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龙虾》 正文 第1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麻辣小龙虾 作者:sktouch 文案 第一天回家的时候,秦淮就感到背后有人在跟踪,但是令人疑惑的是,那人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第二天回家,那人又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跟踪。 第三天,第四天……秦淮觉得自己可以写一部有关跟踪与反跟踪的传记了。 直到某一天,那个人终于脚踩泥洼子来到自己面前,从衣服里摸出来一把锃亮的刀子对他阴冷的说:“跟你好几天了,识相点就把钱给老子交出来!” 仍隐匿在暗处的某人登时震惊无比。 于是荆江从隐蔽处冲出来,将拦路抢劫的人一掌劈晕,凶神恶煞的瞪着秦淮,然后伸手一指小龙虾:那个,给我。 秦淮:等等……我感觉有点不太对 又名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之间果然有jq 打是亲骂是爱一顿不打浑身痒 新一期情感伦理节目:同居后暴力导致的家庭悲剧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滚滚滚滚滚xn 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淮,荆江 ┃ 配角:配角太多不写了 ┃ 其它: ================== ☆、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是跟踪狂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跟踪了。 秦淮冷静的颠了颠手里提着的饭盒,又一次做好心理以及肉体上的准备,一旦那人蹿出来,就操起饭盒——左勾盒,右勾盒,一记升天盒,啊呔!打你个鳖孙。 秦淮想象了一下画面,止不住嘚瑟的比划了几下。金刚如意盒已在手,孙子快来叫爷爷。 尽管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纠结。 其实秦淮还挺纳闷的,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身份成谜的尾随者。 首先,他一没招惹人,二没结仇家,好好做人,专心过日子,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人惦记,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跟踪上了。 其次,秦淮第一次察觉到这人时,第一反应就是保持冷静,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跟踪目的,然而一直到他爬上楼梯,走进家门,上锁,睡觉,到次日清晨起床上班,都没发生一点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搞得他有些抑郁。 再之后无论哪次被跟踪,最后都是同样的过程和结局,什么也不做,但就是要跟着,简直是个怪胎。以至于秦淮每次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出现时,都有冲上去直接把钱包塞给他的冲动,然后求他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综上所述,虽然搞不明白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因他从未做出过实质性伤害,秦淮也就既没有与亲近的人透露,也没有报警。但每晚都会从爸妈家里做点小龙虾带上,一方面可以当做防身武器,另一方面如果没有被袭击还可以当夜宵。他这段时间小龙虾吃的十分勤快,把老妈口中辛辣少吃的叮嘱全抛在脑后,要不是因为这点,秦淮还真能冲上去把钱包扔给那个怪胎。 但是要说为了什么而纠结,还真不是为了这事,秦淮瞅了瞅自己手里的饭盒,啧啧一声,一大盒麻辣小龙虾,新鲜起锅,热气翻滚,稍微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勾人食欲的麻辣鲜香。 秦淮唱起了挽歌:啊~我要认怂,我要吃龙虾~~ 今日与往日好像并无两样,秦淮走了大半条巷子也没见那人有什么过格的举动,于是他又想把钱包塞给人家了。 转过巷子的某一拐角,一团黑影突然从秦淮眼前扑来,黑暗中不知从哪个方向走出来的人快步走向他,一把捂住他的嘴扣住他的手臂,电光火石之间,秦淮的行动能力已被卸除,而且还被那人强硬地推向角落,后背贴墙抵在墙面上。 秦淮几乎要为这人麻利的手脚拍手叫好了,但是他既没有嘴,也没有手。 反应过来后,秦淮第一反应就是向旁人发出求救讯息,然而他已经错过了先机,大晚上的这条深巷里鲜少有人还在走动,而且由于巷子中光线不足,如若秦淮不发出声音,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这么偏僻的角落。偏偏这人力气还挺大,手脚并用,利用身体优势将秦淮牢牢地压在墙角中,一丝声音分毫动作都不允许他泄露出去。 这种时候只有两种选择,一就是唉,认怂吧,拿钱消灾,保命要紧,然而此刻的秦淮心中仿佛燃起一片赤炎,一咬牙还就不认怂了,那二就是靠自己,赶紧挣扎几下,最好能腾出点空,给这人留下一点终生阴影什么的。 然而在这么紧急的时刻,秦淮没有去尽全力反抗,而是不停地在脑子中回旋着一句话:‘难道这人尼玛就是整天跟踪我的傻逼?’ 秦淮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失落的情绪,大概是这么多天的被跟踪已经成为了习惯,那人在他身后观察着他,他也在前方偷偷地观察着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 秦淮总是闲的蛋疼猜想这怪胎的目的或来历,这人或许是一时兴起,想做点刺激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身份,然后将秦淮列入了重点观察对象,又或者只是一位身怀保卫社会公共秩序的伟大理想的小朋友,为了社会的进步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多伟大!秦淮猜的不亦乐乎,这是他能够任由这个人跟踪自己的重要原因,因为权当消遣。 但是不管怎样,秦淮一直将这人视为一个有趣的人物,有趣到能让他即使被跟踪也心平气和的程度,然而现在,这个默默跟踪他的人突然一现身,成了一位最普通最无趣最没意思的劫匪或者小混混。 秦淮立刻不能心平气和了,他在心里输入“再见”的表情,配上一个字:滚。 然而正在秦淮脑海里不务正业的思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的时候,劫匪已经把某个锋利冷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颈,压低了声音威胁他:“把钱交出来,别磨蹭!” 秦淮立刻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还真他妈的是打劫的,连专业工具都备上了。没办法他只好继续思考到底是保小龙虾还是认怂,又或者是等待他的白马王子脚踏五彩祥云前来搭救他? 无论哪一个选择,秦淮都觉得生无可恋。 然而就在此时,黑暗中由远及近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且直指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秦淮无视自己的处境,硬生生的歪了个头好奇的看着来者,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的人,逆着巷子里微弱的月光,脚步沉稳姿态坚决地向秦淮和劫匪走来。 秦淮心里超级激动,非常想向他打个招呼,然后扑上去抱一个,再么么哒一脸,接着说:“王子!亲爱哒!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能不能在做牛做马和以身相许之间选择say thank you。” 然而现实却是,他被劫匪按在墙角,睁着一双明亮到诡异的双眼瞪着对方,特别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出轨女人。 劫匪注意到了秦淮欢欣雀跃的心情,恶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头发威胁道:“给我老实点!” 秦淮立刻甩了他一个霸气侧漏的小眼神,但是由于角落太黑,劫匪只看到一坨黑漆漆的脸,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玩意儿,毕竟太黑了,劫匪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到底对着秦淮身上哪里。 “不长眼吗?!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劫匪粗声粗气的恐吓对方,秦淮自己觉得没什么,就这程度,还不如小时候被隔壁小姑奶奶逼着玩过家家时,喊得那句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踩显气势,但是他转眼一想,说不定王子内心是个小公举呢,秦淮顿时一紧张:王子你不要怂!本公主又有钱又长得漂亮,手里还拎着麻辣小龙虾,快来救我!我还等你给我穿小高跟呢!! 然而还没等秦淮继续在心里碎碎念完,就看到对方已经扬起了他的手臂,一记手刀劈向了劫匪的后脖颈,破风声呼啸,下手果断,直接将劫匪劈晕在秦淮面前。 秦淮眼睁睁的看着劫匪在自己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摔倒在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个身影顶着一双目光凌厉的双眼,让秦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一股一瞬不瞬紧盯着自己的视线。 秦淮顿时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魂在熊熊燃烧的错觉。 但是救命之恩不得不谢,于是他便顶着这凶神恶煞的目光,怀抱着无上的敬意,幽幽地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敢问有什么是在下可以报答兄台的吗?” “……你闭嘴。”荆江被秦淮的酸腐调调瘆的虎躯一震:“正常说话。” 秦淮:“呵呵,不会。” 于是荆江就直接跳过与秦淮的劫后心得交流,声音冷淡的问道:“要报警吗?” 秦淮愣了愣:“就这还报警?放他一条生路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了他一马总有一天你会……” “……闭嘴。” “好吧,”秦淮果断选择体贴救命恩人:“那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怎么样?” 荆江一脸冷漠:“之前有话题?” “……有啊,”秦淮轻咳一声,幽幽的重复了一遍:“敢问有什么是在下可以报答兄台的吗?” “……你闭嘴。” 秦淮轻叹一口气:“你看你,总让人闭嘴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好吧,我再说一次,”秦淮瞄了荆江一眼,“你帮了我的忙,说个要求呗,我好报答你啊。” 黑暗中秦淮看不明确对方的神情,但是下意识就认为对方应该在皱眉头。 半晌,此人才开口,而且同时目标明确的指了指秦淮……手中一直不离的饭盒:“那个是什么。” “哦这个啊,”秦淮语气里有小小的得意:“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龙虾,咋的了?” “给我。”荆江手掌翻上,勾了勾。 秦淮愣了愣,结果对方又重复了一次动作。 秦淮顿时无语了,还真没见过伸手要东西要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但是伸手的这位爷毕竟算是踩着泥洼子来救自己的白马王子,这点要求还是不忍心拒绝的,于是秦淮点了点头:“好吧,你想要就给你吧……” 荆江即刻伸手去接,但秦淮一个扭身,十分灵活的躲了过去。 荆江:“……” 秦淮:“咳咳,习惯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荆江:“……” 秦淮无视对方狰狞的气场,打开饭盒的盖子,手在上面转了转试了下温度,才抬头对荆江说:“都不是刚出锅的温度了,你跟我回家,我热了你和我一起吃。” 荆江向他投去疑惑的视线:“去你家?” 秦淮耸了耸鼻子:“是啊,去我家,难不成还去你家吗?” “去我家不行,我家很远。”荆江语气认真的回答。 秦淮愣了愣,这人尼玛到底有多奇葩,跑那么远就为了……好吧,回家再谈:“先让我捞你回家,咱再慢慢掰扯。” 秦淮大手指点江山般一挥,领着白马王子,踏着劫匪先生的“尸体”,就起驾回宫了,而荆江则跟在秦淮身后。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不仅秦淮,连荆江都没有多想,深夜造访他人居处到底有多么不合适! 回到家,秦淮先摸索着开了客厅的灯,冲着干净的只有一个茶几和一套沙发的客厅叹了口气,才回身招呼荆江进门。 秦淮,年方二十五,单身男人,因为新工作的原因刚刚搬进自己租住没多久的公寓,于是连带着自己家也是一清二白的单身汉模式,三室一厅,挺宽敞,却因为家具太少以及只住着他一个人而略显空旷。 荆江进门后随意地扫了一眼,便直接坐在了客厅里唯一的小沙发上,小沙发顿时向下一陷,将荆江整个儿一人吞了进去,荆江措手不及,倒没有手忙脚乱,但表情好像更加狰狞了。 秦淮进了亮的地方才能好好地打量这人。大高个是没话说了,刚走在一块的时候秦淮估摸了一下,比自己高了大半头,整个就一堵墙,站在他跟前就感觉一股强硬的气势扑面而来,而他的脸,瞧着不碍眼,但就是凶,特别凶,粗眉毛一拧,浓黑的眼珠再一瞪,小孩儿估计都能给吓哭了,再加上他身上穿着的全黑的运动服,要不是秦淮眼尖看到裤缝上的白条和心理素质过硬,估计得跟着劫匪一起趴地上。 秦淮正仔细打量他呢,突然就看到了这略让人发窘的一幕,被荆江凶神恶煞的视线一扫,顿时把头扭回去,无声的笑了一会,笑完后就在荆江瞪谁谁怀孕的视线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淡定地冲进厨房。 荆江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看了眼屋里的环境,就坐着不动了。 一时间,屋里一片寂静,只有油锅滋滋的响声和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 不过多大一会儿,秦淮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小龙虾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浓郁的香辣气味瞬间扩散至客厅各个角落。 秦淮打眼望去,荆江还是一张门神脸深陷沙发,他默默地勾起嘴角,走过去坐在荆江旁边,顺手将龙虾安放在茶几上,还将一次性手套和餐巾纸一齐拉到了他面前。 秦淮做完这些便说道:“吃吧,我就只会做这一道菜,尝尝看我的手艺,顺便感谢兄台的救命之恩。” 荆江拧着眉毛认真地点头,随即便以一副“泰山崩于眼前,我自巍然不动”的绷嘴角表情,动作迅速果断、如虎扑食般略过一次性手套,捏起了一只浑身通红沾满红椒的龙虾。 “呱唧呱唧。”秦淮捧场。 荆江没有出声,继续手法熟稔的揪掉龙虾头,他举着虾头顿了顿,然后塞进嘴里嘬辣味儿,之后剥开虾壳,捏出里面白嫩嫩的虾肉,扔进盘子里吸了吸汤汁,复又捏起,送到秦淮的嘴边。 秦淮愣了一下,下意识张嘴伸出舌头,把这块沾着汤汁还滚着热气的虾肉卷进嘴里。 荆江喂完虾肉后,便把嘴里的虾头吐出来,随手扔到桌子上的塑料薄膜上,说道:“该你吃第一口菜。” 秦淮舔了舔沾上汤汁的嘴唇,意犹未尽,也不管第一口菜该不该包括虾头,下一刻便同荆江一起下手,饿狼抢食瓜分了整盘小龙虾,最后两人都满足的擦了擦嘴,连手都懒得洗了,一起窝在一坐便会陷进去的沙发上,悠哉地消食。 “好吃不?”秦淮问道。 荆江点点头。 秦淮笑了一声,和荆江一起盯着天花板,半晌又问了一句:“这几天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不?” 荆江:“……” 秦淮继续说:“我就知道是你。” 荆江:“……” 秦淮轻哼一声:“不承认拉倒,反正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荆江:“……” 秦淮皱着眉头说:“你倒是吭声啊。” 荆江:“……” 秦淮:“……” 秦淮起身,从桌上的残虾剩壳中捏出来一块最完整的,一把塞进荆江的嘴里:“装你的去吧!还敢无视老子的话。” 荆江默默的吐出来虾壳,淡定的说:“没无视,我只是胃有点疼。” “胃疼?”秦淮立刻支棱起耳朵,伸手在荆江的肚子上按了一下,就听到荆江声音沉闷的哼声,秦淮瞬间缩回手,仔细观察了一下荆江的脸色,发现虽然一直是钟馗脸,但确实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比如说,好像有点更凶了,“你怎么能胃疼呢?” “胃不怎么好。”荆江拧着眉毛说。 秦淮“啧”一声,起身去厨房捏了几粒药片端来温水递给荆江:“吃点止痛药吧,你胃不好还敢吃辣的。” 荆江没有接水,直接把药片生吞了下去,继续窝在沙发里,眉头紧皱着。 秦淮端着水傻站了一会,最后将水强硬的塞进荆江的手里,并半强迫式的紧盯着他喝下去,然后便单膝跪地蹲在荆江旁边,将温热宽大的手掌贴在荆江的胃上,缓慢的打圈。 我尼玛也是魔怔了,蹲地上给人揉肚子,秦淮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 掌心的温度透过上衣传递到荆江的皮肤上,继而渗透入疼痛的胃中,温柔而强势的缓解了令人难忍的痛楚,荆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好点了吗?” “恩,谢谢。”荆江微微点头,语气生硬却诚意十足的道了谢。 秦淮低声笑了笑,解释道:“我奶奶年纪大了有时候就会有点小毛病,每次她胃不舒服的时候,家里老爷子就会这样给她揉一揉。 荆江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怕秦淮的手背,冷静的打断了抒情的剧情:“谢谢你的举例,我们不是夫妻。“ 秦淮:“……” 荆江:“……” 秦淮立刻感觉场景愈发诡异,赶紧悬崖勒马停住手,说了一句他认为出现在此刻应当十分正常的话:“我觉得你该走了。” “我也这么觉得。”荆江无比自然的接了他的话。 结果秦淮心里又不自在了:“我那啥,我……” 荆江缓慢起身,走向秦淮家的房门:“我该走了,最后一班车快到了。” “哎!我只是……”秦淮起身想叫住荆江,但是荆江的动作迅速,完全没打算跟人客套便关门走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淮有些呆愣的看着房门,心思恍惚,心想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呢,人已经走了,他也没有再去留住人家的理由,怎么就有点……舍不得呢。 秦淮在原地无所事事的兜了几圈,最后把茶几上的残渣收拾收拾扔进了厨房,就决定:算了,洗洗睡吧。 只不过是一夜之缘的陌生人,连名字都不知道,秦淮想,大概是因为生活的太平淡,忍不住期待意料之外的事情,结果患得患失,真是年纪大了啊。 秦淮拍拍胸口,将心里的那点失落感给拍了回去。 然而尽管如此安慰自己,秦淮依旧彻夜不得安眠。 第二天,秦淮起了个大早去上班。 来到学校,秦淮很快拿到了新学期负责的班级分配,顺便就去了新班级熟悉一下路线。 没错,他是一个老师,目前就职于h市一中,教学生语文这门课。 当秦淮拿着教案站在一中校园里的时候,他心里想,这大概是一种征兆,从自己认真投入感情的城市仓皇出逃,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一个新的岗位上工作,和截然不同的人相处,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是一个与他前二十几年预想的理想和未来分道扬镳的征兆,他会吸取自己所犯错误的教训,改邪归正,接着循规蹈矩,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不再追求刺激和享乐,与过去的一切都挥手告别。 秦淮心情轻松而愉悦。 然而当他走进教室看到如岩石般伫立在讲台之上的人时,他的心里就只剩下:……哦不,我刚和刺激挥了挥手。 荆江站在讲台上,一边拿名单和学生对号入座,一边安排学生打扫班级卫生,顺便目测一下班里小崽子们的身高,排一下座位。正忙着的时候,眼睛一瞥,突然看到了一脸痴呆看着自己的某个人。 秦淮在一瞬间就注意到了荆江的视线,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挤出一个自认为亲切温柔和蔼可亲的笑容冲他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荆江“老子心情不好”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他就恢复原样,大长腿几步跨到秦淮跟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头,在秦淮脖颈不远处抽了抽鼻子,仿佛在嗅什么味道。 秦淮:“……” 荆江抬起头,拧着眉头的应道:“原来是你,又见面了。” 秦淮:“……exce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开文了,折腾了半天才申请上作者 感谢点开这篇文的你们,我爱你们,你们辛苦了,你们受到伤害了……【抛飞吻—— 我会努力写的,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 (づ ̄ 3 ̄)づ?【买个小萌。 ☆、从天而降的跟踪狂是学校同事 秦淮是一个,呃,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做好万全准备的人,包括心理准备,所以不管是面对已知事件还是突发事件,他都能以极高的应变能力处理得当。他的这个优点在过去经常得到某人的夸赞,所以秦淮自己也相当有自信,手忙脚乱措手不及这种有失体面的反应从不会出现在秦先生身上。 秦淮,一个大写的very gentle。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秦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张开嘴却放不出来一个屁。 果然他过去太过嚣张,导致他现世报,还没到老就遭报应了。 秦淮生无可恋的维持着沉默的反应,尴尬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硬巴巴的话,“呃……你,你在这干嘛?” 对方倒是心态平和,游刃有余,张口就答了:“我是高一三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荆江,在这教书。” “我……”秦淮差点飚禁语,幸好及时忍住,没在学生面前上演将来时“黑历史”。 秦淮又呆滞了一会,眼看着周围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没办法只好礼尚往来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秦淮,是三班的……语文老师,荆老师你好。” “恩,你好。”荆江简单回应了一句,接着没了下文。 于是眼前的局面就演变成了以下这个cg: 秦淮,年方二十五,单身男子,前被跟踪者,现新任职于市一中语文教师,新学期负责高一三班。 荆江,年龄不详,婚姻状况不明,前跟踪者,现市一中老师,新学期负责高一三班数学兼班主任。 秦淮vs荆江,两大主科目教师的巅峰对决,由xxx绘制,收藏价值颇高,走过路过,拿刀架脖子上不让你错过。 秦淮尴尬的站在原地,死机的大脑怎么也没想不明白,在今早之前在他心里还是一个跟踪者的荆江,过了今早就变成了和自己共事一班的老师,这个转换另秦淮无法找到与他合适的相处方式,相处难度直逼哈利和他的魔药老师。 “咳!”秦淮轻咳一声:“荆老师难道没什么要和我说一下的吗?” 秦淮说完就抹了一把脸,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荆江抬起他那凶恶的双眼,拧着眉毛扫视了秦淮一遍:“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讨厌语文老师。” 秦淮:“……” 这,发生了什么,秦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刹那间,班内嘈杂的声音归于寂静,学生们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一边小心翼翼的撤离两位老师的战斗范围,一边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位,生怕错过热闹可看。 秦淮抖着眉毛,语气不善的反问:“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在这一刻,之前的尴尬与措手不及全部被内心升腾起的熊熊怒火所代替,秦淮的气场顿时强大起来,带着他过去惯有的咄咄逼人之势。 然而荆江拧着眉毛,面色不耐的回答:“对你没感觉,我只是认为语文这门课很讨厌,教这课的老师也都讨人厌,我之前还在跟教导主任建议,如果你愿意,以后语文课可以全改成自习课,你不用过来了。” 这简直就是被人贴着脑门按着鼻子揪着耳朵一通挑衅,一瞬间,秦淮仿佛听到了火山爆炸的声音,岩浆喷发,黑气汹涌翻滚,热浪滚滚,或者是一枚从天而降的导弹正好撞击在自己脑门上,脑浆四裂,一大朵蘑菇云绽放在自己上空,又或者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江河湖海逆流,所有血液倒流冲向大脑……总之现在,秦淮原地暴起,全身一跃猛地扑到荆江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就向黑板上砸去—— 小兔崽子们瞬间作鸟兽状飞散,一边奔跑一边吼叫:不得了啦!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打起来啦!!(大家快来看热闹啦!!) 半小时后,秦淮端坐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眼观鼻鼻观口,沐浴着教导主任的唾液风暴潮,而荆江则坐在一旁慢慢喝茶。 “为人师表是个什么东西?!你全都忘完了是吧?!” 秦淮在心里比了个中指,老实的回答:“没有忘记,规范自我,为学生做榜样。” 荆江保持沉默。 “那你今天做了什么好榜样?!” “我没想要和荆……老师打架,我只是有事想跟他讨论一下。”秦淮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荆江改名为荆·沉默是金·江。 教导主任拽了一下外套,冷漠的戳穿真相:“按到黑板上交流?” “好吧。”秦淮放弃挣扎:“可能我的动作有些,呃……过激?” “你他妈的都快把荆老师按地上了!”教导主任愤怒的瞪了秦淮一眼,秦淮赶紧点头:“是是是,我把荆老师按地上了,主任,快冷静下来,脏话都飚出来了,小心被校长听到。” 荆江斜眼瞄了主任一眼。 “关你屁事!”主任隐约有恼羞成怒的倾向:“开学第一天就在班里打起来,这样学生怎么看你们两个。回去好好自我检讨一遍,然后一起向学生解释!尤其是秦老师,这是你上班第一天,务必要摆正态度,别让学校收到家长们的投诉信。” “好好,那……我们走啦?” “赶紧滚蛋!” 秦淮动作迅速又敏捷地冲教导主任作了个揖,接着拉起荆江的手臂飞速地冲了出去。 全程保持沉默的荆江依旧:“……” 秦淮拉着荆江一口气溜了好远,才甩开荆江的手,简直日了,这人全程跟个爷似的坐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校长呢,被别的人看到估计还得给秦淮束个大拇指,打个架能把校长给打出来。 莫名被嫌弃的荆江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依靠身高和体型的压倒性优势,以睥睨众生般的狂霸眼神俯视着秦淮,潜台词,呵。 秦淮暴怒:“你他妈的看屁看!” 但是他想起来刚被教导主任训过,立刻又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威胁荆江:“被主任逮着了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他妈的嘴里放屁,老子……” “怎样?”荆江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屑一顾。 “你他妈周一就挂国旗上上天吧!”秦淮愤怒地咆哮:“老子扒了你的小裤衩贴在公告栏上!” 秦淮气的扭头衣摆成风,气势汹汹的走开了!亏他昨天一晚上外加今天一大早都在琢磨这小子的事,没想到竟然是个万恶的人渣,可恶,可气,可恨,还我小龙虾!还我一夜的惆怅和忧郁! 秦淮朝天比中指,又把路边的垃圾箱当成荆江的臭脸乱发了好几通脾气,才悻悻然的离开,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荆江立在原地,双手插裤兜里,眯起眼睛盯着秦淮泄愤的全过程以及离开的背影,最后嘴里小声念叨了一句什么,才离开。 秦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深吸一口天地灵气,运行了一个大周期,气沉丹田,才强忍下积攒的怒气,坐下来查看班级里学生的具体情况。 他是被市一中新聘请的老师,所以第一学期学校要求他从高一开始带起,但估计他能跟着这个班一直升到高三毕业,毕竟当过好几年老师。当然啦,如果教得太烂,还是得被留在高一继续在小白老鼠身上磨练经验。 新一学期需要的教案和教学安排秦淮早就在暑假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摸清班级学生情况,做出有针对性的调整。 说实话,秦淮一直觉得语文这个科目不难,他从小就对语文特别感兴趣,但说简单也不容易能拿高分,他教过的很多学生就是因为不重视语文,随波逐流,全靠十几年积累的大白话基础过高考冲大学,很容易失掉一大部分应得的分数,到最后甚至还不自觉。 想到这里,秦淮的脑海里忍不住又自动重播了一遍荆江的话:对你没感觉,我只是认为语文这门课很讨厌,教这门的老师也很讨人厌,如果你愿意,以后语文课可以全改成自习课,你不用过来了。 我…日… 秦淮冷静的捏起桌上的打火机,准备找个时间静悄悄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秦淮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到了一脸笑眯眯打量着自己的某人。 “文之兮。”秦淮心情略有好转,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他妈……打断了老子反社会举动的酝酿过程。” “这不是挺好的,为党为国家。”文之兮贼兮兮的笑了笑:“奴家这可是专门的为了追随秦公子的身影自贬离京了,公子不欢迎我吗?” “你这话就拿着骗我妈吧,还真以为我跟我妈一样好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你张个嘴我都能知道你今天用了什么口味的牙膏,谁知道你回高一是打的什么算盘!”秦淮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文之兮灵活的一扭,闪了开去。 “那不废话吗,别人一张嘴你也能闻出来。”文之兮笑嘻嘻的说。 “谁闲着没事闻人牙膏味。”秦淮说。 文之兮是秦淮关系最铁的发小。 当年他们还小的时候和其他朋友住在一个大院里,一伙小混球在大院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狼狈为奸……总之做尽了现在回想起傻不拉几的蠢事,而文之兮得被排上其中最活跃的一位。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这一拨新时代的败类、祖国的杂草们长大后当律师的当律师,当官的当官,全都迫不及待的去做正经事。但是文之兮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混了个老师当了起来,以至于每次他们几个聚会,大家都要关心关心被文之兮教过的学生,生怕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最不让人意外的却是秦淮,他从小就被秦妈妈耳提面命要做老师,所以他大学刚毕业就去当老师了,这倒不让人意外。然而本来秦淮是在自己大学所在的城市当的老师,后来却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他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回到家乡来。但是他还没在家修生养息多久,就被秦爸爸轰出了家门去找工作,好巧不巧他应聘的学校正好就是文之兮所在的高中。于是听到自己好友将至消息的文之兮立刻对秦妈妈拍拍胸脯,保证从头到脚全全面面的照顾好秦淮,从秦妈妈那里骗来了不少大闸蟹。 秦淮本来以为他真的就是为了大闸蟹,没想到他竟然干脆申请调回高一,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玩意儿。 难怪刚才秦淮刚一进办公室他就能立刻赶了过来打听消息。 “哎!说点别的!”文之兮凑到秦淮身边,神秘兮兮的问,完全没有分离多年的疏离感:“听说你今天刚上任就被教导主任抓了,是怎么回事啊?” 提到这个话题,秦淮刚降下去的火气立刻又有回升的趋向。 “哎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有话直说,别摆这幅臭脸,给谁看呢,” 文之兮嫌弃的看了眼秦淮的臭脸,“老子是你哥们儿,又不是你老公。” “就你嘴快,什么话都敢说,”秦淮一巴掌抽到他脑门上,他就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狐狸脸,秦淮脸色很不好的开口说:“今天有一王八羔子……” 文之兮:“……前方高能预警。” “滚你丫的!”秦淮终于忍不住,笑骂了他一句,才接着说道:“有个混蛋真他妈的嘴欠。” “咋了?” “跟老子说他讨厌语文,如果可以,他就把我所有的课都改成自习课,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待着了,多好。”秦淮火气已经被文之兮折腾的全熄了,这会也没有当时那么冲动的感觉,一副看透人间的超凡脱俗模样,但是又补充了一句:“我都准备好打火机了。” “我的妈呀……”文之兮捂住胸口,惋惜非常的看着秦淮:“那,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那不废话吗?!”秦淮叹了口气:“他要不活着我能气到现在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放暗箭,还是明着揍,”文之兮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是谁啊?真难得看你吃瘪,整天就一副我最牛逼的欠样儿。” 秦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看得文之兮背后发寒,才缓缓开口吐了出来两个字:“荆江。” 文之兮瞬间:“……” 秦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文之兮继续:“……” 秦淮怒道:“给老子滚!你他妈的什么破反应!?” 文之兮立刻作如丧考妣状:“秦公子缘何如此凶残,莫不是不念那往日旧情?” 秦淮一巴掌拍过去,把人拍回了正常模式:“别他妈的给老子模糊问题核心,企图蒙蔽人民群众的双眼的人,都是社会主义的路障,是社会的毒瘤!”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赶紧闭嘴,思想这么端正怎么不去教思想品德!” 文之兮摸了摸脑袋。 “思想品德……”秦淮立刻蔫吧蔫吧像脱水的蔬菜一样的缩回椅子里,双目无神的喃喃道:“啊……思想品德。” “好吧,求你了,别再说思想品德两个字了。“文之兮揉了揉抽搐的心脏。 “明明是四个字。” “咱那个时候不都是叫政治吗?”文之兮把他从椅子里揪了出来,“快快,振作起来!祖国花朵的耕耘者!知识的搬运工!快快,我给你讲那个荆江的事啊。” “老子差点忘了,快讲快讲,”秦淮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里吸水膨胀回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今天摸清了他的底细,明天太平间里就可以多出来一具即将为祖国医学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无名尸体。” “……”文之兮摸了摸鼻子:“你能不能把‘差点忘了’改成‘差点想起来’,然后咱们按你的话继续走下去,还能愉悦的共同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1……3。” “妈的,要不要脸。好吧,你刚来,可能没听说过荆江这个人。” 文之兮巴拉巴拉迅速从嘴里秃噜出来一大串子话。 “荆老师,那简直是,”文之兮一脸复杂的感慨了一声。 “咋的了?” “我只能简单概括一下,”文之兮说,“他简直是咱学校的高级智能人工防御与进攻兼修型高科技对魔武器。” 秦淮:“……这同时糅合了高达和驱魔师功能的神奇物种是什么。” 文之兮无视了秦淮的吐槽,继续说道:“你也见到过他了吧?人高马大的对不?”文之兮蹲在秦淮腿边,仰着头跟他说话:“给你举个近期的例子,听说去年他带的高三,有个学生成绩一直上不去,小孩儿心理承受不住,就整天往网吧跑。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招惹上了一群混事儿的,那拨小混混被挑事儿了不服气,要来学校蹲人。这事儿让老师知道了,然后校长也知道了,那校长肯定不愿意啊,敢在老子的地盘动手……不,敢动我的学生,让你有来无回……不不,让你不能得逞!” 秦淮:“能不能不要在叙述客观事实时掺杂个人情感在里面。” 文之兮:“总之校长就跟荆老师谈了会话,然后荆老师也去找那学生谈了会话,然后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每天风雨无阻,跟块望夫石似的站在校门口,那可真是,一副这场子老子看的,谁他妈的想惹事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秦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想把你这段话录下来放在大广播里循环播放。” “公子——!”文之兮扑通一声跪在秦淮面前,双手执起秦淮的衣角,泪眼婆娑的哭泣:“缘何如此无情!” 秦淮大手一挥,挥开了文之兮的爪子,冷酷无情的命令道:“赶紧讲完!” 文之兮在脸上具象化了一个颜文字“(o)/yes sir!”,然后继续说道:“荆老师一连抓住了那帮人好几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总之后来就再也见不着那些人了。” 秦淮一边听,眉头一边皱的更紧。 “这样的事以前还发生过好多回,校长就直接叮嘱,以后再有这种事就去找荆老师商量,他的业务范围囊括师生人身安全事项和数学思维培养,然后校长还单独给荆江发了份保安工资,简直史无前例啊。” “给他发两份工资?”秦淮忍不住笑了一声。 文之兮见自己好友终于露出了个好脸,忍不住也笑了声:“是啊,是不是挺传奇的这人,就是脾气有点不太好,总是皱着个眉头,说话也直,但是老师和学生都挺喜欢他的,还给他取了个外号。” “啥外号啊?”秦淮忍不住追问。 “大家都叫他全职保姆。” 这下办公室里其他忍不住跟着旁听的老师们都笑了起来,秦淮和文之兮也跟着乐呵。 保姆?和荆江那张“老子不爽脸”搭一块还真挺好看的,秦淮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因这话题消散了不少。 之后秦淮闲着没事又跟文之兮插诨打科一番,就看了眼手表与他挥手告别,赶去高一三班上课。 “同学们好,我叫秦淮,秦岭淮河的秦淮,以后叫我秦老师就可以了。”秦淮站在讲台上,习惯性的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笑容,向学生们温和的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收到的回应却是一片寂静。 秦淮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又等了一会,学生们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好问了句:“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群小兔崽子拼命摇头,只有一个学生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调侃的说道:“秦老师,你的名字跟荆老师有一点像啊。” 秦淮打眼望过去,哎呦,这学生他有点印象,名字叫矣言,还挺有名的,据说是属于传闻中的那类学生:不听话经常惹事,然后学习成绩拔尖。老师无从下口无处下手,只能任之“自由成长”。 秦淮立刻收回目光,决定坚决地无视他。 “哎?老师,你没听到我说话吗?”矣言不依不挠的追问。 秦淮听到他故意的疑问,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同学,注意课堂纪律。秦岭淮河跟长江不是一个地理位置,完全不一样的哈哈哈,地理问题请等到地理课与专业人员探讨,我地理成绩不及格呵呵呵。” 秦淮曲起食指,关节在讲台上轻叩几声:“既然大家没什么事我们就开始上课吧,在学习书本知识之前……” 矣言趴在桌子上继续哽哽唧唧:“秦老师你还真要上课啊?班主任不是跟你说了不用再来了吗?” 啪——! 秦淮手中的粉笔应声而折,转身,是可忍孰不可忍,数学老师忍,语文老师不可忍,秦淮手里的粉笔在下一秒就曲线优美、以玉石俱焚之势“快!准!狠!”的砸到矣言的脑门上,把这小孩儿砸的“嗷”一嗓子捂着脑门脸贴桌子上了。 “注意课堂纪律啊亲爱的同学,老师是卖油的,手经常滑。”秦淮面无表情的说。 本来矣言还一副我好委屈但我不说话的状态,结果听完秦淮的话又抬头补了一句:“卖润滑油吗?” “……闭嘴,”秦淮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出窍了一秒钟,“再说话就那你当样品实验体。” “可怕!”矣言震惊的看着他,“你凑不要脸。” 秦淮顿时脑浆一阵翻涌,差点失去理智。 秦淮走到矣言跟前低声说:“你想想看,你肯定打不过我,我还有几十种打你还让人抓不住把柄的方法,你要是愿意试试,我可以打得你再也不用来上课,图啥呢,欠扁是不。”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2节 “过分!!”矣言继续震惊,“你真的凑不要脸。” 秦淮冷漠:“你他妈的才凑不要脸。” “我要扎你小人。”矣言镇定的说。 秦淮无视他,迅速切换成和蔼可亲的模式面对其他同学:“同学们你们有什么意见要提吗?” 一群小屁孩拼命摇头。 “好吧,那咱们继续上课吧。” 班级一片寂静,只有矣言趴在桌子上,手在抽屉里捣鼓些什么,眼睛还瞪着秦淮。 秦淮斜眼看着他,在只有他可以看到的地方淡定的比了个中指。 矣言:“……” 秦淮终于爽了:“那我们就来先说说今学期的教学计划……” ……………………………… 放学铃声响起,秦淮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书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日了,今天真是各种意义上的要被荆江给气死。 天黑前他还有重要的事,他就只回顾了一小会今日历程,便拎起公文包,快速奔去了公交车站。 赶在六点半关门之前,秦淮在一家老字号里拎了两屉小笼包,回去爸妈家孝敬长辈,和秦妈妈聊了会在学校里和同事学生斗智斗勇的日常,又携着一饭盒小龙虾赶去自己租住的地方。 “怎么今天走那么急?”秦妈妈被秦淮急急忙忙的节奏弄得糊涂了,“往常不都赖着大半夜吗?” 秦淮一边穿鞋,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房东说找到了一位愿意合租的人,让我快回去看一眼。” “哎呀,这么好。”秦妈妈有些开心的说道:“你那快点回去吧,记得看看这人是不是个老实人,是老实人再住一块。” “好。”秦淮冲秦妈妈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默默地求个评论 ☆、从天而降的学校同事是合租人 秦淮刚从原来的城市搬回家没多久,就被秦爸爸一脚踢出家门去找工作,于是秦淮难得高效保质的在市一中找到了一份秦家爸妈都十分满意的工作。 秦爸爸:啧啧,看得过去吧,咱院里不少小孩都是一中的,等咱家这混小子当上了一中老师,哈哈哈!那群混球肯定得把私藏的好东西全拿来孝敬我哈哈哈哈哈哈!! 秦妈妈:哎呀,老师是个体面工作啊,妈妈从小就想当个老师,学习可努力了,谁想到后来认识了你爸,把妈妈……baba 于是确定被聘请之后的秦淮,一边在院子里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家要贯彻清正廉洁爱岗爱工作抵制贪污腐败的思想,一边和秦妈妈一起在家里离学校只有十分钟车程的前提下,寻找一个离学校只有五分钟车程的租房。 终于在秦妈妈的严密审核下,租下了一间三室一厅的租房,然而租下后住了几天,秦妈妈才发现,这么大一个房子,一个人住太空旷,找个靠谱的人合租比较好。于是秦妈妈又开始拜托房东帮忙留意一下还有没有准备租房的人,但是那个时候已经临近开学,要租房的人基本都已经折腾完了,所以秦淮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还真能找到人,秦淮看到短信时都愣了一下。 临近黑夜,秦淮依旧独自漫步在幽深幽深的小巷子中。 没了跟踪自己的人,他的小龙虾也不规规矩矩的拎在手里了,时不时地就要掀开盖子捏一只叼在嘴里,做出各种“龙虾嘴边过,不沾一滴汁”如此之类高难度且诡异的场景。 龙虾叼在嘴里,秦淮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位太过传奇的荆先生,他完全没预料这人不仅大晚上跟踪别人回家,还是学校的一位老师,还是学校的防御与进攻兼修型对魔武器……太魔幻了,一想到之后还要和他共处三年高中,秦淮就觉得心理压力好大。 不过话说回来,秦淮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荆江要跟踪他? 先不说荆江是一位老师,没道理会心血来潮跟踪一个人大半月,没理由也没动机,难道说他痛恨语文老师已经到了要杀人灭口的地步了吗? 这也太他妈的反社会了,秦淮抖了抖眉毛,他讨厌思想品德课最多也就烧烧书,从来没动过要尾随教书先生然后杀之而后快的冲动……等等,好吧,好像,大概,或许偶尔有过,不对,我又琢磨这烦心事干嘛?! 秦淮疯狂的甩起了头,把脑袋中所有和“荆江”此人有关的内容全甩到了犄角旮旯,然后拍了拍脑袋,开始加快脚步赶路,我有一只小荆江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呸。 在一路上不停地甩干机spaly中,秦淮没一会便看到了自己的公寓。 秦淮在远处眯眼瞧了一瞧,看到楼下正站着两个人对着自己公寓所在的楼层指指点点。 其中一位便是帮他联系合租人的房东,胖胖的,人十分亲切。 而另一个人……秦淮慢慢走近,偷偷地打量他,但是那人一直没有转过脸来,秦淮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好大的块头,秦淮和自己的身材比了一比,不过……这个高大的身形好像似曾相识。 秦淮胡思乱想时,突然停住脚步,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转头看过来的合租人……我,我想重播一遍……不不不,面对现实吧,秦淮冷静地劝说正在疯狂的自我欺骗的另一个自己,他已经准备跟你打招呼了! “你好,我是荆江,你的合租人。” 秦淮立刻捂住了胸口,这人渣真他妈的不考虑他幼小的心灵! 两人相对无言很久,最终秦淮决定,还是说点什么吧,但是一个大意忘记了还叼在嘴里的龙虾,结果龙虾一个重心引力,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无辜在地上横尸的“口水”小龙虾。 房东:“……” 秦淮:“……” 荆江:“……脏了。” 秦淮勃然大怒! 万幸的是,最后在房东先生拼死回旋的努力下,拉住了没人拦着马上就要蹦到荆江身上怒吼的秦淮,连哄带骗地把两个祖宗领进了公寓。 秦淮与荆江又一次被小沙发整个儿吞了进去,只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最长,中间坐着不断微笑的房东。 “你们两位认识啊?”房东打开话题。 秦淮冷漠的回答:“认识。” 荆江面无表情的回答:“不认识。” 秦淮:“……” 房东:“……” 房东被这两人完全相反的回答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好看向说“认识”的秦淮:“这……秦老师啊,你是怎么……?” 秦淮正气的牙痒痒,对着以往好声细语的房东语气也有点冲:“一中的老师,我同事,我也不知道这位爷什么记性,今天刚在学校揍过一遍就给忘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啊!?秦淮非常的膈应。 白天在学校就已经被这一张臭脸膈应的癫痫症要发作,傍晚回来见个合租人也能再见着他,更不要提在今天之前还一直以跟踪他大半个月的神秘人为身份的现实。 要不是秦淮对自我及荆江认知明确,他差点都要认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恶意报复。 “哎呀,这不是好事儿吗?既然是同事的话合租应该方便啊,作息时间都是一样的。”房东自我感觉良好,顺便无视秦淮的最后一句话。 荆江听到两人的对话,转了一下头,视线落在秦淮身上:“我们是同事?” 秦淮默默地捂住胸口,房东赶紧扑上去痛哭:“秦老师你坚持住!我马上就送您去医院!您千万要撑住啊!” 荆江:“……” “你是秦淮?” “……来人呐……快把这个刁民给朕叉出去……斩首示众……”秦淮声若游丝的病危在沙发上,对着房东下了一个遗旨。 “秦老师!慈悲为怀啊——!”房东赶紧单膝跪地劝解道。 荆江看不下去了,他把衣袖捋了起来,起身走到秦淮跟前,揪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秦淮:“?!” 房东:“!!” 秦淮:“我□□妈!?松开老子!” “我眼睛近视,看不清楚人。”荆江难得面色平静的解释。 “哦,”秦淮立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表情,“那朕就宽宏大量的饶你一命,下次若有再犯……” “让你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好!”秦淮精神一个抖擞,从荆江手里挣扎了出来,端坐在沙发里。 围观的房东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默默地把用来记录暴力损坏财产赔偿的小本本收回口袋。 荆江推了推秦淮,秦淮下意识的挪了一个位置,荆江便紧贴着秦淮坐了下来,因为小沙发太过松软,结果他的这个举动让他们二人紧紧地黏在了一起,看起来特别的哥俩好。 于是房东立刻顺水推舟:“那要不,你们两位就这么合租吧?” “不。”秦淮神志清醒的秒拒,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他——一个爱党爱人民、敬业呵护学生、对社会默默做出极大贡献的新时代好青年,要和一个高达及对魔武器兼语文仇视者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他还不想因暴力伤人入狱上新闻头条。 于是与秦淮先生哥俩好的荆江先生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临走时收获了秦淮先生“善意的告别”:祝你长命百岁,再见。 秦淮锁上门,心满意足的去品尝最后一只小龙虾。 但是,怎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秦淮抖了一抖,不怕,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封建迷信我不怕不怕啦。 然而当次日,秦淮神清气爽的起了床,心情愉悦的洗了澡换了衣服,推开卧室门后,就双腿一软要跪在地板上。 只见客厅里,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堆围着小沙发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行李和纸箱,数量之多,让半趴在门框上的秦淮不禁自我怀疑:难道我梦遗……不,梦游了? 他妈的是谁干的!? 秦淮坚强的走进客厅,在小沙发上找了那个“谁”。 