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尸请矜持!》 正文 第1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文案 王春花最近心很累,好不容易从玉帝哥哥那里接了一个活,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不过是想看一下对方的身体,看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这衣服怎么这么难扒呢? 何浅琳最近很心塞,自己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给尸体上个妆,可是新来的馆长大人不分昼夜的想要看自己的身体,(偷偷拉开自己的衣服瞄了瞄)这身体都没发育开,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馆长大人自己的柔软。女女授受不亲,自己要怎样推开这只咸猪手呢? 两人倒是有了共同的心声:西湖的水~我的泪~嗷嗷 哈哈鉴于很多人说之前(我在停尸房缝缝补补的日子)名字太可怕,所以绞尽脑汁想了几个! 比如取了王春花的名字《不如叫、春花》被pia掉了 《一只春花压浅琳》什么鬼? 还是选了个最中规中矩的名字《化妆尸请矜持》~笑哭,本来想叫《画尸人请矜持》又怕吓到大家,还是算了!┑( ̄Д  ̄)┍,就这样了!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浅琳,王春花 ┃ 配角: ┃ 其它:恐怖,神仙、腹黑傲娇攻、冷漠受 ================== ☆、第1章 初到殡仪馆 “哎,何浅琳,听说殡仪馆新来了一个馆长,还是个女的,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清洁工拿着扫帚,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问了一声。 见背对着自己的何浅琳只是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无趣,拿着扫帚转身就走,没好气的低声道:“哼,这么喜欢尸体,就抱着尸体过一辈子去吧,真是造孽。” 何浅琳手里的针线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轻轻刺入了躺在铁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的皮肤里。 静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咯吱咯吱’皮肤被针线拉扯的声音。 “人都来齐了吗?”王春花皱了皱眉,望着眼前稀稀拉拉站立的三个人,又伸手看了看手里的人事薄,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新来的馆长,我叫王春花,现在我念到的人往前走一步,方便认识,助理刘燕!”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捋了捋耳边的短发,上前一步,一脸谄媚的和眼前的新馆长点了点头。 “火化工高磊” “馆长好”四十多岁的高磊,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憨厚的朝前走了一步,咧嘴一笑,脸上的横肉颤抖的差点掉落下来。 “清洁杂工高南”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弓了弓身体,笑道:“馆长好!” “化妆师何浅琳”王春花望了望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人事薄上多出来的一个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高南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角,都怪这个刘燕,不说清楚,害自己以为是随便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馆长在清点人数,想到这里,高南朝着刘燕抛去一个埋怨的眼神。 新来的馆长看起来是个小娘们,也不知道脾气怎么样,万一脾气差一点知道自己没有把何浅琳叫过来,丢了工作也就不好了,想到这里,不禁缩了缩身子轻声道:“那个,我刚刚……去叫何浅琳,但是她在忙,不肯过来!” 管你的,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量何浅琳那个一声不吭的小丫头片子也不会告自己的状。 王春花抿了抿嘴,望着眼前的三个人,中气十足的叫了声:“我去找她,各自做事去吧,散会!” 这破殡仪馆也真是够小的,这城市有两家殡仪馆,这一家本是先开的,按地域取名叫城东殡仪馆,占地比较小,也只有一些基本设备。 后来另一家城西殡仪馆开了之后,容纳的尸体比较多,装修的也豪华,说什么人死了也要享受五星级的待遇,连停尸房也按五星级的标准来建的,只不过大床换成了冰柜。 再看看自己接手的这家殡仪馆,停尸房也是密密麻麻的向中药柜的抽屉一样排列着,数到满也就十八个抽屉,一层六个抽屉,上中下三个铺位,送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出于节源开流,自然人手也就慢慢减少了。 王春花从办公室的后门出去左手边是一个空旷的场地,也不过一个篮球场大小,这是专门用来供家属请人做法事的,此刻的场地一旁稀稀拉拉的落着几个白色彩纸的花圈,可惜场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空旷场地的再左边就是唯一的一栋两层小楼,二层是员工宿舍,一层是家属休息的地方,而此刻王春花的右手边有两个单独的平房,王春花背着手挪了挪脚步,一道铁门镶在红色的砖块上,砖块上的水泥都剥落的差不多,红白的砖块让王春花有些不舒服。 抬头看了看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上有个漆着蓝底白字的牌子,这牌子有九成新,想必应该是前不久刚换上去的,上面只有三个字:火化室! 不是这间,王春花轻轻摇了摇头,朝着另一栋平房走去,这栋平房和刚刚的火化室有些不同,火化室没有窗口,可是这个房子却有一个大大的窗子,只是这窗子的玻璃却凹凸不平,王春花睁大了双眼望了半天愣是看不到房里的任何景象。 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往前几步,果然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大门上清晰的三个字让王春花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三个字便是:停尸房。 要进去吗?自己找了这么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她又愿不愿意呢?王春花踌躇良久,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声嘟囔道:“哎呀,不过是一间有些阴森的房子,何惧之有!” 王春花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收腹,双手相扣,昂着脖子,端着架子毫不迟疑的踏进了停尸房。 背对着自己的单薄身影微微有些迟疑,随后转身,直勾勾的盯着进来的人儿。 王春花只看见了何浅琳的一双眼睛,一双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眼睛,就这般直勾勾的望进了王春花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有一根羽毛轻轻的挠了挠王春花的心房。 不过这种感觉微乎其微,至少我们的王春花大人直接就忽视掉了,指着何浅琳的口罩道:“把你的口罩摘了,给我看看”。 何浅琳一愣,偏头看看还没缝制好的尸体,转头愣愣的看着王春花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王春花秀眉一竖,叉着腰就上前去,正准备劈头盖脸的将何浅琳说一顿,视线一偏移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原本的鼻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洞口朝着王春花。 王春花只觉得气血瞬间就冲到了自己的脑海,一声尖叫,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腿就带着自己的身体,敏捷而快速的冲出了停尸房,一直跑到办公室的后门,这才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何浅琳愣愣的望着旋风一样空荡荡的门口,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转身拿出调配好的特制橡皮泥轻轻的捏了起来,葱长的手指灵巧的转动着,不过一会的时间,一个鼻梁有些略塌的鼻子就成型了,何浅琳望了望放在一旁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将手中成型的鼻子轻轻的覆在了那两个黑乎乎的洞口上。 “自己怎么能被这些凡夫俗子的死样吓到,加油王春花,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实在是无需为了一副皮囊而起了恐惧之心。哼,何浅琳,你以为不给我看你的真面目,我就看不到吗” 王春花咬牙切齿的捶了捶墙,白色的石灰簌簌的往下掉,差点迷了王春花的眼睛,不过说归说,王春花的脚可是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所谓的办公室也不过是一个两间房子组合起来的,其中一间是自己和助理的办公室,另一间就作为大厅来接待来人。 “馆长长的可真是漂亮,我高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跟电视上的那些明星一样,就是屁股不大,唉,可惜了!” (⊙_⊙),谁在说话?王春花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你们说她这么漂亮,怎么会来殡仪馆这么晦气的地方?” 好像是在夸自己漂亮呢,王春花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的有些妖娆。 “这种问题就别问了,大家都懂” (⊙o⊙)什么叫都懂,自己不懂呢,快点说出来! 王春花等了很久,只听见脚步声想,办公室却是没有动静了,这就不夸了吗?真是没劲,自己的美貌可是可以讲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这些都是什么人,说一句就没了! 王春花黑着一张脸进了办公室的门,刘燕就急忙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笑道:“馆长,我们的财政收入完全是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工资都发布出来了!” “你有什么办法?”王春花精神依然有些恍惚,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那一张缺了鼻子的脸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刘燕精光一闪,笑眯眯的道:“馆长,我看那城西的殡仪馆里面还自己开了一个小卖铺,卖一点香烛,花圈,符纸之类的,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效仿一下!” 王春花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睁大双眼,望着刘燕:“我晚上住哪里?” 刘燕吓了一跳,还以为被王春花看穿了自己心里的小伎俩,真想着说辞,谁知道这画风变的也太快了一些!连忙开口道:“您当然是单独住一间了!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王春花抿了抿嘴,望了望窗外有些泛白的天空,突然看着刘燕道:“让何浅琳和我同住一间,你单独住一间!” 刘燕微微一愣,望着王春花有些泛白的脸,心里有些了然,这馆长年轻的很,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想来也一定是家里有些关系,所以弄来吃点皇家饭,不过去了一趟停尸房,就把自己吓的魂都没了,虽然有些不屑,可是能够体验一把馆长的待遇去住单人间,刘燕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见王春花的脸色好了一些,刘燕趁热打铁的问道:“那开小卖部的事情……” “你自己看着办吧!”王春花见目的达成,回应的很是随便,勾嘴笑的有些开心,嘿嘿嘿,何浅琳,如果真的是你,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么! ☆、第2章 和我一起洗澡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少,刘燕这个助理干脆连厨师也一并兼顾了,王春花吃完饭,就被刘燕领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类似公寓一样,有独立的卫浴室。 刘燕笑眯眯的望着王春花道:“这是馆长寝室,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只有一张床,嗯……那个浅琳一会过来睡哪里呢?要不要……” 王春花扬了扬眉,见刘燕吞吞吐吐的,干脆的回到道:“你也别太为难了,就让她过来跟我睡一张床,反正这床也挺大的!” 两米的大床两个人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何浅琳真是自己要找的人,自然要待在自己身边的好,如果不是,这殡仪馆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刘燕瞬间傻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不住的咒骂自己,早知道王春花这样说,自己就直接带王春花去自己房间了,自己收拾东西过来住不就好了嘛,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的独立卫浴的公寓被自己的一张破嘴给整跑了,真是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才好。 刘燕刨了刨自己的短发,有些忧伤,转身准备去叫何浅琳,就看见门口有一个人影飘过,一看这轻飘飘的豆芽身体,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 反正王春花在自己身后,刘燕大大咧咧的翻了个白眼,一嗓子吼了出去:“何浅琳,你过来!” 门口飘过去的身影又飘了回来,站立在门口茫然的望了进来。 王春花愣了愣,连忙转身,夕阳的余晖洒在何浅琳的身上,只能看见薄如蝉翼的耳廓透着光,公寓里没有开灯,阴影投落下来,这一眼也只看到了何浅琳模糊的轮廓,漂亮的鹅蛋脸型和很是娇小的身形。 “你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搬过来和馆长一起住!” “……” 刘燕看着何浅琳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想着这么好的公寓居然轮不到自己,不由有些愤怒,皱着眉头一把抓住何浅琳的胳膊往外推攘,气势汹汹的叫到:“你看我做什么,叫你搬你就搬,老娘要是年轻个二十岁,还轮不到你去陪馆长睡觉了!” “……”陪馆长睡觉?自己为什么要陪馆长睡觉?何浅琳将有些苍白的薄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有些恼羞成怒的甩开了刘燕钳住自己臂膀的手,一脸倔强的看着刘燕,自己才不要去陪人家睡觉,她自己一个人睡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和别人去挤! “哎,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是馆长,馆长知道吗?你师傅已经走了,你一个小姑娘要再这么倔强下去,小心馆长炒了你,看你到哪里去谋生!” “……”何浅琳直勾勾的盯着刘燕不说话,但是一双手却死死的抱住了二楼走廊的栏杆,脚下像生了钉子一般,一步都不肯挪动。 刘燕被何浅琳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个死孩子,和死人呆久了,连性子都这般阴森森的不讨喜,眼下这事要不是牵扯到了自己,自己管都懒得管,好歹是馆长交代的,自己要是不办好,后续开小卖部的事情,万一被馆长刁难,那自己怎么好从中捞些油水! 打定主意之后,刘燕瞬间放软了口气:“哎,你这孩子,你从小接触这些自然是不怕,你看馆长,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到这阴气森森的地方来,肯定是害怕啦,叫你过去也只是为了壮个胆而已,毕竟你和她年纪差不多,等她适应了,你再搬过来也行嘛!” 何浅琳有些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刘燕的神色,看起来比较诚恳,又想到了先前王春花连滚带爬的从停尸房跑掉的身影有些疑惑,为什么来这里的生人都害怕这些呢?师傅说过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浅琳,你也知道,今天那个人可是横死的,先前有个家属也是碰到这种事情,被活活吓死了,你难道忘记了吗?这里几个人,只有你跟你师傅学过几手,难道你要看着馆长被那些东西活活吓死不成? 我们几个都是孤家寡人,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事做,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既然来了这个地方,也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出去了,我们都是半个身子都踏进棺材的人了。 你师傅走后,我待你也不薄,你就听你刘姨的,说不得和馆长关系打好了,以后她高升了,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会顺带将你带走,你这样的年纪怎么能够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你师死前将你托付给我了,刘姨还会骗你不成!” 抱着栏杆的手松了松,何浅琳垂下眼眸,有些委屈,她喜欢尸体,就愿意一辈子呆在这停尸房里,为什么师傅和刘姨还有高家兄弟都希望自己能够离开这里呢?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对自己也是掏心挖肺的好,刘姨既然搬出了师傅,自己还能怎样。 刘燕见状一喜,连忙拍了拍何浅琳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哄道:“乖啦,别委屈了,那个公寓可比你和我住的这间破宿舍要好的多,我想住都住不进去呢!” 刘燕冲进宿舍,三两下就帮何浅琳打包完毕,何浅琳的东西很少,不过两套换洗的衣服用塑料袋随便一装,塞进何浅琳洗澡用的桶里,又将桌子上的镜子和一瓶已经用的见底的润肤乳一并扫到脸盆里,将桶和盆往何浅琳怀里一塞,接着‘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王春花听到响动出门,饶有兴致的望着何浅琳一手提着粉色的塑料桶,一手拎着透明的脸盆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珠微微一转,便噙着笑容靠立在门口,双手抱着胸懒洋洋的盯着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的何浅琳。 盯了这么久,门板都快被盯穿了好吗?有必要这么不待见自己吗?本来想着看何浅琳吃瘪的模样,没想到,这都一盏茶的功夫了,何浅琳居然就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门板这么久,似乎和自己卯上了劲一般。 “喂,我说难道还要我亲自请你不成?”王春花翻了个白眼,还是先妥协了,不再去看外面的人,转身进了宿舍。 真是烦死了,要不是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份,还由得着让你这般给自己脸色,不要惹怒我,下场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何浅琳木然的眨了眨眼睛,见眼前的门是铁了心不愿意为自己开了,这才带着自己的东西跟着王春花进了房间。 左手边的洗浴室让何浅琳的眼眸里流过一丝喜意,不过这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再次望去,那眼眸如同陈年的古井一般,哪里还有一丝波动。 “……”为什么只有一张床?那自己睡哪里?何浅琳快速的扫了扫房间,嗯,旁边还有沙发,虽然短了一点,搭上一张椅子搁脚倒也能够勉强凑合。 “东西放下来,一起去洗澡吧!”王春花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回头就看见何浅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秀眉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不解的看着何浅琳:“怎么了?” 王春花的眼神飞快的扫了扫何浅琳带过来的心里露出一股了然之色,偏头想了想还是从衣柜里多拿了一身睡袍出来,递给何浅琳再次催促了一声:“走吧,一起洗澡!” “……”这个馆长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要一起洗澡?难道她就这么胆小?连洗澡也不敢一个人吗? 王春花见何浅琳也不接衣服,就那样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有些恼怒,这人这么这样啊,自己都亲自给她递衣服了,居然敢抹了自己的面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想到这里王春花的语气也有些不善了,秀眉轻蹙,星眸微潋,声音连带着压沉了几分,颇有一丝威严在里头:“不洗澡,我怎么看你的身子!” 何浅琳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染了一丝惊讶和不解,师傅说过,身子不能随便给人看去,除非是要娶她的人,可是眼下这馆长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身子?女人不能娶女人啊,不行,自己的身体万万不能被这个奇奇怪怪的馆长看了去。 想到这里何浅琳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伸手将自己那件补过的领口微微往上提了几分。 王春花见状一张俏脸红了白,白了红,想着自己居然被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孩误会了,不由气结,指着何浅琳骂道:“你下流,肮脏!” 说罢气呼呼的将原本准备递给何浅琳的浴袍狠狠的摔在床上,拿起自己的浴袍,下颌微微抬起,似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雄赳赳气昂昂,面不改色的进了洗浴室,然后重重的将门关上,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 何浅琳一脸茫然的看着跌落在白色床单上的雪白浴袍,又想着刚刚王春花骂自己的话语,脸色的茫然又深了一分。 ☆、第3章 霸王硬上弓 月色悄悄爬上枝头,四周静悄悄的,连虫鸣也没有,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王春花的眼皮动了动,朝着身边的沉睡的何浅琳转了个身,过了一会,听着旁边的何浅琳似乎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心的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细细的瞧了瞧,见没有异常这才放心的睁开双眼,大大咧咧的盯着何浅琳打量。 睡梦中的人儿,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似清新开放的小花儿一般,不争娇艳,但却惹眼,脸颊如凝脂一般,细腻的看不清毛孔,透过窗子的夜色,那脸颊更嫩的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咬上一口。 伸手在睡梦中的人眼前挥了挥,见何浅琳并没有反应,王春花满意的点点头,手缓缓向下,轻轻的捻起了何浅琳睡袍的衣襟,只消轻轻一拉扯,便可见到含苞待放的春光。 不料身下的人却突然一个转身,吓的王春花连忙收回手,只觉得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几分,该死,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王春花有些恼怒,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何浅琳,只见她背朝着自己无意识的拱了拱,随后又安静下来。 真睡还是假睡?不对,如果这人是假睡怎么可能骗到自己,刚刚肯定是个巧合,一次的失误不仅没有让王春花沮丧,反倒燃起了心中不服输的熊熊火焰, 哼,这世界上,就没有自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何浅琳,今天要是看不到你的身子,我王春花就白来这世界走一遭了! 王春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悄悄的潜伏到床边,带着必胜的决心,素手很是顺利的停在了何浅琳的衣襟上,有些得意,抬眼看了看何浅琳,却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王春花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是蹲着在,不由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你……你没有睡?”王春花指着何浅琳面无表情的脸,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何浅琳眨了眨眼,静静的望着花容失色的王春花,不得不说,王春花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反正她见过的活人和尸体,没有一个有王春花这么漂亮的,只是为什么这个人行为举止这么奇怪,哪有一见面就要看人家身子的。 王春花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何浅琳吓到,不由勃然大怒,撑起身体,犹如饿虎一般,直接扑到在何浅琳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开始拨何浅琳的衣服。 何浅琳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就用力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不得不说何浅琳的力气还是蛮大的,毕竟尸体比活人要沉的多,而何浅琳可是长期搬动尸体的人,情急之下全力一推,将王春花推的往后一仰,翻了个跟头直接掉到了床下。 见落到床下的人突然没了声息,何浅琳有些急,抿了抿嘴,急忙起身一看,发现王春花四仰八叉的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弯折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心道不好,连忙将王春花摆平,却看见那额头已经红肿的渗出了一丝血迹,不由有些心虚。 伸手摇了摇却见王春花依然软绵绵的,似乎昏迷了过去,咬了咬唇,将王春花打横抱起,睡袍不长,只是堪堪到大腿,被何浅琳一抱就顺势往腰上滑去,放到床上,就见昏迷中的人儿衣衫凌乱,两条洁白的大腿赤条条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左边大腿内侧还能看到一块淤青,应该是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床沿。 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副被□□过后的可怜样,何浅琳有些慌张,第一个晚上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弄的昏迷了,额头的伤势看起来还挺严重的,也许会破相。 何浅琳突然想起了刘燕,上一次她没注意被一个花圈上的竹篾不小心挂到了脸,就那么一点小小的看不见的划痕,就为此担心了一个礼拜,天天拉着自己唠叨,要是破相了该怎么办,还说顺带很严肃的告诉自己,女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相貌,不然就嫁不出去了。 眼下看来王春花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嫁不出去了吗?那该怎么办?可是自己是女的啊,该怎么办才好,自己不能娶王春花,王春花又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心头突然升起了细细密密的酸痛感,这是恐惧? 何浅琳瞳孔倏然放大,这是恐惧,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了,似乎还是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出了车祸的尸体,那弹出来的眼珠子耷拉在鼻子边,半个脑袋都是红黄相间的颜色,自己当时就是这样的情绪,吓的扑在师傅怀里,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后来渐渐长大,就再也没有事情能够吓到自己。 而现在,自己却因为王春花而再次感受到了恐惧?有些微妙,却又难以言喻,何浅琳抿了抿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跑到隔壁去用力的敲开了刘燕的大门。 “哎哟,我说你这个小冤家,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这大半夜的在这里叫魂呐这是!”刘燕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的开了门。 “哎,你拉我做什么,你最好有事,不然我弄死你个小屁孩!啊……这……这是馆长?”刘燕被何浅琳拉到了馆长住的公寓里,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只觉得原本疲倦的睁不开的双眼,瞬间就精神起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不规律起来。 “怎……怎么回事,你个小兔崽子,馆长刚刚上任,你居然敢把她打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真是……作孽啊,怎么摊上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衣服跑路啊,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刘燕连忙推了推愣在一旁的何浅琳,手里却没有闲着,抖抖索索的伸到王春花的鼻尖下,感受到微热的气息,一颗悬在嗓子里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伸手就一巴掌拍到何浅琳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拧何浅琳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死孩子,还好馆长没事,我真的是被你吓是了,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厨房拿点冰块过来,馆长也真是可怜,第一天上任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何浅琳看着刘燕将冰块用布包裹起来帮昏迷不醒的王春花消肿,走到一边,不着痕迹的掖了掖被子,将王春花两条洁白的大腿盖上,这才搬了个板凳中规中矩的坐在一边。 “哎,这怕是要破相了”刘燕有些心疼,这伤口虽然不深,但肯定是能看出一些微小的痕迹,如果留个刘海,倒是能够遮住,可惜这么标致的脸蛋,若是配上一个厚厚的刘海,那真是毁了几分灵动。 何浅琳有些紧张,伸手捏了捏睡袍的衣角,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轻声道:“我……娶” 刘燕手里的动作一愣,望着何浅琳眨了眨眼,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啧啧,今年这次开口倒是比去年早上了一个月,不错有进步,你这孩子还是要多说话,今天这事不管是怎样起来的,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舍得开口,馆长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说你这孩子,又不是不会说话,声音也和百灵鸟一样好听的紧,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多说几句呢?” 刘燕见何浅琳低下头,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比较抗拒自己的话题,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好好照顾馆长,多说点话,将功赎罪,知道吗?那个女人不爱美,万一明天馆长接受不了这伤口,要赶你走,你年纪轻轻的又没有身份证,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我……娶”何浅琳艰难的开口,仍然是这两个字。 刘燕瞬间就安静下来,自从何浅琳七岁的时候,她师傅因为上了年纪而走了以后,打那开始何浅琳就再也不说话了,一直盯着尸体发呆,偶尔也会对着尸体说几句,但越往后越少,到了现在一年也说不了几个字,但是今天连续重复两个字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娶,我没听错吧!你可是女的,馆长也是女的,这也太荒谬了一点,不行,我绝对不能答应”刘燕强势的摇了摇头。 何浅琳有些着急,她记得有一次接待过一个尸体,那个尸体是得了传染病死的,结果尸体的女朋友跑过来,见自己的意中人死了,一时激愤,竟然一头撞死在了火化房里。 何浅琳只觉得印象里的女孩模样渐渐变的模糊,那容颜倏然变成了王春花的样子,直勾勾的朝着火化室的墙壁狠狠的撞了过去。 “不……她嫁……不了”何浅琳结结巴巴的话语刚落音,刘燕的声音就倏然拔高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浅琳,一脸的质问:“你说什么?馆长嫁不了人?” 一颗心千回百转,像馆长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不了人,又不是那种失了清白的女子。 等等……失了清白?刘燕双眼倏然爆睁,一把掀开了王春花身上的被子,两条雪白的大腿凭空暴露出来,大腿内侧一片淤青,刘燕正想看个仔细,掀起来的被子就被人压了下来,再抬头就看见何浅琳抿着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细细看去,眼眸里似乎有些不悦的情绪。 “你个小兔崽子,你……你气死老娘了,你居然敢对馆长霸王硬上弓,你才多大啊,你居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你……”刘燕伸手狠狠的戳了戳何浅琳的脑门,只觉得血气翻腾,心口突然就生了一股怒意,怎么也降不下去,她师傅死前可是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现在倒好,这个小兔崽子,身为一个女人,居然敢对另一个女人霸王硬上弓,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她的师傅。 ☆、第4章 死人睁眼 第二天王春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在睡梦中被人砸了一锤一般,又好像饮了那百花醉后的无力起早,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睁开眼,只是轻声道:“来人,取碗解酒汤来!” “哎哟,馆长,您醒啦,您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馆长大人,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咋咋呼呼的声音吵的王春花有些不悦,伸手想要驱赶,却突地身体一僵,她似乎寻人寻到了一家殡仪馆,此刻可不是在自己的行宫,那头为何会这般疼痛? 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之中,王春花只觉得心口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恨不得将昨夜的人儿给碎尸万段的好,不由睁开眼睛,强撑起身体,望着守候在一旁的刘燕,双眼闪着寒光,咬牙切齿的问道:“何浅琳呢?叫她来见我,立刻,马上!” 刘燕被王春花这么一瞪,只觉得通体生寒,下意识的就跪倒在地面上,低声求饶道:“馆长,您别生气,浅琳这丫头也不是故意的,今儿个来了个大主顾,听说是个不小的官,浅琳一早就去候着了,这殡仪馆也只有她一个技术工,您一定要高抬贵手啊!” 刘燕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跪拜在地上,不禁愣了愣,只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被新来的馆长大人吓的腿软,怎么可能,就连那跳尸都没吓到过自己,一定是自己太担心何浅琳了,一定是这样,偷偷的抬眼看了看神色阴晴不定的王春花,想了想也许自己也该避避这气头上,说不得一会就好了! 思及至此,刘燕连忙起身,笑的谄媚:“馆长大人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馆长做早餐,馆长您先起来洗漱!”话刚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那模样,就像身后有猛兽追逐一般。 王春花只觉得恼怒,该死的何浅琳,居然敢道歉都没有一声就跑掉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敲,起了身,站在更衣镜前一站,嗓子里的尖叫差点就没忍住,原本光洁的额头,此刻起了一个大大的肿块,若是左边再来一个对称的,倒是有几分像老寿星了。 好啊,真是好,好你个何浅琳,你居然敢让自己这般的狼狈,从来只有我欺负人,没有人敢欺负我,如此我王春花就记下来了,王春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伸手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拇指大小青花瓷瓶,拔开木塞,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瓶身微微一倾,一滴晶莹透亮的液体便落到王春花的摊开的食指上。 将这晶莹透亮的液体均匀的抹在这个大大的肿块上,只觉得原本钻心的疼慢慢的变的有些清凉,见着镜子中那肿块慢慢变小,最后恢复如初,细细看去,连一点细小的伤痕都没有,王春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换了一身衣服,王春花仪态优雅的踱步到办公室,昨晚可是丑闻一件,最好除了天知地知她知和何浅琳知外,别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想了想一大早候在寝室里的刘燕,王春花俏脸一寒,最好这个刘燕不知道,要不然这笔账就全挂在何浅琳的头上,看自己怎么好好的折磨她。 办公室里早就被一群陌生人占领,王春花勾了笑容,从容不迫的从这些人震惊、犹豫、防备的复杂眼神中施施然的坐在了办公桌前! “你是馆长?真没想到新来的馆长这么年轻,你好,你好!”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保养的极好,一张脸也只有眼角有些不深的痕迹,盘成髻的秀发依然乌黑,风姿卓越的朝着王春花伸出右手。 “抱歉,我从不和人握手,几位是何来意,不妨明说,在下既然升任馆长一职,自然会尽绵薄之力!”王春花浅笑着,冲妇人点点头。 妇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有几分阴霾,只是眨了眨眼,又恢复了柔和,柳叶眉轻蹙杏眼瞬间泛红,让人凭生一股怜惜,反复先前的情绪不过是错觉一般,轻声细语的道:“那我家……先生……就拜托馆长了!” 王春花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见刘燕端着一碗红枣枸杞粥跑了过来,清掉了王春花桌子上的一些不知名文件,将粥放置好,笑道:“馆长快吃!” 说完回首看了看一屋子的面露错愕的人,也只是堆着一脸褶子挤出一张有些悲哀的表情:“秦夫人,您放心吧,有馆长大人在,保证秦大人完完整整体体面面的走!您节哀,注意身体要紧!” 秦夫人也随着刘燕的搀扶顺势的去了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举着手绢,时不时的擦擦眼泪。 倒是随性而来的七八个后生,看模样也只有两个人双眼通红似真的伤心,其余的人都只是坐在那里玩着手机,还不满的投诉了这里一笔,没有wifi,差评! 王春花撵着小勺,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不过一碗粥倒是吃的优雅,秦夫人眨了眨眼,这般懂礼仪的人怕是出生的门户只高不低,都说城东殡仪馆只能接些‘散’活,要不是老爷死的太惨,怕是也不会送到这里来,只是眼下,也许这个馆长能够好好的交往交往。 后生里四个男孩,三个女孩,还有一个似乎是管家,两鬓有些发白,一直候在秦夫人的旁边,三个男孩的视线倒是一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王春花,眼里淫邪之意毕露,若不是今儿个日子特殊,直接捋回去玩几场成人游戏也行。 刘燕砸了砸嘴,见王春花停了勺子,想着赶紧趁机给何浅琳开开罪,一抬头就看见王春花光洁的额头,方才送粥送的急,没细看,怎么会没有了,昨晚明明看见了如鸡蛋一般大的肿块,上面还有一些血痕,自己后来帮忙清理伤口的时候,那伤口有些结痂,红黑色的擦痕可是分外的明显,怎么不过一个小时,这伤口就不见了? 刘燕偷偷擦了擦眼睛,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升了起来,压都压制不住,这么美丽的馆长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要不然那头上的肿块呢?少说也得个把礼拜才会好吧! 王春花才不会去管刘燕怎么想的,只是现在饱了肚子,某些滞后的事情自然要提上日程了,清了清嗓子,道:“我去看看何浅琳。” 刘燕被王春花这一问,吓的原本越来越大的脑洞瞬间就紧闭起来,不管怎么说馆长大人已经被何浅琳给辣手摧花了,管她是人还是鬼还是狐狸精的,都已经是何浅琳的人了,应该不会加害与她吧! 刘燕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奇怪了,不过这火葬场里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看过,似乎有些习以为常了,不过这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刘燕望着王春花的背影,只觉得越看越顺眼,不知不觉都拿出了婆婆审视媳妇的态度出来。 王春花走到后院的时候,法师场已经摆满了花圈,还有一些人在这里叩拜,正在整理花圈的高南冲着王春花眨了眨眼,暧昧一笑,王春花只觉得奇怪,没时间理会这些人,转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停尸房走去,路过火化室的时候,门口站着的高磊冲自己投来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媚眼。 王春花知道自己的魅力,可是却不相信这两个人脸上的暧昧之色是针对自己,难道他们都知道昨晚自己在何浅琳手上吃瘪的事情了吗?好你个何浅琳,王春花身上陡然升起一股肃杀之意。 走到门口,就看见穿着青色衣衫的人拿着针线正在忙碌,王春花定下脚步,想着昨天自己被吓跑的事情,有些懊恼,晚上强上不行,白天自己又不敢进去,这算怎么回事嘛! 何浅琳专心致志的捏着手中的针线,见门口的光突然被挡住,有些不悦,抬眼望去,就看见王春花站在门口,低着头,秀眉紧锁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暴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春花的额头,那红肿早就消失不见,怎么会这样?何浅琳眨了眨眼,又缝了最后一针,减掉线头,这才脱了手套,径直走到王春花身边,伸手碰了碰原本应该是红肿一片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王春花打了个冷战,抬眼见到身前的人愣了愣,余光不小心又瞄到了停尸台上的人,这次倒是没有看见很可怕的场面,就像一个人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着,杏眼一瞪,颇有几分威严的看着何浅琳:“你居然敢踢我下床!” 何浅琳收回手,抿了抿嘴,并不接话,昨夜她确实是做的过了一些,只是馆长头顶的伤痕呢?怎么就没有了?难道刘燕婶婶有什么秘法不成? 那馆长大人额头的伤痕没有了,是不是就不用自己娶她了?何浅琳眼神一亮,只觉得胸口一直压抑着的巨石突然就凭空消失了一般,轻松之余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当然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并没有让何浅琳在意。 如果王春花知道因为自己的爱漂亮将额头的红包消掉,而失去了一个何浅琳晚上脱衣相许的画面,会不会气的想要吐血,明明何浅琳都想好了,既然要负责,当然就可以坦诚相对了嘛,可惜在看到王春花光洁嫩滑的额头时,生出来的这么一点小心思也就随风飘去了! 停尸房里还有‘人’等着自己,何浅琳见王春花没事了,走到一旁的洗手台抹了消毒液细细致致的将手洗干净。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可以原谅你,我告诉你,识相的,最好晚上将衣服脱光了给我看,要不然,要不然……我要你好看!”王春花抬高头,做出一副骄扬跋扈的样子,她记得她二姐只要摆出这幅表情,手下的追求者不论艰难,任何事情都会应承下来。 何浅琳无视王春花的絮絮叨叨,擦干净了手,从一旁的独立柜子里拿出一套化妆品出来,打了一盆温水立在一边,沾湿了海绵,开始给躺着的人擦拭脸孔。 “咦,这人脸上怎么有痕迹?”王春花见何浅琳不理会自己,索性走到她身旁,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和抗拒的落在了躺着的人身上。 这人天庭饱满,耳廓厚重,一看就是有福泽之人,脸上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伤痕才是。 “缝”何浅琳吐出一个字,又拿了干海绵将脸的水渍一一擦拭干净。 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让王春花微微一愣,有些惊奇的打量着何浅琳忽略掉了何浅琳话语的意思,只是戏谑的笑道:“哟,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没想到你说话还挺好听的嘛!” 何浅琳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再理会王春花,只是拿起化妆用的海绵蹭了蹭那厚重的粉底往躺着的‘人’脸色抹去。 那原本死去已久,连心跳都没有的人却倏然张开了双眼,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何浅琳,满是怨毒和憎恨! ☆、第5章 看胸需要理由吗? 王春花惊呼出声,指着那突然睁开眼睛的尸体尖叫道:“他……他为什么睁开眼睛了?难道没死?” 何浅琳很想告诉王春花,这看起来和平常无二的人,本来是碎成了七八段,还是自己一针一线的缝补起来的,如果这样还能活过来,那只能说,太、没、天、理、了! 何浅琳默默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口用力的击掌三下,然后伸手在尸体爆睁的眼睛上轻轻一抚,说来也怪,那眼睛居然再次合上了! 王春花不免觉得惊奇,刚想上前仔细看看,手腕子就被何浅琳一抓,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何浅琳抓着离开了停尸房。 王春花用力甩开何浅琳的手,不悦的挑了挑眉:“你干什么,别忘了这里我是馆长,再敢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扣你薪水!” 何浅琳无辜的眨了眨眼,薪水什么的无所谓,只要不是想开出她就好,只是刚刚睁眼的尸体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顾不上王春花,抬脚就往办公室走去。 秦家的家属见到了何浅琳,均是一脸嫌弃,纷纷不着痕迹的躲开,何浅琳也不理会,只是看着刘燕道:“睁眼了,烧!” 刘燕一听,只觉得五雷轰顶,刚刚她可是趁馆长不在收了秦家一千元的好处费,现在居然给她闹了这一出事情,怎么办?怎么会睁眼,上一次因为不舍得退还好处费,那尸体直接变成活尸,差点将整个殡仪馆给掀掉了,不行,不行,看来这好处费只能忍痛了。 刘燕哭丧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还没捂热的一千块钱依依不舍的递到秦夫人面前,一脸的惋惜:“秦夫人,对不住了,刚刚秦先生睁眼了,按规矩必须立刻火化,如果不火化,我们这里接待不了!” “什么意思,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再睁开眼睛,你们是不是做套子想要讹诈我们家的钱?信不信我立刻报警?”一个男孩一把夺过了刘燕手中的钱破口大骂。 刘燕连忙赔笑:“没有,没有的事,我们哪里敢乱开口,只是做这一行,难免有些禁忌!” 秦夫人也是柳眉一竖,神情有些幽怨,凄凄戚戚的道:“刘助理,如果是钱的问题,这个好说,可是别拿我先生开玩笑好吗,我先生走的惨,按家里的规矩是要做法事大葬的,我也只要求我先生完完整整,来时也跟你们沟通好了,完整就行,可没有说道要火葬,你们可是接受了的!” 刘燕神色有些纠结,虽说现在是强行要求火葬,但是一般有讲究的人家都是在家里停上三天,又或者是寻一个吉日下葬,在吉日前推过来火化,之后再下葬骨灰,在家里停上几天也是为了亲戚好友奔丧! 可是眼下秦先生已经睁眼了,如果不立刻火化,今晚就会尸变,不知道和秦夫人信不信这些,刘燕咬咬牙,走到秦夫人旁边低声道:“秦夫人,这一次真的不是钱的问题,秦先生现在就已经完完整整,体体面面了,只是如果现在不火化,今晚可能会起尸!” 一句话惊的在场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只是年轻的后生一脸的不敢置信,这简直就是太迷信了。 “那个人真的睁开了眼睛,还是何浅琳将那人的魂给按了回去,我看了一下,怨气太重,建议立刻就烧掉,要不然你们就寻了有本事的法师镇压几天,切记,不能土葬,要不然你们整个家族的气运会被慢慢吸干!” 王春花背着手缓缓开口,见秦夫人脸色的表情一会便成青色,一会便成白色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又看了看刘燕由一脸的震惊转化为崇拜的眼神,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娇笑道:“带他们去看看,是火化还是领走,另外何浅琳出过手,辛苦费要记得算上!” 刘燕眼神一亮,连忙点头应承下来,看着秦夫人征询道:“您看……” 也许是王春花的话太过于震撼,让所有人都来不及消化,浑浑噩噩之间就被刘燕带领到了停尸房,只是走到门口,看着停尸台上的秦先生,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再前进一步,总觉得这里莫名的有些阴森,一想到刚刚王春花说的话,就不由自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夫人神色有些复杂,虽然心里很害怕,但终归是枕边人,咬咬牙走过去,只看见人完好无损的躺在停尸台上像睡着了一般,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脸上能看见缝补过的痕迹,但是并不明显,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很了不得了,总归是让人体体面面的走了! 秦夫人只看了几眼又退了出来,掏出电话叫了人过来,然后走到刘燕面前笑的有些勉强:“替我谢谢那个小姑娘,我先生很体面了,这些钱算是辛苦费了!” 刘燕接过来一沓钱,目测有三四千之多,心里大叫一声发达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小声道:“谢谢夫人了,馆长的话您一定得记着,该请的人,还是请的好!” 秦夫人抿了抿嘴,带着几分祈求:“您这边有认识的人吗?” 刘燕一愣,干笑道:“浅琳她师傅倒是很厉害,只可惜早早的就走了,也帮不到您了!” 秦夫人有些失望,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法事场,场上从城西殡仪馆高价请来的最好法师,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帮到自己。 刘燕见人都走光了,连忙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指尖,点了点那沓钱,数了数,居然有三千六,心里一喜,点了一千一偷偷的放到怀里,拿着两千五跑去找王春花。 何浅琳一直盯着王春花,刚刚那些话很像她师傅的语气,只是眼前的人这么年轻,居然也能懂这么多,果然来殡仪馆的人,没有几把刷子也是镇不住场子的,看来眼前的馆长也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没用。 “你看我做什么?我刚刚帮你说话了,今晚你得把衣服脱了主动给我看,你要是再敢踢我下床,我就把你绑起来!”王春花恶狠狠的盯着何浅琳,出言警告。 何浅琳眨了眨眼,有些接受不了刚刚听到的话语,索性也不出声,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扯开口罩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喂,听到没有,你敢无视我,我是馆长,我命令你看着我!”王春花有些不爽,自己可是比她高一级别好吗,为什么现在的下属这么难以管教? 何浅琳无辜的对上王春花有些恼怒的脸,心里有些不解,嘴唇动了动却依然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你想说什么?”王春花凶巴巴的看着何浅琳。 “为……什么”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何浅琳有些不习惯,咬字有些吃力。 王春花微微一愣,随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胸,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要看胸,这里是能够随便看的吗?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王春花盯着自己胸部的画面,只觉得脸颊莫名的有些燥热,盯着王春花的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 “咦,你脸怎么红了?”王春花奇怪的问道。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天王盖地虎” “……汗滴禾下土?” ((╯‵□′)╯︵┻━┻小奶,管好你的脑回路,不要乱入) “馆长大人,刚刚秦夫人结的款,一共两千五,给!”刘燕爽快的将手里的钱递给王春花。 王春花并不伸手,奇怪的看着刘燕:“没有专门管财务的小厮吗?” “呃,以前都是直接给馆长的啊”刘燕一愣,如实回答。 王春花点点头,将钱接过来,随手丢到抽屉里,见刘燕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怎么?” 此刻刘燕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早知道自己就直接管财务了,嘤嘤嘤,不知道现在开口主动请缨会不会被杀人灭口,见馆长大人气势汹汹的望着自己,连忙没有志气的转移目标:“那个,不是说给何浅琳辛苦费吗?” “以前是多少?” “两百”刘燕爽快的给何浅琳翻了一倍,见何浅琳惊奇的看着自己,连忙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开口。 “刚刚她顶撞我了,辛苦费扣掉!”王春花凶巴巴的看了一眼何浅琳。 刘燕愣了愣,想着自己口袋里的一千一,咽了咽口水,谄媚的笑道:“那个,我先去做饭了!” 何浅琳默默的看了一眼王春花,收回了视线,反正她也用不到钱,无所谓了,不过她还是对王春花刚刚的话有点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那人怨气很多?难道她有阴阳眼不成? “下午还有事情吗?”王春花见何浅琳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压榨,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反抗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何浅琳摇了摇头。 王春花见状摸了摸下巴,深思一番,这才点点头,望着何浅琳:“那下午到我房间里,给我看你的胸” “咚”的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王春花回眸一看,就见高南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连下巴都合不拢了,不满的看了看倒落在一旁的铁簸箕和竹扫帚皱了皱眉,盯着高南道:“想扣工资吗?” 高南连忙摇头,捡起地上的簸箕和扫帚飞快的跑掉了,他要赶紧去找高磊好好说道说道这事情,明明刘燕说的是何浅琳对馆长大人霸王硬上弓,所以现在馆长大人开始反击了吗?光天白日的,哎呀,他要不要去听一下墙角,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两个女人攻来攻去的,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第6章 居然敢脱我衣服 王春花算计的好好的,趁着下午尸体被运走,做法事的人也一并走了之后,趁着没有外人直接将何浅琳拉进了自己的寝室,然后脱掉她的衣服,看看胸口! 可惜,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当她强行将何浅琳拉倒房间里之后,而刘燕却是不依不饶的敲着门,似乎不将人敲出来就誓不罢休一般。 王春花怒火冲冲的将门打开,她才刚把人扯进来,还没来得及动手,至于吗?给自己看一下胸会死人吗?又不是去西天取经,要不要这么多阻碍! 冷冷的将视线放在刘燕身上,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她保证,如果刘燕不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她一定开除这个没有眼见力的人。 “秦夫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希望您和浅琳今晚去出席秦先生的葬礼,还说一定会重金酬谢!” 刘燕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被王春花盯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周围的气压莫名的低了下来,似乎连喘气都有些困难,刘燕眼神游移来游移去,就是不敢落在王春花的身上。 王春花秀眉一蹙,丝毫没有隐藏此刻不爽的心情,语气有些严厉:“既然是晚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要逾规越矩了!” “不是,主要是秦夫人派了车过来接!”刘燕慌张的否认了自己的私心。 王春花面无表情的盯着刘燕,冷冷的说道:“那就让她等着!” 说罢后退一步,伸手将门重重的关上。 刘燕吃了一个闭门羹,讪讪的收回了原本想要再‘挣扎’一下的手,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抿了抿嘴,想着被馆长一路强行扯着走的踉跄的何浅琳,心里有些怒其不争,还依旧还是感情占了上风,在门口叫道:“馆长大人,这青天白日的,您可要疼惜着点浅琳啊!” 话语刚落音,似乎是害怕被王春花责骂,连反应都来不及听,抬脚就冲下楼一路跑到办公室,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倒了杯水,自言自语的道:“人老了,不惊吓了!” “好了,人走了,快点脱衣服!”王春花大手一挥,直勾勾的盯着何浅琳。 在白炽灯下王春花能清晰的看见何浅琳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的血色,这人倒是和那些尸体的颜色一样,惨白惨白的,难道是和尸体呆久了,阴气太重,总觉得这肤色白的不像人,特别是那没有一丝红色的嘴唇,乌青的就像上次二姐落水后刚从冰块里捞出来一样。 何浅琳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她有些困惑,可是长年很少与人打交道的她只觉得眼前的局面有些不妥,可是究竟不妥在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楚。 “喂,我们先前都说好了,你别想耍赖,快脱衣服吧”王春花见何浅琳迟迟不动,忍不住催促,她还有事呢,能别磨磨蹭蹭的嘛! 何浅琳抿了抿嘴,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领口,看着王春花坚定的摇了摇头,什么叫先前都说好了,明明是你单方面的自以为是,好吗? “嘿,你这是要反悔吗?别逼我用强的!”王春花不由轻喝出声,见何浅琳依然没有动静,瞬间就失了耐心,只是跨步上前,以泼妇之姿两只手抓住了何浅琳胸口的衣服使劲的扯着。 何浅琳心里一急,伸手就将王春花推开,力道忘记收敛的后果就是王春花再一次后退两步,重重的倒在床上,发出一声惊呼。 门外准备回寝室的高磊面色一变,连忙转身朝着办公室逃离而去,边走边不住的摇头叹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青天白日的居然就闭门宣淫了,你说这何浅琳看着闷不吭声的,居然将美艳的馆长大人给吞吃入腹了,真是有一种自己的孩子居然会拱白菜了的奇妙感觉,有点酸涩,又有点喜悦,有点迷茫,又有点遗憾。 本来以为何浅琳这个孩子怕是会一个人在这殡仪馆里孤单的过完一辈子,如今有个人能够照顾她,倒也挺好的,虽然这人是女的,有点奇怪,不过这殡仪馆里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反正人活着就好,开心就好! “何浅琳,你想死是不是?”王春花彻底的怒了,老虎不发威,你居然敢扯胡须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何浅琳出手后就有些后悔了,毕竟馆长大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万一又被自己弄的磕着碰着了,那自己怕是要愧疚很久了,见馆长大人此刻一脸震怒,似乎中气十足的样子,那一抹担忧瞬间就消失不见,只是捏着自己衣领的手更加的用力了,而看向王春花的眼神则是更加的充满了防备意识。 王春花恶狠狠的看着何浅琳,该死,这个人看着这么瘦小,一副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扯着绳子放风筝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大力,好像有点打不过,不行,她必须要拿下何浅琳,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回去了怕是要被人笑死了。 想到这里,王春花眼眸微微眯起,带着毋庸置疑的口气重重的说道:“脱!” 何浅琳有些犹豫,说实话,她不想王春花生气,这么明眸皓齿,皮肤白的跟雪梨花一样的女人似乎笑起来更适合她,虽然自己还没有见过她笑起来的样子,不过只是想象一下那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的形状,自己的心就似乎跳快了一拍。 要不要脱衣服呢?何浅琳见王春花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黏稠起来,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力,又想着昨晚她蹲在床边,伸手想要掀自己睡袍的表情,歪着头一脸萌萌的样子,就想小黑一样可爱。 没错,小黑殡仪馆的一条狗,不过在很早的时候,就随着主人离开了殡仪馆。 自己似乎并不排斥眼前的馆长大人,那娶对方应该也可以吧,只要娶了,那身体就可以给她看了,想到这里,何浅琳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脸诚恳的望着王春花:“我会负责的,你呢?” 王春花原本蓄起来的气势被何浅琳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打散的一团乱,眯着眼,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何浅琳,慢慢的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消化完毕,瞬间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自然要负责的”。 只是馆长大人的话有些偏差,原意是如果你是我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啊!毕竟我这一趟可是专门为了抓你而来的。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2节 既然双方都表明了态度,何浅琳也就没有扭扭捏捏了,当然在她的字典里也没有这个词,毫不犹豫,大大方方的将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甚至连内衣都爽快的脱掉了,赤果着上身大大咧咧的站在王春花面前,任君采撷,哦不是任君欣赏! 王春花一眼就看到了何浅琳左边胸口下的一抹火焰标记,呆呆的上前几步,刚想伸手去触碰一下,就见到火焰上方的蓓蕾慢慢绽放起来,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慌张的抬头,就看见何浅琳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语气平静:“冷!” 何浅琳见王春花一脸想摸又不敢摸,纠结的连雪梨花一般的肌肤都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不由得一把抓住了王春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语气依然平静,只是细细去听尾音却有些颤栗:“想摸……就摸!” 王春花下意识的就想收回手,那蓓蕾在手掌心里轻轻滑过,直滑的自己的心都跟着颤栗起来,一想到自己揽上的任务,索性脖子一横,伸出食指轻轻的点在那火焰的标记上。 何浅琳见王春花似乎对自己心口的胎记有些非常感兴趣,不由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秀眉,心里莫名有些不开心起来,又见着王春花紧张的神色突然变得欣喜,似乎找到了宝物一般,那眉眼处浓浓的喜悦重重的撞进了自己的心里,心,似乎更加不舒服起来。 抿了抿嘴,轻轻推开王春花留恋在自己胎记上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轻声开口道:“你脱!” 不是说好了双方都负责嘛,那馆长大人看了自己的胸口也摸过了,现在自然轮到自己去看馆长大人的胸口,顺带也摸一下,这样才公平嘛! 王春花疑惑的对上何浅琳的眸子,只觉得这眼眸怎么可以这么黑,似一块墨玉一般,漆黑却又泛着好看的光泽。 见王春花似乎有些不理解,何浅琳偏头想了想,决定与其说太多,不如直接行动的好,于是大大方方的伸手就抓住了王春花的衣角,往上一捋。 只听见一声惨叫:“何浅琳,你居然敢脱我衣服!” 门口本来准备敲门的刘燕顿时虎躯一震,心里一喜,浅琳好样的,就算要和女人在一起也不能吃亏,拿下美艳馆长什么的,似乎也不错,刘燕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殡仪馆的大门,浅琳的幸福比门口等着的司机要重要太多,嗯,刘燕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的离开了! ☆、第7章 做女人‘挺’好 王春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一脚蹬开了何浅琳,畏畏缩缩的躲在床边,一脸的警惕:“你凭什么脱我衣服,啊,凭什么!” 何浅琳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空气中的肌肤,上面都起了一层小颗粒,这天气还是有些冷,但是自己还没有看王春花的身体,这衣服不能穿,若是穿上了,以这个人的品行来看,肯定会不认账的。 “公平”何浅琳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王春花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公平,哈哈,还真搞笑,就你那一点起伏都没有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何浅琳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胸口微微隆起处,一脸的坦然轻声道:“会长”。 虽然现在很小,不代表以后就很小,何浅琳才十五岁,月事也是去年才来,身体刚刚开始发育而已,小不是很正常吗! 王春花本来还想多讽刺两句,没想到何浅琳一个跨步就将自己赌在了床边,那单薄的身影让王春花有些慌张起来:“喂喂,你不准乱来,我警告你,你要再这样,我就开除你!” 何浅琳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就抓住了王春花的衣领,几个拉扯下来,终于有些不耐烦,用力一撕,只听‘撕拉’一声,原本好好的长袖套头衣衫,硬生生的被何浅琳撕成了开襟衫。 “啊,你混蛋,你居然敢这样对本司命,你信不信我把你扒皮抽筋,给我的十二季当养料!” 何浅琳听不懂王春花的话,也不想听懂,在她眼里看来,既然是双方互相承诺的事情,而且是终身大事,肯定是马虎不得,见王春花挥舞着粉拳不停的砸向自己,不由眉头一拧,抱着王春花就往床上扔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坠落让王春花一愣,下一刻就觉得胸口一寒,接着似乎被一双带着些许温度的手捏揉了几下,还未从这震撼中醒悟过来,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离开了。 王春花愣愣的看着何浅琳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甚至有些上扬,从容的到衣柜翻了一件衣服丢给自己,然后套上刚刚脱下的衣服,从从容容的开门离开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只剩下王春花一个人敞着胸口躺在有些凌乱的床单上发呆,良久一声暴喝从房门里传出:“何、浅、琳,我跟你没完!” 何浅琳刚到办公室就被刘燕拉倒一旁,神神秘秘的四处张望了一翻,凑到何浅琳耳边问道:“办完呢?” 何浅琳点点头,有些不自在,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好自己跑的快,要不然,那不经控制的大脑,很有可能做出更加奇怪的事情,何浅琳皱着眉头,有些犹豫的看着刘燕。 刘燕贼笑几声,用胳膊肘撞了撞何浅琳,轻声道:“怎么啦?那么水灵的馆长可是便宜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觉得……”自己来月事也是刘燕指导自己垫生理用品,第一件背心式的小胸衣也是刘燕给自己买的,私底下何浅琳早就拿刘燕当做亲人了,只是说话太少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 “有什么就说,刘姨能帮你就帮你” “嗯,我想亲……她……胸口”何浅琳抿了抿嘴,还是觉得将自己心里的困惑说出来,毕竟刚刚不过是轻轻的碰了碰王春花,自己的大脑一热差点就俯身亲了下去,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一些不恰当的行为,何浅琳这才跑了出来。 刘燕掩嘴一笑,打量了何浅琳几眼,随即恍然大悟:“想亲就亲嘛,不就是技巧问题嘛,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晚一点我上街采购一点东西,顺便帮你买个碟片回来,你可别对馆长说啊!” 本着自己的奇怪行为马上就能得到解释的情况下,何浅琳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东西给你收拾好了,秦夫人非要接你过去,估计是怕有什么事情,说了让她把秦先生烧了,她又不愿意,你一会儿去了招子放亮一点,吃点东西就走,别掺合到自己身上,姨知道你有点保命的本事,但是也要万分小心,馆长就别让她去了,怕出事,你自己机灵点啊!” 何浅琳点了点头,接过刘燕递来的小挎包,来到门口,门口早就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等在那里,也许是因为秦夫人的交代,司机对于何浅琳这种小女孩很是恭敬,亲自给拉开了车门。 车缓缓开出,何浅琳翻了翻包包,见工具都带齐了,这才有些放心下来,下午的街上很是热闹,天气还没有彻底的热起来,夕阳照的人暖洋洋的,何浅琳摇下车窗,凉风习习的吹的自己眼皮有些下沉,好想眯一会。 洁白柔软的月匈部突然跳入脑海,惊得何浅琳睡意顿消,连忙坐直了身体,有些心虚的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内衣店,广告标语也被收入眼底‘做女人挺好’。 讪讪的收回了视线,不自觉的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胸口,有些忧虑,将手肘支在窗口,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窗外的纷纷扰扰已经没有办法在吸引何浅琳的眼球,陷入沉思的何浅琳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情,自己的果然很小,应该会长大吧,但是能长大王春花那么大么? 何浅琳用闲赋下来的左右比了个爪,默默的看了看,又凭空抓了抓,忧虑更重了,无法一手掌握的那么大,和微微隆起的荷包蛋,真是任重而道远! 一旁的司机余光瞄到了何浅琳的动作不禁虎躯一震,果然是神人也,在车上都考虑怎么抓鬼吗? 而另一边的王春花后知后觉的穿好衣服跑下来,准备找何浅琳好好算算这笔她被轻薄的帐,这才发现何浅琳早就被司机给接走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在办公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才咬牙切齿的回了宿舍。 秦先生的家很气派,比殡仪馆还要大,门口摆着很多花圈,不停的有人来往,何浅琳扎了马尾,素面朝天,一米六的个子瘦弱的身体,显得很是单薄,一身黑色的衣衫衬托的原本就雪白的肌肤越发的白净起来,甚至迎着阳光能清晰的看到脖子上的筋脉。 一张脸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眸显得灵动一些,咋眼一看,还以为是起尸了。 客厅里摆放着秦先生的棺材,棺材开了一个口子,方便人们瞻仰遗容,这不过是一个风俗而已,很少会有人真的上去看几眼。 何浅琳由司机带领进了屋,秦夫人在遗体旁举着帕子,眼睛红肿不堪,周边有后辈在在安抚,何浅琳拿了一炷香,点上,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秦夫人见何浅琳起了身,连忙上前想要说写客套话,没想到何浅琳居然径直走到了秦先生的棺材旁,探头一看,那脸上居然被上了一层浅浅的妆容,让原本苍白的脸孔,显得像是睡着了一般。 何浅琳心里一个大咯噔,见秦夫人走向自己,不由问道:“谁?” 秦夫人一愣,随即牵着何浅琳的手,不着边际的将何浅琳带入内堂:“我在城西请了个画尸人,他说不会有问题,你年纪还小,功力不够也是正常!” “胡闹!”何浅琳眉头一皱,将秦夫人的手甩开,一脸认真的看着秦夫人,一字一句的道:“会出问题的!” 秦夫人有些不悦,本来办白事心情就够糟糕了,居然还碰到这么一个一根筋的人,自己法力不够还说自己胡闹,要不是看在她将秦先生那散乱的尸体拼回来了,自己才不会给她好脸色,现在居然敢蹬鼻子上脸,当下就板下脸孔,声音发沉:“你来上香我感激不尽,但是我不希望你说些不好的话,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我可以……你去后面吃完宴饭我就派司机送你回去!” 本来想说立刻送她回去的,但是想了想刚刚何浅琳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犯怵,毕竟这些事情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多一个人,也许就多一分把握,并不是自己期盼什么,而是未雨绸缪,将所有不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何浅琳直勾勾的盯着秦夫人,见秦夫人印堂有些发黑,脚步虚浮,不禁摇了摇头,低声道:“皆是命!” 秦夫人听到了何浅琳的嘀咕,但是却没有听到何浅琳在说什么,也不想去问,毕竟看样子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索性招来一个服务员,将何浅琳领了过去。 何浅琳垂头,乖巧的跟着人到了宴席上,还没开席,但是周边有很多漂亮的糕点和饮料,何浅琳从服务员笑了笑,学着别人的样子,拿了盘子,夹了很多小点心开始吃起来,每吃到一种好吃的点心,都小心翼翼的夹多一块在另一个干净的盘子里。 