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正文 第1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大鱼海棠]赤融疯》作者:黎卡薇 文案: 为了能救活赤松子,祝融答应烛龙的条件,穿越到千万年后的今天,渡过天劫。当赤松子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黑板上的横条幅:高考倒计时99天。黑人表情jgp,然后踹了一脚旁边流哈喇子的祝融,祝融一怒,整个班都炸了。如果大鱼剧组里的成员都微缩成了一个班级,那他们会发生什么好玩儿的事呢?祝 融: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赤松子:重生不容易,只有我无理取闹的样子才能让你无法忘记。祝 融: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赤松子:诶?我鹤呢?你是不是杀了做小鹤炖蘑菇了?祝 融:不是你说要鹤震的吗?我拿去改装了。赤松子:……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cp:祝融(攻)x 赤松子(受)本文又叫《松融糖》食用指南:1灵感来源于《大鱼海棠》,所有人物都来源于大鱼,但是会有自己的设定和世界。不过总体线路不会相差太远。2椿湫鲲,灵婆,鼠婆,烛龙,白鹤,鹿神,句芒,后土,列表待补充g。3勿考据,随意胡闹,开心就好。评论求温柔么么哒~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赤松子,祝融 ┃ 配角:湫,椿,女妜,灵婆烛龙【待添加】 ┃ 其它:古穿今 ================== ☆、九月九日成亲杀人宴 梦中一片混沌,在湖边那身穿蓝色道袍的男子正在回头看着自己,他背后映照着的是血红的夕阳。男子笑颜如花,朝着他伸出手,温柔的说:“重黎~” 躺在床上的祝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梦中挣扎,挣扎着想要醒来。一旁守着的小道童清风叫道:“女妜姐姐,你看,赤帝好像醒了?” 一个手执浮尘的少女走上前了几步,看着祝融满脸的伤痕,紧闭着的双眼一直也没有睁开,她摇了摇头失望的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祝融在梦里却早已不是那惬意的晚霞,他看到了一片黑暗,黑暗中灯火突然点亮,自己一身新郎打扮,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新娘女嫱。 宾客在旁边笑得诡异,赤松子在不远处和共工扭打着,梦境忽然的切换让他有些无措,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丈夫,然而赤松子又为什么在自己的婚宴上和别人打了起来。 没有人去帮赤松子,祝融想上前的时候,女嫱挡在了他面前,声色狠厉的说:“不许去。” 祝融什么都没说,推开女嫱就想过去,这时女嫱却说:“你别忘了,若不是我苦苦哀求天帝,天帝又怎么会放过太虚真人,你今夜是我的夫君,你在我的婚礼上帮一个外人,你叫我还有何颜面面对诸神?” 祝融看着这毫不熟悉的夫人心里大为不解,他不记得自己何时答应过这个人什么,她更不解的是,自己的敌人共工,是怎么混到衡山之巅的,他不是死了吗? 顾不得女嫱的阻拦,祝融扯下新郎的花球冲了过去帮赤松子。 于情,他和赤松子风风雨雨走过这许多年,他没道理不帮他,无论赤松子究竟为何要和共工争斗。 于理,那极北之地水神共工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明明在那次水火之战中把这厮给杀了,为何他会出现在此? “爹,爹~赤帝好像很痛苦。”看到祝融的眉头越皱越紧,通身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一旁的女妜急了起来。此时一个衣袂飘飘的长者缓缓走来,只看了一眼便说:“心魔太深,孽障啊,孽障~” “爹,他也会死吗?”女妜有些激动的问,他不希望看到祝融再出什么事。 长者没有说话,低头再看了一眼躺在玉床上的祝融。 在祝融的梦境里,他和往常一样和赤松子并肩作战,但不知为何,脑海中的画面忽然扭曲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黑暗渐渐吞噬了一切。 最后,祝融只记得那共工和女墙鄙视的眼神,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一起,双双抬起了手,再放下的时候,忽然觉得前胸有点刺痛,只觉得赤松子挡在了自己身前,他再一低头,一把冰刀已然没入了赤松子的背脊,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松子~松子!”祝融慌了,赤松子倒了下去,他搂着赤松子不知如何是好。 梦境全部黑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化为了灰烬,昏暗的光中,他觉得赤松子握着自己的手很紧很紧。 祝融感受到了赤松子的无助,他紧紧抱着赤松子,说:“没事的,你坚持一下,我们去找天帝。” 赤松子本想和祝融再说几句话,但是这时从他嘴角流出来的,已经是黑色的血。 他看着祝融的眼神很无助很复杂,祝融抱起赤松子,他不敢把那冰刀□□,生怕他立刻死去。 感受到了祝融温暖的怀抱,赤松子觉得很安全,他贪婪的允吸着此时此刻祝融为自己担心遏力的味道,然而他知道,可能自己撑不下去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赤松子气若游丝的说着。 “不记得,你不要说,等你好了再说给我听!” “你我……天生……相克无依,但是这……几百年我从……从未后悔过……如果……再有来生……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我在灰烬中等你。” “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重黎,你要好好……活着,我们……会再相遇的……” “松子!” 寝宫内的万盏油灯的火焰在祝融醒来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被他的那一个气势都牵带着动了一下。身边一个照看祝融的道童睡得正香,被祝融这一声吓的直接从藤椅上滚了下来。 “赤帝神君,您醒了?我去叫女妜姑娘!”话都还没说我,小道童人已经跑了出去。 醒转过来的祝融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他觉得头很疼,刚刚的那个一个梦很奇怪,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梦而已? 此时祝融身上穿着一身白布衣衫,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撕心裂肺的疼从手肘和脸上传来,再一看,白衫上已经晕染了一朵血红的花。 那个叫女妜的道姑走进来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看到祝融直说:“祝融,你别动!” 女妜口吻狠厉,祝融看着他仍旧有些恍惚,此时此刻他在想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妜叫童子重新给祝融包扎伤口,女妜看着此时有些呆傻的祝融,心里不是滋味,见祝融没有在意,自己偷偷撇过脸去,擦了擦泪。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这,这不是炎帝的寝宫?”祝融问着女妜。 “是啊,这是爹的仙阙。”女妜避重就轻的回答着,她不去看祝融的眼睛,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低头看着地面。 祝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大大小小遍布了整个手背手心,乃至身上,都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口。 “我这是怎么会……”一个回事还没说完,脑海中便浮现了在衡山火神宫内血腥的一幕,落跑的人群,遍地的血迹。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祝融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上的伤口,好似尘封的记忆飘上了脑海。 痛苦的表情扭曲着他整个五官,他记得,他真的记得。就是在九月九日衡山之巅,他的婚宴上,赤松子坐在人群中,本来他并未想过闹出什么麻烦,但是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不是太虚真人赤松子吗?怎么,居然还有脸来参加赤帝的婚礼……” “哎哟,可不是吗?要不是他,赤帝怎么会被禁足在衡山,水火之争死伤无数,共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听说啊,就是因为这个事黄帝才震怒,剥了赤帝兵权,让他三百年内不得外出……”首先开腔的是一个穿着赭红衣衫道姑模样的女子。 “啧啧啧,那赤松子也不是挨了几十龙牙鞭,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仙家挨了那鞭子还能活的……”接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比他小得多的少女,看样子,像是一个门派里出来的。 “人家可是炎帝女儿的师父,你以为炎帝这后山是白说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沾了什么福气,以前修道的时候有火神罩着,若不是借着火神赤帝的那一把火,他也不能成仙不是?”红衣道姑继续叨叨着。 话音刚落另一个杏黄色长衫的男人人马上接茬:“这成了仙之后,又捡了个便宜徒弟,还是炎帝的二女儿。自从女娃死了,炎帝对女娃的悲伤转嫁到了女妜身上,疼爱得让人烦。你说这赤松子怎么这么有本事?男的靠着赤帝,女的靠着炎帝,你说你,修炼了几千年也就混个看神兽的,人家可是黄帝的雨师呢~” “你说这女妜可能是对他动了心思,那赤帝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儿?你说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明摆着的吗?要不是黄帝怕家丑外扬,何至于急急忙忙把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南海女神硬塞给赤帝吗?你看这赤帝,从进门到现在,笑都没笑过,人家成亲他也成亲,人家成亲是春风满面,他成亲就和亲娘下葬似的,啧啧啧……” “你可小点儿声啊,人家是屁股挨了鞭子又不是头挨鞭子,不聋!哈哈哈哈~” 这些话在赤松子听来已经无关痛痒,他之所以前来,无非是他在养伤的时候接到了祝融来的一封信,叫他赶紧回昆仑山玉清洞,片刻也不能耽搁。 赤松子本不想来赤帝的婚礼,但是就是因为这一封信,让赤松子闻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加上最近出的太多事,他是在放不下,生怕祝融再闹出什么岔子,这才厚着脸皮,没有请帖也来了婚宴。 祝融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女妜看着祝融那可怕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什么,问:“祝融,你别生气,身子要紧,师父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松子呢?他在哪儿~”说罢,祝融就想下地去寻,女妜连忙扶了过来,着急道:“师父在爹那里,爹看着,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自己养好身子吧!” 祝融被拉回了玉床上,女妜又说:“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师父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是谁下的狠手?” “是共工。” “共工?他不是被你杀了吗?”女妜震惊道。 “是啊,一个月前,他明明被我封印在八宝葫芦里,用纯阳真火炼死了啊!” 对于这一场水火战役祝融记得很清楚,这一仗,打了四年之久。共工与颛顼之后败北,躲在极北之地的寒潭下面,他的族人在他的带领下,愈发壮大。黄帝命祝融北上围剿,然而水火相克,借着地势优势,祝融对这一缩头乌龟奈何不得。若不是一个月前黄帝派了南海女神女嫱给祝融献计,恐怕他现在也都还在极北那寒凉之地。 “你亲眼看到共工灰飞烟灭?”这声音是方才女妜称之为爹的老者,也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炎帝。 祝融想了一想,摇了摇头。 “献计的是女嫱?” “不错。”祝融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这八宝葫芦是南海至宝,女嫱我虽没见过,但我和她的师父闫法真人曾见过几次,闫法性格古怪说话耐人寻味,最致命的,是她心思太过狭隘。她的弟子,我不相信会和她出入过大。黄帝派你攻打共工氏,苦打四年未有结果,结果只来了个女嫱,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太容易了些?” “炎帝的意思是?” “你好好养伤,过得三日,我再来看你。这三日,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妜儿,跟我来。”炎帝说着,点燃了桌上的香,转身走了。炎帝的意思很明显,你想知道什么,等三天后再说,而这三天里,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女妜走后,屋子里只剩下祝融,他本想再想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闻着那炎帝点燃的香,渐渐的,困意席卷了他的脑海,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什么梦,睡得很香甜。 祝融等着这三天后的结果,白天清醒的时候,他仔细想了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跳出恩怨之外,只有一个环没接上,他希望,这个环炎帝能给他接上。 三天后的清晨,祝融是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的,那声音祝融觉得很诡异,但是觉得自己以前听过。像是龙啸又似风嚎,看了看外边什么也没有,但是声音却让人觉得他很近。 现在祝融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在小道童的搀扶下,祝融走出门外。门外便是一片露台,群山被白雾笼罩,只觉得那声音是从白雾之中传来。就在祝融想仔细去听的时候,那声音穿过白雾直面而来。 一条通身赤红的飞龙从雾中挣脱,再一转眼,赤龙已然盘绕在了自己旁边的那座屋檐上。 赤龙龙身很长,绕着屋顶几圈仍有富裕,四只牢牢抓住屋檐,眼睛死死看着下方好像一只蚂蚁的祝融,忽然张开了嘴,说:“好久不见。” 若说这龙,神界不少,但是面前的这一条赤龙长得样子实在是太奇怪,虽说龙与龙之间样貌总有些诧异,可这盘旋于屋顶的这一条,绝对是绝无仅有的怪。 面对这一条奇怪的赤龙,祝融嘴角上扬,说了一句:“烛龙,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 第二章后将要穿到现代社会文风将会画风突变请注意。 谢谢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因为爱所以写了大鱼的同人,我希望能写出自己心中对大鱼观感的遗憾。 顺带,真的好喜欢祝融和松子啊! 新文速报《大宋女法医》 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蠢作者是亲妈,绝对不坑! 戳下面按钮或者作者专栏收藏!永远爱你们,你们是我的光啊! 在祝融的婚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赤松子是死是活? 女嫱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烛龙为何而来? 谢谢大家的光临,写这篇文单纯是因为喜欢,如果你和我一样是《大鱼海棠》的粉,请继续关注吧。谢谢大家~ 关于祝融和共工的水火之争,上古神话记载得很模糊,很多有争议的地方。有说祝融是共工的父亲,也有说黄帝为了打击共工派祝融围剿他,过后再借他人之手害死祝融。 下面简单介绍一下祝融和共工的关系: 黄帝一系 黄帝及他的妻子嫘祖 嫘祖为他生了儿子昌意,昌意又有了儿子韩流,韩流取了蜀山子的女儿阿女,生下了著名的上古五帝中的颛顼(《山海经?海内经》)。颛顼的后代也比较多,也分为若干支。首先就是儿子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太子长琴是有名的乐师(《大荒东经》);老童还生了两个儿子:重和黎,天帝命重向上举天,命黎向下压低(《大荒东经》)。然后是颛顼的儿子驩头,驩头生苗民(《大荒北经》)。还有伯服(《大荒南经》);季禺(《大荒南经》);淑士(《大荒西经》);三面之人(《大荒西经》)。 炎帝一系 炎帝及他的妻子赤水氏 “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沃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是复土穰,以处降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海内经》)。其中后土还有一个儿子叫信,信又生了夸父(《大荒北经》)。 生太子长琴的祝融是黄帝一脉的 生共工的祝融是炎帝一脉的 这就是十分矛盾的地方。在这篇文中,选取了后者,设定为:黄帝派祝融围剿共工,在祝融杀了共工回朝之后黄帝赐婚给祝融之后发生的事。希望大家明白。 关于炎帝的女儿,炎帝有四个女儿,最著名的就是瑶姬和精卫。然而这两个和设定不太符合。翻了翻资料,看到: 炎帝的大女儿没有名字,只说是炎帝的“少女”; 二女儿也没有,古书上称她为“赤帝女”,“赤帝女”自然就是“炎帝女”的意思。 三女儿,名字叫做瑶姬; 最小的就是女娃,后来化身为精卫鸟的。 然而炎帝的女儿是的确有和赤松子修道最后成仙的,所以就把女妜(yue音同月)写了进去。 也有说祝融是炎帝的重孙一说,为了避开,所以这本书主要走的还是祝融是黄帝重孙这条线。不然,祝融x赤松子。祝融是炎帝的重孙,赤松子的徒弟又是炎帝的女儿,这就让这小两口辈分差太多了。 以上是蠢作者的一切废话。因为看了大鱼海棠所以特别喜欢这一对,想尽量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希望大家喜欢! ☆、神界撕逼那些事儿 那对面盘踞在屋顶上的,正是上古十二巫祖之首的烛龙烛九阴。 并不是每一个巫祖都能幻化人身,更别说能称之为神。他们并不一定是正派或者积极向上的,因为在他们中间,残害生灵者有之,但造福万民者更甚。他们之所以让人敬畏,其实就是他们的神秘。 没有人知道到底这十二位中的哪一位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事,更不知道这些巫祖是会让万民处于水深火热,还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 而所有的神秘,都落在了祝融对面的这条赤龙身上,在山海经中曾这样描写烛龙‘其瞑乃晦,其视乃明。’意思是:它的眼睛一睁开,黑暗的长夜就成了白天;它的眼睛一闭上,白天就变回黑夜。 祝融与烛龙同位列十二巫祖之列,但是他却远不及烛龙拥有的能力,所以,烛龙敢像看蚂蚁一样看祝融,祝融虽不用俯首称臣,但是却知道,此时烛龙远道而来,肯定不是为了看他这么简单。 “炎帝呢?”烛龙开口,祝融闻到了一股很怪异的清香,那味道来自他的口腔。 祝融摇了摇头,说:“或许在寝宫里吧。” 烛龙闷声想了想,只见他伸了伸懒腰,疾风吹来,下一刻,屋顶上盘踞的赤龙不见了,一个通身赤红肩上一盏明灯的男人游到了祝融面前。那男人的下半身,是一条通体赤红的龙尾。 烛龙的样貌英俊,眼神中带着一种冷傲的孤意,看到祝融只说了句:“跟我去见炎帝吧。” 这命令的口吻似乎并没有给祝融任何思考的余地,这也证实了,或许,烛龙和炎帝口中说的三日后的答案有关。 小道童给祝融梳好发髻穿戴整齐,他摸了摸脸上的疤,镜子中的自己,赤发金瞳,刚毅的面容上显得无比紧张,脸上的疤痕延续到了脖颈处,或许只有他知道,那个婚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道童的带领下,祝融来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那里像一个荒废已久的后院,长满了杂草,在门口等着的,是赤松子的徒弟女妜。 “跟我走吧!” 道童送到那里便止步,剩下则是女妜领路。院子里的石像后有一处机关,机关下面是一条很长密道,进入密道之前,女妜用锋利的小刀在祝融手臂画了画,伤口是一个符文,然后女妜很快撒了一把金色的粉末,粉末沾上祝融的血液迅速被吸收了进去,伤口在顷刻之间愈合。 “这是炎王符,如果没有他,没有人能进入到这里。”女妜说着,打开了密道。本以为那密道可能荒废已久,但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清新的气流。祝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来就知道了。”女妜不愿意说,祝融也问不出来,可就当密道走到了尽头,他被大大小小的灯球刺得眼睛睁不开。 一走到那个巨大的洞穴里,他就感受到了灯火炙烤的温度,不过因为祝融自己是火神,这一切就显得无比自然。 穿过灯球,他看到炎帝和烛龙已经在那里了,就当他想打招呼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躺在灯球中间的赤松子。 “松子!”祝融刚想走进去,炎帝手一挥,祝融面前便竖起了一道土墙,不高不矮,正好可以阻挡他。 “他怎么会这样?”祝融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想到了可能赤松子会出什么危险,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平静没有任何呼吸,而这大大小小的灯球预示着,赤松子已经死了。 “你忘了吗?是你屠杀了衡山上的宾客给赤松子报仇,你应该知道,赤松子为你抵挡了了共工的昆仑流冰刀,那本身是为你炼制的,足矣让你神魂尽失,更别说是赤松子,能保住他的仙骨肉身,已经是他的造化了。”炎帝缓缓说着。 忽然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又浮上了祝融的脑海,他看到自己发髻散乱,以拳为刀,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宾客,在那个他们应该成婚的夜晚,他成了一个可怕的屠夫,为了赤松子。 祝融一拳打在面前的土墙上,泥星四溅,女妜抿了抿嘴,说:“今天叫你来,是有别的事情相商的,你别这幅样子。” “天庭应该再通缉我了吧?”做下这等恶事,天庭又怎么会放过他?本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神界的每一天他都觉得,或许那所谓的天劫,真的快来了。 “我觉得,赤松子有今天,全因那个谣言。祝融,你是不是也信了那个谣言啊?”炎帝问。 “松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天劫,我相信他。” “每个人,神,仙都有寿数,没有永生不尽的人,我们修习的道法无非是为了不经历痛苦不堕入六道,不受来生未知之苦。无非,我们只是活得久一点而已。万事都有机缘,万事都有劫数。就像赤松子,如果当初不是认识你,他又怎么能在你的天火下自焚飞升?如果不是你,那么他的一生会有多少劫难,你知道吗?”炎帝又一挥手,祝融面前的土墙不见了,然后冲着他勾了勾手,两人缓缓走到了赤松子身边。 炎帝顿了顿:“你在那天夜里,伤了九十余道友,死了三个,其中有你的族人,有同列仙班的仙。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在我和共工的水火大战中,我以为我赢了,但是却损失了一元大将,黄帝纠我只责,问我为什么我要苦攻共工四年之久一直攻其不下,若不是南海女嫱,恐怕我现在还在极北冰川之中。我感觉我陷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彀中,我在极北的那段日子,被寒气所伤,每一次与共工氏相交,我的胸口就会非常痛。而于我同行的赤松子,也时常被流言所绕。” “那个笃定赤松子知道天劫何时降下的流言?”炎帝问。 “不错,经常会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来找赤松子,起初他们的态度还很好,到了后来越来越不客气。我曾经问过赤松子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说不知,我相信松子,他不会骗我。炎帝,你觉得,这可能吗?” “天劫由天帝和鸿钧祖师共同执掌,用来惩罚心术不正又的道人,天劫降下,诸神难敌。赤松子没有师父,但是他曾经说过,自己是在梦中得道,师传玉清道人,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玉清道人,便是红军祖师。所以,可能别有用心的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大做文章的吧。这和你九九血案有何关系?”炎帝继续说。 “流言蜚语传到了黄帝口中,他觉得,是赤松子带来的绯闻延误军机,还害得他折损一元大将,其实在我看来,他无非是想逼问赤松子天劫一事罢了。” “炎帝不会如此心胸狭隘,我猜,他应该是想保全赤松子,将他禁足在自己仙阙,没有他的法旨,外人不得接近赤松子。” 祝融没有说话,因为真想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师父是接到你绑缚在白鹤身上的传书叫他回他修炼的洞府之中,他觉出了可能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才出现在你的婚宴上。你何出此言啊?” “那是因为我偶然间听到有人议论,说他们已经有万全之策能逼问赤松子得到天劫的消息,还要将这个消息当做人情奉送给即将受到天劫惩罚的神仙。在我得知此事的时候,我立即将散播这话的人严加拷问,但是他们一死一失踪,再也无从对证。以防万一,我觉得,只有让他回到昆仑玉清洞,因为只有鸿钧正气,才能保全松子。” “师父又怎么会和共工扯上关系?” 祝融摇了摇头,他觉得,那一块记忆失踪了,他只记得在婚宴上关于他们两个人的闲言碎语,等他再回过神来,共工已然出现,将赤松子控制住。共工难道是冲着赤松子来的?他的目的也是那天劫的消息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顾女嫱的阻拦去帮松子,本来以我二人的默契和威力,他一个共工根本不是对手,但是莫名的,这共工似乎得到了什么神助,威力相当可怕。在场的宾客,有很多我的族人,我本以为他们会帮我,但是很奇怪,他们就像一个一个的木头人,坐在原地发笑。我们两个人对付共工已经是旗鼓相当,可就在这时,女嫱忽然过来阻拦我,分神的时候,共工趁人不备想对我下手,松子为了挡了那一刀……” 祝融说的时候坐在了赤松子的床边,神情懊悔,他宁愿,当时被那流冰刀戳中的,是他。 当祝融握着松子的手,忽然觉出一丝异样,惊讶的问:“他还有脉搏!” “不错,他没死透。”炎帝说。 “没死透?”炎帝的这三个字让祝融哭笑不得。 “太虚真人赤松子生前是黄帝雨师,成仙之后造福万民也有几百年的时间,这是他种的善根。所以我光收善果,问万民讨来了这万盏灯火供奉赤松子,加上烛龙今早带来盘古露,才勉强保得他回了这半丝人气。要想要他重新醒来,只有你能助他。” “求炎帝烛龙赐教。” 一直在旁边看着二人的烛龙此时唇角微微沟了起来,说:“祝融,你见过被天劫处死的神吗?” 祝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摇了摇头。 “我见过,雷霆劫是惩罚仙人的,而天劫是惩罚天神的。他们的结果是一样的,挫骨扬灰万劫不复。从此世上再没有你,即便你生前势利再强。” “什么意思?” “祝融,你有没有想过,你去应这天劫?” “什么?”祝融大惊。 “你和赤松子一起去应这天劫,假如你们一起渡过天劫,那赤松子非但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你的地位也会更加的稳固。”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你面前便是。”烛龙说的时候很得意,祝融仿佛想起了关于这位的传说,当年就是因为锋芒太露招至杀身之祸,但是从未听说过天劫曾降临于他身上。 “年轻气盛招惹非议,以前觉得命不值钱,总想着潇洒一些。等真的应劫了每天都想着多活一天。”烛龙的语气终于不再孤傲,说起自己的事,反倒显得有些感伤。 “我愿意。” 祝融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烛龙忽然爆发爽朗的笑。他似乎很开心,但是究竟笑什么,就连炎帝也不知道。 炎帝找烛龙来,无非就是为了赤松子能好转的事,以炎帝之功强行救活赤松子不是不行,但是他怕招惹非议。炎帝与皇帝想来相处和平,祝融和赤松子是黄帝一脉,衡山之巅祝融犯下那般恶行他已经袒护了祝融,三天之内,黄帝的使者已经踏破了他炎帝的宫门,意思只有一个,叫他们把赤融二人交给黄帝发落。 知道烛龙曾渡过天劫,才想到这么一个下下品的办法。 “可是我要如何应劫?天劫不是我想承担就能承担得了的啊?”祝融摊手道。 “这个世界当然不行,因为这个世界的天劫对于你我来说都太重。” 烛龙游了上来,分别在赤松子和祝融眉心轻轻一点,眉心中仿佛一道飘逸的灵魂流了出来,分别流向了烛龙两只手心。 那涓涓细流般的灵魂在烛龙手里慢慢汇聚成了蜡烛一样的东西,等那东西真的汇聚成型,祝融只觉得有些眩晕,体力不支坐在了赤松子身边。 烛龙从自己左肩上取了一簇烛火,分别点燃两只蜡烛,当那两只蜡烛点燃之时,祝融觉得体内仿佛注入了一道力量,虽然力量不大,却觉得很新鲜。 烛龙开始做法,他的到来正是要送祝融和赤松子去那个世界应劫。 烛龙的原话是:那个世界的天劫要比这个世界好对付。一次渡不过还可以渡第二次。我帮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去到那个世界,找到一个叫做灵枢子的女人,告诉她,我一直在等着他。 祝融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模糊,在烛龙那温暖的法力中渐渐失去了知觉。在他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赤松子,会心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既然决定和他命运相连,就不曾后悔过。 祝融缓缓握住了赤松子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女妜缓缓道:“师父他们好像睡着了?” 祝融和赤松子头上方悬空点燃着两根金光蜡烛,那正是他们一半元神所在,暂且又烛龙掌管,若是遇到危难,烛龙至少还能抵挡一阵。 “只有这个办法救他们了。” “爹,谢谢你。”女妜低下了头。 “明天你去找一趟西王母,告诉他,祝融和赤松子都在我这里,人我不能交给他们,这一次的天劫,祝融已经主动去应,他们如果不想天劫应在自己头上,就尽管来闹吧。” 女妜点了点头。 炎帝的话意思大概是:天劫千年一次,一次落在一神头上,这一次祝融已经主动去应劫,你们要是都嫌命大,就尽管来要这两人,反正要死,不一定死在我头上。 自己爹是什么心思,女妜清清楚楚。在那时,炎帝一族渐渐没落,黄帝一族渐渐升起,双方之间并无斗争仇怨,但是总归炎帝将会被黄帝替代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黄帝对炎帝的尊重,让黄帝没有因为赤融二人踏足炎帝地界。 但是有些流言是撇不清的,赤松子是修道的仙人,天劫自然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但是如果救活了赤松子,他醒了恐怕又要再受到流言纷扰。神界内斗由来多年,而这个和他们走得最近的仙人,很容易就成了一个炮灰。 女妜想,如果这一次祝融应了这天劫,能顺利度过,能顺利和师父一起回来,那他们,才能真正的团聚。想到这里,女妜走到赤松子身边,看了赤松子一眼,默默祈祷,等着他们回来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 第二章后将要穿到现代社会文风将会画风突变请注意。 谢谢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因为爱所以写了大鱼的同人,我希望能写出自己心中对大鱼观感的遗憾。 顺带,真的好喜欢祝融和松子啊! 新文速报《大宋女法医》 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蠢作者是亲妈,绝对不坑! 戳下面按钮或者作者专栏收藏!永远爱你们,你们是我的光啊! 正经的就写到这里,赤融二人即将穿越到一个和我们走得很近的世界里——发疯。 都站稳啦,我要开始洒狗血洒鸡汤变逗逼啦! 到底共工是不是大boss? 烛龙曾经遇到的天劫是什么? 他们到底穿越到了什么世界? 是否会遇到烛龙口中的天劫? 谓“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来自《山海经》中《大荒经》。关于烛龙这种神秘的上古神话中不可不提的生物,我想大家可能不陌生,关于他的身世有很多种说法,有说他是盘古的化身,有说他是苍龙星宿。关于他和祝融共工共同位列十二巫祖则是来源于近代的洪荒网络。在此说明。 关于炎黄二帝的说法,有说一前一后,又说同宗同源。上古神话并没有具体写明,也就是这种变幻莫测的说法,给了我们巨大的想象。 本文采取的是第一种,伏羲没,炎帝升,炎帝没,黄帝升。其实在每一个国家的神话传说里,不乏神族内斗的故事,这里表达的亦是如此。 而共工的生父,有一传说是炎帝的后人,再次不在多表,之前说了,如果共工是祝融之后,那走的就是炎帝一脉,本文否定了共工出自祝融,两人正好是敌人,所以在此共工和炎帝不存在任何关系。共工只作为皇帝所有部落中的一个族长出现。 从皇帝下令令祝融围剿共工可以看得出,共工野心太大,神界必须除之,耳后共工撞断不周山也可以说明,因为神界内斗,所以才牵扯出了这些纷杂繁复的故事。 ☆、新学期新气象 祝融记得第一次见到赤松子,那时他还是一个在昆仑上上潜心修道的青年道士。 只那么一眼,祝融就觉得这个眼睛里有一汪看不见的深渊。 决定助赤松子修道,其实祝融是有私心的。赤松子引来天水落下,然后得祝融天火,水火交融之际自己在火中得道成仙,这早那个时代,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位列仙班之后,因为祝融和皇帝的关系,他顺利成章成了黄帝的雨师。到后来再和炎帝的女儿成了师徒,也是后话。 此时此刻祝融和赤松子两个人手牵着手,可能赤松子睡着了,但是祝融的意识却很清楚,那一片混沌通向了未知的世界。 只是烛龙说这个方法能救赤松子,他便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他无法判断这个方法的真假,更加无法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将会面对什么。所谓的天劫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唯一真实的,是天界的神越来越少。 这片混沌中,祝融的脑子越来越重,他越来越困,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赤松子本人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温和谦卑的人,修道的时候,就曾在山门外跪求仙尊几月,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仙阙洞府敢收他,也正因如此,他在梦中得到了鸿钧老祖的指点。 但是,凡是一旦有了个但是,就会很无语。 赤松子对任何人都很好,唯独对祝融,有些死乞白赖,任性得像一个扭捏的大姑娘,而祝融,也喜欢包容这个他一直庇护的小神仙。 赤松子知道自己死了,当他毫不犹豫的挡在祝融身前为他档下共工的流冰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时候刀了。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他在祝融面前表现得很平静,大义凛然。因为那是唯一的一次,赤松子能为祝融做点什么了,然而这唯一的一次,就要了他的命。 仿佛过了很久,一个世纪那么久。 赤松子觉得头很疼,耳朵很疼。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铃声,自己的四肢百骸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赤松子脚一抽筋,踢了一下前面,只听砰的一声,一个声音,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赤松子醒来的时候,一身大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揉了揉眼睛。眼前一阵模糊,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刚一个本能的自问,因为挤压而模糊的眼球慢慢看清哪里眼前的实物,赤松子只看到面前不远处挂在墙壁上一个红底白字的条幅:“距离高考还有99天。” “???????” 赤松子刚想问什么,忽然觉得脑子很疼,他捂着头低吼了一声,然而这疼痛感就好像一股很强的电流,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塞到了赤松子的脑子里。 赤松子趴在桌子上,大脑疼了足足有三分钟,这三分钟没要了他的命,但是快要了他的命。 疼痛退去,疼得一身大汗的赤松子偶然一扭头,看到自己左边不远处,一个赤发少年也趴在桌子上,那少年在这时也一扭头,赤松子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赤松子被疼得有些憋屈,他还没搞清楚这一切的始末原由的时候,一脚踢在那赤发少年的桌子腿上,赤发少年睡的正香甜,被他这一脚踢得懵得直跳起来,只听他怒号一声:“谁!” 一束火花从祝融口里喷射出来,教室里的同学不约而同的朝祝融和赤松子的方向看过来,同学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这两人是不是又吵架了? “喂,重黎!”赤松子捂着自己的头叫了祝融一声。 刚醒来的祝融本想继续发怒,但是听到赤松子叫了自己这么一声,刚想说什么,自己脑中也是一丝抽丝剥茧的疼,仿佛一根丝线慢慢从耳朵中插入,好像要插入脑髓一般。祝融的痛苦和赤松子刚刚差不多,只见祝融也和赤松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脑子疼得坐了下来。 “重黎,重黎!”