩。 也许女生没有发现她在和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很真心很大方地和男生说着笑着,没有一点拘束,但是和自己也许他要放弃他先前的想法了。 秦墨南脸上的表情一敛,拉着旁边一脸看得正乐的妹妹,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渊清斋。 那边秦墨南不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有个男生望着他走远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神色,嘴角也挂起得意的笑意。 “哼~,和我斗,筱允始终是我的。” 然后又继续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逗面前的心上人开心。 秦墨真被莫名其妙的哥哥拉着走出渊清斋的时候,觉得自己陪着哥哥也来找筱允姐了,也算是将功折罪了,那么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也不犹豫,秦墨真一脸得瑟地清了清嗓子。 “秦墨南,小爷对你太失望了。” “嗯?” “嗯什么嗯!撩妹都不会!” “撩妹?小真你在说什么?” “秦墨南,你是不是傻,你看不懂筱允姐对你的眉目含情?” “小真,你别胡说!” 秦墨南刚刚收敛了心思,妹妹立刻就在揭伤疤,心知肚明筱允对他有好感,但是也只是好感而已,心中微微失落。 “呵,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人家筱允和刘昊然已经郎有情妾有意了。” “小真!!!” “咳不说了,你也是注孤生的命。” “” “这事过了,小爷走了。” 秦墨真投给他一个同情的表情,利索的转身,不看秦墨南那不可名状的表情。嘁~弱鸡始终是弱鸡。 秦墨南看到秦墨真略带嘲讽的同情,嘴角微微抽了抽,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的表情,也没多在意。 自己也了解她,她就是这样。半关心、做错了会改正,但又一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改也改不了,所幸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就不管她了,刚好也给她个台阶下。 这些事情抛之一边不讲,秦墨南想他是该整理整理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上学的路上无缘无故的被风摔倒的单车,理论上说八级大风才会吹断树枝、使人行走受阻,但是当时明明还天朗气清,哪来的怪风。 并且晚上被不明生物舔砥脖颈,本该掉落在地上但却放在桌上的素描当然还有那个男人。 虽说确实长得俊俏了不止一点点,他也是男生,并且是长相还不错的男生,没什么好在意或是羡慕的。 但是这个男人着装实在是奇怪,蓝色锦绣长袍,披散着的直到腰际的乌发,这妥妥的古代人的装扮。 难道是spy? 想到这儿,秦墨南立即否定了先前的想法。他还真的没见过,谁家spy可以那么出神入化,甚至隐身自带后期效果的。 二次元疯魔化了?三次元时空错乱了? (不,是你脑洞太大了!) 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难道真的是他臆想出来的?唔,真的有可能,秦墨南觉得自己思维错乱了。 看来真的需要找个人一起分析分析,最合适不过的人就是小胖子邹潇文了。 毕竟他从小对灵异的事情耳濡目染,还有他给自己的香囊,到底有没有辟邪的作用?秦墨南暗暗想着。 到邹潇文家的时候,外观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却有一个老奶奶在走廊水龙头边上洗着一把青菜。 老奶奶一身祥和的气息,皱纹松弛的手泡在水里,轻轻地缕过小青菜,水声哗哗作响。 秦墨南看到老奶奶,上前,亲切的打了声招呼。 “邹奶奶好,我来找潇潇。” 没错,这位老奶奶正是不让小胖子多吃零食的人,也是小胖子通晓鬼灵的奶奶。 老太太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抬起虽然有点儿浑浊但是仍然慈眉善目的眸子,看到来人,突然脸上浮上一抹奇怪的神色,然后一瞬间又变得一脸和蔼。 “好好,是小南啊,潇潇在里屋呢,你去找他吧。” 老奶奶笑呵呵的看着秦墨南,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利索地洗着手中的青菜,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细心地秦墨南准确的捕捉到了老太太一闪而过的奇怪神色,有些疑问。 然后又联想到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儿,想要张口问,又看到老太太和平常无二的表情,也不方面直接问。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对着邹奶奶淡淡笑了笑,飞快地朝里屋里去。 和最合适的人商量,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秦墨南进屋的一瞬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一声苍老的声音轻轻地嘟囔着。 “前世的情,今世的债,因果循环,终有一还。终有一还呐~~” 这时秦墨南没想到,就是因为急切的想要追求事情的真相,反而事得其反,错过了提前知道事情真相的机会,从而在未来的日子里多了很多曲折。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当时的粗心,若是没有这些弯路,也就不会有 ☆、第六章 卫山皇陵 秦墨南到了里屋,看到了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忙着画什么东西的小胖子,很是好奇。 走近一看,就看到了满书桌的黄色符纸,丢的乱七八糟的毛笔,甩的到处都是的墨水,还有一沓画好了鬼画符的符文。 这小子不会是在搞他的通灵事业吧?搞得还有模有样的嘛,不错不错,秦墨南由衷的赞叹。 秦墨南看着小胖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本不忍心打扰的,但又想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狠了狠心。 “潇潇!” “哎?!” 邹潇文听到有人叫他,从一堆符纸里抬起头,看到是水汪汪的大眼顿时溢满了笑意。 “小墨,你来找我啊,怎么了?” “噗~,潇潇你的脸!” “我的脸?” 小胖子下意识地摸摸脸,胖嘟嘟的脸上又沾上了些许墨水,整个脸颊黑乎乎的,笑起来的模样更是傻乎乎的。 “噗~哈哈哈潇潇,别闹都是墨水。” “小墨!你别笑我!再笑,我哭给你看。” 秦墨南看着邹潇文似嗔微嗔撒娇的模样,硬是憋住了笑,整张紧绷着,煞是奇怪。 “好了,好了,你笑吧。” 邹潇文看到秦墨南蹦着笑意的脸,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奇怪,泄了气,破罐子破摔了。 “嗯,咳咳,我不笑了。” 秦墨南清清嗓子,敛了敛笑意,正色道。 “潇潇,我想知道上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有和我说?” “什么事啊,没啊。”小胖子黑乎乎的小脸满是无辜的模样。 “潇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隐瞒我,你也知道的,我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希望我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小胖子装聋作哑的模样,秦墨南不禁神色暗了暗眼神,有些黯然。 邹潇文听到他这样说,有些羞愧,又想到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觉得小墨也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 顿了顿,然后就不再犹豫的开口道。 “小墨,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毕竟奶奶她也不像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只是我曾经听奶奶说过,鬼灵精怪都有比较特别的天性,比如有些为了深情而情深不散,有些为了爱恨而绵恨千年。” “而跟在你身边的应该也是个灵体,但是它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概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秦墨南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听得很明白,但也知道小胖子已经尽力了。 “我今天去找了张筱允,她告诉我,那串风铃是一个古董贩子从卫山皇陵出土的,我想知道你可以从这个线索推断出什么。” 话音刚落,就看到小胖子脸上的神色变得幽深,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走到书架前面认真的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放在书桌上,招手让秦墨南上前来看。 “小墨,你来看这本书。” “怎么了?” 《大梁国史·乱世》一本由书名来看是一个国家的史书,粗糙而不精致的做工,秦墨南只当它是一本杜撰的。 “你觉得它是什么书?” “?历史上应该没有这个朝代吧。” “姑且当它是本吧。” 小胖子慢慢翻开书页,扑面而来的霉味,书页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但仔细看也能够辨认得出具体写的什么内容。 “这是本史书?怎么可能?” 秦墨南有些惊诧,不得不否认之前的看法,书页上犹如史书般,描写的正是一个国家的盛衰沉浮。 “如你所见,这是本史书,至于为什么我会拿出这本书,你看看内容吧。” 秦墨南听到邹潇文淡淡的嗓音,不容否定的肯定他不敢置信的看法,神色凝重的看起了这本书。 前文有一个小结,简短明晰的介绍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大致内容为: “大梁国正史,金甲军将军之子楚书身份暴露,江水盟被清缴,流凯流落江湖遭人利用,成为死士,荆王被派终生戍边,安妃被赐死,南楚入侵,穆王战死沙场,大梁国力衰微,金陵城破,卫山皇陵覆灭,宗庙无存,至此大梁国庙堂涅灭。” 秦墨南看完这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自古以来,朝代更替,斗转星移乃是自然,并不能凭一人之力抵住历史的翻滚的潮流。 神色淡淡地继续往后翻,直到翻到一个气质复杂男子的简介配图。 虽然水墨色的笔迹的人抽象化了,也能分辨的出,此男子剑眉星目、一对幽深不见底的双眸,带着深深地凛冽之气,但是从其整体来看,又有着温文尔雅的儒生意气。 一个气质复杂的人,秦墨南心中不禁感叹。 金甲军叛军之子楚书,字砚北,原金甲军将军之子,金甲军少将军。 虽为弱冠之年,然精通奇门遁甲、骁勇善战,又加其心机深沉,在其为荆王暗中谋士期间,整个大梁朝堂风云变幻。 然其加冠之年,身侧之人叛,卒。 看到这儿秦墨南大概明白了此男子就是前言开端所说的大梁国衰微的开始人物。 但是看到他肖像画的一瞬间,秦墨南莫名的觉得他的气质很熟悉,像是似曾相识。 秦墨南心中不禁嗤笑了一声,傻了吧,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死了一千多年的人。 手中的书页,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不无例外,紧接着正如前言小结所出现的人物顺序,书中对其人物,进行了生平简介以及他们在大梁国的历史中最终的结局。 只是一个历史上无从考证的小国中的一些主要人物而已。 秦墨南如此想着,但是最后才看到这次来的重点,所谓的卫山皇陵,就是这个小国中的皇陵。 而现在摆在自家阳台上的风铃出土于这个皇陵,的的确确是一个老了不能老的古董了。秦墨南眼神微撇,自己是捡到宝了? 当他想要详细考证的时候,但由于风铃只是一个小物件,并没有出现在这个皇陵的王侯将相的陪葬品单上。 所以总结说来,从这里他们只找到了一个线索卫山皇陵。 秦墨南翻了几遍书页,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挂起浓浓的失望。 “这本书是我前些年当看的,你刚刚说到卫山皇陵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但是这本书里的大梁国,在历史上并无考证,唯一能够找到重合点的就是这个皇陵了。 到这里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你说的那串风铃或许只是一个小朝代的小物件而已。 这物件常年在阴暗的地方,因而具有了能让鬼灵藏身的能力。 你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也许只是小灵小怪因长年寂寞而捣乱而已,别太在意,时间长了,就不缠着你了。” 小胖子不忍秦墨南失望,把自己知道的统统说了出来,并且认真的分析了,秦墨南现在说面临的情况。 秦墨南听到他这样说,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那个男人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精怪。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个鬼灵或许正是那千年前无辜而死的人,或许是陪葬的,或许是墓主人,但是都只是一个飘荡人间的可怜人而已。 虽然这个鬼灵长期待在自己的窗前,但他或许并没有恶意,也许适应了就好了。 “潇潇,谢谢你。” “好哥们,不言谢。” “够意思,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我要吃糖错小排,酱烧猪蹄,红烧鲤鱼,宫保鸡丁,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呵,狮子大开口啊。” “那是,我要吃穷你。” 小胖子扬起嘴角,满脸笑意。黑乎乎的小脸,愈发可爱。秦墨南看着他的笑,心里止不住的愉悦。 抬手揉了揉小胖子的头发,宠溺的笑言道,“包你吃够。” “嗯,小墨最好了。” 两个少年相对而笑。 和邹潇文告别,回到家的秦墨南,站在窗前盯着风铃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希望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它并不能扰乱自己的生活。 想完这些,他才发现墙上的钟表已经不早了,又向外看了看,已然是黄昏的模样。 忙了一天了,就让这些事情告一段落吧,需要放松放松了,然后就见他拿着衣服往浴室里去了。 浴室里,水雾氤氲,水声哗哗,朦胧中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型不断地揉搓着。 透过朦胧的水雾,清晰可见地是水珠从黑色爽利的短发上滑落,慢慢地滑落在胸口。 白皙的胸膛上水珠晶莹,两边樱红的小点儿,在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诱/惑。 男生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简单的洗澡动作,却在水雾朦胧中显得魅力十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勾引,当然这在某个男人眼里是这样的。 磨砂玻璃把浴室里的情景显得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显得诱惑。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面的空气停滞凝结,直到凝聚成黑色的一团,然后有什么东西慢慢穿过玻璃,渐渐地固定成一个浅淡的人形,忽隐忽现。 人形有着很难分辨的着装色彩,若是仔细看,透过淡淡的人形影像。 勉强可以分辨出此人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到腰际,披着蓝色的长袍,看不清的面容,五官最为突出的也只有那一对黑到幽深的眸子,以及眸子里若有若无地闪烁着的赤色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希望大家喜欢,还有后面咳咳不多说。 ☆、第七章夜晚惊魂 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住了一切的声音。 毫无所知的秦墨南,关住水阀,自然地拿起毛巾裹住身体,就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阴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禁加快了速度向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某人身影的某生物,看到他若无所感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幽深的双眸渐渐地变的深不可测。 深沉中更添几分诡异的赤色,墨色与赤色在眼窝中回旋。 时间在这一时刻突然静止了,走动着的秦墨南也保持着从上到下刚套了一半t恤的姿势,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腰,下身还是被毛巾裹住的样子。 在万物静谧的时刻,浴室门口的那一抹蓝色,慢慢地挪动了一步,就是这缩地成寸地一步,披着长到腰际乌黑长发的某个男人一瞬间到了僵硬的保持着穿衣姿势的某人身侧。 “阿墨、我的阿墨,你忘记我了吗?你看不到我吗?” 某个男人认真地描绘着面前人的五官,从眉心到双眸再到鼻尖嘴唇,每一分每一寸都带着爱恋,轻喃着。 “阿墨,我是阿书啊,最爱你的阿书啊。” 始终得不到眼前人的回答,某男人突然怒了,深幽的双眸里充斥着怒色,又夹杂着几分忧伤、几分怨恨。 “阿墨,你怎么能离我而去?你怎么能背叛我?你怎么能忘记我?” 带着愤怒,虚无的他,用一种忧伤到几近痛苦的语气,质问着眼前追寻千年的爱人。 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秦墨南,神思恍惚地听着眼前的男人,用着温柔缱绻的语气,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身体清晰的感受着他手指清凉却柔软的触感,看他用一种绝望地抚摸爱人的姿态,深切的呼唤着,表达着不容拒绝的炽热感情。 他不知道他是谁,他好像也从没见过他。 他却被他那种绝望到生无可恋的哀伤语气说触动了,好像感同身受的感受着,感受着这个诡异地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神秘男人求而不得的爱恋。 他想要安慰他,他想要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爱人,自己并不认识他。 同时他又庆幸着,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因而没能打破这个悲伤的人,心存地一点能够慰藉的幻想,就算这点幻想就真的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哀伤到愤怒的某书,用一种愤怒到极致的表情,看着眼前毫无所动的某人,眼眸中的暗色如同风暴般炸裂开来。 身体也突然能动的秦墨南,正要开口说话,但是显然某人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眼前不知什么时候褪去蓝色长袍,俊美中带着张力的躯/体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贴了上来。 秦墨南只感觉到唇上多了一种柔软触感,鼻尖闻到一股清凉的薄荷气味,想要挣开某人的束缚却无奈于力不从心。 唇上轻轻贴着的另一张薄唇伸出柔软的舌头,由唇边慢慢地舔/嗤着他的整个唇形。 “唔,你是谁?唔” 秦墨南刚张开口说了一句话,却是被某人逮住了机会,那条舌头灵活的抵开他的牙齿,找到他的舌头,似乎是在邀它共舞。 房间里的气氛变的炙热起来,夹杂着男人急促的呼吸,秦墨南也渐渐由拒绝变成了情迷其中。 腰软了,腿也慢慢的变得无力起来,就在他要滑倒了的时候。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3节 男人那一只手强势的搂住他的纤细修长的腰,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着,划过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无意识中回攀住了男人臂膀,舌头也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缠/绕,游动整个口腔。 嘴上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火热,由舔吻变成缠吻最后变成好似情意绵绵的拥吻。 这时候的秦墨南所有的理性意识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能拼尽全力攀住男人的身体 男人的挑逗极富有技巧,趁着秦墨南被吻的意乱情迷的时候他的唇已悄然移到了他的下颚、颈窝,轻柔的啃咬着。 在他的身上落下点点痕迹,男人不断的寻找着秦墨南敏感的地方,一边挑弄一边留心怀里人的反应。 当他含住了怀里人那因为被挑逗而微微轻颤的红梅时,秦墨南的身子猛的一颤,惊醒过来。 “你,你是谁,放开我,你放开我。” 努力的挣扎着,挣开着试图逃开男人的束缚,但是男人富有张力的身躯,完全不费力的牢牢抱住他,巍然不动地继续吻着他。 “啊~” 秦墨南只觉得心间升腾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沿着某人的的触及之处,有越烧越旺的态势,而火势很快席卷了全身,并直直地朝他下身某处延伸而去。 我是怎么了?不,这不是我,一定是他施了什么妖术。呜呜呜。 秦墨南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往身下看去,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如漩涡般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能清楚的看到黑眸中闪耀着的火光,那是欲/火。 不知道为什么,秦墨南就算没有经历过,但是身为男生的本能也深知其意。 男生看到秦墨南脸上迷茫而又不能自拔的表情,还有身体生涩的表现,嘴角也不再是苦涩,而是轻轻勾了勾,心里很满意秦墨南的表现。 但是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又沉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水汽萦绕的灯光下投下暗暗地阴影,遮掩住了眼中拂过的暗色。 “你放开我!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人!”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身上的人停下了动作,歪着头似是等着秦墨南继续说下去。 “你是那个在伸手要拉我的人。” 身上的人似是不满意他的话,手止不住的游走在秦墨南腰上。 “你放开我,你是鬼,千年前死了的,大梁国的鬼。” 男人一顿,眸中聚满了希冀,他在期待着秦墨南接下来的话。 秦墨南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他此刻的心情是慌乱的,他正在被一只鬼强迫着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他需要想办法逃脱这种窘迫的情境,眼神一转,侧着身子就要坐起。 男人看到他想要迫切逃脱他的禁锢,怒了,眸中盛满火光,怒火。 矫健的身/躯猛的上前,一把抱起被他刚刚一番动作已然一丝/不挂地秦墨南。 随后面无表情地压住床上,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地人儿,强壮有力的身躯紧紧地把某人压制在身下。 卧槽,失败了! 老子今天保存了十八年的贞/操就要不保了! 秦墨南心中止不住的哀叹。 想要逃脱,却无能为力。 妈蛋,生活就像被|强女干,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不如躺下来享受。 秦墨南也心安理得了,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着身上的人动作。把强女干变成理所当然的合女干。 男人的双手不断的在身下人的身上游走,又似乎爱不释手的感受着身下人皮肤光滑/细腻的触感,然后不断往下 直至“哼~”的细腻轻吟声从某人口中溢出,一瞬间白光闪过,看着身下人一脸餍足的模样。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手继续往下,直到一支指头按住了某处,然后本来温柔地动作突然变得激烈起来,用力地扩张了几下。 然后不顾某人第一次地承受能力,猛的一下沉下身子。 而秦墨南还没从刚刚释放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身下就突然被异物强行侵入。 “啊~” 脸上的表情在某人强硬进入的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口中也痛呼出声,身下是近乎撕裂的疼痛。 卧槽,这鬼太粗鲁了!太他么大了。呜呜呜~明天一定下不来床了! 随着身下某人不停的起起伏伏,秦墨南觉得自己就像浮在水上无根的浮萍。 想要离开又不得不沉溺其中,渐渐的被撕裂的感觉被一种奇异的快感淹没过去。 房间里肆意的蔓延着情/欲的味道,夏夜的风从窗户里偷偷溜进来,像在偷窥者夜色下的一室旖旎。 翌日,阳光照射进房间,早晨鸟儿轻鸣,风吹风铃,秦墨南动了动手指,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睁开双眼。 正待翻身的时候,“嘶~”,身下不可启齿的地方,羞耻的疼了起来,身上也似乎是被巨轮碾压了一样,动也不想动。 妈蛋,猜到了。卧槽,真的是纵欲过度了!!! 秦墨南内心里默默哀嚎着,突然从背后伸出了一只手在他的腰上不重不轻的揉捏着,似乎是在为他缓解疼痛。 秦墨南被身后那只手的动作吓了一跳,不顾全身的疼痛,飞快的翻身。 “嘶~痛痛痛”秦墨南忍不住的吸冷气。 果然不出所料,昨晚的始作俑者,今天所有的疼痛都拜他所赐,但是这人却丝毫看不出悔意,用那张迷惑人心的俊颜对着他。 深邃幽深的眸子倒映着秦墨南此时恨恨的表情,本来幽深的眸子突然溢出一丝笑意,似乎是被他可爱没有威胁力的表情逗乐了。 然后一只手抬起来轻轻的揉了揉秦墨南的头发,猝不及防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第八章 他说再来 秦墨南被他这一吻,吻的愣住了。 某书看到怀里又愣了起来的呆萌人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磁性地男声,笑的轻快,果然他的阿墨永远都是那么可爱。 可是被他暗暗夸着可爱的人儿却并不领情,听到他的笑声后,回过神来,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猛的一下退出他的怀抱。 踉跄着下了床,退到衣柜的旁边,清澈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瞪着床上笑的风华绝代的某人,他才不会因为他笑的好看,被他迷惑。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还对我”刚要落下话音,就看到床上某人眼底渐渐浮起的暗色,以及那毫不掩饰地目光,满意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秦墨南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体上青青紫紫的旖旎景色。 看到这样的自己,秦墨南被惊吓到了。 “你,你太卑鄙了。” 边结结巴巴地说着话,边慌忙忍着痛找衣服,不让自己的身体再暴漏在某人的目光下。 等终于秦墨南穿好衣服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某书的时候,某人正在慵懒的伸着懒腰,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薄薄的被子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轻轻地滑落在腰际,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身后,修长的手指在长发中轻轻拢了拢,头发变的柔顺起来。 然后光着的某书,毫不在意地赤果着身子下床,披起昨晚落床边的蓝色长袍,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看呆了回过头的某人。 “阿墨,你知道我是谁的,你会记起来的,就算你现在记不起来,你也要知道,这是你欠我的。” 看着呆呆的某人,男人本来带着笑意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变得幽深,幽深中又透漏着认真。 “阿墨,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这句话,男人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在最后消失的一瞬间。 秦墨南似乎还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阿墨,你的味道还是那么好,我还会再来的。” 如果不是他清晰地看到男人嘴角那一抹一闪而逝的坏笑,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看到某人终于走了,秦墨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挪动着身体向床边走去,但是每走一步,羞耻的某处仍然会隐隐的作痛。 忍痛终于趴到床上的他,抬头静静的想着昨晚的事情,想到自己如同女生一般,被一个男生压在身下,做那种事情,并且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好像自己也是半推半就,顿时觉得羞耻感充斥着全身,脸和耳朵都爆红起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铃声,如同今早那个人的轻笑般清脆悦耳。 风铃声?风铃!秦墨南终于想起了事情的重点,昨晚那个人是怎么出来的,还有为什么会说着奇怪的话、穿着奇怪的衣服像个古代人似的。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说他认识自己,自己会想起来他是谁的。还有,他说他还回来找回来的。 他和风铃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风铃里的那个家伙?如果是那他不就看到自己刚刚 不,应该不是,如果是,他早就出来了,就不会故意捉弄自己了。 秦墨南想着这些,肚子突然叫出声来,饿了,揉揉肚子,看来是时候进食了,刚洗漱好,慢慢挪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妹妹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呆萌可爱的样子盯着他看。 秦墨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坐到餐桌前,拿起煎饼果子,就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哎,小南,小南,你怎么没看到小爷坐在这儿吗?连个招呼也不打。”秦墨真撅着嘴,撇撇认真吃东西的某人。 从某人一出房间就盯着他,也没个起床气什么的,怎么就感觉心情不好了呢?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就到秦墨南身边去。 “小南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像是摔了一样,走路的姿势都不对。” 边用奇怪的嗓音的说着话,边看他的脸色,摸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 “脸色很红润啊,不想受伤的样子。” 秦墨南被她这一番动作搞得面目僵硬起来,走路姿势不对,他么的,被人上了一晚上能正常走路吗? 脸色红润,好吧,他承认,纾解了脸色会红润! 卧槽,再想些什么,难道被这死丫头知道了? 秦墨南狐疑的盯着秦墨真,暗暗地想着,不会是昨晚叫的太大声了吧。 卧槽,都怪那只鬼,那么用力。 嘶~越是想着,越觉得那里疼。妈蛋,不准想了。 “嗯,脸色很健康,白里透红,应该没什么事儿!”秦墨南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红润?红润!听完妹妹的话,还有想到自己刚刚想的那些东西,秦墨南霎时间脸色爆红。 妈蛋,说好了,不想了,这死丫头不会真的知道什么了吧? 也顾不上身后的疼痛了,猛地站起来,对着被他突然站起来吓到的妹妹喊道。 “什么红润?你全小区都红润!”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也爆红起来。 也顾不上妹妹听到自己说这话后的惊讶的合不住嘴的表情,转身快速拿起沙发上的书,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看到他这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秦墨真一副回不过神的神情,喃喃道。 “我说了什么吗?我没说什么啊!他怎么就炸毛了?他炸毛了!炸毛了!” 想起自家哥哥刚刚的表现,秦墨真忍不住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他竟然炸毛了!” 笑完,秦墨真又忍不住想到,自家这小弱鸡,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难道是所谓的青春期到了?青春期?嗯,应该是的!” 想完她又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青春期的孩子啊,就是敏感,一句话都能触动到他。小爷我这年纪大了,自然是体会不到喽。” 悠然转身也拿起沙发上的书包,飞快的跑出家,对着前方已经走了很远的某人喊道。 “小南、小南你等等我啊,我以后不说说你了,快等等我啊”边跑着边喊,引来路人的侧目观看。 旁边一个老大爷,看着这活泼的女孩,带着欣羡的表情说“年轻,就是好啊~。” 大爷旁边一个老奶奶,听到老大爷这样说,猛的斜睨了老大爷一眼,又颤颤地摇摇头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死小南跑那么快干嘛?!” 秦墨真猛的一拍秦墨南的后背,秦墨南被他拍的一颤,脚都要站不稳了,后面也撕裂的痛。 “嘶~你别管我,不想理你。” “小爷想理你是不是?话说你是怎么了?” 秦墨南的脸色不难注意到,脸色苍白,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双腿并不能并拢起来。 “你是不是发烧了?” “” 秦墨南默默的忍受着身后的异物感,双腿和腰酸软,被秦墨真这力道不轻的一拍,实在是支撑不了了。 秦墨真的双手把秦墨南端正,拉着秦墨南的头向下,秦墨南顺着她的姿势弯下腰,额头轻轻的碰在她的额头上。 这番姿势若是别的少年少女做起来,或许是一片旖旎,这两人身上,却只有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亲情。 “你发烧了?脸上的红,他么的,根本就不是红润。” 秦墨真突然开口,生生的破坏了此刻美好的情境。 秦墨南嘴角抽了抽,顾不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了,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是谁家粗鲁的妹妹?赶紧领走,太丢人了! “看你是不是烧傻了?卧槽,你可别傻啊,你傻了,咱妈会哭的。” 秦墨真越说越激动,猛的摇晃秦墨南“弱不禁风”的身子。 摇晃了半晌,没反应,再抬头看,这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眼神那个飘渺啊。 赶紧送医院吧,真烧傻了,他么的,天才没了,她妈不把她给逼死,她还不想死在题海里。 这样想着,秦墨真利索的招手叫来出租车,准备带着她那“半死不活”的哥哥、她家的天才去医院。 “小真,我不去医院,不去。” 秦墨南挣扎不过某人,还能挣扎不过秦墨真,一下子甩开秦墨真的手。 “呵,病的都烧起来,还不去医院,你是真想死啊。” 秦墨真被这无理取闹死弱鸡的执拗,气怒了。 “好,不去医院,你想怎样?” “回家。” 秦墨南有气无力,也没功夫管秦墨真生气不生气了。 “行,回家。”哼,小爷不跟病号计较。 秦墨南把手臂搭在秦墨真肩上,两人一搀一扶的回家了。 在风中凌乱的司机,默然无语,他么的,他被无视了,这两个孩子太没礼貌了,咱怎么说也是傲娇的人。 哼,你不坐车,我还不拉你呢? 傲娇的司机,启动车子,不一会儿,超过慢吞吞的两人,绝尘而去。 “咳咳,这司机太没素质了!没看到有人吗?撞了人怎么办?” 秦墨真搀着秦墨南,望着车尾,怒斥某无良司机。 ☆、第九章 寻他来历 微微细雨,淅淅沥沥。 撑着伞的秦墨南,悠哉悠哉的走在校园小道上,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某大型犬似的秦墨真。 自从上次生病,被秦妈妈诊断为冻着了。在这个连狗都不感冒的季节,秦墨南与狗比人品,光荣的胜了。 介于秦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秦墨真成为了秦墨南的小丫鬟。每日里,被秦墨南使唤来使唤去。 少爷今天感觉怎么样? 哦,我头有点儿晕。 少爷你要喝药了? 哦,你帮我倒杯热水。 少爷你午饭还没吃? 哦,你去给我打份饭,要牛柳盖饭。 他么的,不能忍了。秦墨真满眼怒火的瞪着前面得瑟了n多天的某人。 两人不远处的小道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趴在湿漉漉的草坪上,毛发被雨打的有些润湿了,可怜巴巴的。 “哎?小真,你怎么还在这儿趴着?” “小南,快回去吧,别淋着雨了。” 小狗默然无语,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方向,不看两个拿他开玩笑的神经|病。 “噗,墨南你们真逗。” 一个高大的男生撑着伞向他们走来,满面止不住的笑意。 “啊?是清逸啊,没什么,我们喜欢开玩笑的。” 秦墨南看到流清逸被他们逗乐的模样,微窘。对着秦墨真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小真,你先走吧,我和同学一起。” 这话刚一说完,“忘恩负义、见色忘义、薄情寡义”的秦墨南毫不留情的转身抛下妹妹和流清逸走了。 走远了的秦墨南,没有看到,秦墨真一直在原地盯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反常的平静。 到了教室的秦墨南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地打开习题册,认真的思考着一道圆锥曲线题。 有一表达式为x2+y2=1的圆锥曲线呈椭圆形试求以它焦点到原点的距离为半径,半径为焦半径的函数表达式。 看到这样的题,他不禁一笑,他和流清逸是怎么熟悉的呢? 那是一个下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他也同样在解这样一道题,正待他理清思路,解开一般题目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中低音色的男音。 “同学,你能教我怎么解这道题吗?” 秦墨南听到陌生的声音,抬起头来,认出来,这是这学期刚转来的流清逸同学。 听说这位同学是个复读生,好像是因为高考突生急病才没能考完高考,成绩也很不错,所以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学期从普通班转到了他们班。 作为一个平时看起来不太爱说话的,有点儿沉默甚至闷的人,平时也没见他和别人说过话,怎么今天会找自己教他做题,秦墨南心里正纳闷着。 流清逸好似能够看清他心里的想法,仍是一脸求指教的谦虚表情。 “秦墨南同学平时小测验的时候,总是班里数学最高分,今天我有道题真的不会做了,请你教教我。”边说边不露神色地暗暗观察着他的表情。 秦墨南没注意到流清逸的一番表现,听到他谦虚的问问题,自己却对别人那么多想法,不禁有点儿羞愧。 虽然也没表现在脸上,但也热情并且认真仔细的把他问题,从解题思路,解题方法,到解题步骤都认认真真地分析了一遍。 最后还告诉了他几个自己平时用的到的解题技巧。 “好了,现在这道题是不是解起来很简单了,接下来你自己试试?” 秦墨南给流清逸讲完题后,示意他自己做一下。 流清逸听完他的解题思路,拿起笔也认认真真地解起来,最后得出正确答案,看向秦墨南一脸感激又夹杂着收获的满足。 秦墨南看到他这样,也挠挠头笑了起来,为自己能够教到别人而满足。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互相教对方做题,告诉对方自己的做题技巧,有收获知识,更收获了友谊,所谓的题海作战友谊。 他们就是那个时候所熟悉的吧!做题做到的友谊。现在两人因为性情相投,磨合的已然是可以呼唤小名的亲密朋友。 秦墨南摇摇头,想哪儿去了,快做题,做题做题! 最后不到四十天的天气实在有点儿古怪,因为斯大林格勒小镇属于这个国家的中部偏北地区,既有南方艳阳里的大雪纷飞,又有北方寒夜里的四季如春。 前些日子的阳光明媚,有掺和着最近的阴雨霏霏,不慌不忙的就是这些准高考生,大学里还有雨下得大了,取消晚自习的情况,高三狗只有风雨无阻的上课、自习、上课、自习 但是对于做任何题目都早已经驾轻就熟的秦墨南,这些都是小菜一碟,并没有被高考的紧张情绪所影响,并且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 对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似乎也全部忘却了,如果忽略他每天看似不经意地望着风铃患得患失的表情。 就算如此,这些日子里,那个人,不,姑且称之为鬼,再也没有来过。 他的记忆里也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总会记起他的,甚至没有多于那晚他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 不,不应该再想他了,秦墨南如此想着。 但是就算这样告诉自己,脑海里还会浮现出那嘴角邪魅,妖孽着轻笑的模样。 为了转移注意力,秦墨南最终无奈的把电话打给了,交好的亲密朋友流清逸。 如果说这两个怎么成为好朋友的?除了学霸间的惺惺相惜,更有其他方面的志同道合。 至于其他方面,比如这位同学还有收集古物件的爱好。 其实这也不算是秦墨南的爱好,只是最近的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接触一些古物件。 因此想着流清逸那么喜欢搜集古物件,那么也对一些这样的东西,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刚好或许可以解开这串风铃的未解之谜。 秦墨南始终相信,这串风铃就是那家伙的藏身之地。 这样想着就看到客厅里,顶着满头乱发,嘴角还有落在嘴边的饼干粉末的秦墨真一脸惊慌。 慌忙的拖着拖鞋往房间里闪的身影,秦墨南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个,小真啊,你在干嘛?!” “我去,小爷男神面前丢脸了,完蛋了,完蛋了!” 秦墨真也不理他哥,大嚷大叫着逃进屋里。女为悦己者容,似是少女蓬头垢面见到心上人,惊慌无措的模样。 “为什么小爷男神会在小爷家门口,为什么小爷会这幅样子出现在小爷男神面前?!!” 屋里急忙整理自己的秦墨真突然停下动作,猛的打开门冲着还在发呆的秦墨南,发火道“死小南,小爷男神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什么你男神?” “就是那个新晋校草流清逸!!你竟然不知道?!” “流清逸?!他在门外!!” “对,男神还在门外!快,小南,去给我男神开门!”说完这句话,秦墨真就一脸焦急而又无奈地把自己房间门关了起来。 秦墨南也飞快走到门边,打开门,就看到一脸茫然的流清逸,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看到他的一瞬间才回过神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嗨!那个她是怎么了?” “不好意思,刚刚没听到门铃声,抱歉,快进来吧”说着把流清逸招呼进了客厅。 “你是要可乐还是红茶?” “红茶,谢谢。” 把从冰箱里带出来的红茶递给流清逸,就听到他试探着问“刚刚那是你妹?” “嗯,刚刚不好意思了,我妹她不知道是你,呵呵,呵呵”秦墨南想起妹妹的的整个仪容,尴尬的笑着。 “哈哈,你妹挺逗的!”流清逸像是和他想到了同一个画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是挺逗的。” “我以前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来着。” “啊?” “就是上次你俩逗狗的时候。” 秦墨南经这一提醒,想起来当时的场面,两人又是笑了起来,确实每次都挺逗的。 笑完,想起今天来的正事。 “你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来着,是什么古物件?” 流清逸脸上浮起满满地兴致一脸坦然地地直奔主题。 秦墨南也想起今天的主题,就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站起身来。 “你跟我来。” 二人一同进了秦墨南的房间,啪地一声关住了房门。 这边秦墨真耳朵贴着门,听到自家哥哥的房门声,知道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悄悄地打开自己的人本就留有一条门缝的房门,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可以事物。 神色偷偷摸摸的,轻手轻脚地走到哥哥门前,慢慢地贴着耳朵,听哥哥所谓的正事。 心中止不住的暗想,这两人大白天关注门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个男生能有什么秘密,难道我哥他跟随潮流了,他他他他他弯了!? 不行,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秦墨真也不贴着门了,在秦墨南门前不停的徘徊,卧槽,我要不要冲进去拯救我男神。 ☆、第十章 兄弟相认 秦墨真焦急的门口蹲了半天,脑海里是天人交战。 死弱鸡不能染指她男神,她男神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受秦墨南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诱惑。 如果,如果死弱鸡不勾引她男神的话,她情愿给他当奴作婢。 死弱鸡弯了一定不会放过男神的,死弱鸡最喜欢和她作对了。 越想越觉得秦墨南腹黑阴暗,秦墨真恨恨的咬咬牙,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关闭已久的门。 平时怎么没觉得家里的隔音那么好,然后攥紧小拳头,面目狰狞地想要用自己的拳头砸破自家的门。 然后,然后自己就可以见到男神了。 门前脑洞无限大的某花痴认真的致力于,作西子捧心的花痴状,以及脑补无限痴汉状,咬牙切齿地想着自家哥哥猥琐诱惑自家无知的俊俏男神。 然后两人,这样,那样 这边秦墨南并不知道自己的房门口,自家妹妹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当然更不知道自家妹妹不仅正在花痴自己同学,而且自己已经从死弱鸡光荣升级为猥琐男了,所以说脑补的人最伤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把风铃从窗前摘下来,动作细微也阻挡不了琉璃轻撞碰出脆响。 当然不无例外,集中精神于风铃的他,没有注意到,流清逸看到他手中风铃的时候,眼睛闪过一抹惊讶。 那抹神情就像在说,这串风铃本就是他熟悉的东西,只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流清逸本来阳光俊秀的脸上,也是一闪而过的暗色,太阳光影斑驳在他的脸上,却诡异地显得阴暗。 秦墨南抬头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又神速地恢复平静,平静中又稍稍地带着点儿小心翼翼想要确定某样东西的期待。 在秦墨南看来,它是一种完全符合一个古物件收藏者,见到自己喜爱的藏品激动的表现。 虽然秦墨南并不知道,此激动非彼激动。 “清逸,你来看看。” 秦墨南招招手,流清逸也上前把风铃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端看。 弯曲而流畅的之字形檀木线条横撑,大约一两公分的横撑上,雕刻着古朴的墨褐色的复杂花纹。 横撑是被两条透明晶莹的冰弦丝紧紧的拖着的,冰弦丝被一个菱形形状的同色系檀木挂牌固定住,木牌上刻着古老而看不懂的花纹。 流清逸面上满是疑惑,眼底却在看到这个花纹的时候,神色轻松了些,他知晓那个花纹是在表达着什么。 墨褐色横撑下面挂着十三条琉璃水晶条,以及两条冰弦丝钩着的两个刻着奇怪雕文的两个檀木牌。 是了,就是他了,那年砚北哥哥送给那人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样想着,流清逸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秦墨南。墨南,楚墨,是你吗? 秦墨南看到他仔细观察风铃的神色,也不打扰,等了一会儿。 流清逸神色郑重的问道“你知道卫山皇陵吗?”秦墨南似疑非疑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卫山皇陵,那你也大概知道这串风铃的来历了。” “嗯,这是那皇陵里出土的,你知道他是属于谁的吗?” “啊?这个我可不知晓,这么精细的物件,而且那么久远的时间了,到底是谁的也很难知晓了。” 流清逸神色有些遗憾,顿了一会儿,安慰的拍拍秦墨南的肩膀。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串风铃在经年岁月里也早已有了灵性,但是和普通物件儿也别无二致。” “真的不能确定他的主人吗?” “嗯。毕竟这个朝代历史无考证,也许只是一个平行空间的小国,这物件阴差阳错的到了你手里。” 秦墨南失落了,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人吗?他想要知道他的来历,他是不是就是这个物件的主人?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是谁? 流清逸此刻的心思也是千回百转,他想他不久就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了。那个他最爱的哥哥。 心情愉悦的他,语气轻松的对秦墨南说。 “那个小墨啊,这个物件儿虽说普通,但也是上了年头的,可是个好的收藏品,好好收藏。” 秦墨南听他这样说,无奈地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一直想多了,总以为那人就在那里面。如果真的在的话,他为什么不来见他呢?他们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 但是又或者是流清逸也没看出来呢,那人真的就在这风铃里呢?刚给了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心中还是放不下,无端这样想着,给了自己一个可以期盼的由头。 那个他,真的好久都没再来过了 “清逸,你看过倩女幽魂吗?” “宁采臣和聂小倩?” “嗯,书生和女鬼的人鬼情未了。” “哎?你喜欢这个,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 “只是想要问问,你觉得殊途能够同归吗?” “殊途同归?这不可能,人鬼终究是殊途,怎可同归,就算是杜撰也是悲剧结局的。” “悲剧啊,对,是悲剧” 秦墨南呢喃着失了神,他和那人也是殊途,也终究不能同归,最后只能悲剧结尾吗? 也许该放弃了,明知道结局,就无义于坚持了。趁还没有深爱的时候,趁情浅意轻的时候,断了吧。断了,对谁都好。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4节 “墨南,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秦墨南勉强勾起笑容,却不自知那抹笑意有多强求,并且稍稍的苍白。 “墨南,真的没事吗?如果有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流清逸看到秦墨南仍然坚持的摇摇头,知道他是不想说,也不强求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 秦墨南强撑起笑容打开门,很是感谢地送走了流清逸,然后转过头的一瞬间,脸上变得虚空茫然起来。 也没在意客厅沙发上,偷偷望着他们两个的秦墨真,只是怅然若失的回了自己房间。 秦墨真看到男神就这么走了,而自家哥哥也没正式的给他们做个介绍,顿时不乐意了。 一边看着男神越走越远的身影,一遍看着失了魂似的哥哥,在门口气的跺了跺脚,哼的一声,也回了房间,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不过好像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秦墨真松了口气,没有关系最好,这样最好。 各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各有心事的兄妹两个,并不知道,在他们关上门,本该越走越远的流清逸,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们家,准确的是看着又挂在窗前的那串风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腾腾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的流清逸,把房门关的紧紧的,屋子里一片寂静的昏暗,流清逸踱步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的水晶条,赫然正是风铃上的一只。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线,琉璃水晶却是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芒,很微弱,却是生生不息。 流清逸陷入了沉思,他一定没认错,那串风铃真的是那人的,他们的定情信物。 风铃最上面固定冰弦丝的檀木牌上,雕刻着的也正是大梁国的文字。 “吾爱,吾妻。” 下面的一对儿木牌上,也正是两个人的名字。 “楚书。”“楚墨。” 他记得那日那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他愉悦的把那串风铃拿给他看,他说是要送给爱人的,他的爱人。 “小一,你觉得这个物什漂亮吗?” “嗯,漂亮。” “小一,你说我把这个送给他,他会高兴吗?” “砚北哥哥,送的礼物一定会讨人欢心的。” “嗯,他一定会喜欢的。” “砚北哥哥,要送谁啊?” “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哦,砚北哥哥喜欢的人,小一也喜欢。” “小一乖。” 那人轻柔的抚摸他头的触觉似乎还在,时间却是久远了。 而现在也许他终于找到了他,不,找到了他们。流清逸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秦墨南,他的一眉一眸,一言一笑。 应该是他吧。砚北哥哥不会认错的! 想着这些,他细细的端看着,莹绿温润的小水晶,这个精致的物什,确实讨人欢喜,嘴角勾起似回忆似惊喜的轻笑。 嘴唇也上上下下的开启着,轻轻地呢喃着,“砚北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刚落,本就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变的更加暗沉了,诡秘幽暗的黑,须臾间一瞬不符合科学的空气凝滞。 半晌,然后在这阴森昏暗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披着蓝色长袍,黑发直至腰际的男人。 男人抬起沉静如水的黑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眶周围打下了暗影,显得他的眼底更加幽深难测。 男人的身姿挺拔,丰姿俊朗,在暗影的衬托下,更加显得邪魅神秘。 男人的眸子就那么对上了面前,那双看到他突然笑的灿若星河的浅褐色眸子,就是这双眸子里藏着突然炸裂开来的惊喜,还有深深的早已习惯的依赖。 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终于得偿所愿。流清逸此刻的表情变得单纯可爱,眼底里更是对男人深深的依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修文就到这里了,来日再战。_ ☆、第十一章 解释记忆 “砚北哥哥,真的是你吗?” 眼前的人,眼底带着惊喜和不可置信,一下子跳到楚砚北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上上下下的摸着他锦绣衣袍,像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衣袍锦绣细密,针脚严谨,丝质柔滑,蓝色飘逸,这布料、这成色,是大梁国的云锦。 这是砚北哥哥的常服,在离开金甲军归隐江水孟时日常的衣服,也是他入殓的时候那身衣服。 砚北哥哥他去的凄惨,若不是那人背叛,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这是不是只是他的一个梦?似是还是不肯相信,狠了狠心,猛的掐了自己一下。 “痛痛痛~~” 这下确定了,才如小孩子般,挎住楚砚北的胳膊,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委委屈屈地又改成拉住他的长袍。 “砚北哥哥,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 “是是是,小一没有做梦。” 楚砚北宠溺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儿可爱的动作,纵容的由着他怕自己突然消失似的,小心翼翼地拉着自己的衣袖。 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轻轻地摸了摸,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软软的头发。 “小一,砚北哥哥在呢,不会丢了” “砚北哥哥,会丢的,一定要抓紧了,不然砚北哥哥,一下就不见了。” 