在何浅琳看来,她和王春花都已经赤诚以对,就算是夫妻了,哦不,就算是妻妻了,有什么好吃的,自然要多带一份回去。 何浅琳找服务员要了个打包袋,这一举动让服务员错愕好久,以至于后来看到何浅琳的目光都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去请示了秦夫人,依言给了何浅琳一个饭盒。 开席的时候,何浅琳和一群穿的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一块,于是一群大叔中间坐了一个未成年的妹子,很是另类的何浅琳在人家觥筹交错之际,丝毫不讲餐桌礼仪,上了菜,第一个夹筷子,要么皱着眉头,要么喜笑颜开,然后将那口味还不错的菜夹一些到饭盒里,见所有人都在喝酒,何浅琳偏头想了想,也拿了一瓶还未开封的茅台往包里一塞。 满桌的人都诡异的看着何浅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想着,这是谁家的野孩子,怎么这么丢人! 还好,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惨叫似乎会被传染一般,接二连三的响起,不少人朝着何浅琳身后的安全出口逃去,推攘声,尖叫声,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浅琳迅速的踩上板凳伸出脖子张望,只见大门口处赫然站着一个正不停的耸着鼻子的老者,而这个人赫然就是何浅琳将他由一摊碎肉拼凑而成的秦先生! ☆、第8章 死人了 “该死,谁把安全出口锁住了?快点过来打开它啊!”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一场场的骚动让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而秦先生则是步履僵硬,膝盖不能弯曲,直着腿,摇晃着身体,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人群挪移过来,见原本躺在棺材里的人突然就醒了过来,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充满了恐惧,更何况牵扯到这些无法解释的,但是却世世代代都坚信不疑的鬼神,于是人群里的恐惧更甚了。 所有的宾客都拥挤在无法打开的安全门那里瑟瑟发抖,不断有人想挤到最深处,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最外面的一定是死的最快的。 何浅琳孤零零的站在桌上,扭头看了看那群骚乱不断的宾客,见众人望向她的眼光,有同情,有恐惧,甚至还有人冲自己开口:“小妹妹,快过来这边,快点!” 也许自己该说些什么,何浅琳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吵吵闹闹的环境她的声音还没开口,就被淹没掉,不由抓起桌上的酒瓶用力朝地面扔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无血缘……关系的,可以出去!” 有些艰难的说完一句话,却发现人群一动不动,只是有些望向何浅琳的眼神纷纷多了一丝嘲讽。 罢了,这种关头,自己还能多说什么呢?何浅琳抿了抿嘴,跳下桌子,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缓缓走到秦先生的身边,但秦先生对何浅琳视而不见,只是耸了耸鼻子,又坚定而缓慢的朝着人群里挪移过去。 何浅琳这一试探性的动作让众人看到了希望,终于有人鼓起了勇气,朝着大门口冲了出去,然后成功的涌出了这让人恐惧的大厅,奔向希望,然后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接着听到了汽车的轰鸣。 后面的人见前面的人成功逃脱,立刻如潮水一般拿出吃奶的力气拔腿就朝着大门口挤了过去。 也许是太过恐惧,所以人性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动物的本能,何浅琳能看见有一个男人直勾勾的将前面跑的较慢的女人头发抓住就往身后扔,也看见,一个女人用锋利的指甲拼命的抓开前方的障碍,身后的人触碰到自己,都下意识的以为是秦先生,均是发出一声惨叫,然后速度更快了一分。 若是有测量员在这里,估计在场很多人都会打破世界短跑记录。 原本缓缓行走的秦先生突然朝着门口的方向一跃而起,下一刻,冲进人群,一双手狠狠的抓住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脖子,裂开一口白牙朝着那细细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下去,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星星点点的溅在人群的身上,脸色,这一细微的滚烫让周围的人群有了片刻的呆滞。 刺激的画面加上强烈的恐惧让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又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后面有些人没有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仍然朝着出口在跑,两拨人冲撞到一起,推推攘攘间就连脚下的地板也变得有些柔软起来。 没有人去管跌倒在地上的人,恐怖的情绪是会被传染的,看到那画面的人,就连尖叫都控制不了,不过一会,全场的人都在尖叫,有些人是真的看到了恐惧的画面,而有些人不过是被这恐怖的气氛所吓倒。 何浅琳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不是救世主,人永远不可能去依赖别人,人若不自救,就没有人会来救自己,这是师傅教导自己的话。 不过在自己能力许可范围内,能救人就救人,这样下辈子才会投胎去一个好人家,而不是会下十八层地狱受尽万年折磨!这也是师傅教导自己的话! 何浅琳快速的跑到另一桌酒席旁,飞快的跳上桌子,拿了几个酒瓶接二连三的往地上砸,几声巨响让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下意识的看过来,见到何浅琳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朝着何浅琳的方向逃窜过来。 而通往大门的地上,躺着好多人,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小孩,这些人衣衫凌乱,有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身上满是脏兮兮的脚印,这些脚印有灰色,有红色,依稀能听到有人在□□,这些被踩踏的人,也许能活,也许现在就已经没了气息。 幸存的人,没有一个想着去拨急救电话,眼前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如何正常思考。 此刻的秦先生正在掏那个年轻男子的心脏,年轻男子脖子的大动脉被咬断,早就没了气息,此刻软绵绵的被秦先生提在手中,而秦先生的手指并没有完全僵硬,曲成爪,仍然没有办法一次性的就将手伸入对方的胸膛,只是一抓一抓的撕扯着,血肉模糊的胸口,和那被咬去了半边脖颈,没了张力而随意摆动出诡异角度的头颅,这样的画面让有些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场面被何浅琳控制住了,也可以说被复活的秦先生,和那残暴血腥的画面给控制住了,何浅琳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围在她周人的人群,她看到了秦夫人苍白的脸和越发黑的印堂。 “他只杀……直系……血亲,没有关系……的人……可以出去!”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让场面变得诡异起来,人群纷纷变成两个队伍,将一小波人孤立出来。 秦夫人脸色发白,只觉得双腿一软朝着何浅琳就跪了下去:“求求你,救救我秦家,求求你了!” 何浅琳望了望被孤立出来的人,一共八个人,里面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似乎根本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状况,只是眨巴着眼,见秦夫人跪在地上哭泣,连忙跑过去奶声奶气的安慰人:“奶奶,不哭,奶奶!” 何浅琳扭头看了看秦先生,他正津津有味的嚼着那颗掏出来的心脏,而少了心脏的年轻男子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到秦先生的地方了,被随意的丢到了地板上,屋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何浅琳见秦先生一口一口的将手里的心脏送入嘴里,于是匆匆跳下桌,对其余的宾客道:“走!” 何浅琳的声音简直是这些宾客有史以来听过最悦耳的声音,简洁的一个字,让在场的宾客都看到了希望,纷纷朝着门口冲了过去,被孤立出来的人里,有一个男人眼珠一转,也跟在队伍的后方企图逃跑。 没等何浅琳出声,就被逃跑的宾客发现,两个壮实的男人面目狰狞的一人给了他一拳,将他狠狠的打倒在地上,在他们看来,若不是刚刚被秦先生吃掉的人混在里面想逃跑,自己早就跑出去了,现在居然又想陷害自己,没打死你都算好的! “吴国栋,你敢……”秦夫人一声厉喝,依然制止不了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儿子狠狠的打到在地上,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的昏死过去,不禁掩面嚎哭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真是对不起秦家祖宗啊。” 秦先生似乎没看见那些逃跑的人一样,只是吃完了手里的心脏又摇摇晃晃的朝着秦夫人走了过来。 “浅琳,浅琳救救我们,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呜……哇”嘹亮的哭声让何浅琳微微皱了皱眉,回首一看,正是那个三岁的小奶娃,一个女子突然冲出来,将奶娃抱在怀里,一边轻声细语的哄着,一边带着防备偷偷打量何浅琳。 何浅琳低头拉开自己的包,将那瓶茅台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和自己的食盒放到一边的角落,从包里拿出一柄小剪刀,慢慢的走到秦先生的身边,手轻轻一扬,原本缓缓挪动的秦先生头颅倏然掉落下来,咕噜噜的滚到墙边,两条手臂也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掉落到地面,接着是器官,心脏,脾胃,肠子,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地,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连着腰腹的双腿,此刻依旧坚定的朝着秦夫人走了过去。 “啊”几声尖叫震耳欲聋,秦夫人许是有些承受不住了,白眼一翻,整个人晕厥过去。 “我,我不是血亲,我不过是他家的媳妇,我……我……啊!”其中一个女人尖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着那大开的门就冲了过去。 快了,就快了,只要冲出这扇门,自己就安全了,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一个死了的人居然活过来了,还将自己的儿子给吃掉了,好可怕,她不想死啊! 在女人快要接触到门口的时候,大门似乎被人重重的甩上,下一刻整个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所有人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凡入了秦家的族谱就算是秦家的人了! 大门关上了,就是关上了生路,没有逃跑出去的人都会死,今夜不仅仅是秦太太要死,那三岁的奶娃也会死,所有呆在宴会厅的人都会死,包括何浅琳! ☆、第9章 受伤了 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这笑声似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样,声带摩擦的让人难受,笑声飘忽不定,让人找不到来源,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低沉的笑声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声音。 何浅琳没有听过秦先生的声音,她本来可以出去的,可是出去之后,这屋里就不会有一个活口,尸变的人最挂记的就是亲人,他们会将亲人全部杀死,然后用亲人的鲜血淬炼自己的身体,由活尸慢慢的进化,也许会再度融进人群,也许会选择解脱,带着罪孽的灵魂去地府接受灼烧,也许会选择丢弃,找一个容器重新开始,也许也会找导致他尸变的人报仇。 但是尸变是有限制的,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能够尸变的,必须是残存有太多怨念的灵魂才能引发尸变,秦先生死的那么惨,很有可能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所以产生了怨气,再加上特定的环境,让这股怨气保留了下来,所以才导致了尸变。 当然,特定的环境是什么何浅琳也不知道,只能推断出这些比较浅薄的真相,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制服秦先生,何浅琳的脑海里闪过那个三岁奶娃嚎啕大哭的表情,抿了抿嘴,伸手掏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按。 温和的火光跳跃而起,何浅琳满意的抬头,就发现秦先生的脑袋漂浮在空中,下面缀着撕裂的喉管,眼睛的瞳体有些浑浊发白,就像死掉的鱼眼珠一样,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此刻正在漂浮在离自己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视觉上的冲击让何浅琳心里一紧,火光的照耀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惊叫出声,何浅琳甚至在空气中闻到了腥臊的味道。 秦先生的嘴突然裂开,肌肉向上拉扯,硬生生的裂出一个笑容,冲着何浅琳一笑,喉间的气体冲出来,正好吹熄了闪着微光的打火机,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裤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伸手下去摸,摸到了一截断手,这断手被何浅琳一碰,立刻转了方向死死的捏住了何浅琳的手腕,那力道似乎想硬生生的将何浅琳的手腕给折断一般。 剧痛让何浅琳有些吃不消,耳后又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何浅琳想也不想的就将手腕上的断手朝着身后用力的挥了过去,将秦先生的头像打棒球一样,击出去老远,只能听见‘嘣’的一声,不知道那头颅飞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原本捏着自己手腕的断手又撞到了哪里,四周突然安静起来,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突兀。 不对,其他的人呢?何浅琳不敢再按下火机,因为火光亮起的时候,自己会有短暂的失明感,这种感觉也许会让何浅琳命丧于此,自己不能莽撞。 “听……的到吗?”何浅琳尝试开口,可是四周依然安静的如同只有自己一般,难道那些家属都凭空消失了吗?这个宴会厅也只有这么大,那些人能够去哪里?自己破了秦先生的身体,难道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他的家人吗? 何浅琳干脆从布包里拿出一柄铜钱剑,慢慢的朝着印象里秦夫人的方向挪移过去,小心的避过了圆桌,来到了秦夫人的地方,伸脚四处碰了碰,那昏迷中的秦夫人却失踪不见了,何浅琳深吸一口气,稳了稳下盘,又抬起脚朝着印象里另一个处有人的地方挪移过去。 伸脚轻轻的探了探,触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何浅琳果断点亮了打火机,一瞬间的光亮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接二连三的惨叫再度传到何浅琳的耳中,借着火机的光亮,何浅琳看向自己脚边,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地面正在不断的挣扎,自己的右手正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而左手则不断的在跟右手推拒。 表情满是恐惧,眼珠子爆睁似乎要脱离眼眶一般,一张嘴长的大大的,想要叫却发不出声,窒息感让整张脸都变得有些青紫,嘴角的唾液低落在手背犹不自觉。 一般来讲自己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最多昏迷,手上就没了力气,可是怕就怕幻觉,如果在幻觉里是秦先生正在掐他呢,在他昏迷之后,就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于是大脑就会给身体下达已经死掉的指令,让器官接二连三的衰竭,导致整个人真正的死掉。 何浅琳快速的蹲下身,屈指朝着这个男人的印堂重重的弹了一下,接着将手中的铜钱剑狠狠的敲在男人的右手上。 一直死死捏住脖子的右手突然就无力的垂落下来,男人用力的吸气,来缓解再也不愿意去尝试一次的窒息感,何浅琳能看见他的脖颈间被自己掐出的红紫色痕迹,男人见何浅琳拿着铜钱剑又想着刚刚发生的情况,吓的当场就哭了起来,鼻水和口水顺着脸颊就往下流,抱着何浅琳的左腿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救我啊,救我啊,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你救救我!” 何浅琳摇了摇腿,想将自己的腿从那男人的怀里抽出来,可是却被那人当成了救命稻草越抓越紧,鼻涕口水都擦在了何浅琳的裤腿上,看着裤腿上泛光的部位,何浅琳有些不满,抓着铜钱剑反手就将剑柄重重的敲到了男人的后颈上。 男人身体一软,朝着身后倒了下去,何浅琳刚想借助火光去打量其他人的位置,一抬脚,却被裤腿处牵扯的力量差点带着摔了一跤。 手里的打火机也顺势被抛了出去,整个宴会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何浅琳站立了身体,只觉得抓着自己裤脚的那只手也悄然不见了。 一旁似乎传来了哭泣声,这声音很是陌生,有点像一个人被捂住了嘴唇发出的哽咽,从声音的尖细度来看,应该是个女人,究竟是在哪里呢? 何浅琳侧耳倾听了,良久才坚定的朝着左上方挪移过去,走了几步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对,刚刚被自己敲晕的那个人不是正好倒在自己的左边吗?为什么自己这几步路脚下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阻碍? 何浅琳身形一顿,再次若无其事的朝着刚刚认定的方向缓缓挪移过去,身后突然不知道被谁重重的推了一下,何浅琳一个踉跄手里的铜钱剑胡乱挥舞却突然撞上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导致原本要向前跌倒的身体一晃,朝着左边摔倒在地。 右边的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火辣辣的感觉让何浅琳有些痛苦,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周围,发现右边居然站着一个人,心里突然一惊,手顺着那裤脚就往上摸去,在碰到那人的腰肢时,何浅琳才松了一口气。 她多害怕自己摸到上面发现是空的,还好,还好,不是秦先生的腿,何浅琳一边摸索,一边借助着这个人爬了起来,伸手摸到胸口的时候,如同触电一般,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居然是一个女性,只是这个女性的手直勾勾的伸在前方,似僵尸一般,被何浅琳扯着也一动不动。 何浅琳站直了身体,又顺着这个女性的手臂摸了下去,在摸到女性手中的椅子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椅背的一边被折断,那尖锐的断口直勾勾的朝着前方,若不是刚刚铜钱剑挥到了这椅背,想必这断口会直接插入自己的心脏! 一般没有身体作为媒介之后,鬼魂是没有办法随便杀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精神干扰,说白了,就是让你神情恍惚看到幻境,然后在幻境里杀死你,最后杀死自己的其实并不是鬼魂而是自己本身。 如果精神力够强大,就可以不被幻境所迷惑,秦先生让所有人都进入了幻境,可是独独何浅琳的精神是他无法操控的,所以他选择了去操控别人来结束何浅琳的性命。 何浅琳深吸一口气,用剑柄将这个女人击昏过去,然后猫着腰行走的越发谨慎起来,她不能保证这周围就没有陷阱,只是眼下这局,自己却没有办法破解。 手臂依然还是火辣辣的疼,何浅琳轻轻的碰了碰,钻心的痛让自己倒抽一口气,想必是刚刚被那断口挂到了,想着那对准自己心中的断口和擦伤的胳膊,何浅琳就觉得自己异常的幸运。 “姐姐,姐姐”清脆的童声自四面八方响起,声音里满是欢快:“来和我玩啊,姐姐!” 何浅琳皱了皱眉,只觉得手里的铜钱剑都有些抓不稳了,伸手将自己的眉毛往上撸了三下,师傅说过,走夜路的时候,觉得阳气不够,就这样撸三下眉毛,可以让阳火烧的更加旺盛。 脖间突然有些冰凉,何浅琳只觉得毛骨悚然,身子都有些僵硬起来,那冰凉的触感越来越明显,还没等何浅琳反应过来,左边的脖颈就被人抓住了,这手似乎是小孩的手,何浅琳将铜钱剑用力举起朝着身后胡乱的拍了过去。 铜钱剑明显打到了实体,但是脖颈间的手力度却没有任何松弛,反而越来越紧,在背后被人掐住是什么感觉?何浅琳有些力不从心,想打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背对着对方,根本就没有办法使力,再加上铜钱剑似乎失去了威力。 何浅琳只觉得呼吸被阻断,肺部似乎要炸裂了一般,左手下意识的就死死的抠向脖颈间的双手,可是那一双手就如同铁钳一般,怎样也撼动不了。 何浅琳奋力的挣扎,却依然没有一丝空气进入肺里,手脚渐渐有些失去了力气,就连脑海都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第10章 敢跟我抢人 屋外突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接着门窗被人破开,原本黑暗无边的宴会厅也出现了一丝光明,现场分外的血腥,不少人冲了进来,宴会厅的电源重新被开启,血腥的场面让不少进来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扶墙呕吐起来。 只见偌大一个宴会厅,门口全是鲜红的血迹,还有很多被踩踏的面目全非躺在地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而宴会厅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几具被生生挖出了心脏的人,好在还有几个活着的人,工作人员将先前被踩踏的人中还有气息的搬上了救护车。 秦夫人脸色惨白,整个人湿漉漉的似乎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颤抖的手指着一旁倒在地面的何浅琳,虚弱的对工作人员说道:“是……是她救了我们!” 秦夫人对于刚刚的画面还心有余悸,直觉性的就想和何浅琳呆在一块,在她看来,若不是何浅琳,怕是自己这一大家子人早就没命了,不管怎样,眼下的何浅琳是最能然自己安心的人。 “快点过来,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一群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将在角落里还有气息的人一并架上了救护车,包括昏迷不醒的何浅琳。 在秦夫人的坚持下,和何浅琳一起上了一辆救护车,秦夫人瘫坐在一旁握着何浅琳的手老泪纵横,喃喃道:“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我秦家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了,眼下死了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呐!” 何浅琳眼皮颤抖几下缓缓睁开双眼,那如潭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眼神突然掀起了一丝奇异的光芒,嘴角一裂,露出森白的牙齿,笑眯眯的开口缓缓说道:“值了”。 说罢不顾秦夫人惊愕的眼神,缓缓的伸出双手凭空挥舞了几下,似乎在熟悉身体,又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抬头和秦夫人对视在一起,右手捏了捏鼻子,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 秦夫人脸色更加没了血色,那捏鼻子的动作她异常的熟悉,因为秦先生就是这样捏鼻子的,用拇指抵着鼻尖逆时针的揉几圈,看到这熟悉的画面,秦夫人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逃,可是背后就是车厢壁,这狭小的空间自己该往哪里逃?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你!” “哈哈哈哈,夫人,你似乎很害怕我活过来”原本清脆的声音也莫名的变的有些沙哑,何浅琳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犀利,盯着秦夫人一眨不眨的,明明稚嫩的面孔,却将秦夫人吓的魂飞魄散,眼神都不敢直视过去。 “你……你……”秦夫人拼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却依然止不住心底窜起来的凉意,冷,好冷,这车里是开了空调吗?怎么这么冷,如同进了冰窖一般,通体生寒,就连鸡皮疙瘩也唰唰的颤栗起来。 秦夫人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却发现自己的牙齿颤抖的没有任何力气,只是死死的盯着朝自己越来越靠近的何浅琳,和那张越来越放大的脸颊。 何浅琳在鼻尖快要触碰到秦夫人的时候微微侧头,凑在秦夫人的耳边,轻声笑道:“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所有参与者,连坐直系血脉。” 一字一句的话却如同擂鼓一样重重的敲向了秦夫人的心脏,秦夫人只觉得再也沉受不住,终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惊的救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接着坐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拍了拍秦夫人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秦夫人倏然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何浅琳的病床,却发现何浅琳依然静静的躺在支架上,而自己抓着护士的手心早已潮湿的黏腻。 难道是幻觉?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对,一定是自己太累了,还没有从刚刚那吓人的气氛中苏醒过来,秦夫人讪讪的放开了护士的手,缓缓的躺到支架上,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将头扭过去,想要看一眼何浅琳,来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只是这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何浅琳那潭水一般的眼眸,只见何浅琳对自己咧嘴一笑,那白森森的牙齿用力一磕,做出一副生猛的咬牙模样,那样子像极了先前在宴会厅门口一口咬断儿子脖子的模样,惊的秦夫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裂开来,整个人再度晕厥过去。 刘燕在办公室等了很久,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可是何浅琳却依然没有回来,心急的她连忙给秦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医院的人接的,问清状况才发现何浅琳居然不见了,在送到医院后,没等医生检查就一个人跑掉了。 刘燕急的差点没把电话给摔了,忍了忍,还是将话筒挂下,这么晚了,这个丫头片子是想怎么着啊,不行,不行,自己要出去找她,刘燕焦急的跑到王春花的宿舍面前,用力的拍了拍门。 王春花望着门口神色焦急的刘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挑了挑眉,还未开口询问,刘燕就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大事不好了,馆长,浅琳不见了,怎么办呐!” 王春花秀眉一蹙,仔细的看了看留言,发现那眉宇中担心的神色并不是假装,这才正色问道:“怎么回事,她那么大个人不是去秦家了吗?怎么就不见了!” “秦家发生事情了,肯定是秦先生起尸了,浅琳受了伤,被送到医院,结果医生告诉我她跑掉了,馆长,你说这孩子,她怎么就跑掉了,她不会是害怕没钱付医疗费用吧,哎哟,这个傻孩子,怎么办呐,馆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王春花不耐烦的推开哭哭啼啼的刘燕,将门关上,大步就朝着门外走去。 “馆长,你去哪里啊?你别走啊,我……” “去找她”王春花打断了刘燕的话,大步朝着门口走去,门口停着一辆运送尸体的车,王春花毫不客气的就征用了。 王春花伸手在耳边打了个响指,轻声道:“桃花”。 “桃花见过司命大人!”让人有些发酥的身体自车内响起,可是细细看去,车上分明没有任何人影。 “帮我去找何浅琳,她的气味你应该不陌生!拓印之后发出去,我要立刻知道她的位置!”王春花食指轻轻的叩了叩方向盘,大半夜的路上根本就没有几辆车,甚至连行人都早早的回家休息了,王春花将车停在路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人找到了没有?” “……”车内半响没有声音,待王春花的眉心又皱了一分的时候,那个让人发酥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司命大人的话,人已经找到了,您左拐,然后一直向前,路过两个路口,然后右边停车,何浅琳就在右边的公园里”。 王春花扬了扬眉,油门一踩,车子就加快速度飚了出去,依言停在路边,大大咧咧的就往公园里去,好不容易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何浅琳的身影,刚想上前,却是面色大变。 若是她没有看错,月光似乎钻进了何浅琳的身体里,但是何浅琳身上居然被笼罩上了一次厚重的死气怎样也掩盖不了,难道何浅琳死了?不对啊,死了怎么会活生生的坐在树下,王春花眯了眯眼,一股暴戾之气突然爆发出来,身边的花花草草瞬间就蔫了几分,连高挺的枝干都似失去了水分一般,弯下了腰。 “这是怎么回事?” “回司命大人的话,何浅琳应该是被夺舍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被夺舍了,是谁?谁敢这么大胆子敢在本司命手下抢人”王春花阴沉着脸,大步朝着何浅琳走了过去,树下的何浅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 王春花一把抓住了何浅琳的衣领用力一拽,何浅琳恍惚的睁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股力道扯的摔倒在地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王春花,咧了咧嘴,亮出森白的牙齿,这个女人似乎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吃了她,那自己应该和这具身体会更加契合。 何浅琳吃吃的笑了几声,望着王春花就像在看一道美味佳肴,就差没流口水了。 王春花秀眉一皱,轻声道:“别顶着她的皮囊笑的这么放荡,本司命很讨厌,你知道吗?” 何浅琳爬起身,一把抓住了王春花的手腕,不过轻轻用力,那白皙的肌肤就青紫一片,何浅琳一把将王春花扯到怀里,张嘴就朝着那纤细的脖颈用力咬去。 王春花垂下双眼,将左手的手掌横在何浅琳的嘴里,一阵剧痛传来,王春花眉眼突然泛起一股煞气,右手狠狠的敲了敲何浅琳的头顶,趁着何浅琳吃痛张口的时候,左手下移,一把掐住了何浅琳的脖子,那纤细的手指,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突然变作剑指直直的点向何浅琳的咽喉然后用力一抬。 此刻的何浅琳被抵在喉咙间的剑指所制服,整个人昂着头,一动也不能动,只是眼睛充满了血丝,带着恶毒死死的盯着王春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碎尸万段,王春花轻蔑一笑,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左右伤口的鲜血,往何浅琳印堂轻轻一点,下一刻右手成爪用力的抓向何浅琳的眉间。 借用自己的鲜血虚空抓住了那个夺舍之人的灵魂,王春花能感觉到手心里的灵魂正在死命的挣扎,想要缩回何浅琳的身体,想逃,区区一个魂魄也想从自己的手里逃走,王春花双眼一眯,一抹寒光闪过,右手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硬生生的将秦先生的灵魂一寸一寸的从何浅琳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第11章 先别穿衣服 王春花杏眼一眯,刚想将手里的灵魂给生生的揉碎掉,怀里的何浅琳却不安分的摆了摆身子,原本就是凭借王春花的力道才能勉强站立的人,这一下硬生生的就往前栽到下去,王春花眼疾手快,怕灵魂贴近了何浅琳会再度钻进她的身体,于是毫不犹豫的松开灵魂,一把捞住何浅琳,踉跄了几步,这才将怀里的人给稳住。 抬眼一看,那灵魂早就逃跑的无影无踪,王春花目无表情的看了看灵魂逃窜的方向,又眯起眼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怀里的歪着头仍然在昏迷之中的何浅琳,在触及到那洁白脖颈上紫红色的勒痕时,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 一把将何浅琳打横抱起,阴沉着脸,大步朝着运尸车走去,豪不怜香惜玉,甚至有些粗暴的将何浅琳往副驾驶位一塞,然后开着车回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门口的灯是二十四小时都必须要开启的,因为何浅琳出了事情,此刻刘燕和高磊,高南都守候在殡仪馆的门口,神色焦急。 刘燕一直到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何浅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见何浅琳似乎没有反应和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眼泪立刻似开了闸了水龙头一般,哗哗的往下流,一只手抖颤不已缓缓的想要伸到何浅琳的鼻子下面去探探气息。 “人还没死呢,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妨碍我!”王春花硬邦邦的抛下一句话,一脸嫌弃的将何浅琳抱在怀里,然后大步朝着寝室走去。 “馆长大人,我来帮你抱吧!”高磊屁颠颠的赶上去,想要刷一下馆长大人的好感,谁知道馆长大人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来,吓的高磊立刻停下脚步,摸了摸头,讪讪的笑了笑,好不尴尬。 刘燕丢了一记卫生球过去,踮着脚一巴掌拍了拍高磊了后脑勺,没好气的道:“神经病,敢和馆长抢老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浅琳没事吧?”高南还是有些担心,望了望抱着一个人还健步如飞的馆长,不由皱了皱眉,低声嘀咕道:“馆长大人看起来娇滴滴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真不像个女人。” “别小看馆长大人,浅琳那个样子都被她带回来了,肯定是吃道上饭的,这个殡仪馆以后说不定都要靠她了,所以你们若是想好好的呆下去,就别得罪她,当然也不能得罪浅琳,现在浅琳可是馆长的老公了!”刘燕得意洋洋的宣布道。 高南抛了个疑惑的表情过去:“两个女人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吧?” “关你什么事,那个老不死的可是将浅琳托付给我的,我算是浅琳半个妈了,我都同意了,你们凭什么有意见。” 高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馆长寝室紧闭的大门,略有感慨:“我倒是觉得馆长大人比较像老公!” “啊呸,人不可貌相知不知道,馆长来的那天晚上就被浅琳给强上了,还是我过去给擦的药,你们可别乱传啊!”刘燕非常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不是吧,浅琳看着挺乖巧的啊,怎么第一天就把人给……肯定是你教坏了!” “我乐意,怎么着,我乐意这么漂亮的馆长大人给我当媳妇,怎么着,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反正浅琳现在是老公了,哎,浅琳今晚都这样了,你们还扯着我聊了这么久,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给浅琳煲点大补的汤,还得搞点柚子叶、火盆什么的,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浅琳呐,我看你是大难不死必有艳福,看看今天馆长大人急的哟,年轻真好,一看对眼了,才两天的时间就开始掏心掏肺了,哎,真让人羡慕啊!”刘燕朝着厨房走去,一路走一路感慨不已。 高磊和高南互相看了一眼,均是朝着刘燕翻了个白眼,然后默契的转身回宿舍睡觉去了,对于这种爱颠倒是非黑白的人,他们不想多说什么! 王春花进了屋一把将何浅琳扔到了浴室,然后开了花洒对着何浅琳的脸浇了过去,躺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寒颤,似乎被呛到一般,一倏然坐起身体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花洒依然准确无误的对着何浅琳的脑袋,冰凉的水浇的何浅琳瞬间清醒起来。 回头了看王春花,然后艰难的支起身体,一只手扶着面盆,一只手伸了出去,面色满是藏不住的疲倦。 王春花面无表情的将花洒放到何浅琳的手中,转身出去,将浴室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何浅琳眨了眨眼,将花洒放回固定的支架,又调回热水,只觉得冰凉到僵硬的身体终于回暖起来,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今夜的一切她都知道,而且看的特别清楚,她看见秦先生挤进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似乎很容易就接纳了秦先生,接着,自己的灵魂连丝毫的反抗之力也没有就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 是的,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这一点让何浅琳有些心寒,自己的身体,自己居然掌控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身体被另一个灵魂操控,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诡异了,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还是因为自己在殡仪馆做久了,所以阳气不足,压制不住鬼魂。 还好秦先生没有利用自己杀人,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这一点何浅琳万分的庆幸,接着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秦先生操控着从医院逃离,看着王春花过来找自己,这一刻坚如磐石的心似乎被暖阳嗮的滚烫,连最里面的石心都感觉到了一丝热意。 她还记得小时候,想和师傅玩捉迷藏,结果自己躲在一个没有插电源的尸体冰柜里,一直待到停尸房锁了门,师傅都没有出现,她一个人在停尸房里和尸体住了一夜,第二天师傅一早到了,看见她可怜兮兮的坐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手上的工作,那一刻何浅琳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没有任何人会在意自己,所以别对任何人有期盼,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看着秦先生要对王春花出手,何浅琳有些着急,她想要出声去提醒,也想抢回身体的所属权,可是没有任何办法,自己的灵魂被禁锢住了,除了能看到身体所看到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先生去伤害王春花,头一次,她开始痛恨自己多管闲事,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责任。 她还记得秦先生咬了一口王春花,然后王春花就似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样,真的就来拯救自己了,伸手就将秦先生的灵魂给抓了出去,不过秦先生的灵魂一脱离自己的身体,自己就突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王春花和师傅一样,都是吃这口饭的人吗?应该是,不然也不会来殡仪馆吧! 接下来她有意识,但是看不见也动不了,她能感觉到王春花将自己抱到车上,然后一路回到寝室,将自己丢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接着有很多水洒在自己头顶,从鼻孔里钻了进去,连呼吸都被堵住了,她有些着急,若是这样自己怕是会死掉吧,心里莫名恐惧起来,用力一挣扎,结果居然真的再次活了过来,再次取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嘴里还有些腥涩的味道,是王春花的血,何浅琳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贝齿,又将舌尖在虎牙那里磨了磨,味蕾被淡淡的甜腥味所充满,整个身体都有些骚动起来,她对王春花的血突然有了一种渴望,这一想法让何浅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惊呆了,回过神,有些慌乱,连忙将脸对着花洒胡乱的抹了抹。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被秦先生的灵魂所影响,导致身体有些变异了吗?那自己是怪物了吗?何浅琳连忙伸出手,细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异变,那为什么,为什么刚刚会有想吸王春花血液的?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何浅琳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示意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胡乱冲了个澡,伸手却没有拿到睡袍,抿了抿嘴,想着自己和王春花已经确定关系了,应该没有关系吧?唔,应该没有关系。 王春花半躺在床上,总有股不好的念头,明明何浅琳已经被自己救回来了,这股不好的念头到底是什么?算了,不想了,今晚就将何浅琳带走算是完成任务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就看见何浅琳光溜溜的走了出来,有些错愕,目光自然的停留在了何浅琳的胸口,那里有一簇火焰,火焰很美,似燃烧的正旺一般,呈现渐变的红黄色,咋眼一看,似一朵真的火焰在燃烧一般。 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什么,怎么感觉这朵火焰和自己下午看到的不太一样了,王春花秀眉微微一蹙,见何浅琳准备穿睡袍,连忙出声制止:“先别穿衣服,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胸!” ☆、第12章 何浅琳,你知不知羞 何浅琳愣了愣,抬脚就往床上爬,羞涩是什么?她没听过,矜持是什么?没人教过她,所以何浅琳大大方方的爬到王春花的身边,将自己的小身板挺了挺,方便馆长大人查看。 王春花瞧着那火焰的颜色似乎比早上的颜色要淡了一些,心里一沉,连忙伸出指间点在那火焰上面,却在火焰上发现了一丝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那个该死的鬼魂。 该死,她的任务被弄砸了,王春花有点想杀人,早知道在今早确认了何浅琳的身份就应该立刻带何浅琳回去复命的,现在怎么办?何浅琳的灵魂不纯粹了,不过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那只该死的鬼魂居然上了何浅琳的身,将那纯洁的灵魂染上了一丝人间的浊气。 该死,该死,王春花连呼吸都重了一分,恨不得将那逃逸的灵魂抓回来用石磨一点一点的磨成渣。 何浅琳却是误解了王春花的意思,在她眼里看来,今早她看到了王春花洁白的胸口时,也是这样,面色有些红润,呼吸有些急促,想了想自己的反应,何浅琳大大方方的竖直了身体,一手拖着王春花的秀发,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望王春花的嘴边送去。 王春花大吃一惊,伸手就将何浅琳推开,一脸惊慌失措的尖叫道:“你干什么?” 这人怎么回事啊,知不知羞啊,怎么能够拉着自己做出这么放荡的动作。 何浅琳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春花,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脑海里所想的那种念头,不禁有些迷惑,难道人和人之间还不一样吗?明明自己见到了馆长大人的身体,会产生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想要凑上去亲一亲的念头,为什么馆长大人和自己的反应一样,自己送上门了,她却一脸震惊的模样呢? 难道是馆长大人不好意思了?何浅琳深深的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既然馆长大人不好意思,那自己就更要放开一点了。 何浅琳毫不犹豫的探手抓住了王春花睡袍的腰带,王春花早就有所防备,用力拍开了何浅琳纤细的胳膊,怒声呵斥道:“何浅琳,你居然还敢脱我的衣服,你看我不打死你!” 门外偷听的高磊和高南两兄弟顿时虎躯一震,默默的看了一眼对方,交流了一下各自眼里的震惊:何浅琳居然真的是攻,而且现在似乎刚醒就又准备对馆长大人用强的,真是丧尽天良啊! 王春花原本低迷的气压被何浅琳这样一闹,顿时消散了不少,何浅琳身体被阴气侵占过,所以有些发虚,很快就不是王春花的对手,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累的连身都没翻,趴着就睡着了。 王春花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着何浅琳均匀的呼吸声不禁有些烦躁,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去寻找帮助。 王春花缓缓闭上眼睛,识海里缓缓出现一片湖泊,湖泊中有一条小船随波飘荡,从上空望去,就会发现湖泊里根本就不是湖水,而是一面偌大的镜子,能够看清世间万物。 船头有一张茶盏,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穿着白衫坐在茶盏边,茶盏上放着很多红线,而女子则是不急不缓的在清理这些乱成一团的线条。 “二姐,你可得帮帮我”王春花虚空一脚就踏在了船头,小船儿微微一晃,片刻又稳下来。 “怎么,小花儿,事情不顺利吗?” “她的灵魂不纯粹了,怎么办?洗髓池不是洗掉凡间俗气的地方吗?能将她灵魂洗涤干净吗?”王春花一屁股坐在茶盏旁,伸手将乱成一团的线条推了推,挪出一个地方,有些颓废的趴在那并不大的茶盏上。 “她和飞升的人不一样,洗髓池对她没有效果!” “啊,那怎么办啊,二姐,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真是烦人,哎,对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能将她的魂魄练的更纯粹一些吗?”王春花有些急,伸手就扯了一根红线随意的在手指上绕了绕,又松开,再绕了绕,又松开,似乎借助这样的动作能够让自己焦急的心情平缓一些。 “她又不是丹药,此举不妥!”面容清丽的女子斜眼看了看王春花孩子气的行为,有些无奈,却知晓对方的性子,只得由她去胡闹。 “那我要怎么办啊,嘤嘤嘤,好二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王春花急的眼眶都红了,要是让玉帝哥哥知道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肯定会被发配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的,嘤嘤嘤,她不要。 “小花儿,别着急,容我想想……对了,太上老君好像有类似的丹药,不过他这两天正闭门炼丹不见客,你且等三天,三天之后,我就去找他讨一枚丹药过来!” “好,那二姐一定要帮我,我先回去了”王春花生怕对方反悔,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徒留下船上的女子,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始专心的整理起桌上的红线起来。 王春花从二姐那里回来之后,顿时神清气爽,想着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晚上何浅琳突然醒了,是被吓醒的,她再次梦见了自己的身体被秦先生所占据了,自己的灵魂缩在身体里动弹不得,心有余悸的醒来之后,再也无法睡着。 好在有身边的人,若不是王春花,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处境,何浅琳偏过头借着月色看了看王春花熟睡的脸庞,却看见王春花的被子被踢到了腰下,不由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打被子。 何浅琳伸手拉过被子,刚想给王春花盖上,却发现馆长大人的手指上居然缠着一根红线,这是什么?何浅琳有些好奇,这样睡难道不难受吗?还是给解开比较好吧! 何浅琳伸手抓住红线刚想解下来,不料伸手刚碰到那根红线,那红线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何浅琳心里一惊,连忙举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抓着王春花的手看了看,咦,红线呢?怎么不见了? 唔,这么晚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了,等等,不会是馆长大人养的小鬼吧?嘶,想到这里何浅琳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给自己暗示,不可能,这宿舍里没有供奉的台子,更何况若是养小鬼,肯定不会来这阴气过重的殡仪馆,要不然小鬼会力量大增而控制不了,说不得还会噬主,应该不会。 何浅琳有些忐忑,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王春花,却发现对方似乎正在做美梦,连嘴角都是弯弯的,抿了抿嘴,这种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相信,还是当做没有发生过好了。 墙壁突然传来一阵敲击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富有节奏性,何浅琳飞快的看了看王春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随便拉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偷偷摸摸的出了门,来到隔壁的寝室,只是轻轻敲了敲门,整个人就被屋里的刘燕给拉了进去,力道之大让何浅琳差点扑到了刘燕的怀里。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敲了一个小时了!”刘燕翻了个白眼,扯着何浅琳看了看那依然狰狞的掐痕,有些心疼的说:“我给你煲了汤,明天一大早记得去喝,过来,我刚去弄了两个鸡蛋,给你散下淤血!” 何浅琳依言坐到刘燕的床上,配合的将脖子昂了起来。 “下午,我去买了碟片,话说这种技术性的碟片真的很难找啊,我问了好多家,才找到这一张,你可要好好学习!”刘燕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塞到何浅琳手里,然后将用纱布包好的去壳鸡蛋贴在何浅琳的脖子上轻轻的滚动起来。 何浅琳将手里的塑料袋举了起来,有些费力的将碟片拿了出来,就是一张碟片,没有包装,亮晶晶的碟片上写着一些何浅琳看不懂的字,这些字好像在高南买回来的杂质上看到过,但是对方将这杂质当宝贝,自己碰都没碰过。 何浅琳随手就将碟片扔到一边,刘燕见状一脸愤愤的模样,将鸡蛋丢给何浅琳自己去揉,有些宝贝的将碟片拿起来,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这个是买来给你学习的啊,整个城市就只有这一张,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学不好,被馆长大人嫌弃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和你说话相处的人,你可一定要抓住啊,不是刘姨说你,馆长大人这么优秀的人,大把的人喜欢,你要是还不好好的提升自己,分分钟被比下去,知不知道!” 何浅琳抿着嘴,有些不开心,从小就陪着自己的刘姨居然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谁会开心的起来,想了想王春花的模样,烟眉杏眼,皓齿粉唇,皮肤白皙细腻,上次袭胸后的手感自己还能记得,身高也比自己高一些些,这样一想,好像是比自己优秀太多,连自己都喜欢的人,其余人肯定也会喜欢,不行,这碟片自己还是要好好的学习学习。 ☆、第13章 再敢轻薄,夺你清白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花就发现何浅琳不在寝室,梳洗完毕后,一出门就看见原本冷清清的殡仪馆,此刻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皱了皱眉,下了楼,发现楼下原本空出来的家属休息室也全都是人,家属看到了王春花就如同狗儿看到了骨头一样,双眼放光,纷纷起身朝着王春花涌了过来,眨眼的功夫,王春花就被人群给包围住了。 “馆长大人,求求你,让我们家那位好走一点,给他超个度,念念经什么的,一定要帮忙啊!” “馆长大人,我家那位也麻烦您费心了,本来这种事情已经很难过了,我真的不希望,他下去了还那么痛苦!” “馆长大人……” “馆长大人……” 王春花被这群人弄的莫名其妙,还好高南和刘燕及时出现,奋力的挤进人群,然后护送王春花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外面同样坐满了人,这一火爆的现象让王春花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馆长,这些人都是秦先生葬礼上的受害者家属,都是被踩踏死的,一共有二十四具,今天一大早就全部都送过来了,我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说是浅琳昨天的表现让他们觉得这里比城西更靠谱一点”刘燕拨了拨自己的短发,笑的开心,这么多人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一大早自己堵在停尸房可是收红包收到手软。 王春花扬了扬眉,对刘燕的说法表示很不屑,就何浅琳那表现怎么就靠谱了?最后都被附身了还叫靠谱,这群人还真是没有眼见的很,喝了一口刘燕给自己准备的早餐,突然想到了什么:“咦,我记得停尸房只有十八个抽屉?接的了那么多人吗?” “没办法,我们也推了,那些家属不干啊,非要停在这里,没有位置了火化室里都停了好几具”刘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王春花大口喝完粥然后抛下粥抬脚就往停尸房走,高磊一声横肉站在停尸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见王春花来了,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将王春花接到停尸房。 “哎,怎么回事,怎么能插队啊,这人谁啊?”群众里有人开始不满意了,开玩笑,她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怎么能够容忍这种完全陌生的人抢到自己前面去。 高磊挺了挺胸,肥硕的肚子颤抖几下,声音洪亮的道:“这可是我们的馆长大人,比浅琳还要厉害的好嘛,她能来这里看,可是里面的人的福气!” 群众里有人眼神一亮,连忙从包里翻了几张红票子递给门口的王春花一脸的诚恳:“馆长大人,我是十六号的家属,您可一定要帮我好好的超度一下,这一点不成敬意。” 说完生怕被王春花拒绝一般,将钱塞到王春花的手里,然后挤到人群里高呼一声:“馆长大人,记住了,我是十六号家属!”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疯了,比钱是吧,站在这里的人哪一个是缺钱的,这个不要脸的碧池,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走后门,于是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从包里掏出红票子朝着王春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高呼:“馆长大人,我是十号的家属啊,馆长大人,一定要费心啊!” “馆长大人,我是二十二号的家属啊!” “馆长大人,我是……” “馆长大人,我是……” 高磊站在门口惊呆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宏大的场面,这简直比下钱雨还要让人振奋,见王春花脸色发青,似乎有些震怒的模样,对扔在自己身上继而飘落在地面的钱财视作粪土,眼珠一转,连忙将地面的钱一张张的捡了起来,然后高声道:“好了,好了,馆长大人都记得了,你们都安静一点,别吵到了里面的人!”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本来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高磊的脸开成了一朵娇艳的菊花,谄媚的将王春花送了进去,将钱放在一边的工作台上,顺手捏了几张在手心里,然后会心的将门关上,给王春花和何浅琳一个私密的幽会坏境,当然前提是忽略那摆放的几具尸体。 何浅琳早就听到了外面的暴动,见门关上了,于是转头看了看王春花,又看了看工作台上那一堆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馆长大人不过露了个面,居然就赚了这么多钱,这可是自己一年都存不到的,又想了想昨夜刘燕告诉自己哄女人开心就是给女人买漂亮衣服,买化妆品,不禁更加郁闷了,自己赚钱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一点,这样下去怎么养活馆长大人。 王春花盯着何浅琳眼窝下的浅浅阴影心里有些惊疑,这人是通宵达旦的工作了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可是刘燕刚刚不是说这些人都是早上才拉过来的吗? “没睡好?”王春花疑惑的开口。 何浅琳只觉得脸颊一热,连忙转过身去,不再去看王春花,见到眼前的尸体,这才惊觉到自己带着口罩,居然就莫名的心虚了。 她不是没有睡好,是根本就一夜没睡,抱着刘燕的dvd一个人面红耳赤的看那张碟看了一个晚上,她能睡好吗?脑海里满满都是如果这个姿势用在馆长大人身上该怎样的念头,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何浅琳真的不愿意再回想一遍了。 见何浅琳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王春花有些不乐意了,大步走到何浅琳身边,伸手就捉住了何浅琳的下巴,硬生生的将何浅琳扭到和自己对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3节 王春花烟眉一竖,杏眼大睁直勾勾的看着何浅琳,眉宇间有些不悦:“你最好别在冒失了,昨晚的情况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这三年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没有我的许可,哪里也不准去,听见没有?” 何浅琳有些不解,什么三年的时间待在她身边,这是什么意思?唔,刘姨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过日子了,那就是相互黏着,要出的了厅堂,入的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刘姨还说那碟片上的动作都学会了,馆长大人分分钟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虽然自己不知道石榴裙是什么,也从没穿过什么裙子,想必应该就是喜欢自己的意思了。 两人离的这么近,她都能闻到王春花身上好闻的桃花香味,何浅琳鼓起勇气微微抬头,对上王春花的眼睛,只觉得对方琥珀色的眼眸瞳孔微微一缩,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王春花惊觉自己似乎离何浅琳太近了,细细看去,那脸上的肌肤倒是极为光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下意识的就松了手往后躲了躲,不料何浅琳居然扯下口罩探起身子在自己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有些冰凉的感觉让王春花愣住了,回过神就看见何浅琳又带上口罩神色自若的去摆弄尸体了,不由气结,伸手就不轻不重的给了何浅琳后脑勺一巴掌,眼神微微眯起,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盯的何浅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内心如同擂鼓捶在了心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太放肆了,下一次若再敢随意轻薄我,我定不轻饶你!” 何浅琳傻傻的看着王春花,只觉得对方居然生气也这么好看,杏眼睁的圆圆的,亮晶晶的好可爱的样子,当下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那你要怎样罚我?” 王春花眼珠一转,这世人不都将清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吗?当即胸有成竹的道:“你若是再轻薄我,我就将你扒光了夺了你的清白,叫你面上无光,心生羞耻!” 何浅琳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一长段话自己有些消化不了,馆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再亲她,她就会对我做碟片上的事情? 虽然刘姨说了这种事情一定要自己是在上面的人,可是自己和馆长大人毕竟已经相互表示负责了,如果是馆长大人想要这样对自己,那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面上无光和心生羞耻,何浅琳自动的就忽略了这两个自己不理解的词汇。 还好带着口罩,要不然肯定能看见何浅琳脸色的红晕,饶是如此,那耳垂也是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想着昨晚看的爱情动作片,何浅琳对着王春花轻轻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王春花满意的看着何浅琳,心道,果然还是要说狠话,眼下这何浅琳不就被自己吓到,制的服服帖帖的了吗,嗯,王春花,你真是好样的,想到这里王春花不禁勾了勾嘴角,带着极淡的笑意轻声道:“如此最好,我就先回办公室了,记得我刚刚说的话!” 何浅琳眼神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那靓丽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过身子望着手里的粉末连眼神里都满是笑意,看来要赶紧将这些尸体处理好,这样才能赶着晚上回去,亲一亲馆长大人,好让馆长大人好好的惩罚自己! (/w\)羞涩 ☆、第14章 作者乱入,前方高能 可惜,天不从人愿,何浅琳一直忙碌到晚上,才勉强弄完一大部分,还有几具是受损比较严重的,只能明天再过来打理了。 推开停尸房的门,门外还有几个面色苍白憔悴不堪的家属,眼睛里明显的血丝让他们瞪着何浅琳的时候显得有些狰狞。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事情吧!” 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下午的时候,何浅琳就又碰到了一具睁眼的活尸,连忙通知了在外守候的家人,那家人也亲眼见过秦老爷子的状态,当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但是却乖乖的听从了何浅琳的意见,将尸体推去火化房,出来的时候,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都蔫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有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拉着何浅琳的手哭诉:“怎么办呐,这尸体都没停就烧了,他会不会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啊!头七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要过来烧点纸钱,要不然他一个人飘荡在这火化房肯定很孤单!” 一旁的高磊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笑着圆场道:“怎么会呢,您将那衣服好好的摆在棺材里,骨灰盒前面点一盏引路灯,他自然就找到家了,看了你们就会放心的去投胎了。” 老人家激动的拉着高磊开始倾诉和请教,最后塞了一把钱,然后满意而归,终归是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何浅琳摇摇头,将这些人交给高磊,用力的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干涩无比,随手扯掉口罩扔在一边,步履沉重的朝着寝室走去。 等回了寝室,馆长大人早就抱着被子进入了梦乡,何浅琳望着骑在被子上的光滑大腿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忙冲进了浴室,开了花洒,将马尾放下来,何浅琳微微抬头,闭上了眼,让温热的水喷洒在脸上,良久才扭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顺滑的秀发被花洒喷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脖子,伸手拿起香皂想要往脖子间抹,却发现怎样都撩不开那长发。 何浅琳皱了皱眉,刚想将香皂放回皂盒里,却发现脖子似乎被人给勒住了,难道不能换个地方勒吗?昨天就差点被掐死,今天又来,何浅琳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只觉得上面的皮肉都被自己生生的抓开了,淡淡的血腥味涌了上来,瞬间被花洒的水珠冲落到地面,而脖子上的窒息感却只增不减。 何浅琳虽然能够对付一些灵体,但是基本需要借助工具,眼下什么法器都没有,这仗根本就没有办法打,伸脚用力的蹬向墙壁,想用反作用力避开脖子间的力道,可惜直到何浅琳重重的摔到地面上,那窒息感也没有任何消散,只觉得氧气越来越少,连肺部都要炸裂了。 突然脖子间的压力消失不见,何浅琳如重新回到了水里的鱼一般,用力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喉咙间有些疼痛,瘫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王春花穿着睡袍站在一旁,齐腰的长发就这般随意的批在脑后,一只手抓着一抹淡灰色的半透明影子,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压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浅琳?” 泛着淡灰色的半透明身影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这个女人的手心,不由有些心慌起来,明明没有人能够抓到它的啊,见那手心似乎传来一股灼热,让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感觉的自己尝到了被灼烧的滋味,痛,简直比死的时候还要痛。 “嗷~别烧了,我好疼啊,我是大奶,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戏份,你别这样对我,别烧了,我说我说,跟着她是因为我看见她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想要夺舍了她” 王春花的脸色更加暗沉起来:“哪里不同?” “就是她身上很香啊,我飘飘荡荡那么久,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直觉告诉我,我只要进入她的身体,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你怎么来的?” “在一个女人的头发丝上,她身上阴气重,我刚好要滋补一下,所以就被带进来了,我发现这里挺适合居住的,你别伤害我,我也不夺舍她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啊啊,住手,住手啊,我还没有把我34c的身材现出来给大家看呢,你混蛋……啊” 王春花冷笑一声,手指用力一掐,就听见手心中那淡灰色的影子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之中。 回头看了看何浅琳,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满,看来这三年自己怕是要不得安宁了,也许何浅琳的身体被秦先生夺舍过一次之后有点变化了,导致其余的灵魂能闻到被夺舍过的气味,以后怕是会争先恐后的要夺舍何浅琳了,毕竟每个灵魂都愿意重新活过一回。 “你还真是麻烦”王春花不悦的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捂着自己脖子分外难受的何浅琳,然后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刚刚抓过灵魂的手,挤了洗手液将手洗干净,自顾自的上床躺下了。 何浅琳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看着王春花洁白光滑的小腿在自己眼前晃动,刚刚差点被掐死的恐惧早就抛之脑后了,在她眼里看来,做这一行本就是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这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师傅不也是阴气入体早早的就走了嘛,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活多久。 何浅琳艰难的撑起身体,只觉得双腿都还在打颤,有些站不稳,一手扶着墙壁,一手调整了一下花洒,然后胡乱的洗了洗,擦干了身体,连衣服也没有穿,就这样光秋秋的钻进了被窝,和王春花隔着一点距离直挺挺的躺下了。 “谢……谢”馆长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何浅琳由衷的表示感谢。 王春花掩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懒洋洋的道:“以后乖乖听话就好,明天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的体质改变一下,太阴了容易招鬼,我可不想一天到晚跟着你收鬼,这也是要耗费我精力的好嘛!” 何浅琳只觉得心里一暖,馆长大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当即就朝着王春花转了个身,就见王春花原本困恹恹的脸倏然变得警觉起来,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看着何浅琳,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做什么?” 何浅琳抿了抿嘴,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亲”。 王春花双眼一眯,死死的盯着何浅琳,一字一句威胁道:“你忘了我白天说的话了吗?” 何浅琳眼神忽悠悠的飘向左边,又忽悠悠的飘到王春花的脸上:“没,我……想你罚……我!” 王春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不敢置信的望着何浅琳,看见对方认真的表情,不禁有些抓狂,她好想剖开何浅琳的脑袋,看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跟其他的人不一样呢。 王春花气呼呼的掀开被子起身,动作太大,将何浅琳那赤果的小身板也连带的暴露了出来,左胸下的火焰分外的惹眼,被冷空气一吹,随即就缩成一团。 “何浅琳,你知不知羞,哪有人像你这样说话的,气死我了”,王春花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出了门,将那大门用力带上,发泄了心中的不快。 一个人上了楼顶,楼顶是个大晒场,不知道是谁的被单忘记了收,被风刮的呜呜作响,飘的绕着那晒绳几圈,更不得跟着风跑掉就好。 天上的月色也有些暗沉,云朵格外厚重,月亮钻进云层里,这世界就暗了下来,王春花迎着风,任凭发丝在身后飘动,目光幽幽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良久才缓缓开口:“桃花,你说二姐能找到洗髓她灵魂的丹药吗?” “回司命大人的话,长公主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周围依然没有任何人,只是一道声音飘忽不定,连方位都找不准确。 “三年好久,我怕没耐心,主要是她真是太蠢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满脑子就想着如何轻薄我,要不是她有用,我恨不得捏碎了她给你们当花肥!”王春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简直不能想到何浅琳这个名字,一想到脑袋就炸裂的疼。 “司命大人,若是您想早日回去复命,为什么不自己尝试一下给她洗髓灵魂呢?” 王春花微微一愣,似乎在消化耳边的这句话,良久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桃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法?” “回司命大人的话,桃花看过一则秘法只要大人坚持用仙气去洗涤她,有仙气护体,她就不会惧怕那些阴灵,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何浅琳的身体就和灵魂融为一体,这样就可以强行带她去洗髓池,虽然痛苦一些,但是好歹有您的仙气支撑,若是大人想要早些回去,若是用这个法子,不出两个月,大人就可以回到天庭复命了!” 王春花眼神一亮,丝毫不掩饰面色的惊喜问道:“具体怎样实施?” “回司命大人的话,只需在交合时,对方泄了精元之后,渡入仙气就可以了!” ☆、第15章 为泡妞出计 “桃花,你是在开玩笑吧!”王春花语气有些幽怨。 “回司命大人的话,桃花不敢” “你怎么就不敢了,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浅琳的清白之后,牡丹就不会再对我有爱慕之心了?” “……” 王春花眼神一眯,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怎么不说话了,被说中心事了吗?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本司命身上,看来这么多年的宠溺,到是叫你学会心机了,去仙草庭面壁一年,没有本司命的允许不得出门,不得见人,若是胆敢违逆,本司命立刻罢了你的职,将你打入轮回,让你永生再也见不到牡丹。” “桃花领命” 王春花扬了扬眉,笑的妖娆,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语道:“哎,还有六天才能看见牡丹呐,不知道牡丹听说桃花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真是让我期待啊,何浅琳,哼,还想要本司命去宠幸你,本司命偏就不如你的意,三年就三年,百年、万年的时间,本司命闲的发慌不也照样过了,三年而已,不过弹指一挥间。”