赤松子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走了过去捂着他的头,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叫着他的名字:“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忍一忍~” “啊——好疼啊,怎么会这样,头要爆了。”祝融可不像赤松子,不舒服的时候只会憋着,愈发的疼痛让他有些失去理智,捂着头就像一旁的花盆撞去,只听哐啷一声,2只花盆被他打翻在地。 这一响动让班级里的同学们都注意到了,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三步并两边跑了过来,着急的说:“是身体不舒服吗?” 赤松子看了看这女生,不看还好,一看惊讶的说:“女妜?” “副校长叫我来叫你们,估计你们之前和爱丽丝学生打架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你们可小心点啊!”这个穿粉色衣服的女生长着和女妜一模一样的脸,这让赤松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脑中又微微怏怏的疼痛让赤松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副校长?” “是啊,你们现在就去他办公室吧,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如果他和你翻旧账,你就用他和训导主任的那点儿事儿威胁他,他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了。本来就是嘛,明明是爱丽丝的学生欺人太甚,祝融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下他们,谁知道他们就带着人堵我们了,在我们学校门口堵我们,这不是找死吗?” “对啊,祝融,我和你去见副校长,有什么问题,我和你一起担着,真就不能认怂。”这时旁边一个阳光的大男孩看着他们说。“我看你们身体不太好,要不要去看校医啊?” 赤松子看着这个男生,很想问他是谁,然而此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覃鹿(原作大鱼海棠中鹿神,为了让大家看着不费脑,往后还会用‘鹿神’这个名字出现) 赤松子疑惑了一下,女妜说:“快去吧,别让副校长等急了,他可不是什么君子,给你们穿小鞋就不好了,能走吗?不能走要不要去看看校医?” 祝融一直捂着脑袋不说话,但是可能是这阵疼过去了,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粉色连衣裙的女妜,仿佛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妄下判断,只能等待着事情的顺延和发展。 女妜只负责把消息传到位,当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副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把背对着他们的椅子。 副校长办公室很气派,实木的家装,那个椅背后袅袅上升的眼圈提醒着他们二人,这个所谓的副校长,就坐在他们对面。 “来啦?”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赤松子没听出来,祝融却是一愣。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说完这句话,椅子转了过来,当看到这个副校长那张面孔的时候,祝融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礼貌,手放下。”副校长很不开心的说。 “烛龙?你怎么在这里?”祝融有些懵,这好像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他们会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然后……祝融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我不能在这里吗?要不是我,你和赤松子就都完蛋啦~”烛龙把手里捏着的烟含在了嘴里,然后整理整理袖口和领口,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一本学校简章。 “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吗?” “啊?” “这个身体原本是不属于你们的,你们只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而已,刚刚的头疼,就是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一时半刻你们还不能适应,过几个小时,你们就会习惯的。”烛龙的声音比原来的要苍老一些,但是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副校长。 “你怎么变成副校长了?”祝融说。 烛龙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递给他们二人,最先接过来的是赤松子,赤松子看了看镜子,自己吓了一跳。 “还没见过自己的新样子吧,对这张脸还满意吗?” 镜子中的脸依旧是他们原来的面容只是比之前更干净一些,年轻一些,发型不一样了,祝融依旧是红发,赤松子依旧是蓝发,就是长度短了很多。 “烛龙,你是不是想和我们说什么?” “咳咳,你要叫我副校长!”烛龙很不高兴的提醒着他们,似乎被和他同一个等级的祝融以晚辈的身份称呼他很惬意,很飘飘然。 “……”祝融不乐意。赤松子问:“副校长,可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烛龙回到了自己的大椅子上,一挥手,两张椅子移动到了他们身后,示意他们坐下。只见他咗了一口烟,说:“赤松子寿数未尽,不是我不敢帮他,而是如果我贸贸然复活他,他非但不会因此而重生,祝融你是知道的,神界内斗愈演愈烈。黄帝的意思很明显,本来你们是黄帝的人,好好给黄帝办事也就算了,偏偏扯出了女妜这个小丫头。要知道,现在炎帝的部落正在衰退,黄帝的势利正在扩张。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层面的事吗?” “想过。” “天劫是什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所谓的天劫,其实就是一个借口,一个理由罢了。一个,让你万劫不复的理由。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你,和他!”烛龙的眼神很深邃,语气很重。这一句话话,让他们两个人心里为之一震,这是赤松子没想过的,祝融想过,但是祝融害怕去承认。走到了这一步,祝融不得不承认——黄帝早就想对他们下手了,和除掉共工一样,除掉自己。 手心里已经出了冷汗,祝融低头看着地面,气氛一度紧张。而一旁的赤松子更是满心愧疚,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放心吧,只要你们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天劫,那要回去,是很简单的事。” “你刚刚不是说天劫无非就是一个借口吗?” “要叫我副校长!”烛龙再一次提醒了祝融。“知道为什么我能当上副校长吗?就是因为我比你多长了个脑子,如果你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天劫,还怕在那个世界再次应劫吗?如果他再想杀你,就师出无名了。” “可是共工……” “共工那是自找的,别和我说什么共工曾经和你一样,若不是共工锋芒太露敢和颛顼争帝,又撞断了不周山,单这两条,就足矣杀他一百次?” 祝融看了一眼赤松子,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赤松子问:“副校长的意思是,只要我们顺利渡过了天劫,我们平安回去就没事了?” “平安回去是可以,有事没事我不敢保证。我当年也和你们这样走了一遭,我才知道,有些东西可以争,有些东西争了也没用,因为,你迟早要被人取代,哪有什么永恒,明天能多活一天就已经够了。”烛龙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已有所指,像是警告,又像是哀叹。 “那天劫到底是什么?” 烛龙一回头,嘴角抽搐,诡异一笑,说:“新学期新气象,今天下午要补考,你们两个加油吧!百天之内,天劫将至。” “???????” ☆、水火相克 从副校长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还好似在云里雾里。对于这一切,赤松子是不知道前情的,但是祝融知道啊,在那个球场,两个人看着不远处不认识的人在打篮球,祝融一五一十的说着。 赤松子哑然,对于这个变故,他有些无奈,明知道赤松子是为了救自己,但是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他有些手足无措。 赤松子右手一握,然后轻轻一抬,手上方便出现了一朵小小的雨云,雨云哗啦一下漏下的一阵小雨流落在他的手上。赤松子惊讶的说:“我的法力居然还在?” 砰地一声,一簇火焰在祝融手里弹出,“但是似乎,少了很多。” “烛龙没告诉你,在这个世界我们将会怎么样吗?” “没有,说得很模糊,我了解他那个人,总是喜欢一副神秘的样子。松子啊,你说,他口中的天劫到底是什么啊?我记得他说,如果闯不过,还能再闯第二次。”祝融缓缓的说着,然后把自己手中那簇火焰移到了赤松子的那团雨云下面。 水火交融,迸发了一些可爱的元素,那团可爱的蒸汽喷到赤松子的脸上,他笑了。祝融喜欢看赤松子笑,当他真的失去赤松子,他才知道,他不想失去他,想看着这个人好好活着,哪怕万劫不复。 赤松子笑得有点无力,手里的雨云已经被祝融的火炙烤得消失殆尽,祝融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顺势楼主赤松子瘫软的身躯。 “松子,松子!你怎么了?” “头好晕!”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2节 祝融下意识的摸了摸赤松子的额头,心道:“好烫。” 祝融身材高大,强有力的臂弯抱着虚脱的赤松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他这个身体残存记忆中的保健室。 “怎么了跌跌撞撞的?”没等祝融开口,一个黑发盘在脑后温柔似水的女老师开口问着,她是保健室的校医,雷祖(取自原著中的嫘祖,下文会继续用嫘祖这个人名出现。) “松子晕倒了!” “快把他放在床上。”嫘祖看到他们这幅样子,不紧不慢的说。 祝融把松子放到床上以后,一边给他扇着风,一边解开他两颗领子上的扣子,嫘祖在旁边翻了翻赤松子的眼皮,摸了摸他的额头,撵走了祝融,来到赤松子身边,“松子!松子!听见我在叫你吗?我是雷老师,听得见吗?” 嫘祖大声的叫着赤松子的名字,一旁的祝融急得直冒大汗。 “雷老师,松子这是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嗯~?”赤松子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嫘祖微微一笑,继续问:“松子,听见我再叫你吗?” “嗯,老师~”赤松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力,祝融就有些奇怪,刚刚赤松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瘫软了。 “哪里不舒服?” “头好热~”赤松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嫘祖温柔的手继续摸着他的额头,问:“恶心想吐吗?除了头热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力气~” “来测个体温吧!”嫘祖拿出一根测温耳枪,对着赤松子的耳朵量了一下,低头一看,说:“389°,体温异常。” 嫘祖拿出物理降温的冰贴贴在赤松子额头上,又问了问他们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究竟是中暑了还是普通发烧。 两个人也说不清楚,毕竟他们的记忆和身体原主没融合好。 “你们两个……”嫘祖诡异的看了一眼他们,这一眼,把祝融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祝融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祝融和嫘祖走到了走廊上,嫘祖想了想,终于开口,“我这里有床七星天丝被,触手生凉,等下给赤松子盖上以后,他会好的。只是我要提醒你,你和他水火相克,有些玩笑开不得。现在你的身体比他好,你伤了他,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比你强,那就不知道是谁受伤了。” “老师……你……”祝融有些震惊的看着嫘祖。 “我也是来度天劫的!”嫘祖耸了耸肩表示他不用掩饰,继续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偶然,你我的相遇是早就注定好了,你们那个班都是,副校长没和你说吗?他好不容凑齐了这一个班的‘天劫渡劫团’也真是不容易。” “老师你这什么意思?”祝融有些懵。然后他想了想这个雷老师的名字,惊讶道:“老师你不是……” “诶~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我只是一个校医而已。呐,我开好了药,等下赤松子醒了,记得按照我的嘱咐给他吃。切记,你二人相克,只因你们有缘,他才能在你的天火中自焚成仙,不知道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如果当年他渡劫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个雷老师的出现,更加打破了烛龙给祝融灌输的一些观念,他看着嫘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星空般的被子改在赤松子身上,然后过去拿起他开的药单,顿时就愣了:“维生素b?维生素c?” “只要你们以后少开些玩笑,就不会有事的,如果有必要,以后你们不要走得太近知道吗?”嫘祖给赤松子盖好被子,说:“我要去教务处开会,下午有课吗?要不要我开请假条给你?” 嫘祖走了,保健室里赤松子沉沉的睡着,祝融坐在赤松子身边看着这个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夕阳斜下,原来他已经在保健室里坐了一个下午。就在他觉得有点困想眯一会儿的时候,赤松子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醒了?”祝融温柔的说着。 “你没去上课啊?”赤松子似乎回复了一些力气。 “老师叫我在这里照顾你,好点了吗?”祝融看赤松子想坐起来,就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赤松子看着祝融,心里若有所思,伸手握住了祝融的左手。 祝融本来想回应他,忽然想起了嫘祖的话,有些忌惮的把手抽走了,赤松子愣愣的问:“怎么了?” “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多休息。” 赤松子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说“我现在可以回去了。” 祝融一边去扶着赤松子一边再想,如果为了赤松子好,究竟保持多长距离算是好?就在这个时候,赤松子忽然握住了祝融的手,手心中一种两种力量相互抗衡的冲力产生,两个人都明显感受到了。 “松子……” “重黎,反正,我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我想得很清楚,比起生命,我更不能失去的,是你。”这样□□的表白,让祝融有些始料未及,一低头,看到了赤松子那一汪清澈见底的眼睛。 “嫘祖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虽然头疼脑热,但是还算清醒。还记得那时你助我成仙吗?你问我相不相信你,我说我信,那个时候我没有别的道友,只认识你,我只认识你,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要我在雨中自焚渡劫,我也愿意。”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赤松子也是因为认识了祝融,祝融控火,赤松子控雨,双方相克,只有攻克自己才能逆流而上冲破九天。祝融永远记得,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中,赤松子吞下自己的火种,祝融也很担心赤松子,怕他渡劫失败从此失去他。然而当他看着赤松子冲破火焰,冲到自己身边,当一身金光的赤松子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祝融觉得,这比他打几次胜仗都要开心。 “我不想失去你,我觉得上天在和我们开玩笑,偏要我们相克彼此,但是却又不能失去对方。” 重新醒过来的赤松子比之前更感性了,可以说更任性了。 在那个夕阳的保健室里,赤松子抱住了祝融,当赤松子的脸靠在祝融的颈窝,只有这一刻,赤松子才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和祝融一起活着的意义。 祝融的手慢慢攀上赤松子的腰,犹豫了片刻,祝融也抱着赤松子。有些东西,可能深藏在心里太久,一直不敢去承认去面对,只有失去过一次才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失去。 从保健室里出来,两个人依旧手牵着手,只是心态已然不同。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棒球服的白发男孩正趴在树后面张望。 两个人觉得奇怪,不约而同的都站在那个白发男孩身边。 “湫,你又在偷看椿啊?”赤松子冲口的一句,让这个白发男孩嗤之以鼻,只听他回道:“切,我用得着偷看她?我是再看他们两个!” 叫湫的白发男孩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正在吃饭的人,一个是鹿神,一个是句芒。两个人配合默契动作一致,甚至有些暧昧,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冲动,只见湫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他们两个,想不想你们俩?” “我们俩?”祝融这么一说脸马上就红了,心想自己才刚决定和赤松子在一起,怎么这消息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赤松子也有些纳闷。 湫白了一眼他们两,问:“你们刚转学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公布了嘛?赤松子过生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当众激吻来着,你都忘啦?” 湫不说还好,一说,祝融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 谢谢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因为爱所以写了大鱼的同人,我希望能写出自己心中对大鱼观感的遗憾。 顺带,真的好喜欢祝融和松子啊! 赤松子好样的,就是要拿下祝融。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祝融也就会怂这么一次,以后会转变为强攻。 湫引出的鹿神和句芒将会发生什么故事? 为什么嫘祖说这个班都是渡劫的天神? 更多故事敬请期待,蠢作者三次元生活比较忙,但是会稳定更新的。谢谢大家。 赤松子人物科普: 赤松子又名赤诵子,号左圣南极南岳真人左仙太虚真人,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上古仙人。相传为神农时雨师。能入火自焚,随风雨而上下。赤松子教神农氏袪病延年。 他还能跳入火中去焚烧自己而无任何损害。 他常常去神仙居住的昆仑山,住在西王母的石头宫殿里。他还能随着风雨忽上忽下戏耍。炎帝的小女儿追随他学习道法,也成了神仙中人,与他一起隐遁出世。到了高辛氏统治时,他又出来从当雨师布雨,现在天上管布雨的神仙仍是赤松子。 记载中,赤松子是水火并用的,目前的文是他只会水,在和祝融在一起之后,就可以双开技能啦!嘿嘿嘿,公布恋情还能长技能,希望他们越来越强大吧! ☆、新cp诞生 “湫,你又在偷看椿啊?”赤松子冲口的一句,让这个白发男孩嗤之以鼻,只听他回道:“切,我用得着偷看她?我是再看他们两个!” 叫湫的白发男孩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正在吃饭的人,一个是鹿神,一个是句芒。两个人配合默契动作一致,甚至有些暧昧,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冲动,只见湫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他们两个,想不想你们俩?” “我们俩?”祝融这么一说脸马上就红了,心想自己才刚决定和赤松子在一起,怎么这消息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赤松子也有些纳闷。 湫白了一眼他们两,问:“你们刚转学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公布了嘛?赤松子过生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当众激吻来着,你都忘啦?” 湫不说还好,一说,祝融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赤松子倒是很坦然,当他决定和祝融牵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义无反顾。 “诶诶诶,还什么羞啊,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湫调皮的说,一边说着一边流露着对他们两人的肯定与羡慕。 “羡慕我们?”祝融疑惑的说,之间湫苦笑一声:“两情相悦,怎么不让人羡慕。”湫正说着,目光落在远处一个红衣少女身上,那目光仿佛找了魔,只有在看哪个少女的时候才闪着光。 “椿?”赤松子愣神的说,因为按照他和原主身体记忆的融合,他知道,哪个远处手拿着托盘的少女,就是湫一直苦苦爱恋的女生。 然而此时,她走到了另一个男生旁边,坐了下来。 湫的眼神有些不悦,嘟着嘴走了过去。赤融二人索性也跟着他过去凑凑热闹。 只见湫把书本放到了椿的身边,椿愣了一下,湫说:“椿,今天晚上有空吗?” “干嘛啊?” “哦,祝融和赤松子上次月考分数太低,你妈妈不是叫你有空给他们辅导吗?”湫擦了擦鼻子说。 一旁的祝融和赤松子不乐意了,你去拆别人的cp别搭上我们啊,这大庭广众的,月考挂了很好笑吗? 椿有些嫌弃的看了站在湫身后的一篮一红两个人,撇了撇嘴,小声说:“怎么忘了这两个瘟神。” “你说什么?”湫大声问。 “哦~我说,不如今天晚上一起去图书馆?” “好啊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吧!”湫眼睛睁得老大,仿佛看到了希望。 “跟屁虫。” “那就是同意了?”湫像一个得了糖的孩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套着近乎:“上次考试我英语也没考好,就考了三十多分……” “鲲,今天晚上你也一起来吧,反正都是要给他们补习,多一个人会好一些。”椿看着对面的男生说。说这话的时候,赤融二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那男生身上。 叫鲲的男生看样子和祝融差不多高,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健康,和他们二人笑的时候,祝融忽然感受到了一丝不知名原因的敌意:“可以啊,上次我也没怎么考好,数学扣了两分。” 湫刚刚还沾沾自喜的神情顿时冰封,此时祝融感觉湫的头上插了两个标签,一个是[学渣]一个是[你不配和我说话]。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三个要好好学哦,虽然我们升学文化课不是最重要,但是,至少也别考几分吧。” “几分???”赤松子总觉得这有些不太好看的感觉。 “是啊,本来我们就是艺术生,虽然说着高考艺术课也占了很大范畴,但是你们文化课加在一起都没一百分,我要是你啊,就直接出国好了,还参加什么高考啊~” 从椿的语气里,三个人无数次感觉到了她对学渣的鄙视,湫已经习以为常,但是祝融和赤松子有些不习惯就罢了,他们还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坐了下来,两个人同时坐在了鲲的身边,说:“高考?” “是啊,干嘛?”椿愣愣的看着他们。 “还有多久啊?”祝融问。 “99天啊,你们两个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椿觉得今天这两个人有些不正常。 “高考很重要吗?”祝融刚问这句话的时候,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同学突然就喷饭了,五个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湫捧着自己的下巴,说:“人家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了胖友。” “什么意思啊?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啊?” “你们两个死富二代,其实高不高考有什么要紧?实在不行就直接出国咯,不像我们这种又穷又没爹妈还没身份背景的孩子。”湫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后悔,椿在旁边不乐意了,说:“你知道还不好好学习,你要是用每天一半上蹿下跳的精力来学你的文化课,至于和他们两个一样吗?” “别看不起人啊,我专业课分分钟报送中美院的啊!”湫不服的说。 “那又怎么样?鲲的专业课也很好啊,要不是人家想要经历过一次高考,人家早去中音院了,对吧,鲲!”椿朝鲲做了一个感觉说对的眼神,鲲对这几人笑而不语。椿继续说:“还有不到一百天,我就等着看你挂掉!” “真的是狠心呢……” “椿,你说,如果高考没考上会怎么样?”祝融问。 “考不上?我怎么会考不上?”椿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才考不上呢。 “我是说我啦,如果……我们两个没考过高考。” “其实没有所谓的考上与考不上,任何事情取决于你们自己。我打个比方,湫的愿望是上中美院,他现在艺术课的成绩很好,但是文化课的短板太短,势必会拉低他的平均分。所以如果他不接受保送或者美院的特招,我估计以他现在的分数很难被美院录取。再加上既然决定了去学院系统的深造,那就英语是一定要过关的,你刚刚也听见了,湫的英语这么烂,以后我感觉可能和外国的艺术家交流都很困难。当然,我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我相信湫就和风一样,是学院派无法禁锢的。”说话的是鲲,鲲特有的磁性嗓音让赤松子都为之一振。 “对啊,高考其实就是一个考试而已,没有所谓的考上与考不上,我刚刚也说了,你们家里这么有钱,即便是高考失利没好的学校选择,再不济也可以通过家里的关系出国也是可以的啊~”椿补充道。 祝融和赤松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觉得被他们打翻了一个奇怪的梗。 吃完了饭,祝融和赤松子根据记忆的摸索,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对了,忘了介绍他们现在世界的设定。 祝融和赤松子的原主,是当地有名的财团少爷,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双方父母也都很熟。半年前转学到这个叫做[大鱼希尔艺术学院附中]的学校。这个学校在当地是一所出了名的贵族学校,能送进来学习的,家里都是家资颇丰的。 在这么一个学校里,比吃比穿比玩,比自己父母有多少钱,比自己用的是某某牌子的限量款,不上课不考试的人不少,学生们把孩子送来,其实无非只是想给多点钱,和同圈子的朋友多认识认识,对于孩子的教育,只能尽量上心。仅此而已。 当然,也有不少特例,比如像鲲这样的学霸,像椿这样因为是班主任的女儿,像湫这样家里没什么钱凑钱来这个学校里读书的。 万幸的是,在赤融二人所在的高三三班,人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不会给班主任和辅导员找大麻烦,学习成绩还能保持在全年级第一,对此,祝融觉得,也真的是不容易。 大鱼希尔学校是封闭式学校,之所以这样,其实大多是家长提议的,他们不想给孩子在这个年纪多疯,最怕的就是他们出去撒野自己还得给他们擦屁股。 赤融二人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门口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个人在闲聊了。 贵族学校的宿舍已经和我们想象的宿舍差太多了,赤松子一个曾经很要好的同学,人称貔貅的一个小子,特别抠,只有往里吞的份,绝对不会朝外吐。 貔貅曾经评估过他们住的宿舍,这配备的东西,如果拿去外面出租,那一个月怎么得也得一万多到两万一间。 实木地板,实木家具,他们的这个‘宿舍’其实已经赶得上别人的一栋小型别墅了。中式风格的装修,但是冲浪浴室,按摩浴缸,酒吧吧台,一样不少,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每天都有宿舍管理员来清扫,冰箱里总是会放满空运而来的水果,每天晚上学生们回到宿舍,餐桌上都会放着当天晚上的宵夜,如果明天不需要,只需要挂牌即刻,原则上是,每天都更换,你只可以选择不吃。 从远古穿越回来的两个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看着在二楼露台上对饮咖啡的鹿神和句芒微微一笑,两个人说:“听说你们晚上要去补课?” 赤融二人走了进来,今天赤松子被祝融的那团火焦灼得有点晕,刚吃了饭大脑缺氧现在又开始了。鹿神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看到祝融正坐在赤松子身边,宽大的手掌已经覆上了赤松子的额头。 “今天就觉得你们两个有些不对劲,怎么?松子不舒服?”鹿神看着两人说着。 鹿神身后缓缓走来一个穿着绿色长t恤的男生,那男生挑染了绿色的头发,比鹿神高一些,看上去也比他大几岁。只淡淡的说:“他们灵魂易主了。” 鹿神听了,也没有太大惊异,只微微一笑,“怪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 谢谢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因为爱所以写了大鱼的同人,我希望能写出自己心中对大鱼观感的遗憾。 顺带,真的好喜欢祝融和松子啊! 可怜的[好人][哥哥]小天使湫面对强大的学霸情敌要怎么攻克呢? 终于要写到老司机部分啦,哎呀我好害羞~ 回到宿舍就可以乱来了吧,嗯,有技术的乱来~ 句芒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人物) 编辑 句(g抽)芒,中国古代民间神话中的木神(春神),主管树木的发芽生长,少昊的后代,名重,辅佐伏羲氏。[1]太阳每天早上从扶桑上升起,神树扶桑归句芒管,太阳升起的那片地方也归句芒管。 句芒在古代非常非常重要,每年春祭都有份。它的本来面目是鸟,它鸟身人面,乘两龙,后来竟一点影响也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在祭祀仪式和年画中见到它:它变成了春天骑牛的牧童,头有双髻,手执柳鞭,亦称芒童。 鹿神 (电影《大鱼海棠》中人物) 编辑 鹿神,名夫诸,是电影《大鱼海棠》中的人物,擅长酿酒,喜欢推销孟婆汤,电影中因与句芒站在一起养眼而被众人组cp,句鹿。 ☆、雨火交融 祝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赤松子,想起了今天在保健室看到的嫘祖。觉得眼前那个绿色头发的男孩很眼熟但是愣是啊了半天没打出一个屁来。 “句芒。有礼。”绿色头发的男生微微低头,双手合起微微施礼,那俨然是一个古代的礼节。 祝融微微一笑,也施了一礼,因为他似乎慢慢懂了烛龙的安排,或者说这个所谓的‘天劫体验团’的安排。 句芒和祝融共同位列十二巫祖之中,东方句芒,西方蓐收,南方祝融,北方共工。这四神并列镇守四方,然而在祝融的印象里,这位翩翩公子的句芒先生一直是个谜,传言他谦逊和蔼几乎没有和任何天神有过矛盾,也从不干涉任何神界纷争,如果说祝融和赤松子是不小心卷入了皇帝的政权游戏之中,那这句芒又是因何在此? “你是在想,我们为什么都在这里?”说话的是鹿神,对于他,赤松子不认识,祝融更不认识。 鹿神和句芒缓缓走来,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杯红酒,句芒的儒雅和鹿神的温和,让人觉得这两个人是友非敌。 “我叫夫诸,来自于周末秦初。”简单的一句话,让赤松子和祝融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那不是他们的时代,可以说,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四个人,只有鹿神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而随后他的话更是让他们震惊。 “上次天劫,我和芒句没闯过去,这次我们要加油了,你们呢?” “天劫到底是什么?”赤松子问,“没闯过去,感觉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怎么说呢,烛龙比较喜欢游戏人间,来这个世界里的天神都是来渡劫的,我们班里的都是,包括几个老师,比如嫘祖。” “嫘祖是皇帝的原配,她怎么会惹怒皇帝招致天劫?”祝融觉得心里的阴谋论又开始脑补了,然而芒句却说:“没你想得这么复杂,天劫无非是个考验而已,和生死无关,那只是你心里的一杆秤。我和鹿神就是这里的日子过惯了不想回去而已。” “不会死吗?”赤松子问。 两个人又笑了,“我们的肉身烛龙都会保存好,只是不会醒来而已,算不算死?”鹿神说。他的意思是,你们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活着,但是肉身就一直沉睡,这种元神和肉身分离的下场,他也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但是嫘祖已经是老师了,他不用高考了,那意思是……” “你们真的不要想太多,好与不好,真的不是你们的想法决定的,至少,我们觉得现在很开心啊。” 赤松子沉了下来,他开始有些自危,本来就没什么信心的他此时此刻听句芒和鹿神说的觉得更加恐怖了,如果因为他连带害得祝融被滞留在这个世界,那他只会内疚。 “我能知道你们去年考了多少分吗?”赤松子最后一个问题,但是在他得知那个三位数刚出头的分数以后,有一种自己也会挂掉的预感。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连老师的声音:“睡睡睡,就会睡,你怎么不回家睡,你是猪吗?长得帅了不起啊?有本事回家自学高考去!” 赤松子躺在床上,这张陌生又熟悉的床上面有一种他很熟悉的味道,看着天花板的眼神很空洞。生死在他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他不能害了祝融,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也不知道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多久,他听见了扣扣扣的敲门声。 祝融扭开门走了进来。赤松子躺在床上扭着头看着他。 “在想什么?”温柔的声音从赤松子的上方传来,此时此刻祝融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赤松子看着祝融,问:“我觉得你上了烛龙的当。” 祝融想了想,耸耸肩,说:“那又如何?” 赤松子坐了起来,问:“你真的不后悔吗?如果你回不去了,你的族人怎么办?” 祝融苦笑了一下,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记得烛龙说过,我们看命比纸轻,只有他们才想着怎样多活一天,我曾经也矛盾过,但是现在我都想通了。” 祝融拉着赤松子的手坐了下来,耐心的说:“如果没有你,只剩我一个人,那又有什么意义。过去我为我的族人计算得太多,这一次,我想自私一点,我只想你。” 祝融看到赤松子那为自己可惜又愤怒得说不出话的神情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捏住了赤松子的鼻子。 鼻子不通气的赤松子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张开嘴呼吸,然而就在下一刻,一种他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像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那是赤松子第一次觉得,原来祝融的嘴唇这般柔软,软得和他平日里的形象背道而驰。霸道的舌头申进赤松子的口腔,撬开他的牙关,疯狂的索取着他的味道。 祝融居然如此大胆,这是赤松子始料未及的。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们彼此之间即便有过这样的小心思,也都止于礼,止于情。但是人的眼泪和感情都是无法控制的东西,在赤松子的脑海里,他本能的觉得,或许这才是他心底渴望并且需要的。 他们宿舍的浴室很完美,海蓝色的马赛克瓷砖上,是象征着火焰的红色装饰。似乎是雨水声,这声音赤松子再熟悉不过,但是此时却不是他的法力,而是按摩浴缸上面的莲蓬头再喷着热气腾腾的热水。 初春刚过,天气不算炎热,加上两个人在浴室里的温度,已经把赤松子热得满面通红。祝融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不紧不慢的抱着赤松子,两个人坐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黄昏还很主动的赤松子,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拘束,而祝融的手却不安分了起来。 “诶诶诶……你摸哪里?” 祝融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而他的手已经顺着赤松子的胸膛滑了下去,赤松子见祝融的动作非但没有停止有些生气的转回头,而此时祝融的右手从水里抬起,带着泡沫轻轻禁锢赤松子的头,刚想抗议的赤松子被祝融堵住了唇舌,只留下呜呜呀呀的声音。 