本来就已经不小了的男孩,做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动作,说着不符合他年龄的话,却诡异的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向哥哥撒娇的弟弟。 楚砚北看着他乖巧的样子,似是想起了,以前他也是像现在一样,那么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后。 也不只是在身后,这孩子胆子很大,如果有人说了什么不合事宜的话,像个小霸王似的挺身挡在自己面前,很是霸道。 “你们都走开,不许欺负哥哥。” 虽然那个时候凭自己的身份,哪有几个人会敢冒犯他,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执拗的坚持,也算是这孩子还是有心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小男孩,也早已变换了模样,长得高了许多,面容也消去的稚嫩,成熟了许多。 自己没在他的身边的那么多年,他长成了自己希望的模样,是个挺拔俊秀的青年了。 “小一,长大了啊,不能像是小孩子一样,一直跟着哥哥了。” 楚书的脸上仍是一副纵容宠溺的样子,并不是真的想让流清逸松开他的衣袖。 “就不,小一永远都是砚北哥哥的小一,小一要永远跟在哥哥身后。” “小一乖,小一这么多年没有砚北哥哥的陪伴,也能生活的很好了,以后砚北哥哥不在了,小一会一直很好的。” “不,砚北哥哥,小一要一直一直跟着哥哥,再也不离开了。” 流清逸听着楚砚北说着好像要离开他的话,忍不住的把楚书的袖子抓的紧紧的,眼睛里也是微微的酸涩。 “小一乖,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砚北哥哥会一直在,小一也一直在。” 流清逸不想听楚砚北接下来的话,他只有一个想法,他不会再放他的砚北哥哥离开,永远。 “好了,好了。小一是个大男孩了,不准哭鼻子。” “嗯,我是个男人了。” 流清逸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真的长大了,是个能够保护人的男人了。 楚砚北看到他这样,也只是眼底藏不住的宠溺。是个男人了,还在做这么幼稚的强调性动作,真是可爱。 “砚北哥哥!” “嗯。” “砚北哥哥!” “嗯。” “砚北哥哥,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呵,小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楚砚北轻笑,流清逸微瞪双眸。砚北哥哥就会嘲笑我,哼。 “好吧,那小一,是怎么发现哥哥就在风铃里的?” “砚北哥哥,小一不想说!” “嗯,好,小一不愿意说咱们就不说。” 楚砚北,静静地落座在流清逸的书桌旁,像是邻家哥哥一般抬眼认真的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不松手的大男孩。 “砚北哥哥,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再问一遍,小一就告诉你。” “呵~那好吧,小一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风铃里的?” 楚砚北看着男孩鼓着腮帮,微微嗔怒,似是斗气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话说大梁朝已经涅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几千年了,自己也早就化成一副白骨,本该长眠地下,却因心中的执念,幻化成恶鬼,又因某些缘由被长期的困在那阴暗的角落,不见光明。 若不是这一串风铃,也就不得重回人间,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地下黑暗中不知光阴的他,再次见到光明,竟已经是几千年后了。 千年后的世界,他看到了与大梁国不同的人情风俗、建筑格局、文化教育。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尤其是周围的那些人看不到他,还有他在这里也不认识任何人。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机缘巧合下他如愿以偿的找到了,他执念的那个他。 欣慰的同时也有那唯一的遗憾,那个他忘记他了。但是还有值得庆幸的,他还有时间,他会让他记起他的,总有一天,只要他还在他们就一定会在一起的。 现在唯二值得感念的是,他的小一还在,除了比当年更成熟外,他还是自己记忆中当年的小一。 感念小一还在,同时这也让他奇怪,为什么小一还会认识他,记得他,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他就在风铃中,并且带回了家。 楚砚北不着神色的看了一眼流清逸,小一似乎没变,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退却了稚嫩更加的成熟而已。 流清逸听到楚砚北的疑问,头稍稍的底下,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但是因房间昏暗,掩盖住了他的眼睑下却闪过一丝危险诡异,然后他像是思虑好了,又是一脸委屈。 “砚北哥哥,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不要生气啊” “小一放心,砚北哥哥不会生小一的气。” 楚砚北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的轻轻的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自己不会怪他。 流清逸毕竟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也默契的知道他让自己继续,就一脸坦白的讲道。 “砚北哥哥当年遭人背叛,本就病的严重的身子,也就那么去了,府里的人安排好哥哥的后事,都四去遣散了。” 说着他的声音似乎哽咽了,就在楚砚北想要上前安慰的时候,流清逸孩子气的一抹脸,倔强的继续。 “而我一直是跟着砚北哥哥的,想着哥哥不能就那么白白的死了,我想要找到那个背叛你的人报仇,但是却在途中遭人暗算,幸好有一个道士救了我,但是在醒来的时候,忘却了前尘。” 说着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很是愧疚的抬眼看了看楚砚北的表情,生怕他会生他的气。 看到楚砚北那种心疼他的样子,又松了一口气地继续道。 “道士让我跟着他潜心修道,我也就跟着他学了些本事,不死不灭,也确实算是本事了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流清逸的声音渐渐小了。是了,不死不灭,不人不鬼,这样是好的? 楚砚北似乎能够听懂他的寂寞,几千年来,身边的人一个个从陌生到渐渐熟悉,又因生老病死而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只留下了自己不死不灭的孤独寂寞。 没有人能够理解,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只能默默一个人保守着秘密,居无定所,辗转漂离。 而后就是不想再伤心,不愿再结交任何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存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死不灭。 正在楚砚北感同身受的时候,又听到男孩似乎撇去哀伤又元气满满的声音。 “道士后来去世了,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告诉我,让我去江水哪儿,我们曾经呆过那么多年的地方,去找寻我的记忆。 在哪儿我碰到了好多人,不知不觉中我的记忆又回来了,我想起了砚北哥哥。 但是大梁国却在我寻找记忆的过程中湮灭了,我无力去改变,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漂浮不定。 如今却是好了,我找到砚北哥哥了,有砚北哥哥陪着我,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楚砚北能理解他的无奈,也感叹他的成熟懂事,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的小一,又怎么能不成熟起来,在他不在的那么多日子里,确实苦了他了。 “嗯,砚北哥哥会一直一直的陪在小一身边。我们一起不死不灭。当然还有我会一直一直陪着小一的。” 楚砚北似是想到了谁,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是不愿意多说了,反正那人也是忘了他了。 “小一也会一直一直的陪着砚北哥哥的。” 流清逸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和一个千年老鬼,两个人腻腻歪歪,煽情地互相承诺着永远不分离,却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他们会为了一些事,实力打脸。 当然现在的两个人还是“你侬我侬”“你不要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情意绵绵”了。 ☆、第十二章 性情大变 黄昏落日,余晖晚霞。 小院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勾的味蕾轻颤,眼前似乎能够看到让人食指大动的饭菜。 坐在饭桌前的人,却是没有被这美味的食物所吸引。 秦墨南坐在饭桌上,心思颇重的一口一口扒着米饭,平日里喜爱的饭菜,此刻尝来也味同嚼蜡。 他这副情态却是让秦妈妈看在了眼里,温雅端庄的脸上微微挂起担忧。 “小南,怎么了,是不是妈妈做的饭菜不好吃?” 秦墨南还是魂游天外,漠然不闻,木然的右手拿勺,张嘴投食。 “小南,小南!这孩子吃个饭也不用心。” “啊?妈你说什么?” 秦墨南终于拉回神思,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妈妈。 “妈,你别管他,他这是青春忧郁期。” 秦墨真手中筷子不停,吃的欢快。哼~秦墨南这个死弱鸡今天吃不下饭刚好,油焖大虾都是她的。 “小真,你不要吃那么肉,多吃点青菜,营养均衡。” 秦妈妈无奈,儿子魂不守舍、食不下咽,女儿精神饱满、胃口大开。 “妈,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管我,我要化悲愤为食欲。” “是不是学习有问题了,怎么就悲愤了?” “妈,不要老讲学习,我上次还进步了。” 秦墨真听不得秦妈妈每次说她学习不好,只是比某学(变)霸(态)差了一点点好吗?想到这儿,秦墨真狠狠地睨了一眼秦墨南。 “好好好,不说学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秦妈妈用头示意,为什么她会悲愤,她哥会失神。 秦墨真得到指示,凑到她妈耳边。 “妈,我给你分析分析啊 所以我哥他可能思春了。” 越分析秦墨真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最后还斩钉截铁的点点头,表示她真的说出了真相。 这两母女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不时的眼冒火光,脑洞开到最大的脑补坐在饭桌上神游天外的某人。 “妈,我吃完了,我先回房了。” 秦墨南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也不管两个yy他的“小人”,飘然回房了。 秦墨南回到房间,这厢仍在怅然若失着,浑然不知楚砚北和流清逸那厢发生了什么。 秦墨南只是想着,或许自己不应该因为一次意外,一直耿耿于怀,是要放开了心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人鬼殊途,终不能殊途同归。明知道是悲剧的结局,何必开始无谓的坚持? (话说他是不是忘了,除了人鬼殊途,难道他们没有其他问题?比如性别相同也可以谈恋爱?) 房间里寂静的可怖,说好了不在纠结,他躺在床上,着了神似的望着窗前的风铃,最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秦墨南啊秦墨南,你终究是魔怔了。” 情浅爱未生,不正是断开的好时候吗?但是真的是未深爱吗?还是不敢承认已经悄然深爱。 秦墨南翻了个身,用被单裹住身子,本以为会整夜失眠的他,却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的秦墨南,真的像是放开了,心情很好的,和早起正在吃早餐的妹妹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真,早上好啊。” 嘴角的弧度勾的完美,并且附带着八颗整齐的白瓷牙齿,再配着白衬衫的打扮,整个一个阳光花美男。 秦墨真看着莫名其妙心情好到爆棚的哥哥,一脸的茫然诧异。 怎么这么奇怪,昨天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今天就变得元气满满,甚至爆棚,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我哥的心、海底的针神秘难测。 也不管举止奇怪的某人,秦墨真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认真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经过,漠然地拿起书包就往外走。 “哎小真啊,今天不跟哥哥一块走吗?” 秦墨南终于意识到妹妹从刚开始就没理自己。 秦墨真还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哼~小爷必须要让死弱鸡知道小爷也是会生气的。 明明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他不介绍男神给小爷认识,还不理人。好啊,今天你要理我了,我就要理你了,我也是个有“自尊”的人。 秦墨真挺胸抬头,傲娇的继续往前走,不理身后某个无辜的不知道怎么得罪妹妹的某人。 “女人心、海底针~” 秦墨南看着秦墨真死傲娇不理人,一副我傲娇我骄傲的模样,深深的感叹了一句。 兄妹俩似乎神同步了qaq “早啊,这位同学。” “早啊!” “早啊,这位同学。” “早!?” “早啊,这位同学。” “早上好!” “早啊,这位同学。” “早秦同学。” “同学们,早上好啊。” “” 坐在教室里的秦墨南,被所有人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关照着,但是他本人好像并没有觉察到。 虽然本来温和的阳光大男孩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整个人很奇怪,好像似乎有点儿太过于热情了。 对于每一个他见到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他都会报以露出八颗整齐牙齿的灿烂笑容。 然后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眸深深的望着你,卧槽,简直妖孽了有木有?! 羡慕嫉妒恨的某些人如是想:是为了炫耀他牙白?还是因为彰显他笑起来很帅?! 最后流清逸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也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像是性情大变似的,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吗?于是站在他的书桌前,轻轻地敲了敲他一侧的桌面。 秦墨南抬起了头,以八颗牙齿的弧度对着流清逸笑着说“清逸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流清逸看到他又如此笑着,脸上挂起了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墨南,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听到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秦墨南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 “没有啊,我没怎么啊。” 看到他的样子,流清逸也不再好说什么,看起来真的很正常,除了那不正常的笑容。 于是不再多问其他地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天的课结束,一切如常。除了一个不如常的秦墨南。 流清逸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小块琉璃水晶条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的毛绒盒子里,上面泛着点点浅淡地莹绿色光影,淡淡的光芒集聚成一个小球,也许是离开整串风铃久了,能量有点儿四散,光芒黯淡。 看到这样暗淡的光芒,流清逸轻声地喊了句“砚北哥哥”但是没人应声。 他又走向前去,试探的问道“砚北哥哥,你没事吧?”还是没有人开口,只是琉璃浅淡的闪了闪,像是在回应他的问话。 过了一会儿,就看光芒四散开来,楚砚北从一团黑雾中,现出身形。 脸色苍白消瘦,一脸病容虚弱的模样,本来合身的蓝色长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黑色深幽的双眸里缱绻着浅浅的倦怠,薄薄的嘴唇不是嫣红更不是暗紫,而是干涸到泛白,满脸的疾病缠身的模样。 神魂是不会生病的,流清逸清楚的知道,这是灵体的灵力不够了。 流清逸也不是没有考虑到,砚北哥哥能否一直待在他这里,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灵体不能离开那风铃太久。 一旦时间长了,灵体便会虚弱不堪。一个琉璃水晶条,也只能为他稍稍的补充一点儿灵力而已。 楚砚北想必自己也是知道的,风铃是能滋养他的神魂的,他本以为他的灵魂也只能依附着这死物苟活了。 但是上次强行抱了他的阿墨后,他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炸裂,不得不强撑着和阿墨说完最后一句话,才隐去身形。 几乎在他刚触碰到风铃的一瞬间,就被一股凌厉的攻势击打下,晕厥在风铃中,这一昏睡就虚耗了不短的时间。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股莫名的灵力在灵体中循环流淌着。这样他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双修是恢复神魂关键。 但是并不能离开风铃太远,或者是他的阿墨太远,这次离开了阿墨,又远离了风铃,很快就变得虚弱了,所以在流清逸不在的时候,不得不缩回琉璃中,保持灵体。 刚刚流清逸唤他的时候,他清楚地听见了,但是碍于灵体虚弱,只能释放灵力,以示自己无碍。 然后稍微的喘息了一会儿,强撑着集聚起灵力,幻化出身形。 两人都了解,楚砚北此刻的情况,相对无言。 静默了一会儿,流清逸看着他那副虚弱到站不稳、瘦弱无骨的模样,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砚北哥哥,我送您回去吧” 楚砚北轻喘着,点了点头。 夜晚的繁星,静谧的四散着微光,漆黑的街道,微黄的路灯,高高的投下一抹黑色的剪影,黑影快速的移动,顺着街道越移越远。 ☆、第十三章 相思难断 微风轻轻起,我很喜欢你。 琉璃轻轻摇,我很想念你。 风铃摇曳,串出丝丝愁绪,都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那他是算什么?相思? 如闺怨的思妇一般,笔尖的墨迹轻轻地书写在那张画了许久的素描上那个双鬓横飞,剑眉星目,灿然轻笑的男人,也是许久未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人渐渐成为了他心中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真真是相思愁断肠。 秦墨南明白自己的异常,一天的表现都不符合自己的性情。的确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这些属于小女儿的情思,是秦墨南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十几年来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更何况他不是个女生,不,姑且已经算是个男人了。 本该豁达开朗的他,竟也尝到了说放手却放不了手的痛苦,扭扭捏捏,确实不像男生所为。 但也只能放任自流,心里悄悄念着,念着哪一天他再来,这是那一天他答应过的,况且他并没有想起他是谁?他说他不会放手的! 沉思中的一分一秒过的漫长,所有的心绪也都被思念拉的绵长。 过了是有多久?门铃叮咚叮咚的响声,终于打破了这湖面一般波澜不惊的死寂。屋里的人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慢慢地起身,了无生气的打开门。 门前的流清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眉目疏朗的少年,眼神枯败,眼底压着不知名的沉痛,一种不符合少年意气蓬发的死寂气息。 完全和白天见到的眉眼都溢满笑容的样子天壤地别差之又哪只毫厘? 他不禁要怀疑到,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又或许是他知道砚北哥哥的存在? 才会,才会造成这样千差万别的表现? “墨南,你没事吧?” 秦墨南听着流清逸关心的问候,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沉默着请他进屋。 流清逸跟着他的脚步,看着他似是弱不禁风的身体,进了他的房间。 在秦墨南转身关门的一瞬间,流清逸掩在口袋里的手,飞速的一扔,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闪烁而过,风铃轻轻地碰撞出莹绿色的荧光,琉璃轻触间,清脆的响声,声声入耳。 此时状态下的秦墨南,对于风铃的响声,已经熟视无睹,只当是风吹动了风铃,也没多在意它怎么就突然响了起来。 少顷,秦墨南轻轻张了张嘴,因为心事重重而喑哑了的嗓子,发出低沉的嗓音“清逸,有什么事情么?” “你怎么了?今天你的状态有点儿奇怪。” 流清逸注意到他没觉察出风铃的异样,也自然的接过话。 “我没事咳咳可能有点儿感冒。” “那你一定要多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热水? 话刚说完,流清逸觉得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和脸色微白的秦墨南对视了一眼,两人顿时秒懂笑了起来。 “幸好你不是我对象?不然你一定把我甩了。” “呵~两个男人怎么谈恋爱。” 秦墨南下意识的出口,话语一落,静默了。他和流清逸都是男生,那个他不也一样是男生吗?想到这儿,心中微微泛起苦涩。 “墨南,现在两个男生在一起也没什么的,你难道讨厌同性相爱?” “没,没啊。只要相爱,都是平等的。” “对啊,只要爱了,哪管是男是女。” 秦墨南听到流清逸说这样的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却看着他。 “喂喂,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 “呵呵,呵呵,你多想了,你不是我喜欢的伴侣类型。” 流清逸被他看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讷讷的扯起尴尬的笑。 “我我没觉得你喜欢我。 我只是没料到,你会有这种想法。 没关系,我支持你!” 秦墨南拍拍流清逸的肩膀,好兄弟,加油! “咳咳咳看来真的咳感冒了。” “哎?那你现在有药吃吗?” “有,我去拿。” “嗯,我去倒水。” 秦墨南手捧着热水,把感冒胶囊吞了下去,心窝暖暖的,只是鼻子略微的堵塞,有些不舒服。 “我怕是喜欢不了谁了。” 听到秦墨南轻描淡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流清逸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觉得此时的秦墨南太不正常了,不,确切的说,一整天都很不正常,白天大喜、夜晚大悲,眉眼间也渐渐染上了担忧,试探着问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今天的你真的很奇怪。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现在的模样? 如果有事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没,咳、咳咳没怎么,只是有些事放不下,时间久了,也就会好了,别担心会好的!” 流清逸看到他,只是淡淡地地说着自己没事,却不肯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知道他不想多说,他也不方便多问。 不过从他的语言中可以推断出他可能是对谁爱而不得了。 既然不愿意说,只好嘱咐他,放宽心,所有的事情最后都会变好的,如果不够好,那只是还没到最后。 秦墨南听了,似有所感的点点头,送了他到门外,也不再多送,转身就回了房间。 回到了房间的他,一股脑的摔在床上,继而慢慢地蜷缩在床上,眼神似是愣怔着,看着枕头边,又好似什么都没看,静默着,眼神无焦的对着前方 窗边夜色渐深,在深夜渐幽的映衬下,莹绿的光芒猛的一下乍起,通透的琉璃上闪耀着流光溢彩,相互碰撞间,发出如同水流冲击石头撞出的脆响,整个房间里似是奏起了清幽的小夜曲。 炸裂的莹绿色光芒中渐渐走出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古井般深幽的双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儿。 步伐轻盈的向着床边走去,而每一步又坚实的踏在木质的地板上,鞋和木板的间隙传出细微的摩擦声,嘶嘶沙沙的,把寂静的房间顿时变得喧闹起来。 躺在床上的人儿终于若有所觉得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人,来人表情不悦,眉宇之中透露着浓厚的怒气,像是对于他现在的模样不满。 秦墨南瞅着那人健壮修长的身体散发着凛冽的冷漠气息,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心里竟然也没由来的酸涩 “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我以为你不来了。” 秦墨南被他突然出现、突然开口吓到了,须臾又敛了敛表情,呆呆地保持着躺着的姿势,表情从突然的惊诧,到一闪而过的委屈,再到最后平静如常 还好,他终于还是来了 “阿墨,你瘦了。” “嗯,你也没胖。” “阿墨,你记起我了吗?” “你,你是大梁国的人。” “嗯,还有呢?”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5节 “我,我不知道” 秦墨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抬着头静静地看着。他还是那么的美好,蓝色的长袍、冷冽中又透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是大家公子儒雅风度。 嘴角勾起浅淡笑意的时候,似是清波上的一点涟漪,却又如鬼魅妖孽般撩人心弦,那么简单的就能捕获人心。 就那么看着看着,像是入了迷了,不知不觉中,眼中泛起点点莹光,鼻尖也变得红彤彤,一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阿墨不哭,书哥哥在这儿。” “书哥哥?那是?” “阿墨乖,阿墨不哭,都是书哥哥的错。” “” 秦墨南此刻的心情很平静,见到了那人,他在为他担心,他觉得胸口憋着的抑郁之气似乎四散开了,泪水如宣泄般无声的落下来。 楚砚北看着眼前的人儿,病怏怏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心疼中又夹杂着愠怒,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但是看到他怔愣着、毫无所觉的落泪的模样,心中泛起一波涟漪,柔软异常 “唉” 秦墨南只听见楚砚北轻叹了一口气,岁月如波,那些过去了的,也早已过去。 秦墨南却是不知晓楚砚北只想着,这个人还在,他们还在一起。如此安好,还有什么理由不把他抱在怀里,这一次不再放手。 他被楚砚北抱在怀里,他没有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温暖,胸口更是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心跳,这些都在提醒着他,他们是不同的种类。 他们是否能够在一起? 楚砚北看着静静待在他怀里的人,一片平静。 他的阿墨又是许久不见了,比起上次,似乎瘦弱了些许。 他的阿墨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阿墨似是还没记起他是谁,但是他还是他的阿墨,他最爱的阿墨。 想着慢慢的俯下身,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手指轻轻地捻了捻那人落下的泪痕,一把搂过人儿的肩膀,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第十四章 谁与置气 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世忆。 花开一世界,人走一昔年。 念与不念,思绪辗转成殇。 有心铭记,难忆来时模样。 愿修得一段雅量,心似莲开。 愿蓄就一生从容,清风自来。 芳菲记忆,宛如季风过境。 美好年华,犹是似水流年。 带走我简单的祝愿,带走你不变的依恋。 愿岁月优待你我。 大梁朝四十一年作楚书 情到浓时情转薄。 被楚砚北紧紧抱在怀里的秦墨南,也不挣扎,只是嘴唇紧紧抿了抿,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一片静默中,观察他许久的楚砚北,眉目挑了挑。 “你在和我置气?” “” “唉,就算是和我置气,下次也不要这样对自己了。” “” 楚砚北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似是想发怒,又似是心里发酸。 一边觉得那人不珍惜自己太过可气,一边又不知他是为了什么才弄成这副模样。 酸酸涨涨的,像是泡在了坛子里,忍不住双臂紧了紧,又轻轻叹了口气。 此刻的阿墨和那时候的孩子可真像,这样才是他的阿墨,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天不怕地不怕,调皮捣蛋的阿墨。 他这乖乖的样子,似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看的他只有心疼,哪还有几分气愤。 罢了罢了,到底是谁在置气,一时也难分的清明了。只当是自己错了,低个头,道声错。 但又不想那么轻易的道歉,便眯了眯眼问道“可是为了想我?” 秦墨南听到他轻佻的问话,一时间低敛下眸子,眼下被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神色晦莫难测。 一时间,楚砚北以为这是说错话了,也觉得或许是自己想错了,阿墨并不是原来的阿墨了。 这个阿墨忘记了他,而且并不像以前的他,每每跟在自己身后,讨好的笑着,叫着书哥哥。 阿墨早就变了这样想着的楚砚北,正准备松开环抱着秦墨南的手臂,但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须臾,又猛一下松开。 楚砚北眼睛一瞥,竟看到了怀里来不及松开的人儿,耳根红红的 秦墨南想到自己奇怪的不想让这人放开他的动作,又注意到楚砚北戏虐的勾起嘴角,脸哄的一下,红了个透彻。 不宵片刻,楚砚北松开双臂,向后退开。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嫣红的脸颊,指腹轻凉的触感,让烧着了的脸颊,非但降一丝火意,反而越燃越烈。 “看来真的是想我了?!” 楚砚北嘴角噙出一抹妖孽的笑意,声音也被故意拉长,更显出一丝挑逗。 秦墨南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否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 像是承认了他这是相思成疾了,又像是愠恼面前人的胡说八道。 脸上的表情也是鲜活了起来,不再是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行将就木的死态。 猝不及防中猛然被勾起了下巴,口中的舌头也被人轻轻地勾起、细细的描绘。 秦墨南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悄地探入他的腰侧。 肌肤滑腻、线条曼妙、曲线妖娆,楚砚北心中不禁纳罕道。 半晌,放开差点喘不过气的人儿,看了片刻,慢慢的把似乎被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而心生不满的人儿推倒。 “嗤~”地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啄了一口惹人怜爱的人儿。 “我想抱你~。” 楚砚北喑哑着嗓音,黑色深幽的双眸,毫不掩饰的深情,直直地对着眼前的人儿。 “你我嗯。” 秦墨南支吾了片刻,而后低下头,嗓子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似是被他这深情的眼神儿惊的心里一颤,又羞耻于这样直白的问话,眸子稍稍一敛,并不回答。 但也没做出拒绝,只是微微的侧着脸颊,一丝丝的染上嫣红。 楚砚北看到他别扭勾人的模样,心里一动,也不再等待。 唇舌不容拒绝的顶|入他的口中,细细的舔过他的口腔,口腔里似乎有着淡淡的薄荷香,煞是好闻。 “嗯~” 两人的唇舌交缠,溢出暧|昧的水渍声,缺氧的粗|喘声。 就在楚砚北吻的火热的时候,一条丁香小舌,慢慢的缠上来,主动地勾缠着他的舌头。 另外一条舌头似是受到了鼓舞,两只舌头勾缠在一起。 不一会儿,两人就这样由舔吻变换为缠吻,屋里的气氛变的火热,喑哑的男声粗喘着。 腰早已酸|软的秦墨南,无力的攀附着强势的某人,口中不经意的溢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这一声□□,好似给了楚砚北莫大的鼓舞,身上不知何时褪下的长袍,静静地躺在床边的地上,床上的人儿的衣服也在相拥而吻的过程中,被蹂|躏的皱巴巴的。 楚砚北边从某人口中退出唇舌,边慢慢向下细细的吻过他的脖颈。 手中的动作也不停歇地褪去某人的衣服,直到最后的衣物被褪的干干净净,他停下来,细细的打量着身下的人儿。 清澈的眼底氤氲着亲吻过的水光潋滟,被激烈的吻过的微微肿着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口中细细轻喘着,仿佛在劝君多采撷。 楚砚北的眼眸暗了暗,低敛的眸子里却是遮掩不住的火光。 微微低下身堵住轻喘呼吸的有些红肿嘴唇,手指顺着光滑细腻的腰线,一点一点的抚摸着。 每过一处,就像点燃了火把一样,秦墨南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在蒸腾一般 “不要!” “真的不要?嗯?” “嗯快停下” 楚砚北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眼底也是浓浓的戏谑,并不理会口是心非的人儿,明明身体比人诚实。 “阿墨,变坏了,会说谎了?” “没嗯我没有。” “还说没有?” 楚砚北的手指灵活的滑过人儿的胸|口,再到|后背,沿着|后背继续往下,直到股|沟,想要继续深入 “不,不要。” 察觉到他动作的秦墨南,猛的抓住在他背后做乱的手指,秦墨南挣扎起来。 “阿墨,乖,不要说话。” 楚砚北的声音低哑深磁,口中吐出令人灼热的气息,诱|惑十足。 秦墨南不知道是不是被迷惑了,不再挣扎。 清眸微抬,对着他的深幽的眼眸,传递着他此时的焦灼,手也带着刚刚做乱的手,须臾,附在了脐|下|三|寸之处。 “我把自己交给你。” 楚砚北看着动情的人儿,忍着羞赧微微侧着头,精致的锁骨沁出细密的汗。包裹着人儿滚烫的手指,忍不住颤了颤。 “阿墨,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嗯。” 人儿微微的点头,声音低低细细的,却是能够让楚砚北捕捉到。 不宵片刻,楚砚北包裹着物什的手上下揉搓起来。 另一只手悄悄滑向,那神秘的某处。停下,然后深深浅浅的按压着,探索着进入、出来 “嗯~” 空气炙|热起来,屋子里弥漫着轻淡的浓烈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了楚砚北身下的某物坚硬挺立,蓄势待发。 “啊~~~” 须臾间,白光一闪,身下的人儿,一声细腻的娇|吟,从那忍耐着紧闭的口中倾泻而出。 “阿墨乖,会有点儿痛。” “你进来吧,我不怕。” 听到人儿的同意,楚砚北也不再隐忍,安抚的在秦墨南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身下对准早已扩|张好的某处,试探着进入。 楚砚北也不忘观察身下人儿的表情,刚刚进入三分之一的时候,停了停,见人儿没有吃痛的表现。 腰部前倾,一挺而|入,进|入的一瞬间,舒了长长的一口气,似乎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被指甲深深地扣进后背,清楚的知道,身下的人儿,并不如表面上的放松。 轻叹了一声,俯下身,嘴唇贴着人儿的皮肤,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微微颤抖的人儿 这样不是第一次了,阿墨却还是稚子的模样。阿墨,这次别再背叛我了,好吗? 楚砚北的黑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暗光,身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只是一下一下更加的用力。 夜晚的燥热,在这浓热的气氛中,继续氤氲着 风吹风铃,风铃摇曳,琉璃轻撞,水晶脆响。 黑褐色的檀木牌,淡淡幽香,飘荡在夜空中。寂静深夜,万家灯火,悄然无声。 小剧场: 墨南:说了不要了,走开。 (啪叽就是一巴掌) 砚北:阿墨,你不乖。 (勾起邪魅狂狷的笑容) 墨南:我擦,小爷我又不是女的,乖什么乖? (小爷?小真乱入?) 砚北:阿墨,来让书哥哥木嘛一个。 (头前倾,吧唧。) 墨南: (啪叽又是一巴掌) 砚北:爷,你不能这样对奴家啊。 (噗,尔康手) 墨南:你给我走开。 (朕爱妃三千,你算哪个,给我走开。) 砚北:爷,你不能这样对奴家,奴家那么爱您。 (心碎,再次尔康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剧场(捂脸) ☆、第十五章 岁月安好 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倾泻而下,躺在床上的两人餍足地相拥而窝。 楚砚北的手放在秦墨南的腰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似乎都是累了,又似乎是在享受着两人难得在一起的静谧时光。 秦墨南满足的窝在楚砚北的怀里,眼睛轻轻地闭着,不时的蹭一下楚砚北的胸口,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满意的咂咂嘴,全然没有见不到楚砚北时落寞、孤寂的模样。 楚砚北看到窝在他怀里,安静的乖乖的秦墨南,想是感受颇多,这样的时光,岁月安好,似是以前也有过吧 那年他爬树摘果,稚容嫩音,笑意宴宴的样子,煞是可爱。 呵呵呵呵书哥哥,书哥哥 一阵清脆的童音从廊门传来,楚砚北收势放下手中的剑,只见一蓝衣童子满面灰尘、风尘仆仆,笑呵呵的抱着一包柿子,飞奔进小院儿。 “书哥哥,书哥哥,给你柿子。” “阿墨,柿子哪儿来的?” “嘿嘿,我在娘亲的园子里摘的。” “好啊,你这小子,又去爬树了!” 楚砚北假意威吓,却见小花脸的小楚墨,不慌不忙、眸子清亮,从怀里拿出一颗柿子,高高的举给他。 “书哥哥,快尝尝,柿子可甜了。” “阿墨,下次再爬树,我可要告诉父亲了。” “嗯嗯,书哥哥最好了,下次不敢了,快尝尝柿子。” 小楚墨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却是并不惧怕,仍旧笑意盈盈地举着黄澄澄的柿子。 那年的秋天,首阳园中梧桐叶儿似火的绯红,那天的他们坐在莺时亭小酌着竹叶青,美酒醇香,饮少即酣 那日午后,楚砚北按惯例在书房读书习字、舞文弄墨。如父亲期望他能够文成武就一般,他也一直致力于文武双全,午后修身养性也成了习惯。 却不想,本该午后歇息的阿墨,那日欢天喜地的溜进了书房。 小家伙仪气指使的屏退下人小厮,关门还不忘左右四望,确定无人。 看着小家伙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楚砚北放下手中的笔墨,诧异的看着他。 小家伙缩缩脖子,声音低低的。 “书哥哥,我偷偷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哦~你可不要不要告诉爹爹” 楚砚北奇怪着,也并不拒绝的点点头。 “书哥哥,你答应答应我了,要守守诺言哦” 小家伙再次小心翼翼的确定会保守秘密。 看到楚砚北点头了,小家伙小嘴咧开,露出一排缺了门牙的小瓷牙。 “书哥哥,我偷偷了爹爹一坛一坛酒,嘿嘿。” 小家伙嘿嘿的傻笑着,平白添了几分俏皮呆萌。 “书哥哥,来咱咱们喝酒。” 小家伙豪气十足的拿出了一小坛酒,正是父亲平日里最爱的竹叶青。 楚砚北适才注意到了,小家伙的怀里一直是高耸着的,以为揣着的是小兔子、小猫儿,正纳罕着这小玩意挺乖,没成想小家伙拿出这一坛竹叶青,才知道竟是猜错了。 不待他拒绝,小孩儿从怀里顺出两个茶盏,话说这小家伙整日里什么东西都往怀里塞吗?楚砚北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小家伙利落地倒满了茶盏,好奇的闻着酒水醇香浓郁的气味。 “书哥哥,好好香啊,这就是就是爹爹,平日里喝的竹竹叶青,真的好香好香,那日去去拜见爹爹,就闻闻到了,好香!” 不容楚砚北阻拦,小家伙囫囵吞枣似的,就喝了一口酒。 “辣好辣,书哥哥,好辣!” 看到小孩儿新奇的尝着酒水,边呼气喊辣边眯着眼享受。 片刻小家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楚砚北见小家伙这小鸟啄食的喝着小酒,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平日里见父亲喝这竹叶青,并不给他们喝,说是他们喝了不好。久了,虽是好奇,也并不敢违抗父亲。 今日父亲不在,不如趁此机会,也可尝它一尝。 楚砚北毕竟还是个少年,对陌生的东西也是好奇心爆棚,忍不住的去尝试。 心动不如行动,楚砚北端起了另一盏竹叶青,香气扑鼻。 尝试着小酌一口,喝下去的竹叶青,香醇浓厚,整个舌尖麻麻辣辣的,片刻,酒香四溢,嗓子润滑,整个人像是云里雾里的。 小孩儿也是晕红着脸,清澈的眸子醉意满满,晕乎乎的拿起酒坛。 “书哥哥,好喝嗝~好喝,书哥哥,再来再来一杯。” 不宵片刻,竟是一头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正待楚砚北取笑小孩儿的时候,不料想,竟也是脑袋晕晕,犹然倒下了 两个小醉鬼,窝在书房里,呼呼大睡了几个时辰。 下人小厮不见小少爷,急忙去寻,想着小少爷平日里和大少爷最好,定是和大少爷一起。 来到书房前,敲门敲了半晌无人应。心中焦急,胆子也变得大了,顾不得其他,猛的推开门。 正纳罕满屋子酒气冲天,向里头走了走,竟看到两个醉酒的少爷。 下人顿时不知是高兴找到了少爷,还是害怕老爷知道了自己没看好少爷,竟让少爷喝醉了酒。 一时慌忙拿不定主意,竟做起“毁尸灭迹”的事情来帮他们掩盖了偷喝酒的事情。 后来,楚大将军发现少了一坛竹叶青,也并没有猜想到他们身上,只当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这件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 自此,楚砚北却是每次盯紧了小家伙,不让他再偷喝酒。 并威胁他: 再犯就把他上次把祖母的鹦鹉偷放了(虽然是因为他说鹦鹉叫的难听)。 偷摘母亲园子里的牡丹花(虽然最后那花儿是送给他的)。 掷石打鸟、摸鱼爬树的事情告诉父亲,小家伙许是怕了,就再也没有偷喝过酒。 楚砚北自小就知道,阿墨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阿墨自打娘胎的时候,就命途多舛,阿墨是父亲手下副将的遗腹子。 他出生时姨母生产难产,存了最后一口气,阿墨出生了,姨母却是血崩而死。 可怜阿墨,刚出生本就比别的孩子瘦弱些,又失了父母亲,身世悲凉,实在是惹人心疼。 无父无母、举目无亲,两家又是连襟,楚将军和夫人当即商量,决定把阿墨记在楚夫人名下,算作夫人的儿子。 楚将军把他抱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儿,乖乖地窝在将军的怀里,也不哭不闹。 小手卷成拳头,塞进嘴巴里,好奇的望着来人。看得久了,也会小嘴微张的对着人笑起来,这乖巧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许是比阿墨大了几岁,又或是没有可以亲昵的兄弟,楚砚北自小就爱围在阿墨身边。 楚将军对于楚砚北严于管教,小小年纪就开始认字,读书、习武对于他更是每日的必修课。 但是凡是涉及阿墨的事,也会宽容几分。自此楚砚北也是有了闲暇的时间,空闲的时候,陪着小楚墨或是玩闹、或是教他读书习武。 楚将军对于阿墨,并不如对楚砚北那般严厉,却也是没有放松。 许是愧对手下副将,既想着楚墨能如他父亲般,武艺高超、光宗耀祖,又想着或许远离沙场,才是副将心里真正的期盼。 楚将军这般复杂的心思,楚砚北也是后来知道的。 小孩子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想着有那么一个亲近的又比自己小的兄弟,定然要好好关爱照顾,这眼光自是大多投在了这无血缘的弟弟身上。 这孩子慢慢大点儿的时候,对待楚将军和夫人很是乖巧懂事,在楚砚北面前的时候就是另外一般光景了。 嬉笑打闹、调皮捣蛋小孩子心性儿十足。 或许是这个哥哥一直都那么纵容他,且没有长辈的威严,兼之他又喜爱和哥哥一起习武识字,虽是不如哥哥,却也小有所得。 楚墨七八岁的光景,正是小公子们爬树打鸟儿、摸鱼捉蟹的年纪,小楚墨也不例外。 当然这孩子并不做寻常小孩儿做的事,只做不寻常的事。例如偷喝楚大将军的竹叶青。 一年一年,两个小少年渐渐大了。 彼时阿墨已是青衣出袖,恰在少年时,青丝垂髫,发髻未冠,已是清隽俊秀、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郎。 青衣飘飘,芝兰玉树的俊秀模样,煞是惹人欢喜。 那时的楚墨少年心性,偏爱街市嬉闹、郊外打马,风姿绰约的小模样,颇为惹眼。 金陵城里的官家贵女、富商大贾的小家碧玉,无不中意于他。 那时楚砚北在想,楚墨若是女子,怕也早已许配人家。 其实若是若是女子,也并无不好,也许也许他会有机会 ☆、第十六章 吾家有子 有言道: 官家有女貌窈窕,养在深闺人未识。 谁家有女初长成,云想衣裳花想容。 楚墨并不是女子,楚砚北还是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触。 少年清朗俊秀、身量高挑,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是风华无限。 他竟有种舍不得他人看、把他藏起来的冲动,他知道这可能是长兄如父,对于长大的兄弟一种放不开的情谊。 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书墨园里清风拂过,柳条摇曳,时不时轻点池塘水。水面波光粼粼,划开一个个小圈,四散开来。 楚砚北此刻的心情,也如这打乱的池塘的水一样,乱糟糟的。 “书哥哥,爹爹给我定亲了。” 楚墨蹦蹦跳跳,眉飞色舞的模样。 “定定亲?” 楚砚北却是诧异了,什么时候,他家阿墨也长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嗯,爹爹说,定了亲,就可以去军营了。” 说到能够去军营的时候,楚砚北看到楚墨的愉悦比之前说定亲更甚。 “阿墨,想要去军营?” “嗯,这样就可以和书哥哥一样,做个保家卫国、威风八面的将军了。” 楚砚北一愣,他没有料到原来在楚墨眼里他是这样的形象。 “阿墨,要娶的是哪家小姐?” “爹爹说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门当户对,且和我一般年纪,正是相配。” 楚砚北记得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是个名动全城的人物,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无一不称赞。 道是那小姐灵动可爱、俊俏娇媚中不失官家小姐的大气,温婉端庄、读书识字也是极好的。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佳偶天呈。 楚墨定亲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但是楚砚北的心里却是空空落落的,对于阿墨几年后,就要成亲的事儿,想想竟有些莫名的抵抗。 “阿墨,可是欢喜那家小姐?” 楚砚北只是试探着一问,楚墨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端正着神色,很是庄重的说。 “书哥哥,古来男儿应当成家再立业,阿墨虽不如书哥哥这般天纵英才,甚至颇有些驽钝。 但阿墨想要努力赶上书哥哥的脚步,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与书哥哥,沙场厮杀、并肩作战。 爹爹让阿墨先定亲,也算是成家了,这样阿墨也就有机会去军营了,对于那家小姐哪有欢喜不欢喜的。” 楚砚北听到这番话,心中颇为自豪的感叹,他家小不点儿的阿墨是真的长大了。 楚砚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阿墨说并不喜那家小姐,心底不自知的欢喜。 那时楚砚北并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种见不得弟弟成家立业的想法。 楚砚北觉得自己没有当大哥的大气了,不觉生出些愧疚,颇为自责,心里想要补偿一下长大的小家伙。 “阿墨,今日哥哥,请你喝酒,平日里你不一直馋着父亲的竹叶青嘛,今日,哥哥让你喝个痛快,也算庆祝你要定亲了。” 忽略心中稍稍的堵塞,楚砚北面带微笑的说着。 “真的?书哥哥今日允了?” “允了!” 话音一落,兄弟二人相视而笑,让下人备上竹叶青,准备不醉不归。 好巧不巧,那下人正是那日寻人撞到他们偷喝酒的那人。 自那日替二位少爷隐瞒后,再也没见过两人一起喝过酒了,本来心里也悄悄纳闷,自以为那日过后,两位少爷便对这竹叶青厌恶了,今日在见这竹叶青,也消了以前的想法。 楚砚北即吩咐下人,不许打扰,然屏退左右,一同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 “阿墨,时间过的真快啊。” “是啊,但是阿墨还是比书哥哥矮了半个头。” “呵~阿墨会长的和我一般高的。” “嗯,阿墨将来一定要超过书哥哥。” “好好好,唉,不知不觉中你已不是跟在兄长身后,一声声地叫着兄长的小小家伙了。” 楚砚北不知是悲是喜,弟弟长大了自然是好的,然却生出一种让他永远不要长大的想法,这样他就能永远在他的庇护下了。 “书哥哥,虽说阿墨不是小孩子了,但也还是会一直跟在书哥哥身后的,哥哥不必介怀。” 楚墨似乎能够感受得到楚砚北的失落,开口宽慰道。 “阿墨确实是长大了,懂得安慰人了。” “哼,我一直都是书哥哥的开心果。” “适才说过长大了,这会儿又耍小孩子脾气?” “哼~在书哥哥面前阿墨永远都是孩子不是吗?” 楚砚北看着楚墨似乎小时候一样和他撒娇,过了嗓子凉凉的酒,似乎也跟着暖了起来。 “如今阿墨就要成家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般模样。”只在兄长面前这样就行了。 “嗯,书哥哥,我们喝酒。” “说的对,阿墨要娶妻了,实在是件喜事,兄长恭喜你啊。” 稍稍有些微醺的楚砚北,举起酒杯,忽略心中的不适,恭贺弟弟新禧。 楚墨只当是哥哥醉了,平日里寡言的哥哥只有醉了的时候,才会那么多话。 “书哥哥十几年来,日日关心照顾阿墨,如今阿墨也将要成家立业,阿墨在此谢过了。” 举杯一饮而尽,楚墨此时也有些醉了,酒劲儿上来,晕红了清隽的脸颊,竟生出几分勾人的模样。 楚砚北也竟直直地看呆了,过了好半晌,愣怔回神,举起杯盏笑意宴宴。 “阿墨跟兄长过于客气了,我们是好兄弟,兄长理应照顾好你。”也是回应着饮了一杯。 一亭台。两少年。几坛酒。万缕微风。 日头西霞、落日黄昏。两人由起初对话俨然的小酌几盏,到而后谈笑嫣然的推杯换盏。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6节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生生的饮去了数坛竹叶青,真的是不醉不归。 天色已晚,夜色渐起。两人已然酒醉了。 “书书哥哥,爹爹给我给我定亲,我我不欢喜,我心悦心悦于” 楚墨水雾迷蒙的双眸直直的望着楚砚北,须臾,似醉似醒的趴倒在石桌上。 楚砚北听到楚墨说了一半的话,虽并没有表达的很清楚,然透过他的眼神,他知道他想要传达的意思。 瞬间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想要冲出胸膛。他似乎也明白了,那时的沉郁、躁怒是何原因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吾家公子归吾家。 楚砚北从石凳上一把抱起楚墨。心中止不住的感叹他的阿墨长大了。 不再是刚来楚家窝在父亲怀里小小的一团儿了。也不再是跟在兄长身后张牙舞爪,摸鱼打鸟儿的小孩儿了。 不知何时,时间过的那么久了,彼时的他还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稚童,此时他却已是风华正茂、清隽儒雅的翩翩少年郎了。 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快,又那么慢。 一切又好像没变,没变的是他在自己眼里的模样,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虽小,然足以塞满他的整颗心了。 心中不禁叹息,他的阿墨,会是一只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不管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还是其他,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做决定。 这么想着,把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了。 楚墨并不拒绝他的环抱,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脑袋轻轻挪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胸膛上,双眸微醺,眼神迷醉,眸中水光潋滟,被酒醺的微红的脸颊,如同涂了胭脂一般,煞是好看。 “书哥哥~书哥哥~书哥哥” 似是就要这么一直喊着,并不是想要回答。 楚砚北听到这一声声如撒娇的猫儿似的喊声,心里一颤,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却也是一声一声的应着。 怀里的小猫儿,听到哥哥的回应,似是愉悦,嘴角轻轻地勾起,双手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头微微抬起,柔软的唇轻轻地在他的薄唇上一触,一闪即离。 这轻轻地一触碰,却是拨动了他的心弦。 楚砚北豁然开朗,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的走向亭子后面的厢房,小道上留下的只有蓝色衣袂翩翩翻飞的剪影。 烛火轻燃,火舌摇摇晃晃地荡着烛影,楚砚北把楚墨放倒在床上。楚墨的嘴角噙着笑意,直直的望着他,似是酒意消退。 “书哥哥,今夜让我属于你吧!” “阿墨,你不后悔?” “书哥哥,抱我。” 话语刚尽,纤臂勾到了楚砚北的脖子,眼眸深情的对望着。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感受到彼此的炙|热的呼吸。 须臾,楚砚北低下头,嘴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柔软,只是轻轻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的心,咚咚的跳着。 半晌,楚砚北试探着伸出舌头打开人儿微抿的唇,细细的描绘人儿的美好。 两人的口腔里满是竹叶青的醇香,就这样交换着呼吸,竟似是又喝了不少的烈酒。不,比烈酒更加猛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衫已然褪尽,蓝色、青色的长衫交错着缠绕着,掉落在地上。 芙蓉帐轻纱挑落,烛影照映着轻纱,落下起起伏伏的剪影。 ☆、第十七章 人心易变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道是兄弟的情谊也是非同昔日的,再也不会有那年今日,也再也不会有那时的那个少年。 如今更是物是人非,星移斗转,楚墨也大变了模样。 有时候楚砚北回头想,若不是那一夜月色那么美,若不是两人同时醉了酒,也许 也许他就不会一直有那么个执念,也不会有后来忍辱负重的信念,也不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如此惨烈。 “公子” “是他吗?” “嗯” “唉你下去吧。” 楚砚北一直在想一件事人间道是真情在,缘何鸳梦无恒多。 他想和楚墨定不会如此结局的,他一直是那么斩钉截铁,他们会相守到老。 但是,楚墨,楚墨,他的阿墨怎么会背叛他呢? 如今,千年已过。万水千山、金殿庙堂也早已涅灭在历史长河中。 楚砚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把自己带到楚墨面前,虽然他也变换了模样。 楚砚北把自己当作生辰礼物送给了他。 那个他们以前算是定情信物的小物件儿,楚砚北缩在里面,把自己又一次送给楚墨。 记得这些年在暗无天日的墓室里,一个人独享黑暗中的寂寞,没有光,没有希望。 “阿墨,你去哪儿了?” “” “阿墨,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 “” “阿墨,你说过你欢喜我。” “” “阿墨,阿墨,阿墨” 始终没有一个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楚砚北才记起来,他死了,他的阿墨也死了。 他还在这儿,他的阿墨去哪儿了? 转世! 转世去了,忘川河已过,孟婆汤已喝,他的阿墨还会记得他吗? 楚砚北常常这样想着。 楚砚北想过若是自己追上去了,他的阿墨会在忘川河边等着自己吗? 还有他想要看看那三生石上,是否刻着两人的名字? 但是楚砚北始终没能追上去,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的坟墓上被下了禁制,他无法离开这个暗无天日、鬼魅缩影的地方。 “阿墨,你不要怕。” “阿墨,转世过后,你一定要记着我。” “阿墨,我会去找你的。” “阿墨,你要等我。” 楚砚北一遍一遍的念着,阿墨,阿墨,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成了他忘不了的执念。 楚砚北怕阿墨在黄泉路上孤单,但是他又不能理解为何阿墨去的那么决绝。 