那个“谁”正襟危坐在小沙发中,听到秦淮的脚步声,抬眼看了他一眼,那淡然的眼神一瞄,秦淮简直要昏了过去,还能有谁可以把非法入侵做的如此理直气壮。 “荆老师!!”秦淮气的要发疯了:“你他妈的从哪里进来的?!!” 荆江用手指了指他身后:“门。” “你他妈的怎么进来的?!!” 荆江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样东西:“钥匙。” “你他妈的从哪弄的钥匙?!!” 荆江用钥匙指了指秦淮的口袋:“你口袋里。” “我…我他妈的!!谁让你进来的?!!” 荆江面色平静的指了指自己:“我。” 秦淮一把夺过钥匙:“还给我!我看你再敢进我家!!” 荆江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个东西:“我自己配了把钥匙。” 五分钟后,秦淮捂着抽痛的胸口瘫痪在床上,荆江坐在他旁边皱着眉毛问:“你有心脏病?” 秦淮颤抖着举起中指,虚弱无比的喘息道:“你……你给老子……滚。” 荆江:“你真没礼貌。” 秦淮卷起被子把自己重新塞进被窝,再也不愿意说话了。 荆江又坐了一会,见秦淮半天没有回应,才说道:“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秦淮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话。 于是荆江就从厨房里端来一碗葱花鸡蛋汤和一碟油条小笼包,秦淮闻着味就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荆江把汤碗贴在秦淮嘴唇边喂他喝了一口,催促道:“快吃完,一起去上班。” 秦淮把汤碗捧在手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哪买的?鸡汤味这么香?” 荆江:“我做的。” 秦淮:“……” 秦淮,曾经被秦妈妈下过定论,这辈子就只会做麻辣小龙虾这一道菜了,前几天,秦妈妈还在无比的担心秦淮独住后的伙食问题,她担心秦淮住个一个月不到就可以简单包装一下塞进金字塔了。 秦妈妈的这个担心不无道理,当初他刚工作的时候秦妈妈探望过他,结果从厨房清理出来一大堆外卖包装,看着简直触目惊心。 秦淮想了想,于是就给房东打电话要他准备包养契……不,合租契了。 吃完早饭,秦淮在荆江的侍奉下漱了口,然后两人一起出发前往学校。 一直走到学校门口,秦淮才仿佛从迷魂咒里解脱般回想起了今早的整个离奇事件,于是他当着学校保安和人来人往的学生家长面前,一把揪起了荆江的衣领,面容冷峻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在鸡汤里下了药?” “没有,但是……”荆江欲言又止。 秦淮一看,果然有猫腻,立刻逼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什么!?把你嘴的的话给老子吐出来,饶你一条小命。” 秦淮面无表情的接下自己没说完的话:“但是教导主任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爆衣【夸—— ☆、老师都爱八卦 “秦老师,你在干什么?” 秦淮一回头就看到了教导主任那双暗含着滔天怒气的双眼,揪着荆江衣领的手顿时一松,一个180度大漂移就变成了揽住他肩膀的动作:“没,没啥,我跟荆老师闹着玩呢。” “真的吗?”教导主任走到两人跟前,一脸怀疑的扫描着这两位有前科的危险分子:。 “真的啊,我们俩现在都……草尼玛的(小声)住一块了。”秦淮悄悄的掐了一把荆江的腰,想要暗示他放老实点,但是有点硬,荆江感觉自己好像掐在一块石头上一样。 “是的,刚搬过去。”荆江顺利的接收到秦淮传递的信息,反手在他腰上也掐了一把,表示别掐了,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想到秦淮能突然“嗷——”一嗓子,直接就弹了出去。 教导主任和围观群众都瞬间用一种惊悚的表情看着他们,秦淮几乎是反射性的冲他们一笑,接着才一脸羞愤的瞪着荆江:“你他!……你掐我干什么?!” 荆江的眉毛抖了抖:“我觉得这只能算是礼尚往来。” 教导主任适时地插了一句:“掐什么?什么礼尚往来?” 秦淮立刻住嘴。 荆江随口应付了一句:“没什么,我们快要迟到了,先走了。” 教导主任狐疑的看着行为诡异的二人,但最终还是放他们走了。 秦淮和荆江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秦淮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差点就要在学生家长面前身名俱裂了。” “你在说什么?”荆江突然凑到秦淮跟前,面无表情的问,秦淮登时一个后跳,与荆江拉开距离。 荆江拧着眉毛说道:“冷静一点。” 秦淮有些恼怒的回敬:“冷静个毛,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有什么可以怪罪到我身上的?”荆江语气不耐的说。 秦淮更加生气了:“要不是因为你大半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用你的钥匙。” “难道你还觉得这个行为很理所当然吗?!”秦淮又要忍不住冲上去揪他的领子了,但是周围还是人来人往的学生,他只好忍住自己“以暴制暴”的冲动。 “你已经同意合租,并且通知了房东。”荆江理所当然的提醒道。 “那是在你非法进入我家之后的事!”秦淮对荆江的强词夺理简直无话可说,“而且我说的是如果以后家里的三餐都归你负责,我就跟你合租。” 荆江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哦。” 然后在秦淮的下一波火山爆发之前,冷静撤离现场,赶往教室。 于是秦淮第二次咬牙切齿的走进了办公室,为什么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平静生活的征兆,结果尼玛第一天就被刺激的跳起来揍人,第二天就被被揍的那个人破门而入了,而且以后的每一天,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和这个人朝夕相处。 生无可恋啊,秦淮叹了口气。 隔壁的地理老师白湖看到他的神色顺口调侃了一句:“都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线,为何不和平共处,共创一个和谐稳定的地理地图呢?” 秦淮:“我以为是完整的水系另及一座山与一条河道的区别。” 白老师摸了摸下巴:“所以你是在暗示你与荆老师之间的代沟吗?” 秦淮拉开抽屉拿出语文课本:“代沟是建立在交流的前提上,我和他完全不能做出任何正常且互相礼貌尊重的交流的。” 白老师用脚蹬了一下地面,整个人连着座椅滑到了秦淮身边,双臂交叠搭在秦淮的抽屉上,笑了笑,无情的说:“他可是你们班的班主任啊,不交流可能吗?” “和人说话才算交流,和人渣说话就只能算是自言自语,”秦淮面无表情的拉开白老师的爪子,将抽屉推了回去。 “嘿嘿嘿~”白老师笑而不语,脚又是一蹬,滑回了自己座位。 秦淮摊开书本,在某一空白处提笔而书“荆江”二字,笔锋锐利,墨渗八分,然后“哗啦——”一声,翻过这一页。 几分钟后,重新归来的白老师的一个响指打在秦淮眼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秦淮咬着牙抬头,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脸。 “看看你的课表。” 市一中是a省有名的高中学校,网罗了绝大部分成绩优异、品德优良的尖子生,成绩名列前茅,经常包揽省内高考状元。但由于这些尖子生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所以一中的学习风气也向来以十分自由着称。他们,说得好听点,有时候对老师的态度比较随意,说实际点,他们普遍性的不怎么把老师放在眼里,都是一群任性的小孩。 但是在这样的学生堆中间,有一位比学生还要任性的老师——荆江。 提到荆江在老师群体中的特立独行和随心所欲,连一些学生都感叹不已,比如说不知他过去是否教过体育课,总之他上课的气氛太过于自由奔放,甚至会有学生上课期间跑到走廊上做题目,只因为班级里太吵闹;又或者不把学生家长放在眼里,经常把在办公内愤怒咆哮的家长单手推出办公室;再加上他那时刻一副暴躁表情的脸,和仿佛都市传闻般的校保安“兼职”,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 比如说此刻,他就如同往常一般,两手空空的进了教室。班里学生看见他,立刻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问好。 “荆老师早上好,我昨天忘记写作业了。” “那你今天做两遍吧。” “啊啊?什么?我开玩笑的!” “记住今天做两遍。” “我凑……” “嘿!班主任!你今天来的挺早的啊!都没有迟到!” “我搬家了。” “老师老师,你今天早上跟秦老师在校门口干啥呢?打起来了吗?” “如果打起来你现在就已经在家里打游戏了。” “要是打起来该多好啊~” ……………… …… 随着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班里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荆江面色严肃的站在讲台上,开始点名。 “闵安南。” “没到!” “扣分。” “等等!我到了!” “李清。” “到了!” “老师!我真的到了,不要扣我分啊啊!!” “单雨亦” ……………… …… “矣言。” “哎!” 矣言举高手,欢快的应了一声,荆江点点头,看向下一个名字,但是本该被点完名安静下来的矣言突然冲他打了个响指。 荆江放下点名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看那看那!”矣言用手指着窗外的走廊,语气十分兴奋。 荆江探过头,正好将某人偷看他的视线抓了个正着,窗外的人登时一个大红脸,立刻就向墙那边躲,但是躲过去后似乎觉得这样做更加丢人,于是又梗着脖子重新站到窗户旁,睁大眼睛瞪着荆江。 荆江面色平静地冲他点点头,继续点名。 秦淮简直要咬断自己的舌头:被白老师怂恿来刺探荆江的情报,是他做过的最蠢的事情,有之一,另一个之一是同意和荆江合租。 几分钟前他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心不在焉的翻动书本,一边想着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令他极其不快的事情,真是越想越头疼,到最后秦淮已经消极的选择放弃,顺其自然吧,多一个伙夫也不算坏事。 但是这个时候,白老师这个毒瘤挤了过来。 “看你的课表,这节课是荆老师的课,干嘛不去看一眼呢?”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的课?”秦淮冷漠的望着他。 白老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是去看热闹啦,荆老师上课可有意思了,可以听到不少八卦呢。” 点完名后,荆江也没有去在意窗外的某人,而是转身在黑板上书写题目,秦淮对于荆江的无视感到既庆幸又愤怒,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想趁机离开,因为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窘迫。但是他站在那里也无事可做,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荆江在黑板上的板书——他唯一能在黑板上看得懂的东西——荆江的板书下笔有力,写出来的字一看就是常年在黑板上练过的,大小适中,笔画清晰,坐在末排的学生应该也能看清,就是看起来不太好擦。 这时,矣言举了一下手:“荆老师!” 荆江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事?” “你看呐,秦老师还在窗户外面看着你呢。”矣言笑嘻嘻的说道。 荆江没有停下手里的粉笔,直到写完全部的题目才转身,又看了一眼窗户外。秦淮立刻反射性的比了个中指,比完了才觉得自己肯定又傻逼了。 果然万年死人脸的荆江冲他一勾嘴角,语气自然的说道:“他在熟悉班级。” 算你识相,秦淮冷笑一声,敢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老子这就抄打火机冲进去收服妖孽。 然而有人诚心诚意不让他好过,就在秦淮觉得差不多撑不下去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让班里瞬间炸开了锅。 “话说回来,老师你真的和秦老师同居了吗?” “什么什么?和谁?” “和秦老师啊。” “和秦老师干了啥?” “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同居!” “窝内个槽!” “谁和谁同居了?” “秦老师和荆老师同居了!” “我——————去——————”班里一阵整齐划一的唏嘘声。 秦淮顿时感到体内洪荒之力压抑不住,马上就要冲进去大开杀戒,但是学生们之间兴致勃勃,仿佛饿极了的狼见到了肉一样的表情,又让他两腿一软。 荆江拧着眉毛,先看了一眼快要把玻璃挠碎的某人,又看了一眼冲秦淮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矣言同学,最后放下手中的粉笔,用脚敲了一下讲台。 “都安静。” “卧槽!老师你!” “简直看错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都没听其他老师八卦过?” “禽兽!” “…………” “……” 完全安静不下来。 “都安静,”荆江又说了一遍,“我和秦老师合租了一间公寓而已。”荆江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说完他便敲了敲黑板:“十分钟内写不完黑板上的题目,放学就到我办公室再多写几道吧。” “不要啊啊!!” 话题被岔开,一片哀嚎过后,学生们都开始奋笔疾书了,但还是有不少同学一边写题目,一边交头接耳议论这件事,但至少总体气氛还是在正轨上的。 秦淮松下一口气,然而却听到矣言最后问了一句:“别呀,说说嘛,和秦老师同居是什么感受啊?他睡觉会流口水吗?” 秦淮可以明显的看到,班里的学生们在那一瞬间,都把自己的视线从本子上转移到了荆江身上,少数几个意味深长的看着窗外的秦淮。 这破小孩!胆子贼肥啊!还在上课呢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我早就把你吊窗外边了你知道吗!? 然而荆江什么都没做,只是拧着眉毛,似乎在认真回想,然后不到一会他便肯定的摇摇头:“不,我看没有,他睡觉很安静,我进了家门都察觉不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他床边观察了一会。” 一本写着“语文”二字的书瞬间从窗外飞了进来,“啪”的一声砸在荆江脸上。 同学们:“…………” 半小时后,秦淮生无可恋的坐在办公桌上收拾东西准备自请离职。 白老师闻声滑来,打探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荆老师上课时课堂特别的可怕,啧啧,我旁听过几次,简直聊什么的都有,但都在好好做题也是奇迹,你有没有……恩?你在干嘛?怎么这幅表情?“ “没什么,”秦淮冷漠的回答:“只不过我觉得以后一中将再也没有秦淮这个老师了。” 白老师:“……” 秦淮把书理了理,放进抽屉。 “等、等等,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挽回的,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出出主意。” 秦淮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双眼,亮晶晶的,一看就毫无真诚安慰之意,于是秦淮复又低下头,一头趴倒在办公桌上。 白老师用手戳了戳秦淮的脸,单手托腮:“唔,说出来大家伙乐一乐,你看,其他老师都在等你说呢。” 秦淮一抬头,周围一圈猛地缩下去的脑袋,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缩回去的睁大眼睛瞅着自己……秦淮继续生无可恋的瘫痪在桌子上。 “怎么样?”白老师继续用他那种充满了鼓励和暗示,以及毫无同情之意的声音说道:“告诉我吧!” “闭上你的嘴吧。”秦淮最终有气无力的选择结束这个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说啥 但是能来个收藏不? _(:3」∠)_ ☆、学生都爱找茬 秦淮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说,文之兮就是一只不知好歹的臭苍蝇,人哪儿不需要他,他就在哪儿出现的勤快。 秦淮还趴在桌子上为今天发生的所有荒唐事垂头丧气时,文之兮就像一个幽灵般从门外飘了进来,稳稳的降落在秦淮旁边的小板凳上。秦淮似乎还看到白老师在同时侧了一下身子,将耳朵对向他俩方向。 “公子~”文之兮捏着嗓子装出来的声音又嗲又腻,秦淮忍不住就想将这个声音安装在苍蝇身上,发散思维做了一个十分逼真的想象,有点吓人,但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实在太糟了,巴不得找点能发泄情绪的事情来做,文之兮就是他其中一个常用的发泄工具。 “你来干什么?”秦淮冷冷的看着文之兮。然而文之兮大概从小被他当出气包当惯了,一看到秦淮那副讥讽和冷笑糅杂在一起的表情,就立刻从他的苍蝇翅膀上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他端正态度,用一副三好学生的态度望着秦淮:“咋了?哥们儿给你排忧解难呐!” 秦淮冷哼一声,文之兮识相的举动让他在秦淮心里完成了一个从苍蝇到流浪狗的形象升华:“我只是在思考犯罪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行为。” “又咋了,不会真的是荆江吧?”文之兮挫巴巴的窝在秦淮旁边的小板凳上——一般是秦淮垫脚的,抬头冲快要暴露情报员身份的白湖眨巴眼,白湖立刻心领会神,坐直身子,装成更像在认真工作的模样,但实际上耳朵还在轻轻耸动,桌面上的书也没有翻开。 秦淮冷眼旁观这两个混球几乎要具象化的眼神交流,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继续。”秦淮踢了踢文之兮的板凳,差点把他从板凳上踢下来:“刚刚说‘不会真的是荆江吧’,你是从哪里听到荆江的?” “嘿,你耳朵还真尖,我是……”文之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冲向秦淮办公桌的女生给打断了。 “秦老师~”女生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秦淮,秦淮立刻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仿佛从这位学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详的征兆。 “你有什么事吗?我待会还有课,你可以……” 正当他反应敏锐的准备用尽一切方法避开这位同学时——荆江也从门外走了进来,恰好像这位女同学打断文之兮一样打断了她。 荆江扬了扬手中的语文课本,将它放在秦淮的书桌上:“给你的书,没耽误你吧,我刚刚在五班也有一堂课,就没有立刻给你送来。” 女同学立刻用一种充满着惊喜、纠结、抽搐和暗下决心的复杂视线在荆江脸上扫描,而且此时,秦淮,文之兮和白湖以及办公室里的其他所有老师都在盯着荆江,于是荆江立刻就发现,因为他的到来,办公室里呈现了一幅诡异的寂静的局面:在这个下课时间。 “有事吗?”荆江面无表情的问。 “没有。”秦淮果断的回答,然而在他的否定之前,已经响起了很多肯定的回答——文之兮、白湖还有这位突然闯进来的到现在都没有说明来意的女同学都异口同声的对荆江说道:“有!!” 荆江:“……” 秦淮突然对看到荆江的“窘态”有些幸灾乐祸,但是他还没有乐呵多久就听到—— 女同学非常紧张的问:“荆老师!你真的在和秦老师同居吗???真的吗??” 这回换秦淮“……”了。 秦淮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位根本不像三班同学的女同学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办公室里就已经响起了一大片压低了声音的“哇哦。” 秦淮猛地回头,看到了文之兮和白湖脸上兴奋的冒着红光的脸,可能白湖还比较矜持一点,但文之兮已经飞速扑向安全地带掏出手机,准备给秦淮用汗毛想都能想到的一大波人散播谣言了,该怎么说呢,文之兮毕竟是知道他一些底细并且丝毫不以为然的人。 “文之兮!你给老子唔为哎!!”秦淮破口大骂,结果话说一半被荆江一把捂住了嘴:“别说脏话。”这是荆江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的警告,然而他的这一举动让白湖都变得不矜持了。 白湖和文之兮一起,驴头不对马嘴的交流起来。 “哎呦我跟你说,真他妈的难得一见啊,我刚刚听见学生都疯了。”文之兮凑到白湖身边嘀咕,白湖也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无法想象这两人住在一起是个什么光景。” “说不定每天都扭打在一起,感情好啊。” “对,还会吵架,大半夜的开始吵起来,然后街坊邻居都来敲门,他们一打开门,邻居们就会说:两个不干正经事的,大半夜瞎嚷嚷,社会的败类……” “当他们发现这两个社会败类竟然是两个老师——” “还是同事,教一个班的,还都在市一中——” “哇塞——”文之兮和白湖两人都兴奋的抖了一抖,急切的看向秦淮:“那啥,能不能再在你家添一个人。” “或者让我安装一个摄像头。” 秦淮冷漠的无视了他们,转过头向也在莫名兴奋的小姑娘问话。 “你好,请问你是……?” “哎呀,秦老师你好!我是六班的学生,你也教我的,我叫文艺。”文艺睁大眼睛盯着秦淮。 秦淮摸了摸鼻子:“好吧,文艺同学,这样跟你说吧,我和荆老师确实,由于某些原因,为了能够及时赶到学校为你们上课,同时都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结果偶然看中了同一间,于是因为各方面都挺合适,我们就决定要合租。”秦淮挖空自己教语文这么多年来的词汇量,把所有能想到的暗示性和强调性的词语都用上了。 “哦……”文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句,“那听说你们睡在一起,也是真的吗?” 秦淮瞬间倒抽一口气,一方面是为了现在学生的活泼和胆大,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话题的诡异,他直接坚决的否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他有自己的卧室,为什么要跟我睡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别人跟我说的。”文艺眨巴眨巴眼,“大家都在这么说。” 秦淮瞬间就崩溃了:“你现在告诉我——是谁——跟你说的这种——谣言。” 文艺立刻欢快的回答:“是三班的人告诉我。”接着她还补充了一句:“我们全班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秦淮声音在一瞬间拔高了,荆江沉默不言的看着他。 “知道你和荆老师不仅同居,还睡在一起的事了啊!” 秦淮听到确切答案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在鸣响,尽管周围的声音他都能听到,但是全身逆流的血液让他无法对听到的声音做出正常的反应,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愣,慢慢回过神来。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重新安静了下来,文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估计是因为上课了,白湖也走了,文之兮正坐在白湖的座位上无聊的翻着他的地理课本,秦淮一看向他,他就感受到了,立刻连着座椅滑到秦淮身边十分关切的问:“你……你没事吧?” “我怎么了?”秦淮语气平静的问道。 “啊?你怎么了?”文之兮看起来有些诧异:“你刚刚突然就不说话了,谁跟你说话你都不理,脸色特别苍白,挺吓人的。”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3节 “哦这样啊,没事,我突然头有点晕,歇会就好。”秦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那你还能上课吗?要不然请个假好了。” “不用,”秦淮冲他摇摇头:“我上午没课,下午才有,歇一中午就差不多了,你上午有课是吧?赶紧回去准备吧。” 文之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才不放心的点点头,正当秦淮以为他要回去的时候,文之兮突然对着他身后说道:“他要是再不舒服记得直接带他去看医生,他身体以前就有点问题。” 秦淮猛地回头,荆江那副僵尸脸瞬间进入视线:他正坐在其他教师的椅子上,就在秦淮身后。 “你怎么在这。”秦淮皱着眉头说。 但是荆江正在跟文之兮道别,没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 “你还待在这里干嘛?!”秦淮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他现在思维十分混乱,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失态,另一方面为了自己失态的原因,他现在迫不及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荆江向前倾斜身体,靠近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我感觉你的状态不对,所以打算在你恢复一些后带你回家。” “你他妈的——”秦淮有气无力的说:“还有脸说回家。” 荆江立刻拧起了眉毛。 “你没有权利在别人面前谈论我的私事,结果还让这种谣言在学生中间传播,你——你——”秦淮似乎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荆江却模模糊糊的感觉,他只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 “这件事可能有我的错。”荆江面无表情的道了歉。 然而秦淮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他争吵关于道歉态度的问题,只是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己座椅上,两眼发直的盯着抽屉的锁眼。荆江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着他。 半晌,他才有了要说话的意愿:“没事了,我刚刚只是突然心情不好,你也没说什么,都是学生自己乱说的。” 荆江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只说了完全无关紧要的话。” 秦淮听完后感觉自己被平息的怒火隐隐又有复发的倾向,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下把自己准备要说的话给说完:“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要准备下午的课了。” 荆江从容不迫的解释道:“没事你不用去了,我已经直接把语文课换成自习课,你下午不用来了。” “什,什么!?”秦淮不可置信的瞪着荆江。 荆江面色不耐的说道:“第一天就跟你说过,语文这课根本没什么用处,我看你干脆就从今天开始,把课全换成自习——” 荆江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一本语文书第二次砸到了脑门,而随着语文书紧接而来的,是秦淮中气十足的怒吼:“姓荆的!!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老子的课你凭什么擅作决定!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教师取消自习,然后你他妈的限你三天之内给老子清理完所有谣言,否则你他妈的立刻就给老子卷铺盖滚!以及!从今往后,你他妈的敢把老子多少节课换成自习,老子他妈的就多少个月不让你进我家门!!你就给老子睡在垃圾桶里面!现在!立刻!给我————”秦淮揪着荆江的衣领,喘着粗气,用力把他拉扯到办公室门口,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滚————!!” 秦淮“嘭——”的一声关上办公室门,站在门旁边呼呼喘着粗气,站了好大一会,才突然长吐一口气,蹒跚着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趴会桌子上。 他颓废的把脸贴着桌面。 我他妈的真遇到克星了……秦淮身心疲惫生无可恋的留下了遗言。 ☆、如何面对意思绝对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夸赞 白湖刚上完今天的唯一一节课,心情轻松的抱着一摞书和资料返回办公室,但门还没被他推开,就已经自己打开了。 荆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嗨~”白湖愉快的向荆江打了个招呼。 “恩,你好,”荆江点点头。 “在这干嘛呢?”白湖笑着问了句。 “不放心秦淮。” “啧啧,真是体贴人呐,五班的课都没去上。”白湖眼中闪过敏锐的光,毕竟刚从五班过来,第一手信息就握在他手中。 “我找了别的老师代课,刚开学,没什么进度差距。” “好吧,说的也是,”白湖耸耸肩,“那我进去了。” “再见。”荆江看着他走进去,自己也离开了。 白湖悠哉的走进办公室后,立刻毫不犹豫的飘到秦淮身边,用他那只灵敏的鼻子和那双善于发现八卦的双眼仔细的秦淮身上进行侦查。 当然不出他所料的看到,秦淮貌似呈现出比上节课间更加颓废的状态。 白湖拍了拍秦淮的肩膀,秦淮抬头看向他,他立刻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这是怎么了?我就离开了一节课怎么感觉……” 发生了更好玩的事情了呢?秦淮在心里替他补上了这句话。 “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问候了好多遍荆老师他妈,多到语句都不通顺了。”白湖严肃的指出来秦淮的不当行为。 秦淮有气无力的说:“那又怎样?” “我觉得这不符合你语文老师的身份。”白湖保持严肃的表情:“你下次说话之前先在脑子里遣词造句一番,等检查后发现通顺且没有语病的时候,再说出口。” 秦淮仔细思考了一下和荆江对话时,自己在心里遣词造句的情景,结果发现这种做法只能造成两种结果,一:被自己气死;二:被荆江气死,于是他就对白湖善意的建议保持了沉默。 这时,轻微的震动从秦淮的口袋里传来,秦淮下意识掏出来那玩意儿,发现是手机来了短信。 ——“淮子,你现在也不找工作了,啥时候咱几个出来聚聚啊,那两个已经快要急死了。————文之兮” 秦淮读完,心里的闷气顿时消了一些,立刻回了短信,当然在回短信之前,他特地在心里遣词造句了一遍,才输入进去——“啥时候”。 不到半分钟,文之兮那边就回了短信:就这周末吧,周六怎么样? “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也是时候轻松一下了。秦淮收起手机,看了一眼还在自己身上进行侦探py的白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准备出去吃午饭了。 刚刚看了手机,正好在第四节课开头,今天一上午过的恍恍惚惚,一向时间感敏锐的秦淮都有点讶异时间的飞快。 “去哪儿?秦老师?”白湖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秦淮头也没回的回答:“去吃午饭。” “可是现在应该不能出校门吧,学校要求老师也必须和学生一起上下课。”白湖慢悠悠的劝道。 “谁管他,”秦淮摆了摆手说:“翻墙头就出去了。” 秦淮关上办公室门,想了一下,便前往在开学前他就已经侦查好的、最佳翻墙头地点。 这地方刚好在学校绿化带的角落,旁边种了好几棵梅树和其他的什么玩意儿,还有一块大石头在那里,既隐蔽又具有极其效率的操作性,秦淮几乎在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决定在一中上班了,当然他还费了一番心思编出一堆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来敷衍爸妈。 秦淮向周围扫了一眼,很好,都在上课,没有闲杂人等,于是他迅速闪到树后面,踩着石头,手一撑,熟练而潇洒地翻了过去。 落地,秦淮略有成就感的拍拍手上的灰尘,闪身就要走,结果一头撞在了别人身上。 “我日……抱歉,没看——”秦淮抬起头,一股烟味扑面而来,呛得秦淮连连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等到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荆江拿开嘴里的烟头,淡然的看着秦淮的狼狈模样。 秦淮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但又闭上,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般。 “怎么。”荆江说话间呼出一股烟雾,将他的面容模糊在一片气体中:“你在这干什么?” 秦淮瞬间头皮一紧,紧接着就感觉身体里某些东西在爆炸,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倒退一步,声音干涩的反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在这干什么。” 荆江弹了弹手中燃烧的烟头,低下眼睛盯着从火光中冒出的一缕烟,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在这抽会烟。” 秦淮立刻就想说点什么质问他一番,但是荆江淡然的神态和他自己都无法忽视来自自己神经的颤抖,令他无法言语,只好干咳一声,在心里酝酿了一会,才缓缓的说出仿佛背诵一般的告别词:“我去吃饭了,回见。” 秦淮转身离开。 但是荆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秦淮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搭上了一只宽大的手掌,虽然用力不大,但是却让他半步也移动不了 “我和你一起去吃,我请你。” 十五分钟后,秦淮表情痴呆的坐在一家小饭馆里,坐在他对面的荆江已经点了不少饭菜。荆江点完后将小菜单递给秦淮:“看看有什么要添的。” 秦淮如梦初醒,下意识接过来看了一眼,顺手在鳝鱼汤上打了勾,然后将菜单还给荆江,说道:“没了,就这些吧。” 荆江点点头,将菜单递还给在一旁等候的服务员。 于是接下来就是二人相对无言的寂静时刻。 其实秦淮还挺尴尬的,像这样表面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仿佛关系挺好那种,就在刚刚冲荆江大发一通脾气之后。 其实他趴在桌子上缅怀人生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按理说就荆江做事说话的那点操蛋性他还是能应对的,实在应对不了打一顿也差不多了,就像第一天见面那样。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情感大爆发的冲荆江吼了起来,周围还有好多人在围观,秦淮想到这忍不住想用手捂住双脸,当众咆哮什么的说起来很爽,但是做起来超级羞耻的好吗! 秦淮悄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那个谣言影响了自己。 正在秦淮胡思乱想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秦淮拿出手机看了眼,原来是文之兮叫自己和他一起吃午饭的短信。 秦淮顺手回复谢绝,趁机抬眼看了荆江一下,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看。 “怎,怎么?看我干什么?”秦淮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荆江面无表情的回答:“没地方可看。” 秦淮有些恼羞成怒:“这旁边不一堆东西可看吗!?” “没有你好看。” “你!?……”秦淮被堵的无话可说,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荆江这句话的正经意思,但是他还是瞬间回忆起了某些与现在惊人相似的场景,秦淮立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就像荆江的眉毛一样。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热腾的饭菜陆续端上来才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秦淮捏起一个馒头掰成两半,把一半放回盘子里待会吃,另一半拿在手里咬了一口,当他正准备夹起一口土豆,眼睛一瞄,就看到荆江相当自然的拿起盘子里那一半馒头塞进了嘴里。 秦淮立刻顿住,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住,但是他明智的决定保持沉默,假装疯狂的向嘴里塞东西,然后再也不去观察荆江的举动了。 就这样各吃各的一大会,秦淮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都酸了的时候,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来。 “你点的汤。”荆江说了一句,便从服务员手里接了过来,单手稳当的将大碗放在秦淮手边,还替他拿了一只小勺子。 “谢谢。”秦淮闷闷的回答,抬手将一大碗鳝鱼汤拉到自己面前,就着汤碗开始喝。 荆江看了一会,问道:“你喜欢这个?” “恩,算是吧……”秦淮一边喝汤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 荆江沉默着点点头,好像听到了学生的一个回答一样。 等到秦淮咽下最后一勺汤,他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下满桌狼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顿饭总算吃完了。 荆江也意识到了,于是干脆起身付账,秦淮心安理得的坐在桌旁消食,看着荆江去付账。 等到荆江回来后,秦淮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回家?”荆江问道。 “那能去哪,难道要在办公室里坐一中午吗。”秦淮一边揉肚子,一边回答。 荆江点头:“那就一起走吧。” “行吧。”秦淮不答应也没办法,虽然他还没有做好和荆克星同住一室的准备,但那是迟早的事,至少今天晚上是一定要面对。 两人保持沉默,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当秦淮走上那条他经常走的那条小巷子时,突然间就想到了困扰自己大半个月的疑惑,他拉住还在向前走的荆江,等他回头看向自己时才问道:“你……我都忘了问你,你之前为什么要跟踪我。” 荆江看着他,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半晌才说:“你猜。” 秦淮叹了口气:“我他妈的都猜了大半个月了,还让我猜个屁啊。” 荆江似乎轻声笑了笑,俯身将脸靠近秦淮的脖颈,压低了声音回答:“因为你身上很香。” “什么?”秦淮被荆江突然靠近的呼吸喷了个满脸红,听到荆江的回答后怀疑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荆江站直身体,和秦淮拉开了距离,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因为你很香。” 秦淮:“……” 是……哪种意思? 耍我吗? 逗我玩? 有意思? 秦淮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因为在他看来,向荆江询问他的做事原因就已经是一件蠢事了,再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对秦淮的一种侮辱。于是秦淮冷哼一声,很不满的拂袖而去。 荆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半晌,才跟了上去,而且在大长腿的作用下几步就与秦淮并肩而行了。 秦淮向旁边瞄了一眼,立刻被这么快跟上来的荆江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加快速度把荆江甩在后面。 结果没想到荆江又是轻轻松松的赶上他,“强迫”秦淮与他保持一个水平线。 秦淮不得不承认荆江真的好高,腿真的好长,但是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秦淮难以向荆江妥协。于是他继续不停地加速,不停地加速,甚至快要跑起来,而荆江就根据他的步速,不断地跟进,不断的跟进,当然没有跑起来……最后,两人以竞走的方式快速的回到了家里。 几分钟后,秦淮表情狰狞的捂着肚子趴在小沙发上,任由它把自己吞到肚子里去,而荆江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疑似嘲笑。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趴着休息会吧。”荆江叹了一口气。 秦淮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才压住洪荒之力。 ☆、拉郎配和彻夜不归有意思吗 荆江与秦淮二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就以荆江率先放弃转而收拾行李结束了。 秦淮躺在小沙发上闭目养肚子,耳边是荆江来来回回走动收拾行李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忍不住从小沙发上探出半个头,悄悄打量着他。 荆江把衣服被褥等都搬去了客房的床上,那间屋子已经被他昨晚收拾干净,只等今天拆了行李就可以入住了,接着他又把洗漱用品拿进洗手间,和秦淮的放在一起,还把行李里的锅碗瓢盆衣架拖鞋干粮书本教材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来了出来,里面甚至还有好几根蜡烛!? 秦淮震惊的看不下去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准备买了这栋房子的吗?” 荆江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你怎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拿来了,还有这蜡烛是怎么回事?”秦淮从沙发上蹦下来,捏起躺在地上的蜡烛,上面还印着一些古老的花纹和宣传语,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古董,“你是山顶洞人吗?在家都靠点蜡烛的啊?” “自己的东西用着比较方便,”荆江见他没什么大事要谈,就扭过身继续收拾东西,“蜡烛有时候会用到,是别人送的。” 秦淮捏着上个世纪的蜡烛,面容沧桑的在原地伫立很久,才把蜡烛放回原地。 “我去卧室睡会觉,快上课叫我。”秦淮甩甩头,对荆江叮嘱了一句,也不管是否被同意,就回到自己卧室躺倒休息了。 秦淮有午睡的习惯,刚才在沙发上和荆江磨叽了这么久都是硬撑的,这会一躺下就直接睡死过去,再没有睁开眼。 他也没注意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看着他躺下才重新回到客厅整理东西的某人。 下午2点,睡眼朦胧的秦淮被荆江从床上拉起来,脑子里浑浊一片,带着刚醒过来的困惑瞪着荆江:“怎么了?” 荆江用一只冰凉的宽大手掌覆盖在他的脸上,一股钻心的寒意瞬间渗透入秦淮的神经,令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该上课了。”荆江解释了一句。 秦淮痛苦的眨着眼睛,回答道:“哦,好吧,我睡迷糊了,马上就起。” 荆江坐在秦淮的床边,一直看着秦淮直到确认他已经完全清醒并不会再一头栽倒回去,才收回放在秦淮身上的注意力。 秦淮自然注意到了荆江这一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贴心”一词的举动,事实上在他和荆江相处的这短短两天内,荆江已经多次对他表现出类似的举动。 秦淮很难理解,这不能怪他,因为毕竟荆江在他心里处于一个诡异的位置:一个跟踪他的人,一个他的同事,一个在他上班第一天就对他说要把他的课全换成自习这种话的人。 这些形容令秦淮有多讨厌,就让荆江对他的关怀有多怪异,但秦淮不想去追究为什么,荆江的所有行为都很怪异,一件一件去追究谁知道最后会得出什么神奇的结果,但是他还是要跟荆江提一提的。 秦淮收拾好自己,便严肃的单膝跪地在荆江面前,像一个即将求婚的人那样捧起荆江的双手,问道:“你身体里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你。” 荆江冰冷的眼神在秦淮身上来回切割,但是秦淮依旧坚强的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他:“告诉我,不要怕,我会帮助你的。” 可能是秦淮的状态令人十分担忧,荆江便选择岔开这个话题,比如:“还有十五分钟上课。” 于是秦淮立刻从地上滚起来,冲出了家门。 十几分钟后,秦淮衣冠整洁,但表情略有狼狈的站在三班的讲台上,在矣言若有所思的视线中打开了书本。 幸好这节课,矣言同学没出什么乱子,尤其在今天上午那个神奇的谣言之后,学生们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奇异的举动,这让秦淮虽然万分庆幸,不然以他对这种谣言传播行为的接受能力,他可真有可能应付不来,但同时他也感到万分不解,真的难以想象荆江是怎么做到的,能让这么一群巴不得天塌下来的小崽子放弃一件极为有趣的八卦。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秦淮用不满的眼神扫过后排几个从开始上课就昏昏欲睡的学生,但没说什么批评的话就宣布下课了,刚开学他还不想让学生这么快就产生厌学心理。 秦淮收拾了一下东西,快步走回办公室,不出他所料,文之兮已经在自己座位上兴致勃勃的摆弄东西。 文之兮一听到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就面带笑意的抬头看过来,秦淮与他的视线相迎,在旁边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到文之兮旁边。 “回来啦?”文之兮的手里熟练转着笔,那支笔竟然是粉红色的,笔帽还是一只kitty猫,秦淮瞬间就觉得不对头,立刻问道:“你从哪弄到的这笔。” “哦,有个学生上课的时候在下面练习转笔,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没收了。”文之兮又开始转。 秦淮立刻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文之兮。 “你怎么样了?听说——”文之兮不准备细谈他的贪污罪,而是贼兮兮的笑了一下低声对秦淮说:“你跟荆老师吵架了?” “恩?”秦淮怀疑的眼神在文之兮和白湖之间循环,被无辜怀疑上的白湖立刻大声喊冤:“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他。”文之兮赶紧将秦海滥杀无辜的视线揽了回来:“是被学生看见了,那时候他正好跟老师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 “又被学生看到了?!”秦淮简直是愤怒且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记得那会已经上课了吧!” “准确的说还没上课,”白湖在一旁幽幽的补充道:“我来的时候只打了一遍预备铃。” “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文之兮赶紧截住秦淮的话头:“但是学生们好像都觉得你被那个谣言惹怒了,为了荆老师——你知道学校里大多数学生都喜欢他——的幸福,他们决定假装已经不相信这个谣言了。” 秦淮瞪大了眼睛盯着文之兮,文之兮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补充道:“我偷偷跟在一伙三班学生后面听到的呢。” “说真的。”文之兮突然压低声音对秦淮说道:“你跟荆老师不会真的——” “……放屁。” “但是我看荆老师完全就是那个类型的——” “……停,别恶心我了成吗?” “就算没有你也可以试试看嘛——” “你是不是欠揍了。” “我讲真的啊,荆老师和那个姓单的真的——” “文之兮!”秦淮突然一巴掌扇到文之兮的后脑勺上,文之兮痛的“嗷”了一声,再抬头就看到秦淮怒不可竭夹杂着一丝卧槽的表情。 文之兮感觉有些委屈:“你和他都分了我说说怎么了,你还打算敏感敏感体会一下少女的小心思是吗。” “怎么了?”荆江冷漠的声音从文之兮背后传来,文之兮登时一个扭头,那力度看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拗断一样,“卧……槽,荆老师!你怎么在这!?” 秦淮冷漠的斜了文之兮一眼,荆江替他说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是啊……”文之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后又想到了被秦淮打断之前所说的话,神情更加卧槽了。 半晌,三人还处在一种沉默的状态中。 秦淮第一个反应过来,轻咳一打破僵局:“荆老师,你有事找我?”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干嘛?”秦淮莫名其妙的问。 荆江保持冷静的态度回答:“看你是否及时到达了学校。” 秦淮:“……谢谢你的关心,我及时到了。” “真贴心!”文之兮高兴地在一旁鼓掌,被秦淮狠狠地捏了一下屁股。 但是…… “谁姓单?”一句话又将局面拉入僵局。 秦淮强压住按耐不住八卦之魂的文之兮,慢悠悠的站起来,直到能和荆江面对面说话,虽然因为身高原因他需要稍微抬一下头:“没什么,不相关的人。” 秦淮不愿意和别人讨论自己的私事,所以他选择回避。 但是在秦淮意识里,荆江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他说了这句话后下意识认为荆江会一笔带过,没想到他竟然盯着秦淮的双眼,再次用郑重的严肃的语气重复一遍:“谁姓单?” 秦淮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奇怪的感受,他突然就觉得荆江的态度十分诡异,仿佛一瞬间灵感跳跃,将荆江的态度和他这段时间的诡异行为联系在一起。 但是那个灵感稍纵即逝,秦淮也不敢细究,只好回瞪着荆江,假装很生气的警告道:“别随便打探别人的私事,你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荆江听了他这番话,并没有秦淮想象中的知难而退或者恼羞成怒任何一种,而是用复杂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秦淮,半晌,才缓缓开口:“等我确定了,我再来问你。” “什么——!?”还没等秦淮询问,他就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文之兮疑惑的问。 “……我也倒是想知道。”秦淮沮丧的坐回去,他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也觉得荆江这个人他越来越搞不明白。 晚上放学,秦淮拖着疲惫地脚步向家里走去。 马上就是他面对最不想面对时刻的时候了,等他回家,他大概就会看到原本安静冷清的家里多了一大堆外来行李,和一只不明生物的场景了,但是他却没有去想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而是一直不停的琢磨荆江今天奇怪的举动。 为什么? 为什么荆江会问自己“谁姓单”? 他听到了什么? 是听到文之兮将他和那位“姓单的”作比较才关心他的吗? 还是…… 真是太可怕了,秦淮停住脚步,疯狂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他完全不能掌握和那只不明生物正常交流的方式,他听不懂荆江的话,估计荆江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思,两人每次说些什么都感觉像是猜谜游戏。 真心希望今晚他不会真的又站在自己床头观察自己睡觉的模样,秦淮由衷的祝愿着。 几分钟后,秦淮站在了自己公寓的门前,呆呆的看着房门一会。 