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断袖》 微臣不是断袖第1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部分阅读 1、偷窥,爽哉! 天德五十七年,深冬。 低沉的天,凛冽的风,庭院中树木上的枯枝四伸八展,僵直木讷。静无人的回廊尽头几棵松树依然昂立,宣誓着自己并不畏惧寒冷冬日。 我挪动了下有些麻痹的双腿,换了个姿势继续蹲着,因余光看到我发红双手时候,我纠结了一下,想要动一动它,却毫无知觉。瞅了瞅房内,又瞧了瞧我的手…… 犹豫间,看到那个场景,我又开始异常的兴奋起来,就算手冻得开裂了,还是坚持着我伟大的偷窥行为。 我的双生哥哥步梓凡,是个“非凡”的人。 我时常怀疑这个哥哥哪里不正常,因为正常的男人是不会喜欢被别的男人玩弄的。 步梓凡的院子在步府最深处,名为平凡居。步府东南角,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步梓凡不受宠,才会被分到这个院落来。 殊不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他是除我外在步府最受宠的一个。 步梓凡待我,亲之又亲,爱之又爱。时常我会怀疑,待我如此这般的好,会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阴谋。 此时,我正穿着爹爹亲自在狩猎场猎来的狐狸做的大氅,缩成一团蹲在步梓凡房间的西南侧的窗户边,将步梓凡的窗户戳了个洞,偷看房内的一切。 即使哥哥待我亲如他生,我还是不会给面子的不偷窥。 房内,我那貌若潘安、身形如燕、肌如钢铁的哥哥,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辗转。那如星般的眸子此时荡漾的是无境的春?水;薄唇中泄露了声声销?魂的呻吟,令听者浑身酥麻;美玉般的脸泛出红润,那粉嫩的模样真是如雕琢一般,令人别不开眼;光滑莹润的肌肤红晕如夏日正欲褪去的夕阳。一股子唯美的感觉从我心底发出,忍不住想要叹一声:好美。 看着那半遮半掩的美妙春光,我还是噎了噎口水,生生将那句好美吞回了肚子里。 那个骑在步梓凡身上的男人此时正咬牙,狠狠的爱着,狠狠地享受着。他半露出来的胸膛已经附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意,那血红的外袍半挂着,如此之撩·人;完美如线一般描绘出的颈项光滑如玉,如此之迷人;泛着迷人的色泽垂在床沿的一条腿有节奏的前后挪移,就连那可爱的脚趾都已经翘了起来,似是在宣告大家他们很快乐。 可,作为偷窥者的我却如此痛苦,蜷缩着发抖着却咬牙继续着偷窥大工程。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窗前有一张软榻,有暖炉有棉被,让我舒服的躺着观赏着窗内的春·光。 哎,人生就是如此杯具,杯具如我。 我看了眼那通红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手,叹口气,继续看向小洞口,那销魂的场面还是吸引了我。 那个男人似是释放般的低吼了一声,后全身瘫软在了步梓凡的身上,而步梓凡亦是享受般的闷哼一声,开口:“骁……你真棒。” 一直很喜欢步梓凡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如今却带着娇软羞涩的意味让我心里一萌,原来步梓凡也有这样一面,真是个萌物! “什么时候给我答案。”那个被步梓凡称为“骁”的男人字正腔圆且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步梓凡绯红的脸轻轻靠在软枕上本含着春水的眸子,此时却被染上了点点阴暗。 我不禁好奇,什么答案让步梓凡都难以给予?我只在心中呐喊:赶紧回答,再漾出哥哥你那迷人销魂的眼神吧! 可是,我内心的呐喊步梓凡并没有听到,反而随着时间流逝随着骁的再一次“嗯?”的疑问出声,步梓凡的眼眸更深了一层,将方才的春水完全遮掩了去,抿唇不语。 骁不满的伸手划过步梓凡线条分明的面部轮廓,食指还在他下巴上大圈,沉声说:“这回,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如果三日内没有答案,你应该知道后果。” 后果!我听到后果了,莫非此后果便是如今日这般嗯嗯啊啊吗?如此甚好啊甚好! 如此这般我便能再一次看到活色生香的美男恩爱图了! 我多么崇高伟大的愿望啊,你们一定能够给予的希望的,对吧,我亲爱的哥哥。 “骁,你真的不能再等一等吗?”步梓凡那如可怜小媳妇的模样让我恨不能狠狠的捏上一把,还有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天啊,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为什么这样欠扁的女人声线从他口中传出,他是彻底的剥夺了女人该有的一切! 男人从步梓凡身上起来,将衣服一捞,快速穿好,而后将床内凌乱的被褥拉过来盖在步梓凡身上,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雕刻般的面容上绽出一抹勾人的笑,开口:“我相信,不到三日你会给我答案。” 步梓凡低落的别过眼,小心的撇了眼衣衫完整的骁道:“你在逼我。” 骁轻扬起那俊美不凡的脸,荧光满目,透出摄人的光泽,端坐到步梓凡身边,抚弄了下他凌乱而性感的发,道:“我从不逼迫我所爱之人。”而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床边,“好好照顾自己,三日时间,我等你。”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出了阴狠。很奇怪,他说他爱步梓凡,为什么会有如此阴狠的眼神?只是因为步梓凡迟迟不给他答案吗? 因为一个答案而要欺负步梓凡哦?很不人道哎! 当然,一切抱怨全部被我压在心里。悄悄的挪动步子往窗台后边的柱子跟前躲,以免要出门的骁发现我。 可,不幸发生了。 这个骁真是个超级怪人,有正门不走,偏生从窗户中出来。躲在柱子跟前的我,就那么容易的被他发现了。 我一身雪白狐狸大氅太过扎眼,不被发现真是太难了。 骁看到我而笑了,那笑是阴冷的。可我还是从他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抹讶异。 可能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步梓凡,那就是我。 很快,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简单的撇了眼我,又跳回了窗内。 我彻底的惊到,这个人竟然不杀了我这个偷窥者。我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这疲惫的身子往自己的院子跑。 如果,被步梓凡发现我偷窥他的秘密,我想我被哥哥宠的日子便是要到尽头了。那个骁回去到底会不会告诉步梓凡我的偷窥行为呢? 他那抹诡异的笑,刺痛了我的双眼,以至于我已经躲在自己闺房内的被窝中也不曾忘却他的笑容以及不明深意的眼神。 “哎哟喂,偷窥者真是不好当呢。”我自言自语起来。当探出头看向外面的时候,房门动了,“吱呀”一声,女人的脚步慢慢往床边挪来:“臭丫头,莫不是你也做了鬼鬼祟祟的事儿了?”来人正是我的贴身丫鬟,名字唤为鲁秋,很不错的名字,因为是我娘亲起的。 “奴婢这不是以为小姐您歇下了吗?所以轻手轻脚以免吵醒您啊。”鲁秋委屈口气对我说,瞅了她一眼,我“呵呵”一声笑了出来:“如此便不责你了,跟外阁坐着去,我这会儿真要休息了。”其实我心里那个苦啊,有谁比我还要诚实的,真没见过了。因为此时,我正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他,便是步梓凡,我的哥哥。 如果,骁没有将发现我的事儿告诉了步梓凡,算我大幸。如果告之,我便死罪一条,坐等刽子手来抹了我的脖子。 不知何时露在外面的手被鲁秋发现了,她赶忙上前一脸愁苦心疼的看着它,还轻轻的抚摸,口中呢喃着:“小姐喂,您的手这又是怎么了?” “忘带暖筒了,被冻着不稀奇。”我总不能告诉鲁秋说是因为双手捂着那个小洞偷窥而造成的吧。 鲁秋小眼一瞪,嘟起了嘴:“小姐哎,您这不是折腾奴婢被老爷训斥吗?您这都是几次了,您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戴暖筒保护好自己啊!” 有时候,我会觉得鲁秋是个小唠叨婆,只要一开口便闭不了嘴的那种。而我便是可怜的受害者,耳朵受其毒害。“我是忘带了。忘带了如何戴?”我抽回自己没有感觉的手,就算她再如何努力帮我搓,也不能让它缓过来。 鲁秋黛眉一蹙,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忽而双眼亮晶晶的睁大了,兴奋的看着我:“小姐,不如我将暖筒绑在您身上吧?如此您便不会忘记带了。” 呃……我有点惊讶,什么时候鲁秋也聪明了一回。可是,我一堂堂丞相之女,怎可如狗狗一般将暖筒绑在身上?我当机立断的便拒绝了:“走开,不绑。” “小姐哎,您还是听奴婢的吧,奴婢不会害您的。”鲁秋轻轻摇着我,我顿觉头脑有些发昏。 正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听着来人的脚步声有些虚浮,待至我的床边的时候,我惊了,是哥哥步梓凡。 “鲁秋,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姐是你的拨浪鼓,让你这般折腾的?”步梓凡略带怒意的声音,让我抖了一抖,那个骁果然将我偷窥的事儿告诉了他么。 见步梓凡居高临下怒目看着鲁秋,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跪在了地上,连句话也说不完整:“大少爷恕罪,奴婢奴婢……” “出去。” 他厉喝鲁秋的声音,不禁让我也想躲进被窝再也不出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出去……”鲁秋战战栗栗的声音让我顿时想翻白眼,胆小的我果然会养出个胆小的下人。 鲁秋是出去了,而我却坐着一动不敢动,仰着脑袋看着步梓凡。 他坐到床边来,与我对视。 我本能的往后动了动,步梓凡却扣住了我的双肩,沉重开口:“妹妹,哥哥待你不薄吧?” “嗯……”我只能懵懂的点头,哥哥待我很好,毋庸置疑。 步梓凡又靠近了一点,我偷偷嗅了下,他身上果然有还带着暧昧的偷腥之味。他眼神灼灼,美玉般的脸颊近在咫尺,热气吹至我的脸颊,我有些眩晕。 “妹妹,步家你不会不管的,对么?”步梓凡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步家我不会不管?步家需要我一个女儿家来管么?根本不需要好不好! 我诚实回答:“哥哥,这个我管不着。” “这个你管得着,你是步家一份子,你当然管得着。” 步梓凡说的有点激动,我越发的不明所以起来:“哥哥,这个我真的管不着。”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有阴谋。 “这个你管得着,你也必须管,因为你是步家人。”步梓凡摇了摇我的双肩。方才他说鲁秋当我是拨浪鼓,那么此时此刻他将我当什么,船桨吗?如此这般前后没完没了的摇! 我只得瞪圆了眼睛看着步梓凡,他口中一直说着这句话,因为我是步家人,必须管步家,“哥哥,不知道我可以管什么?管下人刺绣还是管下人月例?” 当我这个问题问完,步梓凡终于停止了摇桨动作,淡定的看着我,郑重的回答:“等我走了,你便知道你需要管什么。”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步梓凡口中的走了是什么意思。直到步梓凡离开步家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而当时的我就那般迷糊的答应了:“嗯,我是步家人,我会管步家。”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新坑喽,扭动要花要收藏!夜夜家的xx很有爱,oo亦是如此~~ xx、oo祝贺大家在兔年里吉祥如意,万事顺利~3╰)╮ 注意,本文是bg向言情小说,不是耽美哦~~(__) 2 2、相亲,惊矣! 淡定如我,送走了依然淡定的步梓凡。 不知道步梓凡索我一句:“我是步家人,我会管步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明确知道步梓凡并不知道我偷窥了他的事。 心里不禁对那个骁竖起大拇指头赞一声:“够爷们。”当看到我那竖不起来的大拇指头时候,我心生怜惜起来:“可怜的手,为了我伟大的偷窥事业,真是委屈你了。” 我刚感叹完,鲁秋又推门回来了,撇嘴看着我:“小姐,您休息我给你揉手。”看她委屈的模样,我便知是步梓凡吩咐的。 哥哥很细心,即使当我是船桨却还是发现了我那双可怜的手啊。“你轻轻轻轻的揉,我浅浅浅浅的眠,分头行动。”而后我便躺了下去,伸出双手给鲁秋。她乖巧的点头,帮我揉手,而我便在她的温柔之下浅浅睡去,梦中依然是那令我流口水的场面。 我梦醒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我生气,因为肚子很饿。靠在我床边沉睡的鲁秋手中握着我的手……这个姿势让我顿觉暧昧,赶紧抽回我已经恢复白皙有知觉的手,而后动了动被子:“臭丫头,赶紧起来。” 被惊醒的鲁秋睁开惺忪的眼,迷糊的看了眼我,蓦然睁大了眸子,傻笑开了:“哎呦小姐……都忘记时间了,您的手好了些吗?”我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饿了,给我做东西。”鲁秋点头,想起什么忙道:“小姐,昨儿老爷见您睡的沉便要奴婢转告您,今儿晌午需要出去一趟。” “出去?你的意思是出府?”我好奇,爹爹从来不让我随便出去的,今儿这是为的哪一遭? 鲁秋点头,却又迷糊道:“老爷只是说需要出去一趟,应该是出府吧……不出府的话怎么算出去一趟呢?” 我没好气的看着她,道:“算了,一会儿用过饭我去问问娘亲。”鲁秋忙点头,过来伺候我。 如果是一般的出府游玩,我一定会乐得脸都笑成菊花。 可是当听娘亲说去相亲,我那为菊花笑而准备的一切表情一下夸了下来。我堂堂丞相之女,竟沦落到相亲,真是天理不容。 娘亲进一步又说,相亲是为步梓凡的时候,我几乎要晕了。步梓凡堂堂丞相之子,竟沦落到相亲,真是万民不容。 可是,重点是步梓凡要相亲,为什么要我这个女儿女扮男装去帮步梓凡相亲? 我十分不理解,万分不理解。 但娘亲可怜兮兮的央求和爹爹强势的要求下,我还是答应了。 为了让我看起来精神一些,娘亲为我准备了马匹,让我骑马带着步梓凡的书童一起前往颐冉居。颐冉居是京城中达官贵人常去的饭庄,算上今次,我才去过三次。 喜欢颐冉居的牛腩豆腐和清炖牛腩。前两次来,步梓凡都为我点了这两样菜,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吃否。希望太傅女儿不要太难纠缠,不然我会痛苦的看着我喜欢的牛腩而不能吃。 颐冉居三个金漆大字高挂在二楼,步梓凡说过这三个字是皇帝亲笔题字,看一眼都能提高自身身份。可这三次来,我看到这三个字并没有觉得自身什么身份提高了。丞相之女,依然没变。 我缓慢翻身下马,褪下了鲁秋特意为我准备的暖筒,挂在马背上,而后伸出手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发,正了正身子,跨上台阶。 步梓凡的书童叫鲁坚,是鲁秋的哥哥。并不像鲁秋那般呆呆傻傻。他快速将马交给小二哥,而后跟在我身后伺候着。 坐在雅间,我又理了理我的衣裳,这套合身的男装是两年前那个步梓凡的,娘亲翻箱倒柜的从箱底拿出来,命下人熨了,才拿来给我穿上。显然刚换上的时候,我很兴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穿步梓凡的衣服。 “小……大少爷,一会儿见了太傅女儿,您可得记住夫人交代的话,多思少语,莫要漏了破绽。”鲁坚一旁低声道。我点头,娘亲的话我没忘。今儿主要是帮着步梓凡摸摸太傅女儿的脾性,且不能让人看出我不是步梓凡。 片刻,没人敲门房门便被推开了。 我心里只是念了句:没规矩。 踏进门的一双脚,吓着我了。红色绣花鞋真够扎眼,我想它的长度和步梓凡的脚差不多。 可能是我眼睛睁得太大,惊讶表现的太过明显,以至于鲁坚推了推我,还轻轻咳嗽了下,提醒我。我忙收敛了自己,眨了眨眼,勾起唇角,等待着大脚婆娘整个身子进门。 我所预料的,全部展现在我面前了。 对面头戴大花,腮红如猴屁股,火红的唇角边还带着一棵黑豆般大小的痣,那双铜钱般大小的眼睛顿时让我喝了一喝。这个女人是太傅女儿莫嫣?嫣是一个字多么美好,多么美感的字,怎么配得上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 莫非她和我一样,都是假货? “哎呦,让步公子等久了啊……”这个丑态万般的女人开口了,我顿觉耳鸣,她的声音太过“震耳欲聋”,太过有力了…… 我尴尬的摇头:“不久不久。”而后用手肘捣了捣我身后的鲁坚,他不作声,我郁闷了。 “步公子啊……”女人开口了,我真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远离她的声音。 我忍住内心的抓狂,依然保持微笑姿态,起身上前欲将其请进门,道:“真是失礼了,让莫小姐站了许久……” “不失礼不失礼,莫小姐还在楼下呢,我是冰人馆的刘妈妈。” 真相出来了,我的心算是放下了。可再看了刘妈妈一眼,我那颗心又提上嗓子眼儿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找什么样的媒婆。我猜测,楼下的莫小姐有可能和刘妈妈是一类货色。 刘妈妈的话说完,鲁坚推了下我,我从深思中回过神,开口道:“若是如此,本公子该是下楼去请莫小姐上来。”说着便跨出了门槛。刘妈妈那肥壮的身子也挪了出来,跟在我身后。 走在前的我很担心刘妈妈那沉重的脚步会将楼梯踩塌了,她每一步都让我的心抖了一抖。 将莫家小姐请上楼后,我端端坐了下来,正眼看对面华丽装束的女子的——面纱。 她给我的感觉就如天仙,可真否是天仙还得看她的那张脸。不是我以貌取人,实在是人皆爱美人,皆希望看到令自己赏心悦目的人或事,我亦是不例外。这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太傅女儿的面容。 “公子,用茶。”她比我先开口,她的声音如黄莺般细小,蛮好听,且淑秀乖巧的模样,一定是男人们最爱的。而我却无心的看向站在她身后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模样的刘妈妈。我怀疑我说错什么,刘妈妈就会把我拎起来扔出窗外。 “莫小姐请用茶。”我也客气的意思意思。莫小姐又道:“今日一约,我本不知,是家父要求……我才勉强来的。” 似乎为了证明她不急于相亲,不急于嫁人,为自己开脱才这么说的。我也迎合着:“在下同莫小姐一样,也是出门之后才知道今日一约是相亲事宜。”我言下之意便是:我知道的比你还晚而且还是被骗来的。 更何况小姐你不着急嫁,怎可能还带着冰人馆的刘妈妈呢? “原是如此。”莫嫣沉吟了片刻。我却一直盯着面纱后面的轮廓,无奈我眼力不好,怎么也看不清她到底什么模样。 我尴尬的轻笑了下,道:“莫小姐,方才我点了颐冉居的头牌菜,不知小姐还喜欢什么,点了再着老板做。” “不知步公子点了牛腩豆腐了吗?”她那兰花指轻轻念着帕子,绞了两下开口。 我一愣,笑道:“原莫小姐也喜欢此菜,子……在下因和莫小姐喜欢同一菜式而感到荣幸。”步梓凡说过,千穿万穿马屁一定不能穿,故我捡了好听的话说。 面纱轻晃,莫嫣低头轻笑。我有些纳闷,她笑什么,但没有说别的。 “步公子的下人能出去下吗?”莫嫣提出要求,我更纳闷,要鲁坚出去做什么?此时她又开口对刘妈妈说:“刘妈妈也出去下,我要与步公子独聊。” 她都遣走了她的媒婆刘妈妈,我也不好意思再将鲁坚留下,示意鲁坚出去道:“给马喂点食。”鲁坚应了句“是”便出门去了。刘妈妈挪动铁锤一般的步子,随着出去了。 刘妈妈一走,我顿觉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不必再担心这个剽悍的女人真的可能将我扔出去砸成肉泥。 门关上的那一刻,莫嫣的面纱也被取了下来。 她不曾有害羞的表情,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忽而觉得危险。这双勾魂的凤眼总是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贪婪和占有。 我怀疑,我是不是兔子,她是老鹰。 “莫小姐……”我尴尬的轻咳一声,希望她只是被我这俊朗的面容吸引了,而不是想吃了我。 她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起身走至我身边,我更是惊了惊,她道:“梓凡觉得嫣儿如何?” 她最后两个字一落,整个人也落入了我怀中。我是又惊又恐,这个女子果然是大胆到令我恐惧的地步,但我更担心她那双抚摸着我脸颊的手会摸到我的胸部去。 “莫……莫小姐很好。”我边吃力的说着边将她推开,可是她如传说中的八爪章鱼一般黏在了我的身上,怎么也推不开。 不得不说,取掉了面纱的莫嫣很美,肤质嫩的都能滴出水来,那双勾魂妖媚的眼总是带着某种魔力,樱唇红润,嘴角弯起,琼鼻似骄,粉嫩的手划过我的脸颊,至脖颈至肩窝…… 而我又将自己头低了低,担心近距离的她发现我没有喉结。 “既然梓凡说嫣儿不错,那么……你对我可有吃掉的欲望?”莫嫣过于开放的言语让我惊了。我噎了噎口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步梓凡的话,他该怎么回答呢?我苦思冥想无答案。 莫嫣的手指又摸上了我的耳垂……有些痒,有些酥麻。而我感到庆幸,我没有同一般姑娘家一样扎耳洞。 “莫小姐……说笑了,我没有吃人肉的癖好。”我吞吐出这么一句话。莫嫣是我见过第二奇怪的女人,因她也没有女人家的矜持和娇羞。 我的话才落只感到怀中的人身子僵了下,她眼眸中闪过的狐疑我也捕捉到了,但很快她的诧异怀疑全部被笑意覆盖,她呢喃道:“梓凡真会说笑。”而后凑到我耳边,轻轻出气:“梓凡,嫣儿第一眼便喜欢你了,你可愿娶了嫣儿呢?” 我微微一蹙眉,真的是我太过英俊而让她一见钟情么?“莫小姐,婚姻大事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儿还是交予长辈处理吧。”步梓凡,作为你的妹妹,今儿我可“失身”为你来相亲的。 莫嫣扬嘴一笑,似是得逞什么了,快速靠近我印上了我的唇。 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以至于我连惊讶都是事后才有的。看到她得意的笑着,欢快的说着,我才明白,我被女人亲了。 “梓凡,我等你娶我……此吻是你我之间的定情信物哦。”她的话飘荡在我的耳边,而我后知后觉的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莫嫣走了,剽悍的刘妈妈也走了,鲁坚回来了,而我呆坐着没有从她的言语中反应过来。 莫嫣,这个美丽妖媚的女人,亲吻了同为女人的我:“你家小姐被非礼了。” 鲁坚什么表情我没瞧见,但听到鲁坚抽气声了,想是鲁坚也没想到莫嫣会有此种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字数然多多~哈哈~ 为了鼓励俺,看文的朋友们一定要回帖哦~ 乃们的一个回复,就素俺最大的动力捏! 哈,别忘记收藏文章,收藏夜夜的专栏哦~3╰)╮ 3 3、私奔,怒嗟! 我不知用了几壶茶漱了口,每次吐出漱口茶总觉得莫嫣的口脂味道还存留在唇边。 直到鲁坚说:“小姐啊,您如此反复吞吐,不累吗?”我放下茶杯,瞪着他:“你想说的是我这么做没必要是吧。”鲁坚不说话了,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看着我完成最后一次漱口。 末了我起身,说:“心情不好,出去转转再回府。”鲁坚忙说“是”跟着出门。 我和鲁坚牵着马缓步走在大街上。 虽是冬日,京城街市依然繁华。杂耍声、吆喝声、欢颜笑语、买卖砍价声……活里活气的场面,使我心情大好,以至于淡化了方才被非礼之事儿的糟糕心情。 “小……大少爷,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让夫人等急了。”鲁坚在我的右手边牵着马走,低头恭敬的对我说,而我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不理会。 出来不过几个时辰,这便回去我这心里怎会舒坦? 将缰绳在手中绕了两圈,我又侧目看了眼马,马髻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伸手捋了下,继续抬步前行。正于此时,前方一个通身粉粉的东西直冲横撞过来,因为余光看到,想要躲闪,却没有把握好分寸还是让这团粉东西撞上了我。 自认为自己身子骨还算可以,故而这粉嫩的团团没有把我撞飞,只是撞到了马肚上,它嘶鸣一声的时间,我也站稳了,怀中还搂着那个粉团团。 我不悦,十分的不悦。低头看团团,骤时愣住了。 粉团团小脸微红,想是被这天给冻的,那双水晶般的眸子惊措的看着我,扇子般的睫毛随着眨眼而扇动,十分娇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她软糯、娇柔且如黄莺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方才的不悦顿时消失不见。 粉嘟嘟的小唇有些颤抖,纠结了片刻她还是开口了:“公,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愣了下,笑了:“是啊,男女授受不亲,为何姑娘还要撞入我怀中?如此投怀送抱,却还提醒我,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她微红的脸顿然红了个透,连露在狐皮围脖外的耳后都红了。挣扎着想从我怀中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反倒让我也些许站不稳。我又退了两步,靠着马将她扶正道:“姑娘,莫非腿软了?” 她看我一眼,露出了娇羞模样,我自是没什么反应,继续道:“如走不了路,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话才落,她便惧怕的猛摇头,好似我是土匪。 我失笑,这个粉团团有意思。 “九妹……”正在我想继续挑逗下粉团团的时候,一个性感浑厚带着魔力般给人安全感的磁性声音毫无警戒的闯入我耳中,顿然我心中一悸,抬眸看向声音出处。 对面缓步走来的男子—— 一身黑色大氅长至脚跟,颀长的身形与那大氅十分契合,衣摆下没有一丝尘土,干净的让人叹观。他高束的发中别着一枚金色龙纹发簪,熠熠发光,恰为夺目。 这时,我便猜测他的身份——非王即皇。 雕刻般的轮廓下一双英眉如剑,凤眼带魂,深邃不可捉摸,刀削般的高挺鼻梁下一张半抿着的薄唇,唇角还微微上扬着,似是带着一丝玩味和戏谑。说实在的,我喜欢这抹玩味戏谑的笑。 当他眼锋一转,从粉团团身上移至我脸上的时候,不意外的发现他眼眸中闪过某种莫名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眼眸神色变幻过快,以至于我无法读取。 此时他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又如一汪深水,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哥哥!”粉团团听到黑氅男子的呼唤,眸子立马亮了起来,黄莺般的雀跃着,迅速转过身往黑氅男子身边跑去,口中娇嗔的抱怨着:“都是你都是你啦,害的人家撞上他了。” 当看到她白皙的食指直指我的时候,我朝黑氅男子颔首,示意了一下。 而他却微微挑眉,将目光从我这里转移到粉团团身上,依然是那让我心悸的声音对她说:“九妹,我只是说有乞丐来了,你何至于飞跑出去?乞丐并不可怕。” 黑氅男子虽是面无表情,可他那口气中带着戏谑,我却听出来了。 “讨厌讨厌了,都是你啦。人家就是不喜欢你口中乞丐嘛,他们身上都有怪味啊,好难闻的。”粉团团转过头娇羞的瞅了我一眼。她说话的口气十分嫌恶,就连她粉嫩的脸上都出现了唾弃的表情。 黑氅男子不悦的拢起了眉峰,口气稍有训斥之意道:“九妹,我说过的话你若忘记,我不介意再说一次给你听。”粉团团忙捂住耳朵,猛然摇头:“不要听不要听啦。” 我心中一暖,感觉这对兄妹就是我和步梓凡二人似得,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久,可这不久的日子中,步梓凡让我完全感受到了哥哥的温暖。我缓慢收回缰绳,准备牵马绕过这对兄妹离开的时候,黑氅男子却开口,令我顿住了脚步:“吾妹方才冒犯了,望公子见谅。” 他口气傲然,完全没有请罪之意,我不由的扯了下嘴角,侧目看他:“无妨。”说完便抬步走,继续我的散步大事儿。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穿梭着,我才走两步,粉团团独特的声音又令我顿住了脚步:“公子哥哥,能请你喝茶吗?”这娇羞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心生荡漾吧?只可惜,我是个雌的,完全不为所动。“姑娘为过意不去而请在下喝茶,在下心领了,如若有缘再一品姑娘所请之茶,后会有期。”说罢我便径自绕过他们走着。 我本意便是出来转转,故走路慢,背着身自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但我明显听到她娇柔的哼声道:“哥哥,都是你啦,帮我留下公子哥哥,不然回去跟你没完。” 我在想,如果黑氅男子叫住我,我会留下,因为我喜欢听这个男人的声音。 失望。因为我走远了,也没有听到那雄浑有磁性的男声。 我抬头望了望雪蓝晴空,空气中夹杂着活气,周遭依然热闹,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心情,对鲁坚说:“过了这条街,我们便回去吧。”该回去给娘亲复述一下今日相亲事宜了。 “哎哎……好!”鲁坚喜上眉梢,连步子都快了些。 我呼出一口气,他如此着急回去是要等步梓凡回来,告诉步梓凡一切吧。 与太傅家的亲事成与否还是得看步梓凡,今日他虽未见莫嫣,但我相信他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没有猜错,步梓凡会拒绝。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我一回府,府中上上下下都在挂红。 是的,挂红挂囍。 我还未开口,迎面而来的是我的丫鬟鲁秋,一见我便乐得跟朵花儿似的,欢快的说:“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给大少爷准备婚事呢。方才太傅二老前脚刚走,您就回来了……” 鲁秋如此高兴,会让我觉得哥哥似是个愁嫁的姑娘,今儿终于被嫁出去了,所以举家欢庆。 “如果太傅家人来便定事儿,还要我去替哥哥相亲做甚?”我瞪了眼鲁秋,将缰绳扔给鲁坚,径自往花厅走去。 娘亲和爹爹正坐在厅堂商量着什么,我跨进门,给二老行了家礼,便开口:“女儿觉着娘亲和爹爹忽悠我。”我不满,心情不好。 娘亲一脸可掬的笑容,起身上前来轻轻拍着我的手:“太傅家说让他们去联络感情,我便应了,可不曾想你哥哥临阵有事儿,情急之下让你去顶一顶。” 娘亲顿了顿拉着我在老虎椅上坐下,续道:“据说莫家小姐带着冰人馆资深媒婆刘妈妈,我也担心你哥哥鲁莽坏事儿,让你去正好。”娘亲絮絮叨叨说几句,眼眸看向爹爹,他十分自然的接口说:“女儿,你出门不到半个时辰,莫家二老又来,正在犹豫间你哥哥回来,说此事由我们定……我想这事儿既然定下了,那就快些办了,我们二老也等着抱孙子呢。何况莫家姑娘爹是见过的,着实不错不错。” 让我去因为我安静,能忍。而步梓凡不能忍,故我去“正好”。 听到爹爹说步梓凡任他们决定,我疑惑了,随父母定其一生,这不是步梓凡的性格。 再看爹爹得瑟的抚着他的那撮胡子,说着“不错”的时候,我几乎想望天,莫嫣是不错,矜持一点,娇羞一点,淑贤一点,我想会更不错。 爹爹和娘亲解释着解释着又说到步梓凡的婚礼上去了,我知道我这个冒牌货可以退散了,便默默的离开,前往——步梓凡的院子。 步梓凡的亲事算是彻头彻尾的定了,可是步梓凡怎么想?那个骑他的骁怎么想? 说实在的,我更多喜欢步梓凡和骁在一起。第一满足了我那与常人不一样的心理,第二着实不喜欢莫嫣。 院中堆积在树根边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我又抬头看了看天,那轮冬阳高挂,倒是暖洋洋的,甚为舒服。 平凡居的下人只有鲁坚一个,因为步梓凡不喜欢人多。 不知鲁坚是不是在步梓凡的书房内报告着方才我和莫嫣见面的事儿,我碎步前往步梓凡的书房,发现房内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便不动手敲门了,直奔步梓凡的卧房。 平日里来平凡居,我都是轻手轻脚的,习惯了。今日轻声走至门前正欲敲门,便听到房内低沉带怒的男人声音传来:“你的婚事定了?!”是那个骑步梓凡的人的声音。 我对好听的声音甚为敏感,甚为爱听。 步梓凡的不用说,自小就喜欢。骁的,带着股子霸道强势,喜欢。还有今日那个黑氅男子,隐隐一种安全感存在,喜欢。 “是,定了。”步梓凡并不丧气的口吻说,好似还带着喜悦。 我愁了,步梓凡是消极了还是真的看上了那个莫嫣?莫非他背着家人早已见过莫嫣,以至于今日莫嫣与我相处才没有那么拘束,让她得逞的留下了定情之吻? “你说什么?”骁怒意增加,低沉转而高昂的声音不禁让人一怔。如果他这么对我说话,我一定会怕,这种强势的人,只能远观万不能亵渎。 我等待着步梓凡的回答,等到的却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与地面产生的撞击声,而后便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再之后便又是什么东西被推倒在什么地方…… 我能想象到的便是步梓凡被推倒在床,而他沉默不语等待着骁的爱?抚! 我的猜测没错,床发出“嘎吱”声音,还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代表了一切。 骁有说话,但是我耳力不够好,说什么没有听到。 只听到步梓凡喘息说:“我跟你……”之后他也只能发出“唔嗯”之声,最后一点点的变为呻吟。 我知道,我所期待的又要发生了,我快速转移到步梓凡房间西南侧的窗户边,继续我的偷 微臣不是断袖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部分阅读 窥大事业。 他们的恩爱,虽然总有遮掩,可这样遮掩的爱才更有美感,更令人痴醉。 我沉醉在他们半裸半裹的状态,以至于忽略了他们呻吟间说的正事儿。 也因我的大意,害了步家。 因为,我的哥哥——步梓凡,和人私奔了。 带走他的那个人正是骑着他的骁。 与莫太傅家的亲事定了,便没有反悔余地,况我们堂堂一国之相步家,如出现新郎与男人跑了的事儿,必然遭天下人的耻笑。 故而,新郎换人了。 那么,和莫嫣成亲的人,会是谁呢?我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介位帅哥素不素男主捏?猜对给糖吃~~哈哈~ 4 4、成亲,疯耶? 成为新郎的人,正是那个和莫嫣相亲的人,我。 那日相亲回来,我在步梓凡房外偷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说的话语。况那些言语带着呻吟让人心生萌意,我怎可能还有心去细听。 可当爹爹和娘亲将步梓凡留下的信念了一遍,我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其实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与莫家的亲事定了,步梓凡走了,那么新郎谁来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两家的婚事定了后,那位爱现的莫太傅还非央着老皇帝写了道 “百年好合”的对联,整的天下人都知道莫家和步家要结为亲家了。 可如今丢了新郎,老皇帝嘲笑也就罢了,还被天下人耻笑,这才是爹爹最为重视的。 装饰肃穆的祠堂内阁,安静的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忽而,坐在一边的爹爹生怒拍案说了句:“挖地三尺也要把步梓凡这个混小子给我找出来。” 娘亲身子明显怔了怔,看了眼爹爹带着哭腔,抹泪含糊道:“若成亲日子到了梓凡还未找到,这可怎么是好哇?” 我坐在一边,偷偷瞄完他们俩便装作事不关己的看着小弟弟玩弄着拨浪鼓,很好奇小孩子为什么就喜欢玩这些。二娘是被爹爹给震住了,轻轻捂住小弟弟的耳朵,怕他被吓着。 而小弟弟却依然欢快的玩着他的拨浪鼓,口水直流的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还“咯咯咯咯”的笑着。 小弟弟这副可爱的模样,让我也笑了,我却不知道自己笑出了声。 其实这个时候我该噤声,乖巧的等待着爹娘找出法子不让步家蒙羞。可当二娘睁着她美丽的凤眼小心的瞅着我,我费解了,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还有,娘亲的含糊的哭腔怎么也消失了? 感觉到侧边有四道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警觉了起来,缓慢转头看爹娘。他们正目光炯炯、贪婪的看着我,好似我是食物,他们是正饥饿的狼,欲吞了我。 正于这时,小弟弟“咯咯”笑一声便把拨浪鼓抛开。拨浪鼓和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将贪婪的两匹狼的注意力转移了。爹爹轻咳一声,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看着我。而娘亲含着泪的眼眸顿时满满是喜悦,就连嘴角都上扬起来,也看着我。 小弟弟傻愣愣的看着我,二娘担忧的看着我,我很想转头看着别人,但家事商议之处没有一个外人,故我想瞅谁过过瘾都不成。 我知道,爹娘想到了不让步家被人耻笑的法子,但是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写着法子咩?好奇之。 “女儿啊,爹爹想到一个法子,就算你哥哥未回来,我们也能将你哥哥逃婚一事儿瞒天过海。”爹爹淡定的看着我,说完还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 爹爹的动作十分优雅,抿茶的动作缓慢而显得有逸致。当他那双摄人的眼眸闪烁着异样光彩看向我的时候,我顿觉心颤。 爹爹身为当朝宰相,自当是有某种我形容不来的霸气和尊雅,邪气和阴峻。可是,如今用这般眼神瞅着我,我会觉得爹爹欲打算将我这个宝贝女儿卖了。 步梓凡的眼酷似爹爹的,但步梓凡看我从来是宠溺的,我并不畏惧。可是爹爹不一样,宠溺的看我总归是少,平日里步梓凡或者我犯了错,爹爹凛冽的眸子中会闪过刺人的刀,而我也不敢在爹爹发怒的时候看他的。 就如方才,爹爹生怒之时,我看着小弟弟,以减轻我内心的畏惧。此时,爹的直盯,我却无法躲避。“爹…爹……您想到法子了该是高兴的。呵呵,是什么法子,您倒是说与大家听听。”看看被爹爹吓的,我已经连“爹爹”都叫不清楚了。 “嗯。”爹爹低沉的回应:“这个法子能够坚持到找回你哥哥。”而后眼角的光芒闪过我这边,我想要斜眼看别处都不敢了。 “如果婚期至,你哥哥未找到,你便先替你哥哥成亲。等找到你哥哥,洞房自是让你哥哥来。”爹爹谈吐沉稳,我不禁敬佩。此敬佩只能敬佩爹爹想的法子,真是高人一等啊!相亲,让女儿替儿子去,亏爹娘想的出来。而此时丢了新郎,还让女儿来替儿子去,他们都不担心我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哦? “爹爹,如此……不妥吧?”看爹爹和娘亲那一副打定主意的架势,我知道没有挽回余地了,爹爹所定之事儿如有反悔,必然是皇宫中的老皇帝才能干的事儿,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我的话音才落,娘亲便插了进来:“女儿哦,这事儿很妥啊。你想想,你和莫家姑娘相亲时,她可认出你是女儿身了?如没有,那么莫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认出来的,你放心。” 相亲开始,我的命运便变了,从此我便要一身男装行天下了。我在心里感叹一声。 爹爹的声音又插了进来:“计划就先如此,找到你哥哥后一切便恢复原状,女儿无需担心。” 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只是惆怅,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 “爹爹,增加人手早些找出哥哥吧,女儿真不想替哥哥成亲。”步梓凡啊步梓凡,你是逍遥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我多么郁闷你可感应的到? 爹爹倒是爽快点头:“这是必须的。”他深沉的眸子转移至地面,似乎欲将地面看出个窟窿子来。我在心中刚哀嚎一声,天亡我也。娘亲又道:“女儿,一会儿娘亲去将裁缝请来,给你多做几套男装,做戏要做足才是。” 我蹙眉,瞅了瞅身上漂亮的袄,喜欢的兰花绣满衣摆、袖口。雕刻着凤的玉佩,绣着巧燕的荷包,还有那我最为喜欢的蓝色腰带……莫非这些短期内我再也见不到了吗? 伸手摸了摸凤玉,艰难的开口:“娘亲,这块玉还是带着吧。” 只见娘亲摇头:“女儿家戴的你哥哥怎么会戴?做戏要做足嘛!女儿跟娘亲走,给你好好拾掇一下。” 完全明白,这个拾掇不可能只是一下。我无奈的随着娘亲去了,临走时还瞅了眼小弟弟,如我和他一般大该是多好。 爹爹的主意定下后,我便住进了步梓凡的平凡居。 走到步梓凡的房间,悠哉的晃了下,并不觉得和往常来有什么区别。但我走至步梓凡的床边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床铺整齐,被褥和罩子都换过,可我还是觉得别扭。 他们睡过的床,我再睡……真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转眸看了眼外阁的软榻。榻前有炉子,晚上睡应该不冷。伸手摸了摸软榻,被褥有些薄,我便吩咐一直站在门口的鲁秋道:“再去准备一床被褥来,这软榻休息之处需厚实些才舒服。” 鲁秋应下出门。 我瞅了眼同样站在门口的鲁坚,道:“你们在江南之时的趣事儿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有个‘过去’。”鲁坚聪明,明白我的话,恭敬回应道:“是,小姐。小的都与您说说。” 鲁坚一直不停的说着步梓凡在江南的事儿,我便仔细的听着。 这皇帝脚下才学上乘的人比比皆是,文化气息浓重,按理说那些个学子喜欢往京城跑才是,怎奈步梓凡却喜欢南下,一去便是多年。如今还给爹爹找了个带他私奔的上门“儿媳”,真是家门不幸啊。如爹爹得知他是个断袖,必果断了他才是。 幸得我不是个多嘴的,不然步梓凡这小命早就没了。 步梓凡那信写得真够冠冕堂皇,说什么“业未立,何以成家”,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应国为先,家为后”,如此写着不觉脸红哦? 如不想娶莫嫣,当时你就说,爹娘便不会应了此事才是啊。 听着鲁坚的故事,我却在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有些愤然之意。 “小姐,您在听吗?”不知何时,鲁坚却推了我下,让我从愤然中翻醒过来,“我在听,你继续。”看了他一眼续道:“做戏要做足,现在开始叫我少爷。” 鲁坚恭敬点头:“是,小……少爷。”我自己都些许不适应就这么扮演了步梓凡的角色,叹息一声道:“今儿出去转转吧,少爷我闷得慌。关于过往回头再听。” “小……少爷,如此不妥吧?”鲁坚忙阻止,是担心我和步梓凡一样临阵脱逃吧?撇了他一眼道:“你的身手是和哥哥学吧?” 他点头。 我又道:“放心,我打不过你、跑不过你,在你手里我一定不会飞。” 鲁坚尴尬的模样倒是蛮好笑的,我不禁被他这局促难为的表情逗笑了:“好了,只是转转。我可不像哥哥那般没有良心。”说罢便先整理了下衣服,将大氅给他,他亦是无声的伺候着我出门了。 如今,我是个男儿身,还做什么怕出门? 步梓凡在江南去花坊、青楼逍遥自在,我自是不能弱于他。因为此时我是步梓凡。 不得不说,其实我蛮喜欢做男子的感觉,当然如没有要成亲一事儿,我想我会更快活。 近日来,天气又凉了些,风比之前又锋利了些。 骑在马上的我紧了紧领口,目光随意的瞥着别处。顿然觉着心情并不大开心,或许是步梓凡的亲事让我烦心吧。 “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忽而人群中有人的喊声比别人大声,且叫卖声十分有节奏。我张望着,瞅见一人扛糖葫芦在叫卖,表情严肃、认真。 看那沾满糖的果子,我不由口中一酸,馋了。撇了眼鲁坚道:“去弄两串儿来。”鲁坚点头,快速下马去买。 而我看着那红红的果子,脑中却浮现出了一个我一直未忘怀的场景。 桃园中,漫天桃花撒,满地桃花覆,撒满粉色的世界中,一棵桃树下坐着两个粉嫩的娃娃。 女娃娃手中举着两串糖葫芦,笑嘻嘻的看着与自己并排而坐的男娃娃,道,“杜哥哥,我的糖葫芦分你一半可好?” 女娃娃的大眼如黑水晶一般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更显得她嫩嘟嘟的小脸有些肉。 而男娃娃高傲的看了眼她手中可口的糖葫芦,却执拗的别过头峻然道:“我不稀罕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杜哥哥不过比我大两岁,你也算大人吗?”女娃娃睁着疑惑的大眼,脑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男娃娃回过头,睨了眼女娃娃,傲然说道:“就算我比你大一天,都算大人。” 女娃娃咬着红嫩的小唇,十分委屈的,巴巴的看着他说道:“要是我比你大一点该是多好啊。” “你要是比我大了,我以后还怎么娶你为妻?不准你比我大,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女娃娃更是不解了,但还是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他,自己也咬了一口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说:“妻子是什么东西?可以玩吗?” 男娃娃理所当然的回答:“妻子就是给我玩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你确定就是给你玩的?”女娃娃依然疑惑,自己给他当玩具玩咩?如果这样,她才不要给他做妻子呢。 男娃娃确定的点头:“这个真理是爹爹告诉我的,爹爹说他娶了娘亲为妻子,就是玩的。” 女娃娃眨眨迷茫的眼,“你娘好玩吗?”男娃娃摇头:“我没玩过,不知道。回头我问问爹。” “那你记得问过之后告诉我哦,如果好玩我便不给你做妻子。”女娃娃说完,伸出小舌头舔?弄了下糖葫芦,十分美味的样子。 男娃娃点头:“我要娶一个好玩的妻子,你必须嫁给我。倘若你不好玩我也不娶你了……不过至今我还是觉得你蛮好玩的。” …… 回忆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禁笑了出来,那个场景中的女娃娃便是我,傻傻的,笨笨的…… 每次想起这让我难以忘怀的一幕,我总会想杜伯父到底是如何玩杜伯母的呢? “少爷……您怎么了?”鲁坚开口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有时候挺恨鲁坚的,每次都在我想到高?潮的时候打断我,不偏不倚。 我回眸瞪了眼他,道:“糖葫芦很好吃。”鲁坚被我这么一瞪,似乎心虚了,忙低下头不敢看我。 其实,也不能全怪鲁坚,谁让我一“大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却还拿着糖葫芦傻笑着,任谁都会觉得怪异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女主回忆起小时候鸟,乃们不觉得以俺滴风格,杜哥哥才是主角咩? 依然觉得黑氅男子是男主的人撒花~~觉得杜哥哥是主角的也撒花~~哈哈~ 5 5、相识,巧兮! 糖葫芦不过吃了几口,便被我赏给了鲁坚,命他在大街上吃。看他苦着脸咬着冰糖果子的样子,我心里很乐腾。 开心过后,却觉心中有种怪异的难受劲儿,一直捣腾着我,我很莫名,不知这是为何。 京城街道是不准允快马而行,因为街市上行走的人多,如果马惊了或者跑的快了伤着人了是要进牢房住着的。故我身下的白马优雅迈着缓慢的步子,我不想进牢房,据说那里有很多长着多只腿的虫子,挺恐怖的。周围人见马匹行,便绕道,他们也不想自己因走在街上而被马伤了。 出门,我只想解闷。可看着别人吆喝忙碌,我竟觉自己更加郁闷。觉着自己和他们在两个世界中相隔,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他们似得。 其实我明白,是我自己矫情了点想多了点,但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如果杜哥哥在,我是不是不会如此憋闷呢? 但,那个从小走在我前面说我是鼻涕虫,又常带糖葫芦给我的杜哥哥离开我已经近十年之久了。 不谙世事的我,几年前偶有听爹爹提起杜家。说当年杜伯伯被人陷害而被贬至边疆做了个小官,生活并不好。可如今怎样却不曾听爹爹提起过。 与爹爹是同窗好友的杜伯伯,爹爹为何不再提起?是因为怕杜伯伯的事儿牵连他这个丞相么?可是,以我的了解,爹爹不是那种怕被牵连而畏缩不管朋友的人。 苦苦想着杜家的事儿,思绪又被鲁坚拉回了现实:“少爷,前面很热闹啊。”吃着糖葫芦都不安静的人,我真恨不得将他的口缝起来。瞪完一脸委屈相的他,我便看向他所指的地方,很多人围着,水泄不通的样子。 还有人咋呼着:“打,狠狠的打……打死他。” 我不由蹙眉,什么罪孽深重的人,非要打死才解气? 但我没有准备驭马前去观看,而是想在人群外围瞄一眼便离开的。可就这一眼,让我飞快下了马。 我想我是有强盛的同情和多事儿之心,才去救下了那个粉团团。 因为她的侧脸被我瞧见了,正是那日我相亲回府的路上,撞了我的粉团团。 而她却被人打倒在地,闷声不吭,护着脑袋任那几个健壮的男子拳打脚踢。我不知道她女扮男装出门为何被人打,但我心却驱使着我要把她救出群人大脚之下。 鲁坚还咬着冰糖果子,率先上前将她从几人脚下救了出来,后我便怒吼一声,“住手!”便运用步梓凡教我的那些招式将那几个健壮男子“打倒”在地。 好吧,我承认,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其实只能善后。就在方才鲁坚将粉团团从几人脚下救出,便将他们踹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之时,我又添了几脚,而后成功将人打倒在地,之后沉稳的站在几人面前,干干的扯开嗓子说:“不想死的,快滚。” 果然,几个人的头头起身,恨恨的瞪了眼我,带着人跑了。 那种恨意,我顿觉好玩。如此瞪便能记住我的面容,回头找人暗地中做了我也好,如不能他们还是低调点活着比较好。 “公子哥哥!”粉团团回过神,从鲁坚的怀里挣脱开,叫了一声。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速度如雷一般快! 话音才落,就扑进了我怀里,面容紧紧的贴着我的胸部…… 我顿觉尴尬,我怀疑她瞧出我是个雌的来,忙推开她,干笑道:“姑娘,伤势如何?” 方才的她躺在地上强忍着,一声不吭,而此刻见到我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呜呜的哭了出来:“公子哥哥,好疼……我的脸好疼。” 听她这话,我又看了看她脸,红肿了好大一片,方才靠在我胸前的面部便是她肿起来的这一块,这回我放心了,她并没有察觉我胸部的异样。 “姑娘莫哭,在下带你去趟医馆。”围观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儿来,我便扶着她往马边走,“姑娘上马吧。”不料她给我来了句:“公子哥哥…我我…我不会骑马,你和我一起吧。” 我定定的瞅着她红肿的脸和哭红的眼,缓慢而坚决的摇头:“我扶你上去,牵着马不会让你摔下来。”我不和她同骑一匹马的原因很简单,万一她往后靠,往我怀里一窝,我是个雌的还不得漏了馅儿。再者,就算她认不出我是雌的,但她一个女扮男装已经露馅儿的女儿家和我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同骑一匹马,别人怎么说? 她不要面子,可我不能不要,因为我是丞相府步家之人。 见我坚决,粉团团只是撇嘴委屈模样说:“公子哥哥,莫要摔着我哦?” 我点头,口中却说:“叫我步梓凡便是,‘公子哥哥’听着别扭。”她欣喜的看着我,忽而脸红了红,说:“公子哥哥原来叫步梓凡啊……呀,你就是丞相步骞的长子步梓凡啊。” 并不好奇她知道爹爹的身份,因为上次我便猜测那个黑氅男子的身份非王即皇,不是颜姓旁系王爷便是宫中皇子,如此这般猜测他们身份,那么他们必然是知道当朝宰相步骞的。 不过她竟知道步梓凡是步骞长子,我来了点好奇劲儿,她怎么知道步梓凡的? 步梓凡多年皆在江南,京城中应该很少人知道步梓凡是谁才是。况爹爹为人低调,在人前从不提家中儿女。这个粉团团怎么就知道步梓凡是步骞长子呢? “也许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怎么能确定我便是丞相之子?”我说着,扶着她的腰便将她抱起安置在马上,半仰着头侧目看她。 而她低头看我,即使面容红肿有些难看,却遮掩不住她甜美的笑:“我……一会儿告诉你吧,先带我去医馆,脸好疼,还有我的胳膊也好疼啊。” 我点头,便一路安静的前往就近的医馆,不理会她无礼的侧目直瞧着我。 待医馆大夫给粉团团处理脸上的红肿后,又检查了下她手臂,见没有伤到筋骨这才将关于调养的注意事项告诉我,要我好生照顾着别让她在恢复期间吃一些辛辣的东西。我命鲁坚一一记在纸上,而后将纸条留给粉团团,说:“回去好好休息,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只见坐在医馆软榻上的她低头咬唇,小声说:“你说过如有缘便会品我请你喝的茶……今日你我再一次见面且救了我,必然算有缘,应该让我请你喝茶。” “这个……”当初我的话似乎就是这么个意思,可那时我想我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他们,故随意一说,而她却上心了。 “梓凡哥哥,难道你还想说咱们有缘再说吗?多少次相遇才算有缘呢?”她仰起小脸,眨巴着大眼看着我疑问道。 被这双漂亮的黑瞳看着,我不由心虚起来,干笑道:“相见不如偶遇,就随了姑娘,去喝茶吧。” 她期待的面容立刻又浮现出了方才的红晕和欣喜,欢雀开口:“梓凡哥哥真好,那咱们走吧。” 粉团团倒是说风就是雨,立马从榻上站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欲拉着我走。而我定住不动,浅笑道:“姑娘,梓凡该怎么称呼你呢?”在心里总是粉团团的叫着她,万一我一顺口叫出了“粉团团”可就尴尬了。 她羞红着脸,看了眼我低头,绞着衣袖抬头又看了眼我,终是小声开口:“梓凡哥哥叫……叫人家小锦吧。” 再笨我也看出了点倪端了,她害羞莫不是…… 俗话说得好:“十六岁的姑娘春心漾”,莫非粉团团的春心也漾起了涟漪,而且还是为我这个雌的? “小锦姑娘。”我礼貌性的唤了一声,便率先走至前面,让其随后。如走慢了,她粉嫩的小手挽住了我便不好了:“走吧。” 只听小碎步的声音立马跟在我身后,我不由蹙眉,这姑娘这娇小乖巧的模样倒是十分惹人爱,只可惜我不是那会怜香惜玉的翩翩真公子。 因懒得走,便到了一间离医馆很近的茶馆,染香居。 “梓凡哥哥,你喜欢喝什么茶?”落了座,小锦便嘤嘤嘤的开始在我耳边问。 我往旁边的圆凳上挪了一个位置,和她拉开了距离,不成想她巴巴的也挪了一个位置,靠近了我。她没有动手动脚,手无措的握着自己有些脏的衣服,眼睛巴巴的望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若无其事,再挪了一个位置,随意道:“就一壶毛峰吧。” 余光瞅到她一脸欣喜,欢快却又有所收敛的说:“没想到梓凡哥哥和小锦一样,喜欢毛峰呢。”我点点头,微笑不语。我并不喜欢毛峰,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然今日一品毛峰,却让今后的我离不开毛峰,因为那个人喜欢毛峰。 “小二,一壶毛峰,再来一碟茴香豆和花生。”小锦软声细语的对店小二说,而我瞥了她一眼,她红肿的脸消了很多,也不如方才那般“触目惊心惹人怜”。 因为看的太过入神吧,她转回头后目光对上我的,我却来不及躲闪。眨了眨眼,笑道:“我的书童喜欢豆糕,再来一碟豆糕吧。” 小锦脸又红了一红,再对小二哥说:“一碟豆糕,不要太腻的。”小二哥一声“好嘞”便蹬蹬的跑了出去。 我轻咳一声,端坐着,避开她的目光。我有时候恨我自己,太笨。 “梓凡哥哥,方才多谢你相救。”小锦郑重的说,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看的有些心虚,“呵呵”一笑道:“功劳归功于我的书童,全全是他救了你。”撇了眼站在一旁的鲁坚,心想:我可不敢邀功,万一把自己邀进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不,如不是梓凡哥哥准允,书童是不会自作主张的。”小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双眸炯炯的看着我。时间久了,她的脸又红了一层。 我又是干笑一声:“你猜错了,我这个书童从来只会自作主张……”我话还没说完,她炯炯的目光立马灰暗了下来,脸也拉了下来,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她这样的眼神将我打败了。不忍伤害这姑娘脆弱的心灵,便改口:“这厮今儿倒是听话,没有自作主张。”话说完我就后悔,因为她那殷切的眼神比委屈更让人难为。 “梓凡哥哥……”她殷切的眼神,我觉得可怕,那深情的口吻,我更自责。如就这般让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误入歧途,我自当难推其咎。 “小锦姑娘,茶来了。”再被她这么看下去,我觉得我的脸会红起来,幸得小二哥此时推门进来。 “二位客官,真是抱歉……小店的毛峰叶子正用完了,不如二位换别的。小店还有乌龙、普洱、祁红等上好名茶,不若您看换个铁观音怎么样?”他将托盘上的茶点放在桌子上,口中十分歉疚的说着。 我斜眼睨着店小二,有这样介绍茶品的吗?“将你们这儿有的茶都给我报一遍,让我们挑选……”我心里觉着,今儿不是来品茶,而是来买茶的。 小二哥眉头一拧,托盘一收,立马点头:“是。”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将染香居有的茶都报了一遍,最后说了句:“毛峰明儿才能进货。”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开口对粉团团说:“小锦姑娘,你随意挑选一个吧。” 小锦点头,想了下正欲开口的时候,我们的雅间们被推开了,一个黑氅之人进门。 见黑氅,我心便有些悸动,是那日那个黑氅男子吗? 今日,没有令我失望。 “哥哥?”小锦惊讶的呼唤声我顿觉顺耳。 我站起身来,抬眸看向他。而他却未给我一个眼神,走近我们,上下将小锦看了一番,蹙眉,面容焦虑还隐忍着怒意,压抑着声音对小锦说:“你怎么受伤了?” 小锦瞅着他那满是火焰的眼眸,顿时身形抖了下,慢慢挪至我身后,不敢看他。我微微挪动步子,稍稍将她挡住了点,开口道:“既然令妹受伤了便不要这般口气对她说话,请好生的问。” 他只是淡淡的撇了眼我,终是缓和点口气道:“九妹告诉我,你怎么会受伤?” 小锦是被人打的,为何被打其实我也想知道,侧过身对他们说:“有什么先坐下说吧。” 黑氅男子点头,将大氅退下,他身后的下人便接过手,挂在了房内的衣架上,他优雅的落座,看了眼桌上的茶点,美好的声线传来:“怎么没上茶?” 小二哥口快,抢了我的话:“小的正伺候着点茶。” 他点头,看了眼小锦。 我疑惑,他似乎等着小锦说话。果然,小锦小声的说:“哥哥,我只想喝毛峰,可是染香居已经没有毛峰了。” 只见黑氅男子微微蹙了下眉,眼眸划过了狐疑。 我心中便有了猜测,小锦不喜欢毛峰。方才我随意点毛峰,而她是为迎合我才说喜欢毛峰的。 》》》》》》》》》》》》》》动动手指咩,戳戳下面的绿字【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乖乖~黑氅帅哥又出现鸟~~ 有可能杜哥哥是压轴的呀~~嗷嗷~哈哈 欢迎撒花,撒花哦~~嗷嗷,花花很有爱哒,爱你们~3╰)╮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夜的小微博→→子夜青冥→→求关注(__)~ 6 6、入仕,尤物? 他淡淡的撇过我,清冷开口:“贺敏,毛峰。” 他的下人恭敬的哈了下腰,铿锵有力的说了个字:“是。”而后便拉着小二哥离开了。我知道,这个叫贺敏的下人是准备去别处买毛峰。 瞧这形势,小锦立马乐开了花,道了声:“谢谢哥哥。”黑氅男子目光从她脸上转移至我这边:“九妹告诉我,你我走散后发生的事儿。” 他深邃入潭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解和尴尬,转眸看向小锦,等待她开口。 他完美声线低哑沉稳,依然如昔,令我喜欢。 这时,小锦小声开口:“和哥哥走散之后,我想自己能回去,便自己转了转,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不由好奇出口,而他因小锦的话转移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小锦小心的瞅了眼他,对着我说:“我我……看过一本书,书中那个女子扮男装出门调戏良家妇女……我,我就……” 我明白了,她是觉着调戏良家妇女很好玩,故亲身体验一下,不成想被打的屁滚尿流。“你就被良家妇女的男人集结了人给打成这样。”我将她欲说的话补充完。 他口吻沉稳却怒意不减,总有种带着刀子的感觉:“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小锦摇头,“光被揍了,什么都来不及看。”顿了顿忽而她想到什么似得,巴巴的看向我说:“梓凡哥哥帮我打跑他们的,梓凡哥哥一定记住了。” 我两眼一瞪,莫非他要找到打小锦的人,狠狠的打回来?“额……这个,我记性不甚好,故没留心。”黑氅男子眼眸闪过一抹戏谑,似乎心情好多了,道:“谢兄台救下吾妹。” “举手之劳而已。”我也客套的回答,不过转头我又问小锦:“对了,你看的那本书,可是天恩年间的盛苏氏所写?” 天恩年间有一位女才人,是当时“非池”将军之妻,后“非池”将军做了太傅,她也执笔写书,写出一些逗乐搞笑的故事,流传至今,她还称那一类的书为“小说”。 我也曾看过她的书,有时看到深夜不愿眠,可从没想过模仿小说中人物的行为。 “原来梓凡哥哥也知道盛苏氏啊,她写的很好看很好玩……”小锦本雀跃的说着到后面声音却一点点的消弱,我不解的瞅着她,也感觉到有两道凛冽的目光看向她。 浅浅一笑:“我也曾听家妹说起过盛苏氏,故有所了解。不过,书终究是书,小锦姑娘今后莫要再学书上人物做一些怪异的事儿来。”说着又转眸看小锦,他的眼神着实吓人。 小锦抬眼小心的看了眼对面,又畏惧的低下了头,应声:“嗯,听梓凡哥哥的。” 黑氅男子依然冷漠傲然模样,却干生生的开口:“在下颜姓单字沛,不知九妹口中的‘梓凡哥哥’为何姓。” 颜氏!我所猜测果然没错,他们和天家必然有关系,想来小锦叫颜锦了。但看姓带名两个字,我有些不解,天家颜氏皆是二字名加姓共三字,这二位怎么有些怪异,难道…… 不解被我强压了下去,回道:“在下步氏。” 他眼中快速闪过惊讶和一抹短暂的了然,笑道:“步梓凡,如我没猜错便是马上步入官场的丞相长子了。” 他话才落,便轮到我惊讶了。步梓凡要步入官场,什么时候的事儿,爹爹、娘亲怎没有与我提起过此事儿!? 怕他们看出我的惊讶,忙点头回之以干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小锦一个女儿家竟也知道步骞之长子。 他凛冽的眼眸总是带着某种探究,看的我甚为不舒服。 “茶来了……”小二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可房内安静的却让我心不安起来。我喜欢黑氅男子的声音,可是心中又怵怕他冰冷拉着脸的样子,总让人觉得谁欠了他什么似得。 小二哥伺候着倒好茶后,颜沛冰冷的开口:“这里没你事儿了,下去吧。”小二哥本殷勤的笑着,却生生被泼了冷水似得,耷拉着脸退下了。 “梓凡兄,听说你于江南进学才高八斗,想必不久后袭承丞相之位,能我们香宛国百姓再造福泽。”颜沛优雅的端起茶杯,一手拈起杯盖撩拨了下杯中茶水,说完便送至口边小小抿了一下,算是喝了,放下茶杯又道:“可不知梓凡兄可有信心担起这丞相之职?” 他的后半句话,明显是质疑。我再笨也听的出来,我笑笑道:“既为丞相之子,必然担下父亲所有重担,且为百姓造福是我分内之责。”如果今日在这里的人是哥哥,我想他的答案应该也是这个。 他无表情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抹异样,似笑非笑。 我不急于多语,静观其动。步梓凡曾说过,做人不可急,一急便坏事儿。他的话我总是牢牢记在心里。 “梓凡兄真是有担当,真心希望你能为我们香宛国的百姓造福。”他又端起茶杯,朝我示意了一下,我也端起了茶杯,点头回之。他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一抹真心来。不是我多心,我总觉他眼中的那抹探究带着嘲讽和轻蔑。 他知我底,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总被如此轻蔑而看,我这心中不舒服,便开口问:“却不知颜沛兄可有意仕途,做个清廉的官?” “生在官家怎无意仕途?只不过家中兄弟众多,然袭承职位只有一个,令人烦忧。”他说这话一脸的淡然,口吻却十分沉重,会让人错以为他也在意这些却又无可奈何。 而我听着他的话,却在努力的想爹爹提起过的颜氏王爷…… 颜氏王爷个个都是强悍之人,家中儿女多如牛毛。单凭颜沛叫小锦九妹便可猜测,他家兄弟姐妹不少。我反而猜测不到他是哪一位王爷的儿子了。 “袭承不可,便自己考。看颜沛兄也非池中之物,如凭借自己之力得取功名,成为众人瞩目之景也不是难事。”我果然有拍马屁的潜质,终于琢磨出了马屁的门道。 只见他冰冷的面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又有了新的神色,似乎是一种淡淡的赞同。 也许我看错,因为它消失很快。 自我和颜沛说话伊始,小锦便十分乖巧的小口喝着茶,然我这句话说出后,她倒是沉重的出了声:“可是自己考的不是自己想做的呀,哥哥想要袭承……” 美好声线夹杂着怒和寒气的声音传来:“闭嘴!” 小锦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颜沛冰冷的喝住,她立马噤声。就连我也毫无预兆的被他吓了一跳,我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是不是被下的跳出来。可我是个男人自是忍住没有做女儿家的动作。 但我也十分不解的看向他,小锦的话很平常啊,不就是袭承王位吗?既然不是嫡长子,那么只能认命……有必要这般吼自己的妹妹? 他眼眸中的火焰一点点的燃烧,忽而又变得清明起来,却更加让人难以看透这双眼眸中的含义。 他蓦然起身,往外走,他的下人贺敏立马将他的黑氅取了过来,这空档他浑厚的声音从胸口发出:“梓凡兄,有机会再聚。九妹,走。” 我顿觉莫名其妙,这个人没头没尾的出现在我面前,尔后不明所以的从我面前消失…… 我怀疑,他是个怪胎。 “哥哥……”小锦小声的抗议,却因方才被吼过后,还有些后怕的样子,故小声的在我耳边 微臣不是断袖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3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3部分阅读 说:“梓凡哥哥,有机会我去你府上找你,等我等我啊……”小锦不舍的样子真像小猫,楚楚动人。 “九妹。”低沉的声音依然从胸口发出。我顿觉心花怒放,好喜欢这样的声音,气出丹田,雄厚有力,再加他这一身傲然气质,越显他深沉不可捉摸。 小锦又可怜巴巴的看了我一眼,立马跟上颜沛,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讨厌讨厌,我说错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这样爱理不理了,回头告诉母亲,说你不疼我不爱我。” “闭嘴。” 他们的声音一点点的消失,而我却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其实,我心也有不舍。好想一直听他的声音,那种沉稳的安全感就连爹爹都给不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了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茶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夕阳落下了…… 我一直端坐着,看着对面他喝过的茶杯。心中却在想如果步梓凡先见到的人是颜沛,那么还会和骁有发展余地吗? 骁霸气凌然,一身血红的亮缎锦袍外着一件依然火红的轻纱,整件袍子上皆是绣着龙飞凤舞般的草书字体,不是诗,不是词,而是步梓凡这三个字。如不是我练过行草,一定不认得这三个字。从这字中便可以看出骁不仅霸气,而且还张扬。他的眼写满欲?望和霸道。 然颜沛是傲气凛然却显孤寂。褪下黑氅后,月白色锦缎上所绣的不过是藤蔓纹饰,却显清雅。黑氅深沉,又将其清雅之气遮掩,明显可看出他为人比较低调,沉稳。他的眼,深邃如海,捉摸不透。这样的人才能够引起别人的探索之心,想要了解他才是。 外形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们内心我是完全不了解,但我相信颜沛更有能力驾驭好步梓凡。而步梓凡也会想要去了解一双深邃眸子下掩盖的是一颗怎样的心才对。 步梓凡喜欢探究,尤其是人心。 我无故将颜沛和步梓凡牵扯在一起,完全是为了自己。 如果,颜沛是我嫂子……那样我便能够经常听到他美好的声音了。 只可惜,步梓凡啊步梓凡,真正的尤物你未见到啊。 “少爷……”有个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叫着我,总感觉在叫魂似得,一直消失不去。然我的魂一点点的被牵扯回现实,我终是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鲁坚的脸近在咫尺,将我吓了一跳,心生怒的起身,学着颜沛低沉开口:“你敢非礼你主子!” 我话才落,鲁坚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吓得似是哭了快速的解释着:“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小的是在唤少爷啊,您在发什么愣,小的怎么叫您都不回神。都这时辰了,小的想再不回去老爷会以为您逃婚。” 鲁坚那可怜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可他的一句话又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恨不得踹死他。逃婚!?逃婚的那个人是步梓凡,不是我! “走走走!”再不走我怕鲁坚跟我面前哭鼻子,只好没好气的说着。 出了门我才发现,原来天色已暮。自他们离开我便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难怪鲁坚会这般大胆的靠近我说话。 上马后,鲁坚又道:“少爷,您记住您是男人。” 我不解的瞅侧身同骑马与我一般高的鲁坚,“你什么意思?” “少爷方才是在想那位颜沛公子吧?” 我一愣,这鲁坚竟知道我在想谁?“是又如何,与我是不是男人有甚关系?” “少爷,您现在是男人,只能想着步家,而不是男人。”鲁坚倒是一脸的郑重说。 他的话将我弄的莫名其妙,方才我在想颜沛如何步梓凡在一起,于我来说是美事。完全不是鲁坚所想那样。“鲁坚,本少爷就是想男人怎么着?你吃醋?”如今断袖风也刮到了下人群中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有资格玩这种游戏。 “不是不是不是……”鲁坚惊恐的红着脸看着我,忙摇手。 瞅着他尴尬红脸的模样,我这心里更是快乐,这鲁坚怎么就经不起逗呢?哈哈! “不是就好。”轻描淡写的撇了他一眼,口中道:“快些回家吧,哥哥要步入官场之事儿,我倒是要去问个清楚。”话才落,便看到鲁坚缩了缩脖子。 心中不快,紧握马鞭抽了马一下,它便快速奔跑起来。 如能在牢房呆一呆,可能成亲之事会缓和一下。只可惜百姓日落而归,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行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对黑氅男子有了些些些些些的不同感觉哇?真滴假滴捏~~ 哈哈~没有花花咩?瓦要看到花花呀~~给我点点鼓励吧~~俺会更努力哒~~ 7 7、春梦,险呼! 回府后,看见正在忙碌着准备成亲事宜的下人我这心里更是烦躁,成亲成亲成亲! “少爷,您回来啦。”满是喜悦的声音自是从那个笨笨的鲁秋的,她一脸笑容手中捧着一堆红色囍字,想来是跟着别的下人一起忙活我的婚事。 她是个傻子,真真切切的傻子。她伺候多年的小姐如今成为新郎她似乎比谁都高兴。 我伸手将她手中的东西打落在地,尔后又在红囍字踩了几脚:“死丫头,你再给我贴,再给我没事找事。” 我看鲁秋一脸费解迷茫样,心中一丝的不忍,而她还委屈的看了眼我身后的鲁坚。当她委屈眼神变成畏惧时我便知鲁坚在后提醒她。 毕竟是我的贴身丫鬟,多年的主仆感情还是挺深厚的,今日我放过她。踩完地上的东西我便瞪了眼她往里院走。 踩红囍字的事儿,不片刻便传入了娘亲耳中。家里人多,口杂,八卦传得快,待我到娘亲跟前时候,娘亲倒是先问罪起来:“怎么,只是让你替你哥哥成下亲就这么招你烦?” “娘亲,如就只有帮哥哥成亲完事儿的话,我答应了自然去做。可,您为什么还瞒着我哥哥要步入官场之事儿?”我进门连礼都没行,便坐了下来示意鲁坚倒茶。 “步入官场?”听娘亲的口气,好似她好奇我这消息哪儿来的。 刚喝下一口茶,再察母亲之表情,我不由蹙眉,母亲真不知道吗?我提醒说:“哥哥要袭承爹爹的丞相之位。” 记得天恩年间,因宰相凤氏做了一段时间的伪皇帝,后天恩夺回天下便将袭承制削除。只可惜,后来的天君皇帝在其末年又无故将官制中的袭承制启用,一直延续至今。如果袭承制再不可能出现在官制中,那么便没有今日步梓凡要袭承爹爹职位之事儿。 “你爹爹尚值不惑之年,怎会有意退出官场,将丞相之位给你哥哥?”娘亲的口吻,让我不禁疑惑,莫非娘亲果真不知此事儿?“女儿,此事儿你听何人所说?” 娘亲淑良端容,黛眉轻轻一拢,苦思的样子倒是十分的惹人怜。近四十之龄,却依然风韵犹存,白皙的肤质如水一般,难怪爹爹会如此疼爱娘亲。 不过想到二娘,我又不禁好笑了,但此刻笑不出来。 “娘亲,这正是我想问的。”放下茶杯,我轻缓开口。我最多能想到的是,爹爹厌倦官场,现在就想要带着娘亲隐居山林了。爹爹不只一次说起等有朝一日离开那权宦斗争之地,带着娘亲隐居山林,过神仙般的日子。 可如今爹爹尚且年壮,怎会有此心? “你们不必猜测了。” 我正欲再问些什么,却听到爹爹的声音传来,接着爹爹跨进门槛,瞅了娘亲和我一眼,而后轻轻掸去身上的雪花,继续开口:“老皇帝下令让你哥哥历练一下。” 方才我回来,外面只是起风,此时却下雪了。 看着爹爹身上的雪花融成水珠子,再看爹爹凝重的口吻,我心起警觉。 “莫家这几日时常在老皇帝面前提起你哥哥,老皇帝便下令要你哥哥随着我入宫上朝了解朝政。且不说莫家意欲何为,就凭此次老皇帝的一声令下都隐含古怪,不得不小心。” 莫家?! 难道是莫太傅想要哥哥快些成为一朝宰相,其女又是宰相之妻,他便有了更加牢固的依靠。“爹爹。”我担忧于爹爹这颓然模样。 “事发突然,令我也措手不及。”爹爹在鲁坚的伺候下落座,喝茶。 我瞧见爹爹那郑重的表情,心里一抽,步梓凡不在一切都是爹爹扛着。此时我却又恨不得步梓凡马上回来,为爹爹分忧。 “女儿,你哥哥还不曾有消息,不知他躲到哪儿去了……”爹爹再一次叹息。 我想如果告诉爹爹有那么一个骁存在,可能会快一些找到步梓凡。“爹爹,哥哥的那些朋友你可都一一问过?” 爹爹点头:“遣去江南的人也一一查问过,都说不知他下落。” 我又想,既然是二人私奔,必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那个骁的亲朋好友。“算了,慢慢找吧。哥哥不在的时候,女儿顶着,必不会让人察觉我的身份。”身为步家人,身为爹爹最为疼爱的女儿,我怎可能看着爹爹愁眉不展?步梓凡离开也是看出我是个有良心的,才敢决然有私奔之意才是。 母亲那怜惜的眼神投射而来,她走至我身边,轻轻搂住了我:“好女儿。”我回抱住娘亲,她的怀抱依然温暖。 爹爹亦是眼含感激的看着我,欣慰的笑着:“相信爹爹,一定能将那个不肖子找回来。”我点头,最是喜欢爹爹如此看着我,让我完全感受到爹爹是将我视为掌上明珠的。 “今儿膳后,女儿来爹爹书房一趟,一些官场细节需要知会你。” 我再点头,入宫了解朝政比成亲来的快得多。也就说如果爹爹明日上朝,我便得早起跟着去。故成亲的事儿全权留给娘亲来安排,我不必再操心。而爹爹今后便又是我的师傅,教导我如何在官场上生存下去。 我自是强烈希望步梓凡早些回来,我这个女儿家也便好好待在闺中,等嫁。 只不过,已然十九岁的我,不知为何爹娘不曾提起关于我的婚事。而如今就算爹娘想提,都不能提了,因为如今我已然是步梓凡。 从爹爹书房回到平凡居,我有些郁闷。 入宫不止是上朝那么简单,爹爹说老皇帝有所安排,他老人家是想让我同他诸多皇子中的一个同进学。 而他这个意思又隐含了别的意思,我的猜测是老皇帝让我观察皇子能力。然而这一猜测很快便被爹爹否定了,爹爹则是认为老皇帝想通过爹爹来择未来储君。 香宛国从建国至今,存在那么一个祖制,便是皇位必然由嫡皇子继承。历代皇帝也都有庶出皇子继承皇位,说明历代皇帝还是以皇子的能力为主,嫡庶为辅来择未来储君。 因为步家人官居丞相为香宛国颜氏效力已有三代人,加上步梓凡这一代便是第四代,老皇帝相信步家,相信步家人是忠臣,更相信步家人选择的储君有能力担当大任。 如今,老皇帝便是要看爹爹如何安排我,将我安排在哪一位皇子身边,而他便会考验那位皇子,观察直至他决定传位之时。 爹爹的分析,我觉得有道理,而我又开始期待,期待爹爹的选择。他会选择谁呢?五位皇子中,爹爹到底会选谁?我挺好奇。 爹爹将五位皇子大致性格都述说了一遍,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以爹爹的眼光会选择爱出风头的嫡皇子呢,还是选择低调沉敛的五皇子,抑或是那个不苟言语常让人不知道他存在的三皇子? 爹爹的描述结束,我便说二皇子和四皇子没有什么机会,因为爹爹说这二位皇子喜欢自由,喜欢山野田间生活。喜欢悠闲自在的人,决然不想去争夺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皇位的。 然爹爹却说:“二皇子和四皇子,藏的太深……我至今未猜透他们。” 让人猜不透的人,我想起了颜沛。 躺在软榻上的我,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他冰冷的面容。我想我还是念念不忘想让他做我“嫂子”,如果他真的成了我“嫂子”,我竟有一种“死也无憾”的感觉。 很快,忘记了关于朝中烦心之事,满脑子都是颜沛做了我“嫂子”后的美好生活。 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 一个烛火朦胧的房内,颜沛半裸着的身子出现在床榻之上的纱织床帘之内,他姣好的身材和温柔的动作让我驻足,而他身下躺着的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 见此状,我萌心大起,站在一边,努力大喊:“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被人压倒,反攻啊,起来反攻!” 床帷下的步梓凡一脸的欣享,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他却冷然回头,眼眸如刀一般,直盯着我看,似是要射杀我似得。然他攻击的动作却不曾减弱,反而因我的直视他越发的狠劲儿起来,只听闻步梓凡销魂的呻吟慢慢带上了一丝丝的痛苦。 然步梓凡只是抓紧床帏,任由身上人做什么。 “反攻!”我依然呐喊,帏帘后的他们完全听不见,我心痒,恨不得上前去将床帏撕掉,让我清晰的看他们的动作,动作的每一个小细节。 可是我每走一步,他们离我的距离便远了一米。我驻足,他们便依然在原地。我心有不甘,更是气步梓凡不争气,竟只愿意被人压倒,而不愿反扑将人压倒,好好的疼爱。 “哥哥,咱们步家人难道只有被人压倒的份儿吗?你给我起来反扑啊……”我大喊,步梓凡没有听到,反而是他听的真真切切,再一次目光看向我,撩起黑氅,披在自己身上,狐尾腰带往身上一系,撩开床帏便一步步往我走来。 他健美的胸膛附着薄薄一层汗,散发着幽幽清光,那坚毅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却带着凌厉,让人看不透,“梓凡,梓凡……” 他这般冲着我轻轻呼唤,我却因他前走而后退,他将我认作步梓凡了…… 莫非他要将我当做步梓凡而压倒?我心中惊恐,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梓凡,梓凡在哪儿呢……你看……”双手指着床榻之上,却发现床上的步梓凡消失不见了。 刚才步梓凡还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我的这个方向,现在人呢? “梓凡……”他低沉的声音,叫着步梓凡的名字,很好听,很好听……可是他冲着我来,要将我压倒在地,要剥光我的衣服。 天! 我心中呐喊,抱住胸步步后退。可是,我退一步,他却离我更近。 “梓凡,别走……”他眼眸闪烁着燎原之火,似是只要触碰上步梓凡,他便控制不住,狠狠的发泄。 “我不是步梓凡,我不是步梓凡……”我只是这样重复的回应,而他却丝毫没有反应,依然靠近我,那优美的胸线在我眼前晃动,令我惟恐不及。 一步,两步,三步…… “梓凡,梓凡……”他一直呢喃着步梓凡的名字,当他一手扣住我肩膀,另一手轻而易举的扯掉了我的衣裳,我大惊的呼叫…… “啊……” “啊啊……不要,不要……” 我挣扎着,尖着起身。双手乱摸身上的衣物,发现原好不损,我才知道方才是我的一场梦…… 梦,竟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令人恐惧。 我大声的喘息着,环视四周,是步梓凡的房间,而我瘫坐在软榻之上。 是我太想让他做我的“嫂子”了,以至于梦见了他们,而梦中的我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幸好只是梦。”我的心是放下了,看到那张步梓凡和骁睡过的床,我却又害怕了起来。“鲁秋,鲁秋……”我想我是害怕再梦见那种梦,梦见被人撕扯衣服的梦。 “小姐。啊,不对,是少爷……”等了好一会儿,鲁秋终于从外面推门而入,一脸睡不醒的惺忪模样,口中还打着还欠:“少爷,夜半三更您不睡有什么吩咐?” “过来,陪我睡。”我下令,以往我害怕的时候,娘亲又不陪我,我只好找鲁秋来一起睡。 她缓步走来,迷糊的咕哝了句,“哦。”至我榻边时候,却睁大眼看着我,口中说:“呀,少爷要奴婢陪您睡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呀……少爷呀,这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不要了。人家想留着清白以后还嫁人呢……” 看着她这副正经模样,我抽出了下嘴角,她聪明的很啊。拎起软枕我便朝她扔了过去:“死丫头,你说什么?!” 她倒是灵活的将软枕接住,嘻嘻的笑了出来:“小姐,我跟您开玩笑呢。”说着便往我踏上挤:“小姐做恶梦了吗?鲁秋陪着你,不让你害怕。” 她这哄孩子的模样,我蹙眉却也安心,“死丫头,睡吧。” 她轻轻呢喃一声:“困,睡……”而后她闭目,我也随着闭目,慢慢的睡意来临,便再一次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明日(22号)更新时间改为晚上20:00,亲爱的们注意观看时间哦~ 女主滴这个梦有没有神马预示捏? 有点怀疑是不是新文不好看呢?怎么没有人留言呢? 看着这寥寥无几的留言俺俺俺……酱紫吼吼~~~~(》_ 微臣不是断袖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4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4部分阅读 其上还有很多个脚印,小小的,十分秀气。雪地中开着朵朵脚踩出来的桃花,多了几分灵气。 我想,留下这一连串的脚印的人,一定是女孩子。 我所猜想的立马便被验证了。 “梓凡哥哥!”粉团团小锦的声音。 我寻着声音方转头就见小锦直冲我来,我知道她想抓住我。她临近的时候,我侧了□,她便直扑入了鲁坚怀里。 我小小惊了下,鲁坚也真够大胆敢伸手抱住还离他有点距离的她…… “呀呀呀,你这下人,赶紧放开本公主。”这粉团团见抱错人立马拍打鲁坚,从他身上下来。 这鲁坚还真是好命,才见过三次小锦便抱过她两次了,他们是不是有缘分?只不过这鲁坚身份太低,完全配不上粉团团公主。 “小锦……哦,不。该称您公主。”我赶忙对她恭敬行礼:“微臣给公主请安。” 小锦对我又是一副绞着手帕娇羞模样,小声又嗔怪的说:“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叫我小锦就好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公主,如您觉得称呼不好可以换一个,但‘小锦’却再也不能唤了。”几位皇子名字中都带着“锦”字,如哪日我叫“小锦”,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想我该扯淡了。 我话音方落,就见她皱着眉,委屈的瞅着我:“我的名字不好听吗?颜绍锦不好听吗?” 颜绍锦?九公主!和四皇子乃同母所生……难怪这两人如此亲昵且几番出行都相随。 “公主,不如梓凡叫你小九,可好?” 见我给她换了称呼,她心情似乎好了点,但还是疑惑的瞅着我,问:“为何是小九不是小六小三?” 这问题真是问得好,为什么不是小六小三呢?“公主排行第九,唤小九很贴切。”何况小三,不是一般人能叫的。粉团团啊,盛苏氏的书你还是没有看入髓啊。 “小九小九,确实很贴切呢。梓凡哥哥,这个名字真好,我好喜欢。”粉团团开心且“矜持”的瞅了眼我,满面红霞,真是可爱欲滴。 我点头,便缓步继续走着:“小九,我先行出宫,空了我们再叙。” “梓凡哥哥,你、你就这样走了吗?”九公主拽住了我的衣袖,只肖一点点,我却怎么也拽不回来,只好尴尬一笑道:“梓凡今日还有事儿,回府须向家父讨论文章,不可多逗留。” 九公主扭捏着身子,撅起小嘴一副可怜模样,低低的开口:“可是、可是……梓凡哥哥,小九舍不得你嘛……” “梓凡今后日日入宫与几位皇子同进学。” 九公主眼睛如星一般一闪一闪的看着我,满是喜悦的笑容挂在带着红晕的脸上,道:“那梓凡哥哥经常来看小九好不好?小九住在沁染宫呢。” 沁染宫?天恩年间皇后的寝宫! 不过百年过去,这沁染宫已经从皇后寝宫变为平常宫妃的宫殿了。这百年来,除了天君皇帝出生在这里,再无一个皇帝是出在这里。 曾经的盛宠,曾经的辉煌,随着时间被人们渐渐淡忘。 “后宫重地,梓凡不便踏足,小九莫为难。” 九公主也点头,郑重道:“也是呢,这后宫之地除了太监便见不着一个正常男人,你若来……哎呀,我想到哪儿去了。” 九公主本正常声音说话,说到最后却声若蚊吟让人听不见了:“小九,你说什么?” “哦,没事……那回头我去书苑找你,我也在练字,回头你帮我看看我的字如何吧。” 我没有回绝的余地,我有权拒绝她去后宫,但无权干涉她的自由。“好,那梓凡就此告辞。”不等她说话,我便抬步走了。 这姑娘不难缠,但总让人无心去伤害。 “嗯,梓凡哥哥走好。”她娇嫩的声音,果然令人心生怜惜。不过听到她向我道别,我心里更开心,说实在的,我想远离这粉嫩的姑娘。 我不过走了十来米,九公主叫住了我,“梓凡哥哥,等一等……” 我心中轻叹一声,顿住了脚步,有些无奈的转头,却不料这粉团团又如上次一般直冲我而来,我不由退了好几步,好在她站在我面前顿住了脚步,娇羞的低着头,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我,还吞吞吐吐的说:“梓凡哥哥,这个这个你一定要收好。”说完便害羞的转头往回跑,头也不曾回,脚步十分之快。 我迷茫的瞅着手中她塞给我的东西,十分不解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道:“鲁坚,你说九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这回惨了。”鲁坚拿过我手中的东西,跺着脚念念叨叨的,着急的说:“少爷啊,这荷包于公主来说是定情信物啊,您怎么就给接了?哎呦,这可怎么是好。” 那个粉红色的绣花荷包是定情信物?谁规定荷包便是定情信物了?“鲁坚,本少爷即将娶亲,这事儿你可不能乱说。”更何况,这姑娘直接将东西塞给我了,之后闪人,我能不接么? “人九公主是这般想的呀,来日若在皇上面前说一句,那您和莫家的亲事还能成吗?” “要不成倒好了。”我翻眼看着鲁坚。却见他一脸苦瓜样看着我说:“少爷,您糊涂了?如到时穿帮,莫家好说,可皇帝那儿就不好说了,这欺君之罪……” 鲁坚又提醒我了。 欺君之罪大于天,到时步家人怎么着还不知道呢?欺瞒莫氏好过欺瞒天家颜氏啊。 “你将这荷包送回去吧,告知公主,我已有亲事在身,不可拈金惹玉。”我果断的做出了决定,这粉团团果真对我有意思,罪过罪过,若真害了这姑娘真是不该。 鲁坚郑重的点头:“少爷,您先出宫,在宫门口等着小的,小的很快回来。” “嗯,去吧。”如果我留在这里等鲁坚,有可能等到的是粉团团飞奔而来的身影。 看着鲁坚蹬蹬蹬的跑回去,我顿觉好笑,鲁坚有时候挺讨人喜的。 转身离开之时看到大皇子坐着简单大方的步撵迎面而来,我又驻足,他是走了又回来做何? “梓凡见过大皇子。”当他的步撵在我跟前停下时,我赶忙恭敬行礼。 他带着笑意的口吻让人顿觉不爽:“步梓凡不必多礼。” 我抬头小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中带着不明笑意,更多的是若有所思:“莫非和四弟叙旧才这般晚出宫?” 他的声音不大,但抬着他高贵步撵的太监都听到了。我蹙眉,却笑道:“大皇子说笑了,梓凡方才遇到九公主,寒暄几句才迟了出宫。” “哦?本皇子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他有些尖细的下巴,继续他的猜测:“原来九妹是你们之间的月老,难怪不必我替你牵线。” 听完大皇子的话,我对大皇子产生了丝丝厌恶之意,为何他如此喜欢猜测? “罢了罢了,九妹和四弟一母所出,自是比我上心,就让九妹做这个小月老吧。哈哈……”大皇子得意的笑着,仍有所想的别了我一眼,大摆皇子架子:“起撵,走。” 保持沉默的我,就连恭送的话都没说。看着他那戏谑的笑,我竟是这般的讨厌。 他的戏谑和四皇子的完全不同。 他口吻中带着鄙夷,而四皇子却是带着笑意……两种戏谑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对大皇子,我只能用厌恶来形容。而四皇子……我却找不出一个能够形容的词来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检讨,这些章节是不是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有问题,请大家提出来,夜夜好看看后文的方向 需要提高,需要进步,靠大家了~3╰)╮ 10 10、断袖,谬咦! 红墙高瓦,亭台殿阁,层层叠落,煞是规矩。宫苑静无喧哗,只有那盘旋在半空中的苍鹰扇动着大翅膀,发出有力的扇动生,显得刚毅有劲。 风依旧窜骨的冷,让人颤栗的不想停留在宫道之上观赏这神秘而又恢宏的宫苑。 我加快了脚步,速速离开宫苑。 宫门口看到步府马车之时,我这心里亦是有种归属感。快速上了马车,车内还在打盹的鲁秋惊醒过来,立马伺候着我:“少爷冷了吧,来把手放奴婢怀里捂捂。” 她说完,其实我也准备这么做,可忽然想起什么我也便作罢,正声道:“我一大男人把手放你怀里,别人看到还不知怎么说呢。算了,暖炉给我就是了。” 鲁秋迷糊一下“呵呵”一笑:“好,奴婢早准备好暖炉了。”说完她便从马车上的棉褥中掏出暖炉来,我拿过便抱在手中,这暖意立马从手心传入心窝子里。 “小姐,今儿怎么样?皇上给您什么官做了?大不大,好玩不?”鲁秋小心的瞅着我,开始叽叽喳喳的问。我不悦的蹙眉道:“你一姑娘家问些什么,该你知道的少不了,不该知道的问也没用。” 鲁秋撇着嘴,一脸的不情愿,我瞪了她一眼,道:“死丫头,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不是。” “小……少爷。”鲁秋小圆眼一揪,煞是可爱。我便摇头笑了:“再惯你一次也无妨。” 鲁秋立马笑开了脸:“那少爷您快说快说。” 我便酌情的将今儿发生的事儿说给了鲁秋听,说到中途,鲁坚也回来了。只见上了马车坐下的他一脸愁苦模样,我便知道他把事儿给办砸了。 “九公主怎么说?”我问。 鲁坚叹息一声:“这九公主真是个难缠的主儿,死活没让宫女接下这荷包,她下令谁接下便剁了谁的手。小的没有为难宫女,便揣着回来了。” 我接过鲁坚递过来的荷包,拿在手里琢磨:这小姑娘还挺倔强的,“先回府吧,这事儿回头再说。” 入宫头天,我并不想招惹什么人的,可不曾想招来了大皇子,死盯着我将我定为断袖之人。更不曾想被我认为并不难缠的小锦竟然是九公主,而我还迷迷糊糊的收下了她的定情信物,死活还退不回去。 因为天冷,我便没有开车窗,心情本有些惆怅,故越发的觉着心中憋闷的很。 回府后爹爹拉着长脸将我带至书房,指着一堆东西对我说:“你才入宫一日这二皇子便送你这些贵重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我看着书房摆放的大包小包,红包蓝包我也疑惑了,我和二皇子的交集不过指头那么大,他怎么送我这么多东西? 无事献殷勤?可,他是皇子用得着讨好作为一个臣子之子的我吗? “莫不是因我成婚才送的?”我走至桌前轻轻打开一个礼盒看了一眼,原是一块砚台。又扯开一个,看到的是上好的狼毫。我没有一一翻过,我想皆是书房所用的吧。 爹爹坐了下来,指了指茶壶,我便为爹爹倒了杯茶,他说:“之前二皇子派人来道过贺,虽然礼不多但意思下,爹明白那就是他的礼。可如今他亲自来送,爹就有些摸不准他什么心思了。” 亲自?那个和穆的二皇子会做这样的事儿来。只不过为什么要亲自送来,而且并不是当做来贺喜的礼,真是让人摸不透。 苦思冥想间,忽而瞅见桌上有个比较简单的盒子,我便打开来看,看后它便让我眼前一亮了。 “爹爹,这可是您一直求不到的血如意啊。”我得了宝似得献给爹爹看。这血如意手掌那么大,通血剔透,煞是好看,其质地又是上乘的。 爹爹却淡淡的瞟过我,将东西接过放了回去:“不知何目的的礼,收了心能安吗?明儿你入宫之时顺道经过二皇子府,给送回去。” 又送回去?我担心的是,我送回去又被拒回来,就如今日鲁坚一般。 “爹爹,今日二皇子送来之时你为何不当场拒接?” “我刚回来,二皇子便已经走了,如何拒接?”爹爹倒是理所当然的说着,我又狐疑问道:“爹爹,您去哪儿了?为何这般晚才回府?”爹爹从来是个守家的人,下朝皇帝如没事他便立马回府,陪着娘亲的。 今日二皇子下学便出宫了,按理来说二皇子来丞相府的时候爹爹应该在府中才是。 我盯着爹爹,纳闷于爹爹竟然眼神闪烁,说话也不利索了:“我……今日和几位同僚茶馆一叙,聊的久了些,故回来晚了。” 爹爹的话,娘亲会信,我不信。爹爹每次犯错误,都会说和同僚茶馆一叙,我就不明白爹爹一世英明,为何在家人面前总是闪烁其辞呢? “爹爹,娘亲宽容你多次,莫要触及她的底线才是。”我也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便说。况且爹爹不犯大矩,我是不会多嘴的。 爹爹点头:“今日最后一次,她死了夫……找我诉苦去了。” 我挑眉,心中却冷笑。其实爹爹不欠她什么,只不过爹爹过意不去,也看不得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故总是接济她。 爹爹心软,我也随爹爹的这一性格。然几年后的我,重蹈爹爹的覆辙,总是狠不下心来,却痛了自己。 “爹爹,希望您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若被娘亲发现我便不帮你。” 爹爹沉沉叹息,“明白。”我想爹爹也希望摆脱那个女人吧,只不过那个女人太过纠缠。“好了,不说这个,免得被你娘亲知道了。” 爹爹转移话题很快,又看向那血如意,说:“这血如意真是好东西,只可惜你爹爹没这命,拥有不得它。” 爹爹喜欢收藏,故他有一个收藏室,里面的宝贝他大方的给我和步梓凡看过,但从来不让我们去碰,就怕把他的宝贝磕着了。 而这血如意是爹爹念叨很久了,它本是一对的。爹爹收藏室的那个是步家先祖留下的,而另一个血如意本是爹爹好友杜九青所拥有,但杜家出事儿,这血如意便充了公。当今的皇帝年轻的时候便将它收藏起来,多年后赏赐给了二皇子。不料今日二皇子却将这宝贝送了来,圆了爹爹的愿望,却也让爹爹愁眉。 毕竟这没有个正当名目便收了,传出去必然是贿赂、结党一罪。 “爹爹别看了,明日我便将其送回去。”我将东西收好,阖上盒子之前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它。这曾经是杜家的东西啊…… 杜家,杜哥哥。 想起杜家,我便又想起了他。如今,他怎么样了呢? 不知是我太过爱乱想,还是真的想念他了,这晚我彻夜没睡好。 半醒半睡中翻来覆去总有很多人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大皇子不怀好意的笑;二皇子温柔却如海水般深不可究的笑;三皇子的沉默不语,眼神又深邃不已;四皇子那冰冷的眼眸似是将人冻死,似幽怨似殇痛的瞅着我,让人莫名;五皇子那沉敛的气质总让人觉得他很危险,需要远离。 还有杜哥哥那张模糊的脸,似远非近,似有非无,破衣褴褛,堪败颓然。伸手朝我走来,却怎么也靠近不得…… 当画面转至清晰时,杜哥哥消失不见。出现的是风度翩翩的哥哥步梓凡,和他的爱人,骁。 他们含笑,幸福温存。他们相携越走越远,越远越清晰…… 我欲追上前,拉住我的哥哥,让哥哥留下来,然我却被骁一把推开,他们骑马远去…… “哥哥……步梓凡!” 我从半醒半睡的状态中翻醒过来,坐起身才发现我又做梦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有了些许的汗意。 自从我做了“步梓凡”后,乱七八糟的梦就没有断过。 抬眼看窗外灰暗的亮光,心中一叹,便起身着衣走至书案边将灯罩内的烛点明。 我担心睡下便又乱七八糟的想,梦见让人寒栗的他们。 我在步梓凡的房内睡,自是看他的书。他有些珍藏的书,不让人碰,如今他走了我便肆无忌惮的去拿出来看了。 可当我看到那种画面的时候,我竟然了然的笑了。被步梓凡收藏起来的这些书都是些禁书。 禁书也就禁,书上画的还都是两个赤?裸的男人在恩爱,难怪步梓凡好龙阳这一口啊。不过这比我偷窥步梓凡和骁在一起恩爱时还要露?骨,没有一点的遮掩,但毫无美感,如是步梓凡和骁的话才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美好啊。 书一页页被我翻过,以至于忘记了方才的梦,而是在想如今的步梓凡和骁会是怎样的状况。 看着想着,不知不觉听到了鸡鸣,我抬眼看了眼窗外便缓慢将书阖上,放回原来的地方。 今日须早些出门,还得将二皇子送来的礼送回去。 几位皇子所住的府邸大抵相近,经过大皇子府邸的时候,我小小的担心了下。怕那个大皇子又乱猜测,给我安个通吃罪。 来到二皇子府邸,看其外表相对朴素。下人们也十分恭敬,要请我入厅坐着等二皇子,被我拒绝。我只想快点将礼还给二皇子,之后快些离开、入宫。 可不曾想我把三皇子都给等来了,二皇子还未出从他的温柔乡中出来。 三皇子来了,未语,淡淡的撇了眼我便入了二皇子的府门。下人再一次请我入门,我依然拒绝。 我要等,等那二皇子出门。 不知是约好的还是怎么,大皇子也出现在二皇子府。 大皇子见到我十分意外,小声对我说:“哎,难道我猜错了?你中意的是我二弟?” 我淡定的看着大皇子,不语。有时候说多了反而不好,沉默是金啊。 然,我不语的结果便是大皇子继续毫无顾忌的猜测:“哟,这么多礼送过来,是提亲的?” 我承认,自从天恩年间的盛苏氏写了一些怪异的小说后,这个国家的断袖之风便吹了起来,虽然没有吹遍整个国家,但皇室一族的人总会率先尝试。可从未见过大皇子这般没有礼数打趣别人的。 人也有被激怒的时候,虽然此时我没有被激怒,但我心情已经有些不痛快了。平视着大皇子,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一点点的靠近他,魅惑般的缓慢出口:“怎么办,大皇子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我中意的是大皇子,想让二皇子帮我牵线呢。” 因为我和他个头差不多高,故他不断的往后缩脖子,脚步也再退。他退,我进。 “大皇子,难道你都没有发觉,我对你是如此的爱慕,如此的想念吗?”说实在的,我庆幸我的个头不矮,庆幸大皇子是几位皇子中相对矮的一个,所以我的靠近才让他产生了畏惧之意。 “放,放肆……放开本皇子。”大皇子眨着眼,着实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才敢欺负的吧。只可惜,他想错了。得罪了女人是男人的悲哀,得罪了有男人性格男人身形的女人更是他的悲哀。 “放肆?真是抱歉,这两个字我步梓凡还真不会写,不如大皇子手把手的教我吧。我爱慕你如此之深,想必这点要求你是做得到的吧。”我话才落,手便被他打开,虽然有些疼,但我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扬起了下巴看着他。 大皇子脸都白了,见我小挪了一步,便退了一大步道:“你这该死的下臣,竟敢拿本皇子开涮,你不想要命了是吧?等本皇子做了皇……你……” 后面的话他完全是因为生气而说的,他无非是想说:“等本皇子做了皇帝,你便没有好下场。”之类的话,不过他若真说出来,掌嘴的惩罚是避免不了的。 “大皇子您做什么?要把我怎么样?我如此爱慕你,难道你忍心这般对待爱慕你的人吗?” “步梓凡,闭嘴!再说一句,本皇子割了你的舌头。”他怒然直指我的样子倒是有些男子气势,只不过他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嫡皇子,万千宠爱集聚一身,却也养了一堆的臭毛病。就这怒然模样让人觉得他是个骂街的泼妇。 作者有话要说:大皇子比较荒唐,慢慢就会发现鸟~ 二皇子也不是好滛,笑面虎神马的,爱恨不能哦~ 看到有人说慢了……慢了…… 咳咳咳,俺瞅着似乎都第十章了,男主还没有发现什么倪端呢, 确实有点慢鸟~我去琢磨看是不是可以加快脚步~ 谢谢【bihaishanshan】童鞋,爱乃~3╰)╮ 袁姐姐说想要更纠结的,以后乃会看到滴,哈哈~3╰)╮ 嘻嘻~大家多给点意见哦,爱你们每一位~~(_)~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夜的小微博→→子夜青冥→→求关注(__)~ 11 11、立场,暖兮! 我伸手掸了掸衣袖,淡定的开口:“臣下未曾做过对不起大皇子的事儿,如大皇子这般待我,指不定哪日我告知皇上,让他见证我们的爱,你我冤家在一起,到时候……可能皆大欢喜。” “放屁。” 皇子骂粗口,我第一次见,原来和泼妇无异。“大皇子放一个,我听听。”我依然含笑。 “步梓凡……你!” 我挑眉:“大皇子,臣下在。” 我话才落,就见大皇子想找东西来做武器揍我一顿,就因他左右乱看,发现四皇子五皇子从马车上下来,往二皇子府门口走来…… 我侧目,风度翩翩的二人着同色黑大氅昂头走来,皆是面无表情,眼眸却亮的灼人。 明明都是着黑色,可我总觉得他穿的比较有样子,比较吸引人。并不是说五皇子不夺目,只是他没有四皇子那般遗世独立罢了。 “大哥,您先到了。”话说的人是四皇子,依然是我喜欢的声音,不过今日听他口气好似有些疲惫。仔细着看他才发现他眼带点点血丝,眼带下有些灰暗,想是没有睡好。 他和五皇子朝大皇子行了见面礼,我便朝他们行礼,一句免礼我也便不客气的站直了身子。 却不料此时听五皇子说:“方才我隐约听到步梓凡说爱慕大哥,不知是我听错还是……” 五皇子,您的耳力真够好,在下佩服啊! “没有没有……”大皇子赶忙摇手:“我只是和步梓凡讨论关于当年天恩皇帝爱慕盛苏氏的故事罢了。” 我见大皇子焦急的模样,心里十分的欢悦,恨不得他就这般的窘迫死,我开心。但他毕竟是皇子,这点面子还是得给贴上的,我便迎合他说:“自是说说过去的典故罢了。” 见大皇子松一口气,我抽了下嘴角,冷笑。 四皇子带着血丝的眼眸瞟过大皇子停留在我身上,道:“来人报说二哥病了,我们便趁入宫前来看看,倒是步梓凡的消息挺快,还有时间准备这么些礼……” 四皇子这般一说,我顿然恍然大悟,原来我被忽悠了…… 二皇子下套,把我牢牢的套了进去了。 大皇子轻微挑眉,闷哼的笑了,却没有言语什么。然五皇子却缓慢的开口:“步梓凡有心了,这便一起进去吧。” 我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却完全不及他们的脚步快,“哎,我……”他们留给我的已经是背影了。而我无奈的朝鲁坚示意了下,跟着进府了。我后悔方才下人请我进去的时候,我没进,后悔摆架子想让二皇子他来把礼收回去。 二皇子府邸门面是那么的朴素,入了庭院又那么的清新自然,被雪覆盖的庭院煞是洁净,让人感觉身临梨花园。可如今我心惆怅,怎还有心去观赏二皇子的庭院? 到了二皇子卧室门口,我没让鲁坚将那些东西抬进去,看了眼二皇子房门,再闻到那股股药香的时候,我不由讶异,他真的病了? 二皇子房间很雅气,汩汩青烟缓慢而又悠然的从香炉飘出,清香夹杂着药香溢满房屋。 几位皇子皆落了座,我才看向躺在床上靠着丫鬟肩膀的二皇子。 我不得不想要吐槽一下:房内火炉烧着,确实很暖和,可二皇子您要不要这样给人惊喜?穿着中衣,袒?露着健美的胸,病怏怏软绵绵的靠在丫鬟身上,丫鬟安静的为你擦拭额头的汗,给你喂药,你美目瞧她一眼,似是赞赏又似是宠溺,而她因你一眼飞红了脸颊……这样一幅画面十分诱惑人,尤其是诱惑我这种完全抵制不住诱惑的人。 二皇子你那半明媚状态,真是美得让人挠心哦! 我还是拉回我被诱惑走的魂,撂袍下跪抱拳作揖:“臣下给二皇子请安。”因为习惯,故我没低下头,还能看到二皇子的每一个动作。 他缓缓抬手,轻轻的挥了两下,有那么一丝的疲惫开口:“梓凡,免礼。” 他那优雅的动作,配上这低哑的声音,真是令我有一种抽丝般的疼痛感浮现在心口。这病态,他都能这般让人怜惜,我想象不到别的时候他会让人如何销魂了。 我站起身来,睁眼看他,正欲开口他又道:“梓凡,坐吧。” 我蹙眉瞅了眼四皇子身侧空着的椅子,有些犹豫。这下人也真是的,床的右侧三张椅子,左边两张,而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皆往右侧坐了,那么我只能坐左侧颜沛锦的身边了……可我不想。 “谢二皇子,不过梓凡只想将昨日二皇子送至丞相府的东西送回来便走。”我立身不动。 二皇子却儒雅一笑,道:“昨日本皇子并未送至丞相府什么东西,梓凡这话倒是让我,迷糊了。”二皇子话说完,我听到了大皇子的轻笑声。我想他是在嘲笑我吧,一定认为我是那种带一大堆礼物以看望二皇子为由巴结二皇子的人的。 我侧目,瞅了眼大皇子,又对二皇子道:“二皇子确定您没有送东西去丞相府?” 二皇子挥手制止了丫鬟的喂药,笑对我说:“本皇子确实没有。” “那好,二皇子承认昨日确实没有送东西去丞相府,在坐的几位皇子可都听到了?” 大皇子适时的插口:“你当我们是聋子吗,这都听不到?”我微笑点头:“如此便好。”只听大皇子“嘁”了一声,再无言语。 倒是二皇子又说了句:“梓凡,坐下说吧。” 我大方的作揖,道:“臣下来确定的事儿已经确定了,便不久留了。臣下望二皇子病早些康复,臣下告退。”说完了我便直视二皇子眼眸,只见他双眸含笑瞅着我。 眼波如水温柔,除了笑意看不出还有什么情绪,但我猜测这双笑意様然之眸的背后还有我完全想象不到的深意。 “哎,慢着!”止我离开的人自是那跋扈的大皇子,他起身挪了两步至我跟前:“在众皇子面前你竟如此嚣张,说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你家,随你进出?” 我轻微摇头,道:“臣下不过一介草臣,怎敢在几位皇子面前嚣张?着实因为臣下还有事入宫禀明皇上,故不可久留而耽误事儿。” “有事禀明皇上?”难得三皇子开口,这疑惑的声音让人有错觉,还以为谁人做错事儿心虚的不打自招了。 三皇子疑问的声音挺好听的,只不过这口气还是让人听着有些怪异:“是。” “既是有事儿禀明,那本皇子便不留你了,不几日我也便能够入宫进学,梓凡放心。”二皇子这话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没有芥蒂,让作为听者的我,听着都很暧昧,更别说在座的其他皇子心中怎么想了。 “咳咳……”我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下,笑道:“梓凡告辞。” 在众皇子的目光下,我便如此作揖如此转身如此决然的离开了…… 上了马车,我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但很快又被吊了起来,我一直在想他的眼神为什么带上了凌厉。 因为在我转身的那一霎,我看到了他的眼神,让我心骤然冰冻,让我为之迅速颤抖…… 那带着红血丝的眸子,不应该是因疲惫而黯淡无光的吗?为什么如锋利的剑一般如此的让人颤栗呢? 两个字,不懂。 今日来二皇子府,一切都是那么的意外,那么的让人觉得畏惧。但我不后悔。 因为二皇子并不承认他送礼去丞相府,既然不承认那么这事儿就好办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发抖起来。 “少爷,您很冷吗?” 我环住双臂,镇定的看向坐在车门边的鲁坚,回复他的好心:“不冷,我觉得寒。”寒,很寒,从心至身。 “少爷……这?”鲁坚忙拿起手炉示意我是不是要取暖,然我却紧了紧臂摇头,心底的寒并不是手炉就能驱走的。我深吸一口气,闭目,脑中浮现的却是—— 他那毫无表情的面容。 那双锋利的眼眸。 那静而无情的气质。 以及某种无声的怒意。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车轮声声响,当声音戛然而止之时,车急速停下,我又惊了一下,没坐稳前倾过去,好在鲁坚扶住我。 可不曾想鲁坚扶住我后又猛然放开,害我背部撞上了车壁,剧痛立马蔓延开来。 他倒是快速的解释说:“小姐……我怕您说我非礼你。” 我闷哼一声,强忍着痛开口。“唔……上次你要非礼我,此次你要谋杀我!”这把他吓得,“小姐”都叫出来了,不过他是被我吓怕了,再也不敢和我有接触了。 “小的小的……”鲁坚又是如此慌乱的说话,煞是让人觉得他好生委屈。“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出去看看怎么了,为何忽然停车?”我果然是好主子,如此剧痛也未曾发作。 “是,小的这就去……”鲁坚逃似得就开了门出去。 他出去,我便赶忙翻手去揉我的背部,真的很痛。 可,当我听到“四皇子您……”这样的话后,我的动作顿住了。正准备看向外面的时候,车门打开,进来一人。 很快,我又感觉到那种寒气袭面而来。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赶紧收回手,欲起身行礼,却因空间不大的马车内,站直身的时候,脑袋顶又撞击了顶部车壁。 我想,今日我并不宜出门。难道是没有看黄历的原因吗?明日出门我一定找娘亲好好看看黄历。 他轻缓而后泠然的说:“没事吧。” 完全是一句陈述句,他还好意思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扶了扶头顶的发髻,道:“谢四皇子关心,臣下无妨。”如不是你,方才马车怎可能突然停下,我怎可能撞了背部?如不是你进来,我怎可能撞头?当然,这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而后他便不言语了,只是看着我。 我很莫名,他拦截我的马车,这会儿瞅着我瞧,有意思吗,抑或是他等着我先开口问他找我何事吗?只可惜了,我不会问。 车内安静的让人觉着恐惧。马车也不行,这是为何?停在路中央很有趣?看来府中的马夫得好好教育一下了,不然一点不灵活。 正在我想如何教育家中马夫的时候,他说话了:“去皇宫。”这话自然是对外面的人说的。果然马夫振力的说了个:“是!” 马车动了,细想这马夫的声音和我家马夫的声音有很大区别,他不是我家的马夫,不过听声音好像是四皇子的手下,贺敏。他的声音比较浑厚有力,我记住了。 马夫是贺敏,那么我家马夫呢?莫不是被贺敏给果断了吧? 我又想多了,果然是盛苏氏的书看多了,以至于爱幻空而想。 都去皇宫了,那么四皇子的目的也十分的明显了,也就说他想和我一起入宫。 可我自认为自己的魅力没有那么大,他为什么非要拦了我的车和我同坐一马车呢?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是开口问吧。正当我打算问的时候,他开口断了我欲说的话:“二皇子想拉拢你。” 听他说完,我愣了片刻:嗯,二皇子想拉拢我,我知道。 而且方才二皇子那般亲熟的和我说话,就是在他们四位皇子面前宣告他和我走的近了。 不过,我表现的如此疏离,这几位皇子能看出来吧?我可是谁人都不向着,谁人都不帮的。就算今后步梓凡做了丞相,也是为国为民效力,而非死板的为一个皇帝。 “梓凡并不是没有立场的人。”我回答,是的步梓凡不是没有立场的人,就算我也不是。 四皇子侧过他的那张俊逸的面容,直盯我道:“步梓凡,告诉我你的立场。” 低沉的声音,并不急切,更没有任何情绪。 “我的立场很简单,为国为民。”多么伟大的立场啊?只可惜,是爹爹告知我的。我一个女儿家,最大的立场是以父、夫、子的立场为自己的立场,但如今我扮演着步梓凡,那必然是继续着他的立场。 四皇子眉微微一皱,低低呢喃这几个字:“为国为民。” 不知道他琢磨什么,但他这副沉陷其中的样子甚是专注,而且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比之前见到的和穆多了。 “为君者,为国为民,操劳不息。”最后他总结出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又念了一遍。这句话说的完全没错,立于上位者,皆乃为国为民,天下重于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马车上会发生神马jq捏?哈哈 求留言,求意见~3╰)╮ 12 12、袭吻,怒哉! 可,他能够做到“为国为民,操劳不息”吗?除他外几位皇子中谁又能够做的到呢? 如我是皇帝,大皇子必然不在储君之选内。 二皇子吗?可这如笑面虎一般的男子,为己还是为天下? 三皇子五皇子我不了解,故不好猜测。 然四皇子,却给人感觉不一样,似乎就是有那种驾驭能力。 就连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寒很久的人,立于上位必然严厉于朝官,亲子亲民! 但,人依旧不可貌相,猜测更是不可取。 故,我还是保持沉默,等到最后便知谁才是硝烟中胜利的人。 “步梓凡,少接近二皇子。”他这声音听着煞是好听。真的,低低的,却字字有力。因为他的这句话,方才那种莫名的寒意也渐渐的从我心底消失,慢慢的被一种叫温暖的东西填满了 微臣不是断袖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5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5部分阅读 。 而我还傻傻的问了句:“你为什么关心我?”这种感觉真好,我甚是喜欢被关心的感觉,可是他的回答却让我心寒…… “不希望你还未成为我的妹夫就被人笼络抑或害死。” 听完他的话,我愣住。我不想回到现实行么?不想要这样一个答案,成么?可是,我无可选择,他的答案结结实实的就那么敲打在我的心上了。 “妹夫?”九公主对我有意,我已经明白。但我已有婚约在身,过几日便成亲了,他们都是知道的。难不成四皇子还想拆散我和莫嫣,而后让我娶了九公主? 节外生枝的事儿我不希望发生。不然爹爹可就犯愁了,真正的步梓凡没找回来,娶了九公主犯下欺君之罪,步家难保啊…… “九妹喜欢你,你知道。”四皇子清冷的声音,让我更近寒冷一步。“怎么?你觉得九妹不比莫嫣配得上你?” 我想说只有骁配得上步梓凡这样的话,行么?我怕说出来我这小命便没了。 “四皇子,这种事没法比。”我稳住内心的颤栗,平静的说:“这也不是配不配的问题,问题在于我爱莫嫣。”虽然话出口是十分的平静,但我内心的狂呕之意剧烈的蔓延开来,如不是定力还算可以,我想早就因这话而吐了吧。 “爱?”四皇子终是失去了沉稳,十分意外的提高了半个调子疑问的念出这个字。 我正容,冠冕堂皇理所当然的说:“对,一种超越于喜欢的情感。”我十分庆幸我看过盛苏氏的书,故能够明白爱的一些表现,说一些情话。 但真正问我爱是什么,我会诚实的回答,我不懂爱。因为我感觉作为一个女人,得到盛苏氏所说的那种无私的爱,是很少见。 “超越于喜欢……”马车摇晃且轱辘声不断,却还是让我听到他低头轻轻的呢喃这句话。 为了让自己的话有可信度,我继续添油加醋道:“这种爱,能让我为她生为她死,没有她,我的生命便不再光彩。” 正当我还想继续加点醋的时候,他却蓦然抬头,眼眸濯濯的看着我,这眼神清澈的让人感觉到他的无知和干净。 一直看到的是他那让人猜不透深邃又锋利的眼神,这乍看到这样清澈的眸子,无形中让人沉陷。 “你相信真爱存在?”忽而他清澈的眼眸又变得深沉起来,眯了眯眼,开口问。 我相信真爱,因为我的娘亲得到了。但我又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娘亲一样,能够得到真爱的。“相信。因为我的爱需要我自己来创造、经营。没有完美的爱情,没有完美的人,但我们能做的便是让一切尽量圆滑起来。这,需要每一个想要得到爱的人的努力。” “天真。”他果断的下了结论。而后别过脸看着别处,那眼神如此茫然且悠长深邃。 “天真?我不认为我天真。我可以以行动来见证我和莫嫣的爱。”我知道说大话不好,可我不知道什么话能够让其信真爱的存在呢? 车内沉静了片刻,车外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嘈杂,一点不影响车内冰冷的状态。他伸出双手,一手玩弄起了另一手拇指上的扳指,道:“如果,今日便杀了莫嫣,你亦是会随着死,是么?” 他问这话,我楞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 “我要莫嫣死。”平常的口吻说出了一句让人颤栗的话。我不禁睁大了眸子看着他,虽然我不是什么情圣,不是什么爱情高手,但我知道如让另一个人为我而死,我会一辈子不得安眠的。我心有些激动,快速靠近他,半站着抓住了他的衣领,低头狠狠的盯着他道:“如果你伤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损失更多。” “你会让我损失更多?你倒是说说我会损失些什么?”他勾起了一抹邪肆带着冰的笑,不屑的说。 “我步家非等闲之辈,你也知道我步梓凡是将来袭承丞相之位的人。不管以后谁做了皇帝,我都是一朝宰相,你不觉得如今得罪了我,往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吗?”我实话实说,搬出这些我完全是为了震住他,断了杀莫嫣的念头。虽然我并不喜欢莫嫣,但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我而死。 “区区一个宰相,我会怕吗,步梓凡?”他冰冷的手触摸到我抓着他衣领的手,轻轻拿开我的,抬眉看着我,启唇道:“我不介意我的生命里有你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 不堪一击!他的这四个字重重的打击到我了,他说我不堪一击!? 心中的火立马窜了上来,恨不能揍他一顿。但我没有这样做,这样做会如方才抓住他衣领一般被他认为我性子太过轻率。 我换上了笑,一手帮着他理了理被我抓皱的衣领,道:“有我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很好是吗?那么我会让你看到我这个不堪一击的人有怎样不堪一击的行为。”说罢,我便快速接近他,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其实,这样的行为自那次书房意外发生后,我便幻想了多次。而此时和他的距离只有二寸之远,如不行动,我会后悔的。 他冰冷且柔软的唇的触感,一直挠着我的心。 我知道,我幻想这些十分的不知廉耻,但我想,我便做了,以步梓凡这样一个男儿身份做了。 在他惊讶瞪大眼眸的时候,在他准备推开我的时候,我快速离开了他,开心的笑着说:“怎么样,我这种不堪一击的行为让你感觉到自己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没有?” 不得不说,我的心跳越发的快了起来,噗通噗通的,这感觉十分激烈十分有力,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是那样的有激|情,那样的活力。细细在脑海中品味这个吻,我心花怒放,他依然冰冷的唇,如棉花般的柔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步梓凡!”他酝着怒气,低低的吼了出来,那双烁烁眼眸中的火焰是那么迅速的燃烧起来。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来,恨不得杀了我。 “臣下在。”我微微歪着点头:“四皇子您有何吩咐?”这时候我却一点都不畏惧他,反而觉得很开心,更大的发现是: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有性情的他。 他瞪大眼眸,恨恨的说出了个:“你!”而后紧紧捏起了拳头,就连骨节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他真的想打人了。 “这只是个意外,马车摇晃了我没站稳才……”后面的话不必说,他明白的。 我以为他只是捏捏拳做做样子,而非真的动手。却不料他拳那么快就冲我飞来,直面我的鼻梁。 我喘息着,惊恐的看着他那吓人的脸。 当他的拳临近的时候,我吼了出来,以减轻我的恐惧,做好疼痛的准备。 没有听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有鼻血流下,更没有感到疼痛,可我听到了木头的断裂声。 他将拳头打在了车壁上,结实的车壁被打出了一个坑。 而后他瞪着我。 不片刻…… “四皇子,到了。”贺敏的声音,和狂吼声同时传出:“啊……” 这狂吼之声还是出自我的口,后怕的吼叫。 好在我叫出声的时候压低了嗓音,不然破了声,他必然认出我是个雌的了。 但他也太吓人了! 他再一次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起身下车。 我看着车壁上的坑,惊恐万分,如果他打在我脸上,我想此时我必被他打死了。 这个坑,是告诫我不要玩危险游戏的印记。我会时常看着它,警示自己的。 还坐在车上抚着胸口自我放松的时候,听到车外传来他的声音:“还不下车?” 有情绪的声音,怒。 我噎了噎口水,整理了下衣裳,便欲开门下车。 我脑中竟是闪过一个念头,调整心情,调整状态,整理衣服……为什么让人感觉是偷腥后做的事儿? 我定定神,撇了下嘴便推门出去。下了马车感觉宫门口的侍卫都怪异的眼神瞅着我,就连我带来的下人也是。 跟上前面已经将大氅披上的男人,我心里嘀咕着:我家的马夫和鲁坚二人怎么气喘吁吁的,好像跑了很远的路似得? 走至他跟前,他侧目瞅了眼我,眼波如水般漾着笑意。我不解,他怎么这么快就转怒为喜了?这变化让我难以捉摸。 其实我觉得我畏惧他是因为他老是有那种让人捉摸不清的深邃。有些东西探究不清楚便会令人越发的想要去了解,而越是想要了解,越是不让你弄明白,越是不明白的东西,越显得神秘而又令人恐畏。故他的深邃,让我畏惧。 我倒是喜欢方才他发怒的样子,真性情的暴露让人不畏惧。 此时,我的畏惧之意又产生了,这双眸深不可测。然他的话,却让我怒:“你知道吗?你方才的吼声,很像一种动物。” 动物,他竟然说我是动物! “一种只会在发情寂寞时候苦吼的动物,比如说母狮子。”他说完便大步前行,而我顿住脚步,恨不能跺脚以泄心中怒意。只可惜我是个男人,女儿家的动作还是被我强压住了。 他说我是母狮子,还是发情的母狮子! 颜沛锦!今日一辱,来日让你双倍奉还。 可不曾想才发完誓的当天,人家却让我双倍奉还了他所损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可想而知,这个吻,女主酝酿了多久~~哈哈哈~ 留言留言~~嗷嗷,求留言~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戳戳,戳戳哦~ 13 13、情动,悸动! 带着一肚子怨念来到南书房门口,等待皇上的召见。 身边的他背着手望着书房的门,眼角透露了一丝渴望。他渴望坐进书房内的龙椅吧,那把椅子是这几位皇子向往的,追求的。 “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耳边传来了他飘渺般的声音,我蓦然回头看他,他也侧目看着我。他在和我说话? 看着他这双眼眸,我不禁怔忡。又浮现了在马车上看到的清澈,之前的红血丝已经淡去,独留下一抹清明的伤。 我的心不由为之抽痛,随之轻轻的呢喃而问:“谁在这相遇?”明显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狐疑和不解,而后又被掩盖,他定定的瞅着我,说:“我的父皇和母妃。” 颜沛锦让我感到他强大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变幻太快,有时候会让人来不及去琢磨。就算来得及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回答完后,再次看向书房门。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出门,给四皇子和我行了礼后,小太监对我说:“步臣,皇上召见。”我点头。对于这个“步臣”的称呼我心里是有抵触的。第一,这个步臣不是我;第二没有官位没有权利的我称臣却又不是官,让人怪异。 但很多臣子的儿子都是这样一个称呼,我心里平衡了些。 进门前,我看了眼他。他的眼神灼热,让人畏惧。 我怪自己,为何进门前看他,他有甚么好看! 进了门,由着太监指引,我来到内阁。肃穆的书房幽香阵阵,这个香味甚是让人舒服。书案左右两侧摆放着两个半腰高的金龙飞腾鼎,其中飘出轻烟来,飘渺不定。原来香味来自鼎,但这是什么香呢?我想知道。 “臣下参见皇上,吾皇万福。”将至书案前三米处,我撂袍下跪,用我那洪亮的声音给皇上问安。 说起我这浑厚的男人声音,我还真得感谢我的口技师傅,若不是早年跟他学过口技,我女扮男装入宫必然早就穿帮。 “梓凡来了。”老皇帝今日的声音有些慵懒,较之之前朝堂上听到的有些疲乏。“你有何事儿禀报朕,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我磕了个头便起身,而后抱拳回禀道:“皇上,昨儿在臣下府上发生了件怪事儿。不知何人将一些贵重之礼放至丞相府门口,打开来看时让臣下惊讶,礼盒中竟有皇上您曾收藏的血如意。臣下怀疑,是不是有人盗窃了皇宫之物,故来向皇上禀报。”二皇子,我不曾有害你之心,只不过将你送的东西经皇上之手还给你罢了。 “血如意?”老皇帝懒散而耷拉着的眼眉顿时抬了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可带入皇宫?给朕看看。” “是。”我附在小太监耳边说了两句,他便蹬蹬蹬的小跑出去将鲁坚带了进来。 我府上的人将东西抬了来,一一打开给皇帝看。而血如意却是我绕过书案至皇帝面前打开给他看的。 他看过后,笑着说:“既然是有人丢在了你府门口,又没有人来认领,想来这是天意。” “天意?”我低眉看了眼手中捧着的盒子,这血红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扎眼,迷茫的再看向老皇帝,他却是一脸的笑意,让我不解:“皇上,天意为何?” 老皇帝捋了捋胡子,郑重道:“天意便是让你步家得到这些玩意儿。” “皇上,这……”我本意是想将这些东西交给老皇帝,让老皇帝还给二皇子,以示警告的,可如今老皇帝一句天意便让我收下这些东西,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啊。 皇上亲自将盒子盖子盖上,笑眯眯的说:“朕了解步卿,他爱这血如意,既然有天意在,收藏起来何乐不为?如哪日失主找回来,再还也不迟。” 失主找回来?二皇子才不会将东西收回去。 “臣下听皇上的。”我只能点头,准备退下的时候,老皇帝又叫住了我,“步臣。” 我回身半低眉看着他,“皇上您有何吩咐?” “抬头让朕看看。”老皇帝的话一落,我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紧张,难不成老皇帝认出我了?心有犹豫,不敢抬头。 老皇帝的言语中皆是笑意:“怎么?” 我心一狠,还是将头抬了起来,大不了一死。 然老皇帝瞄着我,却大笑着说:“你果然和你爹像,你出生时候,朕还去丞相府瞧过你。” 我心抽抽的难受啊,老皇帝您的行为让人害怕! “朕还记得和你同天出生的是个妹妹,不知如今她是不是也出落的如你娘当年一样。” 呼,我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轻松的回复他的话:“妹妹貌美,爹爹从不让其出门。近日爹爹又将妹妹送往江南外祖母家去,有可能明年夏便与舅父之子,臣下的表哥成亲了。”这样的说辞是爹爹早就和我商量好的,待适时说出来,我想今日便是最好时机了。 “十九了吧,嗯,早些嫁了也好……”老皇帝若有所思的说着。然他这句话却让我听着不舒坦了,我早些嫁了对他有甚么好处?这般巴不得我嫁了! 老皇帝看了眼我紧紧抱着的东西,挥了下手,“把东西放下吧,坐下来和朕聊聊天。” 坐下!聊天? 见我反应慢皇帝沉了下脸,说了句:“快。” 我忙将东西给跪在地上的鲁坚,而后他们起身被小太监领了出去。我有点点畏缩,走至一边的靠椅坐了下来。聊天就聊天吧,我受不了的是,老皇帝那双慈祥眼看着我,有些深情,但我明白他看的并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人?不会是我的娘亲吧? 貌美的娘亲曾经和老皇帝有过往吗,怎从来没有听娘亲或者爹爹提起过,抑或那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你和你爹真的很像。”老皇帝幽幽出口。听的我心里甚为不舒服,不和爹爹像,难不成和您像?那我娘这红杏还真是厉害,皇宫的墙都翻过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自然是说的另一套:“皇上过奖了。” 老皇帝呵呵一笑,道:“连性子都很像,他便受不得别人的夸奖。” 我有些不知所以然了,爹爹受不得别人夸奖吗?别人一跨爹爹,他每次都笑的合不拢嘴好吧。“呵呵。”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笑。 “朕的这五个皇子中,步臣觉得谁比较和善?”老皇帝拿过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我知道他的眼虽然盯着奏折,心却不在那上面 说起和善,我还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皇子早就被我排除在千里之外了,从来是和我心中标准的好男子不搭边的。二皇子本也是和我意,能够称之为好男子的,可昨日一事我便对其有了一点戒备,笑面虎不好惹。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我心里更是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完全被我无视了。 然而…… 四皇子,颜沛锦。 “四皇子人还不错。”想到他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老皇帝却惊讶的看着我,眸中喜悦的色彩我立马读了出来。 我提到四皇子,老皇帝竟是欣喜的样子,出乎我的意料。 “与朕说说,四皇子何处不错?”老皇帝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被他看着,我心有些犹豫了,但还是开口:“四皇子不爱言语,性子也有些喜怒不定,看似冷冰冰的样子,但我觉着他内心并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有澎湃的内里!”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感觉他如果不在皇宫这种环境下,一定是个时常颜笑的人。 老皇帝微笑着点头:“还有呢?” 我眨眼,有些迷茫,我对四皇子就这么点的了解了。再想想,好听的话都说出来:“嗯……从对九公主的宠爱程度来看,四皇子比较护短。” 老皇帝不住的点头,等待我继续说,但我实在想不出四皇子哪里好了,那个冰疙瘩也就这么点的优点了吧。“皇上,臣下和四皇子接触少,了解的并不多……” “嗯,能够知道他是个内里火热的人便已经很不错了。”老皇帝捋着胡子不住的点头,好似认定了什么,笑眯眯的让人觉着怪异。“那你对四皇子可有别的不一样的情感?” 我说哪里怪异了,老皇帝这话一问出来,我便知道了。但,他不知我是女儿身,这么问让必然另有深意。难不成这皇帝和大皇子的目的一样,想要四皇子成为断袖?大皇子一直想把我和四皇子牵扯到一起,最终目的就是用断袖之由让老皇帝对四皇子失去信任,让四皇子被老皇帝排除在传储行列之外。 可老皇帝这般是为的那一遭?如果不想让四皇子做皇帝,那么您一道圣旨立了谁为太子,四皇子也就死了这心了么…… 这皇家都是些怪异的人。 “臣下对四皇子没有什么别的情感,我们是君臣,有的只是主仆之系。”我起身下跪,不想听到老皇帝的怪异问题了:“臣下会忠于国忠于主,不叛不离不弃。” “嗯……这样。”我下跪说完,便听到老皇帝轻轻呢喃,我听的清楚,但心里却不是滋味,这老皇帝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断袖吗?“算了,你下去吧。”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峰,闭目养神的样子。 临走前,我看老皇帝疲惫的模样,轻轻叹气。这老人家是想害四皇子呢还是保四皇子? 出了书房,四皇子还在门口,他望向房内,直至门关上。我走至他身边时,他问:“父皇没有召见我?” 我蹙眉摇头,按理说四皇子来了,那么老皇帝也让其进去请个安才是,为什么明知道他在外面却不召见。 “皇上乏了,需要休息。”他是有些乏惫,但见个儿子的精力还是有的。不过我自是不能说他能见不见吧,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击四皇子吗。 四皇子不舍的看着那扇门,我却看着他。 这双黯然伤神的眸子,又刺痛了我的心。 不知为何,他总是会让我揪起心来,难受不已。 “走吧,进学的时间到了。”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 他回神过来,看着我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蹙了下眉。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而他再一次看我又看我的手,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忙放开他前行:“走啊。” 我快步前走,心却越发的跳的快了,噗通噗通的,它,似乎要跳出胸口。 听到他跟随的脚步,我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我的脚步。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这一早上我都未曾理过四皇子。 回想起马车上袭吻一幕,我顿觉脸烧烧的…… 又想起了他冰冷柔软的唇,他抽气的动作,他怒视我的样子,他举拳揍我却揍了车壁的凶猛模样…… 他,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一章女主是彻底的动情鸟,大伙感觉出来没有~ 下面几章会很激烈嗷嗷~~颜沛锦兽的本质要显露出来鸟~~ 戳我戳我收藏我,戳我戳我包养我~ 14 14、坑人,激|情! 下学后,我本想快些逃回家,却被大皇子叫住。我才想起昨日一约,去秋山赏雪景。 想起二皇子还在病中,我便笑着想要拒绝:“二皇子的病尚且未好,如我们去而丢下二皇子未免有些不厚道。不如等二皇子病好一些,一起去吧。”今日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接触了,我想回家找禁书看,缓解我的复杂心情。 却不料三皇子给我了个重大打击:“二哥身子骨没那么弱,去个秋山而已。今日我们入宫后,他便已经前往秋山,等我们过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眨眼,立马想明白了:二皇子果然是装病! 五皇子又接口道:“二哥时常去秋山别邺休养,这次病再次复发算是休息的好机会。” 我不敢看四皇子的眼神,更不敢听到他的声音,故低眉对他们几位作揖:“那梓凡便跟着去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强吻了他,为什么他一脸的淡然似乎那事儿没发生似得,反倒是我心虚的难受。 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皆是有自己的马车的,一个个都上了马车先走了。本我也准备上马车赶紧跟上,却不料四皇子拉住我说:“早上马车坏了才拦了你的车和你同进宫,现下……” 嗯,下车的时候他说了句车坏了什么的,他说过也没放在心上,而这一早上我心一直和自己做着斗争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可现在他言下之意是还要和我同马车去秋山,我不经怔住,去秋山的路程可不是半个时辰就能到的…… 那我岂不是要苦受煎熬了?不成,怎么能让自己难受?“哎……你你,还是去上驷院找匹马骑吧,我这马车小容不下太多人。”让鲁坚和我的马夫还像早上一样一路跑至皇宫般一路跑至秋山?疯了!我才没有虐待自己下人的毛病。 “你的下人可以不用去,有贺敏一个人伺候着你我就可以了。”他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命令我以及我的下人。但我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我哪有那个命去使唤他的下人贺敏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还是别了吧,你的下人我使唤起来不自在……”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样冷的天里骑着马前往秋山?”他不悦的蹙起眉,提高了半个调子,也冷了声音说。被他这样一说,我不禁后退了一步,这个人果然还是魔鬼的本质啊。他不说话让人害怕了,这一生气说话更是让人畏惧。“四皇子……” “走开。”他果断的推开了我,上了我的马车,关上门的刹那叫了声:“贺敏。” “是,主子。”贺敏一把将我家的马夫给拽了下来,好在他还算轻柔,是把马夫放在地上,而不是扔。 我完全惊呆的看着这主仆二人,这也太过霸道了。可是我能说什么?惹恼了他我也没有好日子过吧?他没干什么呢,这一早上我便已经煎熬了很久了,如他在发怒做个什么,我想我这脑袋该找不到家了。 “少爷……”鲁坚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怎么办?” 我要知道怎么办,他此时也不用霸占了我的车了。只可惜我笨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让他远离我。 “鲁坚,你回府吧,我没事。”先下只能听他的了,马车小装不下鲁坚和马夫,而且秋山路程将近一个时辰,若是委屈了这四皇子,怕是会迁怒别人。 鲁坚拽住了我的手臂,郑重的说:“少爷,一切小心。” 我看他郑重模样,不禁笑了:“好。”我又不是上战场,有这么夸张吗? 上了马车,他居左侧靠车壁坐,我便向右侧坐去。我不言语,他也闭目似是在养神。马车动起来后,我动了动,靠着车壁也学着他闭目。 这样谁都不和谁说话,十分的安全。 我闭目似乎真的有些要睡过去似得,马车行的缓慢,但十分的稳,让人感觉很安心。不得不说,四皇子的下人技术还是不错的。 可是,总有意外发生。 不知怎么的马车忽然大幅度的颠簸了下,整个车向左边倾斜过去,而我也毫无预兆向左边倾斜,撞到了对面的他身上去。 如果我坐在左侧,他倒过来我必然躲开。可不曾想我倒过去他竟然抱住了我,为了不让我脑袋撞上长凳上,还用手扶住…… 我也佩服自己,怎么就横在了他的怀里。这种公主抱的姿势是从盛苏氏书中描述得来的,但我从未想过我竟也有这样机会被人这样抱着…… 顿时心里觉得暖暖的,直至看向他的时候,我温暖的心唰的一下,冰冻了起来。 “你如果觉得这样躺着舒服,我不介意这样一直抱着你。但两个男人如此这般怕是会被人说了闲话去。”他淡淡的笑意浮现,他越是这样笑,越是让我感到怪异。 我迷茫的眨了下眼,赶忙要从他怀中起来,却因为太过紧张,再一次跌入他的怀里。 他依然微笑,此时笑的有些温存,和二皇子的不同,二皇子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然他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怪异。因此,我越发的无措起来,就连从他怀里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我……我腿脚有些软,还是你帮我吧。”我知道我有些厚脸皮,但我确实瘫软了,也确实起不来了,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他扶我起来,这是我的私心。 不管他怎么想,不管他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断袖,我只应此时的心,靠近他。 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嘴角的笑意依然存在,轻手轻脚的扶起我,待我坐稳了才放手。 我不知道为何,明明是畏惧他的,可为什么我还敢做出这样的举止来? 他帮我后,目光转移至别处,不再理会我。而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侧脸。深沉的他,总是吸引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几位皇子都很英俊,我却独独喜欢看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我想让他给我做“嫂子”开始的?还是第一次听他声音的时候开始的? 只不过可惜了,步梓凡已经和别人跑了,不然跟了四皇子,最是享福的便是我了。 想到这里,我心惆怅了下:他和步梓凡还是无缘无份啊。 到了秋山,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几人同去看二皇子,独独留下我和四皇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让我和四皇子在一起,总之大皇子一句:“老四,这里你熟悉,你带着步梓凡去逛逛吧。我们三有些累了,去老二那儿休息下再来找你们。”便将我们打发了。 四皇子也不拒绝,点头便看着他们离开。我侧目看四皇子,他峻然的面容让人抽心。 秋山,是盛苏氏爱情圣地。她书中有很多情节都是在秋山发生的,十分唯美,让人幻想连篇。 曾几何时,因看过盛苏氏的书,我便向往秋山。有几次随着爹爹来过,但从来没有我要的那种唯美的感觉。 今日,阳光明媚,风也十分柔和。山野间白茫茫的一片,厚雪覆盖着,如棉被似得。 古松着雪衣,苍劲有力的站立着。裸?露的山石有雪的遮掩,显得害羞很多。麻雀在丛林中飞着,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偶尔还有苍鹰的叫声,苍寂悠远。 我远目看着景色,心却在他身上。他静静的走在我身侧,亦如我欣赏他一般欣赏着秋山之景。 这样动中显静的场面,我倒是喜欢。这里亦如书中那般美,我心满意足,心情也悠然了起来。 “要往秋林走吗?”他问。我侧头看着他,微笑:“你愿意带我去吗?” “走吧。”他先行了几步,我定住看着他。这山间小道竟显得他越发的出尘。茫茫雪山中,就他这么一点黑存在,因特别而两眼,因出尘夺目。 黑氅,真的很适合他。 我瞅了瞅自己身上,着的是棉袍,并未穿我的大氅……其实我的那件白色狐皮大氅一穿,和他站在一起会更扎眼吧。 我愉悦,加快了脚步,跟上他。 秋林中伫立的大多是松,还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杉、桦……如士兵一般站立,做我们的守卫。 我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摇晃,甚是悠闲:“四皇子,你听过秋山的故事吗?” “还是你口中盛苏氏所写的书中的故事?”他疑问。我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提过盛苏氏?” 他眼目闪过局促,忙转头不看我:“九妹提起过。” 那日茶馆我提起过盛苏氏,我记的很清楚。想来九公主回去也絮絮叨叨的和他提过:“是盛苏氏写的故事,我感觉,她写的故事都反应出她和‘非池’将军的爱。” 他一直看着我,而我继续说盛苏氏的故事,没有发现他眼眸中的变化:“他们从一开始的相互怀疑,到最后的相爱相守,度过了一个很漫长的时期,这种爱经得起考验,经得起磨练。” “你在我面前可以不要提这个字吗?” 四皇子冷下声音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我开始说盛苏氏起就有些不一样了:“不要提哪个字?” “爱。” 我十分的疑惑:“为什么?”他不信爱,但不代表别人不信。就算他是皇子也没有权利不让人说。“我乐意说,我说给秋山听,说给秋林听。” “住口。”他怒声制止我。 我别了他一眼,道:“不愿听,不勉强。”如此之美景,我怎不好好体会盛苏氏书中的意境?我怎会因他而不让自己开心:“不用四皇子您屈尊陪我继续赏景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说完我便自己走了。 秋山我来过,我相信我自己能够找到回去的路。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眸中的怒意没有熄灭,我亦是不示弱的回视他。他放松了姿态,绝然转身,离开。我看着他大步走,渐行渐远。 他走了也好,我能自由自在的在这里诉说属于秋山秋林的故事。 走了好一会儿,我转身看秋林。林子中独留下树影,再无他的身影。 我叹息,试着也放松心情,让自己融入和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记得盛苏氏书中有一首被人当做象征美好的词曲,流传至今很久了,很多人会唱,我也不例外。 我小眼瞄了下四周,便清了清嗓子,用自己的嗓音唱了起来…… 山野中,这般唱曲子是第一次,我感觉很好,心情也立马欢快起来。 不知道唱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久,当我从中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有些昏暗。乌云已经密集了整个上空,我仰头蹙眉…… 这天说变就变。 我转身往回走,才发现这一片林子真是大的让我恐惧。看了看雪地面,心放下了,因为我可以按照来时的脚印回去。 可我没走多久,大雪便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我加快了脚步,万一雪覆盖了我方才留下的脚印,那我一定会在这里迷失的。 四周皆是树木的躯干,挺直站立,却让人感觉都压向我来似得…… 果然,雪是越下越大,很快将我来时的脚印覆盖了近一半。如我再不加快脚步,那么前面的脚步都会被淹没的。 寒风呼啸而来,我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风雪交加的天,我从来都是在闺阁中看,没有想过我会置身在这种环境里。 没行多久,脚印全部被埋没了,我只能朝前行,希望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风呼呼的吼着,似乎有些怒了。雪风魔乱舞,似是在和风作斗争。吹在脸上的风刺痛刺痛的,就连雪花吹在脸上都似砸人一般,让人不舒服。 我吃力的抬步走着,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吃力,只管前行的我可不曾想雪地上会有坑,而且是个不小的坑…… 脚踩空后,我便尖叫一声,便落了入了一个坑中。坑不算深,不过刚好高过我的头顶,想上去,很难。 坑下全是树枝,还有稻草。我想是守秋山的人在这里为狩猎而设的陷阱吧?不曾想今儿将我给狩了去。大雪天,守秋山的人不会出门来获取猎物的。 我蹲在地上望着圆圆的坑外,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双臂,有点冷了。 我撇嘴看着上面,当初算命的说过我能活九十岁,我想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吧? 果然,望着望着坑口压下来了一片阴影。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我脑海中出现的身影吗?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揭穿女主身份的时候鸟,话说四皇子该有怎样的行动捏?哈哈~o(n_n)o 15 15、回吻,茫然! 他高高在上站着,低头看着我。他的身上,头上落了很多雪花……黑氅显得有些不整,他皂靴上沾满了积雪。 焦急的面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有神的看着我,忽而嘴角微微扬着……似是喜悦。 凭我女人的直觉,看得出来那不是嘲笑。我哆嗦着开口,“救或者不救,就看你了。”原来我已经冷到哆嗦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伸手掸了掸肩膀上的积雪,开口:“你告诉我你真实身份,之后再决定救你之事儿。” 听此话,我一愣,他看出什么来了?“步梓凡,当场宰相之长子。” “你确定你的答案是这个?”他冷声开口,让我感觉他比这天还冷:“无二答案。” 微臣不是断袖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6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6部分阅读 我说完,便看着他转身离开。我心一惊,他竟然走……了?他竟就这样走了?就算我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也不应该就这样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此消失人间吧,他怎如此狠心哦? 我在坑中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身影,忽然自己笑了,定了定心情,便在坑中坐了下来。我不受威胁,绝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害步家走入绝境。 我闭目,等待着冰冷侵身,等待着寒魔将我带走。 算命都是假的,人生死是没有定数的。 正当我等待死亡的时候,窸窸窣窣踩在雪上发出的声音传来,我仰头看…… 一个黑物从天而降,那一霎他如黑蝙蝠一般缓慢的落在我的前方,而后直冲我来,将我拎起来逼至坑中的土墙跟前,他一手捏着我的下巴,一手撑在土墙上,低头看着我:“女人,你以为你这一副装扮就能瞒天过海?” “什么女人,你莫要胡说,我堂堂一七尺男儿……”我被他直视的心虚了,他的眼眸似乎看透了一切。 可之前为什么他都没有发现,这个时侯发现了?那么我的破绽又是什么? “你堂堂七尺男儿?别让人笑掉大牙。”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紧了一些。我感觉下巴有些疼痛,蹙眉道:“放开我。” 他大拇指在我唇下摩挲着:“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声音为什么和男人无异?” “因为我就是男人。”我有些生气,不管怎么被看穿,他这样控制着我就是他的不对。 他眼眸盯着我,没看我的眼,一点点的靠近我,这会儿嘴角的笑带上了点嘲意。“那,让我来证明一下。”他靠近后,冰冷的唇便贴在了我的唇上,轻轻的,一点点开始辗转…… 我当即彻底懵了。 他……竟然…… 回想起早上在马车内,我想他这是在报仇。而我完全忘记了挣扎,任他在我唇上为所欲为。 直到他离开我,暧昧不清的说:“味道,很甜。早上没有尝够……” 他这样一说,我是彻底的傻了。感情早上被他当猴一般给玩弄了?而我还在那儿洋洋自得? “你……浪子,放开我!”若不是我双手被冻的依旧没有什么知觉了,这会儿一巴掌早就扇过去了,怎还让他得逞? “你承认你是女人了?”他双手竟捧住我的脸,还欣赏般的看着我。“我不是女人不是不是……”我努力呼喊,就算被他吻了那又如何?被其断定我是女人的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不是?”他一手从我脸颊慢慢下滑,至肩,至胸…… 而我只注意他的问话,我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看到我这双真诚的眼,写满了诚实。只可惜,他没有看我这双诚实的眼,而是继续他的动作…… 当他手滑至我胸前的时候,当他将我的胸当做馒头捏了捏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低头看着他抓着我的胸的手,我蹙了下眉,猛的眨眼,再抬头看他,不可思议于他竟然有这种行为…… 而我却一直将他当做几位皇子中最为端正的一个。 “如果是男人,这里为什么是软的?莫非这里放了两个馒头,备着饿了吃?”他欣赏般的摸着我的胸,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嘴角微微扬着,似乎在好奇。 我恨恨的瞪着他,抬头脑袋便卯足了劲儿撞向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太硬了,这样一撞我倒是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这个卑鄙的人,竟然这样识破了我的身份……如果他告知皇帝,我步家的人还有活命的份吗? “呜呜……”我看了他一眼且酝酿出了更多的眼泪,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又见我如此行为,有些无措了。 “混账……色狼……呜呜……”我哭,狠狠的哭。而被他捏的胸立马有些火辣辣的、有些刺痛的感觉。我知道,其实他手没有什么,只是我自己觉得很怪异。 “你哭了……你别哭啊……” 原来,四皇子见不得女人哭。逮着这个机会,我得哭个够,让他后悔知道我是女人…… “姓步的,你别哭了。”他开口命令。我看了他一眼,蹲了下去,继续哭。“你要怎样才不哭……你告诉我。要我负责吗?如是这般,我娶了你就是。” 听到他这话,我哭着打了个嗝。我有些惊讶……他说娶我。 转念一想,四皇子这是哄孩子呢,当我是笨蛋啊。回头告诉老皇帝,我这命就没了,还嫁给他……天真! “呜呜……”什么都不想不说,继续哭才是硬道理。 “姓步的,你到底想怎样?”他怒吼一声。我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可因为起来的太猛了,我竟眼前一黑,眩晕的感觉席卷而来,很快我便没了知觉…… 我隐隐觉得头有些刺痛,疲惫的睁开眼,看到了些模糊的事物。挣扎了片刻,终于看清了……原来我已经在自己的府中,而且是我自己的房间,非步梓凡平凡居的卧房。 我有些头晕的转头环视着安静的房间,回想起之前的事儿…… 好像是四皇子用卑鄙的行为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对我吼叫,我才起身准备再用脑袋顶他的时候,我眼前一黑醒来便在这里了。 头疼!竟然被四皇子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过知道也罢,我想我不必再去扮演步梓凡的角色了。 有时候我竟是那般的讨厌这个角色,这般的厌恶用口技说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 口技是我喜欢的一项杂技,师傅曾经说过这个只是自己的喜好,不是用来做别的。师傅的父亲让师傅学口技是为了谋生,但师傅酷爱口技,不曾将这个做谋生工具。由此可见,师傅对它的重视性。 故,我不能再让师傅的口技失去原始的初衷。 我捏了捏眉峰,坐起身来,朝门口叫了一声:“鲁秋。”嗓子十分的干涩,说话都有些疼痛,况鲁秋这时不在这,我心有些烦躁了。 门被轻缓的推开,一人大步跨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卑鄙的四皇子。见到他,我心里有点抵触,拉起被子往床里靠了靠:“你来做什么?” “你的声音很好听。”他缓慢走至床边,很平常的就坐了下来,还帮我扯了下被子:“别扮演你哥哥的角色了,做回你自己吧。” 听他这个意思,好像是我自己非要扮演这个角色似得。 我心里有点不乐意,拉过被子,一脚踹开了他说:“走开,登徒浪子。” “昨日……我只是想让你亲自承认你是女人,而那个方法最直接。”他眼眸闪烁了下,脸微微红了起来。 我不禁一怔,瞪着他,双腿在被子中吃力的踹着坐在床沿的他,希望他离开我的床:“走开,从我房间消失,消失!” “你别激动,大夫说你须静心调养。”他欲伸手过来按住我的脚,我见他动作,踹的越发的激烈了。但我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听话,别动,静心养几日。” 我想象不到一个冷冰冰的人,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但我还算理智,他这样抱住我算非礼!趁此机会,我双手使劲儿捶打他,让他放开我。而他箍着我的身子越来越紧。 “子卿。”他在我耳边低低呢喃我的名字,我感觉好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乍一听有些陌生。我双手僵在了半空中,没有捶再他胸口:“你叫我什么……” “步子卿,你的名字,很好听。” 今日他已经夸了我两次了,他这张只会冰冷说话的唇竟然两次夸我了。“你怎么知道……你你……”后面的话,我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以吻缄口。我错乱的支支吾吾,可因他的亲吻,我也沦陷了,他动作好温柔,十分娴熟…… 此时,我竟有种置身于秋山之中的感觉,他搂着我,轻轻亲吻,细细品尝,山野之中,只有我和他,浪漫温馨。 我僵直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搂住了他的颈项,也开始尝试着微微张开嘴回应他的吻。 其实这样一个场面,在梦中出现多次,每次都是从步梓凡变成我,最终的主角就是我和四皇子,颜沛锦。都说梦是反的,为什么我的梦却出现在现实? 盛苏氏的书看多了,我已经忘记了女人的矜持,和他沉浸在这样一个深吻之中。 当他放开我的时候,他一脸的镇定,而我却气喘吁吁,和他相比,我真是太逊色了。 抬眉看他时,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我。 我终究是女人,即使盛苏氏的书看了很多很露骨,我依然是女人,害羞劲儿还是会爆发。“你……我……你……”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笨,笨到话都说不完整。 “子卿,你要说什么?”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这动作十分的柔和,但让我感觉好似娘亲抚摸家中的狗狗似得。 我拂开他的手,定定神问:“你何时发现我是女人的?” “不久,昨天。” “昨天?”昨天我是玩的过火了,但哪里露出破绽了?他见我迷茫便解释说:“南书房门口,你在我耳边轻轻呢喃的话,你说‘谁在这里相遇’,我回答你父皇和母妃。” 我顿然苏醒,原来那时候我竟是忘记用口技了…… “之前我有仔细观察你,早已感觉你有些不对劲。昨日三成猜测你是女人,你在林子里唱曲儿,我才确定了你的真实身份。”他嘴角一直上扬着,让人有错觉,这不是颜沛锦。 我惊讶的看着这张俊逸的脸颊,他眼眸中淡淡的喜悦让人迷惘。 昨日唱曲儿,很开心,很自在,但歌是不能乱唱的。 昨日的一切快速的在脑中浮现,我心中是一紧,他昨日……那双手…… “在那下面你非礼我!”坑下面发生的事儿,我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我以为他会尴尬,没想到他会无辜的回答:“昨日早晨,你在马车上先非礼我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你……”我能说什么,我就说他记仇吧,他没让我失望的报仇了,还是加倍的索取了他失去的。 他浅浅一笑,道:“既已非清白,那么做我的皇妃吧?” “我……”我喜欢他。是的,似乎从听到他声音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了…… 但,这和嫁给他扯不上关系。况且我的一辈子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自己能决定,我也不必十九岁还未嫁出去。 “你并不喜欢我也不爱我。没有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给彼此伤害。”其实,爱对我来说,十分遥远和迷惘。 他眉峰锁了起来,眼眸闪过让人难理解的深沉,道:“我确实不爱你,但我知道我对你有兴趣。” 听他这话,我心骤然冰冷,兴趣?这两个字好大的打击啊!“四皇子,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我深深吸了口气,说了这句话。 可说完,这心里堵堵的,十分难受。 “子卿?”他惊讶于前一秒我还和他亲热,后一秒又和他如淡水之交吧。“我有心上人,他在边疆。”我沉沉说着,杜哥哥吗?我想念他,但这么多年未见,根本谈不上喜欢。 此时,只不过为了敷衍四皇子,我才搬出无辜的杜哥哥。 “子卿,你说笑吧。”他眉头一皱,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但我完全明白,昨日才确定我是女人的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 兴趣,他为我只是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摸~胸是多么直接的验身方法啊~ 四皇子给力不?大家给句话啊~~ 16 16、兴趣,非爱!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我总觉得空气都因他周身散发的寒气而凝滞不动了,而我呼吸越发的沉重起来。 尔后他凝目看我,一脸的不解道:“昨日马车上,你的主动,算什么?” 是啊,昨日我是玩的过火了,我只是想惩罚下他,让他难以接受自己被男人亲吻的事实。只可惜,计划失败,反倒我被自己折磨的难受,后来还被他……“被男人亲的你,为什么不觉得尴尬?”我反问他。 他眸子一凛,寒光四散,口吻更是冰冷如霜:“你是女人!” 我仰头顶了回去,“如不被你发现,我就是男人,一直是!” “好,就当你是男人。男人怎么了,被亲一下我就要难堪,就得难受?如此没有度量,怎么做大事儿?”那隐隐蔓延着火焰的眸子竟是让人如此的畏惧。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马顺了下去道:“嗯,对啊。不就被你亲几下吗?我也无所谓,所以我也不会因几次的亲吻就让你负责的。” “你不一样,你是女人!”他冲我大声吼,我顿时被吓了吓,缩了下脖子,猛的眨眼道:“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我是女人。” 他如狮子般怒吼我的名字:“步子卿!” “我耳朵好使呢,听得见。”我不怕他不怕他,默念一百遍,之后一定不会怕他生气的样子。 忽而,他笑了,淡淡瞅了眼我:“步子卿,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你等着。”他说着还温柔的给我拉了拉被子,将我安抚在床上,唇边淡淡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直到他转身离开。 我躲在被窝中看着他出门,看着门关上,心中却不知道泛滥了些什么东西,怪怪的,很难受…… 在家中休息了几日,我以为四皇子知道我身份后,爹爹会找借口不再让我入宫。可未曾想到,爹爹跟没事人似得,依然要带着我入宫,我拒绝。 爹爹坐在我房间,等着我,开口说:“女儿,除了四皇子知道你身份,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你放心。” 我想放心,但我能放心吗?四皇子能看出我的不一样,别的皇子是瞎子吗,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到呢?“爹爹,我不去。” “放心,就算其他四位皇子有所察觉,四皇子会帮你掩护。”爹爹这话立马让我惊到,四皇子掩护我?开什么玩笑,让他被人当做断袖他乐意哦? “你和四皇子勾搭成j?”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赶紧换了衣服,入宫,莫要迟了。”爹爹落下话,便出了我的房门。 爹爹这个样子算是心虚吗?他和四皇子说了什么,为什么四皇子要掩护我?那日说要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必然采取措施,或者揭穿我的身份,请求老皇帝赐婚才是……怎么? 我乱了,彻底的凌乱了。四皇子想什么,我猜测不到。爹想什么,也不告知我,我就跟个傻子似得,任他们安排。 不情不愿的换上了衣服,又是一身男儿装出了门。几日未离开房间,这乍一出门,顿觉冬阳刺眼,让人难受。 出了府门时,看到门口的一辆马车,瞧着似乎有些眼生,心想爹爹换新马车了?犹豫的上了马车,我才知道,自己进了狼窝。 正想转身下车的时候,他拽住了我,对外面清冷的送出了三个字:“贺敏,走。” 甩不开他有力的手,我只能恨恨的说:“鲁坚没上马车。” “贺敏,让鲁坚上来。”他说完又盯着我瞧,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你还是着女装看着比较顺眼。” 我掰开他的手,往一边坐去,待坐稳了,马车动了。 “为了你,我特意换了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四皇子没有感情的说着,但我隐隐觉着这话中带着点暧昧。 我没给这个浪子好脸色:“我有自己的马车,不用和你同乘一辆。” 他倒是正容的瞅着我,却带着笑意的叫出我的名字:“子卿。” 听他叫这个名字,我顿时心就悬了起来,忙小声的纠正:“我叫步梓凡!” “子卿。”他完全不将我的纠正当做一回事儿。 我着急了,就怕外面他的下人贺敏知道我是个雌的,回头乱说话:“请你别叫错名字!” “贺敏不会乱说。”他笃定微笑着。 这笑容让我刺痛了双目,恨不得用手抓破他的笑!原来贺敏也知道了,要这个贺敏不是个忠诚的,步家不就完了吗,越想这心里就越发的不踏实:“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看着他理了理自己宽大的广袖,理所当然的说:“保护未来的妻子。” 听这话,我不禁苦笑,妻子?这是多么遥远的两个字啊,多么让人远目啊,他竟是这般轻飘飘的说,毫无顾忌。 “四皇子,莫要胡说。”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妻子”二字让我觉得尴尬,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的都是那日我们亲吻的场面。我感觉,我快疯了。“我们,找一个合适的相处方式,如何?” “哪里让你感觉到相处方式不合适了?”他端端的模样,让人感觉太过正经,难以放松下来说话。 我心中沉沉的,之前和他相处并未觉得心中疲惫的感觉,而此时我感觉他越如此想和我亲近,越是让我想逃避。 也许,是因为他说的那两个字“兴趣”我才想要逃避。 对我只是兴趣,兴趣过后便如烟一般散了,什么都没了,这不是我想要的:“和你没法沟通。” 他却朝我一笑,“倒是喜欢你这种笔直的性子。” 不是我性子直,而是对他我已经无言了,在同一辆车内,我想我还是闭口不言最好。 我沉默,他也沉默了,直至入宫。 书苑中兵部侍郎正在讲兵籍,除了四皇子,其他人都听的昏昏欲睡。坐在他后面的我,虽然没有昏昏欲睡,但我心却不在兵部侍郎讲的兵籍上,而是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 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动了春心,不然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 明明他就在眼前,我却还想着他。 手中的书背我捏的有些皱了,我平复了下心情,将书放下,此时听到房外有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由蹙眉转头看向门口,立时房门被人没规矩的打开了,进门是个面生的小太监,面色慌张的寻找着什么人。 我瞅着正纳闷呢,他小跑过来跪在了四皇子座椅跟前,慌乱的说:“四爷,四爷……娘娘她……” 四皇子听到“娘娘”二字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抓住小太监,问个清楚:“娘娘怎么了?说清楚!”众皇子也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大皇子还面带不悦,恨恨的瞅着那小太监,似是谁搅了他的清梦。 三皇子五皇子二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倒是我好奇,馨妃娘娘怎么了?以至于这小太监如此这般的慌张? “娘娘被皇上打入冷宫了,四爷您去求求皇上放了主子吧。”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 “冷宫?”四皇子似乎不信,提高了一个调子说话。 我听爹爹分析四皇子的母亲馨妃娘娘是个守本分的人,曾经的光辉不提了。就说现下,她虽不是很得宠但从来不会被老皇帝遗忘,也就说在老皇帝心中,这位娘娘还是有有一定地位的。更何况为了四皇子,她更不会逾矩而招老皇帝嫌。那么今儿发生了什么事儿,让老皇帝将其打入冷宫? “方才娘娘去南书房伺候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龙颜大怒,娘娘就……”小太监那哭腔着说话,言语都有些不清晰。 四皇子面色越发的冷峻,那双深邃的眸子满是焦急:“走。”他转身和兵部侍郎行礼别过,便离开了书房,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眼我。 看着他离去,我竟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的他和马车上的他判若两人,有时候让人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他。 “梓凡,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坐下听课,莫不是想跟着过去瞅瞅?”大皇子戏谑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正好让我听得清楚,我回身坐了下来,小声回之道:“瞅瞅就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好奇,馨妃娘娘也是您的母妃。她入了冷宫,您却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原来大皇子竟是这般不尊长。” “胡说。”大皇子小声吼了句。我朝兵部侍郎瞅了眼,大皇子这才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兵部侍郎。 我抽了下嘴角,脑海却依然是四皇子那双焦急的眼。 下学了,其他三位皇子聚在一起,说是要出去喝酒。跟在他们后面准备和他们同出宫的我心中却不是滋味。 他们明明都是兄弟手足,现今四皇子之母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他们却还这样说:“馨母妃被打入冷宫,老四没有了这山可以倚靠,我们便不要有顾及的大展拳脚吧。” 我知道,夺储会让兄弟亲情淡然无存,可是他们如此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在他们身后走的我,心中的怒不可抑制,清了清嗓子,道:“三位皇子,你们如不着急就让臣下先行一步,臣下要前往沁染宫看看馨妃娘娘。” “步梓凡?!”大皇子显然没有想到我竟提出去看馨妃娘娘,“后宫重地由不得你乱走。” 我微笑道:“就算只是站在沁染宫门外瞅一眼也比三位皇子在这里幸灾乐祸强。”说完我便从他们三人中间穿了过去,完全不理会他们拉长的脸。 我不知道如果二皇子在,他是会和大皇子等人一样,还是和我一样怜悯四皇子呢? 人心,难测。二皇子这个笑面虎也让人难以捉摸。 我快步行走,让宫中的侍卫带着去了沁染宫。 这座宫殿,从皇后寝宫变成平常妃子的寝宫,如今又变成冷宫,它的经历也算坎坷,更别说住在其中的女人了。 我来到沁染宫,只见四皇子跪在宫殿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打发在丈米外的贺敏见我朝我弯了下要:“公子。”我点头问:“四皇子见到馨妃娘娘了吗?” 他抱拳回复:“见到了,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被赶了出来,娘娘失宠,情绪比较激动。” 我点头,想来馨妃娘娘是没有告知四皇子她为什么被打入冷宫。 “公子,您能劝劝四皇子吗?从书苑过来没一会儿就跪到这个点儿了。”贺敏小声说。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四皇子为什么不去求皇上,让皇上开恩?“皇上那儿四皇子不打算去?” 贺敏一愣,瞅了眼我低头道:“四皇子从来没有求过皇上,今次也不会。” 从不求皇上,今次也不会? 这是怎样一个倔强之人才会做的事儿?宁愿让自己的母亲住冷宫,也不愿去求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我很好奇,皇上和四皇子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只有君臣。”贺敏回答。 他们是君臣,而不是父子。 私下,他们真的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那么,那日老皇帝问我五个皇子中谁人和善,我说了四皇子,当时他是那般的喜悦,那般的让我出乎意料。我以为,他是疼爱四皇子的,却不料他们之间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他待大皇子如此之好,难道就不能分给四皇子一丁点的爱吗? 我抬头望了望天,我觉着奇怪:今年冬,它特别的爱下雪。 乌云已经聚起来,不片刻就会下雪了吧,而他却还跪在那里。 我缓步往那个方向去,鲁坚想拦我,却被我推开:“我陪四皇子一会儿,你们在外面守着,如有什么人靠近通知一声就是。”我还不想让人说四皇子是断袖,说我到无所谓。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跪青石板。”我走至他身边,慢慢的跪了下去,就在他身边。 他侧过脸来看着我,冷声道:“你走。” 我微笑,“原来跪青石板的感觉不好。”青石板好硬,好难受。 “你走!”他推了我一下,因为跪着疼,又被他推了一下,我感觉到膝盖好疼,便轻呼了出来:“好痛。” “怎么样了?”在我还未倒下去的时候,他又拉住了我:“没事吧。” 我要他,依然微笑看着他:“我陪你一会儿,娘娘应该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你进去的。” 他嗤嗤一笑,道:“傻子。”而后继续看着那扇门。 我却看着他,这个对我只有兴趣的男人,我竟然心甘情愿的留下陪他,我觉着自己真的傻了。 更傻的是,我以为馨妃娘娘会给丞相之子步梓凡的面子,却不料她十分狠心的让我们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上天也十分的不给面子,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让四皇子变成了雪人,而我和他一样。 他几番让我离开,我却坚持不走,走我也要带他走。就算他吼我,骂我,我都不曾起身。其实说实在的,一个时辰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就算他让我走我也走不了。 头脑清醒的我,叹口气用绝招,我故作昏倒,靠在了四皇子身上,他才舍得起身,将我扶起:“子卿,子卿……该死!”我知道,后面他在骂他自己。眯着眼看着他焦急的面容,我心里很开心。如果他这一辈子只为我一个人焦急,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只可惜,那两个字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脑海中,怎么也消散不去: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二人这样亲近了…… 颜沛锦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了,会不会太容易了?(__)~ 17 17、距离,为零。 上了马车,他亦未曾放开我。在他怀里,我感觉到温暖,安全。 但我知道,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后会成为其他女人的温柔乡。 “四皇子,我家少爷没事吧?”车外鲁坚焦急的声音传来。他只回答:“没事。” 正于此时,他低头看我,我赶忙将眼睛闭紧。只听他轻声呢喃:“你上次在秋林中冻坏了身子,这次却还让你陪着我跪……真是该死。” 他在自责。而这种自责在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我倒是喜欢这样的感觉,酸酸甜甜的。 他的气息离我很近,近到让我感觉有些喘息不过来。当他冰冷的手指划过我脸颊的时候,我明显窒了片刻,太过意外他竟有这样的动作…… “子卿。”他低低的呢喃。手指一直摩挲着我的脸颊,这动作加这低喃的声音,为什么我感觉如此的温暖,声音也十分的好听。更让我感觉到似是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便撞入了我心里,还漾起了层层涟漪,煞是荡漾。 当他气息更加接近我的时候,我有些激动了,就连喘息都比方才更不稳,但为了不被他发现我是装的,所以一直憋着气……我只想说,忍得我好苦,可又期待他的靠近…… “子卿?”好像被其察觉到我的异样,我赶忙镇定住自己,莫要被其发现才是。 安静了片刻,我想他是不会乘人之危的。当我放松一切警惕的时候,他竟然毫无预兆的贴近了我,冰冷的唇已经轻轻的覆在了我的唇上…… 他,给我了个意外。 我蓦然睁开眸子,看到的却是他落在我额头上的发,弄的我有些痒痒,但我还是感受着他的柔软。 自从书房那次触碰后,我便喜欢上这种刺激的感觉。 “你……你醒了?”我开始回应他的时候,他顿然离开了我,有些无措的说。 我眨了眨眼,微笑。 他果然不是吃素的,定定的看着我,顿然睁大眸子道:“你并未昏厥?” “我是疼昏了啊,可方才我感觉到唇上怪怪的,我就挣扎着想要醒来,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非礼我。”我鼓鼓腮帮子,续道:“被你非礼哎,我总不能吃亏啊,所以想要亲回来嘛,这不就回应你咯。” 他眼眸微闪,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冷漠,道:“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冷漠的样子,却说出这么没有底气的话,不禁让我噗嗤的笑了出来:“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还是马车摇晃害得你唇压向了我?” 我以为他会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却未料他冷冷的道:“子卿嘲笑我?”我无辜的摇头,“我怎么敢嘲笑皇子嘛,那是不要命的表现啊。” “那就好。”他满意点头,看了眼我的身体,道:“能自己坐起来吗?” 我立马摇头,不要离开他温暖安全的怀抱:“我的膝盖疼,起不来呢。” “那,就这样吧。”他搂紧了我,像抱着什么宝贝似得:“莫要说我非礼你,我只是看你膝盖疼才抱你的。” 我忍俊不禁,将脸埋入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反正不是一次两次被你非礼了。”突然,我有种偷欢的愉悦,有种幸福的喜悦。 感觉到他身子一僵,片刻便又放松了,他靠近我耳边,在我耳边蹭了下道:“我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说实在的,我喜欢贴近他,也喜欢这种相处方式。但现实不由人,我是穿着“男人”衣服,扮演着步梓凡角色的男人,是陪着几位皇子进学的下臣,不能随意和他有更进一步的贴近。而他,也不可能成为我最终的爱人…… 想到这里,我心不由一抽,好痛。 “人前,你我是君臣,以朋友之间的方式相处。人后……你我是男女,以这种不逾矩的方式相处,直至你不再扮演步梓凡的一刻,好么?”他略带恳求的话语让我感动,他是皇子,却屈尊恳求于我…… “嗯。”我点头,心跳加快了,噗通噗通的…… 我答应完,他便又搂紧了我,不愿放手。而我埋在他怀中,回味他说的这话…… “这种不逾矩的方式相处”——这不逾矩得有多不逾矩呢? 想到逾矩,我不由噎了噎口水,原来我们早已经超越了道德底线:“四皇子,我感觉我们这样非礼来非礼去的,已经很逾矩了。” 他听了一愣,眼眸灼灼的盯着我:“如果说要你嫁给我,你是不是还会和之前一样,待我如陌生人。” 我蹙眉想了下,“会,因为你……”不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如果今后他成为一国之君,这后宫得有多少女人呢?就算没有成为一国之君,成为了王爷,他那后院的女人会少吗? 因为盛苏氏的书,故我不愿我的丈夫除我外还有别的女人。 四皇子,不是我能驾驭的,故我不敢也不能要求他只娶我一个,况且现在的他对我只是兴趣。而我,也只为他这点兴趣而委屈自己和他如此相处。喜欢他,却只能委屈着……这不是我从盛苏氏的书上学来的。盛苏氏的书从来都是教女人要努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要让爱来征服男人。 但我做不到,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不只是个将军,而是有可能成为未来国君的人。 “因为我什么?”他迫切的等待着我后面的话。 我沉沉叹出一口气,笑道:“因为你不懂爱。” 因为我说了他不爱听的这个字,他搂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他搂断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字,你不能换一个理由吗?”他不悦的蹙眉,眼眸转移别处,有些深邃,有些神往。 我伸手去触摸他雕刻般的轮廓,笑道:“我是个只活在当下的人,你能明白吗?” “不,我不愿只活在当下,没有未来。”他忽而果断又坚定的看着我,扯了下嘴角续道:“母妃没有得到的东西,就是爱。因为父皇不曾给过母亲爱,故我十分讨厌这个字,这个牵绊我母妃一辈子的字……” 他低低的说:“也许,父皇吝啬给予的东西,我能全部给你。”他顿了片刻,双手摩挲着我的脸颊,满是温柔的眼瞅着我:“我想懂爱,将它全部给你,你会给我这样一个创造爱的机会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只感觉眼睛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在泛滥。它是什么?为什么模糊了我的双眼,为什么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怎么哭了?”他疑问带着惊讶的口吻问我,我才知道,原来它叫泪。 我是太受宠若惊,过于意外于他的这番话:“你,真的想要去懂爱,想要创造这些只给我一个人吗?” “可以吗?”他满是脆弱的口吻问,我点头:“我等待你给予的爱。” 他这才安心的笑了,道:“其实,你安静的哭比嚎啕哭美很多。” 我捏起拳头轻轻的捶打他:“上次在秋林还不是被你欺负的才大肆的哭的么……”他怎么将我难堪的时候记得那么清楚。 他抓住了我手,浅浅一笑:“上次你让我感到无措,我第一次因女人无措。九妹哭,我都不曾这般没主见过。” “九公主很爱哭么。”我想赶紧转移话题才是,不然他揪着我哭的事儿没完的说就不好玩了。 他点头,道:“上次听说你要和莫家小姐成亲,她在我面前哭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我答应帮她拆散你和莫嫣,她停止哭泣,才肯放过我。” “那现在怎么办?你妹妹喜欢女人呢。更何况,我和莫嫣……啊,不对,应该是步梓凡和莫嫣的亲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取消的。”我后悔转移话题,怎么又扯到了莫嫣身上,提到莫嫣的名字,我心那个惆怅的,年前就要和她成亲了,还不知道今后会如何呢。 那个女人相亲的时候就这样难缠了,嫁过来后发现我是个雌的,还不得闹翻了天。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步梓凡,让你做回你,一切让步梓凡来承担。” 如果能找到步梓凡,那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霸道的骁带走了步梓凡,怎可能还会带他回来?“就怕一切还是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我沉沉叹息,这些都是预料中的事儿。 如果爹爹悔婚的话,有可能这事儿还好办一些。但爹爹为了面子,他死活都不会悔婚的,这对他的声誉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况且他也不愿惹毛了太傅他老人家啊。众皇子的老师,又是老皇帝最为尊重的人,爹爹要是把他惹毛了,日子也不见得 微臣不是断袖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7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7部分阅读 多好过。 太傅官职,品级都不如爹爹,但他就是有资本让爹爹不好过日子,因为其妻子,就是莫嫣之母是老皇帝的妹妹。 “放心,还有我。我陪你一起承担。”他一手捏住我的手,放至唇边亲吻了下,续道:“今后是我们,而不是你一个人。” 今天,他让我感动了好多次。虽然都只是言语,而我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那个……嗯,呃……”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颜沛锦哦,你是不是想让我深陷爱情长河不可自救呢?我还是怕,如果真的将心彻底交给你后,却受到伤害,那我会很痛很痛的…… “那个什么?总之别担心,我派出去的人会很快给我答复的。”他说着将手覆在我的膝盖上,轻轻的揉了起来。我膝盖感受着他的手掌,却也带着点疼痛,但此时我的疑惑已经大过了疼痛,完全不明白他后面这句话的含义:“什么派出去的人给你答复,你派出去什么人,答复什么?” 他道:“去找步梓凡的下人,进行全国搜索。如果香宛国没有,那么就去泽瑞国、西戎国寻找步梓凡,直到找到他。” “你已经派人去找步梓凡了,多少时日了?”颜沛锦,你让我惊讶,几欲让我的心为你感动的将要跳出来! 他十分平常的回答:“从知道你是女人,步卿跟我坦白的那日开始。” 竟是多天前的事儿了,我在家中休息的这段时间,他来过两次,却都没有提起过这事儿。不过他来看我,我一句话没和他说,使得他没有机会说才是真的…… “我想知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帮我做了多少事儿了?”不得不说,今儿被他感动得只想好好的开心的哭一场。 他坦然回答:“也没多少事儿,一般都是些小事儿。” “小事儿?找步梓凡是大事儿,根本不算小事儿!”他的答案让人十分的不满意:“快说快说……” 他伸手打开车窗朝外看了眼,又关了窗对我说:“快到丞相府了,来不及说了。” “不成,你说完我才下车。”我抓住他不放,就这样敷衍我怎能行?我要问清楚,一次性问清楚。 “上次写的论文你可还记得?” 我点头:“我的是爹爹给我写的,还被户部侍郎夸奖说写的好,只不过侍郎大人他念到的地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户部侍郎念的论文是我写的。”他道:“大哥将你交的那份烧掉了,被我发现我便临时写了一份……却不曾想比我精心准备一晚上的文章还好,还被夸奖了。” “大皇子烧掉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他挑眉:“你我不熟。” 我抽动嘴角,完全不解他的行为:“不熟你还帮我?” “心里想,便做了。”随意的一句话都能让我想哭,我是怎样一种纠结的爱感动的人啊:“那还有呢?” “还有……”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另一件事儿,还未说完便到了丞相府了。想听他说完,但车外天太过灰暗,且雪还不停的下,让他早些回去才安心:“回头再听你说,我下车了。” 他点头,比我先下马车,而后将我扶下马车:“回去好好休息下,别冻着膝盖。” 我点头:“你也是。”而后我看着他,不舍得他离开了。 “鲁坚,扶着你家主子进去,莫要磕着碰着了。”他细心吩咐鲁坚,待吩咐完了又看向我,想要伸手想要做些什么,却因看到周遭有人生生顿住手,尴尬的挥了两下。 我微笑着,在鲁坚的搀扶下进了门,回头看的时候,他还站着门外。 大雪纷飞,而他屹立在雪地中,遗世独立。 这一刻,我总觉的我和他好似认识了几辈子了。我们二人亲昵的行为,没有隔阂的对话,都可看出,我们只要说开了,什么顾忌都不会有。 或许这就是盛苏氏所说的:爱情来了,你想挡也挡不住,因为它只归属于你。 但,他的一切行为是爱的表现吗? 答案,很明确。 作者有话要说:后日有可能更新不了了,亲爱的们,莫等。 等夜夜回北京了,一切忙活好了就立即码字哦,谢谢各位的支持~鞠躬~ 18 18、太子,断袖! 回府后,我和爹爹提起今日馨妃娘娘被打入冷宫的事儿。爹爹只说了句:“皇上是有预谋的,馨妃娘娘的冷宫也不会白住的。” 我完全不明白,爹爹这话什么意思。细问时候,爹爹却摇头,问起了我和四皇子的事儿:“爹爹说了吧,四皇子会掩护你的,今后你跟在四皇子身后就是,莫要生出些事端来。” 四皇子还掩护我呢,今儿四皇子都不曾在我身边,跪在沁染宫外去了…… “爹爹,四皇子已经在寻找哥哥了,我想很快会有消息的。” 爹爹点头,但他的言中之重点却不在这:“女儿觉得四皇子人如何?” “莫测之人,猜不出什么性子来,而且他帮我掩护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目的。”总感觉爹爹另有所图,故我不能坦白我和他要以这种逾矩的方式相处。 爹爹蹙着眉,道:“四皇子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有些事儿他不爱说出来,相对比较内敛,还有……” “爹爹,您是不是去了趟冰人馆?”听爹爹说这些,我蓦然想起了书上那些能说会道的媒婆。 爹爹一脸茫然:“啊?” “跟冰人馆的冰人学如何说媒。”爹爹往日里话少,今儿说这么多目的还如此的明显,真让人头疼。 爹爹尴尬的咳嗽一声道:“你爹爹只是在分析四皇子,你若觉得四皇子人还算可以,爹爹今后便扶持四皇子,力保其登上皇位。” “之后呢?”爹爹之心,路人皆知。 爹爹摸了摸下巴,有些停顿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一定不会追究你女扮男装入朝之事儿,还有可能……” 不用猜测,爹爹是想做国丈了。 “爹爹,不靠谱的事儿您别想,还是想想怎么找到步梓凡再说。”爹爹想说还有可能娶了我,做一国之母这样的话。爹爹从不贪慕这些的,如今他这样想让人觉着他是个庸俗的人。 爹爹点头:“……不靠谱,哎。”我不禁好笑,爹爹有时候蛮招人喜欢的:“爹爹准备下用晚膳了。” “嗯。”爹爹被我的一句不靠谱说的变得深沉了些,起身离开书房,我也随着出去了。 很平常的晚饭,很平常的夜,只是那雪花一直依恋着大地,下个不停。 刚从饭桌上起身的我,正前往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洗好好睡一觉。 因早吩咐了鲁秋,故入了房间我便要褪衣沐浴。 刚站至屏风后,便听到西南窗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解衣的动作顿了下来,心想会不会是家中的阿狗阿猫的乱跑,可听声响,我将这个猜测否定了。 似乎是人的脚步声,而非动物的走动。 自从身子好了,我便又回到了步梓凡的房间,时间久了,也不忌讳在这里沐浴。每次沐浴也并未发现西南窗边有什么异样,今日却……不得不让我怀疑,有什么人偷窥。 我一边做着解衣的动作,耳朵和精力却放在窗边。 果不然,有人推开窗入跳了进来。动作轻,但我还是察觉到了,只能说有时候我的耳朵是十分灵的…… 我走至浴桶边,用手撩起了水来,装作试探了下水的温度,又去将架子上的棉巾拿了来,我再透过屏风看向外面,有个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这边。 会是谁,轻车熟路的来到步府,还自如的进入平凡居?不难猜测,除了步梓凡便是那个从不走正门而是喜欢翻窗户的人,骁。 这两个人外,如还有他人那就是别人派遣杀手来杀了我的…… 只不过我才入朝不久,怎可能竖起敌人来?就算大皇子几人不待见我,但还不至于杀了我的。 反正不可能是和我一样有特殊爱好,来偷窥男人洗澡的女人…… 我双手继续弄着水,让人以为我什么都没察觉,稍稍侧目便看到那人在屏风外定住了脚步,我快步绕过屏风,走至他面前…… 有时候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来人正是骁,一脸疲惫之态,双目通红,瞅着怪吓人。而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个偷窥者,j计没得逞吧,哼!” 他对我说的话却是:“穿上衣服,跟我走。”而后将我的外袍一码子扔给了我,我愣住,“跟你走?你带走了我哥哥,现如今还想带走我,你想做什么?” “你是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他怒目等着我,有作势帮我穿衣服的样子。我吓得往后躲了躲:“你出去,我穿好了自会叫你。” 他上下将我看了一眼,便出去了,依然是从窗户出去的。我对这个人已经无话可说了,怪人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样。 我快速着衣,去书案前写了两张纸条,一压在镇纸下面,一张夹在了现在我常看的关于赋税的书。而后走至窗户边,对窗外的骁说:“可以进来了。” 他进窗,瞅两眼我,道:“将你的大氅穿上。”而后他走至书案前,将我写的纸条抽走了。 我早知他会怀疑,故写了两张,但还担心他将书中的也拿出来看,好在他环视了一周便走至我身边,此时我已将大氅着好,看他却是一脸的“憎恨”模样道:“为什么拿走我给爹爹留的信,如果爹爹找不到我会担心!” 他只是淡淡的撇了眼我,毫无感情的说:“和我无关。”我怒,带走我哥哥一句话不说,让我家人为之担心和你无关,如今带走我亦是和你无关……这种只为自己的人,哥哥怎么就看上他了? “是,和你无关。”我生气,让我见到哥哥,一定劝哥哥回头是岸:“我走不走也和你无关!” 见他作势要敲昏我,我里面后退好几步,护着自己的颈项道:“我还是乖乖跟你走吧,别打我别打我。”我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一定很懦弱,但没法子我得装,不然这个骁怎可能相信我只写了一张纸条? 我将大氅穿上,道:“走吧。”我正准备从正门走,却被他一把拉过去,跟扛木头一样扛在了他的肩膀上,走向窗户,我忙捶打他:“求你了……别走窗户,走正门吧,我不会叫的,真的真的!” 这个骁,是个疯子,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依然我行我素,带着我从窗户出门。 他爬窗户的技术也太差劲了,害得我身上两处撞在窗沿上,我痛的只想大呼,只可惜被他用手捂住了。 让我最为恐怖的是他带着我飞檐走壁,在他肩膀上的我肚子压在他肩上,很难受,看到往后退的路,我感觉头有些晕,还有那些房屋都离我慢慢远去,让我感觉想吐…… 而我也不负众望的吐了,吐了一堆的酸水。 要能这样一路吐到骁的目的地,那我一定会多吐一点,只可惜…… 还在下雪的黑夜,一个红袍男子扛着一个白氅男子前往东南方向去,不过很快,他在一座房屋顶上停了下来,三两下跳到了地面,而后将我放至地上。 腿脚早已瘫软的我怎可能站得住,倒坐在地上的我恨恨的抬头看着骁:“你和哥哥竟然没有出城?” 他没理会我,拎起我便走向一个房间,小声对我说:“不想死的话,就用男声说话。”我一惊,忙噎了噎口水,调整了下嗓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话音还未落,便被他拎入了房间,乍然看到有烛光的地方,我眼前有些黑,慢慢也就习惯了。 看清屋内的人和物:我可怜的哥哥站在一个英俊不羁、带着一脸玩味笑的男人身后。而那坐着的男人看到我后略显惊讶的瞅了眼哥哥又看我,而哥哥眼眸热切的看着我这个方向…… 当然,我明白哥哥看的不是我,而是骁。这个只有色心无兄妹情的哥哥,我算是看透了:“哥哥,你让嫂子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听见我叫嫂子,在场的几人都愣了片刻。 而抓着我的骁手劲儿大了些,弄疼了我,赶紧拂开他的手道:“你是哥哥的人,自然是我嫂子。”而后离开他三步之远,免得他对我用粗。 骁将眼瞪大了,别了我一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道:“人带来了,放了步梓凡。” 放了步梓凡?那个男人捉了步梓凡做什么?我不解的看向那个男人,此时他也正看着我,满是探究的眸子让我感觉到不自在。 “他就是步子卿?”男人的声音蛮好听的,是我喜欢的那种,不过还是不及四皇子的好听。 骁又看了眼我,确定的说:“是,步梓凡的弟弟步子卿。” 我蹙眉看骁,这个到底要做什么?说出了我的真名,如传出去必然有人知道我是个雌的…… “步子卿,倒是和步梓凡十分相像。”男人那双眸子我很想过去挖出来,这感觉真是太差劲了。“但,我要的是步梓凡,不是步子卿。” “弟,你说过只要有一个和步梓凡长的一样的人给你,你就会放过步梓凡!”骁说话有些急促且还带着点怒意。 在一边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我顿然明白骁今日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和那个被他称为“弟”的人交换步梓凡。 弟?也就说那个男人也有龙阳之癖,也同时喜欢上步梓凡!? 如今我才知道,哥哥是个多么抢手的人,惹得这兄弟二人都为他上心。 “嫂子,你将我当做什么了,你有本事就和你弟抢我哥啊,把我捉来做交换算什么事儿?”我瞪着骁,这家伙为了步梓凡真是什么事儿都做。还有那步梓凡,怎么连个话都不说?不喜欢那个男人就跟他讲清楚嘛…… “这粉嫩的男子倒是有几分性子。”男人开口说话:“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自然会做到。梓凡,你可以走了。” “三公子……”步梓凡终是开口了,只不过叫的是那个坐着的人,“谢三公子。”说完他走至我身边,满是愧疚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又被哥哥卖了。 他为了他的幸福,一次二次的将我推向危险边缘。 “哥,别告诉我,你根本不愿管我的死活。”我瞪着步梓凡,他重色轻亲这毛病真是要命。他却垂下了头道:“等你明白爱是什么,就会自私起来。” “我倒是想懂,只不过被哥哥如此折腾,何以有机会懂你所感受的爱?”恨不得杀了他,不管步家,不管我,只为了他身边的这个叫骁的男人。 步梓凡回眸看了眼同样热切看着他的骁道:“爱情,是自私的。” 而后他便随着骁离开了,完全不顾我的吼叫:“再自私也不能牺牲你弟弟啊!”我无力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跟着出去。 却被那个快步走至我身边的三公子拽住了,“站住,我这里不是你随意来随意走的地方。” “你这里我不想来,是被人抓过来的。”我回身甩开他的手道:“最好放了我,我可是步丞相之子。”我想,如果我说我是女人,会有危险,不然方才骁让我用男声说话作何? “丞相之子?”他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 看他这气质和身着似乎不是一般人。骁本就不是本国之人,那么他又是骁的弟弟,必然不是香宛国人,别国的人,我不了解故看不出他什么身份。“你是谁与我无关。” “泽瑞国太子。”正欲开门离开的我,因为他的这句话顿住了脚步。 他说他是泽瑞国的太子,那么我的骁嫂子就不是一般人了。“太子又如何?就算你是皇帝,都与我无关。香宛国未来丞相暂时还没必要给你下跪请安。” “你无需给我下跪,只要你如步梓凡一般乖乖听我的话,我会万分宠爱于你。” 他这话惊到我了,他果真有龙阳之癖。 我本想说自己不是男人,可转念一想,告知他我是女人,那么他若和香宛国什么人相熟,说起我来,那我这身份必然暴露。 “抱歉,我不是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四皇子会不会找来,会不会将女主救出虎口捏? 噢呵呵,这个太子是配角之一哦,今日就是比较随意的逗逗女主, 后文会很深情很深情哒~真哒~o(n_n)o哈哈~ 明日更新否,俺也不清楚…… 推荐朋友的文给大家看 【文案】:我有一个闷马蚤至极的老板,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调戏我。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我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我有一个莫测高深的未婚夫,他每日最大的癖好,就是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来接我下班。然后,到父母面前与我扮演恩爱小两口。 【文案】: 她不是个好女人,她的世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 他也不是个好男人。他就算是条狼她都得在他身边陪着! 19 19、脱离,虎口! 烛光撒红晕,显得房内些许朦胧温馨,可被他逼至房门上靠着的我,只感觉后背冰凉,内心惶恐。 “你是不是无关紧要,我是就成。”他那线条描绘一般的面容近在咫尺,口吻轻微的说:“你,比你哥哥有性子,我喜欢。” 哥哥本也是个有性子的人,只不过遇到了一些让他难以爆发他性子的人,才如蔫了的茄子似得,什么都听别人的。 “太子爷,莫要太轻佻,您可是泽瑞国未来储君。”我往门侧边退了几步,实在受不得他这样靠近我。不得不说,我十分的喜欢四皇子的靠近,和四皇子比起来,他真是差太远了。 他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道:“储君如何?储君也是有自己自由的。” “储君就该为国为民着想,而不是想着这些不该你去尝试的东西。”说完我觉得我有些傻,和这个人谈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你倒是大义。”他口气满是嗤意。让我觉着难受,懒得理他道:“放了我,我从来不玩禁忌。” “用步梓凡换来的人,我怎可能舍得放手呢?”他松了松自己衣裳的领口,生生将我吓一跳:“你,你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尔后坏坏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多日未尝鲜的我,今日必然……” “什么?”见他这动作,我是越发的怕了起来,我怕我这强装的镇定很快因为他的动作而崩溃。 他这副光华鲜丽的外表下,竟是有这样一颗无禁忌的心,让人畏惧,他的微笑刺痛人眼:“步子卿,你生的真是粉嫩的让人想要温柔的爱抚你……” “走开。”我再退,梦中的那些场面明明是四皇子,却生生变成眼前这个楚三太子,我会很恐惧的。 此时,我满脑子是四皇子,如果他能来救我,我发誓我一定要嫁给他,只可惜,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子卿,梓凡……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他缓步走向我,他走我退,伸手阻止他前进:“别过来。” 步梓凡,我恨你,一辈子恨你。 “如果你再过来,我会让你泽瑞国没有未来的储君!”我喘息着,原来畏惧的时候的喘息声如此之狼狈。 他却是一脸的惊讶模样道:“你能让泽瑞国没有太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做得到。” 我鼓了鼓气,完全不屑道:“那就请太子试试看。”而后我退开便开始了作战架势,这是步梓凡教我的功夫,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但我会拼死战斗到底。 “哟呵,就连这动作都跟步梓凡一模一样,骁真是个好哥哥,竟能找出第二个步梓凡来,本殿真是高兴。”对于他欣赏的目光我完全不屑,更是觉得十分讨厌。不理会他的话语,一直戒备着,准备着攻击他,他却又道:“却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我心里的底线彻底的崩塌,怒目而视之。我“啊……”的叫了一声便冲向他,朝他展开攻势,只可惜我只学了步梓凡的皮毛,故三两下便被他制服了。 被后空翻在地上的我怒目看着高高在上的楚三太子,他的大脚踩在我的脖肩膀处,让我动弹不得:“乖乖束手就擒就是,何必费这个力气?” 我闭了闭眼,再一次在心里念了一句:步梓凡,老娘一辈子恨你。 “太子爷,今日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要杀要刮随你,但你若辱我清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她的清白,只有我一个人能毁。”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他的声音传了来,我惊讶的四处看着,发现房内只有我和楚三太子,心想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我竟无时不刻的想着四皇子。 “谁?”楚三太子疑惑了一声,我才知真的有第三个人在。 “颜沛锦。”话音才落,房门便被人踹开。 我看着那黑氅男子进门,顿时眼泪滑下了眼角,心立马就安了下来,也许这就是我期待的,是我想要的。 “香宛国四皇子?”楚三太子话音才落,整个人便被他踹飞了,正当颜沛锦想要变本加厉的打楚三太子的时候,我麻利的从地上起来,出声制止了他:“沛锦,他是泽瑞国太子,万别引起两国战争。” 他回眸盯着我看,扯了下嘴角,便没再动作,而是直接将我从地上抱起带我出了门…… 临离开前,我看到了楚三太子的眼神,是惊讶是愕然是不解,最后转化为怒意。但被颜沛锦打倒在地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颜沛锦带走了我。 我安心的搂住颜沛锦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肩膀上,直到他说:“有我在,别害怕。”我才发现,我一直在发抖。 “嗯,有你在我不怕。”当我说完这话我才反应过来,这糯糯的女声竟是出自我口,我从来没发现自己竟是这般柔弱的。 抬头看着他拧紧的眉毛,看着他紧抿的唇,我不由开心起来,他这是为我而蹙眉的,一定是。 “你怎么会来?” “丞相去找我,说你失踪。”他轻缓开口,低头看了眼我,步子依然很大很稳。 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身上有股子特别的味道,是我常闻到的,因这个味道我找到了这家妓院。”他说是妓院我才知道,原来步梓凡和骁竟然一直呆在这种地方。“这个味道是从皇上书房闻到的,我便问了爹爹是什么,爹爹告知后我便用了那种香料。” “书房中的味道已经变质,而你这个味道才是独一无二的。”他坚定着他的话语,也让我定了心。因为盛苏氏说过:当你爱一个人,就会永远记住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因为这种味道是因爱而散发的。 这话虽说得有些夸张,但此时我信了,完完全全的信了。 脑中快速想完后,我便开始嗅他身上的味道,口中含糊着说:“我也要记住你的味道。” 他闷哼笑了下,抱着我上了他的马,将他的大氅褪下给我穿的时候他笑道:“大氅裹着我的味道。” 他这话很暧昧,我顿觉脸好烫。他上了马背双手十分自然的从后绕至我腰腹,他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今日你所受的委屈,来日我让他双倍奉还,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呢喃毕后,作为听者的我顿时身子僵了僵,他口吻中还带着阴狠,让人畏惧。 “子卿,自从揭开你是女人面目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比较脆弱了。” 我知道原因,因为在他面前展示的是真实的我,而不是扮演着步梓凡的角色。“之前和你不熟,我可以强装不怕。” 他呵呵一笑道:“确实,言语少的让人猜不出你的性子来。”这话我想应该我说,话少的人是他呀,不是我。“那你现在猜出我是什么性子来了?” 他没言语,我侧仰起头看他,却只是看到他的下巴。左右动了动,想是他在摇头:“这得慢慢琢磨。” 听这话,我不由不满起来,“莫不是我这个人让人很难理解,还需要你长时间的琢磨才能得知?” “有些人,是需要一生去感受的。” 当他话音落后,我便惊了,不思议的大幅度侧过身,想要看他的眼神:“你是说……” “小心点,莫要掉下马去。”他又紧了紧我腰腹间的手,笑道:“赶紧回去才是,丞相方才甚是担心。” 他微笑的模样此刻深深印在了我脑海中。 月光如水一般,漾意着柔和,撒在雪地中,映得街道十分透亮。空中飞飞扬扬的雪花随微风飘动,如舞女一般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时而前进、时而后退,跳动着最美好的舞姿。 如此温馨之时,我感受着他的存在,感受着时间的驻留,感受着书中所写的浪漫之感。 原来,我如盛苏氏一般,幸福。 但,这般幸福是真实还是虚幻?我根本分不清。 我,依然随心而为。当下好,便好。 “对了,楚三太子怎么来香宛国了,皇上知道吗?”忽而想起方才那个让我畏惧的男人,他来香宛国不单只是为了步梓凡吧?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只为了步梓凡的话,真是让人瞧不起。 情,并不能代表一切。如果一个即将成为未来国君的人,因为一个人而如此大费周章,那么今后做了国君都会因情而弃百姓不顾。 “如不是找你而发现他,并未得知其来香宛国之事儿。”颜沛锦的声音自胸腔发出,低沉浑厚,甚为吸引人。我心甚是激动,原来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的声音更为贴切,更让人感觉美好。“知会皇上一声,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嗯,会的。”他回应。 我点头,回身过来,背部依然靠着他,十分温暖而又安全,低眉看到他牵着缰绳的手露在外面,有些红了。不由心疼了下,从大氅中伸出我的手,将他的手抱住了:“好冰。” 他却说:“不冷。” 他手上的冰冷从我手心一直传递至我全身,一丝丝的沁凉之感,“还说不冷,都这么凉了,冻坏了怎么办。”牢牢的将他的手包住,不让他抽回自己的手。 他转移话题道:“今年的雪很频繁,却很美。” 我看向天空,静雪无声落,马蹄瑟瑟响,朦胧的意境中它肆意飞舞,真的很美。而我觉得有他陪同观落雪,才是美事儿一桩。 “这般美妙时刻会常有吗?”我问他。 他道:“会,一定。”坚定的口吻,让我感动。并不确定今后有没有,但他的这句话让我心满意足。 他骑着马带着我漫步回府,在门口和他惜别后,我果断的去爹爹那里告状了。 这次我没有留情的将步梓凡的一切行为告知了爹爹,骁的身份也不落的说了,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步梓凡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为了自己的欲·望,而陷妹妹于不顾,如此自私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我不由觉得可恨。 然,爹爹却叹息一声说:“真是作孽。” “哥哥暂时不会离开香宛国,您快些找到他,让他承担他该承担的事儿,我已无心继续下去。” 爹爹瞅了眼我,缓慢而又沉重的点头:“嗯。”爹爹这副模样让人觉着怪异,他竟不觉得步梓凡这样禁忌的行为很让人生气,很让人想摔东西怒骂之。 临离开前,我瞅爹爹那副颓然的模样十分不解,莫不是爹爹早已发现步梓凡是个断袖了? 我瞧着爹爹这副似乎并不打算真的找回步梓凡的模样,心里庆幸:好在和颜沛锦分开的时候请他帮忙抓步梓凡,不然这个步梓凡我是非当到底不可了。 翌日,泽瑞国太子大摆架子光临本国,老皇帝要大摆宴席迎接之。 得知消息的我冷笑,如昨日未被颜沛锦发现,他是不是会悄然离开香宛国? 宴席名单中有步梓凡的名字的时候,我紧张了,因为担心他言语揭露了我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才回到北京,心情有些惆怅。。夜夜想要爬月榜的杆子,我会努力写文更新的,希望大家配合夜夜同努力,多多留言吧~爱你们! 20 20、禁忌,朋友! 雪后晴天,冬阳显得有些刺眼。 我站在门口遮了下眼,缓过来后才抖了抖自己的大氅,尔后跨步下了台阶,没走几步便看到他一身黑氅站在回廊台阶处,我不由扯嘴一笑,缓步前行,对其说:“不上朝你倒是闲了很多。” 他面色淡然,然那双眸子却炯炯让人别不开眼,他道:“不闲也得抽出时间来,若让楚三太子捷足先登,后悔来不及。” 他说这话,我感觉在玩笑,不由“噗嗤”的笑了出来:“他是个断袖,你担心什么。”而后走至他身边,随他并排而行。 之前,我是不敢和他并排走的,因为他是皇子。不过有一次他狠狠的瞪着我,将我拉至他身边,随他同行,我才明白,今后他的侧身是留给我的。 “玩禁忌的人,不介意对方是男是女。”他淡淡的说着,我听不出到底是担心还是没有感情,但我心已经暖暖的了。“原来这样,那你玩禁忌吗?这玩意儿挺新鲜的,你不尝试吗?” 他侧头盯着我瞅,脚步不曾缓过,这张俊逸的面容上没有表情,那双眼也显得十分深沉。一手在下拉住我的手,他启唇道:“这不是正在玩禁忌。” 一句肯定的话语,让我笑了。对,我们在玩禁忌,因为此时的我是男人,是步梓凡。 我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才任他抓着我的手:“这禁忌玩的也太明目张胆了。”他不语,和我出了平凡居,他才放开我。 走至大门的时候,我和他疑惑的相视,我小声问:“谁的马车?府里没来什么人啊。”他亦是有些茫然。 多余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人,我一惊,稍稍靠颜沛锦身后退了一步:“是他。”楚三太子! 这光明正大的来我家,莫不是找我吧? “步梓凡,好久不见。”他一身绛紫色嵌银边长袍,腰系比绛紫色深的腰带,腰带上牵着碧玉,十分贵气明媚。炯炯有神的眼眸毫无顾忌的直盯着我,那双眼一如骁,写满了欲·望。面容较之于昨日,越发的亮堂起来,显得精神气非常好。 可,我怎么瞧他,怎么不想待见他。 “不久,昨日才见。”回楚三太子话的人是颜沛锦,而他也毫无顾忌的拉着我,下了台阶,走至他的马车跟前,将楚三太子当做空气一般,拦腰把我抱起,扶至马车上,“三太子,今日为你所摆宴席即将开宴,你还是快些入宫才是。” 颜沛锦侧头说完便随着上了马车。坐在里头的我看着他这张阴骛的面容,不敢出声。 有些暗的车内,他低着头,忽而没有预兆的看着我,那双眼眸亮的如黑夜璀璨的星辉,乍一看,让人有些刺眼,不敢直视。 太过亮的眸子,让人猜不出到底表达的是什么,而此时的我根本无法去想别的,而是沉浸在这双深邃眸中。 正于此时,我和他对视的时候,车晃动了下,车门随即打开,楚三太子上了马车,还无所顾忌的坐在颜沛锦的对面:“马车真是宽敞。” 我太过惊讶,这楚三太子明明有自己的马车,却还上颜沛锦的马车,摆明的向颜沛锦挑衅呢。 “下去。”颜沛锦冷声说,楚三太子却轻笑道:“我的马车不知怎么的,车轮坏了,正好路过步梓凡家门口,便停下想借你们马车一乘。” 这么烂的理由谁信?这楚三太子将别人当傻子吗? “下车。”颜沛锦声音提高了半调,还带着点怒意,然楚三太子却不为所动,嘴角那抹笑容依然在,“一会子本太子入宫迟了,如实告知贵国皇上,四皇子能帮不帮,不知皇上会作何反应。” 我一听,惊了,这太子竟是个爱告状的人。 我看了看颜沛锦,他阴骛的脸已经夹杂着怒气,说爆发就能爆发的,倒是惹了楚三太子倒是无所谓,只怕是老皇帝对颜沛锦有了不好印象可就不好了。 更何况馨妃娘娘才被打入冷宫,四皇子就惹了楚三太子,对他的将来都很不利。 我赶忙打圆场说:“既然车坏了,那就委屈三太子和我们同一马车前往皇宫吧,莫要耽误了宴席时间才是。”我本想说这车给他用了,但担心他再说出些烂理由了搪塞人,还是同一马车得了,免得出意外。 我话才说完,楚三太子便笑眯眯的看着我,而颜沛锦却怒目对着我,我知道他不想和楚三太子同一车盖子下,但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着,香宛国不能怠慢了人家泽瑞国的太子。 颜沛锦别过头,恨恨的瞪着楚三太子,冷言道:“莫要生出事端来,不然饶不了你。”此时,马车动了摇晃着前行。 楚三太子却依然微笑,不理会颜沛锦,而是看着我,“四皇子,脾性真是差,却不知步梓凡你怎么受得了。” 颜沛锦紧紧捏着拳头,隐忍着,而楚三太子却毫无顾忌,依然自顾自的说话:“步梓凡,和他在一起,一定生生的痛苦吧?” “我不是断袖。和四皇子亲近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忙作解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误会颜沛锦是断袖,总之他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帝,一点污点都不能有的。 我的话才落,颜沛锦那锋利的眼眸立马从楚三太子身上转移至我身上,我不由怔了一怔,我说错什么了? 而我却之后才知道,他因“朋友”二字,这时候置我不顾,还让我心寒了许久。 “真的?”楚三太子似乎十分意外这个答案,眼眸满是希望的看着我,“那么,我有机会让你成为断袖了?” 他这话,生生将我吓了一跳。颜沛锦眼满是嘲意的看着我,并没有想着帮我说话,而我只能自己来:“抱歉,我步梓凡有所爱之人,请三太子断了这个念头。” “你知道吗,铁是直的,我有可能将其掰成弯的,让他永远直 微臣不是断袖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8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8部分阅读 不起来。”楚三太子这笑容生生刺痛了我,比起二皇子,这笑容更加令人无形中产生恐惧。 我噎了噎口水,看颜沛锦,此时的他和方才怒意凛然的他完全相反:悠哉的坐着。我的事儿与之无关的样子。他的行为让我生气,开口反驳楚三太子的话:“三太子,强扭的瓜不甜,您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不知道。” “别说,本太子还真不知有这么一句俗语。”楚三太子这痞样让人想揍之。我无话可说了,这个人脸皮太厚了。 因为我的沉默,引来楚三太子的直视,他一直看着我,似是在观摩。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让人难以承受。 为了自己能舒坦一点,我去开窗看向外面,虽然感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但我看着外面缓解了下心情,并没有觉着那么难受了。