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过来!》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 夏季的闷热午后,总会有不期而至的雷阵雨。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大团的乌云,黑压压地堆叠着。风挟着细小的沙粒打着旋吹来,总能准无比地砸中人的眼睛。 乔稚眯着迷了沙子的眼睛,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她住的小区离超市近,临时起意出来采购也就没带伞。总算是在雨下来之前到了家,刚一进门便听见外面炸雷翻滚,风声雨声大作。看着窗户外黑沉沉的颜色,她再一次庆幸自己的手脚快。 出门前放进砂锅煲里煲的莲藕排骨已经散发出香味来了,水生植物与类融合的香味在掀开盖子的瞬间蓬胀在厨房的小小空间里,气味分子一个一个炸裂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晚餐是莲藕排骨汤配长寿面。 是了,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二十五岁的生日,一如二十四岁、二十三岁、二十二岁一样,都是一个人过的。 说不寂寞,鬼才相信。 可一个人过久了,也习惯了独居一隅的安宁。 捞好的面条刚泡到排骨汤里就听见手机响,乔稚接了起来,还没说话对方就叽叽喳喳开了:“姐,生日快乐啊。” “乔茧。”乔稚的脸上漾起笑意,“你现在在哪儿呢?”妹妹乔茧比她小几岁,典型的乌托邦梦想主义者。从美院毕业后便跟着几个经济实力雄厚的师兄师姐们四处采风,时常居无定所。偶尔能收到她从采风地寄来的明信片,天南海北国内国外。乔茧的生活肆意而潇洒,与姐姐的偏安一隅恰好相反。可虽然格天差地别,这姐妹俩的感情却是极好的。 “……本来想回去和你一起过的,可我正在国外…………”乔茧所在的地方似乎信号很差,声音断断续续地,“不过我给你寄了份礼物……” “一个人在外面,不要乱花钱。”乔稚说,“衣食住行什么的都要仔细点,照顾好自己。” 乔茧正在那头呵呵笑着,突然信号就中断了。 再打,就打不通了。 乔稚叹了口气,放下电话回到餐桌前,泡在排骨汤里的面条已经糊成了一团。看着觉得反胃,可扔了又觉得可惜。正在犹豫的当口门铃响了,正是乔茧说的礼物送到了。 快递小弟浑身**,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他从怀中掏出半湿的快递单,“乔稚,这是到付件,请先付快递费。” 乔稚:“……多少?” 对方报了个数字,她吓了一跳:“要这么贵?什么东西啊?”小弟往脚边一指,“**空运是这么贵的。还附价委托,一定要送货上门。” “**……”乔稚顿时头大如斗,她打小爱干净,不大喜欢养猫啊狗啊这样的毛皮动物。而且,每天工作回来打理自己就够累的了,还要照顾宠物的吃喝拉撒,真心伤不起。 可这东西都送到了,也是乔茧的一番心意,怎么着也不能拒之门外。乔稚付了快递费,把那只棕色的大手提箱拎了进来。没留神箱子底部在门沿磕了一下,乔稚手快扶了一把,这才没翻倒。 不过这么大动静了里面却没什么声音,这宠物未免太乖巧了些。不过,也可能是长途运输累坏了。乔稚打开笼箱,准备一探究竟。可没料到笼箱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笼箱,上面还贴着一个纸条,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姐,这可是一只正宗的神兽,请好好照顾ta!!! 好三个力透纸背的感叹号。 乔稚立刻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将小笼箱打开来一看——尼玛的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迷你笼箱。 “搞什么啊?这是快递宠物还是快递套箱啊!浪费运费嘛。”乔稚火大地把迷你笼箱拉出来,顿时愣在当场,“这……” 小笼箱是掀盖式的,半透明的盖子上印着淡黄的颜色加上清爽的绿色花朵,要多小清新有多小清新。一只圆滚滚又毛茸茸的东西正团睡在中间,小三角的尖耳朵,还有小毛球似的短尾巴。 乔稚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大概是感受到她所经历的这股震撼,正处于睡眠状态的小q宠醒了过来,圆溜溜的乌豆眼睛对上她的,很是羞涩地眨了两下。 乔稚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所有的逻辑思维都卷在一起,变成了解不开的结。不该是这样啊?怎么会是这样?不该是这种东西吧?乔茧怎么会大老远给自己寄这种东西当生日礼物? 是快递发错了包裹了?不,快递单上的收件人确实是她。 还是乔茧寄错东西?不,那纸条上确实是乔茧的字迹。 难道,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了? 总之,怎么也不该是这玩艺儿吧! 乔稚捧着小笼箱发呆的时候,小笼箱里的q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大概是到了新的环境,见到陌生的人有些不适应,它先是端着张受气包小媳妇脸很谨慎地左右看看,尔后小心翼翼地支起上肢站立起来,两只小爪子捧在前,怯怯又有些试探的模样。 她死死地看着它。 它也很讨好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玩艺儿?”乔稚喃喃地自言自语。 像是为了回答她似的,小家伙的上身微微向前倾了倾,小爪子扒在笼箱边缘,顶欢快地叫了一声: “吱~” “什么?你妹大老远给你寄了只老鼠?”王一一顶着她招牌卷花头凑过来八卦道,“她咋整的,搞行为艺术吗?” “是仓鼠,不是老鼠。”乔稚纠正道,“还有,我妹学的是画画,不是行为艺术。” “嗳,画画也是艺术的一个分支嘛。我总觉着吧,她这是想表达些什么。” 乔稚:“那你说,我妹她想表达什么?” 王一一捧着马克杯想了想,说:“大概是觉得你单身太久了,想给你找一心灵寄托。自打我认识你起,就没见你身边有雄出没。我看你妹是担心你,长久得不到爱的滋润由内到外地彻底干涸了,又不好直接说,索就寄个宠物,让你发挥发挥爱心,不至于神家园荒芜。” “那她寄什么不好?非大老远寄一仓鼠过来?” “这是你妹贴心来着。这仓鼠我以前养过的,爱干净,好打理,不必天天搞卫生,每天丢点吃的它就能自理得好好地。又小又乖,又不闹腾。” “胡说八道!”乔稚愤然道,“昨晚它啃笼子啃了一晚上,嘎吱嘎吱地响,闹得我都没睡好。” “那是牙痒了啊,你丢个磨牙石给它就成了。”王一一还指导上了,“联系到你妹妹了吗?” 乔稚摇摇头,还没开口就听手机响起来。可巧,就是乔茧打来的。接起来还没说话呢,乔茧在那头就哇啦开了:“姐啊,我给你寄的神兽收到了吧。是不是很可爱啊,你一个人住的话养它最合适了。” “神兽?”乔稚一时没转过弯来,“你不是寄了只仓鼠给我吗?” “说的就是它啊。”乔茧的声音很是欢快,“它可不是普通的仓鼠,是我这次采风的村落里特有的生物物种呢,所以我才叫它神兽啊。” “……”乔稚额角青筋暴起,“神兽个屁,这就是只普通的仓鼠。要是特有物种的话,能让你出境吗?能让你空运吗?乔茧你个二木头,你又被骗了多少钱?” “嗳,什么……骗嘛,这里……多少淳朴啊。你……一定,一定好好照顾……照顾好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号的关系,乔茧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起来,到了最后完全没了信号。 乔稚看着忙音不断的电话干瞪眼。 “算了算了,就算是被骗了吧,也是你妹妹一片心意。”王一一安慰道,“你就将就着养吧,说不定这神兽哪天真显灵,给你带来好运气呢?比如说,某天空降一优质高帅富给你。” “……”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在线阅读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 乔茧送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 虽然很不满意乔茧送的礼物,但要让乔稚把这东西丢出去,她也做不出来。 家里虽然多了只小宠物,可也没多出什么动静来。这小东西确实像王一一说的好养,基本上就是吃睡睡吃,一天二十四小时,它花十六小时睡觉,剩下八个小时基本上都在吃东西。乔稚很是羡慕它,吃货睡神的日子过得多舒坦啊,不出一周就肥了两大圈。以前蜷起来不过一颗迷你乒乓球,现在就是一颗巨无霸大汤圆,嘟嘟地。 偶尔乔稚会捏它出来放手心把玩,小东西倒是很亲她,爪子勾着袖口一路爬啊爬地就攀到她口,然后小脑袋左摇右探地四下观察,大概是拿不定主意往回走呢还是继续往上爬。每每这么一犹豫,就是好几分钟。乔稚觉得它有些呆,可又觉得这呆货的骨子里又透着萌。 雪白柔软又毛茸茸的东西很难让人拒绝,开始几次乔稚还有些不习惯,可熟悉后这便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有一次它在爬过程中爪子一松,直接从半米高的地方摔落,像团棉花似地砸在地上,‘叽’地一声叫。待乔稚把它捧回到桌子上时,小家伙的眼睛还转着圈圈。支着上身像是喝醉了似地走几步,东倒西歪的模样。 乔稚把这当笑话讲给王一一听,王一一哈哈地笑,说养宠物就和养孩子似地,别有一番乐趣。又问乔稚给它起名字了没有,乔稚说:“我就叫它小白。”王一一脚下一滑,怒道:“你太不尊重鼠权了,这种俗气的名字也取得出来。怎么着人家也是坐飞机空运回来的高级货,你竟然给起了这种人神共愤的名字!你怎么对得起付出的那笔空运费?” 乔稚想了想,说:“要不,叫小q?” 王一一更怒了:“小q是拉布拉多专用的,另起。” 乔稚又想了想:“那叫哈姆太郎好了。” 王一一捶地:“创意,有点创意好吗?姑娘!你还这么青春,怎么思想如此固化?” 乔稚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就叫它高帅富好了。” 王一一不捶地了:“好,这名字好。即符合当下潮流,又寄托了你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与展望,很好。” 王一一嘴贫归嘴贫,却还是很热心地送了一堆二手仓鼠用品给乔稚。她提回家去,就着说明书把双层的鼠笼子重新拼接好,当晚就让高帅富从小清新的塑料平房,迁居到了双层豪华别墅笼。 高帅富大概是不太习惯新居,挺烦燥地在笼底刨来刨去。乔稚在滚轮里放了一小块苹果,它立刻接受引诱地爬上滚轮啃水果去了,那小脑袋上还顶着圈木刨花。 乔稚很喜欢看它吃东西,小爪子小牙齿什么的一齐运动起来时特别地可爱。小动物吃东西不比人类三心二意,它们是虔诚和专注的。这个时候绝不能和它的食物过不去,否则它们的牙齿肯定会和你过不去。 大概是慢慢熟悉了环境,每天一到两次的攀爬运动已经满足不了高帅富旺盛的好奇心了。每当乔稚到家,它就扒在笼子上,鼻子在笼子缝隙间顶来顶去,一脸渴望的表情。乔稚不敢把它放在地上,怕不小心一脚送它归西。就挑在饭后看电视的时候,把它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让它自己活动,顺便丢几个葵花子给它补充个热量。 高帅富很喜欢看电视,特别是看狗血言情剧。好几次她都留意到在连续剧有小□的时候,它便会停下啃瓜子的动作,俩爪子还打横抱着瓜子,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一副神情向往的模样。 好像,真是在看电视,还看得懂的样子。 这个时候乔茧的留言便在耳边响起——它可是一只正宗的神兽哦! “神兽个毛线啊,住草原戈壁的草泥马才是神兽呢。”乔稚甩甩头,伸手拔了拔高帅富,“脑容量不足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家伙,怎么可能看得懂电视?真是想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听见啃鼠笼子的声音,乔稚不免烦燥。这两天也不知道得怎么了,高帅富一到半夜就开始啃笼子。说是牙痒吧,可磨牙石和磨牙草饼也买了,它却不屑一顾,偏偏对笼子情有独钟。 乔稚是个对声音很敏感的人,有点动静就睡不着。索把笼子从客厅提到另一头的阳台,隔得远了也就听不见了。睡了一个囫囵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吃了早餐打算出门,突然想起高帅富还在阳台喝西北风。赶紧掰了块面包片出去打算给它加个餐,顺便把笼子提进来。她住的一房一厅,南北通透的格局,客厅与阳台相连,落地窗的采光很好。但也有缺点,就是楼距近总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所以她习惯拉上客厅窗帘。 拉开窗帘便有灿烂阳光洒进来,乔稚的心情极好。当她面带微笑地拉开贴着装饰花贴的推拉门时,不可想象的一幕就这么落到她眼里。 她的阳台上蜷着一个睡美男。 还是浑身上下连线也没穿,光溜溜的……裸男。 她眨了眨眼,试图将这荒唐的一幕归于眼花看错了。可闭上眼再睁开,反复几次,裸男都没消失。 不是眼睛的问题! 她往后退了一步,关上门,深呼吸一口,再打开,裸男还在。 也不是打开方式的问题! 那么…… 她再次退回到屋里,关上门,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疼! 妈的这不是在做梦!家里进贼了,还他妈是有裸睡癖的贼!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乔稚这妹子,胆色有,沉着有,淡定也有。她先将落地窗反锁了,尔后退出屋子再将门反锁,紧接着就报警了。110的速度还挺快,十来分钟就到了。 乔稚握着门把的手因为紧张而攥紧,青筋浮起,说话也有些结巴:“人,人还在里面。我一直守着没离开,这里是六楼……” 年轻的片警下巴一抬,说:“把门开了,这样我们怎么进去?” 乔稚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往阳台的方向一比,小小声说:“在阳台,还有……”她的手从脖子处往下一划拉,声音都变形了,“还是个变态,光着的,没穿衣服……” 这时片警的脸上才有了些许除了不耐烦以外的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确定你不认识他?” “当然!” “你看仔细了吗?”年长的片警突然问道,“还有,你昨晚喝酒了吗?” 乔稚不傻,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是怀疑自己是酒后乱,把陌生人带回来而不自知。一股怒气堵在喉咙口,可碍着形势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地重申道:“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他,那肯定是贼啊!还是个变态贼!” 或许是她急红眼的模样说服了对方,俩片警对看一眼后直接往阳台去。可就在撩开窗帘后,乔稚傻眼了。 “人呢?人呢?”她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怎么不见了?我,我明明就见他躺在这里,然后,然后光溜溜地。怎么不见了?”可任凭她怎么找,那个裸男就像蒸发了似地,没留下一点的痕迹。 “大概,大概是从这里跑了……”乔稚有些心虚地往外指了指,声音小小地。 “这里是六楼,爬下去也是不小的动静。何况你说人还是光着的,要真顺着水管下去,下边的人早就嚷起来了。”年轻的片警说道,“这下面可是篮球场。” 乔稚的脸窘得发红。片警大概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儿见多了,也没怎么苛责她,只说女孩子单身独居是要提高警惕,但不要神经质过头。 到这份上她还能如何?只能是不停地点头。 匆忙赶到单位时已经是迟到了近一个小时,即使先前打过电话报备了,主管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一一才出外勤回来,看到她就大呼小叫地,“哎哟妈嗳,你可来了,家里还好吧,丢了啥东西?” 乔稚瓜着脸,压低声音把早上的乌龙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你可得保密啊,这事儿太丢人了。” 王一一咬着**腿点头:“这是当然的。不过,我说你真没什么事儿吧?我指的不是你家里啊,是指你的神状态。” “一大早整这么一出,谁的神会好啊。”乔稚没打采地,“还扣了满勤,三百块呢。” “啧,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别总提钱这么俗气啊。”王一一抹了抹油嘴,“我的意思是,你这一大早的就出现幻象,是不是真的失调过头了?” “……你什么意思?” “你想啊,早上是人的大脑最清醒的时候,可你却有了幻觉。”王一一认真地分析,“而且还不是别的,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个光屁股的男人——这说明了什么?这充分说明你在潜意识里极其渴求异!你这是典型——”话还没说完就被炸**排给堵住了嘴。 “一一啊,”乔稚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丫不嘴贱会死吗?”可说归说,她自己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莫非早上真是眼花看错了?也是,哪有不穿衣服跑到别人家阳台睡觉的小偷?这也忒不敬业了。 就这么自我开解了一番后,乔稚把这场乌龙归咎于:早起低血糖,眼花看错才酿成的杯具。 可…… 现在是怎么回事? 乔稚还保持着抬起脚要脱鞋的姿势站在门口,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蜷在客厅中央那白花花的一团。 是男人。 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一个光溜溜的正在睡觉的男人。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在线阅读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 这是一只神奇的宠物 这不科学口牙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不科学口牙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不科学口牙 乔稚活了二十五年,不说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吧,却也是有些见识和胆量的,但眼前这一幕却还是差点将她吓得当场跪倒在地。 这是咋整的啊? 早上有幻觉是吃不饱血糖低,晚上还有幻觉莫不是真的□过头了? 有了早上的乌龙经历,她不敢再莽撞行事。定定心神,把提包往边上一放,双手各抄着一只高跟鞋就上去了。 因为客厅的灯开着,所以光线很充足。离得越近乔稚就越肯定那不是一团虚幻的影子,在屏神凝气之余,她甚至能听到对方若有若无的呼吸。她小心地凑近,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不过一瞬间,她的手指像触电似地收了回来。 活的,活的! 她心擂如鼓,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可到底理智还是在关键的时候把持了主导权,她悄无声息地开始后退,先出门再打电话报警。可刚往后挪了一小步,地上的人突然动了动,原本蜷着的身体缓缓舒展开……哦哦,从来没近距离观看过这样的别致景色。这这,这真是让人即震惊又震憾,还带着一种很忧桑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抹了把脸,试图将澎湃的心潮压下避免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尖叫起来。可,地上的人似乎想翻过身来,这要真翻到正面那场面就直接从立体过渡到3d了。 乔稚心慌之余下意识地往后一跳,没留神脚下一滑就这么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尾椎砸在玻化砖上发出‘咯’的一声。 地上的人似乎是醒了,只见他半撑着自己曲膝坐起来,没什么焦距的目光一阵乱绕后定在她脸上。大概是紧张过头的关系,她居然手脚发软,心脏也不知道是停滞了呢还是跳得太快听不出节奏来。 对方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几秒后像是终于定好聚焦,原来半眯着的眼皮缓缓地掀开来。乔稚的呼吸一滞,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漂亮,乌莹莹地明净纯粹,亦像一泓安静的泉,可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和自己的身体一齐僵硬了,即说不了话也动不了手,只能任由自己像截木头似地戳在这个连毛线也没穿的男人面前。 这种感觉真糟糕! 又……他妈很奇妙! 对方对她似乎很好奇,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趟后慢慢地探过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好想近距离再看得仔细些。在觉察到对方的动作后乔稚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舌传来一阵的疼痛。 对方的脸在她眼前一点点放大,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渐渐升高的温度。终于,在他抬起手轻触她的脸颊时,乔稚再忍不住尖叫一声,扬起手一高跟鞋拍在对方脸上。 这一鞋底子抽得可狠,瞬间就有一团白白像乒乓球似的东西给当场拍了出去,直直地砸在防盗门上。 咣地一声。 前面说了,乔稚本身也是个挺有胆色的妹子。所以她一老早就做好了与歹徒搏斗的准备,就刚才发狠抽那一鞋底子时她也没胆怯地闭眼。可,为什么本该抽在歹徒脸上的鞋底子,到最后却抽到一颗乒乓球呢? 乔稚恍神了有近一分钟左右才缓过气来,客厅里空荡荡地。可她坚决不认为自己刚才是在作梦,那人身上的温度还有抽人的手感都那么的真实。但……但这房间里除了她哪还有活人? 不,有活物! 乔稚像是触电似地从地上弹起来冲到防盗门边,地上可不趴着一团白白软软的东西。看着像是…… 高帅富?! 乔稚有些发傻地蹲着看了许久,大脑都糊成了一团沥青。 要是刚才她抽的是高帅富,那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呢?莫不是被她一鞋底子抽成了高帅富?还是……高帅富就是那个人? 这不可能啊! 这不科学嘛! 但怎么解释凭空消失的男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大男人不见了,哪怕是汽化也该有阵雾吧。退一万步说,它就是妖怪变个身也该来个金光或是雷鸣的特效。哪能一鞋底子就给抽回原形,这也太弱不禁风了。 乔稚心里擂着小鼓,鼓足勇气伸手戳了戳那团软绵绵的东西。 没反应。 莫非刚才那下抽得太狠,给她拍死了? 正想着呢,地上的那团白茸茸突然动了动,看着很吃力很勉强地支撑起身体,埋着头颤颤巍巍地往角落爬。 这么可怜巴巴的东西……会是妖怪? 乔稚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无比荒诞,且不说这世界有没有妖怪吧。就算是有,可怎么也轮不到它啊。从影视剧和漫画甚至是古文话本里,都提到说妖怪要修成人身,都得成百年千年道行吧。单凭这点,怎么也轮不到它啊。 她越发肯定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可,那个裸男怎么解释?她肯定自己看到那个男人时即不是作梦也不是眼花,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宁杀错,不放过! 乔稚考虑再三,找了只大马克杯倒扣在白团子身上,为保险起见还在上面压了本新华字典。但是转身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便回房翻出前年去南普陀时买的观音大士像压在字典上头。 刚做好这一切后手机哇啦啦地响起,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来了这么大动静,吓得她出了一背儿的倒刺汗。这一吓就没来得及接到电话,翻记录发现是乔茧打来的。想到地上压着的这只就是这宝货送来的,乔稚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回拔了回去。 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却不是乔茧,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乔茧的姐姐吗?” 乔稚愣了愣:“你是……”话还没说话就被对方无礼地打断,“你刚才是不是打他了?”“打他?谁?”乔稚话冲出口便反应过来,眼睛立刻就往门边扫,“你是指……那只仓鼠吗?” “那是我家少主人。”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悦。 “你家,少主人?”乔稚只觉得舌头僵硬,脚底发软,“你们……” “你把我家少主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乔稚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打,打回原形了。” 男人似乎狠狠地抽了一口气,“你用什么把他打成原形的?” 乔稚将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经验全数揉合在一起,再结合打小看过的‘幽游白书’‘恐怖宠物店’之类的漫画,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接受‘我家真有一只妖怪’这件事。心理建设了半天后,她才磕磕巴巴地说道:“高,高跟鞋。” 对方沉默了许久,最后用很沉稳很慎重的口吻对她说道:“乔小姐,我下面要和你说的事,并不是开玩笑的,希望你可以冷静地听完并且认真对待。” 乔稚握着手机坐在地上听对方说了很久,这可能是她这一生中听过最荒谬且不可思议又违反现实常识的一段话了。中心意思简单归结为五点:一,她家的高帅富是一只妖怪。二,她家高帅富是一只挺有地位的妖怪。三,高帅富有麻烦,必须在外面隐藏身份避风头。四,她必须好好照顾高帅富直到它被接走。五,要是她不照办,乔茧就有麻烦。 乔稚忍了又忍,有好几次都想打断对方咆哮一通。可碍着乔茧又不能发作,所以忍得十分内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照顾他直到他被人接走,可那要多久?” “不会太久,”男人说,“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那他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吃人?凶不凶暴?”家里不但多了只妖怪,还是只雄妖怪,她怎么能放松警惕。 “他不吃人!”男人像是压着怒气,“少主人脾气很好,也非常善良。但我警告你,不要因为这样就欺负他!倘若再让我感应到他受到伤害,我——” “喂,要不是他突然出现还没穿衣服,我也不会抽他呀。”乔稚辩解道,“而且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难道还不能有点正常反应了?” 男人顿了顿,说:“那下不为例。希望乔小姐可以信守承诺,护我族少主安全。” “护他安全?他不伤害我就好了。”乔稚鼓了鼓胆气,说:“那你们也得说话算话,别伤害我妹妹。要是她有一丁点儿的损伤,我,我我就把你家什么主人拍成饼!” 男人像是呛了一下,轻咳了几声才压住:“乔茧她很好,你可以放心。” “那我要听她的声音,你把电话给她!” “她现在休息了。”男人说,“而且现在她不方便与你通话。” 乔稚怒了,“你这么说让我怎么相信她没事?而且,倘若没听到她的声音,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可,你只能相信我。” 乔稚咬住下唇,担忧与愤怒、焦灼与无奈还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让她倍感压力与委屈,眼泪盈聚在眼眶里,一点点地汇聚成团,晃荡晃荡就掉了下来。没注意就哽咽了一声,对方肯定是听到了,呼吸声有了一丝地波动。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挂了线。短促的断线声敲打着她的神经,她的怒火腾起,蹭蹭蹭地走到门边,把玻璃杯掀起来。那团白丸子还蜷缩着,圆滚滚的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看着很是可怜无害。 就这么只弱东西? 它还是妖怪! 乔稚很想就这么一拖鞋把它给踩扁,可一想到乔茧,她那满腔的怒火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嗞地就熄灭了。 宰杀不得! “你给我变成人。”她盯着白丸子说道,“我有话问你。” 白丸子抖得像风中的柳絮团儿。 “快变。”她捺着子,“我不打你。” 白丸子渐渐地不抖了,黑豆似的眼睛慢慢地露出来,试探似地看着她。 乔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具一点杀伤力,甚至还撑出一个笑容:“真的不打。” 大概是觉得这保证还算可靠,白丸子慢吞吞地往她的反方向爬去。乔稚看它走路都有些不稳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在爬到离她差不多一米的距离时,它终于停了下来,先是用两只爪子抱在一起抹了几下脸,尔后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再次大模大样地出现在她家地板上了。 3d场景震撼再现! 小鸟激凸欲乱飞! 乔稚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它! “疼……”明明是成人,可声音却像是初学语的孩子般稚嫩。奇怪的是听起来一点都不做作,更不令人反感。他捂着被打得红肿的一边脸颊,声音都打着颤,“好疼……” 乔稚死死地盯着他。 他像是怕极了,有些瑟缩地往后倾了倾身体。 乔稚挨得再近些,突然扬起手。 他像是受到极大惊吓似地,抱着脑袋颤着声嗡嗡道:“你说过不打我的。” 乔稚伸手探到他身侧,将马克杯抓起尔后往他身下一罩,咬牙切齿:“以后,你要再敢在我屋子里乱飞小鸟,我就把它做成标本!” 这不科学口牙在线阅读 这不科学口牙 这不科学口牙 抖M属性的妖怪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抖M属性的妖怪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抖M属性的妖怪 刚知道要与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乔稚表现得如临大敌。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只妖怪远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可怕,或者说这只妖怪不同于影视剧或是神话古本中所描述的妖怪似的狡凶狠恐怖。 相反的…… 乔稚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正埋头狠吃的妖怪——为了不让自己长针眼,她翻箱倒柜地翻出以前自己当连体睡衣穿的t恤,还有一条买大的运动裤,好歹是把他包了起来。所以说不管是人啊还是妖怪,都得穿衣服。这衣服一穿气质就有了,衣服没穿,长得再好也是一暴露狂变态抽风臭流氓。 她看了看已经见底的面锅,问道:“够不够?”他从差不多半个脸盆大小的搪瓷盆边抬起脸来,嘴角还沾着一小截青菜丝:“可,可以了。谢,谢,谢谢你。” 乔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其实连乔稚自己也有些意外自己对于妖怪这种神奇生物有如此高的接受度,虽然说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乔茧的关系,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克服与异族同处一室的心理障碍,乔稚是真的挺佩服自己。 洗好了锅和盆,转身见他还乖乖地坐在餐桌旁,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讨好。她心里莫名起了丝烦躁:“你还有什么事?”许是她口气生硬,他小小地瑟缩了一下,继而摇摇头。 标准的小受气包模样让她心里更堵得慌,“我话说在前头,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和阳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进厨房,更不准进我的卧室!不许动我屋子里的东西,哪怕是阳台的一草一木。” 他很认真地听着,更不停地点头显得非常受教。 “还有厕所,你用完必须立刻清洁干净恢复原状。不准用我的浴缸,只能站在外面淋浴。啊,还有,平常我不在家,你不能在家里制造出一点声响和动静……对了,你就不能变回原形吗?你要是愿意回笼子里生活,我们的相处可以更和谐。” 他沉默了许久后很是为难地一低头,“我,我现在没办法变回去。” “为什么?先前不是变来变去变得好好的吗?” “封印已经完全破了,我没办法自由地控制。”他很诚恳地看着她,“我会按你说的,乖乖地呆在屋子里。你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让我做什么,我死也不会做的。”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她像养了只小奴隶? 乔稚那朴素的无产阶级世界观给小小地冲击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既然这样,那你就睡客厅。”客厅里有张双人沙发,就他的身高来说是委屈了些。但乔稚觉得自己肯让他住下来已是恩赐,量他也不敢挑剔。 果然他看着沙发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放在身侧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揉着衣角,“我……” “我我我,我什么?”乔稚抱着枕头和毛巾被过来,见他那温吞犹豫的样子就不爽,“拿着。” 他接过,低头讷讷道谢。 乔稚撇了撇嘴,“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她便又重复了一遍。 “晏玳。”他的声音很轻,“我叫晏玳。” 乔稚皱了皱眉,心想这妖怪的名字就是生僻不好记。再次强调了注意事项后她便回房睡觉了,出于安全考虑她将房门反锁了两道。可家里多了只妖怪这种事显然是一种沉重的心理负担,她辗转反复了许久也无法入眠。 她悄悄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借着阳台的月光偷看客厅里的情景。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倒是吓了一跳——沙发上空空如也。 人呢? 哦不,妖怪呢? 乔稚不敢大意,出去开了灯仔细一看。他倒是还在,不过没睡在沙发上而是缩睡在沙发下面。乔稚的大脑放空了几秒后上前踢了踢他,“那什么玳,喂,那什么玳。” 他迷糊糊地哼了哼,“我叫晏玳。” “我管你叫什么,”乔稚推推他,“你这是干嘛呢?好好沙发不躺非得挤下面去,不压得慌吗?” 他这时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挺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我这样睡着习惯。” “你习惯我可不习惯,”她尖锐地批评道,这沙发本来就短。他睡在上面都得支出一半脑袋一双脚,这睡在沙发下直接就露出大半个脑壳来,夜半三更看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你给我睡上面去。” 晏玳看起来很为难,可还是从沙发下爬出来,捏着毛巾被站着。那模样要多小媳妇有多小媳妇,乔稚毫不同情,“怎么,嫌睡沙发委屈你了?用这种方式抗议?我这房子小,就是一户室。卧室只能是我睡,你要是不满意不高兴,大可以睡阳台。” “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不满意不高兴,”他慌里慌张地摆了摆手,低头犹豫了许久才嗫嚅地说:“那,那你能不能多给我两床毯子?” “这种天气用三条毛巾被,你不热啊。”乔稚说,“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毛巾被。” 他绞了绞手,“那,那你能不能不关灯?” 乔稚明白了:“你是怕黑吧。” 他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她突然对他起了丝同情心,又怕冷又怕黑,这么弱的妖怪还是一少主子,这当部下的可不碎了心。乔稚最后留了盏小壁灯,又添了条毛巾毯给他。他抱着毛巾毯不停地道谢,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酸。 说是妖怪,可看着还挺可怜的。 经过这一遭,乔稚肯定了这只妖怪毫无杀伤力并且还很好欺负,她放心地回房睡觉了。第二天她醒得早,客厅里的那只妖怪还在熟睡。他睡觉的时候是蜷起来的,两条毛巾毯没有好好地盖着而是乱揉成一团压在身上,乍一看好像整个人被埋在里面一样。 这场景看着有些眼熟。 乔稚突然想起来,以前当他还是高帅富的时候,睡觉的时也是喜欢在木刨花里面乱刨一气,然后团着一团偎在里面睡着。寻求着温暖包围的动物,必定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这种恐惧藏在潜意识里,直接反应在日常的行为上。 乔稚就这么站着看了一会儿,没有叫醒他。 经过几天近距离的观察,乔稚发现晏玳比她想象的还要弱气。有时哪怕她只是稍微提高点音量,就会让他惴惴不安。身为一只战斗力不足50+的凡人,能镇住一只妖怪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但是,这种成就感却远远比不上这只妖怪身上的另一样特质给她带来的挫败与无力。 那就是呆! 举个例子,她做饭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想打个下手帮个忙,她就让他把萝卜切一下,等会儿煲汤用。这呆妖怪也挺有模有样地拿着刀去切萝卜了,问题是——等她捞好排骨打算下萝卜的时候,就看到他拿着刀对着那两截的萝卜发愣。 “怎么还没切好?”难道他已经弱到连拿刀切东西都有压力了? 晏玳颇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说:“我切好了啊。” “你这连皮都没削,就一刀两断而已,这也叫切好了啊。” “可,是你说要把萝卜切一下啊。”他用刀指了指萝卜,“所以,我切一下了啊。” “……”倘若不是顾着乔茧,乔稚已经把他撕得烂烂的了,“我让你切一下就是说要把萝卜切片,切片懂吗?不是字面上说的让你切一下,你就真的切一下!你个呆子!” 晏玳见她口吻激烈,还以为自己闯了大祸,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极清俊的脸立刻刷白一片,活得像颗被霜打的冬瓜。乔稚见他一脸抖m样,本来要训斥的话也懒得说了,劈手夺了刀子再将他轰了出去。 把即占空间又不顶啥用的呆子赶出去后,她的动作明显加快了。红烧豆腐、洋葱炒**蛋和拌菠菜,再加一盆萝卜排骨汤,即美味又营养的晚餐。晏玳自打刚才被她赶出去后便缩在客厅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再行差踏错惹她生气。 乔稚拍了拍手,叫道:“呆子,过来。” 晏玳愣了一下,“你,是在叫我?” “除了你我还能叫谁?”乔稚冲他勾勾手指,“谁还敢比你呆。” 晏玳觉得有些小委屈,却不是因为被她叫呆子。他的思维单纯又兼天敏感,几乎不必分辨就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嫌弃。这种语气他不是没听过,可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却让他有着说不出的难过。相比较起来,他还更喜欢她叫他‘高帅富’。那时候她对他多好啊,天天给他换木屑换食盆换水壶,会放任他在她身上攀爬,甚至还会把他放在手心里和他说话。 她轻声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他怀念那段短暂的时光,可也很清楚哪怕自己再次变成那只矮胖圆的高帅富,她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对待自己。至少,她是绝不会再像最早那时候,一回家就热得把衣服脱光,只穿内衣在家里走来走去。 晏玳一想到这里便万分庆幸,庆幸她压就忘了这一茬。可,他也担心万一哪天她脑风抽抽地给想起来,会不会又一鞋底子把他抽成高帅富? 是的,他撒谎了。 其实压没有变身封印这种东西,那不过是他一时紧张随口胡诌出来的。因为要想让他在外力的作用下变回那只圆锉矮的仓鼠,就只有一个方法而已。那就是像她第一次对他动手那般,狠狠地抽他一记。 他再不想挨打了。 况且那只胖嘟滚圆的高帅富,压也不是他的原形。 抖m属性的妖怪在线阅读 抖M属性的妖怪 抖M属性的妖怪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 乔稚现在敢肯定,晏玳不仅不是个合格的妖怪,就连作为人他都是超级不良品。 “我说了多少次了?多少次了?”乔稚挥舞着衣架吼道:“不要把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放一起!各人洗各人的!” 晏玳扭着衣服,挺委屈地说道:“我不会洗……” “不会洗就学啊!”乔稚气结,“我上次教过你的,像这样沾湿了,然后搓几下,再放水里漂漂就好了。你又没怎么出门,不臭汗又没啥灰的,连洗衣皂都用不着。” 晏玳瞄了瞄一旁的洗衣机,小小声地说:“那你都是放那个箱子里洗的,我为什么要自己搓?” 男女有别的啊死妖怪!而且那洗衣服还洗她的内衣呢。乔稚强忍着才没呕血,“这是我的家,我的洗衣机,水电费也都是我付的。我借你用是情理,不借你用是道理。” “那你能借我用吗?” 她真的要吐血了:“不借!” 晏玳一脸无助地捧着脏衣服看着她,眼神很是失落,“我保证用完给你清理干净。” “那也不行!人妖有别!” “我现在是人。” “你本质上还是妖怪!” 晏玳本还想辩解些什么,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的衣服只有从她这里分去的两件超大的t恤和一条裤头都有些松垮的运动短裤,这几件衣服都是网购失败的产物。 一连几天晏玳都是将两件t恤轮流着穿,虽然他天天呆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也确实没什么汗味臭味。可乔稚却看不下去了,大热天的不换洗衣服,那得多脏啊。 没办法,谁让他还真是个没生活常识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主子呢。 乔稚无奈地同意让他使用洗衣机,考虑到他的生活经验少得可怜还演示了一遍,“衣服放进去,倒洗衣粉,然后按这个钮,接着是这个钮。然后就盖上盖子,等它哔哔响了后,就把衣服拿出来晾干。” 晏玳在一旁看得认真,听得仔细。完了还按她演示的叠了衣服和裤子,乔稚查验后表示叠得尚可。 第二天出门前她特别叮嘱,“今天天气好,你赶紧把你那些衣服裤子全给我洗了,穿那么些天也不觉得粘乎。”到了公司后总觉得心里牵挂着什么事,想了想又打电话回家。 “呆子。” “嗯。” “洗衣粉不要放多,洗五件以下的衣服放半勺就行了。” “好的。” “水位不要太高,中等就好。” “好的。” “哔声响了就可以晾衣服了,然后及时断电源。” “好的。” 这么嘱咐一通后她才放下心来,下班的时候王一一拉她去吃烧烤。乔稚推辞不过便跟着去了,但一想到家里那只妖物,到底是吃得不安心,早早地回来。到家的时候刚好九点钟,乔稚开了门,将打包的泡沫餐盒往鞋柜上一放,正脱着鞋子呢,突然眼前晃来一坨花花绿绿的东西。 乔稚被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裹着个毛巾毯晃来晃去的,活像是刚从神经病院偷跑出来的癔症病患。 晏玳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衣服不是拿去洗了么。” “你个呆子!不会留一件穿啊!” “是你说天气好,让我全洗掉的。” “……那,那就算是全洗了吧,这一整天下来也该晾干了吧。” 晏玳摇摇头,“没有啊。” “胡说八道!” 晏玳被她凶残的口吻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真,真的没有干啊。都,都还晾在阳台呢。” 乔稚晚上喝了点啤酒,这会子劲有点儿上来,推开他就歪着身子往外走。刚踏出阳台脚下便是一滑,许是喝了酒导致神经麻痹,她还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栽倒。 五体投地,五官扑平。 那个疼啊,她差点就哀嚎起来了。 晏玳跟在她后头,离一步的距离没扶到。这个时候赶紧把她搀起来,乔稚这一跤摔得可狠,足有半天没缓过神来。待她缓过神看清阳台上的情景后立刻就吼了起来:“怎么阳台上这么多水啊!”话刚说完额上便是一凉,抬头一看不由又气又急,“怎么衣服都没拧干啊?衣服没拧干你就挂上去,啊!你,你,你……” 晏玳像是被针扎了的青蛙似地缩了缩,小声说道:“你说哔一声后就可以拿出来的晾的。” 乔稚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她买洗衣机时图便宜,买的是打折样品机。所有的程序都和全自动一样,唯有洗完后要单独再按一下脱水才算大功告成。平常她做得惯了,交代的时候倒是真忽略了。 “这么湿的衣服挂上去后天能干透就要偷笑了!”她从他臂弯间挣脱开来,“不必有脑袋,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啊……你,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晏玳半垂头脑袋,一副低头认罚的模样,说话的口吻很真诚却是能将她活活气死:“对不起,我没常识。” 乔稚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姑娘,但是碰到这种郁闷的事还是想发泄发泄。问题是对方上张嘴就认错,她纵然是鼓了一肚子的气却也只能自己咽了。 郁闷得肝疼。 晏玳赶紧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拧干,再次挂了上去。乔稚则去卫生间取了好神拖开始拖阳台。晏玳开始还粘在她身边,几次张嘴欲言可又被她的臭脸给哧得缩在一边。乔稚揣着满腔怒火拖着水渍,每当给好神拖脱水的时候她就一边死瞪着晏玳,一边狠狠地踩着踏板。 呼啦呼啦呼啦。 晏玳不敢看她的脸,只敢看在脱水器里旋转的拖把头,看着看着就觉得喉咙发紧,仿佛有人用手死死地扼住一般。 拖好了阳台,乔稚恶狠狠转身,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这次我原谅你,可,再没有下一次了!” 晏玳的脑袋点个不停:“绝没有了,以后绝没有了。”她又多剜了他几眼,拎起水桶拖把要放归原位,晏玳很狗腿地凑上来,“我来,我来吧。”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顺势把东西塞到他手里。结果也不知道是重心不稳还是没有准备,他竟然踉跄了几下,险些没摔倒。 乔稚没掩饰住鄙视的眼神:弱啊,好弱的妖怪。 晏玳很是尴尬地解释道:“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很饿。” 她愣了愣,“怎么,家里没东西吃了吗?” “你没放桌子上的,我不敢动。”晏玳牢牢记着在这个地方生活的规矩,在指定的地方活动,按她的标准使用这里的每一样物品,并且在用完后回归原位。吃的东西也是,早晨她会留下一份早点和中午的食物,晚餐等她回来做。她虽然时常抱怨,偶尔会呼呼喝喝地,但她从没有在饮食上苛待过他。 晏玳这么一提,她算是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她睡晚了,赶着出门就没做早饭。自己在早点摊上随便买了个包子豆浆就糊弄过去,倒是把他忘了个干净。这么一说倒真是自己理亏,可她正值气盛,“我今早上赶着出门,自己都还没饭吃了哪顾得上你?你自己也是,没东西吃不会开冰箱翻一下啊,有面包的。我是说不让你动,可是说不让你乱动。”这话其实说得是打了自己的嘴巴,她也觉得自己强辞夺理得过份了,但还是梗着脖子教训道:“像今天这种情况,你到处找点吃的我也不会真那么小气地和你计较。” 晏玳点点头,“我记住了。”他如此地乖顺,她不由心底发虚,虽然嘴巴还很硬可口气却松软了许多:“我带了炸串回来,在桌子上。” 晏玳眼睛一亮,小白牙露了出来:“我早闻到了,有韭菜、香菇、**、牛和鱿鱼。” “呆子倒有个狗鼻子……”乔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给你吃再多也还是这么呆……” 一起住这些日子了,也知道她就是嘴巴不饶人,可人品却是不错的。他倒没往心里去,还是好脾气地笑。 乔稚去房间里又翻出一件大t恤,可裤子是再没有了。幸好t恤宽长,正好盖到他的屁股。可肌结实的大腿却时常令人无法直视。还有就是那会在走动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现一下的……那什么半弧线条很引人遐想啊! 果然,有些钱是不能省的,还是得给他买几件衣服。乔稚回房打开电脑,上桃包网淘便宜衣服去了。可没挑几件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有人敲门。她独居许久,亲戚朋友也鲜少走动,更不要说大晚上了。心里正犯着嘀咕呢,却见晏玳嘴里咬着香菇串往外东张西望。 她上前拉着他就往卫生间里塞,“不准出声!” 晏玳叼着香菇扒着门框,眼珠子直在餐盒上打转:“我的串串……” 乔稚恨不能把串串都在他脑门上,“都留给你,都是你的!你个呆子,先进去!” 晏玳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缩到门后的影里。 乔稚深呼吸了一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妹子,乔稚认得她是小区的物管人员。对方挺客气地和她寒暄一番后切入正题:“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对面幢,也就是13号楼的业主给物业中心反映了一个情况。”女人的脸上有了一丝尴尬,“说是您家阳台上有个男人……在做天体浴。” 乔稚的脸绿了。 “……其实吧,每个人都有些个人爱好,但只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邻居们都会体谅支持。不过,像是大白天的在公共场合……虽然阳台是您自家的,但毕竟不是全封闭,还是得注意点影响。” 乔稚一脸铁青:“您这说什么呢?我可一点听不懂。”她将门大开,“您可以进来看看,这房子就我一人住。白天我上班去了,本就没在家。” “咦?” “再说了,您觉得大白天会有人在自家阳台上脱光搞天体浴吗?是呼吸沙尘暴呢还是拥抱汽车尾气?” “这个……” “您说有人反应这事,这人住对面几零几?多大年纪?眼神怎么样?”她连珠似地问,气势咄咄逼人,见对方哑口无言心里也有了底气,“要是有人无聊打一电话造谣或是人家看错了,你们这么当真了,传出去我以后怎么过?” 对方可能也觉得不妥了,赶紧附和道,“是是是,确实是我们欠考虑,做得不妥当了。” “别的不必多说,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乔稚抄着手往后退了几步,“看看这房子里是不是只我一个人住。” “这倒不必,这倒不必。”对方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是在她身后转了一圈,“很抱歉打扰您了。” 送走了物业人员,乔稚关好门落好锁,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她弯腰抄起一只高跟鞋……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在线阅读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 妖怪是没有常识的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 晏玳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身下柔软的木屑垫材已经换成了散发着青苹果香味的细砂,角落的食盆里堆满了谷物和小鱼干,悬挂式水壶里是新鲜的水,不远处的转轮上还放着一小块新鲜的苹果。 果然是又被扔回来了啊。 它慢吞吞地支起身子,先抹了几把脸,又喝了点水,接着到浴沙盆里打滚儿。说真的它不太喜欢玫瑰味而是比较偏好青草味儿的浴砂,可惜现在已经没办法和她提意见了。 那天去阳台洗衣服,脱光了把衣服扔进去后就回房了,一直呆到洗好后才出去晾挂。头尾也不过几分钟的时候,没想到却被对面幢的人看个正着,现在回想起来好象当时是有听到一声尖叫。他还以为是楼下小孩子玩耍时发出的尖笑,也没放在心上。天气很热而她也不在家,他索就光着,直到她回来前才找东西披上。 那晚,不速之客走了之后她大发雷霆,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他这才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还给她惹了不小的麻烦。他很愧疚,也很不安。他请求她原谅,可他一向嘴舌笨拙,除了说对不起外再没别的话。 她许是气极了,吼问他道:“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啊!”他确实是不晓得廉耻是什么意思,但听她的口气严厉,应该是挺重要的一样东西,少了它好像都没办法在这里混了。于是他忙不迭地点头,说,“我有廉耻,有廉耻。”她更愤怒了,“你有廉耻还光着屁股到阳台晒太阳?” 晏玳觉得很委屈,他本就怕热,见到太阳躲都来不及了哪会刻意去晒。但这会子她在气头上也不好和她辩解,便顺着她的意思伏首认错,“对不起,我没廉耻。”又想着光自己认错还不够,应该顺势拍拍马屁,于是很狗腿地加了一句:“你有廉耻,你最有廉耻了。”晏玳打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这使得他除了极度缺乏常识外,还分不清好话歹话。所以他以为是拍马屁的好话,一下子拍在马蹄上。 乔稚当场就炸毛了。 不过她倒没真想揍他,只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但凡事有意外嘛,在追打的过程中乔稚不小心绊了一跤,手里的高跟鞋甩过来直接砸在他的脑门上。 他当场被拍成高帅富。 同时,谎言也被戳穿了。好在乔稚虽然怒气冲天,但到底是没丧失理智地将它扔出去。它被关回笼子,安置在阳台的角落里。除了加食换水外,她再没多看它一眼。 它最后在浴盆里滚了滚,爬出来开始啃谷物圈和苹果。嗳,到底是不如当人的时候吃的丰富美味。好怀念那盒香喷喷的串串啊,有烤香菇烤韭菜烤面茄子还有烤玉米…… 谷物圈干巴巴的,苹果也只有一小块。啃完食物又到转轮上跑了几圈后,它躺在浴房上方,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上的横条。要是有电视看就好了,那天看的小菊花的夏天正逢□处呢。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大结局了吧。可用脚爪子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放它进去的。 果然,到了晚上她只出来收了趟衣服,照旧连看也不看它一眼。听着隔壁家的电视里放着小菊花的夏天的片头曲,晏玳只觉得心尖上有个小勾子在使劲地勾拉着。 真想看啊…… 乔稚叠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便听见阳台有动静,一阵很熟悉的咯吱咯吱声传来。 死妖怪又开始啃笼子了。 她采取先前的一贯策略,不理不睬。反正过几分钟啃得牙酸了它自然就住嘴了,但今天有些不太一样,这货好像越啃越起劲了。这种细碎的声音让人烦躁,乔稚呼地拉开门,气冲冲地走到笼子前,蹲下。 “你想干嘛?” “吱吱。” “听不懂。” “吱吱吱。” “想变身?” “吱吱吱。” “不可能。” “吱吱吱叽叽叽……” 很奇异地,她似乎明白面前这只前爪搭在笼子上、眨着一双黑豆眼睛的妖怪在说什么,“你是……想看电视?” “吱!”它兴奋地支起上肢,两只爪子抱在一起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作揖。 “真的,是想看电视?” “吱!” 和不是人的东西对话,还有问有答的感觉好诡异! 乔稚甩甩头试图将某种荒诞的错觉撇去,可嘴巴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问道:“你是不是想看小菊花的夏天?” 这次它不吱吱了,而是直接在垫砂上打起滚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乔稚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身为一只妖怪竟然如此沉迷小白言情剧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而另一方面却怀疑着它是想扮猪吃老虎,趁她不备变身为人。虽然说这只妖怪很弱,但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且不谈体力悬殊,光是他变身后光溜溜的那样子,她想都不敢想。 “吱。” 它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见她瞪着自己不说话也没行动,不由有些心急。两只爪子扶在笼子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好言情的妖怪,连片头曲都会哼哼。她认输了,“好吧,给你看电视。但你只能呆在笼子里看,一演完我就拎你出去。” 话说小菊花的夏天虽然又雷又白,但这种传统的姑娘抓住高富帅的桥段总是能吸引大批未婚姑娘和师观众。乔稚追部剧的原因是她挺喜欢里面的男二号,相反地对男一号不感冒。 今晚的大结局是延长版的,即狗血淋漓又五雷轰顶,但客厅里的两位观众都看得很入迷。期间乔稚觉得饿了,便趁广告时间泡了杯杯面吃。吃到一半时看到笼里的那位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你有吃的。”她呶了呶嘴,“别看我。” 那位回头看了看食盆里的杂粮组合,很快又扭过头来继续看着她。 “都说了别看我!”她有些忿忿然,“信不信我现在就拎你出去?饿了就吃自己的!” 这威胁很有效果,它果然跑去食盆里扒拉出一颗大玉米来,尔后转身正对着她,双爪捧着玉米开始啃。 这面对面的感觉各种怪异。 乔稚很快吃完面,起身去柜子里抓了把葵花子洒进笼子里,“喏,油味儿的,可别再有这种好似我虐待你的眼神了。”葵花子是它最喜欢的零食了,每次都能吃上一大把。 它看来是高兴坏了,左叼右叼地把葵花子集中起来拢成小小的一堆,然后坐在瓜子堆前慢慢地啃起来。她冷眼旁观着,心想着果然还是变小只的萌,一变大就囧了。 大结局在午夜落下帏幕,意料中的大团圆。乔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准备把笼子提出去时,笼子里的那位却支起身子。 “吱吱。” “都大结局啦,呆子。”她说,“该睡觉了。” “吱吱吱。”它一爪扒着笼子一爪却从栏杆的缝隙间伸了出来,固执地叫着,“叽叽。” 看到它爪子上抓的东西,乔稚打呵欠到一半的嘴巴顿时就卡住合不上了——一颗完整的葵花子仁儿。 “叽叽,叽。” 这是……在说“请你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在线阅读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 妖怪你的节操掉了 相亲男纸多JP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相亲男纸多JP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相亲男纸多JP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一一和乔稚咬耳朵:“听了说没,业务部门的赵经理自动请辞。” 乔稚对于部门之间和内部之间的风起云涌不如王一一这个八婆来得专业,但多少也听到点风声,“是不是因为回扣的事?”王一一点点头,“他算是聪明的,退了钱自动辞职,也算是保全了颜面。”乔稚不这么看:“多少都有风声传出去,他想再在这里找份称心的工作,恐怕很难。” “那总比留案底好,哎哎,给你带歪了,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衰人,是新人!”王一一双眼发亮,“据可靠消息,业务部会空降一个新的业务经理来。” “是么?男的女的?”乔稚打起神来,“最好来个帅哥,这样每天来上班也有点盼头。” “可不是么?”王一一叹道,“虽然说只能远观,但赏心悦目也不错。反正帅哥这种生物从来轮不到我,而且业务部里多美女,肯定是内部给消化了。”说着用手肘顶顶乔稚,“天啊,那女人都拿第六盘炒面了,怎么还能那么瘦?业务部的女人都是妖托生么?吃得多身材还这么好!” 乔稚顺着王一一怨毒的目光望去,了解道:“luna以前动过胃部手术,所以怎么吃也不会胖啦,你想和她一样,先切了四分之一的胃再说。” 王一一撇了撇嘴,舀了勺炒饭到嘴里,继续八卦:“你说说嘛,咱俩条件也不差的说。你有房,我有车,为什么都还单挂着呢?” “说有房有车是好听,”乔稚拔了拔盘里了米饭,“不都贷着款吗?你还好,只要再还一年多,我还得十几年呢。” “可你不也赚了么,”王一一叹道,“房子是保值的,车子一上牌就贬值了。你说我当时在想啥呢?你也不劝劝我,和你买一处咱们做邻居。” “得了吧,你爹妈你就一宝贝闺女,连婚房都给准备好了。”而她是外地落户,虽说房子买得早总价便宜,可每月工资一到账就得立刻转走一半,剩下才是自己能自由支配的,“一一,你要惜福。” “西服?好好的提西服做什么?” “……吃饭吃饭。” 下午乔稚工作到一半,扣扣的对话框突然跳出震动几下,紧接着对话框里连着刷出几大排哭脸兔斯基。 乔妹: 一一,你丫作甚呢?吓死我了。 二条: 乔乔,天塌了啊。妈的,新来的业务经理是个女人啊我去! 乔妹: 女的?没劲儿。 二条: 可不是嘛!公司领导们大脑勾芡了是不是?怎么能让个女人来当业务经理! 乔妹: 可能人家有过人之处。 二条: 当然有过人之处,大波霸啊! 乔妹: 真的么? 王一一丢了张甩的兔斯基过来: 乔乔,再这么下去,我可能真得去相亲了。 乔稚笑翻了,发了个**贼表情过去: 去吧去吧,我可以蹭个吃喝。 王一一愤然下线。 和往日一样,新来的波霸经理白蓉蓉所引来的议论风潮也只维持了不到一周而已,一周后新话题已经转移到另一宗三角恋上了。 这天打完指纹卡,乔稚便被王一一死拉硬拽过去,“乔妹,今晚我请客。”乔稚很是了然地看着她,“相亲啊。” 王一一泫然欲泣:“说是和一博士。姐们儿,咱虽然过二十六了,可也不到底价清仓大促的程度啊。”乔稚有些为难,因为前两天和前四天她也在王一一的授意下给她的相亲宴中途横一杠子。虽然那两次只打电话不露真身,可王一一的父母已经起了疑心了。 “一一,所谓事不过三啊,”她劝道,“我这接二连三的,恐怕会被雷劈的。你好歹撇了成见去看看,说不定很对胃口呢?” 王一一死活不肯,还赌咒发誓说是最后一次,乔稚没办法只能跟着去。见面地点离公司不远,步行不过十分钟。路上,王一一罕见地沉默着,乔稚觉得她大概心理斗争得很严重。 等到了地方一看招牌,两人都笑了。 “头牌鸭店。”王一一拿手机拍照并发上围脖,“这名字很霸道啊!” 乔稚作势下巴,“一一,我觉得那书呆子能定这么一地点儿,肯定和你合得来,至少在猥琐这方面。”王一一也很欢喜:“要是一腹黑闷骚型的学术男,我肯定不会放过的。” 博士迟到几分钟,不过礼貌还算周全:“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国外念书,很久没回国了,不太认得路。哎呀,没想到以前有名的素菜馆子居然改成这种店,唐突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不如这样吧,我请两位美女去星巴克喝coffe,以示歉意。” 当乔稚遗憾地表示不喝咖啡时,博士又很理解地说:“也是,coffe对皮肤不好,不如去如何?” “喝茶就说喝茶,驹什么踢!”王一一嘟囔着,“茶水喝多夜尿频繁,我肾不好,经不起折腾。” 博士的脸略略一僵,可很快又挂起笑容聊起自己。外乎是新鲜海,学术有成,接到哪个大学的聘书前途发展无量。人都有自信心和自尊,这无可厚非。但表现得如此自信爆棚,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确实少见。 乔稚还保持着客套的笑容,王一一却是面无表情了。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服务生送上菜单:“晚,晚,晚上好。几位要要要,要吃些什么?” 博士皱眉:“这店怎么回事?居然找个口吃的服务生,这怎么点菜?” 王一一却尖牙利嘴,“人说话不利索点,又不是哑巴。再说了,就算是哑巴。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听曲的?”转向服务生,“妹子,这里招牌菜是什么?” “我我们的,镇,镇店菜是果香臻宝神仙鸭,还有鸭油饭和鸭露煮的金针粉丝汤。”服务生翻着菜单,连报了几个招牌菜。王一一当机立断,“你说的这些菜先各来一份,另外再加半套脆香片皮鸭。” 博士还在翻菜单,“现在的女生都这么能吃的啊?看来我真是在国外呆在久了。对了,二位不吃点青菜吗?青菜有丰富的维生素和纤维,对皮肤好啊。那,我就点个凉拌菠菜吧。” 服务员收到菜单,问,“几位要,要饮料吗?我们有新鲜榨,榨的青瓜汁。” “啧啧,都是说新鲜榨的,事实上都是快坏掉的水果榨汁,再兑水。”博士摇头,“国内的生意人太不诚实了,坑人呐。” 服务生憋红了脸,“不,不……”看她的样子很窘迫,乔稚正要打圆场的时候另一道声音了进来,“先生,我们的榨汁台是透明作的。您要不放心,自个儿过去榨也成。” “你这什么态度?”博士怒了,“有这么和客人说话的吗?你们店长在哪儿,我要投诉,投诉!” “那您看好我的名字,索菲。可别投诉错了。” 博士气得脸红脖子,“你们这是什么店?素质太差了!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走。” “别介啊。”王一一突然高兴起来,“这里的菜对我胃口。您要不喜欢,您自个儿改地吃去。” 博士愤怒地拂袖而去。 王一一咧嘴笑:“这下我有胃口了!哎,妹子,刚才点的那片皮鸭给我改全套的!” “好咧。”接话的是那个差点被投诉的服务员,只见她脖子一仰,唱喏似地来了一串,“葱大,外场5号桌,半套改一套,重酱多葱白!外加青瓜汁一扎!” 乔稚刚想说我们没叫青瓜汁,却见那妹子扭头**一笑:“这是我个人赠送的。极品男去死!” 乔稚回来的时候晏玳正在阳台晒月光,听到外面有动静它赶紧从屋顶上爬下来,抓着栏杆往客厅张望。 乔稚正把打包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卤水鸭肠、蜜汁鸭肝、熏味鸭舌……一股股油荤香味从餐厅飘过来,连着数日只吃谷物青菜水果的晏玳馋得上窜下跳。眼巴巴地抓着围栏希望她能善心大发分给自己一点油水,可很快就听到冰箱门关上的声音,晏玳很是失望。但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事实上她没饿死它或是把它丢出去,已是很宽容了。 它有些无打采地爬回屋顶继续晒月光,可突然阳台的推拉门大开,呼地一阵风刮得它从屋顶翻下。晏玳被摔得双眼转圈圈之际,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被放了进来。切碎的鸭皮鸭与鸭肝拌在一起,散发出甜蜜诱人的香味。开始晏玳还以为自己是撞到头出现幻觉了,可抹了抹眼睛仔细看,那盆食还在。 它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凑到食盆边上东嗅嗅西嗅嗅。 是真的! 有吃了! 它欢快地抱着鸭条啃着,一边啃一边吱声儿以示感谢。可没吱吱几声笼子就被结结实实地拍了两下, “吱嘛吱,这么多也堵不住你的嘴!” 相亲男纸多jp在线阅读 相亲男纸多JP 相亲男纸多JP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 乔稚卷好太阳伞,加快脚步赶在电梯关门前挤了进去。头顶上的出风口吹着冷气,好歹是将热意驱散了些。身后有人在说什么气候现象又厉害了,以后是一年比一年热。马上就有人附和说紫外线也越发厉害了,整天在办公室呆着都会被晒黑了。