本以为这个吻能结束,但是祝融的左手这个时候却更进了一步,当他摸到了那块凸起,赤松子只觉得体内穿过了一股电流。 “不行!”吃送走羞愧难当抓住祝融还想进一步的手说。 “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摸我的啊~” “重黎,你……你流氓!”赤松子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但是从心里感觉,自己好像太扭捏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他落败而走的。一只脚刚准备迈出浴缸,屁股又坐了回来,微微用力在祝融下半身捏了一把,然后瞪了祝融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赤松子这个反映,祝融欣然接受,托起下巴,小声说:“到底谁流氓?” 浴室里的温度刚想再次上升,莲蓬头继续朝外喷着热水,热气袅袅,雨火第一次交融,好在没再次伤害赤松子,祝融看着透明的玻璃墙外赤松子再擦着自己的全身然后穿上衣服,他忽然觉得,很感谢烛龙给了他们这一次重生的机会,敢不敢爱?敢爱不敢?祝融好像想通了这个问题,这次就放肆一回吧,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一抹淫邪的笑容爬上祝融的嘴角,他继续自语道:“总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流氓的。” 房间里的赤松子这时已经穿好了休闲的运动装,他知道祝融是洗过澡才来的,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再洗一次,这个问题赤松子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是他现在看着祝融此时此刻连个浴巾也不围就这么赤条条的出来,赤松子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然的撇向别处。 本来同性之间赤膊相见大可不必害羞,但是在他们确立这个关系之后,赤松子总觉得这个叫祝融的家伙总有一天会吃了自己,所以每次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动作就会觉得,这一定是什么特殊的暗示,然而,摁倒的葫芦还是会飘上来。祝融看着赤松子的余光还在偷看自己的时候就知道,看来,这小松子今晚是一定要给他拿下才行,就怕,迟则生变。 祝融正想说什么,赤松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湫的电话:“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啊?说好七点半到图书馆,现在都快七点五十了,还来不来啊?” 赤松子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了,有些慌乱的说:“我们马上出门,不好意思啊!” “重……”刚想叫祝融快点穿衣服去补习,这时看到祝融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衣服这让赤松子脑子的记忆好像漏了一个小时,从刚刚祝融进来‘诱拐’自己去洗澡到现在祝融先走出了门。难道这些从没发生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走吧,别让别人等急了。”祝融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走出了赤松子的房间。赤松子根本来不及多想,拿着手机钥匙就出了门。 图书馆里安静得有些可怕,原因很简单,贵族学校的学生爱学习的没多少人。 椿穿着红色的棒球服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书,而湫却在旁边不耐烦的转着笔,每次笔落地,椿都会狠狠的瞪他一眼。等赤融二人姗姗来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 椿没有生气,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空手来的?书呢?” “书?补习要带书的吗?” 椿翻了个白眼不愿与这两个二货说话,鲲则微笑着说:“当然啦,不过既然没带,就先用我这本吧,上面的笔记有点多,千万不要介意啊。” 赤松子带着喘息坐在鲲对面,声音有因为运动有些颤抖的说:“谢谢你。” 祝融则眯着眼睛看着鲲,心里想:这位,究竟什么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入v,请放心食用。 谢谢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因为爱所以写了大鱼的同人,我希望能写出自己心中对大鱼观感的遗憾。 顺带,真的好喜欢祝融和松子啊! 温润儒雅的句芒来自上古时代的十二巫祖, 满面微笑的夫诸则来自周朝末年,他们的相遇不是在上古而是在这个世界,因为怀念,所以不愿离去。 好啦,大鱼f4终于凑齐啦!句芒,鹿神,祝融,赤松子。 要来唱一首 流星雨 吗? 我在想要不要再给他们加肉,唔,要深入探讨一下嘛,论,雨火如何彻底干净的融会贯通? ☆、鹤震准备g(1) 名义上是椿帮赤融和湫补习,但是实际上椿自己的耐心和能力有限,尤其是要她对着三个学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加上赤融二人似乎和鲲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好了,椿就顺水推舟的把这两个麻烦给送出去了。 “under no ces____ hurt a woalean should b should a gelean wouldd would a gentlean,你觉得哪个是对的?说话啊,你傻看着我干嘛?” 如果说湫一天里用其他的时间来聊天打屁撩妹打飞机,那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他最专心最认真的时候。虽然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但是因为教他的是椿,所以湫很用心,她觉得,现在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玉良言,听着就很舒服。 对于湫这幅鬼样子,椿已经司空见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天天跟着自己和个跟班似的,自己虽然觉得有些讨厌,但是椿知道,自己也有点依恋。 另一边,鲲在和赤融二人在讲有机化学的基础,因为鲲记得,这两个人所有学科中,化学分数还算高的,至少先把这个短板撑起来。然而鲲是没看出来他们的灵魂是已经易主了的,所以,现在在这两具躯壳里来自上古神话的两位人物,是一点也没听懂鲲一个晚上在自己耳边到底说了什么。 祝融回去的路上敲着自己的头,好像又疼了起来。 “可能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我们又开始关联了。”赤松子也觉得头很疼。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也是时候睡觉了。 赤松子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四周围的环境,觉得很不可思忆,这变故来得太快了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枕头上传来那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赤松子很安心,他想了想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他身上的香氛不是这调调的。想着想着赤松子觉得眼睛很困,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今天两人在浴室里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顿时想起了自己枕头边的味道是什么了。——是祝融现在这个躯体身上的味道。 想到这一层的赤松子觉得很不可思议,祝融的味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难道…… 只有一个答案,祝融的原主,和自己的原主,前不久就在这张床上……睡过。 有些画面是不经过大脑就会跳出来的,那是他这具身躯原来就保存有的记忆。 原本要睡去的赤松子此时睡不着了,一幕幕祝融原主和自己原主的记忆充斥着他的大脑,就在这个房间里,浴室里,在桌上,床上,全是他们爱过的痕迹。 赤松子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正在回忆着‘自己’和‘祝融’水火交融的过去,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大叫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回忆中的自己在祝融身下大汗淋漓,颤抖着接受他的进攻,一阵又一阵。赤松子看着就觉得疼,但是却觉得原主是这样的心甘情愿。原来所谓的相爱,就是要这样相爱吗? 回忆是感受不到痛的,但是却能感受到快乐。那两个人虽然不是真的他们自己,但是赤松子已经把他当成自己,把他当成祝融。 老天爷似乎是故意的,偏要在这深夜想起这让他羞愧难当的一幕,赤松子睡不着了,他在想办法让自己释放出来。只见他难过的抓着旁边的枕头,禁闭眼睛努力想着和他更多的‘过去’,手慢慢申了下去,本能的解放着身体里燃起的浴火。 第二天醒来,赤松子是被一声声奇怪的声音吵醒的,他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什么啄了一下,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喙就在自己脸上面不到半米。 “玉玉!”赤松子的喜悦溢于言表,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丹顶鹤。 丹顶鹤听到赤松子在叫玉玉,心情很高兴,继而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赤松子看了看他的鹤,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原来的鹤要比现在的这只大很多,双翅展开有十米,现在的这只,感觉好像缩水了。 赤松子这样想着,玉玉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只见他叫了一声,立即缩小了三四倍,这样以来,堂堂一只仙人座驾就变成了一只鹌鹑大小。 “原来是这样,玉玉,你怎么会来的?” 鹌鹑大小的玉玉跳上了赤松子的床,玉玉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赤松子,亲昵地不行。 赤松子原主的记忆告诉自己,该去上课了。其实经过一夜的休息,自己的记忆和原主接洽得差不多了,包括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朋友和社会关系。 出门的时候,祝融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他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原主和祝融原主那几夜的疯狂,还是觉得自己昨天和祝融真的在浴室里泡了个澡,总之,赤松子看祝融的时候,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低着头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 对于赤松子这个反映,祝融没见过,玉玉更是没见过的。当祝融发现跟在赤松子后面那只‘鹌鹑’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问:“你这鹤怎么来的啊?” “不知道啊,今天早上还是他叫我起床的呢。” 祝融还想问什么,门口正在穿鞋的鹿神说:“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快迟到啦~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最喜欢做人体试验了。” 鹿神不说还好,一说赤松子脑海中马上浮现曾经有一节课自己和祝融在课上打闹被生物老师抓到了,当庭惩罚他们两个人手握手通过了差不多8a的电流,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现在的赤松子都打了个寒战。 “你今天是怎么了?”祝融有点适应不了今天的赤松子,赤松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见祝融出了门,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大鱼希尔艺术学院附中,既然是艺术附中,那艺术必然占了很大的课程。人的灵魂一旦和新的身体合并,那么原主最擅长的也势必最容易想起。 祝融的原主在大鱼学院最擅长的是鼓,各种鼓,当初赤松子的原主就是因为看到祝融原主打架子鼓的时候被吸引的,那种强有力的节奏和挥洒的汗水,让当时在街道上喝咖啡的赤松子动了心。 现在是艺术课修习时间,每天下午会有两节课每个班的学生是分开学习的,针对自己选的不同的专业而分开,赤松子选的是竹笛,虽然和祝融不是一个专业,但是毕竟在一栋楼,赤松子觉得,那让他也为之震撼的鼓声,即便是隔着厚厚的隔音板,赤松子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被祝融的鼓声一声声的敲响。 晚上下完课,一桌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大鱼f4坐在一张桌子上,隔壁是椿,湫,鲲还有一个叫帝江的小胖子。 帝江的小胖子现在带给他们一个消息,椿的反应有些不屑,但是却把隔壁的大鱼f4给活生生震怒了。 在高三三班中,句芒是班长,学习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实际社交等一些能力是被整个年级看中的,鹿神是副班长,平日里负责联系老师们和三班的学生。这两个学霸组合都没从老师们那里得来的消息,倒是让帝江给吐了出来。 “我听说啊,上次把祝融打进医院的那个共工现在出院了。”这句话说完,祝融的眼光变冷了,然后扭头想了想。 哦,的确有这么回事,隔壁有个叫□□丽丝的音乐学院,也是个土豪贵族学院,只是那边是专修音乐的,而这个和他打架的共工,祝融当然是记得的。 共工和祝融打架的时候,撕破了祝融的衣服,祝融不小心扭伤了手腕,祝融爸妈哪见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受过着委屈,愣是要他去医院做了套全套的检查。而那个叫共工的男生,则断了两根肋骨。 “共工出院了,你是怕他继续找祝融麻烦?”鲲悠悠然说道:“没必要吧,我们两个学校都是封闭式的管理,就算他要找祝融算账,也犯不着担心啊。” 鲲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人怎么可能老在学校里呆着,如果就是为了这个而不出门,那也太怂了点儿。 “你们男生的感情好奇怪啊,好端端的打什么啊,亏得共工和祝融两家还是认识的,这样传出去多难堪!”椿接道。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要我说啊,祝融,你也别担心,反正单挑他打不过你,就放着那小子找人,反正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是不是!” “你们别激动啊听我说,我听学校外面说,他正在和爱丽丝学院领导打报告,想和我们一起办一场音乐会。”帝江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这事情很小很小,就是这群人瞎担心。 “音乐会?什么居心?”湫第一个反应的说,按照他的揣测,共工那小子肯定不会存什么好心,上次和祝融打架就是因为音乐会,因为大鱼学院把原本去他们学院讲课的一个教授给请了过来,而那个教授是共工的女神,那个女神恰恰喜欢祝融的天分。 “句芒,你有没有听老师说过?”问句芒的是祝融,他也很好奇这个消息的真伪。 “没有啊,要不,我明天上课的时候问问。” “欸,椿,你有没有听你妈妈说过啊?”湫问。 少女椿喝了一口咖啡,说:“没有啊,我觉得你们不用担心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帝江说的是真的,恐怕共工现在还在和他们的学校申请消息还没传达到我们这里来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都快高考了,学校应该不会分心到音乐会上。”鲲分析的说,椿和鲲的意思是一致的,这个消息即便是真的也无需太过担心,因为就算人家学校答应了,我们学校还没答应不是? 句芒点了点头,几人结束了话题。 回到宿舍的时候,句芒忽然看到了兴冲冲跑过来迎接他们的玉玉,玉玉还以为是赤松子第一个回来,从一只斑鸠变成了一只鹤,差点把句芒身边的鹿神吓了一跳。 “哇,松子,你养的?”鹿神有点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个都快和顶着房顶的鹤说。 “是啊,玉玉,还不快变回去!”赤松子没生气,就是觉得玉玉这样有些失礼。 “没事没事,我觉得他挺可爱的。”鹿神温和的说着,便伸出手顺了顺玉玉的羽毛,刚被赤松子说了的玉玉也卖力讨好着这个差点被自己吓到的新朋友。 “对了,松子,我想去爱丽丝一趟。” “你还对共工心存戒心?” “松子就是被他害死我才和烛龙达成协议来到这个世界,我现在想确定,那位共工,究竟是不是我们原来世界的共工?”祝融说着,赤松子没想到他想的这一层,忽然也警觉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来……” “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就像嫘祖说的,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这一切或许是早已注定好了的。” 黄昏下,一声鹤鸣响彻了大鱼学院的上空,祝融和赤松子乘鹤而去,黄昏的光线照耀在两人的脸上。以前两人都会腾云驾雾也就很少一起坐在鹤的背上,这一次,他们的法力被剥夺得只剩下十分之一,无奈只得这样选择。 爱丽丝和大鱼相距将近15公里,可以说这两所学院其实离得不是很远,就是路不太好走,为了清净,两所学校都是建立在郊区,反正学生们大多都有私家车或者司机接送不会在乎这点路途,所以祝融和赤松子坐在玉玉背上附身朝下望的时候,黄昏下的小路甚至连个亮的地方都没有。 赤松子坐在前面,祝融在后面搂着赤松子,祝融的手紧紧握着赤松子的手。 “你在担心什么?” 赤松子的声音很轻柔,他知道祝融心里放不下那个处处为难自己的共工,也只有在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放心让祝融放开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鹤震最重要的道具‘玉玉’上线。 玉玉这个名字来源于蠢作者以前看过梅艳芳关之琳的一部叫做《仙鹤神针》的电影。 非常好看,里面的白鹤就叫做玉玉,很有灵性,可惜最后死了。 写到这里,这个世界大致的人物和世界观已经出来了。 来这个世界里渡劫的绝对不止祝融和赤松子两个人,几乎在这里面出现的每个人都是天神。 下一章会具体说一下祝融和共工之间的新仇旧恨。 然后好好准备一下鹤震~嘿嘿嘿~ ☆、鹤震准备g(2) 赤松子坐在前面,祝融在后面搂着赤松子,祝融的手紧紧握着赤松子的手。 “你在担心什么?” 赤松子的声音很轻柔,他知道祝融心里放不下那个处处为难自己的共工,也只有在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放心让祝融放开心扉。 祝融的眼睛凝视着前方,朝霞似锦残阳如血,这火红的光投射在祝融脸上,赤松子回头看了看他,那凝重的表情让赤松子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他这一次,是冲着我来的,我接受,但是如果他想要再伤害你……”祝融想起当时共工那一柄寒冰刀插入赤松子的后背,自己抱着他任由赤松子死去而不知所措的样子。祝融觉得这一切都够了。 “你和共工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怨?” “水火不容,你说多大的仇怨?”祝融嘴角一沟,一抹轻蔑的笑容浮现,赤松子噗嗤一笑,说:“那我们……你说容不容啊?” 赤松子的这句话缓解了祝融心里的节,祝融的笑松弛下来,原本紧紧握住赤松子双手,现在则缓缓攀上了赤松子的腰,这个轻微的动作代表着,他放松了下来。 赤松子也没说什么,任由着祝融这份亲密在空中肆意发酵。 “今天晚上告诉你容不容。”本以为能让祝融舒缓下来,赤松子的心才刚刚松了一下,祝融的这句话让赤松子忽然有些警觉。 “什么容……”才反问到第三个字,忽然脑海里想起了昨天迷糊间看到的那些画面,脸顿时涨得通红。 “还是你想在这里就知道?”祝融的下巴枕着赤松子的肩膀在他耳边邪魅的说。 “喂!这里是天上!” “你的玉玉很结实的,要不然我们动作小点?”祝融的话越来越没下限,赤松子现在有点后悔安慰祝融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把自己搭进去。 “正经点~滚下去我不理你啊!玉玉,加速!”在自己鹤的背上祝融想乱来,那简直是找死。只见赤松子只说了一句,白鹤玉玉一个附身直直往下冲去,狂风呼啸,赤松子腰上的手抱得更紧了,这时赤松子稳住了他的手,二人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前方。 爱丽丝音乐学院是整个华东最负盛名的音乐学院,连续向外输送了很多音乐人才。 整个学院和大鱼一样充满了艺术的氛围,现在正准备晚自习,白鹤落在校园一处隐秘的小树林,赤松子和祝融左顾右盼没找到摄像头,这才要玉玉重新变成一只白色的小鸟。 要怎么找到共工,这其实不难。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3节 祝融和共工是宿世的仇敌,单凭着对共工身上味道的熟悉,只要共工是上古凶神的共工,那祝融就肯定能在这个现代学院找到他。 “你确定他在里?”赤松子和祝融现在来到了一家咖啡馆门前,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咖啡馆里并没有什么人。祝融拉着赤松子走进去的时候,他说:“如果他就是那个共工,那他也能感受到,我来找他了。” 赤松子一怔,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祝融如果能感受到共工的存在,那共工应该也能感受到祝融的存在,也就是说,祝融来找他,共工是知道的。 二人手拉着手向前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有服务员上来相迎,然而祝融远远的就感受到了共工的气息,目光一扫,看到了在窗边坐着的那个灰发少年,少年面前坐着一个女生,因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样貌。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聊聊吧。”灰发少年冷毅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然而他旁边的椅子却弹了出来。那是一张三角桌子,祝融的左边是共工,再一看右边,那个女生并没有看他,等他坐下来的时候祝融才发现,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女嫱。 “女嫱?”那个黄帝赐给自己的南海未婚妻会在这里出现,他是始料未及的。然而现在这幅架势,似乎很好猜测了。他们也是从自己的世界来的,而且前后不会超过很久,或许自己前脚刚来他们就来了。 烛龙到底搞什么鬼。祝融心里盘算着,不知道烛龙到底什么意思。 赤松子没坐,站在祝融后面,赤松子的手搭在祝融肩膀上,女嫱只看了一眼,就挖苦道:“水火只有在你眼里才不融,在别人眼里,却深情得很啊。” 这话是说给共工听的,酸溜溜的让人想笑。 祝融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看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们两个结伴而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他也不想多问什么,只觉得这一趟来得有些多余。早知道是这么一对儿讨厌的人结伴而行,自己就不浪费这功夫了。 “怎么不说话?你来这里就是来和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吗?”见祝融和赤松子没有任何反应女嫱继续不屑的说着。 祝融撇了一眼女嫱,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讨厌,虽然换了个发型和衣服,看起来是个淑女,但是却让他发自内心的恶心。 祝融忽然搂着赤松子的腰,忽然就把赤松子拦在了自己怀里强行让赤松子坐了下来。说:“让我猜猜为什么你们在这里,九月九日广明宫,你和共工一起杀了赤松子,然后见不得我们在另一个世界欢好,所以和你的共工宁愿来冒着风险把灵魂交给烛龙也要来拆散我们?也是难为你了……” 如果按照烛龙的说法,要来到这个世界渡过天劫,那就要把肉身和一部分灵魂交给烛龙,然后才能穿过千年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烛龙说天劫不难渡过,然而他们身边就有两个没过天劫还留在这里的人,所以渡劫还是有危险的,具体有多危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别把自己想得这么重要。”共工悠然的说。 “那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知道来的人的确是你,这就够了。”祝融根本不想多和这两个人多说一句话,刚想起身却听到共工的声音:“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同为黄帝之臣,你我并称山海之神,你就要受到万民敬仰,我也辛辛苦苦治水了,我就要受到黄帝鄙夷,你到今天仍然能在衡山有人供奉,我呢?我就要被黄帝驱逐到极北蛮荒?” 这才是共工的心声,一直以来二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世人对水火二物不同的态度才是矛盾的焦点。共工对上古人民也有重大的贡献,然而他觉得人们和水比起来更信奉火,因为火能煮熟食物驱逐野兽,而水只能给他们带来灾害。 “到最后黄帝还要赶尽杀绝,你说我该不该反击?你说我该不该恨你?”灰发少年攥紧了拳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成亲当夜,你带兵刃闯入光明宫意欲何为?” 这一次,共工没有说话,祝融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共工却一直看着赤松子,女嫱却说:“祝融啊祝融,要怪,就怪你和赤松子走得太近,要怪,就怪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女嫱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她在疯狂的嫉妒,祝融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女神盯上了。 如果说女嫱的心态他们是可以把握的,因为嫉妒所以起了杀意,那共工是因为恨吗? 回去的路上天早就黑了,祝融在空中悬了一盏明火,白鹤玉玉自带gprs导航自然也就不会迷路。 黑暗中赤融二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只是赤松子感觉,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来越紧了。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去上晚自习,回到宿舍的时候句芒和鹿神没在宿舍,祝融一直紧紧拉着赤松子的手,直到走到赤松子房门口他也没有想分手的打算。 “你……”一个你字还没说完,自己的门就已经被祝融打开拉着赤松子就走了进去。 什么叫鹊巢鸠占赤松子现在是知道了,看见祝融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赤松子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问:“喂,你太随意了吧!” “过来!”两个丝毫不给赤松子考虑的字从祝融嘴里传了出来。他似乎很不高兴。 赤松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祝融,手缓缓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高兴,吻我!”这个命令赤松子不想理他,但是看着祝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啊?还是因为那两个人?” 腰被强有力的臂弯禁锢着赤松子整个人被祝融圈着压在了身下,赤松子虽然感受到了祝融从内而发的抑郁,但是他更觉得,祝融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没给赤松子任何反抗的机会,祝融的吻雨打梨花似的落了下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排遣心内的郁闷。 这一次,赤松子没有反抗什么,手攀上了祝融的腰回应着他的吻,室内弥漫着一股相爱的味道,那样熟悉,赤松子只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害怕未来,觉得自己有罪恶感,但是很享受现在不想明天。 就在祝融的手伸到赤松子衣领里想扯开他的上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鹤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祝融,本来都硬了,现在被赤松子的鹤活生生的又给吓软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站在床边的白鹤玉玉,祝融懊恼的想,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这就好比在看爱情动作片家长走进来了一样。 祝融郁闷的看着白鹤玉玉,而玉玉继续叫唤着,似乎在抗议祝融这样对赤松子,在祝融身下的赤松子笑得花枝乱颤,心里好笑祝融又觉得玉玉好样的。 “你的玉玉一直都是这么讨人厌的吗?”祝融从赤松子身上滚了下去坐在一旁怨毒的看着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不是啊,我觉得玉玉很通人性啊。” “通人性,有本事我们来个鹤震我就信他通人性。”祝融随口这么一说,赤松子涨红了脸看着祝融,他马上明白了祝融说的鹤震是什么意思,想着昨天迷糊中那种肆意的快感,忽然好想尝试一次,但是现在开口,有点让他全身不自在。想了很久,赤松子说:“鹤震啊,可以考虑啊,就是要保持平衡,我怕你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女嫱和共工已经重新上线, 下一章会让boss灵婆烛龙来解释一下他们要怎么样才能度过天劫回到原本自己的世界。 继续准备鹤震g。 女娲造人之后,宇宙间发生了一场战争。水神共工一向与火神祝融不合,共工率领虾兵蟹将,向火神发动进攻。担当先锋的大将相柳、浮游,猛扑火神祝融氏居住的光明宫,把光明宫四周长年不熄的神火弄灭了。大地顿时一片漆黑。火神祝融驾着遍身冒着烈焰的火龙出来迎战。所到之处,云雾廓清,雨水齐收;黑暗悄悄退去,大地重现光明。水神共工恼羞成怒,命令相柳和浮游将三江五海的水汲上来,往祝融他们那里倾去。刹时间长空中浊浪飞泻,黑涛翻腾,白云被淹没,神火又被浇熄了。可是大水一退,神火又烧了起来,加上祝融请来风神帮忙,风助火威,火乘风势,炽炽烈烈地直扑共工。共工他们想留住大水来御火,可是水泻千里,哪里留得住。火焰又长舌般地卷来,共工他们被烧得焦头烂额,东倒西歪。共工率领水军且战且退,逃回大海。他满以为祝融遇到大水,肯定会知难而退。因此立在水宫,得意起来。不料祝融这次下了必胜的决心,他全速追击。火龙所到之处,海水不由滚滚向两旁翻转,让开了一条大路。祝融直逼水宫,水神共工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迎战。代表光明的火神祝融获得了全胜。浮游活活气死,相柳逃之夭夭,共工心力交瘁,无法再战,狼狈地向天边逃去。共工一直逃到不周山,回头一看,追兵已近。共工又羞又愤,就一头向山腰撞去,“哗啦啦”一声巨响,不周山竟给共工撞折了。不周山一倒,大灾难降临了。原来不周山是根撑天的大柱,柱子一断,半边天空就坍塌下来,露出石骨嶙峋的大窟窿,顿时天河倾泻,洪水泛滥。著名的“水火不相容”典故即源于这场大战。后来才有了女娲炼五彩石补天的事迹,大地重回正常。 水神共工氏和火神祝融氏的这场大战,皆因“水火不相容”而发生,一方面说明了水火相克的原理,即水火天生不慕;另一方面说明了有些事物是自然界的基本本能,非人力所能干扰。纵观远古时代水神和火神的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有什么所谓正义和公理,只有大自然的力量在搏击。这样看来,火还是比水有优势的,不然火神不会胜出,传说中的项羽火烧阿房宫,不是足足烧了三个月。而败阵的水神共工因恼怒去撞不周山,他的举动又破坏了自然世界,女娲补天算是拯救了自然世界,一切皆源于神圣而伟大又平凡的自然。 ☆、鹿神卖的药 “!!!!!”祝融满头黑线的看着赤松子,他觉得这个松子在挑战他的极限,半个身子附压下去,极度暧昧的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赤松子此时此刻只想给自己两嘴巴,祝融的动作来得太快,然而还没等祝融做什么,白鹤玉玉那强有力的翅膀照着祝融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只听duang的一声,祝融抬头无辜的看着那个小玉玉,刚那一巴掌疼倒是不疼,就是打得自己有点懵,发型早就乱了。 祝融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点憋屈,怎么现在一只鸟都能趴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 一阵火光闪耀,玉玉惊叫了一声,再一看,脖子的白毛烧焦了几根。 “你干嘛啊~”赤松子是真的生气了,推开祝融过去看他鹤。 祝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吓吓赤松子的鹤其实根本没事,但是赤松子真当真了。再没给他第三次机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祝融整个人已经被关在了赤松子的门外。 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玉玉如果留着,自己这松子是吃不成了,“松子!我开了个玩笑,别生气啦!” 祝融想强行破门,想着也没必要,自己也是太小心眼了点,没事和一只鹤计较。正想着,忽然闻到了一股肉香。 鹿神和芒句手拉着手走了回来,两个人看到头上还插着一根白鹤绒毛的祝融站在赤松子门外,相视一笑,鹿神说:“今天莫阿姨出摊啦,刚出炉的卤肉饭,叫松子一起下来吃啊。” 祝融惨兮兮的走下楼梯,两个人已经把打包碗打开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浓浓的肉香味让祝融顿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好香啊~”那是祝融从来没吃过的美味,至少,他本尊没吃过,即便有关于美食的回忆,那也只是回忆而已。就像即便自己的原主和赤松子的原主睡过,自己没那松子给吃了,那都不算数。 “我和你说啊,我之所以不想和句芒回去,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好吃的太多了。就拿着卤肉来说,我们那里绝对没有吧。”鹿神嘴里塞了一块肉,一边拒绝一边吃着。 祝融等不及了,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尝了鲜,只有一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只说了一个爽字,拆了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碗卤肉饭给吃完了。晚饭没有吃的祝融觉得,这绝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过难以言表的美味。 “你好歹也是火神祝融,这样……总归不太好吧。”能在美味面前依旧君子的句芒慢条斯理的说。 “诶~那些虚名要来作甚,我记得后世不是有个神仙,为了驴肉还是狗肉,还是猪头肉,连神仙都差点都不想当了吗?句芒不是我说你啊,你来这儿一年多了,我才来一天,你不能这样要求我啊!”祝融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被这个世界改造得不一样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拘无束,很开心。 句芒给了祝融一个白眼表示鄙视。 “鹿神啊,明天是周末了,你带我出去吃东西吧。” “???” “我记得你家不是开连锁酒吧的吗?你对吃的应该有研究吧。我对着身体以前的记忆,感觉他好像是个厌食症患者,但是我不是啊。”祝融一边嗦着食指一边说。 “好啊,我明天正好要回家一趟,那要带松子吗?”鹿神笑脸盈盈的说。 “带~……不是不行,但是我把他鹤的羽毛给烧了,他生我的气……”祝融撇了撇嘴说。 句芒和鹿神一同用同一种白眼鄙视着祝融。 “你们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有没有修补感情的东西啊?” “你先修补一下你的发型吧!”鹿神把两根白色的羽毛从祝融头上拿下来。 “哎~我就是想吃个松子,怎么这么难啊!”祝融的兽性在来到这个世界被彻底激发了以后,时时刻刻都想着吃松子,尤其知道面前的这两位和他们属性一样之后,更表现得一览无余。 “我倒是有办法。”句芒微笑着说。 “什么办法?”祝融眼冒金星的说。 “这个你要问鹿神,他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句芒缓缓的说着,看了一眼鹿神,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怀好意。 “明天跟我走,我保证,‘药’到病除。”鹿神买了个关子。 “蛤?”祝融被这两儿弄得有些懵。 “还有一碗我拿去给松子啦,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等明天好了。” 