反而是去想颜沛锦怎么了?是因为我留下楚三太子他才生气的吗?如果是这样他也不该这个时候让我一个人面对楚三太子啊,没有他的保护我感觉自己十分的脆弱,十分的胆细。 面被风吹着,有些刺痛,而我却不得不看着外面,因为我宁愿被风吹也不愿去看楚三太子的眼。 看着窗外没多久,我的手臂被人抓住,毫无防备的就被人拽了过去,“外面风大,还是关了窗好些。”我以为会是颜沛锦,可听到这声音,心凉了下,赶忙拂开他的手道:“谢三太子关心。” 看楚三太子的笑刺痛了人,赶忙转移目光看向颜沛锦,他依然无所动的坐着,瞅都未瞅我这边一眼。 突然,觉着自己十分的卑微。 盛苏氏的书中写过,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如果他对你置之不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其付出真心。 “对你置之不理”,此时的他不就是这样做的吗?而我还在找自己的原因,想着是不是自己惹了他不快。 故,我觉着自己卑微,低下,没有了自己的尊严。 有时候自己想通了,故会开始绝情起来,然我怎么也不舍得对他绝情而故意去和楚三太子亲近。 皇宫,终于在我的期盼下到了,下了车我便快步而走,不理会身后的楚三太子和颜沛锦。 一个巴望着我,一个对我爱理不理,真是让人觉着烦心。 正走在宫道上,看到了二皇子。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隧与二皇子同行。 他病恢复的不错,人也精神很多,见到我便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也请了安,关心了下他的身体。他却站定脚步向我们的身后看了眼,道:“你怎没和四弟同行?” 二皇子虽然才从秋山别邺回来,但消息还是十分灵通的,一定早就得知近期我和四皇子走的近的事儿了。 我“呵呵”一笑道:“四皇子陪着泽瑞国三太子,我一个臣下不好打搅他们。”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据说泽瑞国太子早就到了香宛国,却不知是为何事儿。”我摇头,“不知这人什么心思。”为了步梓凡,真是太可笑了。 “还是多些提防好些。”二皇子道。我点头,随着前行。 宴席是在天佑宫举行的,宫中后妃都在殿台之上老皇帝的左右侧坐着,殿台下便是皇子和群臣等人。 待落座时候,我发现我竟坐在楚三太子的下手,颜沛锦和其他众皇子一起坐在我的对面。不知道这是怎么安排的,总之我本不该坐在殿台下左侧楚三太子下手,应该在左侧爹爹等臣之后。但宫人指引安排,我便坐着了,心里却犯嘀咕。 颜沛锦那张如寒冰一般的脸在对面对着我,那双眸子如寒霜一般直视着我,让我如坐针毡。 楚三太子却一脸笑容的坐着,偶尔瞅一眼我,好似我是他情人,可以随意观赏。 老皇帝絮絮叨叨的在说些什么,而我一句都未听进去。然对“四皇子”这三个字比较敏感,听到的时候立马凝神细听,才知道老皇帝说的是:“四皇子酒量不错,就让四皇子多陪三太子饮几杯吧。” 四皇子酒量不错?老皇帝您没弄错吧,爹爹告知我说四皇子是几位皇子中最不能喝酒的人,怎么在您老眼里这个儿子竟是酒量不错的人了呢? 我正怀疑老皇帝是不是糊涂的记错了,楚三太子就开口道:“那我就要和四皇子好好比比酒量了。”说着他便举起酒杯朝对面阴鸷着脸的人说:“四皇子,赏脸了。”而后便仰头将酒杯中的酒喝完了。 这闷灌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太子爷的举止,倒是如一般的酒鬼似得,只为喝酒而喝酒。 楚三太子喝完如何与我无关,反倒是对面的颜沛锦,他的言行举止都是我所欣赏的。 他缓慢举起酒杯,朝这边示意了一下,优雅的将酒杯中的琼浆玉液喝下肚,而后扬了下嘴角,朝这边点头。只听楚三太子一声叫好道:“四皇子果然是雅人,喝酒如此之雅气。” 他这话让我听着心里怪别扭的,不满的看向他,而他正好侧目看我,小声道:“四皇子也不过如此。” 我怒,四皇子如何与他何干,喝酒闷灌才算豪气、才算好吗?“如此是我欣赏的。”我亦是小声回道。 他眸光闪烁了下,又侧头和老皇帝说些什么,而我却只看向四皇子,他亦是看向老皇帝方向,留给我的只是一个侧脸。 这雕琢般的轮廓如此刚毅,耳后带着点红晕,我觉着十分性感。 当我感觉到大皇子目光的时候,我赶忙移开我的眼,去看老皇帝,才听他们说什么立太子的事儿。 这老皇帝是越老越糊涂了,竟当着泽瑞国太子的面说什么立太子的事儿,本国之国事儿怎可与外人谈起? 我朝一脸凝重表情的二皇子看去,他看到了我,微微一笑,面色又僵了一僵。不片刻二皇子起身对老皇帝作揖,岔开了他们立太子的话题道:“父皇,今日宴席既然是为了高兴,那么就不论国事了。让儿臣为泽瑞国太子献上舞剑一节目,轻松一下。” 老皇帝一听,当即眉开眼笑道:“好好,朕的二皇子舞剑煞是出色,就让二皇子为三太子舞剑一番。” 听此话众人喝彩,二皇子便作揖道了句:“献丑了。”而后命宫人取来一把木剑,开始在殿下舞起剑来。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努力多更新,动力是大家赐予的,希望看到好多好多留言~亲亲大家0(n_n)0 21 21、好感,深入! 天佑宫中分外安静,忽而响起了曼妙的歌声,众人静坐,观赏殿中央如梅一般傲然屹立的男子,清雅的曲子衬的宫中幽雅万分。檀木麒麟纹剑被二皇子紧紧握着背于身后,他笔直的身子半侧着,头斜侧看着地面,神情十分专注。 二皇子缓缓将剑挥向前方,手腕灵巧的转动着剑柄,长剑也随着转动起来,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他提剑挥舞,龙飞凤舞,挥洒恣意,忽而一个侧身,剑随之旋转半圈,刮过红地毯,又直冲九霄,错落完美…… 二皇子如同天上入了凡间的谪仙,而正在观赏谪仙二皇子舞剑的我,听到楚三太子完全自信的言语:“二皇子倒是一表人才,舞剑又如此出色,想必为人也是不错的吧,如他做太子今后和我们泽瑞国联盟,你说会不会是件难事儿?” 联盟?泽瑞国早就想吞并三国,莫非此次他来并不单单为了步梓凡,还想插足我国立太子之事儿,想让成为太子的人和其勾搭成j? “不论谁人做了太子,都不会答应和泽瑞国成为联盟。”爹爹权倾朝野,是老皇帝纵容的,但爹爹是个忠君爱国之人,绝不会野心大到去夺皇权,只会保香宛国。有如此爱国之人在,不论今后谁人做了太子、皇帝都不会让谁人毁了香宛国,让它陷入不可轮回之境。 楚三太子抿嘴一笑,道:“这可不一定。”尔后其目光转移到二皇子身上去,嘴角那抹若有所思的笑,让我觉着挠心。 宴席中歌舞不断,声声入耳,幕幕动人。那琼浆玉液也被我喝进肚子中不少,当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楚三太子又附在我耳边说:“贵国皇帝真是听话,我要你陪同饮酒他便应了。你说我若举荐大皇子为太子,你说他是不是也会应了?” 迷迷糊糊间,乍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很多,难怪我会坐在楚三太子下手,原来是他的请求。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才说老皇帝听他的话,以后立太子也会听他的话,他不觉得他太过自信了吗?老皇帝再老再糊涂也不会让香宛国的未来控制在楚姓手中的。 “痴人说梦。”我回他几个字,后不再理会他。老皇帝因身子乏了,故先行走了,临走前让五位皇子和众臣好生招待楚三太子。大家都不负老皇帝之望,都待楚三太子十分客气,他也肆无忌惮的对我说些奇怪的话,而我能做的就是对他冷言冷语。 他微红的脸对着我,满是酒气的口呼出的气让人觉着难受,他明洁的眸子含着笑意,道:“真是喜欢你这爱理不理的样子,梓凡,梓凡……” 他越发的靠近我,我瞪大眸子,在他彻底接近我的时候,忙起身说:“臣下喝的太多了,需出去醒醒酒。”而后不顾他的言语,赶紧离开了天佑宫。 这人喝了点就就胡言乱语,真是让人受不了。 出了宫殿门,外面狂舞的风袭面而来,吹得我有些站不稳,加之方才喝了些酒,觉着头有些痛了起来。 揉着太阳|岤往御花园走去,没让下人跟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心里有些莫名,还是在想四皇子,在想他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对我置之不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乎他对我的态度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对他冷静不下来了。 今日,月依然明洁,只不过风大了些。八角宫灯点,忽明忽暗,越显幽静。走在宫道上的我,抬头望了望天,原来冬日夜空竟是这般深邃的,我今儿才发现。 那歌舞喧哗的场面不适合我,而我喜欢在十分幽静的月色下静静的思考些什么。但不喜寒风吹,我紧了紧领口,感觉风直冲着这里钻入,冷的直教人发抖。方才逃似得出了天佑宫,大氅也未来得及取。沉沉叹息,心里不知骂了楚三太子多少次,若不是他,此时我也不必灌冷风。 耳听后方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宫人,便让了道,准备让他们先行。可不料,我才往路边挪了一步,第二步还未迈出,手臂便被人紧紧的箍住了,随之他含着怒意的话传了来:“为何与那楚三太子如此亲近?” 这质问的口气,自然厨子颜沛锦。如今和他走的近,自是他才会这般与我说话。只不过这话听着甚为不舒服,好似我和那楚三太子生出了什么j情被颜沛锦撞破似得。 我抬头看他,因其背着月光,故我只能看清他眼中暗波涌动,却看不清他面容上的表情是什么。但听这口吻便知其心情甚为不好。“我何时与那楚三太子亲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过。”今儿马车上他蓦然冷淡让人心寒不说,这会儿竟来质问别人来了。 “自从宴席开始,你两就眉来眼去,浓情蜜意。”颜沛锦一把甩开我的手臂,侧过身说着这句话。我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有些疼,但他这模样我心里竟有一丝的窃喜,道:“那是楚三太子一厢情愿,故意接近我。” “马车上,你为何不承认你我关系?”颜沛锦口气似乎缓和了些,不过又想起什么似得,冷了口气道:“莫非你介意被人说三道四?” 或许,在这一刻,听到他这样的言语,我心便彻底的沦陷了。“我不介意,不管他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介意。但我介意的是他在背后说你,道你的不好,更担心说你断袖,让这样的事儿传出去,定然阻扰了你今后的前程。” “你认为我会怕这些?清者自清,怕什么?”他口吻又缓和了些,终是侧过头看了眼我又道:“我很讨厌听到‘朋友’二字。” 我听他这话是惊了一惊,心中的喜悦却又很快将惊讶掩埋,或许在这一刻,我沦陷的更深了些。 我扶住双臂,抖了抖,转身缓步前行,心里却想的是盛苏氏书上所写的一句话:门,有门缝,风可以吹入;人心亦是有空隙,如何钻入这个空隙,将心占有,就看个人本事。 既然我已经沦陷了,为什么不努力的让他心中有我,让他也为我沦陷? 或许开始他对我毫无感觉,或许他并未打算对任何人打开心扉。但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如攻其弱点必然能够接纳于我,不是吗? “你,对我还只是兴趣吗?”我不合时候的轻喃这句话,脚下的路都显得那么的平坦起来,或许是心情好了故才有这样感觉。 他随后跟上了我,很快我身上披上了他的黑氅,暖意立马传递到了全身,这感觉十分舒坦。而他也说了句让我觉着有希望的话:“它不是兴趣了,但我也分不清是什么。”后他沉默了,我却高兴了。 虽然分不清是什么,但总比是兴趣的好。 他双手还在我肩膀上放着,隔着大氅,却让人顿感羞意。“看到你和楚三太子如此亲近的说话,我莫名的生气。”他声音小,说的似乎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完了。他介意我和楚三太子接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变化。 “楚三太子是故意的,我并没有想要和他说一句话。对了,他说了很多不敬的话,言下之意似乎都透露出他想要控制皇上册立太子之事儿。”这楚三太子不是什么好货色,必然有其阴险打算。 “放心,这里不是泽瑞国,他不能在这里一手遮天。”似乎为了安慰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心。后又说了句:“不管公与私,在我面前莫要提起这个对你有歪念的男人。” 前一句还十分切正题,后一句让我顿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想要傻笑的时候他又开口关心道:“还冷否?”我摇头,似乎穿上他的大氅后,我浑身都热腾了起来,我都不知这是为何。 “去沁染宫暖暖身子吧。”他带着我穿过御花园往沁染宫方向去。 他快我半步,我脚步不慢的跟上他,这样一前一后,月下行走,踩在雪地中还发出簌簌的声音,煞是好听。“馨妃娘娘肯见你了吗?”我开口问。他回答:“毕竟是我母亲,静下来后便见了我。” “娘娘还好吗?” 他侧头看我一眼点头,而后继续脚步,并未说什么。 或许,馨妃娘娘过的并不好,冷宫的待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 “你可知沁染宫曾经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他问我。我道:“听爹爹说过。”说上也有些过,让我记忆深刻的书便是盛苏氏写的书。 “今后,它还会回到曾经辉煌时刻。”他笃定的口吻传入我耳是那般的自信,让人立马为之振奋。“我相信你能。”他能,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真的可以。他不语,继续带着我走,或许他体会到我的信任了。 到了沁染宫,馨妃娘娘已经睡下,她身边得力的嬷嬷带着宫人伺候颜沛锦,却被他打发了,说只暖暖身子,片刻就走。 可不曾想,我们竟然要在沁染宫偏殿待一宿。 沁染宫看起来没有别的宫殿那么鲜丽,想来是许久未有翻新过了。 “这偏殿是你未有府邸时候居住的?”宽敞的殿堂的书架上摆满书籍,好些书都十分陈旧,想必是被他翻阅的次数比较多。 我从西边书架看到东边书架,很像一个从未见过书的人似地,满是羡慕的看着它们。端坐在书案后的颜沛锦淡淡回答我:“嗯,在这里居住了十七年。” 十七年之久,如今他二十一,四年前他就成家有了自己的府邸,想到这里我不由抑郁了,“你的侧妃都很美貌吧?” 而他却带着笑意,回答我:“四年前是娶了侧妃,不过其身子不好,成亲一年多就过世了。”听爹爹说,四皇子的家事儿是禁忌,一般人不能随意提起,然他却还带着笑意回答我,不由让我惑难以解。 “不曾给你留下一儿半女就去了?”我依然看着书架上的书,故作无所谓的问。 或许是我和自己挣扎着,不去想他府中之妾,但我脑海中还是变换着他女人的各种面容,以至于想的太深,完全没有发觉他已经来到我身边,还轻轻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道:“她身子有恙,自成亲那日起,我们便是分房而睡。” 他拂出的热气直吹入我的耳窝,让我感觉烫意从耳根直冲面颊,最治愈的还是他的这句话,让我方才纠结的心立马就松了下来。 “原是如此。”我似乎已经乱了气息,因为他脸颊在我耳边轻轻蹭弄,让人感觉异常酥麻。“子卿……”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他。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我感觉我们之间十分的暧昧,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亲昵的行为,可总觉得今日异常不已。 “天佑宫中,我很想把你抓回来,你知道吗?当时我恨自己,为什么就没让你坐到我身边来,为什么就任由那宫人将你引至楚三太子身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我,也不顾我的紧张,话落唇也便落在了我的唇上,轻轻的触碰着我。 气息早已紊乱的我,只有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子卿……”他低低呢喃。“或许,我对你有好感了。” 我还未来得及欣喜,他的唇如狂风暴雨般再一次毫无预兆的降落了,此次并不是轻轻的触碰,而是无尽缠绵无尽索取……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下面要发生比较出格的事儿了……期待吧…… 这两日不定期更新吧,俺有些无力,休息下,各位真是抱歉了~鞠躬 还有,女生节快乐~3╰)╮ 推荐朋友的文给大家看→【文案】:我有一个闷马蚤至极的老板,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调戏我。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我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我有一个莫测高深的未婚夫,他每日最大的癖好,就是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来接我下班。然后,到父母面前与我扮演恩爱小两口。 【文案】: 她不是个好女人,她的世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 他也不是个好男人。他就算是条狼她都得在他身边陪着! 22 22、同寝,专情! 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而他却轻闭着眼眸,淡然镇定的继续着他的动作。 我想看他的眼,我想知道此时他所想的,即使我猜不明白他眼中表达的是什么,但我还是想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这样我会有一丝的安全感的。 可是,他不曾睁目,反而似是知道我不专心,将手抚至我额前,从上至下,将我的眼覆盖住。这双温热的手似乎带着魔力,划过我的鼻尖时候,我顿时全身有些异样,心中更是一紧,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顺流一般蔓延了全身,酥酥的,麻麻的…… 我随着他手的覆盖,闭了眸。他的唇轻柔温软,教人如此紧张。他的大手转移至我双颊捧住我,让我更加贴近他的唇。 最是让我惊讶的是,他的舌竟然撬开我的贝齿,探入了口中…… 那灵活的舌头在我口中旋转,酒香淡淡,慢慢弥漫了我的口齿。 我已经无法思考,心中慢慢是紧张。因呼吸有些困难,我呻吟了出来,当我自己听到这低低的呻吟时候,我茫然了,如此撩人的声音是出自我的口吗,这还是我吗? 蓦然,我又睁开了眸子,他深情的模样让我迷惘。 殿内,红烛摇曳着辉晕,朦胧而带着暖意,阁内的陈设似乎远离了我和他,渺茫了很多。而我脑海中浮现出了我的梦境。梦境中,只有我和他,在轻纱微曼,红晕泛滥的房内,他粗鲁的行为让梦中的我害怕。 当梦境成为现实的时候,我比梦境中还恐惧万分,可内心却还夹杂着我不知何意的紧张和期待。 我矛盾了,我到底是怎样一种纠结体,才会恐惧又期待? 我目光不由自主的从他脸颊转移至他身后那飘舞的纱帘后面,上好锦缎棉被铺在床榻之上,明明整齐的被褥,却生生被我看成是因恩爱过而变得凌乱不堪似得。我狠狠闭了闭眼,再看近在咫尺的颜沛锦…… 这不就是我肖想很久的男人吗?曾经无知之时,想将他推给步梓凡,让他成为我的嫂子,然梦境却一次次让这个嫂子变成我的男人…… 潜意识中,我就想要这个男人了,是吗? 当他缓缓离开我,眼眸轻轻开启的时候,迷离的眼直盯着我,闯入我心扉。看他红润的唇,我的脸不禁有些烫起来。 “子卿。”他口气如微风一般,飘渺淡然,“怎么,弄疼你了?” 或许是我这惊滞的表情吓着他了,也或许是我毫无回应之意也让他忐忑了。“没有,我、我只是觉得今日你和之前有所不同。” 他的星目如炬般透亮着,含着笑意,带着温存:“我就是我。”说着,他拉我走至床边,我也傻不愣登的跟着他走向方才让我恐惧的床边。他坐下,也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今夜,我们不离开了。”他端坐着,开始解他的腰带。坐在他身边的我看着一惊,立刻逃似得从床上跳起来,远离他,惶急道:“颜沛锦,你做什么?” 他一脸不解的看看自己的动作,再看我,忽而笑道:“我褪衣服。” 褪衣服?! 我惊诧的不能言语了,他竟然…… 就算他是我肖想的男人又如何?他心里还未有我的存在,我怎可能这般傻傻的将自己交给他? 再者说了,我步子卿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我不是莫嫣,和人见第一面就巴到人家怀里去;更不是青楼女子,见钱卖身;也不是为了攀附高枝,为了巩固步家的地位而卖了自己。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很顺耳。”他镶嵌着碧玉的腰带被他放在了床边的高脚几上,而后走至我身边,一手揽至我腰后,将我拉至他身边,紧紧贴着他,一手抬起,轻抚我的脸颊,口中呢喃:“子卿,今夜留下。” 我那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着,脸颊上感受着他炙热的温度,我感觉我快呼吸不了了:“四皇子,放开我。”颜沛锦,虽然霸道,但不是强迫人的那种,可今日他这般行为让人怀疑他有什么阴谋,故意这般做。 “子卿……”他容不得我反抗,紧紧的搂着我,头慢慢靠近我,额头抵住我的,“今夜,留下来陪我,只肖一夜。” “一夜,你……你真以为我是随便的人?颜沛锦,你找错人了。”颜沛锦竟是那种前一刻给你糖吃,后一刻把你卖了的人。 他头蹭了蹭我的额,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要你陪我一夜,今日是祖母的忌日。” 正当我挣脱他的钳制,想要捏拳捶打他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我的手愣是停在空中了,“什么?” 他拉我回到床边,继续褪他的衣服,当袍子后穿着白色墨竹孝服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我将他褪袍子的行为当做了…… 可恶的是,方才他亲吻人家,让人家沉沦,还莫名其妙的到床边来,褪衣服,不得不让人以为他要做些什么。 “今日本要前往祖母陵墓,祭拜祖母的。却不料楚三太子昨晚便只会父皇,说其来香宛国,而今日匆忙摆宴款待他,耽误了去陵墓的事儿。”他镇定开口,眼眸中还带着笑意。 “今日既然是皇太后的忌辰,你就不该来丞相府接我,更不该在这里做这些逾矩的事儿!”颜沛锦是个大不孝的人,竟然在忌日这日和楚三太子争风吃醋,方才还毫无顾忌的亲了人家…… 他却紧紧捏着我的手,微微一笑道:“有些事儿是情不自禁的,阻挡不了。何况祖母是最疼我的,今日我心里有她,她决然不会责怪于我。” 听着这厮自信的话语,我不由想吐槽下,天上的皇太后是不会责怪他,但会责怪我好不好?让她老人家在天上看到我勾引颜沛锦,那还不得怨死人。 “我留下做什么?你的事儿与我无关。”我有些赌气,方才真是吓煞了我。 他却软声细语的说:“怎和你无关,我的祖母便是你的祖母。”我回头别了他一眼,“胡说。皇家的孙女我可当不起。” “那就做皇家的媳妇。”他微笑。 这一霎,我竟觉得,这不是四皇子颜沛锦,而是另有其人吧。为什么冷冰冰的他越来越少出现,反而是这温情的男人日日在眼前晃? “四皇子,民女可没那福分,从不敢妄想。” 他不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走至窗前,打开窗户,他望着夜空中的月,道:“祖母曾经也和我提起过,她从不敢妄想能够加入皇宫,然祖父却实现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我知道,天德皇帝的母后是平民。当初天德皇帝的父皇天丰皇帝御驾亲征,前往抵抗泽瑞国军队的边疆,与众将士同进退时候,身受重伤。因军队中没有女人,故当时的将军在周边随意抓了个女人过来伺候天丰皇帝。众人都未想到,天丰皇帝和一个被强迫来的平民女子,产生了爱情。 后,天丰皇帝将这名女子带回京城,且诏告天下封她为后。这个淳朴的民间女子书上有过记载,我也看过她的事迹,是个德才兼备的女子,为一国之母当之无愧。 “子卿,祖母曾说过一句话,要我牢牢记住。”他又开口,然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他拿起了香,在红烛上点燃,燃了一会儿,用手轻轻的将火扇灭,弯腰冲着窗外拜了三拜。 他把香插入香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窗口摆放的东西早就备好。 他拜完,仰头看了天空片刻,后闭窗走至床边,坐在我身边。 “皇太后说过什么话?”他在等我问他。 这双深邃的眸子这会儿满是认真,他说:“祖母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同你祖父一般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他会是在说我? 他道:“从古至今,也只有祖父一人用一辈子珍惜了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得到帝王专一的爱,是一件非常幸福而又不容易的事儿。”天丰皇帝值得敬佩,然再不可能有第二个天丰皇帝存在,颜沛锦也不一定是那种能够终身专守的人。 他道:“容易与否,只在人为。” 我惊讶的看着他,忽而了然:“是呀,很多事儿是人定不是天定,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儿,才对得起自己。天丰皇帝便是如此,他的一生无愧于民,无愧于国,更无愧于其妻。” “子卿,你欣赏我祖父,对吗?”他试探的问。我自然点头,如果要嫁,必然嫁天丰皇帝这样的男人。只不过,现今还有他这样的男人吗,我会遇到吗? 抑或,颜沛锦会是那个人吗?其实,我心里期待他是我未来的良人的。 “我也欣赏祖父。”他低沉说完,而后沉默了一会。 我端坐着,看着他侧脸,他深沉的模样依然令人心跳加快,这样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如果能够持续一辈子,我会很幸福。 “子卿,能告诉我你的小时候吗?”我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却不料他开口问我,我愣了下点头:“可以,只要你不嫌我的小时候很无聊就成。”他摇头,道:“不会。” 虽然心里很纳闷他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小时候,但我还是开始述说我的小时候,说到有趣的地方,会看到他直达眼底的笑,说到被爹爹责罚的地方,他偶尔会蹙下眉,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他静静的听着,最后好像是我说到疲乏,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灰蒙蒙的亮光,似乎十分想透过窗户投进来,那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酒香。躺在床上的我感觉被窝十分暖和,而且耳边还有平稳的呼吸声,这时我愣住了。 心惊肉跳且缓慢的侧头上下看,震惊的发现我躺在他的怀里,和他共同盖着一床被子,他紧紧搂着我,安静的睡着…… 我动也不敢动,生怕弄醒了他,尔后二人尴尬。 可我现在欲哭无泪,想看看自己是否已经不再清白,却又不能。 侧头看他,英眉入鬓,浓黑密长的睫毛覆在眼下,英挺的鼻梁下那薄薄的唇煞是性感。平稳的呼吸着,轻微的热气偶尔拂至我面颊。看到安静的他,我不由的心就静了下来。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或许这种情愫是霸占,拥有。 我想拥有他了吗?就算他不可能是我未来的良人,我也想拥有他吗? 我有些矛盾,或许我该尝试让自己沉浸在盛苏氏所描写的那种沉沦的爱之中,可是我不敢,然我似乎已经站在它的边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进入恋爱时期哦~~哈哈,磕磕碰碰的也即将到来的说~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 23 23、试爱,言论! “你醒了。”他如此靠近我,那低沉的声音无预兆的传入我耳中,更像电一般直窜入我心扉,尔后蔓延至全身,让我整个人都感觉似乎飘在浮云之上,不知真实还是虚假。 而我睁着大眼看着他,他放松警惕没有焦距的眼眸看着我,这慵懒的模样更加令人挠心。而我被其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出口都有些口吃了:“你…我…们,怎么……” “我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看你是丞相之女,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眸子瞬间清澈了起来,那慵懒模样配合着这戏谑的口吻,将痞样表现的越发淋漓尽致。 不过这话如定心丸似得,让我心安了下来,扯了下嘴角道:“那我的衣服……” “我褪的。”他开口,一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着续道:“我不习惯着衣而眠,我想你也是吧。” 我听着是一愣一愣的,尔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的身子,着的是中衣。心,刹时沉了下去,脱我的衣服也就说他碰过我全身……“颜沛锦,你……” “既然女扮男装,为什么不束胸?”他眼眸忽而转移至我的胸口,盯了片刻又看我:“害的我有些无从下手。” 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必然会误会的,他怎会这般肆无忌惮! “颜沛锦!”我有些生气了,就算褪衣睡觉是为我好,可也不用让我和他同榻而眠吧?如这宫人进来看到我和他,那我们这断袖的事儿立马就会传开的,他一点都不担心被人说三道四,而我却替他担心。 见我不给他好脸色,他却笑了,我纳闷了。 他开口道:“好了,我向你道歉,不该怕你睡着不舒服而帮你褪衣,更不该怕你着凉就把你抱在怀里同你一起睡……如有下次,我应该不顾你不管你,随你着凉随你睡地上。” 他这般一说,好似是他做了好事儿,而我还没理的责备他,一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转念想想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就不追究了:“算了。起来吧,都醒了还一起躺着?” “时间还早,再躺一刻钟。”他拉了拉被子,续道:“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为什么不束胸?” 我想起身,却被他摁住,无奈我只能躺好不动,别眼看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昨日他一定又非礼于我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我没束胸。 他见我不答,蹙眉教训的口吻说:“说。” 其强势模样让我不禁一怔,乖乖回答:“大冬日里,穿的多不怕被发现。” “你这种行为很危险。”他直盯着我,眼眸中竟浮现了后怕的意味,我不禁疑惑了,是我看错还是真的浮现而后很快消失? 我瞪了他一眼,往被子下缩了缩脖子,开口:“危险又如何?只要你这种人少一点,必然不会被发现。” “你的意思是我太精明?”他挑眉含笑看着我。我不语,这人真是自恋。“不说话,就当你默认欣赏我的精明。” 不看他,我盯着床帐看不语,回想了和他独处的这一夜,得出的结论是:我是个疯子。 我竟不排斥他,心中还窃喜着和他在一起很好。 思索了会,想起了家中的父母…… “爹爹肯定很担心我。”我倒是偷着乐了,可回家怎么和爹爹交代呢?我一个女儿家夜不归宿,如被爹爹知道我和四皇子睡了一夜,还不得怒疯了? 然他的回答却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昨儿离开天佑宫的时候,我就和丞相打过招呼了。” “你和我爹爹说了什么?”爹爹怎能够愿意我留宿在外,他也不担心我被人撞破了身份? 他轻笑道:“我只是告知丞相说你醉了,留在沁染宫一宿罢了。” “起来。”我在他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起身,下床去取衣服:“我要离开。”爹爹不操心我,娘亲还担心我呢。 我果断的穿衣,果断的要离开,而他也随之起身,慢悠悠的着衣道:“我们同去书苑。” “我要回府。”我拒绝。 他不顾我的回绝说:“你不想被人发现,就乖乖同我一起去书苑。” 和他一起去,才会被人发现。 “子卿,莫担心,一切有我在。”他放低了声音说。 我穿着衣服,配着腰带,听他这话,我的动作顿住了。颜沛锦,时而让人畏惧,时而让人头疼,时而让人沦陷的人,多变的一个人,我该怎样面对他?“就是因为你在,我才更担心。”胆子过大的人,总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自负。 “盛苏氏书中有过那么一段话,但我粗略的记得它总结的意思:爱建立在两人相互信任的基础上。你我还未有信任,谈何爱?”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惊到了,正准备将手中那块步梓凡的玉佩佩戴在腰带上,却因这话而手滑掉落在地毯之上,它还滚了两下,之后静静地平躺在地毯上。 微臣不是断袖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9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9部分阅读 他在我发呆的那瞬快步走至我身边,紧紧抱住我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试一试盛苏氏书中的‘试爱’。” 我完全没有从他言语中回过神来,因为他看盛苏氏的书就已经让我惊讶到有些喘息不过来了,他还要学盛苏氏书中所表达的爱,这才是让我感动不已的地方。 他不懂,愿意去尝试,已经是一个皇子能做的最大极限了么?或许,他的极限还不止如此。 “你,真的想要‘试爱’?”如果可以,我希望试爱成功。就算失败,但我们尝试过,今后也会有一段与众不同的经历,值得。 他郑重点头,眼眸透露着刚毅,口吻如此坚定的回答:“是。” 我笑了,他的坚定打动了我,让我勇敢的去尝试不敢妄想的东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轻缓回答:“我陪你,试爱一场。” 这一刻,我们的关系才真正的确定下来,因为他的试爱,算表白。 “子卿。”他轻唤我的名字,这时我竟觉得十分害羞,十分不好意思,只是回应他一字:“嗯。”而后我默默地拾掇自己,衣着发髻都弄好了,看着他着衣梳头。 待我们都准备好后,便同出门。开门前还相视一笑,开门后看到门外的人,我们两人的笑容都僵硬了。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笑面虎二皇子颜锦墨,他似是抬手要敲门,门就开了。看到我们的时候,他瞪大眸子,吃惊的开口:“梓凡,你怎么在四弟这里,你一夜没回府?” 他的惊讶声也太大了点,生怕别人不知他的惊讶似得。我尴尬一笑道:“酒饮多了,在四皇子这里借宿一宿。”我佩服我自己的镇定,也许是颜沛锦在身边,我才如此镇定,如此坦然。 “借宿一宿?”二皇子表情凝重,眼眸中竟透露的是怒。 我不知道他为何而怒,按理来说做为男人的我和颜沛锦走的近,饮酒醉下借宿一宿是没什么的,更何况这和二皇子谈不上一点关系,他为什么眼眸中闪烁着怒意呢? “只是单纯的借宿一宿?”二皇子沉着声,表情慢慢有些狰狞了起来,我不禁倒退了一小步。幸得颜沛锦在后扶住了我的腰,回答二皇子:“二哥希望我和步梓凡发生些什么?再者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能发生些什么?” “当然不希望你们发生些什么,两个男人更不可能发生些什么……”二皇子恨恨的说,眼眸狠狠的瞪着颜沛锦,恨不能生生撕了颜沛锦的皮似的。“只不过如今歪风正盛,如你们二人太过亲昵会让人误以为……”他后面的话不说我们也明白。 但他为什么口吻有些不稳了?为什么底气不足了? “无妨,只不过二哥一人瞧见罢了。”颜沛锦倒是自如的轻轻推着我前进了一步,二皇子绕开一步,三人便并排而立,我站中央。“二哥这么早来沁染宫,是寻弟同去书苑的?”颜沛锦侧目看着二皇子。 我的眼瞟过颜沛锦,又往我的右边看,二皇子的表情果然十分别扭。 他点头:“我们哥俩久未同行,今次特意来找你,一同去书苑。”二皇子说完便先迈了一步,我松一口气,看颜沛锦,他倒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还伸手想拉我,我赶忙拂开他的手,跟上脚步。 这二皇子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怎还敢在他背后放肆呢?而颜沛锦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由恨恨的瞪了眼他,他含着笑无奈的摇头跟上。 我以为只是二皇子知道我和颜沛锦同宿一宿,却未料来到书苑早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事儿了。 “大哥,您为长,定要好好劝劝老四,以防他步入歧途。”这传出来的声音是三皇子颜锦轩的,听着这口吻似乎真的是替颜沛锦担心。 那五皇子也是一脸的沉重,“说的是,老四侧妃去了也有些年月了,该是提醒父皇给老四寻门亲事,莫要耽误延续子嗣才是。” 大皇子率先看到我们轻脚步进门,却当做未瞧见,故意道:“老四这断袖之癖似乎早有预兆的,前个儿日子觉着他对步相之子有些不同,却不料他们来真的,昨晚竟就同寝在沁染宫。” “大哥,莫要胡说。”二皇子听到面容立刻写满怒意,冷酷开口制止大皇子继续说话。“昨日梓凡只是喝醉了,借馨妃娘娘的沁染宫住一宿。” 从来只是微笑待人的二皇子,今日竟如此焦急的为他的四弟颜沛锦辩解,想来他是比较乎颜沛锦这个弟弟的。此时,我认识他又深了一层。 “二弟,你清楚什么。昨儿我的下人不小心瞧见四弟个步梓凡进同一间房,还灭了灯一宿未出,这算借宿?就当借宿,沁染宫曾是皇后的宫殿,偏殿多得是,他们也不必在一个寝殿吧?”听大皇子这话不用想这事儿必然是大皇子传出来的。 二皇子听后竟是越发的生气了,只见他没好气的走至他的书案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哥何必直追究此事儿?” “得了得了,大哥没想追究此事儿。”大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三皇子阻止了:“只不过希望四弟别误入歧途罢了。好了,一会儿兵部侍郎来了,再莫提此事儿。”这一人一出戏,我不禁觉着好笑。 颜沛锦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点都不在乎的早就坐了下来,看起书来。我避开他们异样的目光,亦是学着坐了下来,和颜沛锦一样沉默不语。 尔后,书房内安静了,大家各怀心思的等着兵部侍郎的到来。 看着表情不一的每一个人,我是再一次深刻体会,沉默,是平息一切的最好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二皇子好好心哦~~哇咔咔~是不是真心替颜沛锦说话捏?怀疑中 求撒花,爱你们~~3╰)╮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 24 24、情陷,抢亲! 正当兵部侍郎讲到重要军械的时候,我就没心听了,不是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只是因为肚子饿的已经咕咕叫出来,没心听了。这时我才想起早上二皇子出现在门口后,我和颜沛锦便没机会再去馨妃娘娘宫中吃东西,就随着来书苑了。 抬头盯着前方端坐拿着书的兵部侍郎,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哦。我沉沉叹息,又瞅了眼近在咫尺的颜沛锦,心中一阵感叹:男人什么的不能当饭吃啊。 “怎么了?”似乎我的叹息声过大,被坐在我前面的颜沛锦听到了,他侧头盯着桌子问我。我蹙眉开口:“饿了。”也没到休息时间,不然我去书苑小厨房找些糕点吃吃。 他半个身子全转了过来,盯着我瞅了会儿,忽而笑了下:“带你去吃东西。”我一惊,他不是带着我这会儿离开吧?兵部侍郎会气的吹胡子瞪眼告皇上的。 我正想着他会怎么做,就见他站起身来,对兵部侍郎作揖道:“大人,学生忽然想起还有事儿要同步臣一起去禀报皇上,学生怕禀报迟了皇上生气,故想快些去,可否请您准允我二人此时离开?” 颜沛锦啊,你这什么烂理由,人兵部侍郎是笨蛋吗,怎会信你这理由? 我心里刚吐槽完,兵部侍郎同意的声音就传了来,我不解了:“既是有事儿禀报,就快些去吧,莫要耽误了。这课回头再同你二人讲一遍就是。” 这难缠的侍郎竟愿意让颜沛锦带着我离开? “谢大人。”颜沛锦又鞠了一躬,离开位置,对我道:“快走吧,愣什么神,莫要耽误了见皇上的时间。” 我迷糊的跟着他离开了,其他皇子瞪着眼看着我们离开。临走前我还瞅了眼兵部侍郎,他眼眸中闪过的精光代表什么?我很好奇。 答案很快揭晓,因颜沛锦说他有恩于兵部侍郎,故兵部侍郎这顽固老头才对他客气万分。不过管他什么侍郎什么课的,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以为颜沛锦带我去书苑厨房随意吃点垫肚子的东西就好,不曾想他竟带着我出了宫。 贺敏马车快而稳,带着我们来到颐冉居。颜沛锦也很大男人的点了很多样菜,最主要的是他点的全是我喜欢吃的。 “牛腩豆腐和清炖牛腩,你喜欢的。”颜沛锦端着茶杯,优雅的拿着杯盖撂着杯中的花瓣,话说完便小抿了一口:“这茶也是你喜欢的。” 我傻不愣登的看着他,疑惑的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菜,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玉兰花茶。” “想要知道不难。”他晃了下茶杯,满是磁性的声音续道:“香韵独特、滋味醇厚,回味甘甜,这茶不错。” 想要知道不难—— 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完全不难,打发下人去查就是了。 但有几个皇子会细心的去了解女人的喜好呢?在他们眼里,女人不就是附属品吗。女人必须知道他们的喜好,伺候他们。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了解女人,或者说女人在他们眼中轻如尘芥。 虽然知道他打发下人去查的,虽然知道他还是不够细心,但我已经十分的满足了。“此茶养生,多饮有益。” “可近期我看你喝的都是毛峰。”他抬眉撇了眼我。 听他这么说,我一时觉着脸热,有些无措起来,“额,爹爹带回来些毛峰,我便试着品一品,没想到上瘾了。”绝不告诉他是因为他才去尝试毛峰的。 “真是如此?”他斜眼看我,好似我的这点小心思已经被他看出来,立马我感觉耳根子后面烧烧的,莫不是已经红了?“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很镇定十分镇定,一点都不觉着尴尬的回看他。 幸得此时小二送菜进门,我被香味吸引走了,脸红也不复存在,赶忙说:“吃东西吧,真是饿坏了。”颜沛锦,你不只是精明啊,你那双眼是神眼,什么都能看出来。 酒足饭饱后,我满足的看着颜沛锦道:“今日吃的很丰盛。” 他放箸至桌上,拿出帕子擦拭了下双手,道:“子卿,过几日步梓凡就要成亲了,这事儿你怎么打算?” 本好好的心情,因他这问话,彻底的不爽快了:“骁是泽瑞国皇子,必然能藏到让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去。自那日在妓院,放他们离开便注定成亲的事儿必须我来顶替了,认命的娶了莫嫣吧。” 他沉默不语,我撇嘴一笑:“这事儿若是捅破了,你说皇上会宽容我爹爹吗?” “万事儿难测,帝心难捉摸。”他沉沉开口:“最好是将这个谎言一直持续下去,莫要被人发现什么倪端。” 我点头,能做的就是继续谎言。 在我代替步梓凡成亲的前几日,我的日子过得十分悠哉。颜沛锦时常陪着我,下学后会带着我出来解闷。出门游街,上寺庙;去秋山,踏秋林,赏雪景;最让人感动的是颜沛锦他竟亲手为我狩猎,还将猎物烤了给我吃。 感情,就是在他注重细节的时候彻底的付出的,我想他真的可能成为我的良人。 但,我还是不能太过早下结论,因为毕竟还不曾深入了解他的心。 …… 娶莫嫣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娶亲这日,府门中欢声笑语声声不息,道贺祝词句句不断。爹爹高兴的乐开了花,娘亲却面容带着丝愁绪,在他们身边的我,淡然的接受着这一切。 迎亲队还未到家门口,我们只能等待。爆竹声噼里啪啦响,邻街的孩子们在街道上乱蹦乱跳,他们娶亲似得,开心的合不拢嘴。 颜沛锦和其他几个皇子早就来了,被爹爹请至内堂,着下人好生的伺候着,却不知颜沛锦何时也出来站在府门口,我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下,后了然的一笑,他是来陪我的。 他走至我身边,道:“新郎的感觉不错吧?” “嗯,确实不错,不过就不知洞房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不错。”我开玩笑的说,他眼眸闪过了丝戏谑,开口:“放心,如期进行的洞房会很美妙的。” 我不解的看向他,等他的后话,然此时唢呐声从远至近的传来,花轿来了。 迎亲队伍缓缓临近,而我却恐慌了。。 虽然和步梓凡差不多高,但我毕竟是女子,力气还是小的可怜,我担心一会儿背她进厅堂的时候,因承受不住她这娇嫩身体的重量而将她摔着。 想起上次在颐冉居和莫嫣见面的场面,我不由抖了一抖。如今晚还未等我出手,莫嫣就来扒我的衣服,那可就麻烦了。她一身扎眼的红色出现在我眼前,我顿觉眼昏,在我身边的颜沛锦拍了拍我,道:“去吧,有我在。” 他安慰似地话让我安心,他能够让我知道我还有他可以依靠,心定了定我便迈步子往莫嫣跟前走。 莫嫣盖着鸳鸯成双盖头,着棉袄红袍,好像很沉的样子,我不由抽搐了下嘴角。 “在新娘入门前,我说一句,”正当我要半蹲□子背莫嫣的时候,爹爹开口了:“我们步府的新规矩。” “步府新规矩?” “丞相,到底是什么?丞相您快说。” “是啊,我们等着闹洞房呢,快些说吧。”一群甲乙丙丁杂七杂八的附和着,我听着头晕。 爹爹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我还是习惯听爹爹讲话:“这新规矩便是新郎新娘行麒麟送子毯,延续步家子孙万千代。” 我瞅了眼爹爹所指的地上的地毯,有些明白为什么地上铺了印满麒麟送子图的地毯了。原来是爹爹为了不让我去做体力活才出此新规矩。 司仪高喊一声:“新郎新娘踏上麒麟送子毯。” 我携莫嫣的手踏上红地毯,带着她入了大堂。拜堂成亲也不过如此,结束后我只需牵着她,带她去洞房,之后便可以出来陪宾客饮酒。 当然,我知道这样一个成亲的日子,是女人一生的追求,莫嫣期待这场面已经很久了。她从见到我那一刻起,便说要与我定情,如今嫁了我,她会感到十分幸福。可,这份幸福能维持多久呢?就算我不会将她的幸福打破,步梓凡还是会的。 如步梓凡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如正常男人一般去喜欢一个女人。 不过,那都是莫嫣的事儿,我根本管不着。 我关心的是我和颜沛锦的未来。 陪宾客喝酒的时候,有爹爹和颜沛锦帮我挡酒。快入洞房之时,颜沛锦给我拿来了一件满是酒味的衣服,与我说了一堆话:“一会儿掀盖头的时候,你就装作醉的不醒人事,接下来的事儿……”我是听了后面忘了前面的,只是不住点头,反正有他在,不担心。 可,我还才踏入洞房门,意外发生了。 有人抢亲。 拜了堂才来抢亲的人,真是傻到家了。我在书上看到的和民间趣事儿,抢亲的都是拜堂前抢,真没见过拜堂后才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算错抢亲的时间了。 更离谱的是,抢亲的人竟然还有两拨。 步府中的人将洞房围住,来个文中捉鳖,绝不让别人将新娘子抢走。 站在洞房门口的我,好奇的看着洞房内床两边站着的两拨人,左右两边各三人,左边人是黑衣,右边人是白衣…… 一个个都手中握剑,气势不小的看着门口的我和我身后的人。 他们这般笔直的站立似是那黑白无常,来索命的。 “步府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很快,管家带着人马又将洞房围了个水泄不通,房内的黑白无常竟一脸的淡然,根本不畏惧:“还不速速放下剑。” 我看着黑白无常,有些好奇,对他们手上的剑产生了兴趣。他们手中的剑都出自皇宫,难道是宫中老皇帝派来的人,抑或是颜沛锦下的套? 可当我看颜沛锦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疑惑,瞧见我看他,他开口解释:“不在计划内。” 我不解了,皇宫中谁人想得到莫嫣呢? 我正好奇,管家带的人蠢蠢欲动起来,若他们再不放下剑,管家一定会带着人冲上前去。 黑白无常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其实我们也不愿做此事儿,我们只是受人威胁才来此抢亲。步大人,您遣人绑了我们吧,我们绝不反抗。” 这诚恳的口吻,这诚实的表情,我完全信了。他们做的一些事儿并不是他们自己想去做的,只不过事不由己听命于别人罢了。 “放他们走吧。”我开口,我是仁慈的,从不为难为人下人的人。 颜沛锦蹙眉看了眼我,便挥手让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告诉派遣你们来的人,步府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听颜沛锦这话,好似他已经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 “是,四皇子。”黑白无常齐齐跪下作揖,而后起身走出洞房门,为了看清他们剑上的花纹,我也跟了出去,还走在颜沛锦之前。 可未料,黑白无常让我信任了他们,又抓了因信任而无防备的我。颜沛锦欲追上来,却被黑无常拦住,二人厮打了起来。而抓着我的人中,有个面相丑陋的白无常从衣襟中掏出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扔,顿时庭院青烟四射,完全看不清人在哪里。 我憋着难受劲儿被一个白无常钳制住,青烟味道太过怪异,闻着觉着快要窒息似得。 当我被人抗在肩上,尔后在高处看到房屋一座座后退,腰腹间难受的直想吐的时候,我恨我又有了一次这样飞的痛苦感受。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原来黑白无常抢亲并不是来抢新娘,而是来强作为新郎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群里看到贝贝的留言啦~每日的更新时间有些不同…… 咳咳咳,有时候更新了,我去刷新却出不来新的章节,我也很纳闷, 可能这种情况很快会消失的~被攻击的晋江这几日修复的差不多了应该~ 总之大家记住今后每日一更新,如有意外不能更新,我会在这里抑或我发微博通知大家~ 再者,等我空了回复大家的留言好么?这几日睡眠不好,总是鬼压床,痛苦的…… 想状态好有时间就先码字,留言俺会慢慢回复的~~~~~~(》_ 微臣不是断袖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0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0部分阅读 我去皇上面前,治我欺君之罪,大不了一死…… 他那弯不下去的腰稍稍有了点弧度,然那双眸子却还未离开过我,他挥手,侍卫便有序的退了出去,而他最后一个离开,就连关上门的那一刹,他的眸子都不曾离开过我。 房内静下来后,房外依然嘈杂,但我我还是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传来:“留两个人守在这里,直等到步梓凡出现。” 他派人守在这里! 步梓凡明明是被人劫持,什么时候变成通缉犯了?最重要的是,二皇子带着人来缉拿步梓凡做什么?! 凌乱。 此时,我脑海中凌乱的成一锅粥了。 更凌乱的还在后面,颜沛锦要是来了,撞见了二皇子,该是如何是好? 这间客栈只不过是一栋二层阁楼,在不大显眼的地方坐落,但颜沛锦这样身份的人来这里倒是让这里变得显眼起来了。早知我就该学骁和步梓凡,住妓院去。这样一来,别人只是认为颜沛锦是逛妓院,合乎常理。 不过,这会儿马后炮已经没用了。只希望颜沛锦发现二皇子在这里,不要再往这里走才是。 推开房内的窗户往外看,我惊了一惊,这小阁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了,以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一定会摔残的吧!? 迟缓的将窗户关上,还未关严,窗户却又被打开了,我吓得退了两步,窗内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喜欢穿绣着步梓凡名字的红色衣服,还异常喜欢将窗户当做门来走的人——骁。 我很佩服骁,带着步梓凡四处躲藏,让颜沛锦和爹爹都无从找到他。 想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知在何处,没想过他们会出来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意外。 “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前有狼,后有虎,我是怎么都脱离不了这种困境吗?这骁今日来是想将我拿去卖呢还是做别的什么? 他从窗上跳下来,刚落地,就拿他那阴狠的眼神瞪着我,“小心断了你的脖子!”我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道:“莫要莫要,小姑子我害怕……” “你!”骁那脸开始狰狞,想继续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而是缓了下他的情绪,之后才开口:“步梓凡要我来救你。” “救我?”哥哥找骁来救我?不是来卖了我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和哥哥都知道我的处境?” 他别了眼我,满是不屑的说:“连你打算如何过洞房夜的事儿都一清二楚。” “那我是该谢谢哥哥咯……”救我,是再利用我吧。步梓凡,你从小待我的好,如今要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偿还你对我的好吗?亲情是需要偿还的吗? 骁摇头:“莫要以为他不关心步家。”而后他走至柜子边,将我的新郎吉服从柜中取出来,包好。 哥哥会关心步家吗?他关心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站在我面前收拾我衣物的人:“你要做什么?” “带你离开。”他将行李往身上一绑,走到我身边,“窗户也是一道通往光明的门,莫要以为走窗之人就卑鄙。” 我是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被他抱起。 这次是抱,不是扛。 我畏惧的心情也不再有了,被扛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被骁带离了客栈,却来到他们所住的地方,依然是妓院,只不过他们换了一家。 真是失误,我们以为他们不会再住妓院了,故上次盘查完妓院再没加重人手查京城的各大妓院,不曾想他们还躲在这种地方。 此时,我坐在镜子前面任步梓凡帮我化妆,十分无奈的看着镜子中从女人变成男人的自己,,不由痛恨对步梓凡说:“步家会毁在你手上的。” “只要爹爹辅佐四皇子登位,我们步家就不会有事。”步梓凡不紧不慢的为我绑髻,淡然的说。 我心一点点的下沉,原来步梓凡早有打算。难怪他们会知道我住在客栈,难怪会知道我和颜沛锦的逃避洞房计划,如此说来,他们会等局势成为利势才离开。 “楚三太子呢?” 步梓凡将发簪为我插上,又拿起眉笔帮我将眉毛描粗,道:“等三太子知道你是女人后,会放弃纠缠你。” 他如此确定楚三太子知道我身份后不再纠缠我……不由让我联想起被骁抓来做交换筹码的那次,颜沛锦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也是因骁给他留下线索,不然颜沛锦是绝对不可能因为我身上的味道而找到我。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步梓凡和骁的计划内,而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莫嫣呢?你既然知道要走,当初就不该让你的亲事由爹爹安排!” “或许,有个妻子的‘步梓凡’才不会让人怀疑是女人。”他的答案让我激动了起来,“哥哥什么时候变自私起来的,完全是因为骁而变成这样的吗?曾经那个什么都为我想的步梓凡哪儿去了!” 因为我生气的身子发抖起来,步梓凡也不再为我描眉,捏着眉笔,回看着我怒瞪的眼神,不语。 “说话啊!”被亲人利用,被当做棋子,我这心里十分的难受。曾经说爱我的哥哥,曾经说长大以后会一直保护我的哥哥,今日却操纵着我的人生,将我推向危险渊潭。 “对不起。”步梓凡侧过脸,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我不由冷笑,心底一抹悲凉之意慢慢爬出心房,布满全身,身子抖的越发明显:“这三个字能代表一切吗?你为了骁放弃步家,放弃崇拜你的妹妹,放弃爱你的爹娘吗?!” 步梓凡,你已经走入了深渊了,我再如何怒吼,你也回不到从前那个你了,是吗? 试图让曾经的他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我真是天真。 颜沛锦的话我怎么就又忘记了?他说:人一旦变了,想回到从前,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死。 人死前,才会领悟人生真谛。 “对不起。”步梓凡还是重复这三个字。我再一次冷笑,我笑我自己的痴傻,我竟为步梓凡落泪,为这个自私的人落泪。“你不是我哥哥,不是步梓凡,今后不管我遇到什么事儿,生也好死也罢,你都不要过问,绝对不要你再过问。”当这样一句决绝的话语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会得到怎样一种效果呢?我想想不到,只等待他的反应。 然他无动于衷,继续捏起眉笔替我描眉。 从镜子中看他,他那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写着只有漠然。 “你不怕我自己去认欺君之罪,不怕我告你通敌,与你鱼死网破吗?”他如此冷静,只有我一人在那儿激动,在那儿感叹亲情的背叛,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道:“你不会。” 他是我哥哥,完全了解我想什么,了解我的性子!是的,我不会和他鱼死网破,不会让步家陷入困境。也是因为我的心软,才让他放心的离开,安心的和骁在一起。 “步梓凡,有时候,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冷静的说,他画眉的手顿了顿,他的眼眸瞅向我的眼眸,而后又转移至我的眉毛上,不语。 步梓凡不说话,坐在外阁的骁却走了进来,开口说:“不希望香宛国陷入战乱的话,就乖乖继续扮演你哥哥,直至四皇子登位。” 战乱?骁这是拿香宛国来威胁我? 我一女子,对战乱没有概念,但我从书上得知,生灵涂炭是怎样的一种悲惨。 “你如果带兵攻打香宛国夺走步梓凡,那我倒是省事儿。”骁,这个蛮横的人,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骁双手扶至我的肩膀上,哼笑了声:“我就知道,子卿妹妹是最乖巧的。” 他的话音才落,我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便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白se情人节呢,大家情人节快乐哦~~3╰)╮ 咱的颜四四上次靠女主的味道找到女主的真相,现在明白木?哈哈~o(n_n)o~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包养(__)~ 推文时间: 27 27、无能,怀孕! 当我醒来时候,只感觉自己安稳的睡了一觉。看房间四周,还是昏迷前骁带我来的地方,门外莺莺燕燕,女人娇媚的声音络绎不绝。 我想起身之时却发现双手双脚被捆缚在床的四角。抬起头看自己这模样,顿觉尴尬。就算我身着男人的衣服,做这种呈“大”字型的姿势躺在床上,也十分不雅十分让人难堪呀。 不明白步梓凡到底做什么?为什么将我捆缚在这里!我试图想挣脱手腕上的捆缚,奈何捆的太过紧,越是挣扎越是感到疼痛。 “步梓凡,”我生气的怒吼了一声,“恩断义绝!” 不管他能否听到,不管他什么反应,今后让我见到他,我们便是陌路,不曾有过交集。 房外的声音本是嘈杂,却突然消失,安静的让人恐惧。忽而,又传来了大队人马进驻妓院的声音:“搜!每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贺敏,是贺敏的声音! 难道,颜沛锦来这里也是步梓凡留的线索吗? 也就说,我住客栈被二皇子发现的事儿我和颜沛锦不提便不曾发生过,我只是因抢婚而被关在这里! 如此说来,颜沛锦也是骁和步梓凡的一枚棋子。 可恶,只要能够摆脱一切罪恶,任何人都是他们的棋子。 房外搜查的动作依然继续,然我无心去喊一声,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身心放松的躺在床上,然眼角却滑下了一汩温热的东西,直滑入耳窝。 莫名其妙,为什么我会哭? 为步梓凡那种眼中只有男人没有亲情的人,我哭,值得吗? “步梓凡!”外面他的声音传来,我怔了一怔。侧过头看向门口,他会找到我吗?就在妓院,我就在这间房内,你能亲自找到我吗? 上次是步梓凡给他的线索,这次他能在这众多房间中找到我吗? 下一刻,房门就被人踢开。我模糊的眼看着模糊的他,笑了:“你来了。”早就料到他身后会有人跟着,我便换回了男声。 他看到我一愣,眉峰是越蹙越紧,伸手挥退了他身后的人:“出去带上门。”众侍卫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颜沛锦缓步走至我床边,镇定的将我手脚的捆缚解开,口中说:“我来晚了。” 我叹口气,摇头。他什么时候来,就看步梓凡什么时候暗示颜沛锦的人了。 “疼吗?”他伸手想摸我的脸,伸至半空中却停住了,他的手有些发抖,还有他那伤痛的表情,让我倍感压力。 我回答他:“疼,快要疼死了。”被亲人出卖,被背叛围绕,我的心如被重物撞击一般的疼痛。 “我来晚了。”他自责的说着,缓缓的将我抱入怀中:“子卿,我来晚了。” “不晚,起码我还没死呢。”我打趣道,却不曾想脸颊湿濡的很,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像样子,竟带着些哭腔了。他在我耳后严厉口吻打断我的话:“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一怔,打了个哭嗝说:“被哥哥抛弃,比死还难受。” “不止你一个人被亲人抛弃,还有我这个被众兄弟抛弃的人陪着你。”耳边的他蹭了蹭我,安慰我说。我不由哭笑了出来:“也是,咱是同病相怜的人。” 他放开我,带着怒带着伤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左右看了下,迟缓开口:“人最不可取的便是自怜,莫要自怜,记住了吗?”我笑了笑缓缓点头。 “我们离开这里。” 我点头,又摇头,趁他抱我下床之际,拉住他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顿住了动作,眼眸登时变得探究起来,“怎么?” “你会背叛我,会利用我吗?” 他扶着我肩膀的手登时捏紧了下,弄疼了我。我看了看他的手,再看他的眼神,那迷茫和慌乱被我捕捉到了。 “你……会吗?”好似我已经得到答案了,但我内心还是希望他不会像步梓凡那样对待我。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霎那间,我感觉我做错了什么。因为他淡然的模样似是当初我们初相识的时候,远不可及,漠然不可靠近。 “子卿。”他低沉的开口,那双眼似是带着伤,透着清冷:“你觉得我是那种靠女人得到我所想得到的人?抑或你觉得,我接近你是想拉拢你爹?” 我慌乱了,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他如此高傲之人,怎可靠女人得到什么?何况,他需要拉拢爹爹吗?如今是爹爹巴不得靠拢他,以保全步家才是。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和我同一娘胎中出来,和我同吃一奶娘的奶长大,和我血浓于水的哥哥,背叛、利用了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害怕再一次被人利用,再一次感受到所信任的人的背叛……”怎么办,让他感到我对他的不信任了,他会就此不再理会我吗?失去哥哥的同时,我还要失去我喜欢的人了吗?越想越怕,越怕我是越想哭,而那眼里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他似乎动容了,前挪了一步,“别哭。”我摇头,继续哭。 他索性上前抱住了我,揉着我的头:“子卿,别哭。”我知道,我哭他会不知所措,他自己说的,他除了看九公主哭,再没见别的女人比我能哭了:“你对我失望了吗?” 他复坐了下来,替我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如果是我,我也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步梓凡,更没有他那么自私。” 我痴痴的笑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值得我信任。 “记住,想不被背叛、不被利用,就强大自己的力量。”他如先生一般教导的口吻说着:“强势者,都经背叛利用洗礼过,而你不过刚被洗过罢了,过段时日你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经背叛和利用洗礼过,才能壮大自己的力量!能够得到这样一番见解,说明他早已经历这种事儿了。 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并不如表面那般讽刺戏弄,虽然他没说过,但我确定他们早就在暗中伤害过他,以至于他现在对他们的恶言不屑一顾,因为他心中早已建立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对,坚固的堡垒,我也需要这样一座堡垒。 “我现在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报复骁,让他威胁我,让他恐吓我! 颜沛锦一听,愣了下,笑了笑道:“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协助你得到。”而后他扶我起来,“先离开吧。” 这时我才随其起身,套了鞋缓步往外走。走至梳妆台边我顿住脚步,指了指自己的脸对他说:“我这样应该看不出是女人哦?”哭花了脸,怕是抹得铜色肤质早有些退去了吧? 当我看镜中的自己的时候,差点昏了过去,镜中的妖怪是我吗? 半张脸是青红青红的,眼角还有血渍,嘴角乌青,额头也有快结痂的疤痕…… “颜沛锦,我是不是很丑?”这妆一定是步梓凡的杰作,他的目的是要让看到我的人以为我遭遇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吗? 颜沛锦沉默了下,我看向他眼眸,是淡淡的心疼,“不疼,你看。”说完没等他来得及阻止,我已经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证明自己没事儿。 “不疼?”他疑惑的口吻,试探性的伸手,想要捏捏,却有些犹豫,我拉着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按了按,“看吧,不疼,这是步梓凡的杰作,倒是不知他把我弄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颜沛锦看着我沉思了片刻,道:“你不能人事了。” “啊?”被他这一句话惊到了,我不能人事?我还没尝试过,怎么就不能人事了? 颜沛锦拉着我回到床边,笑着说:“步梓凡不能人事。” “到底什么意思,别笑眯眯的卖关子了。”他是诅咒我那无良的哥哥以后和骁嗯嗯啊啊的时候,出事儿吗? 他道:“躺下。”我乖巧的躺下,他又道:“步梓凡被劫持,伤势严重,已经不能人事了。” “不能人事……你的意思是要我跟外人都这么说吗?外人会嘲笑的!”坚决不能说步梓凡不能人事,以后出门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颜沛锦小声的说了这话,“只要莫嫣一人知道就可以了。”而后冲着外面拍了拍手,让侍卫们进来。 躲过洞房,躲过和莫嫣同床的每一个日子,步梓凡这也是你早就想好的法子,而将我装扮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吗?真是谢谢你替我想的如此周到! “嗯。”我点头,而后门外的人抬着担架进门,颜沛锦没假手于外人,将我抱至担架上,对侍卫们道:“步公子受伤严重,小心伺候着。” 我眯着眼偷看站在担架边的他。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颜沛锦,都是那么完美,让人看了想要流口水啊。 回府后,我便被颜沛锦“请”来的太医“医治”了大半天,之后好好调养半月就可下地走了。 太医诊断的时候,莫嫣也在我床边坐着,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时不时问太医我如何了。我装作半昏迷状态看着她。莫说,这女人身着妇人衣裳倒显得成熟很多,简单绾着的发髻越显她容颜俏丽。安静的时候倒和那次相亲相见完全不同,如她能一直这般安静,我想我的生活会舒坦一些。 但,太医说我不能人事的时候,莫嫣却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直接趴在我的身上。没有伤的我,十分有可能被整出内伤来。我装半昏迷也装不下去,直接坐了起来,要扶起莫嫣,太医却快我一步,立马掐她人中,后习惯性的给她把脉。 这一习惯真是好,我佩服太医的医德。 “哎呀,恭喜步大人,步夫人有喜了。”太医这话说完,我惊叫了出来:“什么!”莫嫣竟然有喜了,她急着嫁入步家是为了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吗? 太医迷茫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慢慢苏醒的莫嫣,试探性的开口:“步大人,莫非你们未成亲之时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莫嫣似乎听到太医的话了,故作迷糊的眨眼瞅着我,“怎么了……”一直在房内站着的颜沛锦听了太医的话也是一愣儿一愣儿的。 “咳咳咳……”我装作吃力的咳嗽,直盯莫嫣:“太医,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先见之明,不然如今不能人事,这步家还不得断后,好在之前我和夫人早已在客栈……咳咳咳……”后面的话我不说,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了吧。 莫嫣那双眼眸中的恐惧和不知所措已经将她出卖了,她身子有些许的发抖,然因我这话而意外的看着我。 “恭喜步大人,贺喜步大人。”太医笑眯眯的说。 我瞪着莫嫣,对太医道:“对了刘太医,我夫人有孕之事儿你再确定下,莫要诊断错了。” “好好好。”太医笑着点头:“夫人,请将手伸出来,老臣再诊断一次。” 莫嫣迟迟不肯伸手,我瞪着她,笑道:“夫人,没事。咱确认下是不是真的有了,莫要诊断错误才是。” 她依然不肯伸手,我挪了下我坐的位置,伸手将她的手拽了过来要太医诊断。第二次诊断和方才一样,有喜了。 打发了太医后,我便问莫嫣,她死活不肯说孩子是谁的。我怒了,这女人心机还真重,今日若非巧合,怕是直到她利用我后才能知道她怀孕之事儿了。 “梓凡,既然你已经不能人事,今后也需一个子嗣,如今送上门来,何以不接受?”颜沛锦见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解围的说了一句。我顿时恍然大悟,我“步梓凡”有了孩子,外人是必然不会怀疑我是个雌的。 “四皇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步梓凡莫名其妙帮人家养了孩子,要被外人知道,嘲笑一番,我可不乐意。”我扶着额,看着莫嫣。“将其赶出去才为上策,太傅府养出这样的女儿真是丢人……” 这女人低着头早已哭成了泪人,听到我后一句话她哭得越发的凶了起来:“相公,莫要赶嫣儿离开,莫要……嫣儿不想被浸猪笼……” 我偷眼看颜沛锦,他是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她,继续做他的好人,开口:“梓凡,本皇子的话你也不愿听吗?得饶人过且饶人,莫要做的太狠绝。更何况,莫嫣是本皇子的表妹……”颜沛锦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亲戚关系。 “既然四皇子都这样说了,我一个臣下能反抗什么吗?答应就是了。”我故作无奈的样子,又道:“听着,这孩子是我的,不准告知外人我不能人事,不然后果会是什么,你知道的……” 莫嫣忙跪下给颜沛锦磕头:“谢四表哥求情,谢相公答应留下我们母子。”曾经妖媚的女人,今日狼狈的跪在地上,却不愿告知孩子的爹是谁,真是执着。 若是我,我绝对不会像莫嫣一样,将自己交付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而她还傻傻的保护着他。最重要的便是,我不会找一个不值得我信任的人,随意将自己付出。 今生,值得我信任的人,就在这个房间中,今后他也将是我托付终身为其生子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v文紧急公告: 1、突然接到编辑入v通知,突然到我慌乱了,手头一堆事儿要做,泪目……但还是得按照要求更新,编编给俺宽松了一下,入v当日不必更新三章,故明日入v,夜夜更新一章内容。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鞠躬! 2、每月夜夜可送300积分,25字一积分,一积分即是1点晋江币,积攒多了就可以免费看v章节,1000字以上长评至少可免费看一章(长评优先)请积极留言争取积分哦,长评者及学生优先(__)。大家记得登录晋江账号后留言。 3、需要充值的亲们,请点击这里:晋江充值方式。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推文时间: 28 28、冤案,怀疑! 我于家中“休养”,至年三十儿,将近一个月。新的一年来临,亦有新的计划。首先,过完上元节,便将莫嫣怀孕的事儿告知众人,孩子顺利出生的日子推算是七个月后,到时只要制造一些意外,让别人认为孩子是早产就可以了。 再者便是我自己的改变。我,不要再做那任人摆布傻笨的人,决定壮大自己的力量,捍卫步家,要那个夺走我哥哥的人,要那个让我承受本该他承担的事儿、利用我背叛我的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作为一个臣下,我要做的便是得到老皇帝的认可,得到众臣的赏识,等我袭承爹爹的丞相之位时,才不会被人看低,被人瞧不起。 心中这般励志着,便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我并没有抬头,就知道是谁入得房门:“怎么不歇着?” “嫣儿为你沏了茶,怕凉了就亲自为你送来了。”莫嫣走至书案边,将托盘放在青书案一角。 我抬头撇了眼她,笑了下:“是毛峰吧。”自我接受莫嫣存在的那日开始,她便对我很是恭敬,照顾我照顾的比我的贴身丫鬟鲁秋还好。有时候会让我感觉到尴尬,但想起她准备给我戴的绿帽子,就觉着她如此尽心是理所应当的。 “相公不是和四表哥一样喜欢毛峰吗,嫣儿早记下了,学着沏茶,伺候相公。”莫嫣扯嘴角一笑。 我挑眉瞅她一眼,心下想这女人演戏真不是一般的好,这私下中她也这般,倒让人觉着不自在了。“这里没外人,不必如此小心。” 她卸下了笑容,道:“我只想弥补你。”我复低头写我的字,耳朵听她言:“毕竟这孩子不是你的,还要你来养,对你不公。再者,你身子……” “莫说我身子,不能人事不代表我是太监,就算是太监,也是有情?欲的。如你靠我太近我怕做出些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儿,伤了你可就不好了。所以,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安静的待着就可以了。”我的眉眼看着手中的狼毫笔尖,发现它有些毛糙,心想该换新狼毫了:“养个孩子如何,他也不过是被我利用,为了掩饰我不能人事这一事实罢了。” 莫嫣“呵呵”笑了下,不语。 过了片刻,我蹙眉,她怎安静了?抬头看了眼她,却发现她直盯着我看:“怎么?” “一直没听爹娘提起过步家长子,后打听据说只是个书呆子,去江南念书,回京也从不出门,我想嫁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发现我是个不贞之妇。”她无奈笑了下,续道:“不曾想,你我再一次见面就被你发现我怀孕之事儿。” 我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天真过头了,就算步梓凡是书呆子怎么了,书呆子就很笨吗?“莫单凭己见便论人性。” 莫嫣点头:“嫣儿谨记。”而后她为我倒了杯茶:“相公,你写完便休息下,嫣儿下去了。” “嗯,好好休息。”朝她点头,便看着她离去。如今我无心去了解莫嫣这个女人,正如颜沛锦所说,只要他乖乖待着,不妨碍事儿,那就可以了。 想到颜沛锦,我便放下了狼毫,多久没见他了,将近半月了吧?年前老皇帝派遣他亲自送楚三太子离开。就连过年他都是在路途上度过的,我同情他,但我更想他。 却不知上元节之前他能回来吗?那楚三太子是个难缠的,我担心他看上颜沛锦…… 看了看书案上的字,毫无张力,每个字写的都是那么不如意,原来我已经这般无心颓废了。绕出了书案,我打算出去走走,或许能缓解下心情。 才拉开房门,鲁坚就急匆匆的进来,见我就说:“少爷,您快些入宫一趟,老爷差人来寻你入宫。” “什么要紧事儿?”我不由蹙眉,本就是个慢性子,故依然缓步而行,什么天大的事儿,随那些高个儿来担着吧。 鲁坚着急的跺着脚:“少爷,您赶紧的,来人报说皇上大发雷霆要彻查十多年前的一桩冤案,如查不出老爷离蹲大牢的日子不远了。” 我撇了眼鲁坚,道:“爹爹还能遣人来府,说明还没那么严重,你着急个什么劲儿。”虽这么说,但我脚步比方才快了些,只是不明老皇帝要爹爹彻查的事儿,找我入宫做什么? 入了宫,我才知道,老皇帝是要我协助二皇子彻查十多年前的一桩冤案。主要这桩案子和爹爹有那么一点关联,老皇帝也明话对我说,让我大公无私的去查,如查到了爹爹,不可徇私枉法。 今日入宫,是自客栈后第一次见二皇子。我在家中休息许久,除了颜沛锦常来,其他的皇子皆送了点补品过来,二皇子是就连一个招呼都没打的。 按理说,为了爹爹的权势他们该好好巴结我才是,可现实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盼望着爹爹呢,但对我却爱理不搭,有时还讽刺下,可能是我和颜沛锦走的近的缘故吧。 因为他们的行为,反而使我励志起来,等我做了丞相,必然要让他们高看一眼,我不是弱而无能之人。 但眼下,是考虑如何和二皇子合作,将这十几年前的案子查清。 从老皇帝暖阁出来,二皇子便沉默不语,爹爹离开前吩咐我,要好好配合二皇子查案子。我点头,二皇子高傲的一句话也不说,直至爹爹悻悻离开。 二皇子一直在打量我,而我做坦然状和其相行,“二皇子,不知这案子从何查起?” 面无表情的他看了我一眼,抬步前行,我随后跟着,他说:“去宗案府,查阅多年前的卷宗。”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是皇子,我自不能得瑟的出风头:“是。” 一路缓行,他一直沉默不语。宗案府在皇宫最北端,步行一刻钟便到了,然这一刻钟于我来说竟是那么的漫长。 我抬头看了看将要落下的夕阳,天边那残云镶了层金边似得,幻隐幻现,煞是漂亮。高望皇宫,似是镀上了金边,那余晖照射,越显这皇宫的古老和沧桑。 二皇子忽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望着身后皇宫最高的一座宫殿,天佑宫。不片刻,略显沙哑的声音缓缓传入我耳:“历时几百年的皇宫,永远是这般幽静深邃。” 我随着他目光看去:“只有历史才能写下香宛国的强大,即使她不在年轻,但她辉煌过。” “平平淡淡多少年,她不曾再崭露头角。如今,是希望她再度辉煌。”二皇子深邃的眸子看着那座宫殿沉思着,不禁让我想起了颜沛锦,他时常眺望远方,沉思些什么。 据说将至三月之时,那座宫殿要整体翻修,到时候她的辉煌会再现的:“平平淡淡,说明国泰民安。”国泰民安,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未发现,它其实是遥不可及的。 二皇子看我一眼,那眼眸中似乎写着嘲笑,似乎在说我很无知,而后转身继续走:“去宗案府。” 来到宗案府,我被壮观的卷宗所吸引。宗卷室很大,满架子都是卷宗,就连几百年前遗留下竹简书籍都保存的十分完整。 宗卷室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尤其是我这种还是臣下之人。如今能来到这里很是荣幸,即使是为查案而来。况今后查此案经常来能多搜集一些家中书籍看不到的内容,甚是好。 待我看环视过后,听二皇子命管事取卷宗。草草看过几本卷宗,我才发现原来要翻的案子是关于杜哥哥家的。 看到这些十多年前立卷的卷宗,心下沉沉的。我希望杜哥哥家能够洗清冤情,回到京城继续做官:“这十多年前的案子,皇上怎么突然提起了?” 我以为二皇子是看着案宗,却未料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在看我,直到我问完,他才反应过来回复:“一封匿名状纸突然出现在南书房龙案上,父皇看到后得知此案和你爹有关便雷霆大发,命人彻查当年那桩轰动全国的贪污旧案。” 突然出现在龙案上!十分熟悉皇宫地形的人,才能潜入皇宫将状纸悄无声息的放在南书房龙案上,不然一般人怎可随意入南书房? 再者,这案子和爹爹有关,是真的么?这几年爹爹都未曾提起过杜家,是因为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故无颜面提起? “这个潜入皇宫的人会是谁呢?” 二皇子打开一本带着灰尘的卷宗,掸了掸,后翻阅片刻,递给我,还将一个名字指给我看:“有可能是杜九青之子,杜致林。” 杜致林!杜哥哥!他来到京城了? 我惊讶,转头看二皇子时,他亦是不解的看我:“怎么,你见过杜致林?” 我忙摇头:“从小和杜致林玩耍过,还有些印象。但杜家早就被贬职至边疆,没经过皇上准允是不可入京的,我想杜致林是没这胆子回来才是。” 他回来了,应该就是他回来了。除了他,没有人会想翻起多年前的旧案了。 “不一定。”二皇子不屑的口吻说,而后将卷宗夺了回去,继续看。我便拿起另外的案宗看了起来,发现当年的案子还和泽瑞国有过牵扯。卷宗上用红字标注了两个大字:通敌。 通敌!?杜伯父怎么可能通敌贪污! “通敌之罪本该抄家、连坐,当年是步丞相力保杜家,父皇才网开一面,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边疆有一席之地。”二皇子收集了几卷案宗,准备了一些给我指了下,续道:“这些近日看完,尽量多搜索一些线索。” 我点头,无论如何我也要为杜哥哥伸冤。我知道,就算真的和爹爹有关,爹爹也会将“有关”变成“无关”,故我大胆的去为杜哥哥一家洗清冤情。 “回去吧,这些资料足够你费神许久。”他命下人将准备带回去的卷宗全部抱出宗卷室。 出宫的路上,二皇子没有用步撵,而是随着我同行。 偶尔他会说句话,与之前温和浅笑的他有些不一样了。沉默打破,他似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口问我,“你说,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吗?” 我自是惊了一惊,莫非他还记得客栈那日见到的女人——着女装的我? “有可能,梓凡和妹妹便是孪生兄妹,长的九分相像。”有些事儿坦白些好,以免今后遮掩不了。况,步家之女早已“去了”江南,就算他疑惑,也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二皇子脚步顿了一下,后又前行,飘逸的衣摆掀起,更显他的消瘦:“令妹如今在何处?” “吾妹下江南,可能等嫁与柳氏表兄,回门之际才回京。”我说。 “嗯。”他淡淡的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我明显看到他身形僵硬了下。“待妹妹回门之时,梓凡去请二皇子,让您看看和我长得很像的妹妹。” 他点头,“嗯。”后不再言语,直至我们分别上了马车,道了句再会。 一个笑面虎,忽然不再展开那温和的笑容之时,会让人觉得恐惧,让人担忧他是不是要展开什么强劲攻势了。 我畏惧什么都不说的人,颜锦墨这样,曾颜沛锦也这样,果然是同一个爹生的,脾性都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五王争雄,到底谁是胜者,谁和谁是最终对决者?(__)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推文时间: 29 29、抢妻,杜家! 将至上元节,我期盼着颜沛锦快些回京,想和他同去赏花灯,猜字谜。但看颜沛锦来的信,他说过了十五才能回来,我满是期待立马转化为失落,美好的计划就这样全部打散了。 捏着颜沛锦的来信,深深叹息,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往年和我一起赏花灯的人是步梓凡,如今他不在了,连个能带我去赏花灯的人都没了,真是落魄。” 步梓凡,你这个不恋家的男人,亏你回来时候还能待我好,却未料今次你回来竟给我这样一个大的打击。 将信折起放了起来,去推开窗户,想透透气。冷不丁感受到冷风的烈,倒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抬眼望去看到回廊那头稳步走来的 微臣不是断袖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1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1部分阅读 二皇子,颜锦墨。 自从我们一起查案开始,二人来往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不过,我从没提议让他来我府上查案,但他一句话将我顶了回来,他说:“此案与你爹有关,自然来你府上监督你爹,莫要让他有机会将证据潜藏。” 我对他不是不知如何反驳而是无言。傻子都知道他这是借口,和爹爹有关,但爹爹也不会傻的将证据遗留在步府吧。 见他快至房门口,我赶紧整理了下衣服,出门迎接。 当我打开门,莫嫣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她口比我快:“二表哥。”颜锦墨没理会莫嫣,而是看着我,满眼漠然。 “臣下给二皇子请安了。”我抱了抱拳,又和莫嫣说:“嫣儿,如今只有君臣无亲情,莫乱了规矩。” 莫嫣乖巧点头,福了福身对二皇子行礼:“嫣儿失礼,二皇子莫怪。” 颜锦墨瞪了我一眼,与方才缓步走在回廊相比,此时显得十分的冷漠,口气也不甚好:“卷宗看完了吗?” “将将一半。”我回答颜锦墨的话,伸手做请的手势,邀颜锦墨进门后,温和的与莫嫣说:“嫣儿,去沏壶毛峰,准备些不要太腻的糕点来。” 莫嫣软声细语回复我:“是,相公。”这声相公可真是让人酥到骨子里去了,我听了都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何况颜锦墨,我在其后,发现他背对着我身子有些硬直。我微蹙眉,示意莫嫣出去后,走至青书案前,将当年杜九青的画押纸拿出和夹在卷宗中的几封通敌信对比起来。 “二皇子,卷总中有些地方描述的十分模糊,比如当年杜九青和泽瑞国户部侍郎相互勾结的来往书信有些不清不楚,且据我观察,杜九青的笔迹和那些书信对比起来,疑点更多了些。” 二皇子走过来,看过后点头:“书信有可能是造假,但不排除杜九青受刑后画押,字迹会和之前大不同。” “我查过当年看守杜九青的狱卒,据说当时因我爹的关系,杜九青在牢中并未受到一点伤害,这样说来……” “按你的推测断定杜九青通敌书信都是假的了?”二皇子蹙眉看我。我点头,我问过爹爹,只不过这顽固的老头一句话不说,我只能自己去盘问十多年前的狱卒。 他缓缓点头,似乎赞同我的观点。低头细细琢磨那几封通敌的旧信,过了片刻听他说:“明日,我打算去杜家旧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跟着去否。” 我一愣,杜家旧宅,多少年没在去过了?如今却是因为查案,才有机会再去,“我……” “如不愿算了。”他放下书信,翻开卷宗,拿笔在右上角写了几个字,我没注意是什么,只是看着他,道:“协同二皇子办理此案,怎可让二皇子一人去,我会陪同二皇子去的。”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盯着我瞧了片刻,点头:“莫带太多人去,以免破坏了杜家旧设。” 我点头,“明白。” 话落,门开,莫嫣进门:“相公,嫣儿遣人准备了些话梅松糕,你和二皇子尝尝。” 我点头,带着二皇子在外阁中落座,倒了杯茶给二皇子,小说:“贱内有孕,爱吃话梅。她准备的话梅松糕味道不错,二皇子尝尝看。” 莫嫣羞红着脸站在我身边,我将糕点盘推向二皇子后,便和莫嫣深情的对视一眼,缓慢转头看二皇子,只见他瞪着双眼看着我:“本皇子不爱话梅。”他又看向莫嫣,眼神似火,要灼烧伤人似地。 莫嫣适时的往我身后躲了躲,我忙道歉:“真是失礼,下次决不准备二皇子不喜的茶点。” 二皇子,眯了眯眸子,将目光从我脸上转移,说:“嫣儿,听说姑母近日身体不适,下午同我一起去莫府看看她。” 我一听,忙责怪莫嫣说:“你怎么没同我提起岳母身子不适的事儿?”莫嫣怨恨的目光从二皇子脸上转移至我身上,“嫣儿看相公近日忙于公务,便不打算告知,以免为你增添烦恼。” “公务再忙也不及岳母身子重要,下午我陪同你去莫府一趟吧。”故作责怪的和莫嫣说完,又对颜锦墨道:“二皇子,不如您忙您的,我和莫嫣去就成。” 二皇子蹙眉,撇了眼我,“下午步臣是不是还要去寻户部侍郎,讨论一篇关于俸饷的规划论章?” “呃……”听到户部侍郎时,我怔住。似乎户部侍郎看上了“我”所写的一切论章,每次他的课后,总要和其讨论一番。昨儿他似乎对我说,今儿闲了去找他来着。我一拍额头,尴尬的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我这记性……那,别日我再和嫣儿去看岳母,今日二皇子你一人去吧。” 我顿了顿,续道:“如我内人同二皇子去,还不知别人怎么闲话呢……” 颜锦墨蛮横无礼,直接拒绝:“我和表妹去看姑母,谁敢说三道四!”而后他直盯莫嫣说:“去准备下,这就走。” 这时的我,感觉自己的妻子被人抢了似得!妻子被人抢? 这一瞬间,我脑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妻子被人抢,被抢…… 难道……颜锦墨如今对我不复之前那般和气,是为了莫嫣,莫嫣的孩子是二皇子的? 我侧目瞅莫嫣,只见她眉峰紧蹙,好似有些不情愿,而颜锦墨那锋利的眼眸又将她吓着了…… 好玄乎,这其中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才是! 莫嫣蛾眉轻蹙,看着我满眼的询问。颜锦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反抗余地了:“嫣儿,去准备些补品。今儿你和二皇子去,空了我再去一趟。” 莫嫣点头,犹豫的转身离开,看她慢腾腾的样子,我便知她不想去。 一个不愿,一个强。莫非,莫嫣的孩子是被二皇子强出来的?二皇子是这样的人吗…… “步臣,沿途经过侍郎府,不如一道走?” 沿途经过侍郎府?二皇子,您是鄙夷我方向感不好吗?这莫府和侍郎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步府在中间,从步府出发怎么可能途经侍郎府! “内人托二皇子照顾,已经给您带来了些不便,我就不再添麻烦了。”我干笑着说。 二皇子别了眼我,便起身出去,我随其后送之。 步府门口,马车前,我还没来得及去扶莫嫣,二皇子就早我一步,将莫嫣扶上了马车,他那动作甚是娴熟,我越发的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步臣,忙你的去吧。”颜锦墨上车前笑对我说。总感觉他的笑是那么的假。不片刻,他续道:“对了,今日不知你如何应付侍郎大人,如应付不来,记得遣人来找我。”而后他上了车,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马车扬尘而去,我只有怒瞪着远去的马车,心中道了声:我恨! 自从第一次颜沛锦帮我写了文章后,为了不被侍郎大人发现文章前后风格不同,便每次都央着颜沛锦帮我写。而这次,颜沛锦外出远行,每篇文章我都学着颜沛锦的风格写,前几次还能蒙混过关,可时间长了,难免会被发现…… 昨日,侍郎大人阴着脸看我,我就知道,今儿蒙混过不了关了。惆怅的我吩咐鲁坚准备马车,往侍郎大人府上罪去。 一路都很平缓,快至侍郎大人府的那条深巷的时候,突然马车停住了,一片嘈杂声从远处传来。我打开车门往外看,一群乞丐堵住路不准前行,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鲁坚,去看看怎么回事,打发点钱让他们散了。”我对鲁坚说,他点头下车跑过去。 不片刻,鲁坚的身影被众乞丐挡住,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怎么不见人影了……正想叫一声,马车猛地晃动了下,迎面上来一个人。 “恩人!”见此人,我失口叫了出来,因为太意外见到那个在观音庙中救我的儒雅男子。 他推开我上了马车,坐在我对面,他说:“杜家旧宅书房竖排橱柜有玄机。” “什么?”我一脸的茫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查杜家贪污案。” 他拧起眉毛,瞪着我说:“杜家不曾贪污,当年一案受人栽赃,杜家才会落魄至今。” “你……”我被瞪的有些悻悻,“杜家贪污与否你怎知道,你又不是杜家人。” 他不语,从衣襟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我:“有助于你办案,但希望你大公无私,给杜家一个清白。”而后他便下了车,我随着他也出了马车,他背着我笔直的站立,风吹过,拂起他飘逸的发,衣摆朝右方飞舞着,这孤傲模样真是教人看呆了。 “我不介意你不记得我,我记得你就好。”他说。 我愣住,我明明也记得他好不好,不然方才我怎可能叫他恩人:“恩人说笑了,之前观音庙,若不是你相救,怕是如今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早就被楚三太子抓走带回泽瑞国做娈?童了。 “你还是那么迷糊。”这回,他说完便没再停留一刻,不犹豫的走了。 他这口吻让我迷茫,好似我和他早就认识似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有关于杜家的,而他找我也是为了杜家。二皇子说,杜致林有可能已经在京城了,不然杜家案子不会被人挖起。 杜致林…… 我奔下马车,往他方才前往的方向跑去,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是杜致林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告知我他的身份? 不解的又一次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这能洗清杜家的冤屈吗? 我想打开来看看,因鲁坚的一声呼唤,我顿住了手:“少爷,您怎么下车了。只不过是一群乞丐为了抢夺一只鸡,才起了争执,这会儿没事了,咱们赶紧上车去侍郎府吧。”我手紧了紧那包东西,转身走回去马车边。 强烈的直觉告知我说:那个人是杜致林。 我回眸又深深的看了眼他消失的方向,缓缓开口都鲁坚道:“一会儿回府,你差人去查一查杜九青一家人在边疆的生活,如发现杜致林不在边疆,立即回禀我,越快越好。” “是,少爷。”鲁坚点头。我这才上了马车,去看手中的东西。当打开那包东西看到爹爹笔迹的时候,我惊到了。 真的和爹爹有关吗?这些我是不是要给二皇子看呢? 一切纠结矛盾的问题盘旋在脑海中,我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杜哥哥出来了,杜家杜家..... 孩子到底是谁滴捏? 哈哈,剧透下,今后女主会心甘情愿的养那个孩子哦~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捏?(o_o)?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推文时间: →→我有一个闷马蚤至极的老板,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调戏我。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我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我有一个莫测高深的未婚夫,他每日最大的癖好,就是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来接我下班。然后,到父母面前与我扮演恩爱小两口。 …… 30 30、玄机,风起。 我从侍郎府回来,便心情复杂晚饭吃不下,晚上躺在锦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莫嫣从莫府回来,我也没怎么搭理她,她和二皇子如何,孩子是谁的,都与我无关。 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爹爹的笔迹。通敌的人是爹爹,而他将这罪名推到他的朋友身上去了?如爹爹有这样的行为,于我来说是重大的打击,我所崇拜的爹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爹爹如何如何爱国,并不是从言语上表现的,他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都能代表他确实是为国着想,为皇帝着想的……难道百姓赞扬,群臣相依的步丞相,其实是个虚伪的人,外表和这些能看得见的事实都是幻象吗? 如果都是真实的,那么当年,他为什么会和泽瑞国的皇子有勾结?书信来往不仅嘘寒问暖,还牵扯一些当时的时政。虽没有深入描述什么计划,但这样的书信足以让爹爹背上通敌之罪。 房内黑漆漆的,我侧身望着窗外,那里隐隐还有些月光投射在窗棂之上,宁静的让人心安。 我眨了眨眼,颜沛锦的影子浮现在窗上,他微笑着,朝我招手。我一瘪嘴,真是太想他了,竟时不时的觉得他回来能帮助我了。 如果,他在会给我怎样的意见呢?是让我保全爹爹还是让我将这些书信给颜锦墨,让颜锦墨定夺一切呢? “快回来吧……”我轻轻呢喃。 在一眨眼,睁开时,我却看不到窗户那边的亮光了,眼前一黑物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惊恐地从榻上坐起来:“谁。” “相公,嫣儿回来了。”莫嫣带着些睡意的声音传来,生生将我吓了一跳,她跟鬼似得就出现了,我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睡。”说完下塌,寻了火折子将灯点亮。 回身看莫嫣时,素颜的她正着绯红色中衣披头散发的站在我榻前。 “半夜吓人。”我回到榻上坐着,拍了拍锦榻说:“坐罢。” 她挪动步子坐了下来,侧目看我:“相公因今日之事生气了吗?” 我摇头,“这么点小事儿生气做什么。倒是岳母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她点头:“并无大碍,不过她老人家没见着你,有些失落。” 我扯嘴一笑,这丈母娘都巴不得我入赘莫家呢,“嗯,回头再去看她吧。毕竟,你我还是夫妻。”是夫妻,故二人同住步梓凡的房间,只不过我依然睡床榻,那步梓凡和骁恩爱过的床留给莫嫣睡了。 “嗯。”莫嫣声音糯糯的,回眸瞅我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今日去莫府路上二表哥问我……” “问你什么?”莫嫣顿住,我便顺着问下去。 莫嫣脸顿时红了片,如夏日天边若隐若现的云霞,煞是美丽,她翦水般的瞳眸漾溢着羞意,“他问你待我是否真心。” 二皇子这般问莫嫣?莫嫣回答是真心,那么他就会对莫嫣死心吗:“你如何回答?” “我说你待我好,能给我安定的生活,后他便没再问了。二表哥得到我的答案后,十分的失落。”莫嫣如实回答。 失落那是必然的,因为莫嫣今后是我“步梓凡”的妻子,他不能窥伺。只不过,莫嫣你不喜欢二皇子为什么还跟他发生关系,还有了孩子,对此我甚为不理解。 或许真如我猜测,他强了你,你意外有了他的孩子,你痛恨他,死活不愿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如此,你不愿承认,我自是不会去揭开你的伤疤。 “罢了,今后我尽量不让二皇子来府上,就算来了也不让他见你。”我顿了下,续道:“去睡吧。” 她犹豫着不动,有些局促。 我蹙眉,“怎么了?” “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相公不带莫嫣出去赏花灯吗?”莫嫣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一愣,想起爹爹都准备带娘亲去赏灯,而我还是新婚若不带妻子出门,倒显得怪异了。既然颜沛锦赶不回来,那我陪莫嫣去也成,主要是入戏的和她演一对深情夫妻。 “去吧,上元节咱们出去逛逛也好。”我点头,后微笑对她:“早些睡吧。”她十分乖巧的回去睡觉了,我又将灯熄灭,继续失眠。 第二日清晨,我带着满是血丝的双眼,顶着昏胀的脑袋前往杜家旧宅。杜家所住的那条巷道极少人住,安静的让人想象不到,十多年前这巷子喧哗热闹的场面。 我到的时候,颜锦墨已经站立在杜家门口,翻飞的衣摆不会影响他仰着头看着那块已经倾斜将要落下来的牌匾。 杜府,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它只是座破宅子。门口堆积的一些杂物和百姓家的柴火,可想而知,这里成这巷子中那些住户的柴房了。 我缓步走上前,观察了下着四周,便听他说:“你来了。”我点头。他又道:“昨夜没睡好?”我一愣,想是我这双眼无神让他看出来了,笑道:“昨儿嫣儿太折腾了,睡的有些晚。”他毫无情绪的眼看我,后转头继续看牌匾。 我也随着继续看杜府,感叹道:“这宅子有我儿时的记忆。” 他无视我,开口:“进去吧。” 我点头,但我的眸子依然看着那陈旧的牌匾。它竟松动了下,有些摇摇欲坠…… 再看颜锦墨,他将至牌匾下。 当它再一次摇动的时候,我慌了,它真的要掉下来了。“颜锦墨,小心!”不等它掉下,我就对前面的颜锦墨大喊,就连双腿都十分利索的跑至前,将他推至一米开外。 “啪” 牌匾迅速下落重重的打在地上,掀起了一阵灰尘,牌匾裂开,将“杜府”二字从中分开。 我惊恐的看着那块匾,如砸到颜锦墨脑袋上,还不得血流成河啊,我呼出一口气,劫后大幸道:“太危险了。”我话说完,身边的人毫无反应,我侧头去看他,原来近距离看颜锦墨才发现他比我高,“你没事吧。” 他灼灼双眸紧紧盯着我,若月般挥洒着清影的眼波让人沉寂,那静而无情的面容此时如温玉般散发着莹泽,突显刚毅。 我发现,二皇子和颜沛锦一般俊气,让人脸红。 “没事。”他说。 我“呵呵”一笑,这才发现双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忙放开来:“没事就好,进去吧。”他低眉看了眼我的手,率先转身前行,好似方才的事儿没发生似得。我撇撇嘴,跟着前行。 这座宅子和十多年前相比,可算是荒魄到了极点。花园中杂草丛生,树木枝桠无人修剪早已杂乱无章。经过回廊,满地黄叶,随风凌乱。 “父皇差人通知,十五之前将这案子结了。”正感叹杜府的荒凉,回忆着过去的时光,颜锦墨的声音传来。我一听,有些不解:“十多年前的案子,不是一下就能结的,更何况派遣去边疆调查的人还没回来,等回来还不知什么时候呢。”颜锦墨派了人去边疆录口供,而我派的人只是去查杜致林在不在边疆。 “近日父皇身体有恙,这案子拖着他心神不安,故你我加大办事效率,让父皇心安才是。”他说。 我点头,听爹爹说起老皇帝近日饮食不好,常有梦魇出现,想来是老了都这样吧。“那我去向各大人请假,这几日不进宫进学了,将此案办妥了再说。”不进学就不用见到那几位十分赏识我的大臣了,这样我就能逃过一劫,坐等颜沛锦回来帮我做文章了。 颜锦墨点头:“随你。”我轻笑一下,然心中却很得意,不用写文章了,多么爽哉之事儿啊! 和颜锦墨来到杜家书房,满是尘土之味让人难以喘息,我快速将门窗都打开,好让人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书房中十分凌乱,满地书籍,干透的墨汁洒在地上,好似当年杜伯伯还在写什么东西时,被人强行带走的。 “你去看看书案上还有些什么线索,我去看看架子上的书籍。”我记得那个男人说:杜家旧宅书房竖排橱柜有玄机,如果有玄机自然得去看看会有什么玄机。 书房竖排橱柜占了东边一面墙,很大。我去翻那些满是灰尘的书,十分仔细。并没发现颜锦墨在书案边一动不动,什么都没做。 一处放着几个木制书盒,吸引了我。疑惑的上前去看,为什么别处都有灰尘,而这木制书盒却一尘不染。观察了下才发现这里被人有意擦拭过。伸手想将这书盒子取下来,才挪动一下,就听到巨大的声响,好似从地面传来的。 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我整个人便落了下去。如噩梦一般,落入了一个漩涡,再也起不来似得,我就连尖叫都来不及有,惊慌到哑口无声…… “步梓凡!”只听到头顶有人在喊。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干燥的只有泥土的气味传来,背靠着的地方十分坚硬,我的背部已经疼痛失去知觉了…… 我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掉坑里?好在这坑不深,不然摔死我。 “步梓凡!”头顶又传来颜锦墨的声音,他紧张的口气让人讨厌,我又没死! “还活着呢。”我沉闷开口:“你想下来吗?”我颠颠倒倒的起身,才发现在我对面有梯子。我要知道这里有暗道,绝对不会站在木制书盒正前方,等着落在暗道下面。 他倒是很快就下来,借着上面投射下来的光,左右看了下我:“可有事儿?” 早在他下来前,好好的揉了揉自己能够到的背部,等他下来,我能泰然自若的对他说:“没事儿,进去看看吧,这暗道很有玄机。” 我走前,他走后,不过一刻钟,玄机立马呈现在我们面前。从起点走借助的是房内投射而来的阳光,越往前走,是越觉得奇怪,为什么那边的亮光比阳光还刺眼?走完将近十米长的通道,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和颜锦墨皆是一惊。 尽头一片宽敞,墙壁四周有夜明珠照亮这里,加之整箱的黄金发出金灿灿的光泽,几乎将我和颜锦墨的眼灼伤。 “国库有没有那么多的金条呢?”我上前摸着箱中的宝贝,还将沉甸甸的金条拿起来,擦拭了下搁嘴里咬了下。 颜锦墨道:“没颜沛锦那么好命,能去国库。” “呃……”好似颜锦墨是管刑部的,户部是颜沛锦的,颜锦墨常去的地方是衙门和天牢。“这个小金库也能养养眼,来,你看看这金条,每块都足量。” 颜锦墨不理我,却走到一个搁放夜明珠的石柱下,将夜明珠取下来:“这个比较养眼。”他走至我身边,将夜明珠递给我:“送给你。” 我没有接过手,不屑道:“这应该是赃物,我可不敢接。更何况,你没资格将它们送人。” “今后,它们是我的。”颜锦墨走至箱子的那头,从第一个箱子开始摸起,每一个箱子都会拍两下,得意扯嘴角一笑:“有了这几乎能抵得上半个国库的财宝,才能做我想做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他,竟然要将这些赃物全部私吞,二皇子真教我错看你了。 颜锦墨眼眸直盯着我说:“我想得到本该给四弟的东西。” “二皇子,您在说什么?”颜锦墨也想的到皇位。爹爹说的没错,二皇子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心机很深。 颜锦墨冷笑:“你当我不知父皇的打算吗?父皇打算将皇位给四弟。让老四管户部,国家的财政全在他一人之手,而兵部尚书和侍郎本听命父皇一人,却都对他礼让三分。还有几位镇远将军、护国将军,皆和老四走的近,如没有父皇的准允,他怎可能与官员走的如此近?还有你们步家,处处帮着老四,欲意何在,当别人都是瞎子?” 他所分析的一切,十分得当,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规矩,皇子和官员不可结党隐私,故皇子和官员之间都得保持着距离。然颜沛锦和几位重臣走的近,大皇子沉不住气,早就告过状,但老皇帝以自己身体不适,不愿听大皇子的胡言乱语,故这事儿便不了了之。深究起来,老皇帝还真是处处维护颜沛锦,只不过作为当局者的颜沛锦,没有发现。 不过,颜锦墨牵扯出步家,我就怀疑颜锦墨这是在报复,因为我娶了他爱的女人! “圣意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乱猜的,尤其是身为皇子的您。”我放下手中的金条,拍了拍手,续道:“今日你所说的,我可当做没听到。”我缓步往出口走去:“我去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皇上,再看皇上如何打算。” 身后没有声音,我自不会认为颜锦墨会让我去禀报皇上,但他不阻止我,让我不解。 