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有些拖沓的声音让王春花有些警惕起来,一双好看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直到何浅琳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王春花这才放松警惕,有些慵懒的半倚着栏杆轻声道:“你上来做什么!” “冷”何浅琳扬了扬手里的衣衫,递给王春花,见王春花不接,反倒激起了内心的倔强,反手抖了抖衣衫,伸手就往王春花的肩膀上放过去。 王春花秀眉微微一蹙,有些不满的转身,伸手抵挡住了何浅琳的胳膊,不悦的道:“我不需要你管,你乖乖的下去睡觉,别来烦我!” 何浅琳眨了眨眼睛,依言拿着衣服转身垂头丧气朝着楼下走去, 王春花见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该死的桃花,居然敢乱了本司命的心境,看来面壁一年还是太轻了。 何浅琳径直走到了刘燕的寝室,敲了门,刘燕睡眼惺忪的望着沉默不语的何浅琳,有些哀怨:“我的小祖宗,这都几点了,你又怎么啦?” 何浅琳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刘燕,轻声道“她生气”。 没办法,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啊,一直都是刘燕帮自己出的主意,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觉性的就跑过来找刘燕了。 “唉,但凡是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你这丫头又闷不吭声的,虽然比以前是多了几句,但是远远不够,馆长那么漂亮,耳根又软,上次,我说你失踪了,她立刻就去找了,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就把姿态摆低一点点,多说些情话就好了!” 何浅琳睁大了眼睛望着刘燕,一副求学若渴的姿态。 “哎,你别这样看我,这个我真不会,你那师傅也是个闷头鹅,都没对我说过几句情话,要不,你去找找高磊,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泡妞高手!哎,就这样,快来,我带你去找她”刘燕说风就是雨,拉着何浅琳兴冲冲的敲开了高磊的门。 开门的却是高南,见到刘燕吓了一跳,随后笑的猥琐:“燕儿啊,这么晚是想了吗?” “啊呸,滚开,没见着我身后的浅琳吗?不要乱讲话,滚进去,将门关好” 刘燕风风火火的拉着何浅琳坐在高南的床沿,高南和高磊则并排坐在另一边,就想举行什么隆重的会议一样,无比严肃。 高磊清了清嗓子:“浅琳呐,不是磊叔吹嘘,想当年,我追过的女孩有一个排,个个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 “说重点”刘燕一巴掌呼了过去,扇的高磊的胳膊瞬间红了一大片。 高磊倒抽一口冷气,巴巴的看着刘燕,尴尬的笑了笑,正色道:“女孩子呢,最喜欢别人夸奖她了,说她漂亮,身材好,屁股大好生养这些,她就会很喜欢了。” “别老拿这一套讲,现在女孩都现实,起码要带馆长出去吃大餐,送漂亮衣服,包包之类的,才能哄人开心”高南翻了个白眼,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 “听见没有,浅琳,说到底,还是你嘴皮子不够甜,要多说肉麻的话,依我看,你现在赶紧去加班,把剩下的几具尸体处理好,然后抽空带馆长大人去诳街,买漂亮的衣服送给她,这样就能哄好了,这几年,你也存了不少钱了,也该适当的花一点了,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刘燕笑眯眯的拍了拍何浅琳的肩膀,然后径直走进自己宿舍,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大半夜的殡仪馆依然灯火通明,一楼的家属休息室还住着人,此刻能在外面听到起伏明显的打鼾声。 何浅琳默默的朝着停尸房走去,泛黄的灯光柔柔的从头顶洒下,在何浅琳的脚边打上了一抹浅浅的影子,随着何浅琳的前行慢慢拉长。 熟门熟路的到了停尸房,穿好工作服,将自己的直发随意挽起,然后塞到帽子里,摆好工具,走到停尸柜旁边顿住了脚步,抿了抿嘴,伸手将自己的眉毛往撸了三下,抓住冰柜的扶手轻轻一拉,抽屉被缓缓拉出。 何浅琳推过工作床,凝视了眼前的尸体,心里想了想下针的走向,和一会要做的模具,穿好线的针轻轻的扎在尸体的脖颈间,手里动作飞快,脑海里却想到了另一个画面,一直跟在王春花身后的灵体不见了。 没错,她从小就能看见这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许这就是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原因,反正从她懂事起就和师傅生活在这殡仪馆里了,在这里,她能看见更多的灵体,小时候,三天两头的发烧,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被灵魂抢占身体的事情。 她甚至看到过传说中的鬼差,拿着手臂粗的铁链上来抓捕灵魂,甚至还对自己莫名的表达过善意,说着一些她不懂的话。 师傅也说自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自己的根本就没有生命线,师傅本事通天,见自己可怜,为自己卜了一卦,就是这一卦,让师傅当场就吐了鲜血,过了不久就仙去了,走前还抓着自己的手,满是怜惜却又一语不发,只是叹气,叹着叹着就走了。 至于身边的灵体,自己也习惯了,只要自己眼眸的焦距不对上灵魂的眼睛,这些灵魂就会以为自己看不见他们,从而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何浅琳拉了拉手里的针,原本裂开的皮肤被这一针脚拉的紧实起来,白蒙蒙的灵体突然从尸体里坐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叫到:“妈,妈,屋子里是不是有虫啊,我的胳膊好疼!” 何浅琳神色不变,看也不看着白蒙蒙的灵魂,手里的针线动的更快了。 “啊,我的脖子也好疼,这里到底是哪里,咦,这躺着的人长的好像我,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漂浮的灵体急不可耐的伸手推了推何浅琳,不料却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何浅琳的身体。 灵体一惊,连忙抱头鼠窜:“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 何浅琳用余光看着这个灵体窜出了停尸房,又窜了进来,一脸的震惊和哀切:“怎么会这样?我居然会穿墙,难道我变成鬼了吗?” 何浅琳依然不做声,将这人脖子上的伤口缝合好,又拿了粉饼过来,那个男鬼就漂浮在何浅琳身后大呼小叫:“哎哟,你把我脸涂这么白是要做什么,住手,你会不会化妆啊,整张脸化的跟个僵尸一样!” “我擦,你居然给我打腮红,你打就打,你图的这两坨圆圆的是做什么,天呐,妈妈啊,你快过来看一看,你儿子我死的好惨啊,连尸体都被人糟蹋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呐!” 何浅琳手一抖,腮红的刷子重重的印到了那尸体的嘴唇上面。 “天呐,你们经费就这么紧缺吗?腮红都拿来当口红用,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就算你只是一个尸体化妆师,你也要拿出慎重的态度来面对啊,你这算怎么回事,我要投诉你,我要回阳间投诉你!” 何浅琳可不希望这个小伙子因为自己而产生怨气,连忙将他嘴上的腮红用力擦干净,拿出旁边廉价的口红轻轻的涂了涂,然后费力的将尸体挪到冰柜里,最后推上门,然后转身拉开下一个冰柜。 “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还好□□有反应”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鬼差拉着一条大锁链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明明很远的距离,伸脚一踏,却是到了面前,这一手缩地成尺让何浅琳分外的羡慕。 铁链后绑着好几个灵魂,串在一起像糖葫芦一样,还没等那个鬼魂出声,鬼差就挥了挥手里的铁链,那铁链有灵性,见了鬼就自发的缠绕在了对方身上。 鬼差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何浅琳刚想打了招呼,却瞬间面色大变:“浅琳,你被阴气蚀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夺舍”何浅琳礼貌的冲着鬼差点了点头,殡仪馆就是鬼差一直负责的区域,再加上师傅也是吃这碗饭的人,免不了要麻烦鬼差,所以常常给他烧些钱,两人的来往也瞒不住何浅琳,更何况他们也没想要瞒住何浅琳,只是师傅走的时候,倒是给鬼差说了说,让他多留意殡仪馆,是以这么多年来,殡仪馆周围都没有出现过作恶的鬼魂。 “以后小心点,别往外跑,殡仪馆周围的鬼我能抓完,范围太大了,我也无能为力!” “谢谢” “没事,我先走了,你忙!”鬼差挥了挥手,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算准方位,再次一步迈出,瞬间没了踪影。 ☆、第16章 算是约会吗? 王春花身后的灵体究竟是谁?一直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难道是她养的鬼?可是一般听师傅说养小鬼比较容易驾驭,为什么王春花要养一只女鬼,虽然自己看不清那女鬼的脸,但是那亦步亦趋的身影总让自己有些生疑。 会不会是想要夺舍王春花的灵体呢?应该不至于,明明自己就是更好的容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魂居然轻易就被挤到一半,但是何浅琳知道这种状态就是不对的,起码师傅当初被夺舍的时候,会有些分裂的症状,一会是师傅说话,一会又变成另一个人说话,后来还是师傅赢了,将那个灵魂给抓住了。 这一切让何浅琳有些烦躁,所有的问题都找不到答案,可是不想吧,又牵扯到了王春花,馆长大人是自己的人了,自己自然要保护她。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太阳火辣辣的直射地面,昨天还要穿单薄外套,今天就热的恨不得什么都不穿。 何浅琳走到门口,刺眼的阳光让自己有些晕眩,连忙抬首到眉间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身体被太阳一照,只觉得通体舒畅,接触太多尸体,身上难免会带一些阴气,被这灼热的阳光一晒,让何浅琳感觉像重生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在欢呼。 慢悠悠的走到饭堂,只觉得脚步轻飘飘的,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饿的何浅琳的胃一直收缩,疼的厉害。 “浅琳,你来做什么?”刘燕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何浅琳有些无语,来饭堂除了吃饭,还能干些什么? “哎,你这孩子,昨天都说好了带馆长大人出去吃啊,我刚还骗馆长大人,今天不做饭,快去办公室,带馆长大人去外面吃点好的,呐,这里有五百,你拿去用,顺便把你的卡带着,哄哄人家,知道不?” 刘燕将钱塞在何浅琳怀里,然后将何浅琳推出饭堂,一脸期待的看着何浅琳举了举拳头做出加油的表情。 何浅琳低头看了看一身黑的衣服,似乎坐久了,裤子上蛮是皱褶,转头上楼换了条新的收口的黑色休闲裤,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春花正坐在那里研究着手里的小黑盒子,她明明看见刘燕随便拧了几下,里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正想细细去研究,窗口倾泻而下的阳光突然被堵住,不由皱了皱眉,抬头一望就看见何浅琳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不好好工作,跑来做什么?”王春花一脸的警惕,没办法,这人在自己心里满是前科,怎样都有些信任不了。 何浅琳想着昨夜被教导的经验,一定要会说话,不能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连忙开口尝试多说几句:“刘姨说……让我带你出去……吃饭”。 这么长的句子居然也没有结巴到说不出来,何浅琳有些开心,信心大增,咧嘴一笑,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右边的脸颊居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王春花被何浅琳露出的笑容给闪到了眼,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何浅琳笑,虽然背着阳光,看的并不太真切,但是视线触及那尖尖的小虎牙时,王春花的心脏倏然就空了一拍,萌生出一股想要伸手揉一揉何浅琳脸颊的冲动。 王春花从来不会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何浅琳的酒窝,见眼前的人脸面似乎僵硬起来,连酒窝和虎牙也不见了,不禁有些恼怒,伸手就掐住了何浅琳的脸颊往上提了提,结果越是倒腾眼前的人越是僵硬,不过指腹上那细腻光滑的触感倒是让王春花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次饭”何浅琳被王春花揉了脸颊,也不敢躲闪,馆长大人靠自己这么近,心里也是满心欢喜,她也想被馆长大人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可是胃一阵一阵的疼,还是先解决了身体需要,再去解决精神需要吧! 王春花眼神一闪,自己居然被迷惑了心神,当下有些懊恼,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问道:“去哪里吃?” “我带你去,吃西餐可以吗?”何浅琳说话越来越顺溜,连中间的短暂停顿也没了。 “西餐?是什么?”王春花扬了扬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何浅琳一愣,她也不知道西餐是什么,只是听高楠说情侣都是去吃西餐的,自己要带人去吃,总不能说不知道吧,偏头想了想,有些没有底气的回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啊,我还没有吃过呢”王春花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跟着何浅琳往外走去,好不容易来一回人间,自然要满足口腹之欲。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170的王春花比160的何浅琳要高出半个头,两个人都穿着长衣长裤,何浅琳是一身黑,而王春花却是一身白,两个人肌肤都属于特别白皙,只是何浅琳的肤色有些僵白,此刻灼热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何浅琳有些病态的肌肤染上了一丝红晕,看起来气色到是好了很多。 街上的人都穿起了夏装,要么露胸,要么露腿,也有一些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人,穿着一条紧绷绷的裤子,将那怎么也遮不住的两层肚子给露在外面。 好在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街上的人并不是太多,气温转变的太快,倒是没有人对两人的衣着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何浅琳带着王春花来到本镇步行街上唯一一家西餐厅,这里很好认,招牌是一头公牛,推开门进去,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何浅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王春花,发现王春花依然神色自若的样子,自己走了这么远,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而王春花依然一身清爽的样子。 “两位吗?这边请!”穿着一身黑,系着一条红色围裙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见到王春花眼色一亮,连笑容都深了几分。 很热心的给两人推荐了主打牛排和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何浅琳一脸的茫然,拉菲是什么啊,自己从来没听过,算了,反正连这个什么西冷牛排自己也是第一次听,扭头看了看王春花,见王春花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果断的点了点头。 ☆、第17章 比胸吗? 一顿饭吃的尤为艰难,好在不远处的桌上有人做了示范,总算是吃完了这一餐,一瓶酒何浅琳碰都没碰就被王春花一个人喝完了,末了,一脸红晕,泛着些许憨厚的醉态倚着座椅喃喃道:“有些涩,不如百花酿好喝,许久没有碰酒酿了,可惜没有知心人!” 何浅琳还准备带着王春花去买衣服,眼下的馆长大人却直接醉倒,瘫软在座椅上,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买单,一结账,何浅琳整个人顿时石化了,拿着账单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树苗一般,连站立都有些发颤起来。 不会是自己眼花吧,为什么这账单后面这么多零?抿了抿嘴,有些干涩的问道:“三万七千两百六十块?” 服务员裂嘴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笑道:“嗯,那酒一瓶三万七,牛排两人份一起两百六十块!” 何浅琳眨了眨眼,偏头看了看睡的正酣的馆长大人,伸手掏出了自己以防万一而带着的卡,跟着服务员来到了前台。 输入密码,机器闪烁红光,传来亲切的声音:“对不起,卡内余额不足”。 “能先查询一下吗?”何浅琳捏着卡有些无措,这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了,一顿饭就给吃没了,说不心疼是假的,怪不得都说养媳妇不容易,这何止是不容易,这简直就是要命,怪不得馆长大人不喜欢自己,自己的所有钱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卡里的钱全部刷走了,连带着刘燕给的五百块也全部掏了出来,还欠人一百多,何浅琳有些为难,一脸真诚的看着服务员道:“要不,你跟我回殡仪馆,我去拿钱给你?” 服务员愣了愣,随即板着一张脸严厉的道:“怎么?想吃霸王餐吗?” “不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钱不够,没有不给钱的意思!”何浅琳摇摇头,说的诚恳。 服务员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浅琳,有些轻蔑的抛了个白眼,轻声道:“我可不敢跟你去殡仪馆,我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去找什么晦气。” “那你想要我怎样?”何浅琳也不是傻子,见对方这样刁难自己,干脆将话题给挑明了。 “去厨房,干活抵钱!” “好,我朋友……” “没事,让她在这里休息,晚一点,你干完活接她走就行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 “先把这根胡萝卜给切了,切成丝!” 何浅琳认命的拿起一旁的胡萝卜,她还真的没有做过这些,有些犹豫的将胡萝卜放好,一刀切下去,按着胡萝卜的胳膊肘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指被力量挤到刀下,食指顿时隔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还没等何浅琳回过神来,一旁的服务员抓着何浅琳的手指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了过去,眨眼间,何浅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生机似乎顺着血液流失不见了,心里突然有些寒气,连忙抽回了手,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咧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开口时有些畅快:“怎么这么笨,算了,赶紧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何浅琳眯着眼看了看服务员,阴沉着脸,转身出去,在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脚,从门缝处偷偷看了看,只见那个服务员整张脸都贴在了砧板上,伸出满是舌苔的惨白色舌头,一脸陶醉的舔舐着砧板上的血迹,那模样就像狗见到了肉骨头一样兴奋。 何浅琳只觉得心里一麻,连带着加快了脚步,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伤口处泛白,就想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一样,明明是刚切到的伤口,此刻却只剩下连血色都没有的豁大的口子。 服务员昂头从门缝里看到何浅琳匆匆而过的身影,不由咧嘴一笑,满嘴的鲜红让服务员看起来特别诡异,此刻的服务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舒服的自己发出一声轻哼,自言自语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何浅琳一路背着王春花回了殡仪馆,要不是她长期搬死沉死沉的尸体,要不是王春花并不重,何浅琳肯定在半路就累趴了,总之拼劲力气的将王春花背回了殡仪馆。 刘燕在办公室门口就翘首企盼着,见何浅琳回来了,连忙帮手将馆长大人一起弄到了寝室,见这何浅琳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有些惨白的脸上,刘燕心疼不已:“怎么回事,怎么吃个饭吃成这样了?” 何浅琳抿了抿嘴,有些幽怨:“我养不起她,一顿饭吃了三万七千两百六。” 刘燕的脖子似乎突然被人勒住了一样,半响没有喘过气:“什么?你去哪里吃了,是不是被人敲诈了?” “一瓶酒三万七”何浅琳低头走到卧室,拿肥皂使劲的搓自己的伤口。 刘燕愣了愣:“卧槽,该死的酒托,居然敢坑到我的头上,看老娘下次不弄死他!” 何浅琳突然想到了那服务员的异样,生怕刘燕冒冒失失的会出事,连忙关了水龙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刘燕道:“刘姨,千万别去闹事,最好绕路走,那里不干净!” 刘燕再次愣住了,天杀的,她家小浅琳这么能说会道了,每句话都让自己有些回不过神来,想着何浅琳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又看着醉倒在床上的馆长大人不禁有些幽怨,偏头想了想,旋即眼神一亮:“哎,都说是一对了,自然你的就是她的,她的也就是你的,没关系,姨帮你,还有我的香烛之类的明天就能开张了,借用你的名头,赚钱后姨分你一点!” 何浅琳感激的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见窗外突然浮现出一抹黑影,何浅琳面色一变,连忙吓的将刘燕推了出去,对着刘燕张口欲言的表情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让刘燕脸色顿时青白,连忙就风似的跑了出去。 何浅琳不敢对上那抹黑影,假意在床旁边整理了一下,接着余光,看见那抹黑影慢慢化出身形,看那婀娜身姿,想必容颜应该也不会差,何浅琳故意朝着那人影走去,余光瞧见了那人,心里一惊,面色不改,拿了撑衣杆收了几件衣服,又镇定的回到床上在一旁折起衣服来。 这人长的好生漂亮,比馆长大人要漂亮很多,本来馆长大人就挺漂亮了,可是眼下这人却漂亮的跟仙女一样,一点都不真实,只是一眼,就看见那水波涟涟的眼眸,泛着些许柔情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腮凝似新荔,眼角处微微上挑,却不显轻浮,耳垂圆润若珠,酥胸饱满,翘臀浑圆,腰肢盈盈可握,观之可亲。 不知道为什么,何浅琳有些不舒服,那人看馆长大人的眼神让自己有些不爽,手里的衣物转瞬就叠好了,将衣服放置柜中,不过一个转身,那个女人居然窝在了馆长大人的怀里,酥胸被馆长大人横置的手臂挤压出深深的沟壑。 何浅琳有些担心,万一被挤爆了怎么办?虽然对方是个魂体,但是自己也不能让馆长大人作孽不是。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躺上床,有些粗暴的将胳膊强行的塞到馆长大人的脖颈下,然后拉着馆长大人放置在那个魂体胸口的胳膊顺势将馆长大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馆长大人只觉得何浅琳浑身微凉,在这有些燥热的夜晚抱起来非常舒适,不禁埋在何浅琳肩头蹭了蹭,毫不犹豫的抬脚就架在了何浅琳的腰间。 何浅琳低头一看,视线瞬间被那饱满的浑圆给吸引住了,虽然不如那个魂体的大,但是这毕竟是馆长大人的啊,指尖突然有些发痒,软绵绵的触感在脑海里蔓延,她上次摸过,但是馆长大人似乎并不喜欢。 唔,反正馆长大人也睡着了,自己再摸一下应该也可以吧?若是馆长不开心,大不了自己也给她摸回去就好了! 何浅琳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刚想伸手,就听见馆长大人一声嘟嚷:“牡丹别闹了!” 牡丹?牡丹是谁?何浅琳不由皱了皱眉,侧头一打量就见那个魂体直勾勾的对上了自己的眼睛,粉色的舌尖还未来得及收回,见何浅琳看着自己,不由挑衅一笑,顺势在王春花的耳垂处舔了舔,这才意犹未尽的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浅琳道:“你果然看得见我!” 何浅琳沉着脸开口:“你是谁?” “我?”美人儿掩嘴一笑,秀眉轻挑,冲着何浅琳抛了个媚眼,声音酥软入骨:“我就是司命大人刚刚提到的牡丹!” 何浅琳伸手拉起空调被将王春花卷了进去,用力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她是我的!” 美人儿一愣,旋即乐不可支,青葱玉指朝着何浅琳指了指,吐气如兰:“哦,凭什么?”语毕,意有所指的望了望何浅琳微凸的前胸,笑的戏谑。 ☆、第18章 凭我摸过她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看着美人儿,一字一句的道:“凭我摸过她了!” 美人儿掩嘴一笑,乐声道:“哟,看不出来你来挺纯情的,姐姐突然也挺想当你的人的,你也来摸摸姐姐吧!” 牡丹话语刚落音,眼波一转,酥胸一挺,朝着何浅琳放在馆长大人身上的手蹭了过去。 “你……”何浅琳飞快的收回了手,还顺带将馆长大人抱的更紧了,一脸防备的看着牡丹,有些不悦:“我不喜欢你”。 牡丹微愕,双唇微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浅琳,那微挑的眼角换上了一丝楚楚可怜的神情:“无妨,反正牡丹是司命的人,司命若是要收你,牡丹不介意做小!” “司命是什么?”面对敌人,何浅琳丝毫也不敢放松,打探敌情什么的,很有必要。 牡丹挑了挑眉,冲着何浅琳抛了个媚眼,酥声道:“你怀里抱的不就是司命么!” 废话,她当然知道王春花是司命了,毕竟你念叨这么久,还有先前一个跟着王春花的灵体也这样称呼过王春花,自己又不是聋子,但是自己想知道的是司命是什么?难道王春花还有其余的名字不成? “司命是春花的小名吗?”何浅琳眨了眨眼,故意将馆长大人的姓氏去掉,这样显得亲热一些。 “司命大人果然是喜欢奴家的,连名字都含春!”牡丹双眼含情,默默的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馆长大人。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叫牡丹吗?春花的名字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少在这里套近乎,赶紧走,不然我收了你!”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怒意,连何浅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头一次动怒,这么长的一串话居然说的如此流利。 “哟,长出意识来了,连脾气也一并长出来了吗?”牡丹笑的妖娆。 何浅琳心里突然漏了一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牡丹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浅琳直勾勾的看着牡丹,压下心里突然升起的恐慌,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 牡丹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压下声音笑道:“司命大人喜欢胸大的!” 何浅琳眼神一寒,刚想发怒,就见牡丹的灵体突然消失不见,支起身体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身影,该死的,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突然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想怎样? 上一个灵体和这个牡丹都叫王春花司命大人,若是说大人这个词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尊称吧,难道是上级?类似馆长大人这样的称呼吗?为什么会有灵体这样称呼王春花,那王春花是什么?还是人吗? 而且刚刚那个牡丹说什么长出意识来了,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自己能长出意识来?自己不是本来就有意识吗?难道自己是个怪物? 何浅琳突然想起了王春花查看自己胸口的事情,难道自己真的是个怪物?何浅琳顾不上怀里熟睡的馆长大人,伸出空着的右手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用口将衣角下摆咬住,然后伸手去碰了碰左胸口下方的火焰印记。 难道这火焰印记是某种封印吗?会不会自己身体里还睡着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怪物? 正当何浅琳陷入沉思的时候,被揽在怀里的馆长大人突然翻了个身,热气喷洒在蓓蕾上,惊的何浅琳瞬间就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馆长大人的红唇和自己蓓蕾之间毫米的差距,吓的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何浅琳的力气是很大的,这一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所以情急之下一点也没省着力气,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将馆长大人从自己的怀里掀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馆长大人被自己的力气掀的连着两个翻滚,床本就不宽,所以等何浅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馆长大人已经掉到地上,生死不明! “嘶……啊,疼、疼!”王春花有些恼怒,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睡的好好的,突然头这么疼,难道是那什么拉菲后劲比百花酿还要厉害? 该死的牡丹人呢?看见自己掉到地上了,难道不该过来搀扶一下吗?王春花气势汹汹的坐起身子,拍了拍地板,刚想把牡丹大骂一顿,眼皮一掀看到了屋里的环境,所有骂人的话顿时吞入腹中。 哦,自己不在宫殿,好像牡丹还要过几天才能来,难道自己睡相这么差?居然滚下床了?王春花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何浅琳,不由皱了皱眉,头疼让王春花的脾气也有些不好了,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 何浅琳一愣,只觉得脸颊一热,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被自己要奶馆长大人的邪恶姿势给吓到了,所以将馆长大人丢下床,导致馆长大人的额头起了一个大血包吗?不行,虽然自己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告诉馆长大人,要不然以馆长大人那种小心眼的性子,铁定不理自己,何浅琳决定保持沉默。 好在馆长大人头痛欲裂,只觉得是自己酒劲还没缓过来,顾不上傻坐在一盘的何浅琳,只道是她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乖乖的爬上床,抱着被子又睡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还叫了一声:“牡丹,我头好痛,快帮我揉揉!” 何浅琳原本想着碟片上的种种心思突然就被牡丹两个字给扯了回来,沉着一张脸望着沉睡的馆长大人,见着那额头红肿,看上去有些吓人,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些痛苦,一方面听到牡丹又恨不得叫醒馆长大人,好好的问一问,牡丹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对牡丹这个人有些芥蒂,何浅琳还是乖乖的起了身,跑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然后帮馆长大人消淤。 王春花只觉得额头的疼痛更甚了,刚想阻止,又觉得有个发烫的东西在额头滚动,滚过去疼痛就轻了一分,不由舒服的哼了一声,自己还不太清醒,可千万不能让着神奇的东西给跑掉了,于是不由分说伸手就将这有些神奇的物体抓起来死死的抱在怀里,见怀里的物体似乎在挣扎,心道果然神奇,居然成精了,于是翻身将其压到身下,哼,本司命现在还没酒醒,就先镇压了你。 何浅琳有些无语,还好自己扭的快,要不然被馆长大人胸埋了,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话说回来馆长大人喝完酒之后和其余的时候好不一样啊,何浅琳被馆长大人压的动弹不得,稍微动一动就换来馆长大人不满的哼哼声,只好乖乖的躺在馆长大人的身下,只觉得一直都有些偏低的体温正快速的攀高起来。 何浅琳只觉得万般折磨,若是没有看过那碟片倒也没什么,眼下看到的,想到的都是碟片里的各种画面,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动,怨念久了何浅琳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下午的午饭也没赶上,一直睡到凌晨三点,这才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吵醒。 王春花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抓着被子堵住了耳朵,不想去听那吵人清梦的噪音。 何浅琳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开了门,就被刘燕一把拉到门外,这时何浅琳才发现秦夫人居然也在,有些惺忪的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看着秦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模样,何浅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饿”何浅琳眼巴巴的看了看刘燕。 刘燕愣了楞旋即拍了拍何浅琳的后脑勺,啐道:“你个倒霉孩子,一天没吃饭怎么脸色差成这样,你先和秦夫人去办公室,我一会给你端面条过去!” 何浅琳揉了揉眼睛,和秦夫人并肩走去办公室,在旁边的洗手池洗簌完,这才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只是一直在抹眼泪,却并不说话的秦夫人。 刘燕也端着一大碗阳春面走进来,放在何浅琳的桌前,面上还摊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何浅琳轻轻的敲了敲筷子,夹起鸡蛋塞到嘴里。 刘燕只觉得有些丢人,见何浅琳嘴塞的鼓鼓的,不由又念叨起来:“哎哟,你这孩子,小口一点吃怎么了,又没人跟你抢,女孩家家的,能不能淑女一点啊!” 刘燕见何浅琳自顾的吃着面条,秦夫人又一直擦那流不完的眼泪,尴尬的气氛怕是也只能自己来圆场了,不禁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秦夫人,我知道您这些日子很难,哎,节哀顺变,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您这样一直哭,我看着也心疼,有什么没办法跟家人说的话,您要放心就说出来,有些苦积累多了狠伤身体的!” ☆、第19章 论处理伤口的方式 秦夫人红着眼看了看刘燕,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何浅琳,泣不成声的道:“浅琳,你帮帮我吧!老头子说了家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今天我二儿子被他带走了,我阻止不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不然他上了你的身,你怎么依然好好了呢,我求求你了!” 秦夫人说到激动之处直接跪倒在地上,朝着何浅琳磕起头来。 原本准备扶起秦夫人的刘燕,不由有些气愤,背着手站到一边,她家浅琳受得起这些朝拜,什么叫上了浅琳的身,浅琳还好好的,感情浅琳不好才对吗?知道浅琳被上身了,事后怎么没来看看,家里死人了才又想到这里了。 什么玩意啊,现在人都这样吗?刘燕有些愤愤不平,她孤家寡人一个,早就把何浅琳当成了自己的丫头在养,任何人都不能说何浅琳的不好,眼下自己的宝贝在秦夫人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利用的了就来求了,发现不对劲了比谁都跑的快。 刘燕当场就变脸了,冷声嘲讽道:“就是因为你的肤浅才导致了这些问题,早听我们家浅琳的,把人烧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自己造出来的孽,你自己承担,不要拉上我们家浅琳,上一次要不是馆长大人出面的及时,我们家浅琳能不能好好的在这里吃面还是一回事,你也别来求了,若真是这事,浅琳没有办法帮你,她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夫人哭的更厉害了,顾不得狼狈,只是磕头更用力了:“求求你了,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眼下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秦家吧!” 刘燕大步一跨横在秦夫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是没有能力帮你,我说了,上一次浅琳也差点回不来了,你这样磕头是把我们家浅琳往死里逼!难道合该我们家浅琳命都不要了去帮你吗?” 秦夫人愣了愣,却还是红着眼继续磕头,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刘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跟疯了似的一把将秦夫人推到在地面,咆哮道:“求什么啊求,你家人的命是命,我家浅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家该死,你凭什么让浅琳去送死?凭什么要浅琳用命去换你的命?合着你们家的命就高贵一点?凭什么?你给我滚,你怎么求都不会有用,我绝对不可能让浅琳去送死!” 刘燕一把抓住何浅琳的胳膊就往外面冲,何浅琳愣愣的吧嗒着嘴,看着怒气冲冲的刘燕也不敢吱声,只是频频的回头去看那还剩几口的面汤。 刘燕扯着何浅琳回到自己的寝室,一巴掌就拍到了何浅琳的后脑勺上,红着眼眶哽咽道:“你个死孩子,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准插手,你不知道上次馆长大人拖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差点把姨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你师傅把你交给我了,我不能让你有丁点儿损伤!” 何浅琳抿了抿嘴,伸手抱住了刘燕,拍了拍刘燕的背,轻声道:“姨,放心吧,这事我也插不上手,我没有师傅那么有能力!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这就好,你师傅不肯教你那么多是对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他说这话我老嘲笑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分量有多重,你就乖乖的别乱跑,这几天姨多弄点好吃的给你,总觉得你脸色苍白的厉害。” “真的很苍白吗?”何浅琳有些奇怪,因为刘燕从来没这么严肃的强调过一件事情。 “你自己看看”刘燕挣脱开何浅琳的拥抱,只觉得脸上有些泛红,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小姑娘给安慰了,真是够丢人的,递了镜子给何浅琳然后道:“你吃完就去睡吧,她儿子死的惨,你身体似乎有点虚,明天正午再去停尸房。” “哦”何浅琳依言应承下来,接过镜子对上自己的脸,白,白的和自己化过妆的死人一样,何浅琳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和以前一样,又好像比以前更凉了一些。 何浅琳打了个饱嗝,伸手揉了揉肚子,整张脸突然就僵硬起来,她呆呆的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了地方。 她刚刚吃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又被刘燕拉到房间里,这一路折腾,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红晕?心里的慌乱之意更甚了,伸手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终于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红印,这印子消失的也极快,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又恢复了惨白。 好在没有黑眼圈,要不然这副尊容走出去怕是要吓到不少人,只是眼下这白的有些过分,怎么会这样?最近发生什么了?难道是阴气入体了?也不可能啊,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浅琳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伸手看了看那被菜刀切到的伤口,伤口一点复原的迹象都没有,白霍霍的口子就像一张惨白大张的嘴一样,就是这么大的伤口,自己居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那个服务员有问题,他是谁?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吗?该怎么办好?何浅琳只觉得思维一片混乱,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王春花,上次也是她带自己回来的,她能打退秦先生的鬼魂,自己这个诡异的伤口应该也能处理的了吧? 何浅琳咬了咬唇,刘燕出门了,应该是去找秦夫人了,自己的伤口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是去找王春花,何浅琳下意识的有点抗拒,她不太愿意去倚靠馆长大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馆长大人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不喜欢和一个没用的人在一起吧! 伸手摸了摸眉毛,叹了一口气,将镜子放到床边,又在抽屉里翻出创口贴,将自己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反正也不疼,也许不管它过几天就好了吧! 何浅琳又摸回馆长大人的寝室,一开门就看见馆长大人站在阳台上,身上是白色的睡袍,齐腰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偶尔有那么两丝调皮的青丝会追着风儿嬉戏,不过片刻又安静的落在了王春花的耳侧。 月光静静的洒落下来,不甚明亮,却将王春花整个都笼罩进来,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其他原因,王春花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银光,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窗台外漂浮着一个灵魂,这个灵魂赫然就是何浅琳见过的长相妖娆的牡丹。 牡丹意味深长的看了何浅琳一眼,灵魂瞬间消失不见,而馆长大人则是背着手回过头来,月光洒落在王春花的侧脸上,朦朦胧胧间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似乎要破开胸腔,跳跃而出一样。 “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死气?”王春花有些不解,示意何浅琳打开灯,自己则快速的走了过来,修长的指间轻轻的挑起何浅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那眉心处慢慢拧了一个小结。 何浅琳微微仰着头,眨了眨眼,这么近的距离都能从馆长大人的杏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了,棕色的眸子像琥珀一样,对上这双只有自己影子的眼眸,何浅琳狂跳不止的心突然就慢慢平静下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被清风送了过来,何浅琳轻轻的嗅了嗅,好像是一种鲜花的香味,只是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凉风透过纱窗缓缓将王春花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吹的飘了起来,一缕发丝贴上了何浅琳的脖子,又从锁骨处缓缓的滑落下去,有些微痒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的传到了心底,心脏又开始躁动起来。 王春花眯着眼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目光又放到何浅琳的身上,怎么才一会的时间,这人身上这么重的死气,生命似乎不断的在流失一样,怎么会这样?若是她死了,那自己是不是要等上一个轮回了? 王春花退后一步,拧起的眉心就没有平复下去过,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浅琳,目光终究是落在何浅琳那贴着创口贴的手指上。 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何浅琳的手指,感觉到对方居然敢挣扎,不由杏眼一蹬,见何浅琳屈服在自己的威严之下,乖乖的一动不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嫌弃的撕开了缠在手指上的创口贴。 白霍霍的伤口被暴露在空气中,王春花神色一变,连忙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了瓶塞朝着伤口倒了几滴液体,说来也奇怪,那液体刚落在伤口处,就瞬间消失不见,何浅琳只觉得浑身都有些暖洋洋的,正想说谢谢,下一刻手指却被王春花含入嘴中。 ☆、第20章 我能不能亲你? 何浅琳只觉得一阵电流涌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晕开,瞬间就卷遍了全身,不由打了个激灵,愣愣的看着眉头紧锁的王春花。 这一瞬间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反正何浅琳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王春花用力推了推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落的动了动指尖,下意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本惨白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何浅琳心里一惊,连忙举着手细细的看了看,狰狞的伤口居然真的不见了,揉了揉眼睛,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药物能够让伤口这么迅速的愈合的,简直闻所未闻,只有哪些神仙精怪才会有这样的奇药吧,那王春花是哪一类?是神仙还是精怪? “想什么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我?”王春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用百花露补了何浅琳的生机就好了,做什么一定要将那阴气吸出来,这么冲动都有些不像自己了,都怪眼前的人。 王春花愤恨的瞪着何浅琳半天,见对方居然毫无反应,反而一脸白痴的样子看着那根已经愈合的手指,不由有些生气,想也不想伸手就推了推何浅琳的肩膀。 “啊……”何浅琳被这力量推的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这才反应过来馆长大人似乎问她伤口的问题了。 “被刀切到了!”何浅琳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王春花冷哼一声,嘲讽的道:“你是傻子,还是你把我当做傻子,你明显被秽物吸去了几年的生机,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不过七天,你就会衰老而死!” 何浅琳有些惊疑的看了看王春花,发现对方表情严肃,并不像是故意骗自己,也对,馆长大人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偏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当时我钱不够,那个服务员让我去厨房帮忙,我切菜的时候,他故意撞了我一下,然后就吸了……我的血!可是他是人啊,怎么会是秽物?” “那个服务员?”王春花眯着眼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就算自己再放松,也不会感应不到秽物的存在,若不是那个人的问题呢? “除了那个服务员呢?你还碰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碰到,就回来洗了手就睡了!”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碰,我倒是记起了一件事情!你还记得秦先生吗?那个准备夺舍你的灵魂?”王春花并排坐到了何浅琳身边,目光望向远方,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何浅琳偏头看着王春花好看的侧脸,视线落到那薄薄的红唇上时,只觉得喉头突然分泌出津液,连忙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道:“当然记得,是你帮了我!” “他怨气很重,当时我没来得及打散他”王春花带着些许自责幽幽的开口。 何浅琳虽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却是一个聪明的人,一点就通,当即有些惊讶的回道:“你是说他夺舍了那个服务员,因为服务员是人,所以换了灵魂,我们没有发现?但是因为他的灵魂沾了鲜血,染了仇恨,所以化作了秽物,抢了我的生机?” “所以要去看看那个服务员究竟是不是被夺舍的人!”王春花拍了拍手,从床上起身,望着何浅琳,眼眸里露出一丝笑意,轻快的道:“我们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好!”对上馆长大人意外流露出来的温柔之色,何浅琳没有任何的抵抗心里,起身自然的就拉住了馆长大人的纤细白皙的手,细腻的手感让何浅琳心神一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也不知道馆长大人的身体是不是也……呸,自己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王春花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眉头不由得拧成一团,脸色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盯着何浅琳,一字一句的道:“放手。” 何浅琳只觉得有些委屈,明明馆长大人都答应对自己负责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淡?见馆长大人的视线越来越犀利,何浅琳微微厥着嘴,有些不情愿的将手放开。 王春花的手刚刚脱离自由,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外面走去,丝毫不给何浅琳再度靠近自己的机会,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外,为了方便王春花直接将殡仪馆的车开了出去,一回生,二回熟,这小型的面包车王春花也开的像模像样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4节 何浅琳坐在副驾驶上往窗外看了一圈,深更半夜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店铺也都关了门,连路灯都是昏沉沉的模样,这样的时间应该在床上抱着被子休息了,眼下她和馆长大人却在寻找秽物的路上,不过不管是休息也好,还是奔波也好,若是身边有人陪同,这个人刚好又是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最好。 何浅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王春花的侧脸上,她发现馆长大人只要认真起来,眼眸就会微微发亮,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被点亮后,就如同漫天的光华一样,让人沉醉,还有那薄薄的红唇,想着想着,只觉得喉间的津液又多了起来,抿了抿唇,何浅琳觉得既然馆长大人愿意对自己负责,说明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眼下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应该瞒着对方才是。 “馆长大人,我能不能亲你?”何浅琳问的虔诚,一双眼睛带着期盼眨巴眨巴的看着正在开车的王春花。 可惜这是在车上,可惜馆长大人的性格总是毛毛躁躁的,听到何浅琳的问话,大惊失色,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急忙踩下刹车,好在这面包车分量够重,要不然怕是直接翻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系安全带,但是馆长大人可是不普通的人,所以车停稳之后,馆长大人依然完好无损的坐在驾驶位上,连头发都没有丝毫的凌乱。 何浅琳就有点悲剧了,整个人直接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然后又被甩回座位上,整个人被撞的七晕八素的,坐直了身体,一脸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又带着些许委屈无声的看着馆长大人。 王春花被何浅琳这一脸委屈的模样望的有些心虚,在看到何浅琳额头连带眼角都被撞的淤青时,这种心虚更重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难过,好像还有一点点疼,又有点而委屈。 王春花有点理解不了这些糅合在一块的莫名情绪,按理说自己难过什么,疼什么?又没有撞到自己身上,但是这些情绪就是产生了,而且迅猛的让王春花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情绪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了人间一趟,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全跑出来了? 何浅琳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想要王春花心疼,没想到馆长大人自己居然红了眼眶,拜托,被撞的鼻青脸肿的人是自己,为什么馆长大人会觉得委屈? 何浅琳有些着急,想也不想就倾身向前一把将馆长大人抱住,有些笨拙的哄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我……我也不知道……唉……” 王春花被何浅琳抱住,只觉得情绪涌动的更厉害了,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憋屈,这个该死的小孩,三天两头想要非礼自己,还出言轻薄,要不是有点用,自己真的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眼下居然连道歉都不会,人间的空气呼吸多了会变的奇怪吗?怎么何浅琳的心智生成这样?自己下了凡也变的有点不像自己了,都怨何浅琳,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越想越委屈,愤恨之下一把推开何浅琳,怒声道:“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不愿意用桃花的方法,但是你三番五次的轻薄我,你真当我是泥人捏的,没有丝毫脾气吗?” 王春花心里有些害怕,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变的有些奇怪了,这种奇怪是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她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情绪产生,她想要的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她必须要尽早离开人间,越快越好,至于何浅琳自有归属,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回去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百花仙子,接受百花朝拜,安排花季,过回她以前的日子,虽然一成不变,但是却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日子。 王春花倏然将何浅琳拉入怀里,狭窄的空间却依旧不妨碍王春花有些魔怔的念头,琥珀色的眼眸像失了焦距一般,直勾勾的看着何浅琳,却又像是透过何浅琳看向了其他地方。 何浅琳只觉得唇齿之间突然被淡淡的花香侵占,瞳孔微张,就看见王春花的脸颊上似乎爬上了一丝纯黑色的藤蔓,那藤蔓在王春花的脸上缓缓生长,何浅琳能清晰的看见藤蔓上有一颗小小的花骨朵在抖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卓然绽放。 ☆、第21章 我愿意 何浅琳听到了衣衫被扯烂的声音,有些凉意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骚动着脊梁,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自己整具身体瞬间瘫软无力,靠在王春花的怀里,止不住的轻颤,也许是攻略城池太过于顺利,香软的小舌从何浅琳的口腔里退了出去,还未等何浅琳回过神来,下一刻有些发凉的锁骨却被馆长大人火热的唇给灼烧到。 何浅琳眼神放空只觉得头脑有些晕眩,身体上的触觉让她没有办法去思考任何问题,只是微微张合着嘴,用力的呼吸着,就想一条缺水的鱼儿一般。 空气越来越稀薄,何浅琳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衣被推开,胸口有些发凉,旋即又被灼热覆盖,何浅琳似被电打了一般,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似乎有一抹黑影飘了过来,何浅琳茫然的眨了眨眼,身体突然被推开,馆长大人的懊恼的声音在车里传开:“牡丹,我是有了心魔了吗?” “不要了吗?”何浅琳舔了舔嘴角,身体依然有些无力,只是斜靠在座椅上,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正捏着眉心的馆长大人。 牡丹妖娆一笑,略有所思的看着眉头紧锁的王春花,柔声道:“司命大人,每个人都有心魔,求之不得能放下的叫豁达,放不下的就是心魔!” “桃花想要算计本司命”王春花烟眉一拧,杏眼一瞪,兀自生出了几分威严感。 牡丹眉眼一弯,笑意吟吟的道:“司命大人不是惩罚她了吗?倒是……若司命大人还不给人家穿上衣服,怕是有些不雅!” 王春花被牡丹这样一说,只觉得脸面有些发热,慌乱的转过头,见着何浅琳嘴唇红肿不堪,发丝凌乱,先前撞到车窗处的淤青也渐渐散开,眼角和额头肿起了一大块,上半身的衣服都碎成了破布,连遮掩的功能都没有了,狼狈的模样让王春花都不忍去看。 伸手使出一招隔空取物,将何浅琳的衣服拿了一件过来,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何浅琳的眼睛,只是垂着眼,将衣服递了过去,转身挡住了牡丹的眼睛,有些不满:“人家换衣衫,你做什么直勾勾的盯着?” “司命大人可是动了凡心?”牡丹也不惧怕,静静的对上了王春花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胡扯,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浅琳不懂,你也不懂了吗?”王春花眯着眼有些不善,一个两个都来算计她,算准了她好欺负吗?好歹她也是司命,这十二季花如今倒好,一个两个居然敢忤逆自己,当真是以为自己平时好说话,就敢踩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了吗? 牡丹微微颌首,摆低了姿态,垂着眉眼也不去看王春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是我的”何浅琳穿好衣衫,一把就抓住了王春花的手腕,一脸防备的看着牡丹。 “混账,本司命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何浅琳,别再三的挑衅,不然……”王春花一把甩开何浅琳的手,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今天是怎么回事?先是自己失控,接着牡丹开始乱说话,现在何浅琳也开始乱说话了,难道今夜不该出门?看来下次出门无论如何都得挑个好时辰,该死! “不然你就轻薄我对吗?你刚刚就轻薄我了,我很喜欢,我愿意被你轻薄”何浅琳毫不畏惧的看着暴跳如雷的王春花。 “混账,你气死我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何浅琳有些不悦,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相互承诺了,馆长大人究竟在意什么?难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这承诺吗?但是自己早就已经真诚以待,将馆长大人看做自己的私有物品的,一开始是馆长大人几番纠缠的,现在却弄的像自己在纠缠她一样,何浅琳不由有些怒意,一脸倔强的道:“你看了我的身子,也说过对我负责,情到深处自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要是不愿意轻薄我,可以换成我来轻薄你!” 王春花被这一番话语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意,她好想撬开何浅琳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除了轻薄就没有别的了吗?啊呸,不对,应该是说这件事情的关注点就不对,凭什么她喜欢就可以亲?这事也要过问自己的意愿啊,当然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何浅琳,你别逼本司命,大不了本司命拼着被流放了,也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王春花怒气攻心撩下狠话。 何浅琳只觉得心突然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生疼生疼,原来她这么不招待见吗?若是馆长大人真的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招惹自己?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身体,还说出对自己负责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何浅琳当即推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入了夏的晚风带着丝丝闷热涌了过来,心里面像是被塞住了东西,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眶有些发酸,只是听见那一句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的时候,这酸涩就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要让自己魂飞魄散何必一开始就来招惹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喜欢一个人,眼下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了,结果对方居然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这是要厌恶的有多彻底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浅琳转进转角的巷子里,往前跑,她知道馆长大人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下车的意识都没有,心里更难受了,脚下跟生了风一样,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来穿去,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却依然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跑的飞快。 景色渐渐陌生,连何浅琳自己也不知道身处在哪里,周围都是房子,房子周边沿路栽着几颗很粗壮的根树,树木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想必应该年岁上百了,很多根须垂落着吸取着夜幕里的水气。 主杆并不高,不到三米,伸出的枝桠粗壮且茂密,最顶上的树冠似乎比一旁的七层楼房还要高一些,何浅琳拽着树的根须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又爬到另一处有些茂密的枝桠处,拿根须将自己绑住,靠在树干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这条小区的路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一片,路口是唯一有灯的地方,何浅琳一边望着路口,一边擦着掉不完的眼泪,这么多年没哭过了,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哭了个干净。 “司命大人不去追吗?”牡丹好意提醒已经石化的王春花。 王春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牡丹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跑了?” 牡丹勾了勾嘴角,柔声道:“回司命大人的话,这个牡丹也不清楚,许是凡心在做怪吧,只是何浅琳现在的体质容易招惹阴物,馆长大人不去看看吗?若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王春花抿了抿嘴,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怒声道:“混账,她居然敢公然忤逆本司命。” 牡丹垂下眼眸遮住了波动的情绪,只是欠了欠身道:“司命大人,牡丹就先回去了!” 王春花挥了挥手,赶走了牡丹,坐在驾驶位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该死的何浅琳,本司命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赶紧乖乖的回来,要是不回来,看本司命怎么惩罚你! 这座位怎么有些不舒服,王春花有些难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刚刚牡丹说什么来着,何浅琳现在体质容易招惹阴物,该死的,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跑出去,万一碰到秽物可怎么办好,自己救了她一次,还能来得及救她二次、三次吗? 心里似乎被猫爪儿挠了一下,还未等自己仔细去思考,又被猫爪儿重重的挠了一下,王春花压下翻腾的怒意,直接匿了身影朝着何浅琳离开的路线追了上去。 等找到何浅琳的时候,发现对方早以哭成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爬树沾染的灰尘也因为抹眼泪,将整张脸抹成了一张调色盘,灰灰紫紫显得异常狼狈。 本来准备好的苛责的话语突然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怒火也瞬间消失尽殆,呆呆的看着何浅琳边哭边抹眼泪,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人连哭都这么不好看,她见过牡丹哭过,那真是梨花带雨珠泪点点让人好生心疼,可是何浅琳居然哭着哭着还起了一个鼻涕泡,心疼之余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所有言语化作一声叹息。 “别哭了,回去吧!”王春花怕吓到何浅琳,落在树根显了身影,仰头看着树上的人。 何浅琳一惊,慌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低头一看,不就是自己腹诽不已的人吗?见王春花真的追着自己过来了,心里越发的委屈了,又觉得当着王春花的面哭是一件特丢脸的事情,咬着唇抽抽噎噎的,索性不去理会她,不是说了要打的自己魂飞魄散吗?还过来做什么,既然不喜欢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招惹我,若是你今夜不过来,我刚好断了念想,眼下你又过来,拿这么温柔的神情看着我做什么。 ☆、第22章 强吻王春花 何浅琳想到这里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朦胧中似乎看见一抹身影往前行,擦了眼泪有些心慌的低头一看,果然,王春花居然自顾自的准备离开,心里又多了一分委屈,不是专门过来找自己的吗?劝都不劝转身就离开是什么意思? 何浅琳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的瞪着王春花的背影,见那背影越行越远,很快就会消失在拐角之处,不由得又心慌起来,连忙扯了身上的藤条就想往下爬,可惜夜晚露意太重树干湿滑不堪,不过一个起身,心急了一些,一脚就绊倒在藤条上,一个踉跄整个人一头栽倒下来。 急速落下失去了重心的感受特别难受,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耳边的风声突然变的犀利,呼啦啦喧嚣的让自己仿佛置身与地狱之中,浑身的关节倏然变的僵硬起来。 想要张嘴去呼叫,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想要奋力的伸手挣扎几下,却发现肌肉紧张的动弹不得,这一摔也许会落下个残疾,不过这地面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坚硬。 何浅琳有些疑惑轻轻的睁开眼,仰头就看见王春花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刚想起身才发现摔倒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是……在馆长大人的怀里吗? “你怎么这么笨呐?”王春花再次拧起了眉头,有些无语,要下来也不用这么极端吧,居然直接从这么高的树上跳下来,要不是自己反应迅速抱住了她,怕是会摔坏腿吧! 何浅琳抿了抿嘴,偏过头去,不想搭理王春花,要不是你准备丢下自己,自己至于这么着急嘛?说到底都是馆长大人的错。 “下来自己走”何浅琳的态度让王春花非常不满意,自己又救了她一次,居然给自己摆脸色,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真是欠□□! 何浅琳鼓着眼用力的瞪了瞪王春花,伸手就抱住了王春花的脖子,不愿意下来,凭什么要下来,她就要馆长大人抱着自己回去,她很执着的,既然馆长大人招惹了自己,那就只能是自己的人了,若是不答应,那她也不介意两个人一起死掉! 王春花有些不耐烦,对上何浅琳如古潭一般幽黑的看不见底的双眼,心里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算了,怀里的人看着鼻青脸肿可怜的要死,自己就不和她计较了。 时间来不及,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虽然何浅琳并不重,但是王春花依然用了一点神力,抱着何浅琳健步如飞,很快就到了面包车旁。 “上车” “除非你亲我一下”何浅琳别开脸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王春花只觉得额头青筋都要爆起了,这个女人是什么构造,她能不能解刨来看一看,当下咬牙切齿的低声呵斥道:“何浅琳,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你过分,你把我害成这样,亲我一下怎么了?”何浅琳抿着嘴,一脸的坚持。 王春花气的直接就撒开手,却忘记了脖子依然被何浅琳圈的死死的,这一松手何浅琳就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连带着王春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给带倒在了何浅琳身上。 一声闷响,何浅琳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接连着鼻梁骨也被王春花的额头撞的生疼,眼泪瞬间就被这剧痛给逼了出来,鼻尖一片酸涩,恍惚间又见王春花想要从自己身上爬起来,身体快过大脑,伸手就捞住了王春花的后脑勺轻轻一按,两片红唇顿时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还没等何浅琳探出舌尖,就被王春花挣扎开了,旋即一个巴掌甩下来,却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王春花冷冷的看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何浅琳,心里有些气恼自己,但是看着对方泛着红晕的眼眶,这一巴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索性甩了手,起身,上了面包车,徐徐的清风也吹不散此刻烦闷的情绪,见何浅琳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就是不肯上车,王春花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窜了老高,不由拔高音量道:“你还不上来!” 何浅琳眼神一亮,压制住心里的喜悦,连忙上了车,这一次很是细心的将安全带给系好了,扭头对着王春花咧嘴一笑,尖尖的小虎牙被乌漆墨黑的脸上衬托的异常明显。 这人,难道先前的楚楚可怜模样是装出来的吗?瞬间就笑的这么灿烂,不过想归想,王春花的心里还是莫名多了一些暖意,不由自主的白了何浅琳一眼,硬邦邦的道:“做好了,不准笑!” “王春花,你是不喜欢我吗?”何浅琳问的小心翼翼,问完之后突然觉得轻松很多。 王春花秀眉轻蹙,对于何浅琳这样叫自己的名字有些不习惯,这么威风禀禀饱含深意充满睿智的名字,怎么从何浅琳嘴里吐出来听着这么俗气呢,一边开车,一边分了一丝心道:“叫我馆长大人。” “那馆长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王春花有些不悦,她是神仙好吗,是不能动凡心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对于自己来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带走何浅琳,至于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也许永世都不会再见面了! 何浅琳偏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让王春花不由放缓了车速侧目看去,她印象里何浅琳只笑过一次,这一次笑的前俯后仰的实在是难得一见,不过虽然脸上脏了一点,那小虎牙还是蛮可爱的,还有一只不深的酒窝,天庭上好像没有神仙有酒窝的,唔,也许是大家都很严肃,很少这样没有形象的大笑,所以自己不曾发觉,不过这样率性的笑闹却也让自己心里生出一丝羡慕之意。 “好像确实不需要纠结,我想过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是喜欢你的,这样就行了!” 