那天晚上,祝融睡不着了,倒不是因为想不通他身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而是因为他隔壁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这房子倒是什么都好,各应也不赖,但是每个人的阳台是并排着的,那声音通过阳台肉麻嘛的传了过来。祝融挂着一脸疲惫的看着阳台那边的两个人,那两人到没有在阳台上,而是模模糊糊的看着两个身躯贴着玻璃,鹿神没叫唤一声,祝融就觉得自己血脉又重新泵了一次血。 “两位大哥,你们能小声点儿吗?”祝融带着哀求的说。 人家两个人理他才怪咧。 第二天早上,句芒因为班主任有任务交代给他,所以他没有和鹿神在一起,鹿神则开着车带着祝融从大鱼学院返回市区。 副驾驶位上的祝融一脸疲惫,鹿神有些不解,问:“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啊~啊啊啊~”祝融打了个哈欠,说:“大哥,你昨天晚上叫得这么大声,叫我怎么睡啊。” 鹿神不以为然,说:“放心吧,我和句芒今天晚上不回去,今天晚上你和松子想怎么来都行,不过句芒有洁癖,别弄脏他东西就好。” “你有病啊,松子他现在都不理我,今天早上话都不和我说,我哪儿敢啊,别天劫没过被他给杀了。”祝融一想起今天早上赤松子没给自己好脸色就觉得他活得太窝囊了,还不如一只鹤。 鹿神也不说话,他倒是觉得火神祝融原来也有这么憋屈的一面,鹿神的时代虽然比祝融晚一些,但是平日里听的看的也都是一些他的丰功伟绩,这一次让他听到祝融在赤松子这儿栽了,这倒是让他觉得,这个神骑士也并不是想人们说得那么高高在上。 鹿神家里是开连锁酒吧和ktv的,作为h市首屈一指的连锁机构,鹿神原主这个三代单传的大少爷自然是谁见了都毕恭毕敬的。 鹿神的家很大,祝融在客厅等着的时候,他在想,自己会不会因为留恋这个世界然后和句芒鹿神一样留在这个世界。 “呐,拿去!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鹿神给了祝融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包装得很华丽,一打开,里面有几只香,一包花瓣还有一小瓶东西。 “这什么?” “呃……能让你们感情迅速复合的药。”鹿神很婉转的说。 “怎么用啊?”祝融拿起那包用纱带装着的花瓣,难道要他们和女人一样洗花瓣澡? “香是点的,花瓣只是装饰,至于这一小瓶,喝的,记得啊,不用多的,在酒里撒一两滴就好了。对了,这些酒正好我也要带回去,不过今天晚上我不回学校,你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熟悉开车,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去。酒这东西是好东西啊~”说完,鹿神挤了挤眉毛,祝融手里拿着那个小瓶子满脸疑窦。 “你可以闻闻。”鹿神不怀好意的说,祝融扒开塞子放在鼻子下凑了一鼻子。 那是一种很诱人的香味只那么一瞬,他就觉得体内好像多了好多小虫子在啃咬自己。吓得他赶紧塞上了塞子,疑惑的看着鹿神。 “你当初就是用这个东西俘获句芒的?” 鹿神点点头。 “真的有用?”祝融当然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他以前原主的回忆,也就是霸王硬上弓的,也不知道赤松子的原主是爱还是恨,总之,自己是不敢得罪这位松子大爷。也是奇了怪了,自从穿越来这里,自己就好像被赤松子捏着耳朵走,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不好受,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昨天晚上也听见啦,句芒那么斯文的人都能这样,你说呢?”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如果我被松子杀了,记得和烛龙说,我们不用过天劫了,自己这劫都没过呢。” “放心吧~”鹿神都觉得现在的祝融有点神烦,磨磨唧唧的和个小媳妇儿似的。 从鹿神家里出来,鹿神带着祝融逛了一天的美食,临走还打包了一大堆回去,美其名曰,以美食做赔,希望松子大爷不要生气。 直到祝融上了鹿神司机的车他才想起来,那讨人厌的白鹤要怎么办? 这才是重点啊! 完了完了完了,祝融觉得自己是彻底的废了。堂堂南方赤帝,叱咤一方风云,领军上阵统领千军万马,怎么就在赤松子这个半路成仙的道士这里栽了个跟头。 回到大鱼学院,已经是黄昏傍晚。这一天,赤松子是和椿他们几个人补了一天的课,然而祝融这一天都在吃喝玩乐。祝融回到宿舍里的时候,赤松子也是刚回来。站在赤松子肩膀上的小玉玉脖子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赤松子瞪了祝融一眼,没搭理他。 “玉玉我错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小鱼!”这个道歉是和玉玉说的,然后一堆活蹦乱跳的小鱼儿被倒入一个提桶。 要不都说鸟的脑容量小呢,也亏得玉玉不记仇,看到两桶小鱼的玉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新仇旧恨,没等赤松子下达什么指令直接撒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玉玉这算是原谅了祝融,赤松子这端着的架子算是塌了,祝融说:“好啦,别生气啦,我错了好不行吗?今天鹿神带我去吃了好多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回来了,还热着呢,趁热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任凭你在外面怎么威风八面,回到家你就是本女王的乖宝宝。 x药上线,药到病除。 ☆、红烧肉 “玉玉我错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小鱼!”这个道歉是和玉玉说的,然后一堆活蹦乱跳的小鱼儿被倒入一个提桶。 要不都说鸟的脑容量小呢,也亏得玉玉不记仇,看到两桶小鱼的玉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新仇旧恨,没等赤松子下达什么指令直接撒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玉玉这算是原谅了祝融,赤松子这端着的架子算是塌了,祝融说:“好啦,别生气啦,我错了好不行吗?今天鹿神带我去吃了好多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回来了,还热着呢,趁热吃吧!” “怎么拿这么多酒回来?”赤松子下巴尖指了指祝融被人搬下车的那几箱子酒。 “哦,是鹿神的,饿了吧,先吃饭吧。”祝融卖着殷勤。 “我上楼换件衣服。” 这就是默认了,祝融窃喜,看到赤松子上了楼,连忙拿出鹿神给他的那个盒子,按照鹿神的嘱咐,香点上,花瓣撒着,灯光调好了。空荡荡的客厅只留下玉玉吧唧吧唧吃小鱼儿的声音。 等赤松子换了套淡蓝色的睡衣走下来,差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但是很快,惊讶被忍不住的笑意代替。 “我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又是蜡烛又是花的,谁教你的啊~”赤松子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说。而早已石化在桌子旁的祝融只觉得鹿神的法子并没多大用。 “咦,玉玉这是吃撑了?”赤松子看着一旁的白鹤那撑得滚圆的肚子问祝融。之间玉玉打了个饱嗝儿头一歪躺了下去。 祝融干笑着点了点头,赤松子哪里知道他的白鹤早就被祝融放在小鱼里的药给药睡着了。 “好香啊,你点了什么?” “哦~今天买的,句芒说他屋子里的香氛快用完了。”鬼话编得溜,祝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演员。 祝融和赤松子之间本身没什么隔膜,赤松子见祝融这么费心讨自己欢心也就顺水推舟原谅了祝融。一边吃着祝融一边觉得,可能是那香味太醉人,忽然觉得眼前有点恍惚,血脉好像被打开了一眼,忽然觉得很热。 祝融回来之前已经吃得很饱了,一个晚餐都在看赤松子吃着。 “你饱啦?”祝融看着赤松子放下了筷子,感觉他没吃多少问。 “嗯,下午吃了椿做的牛排,不是很饿。”赤松子这样说着,两人开始收拾残羹剩饭。休息了一会儿,天已经黑了。 祝融躺在阳台上的椅子上看着星空,手边两杯倒好的酒,听鹿神说,那是新回来的红酒,特地送了一瓶给他们试试。 “这酒味道不错。”说话的是赤松子,他拿着一杯酒一边摇晃着一边扶着栏杆看着星空说。 楼下已经响起了玉玉打呼噜的声音,祝融眼睛看着赤松子迷离了起来,自己也喝了一口手边的酒,慢慢走到了赤松子身边,感叹的说:“这个世界真好啊,我们虽然没什么法力,但是也没有这么多束缚,我没有我的族人,你没有你的抱负。” “怎么感觉有点堕落?”赤松子苦笑着说。 “就当是一个梦好了,一个堕落不用负责的梦,我开始知道为什么句芒和鹿神不想回去了。”祝融和句芒同是巫祖,同是四方镇神,他很清楚明白,对于他们这样的神而言,爱情就如鸿毛,上天给了你非同寻常的神力,就是随时等着和女娲一样牺牲自己拯救万民。 神也会死,而且一定是为了拯救人而死。听起来多么冠冕堂皇多么高高在上,然而,这就是他们的活路。 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星空,祝融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神急流勇退宁愿选择弃道为魔,首屈一指的,就是他们这次这次天劫旅行团的boss烛龙。 “到底像烛龙那样活着值不值得呢?”赤松子和祝融想的是一样的,他这样问着。摇了摇手中酒杯,一饮而进。 “他也有遗憾啊,他说他最惭愧的,就是一个叫灵枢子的人。” “重黎啊,我觉得,我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我会为你挡下共工那一刀,不是因为我想要报恩,而是我的本能啊。”赤松子发自内心的说。因为赤松子始终觉得,祝融会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多少是因为他有些愧对自己。 祝融拿过赤松子手里的酒放到了窗台上,然后拿着赤松子的手拦在自己腰上,没给赤松子任何思考的机会,一个重重的吻落在了赤松子的唇上。撬开赤松子的舌尖,两股醉意席卷着口腔鼻腔里的酒味充满了两个人的大脑。 祝融的舌在赤松子的口腔里搅动着,他觉得这个味道自己怎么也爱不够。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抱赤松子的手也越来越紧,他想把赤松子整个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祝融觉得好像听到了砰地一声,体内某个地方的火被点燃,星火瞬间燎遍了全身。 而赤松子也是如此感受,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就是那天在床上回味的味道。 “唔……唔……”感觉到祝融越来越用力赤松子仿佛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反抗着想推开祝融。 祝融轻轻放开了赤松子,两人额头贴在一处,鼻尖贴着鼻尖,因为吻得用力,祝融带着喘息说:“我现不想我的族人,不想黄帝,我在只想你,我只想要你。” 只想要你?这四个字再不能让赤松子抵抗什么,因为为了他,祝融已经放下了他的族人和黄帝,自己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只想了那么一瞬,赤松子搂上祝融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吻。纠缠着的两个人迅速回到了卧室。 大灯被祝融关上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两个人缱卷着,十分吃力的拉上了窗帘,做完这一切,祝融脱下了自己和赤松子的上衣,之间赤松子吞了口唾沫,因为他已经能感受他们两个人的心跳跳得有多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锅真的是红烧肉,剩下的文字已经做成图片, 链接如下,戳按钮到达。或者直接搜索微博:黎卡薇jaselee 找到那条微博就好啦! 顺带提一下,这个鹿神给祝融x药红烧肉的梗, 其实来源于仙岚大大的条漫,做了一些修改放了上来,么么哒~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翌日,鹿神和句芒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开门,巨大的白鹤倒在客厅里,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两个人有些迷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客厅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也没有别的异味。这时赤松子一瘸一拐的从冰箱那头转了回来。 “哇,你搞什么,怎么成这副鬼样子。”鹿神知道他们可能昨天晚上春宵一夜,但是现在感觉面前的这位就像被吸干了阳气的书生是经历了多可怕的一夜? “不过看起来,好像应该和好了吧。”句芒笑着说。 赤松子穿着祝融的衣服,手里拿着盒热牛奶,拿起桌上的蛋糕就啃了起来,眼睛下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被这屋子里的三个人算计了,他顶多就以为这些都是祝融潜心安排的。 “喂,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鹿神不怀好意的凑到赤松子跟前说,一直没搭理他们两个的赤松子抬着重重的熊猫眼看了一眼鹿神,说:“他是禽兽。” “禽兽还没起床啊?”鹿神继续问,他都快要笑爆肝了。 “喂,鹿神,你房间有没有多的位置够我打个地铺?我今天晚上去你那里睡。” “!!!!!”两个人同时朝赤松子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 赤松子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说:“放心啦,我对你没企图,我就是想好好歇会儿,祝融发起疯来就像神经病。诶,句芒也是这么……”赤松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句芒一眼,吐出了三个字:“威猛吗?” 也不知道是贬还是抬,反正句芒是乐了,鹿神也不说话,就说:“放心吧,那禽兽到现在还没起床,今天药效过了你比他威猛,估计可能吃饭都要你伺候他。以前句芒也是这样的啊~” 赤松子双眼一眯,药效?什么药效? “喂喂喂,讲道理啊,我什么时候要你这样伺候过?”句芒不乐意了,总觉得鹿神的话有损他的威严。 赤松子的玻璃心总算在这一对活宝身上得到了释放,回到房间里,祝融依旧睡得和个死猪一样,哀叹了一声,还是决定不理他,今天晚上去鹿神房里睡。 俩儿小受躲在房里说悄悄话暂且不提,晚上的时候,祝融可算是缓过劲儿来了,屋子里没什么吃的,醒来的时候身边没发现赤松子,找人找到客厅里,最后找到阳台上,看到独自一人在喝着红酒的句芒。 “醒了?”依旧是彬彬有礼的问着,祝融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一种罪恶感?”祝融这样问着,句芒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他。 “你是指什么?喝酒吗?”高中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吃喝玩乐是感觉不太好,但是句芒紧接着说:“我们又不是真的高中生,我们这副灵魂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活了几百岁,什么事没见过?” 祝融坐到了句芒身边,说:“我是说,留在这个世界的罪恶感。” 句芒凝视了祝融几秒钟,忽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苦笑了一声,说:“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实现。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命数,回不回去,也是命数,其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太放在心上,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如果上天没有遗忘我,我回去是必然的事,然而……” “我记得烛龙的办公桌上有一块石刻,上面写了八个字‘苍天弃我,吾宁成魔’,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句芒点了点头,说:“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和湫多走近些,如果说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能看透他们的来历,唯独湫,我看不懂也看不透。” 话锋一转,祝融有些不解,问:“湫?那个老跟在椿后面的男孩子?”祝融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个英语很烂但是每次看着椿都会两眼发光的白发男生。 “鲲是九天鲲鹏转世而来,而椿则是天涯尽头的那颗扶桑树上的精灵。至于湫……我看不透……”句芒攥紧了手里的红酒杯说。 句芒在这个世界一年多,其实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处境已经了然于胸,他们为什么要来,来了以后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去,其实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努力了有用,但是不是必然有用,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掌握在烛龙手里,而烛龙,谁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好是坏。 “来这里渡劫的每个天神都有自己的身份,他们都有自己的族人和使命,我们放下自己的包袱来到这里好好思考,究竟要选择放纵自己还是选择继续承担自己的责任,我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没有,那个叫湫的男生和我一样也是个复读生,听说,他原本成绩不错,除了英语差一点,他如果真的想考到他想去的学校根本不是问题。”句芒继续说着。 “那他留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椿。”句芒看了看祝融缓缓的说:“椿比我们小一届,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她是高二的学生,因为她妈妈凤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所以和我们班走得很近,而湫的眼睛,从看到椿的那一刻开始,再也没有平静过。” 祝融想了想,想起前几天他和自己说的,感觉很矛盾,问:“我记得之前是你说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 “还有几天是湫的生日,你要一起去吗?” “什么时候?” “下周五,农历三月三。”句芒轻飘飘的说着,但是这个信息传递到祝融耳朵里,他微微怔了怔,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说:“你是说他是……” “欸~我没说,你自己这么觉得的。”句芒诡异的笑了笑,打断的是祝融的话,但是打断不了祝融的思绪。然后句芒又缓缓的说:“天神不是万能的,我们也有感情,也会哭会笑,会为了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而落泪。其实我们和平常人没什么分别,只是因为我们是神,就注定了要为了拯救众生而牺牲。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给我们选择,就算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爱的人多耽搁那么一刻两刻的时间,那又怎么样呢?” 祝融彻底明白了,今夜和句芒的单独谈话解开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原来所谓的天劫,其实不过是给了众神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包袱,为了自己活着,肆意任性的活着,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不用考虑任何后路,不用担心任何人会对自己不利,等时间到了,回不回去,取决于他们的内心。 “句芒,谢谢你。” 句芒微微笑了笑,说:“共工的身份核实了吗?” “嗯,的确是驱逐到极北的凶神共工。”祝融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多少带着一点私人的情感。 共工和他们共同位列十二巫祖,共同为四方镇神。但是共工太过自私,即便是他对众生曾有过贡献,也都因为他那点私心给消磨殆尽。 “还有黄帝给我的那个未婚妻,他们之前有过什么勾当我大概能猜到一些,现在为什么会有搅合在一起,我觉得,可能是冲着我们而来。句芒,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为了阻止我们渡劫才来的?” “这个……你可能要去问烛龙。我不知道~”句芒笑得很灿烂,这个锅干干净净的给甩了出去他显得很开心。 祝融也不生气,今夜收获颇多,“好吧,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两人相视一笑,默然不语。 “诶,我问你哦,鹿神的那个药到底有没有副作用的?为什么我今天一天都没力气?” “你问我啊?我这么威猛用得着用那东西?” “……你别死不承认啊,鹿神说了你们第一次就是这样……” “是药三分毒,小伙子要多锻炼啊,以后还是要靠自己啊~”句芒拍了拍祝融的肩膀,再次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然后离开了。 原地生着闷气的祝融无处发泄,他甚至觉得自己虽然和赤松子成了好事,但是全身都感觉被这两个家伙算计了。 此时此刻,依旧睡得和个死猪一样的白鹤玉玉的上方好像出现了个对话框:你们把我忘了~orz~ 周一的早晨,白鹤玉玉总算是醒了过来,谁也不知道祝融给他的那两桶鱼里到底下了什么东西,搞得玉玉昏睡了一天一夜。只是等玉玉醒了过来,再也不敢挑衅祝融了,总是躲在赤松子的帽子里乖得像个小鸡。 高三下半学期,基本没什么新课了。尤其作为艺术学院附中的大鱼中学,因为艺术专业本身对文化课的要求就不是特别高,各科的专业课老师更是没事就盯着自己的学生的专业课,眼看还有几天就到专业课的升学考,每个人都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平时老师眼里所谓的差学生也都打起了精神,图书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虽然那几个人文化课不咋样,艺术课还是很出众的,照椿的原话说,再不济,可以保送或者特招啊。 为此,凤老师找他们几个差学生好好谈了一次。谈话的大致内容就是,反正你们家里面也有这个实力,你们自己艺术课也不差,为了你们自己的未来着想,能保送特招的,还是提早办,再过几天艺术课考完分数出来了以后,如果有保送或者特招的机会就去吧。 办公室里一共站着五个人,祝融,赤松子,湫,还有一个叫廷牧一个叫貔貅的人。别人怎么想的祝融不知道,祝融只感觉,自己好像被自己班主任遗弃了一样,总之班主任的意思就一个:你们几个学生啊,就别参加高考了,反正你们家里有钱,不愁没书读,有学校要你们就趁早滚蛋吧。别想着和别的学生一起高考,那是浪费时间,反正结果也一样,何必经历一次呢? “不,老师。我要考!”湫果然是个耿直boy,五个人一个不敢出声,只有他大声的说了一句,凤刚刚还觉得自己把这几个学生给说服了,被湫这么一搀和,全军覆没。 凤指着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叹了口气,说:“随便你们把,反正你们家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回去上课吧。” 作者有话要说:  湫的身份,相信看过电影的人大概都知道了,他是天神。 然而到底是谁,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 曾经看过张春的一个回答观众的问题,说湫的生日是三月三。 如果我没记错,三月三是黄帝的生日。 【但是后来我发现梁璇的生日是三月三我就败了,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总之在我这篇同耽里,湫的身份隐喻是黄帝穿越,至少是黄帝一部分灵魂穿越而来,他为了等候一个椿。 至于最后这届班主任劝班里的差学生保送或者特招,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因为这篇文的设定他们是在贵族学校,退一万步说,这群死富二代是不可能没书读的, 但是即便是贵族学校也是有升学率的更别说普通的学校,所以每次重大考试,我都会看到班主任和班里的差学生谈话, 叫他们如果有好的出路就尽快找好出路,省的以后考试没考上又耽误了人生。 满满都是泪啊,究竟高考拯救了多少人,又毁了多少人? 蠢作者辛苦日更,各位走过路过的读者大人看到就来个评论吧,没有评论我真的感觉好孤独啊! ☆、湫的生日会(1) 湫的身份? 恐怕很多人都猜到了,但是很多人无法去证实,更不能去证实。 炎黄二帝曾一度统治了中原,位居众神之首。虽然要和其他神帝分庭抗礼,但总归,天庭之上总有他一席之位,无论是谁,见了他都要低下自己的头。 祝融是黄帝之后,这一点之前可能说过,而更重要的,是黄帝曾下令除掉共工,然后钳制祝融,祝融不敢恨他,他只是不喜欢黄帝的安排而已,尤其是那个硬塞给自己的女嫱。 知道了这一个爆炸信息之后,祝融看湫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要知道,祝融可是黄帝的重孙,这辈分可不是叫一声爷爷可以作数了。然而这一切其实只是他和句芒的猜测而已,即便他们把这个想法想穿了,也无法证实,因为他死都不会自己告诉你。 “喂,你最近怎么看湫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赤松子问祝融,倒不是吃醋,就是觉得祝融可能有什么瞒着自己。 祝融曾经答应过赤松子,不会对赤松子有任何隐瞒,祝融皱着眉头犹豫着告诉了赤松子。赤松子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哦了一声,说:“这货没事也来渡劫……也是闲的蛋疼。” 赤松子的这反应倒是超出了祝融的预计,祝融心重思虑的事情多,然而赤松子想的是‘原来这货也有这么自私的时候。’ 赤松子所谓的自私,是他为了椿而留下来。 黄帝有原配,也有妃子,女人有好几个,更何况,他的原配也在这个世界。赤松子想了半天,说:“我觉得不可能吧,嫘祖看着呢。” “所以嫘祖一直也没走啊,他一直都是校医啊。”嫘祖是黄帝的原配,这神秘的关系让两个人捉摸不透,因为,湫实在太神秘了。 基本上到了高三,基本就和体育课告别了,体育老师不是请假就是生病几乎就没正常的时候,他们在咬耳朵的时候正好上的是班主任凤上的带班语文课。祝融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粉笔头照着他面门砸了过来。 “刚夸你两天屁股就翘上天了是吧,你们俩天天呆在一起有什么话非要在现在说啊!你说给我听听!!!!”课堂上传来凤严厉的声音,祝融揉了揉被粉笔头砸出一个红印委屈的看了赤松子一眼。 坐在不远处的湫看着被老师盯着的两个人噗嗤一笑,祝融只有一种‘都怪你’的心态。 祝融心眼很大,但是在湫这个身份问题上流了个心眼,下午自由串课的时候,祝融特地没去上自己的专业课,跑到湫上课的美术教室,搂着湫的肩膀套近乎。 “咦,你不是去上课了吗?”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祝融,湫有些不解。 “咳咳,新来的同学,请到老师这里签到。”讲台上传来一声年老的声音,说话的是后土教授。当然这时祝融是不知道他是后土穿越而来的。 祝融有意黏着湫,湫自然是不排斥的。下课的时候说到湫的生日会,湫有些害羞的说:“你也会来吗?” “当然啦,你准备在哪办啊?学校吗?” “不是,在我家里。我奶奶说今年我十八岁了,想顺便办一个成年礼,你能来,就最好了。”说道自己的生日会,不知道湫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我会把椿也拉去的。”祝融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突然干笑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紧张,说:“哈哈哈,如果她能来,就……就最好啦~” “诶!湫~你是不是喜欢椿啊?”祝融这么一问,湫笑得更大声了,他试图用这种干笑来驱散此时此刻自己的尴尬。 “和你说认真的,别傻笑!”祝融瞪了他一眼,湫笑得更灿烂了,然而他笑着的嘴巴里传来一句:“这不是很明显吗?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啊~” “但是好像椿不喜欢你!” “闭嘴!”这笑容戛然而止,湫迅速变了一张脸,他赌气的说:“管你屁事!” 祝融也不生气,反倒觉得现在湫很可爱,因为在祝融心里湫已然自动往他的老祖黄帝身上靠了,要知道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黄帝其实本尊这么可爱,还能任由自己欺负,那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我感觉,椿也不喜欢鲲。”祝融自然而然的说,湫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 “感觉啊,椿只是喜欢鲲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优秀的气质。如果这种气质换到你身上,椿也会和你走得很近的。”祝融说着,因为这是椿给他的一种感觉,椿喜欢学习好的人,这和她妈妈凤从小灌输给他的一种概念是顺势而下的。 “你看我们班主任那个样子,她女儿也不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叛逆小子吧。” 椿的妈妈是班主任凤老师,他们家里的条件虽然不算差,但是要和着贵族学校里这一票死土豪相比,那简直是天差地别,能在这个学校里读书,更多的,是凤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结交一些上流社会圈子的人,然后自己努力学习,把握好自己的人生。 但是这些话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和湫说过,湫此时皱着眉头没有反驳,很显然祝融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来吧,我们勇敢一点,你都复读一年了,都没勇敢追过一次,别等到毕业了以后人家连你是个谁都不记得,这朵不划算啊。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鹿神的……”祝融想说鹿神的药,但是总觉得这玩笑有点开得太大,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一个是奉劝湫勇敢去追自己心里的爱,他背弃了所有的神灵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椿,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复读了一年,这次离高考还不到三个月了,如果再不让椿知道,那就连祝融这个重孙都要看不过去啦。 天啦噜,原来自己一直尊为神帝的黄帝是个怂货啊! 湫撅着嘴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问:“鹿神的什么?” “呃……嗯……”这下轮到祝融尴尬了,总不能说鹿神的神药吧,能让你两感情迅速复合? “鹿神的酒!”祝融迅速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算了吧,椿她不喝酒的。” “呃……你就等好吧,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大大的surprised”祝融脑中已经有了计划正在自我沉醉,然而这时候湫很不懂事的问:“撕什么?” 祝融给了湫一个白眼:“老大,你就不能好好学学英语??我这学渣都知道surprised,是惊喜的意思!切~” 关于湫的生日,最有心的还是句芒,句芒是高三三班的班长,对于湫的身份,也是他第一个做出的猜测,至于是不是,他没有去求证也不想求证,就当成自己心里一个愿望好了。而且,因为知道渡劫的痛苦,所以他也希望湫能快乐。 在三班的学渣里,有一个叫廷牧的人,他最擅长的,是烘焙。 高三的课本来就多,然而周五的下午,大家伙儿还是挤了个时间给湫的生日做准备。祝融和赤松子拜托女妜去把椿拐来给湫庆祝生日,赤松子觉得女孩子之间说话会好很多。 在椿刚知道的时候犹豫了下,然后点了头,可是当女妜说希望大家一起做个蛋糕送给湫的时候,椿说:“做蛋糕?我不会啊~” “廷牧说会教我们做的,湫家里虽然也有钱,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啊。” “等等,生日会在哪举办啊?不是学校吗?”椿愣了愣。 “不是啊,是去湫的家里。”女妜说。 “啊~?”椿迟疑了,她是觉得本来功课就很繁忙抽个时间给湫过生日已经耽误很多了,现在还要去市里面,说不定今天晚上还回不来,那妈妈肯定又要说了。 “椿,我们学习是为了生活,我们的生活里,不只有学习啊,你每天都把自己绷得这么紧,你妈妈也会不开心的。而且湫对你这么好,上次你从树上摔下来,他一路从后山把你背到了保健室,你知道他跑到哮喘都发了吗?”女妜的话其实意思很简单,只是希望椿能去,无论他是出于朋友的感情还是对湫赶集的感情。 椿低下了头,这两年湫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心里明明白白,想了半天,说:“会回来很晚吗?” “放心吧,湫家里房间多,如果实在回不来,就在他们家里睡一晚好了。” 椿的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问:“你去不去啊?” “当然去啦,哎呀你放心吧椿,你就是学习太多学傻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呢,而且鲲也去啊。”椿怎么个想法女妜是掐得准准的,她知道椿不是不愿意去,而是怕妈妈责怪他,又担心玩得太疯了晚上出岔子,只要说自己会去最重要的是鲲也会去,能有一个让她也放心的人,那椿就算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湫知道他们一群人要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总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天下午湫特地和凤请了个假,理由就是自己要过生日要回家准备生日宴会的事。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普通的高中,肯定被班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但是在这里,在湫身上,凤还是答应了,在凤知道班里很多同学包括自己的女儿也去的时候,她有些坐不住了,千叮万嘱要湫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把自己女儿给带坏了。 湫的为人凤还是清楚的,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好在出生世家,管教也会很严格。在湫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让每一个去他生日会的同学都平安之后,凤才答应了。 大鱼学院是没有烹饪教室的,廷牧家里有,廷牧是个可爱的大男生,家里人都喜欢吃的,好在他们家离湫的家也不远,而且对于这些同学,湫看得特别重,都安排得好好的,多少点司机会去接他们,几乎每个人头都落实了接送的司机和责任人。 做蛋糕?祝融不care,但是赤松子却觉得很感兴趣,说:“喂,你生日的时候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啦太甜了。”祝融略有嫌弃的说。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问廷牧让他教我,他应该都懂。” “我想吃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湫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我从没觉得他是男二,他妥妥的是男一啊。 在这个世界里,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椿,宁愿复读也要守护着椿。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这里面虽然都是贵族学校,但是根据每个人在原来世界的等级不同, 这个世界里家庭的经济状况也会有些差别。 因为主角椿在历史神话中没有特别的指出人物,蠢作者也就只能给他套了个看起来来头比较大的背景。 而湫因为电影里已经说了他是天神所以直接指出他背后很可能是黄帝,但是就文中也没有最后肯定。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4节 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想在一个纯净的世界里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爱自己想要爱的人,学自己最喜欢的专业,追求自己最想要的人生。 放下一切包袱,其实我们可以活得很纯粹。 ☆、湫的生日会(2)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好像雄性的动物自从第一次交配成功之后,就会食髓知味喜欢上这种感觉。当然和年纪也有关系,人在青春期的时候这种冲动会达到一个峰值,然后慢慢回落。然而祝融和赤松子这一对儿冤家,以前相敬如宾憋了这么好些年,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然后大鱼f4的宿舍里,两对儿人就开始不消停了。 湫的家里很有钱。 但是湫也不太清楚自己家里是干什么的,因为他奶奶告诉他,但凡他知道的自己家里都做过。后来奶奶只说,他们家主要是做配件加工的。家业到底有多大湫根本没兴趣知道,但是湫奶奶说,即便以后湫是要学画画,也是都要回自己家里继承家业的。 