不曾想,通道口出现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我的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不在,老二要兴风作浪了~~ 话说,咱男主会不会快速赶回来捏?那神马赏花灯的好日子,怎么能就此浪费捏捏捏?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推文时间: →→——你可认识画像上的女人? ——看着面熟……仿佛是我快过门的娘子? ——她勾走了我男人! ——要不……小店赔你一盘猪大肠? 宝剑不敌菜刀,剧毒不敌香料。 这是一群不知自己爹娘是归隐大神的江湖儿女,披着小透明的马甲炸飞炮灰无数。 寻找失落的神器,行走未知的江湖。这天下,最强的武器是同伴,最绝的功夫是爱情。 31 31、笼络,圣意! “你让我失望。”站在通道口的他眼眸淡无情绪的看着我,好似早就料到什么似得。 我小退了一步,看着他那双眸子,越是没有情绪,越是让我感觉到冷凝,迟缓的开口问:“你是杜致林?” 他不否认,淡写的撇了眼我,去环视藏金库,“这些,并不是赃物,你也莫将杜家想的龌龊。”后他抚摸那些金条,续道:“这,是我这几年辛苦经营得来的。” “经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小心,他的口吻略带不舍。听他此话,我诧异,这样说来他这些年都近在咫尺,只不过任何人都不知道:“经营什么?” “怎么,现在开始关心杜家了?”他回身,方才淡若水的眸子,此时登时被火焰覆盖,瞪着我哼声说:“这些年你可曾想起杜家,可曾想起当年和你们依依惜别的杜致林!” 我一时怔愣,当年他们被送往边疆之时,爹娘哥哥和我,一起前往送行,那时我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走,爹爹只是说他们出门游玩,很快回来。我一直想念那个跟我玩耍的杜哥哥,一直想念那个总是维护我的杜哥哥,其他人有没有想起杜致林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过他,并不如他所说,不曾想起过他。 “我只是无从问起,我爹不曾和我们提起……”爹爹他不让提,我们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不闻不问,因为不敢。 杜致林如玉般的面容上浮现寞然一笑,道:“因为你爹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儿。”他言语中的落寞和凄凉,眼神中的憎恨和怒意,传达着他对步家的怨怼。 “当年若非你爹,杜家会落魄至此吗?若非你爹,我爹如今怎可能只是一个管辖游牧民的小官?若非你爹,这杜府怎可能无人问津无人搭理?”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和那一字重于一字的话,皆是充斥着无限谴责。 “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想过你,念过你!”怎么责备爹爹都好,因为他确实有嫌疑,从一切证据上看,他似乎真的和当年贪污案有关。 他明显身子一震,眼眸终是缓和了下,道:“是吗?那我给你的证据,你为何不交予二皇子,为何将其掩藏?我以为你会大公无私,以为你会秉公处理,不曾想你却依然维护你爹。” 因他的话,我再一次倒退一大步。我为什么不给二皇子,为什么将它们藏起来?因为我在等颜沛锦的回信,这件案子,我写信告知颜沛锦,希望得到他的回应,但如今只收到他关心我的信,想来是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后面的信还未送到…… 这样一来一去,耽误了些许时日,但我并无打算帮爹爹掩饰什么,我只是在等。 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看戏的颜锦墨,心中暗叹:这样的话我是万不能说的,因为此案同颜锦墨办理,再牵扯出颜沛锦,着实让颜锦墨面子挂不住。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一如当初,步梓凡对我说这三个字那般,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冷哼一声,转眸对颜锦墨道:“二皇子,这些黄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随您处置。但我杜家,却不能被人玷污,只望您能给杜家一个清白。” 杜致林这话意欲十分明显,他就是要用钱来换杜家的一份清白,这如买通二皇子有什么区别?就算杜家清白了,那外人知道这其中有这样一档子事儿,还不得认为杜家的清白是买来的,其实杜家真的贪污过…… “杜致林!”我叫住他,且不说杜家清白和钱的关系,就说颜锦墨得到这黄金,今后的路可不就顺畅了?那颜沛锦怎么办?虽然他是户部尚书,但尚且年轻的他怎可能得到户部尚书的实权?“你这是买清白,而不是还你杜家清白!” 他别眼看我,笑了下:“梓凡,你帮不了我,本我对你还有一线希望,但你维护的是你爹,所以这一线希望破灭,不复存在。”他这笑,淡然无情,完全是绝望的表现。 杜致林信任我,将那些爹爹和泽瑞国皇子的书信给我,希望我能给杜家一个清白,然我做了什么?自己不能定夺,却写信给在万里之外的颜沛锦。 我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恨自己的愚钝和犹豫。 “杜致林。”我看了眼颜锦墨,叫他的名字,他却不理会我。“莫要盲目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弄不好今后你才真让杜家披上罪恶之衣。” 他自顾自的和颜锦墨说话,完全不理会我:“二皇子,今年春试,望有我杜致林的名字。” 颜锦墨满是笑意的眼眸看着我,答应了杜致林的要求,“杜兄才华横溢,自不能埋没于民间,春试事宜我会安排,你且放心。” 黄金,换来了杜家的清白,也换来一场春试的资格。 钱,果然是好东西。 杜致林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看清势头,知道夺储之人中最有魄力的两个人:颜锦墨和颜沛锦,其中之一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君主。然,他却选择颜锦墨,是因为在成为君主之前,颜锦墨能够帮他洗清杜家之冤? 虽然表面上老皇帝对颜沛锦不闻不问,但颜沛锦任何一方面的势力都比颜锦墨好。如果,颜沛锦在此,杜致林会选择颜沛锦才是,只可惜同颜锦墨办案的人是不果断的我。 “你们这是交易!”我怒,今日这所谓的玄机处,是杜致林早就安排好用于试探我的。 二皇子笑而不语,杜致林道:“交易如何?你要禀呈皇上吗?” 如这些是赃款,我自然禀呈皇上,让皇上定夺。可杜致林说这是他辛苦得来的,如何安排这些钱财是他的权利。可,于颜锦墨来说,这是受贿!“二皇子,作为皇子,你应该拒接这些钱财。” “步梓凡,本皇子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表露出鄙夷之态,那双狭长的凤眼写满嘲讽:“你一个下臣,有资格来教我怎么做吗?你以为我是颜沛锦,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颜沛锦才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听他说颜沛锦不好,我就生气,失了口喊道。 二皇子缓步走至我跟前,左右看了我下,道:“你们,走的超乎我所想象的近。” 我瞪大眼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虽然笑着,语言也十分轻,可那双眼眸如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何止冷字能概括的? 他绕过我,衣袖拂过我的侧身,大步离去。然他声音却飘飘然般的传入我耳:“他的,我都想要。” 尔后只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迎面而来的又是杜致林,他盯着我,眼眸中夹杂着熟悉和疏离。“梓凡,去桃园转转。”他说。 我是一愣,他要去桃园?桃园是我和杜致林有很多回忆的地方,此时的我是步梓凡,在他眼里也是步梓凡,为什么他会要我去桃园转转。 他率先出去,我迟疑的看着这陌生的背影,迟迟挪不动步子。 眼前这人,是杜致林吗,真的是杜致林吗?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有种不想相信他就是当年和我一起玩耍的杜哥哥。 回想当年…… 他经常冻红双颊,从外跑来,只为对我说一句:“妹妹,我买上糖葫芦了。” 有时候,他装作十分爱学的样子,一手举着书,一手背于身后,一副桀骜模样对我说:“妹妹,我读书习字,今后做个有学问的人,像爹爹一样做个清廉的官。” 更有时,他会和步梓凡争夺保护我的权利,他会大喊说:“步梓凡,你以后要给妹妹找大嫂的,你保护大嫂,何来时间保护子卿妹妹,还是将将这重任交给我,我会好好保护妹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 而眼前这个缓缓离开的傲然的背影,尽透露的是相隔万里的疏离,渐行渐远,消失在通道口。 然他的声音从通道内传来,如站立于山间,呼喊而产生回音,从山间回荡而来,那么飘渺遥远:“还不跟上?” 我终是挪动步子,缓缓前行。不知道是站久了,腿脚不灵便还是不想和这个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人有更多的接触,总之脚下的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那么的艰难。 从暗道回到地面,二皇子早已无了人影,我随着杜致林前往杜家后院,桃园。 一片凋冷模样的桃园,没有一点生机。 一排排桃树败萎迹象十分明显,三五棵桃树已经倒地,冷风拂过,便是干枯枝干相摩擦发出凄凉之声,嶙峋如骨的树干欲显萧条,地面杂草丛生,难以想象曾经这里也有桃花漫天飞,花瓣如毯,温馨烂漫的时刻。而如今,那颤动的树枝,似是在挣扎什么,愈显苍凉…… 侧目看走在我斜前方的人,我心中不由感叹:物非人亦非。 “子卿。”杜致林确定的声音毫无预兆的闯入我耳。我惊讶的左右看了下,见没人这才说:“我是步梓凡。”他如今投靠颜锦墨,那么就不能让其知道我的身份。 他转身看我,额间的发迹随风而动,其儒雅的气质飘散在风中,孤立、遥远。“若分辨不出你的身份,枉为你的竹马。”他勾起唇角,却毫无笑意。 我颓败的塌下了双肩,眼前这个人,陌生如风,拂过不复存在:“杜哥哥……” 他身子明显一震,眼眸中闪过诧异,“这三个字,很熟悉,然你却不是当年的你。” “我是,我是!”我一直想着这个哥哥,一直想着他。 “我都不曾是当年的我,你何以会是当年的你?”他哼笑一声,满是凄凉:“我,只是回顾一番当年你我天真烂漫,毫 微臣不是断袖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2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2部分阅读 无邪气的时光罢了。” 回顾?看着这片凄惨的模样回顾当年烂漫的时刻……带来的只有心伤,只有无限感慨:“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真的可以。” 他却凄然一笑,口吻煞是好笑的说:“今后,你我对立,回不到从前了。” …… 我迷迷蒙蒙的从杜家回到步府,脑中一直盘旋着他的那句话:“今后,你我对立,回不到从前了。” 是的,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他不揭穿我的身份,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反复思量,我还是将杜致林早已在京城立业的事儿告知爹爹,还将杜致林给我的证据交给爹爹看。然爹爹却只是淡然一笑,说:“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一场杜致林造成的误会。” 爹爹的话我不懂:“等二皇子结案的结果吧,清者自清,一切上天自有定夺。” 我心虽有疑虑,但我相信爹爹,他自信的话语和他清明的双眸告知我,我应该信任他,他和杜家贪污案毫无瓜葛。 然而,此夜我依然难以安眠。 既然爹爹说了,将此事儿彻底查清,一切便烟消云散,那么我就更应该努力的查杜家冤案,让杜家和步家皆脱离危险区。 一直忙于查案的我,并未发现朝中局势,爹爹说起,我才有所警觉,颜锦墨已经有所行动了。 如今老皇帝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爹爹询问太医,只听那些个无用的太医说些无用的废话,惹得爹爹大怒,回府脾气有些差。好在娘亲能制得住,不然步府闹翻天。 最是让人惊讶的还是颜锦墨一切雷速般的行动,他已经成功加大自己的势力,朝中很多墙头草早已倒戈,惟颜锦墨是从。 钱财就是好,颜锦墨用杜致林给他的钱财笼络了很多人心。却不知这人心,会因钱财而忠心一辈子吗? 答案,模糊不堪。 朝中局势日益紧张,我是一个脑袋两面故,一方面万般讨好那几位赏识我的大人,一方面彻查杜家案子,希望我能给杜家一个清白,让杜致林断了和颜锦墨的来往。 只可惜,没有颜沛锦在身边的我,几乎一事无成。 颓败之际,得到老皇帝的传召,爹爹是他的重臣,没找他,却找我,我不明所以。 可当老皇帝将两道早已拟好的圣旨给我的时候,我才了然一切。就算颜锦墨做了皇帝又如何?有些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老皇帝竟是知道我身份的,然他却没有降罪我的意思。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如他不是皇帝,我一定将他臭骂一顿,因为哪个皇帝会像他一般不正经的? 两道圣旨是不可轻易可以带出去的,但也不像老皇帝这般狡猾的,他满是笑意的指着我的胸部对我说:“将圣旨穿在身上。” 当场我脸红了个透,这老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指不定什么都玩过,故这点小事儿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事儿。 这不是事儿的事儿于我来说却是关乎矜持的事儿啊,然这却是此时最好的法子,我穿着决定颜沛锦和爹爹未来的圣旨出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抽搐的晋江啊,泪目~~ 虽然有圣旨在手,但能否得到天下还是未知数啊~~~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推文时间:不结婚干嘛! 32 32、沐浴,男色! 自老皇帝将定江山的圣旨给我后,便隔三差五召我入宫,要我陪着他。于外人来说,老皇帝是在考教未来的丞相,于我来说却是陪着老皇帝聊天玩耍的。 老皇帝童心未泯,同我说起了他小时候,调皮、捣蛋、不爱学习之类的。 我以为他只是想回忆下当初天真的时刻,未料到他将自己的童年联系到了颜沛锦,将自己的童年和颜沛锦的相比了一番。说到颜沛锦的时候,他那双略显呆滞的双眸写满愧疚。 我看得出来,这位父亲是爱着颜沛锦的,只不过因某种原因而故意忽略他。以我的理解能力来判断,其实这是老皇帝保护颜沛锦的一种方式,虽然会让颜沛锦心存芥蒂,但目前来说是最好的法子。 老皇帝说当年过看颜沛锦天资聪明,勤学好问,是个可塑之才,便有意栽培,却未料有人看出老皇帝心思,欲加害于颜沛锦。虽然当时颜沛锦未受到任何伤害,但老皇帝警觉起来,慢慢开始疏离颜沛锦。 一疏离便是十几年,父子之间感情是日益拉远了。 “替朕转达口谕。”老皇帝收起了一些颜沛锦小时候做的文章,一一放入一个檀木盒子中,还用小锁子锁上,抬头对坐在他对面的我说:“四皇子的路,他须得仔细筹划铺好,如有一丝差错,下了黄泉朕也不会放过他。” 我郑重点头:“臣下一定转达您的意思。”老皇帝缓缓点头,继续对我说:“不几日,四皇子就回来了吧,如不出意外,这条路还是好走的。” 路还是好走的?老皇帝已经知道二皇子的野心了吗?如是知道,为什么不阻止?“皇上,这次送泽瑞国三太子,您是不是另有目的?” 老皇帝点头:“我国虽一直拒绝和泽瑞国联盟之事儿,但不影响两国之间相互牵制的和谐关系。而此次,就是希望四皇子能懂朕心,和三太子搭好关系。” 搭好关系?楚三太子有什么利用价值被老皇帝发现了?至今我发现楚三太子除了好男色,别无他长处了。 老皇帝见我没说话,解释道:“统一天下,本也是我年轻之时的壮志,然岁月不等人,年迈至今却未向两国开战过。但,朕这一生的筹划,是给下一代最好的开始。” 原来,老皇帝还有这般壮志野心,虽然历代帝王都想统一天下,但至今未有一位皇帝成功过。而天德皇帝早做足了准备,却将至垂死,一切统筹还是留于下一任国君。 “您的意思是让四皇子改善和泽瑞国的关系,以便今后联盟,夺取西戎国?” 老皇帝不语,而是转眸看向半掩的窗外,风拂过,愈显萧瑟。那双渴望的眼神是那么的深切。好似统一天下之举就在他面前,群臣俯首,万民跪拜,天下只有香宛国,只有天家颜氏。 我随着看向窗外,似是看到颜沛锦负手而立,站于天佑宫前,看着万众…… 好片刻后,老皇帝猛地咳嗽起来,我忙上前为其拍背。他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让人心惊胆战。老皇帝的病情为什么越发严重起来?太医明明说有好转迹象的…… “朕无妨。”老皇帝强忍着,憋得通红的脸,顿然十分难看。这位比爹爹不过大十岁的皇帝,竟显得这般苍老,瘦骨嶙峋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后重重的拍了下:“朕这辈子还有一件遗憾的事儿。” 我坐至他身边,一手安抚着他的背部,一手将茶杯递过来:“皇上,您先润润口。” 他摇头,我放下杯子,他说:“明日上元节了吧?”我点头:“皇上,您要出去赏灯吗?不如臣下陪着您。” “朕只想步卿相陪,当年还是皇子的我,和步卿相遇便是在上元节。” 我听老皇帝这话,不由怪异,“皇上,明日臣下来宫中接您。”没等老皇帝拒绝时,我又补了一句:“臣下会携妻子带娘亲离开。”这句话完全是不受控制,吐口而出的,说完我也不后悔,因为看到老皇帝眼中的期待了…… 这期待的眼神,我从骁那里看到过。 因我的偏好,率先想到的便是老皇帝也有那断袖之癖,只不过他身为国之君主,绝不能走这条路。 “朕等着你。”老皇帝点头,而后挥手要我退下,离开皇宫后,我心便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感觉。 好似替老皇帝惋惜,好似心痛。老皇帝是不是深爱着爹爹,一直未得机会说出来…… 回府一路上,我开着车窗望着外面,华灯初上时,街道笼罩在微黄的辉晕之中,似那江南小镇,朦胧诗意。 马车路过一处我十分眼熟的地方时,我忙让鲁坚停了马车,下了马车,来到那间和颜沛锦住过的客栈。 那几日的温馨又浮现在我脑海中,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他轻言轻语…… 心中沉沉叹息一声:他还没回来。 我还是抬步进了客栈,忽悠了客栈小二哥,便上了楼。路经那间我们在一起住过的客房,见窗虚掩着,又挪了一步,看到他的时候,我惊诧不已,抬步转身立马离开客栈。 匆忙上了马车,立马要鲁坚快速离开这里。 颜锦墨为什么会在这家客栈,就算他有什么事儿和人在这里密谋,也不必找这家客栈,要了这间曾经出现过和步梓凡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的房间。 马车上的我,心跳错乱了好几拍,如方才不小心被他发现,必然知道我身份了。不是我大意,着实是颜锦墨这人太过出人意料。 他,还在想着那个着女装的我么?希望,不是…… 上元节。 我入宫带着乔装打扮的老皇帝出了宫,而后去接了莫嫣,同去赏灯。 我没与爹爹商量,因为我想让爹爹和老皇帝来一次,偶遇。 在预定的地方,我要莫嫣先下马车将娘亲支开,留爹爹一个人在花灯下解灯谜。后我带着老皇帝下车,指了一个方向,让他前去…… 当然,他身后一群乔装打扮的侍卫都在四周护着。说实在的,这些人跟着,整条花灯街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气氛。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这一场偶遇的背后,还有我的一份私心,支开他们我寻我的自由去。 街道处处张灯结彩,灯晖交映,人影交错;锣鼓声声,鞭炮齐鸣,歌舞奏乐,处处欢声笑语;五颜六色的焰火飞舞的同时蛟龙腾飞甚为活跃。 舞狮、跑旱船、踩高跷与我擦肩而过。 形形色色的人皆从我侧身行过,有人成双结对,有人三五人结群,很少见只身一人来赏灯的,而其中只身一人的,便有我一个。 灯火恢宏却又朦胧之夜,喧闹与我无关,欢声笑语与我无关,我只如局外人,观赏着这些…… 一个人,总归无趣,我想找一个高处,看京城花灯之夜,看这达旦的喧嚣。 思量了下我选择了染香居,因为,第一次和颜沛锦饮茶便是在这里。 在阁楼顶层,我望着京城灯景,思绪却在颜沛锦身上,他一定在何处住宿下来,好好休息一翻,明日继续赶路吧…… 端起茶杯,摇晃了下杯中浅绿色的液体,轻声呢喃:“毛峰,能陪我的就只有你了。” “或许,还有我。”低眉看着荡漾的液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颜沛锦的声音,我猛然抬头,却发现对面都是些赏花灯的人,他们都看着窗外,看着天上的焰火…… 我果然是太想念他了,以至于经常出现幻觉和幻听。 “子卿。”轻轻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望着对面的我顿时僵住了身子,这是颜沛锦的声音,不是幻听,而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的转头,看侧身…… 颜沛锦翩然之形出现在我的眼帘,我仰着头看着他憔悴却不失英俊的面容。那宛若润玉的面容和我相距不过一米,宛如天上明月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浅笑若春水漾溢着涟漪,总是那么温煦,那么荡人心扉。 这刹那,我的心跳错乱狂喜。 他这是给我的惊喜吗?信中明明说过了十五,过了三天放夜时间才能回来的…… 我,开心的笑了。 “我回来了。”他那让我赏心悦目的声音,那我早就幻听过很多遍的声音,此时毫无预兆的跳入我耳中,宣告着他真的回来了。而此时,我最想听到的话,也就是这句话了。这比想我,念我都实在,因为他真真切切在我身边了。 即使面容表情没有,但我还是能从他眼眸中看出他的心思,那里写着思念,写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因为他毫无遮掩的表露,故我才能够懂他,若换了平时,他想些什么还得琢磨琢磨。 “一起赏花灯吧。”他微微一侧头,看向窗外那万盏灯火炫耀的场面。 我缓缓点头,“一人着实无趣。” 他眼眸含笑,宠溺的看着我:“如今不是一人了。”他示意我先走,我也不别扭的先走,他跟随在我身后。 街上,我侧目看他,灯辉漾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之上,灯光闪烁在他明洁的眼眸之中,那么的悠然豁达,那么的自得与闲静。 反倒是此时,我看不出他的喜悦,见到我他这般安静,这般随意,让我不惑。可,不知不觉,我随着他远离了喧嚣,远离了灯市。 当远离万家灯火时,才发现我们出了城,城外并不热闹,只是出奇的安静,和城内相比,天差地别。 “我们去哪儿呢?”我止不住好奇问。他看我一眼,微笑,伸手揽住我,让我倚靠他身上:“冷吗?”他答非所问,却将身上的披风拉至我身上,将我护在披风之下。我摇头,“要走很远的路吗?” 他放缓了步伐,随着我的节奏而行,温柔一笑,说到:“去我的别邺。”听此话,我一愣,“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我们孤男寡女的事儿做的还少吗?”他挑眉,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那声音轻飘飘的,宛如春日里飘舞的飞絮,轻轻拂面而来,赐予温柔之感。 呃……我们孤男寡女的事儿还真没少做。 “你回京之事儿……”他快马加鞭提前赶回来是为老皇帝吧,给他的信中提过老皇帝的病情。 月色下,他目光微闪,却又不在乎的说,“过几日再说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不担心么?二皇子已经有所行动了。”因老皇帝告知我,圣旨的事儿莫告知颜沛锦,他老人家要历练颜沛锦,而非让他过早知道既定的事儿,更不想让其变得恃骄起来。 他回答我的话是上了马车后,“莫担心。”不过也只是三个字。他说完,便紧紧搂住我,口中呢喃别的:“离开才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话什么意思,我来不及思考,因为被其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别的,可不曾想,他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我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有正事儿要做。” 我对他的行为不屑,方才还说莫担心,这会儿又说一会儿有正事儿要做…… 不过,想起他快马加鞭未下鞍的赶回来,就让他靠着休息了。直到到了他在郊外的别邺,才叫他。 下了车,被他拉至他别邺的房间。他吩咐下人准备沐浴之用,后坐在榻上揉眉峰。我坐在他身边,说:“书房在哪,让下人带我去,一会儿下人准备好热水我离开。”他要洗澡了,我再待在这里着实有些不矜持了。 然,颜沛锦温和淡定的话却让我不淡定了:“你走了,我怎么做正事儿?” 此时我才想起方才马车上他靠在我肩头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颜沛锦!”他却神情安然的看着我,轻启薄唇,吐纳出一句话:“甚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我不理会他,欲起身要离开这里,却未料才迈开一步,手臂便被他拽住了:“不准走!” 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此时下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热水准备好了,您此刻便沐浴吗?” “嗯,进来吧。”清冷的声音出自颜沛锦,和方才与我说话的口吻是完全相反的。“准备好就下去,今日周围不必留守。” 下人低眉回答,“是。”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颜沛锦的房间出现一个男人,且这个男人还要看着颜沛锦洗澡。 “你若离开,惩罚。”颜沛锦起身走至折叠屏风后面,我看着后面他脱衣服的影子,心里是着急啊,我们再逾矩也没到这份上啊! 我转移目光,又看向屏风,才发现屏风上画的全是美女出浴图……天啊!颜沛锦,今儿我才发现你竟也这般好女?色…… “子卿,过来帮我一下。”他淡淡的开口要求,似乎没有一点不妥。 我定住脚步,不准备走至屏风后面,不去看他洗澡。虽然……我心里是真的想去看美男洗澡,因为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儿啊……可,对象是他,我必然不能去,坚决不能,皇子我玷污不得啊! “子卿,过来帮我。”他又唤了一次,也料到我不会前行,他又说:“你再不进来,我光着身子出去!” 他威胁我?要是我不进去,看到的是裸?体么?进去的话,他还在水中,只看到半?裸?体么……我有第三个选择吗?后悔和他来到这里了…… 见屏风上的影子,我惊恐,他真的要出来了吗?我还是利索的转身,要逃出这间房,可谁能料想到房间被人从外锁住了…… 天啊,颜沛锦这是早有预谋啊! 靠在门上,我紧紧闭眼,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无奈,只好答应:“你赶紧回去,下水……我、我这就进来了。”再一次听到 32、沐浴,男色! 水声,看屏风,他的影子又矮了一截,我才敢挪动步子往里面走。 可当看到他背上的伤的时候,我却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快些进来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十分特别的想要偷懒一个……但是不能!偶要日更!握拳! 下一章有肉……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推文时间: →→2012了,不结婚干嘛! 失婚少女薛美宝稀里糊涂与一直被自己记恨的谭峻一同居一室—— 薛美宝:龌龊的男人就知道泡妞! 谭峻一:傻乎乎的女人就等着被泡! 33 33、想爱,云雨! 屏风后旖旎的水汽弥漫着,如仙境一般。他背对着我坐在浴桶中,水正好淹至他的腰腹。他坚实裸?露的背部及肩膀处有几条触目惊心的刀痕相互交错,血肉外翻,浴桶边上还有几条带血的绷带,想是方才他自行取下来的。 我颤着手欲去摸,心中疼痛至颤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我不曾想自己说话声音竟带上颤了,更不知道那泪水何时落下的,总之看到受伤的他,我就止不住的心痛。 “先帮我用酒清洗一下。”他丝毫没有感觉似得,伸手指着一边的酒壶。我朝那边瞧了一眼,“会很疼……” 颜沛锦背着我摇头:“无妨,拿酒来。”我知道,那是药酒,专门处理伤口用。我也知道,那东西清洗伤口会很痛,曾经步梓凡就帮我清洗过膝盖上的摔伤。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会受伤?”我去取酒壶,用棉花蘸了酒,却迟迟不敢往他身上擦。“回来时候遇到刺客,若不是楚三太子护送的侍卫,怕是此时早已入了黄泉。” 刺客?我心中一惊,不敢去想象他遇刺的场面,好在他回来了,好在他在我面前,好在…… “先清洗伤口,上药。”他侧头看我一眼,目光闪烁,划过心疼:“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扯嘴角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那你也得好好活着。”他不等我说完断了我想说的话,直勾勾的看着我:“如果我死了,不希望你跟着我。” 我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他还这般强硬的不准我跟着…… “来吧。”他转头,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等我清洗他的伤口。 而我还想着他的话,不准我跟着他走,不准我……为什么?他对我,难道不是爱到能生死相随的地步吗? 他从容的接受我为他清洗伤口,不喊痛,不言语,直至我将要清洗好的时候,他说了句:“如果,我真有不测,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将我没有走完的人生路走完。” 蘸了酒的棉花从我手中掉落,掉入浴水之中,我无以言语的看着将背影留给我的他。 “子卿,人生多有不测,如果可以,我想如常人一般给你一份安逸无争斗的生活。”他从浴桶中站起出来,伸手取过挂在对面衣架上的长棉巾,将自己的下半身裹住。我将他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但脑中却想着他的话。 盛苏氏书中所写,情人去,便随着殉情,虽然她书中大多都是完美结局,但也有让人心痛倍感悲伤的。尤其是看到殉情的时候,我就会联想到如果自己将来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会殉情呢…… 而方才,我脱口而出的话,其实是没经过大脑的……可要我再找一个男人嫁了,平平淡淡的度过剩下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想到这样的情景我心就抽痛起来。 “沛锦……” 他去取了绷带,拿上瓶瓶罐罐的,走至床边:“过来给我上药。”平平静静的话语,总教人觉着真实。我上前去为他上药,细心的帮他系绷带,直至一切处理妥当。 “子卿。”他轻轻唤着我的名字,而我却安静了,莫名其妙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感觉幸福,感觉安心。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承诺。“我所想要的,想得到的,总是离我很远很远。” 我抬眸看他,他那双闪烁着歉意的眼眸,又教人感觉十分热切,深邃之下还带着如徐风一般的柔和,刚毅之下透露着一丝不可触碰的软弱:“很远很远……” “沛锦。”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坚定眼眸看着他,不论如何,我都会在他身边,不管身份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轻扬了下嘴角,回握住我的手:“我懂你。”一句“我懂你”,又将我拉入最为温馨的时刻,他总是毫无预兆的让我深陷温存之中。 被他灼热的双眸瞧着,我有不好意思起来,瞧见他半光着身子,忙道:“穿上衣服吧,现在天还凉。” 他点头,按住我自行去取衣服,然站起身才走了两步,围着下?身的棉巾却“不小心”掉了下来…… 在他身后的我呆呆的张着嘴,看着他圆润的臀部,他莫不是在勾引我吧?我很坚定的,绝对不受诱惑! 他回头看我一眼,从容不迫的将棉巾捡起来,再次将下?身围住。 颜沛锦,你是有多无辜呢?那一眼好似责备我偷看你似得! 我静了静心,将心思往别处想,可脑海中总是出现他光身子的情景,还有方才他出浴之时,全?裸的那刻。虽说方才我脑中想着别的,但他的全身还是被我看见,深深印在脑中。 他的身材,真是出奇的好,光滑的肤质和那坚实的肌肉……说实在的,我好想捏捏摸摸啊! 待他从屏风后出来,我眼睛再一次看直了,他……要不要这么蛊魅? 他将棉巾换成了纱衣,薄薄的一层,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是勾引心魂。好在他将长裤穿上了,不然我想他的下?身也会若隐若现吧……好像那般更加吸引人! “我是肉吗?”他悠闲的走过来,这副懒散的模样,加之这副纯洁的表情,真是将我的心魂都快勾走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无辜的。 我别开眼,往别处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处可以让我驻留目光的地方,有些心虚的说:“反正我不是狼。” 他轻笑一声,那醇厚的声音让人感觉心上如淌过涓涓泉水,风吹拂着耳一般。“笑什么。”我小声嘀咕,这人在人前一副冰冷模样,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真是让人觉着怪异。 “笑你,怎么脸红了?”他走至床边坐下,我往一边挪了挪。在他眼里,我好似是危险的狼,可我看来他才是最危险的人物……“没事,只不过有些热。”我话说完,有些后悔了,生怕他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果不然,他微微一笑道:“热了就脱。”我真想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怎么笨的这种烂理由都说得出来。 “不了,一会我就去客房了。”我凌乱的眨眼,感觉他的气息靠近我了,我已经无处可躲了。 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下巴颏搁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吐纳热气:“不准你去睡客房。” 耳朵好痒,感觉而后的温度是越来越高了,我的脸也慢慢烧了起来。“颜沛锦,你……你今儿好怪异。”无奈,我只好鼓起勇气,对他小吼了一句。 他却淡淡的说:“因为我受伤了。”好一个因为受伤才变得不一样,好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理由。 “对啊,你受伤了,受伤了就赶紧休息吧。”颜沛锦啊,我担心一会儿我兽心大发,将你吃的一干二净啊! 他完全不理会我,紧了紧环住我的手,道:“离开,我才知,感情这种事情会因相处久而发生了质的变化。” 颜沛锦说什么,我没懂。但我猜测他应该在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之前他对我真的只是兴趣,经过接触,他的情感发生了变化。就像我,一点点的走入他的生命,走入他那片未有人踏足过的禁地。 “待我得到天下,你便换回身份吧,我要子卿留在我身边,而非‘步梓凡’!”他命令般的口吻,让我怔了一怔,他很有自信得到天下,就算二皇子行动着,就算外面将要变天,都不会影响他来别邺休息。“如果,你没有得到天下呢?”我知道,天下是他的,但如今不是还没到那地步吗,所以还是别让他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如何如何。 “没有如果。”他笃定的口气,登时让我无话可说,“算了,不说这些。”才回来,别让他太过操心这些才是,等他伤好了,回去后再说吧。 他在我肩膀上点点头:“嗯,我们说正事儿。” 正事儿?方才那些就是正事儿好不好,都说不说了,他怎么还……“啊!”他咬我耳朵:“颜沛锦,你做什么!?” “正事儿。”他含糊不清的说,我顿时明白,这所谓的正事儿是什么了。他将我身子扳了过去,让我面对着他,他双目炯炯的看着我说:“这一路上,最为痛苦的便是听了一路楚三太子快意的呻吟声……” 我惊讶的张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颜沛锦:“什么,你被楚三太子……?” 他瞪着我说:“楚三太子回去路上带着三名娈童。” 呼,放心了,我的颜沛锦没被玷污便好:“楚三太子不是正常人。” “你又何尝是正常人?”我话才落,颜沛锦便打击我:“你方才看我是脸不红心不跳,哪里有女人的矜持。” 好一句陈述的话啊,好一句脸不红心不跳啊! 不过我的本色被他看出来了也好,免得老是遮掩着,难受:“矜持是有的,得看待什么人了。”看着他那双闪烁着火热的眼眸,我继续道:“待你这种人是不需要矜持的。”说罢,我便快速的亲了下他的唇。 在客栈之时他都没有做出逾矩的事儿来,更何况今日他有伤在身,更是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儿了,我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他眸闪过精光,还带着点邪气,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细看时他眼眸又淡如水,让人一猜便透彻。 “嗯,我喜欢。”他微笑着说完,低头夺去了我的呼吸。他好似破了障碍的虎,猛地就扑了过来,让人来不及反应。 我只是以为,他会和在客栈时一样,亲吻够了便会抱着我睡去,却未料他开始解我的衣服,我自是阻止:“颜沛锦,你……” “是楚三太子激发了我要你的心。”他抬头看我一眼,后继续亲吻我的颈项,双手还不停止的摸索着我的腰带。 我心中没有惶恐,反而是有一丝期待。 真如他所说,我不是个矜持的人,因为我了解男人女人的那点事儿,更了解男人和男人的那点事儿…… “楚三太子一路上纵·欲·过度了,你可莫学他。”已经被他压在床上的我,伸手抱住他的头。我心虽然期待,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克制住自己,毕竟现在的我还不能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休息吧。来日方长,不急于现在。” 他抬头,满是失落的眼眸瞧得我有些心虚,或许这于他来说,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吧。 “我只想,爱你。”他不顾我的话,再一次埋头,比方才还狠的亲吻啃咬着我的肌肤,让我疼痛又酥麻,让我难以抑制自己身体产生反应,更难以抑制我的心,瘫软沦陷。 只想,爱我。 爱——曾经以为遥远的东西,如今却近在咫尺。 我笑了,或许大胆的放开,才能得到更多…… 我不再抗拒他,双手放开他,任其在我身上为所欲为。他得到我的默肯,动作又开始轻缓起来,一点点慢慢的,似是在亲吻最为珍贵的珠宝一般。他再一次吻上我的唇时,我专心回应他,末了我说了句:“我喜欢,爱。” 而后他褪了我的衣裳,吻如绵绵细雨般的降落在我身体的每一处。亲吻我的高峰时,他停顿了一下,双眸满是火焰的看着它们,满是担忧的口吻说:“回头束胸吧,安全。” 我看着他,不解的蹙眉:“其实它们不大。”他却摇头:“很丰满。”话落,我便涨红了脸,颜沛锦……你真不是我想象的那般郑重之人。若非生在皇家,你必然会是痞子之类的人。 他盯着我瞧了片刻,笑了,后如猛兽一般压向我…… 高峰被他大掌轻轻?抚?摸时,我直觉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他的手在我眼中一直是带着魔力的,每到一处,我总感觉身体那处便要着火似得难受。 他火烫的身体贴近我的时候,我恐慌又期待,我对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甚为鄙夷。 他坚实的胸膛摩擦着我的高峰时,他抬起我身子时……动作总是那么轻,好似我是瓷娃娃,轻轻一触,便会破碎,而他须得好好保护。 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浮现心头,就连双腿都失去了力量。 在他的抚?慰下,我好似躺在云端,舒服的“嗯啊”叫出声来,然却不知下一刻便从云端坠落了下来。 因为他的巨大闯入了我的禁地,就算做好了一切准备,还是被他猛烈的攻击吓到,惊到。 或许是他知道我将要掉落地面,伸手将我拉起,缓缓的克制的进行着他的动作,让我感觉到舒服后,才继续他的猛攻…… 走入天堂前的那一刻,才是最为美的时候,心颤,身颤栗,魂酥麻,二人的同时绽放…… 当我们灵魂融为一体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爱,才是生命中最为美妙的东西。 第一次,于一个了解男人女人那点事儿的我来说,还是有些青涩。颜沛锦这人倒是深不可测,就连房事竟能够如此如鱼得水……我有些吃味,他是不是被楚三太子带着偷吃男人了? 不过,一系列问题都不敌疲惫和睡意的侵袭,迷糊的眯着眼看身边得到满足的男人,心中甚为不满,但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夜夜要爬另外一个杆子了(榜单),俺一个人努力日更是不够的呀,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哇,大家多提提意见,多留言吧,跪求留言哇~~~↖(w)↗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推文时间: →→2012了,不结婚干嘛! 失婚少女薛美宝稀里糊涂与一直被自己记恨的谭峻一同居一室—— 薛美宝:龌龊的男人就知道泡妞! 谭峻一:傻乎乎的女人就等着被泡! →→文案】:他帮着哥们照顾一个女人,没想到照顾出jq了…… 【入坑提示】:刑警队长与一个情`色插画家的故事 34 34、蹲牢,断情! 天堂和地狱,不过一线之差。 昨日天堂,今日地狱,也不过只隔一日。 今日我眷恋不舍的离开颜沛锦,回到府中。九都衙门便有人前来等着我要我前去审讯。我很莫名,因为来人捉拿我的理由十分的牵强:窝藏确切证据。 不难猜测,便是颜锦墨欲牵制我的谋。 我随着去九都衙门,如果想要证据,我给。如果拿了证据,却不放人,那么颜锦墨押我便是另有目的。 颜锦墨是想借此机会告知我,只有他才能是我步家的靠山吗?如此,那么他便失策了。他行事不如他性格沉稳,行为过牵强,过偏激,今后即便是做了皇帝,这天下也不会如他所说会恢复当年的辉煌。 待在衙门大牢中的我,心中满是怨念。临走之时爹爹说,只是询问证据事宜,衙门人不会对我怎么样,却不曾想我竟落得蹲大牢的份。 这辈子我只从书上看到过牢房长什么样,真正在牢房待着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滋味。一股子异味冲鼻而来,总教人难以呼吸。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唧唧”的叫声,稻草下又潜藏了很多只蟑螂…… 老鼠我不怕,但我觉得蟑螂恶心。我蹲在牢房中唯一一张有些摇晃的长凳上,远离蟑螂。虽然蹲的姿势甚为不雅,但都住进牢房的人了,我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了。 狱卒总是在牢房门前晃悠,时不时看我这姿势,偷笑一下,我别眼不理会。 狱卒晃悠着,听到外面开门的声响,探过头去看,发现什么似得,猛地一惊,忙跑过去迎合:“小的叩见二皇子。” 颜锦墨没说话,走至牢房前看了眼门上的大铁链,阴恻恻的转头对狱卒说:“谁让你锁住步臣的?” 谁?还不是你颜锦墨吗?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开锁。”狱卒脸刷的一下白了,想是颜锦墨这张阴狠的脸太过吓人。 哗啦啦——铁链被取下来的声音,而后颜锦墨阴戾的瞅着狱卒:“出去。”狱卒躲似得逃开,颜锦墨便入了牢房。 我从长凳上跳下来,冷眼看走近的颜锦墨,道:“臣下参见二皇子。”话是这么说,然我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这牢房阴气重,二皇子还是莫来的好。” 他抬眼深深的看着我,顿让人陷入那深邃渊潭中,挣扎 微臣不是断袖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3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3部分阅读 着难以解脱,口吻解释般的说“是下面人干的。”他言下之意便是:我被提来审问完全不是他的意思。 “臣下私藏证据罪有应得,不论谁干的,我都接受。”我回之一笑,淡淡的说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很快又消失,道:“如果,没有颜沛锦,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听,一愣。 想当初,五位皇子中,给我好脸色的人只有颜锦墨一人,虽然他曾经有过意图,但那时他并未害我不是吗。如果没有颜沛锦,我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或许会。因为站在步梓凡的立场,我只会选择站在能够成为未来国君的人身后。如今知道老皇帝意属,更知道自己所喜,便不会站在颜锦墨身后。 “你没有答案。”他侧过身,这修长的身形写出了他的漠然。 我有答案又如何?事到如今,已经彻底回不到过去。 “对了,曾听说你妹妹在江南,我已遣人去请她,不出意外她和你表兄会同上京来。”忽而二皇子转身正视我,对我温柔一笑,却生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将我的心提了起来。“令夫人有孕是喜事儿,该是让你妹妹同开心一番才是。” 果然,颜锦墨早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二皇子真是体贴臣下,连臣下的家务事都不放过。”我勉强扯嘴一笑,心中却是焦急万分。被发现了,会如何?如果二皇子联合众臣上疏告我一个欺君之罪,那么就算老皇帝和颜沛锦都保我,我也不能得生了。 颜锦墨眉眼中全是笑意,只不过未达眼底,那股子淡淡的怀疑怎么都抹杀不去:“我倒是怀疑,你是否真的有妹妹。” 我心,骤然冷冻。莫非他确定我是女人了,去请在江南的“妹妹”只不过是晃我?定了定神,我回答:“二皇子,您瞧过便好,莫因臣下妹子貌美而将其收了。”玩笑的口吻说话,我实在不会,硬邦邦的这么说了句不是笑话的笑话。 “我等着你那美若天仙的妹妹来。”他笑着说完,别我一眼,转身出去。“出来吧。” 我定住脚步,不走。说抓来就抓来,说放人就放人,逗着人玩儿是不是? 在外的他听不见我行动的声响,便不迟疑的转身看着牢房内的我,微笑着,这笑容如春日旭阳,温和夺目,可为什么我总感觉这笑让人心寒。 他说:“你还是不信我。” “二皇子说笑了,只不过衙门大人还未提问审讯,我怎可就这么出去了?”不是不信你,而是你根本没有可信度。再者说,颜锦墨你这点小心思我还猜不透么?先是抓我来,后搪塞说下人干的,而后你再来放我出去,好让我信任感激于你,真是比我还天真。 颜锦墨眸光如水,嘴角微扬,略带嘲弄,“莫非你想让你江南回京的妹妹看到你这副狼狈模样?”颜锦墨啊颜锦墨,你果然会掐人肋骨啊。 如他未提起“妹妹”,我有可能就待在这里,不会出去,等颜沛锦来相救。可他一提,我便知我不能在这里耽误一分一刻,我要离开和爹爹相询此事儿如何办。 “呵呵,二皇子说的是。那,如衙门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尽管来丞相府捉拿,我是来者不惧。”而后出了牢房,直盯着二皇子,不惧,我不惧! 被我瞧着的二皇子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回视着我,眼眸淡如水,更多的却是玩味:“如下面人再这么愚昧,本皇子来此地陪你,看他们是不是还这般不知趣。” “臣下惶恐。”贼喊捉贼真是有趣。我对他作揖,便转身先行,完全不顾身后他如何看我。 回去第一件事儿便是着爹爹赶紧找步梓凡,不论如何这次也得找到步梓凡!他不曾离开京城,他说过等步家没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安心离开。这混账人,明明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躲起来,希望步家没事他就该站出来顶着! 气冲冲的回去,爹爹也正从宫中回来,情绪有些低落。 回到书房还未等我开口,爹爹便问:“四皇子回来了,是吗?”我顿了下,点头,“昨儿回来的。” “你们在一起?”爹爹那双似明镜般的眸子,看的透透的。我再点头:“在郊外别邺住着,他受伤了。” 爹爹垂下头,一手再桌案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复抬头盯着我:“和四皇子断了关系吧。” 本我还心虚,如被爹爹知道我和颜沛锦做出逾矩的事儿来,断了我的腿呢。可听爹爹这话,我完全迷茫了,爹爹是站在颜沛锦这边的不是吗?他说过,要扶持颜沛锦登位,这样才能让步家脱离危险啊。 “爹爹,您什么意思?”断了关系,说断就断的吗?昨儿我们才发生实质上的关系,今儿说撇清就撇清的? 爹爹眼中浮现如深山般的神秘,如黑玉般的深邃,那薄唇一张一翕,吐出这么一句话:“你和杜致林有婚约在身。” 我听完登时惊诧的退了两步,婚约?杜致林?我和杜致林有婚约? “爹爹,您没弄错吧。”我学小心翼翼的问。就算杜致林是我的青梅竹马,是从小依赖的哥哥,一直念叨的哥哥,但不代表我喜欢他啊。再者说,这么多年来爹爹都不曾提起过,如今提起这是为那一遭? 爹爹摇头,叹息道:“当年,你和你哥哥未出生时,便和你杜伯伯立下婚约,只要是女儿便给杜致林做媳妇。” “这么些年为什么不早提?”爹爹是从来没提过,没有啊!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送至唇边润了润口,续道:“那时你小,便不与你提,后杜家去了边疆,我自是不能亏了自己女儿,让你嫁过去。我想让这事儿不了了之,让你嫁你喜欢的……可不曾想,杜致林回来率先提起当年的婚约。” 原来,是杜致林先提起的。 他,是有预谋的吧。如果真想娶我,便不会当着我的面与二皇子交好了! 我和颜沛锦走的近,他察觉出什么了?想插入我和颜沛锦之间,以好让我和颜沛锦之间的关系出现间隙? 一堆的猜测,一堆的问题:“爹爹。” “杜致林说他会等你,不论何时。”爹爹那口吻是如此的无可奈何,又是如此的冰冷:“所以,早些和四皇子断了关系吧,以免用情深后,无法自拔。” 我低头看着爹爹,我明白他也有难处,为和杜家的关系,他只能答应杜致林。“爹爹,我不会和四皇子断了关系,且此事儿你也莫提,我想四皇子会帮我解决。” “杜家……我亏欠杜家很多,如再悔婚,怕是……”爹爹犹豫的看着我,眼眸中的懊悔是那么的明显,一定是在想当年为什么那么糊涂的就和杜家定下婚约。 “爹爹,您女儿的幸福比杜家重要。如今后我嫁与杜致林,痛苦度日也不是您想见到的。”杜致林,你上门找爹爹,让爹爹自觉对不起你杜家,你这是赤?裸?裸的逼婚,逼婚! 爹爹深深叹息一声:“爹爹无能。” “爹爹……”爹爹并不是无能,而是心软。杜家被发配至遥远的北疆,或有或无的和爹爹有关,爹爹也一定是觉着亏欠杜家,如今想要弥补。但,我不是用来弥补杜家的礼物,故我这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决不妥协:“您辞官吧,我要袭承您的丞相之位。” 或许,我决定的太过早。我本想靠着爹爹晚一些面对丞相一职。但如今,我若还靠爹爹,便没有自己的一片天,更不能去做我想做的。 爹爹惊讶的看着我,“儿啊,你暂不能担当如此大任。”我相信我能!因为,我手上掌控着未来国君的命运,更掌控着国君登极后,步骞的命运。 “爹爹,请辞官,孩儿要袭承您的丞相之位。”我深深弯腰,给爹爹作揖,口气坚定,绝不退缩。在外人眼中,我这行为必然如“逼宫”,必被认为是不孝之人。但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只要得到我想得到的,拒绝我想拒绝的。 爹爹起身,沉思着走至窗边,看着外面…… 我知道,爹爹担心我,怕我真正入朝之后,事事不顺。但于我来说,袭承了丞相之位后的第一好处便是能挡杜致林一番。他若真不愿我死,绝不会说出我的身份。二皇子那里……我等找到步梓凡,再相议如何消除他对我的疑心。 “罢了,依你。”最终,爹爹松了口气说。而我并没有因为爹爹所依而松口气,反而觉得今后的路,非常难走。“爹爹,派人寻步梓凡。这次您寻妓院和寺庙。”再一再二住妓院,他们也有可能再次住妓院。而寺庙……京城众和尚庙也都是好藏身之处,尤其是藏男人。 爹爹蹙眉:“有人怀疑你身份了?” “嗯。二皇子。”二皇子有一双如鹰一般的眸子,我怕迟早会让他发觉我是女儿身,故想一个法子,让二皇子彻底消除怀疑。“二皇子说去江南将我请回来……” “这事儿交给我。”爹爹缓缓点头:“你去告知四皇子,杜致林的打算吧。” 我知道,爹爹是不会再提出让我和颜沛锦断关系的话了。他毕竟是我爹爹,疼我爱我,希望我能幸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晋江抽搐到让人撕心裂肺哇,我的代码哦……泪目 霸王们,出来冒个泡哦~每次见到的都是老读者,俺求留言都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了…╮(╯▽╰)╭…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推文时间: →→2012了,不结婚干嘛! 失婚少女薛美宝稀里糊涂与一直被自己记恨的谭峻一同居一室—— 薛美宝:龌龊的男人就知道泡妞! 谭峻一:傻乎乎的女人就等着被泡! →→文案】:他帮着哥们照顾一个女人,没想到照顾出jq了…… 【入坑提示】:刑警队长与一个情`色插画家的故事 35 35、捉j,在床。 入宫寻了老皇帝,与之说了我的意愿,老皇帝倒是没怎么反对,直接下旨定日子命人准备袭承之礼,定在正月二十日。 我感激老皇帝的成全,但他眸中的不舍还是被我瞧见了。他不舍爹爹就这么退下,在他最后的生命中,没爹爹这个爱臣相陪,确有不甘。 “咳咳咳……”老皇帝粗声喘息,强忍住咳嗽声,那双透过我看着爹爹的眸子此时却显得清明了些许:“记得让你爹爹常入宫看看朕。” 我点头:“皇上您放心,爹爹闲在家中时,会让他来宫中陪您对弈品茶。”老皇帝点头,似是满意,又似是没了期待。 从老皇帝书房出来的我,途经御花园时,看到了颜锦墨。 高大的榕树之下,他目不斜视迈着稳重的步子前行着,意外发现我也正同他朝一个方向走,便朝我的方向走来了。 我有意躲开他,却不及他的的脚步快,躲不开我只好硬着头皮等着他来了。 他见我头一句话便是:“你有意躲我?” “二皇子说笑了,臣下怎么敢躲您呢。”就是有意,如何?但话自是不能这么说:“只是臣下还有要事要去处理,走的有些匆忙没发现二皇子。” 平视着我的颜锦墨眸中的戏谑显而易见:“要事?步臣,你能有什么要事儿,无非是寻几位尚书、侍郎大人论论文章做做考究罢了。” 是,之前我的要事便是论论文章,做些考究,但今后我便不再做这些基础东西,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相。 “这些日子筹划一下袭承之礼,还算比较正当的事儿,呵呵,真是让二皇子见笑了。”我虚伪的口吻,自己都觉得不舒服,更别说听者了。 颜锦墨那深邃的眼眸漾起了波澜,惊讶的看着我:“你……近日要袭承丞相之位?” “呵呵,爹爹辞官不做,自然是我袭承此位。”我谦虚一笑。爹爹辞官于二皇子来说是好事,因为初经政事的我比爹爹好打压。但不好的便是,我比爹爹的目标明确,爹爹总是若隐若现的让人怀疑有转移目标的动向,但我只站在颜沛锦一边,绝不动摇。 颜锦墨的惊讶很快被微笑掩盖,“那今后可得叫你步卿,而非步臣了。”我浅笑道:“二皇子怎么唤我都成,名称不过只是个代号。” 他深深盯着我瞅,我坦然回视。最重要的一点是,二皇子怀疑我身份,他猜测我是女人,必然不敢袭承丞相之位。如今我这么快袭承,做了丞相,不但不畏惧,还好似期待的模样,是他没有料到的。 “那就祝梓凡兄今后仕途顺。”他说完不等我回答便转身离去,这速度真是迅雷。 纠结了吗?矛盾了吗?二皇子,我会有更多意外让你发现的!于他孤寂的身影之后的我,微笑着,快意着。 出了宫,我便前往颜沛锦的别邺,这些日子不着家,爹爹不管,娘亲懒得管,莫嫣管不着,我很是逍遥。只不过颜沛锦臭骂我一顿,说我莽撞,这么快做了丞相,若今后他没当皇帝,我是必死无疑云云。 但,我知道未来走向,故一点不担心。只想在二十日之间,让颜锦墨相信我是男人就成。 “莫管莫管,反正二十号后我便是丞相了,你要客客气气的对我,不然今后我爬墙。”一直黑着脸的颜沛锦,背对着我不理我,而我开始无理取闹。 听到爬墙,他动容了,转身,阴笑着说:“嗯,你爬墙,我越墙,谁快走着瞧。” “什么?”他……竟然!是,男人如果想娶三妻四妾了,女人是怎么也阻止不了,而且他不吃亏,吃亏的是爬墙的女人……生气生气,不就做丞相吗,他竟然威胁我越墙:“你敢!” “你都敢,本皇子我有什么不敢。”他从容优雅的走至桌边坐下,一手悠然的搭在桌上,没事就跟那儿敲呀敲:“子卿,你试试。” 我一时语噎,他是皇子他怕谁?“我我……”磨磨蹭蹭走至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开玩笑的。” “咝……”我的手才拿开,他便吃痛的叫一声,生生将我吓一跳:“呀,是不是动着你伤口了?” 他咬牙忍痛的样子,真是教人心疼,“没事,只要你不爬墙,被你拍死都无妨。” 上次用酒清洗都不疼,我这么轻轻一碰就痛,翻白眼,他是故意的。不过,他软声细语的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妥协:“还有哪座墙比得上你这座高墙呢?我怎么都爬不上去啦。”说完我便觉得有些脸红,真是被一堵墙给堵着,不能翻身了。 他含笑瞅着我,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我…… 我脸烫了下,慢腾腾的坐了上去,搂住他的颈项,问:“找到步梓凡了吗?” 他侧目看我,眼中的温柔瞬间因我的话而凝固,道:“除非他自己出来……” “我有法子!”想起上次,步梓凡说只要我有危险他就会出现,那么我给自己制造危险,让哥哥来救:“找人劫持了我,引步梓凡出洞。” 颜沛锦凝眸望着我,顿然扯嘴一笑:“你倒是激灵。”顿了下续道:“在暗处的步梓凡,总是能够洞悉你的一切,这次他会帮你解决颜锦墨的怀疑才是。” 我点头,解决颜锦墨的怀疑只能靠步梓凡。 “这便着人在你回去的路上做手脚。”他对门外的贺敏一呼,我忙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抱得紧了些,只听他说:“无妨。” 好吧,反正贺敏也知道我是女人。只不过我和颜沛锦亲密被外人看到,心里觉着害羞啊。我将脸埋入颜沛锦的肩窝,不敢看将要进门的贺敏。 门吱呀的应声而开,贺敏进门:“主子。” 颜沛锦吩咐完后,便说了声:“速去办理。”然我却未听到贺敏起身出去的声音,这小子怎么了,莫不是还有事儿? 我捏了下颜沛锦的腰腹,他开口问:“还有什么事儿?” 贺敏倒是不迟疑的开口:“主子,楚三太子早已有了子嗣,好龙阳不过兴趣,然您有大任在身,万莫走上不归之路。” 我听是一愣,贺敏以为颜沛锦有龙阳之癖吗?因为看到他此时抱着女扮男装的我吗?我不由的笑出了声,转头看向他:“贺敏,是我。”方才入别邺时,贺敏出去办事儿了,回来并不知我来了…… “步姑娘……”贺敏愣愣看着我,很快了然:“属下愚昧。” 颜沛锦淡无表情的应了句:“下去吧。” 我看着贺敏纠结的眼神便知他担心颜沛锦责怪于他,我在颜沛锦背后朝贺敏挥挥手,他才安心的再次下跪退安:“属下告退。” 待门关上那一霎,我无耻的笑了:“哈哈,颜沛锦你的属下都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哎呀你这主子的人品真是……” 颜沛锦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眸中闪烁着溢彩,“我是断袖,那你可陪着我一起断袖?” 我无所谓的点头:“好呀,断袖挺好玩的。”话落,他的唇也落了下来,冰凉给人心中一颤的感觉…… 离开颜沛锦的别邺,我很顺利的被人劫持,很顺利的见到了步梓凡。 他果然一直护着我,若没有先前的一切,我会以为这个哥哥还是当初保护我关心我的哥哥。 又一日,天很蓝,云很白,我的心情很欢愉。因为,今儿是莫嫣将我捉j在床的日子。 戏,是我筹划的,莫嫣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听我说要演这场戏,莫嫣便很是兴奋,似是期待着这场游戏。 我相信莫嫣的演技,更相信这场戏的结局会是我想要的。 某妓院,我躲在一间预定好的客房内。当然,客房内没有妓子,我也不是来嫖?妓的。这间房是妓院特有的暗阁,连同旁边那间房,在暗阁处能将那间房内的一切全部看在眼里。 旁边那间房内,那销魂的场面亦是我久未瞧见的,步梓凡被骁压在床上。今日,他们虽然没有动真格的,但这半掩半遮的样子跟真的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步梓凡,被骁压着,脸早已绯红。那双眸也漾意着春水,我想这场戏完毕后,他们会恩爱个三日三夜吧。 暗阁处听到骁对步梓凡说:“若不是为了你,我绝不演这场戏。” 骁的眼眸中又何尝不是欲火呢?看着步梓凡这副慵懒迷人的状态,他的心早已失控了吧。 “为了你,我弃步家,演场戏你若不愿,那便是我看错你了。”步梓凡没好气的说。那双勾人的凤眼微微睁大,更是要人心魂啊。那露在外的肌肤一颤一颤的,好似隐忍着什么。 骁轻笑:“梓凡,莫心伤。”说完低头亲吻步梓凡的额:“原谅我。”步梓凡拎起拳头,捶打在骁的胸口:“子卿在隔壁。” 骁含笑,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我自是知道骁看不到我,但他那双看猎物般的眸子总叫人害怕,“子卿妹妹,都不知瞧了多少遍,我也不在乎这一次了。”说罢,再一次亲吻上步梓凡,完全无视隔壁的我。 好吧,他们……竟然玩真的了。 “别……骁,我们在演戏。”骁放下轻薄的纱质床帏,也不顾我的存在,便撩开步梓凡的衣裳,开起进攻。 好吧,他进攻的技巧真是巧妙,只肖一个动作,便让步梓凡轻呼了出来…… 我闭了闭眼,好在他们遮掩的十分巧妙,没有露出不该露的,不然我双眼会长针眼的! 无奈我不再看这两不要命动真格的男人,离开这个暗道处走至窗边,看着妓?院内的莺莺燕燕,歌舞销魂,心想莫嫣很快就会来了吧…… 不一会儿,莫嫣来势汹汹的前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最为亮眼的便是颜锦墨了,他一身桀骜气势,从大门口入,完全和这妓院的气氛相隔,就如仙外仙似得,不染尘世。 我忙转移至暗道处,对旁边房内的人喊道:“步梓凡,来了,他们来了……赶紧的!” 骁却回了我一句:“无妨,我们继续。”他的话落,就听步梓凡销魂的呻吟一声:“骁,真是……坏……” 步梓凡的坏字刚落,他们的房门便被人推开。 率先进门的是颜锦墨,随后便是莫嫣。好在侍卫们都被挡在外了,不然步梓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莫嫣上场了,跑似得去扯开床帏,看到那场面的时候,她惊呼一声,下一刻便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作死的,我为你怀孕生子,你……你竟然在这里被男人玩弄……哎,我莫嫣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莫嫣,我步子卿佩服你,这戏演的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我再转移目光,看颜锦墨…… 他僵直着身子,镇定却又不思议的看着床上的二人。 说实在的,骁快要高?潮了,他们这个时候进门,生生将他打断,真是太不应该,不过他才不理会外人如何,继续冲刺,直至双方都达到顶峰,这才停下动作。 好片刻后…… 骁转头看着颜锦墨,笑了下:“你就是梓凡口中提起过的颜锦墨?”而后,风一般旋转着从步梓凡身上起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动作真是神速,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步梓凡□就被盖住了,只露出光滑泛着红润的平坦胸膛。而他下床之时,白色长裤已经穿好,红色长衫也顺滑的下垂,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步梓凡,出来!”颜锦墨怒声对床内的步梓凡吼道。而此时,莫嫣也适时的配合着嚎啕大哭:“这作死的呀……” 骁和颜锦墨同时对莫嫣吼道:“闭嘴。” 在另一间房的我,愣了一愣,这样厉害人物对我吼,我会害怕,莫嫣也一样,她被吓得一个哭嗝都不敢打出声来。 再看颜锦墨,他不敢相信的缓步走向床边,却被骁阻拦:“我可不准你窥伺我的男人。”颜锦墨拂开他的手,却被骁抓住。 四目怒对,其间的气场似乎能将周围人弹飞。 “你的男人?”颜锦墨冷笑一声,那口吻满是嘲弄:“你的女人才是吧!”莫嫣明显一愣,忽而了然的眼神,再次酝酿泪水流下。 骁却微笑:“也可以这么说。”而后放开颜锦墨的手,对床上的步梓凡道:“梓凡,出来吧。” 即使,步梓凡不出来,大家也看到他那男人模样了,只肖给颜锦墨一个平坦的胸部,他便不能再说什么。 但下了床的步梓凡却没将衣服拉整齐,一副懒散的模样,有些——娘。 我知道他的目的,以便今后颜锦墨见发现我一些女人行为的话,也能说得过去。步梓凡,做得好! “二皇子。”步梓凡不卑不亢,连作揖的打算都没有。“莫嫣来捉j,尚且能说得过去,你来……却是为哪般?” 颜锦墨身子明显一僵,看了眼已经瘫坐在地上的莫嫣,眼眸中并没有露出可怜,反而不敢置信:“莫嫣乃本皇子表妹,她的事儿本皇子自是有理由管。” 我从颜锦墨那双眼眸中读出的信息便是,他震惊于自己的推测全都是错误的,更震惊于步梓凡是个断袖。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男人来妓?院是嫖?妓的,而步梓凡这个男人来妓?院却是被人?嫖的。若是我,我也会震惊于这样一个发现。 “二皇子,如莫嫣原谅于我,您是不是不会再管我步家的家务事?”步梓凡微笑着对颜锦墨说,他还伸手故意拉了拉胸口的衣服,将平坦的胸遮掩了一半,却还露着一半在外…… 不得不说,步梓凡你是个人精啊人精! 颜锦墨冷笑着,眼眸中闪过嘲笑,道:“莫嫣原谅你?异想天开!” 35、捉j,在床。 步梓凡弯□子,将莫嫣小心的扶起:“作为你的丈夫,我没有专心陪着你,我的过失。但作为即将是孩子爹的我,会悔过,好生照顾你和孩子。” 瞧啊,步梓凡那神情的模样,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的演技不比莫嫣差啊!更重要的是,他抓住了孩子这个重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未来,而他都悔过了,那么莫嫣没有理由不原谅他。 “相公,你真的悔过了吗,真的吗?”莫嫣破涕而笑,完全无视骁和颜锦墨的存在,轻轻靠在步梓凡肩膀上:“嫣儿原谅你,孩子也会原谅他爹爹的。” 骁怒看着步梓凡和莫嫣相拥,他恨不得想上前去拉开他们,但他还是忍住了:“步梓凡,你……” 只听步梓凡淡淡的说:“骁,对不起。”而后拥着莫嫣出了房门。 颜锦墨和骁二人同时怒瞪着他俩出双入对。 颜锦墨怒是因为莫嫣,他实在没料到莫嫣就这么原谅了步梓凡吧! 而骁则是入戏太深了,步梓凡这一个拥着莫嫣的动作足够他生气很久了…… 骁侧身怒瞪颜锦墨道:“你坏我好事,你会后悔你今日所做!”而后不犹豫的离开,且他的那双眸子还看着我这个方向,他知道得益的便是站在这里看着这场戏上演的我。 颜锦墨看着骁离开,口中呢喃:“步梓凡真的是男人。” “男人……” 你的猜测,是对的又如何?这样一个场面被你看到了,你还会认为我是女人吗?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说,不过看他那副失落的表情,我开心了。原来温和微笑之下,竟是这般颓然,令人过目不忘。 他冷笑一声,自嘲的坐在了那张骁和步梓凡恩爱过的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这个房间待了很久,而我等他离开后才离开妓院。 今日这场好戏,我从头到尾告知了颜沛锦,却不曾想他阴着脸看着我,只问了句:“你没看到不该看的吧?” 我坦然且失落道:“其实我很想看的,可骁遮掩的太好了,以至于什么都没瞧见。” 颜沛锦那张阴脸再也挂不住了,拉过我怒对我说:“除我之外,你不准看别的男人。”而后他不顾我的反抗,打横将我抱起,丢至床上:“我让你看个够!” 之后,我真的将他看个够了……很够很够,够到全身散架。 作者有话要说:二皇子今后再不怀疑女主了,但……断袖就素酱紫形成的 今日这章量足够吧足够吧,给我花给我花,嗷嗷~~~~~3╰)╮ 俺不做虞姬哇,乃们也不是霸王哈~~3╰)╮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我家阿福的完结文哈,很有爱滴哦~↓↓↓ 36 36、惊变,夺皇。 袭承之日前,颜锦墨不曾再为难于我,什么去江南接我妹妹的事儿不曾再提,只庆幸于前几日的那场戏,让二皇子颓靡了这么些日子。 袭承之礼虽繁琐,却也新鲜,半日的授礼很快便过去。 当我手捧着丞相之印时,心中一种满足感产生却也夹杂着某种沉重的感觉,它今后是我的,却也不是我的。 得到老皇帝的赞许,得到百官夸赞,我是虚荣心大增。同爹爹回府后,爹爹却将我沉沉打击,他老人家只说了一句,只一句,我那虚荣的心顿时落了下来:“爹爹不要求你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来,只希望你能保住你的命。” 我的命,保住我自己的命。爹爹哇,人家才高兴一会儿,您就将人家打入现实这个泥坑,真是过分。我不满的回答:“好了,绝对保住我这条小命的,再说我若不能自保,不是还有颜沛锦能保我么,放心放心。” 爹爹深深的看我一眼,眸中隐隐存在着担忧:“别什么事儿都靠四皇子,也有可能他并不是你能靠一辈子的人。” 爹爹的话沉沉的打击在我的心上,顿时让我有了些警觉:不论什么人,都要留一分心!一分就足够全身而退,好,我就给自己留一分心:“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 既然,我将自己交给了颜沛锦,那么我信任他。然那一分保留,只为今后成为国君的他所保留的。 “不是还要去找四皇子吗,去吧。”爹爹叹息一声,走至书案后,开始看书。我将刻有“步梓凡印”的印装入盒中,放好才离开。 离开时,看到爹爹那双带着深思和忧愁的眸子一直看着我,让我觉着心里难受。 出了门,却被莫嫣阻拦了。 自那日演戏后,莫嫣便很少与我说话,我不知为何,但她总在观察我似得,那双眸子总是不停的在我身上转悠。今日更离谱,直接拉着我回了房,开口问:“相公,你真的和那个人在一起?” 那个人?我想莫嫣再说骁,我点头:“曾经在一起过,如今我答应你好好照顾你,绝不会再和他有瓜葛,你放心。” 莫嫣水灵的眸子瞅着我,狐疑着:“难怪……” “难怪什么?”看着这女人,我不由好笑,静的时候竟这般深沉。“你这几日不着家,”她郁闷的出口:“是去找他了吧?” 我无奈,只能装作可怜的点头:“嫣儿,我……” 她黛眉一蹙,一副完全理解的表情,道:“你不能人事去找男人,其实也不错。” “额……”我败给她了,不过这个理由倒是挺合理。“毕竟我还是有那个方面的欲?望的。” 她点头:“那你去吧,爹娘那里我来给你顶着。”娶妻如此,真是我的荣幸啊:“嗯,嫣儿辛苦了。” 莫嫣嫣然一笑,十分体贴的说:“无妨无妨。”而后推我出门:“你去吧,明日我给你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如赶不会来也好有的换。” 呃,这样的妻子真是太体贴,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你张罗着,今儿还有些事儿要处理,我先走了。”我逃似得离开了步府,前往颜沛锦的别邺。 和颜沛锦用过晚膳后,开始商量着他回朝的事儿,且还要上报皇上要彻查回京途中遇刺的事儿,拿出罪魁祸首二皇子! 计划不如变化快。当夜,我和颜沛锦还在熟睡中,被贺敏唤醒,他惊雷般的消息让我和颜沛锦都沉默了。 “皇上驾崩了!”贺敏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回来,瞧见我和颜沛锦显示一愣,后直接入主题。 皇上驾崩了。老皇帝不是说,要看着我在众人面前念那道圣旨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么突然,让我顿时畏惧起来。 颜沛锦快速着衣,我亦是如此,贺敏述说着外面的情况:“城门已锁,如今我们进不得城内。城四周已经被重兵把守,据探下人报,把守京城的人是镇远将军聂林。城内的消息如今还未探听到。” 把守京城?镇远将军聂林,我是有接触过,有次他看过我的夺兵论还夸奖我来着,只可惜那都是颜沛锦写的,与我干系不大。但这个极为有威严的将军,真的也倒戈,倾向于颜锦墨了吗? “子卿,你入城,聂林会放你进去。”颜沛锦系着腰带,毫不含糊的说:“今晚,要能变天了。” 我理了理衣袖,点头:“贺敏,鲁坚可曾来过?”出了城,我便让鲁坚回去了,如爹爹有事儿鲁坚会第一时间出城通知我回去。 贺敏郑重摇头:“不曾来过。” 不曾来过,说明城内还没什么事儿……“好,我先入城,你们也快想法子入城。”若不出意外,颜锦墨真的夺宫,那么四皇子回京必遭人相挟,为了避免被人劫,他只能另寻法子进去。 颜沛锦点头,看着的我眸清明如月,简单的说了句:“万事小心。”我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个夜,异常的安静,就连夜行动物都不曾出现过。坐在马车上的我,心中沉沉的,想起爹爹的话,想起颜沛锦的那双深不可测眸子,脑海中又浮现二皇子温存的笑容…… 一个字,乱。 老皇帝去的太突然,聂林出现的太过蹊跷。京城的骁骑都由其调遣,如今围住整个京城预示着什么?近日二皇子是有大幅度动作,但他不可能弑父夺位吧…… 马鞭声和车轮声将我的脑中的思路打乱,让人难以思考。 我打开车窗看向外面,如柔纱一般的月辉挥洒而下,轻盈,曼妙。那轮挂在墨蓝夜空且已经残缺的月却显得那么苍白,远处逶迤磅礴的山缓缓后退,宛若被月的清辉镀上了一层银边。 这个夜,静极了。 如此宁静的一刻,将要被打破了,是吗? 前方,一排士兵围成而展开,如那挺拔的树一般站立着,内外两个方向围着京城。一匹烈马长嘶一声,坐于其身的将军铠甲着身,甚是严肃,极有上战场的气势。纵使只是他的一个侧面,都极为威严。 “来着何人。”前方一个守卫拦住我的马车,中将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至我这方。我关上窗,出了马车,对聂林道:“聂将军,是我。” 聂林应该还记得我,就算不记得之前论文章之事儿,也记得今日我受袭承之礼一事儿。 “步丞相。”聂林下马,朝我作了作揖。 乍一听这个称呼,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了马车才有些觉悟:“聂将军,这城中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么在此驻守?” 月色下,聂林闪烁的眼眸宛如水一般透亮,一点涟漪都能让人瞧个清楚,然眼底还夹杂着如深山般的神秘:“在下在此等步丞相许久了。” 听闻此话,我一愣,等我?“不知何事需镇远将军在此等候?” “皇上驾崩,皇城无主,须丞相您来主持大局。”聂林言语斟酌过,但口气中却没有一丝的赞服,我想因我是个初出茅庐的人,他一个立过战功之人必然不服我这种“毛小子”。 我做惊讶状:“皇上他……”老皇帝死了,死得蹊跷啊:“聂将军,速速带我入宫,快快!”我这副模样到不算装的,我是真的着急入宫。 “是。”聂林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便上了马车。 入了城门,却不见车后驻守的士兵退去,我想,颜沛锦所说的变天真的要来临了。 我入宫后,急匆匆的便去了老皇帝寝宫,百官跪哭,后妃哽噎,除颜沛锦外,其他几位皇子都跪在老皇帝遗体前。 昏暗的宫殿此时显得阴冷,如极寒之水似得,让人心中颤栗。 几位皇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龙榻之上的那具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尸体,都恨 微臣不是断袖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4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4部分阅读 得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 “步丞相到。”门口的小太监见我,便立马扯嗓子高呼,我被这公鸭嗓子吼的一怔,心道这太监净身净干净了没? 当众人目光转移至我这边的时候,我便没了心思去管什么太监,大步跨入宫殿,绕过跪在地上的众女人们,走至龙榻前“嘭”的一下跪了下去,朝老皇帝深深磕了三个响头。昔日与我闲谈玩耍,下棋品茶的皇帝,此时只是静静的躺着,早已没了生气…… 原来,人去,如此悲凉。 将心中的情绪压抑了下,我起身,给于我同时站起的几位皇子,一一行过礼,便开口道:“先皇已去,众皇子节哀才是。”又清了清嗓子,续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朝不可荒废一日。明日,臣便将皇上遗诏宣告众臣,今日之局便由臣来妥善安排吧。” “步梓凡,你说什么?”沉不住气的便是那大皇子,瞧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便知他早已在老皇帝面前大哭过了。“遗诏就在这里,何至于等到明日再宣告?” 大皇子这话却生生将我震住,遗诏在这里?“大皇子,皇上将遗诏交给您了?”我直视大皇子。暗中老皇帝已将两道圣旨交予我手,虽然在场的人只有我和老皇帝,但它们也是真正的圣旨,真正的遗诏。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大皇子直指站在一旁被我忽视掉的爹爹:“圣旨在老丞相手中,只等你来宣告。” 老丞相!爹爹! 作为才辞官的爹爹,今日来此合情合理,但他抱着的那是什么?圣旨?遗诏? 荒谬! 老皇帝明明亲手将遗诏交予我,为了不被外人发现我的异常,便听了老皇帝的话,将圣旨当做衣服来穿,裹在胸前带出去的,而后我便将它们潜藏起来,待时机成熟便宣告天下。 可谁能料到老皇帝这般毫无预兆的便去了…… 是我失误,这些日子老皇帝身子越发的不利落起来,我便就该有所察觉,只可惜被爱情冲昏了头,迷迷糊糊的觉着还早还早…… “梓凡,宣旨。”爹爹缓步走至我身前,他没看我,垂眉肃穆的表情配着这冰冷的口吻,顿让我清醒了过来。爹爹这是被逼的,这并不是他本意。那么逼迫爹爹的人正是这道假圣旨上所写的人。 从大皇子至五皇子,这四个人我挨个看了一遍,拿过爹爹手中的圣旨,道:“你们确定这就是皇上留下,而不是被人偷梁换柱的圣旨?” 几人除颜锦墨之外,都明显一怔,大皇子怒道:“莫不是你以为我们将圣旨换掉?”三皇子拉了拉他,他才有所收敛,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故弄玄虚,快些念圣旨!” 瞧这大皇子表情,这圣旨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吗?如果是,那么大皇子真是聪明了一回了。 只不过,可惜了。圣旨上写的是颜锦墨的名字。我早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便是颜锦墨。 可,为什么我读完圣旨之时,颜锦墨那双淡然的眼眸闪过了惊讶和狐疑?难道这道圣旨不是他假造的? “是二弟?!”大皇子听完立马站不住了,拉过颜锦墨的衣领,对我道:“步梓凡,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谁的名字!” 我将圣旨丢给大皇子,无所谓的说:“您看吧。”已经成定局,大皇子怎么看都挽回不了什么了。 大皇子放开颜锦墨,细细看起了圣旨,看完后痴狂的笑着,说着:“这怎么可能,我是嫡皇子……皇位怎么可能传给一个庶出的人?老二……?他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传给他!”大皇子说着,锋利的眼眸直投过来,盯着颜锦墨,怒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动过手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 颜锦墨不言语,那双眸灼灼的看着我。 然,我的心因大皇子那句话而沉沉的被敲击了一下:他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颜锦墨,竟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之前我便有所察觉,他和冷宫中的那位娘娘根本毫无联络,一对正常母子怎么可能不联络。作为儿子的颜锦墨怎么可能无情至此,对冷宫中的母亲不闻不问? 然,答案从别人空中得知,我才泛起了同情心,颜锦墨是个可怜的。 我压制心中的那股子同情,别过眼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道:“你们给我起来,检查一下近日皇上所用药物中可掺杂了不干净的东西?” “步梓凡,你这是做什么?”三皇子和五皇子皆是惊疑的看着我,“你以为有人陷害父皇?” 我不回答他们的话,只是说:“只不过按例检查一下,二位皇子莫担心。”后我冷笑对颜锦墨道:“大局已定,这是你想要的,二皇子。” 他不语,依然直勾勾的看着我,而我却因他的眼眸心软了下,为什么这双眸中写着的竟是委屈…… 这些,不都是颜锦墨想要争夺的吗?他利用杜致林所赠送的钱财,收买了很多人心,不是吗?那委屈何来,那淡然、坦然何来…… 冷凝的场面中,女人的哭声,大皇子的不甘声,声声扰人心烦。然,当爹爹洪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却如被当头棒喝一般,愣是没反应过来爹爹的行为,他朝颜锦墨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言语才落,女人的声音,大皇子的声音立刻消失…… 安静的寝宫内,有的只是呼吸声,沉重的、浅浅的、惋惜的、失望的、不思议的、倒抽气的…… 尤其是我,看着爹爹下跪的那一刻,我腿软差点也跪了下来,因为爹爹所跪的放向有些偏向我。 “步卿请起。”颜锦墨弯腰将爹爹扶起,尔后寝宫中其他人也都冲着颜锦墨高呼万岁。 当场,我的脑袋便懵了。 三皇子五皇子不甘愿的跪下,小声的喊,大皇子是被三皇子猛地拉下才跪的,只见他别过头,十分不情愿。 而此时,站在颜锦墨身边的我,顿然有种感觉:颜锦墨似乎没有做 36、惊变,夺皇。 过一些违心之事儿。更有一种强烈的冲击直撞击我的心房,它在呐喊,在诉说:颜锦墨才是真命天子! 这一刻,我凌乱了。一切的一切,都将我搞混了。 颜沛锦若得知二皇子做了皇帝,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呢?如大皇子一般疯疯癫癫,还是如三皇子五皇子一般下跪相拜呢? 颜沛锦,你该怎么办?这道圣旨的字迹和老皇帝的一模一样,那玉玺也是老皇帝的,没有一处是造假的迹象,你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一天,大家看到颜沛锦众叛亲离,违心癫狂,伤女主甚深甚深之时,你们还会拥护颜沛锦么? 当发现颜锦墨未做过一些伤害女主,伤害步家的事儿,发现他处处保护着女主,你们会对他重新改观吗? 二皇子这个笑面虎,真是让俺爱恨不能……泪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喂食,求包养~ 37 37、新皇,对手! 别说,颜锦墨十分从容、沉重,面对着被众人质疑,不受信任的时刻。或许,他的那股子沉默劲儿让人畏惧了吧,因为此时我也从他看到老皇帝的影子了…… 他沉稳的、有条不紊的安抚了在场的每一位,诉说了几句先皇去后的悲恸心情,之后慢慢转入正题,那便是登极。因先皇方去,新皇便不打算太过铺张于自己的登基大典,着众臣从简策划登极事宜。 就算我再不乐意颜锦墨成为新君,但圣旨在此,众人臣服,只有我和大皇子二人不满,那是扳不回局势的。 大皇子性子众人是看在眼里,从始至终,从没人认为大皇子会得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此时反对,人家只能当他的行为做笑料罢了。 而我,也不过今时今日才袭承丞相之位,在朝中就算得到众人高看,却不得人心。而得人心的人,也在这殿中,那便是老丞相,我的爹爹。 “步梓凡,登极事宜皆由你来处理。”颜锦墨神情专注的对众人说着话,忽而转移至我时,顿让我没反应过来,我惊讶的直盯着他,不出意外其实他该由爹爹担下此事儿才是,然他却叫我…… 心中疑惑,但他眼中坚定的气魄终是叫我回过神来,我缓慢下跪,伏地接旨:“臣遵旨。” 这一膝跪下,便代表我这个一国之相便认了颜锦墨做皇帝。可如今,不认能如何? 倘若我将老皇帝赐予我的圣旨一直带在身上,方才也便不会念爹爹给我的那道圣旨了,因为我只希望颜沛锦做皇帝。让我心甘情愿下跪的人,只有颜沛锦。 颜锦墨陆陆续续吩咐了一些事宜,后命我留下,说是事儿吩咐,我遵旨留下。 心中一直琢磨颜锦墨会和我说些什么,直至跟着他来到御花园,也不见他说话。 月色,依然清冷,清辉不似方才那般清淡,反而带上了朦胧黄晕。御花园中有种悲凉的肃杀之感,毫无生气的草木,因月色更显寞然,寂静。 眼前颜锦墨身形挺拔笔直的站立着,月辉撒下,仿佛独独笼罩了他,让他焕发出如独木一般傲人孤寂,那一身束腰黑袍丝毫没有宽松或过紧的着身,十分贴合的附在他的身体上,垂于背后的发随风而摆,随意而又自然。如雕刻一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略带黄晕的极致光彩,润红的唇十分骄狂的上扬着,宛如弦月一般柔和却又凌然。 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竟是这般落寞,他一手负于身后,半抬着头,看着墨蓝色苍穹,似乎忘记我还站在他身后。 他沉默,我也随之沉默。 之前,他毫无保留的告知我他的欲?望,毫无顾忌的告知我要夺取颜沛锦的一切,当时的他那般的自信,是对颜沛锦的挑衅,对我的不屑。 果然,今日印证了一切。他有自信的资格,也有对我不屑的资格,更有胜者他挑衅成功。 颜沛锦还没有回来,江山便不在了。就算他回来,今日之局能扳回来吗? 我想,不能。因为,我没有带圣旨。 好可笑,颜沛锦未来的一切竟然系于吾身。而我做了什么?本该阻止,却无能为力。 颜锦墨迁移了两步,突然转身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今夜,他已经不止一次这般毫无顾忌直勾勾的看着我了。 那双如鹰一般的凤眼中如水一般清澈,似是毫无杂质,他勾起嘴角,笑,立马直达眼底。 他这是在炫耀吗?告知我,颜沛锦和我,还没出招便已经败得很惨吗? “那日,你给我一个意外。”颜锦墨启唇,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眸中的笑意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狐疑的神色,“原来,你是断袖。”似乎,得知这个答案,他还不够满意似得。 后一句话才让人明白他说的“那日”是哪日了。我故作尴尬的说:“此癖不好外扬。”他了然的口吻,并无惊讶:“难怪,你和四弟走的近。” 他将我和颜沛锦的关系已经立为情人关系了吗?如此,也好! 今后我和颜沛锦走的近,颜锦墨知道也不便阻止才是。“皇上……”我有些艰难的出口,这两个字我酝酿了很久,最后出口却还是十分的生涩。定了定心神,继续道:“臣和四皇子走的近只因此由。”这是谎话,颜锦墨不会信。但台面上如此,颜锦墨也不好说什么不是?总归他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身为一国之相,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为好。”颜锦墨那十分诚恳的口吻,忠告于我,令我疑惑,他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很快,我便了然。他这是警告我和颜沛锦,要收敛和他抗争的行为。我不是服弱的人,更不会因颜沛锦失了势,便倒戈的人。我比较死脑筋,认定了谁,便是谁。眼前这个人,我不熟。 “谢皇上提醒,臣今后与四皇子相处之时会小心,决不让外人知晓。” 我的话,明显让颜锦墨怔了片刻,他那双清明的眸子闪过怒,后又如水一般温柔起来:“如此最好。”说完,他便转身去,依然如方才一般看着那轮明月。 风,吹拂起他的衣摆,令其随风摇摆,然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静静的,时间在流淌。 静静的,空气中夹杂了些许的凉意。 静静的,我开始不耐,想要离开。因,我还要寻了爹爹,问圣旨的原由。 “今日之事,亦是我意料之外的。”清冷的声音,似是带着解释的口吻,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续道:“或许伤及无辜,但实属无心。” 伤及无辜,实属无心? 登上这个宝座的人,伤及无辜,能说是无心吗? 今日颜锦墨能走到这一步,做了怎样的准备,伤害了多少人,掠夺了多少人的命,我不知道。但他必然是踩着皑皑白骨,淌过鲜红血液,无视别人的痛苦和哀嚎,才能攀到香宛国最高一层。 史书上所写哪一个帝王不是如此?说无心,就能掩盖自己的罪行吗?或许,他有一个法子,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让自己坐于高位而不畏,那便是善待天下百姓,不再起杀戮。 “您是皇上,无需自责。”我微微弯了下腰道。 他回眸瞅我一眼,月色下,他的瞳眸竟是闪烁着异样傲然,眼神中还夹杂着欣慰。但他又怎知,我这话不过是敷衍呢? 果然,他的眼神有变化了,是一种极近了然的自嘲,一种带着愁绪的忧伤。 这种眼神,让我怔愣了片刻,以为他会戳穿我的敷衍,却听他说:“夜深了,回去吧。” 回去吧。 是我多么想听到的三个字啊,我辞别后便出了宫。 脑海中依旧是他那抹忧伤的眼神,深深的,挥抹不去。直至宫门口上了马车见到了爹爹,我才忘却了颜锦墨的那种神情,“爹爹,二皇子是怎么威胁你的?” 爹爹端坐着闭目养神,我一上来不顾爹爹如何,便开口问,而他静如坐禅,从容雅致:“叫皇上。” 叫皇上?我登时愣了,爹爹说让我叫颜锦墨皇上!“爹爹,您打心底认二皇子?”这时,爹爹才睁开眸子,满是疑惑的说:“我何时说过不认皇上?” 听爹爹这话,我似乎听出什么来了,但隐隐约约不敢相信:“之前,您是向着四皇子的。” 爹爹扯嘴笑了一笑,解释道:“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不让其揭发,只有让他以为我是向着他的。”这个理由,说勉强却又十分在理,说在理却又有点肤浅。虽然我是女儿家,很多事儿没有看那么透彻,但我还没傻到什么都信。 “谁做皇帝都好,步家无妨我便安心。”原来,这才是爹爹所想的真正目的。我不由心寒,却也疑惑了,爹爹任由我和颜沛锦发展下去,不阻止,这是为何:“可,你不阻止我喜欢颜沛锦。” “随你喜欢,时机成熟便将你嫁过去。” 爹爹将这话说得十分的轻描淡写,好似吃顿中饭一般容易。“爹爹,解释。”我心一点点的冷却下来。这位慈祥的父亲,是最后掌控全局的人。 我从未想到过,爹爹的心从始至终没有分给颜沛锦一分,难怪老皇帝将那两道圣旨交予我,而非交给爹爹。因为,老皇帝早已经预料到爹爹想要扶持的人,不是颜沛锦,而是颜锦墨。 或许,我现在知道的也不算晚。因为,我和颜沛锦手中还有夺回江山的筹码。 “皇宫深似海,我不愿你涉足深海。更何况,作为一个皇帝,后宫之中何止三千?若将你嫁与帝王,你的这一生,不会快乐。”爹爹平平静静的说这话,眼神那般的诚恳。 爹爹所说的是真心的,他是真的希望我得到幸福,他不愿我嫁入皇宫,成为皇帝众女人中的一位,希望我嫁给自己中意人。 是的,我也不愿成为三千弱水中的一捧,因为颜沛锦不会只是取一瓢水。帝王总无情。 但,爹爹不能因不让女儿嫁给帝王便将局势翻转,阻挠了颜沛锦登帝! 我再如何喜欢颜沛锦,也从没想过去阻止颜沛锦追求他梦寐以求的事儿,就如他从不阻止我看禁忌书籍一般。因为喜欢,可以接受他的一切。更或许做了皇帝的他,后宫中只有一人,那便是我。 “爹爹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四皇子或许不值得你依靠。但你执意喜欢,爹爹会让你嫁与他,一生无忧。”车内微黄的灯下,爹爹这双精明的眼眸闪出水光,透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阴戾、凌厉。 那一霎,我心畏惧。我的婚姻,是爹爹如此强迫而来的吗? 一切为我好,我记在心中,但这样的过程得到我喜欢的人,不是我想要的。 “爹爹,我的事您别管。且女儿明确告知您,我要让颜沛锦成为今后香宛国的国君,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努力去做,去完成先帝交予我的任务。”任务?是的,辅佐颜沛锦登极,辅佐其治国治民。 当初老皇帝要我转达给爹爹的口谕,全数告知爹爹,当时爹爹只是不住的点头说:“放心,必然保其帝路顺畅。”可如今帝路顺畅的人是谁?是颜锦墨,不是颜沛锦! 既然,爹爹不保颜沛锦,那么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 “莫徒劳而为。”爹爹拧起了眉,紧紧瞅着我:“你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你爹!” 我微笑,对手是爹爹又如何?爹爹此生最大的缺点便是会心软,我知道。故,我要从爹爹心软一方面入手,他不会处处让着我,但有些事儿爹爹是不会狠下心去做。不能确保爹爹的心软会有多大的成效,但总比不知对手缺点的好。 “女儿决心已定,”我坚定口气,要让爹爹看到,我虽为女人,却有男儿般的壮志。“爹爹莫劝。” 爹爹闭了闭眼,叹息一声:“你会一败涂地。” 就算一败涂地,我也心甘情愿。 回去后,颜沛锦已经站在步府门口等着我和爹爹了。 爹爹并没有多看颜沛锦一眼,便入了府。 而我,走至他身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今,颜沛锦是什么都没有了,之前做足的一切准备,如今完全用不着。 府门口高挂的六盏大红灯笼映出红色晕光,投至他无表情的脸上,深邃的瞳眸中红光停滞,那般怅然落寞。那有些凌乱的发贴在额间,越显颓然。无血色的唇,一张一翕,说出了六个字:“是二哥,不意外。”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他,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如方才颜锦墨在御花园一般无二。过了片刻,他终是侧目看着我:“进去吧,老丞相等着你。”他不犹豫的抬步子,欲离去。 他就这样走了,虽然我知道他不需要我任何一句安慰的话,但他什么都不说就走……预示着什么? 预示着他妥协! “你没有想过抢回来吗?”他若这般颓然,萎靡不振,认定命运的话,便是我看错了他,高估了他。 在台阶下的他顿住了脚步,笔直僵硬的身子略微带着些颤抖,沉声说:“不是我的,抢来何用。” “颜沛锦!”我该告诉他圣旨的事儿吗?这个时间对了,但这个地点不对。身后是步家,我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传入爹爹耳中。若我说出圣旨一事儿,爹爹会让那真的圣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时颜沛锦才是真的没了翻身之日。 他没有乘马车,而是步行离去。月色下的他,孤寂寞然,那抹颓败之形,一如颜锦墨的眼神深深印在我脑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微臣不是断袖》在昨日登上月榜末尾~哦耶,开心~灰常感谢大家的留言支持,灰常灰常滴感谢~3╰)╮ 大家继续支持夜夜,俺努力更新~后文会有惊喜哒~(__)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包养哈~ 38 38、禁锢,斗志! 大行皇帝灵棺殿中,皇亲国戚、百官服丧,清冷的殿堂中低低哭声,哽咽声不断传来,昨日的哀戚延续至今日。 跪于皇子后排的我,时不时侧目看跪于前的颜沛锦。黑色衣袍外,粗生麻布制孝服宽宽大大挂在他的身上,麻冠着之,垂于身后的便是束住发髻的生麻。 这个离我不远的人,从昨日离开便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或许是没有机会,或许是不愿。 新皇没有因他冷漠的态度而感到不满,或许这时候,新皇无暇顾及颜沛锦。 跪于最前方的人是颜锦墨,他斩衰之下依然是皇子着装,并没有急于穿上昨日连夜赶制的龙袍。 他,为守孝而如此。不止百官震撼,就连我也有些动容。 昔日,我以为颜锦墨是个温润随和,偶尔张扬的人,但随和到这种地步,却让人叹服。 殿中唯一站立的人,便是一边的太监,此人名为蔡奇,是大行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而此时他,低眉垂首,手中捧着圣旨。 那道圣旨依然是昨日的那道。 新皇在下跪前便明言,今日再宣圣旨,目的便是“隆重”诏告天下。 是,昨日我宣读圣旨时,只算是转达,而非正式,今日再宣读一次也无可厚非。但这其中的意味我却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颜锦墨这是在警告甚至是打击颜沛锦。 颜沛锦回来后,便再念一次圣旨,是要颜沛锦有警觉之心,让其断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殊不知,颜沛锦得知皇位不是他的时候,竟颓败的一点斗志都不曾有,好似听从天命,好似认从命该如此。 很快太监尖细的声音顺溜的将圣旨念过一遍后,将圣旨郑重的交予颜锦墨手中,尔后跪下朝拜,高呼万岁。 蔡奇这一举,一如昨日爹爹下跪。 这种令我心起嘲意的行为,我竟见识过两次,心已经麻木。 再看颜沛锦,他一脸平静,低眉,令人瞧不见他的眼神。他,是真的接受了这一切吗? 昨日回去,我又将老皇帝给我的圣旨仔细瞧了一遍,他的名字是那么耀眼的出现在圣旨上,然今日却只能看着他跪拜别人,而无力去阻。我心中的无力之感慢慢爬至全身,让我颓然。 看着他愣神之际,耳边传来爹爹的声音:“你不懂四皇子,莫为其怜哀。”闻言,我不解的转头看向跪在我身旁的爹爹,他一脸的平静,好似方才他没有说话似得,下一刻他瞳眸转向我,才让人得知他是在与我说话。 我不语。 不懂颜沛锦吗?我不懂吗?在一起这么久……我自认为是懂的。 可是,经过昨夜,他颓然离开,我才发现我对他的了解似乎模糊的可怜。我没想到过他竟会颓然离开,竟是一分斗志都没有。 如是之前,他怎可能这般认命?他曾说过,只要他想要的,便会亲手将其拿过来,让其成为自己的。如今,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的手中,却无力的只能远望着别人拥有。 这一点,我对其十分失望,他还不如大皇子呢,起码大皇子不信抑或不服总会说出来,而他默不作声,沉默的让人担忧。 “爹为你好。”爹爹淡淡的说这话,我心中有怨,却不发作,只是点头:“嗯。”爹爹又无奈的看了眼我,后转眸地下头,不再与我说话。 爹爹是为我好,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颜沛锦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 此刻我已经扭曲了我的人生观,因为我隐隐发现,我将颜沛锦的志向定为我的志向,他要走的路,我也要走一遍,没有自己的想法,只因他为而为。 从灵棺殿中出来后,爹爹和我被宣至南书房。 众人离去时,我去寻颜沛锦那颓废的身影,然他颓颓然的样子似是没发现我也在这里一般,缓步离开了。 当我回神,却发现行至前的颜锦墨竟朝我和颜沛锦的方向看来,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中竟有一抹淡不可见的黯然。 我想我应该是看错了,颜锦墨怎么会为颜沛锦而难过? 来到南书房,颜锦墨便语重声长的与老丞相以及作为新丞相的我说了一些话,无非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忠心于他,助他稳坐天下之类的。 爹爹倒是诚心回应,而我支支吾吾,不情愿却又得给新皇面子,才缓慢点头。 当他看到我这般情形,有些失笑,最后言语:“不管你心甘或不甘,我已然是香宛国的皇帝,这是不变的事实。如不忠于本皇……咳,如不忠于朕,你的丞相之职可由别人代替。”他郑重的将自称改了,言下之意也十分明显。 我一惊,抬眉看他,他那清俊的眉眼中透露的是那般刚毅坚定,如我真有二心,他有可能让其他人来做丞相。 这个其他人,也可能是爹爹,也可能是别人。如是爹爹还好,若丞相之职落于他人之手,我们步家和完了没什么区别。 但看颜锦墨的意思,好似这个“别人”是别人,而不是爹爹。 “臣自当甘心,更会忠于皇上您。”我忙跪了下来,表忠诚,说:“步家在朝多代,也绝不会因臣而将‘忠臣’二字赔了进去。” 赤?裸?裸的威胁啊,颜锦墨!我自然不能毁了步家这些代的基业啊,更何况我一介女流,若将步家毁了,等入了黄泉,步家的祖祖辈辈一定不饶过我。 “如此甚好。”头顶颜锦墨清冷的声音中,似乎还带了些笑意。步家攥在我手上,我怎可掉以轻心,更没心思去琢磨他是真的有笑意还是没有…… “老丞相,您留下片刻,朕尚有事儿与您商量。”颜锦墨谦恭的口吻,让跪着的我不禁蹙眉,新皇是不将我这个新丞相放在眼里啊! “步卿,你替朕传几道圣旨,这就出宫去,莫耽误。”自从成为新皇,他说话口吻越发的肃威起来,且那骨子中透出的威仪,总叫人无形中折服。 我抬头看颜锦墨时,他正朝蔡奇招手,后者捧着四卷圣旨朝我走来。 传圣旨?!我堂堂丞相,不能与新皇同议事儿,竟去传圣旨!但,这是新皇交代的,我怎可不去?只好遵从:“臣遵旨。” 蔡奇将圣旨交予我手,我看了眼圣旨……新皇的头四道圣旨会是什么呢? “朕的四位兄弟,性格迥异,朕担心下人传旨惹他们不快,步卿去正好替朕安抚他们一番。” 安抚四位矢志的皇子…… 我双手接过圣旨,迟钝站起身,道了声:“臣遵旨,臣告退。”我顾不得自己说话的口气,尔后便出了南书房。 颜锦墨登极之前,首先安抚他的四位兄弟们,手段并不高明,却抓住了人心。如想稳坐江山,自然需要人心,首先从四位皇子身上下手,自家兄弟都不支持,内讧不断,这皇帝会做的十分窝囊。 那么,这四道圣旨中写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很好奇。 直到大皇子府中才打开一卷其上写着大皇子名字的圣旨,将其念过后,也顺便安抚了下大皇子。不是我本意要安抚,着实因为颜锦墨还给我留了两名太监,不用想便是监视我是否安抚众皇子。 之后去三皇子五皇子府上,最后才去颜沛锦的府邸。 四道圣旨全部宣读完后,我发现,颜锦墨这一步走的十分稳当。 首先,封四位皇子爵位,大皇子为韩亲王,三皇子为玄亲王,四皇子为佩亲王,五皇子为醇亲王,且划分了封地。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新皇以得上位需要众多人才为由,将四位皇子留在京城,命其四位助新皇打理国政。 当然,打理国政这一说自然是好听的,因为国政不可能除新皇外其他人打理。二来,颜锦墨这一招其实挺狠。给他们封地封王,却又留其在京城,摆明是有意牵制。谁人有什么动作,在新皇眼皮底下,瞧得是一清二楚。 与其说留,不如说禁锢。 待我宣完圣旨,宫里的两名太监被我打发,自行回去,我却留在了颜沛锦的府邸。 他坐在靠椅之上,看着手中的圣旨,出神。 “今日无他人,你可以告知我你的打算。”我不绕弯的开口。眼前的颜沛锦相较于之前,显得消瘦了些许,下巴上冒出些许胡茬,更让人瞧着有种沧桑之意。 他将圣旨搁在桌子上,低眉看着地面,那神情平淡,却显一抹哀伤。不是我怜他,而是他整个人似乎还未从某种哀戚中走出来。 老皇帝去了,皇位也成为别人的了,那么他是伤心于老皇帝去了还是因未得皇位? “皇考的决定,我很尊重。”终于,他开口了,却是对老皇帝的认可,然下一句话却让人为之心疼:“但我未料到,皇考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我。” 老皇帝一直想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可是,我要跟颜沛锦说出圣旨的事儿吗?如,今后他得皇位,治罪于爹爹,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或许,他还未来得及……”我含糊说到,只见颜沛锦迅速抬头,那双眼眸凌厉的投向我,如阳投射在水面,漾起的光芒,甚是扎眼,让人难以躲避。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我顿觉身上出现了好多个窟窿来,“那个,我是猜测。”我眨眨眼,有些无措。 我选择隐瞒,如今颜锦墨已经得到皇位了,就算我将圣旨拿出来也无济于事。只有从长计议,慢慢谋划,在掌控一切的时候出手是最好不过。 只是眼下,颜沛锦需要斗志。 “或许……”颜沛锦沉吟起来,如木偶一般,缓慢转过去,凌厉的眸子也渐渐缓和下去,如退潮一般,声音亦如魔音般,缓慢而又有冲击力:“或许,有这个可能。” “子卿。”还未等我说什么,他复抬头看向我,此时眸不再那么可怖,而是如春阳一般明媚耀眼,他扯嘴一笑:“我有主意了。” 有主意了,代表有斗志了,如此甚好。我欣慰,就算没有圣旨,颜沛锦也该去夺一夺。就算失败,也不后悔,因为争取过。 当然,没有圣旨的情况下,颜沛锦这种斗志全然是一种野心。我笑,野心又如何?没有野心的人,自是没有一番大作为,而我不希望颜沛锦没有大作为。 “不论你有什么主意,只要你记得,在你转身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你身后支持着你就成。”我言笑,喜欢颜沛锦回到自信且明媚的样子,喜欢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总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颜沛锦站起身来,缓步走至我面前,执起我的手,“执子之手,并肩而行。” 我惊讶的抬眉看他,那句“并肩而行”胜过“与子偕老”,也让我心为之触动:“嗯,并肩而行。” “子卿。”他轻轻揽过我,将我抱在怀中,尔后不言语。 我想此时此刻,言语便是多余,静静的感受着这样平淡却又温馨的时刻最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有事儿缠绕,更新会慢一些,隔日或者隔两日更新,跟大家说一声抱歉了~鞠躬~~ 39 39、爱情,背叛! 颜锦墨在朝中迅速得到众臣的支持,他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好处,一心为百姓,一心为这个国家,但任何功绩都抹杀不去他抢别人皇位的事实。或许说抢有些过分,因为他完全没有参与爹爹的计划中,但他是最终受益者,不参与并不代表其有多么的高洁。 然而,我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它在说:颜锦墨当皇帝魄力远远超于颜沛锦,治国之方更是别出新致,他有望让香宛国走向史无前例的繁荣。 每每出现这样的声音时候,我会扯嘴冷笑,因为我相信颜沛锦也能做到。 他即位已经将将半年过去,从处理水灾旱灾方面看出,他重民而轻君,他体恤百姓,果断而又正确的指引着受灾的人民群,使之得到安逸之生活。处理贪污官吏时,毫不留情,就算是在他登极之初,鼎力支持他的官员,他也不曾通融放过他们,杀鸡儆猴,警示众臣。后破格选拔一批为人忠实且清廉的人才,为朝廷注入了新的血液。 身为朝廷重臣的我,与颜锦墨接触较多,他每做的一件事儿,我都能看到,他的辛劳,他的认真…… 因为从一个大臣的角度去看他,才对他有了新一面的认识。然而,这一认识,有时候会让我迷茫,让我有退缩之意,我在怀疑我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但想起老皇帝的圣旨,我会坚定我的信念。即使颜锦墨成为皇帝后,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或许,如果没有那道圣旨,我想我会支持颜锦墨做皇帝的吧。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南书房龙案右侧,看着颜锦墨批阅奏章,时不时抬头问我一些问题。他问的无非就是前一个月南方大洪灾的事儿。按照颜锦墨自己拟的方案,安顿了灾民,拨粮拨款,及时解决了灾民最紧要的问题。但洪灾时,失去生命的百姓还是不少,这也是让颜锦墨一直愁眉不展的地方。 他的百姓因天灾而丧生,他表现的十分沉默。有一次,他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让我无以忘怀,他说:民之如骨肉,其乐吾乐,其去吾之心痛无以复加。 以我的阅历,是从没在那本书上看到过哪一个皇帝,会将百姓视为骨肉的,他是史无前例的。而颜沛锦也是如此。倘若我没发现颜沛锦也这样想,那么我真的会彻底的对颜锦墨改观。 两个优秀的人,虽非同一时间说这样的话,但在天灾前面,他们的心却是一样的。 “步卿,居奏折所报天河决堤,塌陷地域扩大,河岸淤泥比往年高出一层,若雨水不断,水患将再一次泛滥。”如今的天琪皇帝颜锦墨放下奏折,沉声说话。 闻言,我抬眸看他,回道:“唯今之计只有着居民迁移所住之处,另择栖地。” 颜锦墨点头,却又叹息:“天河乃香宛国之源,有‘母亲河’之称,多少代人在天河臂湾里繁衍生息,这等情感不是一朝一夕说抹去就抹去的,让他们离开是难事。 ” “这……”就如突然有一天让我离开步家,我自是不愿意的,他们也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 微臣不是断袖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5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5部分阅读 情愫,他们舍不得那块土生土长的地方,又怎能强迫?可是,不迁移只有死路。“皇上,暂且迁移也可,待天河水患治理差不多时再做打算。”不知道如何解决,如果爹爹一定会给天琪更好的方案。 颜锦墨抬头看我,满是愁绪的眼眸顿然豁然开朗似得,满是笑意,说:“明日早朝再议此事儿吧。” 我点头:“是,皇上。”回去立马找颜沛锦,让他给我出出点子。自从和爹爹对立后,爹爹再也不与我说关于朝政,关于如何协助皇上…… 书房中安静了片刻。 正等着颜锦墨打发我离开,却未料听到他命令的开口对我说:“今日,留下同朕一起用膳。” 我自是点头:“臣遵旨。”被留下一起用膳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颜锦墨什么目的,每次都只是静静的用膳,用过后遣人送我回去。 “今儿,朕还请了杜致林。”颜锦墨起身,绕过龙案走至我身前:“其实杜致林也是个人才。” 杜致林,这个名字早已经在我脑海中淡化了。用金钱买通颜锦墨,用金钱为杜家洗清冤情……对他,我能想到的便是那金灿灿的黄金,再也没有别的印象了。 然而,他确实是个人才。颜沛锦给他了一个考试的名头,他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了员外郎的位置,我想他很快就能晋升刑部侍郎位置。 有颜锦墨这个后盾,还有一个总觉得自己欠了杜家的爹爹,今后的杜致林仕途完全不用担忧。 “是,皇上。”我低眉称是,发自内心的赞同杜致林是个人才。 颜锦墨侧头看我,笑道:“此次赈灾用的就是上次杜致林给朕的钱。” 听颜锦墨这么说,我满是惊讶。记得颜沛锦说,国库分文不少,赈灾一分钱都没有从户部支出,还好奇这钱哪儿来……我完全不曾想到,杜家宅子中的金库,颜锦墨竟是一分都没有用,而是拿去赈灾了。如此说来他收买人心的钱何来?我有些不解。 “皇考将皇位传给朕,让朕震惊,很久没有从这个惊天的消息中缓过来。然而时间久了,朕才知道原来朕真的做了皇帝。”颜锦墨平淡的说着话,好似和我聊天,完全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了。“朕不会和大皇子一样,笨的想要得到什么,就把它说出来。然那日你的一句‘没资格’,让朕面子挂不住。事后,朕也觉得可笑,竟为你的一句话而说出那种话来。” “在杜家我与你所说的话,不过是试探于你。你转移话题,总不与我继续谈论未来君主一事,叫我更深切的明白,你维护的是四弟,你和四弟有些不寻常耐人寻味的东西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颜锦墨改了称呼,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所说的话,更让我吃惊。他早就看出我和颜沛锦之间的那点事儿了,虽然只是被他当做断袖来看。我抬眸看他,他那含着嘲笑之意的眼眸看着别处,他在嘲笑自己。 回想那日,他拿起一颗夜明珠递给我说送给我,而我说了句他没资格将那些东西送人。 只因为“没资格”三个字吗?这三个字竟是伤到了他。曾经的二皇子,您的心有多么的脆弱呢?这三个字竟激怒了他,让他说出要夺颜沛锦的皇位。而今日得到了,他却不敢相信。是了,这皇位不是老皇帝给他的,而是我的爹爹,步骞给他的。 我心中还未腹诽完,就听颜锦墨继续道:“朕知道,皇考中意的是四弟,四弟有一切的利势。他办事能力强,果断有魄力;为人处世刚直,谋略是兄弟之中最为出挑的一个。就如这次天灾,虽是我拟案,却是他前往安抚民心,解救百姓于苦难之中,减少了百姓损失。倘若,朕派遣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前去灾区,必然不能得到解决。” 是啊,颜沛锦去天河将近半个月,那半个月里可担心死我了。 “放这样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人做一个王爷,着实委屈了。”末了,颜锦墨叹息一声:“皇考之举,令人不解。” 我也不解啊,爹爹之举,我已经不解了将近半年了,他老人家糊涂啊糊涂。 “臣只能说天德皇帝的心,谁人都猜不透。”如今,我只能这么说。他是皇帝,主宰人生死的人。还未看到颜沛锦登位,我不想被砍掉脑袋。 颜锦墨哼笑一声:“帝心不可测?” 在红烛下,他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了点红晕,自从他做了皇帝,似乎面色从没有好过。曾经,他在秋山养过病,想来这点病还未绝根。如今操劳国家大事儿,只怕是又伤及其身。 正想说两句关心的话时,他断了我开口的念:“走吧,去御花园用膳。” 我沉沉出口气,其实我只是打算作为一个臣子关心下皇帝的,但打心底还是不是十分愿意说关心的话,听他说走,正好我的话也不用说了,心立刻就安了下来。 颜锦墨将我带至御花园中,如今六月初,正是风轻云淡观夜景的好时候。到云水间赏月亭时,我顿了顿脚步,因为杜致林已经在云水间中坐着了,见颜锦墨来了便立马站起身来请安:“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颜锦墨点头,走入亭中率先落座。 杜致林又朝我行了行礼:“丞相大人。”我点头,安然受之:“杜员外郎不必多礼。”身为丞相,受等级比我低的人的礼是理所当然的。 “坐罢,今日不拘于礼节。”颜锦墨看了眼石桌上的佳肴琼酿,说:“就当是朋友之间相聚,饮饮酒,赏赏月。” 我点头,也随之坐了下来,杜致林便随后,在我的下手坐着。 “近半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在此饮酒赏月了。”颜锦墨抬头看着墨黑苍穹,感叹一声。 我笑了下道:“皇上,您若得闲便来此处,夜夏风吹着着实惬意,既是祛暑又能静心。”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奏折,迟早他的旧病得复发,如在他生病期间颜沛锦得胜,岂不是胜之不武。 “丞相说的是。”杜致林附和我,我回之一笑。 颜锦墨点头,那双深邃如苍穹的眸子带着笑,他嘴角微微勾起,如起伏远山,甚为飘渺:“今后得闲,二位便来陪着,朕心更舒。” 我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容真是和颜沛锦的像极了。 “步卿,你可愿意。”一个君王如此之问,我怎可说不愿意?自是点头说:“微臣自然乐得陪皇上观花赏月,饮酒解闷。” 颜锦墨的笑意更深更浓,“如此甚好。”而后,颜锦墨开始饮酒,浅浅淡淡说了一些风月。杜致林配合的蛮好,想来杜致林是真的投入,而我偶尔插一句,完全局外人的模样。 末了,我借莫嫣怀孕之事儿,说提前回去,颜锦墨允了,倒是离开之时发现杜致林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我着急离开没深思些什么。 离开,我却没有真的出宫,而是前往沁染宫。今日,颜沛锦说要去看看他的母亲,等到傍晚出宫时一起回去,我想他还在等我才是。身后虽然有颜锦墨留的太监,但走至半路时,我将其打发了,之后直奔沁染宫。 月色甚好,一路上我瞅着自己的影子,走到了沁染宫。 因为是冷宫,周遭没太多人走动,而我直奔主殿,方至殿门口时,听到房内有人在说话。 是女声。婉约而又细腻的声音,听着人心里很欣悦。再一细听,原是馨太妃的声音,很熟悉,我不止听过一次。 然而,其言语间的内容却让我吃惊:“步骞这老狐狸,虽然已经将丞相之职留给了步梓凡,但颜锦墨依然信任他,这半年来如果没有步骞,那么颜锦墨这个皇帝做的不可能如此顺利。” 在讨论爹爹和颜锦墨。馨太妃,不是从不会关心朝政的吗,今日怎么说起了这些? “步骞不好除去。”颜沛锦的声音,很好听,然而他的这句话让我不禁退了一步,他欲杀我爹!“步家地位在香宛国稳固如山石,想要除去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颜沛锦不仅想要我爹的命,他主要的目的是扳倒步家!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不禁大吃一惊。扳倒步家,而步家人之中还包括我! “总之,我要步家家破人亡,你知道,这是为母一直想要看到的。”馨太妃的话语,如鞭子一般重重的抽打在我身上,虽和其接触不多,但在这极为少数的几次中,她待我和蔼可亲,从不曾想到这样一个温和的女人,会要步家…… 要步家家破人亡! 馨太妃,到底和爹爹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般对待步家! “沛锦本以为得到步骞之女,就能得到步骞的鼎力相助,却不料……最后关头,步骞倒戈向颜锦墨。”颜沛锦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两次,在外面的我听得很真切,至于为何停顿,我却没有心情去深思。 只因为他的那句话,得到我是为了得到爹爹的支持,然而爹爹没有支持他,支持了颜锦墨。也就说,我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想当初,步梓凡说只要颜沛锦做了皇帝,步家的欺君之罪绝对不会有。可是,此时我想起来却觉得可笑。步梓凡你失策啊,如果颜沛锦登极,那么第一个开刀的便是步家,他会用欺君之罪,让步家走向彻底灭亡。 我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别人陷害颜沛锦的。可是,那声音,不是颜沛锦的是谁的?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那是曾经让我悸动的而如今让我害怕的声音啊。 这音色,这调子,除了他的还会有谁的呢? “沛锦,你记住对步家之女绝不可用真情,待目的达到便收手!”馨太妃的警告,让我心快速下沉。颜沛锦对我真的是利用吗?我不敢相信,这么长时间内,他对我仅只是想利用,只是他讨好抑或准备对付爹爹的一个棋子。 最终我心中的一切希望因颜沛锦的一句话而全部破灭:“母亲放心,沛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步家之女我绝无一点情感。” 绝无一点,情感。 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如针一般扎在我的心上,很痛很痛。那种痛慢慢爬至全身,让我痛的全身发抖起来。 往日他与我说的全都是烟都是云吗?风轻轻一吹,便消散不复存在。 望着这扇门,不住的摇头,我不敢相信,完全不敢。更不敢推门进去,对着颜沛锦质问清楚。 转身,趁他们还未发现我,我要离开,我无法面对听到的这样一个消息更无法面对一个当我是棋子的男人。 我后悔来到这里,听到这样一番话,我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是,这还是被我知道了,该面对的依然得 39、爱情,背叛! 面对,可是我没有坚强的心去面对,因为我的心全全交给了他,已经难以抽身难以自拔,不可挽救……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当初如此这般容易的得到女主,自是有原因的~~至于他老母为何要对付女主老爹,后文会说滴,而且和杜家有关哈~ 嗯哼,最后再说一句哈,咱男主……哦耶,就是四四哇,哈哈~ 我想说,男主要是二皇子的话,会不会炸出深水霸王,把我揍死捏~~ 好几日没写文,突然觉得手生了~~囧死~这章写的我自己都怒了,竟然写了将近一天,╰)╮~ 点击收藏我吧~3╰)╮ 40 40、当年,恩怨! 我不知我是怎么回府的,只感觉一路上轻飘飘的,外界什么的都与我无关了,满脑子都是颜沛锦声音。 “绝无一点情感。”我不知念了多少便这句话,越念心越发的抽痛起来。 回到平凡居房间,我便颓废坐在锦榻上,毫无目标的看着窗外,眼前浮现的是颜沛锦毫无表情的说这句话,眼神绝然,口吻清冷…… 我想哭,很想大声的哭一场。可是,我忍住不让自己出声,只是觉着脸颊一片冰冷,湿湿的,十分难受。 绝无一点感情。 心中如被刀割过似得,又有如锥子一般的东西一下下的敲在它的上面,让它更难以忍受住那种痛。 “颜沛锦……”他的名字,一次次的闪过脑海,一点点的放大,最后如巨石一般朝我砸来,不给我一个反应的机会,将我砸的全身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相公,爹找你,让你去趟书房。”正在我挣扎于痛苦之时,莫嫣的声音从外阁传来,她来到了房间,我都不曾发现,赶忙伸手抹了把脸,遮遮掩掩的绕过进来的莫嫣:“这就去……” “相公,你怎么了?”莫嫣见我躲闪,忙要过来问清楚。“没事,你休息吧。我去书房。”之后逃似得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门,我那两行清泪又一次落了下来。这时,我想起了爹爹的话,颜沛锦不是个能靠一辈子的人。爹爹有预见之力,他早料到颜沛锦于我不是真心,而我不听爹爹的忠告,却还是将最后留的那一分心全部献了出去。 脚步沉重,每走一步,便觉得更沉似一步,脚下好似泥沼,踏入便很难脱离。 皇宫中的月,那么透亮,那么明洁,此时府中天空上的月为什么变幻的那么快?模糊的、清冷的、孤寂的…… 寒意猛生,心骤然冷冻一般,可冷冻的心为什么还会痛? 不由自主的伸手紧紧抓住了靠近心口的衣裳,好痛!狠劲儿的捶打胸口,狠劲儿的!可是,它还是在抽搐,如针扎一般的痛。 不知如何走到书房的,也不知怎么推开房门的,可我却知道如何颓败的抱住爹爹猛哭的。 爹爹坐在书案后,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跑过去,当我哭出来的时候,爹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安抚着我的背,轻轻的,如安抚婴孩一般,动作那么的柔,就如带着魔力一般,让我心安静了下来。 然,我没有停止哭泣,见到爹爹,我好似见到了救星,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在这里,可以安心的哭泣,没有嘲笑,没有鄙夷,有的只是关怀。 不知多久,我觉得双眼有些痛的时候,直到感觉爹爹坚实的肩膀上已经湿透的时候,我终是打着嗝,停止了哭泣。 爹爹还是静静的安抚我,待我看他时,他微微一笑,眼眸中的心疼抹不去,“坐下,与爹爹说说,我坚强的女儿这是为何哭泣。” 我吸了吸鼻子,随着爹爹走至外阁圆桌旁边坐下,抬眼看着坐于一边的爹爹,却不知如何开口。我被利用了,被颜沛锦利用了,他不喜欢我,我于他不过是一枚拉拢关系的棋子。 曾经以为,步家巴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出我的身份,然而我没有想到过这其中的双面利弊关系。更没有想到,爹爹的能力,没有想到爹爹在中皇子心中的地位。 爹爹,若有心,可以一手遮天。其无心,想让谁做皇帝,便能够让谁做。如此说来,当初我的想法完全错误。以为他不会为了讨好爹爹而眷顾我,以为他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而和我在一起…… “是佩亲王?”爹爹伸手拂去了我眼角的泪,笑笑说:“除了他,没人会让你心情大起大落,还如此失态的哭泣了。” 我点头,真是知女莫过父啊。“爹爹,颜沛锦他……”想起他,就想起了方才的那句话,我又开始难受。强忍了下去,将方才所听到的一口气与爹爹说了。 当说完后,我觉着心里好受了些,可不片刻,那股子难受劲儿越发的肆虐起来,从心底的某处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仿佛走入了冰窟,好冷好冷。 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爹爹慈祥的面容,我继续开口:“颜沛锦不喜欢我,他……都是骗我的。爹爹,颜沛锦都是骗我的。” “如今知道也不晚,既然已经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么今后便不要再和他有纠缠。”爹爹叹息一声开口。“只不过,这段时日你会过的辛苦一点。” 我点头,不纠缠他,和他就此断绝关系…… 可是,我放不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和他欢快的时刻,他的笑颜,他的言语,他的行为动作,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上,如今将这些全部揭去,我的心赤?裸?裸在流血,已经伤的体无完肤。 “忘却一段感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只有学着放下,学着释怀,才能让自己不会那么痛。”爹爹语重声长的说。 我点头,学着放下,学着释怀,我需要时间……我会慢慢恢复过来的,一定可以的! “爹爹,您和馨太妃有过节吗?为什么她要置您于死地?”颜沛锦伤的是我,而他还想扳倒步家,馨太妃要步家家破人亡,今日我既是知道这事儿,自然要防范于馨太妃。 爹爹无奈而又苦笑,自行为自己倒了杯茶,他缓缓开口:“馨太妃记恨我,因为当年被她误认为我侵犯过她。”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爹爹,沉稳内敛且处事从来无误的爹爹,竟招惹了不少女人……果然是有才华的人都比较风流。“爹爹,她是后宫之人,你怎可……” “其实,侵犯她的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替那人背负了这个罪名,导致馨太妃从十多年前记恨我至今。”爹爹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巧合,意外。” “那侵犯馨太妃的人到底是谁,如今在何处?您又为何要帮他顶了这个罪……”爹爹当年的事迹让人好奇,也减轻了我心中的疼痛。 “正是杜致林的父亲,杜九青。”爹爹抿了口茶,继续说:“当年,杜九青和尚书于诚的千金于馨有过来往,如若不是于馨嫁入皇宫,如今你的杜伯母便是如今的馨太妃。杜九青只是个穷书生,为了还能见到于馨,便刻苦学习,考学入仕,终是能够在宫中重大典礼上见到他心爱的女人……” “那年冬正好是四皇子四岁时候,天德心情大好,寻了个日子宴请百官,后宫之妃皆在。杜九青也不知犯了那根抽筋,竟起了歪念头。喝了点酒水后,见于馨提前离开,便跟在其后,在后宫无人的假山处强要了馨妃。那时我发现不对劲,待能脱身的时候追了上去,可惜来晚一步,杜九青听到响声便跑了,我赶到时正好看到昏迷的馨妃缓慢醒来。就这样,于馨以为是我……” 爹爹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我也全然明白了。无非就是于馨将正赶来的人当做了强她的人,而此后一直将此事儿记恨在心,以至于如今想要爹爹的命。 “杜伯伯为什么要将这事儿推到您身上,这种不负责的行为,令人不耻。”我不屑道。 爹爹却摇头:“杜九青事后懊悔不已,因这事儿他无法面对曾经相爱的人。就算二人不能在一起,杜九青也不愿在于馨的记忆中有一段那么不堪的回忆,所以在于馨没有发现真凶是他的时候,将贪污一案揽至自身,为的就是想带着妻儿逃离京城。其主要原因,还是想让于馨的心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我心中一阵无语,杜伯伯啊杜伯伯,您可真是害了我步家啊!如果没有你当年的一时糊涂,怎可有今日杜致林和馨太妃的误会,这两人一个一心想要为杜家洗清冤屈,还一个一心想要扳倒我的爹爹? “可是,爹爹您不必这般照顾杜致林的,他一心想将你拉下水,之前他给我的信件,就是指证您通敌的。” “无妨,那些书信威胁不了我。”爹爹微笑道:“只是叹息啊,佩亲王竟愿意背负上一辈的恩怨,而如此待你……如知今日,当初我便该果断分开你们。” 说到颜沛锦,我心情立马垮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当年的这些恩恩怨怨,如今颜沛锦也会将我当做棋子看待的,因为我的关系,能让他得到爹爹的支持。 “算了,爹爹。”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不稀罕颜沛锦,今后我和他分道扬镳再无瓜葛,您也不必为我担心。” 爹爹瞅着我,那心疼的模样让我不忍。他说:“今后爹爹为你寻适合你的良人,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天上的谪仙我也给你整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爹爹,您何来这般大的能耐,还是算了吧,我要凡人不要仙。” 爹爹见我笑了,他也嘴角也漾起了涟漪,伸手又拍了拍我的背,“只要你好,爹爹什么都不在乎。”顿了顿,爹爹又道:“你这女儿身迟早被发现……我得想个法子,让皇上赦免步家才是。” “爹爹放心,颜锦墨是不会再怀疑我是女人了。”当日妓院一事儿,他对我的身份再无二次怀疑了,今后我只要小心些,就不会出现大纰漏的。 “何解?”爹爹茫然,我便将当日的事儿告知了爹爹,当然除了步梓凡和骁假戏真做的事儿。说完,爹爹叹息一声:“步梓凡竟……真不知道他随了谁。” 步梓凡竟是个短袖,爹爹都不敢相信了吧。但,这就是事实,不可磨灭。 其实,断袖之为可以理解,因为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产生感情了,便深陷其中无法再回头了。 就如我,做决定要和颜沛锦断,可表面断,心却还沦陷在其中,或许心将随之死去,再也不会因另一个人而有悸动之时。 “随他吧,如果步家真的陷入困境了,他会回来的。”有些没有心的人,若走便挥挥衣袖一去不再回头。但步梓凡不是一走不再回来的人,他还是顾着步家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救我、帮我了。 爹爹点头,后又安慰了我几句,让人拾掇了书房,收拾了锦榻让我在这里将就一夜。 不管睡在哪里,我都是难以入眠的一个,因为这晚所听到的话,让我心此时还痛的无法缓解过来。曾经害怕心痛,才不敢去试探,然这以试探,却让自身伤痕累累。 作者有话要说:杜致林还有一个妹妹,乃们能猜到是谁吧。。。。。o(n_n)o哈哈~ 点击收藏我吧~3╰)╮ 41 41、面对,冷静! 顶着一双兔儿眼,我无脸出门,着人入宫与皇上告假在家中休息。当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知道他待我并非真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颜沛锦,不知道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一切假惺惺的表情我会做何反应,所以还是躲避为上。 我现在只想躲起来,自我封闭几日,除了自家人,外人谁也瞧不见我,我感觉很安全。 鲁秋进门伺候我,瞧见我双眸通红,满是心疼的说:“小姐,您今后别入宫了,怪受委屈的。”鲁秋并不知我怎了,只当我是受了别人的气了。我笑笑道:“我是丞相啊,不入宫等皇上来削啊。”信手拈起桌上的糕点塞入口中,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 “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再不回来小姐真被削了,那那……”鲁秋嘀嘀咕咕的说着,后觉得说错了,忙改口:“呸呸呸,小姐才不会被削,我这嘴欠的,小姐您……我……” 瞧着鲁秋自己抽自己,我扯嘴算笑:“没事。”拍了拍手,看着桌上的食物道:“收拾掉这些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鲁秋本想来给我寻乐子,为我缓解心情,只可惜我只想静一静。“小姐,奴婢不走。”鲁秋巴巴的望着我,对我赶她走表示不满。“老爷叫奴婢来伺候您,让您开心,奴婢还没完成任务呢。” “那你待着,别吱声。”鲁秋是个闲不住的,嘴巴不是吃就是说,想来她会耐不住寂寞一会儿自个儿悄悄的离开,这会儿就随了她。鲁秋点头,站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则走至书案前,开始写写画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待我手臂有些累了,放下笔才发现,所写的每一张纸上都是颜沛锦的名字。最离谱的还为颜沛锦画了一幅画像。 正是去年初见他时,身着黑氅的模样。 那时,人群中的他如星一般璀璨,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到他。浑厚低沉的声音,更是令人欣悦,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一个陌生高高在上的他,如谪仙一般。 那第一眼,第一印象,如此深刻。 而画像上的他,为什么神色那般迷茫,是我的画技越来越差了,以至于将最初的他描绘不好,还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他,才会画出这般遥远的他? 是的,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颜沛锦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一味的沉溺在他温柔一面之中。 对着画,我心中满是嘲意,哼笑出声:“无知。”挥开桌上的纸张,绕出书案去取书看。 在书架上找了片刻,发现鲁秋还在,道:“将书案收拾一下。”她乖巧的应着,我便去取了自己喜欢看的书,半倚在锦榻上,舒服的慢慢看了起来。 果然,只有禁书才能让我心情好很多。 书上描写的内容,再加上描绘的图,都让我眼前一亮,因和颜沛锦在一起,所以很少看这些禁书。如今看,感觉完全不同啊。 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动作,描写的十分细腻,绘画的十分细致,真是越瞧越兴奋。 看到一幅画面的时候,我不禁笑了出来,因为画面上的两个男人正兴奋的,突然从床上掉下来……摔在下面的男人的表情绘的十分贴合文字的描述。 “原来,你喜欢看此类书。”我正看的入迷,却听一个男声从头顶传来。我还注意着书上的内容,十分随意的回答:“看了多年了。” 此时,书上写的是下面的男人大怒,立马起身伸拳揍,我忙看下面的图,只见那男人一拳过去,已经将压他的男人揍歪了嘴。 “哈哈。”我大笑一声:“哎,你要不要看?这场景很逗趣。”将书递出去,抬头看和我说话的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傻傻的愣住了。手无力,书从我手中掉落在榻上,我赶忙起身,看着榻上的书被他拈起来,他瞧了两眼,眉峰是越聚越高,最后一脸不思议的看着我:“原来是这些看多了。” 我茫然,看一眼跪在书案前的鲁秋,我有些晕了。想来是他进门制止了鲁秋说话,过来偷看我做什么…… “皇……皇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忙下跪请安:“皇上金安,您来臣府中……” “听说你告假,过来看看你。”他又翻了几页书,嗤笑道:“不曾想你竟在家中看这种东西。” 颜锦墨啊颜锦墨,您留宫中好好看您的奏折就完事儿了呗,怎么跑到我府上看我啊。“臣身体微恙,故告假不入朝,方好一些才……才随意看看书的。” “随意看?朕瞧你倒是看得入迷。”颜锦墨撩起袍子,端坐在了锦榻上,而后抬眉看我:“方才还想让朕看,莫非也想让朕逗趣下?” “臣……”怨念啊怨念,颜锦墨您要不要这样欺负人的?正经点,要罚要怎么着,您说啊! 正于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颜锦墨道:“起来说话吧。”我偷偷抬眼瞅了眼他面色,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笑意,“皇上,臣下犯禁,请您治罪。” “赦你无罪,起来吧。”似乎,他的笑意更浓了,我心是越发的担忧起来。笑面虎什么的,总是让人猜不透,让人无形中有些畏惧。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见颜锦墨开始认真翻阅我喜爱的禁书,心中大惊:“皇上,您……您别看这种低俗的东西,免得污了您圣洁的龙眸,臣现在就将它烧了去。” 颜锦墨摇头,笑道:“有剧情,有情感,画工也不错,想来是在京中最出名的书肆订的吧。”听颜锦墨这话,我登时怔住,莫非他…… “不算低俗,还不错。”颜锦墨抬眼看我一眼,而后继续道:“只不过,你假借生病在家看这类东西,实属不该。” “臣……身子确实有恙。”我的心,病了,皇上您瞧不出来罢了。 颜锦墨将书放至一旁,笑道:“眼有些肿,看你面色有些苍白,姑且算你病了吧。” 笑笑笑,颜锦墨您能不能不笑,您一笑我这心跟着颤抖啊! “午膳还未用,却不知能否在步卿这里享用佳肴?”颜锦墨如璀璨星辉一般的眸子含着笑意,话语轻却字字打在我的脑海,我自是不能拒绝啊,应承了便忙转头吩咐一边跪着的鲁秋:“快去准备午饭,告诉厨子皇上驾临,要丰盛。” 鲁秋磕头应了便颤颤巍巍的出了门,看着她离去,心想我要是也能离开就好了。 “这空挡,带着朕逛逛步府。”颜锦墨起身,又续道:“朕还不曾逛过步府,听说步府是京城中最为清雅的园子,具有‘世外花境’之称。” 我跟上颜锦墨,谦虚道:“都是外人过谦,其实步府也不过只是个住人的宅子,能遮风挡雨罢了。”步府是大,是两个园子合并而成的,但再大也敌不过皇上您的皇宫啊…… 天,我大逆不道的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遮风挡雨……”颜锦墨默念这四个字,后小声说:“南方还有很多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 听这话,我愣了下,颜锦墨还想着受灾的百姓:“皇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一切都会过去,苦难之后便是安定。”颜锦墨坚定的说这句话,而后侧目看我,笑说:“如将你这园子送给受灾的百姓住,你可愿意?” 我知道颜锦墨是玩笑而说,故随着应和:“为百姓,臣自是愿意的,不过还得请求皇上好歹给臣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颜锦墨“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届时朕一定给你寻一处好地儿。”跟在颜锦墨身后离开书房的我因他这话,心颤了一下,他不是说真的吧? 如真的,步家祖宗不从地里爬出来吃了我才怪。 “朕今儿琢磨一件事儿。”随颜锦墨缓步走在花园往水榭去的回廊上,颜锦墨的声音从前传来,声音中带着点疲惫,却不影响浑厚的音质。 “皇上,什么事儿您说说,臣愿为您出谋。” 颜锦墨侧头看我一眼,眸中的笑意依然在,开口说:“泽瑞国皇帝退位让贤,让其三子楚政君即位,邀请函已送来,希望香宛国和西戎国两国遣人前往祝贺,朕琢磨着到底让谁去。如官位品级低了,是对泽瑞国新君的不敬,届时新君心有怨念,影响两国交好。” 影响两国交好。 很平常的几个字,然让我看到了颜锦墨的心,他完全无心统一天下,只希望两国交好,只希望香宛国能再度辉煌却不愿天下统一。 而,颜沛锦有此心,他想要统一天下,让天下百姓归于香宛国。 想来,老皇帝看出了颜沛锦是个有野心的,才将皇位留给颜沛锦,只可惜…… “朕打算派一位王爷前去泽瑞国,却不知选择谁。不论选择了谁,没有被选的人必然心有不满,真是愁人。”颜锦墨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入我耳中,虽然心想着别的,耳朵也在听着他的话。 颜锦墨是绝对不会选择韩亲王颜锦涵前往,办事不稳妥,其性子直,指不定招惹了谁还不自知,若派他,任谁都不会放心。但,选择了另外几个王爷中的任何一个,大皇子第一个跳出来说不愿意,因其爱出风头。最好的法子是,不要选择皇帝的兄弟们,而是从别的王公大臣中选择一个稳重且地位相对合适的人才是。 “不知臣前往泽瑞国,可合理否?”我去。一来我是香宛国的丞相,地位合适;二来颜锦墨也不必再反复思量几位王爷了,如今是安抚他们的时候,最好不要生出事端来才是。 当初南方水灾,大家瞧着都是苦难活计,便个个退缩,只有颜沛锦出来揽了这事儿。如今去泽瑞国,轻松自在无烦忧,自是人人都想去。让谁去都为难,处理不好,兄弟之间的关系想必会再次僵化吧。 “你?”来到水榭,颜锦墨站在美人靠前,看着临水一面开敞之处,听我说完后,立马侧过头来直盯我说:“你想去泽瑞国?” 不回避颜锦墨的目光,微笑道:“臣这么些年皆在江南进学,尚未出过国,去泽瑞国看看邻国的乡土民情也不错,最主要是不会让皇上您烦恼于选择谁了。” 颜锦墨盯着我看了片刻,水光漾在他眸中,明澈如水晶一般,煞是好看,加之这张英俊的面容,如玉一般温润,越瞧着是越发的柔和起来。 然而,这张脸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人,颜沛锦。 他们毕竟是兄弟,眼神一般深邃,面容三四分相似。 我懊恼,怎么又想起颜沛锦了?不是说要学着放下,开始淡忘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待和颜沛锦摊牌时,能潇洒霍然的退出吗? 颜锦墨转身,目光转移至水榭下方,瞅着水中欢快自由游荡的红鲤,低沉说:“你真想去,朕便允了。” “臣谢皇上成全。”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我去泽瑞国,这段时间是我缓解心情的最佳时期,不管能否将颜沛锦放下,总之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回来之时必然比现在好很多。 “可需要什么人陪着你去?”颜锦墨问。我想了下,道:“臣带着鲁坚一个人就可,其他的按照规矩来。”使臣以及打理贺礼的大小官员都不归我安排,都随皇上自行决定了。 颜锦墨转身走至石桌前,优雅撩起袍子,端端坐了下来:“你也坐吧。”我点头,边坐边听颜锦墨续说:“需要什么尽管说,莫羞于开口,一切费用由户部出。” 我称是,颜锦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注意的事项,言语中总有那么几句话说的是关心我的话,我自当是皇帝对大臣的关心之语,全然没有放入心里去。 午膳在水榭用的,方用至一半时,府中又来了一位贵客,那人正是颜沛锦。 他走在回廊那头时,目光便没有从我这里移开,可能是我和颜锦墨吃吃喝喝比较开心随意,比较引人注目吧。 他来到水榭,率先下跪给颜锦墨请了安,后我起身给他行礼,他也只是看我一眼点头,对颜锦墨言语道:“臣听说丞相身体抱恙,便来看看,未料皇上也在此。” 颜锦墨动作优雅,风仪翩翩,周身那股子威严与这清雅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和气质,含笑开口:“朕同你一般,来看看步卿。他没什么 微臣不是断袖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6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6部分阅读 事儿,只不过体虚,朕准他休假几日就是了。你也坐罢,一起饮杯酒。” 颜沛锦如颜锦墨一般优雅,其优雅之中带着一种霸气,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发现,还有他那股子孤傲劲儿让他整个人显得不可接近了。他坚实的肩背如山岳一般稳固,身姿如剑,脚步如锤,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的稳,丝毫不曾有一丝懈怠。 落座后,肩背依然笔直,瞟了我一眼,便对颜锦墨说话:“不知臣的到来,是否扫了皇上的兴。” 颜锦墨摇摇头:“不曾。” 我心一直在颤抖,面对颜沛锦它一直没有安静过,抽痛的感觉又一次的浮现,然我却要保持着冷静若无其事的状态来面对他。 颜沛锦微微一弯嘴,笑着说:“正好臣借用膳时间,于皇上提议遣派前往泽瑞国的人选。” “朕已经和步卿商量过,就由步卿前往。不知四弟提议谁人前去,若觉合理,让其随着步卿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也不错。”颜锦墨眼眸过讶异,却很快了然,依然微笑说。 听完颜锦墨的话,颜沛锦立马看向我,眯了眯眸子,说:“丞相大人欲前往泽瑞国?”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臣未曾去过邻国,借此机会出去见识见识。” 颜沛锦面色从方才就没好过,这会儿更是不顾及颜锦墨在场,提高了半个调子说话:“见识见识?丞相大人,乃一国之相,怎可说离京就离京? 41、面对,冷静! ”尔后转头与颜锦墨说话:“皇上,臣还是觉得另择他人前去,比丞相大人前去的好。” 颜锦墨微微不悦的拧起了眉头,目光投向我:“步卿,你自己看。” 想来,颜锦墨也猜出我的想法了,我就是不乐意任颜沛锦管着约束着,我爱怎么着怎么着! “佩亲王,臣哪一点不比别人?别人能去,臣也能去,臣的能力不比别人差。”我回视颜沛锦,不知自己此时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了,但他的话让我生气,我没有一处是比得上别人的,除了这女儿身和身后的家世,能让颜沛锦看的上眼。“臣已然决定此事且央了皇上的口谕,过两日便启程。” 颜沛锦盯着我,似乎要将我吃了似得,我不畏惧的回视,他眼眸中闪过诧异,闪过疑惑,闪过不解……最终,带着各种神情转移目光,对颜锦墨道:“既然已经定了,臣也不便多说了。” 不便多说?方才说了那么多,还想怎样? 颜锦墨微微点头:“无异议便用膳吧,朕着实有些饿了。”颜锦墨开始安静的用膳,自从颜沛锦来了后,饭桌上随意的气氛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无心用饭,颜沛锦亦是索然无味的样子,只有颜锦墨淡定的用着膳…… 作者有话要说:逃避吧,逃避一阵子 有可能会有更多jq的事儿发生哈~~哦耶~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42 42、摊牌,绝断! 送走了颜锦墨和颜沛锦后,我又回到书房,心想颜沛锦什么都没问就走了,会不会太过奇怪了?故我琢磨着他和颜锦墨在途中分开后,绝对会回来。 赶忙回到平凡居,与莫嫣说身体不舒服,要躺下睡片刻,不要人打搅,莫嫣与我心照不宣应了坐在外阁守着我。 看了眼在外阁的女人,不由笑笑,这个女人最初欲算计我,如今如此乖巧的让人觉着她可爱。这么些日子来,她口口声声说报答我不赶她走,收留她和孩子的恩情,我也不客气的任她报答。 最了解莫嫣的不过是如今她的丈夫我了。只要我交代她做的,她都能做的很好。比如赶人,她尽仗着大肚子横行霸道了,能将别人赶出门好几米外,。 此时,我感激她的大肚子,她有可能帮我抵挡来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听这声音似乎是颜沛锦的。 我瞧着她利索的放下手中的绣活儿,扶着大肚子去开门。 “四表哥?”莫嫣惊讶的口气,不片刻立马改口:“佩亲王,您可是来找相公的?” “嗯。”颜沛锦低沉且带着点怒气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我有些发寒。“步梓凡在哪儿?” 莫嫣忙开口:“相公身子不适,方才送走皇上和您就回来躺着,想是方才喝了点酒水又被风吹着了,只怕是这会儿睡的正沉的呢。” “我去看看。”颜沛锦满是冷意的声音,随之脚步声也慢慢靠近内阁,莫嫣着急的声音说:“佩亲王,相公正睡着呢,不然你明儿再来看相公吧。” 颜沛锦完全不理会莫嫣,内阁的帘子被拉开的声音,他踩在脚踏上的声音,他坐到床边的动作…… 我就知道,莫嫣仗着大肚子是怎么也不能霸道了颜沛锦的,因为颜沛锦根本就不吃莫嫣这一套。 “表妹,你出去一下。”颜沛锦开口:“我就静静的坐着,不打扰你相公。出去。”颜沛锦最后两个字是蹦出来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任谁听了心都会畏惧。 莫嫣迟疑的脚步声还是响起,她默然的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自己躲避不了,索性睁开眸子,看正怒目对着我的颜沛锦。 他先是讶然,后继续怒目:“说,为什么要去泽瑞国!” 我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裳,随意道:“方才皇上在的时候我便说明了理由了,您若还未听明白,臣不介意再说一次,佩亲王。” “佩亲王”三个字好陌生,我觉得十分拗口。 “你叫我什么?”颜沛锦愕然于我这么称呼,往日我从来都是叫他沛锦的,沛锦……如今这两个字于我来说,已经是那么遥远了。 我侧过头,朝颜沛锦礼貌一笑:“佩亲王希望臣叫您什么呢?” “子卿!”颜沛锦拧起眉头,盯着我瞅了会儿,后豁然开朗的笑着:“你又跟我玩什么?” 我也想和他玩,但我没那个心情:“佩亲王,臣名梓凡,并非子卿,请您莫忘。” “步子卿!”我的一本正经终是让颜沛锦挂不住脸了,他不仅愕然,不仅意外,更是不明所以的瞅着我:“你玩什么花样!” “叫佩亲王失望了,微臣不会玩花样。”蓦然觉着,看到他这副模样看着很好笑,也让人心底泛起了一丝的悲凉,我就是因他这副“十分在乎我”的模样给欺骗了! 站起身来,往外阁走,不愿和他平视而坐,不愿让他近距离的看到我眼底的嘲意。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去泽瑞国,为什么这般冷淡待我?”颜沛锦端坐着,双手支于膝盖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看着不解的他,听着他茫然的话语,不知道的以为真的是我欺负他了,可谁又知,被利用的人是我,该委屈的也是我! “佩亲王,您自己做了什么,您若都不清楚,那么别人怎会清楚?”谎言即将戳破了,为什么这时候我却如此镇静,不如方才在水榭那般心痛难忍? “你在说什么?”颜沛锦起身,走至我身边,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 我卯足了劲儿,甩开他的手臂:“你做了什么?你无非是做了感情的背叛者,做了欺骗别人的人,你还能做什么?为了得到步家的势力,为了接近我爹,你利用我,利用我最珍贵的感情!” 当我这话说出后,颜沛锦的瞪大了眸子,后退了一小步,忽而笑了:“有人挑拨离间吧,是颜锦墨吗?” 若非我自己亲耳听到,我也绝不会信。两人相互之间的信任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打碎的。然而,能将信任打碎的只有当事人。 “莫要胡说,皇上不是那样的人。”颜锦墨虽口上说,却从来还没伤害过我。而颜沛锦,你!口口声声说与子偕老,口口声声说相伴一生,到头来呢?我得到的就是那么一句“绝无一点情感”。 “呵,因为他如今是皇帝了,便处处维护他了,便为他马首是瞻了?子卿,教我看错了你。” 看错我?这话该是我说,是我看错人,用错了感情。确实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茫然不听爹爹的劝诫,不该一意孤行! “如今佩亲王看清我也无妨,总归你退身没有什么损失。如还巴望着我这枚已经快没用的棋子,再一次失败是迟早的事。”我转过身不再看他,实则是不敢再看他。 他,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我也不想戳破,没意思:“今后,你我是毫不相干的两人,你做你的佩亲王,我做我的步丞相,如有事需要帮忙你尽管说,念在有过旧情,我不会绝情不助,更不会利用于你。” 好伟大,我为自己的言语感到自豪。我豁达了吗,我放开了吗?我不知道,心中一万个不知道。 “毫不相干?”颜沛锦冷笑一声:“好一个毫不相干!” 那双如千年寒冰的双目漠然的看着我,似乎除了深邃和冷意,我再也瞧不出其他什么感情来了。他嗤笑的表情配合着嘴角的那抹嘲意,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俊然的面容僵硬如铁,轮廓分明却满是不屑的说:“倘若如今做皇帝的人是我,我便永远也瞧不出你这张嘴脸。” “我这张嘴脸今后会一直趋炎附势下去,佩亲王看不惯的话,可以不用再看。”我回视他,他竟是这般理所当然,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竟这般责怪我,这般理解我是这样一个人。 也罢,反正知道他怎么想的,远离他就是,任他怎么想吧,无所谓。 闪过阴冷的眼眸让我畏惧了下,他脸上的嘲意越发的明显了,勾起嘴角冷漠道:“如此,我便解脱了。”他说完,甩袖大步离开,推门的声音十分大,让房内的我不禁颤了一颤。 他便,解脱了。 解脱了,我只不过是枚让他觉着疲惫的棋子,如今我的“不忠贞”,却是他的解脱。 房门被大力的甩开,发出吱呀的声音,风吹过它依然在摇晃。而方才那个人,从这扇门离开后,便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不会有任何的压抑之感。 被欺骗,被利用…… 这种可笑的事儿,怎么总是发生在我身上呢? 我无力直立着,只觉得重心下滑,整个人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双目模糊的看着方才他坐过的地方。 那个男人,是我喜欢的,是我认定的良人,是我憧憬美好未来,欲相守一生的人,从一开始便在欺骗于我。而如今,一句解脱更是让我心难以受堪。 在他眼中,我不仅仅是一枚拉拢爹爹的棋子,还是一个无知的累赘。 “相公?”似乎听到莫嫣的声音,但我无心起身,依然直勾勾的看着别处。脸颊有些灼热,双目有些刺痛。 莫嫣脚步靠近我,在我身前站立着,我仰头看着她,傻傻的笑了,她的大肚子从下往上看,圆的好奇怪啊…… “你哭了。”莫嫣一脸冷静模样瞅着我,“起来,和我说说。”她微微弯腰拉了下我肩头的衣服。 我甩开她的手:“你出去,出去。”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担心莫嫣知道我身份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和四表哥之间……”莫嫣挪动步子,挨着我坐在地上,她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我早察觉你是女儿身了,你和四表哥之间我也看出了些名堂。我可是敏感的女人。” 我吸了吸鼻子,撇了眼她,不说话。在府中,莫嫣和我接触最多,就连睡觉都是一间屋子,被她瞧出来也在所难免。 “方才看四表哥怒气冲冲的离开,我想你们是不是闹情绪了。如能安慰你,再好不过。”莫嫣浅浅的笑着,淡淡的说着。 我小心的看着莫嫣的神色,不由蹙眉:“不是闹情绪那么简单,我们今后再无瓜葛。” “如果有挽回的余地,就不要让两人走上绝路。”莫嫣沉沉叹口气:“就如我来说,不愿走出那一步,不愿委曲求全,才导致今日的下场。” 莫嫣那伤神模样真是叫人心疼,她眼神无聚,漠视一切。 “没有挽回的余地,也不可能挽回。我不会,他更不会。”我瞅了眼莫嫣的大肚子,还是决定起身,这么让她坐在地毯上,伤着身子就麻烦了。 扶她起来后,二人走至床边坐下,莫嫣说:“什么事儿没有挽回的余地?不妨说说。” 我简练的说了句:“他和我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利用价值已经不存在了,你说挽回什么呢?”刚说完,莫嫣就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我的经历倒是相似。” “难不成你也……”我有些惊讶:“那个人利用过你,却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 莫嫣摇头,扯嘴说:“他与我相识相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想借我娘亲的身份和爹在朝中的地位,为他家人洗冤,但爹爹是个势利的人,一开始便不愿我和他接触,后欲赶他走,却激怒了他,他便说出了最初的目的,他于我只有利用。” “你喜欢他却不愿他心里没有你,故另择郎君嫁了。”我最后总结了句,我们的经历还真是不一般的相似:“原来,女人只是他们脚踏石,利用完后便弃之不顾。” “或许,他们也有真情,但真情绝大不过他们的欲望。”莫嫣惨然一笑道:“有过一次经历,便不会受伤了,学着点啊,相公。” “噗……”莫嫣最后说的那两个字和往日不一样,带着点妖娆销魂的味道,让我听了以为是窑子里的女人叫的呢,但看她认真的眼神,便配合的回应道:“好的娘子,今后你我相依相顾,不再让别人欺负了去。” 莫嫣笑了笑,然眼神却有些不自在,似乎我的事儿让她回想起了她自己的经历,让她伤心难过了。 和她闲扯了几句,倒是发现我们很投缘。之前,定是因为身份不便,以至于我们只能客套只能“相敬如宾”。今后,我和莫嫣闲闲扯扯,唠嗑的时间多了。 但没几日,我便启程前往泽瑞国了,才和莫嫣相交就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了,倒有些舍不得。 步府停着我常乘坐的马车,车后装着一个箱子,是这一路上要用的东西,都是由莫嫣一手准备的。临走前一日就交代爹娘一些话,待莫嫣要生的时候,就按原计划来,即使我不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相公,路上小心。”莫嫣挺着肚子,在门口与我惜别。在外人眼里,我和她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如胶似漆一般。 莫嫣将手中的荷包递给我,继续道:“这几日你睡眠不好,又要出远门,晚上睡得时候把这个放在枕边,起安神作用的。” 我接过手,笑道:“娘子也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我们不用这般惜别的,只不过颜锦墨从皇宫赶来为我送别,不得不这么深情的和莫嫣演一出。 “皇上,臣这便走了。”握了握莫嫣的手后,与颜锦墨作别。 颜锦墨负手而立微笑着点头,动作缓慢,浑厚带着点儒雅之意的声道:“使臣已经在城门口等你了。去吧,一路小心。”我点头,缓步走至马车边,我那颗不争气的脑袋还是转了过去,往街口看去……无一个人影。 我们已经绝断了,他是不可能来的。 我耻笑自己的这种心理,更嘲笑自己的天真。 果断的上了马车,连车窗都没开,直接要鲁坚启程。此去,我要忘记颜沛锦,回来我要坦然面对,我们是陌生人,是不曾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补全了~~~~(__)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哦~ 43 43、禁书,要挟? 天气是越发的炎热起来,就算车窗、车门通敞,车行有那么一丝的风,也不能让人心静,伸手摸了下额头,发现有了些汗意。拿出帕子擦拭了下,无奈越往南走是越热了,“鲁坚,到了驿站一定要给我准备些冰,这么热哪能受得了。”尤其是我这种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人。 “是,少爷。”我看了眼坐在车夫旁的鲁坚,车夫还戴了顶草帽,而他却顶着日头暴晒呢。“鲁坚,进来。”这么晒下去还不得中暑。 “少爷。”鲁坚迟疑着,并没打算进来:“有何事儿?”瞧他满是汗的额头,还有那晒红的脸,我无奈摇头:“进来陪我说说话。况且外面怪热的,里面坐着舒服些。” “是,少爷。”他朝前后看了下车队,而后进了车内:“少爷想听些什么?” 我摇头:“随意说吧。”尔后拿出阁子上的书看了起来,余光发现鲁坚身子僵硬了下,便抬眉愁他,方才他的脸晒得红,而此时红晕又深了一层,眼神有些闪烁,不知为何。 我目光转移至书上,又看他一眼,不由心里笑了,想是鲁坚实在羞于我看的。 书是我要鲁坚去指定的书肆取指定的书,想来他还没打开看过,而此时我这般光明正大的看,他倒是害羞起来了,我开口问:“鲁坚,你没有看过禁书吗?” 发现鲁坚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脸偏了过去,无措的眨眼,摇头,说话语气却中气不足:“没,没有。” “真的没有?”我一直是信他说的话的,但这事儿却不能信,哪个男人不爱看十八?禁?就算是书生都还偷偷摸摸的暗地里窥些这类的书呢,更何况是鲁坚。 鲁坚脸再一次加深了红晕的程度,就连说话声都小了些:“没,真的没有。”这就是青涩的小男人啊,瞧这羞于启齿的模样,让人无法不继续逗他:“你还说没有?” “少、少爷。小的,小的……” “有没有?”我提高了半个调子,故意恶狠狠的看着他,瞧他这副模样真的好想笑,但我忍住了,一本正经的说:“快回答我。” 鲁坚那张挣扎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纠结后似乎突破了什么障碍,鼓起勇气说了个字:“有!”他鼓起勇气说完,又颓了下去,好似后悔说出这话。 “你看的是哪一本?”而我感兴趣的却是他看的是那一类的禁书。 鲁坚小声说:“是……是春花十八嫁。” “这春花十八嫁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她和每一位丈夫行房方式都差不多,就算二十三十嫁都是那一种方式,没什么新意。”这种书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看过,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免得吓坏鲁坚,“我给你推荐一些吧,尤其是我现在看的。”我将书页翻给他看,续道:“如今这‘断袖孟少’才是最经典的,这书中的孟少是个断袖,但男女通吃,尤其是这个作者描写的十分的细腻,动作语言都恰到好处。是这书中的画更是一绝,每一笔描绘的都很到位。” 我兴奋的给鲁坚说,却见他脸从红色变为煞白,眼如瞪恶魔一般看着我:“少,少爷……”而他的眼还小心的看了下我手指所指的地方:“这,这太露骨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外面的车夫听到似得。 “这还露骨?”我看手所指的地方,只是一个男人狗趴式的高跷着腚,等到着被人攻。 说实在的,这确实露骨了很多。没有认识颜沛锦之前,我还是有所收敛决不看太过露骨的东西,和颜沛锦在一起后,我几乎不看禁书了…… 然,如今我却颓废至只想从书中找快乐,没有选择性的看,越出矩越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是我因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开始堕落了吗? 看似冷静的我,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沉溺在这种书中,永远不让自己走出来吗? “少爷,其实……作为读书人,你不该看这种东西。而且,你还是朝廷命官这种东西看多了,影响官运。”鲁坚好心劝说,我勉强扯嘴算笑了:“如今无趣,随意看。” 鲁坚道:“小的,小的……”我想是没了玩心的模样看起来比较颓然吧,引得鲁坚有些自责了。 “有话直说,大男人的支支吾吾做什么?” 只见鲁坚犹豫的坐直了身子,慢慢的伸手至衣襟,迟疑的开口:“少爷,本我不想将这给你的,但是……”这空当,他将一封信从衣襟中掏了出来。信已经有些褶皱,信的四角也有了些湿意,捂在衣襟中想是沾了点鲁坚身上的汗。 “这是什么?”我取过来看到信上的字,有些惊讶,因为字迹是颜沛锦的。 从京城出发,至今已经半个月之久,虽然不经意间总是想起他,但我已经克制在克制了,而这封信让我又想起了他,满脑子是他…… 而这信在出发前鲁坚就拿到手了,这鲁坚却…… “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我将信还给了鲁坚,不看不看,绝对不看!不要再看关于颜沛锦的任何东西了! 鲁坚不愿接手,又推还给我,说:“启程那日,佩亲王送您至城门口,只是少爷没有发现。在您和使臣大人说话的空隙,贺敏来叫走了我。佩亲王就在城门右侧贴皇榜的木牌之后站着,要小的上了路再将这信交出来,且不让小的说是他亲自来相送。” 他,送我至城门口,他竟一路送走我。 这算什么? 让鲁坚将信给我,还不让说…… 我冷笑,这点伎俩,谁人都会。以为我还是那青涩的小姑娘吗?以为我不会深思,不会想到这是的他计谋吗? 鲁坚是我的下人,自然会跟我坦白一切,而他也抓住了这一点,不论他隐瞒抑或说出来,鲁坚都会如实告诉我一切。 我们都已经决断了,他竟还厚着脸皮来相送,以为这样我会就再一次傻傻的送上门任之利用吗?十六岁春心漾的时期已经过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时代来临,我岂能再一次于一棵树上吊两次呢? “少爷,您不看信么?”见我将信原封不动的夹在了那本禁书中,放入阁子里,压在最下面,另取了一本来瞧,鲁坚忍不住开口。 我看鲁坚一眼冷冷的说:“今后我和佩亲王毫无关系,莫再将我们扯到一块去。”鲁坚低头不语,但他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我听到了。 有什么可叹息的呢?哦,是叹息你家主子被利用吧,其实你也想着颜沛锦会是一个可以照顾我一辈子的人吧。 只可惜,想,都是虚无的。 …… 又行了十来日,终是到了泽瑞国。 我和同前来的使臣在泽瑞国使馆住下,本欲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等待着泽瑞国皇帝的召唤。 谁料,我才躺下歇片刻,就有人来报说有大人物找我。 其实我希望不是楚三太子,因为这人比较难缠。可不幸的是,我才起身,便瞧见楚三太子推开门进来。 “老相识,好久不见。”来人迈着威严的八字步,浑身的霸气配合着那依然英俊不羁的面容和依然带着玩味之意的笑,竟是那么的和谐。 墨色发髻高束,一棵适中的润色珍珠发簪固定着,说张扬却又低调。紫袍银镶边,牡丹繁华绣,金扣系玉带,俨然是那不羁尘世的翩翩公子。那闲雅的姿态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如璀璨星辉一般,灼人眼目。 好在知道这是即将成为泽瑞国为来国君之人,不然只怕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说话,让人错以为这人只有其外表,而无了内在的人。 “老相识算不上,好久未见却是真。”我上前大大方方的作揖行礼:“香宛国丞相步梓凡参见三太子。” 我作礼,受礼的人却迟迟不叫起,我不由白眼,这人故意的吧。行过礼后便直立起身子,看向他。只见他眼眸不曾离开过我的脸,眼眸中的深意越发的明显,嘴角如弯月一般勾了起来,道:“这半年多不见,你竟是越发的好看起来了。” “三太子说笑了,臣怎能用‘好看’一词形容?好歹也得给我一个‘英俊不羁’才是。”这一路的奔波,才躺下又被打搅,面色一定不好,怎么能看出好看来? 他绕过我,桌前落了座,哈哈一笑道:“去年香宛国一行最大的收获便是见到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你们香宛国也都在传说丞相如何如何貌美,如何如何赛过女子,贵国之人尚且能用‘好看’来形容,我怎么就不能了?” 我尽想翻白眼,请求来泽瑞国是纯粹想要忘记颜沛锦的,不曾想忘记了楚三太子这匹狼的存在,真是失误。“臣失礼了,三太子您请随意用词,臣不再质疑。”站在一边看着他悠闲的喝着茶,真是不自在。不过,让我不理解的是,我才到泽瑞国这楚三太子就来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好吧,如今我是怕了别人利用我,怕了别人总将我当做棋子看待,以至于别人的一点举动总是让我起疑心。 “倒不是说质疑,别人能言语,本殿自然也能。本殿只是觉着委屈,我竟是不如一般的百姓了。”瞧楚三太子这委屈的口气,瞧这受了欺负的模样,和方才豪迈入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忙开口:“三太子如此说来,臣便觉得惶恐了。” “惶恐?本殿觉着你一点也不惶恐。”楚三太子半仰侧着头,斜睨着我,英眉上挑满是狐疑。 真不知他想要我做何表现,害怕的跪下去还是吓得脸煞白煞白的,之后任之差遣?且不说我不是那样被吓一吓就跪下的人,就算是,这会儿我又没犯什么大错,根本不用畏惧。 我心里也有些不耐了,不愿和楚三太子绕圈子,不接他的话茬,道:“臣不知三太子这般火急缭绕的赶到驿站来,却是为何?” 楚三太子终是正经了面容,却不正经的说:“自是来看香宛国最为好看的丞相大人。”我这回是真的看着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三太子莫开玩笑。如您没什么事儿,便早些回罢,这登极大典将至,您怕是没时间在这里与臣闲聊。”不干正经事儿的人,就长楚三太子这样。 “本殿这般赶来自是有正事儿。”他轻咳了一下,续道:“听说你和贵国佩亲王断了关系了?我此来自是想安慰安慰你,这世上的好人儿不止颜沛锦一个,万别放不下想不开。” 听他这话我不由是一愣,这个不干正经事儿的人怎么就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儿呢?未来的皇帝有这样一个癖好,今后他的臣子们可有得辛苦了。 “臣先谢过三太子关心臣下的私事儿。不过臣和谁人有关系无关系,似乎和三太子无关。” 楚三太子此时双目灼灼的瞅着我,认真的开口:“你我好歹老相识一场,你的事儿怎与我无关?为了你,本殿修葺了别邺,让你搬至别邺去住。这使馆虽说也不赖,但总比不上别邺。你的下人和行李都已经上路了,我来只是请你过去。” 好吧,他来和我周旋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目的。“三太子,这不合规矩。臣不会离开使馆,您别费心思了。”这人的真面目早就被我看穿,如今想将我请至别邺,他是想行兽之欲才是。 “你若不跟我走,你的下人和几位使臣……”楚三太子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挑眉看着我,一副自信我会跟他走的模样。 当然,他都要挟了我的下人和香宛国的使臣,我自是得跟他走了。虽然知道他不会对香宛国的人怎么样,但他的手段…… 他会想尽法子让那几个使臣吃苦。 离开香宛国前,爹爹就告知了我一些信息,就是关于泽瑞国三太子的。 好吧,了解他纯属自卫,但还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他将人带走了。“既是三太子好意,那臣便不客气的去住别邺了。”说完我便甩袖先走,他要挟人的手法如此卑劣,这人真是可恨啊可恨。 他将我送至他的别邺后,安排了人伺候着,还带了贴身侍卫保护,更寻了几位泽瑞国的官员陪我游览泽瑞国京都。 而这几日,未曾见到三太子。这是我乐于见到的,但也担心他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坏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三太子鸟~嘿嘿~这货不安好心啊不安好心~o(n_n)o 求收藏哦~ 44 44、幻影,真身? 临近楚三太子登极大典,我便有些紧张起来,将准备好的贺词背了一次又一次,生怕登极之时给香宛国摸黑。 贺词背多了,心里觉着烦躁起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走走。 泽瑞国京都大街小巷都挂满诏告天下的让贤皇榜,这楚三太子登极一事儿人人都在说,传诵老皇帝大义让贤,说楚三太子英明神武…… 一声叹息,这夏日天热,人也跟着凑热闹,感觉分为越发的热了。 居楚三太子留下伺候我的人说,京都有一家茶馆,夏日解暑是最佳去所。好奇便想去看看,解暑效果如何。 站在君子楼前,我一脸的鄙夷,心道这一排平房怎称得上为“楼”?这外观看起来与一般的平民房屋没有什么区别。瞅了一眼伺候的人,只见他一脸“你等着看”的表情,弯腰伸手请我前走。 这个伺候的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楚三太子的贴身侍卫,具体叫什么名字忘了,伺候了我这么些日子我还真没记住。不知如今的记性是怎么了,怎连一个时常在身边的人都不记得了。 反而是他的名字,总会跳出来,将我脑海填满,容不下别的东西。 撂袍抬步前行,方入君子楼大门,便有一股子清凉的茶香扑面而来,香味是其次,主要是那股子清凉的感觉让人浑身一振,身上的热气立马被吹至门外去。 我撇了眼一边的侍从,微微一笑:“外表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含蓄的微微一笑带着往右行。大堂中形形色色各种人喝着各种茶,或微笑闲聊,或安静品茗,气氛融洽的很。 跟着那侍从来到一个雅间,房间内更是凉爽的让人心中舒坦,待那侍从和店小二说话的空隙,我问了一同随着来的鲁坚,他叫什么名字。 鲁坚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想是不理解我为什么没记住这人的名字,他回到:“伺候了这么些日子的人叫毕然。” 毕然,必然……我竟是没有记住这样一个十分容易记的名字,我自己都惊讶,这段时日我干什么了?! 听到毕然和小二哥说到要茶的时候,我赶忙插了句:“毕然,不要毛峰,换别的。” 毕然一脸不解的看我,“大人,您不是喜毛峰吗?” 是,我因颜沛锦而喜毛峰。但决心要忘记那个人,就得从细节开始,让自己远离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换。”毕然点头,便换了别的,后站至一边小心伺候着。 毛峰,让我方静下来的心又浮出了一种疼痛的愁绪。 半掩着的雅间窗外走动着稀少的客人,有成双的,有一群的,很少有一个人的。 我虽带着两个下人结伴成三人,其实等同于一个人。他们,不能与我谈心,更不能分享我的喜怒哀乐。 鲁坚虽说是我的下人,但经路上禁书一事儿,我便不再与他说些有的没的,和他说不开。毕然?这人是楚三太子的,指不定每日都在打报告。 撇了眼他,长的并不是五大三粗,身材匀称,肩背坚实,面容算不得好看,虽不如鲁坚,但还算顺眼。 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又瞟至半掩的窗口。 这一眼让我整个人都沸腾了,惊讶了。我竟没有思考便飞快的跑至门口,打开门朝外看…… 左右行走的人不多,却没有我想要看到的人的身影,方才站在窗口的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他凭空消失了吗? “少爷,怎么了?”鲁坚跑至门口左右看,“少爷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是的,我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这会儿我立誓要忘记的人,颜沛锦。 是我错觉了吗,半掩的窗口中竟出现他的身影。 方才的幻影中,他一袭月白色锦袍,面容平静,一眸看入雅间,与我对上。那双眸子透亮的如水晶一般,定定的看着我…… 然而,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 我深吸一口气,扯嘴道:“看错了。”之后回到桌前坐下,我心茫然。小二哥将茶放下出去,我都不曾反应过来。 愣愣的端起了茶杯,小抿一口,不由蹙眉,直瞪向鲁坚和毕然:“怎么不是毛峰?” 鲁坚和毕然诧异的面面一觑,我不由生气:“怎么,不知道我喜欢毛峰?伺候我多久了!” “少爷,您方才说让毕然换的,您忘记了?”鲁坚瞅了眼毕然,小声的与我说话。我蹙眉侧目看鲁坚:“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毕然道:“大人,您方才确实是说换掉。” 瞅着两委屈的人,量他们两人不会联合起来骗我,故作罢:“那就再来一壶毛峰吧。”鲁坚和毕然再一次面面相觑,这回鲁坚出门吩咐了,我瞅了眼毕然,笑道:“记性不甚好,有些事儿忘得快,见谅。” 我在想什么?我到底怎么了,满脑子除了颜沛锦就没别的了,那个利用我的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难不成等他彻底将我伤至心碎我才甘心? 如果愿意委曲求全,我可以将那日听到的完全埋藏在心里,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和颜沛锦走在那条暗藏利用的爱情道路上。但是,不可以。我不愿委屈自己和一个我喜欢却不喜欢我的男人在一起。 既然不愿意,我又为什么想的都是他……纠结,矛盾,我恨自己的不果断,不绝然。 “小的惶恐,大人莫这般说。”毕然瞪大了眸子,忙哈腰。我挥挥手要其起身,之后喝茶。 如今喝茶真的只是喝茶了,茶无味,心惆怅。 “少爷,三太子来了。”鲁坚进门,走的并不匆忙,起身后却跟着个走的急的人,一进门便落了座,将我方才抿过一口的茶端过去,豪迈的一口闷灌而下,而后凤眼眯成线笑道:“子卿喝过的茶,就是香甜。” 我愣是没从他的行为中反应过来,“你……你。” “子卿,今儿怎么想起来这里了,而且来我常来的雅间,坐我常坐的位置?”楚三太子端正了身子,睨着我将我所坐的凳子也顺便瞄了下,后一 微臣不是断袖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7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7部分阅读 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着。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叫我梓凡。”感觉被他看的屁?股有些烧热的难受,挪动了下,撇了眼一边的毕然,续道:“完全随意坐的,三太子莫想多了。”方才进门,是毕然引着我坐这里的,这主仆是早就预谋好了才是。 “喜欢叫你子卿。”楚三太子是一脸的无所谓,“你本就是这个名字,何以不让人叫了?” 我快速回瞪他:“那我也叫你名字。” “好啊,我喜欢你叫我名字。”楚三太子双目一亮,看着我是一脸的兴奋,巴不得此时立马叫他名字。 反而是我,被他吓着了,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外人面前一副霸势,跟我面前又如小孩一般,让人觉着讨厌! “子卿,叫吧。”他甚至激动的一手拉住我的衣袖,跟个小猫似得:“叫吧叫吧。” 叫春啊叫!我怒,甩开他的手,干巴巴的说:“楚废猪。”我管你是太子还是未来的皇帝,惹毛了我一样不给你好脸色看。 “什么?”楚三太子一脸茫然,眨巴眨巴着黑黑的、长长的睫毛:“你叫我什么?” 我依然瞪着他,这会儿我缓慢的出声,一个字一个字的:“楚、废、猪!” 楚三太子那副天真的表情终于被打碎了,面色僵硬了下来,抽搐着嘴角,双目满是诧异的看着我,“你,你叫我猪。” “不是猪,是楚废猪。”我一本正经的改正强调。端起茶杯准备喝,又看了看茶杯,这楚废猪喝过了……重新拿了个杯子,自行到了一杯茶,缓缓的喝着。 这会儿我感觉茶有了些味道,难道是戏弄楚三太子的愉悦感蔓延至舌尖了吗?如此,今后心痛时候就逗楚三太子玩吧! “楚废猪。”楚三太子低声念这三个字,后双目濯濯的看着我,似是发现什么有趣儿的事儿,开口:“子卿,这名字真是有趣,比楚政君好听多了。” 这回,我不得不怀疑楚政君这位三太子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倘若是大皇子颜锦涵那种人,骂他猪不得立马着人砍了我。而楚三太子却说这名字好听。 其实方才我就是想激怒这人,之后让他生气不再理会我,起码暂时的不理会,不曾想这人……天,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三太子,臣不过玩笑一句,您莫当真。”我怕他当真要我这么叫他,如被有心人听去了,还不得给我安一个大不敬之罪,为难我,让香宛国皇帝难为啊。 楚三太子摇头,一本正经的说:“还不曾有人这般给我起名字的,你是第一个,而且还是个如此特别的名字。” 我有种想晕的冲动。 “在皇宫中,每一个皇子都是孤单的,纵使身份高,别人都对你毕恭毕敬,可这毕恭毕敬中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他们怕你,畏你,更担心你杀了他们。看到他们惶恐的眼神,我便知我永远得不到一个人无畏的真心和信任。”楚三太子突然变得十分低沉,叹息的说着:“从第一次见到你,便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你没有畏惧过我,就算被我摁倒在地,你也不曾求饶过,我喜欢你这种性子,更喜欢你的眼神,不怕不躲,能与我对抗。” 这人病的太重了,不然喜欢一个老是与他对着干的人? “三太子,臣冒昧了。”我低眉顺眼,做出一副畏惧他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既然他说出了为何喜欢我的原因,那么我就逆着他的喜好来。 明显看到他身子僵了一僵,我以为我要的效果达到了,然而…… “哈哈,子卿,你做戏法呢?变得这么快。”楚三太子的话让我顿时翻白眼:“你这副做戏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像,好好的做回你自己吧,我早就将你看透。” 早就看透我了?!我怎么感觉我是一张白纸,不用呈给人家看,就能被看的透透的,颜沛锦是这样,楚三太子更是这样。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无知,才会让人一眼便看穿? “三太子,您到底想做什么?”反正也被看透了,更不怕他会杀了我或者利用我给香宛国带来不利。 楚三太子收敛了笑容,说话声音低而醇厚,带着点淡淡的忧伤:“我心情不大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最是抵挡不了的声音,这如古琴一般发出悠扬却又带着哀伤的声音,真是让我心中一恸。 我抬头对毕然和鲁坚道:“你们到外面找个位置坐下喝喝茶吧,走的时候再来伺候。” 二人点头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刹,我笑了笑道:“你早就看透我,这般说话不就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吗,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吧。” 哎,人心太软,果然误事儿。 楚三太子微微一笑,然而此时的笑却带着点愁绪,看来他真的心情不大好,而方才……竟能笑得如此灿烂,真亏了他。 “我本欲做一个闲王,前几年同我二哥,就是被你叫做嫂子的楚骁君,一起前往香宛国求学。凤城学子甲天下,能在凤城求学是我和二哥一直想要的。在凤城遇到了你哥哥。只可惜,二哥和你哥哥……后来,本该是二哥的皇位,却转手送给我了。对别人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儿,可于我来说这江山是烫手山芋。” 江山等于烫手山芋。我第一次听说,楚三太子竟无心皇位,而这皇位本是楚骁君的。这其中的故事想必也能猜个大概。我羡慕哥哥,竟有那么一个人,为他放弃江山。他们的爱,已经伟大到我不能想象了。但他们的爱依然是渺小的,因为这其中的自私占绝大部分。 “有些事儿,由不得自己。”我不会安慰,我只能与他说,“既然你必须担起这个重担,想做的做不了,那么就做好该做的。” 楚三太子点头:“说的是,本不该我做的,都成我该做的了,如今只能做下去。” 听楚三太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能安慰的我会说两句,不能的我缄口不言,沉默最好。 临傍晚之时,和楚三太子离开了君子楼,他送我回他的别邺,和我一起用过晚膳他才离开。我自是从他离开后才真正放松下来,和他相处下来,我筋疲力尽了。 这人开心的时候跟个孩子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情绪波动的不明显,却显得十分悲戚。 躺在床上,想着今儿所发生的,想起楚三太子临走时候说:“其实,‘楚废猪’真的不错,如有机会你这般唤我,我不介意。”我笑了,他是傻得还是怎么,竟说这骂人的名字不错。 不由的,我将“傻子”两个字骂出了口,话音才落不久,就听到房顶上瓦片裂碎的声音。 我警觉的从床上跳起来,口中大喊着:“鲁坚!”尔后跑至门外:“谁?”只见一道黑影从我头顶飞过,跳到旁边的屋顶上。 鲁坚闻声跑了过来,见有人影,立马跳上房顶追了出去。 黑影!天啊,要是这会儿我在洗浴,还不的被人看光了! 我庆幸此时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鲁坚回来,一脸失望的说:“没追上。” 看鲁坚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好责怪他,只道:“明儿跟三太子说说,加强防卫。”我怀疑这人是不是楚三太子派来的。但想想又觉得不是,因为我此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别邺中任何人都是楚三太子的眼线,何至于再找一个人来窥探什么呢? “是,少爷。”鲁坚应声:“少爷,您回房休息吧,小的现在就去调派人手,护住这里。”我点头,看着鲁坚离开。 总觉得鲁坚整个人有些怪异,不过他是我的下人,我这个主子都不信任他,那就没人信任他了 44、幻影,真身? 。而且,他也该是没什么可瞒着我的,转身回了房间,洗漱了下便躺下睡。 走而复返的事儿我想一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那道黑影竟回来了,一直在房顶上守着我。不久后我才知道这事儿,还是那道黑影告知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刺客啊刺客,那个黑影要谋害我们子卿啊啊啊啊 啊 啊 ~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包养哈~ 45 45、美男,箫锦! 这几日,楚三太子空了便来别邺和我闲扯,他说怕我闷,过来给我解闷。可我看他不是来给我解闷的,来了就他扯些有的没的,反倒是我成了给他解闷的。好不容易送走了楚三太子,我便要求毕然带我去京都南郊荷塘赏荷。如今是赏荷上好时节,正是空闲,出去散散心情甚是好。 主要是楚三太子和我闲扯的时候,多次提及南郊荷塘的荷花美了。不用猜测,他是想勾起我的兴趣,会以为我会让他带着我前往观赏花,只可惜他算盘打错了。兴趣,确实被他勾起,但我不想和他前去。 他提起,我就只是随意说香宛国的荷花虽然开的晚,但我每年都看,早就对那些没有什么兴趣了。看到楚三太子一脸失望的表情,我坚定我的心,绝不心软让他带我去。 在马车上,回想起楚三太子被哽的尴尬的表情,我就想笑,其实楚三太子人还是不错的,别总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儿来,就更好了。 马车停下后,鲁坚的声音传来:“少爷,到了。”我整了整衣裳,便开门下车。对鲁坚道:“随意逛吧,不要过于紧跟着我。”鲁坚和毕然点头,我便前行了两步。 今日天气爽朗,日头也不算太热烈,下车后一股子带着荷香的风拂面而来,令人一下子舒爽了起来。抬眼看向不远处,一座高大的牌楼如战士一般挺拔的站立,其上写了四个大金字——泽菏瑞祥。 苍劲有力的四个字,闪闪而现,这就是楚三太子老挂在嘴边的地方,远远看去,很美—— 荷塘之大只能用壮阔来形容,翠绿荷叶之中,隐藏着几叶小舟,似有似无;桥亭于荷塘之中,如羞涩美人一般,若隐若现;再远处便是回廊和几座廊亭,八面玲珑,千姿百态;近垂柳如美人之发,柔软飘逸,倒影在水中,如舞者婉约而舞。 清风拂过,水面扬起一层层绿色涟漪,荡漾而去;碧绿的荷叶密密层层,如堡垒一般护着其上的美人;轻轻摇摆的荷花如贵妃出浴,美不胜收;或白或红或开放或含苞,如大方的舞者又如羞涩之女,妙不可言;阵阵幽香扑面而来,一汩汩清雅之气,令人立马换了精神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这样一个宁静的午间。 穿过牌楼,接近荷塘,踏上浮桥,往荷塘中的桥亭走去。这时,万荷从中,缓缓飘出一叶小舟,其上站立着一名白衣男子,吹着箫,如仙一般令人别不开眼。 他修长圆润的手指,轻轻的在箫上弹跳,用心的吹着,专注的神情让人向往。 他那张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异常清俊,眼眸带着一股子笑意,可笑意中又参杂着淡淡的凉意,更有一种很飘渺很虚幻的感觉。那凉薄气息夹杂着寂凉和孤单,与一种从容和随意兼存,风姿翩翩,似乎天地之间,只他一人。 四个字形容这个男子:洒脱不羁。 他修长的身着白衣,衣料是上等绸缎,从那折回的光而视之,一股子贵气溢满而出,然而贵气却不显得俗气,如荷一般清雅,令人不可亵渎。他吹的是一曲《凤凰来仪》,箫声悠长欢悦,恬静委婉,让人眼前浮现出一个俊然男子与一个美貌女子站立于荷塘之中,深情相望。唯有荷与他们的存在,那种清雅别致两情永久的意境,美的让人羡艳。 那叶舟缓缓的朝浮桥这边的我使近,而我沉浸在他的箫声之中,没有发觉他的靠近。待靠近了,我才发现我不礼貌的盯着他看了很久。 “佳人,能否邀你一起赏荷?”箫声断了,传来他清越悠长的声音,这音色与颜沛锦的相似,但他的声音更加撩人,清朗华丽,却不显低沉,如妖孽般的磁性让人悦耳。 尤其是他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眸子,没有底,似是悬崖之下的烟雾缭绕着,又似深水中漆黑一片,但很快浮现出了一种慵懒不羁的笑意,好似方才的深邃不曾有过,给人最深刻的印象便是这随意的懒散模样。 从他声音中回过味儿来,我才发觉他叫我为“佳人”。我一怔,眨了眨眼赶忙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尔后抬头冲他一笑道:“兄台真是眼拙,在下明明是堂堂男儿,怎能称‘佳人’?” 他潇洒的身姿一顿,灵活的手腕轻快旋转了一下,将箫插入腰间灰白玉带之间,再抬眉对我笑:“敝人一生无其他长处,唯独会看人。佳人若不是女子,便是对我这一长处的否定。” “呵呵。”我尴尬一笑,“公子果是眼力甚好,我这身打扮从来没被人察觉过,更不会被人看穿。”除了颜沛锦,用那种卑劣的手法,让我现身。 男子在船上优雅的后退了一步,这叶舟竟一丝晃动都不曾有,好似其上没有站着人。他朝我做请的手势:“与佳人赏荷,心情舒悦,望佳人成全。” 美男在此,还这般儒雅不拘,放浪形骸,我自是不愿拒绝,朝他点头,且换了女声说话:“如此,就借公子的小舟,同赏荷。”不知为何,我感觉在这个人面前用男声,会觉得十分尴尬。或许是他从容随意的模样让人不好拒绝吧。 我抬步踏上小舟,只一小步,小舟便摇晃不断,如没有他有力的手臂,我想早就落入荷塘成为落水芙蓉了。紧紧握着他的手,迈出第二步,上了小舟,站稳后他才放开我。 一般没有人的舟在水中,风一吹都随着水波摇曳呢,不得不佩服他,能有如此平衡力,让小舟稳定至如此。 “佳人,坐。”他扶着我坐在舟尾,尔后他走至我的对面,身形微微一顿,如柳一般柔软的弯□将固定在舟身上的竹竿取出来,缓缓伸入水中,稍稍用了点力,舟便开始往荷塘中央驶去。 舟行了片刻,他便放下竹竿,又取出腰间的箫,冲我微微一笑:“姑娘喜欢听什么?” 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被我看在眼里,优雅如春风一般,我早就沉浸在这样一个美男子带来的冲击之中,老久才反应过来他和我说话,我尴尬的一笑:“方才的凤凰来仪就很好。” 他却轻微蹙眉摇了摇头,眸看向我道:“凤求凰更适合此时情景。”说罢,他便将箫对之嘴边,吹了一曲《凤求凰》。 音律我虽没有过于深究过,但因钟爱口技的我对于美好的声音,音色甚是有研究,所以听到这样一曲回旋婉转,渐高渐低,忽轻忽重,高到极致时又委婉而回旋下来,每个音节清晰委婉的旋律,我的心情更是豁然开朗起来。 我想,这人如这箫声一般,豁达从容,闲散不羁。被这美妙的声音带入了忘我的境界中,我几乎忘记自己置身在小舟中,只觉得自己身在仙境,感受着荷香,抚摸着荷叶,与荷花亲吻…… 这段日子来,今日才是我最为舒坦的一次。 抬眸看向直立在我面前的男子,吹箫时,他的嘴角依然上扬,似乎对世间万物的不屑,对世尘的看透,那种遗世独立的模样,叫觉得他的存在不甚真切。 忽然,箫声断了。他如风一般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薄薄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指了指耳朵,用唇语对我言:“听。” 我按他说的做,闭目,静心聆听…… 风声,水声,鱼游声,荷叶相互摩擦声…… “人呢?方才还在浮桥上站着的!”突然跳入我耳的便是一个粗犷的男声,似乎在找什么人。我不由蹙眉,睁开眼看向和我一般听着声音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双手一摊,不知的模样。 我继续听:“怎么是好?太子爷若一会儿赶到没见着人怎么办?”原是找我的。楚三太子找人跟踪我,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我本不怨他,但听到他们后面的对话,我除了惊讶便是生气,最后变为可笑了。 “这戏怎么演?太子爷今日这出英雄救英雄的戏可是他策划了很久啊。”另一个男声传来。 英雄救英雄?乍一听我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白衣男子好笑的耸了耸肩时,我才反应过来,这第一个英雄是说楚三太子,而这第二个英雄便是我。 一场英雄救英雄的戏…… 楚三太子一直与我说荷塘,最终的目的是想要来一场英雄救英雄的戏,只可惜他失策,我不小心跳入谪仙的小舟,让我发现了楚三太子的计谋。 我也想笑,楚三太子真是……有些行为太过出人意料,太过儿化,让人难以接受他是太子一事实。哦,是了!之前他说过,他本欲做一个闲散王爷,做自己爱做的事儿,游散于天地间,做一个懒人的…… 或许,这就是他,这种儿化的行为才是他会做得出来的。可,他毕竟要成为一国之君,为何还做这样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儿来? 俗话说本性难移,就是这样吗? “回去复命吧,不管怎么样,莫让太子爷白跑一趟才是,一会儿大发雷霆咱们就……”之后二人脚步声远去,说话声也渐渐的消失。 我松一口气,缓慢的站起身,看到几道黑影消失在眼帘,再看浮桥与我所在位置的距离,我惊讶了:“都已经这么远了,我怎还能听得如此清晰?” 白衣男子笑而不语,我疑惑着,心想或许是自己的耳力越发的好起来了,才能听到对岸的声音…… “你和当今太子爷相识。”白衣男子缓缓开口,一如我方才一般坐在舟中,一手轻巧的摘了一片荷叶,随意的抛至我这里,我快速接上,扬了扬,道:“相识,不过泛泛之交。” 他又摘了一片荷叶,随手就盖在自己的头顶上,就算高束的发髻存在,也不影响它的美观,我瞅了瞅手中的大荷叶,也随他一般盖往自己的脑袋上,可几番掉落,最后放弃不再学他。 他轻笑了一下,不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问:“你可在荷丛中午睡过?” 我乐于对方没有深问,看着荷叶摇头。在香宛国时,赏荷一般都在自己府中,从没见过这般大的荷塘,更别说在荷塘小舟上睡眠了。 “今日天气尚好,在荷塘中听着风声水声鱼游声蛙声,一起午睡一番,可好?”因我看过众多禁书,看过很多不纯洁的东西,以至于听到他这话,不由想歪了。 而且,他明知道我是女子,却还这般言语,着实让人接受不得。但又想起方才的箫声,想起他不羁的样子,我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他虽知道我是女子,却不拘泥于我的身份。这样豁达的人,是翱翔于天地之间的鸟儿,又是逍遥世间的仙儿,怎会如我一般龌龊的想些有的没的? “尝试一番,未尝不好。”我点头回答。 他含笑在窄小的舟中躺下,将荷叶拉至脸上,双手垫在脑后,便开始睡了…… 我也照着他这般躺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小舟原来竟能容得下两人躺靠,他随意的躺着,双脚交叠,并没有碰着我,而我也不曾碰着他…… 将荷叶拉至脸上,闭目,荷香阵阵,睡意浅浅,不片刻我果真安然睡去。 …… 风依然轻轻的吹着,荷香依旧浓烈,水声汩汩,越发的清晰起来,飘飘然的我从睡梦中醒来。左右看后,才发现我已经置身在荷塘中央的水榭之中。 我从美人靠上起身,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白衣男子,衣摆飘逸,墨发飘然,一股子仙气溢满周身,看着这个出尘的背影,我不由呆了,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即使是一个背影,都那么的令人遐想万分。 我回过神,不想打破这安静的一刻,却还是迟钝的轻咳一声,开口:“方才……我……” 听到我的声音,他毫无停顿的转过身来,依然是那慵懒随意的笑容,道:“方才冒犯,未经你同意便将你抱至这里。” 不用想就是他抱我在这美人靠上继续睡的,我倒也没多大的反感,甚至有些窃喜,得到这种不可亵渎的男子的亲近,是开心的。 “无妨,如今我是男儿身。”待这话说完,我又歪想了,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似乎,这才更会成为让人害羞的地方。 果不然,从他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讶异,很快又变为了然:“睡的可好?”我点头,站起身同他一般站在美人靠前,看着那遥不可及的荷塘岸边:“这是这段日子来,睡的最好的一次。”自从和颜沛锦断情后,我便没有几次安然而眠,那少的可怜的几次,也是借助大夫所开的安神药才有的。 他也不惊讶,也不问缘由,笑说:“纵使万事不顺,也不可屈了自己,我逍遥我畅快,心放开了,自然能够安眠。” 说的是,心放开了,自然能够睡好觉。今日我因他而放开了心,所以睡下被他抱至水榭美人靠上都不曾发现。 或许,我就欠缺一个人引导我,让我走出那段不堪不值得我继续怀念的感情。 “公子说的是。”我赞同他的话,我要放开心,接纳新事物。转脸看向水面,那轮夕阳照射在水中央,映出荷塘一片绯红,如害羞女子一般,甚为可爱。层层叠叠的荷叶衬着美丽的荷花,透出如婉约舞女般的曼妙气质。今日邂逅,他日陌路人。 我叹息道:“只可惜,公子美妙的箫声再也听不到了。” “在下箫锦,住于京都秦鹳寺。”他转头,朝我微微一笑:“如佳人不介意,可常来秦鹳寺听老和尚们念经。当然,也能听我吹箫。” 我心中自是狂喜,自从离开香宛国,我见什么都没兴趣。如今让我产生兴趣的,就是眼前这位气质高雅却又不拘泥于世俗的美男子了,尤其是他的箫声。 “虽然对念经没有什么兴趣,但为了听箫公子一曲,前往听念经也无妨。”好吧,我知道自己虚伪了,明明很想要去,却还装作满不 45、美男,箫锦! 在乎,我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 箫锦浅笑,这融入夕阳的笑容高雅别致,煞是吸引人。 然而,我心底一个念头却冒了出来,我竟是将他与颜沛锦相比了一番,最后的结果是颜沛锦很多方面都胜于美男子箫锦,我果然还是偏向于曾经喜欢过的人。 但,有一点颜沛锦是比不上箫锦的。那就是箫锦懂得如何开解别人,颜沛锦却不会;箫锦会吹箫,颜沛锦也不会。 现在,我所想要的就是一个能开解我的朋友。 如,能与之成为朋友,便是此次来泽瑞国最大的收获了。 “佳人,夕阳西下,饿肚人可归家。我们,该乘小舟回去了。”箫锦说着,转身大步的走出水榭,我立马跟至其后,这个人不仅羁荡非凡,总是将话题或者一件事儿转的很快,让人难以快速适应。 上了小舟,继续看他撑舟。他放起了竹竿后,他又吹曲一番,上了岸,我与之说了自己的名字,道别各自离去。 我告知他的是步子卿。这是我女扮男装后,第一次将自己真实名字告诉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一个相识不过一个下午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花了六个小时,将这章重写了。 昨日确实有些卡文了,而且昨天发完文,躺下睡的时候都在想这么快让颜沛锦出现,会不会太过突然了? 结合楚三太子的登极时间来算,似乎又不会太晚,我就纠结了一下,以为自己能将这里处理好。后发现,后面更卡了,楚三太子的计谋昨天都没写出来,%》_ 微臣不是断袖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8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8部分阅读 蝶恋花》便是源自这里,槐树是典故中男子女子爱情的见证。” 我微微一怔,我只知道那个典故浅略的前后因,却不知竟还与槐花有关。 “槐花状似蝶,乍一看似是千千万万的蝴蝶附于槐树之上,甚是美。男子为了能让女子看到如此美的景,便开始研究如何延长槐花花期。他用了多年时间,改变了秦鹳寺土地质量,以及秦鹳寺周围环境,后终于成功,此间那名女子一直未嫁,相伴于此,名曲《蝶恋花》是那男子创作于此,那时正是炎热六月。”箫锦淡淡的叙述着这样一个故事。 听箫锦这般说,我才对《蝶恋花》有了新的认识,对他道:“再一次增长了见识。” 他含笑语:“我也是来到这,听方丈说起。”他倒是不自居,很谦恭。 我望着他笑了笑,这男子淡雅如兰,却隐隐有一种让人捉不住的感觉。 正于我看着他入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梓凡哥哥,梓凡哥哥!” 我回过神,看向那呼喊我的人,是方丈最小的徒弟,静颐小师傅,今年才七岁。小和尚一身素衣,跑跳朝我奔来,他胸前的挂珠左右摇晃,还差点打到他粉嫩的小脸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静颐已经投入我的怀中:“梓凡哥哥。” 和方丈论几日的佛学,和他身边的几位僧人有过接触,印象深刻的还是静颐小师傅。“静颐,你怎么跑后院来了,这个时候不该打坐吗?”平日里我这个时候来,他就在打坐。 静颐“嘿嘿”一笑,执起挂珠,做一本正经模样,端端正正朝我行了个礼:“步施主,小僧今日不打坐,要与步施主玩耍。” “噗嗤”,我笑了出来,玩耍还一本正经,小和尚真是好玩。我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脑袋,笑:“今日我可无心玩耍。”静颐眉毛一拧,瞪圆了眼:“梓凡哥哥不与我说民间故事了吗?” 我看一眼箫锦,道:“正与箫公子说些典故,不如你也坐下来听吧。”整个秦鹳寺中,最为活泼的人便是静颐小师傅了,听方丈说他不专心打坐,贪玩第一,几日接触下来,他何止不专心,简直小闹腾鬼,太机灵。 静颐撇嘴摇头,看向箫锦,突然嘿嘿一笑:“锦哥哥,您让梓凡哥哥给我将小故事,您为我和梓凡哥哥吹箫,如此可好?” 箫锦坐了下来,抬眉看向我道:“方丈也早识得你的身份,静颐却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笑而不语,在佛家面前我自是不敢打诳语,故第一日来便没有对方丈隐瞒身份,除了方丈和箫锦,这秦鹳寺中便没有什么人知道我是个女的了。虽然在泽瑞国没什么人认识我,也不必如此谨慎,但还是怕哪日不小心被人撞破了,对自己不利。 “梓凡哥哥什么身份?”静颐一脸疑惑,瞅瞅我又瞅瞅箫锦。 我附在他耳边说:“该叫我姐姐。”我话才落,他便跳开,离我好几米远,口中念念有词:“小和尚戒色小和尚戒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被静颐逗乐了,这孩子真是可爱。笑着转头看箫锦时,正见他直盯着我看,我有些迷茫的眨眼,心中某一处瞬间被凝结一般,抽痛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为何,我竟感觉箫锦这双眸子在方才的那一瞬间,竟与颜沛锦很相似。 很快,箫锦恢复正常,我倒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去看静颐,他念完小心翼翼的走至我身边:“你是姐姐?”我挑挑眉,“是。” 静颐缩了缩身子,又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后瞅了瞅箫锦:“锦哥哥,你和姐姐……是?” 听这话我稍稍一顿,静颐什么意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静颐又大胆的说:“莫非,姐姐是今后锦哥哥的媳妇?!” 这时,我彻底的石化了。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尤其 46、花蝶,相恋! 是和尚的言语啊…… 我正欲解释,只听箫锦道:“静颐也觉得我和这位姐姐相配?”顿时,我瞪大了眸子,看向箫锦,这人豁达的太过了吧! 静颐是左右看下我和箫锦,最后频频点头:“锦哥哥和姐姐很配呢。”你一小和尚你懂什么懂?我瞪向箫锦,只见他笑笑,如山岳中飘渺的烟雾一般,朦胧诗意。 “静颐也觉得配,那就是配了。”箫锦完全没有顾忌,对静颐续道:“我想和姐姐单独相处,增进感情,静颐……” “啊,我明白了明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静颐念念有词,脚步快如箭,飞一般的离开了。 看着小和尚跑远,我是又气又好笑啊,箫锦这支开静颐的法子也太拙劣了,简直要毁我清白!小和尚走了,我却越发的觉得尴尬了…… 他的那句增进感情,此时正冒出我的脑海呢。 自己多想了,但……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尴尬才是,我也是人,一点都不例外。反倒是箫锦,色如常,好似方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似得。 之后,他又与我说了些秦鹳寺的历史。不知为何,听他说历史,好似我和他都身临其境,感受着秦鹳寺的每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刻。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他能说的感同身受,别人却只能当叙述一般,说完便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是他在感叹沧桑之凄凉时,让人感觉秦鹳寺的历史是他亲眼看到过似得。 时而豁达,时而逍遥,时而明媚,时而感伤,时而忧郁……在他说的时候,所呈现出的各种不同的情绪,叫人难以反应过来,他过于快的变化。 箫锦,是个多变的人,一如颜沛锦那般多变。 作者有话要说:手头的事儿差不多了,会恢复正常更新哒,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哦~3╰)╮?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 47 47、表白,试毒! 别邺后花园凉亭中,楚三太子端坐着,面色阴晴不定,我一回来便被下人请到这里来,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又去秦鹳寺了?” “嗯,和秦鹳寺方丈学了不少佛法。”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楚三太子紧紧拧着眉,抬眸双目满是嘲意的看着我,口吻和往日相比,冷了不知道多少分:“没见别的什么人?” “除了方丈,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见别的什么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便知道我做什么,都不会逃过他的眼,就算他没着人明着跟我,暗里还是会命人跟踪我。可我是香宛国人,做什么与他毫无关系,他何至于如此禁锢我,什么都要看着我。我又不是来测探泽瑞国密报的。 他倒是没对我吼,只是这口吻比吼我更让我难受,总觉着我欺负了他,他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却还带着点可怜的意味:“子卿,你在说谎。” 不顾他的身份,我坐了下来,径自为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道:“就算我说谎怎了,我有自己的自由,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你在泽瑞国,我须得保证你的安全,如你出什么意外,我何以对香宛国皇帝做交代?”他放下茶杯,手却紧紧的捏着,双眸灼灼燃烧一般看着我,又低语:“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前面的话是冠冕堂皇的,后面那句却是我不愿听到的。因为,这是他真实的感情。 楚三太子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察觉不到? 从香宛国那次开始,他便将我定位为他想要吃到嘴里的猎物,抢亲这种事儿都做了,已经表明了他的心。 来到泽瑞国,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虽然偶有带着威胁的意味,可这威胁的背后却是一种关心。 使馆不安全,别邺安全,却也是禁锢。他本不该三天两头的来别邺,可他只要来了就不想离开。只要第二日不会太忙,他都会留宿于此。 他说,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会觉得安心。 他说,和我在一起,诉说一些心里的事儿,会觉得很开心。 他说,喜欢我对他的不畏惧,喜欢我的直白…… 自然,我心中早已有一道能够屏蔽甜言蜜语的厚厚墙壁,将他所有的话全部排除在外,从不让它们愀然蹦跶入心里去。 再一次将他关心我的言语当做风,过耳便吹走:“算了算了,以后决不独自出行了。” “敷衍。”楚三太子蹦出两字,眼神满是可怜兮兮和委屈的瞅着我。 我无所谓的一笑:“我答应了还不成,三太子想怎样?”楚三太子抬起身子,趴在桌子上,零距离靠近我,与我鼻对鼻,眸对眸,“答应我,我登极前,你都不准离开别邺半步。” 楚三太子这是无理的要求! 我往后靠,起身便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说:“别人金屋藏娇,你这是金屋藏什么?藏还是囚禁别国重臣,为了威胁香宛国吗?” 我并不是非要离开别邺到处游玩,就是因为他给人禁锢的感觉,所以才非要逃离这里,希望出去后会有解放的自由。不让他知道我去秦鹳寺做什么的原因就是如此。 如今,怕是他已经知道我认识了新朋友,而他霸道的不愿我和别人近距离接触! “威胁香宛国做什么?区区香宛国,我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跟上我的脚步,与我并肩而行。我看都懒得看他,只顾走自己的路。香宛国和泽瑞国相比,确实稍有逊色,但也不至于如他所说的“区区”。“区区香宛国没放在心上,那你关押我做什么?你可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脚步再快,也不及他步子大,总是叫他追上。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楚三太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恨不能将我摁住狠狠揍一顿的样子。 你生气,我还更生气呢,今后我还有自由吗?倒是希望他早日登极,我好早日离开泽瑞国:“装什么傻,楚三太子,我虽不及你聪明,但也没笨到傻都去装。” “步子卿!”楚三太子生生一句吼,让我登时顿住了脚步,抬眼看他,只见他双眸中的怒火,将要冲出来似得:“我以为这些日子你已经发觉了。” 是啊,发觉了。可发觉又怎样?每日陪我用早膳,偶尔陪我读书,还研究禁书,难道我就得喜欢上你吗?真是可笑。 “发觉什么?三太子今日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似乎后日就要登极了,莫要在这紧要关头发生些什么事儿才是。”后日了,还有两日了,很快很快我就能离开这禁锢的牢笼了。 楚三太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有些可爱,那张俊脸登时红透了,是生气导致的。 “算了算了,你的身子与我无关。我有些乏了,准备去午睡一番。”我挥挥手,欲绕过他走,步子还未迈开,身子便被他的双手扣住,他定定的看着我,那双喷火的眸子顿生寒意,却又夹杂了些柔意:“步子卿,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知道,你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颜沛锦真的有这么好吗?就算他利用你,你也不将其忘记,却还一直念着他!”他扯出颜沛锦,我顿觉得可笑,和那远在香宛国的颜沛锦有什么关系了? 就算没有颜沛锦,我不也不会喜欢楚三太子么。更何况,楚三太子是将我当做男人来喜欢的,若他知道我的身份,决然是不会喜欢我。只可惜,我不能告知身份,以楚三太子的性子,只怕是会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世。 “那个……三太子,你让我吃惊,我我……是有妻室的人且待我回香宛国便要做爹了,在外面和你搞在一起,真是对不起家中妻儿啊。”我做瞪大眸子惊讶的样子与之对视。 他低头靠近我,一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眸子看着我的下巴,或许是唇……眼眸有些迷离,说:“之前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你可以和颜沛锦在一起,就不能与我在一起?这是为何?”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楚三太子您喜欢的是男人,颜沛锦喜欢的是女人啊。而我很不幸,是一个女人,还是被颜沛锦利用的笨女人。 “之前,我也没有与颜沛锦在一起,您莫要毁我清白。”我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然而越是挣扎,被扣的越发的紧了。 他勾起了嘴角,道:“子卿,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恶。”话才落,他手便松了松,我以为他会放开我,却不料,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亲吻了我的脸颊…… 脸颊啊!他竟然亲吻我! 一直亲,一直在我的左侧脸上亲吻! 湿濡的感觉,让我难受,他的舌头还在我的脸颊上舔弄…… 啊啊啊,我有些不可置信,却也十分庆幸,因为他没有对我的唇下手。 “你……你……”我已经惊讶的只会说这个字了,然而他却没有停嘴的意思,双手还不停的摩挲着我的脸颊。趁着空隙,他会说一句:“子卿,我喜欢你。” 虽然我在你口中是子卿,然而这个子卿在你眼里是男人啊! 我双手似是中了毒了,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怎么也推不开他。而脸颊上的触感是越发的明显起来,竟有些酥麻之感,我……竟有些享受的意味…… 好吧,我有些龌龊,卑鄙了……竟然已经放?荡到这种地步了,是个男人对我怎么样我就不能反抗了似得。 此时,我惊奇的发现,我慢慢的适应了他的啃咬,舔?弄,完全没有一丝的反感之意。 这,究竟是为何。 他见我没有再反抗,越发的肆意起来,他从脸颊渐渐转移至我的唇边,轻轻的啄了一下,浅言道:“其实,你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而后不待我言语,掠夺了我的整个唇,夺去了我的呼吸…… 脑中浮现的是一颜沛锦说那句决绝的话的场景。 鬼使神差的,我回应了楚三太子的吻。 今儿,他吃的食物中有虾一类的海鲜。吃的到挺好。 而我,这是在他唇齿间寻找剩余的残渣吗?登时,脑袋清明了很多,用齿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趁他吃痛的“唔”了一声的时间,我赶忙推开他,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心中一直在喊:子卿,你疯了你疯了。 疯了,我真的疯了。 我竟是有一种报复心理,更有一种怜惜楚三太子的心理。 回到房间,我都不曾平复我的心情。我完全失控了,因为心中有两个声音在呐喊,一个说:“墨守陈恋。”而另一个却在喊:“弃锦亲楚。” 忘记颜沛锦,我已经在进行了,效果不好,但坚持便是胜利的终点,总有一日会忘记他的。但是,接受楚政君?什么逻辑,没了颜沛锦就要去接受别人吗?更何况我堂堂步丞相之女,还怕嫁不出去,非要找一个别国的,还是个喜欢男人的人? 啊,是了!楚政君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对我也不过是那断袖之情,故……我完全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砰砰砰”背后门被人敲击。“子卿,开门。” 是方才吻我的楚政君。他还不走?回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没吃够豆腐吗? 我冷静了下,回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反正门反锁了,不担心他还能进来。我端端坐在桌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却玩弄着茶杯,并不饮。 “你还没用膳,出来用了膳再休息。”他倒是很有耐心,这口吻更柔和了,如水一般让人感觉很温柔。 听着人心里真是舒服,只可惜我不是那会享受的人。“我在外面酒庄用过饭了,不用了。”低头摸了摸肚子,真的有点饿了。但,我得忍着。 “子卿,你说谎。” 好吧,在楚政君眼里,我从来没说过一句真话,说的都是假话。 “我真吃过了。”灌下一杯茶,肚子饿的感觉却越发的明显。他走后,我就要去大吃一顿,被他吃了豆腐,我得将他家的东西全部吃光,不能白被占便宜。 外面没有动静了,我想他走了。便去门口看了看,果然门缝外没有人。 正庆幸的时候,我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生生被吓了一跳…… “啊!”我吼了一声:“楚废猪,你混账……”该死,楚骁君就是个爱将窗户当做门走的人,没想到他的弟弟楚政君也不例外。 他含着笑,那张因亲吻而变得红润的唇上下翻动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咳咳咳……”我被楚三太子噎到,方才见完,还发生了那种事儿,竟跟我理所当然的说这句话! “子卿兄,本殿有闲暇时候,可赏脸一起用膳?” 还有脸邀请我用膳?我回瞪他,又看了眼他进来的窗户,我得好好防备一番,不然这楚三太子兽性大发,半夜闯入我房,欲来兽行,得知我身份那就不好了。 目光转回来,看向一脸笑意的他:“我说用过膳了,你没听到吗!” “嗯?我们才见面,你什么时候说过?”楚三太子一脸的疑惑,好似见了鬼。 我噎下腾升的一股子气,平静的说:“算了,当我方才没说,现在再说一次,我用过膳了,不需要再用一次了!” 楚三太子眉峰瞬时高了一层,双眸含着春水一般,荡漾着涟漪,又开始方才的那种委屈口气:“子卿兄,和本殿一起用膳有那么为难吗?