王春花有些无语,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何浅琳只会有一个结局,最重要的是这个结局并不会美好,想着何浅琳以后的结局,王春花看向何浅琳的目光里不由带上了一丝怜悯和同情。 也许自己不用这么苛刻,何浅琳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投胎为人了,却也逃不过可怜的结局,而自己也不过是和她一起待满三年,或许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她这三年快乐一点,起码也不枉费何浅琳入了凡尘一遭。 想到这里王春花同情心顿时泛滥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何浅琳的脑袋,轻声问道:“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会开心吗?” 何浅琳有些狐疑,馆长大人这前后的态度变的也太明显了,只是自己猜不透为什么,干脆就不猜了,何浅琳笑着答道:“开心”。 王春花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突然有些私心不太想让何浅琳知道自己的结局,就让她纯粹的开心一点吧,免得她动不动就糟蹋自己,搞的鼻青脸肿的,看着可怜死了,也当自己积攒了一个功德。 “那以后要听我的话”王春花熄火下了车,望着他们先前来到的西餐厅,晚上西餐厅的门已经关闭了,但是透过玻璃还是能看见里面的桌椅摆设。 何浅琳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酒窝瞬间荡开,连眉梢都沾染上了笑意,连忙跟着跳下车,一把扑到王春花身上,搂着脖子开心的直叫嚷:“馆长大人,你是答应喜欢我了?” 王春花有些无奈,扯了扯嘴角,敷衍的点了点头,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西餐厅。 “那我可不可以……”何浅琳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警惕的看了看王春花,发现对方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话语,只是专注的打量着西餐厅,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踮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王春花柔软馨香的红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上了车。 “何浅琳,你是不是找死啊”王春花烟眉一竖,气势汹汹的瞪了瞪始作俑者,发现对方早就跑到警戒线外的时候,不由有些气恼,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啊! 伸手掐了一个诀,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心拧的越发紧了,她能感觉到这家店有些问题,只是锁定不了那个人,若真是秽物,自己又当如何?天道若是如此自有其深意,自己贸然出手,会不会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 良久还是回到车上,将车开回了殡仪馆。 “你最近别出去了,外面不太平了,那西餐厅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我不能插手”王春花话说的直白,她就怕何浅琳这个呆子被人唆使两句就头脑发热的冲了出去。 何浅琳乖巧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秦夫人,连忙开口问道:“秦夫人今晚送了她儿子过来,说是秦先生复仇,那尸体我还没有动,刘姨说要正午才让我去动刀,不知道和那个服务员有没有关系!” “嗯,刘燕说的对,你阴气刚除,最好是正午进去,走吧,先回去睡觉,明天正午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具尸体,到时候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第23章 nozuonodie 回了寝室拿出上好的药膏给何浅琳擦了脸上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其实也不是睡不着,完全是不敢睡啊,王春花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旁边有个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真是连睡意都被吓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旁边这个虎视眈眈的人会做出怎样的奇怪举动。 她后悔了,她不该同情心泛滥,不该因为一时心软而想让何浅琳开心愉快的度过三年,她能想象这三年自己一定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她能反悔吗?哎,她好想二姐煮的茶,好想莲花给自己捏捏肩膀。 想她堂堂百花仙子,沦落到为了取悦她的任务对象,居然出卖了自己三年的悲惨境地,她就很想为自己鞠一把同情的泪水,真是diewhyyoutry。 “你不睡吗?”王春花实在是受不了何浅琳一直盯着自己瞧,索性翻了个身子,对着窗外有些泛白的天空。 “春花……” “不要叫我春花,叫我馆长大人!” “为什么,可是夫妻之间不应该叫亲密一点吗?还是你喜欢我叫、春?要不花花也行!”何浅琳一脸认真的扳正了王春花的身体。 王春花不耐烦的说道:“谁和你是夫妻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说过了,叫我馆长大人,什么春花花的,俗气,我这么有品位有意境的名字给你叫糟蹋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有什么意境,我也告诉你我师傅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交换一个秘密了”何浅琳有些兴奋,这几年说的话估计都没有今天说的多,可是越说她越是想说,突然觉得以前那么多年都白活了,要是早点碰到馆长大人,也许自己口才会更好。 “不好”王春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好烦呐,能安静一点吗? 何浅琳抿了抿嘴,丝毫没有被王春花这种疏离的态度给打倒:“花花,你说……” “不准叫花花,要叫馆长大人!” “哦,我知道了,花花” 让我去死吧,我后悔了,我应该把何浅琳丢在树上,让她自生自灭的,我应该拼着被玉帝哥哥发配到荒蛮之地也不该怕死接下这个任务的,太上老君,你能不能炼一点后悔药出来,我觉得我该吃药了! 王春花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楼,中途碰到了高南和高磊,两兄弟都诡异的看了自己一眼,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刘燕则直接狠狠的瞪了身后的何浅琳,轻声责备道:“下次节制一点!” 然后跟扶老佛爷一样,拖着王春花的胳膊肘一脸疼惜的扶到办公桌前,桌前摆放着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刘燕一脸心疼的道:“馆长大人,咱先将就吃点,中午我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浅琳这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大了也不会心疼人!” 王春花顿时有些哽咽,一把抓住了刘燕的手,跟看到了革命战友一样激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就控诉何浅琳的罪行,末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何浅琳还是搬回去和你一起住吧! ” 刘燕倒抽一口冷气,这死孩子,循序渐进是会死吗?一次性弄的这么狠,馆长大人都吃不消了,居然提出分居了,不行,这怎么行,想着连忙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将整张脸都皱成褶子苦巴巴的说道:“馆长大人,不行啊,我花烛店刚刚整起来,所有的货都堆在我的房间呢,没有位置能够腾出来给浅琳睡了!” “我记得还有一间空屋?” “哎哟,那间空屋不能动,那是杂物房啊,连窗子都没有,人住进去就要生病的,馆长大人,我好好的教训教训浅琳,您就委屈一下,别赶她走了!”刘燕一口气说完冲出门去,拧着站在门外的何浅琳的耳朵就往外拖。 “疼、疼”何浅琳痛呼出声,对方是刘燕,自己也不敢反抗,只好一路随着刘燕来到办公室外的墙角处。 “你个死孩子,你看看馆长大人累成什么样了,你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能这样啊,你……哎,我要怎么说你好!说吧,昨夜几次?”刘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何浅琳有些茫然,眨了眨眼,什么几次? 刘燕见何浅琳半天不做声,不禁心急的催促道:“哎呀,就是碟片上的那些啊!” 何浅琳脸颊顿时燥热起来,有些不敢看刘燕那恨不得看到自己心里去的眼神,飘忽的看了看地面,垂着头小声道:“没……没有!” “没有?不可能啊,没有馆长大人会一副被折腾了一晚之后腰酸背痛筋疲力尽的样子?连刘姨也开始骗了吗?”刘燕有些不满,伸手戳了戳何浅琳的额头。 “真……没有,昨晚出去调查西餐厅了!”何浅琳支支吾吾的,连耳朵都染的通红。 刘燕狐疑的看了看何浅琳一副害羞的模样,心道难道是这孩子被反推了?不可能,浅琳应该不会对自己说话,调查西餐厅就调查西餐厅,摆出这种娇羞的模样是想怎样?不会被自己说的这个话题给羞到了吧,真是没用,刘燕没好气的白了何浅琳一眼,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刚刚馆长大人都准备给你换宿舍了,你是不是又惹馆长生气了?” 何浅琳有些紧张,连忙抬头求证似的看向刘燕:“她……要赶我走吗?” “没事,姨帮你解决了,你这孩子,还是要细心一点啊,唉,算了,不说你了,赶紧去吃早餐吧,记得,女人多哄哄就好了!” 何浅琳抿着嘴,绷着脸,转身走进办公室,盯着正在吃粥的王春花沉默不语,那严肃的小表情看的王春花心一跳一跳的,难道是自己吃相不雅么?改成小口小口,那人依然盯着自己不放,昨晚那种灼灼的目光又回来了,王春花简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你看够了没有?”王春花拍了拍桌子,按捺住喷薄而发的怒意。 “看不够” 一句轻飘飘的话似乎一桶冰水泼到了那灼热的火盆里一样,王春花毫不怀疑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得内伤,多美味的粥啊,怎么就连吃的都没有了,王春花原本仅有的一点精气神瞬间就化作烟尘飘远,整个人蔫了下来,推开粥懒洋洋的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的道:“你放过我吧,何浅琳,我错了,我就不该心软,你能不能去忙你的,别老盯着我。” “那你亲我一下” “何浅琳,你够了,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王春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掩着脸欲哭无泪,她想静静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何浅琳坐在王春花对面一动不动,也不去争辩,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当然不能跟她吵了,何浅琳很满意自己的贴心,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 王春花只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一把起身,大步上前揪住了何浅琳的衣领,往身前一扯,闭上眼,梗住脖子,在何浅琳嘴上轻轻一碰,旋即有些嫌弃的推开,烦躁的道:“你不是要亲吗,已经亲了,你可以走了吗?别来烦我了!” 何浅琳笑的腼腆,尖尖的小虎牙在太阳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五彩的光芒,点了点头,像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开心心的就离开了办公室。 王春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开的异常爽快的何浅琳兀自感到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了?这样就能堵住她的嘴和那恨不得将自己剥光的视线? 王春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那自己坚持了一个晚上,饱受摧残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啊啊啊,谁来拯救自己这个不幸失足的神仙姐姐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语受的万年长。 这清净的时间不过眨眼,秦夫人就进了办公室,二话不说就先跪下磕头,惊的王春花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别人的叩拜可不能乱接受,这些都是造业,若是平白受了朝拜,而不去完成别人的心愿,那自己的身上的好运就会慢慢流逝。 王春花一跃而起,身手敏捷的踩上办公桌跳出窗外,一气呵成的动作和先前颓废无力的表情完全搭不上调,倒是把秦夫人给吓的直接晕了过去,还以为自己青天白日的撞见了鬼魂。 王春花没好气的找到了正在法事场兜售香烛的刘燕,严肃的说道:“以后我的办公室不准随便放人进去!” 刘燕愣了愣,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试探性的道:“馆长大人,浅琳去停尸房了!” 关我什么事?馆长大人说话怎么能够如此没有格调,王春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开心就好!” “馆长大人,停尸房里只有一具尸体需要处理,就是昨天秦夫人送过来的那一具!” “你怎么不早说”王春花秀眉一蹙,转身就朝着停尸房走去,不是说好了正午才去的吗?居然敢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至于将何浅琳赶去工作这件事情,馆长大人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第24章 画尸画皮画魂入骨 “何浅琳” “花花,你怎么来了”何浅琳一脸惊喜。 王春花脸瞬间就黑了,如果和何浅琳一直纠结下去,下场就如同昨夜一样,浪费精力,反正何浅琳也不会改口,自己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尸体呢?” “还没有拖出来,我在整理工具,刘姨说尸体比较惨不忍睹,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何浅琳摆弄着自己的针线包包。 “拖出来吧,反正我也过来了,刚好看一看!” 何浅琳依言拉开冰柜,掀开白布,看到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惨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将人移到工作台上后,细细的打量起来。 死者下半身倒是完好,主要的伤口都集中在喉咙和脸上,脸已经不能叫脸了,一边脸皮的肌肉被生生的扯掉,何浅琳甚至在鼻子旁边看到了一个牙印,下嘴唇也不翼而飞,惨白的牙齿和有些发灰的牙龈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气之中,脖子被啃的连食管都掉了出来,胸口也有几个深深的血洞和抓痕。 王春花斜眼看了看,这才轻声道:“和你伤口的秽物气息一样,看来那个服务员确实是被秦先生夺舍了!” “可是他都夺舍了,为什么还要去害人?”何浅琳有些不理解,这个人是在自己离开西餐厅的当晚被害的,如果秦先生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去害人呢? “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夺舍成功的,他杀了那个服务员的灵魂,服务员死了,身体自然就死了,他占着身体,这个天气,也最多三天,不然就会臭掉……不对,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吸你的血了,该死……”王春花突然激动起来,捏着拳,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啊,为什么?”何浅琳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夺舍和自己的血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哎,算了,反正跟你说也说不清,反正你的身体里灵气很充沛,他吸了你的血自然就能活的久一点,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千万别让阴秽物接近你,不然我都保不住你,这几天小心一点,他要将他全家都杀死,他的那具身体应该撑不了那么久,他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王春花的一席话说的何浅琳面色大变,她不想再接触这些了啊,什么叫还会过来找自己,自己完全就不是秦先生的对手,不行,自己一定尽量跟在馆长大人身边。 王春花背着手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尸体,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体没什么问题,你自己慢慢弄,我先出去了。” 何浅琳依依不舍的目送王春花离开,这才收回了眷恋的目光,看着尸体耸了耸肩,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拿出火机点了火,然后将正在燃烧的符纸放在一个陶瓷碗里,等符纸燃烧完毕,又掏出阴阳水倒入碗里。 阴阳水是正阴之时的露水,午夜十二点到一点间在藤蔓植物上收集的露水,然后在正午十二点到一点的时候拿在太阳下暴晒所制成的阴阳水,阴阳水的制作一定要注意时间,不可超一分,不可少一分,不然就没有功效了。 何浅琳捏了剑指在碗里搅拌几下,然后端起碗,含了一口朝着尸体上的伤口喷了出去,直到伤口喷满了掺着符灰的阴阳水,这才作罢,抬着袖子擦了擦嘴,又走到洗手台漱了漱口,这才再次坐回工作台前。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又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以前她缝补尸体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呢?怎么就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自己就好想馆长大人。 好不容易熬满了五分钟,这才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的盯着工作台上的尸体,伸手在尸体的脸上轻轻一掐,尸体的嘴被捏开,一股灰色的气体从嘴里飘了出来。 何浅琳这才慢吞吞的从包里翻出一个铜钱放在尸体的印堂上,拿起棉布和针线挪到躯干那边开始缝制身上的伤痕。 尸体身上有很多被抓伤的痕迹,这些不用管,抹点皮肤泥就遮住了,主要是有几个血洞,这血洞正好在左胸口,应该是差点被挖了心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挖去,不过这几个血洞自己还是帮忙缝起来比较好,这样一会抹皮肤泥的时候就会自然一点,虽然说穿了衣服就都看不见了,但是何浅琳还是觉得自己的工作不能抱着敷衍的态度。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何浅琳有点忧伤,脖子这里这么大一块豁口想想都很难补啊,偏头想了想,从一旁的放置工具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块如同名著一般厚实的橡皮泥,取了一块捏了捏堵上了脖子上的豁口,又细心的抹了皮肤泥将伤口修补的栩栩如生,何浅琳甚至还细心的用橡皮泥给捏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喉结。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个人,何浅琳伸了个懒腰,起来拉伸了筋骨,又将工具都收拾整齐,这才拿出了化妆包,上一次遇到死人睁眼,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何浅琳心里或多或少有点芥蒂,再加上这是被秦先生弄死的尸体,这样一想,捏着粉扑犹豫了半响也不敢往尸体的脸上抹。 最后终于是咬咬牙,将粉扑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絮絮叨叨的念道:“天下妖魔庶几遁迹无遗乎,然今世之人而近于妖者亦众,法师之符咒我知其足以治妖之妖,不足以治人之妖,安得其再发大愿乎”。 念完这段文绉绉的话语,何浅琳伸出食指一脸虔诚的看着眼前的尸体,用食指代笔轻轻的描过尸体的眉毛,手腕手势勾勒出眼纹,食指顺着鼻梁缓缓而下,最后轻轻的抚了抚死者的嘴唇,接着拿起粉扑开上上妆,一边上妆,一边缓缓开口:“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画皮画尸,画魂入骨,今日一切皆是往日因果,速去速去!”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但是上完妆,何浅琳整个人都虚弱的瘫在座椅上动弹不得,好久没有画尸了,这个过程真的是太痛苦了,每一次画尸对于自己来讲都是一种折磨,不知道是道行不够还是怎样,只要自己开始念起画尸的咒语,就会感觉到无数的鬼魂在啃食自己的身体,一口一口的撕扯的,剧痛能让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却也无法晕厥过去,只能咬着牙死死的承受这一切。 而画尸一旦开始,不可中途结束,不然就会无止境的疼痛下去,只能咬着牙,将这画尸的步骤一步步的做完,这一切都是师傅教的,但是师傅做起来的时候轻描淡写,完全看不出来痛苦,自己好奇去问,也只是被告知,习惯了! 习惯了,居然是习惯了,也就是说师傅对这样的痛楚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习惯?何浅琳不愿意去习惯,师傅也不强求,所以这画尸的手法也就渐渐的抛到脑后了,眼下自己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因为没有抓到秦先生而让他又去害人,然后对被害的人产生了愧疚的情绪,何浅琳终于在师傅走了之后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使用了画尸的技巧。 瘫在座椅上良久,这才觉得被抽空的力气终于又回来了一丝,踉跄着起身,摘了口罩扔到一旁,扶着墙到了火化房敲了敲,一生横肉的高磊从火化房里出了来,见是何浅琳不禁咧嘴爽朗的笑道:“浅琳,怎么啦!” 何浅琳有气无力的说道:“尸体弄好了,去找刘姨,我刚刚画尸了,好累,我要去睡觉!” 高磊眉毛一挑,连忙顺手带上火化房的门,一脸关切的道:“没事吧,叔背你上去吧,怎么小脸惨白成这样,一会我让你姨帮你熬点汤补补!” “你们在做什么?”王春花抱着手臂倚着墙有些不满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自己不过是来法事场晒晒太阳也能碰到何浅琳,还真是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 高磊一转身,吓的差点跑了魂,艾玛,摊上大事了,自己怎么突然就要背何浅琳回去,还被馆长大人抓了个正着,这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微拧的眉毛,一定是对自己不满意了,完了,不会想要炒掉自己吧。 高磊觉得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必须要撇干净啊,自己可没有觊觎馆长大人的老公,想着连忙搓了搓手,努力将脸皱成菊花状,谄媚的笑道:“啊!馆长大人,那个浅琳刚刚做法了,所以现在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刚还想着去喊你,那个我炉子里还烧着人呢,我先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的就转身打开火化房的门钻了进去,反手就将房门重重的关上,靠在房门背后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妈个鸡,吓死老子了!” 王春花烟眉一挑,疑惑的看着扶着墙,虚弱的似乎随时都能跌到地面的何浅琳,这人怎么回事,今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缝了个尸体,把自己累成这样? “花花,抱我去宿舍好不好”何浅琳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了过去。 “自己走”王春花毫无形象的抛了个白眼,潇洒的转身离开。 ☆、第25章 讨厌夏天 王春花慢悠悠的踱回办公室,惬意的给自己冲上了一壶茶,说道品茶,她是没有二姐的那种心境了,哎呀,这人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真是太没趣了一些,不像在天上,十二季轮流和自己聊聊天,谈谈心,这一天就过去了,唉! 怎么就没个打发时间的事情呢?王春花喝了几口茶水,又闲的有些坐不住,看着刘燕忙里忙外的准备在前面搭出一个简易的摊位,寻思着自己也没办法帮上忙,有些无聊的抱着手看了看天上幽幽飘过的白云,叹了一口气。 “馆长大人,怎么啦?”高南拿着扫帚冲王春花笑了笑。 “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那个,我工作很忙的,这么大的场子需要清理,有时候都需要加班才能弄干净,哪里有空闲的时间去打发,馆长大人真是爱开玩笑!”高南只觉得一颗冷汗自额角留了下来,自己果然不该嘴贱过来招惹馆长大人,眼下好了吧,掉到馆长大人挖好的坑里去了。 王春花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一下微微发抖的高南,心道这么热的天,难道眼前的人感冒了不成?但是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人聊天,自然不能轻易委屈了自己:“那上一任馆长呢?他每天怎么过的?” 高南飞快的看了王春花一眼,低着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试探性的道:“上一任馆长大人他平日都是看看新文啊,电视啊之类的,馆长大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有线费了,所以电视没法看,不过刘燕房里倒是有个碟片机,若是您想看,不如我帮您搬过来打发一下时间?” 王春花满意的点了点头,都说人类聪慧,果然是个有眼见力的,当下就答应了,还学着外面来人,像模像样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有奖有罚,在天庭都需要时常打赏一下下人,不然谁愿意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眼下反正这红票票对她来讲也没有用,用来收买人心也不错! 王春花等高南搬碟片机的空隙,笑眯眯的将抽屉里随意乱放的红票子清理了一遍,期间进来拿东西的刘燕看到了王春花的行为,不禁心中一凛,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太过于放肆了! 高南贴心的搬来了碟片机和一纸箱碟片盘,教会了王春花基本操作,然后喜滋滋的拿着红票子走了。 王春花一脸严肃的开始选择准备看的影片,首页的一盘碟片上面写着《蓝色生死恋》,王春花秀眉一蹙,这么伤感,还是别看的好,再拿出第二盘《当剩女遇上小鲜肉》,什么鬼,拿出第三盘《春花灿烂的日子》。 唔,好歹有自己的名字,就看看这盘好了,王春花将这一盘厚厚的碟盘拿出来,却被纸箱里一张光溜溜的碟片所吸引,碟片不像其他碟片一样印有男女主角的头像,这张碟盘上只有几个自己看不懂的大字,好像很神奇的样子。 王春花见那碟片放入碟片机,然后带上耳机,静静的等待读碟,画面开始了,两个女孩似乎在上补习课,本来很温馨的场面,画风突然一转,吓的王春花差点将这碟片机给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啊,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鬼?为什么突然开始咬人了?没看见被咬的人都痛苦的直哼哼了吗? 喂,不是在学习吗?你手往哪里放啊,脱衣服又是什么鬼?王春花看了脸颊发红,她这么纯洁的孩子,怎么能够看这么羞耻的东西,王春花有些心虚的抬头往窗外看,正好对上了高磊震惊的面孔,吓的王春花直接将那碟片机掀到地上,‘卡登’一声,碟片机瞬间被摔的四分五裂。 刘燕在前院听到了办公室的巨响,连忙冲进去,就看到自己心爱的碟片机已经驾鹤西去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抱着碟片机的尸体哭的好不伤心。 王春花斜眼看了看嚎啕大哭的刘燕,有些头疼,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怒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见刘燕似乎并没有收敛的迹象,王春花的脸色明显开始沉下来,当怒火飙升到一个临界值正准备爆发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何大师在吗?” 王春花扭头一看,就看见窗户外面站着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女孩一头清秀的短发,耳边还有一缕倔强的不肯服帖的发尾高高翘起,浓眉大眼,穿着一件白色的套头衫,衣衫下摆印着细碎的蓝色小花,下身是一条运动短裤,配着一双白色的运动跑鞋,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刘燕止住了干嚎,诧异的打量了来人,见馆长大人似乎并不想说话,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怎么啦?” “你们这还招人吗?我想跟何大师学点东西”女孩很是爽快,说完咧嘴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是我们王馆长,你自己问吧!”刘燕抱着碟片机的尸体幽怨的看了看王春花,这才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坐”王春花朝那女孩浅浅一笑,就见对方的表情似乎比先前要僵硬,难道自己的笑容很可怕吗?王春花按捺住心里的不悦,问道:“何大师是谁?” 女孩诧异的看了看王春花,笑的有些牵强:“就是解决掉秦先生尸变的那位啊,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王春花有些纳闷了,就何浅琳那三脚猫功夫,骗骗小孩还可以,居然还想收徒,别误人子弟了,想到这里王春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招人!” “啊,王馆长,我很能吃苦的,你给我个机会嘛,我什么都能做啊,苦活累活我都能干,而且我也是殡葬专业的啊!”女孩见状连忙一脸哀求的看着王春花。 刘燕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到桌上,见王春花似乎想赶人,连忙开口道:“馆长大人,我觉得招一个帮帮浅琳也好,你看浅琳老是忙到三更半夜的,多一个人分担一下不也挺好的吗?” 王春花看了刘燕一眼,端着水慢慢啜了起来,也不说话。 刘燕见状,连忙站在一旁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给馆长介绍下自己呗!” “我叫张扬,今年二十五,殡葬专业,专业基础扎实,从美化到火化我一个人都能完成!” “那你期望薪资多少?” “呃,只要让我跟着何大师学习,就算是基本工资我也无所谓!” “那你先过来帮我搭架子吧,把这些白事用品摆好!”刘燕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见王春花没有意见,果断的将人留了下来。 “好嘞,这东西都要搬过去吗?”张扬爽朗的笑了笑,撸了撸袖子就凑了上去。 王春花看了看窗外照射的自己睁不开眼的太阳,又看了看在太阳下忙碌的张扬和刘燕,看着都觉得好热啊,整个人都有些蔫,她哪个季节都喜欢,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夏季,总觉得晒的自己连精气神都没了,还是仙界好,一年四季气候如春。 王春花拖着有些无力的脚步回到了寝室,这么热的天就应该待在空调房里去,回了寝室发现何浅琳一个人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边睡的正香,瞬间就感染了睡意,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等王春花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地平线了,揉了揉眼睛,支起身体,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何浅琳什么时候起身的,自己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人间的夏天就应该乖乖的去夏眠才是! 本来想要继续睡的,却突然被门外银铃一般的笑声给吸引了,谁在门外吵吵闹闹的,这声音还有几分熟悉,正想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也随后传来,和那银铃声交织在一起,饶的王春花连睡意都荡然无存。 爽朗的笑声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应该是张扬的笑声,那另一个笑声是谁的?刘燕?不可能,听着这么年轻,难道是何浅琳?怎么可能,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笑出声过,最多就是露个小虎牙和酒窝。 越是猜想思维越是清晰,怕是现在就算是没有笑声了,自己也是睡不着了,有些忿忿的起身,刚开门,笑声又传了过来,朝外一望,就看见一楼有两个身影并肩坐在一块,笑声抑制不住的飘了上来。 那抹黑色的瘦小的身体,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居然还能笑的前仰后合,这是几个意思?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这样笑过?王春花只觉得那笑声分外刺耳,没来得及细想心里就窜起了一股怒火,烧的王春花恨不得走下去将这碍眼的两个人给踢到九霄云外去 ☆、第26章 情敌啊情敌 王春花火速的换好衣服,刚想冲到楼下去,拉住门把的手却突然停顿下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愤怒了,这种情绪不应该产生才对啊,究竟是为什么? 王春花打了个响指,望着自己扶在门把上的手,有些不解的道:“你说我为什么要愤怒?” 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低笑声传了过来,轻飘飘的将气氛搅拌的有些暧昧起来:“司命大人真是伤了牡丹的心呢!” “我愤怒跟你伤心有什么关系!” “牡丹这么多年的心思,难道司命大人还不理解吗?”牡丹的身影慢慢在门后显现,如丝的媚眼微微下垂,不经意的瞟了瞟身侧王春花的玉臂,红唇微微一勾,眼下这模样就像司命大人将自己拥在怀里一般。 “修道之人皆是无心之人,这么多年了,牡丹你还未理解吗?”王春花秀眉轻蹙,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牡丹,牡丹什么都好,就是对桃花的心思太重了,两人互相爱慕,但是接触的方式却有些不对盘,只是天庭里怎会允许情爱,这么多年了,牡丹还是没有看透。 牡丹咬着红唇,一脸凄切的抬起眼,眼眶有些发红,星星点点的水迹让眼眸更显明亮,直勾勾的看着王春花,良久才微微叹气,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司命大人理解了吗?” 王春花的秀眉蹙的更加厉害了,眉心处皱起了两道小角,有些不悦的说道:“自然是理解,不然也不会规劝你!” “那司命大人看见何浅琳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谈笑风生,为何要愤怒?” 这句话算不得质问,只是陈述事实,轻飘飘的话语如同雷电一般在心里炸开,惊的王春花当场就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对啊,自己为什么要愤怒,难道是对何浅琳存了不一样的心思?不对,自己不过是可怜何浅琳的下场,怎么会对她起这样的心思,几千年来自己都是清心寡欲,恪守天庭规定,怎会到了人间短短几天就被蛊惑了呢? 不对,牡丹说的不对,自己肯定不是因为何浅琳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而生气,那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是到了饭点没人叫醒自己?对,就是这样的,人间不是有句话这样讲:民以食为天,自己在凡间就应该以吃饭为大才是。 何浅琳那双漆黑的眸子突然窜进了王春花的脑海,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王春花,怎样都挥散不去,王春花有些心急,连忙闭目念起了静心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牡丹倚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这模样是在嘲讽自己刚刚的惊慌失措吗? 王春花有些恼怒,挥了挥衣袖,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广袖,没办法做出衣抉飘飘的生气模样,恼怒的意味更足了,提高了音量道:“牡丹,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质疑本司命?” 牡丹眼波一转带起阵阵惹人怜惜的孱弱,装模作样的捏着广袖拭了拭眼角,哀怨的道:“牡丹不敢,若是司命大人不喜欢牡丹,牡丹愿意自请去仙草庭面壁一年,以消司命大人的怒意!” 王春花似笑非笑的盯着牡丹,冷哼一声:“好你个牡丹,你居然给本司命来这么一遭,从今儿个起,你不准离开本司命一步,直到花期结束,不对,花期结束也不准走,本司命什么时候回天庭复命,你就跟着本司命到什么时候!” 哼,叫你敢跟本司命作对,本司命就敢对你和桃花棒打鸳鸯,叫你们几年都见不到面,急死你们! 牡丹幽幽的看了看得意洋洋的王春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下来,见着王春花笑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不禁垂下眼眸,遮挡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果然司命大人还是这么好算计,何浅琳么?哼! 王春花只觉得惩罚到了牡丹,看着牡丹委屈的像个小媳妇模样,心里大为畅快,早忘了先前的不开心,开了门,无视楼下依然聊的火热的两人,大摇大摆的朝着食堂走去。 肚子好饿,刘燕的手艺不错,今天自己要吃两碗! “花花,花花!”何浅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春花见没人看见自己,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先前莫名其妙的心情,决定暂时不理会何浅琳,于是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 何浅琳有些急,连忙跑上来,一把站到牡丹的位置,逼的牡丹的灵体飘开,这才挽着王春花的手亲热的道:“花花,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这是嫌我醒的早打扰到你们了吗?哼,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王春花傲慢的抬了抬脖子,也没甩开何浅琳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何浅琳的余光看到了牡丹又飘向王春花的左手边,于是一个踏步,又换到王春花的左边,刚想说话,又一个踏步站到了王春花的右边。 王春花一把甩开何浅琳的手,有些不耐烦的盯着何浅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有完没完!” 说罢转身又朝前走去,牡丹落后王春花一步,侧身望着有些幽怨的何浅琳挑衅一般的露出倾城的笑容,挑了挑眉毛,又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馆长大人,你来啦,来来做好,我帮你去装饭!”刘燕特别主动,早上馆长大人摔坏了她碟片机的事情,她已经释怀了,为什么会释怀的这么快呢?主要是因为她的白事铺子顺利开张了,而那些大人物,随手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钱,轻轻松松的,一天就赚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如果不是馆长大人批准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丰厚的收入呢! 再来一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刘燕果断的加餐了,以后万一馆长大人有意见,自己掏私房钱出来加餐这事也能给自己加不少分呐! 于是馆长大人面前摆放着一盘豆鼓小黄鱼,金灿灿的小黄鱼淋上香喷喷的豆鼓,加上点点翠绿的葱段,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还有一盘虾仁莴苣炒腰豆,淡红色翠绿色土黄色的食材交织在一起,颇有几分赏心悦目。 汤则是熬制了三个小时的雪耳红枣,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王春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刘燕递来的饭碗和筷子,一口下去,只觉得唇齿留香,不由赞赏的看着刘燕:“以后我的吃食要按照这样的标准来,只准高不准低!” 刘燕眉眼一喜,连忙笑道:“放心,馆长大人的吩咐刘燕一定做到,以后卖白事用品赚的钱,就用来改善您的伙食了!” “司命大人,牡丹能尝尝这些吃食么?”牡丹端坐在王春花的对面,望了望桌面上吃食,又望着王春花一脸满足的吃相,不由开口询问道。 王春花一愣,差点忘记了牡丹,自己都说了让牡丹跟着自己,眼下被下属一直看着自己吃,似乎有些不太好,偏头想了想,提议道:“那你幻个肉身出来跟在我身边吧!” 站在一旁的刘燕见王春花突然抬头和对面的空气在说话,不由吓的倒抽一口凉气,眼珠一转就看见正准备走过来的何浅琳,连忙扯住何浅琳的胳膊,退到厨房门口,这才凑到何浅琳耳边细细的问道:“馆长大人对面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啊?” 何浅琳神色有些严肃,抿着嘴,望着刘燕,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看的到?” “哎哟,天呐,真的有不干净的,太可怕了,你别去啊,千万别往那边看,万一被那脏东西缠住了,可不得了!” “哎,琳琳,这边来坐”张扬端着饭碗找了张桌子冲着何浅琳招手。 王春花只觉得小黄鱼里似乎凭空多了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让自己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琳琳是什么鬼?上午不是还何大师吗?下午就变成琳琳了?这跨度挺大的嘛,就张扬这脸皮,随随便便一抬脚,连天庭和魔界之间最庞大的迷离天壑都能跨过去啊! “鬼啊……”刘燕一直留意着王春花的对面,当空荡荡的对面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背影时,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怎么也抑制不住,下一刻白眼一翻想要晕厥过去,可是刘燕却可悲的发现自己的思绪依然清晰的能够看见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缓缓的扭过身体,只见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真是面赛芙蓉,貌似天仙,穿着广袖立领白色长袍,长袍上印着朵朵娇艳盛开的牡丹花,青丝绾成髻,上面斜插着一只金光灿灿的缀着流苏的步摇,随着女子的转身,流苏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刘燕的喉咙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看着那美艳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只觉得淡淡的牡丹香味扑鼻而来,连同厨房的油烟味道都一并被掩盖住。 女子微微一笑清喉娇啭:“麻烦给我一双木箸!” 王春花见刘燕愣在原地,不由冷眼一瞟,惊的刘燕瞬间就回过神来,木箸是什么鬼?偏头一想,连忙拿了一副碗筷,瞄了瞄这个女子,见对方只是注意着眼前的饭菜,似乎并没有想要一口吞下自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放下碗筷似乎身后有猛鬼在追逐一般,连忙跑向厨房,偷偷的打量着。 艾玛,这鬼长的也太漂亮了一点,这简直比馆长大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鬼,难道是狐狸精变的?嗯,有这种可能! “刘燕啊,饭……噢”踏门进来的高磊随意瞟到了牡丹的侧颜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妞,简直完爆自己所看的那些日本妞,噢不对,是那些日本妞给眼前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提鞋都不配,嗷,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哪里来的!” “凭空变出来的!” “嘶”高磊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身体似乎被投进了冰窖之中,整个人都不好受了,连忙收回眼神,有拉了拉身后失神的高南,两个人垂着眼端了饭就出去了。 张扬有些紧张,拉着何浅琳一脸的惊疑。 何浅琳皱了皱眉头,端着碗重重的搁在王春花的旁边,一脸敌意的看着对面垂眸吃饭的牡丹,见对方似乎完全无视自己,不由有些不满,抿了抿嘴,将自己的饭碗朝着王春花推了过去。 别以为自己没有看到,她的馆长大人给牡丹夹了个虾仁,凭什么啊,馆长大人是她的,眼前的牡丹生的乖巧,但是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表相,馆长大人肯定被蒙骗了,所以这灵体才敢堂而皇之的跑到馆长大人跟前,还显了身形。 王春花一脸疑惑的看着何浅琳推过来的白米饭,皱了皱眉,又推了回去,轻声道:“吃不下!” 谁给你吃啊,我是让你给我夹菜,你能给那个牡丹夹就不能给我夹吗?明明答应了和自己在一起,一转眼又和一个灵体搅和到一块,何浅琳只觉得分外的委屈,被王春花这样一呛声,只觉得眼眶瞬间有些酸涩起来。 何浅琳的性子本应该是耿直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却是什么也不想说出来,只觉得两个人在一块王春花应该是懂自己的心思的,可是眼下居然对牡丹和颜悦色,对自己却是冷着一张脸,还对自己皱眉头,不由气结,伸手就抓着王春花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瞪着馆长大人道:“那你亲我一下!” 何浅琳的想法很简单,情人之间才能这样亲密无间,所以只要馆长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一亲自己,这就是证明了自己和馆长大人之间的关系。 王春花一想到何浅琳那无比执着的纠缠劲儿,只觉得头又要炸裂开了,当下毫不犹豫低头就在何浅琳的粉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道:“自己吃了!” 说罢又怕何浅琳将饭推给自己,伸手就将自己不爱吃拨到盘子一边的莴苣丁夹到碗里朝着何浅琳推了推,面色不改继续悠哉的品尝着小黄鱼。 何浅琳没想到馆长大人居然这么好说话,咧嘴一笑,连眉眼都斟满了笑意,望了牡丹一眼,却见对方依然垂眸姿态优雅的将夹着腰豆的木箸送进嘴里,似乎除了眼前的饭菜就容不下其它,不由悻悻的收回目光,又对着碗里的莴苣丁笑了起来。 馆长大人亲自夹的菜,还夹了这么多给自己,幸福感油然而生,三两口扒到嘴里,鼓鼓的腮帮子和两个一次只送一丁点饭菜,并细细咀嚼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5节 王春花勾了勾嘴角,何浅琳每次吃饭都这样,将腮帮子撑的鼓鼓的,像极了某种动物,这种专心致志的样子让王春花很是满意,见何浅琳转眼就将自己夹过去的莴苣丁吃完,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菜盘里剩下的莴苣丁全部挑出来,在何浅琳期待的目光中放到碗里。 “花花,你对我真好!”何浅琳笑眯眯的将这碗饭吃完,又起身去装了一碗饭,本来嘛,她的食量就不小,何况现在是馆长大人给她夹菜。 吃完饭后秦夫人又来了,这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将儿子抬回去办丧事,就算是何浅琳说了这尸体没有任何问题,秦夫人还是希望将尸体直接烧掉,抱着骨灰回去。 王春花靠在办公皮椅上,看着有些拘束的秦夫人,笑道:“有话不妨直说!” “这几天,我能不能带家属都住过来?”秦夫人说的委婉,但这字里行间的意思依然让王春花蹙起了烟眉。 “你想借殡仪馆躲开秦先生?” “求求您,救救我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秦夫人连忙跪在地上,想着这几天的遭遇,眼泪瞬间如泉涌,顺着脸颊簌簌的往下掉落。 “殡仪馆阴气足,秦先生若是在这里,只会更厉害,而且何浅琳根本就帮不了你,你心里明白,你来这里不过是让无辜的人陪葬罢了!” 牡丹乖巧的站立在王春花身后,伸手探到王春花的肩头开始揉捏起来。 何浅琳刚想开口制止住牡丹这种轻薄人的行为,身边的张扬却是突然开口:“馆长大人,秦先生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王春花眼波一转,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张扬,又将目光落在秦夫人身上,轻声道:“若是解决了秦夫人何苦还跪在这里求我!” 何浅琳推开牡丹,也学着牡丹的样子给王春花揉捏,刚按下去,就听见王春花一声惨叫:“哎哟,痛……痛,何浅琳,你想干什么!” 王春花怒目而视,这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跑过来这是要捏碎自己的肩骨吗?见何浅琳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不由更气了,指着对面厉声道:“给我站过去,不准过来!” 见着何浅琳一脸委屈的样子,又听着秦夫人抽抽噎噎的声音,王春花有点想死,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派下人间遇到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有些冰凉的指腹轻轻的贴上了王春花的太阳穴,脑海里那些抽疼被这冰凉激的瞬间安分下来,随着不轻不重不徐不缓的力道,脑海里那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开了,王春花不禁扭了扭身体,让牡丹能更好的给自己舒缓一下穴道。 “你若是有空缠着殡仪馆,不如去找个厉害的人,明天落日之前就离开吧!”王春花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刚吃完饭还没消食就被逼着坐在这里听秦夫人唠叨,当时说有问题,自己不愿意听,现在都说解决不了了,居然还黏上来了。 “馆长大人……” 秦夫人还想再说写什么,却被王春花打断:“别说了,这事说不帮就不帮,刘燕,送客!” 说起秦先生她就生气,要不是因为秦先生要夺舍何浅琳的身体,何浅琳的灵魂就会依然纯净,自己也不会落的要在这人间待三年的地步,眼下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叨扰自己,真当自己没有脾气了吗? 王春花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似乎有些不开心的何浅琳,偏头想了想招手道:“浅琳,过来!” 何浅琳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眸突然一亮,咧着嘴就跑了过去,她就说馆长大人怎么会舍得凶自己,你看这不是马上又招自己过来了吗。 “这事,你不准插手,听见没有”王春花强势的盯着何浅琳,直到何浅琳双颊染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晕,这才眉头一挑,刚想开口,何浅琳就连忙开口道:“好!” “嗯,没事了,你出去吧!哦,对了,她住哪里?”王春花指了指张扬。 何浅琳也盯着王春花问道:“那牡丹住哪里?” 王春花不由烟眉一蹙,有些疑惑,自己没有介绍过啊?何浅琳是怎么知道她叫牡丹的,除非在这之前她们碰过面了,可是牡丹是灵体,难道何浅琳有阴阳眼? 王春花不由得一惊,若是何浅琳有阴阳眼,她不是也见过桃花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王春花状似无意的看了看何浅琳,只见对方眼神清澈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王春花沉吟片刻,抬眸问道:“你是不是有阴阳眼?” 何浅琳眼神闪过一抹惊讶,抿了抿嘴,冲着王春花点了点头。 王春花心里一沉,果然,她就说嘛,何浅琳这样的人怎么会连看清灵体的能力都没有,是她失误了,王春花低头沉思着,从见到何浅琳的第一面一直慢慢回忆,好像并没有说漏嘴的地方,还好,还好,眼下看来,以后自己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张扬见王春花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壮着胆子插了一句:“天呐,琳琳,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有阴阳眼!” 何浅琳冲张扬浅浅一笑,轻声道:“只是能看见这些东西而已,算不得好事!” “秦夫人那边很难搞吗?”张扬有些好奇。 何浅琳愣了愣,想着那厉害的秦先生和诡异的服务员,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上面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光滑的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心有余悸的道:“我差点就死了!” ☆、第27章 出发啦 王春花回过神来,招呼来刘燕吩咐给张扬准备个宿舍,于是背着手准备去散步。 何浅琳愣了愣,连忙跟在王春花的身侧,有些防备性的看了看牡丹轻声道:“那牡丹睡哪里?” “自然是睡我那里!”王春花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何浅琳一愣,旋即不悦的道:“不准,杂物室一样有两张床,牡丹可以和张扬一起住!” 王春花愣了愣,对哦,牡丹已经幻化出身体,肯定不能像先前那样随便附在哪朵花上睡觉了,何浅琳的提议也不错,当即就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就按你说的办!” 牡丹清眸流盼望着王春花轻声道:“司命大人,牡丹在跟前服侍不好么?” 王春花扬了扬眉,摆手道:“不行,何浅琳被那人盯上了,我不能再大意了,你就去和刘燕收拾出来的房间里睡,若是不行让张扬和刘燕睡,你单独住一间房。” 牡丹垂下眼眸,俯身应承:“牡丹遵司命大人令”。 “馆长大人,我看那秦夫人应该不会罢休,不如我们去春游,顺便避一避风头,那秦夫人见我们不在,自然就不会往殡仪馆来了!”张扬跟在何浅琳身后突然开口。 王春花杏眼一眯,顿住身形,转身看着张扬似笑非笑的道:“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 张扬愣了愣,旋即低着头有些羞愧的道:“馆长大人,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去看看,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哼,话说的好听,你都没问就直接诓骗我们过去,这样也叫不勉强?”王春花秀眉一蹙,她最讨厌别人和她玩心机了,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简简单单一点不好吗? 张扬被王春花呛的瞬间涨红了脸,摸了摸后脑勺的短发,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如果我问你会答应吗?” “那你至少也得把情况说清楚,万一没有任何准备可是会死人的,你死了没有关系,万一何浅琳死了我就算是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王春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惊的张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体。 何浅琳听到王春花维护自己的话不由有些欣喜,一把抱着王春花的胳膊笑的合不拢嘴:“花花,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张扬被何浅琳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心头一热,反正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连忙开口道:“馆长大人,我家乡的村头有两颗生死树,那生死树是祖上很久以前种下的,我们的村子在北面有绵延不绝的群山峻岭,南方有远近呼应的低山小丘;左右两侧则护山环抱,重重护卫;中间部分堂局分明,地势宽敞,所有房屋都起在这一块,四周且有屈曲流水环抱。 但是这风水宝地却只适合阴宅而不适合阳宅,祖上觉得这风水宝地弃之可惜,所以在村口种下两颗生死树强行扭转了堂局的聚势风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年前有个人女人突然吊死在死树上,之后村里就开始不得安宁。 半夜里总是听到女人的哭喊声,家里有小孩的都夜啼不止,大家是人心惶惶,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村子里突然开始丢失牲畜,每个月都会丢失,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大家以为是山上出现了猛兽,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村里有一个人消失了,后来在死树的枝干上发现了他的尸体,所有的血液不翼而飞,整个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能够搬走的人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守着那越发破败的村落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每隔一个月,那枝干上的尸体就又多上一具,尸体也没人敢动,眼下枝干上都挂了七具尸体了,若是再没有办法,村里就完了!” “生死树,这是什么?”何浅琳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颗活树一颗死树”张扬连忙解释道。 牡丹眼波轻转,娇声道:“司命大人,不妨去看看!” 王春花与牡丹相视一笑,应下声来:“这个可以有!” 何浅琳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她很讨厌牡丹和王春花之间这种默契,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到的默契。 “馆长大人,您答应了吗?”张扬显得分外开心,她从何浅琳的嘴里得知其实王春花更厉害一些,眼下村头出了事情,自然是希望能够有厉害的人去帮忙解决了。 “不是说了刚好躲开秦夫人吗?自然是要出去走一趟了!”王春花笑的灿烂,背着手在法事场转了几圈,碰到了秦夫人将自己要出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看到秦夫人倏然变的惨白的面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花就带着三人大摇大摆的出发了,依然是殡仪馆的车,不过这一次的司机却是换成了张扬,牡丹也改头换面,一张脸普通的丢进人群就不会找到了。 何浅琳狐疑的看了看那张脸,上面完全找不到昨夜倾国倾城的痕迹,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只是眼神却很难改变,波光流转之间依然带着春色,煞是勾人。 张扬好奇的看了看后视镜,大大咧咧的问道:“你是牡丹吗?怎么不太像?” 这话说的委婉,听的人却都知道,这何止是不太像,完全就是两个人好吗! 牡丹的头发也是随意盘起,上面插着一根木钗,穿着白色的麻棉衣衫和裤子,衣衫胸口绽放着一大朵牡丹花,咋眼一看,还以为穿着花花的肚兜。 只是王春花拢在耳后的青丝却也被盘了起来,发髻上没有任何装饰,这一眼看的何浅琳顿时有些发闷,伸手就将那发髻解开,抿了抿嘴干巴巴的道:“不好看!” 王春花斜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何浅琳,懒得去争执,眼前的人是她见过最倔强的人,打不得,骂没用,索性就依她乱来了。 何浅琳解下绑在王春花手腕上的白色轻纱带,拢了拢发丝,将这纱带缠绕上去,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抬眼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这样的馆长大人更漂亮一些。 张扬所说的小村头在一个很偏僻的位置,离这个小镇有些距离,光开车也要开足三个小时,到了之后,几人还要翻过一座小山,若是行程快也许吃中饭前能赶到,若是行程慢,也许要花上四五个小时才能到村口。 也许是起了个大早,车在并不平坦的路面左右颠簸,摇摇晃晃的让人睡意昏沉,何浅琳也顺着一个颠簸倒向了王春花的怀里。 王春花淡淡的看了一眼何浅琳的后脑勺,顺着这力道让何浅琳舒服的趴睡在自己的大腿上,似乎在戏弄宠物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何浅琳柔顺的发丝。 车已经开到了郊外,泥土路面的两旁都还是大片的田野,青色的麦子被风儿撩起,如水波一样,一层一层的朝着远处荡漾开去。 柔和的阳光渐渐变的有些刺眼,云层淡薄而稀少,若是在路面多待一会,怕是就被会强烈的紫外线所灼伤。 田野远处依稀能看见有牛儿在耕田,也能看到有白色的羊群低头在觅食,几处房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偶尔能见到有炊烟升起,淡淡的烟雾飘上天空,转眼就融进了那有些灰蓝的背景之中。 越往开外走,山脉的起伏就越明显,看山近行山远,放眼看过去,起伏的山脉连绵不绝,但是山体却被破坏的很厉害,整面山都能见到暴露在空气中的褐色沙土,偶尔能看见几株绿色的植被,却不知道这植被还能在山体覆盖多长的时间。 “这……这山怎么给破坏成这个样子了?”王春花有些不敢置信,擦了擦眼睛,却依然看见大片光秃秃的沙土。 张扬耸了耸肩,带着些许惋惜:“没办法,现在的人都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了,而且很多人现在压根就不信风水这一说!” “无知、肤浅”王春花不禁秀眉一竖斥责道,这样折腾,等山上的灵气没有了,看谁来守护这山下的人群。 牡丹红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灵气是大自然的馈赠,眼下这些人类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居然肆意的去破坏生态坏境,没有了大自然的守护,人类怎么可能继续繁衍下去,真是太愚蠢了! 怪不得天庭的灵气越来越弱了,怪不得连何浅琳都能够避过天眼逃入轮回,灵气都弱到这个地步了,人类居然还是我行我素,这如何对得起大自然。 “总有一天,会用无法承受的代价来证明你们的无知”王春花垂下眼眸,压抑的心情让她无法再若无其事的去欣赏风景。 张扬奇怪的皱了皱眉,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王春花,小心翼翼的问道:“馆长大人是哪里人?” 王春花似笑非笑的盯了一眼张扬,旋即又垂下眉眼,将头靠在后座上,闭眼假寐起来。 张扬愣了愣,下意识的看了看牡丹,发现牡丹也闭上眼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道馆长大人的来历还挺神秘的,一定是长期呆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入世不深,否者这么常见的生态破坏,早就会觉得习以为常。 ☆、第28章 得不到就毁掉 张扬的心情有了稍微的放松,至少请了一个厉害的人,村里那里自己尽力就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至于馆长大人,应该能力不会弱吧,身边能有一个女鬼跟随,更奇特的是这个女鬼居然不怕烈日骄阳。 张扬笑眯眯的在路边停了车,前面是一片丛林,接下来是一段山路,张扬留了个心眼,将车停在太阳下,牡丹无论怎么走都会暴露在太阳底下。 张扬在前头领路,装模作样的回头催促,却瞧见太阳下牡丹脚下漆黑一团的影子分外的显眼,这影子让张扬心里一沉,难道眼前的不是鬼,是妖物不成?毕竟狐狸精化作人形之类的故事,自己是听过不少,不过牡丹脚下的影子倒是让何浅琳心里一惊,鬼也会有影子吗? 张扬见牡丹神色如常,心态稍微平复过来,眼前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左右要伤害自己,早在无人的路上就下手了,既然不会伤害自己,那自己还害怕些什么呢,反正馆长大人有能力,那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跟随,若是能够学到几分本事,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一条被人为踩出来的小路重新长满了杂草,只是这杂草刚冒出头,和一旁郁郁葱葱直接漫过脚踝,不远处甚至漫过小腿的杂草呈鲜明的对比。 野草中夹杂着朵朵绽放的福禄考,粉紫色的娇小花瓣开的真是娇艳,不时有蜜蜂在嫩黄的花蕊中忙碌着。 也许是几个人的突然到来,让这丛林都变得和善起来,清风徐徐吹来,缓解了空气中灼热的感觉,王春花望着这娇嫩的福禄考,唇边倏然斟满了笑意,眼光一闪,眉眼弯弯的好似新月一般。 细细望去,福禄考的花海里还能见到含苞待放的月见草,只是月见草只在傍晚盛开,眼下青天白日的,却是看不到那娇粉色的花瓣了。 不远处几抹艳丽的花朵吸引了人们的注意,王春花噙着笑容看着那开的娇艳的花朵,又转头看着牡丹点头笑了笑。 何浅琳干巴巴的凑了上去,顺着王春花的视线望过去,然后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花?” “牡丹” 得到答案的何浅琳只觉得心都皱了起来,原本看着挺顺眼的花,突然觉得颜色艳的有些过了。 张扬却是眼神一亮,笑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不愧是有国色天香之称的牡丹,在这野花海中都能艳压群芳!” 王春花勾了勾嘴角,眼底的笑意更甚了,伸手勾着牡丹的下巴,细细打量,笑着打趣道:“嗯,确实是国色天香之姿,怕是也只有莲花能和你媲美了!” 何浅琳激的头脑一热,抓着王春花调戏牡丹的手指就往嘴里送,二话不说,一口贝齿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哟,何浅琳,你想死吗?”王春花秀眉一竖,瞪着圆圆的杏眼怒目而视。 何浅琳目无表情的看着王春花,眼神毫不示弱:“你不守妇道!” “妇道是什么鬼?别拿你的观念来束缚我,我告诉你,何浅琳,别给我恃宠而骄,大不了我就主动去那荒蛮之地,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王春花气急了,连形象都不要了,这个该死的何浅琳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这次居然莫名其妙的咬自己,难道夺舍了一次,连灵魂都傻了吗? 何浅琳被王春花的吼叫气的双手都在发抖,一把捏住了王春花的手腕就往车上拖,见着牡丹和张扬似乎想要过来解围,不由得发狠的盯着牡丹,似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一般,压低的声音道:“别过来!” “放手,何浅琳,你拖着我做什么?你在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春花威胁的话都没说话,就被何浅琳塞到车里,好在这面包车的空间比一般的小车要大一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画面的王春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莫名的有些害怕,连忙往里挪了挪,想要避开何浅琳那恨不得杀掉自己的眼神。 何浅琳抓住衣服的下摆用力往上一卷,连带着将运动内衣也撸了上去,盯着王春花饱受惊吓的表情,眯着眼缓缓问道:“我的身体你是不是看过了?” “你把衣服放下来,这样像什么……” “是不是看过了”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低沉,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吓的王春花当场就示弱了,看着何浅琳白皙的微微凸起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看过了,看过了,那又怎样!” “这里……你也摸过了”何浅琳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胸口的火焰依然鲜艳,何浅琳眯着眼像极了盯着猎物的猛兽。 “怎样?”王春花干脆梗着脖子,怒视何浅琳,还好车厢密封的严严实实,旁边的那两只看不到里面,要是被牡丹看到了自己被何浅琳逼到角落的怂样,自己以后还怎么管理手下的花花草草! “做过的事情就要负责到底,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又怎么能去和其他的人纠缠暧昧!”何浅琳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王春花惊的差点就想捂住她的嘴,外面还有人啊,牡丹的听力那么好,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和她在一起了,从来没明确的说过,虽然让她有了误导,可是也是为了她好啊! “你闭嘴,放肆,放肆”王春花怒吼出声,伸手就推向何浅琳,没有任何灵力的力道根本就推不开何浅琳。 反倒是何浅琳身形一晃,下一刻直接将王春花搂在怀里,朝着欲喋喋不休的红唇贴了上去。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王春花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推开何浅琳,然后伸手就甩了一记锅贴过去,清脆的响声让站在离车厢不远处的张扬瞬间睁大的眼睛,刚想跑去看看,就被牡丹伸手拉住了衣角。 牡丹秀眉轻蹙冲着张扬摇了摇头,旋即伸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刚刚捏过张扬衣角的手指,然后在张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将这手帕随意丢弃在风中。 张扬的视线顺着这手帕打了个卷,却发现手帕消失在地面不见了踪影,有些无辜的看了看牡丹,发现人家并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情况不明的车厢,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何浅琳捂着有些刺痛的脸,这一巴掌非但没有打醒何浅琳,反倒更加刺激了何浅琳的怒意,你王春花三番四次的主动勾搭自己,勾搭上了就敢这样甩手不承认了吗?想都别想,我何浅琳认定的事情,谁也别想忤逆。 何浅琳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张牙舞爪的就朝着王春花扑了过去,不顾王春花的激烈挣扎,摆出一副以暴制暴的姿态,强势的将王春花压制在座位上,一双手毫不犹豫的开始撕扯起对方的衣服。 王春花惊呼出声,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横竖怎样也挣扎不过力气奇大无比的何浅琳,只得把心一横,尖叫道:“牡丹,牡丹”。 这一声牡丹记得何浅琳双眼再度发红,手里的力道一点也没省着,重重的压制住王春花的手腕,白皙的皓腕已然红紫一片。 牡丹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下一刻,身形突然出现在车厢之中,手里的石块毫不犹豫的拍向了何浅琳的后脑勺。 奋亢不已的何浅琳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王春花的怀里。 衣衫被撕扯的有些破败不堪,王春花压低了眉眼,带着些许暴戾,直接将何浅琳推到一边,起身下了车,双手一挥,一抹嫩绿色的广袖长袍覆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王春花张开双手,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牡丹莲步上前伸手细细的抚过王春花广袖长袍的立领,将那领子上细小的褶皱抚平,双手微微下滑,整理好胸口的衣襟,然后弓着身子双手环到王春花的腰后摸到了垂落的腰带,缓缓捏到身前,将宽大的衣袍细心的束好。 又很是细心的将那纱带松开,重新帮王春花拢了拢青丝,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一系列的动作无比娴熟,肯定是有过无数遍的练习,而牡丹做完这一切,就自然的伸出了手臂,王春花也自然的伸手搭在牡丹的胳膊上,下颌微抬,双眼一眯,那威严十足的表情让随后赶过来的张扬不禁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被王春花瞄了一眼,似乎被阴风扫过一般,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天呐,这馆长大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亲眼看见馆长大人突然变了一身衣服,这衣服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款式和牡丹昨天穿的完全一样,难道馆长大人也是妖精不成?难怪馆长大人不怕牡丹了,原来两个人都是妖精。 何浅琳也真是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对妖精霸王硬上弓,这下好了,弓没上成,弓弦倒是给人家下了。 王春花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扬,下一刻两个人的身影倏然消失不见,张扬只觉得身上的压力突然没有了,疑惑的抬起眼角偷偷打量却发现眼前的人消失不见了,骇然的抬头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馆长大人和牡丹的身影。 天呐,真的是妖精,哎哟妈呀,自己真是好命,居然和两个妖精呆在一块这么就还没有被吃掉,不对,何浅琳,张扬抬脚就往车上去,见何浅琳整个人栽倒在座位之间的狭小空隙里,光滑白皙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张扬有些疑惑,这样看来何浅琳的衣服似乎被人撸起来了,那馆长大人惨叫是为什么?难道是两人的攻受地位没有协商好,所以引发了争斗?算了,这些不是自己该考虑的。 张扬伸手将何浅琳的衣服撸平,这才费劲力气将何浅琳拉到座椅上,伸手想要擦汗,却发现手掌上有一抹猩红,血?谁受伤了吗?张扬连忙拉着何浅琳查看,这才发现何浅琳的后脑勺被砸破了一个口子,鲜血已经有些凝固的迹象,和头发混在一块,只是座位都是黑色的皮罩,所以一点也不明显。 王春花强行压下自己的怒意,抬脚一跨,凭空出现在湖泊的船头,小船儿微微一晃,顿时荡起无数的波光,一圈一圈的朝着远处晕开。 王春花盘腿坐在蒲团上,牡丹行了礼,颌首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边。 茶盏边穿着白衫容貌清丽的女子带着些许无奈的宠溺,望着王春花笑道:“小花儿,这才刚走就又来了,谁惹你生气吗?” “二姐,我……”王春花刚想告状,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鼻尖一酸,分外的委屈,嘟着嘴,任凭眼眶缓缓发红。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白衣女子瞬间心疼不已,口气柔和一脸关切的问道:“谁欺负我们家小花儿了,告诉二姐,二姐帮你教训她!” 王春花依然一副委屈的模样,只是眼眶里慢慢的蓄起了泪珠。 白衣女子缓缓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小花儿别哭了,实在觉得委屈,那二姐去自请任务,换小花儿回来可好?” 王春花心里一惊,不行,自己被何浅琳欺负的这么惨,二姐这么温和,若是换下去,不是被何浅琳欺负的更惨,万一何浅琳又疯魔了,强行要了二姐的身子,那该怎么办?