最终汇成一句话: 阿墨,你真的背叛我,不爱我了吗?” 楚砚北看不见光,看不见希望,他一遍又一遍的冲撞着厚厚的石壁。鬼魅不能遍体鳞伤,楚砚北却深刻的知道,他的心在沁着血。 他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这禁锢住他的冰冷的坟墓。 后来,楚砚北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但他知道,他也许是出不去了,于是他静了下来。 “阿墨,是你吗?” “阿墨,你不想要我去找你,对吗?” “阿墨,我不会放弃的。” “阿墨” 楚砚北想去那阴曹地府,就算是碰到,那些他作为将军时,斩杀无数的敌国兵将,或是那些他作为阴险谋士时,算计碾杀的无辜生灵。他也想去。 可是后来,日子久了,楚砚北不敢了,不是怕那些人追魂索命。 楚砚北只是怕他心心念念的阿墨,并没有在忘川河边等着他。他更惧怕三生石上,没有刻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只是彼此的过客。 “阿墨,再见。” “阿墨,你一定要好好的。” “阿墨,我永远爱你。” “阿墨” 楚砚北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咀嚼着思念的痛苦,一遍一遍的抚着他的陪葬品。 那个刻有二人名字的琉璃水晶,“秦墨南”“楚砚北”,“吾妻”“吾爱” 秦墨南,那是楚墨的本名。他的阿墨,姓秦,名墨,字墨南,金甲军秦副将之子。 葬楚砚北的那个人,把他生前喜爱的东西都放在了墓地里。 还有那封未寄出的,留有楚墨笔迹的婚书,那封楚砚北在楚墨离开他之后,时时刻刻贴身保存的婚书。 楚砚北始终不相信,他的阿墨就那么离开他了。他也不信,就算所有人都说,他的阿墨背叛了他。 楚砚北的魂灵,轻轻的楚墨那封情意深重的婚书。 封面红色的镂空花纹,柔软的宣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 群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雁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即楚书、楚墨行合巹之礼,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这是楚砚北在楚墨房中找到的,楚墨的枕头下。楚砚北想,他的阿墨夜夜枕着的这封未寄出,时时刻刻保存的都是对他的情谊。 这样的阿墨又怎么能背叛他呢? 记得那日过后,阿墨就去了军营,不是金甲军的管辖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关照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少年阿墨,在军营里只是一个小兵,每日随军操练,喂马烧火,做一个普通士兵应该做的事。 这样的生活,完全不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丫鬟服侍的楚墨所经历过的,可是他却很好的适应着。 楚砚北默默的托人关注着阿墨的一举一动,楚墨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开朗、乐于助人,也能够很好的和别人相处,很快就能和其他士兵称兄道弟。 楚砚北似乎能够想象的出: 他们勾肩搭背的模样; 他们同床而窝的模样; 他们冬天围着火堆喝酒的模样; 他们夏天一起下河洗澡的模样。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阿墨,属于他的阿墨,被他人这样看着,他有一种要把他从军营里拉回来,藏在园子里不让他人看到的冲动。 这样他的阿墨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了,但是他不能毁了阿墨的雄心抱负,他只能忍着相思入骨。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砚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阿墨这样一走,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他们时常来往信件,阿墨的信里有着军营里的士兵间的趣事儿,有着兄弟并肩作战的情谊,却从来没有一句说军营里面受到的委屈。 “书哥哥,军营里大家都很照顾我,这里很好,兄弟们也很好,我喜欢这里。楚墨。” “书哥哥,我进精兵营了,和哥哥更进一步了,心甚悦。楚墨。” “” “兄长,近日我们和蛮夷作战打胜了,损伤甚少,不必担心,望兄长福体安康。楚墨敬上。” 一封又一封的军营来信,愈来愈恭敬的语言,始终报喜不报忧。 楚砚北却是觉得他的阿墨,离他越来越远了,隐约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却是按捺在心中隐忍不发。 楚砚北不知道他能够为阿墨做些什么,阿墨好像没了他,一样过得很好。这样一想,他的心绪更是千回百转 军营里的生活是那番景象,两年来的金陵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年岁渐长了,又是一副剑眉星目、清隽俊秀的模样,身为金甲少将军的他,身份也在这两年里水高船涨,金陵城里的勋贵人家的子女、官家小姐,更是对他趋之若鹜。 父亲也是想要为他娶一房妻子,但是他惦念着军营里的阿墨,又怎能娶他人呢? 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阿墨也好,他的妻子也好,他自己也好。 “书儿,你已是弱冠之年,有道是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墨儿也是先你之前定了亲,是时候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父亲,砚北自小演武习字,仰慕父亲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保卫加国。 如今边疆不稳、内忧外患,砚北不愿在这种时候娶妻生子,勾享安稳。 愿同父亲一般建功立业、祛除蛮夷。” 楚将军知晓儿子胸怀大志,不枉负他的教导,心中甚慰,便也不加阻扰,允了楚砚北的请求。 楚砚北心中却是愧疚难当,他说谎了。 他拒绝了父亲,他告诉父亲,他还不想那么早成家,他还有许多报复没有实现,不修身何以成家立业。 这全部都是借口,一个不想辜负楚墨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父亲的不再强求,是因为父亲觉得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吧。 他对父亲只能是亏欠着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一生为了那人怕是不能为楚家留下一子半女了。 那人值得他这样做,楚砚北觉得如果面对世上其他人和阿墨,要让他做一个选择的话。 楚砚北宁愿背叛全世界,也要成全楚墨。因为他觉得,楚墨一定也是和他一样,他们心意相通。 但是楚砚北怎么都没有想到,竟被那样一件事寒了心。 而他对父亲,那个威风凛凛,从小孺慕的楚大将军的愧疚,生生的拉成了无限的悔恨。 ☆、第十八章 恶鬼大怒 “楚书,你的名字是叫楚书吗?” 窝在楚砚北怀里的秦墨南,蹭了蹭楚砚北的胸膛,宽阔而有些微凉,抬眼看着缄默不语的楚砚北,轻声的问了一句。 楚砚北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些,随即回过神来,就这样被他从记忆中拉了回来,点了点头,似是觉得需要解释什么。 “嗯,我是楚书,阿墨,你还是记不得吗?” 秦墨南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 楚砚北微微的失落,终究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全都忘却了,能够记得过去彼此间美好记忆的,也只有自己一人了。 楚砚北轻轻地抚着秦墨南的头,微短的发丝有些扎手,不似以前长发的柔软。 楚砚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变了,顿时他的心绪也变得千回百转起来。 秦墨南不懂他的复杂心绪,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小声试探着。 “阿书,你是从风铃里出来的吗?” “嗯” “那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待在风铃里吗?” “嗯” “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 秦墨南顿了一下,又继续接着问,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勇气。 “不能来。” 楚砚北想到自己在风铃里修养的时日,眼神敛了敛,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秦墨南看到他好似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句,眼底暗了暗,也不再多问,心里却是暗暗的失落,眉眼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楚砚北似乎明白他的失落,手指轻轻勾起秦墨南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轻轻地替他挂在耳边,然后低了低头,轻柔地向他耳孔里吹了口气。 “你是想念我了吗?” 嘴角向上挑了挑,平白的给他丰姿俊雅的脸上添了几分邪魅。 也许是鬼魅做久了,也许是他面的人特殊而已,活着的时候在人前,总是那般正直威严,让人敬服的不敢多一丝歪念,但是此时的他,竟是这般邪魅轻佻的模样。 若是那些人看到了,怕也是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威风八面、正直如松的金甲军少将吧? 秦墨南被他这一口气吹的耳朵微痒,耳根也染上微红,就算他们已经如此这般的坦诚相待了。 他竟还是那么容易害羞,看着这样他,楚砚北不禁想起了他们小时候。 阿墨是个小魔王,在父亲面前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除了上房揭瓦、无所不为的调皮鬼。 “书哥哥,快接着。” “你小心点儿,不要摔着了。” 一个稍大点儿的少年站在杏树下,朝着站在树杈上,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喊着。 “放心吧,接着杏子,不会摔的。” 树上的孩子大方阙言,小脑袋一晃一晃,小身子一扭一扭,摇树枝摇的欢快。 “呵呵呵书哥哥,快接呀,好多杏子啊。” “好了,好了,不好摇了,已经很多了。” “不,我就要摇。” 树上的孩子似是觉得在树上的感觉很好,肆意任性,不愿意下去。 “阿墨,再不下来,我要告诉父亲了。” 树下的少年,严厉的斥了一声。 树上的孩子,听到父亲这个词,顿住了动作,头向下望着,稚嫩的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书哥哥,阿墨这就下来。” “快下来,我接着。” “书哥哥接稳喽~” 小调皮蛋从树上半蹲着身子,作势就要跳下去。 扑通 小屁孩一下子扑在少年的怀里,停了半晌,欢快的窜出少年的怀抱,欢欢喜喜的捡杏子去了。 少年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愣了愣神,过了会儿,回过神来,小家伙手感真好肉乎乎的。 楚墨性情很好,这孩子耳根软,吃软不吃硬。楚砚北很是了解楚墨,因此事事顺着他的性子。 若是好好顺毛,让他去做一些事情,他也会心平气和的去做,若是逼着他去做了什么本来他愿意做的事情,他也会犟着不去做。 “阿墨,快来哥哥教你练武,一会儿还要习字。” “不,我今日不想练武。” “不准。” 高点儿的少年崩起脸,一脸严肃。 “不,我就不做。书哥哥只会教我蹲大步,我腻了,不做。” “楚墨,再不来,哥哥生气了。” “不,就不。” 小少年也崩起小脸,眉心皱成一团,一脸的不耐。 高点儿的少年,见着小家伙真的闹起别扭了,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嘴角挂起宠溺的笑。 “好了,好了,阿墨不喜欢练,那今日就不练了。” “真真的?” “嗯,来哥哥给你看样东西。” “书哥哥,什么啊?” 小家伙清澈的双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少年卷起的拳头。 “给你的。” “哇是夜明珠,谢谢书哥哥!” 小家伙看到大珠子,眼睛都亮了,满满的惊喜。 “阿墨,今日要不要习字啊?” “嗯,要。” “乖” 少年双眸里盈满宠溺,嘴角上扬,看着拿着大珠子爱不释手的小少年。 两个人的相处,总会有一个人学会妥协,相互扶持中,情谊才会天长地久。 因此楚砚北每次都会顺着楚墨的意,与此同时,楚墨也会回报着顺着他的意愿。他们两个也因此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十几年。 似乎过了很久,楚砚北才被秦墨南,从过去欢乐的记忆里拉回神来。 “想想了。” 听到这句话,楚砚北眉眼一亮,眸中噙着笑意,低头,在怀里人儿的唇上落下一吻。 嗓音微哑“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视良久。 “阿书,你是鬼魂?” 楚砚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秦墨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后面半句话。 楚砚北看到他吞吞吐吐,不知是怎么了,适才的愉悦烟消云散,控制不住的火上心头。 “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会跟着你?对吗?”楚砚北语气变得强烈,质问道。 “我我没”秦墨南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了。 这人,不,这鬼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色厉内荏过,他或是忧伤、或是温柔、或是邪魅、或是是他问道了不该问的了吗? “你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缠着你对吗?” 秦墨南并不回答,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但是小心翼翼中又透漏着几分好奇。 楚砚北看得分明。 “呵~”楚砚北蔑视的轻笑着放开怀中的人,慢慢的坐起身,背对着他穿着蓝色长袍。 忽而,转过身来,面目突然变的狰狞起来,鬼面獠牙的样子,和他平日里丰姿俊朗、温文尔雅的相差甚远。 秦墨南突然看到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无法适应,脸上挂起惧怕,吓得更是一个趔趄,半坐起来的身子,猛的向床里面退了退,却是被床单绕住了脚,样子甚是狼狈。 秦墨南看到他惧怕到远离他,被床单缠住的狼狈模样,似是戏弄似是愤怒地猛的凑近。 凄凄沥沥的嗓音邪恶的说“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只千年恶鬼,至于缠上你,自有我的原因。”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墨南似是回过神来,强迫着自己适应他现在的模样,微微的坐正,“我只是不适应你现在的样子。” “呵~”楚砚北嘲讽出声。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恶鬼会喜欢你吧?”楚砚北眉眼微抬,眸中透露着轻蔑。 “一个背叛了我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你说是不是啊?” 楚砚北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不断的吐出邪恶的,直刺秦墨南心窝的话。 “楚墨,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秦墨南一把被提起,脖子被人紧紧地握住,他的眼眸里倒映着对面人眼中诡异的红光。 他挣扎着,想要从楚砚北的手中解脱,可是楚砚北似乎走火入魔了,只是狠狠的捏紧他的脖子,什么话也不听见。 秦墨南的力气渐渐减弱,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意识也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就那么去了的时候,他似乎看见,红光一瞬间的一闪,自己解脱了 他用力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眼眸奇怪地盯着那个要置他于死地,最后又放了他的人。 那人似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足无措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秦墨南,最后衣袖一甩,须臾消失在夜色中。 秦墨南似乎是猛的松了一口气,虚脱地摊在地上,望着虚空,嗅着空气中还未散发的旖旎的气味,一切发生的都始料不及,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昨天更新的时候,章节更倒置了,现在重新改过来。 ☆、第十九章 杳无音信 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 秦墨南此刻的整个人呈现一种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道是有情亦无情。 平生不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是甜,单思却是苦的。秦墨南此刻的思念怕也是苦的吧。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秦墨南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焦躁。 自从那日之后,大半个月过去了。楚砚北还是杳无音信。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秦墨南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不,一只鬼吧!秦墨南如此想。 秦墨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那日被掐住脖子,空气变的珍惜,喘不进一丝呼吸。 秦墨南窒息到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他不能理解,为何楚砚北突然暴躁了,对楚砚北激动的情绪更是不能理解。 明明前一秒钟还是和颜悦色、你侬我侬,下一秒钟却是疾言厉色、冷酷无情。 秦墨南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会对他变成恶鬼的模样,有所惧怕。 他只是本能反应着后退,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更加刺激了楚砚北。 “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会跟着你?对吗?” “你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缠着你对吗?”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只千年恶鬼,至于缠上你,自有我的原因。”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恶鬼会喜欢你吧?” “一个背叛了我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你说是不是啊?” “楚墨,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面对着楚砚北的一声声暴怒的质问,以及楚墨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秦墨南迷茫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楚砚北生前的事情,还有那个楚墨到底是谁?是楚书生前的情人吗? 情人?一股醋意涌上心头,那他秦墨南算什么?代替品? 楚砚北对于他的感觉,似乎是认错了?又或者他们真的认识? 秦墨南由先前的惧怕心惊,到后来沉静下来,再到现在整个人酸酸涨涨的,醋意无处可发。 静静地想了许多,楚砚北本就是一只千年老鬼,这是既定的事实,他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自己恐惧至极的躲闪,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秦墨南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好像只要楚砚北不来找他的话,他就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有点儿无力,实在是太被动了。 他讨厌这种感觉。 必须要有一个方法找到他,他需要解释他的行为,他好像喜欢上他了,就算他是只鬼也喜欢,但是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他。 秦墨南坐在书桌前,面上平静,内心里却是焦躁至极。简直不能忍,必须要弄个明白。 嘭嘭嘭 “秦墨南,你在干嘛啊?快开门!” 秦墨南听出是秦墨真的声音,站起来,拉开椅子,去开门。 “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卧槽,小爷好心给你送吃的,你这样对小爷。” 秦墨南这才注意到秦墨真手里端着一盘西瓜,红嫩多汁,看起来就清爽可口。 “呵~你不稀罕,小爷拿去喂狗。 狗心狗肺还能讨小爷欢心,狼心狗肺只会是白眼狼。” 秦墨真可看不了秦墨南的不耐烦,嘴动面不动,翻了个白眼,语言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死丫头,你倒是现在越来越没素质了。” “呵~小爷就这样,对人对事。” 秦墨真端着西瓜转身就走,秦墨南看着样子拽拽的秦墨真无名火起,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卧槽卧槽的,作为男生的身份来说,他不跟中二小丫头一般计较。 “哼~” 某傲娇南转身回了房间,不就是西瓜吗?他最不爱吃的就是西瓜,喂你的狗心狗肺去。 头顶冒火的秦墨南,坐在床上生着闷气,这都是什么事情?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7节 果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糟心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秦墨南狠狠地揉了揉床单,烦! 不行,不能待在家里了,说什么也要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秦墨南想到了那个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捉泥鳅、打小鸟、摔纸片的好兄弟小胖子邹潇文。 事不宜迟,秦墨南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房门就朝外走。 路过客厅看到高傲地端坐在沙发上的秦墨真,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也是高傲的留给某怔愣的小爷一个冷漠的背影。 “卧槽,这死弱鸡装高冷,呵~” 秦墨真诧异了一下,随后敛了一下表情,冷笑一声。有些小表砸就是喜欢装高冷,哼~ 秦墨南可没听到妹妹的吐槽,傲娇地甩了一下门,“绝尘而去。” 秦墨南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邹潇文了,出乎意料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真真是印证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小胖子长高了,且消瘦了不止一点点,身材抽了条似的,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失了,胖嘟嘟的脸颊变得瘦削,却显得那双眼睛尤为漂亮,眉清目秀不为过。 眼睛也显得狭长、鼻梁本就高挺、嘴唇水润,平添了几分精神气儿,整个人明朗阳光了许多。简直就是萌萌哒的小正太!!! 小胖子,不,现在不能称之为小胖子了。卧槽!名字叫久了改不过来了,所以姑且还称他为小胖子吧。 邹潇文见到秦墨南来,一如既往地“天真无邪”,乐颠颠的请他进屋,嘴中还不停的抱怨着秦墨南好久不来找他了。 “小墨,你不来找我玩,我好无聊啊。” 邹潇文眼含哀怨的望着他,嘴唇撇了撇,似是抱怨。 “潇潇,抱歉啊,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墨南也有些愧疚,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竟是许久没在一起了。 “哈~,没关系,小墨要高考了,时间当然紧张了,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和你开玩笑呢。” 邹潇文顿时如雨化晴,眉眼弯弯,摆摆手,笑嘻嘻的说。 听到潇潇如此替他开解,秦墨南不由得更加愧疚了几分,自己什么时候,对待兄弟,竟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般槽人了。 “潇潇,真的很抱歉,以后一定常常来找你玩。 高考你也知道的,对我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 秦墨南暗暗记住要多关心潇潇,表面上却是臭屁、傲娇地挑了挑眉目,颇有几分自得。 “嘁~给你个台阶下,你也不顺着来。” 邹潇文看不来秦墨南精分的臭屁行为,忍不住调侃他。 “潇潇,最近怎么能瘦成这样了呢?都不是小胖子了,可心疼死我吧。” 秦墨南拉扯着潇潇不见婴儿肥的脸蛋,脸上满是戏谑的作出心疼的模样,好友即损友嘛。 听到这儿,邹潇文也不管秦墨南是不是在和他说笑,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也如包子一样委屈成褶子,嗲嗲的撒起娇来。 “呜呜呜~小墨,奶奶可讨厌了,不让我吃肉包子、大烧饼、糖醋小排、牛肉干” 邹潇文一口气说了好些吃的,似是馋的紧了,边说竟还流了口水,生生的破坏了,他这瘦了下来小帅哥的形象。 话刚说完,不待秦墨南开口,小胖子竟是满是愤懑地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你看,你看,我多惨啊,脸上的肉肉都没了,都不好看了。” “噗~哈哈哈”秦墨南忍不住捧腹大笑,“潇潇,真的苦了你了” “小墨,你你怎么变坏了?!” 邹潇文做出一副哭出来的样子,似是真的气愤了。 “好好,潇潇受苦了,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就吃你最爱的油焖大虾、糖醋小排好不好?” 秦墨南也不揭穿他,顺着他的意诱哄着。 “你说的,不反悔?” 邹潇文顿时眼睛一亮,狡猾得逞的笑意一下蹦出来,吃货的本性显露无疑。 “嗯,不反悔。” 秦墨南看他笑的狡猾,也不在意。 毕竟小胖子变成小瘦子的漫漫长路,一定很“艰苦”,看他也是馋了好久的模样,觉得一定要好好地抚慰一下他远去的脂肪。 “潇潇,瘦了的你,可帅了。不,帅爆了!呵~没想到潇潇也是一个大帅哥一枚啊。” 秦墨南毫不保留的夸赞着小胖子,嗯,是帅了不少,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啊。 “那是,小胖子我也是个阳光俊秀的大帅哥,让秦墨真那丑丫头羡慕去吧。” 邹潇文也不谦虚的傲娇着接受了他的夸赞,并且顺带嘲讽了一下秦墨真。 “阿欠~阿欠~,谁?那个臭小子在背后说小爷坏话了? 让小爷逮住了,看小爷不拔了他的皮。” 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秦墨真莫名的打了个喷嚏,随即恶狠狠的咒骂着。 邹潇文瞬间只觉得后颈一冷,打了个寒颤。这是降温了? “怎么了?” 秦墨南看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忍不住疑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去吃油焖大虾去喽~” 邹潇文一瞬间开心起来,拉着秦墨南快步地向前跑去。 “哼~看我不吃穷你?” “好好,让你吃穷我。” “哈哈哈哈~” 两个少年在夏天的林荫道上,明朗的笑着闹着奔跑着的身影,在林荫道上拉的老长老长,整个绿色的海洋里多了几分蓬勃朝气。 作者有话要说:  漫漫修文路,终于修到这章了,unlock!(莫名想到动漫守护甜心qaq,日奈森亚梦喊“unlock!” ☆、第二十章 三帅齐聚 秦墨南好笑的看着邹潇文,对着满桌子的好吃的,吃货心爆棚。正准备跟着他一起大快朵颐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声略有惊喜地喊着。 “墨南?” 秦墨南疑惑的抬头,一眼看到了,对着他微笑的流清逸。 “哎?清逸!你吃了吗?” “还没,正准备点餐,就看到很像你坐在这儿,就过来打声招呼。” “哎?好巧,那我们一起吃呗!” “不用了。” 流清逸摆摆手,随后招手叫服务员。 “哎?我们一起吃吧,我点了那么多,我和潇潇也吃不完。” “潇潇?” 秦墨南看了看邹潇文,又看了看流清逸,恍然大悟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回过神来,给两人介绍道。 “嘿,看我这记性!流清逸,我朋友。邹潇文,我哥们。” 听到介绍朋友了,邹潇文抬起舍不得离开食物的滴溜溜的双眼,对着流清逸轻轻笑了笑。 “你好啊!” 不等流清逸有所回应,这小胖子又低下头,丢了魂似的,继续望着眼前的油焖大虾。 “潇潇,等会儿再吃。” 秦墨南看着小胖子那吃货本性表漏无疑的样子,嘴角无奈的抽了抽。 这小子能不要那么“丢人”么?秦墨南忍不住抚额。 “没事,你朋友他饿了吧。” 流清逸看着邹潇文手瘦下来,依旧微微婴儿肥,以及那馋了好久的吃货模样,也是好笑,眼眸中满是兴味,这孩子有趣! “呵呵,潇潇是吃货,食物对他有太大的魅力。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吧!” 秦墨南撇了一眼小胖子,尴尬的笑了笑。卧槽,潇潇咱能不能矜持点儿!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吃饭吧。” 流清逸看到某萌物,也不推拒了。 眼眸一敛,暗藏笑意,吃货本性,可是个优点,能吃好养活!喂养萌物什么的最有趣了。 邹潇文可不知道,自己此刻对食物的“执念”,“饿死鬼”的可爱模样,被某腹黑男惦记了。 “啊?你们说完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小胖子一手拿一支筷子,抬起头来对着另外两人,乐颠颠的问道。 “可以了,快吃吧!” “嗷呜~我的油焖大虾!!” 小胖子筷子一甩,就向他觊觎已久的大虾伸出魔爪。 “噗~你朋友真可爱。” 流清逸看邹潇文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萌物好逗! “哈哈哈,潇潇他一直都是吃货!” 邹潇文听到两人谈论他,也知晓自己太失礼了,看两人都在看他,尴尬的微红了脸。 “你你们也吃” “嗯,我们开饭吧。” 流清逸看邹潇文不好意思了,趁机解围。萌物什么的太可爱了!而且害羞了! 而后三人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品德,在一片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对视笑笑的愉悦气氛中结束了午餐。 三人离开餐馆,流清逸要请他们喝咖啡,说算是对午餐的感谢。咳~他才不会说要和“萌物”多待一会儿! 秦墨南想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放松心情,喝咖啡刚好不冲突,就拉着小胖子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了坐落于古德路的遇见咖啡馆。 店里大厅的气氛很好,绿色清凉的墙体装饰,优雅舒缓的音乐,客人们或侃侃而谈,或优雅的音乐,闲适的心情,醇香的咖啡,很放松的感觉。 秦墨南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流清逸和邹潇文都在,突然想起了为何不趁他们都在问一下那“死鬼”的事儿。 思虑了半晌,秦墨南终于开口。 “清逸,你对那串风铃是多少知道一些东西的吧?” 流清逸似乎愣了一下,想起来秦墨南说的是什么东西,须臾,点点头。 邹潇文捧着咖啡杯,小鸡啄米似的小酌一口。原来小墨还在惦记着那鬼魂啊~ “我想让你们帮帮我。 你们也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不,鬼。” 看两人淡淡的点头,少顷,秦墨南又继续说:“我想知道他和那串风铃的关系。” “小墨,你很少对于一件事情那么执着,到底是怎么了?”邹潇文很讶异秦墨南对于那串风铃的执拗。 “潇潇,我真的需要你帮帮我。” 秦墨南用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眼眸里似乎也是闪过一丝哀伤。 “墨南,我们可以帮你,你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们才可以着手帮你查。” 流清逸低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热心帮助的样子。 秦墨南听到这样的话,有些犹豫,低着头,静静地思虑起来。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人,他从一片黑雾中诡异的走出来,如同黑翼天使一般,脸上带着清隽的笑容,用幽深的眼眸望着他,向他伸出手。 他想起那人在自己对着他的肖像画沉思的时候,并不现身,只是禁锢着他的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啃/咬他的耳垂,近乎邪恶的戏弄着他。 他想起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近乎哀伤,近乎悲痛的一声声的呼唤着他的阿墨,那种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的眼神,他始终忘不了。 他想起那人邪魅妖孽的笑意,想起那人挑逗着戏弄他,想起那人虽然清凉却心感温暖的怀抱,想起那人轻柔的抚过他的头发,想起那人岁月静好的安逸表情 似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都是美好的。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他那一种因为他是鬼魂而勃然大怒、走火入魔的狠狠掐住他脖子的冷然,那种死一般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亡,更是心死。 他就那样走了。 想上一次一样杳无音信,带给他的却不仅仅是相思入骨,至少那一次他们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这一次不一样。 他承认他担心他了,虽然他说自己是一只千年恶鬼,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他,他也没有见过他伤害别人。 这厢秦墨南的心绪千回百转,邹潇文却是看他低着头,缄默不语的样子,用手在他眼前划了划,也是毫无反应。 少顷,直言开口道:“小墨,我知道你为难,但是如果真的要查的话,真的要像清逸所说的那样,我们要有一些条件,才能依据这些蛛丝马迹,查出你想要的。” 流清逸也是赞同的点点头,二人一同望向秦墨南。 “我” 秦墨南顿了一下,轻抿了一口咖啡。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看向等着他开口许久的两人。 “前些日子我过生日,小真送给我一串风铃,生日的第二天我们去学校要迟到了,小真催的很急,我们骑着单车一路吵吵闹闹。 后来不知道哪来的一阵诡异的怪风,把我们都给吹倒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着装奇怪的男人,他从一团黑雾里走了出来。” “着装奇怪?是什么样的着装?!” 邹潇文眸中带着疑惑,一旁的流清逸端着咖啡并不说话,只是暗暗地思量。 “一个披着古代蓝色锦绣长袍的男人,长长的头发,狭长的剑眸,又带着儒生的温文尔雅,很是英俊。 他向我伸出手要拉我起来,后来小真回过神来拉我起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小真似乎没有发现他。 再后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中间的时候我都找你们求证过,就是那串风铃,我想他在那儿。” 秦墨南讲到这儿沉默了,楚书一定在那串风铃里,但是他不出现,是真的对他失望了吗? “小墨,你对那个男人” 邹潇文欲言又止,最后话言至此。 “墨南,你说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人吧?” 流清逸轻轻放下咖啡杯,抬起眼眸望向秦墨南。 “嗯,他说他是一个千年前的魂魄。 我我在意他。” 秦墨南嗓音喑哑,微微低头,长长浓密的睫毛投下暗影,平添了几分忧伤。 “小墨,你们最后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那晚,我问道了他是不是鬼魂,他突然间很是气愤,然后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一把握住我的脖子,两只眸子也变得赤红。 直到我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手,最后消失了。” “消失了?用你的话说,他应该还在风铃里”邹潇文在一旁推测道。 此时的秦墨南和邹潇文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流清逸眼底浮过一抹暗色,转瞬即逝。 “墨南,我一直以为那串风铃只是一串很有收藏价值的藏品,并没有对鬼怪灵异的事情有所深究,” 流清逸表情淡淡地,“我可能没法帮你了。” “没关系,他他总会出现的。” 秦墨南觉得自己好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小墨,会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潇潇,清逸,谢谢你们。” 秦墨南终于抬起头来,敛了一下神色,真诚的感谢道。 三人走出咖啡馆。 “墨南,真的很抱歉没有帮到你什么,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 流清逸面带歉疚,和他们告别。 “嗯,清逸,还是很感谢你的,你先忙吧。”秦墨南向他摆摆手。 邹潇文有点诧异,为什么他总感觉小墨的这个同学有点儿奇怪。 哪里奇怪呢? 流清逸一定没想到,“萌物”怀疑他了!怀疑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很想知道有人看到这一章了吗??_? ☆、第二十一章 绝不放手 犹记得某春一日,楚墨兴起外出郊游,拉着楚砚北,看到许多小公子、小小姐草地放风筝,心痒痒的想要一起玩,可是自己没有带风筝。 正待楚墨眼底流落惋惜之际,一只漂亮的风筝被风吹落在脚下,楚墨弯腰捡起来。 “喂!那是我的风筝!” 楚墨直起身子,一抬眼,一个八岁左右的少年微喘着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嘿,这风筝在天上飞落在了我脚下,怎么就是你的了。” “你!!长得倒是挺好,怎么这般不讲理!!”少年气鼓鼓的瞪着他。 楚砚北站在一旁,看着这两少年争论风筝归属问题,莞尔一笑。 “阿墨,不要调皮。” “书哥哥~” 楚墨语音拉的长长的,似是不愿归还风筝。但是这撒娇却是不顶用,楚砚北没有一丝松动。 “这位公子哥哥,还是你最明事理。” “哼,呶,给你。” 楚墨不理会少年,傲娇的哼了一声,眼睛也不看他,负气的转过身去。 楚砚北看着生闷气的楚墨,没有理会,接过风筝,笑着将风筝还给那少年。心想:这少年倒是有趣,不过阿墨又不乖了。 几年后,楚砚北早已是金甲军少将军,身份水涨船高。一次一战功赫赫的将领生辰,给他递了请帖。 在那个宴会上,楚砚北又见到了那个少年,听说是办寿辰官员的义子,叫流凯字清逸,功夫了得,同他义父一样骁勇善战。 少年长得高了,也越发俊俏。可少年似乎没认出来楚砚北,在一众兵将中谈天说地,看似游刃有余,却还是那年单纯的模样。 又过了几年,皇室颓败,庙堂不稳,各大臣自倚一派,朋党聚集。 那时楚墨去了军营,身侧一下冷清了许多的楚砚北因而行为越发乖张。日日沉浸于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以及赴清朝廷佞臣的宦海沉浮之中,以求消解相思之愁。 也正是那些日子,楚砚北台面上是不通人事的少年将军,背地里却是王爷背后的“阴险”谋士。更是搅动整个庙堂风雨。 那一年的金陵城,是令众多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噩梦连连的一年,有多少大家族在这年消失匿迹,又有多少贪官污吏斩于马下。 也是在一年,楚砚北第三次见到那少年。楚砚北听说少年杀了他的义父,不是不孝,只是义父不仁,愧对黎民百姓。 看到那少年,楚砚北想到了那年两少年争夺一只风筝的闹剧,也想到了那小小软软的喊自己“书哥哥”的少年,一时起了恻隐之心。 “你做的很好,你可愿跟着我。” “我愿意。”俯首深揖。 于是,少年成了他的侍卫,改名清逸。 少年一身正气,性情却有些顽固不化,“不通人事”这个词来形容他更是恰如其分。 有些懵懂,有些可爱,也不妄当时楚砚北的一句话:这少年有趣。 后来那些年,楚墨依旧没有回到他身边,清逸俨然成为了他的心腹,他又一个看重的弟弟,却也只是弟弟而已。 楚砚北没想过他死后,清逸会怎样? 他再次见到清逸的时候,他一直认为他还是那些年,跟在他身后的耿直的少年。他从没想过,千帆已过,事事休。 流清逸嗤笑一声,回过头看那两少年并肩而行,愈走愈远的身影,眼眸却不是那么清澈透明,而是藏不住的鬼魅狡诈。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你也不会得逞。” 流清逸淡淡地自语,身侧拳头用力卷起,眉目间隙盈满着誓不罢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墨?” “嗯?” 邹潇文肩头轻撞了一下秦墨南,似是有话要说。 “你真的要知道那个人的事情?” “哎?潇潇你知道?” “没,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的。” 邹潇文摇摇头,秦墨南失落的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丝暗影。 “你也别先丧气啊,我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啊。” “你也别安慰我,我知道没戏。” 秦墨南可不相信,眼睛也没抬一下。 “哎,小墨,你忘记我师傅是谁了吗?” “邹奶奶?” 秦墨南一下子抬高了音调,直直的盯着邹潇文。 “嗯,我奶奶也算是无所不知了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奶奶她会帮我吗?” 秦墨南想想也是,现在除了邹奶奶她还真不知道还有其他人了解鬼神的,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奶奶一定会的,她平时就说小墨比我乖多了,宁愿小墨是他的亲孙子,长得又帅气又有礼貌,放心吧,我们一起去找奶奶。” 邹潇文安慰似的拍拍秦墨南的肩膀,拉着秦墨南快步往家走。 “小墨,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啊?” 邹潇文停顿在他家门口,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半话。 “什么?” “就是就是你在意他,是什么意思?” “是就是,你认为的意思。” “你好吧,无论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邹潇文看着他也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心里捻着的小手绢甩了甩。他们好兄弟,他自然自然是支持他! 可是,呜呜呜~~~ 小墨这是在他面前承认了?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关键是他不仅出柜了,而且还是和一个鬼魂单方面出柜! 呜小墨怎么你能这么可怜呢?那么不容易情窦初开了,喜欢上的还不是正常人,不,不是人! 转过身的邹潇文,默默的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 不管了,还是替小墨找到那个人再说! 邹潇文拿出钥匙自然的打开门,头伸着向里面看了看。 望了片刻,没见着人?不在家?不对啊!于是向着客厅就叫起奶奶来。 “奶奶?奶奶你在家吗?” 客厅的小沙发上邹奶奶带着老花镜,对着阳光,一双有些污浊朦胧的眸子,细细地捻着一条黑色的丝线。 听到邹潇文的声音,也只是抬了抬眼。然后对着阳光,很是利索的把捻好的细线穿进小针孔里。 “大孙子,怎么了?小墨也来了,快来坐!” 邹奶奶一手拿着手中的针线,一边热情地唤他俩坐在沙发上。 “奶奶好!” “好好,小墨也好,你们俩先坐,潇潇好好陪小墨,我去给你们俩切西瓜,今天刚买的,你们解解渴。” 邹奶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就向厨房里去。 “潇潇,你说奶奶会不会说我傻了?” 秦墨南看着邹奶奶佝偻着腰去了厨房,面带忧色。 “不会的,放心,这种事奶奶见得多了!” 邹潇文夸下海口,话刚说完,似是回味起什么,尴尬着神色,启了启唇。 “那个,小墨啊,最好不要让奶奶知道你喜欢呵呵,你也知道” “啊?呵~我知道的。” 秦墨南瞬间领会了他话中深意,尴尬的微红了脸,讷讷的说道。 不一会儿,邹奶奶笑容可掬的端着一盘西瓜从厨房里出来。 “等急了吧,吃块西瓜,尝尝甜不甜。” 炎炎夏日,西瓜似乎成了最受欢迎的水果,一块一块被切成月牙形状的红壤西瓜,颜色鲜艳、甜美多汁,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 不过这让秦墨南想起了,在家秦墨真那死丫头的话。哼,喂狗也不给我? 平日里最不爱吃这种水多、粘手的水果的秦墨南,今日负气,也接过了邹奶奶递来的西瓜。 邹潇文倒是在自己家不客气,拿起一块西瓜就去啃。好吧,吃货本性如此,在哪儿都不客气。(抚额) “潇潇少吃点,不然又胖了。” 邹奶奶见不得邹潇文不挑食的模样,猛地打了一下邹潇文的手。 “奶奶~好疼啊,就今天这一次。” 邹潇文微微嘟嘴撒娇,嘴角脸颊上也沾上了西瓜红色的汁液,看起来调皮可爱。 某吃货似乎忘记了,不久前,刚刚饱餐一顿。 邹奶奶心软,也不多管束。满脸褶子的脸上绽满了笑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吃西瓜,手也闲不住的拿起针线,一串一串的串着铜钱。 “潇潇” 秦墨南小声地叫了一下邹潇文,似是催促,似是提醒。 忙着吃西瓜的邹潇文,连忙擦擦嘴巴,探头探脑的看着手中飞快的穿着铜钱的邹奶奶,咽了咽口水。 “那个,奶奶,你这串的铜钱是干嘛用的啊?” “这个是前些日子古德街上,筱允丫头他爹要的,这铜钱可是有些年头喽,”邹奶奶也不避讳的说着铜钱的来历。 “哎?这普通的铜钱串能用来干吗?” 邹潇文很是好奇,渊清斋里最不缺的就是古物件,这串起来的铜钱能有什么用? “这铜钱串可不是普通的铜钱串,在墓地里年头久了的铜钱,多少是有些灵气的,恰好这铜钱在那卫山岭里,多少也有一千个年头了,这要是穿成长剑,那就是百年难遇的辟邪剑。” 邹奶奶絮絮叨叨着,跟邹潇文讲述这铜钱的不一般。 “这么厉害,还是卫山岭里出土的,卫山岭?” 邹潇文猛的一惊,回头对上秦墨南一无所知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唉,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上心,看来还是要靠他来解决。 秦墨南被他瞪的一愣,很是无辜。他好像没干什么吧,这样想着回瞪了一眼,接着咬了一口西瓜。 潇潇这个傻胖子,干嘛瞪我!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呼~~大松了一口气,终于修完了。 这篇文从刚开始一直有两个小天使在追,一个有给我私信,一个有给我留言,虽然不是在jj对话的,但是谢谢你们喜欢,这样让我很有动力! 还有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撒浪嘿哟~ ☆、第二十二章 智商捉急 邹潇文内牛满面,想着要不要发个微博。内容如下:有一个智商高、情商低的“猪队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小墨实在是太让人着急了,智商高不说了,这货考试一直都是第一名。but为什么情商是被dog吃了吗?就这情商,邹潇文忍不住怀疑,小墨是不是真的喜欢那谁谁了? 话说小墨也够倒霉的了,好不容易情窦初开、初心萌动,喜欢上的还是那啥啥。同情,默哀~唉,既然他的人生都如此艰难了,还是帮一下他吧。 ok,不胡闹了,言归正传! 邹潇文收回无限开动的脑洞,投给秦墨南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小墨放心,你小胖哥一定会帮你的。 秦墨南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摸了摸微微发痒的鼻尖。 邹潇文看他无辜的模样,顿时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接着敛了一下表情,笑嘻嘻的向着邹奶奶跟前凑。 “奶奶,那个卫山岭和卫山皇陵有什么联系?” 小胖子不经意的和奶奶套着近乎,手很自然地拿起一枚铜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细细的观察着邹奶奶的一举一动。 “卫山皇陵?哪里有什么皇陵,现在都是和平社会了,没什么皇陵不皇陵的。” 邹奶奶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一边细心的穿着辟邪剑,一边耐心的回答着邹潇文的话。 “真的没有吗?这两个名字很像!” “潇潇,你可不能欺骗奶奶没读过书,老婆子我是知道的,不要故意蒙蔽我。” 邹奶奶手一抖一抖,串铜钱的动作慢了下来,甚至有铜钱串错了,邹奶奶还不自知。奶奶是真的不知道?我就讲我不信!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8节 “我听说啊,前些日子摸金的从卫山岭里出来了,说是” “说说什么?” 邹奶奶手中的动作滞了一下,即刻,又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邹潇文这时候察觉到一丝不对味儿了,奶奶是不是在避重就轻?而且她明显对卫山岭很感兴趣!不行商量一下,这货就算是“猪队友”这也应该明白过来了吧? 邹潇文身子向后挪了挪,给秦墨南使了个眼神,秦墨南看似也明白过来,放下手中啃了半天的西瓜,两人一阵挤眉弄眼。 “潇潇,奶奶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 “对,太避重就轻了!一定有问题。” “嗯,是有点。” “等会儿看着点,我再去问问。” 两人眼神交流完毕,邹潇文眼神一甩,秦墨南也微微点头。 达成一致?于是配合默契的两小只,开始行动!一个致力于问问题,一个致力于观察邹奶奶的细节小动作。 “奶奶,你给过我一本大梁国史,他们的皇陵就叫卫山皇陵,你记得吗?” 邹潇文试探着询问,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邹奶奶的表情。 这厢邹奶奶一愣,像是在想些什么,这样一提,秦墨南也回过神来,卫山皇陵,那串风铃出土的地方?!(卧槽,你情商是有多低?刚刚挤眉弄眼是干什么了!) “大梁国史?那本书啊,是有那么一点记载,许是有那么一个皇陵吧。” 邹奶奶语气淡淡的,若不是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住,秦墨南或许以为邹奶奶是真的不知道。 邹潇文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微微撇嘴,接着又跟好奇宝宝似的,继续追问着。 “奶奶,那您知道那个陵里面葬的除了皇族还有什么人吗?” “皇陵里头葬的都是古代的皇族,其他人哪有这资格。对了,或许还有有一些比较受宠的王公贵族罢了。” “大梁国战无不胜的金甲军大将军,是否是王公贵族中的佼佼者呢?” “潇潇,奶奶这儿正忙着,你有问题就自己去翻翻那本书吧。奶奶年纪也大了,也老糊涂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邹奶奶像是被邹潇文缠的不耐烦了,摆摆手,让他别再耽误她串铜钱了。 秦墨南看见她手中的铜钱剑已经大半成了形,古铜色的铜钱,沥青色的铜锈,剑身隐隐透出凛冽之气。这就是辟邪剑?跟电视里的好像。 秦墨南内心里对着把宝剑啧啧称赞,邹潇文却是看不过了。卧槽,这货在干嘛! “小墨?” “嗯?” “嗯什么嗯?” 邹潇文面无表情,内心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谈恋爱了,了不起啊?这智商也掉坑里了吧?! “跟我来” 邹潇文算是对某学霸放弃了,拖着他就像房间走。 “干嘛!” “跟我走就对了!” “” 两人一个扯着,一个被扯着向着邹潇文房间走。邹奶奶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有些混沌的双眸里,深藏着晦暗莫深。唉,有些事还是藏不住喽,孩子能找到就让他们找吧。 邹奶奶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混沌的双眸忽而变得清亮,眼底一闪而过的歉疚,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邹潇文从书架里找到那本书《大梁国史乱世》,两人再次翻开这本书,和第一次不一样,这次看到这些文字,有些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前言: “大梁国正史,金甲军将军之子楚书身份暴露,江水盟被清缴,流凯流落江湖遭人利用,成为死士,荆王被派终生戍边,安妃被赐死,南楚入侵,穆王战死沙场,大梁国力衰微,金陵城破,卫山皇陵覆灭,宗庙无存,至此大梁国庙堂涅灭。” 楚书?楚书!这个是他,第一次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他就是那个大梁朝所谓的搅弄风雨的人! 秦墨南看到这个名字,莫名的心头一热,手指快速的向后翻,他记得后面有关于楚书的生平介绍。 “找到了!潇潇,就是这个!” 秦墨南激动的翻到那一页,邹潇文摸摸鼻子,很是纳闷,小墨是在抽什么风? “金甲军叛军之子楚书,字砚北,原金甲军将军之子,金甲军少将军。 虽为弱冠之年,然精通奇门遁甲、骁勇善战,又加其心机深沉,在其为荆王暗中谋士期间,整个大梁朝堂风云变幻。 然其加冠之年,身侧之人叛,卒。” 当秦墨南再次看完这篇生平简介,心里微微发酸。他原来是沙场将军,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他原来是庙堂谋士,在朝堂上神机妙算、指点山河。 但是,他的简介里,为什么会是很负面的评价? 秦墨南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猛一下的刺痛,加冠之年,二十岁。他是那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死去的,所以他现在的容貌正是他死时年轻的容貌。 被身侧之人背叛? “楚墨,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楚墨是谁?秦墨南想起楚砚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急火燎的在这本书里找叫楚墨的人。 “小墨,你在找什么?” “楚墨,楚墨” 秦墨南魔怔了似的,一页一页快速地翻动书页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邹潇文看不下去了,把夺过破旧的书。 “我帮你找,楚墨是吧!” “” “呶,这个,只有一句,楚家养子,名墨,字墨南。” “字墨南?” “对,墨南?呵呵,小墨,这该不是你吧?” 邹潇文开玩笑似的来了一句,可是秦墨南却是因为这句话,愣了起来。 “阿墨,楚墨?” 秦墨南失神,喃喃地念叨着。千年前的楚墨,是我吗?是我吧! 从第一次的林荫道相遇,他就叫我阿墨,曾以为他是认错人了,没想到却不是。他是知道的吧,不然不会找到他的。 那天晚上在他耳边轻笑的那个男人,是他在确定他的身份吧。 近乎哀求的悲伤倾诉,以及那荒唐的第一次后,他突然的消失,那时他是怎么了? 最后一次,那时他们又一次的温存,气氛很好,温暖缱绻,为什么他会触碰到他的禁忌,这样他就不会愤怒了,也不会从此消失匿迹。 为什么要背叛我?是对他说的吧,千年以前,他到底做了什么?有谁能够告诉他,前因后果?秦墨南心里像是打翻了酒坛子酸、痛,眼圈氤氲着水汽,微红。 “小墨,你没事吧?” “潇潇” “你怎么了?” “我好像是这个叫楚墨的人。” 邹潇文诧异的看着他,小墨疯了?不对,小墨在伤心,不能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而且还是兄弟。 “你怎么知道?” “那个人,他就是楚书,金甲军少将军。而他之所以会找到我,是因为我前世是他弟弟。” “弟弟?无稽之谈,小墨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不是,他一直叫我阿墨,我以为是我的昵称,后来他还叫了楚墨。” 邹潇文看着秦墨南一脸认真的模样,话被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信鬼的,当然也信前世今生。微微思忖了一下,半晌,才继续开口。 “或许,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前世和他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跟着你。” “那么,我真的背叛他了吗?会是什么样的背叛?” “生平简介里有讲,身侧之人叛之,卒。” “” 秦墨南听到这儿又是一阵心惊,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背叛,涉及到了生命的话,这样他有可能得到原谅吗?想到这儿,心里很是失落。不会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他曾经或是浅眉低笑,或是邪魅狂狷,或是温雅如水,但是无一例外的对他总是宠溺如斯的。 看到他,秦墨南能感受的到,那人眼底化不开的缱绻温柔、宠溺疼惜。 秦墨南控制不住的想,那人是不怪他的吧!可是他又做了什么,怀疑质问他的身份,因为人鬼殊途这个可笑的理由,想要推开他。 最后的面目狰狞,还是因为惧怕的想要逃离他。想到这儿,秦墨南的心里一阵抽痛。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砚北四章没有出现了!!! 下章一定要让“恶鬼”出来,当然还有邪恶腹黑的小一。 ☆、第二十三章 渣攻虐恋 古德镇,碧水路。 幽深沉寂的夜色,圆月高高挂起,月华轻纱笼罩着枝叶繁密的树林。树林里浓密的黑,绿到极致的树叶、草丛,也是黑幽幽的。 时不时的几声鸟扑翅膀的声音和着绵绵不息的虫鸣,似是夏夜里的轻声细语。 大片的杨树、松树汇聚成林,林荫深处,一栋哥特式建筑别墅矗立而起,远远的望去,别墅很高,但是外形很是精致。 别墅里每夜只亮一盏灯,小小的灯光,微黄的颜色,有些温暖,又有些颓唐、衰败。从黄昏直到白昼,日落而燃、日升而息。 这番景象一般人却是看不到的,一是因为碧水别墅是古德镇上远离市区、接邻郊区的最豪华、最神秘的别墅。 有人说,他们曾不经意闯进过这片土地。第一眼望见的是那么一栋精致豪华的别墅,可是一晃神的功夫,别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依山傍水的亭台楼阁、朱栏玉砌。 那人伸出手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次望去,还是那栋让古德小镇富人们望眼欲穿,却望尘莫及,有着神秘背景的诡秘别墅。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景,大概也只有别墅的主人才知道吧。一句话形容,不足为外人道也。 亭台楼阁。高屋建瓴。小桥流水。河汀潺潺。 碧水汀边,楼兰亭里。暗青色的石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火篓,火篓里微微燃起淡黄色的火光,微风轻拂间,火光影影绰绰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披着一身黑袍,连体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脸颊,火光闪动间,印的男人的面目更加模糊难辨。 男人的手微微端起,少顷,火光上擎起一团紫幽的光。一分一秒间,光团一点一点变大,愈演愈烈。 “哈哈哈” 男人的嗓子嘶哑着扯出破碎的笑声,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紫幽的光团渐渐显现出一张威严俊逸的容颜,狭长的眼眸,面目祥和却又诡异难测。 男人看到紫幽光团中的熟悉的人脸,收起嚣张的笑容,眉目间却是藏不住的邪恶得意。 “老头儿,我已经找到他们了,这次我会把事情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男人说着话,手掌微微攥起,眉目间毫不遮掩的嚣张自信。 “逸儿,你不要后悔。” “我一定不会后悔的,老头儿,谁也不能阻挡我,何况是你!” 紫幽光团里的人,眉目皱起,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他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血性却不乏善良的孩子。 那几年朝堂崩塌、兵荒马乱,大梁朝国不将国,他一个人独自前行,江湖云游,四海为家。 他很久以前就听说江水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很是欣欣向荣。想来江水也算是乱世中唯一的一片净土了,向往了许久,终于还是到了江水。 江水百姓在他们盟主的英明治理下,说是阡陌纵横间,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往来相见的桃花源也不为过。 可是他来到这儿的时候,虽没有伏尸百万、满目疮痍,气氛却是诡异的躁动,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些都还未爆发,却一切都在蓄势待发。 无端的这种感觉,他心里只道,没有几日了,最迟五天后,此地也不宜久留。乱世啊,怎能奢望净土呢? 眼瞅着日头却是偏西了,思忖了一会儿,当下决定多待一日,于是寻了客栈准备歇息。 夜里熄烛入睡的时候,客栈外却是响起了拳打脚踢的声音,本事不想多管闲事,却不知为何多看了一眼,也是这一眼,他看见了那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灯火通明的客栈内院,那孩子被一群人围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时不时的还挨几脚,整个人显得瘦小孱弱。 “给我打死他!”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一起上。” “打!” 一群壮汉就这样制辖住了那孩子,不容反抗,乱世里这也是常有的事,可是那孩子的眼神,他却看得清楚坚韧、不屈。 心里已经有了想要救他的想法,但也没急着出手。他看到那孩子似乎有些功夫底子,挨打似乎也是习以为常。整个动作很好的保护了致命要穴,心里更加确定要救他了,便不再旁观。 身法闪动间,几点脆响,大人的几个大汉全部定住了,如同木偶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 那孩子口中吐出鲜血,却丝毫不在意的一抹,眼神锐利,直直的盯着那几个大汉,捡起地上的到,手起刀落,洒下一地热血。 “咳咳结束了!” “你?” 他震惊的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的看着那孩子,毫不留情的砍了那几个暴打他的人。他那时候就想,这孩子是个能忍的人,怕也是个记仇的人。 果然如他所料,后来他真的记下仇恨,并且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硬生生的拔掉了最后一丝善意。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阻挡我的人,他们该死。” 那孩子的眼神恶狠狠的,像一头小豹子一般,气势凛然。这样的他让他很满意。 “你愿意跟着我修行吗?我可以教会你更多的本事。” “拜见师傅。” 那孩子没有任何异议的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自那夜以后他带着那孩子离开了江水。 说是孩子,其实也早已经是个硬朗的少年了,他说他叫清逸,他的家乡,他最在意的人去世了,他会为他报仇,却是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 其实清逸不说,他也能猜到,临走的时候,清逸执意要到盟主府去一趟,他眼神里流露的缱绻眷恋。他曾是这庄子里的人,他知道江水盟盟主甚得民心,却是无端而死,并无继承人的盟主府,顷刻间支离破碎,这孩子是念旧情的。 “清逸是盟主的心腹吧!” “” 他开口问了这句话后,清逸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了最后一眼,毫不拖泥不带水的转身离开了。 不出所料,他们走了之后没有三天马蹄就踏破了江水,百姓横死街头、流离失所,战火硝烟顷刻而起。 这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刻意隐瞒了下去,也许当时他只是想,让这个孩子不要日后被仇恨所蒙蔽吧。 可是他还是失败了,在他教会他所有本领的时候,再没有任何用处的他,被丢弃了。 “我的好师傅,徒儿我“伺候”您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要送您安享晚年了。” “逸儿,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 他记不清那时候他的眼神里,是震惊还是绝望?他从没想过他在清逸的心里是那般模样,他以为清逸和他是心意相通的,没想到 “老头儿,你让我怎么想你?我任劳任怨的“伺候”你那么多年,看着你在我身下,红着的脸,我就恶心。” 他看到清逸清秀俊逸的脸上满是不屑,恶意的吐出最后两个字。以前那些在他眼中的甜蜜,似乎全是自己的臆想,心中的抽痛告诉他,他是个失败的人,但是他真的爱他。 “你真的没有对我?” “没有,是你玷|污了我!” 清逸坚决的否定了他的问题,并且以最让他痛心的方式宣告,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第一次感情的失败。 那日清逸取了他的性命,他没有做任何反抗,活了几百年了,不老不死,到现在的生无可恋,死了也许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深深的看了他真心对待的人儿一眼,没有埋冤、没有恨意,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何必怪罪他人。只希望那人能够安然康乐,然后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能够再次睁开双眼,也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逸儿。 清逸变了,面目全非。他变得比那最后一次还要恶劣,他果然被仇恨淹没了,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清澈亮光。 “我找到他们了,就算你隐瞒了他们的所有,还是让我找到了。” “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 流清逸的眼里满是邪恶,浑浊着恨意的双眼,嗓音嘶哑着开口。 “我要让背叛过砚北哥哥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你有想过,楚砚北他是这样想的吗?” “呵,没有人会不恨背叛过自己的人的。” 流清逸自然而然地开口,看着这个他困了千年,锁了千年的年轻男人,眼神傲气凌人。 “是吗?”我不恨啊,你知道吗?云清眼神低敛,可是,你不在意我的恨不恨吧。 流清逸转过身,伸展着手臂,高大的身材披着通身的黑袍,被风吹起,像只黑夜里的狮子。 “我,不会放过他的,你就看着我怎么成功的吧。” 忽而转过身来,脸颊凑近,墨黑色的瞳眸里映照着紫幽的光,嘴唇一张一合。 “我会把他握在手掌心里,一点一点地捏死。你说好不好啊?” 云清已是魂体自然感受不到流清逸作为人的温热,但是却在他凑近的一瞬间,怔愣了,似是感受到了心跳,虽然那只是他的幻觉。 流清逸似也不是想要他的回答,接着又继续说着。 “师傅,你一定会一直陪着我的。” 陈述的语气,那么不容置喙。云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是深深的望着,不言不语。 ☆、第二十四章 温雅楚书 碧水汀边流水潺潺,微风轻轻吹拂,柳条随着风的方向,一点一点轻触水面,划下一道道水纹。 楼兰亭里的流清逸双目盯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眼神犀利,似乎要透过紫幽把他看穿。 “你会帮我的吧,师傅。” “逸儿,我” 云清透明着身形,也经不住这样的眼神,微微闪了闪。流清逸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他,那样灼热的眼神。 “师傅,你会帮我的对吧!” 流清逸再一次的重复,云清瞥开了眼,他心软了。流清逸知道,师傅是不会拒绝他的,不管什么时候。 天淡云清,云卷云舒。 秦墨南覆手站在阳台上,头扬得高高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风铃,似乎是要看出个洞来,青翠欲滴的水晶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七彩的光芒。 “楚书,你出现吧。” “” “楚书,你要亲自告诉我,前世的我做了什么事!” “” “楚书,是我错了!” “” 不管秦墨南怎么样的呼唤,风铃只是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悦耳铃声,死物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秦墨南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站在风中,站在阳光下,一分一秒,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 秦墨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风中翩翩少年静立而站,似哀伤、似欢喜,眼神里道不完的深情。 “秦墨南,你最近怎么那么奇怪?” “小真?” “你在看它?难道你喜欢筱允姐?” 秦墨真抬起头一同看着那串迎风摇曳的风铃,精致漂亮,张筱允送给她的,也是她借花献佛而已。 “没,我没喜欢她。” 秦墨南飞快地瞥了一眼风铃,像是怕被人误会,急着解释自己并没有喜欢哪个人。 “不是春心萌动,那你看着它干嘛?” 秦墨真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是好笑,手指着风铃。她不会傻着以为她这位好哥哥,喜欢的是这死物。 最近一段时间,这人也太患得患失了,都快要高考了,还是心不在焉,就算是成绩好,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我,我没事。你找我干吗?” “哦,没事。我想要找你借本书来着,后天就要高考了,我有些资料要查一下。” “哪本书?” 秦墨南其实很是诧异,难得妹妹那么爱学习,虽然就要高考了,还好不算太迟。 “王后雄的那本化学资料,有几个配平化学方程式,我上课的时候没记,想着你应该记了。” “等一会儿,我给你找一下。” 秦墨南最后看了一眼那风铃,他总感觉,风铃里的那个人在看着他,而且似乎有些微微的莹绿闪烁而过。 是幻觉了?不管了!秦墨南翻了书架,找到了那本书,递给了秦墨真。 “你有把握吗?” “小爷,就算不能考的和你一样好,但是还是能上大学的。” “那就好。” 秦墨南放了心,虽说妹妹有时候有点儿中二,正事上还是可以的,她说行就不用多担心了。 “别担心有的没的,你最近的状态太不对了。” 秦墨真看不惯这从小到大比她优秀的哥哥,但是更看不得,这人在最重要的时候滑铁卢了。 “我我没事,没问题的。” “嘁~反正也不关小爷的事,谢了。” 秦墨真晃晃手中的书,一脸傲娇嘴硬的走出他的房间。 秦墨南看着妹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摇着头淡淡地笑了笑。随后坐在书桌前,书桌前的台灯上便利纸上,距离高考还有两天。 那么快,三年的时光悄然而过。十年寒窗的一场考试,把所有人的都分开的考试,也悄然而至。 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欣喜。以后的这种所有人为了同一个目标,一起奋斗一起努力的日子怕也不会有了吧。 秦墨南看着日历上一个一个被划去的日子,心中微微的伤感,更多的却也是高兴吧,未来的路还在前进,向前看。 抬眸最后看了一眼微微晃动的风铃,希望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会回来。 高考的两天,拥挤的道路,激动的心情。一张张印满考题的试卷,数十万数百万的莘莘学子,全神贯注,奋笔疾书,笔尖的一笔一画,赶着年少青春的尾巴。 20160608,17:00:00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考试主播的低磁的声音,严肃、公允,通过电流传过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考生的耳朵。 呼~~,笔落墨止。结束了,秦墨南脸上透露出轻松的表情,手臂张开,放松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嘿,小墨,怎么样?” 迎面而来的邹潇文,笑嘻嘻地上前拍了一下秦墨南的肩膀,眼神却是睨着一侧的秦墨真。 “死胖子,看小爷干嘛!” 秦墨真看着变帅了的小胖子,眼神没任何变化,傲娇如旧,小爷才不会理死胖子,就算丑小鸭变天鹅了。 “死丫头,你怎么样啊?” “要你管,小爷我,妥妥的准大学生。哼~” 秦墨南看着两个人斗嘴,无奈的笑笑,这两人还真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好了,好不容易考完了,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接着嗨。” “哼~” “哼哼~” 秦墨南招呼着两个互看不对眼的人,和事佬的驾着两个人,在人满为患的考场外挤出一条出口。 夜色静寂,月光皎洁,繁星满天。 “你还是不原谅我吗?我知道你在。” 秦墨南托着下巴,眼神似是落寞无神,似是全神贯注,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晃动着挂在台灯上的风铃。 “我在等你” 须臾,一瞬间的光影眩目,蓝色长袍的男人嘴角勾起淡雅的笑意,眼神淡淡地看着坐在书桌前发愣的秦墨南。 “阿墨” “你你终于出现了。” 秦墨南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 “是是我不对,对不起。” 再一次的相见,如同近情相切一般,想要触碰那人,却又不敢。 楚砚北却只是浅笑着,淡然的看着秦墨南,并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手轻轻抬起,抚摸了一下秦墨南的头。 “你不怪我了吗?” 秦墨南感受到抚在头上的手的清凉,却带着一丝温和,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着。 “嗯。” 秦墨南听他应了一声,脸微红,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两人如此对视着,沉寂了许久,秦墨南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阿书,你能告诉我,我的前世吗?” 话音刚落,秦墨南松了一口气,须臾,眼眸里含着期待,又夹杂着微微的惧怕。他怕楚砚北,再次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 “阿墨,你真的想知道?” 楚砚北并没有像秦墨南所想的那样,大发雷霆。似是思忖了一下,才终于薄唇微启。 “嗯,我想知道关于楚墨所有事情” 秦墨南双眸中满是认真的神色,等待着楚砚北接下来的话。半晌,楚砚北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秦墨南心里微微的急了。 “阿书!” “” “不能说吗?” “阿墨,那些事情,我希望是你自己记起来的。” 秦墨南终于等到他开口,却没想到会是拒绝的答案,神色一下暗了下来。 窗外的夜色也愈发深沉,书桌上的台灯擎起橘黄色的光芒,两个修长的身影印在蓝色的墙纸上,高一点的身影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少顷,抬起臂膀,揽住了另外一个人,两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唉阿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是开心的。不要想那么多,忘记了的东西,就忘记了吧。毕竟那已是前世,和现在的你无关。” 秦墨南的头倚在楚砚北的肩上,点头的瞬间,微短的头发微微触碰他的下巴,挠的楚砚北心痒痒的。 秦墨南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这样回答他,面上像是不再追问,神色温顺、言听计从的模样,心里却是存了疑问。 时间一分一秒,不似身侧之人却不在身边的度日如年,秦墨南总觉得这时间过的快了。 不知何时,两人和衣躺在了床上。相对而睡,老夫老妻般不言不语,却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眸中的脉脉温情,两人脸上微微露出安详地笑意。 岁月这般静好,便也知足了。 秦墨南以前没想过高考后的那一夜会是怎样的?会想小真所希望的那样,兴奋的happy一整夜。等到真正经历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却也刻骨铭心,至少心悦的人就在身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秦墨南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喜欢楚砚北,或许因为那前世的纠葛,或许是因为那荒唐的一夜,或许是因为那人看着自己时永远化不开的宠溺,或浅淡、或深沉。 不论未来怎样,他现在所要做到的就是抓紧眼前的人,再也不让他离开。 此刻的秦墨南却没想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并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是那一人一鬼的殊途,终究还是殊途。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高考,唤起的是心底淡淡的感伤。昨年今日,作者那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今年今日,却是想念着那年的他们,颇为感伤,离开的人,就真的如段子里所说的,或许就真的不见了。 高了个考,缅怀自己逝去的高考,也是恭喜各位高考生,结束了所谓的“痛苦”。 噗~~~,前面太严肃了,其实就当作一个小逗比的偶尔精分文艺青年。各位高考快乐啊! 最后还有,作者终于把小攻召唤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 阿墨寻夫 暑气日升,假期的到来,带给秦墨真的是放松与欢快,带给秦墨南的亦是如此,不同的是,这个暑期还有那个人他陪在他的身边。 古德小镇坐落于雅兰大山脉的山脚,卫山岭正是雅兰山脉某一支山岭的另一个小分支,这样的山脉上往往树木丛生,而深山密林往往是古时候选取建设古墓的优选之处。 卫山岭是背斜结理,岩层向上拱起,地下水流分别向两侧流淌,建设古墓的话,墓底里很难有积水,这样很好的保护了尸身和陪葬品。可谓是风水宝地,所以说古大梁的皇陵建在这里也有理可寻了。 假期的秦墨南也是闲来无事,思虑着楚砚北不告诉自己那些前世的事,也不无办法知晓,他可以自己去寻,去卫山皇陵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死小南,这就是你说的带小爷来体验生活?热得要死的天气,放眼望去全是草丛树林的深山。并且,还有各种乱咬人的奇葩蚊子,你瞅瞅,小爷的胳膊上全是疱。” 秦墨真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伸着胳膊抱怨着给秦墨南看。 “死丫头,别抱怨了,明明就是小墨要我和他一起来探险,你听到探险非要跟着来的,那里说是体验生活了。哼,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蚊子咬你。” 邹潇文带着遮阳帽、背后背着背包,手中拿着树枝,左一下右一下地轻碰青苔乱石、丛生草木,看不惯的瞥了一眼秦墨真,“娇生惯养。” “关你什么事?小爷我就是比你细皮嫩肉怎么样?死胖子给我走开!”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9节 “你们别闹了!快一点走,等一会儿到了树林里面就没那么热了。” 秦墨南忍不住的抚额,眼角抽搐着看着这两个一言不合就开撕的人。这两人长点心行不行,都多大了,一碰到一起,动不动就孩子气的争吵起来。 “哼~” “哼哼~” 两只活宝傲娇的互相瞪了一眼,随即撇开脸来,精神儿气十足的大步往前走,互不相搭。 秦墨南看着谁也不搭理谁,气性大到出奇的两人,无奈的瘪瘪嘴。得了这俩小祖宗就这样吧,下次千万别让他们碰到一起了。 但是一抬眼,秦墨南觉得他被打脸了,顿时想收回前一秒的想法,这两人哪是互看不顺眼啊,明明就是相爱相杀。 “呶,花露水、防蚊喷雾给你。” “你哪来的这些小爷不要!” “不是某些人天生的招蚊子,拿着备用。” “” 秦墨南决定不看他们了,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虐狗。哦,不对,他也不是单身汪,这样想着手轻轻抚摸着身前的包裹,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微光,向着远方的深山密林里望去。 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知道了,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一路休息,一路赏风景,终于走过了乱石草丛,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密林,林子很大,太阳光大半被树叶遮挡住了,显得很是阴凉,一股股清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清凉。 三人被整片绿荫包围,仿佛置身于绿色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野花香。每呼吸一口气,都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小南,你找的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小爷喜欢。” “嘘~~不要出声,我好像听见有水流的声音。” 秦墨南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话音刚落,三人定在原地仔细的听着,微风中传来细细的流水声,很低但还是能够捕捉的到。 “在那儿,我们往东南方向走。” “ok,小心一点,虽然这儿没多少草丛里的虫子了,可能会有毒蛇出没,咬一口就可能会致命了。” 邹潇文认真的分析着目前的地理环境,手中拿出硫磺一类的祛蛇药粉,递给秦墨南。小墨这次来的目的他也知道,寻找情人的墓地咳咳,为了小墨的爱情,他做足了准备。 走了数百步,真的看到了水源,可是三人却不约而同的怔愣在原地,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被眼前大自然的鸿篇巨制所惊艳的,瞠目结舌。 傍山河湖,湖光粼粼。空古瀑布,飞流直下。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芳草萋萋,花香袅袅。 “这是人间仙境吧!太美了!” 秦墨真看到眼前的壮丽景色,忍不住地感叹道,邹潇文也是满目的愉悦,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对啊,一直没想到卫山岭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皇帝死了要葬在这儿,简直就是睡窝桃花源,简直不要太幸福。” 潭水并没有被盛夏的暑气所影响,隐隐地冒出寒气,站在潭水边,一阵阵清凉袭面而来。手伸进潭水里凉飕飕的,秦墨南往脸上泼了几把水,顿时消解了许多来时的燥热与疲乏,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潇潇,我们要到哪儿去找古墓?” 三人在这寒潭边休息了半晌,虽然这儿真的很避暑,寒潭的清凉对于他们更是意外之喜,但是秦墨南没有忘记这次来的最初目的寻找古墓。 邹潇文听到秦墨南这样问,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山峦叠翠、危峰耸立。半晌,顾不上赞叹的开口分析道。 “古代皇帝建设皇陵那是自祖先开国开始,历代皇帝传承下去的。大梁国的皇帝选了这么个地儿,山河秀丽、风景怡人,不失为一块风水宝地。 古代人大多信仰鬼神,皇室尤甚,因此更是无时无刻不考虑到风水问题。而要建设一个事关国家根基、世代传承的皇陵,在这样的风水宝地里面建设皇陵最好不过。 皇帝的建陵工匠们为了身家性命,考虑的就多了。不仅是风水,更要考虑到地势。若是雨水丰裕、地势低洼,因而造成墓室积水,皇帝死时还要做个落魄水鬼,那就是他们的过错,在皇室眼里那就是死不足惜。 古德镇夏季多雨,且雨水丰裕,甚至有可能造成洪涝。既要考虑风水,又要考虑岩层结理,地势高、风水好、架构坚固,就是建设皇陵的必要条件了。 因此我们如果要找到卫山皇陵的话,就要到山的背斜,地势高并且风水好的地儿去找。 至于背斜我们都知道,那么风水好的地方,就更不用愁了,跟我来。” 眉飞色舞地说完自己的想法,邹潇文自信满满的背着背包,就要带着秦家兄妹俩,向着所谓的风水宝地走。 三个小时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时已经不是夏天最炎热的时辰了,但是他们仍然汗流浃背、并且力尽透支。 秦墨南望着眼前看似黑黢黢、实则走近一看一眼望到尽头的山洞,顿时泄了气。还不是,他们已经把整个卫山岭翻了个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古墓所在地。 “死胖子,你行不行啊,我们找了多少个山洞了,没一个是的。” 秦墨真瘫倒在山洞旁的草地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再动了,但是还是得理不饶人的怒斥着邹潇文。 “潇潇,古墓真的如你所说的在地势高的背斜结理上,我们为什么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找到?” 秦墨南心里有些微微的着急了,他们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日头也已经偏西,关于卫山皇陵的坐落位置他们也没有寻到。 “我,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没错的。” 邹潇文摸摸鼻子,微微的尴尬,夸下了海口,没做到果然很不好意思。 天快黑了,真的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提前告知了家人要去夏令营,估计几天不能回去,还有他们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以及一个搭起来足够容纳三个人的帐篷。 “现在已经黄昏了,过不多久天就要黑了,我们今晚在这儿过夜吧。” 其他两人也抬头看了看天,确实不早了,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回去了,目的也没有达成,不着急回去,便点了点头同意秦墨南的想法。 等三人人靠着杉树在空地上搭起帐篷的时候,黑夜已经来临了。没有古代的火把,没有树枝堆起的火堆,只有白炽光亮的手电筒,还有皎洁的月色以及满天的星星,这样的亲近自然,看到这样的月色,真的别有一番情趣。 “死丫头,你看那里,有萤火虫。” “真的有,小爷第一次见到,死胖子眼神儿不错。” 邹潇文乐呵呵的指着一旁的草丛,秦墨真也好奇地起身,凑近了观看。 萤火虫也不怕人,或是扑闪着翅膀在他们周围飞来飞去,或是定在他们的手指上。两个人满目惊喜,对于生活在城市里十几年的他们,今天在这里真的带给他们太多令人稀奇、惊喜的事物了。 “哈哈,萤火虫停在小爷手指上了,死胖子,你看它小小的多可爱。” “啧啧,小家伙确实比你可爱多。” “” 秦墨南淡淡地笑笑,平静地看着他们欢笑的嬉笑打闹,手中抚摸着白日里装在包裹里的琉璃水晶。若是流清逸在的话就会认出,那是风铃的一只,它和黑夜里萤火虫一样微微闪着莹绿的光,柔和、明亮。 “阿书,你说我会找到前世的记忆的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很无奈啊,看到小天使一个一个都走了,难道是因为古墓的原因? 其实这只是一个过度章,下章就会甜蜜起来了! 毕竟这篇文是宠文、宠文、宠文!!! _ ☆、第二十六章 记忆念他 夜色深沉,静悄悄的,空气中时不时的传来几点虫鸣,夹杂着细细的呼吸声,秦墨南了无睡意,抬头望了望星空,半晌,站起身来,向着密林走去。 深夜的寒潭边,就算在盛夏的夜晚,也冷的有些彻骨,秦墨南就这样靠在树上望着眼前的潭水。 潭水在月光的映衬下,隐隐地冒出白雾,秦墨南的手擎起,看着莹绿光芒琉璃水晶,在雾气的衬托下,光芒更甚。 须臾间,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从光芒中一闪而现,男人的嘴角勾起,面部恬静,幽深的黑眸依旧深不见底。 “阿墨,你终究还是来了。” “嗯,我说过的,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阿墨你有想过吗?如今已然时过境迁,风霜雨雪也过了千年,千年前的痕迹早已消磨殆尽,这次卫山之行,或许你什么都找不到” “或许呢,或许我就找到了。” 秦墨南不想看到楚砚北冷心冷清的样子,他急切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阿书,我始终相信,我会找到的。如果前世的他和你爱他一样,矢志不渝的爱你,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绝心绝情的忘记你。他总会留下什么东西的,让后来的他,来继续爱你。” “” 楚砚北黑眸里闪过不知名的光,半晌漠然无语,过了许久,慢慢的转过身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了潭水边上。 负手而立,他的眼神空茫着望着寒潭上升腾起的冷雾,夜色中的水雾朦胧,隐隐约约中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十一岁的楚书作为皇子伴读休沐在家,却也没闲着,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天,出了书房,看着天色已是黄昏日落的时辰了,也记起来这整整的一天竟是没有见到阿墨的身影。 思忖了一下,想来这小霸王定是叫上他那帮小兄弟们出去胡闹了,眼看着这日头也晚了,是时辰归家了,却也没听见声响,因而很是纳闷。 楚书想了想出了院子,刚要过了廊门,就看到楚管家挎着一个食盒,匆匆忙忙地从廊门外进来了。 “大少爷。” “嗯,管家怎么这般匆忙,可是家里发生什么事?” 楚管家先是神色一愣,继而神色激动,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兵,拉住楚书的袖子,着急的开口。 “大少爷你可要劝劝大将军啊,小少爷那么小,可禁不住惩罚啊。” “阿墨怎么了?” “小少爷昨日打了邹丞相家的小公子,今日被大将军知道了,说要小少爷去给邹小公子上门道歉,小少爷硬是不肯,口中还说邹小公子该打。 大将军见小少爷不肯听话,罚小少爷在小书房里面壁思过,抄写诗书,三天不给吃饭。 小少爷性子犟,一天不出书房,丫鬟瞒着大将军送进去的饭食也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小少爷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要是饿个三天,饿出了个好歹可怎么着。 大少爷,您去劝劝大将军吧。” 楚书知道楚墨自小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对这些下人却是极尊重的,更是对这楚管家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楚管家也是疼他,这般着急也情有可原,可是这邹小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管家,阿墨不是一向和邹小公子在一起玩闹,我看他们也很合得来。怎么阿墨就把邹小公子给打了?” 楚管家一听到这儿,神色就更是激动了,还平添了几分气愤。 “听跟着的小厮说,小少爷和邹小公子两人去了咱家别院,俩人站在池塘边喂金鱼。 本来好好的,邹小公子说要把金鱼捞出来烤了吃。小少爷说那金鱼是大少爷您送他的,只能观看,不能吃。 邹小公子不服,硬是招呼他那小厮把金鱼捞上来,这鱼离了水不大会儿就死了,小少爷一看就急了,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不一会儿俩人就打的难舍难分了,小厮在边上也拦不住。 哼,要我说这邹小公子就该打。大少爷,你是没见着啊,咱家小少爷的脸上那是青了好大一块。” 楚书听了这事儿本就荒唐,为了几条金鱼俩小子就打起来了,楚管家这半口不提邹家小子的伤势,很是护犊的模样,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阿墨也不是能吃亏的主儿,邹小公子定也是伤的不轻,不然父亲也不会罚他。管家你也不要担心了,我去看看那傻小子。” “哎,大少爷,这饭菜您也带去,可别让小少爷饿着了。” 楚书一手接过楚管家拿着的食盒,连连称是,转身快步去了楚墨的小院儿。 院子里静悄悄的,墙边的柳树被风吹的摇着枝条,绿色抽条的叶儿也已是深绿,树的脚下长着几朵小野花,小小的却很精致。 两棵柳树挨的很近,秋千的一端紧紧的勒在柳树上,一端接着木板,今日的风不大,木板只是轻轻的晃动,空荡荡的没了平日里欢快的身影。 楚书轻轻地推开书房门,看着脊背微微弯着,却乖乖坐在书案前的楚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难得这孩子有那么乖的时候。 楚书也不打扰他,把适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正准备上前看看他的伤,是不是如管家所说的青了一大块,就听到小少年开口发着牢骚。 “什么啊?爹爹就是不讲道理,就不给小胖子道歉,哼,凭什么,明明是他弄死了我的小鱼儿。” “咕~~~” 小少年话说着,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混了进来,顿时捂了捂肚子。 “饿死我了,都怪小胖子,哼,还有可恶的爹爹。” “呵~我好像听到有个小家伙的肚子叫了,而且这个小家伙在抱怨父亲哦。” 楚砚北轻笑了一声,缓步走到书案前,黑色深幽的眸中满是戏谑。 小少年恹恹的看了看楚书一眼,托着腮堵着嘴,小手里握着毛笔,不耐烦的用笔尖点着宣纸,坐在石案前不愿挪动身子。 “阿墨,这是怨上父亲,连哥哥也不搭理了?” “哼~” 小少年中气十足的一声轻哼,清澈的眼睛瞥了瞥,倒是看不出饿了一天没有进食。 楚书到也不在意楚墨的态度,甫一进门见自家弟弟坐在石案前,好似乖乖看书的样子,原本很是好奇父亲的惩罚真是让小霸王变乖了。 走近一看纸上鬼画符的字迹,不由得好笑,让这孩子静下心来,真是比登天还难,怎能期望这孩子能够变乖。 “好了,快去用饭吧,管家给你准备了吃食。” “不要,坏爹爹说今日不给我吃饭,是男子汉就要做到说到做到。” “咕咕咕咕” “扑哧,别闹了,去吃吧,五脏庙都叫成这样了。” “哼,饿死是小,失信是大。不吃。” 楚墨似是和楚书杠上了,小眼神坚定,也不看楚书那好笑又无奈的笑容。 “好吧,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吃饭。” “要小胖子和爹爹给我道歉!” 楚墨知晓楚书宠他,赶巧今日楚书休沐,会在家待一整天,可是他在小书房等了一天也没见着他来,终于是着急了,这不故意让管家爷爷唤他来。 楚书一来,他又装作自己很委屈的样子,眼神恹恹,五脏庙唱着空城计,就不信他书哥哥不心疼。 “阿墨你在得寸进尺,我听管家说你可把邹小公子上的不清,理应你去道歉,父亲管教你更是理所应当。” “哼,小胖子就该打,我的小鱼都被他弄死了。”小楚墨捂着饿了一天的肚子瘪瘪嘴。管家爷爷就是不会说话,明明只打掉了小胖子一颗牙哪有那么严重。 此时若是楚管家在定是老泪横流,满面无辜,小少爷,老头儿我真的没说过邹小公子伤的严重。 “阿墨,你先用了饭,哥哥就去帮你和父亲求情,不他惩罚你了。” “我本来就没错。” “好好好,快用饭吧。” 楚书看着小楚墨那一脸我没错,都是其他人的错,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好意,我吃饭,我才不是因为饿的受不了的样子。眼角抽了抽了,轻摇了一下头,这孩子 “书哥哥,爹爹说要让我手抄一本诗书,不算惩罚,我写了一半了,手都酸了,实在写不下去了。书哥哥~~~” 小楚墨端着碗手中拿着筷子,小脸趴在碗边上,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希冀的碎光,口中撒着娇,至于含义,不言而喻。 “很好,阿墨胆子越来越大了,就帮你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楚书顿时咬牙切齿,看着那孩子小脸无辜的模样,咽了一口气,任命的坐在书案前,把那孩子的鬼画符收在一边,拿起纸笔,轻点研墨,准备模仿楚墨的字迹抄写诗书。 楚墨的字迹认真摹写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加之楚墨的字也是仿着他的字练出来的,所以想要模仿、蒙混父亲也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父亲不知道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儿子,在小儿子面前一副任劳任怨的忠犬模样,更不要说替小儿子蒙混过关这么荒唐的事情了。 小楚墨看着哥哥帮自己完成任务,咬着筷子偷笑了一下,继而乐颠颠的埋头吃着可口的饭菜。呵呵~书哥哥最好了! ☆、第二十七章 为他痴狂 “阿书,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秦墨南看着蹲在潭水边望着水里的倒影,一动不动的楚书,忍不住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楚砚北回过神来,看了秦墨南一眼,幽深的眼眸里缓缓的升腾起什么,继而目光里似是有寒冰凝结起来。 “我知晓了,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就找吧。” “真的?你会帮我吗?” 秦墨南的眸中闪着细细碎碎的微光,嘴角兴奋的勾起,若是下一刻得到楚砚北肯定的回答,他定会一下子雀跃起来。 楚砚北看到这样的秦墨南,不但没有如他所愿,反而扬起的嘴角显露出几分讽刺、几分邪恶,“不过,就算是找回了又能怎样?你要知道我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 看着楚砚北深幽的黑眸中毫不掩饰的阴狠,用着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吐出“人鬼殊途”四个大字。 秦墨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又出现了,这样邪恶的令他惧怕的他又出现了! “阿书,你怎么了?” “呵,我怎么了?我只是觉得阿墨太自以为是了!谁都不能否认,我们身份的差异,我们中间隔的不再是血缘亲情,也不再是兄弟人伦,而是人鬼殊途!” “可是那又怎样?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冲破这些阻碍的!” “呵~~自不量力!” 楚砚北冷笑了一声,衣袖一挥,身形瞬间虚化,秦墨南看着眼前的人,化成虚影,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 可是他什么也摸不着、碰不到,他觉得内心一点一点被撕扯着,手也不自觉的放在胸口,他觉得那里很疼,瞳眸中充斥着绝望。 秦墨南就这么看着楚砚北冷笑着,慢慢淡化在空气中。 无能无力!从最开始的激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秦墨南的内心平静下来,他想也许真的是自己自不量力了,有些事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 他缓缓地把目光投在寒潭不断升腾的水雾上,思绪缠成一团乱麻。他和楚书的未来,是不是就如这寒潭一般被雾气遮挡住了,模糊到看不清对岸的景色。 渐渐地他觉得冷了,慢慢的蹲下来抱住手臂,试图汲取肌肤相碰的那一点点取暖,头微微蜷缩在膝盖里。眼神空茫着没有焦距,呆呆地看着小草上的露珠滑落在土壤里。 楚砚北又走了,这次走了多远,何时回来,一切都只是一个未知数。每次被抛弃的总是他,为什么他不能和他一样做只鬼,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阻碍了。 和他一样做只鬼! 做只鬼! 秦墨南似乎魔怔了,脑海里翻来覆去只重复着一句话,死了就能和阿书在一起了,要做只鬼,做只鬼就好了。 作为理科学霸的他自从碰到楚砚北之后,就再也不相信所谓的唯物主义,所谓的科学了,他只相信他所看到的。 此刻的他只知道如果死了,就能变成一只鬼,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楚砚北是那唯一一个例外。 楚砚北是千年以来从没投过胎的鬼。若是秦墨南一时冲动,等待他的是否是黑白无常也未可知。 高山瀑布顺流而下,水流湍急直下寒潭,寒潭被瀑布冲击,溅起巨大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秦墨南在这巨大声响中不受干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伤悲。 “你在这儿待了很久了,你还好吗?” 独自一人的空间里,突兀的传出一声空灵的问候声,让秦墨南猛的一惊,思绪也被唤了回来。他缓缓抬眼,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瞳孔中一瞬间充斥着诧异。 不似真人的少年静静地站在寒潭中,背后的水雾空茫,更显的此刻不真实。 少年银白的发丝披过腰际,冰晶般的瞳眸,闪着细细碎碎的微光,嘴唇是浅淡的粉色,五官精致像摆在橱柜里的娃娃一般,脚下好似踩着凌波微步,亭亭玉立于水中央。 这样惊奇的出场方式,果然如画本里的神仙妖精一般,秦墨南的心不由得一颤。 “你是妖精?” “我吗?我叫寒泽,自这寒潭在这儿的时候就有了,我就是这寒潭。我好像见过你,嗯,很久之前。” 寒泽眼神无辜,接着似是确定的点了点头,他真的见过他,那时他就像现在这么大,他记得清楚,这是第一个在他怀里死去的人。 秦墨南抚额,眼角抽搐了一下,好吧,这是他除了楚砚北之外看到第二只不符合科学的灵异的家伙。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真的认识你哎。” “我我不认识你。” 秦墨南看着眼前凑近了的少年,睫毛长长的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扑闪扑闪着。手不自觉的按着水汽湿润的草地,往后挪动了几下。 就算看楚砚北看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少年也是一个小美人,貌美天仙不至于吓到自己,但是秦墨南还是不能适应。 果然深山老林里多精怪! “那个时候的你,明明是死在我怀里的,怎么会不认识我? 我不会忘记的,后来有一个人也曾过来,在那里建了个坟墓躺了进去。” 少年嗓音空灵,眸中寒冰般干净清澈,淡淡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手指指向东南方。 夜色下,密林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只有细微的虫鸣声,月光微弱、星光更是暗淡,照不进黑暗的密林。 “就是那儿,不会错的,那人的坟墓上刻着楚砚北这个名字,你认得吗?” “楚砚北?楚书!” 秦墨南脑子一瞬间的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什么。楚砚北的墓?阿书的墓就在不远处! 他感觉就要揭开真相神秘的面纱了,心止不住的咚咚跳起来,站起来缓缓地向着密林走去,就快了,他就要知道那个他和阿书的故事了。 “不过好可惜,那人的墓前些日子被人挖了,此刻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寒泽轻轻的叹气,似是惋惜,他那日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用着不知名的工具,对着坟墓敲敲打打,后来墓室真的被他们打开,他就看到他们顺着墓道溜了进去。 他试图阻止他们,但是那日真是月华正盛之日,他的法力受阻,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他们把墓地搞得一片狼藉,抬着什么东西匆匆而走。 听到这儿秦墨南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继而碎裂开来,阿书的墓被盗了,那么他是空欢喜了吗?是筱允父亲的朋友,那些所谓打着摸金的名头,干着盗墓勾当的家伙。 怒火直升的秦墨南,眸中似是闪着火光,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那些盗墓的人如此可恶,他的线索又断了。 “哎?你叫阿墨是吗?我记得他是这样叫你的。刚刚他还在这儿,他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吗?” “你说的他是楚砚北吗?” “是啊,我听这山里的精怪说,那座坟墓里的鬼,爱人是在这儿死去的,他死后让人把自己也埋在了这儿。 他变成了鬼,一到午夜时分就会呼唤着阿墨这个名字,可是阿墨始终没有来。 小松鼠跟我说阿墨是那鬼生前的爱人,那鬼对爱人有着深沉的执念,鬼的执念放不开,成了恶鬼,也就离不开坟墓,投不了胎,和他的爱人再也没有下一世了。” “” 秦墨南低下了头,他不确定了,他的前世真的有那么喜欢楚书吗?为什么只有楚书有执念,而楚墨却轻而易举的放开了手?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不知过了多久,秦墨南抬起头来,目光混沌,口中的话却是对着这清丽脱俗的少年说的。 少年摇摇头,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爱是什么,从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那你知道吗?”少年清澈的眸子里透漏出疑惑,懵懂的反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也是弄不清的。”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呶,这个给你。” 少年的手如冰一般的寒冷,透着冰的冰凉白皙,轻盈的手中握着一块月白色的云锦绸缎,上面隐隐写着什么。 “为什么给我这个?” 秦墨南神色疑惑的接过,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来上面的古文字。 “上面写的什么你知道吗?” “嗯,那只鬼还是人的时候念过,”少年郑重其事的念着“我愿被分解在时光里,三分长眠,七分永昼,不求白头偕老,只求执子之手,地上地下永不分离。” “地上地下永不分离哈哈哈哈楚墨你没等他,你没等他。” 秦墨南呢喃着,继而大笑起来,并不是愉悦开怀的笑,而是夹杂着苦涩与悲伤。寒泽看着他,莫名的觉得这个人他在哭泣。 “你怎么了?” “” “为什么你会伤心?明明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地上地下永不分离。” “在一起了?”秦墨南对着空气轻喃了一句。 “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生与死都不能阻挡,为什么还要纠缠于往事?” 秦墨南小声的念叨着寒泽的话,忽然间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眸中闪着明悟后急切的光。 “阿书,你去哪了?我不找了!我不找了!我只想和你现在一直一直在一起!” 寒泽就这样看着秦墨南像是疯了似的向着周围大喊起来,作为清冽寒潭、不通人情|事故的他,忍不住摸摸鼻子,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但是什么是不该说的呢? ☆、第二十八章 精分患者 “喂,你是不是疯了?” 寒泽在一旁看着抽了半天风,突然又静下来,眼神呆呆的望着湖面的秦墨南。大眼睛滴溜溜的瞅了半晌,小手一伸,轻轻戳了戳秦墨南的脸颊。 “热的,好玩?” 秦墨南被他那比楚砚北的手还要冰的凉意,惊了一惊,打了一个寒颤,抬起空洞的双眸,睫毛跟着颤了颤,随即似是无奈。 “好玩吗?” “嗯,暖暖的。” 寒泽乖乖地点点头,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秦墨南忍不住心生怜爱。这少年实在是懵懂无知、与世隔绝? “小墨,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秦墨南话语刚落,突然觉得颈边一阵冷风吹过,正待他伸手摸向后颈。潭水晃动,树叶摇晃,顷刻间狂风大作,空气中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 “七月半,鬼乱窜。阴|门大开,万鬼狂欢。” “” 耳边响起少年空灵的声音,一字一句都令秦墨南深深的颤抖,他缓缓侧过头望着寒泽,少年不再是天真无邪,而是眼眸空空荡荡,淡淡地透过虚空,似是飘向密林。 “你没开玩笑?” “” 寒泽默然不语,负手而立,秦墨南看他只是事不关己的抬头望着月亮,顺着他的目光,高空中的月亮变得浑圆,皎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红。 红月当空,必有事出。 “今夜怕是不能平静,小墨,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哎?跟你一起回去?不是说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吗?” 秦墨南看着作势就要回寒潭,悠哉悠哉的寒泽,很是诧异。为什么他总觉得寒泽根本没把这凄厉的鬼哭狼嚎放在眼里? “对啊,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别担心,一会儿就好。” “” 寒泽在秦墨南心里神仙少年的形象顿时崩塌,说好了遗世独立、高不可攀的冷美人呢?为什么觉得那么不靠谱? “秦墨南秦墨南哥” “小墨小墨你在哪儿?” 和着阴风呼啸,密林里的呼唤声越来越近,两道白炽灯的亮光,四射开来,缓缓推近。 秦墨南这才想起邹潇文和秦墨真还在树林的帐篷里,密林里传出的声音正是他们在呼唤他,连忙站起来,对着密林晃手呐喊。 “我在这儿,潇潇、小真,我在寒潭这里。” 寒泽就看着两个少年少女面色担忧的匆匆而来,他们手里还拿着他不认得的怪东西,那东西还会发光,顿时冷美人的清冷目光炙热的黏在手电筒上。 秦墨真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手里顿时一空,就算她胆子再大也经不住这种灵异恫吓,须臾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死胖子,我的手电筒没了,有鬼啊!!!” “喂喂,你不要抱我抱的那么紧,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邹潇文看着受到惊吓,扑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勒的让他窒息的秦墨真,不知是欢喜还是懊恼。 这死丫头身体还挺软的,but能不能麻烦别勒那么紧,小爷他快要窒息而亡了。 “小墨,这个东西叫手电筒啊,亮亮的好漂亮!” 秦墨南满头黑线,嘴角抽搐着看着某冷美人,继续懵懂无知的双眸亮晶晶的盯着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电筒。 这家伙不会是从来没有出过深山寒潭的“山顶洞人”吧? “小墨、这个能不能给我,我要用它装饰屋子。” 秦墨南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他错了,他不是“山顶洞人”,明明就是“土鳖”好吗? 这厢秦墨真和邹潇文也注意到了寒泽,略有诧异,待看清楚他的相貌,两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小墨,她她是谁?长得太漂亮了,”邹潇文眼睛好似闪着十万伏特的光,圆溜溜的眼眸中掩饰不住的垂涎,“姑娘,昵豪我叫邹潇文,今年十七岁,成绩良好,身体健康,无不良习惯,可否做我女朋友?” “哼~见色起意也不看清楚性别,”秦墨真看小胖子那眼珠子恨不得贴到寒泽脸上的模样,在一旁冷哼道,待眼神转到寒泽身上,也没了平日里高傲傲娇的架子,“少年,今年年方十几啊,可否做交个朋友?” “” “” 寒泽一脸懵逼,秦墨南两脸懵逼,忍不住的抚额,我不认识这俩蠢货,太丢人了,这是谁家的快领走? “呃?哦,为什么不说话?”邹潇文讷讷地问了一句,也后知后觉的此刻的气氛有点尴尬,羞赧的摸摸鼻尖。 “白痴,”秦墨真一闪即离的瞥了一眼邹潇文,对着一直致力于当空气的秦墨南说,“小南,你来这儿干嘛?” “啊?哦,没什么,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死胖子,半夜三更起来上厕所,摸了半天帐篷,发现你不在,非要拉着我来找你,怕你被狼吃的骨头都不剩。” 秦墨南听秦墨真如此说想着自己离开帐篷和楚砚北会面,像是瞒着人偷情,略微尴尬的低下头,敛了一下神色。 “对啊,小墨,你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还有那个人他在干嘛!” 秦墨南顺着邹潇文指着的方向,就看到寒泽立在寒潭边上,用着手中的手电筒,不停的晃来晃去,照着潭水中的寒水鱼。 卧槽,不知道为什么,他周围的人或者不是人的家伙,全部都变成了蠢货,果然是他太聪明了吗? “哦,那个啊,你别理他,他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秦墨南抚额无语,只能昧着良心去隐瞒这只“土鳖”的真实属性,谁让他长了一副冷美人的模样。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鬼哭狼嚎?” “没啊,这片林子应该没有这些东西吧,” “秦墨南,你不要和死胖子学的神神叨叨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上了那么多年学白学了吗?亏你还是学霸!” 寒泽这时却是不甩手电筒、不逗鱼了,缩地成寸的来到秦墨南面前,晃晃手。 “小墨,这玩意不好玩,给你。”寒泽的嘴微微嘟起,给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可爱懵懂,“小墨,你要跟我回去吗?” 邹潇文看到那冷美人凌波微步的身法,倏然对寒泽肃然起敬,这美人绝对不是人,又看着秦墨真被打脸的尴尬模样,更是对寒泽多了几分崇敬。 这美人太给力了,看死丫头被打脸真他么爽! “美人,收个徒弟好不好?” 邹潇文不等秦墨南回答寒泽的问题,一脸狗腿的凑上来,作势下秒钟就要行拜师礼。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0节 寒泽面带无辜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地推进邹潇文的小心脏,这美人是太高冷?还是太“单蠢”? “你好,我是秦墨真,他是邹潇文,嗯,就是那个死胖子。” 秦墨真看不下去了,不忍再补刀,上前好心的介绍道。 “哦,姐姐你好,我叫寒泽,来自寒潭。” 寒泽很是温润有礼的自我介绍,下一秒钟三方友好的交流起来。 “” 秦墨南看着这三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忍不住按按太阳穴,这情况是三傻齐聚了吗?太没存在感了,他是不是要将沉默进行到底? “寒泽,我们真的不要躲躲吗?我怎么觉得他们靠的越来越近了。” “啊?什么,”寒泽被秦墨南从热火朝天的讨论中拉了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看清天空的红变得幽紫,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这不是简单的百鬼夜行,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是谁有那么大的本领? 寒泽努力思考着,他认得的人里是否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秦墨南只看到一群数不清的鬼,披头散发,鲜血淋漓的排着整齐的队伍,向他们走来。 而在一旁的邹潇文似是察觉到空气中的诡异味道,戒备起来,秦墨真看到他们神色紧张的模样,也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潇潇你和小真在一起,不要分开,有东西向我们走来了。” “是什么东西?” 秦墨南看着神色还算镇静的秦墨真,微微放下了心,本不该让小真卷进来的,“不好的东西,好好跟着潇潇。” “寒泽,我们有办法对付吗?” 