湫无疑是痛苦的,自己没有爸妈只有一个奶奶,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没有别的后路。按照湫的说法,自己的奶奶无疑是个无敌女金刚,曾经有一阵子湫怀疑自己可能是个受,想着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不喜欢女人就是一度惧怕所有女人都和自己奶奶一样强势,他宁愿找个攻来爱自己。 这些,都是在车上湫告诉祝融的,赤松子那会儿去和廷牧做蛋糕去了,祝融觉得没意思就和湫先回家里准备。 湫的原话是:“我是很喜欢椿,为了她,我宁愿放弃一切。” “包括你的世界?”祝融问,他说的世界,代表了全部。 湫想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爸妈有没有和你说以后要找个女人生孩子来接班啊?” “????”祝融愣了一下,这话锋转变得太快了吧。“没有啊,怎么了?” “以前我奶奶一直以为我出柜,他三令五申,说我可以追寻自己的真爱,但是一定要给他生几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啊~”湫揉了揉眉心。 “那你现在喜欢女人啊~” “是啊,上帝保佑,好在我喜欢的是女人。”湫叹了口气,祝融继续问:“诶,那你奶奶知道你喜欢椿吗?” 湫皱起了眉毛,说:“应该……知道吧……” “应该?” “我是没说过,但是我奶奶那么聪明,我觉得她不可能不知道的,你看你看,比如他!”湫指了指前面开车的司机,“呐呐呐,比如这种人啊,就很有可能是我奶奶的眼线。” 开车的司机方吓得向盘差点都打滑了,赶紧解释:“少爷少爷,您别开玩笑了!老夫人不会问我们这些问题的。” 青少年一直希望有自己的隐私,包括希望父母理解他们,如果有喜欢的人,千万不要阻止,毕竟在那样一个年代能遇到自己喜欢并且想保护的人,很不容易。 “有那么严重吗?你奶奶又不会吃人?”祝融苦笑说。 “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的。哎~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之前和奶奶说,我想考商学院你不知道我奶奶多高兴。” “你不是想去中美院吗?” “但是椿的梦想是哈佛商学院。”湫有些失落的说着。 祝融似乎感到了什么,忽然觉得湫很不容易,问:“你要和她一起去?” “我只是很想和椿在一起,看着她笑,看着她继续打我骂我,我就很开心了。”湫抱着自己的头躺在椅背看着窗外。如果说在祝融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湫就是黄帝转世而来,那湫现在说的话,让祝融对自己这个老祖宗有了新的认识。至少,他也有不舍得的东西。 话分两头,椿这边总算是忙完了,这边的几个人,女妜,椿,赤松子,鲲,还有帝江和廷牧。一旁帝江已经吃了个半饱。椿最后把海棠花放到蛋糕上之后,总算露出了笑容。 “真是不容易啊,廷牧,亏得你这么喜欢这东西,不过真的超级有成就感啊!”椿兴致勃勃的说。“鲲,来试试我做的!” 一旁的困捞起了袖子接过椿手里的小蛋糕一口下去,椿期待的问:“怎么样?” “还可以,感觉有一点点甜。”鲲温柔的说。 “这样啊,唔,处女座打几分啊?” “九十分。给小妹试试。”鲲说着想去找自己的妹妹,然而一回头,鲲妹已经和廷牧的妹妹玩在一起了。 赤松子在旁边看得心里怪怪的,他想,要是湫知道椿给自己做的蛋糕第一个给鲲尝了鲜,也不知道会不会嫉妒得发疯。 湫派的三架车一直在廷牧家里等着,等椿他们把蛋糕包好了 那天,椿穿了一身红色的小旗袍,她觉得毕竟参加是湫的生日会自己不能穿得太寒酸,她一个中产阶级平日里和这一群纨绔子弟在一起就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当她第一次走进湫的家里,椿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因为湫喜欢秋天,所以在湫的家进门那将近三公里的路上种满了枫树,车一边开着司机一边说,如果到了秋天,这一片枫叶全都红了,会很漂亮。 椿看着车窗外那还是绿色的枫树,心里忽然有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虽然赤松子的印象里,他的原主家里也是个土豪,但是真正走到湫的家里,赤松子只有一个概念,好在这大腿抱得好,看着两排恭恭敬敬鞠躬的女仆,这是一个年长的老管家和他们鞠了一躬,说:“感谢各位的莅临,老夫人对各位的到来很高兴,小少爷的生日派对已经在后花园准备妥善,各位请跟我来。” 椿憋着一口气,知道看到人群跟着那老管家走去自己才松了。这时有个女仆微笑着想帮椿拿东西,椿很不好意思的说:“谢谢,我还是自己拿吧。” “椿,你怎么了?”女妜看出椿有些局促关心的问。 “哦~没有,就是觉得,自己好土哦!” “怎么会呢,是你想多啦!”女友搂着椿的胳膊,继续说:“以后你可是要成为像湫奶奶那样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呢。fightg!”椿点了点头,有了女妜的鼓励,她似乎多了一点自信。 其实椿之所以对湫又恨又爱,因为湫平时没事老捉弄他,而且椿喜欢学习好的男生,但是因为湫对她真的很好,而且椿从小的偶像就是湫的奶奶,她做梦都想变成像湫奶奶那样成功的商场人士。 怀着忐忑的心,穿过人群,椿忽然看到了再门口等着她的湫。 平时吊儿郎当的湫今天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小礼服,一头白发也精心打理过了。 椿就这样抱着手里的礼物看着正在和自己微笑的湫,微风中,椿第一次觉得湫居然有点帅。牙齿白得好闪耀啊~ 看到椿来了,湫只觉得这是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其实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看他会看得很模糊,很不清楚,但是你知道,她就站在那里等着你。不过如果她在人群之中,她又会变得很清楚,人群中,只看得清她。 此时此刻,湫就是这样的感觉,人群之中,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她只看清那站在人群中一抹红色的椿。 也不知道是谁走近了谁,两个人就这样凑到了一起。 “椿,你来啦?”可以说很多开场白都是很无聊的,就连湫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愚蠢。 “送给你的!”椿从自己的纸袋里拿出了自己刚做好的纸杯蛋糕。很小的纸杯蛋糕,每一个上都缀这一朵海棠花。 湫也是个没情调的,眼疾手快拆了就啃和个汪星人一样。 “喂,你这吃得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一堆人都给你做了蛋糕呢,你可都记得要吃完啊!”说话的是女妜,然而在湫的潜意识里,这个人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唔……没问题,好吃……这个味道好特殊啊~”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看那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仿佛中了几百万。 “走吧我们过去吧,别站在门口啦!”女妜催着这两个人,其实湫是打心眼里的感谢女妜,倒不是觉得她是电灯泡,湫反倒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女妜来调和一下,他恐怕要和椿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干半天。 椿如果先进了这个会场,也许她就不会把自己做的纸杯蛋糕拿出来了。 黄昏的后花园已经被各种彩灯装饰好了,一个已经布置好的buffet会场。在刚进门的地方就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翻糖蛋糕,越往里面走蛋糕就越精致,最中间的那个是一棵枫树形状的蛋糕,然而很不显眼的,在枫树下面有一朵海棠花。 椿只觉得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里这么多顶尖的蛋糕,然而刚刚自己如此自不量力的把那个纸杯蛋糕送给湫的时候,是有多尴尬。 “你怎么啦?”湫看到椿的神情有点难看。 “湫,你们家,一直都这么有钱的吗?怎么以前没觉得你是个富二代?”椿这样说着,她觉得湫对人很实在,平时出去也没有富二代大手大脚的习惯,除了不喜欢学习,至少还是好学生范畴的。 “嗯。对啊,你……”感受到了椿为什么窘迫,湫继续说:“椿,我来给你介绍我奶奶,你不是一直很想认识我奶奶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过了,会根据每个人在原来世界等级的不同在这个世界会以经济地位来定位他。 湫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最有钱的小孩了,也对应了他原来世界黄帝的身份。 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故事,再有钱的人,在选择爱情面前,依然平等,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之所以让我们觉得温暖,是因为他们之间跨越了金钱的相爱。 预警,这里是□□: 灰姑娘之所以能嫁给王子,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伯爵的女儿, 椿之所以能得到湫的喜欢过后的原因会细细说来, 而椿的身份上一世是扶桑树上的精灵,扶桑树是十只金乌和太阳神和羲和的栖身之所,联通三个世界的大门, 所以椿的身份本身就不低, 而这个世界椿本身就是中产阶级,母亲是大鱼学院的老师,自己也是学霸十分努力。 所以,得到王子的喜欢,不光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是因为你的努力和善良。 ☆、湫的生日会(3) “嗯。对啊,你……”感受到了椿为什么窘迫,湫继续说:“椿,我来给你介绍我奶奶,你不是一直很想认识我奶奶吗?” 湫拉着椿的手一路小跑,刚想进门,那扇精致透明的房门就打开了,湫惊吓到了门里面的人,还没等湫说话,里面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说:“冒冒失失的没个规矩。” 湫的奶奶佩看到湫后面站着的椿,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椿涨红了脸赶紧放开湫的手,只听到湫调皮的说:“奶奶,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班有个女孩子一直把你视作偶像吗?喏,今天我把她给带来了。椿,这是我奶奶。” 佩抬眼看了一眼椿,也不知道为什么,椿忽然觉得很紧张,颤颤巍巍的说:“湫……湫奶奶,你好,我是椿。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佩是个严厉的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但是只有在这个孙子面前才会露出慈祥。 佩怎么对椿,去绝育湫对椿的态度。聪明的人不用说,只看一眼就能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即便她不是湫选定的人,那她在湫心里的分量不低。 画了淡妆的佩嘴角勾起笑容,伸手握住了椿的手,慈祥的说:“来,椿。我们来聊聊。” 这是个什么情况椿有点发懵,她连忙给一旁的湫挤眉弄眼,湫挠着头符合着:“奶奶,你别这样,你吓着人家啦?” “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 一句话给湫堵了回来。椿心里再打鼓,这要聊什么呢?看着佩那副捉摸不透的脸,椿决定,还是从佩三十五年前成功挽救一个企业命运开始聊吧。 湫和椿在的那个小阁楼在后花园旁边,不高,二楼,上面有一个小会场,本来就是给佩休息的,老人年纪大了不喜欢搀和年轻人的事,但是多少还是要露个面。 花园里的同学们自己照顾自己的吃着,赤松子一边在烤着鸡翅一边嘟嘟囔囔的。祝融见状走了过去:“干嘛,和个炉子发脾气?” 祝融见赤松子那动作都快要把炉子给拆了,一旁的女仆很抱歉的在旁边帮赤松子修理着煤气炉。“可能是这个炉子有点问题,哎呀,真是奇怪,明明是新的啊?” “抱歉啊,我们这就去找师傅。” “你要吃烤鸡翅还用得着这个吗?”祝融愣愣的看着赤松子,赤松子问:“那怎么办?” 祝融四下看了看,看到一个铁丝网,把铁丝网拿了过来,手中的火焰腾地一声燃烧起来,然后祝融均匀的抹在了铁丝网上,然后拍了拍手露出笑容:“好了,烤吧,就是你要小心点哦!” “还是你厉害!”赤松子夸奖道,祝融洋洋得意的说了句,那当然。 “我帮你烤个鸡腿好了。” “唔,帮我来个生蚝和羊腰子!”祝融漫不经心的说,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赤松子,这时句芒走了过来,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句芒说:“诶,松子啊,顺便帮我烤几个,以形补形嘛。” 赤松子瞪了这两个人一眼,女妜这时候拿着晚餐走了过来,赤松子叫她给自己帮忙。 “那我再帮你架一个炉子好了。”祝融和句芒心意相通,很快就帮女妜架了一个烧烤架,然后祝融丢下一句:“女妜啊,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弄,不用顾忌我们的。” “好~”女妜应了一声,然后小声问赤松子:“我记得以前祝融不吃羊腰子的啊。”本来已经走去别处的两个人这是句芒回头帮赤松子答道:“有赤松子在要多来几副啊!” “蛤?” “姑奶奶我求你别问了行么?”赤松子满脸无奈,这要他怎么解释他真的不懂,要是面前的这位大仙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真的要尥蹶子了。 这时已经有人在拉小提琴了,晚风习习,仆人们陆续把夜灯打开,虽然是在户外,但是因为照明设施一应俱全所以也不会觉得昏暗。 “你真的觉得,他是为了椿留下来的?”祝融看着不远处那个小楼阁里在聊天的几个人。 “以前是这么觉得,现在我认为,他甚至是为了椿才来的这里。”句芒夹起一块牛排放到碟子里。 “看来你很了解他,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像他。”祝融缓缓的说。这个句子是个病句,祝融想了想,补充道:“他应该不是黄帝,呃……我的意思是,他不是黄帝的全部。” 句芒眨了眨眼睛看着祝融等待着他的回答。祝融嘴角勾起微笑,说:“黄帝是我的前辈,我了解他,在他手下为他征战南北。而湫的身上,却完全没有黄帝身上的王者气概。如果说这样的一个人一定要和黄帝扯上什么关系,那他应该只会是黄帝最温柔的一面吧。” 湫的温柔,有目共睹。然而这种温柔,只为了那个叫椿的少女。 “我如果没有记错,那颗开启三界之门的扶桑树,在十只金乌只留下一只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他的用处,加上后羿当年把他踩断,我觉得,那颗扶桑树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神灵,然而他一直在天庭典籍里记录到现在。我觉得,一定有个人在暗中守护他,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黄帝。”祝融微微一笑,说:“全是我猜的。” 句芒当然知道祝融的意思,他们两个人看着小阁楼上的几个人,忽然觉得这个事情不复杂了,因为神,也是有私心的。 “祝融哥哥,怎么不见松子哥哥啊?”一个小女生的声音在祝融身边响起,祝融低头一看,是廷牧的妹妹,笑着说:“松子哥哥在那边烤肉呢?你想吃什么祝融哥哥帮你要?”祝融顺势把廷牧的妹妹抱在了怀里,生日会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祝融和句芒已经吃了个大饱,到现在两个人嘴里都还是一股膻味儿,同学们簇拥着今日的主角湫,湫现在在那个最高大的翻糖蛋糕旁边红着脸,大家起哄的给他唱生日歌,然而祝融在赤松子身边一边拍手一边唱的时候,赤松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人了,捏着鼻子说:“能不能说话,臭死了你!” 这时祝融很招人烦的在赤松子面前哈了一口气,赤松子彻底炸了,说:“走开啦,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给你吃羊腰子了。” 先撩者贱,祝融就喜欢欺负这种状态下的赤松子,抓着赤松子的手就不让他走,调皮的说:“不要走嘛~” “不要说话,再说你就原地自爆~” 赤松子话音刚落,就听见砰地一声。 这个声音非常大,祝融下意识的把赤松子拦在自己怀里,只看到那一瞬间火光燎天,爆炸的冲击波把围拢成一圈的同学们都给击退了一米多。 原本温馨热闹的生日会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赤松子在祝融的保护下没有收到任何伤害,等他们再回过神,那个做成翻糖枫树的蛋糕已经炸成了个稀烂,四面的东西都在燃烧。到处都是同学们惊叫的声音,女仆家丁看到有些失措的去打电话,有些震惊的在拿灭火器灭火。 “你没事吧?”祝融问赤松子,现在赤松子早已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一众同学倒在地上躺得横七竖八,赤松子摇了摇头,说:“怎么会爆炸呢?湫,湫呢?” 鲲保护着他的妹妹,然而此时他身上已经被爆炸的火光着烧了起来。赤松子手一挥,一条水龙飞了过去,瞬间把余火熄灭了。 “没事吧?”赤松子问着鲲。只听到鲲的怀里妹妹传来洪亮的哭声,鲲一边安抚着妹妹,一边跑了过去看剩下同学的情况。 爆炸的中心是那个翻糖蛋糕,就在湫切了蛋糕还没什么动作的时候,蛋糕忽然被引发了爆炸。好在那个爆炸的威力其实并不算太大,就是声音很响,到现在大家的耳朵还有嗡嗡的耳鸣。但是距离爆炸点最近的湫情况就不是很好了。 爆炸惊动了不远处看着自己孙子生日会的佩,就在大家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湫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满是蛋糕的奶油,椿正在努力的摇晃着他和他说话。 “湫~湫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椿头一次这么用力的叫着湫的名字,然而看起来没有任何外伤的湫紧紧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佩,长者的震怒丝毫没有让椿停止摇晃湫,现在的椿精神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他一声一声更大声的叫着湫的名字。 鲲这时把妹妹放了下来,他过去扶着椿,这时大家才发现,椿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 “椿,你别这样,湫不会有事的,你先不要摇他了,医生会处理的,我们先冷静一下好么?”椿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仿佛谁也不知道刚刚这蛋糕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那一个突如其来的爆炸慌了所有人的神。 椿的神情依旧有些涣散,鲲和女妜在一旁安慰着椿,就连鲲妹都停止了哭泣,因为困没感觉到,好像这个姐姐受到了更大的震撼。 没过多久,救护车警车相继呼啸而来,受伤的人都被带走了。祝融在看着那个炸开的蛋糕发带,赤松子叫了他好几遍祝融才反应过来。 “我们都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要开始说椿和湫的故事啦。 羊腰子我没吃过,你们吃过吗? ☆、真相 佩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孙子的成人生日会上发生的。就在一行人被送到医院里接受检查治疗的时候,关于那个爆炸的源头结果已经调查出来了。 爆炸的不是蛋糕,而是那个看上去很像海棠花装饰的东西,就是那么一块没有巴掌大的东西,抗上去像翻糖的塑胶,究竟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在佩的震怒之下,警察局上级领导拍着胸脯和佩保证自己一定在三天内调查清楚。 爆炸物的碎片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一个微型的爆炸装置,是一个遥感装置,静置的时候是不会启动的,一旦被人拿起来的时候就会自动倒计时。但是那个把爆炸物放在蛋糕上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其他同学都没有什么危险,顶多就是收到了惊吓跌倒了擦破了皮,这更让佩觉得疑惑,因为佩大概能猜到来人可能是冲着湫,但是她现在还是陷入了一片迷障之中。 湫的病房外,披着一块毛毯的椿握着一杯热可可依旧有些恍惚的在等着。女妜在她身边坐着,鲲的声音响起来:“放心吧,湫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显得这么内疚?”女妜问。 当时把蛋糕切开以后,女仆们都在帮大家分蛋糕,但是分到有海棠花那一块的时候,湫亲自把那块有海棠花的蛋糕切了下来递给了椿。椿把海棠花拿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因为离得近,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叮的一声,然后就感觉到了又什么在滴滴答答的走。 起初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大家都在忙着分着湫的生日蛋糕,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在椿手里拿着的那块海棠花,居然就是炸弹。如果不是那个时候鲲妹冒冒失失的把椿撞了一下海棠花落地,如果不是湫看到那块‘翻糖’的海棠花落在地上非但没有碎裂变形反倒还弹了起来,如果不是湫大喊了一声快走然后顺势扑倒了椿。 恐怕,现在椿和湫两个人早已被炸得血肉模糊了。 断断续续把这个事情说完的椿到现在为止还有些惊魂未定,听完了椿的描述,女妜有些不解,问:“椿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不然为什么别人会要你的命啊?” 椿慌乱的摇了摇头,鲲问:“那个人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一定会有人把海棠花拿起来,而那个人就是你不是别人?” 椿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抢救室的灯灭了,椿赶忙冲上前等着医生把湫推出来。 一众医生护士把湫推出了急救室。 “小姐麻烦你让让……” 一个护士说。 “医生,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椿急忙的问。 “请问谁是家属?”那个护士没理椿继续问。 “医生你好,我是陈家的总管事,我们老夫人和警察局的人正在谈事情等一下就会过来,请问,我们小少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陈,是湫在这个世界的姓氏。椿一直看着头和脚上上缠绕着绷带的湫,心里觉得很难过。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耳神经受损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听力,脚部的扭伤已经做了处理,大约明天就会醒来,但是以后的恢复还需要病人的配合。” 听到这个消息的椿怔了怔,这个消息她有些不能接受,耳神经受损是什么意思? “医生,他是不是聋了?”椿失态的说着,就连一直镇定的鲲也符合道:“医生,我们这么多同学都没事连轻伤都没有,为什么湫就聋了呢?” “你们放心,他只是耳神经受损,和聋还差一段距离,只要后续治疗能跟上,他能恢复得很好的,你们是他的同学吧,如果等病人醒来,还希望你们能多开导他一阵子了,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听力会大大下降,如果病人出现情绪烦躁的情况,还有赖你们多多开导了。”说话的是一个带着口罩应该是个医生样子的人。 在他说完这些话以后,几个人的心总算吞回了肚子里,只听那个医生说:“好了,我们要送病人回病房了,麻烦你们让让。”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阻止,陈家的总管家接着和医院商量后续治疗的问题,有人继续安排他们今晚的住宿,因为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本来就准备在别墅里安排好的房间,现在几乎都用来给大家养病了。万幸的是,这一次的爆炸虽然来得蹊跷,好在除了湫还有两个离得比较近的同学也受到了类似的伤害,其余的人除了摔倒的擦伤并没有更重大的伤害。再医院开出诊断证明以后,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了自己家或者暂住在湫的家里。 椿其实也是有损伤的,和湫类似,她的听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鲲有几次叫她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她因为听力受损并没有听见。 “椿,你要不要也在医院休养一下。” “不用了,医生说我没什么事,说回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椿依旧有些失落的说。鲲不知该安慰什么,只得带着妹妹回了自己家。 本来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这个结局不免让人唏嘘,但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祝融心里一直隐隐的觉得,这一次爆炸可能是有人冲着椿来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赤松子问,因为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在湫的生日会上在他的生日蛋糕里藏着炸弹,肯定是冲着湫去的,然而祝融却说:“椿最喜欢的就是海棠花。你刚刚也听见了,是湫亲自把那一块带有海棠花的蛋糕切下来送给椿的。为什么炸弹不放在别的地方偏偏就放在了海棠花里?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吗?” 祝融忽然拉着赤松子朝着刚刚湫转移的病房走去,那时医生和陈家的管家正在说话,护士正在照顾湫,那是一个高级看护病房,在病房的玻璃房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色蕾丝的女生,女生带着口罩看不清模样,然而就在她看到祝融和赤松子一同出现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然后拔腿就跑。 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来干什么的,很显然她是因为心虚才离开的。 祝融和赤松子一起追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追到,在一个拐角之后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只那个拐角的尽头是堵墙,而旁边只有一扇打开的窗,窗帘飘舞,两个人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没有。这个神秘的女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在湫的家里,赤松子特地叫女妜和椿住一个房间,因为在听到祝融说可能来人是冲着椿来之后就觉得,如果他一次没有成功还是会下手第二次,两个人在一起,怎么着也能有个照应。 祝融和赤松子住在一个房间,房间比宿舍要好得多,但是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已经累得不行,洗了澡出来的祝融看到赤松子已经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祝融觉得心里觉得憋得晃,要不是今天晚上发生了这糟心的事,说不定那被他吃下去的羊腰子还能发挥点他的作用。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差不多两点了,祝融把赤松子拖到了枕头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没去另一张床而是掀开赤松子的被子自己躲了进去。 旁边的枕头已经传来了赤松子呢喃的梦话,这边祝融还在想着晚上的事。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胳膊就爬了上来,昏暗的床头灯光下祝融看到那是一个赤松子的头。 “嗯~” 赤松子这是几个意思?这火撩起来他负责泻吗? 祝融一边撇开赤松子缠上来的胳膊一边说:“别闹啊,这是在人家家里呢~” 赤松子是真的睡着了,被祝融撇开以后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祝融看到赤松子整个裸露的后背,然后继续听着赤松子那咿咿呀呀的碎语,他顿时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吃下去的那几个羊腰子开始在自己身体里发挥作用了。 祝融后悔了,此时此刻他心里想,早知道晚上就不馋嘴吃那几口腥了,现在自己一边胳膊因为碰撞地面有些淤青而且在人家家里又不好下手,宗齐所有原因,祝融看了一眼自己那被撩起来的火,满腹牢骚的走向了厕所。 翌日,两个人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赤松子睁开眼睛看到祝融的脸,阳光撒在祝融脸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赤松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祝融的鼻子,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摸了摸他的嘴唇。 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距离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从来没有再这么温柔的光线注视过祝融的睡颜。 莫名的,一种失落袭击了赤松子的心头。他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场爆炸。 和祝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因为以前没有得到,所以觉得一切都这么顺其自然,然而现在得到了,却觉得自己抓在手里的太少。 赤松子终于明白了烛龙的那句话,年轻人总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命长活得久,只有那些死老鬼才每天费尽心机多活一天。 赤松子忽然很害怕,他觉得祝融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他,他忽然伸出手搂住了祝融的胸膛,那一刻赤松子忽然懂了,原来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抱在手里贴在脸上才是真的。 被赤松子的这个小动作弄醒的祝融现实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赤松子,微微一笑,问:“怎么了?” 赤松子的手楼得更紧了,这让才从梦乡中醒来的祝融很诧异,然而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赤松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祝融觉得双唇一热,口中就多了一条赤松子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松茸糖,发糖发糖! ☆、南海女神 大脑一片混沌,祝融觉得赤松子的手紧紧搂着自己,鼻尖的热气在两人面庞的挤压下变得春意盎然。 这是怎么了?祝融脑子有点不清醒,他连忙拉开赤松子,笑着问:“松子,你怎么了?” 赤松子看祝融的眼神都变得幽怨起来,那是头一次祝融在赤松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小怨妇:“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梦见你离开我了。” 说完,赤松子低下了头,感觉要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难了,在喜欢的人面前示弱,太难了。 祝融嘴角一沟,缓缓搂着赤松子把他的头搂在自己胸口。 拥抱的温度让人迷恋,祝融一边抚摸着赤松子的后背一边说:“你是不是被那个爆炸吓到了?” 赤松子点了点头,祝融继续说:“傻瓜,怕什么,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似乎,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即便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如此密切的关系,祝融也没说过‘我爱你’,他说得更多的,是在一起。 像他们这样活了几百几千岁年纪的人,脸皮反倒是薄得不行,要他说爱简直太难。但是‘在一起’这三个字,却给了赤松子很大的安全感。 祝融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人是这样需要自己,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赤松子悠悠然的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到和你出生入死。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借着你的光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现在倒是觉得他们没说错,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你,爱上你,和你在一起。” 祝融都羞于表达的爱,赤松子说了出来。这样的震撼让祝融证了怔,眉头在打颤,心里像是一颗长在海岸边的岩石,而赤松子刚刚说的那句话就像海浪,反复拍打着祝融的心。 “天劫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现在我们是在渡劫,那我宁可这天劫来得早一点……” 再等不及赤松子把话说完,祝融就用吻封住了他的唇。他不想再听到赤松子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个人揉碎成粉然后全部捏进自己的身体你。 早上的晨光撒在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上,上下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赤松子尽量压抑着自己,毕竟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然而祝融并未因此而放过他,祝融昨晚吃下去的羊腰子有没有用他不知道,总之,在两个人最后那一声低吼中,祝融压在已经瘫软在床上的赤松子耳边,喘着粗气咬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松子我也爱你……” 祝融和赤松子再次穿戴整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的时候,谁都看得出他们感情好像又升华了,两个人只看到在一个小餐厅,椿和女妜在吃着早餐,还有几个昨天也住在这里的同学,几个同学听管家说今天早上湫醒了,都准备去医院看看湫。 正好今天是周六没课,祝融和赤松子也就跟着一起去了。(唔,不要问我为什么高三不用补课,贵族学校比较任□□~) 祝融和赤松子在医院门口特地买了花,当他们走到医院住院部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一个穿着蓝色蕾丝连衣裙的女生,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两个人相视一眼,就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个女生忽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那一个微笑,祝融本来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女嫱?” 女生没有说话,看了看电梯,意思和他们有话要说。 没等他们做出决定,女嫱首先进了电梯。祝融牵着赤松子的手走了进去。 那是一部观光电梯,女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心里苦涩却没有任何表达。 “有什么话就说吧。”祝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来者不善。但是女嫱却没有说话,赤松子觉得有一丝紧张,看着那电梯的数字越来越高,他们谁也不知道女嫱要做什么说什么,当电梯登顶的时候,女嫱又先走了出去。 医院的顶楼平时是锁起来的,然而就在现在,祝融和赤松子跟着女嫱来到了医院的天台。 天台只有他们三个人,祝融和赤松子当即明白了女嫱的意思,她不希望他们的对话有第四个人听见。 祝融一连问了两次女嫱到底想做什么,再得不到女嫱的回答之后他决定不再问了,敌不动我不动,你找我们来如果没什么要说的,那我们就走了。祝融是这样想的,果然,在沉默尴尬了几十秒钟后,女嫱打破了风声的喧嚣。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女嫱的声音很冷,说不出的轻蔑。 “你想换什么?”祝融问。 “我要椿身上的那朵海棠花,在我得到之后,我就送你们两个人回去,而且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女嫱转过身来,两个人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遍。蓝色的蕾丝小裙子,亚麻色的梨花头上带着蕾丝头箍,手上挎着个淑女手袋,一整个人就像一个礼物一样被蕾丝包裹在里面,然而他们在这张淑女的皮下面,看不到一丝的善意。 “椿身上的那朵海棠花?”祝融皱起了眉有些不解。因为她不知道女嫱指得是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的神,每一个都有自己在远古的真身,你是赤帝祝融,他是太虚真人赤松子,我是南海女神嫱。