不行不行,此事不妥。 “二姐,我只是有点委屈”王春花抬手就将自己的眼泪抹去。 那面容清丽一直噙着温和笑容的白衣女子却是面色大变,一把抓着王春花的左手,连语速都加快了几分:“小花儿,你的姻缘线……” “啊,什么姻缘线?”王春花兀自有几分茫然,等等,姻缘线?二姐不就是掌管姻缘的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的姻缘出现了吗? 王春花眼神一亮,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姐,我的姻缘出现了吗?” 白衣女子伸出纤细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掐诀指了指王春花左手一根红线突然显现出来,红线的一端缠绕在王春花的尾指上,而一端则凭空延长,慢慢的出现在方才凭空所画出的圆圈里。 圆圈里突然弥漫起淡薄的雾气,雾气渐渐浓郁,接着又慢慢的飘散,一抹人影显现出来,却是昏迷不醒,头上系着一圈米色布条,显得有些滑稽可笑的何浅琳。 王春花双眼爆睁,指着这凭空出现的人影,檀口微张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花儿,你太鲁莽了,姻缘线怎可随意牵系,更何况,这孩子的结局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是要怎样?若是用情过深,你是要和她一起魂飞魄散吗?”白衣女子罕见的严肃起来,就算是严肃,可是眼神里的无奈依然明显。 “二姐,怎么会这样?姻缘线不是你掌控的吗?我不要和她牵到一块啊,怎么会这样,二姐你是不是弄错了?能不能给我解开?”王春花急的手足无措,只得拉住女子的衣袖低声哀求。 白衣女子伸手摸了摸王春花的脑袋,叹了叹气,无奈的道:“一定是你先前来的时候不小心带走了一根,你呀,这毛躁的性子可得改一改了,姻缘线一旦牵系就无法改变,这个你是明白的,不过二姐可以去自请任务,你就留在天庭,若是不见面,到时候等那孩子魂飞魄散的时候,你也不会伤心,她消失了,姻缘线自然就断了!” “不行,二姐,你不能去”王春花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二姐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她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二姐羊入虎口,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总不能为了自己脱身而把二姐推入火坑。 “小花儿,别害怕,二姐一定帮你!”说罢,白衣女子拂袖起身,身上突然飘起点点荧光。 王春花一看,二姐这绝对是要去玉帝哥哥那里的节奏啊,不行,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够让二姐趟下这片浑水,王春花连忙对牡丹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飞快的跳下了湖面。 牡丹压住心里的畏惧,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扑过去就一把抱住了白衣女子的腰身,脸颊重重的撞在白衣女子的胸口,好在比较柔软,收到的伤害值为零。 白衣女子周身散发的点点荧光瞬间消失不见,秀眉轻轻蹙起,又瞬间展开,轻声道:“放肆!” 牡丹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连忙松开白衣女子,跪倒在脚下低声道:“牡丹惶恐,请龙吉长公主恕罪!” 龙吉淡淡的看了一眼牡丹,轻声道:“惶恐本公主没看见,胆子嘛,本公主倒是被迫体验了一回!说吧,小花儿是怎么回事?” 牡丹匍匐在龙吉长公主脚边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带着恭敬将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什么?何浅琳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小花儿,你当时在做什么?护主都不会了吗?自个儿去领五十板子,罚你两季花期!” 轻柔的声音却让牡丹瞬间寒了心,两季的花期,这不是断了她两季的修为吗?修为若是被其他花神比了下去,怕是这几年年牡丹花都不会娇艳了。 “牡丹谢长公主的赏赐,牡丹告退!”牡丹将头压低,生怕得罪了长公主,不料越是慌张就越是容易出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摆,脚下站立不稳当即就倒向了龙吉的怀里。 龙吉伸手接住牡丹,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牡丹倾国倾城的脸,温和的道:“就这么想引起本公主的注意么?” “啊,牡丹不敢”牡丹挣扎着想要从龙吉长公主的怀里起身,不料却被灵气束体动弹不得,只得以有些怪异的姿势垂着眉眼乖巧的待在了龙吉长公主的怀里。 “不敢么?上次蟠桃宴上一杯酒洒在本公主的裙摆上,琼瑶池边捉迷藏的时候一把抱住路过的本公主怎样都不放手,西王母的寿宴上也如今天一般直勾勾的倒在本公主的怀里,三番五次的吸引本公主的注意是何居心?” 一句句的话语字字诛心,牡丹只觉得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些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最早也是百年前了好吗?这些事情自己早就不记得了,怎么在长公主这里就成了自己故意而为之的呢? 不行,自己一定要坚定的抹清关系,要不然得罪了长公主,不等长公主亲自动手,那些爱慕者就能随便吹口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灭的魂飞魄散。 牡丹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压低声音泫然欲泣:“长公主身份何等高贵,奴婢怎敢起这等龌龊的心思,还望长公主恕罪!” 牡丹这话说的卑微,连奴婢都用上了,不知道是卑微的态度起了效果还是其他,牡丹只觉得束缚自己的灵气突然松开,连忙从长公主的怀里离开,转身又匍匐在龙吉长公主的脚边。 如果卑微的姿态能够救自己一命,那还端着尊严干什么,司命大人说过,能屈能伸才是真女子,要有汉子的坚毅也要有女子的隐忍。 龙吉眼神一闪,声音依然柔和:“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多心了吗?” 牡丹吓的身体一软,连忙告饶:“奴婢不敢,都是奴婢的错,让长公主误会了,奴婢惶恐,求长公主责罚!” 龙吉噙着笑容,冷冷的看着牡丹,轻声道:“你也是一季的花神,何须自贱身份,起来吧!” 牡丹强忍着轻颤的身体从地面爬起来,下意识的偷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表情,在看到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神继续往上,正巧对上了那冷冰冰的眼神,只是一眼,吓的牡丹浑身的血液都差点凝固起来,长公主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来没有这样过啊,这是什么皮笑肉不笑吗?眼神好可怕,似乎在冷一点就能将自己冰封住一样。 牡丹的心脏从来不强大,被长公主这样一盯,吓的腿脚一软,整个人再次倒向长公主的怀里。 ☆、第29章 自作孽不可活 王春花冷着脸又回到了人间,伸手拂了拂自己的华服,华服瞬间变成了方便行走的运动套装。 张扬张了张嘴,看着突然出现的馆长大人,吓的瞳孔一缩,好在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馆长”。 王春花看了不看张扬,径直朝车上走去,望着脸色苍白的何浅琳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缓缓举起右手对准何浅琳的额头,手心缓缓聚起了白色光点。 只要将手放在何浅琳的额头上,何浅琳就会被自己杀死,光点慢慢的壮大,在快要接触到何浅琳额头的时候,王春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盯着那苍白的面容却是叹了一口气,用力将手心的光点抓散,手臂似乎用尽了力气一般,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罢了,自己若是杀了她,就是至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顾,不能因为私人的情绪而做出无法承担后果的泄愤。 王春花倒退几步,只觉得刚才的行为似乎抽空了自己的力气,踉跄几步,索性靠在一颗大树旁闭目休息起来。 果然还是不能随意施展仙力,这天道法则太过厉害了,自己的仙力被削弱到只剩下一层,刚刚凝聚的光球更是在气愤之下拼劲了全力,眼下仙力全空,这生死树怕是一时半会也去不了了。 “馆长大人,浅琳她受伤了,您不看一下吗?”张扬冒死进谏,没办法,这次是她有求于人,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有本事的人,对村子更有帮助一些。 “哼,自作孽不可活!”王春花没好气扭过脸去,上次自己用百花露给她洗伤口,还用仙气将她体内的阴气给引了出来,算得上是间接性的洗髓伐经了,牡丹那下再重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张扬见馆长大人依然还在气头上,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只是这一下时间却耽误了下来,一直到何浅琳幽幽转醒,发出呻吟,这才让皱成苦瓜脸的张扬瞬间心情好了起来,连忙跑到车上嘘寒问暖。 “怎么?”何浅琳只觉得头脑有些疼,伸手却摸到一根布条,有些不解。 张扬一愣,该怎么说呢?说你对馆长霸王硬上弓,结果被牡丹开了瓢?呃~这样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太直接了,张扬绞尽脑汁很是委婉的道:“嗯,这个,你受伤了,你还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吗?” 何浅琳正准备扯开布条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却是有些焦急的抓着张扬的手,问道:“花花……花……” 张扬麻溜的就将话接了过来:“馆长大人在车对面的树干下坐着,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 何浅琳心急的推开张扬就往车下跑,起身的太急,连带着头脑有些发晕,顺手扶住了车门,静站了几秒,晕眩的感觉这才消退了下去。 看到倚着树干盘腿而坐的王春花那一刻,何浅琳简直想哭,馆长大人的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连那粉嘟嘟的嘴唇都失去了光泽,难道自己刚刚魔怔般的举动让馆长大人受伤了吗?何浅琳低着头,只觉得心情分外沉重,抬眼又看了看闭着眼的人,这才偏头对跟过来的张扬轻声问道:“我错了吗?” 张扬摸了摸脑袋,这事让她怎么答,只好傻傻的笑了笑,站立在一边也不说话。 何浅琳入古井一般的眼眸却是荡漾出一丝笑意,盯着张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错!若是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可是……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张扬皱着眉,有些不认同何浅琳的观点。 何浅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扬,只看得张扬开始躲闪自己的视线,这才将目光放到王春花身上,抿了抿嘴,坚定的道:“我偏偏就要勉强,招惹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张扬只觉得眼前的何浅琳变得有些陌生,也许何浅琳对于自己来讲本来就是陌生人,面对何浅琳略显强势的话,张扬顿了顿,有些没底气的提醒道:“馆长大人不是普通的人,说不定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看向张扬,突然咧嘴一笑,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尖尖的虎牙,带着几分暴戾之意:“那我就把她变成普通人,想要脱离我,我就折了她的翅膀绑在身边,要么她死,要么我死,要不然她休想离开我身边!” 张扬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在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的勉强:“这样好吗?” 何浅琳偏头沉思片刻,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唔,看来只能给她看她喜欢的样子!” 张扬只觉得浑身一哆嗦,天呐,确定眼前的何浅琳只有十六岁?这么深的心机,自己这个活了二十五岁的人真是拍马难及,不行,自己要离她远点,这也太可怕了一点,算计到是没什么,毕竟让一个人喜欢自己是各凭手段的事情,但是何浅琳说的要么她死要么我死的话语也太偏激了一点。 “这样不累吗?”张扬不知该如何接话,又怕冷场很尴尬,索性大着胆子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何浅琳瞪大了眼镜,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师傅说过,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但是每一面都是自己,我们要做的是接受,而不是否认,开心的样子是自己,难道不开心的样子就不是自己了吗?” 张扬张了张嘴,只觉得何浅琳说的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无从反驳,不对,这是歪理,不能被她洗脑了,张扬正色道:“情绪是我们可以控制,但是性格长期控制是会扭曲的!” “那你觉得我扭曲了吗?”何浅琳张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张扬。 废话,你要是不扭曲,姐姐我费这么大劲,拐着弯让你发现不对是为什么,张扬只觉得心里一紧,艾玛,怎么把话题调到这么危险的频道上来了,看着何浅琳天真的眼神,只觉得扭曲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从来没有控制过我的性格,怎么会扭曲呢?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的,喜欢与不喜欢我也分得清,师傅说喜欢一个人千万别放手,不然就会和他一样抱憾终身,以前我不懂,但是花花让我懂了!”何浅琳说的轻松自在。 张扬脱口而出:“但是万一她不是人呢?” “这和我喜欢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妖精可以活很久,人只能短短几十年啊,难道当你慢慢老去了,她还依然年轻?想想都奇怪吧!” “那不是很好,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一直不变挺好的!”何浅琳有些沾沾自喜,要是花花一直这么年轻好看,也挺好的。 张扬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跟不上了,一般人不该这么想吧,你不嫌弃人家,可是人家嫌弃你呢?不行,这个话语不能问,万一惹毛了何浅琳,依着她连喜欢的馆长大人都能下狠手的性子,自己的下场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张扬正色道:“我是说人的寿命有限……” 何浅琳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扬,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在我死之前将她弄死啊,这样她才不会孤单!” 呸,我看是你怕孤单吧,你这个变态,不是应该说一些放她自由啊,让她永远记得我啊之类的鸡汤吗?这是硫酸吧,一句话将张扬堵的哑口无言。 何浅琳不在理会张扬,隔着离王春花几步远的距离,大声的叫嚷起来:“花花,花花……” 王春花被叫声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方才打坐时睡着了,刚想出声,看着何浅琳额头上绑着的米色布条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现的事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冷声道:“闭嘴。” “花花,这里疼”何浅琳直勾勾的望着王春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合该你疼,疼死你最好”王春花兀自有些不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浅琳。 何浅琳垂下眼眸,低声道:“刚刚是我不好”。 心里兀自补充一句:嗯,是我不好,没有先放倒牡丹,若是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也就不会与我计较了。 又抬眼诚恳的看着王春花,转身跑到车上拿出那个沾着自己斑斑血迹的石块走到王春花跟前。 王春花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要是你不解气,就多打我几下吧!” 王春花看着那斑斑血迹的石块,只觉得上面的鲜红分外的刺眼,又见何浅琳脸色苍白,怕是是失血过多所导致的,也不知道这人现在是不是不舒服,顺着那石块视线又落到何浅琳带着些许干涸血迹的手上,想着自己的姻缘线居然系在这双手上,又恨不得凭空变出一把刀将这人的手给砍了去。 ☆、第30章 社长出轨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终究是心善之人,满腔的怒意被何浅琳无辜的眼神一点点的平息消散,王春花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都说我该应劫了,我以为完不成任务被发配到荒蛮之地,便是我的劫,没想到居然是最无法掌控的情劫!” 想想有多少神仙因为情劫而主动放弃了仙位,变成一个普通人,甚至甘愿陪着对方一起灰飞烟灭,劫数中自己隐约有些不好的念头,却一直压抑不去思考,没想到,却是被命运抽中了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劫! 王春花眨了眨眼,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凭空生出一丝悲戚,抬手招了招,见何浅琳满脸欣喜的过来,撑着树干起身将何浅琳拥到怀里,轻声但是坚定的道:“命运让我渡劫,我不能避,有人入世为断缘,今日我入情为断劫,若是渡了这劫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依然是百花仙子,而你也有你自己注定的轨迹,若是渡不了这劫,我便陪你一起,不就是魂飞魄散吗,也没得什么好留恋的,浅琳,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能怪我!” 不入情,怎渡劫,也许自己早就入了情,不然为何心里一点恐惧都没有,一句话说完,心里居然莫名的轻松起来。 何浅琳长大了眼,虽然不知道王春花刚刚说的一大堆是什么意思,但是似乎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没想到居然这么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果然师傅说的是对的,只要坚持就没有完成不的梦想。 何浅琳掂着脚就在王春花有些苍白的唇色上印了印,然后退后一步,带着些许不安看了过去。 想象中的怒吼声和斥责声并没有出现,眼前馆长大人依然神色如常,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掩饰不住的哀伤。 “司命大人,牡丹幸不辱命!”牡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旁,人影未置声先出。 王春花点了点头,既然二姐那边被牵制住了,就没关系了,反正也决定渡情劫了,和二姐之间的三年之约怕是不需要了,桃花啊,桃花,没想到你竟然比我看的要透彻。 “牡丹,你无须跟在我身边了” “司命大人,可是牡丹有服侍不到位的地方?” “和你无关” “可是牡丹的花期才刚刚开始,司命大人身边总需要人服侍,让牡丹跟完这个花期都不成吗?” “牡丹也学会顶嘴了,我以为只有桃花才会那般,哎,花期,花期”王春花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偏头飞快的扫了一眼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的何浅琳,竟一句苛责的话也说不说来,只剩下满腹的委屈,自己怕是根本就渡不了这情劫了吧! 故作疏远依然逃不掉,不知道自己还能欣赏几个花期,最多也就两个了吧,送走了牡丹之后,也许还能看看石榴,不过若是渡不过这劫,最后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王春花倏然笑出声,声音里有些悲凉:“牡丹,你便领罚去仙草庭陪桃花吧!” 牡丹双目倏然大睁,不敢置信的望着王春花:“司命大人……” “去吧”王春花扭开头,不再去看牡丹。 纵使牡丹多不愿意,可是司命大人的话却不敢违逆,只是俯身行了礼,然后化作烟尘飘散不见。 张扬只觉得腮帮子隐隐作痛,下巴都惊掉了好几回,果然她还是人类,经受不起这妖精突然消失的画面,只是何浅琳,张扬不着痕迹的又打量了几眼,唉,似乎比妖精还要可怕!难道她一点都不好奇牡丹的身份吗? “花花,牡丹怎么不见了?仙草庭又是什么地方?”何浅琳好奇的开口。 张扬只觉得眼神一亮,浑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算知道牡丹不是人类,但是远远比不上被人亲口承认来的更兴奋,这种欣喜就像是漂泊在外多年却依然人不生地不熟,连话语都听着费力的人,突然找到了老乡一样,简直感慨的热泪盈眶,张扬连忙竖起了耳朵! “牡丹不见了自然是去了仙草庭,你又为什么要叫何浅琳”王春花反问道。 何浅琳愣了愣,明白王春花并不想告诉自己,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不过没有关系,她相信有一天,王春花也会喜欢自己,并愿意主动告诉自己。 反倒是张扬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抓着王春花的肩膀死命的摇晃,将那答案都摇晃出来,这和说一句:哎,你知道吗?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当你满怀期待的时候,对方突然说:算了,还是不说了!真是挠心挠肺的抓狂感。 “呃,馆长大人,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再拖下去,太阳都怕是要落山了,如果现在还不进村,就要等到明天早上了!”张扬小心翼翼的说道。 何浅琳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张扬:“为什么要等早上!” “呃……难道不是晚上阴气重?”摔,何浅琳真是话题终结者,为什么要等早上,这个问题,你身为一个有几把刷子的人难道不知道吗?鬼怪都是深夜才出来的啊,咦不对,牡丹和馆长大人就不怕太阳,张扬咽了咽口水,难道鬼怪白天都会出现?只是自己从没注意过吗? 细思极恐,张扬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她甚至开始怀疑村子里是不是早就有死人,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 “阴气重才更好去抓鬼啊”何浅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王春花没好气的点了点何浅琳的额头,质问道:“你会抓鬼吗?” 额头上轻轻点下的指尖似乎自带电流一般,酥酥麻麻的直击何浅琳的心里,笑容不由自主的荡漾开来,右脸颊上的酒窝倏然变深:“我不会,可是你会啊!” 王春花摇了摇头,满是遗憾:“本来我是可以的,可是先前我法力消耗太大,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啊……那,那要拖多久?”张扬有些着急。 “人一般什么时候死?”王春花随意问道。 “明天晚上” 王春花沉吟片刻,看了看四周依然娇艳的花朵,笑道:“那我们今晚就过去吧!” “好,我来带路”张扬兴奋的抓起车上的包包,深怕两人返回,一路加快脚步朝着山里走去。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延绵的山脉挡住了正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只留下山头上空一丝淡淡的红晕。 村口两颗生死树相聚十米,一颗树冠茂密,一颗只剩光秃秃的躯干,仰头往上看,茂密的树干上似乎还能看见鸟巢。 村口的两百米开外才开始看见房子,有两层的楼房,也有一层的瓦房,有修葺的富丽堂皇的楼阁,也有颓圮的倒塌了半个墙面的房子,就连这个少有人经的小村落,贫富差距都能如此的明显。 不过相同的是每家房子前面都有一个大大的晒场,农忙的时候能派上大作用,放眼望去,这个村落规模并不小,能有七八十户的样子,此刻天色虽然暗沉下来,但是并没有完全黑,而这本来炊烟袅袅的时间,却是一片寂静。 照理来讲,这样的村落都应该有狗有小孩,傍晚端着饭碗坐在庭院,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享用晚餐,可是这不小的村落里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不,应该说诡异的连虫鸣声都听不见,好好的村落居然萧条成这个样子,王春花只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眼前的生死树却让王春花有些满意,这四周的风水本就属阴,硬是要占为阳宅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生态破坏这么明显,万一哪天这生死树被砍去当柴烧了,怕是死的人会更多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何浅琳抬头打量着生死树,只觉得分外的神奇,伸手摸了摸生树,又摸了摸死树,惊讶的道:“这就是生死树吗?不觉得很神奇啊!” 张扬奇异的看了看何浅琳,轻声道:“这生死树可是有几百年了,老一辈的人讲,这两棵树是一起栽下的,一百年后,死树莫名开始枯萎失去了生机,但是却没有停止生长,只是再也没长出叶子。 等晚一点你摸这颗死树的时候,你会发现死树的树皮特别冰凉,就像是地底的井水一样,在炎热的夏季都会冻手。” “那这死树也长了几百年了?”何浅琳更觉得惊奇了。 “嗯” 王春花抬眼打量了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不对劲却是一种感觉,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为了保守起见,王春花还是问了张扬一句:“你们村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张扬脸色一变,有些惨白,刚想说话,却被不远处一声沙哑的吼声给打断了。 “谁家的娃娃,赶紧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声嘶力竭的吼声,却有些气短,何浅琳有些担忧的看着不远处白发苍苍的人。 张扬却是突然眼眶一红,放开膀子就跑了过去,抱着那白发苍苍的人泣不成声:“姆妈……有救了……有救了!” ☆、第31章 亲啊亲就习惯了 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领着大家回到她所住的瓦房里,木门散发出轻微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腥味,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王春花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望着好似张着巨大的嘴想要吞噬一切的漆黑客厅,提起的脚有些犹豫,半响还是停留在了门口,她不太喜欢这种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总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藏污纳垢。 一抹微黄色的灯光颤颤巍巍的在屋里亮起,将让人厌恶的黑暗赶走,张扬摸着后脑勺笑的尴尬:“对不起,前几个月这里的电都停掉了!” 老太太满脸的沟壑看起来却意外的让人觉得慈祥,伸手擦了擦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板凳笑着对王春花和何浅琳道:“坐,坐,你们吃饭了没有?” “我去做饭,姆妈,您在这里招呼一下”张扬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熟门熟路的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王春花扬了扬眉,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老人,倏然展开笑颜轻声道:“老人家,这村里还有几口人?” 老太太愣了愣,有些浑浊的眼睛慢慢泛红,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现在也就几个走不了也不知道走去哪里的老不死了,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 “您喜欢这里吗?”王春花随口问道。 老太太又愣了愣,也许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抹了抹眼角的泪光,黯然道:“我死也要死要这里,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呢?”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6节 王春花目光一闪,笑了笑又开口道:“张扬说明晚就会出事,能躲为什么不躲呢?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老太太愣了愣,迟疑半响这才道:“你们不是来救我们村子里的人吗?” 王春花笑道:“那你们村子还剩几个活人?” “加上我也就七八个老家伙了”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沉思中不再说话。 门外突然起了风,刮的呜呜作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卷到了地面,‘咚咚’几声闷响让何浅琳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铜钱古剑,虽然有王春花在一旁,但是何浅琳并不希望自己变成拖累。 王春花却是眼神一亮,捏了捏何浅琳的手腕,轻声道:“别怕,张扬不是说了吗?明天才是杀人夜,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 见何浅琳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听从自己的话语,将手里的铜钱古剑收起来,这才抬眼看着老太太笑道:“我若是出手,你们能付得起多少报酬?” 何浅琳有些惊讶的看着王春花,她不认为王春花是为了报酬而来的,只是突然这样提出来让自己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也许馆长大人是另有打算呢? “这……你也看到了,我们村里壮汉劳力都走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凑一凑,怕是也只有几百块,你若是不愿意救,我们也不勉强,不过你们要走怕是要等上一天了。” “若是我非走不可呢?”王春花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些内疚的看着王春花道:“是张扬不懂事,这事我们没有和她说,所以她也不知道,但凡到了这个日子,前三天所有人都走不出去,村子里只能进不能出,等后天,天一亮,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不要钱,但是我要那颗死树!” “不行”老太太的情绪突然变的激动起来,冲着王春花挥了挥手,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为什么不行?它害了你们村子不是吗?”王春花依然噙着笑容,只是眼眸里却是冰冷一片。 老太太警惕的看着王春花缓缓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算死也应该和我们村子在一起,若是死树没了,那我们村子还是村子吗?生死树是我们几百年来的信仰,我们供它为神,在我们心里,它就是能够主宰我们的一切,我们的人丁兴旺是它给予的,现在它要收走我们也是顺应天道轮回的,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这些东西岂是你们想动就动的!” “可是你们老祖宗也是逆天而行,这里本来就是阴宅的地基,你们非要在上面建阳宅,我想应该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吧?这代价是什么?能和我讲讲吗?”王春花盯着老太太咄咄逼人。 “你……”老太太瞪着王春花良久这才冷笑出声:“原来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你发现死树的秘密了。” 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王春花的眼眸一弯,笑眯眯的道:“本来不确定的,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了!” 老太太神色陡然狰狞起来,伸手拍了拍桌子,整个屋子突然灯火通明,房屋中央顶上的节能灯杆耀眼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何浅琳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灼眼的光线,等眼睛适应了光明后,这才发现屋里居然站满了人。 人群大部分是身材壮硕的青中年人,带头的中年人估摸四十岁左右,半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几块腹肌连健美先生都会羡慕不已。 何浅琳有些发愣,不是说这村子里只剩下七八个老人了吗?为什么屋子里全是壮丁,而且个个一脸肃穆,光数量有十一二个,老太太在撒谎,为什么?何浅琳面无表情的望了过去。 “村长,不用和她们多说了,直接绑起来吧”为首的中年人对着老太太很是尊敬。 老太太点了点头,几个青年人一拥而上,王春花见何浅琳奋起挣扎,连忙出声道:“浅琳,由他们!” 几乎是眨眼的事情,两个人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扬端着面从屋后进来,见到这样的情况,吓的手中的碗直接就砸到了地面上,碗里的汤水瞬间被泥土吸收,一团面条惨白的蜷缩在漆黑的地面,让人不由有些反感起来。 “姆妈,你做什么?她们是来帮助我们的的啊,您别冲动……”张扬见屋里全是壮丁有些发愣,村里的人不是都搬走了吗?为什么这些本应该离开的面孔却突然出现在这个屋里,还有为什么请来帮助村落的王春花和何浅琳居然被五花大绑起来。 “张扬,这些事情我以后在和你说,来人将张扬带下去”老太太见张扬冲上去就准备解开王春花的绳索不由有些震怒。 张扬的双手被人反锁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开口呼叫道:“姆妈,别,姆妈,你千万别伤害她们啊,姆妈,我求你了,她不是……”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就被人直接打晕过去,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下,被一个壮汉直接拧起来,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你应该让张扬把话说完的”王春花嘲讽的看着老太太,明明张扬下一句就会表明自己的特别,只是事情永远都这么狗血,张扬晕过去了,王春花的身份没有人知道, 老太太却是咧嘴露出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笑的很是开怀:“张扬不懂事,放心,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王春花和何浅琳被领到一间连窗都没有的小屋,门外时不时的传来踱步声,似乎一直有人在周围巡视。 屋内漆黑一片,不过门缝里泻出的一丝月光,倒是驱逐了一些恐惧,何浅琳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道:“花花,她们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 “笨蛋,当然是用我们来祭祀了,这块地方阴气太重,生死树根本就压制不住,想要福泽后代就只能铤而走险。” “祭祀是要杀了我们吗?”何浅琳偏头问道,黑暗里她看不清王春花的脸,可是靠着馆长大人的身体却分外的安心。 “还记得张扬说的死人的情况吗?”王春花循循善诱。 何浅琳愣了愣随后道:“吊死,但是血液流空了,难道我们也要被吊在树上然后把血放空吗?” “是啊,死树聚阴,生树聚阳,若是要平衡,就只能血祭,不然你以为死树为什么死而不朽依然在生长。” “所以这是一个阴谋吗?他们村子的人根本就没有死,死的都是我们这样被骗过来的人?”何浅琳有些愤怒,觉得自己好心想要帮忙,却被人骗的要失去性命,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张扬不知情”王春花偏头问道:“害怕吗?” “亲我一下,我就不怕了”何浅琳在黑暗中朝着王春花的放心嘟起嘴。 王春花轻笑一声在何浅琳的唇上印了印:“你别的不懂,轻薄人倒是不遗余力!” “那你为什么要亲?”何浅琳笑的开心。 “免得你念叨”王春花勾了勾嘴角,不入情怎渡情,不投入进去,怎么生情,怎么去渡过情结呢,不过这话倒是不用和何浅琳讲。 “那我还要,不然我就念叨”何浅琳勾住了王春花的脖子,只觉得馆长大人身上飘过来的淡淡花香有些醉人,好想就在这怀里天荒地老。 ☆、第32章 索要肚兜 第二天正午,房门被推开,老太太看着缩在王春花怀里的何浅琳,面色发青,望着丢弃在一边的绳索,眉头紧拧,半响才开口:“绑成那样也能挣脱开,算是有几分本事了,来人带出去。” 也许是觉得两人都是将死之人,这一次却是没有在五花大绑,而是直接由几个壮汉护在一旁,逼迫着两人前进。 王春花和何浅琳来到死树前,周围满是人,有男有女有老,只是幼小的孩子却一个都看不见。 炎热的太阳直射而下,天空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王春花笑的开怀,看见老太太心情好的打了声招呼:“嗨,村长!” 老太太咧了咧只剩几颗摇摇欲坠的牙的嘴:“没想到,连老爷们都哭喊着求饶的,结果两个女娃娃却不当一回事,是该夸你们胆子大,还是该说你们没心没肺?” 王春花笑眯眯的道:“张扬呢?” “哼,你们就安心的去吧,怪只怪你们运势不好!” “我能问个问题吗?”王春花一脸无辜的看着老太太。 “问吧,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要做的我都明白,无外乎就是那我们去祭祀,只是我想问你,你确定不去听一听张扬想要说什么吗?” 老太太看着王春花戏谑的表情,不由有些震怒,皱着眉头严肃的道:“若是想着张扬会救你们,就断了这个念头吧,大牛,看看时辰到了没有!送她上树!” 一旁的汉子见老太太发号司令,连忙上前拿绳子将王春花和何浅琳捆了个严严实实,腰部还系着一根长绳,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一块圆形的铁块,被人高高抛弃,越过了死树的枝干落到地面。 另一个人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守在一旁,只等着王春花被拉到树干时,在脚底板狠狠的开一个祭祀的符号。 王春花眼眸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笑道:“你不是好奇昨晚我是怎么挣脱了吗?” 话语刚落音,身体瞬间消失不见,那捆的结结实实的绳子突然就掉落在地面,下一刻原本树叶繁茂的生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绿油油的叶子飞快的变黄,水分干枯,最后脱离了枝干飘落到地面。 老太太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却是惊慌开口:“鬼啊,怎么会这样?人呢?人去哪里了?” 周围的人群见主心骨都开始慌张了,不由得双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面磕起头来,嘴里告饶不已。 何浅琳身上的绳索也无力的跌落到了地面,漆黑色的眼眸怎么也掩饰不住震惊,昨晚被推到小黑屋,房门刚关上,绳索就自己掉落下来,当时还以为是他们没有绑好,没想到,却是王春花做的。 她果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伤口怎么会一夜之间完好如初,而且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张扬似乎也问过自己奇奇怪怪的问题,难道王春花是鬼?不对,不是鬼,明明自己触碰馆长大人的时候,能够感觉到皮肤传来的温度。 而且自己一直以为牡丹是鬼,可是牡丹也能幻化出身体,身体在炎炎夏日之下还有影子,也和常人一般,会流汗。 应该也不是妖怪,师傅小时候说,若是自己再调皮就会被妖怪抓去吃掉的,所以妖怪是吃人的,那馆长大人究竟是什么?唔,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那就只能是神仙了,天呐,她的花花居然是神仙,何浅琳倏然睁大了眼睛,仙女下凡,很多故事里,仙女下凡都是找夫婿的,唔,她明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求求你放过村子,有什么冲我老太婆一个人来,求求你了!”老太太凄惨的嚎哭声让何浅琳从自我的世界里挣脱出来。 何浅琳有些遗憾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有气无力的老太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张口求一句情,毕竟她的花花是仙女,仙女怎么会做不好的事情,再说了,这老太太一开始就想用她们两个人的命来祭祀,若不是馆长大人有能力,早就成为干尸了,一想到馆长大人差点被暗算,何浅琳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凶狠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生树就枯萎败落,树上几只鸟儿也惊慌失措的从光秃秃的树干上扑腾起翅膀飞向远处,王春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死树的树干之上,望着这毫无生机却依然能够生长的死树,缓缓的伸出了葱长的食指。 食指贴上了冰凉的树干,一抹肉眼难以看见的微光突然没入树干,四周的空气突然变的阴冷起来,狂风大作,卷起地面枯黄的叶子和沙土,迷了人的眼睛。 仿佛有人在哭,接着又有人附和起来,哭声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哭声似两块塑料板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刺耳噪音,让人难以忍受。 王春花的身影在树干上消失,又在何浅琳的身边出现,树干上被食指点中的位置突然裂出了一道缝隙,红色的液体透过这缝隙流淌下来,被狂风一刮,重重的甜腥味冲入鼻腔,蔓延至五腑六脏,让人止不住的恶心,想要呕吐。 缝隙越来越大,整个树干都裂开,大股的鲜血无穷无尽的从树干里涌了出来,瞬间化作一片血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过人的脚踝、小腿、膝盖…… 原本跪倒在地面的人群,惊慌失措,纷纷起身想要逃离,这发现这鲜血就像强力的凝固剂一样,黏住他们的脚,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鲜血越漫越高,从膝盖到腰间,到胸口,在到下巴,接着整个人都被拖到这无尽的鲜血里,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无穷无尽的红色。 何浅琳有些惊慌,却并没有逃跑,只是捏着王春花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直到一抹清凉的感觉突然从额间晕开,浑浑噩噩的状态瞬间消失,整个人打了个冷战这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先前的血海早就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站立的人群,却是脸颊涨的泛青,眼球结膜充血装满了绝望之色,一双手拼命的朝着天空挥舞着,像极了溺水后一心求生,却抓不到救命稻草的人。 何浅琳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些人凭空乱舞,她甚至看到了有人挣扎的手缓缓的落到身侧,慢悠悠的,似乎真的在水里一般,双眼爆睁,似乎有些不甘,更多的却是无法自持的恐惧。 “姆妈……姆妈”张扬从远处跑来,衣服上满是灰尘和泥土,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显得格外的狼狈,在看见村里所有的人都呈现诡异的情况,不由连忙冲到王春花跟前跪了下来。 “馆长大人,求求你,别伤害她们,她们的罪孽我来承担,求求你了,救救她们吧,求求你了!” 张扬哭的心酸,这一天一夜的遭遇真是百转千回,却不敢触碰,无法言明,她不懂为什么村子里消失的人都出现了,看见王春花和何浅琳被绑了起来,她隐约懂了,却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到的真相。 这一切应该怪谁?怪王春花吗?可是她只是好意受自己相邀,若不是因为她有能力,怕是已经命丧于此了! 怪姆妈吗?可是姆妈这么多年一心一意为村子,为什么要用外人来祭祀,这一点张扬心知肚明,人心都是歪的,死别人,总比死自己人好! 怪自己吗?可是自己若是早点得知真正的情况,是不是就可以带着村子逃离这种靠杀人去换取残喘的余生? 怪祖宗吗?可是他们也无非是想要给后代寻一处福泽之地,那个年代不都看重这些吗?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巧合所碰撞出来的,让人无法接受的不完美结局,能够怪谁?唯一能责怪的也许就是老天了,接着自己的手,将这福泽之地悉数破坏,将这残风陋习尽数斩断,若是王春花能够放过她们,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王春花淡淡的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张扬,伸手打了个响指,所有人眼前的血海瞬间消失贻尽,剩下的均是大口的喘气声,眼里也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太太却是连忙率领着村里的人朝着王春花跪了下来,见她想要说话,王春花连忙伸手,冷声道:“这树里也有几十条冤魂了,你们放了人家的血不说,还在脚底板刻下了封印,让灵魂寄付到树干里,永世不得超生,放不放过你们,我说了不算,不过,这件事情是不是从头到尾给我解释一遍?” 老太太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寒了下来,想着先前的幻像,那无尽的血海,不禁缩着头,面带悲戚的将村子里隐藏了几百年的秘密讲了出来。 “这地是阴宅,老祖宗强行种下了生死树,并在这地势周围布下了阵法,只消五百年,这块地就会成为龙脉,而我们的村子在咽喉处,整个龙气都会为我们所用,只差你们了,只差你们了,若你们是普通人该多好,我们的村子就可以成为真龙了。” 王春花垂下眼眸,轻声道:“若是用万般罪孽凝成龙,那也是孽龙!” 老太太盯着王春花,眼眸里泛着恶毒的光芒:“生死树一旦过了百年,后人就要遵守约定在一年的时间里,每个月都送上祭祀品,一年过后,生死树会继续守护村子九十九年,直到五百年,你知道吗?明天九十五百年了,可是你却将生死树给毁了!” “姆妈”张扬有些担心的摇了摇老太太。 老太太打了个哆嗦,突然想起王春花先前凭空消失的诡异景象,顿时恐惧再度占了上风,她差点忘记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为什么,五百年的努力,今天却白费了,都是张扬,若不是她带回了这两个人,村子根本不会遭受这样的打击,生死树也不会被毁掉,村里依然会化身成龙,从此每代皆会出现人中龙凤,而村子则会福泽万年! 可是这一切都叫张扬给破坏了,该死,老太太突然抓起身边的小石块朝着张扬的脑袋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叫嚷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毁了整个村子,你毁了老祖宗五百年的心血,你这个罪人!” 张扬不躲不避,被小石块砸了个正着,当场从额角留下了鲜血,也许是先前那无尽的血海让老太太记忆犹新,被这抹鲜红一刺激,整个人突然倒在地面嘴角吐着白沫抽搐不已。 人群按捺不住,涌在老太太身边,只是看向张扬的眼神却满是仇恨,那仇恨入了骨,若不是王春花的威慑在,怕是这些人会将张扬给生生的撕碎掉。 村子里剩余的人纷纷看向王春花,眼眸里有恐惧、有敌视、有不甘、有蓄势待发的仇恨,王春花却是不闻不问,只是用清亮的声音高声道:“生死树已经被毁灭,这里不适合居住了,若是今夜审判过后还有活人,那你们明天一早就赶紧搬离这里吧!” 王春花捏了何浅琳的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一群红着眼睛望着张扬的人道:“哦,对了,今晚审判能不能活下来,就靠张扬了,毕竟她的功德最大,若是她能为你们求情,也许活下来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什么审判?”张扬忍着额头的疼痛不解的问道,若是用她的死来换取整个村子的延续,她愿意。 “当然是这些无法超度的灵魂,对你们的审判,不过看着你助我找到生死树的份上,我通知了阎罗王,这将是一场公平的审判,后会有期!”王春花咧嘴一笑,牵着何浅琳大步跨出,脚落地的一刻却是来到了进山前的面包车旁。 何浅琳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望了望四周有些兴奋的道:“缩地成尺,对不对?” 王春花笑着点点头,盯着何浅琳兴奋的表情半响这才好奇的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花花是仙女对不对?”何浅琳咧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王春花望着何浅琳唇边深深的酒窝目光一闪:“你怎么知道的?” “花花这么漂亮肯定不是鬼怪啊,除了是神仙,我想不到别的,不过,花花,能把你的肚兜给我吗?”何浅琳眨着眼问的真诚。 “你问肚兜做什么,你不是有运动内衣?”王春花脸色一黑,又来了,这孩子间接性抽风,这是病,得治! 何浅琳瞳孔微微放大,天真的道:“我从来没穿过啊,我见你都是穿肚兜的,所以我也想要!” 神经病呐,我穿肚兜关你什么事,王春花白眼一翻,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给!” “你不想给我,是不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何浅琳抿了抿嘴,直勾勾的盯着王春花,牛郎也是藏了织女的肚兜,织女才放弃了回去天庭,愿意留在牛郎的身边啊,她留下王春花的肚兜,让王春花留下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是眼花还是什么,王春花居然从何浅琳脸色看见了罕见的黯淡之色,天呐,这人表情越来越丰富了也。 王春花清了清嗓子,笑道:“怎么会,我要是不想留在你身边,我早就走了!” 何浅琳点点头,表示满意,开什么玩笑,没有肚兜在手,睡觉都不会安稳好吗?先前馆长大人不是三番五次的趁自己睡着,偷偷的掀自己的衣服吗?不过是一个肚兜,难道自己还不能偷偷的顺过来不成,嗯,等顺过来了,一定要找个地方藏好,藏在哪里好呢? ☆、第33章 说得好不如做的好 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至于最后审判的结果怎么样,王春花也不想去操心,载着何浅琳回到了殡仪馆。 刘燕以饿虎扑狼的姿态一把捞住何浅琳上下打量,含着一泡热泪摸着何浅琳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颊心痛的道:“怎么瘦成这一啊,看把你累的,等着啊,姨去给你弄点好吃的”说完看也不看一旁已经拉下脸的王春花,一溜烟的就冲进了厨房。 倒是高磊堆着笑容冲王春花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的道:“馆长大人,昨晚又收到一具,也是秦先生那次的遗留者,在医院熬了几天,还是没有活下去,送炉的时候家属非要在一旁,后来火化的时候起尸了,现在火化室的门还封着在呢,就等您回来看一看了!” 王春花扬了扬眉,看了一眼何浅琳,发现对方正起劲的盯着脚底下的一块小石头,半分没有想要将这件事情往身上揽的念头,不禁有些无奈,自己这一趟下凡,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何浅琳的保姆了,不仅要护着她,还要护着她身边的人,真是作孽啊! 看着一副你不去我就缠定你了的赖皮高磊,王春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艳阳高照有些刺眼的天空,冷不防的轻声道:“有没有觉得周围的气温都有些阴寒起来?” 高磊面色突变,连忙抱着双臂搓了搓,不动声色的朝着王春花挪了挪脚步,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故作镇定的道:“馆长大人还真是会开玩笑!……哈哈” 干巴巴的笑声被何浅琳一副鄙视的神情给封了回去,高磊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原本炎热的空气似乎真的被一股寒气给入侵了,而显然这股寒气目前正往自己的身体里钻,要不然,为什么突然阴风阵阵,吹的自己面部神经都有些不协调起来。 王春花白了高磊一眼,没想到这么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这么不经吓,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胆子,怎么会在殡仪馆工作这么久还没有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吓疯掉! 不过说道秦先生,王春花只觉得胸口有些发堵,咬了咬牙,无比愤恨:哼,千万别被我抓到,要不然定要绑你去地狱丢到那枉生河里被千千万万的灵魂撕咬! 火化房并没有什么异样啊,只是阴气稍微重了一些,不过对于殡仪馆来讲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啊! 有王春花在,高磊瞬间底气十足,边开门边讲道:“是这样的,昨晚十点左右,家属上门了,他们听过了之前的事情,所以很忌讳,我也建议他们赶紧烧掉,怕拖久了不好,家属也同意,所以当场就签了相关文件,推到炉子里,十一点三十五分起炉,起炉后不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很奇怪的声音,那些家属吓的全部跑掉了,反正火化炉也是全自动的,当时我也害怕,不敢留下来,也跟着跑了,今天正午我才过来壮着胆子将门给反锁了,当时我还和刘燕商量要是你们今天不会来,今晚我们肯定都要去镇上睡觉了,这里不敢留了!” 王春花皱着眉头看了看火化炉,又伸手探了探,望着高磊目光一闪,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这里没问题,不过你晚上最好还是给他烧点纸!” “啊”高磊脸色一白,见王春花并不打算给自己解释清楚,连忙一脸哀求的看着何浅琳:“浅琳啊,怎么回事啊这是?馆长大人是什么意思啊?叔是不是活不成了?浅琳,你可一定要救救叔啊,浅琳,叔这条命就靠你了啊!赶紧帮我向馆长求求情,怎样都好,就是别见死不救啊!”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拉开火化炉,看了看那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骨灰,又盯着窗口处崭新的划痕也没说话,朝着那划痕指了指,轻声道:“叔,花花说的对,你晚上烧点纸过去吧,不会有事的!” 高磊面色瞬间铁青,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再望着那半掩的门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春花一路跑到宿舍楼下,伸手挡住了头顶的阳光,眯着眼扫了一眼宿舍楼,刚刚她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感觉,等追出来却已经失去了目标,透过指缝看了看炎热的太阳,心里的寒意更深了! 看来秦先生时盯上何浅琳了,想想也正常,何浅琳的血液能够维系他所需要的能量,甚至能够更好的滋润他的灵魂,好让他夺舍回来的和灵魂更加契合。 有了这样致命的吸引力,其他人的鲜血自然被比了下去,王春花阴沉着脸,确定那股阴气已经捕捉不到了,这才悻悻的转身,正准备回房间却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所吸引,偷偷潜伏到厨房,趁着刘燕不注意,将那桌上热气腾腾的汤盅顺走。 躺在柔软的床上,王春花还想着村子里的遭遇,愚昧的人们总妄图听天命,信天命,不管这结果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只要对她们有利,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这个世界怎么会变得这么畸形呢? 一抹光点从王春花的指尖飞出,漂浮在半空中,下一刻光华大盛凝聚成实,一颗小小的散发着晕光的白丸跌落下来被王春华捏在手中,这可是生死树几百年的生机,若是凡人吞下可获得无穷生机,若是她吞下功力定可上升一成,生机化作年华百年内容颜不老! 王春花咽了咽口水,这一趟走的真是太值得了,手指轻轻一捏,那小小的白丸突然被一片雪白色的花瓣包裹起来,然后飞向王春花的印堂处光华一闪消失不见! 平平淡淡的过了两天,这两天王春花分外纠结,已经决定要速战速决,赶紧的给何浅琳洗髓完身体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这一切就完事了,可是怎么就下不了手呢,平时看着桃花偶尔调戏自己,偶尔调戏一下莲花,那种赏心悦目的事情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难下手呢! 王春花躺在老板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殡仪馆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人手明显有些不够起来,就连停放尸体的冰柜都有些周转不过来了,依刘燕的意思最好加建,场地只有那么大,就只能往天上建了,在停尸房的楼上再加建一层。 这一切都是刘燕在打理,往上头递文件什么的,王春花一律不管,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老板椅上唉声叹气。 “馆长大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王春花的神游。 “张扬”王春花眯着眼睛看着来人,中午的艳阳洒在来人的身上,就连这人都变得有些灼眼起来,原本就是小麦色的肌肤,眼下露出来的胳膊颜色更深了一份。 “馆长大人,我还能来工作吗?” 王春花盯着张扬那有些暗淡的眼睛,良久才轻道:“可以!” 张扬笑的很勉强,点了点头,就出了办公室,看样子应该是往道场去了,不知道审判的结果是怎样的,不过王春花也不是好奇的人,张扬不想说自己也不想问,反正这世间因果总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过张扬的到来倒是让王春花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坚定起来,当晚就拉着何浅琳回到房里,锁了门,见何浅琳一脸不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仅有些发虚,假意咳了咳! “花花,你不舒服吗?”何浅琳立刻紧张起来。 王春花有些鄙视自己,都要做坏人了,还端什么架子,反正何浅琳也不是人,该怎样就怎样把,直接来了,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来了凡间也沾上了一丝虚伪的气息。 王春花当下就正色的望着何浅琳,语气严肃:“把衣服脱了!” 何浅琳有些吃惊,却没有任何反抗,乖巧的脱了衣服,见王春花又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连忙挺了挺小身板,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看这个胎记?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王春花眼神一闪,轻声道:“它是你的身份啊!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直到这么多,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它有什么不同!” 何浅琳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胎记,却被那缩成一团的花蕊给吸引,不由得皱起眉头,伸手将不太平坦的一团往上捋了捋,看了看胎记又对着王春花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正视过这个胎记,要不是王春花三天两头的关注自己的胸口,自己都不会对这个胎记上心。 对这个胎记,何浅琳总有些不爽的感觉,偶尔王春花看向自己的时候,她总有种惊心动魄的想法,那就是馆长大人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透过了自己再看这个胎记,这个胎记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馆长大人对它这么关注?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点异样也没有发现! 王春花看着一脸认真的研究着胎记的何浅琳,斟酌着要何浅琳身子的话语怎么说出口,总不能说:“我要给你洗髓伐骨,需要破了你的身子”,不行,这话一说出口怎么感觉像江湖上的骗子一般。 难不成要说:“嘿,我不像在人间呆了,赶紧把你的身子给我,我帮你洗髓伐骨然后我们共同飞升!” 不行,这句话也太没水准了,王春花有些苦恼,正没折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天看到的片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来带你体验不一样的感觉吧!” 嗯,这句话不错,有深度,有意境,关键是不够直白,这种含蓄里加上一点点的坦荡,试探中又带着一点点的大胆,不错,就是这句了。 何浅琳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不同,抬头看向王春花,却发现眼前的馆长大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就差没留口水了,呆滞的眼神和一脸的红晕,让何浅琳有些迟疑,上次自己强行送胸进嘴失败了,这次看馆长大人的神情自己猜测的应该不会错了吧! 何浅琳了然的点了点头,跪起身体,伸手就压住馆长大人的头朝着自己的胸口按了过来。 夜黑风高时只听见王春花一声惨叫:“啊……唔” 万籁俱寂,只剩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34章 古怪的尸体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明明自己是那个在上面的人,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破了身子,王春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狼狈的从床上翻身下来,阴晴不定的看着已然进入梦乡的何浅琳,手指动了动,正准备反扑回去,下一刻身影却倏然消失不见! 停尸房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男子,中等模样,手里持着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的一头系着一个虚影的脖梗。 见王春花出现,手持铁链的男子有些警惕,想着普通人应该见不到自己的模样,可是眼前凭空出现,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人是谁呢? “你不是人,身上也没有仙味,你是妖精吗?哪个片区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身份证拿过来我看看!”手持铁链的男子伸手冲着王春花。 ”嘿,你怎么不理我,查牌,快点,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王春花眨了眨眼,果然是小鬼难缠啊!王春花盈盈一笑,身后的法相若隐若现,惊的手持锁链的男人匍匐跪下,嘴里讨好地叫道:“执事0078参见上仙。” 王春花笑道:“起来吧!这片区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前段时间发现一只黄鼠狼成精没有上牌照,这算是异常吗?”见王春花沉默不语,连忙话锋一转:“奥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个片区最近突然出现几个横死的人,生死薄上没有记载,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连灵魂都不见了!这件事情让阎罗王非常愤怒,目前这个片区已经加紧防范,并且增加了多个执事巡逻,就连渡劫也限制了单双号!本来这个事情我是不应该说的,不过,既然是上仙,也许能够提点一下小的!” 王春花微微勾嘴,浅笑道:“本司命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见那执事消失不见,王春花这才收起笑容,眉峰微微蹙起,看来秦先生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大了,吸收了那么多人的灵魂,不知道会壮大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可能他已经接近了自己只是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不,应该不会,这殡仪馆也就这么几个人,来来回回的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不过既然自己有所怀疑了,哪明儿个一早还是将整个殡仪馆来来回回扫视一番,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做了什么自己察觉不到的东西,至于何浅琳,还是早早办了自己比较安心一些! 嗯,就这么办吧! 理清楚一切思绪,王春花转头回了房间,推开房门,发现何浅琳依然昏睡在床上,想着刚刚执事说的话,惦记着方才错误的进攻方式,王春花决定还是简单粗暴一点好,别纠结到最后被压在身下的人又成了自己… 王春花决定耗费一丝仙力将何浅琳给绑起来,嗯,这样才好,自己是在帮助她,越是往这方面想,王春花越是觉得口干舌燥,不管了,不管了,见着何浅琳眼皮轻颤,似乎有醒过来的征兆,王春花化身为狼,扑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春花便精神抖擞的出了寝室门,怪不得有人惦念此事,个中滋味果然难以言喻。 不过现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春花背着手,如果不是运动外套配短了一节的蓝色工裤,可能会更有威严一点! 王春花掐着莲花指,围着殡仪馆转了一圈,一切如常,可是越是正常就越是不寻常,她绝对不信秦先生能放过何浅琳,说句不好听的,秦先生和何浅琳只能活一个,要么何浅琳被秦先生吸取全身精血魂魄而死,要么就是除掉秦先生,保全何浅琳,若是没有何浅琳,整个天下都会大乱,所以秦先生必须除掉,只是现在传消息回天庭,最少也得一天,天上一天人间年,等一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罢了,还是自己来吧,虽然自己仙力被封,但是也能拼上一拼,只要何浅琳还呆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能保住她,还差四十八天,四十八天后,自己直接带何浅琳回天庭,至于秦先生,只消告诉地府,自然会有阴兵过来!只是现在不能通知地府,若是何浅琳秘密被阎罗知道了,难保她不会起二心!还是小心为上! 何浅琳破天荒的一觉睡到快中午,还是刘燕过来敲门,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开了门,还没清醒过来就被刘燕连推带拉的拽到房间里,直到被单批到身体上,这才回过神来! 一张脸瞬间就红了,憋了半天,这才瓮声瓮气的道:“姨,我想穿衣服!” 刘燕到底是过来人,笑眯眯的点点头:“那就穿啊!” 见何浅琳罕见的扭捏状,没好气的点了点何浅琳的额头,语气稍重带着点儿指责的口吻道:“你啊,这性子还是要改一改,万一刚刚敲门的不是我呢?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有点防人之心,光着身体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何浅琳抿了抿嘴,干巴巴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瞧我这记性”刘燕拍了拍额头,急忙起身:“快点穿好衣服下来,有工作了!” 刘燕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顺便关了门,何浅琳起身,任由被单从身体滑落,抬脚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看着身上斑斑点点的印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木然,可是眼神却明亮不已,抿嘴笑了笑,刷牙洗脸,换好工作服下楼去! 何浅琳一路走,一路张望,却看不到心心念念的身影,倒是刘燕心中了然,状似无意的抱怨道:“馆长大人一大早闹着出门,说什么要去做清洁,不知道去清洁什么!” “这就是何工?何工,都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能不能让我再见见我女儿?我女儿好端端的就这样走了,她不可能丢下我的,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抓着何浅琳的手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何浅琳心中一惊,连忙避开,反手拽住老妇人的手腕,眉头一皱,抿嘴却不做声,只是面上怒意分外明显! 刘燕见状连忙急声道:“使不得,您这样不是让浅琳折寿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动不动就用道德去威胁别人的这种方式,我们可是接受不了,您是长辈,哪有向小辈跪拜的道理,浅琳受您这一拜,阴德都要少几年!” 原本泪眼婆娑的老妇人一愣,见刘燕和何浅琳都是一脸怒意,这才惊觉原来这样的当时不妥,可是求人不都是姿态越低越好吗?手腕又被拽了拽,老妇人连忙顺着力道起身,想开口,却又有些迟疑起来,她不懂规矩,可是却懂看人脸色! 刘燕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老妇人的手背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我女儿死了,我唯一的孩子啊,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没就没了,jc说她是自杀的,我不信,她怎么会自杀,怎么会想不开呢?她不会丢下我的,何工,我接受不了啊!你说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几个年头能活?为什么我要碰到这样的事情!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刘燕沉吟片刻,递了纸巾过去,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浅琳只是一个化妆的,这些门道她都不懂,你这样是为难她了!” “老妹啊,我不会冒冒失失的来,我所有的存款都在这里了,六万多,密码是六个一,如果不够,我回头就将房子卖掉!我只想找到杀我女儿的凶手!” “先去看看吧!”何浅琳突然起身! 刘燕示意老妇人先留下来,自己则跟上了何浅琳的脚步,皱了皱眉,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有些不悦:“你师傅说过,他传授给你,并不是希望你能走上这条路,上次秦先生的事件我很后悔!” “可是我感觉我自己已经被命运推进来了,在遇到王春花的时候,感觉就尤为强烈,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被动了,王春花我一定会留下的,她就算她是仙,我也能断了她的命脉,将她留下来!” 刘燕哑口无言,望着何浅琳的背影神色复杂,这孩子比谁都腹黑,偏生装出一副懵懂无知乖巧可爱的样子,罢了,罢了,命运的齿轮,有谁又能幸免! 何浅琳进了停尸房,工作台上被蒙了白布,白布下的轮廓身材高挑,女性特征明显,何浅琳捻起白布掀开,目光一扫,旋即又将白布放下,拍了拍手,走出停尸房。 刘燕一直等候在门口,见何浅琳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怎样?” 何浅琳目光一闪:“没有外伤,但是印堂发黑,我怀疑她的灵魂被困住了!尸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十来分钟前,我和张扬一起推进来的,送来就没动过了,应该是这姑娘生前撞到什么了!” “我要一只公鸡,一碗糯米和三根贡香!刘姨去收钱断因果,我去洗澡!” 刘燕兴高采烈的应了下来,一路小跑去和那老妇人算起了明白账! ☆、第35章 自杀还是他杀 何浅琳对于这些都不陌生,但是却是自己第一次动手开坛,看着被绑住双脚的大公鸡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老妇人早就坐在尸体旁边,一边抹泪,一边带着些许期盼的偷看何浅琳! 刘燕和张扬站在门外,提防有人突然闯进去,坏了施法! 按说人死后,找个至阴的地方施法招魂就好,完全不需要用到公鸡,可是现在这人的灵魂被困在了尸体里,招魂这种方法根本没用,何浅琳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人的魂魄会被禁锢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和秦先生有关! 何浅琳深吸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带上一双鲜红色的手套,拿起放在供桌上的柳叶刀,捏着大公鸡的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开大公鸡的腹部,放下柳叶刀,右手成爪,伸进公鸡的肚子里,手腕一旋,托出一颗血淋淋的鸡心,这个时候大公鸡才察觉到痛楚,咕咕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极了恶魔的冷笑,你无法想象出一只公鸡的叫声能这么的渗人,何浅琳随意将公鸡丢弃在地面上,被缚住双脚,走跑不能,只能斜靠再地面,无力的扇了扇翅膀,任凭鲜血滴落在黑亮的地板上,垂死挣扎! 何浅琳大步走到尸体旁,不顾老妇人惊恐的神色,伸手捏住死尸的两颊,将手中的公鸡心塞了进去! 死尸的嘴唇被沾了些许鸡血,衬着雪白的肤色,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脱了手套,点了贡香,将贡香插在糯米的碗里,这才又走回尸体身边,伸出食指在印堂处画了一个符号,轻轻一点。 下一刻,印堂处一抹肉眼可见的黑色烟雾飘散致空中,随着烟雾的飘散,尸体也发出一声叹息,在老妇人惊恐的目光中缓缓的坐起身来! 何浅琳轻声道:“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嘴里的鸡心不要吐出来,吐出来就压制不住你的灵魂了,也不要说话,阳气泄露,你也会消散,现在我问你答,你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就点头,他杀就摇头!” 尸体的目光依然呆滞,似乎在衡量眼前的人所讲出的真实性,当看见自己泛青色的肌肤依然有些不信,伸手掐了掐,又看向老妇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快点,自杀就点头,他杀就摇头”何浅琳不悦的皱眉催促道。 尸体摇了摇头,见一旁的老妇人泪如雨下,自己也一脸悲伤,鬼是无法流泪的,就算是借着公鸡心的阳气回魂,也依然无法酝酿泪水! “我的孩子啊,是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别吵,没时间了,杀你的是不是人?是人就点头,不是人就摇头!” 尸体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脸恐惧,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张口惊呼一声,下一刻却是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 耳边传来了老妇人呼天抢地的喊叫声,何浅琳皱了皱眉,阳气泄露,本来还有半分钟的时间,现在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的孩子是被人杀死的,是被人杀死的啊!” 桌子上的贡香依然在燃烧,只是直上的烟雾却变得飘渺起来,连带着桌子都有些摇晃! 