女人没有不爱美的,乔稚下意识地挽了挽袖口,看看自己的熊猫臂有没有更严重了些。 “我们人还好了,想想那些小动物吧,”后面有人在笑,“一身的皮衣毛衣的,还都脱不了。” 乔稚回到办公室,刚打开电脑便收到公司群发的邮件,提醒各位同仁注意防暑,并附上一些清凉降火汤水的做法。她盯着邮件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身边的同事提醒她要做备忘了才回过神来。整个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吃完午餐后便顶着太阳回家一趟。 阳台浅蓝色的地砖被晒得滚烫,脚踩上去仿佛踏着铁板烧。她手快脚快地将鼠笼提了进来,可能是因为放在角落的缘故,笼子并没有被晒太久,但把手上的温度还是很高。 晏玳软软地趴在陶瓷做的小屋屋顶,嘴巴微微张着,倘若不是看肚子轻轻地鼓动,真就和死了似的。 乔稚有些慌,一时间有些无措。她拍了拍笼子,“呆子!呆子!”晏玳没有反应,连尖尖的三角耳朵也没动。她多拍了两下,改叫他的名字,可一时记不全,“什么玳,那什么玳。” “吱~~~” 还活着! “说好啊,不准变身!”她一边警告一边将被晒得只剩一张皮的晏玳从笼子里捏了出来,它完全不反抗,仅仅是眯着黑豆一样的眼睛看了看她。 那眼神,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乔稚舀了一小杯水,用纸巾沾湿了擦它的背。整个过程中晏玳只是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显得很虚弱。 这种天气被暴晒绝对是种酷刑,她有些懊恼自己的欠考虑。盛夏来临已经一周多了,她先前完全没有意识到白天将它扔在阳台有什么不妥。这呆子也是够笨的,在外面呆着不舒服也不吱一声,倒是求看电视这种八卦事很积极。 “说你呆还真是呆,怕热的话不会说一声?”她说完才意识到它这种状态是没办法说话的,而且它的肢体语言向来不丰富。虽然犯错的是自己,但她怎么也没办法和一只仓鼠低头认错,只好转移话题,“怎么样?现在好点没?” 它像是清醒了些,挺吃力地往前爬了爬。她赶紧按住它,“难受就呆着,别动。” “叽……叽吱吱……叽…………” 什么个意思啊?听不懂。 “叽……叽…………” 怎么好像又变得有出气没进气了? 乔稚它的小爪子,又捏捏它的耳朵,都没什么反应。她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房间里取了套t恤短裤:“你先变成人吧。”说着转过身去,“先说好了,这是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等会儿去冲个澡,再吹吹风扇,降降温。” “那个……” 久违的声音让她背脊一紧,“有话快说。”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冰块?” “冰块?” “嗯,我不要很大,小小一块就好了。” “知道了,等着。”乔稚没敢回头,迳直去冰箱取了冰块,想了想又拿了盒香草味冰淇淋。 晏玳已经穿着整齐,正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他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些,也消瘦了许多,以致于衣服穿在身上都变得宽大起来。接过冰块后他小声地道谢,当乔稚表示说冰淇淋也是给他的时候,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真的是给我的?”他偶尔看她吃过几次,直觉得应该很好吃,但从没奢望过她会分给他。 他的感激溢于言表,她看着却觉得难受,莫名地就有些和自己置气,“是给你的,赶紧吃了。” 他捧着盒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我们一起吃吧。” “我得去上班了,再晚会迟到。”乔稚看了看时间,“你自己吃好了。” 他不死心,“那我留着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 “呆子,留晚上全化了都。”她顶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吃就吃,哪废话这么多?我去上班了,你看好门。” 晏玳小尾巴似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说:“我一定会好好看门的。” 乔稚套好一只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会开风扇吗?”呆子捧着一盒冰淇淋微笑着,说,“不会。” 乔稚觉得自己仿佛膝上中了一箭,当时就想给他跪了。 作为一只打小生长在山野自然中的妖怪,不会用电器是件很正常的事。晏玳第一次变成人形的时候无知的程度堪比牙牙学步的婴幼儿,曾发生过用手指头的事。 乔稚平常没空也不太想费心思去教他这些,只让他多看少动。厨房里只允许他动动碗柜开开冰箱切切菜,其他的一样也不许他碰。晏玳唯二会使用的电器一是洗衣机,一是电视机,其生活自理的废柴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眼瞅着要迟到了,乔稚懒得再讲解电风扇的其实他细节功能,只是把风扇开了然后叮嘱道:“你就坐着吹风,其他什么也不要管,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见晏玳非常乖巧地点头,她又补充道,“冰箱里的水果你可以吃,但吃完要收拾干净!” 时间真的快来不及了,乔稚匆忙套上鞋子,转身准备关门时却看到令人惊悚的一幕——晏玳满是好奇地凑近风扇,支起一手指就要往飞速转运的风叶里。 她尖叫一声,“住手!” 在他缩回手的同时,她的黑色手袋也砸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还是作者开了金手指,一向动作慢的晏玳身体一偏就这么避了开来,成功地躲过了再次被拍成高帅富的命运。 乔稚觉得有点可惜,她真心觉得他当高帅富会比较安全。她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吼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 “我刚才是不是说让你坐着吹风,其他不要动?”她吼道,“你丫当我的话是放屁吗?风一吹就没了?” 晏玳一个劲地摇头。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许再有多余的动作!”乔稚一指头戳在他鼻尖上,“听清楚没有。” 他的双手平搭在膝上,很认真地回答:“听清楚了。” 憋了一肚子气赶回公司,总算是掐在最后一分钟前打了卡。有同事见她行色匆匆地,打趣她是不是半路被狗撵了,她只能抱以苦笑。 后勤部门的人员来分发卫生纸和洗手,当分派到她的时候,那个负责分派的后勤人员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她见对方面孔陌生,牌也是新进员工专用的浅绿色,以为对方正在辩识记忆,便好脾气地冲她笑了笑。哪知对方连一个笑容也吝啬,冷冷地将东西放下后便走了。 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子敌意,她有些不明所以。 下班入电梯里恰恰又和对方挤在一起,她特别留意看了一下。对方似乎也注意到她在打量自己,有意无意地往边上挪了挪。便有人娇斥一声,“别挤了别挤了,没见提着东西吗?”软腻甜滑的声音几乎令人骨酥,正是空降的业务经理白蓉蓉。 乔稚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位波霸经理,虽然同为女人,可她必须承认这白蓉蓉真是有让人侧目的资本。那挑染的大波浪长发,配上颇具异域风情的五官,还有那傲人的身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那……该有f级了吧! 她突然想起王一一先前的毒舌:有那么对波,出车祸都不必用安全气囊了。这么想着便差点笑出来,碍着一电梯的人,好歹是压了下来。但很快便有一道不甚和谐的声音划破这密封电梯里暗流涌动的诡谲气氛, “真抱歉,没留神把您的挤出来了。”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在线阅读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 妖怪的常识依然欠缺 废柴妖怪中的VIP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废柴妖怪中的VIP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废柴妖怪中的VIP 办公楼里本就没什么秘密,何况那天电梯里的人那么多压不必等到第二天。不到十分钟乔稚便在公车上接到王一一的电话。 “乔妹!”王一一很激动,“听说波霸经理被人袭啦连硅胶都被抓漏了有木有!” 乔稚淡定无比地回答道:“没有。” “不可能哇,刚才我接几个电话都这么说的!”王一一嗷嗷叫,“可惜我走得太早,不然就能看到了。” “我郑重告诉你,不过是电梯里人多被挤了一下,挤她的还是个女的。”乔稚真是服了这群以讹传讹的八婆了,“我都不晓得怎么会传成这样?” “说得和真的似的,你看到了啊。” “我和她一个电梯的,你说呢?” 王一一颓了,“哎哟,真是可惜。” “一一,你这种心态要不得。都是女人,碰这种事多尴尬啊。”乔稚当时也尴尬得要命,脸都红臊了,“要推己及人,倘若你遇见这种事的话呢?也愿意被人这么传来传去?” “靠,乔妹你明明知道我没的,你还刺激我!”王一一愤怒地挂了电话。 下了公车只觉得热气扑人,未散的暑气混合着马路上的尘土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离公车站不远处停了辆小货车,上面堆着西瓜。看着东西不错,一打听价格也好,就挑了一个中等个头的。卖瓜大叔给装好袋,递过时手里还多了样东西,“这是送的。” 乔稚低头一看,差点没炸毛,买西瓜送加长夜用是怎么回事?正想把西瓜砸过去再加一句变态,就听对方解释说:“我女儿在超市找了份暑期工,原来在街上分点纸巾做做宣传。可突然又让小姑娘去街上分这个,孩子脸皮薄嘛。我想想嘛卖个西瓜,顺手给捎出去一些,她少发一个是一个。”她原本心里腾腾冒的火一下就被浇熄了,脸却还红着,“不是我说您,这搭配奇怪了点儿。而且,您看您一男的,搭这个真不合适。” 大叔的笑容憨厚大方,没有一丝的难为情,“这也是凑巧,我老婆刚去吃饭了,留我守着。我嘛看她拿习惯了,就顺手给带出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乔稚提了西瓜慢慢往家走,走了一段路后突然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刮过似地,突然就疼了起来。曾经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怀中娇儿,享受那理所当然的宠爱并习以为常。只是在他们双双离世后才会觉察到,曾经的平淡日子之于现在是何等地珍贵。 幸好还有乔茧这血脉亲人,她才不至于孤孓于世。 到了门口正掏着钥匙呢,门突然就开了。晏玳一见她提的东西眼睛就发亮:“西瓜!”很是殷勤地接过来,问:“这是要切两三刀还是切七八刀?” 她没说话,却也没掩饰不耐烦的眼神。他脸上的兴奋立刻褪去,讪讪地垂了手就往客厅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的人在叫,“呆子,过来。”他立刻掉头回去,小学生听训般站在她跟前。 “你现在马上和你的人联系,我要见我妹妹。”她回来的时候一路心绪繁乱,虽然对方口口声声保证乔茧的安全,但到现在为止还没真正确认乔茧的安全,她怎么能心安,“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管那人和你什么关系?总之他让我照顾你,我做到了。现在我要见我妹妹,让我见妹妹!” 他被她突然激烈的语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可我不知道你妹妹在哪儿?” “你不知道他知道!”乔稚吼完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不由恼羞成怒,一把揪起他的领口,“反正你们是一伙的,现在就让他把我妹妹送回来!” 他一脸惶恐,“我真不知道。” 乔稚翻了出乔茧的手机号,拔过去却是提示已关机。她暴跳如雷,“我不管,你用脑电波也好意念发也罢,总之现在马上给我联系到他。”他已经被吓坏了,一路退到墙角,“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你少主人。”“所有人都这么叫我……”“骗子!” 他被她充满恨意的目光逼到角落,几乎要塞到门缝里。突然间她蹲下来,脸埋在膝间呜咽出声,“我真是个大傻瓜……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你们这些个妖怪就没个好东西……都不是东西……” 他是真的慌了,前爪后爪甚至于脑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她于他而言从来是强势且说一不二的,在这房子里她有绝对的地位优势。他从来只有仰望她的份,现在突然从仰望变成俯视,这种视觉转换让他很不习惯。更让他心慌意乱的是她的哭声,就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灼烧着。 他蹲下来想劝她不要哭了,可到底是口舌笨拙,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别哭了。”她猛地抬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晏玳在她的突袭下直翻白眼,“……,…………,………………!!!”她松开手,“什么?”晏玳咳了几声,眼角已经沁出泪花来了,“将……将军,可能是,是松与将军。” “松与?”她又揪着他摇了几下,“赶紧地,给我发脑电波联系他。” 晏玳被摇得唇青脸白,“现在不行,我,我还没恢复好。”她顿了顿,又掐着他一通晃,“不相信,你上次也骗我说不会变身了!” “……这,这次是真的……真的!” 眼瞅着这呆子快晕厥过去了,她才恨恨地松开手。他缓过气来,说:“我想你妹妹现在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且松与将军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我很了解他,他最擅长的就是放狠话吓唬人。”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再骗我,你会死得很惨。”晏玳拼命地点头,等她离开了才侧过身子,干咳连连。 晚餐她只简单地煮了点面条,也没算他的份。可真端上桌子吃时,看看那只团坐在客厅墙角可怜巴巴的妖怪,又瞬间没了胃口。想视而不见还不行,自己这脑子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一直闪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她啪地放下碗筷,不远处的人明显受惊了,动作不那么明显地收了收手脚。 “呆子,”她咬牙切齿,“过来。” 他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她把还没动的面条往他面前一推,“吃。” 他一个劲地摇头,“不不,这是你的,我不能吃。” “废话那么多,”她敲敲碗沿,“我让你吃你就吃!” 他还是不肯,“不,我不饿。”像是和他唱对台似地,这妖怪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噜的声音。 她眉头紧敛,问:“你吃不吃?” 他是很饿,但还没胆子大到去动她的口粮。虽然是她允许的,但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反悔。慌乱中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中央放着的西瓜:“要不,你吃面条我吃西瓜好了。” “你要吃西瓜?吃我大老远买回来又辛苦提上楼的西瓜?” “不不不,”他赶紧说道,“西瓜给你,都给你。”可眼睛还是往西瓜瞟去,碧绿的皮上漂亮的虎纹,一定很甜。 觉察到他贼心不死,她抱起西瓜,“你看毛看?”他赶紧低头,她走到他身边,挑衅似地,“还要吃西瓜吗?” 他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抬起,一种可以称为吃惊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你,”他蓦地靠近一步,“你今天……”她警戒地退了两步,“干嘛?” 他逼近她,脸一侧鼻子就凑了过来。他的鼻子高挺漂亮,呼吸间有着淡淡的青草香味。他的唇也近在咫尺,亦微微地张开来一时间她竟然心旌微荡,不知不觉手一松,西瓜砸在地上。裂掉的西瓜下面,滚着一只抱着脚爪吱吱叫的高帅富。 心情,突然便好了起来。 面条还是由她消灭掉了,吃完后又胃口很好地剖了西瓜舀食。不经意间看到它抓着笼子栏杆,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这是还惦着西瓜呢,可西瓜都给她吃光了。想了想,她抱着挖空的两半西瓜去厨房叮叮咚咚一会儿后,抓着一把东西塞进笼子里。 晏玳喜不自胜地凑前一看,傻眼了。 这不是切条的西瓜白么。 废柴妖怪中的vip在线阅读 废柴妖怪中的VIP 废柴妖怪中的VIP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 它扒着笼子往外张望,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本该在数小时前就该打开的铁门愣是一动不动。 这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回来?想着前几天在她身上闻的味道,它就越发心焦。虽然它现在的妖力很弱,但不会连同类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但是它没把握,也许这味道是她与妖擦肩而过偶尔沾上的,也可能是那人与她每日偶有接触,在回途的路上渐渐散去,回家后只留下极淡的一点。它初次闻到的时候本想问个清楚,但没留神就被她一西瓜锤回原形,又给关进了笼子。 以前她还允许他隔两天变个身给自己洗洗笼子,而那日后她再不放它出来。只是上班前将笼子提进客厅开个微风扇吹着,或是给一小盆冰块。虽然她做的时候不甘不愿的,可到底再没热到它。 其实她人是很好很好的,只是咽不下一口气。 它捧着个谷物圈啃了几口,又咬了几嘴小鱼干。去转轮上跑了几圈,最后在浴房里打滚洗了个澡。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也大半小时了,她还是没回来。若是过了十二点她尚未归,它必须做好翻笼子的准备了。哪怕是多心多事,哪怕她回来会把它抽得和陀罗似地,它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万幸的是十来分钟后门口终于有动静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终于让它松了口气。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个男人。它紧紧地抓着笼子横栏,瞪着黑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男人半扶半搀着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后便四下看了看,突然问道:“小乔一个人住啊。” 王一一正大汗淋漓地进来,将乔稚的皮包往边上一放,说:“是啊,这房子也是她自己的。从买房到装修,一路全包。”男人笑了,“她一个人能做到这份上,真不容易。”王一一嘻嘻笑,“徐助,怎么样。我们家乔妹虽不是白富美,可却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关键时刻还能化身无敌小金刚,相当经济实用啊。” 徐助笑得厉害:“王一一啊王一一,你可真损。当心我明天告诉小乔,说你背后埋汰她。”王一一满不在意:“我这是赤胆忠心一片,乔妹懂的。”说罢又眨眨眼,“徐助,咱也就借酒壮胆问问,你是不是还没女朋友哇。” 徐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怎么,想给我介绍?”王一一大喜:“可不是嘛,您不知道现在单身的好男人有多稀少,比***霸王龙还难找哇。” 徐助附和道:“的确,我也觉得像你这么嘴损的姑娘,罕有的程度堪比太阳女神螺。” 王一一非常好学地问道:“那什么太阳的,是哈玩艺儿?” “一种有着轮状神经结构的生物,哪怕**组织坏死,只要神经还在就可以不断重生。” 王一一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跳起来:“下流,流氓。竟然在我们两个黄花闺女面前提**□口口口口口,你也不脸红害臊。” 笼子里的雄折起了耳朵,用爪子捧脸,表示听到违禁词各种害臊羞涩。笼子外的另一只雄却是含笑脉脉:“王一一,你是不是想给我介绍女朋友?”不待她回答又说道:“我瞧着你很不错,不如我们发展看看?”“呃……”“我知道你没男朋友,”徐助指了指沙发上的乔稚,“你也不是同恋,而且,你家不是逼婚逼得急吗?你不觉得像我这种条件,是面很好的挡箭牌?” 王一一这人平常牙尖嘴利,处处爱占上风,但遇到人正儿八经顶在后头逼的时候,就和泡了豆浆的油条似地蔫软了,徐助颇为满意地拎着脑瓜子还不甚清醒的王一一走了。就在门关上的时候,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不大不小地嘀咕了一句:“靠,这样也能被截糊!” 今晚的聚餐除去乔稚和王一一所在的部门,还有总经办与秘书处的人参加。认真来说是有些处心积虑的味道在里面,这几个部门里男女员工比例平均,年纪也很近。眼下社会剩男剩女当道,单身人士不免要自力救济一番。所谓近水楼台嘛,部门间的联欢便成就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王一一早早瞄好了秘书处新进的阳光大男孩,磨拳擦掌地准备了一通,哪晓得人家早被内部消化掉了。王一一见没指望了,便把工作重心移到乔稚身上,可劲地怂恿她,说那谁谁还有这谁谁都不错嗳。乔稚见她如此热心再加上气氛使然,突然就有了当剩女的紧迫感,便也跟着头脑发热。于是把总经办的徐助理定为下手目标,一聊还挺聊得来的。王一一又趁机兑了杯绿茶芝华士,让她喝了装倒,好有机会让人家送一送。 哪料到人是送回来了,结果最后却被媒婆给截糊了。 这些个缘由晏玳自然是不知道了,只关心她是不是醒酒了,难受不难受。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厨房走,它一眨不眨地看着。 乔稚喝了几杯水,又拆了冰咬一口,冰冷甜腻的味道好歹让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些许。摇摇晃晃地走回来,脑袋还有些迷糊。见到笼子里正抓着横杆看着自己的妖怪,她突然嘻嘻笑起来:“还是你幸福,不想当人还可以当小动物。不愁吃喝不愁住宿,也不愁工作不愁生计。不像我,哪怕迟发几天薪水都担心房贷还不上,房子给银行收了。压力山~~~~~~~大呀!” 她脸颊绯红,口齿还有些不清晰,脸上一派玩笑的模样,但口气里却透着些许辛酸。 它听得出来。 “……上小学时都说上初中就好了,上初中时都说上高中就好了,上高中时说上大学会很轻松。上了大学又说,毕业后随便你怎么玩。但是啊,出了大学进了社会,人生才真正开始。”她半垂着头,轻轻地叹道,“你是妖怪吧,有法力是吧。那就变很多很多钱出来给我,或是变出几块金砖来也好。”说了半天见面前的妖怪除了瞪着黑豆眼看自己外再没别的举动,不由意兴阑珊,手里的冰棍顺势戳了过去:“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被人截糊了你很高兴是不是?看我明天把你扔到阳台晒成老鼠干。” 冰糕离它的鼻子不过0.5cm的距离,甜腻的油香味引诱着它,它忍不住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口。很香很甜,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很特别的味道。 可没等它想明白这味道是什么时,冰已经收回,她一边咬着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齁死你个呆子…………” 一直目送她回卧室后,它依然没回过神来。小爪子按在嘴角抹了抹,又舔了舔。 哎,刚才好像真是吃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在线阅读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 眼瞅着就要大四喜了 妖怪又受惊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又受惊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又受惊了 在公司见面时王一一表现得各种不自在,乔稚倒觉得没什么。一来她本也只是把徐助当做一个预备攻克的对象,二来男欢女爱各有选择,本没得勉强。她不死心眼也不小气,不会为了一个怎么熟悉的男人和好友翻脸。 王一一见乔稚真不在意,也大大松了口气,说虽然你不介意可咱心里过意不去,好歹请顿饭给你赔个不是。她还特别强调说就咱姐妹俩,男人滚边。再推辞就真矫情了,乔稚也没含糊,说那成,就去头牌鸭店得了。王一一抚掌大笑,说果然心有灵犀,吃啥都比不上吃鸭子来得爽快。 下了班两人就直奔头牌鸭店,店里的生意异常地火爆,等了快半个小时才有位子。王一一刚落座就和乔稚咬耳朵:“真想不到,这么个囧店居然老板娘长得这么漂亮,难怪生意好。”乔稚顺势看去,那鸭店的老板娘确实长得很妩媚,长发用木簪子盘起,搭着宽松的棉麻连衣裙,与这吵吵闹闹的环境很是格格不入。可能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对方也看了过来,微翘了翘嘴角。 别人请的饭,吃着总是特别香。 乔稚滚圆的肚子回到家,先将阳台的落地窗打开,晚风习习吹去白日沉淀的酷暑,显得平静详和。笼子里的那只生物像是睡着了,棉花球似地团成一团。她将它提到阳台,转身去洗澡。 就在她进了卫生间后,笼子里的那位动了动耳朵,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又闻到那种味道了,虽然混杂着食物与炭火的气味,但它还是闻得出来。看来经常有同类出现在她的身边,但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趁着这味道没有完全散去,它必须探个仔细。 它探出爪子拔了几下笼子上的锁扣,又小心地打开她加的小锁头,鬼鬼崇崇地溜了出来。目标是她放在椅子上的脏衣服,它找好角度钻进去,左嗅右嗅一番。有盐水鸭肝、爆炒鸭下水、糟炸鸭头、干锅鸭脚筋、水鸭子汤、烧鸭还有麻辣鸭脖子。 她是真喜欢吃鸭子啊。 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它眯着眼睛,翕动着鼻子凑到衣袖处使劲儿嗅了嗅,果然是同类的气味。而且与上次的略有些不同,这只像是……咦!它蓦地睁开眼,突然就对上一双凶狠无比的眼睛。 “吱——————————————————” 乔稚擦着头发出来时迎面就撞到了一边凄厉惨叫一边连滚带爬往自己方向冲来的棉花团,棉花团后面紧追不舍的是一只黑得发亮的大蟑螂。 人类对妖怪的鄙视,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棉花团跑得前脚缠后脚,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滚出了原形,尖叫地往她身后躲。她的神经已然无比坚韧,对赤条条的汉子视而不见。弯腰扳下拖鞋,啪地一下拍扁了那只穷追不舍的蟑螂。 然后,她手持拖鞋转过身。 身后那赤条条的汉子倒也反应快,裹着从浴房里出的大浴巾,往后连退几步,一脸无辜可怜相:“我不是故意的,我,……它突然跑出来,个,个子有这么大!须须有那么长!” “我说,你没见过蟑螂吗?”这妖怪不是在城市里长大的,那就是在山野里滚大的,“山里奇怪的虫子很多吧。” 他咽咽口水:“有是有。但没那么难看,也没那么……脏,还很能飞!” 如果一只妖怪沦落到连蟑螂都能随便欺负的地步,还有什么方式能羞辱到它呢?她随手将拖鞋往卫生间角落一丢:“你不是在笼子里呆着么?怎么出来了?”目光落在笼子上,“你会开锁?”没想到它看着呆呆的,竟然会搞这种小手段。 晏玳紧张地低下头:“我,我,我是怕的。那个东西钻到笼子里来,我,我没地方跑。” “你怕成那个样子,还能这么顺溜打开锁头。”她的声音沉缓,见他面露犹豫后蓦地严厉起来,“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晏玳本就心虚,这下是彻底地被镇住,全招了。乔稚倒没计较他不老实偶尔偷跑的行径,而是被他提供的信息吓了一跳:“你说我身上有妖气?还是从你的同类身上沾来的?”晏玳点点头:“其实我上次就想和你说了,但还没机会说就……” 这妖怪虽然废柴软脚兼无用,偶尔还会耍点小心机小聪明,但量他也不敢在这种事上骗她。乔稚想了想,问道:“你能确定吗?” 晏玳郑重地点头:“我肯定。但是每次的气味都很微弱,我从里面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气息。只能判断,对方并不是有强烈攻击属的那一类。” 乔稚努力让自己的理智与现实结合起来,并且从客观的角度去理解这个已经慢慢开始妖魔化的世界:“这么说,这里并不止一只像你这样的妖怪?”晏玳笑笑:“世间万物,总有繁衍生息。有像我族一般喜爱山林野趣,也有喜欢居住在城市里的族群。不过,在城市里繁衍的通常都很低调,而且多是独居,鲜少群居。这是出于保护族群的考虑,毕竟人类……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你一样,会对异族友好。” 她一挥手:“打住,我对你没好感,纯粹是迫不得已才收留你的。”晏玳脸色微黯,但嘴角依然往上扯起,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涩意。沉默了片刻后她又问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对方也是从你来了之后才与我有接触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冲你来的?” 晏玳摇头:“如果是同族的话,我会嗅得出来。而且,假如他们是冲我来的,那……我早已经不在了。” “什么人这么恨你?”基于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安全考虑,她问道,“非得置你于死地。” 晏玳垂下眼眸,脸上的神色渐渐淡去,最后是一片漠然。她也不便再刨问底,只是让他早早回笼去。 他看了看笼子,请求道:“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外面?” 无法对他恳切盈盈的目光视而不见,可又不太想顺他的意。她有些别扭地半转过身子,“那么大的蟑螂只是个例。再说了,你是正统的妖怪,怎么能被进化不全的蟑螂给吓到?太没出息了!” 他看来是很想争辩些什么,但迟疑了片刻后又凝沉了脸色,一言不发。 变回高帅富的他看起来有些恹恹的,无打采的模样。她想他大概是真被吓坏了,便把笼子放到橱柜台上,又把晚上打包回来的鸭肝切碎放进去一些。他还是没什么神,懒懒地团在睡房旁不动,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 真是看不惯他这样子。 她莫名地有些过意不去,可嘴巴到底是硬的,不愿意松口。想来想去最后找了块绸布搭在笼子外面:“这样蟑螂就爬不进去了,还避光,能睡得好。” 笼子里的那位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还是保持着一坨糯米团的姿势。 她撇了撇嘴,咕哝道:“惯得你。”可还是多抓了把葵花籽撒进去,“不要一下子吃光哦。” 糯米团还是不动。 无奈,她只好放下绸布,眼不见心不烦。 等外面的灯光全熄灭后,笼子里的那坨便一骨碌地爬起来,泄愤似地刨起了笼底的细砂。 哗啦哗啦哗啦~~~~~ 客厅的灯突然亮了,她走过来,轻拍笼子:“不要试图用噪音来报复我。” 它消停了。 等灯光再次熄灭后,它滚到食盆边上抓起葵花籽,一个接一个地啃起来。 咔嗒咔嗒咔嗒…… 嗑瓜子哪能没有些动静呢? 吃东西又不犯法! 哼。 妖怪又受惊了在线阅读 妖怪又受惊了 妖怪又受惊了 给妖怪献殷勤吧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给妖怪献殷勤吧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给妖怪献殷勤吧 她睡得不安稳,整个晚上都在做奇奇怪怪的梦,和连续剧似地有上下集。剧情是这样的:她从家里出发上班,挤上公车投完币后正往后门走,结果那投币口突然就扩成一个喇叭:“喂喂,妹子,你投的是假币,假币!”她惊悚万分地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下了车。驾驶位的窗户拉开来,一只山羊脑袋探出来吼道:“小妹妹,做人要老实!” 她一路尖叫地跑到公司,披头散发地到了办公室。迎面而来的王一一对她嘘寒又问暖,她好歹平静下来,可还是语无伦次。王一一倒了水给她,热水下肚后她刚组织好语言要与人倾诉,突然看见一只一人高的鸭子走了过来,随手把一个信封递给王一一,“嘎啊,又嘎嘎地退件了啊~~~嘎嘎。”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鸭子走过去,结结巴巴地:“一一一一一,鸭子,一只鸭子……它……它……”王一一却看着信封说:“哎呀,a方又改图纸了,真是讨厌啊。所以嘛,我最讨厌和绿毛公司的人打交道了,那家老板有乌人的血统,最***毛了。乔妹你先坐着,我去改图纸了。” 乔稚整个大脑都处于放空的状态,和凝固似地呆坐在位子上。这期间又有几只直立行走的阿猫阿狗路过,不仅只只衣冠楚楚、口齿清晰,还时不时冒出几个英文单词来。她颤抖着站起来,抓着手袋拔腿就跑。不敢再看路上的人,也不敢多有停留。一路狂奔到家,将房门重重反锁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喘气的当口,突然就看到房间中间那个空空的笼子。 高帅富呢? 那只妖怪呢? 混乱的思绪尚未理清,屁股下的地板突然拱了起来。原本踏足用的地垫像是气球似地吹胀开,她手足无措地抓着地垫上的绒毛,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离自己越来越近…… “吱~~~~~” 她打了个激灵,低头一看。屁股下坐的哪里是地垫,分明是气球版的高帅富啊!大概是觉察到她在看它,它也抬头瞅她,原本的绿豆小眼已经和红绿灯般大小。 “哇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从恶梦中醒来,一身泠汗淋漓。颤着手按开床头灯,她久久无法从梦境中脱□。突然间便有个极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莫不是自己身边到处是妖怪,可自己却浑然不知? 真是这样的话,那委实可怕。 晏玳捧着萝卜条嚼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盯着厨房里忙碌的人影。今晚是怎么了,又煮又炸的是要庆祝什么吗? 空气里的香味越发浓厚了,嘴里咬的萝卜条也越发索然无味。索扔到一边,它抓着栏杆往笼子上方爬去。爬到顶了也只看到餐桌的一角,它不死心,又往边上挪去,想着换个角度兴许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攀着攀着头顶上突然遮下一片黑影,它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去。她正端着个碟子垂眸看自己,它顿时心慌,脚下一滑后脚爪就松了开来,只剩两只前脚爪抓着笼子顶端的细杆悬在半空中。 她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大概是它吊在半空晃业晃去的样子太滑稽了,她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呆子。” 她鲜少对它笑过,这么突然来一下子真让它受宠若惊,一个恍神爪子微松就掉了下去,啪地一声砸在笼底。 又在她面前丢脸了…… 它半蹲着,前爪捧脸很是无颜见人,就连三角小耳都缩折了起来。 “呆子……没见过比你更呆的妖怪了。” 棉花团抖簌簌了几下,黑豆小眼露了出来,带着鬼祟的试探之色。见她非但没走,还打开了笼子上的小锁头,它有些反应不过来。察颜观色地爬到笼口边,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 她拉开笼口,将一块炸得香喷喷的炸豆卷放在小食盆里。炸得酥脆金黄的外皮看着就极诱人,它都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吃吧。”她说,“这是给你的。” o。o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对它这么好了?莫不是…… “你看嘛看了?怕我在里面下老鼠药啊。”她有些不高兴,拍了拍笼子,“不吃就吱一声,我拿出去喂狗。” 它咻地一声扑过去,因为窜得太快脚爪打滑,竟像颗大号乒乓球似地在笼底滚了几滚。晕头转向之际竟然还记得要护住炸豆卷,两只前爪死死地搭在食盆边上——五体投地的护食。又怕她反悔,赶紧一头扎进去咯吱咯吱地啃起来。 这个时候脑袋完全看不到了,只留个浑圆雪白汤圆似地屁股,极短小的尾巴和西米似地粘在上面,随着刨食的动作一抖一抖地。 “呆子,吃货。”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乔稚自打上次听他说自己身边潜伏着妖物后,她便寝食不安,隔上几天就发恶梦。这神不好,工作状态自然也不好。 她觉得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虽然按晏玳说的那妖气里没有恶意,但她依然耿耿于怀。思来想去了一番,觉得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得弄清楚自己身边哪个人才是妖物的化身,以后碰见类似的就离远点。 家里这只妖怪虽然呆,但毕竟是妖怪,让它去找同类总比她去大海捞针好。既然有求于它了,就象征地送它点吃食。正所谓吃人的嘴软,它吃都吃了,就一定得答应她的要求。 终于消灭了炸豆卷,晏玳美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也等得不耐烦了,拉开笼口指向不远处的衣服堆:“出来吧,我有事找你。” 晏玳非常顺从地爬到衣服堆里打了个滚儿:“我好了。” 最近这呆妖怪穿衣服的速度变得很快了嘛。她这么想着,转过身去:“那个,咳,哪个啥,明天你得跟我走一趟,我——————哇,你怎么老是忘记拉大前门的拉链!” 给妖怪献殷勤吧在线阅读 给妖怪献殷勤吧 给妖怪献殷勤吧 妖怪哪里走!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哪里走!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哪里走! 晏玳很规矩地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一副好宝宝的模样。听完她的话,他沉吟片刻后说:“嗯,要我去感应同类,这倒不难。只要他们出现在我周围二十米内,我都会有感觉。” “可这样的话,对方不会感应到你吗?” “我可以隐匿起气息来。”他解释道,“其实他们也可以,但功夫不到家,所以被我嗅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功夫很到家,绝不会被对方发现。”她狐疑地看着他,心想着这么呆傻的妖怪,莫不是在学习法术方面很有天赋?如果真是这样,她就让他变出一堆钱来,让她先把房贷还了。 晏玳半转过身子,极小声地嘀咕了句:“这个可没有……” “什么?” “呃,没什么。”他挠挠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呢?” “明天。” 他很是兴奋:“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不用回笼子,明天一早起来就和你去上班?” 乔稚撇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咦?” “明天我是要带你去,不过你得变成这个,”她凌空划了个圈,“我才能带你去。” 失望毫不掩饰地浮现在他脸上:“那个,不好吧。”她乜了他一眼,“难不成带着你大摇大摆地进去?你没有牌,在门口就会被保安拦下来。就算你会变出个牌来以假乱真,可你这么呆,要是不巧被人逮了问几句,可不全露馅儿了?” 她振振有词,他还想努力一把:“可,上班的话是不能带……宠物的吧。”她点点头:“你倒是知道这个。我早想好了,明天换个大点的包包,先用手提盒装你进去。等到办公室,我再找机会放你出来,你就四下逛逛,找找目标。” 晏玳的头微垂,嘴角耷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要是我迷路了怎么办?” 乔稚愣住了,对哦,这家伙这么呆,撂外面还指不定出什么事。这么一想便有些犹豫。晏玳将椅子往她的方向小小挪了挪,“所以嘛,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是不是?” 她斜去一眼,摇头:“不行。”想了想又问,“你能变成别的么?像是水杯啊,原子笔什么的。” 晏玳将脸往旁边一撇,没有说话。看样子像是生气了,她倒起了些玩心,“不行吗?”有些恶劣地用手肘顶顶他的,“你是妖怪,应该可以的吧。”他像是赌气地扭头看她,“我是呆妖怪。”她笑了笑,“确实。算了,那我再想一想。”可刚起身要走,却听见后面却来他略有些急迫,又带着犹豫的声音:“那……同体积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同体积?是像这样,”她双手食指与拇指相合,圈出个圆形来,“这样的体积吗?” 他直直地瞪视着那个圈,好半晌才不甘不愿地承认:“嗯。但是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呢我先用盒子把你装进去,反正我那一层办公室也不大,你就贴着桌角溜溜。找不找得到都好,反正逛一圈没发现你就回我桌底下。万一不小心给人看到了,你就赶紧变,变成……变成一个球吧。我就说是我带的,怎么样?”虽然最后一句有商量的意思,但基本上他是没有最终决定权的。 次日晏玳早早地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抱着胡萝卜条钻进了手提盒子,开始了妖怪探测器之旅。 怀惴着只妖怪上班总会有种神经质的感觉,要么觉得别人都在注意你,要么就觉得自己在做梦。可不管怎么着吧,包里的那只妖怪却是真实的存在。 乔稚有些鬼祟地坐到座位上,将包往办公桌下一放,拿出小提盒来。里面的那位趴在角落里,看着有些恹恹地。她轻轻敲了两下,低声问道:“是不是刚才晃得太厉害,晕包了?”它慢吞吞地支起身子,爪子一扒就扒到盒盖边缘,后脚爪再用力一蹬,爬了出来。 她低声嘱咐道:“溜一圈就回来,不要走太远。要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变成球。” 它只是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隐约觉得它似乎是很不高兴的,但事情都进展到这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出发前她犹不放心,用色笔在它背上写了个‘呆’字,说:“这样的话你变成啥我也认得出来。” 它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横七竖八,一点也不反抗,柔顺得很。她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在它准备出发的时候,她伸手按住它的短尾巴,迟疑了片刻后说:“路上小心点儿,注意不要走过道,当心被踩扁掉。” 三角小耳动了动,它支起上身黑豆子似的小眼睛闪闪发亮。她觉得它倘若有一支长尾巴,现在必定是左右摇摆的。这么一想,脸上便越发莞尔:“回来给你炸腐皮卷吃。”话音刚落这呆子就和打了针兴奋剂似地‘咻’一下窜了出去。 这一窜就是小半天,等到吃午饭了她也没见着它回来。她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它这么小不零丁的在地上爬着,要是谁没留神给踩到怎么办?可它虽然呆却也不傻,应该会变身自保吧。但是变成球了也是会被踩到的,也有可能被人捡走。这么一想她越发坐立难安,思及自己在出门前吓它说:哪怕被踩成鼠干也不能变成人身。当时确没考虑到情况紧急这一层,它又呆愣愣地一筋,保不齐真给人踩成一张鼠皮。 乔稚嚯地一下站起来,旁边的同事吓了一跳:“小乔你怎么了?”她恍若未闻,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四下张望。直到王一一过来拽了她一把,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乔妹,看你魂不守舍的。”王一一探了探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她心有所挂,不免烦躁地拔开她的手,敷衍道:“没事,怎么今天中午不和徐助一起吃饭去?”自打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这对欢喜冤家好得似蜜里调油。 “他今天去分公司质检了,”王一一撇了撇嘴,“那波霸也去了。”乔稚没留意到她语气里的酸意,随口应了一声。王一一见她心不在焉,也有些意兴阑珊。可也不走,就这么在边上趴着,时不时叹个气。乔稚没空理她这小女儿春秋,她现在越发不安兼神经质了,每有人走过就直盯着人脚底板看,生怕下面粘着团白扁毛。 早知道就不带它来了,这呆货妖怪蠢兮兮的不假,可好歹是条命。更何况还与乔茧的安危关联,要真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她不禁后悔自己的一时起意,越发担心它的安全。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角落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几声打杀的叫骂。乔稚像是触电似地跳起来,“不要打不要打,它是我生的!”很快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纠正,“它是我养的,我养的宠物啊!” 同事一脸的震惊,“什么?你养的?”随即神色复杂地叹道:“下手太重,已经打死了。”王一一闻声过去,惊呼道:“乔妹,你口味好重,竟然养小强当宠物啊。” 乔稚原本已两股战战手脚发软,听到打死的是只蟑螂,这才松了口气:“哦,我,我开个玩笑。”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四下梭巡,这个死呆子,都说了找不到线索就早早回来,小不零丁地真被人踩成鼠皮可怎么好?越想越怕,也顾不得形象了,半跪在地上开始扫视桌底。王一一走过来,好奇道:“乔妹你怎么了?”她含糊应付道,“丢了支笔。” 但任凭她将眼睛睁得再大,也没看到那傻乎乎的呆子。正当她万分沮丧地站起来之际,突然看见王一一抓起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眯着眼端详着。 呆子! 她在心里尖叫着,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定定心神,她深呼吸一口:“一一啊,那是我……”话还没说话就看到王一一利索地一扬手,那颗白乎乎的团子就这么‘哔咻’一下从眼前划过。目瞪口呆之际她本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颗白团子就这么飞出了半开的窗户。 几秒后办公室里爆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呆子!!!” 众人看着一边尖叫一边连滚带爬冲出去的乔稚,均是一头雾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道:“一一,你刚才到底扔了什么出去啊,看把小乔急的。” 被问的那位无比委屈:“没啥呀,就扔了一颗过期的乌**白凤丸呗。” 妖怪哪里走!在线阅读 妖怪哪里走! 妖怪哪里走!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 晏玳作为妖怪探测器的一天可谓是惊险万分。 让一只生长于山野乡林的妖怪到大都市的办公楼里转悠,差不多就和进了迷似的。且不说那一双双锃亮的皮鞋、尖尖的高跟鞋,那办公椅下的滚轮好几次都快碾到它了。 这地方委实可怕,依着他的子本该是蹲着不敢动弹。但想着自己身上所负的使命,又鼓足勇气前进。它先懵乎乎地沿着墙角的线槽爬了一通,又在办公桌的缝隙间穿梭,搜寻着同类的气味。但很遗憾的是,除了塑胶和影印的碳粉气味外,它没有任何的发现。 它可以想象出来自己的一无所获会让她多失望,但又不能撒谎。踌躇犹豫了一会儿,它还是打算回去如实以报。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尖叫声,像是……在叫呆子。 和她相处这些日子,它的反神经对她的声音特别敏感,几乎是一听到就马上肃然起敬、挺身直立。这次也没例外,可听着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后来就没了响。它想她肯定是看自己太久没回来生气了,便赶紧往回爬,遁着味道爬回去。放在办公桌下的手提盒不见了,它便钻到她的包里去。里面很暗,也很柔软,它也实在是爬得困倦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她的尖叫给吵醒的。 虽然睡得迷糊,可它还是敏锐地听出她声音里的惊喜,那是一种恐惧沮丧骤然散去后的狂喜。若是让它来形容的话,就像是山中狂风暴雨后,灰霾的天空被长虹破霁般的喜悦。 她的手掌湿润而柔软,它站得不很稳,可还是支起身子:“吱!” 她真是吓到了,就算是妖怪就算着落点是花圃,十几层的高楼扔下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何况它这么呆了,要是砸到脑子不是越发地傻了?可翻找了大半小时都没结果,连鼠毛都没瞅见,她不得不做最坏的设想——它大概是已经粘到哪辆车的车轱辘上了。 这么想着,鼻头就开始发酸了。撇去乔茧不谈,好歹是活生生一条命,也一起住这么久了,感情还是有的。虽然是被强迫收留它的,可正经来说它没做过啥坏事,就是傻乎乎,呆愣愣,反应慢些,二木头一点。而且,到底还是只正统的妖怪,怎么也不该是这种死法吧。她不死心,又回办公室又找了一圈,直到下班依然是一无所获。 就是在样沮丧万分的情况下回到家,她打开包包突然发现那只失踪的妖怪探测器正好端端地蜷盘在里面睡觉。客厅的灯光偏暗,它银白色的皮毛显得有些朦胧,像是夏夜里的一团萤光。突然间便有些惶恐,生怕它会陡然消失。便伸手抓捏了出来,捧在手心里感觉到那真实的体温,心里才踏实了些许。失而复得后的感觉是欣喜又愤怒,恨不能将它当成一团年糕死命地揉捏搓弄,发泄担忧之苦不忘斥责道:“混蛋啊你!回来也不吱一声,呆货!” 它本低垂着脑袋,爪子耷拉在身前,认错领罪的小模样儿。听她骂了一句便没了声音,便壮胆子抬头偷看,见她双眼发红顿觉惶恐。它觉得这都是自己惹的,得做得什么表达一下歉意。于是乎它往前爬了爬,撑着身子往前倾,伸长小爪子了她的鼻子。 “叽!” 被一只宠物安慰是件挺稀松平常的事,但若这只宠物是只妖怪,那感觉又不一样了。她顿觉不自在,正打算将它往笼子里塞呢,它却一骨碌地从她掌心滚了下来,蹲在地上抬头看她。 这表情,分明是有话说。 考虑到今天它出力不少,她也格外宽容,指了指沙发:“衣服在那里。”便转过身去,没几秒便听见他的声音响起:“那个……呃,我想要件东西。”有意思,他居然开口管她要东西了。她抄着手转过身来,先是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才问道:“你要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小兴奋,脸颊上带着一抹因为紧张和局促而浮起的浅红颜色,一双眼睛却是璨亮璨亮地。不要说他还没开口要求,单是看这副样子,已经让人招架不住。 “我——”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他的脸又红了几分,可还是鼓足勇气把话说完,“我要这样的裤子。”双手比划了一个不甚对等的多边形,“穿在里面的,要两,呃,不,要三条。” 乔稚眨眨眼:“你是要内裤?”这货今天连男厕所都去了吗? 原来是叫内裤啊,他默默记下,然后继续凌空比划:“是这样的。” “内裤有三角形和四角形的,还有子——”突然觉得话题限制级了,她赶紧往回掰,“反正就没有你画的这种形状的。”嘴巴上这么说,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想着莫不是他的屁股比普通男纸要挺翘许多?有可能,因为作为仓鼠的时候他可是非常圆润的。 “那就你说的三角或是四角的……也行。”他的头往边侧了侧,脸颊上酒窝浅现,“嗯,颜色的话。” 哟嗬,今天出去放风一趟就知道挑内裤了,还要拣颜色!她不动声色地静待下文,可眼神却是犀利了许多。 妖怪还是挺会察颜观色的,发现气氛不对赶紧转折:“颜色什么的,你看着办就好。你买什么,我穿什么。” “我买抹布你也穿啊。” “穿的穿的。”可转念一想不对,抹布好像是厨房里洗碗擦桌子用的,又摇头,“那个,我穿不上去啊。”双手拉开一比划,“就这么一条,不行的。” 要不是顾着形象,她已经笑场了。可面对这么只呆妖怪,不逗逗他实在是可惜:“没关系,我给几个别针,扎一扎就能穿了。”妖怪的表情开始变得苦闷起来,大概是想反抗却又没胆子。可又实在不能接受穿抹布的现实,只得硬着头皮恳求道:“那个真不能穿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必须是知耻而后勇的。为了有条内裤能遮羞,呆妖怪第一次姿态‘强硬’地提出请求。 乔稚看了他几秒,很干脆地点头:“成,明天给你买。” 妖怪高兴了,脸上的酒窝深深陷下去,简直可以溺毙小蜜蜂,“谢谢你,谢谢你主人。” 她被雷到了,“你叫我什么?主人?” “不应该吗?” 给这双大眼睛看得真是颇为荡漾,还隐约有种那什么萌动的感觉。她扭过头轻咳一声,“别这么叫。”虽然她供他吃喝穿住,但真心担不起‘主人’这一称呼。好像宅男玩养育成游戏似的,还是专攻小loli的类型。 “那该叫什么?” 大乔,小乔,乔妹,乔姐,乔乔——啊呸,这些都不合适!那叫房东?不好不好。叫金主?不成不成。越想越烦,“干嘛非要叫我什么呢?你经常有事要找我叫我吗?”想不出合适的称谓索就不要叫了,“没事少烦我。” 摆平了今晚话很多的妖怪,她去厨房开伙。下了面条后见他还站在客厅东张西望,运动裤下两只光溜溜的脚丫子也挺不安份地蜷动着。她用筷子在锅边敲了两下, “呆子,过来扒蒜。” 答应了妖怪给他买内裤,不过是出于基本于同情心和偶起的愧疚心理,想着他这趟出去经历凶险,多少补偿一下。但执行起来却不免让人羞赧,她一未婚女青年怎么可以没皮没脸地去买男人的内裤?幸好科技发达,可以通过网购来解决这个问题。 买四条包邮还送神秘小礼一份呐,那还蛮划算的。她盯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片看了半天,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内裤有这么多分类花样,连材质也分什么竹炭的丝棉的弹纤维,啧啧,连生理保健的都有。咳,男人对生活细节的讲究过于追求,未免削去了些阳刚之气。也难怪有人说现在的男人都没啥男人样,不但偏娘气,甚至还有以娘娘腔为荣。 她挑着普通的面料款式拿了几条,到下单的时候出问题了。 尺寸问题! 那,妖怪是什么尺寸的呢? 养妖怪的某人陷入了深深的囧然与困惑中,哪怕她厚着脸皮努力回忆晏玳第一次变身时的细枝末节,可每当思维焦距调到啥地方的时候,那里总是p着厚重的马赛克。没办法,社会河蟹太久了,连大脑都自动开启过滤功能。 索就闭着眼睛买几条交代得了,也不是非得让他满意。她将光标移到‘均码’那一栏,正在点击确定,突然就瞄到下面的评价说均码的码数不正,有说大有说小的。尺寸大了会漏出来,太小了则会勒到。前者虐她的眼,后者虐他的身,都不是好选择。 乔稚抱头想了几分钟,突然灵光一动。几乎是跳起来往阳台跑,记得,记得上次罩小鸟的那个马克杯,好像还没扔掉啊。 快递是周末来的,她签收后叫他过来:“喏,要是穿着不合适也要将就一下。退货的话就便宜快递公司了。”自打上次跟她去公司受惊后,她也没坚持一定要他变成高帅富,只是先前一样划了地盘让他乖乖呆着。他也确实听话,绝不敢僭越一步,相处得很是和谐稳定。 晏玳抱着未拆的盒子去卫生间试穿,她开了包零食继续看电视。一集演完了还没见他出来,虽然说试内裤需要时间吧,可试四条内裤也花不了半个小时啊,还是这妖怪试内裤上瘾了?正当她打算去敲门确定他是不是美得晕死在马桶边之际,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晏玳一脸喜色地迈步出来,脸颊上的酒窝深陷,就连眼睛也笑弯了。他颇有些羞涩地问道:“好看吗?” 一口薯片就这么哽在喉咙口,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他继续说:“这条构想如此奇妙,真是令人惊讶。虽然对象兄有些许不敬,可真是很可爱啊,……也,也很好穿,大小正合适。”见她一脸惨绿,以为有什么不妥,“你怎么了?”马上自审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次我没有光着身子了。” 堵在喉咙口的那团薯片渣子终于喷了出来: “呆子!那也不能只穿条内裤就出来啊!”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在线阅读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 长得圆不是你的错 教妖怪学常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教妖怪学常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教妖怪学常识 带一个婴儿有多辛苦?乔稚不太清楚,但教导学龄前儿童是件多吃力的事,她已有切身的体会,特别是在这个学龄前儿童长得比她还高的情况下。 之前她只教了他一些电器的使用,却忽略了对这只妖怪日常行为准则的培训。经过光屁股事件、电风扇事件还有前几天的大象内裤门事件(乔妹没那变态,也没那恶趣味,那条内裤是店家赠送的情趣小物),乔稚觉得是时候花点时间给这只妖怪灌输点基本生活守则了。 而且就在前天,失踪了许久的乔茧终于打来了电话。乔茧很兴奋地说会在那个村落多呆一阵子,“真是可惜啊姐,要是你也能来就好了,这里真是人间仙境!”乔稚心想着哪有到处是妖怪的仙境,可又不敢说出来,生怕给妹妹增加心理负担。有时候,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可,乔茧却突然压低声音,说:“姐,我好象恋爱了。” 恋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非法禁锢了还能谈恋爱?妹子你是有多抓紧时间享受生命啊!乔稚将咆哮咬嚼在嘴里,一口一口吞下去:“恋爱可以。但是不要爱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乔茧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姐,你最近说话好风趣哦。你也得多多抓紧,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哎,信号又弱了,我先挂了。” 乔稚拿着手机,心里有些空落落地。可是终于能确定自己亲人的安然无恙,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看来那个松与将军确实如晏玳说的,是个外厉内荏的货色。 但只要他能保证乔茧的安全,她也可以兑付自己的承诺。 在对方来之前,照顾好晏玳。 “衣服,不管是在家里还在在外面,必须穿衣服!”她敲了敲白板,“在家穿家居服,在外穿正装或是休闲装。还有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不一样的,天热穿少,天冷穿多。不像你以前在山里,一身毛皮四季无忧,懂不?” 晏玳在小笔记本上认真地记下。 “还有,在外面一旦吃什么拿什么都是要给钱的。不能随便拿随便吃,也不能跟着陌生人走。”看着他那张脸,她特别强调道:“不管是看起来很正太的少年,还是很正气的男人,甚至于看着很和蔼的老伯,你都不能随便跟着走,给多少钱也不能跟。知道不?” 晏玳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他们会给我钱?” 乔稚语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那长歪的心思,好在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继续低头记笔记。看着他勤奋认真的模样,她还是挺满意的。喝了口水润喉咙后,她说:“等下哪个周末我有空,我带你出去走一圈。” 他蓦地抬起头来,眼睛发亮:“真的?” 她点点头:“这只能算是社会实践,不代表着允许你可以不经我同意随便出去。你这样傻不愣登的,出去正好给人骗。” 被她说傻,他一点也不恼,还好脾气地笑笑。虽然有好几次被他气得吐血,可她真不能否认他有一张好皮相。他这么爱笑,脾气又好,再有点常识,绝对很受欢迎。 只可惜,不是人…… 等到天彻底地黑下来后,他才敢去阳台收衣服。此时已经近夏末,夜风不再带着令人烦躁的灼热感,而是清凉舒爽。对面楼的住户,也有在阳台支了张小桌子一家人围着谈笑饮茶,与他身后的孤寂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她第四天不在家里吃饭了,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喝了不少的酒,是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来的。他趴在阳台等她的时候看到了,那男人比她高一个肩膀,低着头看不清脸。可她却是仰起头来笑,月光下白生生的牙齿,耀眼刺目。 他觉得难受。 虽然不谙世事,可却隐约地知道她这几个晚上都出去做什么。沉重的失落感与沮丧袭来,但男欢女爱是万物生灵必定遵循的自然法则,无可违抗。更何况凭他现在的地位和处境,本没有立场去干涉。 他只能自己难受。 他在阳台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吃东西。她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所以这几顿午餐晚餐他都是用面包麦片对付过去的。填饱肚子正在洗碗的时候听见门口有动静,他顾不得擦手,赶紧跑去给她开门。 “回来了。” “嗯。” 看她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他没话找话:“今晚挺凉快的。”她脱下鞋子递给他:“夏天快过去了。”他顺手放进鞋架,附和道:“是啊,蝉声也几乎没有了。” “大概是叫累了,回去喝水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罕有的关心与和蔼态度让他受宠若惊,心想着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因为感情顺利所以心情愉悦。若是后者,那这样的关怀委实让他如鲠在喉。 她今晚心情确实很好,经由王一一拉线而搭上的那个车行经理还挺有发展前途的,彼此印象都不错,也聊得来。良好的互动与可持续发展前景让她心情舒畅,看什么都顺眼,就连平常看着呆头呆脑的妖怪都可爱了几分。话也多了,也有些不着边际起来。 “说起蝉,就是知了啊。小时候住家属院,里面树多啊。我爬上树去逮,乔茧在下面接。用玻璃瓶或是纸盒子装起来带回家。在里面放上半块瓜皮,可以养上几天。对了,有一次我抓了只很大的知了,结果刚下树就被隔壁院的小霸王抢了,我想抢回来不成,就打了起来。那仗打得可厉害了,我头发差点没被揪了一半掉,不过也没便宜那小子嘿嘿。我撕了他的衣服,扒了他半条裤子,还把他脸抓花了。后来他是哭着跑回家的,嘿嘿嘿……不过后来我也被我爸打得很惨啊。”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双眼迷离地回忆着过往,因酒而微红的脸颊被幸福的记忆熏染,慢慢深了颜色,“一晃都十多年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呐。” “你很喜欢知了?” “小孩子嘛,就喜欢吵吵闹闹或是漂漂亮亮的东西,”她随手抓了个抱枕梏在怀里,“而且以前也没什么玩具,只能自己捣腾点玩艺儿出来玩。上幼儿园的时候家里还喂了几只兔子,小小的可爱死了。每天我都抱抱,有一次还偷偷着抱进被窝睡觉。结果这小家伙在里面放了个屁,臭死了。”可能是真喝多了些,也可能是很久没有和人这样畅谈,她的情绪越来越亢奋,说得内容也从开始的五花八门到后面的颠三倒四。最后竟然就这么歪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床上,床头的座钟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半。头还有些昏沉,她坐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出去找水喝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只有叠得整齐的毛巾毯,却没见晏玳的人影。 阳台、厨房,甚至卫生间都找了一圈,依然没看到他。正在她怀疑他是不是变回高帅富玩躲猫猫之际,门口有了动静。 他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她捧着水杯,倚在墙边问道,“我不是告诉你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去吗?” 她略带责备的口气没有浇熄他脸上的盈盈笑意,他如同一个急于与人分享心爱好物的孩子一般来到她跟前。双手合在一起拢成一个笼子,就这么捧到她眼前。 “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 手指间小心翼翼地开了条缝隙,她凑过去眯起眼睛,说:“再打开点儿,我看不见。” 他依言将手缝松得更大些。 “这是……”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金子?” “昨天晚上,你说想要金婿,”他嘴角漩着小涡,目光璨亮盈然,“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可想来应该和它差不多。” 金子趴在他掌间,收起翅膀后的身体像颗镀着鎏色的弹珠球,大概是早起出来运动时被他逮到的,此时金子正鼓着一双不太好看的眼珠子瞪她。 “喜欢吗?”他语气里难掩兴奋,迫切想到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猛喝了口水,喝得太快几乎呛到。耳朵像是被火舔过,灼灼发烫。 “喜欢吗?”他固执地追问。 她从鼻间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可这样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他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呆子。”她转过身去,轻声低喃道,“傻傻的……” 教妖怪学常识在线阅读 教妖怪学常识 教妖怪学常识 呆子的社会实践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社会实践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社会实践 晏玳的暴露是毫无预警的。 原本乔稚计划好的周末带他上街见见世面,但那个车行经理却约她去爬山。男人和妖怪,她当然厚此薄彼了。所以将周末一整天的社会见习改成在晚饭后去超市,购物兼学习。 因为不是周末,又错过购物高峰期,超市里的人并不多。晏玳对周遭的事物表现出极大的学习热情,却也牢牢地记着她的交代,动作不能太惹人注目。乔稚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示意他可以稍稍走远些,自己则趁空去另一个货架买超长夜用。刚挑好两包深睡天使扔进购物车里,就见晏玳神情紧张地走过来。她赶紧拖过广告单把深睡天使遮住,问:“怎么了?” 晏玳小兴奋地往后面指了指:“那边说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我能试试吗?” “试吃?可以啊。”她松了口气,“如果明确是试吃了,是不要钱的。”