秦墨南转头看向寒泽,唯有他能够帮他们了。 “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过不来,寒潭岂能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寒泽淡淡的笑笑,看着那一群鬼堆在某处,张牙舞爪,怎么都进不来的模样,非但没有觉得阴森,反而觉得好笑。 那些鬼就好像是,一群小丑一样,被结界挡在外面寸步难行。 “你看他们是不是很白痴?每月都要来,每次都一成不变,一副德行,我快要腻了。” 寒泽笑得开怀,本来清冷的脸上,像是绽开了花儿,生动活泼起来。 “为什么你明明就知道他们进不来,却做出紧皱眉头的样子?” 秦墨南觉得寒泽的性格只能用一个不能再贴起的词来形容了精分。 “哦?那个啊,有人故意的,百鬼夜行不会那么规模化的,除非有人在背后操纵。”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太慌忙,以至于太多错别字,现在修改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记忆如潮 “他们在夜行吗?还是在演猴戏?” “愚昧、无知,他们明明在爬墙,他们是在唱小曲儿,不要那么肤浅的看待这群可爱的小鬼。” 秦墨南眼角抽了抽,不禁怀疑是自己眼瞎了还是寒泽隐藏的太深,果然冷美人只是错觉,高冷小逗比才是真相。 “我们要在这儿白痴的看他们欢快地唱戏吗?” “不,在这看的才是白痴,你们跟我来。” 寒泽衣袖一甩,仙气凌人的带着三位小跟班打道回府。 秦墨南不必说,多少有些了解寒泽。秦墨真和邹潇文两个吃瓜群众观看了他们全程的嘀嘀咕咕,莫名其妙,但是寒泽的冷冽气质让他们明确相信,跟着冷美人“有肉吃”。 他们随着寒泽顺着寒潭边向着瀑布走,直到走到了飞流直下的瀑布前,瀑布击打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不时的几点水珠喷溅到他们脸上。 “寒泽,你住这儿?” “嗯。” “我以为你住水底来着?” “肤浅。” 秦墨南被寒泽这样一说,讷讷地笑笑,微微的尴尬。忽然看到巨大的水帘,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寒泽,那个你是不是美猴王?还是你其实就是孙悟空? 秦墨南越说越兴奋,这怪不得他,小时候就知道花果山水帘洞是孙猴子的大本营,如今画本里的事物真的在面前了,自然兴奋不已。 寒泽看着他不明所以,冷冽的眼眸中,更添几分冰冷。 “低|俗。” 秦墨南顿时熄火了,这几个词一连串被冷美人用到他身上,他受伤害了,诺诺不语。 “哦。”好好的当自己的背景布不就好了,干嘛那么多嘴。 寒泽衣袖一挥,青光一闪而过,水帘缓缓打开,呈一个门的形状,足够一个人的宽度。 “走吧。” 三人缓慢通过狭窄的水帘,伴着哗哗的水流声,水帘关闭,外面的鬼哭狼嚎也被隔绝,洞里一片静谧。 洞外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静静站在水帘之外,怀里揣着团紫幽暗光,黑眸幽幽深不可测,嘴角似是勾起诡异的弧度,又似是皮笑肉不笑。 “逸儿。” “师傅,那个他也出现了” “嗯。” 男人抱着怀里的紫幽,手里的权杖一挥,结界外的鬼魂似是全部恢复意识,互相看了看,随即若无其事的四散开来。少顷,消失在密林深处。 男人幽幽看了一眼水帘洞,下巴上昂,居高临下的笑笑,“我们会见面的。”须臾,权杖抵地,黑光虚散,寒潭水帘外仍是青草悠悠、虫儿轻鸣的和谐。 “就在这儿吧,我收留你们一晚,等天亮了,你们就离开。” 寒泽语毕,老僧定定地盘腿坐在石床上,双手相合,十指相扣,薄唇微抿,双眸微阖,不再理会他们。 “” “这就睡了?” “我们也找个地方睡吧。” “” 秦墨南看另外两个随遇而安的人,突然觉得他这次卫山之行不该带上这两个累赘,半点帮不上忙,而且还会啪啪打脸丢人。 不多时,石洞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秦墨南在洞府里转了转,最后实在无趣,坐在靠着水帘的石桌旁,手撑起下巴,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他似乎透过水帘能够看到寒潭外。 寒潭内静静的,寒潭外是空寂的,许久从密林里缓缓走出一个少年,他牵着一批棕色毛发的骏马,马好像疲于奔波,恹恹的堆在地上,鼻音浓重地喘着粗气。 少年蹲下身来,怜爱的轻抚马儿的头,马顺着他的抚摸轻蹭,少年似是和马的感情很好,动作温柔的解开马身上的骑鞍,最后低低的在马儿耳旁说了一句话。 秦墨南却惊异的听得分明,少年嗓音嘶哑地说着“墨幽,你以后要乖乖的,这儿天大地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声音低沉却很柔和,秦墨南莫名的觉得少年是在和马儿道别。 少顷,月白的锦绣衣裳清秀少年站起身,一个人站在寒潭边似乎是向着水帘望,似乎又是什么也没看,那人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秦墨南心里抽搐的一痛,他总觉得那少年莫名的熟悉。 寒潭距离水帘有一段距离,秦墨南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寒潭边的人,平静地放空了眼神,眺望着远山,不言不语。 少年好似对一切都看破了,表情淡淡地,眼波流转间又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半晌,紧握的拳头倏忽松开,眼底隐藏的愤怒悲伤一下倾泻而出。 他侧了侧身,回头望向密林,好似是在侧耳倾听着是否有那哒哒的马蹄声踏风而来,许久,他眼底浮上失望,向着他来时的路,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一眼,再次转过头,眼底带着的似乎是无奈、释然,唯独没有怨恨。 秦墨南看到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手脚,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跳入了寒潭,荒郊野外、了无人烟,秦墨南想要起身去就那落水的少年,却心有余力不足。 不知过了多久,潭面上的水花渐渐消失,咕咕冒出的气泡没了,波纹也越来越小,潭面回归一片平静,淡淡的寒气浮在水面上,一切都结束了。 倏忽间,还是那片潭水,浮起的水汽更加的浓重,密林的绿荫也逐渐深了,蓝袍男子披散着头发匆匆而来。 那蓝袍男子怀里揣着一块月白色的锦纱,身上一块一块的血迹,蓝袍破破烂烂的,可那块白锦却洁白如初,隐隐地写着什么字迹。 男子一眼望见了潭水边杉树下,那血迹斑斑的马鞍,眼底浮起激动之色,顷刻间像是顿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转身望向水面。 潭面上的寒气凛冽,比前些日子更加的浓重刺骨,却还是依旧的平静,没有一次水花,没有一丝异动。 男子的眼底却像是遮上了一丝阴霾,挺拔的身姿猛的一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浓重的哀伤倾斜而出,有些粗糙的手握着白锦,缓缓搁在心窝。 “我愿被分解在时光里,三分长眠,七分永昼,不求白头偕老,只求执子之手,地上地下永不分离。” “阿墨,我亦如是。” “阿墨,唯愿下一世,你不待我如兄长,我不待你如幼弟,世道安康,共享欢喜。” “阿墨,这世上,我谁都不信,唯独信你。” “阿墨,你不要走得那么快,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我去找你好吗?” “阿墨,答应我,一定要等着我 ” “阿墨” 男子对着湖面一句一句的轻喃,一句一句的立下誓言,脸上一滴清泪划过,每一句都像在剜着秦墨南的心,最后的那一滴泪,秦墨南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轻拭。 “你不要难过,我在这儿啊,你看看我。” 可是男子像是听不见秦墨南的声音,神色戚然的望着湖面,一阵风吹过,拂在男子的面颊上,秦墨南看到男子眼底的坚定,也好似清楚那是坚定是为何。 男子缓缓的弯下腰,抱起地上的马鞍,深深的望向湖面,默然不语。 过了好久,密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望着男子的背影,迷惑而愤怒,不多时走向前去,抱手鞠躬。 “少将军,我们败了,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不宵片刻城门就会大开” “嗯。我们回去吧。” 人影脚步紧促的跟着男子,在离开寒潭的时候,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眼底带着愤怒,看着那随风而去的白锦,却有一丝遮掩。 “都是那天杀的朝廷,不然盟主不会就那么去了。” “我们与朝廷的仇恨不共戴天。” “荆王戍边,安妃赐死,盟主遭人谋杀,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吗?” “若不是楚墨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细背叛,我们盟主不会死的。” “金甲军就只靠少将军了,如今少将军也去了,我们金甲军将士也绝不独活。” 密林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每一句都充斥着愤怒,以及对被杀之人的崇敬,最后的争执销声匿迹,所有人都面带沉痛哀悼坟墓里的人。 风再扬起的时候,坟墓上的白幡轻摇,遍地的黄色纸钱飘飞,明火已灭,灰尘乱飞。 秦墨南幽幽转醒,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起来,水帘厚厚的望不见外面的一切,撑起的手臂也被脑袋压的发麻,他坐起身,一只手抚向心脏,那儿一阵一阵的钝痛。 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吧,前世的他,和那时的楚书。 “唉” 倏忽听到一声叹息,秦墨南僵硬的侧身,看到了那个对他笑得温柔的男人。 “阿书”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更新有点迟,自罚锁小黑屋。 小天使们冒个泡吧! 小黑屋里求收藏求评论! 汪 ☆、第三十章 爱情醒了 瀑布的水一刻不停的流淌,水珠喷溅在秦墨南的脸上,睫毛颤抖间,水珠滑落在眼睑下,似是一滴清泪,尤为楚楚可怜。 水帘屏障外,天际既明,阳光也见着天地明媚起来。湖面上依旧是亘古不变的笼罩着淡淡的寒气,似是一层薄纱微微的冷冽。 “阿书” 秦墨南颤着嘶哑的嗓音唤着楚砚北的名字,一夜未曾安睡的他,微红着眼圈,眼底一抹暗沉,煞是惹人心疼。 “阿书,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你怪我吗?” “” 秦墨南扬起头,情绪激动着却也不知所措着,腿因一夜保持着一个姿势未动而发麻,强忍着小腿抽痛,踉跄着站起。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楚砚北常年处于阴暗之处苍白而无血色的脸。脸凉凉的不似人类的温度,可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平添了人类的温暖。 “阿墨,你要记住,除却我不怪你,我们之间还有更大的阻隔” “阿书,只要你不怪我,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们就要珍惜每一秒在一起的时光,你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的。” 秦墨南坚定着神情,目光灼灼的看着楚砚北,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你如你所愿,阿墨,你要记住,是你事先答应的,就算以后你后悔了,想要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放手的。” 秦墨南只看到他那比他还坚定的眼神,还有若是他先放手,楚砚北誓不罢休乃至于阴狠的一面,他却没有诧异、难过,反而心底油然而生的欣喜。 眼底不禁闪着兴奋的细细碎碎的微光,他得到了楚砚北的诺言,他不想在每次他消失后,手足无措、患得患失、相思成疾。 “嗯,永远不放手,地上地下永远在一起。” 蓝袍公子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再是凛然肃穆,不再是冷漠无情,不再是阴狠邪魅,只流露着淡淡的温柔,包裹着暖意的温和。 “阿书,如果我不是楚墨,你还会爱我吗?” “嗯。” “但但是这样是对不起楚墨的。” “嗯。” “你能解释一下吗?” “楚墨就是你,你也就是楚墨,两者没有假设,更没有冲突,所以你的问题并没有意义。” “啊?可是” 秦墨南被楚砚北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他只是想要假设一下,但是假设都不成立,whatishedognow? 楚砚北看他瞠目结舌的模样,煞是讨喜,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眼底里深深的宠溺。 “既然你这么问,我问一个问题,你明知道我是一只鬼,和你的身份天差地别。在这之前你并不知道你就是前世的楚墨,可是你还是爱上我了,不是吗?” “那不一样!” “有哪儿不一样?” “这么些天,你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撩动着我所有的心思,我所有的目光理所应当的关注着你。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的目光毫无所知的被另一个人所牵引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爱上那个人的开始。 我关注着你,在乎着你,看到你的所有,然后看到你的闪光点,自然我会爱上你。 就算我不知道,我就是楚墨。” 啪啪啪啪!!! “小墨,你说的很好。”” 秦墨南猛地一惊,回头看到寒泽款款而来,依旧是冷冽的眼神,却透露出赞赏,显然他看到了楚砚北。 “楚书,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你们认识?” 秦墨南看着两人熟识的相互寒暄,有点儿诧异,他一直以为是寒泽认识楚砚北,而楚砚北并不知道而已。 “我们认识有一千年了,你去的时候,他曾经在水下找过你” “找过我?”可是为什么他只看到了楚书抱着马鞍黯然离去,却没有跳水寻人的一幕。或者是他看到的只是一部分那么楚书又经历了什么? “寒泽!” “他有资格知道,楚书,你不要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 “” 秦墨南懵懂的看着两人眼神交流,最后楚砚北落败,两人眸中战火硝烟散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咳咳,小墨,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是关于楚墨吗?如果是你就说吧。” “算了,一些事,只有自己记起来才是对你们彼此公平。有些事情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有一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楚书从没怀疑过你,你也一样信任楚书。” “哦,我会记得的。” 秦墨南和楚砚北对视着,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彼此的信任,穿越前世来到今生,不管生与死,他们依旧相遇了,也终会在一起。 “唔~天亮了,没想到石板床睡着也挺舒服的。” 邹潇文打着哈欠,坐在石床上,伸了伸懒腰,若无其事的向着四周看,突然看到某处,揉了揉眼睛,再睁大眼睛,瞳孔放大。 “你你们” 倏忽再看到睡在他身旁的人,猛的一下闪到石床的一角。 “死丫头,她她她她怎么睡在我旁边,”邹潇文结巴着问空气,接着转头看向水帘旁的三个人,“你们可都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看,我的衣服,还有她的衣服都是完整的。” “喂,死胖子,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都不怕,你怕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邹潇文被人猛的一拍肩膀,吓得连爬带滚的挪到石床下的地板上。 “鬼嚎什么?小爷我“玉树临风”天生丽质难自弃,又占不着你便宜,你躲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吓到了,吓到了而已。” 秦墨南三人怔愣着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睛瞪的大大的,后来实在是觉得邹潇文太逗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潇潇,你哈哈哈” “这人是你发小?太白痴了!” “这个是邹小公子吧?” “” 秦墨真实在看不下去了,丢人丢大发了,她好好一个良家姑娘,就这样被人嫌弃了,而且嫌弃她的人自己还自身条件也不怎么样。 “呸,你不稀罕小爷,小爷更不稀罕你。” 秦墨真也来了暴脾气,好啊,他嫌弃她,她走还不行吗?哼,不要以为她对他就可以得寸进尺。 “小南,你还要找什么皇陵吗?” 秦墨南看着小宇宙爆发的秦墨真下意识的摇摇头,这情况不妙,最好别撞枪口上,一不小心躺枪就不是什么好滋味了。 “那我们走吧。” “哦。阿书,我们走吧。” 秦墨南心情愉悦,早晨不禁和楚砚北约定了不放手,又看到了那么有趣的一幕,心里只想感叹,世界如此美好。 “阿书?阿书是谁!不会是他吧?” 秦墨真这才发现,她哥身旁站着一个长发美男,比寒泽更加成熟,比她哥更加有气质,比死胖子更加反正什么都比死胖子好。 “嗯。他叫楚书,是我是我的好朋友。” “哦,阿书,你好,我是小南的妹妹。我叫秦墨真。” “你好。” 楚书深幽的眸子里透出友好,他生前是没有血脉相亲的妹妹的,这一世阿墨的妹妹,自然也是他的妹妹。 “寒泽,我们要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你们还会再来吗?” “也许会吧。” “唉”寒泽长叹了一口气,负手站在寒潭边,眺望着远山上飞流直下的瀑布,静默不语。 众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颇有些难过,秦墨南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楚砚北的手臂挡住了他。 “寒泽,你在这儿待腻了吗?” “我在这儿也待了说不清的年头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出去看看,只想要安居于世,想着在这山水间,花香鸟语,流水潺潺,也许这漫长的时光里是不会腻的。” 寒泽顿了一下,冷冽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忧郁。半晌,敛了一下神色,微低了头,又缓缓开口道。 “我见过了太多的生与死,树的繁茂与枯败,草的嫩绿与枯黄,花的芬芳与湮灭。还有还有你们的生死离别。” “我想着,为什么你们会那样简单的为了一件事喜怒哀乐,会为了一个人舍生忘死,我想不明白。” “你们要走了的时候,我才知道一些人注定在另一些人的人生里路过,也许我们今后再也不会相见。” “这次,我想要知道,凡间红尘是怎样的,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秦墨南看着冷美人多愁善感的样子,有些不适应,又能够理解他,无数个独处的日子,不管是神仙精怪还是人,都会寂寞的吧。 ☆、第三十一章 势在必行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几人坐在秦墨南家的客厅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好不爽快。 自密林之行回来已经快要半个月了,“高贵冷艳”的冷美人经历了人间繁华的磕磕碰碰,终于适应了现代化都市。 秦墨南想着这个暑假算是他长大以来最轻松的暑假了,怎么找也要和最爱的人一起度过。 “阿书,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旅行吗?”秦墨南试探着问道。 “什么是旅行?”楚砚北对于现代凡间的一些名词还是很无知。 “先不要说,让我来。” “小真,不要凑热闹。”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你先一边待着去。” 秦墨真偷瞄了这两个人许久,见她哥稍微有点“偷偷摸摸”的要和楚砚北说些什么,侧耳“倾听”,然后恰到好处的凑上来。 “哥夫,我来告诉你,所谓旅行用你们古代话来说,就是闲暇时间的出游。就像上次的密林之行也可以说是一次简短的旅行。” 秦墨真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给楚砚北听,一旁的冷美人坐在沙发上,漠不关己的继续秦墨真的伟大事业吃零食、看肥皂片。 “哥夫,你要和我哥去旅行吗?” 楚砚北看着秦墨真试探着问他,勾起一抹浅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和阿墨一起出游,我很欢喜。” 嗷~果然哥夫是忠犬攻有木有!秦墨真眼睛亮晶晶的,活像捕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别问她为什么要叫楚砚北哥夫,这么多天,经过实地观测、旁敲侧击,外加逼迫某胖子,秦墨真也算是弄清楚了。她哥这是了不得了,谈恋爱了,而且给他找了个身份特别的哥夫。 虽说这鬼哥哥的身份是奇葩了些,但是没关系,腐女的包容性是无限大的!而且人鬼情未了什么的最带劲了有木有! 话说她这哥夫,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的气质,外加古代温文尔雅、翩翩佳公子的长相,还有他那牛|逼哄哄的鬼身份,现在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更别提对她哥痴情千年的忠犬行为,简直就是作为腐女的她,心目中最适合她哥秦小受的好老攻。 “哥夫,那你是答应喽。” “嗯。” “小南,快过来,想想和你老攻要去哪儿度蜜月。” “” 秦墨南被他家妹妹这样一说,耳根爆红,脸颊上也是红晕一片。秦墨真什么时候属性为腐了?(一直都是好不好!!!) “那个小南,你是在娇|羞?” 秦墨真心里像是炸开了朵花,她哥一改精英学霸范儿,变成娇|羞小受的样子,简直了!果然爱情的滋润让人更美丽。 “咳咳,不闹了,你们要去哪儿玩啊?” “你觉得哪儿玩比较好,推荐一下。” 秦墨南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只是敛了敛神色,颇为正经的问道。 “那就去江南吧,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别管什么季节,最美不过江南。” “江南?阿书,你觉得呢?” “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那儿吧。” 楚砚北很好说话,几乎是事关秦墨南的要求,他都有求必应,好似力求做到所有事情都为满足秦墨南而做。 秦墨真很满意她哥夫,不过对于她哥这不太精明的缺点,她觉得这是唯一不美好的地方了。 两个人谈蜜月旅行,不是要在床头被窝里说吗?这床边风一吹,她哥夫这么英明神武的人心意一动,两人不就可以这样那样了吗? 秦墨真心里扎小人似的,默默碎碎念情商低是硬伤的秦墨南,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小爷出场一个顶两个,绝对要让他们的蜜月甜的不能再甜。” 秦墨真收了收脑中歪歪的事情,敛了敛神色,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 “你们旅行确定不要出国吗?” “不出,阿书对于外语一窍不通。” 秦墨真点了点头,这点她哥做的不错,是个体贴的□□受,“那你们就是确定要去江南旅行了?” “嗯。你说江南比较好的。” 秦墨南看秦墨真把事情揽下来架势,又想起来虽然妹妹平时大大咧咧,但最起码还是一个女孩子,关于恋爱方面的东西,比他这个男生懂的多一些,也认真听取她的意见。 “我想的是江南水国之乡,烟雨朦胧、绿意葱茏,小桥流水、青石小巷,这些最适合你们这些“虐狗”的情侣你侬我侬了。” 秦墨真斜睨了一眼秦墨南,她才不是羡慕呢?都怪那不知死活的死胖子,胆敢嫌弃她!就算事后道歉了,也绝不原谅!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嗯。” 楚砚北点了点头,算是拍板敲定了江南蜜月之行。 两人对视着,无视周围几千万福特的大灯泡,脉脉含情、温情无限,只差一张飞机票,他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喂,你们要去哪儿?” 坐在沙发上的冷美人寒泽,开启他几千万福特的大灯泡光芒,冷冽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 “寒泽,我们要去旅行。” “我需要收拾什么吗?” 寒泽想着自己出了卫山寒潭一直都跟着秦墨南他们,借住也征得了秦墨南出了国的爸爸妈妈的同意。这次旅行,他不应该理所应当的跟着吗? “呃” 秦墨南哑然无语,看着寒泽的眼神里微微的尴尬,他可以告诉寒泽,这次旅行只有他和楚砚北的“二人蜜月旅行”吗? “冷美人,咱们就不要跟着他们小情侣凑热闹了。不自知做灯泡那是无辜,但是特意做灯泡,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了。所以咱们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好吗?” 秦墨真为了她哥的幸福,很是体贴的拉着懵懂无知的冷美人,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翻话,如此这般云云。 “哦。” 在不通人|□□故的寒泽心里,他还是不懂什么叫当大灯泡,但还是听从了秦墨真的一翻语重心长。 “冷美人,果然如我所料,只要是喜欢吃零食、看肥皂剧的人,都很善解人意。” 秦墨真很是愉悦的拉着寒泽,吹着空调,窝在沙发上一起看起了最近火的不能再火的“亲爱的翻译官”。 “冷美人,你最近做梦了吗?” “没啊。” “你怎么能不做梦呢!这可是让万千少女心醉,忍不住做春|梦的良心好剧。” “什么是春|梦?” “嘿嘿,就是梦到男主这样那样的撩你。” “” 秦墨南眼角微抽,果然秦墨真不女汉子了以后,看肥皂剧乱花痴这一点还是很正常的。 “阿墨,小真说的撩是什么意思?” “这个” 秦墨南颇有些为难,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楚砚北。他要怎么跟阿书解释?撩就是各种软磨硬泡的对一个人好,这样阿书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阿书,我们别管这些,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 “哦。” 楚砚北也不多问,阿墨说什么就是什么,被秦墨南拉着就回了房间。 秦墨南笑的欢快,这次他既征得楚砚北的同意,又“排除万难”甩掉了小跟班一二三,这次旅行将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要看阿墨如何诱受,身体力行的演示何为撩? 然后攻受这样那样,然后云云。 ☆、第三十二章 白日见鬼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1节 鸟儿翠鸣,风铃轻摇,清晨的露珠还未褪尽,空气中微微的湿意。 墙根的花坛里,紫色的牵牛花,攀着墙根结起了绿藤,绿藤上紫色的小喇叭一个接着一个。玫红色的星星花有的打着朵儿,有的半开半拢,像是清晨提起的灯笼,一朵挨着一朵。 花儿一茬接着一茬,我花开尽你花开,花坛里娇艳的花儿,不到六点已然开了大半。 嫩黄色的花蕊中间,露珠晶莹,在这夏天的清晨里,散发着的幽幽清香,清淡却足以撩人心魄。 吱嘎一声,屋子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身影掂着脚,小心翼翼的拉着行李箱从门里出来。 “我们走吧。” 秦墨南对着空气小声地说了一句,继而轻轻合上门,蹑手蹑脚离开院子。 刚离开院子,秦墨南放松的吐了口气,轻拍着胸口,像是终于躲过了什么,却还是微微的警惕,放正行李箱站在墙外。 “阿弥陀佛,希望他们没被我吵醒。” “嗯?怎么了?” 楚砚北有些诧异,看着秦墨南这一番表现,颇有些疑惑,表情却仍是淡淡地。 深幽的眸子不经意的向着二楼阳台上一瞥,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躲在窗帘后面,察觉到他的观看,快速地往窗帘后面一窜。 楚砚北仍然保持着面上不动声色,正猜测着那人是谁,就看到那黑影偷偷摸摸的露一个小脑袋,不是秦墨真是谁?他心底一松,像是记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阿墨,怕是在躲着谁?” “不是躲,是逃!” 秦墨南快速的回答,语气忿忿的,眉心微微蹙起,小孩子跟大人撒娇告状似的,抬眸看着楚砚北。 “秦墨真这小丫头,话是说的漂亮,据我十八年来的经验所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只有趁她还在睡的时候偷偷的溜,不然” 秦墨南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足以证明他话的真实性,须臾间,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小得意。 “哼,她这个懒虫,这次一定能甩掉她。” 楚砚北揉了揉眉心,不忍告诉他,刚刚看到了躲在阳台上的“懒虫”,颇有些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别担心,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 高大修长的身材,很是轻松地一把揽住秦墨南的肩,两人并着肩半抱着,快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秦墨南半是依偎在楚砚北的怀里,心里升起暖意,眼眸抬起,偷偷看了一眼楚砚北。 那人薄唇微抿,黑幽的眸子里浅淡的笑意, 清晨渐渐明亮的阳光照在他苍白无色的脸上,轮廓分明,细小的绒毛看的清晰。 他一直都没想过,为何楚砚北作为一只鬼,可以在白天行走,并且不惧怕阳光的照射。这下看到他岁月静好的模样,思忖了一下。 “阿书,你为何不惧怕阳光。我是说,一般鬼神不都是惧怕阳光的吗?” 秦墨南想起楚砚北对于他是鬼的身份很敏感,虽说两人不在意身份之别了,但是秦墨南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他再次的暴怒发火。 楚砚北嘴角轻轻抿了抿,半点儿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看到了秦墨南神色担忧,也明白阿墨是关心他,手臂紧了紧,搂紧了他的肩,安抚着。 “阿墨,别担心,以后我不会轻易对你发火的。” “没事的。”秦墨南嘴上不在意的一笑,神色却是放轻松了些。 “我以前是附在风铃上才能出了古墓,后来法力有限,也一直离不开那小物件,因而时常不见。” 秦墨南想了想他以前神出鬼没、了无踪迹,心里微微地点头,阿书那时怕就是法力虚弱,躲在风铃里休养生息,所以不能见他是情有可原,所以不是故意躲着他。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楚砚北,心里暗自思忖,这段时间好像阿书一直都在他身旁,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撸游戏一起,连睡觉都是一张床。 难道阿书现在已经法力充足了?所以不用日日修炼!秦墨南狐疑的看了半晌,面如冠玉、眉如远山,还是芝兰玉树的模样,没什么变化啊。 楚砚北看着忽而盯着他看了半晌,神色毫不遮掩的好奇,忽而蹙着眉头、神游天外的秦墨南,无奈的笑笑。 “阿墨,你按捺不住的好奇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行了?不要想问又不敢问,对我不用小心翼翼的。” “那我问了?你可别恼。” 秦墨南跃跃欲试,却还瞻前顾后的想要征得楚砚北的同意。 “你说吧。我说过不会再对你发火了。” “那个好像你最近”听到他再三保证,秦墨南讪讪的笑笑,说话吞吞吐吐的,看着楚砚北没有发怒的前兆,把想说的话,一顺口的溜出,“你最近一直都没回风铃里,是因为你法力强大、修炼有成了吗?” 楚砚北眼底暗色一闪而过,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渐渐往下压,脸伸到了秦墨南面前,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整个人邪魅了几分。 这人儿,如果知道他是因为和他双修才能保持人行,在阳光下行走自如的话,会是什么模样? 惊愕?炸毛?害羞?还是? “你想知道?” 秦墨南看他狭长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媚色,微卷的睫毛不禁颤了颤,拉着行李箱的手也无意识的握的紧了紧。 扑通、扑通秦墨南心中不禁呐喊,阿书太诱惑了,想要扑倒他怎么办?好想霸王硬上弓,好想把他压在身下蹂|躏,这样那样。 咳咳,捂脸!羞|耻! 现在可还在大街上。虽然虽然街上没有人,有人也看不见阿书 哎?没有人能够看到阿书,阿书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突然好兴奋肿么办? 秦墨南在楚砚北怀里嘴唇翕动,哑然半晌,不知所措,最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仰头,抱住楚砚北的脖子。 啵的一口,一闪即离,随即灵活地跳出楚砚北的怀里,忍着羞赧硬着头往前走。 楚砚北被秦墨南偷袭的一吻,愣了一下,再看向扔了行李箱,走了好一会儿的秦墨南,眸中的笑意更甚,黑幽的瞳眸更加摄人心魄。 最后这“美艳”男鬼敛下所有撩人神色,换上翩翩书生的温文尔雅,浅淡的笑着,拉着行李箱三步两步追上秦墨南。 一开出租夜车的司机窝在驾驶座上,正想着趁着清晨这会儿冷清,偷偷打了个盹儿,半梦半醒间,突兀地看到这灵异的一幕。 似是觉得在做梦,换个方向歪着头继续回笼觉,倏然,一下子坐正,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拉着行李箱的男孩。 行李箱虚空的飘着,男孩歪着头和谁说着什么,瓷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闪亮的,但是但是他身侧什么人都没有,司机哆哆嗦嗦的起了一身冷汗。 “喂,大叔,机场去吗?” “啊!?” 司机收回目光、愣过神来,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身后跟着一个冷冰冰的漂亮男孩,在车窗外询问着他是否拉活。 再向刚刚那个方向看的时候,那个拉着行李箱的奇怪男孩不见了,司机眉头微蹙。 “姑娘,你刚刚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了吗?” “没啊,这路上就我俩,哦,还有大叔你。” 女孩指着自己和身后的男孩,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司机大叔。 “哦哦,那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司机讷讷笑笑,这大白天的哪能那么巧就见鬼了。阿弥陀佛,不是鬼!一定是夜活拉多了,精神太疲惫了! 司机一阵碎碎念,继而招呼着两人。 “姑娘,上车,我送你们去机场。” “哎,谢谢大叔。快,冷美人,咱们上车吧。” 没错女孩就是刚刚在阳台上窥视已久的秦墨真,冷冰冰的男孩也就是冰山美人寒泽。 不多时,秦墨真坐在车上,身后的小恶魔张开了翅膀,獠牙阴险得逞的笑着。她要不要告诉司机大叔,您是真的见鬼了!还有秦墨南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没门! “小真,你这样做好吗?我们已经答应了小墨不会跟着他的。” 寒泽合手端坐在出租车上,像是坐在寒潭水帘洞的宝座上一样,冷冽的眸子淡淡地看似一本正经,实则“伪君子”的问道。 “小南情商有点儿低,又是第一次恋爱,小爷怕他做事冲动,气走了我哥夫。 不跟在他身边我不放心,不然“蜜月”没结束,恋情就已经结束了。到时候再狼狈痛哭就已经迟了。” 秦墨真也不管冷美人是怎么假正经的,反正你来我挡,各种跟着秦墨南的话,她总结的一套一套的,不怕糊弄不住他。 “嗯,不能重蹈覆辙。你做的对,我们跟着是为了他们好,不算作违背诺言。” “对,冷美人还是你最懂我,我们真的是良苦用心。” 秦墨真和寒泽两人相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眼万年,总之王八绿豆一时看“对眼”了同流合污。 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大叔,听着后面小姑娘和小伙子,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顿时觉得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现在的小年轻,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 ☆、第三十三章 为心拾荒 “唔,终于到了,我们这次一定要看看,烟雨江南、乌篷渔船。” 秦墨南把行李箱放在身侧,伸展着手臂,迎风站在机场出口。机场的风很大,吹的外套胀起,秦墨南的眼眸弯成月牙儿,对着身侧,平常人看不到的空气,笑的灿烂。 “阿书,我们去找住的地方。” “”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但是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站在出口,笑的煞是惹眼,行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秦墨南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对着身侧的楚砚北笑的开心。 一路上阿书一直陪着他,他睡着的时候,阿书让他靠在他肩上,就如同普通的情侣一样,爱的平平淡淡,却由自心底的甜蜜。 “阿书,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出去玩!” “阿墨,只要你开心就好。” “嗯。” 秦墨南心情愉悦地点头,楚砚北揽着他的腰,两个人你侬我侬,配合默契的出了机场,去找落脚的地方。 机场后面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戴着墨镜,偷偷摸摸的也跟着出来了。 “小真,我们还要跟着他们吗?” 寒泽语气淡淡的,冷冽的双眸看了一眼前方恩恩爱爱的两人,随即面带疑问的问着他身侧,从一开始就不太合格的“私家侦探”秦墨真。 至于为何寒泽会认为秦墨真不合格,只能归功于她演技太浮夸,以至于破绽百出,他看得出来,楚书早就已经发现他们。 再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样,眼角抽了抽,用一句他最近刷微博看到的歌词来形容秦墨真只能是,“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秦墨真越是力求做的完美,反而漏洞百出。 “嗯,当然。既然来了,小爷就一定要尾随到底。” “哦。” 秦墨真把墨镜挂在鼻尖上,明亮的大眼闪着嘚瑟、阴险的光。 “今晚,嘿嘿,小爷倒要看看,小南会开几个房间,哼哼他和我哥夫会不会嗯?” 寒泽一脸懵逼,虽然他不懂秦墨真什么意思,但是他总是莫名的觉得,此刻的秦墨真很猥琐。 寒泽薄唇微抿,他决定不问这抽风的家伙那么多问题了,不然近朱者赤,近蠢者蠢,他不要变蠢。 忽而,秦墨真高挑的身材站的挺直,落落大方的拉着行李箱,雷厉风行的走出飞机场。边走还不忘记吩咐寒泽。 “喂,冷美人,这次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定要看紧了,不要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 “” 寒泽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他想自己何至于沦落至此。就算不能做一朵高岭之花、万人敬仰,那他也要做一个高冷的人,不能和愚蠢的某人同“蠢”合“蠢”。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 秦墨南还沉浸在二人世界的甜蜜中,毫无所知那厢他妹妹带着冷美人已快速向他们靠近。 等秦墨南拉着行李箱,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家看起来环境比较好的客栈,名字也很有新意心拾荒客栈。 客栈的名字有着一股浓浓的江南韵味,心拾荒给心一份拾荒的时间。拾荒美好的回忆,或是拾荒曾经的痛苦。 客栈坐落于水乡古镇的葱茏绿荫中,客栈外一个小小的花坛,花儿看得正盛,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煞是娇艳。 从外面看客栈很有水乡风情,进了客栈秦墨南心里不禁呐喊,很朴素,却难得很有家的感觉。 客栈的一角,有一面白涂料粉刷的墙,墙上面有签字笔写下的许多名字,或是一句句祝福的话,他想这可能是曾经住过这家客栈的客人留下的。 秦墨南拉着行李箱,缓缓靠近那面墙,看清楚墙上的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墨,很好笑吗?” “对啊,你看这句,一定是一个学生写的,很平常又很幽默。” 楚砚北顺着秦墨南的手指,看着墙上花花绿绿的,密密麻麻的字上一行很普通的字迹。 “我希望成绩出来的时候,能让我有一种‘我配不上这么高的分’的愧疚。” 不明所以,楚砚北想,还是他与世界脱节太久,也不能理解所谓的现代书生的思想。 “你看不明白吧?没关系,来看这一句。我希望我们就是这样的。” 楚砚北抬眸,看着秦墨南感受颇深的表情,心里默念着那句话,“愿时光与你天长地久,我愿牵你的手永不分离。” 当他从那行字收回视线的时候,眸里盈满道不完的情意,两人不言不语,却各自明白其中深意。 楚砚北主动拉起秦墨南的手,缓缓握紧,秦墨南只觉得手中的触感冰凉,心中却很踏实并且暖意渐升。 “客人,您要入住吗?” 站在服务台的客栈服务人员等候了好一会儿,就看高高帅帅的男生,站在流年墙旁看了好大会儿。 这个其实没什么可在意的,大多数入住他们客栈的客人都会注意到这面墙,这面墙也算是他们店的特色之一,每年来到这儿的人,都会在这面墙上写下自己的心意,或是情侣表白,或是考试祝愿,或是旅行留念。 可是这个帅帅的清秀男孩,站在墙旁对着空气一会儿笑笑,张口说几句话,一会儿又像是忧郁,沉默良久。 服务员终于等不急了,他上前去和那个男孩搭讪,想要唤回他的思绪。 “嗯?要的。” “那么客人您请,到这边来办理入住手续。” 服务员是个漂亮女孩,很官方的笑,八颗牙齿,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如沐春风。 秦墨南手牵着别人看不见的楚砚北,一道来到服务台,服务员拿起证件,效率很快的办好手续。 “客人您好,心拾荒52号这边请。” “嗯好,谢谢。” 拖着行李箱到了52号房间,房间很干净,空气中淡淡的花清香。 房间的南面有着一扇窗,窗子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的脚,藤条缠绕着不知名的小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客人,您对房间还满意吗?” “嗯。我很满意。” “那么客人,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电话内线我们?” “嗯好,麻烦了。” 待服务员退出客栈,合上门的时候,秦墨南一改人前端正懂礼的模样,一下子仰躺在床上,长呼了口气。 “真好。” 继而在床上侧过身子,看着站在窗前看着什么一动不动的楚砚北,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身后。 双手缓缓抱住他的腰,脑袋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冷冽的檀香,很好闻,像是沉寂了几百年,经久不断。 “阿书,我们要是一直都能这样多好。”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看朝霞东起,夕阳西下,过像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 “阿书” “”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享受着这样静谧的时光。 在心拾荒,为心拾荒。 楚砚北放空了思绪,他想最后一次阿墨这样抱他是什么时候呢?是那次之后吧,那次以后,他们只有了聚少离多。 那夜的一次冲动,再次的醒来,他不知道阿墨有没有后悔,他看着他的睡颜,长长卷卷的睫毛打着阴影儿,鼻翼两侧轻轻的翕动,呼吸均匀,睡的很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阿墨,你是真的心悦我吗?” “阿墨,你一定不会后悔吧!” “阿墨,多希望每一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你睡在我的身侧。” “阿墨,” 楚砚北心心念念着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身侧的人睫毛微颤,嘤|咛一声,似是要醒来,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书哥哥,我们” 楚砚北看他似乎有些惊讶,又似是知晓所有情况,但是他不敢打赌,正要起身道歉。 “阿墨,是我喝醉了,是兄长对不住了。” “书哥哥,我我是自愿的。” 楚墨一把抱住楚砚北的强健的腰,脸贴在他光|裸宽阔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我是自愿的我想跟你在一起,很想。” “阿墨” 楚砚北听到弟弟的这番话,不知是欣喜还是心痛,好像有什么得到了回应,又像是什么深入了骨髓。 他也是这么在意这个小家伙,从他来到楚家,窝在父亲怀里的那时起,每一刻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从小到大,从婴儿包裹到翩翩少年,他一直关注他。 长大了以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爱护幼弟心情没了,或者是变了,变成了为世所不容的感情。 他忍耐着,忍耐着,直到少年初长成,少年就要成家立业的时候,辛酸亦是心酸。 昨夜的酒给了他们很好的理由,踏破禁|忌,结合在一起,心意相通,他爱的人也爱着他,正是他此刻的心情。 “书哥哥,我要走了” “为何?” “爹爹答应我,今早就让我随军而去。” “如此之快,这一去怕是要多年不归了吧。” “嗯,书哥哥,我们” 砰砰砰。 门前响起敲门声,和着小厮的询问声,“小少爷,时辰到了,要启程了。” “哎。这就来。” 楚砚北自那以后也没能知道,阿墨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是决绝的和他道别?还是和他约定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四级,加油gogogo! 大家有和我一样考四级的,一起加油哦! ☆、第三十四章 诱|受开启 夜色朦胧,窗边的草丛里虫儿低鸣,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合起花苞。 52号房间灯火通明,浴室里水声潺潺,热气腾腾,过了好大会儿,水声停止,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到客厅里。 楚砚北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电视里婆婆媳妇的家长里短、短兵相接。就看到秦墨南脸色阴郁,神色匆匆的出了浴室。 “阿书,我臀|部好痛。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他的头发上的水珠还未擦干,一滴滴顺着脖子滑落在胸前,身上只有一块毛巾裹住下面。楚砚北的喉结止不住动了动,深幽的眼底席卷着诡秘的神色。 秦墨南看不懂他的沉默,又晃了晃他的手臂,嗓音微微扯长,喑哑着。 “阿书,帮我看看。” “嗯。等一会儿,背对着我。” 楚砚北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压着空气,缓缓吐出,微微的沉闷。 他只看到秦墨南转了个身,趴在床上,整个腰线到臀|部对着他,并没有什么长东西,只有白白嫩嫩的一片,腰际中间有一点红,微微鼓起来,像是被什么咬了。 纤腰到尾骨,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滑细腻,楚砚北看到这儿,手不由自主的上去轻抚,接触到肌肤的一瞬间。 眸中划过一丝满足,心里微叹,触感很熟悉,吹弹可破,更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看到什么了吗?好痒!” 秦墨南被他手掌凉凉的触感,碰的一颤,按捺住内心的狂|燥,嗓音微颤的询问道。 “没,没有。只是腰上有一块被虫子咬到了,有些红|肿。” “是吗?你再帮我看看。” 听到这儿,楚砚北感觉有什么在挠他的心尖儿,痒痒的,而且禁不住要怀疑,阿墨是不是要打什么坏主意。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毕竟每次他们在一起,阿墨都表现的很羞|涩,并且微微的抗拒。今天阿墨这样一定不是在诱|惑他! “嗯,好。” 楚砚北的手再次附上光滑的肌肤,细细的按捏,眼眸的光把这副身子扫了不下几十遍,再三确定后,只有一块被虫子咬了的孢而已。 “真的没有吗?” “没。” 秦墨南趴在床上,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阿书怎么今天这么不解风|情,这不仅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这样想着,秦墨南侧着头狐疑的看着身后的楚砚北,禁|欲的卫道士形象,高贵冷艳,不容亵|渎。 这是楚砚北?秦墨南看着像是不认识他了,以前他们做的时候,那人眸子里藏不住的火|热,毫不掩饰的妖孽邪魅。还有那持久的体力。 不会不行的呀!难道是他的魅力不足?阿书看不上他了? 秦墨南心底升起郁郁之气,刚确定心意没多久,居然对伴侣已经没吸引力了怎么破? 由于郁闷的表现太多明显,楚砚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阿墨是怎么了,就是因为一个小孢,还是其他?他不愿想太多,便直接问道。 “阿墨,很痛吗?我给你拿药膏涂一下。” “没没关系,明天也许就好了。” 秦墨南被他看的有些尴尬,如果阿书知道他在诱惑他会怎么样?这种想法刚刚升起,他的耳根就迅速爆红了起来。 太丢人了!诱惑到人还好,这样就可以在“蜜月期”这样那样,可是那人不为所动!这就尴尬了! “没事就好,我们睡吧,你说过明早要一起去玩的。” “嗯,晚安。” 楚砚北在秦墨南的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随即把整个人搂在怀里,好像要入睡了。 奔波了一天,秦墨南也有些累了,忽略刚刚诱惑不成的事,很快就阂上双眼,不宵片刻沉沉睡去。 楚砚北睁着双眼,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眼眸变得赤红,隐隐透出欲|火。 两人离得这么近,怀里是温香软玉,那人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诱惑着他,可是他只能强忍着柳下|惠。 想着那人白皙的肌肤,光滑的触感,纤细的小腰,那里涨起。脑海里更是天人交战,做还是不做? 可是他一想到,如果做的后果,眼底神色暗了暗,瞥过眼去,眉心蹙了蹙,厉色一闪。 不做! 他不想阿墨那么快离开他,那种事多做无益,还会折损阳寿,不做也罢!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窗边终于微微的透亮,楚砚北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过了一万年,天终于亮了。 蓝袍披起,乌发卷起,小心翼翼的放开怀里的人,下了床,长发一束,静静地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边爬山虎绿脚上的露珠,滑落在墙根。 鸡鸣三声的时候,秦墨南幽幽转醒,闭着眼摸着身侧,空空的,一把摸到床单,那人不在。意识一下子清醒。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看了一遍,须臾,看到窗前的那人,微微心安。 没有走,他还在。 “阿书,早。” “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可能是昨晚睡早了吧。刚好我们可以出去早一点。” 秦墨南坐起身来,薄被滑落在腰际,还是昨晚光|裸的只着内裤的模样,楚砚北的眼睛一瞥,按捺不住口干舌燥,随即转过头,不再看他穿衣的样子。 “我先去洗刷,等会儿就好。” “嗯。” 秦墨南并不知道一大早就对某人进行了惹火的行为,毫无所知的走进浴室,只留下一个下身精神头儿十足的某人,默默忍耐。 等秦墨南收拾好了以后,两人才正真的开始了“蜜月之行。”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走在水乡古镇的石板路上,很是惬意。 微亮的清晨,路上的人,大多是早起运动的,三三两两。 一对坐石椅上的老夫妻恰如其分的映入他们的眼帘,很普通的两个人,头发微白,五|六十岁的样子,两人像是比他们起的还要早,头发因为运动稍微有些浸湿。 妇人坐在侧着身想要给男人擦汗,男人笑着去接过毛巾,顺手递给妇人一瓶水,两人面带笑容,之间萦绕着一股别人插不进,却很是让人羡慕的气氛。 “阿书,以后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执子之手,白首不离。” “嗯。” 两人的手心随意动的握的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真的会如他们所愿的那样,白头偕老,永生不弃。 两个隔了千年再次热恋的一人一鬼,看到某些景,某些物,情不自禁的触景生情。 每一句话,都像是情话一般,缠缠绵绵。 楚砚北在人前的时候从来都不显现身形,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在比较熟悉的人面前。为了方便,他施法只让他想让的人看到他。 因此这几天来,在闹市,在机场,或是在客栈,所有人都以为秦墨南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一个人对着空气,笑的灿若星河,说的津津乐道。 “阿书,快看,那边。” 朝霞满天,晕红了天际,河岸边荷叶一朵挤着一朵,高枝擎起的菡萏含苞欲放,在露水的滋润下,更是娇艳动人。 楚砚北的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恬静,揽着秦墨南的腰,两人站在池塘边,欣赏着那美丽的风景。 “阿墨,我们以前园子里,有过这样一个小的池塘,池塘里的水莲,不如这里红的艳丽、粉的诱人,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秦墨南微微侧头,看着那人迎着阳光,一字一句的吐出回忆的话,带着浓浓的怀念的味道。 “我们那个时候,一起赏过荷花暖日吗?” 秦墨南记不起回忆的美好,在卫山的那个时候,也只有破碎的几段,自然不能领略,楚砚北所说的那一池怒放的水莲。 “嗯。有过的。那时候你还小,还不到我的肩膀这么高。” 楚砚北比划着,他与阿墨差了五个年岁,他长得高的时候,楚墨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儿,自然个子还是小小的一个。 “那时候我们看了什么?” 秦墨南的小眼神儿好奇着询问,他在想那时候他已经很喜欢阿书了吗? “我从江南得来了一丛小金鱼,送给了那个时候,经常爬树捉鸟、下水摸鱼的你。 你欢喜得很,闹着父亲把城郊别院送给了你,只因那别院里有一大块水池,每年夏天都会有一池的荷花盛开。 你宵想着那一丛小金鱼能够在那荷叶田田下,休养生息、戏水游闹。 父亲也由着你的性子,什么都满足你,因而此后的那些年,你常常去看那荷池里的金鱼,自然盛放的莲花,也是年年都能见得着的。 直到那一年” 楚砚北讲起秦墨南小时候的趣事,嘴角淡淡的笑意一直没有隐去,让秦墨南也感受到了他那份恬静的欢喜。 “那年怎么了?” “呵~~那年某个小家伙了不得了,到处炫耀着自家池子里的金鱼是个稀罕物什,惹得邹小公子眼红羡慕,闹着要去看他的宝贵金鱼。 邹小公子见到了那金鱼,想要要去,小家伙不愿意给,闹的最后邹小公子把那几条金鱼给抓出水时间太长,死了大半。 自那以后,那池子也便搁置了。” “扑哧,那小家伙是谁,怎么这么可爱?” 楚砚北眸中藏着邪魅,看着秦墨南,嘴角笑意的调侃。 “你说是谁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乌镇=town wu? exce ? ☆、第三十五章 渣攻再临 “师傅,你舒服吗?” “逸儿” 流清逸嗓音嘶哑,喉音低闷深磁。宽厚的大手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四处游走,从纤瘦的后背到纤细的小腰,再到身后手感柔软的高丘。 他身下躺着的人,肢体修长,却身材消瘦,皮肤苍白的不似真人,因欲动而晕红的肌肤,显得整个人充满活力。 云清媚眼如丝,意乱神迷的躺在那人身下,感受着那人手掌下的细纹,一根一根,让他心安,让他踏实。 “嗯逸儿逸儿”逸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逸儿,不要再次放开他的手 “师傅” 流清逸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云清的清秀的脸上,一下一下的从脸颊吻到耳根,而后在脖颈中缓缓的厮磨,慢慢的啃咬,最后停在他的喉结处,落下一个个湿吻。 师傅,不要离开我,再不要离开我? 师傅,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有你是我一个人的。 师傅,逸儿终于就要再次得到你了。 师傅,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逸儿。” 云清强硬的把神志拉扯回来,从流清逸火热的攻势中清醒过来,情|动地喊着身上那人的名字,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流清逸的手狠狠的裹着他的腰,矫健的身躯压制住他的下身。他忍不住的脚趾蜷起,两条无力的腿,不自觉的勾在他强壮的蜂腰上。 “唔” 流清逸放开云清,双眸互视,鼻尖抵着鼻尖,没有一丝距离的空气,萦绕着两人温热的气息。 云清的额头沁出微微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一双深潭般不见底的眸子里,直直的盯着身上的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意缠|绵。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2节 流清逸低下头,轻轻的啄一下云清的唇,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眸里藏着他自己也不懂的情意。 “师傅,我要” 意随心动,宽厚的大手,抬起勾在腰上的因常年处于阴暗、虚弱无力的细腿,正要挺身。一双纤细的手,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口。 