何浅琳捻了一些糯米,4个桌角一边放了一点儿,说来也奇怪,原本摇晃不已的桌子被这几棵糯米给压了下去,又伸手捏了几颗粘着香灰的糯米,走到尸体身边,将糯米轻轻地放在尸体的胸口! 也不顾呼天抢地的老妇人,拉开门径直走出了停尸房,对着守候在一旁的刘燕和张扬说道:“姨,那人不安分,带人出来之后把门关上,张扬,你守着这边别让人进来,一切等馆长大人回来之后在做打算!” 她可不想沾惹一些是非在身上,自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那女子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人还是不是人?难道这其中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又或者是精,怪?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无知者才无畏,知道的越多,反倒越恐惧! 不管这一切是怎样的,还是等馆长大人回来之后再说,如果馆长大人也没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只能等晚上,叫鬼差来捉她去投胎了,其余的事情自己没有能力管也不想去管! 王春花回来的很快,只是在见到何浅琳的时候就忍不住暴跳如雷,自己才出去了多久?左右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怎么何浅琳身上又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把扯住何浅琳的胳膊,拧着眉头不悦的道:“你去哪里了?身上怎么这么重的鬼气?” 何浅琳无辜的看着王春花:“馆里来了生意我去化了一下妆”。 “化个妆而已,身上的鬼气至于这么浓厚吗?你这分明是被盯上了的节奏,咦,不对,你是不是碰上了秦先生,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王春花分外警惕,一双眼犹如x光射线一样,将和何浅琳扫射一遍,只是越看心越惊,难不成秦先生拿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将自己骗走,然后对何浅琳下手?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何浅琳不会好端端的还站在自己眼前,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回来的太快,所以秦先生才没来得及下手?很有这个可能!难道秦先生已经潜入进来了吗?该死的,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自己的身上有秦先生的气息?何浅琳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的事?自己今天只是和刘姨,张扬在一块,怎么就沾上了秦先生的气息?不对还有尸体,难道那女尸真的和秦先生有关系?看来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也不知道这秦先生最后究竟会害死多少人?何浅琳乖乖的跟着王春花往停尸房走去! 老妇人已经被刘燕拉去了办公室,王春花刚到停尸房就看到倚靠在门口的张扬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黑眼圈分外严重,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一样,想着也许是村里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也是很正常的事,于是冲着张扬点点头轻声说道:“如果很累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浅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回去好好的调理自己!” 张扬点点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转身朝着宿舍走去。 看着张扬脚步虚浮,王春花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人的心理素质还真够差的,屁点大的事情都恢复不过来,看来她真不适合这一行,若不是福泽深厚的人可是压不住这些阴气的,时间久了想必也会小病不断,霉运缠身,看来还是需要寻个时机将她遣走才好! 王春花进了停尸房,看了看了案台上已经燃尽的贡香,秀眉一蹙,却没有多说,径直将视线转向了停尸台上的尸体! 尸体上半身□□,下半身却盖着白布,唇边有些未干的血迹,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王春花吸了吸鼻子,空气里的香味儿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你把他的灵魂收起来了吗?”王春花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尸体的灵魂! 何浅琳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道:“她的灵魂不在了吗?我明明是压在她的身体里,怎么会不见呢!” 王春花神色一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又定睛看去,这一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分明是灵魂被人强行掳走的痕迹,是谁来过这?为何要单单掳走一个灵魂! 秦先生,一定是他,只有他才需要灵魂去壮大自己!不对,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张扬守在门外,也没有外人进来,那这灵魂究竟是怎么消失的?秦先生还学会了隔空取物不成,再说了,这可是灵魂,活生生的灵魂!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同我细细讲一遍”王春花拖过停尸台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大事关头还是冷静为好! 何浅琳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这才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刘姨叫我下来,说是停尸房来了一具新的尸体,需要我化妆,我来了之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尸体眉间有黑气,她的妈妈一直求我,想让我调查一下自己的女儿究竟是自杀还是死于非命? 我查询了一番,发现这具尸体的灵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禁锢在了身体里。所以我施展的一个还魂术,不过,因为,灵魂太过于慌张,所以没有办法回答清楚我的问题,鸡心还在她的嘴里,我不敢放他的灵魂出来,怕招惹什么事端,正想等你回来之后在做打算! 停尸房是我师傅精心打造的,一般的魂体都是逃不出去的,每个月定期有阴差会过来这里巡视一番,身边带走禁锢在这屋里的灵魂!” “所以若不是人为放出去,那灵魂会一直被禁锢在这儿吗?” “是的,停尸房的围墙包括大门,天花板里面,这些里面都是有符咒的,但这个符咒只起禁锢作用,伤害不了他们,再加上我刻意用糯米和贡香灰强行压制了她的灵魂,她不可能会凭空消失!” 王春花眉头一皱,转念问道:“你走了之后是张扬在看守停尸房吗?” 何浅琳双眼一凝:“你是怀疑…” “嘘,跟我来吧!” ☆、第36章 魂魄不见了 何浅琳乖乖的跟在王春花的身后,向着张扬的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昨日见到张扬的场景。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是怀疑这样的想法不能细思,只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他们村子里的审判最后结果是怎样的,但任何一个人经历过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怎么可能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异样呢! 自己虽然是害怕问起来让张扬有些为难,想着等以后有合适的机遇再去询问,要说不死人是不可能,只是死的多少的问题,看张扬之前的表现,似乎很在乎她的姆妈,也不知道她的姆妈到底在审判之中活下来了没有。 可是张扬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对劲,还是和自己聊天,问自己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但是看是没问题,是不是就真的没问题呢? 方才张扬在停尸房门口的时候,却是也没有太大的异常,都怪自己,没有去注意身旁的人,在明知道秦先生还没有挂掉的同时,自己居然还不提高警惕,这真是要不得,自己的小命,还想留着和馆长大人一起白头偕老呢! 何浅琳看着王春花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在门上,心里有着一丝诧异,神仙也做这种听墙角的事情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若是她觉得前去查看有失自己的身份,那何不叫上牡丹,让牡丹前去查看! 对了,说到牡丹,怎么有好几天都没见到牡丹的影子了,似乎从上次,在张扬的窗外,自己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牡丹呢!牡丹去哪里了?她会跟现在的这些事情有关吗?如果这些事情和牡丹有关联,馆长大人是会大义灭亲还是会包屁属下? 何浅琳甩了甩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为什么不直接进去?”何浅琳见王春花听不见里面的响声似乎有些懊恼于是提问道。 王春花眼神一亮,对啊!自己可是馆长,这里是殡仪馆,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了,自己跟她还客气什么,思及至此,也怕给张扬有准备的机会,抬脚就朝的大门踹了过去! 何浅琳则赶紧跟着进了屋,走了两步,躲在馆长大人身后就看见张扬扯着被子一脸惊慌的望着自己,眼神在王春花和自己身上来回游移,满是惊惧。 王春花则无视张扬的表情,踏脚就走上前去,伸手冲着张扬的眉心轻轻一点,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张阳见状,表情则更为严肃,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的的问道:“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春花淡淡地看了张扬一眼,又转头看向何浅琳,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是她!” 不是张扬,那会是谁? 何浅琳心中一惊,王春花不会错,她断言那里有秦先生的鬼气,就一定是秦先生过来了,要不然那个女孩怎么会连灵魂都不见了? 可是,如果不是张扬那会是谁? 何浅琳脑海里突然有闪过一个人的人影,只是想到这个人脸色变苍白了一分,不可能吧!难道,是刘燕?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刘姨怎么会让秦先生上身呢!她一天到晚都呆在殡仪馆里,再说了,今天早上见刘姨不也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不行,自己要冷静,当时自己出了停尸房的门,就只有张扬和刘燕两个人在门外,如果张扬的嫌疑排除了,那就只剩下刘燕了! 不对,刘燕会出门,只是平时都是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出去,买菜和生活用品,眼下白事店才开张,肯定进出更频繁了,是自己疏忽了,这些日子的心思都放在王春花的身上了。 不能耽误了,若是秦先生上身的时间长了,那刘姨就会有生命危险,何浅琳一把抓住王春花的胳膊,有些慌张地叫道:“刘姨” 王春花双眼一眯,甩开何浅琳的手径直朝前跑去。 王春花跑得又快又急,片刻就到了刘燕寝室门口,何浅琳眼睁睁的看着王春花将大门踹开冲了进去,手里掏出的钥匙又放回兜里,不知道刘姨会不会心疼修门锁的钱! 还没感叹完,就见王春花从寝室里冲出来,朝着楼下跑去。 看来刘姨不在房间里,如果不在房间,这个点一定是在厨房了。 “厨房”何浅琳提醒着馆长大人,自己也连忙小步跟了上去,看着王春花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何浅琳心中有些慌,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等何浅琳冲到厨房门口,就看见王春花和刘燕一起走了出来! “刘姨,没事吧!”何倩玲有些担忧,见馆长大人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心口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下来!还好刘姨没事,不然师傅也走了,如果刘姨在离开自己,真不敢想象! 可是,不事张扬不是刘姨,那会是谁呢?是谁带走了那个女孩的灵魂? 难道秦先生潜伏在其他人的身体里,比如那些家属,只是躲在角落里视机而动?如果王春花不用法力去查探,光凭肉眼是真的看不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很被动? 没等何浅琳想太多,那老妇人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报警了,可是,警察说我胡搅蛮缠,你们能不能做个证?证明我女儿真是被人害死!” 刘燕见馆长大人和何浅琳两个人都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不悦的将老妇人扶到一边:“这种事情怎么做证?说我们做法发现她是被谋杀的?再说你女儿自己都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说不清楚,换做是你,你信吗?别让人家把我们家钱琳当神经病给关进去了,帮了你一次就可以了,不要得寸进尺!” 刘燕又转头看了看王春花,试探性的道:“馆长大人那尸体还有用吗?是烧掉还是让他拿回去?” 妇人还不等王春花回答就连忙叫道:“不能烧,我要带我女儿回去,这可是证据!” 证据?刘燕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忘记前些日子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秦先生?你的女儿最好听馆长大人的安排,要不然发生什么事情,别你还没给他寻仇,自己倒是被祸害! 有些事情不是人可以管得了的,但经历的一切都是因果,是对是错阎王会给他一本账,若你女儿真吃亏了,下辈子他会投个好人家的,做父母的不就是盼着儿女好吗?可是你这样闹来闹去的,谁找得到凶手,不瞒你说,凶手根本就不是人,你说出去警察相信吗?” “凶手不是人”妇人喃喃自语,那红肿的眼睛,瞬间涌上泪花,抹了抹眼角,有些绝望:“我们这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呀,这一辈子要经历这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还指望什么呢!”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7节 妇人眼里突然冒出一丝厉光,冲着旁边的围墙就冲了过去! 何浅琳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拉住了妇人,妇人被这力道带住了身体,一个支持不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女儿都不在了,我还不能随她去吗?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现在下去了,我还能够抛下她吗?就算是死,我也要到阎王爷那里去狠狠的告凶手一状!” 王春花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世人为何将感情看得如此之重,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既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好太不将这命放在眼里! 于是开口轻轻的说道:“你找不到你女儿的,就算你死了也找不到她,若他…命里该有此劫,那么,他的魂魄早就被鬼差带走了,对了鬼差……” 王春花冲何浅琳轻轻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那么你则是枉死,你的魂魄是不会直接入地府的,会被鬼差直接带到枉死城。 枉死城和阎罗殿,是两个小世界,虽然都归一个人管,但却是不同的空间。 正常死亡的人,会在阎罗镇渡完阴寿,按照三生石上的功德转入六道轮回,而枉死的人,则会被困在枉死城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世不得超生! 除非碰上一些特殊的日子,大赦天下,那些还没有被折磨到失去灵的灵魂,才会被释放出来,然后按照三生石上的功德,重新转入六道轮回,但前三世是一定不能为人,只能为牲畜!这是对世人不信命,不尊重命运的惩罚! 所以老人家请你三思!我该说的都说了,若您执意往事,我也不会阻拦!” 不知道是被王春花的话语吓到了,还是真的想开了,妇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着王春花的眼眸里满是敬畏,轻声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女儿受到的不公,阎罗真的,能给她公道吗?” “公道自在人心,所有的德行,都记录在三生石上,若你女儿善良,她自会得到好的福报,这个你放心,阎罗不是谁都能胜任的,只有刚正不阿的人才能得到三生石的认可!” 妇人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安慰自己,但是听到那枉死之后不得投胎,只能受罪的话后,妇人暗下决定,一定要活到寿终正寝,想到自己的女儿,不禁看着一脸圣洁的王春华小声问道:“那我女儿应该怎么办?” “何浅琳,你觉得呢!”王春花偏头问道 何巧玲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王春花,虽然知道她是神仙,可是对于地狱如此形象地描述,还是让自己感到有一丝害怕,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冲着刘燕点点头道:“先停在这儿,明日再烧!” 其实这具尸体里面已经没有灵魂了,可是何浅琳还是有些不安,女孩的灵魂真的如王春花所说,是被阴差带走了吗? 她想今天晚上问一问阴差,看看,这女孩的魂魄是不是被他带走了?如果是,那对于秦先生的恐惧,就能冲淡很多,但如果不是他拿走的,那自己要提前想好对策。 尤其是一想到秦先生躲在角落,如同一条阴毒的蛇一样,随时准备冲出来咬自己一口,那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找到他的身影,然后给他致命的打击! 对于这些污秽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善良,师傅生前说过,恶灵就是恶灵,与其拼上自己的性命去试图超度他们,还不如直接将这些恶灵打的魂飞魄散,留着自己的性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阴灵! 有时候杀生就是超度,善行却种恶果! ☆、第37章 活死人? 何浅琳忐忑不安的等着黑夜的降临,这期间,张扬也来了,也守在一旁默默的等着,不问原由! 到是王春花,该吃吃,该歇息就歇息,不过随着夜幕的降临,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沉,她还真不敢放任何浅琳一个人在停尸房守着。 王春花收拾收拾,慢慢的朝着停尸房走起,远远就看见大门口,何浅琳和张扬两个人一人守着一边,活生生的两座门神一般,不禁咧嘴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何浅琳见王春花走过来,不禁眼神一亮,连忙小跑到王春花身后,想着昨夜晚上,她都已经和馆长大人赤诚相待了,可是今日却还要在这里提防秦先生,落差让何浅琳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 看着身边的王春花,想着开口打破沉默,本想问馆长大人,这个女孩的灵魂被鬼差捉走的几率有多大,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怎么好几天没看到牡丹了?” 王春花垂眼笑笑,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指不定牡丹被二姐盘问盘问,说不得连花期都错过了也很平常,不过这些事情也很难和何浅琳讲清楚,索性敷衍道:“谁知道呢,我向来不怎么管她!” 何浅琳有些迟疑,张嘴欲言,却又咽咽口水将头扭向一边,她其实很想问王春花究竟是什么神仙,天上的神仙应该也分品级吧,想来王春花的品级应该不会太低,毕竟牡丹应该算是服侍王春花的人,还有先前那个莫名小时的女人看着似乎也像是,这样以来,王春花的身份就越发的神秘起来! 不过何浅琳不敢问,怕被拒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其实很在意,为什么王春花会找上自己,还有自己胸口的火焰胎记,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安。 王春花对于何浅琳的情绪一无所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有些低沉的张扬,见对方脸色苍白,细细看去,印堂透着蒙蒙的黑色,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不过单反经历了那种大劫难的人,确实也会厄运缠身很久! “张扬,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何浅琳就可以了”王春花轻声开口,她可不希望一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累赘,本来何浅琳就已经够笨的了,若是再来一个手无寸铁的张扬,真正出了状况那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处理的完美! 张扬有些惊讶的看着王春花,半响还是摇了摇头,眼神闪烁几下,慢慢变的坚毅起来,我希望能够多经历这些,这样才能够变的强大起来! 没有灵魂,鬼差是不会出现的,何浅琳眼巴巴的看着王春花,希望她能施展仙法,随便吹口气什么的,然后招一个鬼差出来。 王春花察觉到了何浅琳灼热的视线,不由老脸一红,伸手就掐了何浅琳一把:“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今晚你不准乱动,乖乖的待在床上等我给你洗髓灵魂!” 想想都觉得丢脸,要不是心怀苍天子民,自己怕是早就累的睡死过去了,不行,这种事情以后坚决不能够发生,要是真的发生了,自己就……呃,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何浅琳咧嘴一笑,生怕王春花反悔一般,连连点头! 洗髓灵魂?听起来很高大上,怎么两人的反应这么诡异,张扬好奇的来回扫视笑的合不拢嘴的何浅琳,和脸红到耳根的王春花! 王春花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扬,反正这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人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右手轻轻抬到胸口,掌心缓缓出现一块长十厘米,宽三厘米,厚零点五厘米长的玉帛,玉帛隐隐散发了金黄色的光芒! 王春花合手轻轻一握,捏着玉帛朝地面扔了下去。 何浅琳倒抽一口冷气,习惯性的想要阻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直接扔在地上,万一摔碎了怎么办,可惜,身体跟不上脑袋的反应,等出手的时候,那玉帛已经离地面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 何浅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下一刻,那玉帛接触到地面,金光一闪,便消失不见,何浅琳呼吸一滞,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是呢,馆长大人可是神仙,神仙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摔坏呢,只是,刚刚那一幕好神奇啊,那玉帛是什么?怎么突然钻到地面了。 难道馆长大人是想直接将这玉帛砸到阎罗殿吗? 其实何浅琳猜的□□不离十,这玉帛是王春花的身份牌,每个神仙都有一块,王春花将这玉帛丢到地底,就是将自己的身份信息给扩散出去,只消片刻,这附近当值的神仙鬼差就会过来拜见了! 这玉帛就好似人间的身份证一样,不过比身份证更高级一点而已。 玉帛丢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就多出了三个人影,这三个人影都毕恭毕敬的跪在地面上,其中一个双手中捧着刚刚被王春花丢掉的玉帛。 “小仙桃执事恭迎上仙” “阴差执事02046恭迎上仙” “小妖海川恭迎上仙” 张扬惊讶的望着王春花,她一直以为王春花是妖怪,没想到,居然是个神仙,知道王春花的身份后,不禁绷紧了身体,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嗯,你们问问手下,看谁今天下午来这里带走了一个灵魂”王春花摆了摆手,那玉帛倏然化作一道光华,从桃执事的手中消失不见。 王春花话语刚落音,眼前的三位便开始摆出奇怪的动作出来,至少在何浅琳和张扬的眼中是这样的。 桃执事在原地不停的转圈,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根登山杖,时不时的敲打地面。 阴差执事则是化作一股烟雾飘散在空中。 海川更是奇特,居然化作一匹灰黑色的巨狼,昂着头朝着天空嚎叫着,随着它的带领,远处也开始有狼嚎在回应。 何浅琳眼睛睁的大大的,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这好奇没有持续太久,三位怪模怪样的执事都停止了动作。 其中一个人影上前,正是桃执事,毕恭毕敬的冲王春花行了礼,恭敬开口:“上仙,小仙手下并没有人冒犯过这里!” 王春花将视线投向阴差执事,阴差执事连忙上前:“上仙,下午这个片区都没有阴差出现!” 海川也上前行礼:“上仙,小妖手下没有人来过,不过方才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个手下亲眼看见有人吞噬活人的灵魂,他以为是新修炼出来没有灵智的妖怪,想要过去敲打一下,没想到被对方打伤了,他见不敌,就连忙逃跑了!” 王春花眼神一闪,眯着眼细细的看着眼前的海川,直到海川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这才戏谑扬了扬眉:“小羊羔居然装起大尾巴狼来了,有趣,有趣”。 见海川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王春花才笑道:“让那小妖过来!” “是,在下已经通知他了,不出意外,五分钟之内一定能赶到!”海川连头都不敢抬,这上仙居然将他的本体揭露出来,以后自己要怎么混啊,真是该死! “恩,你们先退下吧”王春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三人先行离开。 海川连忙化作巨狼,轻松的跨过院子,就朝着远方跑去,桃执事随后也追了过去,只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飘荡过来:“羊羔?哈哈哈,海川你闹大了,快叫声咩咩来听,我保证不说粗去!” “哼,你不是应该更害怕了吗?因为我是吃素的!” “……” 何浅琳见阴差也钻入地底消失不见,一脸迷茫的望着地面嘟囔着:“我看到妖怪了,我终于看到妖怪了。” 还记得师傅说过,这世上鬼好处理,仙好忽悠,唯一遇到要绕道走的就是妖怪,因为妖怪有实体又狡猾,本体凶残,变化成人类大多皮□□人,可是刚刚那匹大灰狼看见王春花的时候耳朵都服帖的跟条狗一样,哪里凶残了,化作人形看起来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怎么就皮□□人了,依她看,牡丹才像皮□□人的妖怪! 很快那个小妖就过来了,本体跑的飞快,何浅琳才看到一片残影,刹那间就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头发五颜六色,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上仙在上,请受小妖一拜” “免了,将你看到的情况说出来” “是,昨天凌晨,我在索菲玛雅酒吧喝酒,出来后门放……呃,就是方便,看见一个男人在胡同口旁吞噬活人的灵魂,我当时以为是哪个刚化形不懂规矩的小妖,于是上去呵斥他,没想到,他扔下那个人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想着我都化形一百多年了,他身上都没什么妖气,打就打,我也不会吃亏,没想到,他一把抓着我,力气大的我甩都甩不掉,后来还被他咬了一口,跟条疯狗似的。 我觉得在他手下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修炼也不容易,何苦和一个不认识的去拼命,所以我就趁机化作本体逃跑了,约他今晚再战,说来也奇怪,那一口咬了之后,伤口就很奇怪,豁着一道扣子,也不痛,今天下午我去找了族长,族长说是死气,怀疑我碰上的那个人是个活死人,有可能是从棺材里蹦出来的!” “你约了他今晚?”王春花眼神一寒。 这个小妖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是啊,不过族长让我别去,我想着我也打不过活死人,所以没去!” 那现在去还来得及,只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王春花提着何浅琳的衣领转身就走。 “哎,去哪儿啊?”张扬连忙跟在身后。 王春花伸手一指,张扬顿时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花花,工具”何浅琳拍了拍王春花的手,见馆长大人松开了自己,连忙拿起放在一旁桌案上的工具包,看了不看如同木头人一般的张扬一眼,就跟了上去。 ☆、第38章 不知道取什么标题 有了小妖的带路,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酒吧的后院,那是一条很深很乱的胡同,胡同左右两边有几扇防盗门,巷子比较窄,只能容纳三人并排通过,越往深处,就越是脏乱,随处可见垃圾和随地放水之后的骚臭味! 好在酒吧并不算太靠后,不过后门处却是骚臭味最重的地方,王春花站在巷子口迟疑半响,还是拉住了何浅琳,转头对那小妖道:“你去打探,碰见了就引他过来,这是一滴百花露,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小妖眼神一亮,连忙接住漂浮在空中的一个小小的洁白的瓷瓶,应承下来,身影一闪就从后门进了酒吧里。 这次并没有让两人等太久,不一会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狂叫:“卧槽,救命啊,救命啊!” 还未等王春花有所反应,何浅琳就连忙从布包里掏了一张符纸,这符纸边缘有些毛糙,一看就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符纸,何浅琳捏着符纸凭空比划,能看到那捏着符纸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而颤抖不已。 那小妖一溜烟的就从王春花身边跑走,反正解药也到手,神仙也说只需要将活死人带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于是几个纵跃起伏,就没了身影。 本来半掩的防盗门被大力撞开,“碰”的一声撞到身后的水泥墙,又弹了回去,一个人影追了出来,在黑暗的巷子里若影若现。 不过这道人影行动很快,不过片刻就从那阴影下面跑了过来,只是那张脸突然出现在何浅琳的眼前时,何浅琳整个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一松手,符纸飘飘扬扬的落下,惊的何浅琳手忙脚乱的去捞那张符纸,符纸刚捞在手中,那人影就窜到了何浅琳的眼前。 “南叔”何浅琳下意识的开口,高南便咧嘴一笑,只是那带着血丝的眼神却倏然充满了侵略性,像饿极了的猛兽望见了猎物一样,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开口嗓音却不是印象里熟悉的声音,像是差质量的磁带里沙沙的刺耳声。 “呵,呵,血……血” “孽畜”王春花大喝一声,抢过何浅琳的符纸‘啪’的一声贴在了高南的脑门上,见高南停止了动作,僵硬在原地,这才冷笑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说罢,刚准备掐指捻诀,没想到高南眼珠子一转盯着王春花,眼眸里突然升起了恐惧,他认识这个人,就是她能够凭空抓住自己的灵魂,将自己从她身边这完美无缺的容器里拉了出来,如果不是上次自己抓住机会跑的快,指不定现在都魂飞魄散了,想到这里,高南顾不得脸上那碍事的纸片,扭头就跑。 王春花瞬间呆住,手里的诀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眼见着高南越跑越远,连忙追了过去,没跑几部,空气中突然飘来一团黄色的东西,难道是暗器?王春花警惕的停下脚步,伸手接住了朝着自己飘过来的暗器。 只是捋开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捏着那张符纸怒气冲冲的吼道:“何浅琳”。 何浅琳连忙乖乖的过来,就差没敬礼喊一声:“到” “你看看这是什么”王春花气呼呼的将手中的暗器朝着何浅琳扔了过去。 何浅琳连忙伸手去接,轻飘飘的符纸落到手中,何浅琳有些疑虑,这张符纸怎么这么像自己刚刚拿出来的那张,于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是?” “这就是你刚刚拿出来的符纸” “哦”何浅琳恍然大悟,捏着符纸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见没什么损坏,正准备细细收起来,不料却被一只手强行抢了去,然后瞬间那张黄色的符纸变成了纸屑从半空中飘散下来。 王春花暴跳如雷的戳了戳何浅琳的额头,恶狠狠的道:“叫你当宝贝,叫你当宝贝,你这个破符纸一点法力都没有,你刚刚拿出来做什么?你要是不拿出来,我早就凭自己的手段将这个姓秦的捏的灰飞烟灭了,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下落,又叫他跑了,真是气死我了,这符纸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是你画的,不然我怕我自己忍不住想要掐死你!” 何浅琳咽了咽口水,她头一次看见这么歇斯底里的王春花,缩了缩脖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惹毛馆长大人:“是一个高僧来这里做法事的时候卖给我的,护身挡煞的,花几十块呢……” 最后一句声音低到听不清,不过还是被耳尖的王春花听到了,伸手就敲了一下何浅琳的头,怒骂道:“几十块,几十块是多少钱?你当我是从来没下过人间吗?这钱放在古代也不过是几文钱,朱砂狗血都买不到,还想买挡煞的符纸,几文钱还换一个高僧上门推销,这个高僧是多没身价啊!” “不是上门推销,是来做法……” “闭嘴”王春花恨铁不成钢,毫不犹豫的屈指又敲了敲何浅琳的头,狂吼道:“你好歹也是画尸人,连他作法事是真是假你都看不出来吗?你没有本事就乖乖的去扫地,逞什么强?姓秦的出事的时候,你跑的挺快的嘛,没有一点本事也敢冲上去,我看你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你早就凉透了,现在都在阎罗殿了,你居然还敢顶嘴!” “对不起”何浅琳委屈的抿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王春花。 王春花看见何浅琳这幅模样,心里的怒气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还是有点不情愿就这样轻松的放过何浅琳,于是板着脸,依然凶巴巴的道:“错了没有?” “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顶嘴”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何浅琳幽怨的看着王春花,见王春花柳眉一竖,似乎又要发火,连忙又试探性的开口道:“不该买假符纸”。 “错,是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以后碰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不准自行做决定,哦,不是,是任何事情都必须知会我,知道吗?”王春花很是严肃。 何浅琳瞪大眼睛望着王春花,小声道:“任何事情?” “是的,任何事情,不论大小,必须让我知道” “哦,知道了” 王春花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秦先生跑了,但是鉴于何浅琳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像自己做出相应的承若,王春花的心情还是有些美丽的。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何浅琳拉了拉王春花的袖子。 恩,不错,看来何浅琳还是挺听话的,于是馆长大人抿嘴笑了笑,点头示意何浅琳开口。 “我想帮你洗髓” 王春花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过去了,好不容易稳定情绪,抬手就是一巴掌轻飘飘的对着何浅琳的脑袋上招呼过去,接着拉着何浅琳的胳膊,怒气冲冲的朝殡仪馆走去,一边走一边吼道:“你还想帮我洗髓,你以为我是你吗?本司命纯洁的如白莲,哪里需要洗髓,你想都别想,将你那念头给我收起来,以后也不准有,回去之后你立刻给我乖乖的躺着,你只能被我洗髓,听明白了没有”。 这孩子,就是欠教育,以为自己昨天的大意,就奠定了自己被压的角色了吗?呸,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说什么也不能躺在何浅琳身下百般逢迎,虽然一开始很奇怪,接下来感觉也还不错……打住,王春花,你在想什么,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你是来给何浅琳洗髓的,是来拯救苍生的,千万要把持住! 为了重振雄风,回到殡仪馆的宿舍之后,两人先后洗了个澡,王春花一脸严肃的剥开了何浅琳的衣服,只是在何浅琳的手碰到自己胸口的时候,身上的力气突然就消失了,软绵绵的倒在了何浅琳的身下,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相信各位看官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当然身负重任的馆长大人,虽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迎合了几回,最后在自己快要累到睡着的时候,勉强施了个法,将何浅琳定住,然后洗髓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何浅琳便精神抖擞的起床,召集了高磊和刘燕两人来王春花的办公室里。 刘燕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然后盯着何浅琳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就把我和高磊找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浅琳看了看刘燕,又扭头看向一头雾水的高磊,她不懂什么叫拐弯抹角,也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只是觉得原来熟悉的人离开了,自己心里也会有些发沉,昨天被王春花一打岔,有些情绪便隐藏起来,如今看着高磊,这莫名的情绪又跑了出来:“南叔死了”。 高磊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何浅琳,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什么?” “孩子,你乱讲什么,什么叫南叔死了,呸呸呸,快点吐口水,这孩子,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刘燕一把拉住何浅琳,面色焦急。 何浅琳认真的盯着刘燕的眼睛道:“秦先生上了南叔的身,我昨晚亲眼看到的。” “不可能,你骗我,我昨天还和高南在……高南……高南……”高磊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刘燕随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何浅琳,只是叹了一口气,也追了出去。 何浅琳默默的站在办公室,良久,才拿起一旁的抹布,轻轻的开始擦拭王春花的办公桌,南叔,平时也是这样打扫的吗? ☆、第39章 审问 人生处处是惊吓,稍有不注意,就发现喝凉水都塞牙缝了,何浅琳办公桌都没有擦完,就被闯进来的井查给扣押起来,带上了警车,不一会就被带到了审问室。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井查穿着整齐的制服踱步进门,拿着纸笔看着眼前显得清瘦的何浅琳,昨晚在酒吧发生了一起命案,在调查周边监控的时候,发现嫌疑人在后巷和一位女孩起了冲突,其中一位就是自己眼前坐着的人,看样子也是不经世事的小女孩,估计昨晚碰上嫌疑人就是个意外,哎,例行公事吧。 “姓名” “何浅琳” “性别” 何浅琳憋不住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副公事公办的井查,自己很像男的吗?两人对视不一会,何浅琳顶不住那犀利的眼神,败下阵来:“女” “年龄” “16” “未成年啊,昨夜为什么去酒吧后巷?”已经料定这次线索会中断的井查语气瞬间懒散下来,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送到口里。 “捉妖” “噗……” 何浅琳连忙躲闪开来,体型瘦小就是好,动若脱兔灵敏的很,闪过了那喷出的茶水,何浅琳将椅子往旁边拉了拉,眼里有些嫌弃。 “咳咳……咳,你刚说什么,我没听错把,捉妖?”哦是了,昨天的视频里,女孩手里的一张纸片突然飘出去贴到嫌疑人的额头上。 井查有些哭笑不得,捉妖,开玩笑吧,这年头哪有什么妖,这孩子是电视看多了把,现在的电视真是应该分等级了,把小孩子都教坏了,还好昨天那个嫌疑人放过了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子,不然今天又多出了一具尸体了。 不过好可惜,这女孩看着挺正常的,居然脑子有问题,井查调整了一下嗓音,继续问道:“你在殡仪馆做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去酒吧的后巷” 何浅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井查半响,一个人去酒吧?她明明是和王春花一起去的啊?为什么眼前的人说只有自己一个人?愣了半响才道:“化妆,去捉妖” “啊?化妆什么化妆?难道你在殡仪馆化妆?哎,你……天呐,我还以为何大师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居然是你,你……真有本事捉妖?”井查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秦先生的机密文件,不过他并没有参与到当时的案子里,所以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眼下突然发现那个连上头都有讨论过的何大师居然是眼前还未成年的女孩时,不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还没等何浅琳回答,这井查又连忙问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 何浅琳愣了愣,老实的回答道:“魔不知道,其他的都有”。 “我的天呐,居然还真有,真的假的”井查摸了摸帽檐,暗自嘀咕,眼神瞄到了桌子上的案件资料,这才发现自己跑题了,连忙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说嫌疑人是妖?你怎么知道的?” “是一个妖怪告诉我的,去的才知道原来是南叔” “南叔……你认识嫌疑人?” “恩,殡仪馆的” “殡仪馆的?那你们平时没发现他是妖?”井查依然抱着怀疑并抵触的心态,这些事情太违背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理念了。 “平时不是,这几天才是” “你怎么知道的?凭什么断定?” “因为上次秦先生附身在一个餐馆的侍者身上,所以南叔不是” “什么?”井查突然提高了音量:“秦先生,你是说现在这个嫌疑人是秦先生?是被秦先生上身了?而之前,秦先生附身在一个餐馆的侍者身上?” 何浅琳被井查激昂的声音吓了一跳,却还是点头承认。 “你等等”井查一把拉开椅子冲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捏着一叠薄薄的资料:“你看看,你说的餐馆的侍者是不是这个人!” 何浅琳看了资料上的照片,是一张近照,只照了死者的头部,照片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面颊上还有一大块尸斑,嘴角隐约能看见一抹白色的东西,类似蛆虫一般,耳朵呈青紫色,额头有一根微微凸起的青筋。 虽然面部的微微腐烂影响观看,但是何浅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之前吸了自己血的餐厅侍者于是点头道:“是他”。 井查手一抖,一把拍在桌上,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人是三天前被发现的,在我们取调监控的时候发现他走到一家店铺外突然就倒下了,经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至少有十天了,可是监控上他确确实实的还活着。” 何浅琳眨了眨眼:“之前有去抓他,被他跑掉了” “好,你先坐一下,我去通知局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个子高大,身材壮硕的人走了进来,此人并没有穿制服,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梳着大背头,明显能看见交杂的银丝,面容虽然有皱纹但却显得祥和,耳垂极大。 “何浅琳是吧,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你师傅也算是老相识了,没想到居然还教了你一个女娃娃本事,不过本事归本事,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外传,引起恐慌那就影响不好了,这点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记住” 见何浅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人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开口道:“你有本事捉住嫌疑人吗?” 何浅琳愣了愣,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如果不是王春花,自己别说捉住嫌疑人了,估计分分钟都被人家上身,然后被吃的连灵魂都不剩了,想到这里,何浅琳诚恳的望着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没有那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何浅琳一脸的无辜:“有人帮我” “什么人?” 考虑半响,但是又联想到上一位井查说的监控里只看到她一个人,难道王春花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可是很多死者的家属也看到过她啊,如果告诉对方是殡仪馆的馆长大人,会不会误了王春花的事情?想了想,何浅琳还是决定略有隐瞒的实话实说:“唔……不是人” 对面的人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他很想拍拍桌子,大吼一声:“你闹我玩呢!”可是他知道也许对方说的是真的,毕竟在位也有十几年了,早先也有过几起案子和何浅琳的师傅合作过,知道有些事情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不然怎么去解释一个已经死了十来天的人,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无惧太阳? 于是深吸几口气,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道:“那你有本事找到他吗?” 何浅琳偏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局长不禁翻了个白眼,又道:“如果我找到他了,你有本事抓住他吗?”见何浅琳又想摇头,局长连忙补充道:“带着你的帮手一起!” 何浅琳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局长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那就这么说了,我会派人加大搜索的范围,找到人后立刻通知你,你带上帮手,抓住他,我不希望事态越来越严重,毕竟晚一天,也许又会失去几条无辜的性命。” 何浅琳严肃的点了点头,抿着嘴,让进来的工作人员带上警车又送了回去。 刚下门口,就看见直抹泪的刘燕,和呆立在一旁也同样红了眼眶的高磊。 刘燕见何浅琳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那护送的警车也绝尘而去,这才放下心来,冲上去抱着何浅琳从头打量到脚,哽咽的道:“有事没啊?” “没事”何浅琳摇了摇头被刘燕抱的有些紧,让自己有点不舒服,想要抽身出来,听着耳边的哽咽声,又见刘燕起伏的肩膀突然有些不忍,想了想,抬起手来拍了拍刘燕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浅琳,你帮帮叔吧,叔就这么一个兄弟,怎么能够就这样看着他没了,求求你了”站在一旁的高磊毫无预警的就跪倒在地上。 刘燕和何浅琳连忙一人一边将高磊扶了起来,何浅琳轻声开口道:“磊叔,刚刚井查也说了,会全力去找,只要找到了,我会尽力带南叔回来的。” “好孩子,好孩子,叔叔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怎么回事,一大早怎么都聚在这里,不用做事了吗?”王春花揉了揉眼睛,依然感到困乏。 刘燕见状连忙拉了拉高磊,从旁边偷偷溜走了。 “浅琳,你终于回来了,快点,这里有需要帮忙的”张扬的声音从后院穿透过来,何浅琳一愣,连忙冲王春花咧嘴笑了笑,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王春花皱眉停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今天大家都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踏步跟着何浅琳走去。 穿过办公室就看到法场上已经有人开工了,请来的和尚伸手一扬,一踏金银纸飘飘洋洋的落了下来,身后是几个披麻戴孝跪拜在地的家属,王春花想到了昨晚的黄纸,不禁狠狠的瞪了正在作法的和尚一眼,然后来到停尸房。 “这里需要先缝合,上妆记住一句,死人睁眼,丧师收手” “如果碰到了要怎么办?” “烧” “我听说秦先生就是因为没有及时烧,是真的吗?” “恩” 王春花停在门口,眼神有些闪烁,快速的瞄了一眼,只看见原本空荡的房价居然停着三张停尸床,张扬和何浅琳正对着其中一具在聊天,从两人的身体缝隙中依稀能看到模糊的血肉,王春花只觉得胃部一阵紧缩,一秒想停留的心都没有了,连忙转身跑开。 ☆、第40章 招魂失败 悠闲的日子不过一日,隔天的下午何浅琳就接到了电话,高南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没错,是尸体,希望何浅琳能够在殡仪馆接收这句尸体,另外,相关的法医也会过来,就在殡仪馆对尸体进行检查。 何浅琳收到消息,犹豫半响,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刘燕,刘燕当场就红了眼,拍了拍何浅琳的肩膀,然后向火化房走去。 殡仪馆的大门被关闭了,挂上了歇馆一日的牌子,任凭有些家属在外哭闹都没有任何人去开门,所有的人都守在办公室,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敢有眼神交流,生怕触碰到敏感的高磊。 到是王春花在那里凭空指指点点画画,却又不出声,模样极其怪异,但是却没人敢询问。 不一会警笛声在外面想起,高磊连忙跑了出去,刘燕也随后跟了上去,何浅琳望了望王春花,见对方依然在空中比划,只是眉头紧缩,似乎有些不悦,于是收回目光看着张扬道:“我们先去整理停尸房,腾些位置出来!” 随后高南被放置在停尸床上推了进来,一同进门的还有高磊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人,一个人提着工具箱,另一个人只是冷冷的扫了扫人群,然后开口道:“人是不是多了一点?” 何浅琳也不吭声,只是推来工具车,将包里的工具一一的摆开起来,有着张扬的打下手,很快就准备完毕。 何浅琳抬头看了看门口欲言又止的刘燕,摇了摇头轻声道:“关门”。 这里阴气重,刘燕年纪大了,并不适合在这里久待,门缓缓被关上,射进来的阳光瞬间被挡在了门外,将厚重的窗帘拉了拉,屋里瞬间变得黝黑阴冷起来。 “啪”何浅琳按下白炽灯的开关,灯泡瓦数不高,屋里只能算是有点亮度,但依然显得昏暗,何浅琳带上口罩,又一人发了一只,见所有人都乖乖带上了,满意的收回目光,正准备掀开白布,却听见站在一旁的法医道:“家属能否让解剖查询具体死因?” 高磊瞬间泪如雨下,身影晃了晃,缓缓的蹲在地面,捂着口罩哽咽不已。 张扬有些不悦:“不行”。 法医眨了眨眼,似乎对这样的拒绝不以为然,再度开口道:“那让我先来检查吧,我不觉得一个孩子能对案子有什么帮助。” “你……”见张扬眉毛一竖,恨不得冲上去和对方打一架的姿态,何浅琳连忙拉住了张扬的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扬瘪了瘪嘴,一脸忿忿不平的看着眼前的法医。 见何浅琳给自己让了位置,法医这才拖来另一个工具车,将工具箱置放在上面,然后打开,一堆闪着森光的器械暴露在众人眼前。 法医拉开遮住尸体的白布,带上手套,伸手撑开了死者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然后拿出一个带着小镜子的工具,插入死者的鼻孔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伸手将工具放在一旁,捏住死者的嘴,又拿出一个金属棒在死者的舌头上压了压,眉头紧缩,将金属棒换成小镊子,然后仔细的从牙缝里夹出一条已经变成暗红色的残渣。 将残渣对着灯光照了照,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拿出一个小的物证袋,将这残渣收集起来,接着又用金属棒来回压了压,见没有别的收获了,这才收手,将这些器材放到一边,又抬起死者的手仔细的观察着,从皮肤到关节,再到指甲,看到指甲里残留的黑色污垢,也用小刀细心的刮了下来。 见着忙碌的法医,何浅琳也不着急,只是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又掏出一个罗盘打量着,张扬见状连忙凑上去,压低声音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动手的时辰,阴气属黑道,最好在满,现在正值未时,玉堂为配神,实力不够,勾陈可去,唯取天牢和玄武,今日申时为满,所以最好的动手时间在下午三点到五点。” 张扬闻言,连忙抬头看了看时辰,秒针只要再走两圈就到三点了,回头看了看依然专注在检查的法医,回头轻声问道:“要不要让他停手?” 何浅琳摇了摇头,回道:“无妨,只要在这个时辰内皆可” 张扬点点头又凑到何浅琳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刚刚说的这些能不能找个时间跟我细细的讲?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何浅琳抬头看了看张扬,低头沉思片刻轻声道:“我也不是很懂,怕耽误了你,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张扬见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于是压下心里的情绪,转头将视线放在法医的手上。 法医显然也听见了何浅琳的神神叨叨,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手里却没有停下来,检查了一下尸斑,又摸了摸皮肤的弹性,折腾了半个小时,这才停下来,开始收捡工具,头也不抬的道:“好了。” 何浅琳神色凝重的走到死者身边,熟悉的面容让她心里有些难受,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这才伸出有些苍白的食指和中指按了按脖子上的大动脉,刨除了假死这一现象,脸上的黯然又深了一分。 剑指收回握拳,伸出大拇指顶在了死者的印堂上,单手掐诀,然后屈指弹了弹死者的印堂,手缓缓向上,那毫无生气的尸体却突然跟随着何浅琳的手指缓缓的坐了起来,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那原本乖顺的尸体,突然将头扭向了声音的来源。 何浅琳心中一喜,连忙指了指放置在工具架上的一只胭脂盒,张扬见状连忙抄起打开,只见原本放着胭脂的位置,却是黑腻腻的一片,有点像多年没有清洗过的抽烟烟机里的油垢,何浅琳伸出尾指点了点,朝着尸体的人中处点了过去。 一旁的法医也是有些吃惊,凑近了道:“别担心,这是自然生理现象,身体的神经还有微末的反应。” 何浅琳也不反驳,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尸体,然后轻声呼唤道:“高南……高南” 声音低沉而悠长,在这阴森的停尸房里,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后面的白大褂有些坐不住,可是想到上头的命令,又只能咽咽口水,忍着发麻的头皮继续待下去。 法医连连称奇,伸手就想去里撩死者的眼皮,手还没有凑过去,那尸体突然大嘴一张,狠狠的朝着法医的手咬了过去。 这一出其不意的变故,吓的法医连连后退,被绊倒在地面,也许这一出戏颠覆了法医的认知,整个人半躺在地面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尸体张嘴咬了这么一口,却是再也没有任何动作,直挺挺的倒回床上,任凭何浅琳再怎么点印堂,都没有任何动静了。 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何浅琳心里一沉,连忙抓起旁边的红绳一头绑在死者的手腕上,又叫来高磊,将一头放在高磊的手心,让高磊捏着,接下来取了一根针在高磊的眉心处轻轻一扎,立刻凝聚出一颗滚圆的血珠,何浅琳将这血珠抹到了死者的人中轻轻一拉,划到下巴处,这才转身拿了一个刻着八卦的漆黑色铜铃摇了摇,拉长声音叫唤道:“高南……高南。” 一直坚持了十来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何浅琳这才收了手,默默的开始收拾东西。 “浅琳,怎么回事?你南叔的魂呢?怎么叫不回来?我还有事情没有和他说呢,你在帮帮叔,多叫一会,就这么一会可能你南叔还没有听到呢,要不,要不把馆长请过来,让她帮忙叫一叫?” 何浅琳解开了死者手上的红绳,轻声道:“磊叔,南叔的魂魄被吃掉了,叫不回来了!” “你骗我,你骗我”高磊瞬间变的歇斯底里,指着何浅琳大声的指责,眼泪也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的往地面滴。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本事就把馆长请过来,哪有人死了之后连魂都没有的,我不相信!” 何浅琳只是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了过去,轻声开口道:“我可以请鬼差上来询问,你可以亲眼见到,不过阴气太重,会损耗五年的寿命!” 高磊二话不说夺过瓷瓶,狠狠的点了点头:“别说五年,十年都可以,你现在就请!” 一旁的法医连忙开口道:“给我一瓶,我愿意出五年的寿命见一次鬼!” 居然有人愿意折寿去见鬼,现在的人也是奇怪,何浅琳奇怪的看了一旁的法医一眼,陷入沉思。 法医见何浅琳不做声,心里有些急,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医,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再说,如果自己能够论证一件世人皆不知的事情,五年的寿命又算的了什么,想到这里,法医不由有些狂热起来,怕何浅琳拒绝自己,连忙道:“五千,我给你五千买你那个药品。” 何浅琳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眼前这人是疯了吗?哪有人贴钱贴寿命,只为了看一次鬼,这也太扯了。 “一万,最多一万”见何浅琳还在犹豫,法医不禁咬咬牙,狠心出了个价格。 “哦”何浅琳伸手在箱子里扒拉两下,翻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刚准备递过去,却被张扬拦了下来:“先给钱。” “我出诊没带那么多现金,晚一点取了给你们。” 张扬扬了扬眉毛:“我怎么知道你给不给,既然没带钱,那先写欠条,身份证压在这里,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41章 听话的宝宝 一切准备就绪,就连另一个白大褂的人也是双手抱着胸口,有些警惕的看着众人,他可不像法医一样对某种未知的事物如此狂热,反正自己是不愿意找罪受,去看一些不该看见的人东西,但是,又不愿意错过这么一个挑拨自己求知的时刻,索性偷偷的挪了挪步子,躲到何浅琳身后去。 找阴差就简单多了,当然,不是每个阴差都是你想找就可以找的到的,万一碰上脾气不好的牛头,那真是分分钟被拘魂到地府嗝屁玩完了,当然,牛头马面属于级别比较高的,除非碰到特定的环境,或者刚好他们在公干,不然招到的阴差都是最低级别跑腿的,也都是在管辖范围内跑腿的。 何浅琳想要招的,就是管理这片地方的阴差,何浅琳打小就认识他,还被他逗哭过,后来师傅走了,也托了阴差照顾,再加上逢年过节的,何浅琳也会多烧点纸钱过去,这阴差也是很够意思的。 何浅琳从工具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纸片,拿出打火机点燃,待纸片烧成了灰烬,这才走到墙边将白炽灯按灭。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不敢动弹,站立了一会,越发的难安起来,法医清了清嗓子,试图说两句来转移自己的紧张情绪:“那个,你为什么会用打火机来点符纸?” 何浅琳眼皮都没抬一下,本来不想搭理,想着对着似乎给了一万块,不回答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反问道:“不然用什么点?” “呃,我看电视里,不是夹着符纸晃一晃就可以自己燃烧吗?” “不知道”何浅琳哼了一声,反正她是没有看见谁能够一晃就点燃符纸的,就连师傅也是在蜡烛上点燃,或者用火机点燃,不过也不排除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封闭的环境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一句浑厚的嗓音突然炸开了这片沉默:“怎么啦,小浅琳,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何浅琳眨了眨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抹黑色的影子飘到了自己的眼前,连忙毕恭毕敬的开口道:“这个尸体的魂不见了”。 黑影似乎晃动了一下,浑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咦,又一个,那位上仙不出手吗?” 何浅琳愣了愣,知道对方说的是王春花,连忙摇头辩解道:“出手了,不过因为我被他跑掉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阎王了,她说既然上仙有插手,这件事情她就不管了,不过被吞噬的灵魂越多,那个东西就会越强大,最后说不得还会修炼出实体为祸四方,所以,希望上仙这边能够尽快出手,这里有她的亲笔信,你晚一点拿过去!”说罢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何浅琳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块玉佩。 阴差突然横眉一竖,回头怒视法医,大喝一声:“大胆,居然干偷窥本执事办事,罚你五年寿刑。” 语毕,手中突然出现一条铁链,铁链朝着法医一甩,重重的打在了法医身上,那一下抽的法医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跳开,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再抬头,就看见那黑影似吸毒一般,将铁链上的白色烟雾吸入体内,随后就消失不见。 法医眨了眨眼,见那黑影不见了,又伸手掐了掐自己,一阵刺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见到鬼了,鬼居然就是黑麻麻的一团,亏得自己还以为会很吓人,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样一对比,真是有些失望,不禁开口道:“鬼就长这样啊?” 何浅琳开了灯回答道:“不是,因为还是白天,所以形态会有变化。” “那一般是什么样?” “和人一样” “为什么电视上那么吓人?” “鬼一般是正常形态,除非它生气了,或者恶意想吓唬人,才会变得扭曲” “……先走了”早知道如此,那五年的寿命花的真是够冤枉的,法医瘪瘪嘴,提着器材,走出门去。 等来人都走了,高磊这才有些畏缩的来到何浅琳身边,有气无力的道:“什么叫魂不见了?” 何浅琳沉默半响,见高磊执着的神情,想着亲人应该知道这些,抿了抿嘴,小声道:“灵魂被秦先生吞掉了。” “吞掉了是什么意思?没有下一辈子了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眼见着高磊语气上扬,似乎越发激动,何浅琳连忙补充道:“等抓到了秦先生,我会问问看有没有办法将南叔的魂魄剥离出来。” 高磊瞪着何浅琳,只是一瞬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哽咽道:“都是命,都是命……” 停尸房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了,何浅琳也准备离开,却被张扬拉住了衣角,回头望向张扬,却看到张扬直接跪倒在地面上,惊的何浅琳连忙跳开道:“怎么啦?” “浅琳,你手我为徒吧” 何浅琳见张扬神色坚定,不由担心道:“是不是村子那边……” 话没有说完,但两人心知肚明,何浅琳先前不问是怕戳到张扬的痛处,可是现在张扬如此反常,却是逼的自己不得不问。 张扬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夜真的很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审判,我是村子里的人,这点是无法改变的,如今村子里只剩下我,我想吃阴间饭,替村子赎罪。” “你知道我没有什么本事!” 张扬俯下身去,也不抬头看何浅琳,只是坚定的道:“修行在个人”。 “你不怕五弊三缺?” “怕,但我更怕良心不安” 何浅琳沉吟片刻道:“好,我无门无派,师傅只是将这些当做手艺传了下来,师傅说我犯命缺,活不过十八岁,本身就是五弊三缺的人,做这一行也没有啥好害怕的,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吃阴间饭,你要记住,鳏、寡、孤、独、残,窥探顺因果,这十个字你需要悟。” 张扬愣了愣,抬头看着何浅琳道:“呃,你不顺带说些心得?” 何浅琳耸了耸肩膀,无辜的道:“我说过我本事不大。” 张扬愣了愣,她的生命里从来没见过将悟性低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清了清嗓子,又问道:“那还有呢?”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8节 “你先起来吧,坐那里,我先讲些入门心得你听,然后你和我一起送南叔的尸体进火化炉,等过几天,来了新的尸体,我在教你化妆的技巧!” “捉妖呢?” 何浅琳抿了抿嘴,严肃的道:“这个我教不了,以后会将师傅的笔记给你看,看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何浅琳这老师当的并不久,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停尸房的门就被刘燕撞开了,慌慌张张的喊道:“浅琳,浅琳,快点,那个女鬼回来了,这会正抱着馆长大人哭呢,赶紧的,我看那女鬼真的不简单,衣服都哭散了,妆也没花,你快点去。” 何浅琳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刘燕一把拽住手腕拉了出去,耳边一直飘散着刘燕刚刚的话语:女鬼回来了? 牡丹,牡丹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她先去跑去哪里,好几天都没出现,现在怎么又来了,何浅琳的身体反应比脑袋反应快多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身体已经跌跌撞撞的被刘燕拉到了寝室门口。 看着牡丹整个人都扑倒了馆长大人的怀里,穿着一身白色如同道袍一样的衣衫,衣领大敞露出如凝脂般的香肩,似乎察觉到了门口有人一般,回首望着何浅琳,蓬松微乱的发丝和红彤彤的眼眶,如果忽略那敞开的有些过分的衣领,看起来确实挺让人心疼的。 何浅琳眼尖的看到牡丹脖子侧面有一块红通通的地方,当下毫不客气的走过去,低头细细的看了看,然后伸手就拉着牡丹的衣服用力一扯,那本就随意的衣服瞬间就被力道瓦解,轻飘飘的落到牡丹的腰上。 何浅琳这才看清那雪白的肌肤上全是点点红斑,不由倒抽一口气,牡丹这是得了皮肤病吗?不对,怎么看着有点像过敏,唔,这红点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 牡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一声尖叫,慌忙拉起衣服遮住了身体,本就通红的眼眶,瞬间涌出大颗泪珠,滴滴答答的染湿了袍子。 王春花柳眉一竖,瞪着何浅琳正想说话,又见何浅琳伸手就开始掀自己的衣裳,所有责备的话语瞬间抛到脑后,连忙冲上去一把捏住了何浅琳的手,不着声色的拉了拉已经露出平坦小腹的衣衫,不满的道:“谁准你脱衣服的?” 耳边又传来牡丹的低泣声,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袒护何浅琳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拉下脸看着何浅琳严肃的道:“当然,也不能随便脱人家的衣服,你怎么能够一进来就脱牡丹的衣服呢?” 说着说着,话语顿了顿,又有些急促起来:“我知道牡丹长的漂亮,哼,你怎么也和世俗的人一般,这么利欲熏心,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给我出去。” 何浅琳瞪大眼睛望着王春花,自动忽略掉对自己不好的信息,指了指背对自己,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牡丹轻声道:“你……” 王春花顿时怒目而视,气冲冲的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这是我弄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她突然就这样出现了,抱着我就哭,我话都没来得及问,你就冲进来把她衣服扯掉了,对,你为什么要扯她衣服,是不是你,你敢强了牡丹,好啊,你胆子大了不是,强了我不说,你居然还强了牡丹,你真是……” “不是她,是长公主”牡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眼前的王春花确定是自己敬仰爱慕了千年的司命吗?为什么此刻表现的就和那一根直肠通大脑的天蓬元帅一般,难道这千年的时间,自己戳瞎了双眼吗?想着自己千年的爱慕对象突然变成了眼下这幅德行,的难受,早就被这心如死灰的痛楚给秒成了渣渣。 “啊”王春花惊讶的合不拢嘴,见牡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不由有些兴奋起来,天呐,居然是二姐,没想到二姐那么无欲无求的人居然会这么激烈,想着不由嘴角上扬,小心翼翼的道:“这些都是二姐弄的吗?” 有什么比自己爱慕千年的人,居然因为自己和别人在一起而感到兴奋的态度更能伤人的?牡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的看着王春花一句话也不说。 王春花察觉到了牡丹的异样,愣了愣,不由有些忧心,难道牡丹喜欢的是桃花?哎呀,这可怎么办?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二姐比我厉害,她自己应该会处理,想到这里王春花不由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着牡丹勾嘴笑了笑,轻声道:“我让二姐给你一个交代。” “不”牡丹瞬间慌了起来,连忙摇头拒绝:“不要,我不需要她的交代,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我只是一个管花期的小执事,刚刚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若是司命怜惜牡丹,就当做这件事情不存在!” 王春花皱了皱眉,轻声安抚道:“我相信二姐不是在乎身份尊卑的人。” “不,司命大人,请成全牡丹” 王春花见牡丹匍匐的跪倒在床上,不由沉思半响,这才抬头道:“起来吧,这事我不管。” “谢司命大人” 见两人没了互动,何浅琳这才看向王春花,一脸的不解。 王春花轻轻点了点何浅琳的额头,轻笑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牡丹那点点红斑倒是给了何浅琳推开新大门的教程,何浅琳眨了眨眼表示同意,听话的宝宝有奶吃。 ☆、第42章 约会四步走 关于约会这件事情,何浅琳不太懂,好在对于不懂就问这四个字就执行的非常优秀,在询问了张扬后,而张扬又询问了度娘之后,得出一个简单的行程:送花、吃饭、看电影、开房。 短短八个字,何浅琳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的很好,当然这次安排吃饭的饭馆,也是经过反复推敲,甚至连点什么菜肴都经过了张扬和刘燕的指点,满怀信心的何浅琳,趁着张扬缠着牡丹的机会,麻溜的拉着馆长大人的小手,就冲出了殡仪馆。 行程一:买花,这个简单,花店老板很是热情,打量着何浅琳和站在身后一脸严肃的王春花笑道:“想要什么花?今天的花很新鲜,都是刚到的”,见何浅琳的目光落在了牡丹上,指着花儿又道:“这是牡丹,花期正好,学插花和送人都挺好的!” 本来就是想过二人世界,不然费心费力的逃出来做什么,怎么又听到这讨厌的名字,何浅琳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旁边,嗯,菊花,菊花好,自己大小就是看着菊花长大的,来殡仪馆的人都是一篮一篮的菊花搬进来,然后摆在做法事的广场上,最后留下的花朵都让刘燕拿来装饰殡仪馆了。 何浅琳指着菊花道:“要这种。” 老板娘面色一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后面无表情的王春花,试探性的问道:“这是要……送人的吗?” “对啊,送人的”何浅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老板娘抿了抿嘴,飞快的说道:“节哀,这花是是包成束还是扎成花篮?” 节哀两个字让何浅琳有些疑惑,不过注意力瞬间也就被后半句给转移了,花束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礼物蓝应该大一点吧,唔,既然殡仪馆的人都是带的花篮,那还是这种好了,何浅琳点点头,语气坚定:“花篮”。 老板娘手巧,一个花篮也没让何浅琳等过五分钟,就摆弄好了,上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朵,看起来还听漂亮的,何浅琳满意的咧嘴一笑,接过花篮转头递给王春花道:“送给你!” 本来挺自豪的老板娘听到这一句话,脸瞬间变得惨白,这是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送对方菊花,不是,这小姑娘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完了,一看后面的人就是不好惹的角色,一会儿两人打起来了,该怎么办?自己这么小的店铺可经不起折腾,要不要先报警? “多少钱?” 本来想偷偷挪到一边,离开即将发生的犯罪现场的老板娘顿时僵住了,颤悠悠的看向王春花,就见对方一脸坦然的接过了一篮菊花,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不是这个小姑娘有问题,原来是身后这个人有问题,怎么一个大活人,被人送了菊花还一脸理所当然,换做自己,早就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了。 “呃,花篮贵一点,要160,收你两百,找你四十” 何浅琳笑眯眯的看着王春花:“好不好看?” “你拉我出来就是买这个?殡仪馆不是一大堆?” “那不同,那是别人买的,这个是我买的,你喜不喜欢嘛!” “你最近话很多” “好像是……” 目送两人走远,老板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什么叫殡仪馆一大堆?