想了想又掏出十块钱塞给他,“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买一样两样,等会儿自己结账。”晏玳接过钱,高高兴兴地走了。她多了个心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果然,晏玳先是去试吃的摊位试吃了新口味熏肠。也不知道他和那个煎熏肠的婶子说了什么,那婶子笑一脸肥都在抖。长得好的人就是有高一级待遇,她怎么看都觉得他手里的那比别人的长油亮(……我好像打了几个不得了的违禁词哎)。接着他又去试酸,大概是口味不太习惯,眼睛都酸得眯起。倒是有几分像当高帅富的时候,吃到最不喜欢的芹菜梗,就是这表情。 这表情真是很可爱,特别撂在年轻妹子和豪爽婶子那里很是受用,于是乎他手上又多了煎熏肠和半块香蜜瓜。 她看不下去了,这呆子要再不走,恐怕会吃得撑坏肚子。许是她太心急了,没留神便撞上了直行的一辆购物车,车子上堆放的卫生纸散落了一地。她赶紧帮忙捡拾,“抱歉,我没看到。” “没事没事,”对方一齐蹲下去捡,“你是行政的乔姐吧。”乔稚愣了一下,仔细看人是有些面熟,“你是后勤的吧。”妹子点点头,“嗯,前几个月都是我去发的福利品,上个月刚移交。”“哦,那你现在是在采购?”“不,自家用的,习惯多买点儿。” 晏玳遁着动静过来,正好帮着把最后一提纸巾垒好。乔稚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蜜瓜和熏肠都没影儿了,小样儿胃口不错。 “乔姐,这位是……” “哦,一远房表弟,”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乡下来的。” 妹子雪亮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几遍,赞道:“果然是山清水秀出正太,大城市重污染,乌烟瘴气妖物多。” 乔稚脸色略变,“妖物……”生怕再多说就会暴露,赶紧打了个岔将人拖走。奇怪的是晏玳并不是很配合,还一步三回头。她跟着看了一眼,瞅见那妹子把胳膊抡得和风火轮似地,那个热情。她一边推着车走得飞快,一边趁势扭了下他的手:“别眉目传情了,脚下看路!”“不是的,我……” “有话回去说。”她低吼,“在外少吱声。” 一进家门她就甩开他的手,他却紧紧跟过来。 她扭头瞪他一眼:“干嘛?” 他抿抿唇:“她身上有味道。” “谁?刚才碰到的那个?”她警觉起来,“你肯定吗?” 他迟疑了片刻,缓缓地点头:“可并不是她本人。”乔稚想了想,“不是本人?也就是说她也是二次接触了。” “对,不过她身上的气味比你当时带的要浓许多。要么是刚刚见过面,要么就是一整天近距离接触。” “今天不是周末,那肯定是上班时有接触了。原来是埋伏在后勤部啊,难怪上次你转了老大一圈没找到。后勤部在十楼,你鼻子再长也闻不到。”乔稚叹道:“不过这也好,提醒我以后离后勤的人远一点。” 晏玳小小地往她的方向挪了一步:“要不要我再去探探?” 她这次考虑了许久,最后摇摇头:“不了,这阵子你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不过能混到现在这一步,应该是对人类社会很适应了。 “我觉得不太妥当,”晏玳弓起食指抵着唇低语:“而且,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身边已经有只妖怪了,见怪不怪。” 他噎了噎,说:“我还是想去确认一下,对方没有恶意就好。” “随便你啦,”她从购物袋里翻出两包葵花籽,“这个,一次只能抓一把,别和上次似地一次吃一包,肥死你。” 晏玳接过葵花籽抱在前,眼睛弯弯地,:“我现在数着数吃的,一天二十颗。”她好不容易才保持住表情没有笑场,肯定道:“习惯很好,继续保持。” 原本以为晏玳说再当一点妖怪探测仪不过是一时兴起,直到他再次郑重提出时,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其实不管出于他的安全考虑还是她的个人顾虑,这一趟都不能走。可是他很坚持:“我不放心。必须去确认一下,对方是安份守己的也就算了。倘若不是的话,你也可以提早避开。” “我觉得你去这一趟没什么意义,真的。”她分析道:“如果对方心怀不轨,公司里早出事了。退一万步说,假如对方有心作恶,你去了也无济于事。”连她这个战斗力只有50+的人类都能克住他,真碰到个身心发育健全的妖怪那可怎么好。 尽管她已经很注意语气,可他还是被打击到了。一声不吭地抱着半包葵花籽儿蹲到阳台去,咔哒咔哒地啃了半宿。 早起的时候乔稚见他在沙发上睡得正熟,也没叫他起来。给留了早饭就出去上班了,她前脚刚出门,沙发上的妖怪跟着就醒了。早饭也没顾着吃,换了衣服套了鞋子就遁着味道跟去。 她坐公车,他学电视里的打了辆车子跟在后面。她下车,他也跟着下车。一路跟来都很顺畅,直到被一位妹子热情的招呼声给无情地揪出来:“嗨,正太,我们又见面了!” 乔稚背后一凉,蓦地回头失声惊呼:“呆子!” 晏玳一边躲闪着迎面而来的热情妹子,一边心虚地朝她笑。她气得七孔冒烟,也不管众目睽睽,大步过去将他揪到安全通道,近乎气急败坏地低吼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放心,还是要来确定一下。”他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既然来了,没道理不上去一趟。” 她有些泄气:“你这呆子,怎么就听不进劝?”他如此地固执,她也无计可施,“那你也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啊。” 他很识相地把脸凑近,一脸决绝地说道:“来吧。” 这呆子今天是开挂了吧,表现得如此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她真是很不习惯啊:“我不打你,你自己打滚吧。” “这里地方小,不好滚。” “……”就在她闭着眼扬起手袋要砸下去的时候,边上一道厉喝制止了她的动作——“住手!” 王一一气势汹汹地推开安全门冲进来,一把夺下手袋,怒喝道:“黑心肝的!天然正太这种珍稀保育类你也下得去手!” 这程咬金来得太突然了,乔稚大脑一时没转过来,抓着手袋愣愣地应道:“不下手难道留着便宜你啊?” 呆子的社会实践在线阅读 呆子的社会实践 呆子的社会实践 呆子的一日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一日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一日游 认识王一一这么久,乔稚很清楚一旦她对什么事起了兴趣,不刨问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用更大的八卦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否则她想要打听出什么来,必定能得手。晏玳那么呆乎乎地没心机,肯定很快就给她套出话来。 她拉了晏玳一把:“好了好了,这里没事了,你回家吧。”可今天这呆子真是开挂了,竟然不听话:“我还是想去看——”她急得打断他:“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家。” “乔妹,你干嘛对你表弟这么凶啊。”王一一很不满,转向晏玳时脸却像是盛放的向日葵,“你叫什么呀?” 他先是看了看乔稚,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才敢回答:“晏玳。” “听着很诗意啊,”王一一凑过去,“你想看什么呀?” “一一,打卡来不及了。”乔稚拖着王一一,“你先回家去。”他没有动,眼睛却是盯着王一一,嘴角微微咧开隐约看得到小虎牙:“我想参观一下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王一一用力将乔稚拱到一边,笑得灿烂:“今天正好是新入职的实习生参观日,你可以混在里面,没人会知道。” “一一!”乔稚大惊失色,“你疯了,这怎么行!” “有什么关系啊,参观一下公共部分又不犯法。”王一一极其豪爽地拍脯:“总之,有什么状况我担着!你在这里等一下哦,我去弄个临时通行证来。乔妹,你也别瞪他啦,有上进心是好的。”说完就和阵风似地刮了出去。 王一一前脚刚走,晏玳的领口就被乔稚给揪住了。她的力气出奇地大,一下子就将他按在墙上。比她的动作更加生硬的是她的声音:“你对一一做了什么?” “我没有。” 她的目光像刀子似地剜在他脸上,“一一虽然行事冲动,但不会一点分寸也没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伸手掐住他尖巧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施法术了?” 他的目光清柔似水,脸上没有一丝心虚与怯意,坦然道:“没有。” 她死死地盯着他,妄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丁点撒谎的迹象,可任凭她怎么看,也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现在除了鼻子灵敏一些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了。”他的声音无比轻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所以才阻止。可是现在我如果不去,恐怕更会引起怀疑。” 她想说王一一的怀疑她可以糊弄过去,现在要紧的是他必须立刻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意识有些许地飘散,连思维都有些混沌起来,他的眼里仿佛漾着水银般的异色,原本透澈的眼眸此时却似罩着雾气般看不清明。 他的手缓缓地攀了上来,轻轻地掰开她僵硬的手指:“让我去吧,嗯?” 乔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给说服,但当时大脑就是转不过弯来。等她回过味来的时候,晏玳已经换上王一一偷渡来的衣服。 “人要衣装啊!”王一一叹道,“乔妹,真的,让小玳来我们这儿工作吧,一定很激励士气。” “说得这么夸张。”乔稚翻了个白眼,“顶多比别个长得清秀一点,个子高点,皮肤白点,眼睛大点。其他也没啥啊,稀罕。” “当然稀罕,纯天然原生态啊。要的就是这种纯真劲儿,比起那些整容丑货锥子脸甩出一条银河不止。”王一一着下巴,“就是太惹眼了些,今天还是得低调。”她把他的头发拔下来些,遮去眼睛。再翻出一个大黑框眼镜遮去半张脸,嘱咐道:“你就低着头啊,背不要挺得太直。想引人注目不易,想埋没在人群里办法多的是呢。” “一一,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乔稚叹道,“别和他一起胡闹。” “今天是我带实习生参观,出不了事的。”王一一毫不在意,“万一真有人看上他,写申调函了。我就说这实习生不辞而别就成了,再不然就说不知道,死不认账。” “真有这种事发生,可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劝也不回头,再多说也无益,只好去警告他:“你要跟紧她,千万不要掉队了,不要和别人有太多交流,逛一圈回来就是了。” “我知道了。”他嘴角的笑涡漩起,“我一定听话,绝不给一一姐惹麻烦。” 向日葵一下炸成了葵花籽:“多体贴的好孩子!乔妹,小玳今天就交给我了,我包他午餐晚餐加宵夜。” 乔稚懒得理她,只是看着他重申道:“逛一圈就回去吧,不要逗留太久。”又塞给他五十块,“不会坐车就打车回去。”突然就想到不合理的地方,“你今天是怎么来——”可没等得到他的回答就被王一一打断:“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晏玳被拖走的时候只来及给她一个笑脸,还有一个表示胜利的v手势,那得意的小样儿。 挠墙,先前真该手快一点把他拍成高帅富。 在忐忑不安中熬到了午餐时间,王一一也守约地带晏玳来找她。三个人一齐去外面吃了顿饭,席间王一一出去接了个电话。她趁机问他是否有所收获,晏玳郑重地点头:“找到了。” “真是在后勤部?男的女的?年纪多大?长什么样子?” “是,女的,二十出头,长相在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那是一幅很简单的素描图,虽然只廖廖几笔但却很写实。她初看只觉得面熟,但很快就认了出来:“她是后勤新进的员工啊,上次你说我身上有妖气的时候。那天刚好是她来发福利品,后来我们还同乘了一部电梯。” “我确认过了,她本身没有危险。又是在修业中,不会构成威胁。”晏玳捧着冰茶啜着,“这个真好喝。” “呼,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想想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面对面走过的,”他试着去挟红豆糕,手滑掉了一半,“其实离她有十米远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了。” 她把装着红豆糕的碟子往他面前一推:“她没发现你吗?” “我今天打扮得很锉,没人会注意的。”终于挟到一块完整的红豆糕,他眉开眼笑地塞进嘴里,“你放心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她压低声音,“你和她面对面走过,你要多看她几眼,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我只是扫了一眼啊,”他吞下红豆糕,筷子转向腐皮卷和糯米**,“而且我也不是用看才看出她有不妥,我是凭气息来判断的……啊,这个真的好好吃,我能再吃一块吗?” 她把蒸笼都推到他面前:“你会用嗅的,她不会啊。” “她当然……也会啊。”他嘴里塞着一大块**,双颊鼓起显得眼睛特别大,“不过我现在就和普通人一样,而且她,唔……反正觉察不出来。”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说话的时候就别吃东西。”她嫌弃地用纸巾挡在中间,遮去他圆鼓鼓的脸蛋,“回家拿笔记下来。”这吃相活脱就是高帅富,一气塞十粒玉米在嘴里。 “……好。” 王一一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她一边叫侍应一边叹道:“乔妹,你的战斗力真强啊。” “我哪有,”乔稚咬着半春卷,“我就吃了块豆沙包、半块椒香猪手和一块鱼。剩下都是他吃的。” 王一一极其鄙视地看她,“你不用解释。小玳面前这么干净,连茶水都只喝了一半,再看看你。” “我……”她怎么能说那呆子连骨头都吞下去了,说了也没人信啊,“好吧,那我再叫就是了。” 晏玳在边上小小地举了下筷子:“那个,我可不可以再要一笼炸腐皮卷?” “你——”不要忘了你的原形只有乒乓球那么大,再肥也不过一颗网球的体积。就算是妖怪,吃多也是会撑死的!她在心里咆哮嘶吼,可碍着人前没敢表现出来,只能扯着嘴角僵硬地笑:“呆子,少吃点,当心消化不良。” “乔妹。”王一一放下筷子,语重心长:“我都说了中午我作东的,小玳,不要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喜欢就多叫几份,打包回去。” “……” “乔妹你去哪里?” “出去买点消化片。” “吃不了就少吃点嘛。” 回头猛瞪某只呆子,“我也想啊,但就是有人不自觉啊。”可惜现在呆子的眼里只有红豆包流沙包蒸凤爪炸响铃腐皮卷瑶柱烧卖,完全看不到她。 气哼哼地到了药店,拿了消化片正打算结账时她突然犹豫了,是该买人用的消化片,还是买宠物用的消化片? 呆子的一日游在线阅读 呆子的一日游 呆子的一日游 妖怪也会使坏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也会使坏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也会使坏 周末转眼就到了,乔稚起了个大早。因为是爬山运动,也不必心妆容,只上层防晒,刷了淡唇彩。镜子里的人着浅色的运动装,半长的头发扎成马尾,显得格外明朗清爽。 正往小背包里塞面包和水的时候,晏玳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你去哪里啊?” 她头也没回:“去爬山,你要好好看家。冰箱里有包子和葱油饼,自己热热吃掉。牛和果汁也可以喝,饼干不准吃。”说完好一会儿听不到他的回答,回头一看,这妖怪又开始发呆了。最近不晓得怎么回事,这货总是时不时走神,好像心事重重地。可这么呆的妖怪,能有什么心事? 听她叫他,他好象好回过神来,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见她装好东西准备走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两步地跑到门边给她开门。她穿好鞋子,出门前又叮嘱他:“有听说这两天会不定时停水,你等会儿记得用瓶子储点水,免得要用的时候没有。” “好的。” 等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他突然叫住她。抬头看去,他的表情在一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是攒足了勇气:“你今天很漂亮。” 她愣了愣,旋即嘴角翘起:“谢谢。” 晏玳趴在阳台上目送她出了小区,一直到她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房间。 这么好的天气,他也很想去爬山的说。已经有好久好久都没呼吸到山林里的气息了,这种天气最舒服的就是窝在山洞里,听着夏日鸣蝉,啃着鲜甜多汁的果子。到了傍晚再去溪边洗个澡,别提多清凉了。 可在这里,不管呆在哪个房间,只要没开空调就和蒸笼似地,果子也常常有怪味道。泡澡倒是可以,但她说了:这么大个子泡澡费水,变成高帅富吧。我给你个脸盆,你都能在里面游泳。 真是越想越热,越热就越想游泳,可他真是不想变成那颗浮在水上的乒乓球。正在心理拉锯的当口,他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音。原来她走得急,手机竟然放在玄关的小台子上没带走。 他按捺不住好奇地拿起来,原来是一条短信。短信比较长,内容大概是小乔我已经到xxx山下了正翘首以待你的到来我查了今天的天气是多云不会很热最适合户外运动等爬完山我还安排了别的节目为了给你惊喜不便透露内容但很欢迎你猜猜中了就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话说到这份上,这发信人是什么来头他算是明白。她今天是去约会了,因为这样才打扮得那么漂亮。难怪早上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对他来说很陌生但十分诱惑的气味,原来是春心萌动的味道。 他开始难受了,难受里又带着些赌气和委屈。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很想现在就出去探个究竟,但是他一路不熟,二是怕她知道他偷溜出去会大发雷霆。出去是不可能了,但他也不想就这么坐在家里。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待,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怕自己熬不住,他太介意和她一起出去爬山游玩的对象。这种明显的对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区别。 可,还是不甘心! 突然间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眼睛顿时璨亮起来。 “多云么,嘿嘿……” 作为牵线搭桥的媒人,王一一自然十分关注乔稚的恋情。周一一上班就迫不及待地来关心:“怎么样?周末的约会美妙不?” 乔稚抽了张纸巾擤鼻子:“别提了。”一手挡开好友:“别靠太近,我感冒了。” 王一一哈哈大笑:“夏天感冒,乔妹,道明寺说过夏天只有笨蛋才会感冒啊哈哈哈……” 乔稚翻了个大白眼:“你少兴灾乐祸。也真是倒霉,连着几天天气都那么好,怎么偏偏就那天下雨呢。” “哪天?周六周天?” “周六。” “胡说,周六哪有下雨啊。” “我有必要骗你吗?难道不成我是在家用花洒浇到感冒的?” “你别说,这事我小学就干过。” “你……” “好啦好啦。”见她动怒了,王一一赶紧安抚,“不说感冒了,就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啊。” 乔稚叹了口气:“其实开始是很顺利的,到了山下碰面聊了一会儿就开始爬山。他这人很风趣,我们也聊得蛮多的。等到了半山腰凉亭,他还给我照了几张相,到了山顶的时候我还去求了支签。” “求签?你表现得也太赤果果了吧。”王一一撇嘴,“人家肯定以为你恨嫁心切。” “和这有什么关系啊,我求我的签,他想他的心事。”乔稚不以为意:“而且我求的是家运签,中上的。”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在山顶上玩了一会儿,快到中午了我们就打算下山吃饭啊。结果下山没多久就碰到大暴雨,可惨了,我们连躲的地方也没有。”她愤愤道:“明明前一刻还阳光灿烂呢,转眼就大到暴雨了,可是太阳明明还很大啊。真是邪门了,太邪门了!下得巨大,我们就一支太阳伞,遮了得前面遮不了后面……” 王一一无比同情地看着她:“那你和刘超下山后就分道扬鏣,没有后续了?” “怎么可能,”乔稚声音沙哑,可还是听得出些许羞涩,“他得送我回家啊。” 王一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乔妹,有波折磨难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通过考验你们就情比金坚。” “什么情比金坚啊。”徐冉端着餐盘过来,瞄了一眼女友餐盘里的菜色就皱起眉头:“你怎么净吃这种煎炸的东西,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上火。” “我喜欢嘛。”王一一将屁股往里面挪了挪,“正和乔妹说事呢,记得刘超吧。” 徐冉看了一眼乔稚,笑道:“怎么,想介绍给小乔?” 王一一得意地扬起鼻子:“马后,人家都已经约会了。” “哦,”徐冉挑了挑眉头,“你倒是热心。给人打听清楚底细没,可别好心办坏事啊。” “我好容易拉成一条红线,就你一来就泄我气,”勺子差点拍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非得和我唱对台是吧,你就这么爱我啊?啊唔——”被男人一筷子青菜给堵住了嘴,只能干瞪眼。 “就是爱你才提醒你,不要随便学人减肥。干巴巴地有什么好,”徐冉把她盘子里的炸**腿挟到自己盘里,“什么事都看表面,没仔细琢磨就冲去做,很容易犯错误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乔稚总觉得徐冉话里有话。到了下午,感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从替他人健康着想的角度出发,乔稚请了假。人昏沉沉地也不想去医院,去药店买了几盒药带回家。 晏玳见她回来先是吃了一惊,见她一脸倦容眼睛发红,声音比早晨出门时更沙哑,不禁又急又气又心疼:“都说生病不要去上班了,你就是不听。生病不好好休息,会越病越严重的。”她脑子都糊成一团了,只想扑到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哪还听得进他说什么。 等他端着水和药片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放下东西,探探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他轻拍她的脸颊,想叫醒她回房间。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索直接抱她回房。 床上躺着比躺沙发上舒服,她翻了个身,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很不满意地皱起眉毛。他留意到她工作服是硬领的,正顶在她颊边。想着她对起居要求还有些小洁癖,平常是绝不会穿着外出的衣服直接躺在床上。 要……替她换衣服吗? 晏玳只考虑了不过两秒就下了决心——换!不换她睡不舒服! 但要怎么换呢?这还真是个问题。想来想去,他采取了电视剧里最普遍用的方法,上眼套。可隔绝了视觉冲击,触觉才是个大考验。整个换衣过程他都在发抖,一边激动一边压抑。没办法,妖怪天生触感就好,只要个大致线条就能勾画出整体画面,虽然离3d还有些距离,但也够生动逼真的了。 等换好睡衣后,晏玳的血槽也差不多掉光了。他拉下眼套,膛尚在起伏不定。她依然是睡得沉稳,因为感冒的关系呼吸沉重。他半跪在床边定定了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横流的鼻血。 感冒的人不能吹空调,他就开了窗户。好在已经过了日头最毒最烈的点,时不时也有阵风吹过,可依然是热。 在她身子上搭了条薄毛巾被后,他盘腿在床头坐下,用报纸叠成扇子的模样,一心一意地扇了起来…… 妖怪也会使坏在线阅读 妖怪也会使坏 妖怪也会使坏 呆子被非礼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被非礼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被非礼了 乔稚平日里除了偶尔会跪倒在大姨妈脚下外基本上没有生过病,出名的健康宝宝。而这种体质的人,一旦真生病了便会缠绵许久,连脑子也会变得不甚清醒。也亏得是这样,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爱干净强撑着把衣服换掉。否则晏玳不仅会被抽成高帅富,还会被踩得扁扁地。 这场感冒来得凶猛,反反复复了几趟。其实这也和乔稚的格有关系,她这个人爱扛事。病情稍见好转了就马上去上班,说是以工作激情燃烧病菌,结果晚上回来直接死火。王一一评价她是典型的折腾型病人,不把自己那点健康底子折腾个底儿掉绝不舒服。 晏玳极过意不去,每次看她抓着一把纸巾擤鼻涕的时候他就有想坦白的冲动。可毕竟他的脑容量不止一颗花生那么大,他很清楚她哪怕知道一丁点儿他隐瞒的事实,绝对会把他揉成一团从这里扔出去。于是乎,他将愧疚转换成实际行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卧病在床的乔稚。 说是照顾,实际上他能做的事或是说能做好的事并不多。他不会做饭,连用电饭煲煮个粥也会做成夹生的。他自告奋勇为她去买药,拿着条子去好歹是没买错,但额外被推销了一堆保健品回来。亏她病得手脚发软,还有底气吼得他去退了。他听话地去退了,一个不小心连买好的药都一并退掉。 乔稚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黙默内牛。 为什么?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主人公碰上的妖怪都那么万能且善解人意呢?像是田螺姑娘,不但包洗衣煮饭拖地板兼暧床,连房子都自带了。再不然就某狐仙来报恩,帮恩人解决生存问题生活问题感情问题。就连胡八一他爷爷喂了只没成的老鼠,都懂得叼银元来回报主人呢。怎么她养只仓鼠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呆头呆脑的? 好吧,其实他还是有几样事能做得好。比如洗衣服晾衣服,又比如擦地板,再比如去楼下买粥饭点心。还有,他总能把粥晾到她喜欢的温度,他为她配的小菜总是很合口味。 他略有些强迫症,总喜欢把房间整理得整齐。哪怕她的床头再杂乱,他也有本事在一分钟内复原。他还喜欢打理花花草草,把她放在阳台晒得快干掉的绿植收拾得油绿发亮。她无意中说过喜欢蒲公英,转天就见阳台上多了毛茸茸的一盆。边上还整齐地放着三个小盆栽,里面一水儿的小葱。问他,他眨巴着眼说现在菜价涨起,买菜还不送葱了。他说得一本正经,听得她差点没从鼻孔里把粥喷出来。只去过超市从没去过菜市场的人,突然说现在世道好黑暗,买菜都不送葱了。后来问了才知道这呆子是民生新闻看多了,也学着忧国忧民起来。 门被敲了两下,他探头进来:“粥晾好了,端进来吃吗?” “不用,我起来了。”她坐正身体时脑袋还晕乎乎地,“外面下雨了吗?” “刚才有下了一点毛毛雨,现在没了。” “嗳,真是该下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暴下。”她用勺子搅着粥,“我怎么那么倒霉?” 晏玳没说话,只是埋头一个劲地剥着盐水花生米。 喝了粥她又爬回去睡觉,可头刚沾到枕头就听到手机响,本以为是同事发短信来慰问的,可居然是刘超。她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地爬起来。她的动作如此迅猛,把端水送药进来的晏玳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眼睛怎么瞪得这么大? “他要来。”她盯着短信喃喃道:“而且已经在外面了。” “谁啊?谁要来?”他不明所以。 乔稚的大脑放空两秒后立刻飞速运转起来,随即她像打了**血似地跳下床换衣服,拣地上散落的零碎小物。 晏玳简直是莫名奇妙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乔稚猛地抬头,对了,面前这个才是大麻烦!伸手将他推出去:“快,快回笼子去。”晏玳不明所以:“到底怎么了?”她没空解释太多:“有人要来,你赶紧滚一滚,进笼子。” 晏玳以为是王一一那对,便没想太多,听话地滚成高帅富进了笼子。但是待到他看到刘超进来时,差点没气得从滚轮上摔下来。 “前两天到外地学习了,手机必须关机。回来就听说你生病了,”刘超将两盒补品往桌上一放,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你不舒服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她脸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我自己不注意。” “你还不想让我知道吧,”刘超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我开机后收到的短信,你一个字也没提自己生病了。你怎么能这样?以后不许这样。” 晏玳抓着栏杆,极其鄙视地呲了呲牙。这台词不是小菊花的夏天里的吗?这男人真会现学现用,没一点自己的风格。可他如此地鄙视,却还是有人听得入耳。 “我想你在学习,不方便打扰。而且,只是小感冒,吃药休息一下就好。”她有些耳热:“你要喝点什么?有茶,可乐,牛和咖啡。” “茶好了。”刘超拿起电视上的相框,“你有姐妹啊。” “嗯,有个妹妹。不过她长年在外旅行,很少回来。”说起乔茧,乔稚轻叹了口气,那死丫头自打上次打个电话后再没消息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不会啊,在自己家里最有安全感了。”乔稚笑道,“而且小区治安也不错。” “确实。”刘超笑着指了指边上,“那是你的宠物吗?”晏玳鼓着黑豆眼睛瞪着他,没礼貌,拿手指头指人,真没礼貌! 一滴冷汗从她额角滑了下来,“是,是啊。” “是仓鼠吧,很可爱呢。”刘超像是非常感兴趣地走过去,“公的母的?” “男的。”她脱口而出后又赶紧纠正,“是公的。” “小东西真可爱,挺通人的嘛,一直看着我。”刘超扬着下巴逗它:“它好像很喜欢我嗳。” 晏玳愤怒地转过身子,用圆滚滚的屁股对着他。 “你看,它还朝我扭屁股了。”刘超一时兴起竟然抻出手指从笼缝间隙探了进去,“好可——啊!” 乔稚正要说不要,就听见刘超叫了一声,探头一看果然是被咬了。手指头上两个不浅的牙印,隐约看得到血丝。 “小东西还挺凶的啊。”刘超脸色有些不好,“牙齿也很尖利。” 乔稚赶紧找来碘酒给他消毒,又贴了片创可贴:“真对不起,他平常不这样的。大概是想睡觉了,所以脾气不太好。”说着管笼子里的那只砸去一个白眼。而晏玳则是一脸委屈地趴在睡房上,叭哒叭哒地掉眼泪:这个变态,他我屁股!他我屁股屁股!我的屁股被男人了嘤嘤嘤…… 出了这么个小曲,气氛便有些尴尬。刘超很快便起身告辞,并说:“如果你的身体好些了,我想周末一起去西郊花海看看,这个时候的景色很美。” 乔稚答应了。 刘超走后晏玳便在笼子里刨起了细砂,哗啦哗啦地。乔稚知道他心里搓火,可仔细想想却是笑起来。笼里的那个更生气了,刨得愈发厉害。她忍着笑将他放出来,他爬到衣服堆里不肯出来。 “喂,你别这么小气,他你是因为看你可爱。而且,你不也把人家咬了么。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耍起脾气来了。” 衣服堆里没动静。 “而且,他压也知道情况啊。你和人家计较什么?”她转地身去,“我数三下,你再不变回来,今晚就在笼子里睡。” 后面窸窸窣窣了几声,他满是不高兴的声音响起:“他当你面都耍流氓!不是好人!” 她回想当时的情景,脸便有些扭曲:“他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 “什么碰一下啊,明明是!刷地一下下来!” “那人家又不知道你会变……要是知道了也不敢啊。” “……反正我不管!他不是好人!”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并不纯良,是属于那种在社会上混久了的混浊之人。 “晏玳。” 他恨恨地抱着枕头团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意。 “呆子。” 他扭地头去。 “我说,你够了啊。人家是真没恶意,真是把你当成可爱的小宠啊。”她也不晓得为啥要一直哄他,大概是看他难得这样生气不开心:“我打个比方嘛,就像这个枕头。软绵绵地手感这么好,我看到也想揉两把呢,可你能说我这是猥亵吗?” 他难得地竖起漂亮的眉毛:“你当我是枕头?” 她有些不习惯他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声音一下小了许多:“我指的是触感。” 他蓦地靠近她,鼻尖和她的差点顶到一起:“真的很像吗?” 陌生的气息在她鼻息间流动,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唇,说:“像。不都毛毛软软的吗?”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几乎是贴着她的眼皮扫过:“骗人,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枕头过。”又揉又捏又捶又打什么的他都愿意呢。 “……我要把你当枕头,你早就扁了!” 呆子被非礼了在线阅读 呆子被非礼了 呆子被非礼了 呆子也想当英雄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也想当英雄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也想当英雄 呆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乔稚放缓了刷牙的速度,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虽然说以前他也经常发呆,可是那时候呆起来总是一动不动地,和木头似地。但从刚才开始,他虽然还是在发呆,但已经从站姿过渡到坐姿,这会子又半倚在墙边。听见他的手指在地板上轻轻地叩击,发出没有规律的声响。 最近他的胃口也不太好,东西吃得很少,就连最喜欢的葵瓜子也没办法挽救他低落的情绪。她也不太会哄人,想到他的脾气和孩子似的,口味大概也相似。于是下班的时候特意去便利店买了些糖果饼干,又抓了几袋薯片。 他倒是一如往常地坐在客厅看电视,房间里充满肥皂剧热闹的声音。她放下东西:“买了零食,我放这个柜子里。”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兴奋。 她不自在了:“你这两天怎么了?” 他抬头看她,目光明澈:“我怎么了?” “感觉怪怪地,好像……”在闹别扭,可他好吃好穿好睡又不用回笼子,有什么别扭好闹? “哦,”他的声音很淡,“是因为这阵子天气不好,我有些不适应。” 即使听得出他言语里的敷衍,可她还是接受了这种解释。她不想深究他的态度,就像她拒绝接某些潜意识所传递来的信息。 一种微妙而又危险的信息。 晚餐他依然吃得很少,在收碗筷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是不是煮的东西不合口味?你吃得很少。”他依然将此归纳于天气不好导致的胃口不佳,可转身却是开了柜子,出一包棉花糖。 其实她是很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或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吃东西有多可爱,嘴巴抿着微微嘟起,双颊鼓起随着咀嚼一动一动地。他吃东西很专注,喜欢细嚼慢咽,一点点地磨着食物。夹着棉花糖的指尖沾上糖粉,就伸出舌头舔一舔,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她的心猛地一颤,赶紧挪开视线。转身进了房间,合上门时心犹在呯呯直跳。这个死呆子,吃个东西而已,要不要这么有表现欲啊。 晏玳最近迷上了甜食,像是饼干糖果和巧克力,还有薯片果仁什么的也来者不拒。乔稚怕他吃多了这种加工食品对肾脏不好,毕竟仓鼠很讲究健康饮食。可晏玳表示说,自己可以分辨出什么能多吃,什么要少吃,什么不能吃。 她觉得这呆子最近很有情绪,有时像是专门在针对她。但每当她想仔细问了,他不是借口困就是尿遁,从不和她正经谈事——他像是在躲避些什么。可,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去探究他的纠结情绪,她毕竟也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也有自己想要努力达成的目标。 眼瞅着周末就要到了,乔稚趁着换季打折和王一一去商场大扫荡了一圈。晚上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她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累得直喘气。晏玳凑过来扒了扒袋子:“好多衣服。” “打折季嘛,就和买白菜似地。”她按了按酸疼的肩膀,“腿都快走断了。” 他体贴地倒来了水,又帮着把地上的袋子拢了拢,看到其中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件男式衬衫,他高兴了起来:“这是给我买的吗?”没等她回答便拆了开来,“颜色真好,谢谢你。” 乔稚一脸尴尬:“不,这,这是……”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衣服的尺码偏短。他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讪讪地说道:“我帮你照原样折好,看不出来的。”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第二天她特意去商场给他买了衬衫和裤子,大概是出于愧疚的补偿心理,价格竟然比送刘超的还高些。可也许是经过昨晚的教训,他没有凑上前来。后来她说明了是给他买的,也没见他有多高兴。 她也闹不清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最近他一不高兴她就特别在意。尤其是他露出小伤心的表情时,那简直是让人无法直视啊!其实仔细想想,她的责任就是照顾他,并没有要优化他生活环境的义务。像是零食啊,出外正装什么的原来压不在考虑范围内。 她努力说服自己:你已经对他很好了,不要太在意他的情绪,惯得他。可她不知道晏玳对物质是没有什么要求的,他不过是缺爱而已。 周末她和刘超一起去了市郊的花田,果然像他说的唯美浪漫。此时正值花开时节,不仅有游客还有特地来拍婚纱照的。 “自从前年有人在这里拍了婚纱照上传秀后,这块地方就出名了。”刘超指着不远处,“那边还有个影视基地呢,最近在播的海角赤子剑就在那里取的景。” 看看游人如织的花田,再看看辛苦摆姿势造型的新郎新娘,乔稚只觉得这是找罪受:“可真别扭啊,要是这么拍我宁可在室内,好过被人围观。” “室内太单调啦,而且现在的婚纱照拍外景多,这样收费也能高些。”刘超笑道:“你倒是我碰到的第一个说不喜欢拍婚纱外景的女孩子,有要求高的还要去国外拍外景。” “那太浪费了。”她摇头,“再漂亮也没办法放上结婚证,不如几块钱的快照实在。而且拍好的照片也不过是酒宴的时候给人参观一下,然后就放柜子里生灰,没必要这么奢侈。” 刘超笑笑:“你的想法和我一样,看来我们脑同步了。” 中午两个人在附近的农家乐吃了顿便饭,下午又去附近的影视基地玩了一圈,可惜的是这阵子没拍古装剧,所以影视城里很是冷清。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倒也很有意思。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个人找了间口碑不错的馆子吃了晚餐,又看了场很小清新的文艺电影。 刘超送她回家时已经是深夜,进了小区后他刻意走得很慢。感觉到握在手里的女孩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些。他也曾经交往过几个女孩,可没一个像她这样害羞,这还是他们约会几次来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而且到现在她的耳还在发红。这样的女孩对他来说太新鲜了,所以看着也觉得格外可爱。 “我到了。”乔稚停下来,仰头看他,“谢谢你,今天我过得很开心。”路灯的光线很柔和,照映在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柔美。 刘超心神一荡,似是克制不住地低下头去想要吻她。开始仅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她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觉得种默许是一种鼓励,他有些大脑发热地想,倘若等下要求上去坐坐,她也一定不会拒绝。这么想着,举止便放肆了许多。 如果说第一次的轻吻给她带来的是不知所措,那第二次她完全是反感了。这种出于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反感强烈得令她意外,她知道情侣间这样的吻本不算什么,可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在这种事上她忍不住,于是想推开他。但撇开男女体力悬殊不谈,对方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到她的反感,连她的躲避都忽略不计。碍着在小区里不好大叫大嚷,她只能努力挣扎,可越是挣扎对方就越是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情人间的小游戏似地。 男人从衣冠楚楚变成衣冠禽兽,甚至连一秒都不用。 她终于开始恐惧,手上也用了劲儿,好像是往他脸上挠了一把,听到对方呼痛的声音。终于是挣脱了束缚,她连往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刘超形容狼狈地捂着脸,“乔乔,我——” 解释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不,应该说连人都不见了——从暗处冲出来的晏玳像发弹似地将他击倒在地。乔稚从来没见过晏玳发怒,更想不到他看似柔弱的身躯竟有如此大的爆发力。刘超不过比他矮一些,但体格壮硕结实,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人打倒在地。 但,这确实发生了。 晏玳的突袭很成功,刘超的脸被他的拳头关照得很是灿烂。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浓,刺激得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晏玳这才撇下已经被揍趴的男人,急急地赶来。在黯淡的路灯下,他的眼睛比她还红,他的牙齿相互研磨着,咯吱作响: “我要宰了他。” 呆子也想当英雄在线阅读 呆子也想当英雄 呆子也想当英雄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 后来的情况变得混乱又恶俗。 晏玳在放完狠话后又要折回去找刘超算账,她当时已经回过味来,赶紧一把抱住他。晏玳原本是满腔怒火,只等着胖揍对方一顿。可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扑,一抱。他就像是泡了水的薄脆饼干,噗一下就酥软了。(其实我很想打那句:雪狮子向火,酥塌了一半。) “别打了!”她的声音低哑,却不似先前那般慌乱无措。四下看看,庆幸现在晚了小区没啥人围观。但是她也发现楼上有几个阳台亮起了灯,零零星星地晃眼。大约是有人听到动静,出来看个热闹。她知道现在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晏玳全身而退,不能再让他与刘超有正面接触的机会。晏玳的身体特殊体质特别,虽然他刚才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但是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抽到了,当场滚成乒乓球那就惊悚了。 但就在她扯着晏玳要走的时候,刘超已经爬了起来。刚才有好几拳正好打在眼眶,现在略有些肿起,再搭上他难看的脸色便显得格外狼狈。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横拦在两人中间,将晏玳护在身后。 刘超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有些荒唐,按照他的剧本不该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实上在他吻她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他原本还设想她有可能邀他上楼,刚才的那一记拳头却将他的绮丽幻想击得粉碎。更让他郁闷的是,揍他的人和他的女友不但认识,而且看来关系还很亲密。 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并且在这种事上格外地敏感:“乔乔,他是谁?” 乔乔!叫得可真亲热,晏玳眼睛又发红了,冲口而出:“我是——” “闭嘴。”她打断他之余不忘扭头瞪他一眼,“他是我表弟!” “表弟?”刘超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毫不掩饰地怀疑。 她冷静下来:“他打了你,我很抱歉。这孩子刚从乡下来,不太懂事。刚才他以为我被欺负了,所以才动的手。”她恳求似地看着对方:“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平常是很怕生的。” 刘超看看晏玳,再看看她:“他是专程在这里等你呢?还是原本就住在这里。”见她的面色一凛,心里多少有些底:“乔乔,他真是你表弟吗?” 她没有犹豫:“是。” “那你应该好好介绍我们认识才是。”刘超慢慢走过来,脸上神色暧昧不明,“有可能,未来我们会是亲戚。” “你想得倒美!我——” “晏玳!”她厉声喝道:“闭嘴,一边去。” 他竟然不似往常那般听话:“我不,我才不当表弟。我就不是表弟!” 晕!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乔稚被晏玳的窝里反给炸得焦头烂额,恨不能当场将他拍成高帅富揣进口袋。 啪啪啪。 刘超竟然轻拍起手掌,他脸上浮起了讽意十足的笑容:“有意思。真没想到我又碰到这种事。”他看向她,“乔稚,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幼稚很可笑很不负责任吗?” “啊……啊?” “你认识我的时候,是不是正和他吵架,吵到要闹分手。你为了赌气才和我交往,用我来刺激他,以达到你报复的目的。” “……” 乔稚只觉得一阵无力——骚年,你小言看多了吧! 刘超注视着她身后的晏玳,“我不会和你计较的。但是,看在同是男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 呆子愣愣地点点头。 “这个女人就和我前前任女友一样,开始都表现得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可背后就喜欢耍这种无聊的小手段,还自以为是情趣。完全无视男人的自尊心,还沾沾自喜地挑战着我的忍耐力与嫉妒心。觉得不搞得两虎相争,就体现不出自己的身价。我明白告诉你,你越是表现得在意,她就越高兴。下次,下下次,就越发得寸进尺。” 乔稚目瞪口呆。 晏玳挠了挠头,表示听不太懂,但为了保持严肃气氛,他决定不说话。 “我劝你一句,不要再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了。”刘超此时完全是教导式的口吻,仿佛自己是渡晏玳这苦情男娃脱离苦海的小舟:“她会慢慢消磨你的爱情,消磨你的耐与尊严,到最后你会疲力竭,不得不放弃。既然结果会是这样,倒不如现在松手。”他看向乔稚的目光里带上了鄙视,“我之前就有疑惑,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剩下?现在看来,不是你不想找,也不是找不到,而是太贪心了。” 乔稚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地回应道:“不……,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真的……我和他……”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发誓说,你和他真是亲戚?” 事实上,还真不是。 刘超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他冷笑一声:“今晚这几拳也算是挨得值了,让我看清真相,可以快刀斩乱麻。只是,我真不明白你们女人。明明喜欢得要命,承认了又何妨?”没容她争辩,他利落地一抬手,“乔小姐,我想我们以后可以不必见面了,后会无期。”说完,他挥了挥衣袖,无比潇洒地转身离开。给后面的两个人留下一个高大而孤寂的背影,比小菊花的夏天还夏天。 乔稚呆愣愣地站了许久,直到晏玳小心地拖了拖她的衣角:“他,他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她仿佛是从梦中惊醒般扭头看他,黯淡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可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惶惑。突然之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从心底喷薄而出,将心口胀得又酸又疼。泪水在眼眶中渐渐地蓄积起来,最终盈然而下。 他这下慌得手脚都找不到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可正当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不着调的安慰时,她却恍若未闻,扭头就走。 王一一死活想不明白乔稚与刘超的分手原因,明明是很般配的一对嘛。而且双方私下的反馈都很好,怎么就突然分了呢?但不管她怎么问,乔稚都避而不谈,男方更是连面也不露了。 在这么反常的背景下,王一一以她有限的智慧与神婆级的臆想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有小三。可当她找机会旁敲侧击的时候,乔稚还是在装糊涂。不得已,她只能直接问了:“乔妹,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三儿了?” 乔稚的脸一下刷白了。 王一一激动了:“真的是因为三儿?妈的,我打电话骂他去。”乔稚赶紧按住她:“别,别……”王一一甩开她:“你怂啊,给人三了还为他说话呐。”乔稚急得一头汗:“不是他的三儿!”“不是他……”王一一回过味来,立刻压低声音:“难道是你,你有三了?”乔稚的手软软地垂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也不知道……” 那晚所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糟糕处境中,像是双脚陷进了泥潭,知道如果一动不动的话会慢慢陷下去,可竟然没有逃脱的想法。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但她拒绝接受,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越是深思,便越是害怕。 她在事物的取舍上极少犹豫,哪怕事后发现决定是错误的,亦只会反省但不会懊恼。她奉行吃一堑长一智的原则,用理智划出底限并小心衡量着距离。像是放任乔茧满世界的周游,像是接受晏玳这个异族,这一切尚在她划出的底限之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别的东西掺杂进来。像是细柔得几乎不存在的雨丝,一点点渗入干燥的泥土里,慢慢地敷润着。于是便有小小的苗头滋长出来,幼韧,深。 这让她惶恐不安。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在线阅读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 骚年,你言情看多了吧 呆子的糖果劫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糖果劫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糖果劫 因为晏玳的窝里反行为,乔稚足足有一周没有和他说话。 晏玳呆归呆,也知道这次把她气得不轻。按说以前要是发生这样的事,她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指着笼子,吼:给我滚进去。可这次她没有这么做,大约是对他的容忍度有所提高。 可她就是不和他说话,这让他很难过。 他难过,乔稚比他更难过。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喜欢一只妖怪,而且还是属于智力发育不怎么完全的。在顿悟的瞬间,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一并崩塌了,连带着节君都被爆了菊花,碎成了渣。 但哪怕天都塌了下来,日子还是得过。哪怕眼前一抹黑,还是得朝前走。因为乔茧的关系不能赶他走,就只能对他视而不见,把自己那点心思压下去。等时机到了将他送走,日子久了一切就都淡了。 人和妖怪,终究不是一路的。 可世上有峰回路转这一说,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上天注定了的事,你丫再跑也是没有用的。你既然不给机会,那上面就开个挂,给你制造个机会。 这天乔稚回家,发现晏玳正团成一团缩在沙发下面。 “呆子。” “……” “呆子!”她将提包往边上一扔,将他从沙发下面拖出来。他汗出如浆,脸几乎白得没有了颜色。她探了探他的额,一片冰冷。再仔细看,他的表情似是在强忍着极大的痛楚,痛到连下唇都咬出了血丝。 “疼……疼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有出气没进气。 她顾不得别的了,在他身上一通乱:“哪儿疼?怎么疼?” 晏玳揪着她衣服的手指关节都泛白:“肚,肚子……很疼。”可却形容不出是怎么个疼法,他像是孩子般无措又无助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将他抱紧,唯恐他会突然不见,又或是呯一下地变小。耳朵像是失去了功能,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心脏在腔里跳动的声音,由急至缓。人慌到极点的时候,却会意外地头脑清明起来:“你在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有,你吃了什么?” 他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来了,却还是知道如何回应她。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格子架上,她遁着望去,看到上面歪倒着一个彩色的糖罐。她立刻就想到他是不是糖吃多不消化,但是再怎么不消化也不会疼成这样?等她将糖罐拿在手里时却发现自己最近压就没买过这个牌子的糖,那晏玳是怎么得来的?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强撑着说道:“柜子……翻出……” 可能是过期了。 她将糖倒出几颗在掌心,闻闻看看又舔了舔,突然间大惊失色。顾不上别的,她弯下腰将晏玳撑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去了医院就没事了。别怕,没事的。”他比她高出许多,也并不单薄。可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路将他搀扶下楼。 意识在渐渐地模糊,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变小了,因为每一个阶梯都变得那么高,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踏空似地往下坠。有好几次要摔下去了,总有一双手拼命地将自己往上拉。 他辨识得出她的气味,离自己前所未有地近。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一遍一遍地摩挲而过,微微地颤抖着。脸上的汗水被拭去,带来舒爽凉意。可是很快便有一种**辣的体砸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突然间,一种更令他难以忍受的痛意袭来,原本逐渐远离的意识被拉回。他难过地握紧拳头,掌心硌着一样东西。在他潜意识里,仿佛只要抓着这样的东西,那满心的焦灼不安才能略略减轻一些。 在一片混乱又杂乱无章的声音中,他听见她在说话。 她说:呆子,撑下去。 许多许多年后,乔稚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不免捏了一把冷汗。 该多庆幸。 该多幸运。 当她将晏玳扶下楼搬到计程车上时,那司机问她,去哪个医院哪?她凭着直觉张嘴就是:去省医。等车到省医门口了,她下车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才想起来。晏玳不是人,这要进去不要说给打个x光片了,就是拍拍打打捅捅戳戳都能让他露出真身来。 这么一就悔得肠青眼绿,但现在让人司机把他们拉去爱宠医院也不可能了。就算她经得了折腾,晏玳也受不了。何况把一大男人拉去宠物医院看病,恐怕很快就轮到她被送进神病院。索就一咬牙,把他给拖进去挂了个急诊。急诊人很多,可像一个女人扛着一个男人进来的却是少见。而且这女人一进来张嘴就是:“医生,医生,我这里有个食物中毒的。能不能先给他洗个胃?” 医生过来看了看:“他吃了什么?” 乔稚脸红胀着,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樟脑丸。” 医生:“这么大个人吃樟脑丸?搞自杀啊?”又在两个之间来回看了几趟,说:“小年轻,吵架,为情自杀啊。” 晕,这个全民八卦的年代! “是误食的,误食。”她急着解释,“有朋友开玩笑,把樟脑丸混在糖罐里送我。他不知道,就这么吃下去了。真的是误食,真的。” 医生似笑非笑:“好了好了,说是这样就是这样吧。我开个单子,带他去洗个胃先。” 洗胃的过程中她生怕他会疼得变成高帅富,所以死活都拖着他的手不松开。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他耳旁低语他听了进去,还是说他的意志力过人,那么难受的过程他也熬了下来。事完后原本要留院观察,她没敢逗留太久,等人稍清醒一些了就打了辆车回家。 把晏玳安置好后,乔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把王一一臭骂一顿。那罐糖就是那缺德货送的礼物,在今年愚人节的时候。这时正是凌晨时分,王一一还在云里雾里飘,给人骂了一通她还不明所以地嗯嗯啊啊。 乔稚愤怒地摔了电话。 晏玳醒来的时候正值中午,日头正盛的时候。阳光透映过窗帘,在地板上投映下斑驳的纹路。听到厨房有动静,他怔愣住,今天不是周末,她应该去上班才对。 可……他揉了揉眼,她确实是在家里。 “醒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好点没有?” 他很想说胃还有点疼,喉咙也不舒服呢。但仔细想了想,只是一声不吭地摇头。 想想昨晚他遭的罪,再看看他还漾着水气的眼睛,她过意不去:“我熬了粥,你吃了再去休息。” 他安安份份地端坐着:“你今天不上班吗?” “这会儿午休,就回来看看。”她说,“这次的事我有责任,那罐糖原本要扔的,结果随手一放就忘了。你以后记着,要吃到味道奇怪的东西要马上吐出来。像是味道太浓烈的也不要吃,现在的食品安全很成问题……”她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却听不到半点回应。以为他心不在焉听不入耳,可回过头时却对上他专注的眼睛。她顿觉不自在:“你看什么?” “没有,”他支着下巴,一脸的认真:“我只是在想,还好是我吃掉了,要不然中招的就是你了。”她把粥盛到盘子里晾凉:“谁像你那么傻。”味觉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樟脑丸和糖果? 可,莫名地耳朵便有些发热。 洗胃的难受劲还没过,他吃得很少。她不好勉强,想了想便说:“你病着,沙发睡不舒服,去床上躺着吧。”这房子里就一张床,就在她的卧室里。他有些不敢相信,可这真发生了。她让他进房间,让他睡到她的床上。这一切简直让他恍惚地以为是在作梦,但是她手指的温度却是那么真实。 “……呆子,松手。”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十足的恳求:“你能不能不走?” “我得上班啊,”她竟然也有耐哄他,“下班就回来了。”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回来给你带麦芽糖。”见他不肯撒手,她又问道:“要什么你直接说。” 他的手微松了些:“沙发,小,不舒服。晚上,不睡” 床就一张,难道要让给他?瞧她一脸的为难,他又开口了:“我可以睡地板。”她有些无奈,可到底是妥协了:“好吧。” 他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晚上,她真的在床边给他打了个地铺。 虽然地板很硬,但他就是觉得比沙发舒服一百倍一千倍。 熄了灯后,人和妖怪都没那么快入睡,各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过了很久很久…… “那个——” “嗯?” “刚才床底下有东西在爬。” “哦。” “看着好像、可能、也许是蟑螂。” “害怕啊?” “唔。” 床边垂下一只手,“就借一会儿。” “嗯,晚安。” “……晚安。” 呆子的糖果劫在线阅读 呆子的糖果劫 呆子的糖果劫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 王一一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乔妹。” 乔稚不理她。 “乔妹~” “出差这么久,一回来就管我撒娇,不怕你男人暴动?” “乔妹你别这样嘛,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王一一苦着脸,“你想嘛,那樟脑丸味道那么重,倒在手上就发现了。我怎么知道小玳会那么傻,一下子全倒进嘴里。” “他不是傻,他是单纯,没你那么多鬼主意!”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王一一赔笑,“所以今晚我做东,包吃饭唱歌,一起出来happy啊。” 她一口回绝。可王一一死乞白赖的功夫好得很,磨磨缠缠得不肯罢休。她松口了:“那就吃个饭吧,唱歌什么的就不必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王一一出手机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快,把晏玳弟弟的电话给我。”她立刻警觉起来:“他怕生人,不必叫他了。”王一一瞪起眼睛:“那怎么行?我就是为了给他赔罪才大出血的,一定得叫。”乔稚冷了脸:“那我不去了。”王一一讪讪地:“你不用这样吧,都是年轻人出来玩玩闹闹的才有意思啊。再说了,他是你表弟耶,搞得和地下情人似地藏着掖着。”乔稚刷地一下站起来要走,王一一慌忙拦住她:“好啦好啦,当我没说过成不?嗳,给人赔罪还请不到正主儿了,啧。” 因为是郑重又严肃的道歉宴(王一一语),所以这次不去鸭店了,改在私房小厨。虽然说是私房小厨,但那装潢的档次却一点不输大酒店。王一一报了包厢号,便有引宾员来引路。乔稚笑她:“就俩人还订什么包厢呢。”王一一说:“可不止咱俩。”乔稚转念一想,王一一是月光族,有胆气让她到这里请客必定是带了徐冉这只流动大钱包。 可没想到包厢门打开,里面除了徐冉,晏玳竟然也在! 乔稚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怎么在这里?” 晏玳笑眯眯地:“你让你来接我啊。”指了指徐冉,“说一起吃饭呢。” “乔妹~~~~”王一一摇她的手臂,“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 “是啊,有诚意地威胁我非得把人接来不可。”徐冉声音淡淡地,能听不出喜怒,“人齐就上菜吧。” 乔稚恨不能把王一一撕巴撕巴装袋里扔到下水道,但到了眼下,这餐饭无论如何都得吃完。心里揣着事,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 王一一健谈,为人又热情,晏玳原本话少少地,后来居然和她相聊甚欢。乔稚心里不快,不经意间与徐冉的目光对上。两个人同时释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磁场,继续低头食饭。 用完餐王一一意犹未尽:“我们去唱歌吧。”乔稚立刻表示反对,徐冉不置可否。王一一热烈的目光投向晏玳:“小玳,你说。”晏玳这次竟然没看乔稚的眼色,很是兴奋地点头:“要去。”王一一振臂一呼:“两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弃权,走,大春潮唱歌了。”(不要怀疑,俺这地方以前真有个ktv叫大春潮。记得当年一帮人花了八块钱在里面唱了一下午的歌,还送果盘和茶水。) 由徐冉这免费车夫送到ktv,正在刷卡开歌房呢,冷不丁就有人叫嚷起来:“哟,这不是徐助嘛。”乔稚一看说话的人,头嗡一下就大了。怎么就忘了这个ktv是公司聚会后必来的消遣地呢?这业务部刚拿下个大单子,正好在这里庆祝呢。 四个人就这么被一裹乱地拥进了vip厅,里面灯光迷离,人声鼎沸,正是玩得high的时候。乔稚和王一一也是公司的老人了,都是熟面孔,于是晏玳成了众人关注的重点。 人说,是金子在哪儿都能闪光。在这种昏暗到连公母都不好分辩的灯光下,晏玳还是那么招人眼球。坐下来不到两分钟,就有不下十人来要电话号码了。雷人的是,男女都有。乔稚想走,可才开口就被那些巧舌如簧的业务员给堵得没了下文。办公室政治无处不在,人情关系的微妙之处她也懂得,这种情况下真不好脱身。她懊恼地看着晏玳,这傻货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东张西望,显得格外好奇。有人把话筒递到他手上,他求助似地看向她。乔稚只得替他解围,说他不喜欢唱歌。又有人凑过来要说一起玩骰子,她推辞不得就只能自己上。晏玳紧紧地挨着她坐着,听她半嗔半怒地与人嘻闹,抓着她衣角的手心汗湿一片。 到了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乔稚便打起了退堂鼓。可众人兴致正高着,怎么可能放他们走。王一一也劝她:“玩完这一关我们就走。”乔稚狠狠地剜她一眼,“你个衰人。” 一路玩下来还算顺利,就在最后一转的时候包厢门突然开了,久违的波霸经理白蓉蓉进来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罢扭着腰肢坐下来,不偏不倚地坐在徐冉旁边。 王一一的眼睛鼓成了鱼泡。 马上有好事人打趣:“白经理真会挑地儿坐,一下就挨着俩美男呢。”为了避免晏玳与别人有直接的肢体接触,乔稚特意将他安排在徐冉旁边,自己和王一一则挨着他另一侧坐。现在白蓉蓉挨着徐冉,和晏玳只隔着一个位子,她觉得不舒服。 白蓉蓉的魔爪可是出名的长啊。 好在游戏只剩下最后一轮,可偏偏是这最后一轮抽到了徐冉。 真心话的题目是:如实描述女朋友的身材并且依国标打分。乔稚叼着薯片,眼角余光斜向王一一,后者眯眼驼背活脱脱一条快暴走的眼镜蛇。 略有些醉意的徐冉考虑了不到五秒,申请换大冒险。 大冒险的要求是:吻你身边的人一记,必须嘴对嘴。 糟了!徐冉边上就是白蓉蓉! 乔稚暗叫不妙,眼看王一一的面色众人起哄的声音中越来越青黑,她越是心惊胆战。