云清低颤着嗓音,“不要” “师傅清儿,我终于做到把你变成人了,为什么不让我碰?”流清逸抬眸诧异的看着拒绝他的人,他记得师傅从来都不会拒绝他。 云清侧过头,不看那人的表情,语气淡淡的。 “逸儿,你为什么会会想要碰我?”逸儿,他懂得他的心意吗?难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喜欢这肉|体的一刻欢愉吗? 他感受到身上的人一愣,对上那人的眸子,果然还是迷茫的,不由得心里一痛,他还是不懂吗? 云清的双手缓缓抬起盖住自己的眼睛,不在看那人的迷茫,就算几百年的时间,那人还是不能懂得他?还是故意装作不懂? 几百年前他教会了他所有的本领,他就为了一个小小的“隐瞒”,困住了他几百年。几百年来他没有任何意识,再次的见到他,他的面容还是记忆中他喜欢的样子。 他要他帮他,他答应了,不管他做的是坏事还是好事,他也愿意帮助他。 这一段时间流清逸找了各种方法,把他变回了人形,数次的摩擦,终于在刚才起了火。但是他想要弄明白,清逸他和他的心意是一样的吗? 时间的一分一秒,好似比一万年还要长,有那么一瞬间云清以为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缓缓开口了。 “清儿,我已经几百年没有碰过你了,不要不要拒绝我!如果如果连你也拒绝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 云清听着这样的话,差点就以为那人再也离不开他了,如果他没有看到他眸中浓浓的占有|欲的话。也只有占有欲他该高兴么? 缓缓抬头,微抿的薄唇轻触流清逸的嘴角,睫毛轻颤,嗓音颤抖着询问道。 “逸儿你你爱我吗?” 他静静的等待着,好似下一秒他会升入天堂,或是下落地狱。 “我不爱你,我从没爱过任何人。” 果然,云清的眸中闪过了然、放松却唯独没有失望,或许是早已绝望了。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只是一死。 可是那人又开口了,“清儿,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再有任何期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早已麻木了不是吗? 流清逸看到身下的人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没有欢喜,心里反而升起一丝丝空荡,那人的眸子里空茫的他看不到任何情意。 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亦学不会挽回,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他霸道的向云清索取,云清无条件的任他索取。 唯独一点他忘记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不求任何回报的任人索取,如果有,总有一天也会达到满额限度,直至那人心死。 云清看他举足无措的模样,不争气的升起一丝心疼,不死心,还是不死心再多问一句,问一句吧。 “逸儿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恢复人形?” 云清想着,逸儿,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真的再没了希望,那他就放弃吧。 “我只是想能有那么一个人,除了砚北哥哥以外,会有一个人陪我。而且你还那么美,我喜欢你的滋味。你也喜欢不是吗?” 流清逸见那人还肯和他说话,还肯向他询问,不知道为什么,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不会表达的他,只会这样戏谑的调侃。 他不想看师傅目光无神的模样,他更不想师傅聊无生趣的模样。 “嗯~~~不要”流清逸听着他这样的低|吟、娇|喘,愈发情|动。 夜色旖旎,掩盖一人心痛、一人心动,两两呼吸交缠的肢体缠动。到底是谁欠了谁?谁又会为谁付出?只有那人自己知晓吧。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 ☆、第三十六章 推倒鬼攻 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晕满西山的天空,淡淡的红晕,白天的燥热也渐渐褪去。 秦楚两夫夫沿着这晚霞映照的河道,一步步的回到了心拾荒客栈。 看了一天的风光迤逦,逛了一天的名胜景区,吃了一天的特色小吃,秦墨南只觉得眼福口福都已大快朵颐。 秦墨南挽着自家鬼老公,心情愉悦的回到客栈,见到前台小哥,笑容得体、礼貌的微笑示意。 回到房间的他,一下子卸了气,无骨一般瘫倒在床上,脑袋枕着柔软的枕头,呼吸均匀,一根指头都不想再动。 楚砚北淡淡地笑笑,揉揉他的短发,宠溺的说,“阿墨,逛了一天了,去洗澡,我去做饭,等会儿吃了饭再睡。” 当然众所周知,作为一只鬼,楚砚北是不会感觉到累的。于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心爱的人面前的他,自是宠溺地推了推耍赖不肯起来的秦墨南,见他点了点头,放心的洗手作羹汤。 “阿书,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么么哒。我这就去洗澡。” 有情饮水饱,秦墨南一下子坐起身来,也不觉得累了。看着楚砚北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滑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抱着浴衣,蹦跶蹦跶地去了浴室。 “我要洗澡,洗澡澡,洗澡洗澡,洗白白。” 秦墨南这会儿也不觉得累了,边在莲蓬头下冲着热水澡,边哼着歌儿。脑子里歪歪着天马行空。 亮晶晶的大眼睛斜睨了一眼磨砂玻璃,眸光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哼~就看阿书这次还忍不忍得住。 tatata 秦墨南踩着水沾湿的拖鞋光溜溜的出来了,小眼神儿无辜,带着急切的渴望,边走边喊。 “阿书,你饭做好了吗?” “再等会儿,我端到餐桌上。” 秦墨南瞅着楚砚北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傻呵呵的笑,果然男朋友帮他做饭什么的最幸福了,饱暖|思|淫|欲什么的也最靠谱了。 “哦,那等会儿,你帮我看看穿什么。” 清澈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思绪那是一个千回百转,嘴角坏坏的笑意,拎着两片薄步,端坐在床上半点儿不动。 厨房、餐桌两点来回忙碌的楚砚北,却是没注意到床上的某人,老神在在的坐着,傻兮兮的看他忙来忙去。 “阿墨,来吃饭了。” 楚砚北唤他吃饭,一身清凉的秦墨南笑着对他招手。 “阿书,你快来看看,我穿着两条内裤哪条好看?” 咕咚!楚砚北眼底暗了暗,喉结颤了颤,忍不住咽了一口水。阿墨这孩子,绝对不正常,绝对是在诱惑他。 皮肤细腻,光滑白皙,小腰纤瘦,两樱嫩红。绝对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下身也有了慢慢抬头的趋势。 不行,就算小家伙如何秀色可餐,也要忍着。柳下惠不好做,忍者神龟的段数却是高了。 “阿书,你看是红色的这条?还是黑色的这条?” “呃” 秦墨南看楚砚北眼底欲|火渐起、局促难忍的模样,内心里的小恶魔,得逞的笑。哈哈哈,再添一把火,就要成了! “这条好看!” 楚砚北撇过头,眼不见心不烦,随便指了一条。 “原来阿书喜欢红色啊。嘿嘿,红色的喜庆。” “不不不,那条吧。” 听着秦墨南调侃的笑,楚砚北一时语塞,红色的喜庆?又不是洞房,要那么喜庆干嘛! “喔~,黑色的性|感,阿书内心里原来那么闷|骚。” 噗,楚砚北忍不住想要吐血,为何他总觉得,不论他说了那条,阿墨总有一千种说法在等着他。 最终他扭过头看着秦墨南,默然不语,黑幽的双眸注视着那人眼底来不及掩饰的坏笑的微澜。阿墨这孩子变坏了!赤|果果的勾引。 “你随意。哪条都好。” “哎?怎么穿都可以?那我都给你试试看。” 秦墨南被他看的局促,总觉得被人抓住了现形,微微尴尬,但又觉得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趁势而为?难道真的要饭后再运动! 脑海里是千回百转,手里的动作却是随性而为,在原地就换起小衣。 高耸的两丘,看起来白嫩可口,楚砚北竟想要尝上一尝,薄唇翕动,内心狂跳,双眸渐热。 “额你难道不能到浴室里去换?快点换好来吃饭。” 嚯最终理智战胜了诱惑,楚砚北再次撇开眼,转身离开,不再看那好似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的人。 秦墨南穿衣穿的缓慢,故意尽力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撩人心魄,没想到楚砚北竟真的“坐怀不乱”。 眸中丧气,明明以前那么契合,为何这次阿书变得这般“隐忍”,难道是不举了!! 想到这儿,秦墨南的眸中炸开了,满是惊乍,若是以后阿书不行了,那他以后的性|福怎么办?不行,一定要再试探试探,不然以后就要靠他来实现和谐的夫夫生活了。 “来吃饭吧。” “哦。” 秦墨南一口一口的吃着他家老公亲手做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脑子里思绪千回百转,想着用什么方法治他老公的不举之症。 一会儿用着诡异奇怪的眼神看看楚砚北,一会儿默默的吞几口饭菜,一副魔怔了的模样。 楚砚北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愈发觉得阿墨越来越奇怪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是鬼,他都忍不住觉得,阿墨与他身份互换了。 在秦墨南诡异目光的注视下,楚砚北忍不住挪挪身子,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遥控器。 “阿墨,我去看电视,你先吃,等会儿记得洗碗。” “唔。”秦墨南应了声,看着对他好像躲闪不及,半点儿摸不着头脑。低着头,继续与美食默默奋斗。 如何推倒鬼老公计划一二失败! 如何成功推倒鬼老公计划三还需再三斟酌! 夜晚凉风习习,窗边几点虫鸣,月光清亮,客栈的床上,两人规规矩矩的躺着。 过了一会儿,短发的男孩一股脑儿的钻进了长发男子的怀里,八爪鱼似的抱紧长发男子,然后在他胸膛蹭了蹭,咂咂嘴,嘴角带着笑意安然睡去。 “阿墨。” 楚砚北推了推窝在他怀里的秦墨南,怀里的人儿呼吸均匀,楚砚北嘴角抽了抽,顺势抱紧怀里的人,也不管身下缓缓抬头的某物。 怀里的人半点儿不知道,无需勾引,他的鬼老公自然会对他起反应。对于他,本来就是他的人形春|药。 也许是人间待的久了,楚砚北也习惯了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抱着怀里的人儿,渐渐入睡。 早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秦墨南睫毛闪了闪,幽幽转醒,半晌察觉自己睡在楚砚北的怀里,笑容恬静。 不多时,像是记起了什么,动作轻轻地退出宽阔的怀抱,捡起床边那人的蓝色长袍,小心翼翼的踱步去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明快,楚砚北的神思转醒,坐起身准备套上他那千年不变的蓝色长袍,半晌,竟没找到。 “阿墨,你见到我的长衫了吗?” “阿墨阿墨” 也许是门的隔音太好,也许是水声太大,秦墨南并没有应声。 楚砚北暗自纳罕,“阿墨又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迈起阔步,推开浴室。 “你穿的什么?” 秦墨南见是楚砚北也不奇怪,这屋子里就他两人,阿书进来也很正常,更何况这种情景正合他意,便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的长袍啊?” 边说边衣袂飘飘的出了浴室,蓝色的丝质长衫,套在里衣外是件不透明的长袍,可是单单穿在外面,却是若隐若现,更加显得秦墨南的线条优美。 楚砚北看着秦墨南端着西瓜,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眼角抽搐。 “你裤子去哪了?” 秦墨南咬了一小口西瓜,水红的瓜汁溅在嘴角,幽幽的回答。 “在床上啊。” “为什么不穿裤子!”楚砚北被他这副模样,挠得心痒痒,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忍术段数高了几段。 “这没什么啊,我们都是男的。”什么啊?都穿成这样了,还不上钩? 秦墨南的身上被早起的凉风吹的凉嗖嗖的,可还是仪态万千、神色从容的坐在沙发上。就不信勾引不到你! 过了一会儿,秦墨南举起西瓜,眼神真诚的望向楚砚北黑幽的双眸,“阿书吃吗?” “不吃!”吃什么?吃西瓜还是吃你!楚砚北这会儿也来气了,阿墨这小家伙是摆明了勾引他。 想到这儿眼眸朝下,敛了一下神色,他还不是为了他好吗?难道是阿墨欲|求不满了! 暗自懊恼着的楚砚北,眼神微微一瞥,尼玛,腿好白好长!他快要把持不住了好吗! 顿时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黑色的瞳孔里更是火光闪烁,他忍! “下次不要这么穿了!” “诶?”还没成功! 秦墨南心里一阵哀嚎,推倒鬼老公计划三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诱受计划,再次失败! ☆、第三十七章 尾随被抓 “喂,我说冷美人你行不行啊,小爷跟你在这儿晃悠一天了,也没见到我哥。 你说你是不是沉迷人间烟火,堕落到放弃修炼了,因而法力也日渐失效了?” 秦墨真坐在客栈的沙发上,如水的眸子里透露着淡淡的鄙夷。嘁~不合小爷的心意,小爷就没必要给你面子,就算你高贵冷艳,也不行! 寒泽坐在对面,素手轻端着客栈的茶盏,茶水冒着一溜烟的热气,鼻尖微润,淡淡清香,毫不在意秦墨真的牢骚。 “嘿,我说,说你高冷你还喘上了?!你到底行不行!” “别着急,走不远的,就在这儿附近,明天一早就会见到他们了。” 冷美人轻抿一口茶水,慢慢品味,不宵片刻,唇齿留香。眉目轻挑,对这茶水甚是满意。 江南水乡,气候湿润,丘陵地形,最适宜茶树生长,因而江南也最盛产茶叶。 虽说物以稀为贵,但在这儿上好的茶叶,再少也是缺不了的。 秦墨真却是对这冷美人品味人间极品的表情,欣赏不来,对这苦涩的茶水,更是品味不来。 “再信你一次,明早一定要去找他们。”呜,哥夫,你不会已经被我那蠢哥哥拐上床了吧?沉迷男色不好,你一定要把持住! 寒泽没给挑衅他的某小爷半个眼神,某小爷也不在意冷美人如何高冷,傲娇的踩着高跟鞋回了房间。 翌日早晨。 “阿墨,醒醒,你不是要今早去江边看日出吗?快点儿,要不然赶不上了。” 楚砚北摇晃着身边睡的正熟的秦墨南,秦墨南轻声唔了一声,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他。 “阿书,好困啊,不想起。” 楚砚北宠溺的一笑,“小懒虫快起来。” “不起,要亲亲要抱抱才能起来。”秦墨南在床上扭扭身子,声音嗲嗲的撒着娇。 “木嘛,”楚砚北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半扯起他的身子,语气温柔的说,“好了,这下可以起了吧,不然真的赶不上喽。” “嗯~就起。” 秦墨南水光潋滟的眸子里,藏着甜蜜的笑意,缓缓坐起身。哼~推倒计划不成功,怎么也要尝到点甜头! “阿书,快点儿,来不及了!” “小懒虫,这会儿知道着急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赖床。” 花丛小道上,两个少年跑的轻快,一个少年扯着另一个少年的手,快速的向着江边飞奔。 “看,是小南,还有我哥夫!冷美人,你快看啊。” 秦墨真激动的摇晃着寒泽的胳膊,寒泽看到他们冷彻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然后轻轻的应了声“嗯。” “我们快去找他们吧。” 寒泽一把拉住欢快地就要飞奔而去的秦墨真,轻轻摇摇头。 “我们是偷跟着过来的。” “呃” 秦墨真一下怔愣在原地,尴尬的揉揉后脑勺,眼神依旧跟着前方的人,脚步却是不动半步。 “没关系,我们可以偷跟着他们。” “好啊。” 听完寒泽的话,秦墨真恍然大悟,大大的眼眸中闪着清亮的光。只要跟着蠢蠢小南、亲亲哥夫就不枉此行。 “阿书,快看,日出好美!” “嗯。很美。” 楚砚北眼眸直直看着因急促运动,微红着脸的秦墨南。日出江水的映照下,他的阿墨美的惊为天人。很美! 秦墨南可没注意到他家老公,看他看的痴迷,只是对着壮观奇丽的大自然深深的赞叹。果然好美! “嘿,墨南,真的是你!好巧啊!” 后面一声颇为惊喜的声音传来,秦墨南诧异地转身,“哎?清逸,你也来这儿玩啊!” 来人正是流清逸,带着阳光的笑容,“对啊,自从高考过后,就好久不见了!”砚北哥哥,真的好久不见了! 流清逸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瞥过秦墨南身旁的楚砚北,只是一眼,稍瞬即逝。 楚砚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并不回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阿墨知道小一的存在。 心里微微的愧疚,委屈小一了,毕竟是他弟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下次一定补偿他。 秦墨南并没在意,他一直以为除了楚砚北失过法的人才能看到他,流清逸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可能会白天见到鬼的。 “对啊,高考后,一直没能联系上你。俗话说有缘即能相见,现在我们不就见着了。”秦墨南哥们似的拍了拍流清逸的肩,眉宇间透出几分豪气。 “额,也怪我,来了江南,没有告诉你,后来联系也断了。”流清逸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跟着拍拍脑袋,大男孩似的道歉。 “没事没事。”秦墨南笑的开朗,微一瞥眼,瞳孔炸开,“哎?小泽,小真!你们也来了?” 卧槽,就知道秦墨真这死丫头一定会跟来,完了,二人世界就如此结束了。 秦墨南懊恼的盯一下脚尖,瘪瘪嘴,颇为委屈的看着楚砚北。阿书,我们的幸福生活刚开始就结束了,我不甘心。 乖,幸福的生活以后还很长,别生气好嘛。 嗯。 两人眉来眼去了一阵,流清逸看得清楚,待秦墨南再转过身,又恢复正常,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八颗小白牙露出,笑的阳光。 “哎呦,看我这记性,忘记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墨南不多说了,电话没变,回头联系,我想走了。” “嗯好,清逸,回头联系。” 寒泽和秦墨真也不躲闪了,缓缓走进,秦墨真看着流清逸的身影淡淡的,好似那个人不是她曾经狂热喜欢过的人。 她知道那是她男神,但是她男神名草有主了,她也不能横刀夺爱,更何况她现在更喜欢脑海里不自觉的生出一个婴儿肥的脸,卧槽,死胖子快走开! “嘿嘿,哥夫好!” 秦墨真一改淡淡的表情,眉开眼笑地看着她高大挺拔的哥夫,一连女儿家的讨好!秦墨南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才能让她哥夫这朵高岭之花,插|在他的牛粪上。 “秦墨真,你这死丫头说话不算话!”不待楚砚北开口,秦墨南就已经怒火冲天的痛斥他家妹妹。 “呃小爷,什么时候说过的小爷怎么不知道”秦墨真耍赖装蒜不承认,抬眼看到一旁沉思的寒泽,亮光一闪,顿时底气十足,“冷美人,你说我说过吗?” “嗯?不知道。” 寒泽看着流清逸远走的背影,正暗自思索着,猛的被秦墨真这么一问,没回过神来。 “冷美人” 秦墨真嘴角勾着恨铁不成钢外带威胁的笑容,寒泽后背一凉,“没说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万恶的期末考试,六门考试课,关自习室一天,没来得及码字,现在把今天的更新送上! 抱歉,今天更新太迟了! ☆、第三十八章 砚北“大叔” 秦墨真内心欲卒,果然不闻世事的“山里人”,再怎么在现代化都市里熏陶,圆滑的本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 “嘿嘿,哈哈小爷就说我没说没说过吧。” 秦墨真面色嬉闹、厚着脸皮打马虎眼,死活不承认自己违反承诺。 “呵,你这丫头,脸皮真厚!” “呵呵,哥夫好,好久不见?” “” “秦墨真,你是够了五十个小时没见,真是够久了的。” 秦墨南对自家妹妹简直无语,对待阿书那一副讨好的模样,若不是他知道她对小胖子有意,他真的会以为她对阿书有企图。 “要你管,小爷跟哥夫打招呼,和你有什么关系?话说小爷已经跟来了,你又能怎样?” 秦墨真眉毛高高挑起,一副他不敢拿她怎样的嘚瑟。 “你好啊,你行!我不能拿你怎样!” 秦墨南再怎么生气秦墨真也没用了,毕竟这人已经到跟前了,他总不能赶他们回去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硬是扯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小泽,你们现在住哪儿啊?” “啊?就住这儿附近的客栈。” 寒泽愣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眼神晦暗,犹犹豫豫。 方才那年轻人笑容清朗如晴空,不知为何,寒泽却觉得他很奇怪,通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小墨,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墨南略带诧异,直言直语的寒泽,何时学会了避讳?看来来人世的这一遭,这“天真无邪”的冷美人倒是学会了人情世故。 寒泽眉毛皱皱,面部表情更加冷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墨南更是好奇了,另外揣测着小泽是不是在人间待腻了,想要回寒潭了。毕竟在寒潭待了几千年多少都会有感情,离开那么些日子,确实应该想念了。 “我觉得你朋友有点奇怪,整个人的气场很阴郁。”寒泽眉心紧蹙,似是还在思虑着什么。 “你说的是清逸?他一直都是很阳光的样子,是个很爽朗的男孩,没有什么阴郁吧。” 秦墨南更是诧异了,狐疑的看了一眼寒泽,原来不是什么难言之隐。 方才离得很远,他就觉得寒泽眼神怪怪的,原来是一直盯着清逸看,难不成是对他有偏见? 可是转念一想,能有什么偏见呢? 寒泽是第一次见到清逸,以前的时候更是没有接触过,哪能会产生偏见? “我的预感一直很准,你朋友他一定有问题。” 寒泽坚持己见,眉心从未舒展开。那人笑意不达眼底,对待所有人都像是戴上了一副假面具,却偏偏给人一种真诚和善的表面。 这种表现,段数不高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小墨,你要相信我,他一定有问题。” “如果有的话,可能是清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清逸和我们无甚仇恨的,也无缘由对付我们。” 尽管寒泽带着笃定的语气说要提防流清逸,秦墨南的想法依旧很简单,清逸他不可能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小墨,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你从没想过,你最信任的人,也最有可能是最绝情背叛你的人。” 寒泽在人世的那么多天,看了那么多肥皂剧,学会的不能再多的,就是察言观色,自然懂得秦墨南把流清逸当朋友信任。 但是他分得清轻重,小墨的那个朋友,他看小墨的表情很诡异,而且他能看得见楚砚北,但是却表现得不动声色。 “嗯。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会记住的。” “那就好。” 旁观他们两人对话的楚砚北,却是对寒泽的话颇有感触,如果那时不是阿墨背叛了他,那背叛他的那个人是谁?会是他最亲密的哪个人? “阿书,你怎么了?你觉得清逸怎么样?” 秦墨南用手肘推了推沉思的楚砚北,随意的开口询问。 “嗯?”楚砚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还好,看起来像是个好孩子。” “噗~哈哈哈,好孩子?阿书,这句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搞得好像你已经是个老大叔了。” 楚砚北见秦墨南笑得像个孩子,清秀的面上带着滑稽的表情,略感不适,他说错什么了吗?小一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已经一千多岁了。你们都还是个孩子。” 楚砚北眸中神色认真,还略微确定的点点头,他已经“活”了一千年,早就老了。 “唔”秦墨南记起来了,阿书面容上还是风华无双、年轻俊美,的确已经一千多岁了。 他瞅着楚砚北蹙起的眉峰,颇感好笑,这眉毛一皱,愈发老成了。禁不住眉毛挑挑,略带调侃。 “阿书,以前我叫你书哥哥,以后我就叫你大叔吧。” 秦墨南边说边观察着楚砚北的表情,看他眉峰蹙的更紧,内心里像有只猫爪挠的痒痒的,更是加了把火的继续道。 “你看你也说你老了,一千多岁了,可是我还是鲜嫩嫩的一棵小嫩草啊。” “你是说我老牛吃嫩草?” 阿墨越来越不正经了,自从上次考验他忍耐力后,越发嘚瑟,是他把他宠的愈发无法无天了。 秦墨南见他目光严肃,知道许是自己玩笑开得过了,连忙改口,“没,阿书,我只是觉得叫大叔显得亲切,亲切而已。” “阿墨,这般没大没小的事,以后不要做了。如果我们是叔侄,这就是乱了纲常伦理。” 显然,秦墨南的俯低做小没有起到效果,不得不连连陪笑,“哦,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哼,阿书才是得寸进尺,不许叔侄乱|伦,就许兄弟乱|伦了?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心里想想,毕竟阿书太一本正经了。秦墨南心里默默画圈圈,不敢反抗某攻的强权。 至于寒泽,察言观色做的出色,自然不会围观虐狗行径,狗粮这东西也必定不会去抢的,那冷美人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的看着肥皂剧,继续研究其中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很萌大叔! ☆、第三十九章 波澜渐起 流清逸和秦墨南他们分开,从一侧超市里拎着一大袋的食物,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无人跟随,继而神色晦暗、步履匆匆地转进一个小巷。 小巷是青石板铺就的,一块一块斑斑驳驳的,有着细微的小裂痕,水的痕迹也是清晰可见,历史的记忆似乎也被刻了下来。 一条溪流顺着墙角潺潺而过、小巷的两侧草木葱茏、野花丛生,隔一段距离几点怪石林立,颇有几分江南的小巧精致。 这样清丽怡人的景色,却是没有让流清逸驻足,并且是越走越快,到了之后更是几乎要飞起来,无形的划过小巷的巷尾。 时间一分一秒,最后在一座普通的房子前顿住了,流清逸素手一挥,空气似乎停滞了,空气中细细微微的枝叶摇曳声也停下来,可谓是万籁俱寂。 须臾间房子变得扭曲、模糊,如同被水泼过的镜面,随着时间的缓缓推近,扭曲的空间被撕裂开一个口子。 衣袖翻飞间,流清逸已然换就了一副装束,黑袍冠发,腰间佩剑,少顷,身影消失在原地,光影闪烁间,房子又回归原样。 鸟儿翠鸣、知了聒叫,风儿轻吹、枝叶作响。 “逸儿,适才同你说话的那人,是秦墨南?” “嗯。他是我同学,也是哼我不会放过他的。” 流清逸本来清秀俊逸的脸上,摆满了愤恨,以至于目眦欲裂,显得有点儿狰狞。 云清淡烟色的长袖轻拢,手心粘粘的出汗,这样的清逸,他是最不想见的,可是 “逸儿他身侧之人,应是那人吧。” 流清逸想到秦墨南身侧之人,狰狞的表情一瞬间收起,眼眸低敛,看不清神色,默然不语,猜测不出想法。 “逸儿,你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吧。” 这时流清逸动了动身子,缓缓踱步,一身古朴的衣袍,走在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恰如其分,半点儿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半晌,站立在桌案后,镇尺轻压的宣纸随着风的吹拂,微微卷起。书案后的人,素手执笔,笔起墨落,一笔一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云清缓缓走近,站在他的身侧,看着纸上的大字,笔锋强劲、如同刻骨。 “楚书,字砚北。”云清心中纳罕,这名字倒是透出浓浓的书卷气,一书、一砚,自当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可是转念想到那人的形象,不由轻轻摇摇头,这名字与人倒是不相配。 那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副不怒自威的气质,嘴角轻扬的笑意,也阻挡不住通身的凛冽,那是来自沙场的煞气。 那人是个将军,不管是楚盟主也好,还是楚少将军,这人都是武艺奇高、德行扶人的。倒是没想到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千年来不得解脱。 那个背叛他的人到底是谁?云清不得而知,神迷其中的人都不得而知,幕后的这个操盘手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悄悄把握住,不容任何人挣脱! “清儿,这是我砚北哥哥,对我有再造之恩的人。”砚北哥哥,你适才看到我了吧,为何是那番表现,你是不想让小一跟着你了吗? 云清读得懂流清逸的哀伤,他对楚书的感情,不只是恩情而已,还有什么,也不便明说。 可是逸儿,那他呢,他不要他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他对他有一丝情人之意,便可足矣,为何却是不肯施舍分毫呢? 云清低敛下失落的眸子,不再看流清逸对着字画全神贯注的表情。 “死丫头,你们去哪儿了?你家的门锁的牢牢的” “” 秦墨真把手机从耳边挪开,挠挠被大嗓门震泽的耳朵,眉心紧蹙。这死胖子破锣嗓子声音还挺大。 “死丫头,你有没有再听?快说,你们去哪儿了!” 听到这儿,秦墨真得意的挑挑眉,“哼,你猜啊!”哼,就不告诉你。 “小墨,小墨,冷美人,你们在吗?你们千万不能听信秦墨真这死丫头的谗言,你们在” “嘟嘟嘟”电话里一阵忙音,电流那头的邹潇文一瞬间被隔绝在外。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3节 死胖子,让你唠叨,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自己在家呆着吧! 秦墨真装好手机,两掌轻拍,迈着轻快的步伐,若无其事,走向窝在沙发不同角落的三人,缓缓落座。 “小真,方才是谁的电话?” 秦墨南手里的水果刀一刻不停歇的削着苹果皮,不经意的询问。 “没谁,移动公司的,说有什么优惠活动,小爷又不占那份便宜就给挂了。”秦墨真睁着眼睛说瞎话,半点不怕硌牙。 秦墨南手中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瞅着拿着苹果就啃的秦墨真。他明明有听到潇潇的声音,难道是他幻听了? 转而又半是试探,半是不经意的询问着,“移动公司的消息不听也罢,哎,小真啊,潇潇怎么没跟来?” “他啊,忘记通知了,再说带着他也没用处,冷美人可以给小爷找方向,他能干嘛?干吃不做事。” 秦墨南暗自点点头,像是这丫头的作风,歪理一大堆,却是能讲的头头是道。潇潇不来也好,不然这灯泡多了,他还怎么和阿书“蜜月”。 默默的为邹潇文点了根香,双手轻合、双眸轻阖,阿门! “哥夫,你跟我哥嘿嘿有没有这个那个啊,你懂的。” 刚正经了没一会儿,秦墨真凑到楚砚北身侧,颇为猥琐的对着楚砚北一阵叽叽咕咕、挤眉弄眼。 “”楚砚北被秦墨真的豪放吓到了,怔愣了一下,这和他们那时候的姑娘怎么差别那么大,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羞涩、小鸟依人。所以说时代在变换? “哥夫,哥夫,有没有啊?”秦墨真此刻活脱脱的就像一只小狗,乖巧地撒娇,欢快地摇着尾巴。 “那个小真”楚砚北有些局促,被一个姑娘这样追问房|事的问题,就算是他爱人的妹妹,他和阿墨也并没有做什么,有些话本就说不出口,不时用尴尬的眼神看着秦墨南。 秦墨南一阵摸不着头脑,阿书是怎么了? 可是落在秦墨真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真的做了!没想到秦墨南诱惑力还挺高,她哥夫真行,不愧是她看好的人。 脑子里一阵歪歪过后,秦墨真投给楚砚北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笑意暧昧。哥夫!好样的! “你们在说什么?” 秦墨南拿着刚削好的苹果,很顺手地递给楚砚北,表情疑问的看着他们两兄妹。 “小南,没想到你还挺那啥的嘛。”秦墨真笑的贼贼的,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戏谑调侃的光芒。 “啊?”秦墨南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丫头说的什么?古里古怪! 给秦墨真一个一边玩去的眼神,秦墨南缓缓依偎在楚砚北的肩头,温意融融。 “阿书,明天我们去看峡谷吧!” “峡谷?”楚砚北见秦墨真终于走了,这威风八面的将军,终于吁了一口气。 “对啊,你不是说要带我看草长莺飞,看落花流水吗?江南现已盛夏,三月里的春景是看不到了。” 秦墨南瘪瘪嘴,微微失落,三月里他还在上课呢,那时候也还没遇到阿书。 “嗯。我以前答应过你的,我们一起看江山如画,不过,为何想去看峡谷?” 楚砚北记起了曾经答应过他的事,点点头,却有些疑问。 “阿书,别人都说飞流湍急,这个景象一定很壮观,我没见过。” 一侧默不作声的寒泽,缓缓从电视里移开视线,眼神凉凉的,嘴唇轻启。 “小墨,你见过的,寒潭瀑布的水流就是湍急的。” “那不一样,”秦墨南一口否定寒泽的话,“峡谷不是从上到下的飞流直下。” “哦。” 寒泽睫毛轻闪,不与他争论。 “嘿,冷美人,你倒识相,不与傻瓜论短长!” 秦墨真看寒泽也被那小两口给排斥了,用肩头顶了顶寒泽的胳膊,颇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寒泽并不理会这精分的姑娘,眼神凉凉的看了一眼凑上来的秦墨真,手毫不留情的推开秦墨真的肩头。 秦墨南可不管这两人怎样了,继续偎着楚砚北,半是撒娇、半晌威胁的终于得到了他的首肯。 “嗷~~阿书,你答应我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楚砚北看着兴奋跳起的秦墨南,眼角笑容宠溺。阿墨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嘿嘿,我哥夫真是能耐,就这么一哄,这家伙就高兴的跳起。啧啧,真是不矜持呀!” 秦墨真也不理会寒泽的冷漠,冷美人嘛,自然要高贵冷艳!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秀恩爱看的是津津有味,好似自己在恋爱,更好似她不是大灯泡。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本该是午夜之前更新的,但是码好的章节,手一抖,被我给弄没了!现在才又码好了更新! 实在是太抱歉了! ☆、第四十章 峡谷失船 大峡谷。 所谓的大峡谷,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本来是一个自然景点,后来建造的一些人工设施,就成了一个类似游乐园的冒险景点。 “各位旅客请做好安全措施,下面我们就要开始了。” “啊啊啊啊啊” 秦墨真扯着嗓子尖叫起来,细细的女高音尤为刺耳,在整个尖叫的人声中尤为惹人注目。 “啊啊啊啊,竟然没有喊一二三,就开始了,小爷要晕了。” “秦墨真,你不要拽着我的胳膊,快松开。” 三人一鬼坐在峡谷中侧的海盗船,上一秒还在说说笑笑,下一秒就已经被翻飞的海盗船吓得浑身发抖。 秦墨真反应最厉害,恐高的她,本来死撑着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他们来到大峡谷。看到这毗邻山崖的海盗船瑟瑟发抖的她,忍住小腿的抖动面色不自然的跟着上了船。 当然现世报总是来的那么快!这不,下一秒就应验了。 倏然,尖叫声更加响亮,几乎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叫声中带着几分惊恐。面色更是统一的恐惧,千篇一律。 “怎么回事?!” “妈妈,呜呜呜我要妈妈。” “救命啊~~” “” 人声中,不同的人喊着不同的呼救声,小孩子被吓哭,秦墨真几乎被这高度惊吓的晕眩了,呼吸更是气若游丝。 “阿书,阿书,怎么了,是什么在响?” 海盗船两侧保持平衡的锁链,被固定在峡谷的两端,像是松动了,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随着海盗船一顿一顿向下落,响声越来越大。 “啊啊啊啊” “我还不想死啊,救救我!” “呜呜呜,妈妈。” “” 人声哭声咯吱声,声声入耳,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游乐场。 海盗船一侧的工作人员,急忙的操作控制杆,急的满头大汗,海盗船却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并且随着船上人的动作愈加激烈的晃动。 “快快快,快打119。” “快救人,消防人员呢?” “” 场外的人,看着这番情景也是感同身受的焦急。慌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喊叫声,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把目光聚焦在那一艘海盗船上。 他们都在恐惧,恐惧那艘船就那么在他们眼前掉落崖底,随着船身的不停晃动,呼吸好像都停滞了,一切好似下一秒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消防车迟迟未临,人头攒动中,一个黑袍男人,赫然站在众人之后,与世隔绝般,静静地看着那慌乱的景象,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似温意、似阴险。 船上的人在挣扎,在呼救,船下的人在焦急,也在呼救。 黑袍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似在说着什么,声音被淹没在噪杂的人声中。若是贴近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楚,那几个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希望你们都死。” 船上的寒泽和楚砚北对视了一下,两人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这厢消防车的鸣笛声,也虽着峡谷的水声呼啸,愈来愈近。 一瞬间的空气停滞,所有的人都定了下来,双目无神,寒泽和楚砚北法力几闪,两人合力定住摇摇欲坠的海盗船。 再一瞬间的空气流通,所有人恢复神智,海盗船虽然仍是吱嘎吱嘎的,与石头摩擦的声音却愈来愈小了。 消防人员快速救援船上的人员,从少年儿童,到妇女青年,一个一个得救的面孔,喜极而泣,仿佛所有人随着这一瞬间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秦墨南一行人也跟着人|流下了船,秦家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虚弱,经历方才的胆战心惊,胸腔里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真的是太惊险了,他虽想和阿书又一次难忘的经历,却也并不想,是这样会丧生的经历。 大峡谷之行,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于飞湍急流也没有了想要看下去的欲望。 当然大峡谷的负责人,也不可能会让他们继续观赏下去,这次事件虽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却是影响极大,几乎没几分钟就在网络上传开。 游戏设施老化,工作人员安检不过关,大峡谷负责人将承担法人责任。他们也要结束这场游谷之行。 此刻,寒泽的眸子里寒意莫测,盯着远处一闪而过的黑色剪影,他觉得那人的身形背影很熟悉,却是一时记不起来。 长长吁了一口气,秦墨南觉得胳膊上像是挂了什么东西,并且隐隐作痛,低头看看,却是秦墨真的嘴紧紧的咬着他。两只手抱着他的腰,死死的不愿松开。 一侧的楚砚北眼神晦暗,总觉得小真的手很碍眼,他媳妇儿的小腰不应该只能他来揽吗?就算是小姑子也不行! 秦墨南的太阳穴钝痛,眉心紧蹙,怒火直升。 “秦墨真!我上辈子一定是偷了佛祖的裤衩,才会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秦墨南下了海盗船,气愤的推开还缠着他的秦墨真,手臂上,赫然醒目的通红牙印。 秦墨真面色虚弱,苍白着小脸,捂住心待了一会儿,面色恢复了一点,缓缓抬头。 “不,小爷上辈子一定是被你偷了裤衩,才会一辈子都向你追债。 不就是拉一下小手,咬一下手臂,你是我哥,还不能给妹妹拉一下、咬一下。” “我宁可你不是我妹,走开。”秦墨南又推了一下秦墨真,虚弱地缓缓踱步到楚砚北身侧。 “阿书,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砚北思忖了一下,继而抬眼让秦墨南跟他走。 虽然很嫉妒秦墨真霸占了他媳妇儿,但是他实在不方便插手两兄妹的事情,便只能带着秦墨南走开。 寒泽时刻保持着高风亮节、高贵冷艳的神色,站在一侧,仿若冷冷的看着方才的闹剧。却是深深的思虑,这次的海盗船事件,绝对是人为的。那个人是谁? 那人在暗,他们在明,时刻都有着再次发生类似事件的可能,这次侥幸能够逃脱,那么下次呢?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楚砚北,他应该也看到那个人了吧!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这时,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峡谷的外围,天空开阔,乌云不一会儿覆盖了整个天空。酝酿着,一道亮光一闪而过,须臾炸雷倏然响起,紧接着雨点密密麻麻地倾盆而下。 duang!duang!duang! 炸雷一声接着一声。 “阿书” 秦墨南一下子跳进楚砚北怀里,面色惊惧,瞳孔缩起,眸子里清晰可见的恐惧,整个人变得惹人怜爱。 “阿书,我们快些回客栈吧。” 楚砚北把他揽在怀里,一跃而起,不宵片刻,落在了屋檐下,却也没有避免全身上下早已雨水打湿。 “阿墨,你怕打雷吗?” 楚砚北撩起秦墨南一缕湿透的头发,面上的湿润的雨水,一滴滴的滑落在脸颊上,显得他的双眸也湿漉漉的,更是惹人怜爱。 秦墨南轻轻点点头,小鸟依人的样子。这个样子显然取悦了楚砚北,微微心疼,揉揉他湿淋淋的头发。 “乖,我们马上回去。” 楚砚北整个蓝锦衣袍裹起,秦墨南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眼前一片黑暗,却能够感到那人凉凉的胸膛分外宽厚。 “阿泽,小真,我们回去吧。” “啊欠,咳咳哥夫,我们怎么回去?” 秦墨真打了个喷嚏,适才海盗船上的惊吓还未过去,又淋了个落汤鸡,没了女汉子的强悍,反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小真,你没事吧。” 看到这样的秦墨真,楚砚北爱屋及乌也多了几分怜惜。 “啊欠啊欠没事。”秦墨真一遍吸着鼻涕,一边摆手。 寒泽的身子却是不像他们那样狼狈,白色的衣衫,剪短的碎发,还是寒风中凛冽着,颇有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风华,翩翩君子的风度。 “我们走吧。” 寒泽一把揽住秦墨真的纤腰,看着寒风中脑袋微缩的秦墨真,冷冽的眸子依旧淡淡地,却多了几分温度。 楚砚北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抱起秦墨南嘴唇翕动,说了几句什么,瞬间缩地成寸,一转眼到了客栈廊门下。 “到了。” 秦墨南从楚砚北的怀里起身,轻轻拍打身上的雨水,却意外的干燥,没有一丝湿意。 “阿书,你用了灵力,这样会不会对你有损伤?” 秦墨南并没有衣物被烘干的欣喜,反而很是担心楚砚北,一般的人施加法力的话,都会有所损伤。 “不会的。放心。” 楚砚北投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没有问题。 另一侧的寒泽也放下秦墨真,这时的秦墨真没了平日里的活力无限,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寒泽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虚弱的秦墨真,并不说话,继而嘴唇微启。 “楚书,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想知道为什么显示没发表。 ☆、第四十一章 谁的愁思 微雨晴空,清风送爽。大概江南就是如此,柔情似水、阿娜多姿,又何曾会有几分天雷震天。 峡谷险情,一瞬间的蓄势待发,一瞬间的安稳如初。险情后,紧接而至的天雷阵雨,更是诡异的很。 天有异象,必有事出。 何况寒泽看到了那个在人群后,事不关己、漠然处之的黑色身影。 那么一切就有头绪了,有些事情必定是人为的,而且既然他看到了,那么楚砚北一定也看到了。 “阿泽,你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两人站在凉亭下,望着雨后天边淡淡的彩虹,枝叶落雨打落花的风景,却没有时间用来感怀。 寒泽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猜测不出真实想法,“你有看到那个人吧。” 楚砚北转过身来,缓缓踱步坐到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模样,却是稍稍斟酌着,那个身影的确眼熟,但是又不能一下子推断到底是谁。 寒泽见他似在沉思,从他的神情里也能看到,楚砚北和他有一样的想法,所以也并不着急询问。 过了许久,久到了天边彩虹隐去,雨珠儿渐渐浸湿在泥土里,楚砚北和寒泽对视一眼。 “下次,我们要仔细注意一下,那人在暗,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一定还会发生。” 寒泽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人今天是故意的,他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却不怕打草惊蛇的人。他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对付我们。” 楚砚北深幽的瞳眸里,变得诡秘晦暗,一瞬间迸发出阴狠寒栗的光,“他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一定不会让他伤害到阿墨他们。” “嗯,我们回去吧,小墨他们会担心。” 寒泽神色淡淡,换去古代衣袍的他,现代化的t恤、短裤,给整个人冷冽的气质,添了几分帅气冷酷。 更有甚者,平日里,用面瘫来形容他也不为过,今日的冷冽的眸子里,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焦急。 楚砚北莫名觉得寒泽今日颇有些不同,却也道不清为何。冷美人他是不是有些反常?他在关心谁?阿墨?小真? 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开口问,两人神色淡淡的回了客栈,不过有些事不说,双方也记在了心里。 两人进了客栈以后,秦家两兄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这平静中又稍稍透出点儿不同。 秦墨真看起来很受海盗船事件影响,平日里女汉子话痨的模样也没了,秦墨南却是了解原因,神色微微担忧。 “小真,你没事吧。” “没,小爷咳咳小爷休息一下,明天咳咳还是生龙活虎。” 寒泽这时候突然上前,像是闷火虚升,面瘫着脸,语气冷冷地。 “不要逞能,快去休息。” “别担心,冷美人,小爷,明天不出去,陪你看肥皂剧。” 秦墨南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寒泽,随即又像记起了什么。 小泽出了山,好像和小真接触的最多,平日里最喜欢和小真在一块看脑残剧,也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这次小真受了惊吓,关心她也是理所当然。 “嗯。小真你今晚好好休息,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恐高,下次再不带你去这种地方了。” 秦墨南对于自己妹妹很了解,却因为她惹恼了他,故意报复。 但也没想让她惊吓过度成现在这副模样,颇有些愧疚。 秦墨真不大大咧咧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有点儿可怜,毕竟女汉子也是个女孩,也有柔弱的时候。 “没事,都说没事了。小爷是谁?这点儿小事还吓不到我。” 秦墨真死撑着摆摆手,面色苍白的向自己房间去了,寒泽冷冽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秦墨真的背影。 身材稍显瘦弱,原来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她,活蹦乱跳、嬉皮笑脸,倒是没看出来哪里娇小。 但今日这虚弱的模样再看,一米六五的个子,四十多公斤的重量,确实很很娇小可人、小家碧玉。 “小泽你也去睡吧。 今天万幸,消防车及时赶到了,没有出什么事,还是我们比较幸运。 下次再也不要去这些危险的地方了。不过没看到飞湍急流还是有些可惜。 唉,还是生命可贵一些。” 秦墨南和寒泽打了声招呼,和楚砚北就回房了,楚砚北一直是一鬼的形象在他们身旁,一般人看不到,对于他们两个男人睡一个房间,其他人自然不会知道,更不会议论。 “阿书,今晚我要你抱着我睡。我今天白天小心脏受到了伤害。” 看着秦墨南撒娇的小模样,划了一下他的鼻子,浅笑着答应了。他只希望阿墨永远都阳光快乐的,某些阴暗的方面只要他来处理就好。 “阿墨,你摸哪儿呢?” “啊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墨南匆忙把自己的手,从楚砚北的胸口挪开,换了个位置。 “嗯”楚砚北吼了一声,“阿墨,手拿开。” “阿书~~,不想拿开” 拉长的嗓音轻颤着,手放在楚砚北的身下,不愿放开的轻抚着,时不时的捏几下。 “阿墨,你不要逼我。” 楚砚北深幽的眸中,有眸中不可描述的火光,灼灼欲燃。 秦墨南清澈的眸中,闪着几点兴奋的星光,要发火了,要发火了。e baby,快来蹂|躏他吧。 “唉。乖,不要闹了。睡吧。” 楚砚北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把那层折磨了他火光隐去,深幽的眸中看不清真实想法。 “阿书” 秦墨南声音低哑,微微带着哀求,他觉得阿书一定在隐瞒着他什么,为什么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碰他了,他们难道只能这样吗? “乖,别闹。我抱着你睡。” 他吻了吻秦墨南的额头,脸埋在他的头发里,这人身上的气息很诱人,这人不自知,还在变着法儿诱|惑他。 阿墨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能够这样抱在一起,他已经很满足了。 “阿书,真的不能吗?” “阿墨,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暗夜里,黑的静谧,窗边的雨水露珠,滴答滴答地落在绿叶子上,这个夜里,秦墨南寂静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了,锁自习室第五天,终于还是到现在才能更文。 ☆、第四十二章 相约白首 秦墨南闭着眼睛冥想着,夜色寂寥,阿书此刻就躺在他的身侧,平静而没有呼吸,明明应该很踏实,可是依旧会患得患失。 他知道阿书一定没有睡着,作为鬼的他本身就不需要睡眠,可是每夜他还是按照惯例陪他躺在床上。 阿书就近在手边,近在身侧,没什么可担心的,也没什么可焦虑的,只要他还在就知足吧。 秦墨南定了定神思,侧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砚北,那人的面孔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却依稀能够让人感觉得到,他睡得很安谧。 “阿书,就这样一辈子吧。下辈子我陪你过奈何桥、走黄泉路。”秦墨南心里默念着。 慢慢地挪动身子,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整个人窝在楚砚北的怀里,很清凉却又很温暖。 秦墨南迷迷糊糊的睡着,似乎又是醒了,他和阿书,都变的与现在不同。 至于最大的不同在哪儿,或许在年龄,或许在服装,或许在年代。 “书哥,没想到已经这么些年了。转眼间我们都老了。” “阿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少年的模样,不老不老。” 在一个普通的宅院里,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依偎着,院子里的桃花开的灿若云霞,桃树枝上几点绿叶,清新可人。 “老喽,再也爬不上桃树,下不了小河喽。这混身都是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了。” 春风吹过,花瓣儿飘飞,楚墨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要接住那粉色的一片,修长的手指,依旧骨节分明,却是松弛了皮肤,多了皱纹。 “阿墨,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如今那爬树摸鱼的事情,肖儿都不做了。” 楚书捻起落在楚墨鬓发上的粉色花瓣,放在鼻尖轻嗅,淡淡地并无香味。像是想起了什么,深幽的眼睛透过那一拢拢的粉色屏障,盈满着笑意。 “十、九、八、七三、二、一,阿墨你躲好了吗?书哥哥要来抓你了。” “哈哈哈,书哥哥快来抓我啊。” 淘气的小公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利落单衫,在庭院里跳的欢快,笑闹着,东躲西逃。 大点儿的少爷,墨色的绸带蒙住双眼,顺着小公子的欢笑声,摸来摸去。 “我在这儿,书哥哥,我在这儿。” 小公子躲的欢快,时不时的上前,拍一下少爷的后背、肩头,然后又矫健的跳开。像只泥潭里的泥鳅,滑不溜秋,抓也抓不住。 “阿墨,看哥哥,不把你抓住。别跑啊,快别跑。” “哈哈哈,书哥哥是大笨蛋,抓不住我,抓不住我。” “快啊,书哥哥,我在这儿。” “阿墨,别让我逮着你。” “” 两人嬉笑着、玩闹着,你追我躲,你往西去我往东跑,最终玩了一身的汗,楚书愣是没抓到楚墨。 突然间,庭院里像是安静了,楚墨的清脆的笑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书试探着叫,“阿墨,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在哥哥背后?” 楚书都让转身,胡乱摸了几把,手中抓到的只有空气。 “阿墨,你去哪儿了?快点出来,不然哥哥生气了。” “” “阿墨乖,不要闹了,不然哥哥真的生气了。” “” “阿墨,阿墨,你还在吗?” 沙沙 回答楚书的只有一阵风声,他一把摘下绸带,满目的花瓣飞扬、落英缤纷,庭院里却是空空寂寥,哪有小家伙的身影。 “阿墨,你不要吓哥哥,小坏蛋,跑到哪儿去了。” 楚书有些急了,这孩子竟然无缘无故的在院子里消失了。 心思更是千回百转,阿墨会不会被刺客掠走了,听父亲说,现在的杀手可厉害了,杀人不见血,来无影去无踪的。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着急,嗓音里隐隐透出几分要哭的腔调。 怎么办弟弟被他弄丢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 “阿墨,你去哪儿了?阿墨阿墨快回答书哥哥。” 风卷起地上的落花,打起卷儿,桃树的层层屏障,粉色艳盛,如同烟霞般灿烂迷人。 一个小小的少年,在这粉色的花雨中,孤独的身影,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膝间,肩膀轻轻的抖动,显得十分瘦弱,把整个院子称的诺大。 噗嗤~~~ 突然一声轻笑,从粉色的花障中传出,树摇晃的厉害,粉色的花瓣更是一阵一阵的像下掉落。 楚书一惊,从双膝间抬起头来,扭着身。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向桃树间。小小的心里猜测着,莫不是有什么精怪! 平日里陪阿墨看灵异精怪的书看得多了,什么书生狐妖,什么暧|昧|缠|绵,不曾想这些都是真的? 阿墨,不会被这桃树精给吃了吧。 “呜呜,还我阿墨。” 楚书站起身来,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视死如归,阿墨被她吃了,他也不要活了。 “你个死妖精,快点还我阿墨,要吃就吃我,不要吃我弟弟。呜呜呜” 终究还是年纪小,听说精怪都长了或是千奇百怪的模样,想着想着变成了那阴间鬼煞的模样,面上强撑着恐惧,缓缓挪步到桃树下。 “噗~哈哈哈,你这孩子倒也有趣,今儿姑姑就不吓你了。” 这时一个粉衣薄纱的二八少女,从桃树上悄然飘落,面容柔美精致,却还透着几分与这世间的女子所不同的古灵精怪。 “你你是谁,为何在我家庭院?”小少年有些害怕,这女子长得倒是漂亮,比他家母亲漂亮,可是母亲说最毒妇人心,一定是这女子吃了他家阿墨。 女子带着笑容,缓缓向他走近,楚书忍不住后退几步,最后想到了自家可爱的弟弟,顿住脚步,挺直了腰板。 “妖孽,还我阿墨快把快把我弟弟还回来。” “噗,果不其然没看错眼,是个可爱的小毛头。” 女子弯下腰,摸摸楚书的头发,“乖,姑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不要碰我,快把阿墨交出来。” 楚书一把打开女子的手臂,向后踉跄了两步,面上的表情倔强而愤怒。 “你这小家伙,左一个阿墨,右一个阿墨,你喜欢阿墨?” 女子也不恼怒楚书打开她的手臂,笑意盈盈的看着楚书。 笑的真好看,楚书忍不住的想,小脸儿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涩,憋的通红。半晌吐不出一句话。 “呵~小家伙脸红了,看来是真的喜欢阿墨喽。”女子眉眼微挑,带着几分戏谑。 “阿墨是我弟弟,我当然喜欢他。” 楚书看这女子倒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不会伤害他,而且笑的那么好看,便私以为她是个善良的妖精,可是阿墨? “呵呵,小家伙现在还真的是小|家|伙啊,那你对阿墨的喜欢会持续多久呢。”女子灿若星辰的眸子,笑意满满。 “当然是永远。我会一直一直喜欢阿墨,永远和他在一起。” “哟,小家伙有志气,你一定要记得你现在的诺言。” 女子上前拍了拍楚书的小肩膀,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你,你不要碰我。阿墨在哪儿。” 楚书暗恼自己被这妖孽迷惑了,终于想起了自家调皮捣蛋却可爱无比的弟弟。 “哟,我以为你忘记了呢。”女子挑挑眉,三番两次被打开手臂,是妖怪也觉得丢面子了,更何况她是花仙。 “哼,我只想要阿墨。” 楚书的大眼睛里隐隐冒出火光,狠狠地看这女子。 女子摸摸鼻子,这小家伙气性真大,女子漂亮的桃花眼一转。 “那个小家伙啊,他从廊门哪儿跑出去了,跑的时候对你还做了一个鬼脸。你是看不见那嚣张的小模样。” “你你骗我,”听到这儿楚书一瞬间的反驳,突然心思转了转,像是记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继续问,“真真的?” “嗯。” 女子轻巧的点点头,那个身着藏青色衣衫的小家伙,和廊门外另一个月白色衣衫的小公子,一阵挤眉弄眼,然后就悄悄跑了。 “阿墨,死小子,看我不逮住他。” 楚书对女子的话信了九分,这小子一直找机会出去玩,今日看他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生闷气。 