难道这两人是殡仪馆的?可是这两小姑娘怎么会在殡仪馆,难道自己看到的不是活人?天呐,撞邪了吗?赶紧的翻出刚刚收的两百块钱,拉下店铺的卷帘,飞速的赶去寺庙,不行,要赶紧去朝拜朝拜,顺便趁着这两张百元大钞没有变成冥币,赶紧的去买几张符纸带在身上。 何浅琳掏出张扬给自己画的地图,按着上面路线,来到一家餐馆,人并不多,何浅琳还是依言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然后掏出另一张纸,捋平顺,接着递给走过来的服务员:“点菜。” 服务员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的接过了何浅琳的单子,微笑道:“不好意思,板栗仔鸡没有了,能换一个吗?” 何浅琳瞬间就蒙了,说好的套路呢?怎么到自己这里总是不顺利,盯着服务员有些没底气的道:“啊?” 看来是个没有见过市面的小屁孩,估计饭钱也是算着来的,想到这里,服务员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要不试试我们这里的招牌菜,东坡肘子?价格和仔鸡都一样。” 何浅琳歪头看了看王春花,见王春花正盯着自己,脸颊一热,连忙点头道:“噢,好!” “恩,那就东坡肘子、龙井虾仁、桂花莲藕、豆豉小黄鱼和蒜茸菜心,一起五道菜,对吗?” “嗯” “好的,两位请稍等” 何浅琳见王春花正准备拆碗筷,连忙抢了过来,一边拆一边嘀咕道:“我是绅士,应该我来。” 王春花奇怪的看着何浅琳:“什么是绅士?” “呃”何浅琳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摇了摇头道:“大概是帮人做事吧,我也不清楚!” 不是饭点的菜都上的飞快,一盘粉色的虾仁中间几抹翠绿分外惹眼,王春花这一举筷就有些停不下来了:“哎呀,好吃,以后回去了,得向龙王讨些没开灵智的虾米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真没想到,这虾仁居然还能和茶叶一块做成佳肴,唔,看来还得向二姐讨些灵茶,肯定更加美味。” “嗯,桂花莲藕甜而不腻,好,呀呀呀,这是肘子?” 见着王春花自说自话自己一句也插不进去的何浅琳,有些急,见馆长大人有些疑虑了,自然讨好的道:“对,这个是肘子,就是猪的前腿,唔,天蓬元帅你应该知道的,就是他的前腿,哎,怎么不吃啦,这个很好吃的,我最喜欢吃肘子了。” 王春花黑着脸将筷子中的肘子肉直接扔进了何浅琳的碗里,刚刚那些话让自己有些反胃,眼前那粉色的虾仁似乎都没办法引起自己的食欲了,索性放下筷子,压住心里的不悦道:“我饱了,你赶紧吃,吃饭不准说话。” 何浅琳呆呆的看着王春花,又看了看碗里的肘子,突然明了起来,馆长大人肯定是生气了,刚刚自己提什么天蓬元帅,毕竟人家已经是神仙了,这不就是怂恿神仙吃神仙嘛,换做让自己去吃人,呃,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送花、吃饭、看电影、开房,自己才做到第二项就被馆长大人反感了,果然女朋友不是这么好追的,好在送花的环节还不错,接下来看电影,自己可千万不能再让馆长大人不开心了。 这饭不能吃了,万一自己吃了天蓬元帅,呃,不,万一自己吃了肘子,会不会让馆长大人觉得自己很凶残?何浅琳念念不舍的看了看碗里的肘子,一脸决绝的抬头叫到:“买单!” 付完款,何浅琳一手拉着馆长大人一手提着菊花篮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能回头,不然看到还未来得及吃的菜肴会心痛! 饭也吃完了,下一个行程,看电影,唔,电影一定要选择恐怖的,这样当馆长大人害怕的时候,就会扑在自己怀里,然后自己就可以趁机吃豆腐,咦,豆腐自己没有买,怎么办?呃,不然就吃爆米花好了,反正一样是吃,应该没有关系吧! 何浅琳买了两张广告宣传看起来很恐怖的恐怖片,海报上一个女人的脸被头发遮住了一半,另一半脸上的眼睛呈血红色,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来人,视觉上的冲击让何浅琳非常满意。 一手抱着爆米花和可乐,一手拉着左顾右盼一脸新奇到不愿意挪步的王春花,好不容易的挤到位置上。 “为什么会发个眼镜?”王春花变身好奇宝宝。 “呃,带着看” “不带也能看的到啊!”王春花再次变身好奇宝宝。 “可能效果更好” “可是……唔,好吃”王春花被强行塞了一口爆米花,变身失败,兴趣转移成功,开始抱着爆米花狼吞虎咽。 电影开场了,何浅琳嘴里也时不时的被塞过来一两颗爆米花,幸福归幸福,何浅琳还是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自己开始吃的一个特别甜,而馆长大人塞给自己的一点甜味都没有呢? 扭头看过去,才发现王春花正对着爆米花挑挑拣拣,裹着糖的扔嘴里,没有裹糖的就冲着自己递了过来,何浅琳默默的吃掉嘴里没有味道的爆米花,突然觉得细细的去品尝也还是有点甜味的。 第一次看电影,感觉很新奇,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没意思呢?一群人在荒山野岭迷路了,然后找到一个破屋子准备过夜,过夜就过夜,居然还探险起来,然后死人了,接着大家都慌了,以为是冤魂索命,结果死的人更多了,最后死的差不多了,才发现,居然没有鬼,这一切都是人做的。 整场电影吓到何浅琳的不是剧情,而是身旁观影人的尖叫,电影里灯突然熄灭了,然后全场开始尖叫,突然出现一个人,全场又开始尖叫,有个人突然七孔流血,看着都很假,全场还是尖叫,叫的何浅琳都觉得耳膜有些受不了。 结果到电影结束也没等到馆长大人扑向自己的怀抱,自己也吃了不少的爆米花,这算是满足了看电影吃豆腐这一项咯。 回头看了看王春花,就见对方双眼大睁一眨不眨的看着荧幕,手里的爆米花还剩下一丢丢摆放在扶手前的圆格里,探头看了看剩下的都是白花花的不甜的颗粒,何浅琳伸手抓了一把往嘴里塞,除了爆米花本身的奶香,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花香,那香味何浅琳在王春花身上闻到过,那是百花争艳的香味,所有的花香都揉捻在空气中,浓郁醇香,像埋在地底百年的陈酿,只是闻香就让人有些醉意。 开房么,确实需要开房,不然,这满身的燥热该怎么纾解? ☆、第43章 破除封建迷信 开房也是技术活,连续被要了两次身份证后,何浅琳学乖了,找了个不起眼的路边旅馆,坏境也只能凑合一下,交了钱,在旅店老板奇怪目光的洗礼下,何浅琳拉着王春花从容的来到二楼的房间里。 房子不大,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王春花左顾右盼一会,将手里的花篮放在一旁的桌上,看着何浅琳问道:“来这干嘛呢?” “约会啊,我们一起洗澡吧!”何浅琳一脸的坦然。 王春花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床单,转身坐在床上,刚想说话,就听见隔壁的大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就算不是自己家的门框也要好好爱护啊,何浅琳瘪了瘪嘴,见王春花不准备回应自己了,想着干脆自己先洗,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隔壁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王春花有些不解的看着何浅琳,何浅琳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刚想摆头说自己也不清楚,隔壁突然冒出发音单一,但连续性强,并且越发高昂的声音时,不禁有些面红耳赤,这声音分明和馆长大人在自己身下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 何浅琳抬头偷偷瞄了瞄馆长大人,就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神情闪烁,心里一阵荡漾,什么先洗澡,后,再上床的次序也不管了,直接往前一扑,拉着王春花就往床上倒去。 “你这人,怎么不知羞,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好宣淫嘛,何浅琳一把就堵住了王春花的嘴,呼吸急促,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下放去,在电影院的时候,她就想这样了,约会吗?感觉真好。 “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会约的够久的”张扬笑眯眯的朝何浅琳挤了挤眼。 何浅琳抿嘴笑了笑,是够久的,折腾够了,直接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到了第二天中午,连忙退房,在老板一脸可惜的注视下拉着王春花赶回了殡仪馆。 “馆长大人,您回来啦,要不要先去吃饭?”张扬很是殷勤的想要接过王春花手上的花篮,只是目光注视到花篮里的品种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等王春花去了饭堂,这才拉着有些不悦的何浅琳问道:“这是你送给馆长大人的花?” “对啊?怎么了?” “这,这是菊花啊!” “对啊”何浅琳只觉得张扬今天似乎变笨了。 “哎呀,你为什么不买玫瑰啊?” “为什么要买玫瑰,我觉得菊花比较好看,红色的花朵太艳俗,不适合馆长大人!” 张扬翻了个白眼,真不想和这种生活白痴说话了:“拜托,菊花是送给死人的好吗,你这样做,馆长不生气?” 何浅琳心中一惊:“菊花是送给死人的?” 再看到张扬肯定的点头,这才有些慌了起来,对,殡仪馆所有来祭拜的人都是菊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那自己送馆长大人菊花不就是在咒馆长大人?怎么办,不对,自己送给馆长大人菊花的时候,馆长大人似乎并没有生气,也就是说明馆长大人并不在乎这件事,也是,馆长大人可是神仙,应该不太懂凡间这些人情世故吧,想来心又定了几分,肯定道:“她没生气。” 闲时匆匆,不过半日,夕阳余晖还未散尽,殡仪馆又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何浅琳闻讯赶来,才发现这人居然是上次捉走自己的井查,难道,有秦先生的消息了吗? 这位男井查很是恭敬,见何浅琳来了,连忙道:“何大师,现在能和我们去一趟临县吗?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和之前发现的侍者还有高南的尸体差不多,局长想让你去确定一下,看是否是秦先生出手了!” 何浅琳点头应下,连忙回头通知王春花,收拾好八卦袋,上了警车,警车上还有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衫的年轻小伙子,看着何浅琳和王春花两人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男井查装作没看见,只是笑着对坐在后座的两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你们叫我小周就好了,这位是王子,新来的副队。” 窗外景色飞驰,渐渐暗下,夜幕降临,四周只闻虫鸣,高速公路周边都是农田,田埂直接连着天际,漫天的繁星忽明忽暗。 前方开车的王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熟睡的两个人,压低声音道:“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这么迷信,真不敢相信居然是堂叔下的命令。” 副驾驶上的小周也没说话,只是斜眼看了看开车的人,不过是过来镀金走个过场的人,又懂什么呢,这种事情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想到这里又收回视线靠着座位,想着局长的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显得有些异常紧张。 “哼”王子见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不禁冷哼一声,专心的看着前面,不再说话。 等赶到临县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何浅琳靠在王春花身上睡的迷迷糊糊,下车的时候,王春花拧了拧何浅琳的耳朵,何浅琳眼睛都没睁开,双手手抓着王春花的衣衫就随着下了车,整个人似无骨一样,瘫靠在王春花的身上。 “到了,尸体在里面”王子下了车,带头就冲进了殡仪馆。 倒是小周一脸诚恳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王春花道:“不好意思,本来应该让你们先休息的,但是这个案子压力真的很大,希望你们先看看,酒店已经开好了,一会我载你们过去。” 王春花盯着小周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挂在自己身上的何浅琳,轻声道:“你先扶一下她,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来之前局长就告诉过他关于何浅琳的事情,自己也大致知道了一些,单凭何浅琳一个人是无法抓住秦先生的,而她之所以出手,就是因为有人帮她,呃,不对,帮她的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小周接过何浅琳不着声色的在王春花身上一扫而过,脚有踩在地面,地面也有影子,鬼是不可能了,难道是妖怪,很多里也说妖怪是能够变成人的模样的,既然何浅琳带了这个帮手,那这个非人类的帮手,自己可是千万不能得罪,谁知道对方一不开心了,会不会一口把自己吃掉,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光阴没有挥霍,怪不得这趟差事没人接。 而王子虽说是局长的侄子,却也只是走个过场,并不参与后续的抓捕,人生安全自然有保障,当然没抓捕到,肯定没事,要是抓捕到了,这功劳肯定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到是王子可以凭着这个功劳扶摇直上,唉,真羡慕对方有个好爹。 王春花随着王子的脚步来到停尸房,见对方抱着手靠在墙上,也不介意,只是走到中间的停尸床上,伸手隔着白布凭空摸了摸,然后一脸凝重的转身离开。 “喂,你不是吧,连尸体都不敢看,我叔请你来是搞笑的吗?”王子翻了个白眼,就对方依然不搭理自己,不由有些不满,转身跟在王春花身后嘀咕道:“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这年头还迷信,骗了我叔不少钱吧?我告诉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将钱叫出来,不然我回头就关你进牢房,你还走,你什么意思啊,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欠扁,你该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要不然你今天一定惨了,哼。” 一旁的小周见状只觉得眼皮一跳,连忙道:“哎哟,王子,别说了。” “凭什么啊,你们这是封建迷信,自己能做还不让别人说吗?我……唔” 小周见王春花接过何浅琳,连忙箭步冲上去捂住了王子的嘴,笑的尴尬道:“他脑子有毛病,您别介意,先上车,我马上就来。” 见王春花拉开车门有些不耐烦的将何浅琳塞了进去,心里一跳,生怕惹怒了对方,自己小命不保,连忙拉着王子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傻啊,我告诉你得罪了这位,你命都别想有。” “你唬谁呢,我告诉你,她就是个没本事的,你知不知道刚刚她在停尸房连死人脸上的布都不敢掀开,就吓跑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也就你们相信她,你们这些迷信思想要不得,要不然害死的肯定是你们自己。” 小周被王子一席话气的不怒反笑:“我没法配合你,要么你在这里等着我送她们先去酒店再来接你,要么你就闭嘴,全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你敢,你信不信我回头就让人脱了你这身警服!”王子气的伸手就推开了小周,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就被洗脑成这样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这都是懦弱的人的臆想而已。 “你看我敢不敢,你自己给局长打电话吧!”小周直接上了驾驶室,将王子丢在殡仪馆的大门口,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第44章 抓捕 王春花也不在意车上少了一个人,到了入住的酒店,伸手弹了弹何浅琳的额头,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小周叫到:“房开好了,3108这是房卡。” 话刚落音,就见怀里迷迷糊糊的何浅琳倏然站直身体,盯着自己的眼神闪闪发亮。 王春花不由失笑拿着房卡拍了拍何浅琳的脑门打趣道:“想什么呢!” “开房是要给我洗髓伐身了吗?”何浅琳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羞耻两个字。 王春花俏脸一红,她倒是忘记了何浅琳的性子,索性不说话,径直朝电梯走去,何浅琳连忙跟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酒店的房门刚关上,何浅琳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手刚放在王春花的肩膀就听对方道:“不行,现在已经三点了,我们五点要起床,阴阳交替的时候,我才能找到秦先生,随着我下凡的时间越长,我的法力就被压制的越厉害,如果这次还抓不到,那下一次也许我就帮不上任何忙了。” 说完无视何浅琳可怜兮兮的眼神倒头就睡,一觉安稳到睁眼,窗外的路灯驱散了一丝黑暗,摇醒身边的何浅琳,两人简单的洗漱后,去敲了小周的房门。 而王子也是一脸怒意的盯着王春花,昨晚他电话给堂叔居然被骂了,很好,看他怎样去拆穿这对神婆的真面目,虽然现在自己很困,但必须要亦步亦趋的跟着王春花,揭穿她的可恶本质。 四个人又上了车,前排两个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后座,以为能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诡异景象,没想到王春花只是掐了掐手指,然后指了个方向道:“往这边。” 小周瞬间傻眼,却也没说什么,连忙踩了油门就朝王春花指的方向去了,王子却是冷笑一声道:“这年头神婆就只负责洗脑了?一点职业精神也没有,好歹也拿个桃木剑什么的装装样子啊!” 何浅琳倏然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王子有些疑惑:“桃木剑我带了,你要吗?” 王子被呛的愣了愣,旋即道:“你会耍吗?” “够了,你如果依然有质疑就下车,我想局长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小周实在忍不住了,冲着王子吼道。 王子眯着眼盯着小周咧嘴笑道:“好,很好,我记住你了!” 小周也烦,硬邦邦的回嘴:“比起丢工作,我更在意会不会丢命!” 何浅琳盯着王子看了看,又盯着小周瞧了瞧,她可算明白了,王子这个人就一直在针对她们,针对自己不要紧,针对王春花就不行,想到这里,何浅琳扭头看着王春花眨了眨眼道:“花花,这人长的人模人样的,魂却不咋地,要不我们把南叔找回来之后,给他套个皮囊?” 这话完全是唬人的,不说南叔找不找的回来,就算找的回来,也不可能随便附身别人的身体,附身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就像秦先生,再怎么附身,只要原主的灵魂消失了,身体就会慢慢死亡,接着变得僵硬,也许会因为阴气入侵而不会快速腐烂,但尸斑什么的还是会慢慢出现,只要阴气离体,没了维系,那尸体腐烂的就更快了。 所以如果真的能找到南叔的灵魂,唯一的方法就是好好超度,希望他下辈子能投在一个好人家。 倒是小周吓的一抖,连车都有几分不稳起来,连忙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对两位可是很恭敬的。” 王春花笑了笑,一脸的高深莫测:“放心,我还不至于和凡人计较!” 果然,果然不是人,天呐,这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变的,难道是狐狸精?不可能,都说狐狸精变成的人美艳至极,小周偷偷的看了看后视镜,虽说也算是个美女,但也没有美的不可方物的感觉。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记不住这位高人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妖怪的本事?明明看着觉得很美,可是脑海里一回忆,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想到这里小周连忙正色看向前方,不管怎样,妖怪的生活都不是自己可以胡乱猜测的,别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牵扯进去就不好了。 王子冷笑一声,靠在车椅上一脸的不在乎,要不是堂叔让自己全程配合,自己早就骂的对方狗血淋头了,还不和凡人计较,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不成,哼,等这个案子结束,自己一定将这两个装神弄鬼的人抓进牢里去。 王春花不时的掐着手指,时不时的指下方位,可是车子越开越往热闹的地方去了,就连小周也有些疑惑,不是说这些妖魔鬼怪比较喜欢偏僻的地方吗?怎么感觉开到闹市中心区了,再往下开,小周又有些不淡定了,这片区域可是临县最富有的人群聚集地,在闹市中心区圈出来的一片别墅区,住在这里的可是非富即贵。 到了进闸口,安保队出来人将车拦了下来:“不好意思,私家住宅地,没有登记的车辆一律不准进入,如果您是来找人的,那么请给业主打电话,让他们通知我们,我们这边才能够放行。” 小周掏出证件照递了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递了过去,对方摊开白纸看了看,又看了看小周的证件照,很是严肃的还给小周,轻声问道:“请问需要安保队协助吗?” 小周沉吟片刻,想到这边也就自己和王子,王子也不配合,万一真要干些体力活也怕自己一个人抗不了,于是点头道:“需要,你这边派五个人跟过来吧!” 小车缓缓进闸朝前开,后面的安保队员,一人一辆风火轮跟在车后面,一字排开,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统一的迷彩安保服,气场十足。 “停车,就是这里”王春花停止了掐算,开门下车。 何浅琳连忙背着八卦袋,跟着下了去,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罗盘,伸出食指在上面划拉,罗盘的指针一圈圈的缓缓转着,随着何浅琳收手,指针也停在了一个方向。 何浅琳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胭脂盒,伸出食指在里面抹了抹,直到食指通红,这才朝着罗盘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过十米远,就是一扇门,这里是别墅的后门,何浅琳将食指在自己印堂处轻轻一抹,红色的一条线远看就像是一只鲜红的眼睛一样。 伸手掏出一把小刀,在中指上轻轻一拉,鲜血瞬间就顺着手指滴落在门口的瓷砖上,何浅琳后退几步,鲜血顺着手指滴在草坪,走几步便有那么一两滴鲜血,一直到转角的路边,何浅琳这才掏出创口贴有些笨拙的包伤口。 王春花有些不悦,不过也知道何浅琳的鲜血是吊出秦先生的最好利器,只是过去一把抢过创口贴随手直接黏在何浅琳的衣服上,一手轻轻拂了拂受伤的中指,就像变魔术一样,那伤口被王春花拂过之后,居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何浅琳一脸崇拜的看着王春花,跟在身后的小周脸色大变,知道对方是妖怪,可是当着自己的面使出妖法自己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天呐,这能力也太逆天了,自己也好想拥有啊! 到是王子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一变,有些阴晴不定的盯着王春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安保人员离的比较远,倒是没有注意这一幕,只是王春花让大家潜伏在一边的时候,原本最刺头的王子居然也难得的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不过片刻的时间,别墅的门就开了,原本黑暗的草坪被暖色的灯光照亮,没有鞋子接触地面的声音,却有一些细细碎碎的似乎草丛被压倒的声音。 一行人屏息凝神的望着转角,也不敢擅自行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碰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 慢慢的声音近了,除了细细碎碎的声音,还传来了吮吸和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明显,王春花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等声音快到转角的时候,挥手道:“抓住他”。 小周连忙带着众人冲了上去,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场,躲在黑暗里的人抓捕的异常顺利,可是何浅琳却不敢掉以轻心,捏在手里的胭脂盒打开,连忙冲上去都没来得及细看人长的怎样,就狠狠的抠了一把胭脂盒,将里面秘制的朱砂狠狠的抹在了那个人的额头。 原本很是配合抓捕的人,突然就痛苦的大叫起来,力气奇大的连续甩开好几个人,双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想要将额头上那抹让自己刺痛不已的东西抹去,可是一接触到额头,额头处就散发出一股极高的温度,仿佛手都要被焚化了一般。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这嚎叫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附近的豪宅接二连三的亮起了灯,怕是再过一会,就会有人过来围观。 小周连忙指挥五个安保人员将这人给绑了起来,或许是疼到了极致,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折腾的力气,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偶尔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那低吼声摩擦着冲破喉咙让人不由头皮发麻,那人眼神里的怨恨如同两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投向何浅琳。 ☆、第45章 失败 屋里的暖光灯配着粉红色主题的色调显得格外温馨,可惜在场的人除了王春花和何浅琳之外,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客厅正中间放着一把实木椅子,而一个女人则和椅子一起被五花大绑,女人短发,如果忽略脏兮兮的脸颊,和那恶毒的眼神,其实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安保队长倒是很尽责,人刚绑完,就背出了业主的资料:王青,女,36岁,未婚,独居,自己开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平日出行并没有规律,所以接连几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任何人怀疑。 何浅琳上前盯着王青的眼睛,轻声道:“都说尘归尘土归土,你活着没做多少好事,死了还要害死这么多人,罪孽滔天,你不怕被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王青咧嘴一笑,声线有些沙哑:“呵呵,只要吃了你,我就可以成仙,既然能够成仙,我还用得着害怕地狱吗?” “天上和地上虽然是两个系统,但是神仙犯错,惩罚却比凡人更严厉,六道轮回胜过仙,就是仙也有损落的一天,宁可得罪玉帝,不可得罪阎罗,这句话你没听过吗?”王春花摇了摇头,只觉得秦先生已经魔怔了,阎罗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落到她手里,那可真真的是享尽万千折磨而求死不能了! “休想误我,反正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 王春花冷笑道:“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等到正午12点,我会亲自拘魂,我想阎罗会很乐意招待你。” 王青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大吼道:“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王春花弯腰和王青对视片刻,微微偏头凑在王青耳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以为我傻吗?这身体已经死了,你不过是被禁锢住了,我若是杀了这身体,是再给你一个重新作恶的机会吗?若不是你,我早就可以回天庭复命了,放心,我会让阎罗好好照顾你的,你可以放心了,你不会再有机会走进轮回道。” “你……你是……”天庭复命,对方是神仙?王青惊恐的想要大吼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被封在了喉咙,怎样也冲破不出来,又见王春花冷笑的站立不动,眼光下滑,看见落在身侧掐诀的手,心里的恐慌更甚了,居然是神仙,自己撞到了神仙手里,更可怕的是这个神仙告诉自己,不会有机会走进轮回道,难道自己只能做畜生,不对,是畜生都不能做了,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要永远做一个魂魄,然后在地狱里接受无止境的处罚吗?不……不……他不愿意! “你们照看一下,谁也别碰他,正午我会过来处理,谁载我出去,我要买点东西!”王春花扭头看着小周。 小周连忙笑道:“我载您吧,王子,这里交给你,千万别动他!” 王子见状看了看站在王春花身后的何浅琳道:“你们要去干什么?不会是留我一个在这里不回来了吧!” “说了正午超度,自然是去买香烛纸钱”王春花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周开车将两人送往县城里做白事的店铺,车上,何浅琳皱着眉头道:“我觉得把那个人留下有点不对,他会不会坏我们的事?” 王春花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秦先生的福泽还未用完,这一次怕是需要借王子的手放跑他。” 小周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踩下刹车,整个人差点就撞上了窗子,好在天也就蒙蒙亮,路上的车并不多,要不然大白天的来这么一招,怕是整成连环车祸了。 有些心惊肉跳的支起身体,后视镜看到王春花不悦的表情,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王子不会有事吧?” “放心,死不了,去酒店吧,我们去睡个回笼觉,你也可以先小睡一会,快正午的时候,再载着我们一起回去即可。” 何浅琳有些担忧:“这样好吗?秦先生晚一天抓到,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害死!” 王春花斜眼看了看何浅琳,挥手道:“打住,如果现在强行抓住他,送到阎罗殿一审判,说不得功过相抵,他下辈子还能洒脱做人,不如让他这一次,然后再抓他,这样我能确保他永生永世都无法踏入轮回道。” “他重新投胎说不得会是一个好人呢,可是你能够抓到他却放走他,那剩下被害的人就是因为你而死的,师傅说过,最难算计为因果,一但牵扯上了因果,连神仙都逃不脱,这些因果账,你确定要背负吗?”何浅琳有些着急,她不愿意王春花有一丁点的因果债,若是真的有报应,就报应在自己身上。 王春花听到何浅琳的话有些动容,是了,因果,许是当神仙太久,都忘记了因果二字,自己还不如一个凡人看的透彻,不对,何浅琳不是凡人,王春花微微一笑,伸手拂了拂何浅琳的耳垂,对小周说:“去白事店,买好香烛纸钱立刻回别墅。” 何浅琳咧嘴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真好,希望王子不要做一些蠢事。 三个人到了白事店,买了一些常见的香烛纸钱,立刻就往回赶,快要到别墅的时候,何浅琳看着人行道那里有安保人员正在晨跑,不由有些感慨,天都没有大亮就开始跑步锻炼了,如果不是喜爱,而是为了工作需要,那感觉真是活着不容易。 车缓缓进了闸,门口的安保已经知道他们的车,这一次都没有过问,直接就放行了,只是下车后,几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何浅琳急忙冲进门,就看见几个人晕倒在地上,而原本绑在座椅上的王青则直接垂头歪倒在椅子上,原本额头上那抹鲜红的朱砂则消失不见。 小周见王子也瘫倒在地上,吓的连忙跑过去扳平了王子的身体,伸手往鼻子下面探了探,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还好,没有死,不然自己怕是逃不了牵扯。 何浅琳心里有些不悦,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壶,直接冲着王子的脸淋了过去。 “啊……谁,艹……” 王子被淋醒,撑起身体,刚刚水呛到了鼻腔,脑子里一片酸涩,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起来,抬眼想骂人,却看见了一脸怒意的何浅琳,仿佛突然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忙擦了擦脸,有些尴尬的躲闪着何浅琳犀利的眼神。 “怎么回事?”小周有些震惊,回头看了看王青,伸手探过去,吓的一个激灵,没想到王青居然死了,那秦先生呢?回想起之前出租车上王春花说的话,借王子的手放了秦先生,不对,王春花不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吗?为什么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小周偷偷的瞄了瞄王春花,见对方的神色似乎也不太好,也是,匆匆忙忙的赶去买香烛纸钱,人家门店都没开,还是连敲带恐吓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这才顺利的买到了东西,接着一路狂奔回别墅,前后不过四十分钟的事情,如果真要怪,似乎也只能怪王子了,怎么这么不争气,就这么一点事情,明明都已经抓到了,居然又放掉了,就这么个蠢货也送来镀金,怎么不去送死呢?让他去送死多好,现在还牵扯到其他人,还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更多人死。 小周深吸一口气,掏出电话走出别墅大门,他受不了王子这个蠢货了,这事情自己就是丢了这份工作也不想参与进来了,若是继续和王子共事,王子赶紧镀金升迁还好,万一一直捞不到政绩,自己迟早要被他害死。 “她额头的朱砂呢?”何浅琳怒意难消,刚刚自己劝服了王春花,并且还提出了因果,眼下秦先生又不见了,馆长大人心里铁定不舒服,余光看过去,果然发现王春花面色难看,不由更加愤怒了。 身边倒下的安保人员也陆续开始苏醒,当看到何浅琳和王春花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惊吓,还是安保队长反应的比较快:“啊,王青怎么死了?还有二虎呢?二虎去哪里了?混蛋,你害死他们了。” 安保队长双眼暴睁,抡起拳头就朝着王子冲了过去,王子也不反抗,只是抱着头缩着身体,任由安保队长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干什么呢,你这是袭警,立刻给我住手”小周刚给局长打完电话,进门就看见这番情景,虽然他也恨不得安保队长干脆将王子给活生生的揍死,但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出声制止了。 小周满腹的怨气,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结束,没想到人还是跑了,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是充满了恐惧,不由怒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前后后不超过一个小时,这么多人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安保队长同样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他,啊,你就敢对我们平头老百姓发火吗?人是他放的,他放的,你们都说了不让动,我们哪里敢动,他围着王青打转,我们都说让他别碰,谁知道,他转眼就把王青头上的朱砂擦掉了,我刚想骂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46章 再见龙吉 “朱砂是用来封魂的,如果朱砂被擦掉,秦先生也许已经附在其他人身上了,你不是说这里少了个人,准备后事吧!”何浅琳有些厌恶的瞪着王子说道。 “啊,是你害死了二虎,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安保队长很是激动,身后的队员紧紧的拉着他喃喃道:“哥,你冷静一下,你打死他也没用,有这时间不如我们现在赶紧去找二虎,说不定还来得及!” “对,对,叫上所有兄弟,赶紧去找人”安保队长回过神来,猛的一脚踹倒王子,狠狠的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夺门而出。 何浅琳对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同情,只是有些想不通,问道:“你为什么要擦掉他头上的朱砂?” 王子飞快的看了一眼何浅琳,目光又开始躲闪起来:“我……我以为你们是骗人的。” “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对吧?”何浅琳眼皮都没抬,拉过一张桌子,将刚刚买的香烛纸钱堆了上去,也不顾王子的反应,兀自往下说道:“你信或者不信,都不应该用人命来赌,因为你,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错过这一次,不知道秦先生还会不会撞到我们手里,就算撞到了,到时候他吸够了阳气,说不得我们都打不过他,也不知有多少人会血流成河,这因果是你造的,不给你一个教训,我心里不舒服。” 何浅琳点了两根白蜡放在桌角左右上方,中间摆着香坛,上了三根香,闭眼道:“师父说过若知书符穷、惹得鬼神惊;不知书符穷、惹得鬼神笑。我虽然未得到师父十分真传,可是两三分还是有的,今日便以你的身为符,守你心门,留鬼路。”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王子倏然起来,有些惊恐的看着何浅琳,就连小周也是有些紧张,他也希望何浅琳能给王子一个教训,但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王子命丧当场。 “你不是不相信吗?那你害怕什么?”何浅琳冷笑一声,拿出一叠黄色的元宝纸平摊在桌上。 他是不信,但是他也不希望别人用自己来做实验,王子转身就想夺门而出,不料下一刻却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有些惊恐的转了转眼珠,就发现王春花的食指正对着自己,她要做什么?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小周呢?小周怎么不来救自己?王子发现自己连张开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不禁越发的害怕起来,想要让对方放了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出声,想要逃跑,也没有办法活动,只是一一个怪异的姿势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珠,此刻的王子惊恐到了极点,他知道错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神秘力量,他希望对方能放了自己,自己一定不在这样犯傻,一定配合她们将秦先生捉回来,可是王春花,你看过来啊,为什么你的食指都收回去了,自己却还是动不了? 何浅琳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符纸,按在自己额头上,然后轻声道:“这笔因果帐,您可一定要算清楚,可别算在馆长大人的头上,若不是这人,秦先生已经被抓到了,我和您通报一声!” 语毕,何浅琳转头看了看,见茶几上有个装了一点红酒的高脚杯,于是点燃黑色符纸,趁火势正大的时候,将燃尽的一端塞在杯子里,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符纸燃成灰烬,跌落在红酒杯里,何浅琳端起杯子摇晃一下,将符纸和红酒混合,端着酒杯走到王子身边,有些粗暴的捏着王子的两颊,见张了嘴,便直接将手里混着符纸的酒倒了进去,捏了捏王子的喉结,那酒便直接入了肚子。 王春花动了动手指,原本被定住动弹不得的王子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面,在发现自己能够自有活动之后,连忙冲到门外,伸手探进喉咙,干呕不止,试图将刚刚喝进去的符水吐出来。 小周也恢复了自由,嚅动嘴唇,轻声问道:“没……没问题吧!” 何浅琳摆手,捏了一踏元宝纸在香烛上点燃,顺手放在桌面,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轻声道:“没事,运势低几天而已,要不了他的命。” 何浅琳静静的看着那沓元宝纸慢慢变成灰烬,双手掐着智拳印,缓慢而坚定的念道:“表纸一沓,诸患弥平,逝者往生,富贵相伴,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在前,福佑众生,永退魔星!”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我们先走了,不用送了”何浅琳说完便上前捏着王春花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门口的王子见两人出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有些畏畏缩缩的退后几步,见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几步冲回屋里躲了起来。 “你确定你认得路?”王春花偏头看了看何浅琳。 何浅琳一愣,她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到,难不成还得回去求他们送自己不成,哼,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不悦的嘟着嘴道:“路长在嘴上,我不认得,嘴认得!” 王春花头一次见何浅琳摆出一副娇俏的模样,不由心里一荡漾,扬了扬眉,附身就亲了下去。 小周冲出门,正准备送两人,不料这眼前的画面实在有些辣眼睛,天呐,果然是女鬼,大白天的不能久待,你看,现在就开始吸何浅琳的阳气了,自己还是别送了吧,看何浅琳那个小身板,万一阳气不够吸,跑过来吸自己的怎么办?自己可不想变成人干,想到这里,小周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慢慢的退了回去。 一个浅浅的吻,仅此而已,可是何浅琳却不这样想:“我们先去休息,晚一点再去车站吧!” “不了,还是先回去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王春花失笑的摸了摸何浅琳的脑袋。 何浅琳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你觉得我要你,我就会开心?”王春花瞪着何浅琳,只觉得对方的神逻辑让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 “不,我要你,上次我弄你,你都开心的哭了,所以……” “闭嘴,不准说了”大白天的尽说些羞于启齿的话题,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不对,她就从来没要过脸,王春花拂了拂脸颊,只觉得有些发烫,连忙转身就走,不想被何浅琳看到自己的囧样! 回程的路很顺利,但是王春花的心路却无法平静,秦先生这里总是一根刺,虽然自己尽力赶回来,可是因果这两个字不是自己说的算,若是那番话没有脱口还好,只是脱了口就染上了因果,唉,真是好事多磨,多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就办不好呢? 王春花叹了一口气,何浅琳说的对,自己需要转移注意力,想着先前何浅琳大言不惭的话,心里又莫名的多了几丝愤恨,什么意思,看自己回去之后如何让她狠狠的哭一场,这次不求饶,自己绝对不停下。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花心情大好,连眼角都是笑意,大摇大摆的进了食堂,见食堂里只有牡丹和张扬两个人,便冲着牡丹笑了笑。 牡丹微微一愣,连忙起身走过去,浅笑道:“大人今天心情不错!” 说罢,便接过王春花手里的碗,帮忙盛粥,一边看着王春花眼神停留处,一边手脚利索的将王春花想要吃的东西都夹到餐盘上,然后跟在王春花身后亦步亦趋的来到饭桌前。 放好餐盘,双手拿起木筷,恭敬的递了过去,见王春花噙着笑容在喝粥,心里一暖,似乎多日萦绕在心头的窒息感也消散了不少,于是移步到一边垂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王春花用餐。 “牡丹,你花期是否快到了?”王春花随口问道。 牡丹心里一惊,面色已然有些凄楚,躬身行礼道:“大人,牡丹能否一直跟在大人身旁?” 王春花一愣,咽下嘴里的粥,沉思片刻,疑惑的道:“是怕遇到我二姐?” “是婢子的错,和长公主无关!” “嗯?你错在哪里,说来听听”温温和和的声音让牡丹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是奢侈,只是呆呆的抬头,看着凭空出现的人。 “啊,二姐,二姐,你怎么来啦!”王春花开心的一跃而起,跑过去就抱着龙吉的腰肢,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只是话语明显从开心变得有些哽咽。 龙吉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带着几分无奈,一只手拥着王春花,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王春花的后背,轻声哄到:“小花儿乖,谁惹我家小花儿生气了,二姐帮你出气!” 王春花连忙摇头,眼眶有些红,吸了吸鼻子,看着龙吉道:“二姐,我又将事情搞砸了!” 龙吉伸手摸了摸王春花的脸,有些无奈,却又宠溺的道:“没事,二姐帮你,小花儿莫难过!” “啊,真的吗?二姐,你专程下来帮我的吗?”王春花有些兴奋,有二姐在,再难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龙吉噙着笑容,望着王春花轻轻点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跪拜在地上簇簇发抖的牡丹,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第47章 痴汉牡丹 王春花很是开心,二姐可是本领通天的人,有她出马,自己放心,这么多天了,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二姐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帮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让二姐先休息一下,稍后自己再将何浅琳介绍与二姐,顺便将自己这些天的行动和二姐报道一下。 嗯,还有那个秦先生,自己要去求二姐帮帮忙,赶紧将这个祸害给收了,要不然,不知道还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对了,还有要让二姐去问问阎罗,被秦先生吃掉的魂魄还能不能剥离出来,唔,暂时就这些,等想到了再补充。 王春花去通知刘燕,让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这里的屋子早就没有了,更何况刘来的又是一位大人物,连忙就搬去的张扬的房间,和张扬一起挤在杂物间,将自己的房间空了出来,刚好这房间和馆长大人的相邻,有什么事情也比较好商量,于是找了高磊一起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恭恭敬敬的让龙吉住了进去。 “二姐,让牡丹先服侍你,反正我这边有事可以叫浅琳去做”王春花笑眯眯的开口。 龙吉笑着点头应下,进了房才发现床铺也奇怪,还未说话,牡丹便伸手一挥,那奇奇怪怪的床铺连着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间空荡荡,墙壁上还有些许黄斑的房间。 龙吉也不说话,立在一旁盯着牡丹,牡丹心里一惊,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挥手施法,一朵巨大的牡丹凭空出现在房间里,花叶平坦,花蕊纠缠在一起和花叶连成一片,放眼看山去,就像一朵巨大的花床,粉红色的花瓣和淡黄色的花蕊交织在一起,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香气四溢。 牡丹伸手点了点靠着墙壁的花床,床头倏然长出一节晴水绿的藤蔓,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顷刻间就绕满了一面墙,许是觉得墙面的色调过于单一,藤蔓间不时的冒出一朵朵小小的迷你牡丹,梦幻至极。 牡丹心思细腻,还用藤蔓变化出梳妆台,和一把贵妃椅,不过这屋不比王春花的房间还有阳台,这屋里只有一扇对外开的窗户,此刻窗台上也冒出了几簇绿芽,迎着风儿摇摆着身躯,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温馨而浪漫的花房。 龙吉脸上笑意不增不减,原本清丽的面容,在这鲜花的衬托下竟也增加了一丝妩媚,移步到贵妃椅前,见那簇团靠背都是大朵的牡丹花,眼神一闪,侧身躺上贵妃椅。 牡丹见状连忙俯身过来服侍,半蹲在一旁,一手拖着龙吉的脚踝,一手轻轻的褪下了纯白色的布履,原以为龙吉会穿足衣,没想到,褪了鞋,就看到细腻而白嫩的脚丫,小巧的似乎一手都能握住,脚趾似一颗颗珍珠一般饱满圆润,贝玉似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牡丹觉得自己的肌肤温度似乎有些高了,连带捏着龙吉脚踝的手指都变得有些躁动起来,指腹轻轻用力,只觉得手感细腻,触手生温,好似最上等的暖玉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要一把握住,在手中细细把玩。 直到另一只布履递到自己面前,牡丹这才惊觉到自己居然走神了,抬眼飞快的看了看龙吉,见对方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只觉得血气瞬间上涌,脸颊火辣辣的热,完了,这么丢脸的时刻居然被长公主发现了,自己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里,牡丹连忙收回手,定了定心神,又将另一只布履褪下,替龙吉扯了扯裙摆,见对方枕着玉手,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打量自己,连忙低着头,轻声道:“长公主,婢子给您增茶?” “不用了”龙吉勾着嘴盯着牡丹,见牡丹傻傻的看着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笑意深了一分,指了指自己的腿便闭眼假寐。 牡丹战战兢兢的半跪在贵妃椅前,伸手轻轻的敲打着龙吉的腿,又抬眼偷偷的看了看龙吉,发现对方似乎睡了,没有人直勾勾的盯着,特别是被一个强了自己,自己还不敢反抗的人盯着,牡丹顿时觉得轻松很多,只是乏味的敲打,人总是很容易走神。 牡丹觉得自己有点命苦,好不容易从长公主手里逃出来,结果被司命大人给赶去百草庭面壁思过,面壁思过就面壁思过吧,怎么在去百草庭的途中,又不小心冲撞了长公主的座驾,她真是有苦难言,长公主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居然就被自己给冲撞了,这下好了,原本是要去给长公主赔罪的,怎么赔着赔着,就把自己的身体给赔了出去。 呜呜,当时怎么回事?好像当时长公主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然后自己被长公主盯的很慌张,不小心扑到了长公主的床上,接着当场就给长公主法办了,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对啊,为什么不反抗,嘤嘤,没胆子反抗啊,人家是长公主啊,再说了,长公主的手也好生细腻,似有魔力一般,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时候,似乎能将自己给点燃了,呸,打住,牡丹,你太下流了,你怎么能背叛司命大人,别忘了,你已经心心念念想服侍司命大人想了几百年了,怎么能够就因为丢了身子,转身就把梦想也丢了呢? 想着自己当时是趁着长公主事后去洗澡的时候溜了下来,算算时辰,难道长公主洗完澡看见自己不在,就立刻下来找了?只是……长公主来找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花期执事,可能吗?不可能,长公主都说了,是专程下来帮司命大人的,自己可不能乱想了。 牡丹敲着敲着,只觉得触感有些不一般,回神一看,才发现长公主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被撩到了小腿肚处,牡丹连忙拉了拉裙摆,手触及到脚踝时连忙收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那白嫩秀气的脚丫,只觉得口舌生津,连忙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又飞快的看了看长公主,见对方依然闭着眼,似乎没有任何察觉,这才放了心。 屋外的骄阳似乎照不进这屋子,整个屋子隔绝了屋外的炎热,显得十分凉爽,见龙吉眯了一会还不见醒来,牡丹收了手,蹑手蹑脚的出门去,不过片刻又返回来,手里多了一床薄薄的丝被,摊开轻轻的搭在龙吉的腰间,又将被子拉了拉,将□□在外的玉足也一并盖住。 龙吉这一觉睡的舒坦,却苦了牡丹,许是这个天气盖上薄被还是热,可是不盖又怕太贪凉,龙吉的被子片刻就被自己给蹬掉了,牡丹正襟危坐,见龙吉踹了被子,连忙将被子捏在手中,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偷偷了瞄了一眼熟睡的龙吉,飞快的伸手在□□在外的脚背处贴了贴,感受到足背上冰凉一片,连忙将被子又轻轻的盖在龙吉身上。 状着胆子的偷腥换来了胜利的喜悦,牡丹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没有惊动长公主,还想了个这么好的调节冷热的方法,既不得罪长公主,也不会因为没有服侍好而被长公主责罚。 这次盖上之后,被子就没有被打掉了,牡丹一直盯着被子,看着被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玉足,也说不出来是失落还是担忧,整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良久也没见长公主踢被子,牡丹有些担忧,会不会热着了?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9节 要不自己还是伸手摸一下,万一太热了呢?不对,如果太热长公主肯定会打被子,没有打被子说明正舒适,自己万万不可打扰到长公主的休息。 可是如果真的很热,但是长公主睡的忘记了呢?万一一会怪罪自己没有服侍好怎么办?摸还是不摸? 最终还是怕被责罚的念头占了上风,牡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再次抬头看了看龙吉,见对方依然熟睡,这才偷偷的将丝被掀开一个角,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颤抖的不成样子,连忙收了回来,有些心虚的将被子盖好,又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加油啊,牡丹,这不是非礼,这不过是在服侍长公主,不要有任何心虚的念头,要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长公主好,万一热坏了,自己可是要被罚俸禄和花期的,长公主罚起人来可是不会手软的。 牡丹深吸一口气,抱着大义凛然的态度,伸出依然抖颤的手,一手拉住了被子,一手轻轻的碰了碰脚踝,温度正好,刚想把手抽回来,牡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试探温度应该试探脚底,怎么能碰脚踝呢? 唔,对,于是手一扭,换了个方向,手背轻轻的贴了贴脚心,有些热,但一点都不潮,应该是温度正好,哎,这触感怎么让自己有点想叹息。 收回了手,牡丹跪坐在一旁,想着刚才手背的触感,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满足的叹了一声,回头就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吓的牡丹的笑容瞬间僵硬消失:“长……长公主” ☆、第48章 擦药 龙吉缓缓坐起身体,朝着瘫坐在地上的牡丹靠拢,见牡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索性伸手捏住了牡丹的下巴,引导牡丹朝自己靠拢,直到牡丹到了眼前龙吉还不罢手,依然捏着牡丹的下巴,自己则缓缓的凑了过去,直到快要贴到牡丹的唇上,这才轻轻擦过脸颊凑到牡丹的耳边轻声道:“你在躲我。” 肯定的句子说完,这才轻轻松了手,缓缓收回身体,坐在贵妃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面颤抖不已的牡丹。 强大的气场压迫的牡丹连头不敢抬,要是自己是个凡人之身,指不定都直接吓尿了好吗,长公主太吓人了,上一秒钟还以为长公主要强吻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质问,质问就质问,为什么要用那么暧昧的方式,完全阴晴不定啊,还是司命大人好,不行,自己一会要让司命大人赶紧将自己要走,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自己才一米六的个子,实在是担负不了那么重的压力。 “长……公主,婢子错了,您惩罚婢子吧”服侍人的第一条,无论主子说什么,婢子要无条件的附和加认错。 龙吉见到楚楚可怜的牡丹,顿时来了兴致,缓缓靠回贵妃椅轻声道:“错在哪里?” “呃……婢子不该不跟您打招呼,就直接走掉,婢子当时是太心慌了,请长公主恕罪!”牡丹想来想去,应该也就这件事了,索性就摊开了讲,长公主聪明伶俐,自己要是耍些小聪明说不定死的更快。 龙吉也不接话,就静静的看着牡丹,直看的牡丹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哪里不合长公主的意,看长公主都不说话,不会是自己将她得罪很了,难道会被她贬去凡间,做个凡人? 可是长公主没有发话,自己想要哭诉都不敢,怎么办?该怎么办?一时间急的牡丹额头都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起来吧” 这三个字真是之音,牡丹从未觉得这三个字如此的动听,连忙起身,不料跪的太久,猛然起身的后果就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扑在了长公主的怀里。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牡丹有些焦灼,为什么每次都闹出这样的乌龙,为什么自己好死不死的又晕在了长公主怀里?自己宁愿倒在地板上啊,长公主,你能听我解释吗? 龙吉嘴角微微一勾,伸手一挥就将牡丹的衣衫尽数褪去,清丽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还未等牡丹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世界平静下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俯在了自己身上,耳边还有余音未尽:“这么着急?” 窗外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牡丹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在风口浪尖上被暴风卷到半空中在狠狠的丢了下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刚想叫停,就见长公主半跪在自己双腿之间,长长的发丝顺着两颊倾泻,发尾垂落在自己大腿上,痒痒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姿势了,牡丹心里一抖,觉得有些羞涩,不自觉的蜷起脚趾,想要喊停,却看见长公主附身而下,天……长公主怎么……视觉的冲击远远来的比身体要强烈,容不得自己思考什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那一点,接着倏然爆发,密密麻麻的电流顺着那里流遍全身,接着又汇聚在一起如凶猛的洪水一般直冲脑海,仿佛看到了满天繁星,接着天空渐渐变得黑暗起来。 等牡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自己这是睡了过久?撑起身体,只觉得酸痛异常,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低头一下,身上全是密密麻麻欢好的印记,不过身上还是比较干净舒适,是被抱去清洗了吗?长公主亲自给自己洗的?牡丹望着将整个浴室都占满的偌大澡盆,俏脸一红,连忙挥手身上凭空出现一件嫩粉色的衣衫,调试到合适的宽度,这才停手。 正待出门,却在门后的全身镜下停了下来,望着自己两颊泛红,媚眼如丝的模样,这活脱脱的就是在告知天下,我被灌溉了,不行,这颜色不太好,盯着衣衫半响,鬼使神差的一挥手,身上的粉红色瞬间变成纯白。 长公主最喜欢纯白色了,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一席白色衣衫,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自己身下绽放会是什么模样? 牡丹被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居然想要推到长公主,天呐,这也太疯狂了,不行,这个念头一定要打住,不然回到天庭,长公主的追求者知道了,自己怕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了。 牡丹强忍着身体不适,出了门,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居然临近正午,自己睡了这么久,怎么没人来叫醒一下呢?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刘燕,刘燕一脸关切的问道:“腿怎么了?受伤了吗?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难道说腿没受伤,只是欢好过度导致走路不稳?牡丹有些尴尬含含糊糊的拒绝了刘燕的好意,转身快步走进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有些沮丧,有些尴尬,好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情绪很快就会消散,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这日子有一天算一天,等司命大人的任务完成了,自己回到天庭,怕是和长公主见面的就屈指可数了。 牡丹坐在床上,总觉得欢好的地方有些不舒服,索性直接躺在床上,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正胡思乱想着自己的花期时,门锁动了动。 牡丹心里一紧,刚想爬起来,转念又想着,与其面对面的觉得尴尬,不如就装睡来的好一点,于是连忙闭上眼,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龙吉进了门,就看见牡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躺在丝薄的被套上,双眼紧闭,嘴唇紧抿,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走进了,也没见对方有任何反应,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牡丹在装睡!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只觉得这样的牡丹分外可爱,手里的瓷瓶摇了摇,这可是她从小花儿那里讨要的百花露,想着昨日自己似乎有些冲动,将牡丹那处折腾的红肿不堪,若不是最后牡丹晕了过去,自己怕是不会收手,这百花露能治伤,想来应该会让牡丹舒服一些。 牡丹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怎么办,长公主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出去,装睡真的好难熬啊,等等,大腿怎么有些凉,自己的裙子呢?牡丹倏然睁大眼,支起身体一看,就见长公主站在床边头微微偏着头盯着自己。 “长公主”牡丹连忙将自己的裙子拉下来,虽然不知道裙子是怎么跑到自己大腿上去的,但是牡丹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好的可以质问的话题。 长公主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 牡丹一脸迷茫的接过来道:“谢长公主赏赐。” “这是我像小花儿讨的百花露,是我帮你擦还是……” 牡丹一跃而起,奇怪了,在长公主的气场面前,怎么原本酸涩无力的身体瞬间充满活力,生怕长公主说出自己无法接受的话题,连忙抢答道:“婢子自己来,不用麻烦长公主。” 龙吉盯着牡丹,压低声音道:“我不觉得麻烦!” “啊”牡丹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长公主,只觉得那黝黑的眼眸仿佛那红尘海的海面,让人不由自主的丢失了心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红尘海。 红尘海,生红尘,红尘不断,天要乱,相传这红尘海是所有由爱生恨,由恨生怖的执念所汇聚成的爱情海,但这不是世人所向往的美好,而是比那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存在,就连神仙沾上一些,也会乱了心智。 这片爱情海终日被执念缠绕,整个海面黑气腾腾,就连空中漂浮着凌乱的执念,有几位仙人都因为沾染了爱情海的执念,而自愿下凡去感受情结,结果纷纷损落,无人返回。 所以天庭花了大力气将这爱情海给封印起来,重新取名为红尘海,而长公主因为法力滔天,所以自请去镇守红尘海,在红尘海上造了一条小船,顺带领了姻缘一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参透这红尘海的奥秘,并亲自替这红尘海的的执念系上姻缘线。 也许因为用心,所以红尘海在长公主的打理下,执念越来越少,原本发黑的海面,已经渐渐变得明亮,而长公主也因为治理红尘海有功,被天庭的仙者倍加推崇,在天庭上很有威信。 ☆、第49章 吃醋 晚上四个人坐在饭堂里大眼瞪小眼,还是龙吉抿嘴笑道:“这便是那人?” 王春花心里一紧,生怕龙吉说出了何浅琳的身份,连忙接过话语道:“是的,二姐,她叫何浅琳,你别问那么多,晚一点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龙吉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王春花,低头笑了笑。 王春花心里一跳,也摸不准龙吉此刻在想什么,不过想着自己的二姐平时都是很疼自己的,想必也不会拆台,于是放下心来,便注意到了龙吉的穿着,上身是圆领长袖白色绸缎,下身也同样是白色的九分裤,不过鞋子依然是白色的布履,只是这一身配置看起来很是休闲,雪白的脚踝处还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一头系着一颗小小的铃铛,随着步伐叮叮玲玲的,好不惬意。 王春花咧嘴一笑,道:“二姐,你这身穿着真好看!” “毕竟在凡间,怎样都得入乡随俗!” 牡丹带着浅浅的笑容伫立在一旁,余光时不时的瞄向端坐的龙吉,手里也不闲着,帮龙吉清理碗筷,又增上茶水,时不时的往碗里布菜。 王春花上下大量牡丹,笑的有些猥琐:“我说牡丹,平日也不见你这般对我好,怎么干起服侍的工作就这么在行了?” 牡丹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是盯着王春花,也不说话,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己平日怎么就没对她好了,心窝子都恨不得掏出来摆在她面前,结果现在居然没良心的来调侃自己和长公主,服侍人这事不就是你司命大人让自己做的吗?人是给你推开了,回头就这样调侃自己,王春花,你真是混蛋。 王春花一愣,有些不解,可是看着牡丹这小可怜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自己刚刚没说什么吧,怎么就惹的牡丹这样不开心了,刚想着上去哄一哄牡丹,让她别哭了,没想到自己的二姐却是抢先一步出手。 手腕被有些冰凉的触感握住,脑海里翻飞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低头就看见龙吉拉着自己的手腕,示意自己坐下来。 牡丹心里一跳,自己居然忘记长公主也在这里,刚刚长公主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吧?牡丹连忙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瞧长公主,只觉得心慌,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慌。 依着龙吉的力道坐在一旁,就听见龙吉声音温和,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小花儿,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牡丹好歹也是执事,过来服侍我,确实有些委屈了!” 王春花嘟着嘴,讪讪的:“知道了,二姐!” 牡丹连忙解释道:“能服侍长公主是牡丹的荣幸,长公主这样说话才真是折煞了婢子!” “以后以牡丹自称” 牡丹一愣,偷偷抬眼看了看龙吉,见对方垂着眼,似乎在看盘中的饭菜,连忙低头回道:“牡丹谢谢长公主。” “布菜” 牡丹乖乖的拿起筷子,时不时的盯着龙吉的,没办法,这事就的揣摩好主子的心理活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盯着龙吉的眼神看,自己怎么揣摩。 看着看着,就觉得,天,长公主的睫毛好长,天,长公主的脸上的皮肤也好好,不对,应该是哪里的皮肤都好好,天,公主的侧脸真好看,比公主秀气的玉足还要好看,咦,自己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难道自己有恋足癖,不觉得啊,这几万年从来没有过这种癖好,怎么回事,下了一趟凡,怎么连这种奇奇怪怪的嗜好都跑出来了。 怪不得上头明令禁止下凡,这凡间就是魔怔多,稍不注意,就多出了这么多羞于启齿的小念头,正想着,鼻尖突然被捏住,牡丹有些吃惊的抬头,就看见龙吉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接着自己又陷入了那红尘海之中。 “连布菜都会走神?”龙吉依然是温温和和的声音,只是眼神微微一闪,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占有欲。 天,为什么长公主要对自己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等等,暧昧吗?长公主不过是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而已,虽说靠的近了一点,这应该是警告吧,警告自己连服侍都做不好,想到这里,牡丹连忙扔下筷子,直觉性的起身,想要下跪认错,不料却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屏障搁在自己的膝盖处,这腿怎么都弯不下去,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龙吉:“呃……” 牡丹有些想哭,龙吉的脸色似乎有些冷,怎么会这样,那个温和的长公主跑哪里去了,这么冷漠的盯着自己的人,真的是长公主吗?呜呜,她有点害怕,自己啥也没做啊,怎么就被长公主这样盯着,阴晴不定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龙吉盯的牡丹有些发慌,正想说话,突然察觉到膝盖处的屏障消失了,啊,自己还靠在这屏障上呢,这屏障怎么能突然消失呢,牡丹膝盖一软,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了前面的龙吉,借着缓冲的力道,控制住了自己的差点扑街的身体。 唔,怎么这么软,牡丹扭头一看,山峰遮住牡丹的一半视线,从视线处能看到王春花和何浅琳惊讶的能吞下鸡蛋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挂在长公主身上,连忙跳开,有些尴尬的道:“对……对不起。”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二姐肯定被你撞痛了”王春花有些不满,牡丹是怎么回事,明明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在二姐面前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牡丹心里一跳,反射性的伸手就抓住了眼前的山峰,揉了两下惊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看见长公主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捏着的地方,连忙松手,不知道将自己的爪子给剁掉以示赔罪,长公主会不会原谅自己。 牡丹真是太棒了,没想到活的久就是活的久,撩妹技能真是五星好评,自己要是早点学到这技能,就不会和王春花纠缠那么就才将她拿下了,真是看不出来,牡丹平时看起来一脸高傲,没想到为了拿下眼前的御姐,居然连装疯卖傻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何浅琳咧嘴一笑,见龙吉转身就走,连忙伸手冲牡丹比了个大拇指。 牡丹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浅琳,咬咬牙还是跺脚跟了上去。 “你二姐真像神仙!”何浅琳见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吉,由心称赞。 王春花脸色一变,盯着何浅琳问道:“难道我不像吗?” 何浅琳眨了眨眼,见王春花神色有些不好,连忙捏着馆长大人的手笑道:“当然像,不过你替我洗髓的时候最像。” “……”这色胚子的德行究竟能不能改掉啊,王春花抽回手,端着面前的清粥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又问道:“你觉得我二姐怎样?” “反正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比那电视里的人好看多了,不愧是天上下来的”何浅琳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着又是王春花的二姐,还是要夸几句的。 王春花愤愤的盯着何浅琳,用力捏了捏汤勺,示意自己要平静,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自己不如二姐好看咯,不如二姐像神仙咯,虽然确实如此,但是,何浅琳这是什么眼神,要这么花痴吗?她二姐是很多爱慕者,但是何浅琳要不要说到她二姐就一副口水直流的模样。 何浅琳看着王春花指节分明的手指,眼神一闪,很快就扬起脸笑着问道:“刚刚你二姐似乎生气了,我们去看看?” 王春花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何浅琳半响,发现对方不像开玩笑,不由重重将汤勺丢到碗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也生气了吗?想到这里口气有些不好道:“要去你去。” 何浅琳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春花:“哦,那我去看看,你别担心。” 王春花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火气,压都压制不住,狠狠的瞪着何浅琳,却发现对方已经放下汤勺,欢快的跑走了,这是要跑向她二姐的怀抱吗? 王春花眯着双眼,盯着那背影消失在一楼,又出现在二楼,看着何浅琳伸手敲门,然后有些害羞的低头在门外等待,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爆发出来,椅子晃动一下,王春花的人影倏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直接出现在何浅琳的身后,一手拎着何浅琳的脖子,一手暴戾的挥了挥门。 门‘碰’的一声开了,又‘碰’的一声关上了,看着气冲冲的撕扯自己衣服的馆长大人,何浅琳嘴角勾了勾,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一闪而过,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动情! 混吃等死的日子不过一日,隔天小周又过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那个令人讨厌的王子,何浅琳看见王子拉着王春花掉头就走,小周见状连忙将二人拦了下来。 “大师真是对不住,王子已经知道错了,连检讨都写了,您别和他计较了,这次找您也是发现了秦先生的线索,不然也不敢冒昧过来打扰了。” 