刚站起来拍手掌打岔说换题目之际,突然间房间好像被急冻光束扫过,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尔后,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乔稚起先不明所以,待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后,她立刻就炸成了一朵喇叭花。 什么情况! 为什么徐冉亲的是晏玳?! “哈哈哈哈哈,乔妹,你刚才看到白蓉蓉的脸没有?真是太爽了。可惜我没拍下来!”王一一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往副驾驶座上醉死的徐冉身上拍去,“你刚才干得很好,回去给你奖励。” “一一,前面放我们下来。” “……乔妹,你生气啦,”王一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其实也没啥啊,就碰个嘴儿,又没真亲下去。而且如果是换你的话,你也宁可小玳亲的是徐冉不是那只牛吧。”见乔稚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窗外。便觉得有些没趣,又转移目标:“是不是啊,小玳。”晏玳从上车后就很安静,现在更是连声都不吱了。 见没人搭腔王一一只好自说自话:“今晚是传说的月圆之夜啊,必定有妖孽出没,你们回家路上要小心哦。” 乔稚的声音很冷:“闭嘴。” 而晏玳却是眸光闪烁。 他将身体往后一沉,没入了黑暗中。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在线阅读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 呆子的第一次没了 这算是扯平了吗?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算是扯平了吗?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这算是扯平了吗? 她刚进门就把手袋往地上一砸,暴走了:“你平常呆也就算了,怎么在这种事上也能这样?有人亲你啊,亲你啊!嘴对嘴的你都没感觉吗?还是个男人啊!你不会闪吗?不会躲吗?你就,你就这么……白,白白给他亲了?你怎么能不反抗呢?你不会推开他啊!”说得火气上扬,顺势推了他一把,“这样推你不会吗?” 晏玳被她用力一推,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像是被打击到地低垂着脑袋,沮丧又有些狼狈的模样。 对着这种完全不抵抗的柔顺模样,她就是有再大的气也生生被灭去一半。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不对,他原本就不谙世事,不知如何应付很正常。自己原本也是可以拉开他们的,但当时只顾着震惊愤怒,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做。即使是现在的她,也不过是在迁怒而已。 她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他不动。 “我不说你了,快起来。” 他依然一动不动。她弯腰拉他,可劲拽了好几下他才慢吞吞地爬起来。爬起来后她觉得不对劲了,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的瞳仁很亮,像婴儿一般地纯净,现在这双明净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看,专注而偏执。一股甜杏仁味飘来,她打了个激灵:“你喝酒了。” “没有。”他的声音低哑,说不出的迷人,“我没喝,那个人喝了。” 乔稚恨不能把王一一这俩口子暴踩一百遍啊一百遍:还敢说只是唇碰唇,这连酒味都过过了。越想越心烦意乱,她摆摆手:“时候不早了,去睡吧。今天可真是够乱,这发生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冷不丁扣住她的手腕,徐徐往前一步,低下头:“你不高兴。” 那股甜香味随着他的迫近开始变得浓烈,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情绪也有些紧张:“胡说八道。”头顶上却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我感觉得出来,我知道,你今晚很不高兴。” 今晚出这种乌龙她能高兴才有鬼:“你管太宽了。”他对她这种躲闪的态度相当不以为然:“为什么不高兴?”他异常明亮的眼眸像一把锐利的矛,刺得她无处躲藏:“你还生气、后悔、不甘心。”他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但字字都敲在她耳膜上,振聋发膭。 有种被看穿的狼狈。 “……笑话,你酒气过多,犯傻了吧。”她的反驳如此虚弱无力,亦带着几分被看穿的狼狈。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挑。不过一瞬间,原本俊秀清朗的五官却透出一股妖冶。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徐徐扫过,由眉至眼,由眼至唇。他的呼吸略有些停滞,短暂的停顿显得那么暧昧。 “我还知道……”他的脸慢慢凑近,目光胶粘着她的:“你想吃了我。” “……你胡说,”她知道他现在很反常,但却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马上将他拍成高帅富,可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是动弹不得。他的眼睛似乎有着魔力,引坠着她的灵魂,“你……别和我耍花样。” “你想要我,”他似是自言自语:“我能感觉得出来。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你要我的。” 我要把你拍扁! 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咆哮着,提醒着她这只妖怪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他肯定对她施了什么魔法,让她如此地身不由己。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轻轻摩挲着,像一片羽毛拂过般地柔软。 “说实话,有那么难吗?” 她咬住他的手指,可突然间牙齿都没了力气,咬变成了含。这是一个充满了危险又令人欢愉的挑逗动作,他眉弓一挑,眼瞳的颜色似乎深了些许。 “看,”他一手勾揽过她的腰,将脸轻轻地埋在她颈叹息:“这样再诚实不过。” 他勾起拇指在她松开的齿间划动,指间挑弄着她的舌。背脊处像是有电流划过,她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他的舌比他的声音更加温柔,沿着颈部微浮起的脉络一点点舔动。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味,柔软得像一块棉花糖。他可以慢慢地品味着,从初起的粉滑到湿软后的粘绵。过程并不算短,每一步都令人血脉贲张。 在剥去她衣服的时候她略略挣扎了一下,他低头吻住她,舌尖缠弄着。他的唇柔软而甜腻,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的美妙滋味。她的反应一点也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笨拙,开始是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但实战总是最好的老师,从被动到迎合到最后的主动,也不过几分钟而已。或许像传说的: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只猛兽,只等待破笼而出的那一刻。 她的灵魂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大半放浪形骸地迎合他挑逗他,剩下的一小点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束手无策。 不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有一百个一千个应该推开并狠狠拒绝他的理由。但她没有这么做,原始的本能诱惑让她身不由己,但不会连理智都被弱化到片甲不留,半点挣扎与矛盾也没有。 她这是中邪了吗? “想什么?”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潮意,入侵着她的耳道。她闭上眼,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身体的温度还有手指抚弄过带来的热意,将那困惑的一小半灵魂融化了去,再没有半点疑惑与顾虑。 他尖挺的鼻子撒娇似地在她锁骨处轻蹭着,他的头像是长长了些,软软地垂拂下来扫在她的下巴上,麻麻痒痒地。他咬着她的肩,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牙印,像是打标似地恶劣小把戏。她勾着他的胳膊,报复地拧着他的耳朵。是用了些力气的,可他却是一脸享受,眯着眼睛美美地看着她。 骨子里睚眦必报的坏脾给撵了出来,她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他发出一声猫似地细叫。侧了侧脑袋贴紧她的手,很是享受的模样。他的眼底荡漾着让人迷醉的深遂,当她轻轻地吻过时,他小扇子般地细密的眼睫一扑一扑地扫着她的微湿的唇瓣。 头顶上的灯像是坏掉了,连续地发发细细地嗞啦声。灯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身上的人模糊得只剩下一个轮廓。可是肌肤的接触和是那么地真实,他细腻光滑的皮肤像一匹上好的丝绸贴着她衣衫褪净的身体滑过,滑凉与火热交织。 渐渐混浊的呼吸让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在一片混沌幽暗中,她无比好奇地在他身上探索着。她见过他出浴的模样,少有男人有了他那样的肤色,象牙般的白。修长的身形和宽实的肩膀,出乎意料地结实身材,甚至在小腹隐约可见虬结的肌。 她一直想试试,这样的男人起来是什么样的触感。略有些汗湿的手贴着他微凉的皮肤抚着,薄胎瓷器一般的滑凉致。她开始舔他,从唇到下颚,再从喉结处滑到前。听着他或轻或重的呼吸,感觉到他身上的脉络紧绷、跳动。他的汗融化在她唇间,没有一点咸涩的味道,反而是带着桂花香蜜般的甜意。 喉间突然升起一股火燎般地渴意,她突然从侧方将他推便,继而以一种极尽慵懒的姿态半趴在他的身上。略带着薄茧的手指弹跳似地划他的腰侧,他难耐地哼吟了一声,徒劳无功地扭动着身体。 不对劲,不对劲。 今晚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可是他无暇细想,小腹上传来的濡意令他头皮发炸。他像是被烧灼了似地弹起,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近乎哀求的呻吟声。温润的湿意反复包容着他的躁动勃发,水火交融地缠绵。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一声一声地叠压而上,快意亦在他颤抖的身躯里积累着。他闭上眼睛,却忍不住想起那两瓣樱粉色的唇被珠贝般的齿扣住时,勒淬出莹亮颜色。口沫咂弄碾吮的细微声响和她微微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光是在脑海中勾勒出的景象就糜艳得让人心胆俱裂。 他的手指缠住她的发,近乎失控地往上一扯。她就像一条被钩住的鱼,生生地给拉拔上来。他凶狠地吻着她,手掌从她背一路滑下,最后牢牢地扣在后腰。那坚实的一处硬硬地顶着她的丰润柔软,蓄势待发。 他吻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先前的迎合变成了闪躲。他渴切得像一只初生的牛犊,毛毛躁躁地在她前咬啜。糙的舌卷着细嫩的尖端,来来回回地摩擦、碾弄,甚至吞没。她觉得疼,但这种疼痛中却带着无以名状的快意。她的手指深陷入他坚实的背肌,呼吸间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气味。她像是掉入蜜罐的小虫子一般,恨不能直接溺毙在里面,连挣扎都不需要。股间的空虚烧灼着她,迫使她曲起膝头夹住他劲瘦的腰。可还是有找不到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迷茫。她喉间发出困惑而不满的咕哝声,不知所措地摩擦着他的身体。 他的双手掐在她腰间,拇指扣在胯骨的下凹处,卡得死死地。他的头微扬起,急不可耐地寻找她的唇。心里仅存的最后一点茫然的情绪消散了去,她支着手臂将自己撑起,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认真看他。脸还是那张脸,可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可以令人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她是实实在在地被诱惑了。 她吮着他的舌,将那片柔软夹在唇间轻啜起来。这种露骨的暗示让他立刻有了反应,被□刷洗过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闷哼着翻身将她死死压住。借着惯一个俯冲,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出乎意料地顺遂畅意,但那瞬间的冲击还是令人晕眩。他腰背微微弓起,将脸埋在她汗湿的颈间,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跑完百米赛跑般地虚弱。他满足于这样的温润紧密,甚至不愿意动弹一下。他环抱着她的身体,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低低地喃语着。 相较于他的心满意足,她却有些渴切地拱动着身体。当灵魂的束缚完全被打开来,竟是出乎意料地狂野。他的额角滚下一滴又一滴的汗珠,浸染着浓厚的情爱气息。而她更是拢起双腿挤榨着他,扭动着身体将他紧紧绞住。 这般放肆的挑衅! 屋子里没有一点光源,但今晚的月色却是极美,清冷的银色光芒被窗帘上的花纹切割成碎片,鳞片般撒在交缠的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可自己分明是没喝酒的。人被他翻了过来,腔的空气被挤压出来。她咳了一声,深呼吸的时候觉得空气中那股似香似麝的气味又重了些。可等不及她分辨清楚,身后便传来有下有力的重击。她没有防备地往前一扑,眼看脸就要拍在地板上,却有一股力量扳住她的肩膀。她双手撑地,混沌的思维至今理不出个头绪来,可是身后的力量没有减轻一点,并且有规律地撞击起来。 身体的敏感度像是被调到最高的级别,连细枝末节的触感都被无限地放大。听得到他在她背后的嘶吼声,张扬而狂妄。交连的地方辣地,可没有一点痛觉,反而畅快连连。他的节奏由缓至急,由规律到凌乱。有东西被带了出来,随着那腻滑的声响扑粘在股间,地上。他尖尖的下巴抵在她脊骨中央,像是要将她牢牢钉住。 她的臀翘起抵着他的胯,感觉到有细密的汗水从他腹滑下,逐渐汇聚没入他们合连的地方。他扳过她的脸,近乎凶残地吞噬着她的呼吸。他紧紧地攫住她的手按在地上,高大的身体完全覆盖上去,一阵快过一阵地出击、榨取。这种紧锣密鼓的掠夺她本吃受不住,用尽力气地想要逃离他的箝制,但每当她万分艰难地往前爬挪一步,他只要轻松地一拖,便又被圈梏住。他的手指扣合着她的,紧握得连关节都泛白。 一切只能是徒劳。 她的喘息已经支离破碎,而他的呼吸亦变得沉重。他的手从她腰间往下滑落,片刻的停顿,继而生涩地拔弄起来。原本就已泛滥成灾的地方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挑逗稔磨,她在尖叫的同时近乎抽筋地挣扎起来。与此同时,感官的盛宴随即席卷而来,将死死纠缠两个人同时灭顶。 等到两个人的喘息声变浅,房间里浓结的香味才渐渐散去。她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地软耷在他的臂弯间,那阵狂潮席卷而来的盛宴消耗了她全身的力气。如果可以的话,她连呼吸都想省略了。 随着体温的下降,身体潮粘得难受。可他依然停伫在她身体里,不但如此他的手脚还紧扒着她不放。她觉得热,可又懒得说话更懒得动,只能翕动鼻子哼哼出声表达不满。 脸颊上有毛茸茸地东西拂过,像是沾着婴儿粉的粉扑。不,感觉更细腻柔滑一些。身上的汗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滑爽。 她觉得很舒服,于是将脸颊在他臂弯里碾了碾。他手臂的肌鼓实,垫着不太舒服。她不甚满意地转了个身,扬起的手扑到一团茸毛,绒乎乎又软绵绵。 她一把抓了垫在脸下,蹭了蹭,然还挺凉爽。 “嗯……舒服了……………………” 这算是扯平了吗?在线阅读 这算是扯平了吗? 这算是扯平了吗? 恪尽职守的呆子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恪尽职守的呆子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恪尽职守的呆子 乔稚,是第一次滚床单。 第一次滚床单,就滚在了地上。 滚在地上倒也不要紧,重点是滚的对象很有问题。 可不管对象身份的问题吧,两个人的第一次还算是和谐。可和谐过后就得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他们该怎么面对这个光溜溜的早上。 老规矩是,先醒的那个人要负责想起前因后果,然后迅速总结出即将面临的窘境并想办法解决。当然,也不乏有人会狂躁暴走,把昨晚还和自己扭在一起cos麻花的枕边人暴打一顿,动刀动枪皆有可能。总之,先醒的那个人在占有主动权的时候,也必须牺牲一点脑细胞再犯犯狂躁症。 但,从现场情况看来,显然昨晚战情太激烈了。双方体力消耗都很大,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定好时间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持续了十几秒后,凌乱的床单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来四处按。手机扔得远不到,依然响个不停。裹成茧子似地床单卷儿动了动,又一只手伸长了出来,够到。然后,手机君死掉了。得逞的魔爪满意地缩回茧卷里,少顷又伸了出来,把另一只手抓住拖回去。 美美地睡,甜甜地睡,一直到被山崩一般的捶门声吵醒。 “开门!开门啊!” mo在此要重点指出的是这两个人是不分先后同时醒过来的,第一眼都是看到对方光溜溜,第二眼都是看到自己光溜溜。妹子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叫尖叫,但理智迫使她立刻咬住拳头,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呆子的反应和她差不多,不同的是人家不咬拳头,咬被角。 门在响,人在叫,王一一在咆哮: “乔妹!是我啊,你在家吗?” 乔稚差点没把拳头吞下去,她惊恐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晏玳,再看看仿佛随时会被捶倒的门,不禁尿流满面。天杀的剧本,给点心理缓冲时间是会死啊还是会死啊! 乔稚花了几秒时间立刻做出决定:装死,装不在家。但是这种策略对于王一一这种人是没用的,在持续几分钟的叫门没有回应后,这货打110报警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一一,我在,我在家!”她捶着地板,“你别报警。”眼角余光扫到厅中央那被自己卷走了床单,现在和剥壳**蛋有得一拼的晏玳,她马上就不用手捶地了,改用头。 把晏玳又推又搡又踢又掐地塞进卧室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糟菜似的床单往沙发下一塞,这才敢去开门。 王一一沉着脸进来:“怎么这么慢?” “上,上厕所呢。”乔稚强自镇定的语气里依然听得出慌张,“怎么突然跑来了?” 王一一将包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旷工。” 昨晚和发骚的妖怪滚了一整晚床单滚到脱力,一睡十几二十个小时的事能随便说吗?乔稚结结巴巴地地说早起不舒服,所以在家休息了一天,“我现在好了,没事了。” 王一一抬头看她,乔稚吓了一跳:“一一,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出什么事了?”话刚说完人就扑在她身上,哇地一声哭出来:“乔妹,我好伤心……” “……” “我和徐冉分手了,呜……好惨啊。” 惨,惨得过她和妖怪滚床单吗?乔稚有些麻木地想着,可嘴巴上却还是说道:“怎么搞的?”王一一干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她听不太明白:“你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王一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说了几次她才拼凑出原意来:“徐冉出轨?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一一揉了一大团面纸在脸上擦来擦去,“亏我以为他是个好男人,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嘴巴上说我喜欢你直爽的格,大大咧咧的没心计。没心计,没心计他才能随便哄哄我就傻呵呵地信了。呜……乔妹,这世道怎么了怎么了?” 乔稚闹不清楚前因后果,只好安慰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那狗脾气急起来圣人都会发飙,而且徐冉也不像是那种人。 王一一可劲地摇头,眼泪鼻滋甩了一地板:“没有误会,没有误会,他亲口承认的!他出轨了,出轨了!” 乔稚有些不耐烦了:“就一个晚上能出什么轨啊!”她了都没那么大造,“而且昨晚不是你送他回家的嘛?” “不是身体出轨,是神出轨。”王一一吼道:“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个男人!昨晚还亲上了都。” “你说晏玳?那不是意外么。” 王一一抹了把眼泪:“狗屁意外!”早上她还乐癫癫地拿昨晚的事取笑他,结果男人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阤立刻就觉得不对。再三逼问下男人才说昨晚是情之所至,有了那种举动。这就是说他并不是故意整白蓉蓉才委屈自己去亲一个男人,而是真的想亲。 “他还说情不自禁,没办法控制自己。屁,我看他本就是个潜在的同志,攻小钙。”王一一嗷嗷地嚎着,“我虽然腐,喜欢yy帅哥们搅基,可这不代表着我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是个潜在基佬啊。” “他真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晏玳昨晚在ktv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乔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说了什么?” “说晏玳眼睛会放电啊,看一眼就全身麻痹,大脑不听使唤了。还说他笑起来各种妖媚,是个男人……呃,不,是个人都把持不住。”王一一拍着大腿,“看看,都饥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到底是身体还是大脑出了问题?” 乔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后槽牙咬得死紧,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吱出声来:“这不是徐冉的问题。” “还不是他的问题难道是小玳□他?我看分明就是他□熏心。”王一一肿着眼睛,“小玳才倒霉,无缘无故被狗啃了一口,说不定还被yy了一晚上。” 乔稚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心想着徐冉这是有多倒霉才会碰上糟汤事儿。但一想到自己的房间里还关着只光屁股的随时可能发骚的妖怪,她哪还有力去同情别人? 王一一哭鼻子抹眼泪地闹了一通后还想住下来,乔稚哪敢留她,半劝导半威胁地把她给哄走了。王一一前脚刚走,乔稚后脚就把卧室的门踹开了,嘶吼:“你给我滚出来!” 晏玳磨磨蹭蹭地出来,他像是新嫁的小媳妇似地低头埋脸,仔细看耳朵儿都发红。 “早。” “早,早你妹啊!”这都他妈吃晚饭的点了!乔稚一口血堵在喉咙,脑细血管都爆了几百:“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晏玳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不,不是。是,是……你把我做了呀。” 厅里多了一颗朝天椒:“胡说!” 蕃茄扭了扭秧子:“我没胡说,昨晚是你先口口我,还给我口——” 朝天椒炸了一地辣椒籽:“住嘴!是你耍计,你用妖术!”还敢说自己没什么能力了,她是猪啊是猪啊才相信他。 蕃茄缩了缩蒂头,弱弱地争辩道:“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她咬牙切齿,“昨晚你先拿徐冉开刀,再,再……再拿我……拿我……”辣椒籽炸光了,火气都撒不出来。 “我真的没有。”他委屈得争辩,“昨晚是因为,”他有些难堪地咬唇,“因为沾了酒的关系。” “所以说是你酒后乱,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不是的。”他一个劲地摆手,“我昨晚一滴酒也没喝,是被酒气熏到了。” “当我没看过西游记吗?酒气熏到难道不是露原形吗?”她咆哮道:“还有,你说你只是过酒气,那酒气也是从徐冉那里过的吧。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你就对徐冉下手了吧。”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那是因为月满的关系,我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你总不能不让我呼吸吧。” 呼吸? 她立刻想起昨晚那异常浓烈的香味,整个人都在发抖:“难道是发……”传说中的发情期到了? “不是的。”他立刻否认,“只是天时的原因,之前我是可以控制的。但昨天过了点酒气,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见她一脸惊怒,马上解释道:“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声音压得小小地,“也是你先主动的嘛。” 朝天椒终于抵受不了这阵阵天雷,炸成了辣椒酱:“你***给我下了x药,还敢问我为什么兽大发。”顿时暴跳如雷,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盘就砸了过去。 呯地一声,果盘碎了一地。 “你给我滚出去!” 他一动不动:“不滚。” 她气得手脚发抖。 “我不能离开你,真的。” 乔稚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是多厚脸皮的妖怪,到这份上还他妈给她抖言情。瞅着他那张忸怩的小白脸,她觉得自己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晏玳觉得话要解释明白了,才能算是给她一个交代:“族规是这样的,口口完七日之内我不能离开你。”他脸红透了,很羞涩地说道:“因为这段期间,你肯定还会有需要的嘛。……我在这里,才能随叫随到啊。” 恪尽职守的呆子在线阅读 恪尽职守的呆子 恪尽职守的呆子 妖怪纳命来!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纳命来!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妖怪纳命来! 乔稚自诩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可但凡是个人都会有底线,有其心理承受能力。一旦受压过头,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像是现在这样,在二十四小时内连续被踩了底线不说,最后对方还很欢乐地扔了个炸弹把她最后的一点理智给炸飞了,这怎么忍得了?她抹了把脸,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一仰脖喝个底朝天。 然后,她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 晏玳正低着头晃着小肩膀,用脚尖在地上划小圈圈。看到她出来,他还来不及挂上笑容就被那道冰冷的银光给慑住:“乔乔?” “出去。”她握着刀直直指向他,“不然杀了你。”平常她生气的时候脸都是红胀的,而这次却是铁青,可见是真的气疯了。 晏玳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顺着她的心意,免得她情绪失控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他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好,我马上出去。你先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她的脸庞因为情绪的失控而显得有些狰狞,握着刀的手上青筋浮鼓。整个人如同一拉伸到最大限值的线,连最轻微的一个弹动都经受不起。心脏处纠疼得不行,她再忍不住咆哮道:“出去!”拿着刀的手已经颤抖得不像话了。其实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处于神经高度紧绷、情绪异常压抑的状态。因为事态的发展一路脱轨,而且还是往不可挽回的方向横冲直撞,再也拉不回来。紧张的情绪得不到纾解,还得在好友面前演戏。这些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可还是极力忍耐,一直到晏玳说了那句‘随叫随到’,脆弱的神经中枢终于被刺激到崩溃。 看他终于挪到了门边,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搭在门把上,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他很难过,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倘若昨晚他小心一些,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但,假如能重来一次,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同样的事。要知道,雄在这种问题上,通常都比较自私。 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他犹不死心:“你能不能听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她尖叫一声,扑了上来——按照力□动学万有引力定律,晏玳身上必定要开个洞。但不知道是妖怪特别有狗屎运呢,还是说乔稚人品不好,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踩到一只拖鞋,滑了一脚。晏玳眼明手快地闪身一避的同时架着她的胳膊,借势把刀给卸了。听到刀子掉到地上‘叮’的一声,他心擂如鼓,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瘫软在他怀里,已经昏了过去。 乔稚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她昏昏沉沉地坐起来,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到现在灵魂都还飘浮在半空,落不到地上。 依稀听得见隔壁邻家传来的电视声,还有小孩子哭闹的声音。真实感一点一点地流回身体里,意识也慢慢地清明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电脑死机后重启,信息极缓慢地恢复。她机械地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地喝下。路过厅的时候,看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纸,上面却是空白一片。她拿着纸发了一会儿愣,继而将它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晏玳消失了。 他的离去相较他的到来是那么地悄无声息,像一颗被烈日蒸发的露珠,一丝痕迹也无。房间像是被刻意整理过一样,再找不到他曾经存在的痕迹。他的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双层仓鼠笼和嫩绿手提盒都没了踪影。打开壁橱,前两天他吃剩的半包棉花糖也不见了。阳台上,他种的小盆栽也都不见了。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空了大半的阳台,不由得恍惚起来。 她快分辨不清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因为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如此模糊不清。她像没头苍蝇似地在房间里转了几转,失了焦的眼瞳四处梭巡。隐约记得是要找个什么东西,可是凭她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心里像破了个很大的洞,空荡得令人发慌。她努力地呼吸,可还是大脑缺氧的感觉,连带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她将脸埋在膝间,仿佛要以这样的动作竭力躲避些什么。 过了许久,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像把尖刀,划破了寂静的空间。 “乔妹,你这两天是怎么了。”王一一看着她,“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还有,你的脸好红。” 乔稚挥开她的手,含糊道:“有点热。” “昨天也是这样的。”王一一嘀咕道:“要是生病就去看看吧,不过你最近假请得太多,人事考评有没有关系啊。” 乔稚压就没听她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把火在烧。哪怕她拼命地喝水,却还是无法纾解那火辣辣的渴意。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几天了,再不行的话今晚就得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回来。 到了下午她在座位上本就坐不住了,干脆直驻在茶水间里。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喉咙却依旧干涩。胃被灌得饱胀,可身体依然向大脑传达着干渴的信息,她按住肚子弓着腰坐在休闲椅上,饱胀感令她渐渐地就有了倦意。想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可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半梦半醒间像是听到有人惊叫,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那只潜伏在后勤部的小妖怪杨乐乐正惶恐地看着她。 她头疼欲裂:“有什么事?” 杨乐乐显得极为紧张,和第一次初见时的冷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只见她毕恭毕敬地朝她躹了一躬:“君上。” “?” “鄙,鄙下基浅薄,竟不知君上在此仙修。素日有冒犯轻怠之处,还请君上宽量。” “……说人话!” 杨乐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抖得像筛子:“君上,小的道行浅薄,连修元基都破破烂烂地。您老有意隐着仙元之气,小的这烂柴兼废物点心是一点儿也觉察不到呀。以前小的有说话不妥当,行为不恰当的地方您老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所谓不知者无罪,再加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简直是莫名奇妙,她恼怒地站起来,可到底身虚体弱步伐不稳,竟差点没跪倒。杨乐乐狗腿地上前一扶:“君上——呃,你……你怎么是人啊?” “难道你不是人?”她冷冷地看着她。 杨乐乐脸上露出一抹堪称滑稽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我……我是,可你身上怎么会有……”乔稚不再理她,迳自离开。杨乐乐起初还想跟着,被她一眼瞪得缩了回去。看得出来对方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敬畏。 敬畏? 她有些失笑,该是多低级的妖怪才会敬畏一只仓鼠? 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她往沙上一躺再也不想动弹。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渴给唤醒。这次比白天的情况还要严重,简直是渴得抓心挠肺了。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去厨房倒水,开始是用喝的,后来差不多是直接倒进嘴里。水在气管里岔了路,呛得她涕泪横流。 不够,怎么喝也不够。胃部被撑得难受,可是焦渴的感觉依然没有减轻半分。她疲力竭地贴着墙缓缓坐下,有一阵没一阵地喘着气。其实自己的是清楚的,她这种情况并不是生病了,而是‘有需求’了。 这种需求可不是用水或是药物就能缓解的,记得晏玳那时说过七日之期,现在已经过了一半,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有没有毅力熬过剩下的一半。越想越心浮气躁,她随手将杯子砸了出去。不锈钢的杯子掼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空荡的房间里回音袅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从冰箱里出面包吃了一点。这么折腾了一天,她只觉得疲倦至极。可还没走到卧室便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剥啄声。她顿时有些眼红,再想不到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 可出乎意料的,门外站的竟然是白蓉蓉。 “小乔,身体好些了没?”白蓉蓉笑意盈然,将手里的水果篮往上提了提,“正好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乔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白蓉蓉与自己的不过几面之缘,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探病,还表现得如此殷勤。标准答案呼之欲出:“白经理,不必再演戏了。”反正妖怪也见过一只两只,再多见一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乔,你说什么呢?呵呵呵。”白蓉蓉有些尴尬,“我是……” “你是妖怪。”她很不气地打断她,“我是人。” 白蓉蓉像是受到羞辱似地咬紧下唇,化着烟熏妆的眼睛此时看起来竟然泛着丝红光:“我只是想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像是一口气噎住喘不上来。少顷,她瞠大美目发出一串惊恐的颤音,近乎是抱头鼠窜地逃离。 乔稚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厅里一片空寂。但在安静的表象下,却似是有暗流在涌动着。她关上门,一步一步地走到厅中央,站定。 “出来。” 没动静。 “晏玳,你给我出来。” 靠近阳台的方向传来细碎的簌簌声,很快一团灰扑扑的棉花犹犹豫豫地从角落的窗帘堆里爬了出来。它爬得很慢,大概是几天没吃东西了,走直线都晃。合着那一身灰脏的皮毛,看着各种狼狈可怜。它爬到距离她大概两米的距离后定住不动,微微支起上肢。明亮的眼睛直直凝视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原来,一直都没离开过。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被打碎了。 她定定地凝望着离自己不远的棉花团,原本麻木的神经有了些许松动。片刻之后,她极缓慢地蹲下来,伸出手: “呆子,过来。” 妖怪纳命来!在线阅读 妖怪纳命来! 妖怪纳命来! 不速之客的下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不速之客的下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不速之客的下场 晏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开始还傻傻地愣在原地。直到她又唤一声,它才敢肯定她是在叫自己。 简直无法形容有多高兴,甚至忘了自己还是矮胖圆吱的形态,它很happy地支着身体只用后爪奔跑过去。短短两米的距离他跑得吃力,可幸福感却一点一点地在心中涨满,因为矮圆+短腿的关系,跑的姿态各种囧然,期间还前爪绊后爪地摔了一跤。 连她都没觉察到自己的嘴角正在无意识地牵动着,绽出一个堪称为轻松的笑容。 终于来到她手边,它小小的前爪轻轻地搭在她食指的指腹上,试探地压了压。小黑豆一般的眼睛流露出兴奋与紧张,可还没来得及再次试探,旁侧突然袭来一阵疾风。 晏玳只觉得眼睛一黑,尔后周身便传来剧痛。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以至于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在和自己搭小脚爪的晏玳,怎么突然没了踪影。 有东西进来了! 呆子就在她眼前,活生生地被叼走了! 再没有时间尖叫,她在片刻的呆滞后手脚飞快地去关阳台的门窗,再连卧室的门也一并关掉。 小房子的优势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关门闭户的情况下可以一目了然。厅不大,仅有的家具就是电视柜子和茶几沙发。那不速之的体型不算小,不可能完全躲匿起来。 独自站在空荡的厅中央,她缓缓地巡视四周。在热血的冲动后,一种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感很自然地侵袭上心头。不知道那到底是只什么样的生物,也不知道这样瓮中捉鳖的行为是否将自己置于另一个危险的境地。 但纵然是不安甚至害怕,却绝不能离开。 她不能不管它。 空气里浮动着她焦躁的呼吸声,恐怖片里的场景仿佛在眼前重叠,有一种奇异的既视感。总觉得那东西在看着自己,就在这房子里的某处虎视眈眈。有时恐惧到了极点,反而会豁出去。她握紧拳头,咬牙以命令的口吻喝道: “不管你是什么,给我出来。” 一片沉寂,毫无回应。 她眨了眨眼,目光渐渐地从高处往下移,一路扫视最后定在茶几底下——交错的横栏里有一块异常浓黑的影。 就是它了。 攥紧的拳头慢慢地松开,她深呼吸一口,缓慢却坚定地走过去。但在离茶几仅一步之遥的时候,那团浓重的黑影倏地往边上挪动。她早有准备地一脚踢翻了茶几——大打折买来的杂木茶几还是有点份量的,就这么径直砸下来,正中那团黑影。 她生怕那只不明生物反攻,因此在茶几砸下的同时机敏地往后一跳。也亏得这一跳,才没让那只凶猛的生物从地上弹起的时候冲撞到自己。 她退到墙角,又惊又惧地看着厅中央的不速之。它有一身火红的皮毛,纤巧的身子后面支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让人忍不住想揉捏几把。可这么一只外形萌软可爱的生物,却有着一双充满恶意的青金色眼眸。 等等,眯眯眼、倒三角脸,还有那身段和那大尾巴,怎么看怎么像……狐狸。 狐狸? 狐狸! 狐狸正在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她是一只单细胞的草履虫。 你一非法入侵者,还敢看不起正牌屋主?乔稚被它鄙视得火起,真想把它一脚踢出去。当然,前提是它必须把呆子吐出来。 很奇异的,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真的扭过头‘噗’一声把叼在嘴里的晏玳吐了出来。因为身上沾满了的口水,晏玳被吐出来的时候还贴着地板滑了小半米。可能是昏死了过去,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趴在地板上。 乔稚又急又怕,正欲上前仔细察看。那只大尾巴红狐狸却是往前一扑,示威似地张牙舞爪。见她害怕地后退,便姿态咄咄地逼近。它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但却透出一股子傲慢来。见她吓得贴着墙壁不敢动弹,它很是得意地咧开嘴,呲了呲大白牙。 它在她面前来踱了几趟,青金色的眸子也绕着她打量了好几圈。在那冰冷而又邪恶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不要说动了,就连呼吸都很困难。等到它看够了转过身去,她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它张嘴又想把晏玳叼起来。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她随手从柜子上抓起一个瓷器娃娃砸了过去。幸运不错,正好砸在它背上。红狐发出一声被激怒的尖啸,再不管地上的晏玳,而是掉转过头往她的方向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她慌里慌张地从身后的柜子里抽出一支电蚊拍,闭着眼睛就这么凌空一挥:“去死!” 料想不到她会有这一手,红狐避之不及地给拍个正头,结结实实地给抽飞,砸在墙上后又啪一声掉在了地上。瞧着它不动弹了,乔稚赶紧找了个购物袋把它包起来。 是扔到垃圾桶里还是扔到河里?或是贴好符纸后再找个山头埋掉?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手心里满是汗。身后突然传来细细的吱吱声,她触电似地回头。看到晏玳正艰难地撑起身子,小爪子颤颤地一点一点地往她这里爬来。 再管不了别的,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兜在手心里,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没死……”后面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它像是蓄足了力气,支起身子将爪子伸长够到她的鼻尖,一如之前安慰她时所做的那样,轻轻地挠了挠。她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劫后余生般地如释重负。 尔后,它的身手突然利落起来,沿着她的手腕往下滑到了地上迳直朝前冲去,直直地滚向购物袋。 “呆子!”她惊叫起来:“别过去。” 可太晚了,它已经钻了进去。 她不敢大意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袋子,留意里面的动静。 等待是令人焦灼不安的,好在几分钟后它终于出来了,和它一起出来的还有一颗手指头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在前面滚,它在后面边推边撵,孩童似地玩耍着。 它讨好献宝似地把珠子推到她眼前,绕着转了几个圈圈。它这模样实在好笑,她一扫先前的紧张害怕,吐槽道:“学个屎克螂推粪蛋子,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它愣了一下,旋即抱着珠子倒在地上一阵乱扭,十足地撒娇。她咯咯地笑起来,正要骂它是二萌呆货。可当目光扫过角落时,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购物袋不知何时成了碎片,那只火红的狐狸正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她想叫呆子快跑,可对方就像一道疾燃的火焰,直直往她身上劈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冲倒在地,红狐的前爪踩在她肩膀上,锥心地疼痛。 它仰头啸了一声,又低下头来,咧开的嘴里满是尖利的獠牙。她惊恐地瞪大眼,连呼吸都停滞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浮上了心头: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不能啊。这不科学啊! 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簇雪白的闪电从眼前划过,身上突然一轻。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瞬间褪去,她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 不远处,雪白与火红缠拧成一团,纠斗得难舍难分。愤怒的低吼与尖利的撕咬声交织在一起,光听着就惨烈无比。眼瞅着红色的那团要占上风了,乔稚急得满头大汗。 所谓人有急智,就在白丸子被红山楂一个窝心脚给踹到一边时,乔稚正携着杀器汹汹来袭: “呆子,过来!” 话音刚落,训练有素的白丸子立刻卷起蓬蓬的大尾巴团成一团滚到她脚边。她咬牙切齿地将手里的一锅子杀器冲那颗还在蹬腿儿、随时准备翻身的红山楂身上泼去。 “烫死你!!!” “咿呜嗷~~~~~~~~~~~” 不速之客的下场在线阅读 不速之客的下场 不速之客的下场 偷袭的代价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偷袭的代价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偷袭的代价 腾腾热气过后,红山楂彻底蔫菜了,死了似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乔稚知道它的狡猾,便先用电蚊拍拔了拔,对方没动静。她缓了口气,看了看一旁支着大尾巴左扫右扫的白狐狸,后者似乎对面前发生的一切相当淡定,正一爪撑在地上一爪抬起舔舔。 她能肯定它就是晏玳,可怎么好好的仓鼠会变成狐狸?似是感觉到她探询的目光,它放下爪子,毛乎乎的脑袋歪了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了眨。 她熟悉那样的目光,是他。 “呆子?” 它小小地咧了咧嘴,抬起屁股往她的方向平行挪动了几厘米,尔后支起蓬松的大尾巴往她这边扫来。柔软的毛拂过她的手背,悬宕已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用力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怎你变成这样了?”再怎么进化也不可能从仓鼠变成狐狸吧!或者,它本来就是只狐狸。 大约是很享受这样的抚触,它立刻倒在地上轻轻地扭动起来,浓浓的撒娇意味。若不是顾及它刚打完架,她还真想拧着它的耳朵扭扭搓搓。可眼角扫过地上躺着的红狐,顿时虎躯一震:这货得马上处理掉。 她扯了扯它的尾巴,像是在揪一团云絮:“这个要怎么办?好像死了。” 它一骨碌地爬起来,走到红狐身边叼起它的尾巴想往外拖,可刚用劲嘴巴上便是一松。 乔稚当时就喷了。 一头雾水的大白丸子攒着一嘴的红毛,满是无辜地看向那幸灾乐祸的人类。它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好不容易收了势,她正正脸色:“你还是先变回来吧。” 它将嘴里的红毛往边上一啐,不再是以前在地上打滚儿,而是姿势优美地跃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人的姿态了。乔稚发誓自己没眨眼,现场也没出现金光或是烟雾泡沫之类的效果,可还是没看清他是怎么变化的,这让她很是郁闷。郁闷过后是一阵熟悉的无力:“抱歉,我忘了把衣服给你拿出来。” “没关系。” “……,这种事不要说没关系。”她转过身去,“快去穿衣服。” 一阵窸窣过后,他鼓足勇气说道:“我……回来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嗯’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红狐,问:“怎么办?” 晏玳看了眼尾巴秃了一块的狐狸,嘴角有些抽搐:“它没死。”缓了缓又说:“能不能暂时收留它?” “什么?”她掏了掏耳朵,“收留它?没问题吧你,是不是被它咬坏脑袋了?你差点被它吃掉了!”最后一句是用吼的。 晏玳没有被她的怒气给吓到,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发灿烂。她有些恼羞成怒:“原以为你只是呆而已,现在看来竟然是呆中圣母。这家伙我绝不收留,立刻给我处理掉。” 他颊边的酒窝浅浅地陷了下去:“你听我说。” “你不扔,我扔。”她刚才真是被吓坏了,到现在还在后怕。现在又碰到他大闪圣母光圈,不由憋着火气:“你要不高兴,也跟着出去。” 几乎没有犹豫地,晏玳立刻回应道:“我,不出去。它,出去。”说着就把红狐提在手里,打开门往外一丢。乔稚目瞪口呆:“就这样?”他眨眨眼:“不然呢?你说要扔出去啊。” 不管是变仓鼠还是变狐狸,本质还是一样的呆。她一拍额头:“它可是想吃你的,现在暂时昏过去,可万一它醒过来,不是报复得更厉害?”他想了想,问:“那怎么办?” 她眼中凶光掠过,抬手做了个切的姿势。 晏玳略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继而用脚尖磨地板:“不行,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 “弟弟?”她的声音都变形了,“刚才那,那是你弟弟?” 晏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晏璨,他是我叔叔的儿子。” 她闹不明白了:“可是它要吃你……吃……” “他只是来给我送东西的,而且他也经常像刚才那样和我开玩笑,”晏玳挠了挠头,“小时候就是这样,我习惯了的。” 她眯起眼睛:“把你叼在嘴里甩来甩去再裹你一身口水最后喷出去,这也叫开玩笑?” “一直都这样。” 大概他打小就是这么呆的,所以才能任由人欺负,就连亲人都欺负他。想到这里,她顿觉心酸:“什么叫一直都这样?你不会反抗吗?人家有牙,你也有。人家有爪,你也不缺爪断脚的,怎么打不过?我看你刚才就打得很好嘛。”虽然后来落了下风,但那气势一点也不比对方差。 “那是因为他不规矩。”他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些许愠怒:“他不能碰你的,一手指头都不可以。” 他突然扬起的声调让她心房一颤,一帧帧不和谐的画面鬼使神差地跳了出来,窘得她耳发红。同时,喉咙像是烧着了似地,那股烧心的焦渴感涌了上来,比先前的还要猛烈几分。 所有的事都抛到脑后去了,她扑去厨房一杯一杯地灌水,喝得太急以致于呛到气管,咳嗽连连。汹汹来袭的焦渴与躁热焚烧着她的理智,她忘记了先前的凶险遭遇,像是中了盅似地牛饮着。 晏玳夺下她的水杯:“不要喝了,没用的。”她哪里肯放,争夺间水杯砸到碗槽里,四分五裂。 她怔怔地看着水槽,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该是要对他发火的,顿时暴跳如雷:“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所以她的身体才变得这么奇怪,多少水都解不了渴,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一定是因为他的缘故,因为他那晚所做的一切,对她的产生了奇怪的影响。 晏玳满是愧疚的脸看起来怎么都有些得意的底色:“是我不好。”他有意靠近些,手指挟着她的衣角拖啊拖:“我,我可以帮你。” 帮?怎么帮? 飞转的脑子立刻想到了‘方法’,而且还很邪恶地停留在一个非常不和谐的画面上。她倒抽了口冷气:“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他有些急,拽着她的衣角不放:“我很好用的。” 乔稚差点没把心脏喷出来:“撒手!” 偏偏这呆子固执地不肯放:“你用嘛。” 好好一只狐狸,这么急着赶着要当床上用品是怎么回事?她一把推开他:“你走远点,离我远点。” “不行。”他堵了过来,“你撑不住的。” “谁说的,我都撑了三天了。”她咆哮起来,可因为干渴的关系,声音嘶哑显得没有一点气势,“你到底给我施什么妖术?” “我没有。”他急急地解释:“那是因为你身体里有我……” 她简直是要燃烧起来了:“闭嘴!” 他闭上嘴,可一双眼睛却牢牢钉着她,眼底写满了‘天然萌呆’‘各种美味’‘任君享用’‘随传随到’‘百依百顺’‘任劳任怨’‘包君满意’之类的服务行业万用词条。 理智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一把揪过他:“坏东西——”突然发现他的瞳色似乎变得更深了些,神色也与先前大不一样。以前他是呆呆地透着可爱,现在却似添了几分狡黠心机。像是现在,他浅笑着轻揉她的手指。她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也是带着这样淡的笑容,对她进行致命的盅惑。随着他渐渐靠近,清淡的花木香气袭来,竟然比那晚的浓烈熏香更醉人。她缓缓闭上眼,凌乱的呼吸缓缓平抚,可依然听得出忐忑不安。 就在他的唇轻触到她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抓挠声,合着如同金属划过水泥地般的尖锐叫声,惨不忍听。她蓦地睁开眼睛,像是幡然醒来般将他一把推开。他倒退了两步,撑在流理台上,脸上的神色即不满又狼狈,还有点小哀怨。 “外面那个,”她清了清喉咙,“你要不,出去看看?” 晏玳抿嘴盯着她看了足有半分钟之久,这才慢吞吞地转身去开门。只见那只尾巴秃了一截的红狐正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挠着水泥地面。 晏玳蹲下来,将它捧起看了看后说:“没事,就是被吓到了,神不太好。” 乔稚凑过去正想要看个清楚,突然那只看似孱弱的红狐像弹簧似地一跃而起,呲牙咧嘴地朝她脸上扑来。 偷袭! 就在乔稚下意识抱住头的瞬间,晏玳反应极快地往前一揪,正好揪住它的尾巴,再往后一撸喂,这个词真好。红狐顿时气势全散,惨叫一声后仰面摔在地上。它青金色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威胁似地呜呜声。 乔稚捂住嘴,竭力掩饰自己那因为憋笑而扭曲的脸。晏玳则是一脸的歉疚地看着它,红狐注意到他手上攥着的那把红毛,凶悍的目光顿时消散。它低头看向自己的尾巴——原本不过秃了一小截,现在却成一杆光棍。 晏玳满是愧疚地说:“阿璨,我不是故意的。” 红狐一翻白眼,厥了过去。 偷袭的代价在线阅读 偷袭的代价 偷袭的代价 晏璨的秘方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晏璨的秘方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晏璨的秘方 乔稚家多了个房,一个顶麻烦顶麻烦的房。 “喂,那个谁,我要喝水。”趴在沙发上眉目清朗的男孩突然嚷起来,“我要喝水喝水喝水!” 她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听见没有?我要喝水!”见她不理自己,男孩脾气上来了:“喂,你想渴死我啊!” 实在是吵,“要喝水自己倒,又不是没有手。” 男孩捶着沙发泄愤:“那也得我站得起来才行啊!”说着就往上撅了撅屁股,“都是你暗算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嗤笑一声:“你在我家里撒野,我还不能收拾你了?” 男孩气鼓鼓地看着她,可到底是自己理亏。最后他只能郁闷地扭过脸去,耍赖似地重复道:“我要喝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先是被这个战斗力值为渣的人类泼开水烫伤了屁股,然后被窝里反的堂兄给撸了毛。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悲愤得无以复加,醒来后看到晏玳就破口大骂。可哪怕他骂得再大声骂得再难听,对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温吞模样。就是这样模样,就是这模样!每次看到他这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撕他几口。可还没等他骂上几句,那个凶悍的女人便拿着个拍子上前。狠狠地给他刚上了药的屁股上来了一下,他当时那个痛啊,宽面条泪着嗷嗷叫。 于是继续魔音不绝:“要喝水,要喝水。” 看着他翘得半天高的屁股,她很是无语地起身倒了杯水过来。他哼也没哼地劈手夺过,咕噜咕噜喝个干净。她收了杯子,往厨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晏璨。” “干嘛。” “你再往上撅屁股的话,我家的天花板就要被戳穿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我的屁股又不是锥子。”晏璨忿忿道:“把人家的屁股烫成这样了,竟然还敢说风凉话。” 乔稚正想说你是自找的,可听他一口一个屁股,又不由地想发笑,这么一来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扭曲。正好卫生间的门开了,晏玳擦着头发出来。他先是看了看乔稚,再看看鼓着包子的脸的晏璨,笑问道:“阿璨,你又怎么了?” 晏璨扁着嘴,将脸埋在沙发里,闷闷地说:“没事了。” 晏玳又看向乔稚,后者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他过意不去:“乔乔,晏璨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她家两只妖怪,一只很没礼貌,一只太有礼貌了。她叹了口气:“我没生气。”顿了顿又说:“那边有炒栗子,新鲜的。”晏玳眼睛一亮:“我闻到了。”很快过去捧了一捧过来,满心欢喜地说,“我剥给你吃。” 一旁的晏璨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我呢?” 晏玳很同情地看了看堂弟的屁股,“你现在得忌口。” “忌什么口,不就是栗子吗?”晏璨被香味诱惑得有些暴躁,“我就是要吃!” 晏玳将剥好的栗子放在边上,一脸郑重地说道:“阿璨,这不是生栗子,是炒过的,上火。” “你剥给他吃嘛。”乔稚冷不丁说话了,“让他伤口发炎感染什么的,也是他自作自受。” 晏璨恨恨地盯着她,“你简直比苍云山山顶上长的洱南花还毒。” 自己还是朵迎风招展的奇葩呢,还反过来说她恶毒。乔稚懒得回他的嘴,拿了花剪就往阳台走,顺便召唤了神兽:“呆子,过来。”晏玳屁癫癫地跟过去,完全无视身后晏璨那鄙视的眼神。 晏玳刚把门推关好,她就问道:“他还要住多久?” 晏玳察颜观色,“看恢复情况的话,大约要三五天。” “我就奇怪了,你们不是妖怪么?你不会法术也就算了,呆嘛。他怎么也是这样?”莫非都是受罪了逐出群的妖怪,一起被剥夺了能力? 晏玳低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原本就没什么能力,阿璨倒是有,只是被限制了。因为离开族群后是不能轻易用法术的,不管是攻击或是自我修复。除非是在自身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才会被允许。这样的限制往小了说是出于安全隐蔽的考虑,往大的说是为了天地间‘气’的平衡。” 不就是自我恢复个屁股的事么,竟然还上纲上线了。乔稚觉得这些个妖怪还真是很死脑筋,“没办法自愈就算了,最多一周的时候,我也不是供不起。”就是那态度真让人受不了,明明和晏玳是一窝出来的,怎么格差这么多? “阿璨就是嘴硬心软,”晏玳解释道,“其实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就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气不过会乱说话。” 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接着问:“既然你的真身是狐狸,为什么要变成仓鼠呢?” “因为仓鼠可以空运,狐狸不可以。” “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我怕你会把我交给动物园。” 什么妖怪也学冷幽默了,“别胡扯,说实话。” 他眨眨眼,“记得那颗珠子吗?” 她恍然:“难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内丹?” “我们叫它元珠,大约就和你所理解的内丹是同个东西。”晏玳科普道,“这是从出生就有的,随着年纪和修为渐长慢慢聚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像身份证明一样,不同的族群,元珠的形态颜色也不一样。倘若没有它,我无法变回本身。” “等等,这珠子是那家伙带来给你的,那你之前怎么变身?”她有些糊涂了,“为什么一定要是仓鼠呢?” “是因为符咒的关系,”晏玳耐心地解释,“没有元珠我没办法变回本身,所以松与将军就给我制了个符咒,让我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综合各个方面的原因,次形态必须小而且具有普遍,这样才不招人怀疑。” 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怀念那只肥矮圆墩的仓鼠,虽然那白雪团一样的狐狸也很可爱,“晏璨和你是兄弟,为什么他会是红色的?” “阿璨,他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 看来有个的不止是人类,连妖怪也喜欢耍格。叛逆期的青少年们喜欢奇装异服,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大约妖怪在叛逆期也是如此,喜欢染皮毛。思及此,她不由叹道:“幸好你们是白狐狸,要是黑狐狸,我看他只好把毛剃掉了。”短暂的笑声后阳台上是一片静默,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是来接你回去的吧。” 晏玳从盆栽里揪下一片叶子捻弄,声音很轻淡:“不是。” 可他还是要离开的吧,像是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接他走。她这么想着,可到最后还是没问出那句‘那是什么时候?’。也许,逃避的不止他一个人,她也一样艰难。这么想着,手上就失了准头,把刚打苞的花骨朵给剪了下来。 她有些心浮气躁地将花剪往土里一,“进去吧,外面风大。”可刚转身手就被他拉住,“怎么了?” 他纤长的手指略有些冰凉,可手心却是一片火热。并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她却无法挣脱开来。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她想,或许正在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改变,缓慢却极有力量。如同顶着沉重的青石板,却依旧茁然发芽的种子。 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却再没有其他动作。她的手由起初的僵硬慢慢地软化下来,没有抽离,可也没有回应。 过了半晌。 “我听你的。” 她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什么?” “无论如何,”他的目光凝在她脸上,“我都听你的。” 没有任何缘由地,她觉得耳发烫,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喉间又有了熟悉的灼意,令人焦躁不安的干渴。她想抽手回来,可他的手却缠得紧了。