进去会看到什么?大概是荆爷板着个脸被沙发吞进去的场景吧,好像也可以接受。 于是秦淮推开家门,看到了却是——干干净净的客厅,明亮的灯光,和——空无一人的家。不论是哪一种特征,都和秦淮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秦淮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荆江——我说,荆老师——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 秦淮有些不可置信的检查了每个房间,结果真的没发现荆江的踪影,怪了,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啊,毕竟秦淮为了晚点面对现实一路上拖延了不少时间,没想到回家后竟然是荆江不见了。 秦淮摸了摸头发,放弃去追究荆江的去向,直接回房间处理工作了。 当然他没有给自己做晚饭,因为三餐由荆江负责,只有这件事情秦淮记得最清楚,否则就死也不和他合租。 于是他一咬牙就在空腹感的陪伴下摊开了书本。 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丝毫没有荆江回来的踪迹,秦淮有些坐不住,他的肚子已经十分自觉地唱起了空城计,但是他还抱有微微的希望,也许荆江马上就回来了呢。 结果现实却是——秦淮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影,他有些气愤的看了一下表,晚上将近11点,这已经很晚很晚了,他饿得都快要昏了过去,要真这么昏过去,绝对能成为秦淮一生的奇耻大辱。 秦淮肚子一饿脾气就不好,他又在书上划了好几个愤怒的“荆江”,才被空城计伴着奏的蹒跚到厨房,然后给自己简单煮了一碗面条,吃完后他就放弃等荆江了 擅离职守!言而无信!猪狗不如!秦淮一边在心里堆成语,一边直接洗洗上床睡了。 然而直到他闭上眼陷入梦境前的最后一刻,他还在疑惑,这么晚了,荆江到底去了哪里? ☆、给朕来一碗珍珠翡翠凤凰面 这个场景有些眼熟,秦淮一边在混沌的大脑中自言自语,一边缓慢行走在一条昏暗的只有微弱路灯照明的小路上。 他的空腹和疲惫感很严重,是仿佛被捏住肺部和心脏的那种压抑感,但是他必须要继续往前走,因为前方就是自己的家。 哦,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回家的路。 秦淮揉了揉已经在刺痛的胃,终于松口气,怀着到家就可以饱腹的小小期待向家赶去。 …………………… 突然眨眼间,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黑暗的客厅里。 秦淮左右张望,没有一盏灯是明亮的,看来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他蹒跚着走到沙发旁躺了上去,打算再等一会,他现在又累又饿,眼前时不时眩晕一下,实在没有勇气在这种状态下去弄点吃的。 然而等了很久,那个人都没有回来。 他在等谁呢,秦淮揉了揉自己的胃想不明白,但是当他拿出手机时就想起来了。联系人列表第一位是单长白,是的,他就是要等单长白赶回家来,期待他能尽快回来照顾一下自己,想到能看到他为自己担心的神情,秦淮忍不住为自己突然而来的柔弱微笑了一番,但是一看时间,已经深夜10点多,这个时间他应该回来了呀,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秦淮下意识按下了拨号键,手机传来一阵铃声,秦淮听得出来,这是一首萧吹奏的曲子,箫声悠长深邃,没有其他配乐,是秦淮专门为单长白吹奏录音的,大概因为秦淮觉得只有萧才能衬得上对方。 以往秦淮都来不及听完整首曲子,电话就接通了,秦淮还因此假装怪罪过单长白。但是这次直到一曲终了,再到自动挂断,都没有响起秦淮预料之中的声音。 难道是没有听到?秦淮纳闷的又拨了一遍。 还是没人接。 操……出什么事了?秦淮强忍着胃痛和头痛支起上半身,又拨了一遍,萧音还是长河直下般全曲演奏完毕。 但是这次秦淮好像从萧音中听到了一丝异样,还没等他细细琢磨,他已经第五次按下了拨号键——他听出来了,这一曲不是他吹奏的那一曲。 这真的让秦淮大吃一惊,但是还没等他细想这其中的疑问,电话已经被接通。 秦淮顿时如释重负的把手机贴在耳边,然而听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 秦淮揉了揉痛的快要裂开的胃,大脑一片浑浊和迷茫。 他在说什么?我……我听不到,不,是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那个时候那个陌生的人对我说了什么…… 客厅的灯光幻化成一大团刺眼的光芒,那团光芒愈发明亮,但是却也渐渐地被黑暗吞噬…… ………………………… 秦淮猛地睁开眼睛,憋在胸口的那团气突然就找到了突破点开始拼命压迫喉管,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大脑一片晕眩。 半晌,秦淮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摸了摸被汗湿的额头,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好久……半晌,他慢慢长舒一口气,缓过劲来了。 秦淮坐起身,纠结着揉了揉肚子:“啧,饿啊。” 也不知是不是梦里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醒来后他肚子也饿得难受。 秦淮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大一会,才一咬牙从床下滚下来,赶去厨房。 秦淮推开卧室门,客厅一片漆黑,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梦境里的画面,他看了一眼客房,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长白?你回来了吗?” 一片静悄悄。 秦淮走过去,小心得推开了门,又叫了一声:“长白?” 一片微弱的光慢慢映入秦淮的视线,秦淮眯起眼睛望过去,光团里面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我草你妈————!!!!” 秦淮被吓得怒吼一声,也不管什么长白长黑了,一个后翻滚就迅速敏捷的撤离原位置,在客厅里迅速环视一番,“啪!”的一拳砸在客厅灯的按钮上,一片亮光爆炸在他的眼前。 接着他蹬蹬蹬走回客房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就看到了正端着汤碗,嘴里叼着一根没吸进嘴里的面条的某个人,他的旁边点着一根娇弱纤细的蜡烛。 秦淮瞬间感觉一口气没上来。 “荆你妈逼!”秦淮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了,“你你!” “我什么?”荆江把嘴里的那根面条哧溜一声吸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汤。 “你犯神经呢吧你,卧槽你差点吓死我……”秦淮都已经气过劲了,结果看到荆江这么淡定的反应火气一下就降了回去。 “我在吃面,你饿不饿?”荆江看了他一眼。 荆江不提吃面还好,一提秦淮就将重点瞬间放到他面前的面条上。 “饿不饿?” 秦淮的肚子跟着叫了一声,荆江看着他,嘴角轻轻勾起。 于是秦淮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往荆江床上一摊就下了圣旨:“朕饿了,给朕弄碗珍珠翡翠凤凰面,做得好有奖励。” 荆江扭头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厚脸皮,端着自己的碗去了厨房。 秦淮趴在荆江的床上,又听着厨房里煮面的动静,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闲着没事干,他就顺便观察一下荆江的房间,到这时候秦淮才对自己和荆江同居……不,合租有了真实感,毕竟就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了荆江生活的痕迹。 秦淮瞅了瞅荆江的房间,书桌上是码放整齐的书本和学生作业,衣柜里是叠好的衣服……床上的被褥肯定今天刚晒过,因为秦淮悄悄把脸埋进去闻了闻,一股太阳味道,又软又好闻,就他现在这摊在床上的状态,已经爽的站不起来了。 真好,秦淮满意的点点头,真挺好的。 十几分钟后,荆江在秦淮在他床上又滚了一个来回的过程中,端着汤碗进来了。 秦淮扭头看了他一眼,坚持把这一个滚儿打完,才爬起来把自己那碗接过来,荆江面无表情的观看了秦淮厚脸皮的整个过程。 秦淮把面端在手里,低头一看,嚯!扭头就问。 “珍珠呢?” “白菜梆子就是。” “翡翠呢?” “青菜叶子就是。” “凤凰肉呢?” “给你夹了一块凤凰腿。” 秦淮拿筷子拨拉了一下,看到了面条底下的一只大鸡腿,忍不住乐了起来:“俗,你他妈的真俗。” 荆江扭头看了一眼秦淮碗里的大鸡腿,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真稀罕。”秦淮紧盯着荆江:“你刚才笑了一下吧,啧啧,我差点看成狞笑。” 荆江把头扭过去,又恢复了淡然的语气:“快吃吧。” “好吧。”秦淮捏着筷子,开始享用他的珍珠翡翠凤凰面了。 呼噜呼噜吃完了面,秦淮觉得浑身都舒畅,全身又热乎肚子又舒服,也不想睡了,忍不住又是一仰,瘫倒在荆江床上。 “那个我说,荆江,你今天晒被了吧?”秦淮翻了个过,侧躺在床上,打量着还在喝汤的荆江:“你怎么吃这么慢呢。” “吃得快,饿得也快。”荆江回答。 “饿了再吃呗,还能吃不起一碗面条么,不过吃慢点对身体好,我妈这么说的。”秦淮不以为然的说:“你这被子晒过了可真舒服。” “恩。” “有太阳的味道,”秦淮瞥了一眼想说话的荆江,琢磨了一下阻止了他:“你不要跟我说都是虫子尸体的味道,我就喜欢闻这味儿呢。” “我没打算说,我是想说……”荆江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下次太阳好我可以把你的被子也给晒了。” “你不早讲,我自己给说了,哎呦,恶心人,”秦淮又闻了闻被子,“那你下次给我晒晒吧,我懒得晒。” “恩。”荆江喝完最后一口汤,便连着秦淮的汤碗,一起送到了厨房。 秦淮再次听到了厨房刷洗的声音,忍不住脑洞大开:自己在床上躺着,荆江给他做饭洗碗晒被子,总有种娶了贤妻的错觉。 想到这秦淮忍不住全身一个颤抖,鸡皮疙瘩使劲往外冒。 换,换个说法!秦淮又在床上打了个滚,荆江这人还挺居家的,还会照顾人。 虽然有时候气人,说话还难听,平时也没个笑脸,思想也落后又腐朽(为了他对语文的看法),整个就一社会的败类,祖国的杂草……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4节 秦淮赶紧坐起身,一个不留神就把荆江同志的洗/白运动变成了批/斗大会,赶紧回归正题! 重新回到荆江优点的回忆环节——给自己做早饭(虽然头天晚上撬门闯进了自己家),还叫自己起床(虽然在这之前跟他大吵一架),又给自己煮面(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还特地到办公室确认他的行踪(……不予评价)……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味儿呢? 唉,秦淮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对荆江的第一印象在作祟,怎么能这么片面的看一个人呢,应该和他认真相处后再下断言。 于是他就停止了无聊的脑内活动,回归现实。 荆江刷洗完,关了厨房和客厅的灯,回到房间,秦淮躺在他床上,转了一下眼珠表示打招呼。 “还不回去睡觉。”荆江边说边坐到书桌前,翻看学生作业。 “我睡不着了,被你吓的。”秦淮打量了一眼那一厚摞作业本,忍不住说道:“你刚开学就给学生布置这么多作业,太过了吧。” “其他老师也这么想,”荆江看完一本又拿出一本,“于是学生们就会空出来大量时间来写我的作业。” “……你狠。” “恩。” “哦对了,差点就完全忘记了,”秦淮突然想起来自己趴在他床上的原因:“你大半夜不回家,还躲房间里点蜡烛吃面条是怎么回事儿呢?把我吓得差点抄家伙。” “你已经睡了我就不想再开灯了,”荆江说,“而且我吃饭不习惯开灯。” 秦淮抬眼看着他,他没有看着秦淮,而是专注的盯着作业本。 “为什么不习惯,晚上吃饭开灯不是挺寻常的事吗,而且我在房间里你开灯完全不影响我,”秦淮特别纳闷的问,“你还没跟我说你不回家是怎么回事呢。” “从小习惯了,开灯会让人知道你在家,就会来找你。” 荆江又没有回答他出去干什么了,这让秦淮感觉有些怪异,大概是因为他对深夜不回家这样的事很抵触,一想到荆江晚上不回家,他脑子里就止不住的闪现刚才梦中出现的场景。 “你就不打算说你干嘛去了是吧?”秦淮内心纠结的问,“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荆江:“……” 秦淮死皮赖脸的缠着荆江:“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如果是见不得人的事我会给你保密的。” “你别问其他问题。” “好啊好啊!”秦淮点头。 荆江沉默了好一大会,久到秦淮都快以为他反悔了的时候,才回答:“我去探望别人了。” “这不挺寻常的吗?”秦淮立刻抬头追问,“是谁啊?” “刚才还说不要问我其他问题,”荆江突然掐了一下秦淮的下巴,“我就是懒得跟你说话才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我操……大晚上的跟我聊聊天怎么了,”秦淮生气的坐起来。 荆江头痛的看着秦淮:“我想让你回屋去,我要关灯。” “你不是正在看作业吗,关什么灯?” “我用蜡烛就够了。”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秦淮登时就愣住了……这尼玛,理由好充分,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秦淮才回过神,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荆江。 “你要是……暂时交不起电费我可以垫付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会做出点蜡烛看书的习惯,你要瞎眼是吗!?”秦淮暴躁的揪着头发。 “……。”荆江半晌才回答,“冷静点,我开玩笑的。” “啊?”秦淮有点傻眼……你到底哪句是开玩笑的。 荆江伸手在秦淮头上乱糊了几下,拍拍他的后脑勺:“我想睡觉了,行了吧,你赶紧回去睡觉。” “啊……”秦淮被人又摸又拍了脑袋,一时有些痴呆。 荆江看他状态不对,直接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连着晃了好几下。 “喂,给我醒醒,回你房间睡觉去,听到了没。” “操,别晃了,我知道了,”秦淮赶紧阻止他的谋杀行为。 “哦。”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秦淮从他床上跳下来,就头也不回的狂奔回了卧室,被子一个飞扬,把他整只裹了进去。 荆江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般揉了揉太阳穴,才关上灯,上床睡觉。 秦淮睁大眼睛趴在漆黑闷热的被窝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荆江手掌的温度似乎在停留在上面……秦淮立刻疯狂的在床上扭动起来,对着被子又踢又拧又咬,像只刚被人从水里钓上来的龙虾一样,折腾了老大一会才突然静止不动,仿佛被人点了暂停键一样。 几分钟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次抱着被子大肆蹂/躏…… 就这样一直犯神经,一直做全关节扭动运动,一直重复着被钓出水面的动作,直到折腾的他筋疲力尽,他才冷静下来,瞪着眼睛死盯着天花板,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两个字。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小节剧情 ☆、没咋样,就那样 第二天一大早荆江就把还在床上醉生梦死的秦淮拉了起来,秦淮一只胳膊吊在荆江手上,上半身悬空,下半身还塞在被窝里,全身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着宁死不起的意愿。 然而荆江把冰凉的手塞进他脖子里,他就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虐/待人呢你。”秦淮揉了揉吊半天都发酸了的手臂,埋怨一声坐了起来。 “该起床吃饭了。”荆江边说边把昨晚上被秦淮扔地上的衣服全捡起来扔在他枕边。 秦淮闭着眼,一件一件的往头上套,荆江用手抓住他的衣服:“别套了,这是裤子。” 秦淮睁开一只眼扫了一眼,发现还真是裤子,难怪他感觉袖子有点松,半天找不到领口,他把裤子往旁边一扔,摸出来衬衫套身上了。 饭桌上,已经被荆江摆好了油条豆浆和蛋花汤,秦淮洗漱完就赶紧坐过去,捏了根油条塞嘴里。 荆江正端着一份报纸坐在饭桌旁阅读。 这场景……怎么一夜间夫妻角色就掉了个过,秦淮郁闷的看着荆江,这架势,啧啧,跟他爸还真有的一拼,都是一副悠闲又有威严的模样,还是看报纸这种古董行为,秦淮一边腹诽一边咽下嘴里的油条。 “等下再看,”秦淮没憋住就问了:“你还有看报纸的习惯呢。” 荆江把手里的报纸向下放了放,将一双浓黑的眼睛对着秦淮:“装的,我不爱看报纸。” “这犯啥神经呢,”秦淮笑了笑:“不爱看就不看,就我一人在这,装给我看有用吗。” “不,这是我老师对我的要求,不爱看也得看一看。”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真的假的,”秦淮说:“你还和以前老师有联系吗?” “就一位,”荆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那挺好的,一位也不错了,我以前的老师巴不得我滚得远远地再也不要招惹他们。”秦淮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把最后一口豆浆给喝完了,对荆江说:“下回煮汤就不要买豆浆了,喝不下了,也不爱喝豆浆。” “行,”荆江点点头:“喜欢喝汤?” “对,挺喜欢,但是不喜欢喝甜的,就爱喝有味儿的,咸的辣的酸的都成。” “我知道了。” “嘿嘿,你还怪上心的,”秦淮笑着看着荆江,但是突然想起昨晚上他趴在被窝里发愁的事,立刻又收回了目光。 吃完饭后,秦淮和荆江收拾收拾东西上班去了。 两人走在路上,都安静着没说话。 还真是挺神奇的,秦淮在心里瞎琢磨,他和荆江还能这么安然无事的走在一块去上班,前几天还跟他不共戴天,昨晚吃了人家一碗面,被摸了后脑勺,就直接叛变了。 秦淮默默捂脸,为自己游离的立场而羞愧。 “怎么,不舒服?”荆江突然问了句。 秦淮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发现荆江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没事,我挺好的。”秦淮赶紧掩饰。 “恩。”荆江点点头,又恢复了目不斜视。 秦淮松了口气,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动作给做了出来,怪吓人的,以后注意点。 闲着没事,秦淮就想找个话题聊聊。 “哎,你昨晚上还没跟我说你去看谁了呢,”秦淮话题一转就继续戳人脑门。 “还想着这事儿呢。” “那没办法啊,我昨晚上等你回来做饭等到大半夜,”秦淮说:“我心里憋屈得慌,非得弄明白了。” 说完秦淮就在心里默念好险,差点遛嘴儿把自己都快饿晕过去给遛出来。 荆江伸手在他后脑勺上一拍:“就是我今早跟你说的那个老师,他生病了,我去探望一下他。” “生什么病了,严重吗?”秦淮看着他,假装没有注意自己脑袋后面的一小片温热。 “不严重就是,家里没人照顾,只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伴儿在跟前。”荆江回答,“我顺便就去帮忙了。” “你忙的来吗?要不要我去帮忙?”秦淮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出来。 荆江看了他一眼:“好,周末一起去。” 秦淮立刻感觉心里一轻,就要原地飘起来,飘了快到校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开心呢。 秦淮又忍不住要捂脸,开心个毛,开心个毛,开心个毛啊你,但他就是止不住的爽。 走进校门,教导主任那双锐利的双眼在他俩身上扫描了好几个来回,秦淮一直等到他看不到自己了,才又开始打探荆江的情报:“那你昨晚上说的夜里不喜欢开灯是真的假的啊?” “……闭嘴。”这时荆江已经临近去坐镇早自习的时间了,结果被秦淮缠着问问题语气终于恶劣了。 秦淮被荆江“体贴入微”照顾了一早上的膈应,立刻因为这俩字浑身舒畅,开始跟荆江呛声。 “朕问你话呢!快说!”秦淮揪着荆江的衣领威胁道:“不说就撕了你的衣服。 荆江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你撕。” 秦淮立刻跃跃欲试,但是准备上手撕时,一低头看到了荆江的锁骨,秦淮手一哆嗦就没抓稳。 荆江趁机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操,你还真敢使劲儿。”秦淮揉了揉自己的手。 荆江鄙夷的扫了一眼:“娇气。” “我操,就你那手劲换个人皮都要粉碎性撕裂了好吗,”秦淮冲荆江龇了龇牙。 荆江看了一眼秦淮的尖牙,没理他,直接往教师里赶。 秦淮一看他开始加快速度,也着急起来紧紧跟上他,话都顾不上说了。 到了办公室,秦淮已经有点小喘气了,毕竟是从事高端脑力劳动职业,最常做的就是看着学生从操场这边跑到操场那边还喊着“跟上跟上你们身体素质不行啊”,体力不行啊。 “出息。”荆江面不改色的又斜了他一眼。 秦淮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直接进了办公室把他关在门外面。 到了办公室,秦淮的屁股还没沾板凳,白湖就已经连人带椅滑了过来。 “昨天饭吃的怎么样啊,”白湖又摆上了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翻墙头过瘾不。” “过瘾,比嗑了药还过瘾。”秦淮敷衍的回答。 “昨儿有人来找你呢。”白湖见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可捞,就把另一个有意思的事抛了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教导主任查岗呢。” “他查岗了也没事,我就说我出去买份资料。”秦淮满不在乎的说:“是谁来找我?” “你有经验,”白湖冲他竖了个拇指:“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就进来问了句秦淮在吗,我说你出去阅兵了,他就走了。” “我去墙头上阅兵了,一览众草小,”秦淮面无表情地说,“他什么话也没留?” “没有,就说了句没想到还真回来当了老师,就走了,声音挺小,估计没想让人听见,”白湖露出和文之兮极其神似的贼笑:“我假装去打印资料偷听到的。” “白侦探,我可真佩服您。”秦淮冲白湖恭敬的作了一个揖,跟他玩笑了几句便把他给推回去了,但其实他在听到白湖的话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道:大事不妙。 没想到还真当了老师,这种话,这种说话立场,这种说话做事方式……秦淮忍不住就开始进行情感分析。 最后分析来分析去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瘫软在椅子中,这人还真他妈的腆着脸过来了,凑不要脸。 过了一会,可能秦淮一直保持着疲软的姿态太引人瞩目,白湖有耐不住寂寞滑了回来,白湖仔细地盯着秦淮的脸,略有些紧张地问:“难不成是有人有重要事找你。” “找我能有什么重要事。”秦淮好笑的看着他。 “……比如,走个后门啥的。”白湖摸了摸下巴,“我一到新学期就一堆人要来走后门呢。” “什么后门?”秦淮好奇地问。 “就是上学呗,找老师走后门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想蹭个教职工子女的身份进一中念书。”白湖耸了耸肩。 “那你答应不?” “我才不答应呢,”白湖傲娇的哼了一哼,接着凑到秦淮耳边小声说:“你应该知道,他们整天就送些酒啊烟啊茶叶啊这些东西,你说俗不俗!” “俗!”秦淮正义凛然的回答。 “一点新意都没有,我还特别讨厌那些东西。”白湖摊了摊手。 秦淮也学样儿小声地说:“那我要跟你聊聊我和荆江的八卦,你给我走后门儿不?” 白湖立刻挺直脊背拍拍胸脯:“别说走后门了,就是要走前门我也让你走。” 秦淮立刻笑的趴在桌子上。 “我说真的啊!”白湖眯着眼睛凑到秦淮跟前:“你跟荆老师……到底咋样啊?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说出来分享一下?” “瞧你这话说得,搞得我俩真处对象了一样,是不是文之兮那只臭苍蝇跟你念叨了些什么?”秦淮斜了他一眼。 “没有!我跟他完全是对立阶/级关系!中间横跨着文科与理科间的沟壑,相信我。”白湖为了机密信息不惜与亲密战友决裂。 “……”秦淮想了想自己的科目,感觉自己就是中间那道沟壑。 “那你们到底相处的怎么样?”白湖锲而不舍的问。 “你怎么这么感兴趣,”秦淮哭笑不得说。 “哎呀,”白湖突然难为情了起来,吭哧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就……你应该不知道,我和荆老师同一时间进的一中,跟他算挺熟的了,但是他那副模样,你也看到了,总是一副生人退散的表情,虽然大家都挺喜欢他的,但是就没见到有谁跟他走得近,我都已经后宫满员了,他还整天一个人上班下班,我看着就觉得,怪寂寞的……” 白湖说到最后自己乐了起来:“我刚是不是矫情了一下。” “是的,矫情了好多下,”秦淮笑着说。 “好吧,”白湖蔫儿菜了,下巴搭在秦淮桌上委委屈屈的说,“我都矫情给你看了你还不跟我说说吗?” “关键是没啥可说的啊,”秦淮无奈的耸耸肩:“没咋样,就那样呗。” 对,就那样,啥都没有。 秦淮默默握拳。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啦,~(≧▽≦)/~撒花,今晚更新 再也不修文了…… ☆、长白山和横断山脉 秦淮凝神静气,如老僧坐定般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联系人列表里的某一位,他的拇指在拨号键上左右上下三百六十度,拗着关节活动,但是没有按下去。 不想按下去,但是又十分想确认一下前几天是不是他来了。 秦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想打过去,就是缺个理由,听听他的声音,和他说几句话,聊一聊分开后过得怎么样,然后将话题转入正题……把他祖宗十八代轮着操一遍。 秦淮在心里酝酿了很久长篇的《论如何在短短半分钟内不重复的用言语操对方祖宗十八代一遍》,他都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最后手机在手心里打了个转,还是被他锁了屏扔进抽屉。 秦淮抱起办公桌上的课本,赶去上课了。 单长白,每当想起这三个字,秦淮就感觉像是被火烧过的铁钳狠狠的插入心脏一般痛苦,因为这只铁钳不仅把他的心脏,连同皮,肉,血与神经全都一起烫成焦黑的烂肉,让他痛不欲生。 为了解脱,他仓皇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那个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企图永远的遗忘那个伤疤。事实上秦淮确实做到了,他已经慢慢从那场由美梦演变成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秦淮本以为这已经足够了,他这辈子算是与单长白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厚脸皮的出现在这里。 秦淮抿了抿嘴,其实也有不是单长白的可能,但他就是下意识认为就是他。 但问题是,他来这打算干什么? “……唉,”秦淮捂住脸,琢磨这事简直是自己折腾自己,还不如见机行事,随机应变,现在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又被牵着鼻子走。 这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秦淮的手腕,秦淮一惊,赶忙从手里抬起脸,结果看到了荆江。 “怎么哪儿都有你……”秦淮笑了笑,将脸上悲壮的表情给收下去。 荆江顿了顿,拧着眉毛说道:“这是走廊,我正准备回办公室,倒是你,你在走廊上已经碍事很久了,要上课就快进去上课,站在走廊时捂脸是什么意思。” 秦淮被荆江凶巴巴的骂了一顿,顿时愣了好大一会,然后才回过神来现在已经打过预备铃,学生都在匆匆的往教室赶,而他还站在三班门口的走廊上捂脸哀叹人生。 秦淮登时就脸红了,旁边一群从他身边经过的,或者趴在教室窗户上围观的,还有正等待上课的附近的老师,都在看着他捂脸,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我,抱歉,我想事情想魔怔了。”秦淮难得磕磕巴巴的向一个刚对自己恶语相向的人道歉。 “快进去上课,”荆江语气低沉的催促道,随即他又转身面向贴在窗户上扮演壁纸的学生们一扫,气势威严的说道:“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秦老师马上就要上课了。” “谢谢。”秦淮低声道了谢,赶紧走进班去。 就这么一小会,秦淮就感觉自己的老脸已经丢尽了…… 秦淮站在讲台上,最后为自己方才的窘态叹了口气,才开始上课。 但是在开始讲课之前,秦淮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伪·不良少年矣言,发现他正病怏怏的半软在座位上,似乎不打算像往常一样膈应秦淮几句才能老实? 难道是生病了?秦淮做出假设。 虽然看到学生生病,身为老师的他应当悲痛万分,好生劝慰之,但是秦淮一看到这伪不良因为生病没法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心里就一阵暗爽。 但是好景不长,仿佛是秦淮洋洋得意的表情太过嚣张,又或者矣言和秦淮经过这么多天针锋相对已经心有灵犀,总之矣言抬眼瞄了秦淮一眼,开口就戳了秦淮痛处。 “秦老师,你刚刚在走廊干嘛呢?” 正在对课文内容和其中抒发的情感慷慨陈词、大抒己见的秦淮,登时被矣言无礼的插嘴打断了。 这是不管是前卫型老师还是传统型老师都难以忍受的过分行为,秦淮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正处于情感低落期,心情特别差,所以他当即愤怒的一个转身,瞪向矣言。 “矣言同学,不打断老师讲课……不对,不打断任何身份的人讲话都是不礼貌的行为吧?”秦淮冷冷的看着矣言,血冲脑门,“这是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吗?长这么大学的礼貌都扔哪去了?” 矣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秦淮还从来没有和他正面起过冲突,但他随即就冷哼一声,把脸扭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在跟你说话!”秦淮无可奈何的说道。 但是矣言好像不当他这个人存在一样,自顾自的趴下,将脸埋在臂弯里。 秦淮现在特别需要房东先生来叫一声“护驾——”,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气的驾崩了,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仅仅叹了口气,就转过身继续讲课。 台下一群懵逼的崽子们。 但是没想到秦淮的退让却仿佛激怒了矣言一样,他突然直起身,用力推了一下桌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死死地和秦淮对视了很久,才昂首阔步的走出教室,在走廊上一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换成秦淮风中凌乱、一脸懵逼的站在讲台上。 半晌,台下一位学生颤颤巍巍的举了个手:“秦老师,你……要不跟过去看看?” “啊……”秦淮猛地回过神,“也,也是,我出去看看,你们先自习,别乱跑。” 代理班长带头说了声好,秦淮就急匆匆的追出去了。 但是秦淮追出去后却并没有去寻找矣言的踪迹,而是一拐弯直奔荆江的办公室。 荆江正端着茶杯去门旁边的饮水机里接水,突然被急匆匆赶进来的秦淮撞了个满怀,荆江立刻伸手扶住了秦淮。 秦淮本是慌乱的道歉,结果一抬头发现是荆江,到嘴的的抱歉急转弯变成了:“荆江!有个学生跑了。” 荆江:“跟谁跑了?” 秦淮:“跟……” 秦淮气的推了一下荆江:“什么跟谁跑了!他自己跑了!我正上着课他突然就大发脾气跑出去了!” “哦。”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你哦什么哦啊!”秦淮气急败坏的说,“我差点被他给气死,现在还要去找他!你不是班主任吗!?我不管了,你立刻出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我懒得去,他又不会失踪,”荆江无情的拒绝了,“要去你自己去。” “我操!!!荆江!!”秦淮几乎要咆哮了:“我还在上课呢!!” “正好改成自习。”荆江真诚的给出建议。 秦淮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退开一步,冷冷的看着荆江。 许是秦淮进来的声势太浩大,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在密切关注着事情进展,一看到两人之间气氛转入诡异的冰点,赶紧推出来一个临时代表打圆场。 衡段山推了推眼镜,贴着墙挪到距离荆江秦淮最近的点,然后推着两人向众人已经摆好的,位于办公室正中央的两个椅子旁。 “坐下聊?”衡段山推了推眼镜,提出建议。 秦淮揉了揉太阳穴,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对他表示了谢意。 “别吵。”衡段山也就只能给出这个建议,说完他就回自己位置上了,其他老师还在关注着他俩。 “随你的便吧,跟你没话说了,我自己去找学生,”秦淮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气球内的空气一样,只有被戳破的那一瞬间大爆发,等爆发完了立刻就没力气了。 荆江抓住秦淮的手臂,拧着眉毛,很是不满的说:“我都已经说了没必要去找……” “他是我学生,上课期间跑出去我就得对他负责,去不去找不关你事,”秦淮甩开了荆江的手掌,揉了揉被抓疼的地方,“三班这节课改成自习了,你自己去看着吧。” 秦淮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荆江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秦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像回过神一样,转身把两半椅子搬回原处。 他从自己桌子上随便拿了本书,就要去三班看自习。 衡段山把脸从自己桌上厚厚的一堆书里面探出来,担忧的问:“你真不跟去看看?我觉得秦老师出事的可能性比矣言同学出事的可能性要大哎。” 荆江拿书的手顿了顿,冲衡段山扫了一眼:“乌鸦嘴不要乱说话。” 衡段山推推眼镜,抿嘴笑了笑,重新缩回书本后面。 荆江看了看手里的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这时衡段山幽幽的声音从他那边传来:“我会帮你跟纪主任扯谎的。” “我就在办公室里!!”纪主任愤怒的咆哮办公的某个角落中炸开,衡段山顿时消了音。 荆江微微勾了勾嘴角,就向办公室外离开了。 秦淮一个人茫然的在校园里乱转,到处都找不到矣言的身影,他也觉得矣言既然从课堂里跑了出来,就不会是能在校园里顾影自怜的好学生。 他犹豫了一下,又跑向学校的绿化带,找到了那个隐蔽的翻墙地点,秦淮原地活动了一下腿脚,就麻利的翻了过去。 他站在墙那边,思考该去哪里找他,先去附近的小店里溜一圈,顺便给矣言的父母挂个电话试探一下口风,接着再去哪儿呢……秦淮皱着眉发愁,感觉矣言不像是会去网吧厮杀人生的人,但说不定人不可貌相呢…… 正当秦淮纠结万分的时候,一声落地声从他身后传来,秦淮一扭头,就看到了表情凶恶的荆江。 秦淮:“……” 秦淮纠结的扶额,怎么还真哪儿都有你。 秦淮想到上次和荆江吵过之后,也是在翻墙头这里碰上的面,难道说他和荆江之间的矛盾应该是用“翻墙头”来解决的吗? 好神奇的解药…… “你来干嘛!?”秦淮没好气的说道。 “担心你,”荆江伸手在秦淮后脑勺上摸了摸:“我来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手机热点更的文【手动再见 晚安~ ☆、这个充满了欲望的世界啊 秦淮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荆江,荆江也像看神经病的神经病一样看着秦淮,半晌,两人同时开口:“你看着我干嘛?” 然后,两人又同时沉默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结果还是秦淮先开了口:“你不是懒得去找人吗,还出来干什么?” 荆江说:“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矣言的。” 秦淮怒道:“怎么看都是找学生重要!你找我干屁啊!” “……不干屁。”荆江说。 “……闭嘴。”秦淮捂脸,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人又陷入了对峙,结果这次轮到荆江先妥协:“走吧,你不是要找他吗?我跟你一起。” 秦淮愣了一下,片刻后才道:“你就是不想让我上语文课吧。” 荆江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多个理由的话,这条就算。” 秦淮被噎了一下,不想再跟荆江说话了。 “我带你去街上找他,”荆江突然开口,边说边用手揽着秦淮的腰向前推他,“走,去街上。” “哎哎!”秦淮扭来扭去,掐着荆江的手想甩开,但是没想到完全甩不开,这和办公室里的情形不一样! 秦淮扭了半天都没扭开,还被荆江直接拖行了好几百米的路,他看了看身后渐行渐远的学校,叹了口气,认命的被荆江拖着走了。 “行,去街上,你确定他在街上?”秦淮说。 “确定,我经常在上课时间在这里看到他。”荆江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等等。”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这句话包含了很多信息。” “哦,比如呢。”荆江一边说一边大气不喘的拖着秦淮,像拖着一只大型犬一样。 “比如,为什么你会在上课时间站在大街上,看到同样在大街上的矣言……不对,你怎么知道是矣言跑出来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秦淮登时竖起了钳子,死扒住荆江,“你是不是看到他跑出来了!???” 荆江面不改色的把秦淮的两只钳子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塞进两人之间的缝隙里,说:“我没看到他跑出来。” 秦淮向外使劲的拽胳膊,累的吭哧吭哧也拔不出来,感觉简直日了狗,半晌才说:“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用你绝妙的推理推断出是矣言出走的呢,荆尔摩斯?” 荆尔摩斯把秦淮的双手夹得更紧一些,才说:“我亲自把他送出去的。” 秦淮:“……” 秦淮:“…………” 秦淮:“……………………” 秦淮一个猛虎上山,王霸之力爆发,不仅拔出了双手,还蹭的一下窜上了荆江身上,像一个神经病一样一边在嘴里“乌拉乌拉欧拉欧拉”的乱吼,一边揪着荆江的衣领尽情摇摆。 荆江一只手托着秦淮的屁股,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乖,马上带你找妈妈,李医生还在找你,不能随便跑出院子。” 秦淮揪着荆江的衣领:“hfiueh7ey982euioh……!!!” 荆江像哄小孩的一样颠了颠秦淮,以目前“父【哔————】子【哔————】”的姿势往前走,拥挤的行人顿时自动分流,给荆江秦淮二人开出一条宽广大路。 秦淮保持着揪衣领的姿势,顶着张大红脸被荆江抱进了一家咖啡店。 荆江让服务员带路,找到了一个环形座位,将捂着脸的秦淮放了上去,点了两杯咖啡后就打发服务员离开了。 荆江捏了捏秦淮的后脖颈,对他说:“到屋里了,别捂脸了。” 秦淮放下手就向荆江扑了过去,荆江勾着嘴角又把他扣在怀里,因为秦淮扑过来的角度原因,荆江正好将秦淮的脸按在自己胸口。 “人渣!耍我好玩吗!??”秦淮气的灵魂快要飞升,但还不忘拼命挣扎以重获肉体的自由,“松开我!!” 荆江轻轻地拍了拍半天不能从他怀里露出个头的人,叹了口气说:“他自己会解决的。” 秦淮挣脱不开荆江的禁锢,气的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肚子,旁边刚好过来送咖啡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说:“先生您没事吧?” 荆江痛的吐了口气,缓了一下,说:“没事,我家这位脾气不好。” “……哦,脾气不好啊。”服务员想起对方一路抱着人进来的场景,对荆江的话选择沉默。 服务员将咖啡放在两人桌上,迅速撤离。 荆江这才松开秦淮,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秦淮抬头,露出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鼻子都红了。 荆江一愣,伸手过去擦了擦秦淮的眼泪。 秦淮:“□□妈的,鼻梁都要碎了,疼死老子了。” 荆江默默地收回了手。 秦淮擦了擦脸上还残留的生理泪水,瞟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就迅速从荆江身上爬起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荆江直起身,看着秦淮,秦淮嘴衔着杯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荆江低声笑了笑。 “矣言有自己的事,你不要管他。”荆江伸出手捏了捏秦淮的脖子。 秦淮肩膀一抬把他的手给顶下去了:“简直是放屁,他有自己的事课下解决去,上课打断我讲课还在上课时间跑出去,我就要管他。” “管这么多,你累不累。”荆江目光突然变得凛冽,“你有什么权利管他。” “你管我管这么多,你累不累,啊?”秦淮盯着荆江的眼睛,“你有什么权利对我的教学方式指手画脚。” 荆江愣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来,目光一下就温和了不少:“随你的便吧,爱怎么管怎么管。” “本来就是,”秦淮皱了皱眉头。 “恩,”荆江点点头,又将手放在秦淮的后脖颈上捏来捏去。 秦淮瞪了他一眼:“你手欠是吗?拿开!” 荆江不理他,继续捏,还将手指顺进秦淮的头发里按来按去,秦淮轻微的抖了抖,低头喝咖啡,不理他了。 喝完一杯,再来一杯,秦淮默不作声的把荆江那杯咖啡也嘬干净,荆江低头看了一眼两个空无一物的杯子,收回了手,拍了拍秦淮的后脑勺说:“喝完就走吧,该回学校了。” 秦淮推开杯子和荆江的手,趴在了桌子上:“你自己回去吧,我反正课都改成自习了,已经没课了。” 荆江皱了皱眉,片刻后才道:“不行,你不能在校外呆着。” “哎凭什么啊!?”秦淮气结,但是又特别纳闷,“矣言都能出校门了,怎么我就不能了?” “不安全。”荆江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秦淮从桌子上挺起来,“不安全你去担心学生啊!你他妈的老子一个大活人,今年二十五,成年七年了,在校外呆着,哪儿不安全了!?” 荆江没和他废话,直接扑过去把他提起来,挎着他的腰就往外走,秦淮剧烈的挣扎。 “荆江!你个大傻逼!人渣!败类!放老子下来!” “放开我!你遛狗呢你个王八蛋!呸!” “我日你全家!草草草!”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5节 荆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路受着行人的注目礼拖着秦淮回学校了,翻墙头的时候为了防止秦淮逃跑还特地先把人托着屁股推进去,才轻轻一跃翻过去,一天之内被人托了两次屁股,秦淮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十几分钟后,秦淮哑着嗓子喘着气被荆江押送到了办公室。 衡段山推了推眼镜,镜片下是一双乌黑有神的大眼睛,此时这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纠结,半晌,他才像看“社会的阴暗面、复杂的人性、欲望横流的迷醉世界”一样的眼神,看着同时归来的二人,说:“你们……还挺持久的,出去了两节课。” 秦淮冷瞪着荆江,接过他接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第二口刚进嘴里,听到衡段山的问候,又重新喷回到杯子里。 荆江把杯子拿回来又接了一杯。 秦淮瞪着衡段山,衡段山纠结的回望着秦淮,一脸欲语还休。 “……你还想说什么?”秦淮读出了他写在眼里的欲望。 衡段山清了清嗓子,说:“我想说的是,不要迷失在人的欲望当中,要看清自己和对方的真实面目,你可能觉得你们之间存在着美好的情感,但其实剥开了人模人样的皮囊,你就能看到身体里面全都是腐/败的、糜烂的、肮脏的东西,你过去感觉美好的事物,将会变成你现在感觉最恶心的垃圾,所以你……” 荆江把一本《思想品德哲学与生活》飞到了衡段山的脸上,衡段山顿时消了音。 秦淮感觉自己好像要神经病了。 荆江捏了捏秦淮的耳垂,说:“在这呆会?” “不。”秦淮冷漠的拒绝了,“我回去了,再见。” 秦淮扭头就走,荆江目送他离开,接着回头,冷漠无情的目光扫过刚把书摊开摆好的衡老师,半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联系人…… 衡段山猛扑上来,把手机抢走了,然后十指如飞,啪啪啪把那个联系人删了个精光。 荆江接过遭受了酷刑的手机,冲办公室的某个角落一指,衡段山扭头看了看,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冲他挥挥手,一脸微笑,然后衡段山就捂着脸回座位一边假装装死,一边实则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秦淮拖着筋疲力尽的肉体和灵魂,回到了舒适的办公室,忍不住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被人当狗遛了半个小时,在咖啡店陪聊了半个小时,又被当狗溜了半个小时,还要忍受对自己尊严和智商的挑战,好心酸。 秦淮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骂了好多遍荆江你个大傻逼,半晌,他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乌拉乌拉——求评论欧拉欧拉———— ☆、猫头鹰和孔雀 周末,秦淮皱了皱眉,在清晨的阳光中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了看天花板,才清醒过来,终于到周末了啊。 昨天被荆江折腾了一个来回,最终也是没有找回矣言,后来到傍晚时秦淮实在忍不住,杀到荆江办公室强逼他给矣言家里打了电话,确定他已经回到家了,秦淮才稍微心安一些。 秦淮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蹬蹬腿,扭个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窗外是早起的大爷大妈晨练归来的声音,卧室门外是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有人来回…… 秦淮猛地从床上蹦下来,贴着墙凑到卧室门旁,小心翼翼的开了一条缝,果然在客厅里发现了正在从厨房中端早餐出来的某人。 秦淮打开门,轻咳一声,对荆江道了声早。 荆江回头看了他一眼:“早,过来吃饭。” “好。”秦淮提了提松紧带已经不怎么好使的睡裤,踢着拖鞋就飘了过去。 荆江把豆浆放在自己面前,只有一杯,放在秦淮面前的是一碗鳝鱼汤。 “谢谢啊,”秦淮低头看了眼,就笑了一下,“还跑那么远去买,我记得这附近没有买这个的吧?” “没,我自己做的。”荆江将煎鸡蛋塞进嘴里。 秦淮端起汤碗的手一顿,惊讶的看着荆江:“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呢,上次那碗汤也是。” “偷学的,”荆江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回答。 秦淮咧嘴笑了笑,低头喝了口汤,呼出一口热气:“哦!好喝!” 荆江勾了勾嘴角。 吃完饭,秦淮坐在椅子上消食,顺便告诉荆江:“我今天出去和朋友玩,晚上可能回来的晚。” 荆江:“哦,我晚上也会出去。” 秦淮扭头看他:“去看你老师吗?” 荆江:“差不多,还要干点别的。” “哦,”秦淮点点头,便准备去换个衣服出门了。 九月份的北方温度微凉,但并不算冷,甚至还有着一些夏热的痕迹。 秦淮站在公交站台下,眯着眼睛等公交车到站,顺便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是文之兮的短信:我们都在狩何已的店里等你,包厢221,快来! 秦淮想了想,是到地方再回短信,还是现在就回呢?但还没等他想好公交车就来了。 秦淮跳上公交车,丢了一枚硬币,就把短信的事扔到脑后了。 狩何已是秦淮的发小之一,小时候帮着秦淮一起出谋划策逃出家门的狗头军师,现在已经成为了公正守纪的律师一只,整天站在法庭上用言语抨击违法乱纪之人,私下里开了一家小饭馆,专门供哥几个祸害碰头。 秦淮飘进了狩何已家的无名饭馆,自己一人轻车熟路的摸进了221,推开门,三个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对着他微笑。 坐在正中间是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的文之兮,他左右两边各揽着艺人。左边的人穿着笔挺西装,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一脸严肃,但眼睛里却透着温和的笑意,这人就是狩何已。而文之兮的右边则是个大骚包,半长不长的头发扎成一个小辫,身上随便披着一件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破布拼接成的衣服,脖子上还有一个纹身…… “孔少瞿,你又纹身了。”秦淮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个画板,那有空就往那画。” 孔少瞿眯着眼睛笑了一声:“你管我呢。” “你终于到了,每次都是你来得最晚。”文之兮笑嘻嘻的说。 “好久不见了啊,”狩何已仿佛要把这一年的笑都堆在眼睛里了,“你回来了就好。” 秦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凑过去坐在了孔少瞿旁边,孔少瞿伸手揽了一下秦淮的肩膀,笑眯眯的抱了他一下。 “本来来的人应该更多的,但那几个人你知道,”孔少瞿冲秦淮眨了眨眼睛,“都没时间来,也是感情不深。” “是啊感情不深,”秦淮笑了笑,“少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孔少瞿忧郁的叹了口气:“老外手不干净,老是骚扰我,有一次我没忍住踢了他一脚,没想到他就断子绝孙了,我就只好跑回国了。” 秦淮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活该。” “淮淮,你怎么跟狩何已一样心变得如此之狠,”孔少瞿“忧伤”的看着秦淮,被狩何已扔来的花生米砸中了后脑勺。 狩何已笑了笑:“那我叫服务员上菜了。” “啊等等!”秦淮赶紧叫住狩何已,顺手把在自己瘫痪在自己身上的孔少瞿按到文之兮身上,“我刚吃完饭出来的。” “淮淮,你干嘛要推开我!”孔少瞿一边死死抱住文之兮,一边皱着忧伤的眉头说,“简直深深的伤害了我的心。” 秦淮笑了笑:“德行。” “你怎么能提前吃饭!今天特地给你点了小龙虾!”文之兮大声嚷嚷。 “冲肚子踢一脚,去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可以吃饭了,”狩何已嘴角一勾。 秦淮浑身抖了抖:“心真黑,我在家吃了点早饭出来的,你要是点了龙虾就上来吧,我吃了饭也能吃得下龙虾。” 文之兮终于扯开了孔少瞿,气喘吁吁地跑开,沿着饭桌转了一圈,挨着秦淮坐下了:“吃的啥啊你,竟然能起来吃早饭了,我还以为你是踩着点出的家门呢。” “哎!是啊,”孔少瞿一看失去了支撑的人,左右看了看,又扑向了狩何已,但是被狩何已一掌按住脸,按回了原位,他只好靠自己的力量坐直,对秦淮说:“每次出来玩就你到的最晚。” “我也不想起那么早的……”秦淮说,但是看到其他三位有些微妙的眼神立刻转移话题,“但是家里人给做了早饭,顺便就起来了。” “是你妈妈吗?”