你频频拒绝,叫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楚政君啊,是你叫我情何以堪吧,我的拒绝在外人眼里就跟欺负了你似得…… 天啊,要不要这样继续可怜下去,您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一国之君啊…… “三太子,是我真的用过了膳,不然……” 见我缓下了口吻,他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又是一脸开心的模样:“那就看着我吃吧,我很饿了。”见我无动于衷,他跟个孩子似得,继续说:“你若不相陪,我也不吃了,届时饿出毛病来,这……” 我伸手阻止他继续说话,“得,三太子你吃,我陪着。”威胁,这货又开始威胁! 楚三太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被我看的一清二楚,可我奈何?只能陪着了,若继续拒绝,怕是今日他会纠缠到底。 美味佳肴在大桌上摆放着,香气腾腾,色泽甚佳,叫我这个没吃饭却装作吃过的人情何以堪?我噎了噎口水,心中哭着:楚三太子,你是我的克星啊克星! “不算太丰盛,饿了就将就下。”楚三太子似乎不太满意这些佳肴,还一副勉强的模样接受它们。而我真想揍他一顿,大鱼大虾,鲜菜果蔬,他竟说不丰盛! “三太子,您快些吃吧,吃完了我好去休息。”楚政君,等你走了,我去厨房好好的吃一顿,之后会替你将厨房给烧了,对各色菜如此不满意,留着厨房和厨子做什么! 楚三太子执起银箸,翻弄了下盘中菜,后抬眉看我,我忙将目光转移至别处,装作很镇定…… “万一有人下毒怎么办?” 我回首怒瞪他,莫非他以为我要毒死他?这么些日子从没见他怀疑别邺中会有什么人下毒,今日…… “你帮我试毒。”他将喜欢吃的菜夹了一筷子,送至我前面的碟子中。 我继续瞪着他:“你叫我试毒?”我成什么了?被吃了豆腐,忍下什么都没说了,这会儿还要我为他试毒! “现下没个下人的,不让你来,谁来。”楚三太子笑笑,一脸的痞相。“快试。” 谁叫这是泽瑞国未来的皇帝,而我不过是香宛国的臣,虽不必听命于他,但他若有个意外,我是逃不了干系的 47、表白,试毒! ,只能颤抖着手,执起银箸,将美味佳肴送入口中。 好吃,真好吃! 就算有毒的菜对于此时正饿的流口水的人来说,都是好东西…… 楚三太子笑眯眯的看着我,笑着,又夹了另一个菜给我:“再试试这个。” 我别了他一眼,夹起菜吃了。 “还有这个爆炒鲜虾。”他又来一筷子。 我咬一口带着点辣的虾,那辛辣的感觉真是好。“再来。”他将桌上每样菜都给我夹了一遍,而我一一都吃了,吃到最后,我不适时的打了个饱嗝后,他笑了。 不明他笑什么,但看桌上所剩的菜……我不由明白了些什么。 “看饱了,你去休息吧。记得,午睡时要梦见我。”他潇洒起身,眸中尽是笑意,轻声言语说完,后衣袍一撩起,转身离去…… 其实,我真的以为他是走了的。 门口他消失的身影不禁让我起身走至门边…… 却未料他从旁边折回来,定定的站在门槛前,稍稍低着头看我:“忘了说了,子卿,我喜欢你。” 我愣是没从他这意外的行动中反映过来,他的脸又靠近了我,浅浅的亲了我的额说:“今后,我会时常对你说这几个字,直到你忘记颜沛锦,心里有我。”这回,他说完是真的走了…… 而我再一次不适时的打了个饱嗝,喃喃道:“谁稀罕你喜欢。”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点暖意。 他和我之间,没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除非今后两国交战。但看近况,似乎百年内是不会动战的…… 就算他得体大方的给别人时间忘记另一个人的机会,但他喜欢的是男人,而非女人。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女人,且在此之前,我不曾认识过颜沛锦,我想我有可能会动心。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楚三太子的春天来了~~~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包养俺吧(__) ~ 48 48、月下,美人。 明日,楚三太子登极,我没了再出门的心,又准备了下要念的贺词,还特意看了下要在他登上皇位的时候送他的稀世礼物。这档口可不能出点差错,若让西戎国的使臣嘲笑了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看准备妥当后,我便看看书打发在别邺中无聊的时光。 可脑海中反复是昨日楚三太子的痞样,总感觉唇边还有他温润唇齿的味道。与颜沛锦相比,多了一分暖意,多了一分真实感,却也少了一分令人欣喜之意。 或许,就是因为他不是颜沛锦吧。 阖上书,取了些茶点来吃。看着碟中的吃食,不由扬了扬嘴角,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并没与什么人说过喜欢吃什么,也不曾让鲁坚多嘴过,但楚三太子就是知道我喜欢什么。 或许是往日里的观察吧,他猜出我喜欢什么,命人做了送来,却不与我说这是他遣人做的。 这人……我不由再一次笑了。 他邀功的时候,什么好事儿都说自己做的,推卸的时候,尽管都是他做的,他都会全部往别人身上推去,说决然不是他做的。可,这些细节性的问题,他怎么不邀功了?真是令人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自颜沛锦后,我便知道我不是个会看人的人,觉得很了解别人的,其实我是连人家一点皮毛都了解不得。 肚中垫了些东西后,又拿起书看了起来。依然是禁书,且都是楚三太子给我淘来的。我有些好奇,如果楚三太子知道我是个女人,还是个看这种不伦之书的无耻女人,他该是会怎样一种表情,怎样一种想法呢呢? 当初,就是怕颜沛锦别样眼光看我,便从不曾提起我的喜好,将我所收藏的禁书全部藏了起来,决不让它们在书房或者睡房出现。或许,我是怕颜沛锦那严厉的表情,或者是另眼瞅我,觉着我是个可耻的女人。 然而,楚三太子…… 我倒是不在乎他怎么看我,但就是好奇。或许是因为楚三太子这人比较随意,没颜沛锦那么死板吧。 看禁书都不认真,这不是第一次,但看着我喜爱的禁书睡着却是第一次。不知何时,书掉落,而我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待醒来之时,推开窗户,望向远处夕阳,它已经开始西下,红霞布满天边,煞是美丽。 不由感叹一声,想着楚三太子,我竟能睡着……真是奇迹。 鲁坚进门看到我先是一愣,后说:“今儿三太子遣人说一声,他不来了。” 今日,他还是太子,明日他便是一国之君。不过一日之差,今后我便得唤他为皇上了。 心中不由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不舒坦劲儿泛了起来。我怎么总与即将成为皇帝的人牵扯不清呢?先前是颜沛锦,如今又是楚三太子。 “随意准备下就可,下去吧。”天边的晚霞时而艳虹,时而火烧一般的艳丽,但它终归会消失,会被黑暗埋没。美,不过只是短暂的时间。 鲁坚出去,我复回到软榻上坐着,看着地上的书,不由蹙眉…… 地上不止躺着书,还有一片红色的枫叶。我拾起书和书中半夹着的枫叶,细细看了起来。枫叶上写着几个蝇头小字。 这笔迹,好像是楚三太子的—— 期晚槐花碎,怎及月下美人好。 午夜月下美人盛,同邀美人赏美人。 这是一份邀请函?邀我一起午夜赏美人? 我心里不由欷殹迹獬雍问币踩绱擞星橹铝耍寡胰ド兔廊恕v徊还一骋烧饷廊瞬2皇侨恕3犹峒傲嘶被ǎ降资鞘裁匆馑寄兀?br /gt; 琢磨了一会儿,收起了枫叶,去用晚饭。 我并没打算午夜出去,早早洗漱后便安置了。只可惜,白日里睡多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床帐无趣的发着呆。 正准备数数猴子给自己催眠的时候,“嘎吱”的一声从窗户那边传来,我忙坐了起来,撩开床帏向外看去:“谁。” 自从那次黑影事件,每日我都和衣而眠,从不敢懈怠一日,深怕被发现我是女人。此时发现有动静,便能不慌张的立马防卫起来。 “是我。”楚三太子低沉带着一丝失落的声音传来。 我松了口气,又好似有些紧张,我似乎一开始就觉着应该是他。“明日便是登极大典,你怎夜半三更还不休息。”不是真的想要半夜去赏什么美人吧。我起身走出内阁,昏暗的房间内只点燃了一只红烛,看不清他的面色表情。 “今日没看书?”没有感情的话语从他口中出来。这时才发现他终是有了那么一点当皇帝的范儿。 我点燃了灯罩内的烛,再转头看楚三太子时,他姣好的面容没有表情的看着我。去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道:“倒是没怎么看。” “子卿,你又说谎!”楚三太子终是有了一分无可奈何带着怨怒的表情。“你明明看到了,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你这狠心的人,怎好教我在门口等你好几个时辰!” 我做惊讶状,道:“三太子,您等我做什么?”他以为,只要我看到了,必然会赴约出去,故他在门口等我。只可惜,我看到了,却没打算出去。用过饭后,我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曾踏出一步,更别说别邺大门了。 “你可以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同赏槐花,却不愿与我同去赏月下美人?”楚三太子怒然而语,起身走至我身边,捏住了我的下巴:“我竟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吗?好歹你我相识在香宛国,相识的时日并不比那个所谓的箫锦短吧!?” 我想要拂开他的手,却不得,只能忍着痛任之捏着我,我心里不爽,回瞪他:“明日便是你登极大典,你半夜没事儿了是吧,跑来胡闹什么?还不回去养足了精神,明日好有良好状态登极?!” “回答我,为什么我不如那个只会吹箫,还将自己掩藏很深的男人!”楚三太子瞳眸缩小放大,最后眯了起来,靠近我:“因为,他与颜沛锦有那么一丝的相似吗?” 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楚三太子这人,就是个没事寻抽的! 我正欲怒然回答,却看他的手松开了我的下巴,眼眸中的怒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却又是那我常见的委屈,立马就连口气也变了:“算了算了,不强求你了,都是我不好,不该寻着最后一日来找你去赏月下美人的,不该强求你的。” 他转身,那一刹我的心又软了。这人又开始他的攻心计了。瞧,这寞落的背影。瞧,这让人为之不忍的委屈之声!我明明都知道,这是他的计,然我却愿意往下跳:“你告诉我,赏什么美人,最终目的是什么,如不愿说,那就请离开,我还要早些睡,明日入宫参加你的登极大典。” 果不然这人听到我这话后,欣喜的转过身来,笑道:“月下美人是一种花,只在夜间盛开。” 我不由蹙眉:半夜去赏花? “这是什么花,我怎生没有什么印象?”夜间开放的花,我只记得一种,却并不叫月下美人,而是昙花。 楚三太子并不惊讶,细心解释说:“在你们香宛国称之为昙花,在泽瑞国却叫月下美人或者琼花。因月下美人的花期是六月至十月,如今正是好时机,而我寻着今日……只是为了……” 果然是昙花。隐约猜测是这个,却不敢下定论,毕竟都是书上看的,而非真的是自己的所见所闻,世上众多不可被察觉的东西多了去了。“是因为什么?” “今儿便是我作为闲散太子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再想邀你一起赏花,怕是有些难了。”楚三太子淡淡的说着,语气还带着一丝哀伤之意,真是叫人倍感不忍。 我道:“早些时日做什么去了,偏生今日来。”说完我觉着不妥,好似我这口吻带着点嗔怨,最重要的是在他听来是答应他一同去赏花。 “不是见你早早就歇下了,就是我有事儿耽搁了,明儿登极了,此时我才有些闲暇,你也是。我……不得已才在今晚邀你一起。”楚三太子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都登极大典了,他才想起这档子事儿来。 瞪了他一眼,便率先出了门。昙花,值得一看啊。 楚三太子立马跟了过来,带着我前去赏花。 他所说的地方其实就是泽瑞国的花苑,据说这里集结了各地的花,常年都能赏到最美丽且京都少见的稀世品种。 一路上楚三太子与我说着昙花的妙处,更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今晚,月色上佳,清冷的月辉撒下,似那仙境一般,优雅淡然。走入花苑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致。各种花都在沉睡着,月光打在她们身上,如渡了银边一般,甚是清雅别致。 花草树木轻轻摇曳,树叶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如乐曲一般,甚是和谐。□倒影斑驳,黑影如罗刹,却又显得十分的柔和。 听着蝈蝈的鸣叫,还有不远处池塘的蛙叫声,柔和的风声和我们的脚步声,也同奏出了一曲乐章来。 楚三太子一直走在我的侧身,每到一处都会告知我说这里种的是什么花,如是稀少的,他会多说两句,倒是十分细心,最后还歉意着说:“今儿咱就来赏昙花吧,待过几日你闲了,再来看别的花绽放。” 我点头应了,心思却不在花上,而是在他的那句“待过几日你闲了”过几日我就走了,怎么可能会过来赏花? 只可惜,这时候我并不知我暂且回不了国,因为这个人强行将我留了下来,给他做一个月的丞相,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月下美人在何处,怎还未见着?” “喏,就在前面了。过了桥亭,那边有个美人堂,那里种的皆是月下美人。”楚三太子修长的手指直指前方。 周边隐隐灯光,倒没让人瞧清楚了楚三太子的面容,只是他那双眸子,亮的明目,清澈的如水,宛若天上星辉璀璨。 我不由一怔,比起颜沛锦深邃的眸,我到喜欢楚三太子的清澈。 再看今日,他着一身玄青色便服,隐约是牡丹的花样,腰系同色玉带,左龙佩,右荷包。不说显贵,只觉得亲近人。 “你这般无顾忌的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颜沛锦,接受了我。”他眼眸闪烁了下,声音带着点欣喜又带着点嘲意。 我忙收回目光,脚下步子并未停下,而我却盯着他看了许久。我真是该死。 或许,是因为明日他便成为一国之君,今日这般随意亲近的模样再也见不着而感概了一番吧。 “我只是在想象明日你着龙袍的样子。”我随口应了句。说完我又后悔,这话说着摆明是告诉他,我在想着他,后赶忙补了句,“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我们香宛国皇帝穿着有气势。” 楚三太子明显带着喜悦的笑看着我,却因后面那句话而挑挑眉,倒是无所谓的说:“你说的是那个病秧子皇帝吧,你觉得一脸苍白如雪的他,能和我比?” “谁说他是病秧子,你莫要胡言乱语。”颜锦墨身上是有些病,但不代表他就是个病秧子,担不起大任。 楚三太子目光投向前方,月的清辉照在他脸上,似也是镀了层银光,倒显得清冷。他这样问:“你,很喜欢香宛国吗?” “生我长我之地,情感自是深厚。”我如实回答。 他回眸淡淡的看了眼我,道:“如果,香宛国被西戎国吞并,再无香宛国,你该是如何?” “誓死卫国,就算死也死在香宛国的土地上。”我坚定了口气,作为香宛国的百姓,自然不愿国土被人霸占。但让我投降,却是不可能的。不论我是男女,都是这样的心理。“我相信我们的皇帝,他绝不会让香宛国陷入困境。” 楚三太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什么意思我却不明白。他加快了脚步,我随之跟上,心中反复思量他的问题。 他这么问是为何?莫非他察觉西戎国已经有什么动向了? 得差人留意,再与颜锦墨通信说与此事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反复不定的楚三啊~虎摸下他吧,下章他要内啥内啥哈~~~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49 49、楚三,难忘! 刚过桥亭,便闻到四溢的清香,一股子舒坦的清凉之意,淌入心扉,令人心旷神 微臣不是断袖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19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19部分阅读 怡。撇开有的没的,深深呼吸了两下,顿时心中的杂念全部抛开,似乎这庭院中,只有它和我的存在。 我闭目,嗅着花香去寻香源。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楚三太子。 我以为,我闭目就能找到它们的存在,然我却失策了。在石子路上走了很久很久,却不曾走到。脚下石子路变成平坦的青石板时,我睁开了眼。方才的石子路能引着我大胆的前行,然平坦的青石板却只会让我迷失方向。 这时,我的手臂被人扶住,他的力道并不算大,让人心中一安,我侧目看他,只是瞧见他清澈如水一般的眸子,在月色下更加的夺目。“谢谢,我自己能走。” 他却淡淡一笑:“闭目,我引领你前行。”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我欲挣脱,却瞧见他那淡雅如兰的笑容,不忍心去拂开,只好由着他去。 或许,我知道他绝不会带着我走错路,故再一次闭目,感受着这清香,感受着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 “你知道月下美人的故事吗?”他轻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他靠我很近,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但或隐或现,又觉着很遥远。 我摇头:“你倒是说说看。”香宛国的我是知道的,依然是一个唯美却悲凉的爱情故事。不知他们泽瑞国昙花的故事是什么。 “曾听说月下美人是一位十分自卑十分不自信的花神,白日里看到众花神争先恐后的绽放,她却畏缩躲在一边,不敢在众花神面前开花,只怕别人嘲笑她。”他清越的声音,淡雅的叙述着,平静的让人心越发的安静起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开放,并没有人会在半夜来欣赏,故从没人说过她也是美的。后,她便一直这般偷偷摸摸的开放自己,孤零零的让人怜惜。” “直至有一日深夜,月下美人方开放,便听到有人惊讶的声音传来:‘深夜花开,美胜牡丹’,而后那人便一直观赏着她,口中一直在赞叹她的美丽。天将亮,月下美人要收起自己的美丽,然那人却不曾离去。等复等,至夜月下美人再一次开放,她不曾想到过这个人会一直等待着她,开心到尽将自己的美丽绽放。她爱上那人的赞美,爱上那人对她的眷恋。后花神现身,告知那人说今后要在白日里开放,要时时刻刻让那人看到,那人却说:‘刹那间的美,远超于时时刻刻存在的美,希望你能保持着这一瞬间的美。’后,花神谨记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在夜间开放,将天地之灵气集于一身,让自己的美呈现于刹那的美。” 与其同百花争艳,不如留瞬间永恒。 月下美人,与众不同之处便是这里。 她从不去争夺什么,也不担心有没有人观赏,她只是默默的展示自己。夜间的短暂开放,却给人更深刻的印象,给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睁开眼吧,到了。”他的故事说完后,停顿了片刻,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未放开我的手,开口。 我也不急于睁眼,到了近处,四溢的清香更加浓烈更加诱人。我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再缓缓的睁开眸子,看到的却是…… 楚三太子近在咫尺的脸! 我不由蹙眉,紧紧的盯着在我眼前,却还抓着的是手臂的男人:“你……” 话音还未落,他的唇便轻轻的触碰了下我的唇,迅速离开,笑着说:“算是给我的奖励。”说完,闪至我的身边,让本在他背后掩藏着的美景露了出来。 看到它们,我便被吸引了,完全忽略了方才楚三太子的轻薄。 四周挂了数盏灯笼,将这一片照的通亮,于围墙藤架之上,布满翠绿如风一般潇洒的枝叶,在灯光之下,是那么的有活力。 大朵白色的漏斗状花展现着优美姿色,姿态万千,有的超前弯起,有的自然下垂,有的努力朝上开放,有的如沉睡的孩子,依然是苞骨朵。 我置身于昙花的世界,她们清丽绝尘,她们恬淡凄美,她们的美如璀璨的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留下的却只有无尽的赞叹。 她淡淡的芬芳,她如孩童般粉嫩的花瓣,总叫人心中渐渐恬适起来。 我喜欢这样宁静的夜,观赏着美妙的昙花。 之前我说来泽瑞国认识箫锦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那么近日一赏昙花又是一件值得我难以忘怀的事儿。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谢谢带我来这里的人。 楚三太子闷哼笑了一声,侧头看我,道:“不如子卿以身相许报答我吧。”看他不正经的模样,不由伸起拳头就轻捶他胸膛,“再胡说,管你是太子是皇上,揍了再说。”做完这个动作,我警觉发现,这种女儿态的动作我怎么能做出来了? 赶忙看他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你若舍得,那便来揍啊。”这轻浮的人,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我瞪了眼他,不理会继续去看那美丽的昙花。 这时候,只有我和它们的存在……当然,还有一个可以当做不存在的楚三太子。 “这真是昙花一现,美煞万物。”我赞叹道。他说:“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让你看到他们。” 一次机会?是了,于他来说只有一次机会,今后谁还会要他陪着来,就算他想,也不能,因为他是皇帝。 我朝他笑了笑,不语。见他走至前方草地中,到石桌前停了下来,端端坐了下去,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眸中闪烁着异样光彩,他勾起嘴角笑:“饮酒赏花,乐哉乐哉,子卿,一起。” 我缓步走至他身边,看了眼石桌,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夹杂着花香和酒香,我竟不自觉的感觉口中的口水多了起来,不客气的落座,饮了一口他为我倒的酒。 “花香酒香,人更香。”他浅浅笑着,眼眸没有离开过我,我被瞧着有些不自然,低头看酒杯。 楚三太子,这副儒雅之士的模样,和往日里又有些不同。他诗情画意起来,还真叫人难以招架啊。 “夜静景静,人更静。”我自行倒了酒水,送至唇边浅浅嘬了一口,酒也很美。 楚三太子端起酒,同我一般慢饮慢酌,后言语:“今后,还会有这般宁静的一刻吗?” 没有了。作为一个帝王,怎可能有这样闲暇的时刻,怎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比谁都清楚,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泽瑞国的百姓,才是你心所系,这些风花雪月的,不要也罢。”这话于我来说,自然说出口轻而易举,故可以说完全没有顾忌他所想。 他冷哼了一身,起身不理会我,朝草坪黑暗的深处走。 或许,因为我这样一个不理解他心所想的人,让他心寒了。就算我能够理解做皇帝的苦楚,怎又能说与之听?我巴不得他以为我是个特别肤浅的人,之后远离我这样一个没有内涵的人。 但看他背影,莫名的一种惆怅之意泛滥,以至于蔓延至我的心扉。 他消失在黑暗中,我回眸看着被月色照亮的酒水,折移着月光,清如寒潭之水。 突然,从草坪深处传来一声闷哼,我蹙眉看向他走去的那个方向。却不见他的身影…… 由着好奇心,我起身走向草坪那头。 越往前走越黑,身后的灯光完全照射不到这边来。真不知楚三太子往这边走做什么。 “三太子……”随着我的呼唤,传来的却是他的呻吟声:“我,我在这儿。” 看来这人是摔着了!泽瑞国三太子在草坪里摔倒了,真是搞笑搞笑! 摸黑走着,不知何处伸出来一只手,狠狠将我拽了过去,毫无防备的我很快被拽倒,我以为会摔在地上,却不料倒在他的身上,他再一次闷哼。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抱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若非我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只怕是他紧紧贴着我的胸口了…… “你……你……”我几乎被压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在我上面的他,却只能看到他的双眸,隐隐闪烁着一丝什么东西。怎奈,夜太黑,那方的灯也照不到这里,看不全他眼中表达的是什么。 “我……我……怎么了?” 在他身下的我,直翻白眼:“你说你怎么了?你压着我了!起来!” “是吗?”他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热热的,拂至我的脸颊,让人顿觉脸红。 我怒,再这么下去,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三太子!” “子卿,答应我一件事儿,我便不压你。”他低低的说。 听他这声音我不由一怔,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不由口气也软了些:“说吧。” “不要忘记我,就算你回国,再也不会来泽瑞国也不要忘记我。”他暗含忧伤的声音,真是叫人心中一恸。 这种莫名的感触,怎可能再一次出现?我以为只有颜沛锦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忘不了。这世上有一个时而如孩子一般,时而跟傻子一般,时而又冷的跟石头一般的人,我不会忘。”如果是之前,香宛国相识,有可能多年后我会将他忘却脑后,但再一次来泽瑞国后,他却深深印在了我脑海中。他变化多端的性格,让人怎么也忘记不了。还有……今日,他带我来这里,给我讲昙花的故事,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怎么可能将之忘却?除非我去饮那什么失忆之药。 他听完,似乎很高兴,胸口起伏,笑了:“子卿,谢谢你。”我不以为意,若不是他费尽心思,我怎可能对他印象深刻?“起来起来。”我有些暴躁,双手有些撑不住他的身子了。夏日里,我用宽绷带紧紧裹着我的胸,被他这么一压,明显感觉紧绷的难受。更怕他失了力气,弄疼我。 “好。”他很简练的回答,他的身子确实起来了,双手却没有放开我,而是紧紧抱住我的腰,翻身他和我相互换了个位置,反倒让我压向了他。 我有些失措:“三太子。”这姿势,就算我和颜沛锦做,也从没有过我在上的机会,而他这副被我强的架势真是叫人脸烫起来…… “子卿,子卿。”他低喃我的名字,一手从我腰间离开,扶至我的脑后,让我脑袋压向他。我的双手一直撑着他的胸前,我努力让自己和他拉开距离,奈何我力气不够,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我不由慌了:“三太子!” “叫我政君,就像你叫颜沛锦那样亲昵的叫我。”他说罢,便靠近我,那冰冷的唇没有预兆的就贴上了我的,缓慢辗转,轻轻触碰。 我紧抿唇,不让他侵入,怎奈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竟掐了下我的腰部,狠狠的。我吃痛的闷哼一声,张开了嘴…… 他便趁此机会,探入了我口中。 我挣扎,双手捶他胸口,都不曾让他放开我。反而是他亲吻的动作越发的柔和,让人有些晕晕乎乎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娴熟却又温柔的动作,就连他双手紧扣都变成了轻抚,不同于颜沛锦,却让人难以拒绝。 这个人是楚政君,是泽瑞国的君王,我怎能和之如此亲昵?怎能不知顾及双方的身份,就这般沉陷其诱惑人的舌吻之中…… 脑海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一直在呼唤自己的理智,然而……身体却早已失去控制,全然不听我的控制,软绵绵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回应了他的吻。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对楚政君没有感觉的,我心里的人是那个背叛我的,那个利用我的人,不是楚政君啊!为什么…… 一切答案,消失在细微呻吟之中。 没法将他和颜沛锦相比,他是他,颜沛锦是颜沛锦,两个给人完全不一样感觉的男人…… 而我,之前沉溺于颜沛锦,如今却沉溺在他的怀抱中…… 我这是为了报复颜沛锦吗?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报复那个利用我的男人吗?如此,既是对楚政君的不公,更是对自己的不自爱,我怎堕落至如此地步? 当他一手去解开我腰带,一手摸到衣襟之中,欲将我衣襟扯开的时候,我的理智终于有那么一丝在往回走。 而此时,由远至近的箫声也传了来。一曲《凤求凰》,箫锦之前吹过此曲。再听这曲,更让我回到了现实,让我的理智完全回来了。 猛地,我手抓住了他的,“三太子!”箫声还未曾断过,而他却停止了动作,恼怒的起身,抬头看向箫声的源头。 一轮明月之下,一人高立于屋顶,手持箫,正缓缓的吹奏着。背着月光,完全看不到高处他的面容,只见他手指轻弹,依然在箫上轻快的动着。 声音静静的流淌,传入耳中;那轮月下他高大的身体似是飘渺,又似是很近。 看他身形,我断定他必然是箫锦了。 他的出现,令我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惆怅的东西蔓延起来。 盯着屋顶的人看了片刻,当他徒然消失的时候,我倒没反应过来,依然看着月下屋顶…… “颜沛锦!”楚三太子恶狠狠的声音,而后我听到了拳头捏紧,骨节发出的声音。 我惊诧的反应过来,才发现屋顶的人已经消失,再看向楚三太子,“你方才说什么?” “你还没发现吗?那个会吹箫的男人,就是颜沛锦!”楚三太子回眸看着我:“我并不知他再次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明确告诉你,他危险!” 箫锦是颜沛锦! 难怪时有相似的眼神,相似的动作!他,是颜沛锦!再一次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依然攻心计,想再一次利用我吗? “子卿,被伤一次,就该有所警觉,莫要再糊里糊 49、楚三,难忘! 涂的了。”楚三太子说完便抬步前走。 我站立着,思索楚三太子的话,该有所警觉?我不是有所警觉了吗,我不是一直在逃避他吗,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子卿,回去吧。”前方传来他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我抬起沉重的步子,跟上他,心中却千丝万缕,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有点惆怅~~~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50 50、皇上,自重! 楚政君的登极大典进行的十分顺利,泽瑞国老皇帝退让的也十分利索。 但这老头临走前却莫名其妙的盯着站在殿下的我看了许久,以至于殿下的大臣以及外国各使臣都向我瞅来。我完全不解这老头干嘛看我,直至他离开,头才转回过去。 心中疑惑着,直至站在我身后的同我一起来的使臣,提醒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我不解的瞅了眼身后的人,按理说楚政君已经登极成功,方才我的贺词以及礼也献了,早该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怎么还提醒于我。 正于此时,殿台之上一个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差点刺穿我的耳膜,他喊道:“香宛国丞相步梓凡听旨。” 听旨?我只听香宛国皇帝的旨,你楚政君的圣旨我绝不听。 “大人,这圣旨是从香宛国送达泽瑞国,必是有重要之事儿,您赶紧听旨啊。”身后的使臣小声且焦急的说着。我不由一愣,颜锦墨给我的圣旨,何以送至泽瑞国来且任由楚政君安排来宣读? “大人。”使臣再一次提醒我,我点头:“知道了。”说着往殿下中央行了两步,接着撂袍郑重下跪:“微臣步梓凡接旨。” 太监尖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然而内容却让我完全震惊。 听完圣旨殿中各种欷殹嫉纳簦髦殖槠约案髦植凰家榈恼鹁似鸨朔?br /gt; 颜锦墨怎么可能答应让我留泽瑞国辅助泽瑞国新皇一个月?! 他泽瑞国也是有丞相的啊,何以借香宛国的丞相!!! 我完全不解,侧头看向另一方,一个坐在椅子上,几乎瘫痪的人,正睁着浑浊的大眼看着我。 想起来了,这人是泽瑞国的老丞相,据说他本病重,来不了这登极大典,却还是强烈要求让人抬了来…… 这老头,满脸皱纹,胡须花白,看似快要噎气,他那双眼……带着纠结和矛盾,似乎完全不理解今登极大典这道突然出现的圣旨。 我未尝不是纠结和矛盾?颜锦墨怎么就答应让我给泽瑞国做辅助丞相一个月,就算泽瑞国老丞相快翘了,也不该我来,他们国没人了还是怎地,非要去别国借臣,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圣旨是香宛国送至这里,由泽瑞国皇帝宣的,我不得不接旨,且此时新皇方登极,若我这时提出质疑反抗的话,不给楚政君面子,让他难做,未免有些不识时务。 大典结束,我捧着香宛国送来的圣旨,在泽瑞国众臣的议论下缓慢走出大殿,在外面等着楚政君的召见。 果然,没等多久,一个小太监便来请我去书房。 心中一百个问题都有了,楚政君到底想怎么样,若非他提出要求,颜锦墨怎么可能让我留在泽瑞国做一个月的辅助丞相! 见到楚政君的时候,他一身龙袍,仪表威严的站立在书房龙案之前。背对着我,一身霸气冲破龙袍的束缚,腾跃周身。 昨日太子,今日新皇。 截然不同的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气势。 我,倒是怀念昨日的他,较为亲近,让人不畏惧。而如今,这霸势,这威仪如飞龙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微臣香宛国步梓凡,叩见泽瑞新君。”又行了两步,我规规矩矩的拜见泽瑞国新君。 他回身,快步朝我走近,伸手欲扶起我:“子卿,快些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他的手还未扶到我,我便先他一刻起身,“泽瑞新君,您乃一国之君,切莫与臣不分君臣。” 虽然起身,但我并没抬头看他,却不知他什么表情。 “不过几个时辰,你待我竟是如此大的差别。”他沉沉叹息一声。 “微臣惶恐。”能不惶恐吗,新君您一怒,微臣的脑袋还能在吗?是不过几个时辰,但你的身份变化如此之大,我岂敢懈怠于你。 “知道,那个病皇帝怎么答应你留在泽瑞国一个月的吗?”楚政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 我也很想知道,新君您给颜锦墨下了什么毒了,为什么颜锦墨会答应楚政君这无理的要求。 “两国交界之处,来往的交易众多,香宛国商贩多来泽瑞国,出入的税收比在各国内所交的多出一倍。如今,我要求你做一个月的辅助丞相,免去香宛国商贩的税收,而泽瑞国依然向香宛国缴税,此等便宜之事儿颜锦墨自然会同意。” 这等好事儿如是换了我,我也会同意。但,楚政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留下我想做什么? “子卿,你是明白人,你也懂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缓缓开口道。 我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若非为了你,我怎会顶着被天下人嘲笑的帽子,要求香宛国将你留下?”楚政君勾起了嘴角,一抹嘲笑显露无遗,却又带着失落:“而你却……一脸无所谓逃避的模样。子卿,你告诉我,你怎样才能接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堂堂泽瑞大国,却向香宛国借臣,这样的事儿在外人看来,必是泽瑞国不如香宛国,泽瑞国的皇帝无能。但,他却不顾别人的看法,毅然决然的这么做了。 我是人,心也是肉做的,自然是软的,对他的行为也十分的感动。只可惜,在他面前、他眼中的我是个男人,于他来说他喜欢的是个男人。而我,是个女人。 “泽瑞新君,您是一国之君,与臣完全不可能,您为何执意坚持?”我是女人啊,不必要时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定定的瞅着我,微微一笑,眼眉稍弯,道:“子卿,你该明白,整个泽瑞国的人都知,我也是个‘断袖’。” 他承认他是断袖了!他竟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断袖啊!!但,他言语中为何多出一个“也”字?反正都是断袖了,这个“也”加与不加,有什么区别呢? “泽瑞新君请自重,微臣不是断袖。” 他浅笑言:“子卿,你知道。我想得到的,不论背负什么样的骂名,什么样的重负,我都会努力去得到。就算你家中有妻有儿,就算你不是断袖,但我想得到的,必然不顾一切。”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的笑容变得明快很多,继续道:“其实,我是为你而‘断袖’,你可知?” 为我而断袖?这般天大的罪名扣给我,怎让我承受得住?“微臣自责,微臣自断头颅,以命赎罪。” 听到我这话,他似乎有些紧张,忙道:“子卿你若死,我会带着泽瑞国与你同死。” 天,今日我被楚政君吓破胆啊!他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我跟他一样,变成断袖吗?以天下威胁于我,让我屈服!? 我不得不下跪,惶恐的说到:“泽瑞新君,切莫逼迫臣为断袖!” 这回,楚政君说话的口气是越发的轻快起来,完全不似方才的那般失落:“子卿,我与你共赴断袖路,如何?” 我真的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吗?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眼眸中的笑意不减,我心越发的沉重起来。楚政君,到底想怎样的人是你才是!都如此拒绝了,为何还要纠缠,让我苦苦不得解脱。 “子卿,回答我。”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与往日一般让人觉着亲近。 我缓慢起身,伸手取掉发簪,解开头顶的发髻,让头发飘落了下来,心依然有些担忧:“微臣是女人。”抬眉看着他,不见他眼中的惊讶,也不见他有任何意外的动作,依然只是含着笑看我。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莫非,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了? “我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子卿,我要的是你。”楚政君依然笑着,那笑直达眼底。 我退了两步,似乎我猜测中了,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你何时得知我是女人的呢?” “在香宛国见到你的那晚起。”他挑眉回答。 原来,在香宛国时他就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如此说来他观察我很久了。 “既然早已经知道,何以再捉弄于我,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莫名的,心中有那么一丝失落。这人,故将得知我是女人的事儿不说出来,一直玩弄于我。 “喜欢男人,又如何?喜欢男人就不能再喜欢女人了?”楚政君轻描淡写的说,口吻和周身的气势形成对比,完全不符合他皇帝的身份。 我脑中蹦跶出两个字:无赖。“不论微臣是男是女,泽瑞新君您也不罢休,是吗?” “是男是女于我来说重要却又不重要,因为你就是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要的只是你。”他鹰一般的眸子直逼我而来,忽而步子进了一步:“颜沛锦给不起的,我给得起;颜沛锦放不下的,我能放下;颜沛锦会利用你,我却不会。只要子卿言语一句,我如风雷般迅速为你做到。” 听到这样的话,我该是感动的,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中一抹惆怅蔓延开来,心慢慢的抽痛起来。是因为,说这样话的人不是颜沛锦而心伤吗? “您……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楚政君,你的心,我明白。可是,你我完全不可能,何以强迫。 不过话说回来,他留我一个月,究竟只是为了多和我相处一点时日,待我离开,将这段时日留作怀念,还是用这一个月的时间继续打动我,一月后让我心甘情愿的留下? 楚政君,这一刻开始,我却不懂你了。若是他做太子之时,指不定我胡猜还能中。 “一个月,给你亦是给我的时间。如过了一个月,你心中依然没有我,那么……我放弃,让你回香宛国。”他倒是一副自信的模样,让人不由担心,他续道:“但,你回去绝不可再对颜沛锦旧情复燃。颜沛锦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受伤。” 楚政君的忠告,一位皇帝的忠告。 “谢泽瑞新君提醒,微臣明白。”末了,我将自己的发束起,整理好自己后道:“微臣,始终是香宛国的人,绝不会与别国的人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和皇族楚氏的人有一丝的牵连。” 他微笑,这笑如此淡定,如风一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的辅助丞相。” 这自信的笑,真是灼伤了我的眼! 我晕晕乎乎的出了楚政君的书房,随着门口的太监,在一个宫殿住了下来。 之前是别邺,如今是皇宫,楚政君依然将我‘禁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三太子哇,可怜的娃子哦~~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吧 51 51、真心,后位! 楚政君虽然将我留在了宫中,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我依然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但于我来说总觉着我的心被无形的牢笼禁锢着, 这日下朝,我二话没说带着鲁坚出了宫。楚政君差人寻我时,我已经在宫外了。 我迅速前往秦鹳寺,寻箫锦,也就是颜沛锦。 得知他的身份,我却不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要与之说什么。但心中一个念,驱使着我前去寻他。 到了秦鹳寺,直奔他住的院子。他见到我,并不惊讶,反而笑意不断,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那日,心情甚好,便入了花苑去看月下美人,却未料遇到了你……我的出现,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兴致?”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得知他的身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笑,更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话。我不知是好笑还是苦笑,回了句:“倒也没有,只不过回去他闹了些脾气。”我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吧?我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怒,我心中竟是有一丝的快感。 “那人是你夫君?”他抽搐了下嘴角,终是问了出来。我走至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笑道:“暂且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了。”我很快乐,心里甚是痛快。因为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可是,这丝丝的快感之后,我的心竟出现了一种抽丝般的疼痛。原来,快感只是一时的,并不能长久。 “如此,我便知上次赏荷时,寻你的三太子如今的皇上便是他了。”他坐至我对面,低眉倒茶,眉宇间的那抹纠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点头道:“嗯,是当今泽瑞国新君主。”将楚政君当做盾牌,是我的错。可谎言有了开始,便只能继续圆下去,何况……坐在我对面的颜沛锦,对我没有真言,我何以对其坦言? “将你看的如此紧,想必爱之深关之切。”他言语低沉起来,抬眸看了眼我,急闪而逝的那抹阴冷依然被我瞅见了。我笑道:“让箫公子见笑了,若非他是帝王之家的人,我却不乐意被其管制。”楚政君待我如何,我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偶尔威胁,可每次威胁却都是为我,并非真的强迫。倒是你颜沛锦,处处顺着我,其实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 若,让我选择,我宁选楚政君,也绝不会选择颜沛锦。 “步姑娘这话?”他不解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想要从我的面容上找什么解释似得。我饮了口茶,放下杯子,又玩弄了下杯中之琼液,道:“若非他许我做泽瑞国皇后,许我一生的不欺瞒,不离弃,不背叛,我怎乐意委屈自己呢?女人,一生追求的不多,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真心。” 真心,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我用我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颜沛锦你的利用和背叛。 “帝王之心,何以能真?”他嘲弄般的哼笑出声。 我抬眉看他,今日与前几日见到的他不一样了,之前如竹出尘,不染世俗,遗世独立如仙一般。今日见他,也不过是个吃粗食行众人行过的路的平凡人。“帝王之心,有真。香宛国不就出现了一位奇皇帝吗?他一生便只娶了一位妻子,一生只爱她一人,且那位皇后还是来自民间。这样一个实例告诉我,帝王的爱,并非都只是虚假的。”记得,他祖父祖母的爱情故事还是他亲口告知我的,如今他却说帝王之心不真。想来,他早就忘记他和我说过的话了。 “那,都是极少数的。”他轻微摇头,好似嘲笑自己一般低喃:“却不知这个故事将你推向了别人怀抱。” 后面的话,很细,我只听出了个大概,将什么推向什么人的。听不清也不去追究,道:“极少数也是有的,我相信如今也会在我身上发生。”我预感已经发生了,楚政君对我的情意,早已触及了他的底线,或许还会超离他的底线之最。 “如此,祝福你得觅托付终身之良人。”他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淡漠的这样说到。蓦然站起身,抽出那不离身的箫,走了两步,“再允我为你吹一曲《凤凰来仪》吧。”我无所谓的点头,他是真的死了那想要再利用我的心了吧,莫名心中有一抹痛楚,一点点的从一处散播开来,处处疼痛。 箫声渐起,略带忧伤哀离,不似之前那般轻快明媚。他半侧而立的颀长身形周隐隐夹杂着丝丝失落与漠然;如云一般的锦衣贴合他修长的身体,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簌簌作响;墨发轻轻飞舞在他背后,似是一股子仙气围绕着他,那种遗世独立的模样再一次浮现。 如果,并不知他就是颜沛锦的话,此时我该沉浸在他给予的脱俗之感中,将他美好的一面深刻的印在脑海之中,对其另眼相看,赞赏有加才是。只可惜,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他所作的任何一件事儿都是有某种目的的,他不会做一件得不到回报的事儿的。 之前,我便与之决断了,如今我又编了谎言,他再也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的回应以及利用价值了 这时离去便是最好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身边,微微弯腰作揖,轻言语:“箫公子,告辞。”之后,我便甩袖潇洒离去,步子迈的很大很轻快。然而,背对着他的时候,我却垮下了脸,心中满是怅然和抽丝般疼痛。 离开了秦鹳寺,心却越发的沉重起来,我以为离开了满是香火味道的寺庙,心口的一口闷气自然会消散,可上了马车安静时,心中的郁闷却越明显了。 我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试图让这股子难受劲儿消散去,可是它如扎了根似得,紧紧的在心口徘徊着,令人不舒爽。 他竟是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于他来说从来只是有心利用,说一些应景的话也是为了骗取我的真心。如今再纠结这些何用?不过为自己平添了烦恼罢了。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开来,缓缓输出一口气,伸手拂去脸上莫名其妙不该出现的东西,自嘲了一番,对在马车外的鲁坚说:“鲁坚,去君子楼吧,静静心。” “是,少爷。”马车缓了一下,又加快了速度。 来到君子楼,因上次来的习惯,还是选择了楚政君所说的他常来的房间。或许,还是喜欢楚政君所选择的环境吧,比较合我心意。 方坐落不久,茶点还未上来,便有人不敲门就跨入房门且口中还唤着我的名字:“步梓凡!” 我抬眉看向门口,一个身着华丽之人正怒气凛然的模样,看到我先是一愣,立马又是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眼眸中隐隐燃烧着怒火。“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寻在下所为何事?”看这人气质算得上高雅,就如方才他入门虽无礼却也举止得当,却不知我来泽瑞国何时结下了冤仇,如今令人寻上门来? “我是谁?”他缓步走至桌前,不客气的落座,“我本是新皇的新丞相,如今可知我寻你何为?” 泽瑞国老丞相病重不能为国谋策了,自然是由别人来担当,然而我的到来……却将别人的位置给占了。“这么说,兄台乃高老丞相的长子了。您来寻我……也是追究丞相之职的事儿吗?如此,你找我可是找错人了。”我还想找楚政君追究这事儿呢,可我能吗?颜锦墨愿意将自己国家的丞相借给邻国,只为香宛国商贩谋取一点福利。这是笼络民心的法子,也是巩固地位的好事儿,他怎会犹豫而不这么做?只不过令别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事儿仅仅三人知道罢了:我,颜锦墨和楚政君。 在外人看来,香宛国给泽瑞国借臣,却完全不理解其中之最终意义。 “不找你我找谁?若不是你,我怎可连自家袭承的职位都没了?”高老丞相的长子名高绍良,据说才高八斗,为人沉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是我,丢了丞相之位可能也会着急吧,因为家族留下的,怎能毁于我手?他的想法与我相同,才有如今这般莽撞的行为。 “高兄放心,一个月后这泽瑞国丞相位置自然还是你的,我绝不会与你抢。”香宛国的丞相我都不想做了,更别说泽瑞国的。这个职位让我苦苦煎熬却不知何时是头,再做泽瑞国的丞相怕是一头两个大了。 高绍良冷哼一声,薄唇上弯:“步梓凡,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是一个月后想方设法的留下,决不愿松开这个位置了吧!” “我本是香宛国之人,怎会贪恋泽瑞国的丞相之位?再者说,以你的才学,新皇也绝不会委屈于你,待时日到了,便会还你该你得的。”看他狐疑的眼神,我继续道:“请相信登极大典之上所宣的圣旨。如你信,却又来寻我问话,就是故意找我麻烦,如此未免有些小人之心。” 高绍良拧眉瞅着我,直至君子楼的小二哥送来茶水,伺候好了又出去,他才道:“泽瑞国本就人才辈出,却不知新皇向香宛国借臣欲意为何,如今我只是想要会一会香宛国的重臣步梓凡你。” “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和一般人并无什么区别,只不过……贵国新皇借臣一事儿,另有目的,今日你这般讯问得到答案后,怕是会误了贵国新皇的计划。步梓凡今日好心提醒你,今 微臣不是断袖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0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0部分阅读 后你的仕途之中如不够沉着,怕是会误事儿啊。” 听我这么说高绍良似乎动容了,思索了片刻,凝神的模样立刻散去,笑道:“梓凡兄台说的是,不问了不问了,新皇自是有其缘由,做臣的该是任其安排才对。” 我挑眉,也随着笑道:“君要臣如何,臣便如何,不该多问多疑。”他呵呵的赔笑着,与我说了些别的,好似方才怒气冲冲的人不是他。 聊了片刻,他便起身辞去,且今日君子楼的茶他请,我倒也无所谓,就随他去。我是没打算离开,还想继续坐一会儿。 没多久,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做皇帝不久的楚政君。 看到他一如平日里穿的一般,懒懒散散的来到君子楼,我仿佛回到了之前他没有做皇帝的时候。 他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可知方才离去的人是谁?” “本该做丞相的高绍良。”我咀嚼着茴香豆,缓慢回答。他摇头:“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是我女人的兄长。” 他女人?我猛地抬头看他,真的没想到他竟与我说起他的女人,我不仅惊而且完全诧异:“如何?” “皇后的位置,还空着,只等一个月后你的答案。”他微笑着。我又惊了,彻底的。 难道我与颜沛锦说的谎要成为现实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说个谎而已!并不想真的做什么皇后啊,而且还是泽瑞国的。 “做太子之时,府中女人不少,但碰过的只高绍良之妹一人,如你不愿与人共侍一夫,我也可将其妥善安排,绝不让你见着心烦。” 要不要这样吓人啊楚政君,你这是做什么?要让我成为那传说中的狐狸精吗?夺取本该是别人的东西,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那什么……你你别胡来啊,你留着自己慢慢享用,我不介意完全不介意的,真的。因为我根本没打算留下来啊。” “不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楚政君笑了笑:“我只是与你说全了,一月后你若留下,皇后之位是你的,整个后宫只你一人,我绝不宠其他女人。” 我感兴趣的是楚政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模样,但今日他并未提起娈童,到让人奇怪:“所谓……你是断袖一说,你怎么不顺道解释解释?” “断袖?哦,这个我可以解释。”他失笑的说:“成为断袖全然因为二哥,就是楚骁君。若非他将太子之位退让出来,我怎可能让人造谣说我是断袖?当初他将喜欢你哥哥也事儿告知我,还有意无意告知我要退让之事儿,我只当玩笑。见到了你哥哥后,我真正确定他是真的要推掉江山要与你哥哥相守一生。我不愿做太子,便故意说自己是断袖,也说喜欢上步梓凡,要与之争一争。然他却给我寻来了个与步梓凡长相九分相似的你来敷衍我。当初在香宛国,我几番想为难于你,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步梓凡,好让他们不得安生,让他们放弃私逃之念。可未曾想……他们决定的事儿,便不准备再改变,而我……之后你也便大概清楚了。” 当楚政君说完后,我却深深的开始同情他了。不想做的,被迫得做,不想要的被迫得要,就连断袖的恶名都愿意背上了,却还是推搪不了这个担子。 楚政君说完后喝了口茶,之后笑眯眯的与我说这句话:“不过,若子卿是断袖,我愿意陪你一起做断袖啊。” “……我不是断袖。”我同情这个假断袖。 楚政君哈哈一笑,满是笑意的眼眸盯着我道:“不如,你我亦是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断袖之恋,如何?” 我忙扔掉手中拿起的那块糕点,忙摇手:“不要不要。”他想忽悠着我答应,才不上当。 “算了,一时半会儿你也没个准信的,不勉强你了。”他说笑着起身:“回去吧,皇宫里没个做主的,怕是要乱了。” 他,竟然没通知人就出宫了…… 我心中一阵酸楚,他为了我竟然什么都愿意做,连皇宫都不要了…… 因为这个,我完全没有反抗,便与之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3=更新鸟~~~呼呼~~ 喜欢颜锦墨(老二)的,都悠着点哈,以后老二那啥啥了的时候,乃们一定表太难过,毕竟人都是善变哒~~ 青冥居→求收藏。 52 52、情根,早种! 虽为皇帝的楚政君,却显得并不那么繁忙,下朝后留我这个辅助丞相问话,问完话后留我一起用膳。等他处理完国事后,又来我住的宫中休息,反倒弄的我忙里忙外的应付。 宫中的流言蜚语早就漫天而飞了,无非就是说些“皇帝这个断袖独宠从香宛国来的丞相,日日春宵,从不节制”什么的。无不透风的墙,这些流言多多少少传入我耳中。我也不去纠结或者生气,秉着清者自清的原则,继续悠哉的做这个悠闲丞相,只等到日子回国。 可是,我不去纠结这些事儿,却有人上心。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政君唯一碰过的女人,高绍良的妹妹,也是楚政君三个孩子的娘。 高贵妃,闺名为桂凤,长相气质绝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煞是令人畏惧,她的眸总带着点阴冷。如今高贵的坐在房间软榻上,斜眸看着站在侧面的我。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好几番。 反正我一身男子装扮,也不怕被瞧出什么倪端来,故也算恭敬的回视她:“高娘娘,您来微臣这里,只是为了看微臣的?” 她黛眉一拧,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我倒以为步梓凡丞相到底何方神圣,却未料到长的如狐媚子一般。” 狐媚子?这词我甚是不喜欢,不悦的回瞪之,“微臣不知何处得罪高娘娘了,何以这般言语相对?” “皇上为你,竟是弃了后宫三千,若非我有三子,只怕是也因你流落出宫了。”她凤眼一眯,道:“你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药?” 楚政君是谁?我能给他下药吗?我还要命呢,才不去招惹他。但看眼前这位,想来今日是摸准楚政君不来,才敢往我住的宫中来,威胁逼迫都由她了。但我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高娘娘为何不去问皇上,问我我怎能与你说?若与你说了,将来我失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步梓凡!你堂堂男人,纠缠女人去,莫要继续勾引皇上!”她轻斥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怒。 我双手一摊,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送给她,她气的从榻上站起,走到我身前:“哼,以为步梓凡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不曾想只不过是个无用的娈童,说出去你们步家以及香宛国怕是面子挂不住!” 面子?老娘里子都不曾有过,还在乎什么面子!“娈童如何,难道如高娘娘您一般,只做个生娃娃的用具吗?如此,我想还不如做个皇上喜欢且宠爱的娈童!” “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微臣说您是生娃娃的用具罢了,可以随意丢弃。”我是故意激怒她的。依她的性子,定会回去告诉她娘家,高家人毕竟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家族,世代高荣,今日我这般侮辱,定是抹杀了他们高家的脸面。他们会谋算着如何将我赶出泽瑞国,如此便不用我漫长等待,就可以让楚政君进退两难,自动放我离开。 果然,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忽而冷笑一声:“谁人可以随意丢弃还未可知呢。”说着,又冷哼一声,绕过我离去。 第二日楚政君给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高贵妃已经打入冷宫,今后便不再有人来寻你麻烦了。” 当时我就彻底的头昏脑胀了,我早该想到这宫中的任何一个下人都是楚政君的眼线,谁来过谁干了什么,他必然一清二楚,怎还希冀着激怒高贵妃,利用她家的势力,来威胁楚政君呢? “你这是做什么?高贵妃也不过说了几句,又没有伤害我,你有必要如此将三个孩子的母亲关起来?”我有些后悔了,如能挽回一些,尽量去做。 楚政君无所谓的说:“这些你不必担心。只管照顾好自己,我还有政务要去处理,先走了。”他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我无可奈何的叹息,我果然成了高贵妃口中的狐媚子了,真是害人不浅。 傍晚,夕阳笼罩在皇宫上空,将这红墙高瓦照的显得越发的朦胧起来。 我抬眸看着远处,想起曾几何时我和颜沛锦一起看过夕阳的情景。 好似是去年,我们正相处最为温馨的时刻,一日无人的情况下,他搂着我三两下就飞上了皇宫屋檐,坐在瓦上看着香宛国的夕阳。那时我自然是一身男装,和他相坐看着那轮夕阳西下。 夜了,他才将我搂入怀中,让我靠在他胸膛,他还轻声对我说:“这般闲情之时,最是惬意,日后有时间一定要继续享受。”那时,我尽觉着幸福,哪里想过日后,只是软声回答:“嗯,也这般赏夕阳入夜。” 好想回到过去,真希望那日没有听到他和她母亲说的话。只可惜,一切都是我妄想。 自从上次秦鹳寺回来,我再也没有出过宫了。泽瑞国该去的地方都去了,没什么好玩的了,如今就是熬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离回香宛国的日子就又进一步。 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黄莺鸣叫声,圆润嘹亮,低昂有致,悦耳动听富有韵律,隐隐还带着点忧伤之意。 如今这个时候,如果真是黄莺鸟的声音,那么它鸣叫声一定是欢快愉悦的。但这清脆声音夹杂着一点点感情,只怕不是鸟儿的鸣叫,而是人为。 口技!我脑中闪过的一个重要字眼。闻声而寻源,却不曾发现花园中除了我还有别人。然而,口技声不绝于耳。 “师傅?”我小声呢喃,是他吗? 正当我以为是错觉的时候,从花园西南角的小竹林中走出一个人。一袭黑衣,头上裹着一道黑带,将一只眼遮住,他嘴角含着笑,缓步走至我面前:“徒儿,多年未见。” 师傅一如当年那般装扮,口气还是那般的痞,一点都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儿。 “师、师傅……”当初他说一定将师娘寻回来,不知如今他是找到师娘了还是未找到:“师娘呢?” 他笑着道:“那婆娘死了。”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师傅是个豁达的,但看如今的他是否依然如当年那般什么都放得下。看他没什么异样,我笑了笑,反倒让师徒二人相见的场面变得有些沉闷。过了片刻,师傅哈哈一笑道:“倒是奇怪,我的两个徒儿竟在一起。” “两个徒儿在一起。”这话让我糊涂。我记得师傅说过他还有一个徒弟,但我从未见过。现下说两人在一起,莫非师傅的另一个徒儿在泽瑞国?“师兄人在何处,师傅倒是引荐一下。” 他迈着步子往花园的亭子上走去,口中说着:“你们不是在一起么,怎还用我引荐?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怎么入了那小子的宫?我虽然身居深山,但外面的事儿我还是一清二楚的,怎不曾听说过步家之女作为联姻工具,嫁到泽瑞国来。” 楚政君是师傅的徒儿,是我的师兄?师傅的话惊到我了:“师傅,您的意思是……楚政君是我师兄?” 他在美人靠上坐下,一腿搭在长凳上,一腿随意耷拉,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我不曾与你说过楚政君是我徒儿?哦……好似不曾与你说过。倒也无妨,反正你们都在一起了。” 师傅老人家轻巧的说着,我倒蹙起了眉头:“师傅,您莫胡说,我只不过在泽瑞国逗留一月,待时日到了便离开的。”他转头看我,独眼左右转着,笑道:“倒是有模有样和步梓凡一般,莫不是你替了你兄长?” 我无奈点头,将我所经历的全数告知了师傅,末了他思索起来。师傅虽是个不靠谱的人,但处事还是十分精明的,希望他能帮我劝说一下,让楚政君那人放弃纠缠。 可是,师傅却这样说:“那小子之前与我提及过,说有个喜欢了多年的女子,我想……应该是你了。” “师傅,您说什么?”我知道师傅口中的“那小子”是楚政君,但楚政君喜欢的女子绝对不是我,多年前我和楚政君都没有碰面过,他怎可能会喜欢我? “罢了,告知你也无妨。”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吓着人了,“可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央着你爹要跟我学口技的那次,当时我便是带着那小子一起去步府,只不过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你并未见着他。那次之后,他便动了心思。” 有些话从不靠谱的师傅口中说出,着实有些惊人。楚政君早就认识我,而我从不知多年前就被人喜欢且至今。“师傅,多年不见,这一见面您不用给我这样一个大的见面礼吧。”我捧着小心肝坐到了师傅对面,看着他老人家。 “你师傅我从来是个吝啬的,所以别指望这是礼。”他笑了笑,道:“继续说,那小子回来后,不停的作画,将那日你在你爹面前撒娇的模样,全部画了下来。就连我想看,他都得慎重考虑后,才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小子对你是情种颇深。” 楚政君……我道他何以那么快就喜欢上我,还如此迅速的决定将皇后之位给我,一切都顺着我,原来早先就种下情根了。可是师傅啊,您出现不是给我惊喜,是给我沉重的打击和意外。我宁愿不知道这一切啊,我想回国,想回自己的家! 他见我沉默不语,摇头笑了笑:“你心中有了别人,是吗?”我点头,就是那个得到我身心却又利用我的男人。虽然我一直努力的想要忘记他,可,不管我怎么做都不会忘记,反而让自己的心和脑海中满满都是他。 “如此,我便继续劝说让那小子死心。”他无奈摇摇头,停留了片刻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再告诉他,香宛国丞相的女儿,绝不会远嫁到泽瑞国来,他不死心,一直给自己希望。如今有希望了,却……” “师傅,您别说了。”我忙打断他老人家,若再说下去,我怕我心软做出冲动的决定。“罢罢罢。多说无益,我还是劝劝那小子吧。”说着他起身,伸展了下筋骨,回头看着我道:“丫头片子现在是越发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愧是步骞那老头的女儿。” 听着师傅的夸赞,我却笑不出来,心中一直想着师傅方才所说的一切。“丫头,不是师傅偏袒那小子,如果可以……师傅倒是希望你们在一起。莫像师傅这般,等人死了才知道去寻。”他说完扔给我一个荷包,便离开了,依然用口技发出清脆且带着哀伤的黄莺之鸣。 看着师傅落寞的背影,我想起了两个人,一是楚政君,二是颜沛锦。一个教我心疼,一个教我恨。 打开师傅留给我的荷包,取出其中的东西,展开来看,我不禁笑了。这是一幅画,其上画着一个小姑娘扯着一男子的衣袍大哭…… 这画中人是我,被我扯着衣服的人是爹爹。楚政君的画技这不错,画的神乎其神。 莫名的,看着这画我眼睛竟有些湿润了,突然眼就模糊了。忙将画收起来,害怕那不争气的东西落下来,打湿了这幅画。 自从见过师傅后,我便恍惚了。 日子过的是浑浑噩噩的,可是楚政君的一言一行总教我不经意的去留意起来。或许我是在好奇,当年还是个||乳|娃娃的我,怎么就被他给看上了。而且,这么多年他却从未忘记过。 我心中喜忧参杂,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如之前面对他,然而有些狠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 “子卿。”屏风外传来楚政君的声音,我惊得忙将那幅画放起来,这才绕过屏风走至外阁:“今儿不用看奏折么?” “看的差不多了,如今天下太平也没有那么多政事儿。”他见我微微一笑,自行落了座:“今儿我给你带来南边的东西,给你解解闷。” “是什么?”我也坐了下来,给他倒了杯茶:“一国之君别老琢磨些和国家无关的东西,玩物丧志可不好。” 他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道:“何以?我可不是那种人。”说罢便拍了拍手,立马见一群宫人们抬着一口青花大缸进门。我好奇的凑上去看,只见白底缸中游荡着三条黑色、两条红色的金鱼,各自欢快的游着。 宫人们将大缸安置好后,便出去,楚政君便过来给我讲解,指着黑色金鱼道:“这是墨龙睛。你看它圆鼓鼓的腹部,是不是很可爱。它的尾巴跟扇子似得,展开很好看,尤其是它的眼睛,乌黑乌黑的,跟算盘珠子一般大。”说着又给我指那两条红色金鱼道:“这是蝶尾金鱼,最是好看的便是它的尾鳍,舒展开来如飞舞的蝴蝶,十分漂亮。这两个品种都是珍品,尤其是墨龙睛,通体如墨一般,实属难得。” 他细细的为我解释着,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英俊的他这时候竟有股子挥抹不去的亲昵之感。轻启薄唇,缓缓吐出言语,当发现我并未仔细听,他才抬头看着我:“方才我说了下饲养的注意事项,你记住了吗。怎么了,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摇头,心中却琢磨着他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只能看着他自己绘制的画才能表达对另一个人的深深思念,就算师傅告诉他别想完全不可能的事儿,他还是给自己一丝希望。 莫名的,我好似懂他。或许他一如我一般,明明得知不可能在一起,却还给自己一丝的幻想。 他因我给自己希望,而我因颜沛锦给自己希望。 原来,我们是同类人。 “如没有记住,我再与你说一番。”他微笑着,那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十分亮,好似孩子一般。我点头,细细听着他说。 …… 一开始,我以为一个月是那般的难熬,然而从观察楚政君这个人的时候开始,我却觉着时间过得似乎快了些。 当一个月期限到的时候,楚政君倒没有再问我要不要留下的问题,而是含着笑,为我准备回国的事宜。 这一个月中, 52、情根,早种! 他为我所做,我全然看在眼里。可当他笑着要送我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却有些不舍起来。因为我的答案早已确定,他已经妥协而不愿强迫我,放我离开,他已然放弃了吗? 如此,也好。我的心本就不在这里,拖拖拉拉反倒显得矫情了。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带上了些随身的物品便出了宫。却未曾想他随后也跟着来,而且他是做皇帝之前的装扮,一副懒散傲然的模样,却叫人感到亲近。 他将我送至城门口,未下马车时,他开口说:“师傅告诉我,强求不得。我也不强求了,既然你从未对我有过一丝的眷恋,我何必再苦苦纠缠与你。只怕是越纠缠,越让你难做。” 他,处处为我想…… 看着他那双满是黯然的眼眸,我却不忍再去伤害,可是……心中却有那么一丝难过。 “放开是好的,我这种早已不贞洁的女子,完全不值得你付出真心。”我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段日子是我做丞相以来过的最为悠闲的时候。我不会忘记在泽瑞国的每一日的。” 他含着笑点头,而后决然下了车。 他回去了,马车也开始动了。 然此时,我双眸中的那些不争气的东西却止不住的落下来,这是为何……是因为楚政君的放手? 或许,是了。 一如方才所说,我这种已经没了贞洁的女子,完全不值得他付出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深情的好男人背后总有那么一个欠抽的女人。 这个欠抽的女人,总是衬托出了好男人的好。 青冥居→求包养。 53 53、嫁楚,远离! 连日来,我食不下咽,坐在马车内昏昏沉沉的,满脑子都是楚政君的身影。 我不认为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更不认为自己放下颜沛锦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时时想起他,他的一言一行,他痞痞的笑容,赖皮的行事,时而叫我心情舒悦,时而又叫我心怀挂念。 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因他太过轻易放手而感到不舍。可是,又是为了什么,才有那种割舍不下的感觉呢? “少爷,再行半日便要离开京都南面的这个小镇了。”鲁坚打开车门进来,看到我先愣一下,看我手中的书脸霎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您不是说沿路游玩回去吗。这两日便是七夕了,据说这个小镇上有隆重的迎仙仪式,能求的一支好签呢。” 我捏了捏手中的书,笑道:“那就留两日罢。”回国后,便没有了这般闲暇时刻,趁着这次好好的让自己轻松一番才是。鲁坚点点头又出去吩咐马夫怎么走。 我看着手中的书,笑了笑,再看窗外,神思却不知道在何处,过了这个小镇,再没有什么地方或者事物能够牵扯到泽瑞国京都了。 在小镇上住了下来,又感受一番这里的风土民情。泽瑞国这个偏南的国家,不论男女,总予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而从楚政君身上却看不到那种南方儒士该有的气质,反而是他时而显露的霸气,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北方人。 不禁从别人身上又想到了楚政君,真是该死!这几日怎生总想起他! 夜幕,和鲁坚两人准备出门,据说泽瑞国人最是喜欢放河灯许愿,我好奇着,也想去瞧一瞧。 小镇中央有一条小河,横贯整个小镇,据说这条河是这个小镇是赖以生存的母亲河,每年七夕不仅迎仙,还拜祭河神。当我和鲁坚来到河边时,镇中的百姓集结起来,一起祭拜河神。 百姓匐地,跪拜着河神,而我站在远处并不打算下跪。在我一边的鲁坚早就跪下了,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要不要这么入乡随俗?余光撇到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也站着一个人,夜虽黑,却有千百盏花灯照亮,故我一眼便认出了他。 看到他的时候,我讶然,拧眉抬眼,停顿了一会儿,朝他笑了笑,这时我的心竟是如水一般静然,还有一丝丝的心安。 他那双如星辉一般的眸子闪过了笑意,他抬步往我这边走来。一身便装的他,将股子霸气全然遮掩住,总是显得那么随和,那么亲近人。不过担心他怎么来这里了,放着国家不管,来这种小镇做什么?我不认为他是来寻我的…… 当初我说我并非贞洁时,他面无表情的下了车,头也没有回,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介意自己喜欢的人的贞洁给了别人。 “恰逢七夕川上遇。子卿,你我相遇是缘分,是注定,你可是这般认为?”他含着笑,目光看着河面,以及背对着我们跪在地上的百姓。 我笑了笑:“是什么事儿让你亲自寻访这个小镇?” “寻心,我的心丢了,需要找回来。”他的话落,我便惊了一惊。尴尬的咳嗽一声,道:“你的心怎么可能丢,心若丢了,只怕是活不久了。” “是,若再找不到我的心,我想我真的活不久了。不过好在这会儿已经找到了我的心。”他侧头认真的看着我,让我不知该回什么,他续道:“子卿,别走。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我都不想让夺走我心的你走。我在乎的是以后的你,而不是已经成为过去的你的经历。” 不得不说,我感动了,因为楚政君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 离开前说“自己不贞洁,不值得他付出真心”的话,是试探他么?那种话我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思考而出的,难道这就是我内心想要说的,还未经过我深思,便说了出来?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是自私的,是无耻的。 我自然不希望我是这样的人,既然心里有别人,就不能不公平的对待他。可是,离开的这两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这是为何?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若没有他,离开便是开心的,便是解脱的,可为什么……想到回国便时常面对颜沛锦,心中便有些抵触,想到再也不可能见到楚政君,心中却有些难过。 我知道,为何抵触颜沛锦。因为……诸多事宜让我难以去面对心里的他。可为楚政君难过,我却一直没有明白,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理。 “对不起……”我看着一脸认真的他,艰难的启唇,下一刻却被他打断,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我竟感到一丝的放松以及一丝的解放。 他沉重的呼吸着,叹口气开口:“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三个字。”他顿了顿,续道:“我不求你能立马忘记颜沛锦,但至少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别走,好么?” “回国的书信已经寄出,虽可晚一些回去,但……我……”话说到这里,顿住了。抬眉看他一脸喜悦的模样,我这几日悬着的心竟是放了下来。“如此,你便是答应暂且留下了?只要你答应就好……”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我不由笑了。 这人真的不适合当皇帝,瞧这似是得了宝的孩童模样才是他的本性啊! 他还欲抓住我,但看了看周围,瑟缩的将手伸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谢谢你子卿。” 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这段时间若不是他,想来我一直沉浸在颜沛锦所给的打击之中不可自救。是他的无理痞样叫我将那些烦忧藏在了心底。他再一次的出现,让我对自己说: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别这般局促啊,我是女子都不曾这般害羞呢。”看着他的窘迫模样,我不禁好笑,这时候的他是最可爱的。 他抬手摸了摸后脑,笑道:“是了,我便是喜欢你这种豁达的女子,不像别的女子,别别扭扭的矜持没完。” 我斜他一眼,道:“我虽不怎么矜持,但也是有底线的,你可莫胡来。”他哈哈一笑,伸手推了推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七夕,和楚政君一起过,很不错。我点头答应。 他再欲伸手拉我,又缩了回去,有些怯怯的看着我:“你介意吗?”我看着他这幅模样,笑了笑道:“你若不介意牵着一个男人走在夜市上,我也不介意。” 听完这话,他毫不犹豫的拉起我的手,道:“等你心甘情愿这一日,已经很久了。”他没有看着我说,我只是侧过头看他侧脸,发现晕黄的灯光下他的耳后泛起了一片红晕。 手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握着,几番松了松,想是怕将我捏疼了吧。我回握了他的手,他更是紧了紧。 这时候,我心无杂念,只是想着此时只有我和他。心里淡淡的不舍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然。 这两日的纠结,竟是全部放了下来。想到这里,我又紧了紧他的手。他侧目看我,微笑着,显得那么随意,淡淡的温馨存在让人心存感激。 随着他,来到小镇上最高的观音塔塔顶,他指着天空道:“一会儿你就会看到惊喜。”我看着高处,墨蓝色苍穹,那么深邃,那么高远。我想,会有什么惊喜呢?楚政君他总是给我惊喜,每一次惊多过喜,却不知今日会如何。 当我专注的看着天空时,他低下头在我脸颊边亲吻了一下:“看天边。”我依然看着,脸上也感受着他的吻,细细的,温存的…… 然,此时我却想起了颜沛锦。 强将颜沛锦的身影压了下去,微微侧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笑道:“飞在空中的白色东西,是灯笼吗?” 他离开我,点头:“百恩灯,天上已经有了九十九盏灯,剩下的一盏由你来点燃放飞。” 随着他的安排,我点燃了最后一盏灯,在他的帮助下,让灯飞向了天空,他说:“我记得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人提起什么‘孔明灯’,我按其原理,制作了百余盏,只为今日放给你看。” 那本书一定是香宛国盛苏氏所写,只有她的书中才有各种奇怪的东西。“你,花了很多时间吧。”从我离开到这里,这期间他一直琢磨着,没有放弃继续追寻我。 得帝王之心,何其难得,而我却还在浪费这难得的感情。心中一阵感动,看着那些飞舞的百恩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这时我心依然有一丝的不情愿。可,我环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持和犹豫,他终是伸手迟疑的揽住我的肩:“我等这一日等了很多年,你知道吗。” 我点头,师傅的出现就是为了牵红线,他的事儿我都知道,他的心我也完全明白。只不过,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知道一百盏灯上都写着什么吗?”他问,我摇头猜测:“不会是我的名字吧?楚骁君就这么干过,把我哥哥的名字全都写在衣服上。” 他侧头,月光下他的眸子那么清澈,亮如水泛起水光,满是笑意的看着我道:“我和二哥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被他的话逗乐了,我“噗嗤”一声,没有控制好笑了出来,“你……你……”这话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他和楚骁君的行为,简直叫人无法理解。“楚骁君的做法我琢磨很久终于知道了,他要我哥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那你……是要我飞天,再也别回来的意思吗?” 楚政君瞪圆了眸子,慌忙解释:“我、我没这个意思。”我继续笑道:“那是什么意思?” “泽瑞国的天空任你自由飞,希望这里不会拘束于你,希望这里能够让你长久停留,希望你在高处能够看到我。”他认真的说着。 我却不知为何,因他的话,哭了出来:“你值得么?为了我你值得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 我的唇被他用温热的手捂住,他摇头指腹将我脸颊上的泪抹去,道:“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将来。只要将来你过得快乐,那就是值得的。”说完,他拿开手,低头凑至我脸颊边,轻声问:“可以吗?” 他虽然是个霸道的人,但很多事儿他都会询我的意见,不像颜沛锦,想了就做,很少询问我。 抬眼看着他,那双眼中有期待,更有一丝担忧。我怎能忍心伤害他?而我却一直在伤害他! 点了下脚,我主动凑了上去,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唇,又啄了一下,离开道:“如今,可以。”得到准允后,他眼眸中的狂喜,如龙卷风一般,立马侵袭了我,他的吻也如波涛一般,席卷而来,将我淹没在海浪之中。 当夜,我便被楚政君带回了泽瑞国京都,他问我何时嫁给他,我当时只是一笑。“嫁人”这个词,好像离我很遥远,可是当他期待我答案的时候,我又清楚的知道,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么不能拖延些什么,该正视自己的终身大事以及这个一直喜欢着我的楚政君。 我,与杜致林还有婚约在身,倘若嫁与别人,那份婚约必然得正面解决。且,如今我还是香宛国的丞相,如想要嫁人,第一先得通过爹爹,再考虑如何解决步家危机。我不打算如步梓凡一般不顾步家而逃跑。我要妥善安排步家,为了步家亦是为了我未来的幸福。 我将所顾及的全部告诉了楚政君,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一切由他安排。既然决定了,就将自己的一切押给他了,什么事儿都不必顾忌,完全依赖他。 我,一直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当觉得可以时,将自己的一切都付给另一个人。当初的颜沛锦是如此,如今的楚政君也是如此。 或许于我来说是信任的第一步,也是不给自己后路的一步。 …… 悠闲地在泽瑞国宫中待着,每日看着楚政君忙碌批阅奏折,看着他训大臣;看他蹙眉的样子,他扔掉奏折大怒的样子,他看着奏折自顾自的微笑的时候…… 当,一个人的生活中只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时,只当是幸福满满,心悦情怡。 见他打发了群臣,朝议事后堂走来时,我忙将虚掩的门关了,跑至内阁的软榻上佯装睡觉。这段日子,我如金丝雀一般被保护起来。若说之前,住进他的别邺或者皇宫,我都会觉得他是禁锢我,心灵的禁锢。可如今,我却宁愿被其藏起来。 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得到幸福的女人。 他给我准备很多女装,很多喜爱的首饰,很多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我是女子,自然不愿多的去做男人该做的事。和颜沛锦在一起时,他从未想过帮步家帮我摆脱“步梓凡”的身份。在人前,我和他同为一朝之臣,私下我又是他的女人。 一明一暗,教我觉得做女人的一面是多么的不堪。 而楚政君……入了宫,随我着女装到处跑,随我和宫女们闹着玩,他也在筹划着让我恢复身份的计划。我期待着自己摆脱身为“步梓凡”的日子。 “子卿……”某人抓起了我的手,摇晃了下,我甩了甩手,故作翻过身来,继续睡。又听他道:“如梦一般的日子,子卿……你竟真的在我身边。” 哗!这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吗?如梦一般的日子,其实我也觉得是。之前和颜沛锦是如梦一般,如今和楚政君也是如梦一般的日子。 我从来不愿从梦中醒来,从来不愿。 “要你这辈子都在我身边,一辈子。”这霸道的人趁着我睡着,占口头上的便宜,也不怕被我知道嘲笑他,“希望,这不是假的……”忽而,他沉沉的叹息一声,教假寐的我一怔,我明明就在这里,还是令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在害怕着…… 53、嫁楚,远离! 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看向他。他给我的是一个侧面,而他的双眸却看着窗户方向,眼中的憧憬与担忧时隐时现。 不忍再看他有这样的眼神,猛地起身环住了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他回过神,回抱住我道:“有时候幸福来得太快,怕是失去的也太快。”我心下一怔,之前我与颜沛锦不就是如此吗?我们太快…… “幻想多年,如今得以如愿,竟有些不敢置信……我真是患得患失。”他苦笑一番,放开我:“别睡了,出去走走吧。” 微臣不是断袖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1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1部分阅读 我摇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可想好了解决的法子?”他点头,道:“唯一的法子,就是让‘步梓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制造一场意外……” 细细听了他的计划,我也觉得可行,香宛国的丞相回国之时死在香宛国境内,与泽瑞国无关,但……颜锦墨会信么?我知道,颜沛锦必然不信,他会揭发这个计划吗? “就按你的法子行吧,总之步家不能受到牵连。” 他点头,眸中带着丝丝笑意,道:“我成了第二个楚骁君,拐了第二个步家人。” “所以说楚家每一个好东西。”我别了他一眼:“倘若不是楚骁君,如今我怎会成了丞相,怎会……”怎会和颜沛锦亲密接触,怎会成为他的棋子,怎会受其伤害? 该死的!既然已经决定放下颜沛锦了,为什么想起他还是觉得心痛! 若我不能真心对待楚政君……就不要伤害他!不能伤害一个对我如此上心的人!绝对不能! “让我摆脱这个身份吧,新的开始等着我。你说了,要我做皇后的,我要做泽瑞国的皇后,唯一一个从香宛国嫁过来做了皇后的女人!”三国联姻的例子很多,但一般嫁与另一个国家的,最高能做的便是皇贵妃,做了皇后的还真是一个没有。 他宠溺的看着我,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笑了笑:“我会让自己的女人,得到一切女人梦想得到的东西。”没有誓言那般气势,但这话让人听着舒坦。 女人梦想得到的东西,无非就是至高的虚荣,是那在上的权利。然,我想要的是真心,楚政君给得起。那么……他想要的呢?我能否给得起……答案,未可知。 …… 这夜,皇宫北所无故着火,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轩波。北所是三位皇子住的地方,楚政君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自然第一刻赶往北所,而我呆在他的寝宫,等着这件事儿的平息。南方是一个比较湿润的地方,起火必然另有缘由。但我从未想到过,这个缘由因我而起。 我正开着窗,往北方向看去,那边红彤彤的,似乎火势不小。正有些担忧楚政君和他的孩子们,却未料背后有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很是担心他。” 听到这个声音,我是又惊又恐,颜沛锦!莫非北所的火是颜沛锦放的!我迅速转过身来,看到颜沛锦一袭夜行衣,笔直的侧着身子站在寝宫殿中央。 “你……是你?” 他手握着剑,手上的青筋显而易见,周身寒气逼迫,他微微侧过头来,冷笑一声:“我真是痴傻,为了你这种女人,不惜去放火烧了楚政君的皇宫。” “你在说什么?”为了我? “我说什么,我说为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去放火!你明明不值得我这么做,但我认为值得,我还是这么做了!”他三步并作两走,很快走至我面前,一手迅速钳制住我的下巴,“女人,你我在一起半年多的感情,竟抵不过你和楚政君一个月,你当我是什么?不能给你皇后之位,你便寻一个能给你这个地位的男人!你当我是什么?半年多的感情,你说忘就忘了,说放手就放手的吗?步子卿,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只是你为了做皇后而使用的工具?若我当了皇帝,你便理所当然的是皇后,我一朝跌落谷底,你便弃我而去!” 他的话让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眼中的泪水立刻泛滥了起来,无声的下落。他也知道我们半年多的感情,他也知道这感情忘不了,放不下……但,他说我为了皇后之位将他当做工具,我是一万个冤枉! “颜沛锦,你当真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当真不记得你在沁染宫和馨太妃所说的话么!”他不记得,我还记得,一个字不落的记得。 方才他看到我落泪时,眼神明显滞留了片刻,我知道他还是看不得我哭。而此时我这话才落,他竟是瞪大眼眸,不思议的看着我,钳制我的手也松了开来。“那日我和母亲的对话,你听了去?” “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么‘对于步家之女我绝无一点情感’,我还记得馨太妃说‘要步家家破人亡’的话!你们的每一句对话都被我听到,被我深刻记在心里,你想抵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今,你还想将所有责任归咎在我身上吗?”我很不愿意回想起那日他们的对话,每每想起,就觉得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向我的心脏! 他冷傲的外表让人畏惧,可他忽而笑了起来,更是让人心生恐意,他道:“你这个笨女人,你不会深思一下?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这时候才说!” 我退了一步,靠在窗边,别过头不看他:“说了又如何?难道听你的谎言吗,再听你的甜言蜜语将我蒙骗吗?” 他再走一步,将我拉向他,让我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他低头看着我:“我可以发誓,从开始喜欢你后我不曾欺骗过你的感情。母亲对步骞有恨,要我除去步骞,但我并未这么做。若我真要除去步骞,你觉得如今他还能活的好好的吗?若我真的只是想利用你,那你告诉我,我利用你什么了?和你在一起后,我努力去做,努力让父皇发现我的好,可最终结果是什么?皇位依然是二哥的!若我真的靠你拉拢你爹,如今我还只是个佩亲王吗?步子卿,用你的小脑瓜仔细想想!” 我愣愣的看着他,早已无法思考了,一切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我不去想了,不想再纠结这些问题了,我要放开这些,要做楚政君的皇后,要和楚政君在一起,这是这几日我答应他的! “真是天意弄人。”我不知是嗤笑还是冷笑,一拳拳捶在他的胸膛:“颜沛锦,你混蛋你混蛋!” 他紧紧的抱着我:“是,我是混蛋。我这个混蛋现在后悔了,后悔早先不问清楚,以至于让你躲在楚政君这里,让你对他产生感情。我混蛋,明知道喜欢到可以原谅你的一切,却还纠结……纠结要不要追寻你而来!我混蛋,彻底的……在和你相处的日子中,渐渐的对你用情至深,以至于无法自拔。我以为我只是喜欢你在秋山唱曲的模样,我以为只是喜欢佯装强大的你,却不料渐渐的喜欢上你的小女人娇态,喜欢你撒娇别扭的模样,喜欢与你亲近,更有甚者喜欢你辗转我身下的感觉!” 起先听这话,心里得到了些平衡,因为他也纠结了很久。可他的话越往后听,怎么越觉着怪异呢?怎会让我感觉不敢看他,感觉自己的脸似乎一点点的在升温! “子卿,若你还愿意相信我,就让我带你走!”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清楚的看到他那双真挚的眼。可是,如今的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该怎么是好?然,他下面一句话说出来后,我知道我不用选择了。 “为了让我这个混蛋不再后悔……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要把你带走。你已经祸害了我,就让我来解救楚政君,让他不受你祸害。”说罢,他低头咬我的唇,似是惩罚性的。我吃痛的哼唧了一声,待他放开我时,我道:“不走不走,我不跟你走!”似乎,一切经他的解释,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可,我心怎能过意的去?答应楚政君了,我已经答应他了!“对不起,一切都晚了,回不到过去了。”只有自己知道这话是否出自真心。 “子卿?”他用那双精明的眼带着狐疑看着我,不敢置信经过解释后,得到的还是这个答案。“你被楚政君灌了迷魂药了?” 我摇头,“我我……不能和你走。”无关做不做皇后,只因我答应留下,就算和颜沛锦冰释前嫌,就算要走我也得给楚政君一个交代。 “子卿!”他怒吼一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和你走。”我话才落,后颈便感受到了敲击的剧痛,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不忍的颜沛锦,感受着疼痛闭上了眼,之后的事儿我便再也不清楚了。 …… 当我醒来时,只感觉后颈特别疼,欲伸手揉一揉疼痛的后颈,可是我抽不出我的双手来。无奈睁开眼看怎么回事,却发现有双手臂环着我。环视了一圈才发现我和他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他头靠在车壁上,似是睡着了。想要从他双臂中抽出自己的手,却不得,反而令沉睡中的他又将我环紧了。 我放弃,不挣扎,躺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气息。颜沛锦,带我离开了泽瑞国…… 楚政君怎么办?我答应过他,要呆在他身边,他所作的一切都被我深刻的记在心中,我怎能这般不负责的离开!就算对楚政君不是情爱,也不能这般悄无声息的走了! “你在想什么?眉头蹙成山峰。”他平淡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转眸看向他,只见他依然平静如水的眸子看着我,好似千言万语全然写在了那里。我缄口不言。 他却继续道:“我带你离开,去一个楚政君找不到的地方。”我一惊道:“你不要你的皇位了?” “皇位是父皇给二哥的,并不属于我。”他轻微叹息,伸手拂去我额角的发,道:“你,才是属于我的。” 看着这个人,莫名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没有一处做对过。 “没去过西戎国吧,据说在那里夏日都能看到雪峰。”他含着笑,看着我指引着我看向窗外。马车行驶的方向是西方…… “我寻一片乐土,供你我享受后半生。你觉得如何?” 我定定的看着他,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的颜沛锦终于正面出来了!!! 瞌睡,我滚去睡觉了!!(~﹃~)~zz 青冥居→求包养。 54 54、纠结,跳车! 行往西方的马车正快速前行,车轱辘声不断,窗外景致也算称心如意,但车内却十分压抑,还传来他淡无感情清冷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楚政君。”靠在车窗边的我随口回答,话才落便听到他喘息声大了些,想来是有些生气了。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你想回去找他?” “想来着,可我能么?”我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已经黑了,继续哀声:“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到处找我呢。” “嘭”的一声,从他那边传来,细看才发现他捏起拳头狠狠的在车座上打了一拳,登时他周身的怒气迅速蔓延至整个车内,我不禁抖了一抖,道:“别这么虐待自己啊,谁招你惹你了!”虽是漠然而言,可我心里是一丝丝的疼痛啊。心中一直在喊,颜沛锦你疼吗,要不要紧? 可谁知……我竟纠结于要不要去关心他,又纠结于为什么要关心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虽然如今我们之间的隔阂全然消失。可我却总觉得不对劲,不愿与之好言相对。 “步子卿,离开泽瑞国的这几日,你时时提起楚政君置我于何地?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他压抑着怒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没有那么冲,可在我耳中听来依然有些不顺耳。“嗯,没想过你的感受,那你又何尝想过我的感受?我一声不吭的走,这种歉疚感你体会过吗?”信,立人之本。我连这个最根本的都不存在了,何以面对对我如此情深的男人? 他双眸直逼向我,恨不能吃了我似得:“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没有体会过?”我哼了一声,笑道:“是啊,我不是你,我又怎会去想你的感受如何?”原来,口是心非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痛苦。他可知,我说这话时心抽痛的感觉?他可知,我其实不愿如此对他的? 对于他让我在楚政君面前失去信用,不经我同意,将我打昏带走的行为,我是耿耿于怀!他霸道惯了,不管别人愿不愿,执意做自己想做的。 听他倒抽一口气,我心里也是一抽,他道:“我竟是高估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以为你是懂我的。”停顿了一会儿,他冷笑一声,续道:“我以为,我解释后你会回心转意,竟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我别过眼不看他,莫名觉得窗外的景色也不过如此,口中小声呢喃:“讨厌,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烦人烦人,他若不好声好气的说话,我绝不会好言待他。 “你说什么?”他口吻似是有一丝的惊讶,“再说一次。” 我摇头:“好言不语二次。”而后静静的看着外面,心中一片失然。他似乎从不想自己的过错。之前,我无缘无故与之决断,他只当我是红杏出墙,喜欢权势喜欢虚荣,巴结颜锦墨能飞上枝头,才与之断情,他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过失,如此他便是不了解我的为人。如今,明明他固执在先,不经我同意将我带出来,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竟出手打我,他竟是舍得打我!但他还不自知,叫我如何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主子,前方是石子路,一路前行会有些颠簸,您和步小姐坐稳一些。”车门外贺敏的声音传入,我侧头从门缝中看去,只见贺敏正挥着鞭子抽打马屁股。我蹙了粗眉,道:“贺敏,既然是石子路,那就行慢一点,又不着急。” “步小姐……这……” 贺敏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钝了?我看向端坐着的颜沛锦,道:“怕楚政君追过来?放心,他绝不会想到你往西行。”等楚政君发现颜沛锦离开秦鹳寺,会想到颜沛锦会带我回到香宛国,但不会想到颜沛锦会去西戎国。 “如果行慢了,今夜就得露宿野外,我不愿你受委屈。”他闭目不看我,静静的说。看着一改方才的怒气,一副淡然的模样的他,我不由嗤之以鼻:变得也太快了。 瞪了眼他,转而看他方才捶打车座的手,发现骨节处竟见红了,我心下一阵担心,欲伸手去摸……动作到一半停了下来,瑟瑟的收缩回来。“在石子路上行的那么快,不是依然让我受委屈吗,你不觉得颠簸更受罪吗?” 关心他做什么?我若主动,他还不的以为我已经妥协。疼死他,关我什么事儿!恨恨的转过头,继续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心里却一直纠结着,余光也老是往他的手上瞟。 “车内有软垫,你不是坐着挺舒服的吗。”他淡淡的声音,可总让我听着似乎带着点笑意。我挪了挪屁股,瞪了他一眼,坐着是很舒服,可是摇晃着还是难受啊。 果然,一行到石子路的时候,马车开始颠簸起来,一晃一晃不说,似要将腹中的食物全部翻出来,让人难受的紧。 “我宁愿露宿野外,也不愿受这样的罪。”我好不容易将这话说完整了,却看他缓慢睁开眸子,如深水一般的眸子,终于漾起了一丝我看不透的东西,道:“野外有野兽,更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怕阴气重的你遇到。” 他说这话生生将我吓了一跳,野兽倒也不怕了,无非就是豺狼虎豹,可不干净的东西……我看过很多灵异故事,说什么狐狸精、狼人、孤魂野鬼都在夜间出现,而且专捉女人,吃其肉饮其血,以助它们达到恐怖修炼。想到这里,我不禁抖了抖身子,我不愿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不愿! “那还是快些行吧,不要露宿野外。”我看了看车外,绿油油的树木等到晚上便是漆黑一片,跟鬼一般,张牙舞爪的难看。我畏惧的将车窗关了,忙去打开颜沛锦给我从宫中搜罗来的行李。很开心,看到楚政君给我准备的禁书还在包袱中。想来是当初颜沛锦看也没看就将我的衣物全部抱出裹起来带出了宫,这书也就是这样被他带出来的。 我赶忙翻开书,一页页的看起来,将心中的杂念全部驱赶出去。 果然,没看多久,我就被书中的画面吸引了。这书是楚政君最近给我寻的,画面和故事都是新颖的,正是我没有接触过的那类,新鲜劲儿一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什么颜沛锦早就被我忘在了脑后了。 “原来‘玄瞑鹏翥’这种做法也适合男人。”我不由赞叹,却不曾发现我竟将这话说出了口。只听到有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从我左耳传入,因书太吸引人,我也没太在意这些杂声,忙的继续翻下一页,看到第二页的图画后,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哪样?” 似是听到有人问,我以为回到和楚政君讨论禁忌问题的时候,那时他闲了就会和我说说什么姿势好,什么类型好,想到这我毫无疑虑的就回答:“一个男人仰卧,另一个男人则用左右手分别支撑着那个男人的两条腿,然后,把手绕到下面抑住那个男人的腰,这样龙根就能进入的更深了。你觉不觉得这个做法最终的结果和男女做时的‘燕同心’做法效果一样?最终都进入的很深……”说着,我就抬头看与我说话的人。 当我看到他瞪大的双眸可微张着的嘴,那副见了鬼似得不可思议的模样,登时我吓到了,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楚政君。我竟然将禁书中的内容说给颜沛锦听了!这时,该轮到我不可思议了,心下一直在想:他会怎么看我?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荡?妇? 他眯了眯眸子,满是寒气的脸凑了过来,盯着我看的书瞅了片刻,道:“给我。”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颤抖着手将书缓慢的递给他:“这个……这个……”这个如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狠狠的将书拽了过去,随意的翻了几下,猛地抬头怒瞪着我:“这书谁给你的?” “楚政君。”我如实回答:“是我要他寻给我的。” 他不敢置信的摇头,似是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你一个女儿家竟看这类不雅的东西?!”他很惊讶吧,很不解吧!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就喜欢看断袖呢?当初我不是幻想过颜沛锦也是个断袖吗,还私自断定大皇子也是断袖。第一次见楚政君的时候,知道他是断袖,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一丝高兴的,但他若当我是断袖,我必然是不乐意的,故当时没有给他好脸看。 “我本就不是什么雅人。”我低头撇了撇嘴道。 他道:“楚政君害了你啊!”我忙解释:“十四五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看禁书了。” “什么?”今日,他惊讶的抽气声不断,都是我造成的,忽而他又叹息一声道:“我果然不了解你。” 我猛然抬头看他失落的样子,心想你终于承认自己不了解别人了吧,你终于也有这么颓败的时候了吧!“哎,你干嘛!”我心里还未得瑟完,就见他没好气的推开车窗,狠狠的将书扔了出去。 我蹙眉看向他:“你做什么将我喜欢的东西扔了!” “你是喜欢楚政君送你的!”他抽着嘴角瞪着我:“我扔了它你心疼了?!” 我和颜沛锦没话可说了!和他再也相处不下去了!他竟是将我最爱的禁书给扔了! 我瞪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就出去,“回来!”在后的他怒喊一声。我不顾他的叫唤,到车辕边,本想叫贺敏停车,但一想他是听颜沛锦的话的,颜沛锦不说停,他必然不停。而颜沛锦也认为马车未停,我是绝不敢跳车的。 看着车后面石子路上躺着的书,我不禁心痛,无关楚政君送还是我自己买的,只因那本书的故事我还未看完,我怎能就这么扔掉呢?楚政君说这种书很难找的! 想到这里,我扶着贺敏肩膀的手松了开来,鼓起勇气跳下了马车,完全不顾他们两人的惊喊之声。 摔落地面的时候,我只觉的全身疼痛,好似左手腕在摔下来撑地的时候扭着了,比别处都疼。但看到那本书被风吹得还在翻页的时候,我竟是扯起了嘴角,笑了。