原本温润若水的眼眸变得黝深,将她的理智一丝丝地抽吸走。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咄咄逼近,如兰似麝般的幽浓绵长。 他的吻如同他的声音一般甘润,缠缠绵绵地撩人。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身体亦不自觉地依附了过去。他的手托承在她脑后,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可他的唇舌又是那么柔软,一点一点地将温柔哺喂给她。 所谓骨髓都酥醉了,指的就是这个吧。她迷迷糊糊地想,大约狐狸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 阳台的门突然‘哗’一声被拉了开来,房间内外的空气瞬间的对流,刮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她打了个激灵,慌忙将晏玳推开。终于记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这里可是阳台! 晏玳沉着脸看向晏璨,后者则是一脸不以为然:“里面那个有什么哧哧响,是不是要炸了。” 记起灶上还炖着东西,她慌慌张张地进去了,留下阳台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晏玳的脸色很难看:“你故意的。” “当然,”屁股还在疼,晏璨的语气也有些不好:“上次你和她口口的时候,那欢妙香的味道连在几百里外的我都闻到了。也幸亏是我在附近,及时赶了来。还有,那只雀和兔子也算识相乖觉,省得我大开杀戒。” 晏玳咬唇:“七日之限还没过。” “族规是这么规定的,但她毕竟和我们不是一路。虽然她比族里的那群母狐狸都凶,”晏璨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一次也就是了,不能再和异族有过多纠缠。” 晏玳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别管。” 晏璨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虽然格温吞,但骨子里却是绝对的固执。想来这边是说不通了,他只好从那个女人下手。 晚饭过后,晏璨找碴支着晏玳去楼下买止痒膏。晏玳前脚刚走,他立刻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喂,我有话和你说。” 乔稚正忙着擦碗,头也没回:“说啊。” 晏璨捂着屁股慢慢地走到她旁边:“你放他走吧。” “笑话,腿长在他身上,我还能管得了。”手上略一停顿,尔后继续忙碌,“你要带他走,随便。” “他心在这里,走不了。”晏璨倚着流理台,“除非你开口,你必须让他离开。” 乔稚没说话。 晏璨有些着急:“他走了我也跟着走,你不是一直想赶我走吗?” “我说你们这群狐狸,一点做妖怪的品格也没有。”她终于开口了,“都是这么随随便便地来,把别人的生活搅乱成一团再抽腿离开。” 晏璨也恼火了,“说得好像你没得到一点好处似地,你收了他那么多元,是白收的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乔稚的脸涨红:“胡说八道,谁收他j……什么元了。” 晏璨有些得意:“哟,不承认啊?你以为我是遁着什么的来的,七八百里外都闻得到味道。还想狡辩。” 乔稚抓了只碗要砸他,却被他半途截下:“而且你这几天也很难过吧,总是觉得渴,但喝再多水也没用,是不是?” 乔稚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这就是口口的后遗症,”晏璨撇了撇嘴,“不然你以为我们七日不离的族规是怎么来的。七日,每日一次。像你这样憋着劲,到最后一天爆发出来,铁打的狐狸都受不了。” 晏璨见她窘羞成蕃茄的模样,便有些得意地说道:“我有独家的秘方,可以帮到你。” “你说。”这狐狸敢说一句有关口和床的话,她一定让他血溅三步! “你先答应我,会赶他走。”晏璨谈条件,“保证了我才给。” “我从不受威胁,你爱给不给。” 晏璨显然少有和狡猾又心思复杂的人类打交道的经验,不由有些着急。这女人现在掌握着主动权,晏玳又事事听她的,保不齐还真会搞出一晚七次这种囧事。 “奸诈的人,”他一咬牙,“有胡椒粉吗?” 她取了给他,晏璨倒了点在手心,趁她不备噗一下吹过去。乔稚被胡椒粉呛得连打了十来个喷嚏,眼睛鼻涕都出来了。晏璨不理会她的惨状,迳自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厅,继续趴沙发。 等到晏玳回来了,乔稚才擦干净眼睛鼻涕。晏玳盈盈的笑脸在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呛鼻味道后顿时沉了下来,他郁的目光落到在沙发上撅屁股的晏璨身上。 等到她去沐浴了,他缓步走近,问道:“为什么?” 晏璨一点也不畏惧他沉的面色,漂亮得过份的眉扬起,衬着那张致的面容愈发嚣张:“怕你被她骑到口吐白沫,这个理由怎么样?” 晏玳膛起伏不定,黑沉沉的眸底似是聚凝着风暴,狠狠地瞪着这个素来乖张的弟弟。晏璨也不甘示弱地支起上身,毫不避忌地回瞪他。 无声的眼刀交流持续了好几分钟,还是晏玳先松了拳头。他转身进了乔稚的房间,很快又出来了。晏璨的眼睛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瞬间瞠得比铜铃还大,声调都变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为了让药更好地渗透,”晏玳嘴角勾起一个险的弧度,眯起的眼缝里闪着水银般的冷冽光芒:“我得帮你挑一下屁股上的水泡。” “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嗷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到,准时参上。 阿玳和阿璨还会继续叨扰乔妹的。 阿玳,一夜七次的机会没了。下次吧,下次努力哈。 被坏了好事的晏玳: 我现在很有空,帮你挑个水泡吧。这是当哥哥的本份,应该的! 不,不要,不要要要要要!!!当反派好亏呜呜呜…… 晏璨的秘方在线阅读 晏璨的秘方 晏璨的秘方 暴发户阿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暴发户阿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暴发户阿璨 乔稚觉得晏玳和晏璨这一对兄弟的相处模式有些怪。 晏璨年纪小脾气差,老对晏玳呼呼喝喝地,没有一点规矩讲究。晏玳对他却极为容忍,从不介意对方的语气不好。但是偶有几次两人发生了龃龉,只要晏玳沉下脸,他马上就安静了。 看着确实是嘴硬心软的类型,但……还是个麻烦人物。 这天乔稚心血来潮,打算晚餐弄意大利面吃。准备好材料后照旧让晏玳为自己打下手,他也从善如流地系了围裙去拍蒜头切青椒,正在洗蕃茄的时候晏璨大爷睡饱了溜跶进来。 “你在干嘛呢?”问的是晏玳,看的却是乔稚,“竟然在这里做这种事?” 乔稚额上挂下几条黑线,不等晏玳回答就硬声驳道:“什么叫做这种事?不做饭你喝西北风啊?寄生虫。” “你做饭就做饭,干嘛拖着他啊。这是他该做的事吗?”晏璨气得青筋都快暴了,“你怎么能使唤他?你怎么敢使唤他!” 她把意面放进滚开的盐水里:“他一直在做这些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就算是将来,只要他住在这里,就必须干活。你也是,要不想被人说是吃闲饭的寄生虫,也要学着做事。”家里又多了只妖怪,她的神压力很大,经济压力更大。这两只可都是白吃白住,还无法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顺便补贴她一点伙食费。只剩一点剩余劳动能压榨的了,不用白不用。 晏璨显然不像晏玳那么好揉捏,此君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谁要吃你这闲饭,我自给自足。” 给脸不要脸,她也不必和他气。倘若不是看在晏玳的份上,她早就把他给踢出去了:“你能自给自足那当然好,不过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真有这能力。” 晏璨扭头恨恨地瞪她一眼,又冲晏玳吼道:“别做啦!”晏玳没理他,继续将手上的蕃茄洗净去了蒂头。晏璨气急败坏地拉他一下,“别做啦?干嘛做这种事?”晏玳被他又吼又拉,也不急不生气,只是说:“小心开水。”晏璨的屁股一缩,顿时就觉得疼皮痒,条件反地跳出老远。 晏玳用开水烫蕃茄,再一一剥皮,动作无比地熟练。晏璨越发郁闷:“不吃她家的饭我们也不会饿死。”说着要去夺他的刀,可手刚搭上刀背就听见他极轻地说了句:“别闹了。”晏璨像是触电般地缩回手,眉头紧蹙起来。 “不帮忙就出去。”乔稚捞起面条过水,沥干,“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晏璨剜了她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黄油滑锅时散发出迷人的甜香味,下蒜头爆香后再下洋葱末煸炒。晏玳不再像以前那样做好前期工作就离开了,而是尽职尽责地在边上递上青椒、蕃茄、培还有面条。 煮好的意面颜色鲜艳活泼,散发出的酸甜香味都能诱引着味蕾跳舞。她小讲究地用两个新盘子盛面条,落了黑胡椒粒后还揪了两片香菜叶子点缀,搞得似模似样地。 晏玳吃了一口,不吝赞美:“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乔稚觉得今晚自己确实超水平发挥了,因为原来有算上晏璨的份,所以面比较多。乔稚一边吃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趴在沙发上的晏璨,人家正很淡定地看着电视,一点也没被食物的香味和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干扰。 麻烦归麻烦,倒还挺有骨气的。 乔稚吃完一盘而正要装第二盘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会有谁来?乔稚管晏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识相地端着盘子往阳台走。比较不配合的是晏璨,这大老爷还趴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看电视,晏玳二话没说就上前把他提了出去。 乔稚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红衣黑裤的小帅哥,小帅哥身后背着的大红箱子上画着一个大大的w标记。 “您好,我欢送。这是您的订餐单,请核对一下内容,确认无误后付款。”小帅哥露出标准八颗牙的灿烂笑容,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 “弄错了吧,我没叫餐啊。”她有些不着头脑,“我都快吃完饭了。您没看错地址吧,是不是楼上或是楼下的?” 小帅哥大概是遇见多了这种事,拿出订餐单就大声念出地址,确实是她家的门牌。她更加奇怪了:“这是我家的地址,但我确实没订餐啊。” “您有合租的伙伴吗?说不定是他订的呢?”小帅哥提醒道。 家里倒是有两只妖怪,但他们怎么会订餐?正想着后面就传来一道讨人厌的声音:“是我订的餐。”乔稚猛地回头,声音都变调了:“你订的?”碍着外人在场,她咽下后面那句:你有钱吗? 晏璨看也没看订餐单,将装着食物的纸袋往玄关台上一放,很豪气地问道:“多少钱?” “盛惠一百七十七元。” 晏璨在乔稚无比震惊的目光中从运动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抽出两张付款:“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费。” 我欢送小哥走后很久,乔稚都合不拢嘴巴。直到晏玳看不下去过来关门,她才回过神来:“你哪来的钱?” 晏璨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一股令人讨厌的得意神情,他示威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在她面前晃了晃:“有这个,什么也买得来。”那标准的小人得志嘴脸可把乔稚郁闷坏了,现在她看晏玳那真是各种贴心可爱。 晏璨从纸袋里掏出东西大嚼起来,不忘策反晏玳。晏玳目不斜视,专心地吃着她分配的食物。她虽然嘴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晏璨把几袋汉堡薯条**翅膀都吃个光,躺在沙发上直打饱嗝,那副怠懒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他叫唤道:“喂,那个谁,给你房租。”又在钞票上压了一枚硬币,“电话费。” 虽然像讨厌蟑螂一样讨厌他,但她不会和钱过不去。她点出几张钞票,剩下的依旧放在桌子上:“一个月五百,多的我也不会要。”晏璨扬起眉毛:“给你一千,我要睡床。”晏玳先一步斥道:“鸠占鹊巢,好没道理。”晏璨扁了扁嘴:“要不床给你,我学你睡地板好了。” 这次不待晏玳回话,乔稚先开口了:“对你只有五百块睡沙发和一百块睡阳台的选择,你爱要不要。”晏璨好奇道:“睡阳台怎么睡?”乔稚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把变成狐狸的你装进袋子里,挂起来。” 待到乔稚熟睡了,晏玳才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厅里,晏璨也在等他。 他将房门仔细关好,说:“那种钱不要再用了,会有麻烦的。” 晏璨满不在乎:“至少一个月才会变回叶子,到时候也不知道过几手了呢。”晏玳将他的脚拔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下:“那也不行。”晏璨缩了缩脚,嘀咕道:“别告诉我说你没用过障眼法。” 晏玳挺挺膛,“我没用过。” 晏璨哼了一声:“知道你最守规矩,可真要是这样,你为什么又和她纠缠?就算她对你有恩,你也不必以身相许吧。而且这种事,她可逼不了你。” 晏玳不说话。 晏璨坐起来,压低声音:“是,族记里确实有这样的例子,但是后果你也知道的。” 晏玳声音低哑:“这些我都清楚。” “你要真是清楚明白,为什么不跟我走?”晏璨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要知道,现在的你不管做再多也是没用的。她现在是对你好,但再怎么对你好,你在她眼里依然是异族。” “她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毕竟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轻易接受的。”晏玳搓弄着指甲,“再过一阵子。” 晏璨冷笑一声,“你们过同床共枕过了,她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是,就算因为你不自觉地发出欢妙香,诱引了她。可过后她是清醒的吧,既然清醒了,要么接受,要么了断。像现在这样装做没事,是想做什么?人类不像我们,他们的生活里充斥了太多东西,所以他们早失了纯粹,变得处处小心顾忌。长久下来,连自己的本心都被禁锢扭曲了。他们自傲自大,对于自然从不心生敬畏。对于他们无法理解,除了恐惧就是消灭。……像是遇到这样的事,他们第一在意的不会是自己的心,而是周遭的影响。哪怕别人不知道的,他们依然会庸人自扰。扯上一堆所谓的天理人伦,自以为是!他们看不起我们,我还看不起他们呢。不过是娲女补天洒下的泥点子,我们可是九尾天狐一族正系血脉。”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兄长的手,口吻严厉:“那天,那天你是不是露出元身了。” 晏玳将手抽回:“就一小会儿。” “你真是失了心了。”晏璨牙关咬紧,“在那种时候露出元身,不要命了吗?” 那不是没枕头……么。 晏玳将头埋低,“是我不太不谨慎了。” 晏璨素来吃软不吃硬的,见到他这副模样口气也松软了,反而宽慰道:“好在就一小会儿,散不出多少元息来。但我还是劝你,早点离开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晏玳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确实,她这样不好。但是她在这个世间生活了这么久,会这样也是很自然的事。我们不也一样吗?会不自觉地避讳异族,无法信任他们,因为我们对他们了解不多。可因为我们有超越过他们的地方,所以绝不畏惧,反而处处挑剔。他们则相反,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恐惧害怕,为的也不过是保自己周全。况且人类的社会关系远比我们的复杂,她在此间浸数十年,怎么可能一朝脱离。她需要时间,我可以等。” 晏璨驳不了他很是闷,只好扯开话题:“她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去掉了,你不用担心露出痕迹。至于雀和那半只兔子,抽个空我和她们再会会,一切好办。所以,你还是做好准备,我们找机会离开。你看着吧,再怎么等她还是挣脱不了自己,开不了窍。”晏璨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见晏玳还是一付油盐不进的模样,转念一想又凑了过去:“莫非,你是食髓知味了。” 晏玳白了他一眼,嗔怒道:“龌龊。”可到底是被说中了些许小心思,脸便有些泛红,好在没开灯,晏璨也看不见。但在长久的沉默中,他也能翻拔出兄长的心思。若真是因为这事儿,那还真是没办法自控。 “她会接受我的。”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她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这很困难,可我相信她。” “可在这里到底不安全。” “袭莲,已经被制住了吧。”晏玳看着晏璨一脸‘你怎么知道’,不由笑道:“如果不是这样,你早二话不说带我回去了,更不必把元珠给我送来。” 晏璨顶不高兴:“松与那家伙倒什么也和你说,所以你才拖期不归。现在更过份,竟然要等。” “……阿璨,你有没有过哪怕是多看某个人一秒也会有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 这也太言情太死心塌地了!晏璨抖了一地狐狸毛,瞪了他许久后劲儿一松:“那她不能赶我走。” “嗯?” “我得保护你,这是我的义务和权利。”看着他瞬间明亮的眼睛,晏璨咬咬牙,“但是,倘若时经日久她还是这般拖拖拉拉,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做个了断。” “还有,你绝对不能用妙欢香作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事,看着是很容易的,但做起来却顾虑重重。一个人几十年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不会轻易被撼动。要真正打从心底接受,是个艰难又令人纠结的过程。 打个比方吧,某男有一天对保守的父母说,他是个受。父母要经历多少才能打从心底接受儿子的取向呢,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但这些爱都不纯粹。这并不是人本身的问题,而是经年来社会与传统的影响,这是很有份量的。 上一周看了印度的访谈节目,阿米尔汗主持的印度的眼泪,里面有个关于自由恋爱与社会传统的单元,很是发人深省。我想说这一系列节目很值得一看,在现代社会,人能飞天上月球,但依然有传承数千年的伦理禁锢,有些是合理的,有些则是残忍的。 人是情感的动物,因为有感情,所以我们懂得欢乐悲伤国,懂得在取舍时痛苦难过。但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亦会有为爱动容的时候。 附带一提,前两天看了阿米尔汗主演的三个傻瓜,太欢乐了。 坏笑的乔稚: 你可以睡在环保袋里,挂在阳台。 下决心的呆子要励志: 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暴发户阿璨: 我有钱我有钱,风刮叶落都是钱!!!!!!!!!! 暴发户阿璨在线阅读 暴发户阿璨 暴发户阿璨 穷光蛋阿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穷光蛋阿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穷光蛋阿璨 家里多了只妖怪,生活变得很不方便。 乔稚这房子套内面积不过五十,为了住得舒适点,她只做了一房,厅和餐厅连在一起。乍一看很大,住一个人舒适宽敞,两个人勉强够用,三个人就太挤了。 在晏玳确定要长住下来的那天,人和妖怪本着和谐共处的大前提开了个紧急家庭会议。乔稚作为主人和唯一的女,当仁不让地继续睡主卧,晏玳睡习惯了卧室地板就继续睡卧室地板。晏璨说他可以在厅睡,但必须把沙发给换了。 “这沙发太短了!” 乔稚不同意,“沙发太长就和厅的比例不协调了,要不把茶几挪一下,你打个地铺?” 晏璨不愿意,僵持了一会儿后晏玳出来打圆场:“阿璨,地铺睡得更舒坦。你想怎么打滚都可以。”晏璨撇了他一眼:“那我和你换。”晏玳马上不说话了。乔稚有些头疼:“家里条件就这样,要么沙发,要么地铺,要么挂阳台你自己选。如果你觉得经济承受得起,那就出去租房单过。” 晏璨看了看晏玳:“那他跟我一起出去住。”晏玳:“不去,我认床。”晏璨嗤之以鼻,一直都睡地板的然说自己认床,编也要编像一点。最后讨论的结果是乔稚将旧沙发处理掉,晏璨自己买张沙发床。解决了睡觉问题后,晏璨表示还有另一项重要的民生议题亟待解决:“我要搭伙。” 乔稚马上拒绝:“可别,我伺候不起。”一想到这货前几天的小人嘴脸,没忍住嘲讽:“前两天不是吃我欢送吃得好好的么?吃腻了还可以吃永乐大王啊,还有州记叉烧饭啊。我这里都有电话的,要不要?” “你——”晏璨刚起个话头就接收到晏玳警告的眼神,顿时弓肩塌背地软在椅子上,形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晏玳接过话:“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些。” “我怕会消化不良,”乔稚讽刺道。可她到底不是个刻薄的人,占占嘴上便宜也就是了,“要搭伙可以,交钱。” 晏璨按了按扁扁的口袋,说:“我没钱。” “没钱?”乔稚不相信,上次不还想拿钱砸死她么?怎么现在没钱了? 晏玳赶紧打圆场:“是这样的,阿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所有的钱都掉到马桶里,冲走了。”晏璨一头黑线地看着他,心想着都是要编谎话了,为什么要编这么恶心的? “那么多钱全冲走了?”乔稚惊道:“没堵了下水道真是奇迹。” 晏璨嘴角抽搐,心想着这一人一妖虽然种族不同,可脑电波的波长异常地合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破财这事撂谁身上都会觉得糟心,哪怕是妖怪。乔稚还是小小地同情了下晏璨,从暴发户到赤贫,身份地位还有心理都会产生落差。不过,“你都没钱了,怎么买沙发床啊?” 晏璨显然没想到这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自然地小声说:“这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难得这只凶狐狸的姿态放得这么低,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她也得给他个台阶下:“交不出伙食费你就跟着呆子学干活,不劳动不得食嘛。” 而晏玳见她口气软化便趁热打铁:“阿璨做饭的手艺很好呢,你上班那么累,可以把三餐交给他,自己好好休息嘛。” 乔稚惊讶了:“是么,你会做饭?” 晏璨脚趾头一个劲儿地磨着地板,嘎吱嘎吱地。晏玳不着痕迹地推推他,他才呶着嘴‘嗯’了一声。 到底是肤浅的人类,惊讶过后马上就得意起来。想想看吧,放眼全中国有谁比她牛叉,一养就养两只狐狸在家。一只承包厨房做饭兼洗碗,一只承包家务洗衣拖地板。 乔稚沐浴完回到房间的时候见晏玳正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眼睛亮亮地,孩子一样的神情。想到刚才他先是和晏璨斗嘴后来又为他说情,忍不住抿嘴轻笑,问道:“怎么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边,“我想和你说说话。” 她敛了笑容,神色有些犹豫。 自打他回来后,两个人私下的交流少得可怜。除去晏璨的介入外,也有难以启齿的个人原因。和妖怪滚了床单是事实,无法改变她只能接受。但是对于日益增加的异样情愫,她想要约束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她很是挫败。 她无法恢复到最初那样的理智冷静,将他赶出去把这一切都结束掉。因为存了私心,所以态度暧昧不明,最后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尴尬得不三不四的局面。 他抬手拉住她的往下拖了拖,轻声说道:“坐。” 她略一迟疑,将门虚掩后曲膝坐来。还未擦干的头发粘成绺披散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皂味。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神情便有些不自然:“怎么了?”顾及外面的晏璨,她刻意压低了嗓音。 略略沙哑的声音在晏玳听来觉得别有一番风情,爱意瞬间膨胀,将他的心房充得满满的,只觉得无比幸福满足。 乔稚见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走神,便嗔他:“你看什么?” 晏玳回过神来,颇为犹疑小心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吧。”她先是一愣,尔后便理解到他说的‘不生气’是针对于什么事。距离那荒唐的夜晚已经过了快半个,可每次回想起来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见她不说话,他也沉默了下来。 他是愿意等的,只要她对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心意,再漫长的等待他也能熬过来。如果无意,直接拒绝他也会坦然接受。最怕的就是她钻牛角尖,到头来弄得心力交瘁。 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她终于开口:“我不会冲动了。”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不会再让他滚蛋,更不会对他举起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下,好好考虑往后。往后,要怎么办? 没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他很失望也很难过。他不再继续追问,只能安慰自己说至少现在他还能得到她的默许睡在这里,也代表着她的某种态度。可到底是不甘心的,在她起身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床头灯在他身后,他修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将她的影子俨俨地遮住,似是融成了一体。 就在她下意识地后退着想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伸出双手按在她肩膀上。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再挪不动步。 她并不害怕,她是吃准他脾的。知道他的谨小慎微,知道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越雷池,所以才会放心让他睡在榻侧。这样的安排面上看着像是对他的考验,但往细了想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试探。 晏玳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我会等你,一直等一直等都没关系。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恐怕世上鲜少有姑娘面对这样的表白不会动容,她也不例外。腔里有某处被触动,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闷钝的痛楚。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似悲又喜的感觉。 手慢慢地在他掌中紧攥成小小的一团,先前心里充斥着紧张与惶恐不安全数褪了去。余下的是放松的释然,还有淡淡的的喜悦。 她的一切,他感同身受。 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她深呼吸了一口,正要说话的时候虚掩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喂,怎么没有热水啊?”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乔稚反应极快地抽手回来,接着团起身一个骨碌就滚到床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 晏玳的手还端在半空中收不回来。 当距离梦想实现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人横刀截断的绝望是怎样的滋味? 能让人产生这种糟糕感觉例子比比皆是,普通级的像食堂的美味包子在轮到你打饭的时候卖光了,悲泣级的是四六级成绩或是重要考试只差一分上线,悲惨级地如机打彩票的时候排你前面的那位中了五百万而你却颗粒无收。再狠一点就是和心爱的人正在ox,准备进入gc的时候有人敲门来借螃蟹。 连老话都说了,坏人姻缘的家伙必须被装进麻袋里给马乱蹄踢死! “要等多久才有热水啊?”晏璨的大脑袋还在东张西望,丝毫没有自己打断别人好事的自觉,亦没有大难临头的预知。 晏玳面如死灰地看向他,起身:“等着,我帮你。” “还是哥最好了!”晏璨不吝赞美,高高兴兴地搭着他的肩膀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 看到床上的那团茧子还是维持原样不动,晏玳沮丧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好。 他在床沿坐下,几次张嘴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却总是卡住。没有一个合适的开场白,真是让人着急啊着急。晏玳很是郁闷,先前他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没有了,而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恐怕也散尽了。 都是因为那只不解风情的大头狐狸! 可心还是不死的,他伸手拔了拔被子茧,想要把她剥出来。但是她包得很严实,他连缝儿都找不到。 无处下手,更无处下口。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趴在上面,一边摇一边轻声哄道:“乔乔,没事了。他没看到……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要生气了……出来吧,你会闷坏的。” 被子依旧一动不动。 晏玳满心懊恼后悔,“我已经教训他了,和他说下次进房前要敲门。” 还是不动。 晏玳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恼火。泥人都有三分土呢,呆狐狸提起拳头在地板上结实砸了一拳,起身轰地开了出去。 这次回来的很快。 他一下扑在床沿,很威武地说道:“乔乔,我把他挂到阳台去了。” 不动。 他这次有了邀功的本钱,便肥着胆子将她的被子往下剥,一边动作一边小心翼翼道:“所以,我们能不能继续刚才的话——诶,睡着了啊…………” 跪泣!!! 作者有话要说:新工作交替中,时间不很充裕。周末要陪家人,所以码字的时间也很少,基本是在晚上码的。熬夜的感觉很难受,明天可能还是在晚上更新。 谢谢大家了。 抽风吧,肤浅的人类: 小狐狸请用小毛驴的节奏哼唱 我有两只狐狸呀真呀真得意,小白狐狸铺床叠被温暖又贴心! 红的那只小狐狸呀坏呀坏脾气,让他下厨烧菜做饭再去扔垃圾! 再次被坏事的晏玳: 气氛,气氛!气氛再搞不起来了!!! 被吊起来的晏玳: 我不就是想有个热水洗澡么?我做错了神马? 穷光蛋阿璨在线阅读 穷光蛋阿璨 穷光蛋阿璨 乔妹的绮思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的绮思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的绮思 乔稚原本以为晏玳说晏璨手艺好不过是为了能让他顺利住下来,但现在看来他还真没说谎。 “挺不错的。”她咽下嘴里东西,承认道:“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晏璨扬起眉毛,非常得意:“那是自然。” 经过几天的相处,乔稚觉得晏璨的本质和晏玳一样,很是单纯。不过晏玳是不经世事,单纯得呆。而晏璨呢,则是无知无畏,单纯到鲁。 “这鱼烧得真好,一点腥味也没有。”乔稚继续说,“炖**蛋也很嫩呢。” 晏璨这只狐狸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还特别喜欢被人表扬:“再试一下这个粉蒸,很香的。” 乔稚试了一下,不吝赞美:“果然好吃又不腻。” 在你来我往的吹捧与戴高帽中,独自扒饭的晏玳显得异常寂寞。同时他也很困惑,为什么先前关系那么差的人不过一起吃了餐饭就能和平共处?傻狐狸还不了解博大深的中国饮食文化,当‘吃饭’不作为动词而作为名词时可以解决很多矛盾,包括社会矛盾和家族矛盾。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种场景让他很不快活。他拔了拔碗里的青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阿璨,你不是说要去买沙发床么?什么时候去?” “吃完饭后啊。”晏璨转向乔稚:“你知道哪儿有卖吧,带我去看看。” “你不是没钱吗?” “没钱就不能买东西啊?”晏璨说得理所当然,见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赶紧补充道:“也不会让你出钱,说好了的。” “……你该不是想抢劫吧。”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那么大的东西怎么抢?”不待她松口气又说:“要抢也不能明抢,用隔空搬运术即省力气又省时间。”他本还想说还有个无中生有的名堂,但碍着晏玳在场,便马上不说话了。 “吃完饭我带你去吧,去适家就好,那里专门卖家具的。”乔稚说:“早点去,早定下了说不定他们还可以马上送货呢。” “那好,速战速决。”晏璨加快进食的速度,“我今晚就要睡新床。” 晏玳本意是想支晏璨出去,好和乔稚独处。哪曾想乔稚竟提议一起跟去,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落下:“我也要去,我很久都没出去了,很闷。” 乔稚想了想,同意了。 适家离他们的住处不过五站路,出了小区就是公车站,所以公车成了他们出行的首选。 因为错过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车上很宽敞,只有廖廖数人。乔稚刷了卡就往后走,晏玳老老实实地拉着晏璨紧跟在她后面,后者则是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 她找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下,一对妖怪就坐在前排。听得见他们对话: 晏璨:这车子很大嘛。 晏玳:这是公车。 晏璨:外面的车子很小嘛。 晏玳:那是的士。很自豪的口吻我坐过哦。 晏璨:好玩吗? 晏玳:不好,里面好小,都不能像公车一样让人站着走。 …… 乔稚在后面听了直捂嘴笑,这哪像是成年人的对话,分明是一对小朋友嘛。幸好他们的声音不大,不然给别人听到了非当他们是弱智不可。 毕竟是山里的妖怪,见识少。 公车到站,人和妖怪陆续地下了车。为防止晏璨第一次出街长见识因为太过好奇而发生走失或迷路的情况,乔稚让晏玳带着他走在前面,自己离得远些走在后面。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味了,怎么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妹子在拢聚,并且窃窃私语。 “左边的是攻,右边是受,肯定是这样的。” “不不不,穿蓝衣服的是攻,穿白衣服的是受!” “攻受定律难道不是长得秀气的是受,长得硬气的是攻吗?” “呸,你要这么说的话,置弱攻强受这个名词于何地?” “啊啊,他们回头了回头了!凶凶的那个肯定是攻了,看他那满脸的保护欲。噢哟,幸好今晚没上晚自习溜出来逛街,才能看到如此的极品。啧啧啧……” “不成,我拍个照,拿回去换笔记。……哎,你不觉得看起来攻年纪小一些,哦,罕见的年下攻!” 她听不下去了:“……那个,请问两个男人走在一起,一定要分攻受吗?” “不是一定分攻和受,而是他们中间一定有一攻一受。”正在摆弄手机的眼镜妹说道。 “难道就不能是很纯洁的朋友或是亲戚关系?” 眼镜妹露出‘你果然是外行人’的眼神,大嘴巴往前一呶,说:“只是单纯的朋友或是亲戚关系的话会这样手拉手吗?” “……” 找到症结了! 她郁闷地看着两只狐狸紧牵的小爪子,提高声音:“呆子,过来!”几乎是立刻地,晏玳啪一下甩开晏璨的爪子,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转身朝她飞奔而来:“乔乔,你叫我?” 她对他的迅速反应很是满意:“嗯,走慢点,太快我跟不上。”晏璨的耳朵长听见了,一脸不高兴地抱怨道:“短腿的人类。”晏玳警告似地瞪他一眼,转而笑盈盈地拉起她的手:“别管他,我们慢慢走。” 逃课的眼镜妹团伙顿时一哄而散。 乔稚很得意。 要的就是这效果! 有了这个经验教训,乔稚都不敢让这两只狐狸靠得太近,可也不能分得太远。索自己走中间,狐狸排两边。由于晏玳和晏璨的个子都很修长高挑,越发显得她身形娇小,活像是挤在两棵竹子中间的矮脚笋。 到了适家后一行人就直奔沙发部挑选。 因为晏璨的个子高,乔稚对颜色又有偏好,所以他们的选择范围很小。而在这么小的选择范围内,晏璨还要挑挑拣拣。不是这个规格不行,就是那个材质不好。幸好适家是自助风格,没有导购在边上,不然他们肯定要挨很多眼刀。 “就这么多吗?”晏璨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翘起了腿,下巴微扬眼角高挑的样子很欠揍,也很迷人,“没一张能看的。” 乔稚觉得要是沙发们都拟人的话,肯定会聚集起来把这只挑剔狐狸围殴一顿。她也没什么耐心了:“这只能说明你眼光高。” 晏璨不依:“我哪里眼光高了,我这个人最随便了,”他看向晏玳:“是不是?” “你以前很随便,今天很挑剔。”晏玳从不和饲主唱反調,又提醒道,“时间不早了。” 她追击道:“这里要没有你看得上的话,那就只能去西大门那个家具批发市场了,可是那太远了,只能周末去。” 晏璨这才不甘不愿地说:“那我再看看嘛。” 乔稚说再那给你半小时,趁着这个空档她也好到处转转,买点小装饰品。晏玳原本要跟着她去,她哪敢放晏璨一个人呆着,就安排他在旁边看着。 一圈逛下来也没看到个心水的小物件,乔稚便绕回沙发区。可左看右看都没看到那两只狐狸,她背后一冷,汗就下来了。 “呆子?” 不远处冒出一个脑袋:“我在这里。”她松了口气,“你怎么跑那里去了?”走过去才发现是大床区,不由脚下一滞。 晏玳正斜坐在一张欧式大床上,右手抬起半撑着床头的靠垫。因为姿势的关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的身材比例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特别是那双长长的腿交叠着,斜斜地倚在床侧,慵懒至极的惑人姿态。 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晏,晏璨呢?” 他此时正专注看床头的浮雕花纹,所以本就没听到她的问话。因为身体前倾的关系,他额角的刘海垂落下来,衬映着他的脸颊如玉般温润细腻。从侧面看他的面部线条很是冷峻,隐约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可是待他转过脸来时,微眯的眼眸中似有银光流淌,原本清浅的笑容此时看在她眼中竟然分外妖娆诱人。 怎么办?很想一把。 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喉咙发干:“呆子,下来。” 他看向她,继续微笑:“乔乔,这床好软好舒服,你也来试试嘛。”他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上展台,“我问过人了,说是可以坐的。只要不用太大力就好,”他轻声细语地劝说她坐下,“你试试,是不是比家里的软好多?” 乔稚低下头,眼前这张面孔她很熟悉了,按理说不应该会让她心跳加快才是。可现在她的心真的跳的很快,不仅仅因为他那孩子般的欢乐神情和那专注的眼神。 “乔乔,坐。” 她慢慢地挨着他坐下。 她的坐姿很僵硬,好像屁股下面垫着不是席梦思而是峋嶙的山石。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僵硬,可思维却很活跃。由屁股下的床联想开去,立刻就回忆起那个热烈燃情的夜晚。其实她对那晚的印象是极模糊的,只记得大略的过程。可即使是这样的程度,也会让她脸红心跳,心旌摇荡。 晏玳见她红着脸发愣,悄悄凑过去,“乔乔,在想什么呢?” 她猛地回地神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唇红齿白显得格外勾人。果然是狐狸,总是在诱人犯罪。可是怎么办呢?气氛这么甜蜜,又都在床上。 她真控制不了了。 控制不了地想尝尝他的味道,甘香清甜的绵长滋味—— “咳……” 乔妹和呆子同时愣了一下,尔后迅速地分开。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准备打烊了。” 乔稚都不敢看人:“对,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想起狐狸还没带走,赶紧又回头。 不似她的慌乱失态,晏玳依旧端坐在床侧。仿佛刚才的意外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好心情,眉目清朗嘴角含笑,安静淡然得像一幅画。 店员促狭的笑容让她无地自容,低声唤道:“呆子,过来。” 他往前伸出手,手心往下手背拱起,优雅而骄傲的弧度。 她有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他的嘴角翘起,声线轻软而勾人:“你拉我,才起来。” 她耳一热,一跺脚:“鬼花样真多。” 他如愿以偿,借势往她身上一倒,挨在她耳边窃语:“都不想起来了。”她越发窘迫,拉了他埋头就走。 转回沙发区找了一圈,终于在收银台找到了正在结账的晏璨。晏璨看到他们时显脸色不太好:“说好的陪我来买沙发床,结果你们两个都不见了。” 她心里有鬼,被这么一说倒以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刚组织好语言要辩解呢,突然就看到晏璨身后紧跟的人:“咦?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晏璨身后站的正是杨乐乐和白蓉蓉,这两人?妖怪看到晏玳又是一阵惊诧激动,活像狂热追星者看到明星本尊一样,连声音都发抖了:“君——” 晏玳的声音很轻淡:“在外不便,注意影响。” 杨乐乐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白蓉蓉更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抓着杨乐乐的手都有些发抖。 一边的晏璨不耐烦了,“别啰嗦,都快打烊了。你们快给我刷卡付钱,今晚我一定要睡上这沙发床。” “是是是,小的马上付马上付。” “我叫了车子,还有搬运工也已经在路上了。您放心,我们保证您今晚肯定能睡上新床。”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而来。 感谢等待。 阿璨没有钱,但他有厚脸皮。阿璨开口要钱,那不是借,就是白拿白占了。但不是抢哦,是人家心甘情愿送上来的。 呆子,想办法把阿璨搞出去吧。 小气氛酝酿酝酿就有了,你是很有潜力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小勾引,抛媚眼: 来嘛来嘛,坐嘛坐嘛,觉得舒服就躺嘛躺嘛。 有很多活动钱包的阿璨: 把你们的钱还有icipiq卡全交出来~~~~~ 乔妹的绮思在线阅读 乔妹的绮思 乔妹的绮思 呆子很冤枉啊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很冤枉啊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很冤枉啊 “呀吼~~~~~~”晏璨在沙发床蹦来蹦去,“好软好弹,好舒服好暖和。” 这才买回来两天呐,要这么蹦法非蹦坏了不可。乔稚忍无可忍地放下梳子推门出去:“你能不能别这么兴奋,虽然是新床也不能这么蹦啊,会蹦坏的。” “有什么关系。”晏璨满不在乎地说道:“坏了再买新的。叫那半只兔子买,她比那只鸟有钱。” 乔稚愣了愣,问道:“你干嘛老叫白蓉蓉是半只兔子,被劈得剩一半的兔子也能成?” 晏玳噗一声笑出来,还没得及解释就被晏璨给抢去了话头:“什么叫被劈成一半的兔子,被劈还能活啊。要按你这么说,那这世上还应该有烤鸭、烤兔还有串烧小鸟了。” 乔稚不高兴了:“我不是不知道么,问问还不行?” “是这样的乔乔,”晏玳赶紧解释:“严格来说她并不是纯种的兔,只是身上有兔的血统。”见她目露疑惑,便更深层次的讲解:“也就是说她的祖先中有非人类,依她身上残留的那点血气来判断,应该要往上追溯十几代呢。” “那她就是人和妖怪的混血了?”她吃惊道。 “嗯,如果用你们的语言来归纳总结的话,她是只人妖。”晏璨趁着这空档又蹦了几下,沙发床终于被欺压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她这样的在族群里是生存不下去的,因为身上流着异族的血,天生就有不同的气味,所以一出生就会被排斥。也不知道她那兔子祖先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看她在这里倒是混得不错,至少比那只雀混得好。”晏璨捻捻手指做出一个搓钱的动作,“付钱利落又爽快。” 乔稚想起前两天晚上杨乐乐和白蓉蓉那狗腿样子,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地管她们要钱?她们然也肯给?” “为什么不行?”晏璨叉着腰在沙发床上又癫了几下,“她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小妖,给她们孝敬我的机会,她们做梦都笑醒。” “为什么?” “因为——”晏璨顿了顿,随即抬起下巴,“因为这是她们的义务,我们的权利。”最古老最纯正的血系,天生的尊贵存在。无论一切,都予求予给。这是心照不宣的传统,也是代代继承的守护。 乔稚张口结舌:“就因为她是人妖,所以她活该给你钱花,活该你说什么她就得照办。” “那是自然。”晏璨冲她做了个鬼脸,“你今晚怎么老替她说话,也没见你们关系有多好嘛。” 不替被抢钱的人妖说话,难道要站在你这抢钱的鲁狐狸这边?乔稚很是不屑地看着他:“你都不觉心亏吗?人妖赚钱也不容易。”坊间传闻说白蓉蓉不仅业务出色,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特别是能喝敢拼,业务部前阵子的数个大单都有她都占着一份功劳。 人类社会果然凶残,连人妖都不好混呐。 “这有什么,”晏璨毫不在意,“又不是我逼她给的,是她自己自愿拿的。”说着又沙发床上翻了个跟斗。 乔稚正要说你再翻床就要被压塌了,可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门铃响,她警告似地瞪了晏璨一点,晏玳赶紧拉了晏璨一把,顺势将他摁倒在床上。 乔稚开了门,门外是一位挺面熟的大妈。不待她开口大妈就哇啦哇啦开了:“我说姑娘啊,这晚了你在家里瞎蹦蹦什么呢?这都几点了?你这上面嘭嘭响地,让我楼下的怎么休息?我家老头神经衰弱,我心脏又不好,我儿子前阵子刚胃溃疡,儿媳妇又才出差回家,我们都需要良好的睡眠休息。你倒好,大晚上地在家里嘭嘭跳,有没有公德呀。我们都忍了两天了,今儿实在是受不了了。” 看到大妈一脸怒气时乔稚就觉得情况不妙,再听这一大串的抱怨,顿感无地自容:“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我,我对不起您全家!” 大妈犹不消气:“还有我那小孙子啊,才八个月大。昨晚睡到一半给你这一蹦,哇地给吵醒了,一个晚上没消停,光拉肚子就拉了仨回。”说着就起疑:“这房子就你一人住吧,怎么我听着像是有好几个人住?” “是是是,哦,不不不,就我一个人,现在就我一个人住。”她干笑着,“真对不住,情况是这样的,我这不刚买了一沙发么。新鲜东西,忍不住多蹦了几下。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后一定注意,绝不再犯!” 大妈脸上的肥一抖:“不,我刚才还听见有人说话呢。小姑娘我可和你说,我们这小区可不兴合租分租什么的,可容易出事儿了。”这么一说马上就不依不饶起来,“不成,我不放心,非得看看。你要说你有男朋友嘛什么的倒好,你说啥人也没有,那难道是我听错了?” “不是的阿姨,这房子是我买的,我自己的!”乔稚急得满头大汗,可她单薄的身躯怎么能拦得住身形宽如大坝的大妈。大妈只伸手一拔,她就边上去了。 大妈威武雄壮地一路挺进厅,乔稚绝望地跟在后面试图力挽狂澜:“阿姨您这样可不行,这是私闯民——呃!”沙发床合了起来,有些皱的布面上七扭八歪地倒着几个抱枕和布偶。 嗯?布偶? 乔稚眨眨眼,哦哦,好口耐好激萌的两只布偶哦! 一只红的一只白的,统一的尖耳朵胖肚子大尾巴。不同的是白的那只笑眼眯眯,很是快活。红的那只则是眉头紧皱眉,怒目圆瞪。再仔细一看,白狐狸的手爪分别揪着红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大步上前:“阿姨,您看吧,我家真就我一人呢。”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只狐狸被借力弹起,一下子给挤到沙发角。她犹觉不足,还使劲儿地怂了几下,“瞧,我前几次就是这么坐的,您听是不是这动静?”说着还把屁股在沙发上搓了几搓,沙发脚下的地板嗄吱作响。 大妈可嫌弃地看着她:“女孩子家家这么重手重脚……啧,以后可不要了啊。这是沙发呢,你以为是啥呀。” 乔稚可劲儿赔笑,“是是是,您说得对。真不好意思,给您一家子添这么大的麻烦。以后绝不会了,我保证,绝不会了!” 大妈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乔稚关好门就气势汹汹地回到厅。狐狸们竟然还没变回来,而且还姿势统一地面朝沙发,都用胖屁股大尾巴冲着她。 乔稚抽了抽嘴角:“你们就装吧。”上前就往白狐狸的屁股上呼了几巴掌,又在红狐狸身上捶两拳。最后把两只狐狸布偶拔正了,轮流戳他们的脑袋:“不变回来认错的话,今晚就自觉地给我去阳台,找俩夹子把自己挂起来。” 没动静。 她顿觉无趣,继而恶狠狠地威胁道:“有本事你们永远别给我变回来,” 等她进房间后许久,沙发上的两个狐狸布偶才一右一左地倒下。 “是你闯的祸为什么连我都挨打呀!”白狐狸郁闷得直蹬小胖腿“都是你,乱跳什么呀。” “嗯哼,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么大只狐狸了还不懂事。” “哼嗯。不过,哥哥,这女人是不是变胖了啊!刚才坐下来的时候那么大力气我差点都给弹飞出去了。” “……” “肯定是因为我做的菜太好吃了,她才吃胖的。一定是这样。” 白狐狸斜斜飞起一脚将红狐狸踹下沙发。 作者有话要说:俺现在,多负责一份核算工资的活计。嘿嘿,下周发饷了~~~~~ 对于阿璨,呆子是很忌妒的。 后面还会有妖怪陆续出来,==,妹纸们点餐的角色~ 说真的,我要碰到这种晚上在家里嘭嘭跳的邻,也会发飙的。 其实打得不重: 呜呜呜……又不是我做错了,为什么连我一起打? 其实乔妹真心想这么做: 好狠…… 呆子很冤枉啊在线阅读 呆子很冤枉啊 呆子很冤枉啊 乔妹的梦呓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的梦呓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的梦呓 乔稚捧着一杯香辣海鲜口味的合味道慢悠悠地晃到厅,一屁股坐到新沙发上。 “认个错这么难啊?”她掀开杯面的盖子,挑起一叉子面吹了吹,调味包被泡开的香味很快就弥漫在房间里。她用眼角撇了撇那两只蹲墙角的狐狸,“说句我错了就成,又不是逼你们下跪上吊。”还真赌上气了,一天一夜了还是保持布偶的状态。 吃完面,她又啃了两**爪。这过程中她一直偷瞄着那两只大尾巴狐狸,结果人家很坚定很烈士,愣是一动不动的。她有些郁闷,不就说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么,有必要这样嘛。 等她吃得肚皮滚圆,那两只布偶还是一动不动。她有些无奈,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去睡觉。可进了房间后想想又转了出来,拿了几块小蛋糕一包薯片还有一挂香蕉放在茶几上。走几步又回来,把那两只狐狸面朝茶几摆正,这才回房。 关了灯,她将自己紧紧地包住沉入黑暗中。身侧没有熟悉的浅浅呼吸声,这让她很不习惯。过了一会儿,手无意识地垂到床侧,虚晃了两下没找到着力点。 骤然间,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地难受。她想她是再没办法否认了,自己确实喜欢上一只呆呆的狐狸。 可,这也太荒诞了! 人和妖怪谈恋爱,就学术严谨来说不能参考人兽恋。倒是可以参照人和神仙搞浪漫。古史有记,这种类型的结合从来没有好下场——不然银河是怎么来的?可她知道不管再怎么逃避,感情总会在某处蛰伏堆积着,等待厚积薄发的一刻。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要迈出这一步实在是太艰难太艰难了。 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假如没有遇见他,她会像自己所计划的那样,找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生子,供房供车再背一世的儿女债,老来儿孙绕膝,这种朴素而又实际的人生梦想才是她应该要实现的。 她相信每个人都渴望有一段矢志不渝的爱情,但是这一切应该建立在与现实不冲突的基础上,不能贪图一时的痛快而赔上自己的下半生。像是白蓉蓉的祖先,倘若知道自己的子孙后代因为血统的缘故被排斥,进入人类的社会后一样承受着波折坎坷,甚至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倘然当时的它知道这一切,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思绪繁乱之际,心底却是有一小簇声音在说:你那天不是做了决定了吗?不过没说出来而已,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反悔。 可就算是他们在一起了,未来怎么办? 她将自己贫乏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从聊斋志异一路参考到暮光之城,各种荒诞离奇。一直到最后想得脑仁发疼心堵闷,这才不甘不愿停止了联想,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些许吵扰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开了一隙的房门间夹着团白乎乎的东西,目测过去有排球大小,黑葡萄似地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笑容不自觉地浮上嘴角,她往床边挪了挪垂下手臂,声音低哑地唤道:“呆子,过来。”几秒后指尖便传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她揉了几下,有些口齿不清地呓语道:“……还生气呢。” 绵软的舌在掌心舔过,有黏腻的湿热感。她只觉得心头发酥,也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伸手一抓便抓到一团蓬蓬的绒毛,索直接捞了上来。像小时候抱着最喜欢的绒毛玩具一样梏在前,下巴抵在上面连着蹭了几下又亲了一口,说:“咦?的……” 晏玳完全没料到她会有这般举动。当尾巴被提起来时还以为自己会被扔到边上去,哪曾想会有这种待遇。她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周身的温暖又是那么鲜明,就连紧贴着他颊侧的柔软也是无比地真实。 今晚真是撞大运了! “呆子……”她似是梦呓一般地哼哼着:“以后可怎么办呐。” 它抬起头,微湿的鼻尖抵了抵她的,喉间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她闭着眼睛,脸上的笑意温柔,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苦意:“你是妖怪,我是人……怎么也走不到一路。”脸颊贴着它的尖耳朵蹭蹭,“我会变老,会变得像风干的萝卜一样皱巴巴地难看。你却会像进了保鲜冰箱似地,永远是那副模样。那怎么行?我不要那样……” 它的爪子扑上她的心口,感觉到那处的跳动亦连着它的心脏,一下一下抽痛得难受。 “我眼光真的很差,你又傻又呆还不是人……可是没办法啊,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在半梦半醒中含糊地低语着,还有些颠三倒四:“……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把我变成狐狸,又或者……学白娘子偷仙草给我。……一定要那样吗?” 耳朵里有热热的体流了进来,连着她略有哽咽的声音,把它的小心肝都揉成了碎片。厚厚的垫贴着她湿漉漉的脸颊,有些笨拙地抹来抹去。 “为什么你会是妖怪?……为什么我会喜欢你这傻呆呆的连内裤也不好好穿、经常忘记拉大前门的笨蛋。”她感伤过后开始吐槽,有些不着三四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把我的智商都吃掉了……” 它仰头呜呜了几声表示很冤枉,又将毛乎乎的脑袋往她前一阵地磨蹭撒娇。一直到她气息渐渐平稳并再无回应,应该是睡熟了。它稳稳地窝在她怀里,相互分享体温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她果然是纠结在这个地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连同化都考虑到了,可见她并不是没有决心。 这么一想,它好不高兴。扭动着身子就想往被窝深处钻,可突然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它警觉地从被窝里探了脑袋来,尖耳朵动了动。看到门下缝隙间走动的黑影,它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她的脸,尔后动作轻敏地一跃而下,甩着蓬蓬的大尾巴便向外走去。 外面,红狐狸正蹲在沙发上吃香蕉。见它出来了便抱怨道:“好小气的人,就给这点点吃的。幸好刚才在外面吃饱了,不然这点塞牙缝也不够。喂,你也吃啊,就当饭后水果啦。” 白狐狸跳上沙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说:“阿璨,你搬出去吧。” “休想。”它拒绝得很干脆,“你们是不可以的,死心吧。” 白爪子抬起,轻轻揪住火红的三角耳尖:“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红尾巴甩了甩,略有些不甘地说道:“……果然是太早把元珠还给你了。”紧接着转了转眼珠:“那,就算要我搬走,也得给时间让我找地方吧。” 白爪子这才松了开来,它跳下沙发回房间,进去后大尾巴一卷,轻轻地带上了门。当门彻底地关上时,晏玳已经不再是白狐狸的模样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可是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听觉,嗅觉,触觉还有味觉,都会变得无比敏锐。一个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出来。 很快铺好了地铺,他翻身躺了上去。他并没有很快睡着,而是睁着眼睛回忆之前她说的话,每字每句每个细节。逐一细想之后得出的结论让他兴奋,原本黯淡的希望之光霎时明亮了起来。 他抬手伸进她的被子里一阵探,终是抓到她的手。同之前的夜晚一样,她的手掌温暖而略带潮湿,柔嫩的掌心微微下凹着。他总是喜欢用指尖在她掌心轻划,而她也从没拒绝。 一股躁热从身体里升起,克制不住地冲动。他颇为难耐地翻了翻身,用躁动不安的身体摩擦着身下的垫褥。呼吸渐渐地沉重起来,在这个寂静而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忍了又忍,终是抵挡不住内心渴望的驱使,肥着胆子蹑手蹑脚地攀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妖生充满了希望,爱情之路充满了阳光: 各种得瑟满足不解释~~~不过阿玳,你还得再努力一把。 难得主动的乔妹: 我亲~ 不爱搬不爱搬! 乔妹的梦呓在线阅读 乔妹的梦呓 乔妹的梦呓 布偶的真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布偶的真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布偶的真相 很难以形容再次在他怀里醒来时的心情,有别于第一次的震撼与惊诧,除了淡定外她甚至还有种放松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睡脸,不知为何他睡着时候的脸却是比清醒的时候要严肃上几分,眉头微蹙眉心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无疑是漂亮的,但不是那种处处吸引人眼球的绝顶漂亮,也不似晏璨那般狂妄张扬的跋扈。他的五官极清俊,自有一种浓浓的古韵气息,显得典雅而庄重。当他低首垂眸的时候,嘴角总习惯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古画中描绘的雅绅儒士,别有一番的沉然安定。 果然狐狸都有一副好皮相,而崇奉‘食色也’的人类也总是在这上面栽跟头。虽然到后期总是要靠更深层次的感情交流来维持,可不能否认的是第一眼的眼缘也是很重要的。 到底是陷进去了。 她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揪住他的耳朵:“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融化开来,他嘴角边的笑涡浅现,含着忍俊不住的笑意。他的眼睫浓密如鸦翼,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她仿佛能听见气流被划破的声音。 他的笑容明净,声音却是带着些许羞涩:“早。” 她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阵小鹿乱撞,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你怎么有胆子爬上来?”她锐利的目光扎在他脸上,诘问的语气:“不怕我揍你啊。” 听了她昨晚的话,他底气已然很足,大言不惭:“是你抱我上来的嘛。”见她只是表情微滞,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你抓着我的尾巴把我拎上去,然后抱着我亲了好几下,还说什么‘的……很好吃!’。” 隐约记得昨晚是有说过这样的话,甚至除此多外好像她还说了很多很多。不过印象太模糊了,真记不清楚。她扭头干咳一声,“我那是睡迷糊了。” “所以嘛,我说的是真的。”他的手指在她的臂弯划啊划,“真的不是我偷爬上来。”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她很不自然地拉开距离,腿不小心碰触到某处坚硬饱实,顿时全身通红地弹起,“变身也不知道穿个衣服。” 他很委屈,“你抱得那么紧我怎么穿啊?” “胡扯。我要真抱得那么紧,你怎么变身?”她大脑还没短路呢,“你别糊弄我。” 他眼珠一转,“就是因为你抱得那么紧,我快憋死了,所以才要变嘛。”见她还是一脸的狐疑,干脆咬牙将被子一掀,“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没穿,我有穿内裤啊。” 好死不死的妖怪,怎么又挑那条大象内裤!乔稚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冒烟了:“谁要看你的内裤啊。”怎么觉得这妖怪自打变成狐狸后连情都来了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平常还是囧萌囧萌的,可经常发生让她吃鳖无语的事。 “那我真没干坏事嘛。”他委委屈屈地将被子拉高到颈下,用‘我才是被强迫的受害者’的表情看她,“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的睡衣完好无缺,身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所以推测他确实没干坏事。可这么只身心发育正常先前表现还很‘出色’的狐狸,和她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做……矛盾而又心狭隘的人类马上就邪恶了——这货是不是病了啊? 几乎是在她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晏玳脸色一变,差点就冲口而出否认。好在是忍了下来,他曲膝坐起下巴支在膝头,一脸郁闷地看着她。乔稚觉得他嘴里要再多咬个被角,这怨妇相就十足了。 目光落在床头的时钟上,她立刻就找到了抽身的由头:“我该上班了。”他裹着被单慢吞吞地爬下床往门边走了两步,回头欲言又止。她有些心虚地催促道:“我要换衣服了。”他鼓了鼓双颊,略有些赌气的模样,可最后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等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他已经衣着整齐地从厨房转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牛和面包:“早餐。” 她讷讷地接过,“我走了。”他脸上找不到先前一丝的失落沮丧,而是充满了期待欢喜:“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厅里传来一阵‘噗噗’声,晏玳的脸顿时就有些扭曲。乔稚有些尴尬地回头看去,只见红狐狸正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厅的新沙发上,火红的大尾巴像是被吊起来,直直地竖着。 “别理他,”晏玳难得咬牙切齿,“他是吃多了撑着。”乔稚嘴角抽搐几下,胡乱地点头表示赞同。等人走后他大步走向沙发,一把拎起晏璨:“就算是故意要打断我,也不要这么恶心吧!” 红狐狸在半空中乱蹬着小肥腿,乎乎的爪子左右开弓可反抗无果。它气呼呼地嚷道:“谁故意了,谁故意了!都是这里的香蕉不好,硬硬的不消化,我不过多吃几就胀胃!” “你还敢赖香蕉,分明是你昨晚吃多大鱼大,荤腥油腻得消化良。”晏玳气不打一处来,“下次再不听你的了,净胡来!” 乔稚有些心不在焉地分订着会议要用的资料,因为走神得太厉害连着两次被钉机给钉到,虎口处上下两排,四个孔都在冒血。中午吃饭的时候被王一一看到了,摇头:“乔妹,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老是不顺。” 乔稚用筷子戳着烧土豆,无打采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是啊,今年家里光是妖怪就来了两只,想不犯衰都难。 “要不这周你和我一起去某庙求个签,拜一拜呗。”王一一怂恿道,“对了,那里的斋菜也很好吃,我和徐冉试过的。”用手肘撞了撞男人,“是不是啊。”自打上次被王一一判定神出轨后,徐冉被嫌弃了好一阵子。后来也不知道这对欢喜冤家有了什么样的来回纠缠,和好后甜蜜更甚。 “确实如此,而且也不远,开车的话来回不过两个半钟,”徐冉刚买了辆高尔夫,新鲜劲头还没过,“不如这周末去好了,预报说天气很好。” 