孔少瞿笑眯眯的问,“我可喜欢吃她的饭了,什么时候再让我去蹭一顿。” “这话别让我爸听见,不然他又得抡水管追着揍你,”秦淮喝了口茶,“不是我妈,我现在搬出去了呀,文之兮没跟你们说?我和一个同事合租的住在一中附近。” 孔少瞿和狩何已一齐望向文之兮,文之兮浑身一抖,立刻春光焕发的红了脸:“是荆江吗!?吗吗吗!???” “……不出意外应该是。”秦淮突然想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文之兮眯起眼睛,浑身透着我看穿了一切的睿智气场。 孔少瞿和狩何已立刻敏锐的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立刻一个转向文之兮,一个转向秦淮,同时开炮。 “荆江是谁?”狩何已严厉的瞪着文之兮。 “淮淮,跟我说实话,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孔少瞿笑眯眯的看着秦淮。 秦文二人:“……” 秦淮一把拦住兴奋地快要扑到狩何已身上将所有秘密都倾诉给他的文之兮,将他死死压在身下面,然后才对狩孔两人解释:“只是我的同事,正好和我教一个班,合租还挺方便,作息都一样。” 但是狩何已和孔少瞿都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而是狩何已一边,走到秦淮身后把他一把从文之兮身上扯了起来,而孔少瞿则突然怪力爆发,将文之兮整个人连拖带扛彻底远离了秦淮的攻击范围。 秦淮:“……” 孔少瞿微笑着看着文之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秦淮:“……” 抓着秦淮的狩何已:“别怕,淮子在我手里,伤不了你。” 激动地文之兮:“我□□们不知道荆江是淮子的新欢啊新欢啊!他终于摆脱单长白那个王八羔子投向新的男人的怀抱了,荆老师是我们学校学生和老师的公用梦中情人啊!!万人迷!!淮子终于第二春了!!” “我□□就知道你得胡说八道!”秦淮蹬着一条腿扭动来扭动去要扑过去把文之兮扼死在座位上。 “真的假的?”狩何已被秦淮的大力挣扎折腾的笑了出来,“别扭了,每次看你扭来扭去都觉得你特别像一只刚出水的龙虾。” “你才龙虾!文之兮坑我呢!”秦淮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扭动,为什么他最近总有种受制于人的错觉,跟谁打都打不过。 孔少瞿得到了想要的八卦,开始喜闻乐见的打探了起来:“不管之兮是不是在坑你,总之不是空穴来风,快来跟哥几个聊聊呗。” “有什么可聊的,”秦淮被狩何已松开,趴在座位上中场休息,“你听文之兮个臭苍蝇瞎扯,我跟荆江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根本什么意外都没有。” 孔少瞿和狩何已脸上明显的不相信,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狩何已趁这短暂的和平共处时间招手让服务员上菜,接着才重新看向其他三个,发现就这么一小会秦淮和文之兮已经扭打了起来,孔少瞿嗑着花生在一旁看戏。 狩何已叹了口气,冲秦淮说道:“来聊聊重要的事吧,淮子。” 秦淮一巴掌拍开文之兮的爪子,抬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你跟单长白是怎么回事?”狩何已露出严肃的表情,一如他面对自己的辩护人一般,“好好说明白,你知道我们几个有多担心你吗?” 孔少瞿也双手一垮,抬头挺胸的说:“就是啊,我差点就从澳洲飞俄罗斯的飞机上跳下来了!” “你别插嘴,你那是早就想回国了,”狩何已又向他后脑勺丢了一粒花生米,孔少瞿一扭头把花生米接嘴里了,露出他惯有的优雅的笑容:“你管我呢。” 秦淮头痛的抓了抓头发:“我不想聊这个,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至少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那时候你妈妈都快急疯了,给我们几个轮流电话轰炸,我爸直接就给我订了机票,下死命令要我去找你回家。”文之兮撞了一下秦淮的肩膀。 秦淮笑了笑:“难怪你那时候突然就踹开了我家的门,脖子上还挂着照相机,手里还拿着我爸揍少瞿的专用水管。” “我那不是为了揍那个混蛋吗,照相机是为了拍他出轨和虐待你的现场照片,到时候离婚分家产能多分你一点,”文之兮特别自豪的说。 狩何已好笑的看了文之兮一眼,没对他的话做出纠错。 秦淮也笑得不行:“难怪啊,我纳闷快俩月了。” 秦淮:“好吧,我跟你讲明白,省的听文之兮的二手不可靠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秦龙虾和文麻雀默默地仰望着食物链顶端的两个男人。 ☆、心好痛不知该取什么名 秦淮想了想,慢慢开口:“分手很久了,大概今年四五月份吧,分了之后我又在那个城市游荡了一段时间,六月底回来的。” 孔少瞿摸了摸下巴:“听你妈妈说你在家里不吃不喝躺了两天两夜,还是邻居去敲门时发现的。” “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秦淮叹了口气,“我那两天头一天确实是心情太差,不想动弹,第二天的时候已经恢复一点理智了,但是那时候胃不好,饿了一天当天晚上就疼起来了,结果又在家里趴了一天,要不是邻居发现了,我估计就饿死在屋里了。” 文之兮不厚道的笑了一声。 狩何已抿了抿嘴:“你也是没出息,活该饿死在屋里面。” “何已,你太恶毒了,”孔少瞿一边跟着文之兮一起笑,一边“良心发现”谴责了狩何已一句,“淮淮,你还没跟我们说是怎么分手的呢。” “哦,我正想着该怎么跟你们说呢,”秦淮挠了挠头,“算是没感情了吧,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从什么事开始的,感情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文之兮三人认真的看着秦淮。 秦淮继续说道:“我们两个都要强,不愿意先软下来体谅对方,就慢慢的有隔阂了,后来……”秦淮顿了顿,“后来长白就不怎么回家住了,他说是在公司里休息,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想回家,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在那个地方呆着,再后来我就也搬出去了。” “虽然演变成那样,但是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分手,大概都觉得还能和好吧,但是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淮有些难受的纾了一口气,“他好像和别人呆在一起了。” “……是谁?”文之兮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认识那人,”秦淮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他是长白的同事,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具体性格怎么样,但我直觉是个温柔的人,和我……完全不一样。” 孔少瞿拍了拍秦淮的手臂:“真是完全猜得出来的爱情悲剧。” “……”秦淮面无表情的拍开孔少瞿的爪子,“之后我就跟他分手了,再之后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样了。” 狩何已摸摸下巴,冷静的分析:“那看来,你们俩可能都有不对的地方。” “恩,”秦淮点点头,“他太强势,我又脾气差,还倔。” 孔少瞿叹了口气:“没事,只是分手失恋而已,不是大事,我觉得你现在也差不多振作起来了。” “是啊,”文之兮向旁边挪了一下,“第二春都开始了。” “……”秦淮又扑上去和文之兮扭打了起来。 孔少瞿回头看了看狩何已,对方也在看着他。 狩何已摆摆手:“别管他了,我看没什么大事。” “我也觉得,”孔少瞿笑眯眯的点头,“不过回家后还得跟我爸妈扯个谎,不然又得撵我出国。” 两人都笑了。 饭菜陆续端上来,都是四个人平常爱吃的东西,秦淮的一大盘麻辣小龙虾被直接放在了他手跟前,文之兮什么都吃,什么都往自己盘子里夹,吃的不亦乐乎,狩何已则专心致志的对付面前的兔肉,而孔少瞿则捧着自己的五颜六色的、形状各异的、摆放精心的、造型各异的、装点着各种小花小草小树……的至尊冰淇淋沙拉。 秦淮扫了一眼哥几个神奇的菜单,忍不住笑了,他想起每次邀请这三个回家吃饭时,秦爸爸都会把自己专用的水管拿出来贴身携带,只要看准时机就把某个挑三拣四、要求众多的某孔雀追着在桌子旁绕圈揍,而秦淮三人则依偎在圣母光环闪烁的秦妈妈旁边,吃各种喜欢的食物,一直等到秦爸爸揍人揍得爽了,才能和孔少瞿说上话。 “少瞿,你多吃点菜啊,吃那点沙拉能顶什么用?”文之兮丢了一块红烧鸡块在孔少瞿的沙拉里,鸡块上的辣椒和汤汁瞬间和冰淇淋融为一体。 孔少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完美艺术品被一块红烧鸡块摧毁,捂着脸蹲到桌子底下哭了。 几分钟后,正在夹菜的文之兮突然哎呦一声,接着整个人都“摔”到了桌子底下,还呈现出不断向桌子身处蠕动的趋向。 秦淮嘴里叼着小龙虾,掀开桌布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孔少瞿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桌子底正中间,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拽着文之兮拼命往桌子底下拉。 “哎操操操!抓到我蛋了!松手!”文之兮羞愤的怒吼。 孔少瞿一脸宁死不屈:“我要给我的艺术品报仇!” “报你麻痹仇,蛋要被你捏碎了!!松手!!” “就不!!” “操!我要断子绝孙啦!!秦淮狩何已快救我!!”文之兮惊恐的呼救,但是头一抬,就看到桌子两边,分别探出来一个脑袋,一只嘴里叼着龙虾,另一只嘴里咬着兔子肉,都一副看戏很久的模样,文之兮顿时:“……” 然后孔少瞿就把文之兮的蛋虐了个爽,两人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萎靡不振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秦淮正好吃完最后一只虾。 “吃完饭咱们去干嘛?”秦淮一抹嘴,顺便用残酷无情的微笑嘲笑蛋破人亡的文之兮。 孔少瞿忙着拯救自己的沙拉没顾得上理他,狩何已摘掉一次性手套:“串门啊,我爸妈,孔少瞿他爸妈,文之兮……他爸妈见过你就不用了,都想见你。” “哎!”秦淮惊得赶紧坐直,“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今天就晃荡一圈就够了呢。” “这有什么好早说的,”孔少瞿叹了口气,放弃了沙拉,“咱哥几个都认识多少年了,小时候的裤衩都换着穿,小时候天天串门也不见你说什么呀。” “……谁跟你裤衩换着穿,就你那喷了香水的裤衩,如果不跟我妈解释她能捧着那个裤衩从早上哭到晚上,哭我不检点勾引人家小姑娘,”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我是没准备好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事跟长辈说起来总是有点别扭的。” “没事,”文之兮终于从蛋碎的打击中缓了过来,“他们就让你去遛个门子,让你拎点东西回家好好养着。” “对呀,”孔少瞿笑眯眯的说。 “那就好,”秦淮笑着点点头,四人就轰轰烈烈的串门去了。 果然和文之兮说的一样,两家爸妈见面都没多问秦淮的情况,直说身体重要,千万不能不吃不喝,姑娘走了一个还能再找着更好的,哎,要不要伯母给你说个媳妇儿啊?保证直奔结婚去,这结了婚呐,两人心里才能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文之兮孔少瞿和狩何已一起上阵转移话题,然后秦淮就拎着一堆伯父伯母们自己做的好东西,四人又轰轰烈烈的离开了。 傍晚,秦淮四人一人手里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在街上浪费生命。 文之兮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唱歌吧,咱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还在开呢。” 三人一齐点头:“好呀好呀!” 于是四个人拎着东西就晃荡进了ktv,选了一个包厢就进去念咒语了。 秦淮:乌拉乌拉欧拉欧拉 孔少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之兮: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狩何已:切歌吧。 孔少瞿趁自己不唱歌的时候,拆开了几个塑料袋,发现竟然有各种好吃的! “哎!咱爸妈给你的是现吃的,”孔少瞿赶紧把正在乌拉欧拉的秦淮叫过来,“吃不吃啊!到明天就不新鲜了,还有烤鱼呢!” “吃吃吃!”秦淮还没说话,文之兮就凑了过来,狩何已也觉得这主意真不错,于是下楼去超市里提了十几罐酒上来。 四个人就把ktv包厢当成催命巫术施展地点、饭店结合的地方,一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边在话筒上嗷两嗓子。 包厢外经过的路人都像见了鬼似的加快脚步通过这个包厢。 晚上临近十二点,ktv包厢里四人已经躺下了三人,剩下的狩何已表情迷茫的看着v画面,半晌,终于强撑着站了起来,接着被什么东西一绊,一头摔到在孔少瞿身上,脸砸在孔少瞿屁股上,孔少瞿羞愤的嗷了一声,两人一起昏死了过去。 荆江理了理工作服的袖口,把他们抚平,接着抬头看了一眼员工休息室里的钟表,上面显示24:56,再过几分钟他就可以下班了。 这是他周末的兼职,对他来说可能很平常,但是对于旁人来说就难以理解了,明明有一份教师的正当稳定的工作,为什么周末大晚上的还要耗命一样在ktv里兼职。荆江还记得一个和他聊得来的员工听到他是老师时,那副震惊无比的表情,所以从那以后他就不跟别人透露自己同时有两份工作了。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总管走了进来。 “哦,小荆啊,还没走。”总管笑着说,但是僵硬的表情看来其似乎在愁些什么。 “还没到点。” “不用那么苛刻,差不多就可以走了,”总管挥挥手,“我还有点事要快点处理,不然要耽误别的客人了。” 荆江本想快点回家,但听到总管这么说又停下脚步:“怎么了?” “嗨!你不知道!”总管的表情立刻就苦大仇深了,“有几个人来唱歌,结果在包厢了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现在全躺在包厢里横尸,叫都叫不醒,我都快想拿水泼了!” “打他们的手机?”荆江给出建议。 “不行啊,现在手机多高端,还要输入密码,还要指纹解锁,再说也不能随便就用客户的手机呀,”总管生无可恋的捂脸。 “我帮你去看看,”荆江说道,就起身出去了。 总管在后面挥着小手帕:“我就知道你能行的,记住是包厢563c!” 荆江经常处理这种事,现在也熟悉了,要先把人挪到别的地方,再把人叫醒,再把人妥当的送走……只不过做完这些回家就要晚了,也不知道秦淮有没有睡觉。 荆江这样想着,推开了563c包厢的门,低头就看到了睡得欲/仙欲/死的秦淮。 “……”荆江默,现在知道了,就是在睡觉。 “荆大哥,怎么办啊?”跟在荆江后面的员工着急地问。 “别急,这人我认识,”荆江拍拍他肩膀,然后俯身把四个人一个一个都摆成端正坐好学习的姿势,回头对那个员工说:“我现在去换衣服,你先别让人进来,等我回来了我就把他们送回家,”荆江交代完,见员工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你顺便跟总管说一声,他的那辆面包车我开走了。” “好,”员工应了声就走开了。 荆江去换衣服,换好回来,这四人还是同一姿势。 荆江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把人一个接一个的扛到了外面,塞进了面包车,等人都搬完了,荆江关上车门,一溜烟开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痛不知该怎么求评论求收藏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荆江从面包车上下来,无视了手机不断传来的来自主管的夺车电话,拉开后车门,哗的一下,掉出来一坨东西,他立刻接住,顺手扛到后背上,正准备上楼,想了想,又把车门关上了,省的待会回来看到面包车底下一堆滑出来的尸体。 扛着人来到家门前,荆江开了门,打开客厅的灯,就把人扔在沙发上了,他低眼一看,竟然是班里教生物的文老师,荆江愣了愣,随即想到秦淮和他关系好像是不错,应该以前就认识。 他转身下楼,又挨个把其他三个也给扛了上来,一字排开,像木乃伊一样摆放在沙发上,顿时陷进去的陷进去,陷不进去的歪倒在墙面上,荆江皱了皱眉头,把陷不进去的秦淮抱起来,扔回他自己的床上。 荆江把人都安顿好之后,摸了摸肚子,感觉好像有点饿,于是他就去厨房弄吃的了。 正巧看到那几人带来的东西,打开一包竟然是自己家做的炸酱,荆江就煮了碗面条,想了想,放弃端回自己屋里点根蜡烛的吃法,蹲在沙发旁边,倒了点辣酱,拿这仨人神奇的坐姿下饭,直接吃了。 吃完之后浑身热乎乎的,来来回回搬运这几个实体的乏力感也去除了些,荆江就开始思考怎么处理屋里面面的四具尸体。 直接扔沙发上,第二天估计会着凉,打地铺吧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被子,而且这几人身上一股酒气,给他们被子就是人工香包,这样看来,就只能睡床了。 想了半天,他最后决定,就这样吧! 荆江坐在床上消了会食,就去安顿外面几个人了。 深夜的时光,是漫长却又短暂的,仿佛一闭眼,再一睁眼,一夜就过去了。 秦淮目光呆滞的盯着卧室的天花板,神志清醒后的第一个思考就是:为什么我一闭眼一睁眼,不仅时间变了,就连睡的地方都变了呢。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不刺眼,却异常温暖,让人看了心生倦怠感,却无法继续酣睡下去。 秦淮扭头,就看到了躺在自己枕边的……荆某人。 他的反应算是很平静的了,因为十几分钟前他就已经被这个事情震得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他理了理思绪,昨晚,他和哥们几个各家串了门子,然后一起去了ktv聚餐,喝了点酒,喝的有点多,后来不知道是哪个蠢货……一定是文苍蝇,点了一瓶白的,掺着喝了,结果孔少瞿最先倒下,文之兮为了报复还捏了好几下他的蛋,再后来文之兮自己也倒下了,再再后来……他就想不起来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也醉倒了。 那再之后呢,秦淮头又开始痛了,宿醉不是一个好感受,他只要稍微动一下,不,不需要动,头就跟脑浆炸开了一样痛的钻心,如果扭个头,眼前还能再黑一下,实在是难受死了。 我怎么就从ktv回到家里来,再躺到荆江床上的呢?秦淮迷茫的看着天花板,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缩回被窝里。 身旁荆某人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昨晚几点睡的,他的呼吸轻缓,身体散发着温暖,身上一股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 秦淮盯着他的侧脸,不禁看得入了神,半晌回过神来,脸红了一下,收回目光。 他平息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慌乱起来的心情,想转移注意力,但是一股若隐若离的沐浴乳味道真的很有存在感,撩的秦淮一直在脸红,一边脸红一边小心翼翼的捕捉那个味道。 半晌,秦淮的脸逐渐由微红变得诡异,最后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他猛地掀开被子,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又一个不小心,看到了自己身上大一号的睡衣,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混蛋!自己身上怎么也那股味道!我的沐浴乳不是这个味道的!我的睡衣也没有这一身! 秦淮裹紧被子,一脸的羞愤欲死。 操!混蛋荆江! 秦淮扭头,愤愤的冲荆江龇了龇牙。 荆江睁开眼,淡淡的说了句:“别乱动,好好睡觉。” 秦淮:“……” 秦淮头皮一炸,差点被荆江近在咫尺的说话声音和吐息吓得从床上滚下去,幸好即使稳住了,才没有丢人丢到姥姥家。 “你,你醒了啊。”秦淮磕磕巴巴的问。 荆江重新闭上眼:“还困着,你别乱动,我要睡觉。” 秦淮愣了一下,看到了荆江眼底泛青的黑眼圈,忍不住下意识僵住身体。 半晌,秦淮见荆江没有动静了,便鬼使神差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一点,一股温热的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淮老脸又是一红,但忍不住就想靠过去。 荆江动了一下,秦淮没注意到,还在小心的往他身上蹭。 荆江手臂一伸,将秦淮整个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将脸埋在秦淮肩膀处,连腿都夹了上去。 秦淮顿时:“!!” “荆,荆江!”秦淮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赶紧伸手推他,“你快起来,你抱着我了,快松手!” 荆江:“……zzzzzz。” 秦淮:“……” “给我滚!装什么装!给老子起来!”秦淮一巴掌拍在了荆江的后脑勺上,气的破口大骂,哪有犹豫一下才开始打得呼噜!装个屁你装!起来! 荆江低声笑了笑,温热的呼吸直接喷到了秦淮肩膀上,秦淮肩膀顿时一麻,没有知觉了。 秦淮一边心打鼓,一边扭动着要从荆江怀里挣出来,但是一扭一扭之后,觉得姿势好像更舒服了。 秦淮顿了顿,就红着脸不动了,装死被荆江抱着。 唉,秦淮在心里叹气,今天算是把今年一年的脸都丢尽了,干脆等起床后就从窗户上跳下去吧,一了百了。 秦淮在荆江怀里堕落的舒服着,枕头下面轻微的震动被秦淮发现了,他伸手拿出来,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手指一划解了锁,秦淮看到屏幕上一条扎眼的短信:宝贝儿~你的床真舒服,哥仨睡得可爽了,本来想蹭你一顿饭,但是看你和你家那位玩抱抱玩的挺开心,就不打扰了,哥几个走了,下回再来看你,啵儿~(发件人:文之兮) 秦淮刚读完,就听到房间外一声关门声,他顿时,就生无可恋了。 正当他准备锁屏继续堕落时,一声震动,又一封短信进了手机。 秦淮打开,只有短短几个字:淮淮,我们找个时间聊一聊吧。 秦淮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发件人上:单长白。 今早的所有好心情坏心情全因这三个字消失殆尽,只余下满心的麻木感。 秦淮直接把短信删掉,关机,想了想,还是轻轻推开荆江,从他床上爬起来。 荆江睁开眼,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秦淮,问他:“怎么了?” 秦淮顿了一下,片刻后道:“我朋友走了,我回房间睡。” 荆江拧着眉毛,语气不耐的说道:“做这麻烦事,那屋全是酒气,你要去就去吧。” 秦淮愣了愣,一个前扑又趴会荆江床上,荆江顺手把被子掀开,秦淮扭一扭就扭进去了,荆江把人用被子裹好,长胳膊一揽,又将人抱在了怀里。 秦淮在心里捂脸:不是我的错,我刚刚想自我拯救来着,都怪那三个,害得我又堕落了。 秦淮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在荆江怀里睡了个爽。 一家五星级酒店里,有人坐在最高层落地窗旁边,桌子上摆放着几杯不同颜色的液体,他将那几杯按不同比例倾倒在另外一个空酒杯中,几分钟后,一杯颜色缤纷的酒就出现了。 单长白笑了笑,将那杯酒随便倒在其他杯子里,像和稀泥一样胡乱搅和了一通,最后得到了一杯不明颜色的不明液体,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一口闷,喝了个光光。 半晌,他咂咂嘴,自言自语道:“真难喝。” 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窗户外面的城市,高楼耸立,人流不息,然而他的目光并不在这片繁华之上,而是这片繁华背后的,那一片甚至显得古旧的一片地区。 那里是繁华与朴素的中间地带,是这座城市里老一辈人的根,也是各种学校、住宅的聚集地。 单长白笑了笑,桌子上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短信——在他发出那条信息之后。 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知道对方在收到他短信后能立刻知道发件人,不管对方是因为还存着他的手机号码,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直接判断出是谁,单长白都感觉,内心一股喜悦。 这时,有一通电话打进来,单长白接通后,一个温和的、语调甚至有些软的声音响起:阿白,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家? 单长白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带着笑意:“阿月,我还在外面忙,过段时间就会回去,你别担心。” “哦……”重吾月声音有些低落,但随即又恢复那种温和的语调:“那你小心点,注意身体。” “好。”单长白应了一声,等待对方挂断电话,才将手机恢复到锁屏界面。 “真累啊,”单长白看向窗外,“我都快被腻歪死了,淮淮你快答应跟我见面。” 中午,太阳已经越悬越高,温度已经不复清晨那般温和,反而显得十分霸道和不讲理。 就像现在的荆江一样。 秦淮默默地保持“=l=”的表情。 真不明白昨天夜里荆江到底几点睡的,今天竟然能一觉睡到太阳高挂,秦淮满脸黑线的想。 早晨的荆江抱着真是舒服,又暖和又好闻,但是到了中午……就升级为大火球了!秦淮怎么抱都好热啊,好不舒服,好想凉快凉快啊!于是他干脆想,起床好了!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自己屋里还有一堆酒鬼弄脏的床单被罩! 但是不知怎的,荆江好像失去了身为人类的羞耻心和脸皮一样,手臂依旧那么松松垮垮的揽着秦淮,但不管秦淮怎么折腾,就是挪不开他那双手,就跟焊在自己身上了一样。 秦淮重重的叹了口气,揪着荆江的衣领,开始尽情摇摆。 “起来!!” “我饿了!!!!” “混球!!我要被你给抱死了!!!” “操!口误!我要被你给热死了!!” “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我要饿死了!!!!” 荆江终于在他的不要命式的叫/床方式下,幽幽的睁开了眼,面无表情。 秦淮:“做饭去!我饿了!” 荆江捏了捏他的后颈,支起上身:“好,想吃什么?” 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秦淮愣了愣,但很快说道:“随便弄点清淡的就好,昨晚喝了酒,胃不舒服。” “好,”荆江点头,直接就起身去厨房了,连睡衣都没换。 秦淮就一脸“我是爷”的表情继续瘫痪在床上。 他从小就喜欢赖床,尤其是家里有一个经常晒被子的老妈(老妈来自南方,空气潮湿,只要看到有好太阳,就控制不住麒麟臂要抱被子出来晒,所以家里经常是一天一小晒,两天一大晒,一周串门子晒,一个月打电话动员晒),他每天早晨都要在被窝里醉生梦死,直到秦爸爸拎着他的水管冲进他的房间,他才能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冲向秦妈妈的保护范围。 荆江离开后,被窝里顿时就凉快了,也更加舒服了,秦淮窝在里面,大有再睡个回笼觉的架势,完全忘记了几分钟前他还处在水深火热拼命要起床的状态。 看来以后别人叫自己起床有好办法了,趴被窝里热一热自己就哭着喊着要起床了。 秦淮一边自己给自己挖坑,一边乐此不疲的往下跳。 生活真是美好,不能憋屈自己,这样不好不好。 秦淮顺手摸出手机,给单长白回了个短信。 “什么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抱着我的姑娘那个上!花!轿!上!花!轿!轿轿轿!!!!!! ☆、长白山觉得有点冷 荆江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粥,秦淮半靠在枕头上,像个大爷似的接过荆江手里的粥,低头看了眼,还是碗皮蛋瘦肉粥。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材料?”秦淮纳闷的问,他有在厨房里溜达,但还真没看出来有哪里能容得下荆江那些层出不穷的食材。 “买的。” 真是简单又粗暴的回答,秦淮半靠在枕头上开始喝粥,舒服的喝一口长吁一口气。 荆江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秦淮斜眼看了看,发现是数学笔记,秦淮闹钟登时闪过一大片他上学时死记硬背都不会用的数学原理和解题方法,顿时头皮发麻,扭亏了目光。 喝完粥,秦淮便把腿从被窝里探出来,戳了戳荆江的后背,荆江扭头,他就说:“我吃完了,碗给你。” 荆江接过来,就送去了厨房,不多时,厨房里响起预料之中的刷洗声音。 秦淮悠闲的快要爽死了,但是突然,有一件事让他爽不起来了。 “荆江啊————荆江——!!”秦淮等了荆江一会见他还不回来伺候着,立刻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荆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怎么了?” “我不想洗被单!我不想洗被罩!”秦淮闭着眼睛一通鬼叫。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6节 荆江:“……” 荆江把刷好的锅碗放进消毒柜,洗了洗手回到卧室。 秦淮正坐在床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荆江:“……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 秦淮顿时就钻回了被窝:“不,那不是我弄脏的。” “那也不是我弄脏的。” “那也有你的功劳,你看,你明明可以把他们扔在沙发上,非要扔我床上,又没经过我的同意,不是的你错是谁的错,”秦淮充分发挥了身为一个语文老师应有的素质,从被窝里钻出来一个头义正言辞的谴责荆江:“我不洗,你去洗。” 荆江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不妙,秦淮顿时就愣住了,怎么回事,好像是自己胡乱过头了。 秦淮马上就尴尬了起来,这可怎么办,一不小心就自以为是了,这下要受尽奚落了,荆某人埋汰人都不带人心的,又狠又噎人。 但是没想到荆江只是那么看着他,片刻后才道:“好,我给你洗被单。” 秦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脸有些发红:“不用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别放心上。” 说完这些后,秦淮感觉原本窝着特别舒服的被窝也如针毡般,令他坐立难安,立刻就要找理由逃离这里。 “我,我回房间了……我日!” 荆江猛地扑上来,将秦淮用力压回床上,一双充满了威慑力的黝黑瞳孔死死盯着秦淮,仿佛摄魂夺魄般令秦淮一瞬间就失去了自主意识和行动能力,还没有反抗就弃械投降了。 秦淮双手落在自己耳边,手腕被荆江一只一只的压住,而两人的距离仅在吐息之间。 秦淮被荆江突然的扑袭弄得一愣神,但接着他就慢慢回复了神志,看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姿势,立刻一脸羞耻的扭开脸,鼻子轻轻地扫过荆江的呼吸,令他浑身一颤。 “……荆……呃,荆同志,快从我身上起来,”秦淮微微挣扎了一下。 荆江松开手,秦淮立刻感激的看向他——荆江扬起手,在他侧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秦淮浑身一颤,猛地僵直,脸唰的一下涨的血红,半晌才顶着荆江黝黑的瞳孔,磕磕巴巴的憋出来一句话:“你……你想……干嘛…你……你打我干嘛……” 荆江没有理他,俯下身,低头将牙齿贴近秦淮的咽喉,秦淮感受到一股滚烫的气流扑向自己脆弱的喉管,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 荆江张嘴,一口咬在秦淮上下蠕动的喉结,稍微加深一点力气,细细密密的碾磨着他的血肉。 秦淮的呼吸顿时一个停顿,接着粗重的喘息起来,他想抬手推开荆江,但是他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分毫移动不了。 “荆……荆江……放开我,”秦淮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些惊慌,但是还存在着理性和镇静。 荆江听到他说的话,他的喉结还在自己嘴里咬着,荆江松开嘴,支起上半身,用他们初次见面时那副充满了压迫感的凶恶的眼神俯视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秦淮,半晌才道:“放开了。” 秦淮顿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不放开还想怎么样?!!!你犯什么神经病啊!我都说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自己去洗被单成了吧!!有你这么小气的人吗!??” 荆江伸手拍了拍秦淮的额头,表情和缓了一些:“在这睡着,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秦淮一愣,荆江起身离开卧室。 ……怎,怎么? 傍晚时分,单长白从酒店里奢侈浪费的大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唉,早知道就不乱搅和那堆酒了,头要痛死了。” 单长白揉了一会,才从床上下来,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到落地窗旁,看向遥远处美丽的夕阳,如果有人在他身后,大概就可以看到夕阳与城市与人的美景了。 半晌,单长白突然像羊癫疯发作一样,浑身直哆嗦,然后一蹦三跳蹦回了床上,飞快的钻进被窝:“冻、冻、冻死我了咯勒咯勒咯勒。” 他在被窝里羊癫疯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一伸手就把床头的手机捞了过来,快速开机解锁,打开短信界面。 “今晚如何?” 这是单长白发出去的,但是从中午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回信,但是他一点都不失望,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手机屏幕。 半晌,他倏然说了一句话:“哎呀,淮淮,我就再看一小会,马上就关机。” 但是他说完后就猛地一转头,后背空无一人,他心里有的那个人,在好长时间之前,就已经变成了只能在心里才能拥有的人了。 单长白表情呆愣的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半晌,才慢慢转过身,仿佛身边还有那个人般,轻轻地伸手抱住,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秦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头蹿到了床尾,头上裹着被单,嘴上蒙着被罩,一脸警惕的盯着荆江。 荆江冷漠的举着牙刷,以引领大军突破对方千万骑兵的姿态指着秦淮,语气阴冷:“去刷牙。” “嘿嘿,”秦淮笑眯着眼,斩钉截铁的回答:“不。” 荆江一个猛虎扑食,猛地冲向秦淮,秦淮登时惨叫一声,仰头从床尾栽了下去。 荆江坐在床沿,拿着牙刷以羞辱的方式拍拍秦淮的脸:“去刷牙,一天都没刷牙,昨晚还喝了酒。” “马上就睡觉了刷什么刷啊!”秦淮眼睛痛的浸出生理泪花,一脸可怜模样的摸头嘀咕:“明天再刷不一样吗。” 荆江握着牙刷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他叹了口气,将牙刷递给秦淮:“好,你不愿刷就不刷吧,今晚你回屋去睡。” “什么!?”秦淮一脸震惊的吼了一声:“我那屋一股子酒味,被瓤里都是一股酒味,要我怎么睡啊!” “你嫌酒味,我也嫌,你一嘴不仅酒味,还一股难闻的味道,不刷牙别想上我的床。”荆江一把拎起秦淮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外拎。 秦淮一想到自己那个被三个混球折腾的失去了尊严的卧室,就觉得一股莫大的绝望感涌上心头,顿时连尊严也不要了,立刻捏着牙刷,连声道:“我这就刷,我这就刷,我不仅刷牙,我还洗澡洗头发,让我上你的床吧!” 秦淮说完就想自杀了。 荆江一脸淡定:“好,去刷牙洗澡吧,我去收拾床等你来上。” 秦淮顿时脸色如屎的冲进洗手间,一边在心里催眠荆人渣像小媳妇一样伺候自己,一边为了爬上荆江的床拼命努力。 一阵手忙脚乱,兵荒马乱,十万铁骑身上踏,秦淮顶着被吹风机吹得乱七八糟的鸡窝钻进了被窝里,荆江睡在他旁边,面无表情。 “来说点什么?”秦淮盯着天花板没话找话。 “……说什么。” “呃……”秦淮语塞,他想了一会,开口问道:“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我说怎么老觉得心里有件事给忘了呢,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 秦淮扭了个身,侧躺着面向荆江,一脸疑惑的问:“我是说,我昨晚上明明在ktv喝醉了,难道是ktv服务员拿我手机给你打电话了?不能啊,我手机不能指纹解锁啊。” 荆江想了想:“我当时正好在那里……” “什么?”秦淮不可置信的问:“你跟谁鬼混去了,你还去那种地方!你不是说去看你老师吗?你还找借口啊你!” 荆江看了他一眼,没有询问他语气里浓浓的质问,回答道:“哦。” “你哦什么哦啊你!跟谁学的!”秦淮抓狂的揪着头发,“快说!你去那里干嘛!跟谁去的!?” 荆江顿时,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接着又慢慢松开,完成了由怒容到笑容的表情突变。 秦淮:“……” 荆江淡然道:“问我之前,先说说你自己吧,你又跟谁出去鬼混了,还喝的烂醉要我扛你回家。” 秦淮顿时噎住了。 荆江稍微侧开脸,将脸上隐隐显出的得意和笑意隐藏在秦淮看不见的地方。 但是,秦淮只纠结了一下,便向荆江这个方向挪动了一下,认真的向他解释:“我是跟我发小一块去的,正好从他们家里带了吃的东西,唱歌的时候就喝酒吃菜,结果不知道是谁买了瓶白的上来,酒混在一块我就喝醉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服务员是怎么把你叫来的,或者是你怎么看见我的,要是我知道要麻烦你抗我们四个,我肯定就打电话找我爸妈来了。” 荆江勾起嘴角,轻轻笑了声说:“哦。” “哦你麻痹——啊你哦!”秦淮气的家乡话都飞出来了,还撩蹄子踹了荆江一脚,荆江一把抓住他的腿,用力握了一下,秦淮顿时嗷一嗓子吼了出来。 荆江松开他的腿,自顾自的闭上眼,半晌,才回了他一句:“我在那上班的。” “……哦!”秦淮气愤的回了他一句,结果咂摸了一会,才猛地惊醒:我日!在夜店上班啊我去! 秦淮赶紧去摇他,但是荆江就跟死了一样死也叫不起来,最后秦淮气喘吁吁的放弃了,一转身,背对着荆江就闭上眼。 人渣!秦淮暗骂。 但是睡得迷迷糊糊之间,他却想,我好像还有件事忘记了……是什么的? “阿嚏——!” 单长白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的盯着手里一直没有信息回复的手机,手一直放在被窝外面都冻着凉了,放在被窝里看又好闷。 单长白委委屈屈的撇了一下嘴,继续盯着屏幕…… 作者有话要说:  荆江自个流自个的,不跟他们玩~哼唧╭(╯╰)╮ ☆、来自前男友的蛋糕 悠闲的周末就这么在床上度过了…… 秦淮睁着充满迷茫和困惑的双眼,花费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睡在荆江的房间里。 他扭头,身边已经没人了,再仔细一听,果然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 秦淮伸了个扭曲的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回房间去换衣服。 今天要上班了。 荆江把煎蛋饼端到饭桌上,又把两杯绿色的果汁摆在盘子旁边。 秦淮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坐下,看了看那杯颜色诡异的果汁,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猕猴桃。” “哇——”秦淮的态度立刻变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起来挺喜欢。 荆江扫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绿色果汁。 抵达学校,荆江在刚到教学楼时就和他分道而行,荆江要去班级里看早自习,而秦淮则回办公室闲坐着等上课。 “我走了。”荆江低眼看着秦淮。 “……”秦淮揉了一下僵硬的脸,冲他挥手:“哦,永别了。” 办公室里不知怎么弥漫着一股好浓郁的蛋糕香味,秦淮刚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皱了皱鼻子,不是特别喜欢甜腻的味道,但是这个香味却让他胃口大开,正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秦淮坐到自己位置上,拧开茶杯喝了口水,顺道扭头看了眼甜腻香味的来源。 一个包装精致雅当的蛋糕盒端放在白湖桌上,那上面熟悉的花纹和缎带款式都让秦淮眼角抽搐,白湖还没到,其他老师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他走过去捏起上面的卡片,上面写着:淮淮,我亲手做的,送给你。 ………… 秦淮将手中的纸片握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白湖推门而入,看到了自己桌上的蛋糕,顿时一愣。 “咦?这……谁送的?”白湖将目光放在站在他座位旁的秦淮身上。 秦淮顿了顿,面不改色的回答:“不知道,我就是来看看,饿了。” 白湖挠了挠头发,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和秦淮一起拆了包装。 是一块方形的巧克力蛋糕,上面堆满了水果和碎巧克力,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色泽,尤其是猕猴桃,看起来十分诱人。 白湖和秦淮同时咽了咽口水,白湖摸着下巴得意的笑了笑:“秦小甜心,想我一起吃吗?” “是,白大人赏小的一块吧,”秦淮恭敬的点了点头,白湖邪魅一笑,两人就把这块蛋糕瓜分了,而那片惨遭灭迹的纸片早已被遗忘。 秦淮吃完蛋糕,满足的舔了舔嘴唇,终于是想起来了昨晚被他忘记的另一件事:没有回复单长白的短信。 但是他现在想起来了也不想回复,因为他并不想和他这么快就见面,尤其是在他这个一点就燃的暴脾气还没有收敛的情况下,他怕和单长白去见面,就只能一人一尸的收场。 秦淮叹了口气,决定假装没有看到那条短信,至于那块蛋糕,呵呵,他只是蹭了几口罢了。 ———————————————— “早自习用来读书,不要随意聊天,”荆江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讲台下自预备铃响起已经叽里呱啦说了好久的同学们,同学们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齐声回答:“好哒,荆老师!”回答完毕就支起课本自分两派:端着书读书的一派,端着书不读书的一派。 荆江看到班里至少有一个人在读书就满意了,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又放回去,出了教室靠在楼道的窗户口再拿出来,但是没有点燃,只是放在嘴里叼着。 他凝视着窗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荆江是一个,习惯性先保全自己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他自己。 但这只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长大后生活状况的变化令他不断地改变自己以去适应,使自己更加的贴近大多数人的思想行为习惯,然而这个过程缓慢而又艰难,就像是要逼一个自闭症儿童去广泛交友那样艰难。 所以荆江总是板着张脸,沉默着观察周围的人,企图找到一个值得他用尽全力去付出的人,这样说可能有些少女情怀,换个说法来讲,就是找到一个能让他先考虑到他再考虑到自己的人,这是荆江的老师给他的建议。 “你能不能不要搞得自己整天跟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啊,”荆江他老师躺在病床上往嘴里塞了一口酒心巧克力,“去跟别人交个朋友啊,要不然永远这么死气沉沉下去连老婆都讨不着,搞不好连嫁都嫁不出去。”荆江他老师把酒心巧克力里的劣质酒一口喝了进去,然后嘿嘿一声,冲荆江坏笑。 荆江:“……” 老师:“去讨老婆啊!荆少年!” 荆江:“……哦。” 老师:“咩哈哈哈哈哈哈!!” 荆江揉了揉眉心,绷着脸靠在墙壁上,瞳孔黝黑,凝视着不知名的方向,而他的脑子里穿梭过各种密密麻麻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归拢起来就只剩下两个锐利果断的字:秦淮。 “荆江——”秦淮伸手戳了一下荆江的手臂,荆江猛地转头看向他。 “我操,你转头这么犀利……”秦淮被吓了一跳。 荆江看着他那张虽然儒雅,但是却无时无刻不隐约透着匪气的脸,忍不住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将距离缩短到正好能够感受到秦淮身上温度,又不离他太近的距离。 一股属于秦淮的味道浸入心脾,那是一种属于男性的,清爽却让荆江感到甜腻的味道,荆江勾起嘴角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将额头贴在秦淮的头发上。 秦淮登时一惊,一巴掌拍开了荆江的脑袋。 “你干屁啊!?”秦淮朝四周鬼祟的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才压低声音冲荆江呵斥,“抽风了?” “不,”荆江面无表情的否定。 “那你贴我头上干嘛?炫耀你个子高是吗?”秦淮交叠双手,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荆江淡然的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他说:“……我想咬你。” ………… ……什么?秦淮瞪着眼。 “我想咬你的喉咙……”荆江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伸出手捏住秦淮上下蠕动的喉结,轻轻揉搓。 秦淮顿时回想起了昨日荆江耍的流氓,当时考虑到脸面问题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让它随风飘散了,但是再想起来依旧让秦淮的脸立即炽热起来。 荆江粗糙的手在秦淮的脖子上来回揉捏,那种触感令秦淮浑身战栗,脸愈发的鲜艳起来。 半晌,一声上课铃声打断了这旖旎的气氛,秦淮顿时惊醒,一巴掌拍掉荆江的手,左右看了看,幸好这里是楼道,没什么人能看到,不然又要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 荆江摸了摸被秦淮拍红的手,一语不发。 ……哦,老婆。 “我去上课了,你别在这傻站着了,”秦淮斜眼瞪了荆江一眼,“上次还好意思说我发呆呢,还叼着根烟,装逼呢你,”秦淮两根手指一捏把荆江嘴里那根烟揪了下来,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荆江伸手快速的扣住秦淮的手腕,赶在他把手重新□□口袋之前,把他的手拉了过来。 秦淮一惊:“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荆江没理他,把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将鼻尖贴在他的指尖上,冰凉的触感令荆江神经一颤,淡淡的烟草味又使荆江感到中毒般的晕眩。 半晌,荆江才在秦淮杀人的目光中把他的手松开,秦淮立刻把手收到自己口袋里,冲他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就扭头赶去上课了。 荆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半晌,像个傻子一样笑了一声,接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的课表,就几个大步赶回自己教室了。 中午,荆江半靠在椅背上,缓缓呼出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 衡段山在他身后淡定的推了下眼镜:“不去吃饭?” “正准备去,”荆江低下头,收拾了一下桌面,正准备出去,突然被衡老师叫住。 “别走,问你几个事,”衡老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冲他晃了晃,荆江靠过去在他屏幕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你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荆江仔细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位面容俊俏的男人,眉梢间一派儒雅气质,和秦淮的君子气质相似,但是缺了秦淮身上挡不住的匪气,那人微笑着,仿佛遇到了顶天开心的事一般,但是看角度像是偷拍,背景还是校园里。 荆江皱了皱眉头,摇头:“不认识,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 “偷拍的,”衡老师面色冷静的回答,“他一看就不是学校老师,为了学校的未来、学生的安全,我选择留下他的一手影像资料。” 荆江:“……” “你拍他为了给我看吗?” “恩!”衡老师用力的点点头,“一方面是因为你是校长钦点的锦衣护卫,另一方面是因为!”衡老师严肃的加重了语气,荆江看着他,“这人问我秦老师在哪个办公室!” “……”荆江默默了一下,没有接衡老师的话。 衡老师自顾自的严肃的给荆江分析:“凭我在这个繁杂的俗世间,游览于各色充满了欲望的人性的敏锐直觉,这人虽然看似心灵纯净,但是……baba……” 荆江自动走神,直到衡老师说到正题又自动回神。 “这个人和秦老师关系非同一般!”衡老师最终总结道。 荆江:“……哦。” “哦什么——哦!”衡老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种时候就要发挥你冷静的判断力和决断力!想办法击溃他保护秦老师啊!” “……啊?”秦淮呆呆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门口传来。 荆江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把秦淮吓了一跳,接着荆江又猛地转身,把向前冲快要扑向秦淮表达他的担忧之情的衡老师用力拉住,扔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低声警告他:“别乱说,我会……”荆江纠结了好大一会,才像被人刀架在脖子上般承诺到:“我会想办法的。” 衡老师立刻欣慰的松了一口气,冲两人挥了挥手:“祝你们一生内心充满了崇高的信仰和追求~永别了~” 荆江拉着受到二次“衡氏惊吓”的秦淮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翻墙头出了学校。 恩,想什么办法好,荆江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这个问题,一边全神贯注的思考中午带秦淮去哪里吃饭比较好。 秦淮则玩着手机,也不看路了,就被荆江牵着,想起来想吃什么还会跟荆江说一声。 “……火锅?”荆江回头。 “啊?”秦淮从手机中抬起头。 “又有汤又有蔬菜又有鸡鸭鱼肉又有酒又有辣味又有清淡口味又好吃的,不就是鸳鸯锅吗?”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秦淮又楞了一下,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一顺嘴就这么说了,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荆江叹了口气:“走,回家做火锅吃。” “真的啊,你会做啊,来得及吗?”秦淮有些开心,他还真的想吃火锅。 “来得及,现在去买火锅底料,下午翻墙头进来就行,”荆江算了时间,不能再充分了。 于是两人就一起欢天喜地打道去超市了。 