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腿上的疼痛,快速跑至后方,捡起书捧再胸口,我才安心。 松一口气时转过身去,看到怒气冲冲的颜沛锦时候,我心下又是担心,一手忙将书藏至身后:“不准你再扔我的东西!”捡到书的喜悦,又担心我的书再一次被扔掉,以至于忘记了方才扭到的左手的疼痛。 “你疯了吗!步子卿你疯了吗!”从来没有听到过颜沛锦这样如老虎一般的怒吼,没有见到过他双目满是怒火红的跟兔儿眼一般,没有见过他这般害怕发抖的样子。 我被他这般模样和这满是畏惧的声音给怔住了:“我……” “步子卿!”下一刻,我已经被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要吓死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几乎让我的心从胸口震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只是睁着眼看着那厢快步走过来的贺敏,他亦是吓出了一身汗,见他都有些腿软的往我和颜沛锦这里走来。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错在哪里了捏?为咩他自己看不到哇?求指证!╮(╯_╰)╭ 青冥居→来包养我吧!(__)~ 55 55、兄妹,成亲? “我……我的手好疼。”此时,我才感觉到垂在左侧的手有些异样,我动动手指的时候,才发现痛几乎同一时间传达至心口,让心抽抽的难受。 颜沛锦立刻轻轻的放开我,“手怎么了?”他一放开我,我便倒了下去,这时我也有些后怕,头脑有些昏胀,似乎全身的痛全在这一刻爆发,让人难以承受。 好在他手快,行动迅速,将我抱在了怀里。我看着他道:“不要扔了我的书,求你。”这哀求声,让我感到无力。颜沛锦做事让人摸不透,但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将我的书扔了,那个故事还没有看完呢。 没见他点头,只听他呼唤我的名字,后面说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没了知觉昏了过去。 …… 当有知觉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都很怪异。有一双温热的手在我赤?裸的肌肤上轻轻按摩着,好似是在抹膏药。从我的小腿到大腿,从我的腰部至肩膀…… 我是在做梦吗?有人给我洗澡?鲁秋? 带着疑惑,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颜沛锦正专心的揉搓着我的左肩。我侧了侧头,看自己简直衣不蔽体,身上没有几处是裹着衣服的。但露在外面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似乎都是磕碰所产生的。 “颜沛锦,你色狼!”我恨恨的看着他:“别碰我,你别碰我!” 他一脸的淡然,然眼眸中的不忍和心疼却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开口却是那样的伤人:“你是想让楚政君碰你?” “颜沛锦,你无耻!”我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想我的,他竟是以为我真是那轻浮之人!何况,楚政君这么君子之人,从没有和我提过要行男女之事,他说一切等我成为他皇后之后再进行。哪像颜沛锦,还未嫁给他,他就要了人家! 再者说,我自己心中也是有不愿的。我身体的每一处,都有颜沛锦的唇印,我怎舍得再让另一个男人去抹去他的痕迹? “是,我无耻!我恨不能将那个动了我女人的人千刀万剐!”他口中虽然说得恶狠,然手上的动作依然轻柔,他揉着我的肩膀,将膏药一点点的涂抹均匀,可我还是感受到了他手的轻微颤抖。 我“哼哼”笑了一声,道:“好啊,你去将那个唯一动过我的男人杀了啊,有本事你就动手啊,现在就动手啊,他现在就在我面前,看着我半?裸的身体,还给我涂抹药物。”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转眸看向我,眼眸中是什么情绪,我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他愣愣的问:“楚政君没有碰过你?”被问得我有些脸红,这混账人竟这样问我,虽然我从不把矜持啊、羞耻心啊、廉耻啊放在眼里,可我毕竟是个女人,这些东西我内心底还是有的:“颜沛锦,你混账!” “原来我一直误会你了。”被骂他还笑,我已经开始不理解这个人了。他以为我和楚政君已经那啥了吗?是了,我住在楚政君的寝宫,他自然以为我早已经和楚政君那啥啥了,可他还是将我从寝宫中带了出来…… 如此说来,就算我和楚政君那啥啥啥了,他还是会要我的。就像楚政君,明明知道我的贞洁早已经没了,却还是坚持想要和我在一起…… 颜沛锦,你竟也有这般让我感动的时候,我对你另眼相看了。 “楚政君没有碰过我是他尊重我,哪里像你……让人回想起来,就以为你是为了我爹的势力才要得到我的人。”我别开眼不去看他,瞧这人得瑟的,差点都不知道自己姓颜了吧! 他将我的衣服整了整,而后将我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对你是情不自禁,而非为了你爹的势力。”说罢,他将我的左手抬起,放在我的腹部。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被裹成了熊掌。“我的手废了?”不理会他说的话,我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发现完全动不了,才担心的问。 “没有,只是扭到了,过一阵子就会好,这段时间别乱动。”他心疼的看着我的手,而后转眸看向我:“你真是个疯子。” 我别开脸,不理他。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成这样:“我的书呢?” “你用命换来的,我怎可能扔了?这本书,我会帮你存着,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给你。”他一改之前的冰冷,说话十分的柔和。 我反倒不适应这样的他了,多久没有感受过他的温柔了?多久没有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了?每每都是在午夜梦回之时,才能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我以为那终将成为一场梦:“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莫与我这般客套。”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道:“不赶路了,你如今满身磕的淤青,马车慢一点也让你舒服一点。” 我想要躲开却因身上的痛无法动弹以至于让他得逞了。“别,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不想露宿野外,有……有那什么!”鬼啊,有鬼!他不怕我怕! “没事,一切有我。”他道。我将他打量了一番,满是不屑的说:“就你,能跟鬼斗?”他笑而不语,将我搂的实了些。我被抱的有些热,可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你睡一会儿吧,去去方才的余惊。”他道。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闭眼。或许真的是累了,我竟闭眼就着了。 ……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一个人独自行在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林荫小道上,前方黑漆漆的,后方阴沉沉的,一种前有鬼后有妖的感觉出现。 走在小道上,我不禁抖了抖,畏惧的缩着脑袋,轻声呼喊他的名字:“颜沛锦……”回应我的却是呼啸的风,再一次鼓起勇气,呼喊:“你在哪儿啊,颜沛锦……” 我不是和他在马车上吗?我不是被他强带往西戎国吗,我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看不到任何人,只听到一些哀嚎声。好恐惧,好吓人! 我怕鬼,我怕出现一些可怖的画面。正于此时,前方的树木疯狂的摇动着,似乎在朝我走来,待我走近了才发现,它竟是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我吞噬了。 “啊……”我惊叫着,想要逃跑却来不及。 正在此时,什么东西钳住我的双臂,一直在摇晃我,后还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子卿,子卿,你怎么了?”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噩梦!一场噩梦!我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颜沛锦那张近在咫尺满是焦急的面容,不禁泪水落了下来:“真的是你吗?你没有离开我,你会保护我的对么!” 他将我搂紧了,脸颊轻轻的蹭着我的脸颊,轻声道:“你只是做了一场梦,没事了。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会一直保护你。” “别走别走。”梦中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帮我没有人在我身边,好可怕……那血盆大口好可怖!我右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口中一直念叨着。 他不语,一手一直轻轻的抚弄着我的发,我的心静了下来,很久才从那个被吞噬的噩梦中翻醒过来。他轻言:“现在好一点了吗?”我点点头,依旧在他胸口贴着,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如当初那般有力。 “把梦说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他将我的头从他的怀中捧出来,正视着我,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至我的鼻尖,我抬眉看他清亮的眼眸,缓缓的将梦说了出来。末了他说:“今后不管你在何处,我都会陪着你。”而后未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 马车行的很慢,我一直被他抱在怀中,除了感觉到摇晃,其他都很舒服。而他一直端坐着,竟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坐了这么久,他难道不累么?还是一直在强忍着? “虽然有软垫,可毕竟两个人的重量呢,你放开我吧。让我自己坐着,我可以的。” 他点头又摇头,看了看脚下,道:“我抱着你躺下,可好?”我看了看马车内。颜沛锦准备的马车很宽敞,很舒服,什么矮几啊阁子啊都有,而且坐凳之间有一块很宽敞的地方,坐凳下有准备的棉被,是用来睡觉用的,独自一人享受这样的马车,真是舒坦的很啊。不过……他要和我一起躺下,让我惊讶的是他竟询问我的意思,没有用强的。 “你若不愿我不勉强,但我担心你自己躺着一会儿磕着手了,这马车还是摇晃的紧。”他好心的说着,可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些什么别的,是什么我又说不出来。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到若被磕着似乎……真的很疼。“勉强答应吧。”我道。 他蹙眉道:“我不勉强你。”我瞪了眼他道:“答应!”讨厌的人,就不能顺顺人家! 他这才舒展开眉,放开我让我在凳上坐着,他取出坐凳下的棉被铺在车板上。看着他做这种本该是下人做的事儿,我看着不由心酸。堂堂佩亲王,竟是落魄的跑至泽瑞国来寻我,为了再一次和我接触,化装成另一个人,如今不惜烧了楚政君的皇宫,将我带出来…… 他的做法没法楚政君相比,可他其实也并不逊色于楚政君不是吗?只不过有些行为过于激烈,让人难以承受他这样的激烈。 他铺好棉被后,不言语直接将我放倒,将我安置在软软的棉被内,小心的帮我退了鞋。而后他也退了鞋躺在我的身边,他将我的左手轻轻的握在手中,另一手却支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平躺着只顾着看车顶,不理他,若不是为了我的手不遭罪,即使心里是十分愿意和他躺一起,明面儿上也不愿让他得逞。 “很久没有如此静静的看着你了。”他在我耳边吐气说。 我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不假思索的道:“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的看过我。”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以前白日里他忙,就算两人睡一起他也不曾发现他仔细观察过我。 他轻笑了下道:“我看你的时候,你都睡得跟小猪似得,自然不知道。”我有些惊讶,斜眼看他,发现他眼眸中都尽是笑意。装作淡定的别过眼,继续看车顶,“你不怕就算你带我离开,我还是会一直这样和你保持着距离?” “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得看在九妹的面子上不是?若不是九妹,如今我只怕是还在香宛国苦苦等着你。” “和九公主什么关系?”怎么扯上她了。 他道:“得知你是女人后,九妹一直很看好我们,后你莫名其妙的和我说那样的话,害的你我决断。九妹得知后一直在劝我,要我问清楚,后来我也不顾不理不置办九妹的大婚来寻你了。” “九公主要大婚?和谁?”我管你听谁的话来的,我管你怎么想通的,现在我好奇的是,九公主嫁给谁了?“是皇上给选的驸马,杜致林。”他平平淡淡的说,似乎对杜致林没什么感觉。 可是当他说出杜致林的时候,我心从高处掉落在地,摔得很惨重。我不仅惊讶,而且不敢相信,这是天意弄人吗?“不能让他们成亲,绝对不能。”吼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靠自己的力量从车板上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同我一起起来的颜沛锦,吼道:“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成亲,赶紧回国,我要阻止这场孽姻!” “步子卿,你在说什么?”颜沛锦双手扶住不受控制的我,道:“你莫要找借口离开我,若你借着阻止他们婚事的理由来糊弄我,我绝不原谅你!”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颜沛锦拧着的眉头,我缓缓问:“他们什么时候大婚?” “九月中旬。”他淡淡回答。 九月,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如此我心算是安下了,又道:“我阻止他们并不想着离开你,只是……他们真的不能成婚,一定不能。”兄妹两人,怎么能够成亲?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他将我的左手小心放至我的腿上,道:“告诉我原因。”我答:“杜致林和九公主是亲兄妹。” “什么?”颜沛锦蹙眉:“你说杜致林也是皇子……” 我摇头:“你知道馨太妃为何恨我爹,以至于想要让你除去我爹吗?”颜沛锦摇头:“母亲从未说原因,她只是要我这么做,也因她没有合理的理由,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这么做。” “那是因为,她以为九公主是我爹的女儿。”当年的事儿爹爹若不说,我还真不晓得,若不晓得如今这大错必然酿成了。 他凝神道:“告诉我原委。”我点头,慢慢将爹爹告知我的全数说给颜沛锦听,只见他越听眉头是拧的越紧。末了他道:“我还道当初皇上下旨时,你爹爹何以反对,原是如此。” “爹爹反对也不曾让皇上收回成命吗?如此,只能你我回去阻止这事儿。杜致林和九公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怎么能够成亲,这是违背伦理的!” 颜沛锦紧紧的盯着我道:“子卿,你去西戎国,我独自一人回香宛国,阻止此事儿。”我摇头:“不,我要回香宛国。”言下之意他能懂吗?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子卿。”他黯然道:“你是想借此机会回到楚政君身边吗?” 我笑了笑道:“不会。”楚政君会来香宛国找我的,我知道。但今后的事儿如何处理,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真的?”他满目如星辉一般,闪烁着光泽,可光 微臣不是断袖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2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2部分阅读 中依然夹杂着一丝不安。我微微点头,确定回答:“真的。” 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搂住,对外面贺敏说了句:“贺敏,回国。”贺敏答了声是,马车便转变了方向。 他又轻声道:“待这是办完,我便带你离开,再也不会来,我们不参与这世事的纷争,如何。” 我很想点头,更想就这样被颜沛锦带离,远离京城,远离那写满政治的 55、兄妹,成亲? 地方,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只可惜我没那命啊,只能回去,去承受本该步梓凡所承受的一切。 “办完再说吧……”我话方落,便感觉道他僵直了身子,不再言语。 这种拖延,其实是一种拒绝吧,他是不是这样认为了?后事如何,我也不敢确定,故不敢给他正面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杜致林和亲妹妹成亲,otz~这种事儿不会真的发生吧~~~嗷嗷祈祷不要发生乱囵滴事儿啊哈~ 青冥居→求包养。3╰)╮ 56 56、楚皇,娶卿! 回国的路上,颜沛锦的话语相对之前多了起来,一路行来虽只是叙述些沿途的风景,只要他知晓的,都告知我。我也不拂了他的面儿,都应和着。 曾经一直期待着两人能够如此游历大江南北,看江南风华,赏天河澎湃,游江南小镇,唱江南小曲,想象着做一对无忧无虑的欢乐鸳鸯。可他身份不同,故早先就将这样的念头取消了,却未料如今正过着曾经想象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短暂啊? 回国后,如何在不说出皇家丑事的情况下,让颜锦墨取消这门婚事呢?如果颜锦墨追问,该是用什么样的幌子混过去呢?我不敢担保颜锦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不会对馨太妃下手。但换做是我,谁污了皇家威严,我必然将那不贞之人除去。可我又不是颜锦墨,如何知道他所想呢?一系列的纠结,总在脑中徘徊着,我很茫然。 “在想什么?”肩膀被颜沛锦轻轻摇了下,我回过神看他,只见他蹙眉,满目担忧的看着我,我心下一紧道:“只是在想如何解决九公主这事儿。”我话说完,马车突然摇晃了下,幸得我坐的牢,不然定是要栽进颜沛锦的怀里去了。 颜沛锦不悦的朝车外望去,对贺敏道:“近日你怎了,驾驭马车都这般不专心?”贺敏优美的声线带着一丝犹豫缓缓传来:“主子,属下该死。”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颜沛锦再问贺敏。我却不解的一直瞅着贺敏的背影,自从我说起九公主和杜致林的关系后,贺敏就变得不一样了。难不成,九公主和杜致林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让人预料不的事儿被贺敏发现?而贺敏如今难以开口说? 贺敏笔直的背影倒显得有些寞落,他头缓慢的摇着道:“无妨,属下只想快些回京。”颜沛锦放心似得点头:“嗯,注意点。”而后转过来看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贺敏道:“贺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别闷在心里。”贺敏将车速放慢了些,转头看我一眼,笑道:“小姐多虑了,属下真的只是想快些回京。”而后不顾我欲再开口的架势,加快了车速,车门也就此被他不着痕迹的带上了。 我看着车门恍恍惚惚的,对颜沛锦小声道:“贺敏和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颜沛锦凝眸回答:“从小贺敏便被送入宫中与我做书伴,将将十七年。九妹呱呱落地的时候,我和贺敏都知道,那时我还担心的抓着与我同岁的贺敏问母亲会不会出事。” 如此说来,贺敏是看着九公主长大的。“你和贺敏的感情,甚是深厚啊。”我感叹一声,我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个能和我从小在一起玩到大的闺蜜呢?真是羡慕颜沛锦有这样一位亦兄亦友的同伴。 “你别多想,我和贺敏只是兄友之情。”突然,颜沛锦带着些尴尬意味的言语迅速传入我耳中。抬头看满是焦急的他,我有些莫名其妙,“啊?我多想什么了,只不过说你们感情深厚罢了。” 他郑重的看着我道:“我们真的只是兄友之情。”我彻底懵了,我知道是兄友之情啊,他何必如此强调多次?“我也没说你们不是兄友之情啊,你解释什么?” “你看了那么些关于断袖的书,我担心你将我和贺敏牵扯到一起。”看他脸带红晕尴尬的模样,别说真是可爱极了。“哎,你可真是提醒我了。”我推开车门瞧了一眼,再关门转回来续道:“才发现,你和贺敏挺配的。”话才落,就看到颜沛锦黑了脸的样子,我心里好生欢腾。 不过,我和颜沛锦都压低声音说话,不曾想还是被贺敏听了去,只听外面传来他的声音道:“小姐,属下早已有了喜欢的女子,请您莫再乱编排。” 我笑嘻嘻的看着黑脸的颜沛锦,吐了吐舌头:“我不过开玩笑嘛,不过刚才可是你主子先提起的,怨不得我哦。”看颜沛锦一脸僵硬,我不由再一次逗弄他:“哎呀,你说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怎能将我想的这么龌龊呢。”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不看我,也不言语。从没见过颜沛锦这般不自在过,我越发的欢快了,笑的一颤一颤的,后不小心碰着我的左手了:“呀……”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磕着还是会有一点点的痛意。 “怎样,没事吧。”他却在第一时间内将我的手握在了手里,轻揉起来,他那双满是心疼的眸子对上我的:“可还是很痛?”我摇头,只是仔细的看着他,微笑道:“无妨。” 他嗔怨的别了我一眼道:“莫要再胡闹,疼的是你自己。”我点头,挣开他的手,示意他朝外面看,后我伸手做了个大拇指微微弯曲相碰的手势,用唇语道:“贺敏和九公主。” 颜沛锦一惊,迅速的看向车门,后转头看我,也是唇语道:“你确定。”我点头,从九公主的话题开始,贺敏驾车就一直不太稳定,时有出错。方才他说他早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想来这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颜沛锦的妹妹。 猜测其原因就是贺敏身为颜沛锦贴身的书伴兼侍卫,接触的人或事都和颜沛锦有关,也因他的身份和外界女子接触的更少,故围着颜沛锦转的九公主有九成的可能就是他喜欢的人。 那么,还有一成的不可能也很快将变成可能。 “没事了,我们继续说九公主吧?我方才想到一个法子。”我故意大声说话,还一直朝颜沛锦使眼色,颜沛锦很快明白我想做什么,也跟着大声说:“倒是说说,什么法子?”我们转回话题,马车似乎也缓了一下,我心中早有定数,继续道:“如果皇上不答应,我想来一招‘生米煮成熟饭’,逼迫皇上取消婚事。” “如何‘生米煮成熟饭’?”颜沛锦回问,这时马车明显更慢了些。我道:“可还记得我的书童?就是鲁坚,他人忠实敦厚,让九公主和鲁坚在一起,先且瞒过皇上,只要取消婚事,而后的事儿好办。如果九公主和鲁坚对上眼,咱们也促成了一桩好事,你说是与不是?” “嗯,你的法子果真是不错。那么,就照你的法子来。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今日正是应照了这句话。你我一起,九妹和鲁坚成亲,这虽说不是亲上加亲,可毕竟入得是一家的门。”颜沛锦附和的很好,可是扯上我,我却笑不出来了,速速隐去了笑应和:“嗯,说的是。”话虽是这么说,可我心中隐隐有担心。今后的路,谁知道怎么走?只能是来事儿挡事儿,认真面对了。 “主子,为了能早日达到京城,属下要加快车速了。”贺敏在外吼一声,随着“驾”的一声,贺敏似是发疯一般,让马车行的更快了,我和颜沛锦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贺敏所喜欢的人正是九公主,十成十的把握了。不过为了试探出他,却苦了我,马车摇晃的让人讨厌,我几乎坐不稳,若不是身边的颜沛锦,我早就磕死了。 “由着贺敏先,回头再说。”颜沛锦瞪了眼车门外,转脸回来立马漾意着温柔的瞅着我:“躺我怀里睡吧,舒服些。”我摇头指了指车板上的棉褥子:“我躺下睡。”他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安置我了,尔后随着我躺下。 “再过三日行程,就到京城了,回去再好生休息。”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神经绷的有些紧,点了点头,闭目装睡。他轻轻叹一声,“睡吧。” 这一声叹息,带着各种愁绪,让人听了心情复杂。不过片刻,睡意来临,我还是睡过去了。 梦,为什么又是梦。一路上各种梦不断。我又从梦中惊醒过来,口中高呼着:“楚废猪!” 我激烈的喘息着,依然是靠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人,在我起身时他也迅速起来了,“又做梦了吗?”他双手一直没有松开过我。 我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颜沛锦…… 心下一片茫然。楚政君,他如今怎么样了?难以想象他此时的心情,我……只能说,我好担心他。以至于浅睡中那个冗长的梦却是那般的恐怖。楚政君,被剑贯穿了心脏,他痛苦的伸着手欲拉我,却怎么也够不到我,口中一直呢喃着我的名字。 而我却站立着,早已无法动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看着他心口那汩汩红色血液扎眼而又迅速的流淌而下,染红了月白色衣裳,从上衣蔓延至衣摆,他整个人都通红一片…… 血液一滴一滴的从衣摆滴下,落在泥土之中,迅速又被饥渴的泥土迅速吞噬,只留下一丁点痕迹。 他一直唤着我的名字,一直在说:“不要离开我。”然而,我却离开了,我竟心安理得的和颜沛锦离开了。想到这里,我双目酸痛,一种名为“泪”的东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一如雷雨一般迅速。 “子卿,梦到什么了?”颜沛锦焦急带着畏惧的声音,并没有让我得到一丝的安慰。我只是哭,满心恐惧的哭,担心楚政君而哭。 他如今怎么样了?他如今……会怎么样? 我恨我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我自己。为什么要让楚政君喜欢上我,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却又亲自无情的将给予他的希望抹杀了? “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他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肩窝,他的双手一直轻轻拍着我的背,一直安慰于我:“一定是太累,回去就好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而我没有将他的任何一句话听到心里去,脑海中只是楚政君那张带着痛苦又纠结的脸,那双满是绝望却又隐藏着一点点希望的双眸,还有他那触目惊心、致命的一剑,那血如河流一般汹涌的流淌,让看着的我内心恐惧,抽搐,疼痛。 这几日,不是梦见血淋淋的楚政君就是梦见我自己迷失在森林之中,找不到出路。我害怕那黑漆漆的森林,害怕那血盆大口将我吞噬掉。可,我更害怕楚政君死在我面前,他的那双绝望之眸,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我心中,是永远也抹不去的痛。 梦,我真的希望它只是梦,不会成为现实。 “哭吧哭吧,哭出来好一些。”他一直在说着安慰的话,而我不曾理会,靠着他一直哭一直哭,心下一直自我安慰,楚政君没事,他一定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从那场梦的悲伤之中走了出来,可心下依然一片凄然。 “好一点了吗?”他拂去我脸颊上的东西,“喝点水静一静。”我摇头,“快些回去,快些。”心下一直焦急着,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达到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这种急迫的心情让我难受。 “好好好,你别激动。”他安抚住我,续道:“看看外面的景色吧,或许会好一些。”他起身将车窗打开了,让我坐在车窗边。 景色,不错。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可是,为什么青山变成楚政君的笑脸;绿水似是楚政君的眼波,鸣叫的鸟儿声音十分悦耳,似是他在我耳边说起禁书上内容时那般令人有兴趣;花香,我却想到了……他亲吻我的时候。 “刚才,你惊醒的时候呼唤‘除非猪’是什么,人的名字?”颜沛锦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没有看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梦中见到的人吧。”我没说谎,就是梦中见到的人,而这个人正是颜沛锦所不愿见到的楚政君。 他没再问我,而是一直看着我。 这一路回去,他一直小心翼翼,而我却一直沉溺在那股子令人讨厌的悲伤之中。 不日便回了京,回家只有一件事儿让我值得高兴,那便是莫嫣顺产生了个儿子。爹爹帮这个孩子取名为步斐成。爹爹说希望这个孩子今后能够斐然成章,在文学领域或者政治得到成就。 我倒希望,这个孩子今后能够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要走入官场,不要卷进政治领域。 京中的人和事,都是熟悉的,一切都不曾变。可是,我总觉得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复杂了,一切都附上了让人难以排出的阴霾。 与爹爹交谈明显感到爹爹的疲惫和无奈,与娘亲亲近,却发现她心情并不那么好,想来杜致林的事儿让二老十分愁。 休息了两日后,我入宫述职。颜锦墨用了半天的时间听我讲泽瑞国的民情以及治国之策,好处不好处,可取或不可取之处,要借鉴或者从泽瑞国治国之道的基础上紧抓香宛国弊处。 大致了解泽瑞国情形后,颜锦墨开始放松了,满是笑容的看着我:“当初泽瑞国老皇帝提出要求,朕再三考虑,最后还是答应让你给泽瑞新皇做一个月的丞相,于民于国有利,于你亦是有利无害。只不过当时未经你同意,朕便这么做了,如今朕与你说一声抱歉。” 能够得到皇帝的一声道歉,真是我步子卿此生最大的荣幸。但,我恨他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若不是他,我怎会留在泽瑞国,怎会与楚政君有更多的接触,以至于如今……伤害他。 我知道,找借口是不可取的。如今,我真的只想找一个源头,让我发泄一番。可,对面这人是颜锦墨,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我却……只能退缩:“皇上,您如此令臣惶恐,臣身为香宛国丞相,为香宛国尽一点绵薄之力是理所应当的,臣并不埋怨。”这,就是作为一个臣的悲哀,不能与皇帝对抗,只能听之任之。 “如此便好。”他始终微笑着,看着我的那双眸子莫名的亮了很多且带着丝丝眷恋和喜悦,让人觉得怪异。 我本想今日就与之说杜致林的事儿,就算他罢我官,我也要阻止杜致林的婚事,可……看到他的笑容,我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种不知名的畏惧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教寒冷从内里 56、楚皇,娶卿! 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 不过两个多月未见这位皇帝,我怎么会怕起他来?尤其是他那张笑脸,他越是笑,我越是担心。 “对了,泽瑞国新君前些日子送来联姻信函,说他欲娶你妹妹步子卿做泽瑞国皇后,朕之前与老丞相讨论过,老丞相与朕道等你回来再论。如今你回来了,朕要逮着这个机会与你商量一下。”窗外明亮投入窗内,将这宽敞的宫殿照的通亮。他龙袍下摆在阳光中显得那么的醒目,好似提醒着我他的身份。 我正欲开口时,他又道:“朕记得你说过,令妹去江南欲嫁给你表哥,不知如今他们是否已经成亲了?如果已经成亲了,那么此事儿便作罢。” 我知道,令颜锦墨考虑联姻一事儿,必然是楚政君提出了很诱人的条约,不然颜锦墨绝不会考虑。 抬眸看这位面色苍白然笑容却依旧在的皇帝,道:“如为国考虑,联姻很好。只不过请皇上告知微臣,泽瑞新君娶吾妹给香宛国的优厚是什么?” “南面靠近凤城的五个城池。”颜锦墨倒也不避讳的与我说了。听完这话,我心却疼痛了起来,楚政君竟为了我放弃了他的国土!靠近凤城的五个城池都是大城,而非鸡毛小地,可是他却为了一个有可能嫁过去只是一个名字的“步子卿”,而放弃五个城池。 我心痛,我替楚政君心痛,我不值五个城池,不值得他付出他的国土! “皇上……” “步卿,你今日有些失常。”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怎能不震撼,怎能不感动,怎能一直问心无愧的面对颜沛锦?以至于方才激动的说话都带着些鼻音了。 我忙道:“皇上,臣是太高兴了,才有些失态的。南方靠近凤城的五个城池是历代皇帝都想要争取过来的,如今用一个女人去换取,微臣觉得十分值得。”于香宛国来说,这是天大的便宜,可于泽瑞国来说……楚政君得背负百姓的唾骂,得承受百官的上谏和阻止,于他来说是无比庞大的压力啊! 颜锦墨嘴角扬着,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似得,他道:“可令妹……” “从南方来的家书上说因妹妹近期生病,故一直拖延没有与表哥成亲。微臣想,这是天意。”我立马低了些头说,我担心他看出我的异样,看出我那双藏不住任何东西的双眸中所表达的信息。 颜锦墨点头:“如此,朕便应了此事。” 趁着他高兴,我忙继续道:“微臣……微臣还有一个提议,望皇上答应。” “步卿说吧。”他走回龙案后,执起笔似要画些什么。我没心情去管他做什么,只道:“妹妹出嫁,微臣想亲自前往送行。” 颜锦墨头也不抬,口吻却满是喜悦,道:“准了。”而后他快速亲自写了圣旨和信函,当着我的面着人去宣布和送往泽瑞国。 “步子卿”要嫁给楚政君了,我心情复杂,一种淡淡的哀愁弥漫开来,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皇宫。那不争气的东西总想落下来,可我还是强忍了回去,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哭?一切都还只是个头,我不能坚持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滴留言,俺好开心哇,这几日我一定努力日更的说~~给我打气,爱你们~ 楚三啊楚三,真的能娶了步子卿吗?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 57 57、惩罚,男宠! 当步子卿远嫁泽瑞国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的时候,当百姓高兴于国土将扩大的时候,当朝臣们都处在喜悦之中的时候,我却找了一个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看着他们欢腾,感觉是对我自己的嘲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第一次见到楚政君的地方——妓院。我还记得,当时他将我放倒,脚踩在我的脖肩膀处,让我无法动弹,那时我心中对楚政君并无恨意,反而恨的是步梓凡。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他踩着我,只是让我无法动弹,却一点也不痛。 那之前,他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你无需给我下跪,只要你如步梓凡一般乖乖听我的话,我会万分宠爱于你。”步梓凡也不曾听过他的话,那么可以无视中间的那句。前后两句都让人无限怀念,“无需下跪”这是他尊重人的一方面,“万分宠爱”是他一直想要做的。 如果,师傅不曾出现过,不曾告知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如今我也不会细细将楚政君的一举一动回想起来,一点点的剖析他的一切。回想起来,心中有一丝丝的窃喜,又夹杂着一丝丝的痛楚。 楚政君这人,本就不愿坐上那束缚一生的龙椅,他从容豁达喜欢逍遥自在,可却如我一般无可奈何接受了哥哥留下的担子。 他告诉过我说,他比较喜欢研究关于男女的禁书,如果可能他会去做那春宫画师,画尽天下春宫。但他也不排斥男男禁书,他说有些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远超越于男女,比如楚骁君和步梓凡。在禁书这方面,他的阅历不比我少。而且,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讨论禁忌。 最遗憾的便是,我从来没听过楚政君耍过口技。师傅言中之意是,楚政君的口技能力比我强,可和他在一起时,总忘记让他给我表演一番。 ……林林总总的将一些小事儿聚集起来才发现,原来我和他之间,早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妓院外莺莺燕燕的声音不绝于耳,推开窗便飘入俗气的脂粉味,让人觉得难受。 当初,他忍得下这讨厌的脂粉味,在这里等骁将我带来。我不由笑了,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从不喜欢脂粉味太浓,我也记得他说过喜欢我身上清雅之味。想到他说的话,我不由笑了。 当时他很逗,非要拽着我闻个够,说不让他如意,他便不去上朝,让我做遭人吐槽的小狐狸。最后自然是我妥协,他嗅着我颈间,后趁我不注意偷偷在我脖颈间啃咬了片刻,放开我后逃也似地不见了。那时,我只是无可奈何,有气也出不了。后他给我寻了本难得的珍藏禁书,我才原谅他。 在妓院中待了近一个时辰,浑浑噩噩的我终于决定打道回府。回到家门口,就见颜沛锦焦急的在门口徘徊着。 我看着这个男人,心下又是一阵酸水泛滥。莫名的,我只是在台阶下看着他,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当他发现我回来时,也回视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我。他在高处,我在低处。静静的,时间在流淌,他和我都不曾开口说话。 “少爷!”门口的下人终是将我叫回了魂,“佩亲王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我“哦”了一声,点头:“请佩亲王进府。”门口的下人忙做打点,我抬步上了台阶,他只是看着我,想要从我的眼里看入心里。 “我出去散了散步。”我受不住他的直视,忙开口解释。他点头:“我只是担心你。皇上下旨的事儿……” 我步子不曾缓下来,打断他道:“今日还未提起杜致林的事儿,皇上就说起泽瑞国用城池求亲的事儿。看皇上口吻,似是必定拿下那五座城池的样子。就算我说步子卿已经嫁给了南方表哥,他也会找别的法子来答应此事儿。” “有可能……找别的人来代替步子卿?”颜沛锦沉重的口气道。我点头:“嗯。他嘴上一直说如果嫁了就作罢,可他那势在必得的笑容让我畏惧,不得已我便先说步子卿未嫁。” 颜沛锦似是点头,拉了拉我道:“皇上还让你送亲……这,你……” “嗯,我的妹妹自然我去送。”如今,我已经伤了楚政君,我怎还会伤另一个人?“我想借此机会与楚政君说清楚,他从来是尊重我的选择的,相信他不会为难我。” 颜沛锦拉着我顿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子卿。”等着他后话的我,却迟迟听不到后面的内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双目满是凝重和担忧的瞅着我,想要说什么,可颤抖着唇一句也没说出来。 心一紧,我握住了他的手,“别多想,我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我想留下留在香宛国,和心里的人在一起。”在他欲开口前,我又道:“但我也想顺着我的心,给楚政君一个交代。” 他双眸满含激动,却因我后面的话而黯淡了下来,不过很快转为一种放心,他道:“楚政君能够尊重你,我亦是能够。我相信你,你会处理好这事儿。” 他相信我,可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不知道我见到楚政君后会如何……也可能,再也不回来。 “嗯。”我点头,回身继续前行。颜沛锦跟随着我,道:“刚才看到你儿子了。”乍一听,我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颜沛锦,他笑着说:“莫嫣。”我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你说斐成啊,那孩子是还蛮机灵的。” 他点头,“嗯,回头你我也生一个,要比那孩子还机灵。”我一愣,心顿时下落,再无心回应,却还是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呢。” “待这几件事儿都处理好了,我们就离开。”他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入快走了几步,入了我的房间。 因为他的话,我心情越发的不舒坦起来,他至今也不曾想让我恢复步子卿身份,让我光明正大的嫁给他,而是带着我离开这里…… 他放弃夺回皇位,放下了他的梦,带我远走高飞,已经让我很感动了。我不该再强求些什么,如今的形势,我自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而是完全被动的一方。 “好。”我简单的回答,他却紧紧的将我抱住,一手一直摩挲着我的发:“子卿,你先去休息一下,别的事儿不用多想,你身边还有我。”靠在他胸口我的点头,我身边还有他呢。 就算颜锦墨不同意收回成命,还有颜沛锦会去阻止,他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走上不归之路。就算楚政君不原谅我,我也还有颜沛锦,他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护着我安慰我。就算今后我被人识破身份,我身边还有颜沛锦,他会一直守在我身边……或许,也只有他能将我从深渊之中解救出来。 颜沛锦要我安置下,说看我睡着再走,我笑道:“你坐这里反倒睡不着了,你还是先走吧。”他摇头,道:“看着你睡下才能安心。”我无奈,闭眼尝试着睡。可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睁开了眼看着他:“真睡不着。” 他侧目看着我,嘴角一直上扬着,那柔和如水一般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不如,这样。”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睁大眼忙起身阻止:“哎,你干嘛。” “抱着你,你一定能睡着。”他依然自己的动作,完全无视我:“你睡着了我就走。”三两下他便将自己的外袍褪去,迅速翻身上床,将我抱在怀里:“这段时日你都不曾好生休息过,如今回家了好好休息才是。” 夏日里被颜沛锦紧紧的抱着,感觉很热,可我却不愿让他放开我,靠着他安心闭目,心中一直祈祷:不要再梦见楚政君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点灯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颜沛锦的身影,想来是我睡着了他便离开了。 “少爷,少爷!”门外下人小声的呼唤着,声音有些急促。 我从床上起来,快速穿了衣服道:“吃晚饭不用这么着急。”门外的下人急的跳脚,如果是鲁坚一定很镇定,只可惜鲁坚如今还在泽瑞国呢。 “少爷,不是吃晚饭的事儿。老爷叫小的通知您,说佩亲王被罚了。” 佩亲王被罚了?为什么?颜沛锦趁我睡着干嘛去了?!回京,颜沛锦第一日就入宫了,这段时间他不在京,怎么编排的理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就是颜锦墨不追究。如今这是闹哪遭?为什么罚了颜沛锦? 出了门立马对下人道:“备马车,入宫。” 王爷被罚了。如果是皇子被做皇帝的父亲罚,那是理所当然。可一个王爷被做皇帝的哥哥罚了,怎么说怎么难堪,不知道的以为佩亲王不满颜锦墨做皇帝才如此云云。 入了宫,通过贺敏我才知道,颜沛锦是入宫和颜锦墨说了杜致林的婚事。 颜沛锦与皇上道不愿自己的妹妹嫁给杜致林,嫌他只是个员外郎身份品级太低,配不上九公主,希望皇上另给九公主寻觅良君。可颜锦墨当做旁观者,完全无视颜沛锦的存在,只说了句:“朕意已定,无需再论。” 颜沛锦自是继续想要阻止,却让颜锦墨下了旨,罚佩亲王在先皇灵位前跪着,如佩亲王不知错不准起。 一直以来,在我记忆里颜锦墨是个相对温和的人,而贺敏也说皇上下旨罚跪时,并无怒色,反而带着玩味的看待佩亲王。我想,他生气都不会表现出来,给人都是儒雅的一面,让人感觉不到他周身早已弥漫了危险,以至于别人更大胆的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让人深陷危险之中不自知。那么,一会儿我就得小心的察言观色,察觉异样便不要继续说下去。 被罚是小事,我担心我再无法开口无法阻止这荒唐的婚姻。 我来到颜锦墨的寝宫前,颜锦墨身边的两个太监用身子挡着我,一副就义的模样阻止我进入颜锦墨的宫殿。我站在他宫殿门徘口徊了一下,听到房内传出来的呻吟声,我立马驻足,不愿再前行一步。如今我只好等在门口,待颜锦墨办完他的“正事”再进去找他。 不过,殿内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听着觉着耳朵十分的刺痛…… 殿内传出来的声音是带着痛苦带着哽噎的男声,不是颜锦墨的。我不由惊讶,颜锦墨,真的好断袖!? 千猜万猜,原来只是我猜错了?真正的断袖不是大皇子不是颜沛锦,而是颜锦墨!想到颜锦墨是断袖,我不由噎了噎口水,心生惧意。 “丞相大人,不若您先回去吧,皇上此时……真的不便见您。”太监蔡奇哈着腰对我还算恭敬,不过他身后的那两个小太监可就没那么恭敬了,虽然颤抖着肩膀,但他们还是站在门口堵着我。不过也谢谢他们堵着我,不然方才莽撞进了宫殿怕是会发生十分尴尬的事儿来。 我看了眼蔡奇,微笑道:“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皇上。”尔后走至台阶边,仰望着夜空的月。颜锦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他,身为皇帝的他,必然有多面。之前和他月下交谈,和他御花园用膳,和他书房议事,每一次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如今,站在他寝宫之前,他给人的感觉更是…… 我不知用什么言语来概括此时的他。我只能总结自己,还是不会看人啊! 宫殿内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虽有间断过,可过不多会儿就又会传出来。偷听这种事儿于我来说是最兴奋不过的,但此时,我完全没了当初那种兴奋之感。反而希望房内的人能尽快完事儿。 月亮被天上的云遮掩了几次,明暗了几个回合,宫殿的门终于开了。我忙转头看向门口,颜锦墨衣衫整齐的出来,苍白的面色下隐隐浮现一些潮红,见到我儒雅一笑道:“让步卿等久了。” 我忙请安后回答:“皇上哪里话,只是微臣有要事要与皇上相谈,扰了皇上的兴致是微臣的不该。” “要事儿?为了佩亲王?”他甩了甩袖子,面容安然,没有一丝的异样,转身往书房方向的回廊走去:“书房再议。”我随之跟上。 来到书房,颜锦墨便坐到了龙案之后,抬眉看着我:“如何求情,朕倒要听听你的说辞。” 我撩起袍子下跪,道:“微臣不求情,微臣也是来阻止杜致林和九公主的婚事的。” “嗯?”颜锦墨疑惑的声音,完全不解的开口:“你们一个二个的要朕取消杜致林的婚事,到底意欲为何?” 我不能说实话,但我也不能说假话,最好的法子便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央求:“皇上,微臣认为杜致林不配九公主。”颜沛锦的说辞,我再说一遍无妨。 “你们觉得不配?可朕倒觉得他们很是般配。”颜锦墨取出一本奏折,随意的翻阅,他的双眸虽然在奏折上,可心思完全不在上面,又道:“我知道你和杜致林有过节,但朕不曾想到过步卿你竟是这般小气,还联合佩亲王一起阻止杜致林的婚事。” 嗯,我小气,我承认。但阻止这场婚事完全不是出于我的小气。我抬着头看颜锦墨,道:“皇上,古有盛苏氏为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拒绝天恩皇帝,可想而知两情相悦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今日皇上您安排他们的婚事,他日他们生活不美满,活的如行尸走肉般,这份错却不知该向谁寻。” “步卿,朕喜欢你的直白。可你又怎确定杜致林和九公主不是两情相悦?”颜锦墨轻轻哼笑了一声,搁放奏折的声音传入耳,他续道:“朕询问过杜致林,他没有什么意见。九公主虽没有问过,但朕了解这个妹妹,也知道她喜欢才华横溢的男子,如今杜致林这个才子配她绰绰有余。” 听完我有些无力,“皇上,总之微臣反对九公主嫁给杜致林。” “步卿,告知朕一个合理的理由,如果说得通,朕便收 57、惩罚,男宠! 回成命。”颜沛锦走出龙案,弯下腰扶起了我。我有些惶恐但还是起来了,和他拉开了距离,道:“微臣只是觉得杜致林不配九公主,所以反对。” 颜锦墨拧眉,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眸是那么的深邃,忽而又变得轻浅易懂的:“这样一个肤浅的理由,你觉得朕能信服?” 我当然知道他不能信服,而我此时也词穷的什么理由都想不出来了,只能死抓着这个做小文章:“杜致林家虽然洗清了冤情,但曾经毕竟是有过罪的人,且杜致林这人一直在边疆生活,微臣怕他性子野蛮,待九公主……” “住口!”颜锦墨说话声音不大,听样子也不像是生气说出来的,但这两个字总叫人觉得十分沉重,那种内含的威慑叫人无法不颤抖。我就是被吓的那个,听到后赶忙闭了嘴。听他道:“步卿,莫要教朕看错你。” 我感觉,活到今日被很多人看错了,他们都高看了我。 “与朕说实话,朕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理由合理,朕必然同意收回成命,如果不合理……朕绝不退让一步。”他落下了绝然之语。 我低着头看着他的龙靴的脚尖,道:“微臣不能说,但微臣绝对为九公主好。” “什么理由朕都不可以知道的?”颜锦墨不禁来了些好奇,忽而微笑起来:“步卿,和朕打哑谜?” 我忙摇头:“微臣不敢。” “不敢?这一个晚上你已经和朕周旋很久了,莫不是你的目的单纯到想和佩亲王一起罚跪?” 我道:“微臣真的是为九公主好,才阻止此事儿。” “好,既然你不说……”颜锦墨顿了片刻,忽而换了主意道:“算了。不如你答应朕一件事儿,朕便收回成命。” 颜锦墨,你这是在耍弄我还是真的?但我没得选择,只有一试。带着狐疑看这位面色恢复了苍白却依然带着笑的皇帝:“皇上,您此话当真?” 他点头:“当真。” “不管皇上要臣做什么事儿,微臣都答应。”我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如果能不让他们兄妹成亲,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点头,唤进了蔡奇,迅速拟了旨由蔡奇去宣。后放下笔,抬眸看我:“朕要你做朕的男宠。” 微臣不是断袖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3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3部分阅读 我震惊的抬眼看微笑着的颜锦墨,当场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父母的惊吓之中,俺更新了这一章。求安慰~ 夜的小仙巢→→青 冥 居→→求点击收藏! 58 58、欺君,天牢! 此时,书房中可怕的死寂让人窒息,他满含笑意的眼眸直逼向我,明明是如水一般的眸子,为什么此时让我感觉深陷冰窟之中,寒冷一点点的侵袭我的肌肤,缓慢却又全面的侵入我的体内,第一感到抽搐的便是我的心,它似乎骤然紧缩一直在颤抖。我很想逃离眼眸的冰窟,可脚如被铁钉钉在地上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心,还在想:其实颜锦墨是开玩笑的,完全只是开玩笑的。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人。之前他不曾如此,如今他也只是开玩笑的。 可是,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在幻想,现实是残酷的,他是认真的。 “朕养了三五个娈童,虽说都是上等货色,却怎么也不及你。貌、形、性都在你之下。朕不喜欢俯首相贴的人,朕喜欢和朕对着干的,比如你。”他笑着,温润如玉的面容如此淡定,如此平常,似乎这话完全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可这样的话却足以让我窒息。 “还记得莫嫣带着朕去捉j的那次吗?你知道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的那一幕,朕有多震惊吗?如不是你们出格的行为,朕还真错失尝试禁忌的机会。”他负手而立,在红晕的烛光下,他苍白的脸似乎有了一些红晕。 当时,我只是想让他确认我是男人,而非女人的“事实”,可谁曾想步梓凡和骁竟然假戏真做,全然不忌讳的让颜锦墨看了去,最后还把这人从正常的改变为不正常的。 这都是我的错,若非当初那个馊主意,怎会有今日的断袖颜锦墨?“皇皇上……”我艰难开口,“您……” “莫告诉朕说你不是断袖,莫告诉朕说你要专心一致对待莫嫣。你若断了那个念头,又怎会和颜沛锦一起回来,如今又不惜惹怒朕也要同颜沛锦一样阻止杜致林的婚事?”颜锦墨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微微低眉看着我,又道:“朕见过的男人,没有像你一般说谎总是说的那么拙劣,在朕面前,你的谎言永远兜不住。” 听他这话,我心不由哼笑一声。我的谎言在他面前兜不住吗?为什么我女扮男装的事儿就在他面前兜了那么久呢? “微臣曾经不是断袖,但如今是断袖且断袖只为佩亲王一人。”不知怎的,我脑中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且还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因我这话而僵住,那双温润的眼眸终于一点点的在变化,最终如冰雪一般寒冷。终是将他激怒了吗?我宁愿看到他生气的也样子,也不愿看到他笑眯眯的对你说一些不符合他表情行为的话语。起码,真实的情绪才能让人看得懂那个才是真实的他。 “只为佩亲王一人?”他凛眸。我无所顾忌的点头,却不曾想我这么说却是害了颜沛锦。他道:“如此,那我得想法子除去颜沛锦这个情敌才是。” 我是笨蛋,彻底的大笨蛋,竟置颜沛锦于危险之中。我的心慌乱了,忙定了定心魂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微臣乃一国之相,如您和微臣做出一些不伦之事儿,这百姓和朝中官员怎么说?奢靡于后宫,落败于男人身下,这于国不利。” “怎么,又要跟朕扯开话题吗?可惜已经晚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道:“记不记得朕曾经说过的话?得天下治天下,让香宛国再度辉煌起来,不容易,但不是不可能。” 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我不知道,因为根本不曾用心去记忆过他所说的话。故,我很茫然。 “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颜沛锦一个人。”他摇头继续笑道:“不奢望你能记得,朕如今告诉你,让国再度辉煌需要激|情,而令朕激起斗志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你。” 我不由想歪,他想的是我能激起他上?床斗志,而不是治国斗志。尔后心中冷笑,他这只是借口,一个为自己不堪的行为找的一个拙劣的借口。“皇上,请自重。”我想要拂开他的手,不得,下巴被捏的更紧了。 而他越发的靠近我,嘴角总是上扬着,弧度很好看,只可惜没人欣赏:“如今,你是朕的男宠,朕需要自重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这位我从来没有看透的皇帝,想要后退,不得。 “皇上,微臣后悔了。”杜致林,为了小时候的那点感情,我竟将自己卖了,我不原谅自己,颜沛锦也不会原谅我,楚政君更不会。 他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笑道:“后悔?可能还来得及,朕一唤有人会立马将他叫回来……” 我抬眉看这位皇帝,那双满是精明的亮色眼眸,参杂着令人看不透的深邃,那俊美的面容似是带着一丝戏谑之意,我不由抖了抖身子。发现颜沛锦远不如颜锦墨来的神秘,原以为我看不透颜沛锦,如今相比颜锦墨才发现,我是太了解颜沛锦了。 “皇上,微臣后悔,但没反悔!” 他挑了挑眉,“没反悔?不错,如此朕还算是赢家。”我冷笑,赢家?颜锦墨算赢家吗?他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因别人而改变自己所喜欢的,这是赢家?他将治国系身于一个是女人的“男人”身上,这就是所谓的赢家吗? “朕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不屑。”他眯了眯眸子道,我摇头:“微臣没有。皇上,您想多了。” 他突然哈哈一笑,十分自然的贴近,欲要将我抱住,幸得我躲闪的快,不然面对面被他抱住。我庆幸,“皇上,微臣虽没有反悔,但您须得给微臣一个适应这个身份的时间。” “哦?”他虽因我的躲避而有些尴尬,但还是很自然的侧过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道:“已经是男宠,还需要什么时间适应?从你答应那一刻开始,你便不曾有机会去适应什么。” 我知道,方才我答应的太快,完全失去了一个为自己争取的主权的机会。我多么希望,颜沛锦或者楚政君在我身边,能帮我抵挡颜锦墨。 “请皇上给微臣一间房屋,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个时辰内请皇上再给微臣两个宫女,任我差遣。”一个时辰的时间,蔡奇也应该将圣旨宣完。只要过了这一个时辰,我做不做颜锦墨的男宠就另说了。 他含着笑答:“朕并非不通情达理,就给你一间房屋一个时辰,让你去深思接受这个身份的事实。”说罢,他便命令宫人准备我所要求的。 一个时辰,我要让颜锦墨彻底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的男宠,就此断了他的念。 两个不爱言语的宫女将我带到一个宫殿中,不知这里曾经是哪个主子住的,如今我便借着用了。 宫女按照我的吩咐,花了将近三刻钟的时间,两名宫女将我装扮回了女子。 她们俩惊讶的看着我,不敢相信她们自己的能力了,其中一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口:“丞相大人……您,这……”我依然用男声道:“作为皇上的男宠,我这么做不是更取悦于皇上吗?” 宫女惊艳的眼终于从我身上转移,她们面带惊异的低下头,其中一个宫女道:“丞相大人,这会儿就去见皇上吗?” 我摇头,看着铜镜中艳丽女装的自己:“再等一刻钟。”宫女应承,低头站立于一边。 而我,看着镜中艳美的自己。不由欷殹迹一勾用徽獍阕鞍缱约赫驹谘张娼趸蛘叱媲啊?br /gt; 在他们面前,我虽有着女装,却每次都会选择素雅的衣裳装束自己,不会太过妖媚,不会太过奢华。而如今,在这颜锦墨妃子的宫殿中,用颜锦墨的宫女,装扮我,一切都与我的喜好不同。 镜中的我,粉腮红润,樱唇妩媚,惺忪的秀眸中透出一抹不屑。今日才发现,这我竟也有这香艳夺目的时候,虽说我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有不容小觑的容貌。巧妙的流苏髻留下的几缕发垂在翡翠撒花洋绉裙半掩酥胸之前,最是勾引于正常人吧?但于一个断袖来说,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我起身,在镜前轻轻踮着脚转了一圈,如果能舞曲一只,颜沛锦或者楚政君会看直了眼吧?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眼福。 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发现我自己这双眸子坚定时,竟是这般阳刚之气。 理了理衣裳,对在一边的宫女道:“随我前往书房吧。”两个宫女面面一觑,而后点头称是。 来到书房,颜锦墨背对着我站在龙案之前,听闻到声音,没有转过身,听他淡淡的说:“再过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朕为了你可算是彻夜未眠。” 我入宫时就很晚了,等他办完“正事儿”出来又和颜锦墨言语上纠缠了许久,后我又要了一个时辰用于装扮自己,算算时间这会儿该是三更天了。这夜,他是未闭眼,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定了定心神,调整丹田之内的气息,而后缓慢而又清晰的开口:“民妇步氏,叩见皇上。”我虽下了跪,但头一直抬着,我就是要看这个断袖的的一切反映。 果不然,他听到女声而迅速转身时,周身散发的怒气是陌生不带一点隐忍的。我想他是以为他后宫中的女人半夜来打搅而生气的吧。但看到我的时候,眼眸瞪大了,完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眉峰蹙的很高,且眸子眯了很多次,似是要确认他所看到的。 瞬间,他眼中的探究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种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淡定,他开口:“你,是步梓凡。” 我不管他叫不叫起,自顾自的优雅起身,将女人的娇态做到极致,软声细语的道:“民妇是即将嫁与泽瑞国新皇的丞相之女,步子卿。” 颜锦墨捏紧了拳头,朝我走了一步,声音比方才高了一个调,却依然镇定:“步子卿?步梓凡,你扮作女人,是要来反抗做我的男宠? “民妇有欺君之罪,从始至终都是民妇扮演着步梓凡。不过民妇如今与泽瑞国新君有婚约在身,如皇上您要治罪于民妇,那么南面那五座唾手可得的城池就此交还与泽瑞国……民妇想皇上您应该不会为了民妇一人而损害了国之利益。”不管他是否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管他是不是连“步子卿”都不想放过,但如今我和楚政君有婚约且还是颜锦墨他亲自下的旨,那么我就是楚政君的人,他治罪不得。倘若他收回成命,我的罪自然会落实,与此同时,那五座城池便不会是香宛国的。 “你扮演着步梓凡。”他低声沉吟,将这句话反复默念了两遍,后又续道:“那么那日在妓院,辗转于那个男人身下的人是真正的步梓凡了!?” 我点头,发髻上的流苏轻晃,金簪相碰发出脆声,让这个安静的书房变得有一些声气:“那日您所见到的就是真正的步梓凡,也是您唯一见过他的一次。” “步子卿?你说你是步子卿!!”他一改之前的温和,暴吼一声,“从始至终你都是女人!” 我回答:“确实如此。” 他不敢置信的退了一步,靠在了龙案边上,双手紧紧的扣在桌案之上,将绸缎桌布捏的褶皱不堪,他双肩颤抖着:“那次客栈中的女子,就是你?” 客栈……想起来了,那次我成亲时被人劫持,后逃出来躲在客栈,颜锦墨派人来搜查见到了穿着女装的我。我回答:“是的。” “踢哩哐啷”桌案上所摆置的一切东西全被颜锦墨粗鲁的扫至地面,而后他冲我大吼一声:“当我以为你是女子的时候,你为我上演了一场戏,让我确定你是男子身份;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这个男子,决定要留下你的时候,你却又告诉我你是女子!步子卿,你可知我为你纠结多久,为你矛盾多久,我因你而和自己战斗了多久?当我认清自己的心,接受自己喜欢上男人事实的时候,你却又给我这样一个打击!步子卿,你该死!” 此时,我倒是不怕了,他发怒了,这是他真实的情绪,是最真实的他,起码我能猜测出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民妇该死,但民妇不后悔。家兄因意外而离开,民妇自然要为步家而入朝,不能让步家在这个时候没落。民妇是欺骗了您,也欺骗了天下所有人,如您真的要治罪,民妇无话可说,但您为天下想一想,南面的五座城池……” 他粗鲁的打断了我的话,“你这是在威胁朕!你这是拿百姓的信任在威胁朕!好你个步子卿,你胆子够大!” 我胆子不大,是被逼的。做男宠,早晚会被他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如自己亮出真实身份来,反正嫁与泽瑞国新君欲做泽瑞国皇后的人,他要动姑且还得掂量一番。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 他有病在身,我知道。可不知道他动怒便会让他病情加重,更不知道竟会吐口鲜血!真是太戏剧化了,跟我看过的小说中的内容很符合啊…… 好在我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拿出帕子擦拭他的嘴角,那抹红那么的鲜艳,让人瞧着那么扎眼那么令人畏惧:“皇上,您怎么样?” “你,骗得我好惨!”他怒视着我,一手狠狠的将我甩开:“让朕接受不了的是……你竟真的是女子!” 我心有愧,但如今愧疚不值一钱,值钱的是命,人命! “民妇欺瞒君上,罪该万死,可民妇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先皇突然决定让哥哥入朝学习,民妇也不会……” “闭嘴!”颜锦墨扶着桌案,大声喘息,口中一直念着:“你竟然是女人,你竟然是女人……” 他接受不了我是女人的事实吗?还是他真正的就断袖了,彻底的……再也接受不了女人的存在了。我有罪,但这揪根揭底并非完全是我的错。 “来人,将步子卿打入天牢!”他竭尽全力对外吼出了一声 58、欺君,天牢! 。我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国不如他的面子大,国不如他的私人问题大,城池在他眼中不如一个“男子”。 蔡奇带着几个侍卫进门,他见到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让侍卫将我押起来,临走前我对蔡奇道:“麻烦蔡公公速去请太医,皇上方才口吐鲜血,病情似乎有些严重。” “啊?啊,是!”蔡奇慌慌忙忙的吩咐侍卫将我押解去天牢,而他则返回颜锦墨身边。 被押的我缓慢远离皇宫,天明的前一刻,整个皇宫被黑暗笼罩,一如天大的锅盖将这里盖住,感觉十分可怖。 迎接我的,是另一个黑暗,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子卿被押天牢,到底谁会来相救捏?嗷嗷嗷~~我猜是颜四四~~哈哈~o(n_n)o~ 收藏收藏→ 59 59、身世,送嫁! 天牢之外,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呢?我很好奇。自我被打入天牢已经近五日时间了。这期间,颜锦墨怎么样了?被罚跪的颜沛锦怎么样了?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为令人心生恐惧的。 好在爹爹前来看我,我才有所了解。虽说天牢不得随便入内,但作为前丞相的爹爹在朝中还是十分走的开的,故勉强能入天牢。他老人家看我一身女装便一切都了然于心了,他叹息说:“好生照顾自己,一切听由天定。” 在牢中,我倒是没有受什么委屈,毕竟我是前丞相之女还做过一段时间丞相,再者说颜锦墨只是将我关入天牢,并无命人对我严刑拷打或者无理由的逼问什么,故狱卒也不敢怠慢了我。但听由天命,我却完全不认同,只得反驳:“爹爹,倘若如今做皇帝的人是颜沛锦,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荣幸过来蹲大牢呢?” 爹爹一时无语,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眸满含愧疚的看着我。 我坐在牢中的板床上,仰着头看着爹爹,才五日不见,我竟发现爹爹两鬓的发煞时白了好几根。他那藏青色绸缎长袍着身,显得有些大,一时觉得这位父亲历尽沧桑,满感惆然。不由的,我的双目有些酸疼。 他是父亲,女儿入了狱他自是不好受,而我还这般责问他,真是不孝。 我起身跑至爹爹面前,将他抱住了:“爹爹……对不起对不起。但女儿怕,女儿真的怕。” 爹爹颤抖着身子,低沉的在我耳边叹息:“你说的是,如果是颜沛锦……如今你可能是皇后了。”他双手沉重,却轻抚我的后背:“都是爹爹的错,可爹爹也无可奈何。” 阻止颜沛锦做皇帝是无可奈何之举? 放开爹爹,吸了吸鼻子道:“爹爹,此话怎讲?”爹爹拉着我坐到了板床上,看了眼这算得上干净的牢房,压低声音道:“当今皇上就是出生在这牢狱之中。当年若非我,也便没有如今的他。” 颜锦墨出生在牢狱之中?记得大皇子曾说颜锦墨不配当皇帝,因为他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看来,颜锦墨不知道的,我爹爹知道:“爹爹,您继续。” 爹爹道:“当年,颜锦墨的母亲任贵妃是宠冠后宫的一位妃子,那时皇后病逝不久,她有可能成为皇后,但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数不胜数,生过皇子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任贵妃身位高且身怀龙子,被后宫众妃联合陷害,入了狱。” 我心中很多疑问,但还是捡了最重要的问:“后宫之中,倘若妃子犯了条律,最多也是住冷宫,永无翻身之地,任贵妃怎可能身怀龙子还被打入天牢?” “宫中条律是打入冷宫,但被人诬陷的任贵妃并非只是犯了宫中条律,而是其家族被诬陷被挂上了通敌叛国之罪。就算任贵妃身怀龙子也不能幸免于那场灾难。虽然当时天德皇帝有心放过任贵妃……但,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此罢手,一系列的连环陷害,所以……哎!这世上最恐怖莫过于得不到皇帝宠爱的女人,这也是爹爹不希望你入宫为妃成为皇帝女人的原因了。” 如此,任贵妃被打入天牢还有迹可循,后宫女人的邪恶力量是可怕的,是会令人尸骨无存的。但,什么人儿都给挂通敌叛国之罪,会不会太过频繁以及雷同了?就拿近的来说,杜致林不还说爹爹通敌叛国吗? 我知道通敌叛国的罪比较严重,但这么多人都利用这个理由,皇帝却还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真是令人费解:“那后来呢?” “其实,在这之前爹爹欠任贵妃一个人情。她在牢中通过狱卒联系到在外的我。你知道,爹爹这个人心软,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求你,更何况是女子。我来到天牢,正赶上任贵妃生龙子……颜锦墨出生时,我却一刻不离,看着他呱呱落地……后来你和你哥出生,我都不曾在你娘身边,爹爹感到愧疚。” 颜锦墨,你真是幸运,早先得了我和哥哥本该有的幸福。 “颜锦墨出生后,任贵妃便央求我,要让这个孩子做皇帝,为任家平反。当时,爹爹只是随口答应,因想着皇上会念着这个孩子的面,给任贵妃一条生路。可不曾想任贵妃竟给自己催生,提早一个月生了孩子,还得这个孩子从小就有隐疾。而任贵妃当时……便奄奄一息,已经走在鬼门关口了。她临死前发下毒誓,倘若我不曾做到她的要求,那么我们步家今后出生的每一代,男的为奴,女的为娼,永不得超生……” 爹爹说着,叹息一声,明显表达的是:后悔当初的心软,后悔来到天牢。 “这个恶毒的誓言,爹爹怎可能不放在心上?尤其是看到你和你哥哥出生的时候,爹爹想到任贵妃临死前那恶狠模样,心中就怕。天德皇帝命数快尽那几日,爹爹时常梦见任贵妃那种扭曲挣扎带着痛苦的脸,那双满是血色带着恶毒的眼眸总是浮现,那么清晰,那么令人心生畏惧……为了摆脱这个噩梦,爹爹才假造圣旨,让颜锦墨做了皇帝。” 爹爹的无可奈何原来源自此。我不由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劫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爹爹,女儿不孝,让您承受了这么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我一失控扑在了爹爹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我再责怪再不满,怎敌得过爹爹这些年来承受的压力呢? 爹爹轻推开我,指腹划过我的脸颊,抹去了泪水,他慈祥的笑道:“怎么不孝,倘若不孝你还会听爹爹的话吗?若非爹爹当初为了面子,为了和太傅置气,怎可能非要你入了朝代替你哥哥,如今爹爹是后悔莫及。” 我抹了下脸,呵呵的笑了起来:“爹爹,都过去了,如今后悔也没用了,想个法子保全步家保全我的命吧,我还不想死呢。”欺君之罪,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爹爹,还有步家上上下下啊。 爹爹点头:“嗯,爹爹得好好想想法子。” “嗯。”我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对爹爹道:“天德皇帝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就算害死了任贵妃,她们也都不曾得到皇帝的一丝宠爱,因为他就不曾喜欢过女人,是吧,爹爹?” 爹爹看着我的眼眸顿时闪烁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失笑道:“上元节时候,先帝在街市上与我相遇,也是你安排的吧。” “嗯,先帝与我提起了……爹爹,您不会怪女儿吧?”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爹爹,却见他释然笑道:“先帝临终时……我说了谎,但让他安心的闭目了。” 这个谎言,想来就是老皇帝他要爹爹下辈子和他在一起。但,这也就是个骗死人的谎言,爹爹……此生只爱娘亲一个人,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早就许给娘亲了,怎可能还有老皇帝的份儿呢? 突然,我有一种能够理解颜锦墨在得知我从始至终是女人的时候会震惊而吐血的悲情了。他一如天德皇帝,一般深情一般痴傻,却不曾想对方从不领他们的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也在颜锦墨身上验证了,他比天德皇帝更直接,更霸道,更有占有欲! 正待我还想和爹爹说说话,牢房外面就传来了铁链敲击的声音,爹爹立马从板床上起来,对我道:“好生照顾好自己,爹爹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我点头,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尔后爹爹快速的离开了牢房。 起身走至牢门口,看着爹爹消失的方向,那里有光明,那里才是出路。冰冷的牢房中,又只剩下冰冷的死寂,预示着死亡的黑暗再一次降临。 那铁链清脆的声音预示着某件事儿,那就是:我的命是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 又过了十数日。这些日子里,我都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向上的态度,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但我不愿意让自己颓废,不愿意让人可怜我,就算蹲牢房,我也要保持着我不屈服的态度。 可当看到颜锦墨一脸病态,就连走路都得人扶,来到牢房的时候,我不由心生畏惧了。倘若没有发生断袖之事儿,颜锦墨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之前我这样认为,如今我也是这样认为。 蔡奇在他旁边指使着小太监们好生伺候着,就连龙椅都搬入了牢房,狱卒将我的牢房门打开,龙椅就摆在板床正前方,颜锦墨被扶着坐了下来,而后他摇摇手对蔡奇道:“都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得入内。” “是。”蔡奇临走前看了眼我,后带着一群人都下去了。 我下跪:“民妇叩见皇上。” “民妇?”颜锦墨转眸看向我,满脸是屑然,口吻甚是不好:“倒是与朕说说,你嫁与谁人了,自称民妇。” 我匍匐在地上,心中虽是很畏惧,却还是十分恭敬道:“民妇早先与佩亲王私定终身,民妇早已是佩亲王的人,故如此自称。如今,皇上您将民妇的命运改变,远嫁泽瑞国,民妇也并无怨言,即将成为泽瑞国新皇的人,早些自称妇也是应该的。”及早就将自己定为颜沛锦的人,自是这般自称,我倒也不忌讳。他说我不贞也好,说我放荡也好,总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了。任你如何编排如何鄙夷,打死改不了。 “好个‘早先和佩亲王私定终身’,好个‘远嫁泽瑞国’,你倒是很镇定,完全不怕朕不会置你于死地。” 怕,我怎么不怕呢?我怕的要死,我怕再也见不到颜沛锦,再也没有机会和楚政君说上一句话,给他一个交代。我怕娘亲以泪洗面,怕到爹爹白发再起,更怕步家就此走上一条黑暗之路。 我从来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怎么可能不怕呢?只是事到临头,怕已经到了麻木地步,才能够如此镇定的面对他罢了:“民妇的命是皇上的,民妇怕也无用,只等皇上处置。” “如今,朕算是彻底看出了你这个女人的特别之处。”他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影响音质。如今我已到了这般地步,却还想着他的声音,真是死性不改。“民妇只不过草芥一般的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我自己都不曾发现过自己的特别之处在哪儿,颜沛锦和楚政君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哪点,由此我有些好奇。但,我不希望颜锦墨说出我在他眼中的特别之处。 他哼笑一声,那龙袍加身的尊贵气势不容小觑,他如腾龙一般站立在这冷冰冰的牢房中,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那不正常的白皙之肤上有一双深邃的眸,他的黑瞳直逼向我,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似是冰冷又似嘲讽:“无特别之处?无特别之处怎会引得两个男人为你弃江山于不顾,弃皇室于不顾?一个不惜舍去国土来娶你为后?一个如今宁愿放弃‘佩亲王’这个身份,保你一命!你却还说你没有特别之处,你却还说一切都是巧合纯属意外吗?” 楚政君……舍弃五个城池,早先我便感动不已,恨不能去抽楚政君一番,让他改变主意。可,他的意志是无人能够改变的。颜沛锦,先放弃争回皇位,如今又为了我放弃佩亲王,我心下一沉,一股子酸疼在心中翻滚,让我煞是难受。 一个二个为我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付出如此多,会让我无地自处,会让我畏缩的选择逃避的。我害怕,害怕面对他们,就算下地府,我也害怕担心。 “如今,无言以对了吗?步子卿!”颜锦墨嘲讽般的说着:“就连朕……那日在客栈,你虽是素雅装扮,却如出尘的天仙一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眼前。可当怀疑被你抹杀后,我却对你……你的特别之处,也就是你的胆子了吧,你这种要死不活的性子,真够折磨人的!”他说到最后,竟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咬死我似得。 后面的话,对听者的我来说,完全没有明白,他说的语无伦次啊,我是个正常人,听不懂不正常人说的不正常的话。 “断袖,多么遥远的两个字,竟会发生在朕的身上。”他自嘲的说着:“若非看到你看那种禁书,朕也不会去尝试……继而,沉溺在那种禁书的情爱之中。” 其实,一切都还是跟我有关,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民妇求皇上您莫再说了。” “怎么,自责了?后悔了?早先你若对朕坦白……朕必然不会将你的身份揭穿,也不会造成今日之局。” 说得很轻巧,当时的二皇子您的气势多么的宏伟啊,似是要将我的身份彻底查清,若非那场戏您指不定就可以让步家提早走上那条黑暗之路。 “民妇迫不得已,为了步家民妇不得不这么做。” 他有些吃力的起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移动了两步,背着身子负手而站,“朕,多么希望回到过去,虽然那时对你这个‘黄毛小子’很是鄙夷,但大家都想拉拢你……因为你背后的势力。” 他,至今讲的还是势力,他在乎的还是个人利益。 如果,颜沛锦如今这样跟我说,我想我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不过转念一想,如今颜沛锦绝对不会这样说了。他能够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只求救我一命,如此难得的情意,已经值得我信任值得我托付。 可……我这个将要没有未来的人,却只能一辈子欠他们了。 “更可笑的是……竟让朕知道了一个十分久远的真相。”他低低的言语,我只听到了个大概,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起来吧。”他道。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他,道:“皇上,只求您给民妇一个痛快,倘若您还是按照旨意来将我嫁入泽瑞国,那么请求您放了民妇;倘若您不愿放过民妇,民妇只求您放过步家,一切罪名由民妇承担,求您速取了民妇的命就是。” “呵呵……”他凄惨一笑,这笑怪耍萌瞬皇娣骸半抟俏蹇槌浅? 59、身世,送嫁! ,朕要国土,所以你必须嫁。但在嫁之前你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等做你的新娘。”说完这冷冰冰的话语,他猛地咳嗽起来,看着这个被病魔折磨的人,我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想要前去给他拍拍背,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心软的毛病随了爹爹真是不好。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番,不再看他。 他回身看了眼我,便扶着牢房墙壁出去了…… 他不要我死,他要我嫁给楚政君。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放我出去?难道他要羞辱楚政君,让天下人都知道楚政君娶的女人是一个香宛国的囚犯? 如此,我只能说:颜锦墨,你很幼稚。 我能离开天牢的时候,是我该出嫁的时候。 在天牢,宫中嬷嬷就将我的装扮收拾妥当,给我盖上了盖头,从天牢出来上了马车,都不曾看过外界一眼,只是感受着阳光,感受着外面的空气。 颜锦墨让颜沛锦为我送“嫁”,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心就如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疼痛难忍。当马车行至京城城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楚政君……那一刻,我的心又似被撒上了盐,痛到眼泪直往下掉。 楚政君带领着他的军队,将城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 正不解楚政君这架势为何如此带有杀气时,才发现送“嫁”的颜沛锦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一边缓行。楚政君也正是一身喜服,骑在白色战马之上……他这架势似乎是来打仗而非来娶亲的。 两个新郎?原来,颜沛锦并不是送嫁,而是迎亲。楚政君本是来娶亲,如今变成了来抢亲的…… 顿时,我明白了颜锦墨的用意。 作者有话要说:颜锦墨的身份也很清楚鸟~老丞相当初让颜锦墨当皇帝滴天大疑问如今也很清晰鸟~~哦哈哈~~ 收藏我哦~~→→→ 60 60、挡箭,垂死! 我出了马车,将红盖头狠狠的拽了下来,也不顾高耸的发髻被扯得导致头皮发痛,站在车辕边,转头朝城门方向看去。果然,颜锦墨霸势凛然的站在城门上,完全是带着玩味摸样看着城外的阵势。 他,这是在折磨我,从心理上开始。起先告知我说颜沛锦来送嫁,让我心无以复加的疼痛。一路上我几欲想要打开车窗看向外面,可在抓住盖头的那一刻,我顿住了手,悲伤的纠结着。这期间让我没胆子去面对“送嫁”的颜沛锦。 在发现楚政君带着军队来时,看见颜沛锦和楚政君一样身着喜服时,他是要我从这两个男人中选择一个人,不论选择谁,对另一个人都是沉重的伤害。面对这样残忍的抉择,我无颜去面对,更无从去选择。 我只是看着城门上的颜锦墨,看着他那双深邃却满是不屑之意的眼眸,他周身的霸气夹杂着寒冷,与他的病态有些不符,可就是这样一张苍白病态的脸上,毫无感情,冰冷的让人畏惧,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抑或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我是欺骗了他,从始至终都欺骗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他堂堂男子却步步相逼于一个柔弱女子,让别人无以抉择,他心里就能过意的去了? 正如他所说,我不知道他纠结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因为我的性别痛苦了多久。但如今我纠结我痛苦,他也不会知道,他又何苦将曾经他所承受的加之于我身上?只是为了看到我难以抉择的时候痛苦表情,他就会快乐吗?我并不认为将自己的痛苦加诸于别人身上,自己会感到快乐。 看着他那双看好戏的眼眸时,我突然释然了。他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偏生不让他得逞。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转过头,看着骑着马正满是担忧的看着我的颜沛锦,他一直蹙着眉,可他不曾说话,那双因我而产生恨意的眼眸看到我的微笑时,怔愣了片刻。我努力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他深沉的眼眸一点点的变得明洁起来,最后回我一个微笑,这个笑是一种信任,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之后,我朝楚政君的军队看去,约摸有个五千的精兵,再看骑着马站在最前方的楚政君,悠闲的朝他微笑着招了招手,他看到我如此悠闲的样子,也如颜沛锦一般楞了一下,尔后骑着马在原地走了两步,缓慢伸起手,朝我僵硬的挥了两下。 我点头,转回头看着颜沛锦。三个男人三个点,离我最近的便是颜沛锦,他能看清我一切的表情,一切动作的趋势。我朝他笑着道:“你看出你二哥的目的了么?” 他缓慢点头,不语。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又道,颜沛锦又点头,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让人不可接近,却又近在咫尺。让人不敢接触,却不得不去接触。 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去美好的时候,过去亲昵的时候……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旋转,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和楚政君在一起的每一刻,紧接着便浮现在脑海,一点点的清晰起来,给人更加深刻的回忆。 “沛锦,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镇定,好么?” 颜沛锦不解的蹙眉,眸中的狐疑总是那么的明显,他牵着缰绳的手收紧了,僵持着终于开口了:“只有一个要求,不准伤害自己。” 倘若伤害自己,不正中颜锦墨下怀吗?我才不这般笨傻。我点头:“今日,你是被颜锦墨逼迫的,对吧。”我上下将颜沛锦打量了一番,他点头。我就猜到,就算颜沛锦再不乐意我嫁给楚政君,也不会做那引起战乱的罪魁祸首。虽然心里有点点的痛,但这样的事实更让我清醒。 微臣不是断袖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4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4部分阅读 “若非颜锦墨说给你下了毒,我早就入了天牢将你救出来,为了解药,才让你面对今日这样的场面。”他沮丧的说着:“就算引起战乱又如何?我也会不惜一切将你从这里带走,可是……带走你,就意味着你将因没有解药而命丧于我手。” 我惊讶的看着颜沛锦:毒?解药?如此说来……心中得到了安慰,颜沛锦,他早已与众不同了。 就算颜锦墨不逼迫他,他也会顶着引起战乱之罪的骂名,来将我带走。而颜锦墨的目的越发的清晰起来:倘若,我选择了楚政君,那么他将会看到颜沛锦受伤,看到颜沛锦痛苦。倘若,我选择了颜沛锦,那么他也会看到楚政君的恨意或者痛苦,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楚政君会向城内进攻,颜沛锦则成为香宛国的罪人。 不论哪样,颜锦墨都是赢家。 如果,以一个正常的柔弱女子来看,她该是会选择谁呢?颜沛锦,还是楚政君?大气一点的,会为国而想。自私一些的,定是以自己为重吧。 那么,我会如何选择呢? 我朝楚政君的方向看去,他的军队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朝前行,看着他们越来越近,我却笑了,对颜沛锦道:“朝楚政君那里走,咱们三人汇合,如何?” 颜沛锦虽不解,但还是命令人带动着马车前行,我紧紧的抓着马夫,让自己站稳,眼睛却看着后方的城门之上,发现颜锦墨正一点点的集结起了他的眉。 我嫣然的笑着,发自内心的笑,只不过,这笑中带着嘲意。他可以嘲笑我,我又怎会小气的不回给他? 楚政君迅速下马,朝我走来,站在马车跟前,伸手要扶欲下车的我。我看着他的手,再看颜沛锦,小声说:“你也来。”楚政君不解,后怒瞪着下了马走至马车跟前也伸出手欲扶我的颜沛锦。 我道:“如今,我们的敌人是颜锦墨。”我话才落,楚政君也便镇定了下来,虽有些不满,却不阻止颜沛锦。顿时让我觉得,颜沛锦是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看的我那个心疼哦! 马车边,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皆是真诚的看着我,他们都期待着我的答案,期待着我的选择。 这时,我看向城门,颜锦墨又换回了方才的一脸玩味。他也在期待我的选择,想来他更期待颜沛锦或者楚政君最后绝望的表现吧。 我回之一个无害的笑容,伸出双手,搭在他们的手上,我轻声道:“如今,暂且如此选择,过了这关咱们再结局这个问题,如何?” 楚政君和颜沛锦皆是有些震惊,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纠结却也同意,缓缓的同时点头,最后看向我,又异口同声回答:“好。”而后他们一左一右将我扶了下来。 随着楚政君走至他们的军队前,我回身望着城门上面容已经不再那么淡定的人的时候,我心下笑了。握着他们的手,紧了紧,而后缓慢的抬起来给城门上的人看,聚集丹田之内的气,努力用最小的力气,说出他能听到的声音:“谢吾皇万岁,赐给步氏良君两个。” 城楼上的人身形晃了一晃,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这种行为早就可以列为荡?妇了吧?如果“荡?妇”两个字不够形容,再来别的词,我都可以接受。 这时,颜沛锦在我耳边焦急道:“子卿,难道我们不要解药了?” 我轻微摇头,“颜锦墨是骗你的,这几日我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所以可以确定并未中毒。” “……”传来颜沛锦咬牙切齿的声音:“卑鄙。” 上方传来一个侍卫中气十足,洪亮的喊声:“步子卿,皇上说:‘朕宽宏大量,欺君之罪不予置死,但活罪难逃,在尔离开香宛国前,须得受罚以安民心。” 好一个“宽宏大量”,好一个“不予置死”,好一个“受罚以安民心”,颜锦墨您如此“度量”真是叫小女子我甘拜下风! 我在心里恨恨的将他骂了一遍,后带着笑谢恩:“谢吾皇不杀之恩。却不知皇上您给予步子卿什么样的惩罚。” 传达颜锦墨的话的人低着头恭敬的点了两下头,尔后对下面的我们喊道:“步子卿须得承受皇上一箭,倘若无事尔等便可安然离去。” 一箭? 听到这话,楚政君和颜沛锦同时惊愕,同时抓住了我的左右手臂,同时道:“不准!” 我也想说不答应,但不答应怎么可能走得了呢?城门上的弓箭手已经排列开来,城楼下手握长矛的士兵有序的将城楼围住,最外排手握盾牌的精兵气势昂然,完全是戒备状态。 看这阵势,我不由欷殹迹战跄欠裾娴闹皇俏艘桓觥拔摇倍绱舜蠖筛辏咳羲凳浅一鼓苄牛茄战跄也恍拧?br /gt; “我身子骨好着呢,被一个病秧子射一箭,我想应该不成问题。”我甩开了他们两的手,又道:“若非是我,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局势。还是让我来化解他对我的恨吧。” 他们依然抓住了我,我不敢回头看他们其中的一个,不论头往那边转,都是对另一个的不公,我只有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因我而吐血,因我而恨意增加的颜锦墨,口中道:“有你们,此生我已然是最幸福的一个。虽然不敢保证给你们也带来幸福,但我可以保证……尽量不让自己死,减少你们的痛苦。”话说完,我感觉自己真的好矫情,总觉得自己英勇就义似得,总觉得我是个虚伪的人…… 不过,这个关头我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想发自内心的希望他们不要痛苦。 不见他们放手,我扭动了下,道:“倘若没个了断的,今日我们三人还能离开这里吗?求你们,放开我。”求着他们放开我去送死,我只怕是第一个这样的傻子了。 “就当今日是小小风波,过去后,一切就会风平浪静,回到从前了。”我用了些劲儿,果断的甩开了他们:“楚废猪,你可要命人准备好太医人选啊,一定不要让我过多承受伤痛。沛锦,你也命人将你的那些门客请来,要好好医治我。”我果然是准备就义的,我真是太大义了,太了不起了。 可,为了情爱而如此,还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叹息一声,我毕竟是女人,做不了大事儿,没有什么伟业需要我去继承,不谈情说爱,不风花雪月活着真是亏了。所以,我要保住我这条小命,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那种腻死人的甜蜜生活。 他们两的手终于缓慢迟疑的松开了我,我前行,看着城楼上的颜锦墨,他拿起弓箭,调试了两下,抽出羽箭,拉开弓对准站在下面的我。 他眼中的恨,很明显,嗜血一般,让人恐惧。然而此时此刻,我一丝畏惧之意都不曾有,只是想着快点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抉择。 看着他拉弓的气势,不禁佩服,一个病秧子却还有这般大力。天子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可当羽箭离开弓的那一刹,我心骤然紧缩,畏惧之感立马蔓延全身,我想要跑,想要躲,却怎么也抬不起脚,只是看着那只箭直勾勾的朝我射来。 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不用让我同时面对两个男人,更不用去抉择什么。 风簌簌的从耳边吹过,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或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感受阳光的味道吧。 可是,预料的疼痛没有产生,反而是整个人被人狠狠的推开,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中,当我惊惶过来的时候,发现……那只本该射入我胸膛的箭,却不翼而飞了。我再看向城楼,颜锦墨放下弓,怒瞪着站在一旁的楚政君。 他瞪楚政君做什么? 我从颜沛锦身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血迹,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背对着我的楚政君,莫非…… “楚废猪!” 那只不翼而飞的箭不偏不倚射到了楚政君的心口,我不敢置信的跑到他面前,不停的摇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幕。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嘴角带着一抹血丝,微笑着:“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这不是我做事风格。”而后他低头看了看那箭,汩汩血缓慢留下,将他的喜服浸湿了,他继续道:“城楼上的那个混账东西是不是装病?不然怎可能让我伤口这么深?” 我不敢置信的摇头,不敢置信这本该我来承受的一箭,却被他掠夺了,我恨他的霸道,我恨他自作主张! “别哭,你哭起来真难看。”他依然笑着,面色越来越苍白,嘴角的血也多了起来:“子卿,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依然摇头,不忍心去看他的心口,不忍心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往外流,不忍看着那维持着他什么的东西流出体外。我抓住他的手,上去扶住他,他抓住我不让我动,“不要说话,太医……军医……来人啊,赶紧的,赶紧的……颜沛锦,赶紧找军医,军医!”颜沛锦上来扶住楚政君,在他身上点了几处,而后对楚军军队的人命令了几声,而后不忍看楚政君的伤口,道:“休息一下,军医马上来。” 楚政君摇头,声音不再那么有力,反而带着疲惫:“子卿,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他身边跪着的我,猛猛点头:“你说,你说。” 他看一眼颜沛锦,扯了扯嘴角道:“倘若没有颜沛锦,你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我吗?”我看也没看颜沛锦,频频点头:“会的,绝对会的。你也会没事的,楚政君……你会没事的。” “都说了,你哭起来很难看,还哭。”他伸手拂去我脸颊上的泪,虚弱的道:“别哭,倘若我死了,你好好活着,不要因我而愧疚,为你都是我情愿的。” 我抓住他的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不禁泪水泛滥的更多了,可是我的双眸是那么的清晰,将他每一个痛苦的蹙眉都记在了心里,“别说了别说了,军医马上来了,你会没事的,真的,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痛。我的心口好痛。箭在他身上,却如同扎进我的心里 60、挡箭,垂死! ,让人疼痛的难以喘息。 曾经的他,如今的他,变化多端的他,沉稳霸气的他,总浮现在眼前,那么活跃那么有激|情,如今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颜沛锦,虽然我对你很不屑,但近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清楚,所以……咳咳咳,将子卿交给你,我也放心。”他看向颜沛锦,似是交代后事一般。颜沛锦闭了闭眼,郑重点头:“我会用命去保护她。” 两个男人,都用命来保护我,我心中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还有……等你做了皇帝,南面的五座城池还给泽瑞国。因为,从始至终,我都不曾娶到步子卿。”他打趣的说到。我不由一愣,看着虚弱的楚政君,心下一紧,抓着他的手道:“楚废猪,你小气,我明明已经被你娶走了,我明明是你的皇后了……” 他微笑的看着我,温柔的眼眸漾意着满足,漾溢着浅浅的幸福感:“你是颜沛锦的皇后,不是我的……”他的话才落,眼眸便轻轻的闭了过去,我惊叫道:“楚政君,不准你死不准!”可是,半躺在颜沛锦怀中的男人不曾回应过我,安静的,嘴角含着笑的闭目,不再醒来…… “来人!”颜沛锦冲军队人马大吼一声,便立马有人上前来将楚政君抬起,往军队后方走,我自是跟着楚政君……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颜沛锦却带着楚政君的军队与自己国家的人周旋起来。 我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更不知道颜沛锦利用楚政君的军队攻打自己国家到底是为了给楚政君报仇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 楚政君闭眼之前,对颜沛锦说“等你做了皇帝”……难道? 我惊疑的看着榻上已经没有生气却还在被军医诊断的人,泪水也忘记了落下。看着帐篷内忙碌的人,我心再一次凌乱了。转身正要出了楚政君的帐篷,去看看,却见一个侍卫将我的去路拦住了:“姑娘想知道战况可以问属下。” “我要出去。”侍卫却十分恭敬的回答:“姑娘,您须陪在皇上身边,若想知道什么,请问属下。” “你们为什么听从香宛国佩亲王的命令?”见他这架势我知道出不去了,只好听他的问。 他回答:“皇上生前交代的,如有意外听从佩亲王的话。” “楚政君还没死,你别胡说。”听他说“生前”我不由退了一步,心中一直默念,楚政君只是睡一觉,他没事没事。 侍卫低头:“是。” “前方如何了?”我又问。 侍卫回答:“一切都依计划行事。” “计划?”楚政君和颜沛锦之间有什么计划?我转头看了眼榻上的楚政君,那些个军医很忙碌,却怎么也没有将楚政君弄醒。“什么计划,告诉我。” 侍卫娓娓道来…… 原来,在我坐牢期间,颜沛锦派人联系了楚政君,楚政君才能出现在香宛国。今日他们不只要救出我,楚政君也要帮助颜沛锦得到本该他得到的皇位。 他们之间交换协议的筹码,不会是我吧?我狐疑的看向楚政君,他用身体换来我的生,我却不能够完全信任他们。 直到侍卫说了句:“皇上希望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强劲的人,而不是颜锦墨那个病秧子,故皇上答应救出您后公平对决。” 公平对决的话,我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筹码。因侍卫的这话,我心安了,却也更加愧疚。 楚政君还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任军医手忙脚乱的折腾…… “楚政君,你要醒来,你一定要醒来。”我心中默念,转头又对侍卫道:“找一个可靠的人,潜入城内联络上我的父亲,香宛国前丞相步骞,佩亲王的命运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侍卫称是,立马前去遣派人马。而我不安的待在帐篷内,等待着最终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楚政君shi了……~~~~(》_ 微臣不是断袖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5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5部分阅读 贺敏说,他这一代的龙卫,只有他一个人被遣派至皇子身边,这个皇子正是颜沛锦,其他皇子身边都是普通的侍卫。也就说,从颜沛锦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定下未来君主的命运。 如果,颜沛锦没能靠自己的能力夺回皇位,那么龙卫也会采取另一个方案,就是支持有能者而居皇位之。现如今,颜沛锦夺回了皇位,那么贺敏依然效忠于颜沛锦。让九公主嫁给贺敏,更是有利于颜沛锦的统治。 “九妹的婚事由你安排还是由母后安排?如你不愿意,就麻烦母后安排,如何?”在书案之后的颜沛锦手中拿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 我亦是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深思后回答道:“由母后来吧,近三年的喜事我都不打算接触。” 奏折被放下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颜沛锦,他已经起身走至我身边,与我同坐在锦榻上,他拿掉我的书,道:“我尊重你之前所提的,这三年由你为楚政君守丧。” 我很惊讶,不思议的看着颜沛锦,这事儿我与他说了好几次,可他不是一口回绝,就是犹豫很久之后不了了之,如今先提起,让我意外:“你,怎会想通的?” “尊重你的想法。”他笑道:“虽然我很想快一些和你生个未来储君,可……倘若为难于你,只怕你心里对楚政君更过意不去。” 感谢颜沛锦的理解,感谢他对我的尊重。为楚政君守丧,是如今我能做的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了。虽然,我知道楚政君完全不会要我这么做,但我只为求一丝安慰。 “沛锦,谢谢你。”发自内心的,感谢我这位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无奈笑了下:“若非为了安心,我才不准许自己禁?欲三年,由着你为他守丧。”听到禁?欲,我不由脸红了下,推开他忙道:“赶紧看奏折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他点头,揉了揉我的发,便自行去看奏折。 如今,沁染宫为皇后寝宫,而他除了在书房办正事儿,这里也是他办公之处。看他忙碌的样子,我心也安。 九公主和贺敏的婚事之后,便传来泽瑞国换主之大事儿。 泽瑞国新任皇帝,楚骁君。 据说,他登极之时,便立了太子、册封了皇后。太子人选便是楚政君三个儿子中的一个。而皇后人选…… 这个,说起来算是百年来的奇遇了。从古至今,没有人敢立男人为后的,楚骁君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儿。那就是册封香宛国丞相步骞之长子步梓凡为泽瑞国皇后。 泽瑞国皇帝断袖的事儿,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称绝。 我,也因楚骁君的行为感到诧异,更为步梓凡感到不解,他怎么就愿意将这事儿公诸于世。 不过,最是令人佩服的还是我爹爹,他异常的能力下能培养出两位皇后,步家大幸步家之荣啊! 为了步梓凡做皇后的事儿,颜沛锦琢磨了很久,最后他道:“倘若当初你没有亮出女子身份,二哥是不是也准备将皇后之位留给你?”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那是,谁让我就是皇后的命。”他只是挑挑眉,不予置评…… …… 一晃眼,三个春秋过去了。 我和颜沛锦一直过着没有情?欲的生活,因为我在守丧期间,从没有和他同过房。每次,他在沁染宫办公,却从不在沁染宫留宿。 先前,朝中大臣一直在劝皇帝纳妃,希望皇帝早些有子嗣,然颜沛锦皆以国事为重,推搪过去。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纠结,因为我的自私,以至于让他背负了那么多。 后宫中,女人不多,有的只是上一辈的太妃。除了皇太后,其他的太妃时不时的来沁染宫串串门,主要是劝说我,让我为颜沛锦纳几位妃子。 她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一清二楚。巴不得各自家里人嫁入宫中来,得到无尚荣耀。只可惜,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从来只是嘴上应承,不做实事儿。 我是不打算让颜沛锦后宫中出现很多女人,上一辈的各种恩怨情仇我听多了,心里畏惧,深怕女人多了,皇宫不再干净。其次,也是颜沛锦的要求,他说那些老太妃们说什么,只当听听,不做理会就是,我也听之言。因为他不希望后宫除我之外还有第二个女人出现。 如今,三年守丧期过了,我和颜沛锦也该恢复正常夫妻间的生活。 