乔稚本有些意兴阑珊,可看好友兴致这么高也不忍扫兴。而且自打晏璨来了之后,她也鲜少外出走动。毕竟这只鲁狐狸不比晏玳听话,三五不时出状况。所以她除了上班外就很少出去,这阵子也憋得够呛。 “那就定周六早上六点半出发,内容就是拜拜和吃斋菜。时间要充裕的话还能去附近的碧龙潭走走,那里的景色也很好。”王一一正说得兴起,可突然声音一下小了下去,冲乔稚呶了呶嘴:“乔妹,快看波霸,啧,眼大无神脸色发青,是不是病了啊。” 自打知道白蓉蓉尴尬的人妖身份后,她便有些同情她,也就没回头:“少八卦了,吃你的饭吧。” 王一一不减兴致:“我总觉得她最近很奇怪,仿佛打了**血似地天天处于亢奋状态。听业务部的人说她最近疯狂拉单,那个拼命劲啊,都快喝成酒国狂花了。” “她确实很努力,也很有实力。”徐冉肯定道,“集团上面也很看好她,擢升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 王一一最恨别人说话说一半,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她最近好像手头很紧。” 王一一嗤笑道:“不是吧,我听财务部的安安说她的月奖金比我和乔妹的年终奖加起来还多,怎么可能缺钱。” “她换车了,”徐冉加重语气:“新买的奥迪tt换成了二手雨燕。” 两个女人同时一愣,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出于女人的天,就算要换车也不会换一辆二手车,更何况档次降了这么多,这确实很不合情理。 “可是你说她缺钱,那外联的朱妮昨晚还看到她在喜福堂请呢。吃的还是最顶级的血燕糖鲍鲨皇翅!好家伙,结账一刷卡,两万多块呢!”王一一说得口沫横飞,“真缺钱会吃得这么奢侈吗?” 徐冉皱眉:“平常看她对饮食也不太讲究……朱妮会不会看错啊?” 王一一哼了哼:“朱妮很肯定和我们说的啊。还有,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和两个男人一起去的。而且,朱妮说这两个都是极品美色啊!”她像是开了窍似地打了个响指:“对了,极有可能是她包养育的小白脸!” 在王一一说到两个男人的时候,乔稚就留心了,当说到极品美色时她的心脏一阵狂跳:“你确定吗?” “不是小白脸怎么对他们那么千依百顺。”王一一肯定道:“朱妮刚才在茶水间学的那口气,不是撒娇啊,是千依百顺啊!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一份两百八十八的三宝酿**翅,一打包就是十份呐。啧,我要有她那魄力一包两个,我……” “你想怎么样?”男人在这种事特别开不起玩笑,徐冉也不例外,“王一一,你别得寸进尺,啊。” 王一一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乔稚的心思却早不在这里了,她越想越不对劲。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其实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症结所在。她仔细地想了想,突然刷一下站起来。 尾巴! 晏璨今天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沙发底下怎么还露出一红一白的两条狐狸尾巴?!原来昨天晚上他们本就不在家里,那两只狐狸布偶是真的布偶。他们的真身早就溜出去大吃大喝,还吃得那么豪奢。 而她还傻不愣登地对着两团货真价实的棉花团演了好几小时的独脚戏! 这一对! 这一对! 这!一!对! 死!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吧,阿璨说吃饭后水果呢。就那点东西怎么能满足狐狸们的胃口,当然是偷着翻墙出去吃饭了,不过阿玳这次真是被阿璨带坏了。 白蓉蓉很悲摧啊,但她真是只合格的人妖。 注意哦,上次两只布偶是两只狐狸变的,这次的两只布偶却是货真价实的。 可怜的乔妹,对着两团棉花又哄又骗的…… 哦,嘛。 啧,在郊外呢…… 搞搞情趣嘛。 羞涩的呆子,的姿势:其实我觉得枕头的表情更到位! 是你把我揪上来的,还又搂又抱,又亲又嘬地……>///< 有心捣蛋的阿璨: 干嘛,还不允许人家放屁了?分明就是香蕉太硬了,妨碍本君消化! 这两只,这两只,这两只死!妖!怪! 布偶的真相在线阅读 布偶的真相 布偶的真相 腹黑的人类胜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腹黑的人类胜利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腹黑的人类胜利 晏玳堵在门口不让晏璨出去:“昨天也就是了,今天不要再出去了。万一有麻烦怎么办?” 晏璨满不在乎:“能有什么麻烦啊。”他挺不耐烦地挥手:“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去,那就算了,最多晚上我给你带吃的回来。” “你这是何必呢?”晏玳不让开,“还有,你怎么总是欺负那只半妖?” “谁欺负她了,昨晚你不也去了吗?我强迫她啦?打她啦?骂她啦?是她自愿的。”晏璨转了转眼珠子:“要不今晚找那只雀好了,吃顿饭而已,多大的事。” 晏玳固执道:“家里有吃的,而且乔乔又没饿到你。” “是啊,好慷慨好大方,就给几块小面包和几青香蕉。”晏璨凶巴巴地,“差点没噎死我。” “你要求顿顿鲍参翅肚大鱼大的,谁供得起你?”晏玳一个劲地摇头:“我刚来的时候连鼠粮都吃过呢。” “什么?她敢给你吃鼠粮?”晏璨的眼睛凸出来:“你然没咬她!” “总之今天你就是不能出去,乖乖呆在家里。”晏玳难得地态度强硬,“还有,得想办法把那两只布偶处理掉。” “干嘛处理掉,留着以后有用的时候呢。”晏璨不满,“你何必那么怕她?”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是不能出去。”晏玳毫不退让,“去做饭,然后等乔乔回来,和她道歉。” 晏璨炸毛了:“凭什么呀?她和我道歉还差不多,你那晚又不是没看见她是怎么捶我的,好几拳呢。”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晏玳就来气,“明明是你乱蹦乱跳吵到别人,连累我都挨打!这都是你不好。” 晏璨哼了一声,“那是她格的问题,喜欢迁怒和我有什么关系?打人还不道歉,还要我做饭,想得美。”饥饿让他格外暴躁,见晏玳态度坚决,他索在地上一滚,直接变成红狐一溜烟地往阳台窜。 等晏玳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它早已经沿着阳台的边侧的水管逃走了。 乔稚到家的时候晏玳正在厨房捣鼓蔬菜,听到动静后他立刻循声而去,很积极地上前要为她拎包,只是待他看到她身后的人时,整个都呆住了。 “愣着干嘛,”乔稚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轻柔,“没见有人吗?” “呃,呃,她……她怎么跟来了?”他话是对乔稚说的,可目光却死死粘在她身后的白蓉蓉身上,后者只是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乔稚将门关上,“回来的时候脚扭了一下,正好白经理路过所以坐她的车回来。回来的时候又碰上堵车,到楼下都这个时间了,就顺便请人上来吃个晚饭。” 其实倘若晏玳认真一点就能听出她这通解释里的刻意成份,可卑鄙的人类利用关心则乱的情绪干扰了妖怪的判断力。果然,晏玳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的伤吸引住,看也不看白蓉蓉。 而白蓉蓉从进来到现在都是紧张的状态,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血缘特殊,她本来也以自己的半妖血统为傲。但是日子久了,渐渐接触多了,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纯种的妖怪眼里竟然比最低价的怪还不如。就连还在研习期没什么攻击力的雀,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能将她嫌弃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人类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来改变生存环境,继而改变命运。可她却不行,因为最本的血统关系而被源族抛弃,她永远得不到一个被正式承认的身份。 遇见九尾天狐的后代是她觉得这辈子最最幸运的事。那个古老、神秘、强大又尊贵的族群,她不知在祖父嘴里听了多少遍。倘若能得到九尾天狐的祝福,她就有希望能溯本归元,得到族群的承认。这是她这一系千百年来为之努力的目标,也是她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所以无论有多艰难,她一定得伺候好这两位狐狸大爷!!! 乔稚看了看晏玳在厨房奋斗了半天的成果——一堆剁碎的番茄和青椒,边上还放着一块。看样子是刚从冰箱里翻出来的,上面还满是冰霜冰碴。 “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我想试着做那种面条,就是你上次煮过的那种。”晏玳有些不好意思,“可我动作太慢了。” 她抿抿嘴,“蕃茄意面啊,那个工序复杂些,我得抽空教你。今晚我们吃火锅,简单又方便。刚才在楼下小市场买了很多新鲜蛤蜊,这种天气吃正好。” “不,不用了吧。”虽然和九尾天狐嫡系正面接触的机会极其难得,但白蓉蓉还是觉得压力大过期待。更不必说晏玳还用看电灯泡的眼神削她,她怎么能不两股战战,几欲昏倒,“我从这里回家很快的,就不麻烦了吧。” “没关系啦,一起吃顿饭嘛,又没什么。”乔稚瞅了晏玳一眼,后者赶紧低头看购物清单,“人多热闹点嘛,是不是啊晏玳。” “可是,我回家后还有事情呢。”白蓉蓉欲哭无泪,“君上,您看……” 晏玳没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撇眼,半妖立刻就腿软了:“我,我去洗菜吧。”随即反为主地提着大包东西往厨房走去,很快就传来洗洗涮涮的声音。 乔稚笑眯眯地看向晏玳,问:“晏璨呢?” “阿璨啊,”晏玳马上就气弱了,他有些不自然地绞了绞手,看向沙发的目光闪烁,“你知道他和孩子似的,还赌着气呢。不过,再过两天就好了。今天也不用理他,我们吃我们的。” 乔稚斜乜了一眼沙发上的那只红狐狸布偶,抿嘴笑:“好啊,我们吃我们的。” 火锅很快弄好了,因为东西多餐桌太小放不下,乔稚就将火锅和盘碟移到厅的桌子上,然后一人一个小马扎。火锅是豆腐蛤蜊底的,很是清甜爽口。乔稚一边下菜一边和白蓉蓉拉家常:“白经理——” “别,别叫我经理,”白蓉蓉很是惶恐,“叫我蓉蓉就好了。” 乔稚笑了笑,“蓉蓉,我听说你很快就要升总监了,在这里先恭喜你一下。” “谢谢,谢谢,”白蓉蓉低着头,让自己尽量不去在意晏玳的目光。 “你应该算是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监了。”乔稚由衷地称赞道,“真的好厉害啊。” 白蓉蓉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微笑,丝毫没有平常在酒桌上的豪迈大气,整个和小媳妇儿似地。 “对了蓉蓉,”乔稚一边剥着虾壳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换车啦?” 白蓉蓉手一抖,淮山块掉了:“呃,原来的车耗油大,保,保修又贵,所以就换了。” “这样啊。也确实哈,现在的油价一天比一天高啊。”乔稚叹道,不忘提醒,“那个百叶烫一下就好,放久就找不着了。” “哦,好,好的。” 晏玳觉得两个女人说话和打哑谜似地,特别是乔稚,每说一句似乎都话里有话,直听得他心惊胆颤。 在拔了一大盘鱿鱼片下去后,乔稚喃喃道:“东西好像煮多了啊。”她看向晏玳,笑嘻嘻地:“算了,你去叫阿璨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晏玳手一抖,萝卜块砸进汤碗里:“叫他一起?” “主君吗?”白蓉蓉狐疑道,“他在这儿吗?” 乔稚筷子一转,指向沙发上那只大尾巴红狐狸布偶,“可不在那儿么,阿璨,来吃火锅啦。” 白蓉蓉的大脑放空了几秒,“那,那是主君?”那分明是团棉花嘛。 乔稚笑吟吟地:“是啊。不信你问晏玳,是不是呀?”说着起身就去拎红狐狸的尾巴,“阿璨,来吃饭了。” 白蓉蓉又惊又疑,“这,这不是主君啊。这分明——”说到一半突然像记起什么似地捂住嘴。 乔稚冷笑一声,直接把红狐狸往地上一掼,用脚踩着:“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么?”眼睛却是看着晏玳,一副‘你不要掩饰了我什么都知道如果这样你还敢说谎看我怎么收拾你’的表情。 果然是穿梆了。 晏玳长叹一声,终究是他太过于侥幸了。其实如果他能平心静气下来好好感知,也是可以洞穿她的想法,早早招供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这下可玩儿蛋了。 “乔乔我错了。” “哼嗯。” “我再不敢了。” 白蓉蓉看着这两人,一头雾水。可到底她人微言轻,这个时候更不便开口。只是乔稚下一句话就炸到她身上了—— “蓉蓉,昨晚让你破费了。” 白蓉蓉脸色大变,这才知道晏玳伏首认罪原来是为了昨晚的事。她顿时紧张得口齿不清:“不不,不是的。我,我我是自愿招待主君和君上。这是我我的荣耀,我,我的光荣,我应该做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您别和君上置气,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你哪有不好不对,分明是他们有错!”乔稚平静地看着她,感叹道:“一顿饭两三万,你怎么负担得起?” 晏玳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乔乔,我只昨晚吃了一顿,再没有了。再不敢了。” 乔稚没理他,只是问白蓉蓉,“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新车卖了换成旧车的吧。为了支付他们的餐费,还有别的花销没有?” “是这样吗?”晏玳也震惊了,“昨晚那顿饭那么贵?吃到你卖车?”想想不合情理,便又问道:“还是平常阿璨就经常找你要这要那?和我说实话。” 白蓉蓉本想要为晏璨辩解,可听晏玳口气那么强硬马上就吓缩了:“主君是常来找我没错,可也只是要吃的。至于别的,别的就没有了。” “那还不够啊。一顿几万块,顿顿这么吃谁受得了。”乔稚抄着手,“不要说卖车卖房了,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吃的。” 晏玳眉头紧皱,“我分明将他看得很紧,他怎么能溜出去?” 白蓉蓉小声爆料,“其实他都是趁你睡着了才溜出来的。有次他心血来潮想吃海产,我就载着他开了半夜的车到三月湾海钓。” “太过份了。”乔稚怒了,冲晏玳发脾气,“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晏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行事乖张,但还算讲理。可这次真是做得太过头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听他召唤,他找你你也不要理,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可是主君只是饿了啊,”白蓉蓉一脸惶恐,“再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 “你对他没有义务,所以他对你也没有责任。”晏玳淡淡地说道。 白蓉蓉只觉得心里藏着的那最要紧的事给他看破了,顿时面红耳赤,很是狼狈难堪。恰好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脑袋嗡一下就大了。 杨乐乐。 情况不妙!大大滴不妙! 不等白蓉蓉遮掩,晏玳冷冷的声音砸了过来:“接。” 白蓉蓉的手哆嗦着,连着几下都滑不开锁。乔稚看不过眼,正欲伸手帮她,晏玳却抢先一步滑开屏幕锁,按下了免提。 “蓉蓉,惨了,你快点来富豪海鲜大酒楼啊啾,那只大狐狸太能吃了呀喳,我身上的钱不够结账啊叽!”杨乐乐一着急上火就忍不住添语助词,“你赶紧来吧,我身上四张信用卡全刷爆了吱!连硬币都掏光了叽!就当我先借你的,等发薪水我分期还你啊叽吱!啊喳喳喳,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主儿。他这一顿够我全家吃上几十年的稻子麦子谷子了叽叽叽!心疼!!!” 说完好一会儿都听不到白蓉蓉回话,杨乐乐急坏了。她平常没事是不愿意和半妖打交道的,更不愿意欠半妖人情,可现在有能力支付这么大笔账单的也只有白蓉蓉了。 对方久久没回音,杨乐乐越发着急了。正当她咬紧牙关准备豁出脸皮请求时,却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这声音是,是…… 闯祸了! 杨乐乐白眼一翻,当场就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璨这次过份了,趁这个机会把它赶走吧阿玳~ 难得生气的呆子: 太难看了,太过份了!太丢脸了!!! 说错话的白蓉蓉: 惨了,坏了,闯祸了。 等饭的阿璨: 第五轮菜怎么还不上啊,饿坏我了。 腹黑的人类胜利在线阅读 腹黑的人类胜利 腹黑的人类胜利 呆子驼着乔妹走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驼着乔妹走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驼着乔妹走 电脑右下角的对话框闪了又闪,乔稚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开来。 小兔一只耳:乔姐姐,那个……情况怎么样了? 乔小稚:就那样呗。 小兔一只耳:那天君上发好大火,吓死我了嘤嘤嘤……乐乐到现在还在家里怕得不敢出门。 乔小稚:他不是冲你发火的。 小兔一只耳:我知道,可是……主君不会有事吧。 乔小稚:他那么对你,你还关心他啊。 小兔一只耳:其实主君人不坏的。 乔小稚:他坏不坏你我说了都不算。 小兔一只耳:我知道了。只是那天,我和乐乐都吓坏了,真的吓坏了。 乔小稚:你知道那不是针对你们的。 小兔一只耳:我明白,只是主君他…… 乔小稚:他滚蛋啦,不在这里了。 小兔一只耳:咦?这样吗?那怎么办啊。我怎么和他道歉! 乔小稚:干嘛和他道歉啊?明明你们才是受害者。 小兔一只耳:不是的,您不知道……主君有点小心眼,哎,我说这个干什么。呃,那不打扰您了。 乔稚关掉对话框,对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其实不要说她们了,那天就连她也受惊了。 那天晚上晏璨被抓回来后还是死不认错,面对着火车一样长的账单一个劲地狡辩。晏玳也不听他解释,只是让两只快吓破胆的小妖怪逐笔报账。 杨乐乐叽叽叽了半天也叽不出话来,白蓉蓉更是花容失色,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直到晏玳加重了语气,她们才抖簌簌地报了自己的花销总额。那数字简直是怵目惊心,可当她们刚报完账,晏璨就暴跳起来,把杨乐乐和白蓉蓉追得满屋跑。杨乐乐跑着跑着就原形毕露,黄毛小鸟歪歪扭扭地飞到吊灯上死活不下来。 白蓉蓉则是一只拳头大小的杂毛兔,毛色黯淡难看不说,连耳朵也异常地短小。它的动作很慢,没跑上两步就被红狐狸扑倒在地上。乔稚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一道白色的影子凌空劈来,将红狐狸直接撞飞。 那是乔稚第一次看到晏玳的元身。不同于胖墩可爱的小白狐,却是一只半人高的银白大狐。它的身形纤长,体态轻盈。无法形容它周身所涌动的那股气魄,虽然声息不动却迫人至极。 趴在吊灯上的小黄鸟翻着白眼就这么掉了下来,啪地砸在杂毛兔脑袋上,后者却是连小白眼都不翻了,直接蹬腿儿抽气噎了过去。 红狐狸被撞得贴地团身翻滚三周半,昏头胀脑地站都站不稳。只是待它清醒过来看到银白狐狸时,突然发出一阵令人齿颤的利啸。乔稚吃受不住地捂住耳朵蹲下,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白狐。只见它细长的眼眸里流动着骇人的光芒,对于对方的挑衅,它是不在意甚至是不屑的。 就在红狐第一声利啸过后,白狐的面孔突然充满了杀气。它伏低身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从她的角度看去,都能看那咧开的嘴里雪白锋利的齿。 电光火石之间,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声嘶力竭地冲白狐吼道:“别嚎嚎了!大晚上的全暴露了啊!”她这几个月来苦心隐瞒着这些个死妖怪的生活痕迹,现在可好,这个时间点跟□似地嚎来嚎去她还隐藏个毛线啊,全***暴露了。 人类的跳跃思维让妖怪们很是无语,但晏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趁着晏璨还在张口结舌之际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扑,直接将它叼在嘴里。可能是咬得狠了,晏璨连吱都没吱一声便直接软了身体。 乔稚眼睁睁地看着白狐狸像叼香肠似地将红狐狸叼到阳台,很快又转身进来。看到她一脸震惊的模样,它也没敢立刻上前,而是蹲坐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瞪着眼睛看她。 房间里充斥的令人倍感压迫的气正在慢慢消散,她也逐渐地缓过气来。只是对于形态完全不同的晏玳,她还真有些接受不了——萌q软圆的小白狐一下子变得这么犀利,进化得太过份了。 静默了几分钟,白狐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停下,观察,见她脸上没有害怕的模样才又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她跟前,它蹲坐下来,仰起脑袋看她。细长的眼眸里再找不到先前的凶戾之气,而是充满了请求:别怕我,别怕我。 它小心翼翼地用鼻尖磨蹭她的手背,湿热的舌头舔着她的指尖,喉咙里发出近乎呜咽的嗷叫。 “呆子?”她慢慢地蹲下来,“你怎么变大了?哎……”这句话好yd有木有! 白狐狸很亲昵地用毛乎乎的脑袋蹭她的手、手臂,见她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便得寸进尺地将她拱得坐在地上。大脑袋右顶左拱地探进她怀里,到了最后它大半个身体都偎进她怀中。白狐狸将脑袋埋在她肩上,很惬意地哼哼着。它长而蓬软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还时不时地卷起来轻打着她的手。 明明是狐狸啊,怎么会有犬科动物的属呢?她掰着它的耳朵仔细地看了又看,没错,是狐狸,不是狐狸犬。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她有些怯怯地轻触它的大尾巴,“最最原始的状态?” 它点点头,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尾巴卷着她的手指,一上一下地颠着。人类此后陷入了呆滞状态,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地说道:“还是小的好,小的我抱得动。” 白狐狸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便站了起来,脑袋从她胳膊下钻过,宽实的背一拱屁股一撅。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它背上。 怎么个意思? 是说现在不要她抱了,反过来要背她么?她的大脑混沌一片,一直到了床边,它侧身一拱将她翻在床上。背触到床的那一刻她才有些清醒过来,眼睛扫到床边,就看到它前爪搭在一起,歪着蓬毛脑袋笑眼眯眯地看着她。 那表情,简直就是在看一块鲜美多汁的排。 “呆子……”声音都发抖了有木有!虽然她已经接受他是个妖怪的现实,但还没有心开放到能接受人兽xx的程度,“不行。” 它趴在床沿来来回回地划拉着爪子,起初是很羞涩地嗷嗷呜呜叫。在确定她不让自己上去后,它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原本细长的眼睛挤成了三角型,嘴角也耷拉了下来,好一副愁眉苦脸的农奴相。 “你这样……不,不行!”她艰难地说道,“就算变回来——变回来也得过几天。”视觉冲击太大了,今晚她得好好调整心情恢复心态。 大白狐狸泄气地整个趴在地上,连尾巴都铺平了活像张大地毯。它抽了抽鼻子,发出一声极哀怨的低吟。 看着真可怜…… 可人兽是绝对不行滴! “呆子啊。”她轻声说道:“要不,你出去看看阿璨?呃,蓉蓉和乐乐也还在外面呢。”就是了,外面还有一堆妖怪要处理呢。 狐狸地毯一动不动。 她在它背上轻轻一拍:“去嘛。” 大尾巴轻轻扫了扫。 “呆子~”她戳了戳它的背,“去啦。” 大白狐狸懒懒得半侧着身子,大尾巴扫过她的下颚,轻轻地支托起来。 ……这是在调戏她么? 她愣怔了片刻,随即以牙还牙地揪住它的尾巴,牙关轻抿虚咬了一口。大白狐狸像是被麻醉针扎了似地嗷叫一声,旋即扭着身体打起滚来。 各种憨娇傻态抛媚眼扭屁股甩尾巴不解释。 眼看它兴奋劲头过了,她才轻唤道,“呆子。”这次它很是神抖擞地立正站好,“把外面收拾一下。”这次白狐狸走得是相当滴干脆利落,连尾巴都不带甩的。 果然外表再怎么变,骨子里还是她傻傻的呆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呐。不过习惯庸人自扰的人类,很快又开始苦恼纠结起另一个问题: 那条尾巴,到底是他身上哪个部分呢? 过了两天杨乐乐来上班了,和白蓉蓉一样,乔稚刚上线她就来敲门了。 不当出头喳:乔姐姐。 乔小稚:嗯。 不当出头喳:主君,主君还好吗? 乔小稚:呃,不知道啊。 不当出头喳: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呢? 乔小稚:那天之后我就没看到他了啊,大概是走了吧。 不当出头喳:不可能啊,主君不会离开君上的。 乔小稚:可他确实不在我家。怎么你找他有事? 不当出头喳:呃……想和主君道歉呐。 乔小稚:分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还要向他道歉呢? 不当出头喳:……其实吧,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叽。这次是有君上在,要是君上哪天走了他回头来找我们算账,那得多惨呐。所以我们还是早早认错,让主君消气吧。其实那天他也很惨的,被君上啪嚓得吱都吱不出声了。 乔小稚:……如果这是你们的生存方式,我也不便说什么了。可是他真不在我家。 不当出头喳:哦,那,那我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乔稚一直在想,其实杨乐乐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晏璨确实是那种睚眦必报的狐狸,而且经常脾气不受控制,动不动就炸毛。要是晏玳不制着他,他肯定能搅翻天。仔细想想,像蓉蓉和乐乐这样的在妖怪界也是属于被压迫被剥削的底层,各种悲摧苦命不解释。 吃完晏玳做的甚为糙的蕃茄意面后,乔稚问他:“你把阿璨弄到哪里去了?” 晏玳呶了呶嘴巴,“你不是说不管了吗?” “我不过问问嘛,这也不行吗?” 晏玳笑眯眯地:“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他卷起一卷意面送进嘴里,细嚼咽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以前阿璨要是闯祸了,阿叔就会把它关进镜心湖,幽闭上几日。等他冷静下来了,认错了,才放出来。” “那你这次也是把他送回那个湖里幽闭吗?”乔稚好奇道:“可那湖是在你家乡吧,但是你这两天本就没离开嘛。” “不去镜心湖也可以关他幽闭的,”他嘴角的笑涡深陷下去,咬着叉子笑吟吟地看她,“有个提示,镜心湖很冷呢。” 乔稚愣了几秒,突然跳起来往厨房跑去。她拉开冰箱的门,疯了似地将保鲜到冷藏到冷冻一层一层地拉出来。一直到拉到冷冻的最底层,她终于看到了——在一包鲜黄色的月儿湾玉米猪水饺旁,赫然盘着一团火红的皮毛。 啊,啊,该如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 是现在飞奔过去痛扁那只白狐狸一顿呢,还是要以平和的心境和良好的态度告诉他说:呆子啊你要记住哦,不能把未经脱毛处理的狐狸和即食速冻食品放一起,这样会造成食品污染,吃了坏肚子的啦。 是了,对的。要考虑到呆子的常识还学不太全,犯这种错误可以理解体谅。所以应该采取后面那个方法,应该好好和他说,好好地和他…… “干嘛啊你!”团在水饺边上的红狐狸突然翻了个身,玻璃弹珠似的大眼睛凶巴巴地瞪着她,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狐狸关禁闭啊!讨嫌!”红尾巴一挥,将她的手扫开。再一挑,一勾,速冻抽屉拉上了。 “快关门啦!寒气都散掉了!” 这群…… 这群…… 这!群!死!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都是在晚上,因为这周手上有项目要做评选。俺要做指导,所以白天几乎码不了字。本周有可能有一两天没办法更新,到时会在公告出来。 请大家体谅,谢谢。 主君,主君是小心眼儿啊……会报复吧,肯定会报复的。 人兽啊,重口啊。还是变回来再说吧! 驼你进来了,你还赶我走…… 滚边啊!关门呐!没见过狐狸关禁闭啊! 呆子驼着乔妹走在线阅读 呆子驼着乔妹走 呆子驼着乔妹走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 等晏璨从冷冻室关完禁闭出来后,乔稚马上把冰箱从里到外好好地翻洗整理了一遍。收拾好后冰箱里空荡了许多,人类的强迫症犯了,总觉得得把这些空位置给填满了才好。吃的东西嘛,再多也吃得完。 而且现在晏璨解禁出来了,肯定得大吃大嚼一顿。想到这里她不免一阵疼,目光调到还是胖墩红狐状态的晏璨,心想就犯起了嘀咕:这货就这么点个子,那么多东西都吃哪里去了?难道它的胃是二次元空间袋不成? 晏璨被她看得发毛,又碍着晏玳在边上不敢发作,只能挪着肥墩墩的身子往晏玳边上凑了凑,尖嘴巴一撅,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哥,她老看我干什么?” 晏玳撇了他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往后看看,果然见她正皱着眉头盯着晏璨看。许是觉察到他的目光了,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扭过头去。 “看吧,你还不相信,她鬼鬼崇崇地看我老久了。”晏璨的鼻尖一扬,也有些奇怪,“不过,她看我干什么呢?” 晏玳忍着冲动,不让自己一屁股坐扁它:“大概是想看看你尾巴的毛长好了没。” 晏璨的鼻尖红了红,胖臀一扭恨恨地抱紧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哥,我可有言在先。她要再敢把我烫秃噜皮啰,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晏玳捏着它的耳朵尖,“嗯?” 不敢说‘咬死她’更不敢说‘吃掉她’,只好说:“……让她哭不出来。” “那我也让你笑不出来好了。” 狐狸的尖嘴变成了扁嘴:“哥,你——”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可恶的人类给打断了。 “呆子,准备去超市了。”乔稚挥舞着购物袋,“这次要买比较多的东西呢。”所以必须得拖个体力好能扛大包的去,不然真累人。现在的晏玳对于外界的新鲜劲儿早已经过了,除非她使唤,否则他是不轻易出门的。 晏璨不甘被落下,从沙发上蹦到茶几上:“我也要去。”乔稚看它的眼神很复杂:“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晏璨本想说我可以变成人啊,可晏玳那冰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眼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你敢变,我就敢让你哭不出来。 “反正我就是要去嘛。”晏璨的声音比先前低了些许,却依然是蛮横的,“不变成人变其他东西可以嘛。” 晏玳翻了一个白眼,扭头不看它。 她嗤笑道:“你再变也只是个布偶而已,带去超市的话请问我是捧着您好呢还是牵着您好?” 晏璨眼珠转了转,想出点子来了:“我可以变成个围脖嘛。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扒这个皮那个皮披自己身上么,这次便宜你了。” 乔稚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这种天气还用不到围脖!捂着还长痱子!” 晏璨又想了想,甩出个新点子:“我还可以变成狐狸帽子。” 了不得了,破狐狸还蹬鼻子上脸了。乔稚怒火中烧:“哦,没落雪的天气,我还顶一狐皮帽子,有病啊。” 晏玳啧了一声:“阿璨,你留着看家最好。” “不要。”晏璨固执道,“我还从来没去过超市呢。” “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去?”而且她只要一个搬运工就够了! 晏璨不理她,只看着晏玳:“反正我很快要走了,就这一次也不行嘛?” 晏玳原本坚定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松动,他朝乔稚投去询问的目光。到底是对自己养的狐狸有感觉,沉吟片刻后她决定道:“这样,你变成个包挂或是钥匙挂好了。” “那太小了,难受的。”晏璨见有商量余地,口气也变得软了,“要不,我变个背包吧。”生怕她反悔似地,眨眼间它就变成个狐狸模样的毛绒背包。 “这样可以吧。”它摊开四肢,露出个大白肚皮,“背着就更看不出来了。” 她邪恶地打量着它:“能装东西不?” “……有种你试试。” 乔稚看了晏玳一眼,对方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人您随便。于是上前好好打量了一番,很快发现不对:“怎么没拉链?”这种背包的拉链通常都在布偶后颈部。 “拉链怎么可能在上面,明明就是在下面嘛。”红尾巴转了转,心想谅你也不敢我屁股。 邪恶的人类却是在想:敢耍滑头就爆你菊花! “妈妈,那个包包好可爱啊。” 乔稚攥紧了手,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晏璨变的这个红毛白肚大脑袋狐狸包确实是很可爱惹眼,倘若她不明就里早就乐滋滋地背上了。 “乔乔,我来拿好了。”晏玳凑过来,“你来推车子。” “不用了。”本来就长着张不低调的脸,这么q的包再一上身,那不萌倒一片。她郁闷地说道:“你拿着更显眼。”暗叹一声,带两只狐狸逛超市压力真大。 好在晏璨还算配合,被她拎在手上偶尔晃来荡去地撞到货架,也没有生气或是炸毛,安静得不像话。 打发晏玳去买新鲜果蔬,自己的则逛到海鲜区。正好赶上活鱼特价,比平常便宜三块钱每斤。这种鱼用来煮辣鱼火锅最好了,真可以买多几条冰起来囤着。趁着现在人还不多,她赶紧抄了只网兜站到海鲜池边打算捞鱼。可奇怪的是只要她往哪儿站,那里的鱼群就哗一下全都往反方向涌。开始她还不怎么注意,可眼看人家都捞出到肥嘟嘟的大鱼高高兴兴地走了,她却还是颗粒无收。 不行,今天非捞到鱼不可! 她捋起袖子,原本半挂在胳膊上的狐狸背包往下一滑,差点没掉到地上。乔稚把狐狸背包翻过来一看,原本正挤眉弄眼笑的狐狸脸变得横眉怒目。 水里好像通了电似地,本来挤在角落的鱼群突然炸了开来,噼哩啪啦地甩着尾巴往上跳。每条嘴的嘴巴都撑成了Δ型,再鼓着眼珠子就成了oΔo的模样。 这个时候她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就是傻瓜了。她掰了掰狐狸耳朵:“你搞的鬼啊。” 狐狸尖嘴一撅,用耳音细语:“我挂你身上我能搞什么鬼?分明是这一群胖头无脑鱼被本君威严所慑,吓破了胆子关本君甚事?” 乔稚被他正儿八经的傲娇口吻雷得**皮疙瘩掉一地,低声说:“真怕你的话难道不是吓得走不动道了?” “那是因为本君啊——”话才说到一半脸就被按到海鲜池玻璃壁上,原本还有些立体的五官完全被拍成扁平。鱼群果然挤在海鲜池角落不动了,她趁机下手捞了好几网,网里的鱼条条肥壮滚圆。她心满意足地跳下来,顺手把扁脸狐狸从玻璃上揭下。狐狸的尖嘴歪到一边,简直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她。 “看什么,这些鱼你也有份吃的。”她把网兜往上边上一扔,冲不远处的晏玳招招手。晏玳将挑好的果蔬往推车里一放,笑吟吟推车过来顺便看看她的战果,“这些鱼好肥。” “是啦,煮鱼汤最好了呢。”她得意地说道:“这次还是亏了晏璨帮忙。” 晏玳淡淡地扫了晏璨一眼,后者将鼻子一甩,扭开了大脑袋。给鱼称好重量,正准备走的时候挂在肩上的狐狸包突然抽筋似地扭了起来,一迭声地传耳音:“炸豆腐!炸豆腐!”晏玳也有点走不动道了:“炸豆皮好香……” 狐狸不是应该喜欢吃**之类的东西么?乔稚有些奇怪,可还是拎了两袋到车上。 “这些不够不够的。”狐狸背包一个劲地扭,“哥~~~你看她小气的。” 晏玳闪着星星眼看着她,恳求道:“再拿十袋好吗?” “……” 刚进门晏璨就迫不及待地从她肩上滑下来,就地顺势一滚,胖嘟嘟的红狐狸在地板上抱着尾巴滚成一团:“炸豆腐炸豆腐!”多滚两下就打算要现出人形来,晏玳赶紧提高购物袋挡住乔稚的眼睛,低吼道:“没有允许!” 晏璨在地板上拱了拱鼻子,在晏玳严厉的目光中耷眉躁眼地爬到沙发上趴下:“我要吃炸豆腐。” “这里你说了不算,”乔稚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我说过的吧,不劳动不得食。如果今晚你想吃上豆腐火锅,那就得干活。”说着塞给晏玳一包新鲜荸荠,“把它们削皮。” 晏玳看了一眼晏璨,对方将毛爪子一摊,“这样让我怎么削啊。”它讨好地看着兄长,“哥,阿兄……” 乔稚抿嘴笑着,扭头冲晏玳眨眨:“他叫你阿吉都不行,就让他保持这个样子。”她鲜少有这种促狭神情,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他顿时心神不属,除了她之外眼里便再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种情况持续到晏璨拖他的裤角:“阿兄,人都走了。”他低头看着小红狐:“阿璨,她很可爱吧。”晏璨放下爪子,黑油油的眼珠直直盯着他:“再可爱也不是母狐狸。” 火锅上桌的时候乔稚宣布道:“今晚吃鸳鸯锅。”晏玳的脸微红:“鸳鸯锅,……” “鸳鸯锅就是一边辣的一边不辣的,可以有两种口味选择,”晏璨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后一句特别压低声音对晏玳说,“没有什么特殊涵义。” “是啊,你们狐狸不吃辣的嘛,”乔稚将削好的荸荠扔到白汤锅里,随口问晏玳:“他有没有干活呀。” 晏璨抢先回答道:“当然有!” 乔稚扫了他一眼,冷笑:“你那毛爪子还能削荸荠?” “谁说一定要用削的?”晏璨也一样冷笑:“我用啃的不行吗” 她脸色骤变,看着在白汤里翻滚的荸荠顿时语言不能。晏玳赶紧解释道:“阿璨逗你玩的,荸荠是我削的。他有份搬桌子和椅子,刚才还顺便把阳台拖了一趟呢。” 瞧晏璨一脸不甘不愿的样子,肯定是被晏玳逼着干这些的。乔稚忍下笑:“那坐下吧。” 买了五袋的炸豆皮和两盒炸豆腐泡,下锅不到两分钟就给捞光了。晏璨咬着筷子遗憾道:“买得太少了,十袋还差不多呢。人家都要走了,也不让我吃得高兴。” 乔稚愣了一下:“走?你要去哪儿呢?”她还以为他刚才不过说说而已呢。 晏玳挟了片萝卜,说:“他去还债。” “还债?” 晏璨拉长脸不说话。 “他欠了那半妖不少钱,总得还吧。”晏玳说,“虽然她说是自愿的,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阿璨。” 晏璨闷闷地应了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 乔稚觉得这两兄弟之间似是有一股暗流涌动,晏玳虽然不动色声,可明显给晏璨很大的压力。而晏璨虽然表现得很不甘愿,但却没有勉强的感觉。很突兀的,她猛地想起上次晏玳对白蓉蓉说的:你对他没有义务,他对你也没有责任。她记得当时白蓉蓉的脸瞬间就脱了颜色,很是心虚的模样。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僵滞,只有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为了放松情绪,她拿摇控按开了电视,试图用噪音来缓和一下气氛:“看电视看电视,不知道今天有什么新闻。” 电视上正在放科教片‘探索未解之谜’,长相正气的主持人正用低沉、醇厚、富有感染力的语气说道:“观众朋友们,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超现实的、甚至有悖常理的事情曾经或是正在发生。甚至于,您或许还亲身经历过……” 乔稚咬着筷子听得很认真,这世界果然是很玄幻的。要撂在去年这时候,凭她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到自己有一会和两只狐狸同桌吃红白鸳鸯火锅。越是没经历过的人,就越不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世界有多奇幻凶残。 “这男人好啰嗦啊,讲了半天也没讲到正题。”晏璨嗦着宽粉,“就和三口咬不到馅的包子似的,好讨厌!” “这叫留悬念,勾起你的好奇心你就一定会继续看下去。”晏玳之前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颇有一番心得,“然后呢,分明就是件极简单事,就得分个上中下,然后中间还广告。但是等你看到最后一集,要么给你个不是结局的结局,要么就胡说八道一通。” 乔稚简直对晏玳刮目相看了,瞅瞅,这解释得有板有眼的。看晏璨一脸崇拜地看着晏玳,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现在,让我们运用科学的手段,辩证的理论来解开这些所谓的超自然事件背后所掩盖的真相。请看本期节目‘现金变树叶之谜’。” 几乎是同时,桌子上的三个都‘噗’一声喷了出来,乔稚更是被辣椒呛得泪流满面。 主持人还在激情饱满地讲述着:“有一句成语叫点石成金,说的是有人从仙人那里学来了点金术,用手指一点,可以把石头变成黄金。而今天我们要讲的事件却与之截然相反,快餐店放在保险柜里的现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树叶。的士司机放在车上的零钱,也突然变成了树叶。这都在同一个城市发生的,当事人所处的区域也很相近,那这之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呢?我们来看下面的采访短片。” 晏璨吞了吞口水,声明道:“我只买过快餐啊。其他再没有了。” “出租车的……是我。”晏玳低头认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变了一张二十的。其他再没有了,绝对不敢有的。”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依然在继续:“……两起事件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钱都没有流通过,也就是说收回来了放在固定的地方,再没挪动过。” “……再滚鱼片就老了,”她率先打破沉默,“快吃快吃。” 两只狐狸也赶紧抄起筷子,装作很忙的样子捞起了鱼片和蔬菜。 频道一直没换,而人和狐狸虽然没正经看屏幕,耳朵却都支得老长。 “……我们可以得知,餐厅的保险柜钥匙,有两人保管。这在安全上有很大的漏洞,因此我们可以推断,保险柜里的钱变成了树叶,并不是所谓的什么障眼法,而是有人偷偷开了保险柜,将钱取走了一部分。而为了瞒过每天只是以目测的方式做盘点的出纳,在一沓钱中间塞进树叶子以填充厚度的行为,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 两只狐狸张口结舌。 人类却很淡定:“很正常,这是官方说法。” “……至于出租车司机,我们前面提到,他将钱放在车头的柜子里。而在事发当日,我们从气象局得知那天的气温高达三十九度,中午最高气温甚至达到了破记录的42度!” “这和温度有什么关系?再怎么晒钱也肯定不会变成树叶的。”乔稚说道:“我看他怎么解释。” “……我们咨询了省立医院的神经科的胡副主任,胡副主任据司机张师傅的脑ct扫描结果,给了我们这样的解释:张师傅是个的士司机,工作时间长,劳动强度高,在神方面很容易紧张疲劳。事发当日城市的气温又升高破记录,所以当高温与疲劳一同向这位辛勤的基层劳动者袭来时,他很自然地会头昏眼花,所以才会发生将钱看成树叶的情况。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片树叶是通过汽车的通风口被逆向吸入驾驶室,又在不经意间掉进了车头的钱箱里……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障眼法或是点石成金术呢?这不过古人的玩笑与野史传说罢了,只有通过诚实的劳动与辛勤的汗水,才能得到收获。” 两只狐狸面面相觑,被强大的解说雷得语言不能。 人类愈发淡定地剔着鱼骨:“所以说,不管是在官方解释还是在科学的层面,你们的存在——是绝对不合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这章比较肥,也是因为明天和后天的项目检查,估计没办法码字所以今天多上些。 周六老时间更新。如果周五来得及的话,就是在晚上的老时间更了。 阿璨要走了,去哪里大家知道的。这个我看着以后怎么补小番外呗。 阿玳终于可以嘿嘿嘿…… 电灯泡终于要走了,终于是两人……不,终于只剩下我和呆狐狸了。 电灯泡甩掉袅啊甩掉袅~~ 人类真是一种让妖怪人无语的动物……这什么坑爹解释嘛! 阿璨去超市的状态…… 超市的鱼: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在线阅读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 乔妹身边的未解之谜 呆子的小动作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小动作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小动作 晏璨是清晨时分离开的。不同于来时掀起的惊涛骇浪,他走得悄无声息。临走前他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似乎不想留下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可即使是这样,乔稚还是在沙发的角落处发现了几把红狐狸毛。 “收拾也不收拾干净。”晏玳咕哝着从将狐狸毛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去,“这个我来处理好了,你不要碰。” 她有些吃惊:“为什么不能碰?上面有毒吗?” “没有。”只是晏璨的气味会沾到她的身上,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足够令他不快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地盘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来一脚,“就是他喜欢到处刨刨挖挖的,我怕有什么细菌,等我有空再好好刷一刷。你刚下班回来,肯定累坏了,先吃饭吧。” 乔稚犹在好奇:“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说了嘛,他去还债啊。” “该不是还用树叶子变钱还债吧。”乔稚不太相信晏璨的狐品,“这可是伪造……呃,不对,是变造……也不对。啊,是扰乱金融市场秩序罪!会被抓起来的!” 晏玳半蹲在地上,手里还拧着一条抹布:“阿璨才不会被抓到呢。而且他和我保证过,不会再用这种法术了。” 晏璨虽然脾气不好又暴躁易怒,可对晏玳却是发自骨子里的尊敬畏惧,所以这个保证可度很高,但是……“那他拿什么还债啊?” “打工啊。” “打工?”乔稚的声音都抖了,“晏璨?他去打工?!” 晏玳笑嘻嘻地:“不打工怎么有钱啊。” “可,可哪间店敢要他?”除了一张脸能看外简直一无可取,冻一冻放门外当个招牌倒是可以,“不说别的,他什么学历经历也没有,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啊。” 晏玳眨了眨眼:“这个你不必心,他会处理好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乔稚依然纠结着晏璨的去向,晏玳很殷勤地挟菜给她,“别管这些,试试我今天做的菜好不好吃。我只在旁边看阿璨做了几次,虽然他老是赶我走,但步骤我都记下来了,味道应该没差别的。” 她尝了尝,蛋炒得有些老,菜也有些生,汤的味道太淡了,不但**腿里带着血丝就连米饭都是夹生的。她心里暗自叹气,要是呆子的手艺和晏璨一样好,那就太完美了。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他没搞出暗黑料理还端上这样水准的菜已经很好了。 她所想的,他一清二楚。原本脸便有些黯淡,但见她什么也没说,只慢慢地将碗里的饭菜吃光,又有些高兴。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竟然也把饭菜给清空了。她一边将收拾好的碗筷递给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天冷了,你睡地板会不会太凉?”没待他回话又自顾自地接下去:“刚好阿璨走了,你可以睡他的床。” 晏玳的脸耷拉了下来,别提多难看了:“我才不要,他的床臭臭的。而且我睡习惯地板了,我也不怕冷。” 乔稚不置可否。 她提这个倒不是矫情,之前晏璨在的时候她也没什么避讳,晏璨走了更没什么好顾虑的。该纠结的也纠结过了,现在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她和他或许没有前途,也可能没有未来可言。但是人总是想着一生能有次放纵的机会,哪怕它很荒唐。总会有像‘啊,任得为自己活一次吧,不要去想后果’这般的想法。但是说到底,却是她不想辜负这只呆乎乎的傻狐狸。 可晏玳却被她这番无心的问话给搅得心神不宁。听她这意思,好像是找着借口想把他赶回厅去,不给他留榻边之位了。说起来这次晏璨来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人均面积紧张,床位短缺。他这才得以在一段时间内牢牢地霸占她床边的地铺位,晚上时不时地说说话或是拉拉小手,这等附加福利他怎么可能白白放弃。 不能被赶出去! 呆狐狸有了坏心眼,那破坏力和刁钻的想法比起鲁狐狸来不遑多让。趁着乔稚去洗澡的当口他把沙发床两旁的u型搭扣给折弯了,又拧松了接缝的镙丝掰歪了一只床脚。等他对可怜的沙发床做完小动作,她也洗好澡出来了。 “看什么片呢?”她瞄了一眼,“皇太极秘史,你还看历史剧啊。” 晏玳点点头,“我记得阿叔上次出去,回来穿的衣物就是这样。” 乔稚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呆子啊,你来这么久,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几岁啦?”她近乎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扳手指,一两三…… 一是一百年吗??? “快个七个纪元了吧。” “什么是纪元?” “大概就是等于你们的年历吧,”晏玳笑得很灿烂,“倘若换算成你们的年纪的话,应该刚成年。” 泪目…… 什么叫换算成‘你们的年纪’,意思是丫在经历过康乾盛世、鸦片战争、民国时代、八年抗战、共和国成立、□、知青下乡、粉碎□、改革开放、千年虫危机、末世大魔王爽约、08奥运会和腐国无下限奥运会后,他依然能腆得脸说自己是刚满十八岁的青葱美少年。 “怎么了?”见她久不说话,他有些忐忑,“你不满意吗?” 她很纠结地看着他,心想不满意又能怎么样?退货?换货?和她同一年出生的妖怪按人类的年纪来算还是婴儿吧,搞不好还没满月。 她没那么重口! “算了算了,”她有些丧气地爬起来,“你继续看吧,我去睡了。” 他把薯片往嘴里一倒,含糊不清地说:“我也去睡了。”她堵在门口:“牙刷了没?澡洗了没?”正欲冲刺状的狐狸立刻改了路线,转去刷牙洗澡。等他一身香喷喷地出来后,狡猾的人类早就躲进被窝里了。 地铺是加厚了的,躺上去软绵绵的,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睡不着。他的爪子沿着榻侧往上爬,一路探到被窝里捏住她热乎乎的小手,试探地叫了声,“乔乔。”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从被窝里传出来:“怎么了?” 狐狸的声音弱弱地:“我想和你一起睡。” 真是一点也不委婉。 她望着天花板足足两分钟后,回答道:“上来可以,不许乱动。”话音刚落狐狸瞬间变鳗鱼,咻地一下从被角钻了进去。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纯粹的男气息让她的大脑有片刻的放空,她有些郁闷地扭了扭身体:“很热。”他紧了紧手臂,加重语气::“天冷,要保暖。” 谁说他呆的,该机灵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嘛。不过倒也是老实的,真的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再没有过份的动作。可她毕竟不是死人,无法忽略背后传来的温度和他有力的心跳。想象力上了yy的翅膀,飞到地老天荒。 睡……睡不着了。 他同样睡不着,可又不甘愿就这样瞪着眼睛过一晚。便轻轻地摇了摇她:“乔乔,你要是也睡不着的话,我们说说话吧。”过了许久她才‘嗯’了一声,挺心不在焉的。可他还是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闲话。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可对于他来说却是有许多的美好回忆。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衣服款式和发带的颜色。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表情动作。到现在为止他说起自己当时的心情,还会忐忑激动。她惊讶于他极佳的记忆,可她却觉得那些个不甚重要的细枝末节,有没有这样详细记忆的必要。可能是人类的记忆力有限,所以很宝贵。而人的寿命也很短暂。可人生却是丰富的。因此会选择地去记忆一些较为重要的东西,也会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忘记之前生命中出现的重要人物和重要片段。 人,稍显凉薄。但在许多重要时刻,情感总是胜过理智。 可对于妖怪来说,他关心的人和事物太少太少。因为专注于唯一的对象,所以他们相处的每一刻时光都弥足珍贵。因为拥有得太少,所以不愿意时光太快流逝,更不愿意忘记那些细枝末节。 拥有漫长的生命,实在是太寂寞了。 “……所以,每次阿璨被阿叔打得尾巴都快掉了,都会躲到我的小箱子里,”晏玳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她突然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来。 黑暗中,她的眼眸闪着不同寻常的光彩,他像是断了针的唱片机似地突然没了声音。 “晏玳。” 没来由地,他的心脏抽紧了,“嗯。” “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啊?……啊!” “先从看电影开始好不好?” 没得到回复,因为狐狸惊得滚下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离馅三口。 倒数ing~~~~~~~~~ 存稿的时候又抽了又抽了又抽了!!!!!!!!!!!!!!!!!!!!!!!! 荡漾的呆子: 约会约会! 来吧来吧,和我去约会吧~ 呆子的小动作在线阅读 呆子的小动作 呆子的小动作 一日之计在于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一日之计在于晨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一日之计在于晨 乔稚和异约会的次数不多,而晏玳在这方面更是一张白纸。考虑到他的身份以及一些观因素,她才将第一次约会地点定在了电影院。看完电影后若有时间,再继续安排别的节目。 她买的是周六上午的半价折扣票,十点开场。而前一晚狐狸兴奋激动得通宵没睡,早上六点不到就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她被扰得不得安生,扔给他十块钱,打发他出去买早点。他很乖地接了钱下楼,买了她喜欢吃的汤包和葱花饼后,想着她还特别喜欢吃哪家的骨汤小馄饨。可那家店却是搬到隔了几条街的小区,他一路打听过去,终于找到了地方。 原来一碗三块钱的馄饨涨到五块钱,狐狸一口袋,心想坏了,钱不够。风吹过路两边的行道树,枯败的树叶哗啦啦地掉在地上,一叠叠地堆起来,金灿灿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坚决地扭过头去。 不能犯扰乱金融秩序罪。 晏玳问:“老板,可以要半份吗?” “半份?”胖胖的老板连头也没抬,“不卖。” 他掏出身上仅有的钱:“那能不能煮一碗三块钱的。” “没有煮三块钱的,”胖老板声气地,“一份五块!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晏玳捏着钱,很诚恳地看着他:“我就三块钱,可以帮个忙吗?” 胖老板不耐烦地抬起头要轰人,可突然间他圆滚滚的脸上浮出一种奇异的迷离神色:“哎呀,哎呀……三块钱的很少啊,您够不够吃呀?”他双眼放光地迈出灶台,无比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别在外面站着。快里面坐,里面暖和的。” 他嘴角微翘,慢慢地踱步进去。周末人们都爱睡懒觉,店里很冷清只有他一个人。找了张最干净的桌子坐下,他手指轻点着桌面,说:“麻烦煮三块钱的,不要香菜不要葱,加点醋和胡椒粉就好了。打包带走。” 胖老板大手一挥,横眉怒目:“什么三块不三块的。您别和我谈钱!急了我可翻灶台了。”扭头往后厨吼:“阿财,把你妈刚包好的霸王馄饨拿出来。”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磨磨蹭蹭地端着一个竹编的大盘子出来,嘴里嘟哝着:“周末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鬼吼鬼叫的吓死人……啊,对不起。” 晏玳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没关系。”又好意提醒道:“地滑,小心点。” 假如阿财头上浮着血条,那此刻早已经掉光了。他红脸低头,耳朵呜呜地往外冒烟。一步五回头蜗牛爬似地走到父亲身边,“这些够吗?” “嗳耶,你阿妈这馄饨包得这么小,这怎么叫霸王馄饨?”老板很愤怒,“怎么能偷工减料?人家吃不饱怎么办?” 阿财瞬间和打了**血似地:“阿爸,还有圆。我去拿,我现在就去拿!”说着呯呯呯地往后厨跑,没一会儿就提着包圆跑出来。他没有立刻把东西交给父亲,而是脚步粘滞地走到晏玳跟前,结结巴巴地问道:“里面,有,有包了蒜头,可,可可以吗?” “可以的。” 男孩脸的绽放得像盛开的喇叭花,跑到灶边打开袋口一股脑地将圆倒下去。很快馄饨和圆都煮好了,可份量太多打包的盒子装不下。老板找出一个崭新的带盖小锅,不由分说地全倒了进去。原本还要让儿子连人带货一起送回去,晏玳坚决地拒绝了。 这要让乔乔知道了,肯定会判他个盅惑人心罪。 晏玳走出老远,馄饨店父子还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 老板:“哎耶耶,怎么能这么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阿财:“阿爸你也觉得像啊,我也吓了一大跳啊。简直就和宁冰儿从海报上走下来一样啊。我差点没吓尿啊,太美了简直。” 老板:“胡说,人家明明长得像你阿爸我的初恋情人小芳芳!你阿爸当年要是多加把劲,她就是你妈了。唉……” 晏玳到家后先分装好早点,又把家里稍稍拾掇了一下。八点整,他去叫她起来。乔稚睡饱了心情会特别地好,在床上扭身打呵欠,半眯着的眼睛里含着莹莹水意,格外诱人。 他半跪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身上轻拍着:“乔乔,起床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现在温度刚好呢。” 女人是吃哄的,特别消受男人的温言软语和俊俏脸蛋,更不要提他眼巴巴出去买回来的爱心早点。当下心花怒放,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啵啾’一声,赏了枚香吻。 “你再给我睡一会儿嘛。”她撒娇,“就一会儿。” 狐狸像是被烫了似地一下跳起来,僵硬地站在床边。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还没问怎么了,就见这狐狸很迅速地将自己的衣裤剥掉,掀开被角咻地一下又钻进来。 人囧了:“你干嘛?” 狐狸很羞涩:“你不是要我给你睡一会儿么,我就来给你睡啦。” 人继续囧:…… 狐狸很期待:还要别的服务吗? 人囧啊囧啊:……不要乱动。 狐狸很失望:确定不要吗?真的,不要吗? 人囧囧发光状:会赶不及看电影的。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肢,恋恋不舍地来回流连:“那,再亲一口好不好?”她眉眼弯了弯,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将身子贴近他,唇慢慢地粘到了一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他还是十分小心。他将她的唇瓣含在齿间,她的气味和津像香醇滑甜的蜜一般滑进喉间。她软软的舌头在他唇上扫过,轻轻地舔勾着。心脏仿佛被一个尖锐的小勾子勾住,随着她的动作一拉一扯。有些许的疼痛,可比疼痛更强烈的是难以言述的快意。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从心底涌起,就像身经百战的战士对血腥杀戳与胜利有着天然渴望,狠狠地独占,霸道地独享。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可力气太小掰扯不开。突然想到电视剧里有类似的桥段时,必须咬对方舌头啊,一咬一个准,然后再洒两滴眼泪就能安全脱身了。可怎么她非但咬不到,反而还让他以为她在,于是愈发热烈起来。舌纠缠在一起,像是深陷的蛇一样拧动着,互相绞杀。肺部的氧气快耗尽,她再没力气了,只能徒劳无功地揪拧着他的耳朵,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早上的难道就这么被狐狸给吃掉了? 约会怎么办? 电影怎么办? 他怎么能跳过这些步骤直接上垒? 这是作弊啊! 作弊! 好在这个时候原本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地吵着,打破了满室的旖旎暧昧。他松开她,轻轻地喘着气。目光迷离地看着吵闹不休的闹钟,再看看她,眼底里净是无辜。 她突然想,这死狐狸不会说都是她说‘再给我睡一会儿’惹出这事情来的吧。他要敢推卸责任,她绝对会打歪他的脸。 可他不过犹豫了十几秒,很快便从她身上翻下来坐在床沿,双手撑在身侧地喘着气。他宽阔的背微微地颤动着,似在极力压抑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她仿佛在他背上看到某种奇特的纹路,宛如盘缠的花枝藤蔓,沿着血管神经的脉络铺开去,中间填充着鲜赭的血色。 “起来吧,时间不早了。”他的声音格外沙哑,“今天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活动吗?”原本要覆上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她扯过衣服,说:“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他不肯走:“我不会偷看的。”她嗔道:“哪也不行。”他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就在这里等你,穿好了我背你出去。” 她的目光凝在他背上,仿佛要看穿出一个洞来。他只是不动,直起的上身挺拔巍然。她记得自己父亲的背也是如此地宽阔坚定,像最坚实的堡垒保护着她,也像最温柔的大地托承包容着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被触动,态度便完全松软了。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耍赖似地往他背上一扑,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和他咬耳朵:“呆子,向前进,进,进~” 早上这么一折腾,原本很充裕的时候变得紧张。好在影城离得近,交通也方便,总算在开场前一分钟赶到入场。 他们看的是这阵子热炒的一部喜剧电影,男女主角皆是有名的谐星,剧情也安排得不错。乔稚时不时笑得前俯后仰,连晏玳也看得津津有味。散场后她犹未尽兴,问:“晚上还有一部新片,要不要看?我们可以吃完午饭逛一会儿街,正好赶上趟呢。” 晏玳表示一切听她的,乔稚便兴冲冲地去柜台打票。取好票回来的时候却看不到他的人影,她有些慌张。因为他不是一个喜欢四处闲逛的人,而且影城位于广场中心,支路四通八达,初次来的人很容易迷路。 她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大声叫嚷。慌乱之际眼角扫过观影通道入口处的电影招牌,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有些恼怒地走上前去,可是越往前走离他离近,心头的无名火却慢慢地熄了下去。 那是一副怎样美的画面。 他静静地站在梦幻般的雪景背幕前,修长的身形投映在布幕上,像写意山水中的墨竹。只是静静地伫立着,却是有一种飘逸乃至超凡脱尘之感。他的衣着再简单不过,白衣黑裤衬着他的眉目格外清俊分明。他的眼睛略带丹凤之姿,有有一种古韵的典雅。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可只要稍不留神便很容易深陷其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的他比起之前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他越来越容易成为被人注目的焦点,一个中心,一个不动声色的‘支配者’。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都透出诱惑的男人。 标准的狐狸。 显然这么一只出色的狐狸,吸引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人。她缓缓地走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上前拉他的手,“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说一声,让我好找。”他反手抓住她的,十指交握:“抱歉,刚才看到这个觉得挺漂亮的,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找了很久吗?” 她摇摇头,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这是绘皮2的电影广告,你想看吗?”突然想起来绘皮的内容,不由有些兴奋地低声说道:“说起来这个电影的主角,也算是你的同类啊。” 晏玳向布幕,上而那白发赤衣嘴唇鲜红的美艳女子双眼迷离,嘴角边一朵凄艳的笑容。他浮起一丝轻鄙的笑,轻轻摇头:“她不过是魅。” 她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只有晏璨会将血统阶层挂在嘴边,没料到他也会在意这个。不过很快他便解释道:“魅喜食人血,更以人的怨气和恐惧为食,用以葆容延年。原本就是旁门左道的出身,哪怕修炼千年万年,也终会被天诛。” “不过,魅也是会动真情的吧。”她说,“虽然这样的很少,可并不是没有。” “天理万物,不是上元修身便不会有绝对舍弃自我的牺牲觉悟。”他耐心地解释着,“万物皆可成成妖入魔得道,只是在生死取舍的关头,却是会遵循着生存的本。不过,像是你说的那样,却也不是没有。” 她笑了笑,心里却滑过一丝苦涩。她倒不要求他为她牺牲成全什么,两个人哪怕再相爱,也有各自的道路要走,不过牵手一起走和分道扬镳的区别。而她所求的,不过是和他一起走完自己的有生之年。哪怕这些年对他来说,仅仅是白驹过隙一般。 “乔乔,别担心。”他轻轻地扯了扯她的手,仿佛保证一般:“一切有我呢。” 她轻咳一声,扯开话题:“晚上我们们换换口味,看武打,大峨嵋。”她问,“峨嵋山你去过吗?