他不忍心,上前陪他解解闷,看到他,阿墨的眸子闪着亮光,硬是要拉着他捉迷藏。 他见他实在可怜才答应的,没想到这小子竟趁着捉迷藏的功夫偷偷跑出去了,害他白担心。 “好了,姑姑也不闹你这小家伙了。”女子见他生闷气,摸摸他的头,“呶,这个给你,将来用得着。” 楚书间女子柔夷里放着一把木簪,刻着桃花的花纹,看起来很普通。接过来,却是隐隐充斥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这个是什么?”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4节 “你只要知道是个好东西,将来用得着的,可保你和心爱的人,一世无忧,白头到老” 女子话音刚落,楚书就看到她隐去了身形,消失在桃树枝头。 他知道他真的是碰到什么神仙了,这个奇遇,在那以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对这个神仙报以感激,若是没有那把簪子,他或许真的就要和阿墨阴阳两隔了。 楚书的眼神渐渐又变的幽深,他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阿墨,嘴角勾起温暖的笑意。 “阿墨,我终于还是执着你的手,白头到老了。” ☆、第四十三章 死而无憾 “书哥,你又想到那个姑姑了。” 楚墨看他盯的那桃花失神,想来是想起那桃花仙子了。 “对啊,姑姑对我们的恩情,永世不忘。” 楚书缓缓执起楚墨的手,放在脸庞,他们都老喽,除了褶子就只有褶子喽。 两人相对无言,却是安谧中透着祥和、温馨。桃花依旧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落在两人的发间。 “祖爷爷,祖爷爷,看肖儿给你们带了什么?” 一个小小的身影,六岁七岁的样子,飞奔着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小桶,肩下夹着一个长长的杆子。 “小哥哥,等等渊儿,渊儿跑不动了。” 后面三岁的小胖丁,晃晃悠悠的跟着跑过来,几步下来东倒西歪,还粗喘着气,小胸脯半晌停不下来起伏。 “肖儿给祖爷爷带了什么啊?快给祖爷爷看看。”楚墨唤着小少年上前来,面上慈祥和蔼,看到后面踉跄着的小胖丁,面上又是一阵心疼,“渊儿,慢点跑,快别摔了,祖爷爷会心疼的。” “咯咯咯,祖爷爷,小哥哥不等等渊儿,渊儿跑得好累。”小胖丁一下跳进楚墨的怀里,小手圈住楚墨的脖子,小嘴轻嘟着撒娇,一副讨喜的模样。 “好好好,祖爷爷,下次一定让肖儿等着咱家渊儿,看渊儿这累的。”楚墨轻抚小胖丁的小胸脯替他顺气。 “祖爷爷,肖儿没有。哼,都是渊儿,不然他跟来,非要跟来。” 小少年放下手中的小桶,把杆子也扔在一旁,怒目而视着窝在楚墨怀里的小胖丁。 “肖儿,”一侧的楚书严厉的呵斥了一声,“兄长要学会爱护弟弟,不要和渊儿计较。” 小少年看了看书祖爷爷,顿时收敛了倔强的神色,低了低头,小声的道了句,“肖儿知错,是肖儿不对。” “书祖爷爷,是渊儿不对,不怪小哥哥,”一侧的小胖丁看到楚书呵斥小少年,顿时跳出楚墨的怀抱,拉着小少年,像是要哭了似的。“小哥哥说了不让渊儿跟着的,是渊儿的错。” “呜呜呜,书祖爷爷,不要怪小哥哥,嗝都是渊儿的错。” 渊儿突然大哭起来,一侧站着的肖儿顿时也觉得愧疚了,看得是一阵心疼。 “渊儿不哭,下次小哥哥,一定等着你。” “真的?” 小胖丁顿时止住哭声,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小少年,“小哥哥,真的会等渊儿?” “嗯。”小少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咯咯咯,小哥哥最好了。”小胖丁顿时破涕而笑。 楚书和楚墨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他们的重孙儿,还是和他们一样,相亲相爱。 过了一会儿这两个小子,哭了笑了,都结束了,楚墨摸摸两个人的头。 “乖,快给祖爷爷看看,肖儿给带了什么宝贝东西?” “祖爷爷,是小鱼,是肖儿今早在池塘里钓到的小鱼。” 小少年献宝似的,把小桶拎到两人身边,果不其然,水桶里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还有几只小虾,在水里游的欢快。 楚墨这时抬头,揶揄地看了一眼楚书。书哥适才是不是还在说,肖儿都不会爬树摸鱼了? 楚书被他瞪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重孙儿都有了,阿墨还是小时候那般童心不老。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宠溺的笑,不管多大岁数了,他都是他的阿墨,他都宠着他。 “祖爷爷,我们今晚用这小鱼炖汤好不好?”小少年乐呵呵的指着桶里的小鱼。 “母亲说,祖爷爷身体不好,鱼汤最滋补身子了。 肖儿知道池塘里好多小鱼,今日早早的就起来了,要钓一大桶小鱼给祖爷爷。 祖爷爷你喜不喜欢啊?日后肖儿每日都给祖爷爷钓鱼儿。” 小少年的这一翻话,让楚书楚墨两人很是欣慰,儿孙福,他们曾以为这辈子再也享不到了,没想到晚年的时候,还有孝顺的儿孙绕膝。 “肖儿是个孝顺的孩子,祖爷爷很喜欢。可这鱼儿也不是整日里都要吃的,肖儿不必日日去。” 楚墨看着小少年,稍稍混沌的双眸里,道不尽的慈爱。 “呜哇呜哇” 突然一阵哭声,三人一齐朝声源看,却是小胖丁一屁墩坐在水桶旁,嚎啕大哭。三人不明情况,齐齐上前询问。 “渊儿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小虾他不乖,夹住渊儿手指头了,好痛。” “” 场面一瞬间的安静,突然又是一瞬间的暴动。 “噗哈哈哈,是渊儿不乖,谁让你把手伸进去的。” 小少年眼角嘴角遮不住的笑意,上前对着小胖丁的手指轻呼着,似乎几口气就能吹去痛意。 “呜好痛,是小虾不乖,渊儿乖。” 小胖丁边痛哭流涕,边怒斥小虾咬他,边反驳着小虾的话。 楚墨在一旁看的乐呵,对这两兄弟的兄友弟恭颇为满意,忍着笑意安慰着小胖丁。 “好,渊儿乖,是小虾不乖,今晚我们就把小虾红烧了好不好?” “嗝好,我要把小虾全吃了。” 小胖丁站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怒瞪着水中张牙舞爪的小虾。 楚墨和楚书看着这儿童趣事,倒也愉悦,这小重孙儿都是伶俐可爱的人儿,以后他们走了也可宽心了。 过了一会儿,楚墨像是累了,双眼闭了闭,老了精力也是不足了。 楚书看在眼里,小声的唤着两个孩子,“肖儿,渊儿,你祖爷爷累了,都回去吧。” 两个孩子看了看睡着了的祖爷爷,很是乖巧的俯了俯身,推了下去。 待两个孩子走远,楚书起身,把身旁的毛绒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楚墨身上。春寒料峭,这身子骨可不能在这时候病了。 盖好毯子,他又坐回原位,看着院子里的落花,嘴角勾起恬淡的笑意。如此午后,倒也幸福。 儿孙满堂,白首相老。他这一生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要说他这一生,倒也平淡,微微的几点波澜,也都化险为夷,有贵人相助,也有自身的释然。 若是他那日没有那般抉择,他或许还是朝堂上那威风八面的金甲少将军,江湖上名声赫赫的楚盟主,他的阿墨也早已命丧黄泉。 那日的险情不必多说,他只知道那次政变时隔两年后,他才找到了阿墨,虽然阿墨那时早已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阿墨那时算是心死了吧,不愿在沉沦于禁|忌之恋、乱|伦之爱中。 在那两年里,阿墨在一个普通的小城中,当了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娶了个平凡人家的女儿,然后两人生了两个儿子。 那女人也是可怜,生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如同姨母一般,撒手人寰了。阿墨也没打算再娶,想着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了。他却寻来了。 见到阿墨过得很好的样子,他是欣喜的,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阿墨他没放弃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可是见到那样的阿墨,他又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平凡的女人,霸占了他的阿墨两年,并且为他生儿育女。 他把阿墨接了回去,没有回江水,也没有回金陵,他们去了偏僻的山野,在哪里他建了一处居所,还算是与世隔绝。 起初阿墨对他还是冷冷淡淡,后来渐渐的被他不离不弃的精神感动了,眼底也渐渐有了温色,兜兜转转,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而后的那些年里,他感谢那个女人。正是那个平凡的女人,给阿墨留下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让他们,能够在以后的那些年里,能够金玉满堂、儿孙绕膝、一世安稳。 如此便也知足了吧。 桃花儿飘飞,傍晚的风渐渐有些凉了,晚霞铺满整个西天。廊门外的前院儿,似乎还有儿童嬉笑打闹的声音。 厨房的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的饭菜香。楚书心想,那是渊儿要吃的红烧小虾,嘴角的笑意更甚。 楚书侧了侧身望了望身旁的楚墨,几个时辰了,他还睡的安详,他凑近了些,把楚墨抱在怀里。 毯子下微微的暖意,半晌,楚墨幽幽转醒,面部红润,像是这一觉,找回了所有的精神。 “书哥,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九十年了。” 楚墨望了望天边的云彩,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在他身旁的楚书听得清楚,他说,“允儿,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别在遇到我了。” 允儿,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吧。几十年了,他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这时的他没了初时的嫉妒,很是平静在心里默念着。 “允儿姑娘,是我们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要幸福。” 楚墨说完话,转过身来,眼神明亮,如同小时候一样,“书哥,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好吗?” 楚书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心里微微的紧张,少顷,又平静下来,“好。我们约好了,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嗯。”楚墨像是得到了最后的约定,安心的再次闭上了眼睛,手陡然滑落的瞬间,楚书接住,眼睛闭了闭,窝在心口。 看着怀里的人,感受着渐渐消失的温度,楚书没有悲痛,反而轻声笑了笑,把人抱的更紧。 把楚墨的头,轻轻放在肩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嘴角带着笑意,也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儿童嬉笑打闹的声音,愈来愈近,院子里热闹起来,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不多时,痛哭声,响彻整个小院儿。 楚书楚墨相揽着,望着下方哭泣的子孙,不言不语,他们死而无憾 秦墨南动了动身子,从梦里的哭声中,清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对上一双黑幽的眸子,眸子里盈满宠溺。 “阿墨,你做梦了吗?” “嗯,梦中的我们,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两章应该是个另类的前世,阴谋化险为夷,两人相守到老、儿孙满堂的小番外,借以两人的梦中出现。 ☆、第四十四章 缘何是爱 微亮的清晨,窗边的沙沙不停歇的雨声,寂静的屋子,细小的呼吸声。 相对无语的两人,平静的看着对方,似是在思虑,似是只是简单的看着。 半晌,秦墨南嘴唇翕动,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 “阿书,我一直在想,那个梦为什么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执念,千年难以转世。 在那个封|建的朝代,明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最终的结果会是生离死别? 两情相悦怕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难道真的印证了,所有好的事情在发展的同时,坏的事情也在酝酿。” 微哑的嗓音,嘶哑着坚持着一连串的发问,一个个为什么,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苦涩。 前一天的峡谷失船、天降大雨,似乎让他受了凉,又加之楚砚北的鬼气近身,秦墨南的脸色很是苍白。 他只想着,那个两个人同时拥有的梦,不知为何,没有给他留下美好的感觉,他从这份美好中,发掘出的,仅仅只有现实的残酷。 似乎这个美好的梦境,也在印证着,他们以前生离死别,现在阴阳两隔,未来也许会是消失在彼此的人生中,各自相忘江湖。 秦墨南的眼睛盯着还未破晓的窗外,微微的黑暗,窗子上的雨珠儿连成串,一道道的快速下落,连成看不清的雨帘。 “阿书,你看过三生石上刻过的字吗?” 楚砚北看着他飘渺的眼神,流露出令他胸腔隐隐作痛的空茫。健壮的手臂不自觉的把秦墨南揽的更紧。 “阿墨,三生石上如何,没走过奈何桥的我,虽没能够观看过。 不要过多的在乎那个梦,梦里我们一世安康,相守白首。与你投湖而亡、我含恨而死,虽大有不同,但是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一种慰藉。 不要执拗于虚幻,现实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听着楚砚北轻描淡写,看似劝慰的话,秦墨南的目光转向他精致的脸庞上。 他不知道阿书懂不懂,他只知道,这个梦对于他的不仅仅是聊以慰藉,更多的是让他有一种对他们的未来,发自内心的迷茫。 一切呈现在面前的事情,让他太没有安全感,平时的虎头虎脑,万事不走心,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一种,他想要给人的安心。 他在思考很多事情,阿书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为何会被锁在坟墓千年不得而出,千年不得转世,难道仅仅只因为执念吗? 如此这般,他们彼此人鬼殊途。或许有朝一日,他也下了阴间。他和他的结局会是怎样?他会与他执手相游澧都地府,还是他转世为人,他们永远只能殊途? 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每次都被轻描淡写的一代而过。他也只能在这种不可预料的境况面前,装疯卖傻。 他知晓,他们的这种爱情在那个朝代,是容于世的。就算没有那个神秘人的背叛,他们两厢分离,他们也还会有其他可以预料得到的阻挠。 从阿书口中,那个楚家,父亲严厉、母亲慈祥,没有过多的家庭分支,没有世家大族的勾心斗角,阖家和谐安康。 楚墨作为他们的养子,父母对他寄予的期盼,很是简单。他们不求他光宗耀祖,但求不辱没门楣。 楚墨能够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似乎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了。 俗话说养恩大于生恩,那个时候的他,怕是为了孝道,也不会轻易的违背人|伦,更别说把他们唯一的儿子拉入禁|忌的泥潭。 尽管在楚书的口中,楚墨是调皮的,胆大的,但是碰到“孝”字,怕也只能俯首做小。因此楚墨的爱情应该是隐晦的、谨小慎微的,若是没有楚书的强烈攻势,怕也不会作出回应。 “阿墨,不必苛求太多,万事不能皆如意。” 秦墨南神色淡淡地,只是静静地听着、想着、念着。人生不如意者一二,不可太过苛求。眼神渐渐明晰,一眼对上楚砚北光滑的下巴。 棱角分明,很是精致,没有一丝疤痕,似乎在他成为鬼的那一刻,他身上那沙场扬沙,披荆斩棘留下的印记,全部了无痕迹。 “求不得,自然不必苛求。” 秦墨南叹了口气,似是不想要听到任何回答,简单穿好衣装,望了一眼窗外。 天际既明,花红柳绿。窗边的蜘蛛拖着湿漉漉的身子,重新结起被风雨淋湿打破的网。 “生机总是会有的,也是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的。” 秦墨南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看了一眼正在默默看着他的眼眸幽深的楚砚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阿书,不管如何,我不会放弃你的。” 楚砚北的眸子亮了亮,也带着一丝笑意,他知道阿墨会想通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经历了之前的紧张,又变的安定和|谐,两手相握、手指相扣,迎着雨后的清新气息,相携而去。 寒泽似乎还在昨夜的位置,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小客厅里的电视机蓝光闪闪,满屏的雪花点。 他似乎再看,又似乎没再看。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东边儿的一间房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秦墨真打着哈欠从门里出来,寒泽一瞬间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拨着手中的遥控器,似乎在调换节目。 “嘿,冷美人起的真早。” “早。” 寒泽看了她乱糟糟的头发一眼,声音依旧冷冷淡淡地,却夹杂着不轻易察觉的一丝不自然。 秦墨真脑神经大,并没有察觉到冷美人有什么不同。揉着头发,左右张望了几下,颇为诧异地开口道。 “哎,小南和我哥夫这么早就出去了?” “嗯。” “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不叫醒小爷。”秦墨真有些后悔自己睡太熟了,不能围观一整天的基|情。 “看电视。”寒泽答非所问。 “呃?很不容易才来江南不去逛逛多可惜。” 秦墨真挠挠头发,慢吞吞地拖着拖鞋坐在沙发上,毫不注重形象的盯着寒泽,带着迷蒙水雾的大眼睛眨啊眨。 “你说过今天一天都要陪我看电视。” 寒泽完全不受蛊惑,冷面冷情,撇过头,直直的看着电视,耳根却悄悄的红了起来。 秦墨真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好吧,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做到。 “那今天我们看这个,最近挺火的。”秦墨真夺过遥控器换到一个频道,还好客栈配置高档,联接网络方便,看肥皂剧更是便利。 电视屏幕上右下角,“最好的我们”这部片子的名称。 “就看这个吧,小爷看最近挺多人讨论的,|耿耿于怀|。” “好看吗?”寒泽借着机会,狐疑的看了秦墨真一眼。 “听说挺好看的,呶,网上讨论挺热烈的。”秦墨真拿出平板给寒泽看,借以证明,她从不欺骗人。 平板上呈现的是微博界面,微博内容很简单:“人人只知耿耿于怀(余淮),却没人知晓/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看了半晌,寒泽很是疑惑,“什么意思?” “看呗,小爷也没看过。不过猜的出来,应该是初恋终究战胜了数十年的陪伴,”秦墨真以她看青春剧的经验,毫不在意的评判。 “你们不是有句话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吗?” 寒泽虽然不懂,但是他也知道,一般女生最容易感动,数十年的长久陪伴,难道还不能感动一个女生柔软的心。 秦墨真白了他一眼,这解释太形而上学了。 “冷美人,虽然你说的话没错,那你知不知道,爱情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怎么解释?” “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女人的心是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她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轻易移情别恋,所谓的痴情就是如此。” 秦墨真翘着二郎腿,手中的遥控器拨个不停。哼,山顶洞人果然是山顶洞人,被她高深的解释,吓傻眼了吧。 寒泽低着头,像是在消化着秦墨真的话。在他眼中,好像爱情确实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更是一种很难把握的东西。 所以说他不能过于片面的看待爱情,小真的话里,无不透漏着一种意思,爱情可以是竞争的,之所以竞争不过,只是因为要竞争的那个人,喜欢他多过于你。 阿墨和阿书,前世相恋,后世依旧如此,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他们是男人之间的爱恋,他们之间貌似也不存在多余的竞争者,因此爱的简单?爱的浓烈? 女人的心思或许是件他永远也不会懂的事情,但是他又为何要懂呢? 许久,秦墨真见他一动不动,用手肘推了他一下。 “冷美人,看电视了。” 寒泽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身旁的秦墨真,似是懂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懂。 ☆、第四十五章 攻受逗趣 雨后的土地微微的湿润,走在池塘边,秦墨南的帆布鞋上,粘了些许泥土和草屑。 可是这些小细节并不能影响到他,他却觉得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好,望着池塘蜿蜒而出的小溪,悠悠而过的流水,颇有回归自然的几分自在。 “阿书,逛的有些时候了,小真和小泽一定还没吃饭,我们去买早餐吧。”秦墨南歪着头,嘴角微微扬起,看向身侧的楚砚北,笑言道。 “嗯,走吧。”楚砚北察觉出他的好心情,抬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嘴角扬起,微揽他的肩。 雨后的早晨,天色微微的低沉,街角的路灯,连着各家店铺的灯光,在这低沉中,一并温暖起来。 秦墨南他们,初来乍到,对这儿还不太熟悉。以往他们都是逛到哪儿,继而就在哪儿用饭,虽然大多时候,也只是楚砚北看着秦墨南吃。毕竟碗里的饭在别人的眼皮下突然消失,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今日里,两人倒没有碰到什么餐馆,这两人颇有些闲情逸致地,不慌不忙地沿着街道一家一家的找。 江南他们旅游的这里,靠近旅游区,饭馆儿粥铺林立,倒也好找。 他们边走边聊,聊聊风景,聊聊趣事,走路的时间倒也打发的快。 最后他们在一家粥铺旁停了下来,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这家粥铺的粥清香四溢,百步内,都能闻到香味。 又加之,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进食,就算楚砚北没有口舌之欲,也不用饱腹之感,可是秦墨南这凡人的五脏庙早就开始叫嚣了。 “阿书,这家粥好香,我们在这吃好,回去再打包带给他们吧?” 秦墨南站在粥铺前,看着他家招牌,对着楚砚北说道。 楚砚北自是闻不到这般香甜的味道,但是看着粥铺的装修简约大方,店铺的灯光温暖适宜,并且卫生也是干净整洁。价格还算公道,也就点了点头。 “可以,那我们就进去吧。” 秦墨南被这香味儿勾的饿感、馋虫都出来了,自是只身落座在靠近窗前的位置,伸手招呼着楚砚北快过来。 粥铺的店员,看到秦墨南招手,以为是要点餐,也面带微笑的过来。 不经意的站在了楚砚北落座的位置前,一阵寒意袭面而来,店员小姑娘诧异的看看旁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心里颤了颤,继而神色一敛,微笑着看着秦墨南。 “客人,您好,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秦墨南看着小姑娘的睫毛颤了颤,神色微微惊吓的模样,带着点恶|趣味,不经意的嘴角勾了勾。 顺便给对面的楚砚北一个调侃的眼神,阿书,你在逗人间小姑娘哦~随即正色。 “你好,你们这儿有什么可以推荐的?我是第一次来,所以不太清楚。”秦墨南对那店员小姑娘,清爽的一笑,露出一排白瓷小牙。 那姑娘对这笑的阳光开朗的男生,一瞬间好感爆棚。 “我们这儿有什锦水果粥、银耳红枣粥、冰绿豆汤,清淡小米粥等等。最近天气炎热,店里主推冰绿豆汤,客人可以尝试一下。” 店员小姑娘,因为对秦墨南颇有眼缘,又加之秦墨南整个帅哥的模样,更是一番热情的推荐。 秦墨南翻了翻菜单,对于昨天淋了雨的他,对于绿豆汤,而且还是冰的并没有好感。 看着菜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精美画面,鼻尖萦绕着各色粥食四溢的清香,也不挑挑拣拣。 “我们就要红枣粥和小米粥各一碗吧,对了等一会儿还要两碗水果粥打包。” “哎?两碗?” 小姑娘有些惊讶,这男孩子看着瘦瘦高高挺帅的,没想到挺能吃的。还有我们是什么鬼?小姑娘不由皱皱眉。 “对了还有其他辅食吗?只有粥的话怕是不够。” 这小姑娘似是不在状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帅哥一定是饿了。对,饿了! “哎?你们这儿应该有辅食吧。” “哦,有,煎饼果子、披萨饼、各色小笼包,请问您要什么?” 听到这么一堆吃的,秦墨南有些选择困难了,看着对面一只对他笑意满满的楚砚北,哼了一声。 “你要吃吗?不吃的话,我就只要小笼包了。” 楚砚北被他傲娇的轻哼,逗得淡淡一笑,眉角戏谑一挑,“你已经给我点了小米粥,还要问我?” 秦墨南又是轻哼一声,在楚砚北面前他不自觉的就想要撒娇,也是因为他知道,楚砚北会一直宠着他,不和他计较。 “那好,再加两笼小笼包。打包的一样。” 秦墨南随意的把菜单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却是愣神了,这帅哥绝对有问题,对着空气都能自说自语,可惜了,长得那么帅,脑子有问题。 “哎?我们要等多长时间?” 小姑娘愣过神来,嘴角是晒笑的一撇,立即回答道“五分钟就好,客人您稍等。” 小姑娘从楚砚北身旁走过的时候,又是一阵寒意,不觉天气转凉了,看了看雨后天晴的阳光,不由摇摇头,明明没啊。 看来真的那儿有什么东西?小姑娘又是回头看了一眼秦墨南他们,恰好秦墨南对着对面空气,说的津津乐道。 小姑娘走的更快了,到了菜单窗口,把菜单递给其他店员,像是丢了什么烫手山芋。心里小小的感叹,帅哥美色固然好,可是还是小命最重要。 “噗哈哈哈,阿书,你吓到别人了,你看那小姑娘,连看都不敢看我们这儿的僵硬模样。” 秦墨南笑的欢快,对着他这个样子,楚砚北挑挑眉,一副无奈的样子。 阿墨又调皮了,平日里在人前的时候,从不会和他对话,更是小心翼翼的,说是怕被什么法力高深的道士捉了。 今日里怕是为了早晨的事撒气,故意在人家小姑娘面前,神神叨叨,虽是挡了无端的桃花债,却也是给了那姑娘一点小小的惊吓。 罢了,随他了,难得他那么高兴。楚砚北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宠溺,眉梢微微勾起,看得秦墨南心痒痒的。太诱惑了,可是阿书他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店员小伙儿,托着托盘过来了,放下他们点的各色食物。 “客人慢用,”小伙儿恭敬有礼的退下去。二人被食物勾去了神思,自是没有再由捉弄别人。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动静很小,他们坐的位置有隔墙与两边客人隔开。实为一个环境较好,又能够不被别人发现诡异的好地方。 就这样勺子飞在半空中,一勺又一勺,半晌,一碗粥凭空消失的景象。也正如他们所料,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诡异之处,各自相安无事。 等他们带着打包的食物走出店门的时候,那个刚开始为他们服务的店员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收拾他们那桌,看着两副被使用过的餐具,脸色苍白。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并没有引起秦墨南他们的注意,他们也不用在意。 “唔,真舒服,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秦墨南走出粥铺后,伸了伸手臂,把回去的过程当成了饭后的散步的路程。 “对,你可要活得久一点,那样我们真的就可以从乌发走到白头了。” 楚砚北对于秦墨南始终处于一种无限宠溺的状态,一句话总结就是:阿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哼。”秦墨南斜睨了一眼,他活得久一些,他们能白头吗? “怎么了,难道相守到老不好吗?” “好,当然好。” “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是白发苍苍了,你还一头秀丽的乌发。我满脸皱纹了,你还光洁如初的面容。你让我怎么面对你?难道是老少|恋?” 秦墨南也好不保留的,说了一大串,当然他这种想法,在他说之前,楚砚北是没有想到的。 一只鬼,千年以来,一直保留着死去的面容,俊美异常、三千青丝,从一方面看来时他的“幸”,但是从秦墨南的想法再看,又是他的“不幸”。 他们始终都隔着岁月的长河,千年、万年,甚至更多。循环往复,无法解决。 “没事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我的阿墨。”纵你白发苍苍,我定会待你如初。 秦墨南虽仍是淡淡的表情,但是如此熟悉他的楚砚北,还是从中看到了,满意、幸福。 秦墨南只想着,他不会活到那个时候的,阿书会待他如初,他也不会让那样配不上阿书的他,活下去的。 待尘缘已了的时候,就是他去陪他的时候。 两人就这样在各自的思虑万千、各表心意中,回到了客栈,客栈的一个大包间,正是他们共同的居住点。 推开门的一瞬间,毫不意外,两个没有吃早餐的人,齐齐的窝在沙发上。当然这两人也没饿着自己,桌上零食包装袋堆了一堆,电视的屏幕上播映着狗血爱情剧。 “嘿,哥夫,小南早啊。” 秦墨真嘴里嚼着薯片,对这两人喊道。 “你们一早不会就吃了这些吧?”秦墨南指着桌上的垃|圾食品。 看到秦墨真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秦墨南对着他们两个,一脸恨铁不成钢,牙根咬咬,“怎么就不怕把胃吃坏!” “诶?”寒泽转头看着他,懵懂地眨眨眼,“没事的,我以前嚼过石头,比这个硬多了。” 秦家兄妹俩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无言以对,眼角抽搐,满脸黑线。 冷美人,果然强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地捉了一下虫 ☆、第四十六章 小受醉酒 “嘿,冷美人,石头的味道可还美味?” 秦墨真很是好奇,石头如此之硬,难道会比酥酥脆脆的薯片口感好?如果寒泽的回答“是”,那么她就作死去尝试一下。 “味道不错,不过不宜多食,用来磨牙倒是极好的。” 听着寒泽认真的分析,石头的口味。秦墨真咽了咽口水,她不敢想象石头的“美味”? 过了一会儿,秦墨真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神情,看着他的一排亮亮地小白牙。呵呵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牙齿是不是太过于尖锐了!难道是磨牙磨得好的缘故? “一定是石头啃多了,一定是。”秦墨真小声地喃喃细语,陷入自我肯定中。 与此同时,秦墨真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下次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能惹恼冷美人。不然秦墨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一排亮晶晶地小白牙。卧槽,一口下去,一定能把她的脖子咬断! 秦墨真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小声的惊呼,“还在还好。” “小真,小泽,你们干嘛呢?快来吃早餐!” 秦墨南对于寒泽的奇葩,已经习惯性被迫迅速地接受。毕竟每一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更何况是一个美人,他总会有些你想也想不到的“奇葩”癖|好! “嗷~好香。小南,干得漂亮!你怎么知道小爷刚好想要喝粥!” 秦墨真赞赏地拍了拍秦墨南的肩膀,打开饭盒的时候,粥还冒着热气,香甜的气息,在一瞬间,四散开来,继而沁入鼻尖。 色香 味俱全!秦墨真忍不住食指大动! “小泽,你不吃吗?” 寒泽老神定定地坐在沙发上,似是没有被食物的香味撩到,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瞥,含义不言而喻他不想吃。 至于为何不想吃,也只有他自己知晓,或许是他说他用石头磨牙,他们觉得怪异,而他被嘲笑了!又或许是因为某吃货 当然他不说,没人能从他那双寒意千年不消的去眸子里看出什么。so no zuo no die ! “冷美人你真不吃啊?”秦墨真从碗里微微抬起头,一双被热气湿润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寒泽。 寒泽被这湿漉漉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扭过头去,微微点点头。 “嗷~不吃,都是小爷的。”秦墨真顿时眉开眼笑,迅速解决完一碗粥,护食地端起另一碗。 秦墨南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无话可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拉着楚砚北,准备午休一会儿,然后再出去。 秦墨真已然沉浸在美食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人不做电灯泡,乖乖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唔竟然还有小笼包?但是嗝好饱。” 秦墨真揉了揉肚子,看着袋子里的包子,颇有几分可惜。忍着腹胀,咬了一口。唔~实在是装不下了。 她眼神一瞥,正好与被她那一声“嗝”吸引注意的寒泽,对上一如既往冷冽的眼睛。瞬间,她乐了,她吃不下了,不是还有冷美人呢! “冷美人,快,我给你留了包子。我尝了一下,挺香的,呶都给你。” 寒泽眸中似有粼光一闪,看不清是何含义。却也缓缓起身,踱步过去。 顺手拈起一个小包子,面无表情,囫囵吞枣般吞咽下去,继而眉心紧蹙,不言不语。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5节 “怎么样?”秦墨真实在是无法通过他的表情看懂是否合他口味。 寒泽并不理她,依然高贵冷艳,却是把那一大包小笼包,傲娇地拿走了。 他静默地坐在沙发上,手指轻巧的拈起小笼包。一个一个的慢慢地吞咽,每一个动作都做到尽善尽美的优雅。眉心散开,盯着电视机的眸子微微有些暖意。 秦墨真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寒泽吃东西的动作。脑中脑补着冷美人,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小石子,一口一口的吞下去,然后秦墨真摇摇头,那景象简直美的不忍直视 日落黄昏地时候,秦墨南和楚砚北两人漫步在粼光闪闪地河道溪边,不是故意的寻着溪水走,却也没离了溪流。 只是因为水乡江南,不愧其水乡之名。 河道连着河道,暗河连着溪流。潺潺流水,川流不息。 “阿书,我们应该去个刺激一点的地方,好不好? 每日的日子太过安逸,我们愈发像老夫老妻了。” 楚砚北起先不作声,神色淡然,却也颇有几分赞同。心中暗暗地回复:可不就是老夫老妻,延续千年的爱情了! “去哪儿?” “嘿嘿,跟我来。” 秦墨南满意的一笑,他今晚一定拿下阿书,嘿嘿。他拉着楚砚北在青石小巷里七拐八拐,不一会儿,拐到了繁华的街道。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这时候的天,微微的黑了,街上的人,也渐渐地少了,日落而息,自古皆是定理。 可是也总有些例外不是嘛! 楚砚北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不似古德镇地平静,人“气”十足,却略有些噪杂。这种噪杂让他第一次有些暴躁。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可是神思摸不着那个人的准确位置。心里不由一叹,狡猾的对手。 看来这个夜晚,注定风雨欲来 秦墨南可不知道他的担心,拉着他来到了一个更为噪杂的地方。 这家店里,稀奇古怪的灯光,七闪八闪。乱七八糟的音乐,奇奇怪怪的人,着装让他不忍直视。 秦墨南拉着楚砚北坐在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伸手颇为生疏,却强装作熟练的样子,打着响指。 “waiter,两杯鸡尾酒。” 酒吧里的侍应生,应声而来。暧|昧的灯光下,侍应生的脸颊模糊地看不清神色,不过大体猜的出来,是笑着的。 “先生您的酒。”侍应生的声色低哑,平白多出几分诱惑。 秦墨南接过酒,并没有注意到楚砚北此时的神色变化,深幽的眸子里,席卷着暗沉,叫嚣着他此时的愤怒。 这个人类,在挑战他的权威!他在打阿墨的注意!眸子里不自觉的染上几分危险。 侍应生似是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打了个哆嗦,四处看了看,秦墨南似是对花花绿绿的酒感兴趣,其他的并无不妥。 也不再多做停留,微微俯了俯身,拿着托盘走开。 楚砚北看这侍应生还算实相,感觉到他的威压,立刻就走开了,这让他微起的暴怒的心微微平静,继而神色安然不动地看着秦墨南。 “阿书,尝尝。” 楚砚北接过,嘴角轻轻抿了抿,和他们以前喝的竹叶青大有不同,奇怪的味道。 “怎么样?”秦墨南挑着眉。 “还好,不过味道有些奇怪。” “真的?”秦墨南狐疑的看了看酒,举起酒杯,尝了一口,“还好,能够接受。” “你喜欢就好。”楚砚北觉得还不如竹叶青,对于这种颜色奇怪,味道奇怪的酒,敬谢不敏。 秦墨南似乎对研究这酒起了兴趣,不再理楚砚北,一个人自娱自乐起来。这时楚砚北才发觉,这个店里为什么全是男人? 舞台上穿着暴|露的男人,有的纤细,有的健壮。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在舞台上,随着乐点,疯狂地扭着腰。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些人又是什么牛鬼蛇神?一个个的稀奇古怪,颠覆了他自古以来的世界观。 “阿墨?你就是带我到这儿来找刺激的?”刺激确实不小,楚砚北瞥开眼,不再看那些伤|风|败|俗的男人。 这里好比他们那时的青|楼|楚|馆,那些在台子上跳舞的人,必与那妓|子无异,只不过是小|倌罢了。 下次一定不能让阿墨独自来这种地方。楚砚北看着秦墨南的欢喜的表情,勾人的模样,神色坚定了几分。 此时的秦墨南渐入佳境,平时从不接触酒水的他,自然两杯酒水足以让他头晕目眩。他若有若无的听到楚砚北问他话,嘴唇只是张了张,并无言语。 “阿墨阿墨” “唔” 秦墨南张开迷蒙的双眼,酒水的刺激让他的眸子,在灯光不时地扫射下,水光潋滟。 楚砚北半晌叫不醒秦墨南,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家伙喝醉了,和以前一样,酒量不行。 正待他把秦墨南揽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抚秦墨南微短的头发,那厢音乐转换,变得动感起来,人声渐起,齐齐呼和着,像是在迎接着什么。 酒吧里的气氛渐入高|潮,楚砚北抬头望向舞台。这家酒吧设计的很好,即使在如此阴暗偏僻的角落,也能很是清晰的能够看到舞台上的一切。 舞台上站了一个人影,有些瘦弱,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妖异十足。 嘴角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每一丝、每一点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邪|媚而又张扬。穿着的衣服,正如楚砚北所说的伤|风|败|俗。 如同古代的小|倌披着的透明轻纱,每一丝肌肤,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萧萧!萧萧!萧萧!” 台下的人围绕了一圈,齐齐地叫着台上人的名字,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淫|欲、猥|琐。可是台上的人,仍是笑的暧|昧。 这种表现,让楚砚北颇有些不|耻,他对小|倌,并没有低看。可是对于这种不自爱的人,他没有半分好感。 眼睛不再盯着舞台的他,没有发现,舞台上的人,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他们所在的区域,眼底流露出一丝哀伤,一闪而过。 “唔”秦墨南被周围的噪杂吵得醒过来,从楚砚北怀里强撑起身子,身子软软地望向舞台。 “那人,很漂亮。” “嗯。” “感觉很熟悉” “嗯?” 楚砚北诧异的看向秦墨南,猛的转过头,看向舞台,台上已没有半分人影。无奈地轻笑,阿墨这是在胡言乱语了。 “阿墨,我们回去吧。”楚砚北上前揽住东倒西歪的秦墨南。 “不,不要回去,这儿好玩,”秦墨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看着喝醉酒耍无赖的秦墨南,楚砚北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一把把人揽在怀里,不让他挣扎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呜~抱歉,发现错了好多字,现在改回来! ☆、第四十七章 再次遇险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秦墨南此时已然神智不清,口中不停地挣扎着,脸颊的酒晕,晕染开来,看起来撩人心魄。 “呵呵,”秦墨南傻笑起来,看着抱着他的楚砚北,傲娇地抵住他的胸膛,“哼,不要以为嗝你长得像阿书,就可以就可以占我便宜。” “好好好,不占你便宜。乖阿墨,咱们回去。” 楚砚北拉扯着他,不让他东倒西歪。 “不”秦墨南一把甩开他,“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 话音刚落,秦墨南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无力地打着响指。 “waiter,快,这里再来两杯酒。” 侍应生既然要在酒吧里混生活,眼神自然练就地是极好地,客人的随便一个收拾,他便能心领神会。又何况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小帅哥,他敢打保票,小帅哥是个“处”, “帅哥,您要的酒。”侍应生殷勤地端着酒过来。半晌,没有半分想要离去的意思,反而在楚砚北没注意的时候,缓缓坐下,语气暧|昧,“帅哥,要不要我陪您喝啊” “唔”秦墨南双眸迷蒙着,看这面前放大的脸孔,一掌推开,“不要,你长得真丑,我不要你陪我喝,我要阿书” 一旁的楚砚北看着自不量力的侍应生,幽深的双眸,渐渐地染上暗沉。身上的冷气四散,阴冷地寒意袭面而来。 侍应生一阵彻骨地冷,狐疑地看了看醉酒的秦墨南,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帅哥有问题吗? 再看看周围、一个个如他一般带着目的性的侵略性目光,慌忙保持实相的本色走开了。看来不止他注意到这个绝色的人物,这个帅哥怕是今晚要成为某些人的口中餐了。 楚砚北冷哼一声,眼底的暗沉渐渐隐去,心里却已经被某些人的挑衅,感到微微的恼怒。总有些人在觊觎他家阿墨,不能让任何人得逞。 “阿书,你去哪儿了?怎么不陪我喝酒,好喝” 秦墨南扯着楚砚北的衣袖,举起酒杯,酒杯里五颜六色的酒水,飘散着酒精的香气。微醺地眼眸水光潋滟,粉色的唇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 楚砚北无奈,对着这人他实在生不起气来,就着酒杯轻抿了一口。 “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去。” “好啊,咕咚咕咚”秦墨南像是孩子得到了甜甜地糖果,几口把酒水喝光,酒意醺醺地扑在楚砚北怀里,“我们回家,入洞房!哈哈哈” 这一美人入怀的景象,在酒吧其他人眼里,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帅哥,酒意朦胧地快要倒下,而又强撑着没倒下的样子。 小帅哥笑的勾人,晕红的脸颊,更是撩人心魄。这番醉酒的小模样,在某些人的眼中,非但不让人讨厌,反而意外的勾人。更何况小帅哥的长相,本来就很是秀色可餐。 出入夜场如同寻常般的某些人,不出意外,已然蠢蠢|欲|动,眸中带着兴奋,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 “阿墨,乖,别闹。” 楚砚北自然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仍然不动声色的安慰着醉酒的秦墨南。 “阿书你能不能”秦墨南迷糊着小眼神,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头高高扬起,“吻我?” 楚砚北嫣然一笑,顺从地在他微红|水|润的唇上,落下一枚轻吻。顿时秦墨南像是偷了|腥地小猫一样,甜甜地一笑。 “阿书我们能不能酒|后|乱|性,”楚砚北一怔,他没料到,阿墨醉了酒竟真的吐真言了。不待他多想,耳边又传来让他目瞪口呆地一句话。 “然后然后我们能不能今晚,一|奸|钟|情啊?”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一直逃避着这件事,原来阿墨不讲却也是知道的。半晌,看着怀里的人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或许知道,笑的傻兮兮的样子。或许是他想多了。 “阿书,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秦墨南拽着楚砚北的衣袖摇晃着,突然眼圈微红,像是要哭了似的。楚砚北额角一抽,不,这小子没让他想多,是的确如此才对。 “哼,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谁也不给。” 话音刚落,秦墨南如同闹脾气的与他人争风吃醋的小姑娘一般,一把抱住楚砚北的腰,手臂紧紧地禁锢着,似在用行动印证他的话。 楚砚北淡淡一笑,他喜欢阿墨的霸道,“阿墨,乖啊,马上带你回家。” 他顺着秦墨南地姿势,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似是抱的不舒服,怀中的人七扭八扭,如同泥鳅一般,他拍了一下他,这才不在乱动。 就在鬼老公给人老婆顺毛的时候,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渐渐簇拥过来了。在他们眼里看到地只是某只醉酒的呆鹅,在撒酒疯。这般的酒疯,颇有几分可爱懵懂,少年一般地青涩,煞是惹人心痒。 “小帅哥,哥哥带你回家” “哈哈哈,今晚有福了。” “没想到今晚会有那么好的货色。” “不错不错,可与萧萧相比。” “” 他们心里龌龊的想法,一瞬间被楚砚北感知到,幽深的眸子变得冷冽,忍着内心的暴躁,对着某些人射过一道道凛冽地利光。 “今晚,一定要让这惹人欲|火|焚|身地小家伙,欲|仙|欲|死哈哈哈” 这些人令人厌恶到恶心!太龌龊了!深幽眸子里的暗色,一点一点的加深,墨色中透漏着赤红。 楚砚北强忍着杀了这些人的想法,抱着秦墨南走出酒吧。 那些人虽然精|虫|上脑,却也还算安分。毕竟某些人在人前,还要保持道貌岸然的模样,就算心底的想法再邪恶,也会按捺着,伺机而动。 酒吧里人多眼杂,贸然上前,太过于明目张胆。反而小美人独自一人出入酒吧,人又醉成那番模样,只要出了酒吧,得到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离开了的楚砚北不知道某些人阴暗的心思,醉的不省人事的秦墨南更是不知道,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酝酿着 酒吧的后台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轻晃,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水,在杯壁上轻轻滑动。显得此刻握着酒杯的人,很是漫不经心。 “呵~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那人握着酒杯的手腕轻转,在杯口轻抿了一下,留下殷红的印记。 “主人,仅尊吩咐。” 一侧的黑衣男人站在墙角,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中年男人独有的沧桑。微短的头发,微微俯身,对着那人恭敬如此。 “去吧,不要插手,只需在暗处观察即可。” “是。” 黑衣男人得到指示,利落地转身离去。沙发上的人,看着愈走愈远的背影,轻轻拢起衣衫,眼角浅浅地沟痕拉长,笑的诡秘。 “楚书啊楚书,这次你要怎么选择?” 靠在沙发上的人,自然是舞台上,暧|昧惹|火的萧萧无疑。殷红如血的薄唇,邪|媚入骨的眼波流转。一举一动都在昭示着,这又是一个别致难得的人儿。 楚砚北畅通无阻地抱着秦墨南出了酒吧,在门口站着一时摸不清方向。他记得他们来时还只是天色微黑,现在竟已是繁星满天。 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几点车声,酒吧外分外安静。零星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射的地方有限,在暗夜里并无多大益处。 正待楚砚北想要施展法术,瞬间回客栈时,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知道那个人又来了,他此刻就在暗处的某个角落窥视着他。 他神思定定,眸中换上郑重,精神集中的搜索着那人所在的位置。pang!忽而街边的路灯灯管破裂,路灯一下熄灭,黑夜中的最后一点微光消失。 倏忽,一道黑影如疾风般,近身而来,毫不犹豫的凛冽攻势,一道道掌风杀气十足,似是要把他怀中的秦墨南置于死地。 那人显然能够看得到他,可是他的攻击目标,却始终是他怀里的人。那人突然地进攻,让他躲闪不及。他要顾及着怀中的人儿,更是不便出手攻击,一时间四处躲闪的他,落于下风。 躲闪间,那人的气息,让他觉得这人莫名的熟悉。可是那阴狠地一招一式,又让他眼生的很。若是不牵连他,阿墨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会惹上这帮人。到底是谁要置阿墨于死地? “你是谁?”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毫不犹豫地一掌一掌劈向秦墨南,那招式阴狠,却又巧妙地避开伤到楚砚北。 就在两人不相上下的时候,突然,一道凛冽的掌风,破空而来。楚砚北没有防备背后偷袭,不待他回头看清是何人,那人已然了无踪迹。 一直攻击秦墨南的那人,也是诧异的看着楚砚北背后的虚空,夜色黑暗,让人探究不得那人躲在何处。 这一掌恰好打在他的弱处,被挑衅的怒火,冲上心头。眼底的赤红,一下子显现无疑。他不再躲闪,怀中的秦墨南,被他放在不远处的石椅上,然后灵力尽显的回击那人,似在发泄。 对手渐渐不敌,处于下风地他,似是注意到了楚砚北赤红的瞳眸,眼底诧异一闪而过。自知事出有异,便不再过多纠缠,陡然转身,一掌推向秦墨南,继而落荒而逃。 楚砚北看到秦墨南受了这一掌,眼底暴怒,赤红色呈现一种妖异,席卷着,迟迟下散。 “噗” 秦墨南从醉酒中被痛醒,一口热血喷洒在地上,眉心皱起,脸色一瞬间的苍白,唇间若是没有鲜血的映衬,怕也是没有血色。 楚砚北一把抱起地上的秦墨南,眼底流露出来伤痛,与无尽的心疼。他展开手掌,停驻在虚空中,轻轻划动,似是对秦墨南的胸口轻抚。 一阵紫幽中透漏着湛蓝的光芒闪烁,秦墨南的额头沁出冷汗。少顷,脸色好了些许,却还是苍白着。 楚砚北不知道背后打他一掌的人是谁,那人有超高强的隐身能力,就算耳朵感觉如此灵敏的他,都没能捕捉到任何他的气息。 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楚砚北抱着虚弱的秦墨南坐在石椅上,刚坐下,他像是虚脱了似的,一下子歪倒在石椅上,魂体缥缈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就要考试了,焦躁!集体凌晨选课g,精神ax! ☆、第四十八章 怒火攻心 酒吧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来。几个时常在这儿寻|欢|作|乐的小混混,似乎有些可惜,嘴里念叨着,今日的萧萧选的不是他。 几个人刚要败性而去,不知是谁眼神好,在一片黑暗中看的清楚,石椅上隐约躺了个人。一个人好奇的上前,心里想着若是碰到有钱的醉汉,也许能够捞一笔不义之财。 呵,好巧不巧,这人正是在酒吧里觊觎秦墨南的其中一个。 “哎?快看,是那个小美人。”那人兴奋地叫道,其他几个小混混一听美人,来了兴致,都凑上前来。 “哟,今儿真是得不偿失啊,哥几个” 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嘴角笑的淫|邪,互相懂得其中深意。 暗巷中的人,负手而立。不动声色的看着楚砚北倒下,秦墨南身边围了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似是预见了可能发生的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转身离去。 “嘿嘿,这小美人,真美。”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笑的猥|琐,手轻轻划过秦墨南苍白的脸颊,似是没有察觉他的不妥。 “啧啧,捡大便宜了,这美人就在这儿酩酊大睡。不便宜我们便宜谁?” “哈哈哈说的对!我们就该好好享用。” 几个人搓搓手,猴|急地脱掉自己的裤子。一道道肮|脏的眼神,肆意地游|走在秦墨南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上演 不知是谁先伸向秦墨南,其他人也不甘屈居人下,紧接着伸出罪恶之手。 那一个个粗粝的手掌,带着几分轻挑,缓缓划过秦墨南的脖颈。继而毫不留情地扒开他的衣衫,露出光洁的胸膛,还有殷|红的两|点。 看着那光洁白皙的胸膛,几人的目光变得更加火热,狠狠地猥|衾了一遍秦墨南的肌肤。一个似是迫不及待的人,伸头刚要去舔,须臾,一道掌风杀气腾腾地攻上来。 黑暗中渐渐地走出,一个披着满头白发的人,他的出现毫无征兆。却也理所当然 月光下,那人诡异的银白发丝轻扬,面庞清隽俊美,气质清雅脱俗,颇为震撼人心。一时间那些人看愣了,竟痴痴的看起来,忘记了逃跑。 云清被这些人用一种近乎肮|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目光中,透漏着淫|邪、猥|琐,令他心生厌恶。少顷,他眉心紧蹙,如同看脏老鼠一般,一道道掌风,把他们推远。 那些人被云清的动作,吓得回过神来,顾不得穿好裤子,抓着掉落在腿窝的衣物,真真是落荒而逃。 看那些人跑远,云清并不打算追,而是把目光投向秦墨南两人。一鬼一人,一个走火入魔,一个身负重伤。落得如此境地唉也有他的罪过 云清淡然如水的眸子里,一丝伤痛一闪而过,逸儿 他迈步上前,帮秦墨南拢好衣衫,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食指轻点,一道蓝色荧光闪过,瞬间三人消失不见,这一切似乎随着夜色的沉寂,并无人知晓 把楚砚北和秦墨南悄悄送回客栈,云清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眼底流露出愧疚,最后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须臾,化成一道青烟,悄然从窗口飞出。不宵片刻,了无踪迹 烟雾缭绕,楚砚北走在这混沌中,一声一声地喊着“阿墨阿墨” 倏然画面斗转,楚砚北在挣扎着,他双眸赤红,似是不能自已,双手不受控制地握向秦墨南的脖子。 秦墨南喘不上气,俊秀的脸憋的通红,想要掰开楚砚北禁锢在脖子上的手,一下子滑落,似乎就要寿终正寝。就在那千钧一发地一刻,楚砚北赤红的眸子一瞬间地清醒,他猛然松开秦墨南。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在他梦中放开手的瞬间,他也真正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瞳眸依然是火一般的赤红。 他怔愣了会儿,待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他是在客栈。他的手边是阿墨的手,他侧过身子,阿墨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和平常无二般模样。 他伸开手臂捞起人儿,紧紧地揽在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浅浅地呼吸。 楚砚北清晰地嗅到,阿墨的身上不止一个人的气息,赤眸利光一闪。在他昏迷后,一定还有事情发生。想到酒吧里那些不怀好意地人,眼底地厉色加深。 他看着秦墨南松垮的衣衫,衣角的布料被撕|裂,他几乎能想到当时那些人的迫不及待。 楚砚北地瞳眸里流露着愤怒与伤痛,不过同时他也庆幸,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个帮了他们的人,他会记得这个人情。 至于那个人偷袭了他,想要置阿墨于死地的人,他不会放过的。 他看着秦墨南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脸色依旧苍白,不省人事地样子。赤色的瞳眸里,闪过愤怒与悲痛。他一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阿墨,乖,书哥哥给你洗澡。” 楚砚北把秦墨南的衣衫脱尽,抱着他在浴室里给他洗漱,毛巾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不弄伤他。 “阿墨,书哥哥答应你。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待到再次把他抱到床上,穿好衣物后。楚砚北的眸中萦绕着温柔的光,嘴角勾起浅浅地笑。继而轻轻上前,在秦墨南没有血色地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阿墨,在你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过来的。” 秦墨南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回应。身上的酒意未消,胸口又受了重伤,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躺在床上的他,和平时的鲜活相比,太过于死气沉沉。 看到他的阿墨,如此地乖顺,楚砚北没有半丝欢喜。那些曾经抚过阿墨胸口地气息,他记住了,赤色的瞳眸,红光一闪,伺机而动。 寒泽早已闻到血气,隔着门听到浴室里的流水声,在门口没着急进去。