但是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在了半路。 荆江抬眼一看,这不就是衡段山手机里的那个男人吗。 那人冲两人微微一笑,眼神飘向荆江拉着秦淮的手:“淮淮,收到我的蛋糕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秦淮,一个大写的猕猴桃痴汉,迷茫中 荆江使出第二杀器,火锅 于是秦淮果断叛了蛋糕逃向了火锅 【作者最近在紧张备考中,所以更新慢了点,还请见谅么么(  ̄3)(e ̄ ) 考试完会恢复正常更新哒~ 【ps,求评论么么哒,求收藏? 不管啦想要评论! ☆、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秦淮面无表情的将视线飘向别处,半晌,从嘴里吐出来一句:“啥玩意儿?” 单长白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阴郁,但立刻就恢复为原先的表情:“没收到吗?那我下次再给你做一……” “不用。”秦淮面无表情的打断单长白的话,将四处乱飘的视线重新聚焦,对上单长白的眼睛,“不想要。” “……”单长白抿了抿嘴,笑着说:“那换个东西……” 秦淮不等单长白说完,用力拉着荆江的手,转身就走。 荆江没有说话,任由被他拉着,荆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情况似乎不是很好的事情。 荆江回头看了一眼,单长白已经跟了过来,但是秦淮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目不斜视的向超市走。 荆江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和秦淮说点什么好,于是就问他:“你喜欢在火锅里涮什么?” “啊?”秦淮愣了一下,回头看了荆江一眼。 荆江又重复了一遍。 秦淮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回答:“到超市挑着买吧,我什么都喜欢吃。” “好,”荆江点了点头。 正说着,秦淮渐渐地放慢脚步,和荆江并肩而行,压低声音在荆江耳边询问:“你小心点回头看看,那人还跟着咱们吗?” 荆江皱了皱眉头:“他到底……” “哎呀你问这么多,快回头看!”秦淮不耐烦的斜了他一眼。 荆江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 “怎么样?走了吗?”秦淮小声的催促荆江,荆江转回头对秦淮说:“走了。” “真的?太好了!”秦淮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荆江的肩膀:“谢啦!” “那我们就快点去买材料吧,”荆江伸手在秦淮后背上轻轻一推,推了秦淮一个踉跄。 “你搞毛!?”秦淮瞪了他一眼,荆江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跟在秦淮身后进了超市。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公寓楼下,气氛融洽。 “你多放点辣,然后你吃不辣的那锅,”秦淮严肃的盯着荆江,荆江面不改色的回答:“不,我也要吃辣的,否则没有清汤锅。” “我操不行,必须要有!我必须要有清汤锅!”秦淮相当坚持,“但是你就不能吃辣的!” 荆江一边和他推太极,一边留意台阶,结果向上看时,看到了眼熟的面孔。 荆江捏了捏还在拼命不让自己吃辣的秦某人,指了指楼上两人家门前的人。 秦淮微笑着的表情一瞬间凝固,继而破裂重组成了阴沉。 单长白站在两人公寓的门前,微笑着看着秦淮。 但还没等他有所表示,秦淮已经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扔给荆江,指着家门对荆江吩咐:“你先回家,我和这人说会话。” 荆江冷冷的看着秦淮:“你想跟他说什么。” “跟他说……啊?”秦淮下意识接住荆江的话,愣了一下,“啊?说……说什么?” 荆江面无表情的扶额:“请人进家里说话。” “什么?!我不要!”秦淮立刻就拒绝了,“凭什么要让这种人进我家,你回去,我跟他说几句就回家。” “你想跟他说什么。”荆江又问了一遍。 “啊?说……”秦淮又愣了一遍。 “有什么话是不能进屋说的,”荆江一边说一边用钥匙开了门,对单长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单长白立刻就开开心心的进去了。 秦淮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冲进家门,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用全部的肢体语言向单长白表达滚出去的信息,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荆江,用眼神杀人。 荆江对他的视线熟视无睹,拎着大包小包的原材料进了厨房,顺手关上了厨房门,只留秦淮和单长白二人单独待在客厅。 秦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荆江这是在给自己空出来私人空间,秦淮忍不住在心里笑骂了荆某人一句,原本满腔的怒火竟然平息了不少。 单长白小心翼翼的贴着秦淮坐下,秦淮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一下,单长白没有强求,反而用十分开心的表情看着秦淮。 “淮淮,你真的做了老师,”单长白眯起眼睛,露出发自肺腑的喜悦表情,语气里是满满的感慨之情。 秦淮低眼,似乎也被这句话勾起了某些情绪,一时间竟忘了与单长白对峙的心思。 单长白慢慢的凑近秦淮,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但是手指刚刚接触到秦淮的衣服,就被他一瞬间投射来的强烈视线逼退。 秦淮原先低下的涌起惆怅的视线,现在以充满了强烈的拒绝意味的情感,与单长白的视线在空中短兵相接,眼中是让单长白感到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淡棕色,在背光的条件下愈发厚重。 单长白笑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跟着笑了几声,秦淮收回那令人发憷的视线,改为看神经病的眼神瞪着他,单长白静静的看着秦淮,低下身,将额头重重地嗑在秦淮的胸口上,又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沉闷又悲哀,不复往日的轻快:“淮淮,别那样看我,我难受。” 秦淮想要推开单长白的双手,因这句话停在了半空,任由单长白肆无忌惮的趴在自己身上,半晌,才慢慢的低声的说:“那你就不应该再来找我,这不自己找虐吗……” 单长白没有回答秦淮这句似乎是疑问句的陈述句,仅仅保持着这个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心的姿势,企图让秦淮回忆起曾经出现过的,这般的场景。 但是秦淮一用力,瞬间就推开了单长白。 荆江推开厨房门,把厨具搬了出来。 单长白被秦淮推了一个大踉跄,好容易稳住,回头冲荆江笑了笑:“我帮你搬。” 荆江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走过来的单长白,回身回厨房继续拿东西。 秦淮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把呼吸缓和到正常的频率,一见到另外两人都在忙,赶紧走过去帮忙。 几分钟后,吃火锅的家庭型装备和食材都准备好了,秦淮抛开心里的郁闷,坐在饭桌旁,开开心心的吃起了爱吃的东西。 荆江和单长白彼此并不熟悉,也没有中间人可以周旋,于是就维持食不语的状况,气氛融洽的吃了起来,不过单长白仅仅尝了几下味道就放下了筷子,托着腮微笑着看着秦淮,秦淮完全装作没看到他,心特别的宽的吃吃喝喝。 荆江斜眼瞅了这两人一眼,移开视线,自己吃自己的,眼不见心不烦,筷子拼命的捞辣汤那边的菜。 秦淮瞪大了眼睛,用筷子用力的敲了一下荆江的手背,表情严肃且气愤:“你在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不准你吃辣的吗!?还吃!” 荆江的手顿了一下,将筷子移向清汤,但是趁秦淮满意的收回筷子的时候,把自己的筷子迅速一扭,精准果断的从辣汤里捞出来一片藕片,扔进自己碗里。 秦淮顿时一扔筷子,“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荆江你个蠢货!凭什么吃我的藕片!!不对……你不准吃辣的!!” 荆江面无表情的把藕片扔进嘴里,当着秦淮的面又捞了一片。 秦淮:“……” 单长白:“……” 荆江:“……(塞进嘴里)” “啊啊啊啊啊!!”秦淮一个降龙掌就拍向了荆江,快准狠外加暴怒buff,荆江一边躲避一边从辣汤里捞出来不少“秦淮亲自从冷藏柜里指名要做的”好物,结果秦淮的暴怒buff得到了持续叠加的效果,一巴掌扣下荆江的碗,夺过来,一边把荆江捞走的东西重新夹进自己碗里,一边从清汤里捞出来一大堆无色无味健康绿色食品,整整齐齐的码在荆江碗里,一脸挑衅的递了回去。 荆江默默的接回自己的碗,冷漠的眼神中似乎暗含着复杂的情绪。 单长白围观了全过程,一直保持着表面微笑淡定,内心无限懵逼的状态。 只不过……单长白扭头看着默默吃绿色食品的荆江,心里略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愉快的”吃完了午饭后,秦淮立刻嫌弃的冲单长白挥手:“蹭完饭就可以永别了,再见,撒由那拉,古德拜。” 单长白温和的笑了笑,趁秦淮吃得太撑动一下都难受的状态,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 “那就……再见了。”单长白咬了一下“再”字,冲秦淮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秦淮皱着眉头把被单长白弄乱的头发重新梳理好,满脸的郁闷。 荆江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仰靠着陷进软沙发。 “你看他是不是特别烦人,”秦淮枕着沙发后背扭头看向身边的荆江,荆江看了他一眼,伸手重新糊乱了秦淮的头发:“是啊。” “你别乱糊我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秦淮不耐烦的甩了荆江一眼,懒得再去梳理整齐,“我就知道那混球一看就招人嫌,还自恋的那啥,非要蹭饭,你还随他的愿。” 荆江勾起嘴角笑了笑:“是啊,真不招人喜欢。” “后悔了吧,让你放他进来,哼哼!也不怕他以后纠缠不清。” “后悔了,下次他再来就关在门外面吧。” “好主意!当着他的面把他关在外面!”秦淮露出了恶魔的笑容。 荆江抿了抿嘴,扭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半晌,闭上了眼睛假寐。 ……下次再见到他,直接扔出这个小区吧。 “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我真不要脸…… _(:3」∠)_ ☆、那荆老师呢 秦淮一直觉得,荆江是个不怎么爱理闲事的人,尤其是别人的闲事,平常总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神态,所以即使今天自己与单长白这般好番纠缠,他也应当不会来追根摸底才是,所以秦淮才十分心安得将这种私事摊在荆江面前处理。 所以当他听到荆江的疑问时,半合不合的眼睛噌的一下睁得老圆,半晌才仿佛回神般嘟囔了一句:“你关心这干嘛……没什么关系,以前认识过。” “……恩,”荆江淡淡地点了点头。 秦淮偷偷地松口气,但没想到荆江紧接着又问:“既然没什么关系……” 秦淮眼皮一跳,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肢体就抢先做了反射动作,一巴掌糊住了荆江的嘴阻止他接着问,荆江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合上张开的嘴,柔软的嘴唇蹭过秦淮的掌心,秦淮内心登时一紧,手掌下意识的用力一扣,将荆江的半张脸都扣在了手里。 全程下意识地做完这些后,秦淮立刻清醒过来!看着这诡异的情景,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烧了根香,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慢慢地、面带微笑地把手移开:“跟你闹着玩的,一不小心用力了,抱歉啊……” 荆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出手扣住秦淮的手腕,秦淮大吃一惊,手像触电般瞬间挣脱开荆江的手,向后猛挪了好远。 荆江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将被秦淮甩开的手慢慢覆盖于脸上,捂住方才秦淮扣住的地方。 ……卧槽!秦淮内心莫名的警铃大作,急忙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起身,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关上门! 荆江看他这般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卧室,好几分钟都处于面无表情的状态,但很快他就有了异样,先是拿开了捂在脸上的手,接着咧嘴笑了一声,这声笑如果被秦淮听到大概会立刻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说不定还会对荆江发出充满震惊的怒吼,但是秦淮不在,所以没人能对荆江给予十分“中肯”的建议,荆江笑了一声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这笑声里夹杂着高扬的声调和莫名的喜悦。 这下不愁没人听到了,秦淮本来就心敲鼓脑打雷,耳朵贴在门上,眼球恨不得挖出来从门缝中挤出去查探敌情,荆江这一长串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声几乎是瞬间就传入秦淮耳中。 秦淮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打开门,冲荆江咆哮:“卧槽!你丫的犯什么神经,大白天的演什么鬼片!??给老子闭嘴!” 荆江回头,嘴角还带着刚才笑意的弧度,然而除了嘴角脸部其他任何地方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秦淮瞬间就惊悚了,果断的关上门,但是没过一会荆江又开始笑,这可真他妈的坑爹了,秦淮赶紧冲出去,赶在整栋楼居民被迫出逃之前阻止了荆江。 秦淮按住荆江,面容严肃,语气郑重:“你能别笑了吗,虽然你声音好听,但是真的很可怕。” 荆江:“……” 秦淮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真他妈的吓人,怎么笑的这么像大反派,我冷汗都出来了。” 荆江:“……” 秦淮抚慰了自己后,又拍了拍荆江的肩膀:“你别担心,不是说你笑的难听,就是有点吓人……” 荆江摘开秦淮的手,笑了一下,这次没有惊到秦淮,他还冲荆江回笑了一声。 气氛重归正常,秦淮松了口气,又挨着荆江坐下,和他闲聊。 “你刚刚笑什么呢,笑的这么放肆,跟你的高冷性格完全不搭。”秦淮摸出手机边玩边问,顺便还看了眼时间,恩……还有好几分钟才要走。 荆江无视秦淮那些诡异的形容词,语气平淡的回答:“没什么,找到一个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秦淮扭头看着他。 “……”荆江沉默。 秦淮兴趣又上去一些:“找到什么了?” 荆江不理他,秦淮直接凑到荆江面前,继续问:“到·底·是·什” “么”字被荆江糊到了手掌中,秦淮眨眨眼睛,嘴型正好是亲吻的形状,贴在荆江的掌心中。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7节 片刻,荆江松开手掌,淡定的说:“该去学校了,下午有课。” “……哦,哦。”秦淮神志受创般摇摇晃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和荆江一起回去学校了。 ———————————— 几日后后,秦淮与孔少瞿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 孔少瞿眨眨眼睛,笑眯眯的问:“所以说,单先生来找你了。” 秦淮和孔少瞿坐在咖啡厅里,秦淮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趴在孔少瞿对面,而孔少瞿则一如既往的优雅而花哨的抿着咖啡冲秦淮各种释放电波。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消沉啊,我一直以为你承受能力挺高的。”孔少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淮颓废的模样。 秦淮冲他摆摆手,答道:“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那人。” “哦?”孔少瞿撩了撩秦淮的头发,微笑地询问:“那是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已经异常到小麻雀亲自跑到我家里来骚扰我了。” “……小麻雀,”秦淮无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陌生而诡异的字,半晌,浑身激烈的抖了一下,“我操,别这样,恶心死我了。” 孔少瞿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就知道是那只文苍蝇嘴碎,我还纳闷你怎么会突然叫我出来。”秦淮被文之兮的昵称惊得一身恶寒,也没心思趴在桌上缅怀人生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嘛!!”孔少瞿双眼放光的盯着秦淮,一脸期待。 秦淮冲他比了个冷漠的中指,才面色略带疲惫的说明了一下他近期的情况。 自从那日与单长白简单的见了一面之后,秦淮就感觉自己平静的生活,仿佛突然间被泼进了一碗墨汁,迅速漫延至各处,把一潭死水搅和的乱七八糟。 首先这碗墨汁就是来自单长白的,各式各样的礼物,蛋糕已经被他否决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点心,饮料,早饭午饭晚饭,酒……积木?外套,,餐巾纸?画?维生素?词典??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总之无限刷新了秦淮包括和他同一个办公室工作的老师关于礼物的三观。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只是对秦淮办公造成一定空间的困扰,将被占领的空间转移到别人桌上或抽屉里就好,然而,不知道是何原因,荆江也跟着抽风了起来。 最显眼的体现就是将秦淮的三餐全包了,不管是自己做还是带着秦淮翻墙头外出觅食,总之将他的三餐完全的掌握在了自己手心里,除了这点,荆江还对每天都出现在秦淮桌面上的东西分别进行了不同程度上的非人道毁灭,类似于各种食物的毁身灭迹于不可回收窗口,以及其他种类物品的分类别分对象忽视主人意识的全教师范围内的无偿赠送或就地正法。 这还不算,荆江甚至做到了对秦淮的全天候跟进,除了荆江自己的上课时间,其他时间一般秦淮上课时坐在教室后面旁听,秦淮在办公室时随时探查,还收买了文某白某等不耻之徒…… 然而最令秦淮崩溃的事,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两人,哪怕其中一人!单长白不提,向来随心所欲,谁都约不住他,但荆江!秦淮本以为荆江毕竟是个正常人,好好交流后应该能达到互通有无的程度,然而荆江完全将秦淮的抗议置之不理,说起来,还是因为秦淮自己不坚定,毕竟被包三餐是件谁都无法拒绝的诱惑,而且三餐内容还如此的诱人…… 秦淮疯狂的甩起了头,在孔少瞿面前痛苦的不能自拔的描述自己这段时间郁闷惆怅以及大惑不解的心情:这两个神经病到底在折磨谁。 孔少瞿早已在对面笑成了疯孔雀,呼吸都快要提不上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孔少瞿笑成了傻逼,“这太有意思了,淮淮我就知道今天你得让我开心开心,这都够我开心一个月了。” “……”秦淮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当众谋杀的可能性。 孔少瞿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别担心别着急,淮淮,你听我的,我有经验。” 孔少瞿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秦淮一握拳,信誓旦旦的说:“你就当自己在看戏就行了。” “什么?看个毛戏?别人都在看我的戏好吗!?学生之间都已经生成了谣传43版本,再过几天估计还要继续更新升级。”秦淮的咆哮充满了绝望。 孔少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单长白,你还喜欢他吗?” 秦淮愣了一下,突觉此情此景甚为眼熟,他稍作思考,立刻回想起来,这么单枪直入的问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遇到过了,上一次被这么问是刚刚决定要和单长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孔少瞿的问题:单长白,你喜欢他吗? 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难以启齿的问题,因为不管是对于秦淮所处的这种敏感而隐秘的群体而言,还是这种明显带有质疑和侵犯隐私意味的问题内容,这种问题都不适合拿到面对面上来讨论,但是不论是那个时候,还是这个时候,孔少瞿都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这让秦淮感到有些恼羞成怒,因为当年他的回答听起来是那么的坚决:是,我喜欢他,我会和他好好的过下去的。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后的秦淮,再次面对孔少瞿的这个问题时,竟然回想不出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情感,说出那样让人为之感动的话语来。 但是不论是那时的回答,还是如今秦淮的怔愣,孔少瞿似乎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微笑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对秦淮的回答持有怎样的态度。 秦淮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浓郁的深棕色液体隐约反射出窗外的光芒,明明应当柔和,却几乎要刺瞎他的眼睛。 半晌,秦淮才缓缓开口:“不喜欢了,真不喜欢了,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了。” “恩,”孔少瞿应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秦淮打量着孔少瞿的神色,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揣测接下来孔少瞿是否该是冷嘲热讽,但是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突然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闪亮的问道:“那荆老师呢?你喜欢换荆老师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可能大概或许大约还会有一更_(:3」∠)_ ☆、时运不济啊 “我泼你了哦,我要泼你了哦,”秦淮面无表情的举着手里的咖啡杯子向孔少瞿那边摇晃,孔少瞿一边笑一边往桌子底下钻,但很快就被一脸纠结的服务员给拉了出来。 “唉,”孔少瞿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面对内心已有新欢的事实呢╮(╯▽╰)╭” “不不不不不……”秦淮将杯子举得离孔少瞿更近了些,孔少瞿又要忍不住往桌子底下钻,“我和荆老师只是正常的同事和合租的关系,你的那个假想很有意思,但是完全和事实不符,不要随便八卦自己周围的人好吗?” “先生!请不要钻到桌子下面去!”服务员又小跑过来把桌子底下的孔少瞿给拉出来。 秦淮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他终于知道收敛一点了。 “好吧,你们是纯洁的同事和同居关系……” 秦淮:“……” “那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荆老师吗,根据阿兮的描述,我敢肯定荆老师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型,话……” “住口!”一听到这个,秦淮整个人都要炸了,急忙阻止他。 “话少行动派,不招蜂引蝶,做事认真,会做饭又能工作,待人又温柔……” “等等你他妈的快闭嘴,住口住口,瞎说什么,荆江一点都不温柔!!”秦淮的脸已经开始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最主要的一点,他还是个老师!”孔少瞿坚持着在面红耳赤的秦淮面前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你们全家都对老师有种变态的执着啊。” 秦淮听到最后一点,已经羞愤的捂住了脸。 这些话简直是孔少瞿一字不差的,把他们年少轻狂时秦淮口无遮拦说出来的择偶标准给复述出来的,原本文之兮只泛泛的说符合类型还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现在由孔少瞿逐字逐句当面背诵出来,秦淮才惊觉,这些标准简直全都是荆江的标签。 意识到这点,一瞬间秦淮又捂住了脸。 孔少瞿还在感慨:“我一直都特别好奇,为什么你们家里人都这么执着于老师这个职业的人,我很好奇,当初你听说阿兮要当老师时是种怎样的心情?” 秦淮立刻坐直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当时已经准备好了遗书,要和文苍蝇同归于尽。” 孔少瞿又笑个不停:“你快承认吧,你敢说你对荆老师没半点想法?你难道不是怀着某些目的接近荆老师的?” 秦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还真不是,能和荆江认识,实在是一场意外,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完全不知道他竟然是个老师。” “哦~~”孔少瞿拖长了声音,“难怪,老师啊,恩,老师。” “住口!”秦淮羞愤难当的低声咆哮,“喜欢老师怎么了?!还不准我有个人偏好吗!?再说我又不像我爸妈那样谈对象非老师不可,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和我一样是个老师而已!都是你们三个歪曲事实最后才被捏造成那个含义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歪曲事实,你快来跟我说说你怎么跟荆老师认识的嘛~”孔少瞿立刻顺毛。 秦淮叹了口气,感觉是纠正不过来了,只好继续解释之前的事:“我先前刚搬进公寓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被人跟踪。” “咦?” “大概跟了一个月左右吧,每晚都跟着我从巷口一直走到我家楼下。” “什么?!”孔少瞿震惊的看着他,“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报警了吗?” “没有报警,因为那个人什么都没对我做……” “恩……什么都没做是指?” “就是字面意思,只是跟踪我而已,但是临开学那天晚上,我突然被人打劫了……接着荆江就出现了。”秦淮默默地回想那天的经过。 “咦???难道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桥段!??”孔少瞿突然兴奋起来,接着又埋怨秦淮:“那人跟踪你果然是图谋不轨,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不报警,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样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幸好荆老师出现了,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你为什么没有爱上他!?” 秦淮默默地看着已经自行脑补出全部故事的孔少瞿,半晌,心疼的叹了口气……妈的,智障。 “闭嘴,别瞎猜了!”秦淮糊了他一巴掌,“就那种程度的抢劫犯我一人就撂倒了,要真报警就没有‘幸好荆老师出现了’这个桥段了!” “……恩?” 秦淮无奈的扶了扶额:“因为荆江才是跟踪了我一个月的那个人啊。” 孔少瞿:“……” 孔少瞿:“!!” 孔少瞿双手捧脸,一脸惊悚:“what?????” 孔少瞿热爱母语,从不轻易说外文,一旦他说了,一般都意味着他神志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神志不清,秦淮扬起手一个巴掌拍在他额头上,孔少瞿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这不科学!之后呢??”孔少瞿不可置信的盯着秦淮。 秦淮轻咳一声,有些不想把之后更诡异的剧情给复述出来:“……后来,我请他到我家里吃了一盘麻辣小龙虾……他坐了会……就走了……”还给他揉了揉胃? 孔少瞿:“……” 秦淮:“……” 孔少瞿:“……” 秦淮:“……” 孔少…… 孔少瞿:“等会,我需要时间,这实在很奇怪。” 秦淮点点头。 “为什么荆老师要跟踪你,你确定是他吗?”孔少瞿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淮肯定的回答:“确定是他,我还亲口问过他。” “那他有说是为什么吗?” “……没有,他让我自己猜。” “你猜的结果呢?” “……想吃我的小龙虾?”秦淮大胆假设。 “啊我不该问你的,”孔少瞿无情推翻。 孔少瞿一脸严肃的摸着下巴,秦淮已经很少会看见花哨的孔雀这么认真地去思考一件事了:“这很怪异,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我也知道肯定有原因啊,但是和他相处这么久也都习惯了,懒得再去追根摸底,”秦淮懒洋洋的回答。 “恩……”孔少瞿抿着嘴,“我和阿禾好好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行,但是别做过火的事啊!”秦淮郑重的盯着孔少瞿:“要做遵纪守法好市民啊baby。” 孔少瞿郑重的点头,接着话题360度大旋转回到最初的问题。 “所以你是在知道他是老师之后才喜欢上他的吗?” 秦淮顿时要捏碎手中的杯子。 “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孔少瞿锲而不舍的追问,“你想想看!话少行动派,不招蜂引蝶,做事认真,会做饭又能工作,待人又温柔,最主要一点,他还是个老师!” “你真他妈的够了!我回去了!你自个瞎猜去吧!”秦淮恼羞成怒,直接起身仓皇而逃,身后是一大长串孔雀标志的放荡高扬的笑声,秦淮一边诅咒他摔到桌子底下一边拼命阻止脑子里像弹幕一样重复飞过的一段话:话少行动派,不招蜂引蝶,做事认真,会做饭又能工作,待人又温柔,最主要一点,他还是个老师! 是是是!荆江真的是360度无死角的满足秦淮的喜好,但是喜欢这种东西,岂能是简单的符合标准就能产生的东西,孔少瞿那傻逼! 秦淮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快速往家赶,荆江说今晚要做螃蟹,早点赶回去可以早点开饭,这段时间快要被单长白和荆江两个大傻逼折磨成第三傻逼,终于得空周末可以中场休息,荆江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螃蟹,两人决定好好吃一顿。 但是事违人愿,他还没走出商业街,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手臂,秦淮一回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果然,是单长白。 单长白温和的笑着,但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 “淮淮,好巧啊。” “呵呵,真他妈的巧。”秦淮面无表情的回答。 单长白苦笑一声:“淮淮,别这样对我。” 秦淮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单长白上前一步将秦淮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笑容满面的发出邀请:“淮淮,真的很难得能见到你,一起吃个晚饭,好吗?” 单长白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虽然有时候会犯神经病,但其实他本质上却强势非常,在和秦淮在一起的时间里,一向都是单长白在做着各种决定。 所以秦淮真的很少能见到单长白请求的模样,一旦见到就会下意识地…… “……好。” 话刚出口秦淮就想给自己一拳,立刻就要反悔,但是当他看向单长白时,却被他脸上的笑容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叹口气,感慨时运不济,被瞎折腾也就算了,出来透透气还要被花孔雀精神折磨,精神折磨就算了难得周末中场休息,吃个螃蟹都吃不上,还要被迫和大傻逼其中一位得力干将单独会面……也罢,早晚得见这一面,趁这个机会和单长白单独聊聊。 没必要做的事,做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又何必做呢。 秦淮深吸一口气,跟在单长白身后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达成,困成了第四傻逼,连滚带爬去碎觉_(:3」∠)_ ☆、闹脾气 “想吃点什么?”单长白坐在秦淮对面,将手中的菜单递给秦淮。 秦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头看了看,点了份果汁,重又递还给单长白。 “只喝一杯果汁?”单长白愣了一下。 “恩,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说完就回去了,”秦淮叹了口气,把话挑明了说。 单长白听完沉默了下去,片刻后缓缓问道:“是和别人有约吗?” “……”秦淮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单长白用手理了理袖口,这是他面对难以应对的事时常有的动作,秦淮扫了一眼,有些不忍心,但是目前的状况已经不是他过去那样,于心不忍就能顺势而推的情况了。 秦淮把菜单拂开一边,轻咳一声,非常非常严肃的看着单长白:“长白。” “恩。”单长白垂眼,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他那双淡棕色的瞳孔。 “你在想什么?”秦淮深吸一口气,还是把他疑惑的无解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明白我们那个时候……” 已经分手了。 被重澈从公司里拉出来,在全公司人的眼皮底下神经病一样拆穿了所有秦淮想隐瞒的和完全不知道的事,和一个男人同居,。 紧接着,就是被那个男人背叛…… “……淮淮,”单长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 想你了。 两个曾经那样亲近无间默契十足的人,如今面对着对方,已经连想要说的话都难以出口。 单长白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秦淮看着他,继续问道:“你来这里,重先生知道吗?” “淮淮,”单长白抬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秦淮停顿了一下,“既然已经往新的方向走了,就不要总是回头怀念过去。” “……淮淮你想多了,”单长白的眼睛似乎在抖动,“我真的只是想你了,想来……见一见你而已,没有……“ “唉!”秦淮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重重的叹口气,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单长白,“别瞎折腾了行吗!?单长白!” 单长白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语。 “你觉得事情都已经是那样了,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秦淮感觉自己真的特别不擅长对牛弹琴,结果还真的对牛弹了这么长时间。 “我知道!但是,但是你总不能连见面都不让我见,你就非得决裂到这种地步吗!?你连那个城市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你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通知都没有给我!”单长白有些激动的说。 “给你什么通知!?”秦淮觉得简直不可理喻,“手机号我早就给删了!跑你新情人家里找你跟你说!单长白,你老情人他妈的要走了!然后你就从你新情人被窝里爬出来去机场送送你的老情人,也算是给你那么多年的感情找个圆满漂亮的结局吗!?”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恶意揣测我!”单长白有些气愤:“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给我一点宽容!不要总是这么苛责我行吗!?那个时候你连我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是我不愿意听吗!?你他妈的躲在自己情人家里神龙见尾不见首!电话打不通!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他妈的上哪去听!?” “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情人!我也没有住在谁家里!我一直都待在我父母那里!你不要总是这样怀疑我行吗!?” “话说的这么好听!你情人都追到我公司里了你他妈的倒还真能装!” “那个时候阿澈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他误会了你找去你公司只是想跟你理论而已!事后我也和他好好谈过了!你不要谁都误会行吗!?” “我误会?好,好,是我误会了……” 秦淮猛地冷静下来,仿佛被一盆夹冰冷水迎面泼了一般,身体发寒,胃酸翻涌,一阵反胃。 单长白回神,惊觉自己说了最让秦淮难以接受的话,急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淮淮,你听我说!” 秦淮反身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单长白抓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用力扯开,甩在空中,表情冷漠:“单长白少爷犯什么神经来跟我这种人聊天,回自己的甜蜜乡好好呆着多好。” “淮淮!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口不择言了!你不要生气!”单长白着急的拦住他。 “别拉扯了!!神经病啊你!”秦淮愤怒的瞪着他:“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就要被当成失踪人口了!!” “秦淮!!” 嘭————! 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秦淮和单长白都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门前站着的竟是熟人。 “哟!原来这里竟然是修罗场!来得晚不如来得巧啊,啧啧!”孔少瞿冲秦淮笑眯眯的挥挥手:“嗨~小淮淮~” 秦淮眼角一抽搐:“少瞿……你怎么会在这?” “哎呀,这个要问你呀,和好闺蜜喝完咖啡后没有直接回家去,竟然还在没有跟家里那位报备的情况下和别的人私会~”孔少瞿捂脸害羞:“你家里那位到处找人,先找了阿兮,阿兮又找了我,我又沿路找你,终于问到见过你的人了!” “……谁?”秦淮顾不得还跟他对峙的单长白,内心无限不详的预感。 果然,一个更加眼熟的人从孔少瞿身后探出了个头——矣言露出和孔少瞿如出一辙的笑容,对秦淮眨眨眼:“秦老师,你好呀~” 秦淮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止跳动了。 另一边,孔少瞿在飞速的发送短信:“好啦,我已经通知你家那位了,估计他待会就来,淮淮你手机是没电了吗,怎么打不通?” 秦淮痛苦的抹了把脸,为这两根搅屎棍:“没电了,出门没充电。” “矣言,你怎么会在这?”秦淮看向这个小魔头。 孔少瞿见话题转到矣言小朋友身上,急忙兴致勃勃的介绍:“淮淮快看!你终于注意到了,我跟你说,这位矣言小先生……” 秦淮看向他。 “咦?你们好像认识。”孔少瞿话锋一转。 矣言回答:“秦老师是我们班的自习课老师呢,舅舅。” 噗——秦淮要吐血,自习课老师??不不……舅舅?!!! “回去再好好问问你俩!”秦淮一个头两个大,这关系真是太过于错综复杂了,他失去了能处理它的能力,“现在先回去,少瞿你赶紧给荆江打电话让他别来了。” “咦?为什么啊?荆老师不来不就没意思了……啊!淮淮不要踢我屁股!” “现在立刻马上带着矣言!给老子滚下去!!” 秦淮一脚一个,一手另一个,毫不留情地把一大一小赶了出去,啪的一下关上门! “行了!闲杂人等滚了!赶紧把话说完!”秦淮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站在原处许久的某人。 “可能!我是说可能!”秦淮语气生硬的说:“可能我们那个时候发生了诸多误会……不,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误会有很多,但是……”秦淮轻轻的叹了一声:“到现在再提,真的没有必要了,不要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两个还在争论当初到底谁对谁错,你觉得呢?” 单长白沉默。 “赶紧清理一下你的记忆,把已经没用处的东西都扔了吧。”秦淮心里很难受,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希望彼此都能把过去那些回忆,不论是喜悦的还是愤怒的、悲伤的,都一并忘记。 “你说得倒是容易……”单长白无奈的笑了笑,“也是,你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人,我这种人,忘了也是没办法。” “操……”他妈的怎么谁都认定荆傻逼跟老子有一腿,秦淮在心里狂比中指。 “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秦淮打开门:“我走了,你快回家去吧。” “恩。”单长白的声音从身后远远地传来,但是秦淮已经不想回头看,他反手带上门,走下楼去。 餐厅外,花孔雀和小魔头头挨着头站在一起,秦淮走过去一手一个,拎着往家狂赶,再不走真要修罗场了。 ———————————— 夜幕逐渐降临,秦淮三人推开公寓的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孔少瞿和矣言欢呼一声就冲了进去,秦淮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自己卧室,关上门,一头栽倒。 门外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到另一个时空去一般,秦淮孤单一人身处于自己的这个时空,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这种寂寞和安静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推门而入的人给打破了。 秦淮扭头,看到了荆江。 “听矣言说,你被那天那个人绑架……” “放屁。”秦淮冷漠的打断了他。 荆江似乎勾起嘴角笑了笑:“出来吃饭吧,做了螃蟹,你今天出去玩了一天,该累了,吃点东西就可以睡了。” 秦淮在刚晒过的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累死了不想吃,你去给我端屋里来,剥好了我再吃。” 荆江走过去,掐着秦淮的腰把他提了起来:“起来吃饭。” “不。” “榨了猕猴桃汁。” “……不。” “还有鳝鱼汤。” “……” “起来吃饭。” 秦淮一个打挺,从床上滚起来了。 出了卧室,孔少瞿和矣言早就凑不要脸的围在桌子旁等开饭,秦淮赶紧冲过去,坐稳了自己的宝座。 荆江跟在秦淮身后,也坐了下来。 “人齐了,开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算算发布时间,也算是今天三更了_(:3」∠)_ ☆、让我死 秦淮悄悄的斜眼瞄过荆江,并没有什么异常。 奇怪。 秦淮向嘴里送了一勺汤,好奇怪,荆江竟然都没有表个态,至少埋怨一下自己不守信用也行啊,难道说,秦淮警惕的眯起眼睛,目光冷漠地盯着荆江,待会会有大招?! 孔少瞿笑眯眯的和矣言吃吃喝喝,两人一起当无辜的围观群众。 终于荆江“忍受”不住了秦淮的凝视,放下碗筷,看向他:“怎么了?不好吃?” “不!”秦淮立刻否定,捏过来一只螃蟹,严肃的盯着荆江,“好吃。” 荆江点点头:“好吃就不要总盯着我,盯着你的饭。” 秦淮老脸一红,赶紧低头与螃蟹奋战。 围观群众之一矣言呵呵一笑,低头喝了一口汤。 秦淮顿时颤了一下,差点把这只小魔头给忘了! 秦淮一拍饭桌,切换为一中老师的模样:“孔少瞿!” “哎!”孔少瞿很欢乐的应了一声,“秦老师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秦淮严肃的指了指矣言和孔少瞿,“他叫你舅舅是怎么回事?你俩到底是在哪碰的头?” “我来!我来!我来解释!”孔少瞿端着汤碗迈着小碎步奔到秦淮身边,非常认真地解释:“小言是我姐姐家的小孩,是我亲外甥,我今天去找你的路上正巧看到了他,就聊了几句,然后就聊到你啦。” “没了?”秦淮挑眉。 “没了!” 秦淮放下手中久战不赢的螃蟹,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智慧的沉思。 “……难怪,想想也是。”片刻后秦淮扶额,“我记得小学的时候,你就是老师眼里的老鼠屎,我和文苍蝇都比不上你,果然血脉是个神奇的东西……” “啊?”孔少瞿眨巴眨巴眼,一脸无知。 “真出乎人意料。”秦淮做了个简短的总结。 “有嘛?我觉得只是巧合而已呀,没想到小言正好被你教。”孔少瞿捧脸。 秦淮琢磨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道理,于是就:好吧,我接受你这个设定了。 矣言斜了他们两人一眼,呵呵二笑,低头吃螃蟹。 秦淮顿时又是一哆嗦,这小子笑的如此诡异不会在心里谋划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秦淮一阵惊悚。 这时,一双筷子伸到秦淮面前,夹走了他盘子里的螃蟹。 秦淮一愣,向筷子伸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方将螃蟹放到自己盘子里,打开螃蟹的肚子,撇开鳃,露出里面的肉,又将整只螃蟹放回秦淮的盘子。 秦淮的心脏“咚——”的跳了一下,莫名的害羞了起来,他低头略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盘子里的螃蟹,半晌,没忍住下了筷子。 “……唔,”秦淮眨了眨眼,“这么好吃啊!” 秦淮舔了舔嘴角,一边咬着螃蟹腿,一边顺手又扔了只螃蟹在荆江的盘子里,荆江立刻心领会神,帮他处理,顺便还把腿里的肉给他剥了出来,码在盘子里。 孔少瞿的眼珠在秦淮和荆江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嘿嘿笑了一声,趴在矣言肩膀上嘀嘀咕咕。 秦淮冷漠的看了孔少瞿一眼,厚着脸皮从荆江那里接过来码好肉的盘子。 所以总的来说,一顿饭吃的还算和睦,秦淮吃饱后把筷子一放,把处理后事的任务习惯性的全推给了荆江,自己却扑到小沙发上享受人生。 孔少瞿和矣言在他身后默默的摆出了“→_→”这个表情,也跟着扑了上去。 荆江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开始默默地整理饭桌。 “恩?”秦淮看了扑到自己身边一同享受生活的二人一眼,“你们怎么还没有要回去的动静,难道打算在这过夜吗?” “你要是说可以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啊,”孔少瞿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矣言整个人更是达到了像一个布偶一样全身都趴在孔少瞿身上的无我境界。 秦淮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扭开脸。 孔少瞿懒洋洋的笑了笑:“荆老师做饭可真好吃呀。” 秦淮哼哼了一声。 “我看你你吃了好多,荆老师把自己的那份都给你了。”孔少瞿咂咂嘴。 秦淮不以为然的回道:“那有什么,我饿的快死了,多吃点又怎么啦?” “嘿嘿,那看来你在单先生那没呆多久啊,恩?饭都没吃上,”孔少瞿毫无征兆地把话题扯到单长白身上,害的秦淮一个激灵坐直了起来。 矣言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孔少瞿和秦淮。 “我就知道你丫的没够!怎么这么爱八卦。”秦淮揪了一下孔少瞿的耳垂,孔少瞿嘿嘿了一声。 矣言悄无声息的皱了一下眉。 “别管我什么意图嘛,你先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孔少瞿拉回话题,“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跟单先生凑一块了。” “路上碰巧遇上他,就被拉过去吃饭了。”秦淮无奈的叹口气。 “但是荆老师跟我说,你和他约好早点回家的呀,”孔少瞿眯着眼睛慢慢凑近秦淮,靠在孔少瞿身上的矣言被他一带,整个人都扑到了孔少瞿怀里,孔少瞿顺手把矣言整个塞怀里,继续盯着秦淮。 秦淮无奈的向难缠的孔少瞿解释:“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长聊,只是想问问他来这里打算要干什么,顺便和他说清楚,不要再纠缠我了而已。” “也是啊~”孔少瞿摸了摸下巴,“这单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都已经分手了,还来纠缠你,难道是想和你复合?!” “别开玩笑了,就我们俩那状况……” 还没等秦淮对这种超现实的论断发表完评论,就听到孔少瞿怀里幽幽地飘出来一句话:“先生?分手?复合?秦老师……你是同性恋吗?” 秦淮一怔,低头便看到矣言慢慢地从孔少瞿怀里挣脱出来,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容看向自己。 ……完全忘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秦淮和孔少瞿全都一脸懵逼。 半晌,秦淮回过神,想了一想,平常这小子也没少拿这种事开自己玩笑,还在学生中传的沸沸扬扬,所谓狼来了,大概就是这种事变成了真的,也没人会相信了吧,于是他就拍了拍矣言的肩膀,淡定的说:“是啊,你说的还真没错。” 秦淮坦荡的态度令矣言愣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秦淮笑了笑:“还真有人会反问这种傻缺问题啊,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回答一句,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矣言:“……” 秦淮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才不怕你反正你说出去了也没人信哈哈哈哈哈哈!!” 矣言:“……!!” 荆江一出厨房就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孔少瞿拼命的安慰着一脸崩溃的矣言同学,而秦淮在一旁旁若无人的玩着大反派阴谋得逞后的狂野笑声py。 荆江:“……” “荆老师!”孔少瞿看到荆江收拾完,向他打了声招呼。 荆江点了点头。 “螃蟹做的真好吃,谢谢邀请我们来。” “不客气,我也没邀请你们。” “嘿嘿。”孔少瞿厚脸皮的笑了笑,同时拉着还在崩溃的矣言站了起来。 还在狂笑的秦淮一愣:“要走了?” “是啊,再不回去我姐姐要杀人了。”