是不是真的很有灵气?”他将她拉近些,顺势环上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峨嵋山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要我说的话,我还是最喜欢今天早上爬的那双险峰,真是风光无限。” 她嗷得一声红了脸,扭动着挣开要打他。可他的力道虽不重,但手法却极有技巧,她怎么挣扎也松脱不开。这么扭扭缠缠,打打闹闹,就像这来来往往的热恋男女一般普通寻常。 这样的幸福时光。 在他们离去后不久,一位姿容艳丽的女人在几个黑衣墨镜的男人簇拥下来到影城。当她从那幅巨大的雪景背幕前经过时,她的脸色陡然一变,像是见到不得了的东西似地惊叫一声。 当班经理知道这位当红影星的经纪人脾气很大,赶忙过去毕恭毕敬地问道:“眉小姐,您怎么了?” 眉小姐没理他,只是颤抖着手想要抚背幕。可手还未触到便和烫了似地收回来,好像上面带着电。她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黑超,略带着碧色的眼眸睁得老大,一遍一遍地看着那块布幕。 当班经理简直有些莫名奇妙了,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最好闭上嘴在一旁等着。 “今天,不,这几天这块幕板放在这里,有没有什么人动过?”眉小姐厉声问道:“有没有?” 当班经理苦笑着:“眉小姐,这个当然有啊。影城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这个又不是什么特别要保护起来的,每个人都有机会碰到它,和它拍照。” 眉小姐的脸色发白,嘴唇都有些颤抖了。她猛地一抬头,指着头顶的监控录相:“把这几天的录相,全调给我。” “可是这个没有允许……” “我会和你们老板说的,”眉小姐的眉宇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凌厉,“你就把这里这几天的监控录相悉数翻录送到酒店来,要快。” “好好,那眉小姐可以先到休息室一下吗?总经理已经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眉小姐冷笑一声,“既然这么久都等了,那就请他再等几分钟,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带我去你们的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眉小姐立刻将门反锁住,仿佛脱力般地一下子滑坐到地上。她颤抖着出手机来,调出号码拔了过去。等了近半分钟才有人接电话,很清脆活泼的声音:“阿眉,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小姐先前压抑的恐惧全数释放出来,鼻头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娆……娆娆。” “阿眉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认真起来,“出什么事了?你的声音这么慌张害怕,是遇见了什么吗?” “我不敢确定,因为留下的信息太少了。可是,可是那种感觉,”眉小姐咬紧下唇,“虽然我只远远地见过一次,可那种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我……” 对方声音尖锐地打断她:“你到底碰到什么了?” “……狐王,九尾天狐一族的狐王。”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得和大家告个假。 因为家人生病了,得去外地照顾几天,可能一周左右的时候吧,在这期间可能只更新一到两次。日期的话我不敢确定,但时间的话就是早上和晚上的那个固定时间点。若没有就是没有了。 很抱歉让大家等待。 只是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特别是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了,年纪大了反而要受病痛的折磨。而到这一步了,我们能做的却很少很少。 愿大家身体健康,愿天下父母无病无灾。 这章又出来两只打酱油的,有报名的请不要大意地认领吧。 关于呆子的身份,最初的设定就挺高的。高贵和呆呆,也不冲突嘛。现在的呆呆完全可以保护乔乔,其实不必有多强气势法术要多深,呆呆只要往那里一矗,天生的王霸之气四溢啊,挡也挡不住嗷~~~ 有句话怎么说的?爬得越高,看得越多。 无限风光在险峰,吸溜~~~这口水流得很到位啊。 傻阿呆,色狐狸~ 一日之计在于晨在线阅读 一日之计在于晨 一日之计在于晨 狐狸的自我修养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狐狸的自我修养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狐狸的自我修养 倘若不计较后来她吃坏肚子提早回家没有看晚上那场电影,那乔稚和晏玳的第一次约会堪称完满。 比较头疼的是晏玳尝到了甜头,一个劲地鼓动她再安排第二次、第三次的约会。可那阵子部门接连有人辞职,她忙着工作加班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个。开始还会好好和他解释,说得多了便敷衍了起来。 “再过两天吧,”她头也没抬着继续做分析报告,“等新人来了就好了。” 他的嘴巴呶起来,“你昨天,前天,大前天也是这么说的。” “可我真的是没时间嘛。”饿一组数据样本老是对不上,真是让人着急上火,口气也不耐烦了,“我改天再和你讨论这个,现在我真的很忙,你不要吵我好不好?” 晏玳沮丧地垂下脑袋,扭过身背对着她生闷气。 所以说,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只要是待遇稍有提高,或是听惯了温言软语,便很难回归最初那种易满足的简单心态。好比晏玳,之前乔稚哪怕多和他说一句话都能乐得屁癫屁癫。现在人家解释了不爱听,口气一不耐烦就玻璃心。 都是惯出来的。 当乔稚终于校正好数据舒心地伸懒腰之际,突然发现原本背对自己坐的晏玳不知何时变回了矮圆胖墩的白狐狸。蓬乎乎的尾巴直直地垂下来,尾尖直指地板。 她不明所以:“呆子?”等边三角形的耳朵动了动,可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动作了。她将资料放好,伸手戳戳他,“你怎么了?”狐狸两只前爪交叠在前,脑袋微扬,也学晏璨尖起了嘴巴。 她觉得真有意思,越发撩得勤快:“生气啦,不高兴啦。”狐狸赌气扭着屁股在椅子上小小转了半圈继续背对她,尾巴一甩一甩地。这种傲娇的生气样儿看着就想让人好好蹂躏一番,她心怀鬼胎地继续撩他:“噢哟,生气啦,真生气啦。”忍不住揪着狐狸气鼓鼓的双颊好一阵揉搓:“对不起行了吧,我刚才真的很忙。别生气了,我答应你,这周末一定带你去约会。” 狐狸眨巴着玻璃弹珠一般晶亮的眼睛,挺得意的小眼神儿。乎乎的爪子搭上她的手背轻轻抓挠着,舌头也伸出来舔她的掌心。她咯咯地笑着,把它半抱在前,下巴蹭着它的脑袋:“知道耍脾气了,嗯。还故意变成这个样子,知道这副模样对我最有杀伤力是不是? 分明是吃定她了,可她偏偏还真吃这一套。 “行了,答应你了,”她揪着狐狸脑袋上的毛亲了一口,“赶紧变回来。”狐狸顺势往她身上爬,两只爪子揪着她的前襟,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地拱着。她拽着它的尾巴:“坏死了,快下来。”它却越玩越起劲,索伸长爪子在她的头上乱抓一气。 “有人在按门铃呢,别闹了,”她捏住它乎乎的爪子,“乖。”这一声‘乖’叫得它的心都酥软了,爪子也停摆了。她趁机将它从身上抓下来,放在桌子上:“呆着别动。” 狐狸欠揍地扭了扭屁股,还附赠一个媚眼,把她雷得**皮疙瘩掉一地。这狐狸最近越发抽风,直接从呆萌进化成风骚。这么想着便有些心不在焉,猫眼没看就直接开了门。 “乔妹!”王一一的人和声音一样热情,火箭似地轰了进来,“我给你送宵夜来啦!” 乔稚吓了一大跳,想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王一一直奔进厅,“新炉的起司派啊,还有烧烤,都热乎着呢。”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紧跟在后面的徐冉抱歉地说道:“一一坚持要过来,说你最近加班很辛苦,还把工作带回家做。” 乔稚此时完全没心思听他说话,只是担心地看着厅椅子上的那只矮胖白狐狸。实在是太萌太可爱了,哪怕只是静静地蹲在椅子上装布偶,也还是那么显眼。 果然…… “啊耶耶,这个太可爱了!”王一一把袋子往桌上一扔,抓着狐狸耳朵就提起来,“乔妹,这个太可爱太可爱了,哪儿买的?” 狐狸眼睛一下鼓得老圆,乔稚赶紧管它使眼色。它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作,只好憋着气装布偶,一双大眼睛直直瞪着他们。 “好可爱好可爱,是狐狸吗?”王一一哈哈笑着,“看这肥嘟嘟地,胖得都没形状了。” 乔稚不敢上前抢。王一一人来疯的,千万不能和她对着干。她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的手在狐狸耳朵上左搓右揉,生怕狐狸跳起暴走,那可啥都完了。 “哎,这个手感真是太好了!”王一一终于停手了,可还是把狐狸抱得紧紧地,“和真的皮毛似地,太有质感了。” “是,是啊。”乔稚小心翼翼地上前,“一一,把它给我吧。” “真小气,”王一一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抢你的,抱一会也不行?”说着说着又上了,“这尾巴真是舒服啊,毛儿倍顺。这长度,这厚度,扯下来都能当围脖啊。可惜耳朵就短了一点,不然天冷抱着睡刚好搭在肩膀上遮着脖子,不容易着凉的说。” 狐狸的嘴巴尖了尖了尖了。 “一一,”徐冉也开口了,“你又不是孩子,老玩这个做什么?” 乔稚声音都变形了:“一一,快给我。” “你干嘛这种表情啊,一个布偶而已嘛,又不是炸弹。”王一一很不解,“对了,正要和你说呢。我听人事部的说明天会到两个老手,你这种超时工作状态可以结束了。所以,这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记前之前我和你提过去某某庙嘛,现在那里景色正美呢。” 她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可乔稚的心思完全不在上头,一双眼只盯着她手里的狐狸看。上次刘超不过戳了他屁股一下,他都记恨老久,这次…… “哇,这着真舒服啊,好圆润的说。”王一一的魔爪在狐狸身上乱一气,还拍了狐狸屁股好几下。 狐狸的脸扭曲了扭曲了扭曲了! “一一啊……” “我说乔妹,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王一一很不满,“不过一只布偶啊,给我抱抱会少块不成?” 废话,我要这么抱你家徐冉你家徐冉吃光他豆腐你也愿意啊。乔稚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带着笑:“我哪有。”王一一哼了一声,“看你眼巴巴的样子,啧,还你。”说着抬手就要把狐狸抛过来,可不知怎么地又突然收回手,依依不舍地说:“哎,亲一口。” 乔稚还不来及阻止王一一就嘟着嘴叭叽一下亲在狐狸脸上:“哇,口感也很好啊。软软的,温温的,还挺的。哎,这到底什么材质的啊……” 乔稚再管不得其他,劈手夺过来,吼道:“太空材质的。”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非礼她的男人。 等王一一和徐冉走后,乔稚关上门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回头却找不到狐狸的踪影,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它蜷成一团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心里老大不高兴,眼瞅着自己男人在自个儿眼前被非礼了,她还不敢出声。多郁闷!想来狐狸也不好受,之前被徐冉亲,现在又被徐冉的准老婆亲。冤孽啊! 她叹了口气,俯身顺它的毛毛:“呆子,刚才……啊,你哭啦?!”狐狸毛都给眼泪糊住了,被强吻了打击这么大吗?她慌了,到现在好像还没见狐狸哭过,这该怎么办啊。她手忙脚乱地扯着床单去擦它的脸,“别哭了,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啊。”这种事明明雄占便宜嘛,搞得和被人那啥了的黄花闺女似地,这是要闹哪样啊。 见过这么纯情的狐狸嘛。 “别哭了,”她又急又心疼,略有些鲁地将它扯起来,一手按一只爪子压在床上,“停!”狐狸一双眼睛贼拉亮,水光盈盈地极为动人。她一瞬间就心软了,声音都轻了许多:“你哭什么呀。” “……!……!” “说人话!” “是她强迫我的!你不能因为这个不要我!” “谁不要你了?!你个呆狐狸!我又不是瞎的。”她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些忿忿,“这事不怪你,别哭了。” “……” “说人话!” 狐狸把脸扭到一边,表情贞烈地说了句人话。乔稚被震得四分五裂:“怎么又是第一次?”难道说呆子人身的第一次啵儿给王一一的准老公徐冉抢走了,身为狐狸的第一个啵给徐冉的准老婆王一一抢走了。 这夫妻俩简直是合伙强吻来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玻璃心碎了一地的狐狸,只得好话哄着它,凡事顺着它,再赌咒发誓以后绝不让这对抢啵夫妻再踏进家门一步。 说啊说啊,说得口干舌燥了狐狸才肯正眼看她:“那你周末要和我约会。”她表示没问题,只要他不伤心了万事好商量,狐狸这才作罢。 乔稚去拧了把热毛巾出来给它擦脸:“没见过你这么爱哭的狐狸,羞不羞啊?”回头把毛巾搭好出来,见它还是像朵棉花似地团在床上,不由奇怪:“干嘛不变回来?还是今晚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狐狸舔了舔爪子,完全不复先前的沮丧懊恼,很是慵懒地说:“今晚就这么睡,我给你当围脖呗。” “不用吧。”还是两个人睡比较暖和啊,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 狐狸顺势一伸懒腰,柔软无比的大尾巴180度地横扫过床,“试试嘛。”见她面露犹豫,便一骨碌地翻身坐起来,大耳朵动了动,顶委屈的口气:“你看我还特意把耳朵拉长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咳,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了…… 周四晚上老时间见! 工作状态中的乔妹: 啊工作工作,真烦…… 看人家纯洁的小眼神: 你忍心就这样看我被人非礼啊!憋了一肚子气啊! 狐狸的自我修养在线阅读 狐狸的自我修养 狐狸的自我修养 有山有水好地方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有山有水好地方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有山有水好地方 周末,乔稚果然履行诺言带晏玳去约会。约会的地点定在一家新开的游乐场,但是刚进去他就皱眉头:“乔乔,这里好吵,也臭臭的。” 她看了看满场的大小孩子们,还有坐着推车的小婴儿,到处弥漫着冰淇淋、爆米花、巧克力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仔细一琢磨脸就有些发青:“那我们改个地方吧。”可周末市区的商场购物城都是拥挤的,突然间她想起王一一提起的那个某某庙,据说现在景点刚开发,去玩的人还不多。和狐狸一说,狐狸脸拉得和尾巴一样长:“他们也去那里,如果碰到怎么办?”乔稚想了想,说:“放心啦,一一是懒虫,在那里她只找得到吃斋菜这个兴趣爱好。顶多吃完在庙附近二十米范围内逛上一圈,然后就吵着要回来了,我们错开时间,到离庙远的地方去走走。”晏玳还是不乐意,正要拒绝便又听她说道,“对了,我听说那附近还有个碧什么潭,灵气很足许愿特别灵呢。” 晏玳停下脚步:“碧龙潭吗?”她仔细想想,点头:“是叫这个名来着。”狐狸眼睛一眯,嘴巴尖了起来:“那好,我们就去那里。” 过了若干年后,每当乔稚想起自己当时那傻呵呵的样子都恨不能撞墙。这和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的埋了有啥区别有啥区别?可惜当时的自己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这么情绪高昂地牵着狐狸的手,往妖怪的合体圣地出发了。 由于新景点交通不甚便利,两个人到达海涌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乔稚往停车场一瞅,果然没看到徐冉的高尔夫,不免有些得意:“看吧,我就说他们就是冲着吃斋菜来的。现在肯定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晏玳挑挑眉,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庙里只有廖廖的香和小猫两三只,乔稚从庙祝那里买了香,燃好了分一半给晏玳。晏玳看着她:“这是要做什么?”乔稚低声说道:“拜拜啊,虽然你也是妖怪。可到底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来拜个山头也很正常吧,说不定以后可以互相关照的说。”晏玳脸上的表情飘移了一下,到底是忍住没告诉她说这庙里的正主儿压就不在。 在两边的抄手游廊各有三间小房间,里面各自供奉了几尊她叫不出名字的神像,从外观上看都像是海产品的变异。她恭恭敬敬地从游廊两头一间一间地拜起,晏玳则只是跟在她身后,等她敬完香替她将香进香炉里。待乔稚转身往下一间去的时候,晏玳便冲位上的神像呲了呲牙。这么一路敬香终于到了正殿。正殿里供奉着一尊龙头人身的龙王像,虽然不大可看着很是威严霸气。乔稚先是恭谨地持香一躬,正要下跪的时候晏玳在旁将她一扶:“跪它做什么?”扭头冲神像低吼,“它下来恭迎我们还差不多。” 一旁的白胡子庙祝抬头怒目,乔稚赶紧捂住他的嘴:“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莫怪莫怪。”说着将他拖到殿外,“你疯啦,在人前这么嗷嗷地,怕人不知道你是妖怪啊。”心里还想: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龙王,你不过一只狐狸,等级不一样啊。万一惹恼了人家打雷下雨发水大肿磨办? 晏玳顿觉委屈不已:“乔乔,我可是——”乔稚打断他:“我别的不管,出来玩就不能惹事,瞧你刚才嚷得。”她扭了扭他的手,“你呆着别动。” 乔稚进去躬身敬了敬,将香往炉里一,合手拜拜。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龙王的嘴巴好像咧开来了,庄严宝相变得眉开眼笑。她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龙王的嘴巴快咧到耳了。到底是身边养了只妖怪的人,她也只是略吃一惊,回头出来就挽着狐狸咬耳朵:“龙王刚才直冲我笑啊,看来一点也不计较你说错话。”狐狸嘴巴尖又尖,心想那哪是正主儿啊,不过是看家的符。亏它们知道他来了还有胆子坐在位子上受她的敬拜,要换成阿璨早就一把火把这里点了。 乔稚却是不知道这些缘故的,她让晏玳到庙外等着,自己则去买茶果。只是她前脚刚走他便绷着脸看向正殿,低声却不失威怒地说了句:“大胆。”几乎是在同时,正殿偏殿里接连传来几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还有老庙祝仓惶的惊呼声:“龙王爷爷……” 晏玳哼了一声,转身慢慢往外走。 从庙里出来后他们便直奔碧龙潭,而那里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担得起‘美伦美奂’这四个字。可惊喜还未过,朗朗晴空中突然飘来一大坨乌云盖顶。她刚要说‘好像要下雨了’,豆大的雨滴劈哩啪啦地砸了下来。还没等得及她抱头鼠窜,晏玳却是反应极快地拉着她躲到潭边的山檐下。山檐很窄,他们只得肩并着肩站着,背紧贴着青岩石壁。 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不停地倾倒下来。眼看着石檐成了水帘洞府,而潭水也似乎要满满地溢出来,她不免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晏玳。却正巧他也看了过来:“乔乔,那里有地方可以躲。”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往前距离他们不过四五米的地方像是有个山洞。 “里面不会有奇怪的东西吧,”山里的寒气和雨水的冷意让她的声音颤抖,“还会很黑……我不进去。”他出乎意料地没往日体贴,而是带着强硬:“没关系的,有我在呢。”迳自拉着她走过去。 在踏进山洞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里面乌漆抹黑的不说,还冷得要命。她想让他停下来原路返回,可他像是没听到似地头也没回。她又气又急,正欲甩开他的手,冷不丁他回过头来。黑暗中一双碧绿的眼眸闪着幽幽莹光,胆小的人类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依然是在山洞里,与先前的黑暗冷不同,这里的四周岩壁上长着一簇簇的水晶,因此光线充足而明亮。地面简直就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绿宝石,仔细看的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缓慢地流淌着。 她在片刻的恍惚之后回过神来,开始惊慌失措——狐狸不见了! “呆子?”她的声音在空寂的山洞里来回弹荡。四下环顾没看到一个出口,人类的幽闭恐惧症开始发作了。她抖簌簌地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呆子……呆子……” 再往前走的时候脚下打滑,一屁股墩到了地上。疼痛终于让她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境,弱爆了的人类忍不住哇一声哭起来:“呆子……晏玳你个死狐狸……” 脚踝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湿意,她低头一看,原来宝石般的地面像是化了开来,碧绿的潭水正一点一点地淹没她的足踝。更令她崩溃的是,一只雪白的手正抓着她的脚踝。就在她几欲胆破尖叫之际,碧色的潭水‘哗’一下分开,那只可恶的狐狸冒了出来。 吊到嗓子眼的心脏突然就这么掉下来,烂泥似地捶在地上,糊了一片。人类的意识陷入了短暂的放空状态,就像是多啦a梦断了电,凹凸曼没了太阳能一样凝在当场。 借着潭水的浮力,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身子缓缓爬上。他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在水晶簇的光芒照映下,他裸赤着的身体泛漾着一种异常妖冶的浅蓝色光芒。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欺身上来。哪怕隔着一层湿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来的炽意,心底便有一小撮邪火蹭地冒起来。 他的指尖湿冷却灵活无比,从衣服的下摆滑入,缓慢地往上滑行。腰间传来一阵令人酥麻的颤意,人已经软了一半。她有些羞愧地扭过头去,可他却欺身压来,柔软的唇吮上她的,舌齿间轻磨着。有一些疼,也有一些痒。 他的呼吸带着清冽的泉水气息,夹杂着苔类植物的湿润清香。喉间突然升起一股燥意,原本略带抗拒的矜持变成了贪婪的索取,她的气息紊乱而躁进,仿佛饥渴的小兽。他却是一派的慢条斯理,游刃有余的模样。哪怕是因为她的急切而被咬到了唇,依然毫不在意。 淡淡的血腥味在她口中泛滥开来,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叫嚣着在血管中冲撞着。正在她迫切地需要他抚慰的时候,他却仰起头来,柔软的舌挑过她的唇。一条银白的唾丝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没入他口中。她像是缺了氧的鱼一样挣扎呼吸着,喉间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低下头,用牙齿将她的衣扣一一咬开。高挺的鼻尖从间滑下,每一下呼吸都能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他吻着她浮着薄汗的小腹,舌尖在肚脐处轻划打圈。渴望与羞愧同时袭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扭动着。可双手被他牢牢地按在身侧,勉强支得起上半身,看得见他在自己身上使坏。时不时还抬起头来,目光里带着傲慢的得意颜色。 他很享受她的失控与难耐的呻吟,这种认知让她满腔的欲火转成恼火。再想到之前来这里也是他的主意,估计是早早计算好的。这到一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腿蹬在他的口。他没防备,竟然就这么被她一脚蹬开,往后一仰倒进水中。 她喘着坐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幽深的潭水。过了许久都没见他浮上来,她开始不安地拍打着水面。她从不担心他会将她丢下,只怕他会有什么好歹,刚才自己的那一脚也没轻重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晏玳,晏——”她蓦地收了声音,脚趾上传来的温润软滑的感觉让她瞬间血气上涌。 这只死狐狸死狐狸死狐狸! 如何能想象他在水下玩弄她脚趾的模样?他的手指在她的趾缝间穿,在她脚底来回勾划挑逗着,诱引着她发出一声声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她徒劳地撑着身体往后划,原本以为身体酥软没有什么力气,可没想到他竟然被她拖带了上来。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他执着她白皙的脚踝,低下头开始吻起她小腿内侧细嫩的皮肤。她这才觉得大事不妙,可哪里还来得及呢?长裙早已被他解了开来,破布似地扔在一边。他温润的舌沿着肌肤的纹理一路往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舐着那暖意融融的洞。 她急急地喘息着,所有的理智在他的举动下烧得片甲不留。手指僵硬地弓起没入他发间,青色的血管扭曲着。小腿曲起夹住他不安份的脑袋,可脚却没在冰冷的潭水中,一半火热一半冰凉,这种强烈的感官冲击反复地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啜泣着后退,妄图摆脱他的如影随形。可他的动作虽然温柔却是无比地坚定,柔软而紧密地禁锢着。当那片温润拔开障碍从缝侧探入她的身体时,她无法抑制地尖叫出声。他在她身体里翻搅使坏,像干渴了许久似地狠狠啜饮着,咋咋有声。她的脚不自觉地抽弹着,击打在水面上溅起阵阵水花,哗然有声。可越到后面,哗然声渐没,只余下他绵密而有规律的啜弄声。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最新奇最刺激也是最富有野趣的一次经历,真正明白什么叫欲生欲死。在他不停地啮弄舐舔下,她从尖叫到哀求到低声啜泣,到了最后却是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身体里的水份像是被吸干了,原本极敏感的那处也慢慢地麻痹。 终于,在她喉间再次发出一串嘶哑的颤音后,他终于饕足。他抬起头,湿润而尖巧的下巴抵在她的肚脐上轻滑,火热的鼻息拂过,带着满满的。 双手被他扭住往下拖拽,冰冷的潭水渐渐地没过她的小腿、腿窝。这种眼睁睁地看自己的没顶的感觉实在是可怕,她本能地开始挣扎起来,双手亦挣脱他的。奇怪的是他并不像先前那般反应迅速,强硬地制住她。反而是以一种轻松甚至于带着戏谑的模样任由她挣脱开来。 他往后退到水中,身体缓缓地下沉。到最后只余一双碧绿的眼眸倒映在幽暗的潭水上,那碧色的幽光随着水波荡漾开去,难以言喻的感妖艳。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场意志力的拉锯,不被迷惑的一方获胜。可即使是这样,她的动作依然变得缓慢而迟钝。正当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全身而退之际,他突然沉入水中,片刻之后,她还浸在水中的脚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在瞬间被他撕扯入水中。 冰冷的潭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几欲将她灭顶。出于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意识,她紧紧地攀住他。他的肌硬实紧绷,每一块都蓄满了野兽般的力量。在下沉的那一瞬间将她紧紧梏在怀里,借着水流涌起的巨大浮力,在破水而出的瞬间趁势将自己的顶入她柔软的身体里。 因为十足地湿润,她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这也让他毫无忌惮地在她身体里膨胀,紧实而严密地锲合在一起。她的脚踏不到底,只得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这大大方便了他的动作,他每前走动一步她的身体便越发紧绷难耐。腹部被他的饱胀充满着,坚硬而紧实。 因为姿势的关系她比他高出半个头不止,低头便见他如初生小兽一般在自己的前拱舐着。舌尖弹动挑逗着,无所不用其极。她只觉得背后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动,痒不可当。她的脚踝不自觉地蹭着他的腰侧,惹得他发了狂似地往上耸弄。交缠的身体倒映在波纹漾动的水面,糜烂而艳丽。有滑热的汁水从两人紧密的交连处溢了出来,清一般的颜色。 他湿润的足迹从潭水边迤逦到青石平台旁,一路的前行中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凭着最原始的本能动作征服着彼此。在她被放倒在平台上的那刻她亦用力将他一并拉倒。他的唇舌交缠着她的,气息狂乱而野。她双手抄在他脑后,热烈地回应着。没有了冰冷潭水的包绕,他们的体温愈发高涨,像是两堆热烈燃烧的火,不将对方燃烬成灰便誓不罢休。 她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有泄愤亦有着难耐。而他也在她肩上留下一口不算浅的咬痕,标记一般。 在最后的冲刺时刻他碧色的眼眸变得赤红,仿佛炼狱中噬人的魔兽。所有的温柔全数褪去,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征服。他半跪着,双手牢牢地掐住她已经青紫的腰,由上往下地戳穿她。 她的手指深陷进他坚硬如石的肌中,腔的最后一点气息被他狂乱的冲刺给搅散。腿被扳折起来,以一种近乎屈辱的姿势承迎着他一次快过一次的俯冲。身体被猛烈地撞击,仅存的一点气力在这凶狠的戳杀下全数消耗殆尽。她最后疲力竭,只得将自己完全放松不再有任何抵抗。 直到他饕足这感官的盛宴,畅快淋漓地在她温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时,这场天翻地覆的人妖大战才真正宣告结束。 人,来来去去生生死死了好几回。 狐狸,活活泼泼地甩着一尾活龙哼小调。 贝比给夫蜜旺泰~旺泰~旺泰泰泰泰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qaq,忙+网络不稳定。 吐血,好一阵子没码11,手生了…… 呆子最后哼的小曲儿你们知道的吧,知道的吧~~~~~~~~ 人在外,不好找图。今天先凑合看吧。 有山有水好地方在线阅读 有山有水好地方 有山有水好地方 阿玳的故交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阿玳的故交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阿玳的故交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离开这里。 他贪婪地看着怀里沉睡的人的脸,大概是体力消耗过大的关系,她睡得很沉,平日里总是微蹙着的眉全然舒展开来,恬淡自然的放松模样。 山洞里很安静,连一丝风声也无。可他却还是神经质地觉得她会冷,于是抱得更紧了些。她的呼吸就在他耳边,连心跳的声音也无比地清晰。 很突兀地,他想起自己还是只胖鼠的时候在她身上攀玩。也是这样贴得这么近,能清楚地听到她心跳的声音。从那时算来,也不过数月而已。于他不过弹指间,可这期间的丰富经历与她给予自己的丰沛情爱,早已超过了他先前的期待。 可还没等他得瑟完,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水声。眸中的温柔迅速褪去,他面色森冷地转过身去。 平静的水面突然笼上一层浅白的雾气,氤氲地看不真切。很快,光滑如镜的水面像是被细长的刀刃划开,整齐规矩地往两边推开。一道青色的身影隐绰渐现,连着一声低低的叹息:“真的是你……” 衣衫不整的狐狸一点也没有‘啊啊啊在别人地盘上ox被抓到了好丢脸啊啊啊’这样的自觉,他甚至没有起身而是就势侧卧着,极为慵懒优雅的姿势。 “昭霜。” 昭霜没有立即上前来,而是静静地伫立着,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迷离:“多少年了?” 晏玳没有说话,只是半垂下眼眸,落在青石台上的手指轻轻点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记不清了。” 昭霜慢慢走近:“你真是乱来……”待他走到离青石台尚有一丈距离时,台上的人支身坐了起来。 晏玳虽然只披着一袭银色长袍,可依然遮掩不住那浑然的气势。他盘起一腿,一手支着下巴撑在膝上。银色的袍子质地极为轻软,此时因为他随的姿势垂滑而下,流苏一般半披半挂在他身上,半明半昧地遮笼着。 纵然是自幼和他相识且知道他底细的,昭霜还是没忍住多看两眼,目光在触及到大敞的领口时迅速地撇开:“你然敢在这里……” “这里不就是办事的地方么?”晏玳的眼睛弯了起来,璨亮灿烂,“过了这么些年,山川地貌河流湖泊全都变了,若不是名字未改,我真不会想到。”他顿了顿,轻声说道:“你把这里守得很好。” 昭霜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这让他冷俊硬朗的五官瞬间软化:“不过是懒得动弹。” “懒得动弹?”他的指尖在青石台上划刻着,“你是刚回来吧,去西边走了一趟?” “嗯。” “如果我没记错日子,你这几日应该都在那边。”碧色的眼眸里泛漾着暖意:“这么突然赶回来……是符仆告诉你的吧。你这主子怎么当的,做了符仆也不教教规矩,知道是本君来了还敢端坐上位。” “不然呢?”昭霜索盘膝而坐,“让它们支着泥头泥腿泥身子下来给你三跪九叩?何况它们也这么做了。” 晏玳一撇嘴:“本君出了门,一切都不做数了。” 昭霜笑道:“元珠归位,神识渐开,你这刁横脾气愈发厉害了。还不如……” “还不如让我继续闭了神识掩了气息,继续呆傻着明哲保身?”晏玳的脸上满是郁闷,“我可是受够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安全是最为要紧的。”说到这个不免要想起一些不快的事,昭霜避就重就轻:“现在可好了?心愿得偿的滋味如何?” 晏玳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白嫩的面孔浮起桃蕊般的粉色。他下意识地呶了呶嘴,支吾几声便没了下文。 昭霜却不放过他:“你倒是痛快了,可曾想到这方圆百里?”他停了停,见狐狸脸上终于有了些赧色,便继续说道:“你身上的妙欢香,再凝上了这里的灵气发散开去。亏得这周围没住什么人家,只是苦了这山里的飞禽走兽,凭白被熏了一天一夜。恐怕再过些日子,这山头就容不下它们的子嗣了。” 狐狸撅起嘴巴,无赖道:“这可怪不得我。” 昭霜抿嘴微笑,目光落在他身后依然熟睡的人身上。他立刻就觉察到了,心下不快拂袖站起。昭霜深知他于此事上的小气,也不介意他脸上的嫌弃讨厌,只是说:“趁着天未亮,带她走吧。” 晏玳摇头:“要等天亮,她怕黑。” 昭霜心想你知道人家怕黑还把人往洞里带,心可鄙心眼忒坏。可他也只是这么想着,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待他转身欲走之际,晏玳叫住他:“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个吗?” 昭霜定定地看着他:“和你我一般的,没有了。”他的目光游移到旁侧发出淡蓝幽光的水晶簇上,半晌后才继续说道:“也是我疏忽,上次有人焚香祝祷求雨,我应该猜到是你。” 晏玳知道他说的正是自己为了破坏乔稚与刘超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那次,当时他尚无力做些什么又被拘在家里,只好用救急香包干坏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虚不自在:“那香是松与做的,你辨不出来也很正常。” “你也不想让我知道吧。”昭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怕我对她做些什么。” 晏玳后退一步坐回台上,双手往后一撑,说:“你不会的。”昭霜的目光凝滞片刻后慢慢转开,“若有时间,便来此坐坐。或者,我去找你。” 晏玳面色略沉,可很快便扬起笑容:“好,到时我叫上阿璨。” 昭霜轻轻哼了一声:“他啊……” “昭霜,阿璨是我弟弟,” 昭霜似是有些厌倦地一挥手,“别总是我一提到他,你就这样的反应。我又不是瞧——”见晏玳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也觉无趣,“算了,我还是先走罢。” 待他缓步迈入水中时,晏玳突然起身快步上前:“昭霜,你来前要先和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家呢。” 昭霜的身体一僵,慢慢地转过来看他:“电话?” “对了,你也电话可以打。不然这样吧,你在我家附近甩几滴雨弄个记号也成。”晏玳半蹲下去,纤白的手指点着水面,“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昭霜的脸有些扭曲:“你家……” 晏玳报了个地址,笑盈盈地看着他:“周六周日我没空,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前基本都在家的。” 昭霜的嘴角抽搐两下,“好。” “来了我请你吃面条。”狐狸想想又补了句:“我亲手做的呐。”昭霜顿时后脊发凉,没等他再次开口便完全没入水中,湮去了气息。晏玳有些无趣地拍了拍水面,嘀咕道:“走了也不说声再见。” 话音刚落水面中央便有水花扬起,一条巨大的、布满青金色鳞片的尾巴半空劈下来,在快拍到他的脑袋时倏地停下,尔后很是亲昵地在狐狸头上轻轻一点。没等狐狸反应过来,那尾巴便横扫过水面,激起一道几米高的水屏,哗地砸下来扑得狐狸一身湿。 “昭霜!” 水中央冒出两支硕大的犄角,挑衅似地左晃右晃后慢慢沉没。 湿身的狐狸暴跳如雷,可碍着身后还睡着的那位,也只得硬生生地把一肚子火给憋了回去。 乔稚是在车上醒来的。 彼时他正打横着将她抱搂在膝上,双臂紧紧梏着。他可能是有些倦了,此刻正半眯着眼睛打着盹儿,脑袋随着车子的行进颠簸一点一点地。 其实在初醒的时候她真想有要好好收拾他一顿的打算。至少不能嘴巴上说说就便宜他了,毕竟这次他干得太出格了,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挑得极其刁钻。她现在回想起那潭深不见底的水,腿肚子还一阵阵地发紧。 这狐狸一点卫生意识也没有吗?那种水潭子里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在埋伏着,要是染上奇怪的病怎么办?还有在水里圈叉,即耗体力又伤身,下个月姨妈来访时她必定要受老大罪了。这么一通想下来,火气渐起。恨不能揪着他的小白脸一通撕,可是没等她动手,车子却猛烈地震动了一下。身体一紧,旋即整个人都被死死抱住。只略略抬眼便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凌厉而强硬的线条。 不过一眼,心便软了下来。 他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也低下头来。不再是妖冶的碧色眼眸,而是那双熟悉的乌莹亮瞳,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切:“乔乔。” 虽然是同一张脸,可她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人与先前洞中的那只妖孽重合起来。她几乎分辨不清现在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 很快脸颊上便传来一阵融融暖意。 狐狸的声音很是慌张:“是不是难受?会不会冷?”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掩住眼睛。 是不是该认命? “乔乔,我以后再不敢了。” 这让人又爱又恨的狐狸呐…… 晏玳原以为这次回去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怒气冲天,也没有刻意无视他冷淡他。她这般反常的举止给了他很大的想象空间,狐狸觉得自己是熬出头了。 可等晚上他想爬上她的床时,却被她连着两次拱了下去。狐狸皮厚,鼻子又扒着床腿百折不挠地爬上来。反反复复了几次她也没了力气,他便趁机粘过来。也不说话,只是拿一双温柔得能滴水的眼睛看她,带着满满的乞求。她转过身去背对他,他就用脑袋磨蹭着她的后心。手也慢慢地圈紧她的腰,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腹上划动着,带着试探和讨好的意味。 是不是公的都这副德?干坏事的时候只图爽快,过了就撕下面皮死乞白赖地请求原谅。想着又有些上火,她往后踢他一脚,没料到这厚皮狐狸十分狡诈,两腿一并就把她的脚夹住。他夹得不算紧,可她就是拔不出来。 “乔乔,”他的口气很软很软,“等我把你的脚煨暖了再踢,好吗?” 乔稚本质上是个很厚道的姑娘,人敬我三分我让人七分的类型。且不说现在狐狸的姿态已经低到尘埃里,光是这份逆来顺受就让人招架不住。 人类揣着自己那颗长的心,默默地纠结着要不要就此作罢。可没等她纠结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鼾声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凌晨才回来,假没请透,周一就上班了,实在是累得很,来不及调整。今晚上新,自己觉得略有些不足。 最近写文变得很慢了,不知道是因为思维疲劳关系还是杂事纷扰,总没办法静下心来。很想好好地大睡一觉,只是周末又舍不得不陪小mo,矛盾啊~~~~~~~ 后天晚上继续更新了。 这章有出来的新人物。 =v= 补上上章的图,在水里的呆子~~~~~~~ 我浮起,我潜下~~~~~~浮起拖妹纸,潜下潜妹子~~~~~~~~~~~ 阿玳的故交在线阅读 阿玳的故交 阿玳的故交 呆子的多功能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多功能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呆子的多功能 乔稚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心,虽然家里那只狐狸时不时会犯犯二发发傻,可比起最初那种呆头呆脑的状态来说不知好了多少。 而且天一冷,她越发觉得身边有只大狐狸的好处了。 南方冬天的寒冷程度比起北方的来却毫不逊色,而且不同于北方的干冷,是一种透到骨子里的湿冷。碰到下雨,家里会连着潮上好几天。乔稚上学住宿的时候学校不允许使用电热毯,只好每人一只热水袋。热水袋散热快,往往到了后半夜色便成了冷水袋。读的时候过得艰苦,到了自己独立了她便狠下心买了买取暖器,可那货实在是吃电她消费不起。用电热毯又怕出事故,所以只得重新投入热水袋的怀抱。但是现在,热水袋取暖器电热毯什么的都不需要了,一只晏玳足以搞掂一切。 好比眼下,她换上新买的珊瑚绒睡衣,直接在厅中央铺的地垫上躺下。肚子上搭着条薄巾,脑袋枕在他腿上看言情剧。人形枕头最大的好处是符合人体工学标准,不管怎么动都枕得舒服。 晏玳亦很配合地给她枕着,非常尽职尽责,连着几个小时下来连动也不动一下。她心里过意不过,趁着广告的时候去搬枕头。结果他把枕头揪着扔一边去,嘴里嘟哝着说这些都没我舒服。她拣回来,他再揪着角扔出去,坚决悍卫身人形抱枕的立场。她没办法了,问:“你脚都不麻吗?”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固定一个姿势久了总会不舒服吧,因为血不流通啊。可不管她怎么说,晏玳还是很固执地坚持着,甚至耍赖地趴着不动。 等到她踩着他的屁股了,这才悻悻地曲膝坐起,脑袋微扬看她:“我哪里不好了?”好意的体贴被他嫌弃,她好气又好笑,说:“不够软行不行?不够暖和行不行?” 晏玳用眼角扫了扫被丢到一边的抱枕,哼了一声:“我可以比它们都软都暖和。”随即就地打了个滚儿,滚出一只雪白的大狐狸。 乔稚瞠目结舌地看着它懒洋洋地抻了抻身子,尔后用颇为得意地看着她。见她依然愣着没反应,更放松慵懒地趴卧下来。活脱脱一张顶级狐毛大地毯。蓬松毛茸的大尾巴横扫过来撩她的足踝,毛毛痒痒地勾引着。 来哈,软软的各种舒服哦。 来啦,不暖和不要钱的咧。 来哟,随便躺下随便睡啊。 来嘛~来嘛~~来嘛~~~ 乔稚长这么大,极少碰到无语的尴尬处境。但现在她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石化地看着面前这只殷勤的大狐狸。她这副无语凝噎的表情在大狐狸看来是觉得自己诱引有望,便更勤快地摇着大尾巴。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唉,我怎么摊上你这么只呆货?”原本她是想一人枕一只枕头并排躺着看电视来着,没想到他然轴成这样。 狐狸眨着大眼睛看她,屁股亦往上拱了拱,喉咙里发出一种撒娇似地的呜呜声。乔稚是个审美正常的姑娘,对于此等白萌之物没有一点抵抗力。她的目光一松动它立刻就捕捉到了,变本加厉地翻身要秀自己的大白肚皮。 这狐狸可没穿衣服啊,一翻身就什么底牌都漏了。她赶紧趁它还没完全翻转过来时一脚踩住狐狸屁股:“好了,就这个姿势这种角度,可以了!” 狐狸眨眨眼,果然不动了。 她躺下把脑袋枕在狐狸身上上,果然真皮毛就是比人造的化纤太空棉好。而且越靠近狐狸肚腹上的毛越绵软细密,比光滑如缎的背毛更加舒适暖和。 她习惯地蹭了蹭脸,舒舒服服地找准角度窝好继续看电视。偶尔它会扬着尾巴甩在她胳膊上,她便抓着尾巴暖手。而它也会用毛茸茸嘟嘟的爪子拔弄她的肩膀和脑袋,孩子般地逗趣。 到了后来电视剧结束了,她也睡着了。侧脸贴在它腹上,细密的呼吸轻扫着鼻尖下的细软银毛。双手无意识地合拢着放在脸侧,中间还夹着狐狸的爪子。 他舍不得动,生怕一动她就醒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 等次日早上乔稚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光着屁股半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的晏玳。心理障碍生理不适什么的早就在人类强大的适应力前瓦解了,现在在她家睡狐狸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更何况和狐狸一起睡即保暖舒适,睡眠质量又高。她每天都能神饱满地去上班赚钱,回来再喂狐狸睡狐狸。 日复一日,他们俨然过着新婚小夫妻的日子。 十二月,是一间公司最为忙碌混乱的时候。员工一年的辛劳都即将在这个月凝出成果,鉴定表上的评分也最终决定年终奖金红色的厚薄。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松懈,因为谁都不想和钱过不去。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乔稚收到了王一一传来的短讯,短讯的内容很简单,只一张图片,但这张图片却看得她头皮发炸。 两条红线的验孕!!! 没等她消化完这张图片所带来的震撼,手机就哇啦啦地响起来了。接起来,王一一那惯有的、一紧张就格外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冲了出来:“乔妹,完了,这下全完了!” 乔稚下意识地掩住嘴巴,快步走到楼梯间才敢说话:“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人在哪儿呢?” 王一一在电话那头哭得唏里哗啦,抽抽噎噎地说自己在卫生间:“乔妹,你来一下吧。……我吓尿了,腿软动不了啊。”乔稚找到王一一的时候她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肩膀还是不能自已地颤抖着。 王一一长得和美女着实有一段距离,也谈不上什么清秀可人。只是一张稍显圆润的脸上总是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这让她原本平凡的五官显得格外喜气盈人。 “乔妹,你来啦……” 看惯了好友欢快的笑脸,现在突然变形成绿长苦瓜,她心里也很不好受。但现在的地点着实不合适,只能先哄着她冷静下来。再从后门偷溜出去,找了个平常鲜有人来的角落说悄悄说。 “我真傻,真的。”王一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妈打小就说,哪怕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呜呜,现在玩出人命了……可全完了。也怪我,没事去吃什么斋菜啊。倒是把自己当成盘菜端到他跟前了,什么破男人呐,在车上备保险套不是常识吗?” 车上都备保险套的男人才不是好东西好么?乔稚囧了囧,问道:“我看徐助也不是那么开放的人,怎么就在车上……” 王一一的脸刷一下地红了,嗫嚅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其实也不能全赖他。我自己也……可是乔妹,那天真的很奇怪啊。我们都快开上国道了,明明很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暴雨,不要说开车了,连路都看不清。他好不容易才把车开到道边的小山坡上,找了个稳当的地方停下来。车上有吃的喝的还有音乐冷暖气,开始还挺好的聊天吃东西,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突然就有有……想做的感觉。” 乔稚抽了抽嘴角,“然后,你们就……做了?” 王一一捂脸点头,“还不止一次!嗷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和打了**血一样,他也是……和吸了兴奋剂似地,太反常了。突然就,就那样起来。还接二连三地……完事的时候天都黑了,雨也小了。然后,我,我们就轮流开车回家。” 轮流……开车回家,体力消耗到这种程度了么。果然孤男寡女一处呆着容易摩擦起火,特别是在密闭的空间里,激情总能得到最充分的燃烧。 乔稚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好半晌,叹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和徐冉说了没?”王一一摇摇头:“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人命不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他必须知道,而且要和你一起面对。”乔稚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一一,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王一一一屁股坐在布满灰尘的低矮窗台上,长长地叹气:“我不知道。只是……”同是女人,自然知道她眼里的不舍与坚韧。乔稚安抚地拍拍好友的肩膀,“要不我——” “不,这事我必须亲自和他说。”王一一蓦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挥着小拳头,“乔妹你说得对!这事儿不能我一人处理,凭什么呀。他也太爽快太便宜了,不过抖几下洒个种,却让我遭十个月的罪。而且这种禽兽,我要放过他了指不定还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乔稚颇有些无语地望天,心想着徐冉要是禽兽的话,那整个公司都是动物园了。 王一一处理事情的速度是迅速而决绝的,可没想到当她把这人命关天的问题砸到徐冉面前时,徐冉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冷静。 “好,明天你就打报告辞职。” “什么?你这狼心狗肺的,你竟然想赶我出公司!” 徐冉紧紧地盯着面前这只暴怒小母狮,缓缓地说道:“我们登记结婚,然后你给我乖乖在家养胎。” “……” 收到王一一短讯的时候,乔稚正偎在晏玳膝上看电视。见她看了短讯一个劲地发笑,他也好奇:“乔乔,什么事你笑得这么开心?” “一一的结婚证,”她张嘴接住他剥好的葡萄,“今天她和徐冉去登记结婚了。” “登记结婚?” “就是结为夫妻啊。”她舔舔唇,闭上眼睛。她大概,永远都没办法和他一起领这本证吧。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后,很轻地声音:“乔乔,嫁给我好吗?” 她笑了,慢慢地攀着他坐起来,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见他目露不解,便攀着他的脖子轻声软语,“呆子,不过一本证,没什么好介意的。” 人类总是擅长欺骗,骗人骗己。她不能说她很想要这个东西,不能说女人除了感情外还要最切实的法律保障。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约束。她接受他的一切,也就意味着在某些方面她必须放弃原有的坚持。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很大,而前途依然不明朗,可她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所以呆子,你要对我好一点。 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码完更新了。 周六晚上继续更了,哈哈~~~~~~~~~ 王一一有了,谁干的! 正在看电视的乔妹: 看电视必须吃东西,再找个靠靠最好。 等待表现的呆子: 乔乔你要枕头吗?又大又软又暖和,还是真皮真毛的。不消耗电能,省心实惠,还附带双重使用模式,自带剥水果喂零食功能。 来吧,来嘛,随便躺随便睡随便用啊! 呆子的多功能在线阅读 呆子的多功能 呆子的多功能 挑灯夜战大狐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挑灯夜战大狐狸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挑灯夜战大狐狸 在徐冉强力干涉下,王一一到底是递交了辞职报告并且迅速做了移交,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回家抱窝孵蛋。 在公司里知道徐冉与王一一恋情的人极少,但这并不妨碍事实的真相在正主儿离开后以闪电式的速度进行传播。多少漂亮妹子含泪饮恨咬小绢,闹不明白徐冉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好青年,怎么就落到王一一这个好色女手里。更少不了公司里那些稍平头整脸的男青年们个个学着搔首弄姿,频送秋波:徐特助已经没戏了,考虑考虑人家嘛。 可这一切却和乔稚没有什么关系,眼下她正要准备一项很重要的职称考试。考试的时候定得很刁钻,在十二月中旬,不上不下又卡着个年终截点,非常讨人厌。她在年初报的名,有自习过几个月。后来工作一多再加上妖怪来妖怪去的,也丢了近半年的时间。可让她放弃这个考试机会又不甘心,现在哪怕是临时抱佛脚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工作久的人都已经不太习惯死记硬背的念方式了,理论联系实际才是硬道理。但是在考场上,正确的答案永远是和教科保持一致的,哪怕联系到实际时顶不上鸟用。 考试前一周乔稚过得很灰暗,下班回来简单地吃点东西就开始背做习题,熬夜到凌晨二三点钟是常事,从小学一路厮杀到大学的人类对此习以为常了。可是这种反常的休息规律让妖怪很是困扰,因为人类这种紧张的生活状态深深地影响到了妖怪的身心! 晚上的福利抱抱没有了,一起依偎着看电视的甜蜜时光没有了,解闷说笑逗乐也没有了。她的眼里除了名词解释就是试算习题,再不然就是组列各种报表,这让妖怪很是不安惶恐——无论是任何生物,没有存在感这种认知总是可怕的。 “乔乔,很晚了。”晏玳小心翼翼地看着眉头紧蹙的乔稚,“你看都快十二点了,该休息了。” “你先睡吧,我再一会儿就好。”她头也没抬,“等你把被窝烘暖了我就进去了,乖。” 前两天都这么说,结果还都是他一个人窝到睡着了她还没进来。晏玳在心里吐槽,可表面还是好声好气地劝说:“你这样效率也不高,还是好好休息吧。”乔稚敷衍地应了几声,继续埋头做习题。 知道她当自己的话是耳边风了,妖怪其实有些小伤心,可还是本着做贴心小围脖的本份在她身边挤着给她供暖。又熬了一个多小时,晏玳打了个呵欠,强撑着神说道:“乔乔,去睡嘛。”见她充耳不闻,只得轻叹一口气。起来泡了杯可可牛,又拆了盒果仁饼干给她当点心。没良心的人类吃完喝完继续无视妖怪,专注背做习题。妖怪不甘心,挤挤挨挨地拱着她:“乔乔,去睡嘛,很晚了。”他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生物钟相当地规律。 “你要困先睡,我还得一会儿。”她有些不耐烦了,这条名词解释很难背,老是记错顺序,“你别烦我了。” 虽然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可到头来他还是会上当受骗。晏玳趴在桌子的一头,眯着眼睛说:“我不困。”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狐狸固执起来是劝不动的,她也能由他去。等到她背完了要回房休息,这才发现他正趴在自己的脚边,也不知道睡去多久了。到底是不忍心叫醒他,索去房间拖了枕被铺好陪他一起睡下。地铺打得不算小,可她刚钻进去他的手脚就和长了眼睛似地缠了过来,紧紧地绞住。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全身被融融的暖意包围着再没有一丝缝隙,任凭外面的冷风如何肆虐,亦再与她无关。 临考的前一个晚上是最难熬的,大脑超负荷运转不说,心理上的压力也很大。从下班回来乔稚连饭也没顾上吃,一头栽进拟题测里做题。眼看掐好的时间要到了,可还是两个大题没做。等闹钟响起来了,她整个人都暴躁了,抓着闹钟往沙发上一掼,赌气地把卷子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晏玳默不作声地上前拾闹钟拣卷子,回头又切了盘水果放到她手边:“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做。”她把脸埋进膝盖,很颓丧的声音:“真不想考……”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坐在她身边轻声哄道:“不想考就不考吧,没什么的。”她抬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报名买材料花了那么多钱,又花时间上课念辅导,不考太吃亏了。” 对于人类的出尔反而和反复无常妖怪早已习惯了,知道劝解无用就只能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了。而乔稚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情绪不稳定,便打发他回房间:“你去看电视吧,别管我了。”出人意料的,狐狸一句也没分辩就乖乖回房去了。 冬天的深夜里独自战斗总有一种孤勇的意味,填鸭式的记忆法让她痛苦纠结得差点没拔光头发,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就消耗了四杯咖啡,却还是打不起神来。 正在她神几欲达到临界边缘时,卧室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来。狐狸裹着条大毯子出来了。 她无打采地抬起头,双目无神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没睡?是我影响到了你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步往她走来。径直走到离她约两三米的距离才停下,笔直地站着。吸顶灯的柔和灯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清明而俊朗。见他只是站着不说话,她又问道:“怎么了?” 他往前小小迈了一步,清了清喉咙,小小声地问了一句话。就这句话差点没把乔稚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刨地洞,狐狸问:“女士,需要特殊服务吗?” 足足有三分钟她没回过神来,甚至连一个表达震惊的语助词都发不出来了。待到他再一次开口询问时,那语言更加直白赤果:“sex,要吗?”而且为了配合问话,他还特意将毯子松了松,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他明亮的眼眸此时微微眯起,眼底闪烁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唇边的笑涡漩起,略有些轻佻的味道。 弱爆了的人类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了。 记得蒲老先生写过的那些个美艳狐妖,都是趁着读人在破庙啊房苦读的时候跑出来送吃的喝的,或者就是红袖添香翻研墨。印象里没见过哪只狐狸一出场就搞□的,难道说因为蒲老头笔下的都是女狐狸所以都很含蓄文雅,她养的男狐狸所以就直白赤果?还是说因为时代进步社会发展,连狐狸都知道温火慢炖收效慢,食现成? 正在思忖之间,狐狸已经憋不住有了下一步行动了。这货迈着小碎步款款行至她面前站定,她的身体往后微仰起,双手防卫地往前一挡,条件反地质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狐狸的模样有些局促,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很紧张的。事实上在不开窍的状态下他是很羞涩的,更何况这项新业务他是刚上手,还不着门道。只能依样画葫芦,多少看着有些可笑。只是到了这一步,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可是面对乔稚这种异常防备的状态,他不免有些犹豫,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道:“不是要……要验货吗?” 乔稚石化了。 这不是我的狐狸,这不是我的狐狸,这不是我的狐狸……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数十遍后睁开眼,裸着肌的狐狸还笔直地站在跟前。她捂脸哀嚎一声:“呆子你这是怎么了?” 晏玳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露出的包好,趴在桌子上问道:“乔乔,你没事吧。” “你才没事吧!”乔稚伸手揪他的脸,“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突然这样子跑出来来啦?春天不还没到嘛!你发个什么情啊!” 他很委屈:“我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放松一下。” 这是让她放松吗?这是存心让她爆脑血管啊。人类愤愤地抹了抹鼻子,质问道:“这歪门邪道的东西,你哪儿学来的?” 狐狸有些犹豫地往卧室里一看,她跳起来往里冲。天杀的,光腚总菊不是搞网捞河蟹嘛,为毛测试频道会放半动作半科教版的脱衣舞男?瞧瞧这姿势神情,狐狸刚才可不就是这么模仿的。不过他的身材可比电视里的好太多了,那肩膀那肌那腰身那长腿啧啧啧…… “你就,就这么好的不学学坏的啊。”她干咽了口唾沫,“这么大只狐狸脑子长哪儿去了,这是你能学的嘛。没事跟着搔首弄姿的,也不知道羞。”一通脾气发下来他噤若寒蝉,只是低下头不说话,毛毯下露着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脚趾头不安份地动着。 “以后不许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再次警告他,“现在给我去睡觉。” 他呶了呶嘴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还是耷拉着脑袋乖乖爬上床。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是好心,不过没用对方法。不,狐狸一直在讨好她的,只是她对于他的举动没有认真回应或是敷衍以对,所以他才疑惑自己是不是没用对方法。然后就碰上了科教电视当坏榜样,狐狸就被带着走歪路了。 归结底,人类才是大坏蛋。 乔稚回到厅坐下继续做题,可做着做着就不对劲了。眼前的文字公式全都变成了裸着膛一脸欲拒还迎的狐狸。再往下看,了不得了,综合大选题的符号都浮动起来,竟然拼成那只扭腰甩胯抖屁股的狐狸,最要命的是连毯子都不披,全身上下只系了条草裙抖啊抖啊抖,簌簌簌簌簌…… 这也太玄幻了思密达! 她捞起杯子狠灌了一大口咖啡,可咖啡早就冷掉了,苦涩不说还浇得她整个人都发冷。忍不住连着咳了几声,人就有些头晕眼花。眼前的本习题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上火。都是这只死狐狸搅的,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进去不说,还烧起了邪火! 就在这当口了狐狸听着她咳嗽的动静又探出脑袋,好心提醒一句:“乔乔,不舒服的话就早点睡吧,明天你要早起的。”邪火正旺的人类猛地一回头,目光炽热地盯着他:“睡,我现在就睡!” 睡死你个妖颜惑主的狐狸! 晏玳不明所以,还以为她真听劝了,欢喜无比地敞开被窝迎接她。可没料到她第一脚踩上床,第二脚就把他蹬翻了。他睁着一双桃花眼,还没来得及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人类一记泰山压顶,第一波强攻就来了。 “我让你扒露大腿,我让你不穿衣服就披个毯子四处现,我让你好不学学坏的,我让你扭腰抖屁股,我让你小鸟凸凸欲拒还迎……”她咬牙切齿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晏玳弱弱地、完全起反作用的求饶声,“乔……不,嗯…………我哪里……不行…………”被推倒的狐狸很快就被剥个光,连底裤都没给留。 她骑到他身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等那阵颤栗过后她开始慢慢地蠕动,口气却很凶狠:“以后还敢光着身子勾引我不?”狐狸红着脸喘着气双眼含春水盈盈,他伸长手臂将她的身体牢牢梏紧,十指在她背后交握住。她的身体被迫完全贴伏在他前,听着他或浅或重地喘息,和自己的声音交叠起来,一种粘稠的暧昧感觉。 “我会对你好,乔乔。”他咬着她的耳朵,像是保证又像是承诺,“所以你别怕,什么都别怕。” 她脑仁发热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什么,只是含混地应了一声,继而摆动胯部缓慢地盘旋磨转。他眉头紧蹙,交握在她背后的手指亦慢慢绞扭起来,身体往上挺动迎合着她的动作。不比先前的哪一次激烈,甚至都没发出多少声音,就连他最后的颤抖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着他那致如白瓷般的面孔在情潮的冲刷下渐渐扭曲,从紧绷的难耐到迸发后的放松。一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渐渐平稳了,他细密如扇的睫毛依然微微颤动着。可他的手指还在自己后脊上来回滑动,时不时点触两下。她埋首在他颈边咬他的耳朵,低骂一声:“臭狐狸。”他被她骂得心痒痒,觉得今晚自己这活儿干得真是不错,即给她排解了压力自己也尝到甜头。于是嘴巴咧开,也呵呵了一声。大概是太满意太满足了,晏玳在倦意来袭前竟然忘了问一上句:乔乔,你什么时候再考试呀。 等到后来再有机会问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只拖鞋:“考你妹!你个狐狸祸害!