这次王子到是乖巧,毕恭毕敬的弯腰道歉道:“对不起,上次是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希望二位能够原谅我。” 何浅琳还想说话,被王春花拦了下来,盯着小周问道:“在哪里?” 小周连忙回答:“还是在临县,不过离先前去的别墅区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派人盯着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能将人抓到。” ☆、第50章 阎罗快来领盒饭 问清了位置,由小周带路,一行人又上车出发前往临县,龙吉只觉得这车身太狭小,坐的分外不舒服,可是看着后座怡然自得的三人,又将这些小情绪压了下去。 时间真的很难捱,好在在龙吉快要爆发的时刻,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一次车子停在了一片田野边,王春花望了望四周,只是看到田野中孤零零的一座小平房,好奇的问道:“秦先生在这里?” 小周连忙说道:“是的,他一路逃窜,先前那个安保已经死掉了,期间还死掉了一个刚毕业正在找工作的学生,我们一路查监控发现了这条路,然后沿路找,才锁定这个农作房,不过不敢打草惊蛇,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他。” 王春花可怜巴巴的看着龙吉,下凡越久,法力被压制的越发厉害,现在的她已经不足以在施一些耗神的法术,不过二姐才刚下凡,法力正是充沛的时候,再加上上次二姐也说了帮自己,所以这次由二姐出手再合适不过了。 龙吉抬手摸了摸王春花的脑袋,似乎在安抚,轻声道:“小花儿,二姐定会帮你。” 话一落音,伸出纤纤素手朝着小周和随后跟来的王子点了点,只见两人白眼一翻,瞬间就晕厥倒地,龙吉这才转身看着那小屋,手里掐诀默念几声,眼眸的颜色缓缓加深,犹如一潭古井般深邃。 手里微微一动,一条红色的绳子自怀中飞出朝着平房而去,只听远处传来几声哀嚎,那红绳便绑着一个人朝这边飞了过来。 离近了才发现这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容貌,整个人软成一滩,似乎陷入了昏迷,龙吉伸手翻了翻那个人的眼皮,又比出剑指点在那人的印堂处,缓缓往外拉,一抹灰色的身影被龙吉从印堂处生生的拉了出来,原本捆在那人身上的红绳也自动解开,接着缠绕住了那抹灰色的身影。 细细看去,那灰色的身影里还能看到几分秦先生的轮廓,只是这身影的额头明显成血红色,王春花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再晚几日就被他练出实体,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了。” “小花儿,我将这恶魂交于阎罗,你先回去吧!”龙吉见那魂魄吵的厉害,不由伸出手指一点,那魂魄瞬间陷入昏迷。 王春花眼神一亮,有些兴奋的道:“啊,二姐,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听闻那阎罗真君美艳无双,我要去见识。” 龙吉失笑,摇头道:“小花儿这性子真真是……” 龙吉话还没说话就被王春花打断:“二姐带我去嘛,你这般遮遮掩掩的,难道你也喜欢上了阎罗真君?哦,也是,你有段时间常常往地府跑,啊啊,被我说中了吧,二姐,你真和阎罗真君在一块了吗?天呐,那我见面是不是该叫她姐夫?” 龙吉伸手拍了拍王春花的后脑勺,轻笑道:“小花儿敢取笑二姐,真真该打”,余光又扫过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牡丹,又扫了扫一脸愤愤不平,抿着嘴委屈至极的何浅琳,垂下眼睑道:“那就一起去吧!” 说罢伸手一挥,几人眼前一黑,只觉得耳边风声阵阵,眼前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接着身体似乎慢慢变轻,等耳边风声小了,众人睁开眼,就发现身处在一个大的广场上。 四个人中间也只有龙吉到过地府,其余三人特别兴奋,左顾右盼,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出几双眼睛。 龙吉也不出声,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王春花,一脸的宠溺,她这妹妹生性迷糊,大大咧咧的,从小就黏自己,一点小事就拖着鼻涕跑过来告状,感觉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她慢慢长大,可是现在,哎,龙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一旁同样兴奋的何浅琳,再看向王春花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怜悯,也不知道王春花能否顺利的度过情结。 前方便是一座大型的宫殿,守门的人到是认识龙吉,恭恭敬敬的请人进去,在偏厅等候了不过片刻,就被带到了正殿。 何浅琳低着头随众人站在一边,她不敢抬头去看,毕竟眼前的人可是掌握人生死的阎罗真君,她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性格,有什么忌讳,还是恭恭敬敬的比较好。 “阎儿,好久不见!” “坐,随意一些”阎罗真君看了看低头的众人,又回头盯着龙吉浅笑道:“姐姐应该早些知会,阎儿也好早些准备。” 何浅琳趁着落座的时候飞快的看了看阎罗真君,只是对方的容颜藏在黑色的大帽子下,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到那双鲜红的双唇,就想刚刚染过鲜血一般,这个联想让何浅琳有些害怕,连忙偷偷深呼吸抑制住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 “抓了个恶灵,顺道过来看看你”龙吉挥了挥手,那被红绳捆着的恶灵朝着阎罗飞了过去。 阎罗伸手接了过去,也许不想扰了谈话的性质,只是丢给一旁的侍卫道:“先压下去好生看管,稍后在审!” “阎儿可要为姐姐出气,这恶灵可是欺负了小花儿好久!”龙吉抿嘴一笑,接过侍卫端上的热茶抿了抿。 阎罗到是有些惊讶,回头打量半响,见王春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兴奋模样,又见另外两人低垂的眉眼,心里有些了然,看着王春花笑道:“原来这便是你常常提起的百花仙子了,性子果然有趣!” 何浅琳只觉得嘴角一抽,觉得这阎罗也是个大话精,都没和王春花聊过,就觉得人家性子有趣了,这样的判定也是没谁了。 “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龙吉点头应道:“嗯,本来不用太麻烦,就是因为这只恶灵,害的小花儿还要入世,真是想着就恨不得让他灰飞烟灭。” 阎罗点点头,宽大的帽子也微微有些晃动:“姐姐放心,我不会让那恶灵好过,先让他尝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再投入修罗河好了!” 修罗河那可是最残酷的惩罚了,修罗河里有很多鱼,那些鱼专吃恶灵,鱼儿很小,一口一口的将恶灵撕成碎片,然后吞噬,可是河水又是滋阴的,所以恶灵的伤口也不断的修复,又不断的被吃掉,永远也逃不脱这个轮回,再加上灵体比身体要敏感,这痛楚怕是能让秦先生求死不能了。 龙吉点头应下,端着茶盏笑道:“这茶倒挺好,灵气充沛,想来也不是凡品,只是我这喜茶之人倒是从未喝过!” 阎罗笑着回道:“这是那仇人给我送来的灵茶,茶叶是自己亲手种的,数量不多,每喝一口,我心里的仇恨便减轻一分,这茶不适合姐姐,不过我鬼蜮的茶叶倒是新出了些,我已经叫人送去了红尘海,原以为姐姐收到了,没想到姐姐倒是下凡了。” “那就谢谢阎儿了,鬼蜮的茶真是对及了姐姐的胃口,只是这百年你倒是一直闭关,难得一见,不过说道仇人,这么多年阎儿都不曾忘,就是不知道这苦海深仇被这茶水化去了几分?”这件事情龙吉也知道始末,大概就是阎罗真君为了救一个灵魂,将自己的法力输送的大半,还未恢复过来恰好碰见一个大妖王跑来地府叫嚣,不仅打伤了她,还威胁她,导致自己强制性的使用秘法恢复功力,造成修为降了一个等级。 要知道等级越高就越难跨越,修炼到阎罗真君这样的等级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掉了一级又要重新修炼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时阎罗发了很大脾气,自己都劝不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砸了整个宫殿,又见她疯了似的跑去鬼蜮发泄,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平静下来,只是平静下来之后的阎罗就抱着自己哭,一直哭,哭到双眼红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却也不肯告诉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按阎罗真君的说法是,如果她没有失去大半的法力,那个大妖她分分钟就ko了,结果居然被打伤,这事真是丢脸,于是阎罗伤势一稳定,就准备去找那个大妖的麻烦,没想到,大妖的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大能撑腰,这大能的身份阎罗真君不肯透露,但是说道这个大能的时候,阎罗的脸色阴晴不定,分明就是一种自己也打不过的表情。 再后来,等阎罗修炼到顶峰时期,龙吉也去探了口风,只是阎罗依然摇头,似乎被这大能的淫威屈服了,这到是让龙吉非常好奇,只是好奇归好奇,她也不敢乱来,毕竟有些事情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怕是随意的一个举动让有心人挑拨离间了就不好了。 只是不过百年未见,这仇人怎么都过来赔礼了? “区区茶水也想化解我的仇恨,当初那么嚣张,现在躲在那人背后不敢见我,真真是不要脸!”想着阎罗越发来气了,原本随意搁置在桌面的右手捏拳倏然锤了一下桌子,又惊觉到还有客人,于是若无其事的摊平了手,碰了碰茶盏。 “不过她能给赔礼也算是让你好受些”龙吉歪着头想要看清楚阎罗的表情,只是阎罗整个人都缩在那鬼气翻腾的黑色长袍下,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你知我这百年来,之所以宣称闭关,是因为我去了那里,我在那山头建了座小宫殿,就在她对面,天天坐在外面茶棚喝茶,有时候也与她一起喝……” 阎罗话还没说完就被龙吉打断:“等等,你和她一起喝茶?你确定?” “是喝茶,也是战术,我盯着她笑,看着她坐立难安,呵呵,我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这简直就是小孩子嘛,龙吉摇头失笑道:“阎儿,这般不会耽误修炼吗?” 阎罗眼眸一闪,笑道:“不,那人也会在茶棚喝茶,偶尔一句点拨胜过我十年苦心修行!” “这么高的悟性?不会是天庭里那些威名顶顶的老前辈?”龙吉的好奇心又被撩拨起来。 “姐姐,不提这些,到是姐姐你准备怎么办,这次百花仙子的坎怕是不太好过了,最难过的就是情劫。” 龙吉没说话,只是瞟了一眼王春花,低头喝茶,眉心微微蹙起,几分担忧挂在脸上。 王春花到是没心没肺的窃笑几声:“怕是没真君想的这么难,不入世怎出世呢,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再不济也不过是沦陷千百年,总归有出世的一天!” 阎罗一愣,没想到这王春花居然如此洒脱,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感情上一片空白之人,怎能理解那种不由自主,甚至以此搏命的念头,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某个人,于是摇摇头,将那身影赶出自己的脑海,意味深长的笑道:“百花仙子这般想真真是好,想来姐姐也不许要多操心了!” 龙吉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王春花,有看了看有些拘谨的牡丹,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她知道吗?”阎罗又问道。 王春花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事确实也应该说了,看样子,在洗髓不过几次,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只是该如何开口呢?王春花偏头陷入沉思之中。 龙吉叹气道:“这事就交给小花儿自己解决,毕竟,我也没办法去帮她,这空间已经有些不稳了,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又会天下大乱!” 阎罗稍稍抬头看了看仍然略显紧张的何浅琳,有些同情的道:“一切都是命数,只希望此行能顺利,想来百花仙子知晓其中厉害的人,你要相信她,定会做出对的抉择!” “可是这抉择对她不公平,就是不知道玉帝哥哥知道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后悔派了小花儿下凡,毕竟他骨子里还是挺疼爱小花儿的!”龙吉咬了咬唇,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好的话题,这种话题特别能加深自己的无力感,希望小花儿能顺利的度过情劫! 思绪飘的远了,龙吉突然想起那个被阎罗费了大半功力救回来的灵魂,她不敢问,因为她隐隐的感觉到,上一次阎罗发飙失控,就是因为那个灵魂,不过现在已经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此刻阎罗是怎样的状态,和阎罗交情也有万年之久,作为朋友,她还是希望阎罗能够幸福。 阎罗见龙吉一直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姐姐有事不妨直说” 龙吉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那我就直说了,阎儿,我们认识也很久了,我记得刚开始碰见你是在黄泉,我在练化红尘海,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你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当时我必须要借用黄泉,于是送了一个蟠桃给你当做见面礼,而你坐在黄泉旁边吃蟠桃,吃完之后居然将桃核扔到我头上,我还记得你弯弯的眉眼眯成一条缝隙,咧着嘴笑的前俯后仰的,好生嚣张。 只是我都忘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开心,在我印象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以为这百年你能够有些改变,可是,变是变了,只是变的好像离我又远了一些!” 阎罗轻声笑了笑,红唇微启:“若不是我懂姐姐,怕是姐姐这样说,我都会以为姐姐爱上我了!” “阎儿,我是认真的,你性子本就冷淡,现下更是……是因为那个灵魂吗?我帮你出气!” 阎罗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粉红色的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似乎在酝酿什么,却是叹气道:“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被送去了六道轮回,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这样算来,你们又快要见面了”龙吉话语刚落音就看见阎罗那有鬼气凝聚而成黑色的长袍翻腾的越发厉害了。 “阎儿,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虽然你我寿命很长,长到浪费几千年也无妨,可是如果能够幸福呢?不妨敞开心扉,就算失败又如何,反正已经疼过了,再疼一次也没所谓吧!” “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能不聊这个话题吗?” “阎儿,你要幸福,我一直以来都将你当成亲妹妹,小花儿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脱身,我不希望你也一直郁郁寡欢!”龙吉看着阎罗,又看了看王春花,眼眶瞬间红了,只恨不得能代王春花受过就好,虽然小花儿不说,但自己却看的真切,情这个字哪有小花儿说的那般洒脱。 “姐姐”阎罗的声音有些哽咽,起身抱了抱龙吉,轻声道:“姐姐待我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我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状态,生活的太压抑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也许不就后我就开怀了呢!” “好,阎儿,我前些天去太上老君那里要了些灵酒,等这事结束后,我找你一醉方休!”龙吉说的豪气,只是眼眶依然泛红,有些晶莹在眼角蔓延。 阎罗抱着龙吉笑出声:“好,上次我求太上老君给我些酒,他还想敲诈我的鬼蜮茶,我当场就和他吵掰了,没想到还是这灵酒我还是喝的到,改天要跑去气气他才好!” “这性子,还真是和小花儿一模一样呢!”龙吉抿嘴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阎罗的后脑勺,接着道:“我们该回去了,这阴间阴气重,对浅琳不太好!” “恩,恶灵的事情,我有所耳闻,不过看她的身体,应该快了吧?”阎罗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何浅琳。 龙吉点头轻声道:“是啊,快了!” “那真的要走了!姐姐我送你们!” 龙吉摆手道:“不用了,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么见外”,说完伸手一挥,斗转星移。 ☆、第51章 何浅琳有些闷闷不乐,她能察觉到地府里阎罗和龙吉之间的话题或多或少都是围绕着自己,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成为她们的话题中心呢? 莲蓬头里的水喷洒而下,瞬间迷住了何浅琳的眼眸,何浅琳闭着眼,将头微微扬起,闭着气任凭水流打在自己的脸上,直到这口气有些憋不住了,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低着头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肺部被空气充满,心里的戾气似乎也被挤压到了角落,然后顺着气息重重的被喷了出来,脑海里突然想起和王春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似乎对自己胸口的胎记特别感兴趣,这种兴趣似乎在确认自己的身份。 何浅琳慢慢伸手附上了胸口的胎记,轻轻点了点,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是天庭要找的人?可是为什么是自己?自己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啊? 难道自己也是天庭中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下了凡,失去了记忆,所以现在她们下来找自己了? 也不对,如果自己单纯是天庭中人,为什么龙吉的口气并不好,总觉得上了天庭之后自己和王春花就是生离死别的局面,如果真是天庭中人为什么会是生离死别呢? 难道自己犯了大错,所以才偷跑下来,王春花是来抓自己的? 也不对,如果自己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为什么她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挺和气的,并没有任何抱怨或者愤恨的眼神。 何浅琳只觉得自己脑细胞都有些不够用,怎么想都觉得有可能,可是细细想去,又被自己推翻了,真是头疼,可是王春花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的情况呢?一直这样瞒着自己,真的好吗? 也许馆长大人是觉得自己不知情会更好,一定是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所以才会不让自己知道,如果自己是升官发财,相比也不会隐瞒自己隐瞒的这么辛苦。 何浅琳叹了一口气,摸过香皂在身上胡乱的抹了抹,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真的非常乱,尤其是最后阎罗真君那一句“那快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快了,是自己的死气快到了吗?何浅琳突然有些难过,她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伸手狠狠的握成拳,用力的在身前攥紧,张嘴无声的吼叫着,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堵住,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在喉咙处,可是声音就是冲破不出来。 许是发泄过后,有些累,何浅琳收了手,只觉得脑海有些缺氧,眼前一片漆黑,连忙扶墙站了一会,脑海的晕眩这才好受了一些,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又缓缓变得光亮。 关上水龙头,何浅琳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擦到一半,只觉得有些气不顺,伸手狠狠的将毛巾摔到地面上,也顾不得发梢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滑落在身体上,拉开门,抬脚就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人,回来的时候,王春花就去了龙吉的房间,她们应该是在商量自己的事情,毕竟那毫不掩饰的同情目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趟了,这些何浅琳不在意,就算是明天就会死也行,她在意的只是王春花的心。 老天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啊,好不容易诱的馆长大人喜欢上了自己一些,怎么就不能多些时间,让馆长大人陷的更深一些呢? 如果真是上了天庭,而自己又必死无疑的话,那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带走王春花?天上肯定不行,那么多神仙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上王春花自己又有仙法,自己如何能伤的了她。 何浅琳眼眸闪过一丝阴霾,走到梳妆台前将自己的乾坤袋拿过来,然后伸手在里面掏了半天,这才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把迷你的小铜质棍子,不过巴掌大小,棍子奇特,上面是一个圆球,连接圆球的是一节圆柱形的铜柱,铜柱青黄斑驳,看上去年代久远,这迷你铜棍算是传承,当年师傅告诉自己,这是打神鞭的手柄。 是当年姜子牙和纣王大战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下来的一节手柄,被师傅的师门所拾到,然后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何浅琳当时对这铜棍特别好奇,可是这传说似乎真的只是传说,这铜棍对灵体没有任何作用,何浅琳淘气的时候曾拿着这铜棍打阴差执事,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后来何浅琳也只当这铜棍的传说是师傅嘴里的一句玩笑话了。 只是如今再拿着这铜棍,心绪却完全乱了,不由自主的将这铜棍靠近了自己的胎记,没有任何反应,果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铜棍吗? 何浅琳有些失望,愤愤的将手里的铜棍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梳妆台的镜子被铜棍击中,瞬间碎裂,簌簌的落到地面上。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浅琳心里一惊,她不愿意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场景,连忙快步走到那满地的玻璃碎片处,将那迷你的铜棍抓到手里。 门被推开,王春花快步进来,见何浅琳光溜溜的蹲在地上,而地面全是破碎的镜子,反着光印着何浅琳的面容,有些碎片很小,印出来面容的一部分,看起来支离破碎。 “你没事吧,伤到了没有?” 何浅琳心里一惊,只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却也顾不上了,只是连忙将这铜棍死死的握住,将手背在身侧,有些慌乱的冲王春花摇头。 只是手心为什么会这么热?是铜棍,铜棍好像在发热,难道这铜棍是真的?何浅琳越发紧张,生怕被王春花发现这异常,连忙叫到:“关门,关门。” 王春花见何浅琳没有穿衣服,以为是何浅琳不好意思,连忙快步走过去将门关上,只是一回头,就看见何浅琳已经冲到了浴室,接着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浅琳,怎么了?浅琳?你开门啊,是不是受伤了?”王春花有些急,快步跟了上去,把浴室的门拍的啪啪作响。 门又开了,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何浅琳探头出来,笑的有些勉强:“我没事,我只是吓到了,我……我先冲洗一下,那个,你能不能收拾一下?” 王春花眉头紧锁,她从未听过何浅琳这样的说话语气,好像特别疏离,就想是对一个陌生人在说话一样。 王春花强势的将门推开,冲进去就抱住了何浅琳,将头埋在何浅琳的颈窝处轻声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受伤了吗?” 何浅琳抿了抿嘴,眼角瞄了一眼王春花身后,正躺在墙角的铜棍,这才轻轻推开王春花摊手给王春花看:“没有,你看,我真的只是吓到了,没事的,你去收拾一下,别一会不小心碰到才真的会受伤!” 王春花惊疑的看了看何浅琳,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何浅琳的双手,有个小口子,不过不打紧,只是轻轻的摸了摸,那小口子瞬间就消失不见,抬头主动亲了亲何浅琳的脸颊,轻声道:“以后小心一点,我先去弄干净。” 见王春花出去了,何浅琳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关上浴室门,正想弯腰,想了想又不放心将浴室的门反锁起来,然后拿起铜棍捏在手里,铜棍似乎有些变化,那青色的锈迹似乎少了一些,但并没有什么不同,捏在手中那灼热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把玩着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像刚刚那灼热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花花,能帮我递衣服吗?”何浅琳有些紧张,将浴室门推开一条缝隙,朝外面喊道。 王春花只觉得奇怪:“平日里不都是这样出来的吗?” 何浅琳抿了抿嘴,四周看了看,又偷偷的将这铜棍放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架子上,用洗浴用品挡住,这才走了出去,拿着床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套到一半,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胎记,索性又将衣服脱掉,赤身果体的走到王春花面前,将那小花苞挺了挺,指着那火红色的胎记问道:“花花,这胎记的事情能和我说吗?” 王春花一愣,却是有些沉默起来,她能说吗?说出去何浅琳会接受的了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希望这剩下的几天里,两个人依然快快乐乐的,早一天知道,怕是早一天痛苦。 王春花抿了抿嘴,伸手将何浅琳拥到怀里,轻声道:“别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别想太多。”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压抑,也许是觉得这种无望的感觉特别强烈,也许是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也许是知道快要失去何浅琳了,王春花只觉得各种负面的情绪倏然就涌了上来,让自己有些猝不及防,拍了拍何浅琳的头,转身朝外走去,步伐有些凌乱,原谅她依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真相太残忍,希望你能理解我。 ☆、第52章 真相 看着大门渐渐关闭,王春花的背影消失不见,何浅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不想任性,不想让王春花不开心,可是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已经察觉到异样了,难道还能够自欺欺人吗? 何浅琳走到浴室,将那铜棍翻了出来,拇指轻轻的拂过铜棍上的不知名花纹,偏头想了想,来到梳妆台前,玻璃已经被王春花收拾赶紧,何浅琳找到一把剪刀,将剪刀的刀刃对着自己的食指轻轻一拉,伤口很快就分泌出一滴小小的血珠,许是伤口不深,所以那小小的血珠挂在伤口上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增大的迹象。 何浅琳将这鲜血抹在铜棍上,鲜血在接触到铜棍的瞬间便消失不见,而铜棍也开始微微发热,鲜血不够?何浅琳毫不犹豫的将剪刀的刀刃又放在了伤口上,面无表情的用力一拉,伤口深可见骨,豆粒大的血珠叮叮咚咚的落下来,溅落在铜棍上瞬间消失不见,而铜棍也越来越热,身上的斑斑锈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伤口的血还在流,可是铜棍却已经吃饱了,那鲜血滴落在铜棍上又滑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鲜红色的血花。 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何浅琳有些慌乱,当看到那青灰色的裙摆和黑色的浅口小布靴时,心才放下来,不是王春花,王春花从来不穿青灰色的衣衫和这样的鞋子。 目光缓缓往上,看到一条黑色的寸许宽的腰带,腰带的一侧还挂着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这一条白色的小狗,不过这狗绣的有些丑,腰间能看到黑色的发丝。 目光依然往上,能看到这人穿的纯青灰色不带任何花纹的袍子,这袍子和师傅给自己的道袍简直一样,除了颜色和自己的道袍上有太极花纹之外,款式真的是一样。 眼前的女子长发及腰,随意的披散着,不过发质极好,似绸缎一般丝滑,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如画,嘴角噙着笑容,一脸的端庄宝气,让人不敢生亵渎之心。 何浅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来人,她能发誓,这个人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等等,她可是凭空出现的,所以她一定不是人,是神仙吗?想着先前的桃花和牡丹,难道又是另一朵花来接班的? 那女子也不恼,只是温和的看着何浅琳,任由何浅琳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一直打量自己。 “你是什么花?”何浅琳张口就问。 女子嘴边笑意深了些许,开口声音似乎刻意有些压低,这声音就好像那诵读的佛经一样,能让人心绪平静:“此物你驾驭不了,不如物归原主如何?” 何浅琳只觉得这声音有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很听话的就将手里的那铜棍递了过去,见那女子捏着铜棍目光游离,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不敢打扰,目光又扫了那女子一遍,接着停留在腰间的那个香囊上,没办法,这是女子身上唯一比较鲜艳的地方,自然是比较显眼。 不过这小白狗倒真是绣的不太好看,和这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呢,这香囊一定是这女子深爱之人送的,不然这么难看之物,也不会这般敝帚自珍。 女子回过神,见眼前的人盯着自己的香囊出神,笑了笑,问道:“既然你将物归还,我也不好无辜承情,便帮你算上一卦,以示感谢!” 说罢,手指翻飞,只是手指点的坎位却让女子神情大变,兀自不信一般,有掐指点了点,再看向何浅琳的时候,眼神多了一分同情,轻声道:“吕某自大了,不过这物也不能还与你,你有什么心愿可提出来,只要不涉及到因果,或者过于逆天,吕某愿意帮你!” 何浅琳直勾勾的盯着女子,轻声问道:“这物真是打神鞭的把柄吗?” 女子笑容不变,轻轻点头,算是承认。 何浅琳再望向女子的目光就变了,惊喜、不敢置信、忧虑都夹杂在其中,只是偏头想了想,又开口道:“能我一把可以杀死神仙的武器吗?” 何浅琳见那女子愣住了,想着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这种武器怕是只有传说中的打神鞭了,自己这不是和祖师爷抢武器吗,连忙又开口补充道:“符纸也行,一次性的就可以!” 见那女子依然不语的望着自己,眼眸似乎透着淡淡的冷意,何浅琳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道:“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我只想带我喜欢的人一起死。” 女子也不语,只是抬手丢出一张黑色的符纸,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何浅琳一愣,捏着符纸正想道谢,却发现女子已经不见了,低头看了看手中黑色的符纸,小心翼翼的装在自己的衣兜里,然后跑到阳台上,冲着外面‘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何浅琳眼眸闪过一丝阴霾,符纸,传说中的黑色符纸,可以杀死大妖的符纸,眼下这个人给自己的符纸杀掉王春花应该绝对没有问题,反正也是要死了,早几天晚几天也没关系,自己干脆就抱着王春花一起死掉算了,反正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晚餐的时候,何浅琳才发现龙吉不见了,王春花依然笑眯眯的招呼张扬过来吃饭,似乎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到是牡丹端着碗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我现在很不爽,你们最好别惹我的模样。 见到何浅琳疑惑的目光,王春花舀了勺蛋羹放在何浅琳碗里解释道:“二姐被阎罗真君叫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又叫了回去,我就知道她们关系不一般,二姐还不愿意跟我说!” 何浅琳盯着王春花的样子,只觉得怎样都看不够,笑着道:“可是明明听见二姐说把阎罗真君当妹妹看待!” 王春花笑的邪恶,眉头一挑一挑的戏谑道:“我也喜欢你叫我姐姐啊!” 这个坏蛋,明明是做坏事的时候,非要自己这样叫,眼下居然拿这闺房之事来调侃自己,怎么以前没觉得馆长大人这么色呢? “司命大人,牡丹花期快到,明天返回天庭,石榴明天会过来交接!”牡丹似乎没什么胃口,碗里的米饭只少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 王春花一声哀嚎:“能不要让石榴来吗?她那正直的个性又不知道要唠叨我多久,不行,不行,千万别让她下来!” “若是司命大人不喜欢,还是亲自下命的好,您也知道,石榴从来不会挺旁人的!” 王春花沉思片刻点头应下,见几人都在,于是笑的畅快:“哎,那今晚来我办公室,为牡丹践行,我拿灵酒,咱们不醉不归!” “司命大人,自从您上次蟠桃会喝醉之后掀翻了元始天尊的桌子,长公主就下令不让您喝酒,您不会是忘记了吧!”牡丹说的轻巧。 王春花一愣,一脸的怒容,伸手轻轻的打了牡丹的胳膊,大声道:“好你个牡丹,伺候了二姐几天,现在是要和我叫板了吗?我告诉你,今儿个酒我是喝定了,要是二姐知道了,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牡丹一愣,只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司命大人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从来不酗酒的人,今儿个为什么要不醉不归?难道和中午的谈话有关?唉,命数真是不由人。 张扬算是唯一一个局外人,不过也不妨碍她喝酒的豪气,在发现这酒下肚之后,浑身暖洋洋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后,张扬就认定这绝对是人间喝不到的仙酒,说不定就能强身健体,或者延寿百年之类的,于是酒往嘴里送的更凶了。 喝了几杯迷迷糊糊的,拉着牡丹和王春花就开始猜拳,何浅琳也加入,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当然深奥一点的猜拳大家也不懂,就石头剪刀布,四个人轮流猜,输的人喝一杯,不过一个小时,众人就东倒西歪,办公室里酒气醉人。 何浅琳起身连脚都有些站不稳,一手提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捞起身边的人摇了摇,一句话下来,连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去……去厕……所。” “嗯”被拉着的人也是头晕脑胀,起身跟着眼前的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一阵冷风吹来,何浅琳原本踉跄的步子瞬间稳当,眉眼清明,哪有一丝醉态,看着身后依然醉醺醺的牡丹,何浅琳也不说话,只是拉着牡丹往厕所走去。 快到厕所的时候,何浅琳拉着牡丹到一旁的法事场,手里的酒拿出来装出几分醉态道:“牡丹……还要喝……酒吗?” “喝,干杯”牡丹笑的欢快,脸颊酡红,一看就是不胜酒力的模样。 何浅琳抬手就灌了牡丹一大口,见牡丹坐都坐不稳,清了清嗓子,憋着声音道:“浅琳真是可怜呐!” 牡丹喝的迷迷糊糊,仿佛听见了龙吉的声音,一抬眼,好像真是龙吉坐在自己身边,不由借着酒胆就一把抱住了何浅琳道:“长公主,长公主你不要去阎罗真君那里好不好,长……长公主,你好像瘦了。” 何浅琳一头黑线,连忙将牡丹拉开,又道:“你说小花儿会不会难过?” 牡丹伸手又抱何浅琳,抱了半天抱不到,有些委屈,可是想到司命大人,又嘟着嘴拉着长公主的手絮絮叨叨道:“肯定会难过吧,司命大人自己……呃……不说,但我看的出来司命大人很在乎她。 可惜,长……公主,你说老天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呢?好好的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说实……话,我刚下凡的时候,真不敢相信何浅琳就是那只逃跑到六道轮回里转世的封印精。 可是没有可是,司命大人……喜欢她,她也喜欢司命大人,可惜因为她的逃跑,天下即将大乱,司命大人虽然性子孩子气,但也是明事理的,决然不会拿天下苍生的命数去赌和何浅琳在一起的人生,想着司命大人偷偷躲在天台抹眼泪,我这心就难受,希望何浅琳能够理解司……” 何浅琳只觉得脑海被惊雷劈中,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几个字一直在耳边萦绕“封印精……转世……眼泪……理解” 何浅琳整个人都懵了,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整张脸都是麻木的,似乎没有任何知觉,只是低头看着倒在地上陷入熟睡之中的牡丹,拿起地上的酒坛,仰天就灌了一口。 牡丹是神仙,神仙不会生病吧,何浅琳苦笑一声,拿着酒坛又朝办公室走去,路很短,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何浅琳仰头灌酒,却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酒水直接倒满了整张脸,也顺着鼻腔流进去,只觉得一呼吸鼻子像火在烧,就连气管里都火辣辣的。 何浅琳放下酒坛,一手撑在大腿上,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佝偻成一团,剧烈的咳嗽声让整个脑子更加灼热,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胃里有些翻腾,何浅琳弯腰扶着墙角,一只手扣向自己的喉咙,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却只是吐出一些酒水,又提着酒坛灌了一口,却依然抒发不了脑子里的燥热,索性直接提着酒坛就往身上淋。 也只得半坛灵酒,浇在头上,感觉思绪清晰了一些,将这酒坛直接扔在地上,坛子瞬间四分五裂,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深吸几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接着又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进了办公室。 原本躺在地面熟睡的牡丹一跃而起,揉了揉脖子,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地面被糟蹋的灵酒嘟囔道:“可惜上好的百花酿,虽然只是半坛,也是浪费的让人心疼,司命大人,牡丹这次可真是违心了。” 说罢牡丹掐诀,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原地。 ☆、第53章 何浅琳望着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的王春花,日光灯打在馆长大人的脸上,看上去皮肤细腻至极,双颊因饮酒而酡红,眉眼间有些醉态,许是感受的到了何浅琳的目光,微微睁眼看了看,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都觉得不舒服,便开始生气起来。 何浅琳见王春花开始拍打椅子,有些心疼,连忙上前去扶,握着王春花的手,见着通红的手心,心里一阵抽痛,连忙架起王春花往宿舍里走去。 好在接触尸体比较多,何浅琳的力气从来都不小,半搀半扶的将王春花带到宿舍,刘燕刚好出来,见状连忙搭了手,见何浅琳安置好了王春花,有些难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摆,又看着何浅琳欲言又止。 何浅琳冲刘燕点点头,见王春花睡的熟,于是轻轻带上门望着站在走廊边上的刘燕轻声道:“姨,怎么了?” 刘燕叹了一口气:“孩子,我老了,本来是因为你师傅才留下来不走,没想到你师傅到是走的比我早,看你一个孩子能怎么生活,你师傅又将你托付给我,我把你拉扯到现在这么大,看着你成人了,我真的很欣慰,我觉得我没有辜负你师傅的嘱托。 本来我想要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可是你磊叔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应该是活不长了,他托我带他回老家,我答应了,浅琳,我这辈子不欠你师傅的了,可是我欠他两兄弟的,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被困在这殡仪馆,还害死了你南叔,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浅琳,这次我是来和你告别的,这次一走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这殡仪馆也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常待,我知道馆长大人不是普通人,我去求过她了,她说会好好照顾你的,有她在,我也放心了,浅琳,我的好孩子!” 刘燕一把抱住何浅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刘燕将头抬高了一些,她不想造成一种生离死别的气氛,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不吉利。 何浅琳的眼眶也瞬间红了,本来她还在想自己走了之后,刘燕该怎么办,眼下却是解决了,毕竟她不想让刘燕伤心,刘燕主动离开倒好,万一留在这里,知道自己死掉了,怕是会很难过吧! 何浅琳忍着眼泪,咧嘴笑了笑说道:“姨,我知道了,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何浅琳说完就进了房间,在梳妆台的角落里有一个铁皮盒子,盒子一打开全是红色大钞,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钱,这是何浅琳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了。 何浅琳将这盒子交给了刘燕,笑道:“姨,这是我的心意,您别拒绝,你要真和磊叔走了,肯定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这里就不用担心了,馆长会带我去天庭呢,我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而且天上也不需要用到这些钱,放在这里烂掉就真是可惜了,还有办公室的抽屉里也有很多钱,都是别人塞给馆长的,这些钱您都拿走,我和馆长过几天就要走了,我正准备给您说这些事呢!” 刘燕笑的开心:“真的?馆长真是大好人,看上我们家浅琳了,还能带到天上去,真是修来的福气,浅琳要好好珍惜,以后浅琳也算是个神仙了,可要保佑你姨!”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10节 何浅琳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在天上保佑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拥抱过后,转身,两人背影相对,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又随着刘燕的脚步慢慢拉开距离,最后刘燕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只剩下何浅琳一个人和自己脚下的影子在走廊上良久,良久。 眼下算是真的了无牵挂了,何浅琳咧嘴笑了笑,只是笑意却传达不进眼底,推开门走进去,王春花依然抱着杯子躺在床上。 这女人睡相真是不好,何浅琳眼角微微一弯,此刻的眼眸里才是真真的有了一丝笑意,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一手撑着床,一手轻轻的打理着王春花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牡丹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何浅琳盯着王春花脸颊看,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封印精,去掉精这个字,封印应该是很好理解的,可是封印居然修炼成精,还跑掉了,而这封印关系到天下苍生,所以必须要将这封印抓回。 可是,究竟是什么封印?在重新画一张符纸封印不就好了吗?一般封印不都是死物吗?为什么可以修炼成精,这根本就说不通,还是说? 何浅琳脸色一变,连忙拉开门冲了出去,下楼一看,果然,牡丹已经消失不见,何浅琳走到牡丹躺过的地面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让何浅琳犹如陷入冰窖。 牡丹早就走了,而自己从离开,再到扶王春花进房,再到和刘燕交谈,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说明什么?说明牡丹根本就是装醉,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套牡丹的话,没想到确实被牡丹反过来作弄了一回。 那牡丹给自己的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她自己说的,还是王春花授意她说的?如果是王春花授意的,那是为什么?希望自己能明大义,不要带给她困扰吗?可是为什么她不自己说,只要是她说的,自己一定相信。 就算王春花告诉自己,现在需要你的性命,何浅琳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由别人来转达这个异常残酷的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话语? 就算这是命数,何浅琳也希望能有王春花来宣判,只有王春花的宣判,才不会让自己起任何反抗的理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爱的人不愿意亲口告诉自己所有的真相呢? 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的锤了一下,让她差点失去了能够呼吸的能力,何浅琳缓缓起身,去了浴室,一身的灵酒让何浅琳有些不舒服,而且,她不想在不理智的情况下看到王春花,要不然,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 凉水从头上淋下来,让何浅琳的情绪有些收敛起来,配合着深呼吸,这才将已经在哀伤边缘游离的何浅琳给拉了回来,快速的洗了澡,擦干身体,头发还有些湿,何浅琳用毛巾将头给包了起来。 终于清爽了,何浅琳转身从柜子里拖出乾坤袋,然后在一个隐藏的暗格里拿出了那张黑色的符纸。 符纸的使用方法自己知道,只要将符纸打开,然后让符纸接触到自己想要杀掉的那个人,很简单吧,可是为什么自己拿着符纸的手在发抖呢? 何浅琳看着熟睡的王春花,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鲜艳欲滴微启的红唇,修长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就算是此刻自己手中拿着能要了对方命的符纸,可是对方却对自己毫无防备。 是的,馆长大人如此的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又在干什么?何浅琳有些唾弃自己,可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说不定魂飞魄荡,啥念想都留不下了,可能到时候空气中点点都是自己的被搅碎的魂魄,想着自己孤零零的,没有任何知觉的在天地之间游荡,何浅琳就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如果王春花也死了,也化作点点星光飘离在这天地之间,那自己也许会有一个或多个光点能够和王春花交织在一起,这样才不算孤独啊。 何浅琳捏这黑色的符纸慢慢向王春花靠拢,可是靠的越近,手就抖的越发厉害,符纸贴上去,王春花就会飞灰湮灭,真的要这样吗?那些星星点点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真正的灰飞烟灭可是什么都不会留下。 黑色的符纸还差一点点就接触到王春花的脖颈,可是这寸许的距离,何浅琳的手就是没有勇气在向前一分。 也许是睡的久了,王春花不自觉的就翻了个身,看着王春花突然凑了过来,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了,双眼欲裂的盯着那纤细白皙的脖颈,想也没想随手就将那黑色的符纸给甩了出去。 看着王春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已经静止跳动的心,这才活的过来,如雷鼓一般‘咚咚’作响。 何浅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上一软,直勾勾的就倒在了地面上,一只手撑着地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拼命的扯着自己的领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王春花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在天地之间,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钝钝的,似乎被人用针在戳,空气也变的稀薄,就连扯着领口的手都抖的不能自己。 何浅琳看着被摔落在阳台的黑色符纸,心里突然生气一股怒火,就是这张符纸,就是它,自己差点用她害了王春花的命,还好,还好,还好差了那么一点点。 何浅琳伸手就将那符纸拿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撕碎了,一把抓着撕成碎片的符纸,往窗外扬了过去,黑色的纸片簌簌的往下落,还没接触到地面,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何浅琳瘫坐在地面上,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让哭声泄露出来,可是随着颤抖的身体,那哭声还是破破碎碎的传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还在卧室,知道王春花还在旁边,可是这种悲伤却怎么也抑制不了,排山倒海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将自己淹没在海洋里,让自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她亲手毁掉了自己最后的希望,最后和王春花共死的希望,她下不了手,她将生路给了王春花,以后就再也没了见面的可能,她会飞灰湮灭,而王春花还会存在于天地之间,也许王春花也会因为自己的死而伤心,而难过,可是任何的伤心难过,都抵不过岁月。 喜欢师傅的刘燕,最终还是陪着高磊回了老家。 以为失去师傅就失去一切的自己,还是会因为王春花的一眸一笑而快乐。 王春花也会慢慢忘记自己,然后重新爱上另一个人,最后开心的在一起。 所以岁月开始转动,一切都会变,只是这被自己亲手撕碎的希望,却依然能带给何浅琳光明。 因为王春花还在。 ☆、第54章 酒醒过后的王春花,还没缓过神,睁眼就看见何浅琳坐在自己身边,眼眶有些红肿,不由紧蹙眉头,伸手拂了拂何浅琳的脸颊,有些紧张的支起身体问道:“谁欺负你了吗?” 何浅琳摇摇头,端着水杯递了过去,轻声笑道:“没人欺负我,就是姨今天和高磊回老家了,我有点舍不得!” 王春花这才放下心来,刘燕一走,整个殡仪馆也没人打理,张扬理所当然的接手了殡仪馆的所有事项,何浅琳将自己所有师傅传下来的家当都给了张扬,里面也包括师傅留下来的一些心得。 何浅琳没什么天赋,与其去教一些连自己都领悟不了的东西,不如将原版都拿来给张扬看,也许是察觉到了一些不明的气氛,张扬连走路都尽量绕开两人,所有来的家属,张扬全部亲力亲为,也不去烦两人。 这两日何浅琳和往常一样,偶尔吃下馆长大人的豆腐,偶尔撒个欢,卖个萌,更多的是缠着王春花不下床,似乎想将所有的力气,都耗光在这事上面。 到是王春花,有些心神不宁,常常看着何浅琳就跑了神,整个人气压极其低迷,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到了晚上,在王春花第十遍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后,何浅琳就知道,该来的终将会来,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王春花道:“有话就直说吧!” 王春花伸手将何浅琳拥到怀里,低声道:“浅琳,我给你讲个故事,在很久以前,天地被盘古劈开,但因为不稳定,天地随时会融合在一起,所以当时有十来位神仙联手寻来一颗星辰之心,将它当做阵眼封印起来,用来支撑天地之间自传的能量。 阵眼本来就在天地之间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很快就修炼出了灵识,但是由于有十位神仙的联手封印,所以天庭就算知道,也没有去处理。 本来这一切都很好,可是,姜子牙居然叛出天庭,还私自开辟了一个妖界,天庭准备去讨伐,可是妖界后面有女娲插手,所以这事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是就因为这个妖界的开辟,导致天地之间的能量起了波动。 这能量波动冲破了封印,让星辰之心偷偷的溜了出来,还趁着天庭和地府因为这妖界开辟的事情头疼不已的时候,偷偷的溜进了轮回道,然后在人间出生,没有喝孟婆汤的星辰之心本来是可以记忆起所有的事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颗星辰之心在入轮回道的时候,将自己的灵识封印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随着阵眼的消失,封印也慢慢在溃散,等到封印溃散之时,这天地就会重新融合到一起,就连新开辟的妖界也无法避免,到时候,这片土地上,仙、鬼、妖、人共存的情况下,你能想到那些情形吗?那将会是地狱,不,会比地狱都不如。 人类作为食物链的最底层,可能会被妖怪吃掉,也可能被鬼魂侵入,也有可能被频繁的大战波及到,要知道神仙打架,那个不是地转山移,就是随便挥挥袖子,说不得都会吹跑一大片人,所以天庭派人下来,希望能找到星辰之心,来挽救凄苦众生。” 原来这才是真实版本,所以自己是那颗星辰之心?自己为什么要封印记忆呢?何浅琳有些想不通,但随及将这想不通的念头抛出脑海,见王春花轻轻拉开自己,然后盯住自己的眼睛,何浅琳有些想哭,她能看到王春花的眼眸里的小心翼翼、不舍抑或还有一丝悲伤。 何浅琳深吸一口气,咧嘴想笑,却发现这笑容怎么也扯不出来,索性不笑了,大方的看着王春花,确认道:“所以这星辰之心是我吗?” 王春花点了点头,何浅琳的冷静,让她有些焦虑,她很想拉着何浅琳远走高飞,可是众生怎么办? 何浅琳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天庭?” 王春花心里一紧,捏着何浅琳的肩膀有些激动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平静?你不应该和我哭闹吗?” 哭闹有用吗?该死还不是要死,何浅琳见王春花眼眶都红了,心里一酸,连忙拥着王春花拍了拍对方的后面,轻声的哄了哄。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自己要去送死,不应该是王春花来哄哄自己吗?为什么感觉角色好像变了一样。 “什么时候走?”何浅琳又问了一句。 王春花哽咽道:“现在”。 果然,自己的直觉真是该死的灵验,何浅琳点了点头,平静的道:“那就走吧!”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你燃起的炊烟,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原来天庭一点也不仙,原来天庭根本就没有虚无缥缈的白雾,等何浅琳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大广场上,广场两旁站立着很多人,这些人的服装都比较奇怪,好像电视里的古装一般。 广场的一头却有一把雕龙梨花椅,一个身着金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坐在上面,腰杆挺的笔直。 何浅琳有些紧张,偏头看了看王春花,对方悄悄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紧张感瞬间消失,何浅琳低头,笑的开怀。 “小花儿,哥哥没有看错你,果然完成了任务,星辰之心身上还有一些阴煞,你先退到一边,让太上老君炼她一炼。” 王春花心里一紧,一把将何浅琳拥到怀里,怒目而视:“玉帝哥哥,你让老君拿颗丹药出来不就好了,干嘛要让浅琳受罪!” 玉帝一拍椅子的扶手,怒声道:“放肆,这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你知那洗髓丹有多难炼制吗?反正她不过是一颗星辰之心而已,三昧真火又不会伤到她,顶多是难受一阵。” “不,我不要她难过,她都要去送死了,哥哥你就不能厚待她一下吗?”王春花说着说着,只觉得眼泪有些忍不住,自己真是残忍啊,要亲手推喜欢的人去受死,何浅琳肯定很恨自己,王春花有些不敢去看何浅琳的眼神,生怕从中看到失望。 “小花儿,你魔怔了不是,来人,将百花仙子给我绑起来!”玉帝剑眉一竖,极其威严。 周围有随从过来,王春花心里一急,抱着何浅琳就朝天上飞去,想要逃离这里,她不管了,她做不到看着何浅琳去送死,下意识的就想要带着何浅琳逃的远远的。 “小花儿,你给我回来,你确定要这般任性妄为吗?”玉帝一声怒吼,整个天庭都感觉微微在震动。 王春花心里一惊,只觉得脊背发抖,是的,她差点就魔怔了,还有天下啊,王春花,你身为百花仙子,身为天庭中的一员,你要肩负起你应该负的责任,儿女情长和天下安危,孰轻孰重? 王春花的身影在天空中顿了顿,又缓缓的降落下来,王春花越发不敢去看何浅琳的眼睛,只是将头埋的低,然后轻声对何浅琳说道:“对不起,原谅我”,接着快步走开。 何浅琳默默的站在原地,此刻没有人牵自己的手了,天地之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一群围观者自己,准备送自己去封印的神仙们。 她不怪王春花,真的,毕竟,刚刚王春花是想要带自己逃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和道德标准,至少她在王春花的心里是有重量的,只是鼻尖还是有些酸涩,何浅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哭,不想在这么多神仙面前失控大哭,除了丢了仅剩的尊严,还能得到什么呢?还不是一样得乖乖的去送死。 玉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看了看站在广场中央一动不动的何浅琳,又看了看依偎在龙吉怀里捂嘴哭的伤心的王春花,不由皱了皱眉,还是对太上老君道:“麻烦老君给颗洗髓单吧!” 白胡子老头笑呵呵的走出来,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小葫芦,一颗丹药出现在手中,站立在何浅琳身前递了过去,轻声道:“喏,给你”。 何浅琳默默的接了过来,然后扔到嘴里,很奇怪,丹药入嘴即化,化作一股清流入腹,接着何浅琳发现,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有极淡的黑气从毛孔处排了出来,整个人突然就变得轻松起来。 太上老君朝玉帝拱手道:“星辰之心的凡胎肉、体,可弃!” 玉帝满意的点头道:“好了,众卿家,准备联手打开封印,将星辰之心重新投进封印里。” 在场的大大小小的神仙都开始施法,何浅琳看着一道道的光芒在自己身前汇聚,光芒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雪球,何浅琳抬头都有些看不到顶。 这雪球慢慢变的透明,何浅琳朝里看,发现里面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所以,接下来自己要被投到这里面,然后和王春花从此再也不见了吗? 何浅琳回首去找寻王春花,见对方一边摇头,一边缀泣,似乎想要跑过来,连忙冲王春花咧嘴一笑,伸手摆了摆,大声道:“再见,花花,再见!” 回过头泪如雨下。 太上老君见状,只是叹息一声,伸手在何浅琳的额头点了点,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突然变的轻巧,好像眼泪也有些流不出来,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已经瘫倒在地面上! 咦,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自己?何浅琳有些慌张,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半透明,而地面的自己则是实体,所以,现在的自己是灵魂? 还没反应过来,何浅琳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下一刻,天旋地转,再下一刻,自己似乎又漂浮在空中,四周传来一阵吸力,让何浅琳动弹不得,极其艰难的伸手却发现前方居然被透明有弹性的物体所遮挡。 突然有白色的气体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何浅琳只觉得识海一阵刺痛,所有的回忆排山倒海的灌了进来,她记起了以前的事情,自己记忆的封印被解开了? 她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也许是几百万年,也许是几千万年,也许是更久。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陪自己说话,自己也不会说话,自己从不能动,到学会动,将这里都走遍了,也不过方圆一里,就这一里之地,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光线,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后来何浅琳趁着封印松动逃了出去,她不希望自己的新生被以前的孤独所影响,所以封了自己的记忆转世投胎。 何浅琳看见王春花朝自己冲了过来,可是却穿不过这透明的物体,何浅琳能看见光幕慢慢变小,快要关闭了吗? 王春花似乎哭的很伤心,嘴一直张张合合,可是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何浅琳有些难过,伸手轻轻的比划着王春花的手掌,然后覆了上去,这样能给自己一种错觉,能够触碰到王春花的触觉。 这一次应该不会太孤单了吧,毕竟还有回忆啊 光幕已经缩小到篮球大小,何浅琳噙着泪水,咧嘴笑了笑,馆长大人,真的要说再见了。 王春花只觉得心似乎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住,痛的连呼吸都没办法进行,她看着光幕越来越小,很快,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恐慌感,可是任凭她怎么去拍打这光幕,光幕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合拢着。 不,她不愿意,她真的不愿意何浅琳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先前以大义牺牲掉了何浅琳,现在呢?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何浅琳消失,再也不见吗? 她做不做,甚至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是看着那光幕只剩巴掌大小,连何浅琳的脸都看不见的时候,王春花用尽全身的力气破开光幕钻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情劫,没有任何神仙能够逃得过,自己也不例外,王春花不在乎自己进来之后,外面会乱成什么样子,她只想和何浅琳在一起,就算是被封印在阵眼里亿万年,她也不愿意和何浅琳分开。 她看到了何浅琳惊讶的面容,看到了何浅琳狂喜的笑容,王春花很开心,她快要进来了,神魂快要进入封印了,只要何浅琳拉自己一把,两个人就可以再也不用分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看到了何浅琳恐惧至极的目光,她看到了何浅琳伸手打向自己的神魂,想要让自己出去,自己被卡在这光幕之中,全身的法力都被抽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何浅琳将自己推开,然后光幕消失了。 王春花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嗡鸣,看着龙吉惊慌失措的面孔,一张一合的嘴,似乎天地间的声音都消失了,自己什么都听见,看着不远处已经失去了生气,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何浅琳的尸体,又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光幕,想着就此和何浅琳天人永隔,再也不见,心里一口郁气涌了上了来,在地面溅起一大片红色的花朵,伸手想要去抓何浅琳的尸体,可是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第55章 大结局 王春花听见耳边传来低泣的声音,听见很多脚步来来往往的声音,可是自己却有些醒不过来,好像意识和身体剥离了一般,这种状态又不像是魂魄离体,只是任由自己怎么努力,眼皮却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怎样也睁不开。 “司命大人怎么还没醒过来?” “不知道,这都月半由余了,医官也只说思虑过度,造成身子有些受损,可是这受损也是身体,怎么就醒不来呢?” “怎么办?有没有去找老君求颗仙丹?” “办法都用过了,老君说是司命大人自己不愿意醒,再好的仙丹也没用!” “牡丹、桃花,你们跟司命大人下凡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瞒着众姐妹,让我们在这里担忧有意思吗?” “就是,司命大人都吐血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有什么原委也该说出来,众姐妹一起帮着想想办法才好!” “长公主下了令,这事我们不能泄露分毫,你们就别问了!” “长公主人呢?司命大人昏迷过去之后,就没见长公主来过,平日里长公主不是最疼司命大人的吗?眼下怎么连人影都见不到?” “哎,不用问,长公主肯定是为了司命大人忙去了,这边的事情有人天天汇报的,长公主心里如明镜呢。” “再说,那人可是司命大人摆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司命大人真是为了她命都不要了!哎!” “情这个字真的这么难跨过吗?” 情这个字,真的这么难跨过吗?王春花有些茫然,她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应该很重要才对,为什么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这些话语拆分开来,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连成一句后,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王春花迷迷糊糊的躺着,听着很多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些声音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不过更多的却是十二季花们的声音,叽叽咋咋的响个不停,王春花很想让她们闭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弹不得。 “小花儿,这一年来,你受苦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春花心头一跳,这是二姐的声音,二姐来了?王春花好想告诉二姐,自己每天缩在这里动也动不了,真的好痛苦,二姐能不能快点将自己给放出去?可是王春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发出任何的求救信号。 温和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曾离开,却让王春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小花儿,当时你冲向封印的时候,真的吓坏二姐了,封印里是不能有活物和任何灵识的,何浅琳不同,她是阵眼,而你差点就被抹掉了,你知不知道,还好何浅琳反应快,将你推了出来,要不然……” 何浅琳?何……浅……琳,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王春花心里炸开,好熟悉的名字,可是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为什么单单一个名字,就让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有些疼。 “你知道在人间的时候,阎罗为什么要叫走我吗?她居然带我去了妖界,我见到了背叛天界的人,你猜她给了我什么?她居然给了我一颗补天石,她手里居然有补天石,那可是女娲娘娘的宝物,果然她们早就串通在一起了。” 二姐居然偷偷跑去妖界了?背叛妖界的人,难道是她? “你二姐我本来不愿意要,可是她居然告诉我,这个可以救你一命,你知道的,她的卜卦数确实逆天,于是我收下了,顺带收下了一个写了如何使用的锦囊,这锦囊只能在你快死的时候打开。” 我快死的时候?我现在就快死了啊,二姐你赶紧打开放我出去啊。 “当看着你不顾一切扑进封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劫,你是渡不过了,都是二姐不好,没看好姻缘线,等察觉的时候,居然绑在了你二人身上。” 姻缘线?自己也有姻缘线了吗?情劫,二姐究竟在说什么? “小花儿,何浅琳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二姐是真真的佩服,可是看到你吐血倒在地面上,二姐真的好难受,二姐打开了那个锦囊,不愧是有资本背叛的人,这种场面居然也被她卜算到了。” 何浅琳为自己做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二姐一直在提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偏生在自己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呢?王春花有些着急起来。 “你知道锦囊里写的什么吗?锦囊里写着,何浅琳的肉、身被灵识滋养,已被同化,以补天石为魂,抽出何浅琳一魄,连同肉身一起投进阵眼,这样可解必死之劫。” 阵眼……是阵眼,自己好像接了一个任务,要找阵眼转世之人,对了,是的,就是这个任务,自己下了凡,然后去殡仪馆当了馆长,接着找转世之人。 “可是当时何浅琳都消失在虚无里了,已我一人之力,如何去重新解开封印,没想到那被投入虚空的光幕居然又出现了,你知道是什么撑开了光幕吗?” 转世之人胸口有一团火焰,那是阵眼的星辰之心的形状,火焰形状的星辰之心,何……浅……琳! “是一张黑色的符纸,有好几万年都没见过黑色符纸了,这一次再见到它,居然在何浅琳身上,这太奇特了,不知道何浅琳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张符纸。” 记起来,她记起来了,何浅琳,是的,自己找到了何浅琳,她就是阵眼,可是她被秦先生给咬了,沾染上了阴煞之气。 “符纸燃烧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太久,但也足够我将何浅琳的灵识抽出来,并抽了她的一魄,连同补天石和肉身一起扔进了封印里。” 洗髓……何浅琳,后来呢?后来似乎来到天庭,何浅琳要被投入封印里,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自己背着大义的责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合力打开封印。 “当时吓的玉帝哥哥脸色都白了,你是没看到,他当时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后来发现封印真的稳定下来,这才放过我。小花儿,等你醒过来之后,可一定要好好感谢二姐,二姐可是又替你挨了一顿骂。” 最后自己想要进去陪她,可是她却将自己推了出来,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推自己出来?对了,二姐刚刚说了,自己不能进去,会被抹掉的,可是自己宁愿被抹掉,也好过一个人,现在自己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就是何浅琳被封印的状态吗?何浅琳就是这般孤孤单单的度过了千万年吗? “哦,对了,当时情况紧急,我随意抽了何浅琳的一魄,后来才发现我真是中了大彩,喜、怒、哀、惧、爱、恶、欲,我居然独独将爱给抽了出来,咳,那个,应该也没有多大影响,就是很难在爱上一个人,咳,反正灵识还在,不就是件好事嘛!” 何浅琳还在?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王春花,被龙吉的话语给拉回了思绪,何浅琳还活着,何浅琳还活着,王春花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开始欢呼起来。 “这一年的时间,不是二姐不来看你,只是何浅琳这边因为被抽去了一魄,导致其余魂魄有些不稳定,所以花时间帮她融合了一下,哦,对了,牡丹告诉我,你身上有生死树的生气,所以我拿出来给何浅琳用了,想必你应该不会介意。”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只要何浅琳还在,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 “做神仙嘛,不用太拘小格,反正元神也能修成肉身,有了这生气,肉身修炼就更快了一些,加上你玉帝哥哥也心疼你,可是拿了不少好东西过来,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何浅琳修炼出了肉身。 小花儿,你还不醒吗?再不行,何浅琳我就带走了哦!” 不,不要带走,不能带走,她的,何浅琳是她的,谁也不准抢走,为什么还不动,为什么还是不能动?等等,手指似乎有些知觉了。 “小花儿,怎么还不醒过来?”龙吉眉头紧锁,有些担忧。 桃花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缺个吻啊?”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就连原本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头的王春花也安静下来,桃花你真是太棒了,明年本司命一定延你半个月的花期,让你好好怒放。 怎么回事,等了这么久,茶都凉了,吻呢?怎么还没有? “只是谢意而已”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等王春花细细思考,唇上传来微凉而熟悉的触感,只是这触感微微停留了一下,就要离开,王春花奋力的抬起胳膊环住那人的脖颈,缓缓睁开双眼,鼻尖有些发酸,眼眶有些肿胀,用力翻了个身,将那人压在身下,看着熟悉的面容,泪瞬间冲出眼眶。 何浅琳,还能看到你真好!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