孔少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秦淮和矣言同时打了个哆嗦。 于是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孔少瞿和矣言便在秦淮充满关怀和怜爱的眼神里挥泪告别。 秦淮关上门,回头,看到了站在客厅水晶吊灯下面,面容严肃,却仿佛被灯光柔化了的脸庞,手脚突然间就无措了起来。 他在门旁扭动踌躇了一会,慢慢磨蹭到到荆江身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荆江,那个……不,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秦淮其实从回来就想向荆江解释,但是奈何在外人面前拉不下这个老脸。 秦淮假装环视客厅,视线貌似不经意间扫过荆江,但却在触及那张脸庞的一瞬间,如触电般猛地垂下视线。 白天孔少瞿说过的话仿佛不合时宜般闪现在秦淮此刻几乎处于空白状态的大脑间,秦淮瞬间就难为情的要刨个坑钻进去。 怎么的?难道还因为花孔雀几句话就犯癔症了不成? 秦淮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左勾拳。 这时,在秦淮的视线里慢慢走近一双白色拖鞋,接着是两条大长腿,一只宽大的手掌随之而来——荆江揉了揉秦淮的头,低笑一声:“没事,回来就行。” 荆江说完后要收回手,但是要放下手臂的念头在手指略过秦淮的脸颊时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盯着秦淮明显透着紧张的神情,曲起手指,如着魔般用食指关节轻轻蹭了一下秦淮的脸颊。 秦淮登时一愣,立在原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被荆江捏过的脸颊,半晌,没有说话,却突然像一只被煮熟的虾一样,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荆江也是一愣,一是想不到自己做了莫名的举动,二是没料到秦淮竟然是这般反应,一时间竟紧张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秦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但是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按住,喉咙无法蠕动,呼吸提不上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在身体里漫延,剥夺了他言语的能力。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8节 秦淮在心里又给了自己一个右勾拳。 半晌,荆江扭过头手握成拳轻咳一声,又回头继续盯着秦淮,语气有些生硬的打破了沉默:“……怎么了。” “……啊…………啊啊……” 秦淮像个傻子一样拼命深呼吸,缓解自己沉闷的胸口,着急地生理泪水都要被逼出来。 没事!我没事! 荆江观察了一会,情绪似乎有所缓和,但一瞬间瞳孔微张,神色莫名的紧张起来:“你,对螃蟹过敏?” 秦淮拼命摇头。 “那你……”荆江下意识伸出手,指关节又一次轻轻地蹭过秦淮的脸颊,低声说道:“……好烫。” 低沉的声音,如羽毛抚过的触感从脸颊上的神经传进大脑,又传遍全身,秦淮胸口正中一记直拳!瞬间腿软,投降般跌向荆江。 荆江赶紧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语气不自觉愈发严肃:“我现在立刻带你去医院,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秦淮脸埋在荆江怀里,任由自己被肥皂的香味包围,拼命摇头,脑中不断飘过弹幕:话少行动派,不招蜂引蝶,做事认真,会做饭又能工作,待人又温柔,最主要一点,还他妈的是个老师…… 秦淮捂脸,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 “那你和我说句话,到底怎么了?!”荆江捏着秦淮的脸,把他的嘴挤成一个○,强迫秦淮看着自己,秦淮顿时变成了蚊香眼。 荆江似乎对秦淮此时的表情忍俊不禁,别开脸看向别处好一会,才转回头,盯着秦淮。 “快说话!否则我就直接带你去医院!” 开玩笑!去什么医院!?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去医院谁知道医生会说什么?!! 说老子中了未知病毒失心疯吗?! 秦淮更加疯狂的摇头! 荆江又别开脸好一会,重新转过头时却一绷脸,猛地拔高声音:“说话!!” 秦淮被吓一大跳!哆哆嗦嗦一紧张下意识把脑子的弹幕吐了出来:“……话,话少行动派……不招蜂引蝶……做事认真……会做饭又能工作……待人又温柔……最主要一点……他妈的还是个老师……” 荆江:“……恩?” 秦淮:“……” 秦淮:“……” 秦淮:“………………!!!!!!” 秦淮全身忽然充满了力量,用力推开荆江,怒吼一声:“我——没——事——!!我睡觉去了!!晚安!!再见!!!!” “秦……”荆江还没开口说话,秦淮就“嘭”的一声甩上了卧室门,荆江愣了一下,半晌,悄悄的摸了一下刚刚被秦淮攥在手中的衣服褶皱,低头默默的回去自己卧室。 秦淮冲到床上,迅速的将被子扯巴扯巴裹在身上,不漏一丝缝隙。 夜晚,门外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窗外一片寂静。 秦淮躲在密封的被子里,顶着一张大红脸,一下一下的数着自己寂静中渐渐加快俞渐明晰的心跳声,此刻大概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出他此时的心情,那就是:让我死,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明天两更?周三更任务大概就阔以完成惹_(:3」∠)_ 【修改了一下,昨天码的太仓促,果咩 ☆、“你……你听说过两,两个男的谈,谈——” 深夜,秦淮在被子里憋闷太久,终于撑不住一脚踢开被子,露出头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半晌,他才揉了揉胸口,松了一口气。 这他妈的简直是惊心动魄的体验,怎么事情的发展突然就变得难以理解了呢。 秦淮在床上翻了个过,继续琢磨。 但是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秦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因为这几声敲门声,又“咚”的一下,失去了节奏。 秦淮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颤巍巍地回了一句:“已经睡了……” 刚说完秦淮就扇了自己一巴掌,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房门就被人打开。 秦淮在心里骂了自己十遍傻逼,一咬牙,扭头狠狠的瞪着荆江,但是当他看到来者的行头后,又马上变成了脱水的小虾,瘫软在床上。 荆江进来后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门锁的声音让秦淮心里咯噔一下。 荆江关上门后,就将手里的枕头扔到秦淮脸旁,以不可阻挡之势爬上了秦淮的床—— “卧槽————”秦淮惊悚的尖叫了粗来!“你在干嘛——荆江————” 荆江掀开秦淮的被子麻利的钻了进去—— “啊啊啊————”秦淮还在尖叫。 荆江伸手揽着秦淮的上半身把他拖到自己怀里,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放开我啊————” 荆江躺好,轻轻的捏了一下秦淮的肚子肉,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酥麻感直冲秦淮的大脑,让他立刻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荆江将头靠在秦淮的肩膀上,嘴唇贴着秦淮的耳朵低声说道:“我想了一会,想好了……” “你他妈的想什么了!好什么了!先给老子滚出去!”秦淮破口大骂。 荆江低声笑了笑:“你今天去见那个人了吧?” 秦淮狰狞的脸瞬间收了回去,秒切小媳妇模样:“是,是啊,我,我没打算耽误太久的,我记得要早点回家的……” “我一直很想问你,”荆江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小心翼翼。 秦淮心里一紧,有种预感。 “你和那人,以前是什么关系。”荆江定定地看着秦淮,虽说深夜周围一片昏暗,但秦淮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荆江那道意志坚定的视线。 秦淮低下眼,心想,完了,都是孔少瞿那混蛋搅得稀泥,被……被荆江发觉了…… 秦淮一阵纠结,左想右想,不知该怎么应答,但是…… 秦淮低头看了看他和荆江之间的姿势,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丝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简直大胆到胆大包天!吃了熊心豹子胆!恶意揣测他人!狼心狗肺!秦淮拼命堆砌成语谚语俗语等等,企图压过内心隐隐升起的对这份猜测产生的期待之情…… 但是—— 秦淮扭扭捏捏,动来动去,一阵害臊,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你听说过两,两个男的谈,谈——” “恋爱?” “唔……”秦淮被荆江的直球打的瞬间失去了尊严,开始向被子里缩,但是十分神奇的,他并没有觉得荆江会对这种事持有反感的态度。 “所以说,你过去是和那个男人……是恋人?”荆江的语气十分平静。 秦淮小心翼翼的抬头,在黑暗中努力窥探荆江的神情,同时竟然诡异的开始难为情起来:“是,是啊,谈了大概,我也忘了,好几年吧,谈了好几年。” “后来……?” “后来就,分了,”秦淮挠了挠头,也不难为情了,心里只有回想起那段时光的心酸感受。 “是……” “我们两个都有问题!”秦淮赶紧打断他的问题,“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再谈这些就有四处埋怨的感觉了。” “不,”荆江笑了笑,“我只是说,是真的分了吗?” “是啊,那不然还能怎么样?”秦淮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 荆江语气里带了一丝疑惑:“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你,你们分手之后关系还不错吗?” 听到这,秦淮的脸立刻就黑了:“谁和他关系不错,早就说好老死不相往来,谁知道他抽什么疯,大老远跑来骚扰我!” “哦……”荆江暗暗满意的点头。 “啊!”话交代差不多了,秦淮又想起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顿时继续难为情。 荆江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又开始扭动,忍不住问道:“怎么?” “那,那个……”秦淮稍微挣脱开一点荆江的束缚,厚着脸皮看向他,“那……你是吗?” “恩?”荆江愣了一下。 秦淮背对着窗户,窗帘被撤下拿去洗了,窗外月光终于离开乌云,幽幽的播撒月光,荆江借着这微弱到可以忽略的月光,看到了黑暗中秦淮略带紧张的神色。 荆江全身一紧,突然低头,将脸埋在秦淮的胸口上! 秦淮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再次尖叫了粗来:“你又干什么————起来啊啊————” “……没什么,”荆江闷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秦淮冷静下来:“所,所以,你到底是不是……” 荆江沉默。 “到底是不是啊!?”秦淮怒了。 荆江幽幽地问:“是什么?” 秦淮一巴掌拍在荆江后背上,破口大骂:“给老子装什么傻!!不是就给老子滚出去!!老子没有大半夜给人当抱枕的怪癖!!” 荆江慢慢的抬起头,仰头看着秦淮,眼中流动着不知名的东西:“如果是呢?” 秦淮一记降龙十八掌推开荆江,连人带枕头都给扔了出去,怒吼:“是就给老子管好自己的手!小心老子告你耍流氓性骚扰!!” “嘭——!”的一声,无情的甩上了门。 门外,荆江抱着枕头,蹲在秦淮门口,若有所思。 门内,秦淮面朝下扑在床上,耳朵尖红到冒烟,在心里疯狂刷弹幕:妈的,真不要脸。 荆江蹲了一会,觉得腿有点酸,就躺到沙发上,枕着手臂,枕头盖在肚子上,凝视着天花板。 他发愣了好一会,但是内心不断翻滚的奇异感受却总也停不下来,不过一条信息从他脑内闪过,他突然一停,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回卧室,摸出了手机。 荆江翻开手机联系人列表,搜到了“杨老师”这个选项,看了下时间,深夜1:03,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拨打键。 半分钟过去,电话被按掉。 荆江继续拨打,不到一秒钟再次被按掉,荆江手速暴涨,电话刚被挂断他立刻就拨打了过去,这次秒接,但是电话刚被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暴躁的咆哮。 “擦!又不小心按了接通!你小子就会阴我!” 荆江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有事找你。” “没空!!” “明天去看你,带上新出的碟。” “哦,突然有空了。” “……” “有什么事说吧!老子舍命陪小人!!” 荆江顿了顿,半晌,在对面快要狂暴化的时候,才开口:“如果你……” “没有如果!给我确切的说法!”对方粗暴的打断了荆江的话。 荆江眉头跳了一下,改口道:“我遇见一个人。” “然后呢,长话短说,短话不说!” “恩,开学之前认识的,很可爱,做的小龙虾很好吃,很温柔,开学后发现是老师,想和他合租……” “直接和他说就好了啊!难道还要我帮你去找他合租!?” “不,我已经和他合租了。” “……下手这么快。” “恩。” “然后呢?” “然后就住在一起了,住了好一段时间……中间略过。” “等等!中间为什么要略过!?我就想听中间这一段!!” 荆江无视他继续往下说:“后来遇到了,他前男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纠缠他。” “恩?”对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兴趣,“这么有意思,你见到那个男的了?” “恩。” “那男的还活着吗?” “……活着。” “啧啧,没用!” “……” “继续继续,是不是那个男的让你产生了危机感,之后突然醒悟了对她的感情就是爱!然后开始了对她的追求之路!之类的!?” “……不。” “……恩?” “那个人姓单,我觉得,他似乎曾派人跟踪过我的合租人。” “…………!??” “我明天去见你,记得好好等着。” “什么!?具体到底是什么!?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臭小子!!” “短话不说,明天告诉你。” “卧槽,你他妈的是要折磨我是吧?你这样说我今晚还睡的着吗?荆江你小子能耐了啊??” 荆江无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单……! 时间过去有点久,荆江差点就遗忘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他不会听错的,当初那人在电话中确实提到了这个姓,单先生……十有八九就是单长白。 荆江皱起眉头,面色阴郁。 正在他不停地思索这件事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荆江回头,视线被一个东西遮住,接着脸就被软乎乎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荆江伸手接住,发现是自己留在沙发上的枕头。 秦淮没好气的说:“大半夜的不躺床上睡觉蹲在地上干什么呢!?” 荆江一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确实蹲在地上,方才一时着急便没有在意。 “睡觉去睡觉去,去床上!”秦淮绷着脸催促他,荆江勾了勾嘴角,便抱着枕头爬上了床。 荆江躺进被窝,看到秦淮还没走,便拍了拍被子,语气淡定的问道:“一起睡吗?” “想都别想!”又一个枕头飞来,荆江下意识伸手接住,但刚接住就愣住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在枕头上,荆江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秦淮顿时就炸毛了。 他猛扑上去夺回枕头:“我□□丫的变态吗!?闻别人枕头干什么!?” “我闻到味道熟悉,想确认一……” 秦淮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荆江在黑暗中抿了抿嘴角,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达不成双更了_(:3」∠)_明日补上 ☆、杨老师也是……语文……老师……” 次日清晨,秦淮便在一阵刺眼的阳光中睁开双眼,他十分痛苦的扭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窗帘似乎被荆江拆了拿去洗,难怪阳光这么刺眼。 秦淮揉了揉刺痛的双眼,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卧室门外传来轻微的走动声,秦淮一边换衣服一边琢磨,待会出去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荆江呢,一想到这秦淮的动作停下来,下意识回忆起昨晚的事,耳尖又开始发热。 秦淮赶紧糊了一把脸,擦!还能不能行了!都快是大叔了!怎么还这么不淡定! 秦淮换好衣服,门外的走动声还在持续,他趴在门上特别猥琐的偷听了一会,然后冲向了洗漱间刷牙洗脸。 等他全都收拾完了,他就没理由再磨蹭了。 秦淮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卧室门—— “……哎?” 秦淮一愣。 客厅里还残留着有人刚刚活动的气息,早饭的香味弥漫在房子里,温暖的气息依稀可感,但是,却没有人在这里。 秦淮猛地冲到玄关,果然!荆江的鞋子没了! 擦!就犹豫了这么一小会人就消失了! 秦淮胸口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的七窍生烟,扑到餐桌旁面相凶恶的塞包子,就好像这包子皮是荆江皮,包子肉是荆江肉一样! “恩?起这么早?” 一个声音从秦淮背后传来,秦淮一惊,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荆江从阳台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秦淮房间里的窗帘。 “咦?嗝!”秦淮赶紧喝水止住自己的打嗝,一脸便秘的看着荆江,“你,你不是出门去了吗?” “出门?” “……你鞋子呢?” “哪双?” “你总是穿的那双!!” “哦,拿到阳台去了,”荆江面色平静的指了指自己刚出来的阳台,秦淮顿时就不说话了。 “我去给你装窗帘。”荆江边说边向秦淮的卧室走去,但是秦淮很快就拦住他了:“别换了,放那我自己换,你快来吃早饭吧。” “你确定?你会换吗?” “我会!”秦淮凶神恶煞的拍了桌子一巴掌,荆江笑了笑,把窗帘放在沙发上,走向秦淮。 秦淮冷哼了一声,但是吃包子的动作明显温柔了许多…… 荆江把包子塞进嘴里,安安静静吃饭。 秦淮抬眼偷偷瞄他一眼,见他如此平静,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二人食不语。 “我今天要出门。”荆江突然开口。 “恩……啊!啊?”秦淮吃了一惊抬头看他,“你要去哪?” 荆江扭头,嘴角柔和:“你管我去哪?” “卧……槽……”秦淮脸猛地一红,对着荆江伸脚就是一腿。 荆江手一捞,便将秦淮自己送过来的腿捞到自己腿上,轻轻捏了几下,秦淮的脸他妈的更红了。 “你!你到底在干嘛!?你什么意思啊你!”秦淮结结巴巴的质问荆江,想把腿收回来,奈何对方捏的起劲,死活不撒手。 荆江低眼,拍了拍秦淮的腿,面无表情的回答:“你猜?” 秦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恼羞成怒:“荆江!” “我今天要去看望我的老师……” “禁止岔开话题!!”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荆江扭头看向秦淮。 秦淮一愣:“我?跟你一起去?” “恩,之前你不是一直说要去吗。” “啊,是哦,”秦淮想了起来,那天荆江大半夜不回家害的自己差点饿死在家里,第二天追问好久才知道是去看望自己老师了。 说来也有些奇怪,自那以后,荆江就再没有大晚上去看望老师了。 秦淮自己嘀嘀咕咕了一会,便敲定主意:“好,我也去!” “恩,”荆江点点头。 “那我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秦淮摸了摸下巴,“毕竟是去探望长辈之类的,不带点东西总觉得说不过去。” “我带你去买,”荆江淡定的喝了口水,“老师想要的东西只有一家店的能让他满意。” “哦……好,”秦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许人家老人家喜欢的东西很少见呢,比如说老字号的东西啊,只有老熟人才能找到的店之类的…… 秦淮这样想着,一个小时后,他目瞪口呆的站在荆江身后,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江口音像店 的确算是上个世纪的老店了……秦淮这样安慰自己。 偏僻的老街,破旧的店面,上个世纪的招牌,出售着几乎快要被市场淘汰的产品。 老板大冷天还穿着背心,踢着夹脚拖坐在凉椅上喝茶。 秦淮一脸纠结的跟着荆江越过老板,直接走进屋里,屋里也是秦淮想象的那样,阴凉潮湿,空气里弥漫着特殊的霉味,店里摆放着一排排的置物架,上面有的整齐有的乱七八糟,摆放着数不尽的cd、磁带和杂七杂八的书等等。 荆江似乎对这里相当熟悉,进来后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直奔某个方向,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要买的东西在什么位置。 秦淮紧跟着他,在音像店里穿梭,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好像穿梭回小时候一样,老店可真不了得。 但是当荆江来到自己要买的东西跟前时,秦淮悠哉的心情就被击碎了。 荆江揭开架子上被黑布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一堆碟,黑布上没有灰尘,所以应该是经常有人打开才是。 秦淮好奇的向黑布里张望了一眼,脸瞬间就绿了。 “你,你就要买这个??”秦淮震惊的望着荆江。 荆江点点头。 秦淮瞬间就神情狰狞地掐住了荆江的脖子,一脸抽搐的怒吼:“你他妈的竟然敢买这种碟!!” “……”荆江被掐的有些莫名。 “卧槽我他妈的瞎了眼!你他妈的还是个老师!我他妈的要死了!!” “……”荆江被秦淮语无伦次的咆哮震的一怔一怔的,半晌,才拍了拍秦淮的肩膀,“不是我要的,是我老师要的。” “你他妈的!!……啊?o_o” 荆江从黑布里抽出来一张封面“哔……”的碟,在秦淮面前抛了抛:“老师喜欢这个,买给他,他能为你去死。” 秦淮:“=口=……” “这样解释行了?走吧,我去付钱。”荆江一点淡定的拿下来自己脖子上的爪子,转身走向店外。 秦淮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决定还是待会见到荆江他老师再进行思想教育好了。 两人买好东西,就直接踏上了去荆江他老师家里的计程车了。 没想到荆江老师家住的这么偏僻,计程车七拐八拐把人带到一条巷子外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了,于是秦淮和荆江又徒步在巷子里拐了很久,才最终到达一栋小二层前。 秦淮探头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的老房子,墙上爬满了藤蔓,红漆铁门,没有上锁,推门而入便是一小片同时种着花草和蔬菜的小花园。 一个中年人在小花园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浇水和修剪枝叶。 秦淮正想打声招呼,没想到荆江率先挥了挥手。 “杨老师。” 杨覃回头,眼睛一瞪:“臭小子!这个时候才来!!” 秦淮顿时震惊了。 他还以为荆江的老师最年轻也该50多岁,但眼前这位顶多40的中年男子真的很让人难以联想到一名初中老师! 杨覃歪着身子,看了一眼秦淮,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笑了一声:“这是什么贵客,喂!小子!介绍一下!”后面的话是冲着荆江吼得。 秦淮紧张的垫了垫脚。 荆江回手拍了拍秦淮的肩膀,说道:“我合租人,秦淮秦老师。” “唔!”秦淮赶紧打招呼,“杨,杨覃您好!我是秦淮!” “什么!?”杨覃似乎相当震惊,“男的!??不是说好的女人吗??” “什么!?”秦淮也相当震惊,“女的!??我是男的啊!??” 荆江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不明内容碟抛向杨覃,杨覃立刻像一只被主人跑了飞盘的小狗一般猛扑上去,潇洒利落的接住了碟,得意的冲秦淮咧嘴一笑。 秦淮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了,见面礼也给了,先进屋坐着。”荆江手掌整个贴在秦淮后背上,推着他向屋里走,秦淮有些犹豫:“先等杨老师进来……” “他还要抱着碟欢欣雀跃一会,暂时不会进来。”荆江推着秦淮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秦淮十分无语的扫了一眼果真如荆江所说那样的杨老师,叹了口气走进屋内。 刚走进去秦淮就笑了笑,他指着对门的几大书架的书有些高兴的冲荆江说:“好多书。” 荆江点点头:“恩,我想你应该喜欢。” “那我能看吗?”秦淮走过去翻了翻,有许多珍藏书,保护的很好。 “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喜欢可以随便拿走。” “这多不好意思,”秦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脸,但是仍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杨老师怎么这么多书?”秦淮走到书架后面,发现后面还有个房间,里面也堆满了书本,这实在太多了,而且看书的种类也不像是为了装样子随意买来的书。 跟在秦淮身后的荆江愣了愣,过了好长时间,秦淮都觉得有些怪异了,荆江才犹犹豫豫,十分不愿开口般回答道:“杨老师也是……语文……老师……” 秦淮一顿,回头,看到了一脸纠结的荆江,真是难得,竟然能在荆江脸上看到这么人性化的表情,秦淮当即就特别无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荆江斜了秦淮一眼。 秦淮立刻更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啊活该! 秦淮一边在书堆里穿梭,一边无情的“哈哈哈哈哈哈”,总觉得,心情变得莫名的愉悦。 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名人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更新达成! ☆、所谓的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你看这个,”秦淮把手里翻看小一会的旧书举给荆江看,“这也算是上个世纪的书了,我老爹都没有这么全。” “你父亲也是老师?” “呃……”秦淮仔细思考了一下,勉勉强强的回答,“算是吧,但是我老爹收藏那么多书完全是为了追我妈,我妈特别喜欢读书,我爸就到处搜刮自己老朋友的藏书来装模样,明明是个半文盲,根本不能理解书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荆江沉默了一下,总觉得有种异曲同工之妙的错觉。 这时,杨老师浪够了,已经回屋,看到秦淮和荆江一前一后在自己藏书中徘徊,瞬间头发就要倒立起来。 荆江身手矫捷的从兜里摸粗来另一张碟抛了出去,杨覃立刻接过来,一脸慈善商人的嘴脸:“看吧看吧,都是好碟,不,好书啊。” 秦淮笑了笑,突然开口:“我也是语文老师呢,和杨老师也算同行了。” “哦豁!”杨覃把猥琐的笑容收起来,从碟中抬起头,“噢噢噢!” “你哦什么。”荆江表情平淡的看了一眼杨覃,但是杨覃却莫名的从荆江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气,他抖了一抖,坚强的与秦淮继续对话:“啊哈!小江江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最喜欢老师啦,还非要说讨厌语文,啧啧。” 一本书从荆江那个方向飞来,杨覃眼中精光一闪,一个饿虎扑蝶,把书接住,一旁无辜的围观群众秦淮十分捧场的鼓起了掌,杨覃立刻冲秦淮露齿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啊哈哈~”秦淮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 荆江的眉头猛地一皱,马上就要说点什么,但是杨老师很快就打断了他:“就是嘛,连谈对象都谈了一个语文老师,可见其真心。” “啊哈哈……哈?”秦淮笑着笑着……不笑了。 “只是巧合。”荆江将手掌贴在秦淮后背上,热度逐渐透过衣衫传递到秦淮的皮肤之上,但秦淮心里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凉了下来。 “你,你谈恋爱……了?”秦淮尽可能语气平静的询问,但是荆江低头看向他时,看到的却是一张皱着眉头,眼睛有些红,因为忍着某些情绪,所以看起来意外有点困惑和凶恶的表情,荆江心脏猛地一顿,慢慢俯身,轻轻吻在秦淮的眉心。 秦淮的瞳孔微微缩小。 温软的触感,和呼吸间吞吐的细微气流,扑向秦淮的神经。 杨老师啧啧几声,拿着碟捂住双眼,眼不见心不烦的溜走了。 秦淮双眼放空,知道胸口开始剧痛,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呼吸了。 荆江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平淡:“难道不是和你吗?” “……”秦淮迅速扭开头,推开荆江癫狂地冲了出去。 “哟,小淮淮你怎……”杨老师话还没说完,秦淮就越过他一阵小旋风似的飞了出去,杨老师愣在原地,半晌才坚持把话说完:“……么出来了……” 这时荆江从书房里慢悠悠的走出来,一脸平静,杨覃用看禽兽的眼神看向他:“你小子,在我书房里跟自己老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自己老婆都被吓跑了。” 荆江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拉开一个靠椅自顾自坐下来。 杨老师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大约是“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低情商祸害人的学生呢”后,也拉了个小凳子,坐在荆江旁边。 “说说吧,”杨覃从一旁的小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悠闲的抿了一口,“他前男友怎么地你媳妇儿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荆江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杨覃看了他一眼,有些纳闷:“你不清楚?行吧,那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荆江点点头,直接从开学前的那个暑假开始讲起。 “我暑假时有次去学校参加教室招聘面试工作,有份资料落在学校,所以我晚上又回去拿。” “o( ̄ヘ ̄o)死心眼!要是我就假装没想起来。” “……去学校路上正好看到秦淮走在我前面,我本想和他一起走,因为看起来似乎顺路,”荆江顿了顿,“但是还没等我跟上他,就发现在我和秦淮之间,还有个人,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又走在拐角处,所以我猜他应是没有看到我,我看他举止鬼鬼祟祟不是很放心,所以就跟在那人身后,想看他到底什么目的。” “恩?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玩跟踪?” “……再打断我下次就没有碟了。” “是!然后呢?他对小淮淮做什么了吗?!” “……不,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我一直跟着他走到秦淮回到自己家里,他都没做什么,只在秦淮家楼下打了个电话就走了。” “秦淮难道有仇家?” “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觉应该是没有,我当时也没去问他,因为那个时候和他不熟,我懒得多管闲事。” “哎?!你这臭小子?!看人被跟踪就算不熟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9节 “……我之后就直接去跟踪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了。” “啊哈!为师就知道这点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你还是有的!乖徒儿!” 荆江狠狠地拧了下眉毛:“那人跟踪完秦淮后也不怎么在意隐藏自己了,出了巷子后叫了辆计程车就走了,看起来并不像是专职跟踪人的那类人,可能只是顺便跟踪一下。”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贸然告诉秦淮这件事的好,不然整日惶惶如果实际上再没有什么大事,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也有道理,”杨覃摸了摸下巴。 “之后我就每天晚上都去跟踪秦淮。” “恩恩,跟踪……跟踪??我□□跟踪谁!?”杨覃一口茶要喷出来。 荆江淡定的回答:“跟踪秦淮。” “你跟踪人家干嘛!?你变态吗!?”杨覃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有吗?我只是想保证他的安全,毕竟那个时候已经确定他是一中的新老师了,顺便……”荆江的表情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些,但很快又重归平淡,“我觉得他很有意思,观察他让我觉得很有意义,所以……” 杨覃拍了拍荆江的手臂,表情有些悲壮:“为师竟没想到你内心竟然扭曲到这种地步。” “……闭嘴。”荆江终于冷冷的瞪了杨覃一眼,“后来那人又跟踪了秦淮几次,有一次时间比较晚,我就离他近了点,他当时正在打电话,我就听了一会,但是因为我靠的不是很近,只听清几个词:单先生,跟踪,可以安心之类的,再之后那人就一次没来过了,所以我猜那个电话算是一个汇报电话,情况似乎让电话那边的人很满意,所以就结束了这个跟踪的行为。” “这不一定吧,你怎么能确定他之后一次没来过?”杨覃有些谨慎的提出疑问,没想到荆江冷淡的抿了抿嘴角,“之后每天我都在跟踪秦淮,所以我敢肯定他之后的确再也没出现过。” 杨覃:“……”不知为何替秦淮感到后怕,不是因为跟踪着,而是因为荆江…… “后来你们小两口就合租了呗?” “我觉得还是和他住在一起比较安全。” “借口!都是借口!”杨覃痛斥了荆江几句,“你以为现在和人家好上了你的行为就值得提倡了吗?你这个变态跟踪狂!” 荆江默默地喝了口茶。 “来!和为师继续说下去,这单先生就是小淮淮的前男友吗?”杨覃大义凛然的重新换了杯茶,继续八卦,“不过话说回来,让你找媳妇儿,没想到你找了个男媳妇儿,那我不就抱不上徒孙了吗??” 荆江无视他的后半段话,继续说:“秦淮周围和‘单’有关的,只有他的那个恋人,名字是叫单长白。” “那这单先生和你媳妇儿关系怎样,是当初分手的时候没有协商好吗?” “……不知道。” “╮(╯▽╰)╭唉,这对男人来说也算是个敏感话题了,算啦,我直接去问小淮淮好啦,我估计他也该回来啦!“杨覃表情贱贱地一摊手。 荆江皱了皱眉头:“确定要告诉他吗?” “你还没告诉他?”杨覃一挑眉,“你小子谈恋爱谈傻了吧,这种明显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的事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 “自己的感情问题让他自己解决去,你啥都不懂就别给人家添麻烦,懂?” 荆江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懂。” 杨覃咧嘴一笑,踢着拖鞋一摇一晃的出了门去,嘴里边哼着:出了~大门我~找我徒弟媳妇儿~呀!徒弟媳妇儿在~那个哪里呀~我猜在~ “在大门外啦!”杨覃一声大喝冲出红漆铁门,把蹲门口的秦淮小先生吓得差点跪趴在地上。 “哟~徒弟媳妇儿!”杨覃冲秦淮摇了摇手里的碟当做打招呼。 秦淮眼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反驳:“谁是你徒弟媳妇儿!?” “你啊!”杨覃笑嘻嘻的回答,“小江江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六亲不认鬼迷心窍猪狗不如……” 秦淮黑线。 “快进来快进来,蹲门口像什么样子,别怕,小江江要是欺负你有为师在呢,为师替你抽死那个小王八蛋。”杨覃得意洋洋的晃进门。 秦淮扶额,起身小心翼翼的挪进了屋。 ☆、还有其他人跟踪我? 荆江坐在靠椅上,侧身看向跟在杨覃身后小心挪进来的秦淮,面无表情。 秦淮一抬头就看到荆江那副瘟神的模样,立刻头皮一炸,反射性的进攻:“看什么看,神经病啊!?” 荆江:“……” 秦淮:擦…… 本意是避开荆江注意力的秦淮,成功地主动扑向了荆江,秦淮一时陷入了沉默。 杨覃看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啧啧”一声,十分友善的建议道:“我先回避一下,你们聊一聊?” 荆江头也没回说道:“cd机在二楼书房里。” “欧耶!!”杨覃怒吼一声一蹿两跳冲上了二楼,看那身形仿佛不是一位中年男性,而是青春期少年般。 秦淮无力地叹了口气,不情愿的看着荆江:“干嘛?” 荆江露出疑惑的表情:“干嘛?” 秦淮:“……你。” 荆江伸手握住秦淮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把根本没打算反抗的秦淮拉到自己身边,秦淮用表情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情愿,就被牵了过去。 荆江将秦淮拉至自己身边,抬头看了看秦淮的脸,就将下巴靠在秦淮肚子上,上半身轻轻地靠在秦淮身上,秦淮被这奇异的触感惊到,浑身一抖,一股电流冲向脑后。 秦淮低下头,荆江仰头与他对视,秦淮看了看像只金毛一样将脑袋搭在自己肚子上的荆江,忍不住眯起眼睛笑了笑,伸手在荆江的头发上揉过,软软的发丝扫过掌心,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触感,让秦淮心头一颤,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荆江你……”秦淮不知道该怎么问,是问“你喜欢我吗”,还是“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还是……妈的,怎么说都感觉好恶心,最后秦淮一把扣住荆江的脸,紧盯着他的双眼,凶神恶煞的问道:“谁他妈的给你的胆敢亲老子!” “……”荆江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不能亲?” “你能亲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想亲就亲啊!恩??”秦淮捏着他的脸左扯由扯,发泄怒气,想想之前也有过,仗着自己是“直男”总是动手动脚,简直臭不要脸! 荆江任由秦淮□□自己的脸,末了,才补上一句:“是啊。” “是你个头!”秦淮又掐了一把荆江的脸,满意的看着荆江各种红色痕迹的脸,得意的哼哼了一声。 荆江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秦淮心脏小小的抽搐了一下,赶紧摇摇头清醒一下,低头看荆江还是一脸无害的模样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恶向胆边生,突然双臂搂住荆江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拼命地揉来揉去。 荆江被他抱了个趔趄,顺手搭在秦淮腰上稳住身形。 秦淮揉着揉着越觉好笑,便弯腰将自己脑袋搭在荆江头发上。 秦淮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唉,冬天还没来,就要又一个春天了。” “恩?”荆江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秦淮笑了笑,松开了荆江,荆江抬头看着他,仿佛被秦淮的笑容感染般,也笑了笑。 秦淮立刻脸红,捂脸。 “我要跟你说件事,”荆江一只手揽在秦淮腰上,脑袋靠在他腰侧,漫不经心地说。 秦淮把手掌贴在荆江后背上,轻轻摸了几下,声音有些满足的应道:“什么事,你说。” “和那人有关。” “……哪人?” “……”荆江沉默。 秦淮“=l=?”这个表情想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哦!好吧,我知道谁了,他又怎么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你管他干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秦淮抖着眉毛撇清关系,“他来骚扰你了?” “不,他为什么要来骚扰我?” “……大概……话题偏了!!”秦淮本想回答“因为他以为我们俩有□□吧”,但是看了看现在的气氛,说出来可能要死,于是就含含糊糊的转移话题,“你要和我说他什么?” “你想一想,你暑假的时候,有没有被别人跟踪。” “有啊,不就是你吗?”秦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恩?”秦淮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突然凑近荆江,一脸怀疑,“话说回来你一直都没跟我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荆江顿了顿,“因为那时我发现你正在被别人跟踪。” “……什么?”秦淮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 “暑假第二个月刚开始。” “唔……”秦淮抿着嘴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那个时间发现有人在尾随自己,但是……“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在我发现的同时,”荆江有点不认同“自己跟踪秦淮”这个事实,但忍了忍,没反驳。 “我操……”秦淮脸色不太好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一直以为是你,也没仔细去想过。” “我觉得我能应付的了那人,也有可能他是你认识的人,所以我就……” “二缺啊你!”秦淮表情微怒,“要是认识我的人用得着跟踪我一跟跟一个月吗!?” “……”二缺荆江沉默。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跟踪我,完全不知道还有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也在跟踪,”秦淮微怒的表情很快就转变为严肃,“然后呢?他现在还在跟踪?” “不,他只跟踪了你一个星期左右就走了。” “……”秦淮看着荆江,“那之后大半个月……”秦淮扬了扬眉毛,“都是你一个人在跟踪我咯?” “……”荆江有点想移开视线。 秦淮又逼近荆江:“恩?是不是啊?” 荆江慢慢向后仰,想要避开秦淮的逼近,秦淮趁机一推荆江,靠椅晃了一晃,荆江就仰倒在靠椅中,而秦淮自上而下俯视着他,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荆江眼睛下意识眨了一下,抬起手臂,轻轻地将手掌贴在秦淮的心口处,一股热流慢慢流进秦淮的心里,荆江:“是我,我是变态跟踪狂,每天都想你,每天都跟踪你,每天都想偷偷的看你,每……” “……杨老师看碟的时候会叫上你吗?” “不,我只偶尔会看在封面上的简介。” “……以后禁止你看。” “哦。” 秦淮重重叹了口气,有种感慨荆江在歪脖子树杨老师教育下还能长得如此根正苗红的感觉,半晌,他手一松,靠椅又晃了晃,秦淮趴在了荆江身上,两人叠在一起在靠椅上晃来晃去。 荆江环住秦淮,防止他晃着晃着掉下去。 “唉~”秦淮舒服的叹了口气,“你也不算太硬啊~” “……”荆江保持沉默。 “哦!”秦淮突然叫了一声抬起头,“怎么话题又偏了!然后呢,跟单长白有什么关系,你别跟我说就是那丫的在跟踪我??” “不,”荆江否定了他,“那人不是他,但是我曾听他打电话时,说到‘单先生’的字样,但是没有考证,所以我现在说的都是猜测。” “啧。”秦淮有点纠结,“单长白不像是这种人啊,他向来是那种喜欢当面说的人,派人跟踪我有什么意思。” 荆江没有搭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秦淮的头发,秦淮眯了眯眼,又把脸搁在荆江胸前:“这椅子质量真不错。” “你想要?” “哈哈,不要不要,我还是喜欢沙发。”秦淮笑嘻嘻的回答,“待会我给单长白发个短信,直接问他好了。” “好,你觉得怎么做合适就怎么做。” “恩,”秦淮点点头,“那这事就先搁着,午饭在哪吃?” “就在这儿吃,我去买点东西来做饭。” “我跟你一块儿去,”秦淮咧嘴笑了笑,荆江看了他一眼,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秦淮撑着荆江从他身上挪下来,荆江去二楼敲了敲门知会了一声去向,便和秦淮一起出发。 “咱们去哪儿买?这附近有超市吗?”秦淮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顺口问道。 “不,这附近有菜市场,去那买点就行了。”荆江说着,带着秦淮在巷子里拐来拐去。 秦淮扭头看他:“你对这这么熟吗?” “我是杨老师养大的,”荆江淡淡的说,目不斜视,“自从高中搬到这里来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咦? 秦淮愣住了,被自己老师养大的? 还没等秦淮反应过来,荆江就反手,指关节蹭了一下他的脸颊,解释道:“我是孤儿,被杨老师带回家的。” “啊……哦,”秦淮摸了摸脸,有些呆滞的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有些难受。 荆江把手搭在秦淮另一边肩上,面无表情的说:“这没什么,杨老师很好,对我很好,我一直都过得很好。” “是……哦,”秦淮想了想杨老师的性格,又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杨老师人看起来真蛮好的。”秦淮咧嘴笑了笑,“我都没听你跟我说过自己的事,猛一听到有点吃惊。” “是吗?这没什么好吃惊的。”荆江暗暗观察了一下秦淮的神色,才收回手。 “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个神经病啊,” 荆江:“……” “你看,我给你数,”秦淮一肚子的话,“莫名其妙跟踪我,还跟我回家吃我小龙虾,还说要把我的语文课都改成自习!”秦淮小小的咬牙切齿了一下,继续往下数,“看起来像人贩子,没想到竟然是老师还会做饭,恩,还会打扫房间,但是你竟然大半夜就私闯民宅……算了,这点饶了你,你还在学生面前造谣我……“ 荆江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淮一件一件的列表,然后拉着他拐进了热闹喧嚣的菜市场。 秦淮愣了一下,坚持把最后一句“你还大半夜吃饭不开灯……还咬人脖子……”说完后,才露出“哇——”的表情。 “这么多人……”秦淮左右看了看,他没来过这类地方,平常都是老妈出去买菜,如果自己要做什么顶多去一趟超市,还从来没来过这种好多人聚在一起的小市场。 “人当然多,”荆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住巷子里的人都会来这买东西。” “好吧,我没买过菜嘛,”秦淮笑嘻嘻的回答,跟在荆江后面走了进去,心情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一更。 ☆、第二十六章 “这个是什么?”秦淮站在荆江身后,踮脚探头看了眼荆江正在挑选的紫色的东西。 荆江拿着茄子的手顿了顿:“你猜。” 摊子的阿姨笑了笑:“小哥一看就是没下过厨房的。” “……”秦淮超想告诉她,口胡!爷做的小龙虾一级棒! 荆江把付好钱的茄子装好,拉着一脸不服的秦淮去往下一个摊子。 秦淮看了他一眼,心情更加不好了!你怎么不反驳那个阿姨!?你怎么不夸我下厨房超好的呢!? 荆江面色平淡的把要用到的东西都挑完,一回头,就看见了怨念糊满整个人的秦淮。荆江无奈的看了下天,拉着一脸不情愿到极点的秦淮来到一家海鲜摊,指了指摊子上活蹦乱跳的小龙虾们对秦淮说:“要吗?” 秦淮双眼立刻一亮:“要!” 回到家里,秦淮两手空空推开门,杨老师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靠椅上等吃了!见两人欢欢喜喜的走进来,杨覃冲他俩一扬眉,秦淮咧嘴笑了笑,跟在荆江身后溜进了厨房。 荆江把东西放在厨房里的桌子上,对秦淮说:“我先把东西洗干净,你待会来做就行了。” 秦淮笑嘻嘻的回答:“我看你做,我玩手机。” 荆江无所谓的点头,秦淮就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欣赏荆江忙来忙去的身影,心情不可抑制的愉悦起来。 这样就算新春了?算吗?真是简单,不过感觉不错,秦淮在心里不停地“嘿嘿嘿嘿嘿”,荆江疑惑的看了一眼表情愈发怪异的秦淮。 不过—— 秦淮看了眼手机联系人列表的某位,心情又冷静下来,这事还没算完呢。 秦淮打开短信编辑界面,给单长白发了条短信:你派人跟踪过我? 直白,简单,粗暴。 秦淮满意地点点头,点了发送,正在这时,正好一条短信进来,秦淮好奇的看了眼,来件人显示:花孔雀。 戳开:淮淮,我和何已说了你被跟踪的那件事,何已说虽然跟踪你的人跟你嘿嘿嘿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建议你好好问个清楚。 ……嘿嘿嘿你妈逼。秦淮一脸冷漠的回复:我问清楚了,问完后感觉更复杂了,还把单长白给牵扯了进来。 叮! 花孔雀的短信很快进来:真的吗!??我擦我也要听真相!! 秦淮:……臭苍蝇,你跟少瞿呆一块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花孔雀:阿淮,你现在在哪,方便见面谈吗? 秦淮:何已!!你怎么也跟他俩厮混在一起!? 秦淮从手机中抬起头,对荆江说:“荆江,我有几个朋友也关心这件事,能让他们来这里吗?” 荆江把茄子摆在案板上,挥刀斩之:“来吧,午饭够。” “哦好!”秦淮眯眼笑,然后给孔少瞿们发短信:来吧,荆江说午饭管够!地址给你发地图定位。 花孔雀:哦哦哦哦哦!!淮淮你竟然在荆老师家h…淮淮!我们马上就到!等我!【我是何已,很快到。 秦淮:“……” 唉,不管他们了,秦淮一脸黑线的合上手机,起身去帮荆江处理食物。 午间,杨覃正在客厅一边看书,一边闻着厨房的香味,悠悠闲闲享受儿子儿媳膝前伺候的幸福“晚年”生活时,院子里的红漆铁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啊擦!少瞿你压到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这门一下就推开了,没刹住闸就摔了!” “你们都快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何已我起不来,我在中间!!” “阿兮你别拉我外套呀!” “……少瞿先起来!!”狩何已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了一声,结果就听到一声充满了感慨的“哇塞——”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坐躺在椅子上里,一脸悠闲望着他们三人的中年男子:“真是好体位。” 狩何已眉毛抽搐了一下,立刻凭借蛮力把压在自己身上“难分难舍”的两位给抬了起来。 等三人都整理了一会后,狩何已才轻咳一声,有些抱歉的对杨覃说:“很抱歉见笑了。” “哈哈,”杨覃咬着手里的茶杯沿,眯着眼睛笑的一脸调侃,“没关系没关系,现场版总是比碟要好看的。” 狩何已:“……”……仿佛嗅到了十分神奇的设定。 “我是杨覃,是荆江那小子的老爹,你们是我儿媳妇的朋友吧?”杨覃扬着眉毛,在靠椅里晃来晃去。 “我擦!”文之兮震惊的瞪大眼睛,“你是荆老师他爹!你几岁生的荆江啊??” “等等,我教语文的,数学不好让我算一算,”杨覃一脸严肃的掰起手指头,“……恩,荆江今年,好像28了吧,我今年,恩?好像37?38?好吧,那就37好了,37减28……不好算啊,那今年就38岁吧!好了!” 杨覃一拍大腿:“我觉得我大概是10岁生的荆江!啊哈哈哈!” 院子里三人:“……”……好像真的嗅到了十分神奇的设定!! 正在三人三脸懵逼的时候,秦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杨覃和三人都向屋里看去。 “你们来这么快?”秦淮来到院子里,孔少瞿和文之兮立刻一脸热泪地扑向秦淮,痛哭流涕! “淮淮你受苦了!!呜呜呜!!” “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不要向恶势力低头!我们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 秦淮面无表情地看向狩何已:“哦。” 狩何已冷漠的看向他:“哦。” 于是秦淮就太极十八式把孔文二人撂地上了:“犯什么神经,滚进来端盘子。” 杨覃双眼一亮:“做好啦!?” 秦淮点头。 杨覃立刻欢欢喜喜的踢着拖鞋冲向餐桌,狩何已和秦淮则地上二人一人一只,直接拎着就进去了。 餐桌旁,六人一人一盘,把饭菜全都摆上来。 “淮淮,你做了小龙虾!好久没吃你的小龙虾了!” “噢噢噢!传说中荆老师的手艺!!” “少瞿不要在大家都没吃之前就先把你的口水滴进菜里面。” “我擦,少瞿出息呢!!” “我要筷子!刚刚3p最下面那位!!啊,狩何已是吧?这名字有意思,能把筷子递给我吗?” 众人一齐望向杨覃:“……恩?” ……3p? 杨覃一脸无辜:“啊?” 不管怎样,最后众人都坐下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后,孔少瞿咂了咂嘴里最后一点小龙虾的味道,被狩何已丢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接着身体一软靠在了来不及躲闪的文之兮身上。 “来来,淮淮快跟我说,单长白把你怎么了呢?” 文之兮来不及推开孔少瞿就急着也看向秦淮。 秦淮撇了撇嘴:“不要乱说,我刚给他发了短信,他还没回我。” “恩?发生了什么?”杨覃又叼起他的茶杯,悠闲的望着众人。 秦淮稍微想了一下,用最简洁的话来解释了一下:“荆江发现我暑假时被人跟踪,跟踪我的人似乎和单长白有关,但是我觉得单长白不像是那种人,再说他派人跟踪我有什么意义呢?” “咦?”孔文二人愣了愣,“会不会旧情未了之类的。” 秦淮摇头:“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单长白想干点什么,也只是会像昨天那样直接来找我,找人跟踪……这种事情太脱离现实了,我觉得他还算是一个正常人的……” “好吧,”孔少瞿略微遗憾的妥协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狩何已问道。 “我直接问他了,发短信,但是他现在还没回我。” “如果不是他,该怎么办?”狩何已推了推眼镜。 “不是他,也应该和他有关,到时候联系上他时问问就行了,总不能凭空出来一人就喜欢跟踪我吧。”秦淮笑眯眯的回答。 一旁保持沉默的荆江更加沉默了。 “那你干脆打个电话吧,”一旁默默围观的杨覃突然开口,“这种事其实当面问才能说得清楚,打电话也差不多。” 秦淮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点头:“唉,真不想给他打电话啊,就打这一回……” 秦淮打开联系人列表,按下拨打键。 嘟—— “您拨打的用户不存在……” “恩?”秦淮愣了一下,“怎么回事,用户不存在?他前段时间还用这个手机号码跟我联系。” 一直保持沉默的荆江此时扭过来头,看了眼秦淮手机上的手机号码,皱了皱眉头:“他走了。” “什么意思?”秦淮看向他。 荆江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来了一条短信,递给秦淮。 发件人未知,内容:我走了,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秦淮:“=口=!?这是他手机号,他是怎么知道你手机号码的!?” 荆江面色平淡:“之前有一次他来学校时问我要的,不过我一直没收到过他发的东西,所以也不知道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秦淮心情略不爽。 “也就是联系不上他了是吧,”狩何已也皱了眉,“还有别的能联系他的方式吗?” 秦淮心情继续不爽,嘴一撇,黑着脸回答:“有,我直接去s市去找他!” ☆、好好的直男说弯就弯 荆江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秦淮眉一横,嘴一撇:“不要!我自己去!” 说完,秦淮才觉得自己声调有点高,听起来像闹脾气一样,连他自己都听出来了,但是心里就是淡淡地不爽,秦淮扭过头,也不去看其他人脸上怪异的表情,一副坚守自己态度的模样。 狩何已推了推眼镜,拦住了一脸贼笑想干点什么的文之兮,面无表情地说:“行,那就这么定了,总得把事情弄清楚,荆老师拜托你好好看着淮淮了,小心他一个顺手就把人给打残了,你还要替他赔钱。” “擦!”秦淮龇牙咧嘴,但只爆了粗口,却没出口阻止。 杨覃斜眼瞅了瞅一脸别扭的秦淮,咧嘴笑了笑。 “那成,这事就先这么办,”孔少瞿打了个总结,“接下来干啥?” 狩何已保持冷漠的精英模样:“各回各家?” “不要啊啊啊~~~难得我们几个出来聚一聚,一块玩会呗~~”文之兮瘪着嘴趴在桌子上抗议,杨覃笑出了声,文之兮扭头去看他。 “啊!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文之兮枕在自己手臂上,一脸迷茫的问道。 杨覃眯起眼睛微笑:“都说了我是荆江他老子啊。” “骗人吧你就。”文之兮一脸不相信的哼哼一声。 杨覃无奈的耸耸肩:“是啊,就是骗你。” 文之兮:“……” 狩何已站起身,孔少瞿跟在他身后:“我们回家啦。” “哎哎?”文之兮不高兴了,“真就这么走了?大老远过来的呢。” 孔少瞿悄悄地捏了一下文之兮,示意他看向秦淮,文之兮抬眼打量了秦淮一会,又打量了坐在他旁边的荆江一会,几分钟后,文之兮:“哦~~~~~” 秦淮正在隐秘又强烈的向荆江透露自己不爽的讯息,听到文之兮欠揍的声音,立刻看向他:“你又犯什么疯,不想走可以留这啊,不缺你的位置。” “嘿嘿~”文之兮挠了挠头,贼笑着跟着狩何已和孔少瞿飘走:“我不打扰你们,你们慢慢玩,我走啦,掰掰!” 狩何已和孔少瞿也冲着三人挥手作别,虽说只待了一小会,不过蹭到了一顿饭还是挺值的,啊哈哈哈~文之兮心里浪的不行。 秦淮目送了他们一会,就动手和荆江一起把饭桌上的碗筷给收拾了起来,杨覃坐在靠椅上晃来晃去,悠闲地望着自己徒弟和徒弟媳妇儿干活,特别的不要脸。 等到二人收拾完毕后,杨覃也不知什么时候失踪了。 秦淮看了荆江一眼,荆江向他解释:“他去散步了。” “哦……”秦淮点点头,接着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秦淮无言了一会,想不出来这种状况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倒是荆江先开了口,他拍了拍秦淮的肩膀,指了指二楼:“去我卧室休息吧。” ……恩!??秦淮的耳朵猛地支棱起来,没听错吧!荆江的房间!不是两人合租那里的房间,而是荆江从小生活的房间! 秦淮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诡异的兴奋感,急切地推着荆江向二楼走:“快快,我累死了,我要休息!快带我去你房间休息!” 荆江面无表情地被秦淮推到自己房间门口,把手放在门柄上,荆江犹豫了一下,秦淮等不及直接伸手拧开,一把推了开门,一股墨水的香味扑面而来。 秦淮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个不算宽敞也不算狭小的空间。 和荆江在二人合租公寓的房间完全不一样,这个房间多了许多人的气息。 一张红木制的双人床摆在房间里,地上铺着深棕色的大地毯,几乎覆盖房间的整个地面,靠墙摆放着一架很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放了数量相当的书,秦淮眯起眼睛看了看,有大部分都是偏科学和数学的书,书架旁边是一张长方形的全黑的书桌,上面乱七八糟堆放着各种纸张和笔,正中间摊开的竟然是一副尚未完成的字墨,秦淮正想仔细欣赏一下,结果就被荆江手一捞扔进了抽屉。 秦淮冲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继续探索荆江的房间,发现墙上还挂着不少字画,墙角堆着数不清的木盒大箱子,床头柜是和书桌同个质地的全黑色,秦淮坐在床上,顺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里面塞的也都是书,还夹杂着一些药和创可贴,秦淮饶有兴趣的毫不自省地开开心心地乱翻荆江的东西,正翻得开心,反手一摸,摸到了床上柔软的被褥,秦淮猛地回神,毫不犹豫地扑向了床,在床上心满意足地翻了好几滚后,仰躺停在大床中央,一抬头,看到了俯视着他的荆江。 秦淮一个激灵就要蹦起来,但被突然扑上来的荆江按了个结实,双手及双脚都被压得严实。 秦淮浑身抖了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同个姿势下被荆江咬了好几口的那个记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你搞毛!”秦淮动了动腿,象征性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被荆江轻而易举地放开,秦淮一愣,立刻抬起出、狱的那条腿,一脚踩在荆江肩膀上,身体力行的阻止荆江牙齿的进一步靠近,柔韧性好的一比那啥。 荆江低头看了眼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某只蹄子,沉默了半晌,在秦淮紧张的神情中,突然用力,整个人压了上去,连带着秦淮的腿也跟着压了下去。 秦淮:“卧槽槽槽槽!!!!!!!” 荆江一鼓作气,直接把秦淮压了个对折,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秦淮浑身猛地一颤,接着就软了。 荆江咬完就撤,毫不留情,还顺手揉了揉被无情对折的那支腿的大腿根,结果把秦淮又揉了个浑身发软。 秦淮千言万语肚中流转最后只化为一句:“……你耍流氓。” 荆江唇角一勾,平日里淡然的表情仿佛带上了些得意,直看得秦淮……一阵窝火。 “妈的,扮猪吃老虎,亏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秦淮撩腿踹了荆江肩膀一下,荆江捏着他的脚踝揉了揉,移开他的腿,又压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全都压到秦淮身上,而是躺到秦淮身旁,手撑着脸凝视着秦淮,半晌,开口说道:“直男?” 秦淮作为一个兢兢业业为语文教学事业做出不朽贡献的语文教师,完完全全的领悟了荆江语气中对“直男”这一名词展示出的如初生婴儿一般的无知与疑惑。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所以,你不是……恩,不是本来就喜欢……额……” 荆江将手掌整个贴在秦淮脸上,一股灼热的温度在秦淮脸上炸开。 “你本来喜欢女人!??”秦淮惊的音调都开始颤了,“卧槽你那妈的怎么就跟我表白了呢!?你他妈的就这么弯了吗??为何毫无征兆!??” 荆江眉头拧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秦淮的脑门,秦淮哎呦一声,对荆江怒目而视,荆江看着他,半晌:“我本来谁都不喜欢,但是现在喜欢了你。” 秦淮捂着脑门,低眼,脸开始泛红:“得,您老人家真看得开,喜欢个人是男的都能接受。” 荆江表情淡然的看着他,没有接他的话。 秦淮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怎么他妈的说弯就弯了呢。” 荆江:“……” “要睡午觉吗现在?”秦淮看向荆江。 荆江点点头:“睡吧,还要换衣服吗?” “哎呀睡个午觉而已,随便睡睡就好了,跨快快,起开起开,我把被子掀开……” 秦淮一通好折腾,最后还是换上了荆江的居家衣服,和刚收入后宫封为正宫娘娘的荆江毫不害臊的挤在了一个被窝里。 “嘿嘿~”秦淮笑嘻嘻的侧躺着,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荆江,“我觉得我接受能力还挺强的,这就能同床共枕了。” 荆江沉默不语,但是想之前几次同床一样,将秦淮向自己的方向抱了抱,和他贴的更近了。 秦淮老脸一红,扑面而来的又是荆江身上的味道,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转念一想,便宜都被这混蛋占去了,老子为什么还要跟他客气,于是干脆向荆江身上一扑,整个人都趴到荆江怀里,埋在荆江脖颈处用力嗅了嗅。 “恩?”荆江疑惑的看着举止诡异的秦淮。 秦淮鬼笑几声,一口咬在了荆江脖子后面的脊椎上,一股电流猛的从那个位置爆炸开,荆江浑身一震,下意识就伸手把秦淮从自己怀里拽了下来,秦淮张牙舞爪的挥着爪子,又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荆江微叹一口气,任由他角色扮演八爪鱼。 半晌,秦淮埋在被窝里闷闷的声音响起:“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单长白呢,现在还在上课。” “十一长假吧。”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10节 “也行。” “……” “……” “……” “荆江?” “恩。” “啊哈!娘子!!” “……什么事。” “……呃咳,好吧,我就想说,我……我今晚也,也睡这里,行,行不……” “不行。” “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圆房!??” “……” “哦也是,谁管你,我待会跟杨老师说一声就行了,哼╭(╯╰)╮” 秦淮扭了一扭,闭眼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夜啊~~~~~那个~~~~~~~娘子不让我圆房啊~~~~~~相公我~~~~心里苦啊~~~~ ☆、爷坦荡荡 十一长假在学生和老师们的共同期望下款款而至,秦淮压抑住内心波涛汹涌的复杂情感,站在办公室的窗户旁边,默默地围观了一群疯子一样狂奔出学校的学生们。 荆江收拾好东西过来秦淮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秦淮单薄脆弱的背影就那样无言的伫立的窗边,荆江深知秦淮的尿性,他走到秦淮身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果不其然,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擦!我突然不想去找那劳什子的单长白了!我也想在家里瘫痪七天!” 荆江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猕猴桃口味的软糖,剥开皮塞进秦淮嘴里,秦淮唔噜唔噜几声,就开始砸吧糖了。 上周末秦淮在荆江家里度过了一个曾经期待过但事后只觉得很神奇的夜晚……现在回想起来只能隐约想起像条疯狗一样,在秦淮正和荆江窝一个被窝里谈恋爱的时候,冲进荆江的卧室,把两个人都从被子里拎了出来的杨老师,然后这货就站在秦荆二人面前即兴作了一首诗……后来?后来荆江就把他揍了出去。 “睡觉。” 那个时候面色阴沉的荆江如此这般对懵逼很久的秦淮说道,秦淮迷迷瞪瞪的点头,然后掀被子钻被窝一气呵成,没过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后来没有意识了,估计是真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秦淮还没发表什么感想就被荆江拉回了公寓,不过秦淮也确实是没什么感想罢了,难不成还要他发表一篇睡后感? 他妈的又不是真跟人睡了…… 所以讲了这么多,说实话,秦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小遗憾的,就那么一丁丁,秦淮在心里比了个头发丝粗细的空隙。 “走吧,回家。”荆江这么说道,秦淮回过神,“唔”一声,抿着糖,跟在荆江身后往外走。 秋天的傍晚能看到火红的夕阳,秦淮一直有这个感觉,他明白这只是他的错觉,但是只有秋天,他才会抬头寻找天边的赤红色,所以对他而言,的确是只有秋天才能看到。 秦淮微微歪着头,打量着自己身前被笼罩在一片火红中的,目不斜视向前走的人,那人面容坚硬,即使在夕阳的光中依旧透着一股不能轻易动摇的硬气,这样站在他身后,跟着他向前走的感觉,让秦淮心中一紧。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是不可思议的,是一种安全感,和安全感覆盖下的愉悦。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还呆在s市,为了单长白和自己投身于兴趣缺缺的职业,在公司与空无一人的屋子中奔波劳碌,顶着负罪离家的压力,过着一日一日艰难又满足的生活。 然而今年和去年不同,至少有几样不同,比如说,秦淮正揣着语文课的教案,每天对着讲台下的(成绩优异的)小魔头们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说,重新回到了他的父母的身边,再比如说,身边换了个人,这人没别的急事都会在家呆着,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打扫房间,唉~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慧眼如炬呢! 秦淮特别不要脸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生活已经达到了秦淮理想中的最高境界,已经没有追求了,再向上走只有一片白蒙蒙的无边无际也没有方向感的未来。 对缥缈的未来能有什么期待呢,倒不如享受现在的生活,只关注让人幸福的东西,至于其他不愉快的东西,能无视就无视多好。 矫情了这么半天,秦淮抹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点,他就是在逃避现实。 “想什么呢?”荆江的手猛地划过秦淮的眼前,接着贴在他的脸颊上,粗糙却宽大温暖的触感让秦淮一下就软了,他把荆江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左右瞅了瞅没人,直接就挤到荆江跟跟前,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荆江身上。 “荆江,要不,咱不去s市了吧。” “不想去?” “……嗯。” “……”荆江顿了一下,“别怂。” “操!谁他妈的怂了!回去就收拾东西!”秦淮一巴掌拍开荆江,扭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荆江勾起嘴角,慢悠悠跟在秦淮身后。 于是在秦淮的豪言壮语及身体力行下,两人特别有效率的第二天上午就坐上飞机走人了。 “怕么?”临下飞机荆江斜眼看着秦淮,秦淮咬牙切齿地冲荆江比了个中指,“擦!怕个毛线!” 荆江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上车:“那就照你说的,直接去你在这里的家,也没有什么行李,等去过那里再找酒店。” 秦淮眼皮一抖。 “司机,去xxx”荆江没有给他周旋的机会,直接就招呼了师傅驱车前进。 ‘妈的……’秦淮在心里暗骂荆江个混蛋,这就去了??不想去!! 但是显然秦淮内心真实的愿望并没有被荆江接收到,就算接收到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 三十几分钟后,秦淮全程打了一路的鼓,车一停,他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荆江付完车钱,推着秦淮就下了车。 秦淮脚刚一落地,就特别不要脸的扭头就跑,当然毫无悬念的被荆江一把揪回来,避无可避的直面自己的那段幸福中隐藏着痛苦,棉花里藏着针的过去。 眼前是记忆中熟悉到闭上眼就能想象出模样的居民楼,走上有几阶都记得的楼梯,秦淮还记得二楼的倒数第二个台阶的瓷砖被住四楼的人搬家时家具给砸裂了,找物业修一直没人来修,后来四楼的人自己嵌了一块瓷砖,结果就只有这一个台阶和别的台阶花式不同。 秦淮一边在记忆的各种边角落搜刮着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片段,直到他停在了一扇防盗门前。 “就是这?301?”荆江确认道。 “恩!”秦淮坚定的点点头,神情中已不复之前的犹豫胆怯,取而代之的也不是故地重游的喜悦,而是一种……小宇宙燃烧?斗志昂扬? 荆江还没看懂秦淮眼中蕴含的到底是什么,秦淮就已经气势汹汹的□□钥匙!拧开!冲进去!站在客厅里!仰天大笑!哈!哈!哈!然后他恢复原状,一脸平静的看向门外的荆江。 “你可以进来了。” 荆江:“……” 荆江决定无视秦某人不定时的抽风,总之他恢复原状就好,总是为了那些过去的事情犯怂胆怯,荆江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荆江迈步进去,环视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个和墨牵牵扯扯的屋子,不论是墙上悬挂的墨竹,还是墨色的茶几,就连沙发的颜色也是白纸黑字,黑白相称,整个客厅都呈现出白纸与墨的画面,任性又优雅。 荆江不是一个特别在意房间装修风格设计的人,能住看着不磕碜人他就满意,然而这个房间却让他猛地恍惚了一下,让他仿佛回到初遇秦淮的时候,他站在暗处,秦淮走在昏黄阴暗的小巷里,停停顿顿,偶然一扭头,不知看到了什么,面容上就显出了优雅却放肆的笑容,这个房间的风格,让他想到了秦淮。 不过他很快就从恍惚中脱离而出,俯身手指抹了一下漆黑的茶几,碾磨几下,抬头望向秦淮:“有人来打扫。” 秦淮眉毛抖了几下:“我知道,一进来就看出来了,而且经常有人来长待,因为这里水墨很多,一段时间没人来屋里就一股墨水味,”说到这秦淮微微皱了下眉。 “不喜欢墨水味?” “……不,”秦淮摇摇头,“只是不喜欢没人而已。” 荆江把这句话扔进脑子里转了一圈,兜兜转转思考了一会,也不知道最后思考出来了什么,只是两人都陷入了一阵默契的沉默中。 半晌,秦淮夸张的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了!先来讨论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他边说边坐到沙发上,荆江顺势贴着他坐下。 “你怎么老爱贴着我坐,”秦淮蹭了蹭跟自己身贴着身的荆江。 荆江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回答:“你的体温……”荆江顿了一下,“很宜人……” “擦!”秦淮忍无可忍地劈了他一巴掌,“不会用形容词就不要乱用!这么多年杨老师是怎么忍过来的啊!?” “你应该先关心我是怎么忍过来的。” 秦淮想了想大半夜把自己拉起来即兴吟诗还必须要给他鼓掌的杨老师,默了默,莫名的对荆江一阵心疼…… “你觉得住在这里会是他吗?” “什么他呀他的,单长白呀!你说个他的名儿又不会死!” “……单长白住这里吗?” “我觉得不可能,”秦淮语气笃定,“那阵儿他根本连这里的钥匙都没带在身上,后来又回来住不是自己跟自己矫情吗?” “自己跟自己矫情”的单长白正在和别人吃饭,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长白?感冒了?” “没事没事,”单长白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可能有人在我背后说坏话。” 重澈笑了笑:“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你不是说这几天都心神不宁吗?是身体不舒服了才会这样吧。” “好,我明天就去看看,”单长白笑着应下。 重澈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粥,眼睛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刚刚震动了一下的手机,点开短信,是一张照片,重澈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阿澈?怎么了?”单长白察觉到重澈的异样,关心道。 “哦没什么,遇上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而已,之前就已经跟他讲的很清楚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恩?是什么人?如果可以无视就不要和他纠缠不清。” “呵呵,没什么,快点吃完你好去上班,待会有你加班的。” “好好,”单长白笑了笑,低头吃自己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累的半死,妈都不认识了_(:3」∠)_ 不出意外待会还会有一更=3= ☆、啪啪啪!! 秦淮和荆江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最后敲定:算了,先找地方睡一觉,明儿再来折腾! 于是两人怎么样来,又怎么样走,在大街上兜兜转转吃吃喝喝,终于在深夜来临前拖家带口冲向了酒店。 前台小姐笑容满面:“两间大床房?” 秦淮连连摆手:“不不,一间,就一间。” 前台小姐的笑容有些脆弱:“一间两张单人床的?” 秦淮三百六十度摆手:“不不不不不,一间大床房。” 于是秦荆二人就在前台小姐崩溃的表情中潇洒地共度春宵去了。 秦淮冲完澡,想起来没有带换洗衣服,于是光着屁股裹了件浴袍就大摇大摆的出来了,荆江进去冲完澡,也想起来没有带换洗衣服,于是也裹了件浴袍就出来了。 两人隔着一张床遥遥相望,相对无言。 “你想干啥?”秦淮瞪着他。 荆江:“……” “算了管你干啥,爷今天心情好,翻你牌子了,”秦淮把自己身边的位置拍的“啪啪”作响,“来,过来让爷快活快活!” 于是荆江就在一阵诡异的“啪啪”声中走过去,然后“啪”一巴掌拍在秦淮脑门上,动作之残暴把他整个人都掀翻了过去…… 折腾到大半夜,两个人终于能安稳的躺在被窝里了。 秦淮扭巴扭巴扭到荆江怀里,头一歪枕在荆江的肩窝里,鼻子耸动了好几下去嗅荆江身上的味道。 “怎么?” “确认自己的领地!” “……” “嘎哈哈哈!!” “开心了?” “嗯呐~” “那就睡吧,明天找单长白把事情问清楚了解了就回家。” “你急什么呀~” “……不要把腿搭在我肚子上。” “人家就搭~” 秦淮手脚并用竭尽全力缠了上去,他喜欢全身都挨着荆江的感觉。 荆江叹了口气,手从他腰下面穿过去环住,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语气平淡:“欠揍。” “我还以为你要说欠操。”秦淮特不要脸的说。 荆江还要脸,于是荆江说:“如果我真说了,那就意味着我正在做这件事。” 秦淮:“……” 秦淮在荆江身上用力蹭了好几下,故意说:“那你现在不说吗?” 荆江:“不,你现在确实是欠揍。” 秦淮:“……” 秦淮掐着荆江的脖子拼命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他妈的他下次要是再有自己主动的想法就让自己烂鸡鸡!! 最后还是荆江一掌定乾坤,一巴掌把撩,骚的秦淮拍进被窝,揉吧揉吧塞进怀里搂着睡了。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大中午,荆江先起来的,刚睁眼就发现秦某人又把腿搭在自己肚子上,柔韧性是真好,接着秦淮就被荆江叫醒了,一睁眼就把被荆江挪开的腿重新搭回去。 “……”荆江拍拍秦淮的腿肚子,“别装了,起来去你家。” “(ˉ▽ ̄~)切~~”秦淮从床上爬起来,赶在荆江之前冲进了洗手间。 待二人都收拾妥当后,就去前台续房。 前台小姐重新更新了一下表情包,笑的微风拂面:“两位是来旅游的吧,来旅游可以多订几天,有优惠的哦~” 秦淮摆手:“不不,我们是来找我前夫的。” 前台小姐迅速更换表情包:“两位一起来的?呵呵,兄弟之间感情真好。” 秦淮螺旋摆手:“不不不不不,这是我现任男票。” 于是秦荆二人再次在前台小姐崩溃的表情包恭送下扬长而去。 秦淮本以为今天去估计也碰不上人,毕竟他还真不相信单长白会住在这里,只不过当他推开房门时才意识到,单长白确实没住在这里,但却另有其人在这里。 秦淮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坐在黑白肆意的沙发上喝着茶,面带微笑的人。 荆江看过去,是不认识的人。 “不是单长白,今天先回去?” “不,”秦淮反手拉住荆江的手,“不用找单长白了,跟他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跟踪我了。” 荆江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房间里那人笑着开口:“秦老师好久不见了。” 秦淮无视他,回头,冲荆江命令道:“荆江,拦着门,不要让他跑出去了。” “什……”荆江话没问完,就被秦淮甩过来的外套打断了,接着……就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荆江发誓他从没想过秦淮还会有这么一面。 穿着皮鞋和白衬衫,优雅的派头,却像一头似怒未怒,仅仅为了发泄某些兽性的野兽一般,跨过漆黑的茶几,与另一只不明种类的野兽撕咬在一起,动作暴力但却透着一股随性和莫名的爽快。 荆江斜靠在墙上,没想着特意去堵门,因为他看出来了,今天这两人,都想打架,没谁想跑。 荆江对秦淮日日观察在心,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当秦淮打累想停了,荆江就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一把扯开两人,将秦淮扯到自己身边。 重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讥讽又似自嘲般笑道:“看来你真找了个新人,又疼你又爱你,何必回来呢?” 秦淮表情冷漠的看着他,半晌,从嘴里吐出来一句阴沉的话:“干你他妈的屁事儿,我这次回来就是找单长白的,我要和他3/p,怎么着?” 荆江:“……” 重澈冷哼一声,正欲说什么,秦淮那边厢继续向下说:“h市派人跟踪我的就是你吧,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玩意儿,我今天就他妈的跟你唠个明白,就你那些小花样儿,老子看得一清二楚,别当自己多老大哥了,就你这小心思,搁爷跟前还不够爷玩儿的,”秦淮喘了口气嫌不够泄气,又相当恶毒后妈的丢出去最后一句话,“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像你这样德行的人,单长白那种人到死也看不上你,趁早出坑啊~听哥一句劝,早出早超生。” 说完秦淮就从口袋里摸出来这个房间的钥匙扔在重澈面前,扯着荆江扭头就走,也不管重澈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 荆江叹了口气,跟在走的飞快的秦淮身后,走出小区,坐计程车回酒店,在前台小姐tttt这个表情中冲进房间。 秦淮衣服一甩,直接扑到床上,荆江坐在他旁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直截了当的问:“还装?” 秦淮把埋在被子里的脸挖出来仰头看着荆江,1秒后,冷漠的表情瞬间梨花带雨嘤嘤嘤连滚带爬的钻进荆江怀里,荆江一边抱着往自己怀里乱钻的秦淮,一边心想:……千面娇娃==。 “那混蛋就是个狐狸精,单长白就是跟他好上劈腿的!q皿q!!”秦淮哭哭啼啼的控诉,“整天不回家,就留我一人在家里,有次我胃疼半夜回家没人,给他打电话是小三接的!后来我疼的晕了过去,第二天才被钟点阿姨发现打了120!” 荆江揉他头发的手顿了顿。 “而且我都住院了他也没来探望我……” 荆江也躺了下来,把秦淮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秦淮顺势翻了个过,全身趴在荆江身上。 “正宫,朕需要你的安慰。” 荆江:“……” “哼,无情的家伙!”秦淮哼了一声,“还有好多呢,重澈那个神经病,跑到我公司里说我是同性恋……”秦淮说到这里,眼神暗了暗,“后来……我就辞职了,也不想干了,不喜欢,我想当老师。” “恩。”荆江摸摸秦淮的后背。 “那个时候和单长白真的过得像仇人一样,不,仇人还好,至少还时刻惦记着对方,我们俩那时候就像路人,陌生人那种,想不起来他那个人,也不想和他联系,就那么不紧不松的吊着,后来我辞职了,也找不到他人,我就走了。” “不是走了,”荆江难得开口安慰他,“你是回家了。” 秦淮抬头冲荆江咧嘴一笑:“嘿嘿,是啊,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哭的那个月都没交水费。” 秦淮吐出一口气:“唉,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这是真过去了,再回来一次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是吗,那是谁刚到楼前就怂的。” “擦!荆江你个混蛋!” 荆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意却温柔的笑容。 秦淮心情刚调整过来,还在和荆江贫着呢,抬头一个没注意就陷入了荆江那双深色的瞳孔里。 鬼使神差中,秦淮慢慢凑近荆江的脸,对着荆江的嘴唇,轻轻地压了上去。 荆江呼吸一顿,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按在秦淮的后脑勺上,用力压下去,原本只打算浅尝的秦淮,生生被按成了强啃! 荆江不满意,一个翻身,秦淮就被荆江给压了下去,荆江身体狠狠压着秦淮的身体,手却捧着秦淮的脸,温柔的动作,唇舌和牙齿却在十分强势的掠夺,秦淮一时把持不住,伸手抱住荆江,礼尚往来般纠缠了上去。 两人都动了歪心思,正准备凑不要脸的进行下去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切!”秦淮喘着粗气骂道,“混蛋,谁他妈的这时候按门铃!” 荆江揪回秦淮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过了一会门铃是不响了,但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开始接替门铃的工作,嗡嗡嗡响个不停。 “擦!!!”秦淮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从旁边的衣服里艰难的翻出来手机,接通就是一阵狂吼:“他妈的有什么破事儿不能等老子办完事儿再说!!” “……淮淮,你在办什么事。” “擦!你说老子他妈的办什么事儿!?当然是在办人了!!” 秦淮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荆江夺走直接关了机。 “别废话。” 秦淮倒抽了几口气,重重喘了几下后,他就顺手摸出来荆江的手机也给关了,迷迷糊糊还在心里想:操!看你们他妈的谁还来打搅老子的好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 【我家秘书说他拉灯时基本一拉就一年,下一章开始时就有娃了 我想了一下我要不要拉一年灯呢,那我拉完一年灯秦淮和荆江得搞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才能证明拉灯后他俩是嘿嘿嘿了…… 这是个好问题,待我思考一下…… 一年后———— (全文完) ☆、夫君要同我困觉吗? 第二天,秦淮是在一阵古怪的刺痛中恢复意识的,他呻、吟了几声,揉揉眼睛想从床上起来,但是腰还没抬起来,一阵强烈的酸痛感便让他重新摔回了床上。 秦淮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扭过头,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荆江。 “醒了?还难受?” “……有点,”秦淮哼了哼,把荆江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腰上,荆江立刻心领会神帮他按摩。 “唉~”秦淮舒服的叹了口气,“轻点,下手太重了。” 荆江放轻力道,秦淮立刻哼哼了几声。 等到秦淮缓的差不多了,荆江才收回手。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我再睡会,难受死我了。” “没出血,休息一天就好了。” “操!你这话听起来有点无情啊!” 荆江笑了笑,起床穿好衣服出去给秦淮买早餐。 秦淮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艰难的弯腰在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中翻出来自己的手机开了机。 等屏幕恢复平常的界面后,秦淮就想起来昨晚莫名打过来差点坏他好事的电话,这会他脑子里没有精虫,倒是能冷静的做出客观判断了,他手指一划,拨通了那个未接电话。 “单长白,昨晚找我什么事?”电话刚接通秦淮就打了个直球。 单长白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淮淮……” 秦淮傲娇的“哼~”了一声:“你情人被我揍了来找我评理的?” 单长白被他那一声“哼~”逗得笑了出来:“淮淮,你心情很好啊。” “是啊,跟我男票爽了一晚上心情能不好吗。” “……” “长话短说啊!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不……也没什么,我只是从阿澈那里听说你来s市了,不过……”单长白顿了顿,“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 秦淮叹了口气:“就算是我一个人来的也不关你事吧,我又不是初来乍到还缺向导。” “也是啊,你也在这过了那么多年。”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还是单长白打破僵局:“既然来了就见个面吧,我请你吃个饭。” “成,你请我就赏个脸。” “呵呵,那就回家来吧,我做给你吃。” “……” “来吧,就当补上当年的送别宴,好吗?”单长白的声音有些退却,秦淮于心不忍,躺床上想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今天中午,好吗?” “行,”秦淮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那边轻轻笑了笑,便道别挂了电话,秦淮划回主菜单——恩?? 12:36???? 卧槽!? 秦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痛的嗷一嗓子嚎了出来。 “我操!!这不就是中午了吗!?他妈的这就中午了!??擦!!” 秦淮立刻拨打单长白的电话——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啪!秦淮用力挂断电话,又去拨荆江的手机,结果荆江的手机铃声就在自己枕头下面响了起来。 “我日啊……” 秦淮头痛的糊了一把脸,在心里恶毒的咒骂了单长白几声,一个挺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歪歪扭扭艰难的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穿身上,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秦淮从床头柜那里扯出来一张传单,挥笔书——朕有事外出,正宫乖乖在寝宫里候着,有事打电话,没事就暖床! 秦淮把传单放在床的正中央,又揉了把老腰,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艰难的去赴约。 十几分钟后,荆江回到房间,只见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摆在床中央的一张醒目的大红色传单。 荆江:“……” 荆江捡起传单,看了一眼上面的留言,勾起嘴角笑了笑,想给秦某人打个电话,结果想了想又放下手机,打开自己买的早饭(?),自己给吃了。 那边秦淮还在出租车上醉生梦死,这司机开车简直有毒,专捡能跳跃旋转的路走,一路上秦淮切身体会了一把惊心动魄马路惊魂虐心又虐身的痛苦感受。 终于有毒の司机把秦淮送到目的地,秦淮差点给他跪下,给了他一大把钱。 “小哥,咱不整小费那些洋玩意儿。”司机叼着烟,表情深邃的说道。 秦淮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再见,扭头走了。 第三次推开这扇门,秦淮的心里可谓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来是纠结畏惧到坦荡荡,第二次纯粹是走个过场,虽然和重澈那龟孙子打了一架,啧,肚子都青了,那这第三次算是什么感觉呢。 秦淮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一如过去的场景令秦淮一阵恍惚,他走到厨房门前,就连那个人也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些动作也是记忆中的那个流程。 单长白似有察觉,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秦淮,随即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就连这笑容,也是记忆中让秦淮沉沦的笑容。 就这一瞬间,过往与单长白的种种划过他眼前,接着一片模糊。 单长白一惊,赶紧关火丢下锅铲快步走来:“淮淮,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秦淮抹了一把眼泪,但是还是止不住,最后他自己也放弃了:“长白,你说你,怎么就那样对我呢。” 正在手忙脚乱帮秦淮擦眼泪的单长白手一顿,片刻后苦笑一声,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你不和我说话,我也赌气不跟你说话,渐渐地就那样了。” “然后还顺便插个叫重澈的小三!”秦淮收了眼泪冲单长白比了个中指。 单长白真的是无奈了:“我都跟你说了,那个时候我真的没和阿澈在一起。” “切,谁信你,”秦淮冷哼一声,“小三都跑我公司当面挑衅我了,真当我蠢啊。” “……什么?”单长白愣了一下。 秦淮瞄了眼单长白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没什么,快去做饭,我已经快饿死了。”秦淮推着单长白催促他。 单长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继续做饭。 秦淮靠在门框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单长白,心情十分复杂。 这样看起来事实也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果然狗血来源于生活,广大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 看在老情人的面上,秦淮决定好心的把陷在泥泞里的单长白往上拽一拽。 秦淮:“你和重澈的感情现在如何?” 单长白一愣,诧异的望着秦淮:“……怎么了,淮淮?” 秦淮摊了摊手:“没什么,只是劝你最好找个心眼少的,过得舒坦。” 单长白低头笑了笑:“心眼少的被我弄丢了……现在就剩个心眼多的愿意陪着我了,我没什么好奢望的。” “……”秦淮抱胸,目光真挚,“别这样说自己,你人挺好的,只要远离重狐狸,绝对能找到更好的人。” 单长白依旧是笑,既没有同意秦淮的观点,也没有反对。 “随便你,你要真喜欢也是你自己的事,”秦淮耸耸肩,站的太久他腰酸屁股疼的,话说完了,他就蹒跚到沙发跟前坐了上去,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妈的,荆江那个吃人不吐皮的,折腾死老子了。” 没多久,单长白就把饭桌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秦淮打眼望了一圈,全是自己爱吃的,色泽美丽,香味扑鼻而来,让饿了一上午的秦淮胃口大开。 单长白摆上粥和碗筷,微笑着说:“淮淮,来吃!” “哎!” 秦淮像过去那样应了一声,两人一愣,均对视一笑,一起坐到饭桌旁,像个老朋友一样,吃完这桌过去的送别宴,此时的永别宴。 “再见。”秦淮站在门外,冲单长白挥手。 单长白微笑着看着他,也挥手。 “再见。” 傍晚,夕阳如火。 在外闲逛了一下午的秦淮终于推开了酒店客房的门,房间里,荆江正半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书,那张红色的传单被摆放在秦淮的枕头上。 秦淮抽了抽鼻子,向荆江扑了过去:“荆江!荆老师!” “恩?”荆江接住莫名热情的秦淮。 “我好像没好好跟你说过一件事……” “又怎么?” “你这什么语气,怎么说得好像我事很多一样!” “……” “算了不跟你说了,气氛都被你给搅了!” 荆江顺毛。 秦淮又嘿嘿笑了起来,抬头看着荆江:“亲爱的荆老师~” “恩?” “上我家户口本吧!保你这辈子吃香喝辣!” 荆江笑了笑:“怎么心情这么好,事情解决了?” “唉肯定解决了,我一看到重澈那烂玩意儿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他担心我旧情复燃又回去找单长白,才派人来盯着我,我现在已经有新欢了他还跟踪个毛线啊。” “恩,那就可以回家了。” “是啊!住酒店太不舒服了!快点回家快点回家!”秦淮开心的趴在荆江身上,半晌,猛地抬头:“我□□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跟你表白了都!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表白?” “是啊!”秦淮咧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荆老师,我好喜欢你,和我长长久久下去吧?” “……”荆江沉默了一下,“我以为到昨晚的程度这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 “擦!你配合一下会死吗!?” “好吧,”荆江叹口气,“你肯定是心情好,但是你心情好我也心情好。” “我也喜欢你,”荆江把秦淮向上面拉了拉,将唇贴在秦淮的嘴唇上,“夫君要同我困觉吗?”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11节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其实标题是荆老师说的(不是淮淮!! ~(≧▽≦)/~啦啦啦←这个是淮淮 _(:3」∠)_←这个是作者 ☆、回家啦! 次日上午秦淮和荆江出去买了套干净衣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旧衣服直接给扔了,下午赶到机场正好赶得及。 “来这一趟也没好好玩玩,”秦淮有点遗憾,因为自己的缘故,荆江几乎一直待在宾馆,有种金屋藏娇的错觉…… 荆江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算来算去还是他赚了,至于赚在哪里,秦淮表示这个他们两人的私人话题不愿意透露。 临近登机秦淮最后看了眼手机,上面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不过秦淮很容易就猜到是谁的了。 ——不要再回来了。 秦淮回复:干你屁事。 随即和荆江一起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h市,秦淮和荆江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回家,刚打开门,就被突然从屋里冲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擦!!文之兮!!你他妈的在干嘛呢?!!”秦淮一脚踢开挂在自己身上的文某人,一脸嫌弃。 “淮淮!tat!”文之兮哭唧唧的重新扑到秦淮身上,“你终于回来了!!杨老师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滚!先跟我说清楚你怎么在我家?!”秦淮无情的拍开了他。 文之兮委委屈屈的松开秦淮:“我只是来看你有没有回家而已,结果门刚敲开就被人拉了进去,我还以为是有人入室盗窃,没想到打了一架后才发现是杨老师tat!”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对我进行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文之兮声嘶力竭的控诉,但是一扭头,发现杨覃正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立刻一个激灵冲到了荆江身后。 荆江:“……”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荆江问道,“不会是又偷了我的钥匙拿去配了吧。” “嗯哼~为师拿徒弟钥匙怎么能叫偷呢?” “那该叫什么?” “该叫考察民情,深入观察徒弟和徒弟媳妇儿之间夫妻感情的科学调研活动。” 荆江:“……” 文之兮:“……” 秦淮:“……” “您倒是看得开,一个男徒弟媳妇儿都照单全收,”秦淮觉得有些好笑。 杨覃伸出食指在秦淮眼前摇了摇:“不不不,我不是连男徒弟媳妇儿都能照单全收,而是只要是徒弟乐意,就算带回家一头驴我都收!” 秦淮三人:“……” “唉……为师也想提高一下徒弟媳妇儿的选择标准,奈何荆江这个木头疙瘩……”杨覃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表情有些痛苦。 “……”秦淮道:“先进去再聊。” “啊!是啊!你们在外面辛苦这么几天,快进屋休息休息吧!”杨覃赶紧招呼三人进屋。 屋的主人秦淮和荆江:“……” 永远的客人文之兮:“……” 秦淮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 “恩?”秦淮耸了耸鼻子,“排骨汤?” “嗯呢~”杨覃笑眯眯的应道,“我看厨房里有排骨,于是就顺手熬了一锅汤,饿了就去喝吧~” “好。”秦淮冲进厨房,文之兮紧随其后,荆江坐到杨覃身旁。 “怎么样?”杨覃问。 “没什么大事,已经被秦淮处理的差不多了。” “那你俩呢?”杨覃斜眼看着他。 “也没什么大事,现在这样挺好。” “唉,你这人就是没劲,”杨覃叹口气喝了一口水,“你愿意保持现状不代表人家愿意这样啊,到时候人家等不了了肯定跟你吹。” “不。”荆江面无表情,“我只是觉得该做的全做完了,没有更多要做的了。” “……下手好快!” 秦淮端着两个汤碗从厨房里出来,文之兮也一脸不情愿的端着两个碗走在后面。 秦淮把手里其中一个碗递给荆江,贴着他坐了下来,而文之兮则冲杨覃遥遥递过去,接着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杨覃:“……小之兮你够了啊,不就说了你几句吗?怎么就不愿意跟我亲近了呢?” “擦!谁他妈的是小之兮!你那叫说几句吗??你简直是唐僧转世!!”文之兮对杨覃怒目而视,“我们俩也没有亲近的必要!!” 秦淮和荆江无视他们俩,自顾自的喝汤吃肉,人生美事,不亦乐乎。 吃到汤碗见底,秦淮突然想起来:“杨老师,你还没说来这要做什么呢,是找我们俩有事吗?” 杨覃从文之兮的碗里捏出来最后一块排骨放进自己嘴里,被文之兮一阵折腾:“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在这附近办事,顺路就过来了。是关于荆江的。”杨覃将目光落在荆江身上。 荆江看了杨覃一眼,于是杨覃就笑眯眯的说道:“徒弟啊,老家来消息,说要把你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给拆了,你要不要回去再看一眼?” 荆江有那么一瞬间怔愣,接着便皱起了眉头,秦淮抬头看到荆江严肃的表情顿时有些困惑:“怎么了?难道是有年头的老宅子?” 杨覃听到后哈哈笑了几声,荆江摸了摸秦淮的后脑勺说道:“不是宅子,只是一间危房……我下周末去看看吧。” “耶?听起来好像蛮有意思的哎,我也想……”想凑热闹的文之兮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覃大手一拉整个人被拉到他怀里按住,杨覃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安抚小动物那样说道:“人小两口回老家你瞎凑什么热闹啊。” (被捂住嘴的)文之兮:“……!!!!” 秦淮听出来杨覃话里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荆江的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荆江顿了顿,接着点了点头。 深夜,秦淮窝在荆江的被窝里,舒服的想打滚。 “荆江!