至少我们都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对吗?”女嫱冷冷的说。看到祝融没有反驳她继续道:“然而什么事都会有个意外,我们之中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没有任何办法与之抗衡,然而有一个人,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来这里,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法力。” 女嫱说到这,举起那只像瓷娃娃一样的手,手心忽然冒出一股水柱,水柱很快结成冰棱,当她的手落下,冰棱像钢刀一样插入的天台的地面。 “你说椿没有法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只有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身边每个人都和她一样不过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女嫱高傲的抬起下巴嘴角浮现得意的微笑。 “说下去。”祝融说道,赤松子一直都没有做声,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嫱曾经是祝融的未婚妻,与自己是情敌,而女嫱从来没有降自己放在眼里,现在的赤松子知道,自己没必要和这个女人计较,反正她只不过是祝融心里的墓碑而已。 女嫱眨了眨眼睛,说:“我们都要回去,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远古时代,要么像烛龙那样与世隔绝从此销声匿迹,要么就和女娲一样,化为彩石弥补天际。总之,我们生来便为神,从没有为自己选择宿命的权利,为了拯救万民,牺牲是迟早的事,只是能从这里回去,我们就不会被秘而不宣的杀掉,就会以一种很伟大的形式离开。我想你们在这个世界耳鬓厮磨,相信也很迷恋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祝融开始不耐烦,他觉得这个女人有毛病,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没一个在重点上的。 女嫱被祝融嫌弃自己也显得很不开心,背过身去,微怒道:“椿,原本是东海尽头的那颗扶桑树上的树妖,不过是因为长年累月得到羲和的照料金乌的辉映,变成了一种接近神的存在。然而,在后裔踩在她头上射杀了九只金乌之后,差点也将她砍死。从此以后,扶桑树彻底成了摆设,三界已经连接,他再也没了灵气,所以那重伤的树妖落在海里,下落不明。” “那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祝融接着问。 女嫱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这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她本落在东海里,被一个少年救起,少年可怜她,用自己一口仙气救活了她,然后,两个人相爱了。少年一心想渡她成神,他们就能在神界厮守。” “渡一个妖成神?”祝融搜脑刮肠,类似的传闻似乎从来也没听人说起过,因为太不可信了,神与仙不同,先天为神而为神,后天修炼而为仙,就算那个在扶桑树上的精灵悟性再高,她也不是神而是妖,成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个少年失败了?”祝融猜测道,女嫱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我猜中了?”从女嫱的神情中,祝融似乎已经大概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女嫱点了点头,“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这和她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哪怕那个少年是天神,那个树妖和天神之间永远都隔着三十三重天,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少年想要得到并且让所有人承认他们的心。不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怕他身份再高,要知道神界之所以动荡,就是因为掌权的人实在太多,大家彼此相互制约谁也不服谁,或许你不知道,我和共工来之前,第三次神魔大战已经开始,所谓的魔,其实就是神之堕落。” “那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坚持了几千年,用尽了各种办法,直到天怒人怨,然而这个消息还是被封锁了。西王母眼中再也容不得这个女妖,要当年那个少年亲手杀了她。” “西王母?”赤松子小声的问,因为当年在昆仑学艺的时候,赤松子对这个人印象极其深刻。是神,也是仙。在众神面前是后起之秀,在众仙面前,她是神界不可推翻的一座大山。以这种在两界之间夹缝的关系,西王母在神界的末期,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利以至于让曾经鄙夷过她的神不敢小觑。 女嫱冷冷一笑,“不过是逼那个少年的一个借口而已,不过既然有用,那就无所谓那是一个怎样的借口。” 女嫱走到祝融面前,小声的说:“少年亲自护送树妖来到了这个世界,擦掉了她一切的记忆,抹去了她所有的法力,给了她一朵海棠花,少年之希望她在这个世界可以干干净净,从此不再被卷入神界纷争。” “你是说椿可以不用再回去?”这个消息倒是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原来这女嫱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给他们透露这么一个信息。 祝融和赤松子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没通过高考留在了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他们放弃了他们的责任使命族人一切,扣眼残喘在这个世界继续活着,那又会怎么样?然而他们只是这样一想而已,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始终还是要回去的,只是没想好在这里呆多久而已。现在女嫱告诉他们原来他们还可以留在这里,这无疑让两个人对这个所谓的天劫有了重新一番的审视。 “那个少年下了最大的决心,把树妖送来这个世界,给了她全新的生命,让他忘记所有的过去,包括自己。我听我师父说,那个少年想了很久,把自己灵魂深处所有关于那个树妖的记忆和所有的爱,变成了一个叫湫的小神,湫之所以在这个世界出现,不过是因为树妖而已,树妖身上有一朵在这个世界上种下的海棠花,湫把树妖的灵魂嫁接到了海棠树上,从此,树妖不再记得自己曾经是一棵扶桑,因为所有的过去,都被湫抹干净了。”女墙说着,心里有些不高兴,因为她在愤恨,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深爱自己。 “你要去抢那朵海棠花?”沉默依旧的赤松子终于说话了,女墙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不错,我既然来了这里,我就不打算走了,神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活这么久有什么意思,最终还不是一死?你看共工,为世人治水修渠,最后却被黄帝驱逐极北,到现在连个祭祀的庙宇都没有,何苦来哉?倒不如在这个世界做我的大小姐还活得自在。” 祝融讽刺一笑,说:“你的筹码并不吸引人?我们并没有帮你的理由?” “就是,昨天那颗炸弹是你放的吧?炸死了椿?海棠花就是你的了?”赤松子跟着祝融说,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无一是处。 女嫱深深吞了一口气,说:“那个树妖说到底不过是个妖精,她早在十只金乌只剩一只的时候就该死了,活到今天是她赚的,还有什么嫌不够的?至于我开的筹码你们觉得不够,可以再继续加啊?” 女嫱在和他们讨价还价,看到女嫱松口祝融得意的笑了,说:“和你一起来的共工知道这件事吗?” 女嫱神色略过一丝不自然,说:“知道。” “他应该不会如此大度看着你在几千年后的今天逍遥自在,你们应该是盟友对吧?”祝融的意思是,你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留在这个世界,那他肯定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得意,神也是自私的,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小人之见的勾当来来去去就那几种,即便买卖不成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谁也没好日子过,总之,事情成了大家一起享福,若是输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这最好的打算,肯定不会是共工一人回去把女嫱一个人留在这里。 祝融走到女嫱身边,语气神秘的说:“如果要我猜,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不止你一个人留下来对不对?” 祝融想什么?他无非就是想,有好事我们两个自然要多分一杯羹,“你肯定不是个生意人,你刚刚说,只要我们帮了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女嫱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这个本事能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你!”祝融成功把女嫱激怒,女嫱被他塞得说不出一句话。 祝融很满意的看着女嫱生气的表情,说:“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如果找不到能让我和松子留下来的办法,那你就自己去偷那朵海棠花吧,反正我们始终是要回去的,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够我们风流快活,就算回去了我们也可以继续风流快活,我祝你早日取代椿留在这个世界,你如果偷到了那朵海棠花,就不用再看着我和松子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了?” 打蛇打七寸,女嫱最愤恨的,无非是在她为了帮祝融不惜动用南海至宝,而在自己大婚之夜自己的男人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然而就在她还想不到用什么话来怼回去的时候,祝融早已牵着赤松子离开了,整个天台空无一人,只留下地上插着的那柄冰刀。 这时女嫱双眼泛蓝,荡起一丝杀意。这时一个蓝发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似乎在嘲笑的说:“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很聪明,不过人家也不蠢。” 那蓝发少年拔起女嫱插在地上的冰刀,冰刀转瞬变为水流回了他的体内。 那少年就是共工,他的手抚摸上了女嫱气得抽搐的脸,柔声说:“别生气了,这世上只有我才会可怜你,你生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共工说完,嘴唇送了上去,轻轻点在女嫱的唇上,感觉到女嫱没有任何迎合他的意思,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送了送,女嫱被这突如起来的力道吓了一跳,她知道共工在提醒自己,必须‘配合’他的亲吻。 想起刚刚祝融和赤松子牵手的一幕,想起那少年宁愿背弃所有人把树妖送来这个世界,想起这世上可能已经真的不会有人再对自己好。一股落寞袭上了女嫱的心头。她张开了唇,共工的舌头送了进来,一股沁甜的味道席卷了女嫱的口腔,但是她知道,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只是眼下,不得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一种反派,叫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只想要 共工说完,嘴唇送了上去,轻轻点在女嫱的唇上,感觉到女嫱没有任何迎合他的意思,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送了送,女嫱被这突如起来的力道吓了一跳,她知道共工在提醒自己,必须‘配合’他的亲吻。 想起刚刚祝融和赤松子牵手的一幕,想起那少年宁愿背弃所有人把树妖送来这个世界,想起这世上可能已经真的不会有人再对自己好。一股落寞袭上了女嫱的心头。她张开了唇,共工的舌头送了进来,一股沁甜的味道席卷了女嫱的口腔,但是她知道,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只是眼下,不得不要。 来到湫的病房,看到湫已经醒了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祝融看了一眼赤松子,走了过去,病房里已经坐满了几个平时玩得要好的同学,椿的神色十分的紧张,因为医生说,湫现在的听力已经丧失了一半,过后需要一系列跟进的复建治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椿对湫的感情里多了一丝愧疚,但是就是这种愧疚让椿重新审视了湫这个在他生命力‘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就连在场的鲲也感受到,椿看湫的眼神不在一样了。 下午的时候,湫叫同学们都回去了,自己现在很好不需要照顾,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这一切事情真相的时候,祝融和赤松子对那个让自己怎么也猜不透的黄帝,有了一番重新的审视。 两个人没有走,留了下来。 湫看着祝融有些不解,然而看着他们紧紧牵着的手的时候,忽然微微笑了。脸上早已没了原来的戏谑,而是说了一句:“真羡慕你们。” 祝融坐到了湫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现在的湫。 湫穿着病号服,一边耳朵缠绕着绷带,脸上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正对着他们微笑。 “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呵呵,我就是湫啊~” “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椿吗?”当祝融问完这句话,湫微笑着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她真的这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我知道,你根本回不去!”祝融有些激动的说。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赤松子也震惊的看了祝融一眼。 湫的拳头攥紧了,祝融继续说:“黄帝一开始把你送到这个世界,就没有想再收回你。” 湫是黄帝对那个树妖所有的爱和回忆,当黄帝下定决心把他对树妖所有的感情都舍弃的时候,湫在他的意念里孕育而生了。只要椿能在另一个世界活下来,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活下来。这就是湫的使命,然而既然黄帝要决心忘记椿,那么,湫不能回到黄帝的世界,早就是一开始注定了的。 “一定有什么办法,你可以和椿一起留下来。”祝融激动的说着。他知道,湫不能回去,但是也势必不能留下来。因为那朵黄帝送给椿的海棠,只有一朵。 “没有。”沉默许久的湫缓缓的说着。 “一定有的,女嫱和共工要来抢椿的海棠,他们两个就是想留下来,然而一朵海棠怎么够他们分呢?他们一定有办法,他们一定有办法。”祝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而湫下一个问题让他们哑然了:“你们呢?你们就没想过要留下来吗?那个世界……太可怕了。” 祝融有些不知所措,是啊,知道女嫱今天告诉他们原来他们是有留下来的这个机会的,要逃避,他们不是没想过,就在祝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赤松子说:“每个人,每个神都有自己背负的使命。我们能逃避一时,逃避不了一辈子。我和重黎,始终是要回去的。能在这个世界相遇,相爱,已经什么都够了。” 湫笑了,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守护椿,只要看着她开心每一天,我就会很满足。可能你们有一个观念错了,你们觉得椿爱的人并不是我,可是,我也是黄帝的一部分,我是他对椿所有的感情,所以,我知道爱她有多苦。” 湫又看了看祝融和赤松子紧握的双手,说:“我不希望椿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我,我不希望她痛苦。我不想为自己和黄帝辩解什么,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们之间在那样一个世界相爱有多难。祝融,你可以任性的在大婚之夜抛下你根本不爱的妻,但是黄帝不能。”湫说的时候双眼红了,直到这一刻,祝融似乎正在明白了,在爱面前,从来都没有尊卑,哪怕地位再高的人,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你怎么知道我在大婚之夜抛弃了女嫱?”祝融似乎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因为就他的感觉而言,这事情似乎是一个顺序,就是湫既然来得比他们要早,那么就势必在他们之前来到这个世界而不可能知道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湫吞了一口气,说:“鹿神是神界第三次内战之后来到的这个世界,而句芒,却是在他之前的三千年已经作古,而我来的时候,神界第三次内战即将开始,所以皇帝才不得不把椿护送来这里。” 湫的这句话包含了几个信息,这个世界是个平行世界,他们到来的先后是不按照他们自己的世界穿行的,而且,女嫱刚刚也是说在第三次神魔大战之前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她会知道湫和椿的秘密也是理所当然的,湫护送椿而来,女嫱和共工则一路尾随,目的,就是椿的那朵海棠花。 “作古……”赤松子显得有一丝紧张,东方木帝已然作古,这事知道的人甚少,然而在湫的意思是,这一次的天劫过后,句芒则会回到自己原来守护的地方,奉献出自己作为神应该尽的指责。 “你后悔吗?你明明可以自己占有那朵海棠花?”祝融问。 湫笑着摇了摇头,问:“如果有一个生的机会,你会不会让给赤松子?” 湫的每一句话无意是一个痛点,每一个都戳在了祝融身上,他不就是为了救赤松子所以来的这里吗?如果眼下真的有这么一朵能留下的海棠,那祝融还是会给赤松子的。然而这时赤松子说:“我不会要的,如果祝融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似乎明了了,祝融也不在说话,他觉得自己并不能劝服湫什么,反倒被湫的一番话而觉得,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事。 湫看了看窗外,抱着头说:“所以啊,我不希望椿能想起什么,我只想要她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即便最后陪着她的人不是我,我也愿意。”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绿叶来回飘动,大有一种仿佛看透了生死的感觉,哪有值不值得呢?只有愿不愿意。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5节 从那天开始,祝融就赖在赤松子的房间里不走了,索性他们四个人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说什么。时间依旧这样不快不慢的走着,湫在一个礼拜后出了院,关于那场爆炸最后以一个混到家仆中的外贼而下了结论。但是因为这次爆炸,湫知道,觊觎那朵海棠花的人已然出现。不能告诉椿真相,但是要保证椿的安全,这成了一个重大的难题。 想了半天,最后这个任务交给了女妜。 女妜家里怎么说也是个当地闻名的土豪世家,多派几个保镖跟着女妜,女妜顺带跟着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根据湫和祝融的分析,他们应该不会单独和椿一个人下手,因为椿没有法力,他们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为什么要等到在湫的生日会上用如此愚蠢的办法来伤害椿,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同时让椿和湫受伤,甚至他们的命。 然而根据警察的报告,那个炸弹本身威力很大,但是后来可能是收到了一种外力的干扰所以变得很响但是却失去了一半的爆破力,所以当天晚上大多数人也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得到这个结论后,湫和祝融决定,尽量减少和椿的接触。 这实在太痛苦了。 对于湫来说,本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现在却要为了保护椿而可以疏远她,湫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然而取舍之间,他选择让椿安全。 湫觉得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然而就在湫好不容易做到的时候,椿不干了。莫名其妙的疏远让椿很不高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知道在情场上有个词叫:欲擒故纵。 意思就是一方在对另一方展开各种穷追猛打之后,让对方习惯自己的存在之后然后在刻意疏远。——想要抓到他,先要放走他。 现在湫给椿的感觉就是这种爱情流氓。椿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尤其是在湫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各种控制不住。 椿找到湫的时候,他正和祝融赤松子在讨论毕业音乐会的事。 “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椿就是一愣,祝融和赤松子这一对在椿看来已经不稀奇了,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湫也给粘上了,这多尴尬? “有事吗?”湫傻傻的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足以把椿憋成内伤,不是这三个字的问题,而是湫的态度,湫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冷淡过? 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他了是吧? “喂,你上次借我的颜料放哪去啦?”对于这件事,椿自己都快想不起了更别说湫,也不知道是湫的听力没有完全恢复,只听湫说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颜料呢?上个学期你借走到现在,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的啊?”椿倒也没真发脾气就想找个话题和湫说说话。 湫努力的想你了想,说:“嗷嗷嗷,那个不能用了我给扔了。” “……”椿听到憋了一口气,努力微笑的说:“那湫公子你准备怎么赔我呢?” 祝融看到这样,连忙拉着赤松子麻溜的跑了。祝融悻悻的说:“好在这里是图书馆,不然我感觉这姑奶奶要发飙。” 赤松子吞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背后的两个人,说:“好在我不喜欢女人。” “还有脸说,你也够呛。”出了图书馆,祝融低声的说了句,赤松子愣了愣,不依不饶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还是要写到椿和湫。 我和梁璇都是柳州人,但是,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在北京,我真的想上门给他送刀片。 看完电影,太心疼湫了。 按照我的理解,湫是天神,他对椿的感情太重太重,重到我觉得椿都无力承受。 当年在湫的世界,他也是这样保护着椿,椿也是这样回应着湫的爱。 我本能的觉得,椿也是这样爱着湫的,因为如果湫的爱在椿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他根本无法付出这么多。 我希望我的理解和电影能保持一致,为了保护椿,宁愿让她永远都不要想起,哪怕她从来都不记得他们彼此曾经爱得那样义无返顾,哪怕自己从此要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爱你爱我的样子,这是自私。 我爱你吃东西的样子,快乐的样子,开心大笑的样子。这是无私。 很多人无法完全的自私,也无法完全的无私,这是我们自然的普通人,因为我们渴望爱人的回报,我们也可以对爱人寄予相应的付出。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爱吧。 其实我觉得这部电影在设定方面本身是有问题的,因为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无私的爱,这种无私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有些病态,因为我觉得爱就是要互动,要回报,不计任何回报的付出就我个人而言无法体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看电影的时候会在一定程度上觉得椿是绿茶婊,虽然我不这么觉得,但是我还是各种心疼湫。因为可能在设定上本身就是有bug的。 所以我这个文也是相当于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吧,至少,椿湫他们,曾经是如此的相爱,天神和树妖的相爱,注定下场是悲惨的,但是爱就是爱了,那又如何呢? ☆、来一发鹤震 祝融看到这样,连忙拉着赤松子麻溜的跑了。祝融悻悻的说:“好在这里是图书馆,不然我感觉这姑奶奶要发飙。” 赤松子吞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背后的两个人,说:“好在我不喜欢女人。” “还有脸说,你也够呛。”出了图书馆,祝融低声的说了句,赤松子愣了愣,不依不饶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赤松子瞪着眼睛看着祝融,祝融这时候只想自己抽自己两儿大耳瓜子,陪着笑脸说:“没没没,你最好你最好,嘿嘿。” “呸!”赤松子白了祝融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喂,能不能不生气,就这样就生气啦?怎么感觉来到这儿你愈发无理取闹了呢?”祝融知道他没真生气,就是觉得这货最近这几天可能大姨夫来了,久不久就来这么一出,老是要让自己哄着他就高兴了。 赤松子非但没理他,还加快了脚步。祝融见四下没人,快走两步追了上去,把赤松子摁在墙上,来了个壁咚,说:“再生气我要亲你了啊!” 俗话说吃软不吃硬,男人女人偕同此理。看到祝融这样,赤松子也不好端着,微微一笑,但是祝融的脸却还是很‘无赖’的凑了上来。 赤松子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了祝融慢慢拉近的唇,说:“别闹,在走廊上呢,也不怕同学看见。” “有什么关系!”祝融见亲不到赤松子的唇,微微亲了下他的食指。 “喂,对了,我的鹤呢?怎么从昨天晚上就没见到他,我记得最后一眼是玉玉好像是你把他弄走了对吧。你把我的玉玉弄哪去了,不会做成小鹤炖蘑菇了吧!”赤松子严肃的说。 “没有啦,不是你说要来一发鹤震吗?我拿去改装了。”祝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他本来是想给赤松子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见他问了也不好意思瞒着,毕竟玉玉是他的坐骑。 “快把他还我。”赤松子一伸手不高兴的说,生怕这货对玉玉做什么禽兽的事。 “不许生气啊!”祝融温柔的警告着,赤松子也没真发作,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图书馆。下楼的时候发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中年女人在图书馆一楼训斥着两个学生。 刚开始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但是远远的听见她的声音就松开了。 因为那个是训导主任。当祝融和赤松子知道是这样一位大神在图书馆一楼的时候,纷纷低下了头,心想这大神千万别看到自己。 整个空荡荡的一楼回档着训导主任的声音。就在快走出门口的时候,祝融忽然想起了什么,赤松子回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祝融看着还在训斥两个学生的训导主任,眉头皱了起来,这一次他仔细的看着口若悬河的训导主任。 这位被他们称为大神的训导主任是个厉害角色,穿着低胸深v的小西装,看得出有快四十岁的年纪了,头发盘在脑后但是脸上看不出一丝褶子,身材虽然有些臃肿,但是止不住徐娘半老的风韵犹存。 “你在看什么啊?”赤松子继续问,看到祝融在看那个训导主任,自己也好奇的看了两眼。 祝融没说什么,和赤松子走出了图书馆。等他离开图书馆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祝融忽然问:“诶,松子,我们的训导主任叫什么名字啊?” “林淑吧好像。怎么了?” “走,我们去烛龙办公室。”祝融忽然想到了什么,坚定的走向了另一栋教学楼。 烛龙在这个世界有个身份——副校长。一个死老头。 一般来说学校高层的办公室都在一栋楼里,而这个地方他们在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就已经来过了。烛龙的办公室,逼格很高,古香古色的,看得出是个很讲究的人用的。 他们来到烛龙办公室的时候,他人没在,但是门没关。烛龙走了进去,想起他们刚来的时候,烛龙一挥手两把椅子自己滑动到了他们屁股底下,想来,烛龙在这个世界也是有法力的。 “祝融,你来这干什么啊?” “来,跟我找找。” “找什么啊?”赤松子有些迷茫,祝融想了想,说:“呃,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反正随便翻翻吧。” 祝融的这个回答让赤松子很想揍他,但是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就耐着性子和他随手翻了起来。 赤松子还是有所顾忌的,因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那他们两个人就完蛋了,就在各种复杂的心绪充满赤松子的大脑的时候,祝融忽然在烛龙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相框。 看到祝融呆呆的拿着那个相框,赤松子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看到相框里是一张女人的相片。 相片里的女人很漂亮,浑身散发着一股独有的东方女子的魅力。柳眉红唇,曼妙的身姿,最不能让人忘记的,是那丰满的上围。 “这不是教导主任吗?”赤松子愣愣的说。 是啊,这么骄人的身材,这么让人不能忘却的容颜,这不就是刚刚还在图书馆一楼训人的教导主任林淑吗? “我记得我来这个世界前,烛龙曾用本尊和我说过,如果在这个世界看到灵枢子,要我告诉她,烛龙一直在等她。” “灵枢子?是教导主任?”赤松子仿佛明白了祝融的意思,继续问:“你怎么知道的?就是因为名字?” “因为有一次我来他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他也不在,而那个时候他的桌面上,正在画一个女人,虽然画得不怎么像,但是我看那胸的形状,我觉得,应该是我们教导主任。”祝融刚说完,就从头到脚感受到了赤松子传递过来浓浓的鄙视。 “从胸的形状?你不是在逗我?”赤松子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黑人问号的表情。 祝融依旧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的确就是这样,从胸的形状让他觉得,烛龙这家伙一直念念不忘的,应该就是那个叫林淑的教导主任啊。 “呃……还有名字。” “我怎么这么不信啊?”赤松子甚至觉得祝融说这么多完全是在鬼扯淡,但是还是选择继续听祝融说下去。 赤松子在祝融脸上并没有看到调笑的神情,相反的,他看到祝融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只听他缓缓的说:“为什么烛龙要和我说这些?如果说他没有来,又或者灵枢子不在他面前在很远的地方,那么,我们帮他传达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为什么灵枢子就在面前,他却要把心事拱托与人?” 赤松子也陷入了思考,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祝融这么肯定教导主任林淑就是烛龙口中的灵枢子?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世上的事情没有这么巧的。 所有渡劫的神都在一个学校甚至在一个班,所有来渡劫的神都是同班同学,所有的因果,都好巧不巧的在一个学校里发生了? 也许是这些情况爆发得太集中让祝融不得不很快的把烛龙口中的灵枢子和教导主任联系在了一起。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烛龙的办公室,祝融想去找烛龙问个清楚,然而四下一打听才知道,烛龙今天早上去市里面开会去了。烛龙的秘书说,现在这枚晚了,烛龙可能不会回来了。 两个人看了看快下山的太阳,当即祝融做出了个决定——去烛龙家里堵截烛龙。 赤松子的仙鹤被祝融藏起来了,等祝融不知道从哪把赤松子的仙鹤玉玉变出来的时候,赤松子惊讶的发现,玉玉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没腿的椅子。 看到这张椅子的时候,赤松子气就不大一处来,踩了祝融一脚,赶紧想把玉玉身上的椅子给拿下来,祝融连忙阻止,说:“诶诶诶,放心吧,这椅子没什么影响的,坐着方便点而已。走吧走吧走吧,别啰啰嗦嗦的了,再不走天就黑了。” 赤松子被祝融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上了玉玉的背。 似乎每一次和祝融离开这个学校,都是在这样的夕阳下,只是这一次,屁股底下多了张椅子,赤松子没感觉,但是祝融总归是安心了,“还是这舒坦。来来来,坐我腿上来~” 祝融说这话的时候,玉玉已经飞到了半空中,风吹过两人面颊,赤松子很不解的回头看了祝融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有病吧! 没等赤松子有什么反应,他就被提溜到了祝融的腿上。之前两个人在玉玉身上要么是盘腿坐着要么是跪着,这一次多了张没腿的椅子,祝融就感觉翻身农奴坐地主了,他倒是忘了这到底是坐在谁的鹤上。 “这感觉真好啊~”祝融惬意的说着,此时此刻身旁没有别的人,更没有别的烦心事儿,有的是美丽的夕阳和称心如意的人在身边。祝融不知不觉就哼起了小调,赤松子也不好打击他,脚尖轻轻点了点下方的玉玉,玉玉心领神会一个拐弯忽转直下,祝融忙不迭的一首扶着椅子,另一只手把赤松子往怀里紧了紧。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小举动,让赤松子有些惊讶,人在为难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保,这是人的本能,然而祝融在刚刚这个小玩笑的危险里,在本能之余,把赤松子搂在了怀里。他自然是不知道是赤松子搞的鬼,只朝着玉玉喊了一句:“玉玉你小心啊,背上有两条人命呐。”然后小声嘀咕了声:“松子,你这鹤是不是失恋了?” 祝融没有发现,赤松子看他的神情都变了,等他在看赤松子的眼睛的时候,霎时间觉得,又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看赤松子时那眼中一汪碧水。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祝融的声音很温柔,只听赤松子调皮的回了一句:“不是说要鹤震的吗?” 赤松子的笑中带着言说不尽的感动,在那个夕阳下的白鹤背上,赤松子轻轻抱住祝融的胸膛,只此一瞬,已过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来看我,这文不会虐他们啦,我就负责发糖,你们就负责吞就好啦。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来求个评论撒?你们既然都看到这里了,就来给我只言片语吧。么么哒,爱你们! ☆、生死漩涡 都说人只有自己独自在家的时候才是接近最本我的个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做的蠢事吗?有人幻想自己是个英雄,有人在家模仿白娘子被法海收付时候和许仙哭诉缠绵,还有人脑补自己被强奸。总之,人总要在无拘无束的时候才能最本真的释放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此时此刻赤松子和祝融趴在烛龙家旁边的阳台上,而玻璃窗里面那个在自己唱着戏曲的烛龙,也就是那个老是端着架子的副校长。 如果说他老老实实唱戏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可以一个人神经分裂成柳梦梅和杜丽娘;唱得好听也就算了,主要是隔着玻璃窗两个人都能感受到从里面透出来的杀气,能把方圆十里迫害得寸草不生。 毕竟烛龙这个副校长的身体五十多了,保持得再好也是一身油脂,说实话,他和同龄人比保持得还是不错,但是要是这个身体脱得光不溜丢就剩一个平角裤捏着兰花指时而扮演小生时而扮演花旦。 那画面太美,祝融和赤松子觉得自己已经瞎了。 祝融本来是想,自己本来就是不请自来,就听这货唱完一曲再进去算了,没想到还没玩没了了,唱完牡丹亭又准备来一曲贵妃醉酒,终于,祝融憋不住了,刚想推门进去,发现阳台的玻璃门居然从里面锁了起来。祝融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那货是故意的还是里面声音太大,烛龙愣是开了腔也没搭理玻璃门外的祝融。 