他大概能够猜得到,小墨他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会儿,房间安静了起来,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倏然,一阵魔性四散。有人走火入魔了!也不在乎更多,须臾穿门而过。 “你你们发生了何事,缘何走火入魔?” 寒泽一下对上一对赤□□燃的瞳眸,心里惊诧。顷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目光投向床上,不出所料那里躺着不省人事的秦墨南。 那个人动手了!可是仅此一人在楚砚北眼皮底下,怎可伤了秦墨南? “你要怎么做。”寒泽沉淀下心中的怀疑,目光沉静地看向楚砚北。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首先,我要亲手解决那些宵小之徒,竟然敢妄想染指阿墨。” 这一字一句似乎被牙咬着蹦出来的一样,夹杂着怒火冲天地愤怒。 听到宵小之徒,寒泽冷冽地眸子一闪而过地了然,楚砚北赤色未消的瞳眸,为情入魔,也是有缘由的。 “寒泽,我希望你在我没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阿墨。还有小真,多谢。” 楚砚北猛地抱手躬身,赤色的眸子里带着郑重。不等他回答,转身脚步迈起,三两步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寒泽缓缓坐在床边,骨节分明地手指虚空中探索着秦墨南的伤势。半晌,舒了口气。虽然伤势略重,好在及时治疗,只需多休息几天,就并无大碍了。 这个夜过的悲痛,也过的漫长,一切都在这个夜晚,酝酿着,酝酿着,直至爆发 也正是这一夜,酒吧地外面,几个光|裸的人,堆在石椅上,每个人的嘴角都划过一丝血迹,血迹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石椅上。 凌晨悄然而至地时候,酒吧外已然弥漫着浓浓的血气。当那几人被发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们腿间的物什,都被利器削去。血迹斑斑地地上,可以推断地出,他们是失血而亡的。 炸裂的路灯,让这条街变得黑暗。监控器上没有捕捉到任何人影,这些人就像是凭空而死。但是没有人敢追究为何会有这种血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桩案子被当作无头冤案,草草了案。 不管是酒吧里的人,还是那些负责调查此案的人,他们都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伤害。这些人定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遭到这种血|淋|淋地报复。 楚砚北冷笑着,看着风风火火的前来查案的人,眸中盛满不屑。少顷,扔掉手中的利刃,利刃上沾满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看着那血液的颜色,他觉得厌恶无比,瞳眸中悄然染上血色。 他的心中怒火难消,对于那些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人,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阿墨”楚砚北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利刃,笑得温柔,“书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四十九章 地狱天堂 “唔,去了一趟江南,逛来逛去还是家乡好。亲爱的大古德,小爷又回来啦!” “别兴奋。” 寒泽敲了一下秦墨真的头,冷冽的眼神微微一瞥,一侧楚砚北怀抱着昏迷不醒的秦墨南,瞳眸依旧是赤色的,却是柔情似水。 “对不起,忘记小南还在昏睡。” 秦墨真神情低落,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虚弱的秦墨南。 “” 寒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那晚过后,他见到了满身血气而归的楚砚北,赤色的瞳眸,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入魔了。 入了魔代表了什么,怕楚书自己也懂得。他和小墨难得千年再次相遇,若是就如此再分别,那就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有一个想法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要不要 楚砚北的手臂把秦墨南抱的紧紧地,他的阿墨,如此令人怜惜。不能再有令他受伤的下次了!赤色的眸子里红光一闪。 他们回了古德镇的小院,天还未亮,和他们走的时候相差无几的时间。 没了那个被吓到的司机,墙角的花儿还未开放,二楼的风铃随着风儿摇曳着碎响。 叮铃叮铃 过于早的回到这儿,秦墨真已忍不住打着哈欠去睡觉了,寒泽也不便打扰他们。楚砚北把昏迷不醒的秦墨南放在床上。 他站在阳台上,手指轻抚摇曳的风铃,风铃透过指隙,闪耀着轻盈翠绿的荧光。 他们的定情之物,他和阿墨再次相见的媒介,还是如同最初那般纯粹剔透。 可是,他闭了闭眼,这双眸子,还有染|指了那几个人肮|脏的手,都已经预示了,他怕是不能实现陪阿墨到老的诺言了。 “呵~~” 他对着空气轻笑一声,事情都已经注定,没有人能反抗的了,哪怕是他 叮当叮当 随着风铃的一声声脆响,天边已然铺满朝霞。 阳光轻柔地照进房间,秦墨南的眼睛依然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柔软。 楚砚北的蓝锦衣袍在阳光下,也似披上了霞光,两人一趟一坐,似是光晕里的精灵,将要羽化登仙。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死丫头快开门,有重大发现。” “唔~好困,大清早的谁啊。” 秦墨真抱怨着打开门,“死胖子,大清早扰小爷清梦,干嘛!” “小墨醒了吗?”邹潇文面色着急。 “没醒。”秦墨真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邹潇文也没空搭理她的大小姐脾气,推开他,就向秦墨南房门前走。 “阿书,你在吗?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寒泽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面色冷淡,像是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 吱嘎一声,门打开,楚砚北眸子赤红着出现。 “你怎么了?”邹潇文惊诧地看着他的眼睛。 “走火入魔。”楚砚北声调淡淡地,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有何重大发现?” “哦。”邹潇文也不再深究他为何走火入魔,这千年恶鬼的想法他也不需要多懂。 “小墨曾经和我在我家,见过我奶奶穿过一把青铜剑,那把剑我奶奶说,可以斩妖除魔。 当时我和小墨着急你消失的事,对于那把剑没有过多在意。 可是前些日子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奶奶突然说她怕是要酿成大错了。 我一听不对,便追问了下去。 奶奶说,张伯父心魔膨胀,联合了阴|邪的人想要杀一个千年恶鬼。 我知道的千年恶老鬼只有你,而且小墨和你这次还遇袭了,想来怕是要对付的就是你了。 那把剑听说很厉害,可以致使鬼魔魂飞魄散。你要小心一点。” 邹潇文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最后面色凝重地叮嘱道。他也不希望好哥们的爱人魂飞魄散。到最后受锥心之苦的也只有小墨。 “那把剑是不是我墓里的古铜钱?” “卫山岭里,也只有你的墓被挖了,想来应该是的。” 听到这儿楚砚北嘴角轻扯了一下,所有的真相都要浮出水面了,到那一刻的时候,怕也是他 “你要小心。”邹潇文看着他嘴角若有似无的苦笑,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叮嘱。 楚砚北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脚步轻飘飘地回了房间。 寒泽从头到尾把他俩的对话听的清楚,微微低头,低敛地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喂,死胖子,那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嗯。”邹潇文表情低沉,他感觉到了风雨欲来。 “那我哥夫,他会”死吗? 秦墨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这次小南的受伤,不是意外吧。不由得跟着心情沉重起来。 “” 阳光穿过大开的门,照进整个客厅,可是客厅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感觉到此刻的寒冷,那种冷直刺入骨。 “他怎么样了?” 流清逸拿着绒布轻轻擦拭着手杖,手杖光滑地可以照出人影。好像这一句问话只是不经意的一提。 云清心里叹了口气,逸儿他终究心还是软的。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他又怎么可能去救那两人。 “楚墨没什么大碍,楚书怕是永坠魔道了。”云清想起那双赤色的眸子,不由得叹息。 “嗯。”没事就好,没有酿成大错就好 流清逸想着他似乎并没有那么仇恨楚墨,打他的那一掌,算是报了千年的仇。砚北哥哥,他是不怪楚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怪罪呢。 “逸儿你还要继续吗?”云清清淡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微微的希冀。他希望他的逸儿回头是岸。 等了半晌,云清以为他不会等到回答了。 “我不会在插手。” “嗯。”不插手,就是不会再继续报复了。 云清嗓音清悦,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带着浅浅地笑意。 “逸儿,以后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吧。”云清带着几分试探。 放开了心事,云清不由得畅想以后来。他和逸儿两人都已是修炼成道的人,以后修炼的日子还长。漫漫岁月长河,两人相伴足矣。 “” 流清逸默然不语,云清却是懂的,沉默代表着认同,他们这是定下来了。 亭子外的风,轻轻吹打树叶,天空中的云朵,轻卷轻舒。一切都似乎美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了一个小天使给云清一个好的结局。不知道那位小天使是否还在? g!作者君这三天以来一直在考试,为了不挂科,不疯魔不成活! 另外《蚊声而来》新文开坑!阴狠蚊子受x忠犬竹马攻!你没看错,它就是蚊子!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五十章 复仇前奏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秦家小院在夜色中沉寂着。墙角的小虫轻轻鸣,时不时的传来几点蛙声。都在这个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寒泽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电视屏幕上,忽明忽暗的荧光,照在他的脸上。冷冽的眸子迷蒙着,平白多出几分茫然。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6节 楚砚北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着沉睡中的秦墨南。他的睫毛长长的,打着虚影,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 看着他对外界一无所知,淡淡笑着的模样,楚砚北的眼角带着几分暖意,手指轻轻勾勒着,他嘴角的那抹弧度。 阿墨,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回原样,你还是那个在林荫道上骑着单车,呼啸而过的青春少年。他还是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带着地底最阴暗的鬼魅了。 “阿墨,乖乖睡一觉,别让我等太久” 楚砚北轻轻摩擦他的头发,赤色的瞳眸里流露着无尽的温柔,语气轻柔。 早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倾泻而下,那一串翠绿的风铃的光芒,更是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秦墨南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寒泽的头转向来到他身旁的人,眼神暗了暗。 “你决定了吗?” 那一刻似乎空气都静止了,寒泽冰洌的眸子里透着认真,似乎下一秒只要楚砚北点头,他就会立即行动。 “嗯”楚砚北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调。轻盈而又透着坚定。 “我们走吧” 两人默契的走出这个小院,不约而同的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他们在人世间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 “以后你有想过,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小墨了以后也许你再也没有以后 你真的决定了吗?或许说,你真的放下了吗?” 寒泽一字一句的问着楚砚北,他来人间这一趟,沾染的人间烟火,足以让他从以前的懵懂无知,变得人情练达。 楚砚北站在树下,抬头望着院子。赤色的瞳眸,似乎印着摇曳着的风铃,似乎又是透过那堵墙,看像那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 他知道对于他来说,就是看一眼少一眼了。以后真的就像是寒泽所说的那样,他没有 “我不会后悔,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在地底待了千年,千年来只有一个执念,找到阿墨。 如今,我的心愿也达到了。我找到了他,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又有了共同的美好记忆。 这些足以让我知足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不能陪阿墨,一起慢慢变老。 不过,没有什么人,幸运到可以心想事成的,我亦如此。 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要为阿墨回归平静的生活,没有我的存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 这一世,他应该做一个普通的人,平凡且幸福的活着” 楚砚北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他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红色的眸子,倾泻着隐忍不发的情绪。 “如果还有机会呢”寒泽低敛下眸子,轻声喃喃着。 “你说什么?”楚砚北若有似无的听着喊着说着什么。 “没,”寒泽摇摇头,“没什么”声音愈发轻然,似乎有什么还未说完。 “我们走吧。”楚砚北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小院的那个人,不再犹豫的转身离去。 寒泽似乎能够听到他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心底的那种想法更加坚定了。 “冷美人,楚书,你们去哪儿?” 两人走到小院儿拐角的时候,一声疑问的声音传来。脚步踏踏地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而至。 “邹潇文?” “你们要去哪儿?”邹潇文又重复了一遍。 “”两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邹潇文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不死心的继续跟着。 “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是这样没头脑的找,是不可能找到的。我会帮助你们。” 楚砚北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要找张伯父对吧,”楚砚北点了点头,邹潇文神色一转,“你要知道,他们有那把剑,如果伤到你,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也明白吗?” 楚砚北默然不语,沉默是代表着他并不在意,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一旁的寒泽却是微微低头,眼眸中暗含着,诡秘的神色。 “你这样做有考虑过小墨醒来会怎么样吗?” 邹潇文一下子着急了,他看得清楚,楚砚北是下定决心了。他想要报仇,并且不死不休,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邹潇文的心理挣扎着,他不想要秦墨南失去他的爱人,但是他也不想秦墨南躺在那儿如同活死人一般 他的眉心越蹙越紧,楚砚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小墨他会忘记我的。” 他的那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邹潇文却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无奈,以及那种不得不去做的苦涩。 “好,”邹潇文闭了闭眼,这件事既然他已经作了决定,他也不好妄自插手,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再说也并不只有一种最坏的结果。 也许他们迎来的将会是皆大欢喜。可是真的是皆大欢喜吗?邹潇文自嘲的笑笑,他自己都觉得那是个机会渺茫的幻想。 “跟我走吧。还有,张伯父他或许也不是故意的唉” 邹潇文叹了口气,把后半句话咽下去,又看了看他们。也不再阻拦,他现在所能够做的,就是尽最大条件的去帮助他们,让那个结果无限趋近于美好。 楚砚北和寒泽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眸中,都能看到对邹潇文的赞赏。 两种含义不同,而又几近相同。 一个是庆幸阿墨有那么一个人讲义气的好兄弟,一个是欣慰那个女孩她以后会有一个好归宿。他们兄妹俩都没看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异样古店 “就是这儿。” 邹潇文停住脚步,在渊清斋前站定,抬起头看着渊清斋几个古朴的大字。 渊清斋在古德镇上算是比较久远的古董店了,普通的人对古董不感兴趣,自然不知道。 可是对于古董有研究的人,却是摸的清楚,渊清斋里有他们想要的各种好东西。 张伯父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对古董有着莫大兴趣的人,对他们这些孩子,也不吝啬,常常送些珠子玉石。 张伯父就筱允一个孩子,虽是疼的厉害,但是内心里渴望有一个小子,能够继承他的古董店,把渊清斋传承下去。 对于他们这些小子,都格外的疼爱。或许是想着那天从他们中间找个好苗子,以后渊清斋就交付给他了。 这样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会是要伤害小墨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伤害的话,那也只能说,张伯父受人要挟了。 “不到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里面人。”邹潇文没有权力阻止他们,只能在门前嘱咐道。 二人点点头,他们不是喜好杀戮的恶魔,自然不会轻易的去伤害人。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渊清斋前的玻璃门,刚进古董店,他们就能够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袭面而来。 “小心。” 寒泽一把拉过楚砚北的手臂,他能够感觉到这件古董店里,有着不寻常的东西。 “你觉得他们在哪儿?”楚砚北站的挺直,瞳眸四处扫射着古董店里,储物架上,各色物件。 “他们不在这里,只是留了些小东西。” 寒泽侧耳倾听着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看来这人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 “来了” 寒泽摆好姿势,手中多出一把冰刃,在昏暗的古董店里,显得晶莹剔透,闪着亮光。 “呵~~就是这些小东西?”楚砚北看到爬来的八脚的家伙,轻笑了一声。 “不要小瞧它们,”寒泽眸子冷冽,带着几分认真。 “味道。气味不对。” 果不其然,楚砚北的鼻尖渐渐萦绕着一种恶臭,八只脚的家伙果然不是白白拿出手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 楚砚北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寒泽。 “什么东西?” “香的。” 寒泽眼角微抽,这是一本正经的楚砚北吗?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和场合的话,他现在只想说一句:妈的智障! 不理会猴子请来的楚砚北,寒泽把香包塞进怀里。 楚砚北赤色的瞳眸里藏着笑意,嘿,以后就靠你把这个还给阿墨了!毕竟他眼底一暗,阿墨 寒泽的冰刃三下两下,沾染上了褐色的汁液,地上爬下的只剩八只脚的尸身。 两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家伙,寒泽更是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冰刃,他可不可以扔掉? “搞定了?我们要不要去后院儿?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嗯,我也感到波动了。去吧。” 寒泽和楚砚北两人,心中无波无澜的近了渊清斋后院。 院子里的葡萄架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藤上挂着一串又一串熟透了的紫葡萄。院子里有些杂乱,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诶?筱允和昊然都不在?他们去哪儿了。” 邹潇文在门外等的焦急,忍不住跟着进了渊清斋。他看到地上散发着恶臭的八只脚,嫌弃的看了一眼。 继而如同进自家屋子一般,悠哉悠哉的晃悠着来到了后院儿,看到冷清的院子,一时间懵逼了。 “这家除了古董店老板,还有其他人?” 楚砚北总觉得邹潇文隐瞒了他们什么事,这小胖子有点儿不对劲,心中暗暗埋下怀疑。 “嘿嘿,就是张伯父家有一个小女儿和她男朋友,其他就没什么人了。” 邹潇文摸摸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还在门外郑重其事,现在竟然跟着进来逗笑了! “我们进去看看,筱允她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这间院子看起来好久没有人气了。” 邹潇文四处转了一下,顺手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好甜!大眼睛幸福地眯了一下。 “你一个凡人都能看出没人气?” 寒泽狐疑的看了一眼邹潇文,他想收回之前的话,这人忒不靠谱了。 “喂,我好歹也是跟着我奶奶混大的。我奶奶可是鬼使,鬼使的后人,我也不差。” 邹潇文觉得自己被看低了,忍不住吹嘘了一下,抬高自己的身份。 “嘁~”寒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信他的说辞。 邹潇文对自己的厚脸皮羞涩了,嘿嘿一笑,“葡萄架上那么好的葡萄,都没人摘,这叫有人气?” 寒泽一听这话,冷冽的眸子翻起了白眼,颇有几分反差萌。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卧室。” 邹潇文打着马虎眼,自顾自的朝里走。 楚砚北对于他俩的行为看得清楚,他觉得他可能要重新定位一下,这两人可靠吗? 这两人是不是被什么刺激了?又或许是他受刺激了?赤色的瞳眸里满是疑惑。 “冷美人,楚书,快来。”屋子里传来邹潇文的喊声。 两人郑重地对视一眼,匆匆进去,就看到邹潇文拎着什么东西,眼底带着愉悦。 “嘿,你们看,这是什么?” 两人摇摇头。 “哦,对了。忘记你们古代人不知道,这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看来筱允和昊然出国了。那样就可以排除他们知情的可能了。” 邹潇文思忖着,继而抬眸,大眼睛里闪着亮光。 “我们还是去你的墓地吧,或许他们就在那儿等着你们。” “卫山岭?” “对,就是那儿,不过这次要小心了。一定会有埋伏。” 楚砚北看着没个正形的邹潇文,眉头皱皱,他家阿墨怎么会和这个人是竹马?看来真的是和邹小公子一样,比草包好不了多少。 邹潇文满心的想要帮助他们,可是到底是猜不透千年老鬼的心。人家认为他就是一个撒比,拉低了他家小受的智商。 “楚书,走吧。”看着愣在原地的楚砚北,寒泽伸手拉了一把。“你怎么了?” “寒泽你有没有” “什么?” 楚砚北摇摇头,“没什么。” 三人结伴而去,寒泽和楚砚北默契的不理会神神叨叨的,所谓的鬼使后人。 ☆、第五十二章 梦回前世 “小南,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怎么还不醒呢?如果再不醒过来的话,你会后悔的” 秦墨真早起晕乎着刷牙洗漱,她看着镜子中乱糟糟的自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太不对了! 半刻才发觉家里异常安静,她拖着拖鞋,带着满嘴的白色牙膏泡沫,飞奔到客厅里。 果然,每天如幽灵一般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的人,不在了。电视也不如每日的雪花点满屏幕,而是漆黑的一片。 冷美人走了!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她反射性的去找秦墨南,谁知每日锁的很好的房门,轻轻一推,竟然开了。 秦墨真真的惊了,那一刻,她几乎在想,是不是这一个多月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她哥夫不是真的,他也没陪在她哥的床边。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楚砚北真的不在,他和冷美人一起消失了。 如果他俩真真切切的存在过,那么他俩消失的原因,也不难猜测,他们去为她哥报仇了! 可是她知道那些不怀好意的小流氓,已经承受了楚砚北近乎惨烈的惩罚。但是还有什么人能够需要两个身怀绝技的妖魔鬼怪,亲自出马。 秦墨真本就聪明伶俐,很快就想到了,那人一定是比她哥夫他们精通的的还多,说不定还是妖怪中的大boss。 可是他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让秦墨真不由得有些担心。而且秦墨南还在沉睡,若是他醒了见不到她哥夫,会不会很失望? “小南,你快醒醒吧。” 秦墨南躺在床上,双手和抱,呼吸均匀,面容安详,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睡梦中的秦墨南,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似乎在飞,他飘啊飘,看到的一切他都莫名的眼熟。 那是一个深府宅院,他飘在半空中,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抱着一团东西,神色严肃,匆匆忙忙的进了内院。 那个男子脚步迈起来轻盈,却又步步生威。仔细看他的面容,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秦墨南觉得他眼熟的厉害。 “夫人,这是秦副将的儿子。” 一青年美妇,缓缓踱步,把男子怀里的步团揭开,小娃儿黑溜溜的眼珠瞪的大大的,好奇的看着美妇。小娃儿小手塞进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是挽儿妹妹的孩儿,你看这眉眼,长得多像挽儿妹妹唔”美妇又是笑,不知想到什么伤心事,继而哭了起来,轻轻拭了拭泪。 那美妇一把抱过孩子,轻轻哼哄着,“夫君你看着孩子多乖,怎的就这样命苦,父母亲都没了。我可怜的孩子” 男子看美妇又哭了起来,轻拍她的肩头,一把揽住,“夫人切莫伤心了,当心身子,以后这孩子还要靠你养活。” “夫君?”美妇眼角带泪,含着水光的眸子,惊诧的看着男子。 “荞儿”男子颇为安慰地揽紧美妇的肩头。 “呜”美妇把脸埋在男子的胸膛。 “我楚家夫人怀胎十月,今产下麟儿,吾颇为欣喜。但赐此麟儿名为楚墨,放于夫人宅院,亲自教导。” “谢谢夫君。” “荞儿好生教导便好。” 秦墨南此刻才恍然大悟,这两人是他和楚书的父母,原来他和楚书并不是亲兄弟。 父亲眼熟,母亲慈爱,这两人对他很好。可是他们最后怎样了,为何楚书从来没提过? 正待他思考着,一阵诡异的怪风,拉扯着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小胖子,快点接着,不要被母亲发现了。”桃树上一个小男孩穿着青色短褂衫,拿着长长的一条棍棒,一下一下的打住树上结的桃子。 “楚墨,你快点儿,我听到阿笑姐姐的声音了。”桃树下慌忙捡着桃子的小胖子,朝着树上的小男孩喊着。 “别着急,我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大桃子,我打下来,你给我接好了,我要给书哥哥留着。” 树上的男孩不理会小胖子,看着树上的大桃子,水汪汪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楚墨,最后一个,快点,我好像听到阿笑姐姐要带夫人到这儿来赏花了。” 小胖子看着在树上半点儿不着急的小男孩,肉嘟嘟的脸颊上,微微的嗔怒。 咚 “哎哟~楚墨,你砸到我了。”小胖子捂着鼻子,眼圈儿微红,气愤的喊着。 “嘘,阿笑姐姐来了,我们快跑!” 楚墨飞快的跳下树,抱着包裹着桃子的布兜,拉着小胖子,飞快地跑出果园。 两个小不点儿,逃的远远的,坐在莲池旁的亭子里,莲池里满池塘的莲叶,水水绿绿的,煞是清爽。 “呶,这么多给你,这些是我的。” 小楚墨把桃子细细地数了一下,两人一人一半。 “楚墨,你看我的鼻子,被你打红了。呜~~回家会挨骂的。”小胖子放开捂着的鼻子,红彤彤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很是委屈。 “没事,你就说你摔了个屁墩活着一不小心撞柱子了。你娘亲心疼你还来不及,怎的会骂你。” 小楚墨把桃子放在衣衫上擦了擦,毫不在意的咯嘣咬了一口。 “楚墨真的吗?” 楚墨伸出小手,认真的拍了拍小胖子的肩,“放心吧,你娘亲不会怪你的。每次我一这样,我娘亲就会心疼的把我搂进怀里。” “哦~那我放心了。”小胖子拿起一个桃子,咯嘣咬了一口,“好甜!”眸子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微光。 “等会儿从我家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楚爷爷发现了,不然他会”楚墨半真半假的吓着小胖子。 小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楚管家真的是太可怕了,明明上次楚墨也把他打的鼻青眼肿了,干嘛只针对他一个。哼~坏管家! 安抚好小胖子,两个小孩抱着桃子吃的欢快,望着莲池里的荷叶,眼眸里全是愉悦。不一会儿,闲不住了。 “楚墨,我们躲猫猫。” “好啊,你追我躲。” “好!” 两人一拍即合,楚墨从怀里拿出绸带,帮小胖子绑得紧紧的,“你能看到我吗?” “看不到。” “那我们开始吧!”小楚墨一下子跳开小胖子能够够到的范围,“潇潇,我在这儿,快来抓我!” “哼,楚墨你别跑啊。” “哈哈哈,潇潇,快来抓我。” “楚墨,你躲哪儿去了?我抓不到!” “笨蛋,潇潇!我在这儿,抓到我,我把桃子全都给你。” 楚墨捉弄小胖子,捉弄的欢快,左躲右躲一下子撞到了人。 “哎哟~墨儿。” “娘娘亲父亲!”楚墨一下子顿住,眼中的欢快一敛,微微低头。 小胖子听到楚墨喊父亲,一把扯掉绸带,怯怯地看着来人。 “楚伯父,楚伯母。” “嗯。”楚将军微微点头。 “楚墨,我娘说午时之前要回去用饭,我就先走了!”小胖子投给楚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拔起小胖腿就跑。 楚将军看着跑的飞快的邹小公子,心里笑笑,这孩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随即把目光投向楚墨,楚墨眼神愤愤地看着邹小公子的背影,活像是在说,潇潇,你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墨儿和你娘道歉,你撞到你娘了。”楚将军心里笑着两个孩子幼稚,面上却是神色严肃地看着小楚墨,一副不容楚墨逃脱的样子。 “娘亲,是墨儿不对,墨儿道歉。” 楚夫人毫不在意,眼角丝丝细纹笑的慈祥,微微弯腰抚着他的头,“墨儿乖,娘亲不疼。” 楚将军似是习惯了夫人对楚墨的溺宠,也是无奈,深邃的眸子想着亭子里一瞥,变了几变。 “楚墨,你说你今天又干什么坏事了!” 小楚墨转转身子,看见亭子里,摆的乱七八糟的桃子,桃子上还带着绿叶,一看就是刚摘下不久。一瞬间的恐慌,又立刻敛了几敛。 “夫君,墨儿摘得桃子是妾身允的,是不是阿笑?”楚夫人对楚将军笑笑,使着眼神对身边的丫鬟说。 那丫鬟缓缓向前,微微俯身,“是,夫人说,果园里的桃子长得讨喜,眼看着这几日就熟了。 夫人念着,小少爷最喜桃子,也爱自己亲手摘食,便唤笑儿,让小少爷带着邹小公子,一起去果园摘些桃子,一处食用。 可不今日,小少爷就摘了些桃子。” 那丫鬟对这起楚将军娓娓道出缘由,每一句话都在理,可是了解楚夫人对楚墨的宠爱,还有熟悉楚墨爬高爬低、调皮捣蛋的性子,自是不信这一番说辞。 可是看着楚墨低着头,乖乖认错、凭他处置的模样,也不忍心怪罪,便饶了他了。 “墨儿,下次摘桃子,可不要弄脏了衣衫。” “是,娘亲,您吃桃吗?” 小楚墨一听楚将军的语气,知晓娘亲帮他逃过了一顿责骂,顿时眉开眼笑。献宝儿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大桃子。 那桃子粉嫩嫩、水灵灵的,看起来就很可口,可不就是砸住小胖子的那一只。 楚墨这家伙也不管起先是不是要把这大桃子留给他书哥哥了,先讨好娘亲先。娘亲不生气了,爹爹就会计较他爬树了。那样他就可以去果园,给书哥哥摘好多好多桃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的竟然忘记发了,今天二更! ☆、第五十三章 父慈子孝 “墨儿乖,知道孝敬长辈了。”楚夫人牵着小楚墨的手,小楚墨亦步亦趋的跟着楚夫人坐到亭子里。 “爹爹吃。”小楚墨从桌上拿起一个桃子,递给一侧正襟危坐的楚将军。 楚将军面上软了几分,一向刚正严厉的眸子里,也换上几分温和,小儿子有些懂事了,怎能不欣喜。 “墨儿,今天读书了没?” 楚将军咬了一口桃子,口气温和的询问着。 “读了,书哥哥说,墨儿今日比昨日多读了几段,就让墨儿先休息了。”小楚墨听听胸膛,颇为自豪。 “书儿既然这样说了,定然是还不错。今日为父,考核你一二,你可敢?” “敢!” 楚墨回答的利落,站的挺直,颇有几分楚家将门虎子的风范。 “《大学》?” 楚墨仰起头,清了一下嗓子,稚嫩的嗓音,跳出一串流畅的字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楚将军目光中透漏出满意的神色,“好,果然是我楚家的儿子,日后定大有所为。” 楚墨看楚将军笑了,也跟着开心,“谢谢爹。” 楚夫人在一侧并不说话,只是笑的温柔。看着父慈子孝的场面,颇为欣慰。 她也算不辜负自家妹妹的在天之灵,他家唯一的香火,现在被他们教导的很好。 秦墨南在亭子外站着,看着亭子里的一家,还有楚家两夫妇对他如同亲子的模样,眼圈湿润。 他恍惚的又跟着怪风走,这风像是指引着他,让他去看他前世简短的一生。 “墨儿,如今你已弱冠,可想要建功立业。”楚将军端坐在正座上,看着侧座的楚墨。 “墨儿愿去军营历练,定不辜负爹爹的期望。”侧座的少年,头发冠起,眉宇间透出淡淡的清和,却不缺锐利。 “好,自古以来男子皆先成家再立业,如今你年龄尚不及冠,但且不着急娶亲。 但是你母亲前些日子说,礼部尚书的小女儿与你颇为般配,且两家门第相当,尚可先定下来。 你可愿意?” 楚将军语气中带着商量,但是从他的眸中,楚墨能够看到楚将军希望他能答应。 楚墨似是思忖了一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犹疑,不多时,决绝地点头。 “墨儿,听从父母亲吩咐。” “好,吾儿去吧。” 楚墨恭敬的一俯身,缓缓转身离去。合上门的时候,他眺望着远山,朦胧的雾气缭绕,笼罩着葱茏的树林,眸中几闪不闪的微光。 秦墨南看着站在门前的人,一身冷清。他能够感同身受他的矛盾。他心有所属,而又不能明说,只能放在心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小到大的父亲的威严,母亲的宠溺,还有圣人所言的孝道,都让他做不出拒绝父母,违背人|伦的事情。 所有的苦涩、不忍,只能用眸中的不舍,对着远方的山木丛林,含蓄地诉说。 秦墨南自觉的跟着指引,一步一步的走过他的曾经。 一张白帆轻轻飘,飘在一块无字碑前。墓碑上白净的无一字,秦墨南不禁想,或许是那人的功过无法道尽,因而只能立无字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块碑,他总觉得它和他有种莫名的联系。 这块碑明明不是楚书的那块,怎会让他的心,如此的钝痛。 他的手抓着前襟,想要伸进心窝里。 他看的清楚,这碑是新作的,墓的大小让他明白,这是两人的合葬墓。 墓前有着新摆的供奉,地上湿湿的,似乎还有未干涸的泪渍。他似乎能看到那人跪在墓前,哭的痛苦、凄厉。 秦墨南摸摸脸颊上,情不自禁地落泪,恍然若失 墓里的人是谁? 耳边传来一阵争执,他向着声源看去,那是两个年轻的男子。莫名熟悉的两人,待那两人说话,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砚北哥哥,你不能去找他,是他背叛了您。”一个清秀的肖似流清逸的人拉住楚书。 “阿墨,他不会背叛我的,我要去救他。”楚书挣脱那人的阻挡,语气激烈,眸中似火,含着不容触碰的痛苦。 “盟主!您忘记将军和夫人了吗?将军的金甲军因为背叛,全军覆没。夫人知晓将军战死的消息,含恨身亡。您忘了吗?”那人也含着泪,苦苦地劝说着。 “啊”楚书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 那人站在他的身侧,也不阻拦了,他似是明白,楚书不会再冲动的想要去救楚墨了。 秦墨南站在一侧,像个局外人,如果忽略他眼中止不住的泪水。 对他那样好的父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他万万没想到,从那人口中他能明白,造成这样结果的人,也是他楚墨,恩将仇报的家伙。 秦墨南的泪在睡梦中一滴滴汇成两行热泪,渐渐的睫毛沾湿,轻轻抖动了几下,从睡梦中睁开眼。 “阿书” 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声,只有他一人嘶哑带着湿意的声音。 他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风铃反射进的翠绿色光斑,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前世父母和他的一切。 原来这就是他的前世啊?他真的是那个背叛了阿书,让楚家家破人亡的人吗? 楚书告诉过他,他没有背叛过他,而且他和父母相处的种种迹象也告诉他,他没有理由去做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是谁呢?还有清逸,他是不是早就和阿书认识,为什么两人都没有提过对方?为何要隐瞒着他?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事情。 秦墨南一连串的疑问,他想要从床上坐起,躺了许久,僵硬的肢体变得不听指挥,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床上。 他苦笑了一下,他是在床上躺了多久,那夜醉酒之后,也不至于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他忘却了除了最久之前,那夜所有的一切,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在屋外听到屋里动静的秦墨真慌忙跑进他的房间,看到清醒的秦墨南,眸中闪着亮光的高呼着,“小南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秦墨真兴奋地摇晃着他,让秦墨南以为他不是醉酒醒了,倒像是死里逃生,突然诈尸了一样。 “阿书和阿泽呢?”秦墨南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疑问地问。 秦墨真脸色一变,眼中带着遮掩,“他他们出去了。” 秦墨南看着秦墨真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去哪儿了?” 秦墨真神色躲闪,“小爷也不知道。” “秦墨真,他们去哪儿了。”秦墨南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虚弱中带着咆哮。 “我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没告诉我,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 秦墨真一口气说完,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秦墨南听她说完,神色变得恍惚,阿书和寒泽能去哪儿?他们又是为什么要走,而且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是他醉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这几天有见过潇潇吗?” 秦墨真有些不想见到秦墨南这个样子,一提到小胖子,她也没心情暴躁,“没有,这几天没有他的消息。” 秦墨南吁了一口气,邹潇文一定是跟着他们了,如果有人跟着,就不会找不到的。 他们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卫山岭而已,不止是阿书的墓在那儿,还有寒泽的洞府也在那儿。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知道他们的去向,他也不着急了。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他的身子养好,这样才有力气去找他们。 这些日子,秦墨真发现秦墨南一日比一日的沉默,她也不打扰他。 她以为是她哥夫抛弃了她哥,她哥失恋了只能通过沉默,来疗伤。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17节 有时候她想要。带他出去走走,他也不拒绝,每天早晨都会起的很早去晨练。 秦墨南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可是距离寒泽和他哥夫离开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死胖子也杳无音信。 这些个死气沉沉的日子,让秦墨真觉得,他们似乎从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提前进入了死气沉沉的老年生活。 一日早起,这段日子时刻注意着秦墨南动向的秦墨真,发现他整理好了一个包裹,似是要远行,诧异的看着他。 “你要去哪儿?” “小真,你好好在家,我没有轻生的可能,我只是出去转转。哥只是失恋了,还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出去放松一下心情。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啊?不辛苦,你想通了就好。你想出去就出去吧。” 秦墨真对于秦墨南的表现,有点儿惊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二十天以前他们欢欢喜喜的去度二人蜜月,二十天后却只有他一人去慰藉心伤。 秦墨真不由得有些抱怨,她哥夫真的是她不负责任了!算她看错人了! “那我走喽,你好好看家,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小爷一个人在家也过得好好的!” 秦墨真把秦墨南送上出租车,两人自然的摆手,秦墨南看到回去了的秦墨真,眸中带着愧疚。 “司机,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 ☆、第五十四章 灭门真相 楚砚北三人刚进卫山岭,空寂的山林间,静谧的诡异,平日里乱叫的乌鸦、猫头鹰,也停了声。 “这里的气氛不对,比上次我们来还要诡异,看来他们已经来过这儿了。” 邹潇文手中的树枝拨过杂乱的草丛,东瞅西看,神色凝重。 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至少还有几声鸟叫,可现在却是静的厉害,实在是诡异的很。 “的确不对,自我出生,这里就没有那么安静过。” 寒泽看看周围,同意邹潇文的说法。 楚砚北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可是和他们的关注点不同,因为他是鬼灵,自然能察觉到,他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三人不再多说话,时刻注意着周围,以免发生突发情况,来不及反应。 “来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金甲少将军、江水楚盟主,果然见多识广、观察入微。” 来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楚砚北几乎能够猜到来的人是谁,直到那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确定。果然是他 男子穿着现代的西装,长长的头发挽起,眸子狭长,微微向上挑起,嘴唇嫣红如血,笑的邪魅妖娆。 “别来无恙,楚少将军。” “呵~~”楚砚北轻笑了一声,赤色的瞳眸里染上了冷冽的寒意。 “没想到,我楚书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荆王,妄我楚书把你当作扶持的主上,没想到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竟然是你。” 那男子听到楚砚北的话,面上笑得更加妖娆,如同饮了血般的红唇,微微上扬,“楚少将军此言差矣,本王可没害得你家破人亡,害你的人是谁,你应该清楚吧。” “哦?”男子恍然大悟般,轻笑了一声,“忘记了,他是你心爱的人,就算他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怪罪他的吧。就算你被镇压在墓里千年不得而出。” “卑鄙小人,若不是我看走了眼,让阿墨以为你是可以信任的人,他怎么可能把消息传给你。让我楚家金甲军,一夜之间覆灭沙场!” 楚书瞳眸里的红光更盛,恨不得立刻亲手拿下那人。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光细细观摩,半晌,对着指甲轻吹了一口气,眼波柔媚婉转,这可怎么能怪本王呢?怪只怪那人实在是太笨了,我说什么他都信,特别是关于你的哈哈哈哈哈” 男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本来精致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 “你到底意欲何为,我帮你是为了把你扶持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不是你们这些皇子梦寐以求的吗?” 楚砚北被男子张狂的笑容,弄得颇有些诧异,这个令人惊艳才绝的人,为何变得这般邪气! “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 哈哈哈哈哈 确实是皇室宗族梦寐以求的,可这又关本王什么事? 本王只是想守的一人安康,不争不抢,可是父皇为什么连这个卑微的祈求都不答应。” 男子的狂笑收住,眼底漫上哀伤,声音嘶哑,“我只想守着青儿,和他一起执手白头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男子的神思变得恍惚,他的眸中常含笑意,可是那笑意却让楚砚北觉得莫名的心酸。 “你知道吗?那日青儿就那么躺在我的怀里”男子张开双臂,作出环抱的姿势,“他就那么躺着眼睛紧闭着我怎么唤他都唤不醒父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男子的痛斥,让楚砚北记起了那个人,那个淡雅如竹,陪在荆王身侧的人。 楚砚北恍惚记得,第一次他去荆王府中,劝说荆王谋国家大事,荆王总是笑着拒绝,他说他已经满足了,其他的别无所求了。 说完的时候,总是与身侧的人对视一眼,两人目光含情,相视而笑。他那时侯还总羡慕荆王能得此一人终老一生。 后来,他也不想勉强荆王,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看别人做得到,那也是一种成全。就算那时在他眼中众多皇室子弟中,只有荆王一人能够堪此重任。 再后来的时候,有一天荆王府的人来请他,说要与他商量重事,他存着犹疑去了。 那时候的荆王有些颓废,却又有颓废过后想要振作的精神气,他不知道荆王府到底经历了什么。 荆王说,他改变主意了,愿与他共谋大事。他诧异,却也不拒绝,因为他相信在荆王的治理下,他大梁必定繁荣昌盛。 可是他毕竟不是女子,没有那般心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一个人要重新振作,抛弃前尘。那是因为他经历了什么,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跟忽略了,荆王身侧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一次他问过荆王府的家丁,他们都说公子安好。 却也没想到,荆王自青公子去之后,荆王就听不得别人说他去了。管家便吩咐下人,有关青公子的问话,都只回答,“公子安好。” 没想到他对荆王的信任,竟然成为了,荆王把阿墨当成利刃,手刃他楚家上下几百人,金甲军上下上十万人的刽子手。 “你一定想知道,为何本王会对楚家痛下杀手吧?”男子脸上带着轻飘飘的笑容。 “楚家楚大将军,楚少将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只为让大梁的国土根基更加稳固。 让大梁千秋万代,繁荣昌盛。此为至忠,可本王偏要害这至忠之人。” 楚砚北听着男子说着疯狂的话,并不说话,他只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 寒泽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一切,邹潇文神色凝重,最终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声说了一句,“他疯了!” 没想到男子听到了他说的话,笑的更加诡异,却掩盖不了的痛苦。 “我是疯了!我想要大梁覆灭,我想要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知道,他害死我心爱的人,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整座大梁江山! 哈哈哈哈哈父皇到死都没想到,我这个不孝子孙,真的做到了,把大梁江山变为历史中一坯黄土 楚家就是我最大的绊脚石,金甲军忠心耿耿,保卫我大梁河山,可我不除掉金甲军如何动摇大梁根基。 所以是你们楚家自找的,你楚书愿意投在我府中,愿意做我的狗我自然不会拒绝。 楚少将军,亲手覆灭自己的家族滋味如何?” 男子突然又变得正常,但是他眼中遮挡不住的邪意,却让人看得清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荆王,你可真是大梁的好后人呐,算我楚书看走了眼,可是我楚家的血海身仇不得不报!”楚砚北的声音淡淡地,他对于此人的恨意已经无法掩盖。 “我早就等这一天了,可惜你太笨了!一直都猜不到是本王,本王只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楚少将军困在地下的感觉怎么样?还有与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男子眸中邪意更甚,嘶哑嗓音怪异,轻轻的,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这样做,青公子他会高兴吗?”楚砚北不想与这种人,这种失了爱人,无所寄托的可怜人计较。 “青儿青儿哈哈哈过不了多久,本王就回去找青儿了,他在地下一定是等的急了。” 男子的神思变得恍惚,倏然,一下子清醒,他的青儿等急了,一定要速战速决。 男子身后的中年男人稍稍退后,好事并不打算加入他们的对阵。楚砚北拦住想要上前的寒泽,轻声说了句什么,寒泽退后,观察战况。 “荆王,我们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了结了吧。” 两人腾空而起,一阵尘土飞杨,两人在尘土中刀光剑影,不宵片刻,战斗即止。 荆王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漫出血迹,楚砚北的脸颊上也有划伤的伤口,胸口中了一掌。 “呵~~终于结束了,这下真的心愿已了。”男子对着楚砚北笑笑,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楚书,是我对不起你楚家,但愿来世再还。” “忠叔,记得我吩咐你的事”男子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中年男人说。 中年男人抱手上前,微微躬腰,“是。” 男子嘴角带着笑意,眉宇间变得清明,眸中也换上轻柔似水的脉脉含情。 少顷,半跪在地上的人,变得透明,渐渐地淡化在山林间,真正的随风而去了 看着男子去了,中年男人并没有丝毫的伤心,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楚砚北。 中年男人嗓音低沉,“楚少将军,这是我家王爷让我交与你的,他说这东西,你必定用得着。” 楚砚北接过,看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 中年男人面容安谧,声音温和,“我家王爷他呀,后悔了,覆灭大梁朝的方法不止一个,但他却用了最残酷最激烈的一种。 一千年了,他既念着地下的青公子,又怀着对你们的愧疚,想去又不能去。 他想着再用一种方法把你引出来,让他还了这条命,少一些歉疚。 他把你困在地下千年,早就料到了,你会再次遇到楚二公子。 你们两人人鬼殊途,终究不能在一起,所以他就想了个法子,寻来了这水沉香。 服用了它,再加以武功高深的人调息,您就可以真正的变成人了。 也算还了你们相守一世的幸福。” 中年男人说完,像是也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笑容变的飘渺。 倏然,手扣在天灵盖上,一瞬间七窍出血,断气身亡。须臾间,他的尸体变成点点荧光,散落在草丛间,地上不留一丝痕迹。 邹潇文围观了这一切,由最初的惊心动魄,到此刻的沉下心来,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许只能说,一切都结束了。 寒泽上前拍拍楚砚北的肩膀,“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楚砚北赤色的瞳眸一片火红,诡异的射向两人,嘴角的邪意顷刻而起。 ☆、第五十五章 大结局|完 砰! 寒泽趁机一个手刀把楚砚北劈昏,“快来把他架起来。” 寒泽和邹潇文两人一边架一只胳膊,把昏迷中的楚砚北架起。 “他怎么了?”邹潇文有些诧异,所有的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何要把他弄昏。 “他走火入魔了,把他带进我的洞府,我要为他疗伤。”寒泽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两人合力把楚砚北架回寒泽的府邸。 “他这个样子要怎么疗伤?”邹潇文看着楚砚北脸色惨白,似要魂飞破散的模样,有些诧异。 “你不要管,把他扶正,我自有办法。”寒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邹潇文摸摸鼻子,冷美人冷气十足,不能惹,他忍 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任劳任怨的把楚砚北扶正,两人相对而窝,四手相对。 寒泽看着愣在一侧的邹潇文,淡淡地说了一句,“等会儿你注意到周围不要有人来打扰,不过一般也没人打扰,你管好你自己。 等我用完功,记得把他扶平躺下。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变成人了,等那时你就带他走,以后再也不要来卫山岭了。” 邹潇文怯怯地听完寒泽的一席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冷美人怎么感觉像是在生离死别。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嗯。”寒泽轻声应了一声,语气冷硬。 “你会怎么样?会不会就这样去了”邹潇文神情变的激烈,他只知道冷美人会出事。 “我没事的,你记得带他走就好。”寒泽说完这句话,一下子把邹潇文甩开。 待邹潇文再想去拉他的时候,被阻挡在了空气屏障外面,只能干着急,看得到里面,摸不到里面。 “冷美人,你不要”这么做!可是寒泽已经闭眼运起了功,他再阻挡也来不及了。 如果此刻他大喊大叫,所得到的结果,也只可能是两人全部身亡。 他们运功疗伤的一分一秒,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刻不敢闭眼。这也让他看到了该看到的一切。 寒泽的脸色愈来愈苍白,甚至变得惨白,他精致的脸上渐渐地结了一层冰霜,隐隐冒出寒气。 他看到放在楚砚北头顶上的水沉香,冒出紫色的烟,一点一点浸入他的脑海。楚砚北的脸色由惨白变得红润,渐渐地有了微弱的呼吸。 终于,寒泽的手滑落在身侧,邹潇文看的不真切,寒泽的眼睛是不是睁开了一下,他只看到他睫毛上的冰渣颤了一下。 然后楚砚北的身子一瞬间就要软倒,邹潇文也终于冲开屏障,接住就要倒下的楚砚北。 “冷美人,冷美人,寒泽,寒泽” 放平楚砚北过后,任邹潇文怎么叫,寒泽都没有回应他一下,他忍不住把手伸向寒泽的鼻息,凉的。 寒泽就真的像冷美人一样,变成了冰美人,邹潇文把还有些温度的寒泽放平过后。他清楚地看到,寒泽的周围缓缓聚起寒气,渐渐地寒气结成冰,把冷美人整个冰封 “阿墨,你来找我了?” “阿书,你有温度了?” “寒泽,他去了” “我来迟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自我撒花!_ 第1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