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进被窝?”秦淮冲厨房喊道,过了一小会,荆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在给你熬粥,明早的早餐。” “啊?明早的饭今天晚上就开始做啊。”秦淮疑惑的问,荆江走进卧室,脱去外套钻进被窝,贴近秦淮,“今晚熬,明早粥会熬得很烂,好消化,你这几天别吃不好消化和刺激的东西。” “什么?”秦淮皱了皱眉头,不让他吃刺激的东西简直是要他的命,秦某人无辣不欢!“为什么?” 荆江在秦淮的腰上屁股上捏了几下,低笑着说:“身体不方便。” “擦!”秦淮老脸一红,“耍流氓!” 荆江忍不住又勾起嘴角:“睡吧。” 秦淮翻了个过,正好可以被荆江揽住腰的姿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的睡姿,但是他还没躺多会,就又清醒过来。 “咱们十一假还没放完吧。” “恩。” “唔……那我得回家看看我爸妈。”秦淮摸了摸下巴,虽然整天见来见去都不稀罕了,但家里有假期一定要和家人聚一聚的习惯,想到这,秦淮突然扭过身,和荆江面对面,“荆江,你跟我一起去吧。” 荆江的身体僵了一下。 秦淮笑嘻嘻的说:“别担心,我爸妈知道我什么德行。” 荆江:“知道?” “是啊,当初和单长白走的时候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了,现在想想……有点狂啊我。” 荆江在秦淮头上糊了一把:“谁都有想不开的时候……” 秦淮甩了他一脚:“你他妈的才想不开……”荆江夹住秦淮踢过来的脚丫子,将自己的脚心贴着秦淮,“你脚很凉。” “正常正常,”秦淮心脏突突快了几下,“我手脚一年四季都有点凉,体质问题。” “难怪喜欢吃辣的。”荆江说。 “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天跟我回家吧。”秦淮半威胁半得意的说,但其实连荆江都听出来秦淮自己都在紧张。 荆江拍了拍秦淮的后背:“好,你说去就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处理。” “好,”秦淮笑着应了下来,头挨着荆江心满意足的睡了,荆江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也被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睡意拉入了黑暗。 第二天上午———— “荆江!!!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秦淮一边疯狂的找衣服拼命向身上套,一边冲还悠然自得躺在床上的荆江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快给我起来!!要赶不上晚饭了!!”秦淮扑上床拼命的摇晃荆江。 荆江:“现在是上午,为什么要担心晚饭。” 秦淮怒吼:“快起来!!晚饭要和我爸妈一起做!!” 荆江:“……” 荆江立刻从床上起来,迅速换好衣服就去厨房给秦淮弄早(午)饭了。 熬煮相当彻底的皮蛋瘦肉粥从煲锅里盛出来,冒着热气和香气端放到秦淮面前,秦淮看了一眼,相当嫌弃的推回给荆江:“烫!你都不给我冷好了再端来!” 于是荆江推开自己的碗,开始任劳任怨的给秦淮冷粥。 就这样一个鸡飞狗跳的上午,结束在了一碗温度适宜的皮蛋瘦肉粥之中,秦淮和荆江喝完粥,便收拾收拾出发了。 去见家长是个极具挑战力的事情,很难,但是必须要通关。 彼时,荆江站在秦家大门前,缓缓深呼吸一遍,跟在秦淮身后,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有好几更,争取五一假期完结~(≧▽≦)/~ ☆、一局定胜负 秦家是个在附近很有名的一家人,他们家里从祖上开始就一直是奋战在前线的人,武力值ax,为人是一脉相承的正直果断,秦家老爷子退役后依旧威名不减,秦家奶奶是跟着老爷子一同退役的女兵,而秦家老爸虽然没有追随自家父亲的脚步去从军,但进了警校毕业后出来仍不输老爷子当年的风采,秦家妈妈更不用说,在他们那个年代当老师的人都是人民心中的路标、启明灯。 秦家全家都是受人敬仰的人物,直到孙子这一辈,仿佛基因突变了一般,生出来了个秦淮…… 秦淮: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秦家小儿,从能跑开始,就是秦家所在大院里的小祸害,把能搅和的东西全搅和了,和狩家文家和孔家的小孩一起祸害,即便秦淮后来在秦家妈妈的爱与温柔(秦家爸爸的暴力政策)的教育下,渐渐收敛,但仍是外如润玉,内如矛尖的祸害。 尤其是在他刚大学毕业的时候。 秦姓淮某,如望夫石(……)般站在秦家门前,当着全院的人跟自己老爸出柜,要和男人谈恋爱,最后也当着全院的人被秦家老爹从家门口打到十里路开外。 当然这么丢人的往事秦淮决定对荆江保密。 再后来? 再后来秦淮和单长白感情从热情变成平淡如白开,最后只剩下朋友之间的亲近,再到最后连交集都被放弃。 复又回到家中,秦家爸妈早就不再计较自家基因突变的小子到底是喜欢男人女人还是小猫小狗,只希望他能经常回家陪陪父母。 秦淮小心翼翼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正待探过半个脑袋刺探军情,大门就被人用力掀开,秦家老爹不怒自威的脸自上而下俯视着猫手猫脚的儿子。 “哼!”秦家老爹从鼻孔里哼出气。 秦家妈妈从自己老公身后探头看了眼秦淮身后的人。 “听说……你是淮淮学校的同事,也是老师?” 荆江点点头。 秦妈妈立刻推开秦爸爸,笑的温和可亲:“哎呀,快进来快进来,是老师好呀。” 于是荆江在秦妈妈满意开心的表情中,登堂入室了…… 四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秦爸爸和秦淮互相瞪着对方,秦妈妈挨着荆江坐下,问些她关心的问题。 “小江呀,学校工作忙不忙呀?” “还可以,不是太忙。” “唉,阿姨以前也是老师哦,只是后来认识了淮淮的爸爸,跟他来了北方,人生地不熟就没有再继续教书下去了。” “阿姨也是教语文的?” “是呀,阿姨家里的长辈以前都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喜欢文字这些东西,其他的科目都跟不上啦。” 气氛其乐融融。 ………… “什么时候开始放的假?”秦爸爸瞪着自己儿子。 “前几天吧。” “为什么不一放假就回家里来!你妈妈盼着你多少天了!” “我出去了一趟!不是跟你发短信了吗!!” “短信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就这么敷衍你老子吗!???” “谁敷衍你了!!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在工作!!” “工作完你不会回个电话吗??” 父子二人马上就要打起来。 秦家爷爷的拖鞋飞来,一鞋底抽在秦爸爸的后脑勺上,接着秦家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二楼传来:“混战玩意!想对我孙子干什么!?” 秦淮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三步并两步,两步一个弹跳,又蹦又跳扑到爷爷身上,一声吼:“爷爷!老爸又要打我!!” “秦纪!!上次把我孙子抽出十里地还没抽够是吧!??” “谁要抽他了!!明明是这臭小子要跟我干架!!” “放屁!骗谁呢!你刚刚都准备解腰带了!!你就是要抽我!!” …… 秦奶奶从后院慢慢走过来,坐到秦妈妈身边,笑呵呵的看着爷仨循环对骂。 荆江明智的选择沉默。 “小江啊,你和淮淮两人平常都怎么吃饭啊?”秦奶奶笑着问荆江。 “早饭我来做,秦淮平常起得晚,午饭有时候在外面吃,晚饭回家吃。” “那行,我就猜淮淮这小子不做饭,来来,午饭吃了没?” “刚吃过。” “好好,那就不准备午饭了,直接做晚饭吧,你们当老师真是难得放一次假,还得和学生一起放。” “有寒暑假,也挺好的。” “也是,”秦妈妈笑了笑,“我去厨房准备东西。” 秦妈妈去厨房准备食材,秦奶奶坐在荆江身边,伸手拍了拍荆江的手:“小江啊,这话我不好问淮淮,来问问你,这小东西跟那位单姓先生是怎么了?” 荆江愣了愣,看向身边坐着的已年过八十,满面温和的老妇人。 秦奶奶呵呵笑了笑:“那个时候小东西和他爸说这件事,我跟他爷爷就坐在里屋,本想拦着阿纪不要揍他,但是我跟他爷爷也有点不明白,怎么好好地突然就说要跟一个男的处对象。” “但是后来……”秦奶奶原本慈祥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寒光,荆江莫名背后一寒,“淮淮连着好几年不回来跟我这个奶奶过年,我想孙子啊,我就和他爷爷一起把他爹揍了一顿……” 荆江:“……” 秦奶奶眼中寒光敛去:“所以后来家里就没人敢再对我小孙子说三道四了。” 荆江:“……”有点怕…… 秦奶奶呵呵一笑,深藏功与名。 荆江看了一眼站在秦爷爷身后爷孙两人一同冲秦爸爸对吼的场面,勾了勾嘴角,接着向秦奶奶解释了一下有关单长白的事:“秦淮和单先生只是分手了而已。” 秦奶奶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这都是淮淮自己的事,要是觉得不合适分手也是好的。” 荆江点点头:“我也这么感觉。” “恩?”秦奶奶看了一眼荆江,“你就不怕淮淮哪天也觉得你不合适了呢?” “这种事情……”荆江顿了顿,“以后再说,总之我们现在觉得合适就好了。” 秦奶奶哈哈笑了笑:“你跟淮淮他爷爷像啊,他爷爷追我的时候也这么说,骗我说要是不合适他就让我再去找合适的,结果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找到合适的,就跟他凑合到现在,老骗子!” 正说着,秦爷爷一脸傲娇的挤到了秦奶奶身边,哼了一声。 荆江扭头一看,原来三人的战局已经以秦爷爷和秦淮二打一取得全面胜利为结局,秦爸爸已经奔去厨房找秦妈妈了。 秦淮拉着荆江去二楼:“来来,我带你去我房间!” 上次在荆江家里看过了荆江的房间,秦淮一直都想也带荆江来自己房间一次,这叫礼尚往来! 荆江推开秦淮的房间,突然笑了出来。 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窗户打开投进午后的阳光,一派温暖安谧,但是再柔和的假象也难以掩盖这个房间独有的东西,比如说墙上水墨画中突然出现的一大滴墨汁印,床头柜上左一道右一道的用利器弄出来的刻痕,墙上隐秘的涂鸦,桌子上堆叠的闲书,床头柜上摆放的玩具模型…… 荆江只是看到这个房间,就在脑中勾勒出一个小小的、一脸不听话的、和严厉的父亲对抗的调皮捣蛋的小孩,视线一转,再次看到已经长大了的,又优雅又放肆的人,内心隐隐生出愉悦感。 秦淮躺到床上,拍了拍自己身旁:“来来!荆老师躺我身边!” 荆老师反手锁上门,和秦老师躺在一起,看这天花板……上的贴纸。 “……你小时候连天花板都不放过吗。” “嘿嘿,我爸妈的房间我都贴了好多。” “你家里人都挺好的,”荆江翻了个身,将秦淮揽在怀里。 “那是,不提前做好工作怎么敢轻易把媳妇儿领回家。”秦淮得意洋洋的说。 荆江勾起唇角笑了笑,将脸贴在秦淮的脖子上。 —————— 在床上墨迹了一会,两人一齐下去,和秦家老老少少一齐准备了晚饭。 在饭桌上围观了好几局男子二打一和男子对打运动,一顿晚饭也落了幕。 “晚上睡家里吗?”秦妈妈一边收拾饭桌,一边向秦淮问道,但眼神却在询问和她一起收拾桌子的荆江。 荆江笑着点了点头,于是秦妈妈特别开心的和荆江聊起来了烹饪心得。 秦淮扭头一看,自己媳妇儿没过来陪自己,顿时决定就山而去,一扭两扭扭到了荆江身边,贴着他帮忙收拾桌子。 秦妈妈笑了好一会,直接把两人都打发走了:耽误我收拾桌子。 秦淮从自己衣柜里翻出来睡衣,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又看了看荆江的身材,有点沮丧:“我的衣服你可能穿不上……” 荆江半蹲在秦淮面前,贴上前去亲了亲秦淮的上嘴唇,低声说:“为什么要穿衣服?” “擦!又耍流氓!”秦淮红着老脸擦嘴唇,接着把手里的睡衣扔到荆江身上,“快去洗澡睡觉!在我家睡觉早晨六点半必须起床!” 荆江拿好睡衣,一边微笑一边走进浴室。 秦淮躺在床上看着荆江的笑容,忍不住开心的在床上打滚:妈的!突然好有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撒花~(≧▽≦)/~啦啦啦 本想把见家长写的坎坷一点,但想想好像不是很合理,于是就依旧轻松愉快小日常啦(o)/~ ☆、矣言的小小场合 假期结束,秦淮和荆江又回到上班的节奏。 秦淮坐回椅子上,白老师一如既往地连人带椅子滑行而来。 “秦老师?放假回来啦?”白老师一如既往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问着废话。 秦淮扫了他一眼,因为喜欢古龙,于是决定不跟白湖斤斤计较。 “去哪玩儿啦?和荆老师一起吗?”白湖趴在秦淮的办公桌上,“开心吗?” 秦淮继续看自己的教案,正大光明的无视白老师,白老师表示很挫败,同时也表示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于是继续缠着秦淮:“秦老师你有没有听说有关你班上矣言的事呀?” 秦淮翻动教案的手一顿,将视线落在白湖身上。 话题说到这里,白湖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收敛起来,有些严肃的和秦淮八卦:“矣言休学了,这个你听说吗?” “什么?休学?”秦淮睁大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是三班的班主任,可能……荆老师知道,我给他打个电话问……” 白湖赶紧阻止秦淮:“秦老师秦老师!等下等下!荆老师现在在上课吧,你现在打过去也不合适啊!再说了,这个不是谣言,是铁板钉钉的事,今天早上我看见矣言来学校待了一会,就被家里人带走了。” “生病了?”秦淮大惑不解,这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白湖凑近秦淮,压低了声音说,“我看矣言同学来学校时脸上带伤,像是被揍得,难道他招惹上了什么人吗?” 秦淮怔了怔,又开始着急起来,虽说矣言这小魔头总是公开跟自己呛,但是毕竟是个小孩儿,还是自己学生,谁能跟他计较呢。 “秦老师,你认识矣言家里人吗?”白湖用手肘碰了碰秦淮,秦淮猛地想起来一件事:“等等!我还真有认识的!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咦?真的假的?但是你这样打过去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没事,是我朋友,”秦淮冲白湖摆了摆手,边拨打孔少瞿的电话,边向外走去。 嘟—— “……喂?淮淮?”电话里孔少瞿的声音有些沙哑,秦淮敏锐的第六感顿时竖起了雷达:“你干嘛呢?” “恩?”孔少瞿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困倦,似乎是刚醒过来,“我在睡觉啊……” “谁的电话?”一个声音突然□□来。 秦淮:“……” 孔少瞿:“……” 秦淮:“矣言?” 矣言:“恩?是秦老师啊~” 秦淮:“……” 孔少瞿:“……” “你个小孩想一出是一出!跟谁学的好好地休什么学!高中学业这么重你这一休直接就耽误一年了!你怎么在少瞿那里!!先说你今天早上怎么回事!??怎么一身伤就过来了!!” “……秦老师,你问题好多啊,不想回答……” “你闭嘴!孔少瞿!!给老子滚过来!!” “哈哈哈淮淮哈哈哈不要生气!”孔少瞿笑的不可开支,“不要担心啦,我姐姐跟我说了一下矣言的情况,是他……呃,比较隐私的问题,总之现在他暂时借住在我家,我每天都有监督他学习,保证不落下课,你要是不放心就来我家直接监督他也行。” “切,谁去监督他……”秦淮搞清楚是什么程度的事情后,怒气就渐渐平息下来,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要来监督我啦,秦老师~”矣言的声音又响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床在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两人都趴在床上,“你和荆老师好好过二人世界就好了嘛,不要做我和舅舅之间的第三者哦~” 孔少瞿:“擦!小破孩!你压着我了!不能回你床上睡觉吗!?” 矣言:“不,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秦淮:“……=l=再见。” 搞不明白这两人在折腾什么,秦淮果断选择挂断电话,返回办公室。 自己座位旁边,白湖睁着bulg~bulg~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秦淮。 秦淮:“……具体什么样没细问,但是感觉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白湖脸上是很微妙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有些遗憾但是总算有点消息了还是蛋蛋的开森”表情。 “……我觉得你可以和文之兮义结金兰了。” “咦?=口=!?” 秦淮推着白湖的椅子靠背,轻轻一用力,白湖就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了。 下课铃响起,荆江的身影不出意料的出现在秦淮的办公室,秦淮趴在自己办公桌上,笑眯眯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荆江,眼神有些迷离。 荆江不动神色的捏了捏秦淮的耳垂,秦淮顿时眼中一片清明,腾地坐直了。 左右看了看,秦淮用脚把白湖桌子前闲置的椅子拉到自己身边,荆江坐了下来。 “我刚刚听说了矣言的事,你听说了吗?” “刚刚教导主任和我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和矣言的家人联系。” “我刚和少瞿打了个电话,矣言在他那儿呢,但是听起来好像没多大事,”秦淮犹豫了一下。 “怎么?” “……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没有事……感觉很诡异……” “去看看。”荆江抽出来自己的课表,又把秦淮的课表拿过来,“今天下午你上完课就来找我,翻墙出去。” “……”秦淮嘿嘿一笑,“好,正好去少瞿家捞点好吃的。” 秦淮到班里上课,果然下面也是一群求“知”若渴的小眼神。 “秦老师,矣言真不来上课了吗?” “恩,暂时休学。” “为什么呀?”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呀~”秦淮轻飘飘的把话给塞了回去,唉,一群不懂隐私为何物的小孩儿~ 小孩儿:tat你不也是! 下午课一上完,秦淮就迅速收拾完东西,冲到荆江办公室。 “嗨~”衡段山冲秦淮打了个招呼。 “你好……”秦淮也回了一句,总觉得面对衡老师有点心理阴影…… 荆江悠闲的穿好外套,就和秦淮溜达出去了,教导主任在两人身后某处办公桌处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秦淮嘿嘿一笑,拉着荆江快速离开。 两人熟练地翻出墙头,荆江问道:“孔先生住在哪。” “叫他少瞿就行了,我俩发小呢,”秦淮笑嘻嘻的回答,“我带你去。” 秦淮带着荆江坐了几站公交车,又走了一会路,最终停在一个别墅区。 在别墅区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栋三层小别墅跟前,秦淮从口袋里摸出来钥匙,开了锁就走进去,荆江跟在秦淮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秦淮站在客厅里,冲二楼卧室喊了一声:“少瞿!人在哪!?” 两人等了一会,突然一阵手忙脚乱的“蹬蹬蹬”从二楼传来,紧接着孔少瞿就踹开卧室门,冲到一楼。 “淮淮!??荆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秦淮看了眼孔少瞿的装扮,一条神奇的各种颜色的步拼接的“裙子“(……),顿时捂眼扭开脸。 孔少瞿:“……” 荆江打量了他几眼,也收回视线:“矣言在吗。” 孔少瞿的神情顿时有些不自在:“他……他还在睡觉。” “哦。”荆江面无表情地回答。 孔少瞿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内,内个,找矣言是有什么急事吗?” “有,”荆江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我帮你转……” “让他下来。” “……”孔少瞿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这个,扰人清梦不太好吧……” 荆江果断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孔少瞿顿时一个飞扑,抱紧荆江大腿:“荆老师!!不要啊!!!!!” 秦淮:“……放开我男票。” 孔少瞿哭的撕心裂肺:“我不要!!!!!!!” 秦淮抬脚就要踹,被荆江拦住。 “矣言在哪。” “呜呜呜”孔少瞿哭的梨花带雨,“我也不知道,他只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那今天早上我跟你打电话??” “他正好在而已……刚从学校赶来我这……” “那你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走了??他还是个学生??他到底怎么了?????”秦淮捏住孔少瞿的脖子按在沙发上揍,为什么他的朋友都是这么一群不靠谱的!! “饶命!”孔少瞿憋着气,“他不是一个人走的!!跟他朋友一起走的!!他说要到朋友那去住!!他的朋友我认识!!是他铁哥们儿!!和他一块玩大的!!我认识他家人!!” 秦淮松开孔少瞿,孔少瞿顿时后跳三大步,和秦淮保持了绝对安全距离。 荆江皱眉:“那他有跟你说是因为什么才休学的吗?” 孔少瞿揉了揉脖子:“没特地跟我说过,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孔少瞿看了一眼秦淮和荆江,“跟你们俩差不多的问题,不过他爸妈似乎狂暴化了……” “?”秦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是这样啊……” 秦淮突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了。 荆江看了眼秦淮的表情,抬手摸了摸秦淮的后背:“不用担心,矣言比你稳重。” 秦淮担忧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擦!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矣言一定不是像你那样直接就跟自己父亲出柜,应该是有计划的出柜……” “那又怎么样!?不同人有不同的方法!!而已!!” “恩,至少矣言应该不会被打出十里地。” 秦淮:“……分手吧。” 荆江摸了摸秦淮的头,以示安抚,秦淮立刻炸毛。 “真是够了啊,”孔少瞿躲在沙发后面一脸悲伤,“不要在人家家里跟人家秀恩爱啊!” 秦淮一巴掌冲荆江甩了过去,荆江欣然受之,接着问道:“你要继续管下去吗?” “什么?” “你似乎对学生有种莫名的关爱情节……” 秦淮想起来之前有次矣言跑出去自己追出去,然后荆江又追着自己出去的事情,又甩了荆江一巴掌。 “你决定!”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第12节 “恩,”荆江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让他自己处理吧,回家吃饭。” “可以请求蹭饭嘛?”孔少瞿可怜巴巴的问道。 “把你那身八袋长老的裙子换了!” “好哒!(o)/~”孔少瞿欢呼一声冲向卧室。 秦淮看了荆江一眼,慢悠悠的蹭到荆江身边,把下巴搭在荆江肩膀上。 荆江摸了摸秦淮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秦淮顿了顿,继而咧嘴一笑,“看来前男友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荆江勾起唇角,吻了秦淮的眼角:“有道理,至少铺平了路。” “走吧!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撒花(o)/~ 话说想当初,矣言的名字还是跟文之兮配对取得呢_(:3」∠)_转眼间文之兮变成了大傻逼,矣言跟别人跑了,世事难料啊【事后烟…… 孔少瞿:tat我跟小外甥真的是清白的! 文之兮:等等!杨老师!有话好说!!!!!! ☆、给你买个小龙虾的糖人 “总感觉……”荆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秦淮趴在荆江身上嘀嘀咕咕说闲话,“最近,事情好多。” 荆江伸手凭直觉摸到自己胸口上的脑袋,手指□□头发里轻轻揉了揉。 秦淮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呼吸变得悠长。 “周末要去你老家是吧,”秦淮问道。 “恩,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只是去办些手续。” “谁说我不想去了,”秦淮不满地说,“话说回来,你老家在哪里啊。” “也在h市,只不过是比较偏僻的小县城。” “你就在那里出生的吗?” “是的。” 秦淮一听,赶紧抬起头,殷切的看着荆江,荆江接收到秦淮期待的视线,立即心领会神。 “你确定要听我讲?” “要要!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好吧……那个小县城,”荆江想了想该怎么说,毕竟是教数学的,平常没有过这么大的文字叙述量,“我父母的家人世代生活在那里,但是我父母却没打算继续生活下去,他们搬去了城市。” “我出生的时候,父母感情不是很好,谁都不愿意抚养我,最后将我交给了外婆,是我外婆把我养大的。” “但是我6岁左右,外婆就去世了。” “哎?”秦淮听到六岁,有点吃惊。 “我母亲从城里回来,她似乎已经和父亲离婚了,也不想养我,我父亲也没来看过我。” “那,但是,还是得有人来养你啊,”秦淮隐约感觉自己似乎问了不得了的问题。 “恩,我母亲养了我一段时间,有次她说要买点东西,就没再回来了。” “我操!”秦淮头皮一麻,支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我操!” 荆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这是犯、法的!就没人告发她吗?”秦淮结结巴巴的说,荆江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个时候,在小县城里经常有被人扔了的小孩,至少我还有个住的地方。” 秦淮张了张嘴,沮丧的摔回床上。 “别担心,虽然那个时候活的有点艰难,但是后来就遇到了杨老师。” “恩?杨老师?”秦淮又抬起头,“他收留你啦!” “恩,他把我接到他家里去了,所以我也不算受太多苦,”荆江安抚性的拍了拍秦淮的后背,秦淮又趴回了荆江身上。 “操,这真他妈的糟心……”秦淮听到了荆江的童年,浑身都不舒服。 荆江低声笑了笑:“你自己想知道,说了你又不开心,夫君,你好难伺候。” 秦淮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就踹了荆江一脚:“不要擅自改变画风!!” 周末,秦淮吃完荆江特地为他准备的蛋羹,就和荆江一起出发了。 这是秦淮第一次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长途汽车坐到终点站后,下车走了好长一段路,穿过集市,才渐渐看到这座小县城的全貌。 竟然不是秦淮想象中破败的模样,而是有些古朴的小镇子,有些建筑甚至还保留着古时候的风格,不是旧城,是老城。 秦淮和荆江步行在街巷中,偶尔还能遇到街边叫卖的小贩。 “荆老师,你家看起来还挺好的呀!”秦淮有些小兴奋的凑到荆江身边。 “……”荆江面无表情道,“不愧是和杨老师师承同门的人。” 秦淮:“……你难道不这么觉得。” 荆江:“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秦淮嫌弃的看着荆江:“也是,你这样的也就只能教数学了,文字这种高深的东西你只要能看得懂数学题目就满意了是吧!” 荆江:“……”猝不及防的躺枪。 “那这么说,杨老师来这里是……” “觉得这个镇子有种特殊的风韵……他的原话。” 两人边聊天边观光,突然,秦淮看到路边某个摊子。 “荆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 “荆老师!” “……怎么了。” “有卖那个,那个,糖……就那个!”秦淮兴奋的指着街边拉糖人的小贩。 荆江走过去,蹲下来看了会,就准备给秦淮挑一个,秦淮也凑过来。 挑了一会,荆江没挑到满意的,就问老人:“能拉个小龙虾吗?” 老人呵呵笑了一声:“能,客家想要吗,要就给您拉一个。” “为什么要买小龙虾?”秦淮一脸不解,但是荆江没跟他解释。 老人加热糖,双手灵巧的翻动捏揉,给荆江拉出来个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小龙虾,荆江勾起唇角笑了笑,给老人付了钱就拉着秦淮走了。 秦淮从荆江手里接过小龙虾,好奇的舔了一口。 “真的是糖啊,为什么要拉小龙虾啊。” “跟你比较配。”荆江言简意赅,不等秦淮继续追问,他就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楼房说道:“到了。” 秦淮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栋多层小楼,大致数了数应该有五六层的样子。 “我家在二楼。” 荆江领着秦淮向二楼走去,秦淮看了看老旧的楼梯,终于感受到破旧感了。 到了二楼,秦淮紧张的盯着房门。 “荆老师,你等下!” “又怎么了。” “你,你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好多年了,不想来,自从跟杨老师住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卧槽!那这岂不是这么多年都没人住,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啊!!”秦淮头皮都要炸了,这个楼道又昏暗又潮湿,一走进来就感觉十分压抑,让秦淮不自觉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 听出来秦淮语气中的意思后,荆江愣了愣,伸手便将秦淮揽进怀里:“别担心,这是我外婆住的地方,我外婆很温柔,对我很好。” 秦淮扭过头去看荆江,荆江的双眼黝黑深邃,让秦淮一下就回归无神论了…… 荆江将钥匙□□多年未用的房门,一阵悉悉索索咔咔拉拉,终于拧开了房门,推开门,一阵霉味扑面而来。 秦淮忍不住又哆嗦了起来。 “这楼里还有别人住吗?” “没了应该,说要拆迁,大家应该都暂时搬出去了。” “妈呀……tat恐怖的经典桥段就是无人的旧楼……” “别怕,你已经出不去了。” “闭嘴!!” “叫我荆江我就闭嘴。” “你干嘛不喜欢我叫你荆老师??” “我准备让你用在别处。” “……荆老师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有种被耍了流氓的错觉??” “既然你知道是错觉就该明白不需要深究下去。” “……” 多年无人的老房子没有电也没有水,房间昏暗,秦淮紧贴着荆江走进去,小心翼翼带着敬畏打量这个房子。 面积不大,一间卧房,一间客厅,还有厨房和洗手间,没有阳台,也不知道衣服都晾晒在哪里;家具也十分破旧,因为太久没人居住,上面甚至还发了霉,木质家具上有的还布上了绿色的东西;桌子抽屉中还零散停留着几张没有带走的纸,饭桌就放在客厅里,上面竟然还有几个小茶碗,秦淮走进了看,其中一个茶碗杯沿有几个字,秦淮凑近仔细辨认了一番,咧嘴笑了笑:荆江——外婆亲制。 秦淮扭头看了荆江一眼,趁他不注意捏起茶碗,用纸巾擦干净,正想塞进口袋里,就被荆某人扣住了手腕,吓得秦淮差点跳起来。 “这是什么?” “茶碗。” “你喜欢?” “你自己看嘛!”秦淮把茶碗的杯沿展示给荆江,“上面有你的名字!” “……”荆江愣了愣,也笑了,“当初竟然把这个给忘了,你拿着吧。” “哼!我看见了当然是我的!还用你说!”秦淮当宝贝似的把小茶碗握在手里,又跟着荆江进了那间狭窄的卧室。 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的被子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小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课本,都布满了厚重的灰尘。 秦淮站在荆江身后看着看着,心里就难受了起来,这里就是荆江的童年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荆江离开的那一刻,收拾好的房间,整齐的被子和书本,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留恋的心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东西都已经死了。再次回来,也看不到荆江当年的身影。 荆江弯腰,从那张小小的书桌上拿起上面的书本,吹走灰尘,露出“算术”两个大字。 “啊对呀,小时候的数学课本都叫算术课本,”秦淮和荆江一起看这书本上,荆江年幼时的笔迹。 荆江翻看了一会,想把书放回去,但又犹豫了一下。 秦淮没有注意到荆江的动作,自顾自的从口袋里“锵锵锵——”掏出来一个折叠袋,豪放的把这些课本一扫而空,接着又去其他地方四处乱翻,整齐的房间没一会就被秦淮折腾的乱七八糟,他甚至从床底下翻出来一个鸡毛毽子,也塞进了折叠袋里。 荆江捂住脸,无声的笑了一会,接着放下手,看着趴在床边拼命瞅床底的秦淮,直接笑出了声。 “擦!你大爷的!笑毛呢你!” “没有。”荆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秦淮把屋子里能带走的东西全翻了出来,就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裤腿,说道:“行了,没什东西了,走吧。” “你确定?”秦淮犹犹豫豫的打量着房间,接着灵光一闪,又想冲进厨房,被荆江眼疾手快的拦住:“没什么要拿的了,只是回来看看而已。” “好吧……”秦淮恋恋不舍的看着房间,“但是你确定确定没有要拿走的了吗?马上就要拆迁了啊。” 荆江眯起眼睛,好心情的勾起嘴角:“没了,想带走的东西当年都带走了,”接着荆江视线一转,看向秦淮:“我现在,只想快点把你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撒花~(≧▽≦)/~今天的更新结束啦!!我去碎觉觉!!晚安=v= ps:以后再也不听风格和我写的文不同的歌码字了tat感觉码着码着味儿就变了,怎么就不日常了呢!! ☆、甜蜜蜜的约会 秦淮跟在荆江身后,在拆迁办的小楼里面走进走出,忙到临近傍晚才能歇一口气。 秦淮一见荆江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立刻贴着他靠上去,十分殷勤的捏捏肩膀捏捏手臂,荆江斜眼看着他:“想要什么?” “……”秦淮怒目而视:“什么想要什么!我就是关怀一下你而已!!” “恩,”荆江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秦淮叉腰仰天大笑三声,然后眼巴巴地凑到荆江耳边说道:“咱们今晚就住这儿吧,行不行?” 荆江目不斜视:“不住这儿,”接着荆江在秦淮愤怒的小眼神里不紧不慢的补充:“今晚通宵,带你去看日出。” 秦淮一愣,接着开心的扑到荆江身上用力地晃啊晃:“擦!荆老师!我给你做牛做马!!” 荆江被他晃得一阵头晕,但心情却出奇的愉快。 走出小院子,秦淮想起来一件事。 “你家被拆迁,政府有没有补偿啊。” “有,据说是要把这里改成观光点,所以把一些现代的老居民点都给拆了,赔了些钱,然后在郊区给了套房子。” “在哪在哪,你准备怎么处置?” “随便在哪吧,给卖了。” “为什么要卖?” “我又不住。” “为什么不住?” 荆江看了他一眼,贴近秦淮的耳朵小声说:“想跟你住啊,卖了钱一起去买套房子住。” 秦淮被荆江呼出的热气惊得浑身一抖,二话不说就往荆江身上挂,荆江假装皱了皱眉头,又绷不住笑了起来:“你越来越粘人了。” “谁粘人了!?你才粘人!!不要血口喷人!!”秦淮边说边往荆江身上爬,荆江无奈的叹口气,“血口喷人你倒是好意思用在这里。”说着,荆江就用力一托,把秦淮托到后背上。 秦淮双手环着荆江,脸搭在他肩窝里,闷闷的偷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你。” 荆江背着他,神情温和。 ……………… 深夜,秦淮和荆江肩并着肩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因为地处偏远,污染轻,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光,月光明亮,走夜路连手电筒都不需要。 荆江指着这条路说:“小时候,我就是从这条路开始走,我外婆跟在我后面,在那个岔路口分开,她去街上摆摊卖些手工艺活,我就去上学。” 秦淮借着月光盯着路面,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幼化的小荆老师,背着那个年代的书包走在这条小路上。 “不过后来外婆去世,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也没人供我上学了,学业就荒废了。” 秦淮扭头看着荆江。 “我就还在这条路上走走停停,去找外婆的旧识讨点东西吃,偷偷跑到学校去听课,学校里的老师人都很好,把我带进教室还给我搬来桌子椅子,借来旧书让我跟着学习。” “后来杨老师来这里……寻找灵感……”荆江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复杂…… “然后就在中学外面看见了我,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就把一个流浪小孩领回家了。”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老师真是个……让人喜欢的职业。”荆江看了看秦淮,秦淮立刻挺起胸膛,无不得意的说:“那是,我妈家里时代都是教书先生,我家里人都喜欢老师。” 荆江勾起嘴角笑了笑,伸手将秦淮揽进怀里:“今天这里有个小夜市,要去看看吗?” “是干什么的夜市啊?”秦淮有些兴奋地看着荆江:“我还从来没去过夜市呢,只听说过台湾的夜市,又有吃的又有摆摊的,人挤人都走不动。“ “不是那种夜市……”荆江加大手臂的力度,压低嗓音在秦淮耳边说:“是死人的夜市啊……” ………… “日————————!!!!!!!!!!” 秦淮一巴掌拍开荆江,原地蹦了好几圈,才把身上的冷汗变成热汗,看向荆江的眼神都变了,特别的幽怨。 荆江手□□口袋里,欣赏完了秦淮炸毛的全过程,又看到秦淮怨念的小眼神,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骗你的,是镇上的人聚在一起玩的小夜市,各家人都会带些好吃的东西来,外乡的人也可以参加,”荆江顺了顺秦淮的毛,“天气转凉就不会再有了,这正好是今年最后一次,最近又有那么多拆迁,说不定以后都没有了,最后一次被你赶上了。” 秦淮又挂到荆江身上,拍了拍荆江的头,听到他那么说,心里有点小伤感,但很快又笑着说:“好吧,最后一次赶快去参加,以后说不定都不来这里了,就当是……埋葬过去的最后一捧土。” “不要用语文老师的口气做总结。”荆江面无表情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嫌弃语文老师!?”秦淮特别不服气的在荆江后背上用力晃了几下,幸好荆江力气大,生生稳住了身形,不然两人都得趴在地上。 荆江不自觉想起来这么多年来被杨覃荼毒的日子,眉头一皱,决定以后都不能再跟秦淮讨论这个问题。 到了镇子某处空旷地,人未见,声先闻,秦淮支棱起耳朵,辨认出了镇上老人的声音,小孩子的笑声,还有成年人互相交谈的声音。 荆江拉着秦淮旁若无人的在这个古老的习俗间行走,偶尔秦淮蹲下来捏起某家摆出来的点心塞进嘴里,接着又被荆江带着往前走。 “不和他们说说话吗?”秦淮看着仿佛旁观人的荆江。 荆江摇摇头:“看着就行,去和他们交谈会舍不得走。” “好吧,”秦淮吧唧吧唧地咀嚼粘糕,“我看你这句话也挺有当语文老师的潜质的。” “……”荆江,“=皿=” 溜达完一圈,秦淮吃了个爽,看着这些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小镇的人,突然就理解了荆江不想跟他们说话的原因了。 “走吧,带你爬山。” “恩?在哪?”秦淮跟上荆江。 荆江指了指不远方的山:“那里有间小庙,往那里爬,有点高,但是很快就能登顶。” “噢!”秦淮应了一声,又问道:“山上会不会冷啊。” 荆江听到顺手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秦淮,秦淮的铁血男儿的精神让他一巴掌把荆江递来的外套给扇了回去。 “秦淮。”荆江体力好,走在前方,突然叫了秦淮一声,气喘吁吁的秦淮抬头看向他。 荆江指了指身旁的小林子:“你看里面有什么?” 秦淮:“……” 荆江:“……” “你还有完没完————!!!!!!!”秦淮愤怒的咆哮。 荆江勾起嘴角:“不,我是说,那个墓碑……” “荆江你个混球————!!!!!!!” “哈哈,”荆江伸手顺毛,“我是说,那个是我外婆和外公的墓。” “你他妈的————……啊?”秦淮呆愣,荆江捏着秦淮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小林子的方向,“来见见你娘子的外公外婆,夫君。” “……”秦淮本打算拧几句,一听到“你娘子”立刻乖了,“好吧,来见见我媳妇儿的外公外婆……” 荆江拉着秦淮向小林子走过去,站在那块小石碑前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 “这个墓碑是我自己弄的,马上这里就要改成景点了,我准备把墓碑给拔了,省的外公外婆的骨灰被人给刨了。” “这个是桂花酒,我外公外婆都喜欢喝。” 秦淮看着荆江:“那你以后要是找不到他们……” “以后就不来了,”荆江打开瓶盖,把气味香甜的桂花酒撒进泥土里,“我每年都会托杨老师帮我带香过来。” “今年带了桂花酒,因为我外婆也要走了,”荆江摸了摸秦淮的后背,“外婆说她见到孙媳妇后喝口桂花酒就满足了,给你,”荆江把手里的酒的递给秦淮。 这种气氛下,秦淮当然是选择性忽视了“孙媳妇”的说法,接过荆江手中的酒:“所以我现在才算正式见了家长?” “算是。” “那我吃亏了!我还以为见了杨老师就算见家长了!!亏我还那么着急也拉你去见家长!!” “快敬酒吧,孙媳妇。” “擦!这次先让你一回,看在外婆的份上!”秦淮扭开脸,恭恭敬敬的将剩下的酒撒进土里。 两人没打算再说些煽情的话,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小石碑。 过了一会,荆江说:“动手吧。” “┗|`o′|┛嗷~~!” 两人合力掀开石碑,秦淮想了想,将石碑正面朝下,就放在离坟墓有点距离但又不远的地方,荆江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 做完这些,秦淮把手上的土蹭在荆江身上,和他一起向山顶爬去。 一直爬到秦淮气喘如牛,一边在心里咒骂荆江死骗子,一边硬撑装成没事人,终于爬到山顶。 山顶上一片静谧,偶有微风拂过吹动树叶作响,荆江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处石板,拍了拍平坦的表面,对秦淮说:“坐这,你睡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叫你。” 秦淮步履艰难的挪过去,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擦着汗喘气。 荆江待他呼吸均匀,才将他揽进怀里,顺手将外套披在他身上:“休息会吧,累着你了。” 秦淮半眯着眼,就要睡过去,但还是硬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你才累着了……”说完就没声了,再一低头看,已经趴在荆江身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荆江揽着秦淮,抬头看着如幼时般的月亮,露出了微笑。 ……………… 熟睡的秦淮被荆江摇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远方地平线上泄露的一丝光芒。 “操!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秦淮猛地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开手机要拍照,结果只拍了一张太阳还没出来的照片手机就没电了。 荆江不甚走心的安慰了一下满心失望的秦淮:“看完记在脑子里就行了,拍了也只是照片而已。” “切,你懂什么……” 秦淮裹紧荆江的外套,和荆江肩并肩坐着,等待太阳跳出来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简直是——精神的————内啥————大升华————!! 为啥要写这一章呢??因为没写过荆老师的视角……所以虽然这章看起来依旧是秦老师的视角,但其实荆老师说了好多话_(:3」∠)_感受到了吗??荆老师版的话唠/(ㄒoㄒ)/~~ 我感觉下一章就能完结了……尊的…… 写到这里→“秦淮。”荆江体力好,走在前方,突然叫了秦淮一声,气喘吁吁的秦淮抬头看向他。 的时候,我一瞬间就要写→秦淮抬起头,荆江却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感觉就可以变成悬疑文了…… 当然我忍住了…… 但是我总有一天要写这个的………… 我讲真的………… _(:3」∠)_ ☆、完结章 “嘿嘿嘿……” 秦淮靠在公交车窗户上,翻看着手机中在镇上拍的照片,一阵傻笑,坐在他旁边的荆江默默扶额,侧身挡住了时不时就会瞄过来的好奇的视线。 回到家中后秦淮还抱着手机不放,荆江伸手去拿他还会龇牙威胁,同时控诉荆江明明有充电宝却不让他充电拍日出的过分行为。 荆江叹了口气,去厨房喝水了。 秦淮一边翻照片,一边开电脑,插上数据线,很快电脑上就显示出数据传送的提示,几分钟后,秦淮拔下u盘,冲厨房里的人说:“荆江!我出去打印照片!很快回来!” “去吧。” ———————— 几个多月后,寒假,秦淮的公寓里。 “荆江!!!我的电话!!!帮我接一下电话!!!”秦淮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荆江放下手中的行李,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通。 “淮淮呀,你们有没有收拾好?妈妈已经快到你公寓外面啦,来帮你一起搬呐。” “秦阿姨,我是荆江,我们还在收拾,门没关,到了推开就进来了。” “呵呵,好,我和淮淮他爸爸也一起来了……” 荆江又和秦妈妈聊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荆老师,是谁的电话?”不知为什么,秦淮养成了冷不丁就开口老师的毛病,荆江本来还稍有微词,但是见他某些时刻也这么叫的欢快的时候,就由他去了。 “是你妈妈。” “卧槽!?”秦淮猛地从卧室里露出半个头,“我妈这么快就来了??” 荆江还没说话,秦妈妈的声音就从门口响起:“怎么能是妈妈快呢,明明是你太磨蹭了。” “妈!”秦淮叫了一声,赶紧从卧室里蹿出来,被秦妈妈身后的老男人冷哼一声后,又补上一句:“爸!” “我怎么磨蹭了?” “你自己看看人家荆江,东西都已经收拾完就等你了。” 秦淮一扭头,果然,荆江的行李已经整整齐齐的码在客厅里,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立刻不好意思的冲回卧室,嘴里还不忘倔一句:“他才多少东西啊……” 秦妈妈呵呵笑了一声,便和秦爸爸一起,招呼楼下的搬家工人上来搬东西。 秦淮和荆江拿到拆迁的补偿后,立刻赶去赔偿的房子那里看了看,发现地段还不错,就拜托狩何已给卖了个好价钱,因为对方是分期付款没法一下拿到所有钱,所以两人就各自拿出些钱凑一凑,加上政府的赔偿金,在离学校不算太远的地方买了套房子,跟现在的房东说这件事时,对方遗憾了好长时间,不过荆江和秦淮倒是挺开心的,商量了一下,弄完手续后寒假就要搬过去。 秦家爸妈和杨老师,秦淮三个发小,白老师和衡老师都被拉来帮忙。 这会秦爸爸和秦妈妈跟着第一辆搬家公司的车走了后,杨老师就拎着文之兮上门了。 “哎呀呀呀……杨老师!好痛啊!别掐我脸!!!!”文之兮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荆江靠在门框上,就看到杨老师捏着文之兮的脸,笑的一脸淫丨荡的来了。 “这些,还有这些,归你俩负责。”秦淮一边嫌弃文苍蝇,一边要尊敬杨长辈,觉得自己心理都要扭曲了。 杨覃吩咐文之兮跑上跑下看着东西,站在荆江身边十分感慨的说:“你俩这也太说风就是雨了,这才多长时间,就要同居了。” 还没开始在一起就已经同居的荆江:“……” “为什么就要搬出去啊?”杨老师还心有不甘,因为荆江这次搬家不仅搬走了在秦淮公寓的东西,连自己家里都要搬一搬,荆江明白杨老师的意思,抬眼看了看这位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低眼笑了笑:“我就是从家里搬走几本书而已……” “哎?真的假的?”杨老师眼睛bulg~一下亮了起来,看着荆江:“为师我心里难受不敢进你屋看,还以为你全都给搬走了。” “……”荆江收起笑容,恢复面无表情的表情,“补补你的脑子。” 文之兮完成自己的任务,眼巴巴的看着杨覃,杨覃立刻心满意足的挥手:“走吧!去看看徒弟的新房!”于是就带着文之兮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秦淮心想,终于走了,赶紧把荆江叫进来帮忙收拾东西。 荆江把他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到中间,被子一卷,绳子一扎,瞬间就把东西打包好了,秦淮震惊的把嘴张成o型:“……擦!你这作弊啊。” “你太磨蹭了。 还没等秦淮出言反驳,又有声音推开客厅的门。 “秦老师?你怎么还没收拾完呐?”矣言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身后还站着花枝招展的孔少瞿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矣言注意到秦淮的视线,立刻笑眯眯的伸手一指那人,说:“我好朋友,樊川,叫来帮你忙,别忘了请吃饭~” 秦淮无视他的小波浪线,把客厅里的行李指派了一部分让他和樊川一起看着送下楼,然后凑到孔少瞿身边鬼鬼祟祟的说:“少瞿,这人谁啊?” 孔少瞿也压低声音说:“操!就是你猜的那样!我姐不放心他俩单独相处,就派我来监督……” 秦淮浑身一抖,立刻恶狠狠地说:“好好监督!要是矣言那小子成绩出问题了我就把你扔锅里煮!” “擦!水煮的不好吃啊!” “我是想把你煮一会方便剥皮……” “……这么多年的友谊呢!!” 秦淮将“这么多年的友谊”塞进孔少瞿嘴里,推着他跟紧矣言发挥监工的职责去了,再一回头,荆江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还在全神贯注的收拾秦淮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白湖总说他放养的太厉害…… 没一会,狩何已,白湖和衡段山全赶来了,不过衡段山推着眼镜还没开始干活,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对着荆江好一通关于对自己精神的贬低,才痛心的走了,于是狩何已就和白湖一起干活了。 秦淮和荆江负责最后一堆零碎的东西,临走时,秦淮将房门锁上,特别惆怅的看着它,荆江头也不回的说:“走吧,凭你的忘性过几天还得再来。” “擦!” 刚到新家,就听到文之兮咋咋呼呼的声音:“好啊!淮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还买了个小二层!!” 秦淮冲他摆了摆手:“多亏了何已!” “我也想要小二层!!”文之兮哭唧唧的说,正好被杨覃掐住了脸,笑着说:“我家就是小二层,你想体验小二层的贵族生活可以到我家啊,是吧?”文之兮瞪着眼敢怒不敢言。 一群人吵吵闹闹涌进了新居,不过都没忘记本职,帮忙把东西都给送了进去。 荆江抱着秦淮那个如哆啦a梦的口袋般包容万物的被子送上二楼的大卧室,往床上一放,顺手就解开了绳子。 秦淮摊平被子,一堆照片哗啦啦滑落到地上,荆江见状叹口气,蹲下来和手忙脚乱的秦淮一起收拾了起来。 正在捡照片,突然听到秦淮惊喜的叫声:“荆老师!你看!” 荆江一扭头,正好看到一张刚刚冒出光芒的地平线的照片,虽说没有太阳的真身,但却莫名的让人充满了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啦啦啦 感觉有点仓促,其实是没啥可写的了_(:3」∠)_本来还有点没交代的想放进番外,但其实我知道写了也没人看_(:3ゝ∠)_【脸在微笑,心在哭泣tat!! 看了一眼我更文的频率,发现我也是个凑不要脸的……太参差不齐啦!! 懒癌没得治了_(:3ゝ∠)_ 反正文完结了就该新文了……还在存稿,但是应该很快就能发表↓ 《饲养蝙蝠的男人》↓图片是链接,戳它就能飞过去~(≧▽≦)/~希望能支持!!【封面自己撸的莫嫌吃藕!! 简介:一个男人,饲养全家7只蝙蝠的故事 大概可以见识到作者取名艺术的一篇文,真的…… 欢迎食用!~(≧▽≦)/~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