赤松子刚想说什么,只听一声巨响,再一看,本来好好的玻璃门,硬生生的是被祝融一拳捶出了个大洞,然后祝融伸手穿过洞自己开了门。 烛龙吓得不清,以他这身份被祝融吓着还是很少见的。 “唱唱唱,我都要被你唱得元神出窍了。”祝融也没给烛龙好脸子,本身在祝融的印象里,他们辈分不远等级差不多,而且反正大家现在都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烛龙这个唱戏还唱得很难听的把柄被自己抓住了,当然有恃无恐。 “真没教养,你是贼啊翻阳台。”烛龙很快平稳了心绪没好气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端着杯茶坐了下来,瞪了祝融一眼,说:“找我有事儿啊?” “喂,我问你,灵枢子是不是教导主任啊?” 不问还好,一问就看到烛龙刚喝下去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烛龙这一咋呼差点把他屋子里的猫都给吓炸毛了,就看到两只白猫惊诧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烛龙说:“还以为是什么事,就是这个啊?” 烛龙强装镇定,咽了口唾沫,抱过地上那只肥肥的白猫,说:“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个人来了?”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祝融突然提起了这个人,烛龙有些措手不及。看到他这个反映祝融来了兴趣,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问:“诶,还真是啊?” 赤松子也笑了笑,闻着这里面有腥味儿,符合道:“你小情人?” 烛龙很不高兴的看着面前的这两只,今天这什么情况,杀上门来问八卦?只见烛龙鼻子哼了一声,“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这反映就更可爱了,虽然大家都是活了几百几千岁的神,但是现在他们两个是少年,看着五十多岁的烛龙和个小男生一样被他们戳起了火,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简直是可爱。 “说中了说中了!”赤松子只觉得好笑。 “诶诶诶,你来之前要我和灵枢子说的啊,你一直在等她。你现在和我解释下,你等她干嘛啊?你们不是经常见面吗?有话为什么不敢说?” “就是,你都一把年纪了,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教导主任这么漂亮,食色性也嘛。”赤松子这样说着,这信息量很大,刚刚还只是臆测他们是恋人,现在更是把实质关系也给糊弄了过去。 “别瞪着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教导主任你偷画她的画像。”祝融屁股刚离开椅子手就被烛龙扣了下来,“你可消停点吧,你敢告诉林淑我现在就把你肉身给毁咯!” 这看似威胁的话烛龙说得很没底气,像是求祝融一般,赤松子这时坐到他身边,说:“你肯定是故意和祝融说的,说吧,有什么企图,反正你们一把年纪了,干脆凑合凑合过得了。” “就是……人家不嫌弃你就算了,诶,烛龙,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烛龙被这两炮语连珠啪啪啪一顿乱射直接就给打成了马蜂窝,在说到处男这个问题的时候,烛龙撅起了嘴。 祝融要不是看在和烛龙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早就笑得花枝乱颤了。 见烛龙被他们塞得久久不说话,“好了说正经的,我们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说吧!” 烛龙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了笑意,苦笑了一下,说:“如果你们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和林淑说得上话,帮我试探的问问,她记不记得那个曾经陪着她一起淋过红雨的人。如果她说记得,就说,那个人还在等着他,如果说不记得,就说你们问错人了。” 这一次,祝融和赤松子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烛龙开口,烛龙一边摸着他的猫一边说:“灵枢子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不是神,而是王母座下一个散仙。因为神界内斗卷入生死漩涡,我为了救她无意中触碰了开启这个世界的天门,后来我掌管这个天门的时候,给这一道门取了个名字——生死漩涡。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年,我们和你们一样,敢爱敢恨,无所畏惧。”烛龙看着远处的夕阳最后一点余光被黑暗吞噬,陷入了回忆的哀思。 在烛龙的叙述里,灵枢子无疑是幸福的,因为烛龙对她的怜惜而和这个上古大巫一起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年他们高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甚至觉得可能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直到后来才慢慢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开启了另一扇大门。 烛龙是怎么掌控这两个世界的钥匙的?很简单,用灵枢子的幸福来交换。 烛龙在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后发现,即便是他们‘躲’来了这里,在那边所有的责任是没彻底断开的,总有着一种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们回去。 发现这些规律不是什么难事,生死漩涡卷进去的神迟早是要卷出来的。 最后,灵枢子留在了这个世界,但是她灵枢子不知道,为了她的安逸,烛龙抹掉了她关于那个世界所有的记忆,包括和烛龙在一起的过去。 “你把她自己留在了这里回到了神界?”祝融吃惊的问。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都要回来,灵枢子是西王母的人,她始终免不了和人神的一番争夺,其实我也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权利再大,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夺走。但是只要她能安全一天,我受什么样的苦,都不在乎。”烛龙怀里的白猫已经睡去。祝融接着问:“你受苦?受什么苦?” “生死漩涡之苦,引渡每一个对神界有异心的人,用天劫来警告他们,不能违背他们自己的职责。” 祝融陷入了回忆,他忽然想起之前神界曾有谣言,说每隔一段时间,天劫降下会将一个天神击为齑粉。赤松子就是谣言中心的那个人,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的,赤松子得到老祖托梦知道下一个天劫的目标。 现在看来,好像每一个神,似乎都要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修炼。像做了一个醉生梦死的梦,这就是所谓的天劫。 烛龙自己尝试过的痛苦,要反复不断的让别人尝试,召之而来的是人神公愤,但是这也不是全无好处,感激他的神有,恨他的人也不少。很多神醒来之后都以为可能是做了一场真实梦,然后要么从此销声匿迹,要么心甘情愿为了天下安定而英勇赴死。 “如果灵枢子回来,恐怕也做了西王母战场的炮灰,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赤松子问。 “就是想她,想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烛龙哀叹了一声,然后是久久的沉静。 “你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祝融忽然问,烛龙惊诧的看着他,“据我所知,教导祝融从未结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祝融耸了耸肩。烛龙觉得无趣索性结束了这个话题,看着他们两个人,问:“你们今天来,就是问我这个的?” 祝融想了想,点了点头。 “真是够无聊的。”烛龙的雅兴被打断了,因为灵枢子。 “那是,毕竟我们不会唱戏啊。”祝融调笑了一声,拉着赤松子招呼也没打就从他们刚刚来的那个阳台走了。 等他们再回去的时候,黑夜中只能看到城市下方的灯火,好在他们在黑夜中都能看得清道路。 祝融的手搂着赤松子,赤松子问:“你觉得,烛龙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也觉得他在撒谎?”祝融面色冷毅的说。 “很明显啊,他说的故事太牵强了。说得自己好像一个情圣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湫说的话我相信,但是烛龙,我不信。”赤松子此刻心绪很乱,被烛龙的话搅起一波浑水。 祝融想了想,说:“我也觉得他说得不像是真的,现在唯一肯定的是,我们早已陷入了他的彀中,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或者说,有人计划好的。因为就连黄帝都不得不和他合作,因为这里毕竟有这么多神魂。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看得出来不像是坏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那个灵枢子,是不是他杜撰出来的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呢?” 祝融笑了笑,他心里对烛龙还是有警觉的,又说:“我能感觉到,他在这个世界欠了一个人的人情债,这个人很可能是灵枢子。所以他才要报答,具体的真真假假,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吧。” “那我们今夜不是白忙一场?”赤松子觉得很无趣,浪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看了一个死老头唱曲还听了一出很荒诞的戏。 “那倒也不是,至少我们可以再来个鹤震啊!”祝融微微一笑,搂着赤松子的手又紧了紧。 从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到后来即便知道结局也能欣然接受,除了认命以外更应该感谢的,是身边有这个陪自己一起认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烛龙的设定是灵婆, 灵枢子的设定是鼠婆。 灵婆和鼠婆之间,我认为有感情,但那应该不是爱情。 就像鲲和椿之间的感情,我认为那不是爱情。 更多的应该是报恩,椿要换鲲一条命,灵婆要还鼠婆一个人情。 人往往活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这张脸皮越薄,用无数个谎言掩盖一个薄如蝉翼的真相, 反倒是年轻的时候无惧这个世界任何眼光。 我希望我年轻的时候敢爱敢恨,年老的时候记得年轻的时候,敢爱敢恨。 ☆、音乐会·齐雾奔腾 赤松子在班里选修的是绘画,这一点和湫倒是很一致,平日里两个人免不得走得近。这天画室里正好只剩下湫和另一个同学,赤松子忍不住问:“诶,好像你现在和椿好像又和好了?” 湫瞟了赤松子一眼,说:“什么叫又?我和她……没什么矛盾啊?” “不怕有人会乘人之危了?”赤松子指的,还是女嫱和共工可能会来偷那朵海棠花的事。 这时赤松子看到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对于湫来说很陌生,但是对于赤松子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湫是黄帝对树妖所有的感情的一个融合,是黄帝的记忆和情感,是黄帝的一部分。 在赤松子的印象里,黄帝一直是个能伸能屈运筹帷幄的人,而湫,是为了椿而生,纯粹得像一张白纸。而此时此刻在湫脸上出现的这个笑容,赤松子觉得,不属于这个单纯得就像一张纸一样的白发少年。 湫嘴角微微勾起,手上的笔在继续画着,只听他缓缓的说:“不足惧哉,那天椿和我说了很多,我想通了,很多办法,防君子不防小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赤松子还是心神荡漾了一下。问:“你准备怎么办?”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那一瞬间赤松子忽然看到了那个叱咤风云的黄帝坐在他面前,那种错觉很微妙,仿佛,湫就是他。 湫说的很快会再见面,说的是在几天后的音乐会里。 这个音乐会是大鱼艺术学院和爱丽丝音乐学院联合举办,作为高三毕业生原本是不需要参加的,毕竟学业太忙,但是万事总有例外,校领导从每个班抽了几个艺术尖子一起参加。所谓的音乐会其实就是一次汇报演出,两个学校名义上说的是联合举办,实际在暗地里在试探对方的教学质量。 这种话老师们当然是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的,但是都会暗地里叫学生努力,不要给自己丢脸。 祝融他们班上学什么的都有,大鱼是所综合的艺术院校听上去感觉就比爱丽丝弱了一口气,但是近年来大鱼来了几个很厉害的老师,也算出了几个名头很响亮的学生,爱丽丝之所以主动和大鱼做这个音乐会也是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祝融好鼓,句芒擅钢琴,而鲲则吹得一手的好陶笛,加上椿的箜篌和廷牧的琵琶,还有隔壁班的几个弦乐器,基本上一支小型乐队就凑出来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独奏,因为椿的爷爷和奶奶给他们编了首曲子,根据他们所有人擅长的乐器,突出所长避讳其短,那首叫做《齐雾奔腾》的曲子他们练了一个多月,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牵引着他们,在高考来临之际,挤出来的时间和所有对这三年的感情都融入到了这曲子里。 音乐会举办的地方,在市中心的一个艺术中心里,新建的艺术中心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甲醛味,今天大鱼的学生都穿上了中国传统服饰,女生穿着红色旗袍,男生穿着黑色中山装。 在后台,赤松子正在上三眼下三眼的看着面前的祝融,不得不说,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颜好的人,就算造型败了还能有个借口,赤松子很庆幸,好在这个世界的祝融,还是很完美。 “你看了我好久了,我今天这样很奇怪吗?”祝融有些宠溺的看着赤松子,然后过来搂着赤松子的肩膀说:“之前就叫和我一起学打击乐,至少学一个乐器我们也能一同上台并肩作战,哎呀,真是可惜。” “不可惜,我可以把你飒爽的英子画下来,这就很完美。”祝融和赤松子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没有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吵架,原因很简单,知道自己和对方的结局,在结束之前多欢乐一分钟,那就多笑六十秒,再没有什么能分开彼此。 从后台出来,赤松子晃眼看到湫在门口偷偷看椿,“为什么不进去啊?” “嘘,别大声,我就想看看她化了妆的样子。”湫似乎只有看椿的时候双眼才会充满亮光,那种只有在恋人身上才能看得出的亮光。 “走吧,等会儿看个够。” “松子,帮我去把这个给椿。”湫说着,手虚空的抓了一下,空中悬浮起一团白雾,白雾很快聚拢形成了一片枫叶,枫叶很快变成了一个金色胸针。 那是赤松子第一次看到湫在这个世界使用法力,有些惊奇的问:“这是什么?” “我还是有些担心怕有人再对椿不利,这东西在椿的身上,至少我能放心。”赤松子从湫的手里接过那东西,刚想问‘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就被湫推进了后台。 赤松子对湫还是很无语的,磨磨唧唧的感情让人抓狂。赤松子也没亲自给椿送去,而是把胸针交给了女妜,女妜明白赤松子的意思,很快就给椿别在了胸口。 艺术中心的音乐大厅装饰得非常大气,这一次的音乐会来的不光是两个学校的学生,还有专门从外地请来的圈内知名人士和高校的领导,可以说,如果在这次表演中得到他们其中某个人的赏识,那也是额外的惊喜。 赤松子和湫坐在了学校安排好的位置,赤松子旁边的是鲲和廷牧的妹妹,两个小女孩有说有笑,看到演出马上要开始了,赤松子嘘了一声,两个小丫头就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有些吵杂的大厅里渐渐安静,赤松子回头看了一眼,人没坐满但是看得出,来的人从穿着到举动,都来头不小。 湫也看了一眼,说:“好在没有什么电视台的人来,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为什么?” “因为一旦有这种人的存在,那我们的聚会将会变成一场台面上的演出,有时候曝光率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湫这样说着,低声说:“我奶奶也来了!是来看椿的~”说完湫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下,被他这么一说赤松子觉得,好像他们家还真就认定了椿是准媳妇似的,想想湫连表白都不敢的怂劲儿,赤松子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好在湫还沉浸在即将看到椿演奏的兴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赤松子的鄙视。 主持人说完了开场白介绍了来宾之后,大鱼的学生纷纷上台,祝融走在最前面,赤松子看到祝融走到了雷公鼓中间,双手持鼓锤,那样子只有飒爽二字才能形容。 椿穿着红色的旗袍,他的乐器是箜篌,这种上古以来就是神仙才配演奏的乐器此时摆在椿的面前。椿显得有点紧张,而祝融的从容让赤松子觉得满满的安全感。 这时鹿神缓缓走到了他们前面一排的位置上,二人无暇顾忌他的去向而是继续看着台上。 等学生们都就位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步走了上来,走向指挥台,他冲观众鞠躬,然后转身,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上来之后开始聚拢,各就各位。 《齐雾奔腾》这首曲子是椿的爷爷后土教授创作的,融合了中国传统乐器和西方弦乐器,整首曲子从平缓到激昂,起初让人看到了面前是一汪碧水,随后碧波荡漾忽然变成重云万丈,整个世界仿佛在云端。 重重的鼓点一声一声砸在人们的心头,重云散去便是中西共进的弦乐,赤松子仿佛看到一条巨龙破云而出盘绕在众人周围。 很震撼,让人为之动容,赤松子不敢出重气,觉得这样的音乐是他没听过的。 一曲奏完,掌声此起彼伏,众人鞠躬致谢,走下后台,然后通过后台缓缓坐到赤松子他们身边来。 椿坐在凤的身边,凤小声的和椿说着话,看上去很满意,而祝融不能坐到赤松子身边了,只远远的看了赤松子一眼,赤松子冲他做了个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接下来是爱丽丝的表演。大鱼学院这次没有安排独奏,但是爱丽丝却是安排了好几个学生独自献艺。 说是独奏其实也并非全部是,每一个学生单独演奏的时候,背后都有一整支队伍非常强大的乐队在旁协奏。音乐会开始的时候,爱丽丝的学生陆陆续续的上了台摆放好了自己的乐器,开始的时候三三两两,到最后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这时鲲妹说了一句:“松子哥哥,怎么他们人这么多呀?” “是啊,怎么他们人这么多?”赤松子也低声问。 “而且,很多都不是他们的在校生。”湫说完一旁的班主任凤说:“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 凤是椿的妈妈,也是他们的班主任,她以自己的女儿为骄傲,看到爱丽丝这一次准备这么充分,她的心绪虽然也有些不稳,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 关于在爱丽丝的那两个人,在赤松子印象里视为仇敌的人——共工和女嫱。赤松子猜到他们会来,但是不知道他们会以一种什么方式来,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乐队更猜不透他们到底是要演奏乐器,还是声乐。 果然,他们猜错了,看到有助手搭起演唱台,然后女嫱穿着淡蓝色的晚礼服缓缓走了上去,一旁不起眼的共工默默坐在了钢琴前面。只听一旁的凤说:“好像是要唱歌。” 指挥缓缓走上台,向观众鞠躬执意,手一抬,音乐起,女嫱一张嘴,直击人心魄的声音穿透而来。赤松子如果没有记错,南海女神元神是蓝鳞鲛人,鲛人擅歌,歌声使人迷醉不能自拔。所以她现在的歌声也是有魔力的,让人着魔,失了心魂一样沉浸在女嫱的歌声里。 女嫱的这一身打扮丝毫看不出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她那一口意大利语和歌剧的唱腔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厉害~”湫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长他人威风的事湫不会做,随后他又说了一句:“正常人哪能受得了她这样的诱惑。” “诱惑?”在他们班里大多是有背景的神,即便在此渡劫也残存一些法力,但是在场的更多的,是清清白白的毫无神力的普通人。就连湫都觉得这歌声太过诱人,那其他人,恐怕肯定经不起女嫱的诱惑。 因为,女嫱的歌声中,带着她的魔力。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刚买了 吉田洁 先生的大鱼原声带,被里面的音乐震慑到了,一共有38首曲, 吉田洁先生的曲子一直伴随着我这么多年的写作,这首《齐雾奔腾》在此借用,也借花献佛献给大家。 感谢能在这篇文里与你们相遇,感谢你们爱大鱼。 谢谢大家来这里看我,你们的评论我都有用心看,你们给我灌输的营养液是对我最大的动力。 你们是我的光啊! ☆、海水倒灌 “诱惑?”在他们班里大多是有背景的神,即便在此渡劫也残存一些法力,但是在场的更多的,是清清白白的毫无神力的普通人。就连湫都觉得这歌声太过诱人,那其他人,恐怕肯定经不起女嫱的诱惑。 因为,女嫱的歌声中,带着她的魔力。带着神的魔力,这魔力诱人心魄,让人神魂颠倒。 这里的神魂颠倒不是褒义词,因为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慢慢的,赤松子发现周围的人开始出现很奇怪的反应,首先就是鲲的妹妹。 鲲妹离赤松子最近,赤松子看见她像痴呆一样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赤松子原本还想安抚一下小女孩,但是很快的,廷牧的妹妹也站了起来,双眼失去了神采。 坐在赤松子旁边的湫最先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湫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祝融和句芒也站了起来,只听祝融急切的说:“发生了什么事?” 祝融话音刚落,十几二十号人也刷刷刷的站了起来,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双目呆滞的看着台上还在唱歌的女嫱。 赤松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观众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个现象很不正常。而台上的女嫱已经唱到了高潮部分,看到这一切明显面上出现了兴奋的表情。 赤松子摇晃着旁边的鲲妹,这时鲲已经跑了过来,赤松子冲鲲来的方向喊了一声:“不行,意识淡薄了!” 本来安静的音乐会突然出现这样一声喊叫是不允许的,但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根本没有人去关注谁在音乐会上叫了一声或者做了什么,因为他们的意识,已经被女嫱的歌声给迷惑了。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摄魄力?”湫愤恨的低语。鲲和廷牧已经赶了过来,鲲抱着妹妹,大声叫着妹妹的名字。 这时,除了他们班上那些从远古穿越而来的神还清醒着,其余的人已经多多少少变得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的丧尸一样。 “别唱了!”班主任凤的一声大喊,然而在台上的女嫱并未顾忌她的叫喊,紧接着一段花腔唱法似乎是在耀武扬威一般显得更加得意。 没有被女嫱歌声控制的同学们都聚集到了一起,鲲和廷牧都抱着自己的妹妹,这时椿忽然叫了一声:“鲲,你妹妹的脸~” 众人好似惊弓之鸟,因为他们不知道台上的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赤松子低头看了一眼鲲妹,原本还是个甜美萝莉的鲲妹,脸上已经慢慢变成蓝色,缓缓的,长出了像鱼鳞一样的东西。 祝融一抬头,看着台上的人,现在的歌声和乐曲越来越激昂,而再仔细一看,为他们伴奏的哪里还是人类,他们一个个双眼圆瞪,头顶长角,有的长出了鱼尾,有的全身鳞片,个个面露狰狞,宛如海中夜叉。 共工此时弹的钢琴忽然慢慢流出水,随着水的流出钢琴慢慢变得陈旧,上面开始长出青苔,而共工和女嫱,砰的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被巨响吸引,这时会场所有的门从外面锁死,紧闭的时候,从房檐上哗啦啦的漏下大鼓大鼓的水流,水流形成瀑布,在这么一个巨大的音乐厅里,有三四个这样的瀑布,而刚刚众人早已感觉到地面有积水。 众人躲闪的时候,祝融一直在看着那依旧在台上的两个人,女嫱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游动,祝融看到,二人的容貌也开始变得狰狞,而且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元神。 上古之神的形态,多为蛇尾人身或者龙尾人身,烛龙便是人身龙尾,而女娲伏羲都是人身蛇尾。共工此时,已经生出了蓝发,手缠青蛇,而下身则是一条缠绕在钢琴腿上的黑鳞蛇尾。共工即便是化为了元神狰狞的形态,在幽冥之中也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他一直在弹着钢琴,这时后土教授首先发现了端倪,伸出手,手心汇聚成光,光线直逼共工的方向,这时那光束却遇到阻碍弹了回来,只听后土说:“你们有什么冲着我们来,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把后土法力挡开的正是刚刚的那个主持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海妖,双瞳金黄,手里拿着海叉,龇牙咧嘴的冲他们笑着,而他身后,就是女嫱。女嫱收起了歌声,再一看,她那天蓝色的礼服下面,已然出现了一条鱼尾。 祝融此时已经走到了赤松子身边,他护在赤松子面前,放眼看了一下会场中的人,耳边传来了鲲唤妹妹的声音,赤松子看到,鲲妹整张脸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冰冷的蓝已经遍布鲲妹的脸,幽蓝的鳞片正在一点点继续吞噬着鲲妹的全身。那些站着的观众和鲲妹一样,每一个人都在妖化。 众人已经跑到了音乐厅的最高处,只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整个大厅昏暗了下来,在舞台上的两个人在那些渐渐妖化的普通人之后看着他们,而女嫱和共工已经在水中来去自如,女嫱忽然说:“祝融你出来!” 句芒说:“为什么他们能有这么大的法力?”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一直像个石头一样正在妖化的普通人忽然动了,和那些海夜叉一样,正个人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海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钢叉,他们看着那海妖在水里回头,然后举起手中的钢叉朝他们飞了过来。 好在众人有所防备,那钢叉插在了他们身后的墙壁里,用力多大,钢叉的头已然没入墙壁中。 “女嫱,你到底想怎么样?”祝融大吼着。 女嫱在舞台下方,水已经淹没舞台上那些正在凑乐的海妖,然而他们已然不为所动,像个机器一样的在弹着,不过这时共工不见了。 “当心共工,廷牧,你带着他们去撞门!”湫忽然说,整个班将近二十个同学忽然惊觉了什么,几个同学合力去撞最高处的那扇门,而祝融还是在疑惑,究竟为什么,他们的法力居然能如此之大? “祝融,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把海棠花给我,二,杀了赤松子,跟我回去。否则,我要这里三百多个人一起陪葬。”女嫱的眼瞳冒着金光,像鳄鱼一样中间值剩一条黑线,即便如此,她元神的形态还是很美的,开始就是这种恶毒的美,让祝融厌恶,深深的厌恶。 “大家别被她骗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我们的!”后土的一句话忽然提醒了大家,湫连忙附和:“不错,南海鲛人,最擅幻术,用歌声迷惑人心,我们不要被他骗了~” “哈哈哈哈哈~不错!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你们也不会在乎我杀这一两个海妖吧!”女嫱的笑声很刺耳,突然夺下一旁海妖手里的钢刀,手起刀落,离她最近的两个正在妖化的普通人人头就被斩了下来。 “你疯了吗?”祝融大喝道。 “不错,我是疯了,祝融,我为什么疯了你最清楚。为了你,我不惜动用我南海至宝为你收复共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在我们大婚之夜和一个臭男人跑了,你让我成了整个天界的笑柄,你觉得,我该不该恨你,该不该怪你呢?”女嫱声嘶力竭的说着。 “女嫱,我问你,那次水火大战,是你把共工诱骗到八宝葫芦里交托于我,我亲自用三味真火把他炼死,为什么他能活到现在?你们在谋划什么,你我心知肚明。”祝融说完,跳到空中,踩在椅背上,手中聚拢火焰,直击在女嫱身上。 女嫱知道祝融是要对自己下手,也早做了准备,一个躲闪,火焰击中后面一个正在拉小提琴的海妖。那海妖哎呀一声,浮上水面仰头死了。 “哥哥~”鲲怀里的妹妹忽然叫了一声鲲,鲲愣了一下,看到鲲妹的面色闪过一丝红光,凝眉一想,道:“大家快去攻击那些海妖,只要他们死了,这妖术就解除了。” “湫,我们去帮祝融。”赤松子说,他是雨神,和水有莫大的关系,自然之道其中利害,可是这时那些化为海妖的观众已经陆续从僵化中转变过来,水越来越大,海妖越来越多,他们手持利器,祝融再想去攻击女嫱已是不可能。 廷牧带着几个同学还在破门,赤松子和句芒鹿神已经跳到了前面和海妖们作对。 “妈,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你们都这么奇怪?”椿是所有穿越而来的神中唯一一个没有神力和记忆的,他吃惊的看着大家一个一个有法力,而且好像一下子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椿,你在这里不要动,抱着廷牧的妹妹,妈很快就回来。鲲,你保护椿。湫,跟我来~”凤安排部署着,湫咬着下嘴唇看了一眼椿,椿皱着眉摇着头也看着湫,湫知道,椿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湫没有再说什么,手一挥,只见椿胸口别着的那枚枫叶胸针忽然发出了金光,金光将椿和四溅的水花隔开,然后湫就跳到了前面加入了和海妖们的对抗。 “他们都是普通人,杀吧杀吧,都杀光了才好呢,祝融,你记着,你欠我一份情,你欠他们一条命,这些,都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女嫱疯狂的叫着,她一挥手,刚刚那个主持人点了点头,走到刚刚那个被祝融无意中打死的海妖旁边拿起他的乐器,补进了乐队之中。 这些妖化的观众,力气大得惊人,加上手中有武器,要解决他们问题不大,可是如果女嫱说的是真的,难道真的要杀了他们吗?他们是人命啊? 就在他们乒乒乓乓打个没完的时候,祝融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女嫱,你不要逼我!!” 水已经漫了上来,海妖似乎只能在水中和他们拼斗,如果那水不在涨了,或许那些海妖就不能再上一步,可是这久不久他们就会朝着他们的方向投掷兵器,这让在最上方的几个同学感觉很危险。 祝融只觉得怒火充满了他的心头,手中抓起一团火球,赤松子提起,等赤松子双手高举用力劈下,音乐厅下方那已经淹成小池塘的地方忽然空出了一条一米见宽的道路。 所有的水妖都愣了一下,包括女嫱。等女嫱反应过来的时候,祝融和手里的火球已经发射了出来,然后句芒再加神威,东方句芒的法力是疾风。 在那一瞬间,火助风威,风借火势,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里啪啦就朝着女嫱面门袭来。 这是女嫱没料到的,她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左肩头被火球击中,整个人倒在了旁边的水里。而那些正在奏乐的海夜叉,已经死了五六个。 那条赤松子用力分开的水路很快闭合了,可是就是这个空隙,众人发现,屋顶漏下来的水流,少了四分之一。 这时一直在后面指挥同学们破门的后土似乎也意识到,似乎只要把那些正在奏乐的夜叉击溃,他们此时的危机或许能缓解。 “凤,你来助我!”后土大喊一声,双手用力,“我要把那舞台抬高,你来搭桥!” 凤很快就明白了后土的意思,后土此时正在聚气,在他发动神力的时候,凤也在为他护法。 女嫱受伤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有点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她舞台被一点点的抬高,藏在水里的海夜叉乐队在一点点的冒出来。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凤吃力的说,众人听到后,都努力的朝舞台上的那些海夜叉进攻。 一旁的湫大喊一声,音乐厅内忽然疾风大作,句芒的风和湫的风是不一样的,当湫大喊的时候,那风席卷而来,就连屋顶漏下的水流都被那卷起来的风吹得失去了重心。狂风把中间海夜叉手里的钢叉卷起逼向台上的夜叉。 然而就在那湫控制着的钢叉准备刺向海夜叉的时候,湫只听见后方传来了椿惊恐的大叫:“湫,小心!” 湫来不及回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耳边什么都没听见,就被冲击力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大战终于要来啦,神话辈分是有点乱啊, 基本上祝融生共工,共工生后土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这里大家就不要介意啦,我们都给他平辈吧。 这里设置的混战基本和电影里的一致,用洪水来洗净罪恶, 海水倒灌音乐厅,大家都中了女嫱的幻术,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明天接着说撒。 我希望椿能对湫好一点,所以,我希望椿能救一次湫,哪怕是一次也好。也是对电影遗憾的圆满啊~ ☆、一个遥远的梦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大鱼海棠]赤融疯/松融糖 作者:黎卡薇 第6节 湫来不及回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耳边什么都没听见,就被冲击力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椿!”凤大叫一声,而此时那个压在两人身上的人身蛇尾的怪物,正是共工。 凤大掌一挥,绿色的光柱朝共工袭来,后土还在原地支撑着,众人的注意力虽然被这边分散了一半,但是还是有人意识到,此时一定要解决那些该死的夜叉。 湫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身上的共工忽然起身,抱着椿就离开了。 凤的光束打偏了,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只听咚的一声,整个大厅摇了三摇。 共工抱着椿,湫着急的一挥手,椿身上的胸针发出金色的光,那光保护着椿,共工只觉得身上吃痛,坚持了几秒,还是放开了椿。就在椿在半空中快要摔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想过去接住她,毕竟几米的高空摔下来也会受伤的。 椿摔在了一片红色的海水里。 是的,整个昏暗的音乐厅不见了,就在大家还在发愣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变成了一个半山坳,山坳有一个缺口,那缺口是一轮红日,在山坳上方的天空上,云层在往下灌水,水流如注,愈来愈打,几乎所有的人都泡在了水里,而这时,那些奏乐的夜叉不见了,而大家的脚下,是迅速来回游动的人影。 “快,大家快上到高地去。”后土叫着。赤松子吹了声口哨,帽子里的玉玉飞了出来,一展翅,上方略过黑影,赤松子和祝融首先上道玉玉背上,只听后土说:“先救孩子!” 先救孩子,就是说先救鲲的妹妹和廷牧的妹妹。 玉玉飞了过去,鲲和廷牧把自己的妹妹都递给二人,“那你们怎么办呢?” “先上高地!”廷牧艰难的说,仿佛只有看到妹妹安好,他才能安心。 一咬牙,赤松子驾着白鹤转身上了山坳最高的地方,鲲看着周围,说:“大家小心脚下!”说罢,一发狠劲,眉心亮过一道光,容貌开始改变,慢慢的一只独角怪鱼从衣服里游了出来,怪鱼很快长大,那便是鲲的元神之形。 “鲲!先救椿!”湫这时已经找到了椿,椿还醒着,椿虽然有湫的胸针保护,但是他还是受了伤。二人在海水的波动下上下漂浮。 鲲双翅展开,飞到了他们身边,湫把椿放到鲲的身上,椿却紧紧抓着湫的手,但是椿说不出话来,湫努力镇定的说:“鲲,拜托你了。” 这句话,包含着湫此时所有的言语,他不敢直视椿的眼睛,而是放开了椿的手,就在鲲临空飞起不到几息之间,湫还在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发呆,忽然脚被什么拖住了,下方的夜叉拉着湫一直往下沉。 没有了椿的牵绊,湫决定,要好好治治这帮妖怪,他已经管不了他们还是不是人类,反正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女嫱的幻术,如果是假的那最好,如果是真的,那也顾不得了。 湫在水中,他看到四面有许多夜叉向他游了过来,湫没有害怕,而是闭着气,双手凝起一个光团,照准下面那只拖着他脚的夜叉打了下去。 水中的夜叉翻滚着,他松开了湫的脚,旁边的夜叉似乎也受到了波动纷纷避让。挣脱开的湫拼命的往上游。 那伦红日一直没有下去的意思,这个夕阳特别的长,鲲和赤松子把三个人放在了山坳的最高处。 “椿,你照顾好她们两个。”祝融看了看两个孩子,她们这时已经不再妖化,但是依旧恍惚着没有醒来。 