还想让我睡过头误了考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去年发作过的结石君,前两天又卷土重来了。周五晚上刚吃完饭洗好澡就突然疼了起来,估计是去年碎石没碎干净,或是又有新的结石了。qaq,结石君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为神马这么这眷顾我? 于是这阵子更新可能不太稳定,如果固定的时候没有就没有了。 qaq,还以为小mo开学了可以有多一点时间了。 呜呜呜………… 考试啊,考试,最讨厌填鸭式的考试了。 乔乔,我来给你打神了。一二三四,甩腰扭胯~ 挑灯夜战大狐狸在线阅读 挑灯夜战大狐狸 挑灯夜战大狐狸 46颤抖吧,人类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6颤抖吧,人类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6颤抖吧,人类 得知乔稚因为睡觉误了考点后,王一一率先打来慰问电话。 这货先是哇哈哈哈一通长笑,然后就不遗余力地开始刺激她:“矮油,乔妹不是我说你啊,你说我没事老给自己制定个目标什么的不累嘛。该休息要休息的,绷得太紧容易长皱纹,女人一有皱纹就显老啊你晓得哇!” 乔稚心想你丫都给男人拣回家供起来孵蛋了,吃穿不愁的怎么会体会到她的苦楚。且不说王一一的家境如何,徐冉那是早就买好婚房以备筑巢引凤,不过这引来的是凤凰还是大胖母**那又另当别论。反正王一一现在有证在手有蛋在身,至少在未来十个月内是呼风唤雨有求必应了。 “我不像你啊一一姐。”她把柚子蜜倒进杯子里,冲开水进去,“我不但要供房子还得供衣食住行,断饷一个月就不得了了。哪像你,没钱回家管父母要,现在又多了徐冉这个提款机……”越说越郁闷,王一一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王一一呵呵笑两声:“你啊,你是没见我被经理骂的样子,不过没告诉你而已。这年头干点啥都不容易,可咱不能因为活不好干就不干吧。那我爹妈供我读这几十年的,都读狗肚子里去啦。……等娃出来后,我还是得去上班的。不过不能和阿冉在同个公司,这样真不方便。” 乔稚当然知道王一一是有韧的人,要不然早就回家啃老了。不过在工作的时候,再难堪再难过也好,哪怕打落牙齿也只能自己吞下。回家后还得在父母面前装着若无其事,就怕他们知道了难过,说女儿回家吧我们养你。一一说虽然听着很窝心,可却觉得自己很没用。可乔稚呢,即使她想让自己无用些以期听到这样的话语,这辈子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啊,既然错过就错过吧。你要不是太累了,肯定不会睡过头的。会这样说明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临界的水平,不要硬撑。”王一一最后总结道:“留着青山在嘛。昨天我妈还说起你呢,说她一老同学的儿子挺不错的,年龄人品工作家庭条件都很好。本来是要给我留着的,可你看我现在这样——” “打住,男人我是不需要了。”家里这只大狐狸已经让她吃不消了,“你还是给别的革命姐妹留着吧。” 王一一哈哈大笑,“我早嗅出你不对劲了,是不是和那个晏玳呐。”乔稚大惊失色,一时失语:“你怎么知道?”王一一奸笑几声:“我是什么人呐,你这些小动作能瞒得过我?之前介绍的那些男的都不差,可都没成。阿冉就说你肯定有主意了,让我少掺和。后来听那个什么超提起来,虽然只是个大概,可我一猜就知道是他了。乔妹你坏啊,还骗我说那是你表弟什么的。啧啧,那么粉嫩的小弟弟就落你手里了。对了,啥时候约出来坐坐。我现在怀着娃,得多看看美好事物,以后我儿子生出来长得帅,你这干妈不也有面子嘛。” 乔稚心想要是生下的娃身上体毛巨多或是尖嘴三角脸,你还不知道找谁哭呢?哼哼哈哈一通就给打发掉了。 第二通第三通慰问电话分别来自和自己一同报考的同仁,两个人的口径惊人的相似,都安慰她说这次的考试巨难,自己考得很差肯定通不过。这样的好意未免有些牵强,甚至可以算是糙的敷衍。但毕竟别人也表达了关切,她只能收下。 最后一通电话却是白蓉蓉打来的,在表达了遗憾与安慰后,她吞吞吐吐地问道:“乔姐,你那个考试资料还要不要用啊?如果不用了,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那堆资料她现在怎么看都扎眼,可白蓉蓉不是搞业务的么,怎么会对考这种行政类的职称有兴趣,不免多问了一句:“怎么,你想转行啊?” “不,呃,其实,只是觉得多学一点也好。”白蓉蓉有些气弱,“那我过两天去你那里拿,可以吗?” 她爽快地应承道:“行啊,我带去办公室,你看抽空来拿就成。”本还想问她要不要做过的练习册子,可听筒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咆哮,白蓉蓉慌里慌张地应了一声,便匆匆挂了线。 乔稚鼓着眼睛瞪着手机好一会儿,直着脖子召唤神兽:“呆子,过来!” 神兽用两只蹄子也奔得飞快,“乔乔,什么事?” “晏璨,他到底去哪儿了?” “去打工还债了啊。”晏玳笑眯眯地,“我和你说的嘛。” “去哪儿打工?” “他欠谁的钱就给谁打工啊。” 果然!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让晏璨去白蓉蓉那里,你是让他去还债还是去压榨人家啊。” “阿璨有分寸啦,他不会的。” “……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和你一样。”更何况晏璨那脾气她不是没领教过,晏玳在边上看的时候还好,一旦脱离晏玳的视线范围,那要多凶残有多凶残! “我和阿璨交代过的,他也不敢乱来。”晏玳还是好脾气地笑,“不信的话你去问她嘛。” 不知道这狐狸是天生乐观还是习惯了不动大脑,这种轻巧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她才不会真的以为事实就像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呢,这么想来确实有好久没听到白蓉蓉的八卦了。这对于业务部这种一直有高曝光率的人来说是很反常的,虽然这和业务部的办公室地点迁移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没道理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下结论,“你弟弟肯定把她祸害得够戗。” 晏玳:“不会啦。你相信我啊。” 乔稚:“打赌。” 他转转眼珠子,打蛇随棍上:“好,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 乔稚笑:“你想倒美。” 狐狸茫然了:“不然呢?” 邪恶的人类用刮骨刀一样的目光把狐狸从头到脚片了一遍,冷笑道:“尾巴。” “咦?” “你输了,就把尾巴给我当围脖。” “……那要是你输了呢?” “把尾巴还你。” “嗯,……嗯?” 乔稚和晏玳打赌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同情,白蓉蓉并不是个讨人厌的女孩。而且就之前的经历来看,她应该过得很辛苦。晏璨的坏脾气就不用说了,偏偏白蓉蓉对他又特别恭敬畏惧,这样的一双妖怪凑在一起注定了弱势的更弱势,强势的越发嚣张跋扈。 乔稚打定主意,如有必要就让晏玳把晏璨拘回来,顶多她少用一层冰箱而已。不过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计划,只是制定还未实施。而在计划实施之前,有很多人为的或是自然环境的成因而导致计划进行不顺利甚至于流产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乔稚的拯救计划就是碰上了这种变化。 她和狐狸刚从楼道出来,还没走到楼前绿化带,突然从天降下一大瓢水哗地一下浇得他们透心凉。她愤怒地抬头想要骂是谁这么不讲公德乱泼水,可一仰脑袋就给灌了一脖子的雨。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得非常不公道,竟然只往他们站的这一小块地凑。更诡异的是他们往哪儿跑那雨团就往哪儿挪,站着不动了那雨就暴下得更欢快,哗啦啦啦啦…… 晏玳把外套脱下盖在她头上,扯着她就往回走。最邪门的事来了,他们一进楼梯口那雨然停了。 她被后领浃的雨水硌应得难受,直抱怨道:“见鬼了,这怎么回事呢?”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见狐狸正捧着杯茶坐在阳台望天。冬天昼短夜长,此时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她本想叫他进屋来,外面冷。可想想狐狸毛多皮厚也不容易感冒,于是就转身去厨房煮了一锅金桔柠檬。出来看到狐狸还是四十五度角望天,忍不住出去问了句:“黑不溜丢看什么呢?” 狐狸没骨头似地往她腿边一倚,懒懒地说:“有朋友来了。”她愣了一下:“你朋友?”岂不是又一只妖怪? 狐狸抱着她的腿哼哼道:“嗯,昭霜。” “女的?” “公的。” “……他要来?”她动了动腿,可狐狸就和粘在她脚上似地不愿意起来,“现在?” 他‘嗯’了一声。 “不会吧,这个时候?”正好晚饭的点呢,是要来吃晚餐吗?“我都没准备。” 狐狸眯着眼睛用脑袋蹭她的小腿:“准备什么啊,他刚才用雨淋你你还给他好吃的呀。” “……刚才,”她灵光一闪,顿时热血沸腾起来,能行云布雨的神兽不就是中华民族的神象征咩!“难不成他是龙?!” “苍龙。” 她双手捧心,软软地叫了一声:“天啊。”龙要到她家来了……房子会不会被撑爆掉啊?不不,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重点是龙,龙神啊,龙神要来她家了啊!!! 狐狸对于她这种反应很是不满,拽着她的裤腿一阵抖:“乔乔,你不能这样。”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起他当初来的时候岂止是天差地别。哪怕后来他从仓鼠进化到狐狸,她还有些嫌弃呢。现在可好,一听说龙来了马上就换一副嘴脸。都是上古神兽,哪能这样不公平! 狐狸的嫉妒心犯了:“家里太小了,我让他回去吧。”她一把抓住他:“你疯啦!”竟然要把龙神往外赶,这死狐狸胆子也忒肥了。 狐狸见她一脸愠怒,顿时气弱不少:“那我让他改天来嘛,你看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铃响,乔稚眼睛一亮:“来了吗?” 晏玳拉长脸,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 她马上推着狐狸去开门,自己就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瞄。 门外站着很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衣着,普通的长相。若不是个子比晏玳高一些,几乎是乏善可陈。 狐狸嘴巴尖又尖:“昭霜。” 昭霜温和一笑,“阿玳。” 他顶没好气:“你怎么这个时候来?”马上背后就被戳了好几下,又扁扁嘴说:“来蹭饭吗?” 昭霜对他冷淡的口气丝毫不在意,近乎旁若无人地迈步进来,晏玳生生被他逼得后退得让开。这样是有些失礼的,可不知为何这样的举止放在他身上,却没有半点突兀。所谓移气养移体,一个人的身家教养会反应在他的举止上,这和他的衣着长相没有半点关系。 一只高贵的神兽,不管它怎么变,它的本质也是高贵的神兽并且拥有着让人类不自觉腿软尿崩的气势。 乔稚紧紧地抓着晏玳的衣服,很紧张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龙神。见对方举止温雅且观之可亲,也小小地松了口气。可没等定下神来,对方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不偏不倚地与她的目光对个正着。睽违十数年,乔稚再次尝到小学时上课递纸条被老师发现的那种可怕感觉。倘若不是前面有大狐狸支撑着,她差点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在昭霜只看了她不到一秒钟便移开了视线,对晏玳说:“你之前说欢迎我来的。”晏玳只恨自己当时嘴太快:“我不过气地说说,你还当真了。”昭霜迳自在沙发上坐下:“你什么时候知道气?还不都是由着你的子来。”他眼睫微垂,“而且我来前也打了招呼的。” 说起打招呼狐狸气还不打一处来:“你打招呼归打招呼,意思意思洒几滴就行了。有必要扔那么大一坨乌云来行雨吗?” 昭霜:“许久未召,有些生疏了。” 晏玳:“看把我家乔乔淋的……”没等他声讨完人类就一迭声的:“没关系没关系,您别放在心上。”晏玳在旁恨得牙痒痒:“怎么会没关系,你明天肯定会感冒的。” 昭霜移眸到晏玳身上,慢悠悠地说:“你不会捏个避水诀啊。” 晏玳愣住了。 “是因为和我一样好些日子没用,也生疏了?”昭霜的语调拖得长长地:“还是说,你本就忘记用了。” 大狐狸呆滞的目光已然说明一切。 “嗯哼哼……”昭霜将身体往后一靠,以一种近乎轻佻的口吻取笑道:“果真是如你阿叔说的,你啊,一分两分狡剩下七分是呆脑。”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被埋汰,任是再呆头呆脑也受不了。狐狸顿时周身凝气欲发,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很不时宜的动静。 咕噜~ 人类很不好意思地低头:“不好意思,最近有些不耐饿。” “正好,我也饿了。”昭霜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这是到吃饭的时间了吧。” 狐狸的脸很臭,倒是想赶他出去呢。可又怕人类造反,于是咬碎银牙说道:“我去煮面。” 昭霜的面色有些难看:“你煮?”狐狸扔他一筐白眼,难道不成你还想我家乔乔伺候你? 昭霜敛了敛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必麻烦了,一起出去吃吧。” 说得轻巧,你付钱啊!晏玳差没卷起尾巴拍他出去,可架不住身后有个窝里反:“好啊好啊,那就出去吃吧。呃,我知道有间店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您,您吃不吃鸭子?” 昭霜露出一个很亲民的笑容:“我什么也能吃一点。”晏玳在边上恶心得直翻白眼,是啊,连花岗岩山都能眨眨眼吞下的家伙,有什么是他不能吃的呢? 考虑到乔稚的钱包及兼顾到她的心理负担,晏玳没敢说昭霜除了不挑食外还很能吃,比晏璨还能吃。只得借机将昭霜拉到一旁,低声嘱咐道:“我有言在先,你别吓到她了。” 昭霜安抚似地拍拍他的手,说道:“你应该知道,和人类打交道我比你有经验。” 狐狸的嘴角一个劲地抽筋:“是嘛?” 昭霜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可是比你早入凡尘。” 狐狸颇不以为意地一撇嘴:“那也不代表什么。” “可,看的总比你多吧。”昭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经历的,也能比你多一些。” 晏玳默然。其实那日在碧龙潭相遇,本是可以擦肩而过。可偏偏就鬼使神差地留了话,招惹了他来。其实,昭霜也是知道自己的私心吧,他本可以不理会。可他却还是来了,到底是顾念着旧情还是…… 昭霜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说:“你我情份不薄,但也不至于深厚到能让我眼巴巴地赶来帮你。”见狐狸果然愠怒地抬头瞪自己,忍不住微微一哂,“不过是顺路罢了。” 晏玳扬眉,“顺路?” 昭霜笑而不语。 晏玳见他神色沉着,不由心下一动:“你是不是已经……” “是。” 极简略的回答,却不知带着多少次轮回的沉甸甸重量。 哪怕之前小有龃龉,现在他也为他高兴。 可,没来得及等他说上两句感的话,昭霜便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其实我是真的有些饿了,可既然你有言在先。那我就收敛些,吃一垄地的份量也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忍不住还是先发上来了,不是在预定的时间里。 后天继续更新。 周末去打片兼排时间碎石,肾脏君辛苦了! 能更的话我尽量多更些,但因为力的关系会有些不足,错别字什么的请大家脑纠正。=3=爱你们~ 失落的呆子: 太过份了,明明都是神兽,为什么都不对我露出崇拜的表情?对那条长角的长虫就那么气嘤嘤嘤嘤嘤…… 震惊的乔妹: 神马,龙?真的是龙?! 46颤抖吧,人类在线阅读 46颤抖吧,人类 46颤抖吧,人类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 乔稚选的地方便是以前常和一一来打牙祭的头牌鸭店。 她是个很实在的人,不爱搞什么花架子。请吃饭就得让人吃饱吃好,又不为难自己的钱包。难得这鸭店物美价廉,还量多实在。虽然环境普通,但胜在干净整洁,招待朋友也拿得出手。 出来的时候正逢用餐高峰,幸运的是他们抢到了最后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她抬手招呼服务员:“这里点餐。”见来的妹子面生了,不免多问一句:“索菲和巩敏呢?” “哦,索菲姐和敏姐今天一起轮休。”面生的妹子大概是业务刚上手,有些紧张,“您需要些什么?” 不是熟人点餐就不能照例说‘老样子’了,而且今天是两位,不,两只雄,得往多了点才成。乔稚把菜单翻了一遍,点了两只招牌果香臻宝鸭、爆炒鸭肠、香卤鸭肝、京酱烤鸭片、原盅野鸭汤后,又问道:“您吃辣吗?” 昭霜还是那句:“我什么都可以吃一点。” 晏玳翻了个白眼。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烧烤鸭架子,“那你一定得试试这个!” “乔乔,我要蜜汁鸭皮卷。”晏玳的努力争取存在感,“这个鸭露粥是什么?” “那个是蒸鸭子的时候滴下的原汁,我们用来熬粥的,味道非常地好。”小妹热情推荐,“您看现在天气这么冷,一进来就吃大鱼大的比较伤脾胃。可以先点个鸭露粥暖胃垫底,然后再慢慢吃菜。” 乔稚便追点了三份粥,又加了几个清淡的餐前小菜。茶水很快上来了,不过餐馆提供的免费茶水都是廉价茶包或是干脆用茶梗子泡的,讲究的人闻着就不喝了。晏玳只是瞄了一眼就没了兴趣,倒是昭霜连着喝了几口,轻叹道:“但凡有人在的地方,永远都是这么热闹。” 乔稚环视了一周,有些不好意思:“人们都比较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说话,聊聊天,这样有助于消化。”其实饭桌上聊得最多的话题永远是八卦和小道消息,哪怕是商务会餐和学术餐会也不能免俗。 说真的,哪还有比人类更八卦的物种呐。 昭霜闻言笑了笑,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沫子,许久才轻声说道:“确实如此。” 粥和小菜一起上来了,晏玳一边学着乔稚往粥里加薄脆片一边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昭霜将装着薄脆的碟子往他手边一推,说:“可能要叨扰你们一阵子了。” 人和狐狸的动作一齐停下。 “我想在你们那里多呆些日子,到处看看。”昭霜搅着粥,“变化太大了,得先熟悉熟悉。” “熟悉什么啊,”狐狸拉长脸嘀咕道:“你明明适应得很好嘛。”比起他刚来还是一只胖鼠,昭霜不但是人形还穿得人模人样的,已经强很多了。 昭霜没有搭理晏玳,只是淡淡地看了乔稚一眼——他很清楚有些事晏玳是做不了主的。人类觉察到他的目光,心惊跳之余果断闪避,说话便有些吞吞吐吐:“这,这样啊。那你,你打算住多久?” “乔乔!”狐狸差点没拍桌子,“干嘛让他住我们家啊?我们家现在哪有地方?不行不行!” 昭霜依然淡定地看着她。 她打心底是不愿意家里再收人或妖怪或神仙了,整得她家和民宿旅馆似的。但是在龙神那令人尿崩的潜气场下,人类举白旗投降了:“您要是不介意睡沙发的话,我没问题。” 狐狸气得脸红脖子:“我有问题!”恨恨地看着昭霜:“你故意的!”后者继续抿茶水:“是你让我有空来坐坐。”狐狸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这长角的懒虫,一坐就要躺一躺就要睡。” 没节的玩艺儿。 乔稚见狐狸这么口不择言早就刷白了脸,手在桌子下狠拧了他大腿一把,狐狸这下流眼泪了,疼的。 菜陆陆续续地送上来,水准一如往常的好。吃到一半的时候有饮料促销人员来抽奖,对于人类来说这种活动的乐趣大于奖励。所以她把机会让给龙神和狐狸,为表示对人的尊重,由昭霜抽了第一手。 “我看看啊,”穿着亮色短皮裙的促销小姐从昭霜手里接过纸卷,展开唱道:“鼓励奖。”说完就往昭霜手里塞了包面纸。 乔稚有些讪讪地,原来神仙也不是一抽就中大奖的。 昭霜拿着纸巾翻来覆去的看,说:“这倒挺有意思的。”伸手又要去抽第二次,狐狸一把拍开来:“就两次机会,这次是我的。”那小气劲儿。 乔稚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再买一瓶可以多抽一次。” 昭霜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狐狸把爪子伸进抽奖箱里一通翻搅,末了抽了一个纸卷。促销小姐打开纸卷,笑道:“安慰奖。”从小袋子里取了包牙签递给过来。狐狸一下就萎了,整个人郁得都能拧出水来。 乔稚忍着笑,安慰说:“聊胜于无嘛。”后面昭霜和晏玳又分别抽了一次,这轮比上次好些,分别是牙刷牙膏和毛巾。乔稚心想这些倒实用,而且马上就能用到了。 “这个很有意思,虽然都是些小东西,可是感觉好好。”晏玳啃着鸭腿说,“我们下次还来吃吧。” “一一和我经常来的,很熟了,还可以打折。”乔稚擦了擦手,“对了,这店的老板娘长得可漂亮,气质很好的。”一一当时还说这样漂亮的老板娘该开个咖啡厅花茶店或是美容店,她往不远处的转角看去,呶了呶嘴,“喏,说来就来。” 晏玳和昭霜一齐回头看去,晏玳重重地叭叽了一下嘴:“哎耶耶,昭霜你看……”昭霜垂下眼皮,长长地‘嗯‘了一声,回头继续吃东西。 似乎觉察到他们的目光,正在柜台后面专心算账的老板娘也抬起头来,不偏不倚地和狐狸笑弯弯的眼睛对上。下一秒,柜台后顿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乔稚已然发觉不对,那老板娘看到晏玳他们的脸色活脱脱就是白蓉蓉见到晏璨的翻版。咬在嘴里的鸭爪顿时变得干硬难咽,她舔舔唇往晏玳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难道她也是?“ 晏玳正从昭霜的爪下抢到最后一块蜜烤鸭翅膀,眉开眼笑地应道:“嗯。是只猴子。“ 猴……猴子? 这么漂亮的气质老板娘是猴子? “手艺确实不错。”昭霜放下筷子,姿势优雅地将鸭屁股撕下来丢到一边,“不过六七百年的道行,倒是在这里能混得开。” 乔稚仔细一想还真是,不管是半妖白蓉蓉也好,弱鸟杨乐乐也罢,似乎都混得比这些个大妖怪甚至龙神好。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最适合人间烟火,”晏玳接话,“所以没有办法专一地清心绝欲,总是爱在红尘里翻搅着。既然修行无法进,也得在尘世间得到一点补偿吧。”说话间服务小妹过来添换茶水,这次的茶水明显比之前的档次高上许多。酽酽的茶水淀在杯底,像一块上好的琥珀。 突然之间她便有种预感,或许今晚她可以沾光吃霸王餐了,便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柜台,却没见老板娘的踪影。 事实正如他所料,在点好的餐上完之后服务生又接二连三地送上来许多菜品。不仅致可口,连份量也是超乎寻常的多。可不管送来再多的食物,晏玳和昭霜总是能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全数清光。有时不过抬头的功夫菜盘就空了两三个,可就是在这种速度下这两人还能保持着优雅的用餐姿态,时不时还能空出嘴扯上两句她听不懂的文言文。 “怎么停筷子了?”昭霜将空盘子叠放到一边,“这个酱烧鸭瓜子很不错哦。” 她赶紧挟了几青菜,“有在吃有在吃。”果然是人,不,神不可貌相,看着一副文弱斯文的模样,吃的竟然比狐狸还要多。幸好这餐馆也是妖怪开的,不然这种吃法还不吓死人了。不过照这么吃下去,哪怕这餐馆后面养着一湖的鸭子也能给吃到连鸭毛都不留。 事实确实如乔稚所想的,到第八轮菜上完之后,后厨里所有的食物差不多清空了,连块蒜瓣都没留下。 “阿葱啊,怎么办?”老板娘一屁股坐在灶台边上,漂亮的脸蛋上一团愁苦,“没菜了啊……” “这时间早该打烊了!”腰和脸一般圆润的大厨声气地说道:“没菜就没菜呗,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好好招待他们。” “阿葱啊——”老板娘跳起来捂她的嘴,“和你说了,他们可不是过路的野**猫子豺狼山狗。他们可是上古遗族,混沌破世的时候就存在的。要叫君上,君上!” “那又怎么样?阿安,你就是这样爱瞎心。要我说,他们来吃饭的,我就提供食物,吃完他们结账走人,我们打烊关门。正正常常的嘛,你搞的这个样子有必要嘛。天生万物平等,干嘛这么自贬。”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阿安扶额,“都多少年了你这野脾气还是不改。他们怎么会和我们一样呢?我们是飞禽走兽的出身,要不是好运受了几滴仙露,就早化成山野里的一堆枯骨了。而且就算我们沾了仙露,再怎么修炼也只能成成妖,飞升成仙那是数千年甚至是万年才能出上几个。还得是有慧仙元,前世受福报有大恩德的那种……” “你别扯那么远啊,我可从来没想过那个。”阿葱把砍刀往砧板上一劈,“说来也真邪门,你说我们以前在山上几十年都碰不到一个同类,下山这几年遇见的也是屈指可数,还都是田鼠鲤鱼之类的。我还说要遇见个虎才稀罕,唉,可见鸭子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一说就完蛋唉……也是我不好,在山里呆不住非得下山来……现在想想,成天在山里吊树藤摘香蕉,偶尔到山下叼只母**什么的,也挺不错。” “这也不怪你。”阿安喃喃道,“也不知道该说我们运气好还是不好?有些啊,终其一生都遇见不到上古遗族,我们却一下遇俩。” 阿葱索在她边上蹲下,“你刚才说他们是什么来着?” “苍龙和九尾天狐。” “长虫和狐狸?” 阿安头大如斗,内牛满面道:“阿葱,我早和你说了,要多……” “我又不识字。”阿葱嘟哝道:“嗳,那你刚才没和他们作揖问好什么的?” “我都快吓成一块豆腐了,多看一眼都不敢,哪还有胆子上去?”阿安低咆道,“再说了,他们也未必肯受。” “这么狂妄啊。” 阿安抱头:“算了,不说这个。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再弄一点吧。” “弄这么多给他们吃,收得回本钱嘛。” “钱?你还想要钱?” “吃东西当然得给钱了,怎么,难道因为他们有特权可以吃霸王餐啊?”阿葱瞪大眼,“这一厨房的柴米油盐可不是变出来的,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啊。你别告诉我你刚才送出那么多菜去,却没打算收钱!” 阿安都快泪喷了,“你个死爱钱的黄皮子哟,现在是保命为上啊!钱和命哪个重要啊!”气急了都有些原流露,一双纤纤玉手上下左右抓个不停,“真是气死我了!” “难不成他们吃不饱还要把我们吃掉?”阿葱瞠大眼,也紧张起来,“他们真会这样吗?” “他们吃山吞海都不在话下,我们又算什么?”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们时的那种感觉,那感觉就好像被人掐拿住了元神再一点一点地攥紧,那种濒死的感觉。” 阿葱也被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真这么可怕?”见她许久不说话也有些胆颤了,“我再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起身翻了半天也只翻出一包面粉,她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蒸一笼包子吧。阿安,你看是蒸甜的还是咸的?要不要像我们供山神地主那样地捏个什么花样?” 阿安咬咬牙:“不必搞得那么花哨,普通的样子就好。重要的是心意嘛,呃,馅儿的话……苍龙我是不知道,但有听那谁说九尾天狐嗜甜,还有玫瑰豆沙吗?” 阿葱哭丧着脸,说:“没有,什么都没了,只剩白糖。” “那就捏糖三角!” 可等糖三角蒸好端出去时,外面哪里还有人? 服务员将最后一笔钱交给老板娘,“最后一桌人的账。我本来按您说的给免费,可他们说怎么着也得给点原料钱。我就按他们原来单子上点菜给结算掉了。” 没等阿安说话阿葱一把把钱夺过来,往手指头啐了两口唾沫点起来,“哇,才三百五十块!不要说原料了,连调味料钱都唔——”话没说完嘴里就给塞了块糖三角,新出炉的面点热气腾腾,糖馅滚烫火辣,烫得大厨一蹦三尺高。 “你个死黄皮子,就该你这种货给君上们当牙签塞牙缝儿!” 回到家后,乔稚把原来晏璨睡的铺盖卷儿翻了出来。考虑到天气的关系,她又加了条毡毯。狐狸在一旁看她上下搬动忙碌,破天荒地没上来帮忙。等到她开口招呼了,他才慢吞吞地上前托了一把。 “你和我生什么气?”狐狸尖嘴巴的样子真难看,“他不是你朋友吗?难道还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他又不是非得住这里不可,”晏玳非常不高兴,“你不应该答应的。” 她瞪眼一眼,偷偷往虚掩的门缝隙看出去,昭霜端坐在厅里,手里拿着刚学会使用的电视摇控器按来按去的。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把人招来了,不该好好招待?我好心给你面子,你还不高兴了?” 说起这个狐狸就气弱了,说:“确实是我不对。可是乔乔……” “你别可是了,”她打断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些,“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想啊,他到底是龙神嘛。以后我们万一有个什么紧急状况,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归结底就是人类的投机心理作祟,没事卖个人情方便以后用得到。 “可是,”狐狸郁闷了,“我们能有什么紧急状况?” 她咬咬牙,颇有些艰难地说道:“像是你的族人反对什么的,或是说犯天条之类的。……哎,反正就卖他个人情的事儿。再说了,我们家也不是没有多余的床。”就算是她杞人忧天想多了吧,可怎么着和神仙拉上关系,也是给自己多上重保险嘛。 狐狸更不着头脑了,“天条是什么?这些和昭霜有什么关系啊?我和他一样的。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他的本事我也都有。”不过各自有所擅长专罢了。 “胡说,你是狐狸,是妖怪。他是龙,是神仙。你们怎么一样?”她唬他,“别再闹了,脸臭臭的难看极了。” “不是的乔乔,我,我和昭霜,”晏玳这才明白误会在哪里,“我和昭霜一样是——” “那个盒子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昭霜推门进来,看见晏玳一手抓着乔稚的手一手按在心口,看样子好像要掏心表白。他了然地一挑眉,“等你们完事,出去帮我看一看。” 正在解说的关键时候被打断,晏玳气得要命。可没等他解释完,乔稚却是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别闹!时间不早,得休息了。”可刚往厅走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晏玳跟在她后面一下没刹住车,撞了上去,好在反应快地抱住她的腰,这才没摔倒。 电视里正在播放这阵子很红的动画片暖龙龙和寒小贝,而昭霜正端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看他们出来了,他还用种颇为好奇的口吻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龙呢,不但绿得像菠菜,长得还和称砣似地。” 乔稚尴尬地笑笑,“这是给孩子看的,得画得q一点。”她怎么敢说暖龙龙的原型是霸王龙,和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龙天差地别? “q?” “就是很可爱的意思。”她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你的铺垫,你睡的时候把沙发翻过来,铺上去就行了。或者我现在就帮你铺?” 昭霜看眼她身后的晏玳,后者用眼缝连可劲地夹他。他慢吞吞地起身,说道:“请。”等把铺垫铺好后,她说了声晚安便要去休息。可刚转身就听见昭霜幽幽的声音响起:“阿玳,我们一起睡吧。” 她脚下一滑,差点没来个180度的劈叉。晏玳及时扶住她,冲昭霜低吼道:“吃饱了太撑是不是?” “啧,玩笑都开不起了。”昭霜也很识趣地不再激怒他,往床上一倒,说,“软软的,很舒服。就是短了点,不好盘……” “嫌短?”狐狸横眉怒目,手指头往阳台外一戳,“外面有水管,那个又硬又长,你想怎么盘就怎么盘!” “……”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没有按点上,耽搁了些时候。 昭霜不会停留太久,他还有事要办。 阿葱,素素,看到了吗? 谁要和你睡,你个长角的长虫!自己找水管盘缠去吧~ 右手狐狸左手龙神,太威风了……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在线阅读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 47妖怪们的小本生意 48昭霜的心结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8昭霜的心结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8昭霜的心结 乔稚翻身把床头的闹钟按掉,正打算爬起来,腰上的爪子紧了紧把她往后拖,声音和被窝一样软绵绵:“今天周末嗯……” “是周末,可我今天要加班”拍开狐狸爪子起身,皮肤接触到冷空气浮起了一层小疙瘩。她很没用地一下又缩回被窝里:“怎么就这么冷了。”话说,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吧。 狐狸马上恪尽人体暖炉的职责,啪地一下粘上去:“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平常他要这样她至少会多躺上五到十分钟,可今天实在是晚了。她扭着腰要起来,可他的爪子死赖着不放,眼睛闭着嘴巴撅得像朵喇叭花:“亲一口就放你走。” 汗……节掉一地。 蜻蜓点水地应付一口后她终于得以起身穿衣服,他也不避讳地支着脑袋看,眼睛满足地微微眯起。给人这么盯着实在是不好受,哪怕两个人该做的都该了,还是很不习惯。她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去,小声嘀咕道:“色狐狸。”现在还真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切一刀萝卜就等着要表扬的呆子了,乖乖听话又省心。自打开窍变回狐狸后各种狡猾腹黑小心眼,应付得有些吃力。 可是让他再变回去,似乎也不太可能了。她记得晏璨说过,元珠归位后他的一切恢复如常,这么说以前呆傻傻的反而是不正常的状态了。她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古好事两难全。 晏玳没有去留神她在想什么,事实上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不会刻意去窥听她的心音。不谈什么保护,而是出于对伴侣的尊重。半跪在床上为她扣上内衣扣子,忍不住低头在她肩上吻了一记,只觉得软香满怀:“你去漱洗,我去热个牛**蛋,很快的。” 她习惯地他的脑袋,他的头发这两天似乎又长了些,尾梢还有些卷曲。其实他睡觉的时候也挺安份的,可每天早上起来头发总会这里翘一撮,那里卷一把。 有说男人觉得女人穿自己的白衬衫时的模样很感,女人觉得男人抽烟或是掏卡的姿势特别帅。让她说的话,沐着晨光还半睡半醒的男人最可爱。睡意朦胧的眼睛半开不开,嘴巴微张着像是要是打呵欠又拼命忍住。于是脸上便有了一种似怒非怒又带着些许哀怨的表情,挺不甘心的模样。 果然还是很渴睡吧。 她抿抿嘴:“不用麻烦,我去早点摊买就好了。” “那不干净。”他揉着眼睛起来,“我去弄很快的” “行了,你去睡。”她已经走到门边,“大清早的别黏——”后面的话在看到厅里的景象后便卡在喉咙里。 忘了……家里还有一只借宿的神兽。 厅里,展开的沙发床上,苍龙昭霜正盘腿打坐。因为背对着窗户,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铺洒进来在他身后晕出了一轮巨大的金色光圈。大概是心理作用加强的关系,人类觉得一阵心悸,腿一软差点又跪了。 可能神兽是不怕冷的,在狐狸和她都得抱团暖被窝的情况下,昭霜非但连条毯子都不披,然还裸着上身打赤膊。没想到那一身平凡无奇的装束下的身材然这么有看头,是腰是腰。小腹上整齐的六块肌,不是那种过度发达的那种,而是蓄满力量的虬实。 食色,也。 虽然身心都归狐狸了,但思想偶尔会脱轨,天马行空地幻想一下。但,没容她多涎两滴口水,眼前突然一黑——狐狸愤怒地冲上前去把沙发床上堆叠的毯子衣服卷巴卷巴一股脑地倒在他身上,犹觉不解气地抬脚踹了一腿,末了还不忘啐一口:野男人!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行动流水一气呵成,看得她心惊胆战。特别是昭霜被他踢倒下去的时候,她脸都绿了。死狐狸不想活了?然敢踹龙神?! 没等她发火人就被他半推半搡地往门外赶,她顾虑着昭霜的身份,生怕狐狸一个冲动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狐狸一屁股给撅了出去,门呯一声地关上。 大狐狸醋起来很厉害的! 她徒劳地拍着门:“呆子,开门!” 里面没动静。 越是这样越不安,“晏玳,开门!” “没事,你忙你的。” 说话的是昭霜。 她险险地松了口气。 到了公司她还有些不安,手头的事忙完后拔了个电话回去。晏玳很快便接了起来,“乔乔。”听声音倒没有什么异样,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家里没事吧。” “我在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啊?”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龙神。” 晏玳哼哼着,“昭霜?他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她说,“好歹人家是人,你别老那种口气。” “他算哪门子人,不请自来。”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先给人撂的地址,欢迎人家常来坐坐。 她扶额:“算了……” “你放心吧,就算我现在想和他吵架也吵不起来,”狐狸说,“他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她有些诧异,昭霜看起来对这个世界也不甚了解,这么冒失地出去会不会出问题啊,“你为什么不跟着?” “我干嘛要跟着?”狐狸很不高兴,“我又不是他老婆。” “……”回去得教教狐狸,不能这么说话。原本还想问狐狸知道不知道昭霜去哪儿了,可一抬头话就卡在喉咙里——昭霜可不活生生地矗在她眼前么。 足足有一分钟她没缓过神来,直到对方拍拍她的肩膀,她才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昭……您,龙……”她有些语无伦次,“怎么来的?”怎么能这么本事找到她上班的地方? “家里有你的名片,”昭霜似乎对于她的办公室颇为好奇,目光环视了一圈后才落在她脸上,“这里有吃的吗?” “……” 好在周末加班的人不多又快到午休的时间,她把手头的事简单处理了一下便领着他下楼觅食。 知道昭霜对于食物并不挑剔,但想要把他喂饱估计不太可能。考虑再三后钱包略紧的人类决定把龙神领去了麦肯德——这山寨快餐店周末总有腿堡三个十块钱和**翅买一送一的活动。 点了一桌子的汉堡**翅**腿薯条扒**,她又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中跑去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三瓶大雪碧。不过一个来回,桌子上的食物已经没了一半。昭霜正动作优雅地撕着蜜汁扒**,说:“这个味道还不错。” 她抖着手给龙神斟了满满一杯雪碧。 “早上的事很抱歉,是我太不注意了。”昭霜说,“阿玳把我好一通说。” “您,您别理那只傻狐狸,”她急着解释,“他什么也不懂……” “怎么会呢。”昭霜笑道:“阿玳只是心思单纯了些。”顿凝了片刻之后,又说:“何况他和我一样,都是于混沌破世之际诞生的上古后裔。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 “不会……吧。”大狐狸和龙神,怎么可能? “他确实是狐狸,不过是九尾天狐。”昭霜慢条斯理地肢解着脆皮手扒**,“和普通意义上的狐狸完全不一样,和你们以为的九尾狐也不一样。”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嗯,按你们现在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狐狸里的战斗机?” “……” “而且你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他还比我长上些年岁。”昭霜撕不开蕃茄酱包,索一把捏爆挤在汉堡包装纸上,抓了把薯条撒上去,“他不过是占了天生狐媚的便宜,怎么看都觉得小。” 人类默默地低头啃着炸**翅:于是,今天龙神来找她,纯粹是为了吐槽狐狸里的战斗机年纪比他大却长得比他粉嫩么? ……她真的一辈子也不想知道狐狸到底多大年纪了!真的! 昭霜把最后一把薯条扔进嘴里,却依然口齿清晰:“我来这里,是有件极重要的事要办。需要你的帮助。” 她有些吃惊地抬头,“我能帮上忙?” “是,我要找一个人。”昭霜看着她,“她就在这个城市里。” 深受神话故事荼毒的人类马上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在找你的,你的恋人吗?” 昭霜没有否认,只是反问道:“你能帮我吗?” 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对于他提出的要求‘要对狐狸保密’有些犹豫。说起来,自打确定关系后她还没背着他做过事。而且,像是找恋人这种可光明正大、群策群力的事,没有必要隐瞒吧。 “阿玳,并不是很喜欢我和她在一起。”昭霜轻声说道:“我打算找到她之后,就和她一起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她,也是人类吗?” 昭霜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缓缓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同盟! 她顿觉心神镇定,看着昭霜也觉了亲切了许多,再没有之前的心悸畏惧,“你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辨识的记号吗?或是有约定的地点。” “感觉。” 凭感觉找恋人,果然是神兽的作为。她试图将他的抽象思维具体化,“感觉也有个具体范围吧。” 昭霜想了想,用手指蘸着蕃茄酱在包装纸上划了个圈,又在圈内点了两点,尔后指着两点说,“这是我们。”又指了指圈,“这是范围。” “……” 人和神兽,想要找点共同语言还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死活存不上稿子……现在才能上来…… 周三晚上继续更新! 卖色诱什么的最没技术含量了!鄙视!!!!!! 话说,虽然龙神很亲切嘛,可为毛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48昭霜的心结在线阅读 48昭霜的心结 48昭霜的心结 49昭霜的恋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9昭霜的恋人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49昭霜的恋人 原本以为吃完午饭就能打发走昭霜了,哪晓得神兽压就没走的打算. “你要我现在就陪你去?”她吃了一惊,“可我下午还要上班。” 昭霜黑沉沉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过了许久才‘哦’了一声。继而用吸管拔弄着杯子里的冰块哗啦啦地响,她只觉得太阳一阵地跳动,手心满是汗水。果然是没办法拒绝也不容许她拒绝的吧,可又不甘愿就这么就范:“我去公司把手头的事整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昭霜那仿佛冻住的脸这才松动了一下,说了声好。 她暗自叹气,大概晏玳是神兽中脾气最好的一只了,其他要么就和晏璨似地霸道,要么就像昭霜这般杀人于无形。 回办公室把活交代了一下,再匆匆赶回快餐店。昭霜已经在店外等她,见她过来也不多言语,下巴一抬转身便走。 要撂平常人身上,她早就上火了。但对象不是人,她也无从生气起。只希望今天下午能顺顺利利地将昭霜的恋人找到,功德圆满地将他打发走。 在乔稚看来,昭霜的寻找有些漫无目的,刚开始甚至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在商业街上来回走了两趟后,他终于在一间品牌男装店前停了下来。 难道是想换身新衣服去见情人? 可昭霜只是抬头看了看招牌,转身便往前走。走到前面的一家女装店前时又停了下来,她捺着子跟在他身后。就这么在这条商业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六趟,搞得街边卖气球的小贩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就在她按捺不住想上前问个究竟的时候,昭霜突然转身走最进初停伫的那间品牌男装店,她紧紧地跟上,生怕出什么状况。 男装店里的人不多,基本上是男女组合的夫妻情侣档,所以他们倒也不惹眼。乔稚看昭霜一件一件地翻着展柜上的衣服,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挑选着。还没发工资的人类了扁扁的钱包,庆幸带了信用卡。 可在店里逛了半天也没见昭霜挑了衣服去试,店里的人换几拔了,他还是东翻西看。终于,在昭霜挑拣领带的时候,在边上观察已久的导购员走过来笑吟吟地介绍:“这边是商务款,那边是平常用的休闲款,您需要哪种呢?” 昭霜仿佛没听到似地迳自拿起一条银灰色的细条纹领带,乔稚眼看那导购又要张嘴滔滔不绝了,马上挤过去:“这条不错,就这条好了.再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早点挑完了事走人,再这么耗着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出事。 昭霜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领带翻来覆去地看。这龙神今天真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她索一把抽过来,说:“我先把这个结了。”可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不,不好意思啊,这条领带可以让给我嘛。”说话的女人显然是一路小跑着来的,说话还带着点喘,“我刚才看它老半天了。” 这种半路被截糊事儿实在让人不愉快,乔稚老大不高兴:“刚才我就没见你呀,现在结账了你冒出来……” “我没骗你啊,你们来之前我就盯上它了。”女人有些讪讪地,“可这店一点折也不打,我就没狠下心。结果出了门就一直记挂着,这不又回来了么。” 乔稚见她说话还算实在,有心想让,只是昭霜看了这么久就挑了这一样,便又有几分犹豫。她往昭霜看去,见后者正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眼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光彩。她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她吧。 女人见她沉默着,语气里便带上几分焦虑:“拜托了,我真的需要它。这是我打算送我老公的生日礼物,您就让给我吧。” 坏了! 她有老公了! 乔稚提心吊胆地看着昭霜,生怕他有什么动作。可昭霜除了目光略闪了闪,表情依然纹丝未动。 “拜托了。”女人还在恳求,“您看我把女儿都托给朋友,特意赶回来买这条领带……” 没戏了! 人家连女儿都有了! 乔稚此时是万分地同情昭霜,想他可能孤孤单单地等待了许久,费尽心思才找到了恋人,结果人家却是有老公有女儿,完全一个幸福快乐的小主妇。 “拜托了……”女人还在请求。 昭霜终于收回目光,对乔稚说:“给她吧。” 乔稚愣了愣,“啊?” “给她。”昭霜的声音很淡漠,原本搭在柜边的手也垂了下来,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 乔稚心情复杂地把领带递给那个女人,对方欢欢喜喜地道了谢,马上去柜台结了账。在这过程中乔稚暗自留意着昭霜,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女人。 乔稚看着有些心酸,觉得命运真***是一位后妈!可没等她多谴责后妈几句,身边便刮过一阵风。定晴一看,昭霜已经跟着人家出了店门。她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那个女人走得不快,期间还下来打了通电话。乔稚是第一次干跟踪这种鬼鬼崇崇的事,一见对方停下来就心虚地到处找掩体。相比起来昭霜就淡定多了,不但一直与对方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在人家四下张望的时候还不躲不闪。也亏得那女人神经,竟然都没发现。 一路跟到了某某广场的地下游乐场,那个女人突然加快步伐往旋转木马走去。昭霜此时不再紧跟,而是刻意地拉开了距离。乔稚看到那女人和一个长相温柔的女子打了声招呼,接着弯腰抱起婴儿车里胖嘟嘟的小宝宝乱亲一气:“小溪溪~和果果玩得开心吧。” 乔稚看着那对幸福的母女,再看看一脸木然的昭霜,顿时五味杂陈。 好苦逼的龙神。 没等她感慨完就见昭霜欲举步上前,她顿时心惊跳,一下挡住他,低声问道:“你想干嘛?” 昭霜的目光凝在那对母女身上,“看看。” “在这里看就行了。”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现在你不能过去。” “难受?”昭霜看她,“我为什么要难受?” 她一时语塞。 昭霜将她拔到一边,缓步上前。她不敢阻拦,只得和跟屁虫似地跟在后面,做好随时拖他跑路的准备。 因为角度的关系,长相温柔的女人先注意到他,尔后另个女人也转过身来。她肯定觉得惊奇,脸上毫不掩饰的诧异,“您是刚才……嗨,刚才谢谢您了,您这……有事儿吗?” 昭霜的目光似乎凝冻住了,喃喃说道:“好美。” 乔稚眼皮突突直跳,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浮起。 女人看了看怀里的女儿,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是被人称赞自己孩子长得漂亮,当妈的总是有成就感的。于是礼貌地谢了声,但见对方非但没走,那目光还越发热烈地盯着另一辆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小宝宝穿着绿色的小恐龙装,此时正甜甜地睡着,粉色的小嘴巴微微撅起,像朵娇嫩的小花苞。 昭霜像是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着这个熟睡的小宝宝。那眼神就和饿慌了的狼似地,闪闪地发绿光。 边上路过一个长相喜庆的小男孩拖着***手,嚷道:“妈妈,你看,怪蜀黍!”他妈低斥一声:“臻祖宗,你快给我闭嘴吧!”速度拉着走开了。 昭霜浑然未觉不妥,只是兀自喃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下不要说两个当妈的了,就连乔稚都觉得昭霜这表现十足地变态。两人女人立刻脸色大变地倒退几步,特别是那只小恐龙的妈妈,简直是花容失色了:“你想干嘛?”她的声音尖锐,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昭霜扫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渗人。那女人像是吓到了,但还是鼓足勇气喝道:“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乔稚的下巴掉了。 儿子? 男的! 眼瞅着这变态的目光热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两个当妈的当机立断,几乎是动作一致地推着婴儿车扭头就走。 那速度,好像连脚上都安了轱辘,溜得飞快。 出乎意料地,昭霜竟然没有追上去,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许久后,“可以放开我了吗?” 乔稚这才发现自己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因为用力过大的关系,她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对不起啊,我……”她咽咽口水,“你冷静一点。” 昭霜看向她的目光比冰还要冷。 她慢慢地松开手,缓缓后退一步。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可不管怎么努力,脸上却像是罩了层硬壳般动不了。 昭霜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挪开,“你以后,也会有这样的轮回。而我的现在,会是晏玳的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萌物们的大集合~ 昭霜会避开晏玳,而只找乔稚帮忙,自然是有他的目的。总之,这是一苦逼的货啊。 今晚回家,开了本子,蓝屏了。泪了…… 临时借小mo的电脑用,被她捶了几记王八拳…… 哼,生娃最没用了,不但得供吃供喝供玩,和娃打架还必须得认输,亏得慌! 周五晚上继续更新。 震惊的乔妹: 什么?转世的恋人未成年? 什么?不但是未成年而且还只能喝? 什么?不仅是个婴儿还是个男婴? 艹,写剧本的是后妈吧! 对于昭霜与乔妹的私会尚一无所知的呆子,正舒心泡汤中…… 泡香香,暖烘烘,晚上给乔乔暖脚丫子…… 49昭霜的恋人在线阅读 49昭霜的恋人 49昭霜的恋人 50、乔妹的决心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50、乔妹的决心 呆子,过来! 作者:宅包 50、乔妹的决心 回到家的时候天刚刚擦黑,略显得黯淡的月亮边上几颗针尖大小的星点儿,零零碎碎的模样看得很是冷清。 晏玳接过她递来的包,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自己的脸贴近她的。暖暖的脸熨着她冰冷的脸颊,一点点地将热力过渡过来:“冻坏了吧,今天早上你该多穿件衣服的。”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甜香味,还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温暖味道。她有些恍惚地想着小时候,入冬前妈妈总会把柜子里的棉被翻出来晒太阳。晒好的被子蓬松绵软,阳光的气息里夹杂着丝樟脑丸的气味,世俗却安然。回忆如涨潮的海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她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撂平常也会觉得不对劲。但是她软玉温香在怀,他也乐得装糊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推开他,嘱咐他把菜蔬料理好,便转去洗手间。 洗脸盆里已经放好了水,因为耽误了些时间所以略有些凉了。她放了些热水,将手脚仔细擦洗了一遍。洗脸台上的镜子被热气熏得一片云笼雾罩,连人的轮廓都照映不出来。抬手拭开一隙,冰冷的水珠在掌下凝结,指尖便有些发冷。镜子里人的脸略有些苍白,双颊像是被冻得厉害了,呈现着不正常的绯红。眼皮有些浮肿,可眼神却还算是神。 她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人一会儿,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按她要求地把东西准备好了,见她出来了他很殷勤地迎上前来:“晚上吃火锅啊。”她点点头,“天冷,吃点热的。”他高兴地真搓手,“我去洗锅子。” “不是鸳鸯锅。”她说,“洗另外一个,还有,把电磁炉搬出来。”他一一照办,然后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她料理火锅。 把洗好的红萝卜和山药土豆还有玉米切成小块一层层叠在火锅里,上面码上豆腐、面筋、腐竹、百页结,还有油豆腐皮小包,里面是香菇木耳的馅。最后浇上撇去浮油的莲藕排骨汤,移到电磁炉上小火慢煮。 虽然没有大鱼大的荤香,但那蔬菜豆类制品特有的清淡香味却也能引得人食指大动。 晏玳早已经摆好碗筷等待她入席,家里的桌子不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是十分亲近的。晏玳手长脚长,总是喜欢把脚爪伸长到她座位下。她体质不算特别好,一到冬天手脚就容易冰凉。他总是拔弄着她的脚丫子然后夹到自己的脚爪间,一边暖和一边吃豆腐。 今晚煮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特别是那小半锅的油豆腐包,他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相较起来,她却吃得不多,喝了几碗汤啃了几块玉米再吃些面筋就停了下来。却也不离开,只是支着下巴看他高高兴兴地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 晏玳吃得高兴,嘴巴却也不停,叽叽咕咕地:“幸好昭霜今天晚回来,不然便宜他了。” “昭霜走了。”她替他添了勺汤,淡淡地说道:“他托我和你说一声。” 晏玳愣了一下,“他今天去找你了?” “嗯,陪他出去转了转。”她轻描淡写,“办完事他就走了。” 晏玳放下筷子,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哪里转了?” 她掰了块豆腐皮下锅,说:“就在我公司附近。”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以一种极为谨慎小心的口吻问道:“你,帮他找人了,是吗?” 她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晏玳脸上浮现出一种可称之为兴奋的神情,可语气还是小心翼翼地:“他找了,是吧。你看到她了吗?” 她抿抿嘴,脸上浮起一丝忍俊不禁:“看到了。” 晏玳像是松了口气似地,抱怨道:“他真是讨厌,都说好了这次我也要陪着去的。乔乔,他和我们一样呢。昭霜和他的爱人,他们和我们一样。虽然会有生老病死,可是不论怎么轮回,他都可以找到她。一世接着一世,没有一次落空。昭霜说,每次的寻找就好像是寻宝游戏,她就是最大的奖励。” 眼底浮漾着温柔包容,极有耐心地听他说着昭霜的故事:年幼的龙神在某次意外中流落到人间,因为元神受损法力尽失,只能以孱弱的幼童姿态四处游荡。某日,他寻到一处蕴着灵气的深山,正在盘算着栖身之地的时候不慎掉进了捕猎的陷井里。晏玳说起这段的时候手舞足蹈,仿佛这情景活脱脱就在眼前:“我和他说了许多次,那猎户算是厚道的,只是挖坑没有在里面铺上些竹签子和刀刃之类的物什,不然他当时就被叉成刺猬了。” 后面的故事便像所有仙凡恋一般的浪漫而俗套,扎着髻的小丫头上山采菌子挖鲜笋,无意中发现了这只角还没长齐的长虫,然后费了番功夫将他救了上来。受人之恩必定相报,年幼的昭霜便与之约定,允诺对方一个愿望。小丫头当然没当真,权当这个一身破烂的小孩子和自己说笑。临走前昭霜得到了她送的半张死面饼,他当时饿坏了,一口咬下去却被那硬梆梆的面饼硌掉了一颗牙。龙牙落地后便化成一枚指肚大小的月牙状白玉,昭霜教她贴身收好,以备不时之用。 晏玳说得生动,画面感极强。乔稚也入了戏:“他还挺会用小手段的。” “可不是么,”晏玳说,“后来,龙伯便寻了他回去。过了些时候,那枚龙牙终于被用上了,他便下凡去寻她。” “然后呢?他们便终成眷属了。” “不,”晏玳略有些得意地摇了摇手指头,“昭霜本以为那姑娘是要金银珠宝或是一世荣华富贵,可没料到那姑娘却只向他要了一样东西。” “昭霜的人?” 晏玳脸上原本的玩笑神色敛起些许,摇头:“那姑娘当时已有心上人了,同村的小秀才,不过那日却是秀才娶妻。” 她没料到会是这样,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怎么,难道是要昭霜去抢亲?” “不,”晏玳托着下巴,眼里有了些许的迷离,“她求昭霜,说你既然是龙神那我便求你,下一场绵细的小雨。昭霜说,何必小雨,我发水淹了他家都成。可是她说,求雨并非心存不忿,而是求雨后的一道彩虹。她希望以此为贺,祝心上人新婚大喜。” “这样……”难得那个时代的女人会有这样的气。 “不要说你我,连昭霜都吃了一惊。”晏玳叹道,“说起来,若不是她家道中落,也会寻得好姻缘。” “然后呢?昭霜便和她成了一对?” “没有。”晏玳将她的手合在双掌间,轻轻地摩挲着,“可是那次他回来,我便觉得不对了。他自己和我说,或许是他的劫数到了。我当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虽然他再没亲自去看她,却会通过水镜窥探。那姑娘很快便听父母之命嫁了个小商户,起初两年日子过得还算好,但是商人重利又贪新厌旧,很快又纳妾娶小。那姑娘没有生育,日子渐渐过得艰难起来。后来,她被诬与人通奸,被下了牢。昭霜再坐不住了,他想救她。可是龙伯对他管教严格,从不轻易放他下去。他就来求我,我想办法把那姑娘救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安顿她。”他停了下来,似乎在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昭霜过了两日才来,我看他走路的样子不太顺,气色也不好没敢多问。只知道后来他化成一个猎户,和那姑娘一起隐居深山,平稳安乐地过日子。” 她的拇指轻轻搓弄着他圆润的指甲,问道:“她最后是怎么死的?” “安享天年。”晏玳说,“昭霜虽然有大神通,可是怎么也不能用在她身上。因果报应,这一世的青春永驻长命百岁,就要用下几世来偿还。他不敢用。她增年岁,他也增年岁,她红颜老去齿摇发落,昭霜也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昭霜更是寸步不离。” “这样……有意义吗?”她说,“如果她知道昭霜的身份,或许她本不会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老去的模样。” “不,乔乔。”晏玳极认真地看着她,“她知道的。” 她的手僵了僵。 “昭霜说,她临去的时候说,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你是谁了。昭霜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所以当时是大吃一惊的。她还说,按年岁算昭霜还是个孩子,因此许多时候她都觉得心虚发愧。她说,没料到自己幼时的一个善举会换来这样的福报。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子息,但这一生的安乐,她觉得很幸福。昭霜和她说,他会一世一世地寻找她的轮回,永远给她幸福。我那时才知道,昭霜来之前因为这个而被龙伯惩戒,几乎没丢掉命。就是经过这样的磨打,他才得到允许,才敢许下世世相伴的承诺。后来,他果然遵循承诺,每百年她轮回一世,他便入世寻找,相依相伴。” 晏玳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乔乔,其实我让他来也不是没有私心的。我……我是想和你说,你什么也不用怕。我们并不是穷途末路,未来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有很多出路也有很多的选择。你看昭霜,无论轮回多少世,无论过去多少时候,他总能找到她,他们总会在一起,这也是一种永恒长久。你不必去想自己白发苍苍的样子,我老去的时候也不会很好看。不管你怎么变,你总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的心还有感情都是一样的,它们不会选择错误。所以,你别怕。” 泪水顺着腮慢慢地滑落下来,很快便泣不成声:“……昭霜受了那样大的罪……你呢?你……” 他以为她说的是昭霜受诫的事,赶紧说道:“我阿爹和阿叔早已经不在了,现在是我当家……天律天条什么的我就没听过这个东西……不过是说书的胡咧咧,你可不能把这些个当真啊。” 她的眼角犹有泪花,可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却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晏玳见她笑得舒心自然,以为万事大吉,很是松了口气。 因为狐狸心结开解,胃口大开很快便清空了火锅。尔后又极勤快地收拾东西,洗锅子碗筷。她也乐得轻松,拿了衣服便去漱洗。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收拾妥当,将房间的灯关掉大半,只留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半明半暗间,他斜倚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觉得他身边要多几丛花,活脱脱就是一副海棠春睡图。 刚坐到床边,他便软软地粘上来,替她松散了头发再慢慢地吹干。这个晚上十分详和安宁,他竟然是一点不轨意图也没有。大约是觉得晚餐的话题十分感,于是便要一路文艺到底。 他将她圈在怀里,她的背心紧贴着他的膛,十足包容的安全姿势。她枕着他的手臂,手指在他手心里轻点着。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 她睁着眼睛,了无睡意。昭霜临走时的话,像是一尾青绿带刺的藤缠在她心上,“我并没有仔细告诉他一切,他总是以为我们的每一世都顺遂如意,幸福美满。……她轮回了近二十世,三世早夭,三世病亡,三世遍寻不着,三世意外而逝,有三世嫁与他人为妇,白头到老。而这一切我只能看着,因为倘若我出现了她却没有选择我,我便不能改她命数,这是天道。所以你算一算,我和她在一起几世。可就算在一起,也并不是完全地圆满,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变数。” 她那时双眼发红,问:“可你没有放弃,你本可以放弃的,不是吗?”她颤颤地喘了一口气,用近乎哽咽的声音问道:“还是说,最后已经无关情爱,只是为了一个愿望?” 昭霜的眼里浮起些许诧色,很快又褪去,仅余唇边一丝清浅的笑容:“她的愿望与此无关。”这十数世的等待与寻找,无论最后的结局是远远地守望或是痛苦地旁观,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甚至于以后的轮回,他依然会追寻守护。 不是执念也不是单纯地信守承诺,而是遵循自己的心与意志。哪怕是看着她与别人一起偕老,他也甘之如饴。 并不是所有的爱付出了都得到回应,都要得到任何一种形式的报偿。或许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很傻,可是这样的爱情却是那样真实地存在着。 温情而又冷酷。 “我相信阿玳也和我打一样的主意,但这样的事实,你现在让我如何和他说?”昭霜苦笑,“这一世,她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 “阿玳的脾气很好,可从来比我还固执。”昭霜说,“恐怕我怎么说他也是不会听进去的。” “我来和他说。”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未来转世什么的太虚无飘渺了。我是个现实的人,我不怕被他看到容颜老去,甚至是生离死别。这一切我都有心理准备。只是,我敢说我爱他,但我不敢承诺来生或是下一辈子。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辈子会变成什么。” “我没那么伟大,能和你一样看着那般轮回。我更不愿意看他痛苦难过,哪怕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说,“这一世。我只敢要这一世,能给的我都给他。” 倾尽她的所有,毫不吝啬。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公司活动,以为四点多结束,结果到市区七点多,又去吃了晚饭,回家来就及更新了。 今天补了,抱歉。 关于昭霜,暂时到这里吧,我还不想让他荼毒小幼苗啊。 对于真相尚一无所知的呆子: 乔乔你回来啦,讨厌鬼昭霜走了,我们晚上吃火锅? 一辈子说长不长,抓紧时间过日子吧! 50、乔妹的决心在线阅读 50、乔妹的决心 50、乔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