椿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说:“鲲,你一定要把湫救回来。” 鲲还是担心椿的,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鲲始终觉得不放心,鲲说:“她们这次的目的是你,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鲲想了想,对已经远去的祝融说:“祝融,快点把同学们都带到这里。” 鲲是在想,如果同学们都聚集到了一起,那他们至少能相互保护,椿没有法力她保护不了自己,他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白鹤飞了下去,而山坳的另一头,一只赤红色的凤凰飞了过来。 水中的人们还在挣扎着,共工和女嫱早已经不见了。就这一个半山坳里的潭水却惊起了不小的波浪。水中难缠的东西还在伺机袭击,有些同学抱着浮木,有些则只能自己靠自己控制自己不再下沉。 “上来!”祝融对句芒和鹿神说,而那只红色的凤凰飞过后土的上方后土却说:“快去救孩子!” 凤凰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回头,把两个在浮木上漂浮的廷牧和貔貅捞了起来。 凤和后土二人伸出手,从山坳岩壁中长出藤蔓,藤蔓迅速朝着二人的方向长来,二人离开了水面朝着高地爬去,凤凰和白鹤依旧在以最快的速度救人。 湫趴在浮木上,他看着水里那些烦人的东西,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共工和女嫱到底想怎么做? 如果说刚刚在音乐厅里,把那些奏乐的夜叉打败就可以破掉他们的幻术,那现在呢? 根本顾不得四周的危险,湫的思绪飞快的在脑海里翻转着,要解开当下的困局究竟应该怎样做? “湫!快上来!~”头顶是赤松子的声音。湫冲他们眨了眨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上来?”湫自语道。他抬头看着那水柱,夕阳之下,湫隐隐约约的看到在水柱的中心有一个亮光。 “我知道了。祝融,快,快带他们飞到水柱中间去,飞到最上面去!那里就是出口。”湫激动的说,几乎所有听到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先上玉玉背上来!”祝融向湫伸出手,“快!”祝融的声音充满了恐怖。 就在湫拉着祝融的手爬到了玉玉背上的时候,一个血盆大口咬碎了原来湫坐的浮木,溅起的水花飞溅到刚离去的玉玉身上,白鹤背上的三人惊悚的回头看了一眼,赤松子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巨兽很快沉了下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就连湫的眼神也在紧紧盯着那下沉的漩涡,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万幸的是,好在此时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所有的同学和老师已经站在了高地,当湫从白鹤背上下来,首先听到的是椿和凤的争吵。 “妈,你不要再瞒着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鲲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椿,你不要多想,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冲出他们造的幻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爷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椿强忍着伤走到后土身边,后土说不出话来,这时湫冲出人群拉着椿说:“椿,快走,只要从水柱尽头冲出去,就能出去了!” “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从那样的水柱里冲出去?”椿摆开湫的手怒视着他,湫愣了一下,椿继续说:“你们都骗我,只有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我怎么可能出的去?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 湫这才发现了事情的重点。 是啊,椿没有任何法力,就算他们这些有法力的神能拼劲权利逆流而上冲出去,那椿怎么办?她不过就是一个正常人。 凤抱着椿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些什么,但是此时大家都选择沉默了。他们似乎在保护着椿,但是此时真的太难抉择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湫和大家的面前,要么,让椿想起过去重拾法力,要么,让椿一个人留在这须弥环境之内。 “椿,我带你出去!”说话的是悬浮在旁边的鲲,湫看了鲲一眼,这一眼包含了无奈和辛酸,是啊,鲲能飞到那水柱尽头,或许可以把椿带出去呢? 椿止住了哭泣,这时众人之听到下方的深潭里不知是什么发出一声闷响,天际再落下几束水柱。 夕阳越来越红,红得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后土看了看那天际,说:“别浪费时间了,快,想办法出去。” 众人看着那水柱的中心,心里打了个寒颤,暂且不说那水柱尽头是不是这世界的出口,即便是,那他们要怎么才能逆流而上冲出去呢? “别急,我去探一探虚实。”鲲看了看他们,没人说话,似乎默许了他的话。鲲一摆尾巴,来到了最大的那个水柱中心,强大的水流要把鲲冲下去,就连鲲这样的大鱼都抵抗不住那样的水柱,这些站在高地的人要怎样才能冲出去? 鲲咬着牙,努力的向上冲,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只大鱼身上。 这时风中传来了女嫱的笑声,那笑声让人心惊胆寒,随之而来是她趋于疯狂的声音:“椿,我要的只是你身上的那朵海棠,你只要肯把她给我,我们就不再为难你的同学和家人,怎么样?”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所有人都四处观望,但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女嫱到底藏身何处。 “在水底!”祝融喊着,这时水底的那只巨兽已经浮出水面,而远远的,有个人驾着黑龙而来。 水里巨兽站起了起来,身上站着无数还要,而头上是那个美艳动人的蓝鳞鲛人女嫱;空中乘龙而来的是共工,二人此时终于并在一处,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此时的法力变得这么强大,明明所有的神来到这个世界之剩下十分之一的法力,而他们,似乎远远不止。 “你们所有的人,都在保护椿,但是现在,椿,你愿意看着那些爱你的人为了你去死吗?不错,这的确是我织造的一个幻境,但是你们要是想出去,恐怕很难~”女嫱的声音很傲慢,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屑,她看了看那个还在奋力向上游的鲲。身后的共工手艺挥,那股鲲在向上游的水柱忽然关闭了,鲲差点掉了下来,好在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鲲稳定了身形回到了他们身后。 女嫱说:“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偏偏选了一条错的路。”她没有点名道姓,但是祝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 一直从天际往下漏的水柱这时渐渐停止了,这似乎应正了湫的猜测,在那水柱的尽头,是这个世界的出口。 祝融牵着赤松子的手说:“这一天早晚要来的,我们的结局都一样,被你迫害致死和为了天下苍生而死,没有分别。可是女嫱,你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即便是我们永远被困在你的环境里,你也休想从我们这里拿到一分一豪的好处。” 祝融说得笃定,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椿的面前,而椿依旧不明白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椿,你不要害怕,我们都陪着你,这只是一个遥远的梦,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醒来。”说话的是湫,这样看似一句勉励安慰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在椿听来,却是无比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看电影的时候,我觉得这条主线其实就是因为椿想救鲲,然而湫一直在帮助椿而发展的。 这篇文说的其实也是一个类似的故事, 黄帝为了救椿一命,把她安排到这个世界,湫应运而生, 湫的使命就是保护椿,然而让她不再记得自己的过去。 而在这个班级里所有的同学和湫一样,都是为了协助湫完成这个使命, 祝融和赤松子也一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了黄帝多情的一面,也因为同学之间的感情而愿意这么做, 没有了过去就没有了法力,当真正失去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面对强敌的时候才知道,其实自己多么弱小。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危险无处不在,我们有责任心,三观正确努力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是对的,这本无错。 但是全部的根源就在于,让所有的事件围绕我们自己展开,自己掌握主动权,领导事态的发展,而不是被他摆布。 我觉得椿没有做错什么,无论在电影里还是我这篇文里, 她唯一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她的能力远远不足他的理想,这或许和生活阅历有关,和成长经历有关, 但是,事实已经造成,唯一能弥补的,就是让所有的挫败都成为我们成长的养分。 ☆、巨海棠 巨海棠 “椿,你不要害怕,我们都陪着你,这只是一个遥远的梦,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醒来。”说话的是湫,这样看似一句勉励安慰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在椿听来,却是无比的恐惧。 天开始飘起来雪,祝融大惊。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在极北之地对抗共工时候的场景,共工就是这样仗着极北之地的寒凉克制住了祝融。 “该死。”祝融咒骂了一声,湫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没来得及让椿做出任何反应,祝融已经和赤松子坐上了白鹤玉玉的背。 “共工!”祝融大吼一声,因为就在他决定和共工抵死相搏的时候,祝融浑身的衣服爆裂开来,露出上半身矫健的肌肉,恢复了赤发金瞳,而赤松子则很儒雅的在一旁手打万福。 “你应该知道,要恢复本身所要付出的代价。”一直没有说话的共工忽然开口,声音很闷,死气沉沉,却让人感觉很压迫。 “你都已经没有退路,那我们更加没有。”祝融说着,一声长哨,天际飞来一条火龙,火龙飞到祝融身边之际,祝融跨坐上去,一缕火焰盘绕在祝融手上化为一条火蛇,祝融这幅样子,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的飞到共工面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水火之战,在神界第三次动乱之前,打了很久,共工一直躲在极北冰洞之中,最后是女嫱诱骗他进了八宝葫芦,这才被祝融用三位真火炼死。然而,祝融在得知共工并未身亡之后就知道,自己上了女嫱的当。只听祝融又说:“今日之事,是我与天神共工的恩怨,其他人不必插手。湫,你们去帮左仙太虚真人吧。” 祝融的声音很有磁性,回荡在半空中,他看了一眼在他旁边一身淡蓝色道袍的赤松子,眼神中带着坚定,他不知道今日一战结果会怎么样,但是和赤松子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直到最后一刻站在他身边的还是他,这什么都够了。 “湫,祝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回复了真身会怎么样?会死吗?那鲲……”椿看了一眼身后的鲲,又惊恐的说:“那奶奶……” “椿,你冷静点,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只要知道,最开始,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但是现在,我们是为自己而战。”湫坚定的说,刚想上前,句芒和鹿神挡在了他身前,句芒勾起一抹荣辱不惊的笑,说:“这等小事,就交托给我吧,你们继续想办法带大家出去,我想,只要想办法冲破这个天际,应该就能出去。” 句芒说完,看了一眼鹿神,和祝融一样,似是有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个眼神,那就是:你自己要小心。 忽然胳膊一用力,血脉喷张,疾风呼啸,两条苍龙呼啸而来,再一看,句芒已然变成一身青衣的东方青帝,而那两条苍龙,就是他足下之物。 “怎么能少了我!”闷声闷气的声音从后土旁边传来,是那个一直可爱的小胖子帝江。小胖子鼻子哼了一声,忽然发出冲天的怒吼,众人吓得都捂住了耳朵,然而他们看到他们上方的云层似乎都被帝江驱散,然而就着一瞬,他们看到,在哪云层只上,是碧波的海水。 帝江元神是六足四翼,无耳目爪鼻,但有嘴巴,比鲲小一些,看上去就是一团肉呼呼的红肉。 十二巫祖今天在场的就有四个。此时的女嫱,已经被赤松子,句芒,帝江包围,而那一直存在感并不高的帝江,便是十二巫族之首。帝江也是混沌,曾有传说,帝江是黄帝灵魂分支,但是未曾有人证实。 女嫱看了一眼在她面前的三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一旁的共工和祝融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而女嫱讪笑一声,鱼尾拍了拍脚下的巨兽,巨兽开始向下沉去。 三人知道女嫱要回到水里,这鲛人入海他们就失去了主动,帝江虽然没有眼睛,但是直接朝着那巨兽撞了过去。帝江没有那巨兽大,但是只这么一撞,巨兽被帝江按在山坳上,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去,那巨兽的鲜血似乎都要彪到其他人所在的山坳上。 女嫱落到了空中,眼见就要跌落到水里,忽然风雨交加一同把女嫱卷了起来,女嫱倒也不慌乱,而是一摆手,深潭中又窜起了另一只小型的妖怪,那妖怪直冲赤松子面门,几人就这样打了开。 他们周围还是飘起了雪,共工和祝融打得不可开交,眼见风雪越来越大,后土说:“快,我们要在海天结冰之前冲出去。” 后土把廷牧和两个小孩扶上了凤凰,而凤把椿扶上了鲲的背。 “妈,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椿泪眼婆娑的看着凤,凤安慰道:“傻孩子,我们马上就来。快,和鲲一起离开这里吧。” “妈,你会死吗?” “不会的,妈还等着看你上大学呢~别废话了,快走吧。”眼下根本来不及做过多的解释,椿就被凤推上了鲲的背。 凤凰载着廷牧和两个孩子努力向上冲着,极速之下,廷牧被疾风刺得睁不开眼睛,他一边坐稳一边紧搂着两个孩子,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椿坐在鲲的背上,鲲刚开始缓缓的向上飞,椿的心情很不好,她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她问鲲:“鲲,如果我们出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好,等我们出去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坐好了,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睁开眼睛。”鲲这样说着,椿咬紧了嘴唇,抱紧了鲲。 逆流而上有多难?乘风破雾有多难? 脱离自己的地心引力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上冲,椿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疼痛,风吹在脸上的刺痛让椿的脑子很乱,她紧闭着双眼,但是恍惚朝下面看了一眼。 祝融和共工在打斗,句芒赤松子和女嫱在打斗,山坳之上每一个人都在看着她,人群之中湫的眼神变得很模糊,但是湫一直看着自己。椿的心忽然很疼,脑子很疼。 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脑海的深处窜出来,她猛然间看到了很多画面,天地尽头少年的脸,千百年间被少年宠溺的自己,和离别时少年的眼神。 椿很痛苦,她拼命的摇着头,这时候鲲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疾风迫使着她睁不开眼睛,然而她很想认清这个世界,只一眼,就那么一眼。 椿看到了在高处看到的景象。 那是一座孤岛,四面是没有尽头的海,如血的夕阳。四面八方高达数十丈的海水正朝着他们涌动而来。 胸前那枚湫送给椿的胸针发着金光,把椿团团护住,而椿再也抵挡不住这一切,她放开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回忆席卷而来,耳边充满着众人的谩骂。 “椿,闭上眼睛,跟我冲出去。” 椿在金光的保护下,又看了一眼那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巨浪,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一起都是她自己的心魔。 椿放开了手,放开了鲲。 从高空跌落,她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应该去面对,她要去保护那些爱她的人。 椿闭上了眼睛,她准备迎接下一刻的到来,然而耳边响起了湫的声音:“椿!” 她觉得自己掉到了水里,一个少年从上方游了下来,拼命的朝着自己游过来。这一切很熟悉,自己以前也曾经看见过,那个少年是湫,一直都是湫。 “湫!”椿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的大脑慢了半拍。 “你总算醒了!”一旁的凤担心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同学们呢?” “他们都没事,消防员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了。”凤解释着说。 “火势?”椿愣了一下,火势??? 椿看了一眼四周的病房,只有她和妈妈凤。她得到的解释是,因为新的艺术大厅消防验收还未合格就投入使用,有人使用不当引起了火灾,火灾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忽然锁了起来,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大厅表演,大家一下子全乱了套。 总之,后来大家都得救了。 椿疑惑的看着凤,她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的记忆里,明明是四面八方高达数十丈的巨浪,然而,怎么忽然变成了火呢? “湫呢?”椿问。 “被他奶奶接走了,放心吧,大家都没事。你先休息吧~” 椿被凤安抚着睡了下来,然而这个解释,并未让椿那颗提着的心放松下来。 祝融和赤松子坐在操场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人手里有一瓶饮料,赤松子忽然感慨的说道:“死了这么多次才知道活着真好啊。” “鹿神说,人死后会喝一碗孟婆汤,忘记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你说,我以后也会喝这碗汤吗?”祝融握住了赤松子的手。 “你是神啊,用不着喝他。”赤松子强打着精神安慰他。 “你说我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呢?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啊?”祝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总算知道了当初黄帝的心思,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保护深爱的那个人了,就把他送走吧,送到哪里都好,让他活下去,忘记自己也好,只要,他不再跟着自己受苦。 一直以来赤松子都以为着自己会跟着祝融一起受这个劫难,但是就在刚刚,烛龙告诉他们,赤松子是仙,不一定要渡天劫,他可以凭着修为长生,而祝融则不同。 烛龙话说得很委婉,其实就一个意思,早在当时祝融决定和赤松子一同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论。 他们两个之间,注定有一个是回不来的。所以烛龙当初再三询问,祝融的义无反顾此时此刻在赤松子眼里显得很傻。 “如果当时,我们都被困在女嫱的幻境里就好了。”赤松子忽然说。 “现在他们两个人被困在里面,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恨我,而彼此产生情愫?”祝融说着冷笑话。 “在自己的世界里得到永生,这不是很好吗?”赤松子轻轻回应着,他靠在了祝融肩头。 烛龙看着祝融和赤松子相互依偎在操场上,没有说话,他走向了另一栋教学楼,因为音乐会的突发事件让他担了不小的责任,但是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 走廊上传来烛龙的孤独脚步声,在美术教室里只有湫一个人在画画,他手里拿着颜料和画笔,正在细心的描绘着一副油画。 黄昏之下,一刻巨大的海棠树冲破了天际,抵挡住了四面而来的海水。画面里没有任何人,画面之外,就连远在门口的烛龙都觉得,那火红的夕阳红得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力不从心。 我觉得这四个字是非常可怕的四个字。 能力远远达不到支撑起梦想的高度,这或许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的。 高考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就是一个自己逼着自己向上冲的过程,很痛苦, 压力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冲过来,有无数个自己和自己打架, 自我怀疑,自我鼓励,每天被自己心底的声音打到但是又会自己产生免疫。 有句话说得好,逆流而上,不进则退。 当年,我曾问过自己,这到底是不是我要的人生。 答案一致是否定的, 那是我父母,我身边的人所希望看到我应该拥有的人生。 我希望看到这段话的人,都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未来是什么, 这和高不高考冲不冲破天际没有关系, 因为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掌控自己的未来,哪怕是一个大老爷们他说他最喜欢的是设计内衣, 我都会敬他是一个有梦想的汉子。 希望大家都能幸运,有能力把握自己的梦想,做一个追梦的少年, 我们不一定要成功,但是,我们要自己把握自己的未来。 ☆、遥远的旅途 烛龙看着祝融和赤松子相互依偎在操场上,没有说话,他走向了另一栋教学楼,因为音乐会的突发事件让他担了不小的责任,但是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 走廊上传来烛龙的孤独脚步声,在美术教室里只有湫一个人在画画,他手里拿着颜料和画笔,正在细心的描绘着一副油画。 黄昏之下,一刻巨大的海棠树冲破了天际,抵挡住了四面而来的海水。画面里没有任何人,画面之外,就连远在门口的烛龙都觉得,那火红的夕阳红得让人心疼。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好在我们都活着。那一切不能解释的,都不必解释了,因为我们都无法去追究,我们只能接受。 人生有很多这样的无奈,我们可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我们可以掌握自己的内心。 爱一个人的心,是永远都无法抑制住的。 “谢谢你。”湫忽然说,烛龙已经慢慢走到了他身边,烛龙看了看这个正在画画的少年。 “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他们要的就是椿的那朵海棠,而你,差点把你们自己的命拱手相让。”烛龙看着这个少年,“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交给椿的海棠会忽然在音乐会前一刻给她?” 湫的画笔停了下来,那个被他伪装成金色胸针的东西,其实就是皇帝要交给椿的海棠,能保住她这一世的平安,快乐。 “你也在赌?”烛龙笃定的说。湫一直松弛的表情忽然紧张了起来。烛龙又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是皇帝的傀儡了。” “不错,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甘心,我不想让她这样忘记我,但是我又希望她平平安安。”这种纠结的情绪充斥着湫的内心。“我很感谢你,救了椿。” “鲛人幻境,极北寒冰,黑夜永远不会到来,如果你们永远被困在那个幻境里,或许对于你们来说不是件坏事。”烛龙做了一个猜测,他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出来,那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也是有私心的。”湫面无表情的说,他永远记得椿落下深潭的那一刹那,自己拼了命的往下游,那一刻他没有任何想法,只觉得,即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或许是共工和女墙要的结局,他们两个落单,然后逼他们就范。 海妖四面八方的游了过来,那个深潭似乎怎么也沉不到底,无尽的深渊像个可怕的缺口。忽然一点金光围绕着椿,这时候湫已经把椿抱在了怀里。 椿和湫开始变化,两个人迅速的变成了树的根和枝干。两棵巨大的树从深潭长了出来。 树很快长出了红色枝叶和和花,瞬息之间,冲破了天际,在四面而来的洪水即将淹没这个小岛之际,时间定格在那一瞬。 关于扶桑树,《海内十洲记带洲》这样记载: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 两棵树并不是扶桑,是海棠。因为两棵树紧紧倚靠在一起,所以看起来就是一棵。上穷碧落下黄泉,木克水,女墙的幻境被这课巨大的海棠破了,所有的人都得救了。然而这一切里似乎没有烛龙,是的没有他,不过最后女墙和共工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些秘密,永远都不需要知道,正如湫,一开始,在皇帝的旨意里,他就是一个必须忘记的人。 “你还有四十五天。好好珍惜吧~” 解除幻境之后,大家都得救了,椿和湫,看似也得救了。烛龙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只有湫知道是什么意思。 距离高考还有四十五天。 生活起了一圈涟漪,很快趋于平静,椿没有再问大家什么,在那一次意外之后,椿变了。至少对湫要比以前好一点。紧锣密鼓的各种补课开始了,大家忙得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艺术生除了文化课还必须补专业课。 一切似乎看似归到了原点,每个人对敏感的话题都闭口不谈。有些事情你如果以为他没有发生,或许他就不会发生。好好学习,成了大家当下的口号。就连祝融和赤松子都开始上补习课,这让班主任有些不敢相信。 很多人在高考前就已经开始联系升学的事,有的要出国,有的则有自己的打算。句芒问祝融有什么打算的时候,祝融已经猜到他的打算是什么了。问:“想好了要回去了?” “嗯,带他一起回去,见见我的族人,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该来的始终会来,填报志愿的时候几个小伙伴特地凑到了一起商量,祝融和赤松子破罐子破摔,随便选了几个学校,他们已经放弃了治疗,然而那一天,湫没有来。椿的心神有些摇晃,有些失望。 在椿回家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个快递,写着椿的名字。 椿把快递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幅画,一副湫画的画,就是那副夕阳只下巨大的海棠长入云端的画,四面的海水在那一刻凝结,画面里没有任何人,但是那鲜明的色彩直击椿的心脏。 画的旁边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椿,我不去中美院啦,奶奶安排我去了英国美术学院,因为面试的关系,你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已经在去英国的路上了。椿,你要加油,我们会再见面的。永远爱你的湫。” 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看到最后六个字的时候不争气的滴了下来。 椿跑了出去,她遇到了正好准备回宿舍的祝融和赤松子。 “松子,把你的鹤借给我用一下!” “蛤?”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到底该怎么说啊?说有吧,怕露陷,说没有吧,恐怕这姑奶奶是闻着什么腥味儿要不然她怎么知道赤松子有鹤呢? “湫要走了,我必须去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知道这个消息同样吃惊的两个人还在发呆,椿已经从赤松子的帽子里把白鹤玉玉翻了出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好藏着噎着了。 三个人坐在白鹤背上的时候椿一直紧皱着双眉,当飞到湫那座别墅上空的时候,三人都惊呆了。 湫最喜欢的是枫树,所以他的奶奶在他别墅周围种满了枫树,从路口拐进去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上种满了枫树。然而在七月的夏天,那一大片枫树红得像血色的朝霞。 椿忽然想起湫曾对她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请自己来看看自己家里的枫树,等秋天枫叶红了,一定很漂亮。 即便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了湫的家里,但是还是来晚了,湫已经离开了一天了。 椿很失望,管家交给椿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的,是那个湫给椿做的枫叶胸针。 夏天的红枫树一定没有人见过,椿和祝融还有赤松子走在枫树林里,椿的脑子里不敢想任何事,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她不知道自己对湫到底是什么感情,未来像一个可怕的彩蛋,不知道里面是鲜花还是白骨。 枫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的在聒噪,椿揉了揉眼睛,仿佛在枫树林的尽头有一个红衣白发的少年,少年冲他们三人回头一笑,他们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午日的阳光很快把他们的臆想打散,椿没有再说什么,她把那枚金色的胸针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脚下踩过树叶的声音,缓缓的离开了。 暑假来了,毕业聚餐上所有的人都喝得七晕八素的,离别固然是伤心的,生命就想一个遥远的旅途,我们是坐在公车上的人,每一个车站必定会上一些人,下一些人。现在高中这个车站到站了,很多人在收拾东西开始下车,毕业聚会上。句芒第一次在大家的面前亲吻了鹿神,全班都在起哄,站在人群后的祝融紧紧握住了赤松子的手。 “诶,听说咱学校下个学期要换一个副校长啊!”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祝融听了一耳朵。 “咦,为什么啊?” “这还用说啊,上次那个音乐会就是副校长和隔壁爱丽丝搞的,结果差点搞得出人命,上面能让他呆够这学期都不错了。” “烛龙要走了?”赤松子小声的问。 祝融没有回答他,而是皱起了眉,很不解。 暑假的时候,大家都搬回了家,从那次聚会之后,祝融就再也没见过句芒和鹿神,不过和赤松子倒是来往密切,就在他们两个人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两个人已经想好,或许某一天睁开眼睛会是那个炎帝黑漆漆的山洞,然而这一天却始终没有来。 来的是落榜通知书。 “这年头会有人没大学上吗?”祝融是一个黑人表情,赤松子也呆了。查了查自己的志愿,没出问题啊,四百多分好歹有个二本三本的啊。两人不干了,忙活了一下午查了半天,总之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总之,他们就是落榜了,没大学肯要他们。 喂,好歹是死富二代,再不济买一个学校也可以吧,居然能落榜? 在家里瞎咋呼了几天之后,赤松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会不会就是烛龙说的,天劫没过?还能渡第二次? 这都可以啊?两个人完全是懵逼的。 家里人问他们啥意见?随便找个学校读了还是怎么滴?两个人凑在一起想了半天,做出了一个很痛心的决定——复读。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两个人都出现了幻听,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了烛龙很诡异的笑声。这个结果真的是让他们,哭笑不得啊~ 为什么要复读啊?这个问题祝融想了好几天没想明白,他想了想和赤松子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事情,起初,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拼了老命也要回去,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拼了老妈的命也不想回去,最后,好不容易把这可怕的命给认了,在最后一刻,命运给他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如果真像椿一样能呆着不走他们也不说什么了,主要是在这个世界吃喝玩乐又一年,到头来还得脖子再挨一刀。 家里人看他们两个都整天唉声叹气的,以为他们不开心,安排着他们去国外的学校读书,被这两人一口回绝了,人家拍着胸口说,哪里跌倒那里怕,三百六十五天后又是一条好汉。 祝融他妈看着自己这儿子自己都觉得闹心,好歹知道上进了怎么这感觉这么怪呢? 在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祝融和赤松子屁颠屁颠的搬回了自己的宿舍,哎呀,这感觉真好啊,又能在一起肆意胡闹欺负松子啦。可是在他们回学校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走在前面那个红色衣服的女孩。 “椿?” 女孩回头,冲他们微微一笑。 “真的是你?你……你没去上大学?” “对啊。” “不会也没学校收你吧?”赤松子不敢相信,他记得椿七百多分的成绩,这样也能落榜,就真的天啦噜了。 “嗯~我想换个学校。”椿咬了咬下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三个人走到了一起,前面的人群有些嘈杂,说是新的副校长长得好帅之类的。 “切……帅能当饭吃啊?”祝融酸溜溜的说。三人准备走回教学楼。忽然身后的尖叫声炸锅似的传来,这尖叫让他们不得不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天的风热得心神荡漾,只是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结了,当椿一回头,看见那个白发青年在风中微笑着朝他们走来,椿惊诧本能的小声喊了一句: “湫。”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啦。 谢谢能在这里与你们相遇,你们每一个留言,给我投的每一个雷,灌输的每一瓶营养液,我都看见了。 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这篇文写得比较随意,看起来不太像个正经的,而是有点像观后感一类的东西。 说了很多次,我只是想对电影做出一个我自己对遗憾的弥补。 这个弥补是对祝融和赤松子的,也是对椿和湫的。 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在十六七岁爱过的那个人吗?在那样的强压下,我们什么都不懂,被父母保护得太好, 然而,人在幸福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无论我们处于一个怎样的环境,在选择爱和被爱面前,每个人都一样。 人生就是一场旅途,高考是一个中专转,绝对不会是终点。 因为我本身是老师,我知道高考对于一个中国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我曾经被考试压垮,我也知道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学生太苦,尤其是那种逆流而上想要取得更好成绩的人。 力不从心是最大的可悲,但是,我们想要的人生,绝对不会只提现在成绩上。 我见过太多优秀的人,他们痛恨考试效应,但是无论怎样,这一关,人人都要过。 可能现在大家都已经填报完了志愿,但是我还是想对大家说, 遵从自己的心,只有你知道你自己想要的人生,跟着你的梦想走,追梦的少年才值得每个人尊重。 不要害怕跌倒,只要你能站起来。 记住,在幸福面前,人人平等,对于梦想而言,或许不是这样,但是,追梦的你,会有一个不后悔的人生。 还是感恩在这里相遇的每一个人,谢谢这个夏天能与你们相遇, 接下来我可能要休息一阵子,好好构思下一本:《大宋女法医》 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蠢作者是亲妈,绝对不坑! 戳下面按钮或者作者专栏收藏!永远爱你们,你们是我的光啊!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