这几日,宫中平凡的生活依旧,夜里他办公完后,就离开沁染宫,从来不多停留半刻。我有心叫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今日,从皇太后寝宫请安回来,将自己好生拾掇了下,等着夜晚的降临。 三个春秋,我和颜沛锦错过了多少了?九公主都已经为贺敏生了两个胖小子,莫嫣也都为杜致林再诞下一子,而我和颜沛锦……还是一片空白。 想到莫嫣,不得不提一句。 步斐成,实则是杜致林的儿子,莫嫣一直瞒着步家,直至杜致林赖在步家不走,为了请求莫嫣的原谅,请求我爹爹的成全,才将这个真相说出来。当时从宫外传来消息,我震惊不已。莫嫣说的那个负心汉竟然就是杜致林! 不过,杜致林都有心请求原谅了,那么就该给他一个机会。故,和颜沛锦商量着下旨成全了他们。 虽然莫嫣一直到上了花轿都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妥协嫁给了杜致林。 莫嫣,是以步家之女的名义嫁的,她不能做步家的媳妇,爹爹就让她做了步家的干女儿。爹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气莫太傅那老头子。 爹爹,不论如何,都爱和莫太傅那老头子斗,一点“小便宜”都不会不错过。 步斐成,依然是步斐成,是步家的人,是步梓凡的儿子。故,莫嫣没能将这个孩子带走,爹爹成全杜致林的条件就是留下步梓凡的“种”。我知道,爹爹又是在气莫太傅了,但这也是为了保全莫嫣名声的一个法子。 步梓凡是断袖,让人错以为莫嫣被步梓凡弃,故步家为了补偿莫嫣且不耽误莫嫣,让其改嫁云云。 爹爹这一招真是十分妥当,妥善安排莫嫣,也为步家保留了一丝名声。 想到这里,思路被烦杂的推门声打乱。站在窗边的我转身过去,却见颜沛锦被人扶着进来,他面容微红便知他今日喝了些酒。 小太监身子都被压弯了,见到我似是见到救星,忙开口:“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尽兴多喝了两杯,小的劝都劝不住……”见他吃力的扶着颜沛锦,我忙上前扶着颜沛锦,颜沛锦靠在我肩上,这才对小太监道:“这里由我来吧,你们都下去。”太监点点头,带着其他下人出去了。 自我扶住颜沛锦,他似乎知道是我,没将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子卿……子卿……”口中一直呢喃着我的名字。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不就贺敏孩子满月吗,有必要喝那么多。” “三年了……子卿,咱们努力一下,三个孩子都有了。”他嘟囔着,面如红霞,双眸没有一丝焦距。我不由叹息,他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嗯,等酒醒了,好好努力,你想要几个就生几个。” 听着他嗯嗯啊啊的哼了两句,我无奈摇头,扶着他往床边走,将其安置在床上后,拧了棉巾坐在床边为其擦拭额头,而后看着他。 抬手取掉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伸手抹去了唇上的嫣红。再如何细心拾掇自己又如何?醉酒不醒的男人根本不会看到你为他而展现的美。 我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将床里的被褥拉过来,为他盖上,在给他掖被角的时候,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我惊魂未定,就见他睁开了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今儿的你,真美。” 我蹙眉,道:“你没醉?” “我醉了,美人在怀再不醉,都不是正常人了。”他伸手抚弄我的脸颊,“子卿,三年了,咱们正常的日子是不是也该来了?” 我一愣,有些脸烫:“咱们不是一直过着正常的日子吗。”他呵呵一笑,一手伸至我的脑后,将我压下他,他轻轻含住我的唇,辗转了两下,后道:“情爱情爱,缺一不可。如今缺了三年,我要你好生补偿。”说罢,他便狠狠的掠夺了我的唇,没有给我一丝的反抗机会,当然我也不曾打算反抗。 三年之多,我和他……很多技巧都有些生疏了。尤其是他。 想当年,他想也不想就扯了人家的衣服,如今却有些蹑手蹑脚的。他将我反压至床上,缓慢的从上至下,解开我的衣物。似乎深怕大一点的动作,就会弄疼我似得。 “沛锦……你,你是不是老了?”我轻微喘息着,似是紧张却又对他缓慢速度有些鄙夷。 他正解开我的腰带,听我这么一说,眸子一凛,不由分说的伸手捏住了我的柔软,不怜惜的的揉捏了好几下:“我老了?”也不顾我还穿着裙子,撩起我的裙摆,手便探了进去,不给人喘息的时间,隔着裤子便在我的神秘地带柔软捏弄。 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立马让我喘息声更大了起来,也没想到他竟报复般的捉弄我。“我老了吗?哪里?动作,还是身体?”说到“老”字的时候,他会加重力道,让人哼唧不已。 我受不了如此大动作的攻击,想要阻止,按住他在我的柔软上的手,然我的手却随着他的动作而继续动作起来。他的力道由大减缓,揉弄的让人舒服却又难受,那种想要却不给的感觉真是让人抑郁。 神秘处的感觉也越发的明显起来,我并拢双腿,却怎么也不能让他离开,可当他离开我却又不舍。 “沛锦,你不老……我胡说的,胡说的。”话才落,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封住了我的口,如灵活的蛇一般湿濡东西在我口中乱窜,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衣物开始凌乱,完全不似方才一件件的被剥下,如今比扯还惨,他粗鲁如兽一般撕我的衣物,唇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体忽轻忽重的轻轻触碰着我,让我想要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当衣物全被撕光后,当我看着他满是欲?望的眼的时候,我生生的有些畏惧了。他径自分开了我的双腿,从上至下将我打量了一番,扬起嘴角,迅速将他自己身上的束缚全部去除,迅速压向我,顺手将他背后的床帘放了下来…… 床帏内,我想要拢住脚,却再被他分开。我不敢看他,侧过脸看床帏。身下微凉的时候,我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竟然在我体内挑逗不停,让那难以抑制的呻吟泄差点露出嘴角。 他欺身压向我的时候,侧过脸咬住了我的耳垂,来回捻转了一下,他道:“这些年来,可憋坏我了。”他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也不停顿的,反倒让我脸更加红起来,让人更加羞涩。 “子卿,刚才你是不是说过,我要几个孩子你都生?”说着他还舔?弄了下我的耳轮廓,让我一阵酥麻,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的神秘地带已经相互触碰了……紧张,我好紧张! 第一次时,我和他没有那么紧张,因为那时的我,只是觉得好奇,好奇夹杂着想要探索,故我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期待更加多。而如今,竟是这般的紧张,这般的畏缩。 “没有?看来是该给你长点记性的时候了。”他说完,手又狠狠捏了下我的柔软,而后身子一抬一压,便毫无预兆的进入了…… 那速度,我无法形容,以至于我忘却了疼痛。待他律动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巨大的不适,似乎疼痛开始,一点点的播散开来,我拧紧眉,承受着他的爱,紧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叫出来。 他沉重的喘息着,一波如一波的浪打,让人有死掉的感觉;又有让人登入云端的感觉,一下一下紧紧相凑;一遍一遍的爱着,喘息缓慢泄露嘴角…… 此时 62、沛锦,情爱。 ,他却低沉的说道:“美人儿,叫出来……你的声音很美,很美。”情话谁都爱听,我也不例外。我小心的释放自己的呻吟,浅浅的,决不让它过于猛烈而失控不雅。 “真美,子卿真美……”他迷离满是欲?火的眼眸,能够将我掩埋,将我湮没,让我无法从他的情爱中解脱出来。 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他爱,喜欢被他护在怀中…… 他英俊的面容那般镇定,似乎完全不是在做这种羞人的事儿似得。他尽情的驰骋,似是跨越无尽的情?欲沙漠;他尽情的释放,似是那高山之上不断传回的飘渺声音;他似是战士,占领一片领土便好生爱护,给予雨露滋润,给予微风抚弄! 我,是他的猎物,是他所爱…… 爱,此夜缠绵;爱,永夜欣享;爱,永不停歇。 【番外——沛锦的种,不可能出现断袖!】 “母后,您说孩儿能像盛苏氏书中的女人一样,做女皇帝吗?”一个粉嫩的七岁女童围着步子卿转,一手还不停的摸着步子卿隆起的大肚子。 步子卿听女儿这么问,不由想起曾经颜沛锦说过的话,说要将盛苏氏所写的书全都毁掉。如今,步子卿觉得颜沛锦真是有先见之明是啊。盛苏氏的书真是害死人啊,小小的七岁孩童竟也想着当皇帝! 步子卿拿开赖在自己肚子上的小手,不耐烦的道:“女皇?你想做女皇?你母后我还没这个命,你就想做女皇?做梦。” “那孩儿去做乞丐中的帮主,跟父皇对着干,如果父皇不让孩儿做女皇,孩儿就让皇宫变成乞丐窝!”小孩子口出狂言,让步子卿汗颜:“你能说点靠谱的吗?你这臭毛病跟谁学的。” 小孩子拍拍胸膛道:“盛苏氏她就说过,平日里不靠谱的人,在关键时刻是都是最靠谱的。” 步子卿瞪了眼孩子,道:“去,将你皇兄找来,我要考学。”打发这孩子的方法就是让她找她皇兄。 “好,孩儿这就去。”小孩忙蹦蹦哒哒的跑了。她的皇兄和她同岁,只不过他的皇兄比她先出娘胎。 步子卿看着孩子远去,心里嘀咕着,这孩子跟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她开始担心了,“儿子不会和步梓凡一样,是个断袖吧?”担心,步子卿一直很担心。 步子卿回到沁染宫,随着下人的伺候,她躺下休息了。手一直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再过三个多月,腹中孩子也将出生了…… 希望这胎不要是双胞胎,她真是吓怕了双胞胎啊! 至今,她为颜沛锦孕了两次,一共生了四个娃。都是双胞胎,而且都是哥哥先出来,妹妹后出来…… 她十分特别的担心,两个儿子走步梓凡的路。 “我进门站在你床前好一会儿了,就听到你叹了三声,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不顺了?”颜沛锦不知何时进门,一进来就直奔步子卿身边,听到她沉沉叹息,不由担心起来。 步子卿回头,看颜沛锦一眼,不理会。 颜沛锦莫名,忙俯□小声问道:“告诉为夫,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这胎生完,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生了。”颜氏若真的出现一堆的断袖,步子卿得自责死。 颜沛锦不悦的拧起眉头:“不愿为我生,何以?”说着,他爬上床,将大肚子女人搂入怀,“细说一番,不然我不答应。” “我这几日老想起步梓凡,我怀疑两个儿子跟步梓凡一样是断袖。”步子卿终是担忧的说了出来。颜沛锦顿时满头黑线,伸手捏了捏步子卿的脸颊道:“相信我,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断袖,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种。”颜沛锦说完,轻咬了下步子卿的耳朵:“相信你丈夫的能力,相信你丈夫的种。” 步子卿脑海中一顿乱马踏过,凌乱的早已不知何谓何了。“那个……你……”受不住被他咬着耳朵,步子卿挪动了下。见颜沛锦伸手欲将她的衣服褪下,她忙阻止:“人家有孕在身呢,你干嘛?” 颜沛锦在步子卿耳边轻飘飘的说:“前三月后三月不成,我可是知道,莫要糊弄于我。” 步子卿头大,这真不是她让他了解的,是他自己问过贺敏的。最让步子卿无奈的是,他还常和杜致林讨论房中秘事,讨论男人间的技巧。若非莫嫣告知步子卿,步子卿至今还傻傻不知道呢。 “……可这样也会伤着孩子啊,你为孩子想一想嘛。” “我轻一点,会好生照顾着你和孩子。”他倒也不猴急,只是一直抚摸着步子卿的敏感之处,听到她发出细微的呻吟,这才满意,却还故意在她耳边说:“到底要不要呢?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的。” 步子卿很想说不要,可话出口却变成细微呻吟,对颜沛锦来说简直就是邀请。而她看着他满是欲?火的眸子时,顿时被吸了进去,无法自拔,自动凑了上去,亲吻颜沛锦…… 若非步子卿怀有孩子,颜沛锦做起来也不会如此费力。他是让妻子舒服了,自己却软了腿的躺在床上,深深叹息道:“我还是忍忍吧……这样真是费精力。”步子卿满是赞同:“嗯嗯,这样才乖。” 然,第三日……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不是说费精力吗?你怎么又来了!”步子卿满是抱怨,抱怨颜沛锦怎么就没个节制的。 颜沛锦却道:“等没了精力再说。”而后依然缓慢速度开始进攻步子卿…… 作者有话要说:夜的小仙巢→→200878shubao2→→求点击收藏! 明日或者后日,写楚政君的结局哦~~楚政君那个结局中颜沛锦不会死哒不会哒~~3╰)╮ 63 63、绝望,还生! 天,阴沉,风轻轻吹拂,早已带上了一些寒气。 枝头的黄叶悠然而缓慢的在空中打着转儿,最后下落躺在泥道之上。远山依然绿,却不如春夏那般生机盎然。 马车轱辘转动着,摇摇晃晃发出“咯吱”的声响,如沉重的齿轮一般,缓慢滚动着,带来的是沧桑,带走的却是那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 是的,时光匆匆。转眼间,秋来了。距楚政君离开香宛国至今,已然两个月有余。 两个月中,颜沛锦登极,步家恢复往日的风耀,杜致林升职,颜锦墨被囚……林林总总发生了甚多事儿。 而我,步子卿,却沦落为一个围观的人。 曾经的爱人,我所中意的男人,颜沛锦登极了。然,我却并无一丝喜悦。每每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楚政君在我面前倒下的模样。 他那双绝望的眸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虽口上说希望看到我幸福,可那双绝望且满是不舍的眸子,怎教人能够忘却?他身上的血,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彻然勾起了我和他之间的回忆。 看着颜沛锦登极,他一身龙袍亦让我想起了楚政君,当初……我也是那般看着他登极的,站在殿台下的我,还一直心里捣鼓着,楚政君的父皇干嘛没事儿老瞅我。颜沛锦登极,我方明白,楚政君的父皇那几眼意欲为何。 楚政君喜欢的人,老皇帝自然得看过眼,不然也不准允楚政君在皇宫私藏女人而不闻不问。 可是,颜沛锦登极……却少了一双眼睛的打量,我感觉到了眼睛的酸痛,它似乎要落下来了。当眼睛模糊的时候,我却将颜沛锦看作了楚政君。 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 记得师傅说过,你爱的人,你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他会从你的心底慢慢爬起,刨开你的心,让你看透自己。 如今,他离开了,我方能看透自己的心。 颜沛锦,是我所爱。可这份爱中存在一丝的私心,我便不愿去接受。 颜锦墨的那一箭,既然楚政君能挡,那么颜沛锦也能挡,可当时颜沛锦怎么没有挡?他为什么眼看着那箭投向我,而不顾?楚政君却奋不顾身的上前来,替了我一箭,差点让泽瑞国陷入危机…… 对不起楚政君在先,面对不了颜沛锦在后,夹在中间的我,前后为难。闹腾出了一场病来,这两月也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的。如今,我却不愿死在那冰冷的皇宫中,死在那儿毫无人气的凤榻上。 楚政君说过,他喜欢逍遥自在,喜欢没有拘束。想起他的话,我极度渴望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走遍他想走的地方。 不必面对整日对着我紧蹙眉头的颜沛锦,而我也不用总觉得对不起已经离开的楚政君。离开,对我这样一个病秧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颜沛锦在我病重时尊重我,放了我自由,两个月的皇后,于我来说简直浪费,它本可给该拥有它的人。那个人是谁,我不知……但,绝对是不是我。 而我,是楚政君的皇后,是他明媒要正娶的皇后。 马车,往南行。南方,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一个有楚政君的地方。 我仍然记得,泽瑞国京都周边的一个小镇上,他和我一起放灯的场景;依稀记得他询问我能否牵我手的羞涩场景。他强吻我时的样子,他的气息似乎就近在眼前,回忆一幕幕出现,令人羞涩。 …… “小姐,关了窗吧,有风吹进来,吃进肚子里可就不好了。”鲁秋忙着要将那扇看风景的窗给关上,我伸手阻拦道:“莫,我再看一会儿。”风景,都变成了楚政君的影子。 鲁秋急了,忙拉着我往里坐了坐:“小姐啊,您还病着呢,再给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我无奈摇头,挥了挥手,确实发现有些乏了,这才随了鲁秋,“好吧,听你的。”而后,在马车上躺下睡。梦中,依然是楚政君的身影,是他笑颜对我的样子,是他温柔安抚我的样子…… 睡醒之时,发现茶枕上头有些湿,梦明明是美好的,可每次我都是哭醒的。伸手摸了摸茶枕,不由苦笑,怎能由喜转悲? 好生生的一个人,因为一个已经离开香宛国的男人而病倒,任由谁都不能够理解才是。比如颜沛锦。 颜沛锦说,“既然在乎楚政君,怎么不随着去?呆如木鸡一般的过日子,是为了愧疚还是因为他不再原谅你。何以跟自己过不去,何以让别人随着你心痛!” 而我当时,回复他的却是:“楚政君没死,我不会随着去,他没死……”是的,打心底里我是不愿意承认他死了的。 虽然我看着军医将箭拔出,虽然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被抬走,但,我从心底认定,他没死,没死! 说我自欺欺人也好,说我痴心妄想也罢,总之他没死,他依旧活在我心里。如一根刺,想要扎进心里,却始终只是触碰,不能狠狠刺入,给自己一个了断。然而,这似深似浅的触碰,更让人痛彻心扉。 “小姐,您醒啦。”一边靠着的鲁秋见我醒来,忙过来扶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哎呦,怎么又哭了。小姐近日来总是这样,您还病着呢,别跟自己过不去。皇上让奴婢好生照顾你,您可别自个儿不珍惜自个儿。” 我扯嘴笑笑,看了眼鲁秋,“还有几天能到泽瑞国?”鲁秋低头整理着我的衣物,口中道:“您现在这身子啊,奴婢很担心,让车夫走的慢了些,所以还得五六日才能到。” 我沉默了下,靠在车壁上:五六日,时间真是漫长。 “踢哩哐啷”突如其来的意外,车外马的嘶鸣声显得有些悲凉。 下一秒,马车东倒西歪,急速被迫停下,由于没有坐稳,我直撞到了额头,鲁秋更离谱直接扑倒在我身上,我成了她的肉垫…… 车外一片杂乱,人声不断,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姐小姐……”耳边又是鲁秋慌乱的声音,我不禁蹙眉,心下烦躁。发生什么意外了,为什么马车会突然停下,外面还这么嘈杂。 “小姐,奴婢压着您了,您没事吧……小姐您说句话啊。”鲁秋一直拍着我的脸颊,真是生疼生疼的。 没啥力气,只能哼唧道:“我没事,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鲁秋这才慌里慌张的从我身上起来,忙伺候着将我扶好,“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别了她一眼,道:“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鲁秋点头,打点好我这里,就忙出去看,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口齿不清的说:“强盗强盗……小姐,啊,我们遇到强盗了!” 我不禁扶额,遇到强盗是在所难免的。谁让颜沛锦给我准备这样一只豪华的队伍。马车都是特命人做的,宽大不说,装饰还不是一流的好看,给我留了二十多个侍卫,左右护着我,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有钱的主儿,能够让他们大发一笔横财。 “怎么办啊小姐,咱们怎么办……”鲁秋不停的咋呼,我前去推开车窗,看了眼外面,才发现,对方人马不少,想必早先就将我们的队伍打探过了,论数,二十多个侍卫自然不敌他们百多人;论能力,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打败他们。 颜沛锦给我的人,不可能是草包,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伤到一丝一毫。 “坐下,没事。”我安然的坐了回来,我该信任颜沛锦所选的这二十多人,“不如,开着窗,咱们欣赏一番?” 鲁秋瞅了眼外面,忙摇头:“莫要,小姐……您不怕,奴婢怕!”我笑笑不语。 我以为,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赢了那一百多人,可惜我的信任付诸于东流水,浪费了。颜沛锦的精卫在强盗面前也不过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一群人就被人劫持了。 强盗头子兴冲冲的过来开了马车的门,见到鲁秋和我眼前一亮,大吼一声:“兄弟们,这娘们以后就是你们嫂子了,咱们山寨今后有压寨夫人了。” 我一惊,直愣愣的看着直流眼泪的鲁秋,她畏惧的缩成一团躲在我身边。如今大势已去,被人捉去做压寨夫人似乎已成定局,但我不解的是,那强盗头子看上的人竟是鲁秋。 二十多个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荒野之上,马车上的财物以及两个女人,我和鲁秋,被押解到强盗匪子的老巢去了。 一路上我倒是很淡定,倘若没有意外,那么我会选择死。 可是,有意外发生时候,我却觉得哭笑不得。强盗匪子的军师竟然是我的口技师傅。 他老人家没变,见强盗头子带着人上了山,他便出来迎,一见我和鲁秋被人抓下马车,立马命令强盗头子放了我和鲁秋。 我想,我当了两个月的皇后,还是沾了点颜氏皇族的贵气,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遇到自己的师傅,真是万幸。 强盗头子的压寨夫人没了,而我们倒成了他们的贵宾,被好生接待。 据师傅说这山寨名为洛水苍青,是当年师傅和他爱的人相识之处,如今在这里居住全然为了怀念她。 我本性淡,对于师傅提起的这些只是微笑而待,当师傅提起楚政君的时候,我才心中有些激痛。 “那小子就这么走了?子卿你信?”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玩味的笑,眼眸中似乎满是戏弄,好似我被人骗了。 我自然点头,不承认他死了,一直称之为“离开”“走了”,可如今……我怎能够不信?他,确实死了,与师傅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师傅,陪我回泽瑞国吧。”我深吸一口气,道。两个月来心心念念所牵挂的地方,有他的地方。 师傅却摇头,“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他老人家就走了,出门还命人好生照顾我。 我不知道师傅要带我去见什么人,但我已经确定师傅是不会陪我回泽瑞国的。心下一声叹息,师傅终归是师傅,他亦是那么独来独往,而我又间接害死了他的另一名爱徒,他自然对我心有怨怼。 自我得了安全了,我一切警惕都放下了,由着鲁秋伺候喝了药,我便睡下了。 第二日,师傅如言前来带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一路问,师傅却一路摇头,不愿告知,无奈了才说一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洛水苍青,是一个好地方。四周青山绿水,远处深邃幽密的林子覆盖,近处茅屋不少。明明入了秋,这里却如春日一般,花红草绿,鸟鸣兽吼,生机盎然。不得不赞美南方的景色气候,不得不喜欢上这明媚的地方。 深林尽处,一排竹楼屹立,在林子外决然看不到这深处还有这样一座竹楼。 小楼三层,楼外有假山流水,外四周有栅栏围着,白鸽扑扇着翅膀,停落在小桥桥柱上,四处张望着。 那排竹楼中住着什么隐士吧,很多文人墨客在官场上失意,就会隐居与山林之间,让自己与自然为伍,吟诗作对逍遥自在。 “师傅,就是这里了?”师傅点头,率先踏上木桥往竹楼边走,我随后缓着步子行。竹香阵阵,沁人心脾。突然感觉心口豁然开朗,似乎病也好了些。 师傅刚走至门前,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笑道:“为师还是觉得浪迹天涯比较适合我,子卿你觉得呢?” 不明白师傅为何在人门前这么说,但我认同师傅的想法,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往哪儿走,谁人都管不得,“您如果觉得身子骨还健朗,那么再跑几年没有问题。” 师傅安慰的点头,伸手推开了门,竹香中夹杂着汩汩药香,扑面而来,我不禁蹙眉,这里的主子还是个药罐子啊。 “进去吧,里面的人今后就交给你了。”师傅没有进门的打算,说完却转身走了,他走的依然那么潇洒自在。可我满是不解,里面的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交予我做什么:“师傅,您说清楚再走。” 师傅背对着我伸手摇了两下,“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他越行越远,离开了竹楼,离开了林子。 我由着好奇心,进了门,小声说话:“请问,这里……”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正对着我的那张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帐纱轻颤,正好遮掩住了他的面容,平稳的呼吸声,毫无防备的睡着…… 我心下莫名有一种冲动,一种强烈的感觉浮现,心很快雀跃起来,而我却不知这是为何。 见床上的人无所动,我又行了两步,伸手想要将轻纱撩开,伸到一半却不敢继续动了。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那股子他身上才有的独特味道。楚政君,他……不是死了吗?他不可能在这里,不可能如此悠然的睡大觉的。 “咳咳咳……”我大声的咳嗽了好几下,想要引起床上人的注意,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睡的太沉了,以至于有人进门都不得而知? 好奇心驱使着我,那股子强烈的熟悉之感驱使着我,我还是一咬牙伸手将轻纱撩开,看清了床上睡着的人。 楚政君…… 作者有话要说:楚政君滴结局~ 这孩子还活着还活着,哦耶~~ 其实,就算不写第二个结局,俺也会让楚政君活着的,番外也会提及,但写了第二个结局,番外就不写了,大家说好不好? 夜的小仙巢→→200878shubao2→→把我带回家哦~! 朋友新文~~→→《谁许我一世安好》 64 64、情愫,苏醒! 当真看到是他的时候,我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愣在那儿不知该做些什么。 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白绸缎中衣着身,盖着薄被平躺着,面色如常,安静的如沉睡的孩子。 我如此大的动静,却不见他醒来,不知为何。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发现,原来我全身已经在颤抖了,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噗通”一声,我腿软的跪在了床前,疼痛让我更加清醒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去摸他。热的,他的手是热的。 我心悦,疑惑也随他的一动不动而来,他怎还未醒?我这冰冷的手触碰他,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楚政君,是你……是你对么。”当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恐惧也随即产生:“你……你怎么了?你醒醒。”就算摇晃,他都不曾醒来,依然安然而眠,他薄薄的唇轻抿,有血色,如常人一般。 越是如常人一般越是让我心生害怕,难道……他就只是这样睡着再也醒不来? 放开他的手,我跑至门口,想要叫回师傅,出门不见师傅,看到的是曾经在楚政君身边的侍卫荣立,他见我先是一愣,后缓慢开口:“三少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他没死,他没死……告诉我他怎么了,告诉我。”我失控的抓住了荣立的手,紧紧的,要他告诉我一切。 他拂下我的手,绕过我进了门,上前伺候着楚政君,口中缓慢道:“自从三少身上的毒解了后,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不想醒来。 “如此说来,他其实还在昏迷状态当中了?”我问,荣立点头,他去拧了块帕子,前去擦拭楚政君的脸颊。“每日,我们这些下人都会来伺候他,与之说说话,希望他能醒来,但是……”荣立顿了顿,续道:“他不想醒来,我们做这些都是无用之功。” 我上前夺过荣立手中的帕子,道:“今后,我同你们一样,是伺候他的人,这些教给我来做。”他紧紧蹙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三少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我恨恨的瞪向他,道:“你怎又知他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他,不要将你所认为的加之于他身。”而后轻轻的为他擦拭面容,他不想醒来,为什么?如果意志足够强烈,那么于他来说醒来那是很简单的事儿啊。 “倘若不是你,如今三少也不会变成这样,躺在这里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荣立咬牙切齿的说。 我转头看他,苦笑:“如果,你深爱一个人,在她临难之时,你会挺身而出,希望揽下她所肩负的所有大难。他,是为他所爱而付出一切,他……是个值得珍惜的人。虽然,我并不值得他深爱,但……”哽噎片刻,后面的话换成了恳求:“ 微臣不是断袖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6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6部分阅读 我恳求你,留下我,让我照顾他……” 他直愣愣的看着我,一时无言,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眼眸中浮现的是不忍,再看向我,道:“其实先生吩咐过,但我不愿你留下,可……少爷或许暂时需要你,你就留下照顾,倘若发生什么意外,我不管你是不是香宛国皇后,对你绝不手下留情。” 我点头,这个“先生”一定是我师傅了。而他,一个忠心的侍卫,我有何资格去说他不是呢?如今,只有妥协,留下照顾昏迷不醒的楚政君才是我首要目的。 “一会儿有人送膳食来,按照他们所说伺候三少用食就是了,告辞。”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对我的恨意似乎从一开始就那么的强烈,这会儿更是没有减弱一点。 房间,安静了。 擦拭着他脸迹的手不曾停下过,而我却看着这张如常的面容落了泪了,怎样的一种意念,才让他不愿醒来呢?他,不愿醒来是因为我么? “楚废猪,你没死你没死啊……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可是,我也不愿你如死一般的躺着,闭着眼永远不愿睁开啊!”我开口,轻轻的,深怕吓到他似得。 “一场梦一样,我又见到你了,你还活着还活着。”真是如梦一场,我竟还能见到他,竟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两个月前,他躺下的那一瞬,我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害怕,心如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着,要挤爆一般的难受。如今,好了。我又见到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在沉睡,毫无一丝的动静? 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的心在“扑腾扑腾”的跳动着的时候,我的心霎时安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心下一直提醒着自己,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我笑着哭了,泪水哗哗的直往下落,怕滴到他的床上,赶忙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你不喜欢我哭来着,你说我哭起来可难看了。我不哭,要好好照顾你。”又去拧了把帕子,回来坐在床边擦拭着他的手。 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擦遍,见指甲有些长了,我又去寻了剪子,过来给他修指甲。 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从来没有觉得为另一个人做这样的事儿是一种幸福。如今,是第一次这样觉得。 照顾他的日子,越来越长,在他耳边说话的日子也越来越多。自从我来,那些侍卫下人的,都没有机会照顾他了。 占有欲,让我将他霸占了。 当然,我为了能够更长时间的照顾他,先将自己的病养好。 记得,颜沛锦请来的太医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如今,我才知道楚政君便是那副心药。他活着,我便能得以治愈。 …… 又到给楚政君翻身的日子,我先给他擦了脸擦了身子,后给他换了衣物。从头到脚给他做了按摩,之后给他翻了身子,口中还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前些日子,命人做的轮椅今儿能送来了。看着合适,我就推着你出去晒晒太阳吧,整日闷在屋里,才真的闷出病来呢。” 抬起他的手,上下活动着,“回头天凉了,就不好出去了,再等有时间又是明年开春儿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也想着近几日多出去逛逛,对不对?”刚放下他的右手,准备去抬左右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动了…… 我猛然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发现他的手指确实在动。 我很高兴,这段时日的功夫没有白做,一直在他耳边不停说话,一直和他说一些曾经我们在一起的往事。当然除了这些我也没别的可说了,所以反反复复的都是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在给他肢体做运动的时候,我就会和他说一些竹楼里发生的事儿,要么就是从鲁秋那听来关于洛水苍青那边发生的搞笑事儿。 日复一日,他终于有了些反应,今日反应最大,手指一直在动。 “楚废猪,你要醒了是吧,醒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一个准备的时间啊,不然太过惊喜昏过去可就不好了。”牵起他的手,帮着他的手指继续动。“其实,你是有知觉的,对么?你能听到我说话,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的……只是,你为何还不愿醒来呢?大夫说,你醒来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待到什么时候呢?我来这里可将近一个月了呢……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哦,若还不醒来,我可生气了啊。” 心中开心,他终于有了更大的进步,今后还会有突飞猛进的突破的。 “再运动一下左手吧,如果累了,你也动动手指告诉我。”放下他的右手,抬起他的左手,先伸直再微微弯曲,反复做几次,捏捏他的手臂,时不时还拍两下。“看到你能动,我很开心。这会让我感觉的到你也在努力,也想醒来。让我感觉希望在一步步朝我走近。” 帮着他做完全身的运动,我有些乏了,坐在床边看着他。发现他额头都有了些汗意,忙用袖子给他擦拭了下,后笑道:“看来你也累了呢。” 退了鞋,我躺在了楚政君身边,“借你的床休息一下,不要说我占你便宜哦,如果觉得吃亏,等你醒了再还给你。”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了他,让自己的脸靠近他的肩窝,轻声道:“或许你也不知道,多吃点豆腐来,将你曾经吃了我的所有豆腐全部还回来。”而后,闻着他清雅的体味,我浅浅睡去了。 自从得知楚政君还活着,我睡眠质量也由一开始的不好变成很好,如今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而且还会做很美很美的梦。 他醒了,在我身边,眼眉带着笑,看着沉睡的我…… 他醒了,还伸手抚弄我额间的发,抚摸我的脸颊…… 他醒了,在我耳边轻唤着:“小傻瓜,别走好么……” 他醒了,将沉睡的我亲吻了,末了还说:“味道还是一样。” 他醒了…… “楚政君!”他醒了! 我猛然睁开眸子,去看身边的人,才发现他还是睡着的,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原来,我只是做了个梦。心中强烈的失落之感浮现,伸手去抚弄他的脸,“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醒来我要跟你说很多很多话,你知道吗?你再不醒来,我担心我想好的那些言语,全忘光了。” …… “小姐,外面人把轮椅送来了,您要不要出来看看?”鲁秋的声音从外传来,我没来得及再看楚政君,忙下床穿鞋,走到门口:“抬进来吧,如果合适这会儿就带着他出去逛逛。” “嗯,也好,正好今儿天气也不错。”鲁秋有些雀跃,忙去吩咐人。我转身回屋子,取了衣裳给楚政君穿上,又取了双才为他做的鞋,给他穿上。 在下人的帮忙下,楚政君坐上了轮椅,他一直闭着眼,就连推出门,遇到刺眼的阳光,他的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小姐,三少爷今日怎么样?”鲁秋帮着推动轮椅。我笑笑:“还是老样子。”难道他真的一辈子这个样子么? 鲁秋低头看楚政君,失望摇头:“枉费您这些日子这么照顾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姐,如果还没什么动静的话,您还是回京吧,皇上他若知道您病好了,一定会重新宠爱您的。” 我不理鲁秋,京城,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既然决定离开颜沛锦了,那么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小姐,皇上他爱您,能给您一切,这个人却跟活死人一样,您守着他有什么用?”鲁秋一向说话直,我也习惯了,并不责怪她,只是笑道:“如今,已经无关是不是他用命换我命,只要他是他,不管能不能给我什么,我都留在这里,照顾他,伺候他。” “他喜欢青山绿水,那我就陪同他看山看水。他喜欢悠然深静,那么我就陪他在这深林之中度过每一日,就算他醒不来如何?他还活着,这便够了。”我伸手捋了捋他的发,又理了理他的衣裳,续道:“鲁秋,你若呆不下去,就离开吧,回京我爹会好生安排你的,只不过万不可说我的去处。” 鲁秋狂摇头,道:“不走,奴婢一辈子随着您。” 我看鲁秋泛红的脸颊,不由多想了。方才,陪同伺候楚政君坐上轮椅的人,楚政君的侍卫荣立……和鲁秋好像眉来眼去来着…… “你想走了就说一声,我不会囚着你的。”我侧头看那边竹楼回廊下的人,笑着说:“我和三少爷单独相处,你别在这里打搅了,去帮荣立准备晚上的膳食吧。” 鲁秋顿时脸又红了一层,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说完就转身离开,快速跑向荣立。 我心中的猜测又准确了几分,看着荣立和鲁秋离开,我不由失笑,这暗生情愫的日子也太短了些吧。 推着楚政君往栅栏外走去,步子很缓很慢,和他说着话:“你什么时候醒来呢?给荣立和鲁秋做个主吧,让他们早些办事儿,咱们也能做一回主婚人呢。” “我这辈子还没做过什么主婚人,倘若这次你同意,咱们就在竹楼里给他们办事儿,办的风风光光的,让洛水苍青那儿的几位兄弟都来庆贺。” “听说,洛水苍青的兄弟们有的是钱,我觉得咱们一分钱都不用出,就能让他们成亲。” “哎呀,我如今也能够精打细算了,不错,真是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你说是与不是,政君?”我洋洋自得的说着话,却未发现轮椅上人有何动作。 “楚政君,你若再不醒来,我琢磨着找个洛水苍青的汉子嫁了,有钱有寨子,一辈子不用愁啊。”看着毫无动静的他,不由失望,推着他缓步前行,观赏起这午后宁静的林子。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今日说一下前一段日子一直没更新,俺素出去找面试啦,这个暑假不想回家,想出门找个活计,锻炼下自己~耽误了更新~说一声抱歉~ 再者,这文很快完结啦,六月前一定完结哦~~ 等楚政君醒了,都写他们欢乐滴生活哈~嗯哼,会有肉肉哈~~(__) 夜的小仙巢→→200878shubao2→→把我带回家哦~! 65 65、子卿,留下! 当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鸟鸣时,当阳光透过叶缝,星星点点洒在地上,更加衬托周围的宁静时,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满是怨气的声音,会让人错以为在大白日里遇到怨鬼了。 “倘若你愿意,嫁给我依然可以一辈子不用愁。”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本看着周围树木的我,不得不将脸转回来,低头看轮椅上的人,我一直有预感,楚政君会醒来,一定会。但不曾想过,他会那么快醒来。 这个声音,是他的。低沉还有一些沙哑,好似很久没有说话,如今一说话都嫌累的模样,懒懒散散的,可声音依然好听。 看着他,我的眼睛直了。 他扭动他的脖颈,似是在活动颈骨,又“嗯哼”一声,他在调整自己的声音,却生生将我吓了一跳。 “怎么不说话。”他扭过头来,直盯向我。眼中清淡如水,并无一丝因见到光而有不适的样子。他,似乎睁开眼很久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这眉这眼,这鼻这唇,怎么看怎么都比之前他静静闭着眼有灵气,有活气。 活了,他是彻底的活了! 有些不敢置信,伸手要去触摸他,证明自己的眼没有看错。当手将要触到他的时候,他却别开了脸,从轮椅上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后缓慢抬头看我。 这双清明的眼眸,隐隐泛着涟漪,似那清泉化作相思,静静流淌。转而,涟漪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飘渺之感,似那远山,似那云雾……这会儿,我开始不懂他的眼神所表达的含义了。 他伸脚踢了踢轮椅,嘴角微微翘起,道:“子卿,你倒是聪明。只可惜,我只坐这一次。”有种疏离之感漂浮在我们两人之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愿意嫁给我,我或许会选择坐这张椅子,一辈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轮椅扶手。“只可惜,你终究还是会选择离开。” 他醒来,说的不是别的,而是在乎我的离不离开,在乎我的留不留下。 他,可以装作一辈子醒不来,躺着、坐这张椅子,让我伺候一辈子。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还是那个依然会尊重我的楚政君。 “我没死,你心中的愧疚之感也该不存在了。过两日,就走吧……你的颜沛锦还等着你。”他转过身,往远处走了几步开口,话有些决绝,让人心痛。 他赶我走。莫名的,我想哭。 但我忍了回去,绕过轮椅,跑至他身后,毫不犹豫的抱住他,让自己的脸贴着他坚实的背,用心去听他体内传来有力的、真实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结实有力。一下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我们这么近、这么触手可及的的距离,心不会变得遥远才是。 “不想听到你说那三个字,在我没有做出反悔的决定前,离开吧。”他伸手将我的手从他的腰间一点点的掰开,末了说:“强留,并非我所愿。” 我一直没有说话,双手被他拿开后,我顿时发现心中空落落的,方才那充实之感顿然消失不见,我害怕这种心中某中东西被抽离的感觉,害怕两手空空,害怕……离开这里。 “人生,能有多少是能够如意的?爱情亦是如此,既然得不到,我不勉强,你也勿须愧疚。天下之大,我楚政君何处找不到一个能够共度一生的女子?何必吊死在你这里。”他嘲笑一般的说,那口气我明白,有怨更有一种恨。 我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东西,突然笑了,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大度,大度到让人恨。 “好呀,如今你好了,我也该离开了。不过说实话这次不也让你解脱了么,不必再做泽瑞国的皇帝,不必让那把龙椅将你捆缚住,让你能够逍遥自在于天地间,做那闲散之人,也是美事一桩不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嘴角,故意这么说,我要激怒他! 果不然,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怒瞪着我:“我解脱,你也解脱,这正是你想要的?” 我点头:“嗯,我也不曾有愧疚之感,因为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 “你真是个狠女人。”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前,紧紧的捏着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恨不能吞了我:“刚才你和鲁秋怎么说的?怎么这会儿又如此狠绝?” 我就知道,我和鲁秋的话被他听了去,他心里美得呢。“你明明听到我说的话了,这会儿又赶我走做什么?既然你赶我走,那我就走啊,留下做什么?被你欺负么!” “你……” “你什么你,从你醒来,一句说话的机会也不给我,一开口就让我走。我走了你心里很开心是不是?巴不得我走了,再也没人烦你了是不是?如此,我还留下作甚?”楚政君,你纠结的表情真是可爱,要不要这样瞪大眼似是吞了夜明珠,难以下咽的样子。 他张了张口,最后垂下双手,似是全身的力气没了,气馁的说:“我,不希望你只因对我愧疚才留下的,不希望你的心里除了愧疚就没有别的了,不希望……你离开,但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留着,只会让你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那个人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留下来就是痛苦?谁人告诉你的?”楚政君,方才我和鲁秋的对话既然已经被你听去了,你就该信任我,我所说的并非因愧疚而留下,我只为他而留! 他似是犯错的孩子得到一颗糖似得,抬头看我,双眸亮晶晶的,可很快黯淡下去:“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一直都是他。” 我哭笑不得,这人……是对自己不自信吗?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颜沛锦更出色吗? “曾经是他,从某一刻开始,我的心里的那个人却不再是他。”那一刻,就是楚政君为我挡箭的时候,如果我说出来,他一定又认为我留下只因愧疚,故没有明说:“你为我做的,没有比他少,我看在眼里。你付出的,也不比他少,我知道……” 楚政君一时无言,双眸有些不置信。 我也不置信,我竟然变了心,为楚政君而变了心。更不敢置信,我竟这样渴望待在楚政君身边。就算是颜沛锦,我也没有如此期待,如此渴望。 “政君,留下我吧,我们一起在这深山之中度过每一日,早起看日出,傍晚在湖边钓鱼看夕阳……这竹楼我很喜欢,如果能住一辈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被楚政君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温热的气息流淌于我的脖颈间,他还不停的蹭赖蹭去,最可恶的是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轻,一点都不轻。我吃痛惊呼:“楚废猪,你做什么?” 他放开我,笑眯眯的看着我:“给你加个印,证明你是我的。” 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忘却了方才的痛,傻傻的笑了出来:“从我离京那一刻开始,我就属于我自己,如今……我愿意将自己交给你。”说完,我害羞的低下了头。 正等着他回复我,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子卿,我站不住了……扶我坐轮椅。”心中一慌,忙扶着他坐了下来,我蹲在他身前,他缓缓喘息道:“初醒,强忍着与你说话……” 顿时,我鼻头一酸,落了泪。楚政君这个傻子,自己身体明明还没有好,却硬撑着:“你真是笨蛋,楚废猪你是笨蛋你知道么?” 他笑笑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其实,我感觉你不会走,你真的不会走,对吗?” 抓住他冰冷的手,我点头:“不走,离开京城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再打算回去。”当初的打算,走遍他喜欢的地方,之后了结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只是觉着做完了一辈子想做的事儿,生命也该走到尽头了,如今却发生了意外。 “天地作证,你不许反悔。”楚政君微笑着,跟个孩子一般,看着让人心疼。我点头,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道:“若我反悔,你可直取我心。” 衣衫并不算太厚,我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了,然他的大手却不老实的摁了摁我的心口,他笑道:“很柔软,我怎可能狠心刨膛取心?” 他的话落,我的脸刷的一下烫了起来,甩开他的手,跑开了。不正经的,今儿才醒来就这样了,以后该是怎么办? “子卿子卿……”他在身后叫着我,而我跑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棵树后,平复心情。 有一种少女情怀从心底蔓延开来,感觉很新鲜很让人害羞,这种感觉很莫名,可是我却很喜欢…… 秋天,其实也是个怀春的季节? “子卿,我累了……回去吧。”他依然在后面叫,我终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当做自己想多了,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回到他身边,不敢直视他的眼,绕到他背后,推着他回去。他却一脸无辜的道:“方才你怎么跑了?我说错什么了?” 好在他没有转过头来,不然一定看到我那张火烫而红的脸,我忙道:“你没说错什么,你累了就别说话了,休息好了再说。”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回去,荣立和鲁秋二人一见楚政君醒来,都围着他转了,让大夫看过楚政君后,他们也不愿离开,完全不顾他一个刚醒的人的疲惫,一直不停的说他们怎么怎么担心之类的,无奈之下我让他们给楚政君准备流食和补品,算是将他们赶走了。楚政君躺在床上休息,在外忙完的我立马回到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他面色没有之前躺着的时候好,但那双眼却如水一般,灵活的很,一直在我身上转个不停,直至我停下坐在他身边,他才静了下来。 他醒了,我一直觉着是梦一样,这会儿静了,再细细看他,才发觉,这并不是梦,他真的醒了。 抓住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道:“你真的醒了,当初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他回握住我的手,闭了闭眼摇头:“我确实不想醒来,因为醒来看不到我想看的人,只能听到关于香宛国皇后的事,会很痛苦。我宁愿躺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睡着,一直睡到死,起码梦中还有那道倩影……”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道:“别说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醒来就好了,以后可不准有什么轻生的想法。”一直睡到死,不愿醒来,不愿听到已经为别人凄的女子的消息。活着,让他知道心爱的人和别人如何如何,他会更痛苦,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虽说是逃避,却也是一种解脱。可如今我回来了,决不让他通过死解脱,不让他去继续那所谓的美梦,我要让他的梦成为现实。 “只要你陪着我,看着我,绝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他拉了拉我,续道:“陪我睡一会。”我依言躺在他身边,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怕,担心他只是暂时醒来,等他睡过去,第二日又醒不来了…… “政君……你,不会睡下不醒的,对不对?”我担心的开口,心中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患得患失的感觉真不好,如今我算是能够体会当时他那种心情了。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如视珍宝一般看着我,嘴角微微上翘,道:“我会醒来,要娶你为妻,要与你生子……怎可能舍得一睡不醒。”他低头蹭了蹭我的额头,又道:“嫁给我好么,子卿。” 环住他的腰,我道:“好,我嫁给你。”之后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我要嫁给楚政君,一个好好的楚政君,所以你要养好身子,莫要让人再担心。” 他闷笑两声,应了我,便安静的闭目睡。他确实累了,大夫也说他刚醒身子还虚弱,得好好的调养半月才可。我睁着大眼一直看着他,细听他均匀的呼吸声,伸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心里被充实填满了,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楚政君得到美人醒哇~~o(n_n)o~~ 200878shubao2,收藏我吧~新文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哦~~爱大家~3╰)╮ 推荐纳兰晗羽滴新文清穿哦,坑品速度各种保证~~再问一句,介个图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夜夜做滴~~~(_)~ 66 66、清晨,恩爱! 总感觉有一根狗尾巴草一直在我的脖颈间蹭来蹭去,而且这狗尾巴草还是沾了水的,虽然柔软却很湿濡。我实在太困,不想睁开眼,脖颈间瘙痒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像是被亲吻,一点点从上至下,感觉领口被拉扯开,旋即温软再一次覆盖在我锁骨上,我才有些警觉,可真的好困,困到我不想醒来,就算被人抹了脖子也不想醒…… 昨日担心楚政君醒不来,一直看着他不敢睡,后来怎么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也不想起来:“别闹,再睡一会。”伸手想要拂开那马蚤扰我睡觉的狗尾巴草,可伸手拂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抓到,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心想一定是衣服的过,拉了拉便又睡了过去。 还记得,睡前似乎听到这么一句话:“你继续睡,不用管我。”我睡梦中“嗯”了一句,脑袋一歪,又沉沉睡去。 可没有多会,我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不停的回绕着,热热的让人觉得有一种异样从丹田升起,明明不想睁开眼,明明还很想睡,可不知怎么的心里痒痒的,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散开…… 胸口直接与冰冷空气接触,有些凉意时,感觉温热的大掌覆盖在了我的柔软上来回轻柔的时候,我强忍下困意,猛然睁开眼,瞧见的是楚政君近在咫尺的脸颊,他紧闭双眸在我侧脸亲吻着享受着。 我道谁拿沾了水的狗尾巴草戏弄我,原来是他在我沉睡的时候吃我豆腐,吃的还挺美…… “嗯……”他娴熟的吻技不由的让人哼唧出声。他的大掌还在我的柔软上揉弄,力道不重,却正好勾起我的欲?念,喘息开始紊乱,正欲调整时,他以口封住了我的口,灵舌长驱而入,不给人准备时间便与我纠缠起来。 我躲避他的吻却不得,只好伸手捶打楚政君的肩,以示反抗,他一手剥我的衣物,一手享受着我胸前的柔软,完全无视我的反抗,不得已我用了点力,他终是不敢置信的放过我的嘴,蹙眉看着我,双手的动作却没停下来,他低哑着声音道:“不愿我碰你?” 我平复了下喘息,翻了个白眼道:“你昨儿才醒,大夫说好生休息,怎能做这样损身之事儿?”虽然身体早已有了反应,但我不能不顾他的身体,让他放肆的来。 他满是欲火的眸子带着笑意道:“我的身体我知道如何,我觉得可以就可以。” “霸道!”推开欺在我身上的人,我坐起来开始整理我的衣物,低头一看胸前已经被捏红了,他下手不重却还成这样,这人的技术不是一般的,突然有些担心以后…… 自顾自整理衣物的当口,他安静了……因为我的拒绝,他难过了?转过头看向他,却见他满目伤害,满脸失望的样子,看着我,颤抖着唇开口:“你,还是没有接受我,我以为你留下……是因为我。” “我……”我能说我无语吗? 他开始整理他的衣物,整个人像从冰窟窿里出来一般,蔫蔫的,“你的犹豫,代表了一切。” 我不禁扶额,“我怎么犹豫了,代表什么一切,楚废猪,你是不是又想多了!”他蔫蔫的往外爬,欲下床,我拉住他:“你真是猪,代表什么一切,整日胡思乱想,你脑袋里装得是什么啊!”闹哪样啊,楚政君……你能正常一点么!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还不是因为你留下只是糊弄我,只是暂且敷衍我。”他低声委屈的说,好似那受了婆婆气却不敢发的受气包小媳妇。 我是恶毒婆婆的角色吗?我有欺负楚政君这个小媳妇么?我怎么没有发觉!“楚废猪,又开始乱猜,我不让你碰是如今你身体不行……” 说到一半我没说下去,我怎么能说他身体“不行”呢?果然,他立马奋起反抗,转过身立马将我扑倒,压在我身上勾起嘴角笑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他压低声音,鼻尖对着我的鼻尖,还碰了碰,“不信,试试看!”而后二话不说就将我剥光了,我如何反抗都不成,最后只能□的躺在床上,而他却和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你色狼,你身体才好,怎么能怎么能……” “不是说我不行吗?我证明给你看。”他诡异一笑,低头便吮吸我的脖颈,乘着空隙还道:“我会让你自己去感觉,我到底行不行。” 我欲哭无泪,楚政君这是计谋吧?如果方才我二话没说顺从了,他自然高兴。可我方才拒绝,让他以为我对他是只是敷衍,可我明明是为他身体着想,却成了我对他身体的不信任,为了证明他的能力,最后我只能成他的盘中之餐…… “楚政君……你行,我承认你行。但别在这个时候逞能,你身子……”后面的话无情的被楚政君给封杀了,他用唇堵住了我的,让我只能哼唧发出鼻音。双手捶打他,却又不敢用重了力气,他才醒,倘若力道重了,伤了他可就不好玩了。 他手指如点了火一般,从我的高峰下滑至腰腹间,揉捏不断,放过我的唇后,他俏皮的笑着道:“咱们来一钞翡翠交’,如何?”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小腹上打着圈儿,另一手揉捏着我的高峰,他好似做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说话甚是轻松,然躺着任之爱抚的我,只能喘息连连,他都还没做什么,我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倘若他……我不敢往下想去。 “不要,楚政君……你的身体,别……”别字还未落,他竟揪了下我的蓓蕾,痛的我立马抓住了他的手:“你……你……” 他微微一笑,再一次俯身而来,这次他的手十分不老实的进入了我的幽谷,立时让我紧紧并拢了双脚,“楚政君……别这样,不要!”他不理会我,继续他无耻的动作,贼笑道:“不这样,那该怎么样?” 我拼命摇头,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他不停的制造马蚤动,让我抵制不住他的进攻,他越是轻柔,越让人难受,越是无所谓的样子,越让人心痒:“你怎么样都行,只要别这样。” “那就‘翡翠交’。”他道,我猛然点头,只要他再别这样,我怎么都行…… 得到准允,他迅速将自己身上是束缚解除,将我的双手抬起,要我环住他的颈项,他将我拉向他,凑上了唇来,我们再一次陷入缠绵悱恻的长吻之中。我心里一直默念,就这样下去吧,只是简单的吻,而非继续别的…… 他将我的脚抬高,他跪在我的双腿间,我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羞耻,他便一点点进入我的幽谷,痛楚比酥麻的感觉来的快,那种感觉充斥着我的神经,让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脱,然腰部被他紧紧的抱着,怎么也逃脱不了,他腰身一挺,完全突破了阻碍,进入了……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高峰揉搓着,他的身体开始缓慢前进后退着,动作缓慢,温柔极致。他的温柔,让我倒吸一口气…… 受不了了,我不仅恨他的大度,更恨他的温柔。 “政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人?”看,被他折磨的,难受极了,以至于说话都喘息不已,连不在一块了。 他眸中闪过如流星一般的精光,嘴角翘起,他笑了,道:“能,但你得承受得住。”说完他眼中的火热,如同火山一般,这一刻全然爆发,好似他不是他了。 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如今却如野兽一般,让我心生畏惧,然畏惧后完全是一种新的认识,或许……他本身就是兽一般的男子。 因为,他开始了猛烈攻击。 他的低吼声很有磁性,很动听……而我,亦随着他的声音开始起伏,开始羞人的呻吟。 承受着他带来的巨大且猛烈的攻击,很快我一如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翱翔在了天空,自由欢愉。 半眯着眼看他,只见他满头是汗,猛烈的攻击才能让他得到想要的,他满目的火,全然爆发出来。而我却越发的觉得四肢无力,麻密的感觉从心口散发而出,直达身体的每一个尖端……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欢。 水||乳|?交融,欢愉异常。 在他的驾驭之下,我们双双达到凌峰顶端,那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令人心情舒畅。然,他却还未要够…… 而我在他的攻击之下,昏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随意盖着两件衣服,且腰间还横着一只手臂,侧过头看身边的人,他手肘撑在床上,支着自己的脑袋,一脸餍足的表情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只觉得浑身酸痛,抱怨开口:“大清早的,你用不用这么卖力?” 他挑挑眉,放在我腹部的手抬起来,拧了拧我的鼻子道:“晌午都已经过了,还大清早呢。” 晌午……我和他一早上竟然都干了那事儿,之后我一睡便过了晌午。天!让鲁秋或者荣立知道,一定会嘲笑我的! “楚废猪,你混账。竟然欺负我。”我想要揍他一顿来着,可抬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作罢。 他却一脸委屈的模样,小声开口:“明明是娘子你准允的,怎可说人家欺负你?”早上做事儿时,他一副野兽模样,这会儿又变成了小媳妇模样,真让我消受不了。可是,我又找不到话回堵他,因为真的是我准允他欺负我的…… 我又欲哭无泪,我怎么就为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人背叛了颜沛锦呢?我是不是该重新选择一下我的人生呢? “子卿娘子,是为夫太过孟浪了么?你怎么一脸忧伤呢?”他眨巴着眼,伸手都不敢碰我了似得:“那……那为夫躲远一点,免得娘子你厌烦于我。” 看着他往床里面躲了躲,顿时让我感觉我好似是恶魔,欺负的他不敢接近我,更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叹息,谁让我有一颗柔软的心呢,便不再对他有所抱怨,撑起身子拉过他,道:“好了好了,我错怪你了成么,不是你欺负我,是我准允的,好了吧。”他眼眸中划过一丝的坏意,嘴角弯起,搂住我笑着说:“就知娘子最好了。那娘子答应我,以后想被我欺负,你可要说出来,不要忍着。” “嗯?”怎么感觉他说的有些奇怪呢?被他搂抱紧紧的,而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觉着我又中计了似得…… “娘子,为夫饿了……咱们起床吃点东西,你说如何?”还未等我将他方才的话回过味来,他就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因为我也感觉到饿了,很饿。“好啊,很饿了。”说完就听他闷笑一声,拿过衣物帮我穿了起来。 被人伺候更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被男人伺候更衣……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若想颜沛锦伺候我,那是不可能的,而楚政君却…… 不由的我感动了,眨巴眨巴眼,“啪嗒”一声,泪水落在了他正在帮我系腰带的手上。他顿了顿,抬头看我,这会儿他不是小媳妇状更不是恩爱时的猛兽模样,而是一脸正容,眉峰微蹙,心疼的看着我,伸手抹了把我的脸颊,笑道:“怎么?” 我摇头,我只是感动,一个曾经是太子曾经是皇帝的男人,高高在上且不说,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如今却抛开了了自己的身份而为我如此做…… “早上,确实是孟浪了,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他低头继续帮我整理腰带,口中说:“或许,我也有那种想法,占有你,你就不会离开。但我忘了,你本就不是那种拘泥的小女人,如果你想走,没人能够拦得住你。可是,今日我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日,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年吗?那年,随着师傅在步府见到你后,便想一定要娶你为妻,一定要占有你。曾时,我有过邪恶的想法,不论如何,都要得到你,不论你的心在不在我这里。后来我领悟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情,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即使得来,也不会幸福。所以,我能够忍 微臣不是断袖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7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7部分阅读 痛将你推给颜沛锦,我只希望你幸福。可如今……子卿,我放不下了,你已经是我的人,就算你说我自私,说我不通人性,我都要强留下你,决不让你离开。” 当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震痛了下。伸手握住了他扯着我的腰带的手,他缓慢抬头,眼眸中还是带着点忧虑,我却笑了,猛然将他抱住,“我不能保证下辈子会如何,我只想告诉你,这辈子除非你弃,否则我绝不会离开。”我又笑了笑,在他耳边蹭弄着,续道:“你不会弃我,对不对?” 他推开我,继续帮我整理衣物,很欠扁却又感人的说了这么一句:“如果要弃,早几年就弃了。更不必等今日,才得到你就弃,那我才是傻子……” 嗔怪的推开他,自己下了床:“没个正经的,赶紧穿衣下床。” 他却在后大叫:“娘子不帮为夫穿衣么?为夫身体方恢复,还不会穿衣呢……” 不得不对他嗤之以鼻,这人早上还跟野兽一般,这会儿竟然连衣服都不能穿了,谁信! “哎,娘子啊……为夫的上衣在哪儿啊……” 我自顾自的走至外阁,装作没听见。 “娘子哦,为夫的亵裤呢?你给我扔哪儿去了……”正洗着脸的我,听到他这话,差点将铜盆打翻,我能装作不认识楚政君么? 楚政君喊出这话的时候,荣立和鲁秋的嘲笑声从门外传来……我感觉我的脸好烧,烧的可以将自己烫死。 端起了铜盆跑至床边,毫无预兆的将盆中的水往楚政君身上泼去,可惜……我技术不行,让楚政君给跑了。 他一边笑嘻嘻的说:“娘子是嫌咱们恩爱的床太小了吗?把它弄湿了是不是代表要换一张床?如此……我便着人做一张大床,供你我享受如何?” 我 66、清晨,恩爱! 咬牙切齿,恨恨的将铜盆砸向楚政君,跑出去不再理会他。 这个人是个不正经的,今后的日子我想会一直不正经下去…… 我突然觉得好忧伤,一辈子过着不正经的日子,会怎么样呢?除了忧伤,我有些莫名,因为我竟还有一丝的期待,期待以后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河蟹滴一章哇,那么水灵灵的河蟹哇,不会被禁吧~~ o(n_n)o~~~ 青冥居→求包养。 67 67、婚礼,惊喜! 白日我用水泼楚政君,反倒让床遭了秧,本以为楚政君说的话只是玩笑,谁料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竟真的着人打造了一张床,一张可以容得下五六人的大床。 小床被换掉,看到大床安置在房间内,几乎占了大半个房间的时候,我有些后怕了,楚政君真是说风就是雨,从来说一不二,说换张大床享受,还真的换了……这么大张床,我看着心里发怵啊。 晚饭过后,楚政君悠闲的拿着书躺在那张大床上,偶尔还用手抚摸那张床,好似早上抚摸我一般,让我泪目。他很满意这张床,再看他那带着憧憬的面容,不由的我畏惧了,他是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事儿呢是吧? 我在帮着他将药吹凉的空间,偷偷看了他一眼,果然……他还沉浸在满意当中。 放下药碗,我说:“我再去拿一些蜜饯来,你等一等再喝。”之后我逃也似地跑了,去寻了住在竹楼西侧的大夫,问他要了些安神的药,我问喝了是不是能够一下就睡过去,他点头,说是。还说:“三少才好,莫要做过多的激烈运动,多放一些也无妨。”他说完,我立刻就红了脸…… 早上之事儿,竹楼中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我顿觉得脸挂不住。 恨死楚政君了!都是那张床惹的祸!倘若不换床,竹楼中的人都不会知道……不过,罪魁祸首好像还是我自己。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原来就是我这样啊!拿了安神的药,又一次逃也似地跑回了房间。 楚政君见我进门慌慌张张,蹙眉看着我道:“怎么了?外面太黑,害怕了?”我忙摇头,走至桌前,正准备将安神的药放入药碗中,却发现药碗中的药不见了,我手一抖,手中的安神药也给撒了,转身问楚政君:“药呢?” “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蜜饯,直接就喝了。”他好似很得意般,我顿时欲哭无泪,那楚政君今晚还要不要睡觉了?啊,不对,今晚是我还要不要睡觉了? 救命啊,楚政君那色色的模样让我害怕啊…… 他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啊,早上若非我昏睡过去,只怕是他会一直做下去。 “这是什么药,还得喝么?”他看桌上撒了些白粉末,不解问。我忙拿帕子给遮住了,道:“不是药,没什么东西。” 他见我遮掩,要伸手去摸,我忙推着他往床边走:“哎呀,没什么啦,你喝过药就快些睡吧,睡吧……累了累了。” 他看了看桌子,退着脚步不解的看着我,后又带着不明所以的笑道:“莫非,那是春?药?” 轰……我的脑袋炸开了!春?药!亏他想得出来:“你胡说些什么,什么春?药,就是一些药粉,刚才问大夫要的,他说放在药中就不会苦了。” “真的?”他一脸狐疑状,完全不信我的话,还有往桌边走的趋势。天,要让他知道那是安神药,一剂下去能让他睡到明日大天亮,他还不得怨死我。 我忙拉住他道:“你倒是睡不睡,不睡今儿就自己打地铺,这里没你地儿。” 果然,这话一出他立马忘了那茬儿,回过身眯着眼看着我,“娘子,这是在邀请为夫?” 啊……我真想给自己找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面对这匹饿狼,我噎了噎口水,强做镇定的说:“哎呀,睡觉就是睡觉,谈什么邀请。”说完,我便滚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 恨死自己了,一直没觉得自己聪明过,但也没想过竟然已经笨到这地步了…… 我埋在被子中有一会儿了,却不见楚政君有所动静,我不解……没动静? 难道是我多想了吗?我也跟他一样学着爱多想了么? 偷偷掀开被角,朝外看去……我没多想我没多想!楚政君,你果然……没让我多想。 你很配合的将上衣服都脱光了,露出了那完美的胸线,露出了那完美的八块腹肌。那完美的线条真是让人害羞…… 都怪盛苏氏,都是从他书上看到的,什么男人的胸线,什么腹肌,那个什么什么什么……都是她的书,让我也开始垂涎美男的美好身材…… 天啊,我和盛苏氏一样是个色女么?一个爱美男的色女么? 其实,色女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怎么和盛苏氏一样,遇到了一个野兽一般的男子呢?是我的幸,还是我的不幸呢? “子卿……看够了么?”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又将自己蒙入被中,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娘子害羞了啊……” 床“嘎吱”一声,他爬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默念一万遍的怎么办也没法子了,他已经上来了。 被子被人温柔的掀开,一双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如抚珍宝一般,他开口:“娘子,独眠多可怜,为夫陪着你,如何?” 那股子清雅的男性味道充斥着我,让我无法躲避,他华丽的锁骨近在咫尺,我竟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想法。“这样看着我,我会有害怕感觉的,子卿娘子。”他收回手,做害怕的模样。 我无言,再度拉回被子道:“睡觉。”我垂涎的模样被他看到了么?我的样子很恐怖吗?不爽不爽! “娘子,生气了?”他推了推裹着被子的我,又道:“为夫不怕娘子,娘子是世上最温柔的女人,我怎么会害怕呢。”话才落,他整个人就钻进了被窝,伸手将我抱住,脸蹭至我的耳边,将温热的气息吹到我的颈项中,搔弄着我:“娘子,原谅为夫。” 他不老实的手一直在我身上乱摸,令我酥麻难当,无奈只好说:“好了好了,原谅你了。你老实点,咱们睡吧……今日有些疲惫,想早些睡。” 暗中他亲吻我的耳朵,还伸出湿濡的舌头,舔我的耳廓,心底一丝酥软散播开来,“娘子,为夫还清醒的很,怎可如此就睡呢……”话才落,他便大肆行动起来,而我在他的挑逗之下,燃起了欲?火,最终我无法抗拒他带火的双手,随着他进入了欢愉天堂。 欢愉之后,我喘息着躺在他的怀中,累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可他却好似一点影响也没有,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从他第一次见我,从他再度来香宛国在妓院见到我,之后我去泽瑞国我们再度见面的那些事儿,说的很是仔细。 “子卿,若说我将你推给颜沛锦是一件让我后悔万分的事儿,那么还有一件事儿也让我后悔不已。”他手抚着我的肩膀,说话缓慢带着悔意。而我来了好奇,问:“什么后悔的事儿,莫不是放不下那皇位?” 他郑重摇头,道:“那回在妓院,我后悔踩你一脚,如今还疼吗?” “啊?”我有点晕,他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人:“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可能疼?何况,当初你也没下重脚,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他一手揉着我的肩,一手指向他的心口,抿了下嘴道:“我疼,我这里疼。” 我叹息一声,楚政君是个较真儿的人,喜欢纠结细节,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道:“不疼不疼哦,不都过去了么,一点事儿都没有了,你也别心疼哈。你看,这一日内被你欺负了两次,我都还没喊疼呢,所以早先的那一脚,早就忘记了。” 他低头亲吻我的肩,笑道:“如此甚好。”而后他闷笑一声,双眸带着坏意,道:“不疼吗?” 我点头,“怎么会疼。”他坏坏一笑道:“不疼就再来。”说完,他便欺身而上,我再一次被他压得喘不过起来…… 我很无语,他怎么无时不刻在想着这事儿,怎么无时不刻都要不够? 楚政君,兽一般的男子,太强了。 …… 第二日我并未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房间内无人,只能听到屋外细微的人声和窸窣的脚步声。平日里没有那么忙碌,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忍着身上的酸痛,欲下床去看看,门便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楚政君,他手中拿着一个红册子,看我一眼笑了:“叫了你多次你都不愿醒来,现在你终于醒了。” 我不愿醒来的原因是什么,他应该一清二楚。 “起来洗漱一下,一会儿鲁秋送早膳来了。”他目光转移到那个红册子上面,似是在计算着什么。我起身去洗漱,洗完后走至他身边问:“你在看什么?” “请柬的名单和婚礼所需的一切花费。”他头也不抬的说到。我心下一喜,想来他是在筹划我们的婚礼。“咱们也不用那么拘泥,太过繁琐反倒累人,简单一些就好了。”话一说完,我就有些期待,我们的婚礼啊…… 那次,我身着嫁衣欲嫁到泽瑞国去做皇后,本是喜事儿,却成了丧事,真叫人心里存有阴影。所以那次完全不算,我们的婚礼要重新来一次,不要太过奢华、太过麻烦就好。 “咱们?”楚政君终是抬头看我,可他为什么蹙眉,让我不解,不过答案很快知道:“这是在安排鲁秋和荣立的婚礼,与你我无关。”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石化了,我好自作多情!我好盲目!我好笨! 我恨恨伸手捶打他,“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以为你在筹划我们的事儿。”说完,我的脸又一次红了。我怎么那么着急……那么着急的想要和他成亲。 “你睡着,又叫不醒你,我就自己决定了,反正是荣立的事儿,我一个人决定也无妨。”他目光又回到了红册子上,好似这事儿真的是和我无关似得。让我感觉我被忽视了,“你一个人决定无妨?鲁秋是我的下人,我自然也有决定权!” “你已经是我的人,你的下人自然也是我的下人,你的决定权也转于我了。”他一脸理所当然样子,真是有够欠扁的! “谁是你的人了,我才不是!”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出门去,生气生气,什么权利都成他的了,我倒成了摆设! 出门寻了鲁秋,吃了些东西,发现鲁秋的心都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鲁秋都还没嫁呢,心早就飞没了,这么些年真是白养她了…… 看着他们忙碌,无聊!心烦!讨厌!我自个儿跑到洛水苍青,强盗窝子去了,寻了他们的女人凑了四个人一起玩麻将。 竹楼的人一个个都怪怪的,洛水苍青的男人女人们也都很怪异…… 见到我不是笑,就是偷偷议论,和我玩麻将的女人们,时不时的另眼看我,让我觉得怪异。可问,她们却只是说没啥…… 没啥,没啥才更有啥!一个个都那么怪异,让人觉着不舒服。总之,心里不痛快了,怎么着都不爽! 几圈麻将下来,我的荷包从扁到鼓,我才满意的离开洛水苍青。看着那些女人们肉疼的模样,我终于有了一丝快意。 回到竹楼,发现竹楼一切都变了…… 我离开的时候,下人们都在忙碌,院内的东西也杂七杂八的乱放,让人看着烦躁。然而……这会回来,看到的却是天大的变化。 整座竹楼挂满了红绸,随风飞舞;桥柱之上都缠绕着,如蛇一般;大红灯笼高挂,双喜字满窗贴,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只可惜,这喜气洋洋的气派与我无关。 叹息一声,我回到自己屋子,睡大觉去,反正如今我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而我这个摆设,这个晚上没有被楚政君疼爱,他躺下就呼呼的睡去了……或许他知道我在生气不敢碰我了吧,算他有自知之明。 没有楚政君的马蚤扰,我安稳的睡去,翌日醒来我精神很好。可一想到楚政君一心、一手安排荣立和鲁秋的婚事,我就不爽。如今我是个摆设,什么权都是他的,与我无关! 傍晚,我正无聊的看着禁书,房门却被人无情的推开,进来两位妈子,是洛水苍青的人,她们进来二话没说直接将我拎到了铜镜前,一人伺候我上妆,一人伺候我更衣…… 我彻底凌乱了,大红喜服给我穿做什么?还有什么凤凰盖头,放在一边,那是要给我盖的么? “哎哎……两位妈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新娘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新娘是鲁秋,是她要和荣立成亲!”我要伸手阻止这两人,可却被她们“凌厉”的眼神吓到了,乖乖的做瓷娃娃,任她们折腾。 正当我还在被两位妈子折腾的时候,竹楼中唢呐声传来,喜乐不断,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拜天地,二拜三少,夫妻对拜……” 楚政君,楚废猪,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他们拜你,而没有我……为什么这么仓促就给决定了他们的事儿,为什么那么迅速的就让他们成亲了……恨恨恨! “送入洞房……”最后一句传入我耳的时候,我一声叹息,对两位妈子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新郎新娘都进入洞房了,根本没我的事儿啊……” 两位妈子迅速的将我拾掇好了,左看右看满意的点头后,一个妈子迅速拿过凤凰盖头就盖到我的头上,而后两人架着我便出去了。 我不知道被架到哪儿去,但感觉的出来是往前堂去,只听那边司仪一声:“新娘嫁到,三少迎接……”我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这不仅是荣立和鲁秋的婚礼,也是我和楚政君的婚礼! “新娘入堂……”司仪拉高声音,扯着嗓子。这声音我知道是谁的,不就是洛水苍青的强盗头子么?那兄弟声音本就粗犷,如今却要拉细声音,觉着有些难听啊。 一只手过来牵我,我紧紧的握了握,他低头在我耳边说:“知道你不要太过繁琐的,所以一切都由我一手操办了。” 他一手操办了…… 这不过两日的时间,他却给了 67、婚礼,惊喜! 我一个简单却又是惊喜的婚礼,而我却还一直在抱怨他将我当作了摆设。 “政君……” 他牵着我的手前行,他道:“有什么话,一会儿洞房随你说个够。”我忍下感动,与他前去拜堂。 我们只是拜了天地,夫妻对拜,尔后便结束了婚礼。司仪大喊一声“送入洞房”的时候,我整个人便被楚政君打横抱起,他平稳的抱着我回到了房间…… 婚礼,算是很简单,却让我很感动。 如果是曾经,婚礼自然不用我自己去操办。而如今我和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什么东西都得自己操办,然他却没有让我经手这一切,为的就是不让我操劳……而我做了什么?对之埋怨一天,不理不顾,自己去找那些婆娘玩麻将赢钱…… 我被安置在床上,他也不急着将我的盖头取下,只是在床前徘徊了几步,最后他拿起喜秤将凤凰盖头掀开丢在一边,他微笑的看着我道:“天地作证,你我已成夫妻。” 我眨眨眼,低下了头:“天地祝福,你我天长地久。”他闷笑一声,坐到我身边来,牵住我的手道:“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后,才算真正夫妻。” “嗯。”就算想拒绝,也不能啊!今儿可是洞房花烛夜啊! 他搂住我,带着我滚到床上,他坏笑着道:“那么……为夫来了。” “你……一辈子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低吼着,让我畏惧又期待。 床帘飘落,洞房花烛,春宵夜值千金。 作者有话要说:成婚啦成婚啦~~吃干抹净什么的,完全不受婚礼的限制哇~ 嘿嘿~~o(n_n)o 夜的小仙巢→→200878shubao2→→收藏我哦,新文第一时间知道~! 68 68、终身,未娶! 我,楚逸辰,今年八岁,竹楼中的少主子。文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有骑射握刀样样在行,娘亲说我文武精通,将来一定是竹楼中最厉害的人。就连洛水苍青的汉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有娘亲的夸赞,我自然得意的忘了自己还姓楚,去了趟洛水苍青,回来却是一副猪头模样。 刚踏上桥,就见我的妹妹楚归卿蹦蹦跳跳的从竹楼的回廊那头向这边走来。我忙要躲开,万不能让她看到我这副猪头模样,不然还不知怎么嘲笑于我呢。 只可惜,我还未找好地方躲起来,楚归卿已经跑至我身边了,手中拿着一串烤肉,递过来问我:“猪头,你吃不吃?” 我捂着脸,摇头:“哥哥很饱,不吃了。我书还没有念完,我先回去念书了。”想要饶过她,却被她拦住了:“猪头,你吃不吃?” 娘亲说,妹妹出生的时候,不慎从床上掉落在地上,当时倘若不是父亲,只怕是这个妹妹早就不在世上了。父亲虽然很迅速的将妹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还是摔坏了脑袋,现在反应有些迟钝。因为她的迟钝,让父亲更加疼爱她。但我声明,妹妹真的只是迟钝,并不是笨蛋。 她,可贼了。 “妹妹,我真的很饱,再吃真的胖成猪了。”我从指缝间看楚归卿那张平静毫无表情的脸,不由的想哭,这个孩子太过执着,太执着了不是好事儿啊。 只见她嘴一翘眼一瞪:“猪头,你不吃也很胖。”我很无语,我胖是我的错么?都是娘亲整日整夜的给我大补导致的好不好。“猪头妹,你自己吃吧,我不陪你玩,我去念书。”绕过她快步走掉,可谁知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一直说:“猪头,你不吃我不罢休。” 楚归卿这份执着劲儿到底是像谁呢?娘亲还是父亲? “猪头妹,你到底要怎样?” “只要你接过我手里的烤肉,我就走。”她拉住我,我停下了脚步,一手过去拿过烤肉,立马又转过身来,就怕她看到我的猪头脸啊。 只可惜…… “哈哈哈!”楚归卿大笑三声,“我就知道,你又成猪头了,哈哈哈,打不过人家还非要出去逞能。”说完,她又夺过我手中的烤肉,跑了。 我就说么,我的这个妹妹很贼。她舍弃烤肉是假,为看我的猪头脸才是真。 我生气,一跺脚往娘亲房间跑去,我要找娘亲算账,都是娘亲说我比洛水苍青的人厉害,都说我一去他们都得乖乖的趴下,可是每次去爬着回来的人怎么都是我? 刚到娘亲房门口,正欲敲门,就听到房内传来怪异的声音:“嗯……啊……政君,慢一点……嗯……啊……”是娘亲的声音。 为什么这声音和往日里听着不一样呢?一种怪怪的韵味! “政君,我要在上面……嗯啊…不准你欺负我,我要在上面…嗯哼…”娘亲的声音越发的奇怪,好似很痛苦,可又十分享受的样子。好似那次看到荣叔给秋婶按摩脚底一样,秋婶发出那种嗯啊的怪异声音,但我还记得秋婶当时的表情很满足,好似很爽很舒服…… 难道,爹爹也在给娘亲按摩脚底? 正在疑惑间,父亲低吼的声音传了出来:“妖精,你要榨干我吗,嗯?” 一个陌生而又奇怪的词眼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是“榨干”呢?有什么含义吗? “我哪有?明明……嗯嗯……是你,是你……啊……轻一点,慢一点!”娘亲的声音突然跳高,一下子往上升了,让在门外的我突然喝了一喝。伸起小手,轻轻抚摸我的小心肝,又听父亲道:“慢一点么?如此可好?” “嗯嗯……啊……太慢了,政君,你太磨人了,啊……还是,还是快一点吧……”娘亲不满的声音,我顿时觉得越发的怪异,我好想推门进去看看,父亲到底是怎样给娘亲按摩脚底的。正想伸手推门,楚归卿这笨蛋又来了…… “猪头,你想干什么?进娘亲的房门是要敲门的。”我讨厌楚归卿,我讨厌这个小祸害,我讨厌这个小狗腿! 房内安静了,因为楚归卿的这句话。 我都不曾来得及堵住楚归卿的嘴,房门就被打开了,出来的是我那凶神恶煞的父亲。 他衣衫整齐,却是一脸怒容,低头看着门外的我和楚归卿。他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先是愣了下,后冰冷冷的道:“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我噎了噎口水,还没开口,楚归卿就说:“爹爹,哥哥在门口偷听,正好被路过的我看到了。”我好想把这个迟钝的妹妹掐死啊! “楚逸辰,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父亲的话语就像一盆冰冷的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让我全身发冷。 我蔫蔫的开口:“父亲说过非礼勿听。” “去把这四个字给我写一万遍,如果还没有长记性再写!”父亲说完便转身进门“嘭”的一声,将门狠狠的给关了。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折扇门,一万遍……一万遍…… “一万遍也太少了吧?”正当我默念一万遍的时候,楚归卿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我转身伸手就掐住了楚归卿的脖子:“死猪头妹,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呜哇……”一声雷鸣般的叫声划过天际,楚归卿哭了。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父亲依然是怒容的瞅着我,我赶忙将双手缩了回来背在身后:“父亲。” 他忽而消去了愤怒模样,微笑对我说:“再加一万,立马去写。” 我心滴血……两万遍……两万遍…… “哦。”我再也提不起力气来,转身往书房走去。后面传来父亲对楚归卿说的话:“你去陪你秋婶,去跟她学学刺绣。”楚归卿欢快的回答:“好的,爹爹。”之后又传来了她蹦蹦哒哒的跑跳声。 楚归卿,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跟你不共戴天!我跟你相逢陌路!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不要再理会那个笨蛋了! 回到书房,我开始执笔写字,两万遍是怎样一个概念呢?每次被罚,最多我也就写了一千遍啊,这次被害竟然写一万遍,父亲您是吃了炮筒子了么,怎么火气比往日里大呢? 按理说,给娘亲按摩,让娘亲爽到,父亲该高兴,不会这般重罚我才是,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我一直好奇,很好奇…… 将近写了一个下午,我才将那四个字写了六百遍……还有一万九千四百遍,这可得写多少天呢? 非礼勿听,我已经记住了,深深的记住了,以后绝不做那偷听之人,绝不! 书房的们被打开,娘亲进门…… 貌美的娘亲今日好似特别的美,满面红光,甚是滋润,那双水一样的眼进来就瞅着我,一见我那张猪头脸,她立马过来扔掉我的毛笔抱住我:“臭小子哦,你怎么又成这副模样了,你做什么去了……莫不是洛水苍青的那些臭强盗又把你给打成这样的?” 臭强盗?要让洛水苍青的汉子们听到,还不得伤心死,他们待娘亲待父亲那么好,却得这样一个骂名,任谁都会心伤吧? 为了那些汉子们,我舍身一次,弱弱的回答娘亲的话:“娘亲,是儿子觉得皮痒了,就找他们切磋去了。”没见过我这么皮痒欠抽的人吧?没见过我这么大义凌然的男子汉了吧?! 娘亲一脸抽搐,猛然眨眼道:“你个臭小子,你皮痒跟你父亲说啊,让他好好整你一顿。” “父亲只会用毛笔整我……娘亲你看,我还有整整一万九千四百遍,怎么办,写的我好累啊……”楚归卿喜欢在父亲面前装可怜,我却会在母亲面前装可怜,但今次是真的可怜。没见过我这么可怜的吧,要写那么多遍那四个可恶的字! 娘亲最是疼我,从来都和父亲唱反调,今次我也知道娘亲会帮我,她道:“写什么写,不写。这事儿交给我,你爱哪儿玩哪儿玩去,别理会他。” 有娘亲的担保,我自是什么都不怕了,笑嘻嘻的在娘亲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乐呵呵的说:“娘亲最好了,娘亲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娘亲了。那我出去玩了……” 正欲跑出去,却被娘亲拉住了:“等一会,有一事儿问清楚……” 我忙警惕了一下,娘一脸正容让人觉得怪异,“您……说吧。”娘亲小声道:“今儿你在门口听到什么了?”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您在房内嗯嗯啊啊的叫啊,我都听到了。” 娘亲不敢置信,睁大了眸子,喘息声也变得粗大起来,好似她很担心什么,她问:“逸辰,你觉得娘亲嗯嗯啊啊是在做什么呢?” 先前我怎么想的,这会儿自然这么回答:“当然是父亲再给您按摩脚底啊,不然娘亲您觉得我会想到别的什么吗?” 娘亲松一口气,十分放心的样子笑道:“当然是你父亲在给我按摩脚底啊,回头娘亲也给你按摩,如何?” 我猛点头:“好啊好啊,秋婶说被按摩的会很爽,我也要试试!”娘亲微笑着点头:“好,回头有时间给你按,这会儿你玩去吧……别跑远了,一会儿就该用晚膳了。”我点头,开心的跑了,自由了! 不多日后,娘亲和父亲整理行囊,说要离开竹楼一段时间。 我问娘亲离开做什么,娘亲说去看舅舅。经常听娘亲父亲说起过舅舅,但他们却从不深提,每次都让我觉得很好奇,我的这个舅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父亲说过,他和母亲长的九分九相似……我更是来了好奇心,娘亲本就是个大美人了,再出来一个舅舅和娘亲一样美……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些太乱了? 我和楚归卿那个笨蛋一点都不像,明明都是一次性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她和我怎么就那么差别那么大?尤其是智商。我高,她几乎没有……因为这个,我就更加好奇那个从未见面的舅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猪头哥,父亲说去泽瑞国看漂亮的伯母,没想到也带你一起去。”楚归卿一脸鄙夷的模样瞅着躺在马车内吃着葡萄的我,我不理会她,我发过誓不理会这个笨蛋的。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我觉着奇怪。难道娘亲和父亲走至中途要分开么?一个带着我去看舅舅,一个带着楚归卿去看伯母? 扔了葡萄,我离开马车,要马夫停了马车,下车跑到父亲的马车前,拦了车正要上去,却发现车门紧紧的闭着,看来爹娘给我吃闭车羹了。 坐到马夫身边用手势问马夫,他却摇头,指了指前面的马车,示意我回去。无奈,马夫停了马车,我跳了下去回到有楚归卿的马车上去。 父母马车的马夫是个聋哑人,很温顺很和蔼,所以他说什么,我从来不质疑,他让我回来,我就立马回来了…… 但我很好奇,爹娘关着车门不怕热么?他们到底在车内做什么呢?不会又是在按摩脚底吧…… 行了十来日,终于到了泽瑞国。路上,父母没有带着我们各自分开,而是大家都往泽瑞国去了。 娘亲说,舅舅在泽瑞国皇宫里住着,父亲也说伯母在泽瑞国皇宫里住着……当时我很好奇,香宛国的舅舅怎么会和泽瑞国的伯母一起在泽瑞国的皇宫里住着呢? 难道是有j情?舅舅和伯母搞一起了?洛水苍青的二牛的婶婶就和他的大伯搞在一起了,一开始大家都很反对,但父亲母亲一出面,二牛的婶婶和他的大伯就成亲了。 众人都说这本是乱囵,可娘亲说,“既然二牛的婶没有丈夫,二牛大伯也没有妻子,何不凑一块过日子得了……反正洛水苍青的女人少,做寡妇反倒浪费了……”大家就欣然接受了他们的乱囵。 其实我觉得不算乱囵啊,二牛的叔叔不小心山上跌落摔没了,二牛的伯母又病死了,这大伯和婶婶心心相惜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嘛,娘亲说得对,女人少还做寡妇真是浪费了… 但我觉得我的舅舅和伯母就有些奇怪了,虽然他们没什么直接关系,可……这两人搞一起怎么就觉得很怪呢?舅妈和伯父不反对舅舅和伯母在一起吗?凌乱……我一路乱到泽瑞国。 在泽瑞国一座别邺中休息了几日,我们就被带入皇宫了。 娘亲父亲带着我和楚归卿去了皇后的寝宫,见到一位相貌和娘亲九分相似的男子,我便立马认定这是我的舅舅。正等我开口的时候,父亲一脸笑意的对我们说:“楚逸辰、楚归卿叫伯母……” 听完父亲的话当时我就晕了,男人也能叫伯母的? 娘亲却瞪了眼父亲,对我和楚归卿道:“别听你爹瞎说,叫舅舅。” 我越发的迷糊了。这皇后的宫殿怎么住了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还身着男款凤袍……他装扮雍容华贵却也不失英气凛然,他眼含笑意,似乎对于父亲的那种叫法并不觉得奇怪。 “你们两别逗孩子了。”舅舅笑意不减,挥退了下人,续道:“坐吧。” 娘亲父亲落座,我坐在一边,偷偷探出脑袋打量着这个又是舅舅又是伯母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惊讶的得知,我的这位舅舅兼伯母是二伯明媒正娶的,是泽瑞国的皇后!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我第一次得知,原来男人也是能做皇后的,男人也能嫁给男人的……突然,我感觉我对这个世界改观了,因为这个世界越发的扭曲了。 我以为楚归卿会和我一样惊讶,不曾想她盯着桌上的糕点不放,一直吃啊吃,我心中鄙夷:无知无畏的家伙,世界都快扭曲了她还顾着吃。 夜了,皇上也就是我的二伯,设了家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用膳…… 爹娘双双幸福,舅舅和二伯双双幸福,楚归卿只顾着吃,而我却一脸惆 68、终身,未娶! 然。 舅舅为二伯夹菜,那眼神真是如视珍宝的看着二伯,而娘亲和父亲对他们的行为似乎完全不觉得奇怪…… “二哥,近几年香宛国如何?”父亲放下金箸,问。我看向二伯,却听他回答:“香宛国将要易主,这事儿你们也该知道了,不过……听说新任皇帝应该是颜锦墨儿子中的一个。”香宛国的事儿,娘亲和父亲常说起,都不让我们在一边旁听,我也只是偶尔“非礼勿听”得来的…… “颜锦墨?”娘亲也放下了金箸,有些不思议:“那么多王爷,怎么偏找他的儿子做皇帝?” 二伯道:“别的王爷的儿子才能有限,想是就看中了颜锦墨的小儿子吧,据说有当年天德皇帝的影子。” 娘亲若有所思的点头,我觉得很奇怪……就弱弱的开口:“香宛国的皇帝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娘亲别了眼我,父亲蹙眉看我,回答我的却是舅舅:“他终身再未娶。” 终身再未娶……难道和二伯一样,想要娶一个男人来做皇后? “为什么?”我很不识相,就算娘亲瞪着我,示意我不要继续说话,但我还是好奇。舅舅说:“当年的皇后死了,他便再也未娶。” 我再一次不识时务的问:“皇后是男是女?”娘亲“噗”的一声,好似刚才喝下去的酒喷了出来。 舅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娘亲,笑道:“和你娘一样是女人。” 是女人……还好,香宛国的人都还算正常。不过,我佩服香宛国的皇帝,因为他用情很深,皇后殁,他便孤家寡人一辈子,为了守护皇后…… 我,要做便做这样的人!香宛国的皇帝是我的偶像! 作者有话要说:楚逸辰可爱不~~ 楚归卿腹黑不~~ 番外大家还要看谁滴?都统统说出来哦~偶统计一下,琢磨着写两个 老皇帝和步骞是一个,之后还要谁呢? 青冥居→求包养。 69 69、【番 外】 番外:恭谦之士,步骞 新年的第一个月圆夜是上元节,这个节日有观灯习俗,故又称灯节。前两日若非母后说起民间的上元节,我还真不会去感受那份真实的热闹。 每年宫中也模仿民间过上元节,赏月庆节,点灯猜谜,吃元宵放烟火,只可惜皇宫中的热闹总带着一份拘谨。母后说不喜皇宫中的 微臣不是断袖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8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8部分阅读 热闹”,喜欢民间的真热闹,她细细与我说民间上元节如何如何,那向往的表情如此之向往憧憬,让我心生主意,便央着父皇答应让我带着母后出宫过上元节。 父皇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但前提条件是他要陪同。 我知道,其实父皇也是想陪陪母后。母后来自民间,曾与父皇同甘共苦过,这么多年来父皇没有纳妃却只为母后一人。 朝中自是众多人反对,若非母后争气,只怕早就被排挤而示弱答应群臣让父皇纳妃了。为什么说母后争气呢?因为,母后很努力的为父皇生了六位皇子,三位公主。没人再敢拿子嗣的事儿来反对后宫的空虚。而我,便是六位皇子中排行老三母后最疼爱的一个。 母后说,我和当年的父皇最像。母后的疼爱,父皇的爱屋及乌,我也成为六位皇子中成绩最为出色的人,尤其是有一颗他们永远及不上的孝心。 上元节还未来临,我便着人准备好了一切,只可惜……最后父皇先我一步将母后带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我随他们一起,便是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其实,不陪在父皇母后身边,我也挺开心,因为这样比较自由。马车出了宫,宫外一片明亮,街道上处处挂着灯,灯轮、灯楼、灯树……一片灯海。 “三少,过了坤文街,人头就拥挤起来了,咱们是不是下马车步行赏灯?”我身边的心腹太监蔡奇在外唤了一声,我随意“嗯”了一声,便说:“现在就下车,随意逛逛。” 下了车,亲身体验街道行走的人的热闹和在马车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人来来往往,相互不认识,然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真切,融合着一种喜悦,令人赏心悦目。 蔡奇瞧见前方的耍龙灯,伸着脖子踮着脚看,看不到的时候还跳起脚来,我轻轻咳嗽一声,道:“想看就一起去吧。”蔡奇本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下,就随着我前行了,耍龙灯确实比宫中的有趣,或许是周围喝彩的气氛与宫中的不同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放开了欢呼,一点都不拘谨。 耍龙灯的年轻人也不过十七八岁,很精干的模样,舞动的龙灯好似真龙一般在空中飞舞。 人声鼎沸这个词,今日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公子,您小心些……”旁边一个担心的声音传来,“这儿人多,咱们还是上染香居看花灯吧,整个京城的花灯够您看的……” 我撇了眼旁边的小厮,心中不屑。 “在高处看京城灯景固然好,但上元节本就该亲身过来体验热闹的,去茶馆喝着茶一个人看灯多没意思。”小厮口中的“公子”一如我一样不屑的说。“你在染香居能看到耍龙灯么?你能看清到底是男是女耍灯么?” 小厮噗嗤一声:“公子,您还用看吗?那必然是男子耍,女子怎可有这般力气去举起龙灯?!” 那公子手执玉笛,轻轻敲了下小厮的脑袋:“错,这耍灯的人中有一个是女的。” “怎么可能?”小厮惊讶,不敢置信。我回头看向耍龙灯的那几个人,他们穿着一样,看不清脸,根本辨别不了是男是女,这位公子怎可能看出其中一个是女人? “公子,您这是唬我的吧?女子怎么可能出来做事儿?”小厮咂吧着嘴不信。我一遍一遍仔细的看着耍龙灯的人,没有看出哪一个人有女人的特征。 那公子侧过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柔和,似是那化在春水中的冰,与水相溶,绽出涟漪,温文尔雅,恭谦绅士,就如他这样吧。 他说:“你看正数第三个人,她的脚比其他四人的都小,再看她的身板,腰部比较瘦小,就算年龄小,骨架也不可能如此小。”小厮仔细的看向第三个耍灯人,一脸琢磨样,摸着下巴道:“公子说的还真有那么一分像女人。” 我看向那个耍灯人……似乎,真如那位公子说的一般,脚、腰部都比别的四个人瘦小。等我观察完那耍龙灯的人,再回头那位公子已经不在周围了,我四处张望,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庞,好似方才那公子不曾出现在我的周围似得…… 瞬时间,我有些恍惚。 “三少,耍龙灯也不过如此,不如咱们去看看猜灯谜吧?”蔡奇一边小声的说,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漫步走在人流潮涌的街道,看着满街的灯笼,我想起了方才那位公子的笑容。 母后常说,可以从一个人的笑中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他的性格,会和他的笑容一般温文尔雅?皇宫,是一个有着各式各样虚假笑容的地方,这种谦恭的笑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我总觉得这人的笑,不一般。 我想与之结为朋友,心底这样一个想法浮现。 “三少,据说那边猜中灯谜,可赠文人书画。”蔡奇又拉长着脖子,往人多的地方看去,我瞟了那边一眼,便抬步前去,蔡奇随后。 文人书画,这些皇宫中多不胜数,对此我并无什么兴致。也有人同我一样,对书画没有兴致,但……他们却对灯谜摊上的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产生了兴趣。 听周遭的人说,那姑娘是摊主的独女,今日过节人多,父亲出来摆摊,过来帮忙,却不料遇到了痞子。 “老儿,本公子猜中灯谜,不要你的那些书画,要你身后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如何?”那人衣冠楚楚,倒是一表人才,可行为却令人惊怒。 那摊主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这位公子,今日虽喜庆但说笑不可太过分。” “说笑?老儿,本公子从不说笑,今日猜中灯谜,我便将那姑娘带回去……”那人笑眯眯的看着摊主身后的姑娘,他身后的小厮道:“我家公子是京都府尹之子,看上你家姑娘那是你的福气,莫要多啰嗦。”小厮一挥手,他身后的几名家丁便上前去抢人。 强抢民女的事儿……本皇子还是第一次见,故有些看戏的意味看着他们。 那府尹之子一脸得瑟的笑着,看着那哭叫的女子,一脸的滛?色。 京都府尹之子,本皇子记下了。 “三少,英雄救美的时刻啊……三少,您不上么?”蔡奇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怂恿于我。英雄救美,似乎还算有些兴趣,故正准备上前制止,却有一个人先我一步将那快被府尹之子的家丁抓走的女子救了下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看耍龙灯时看到的公子。 他身手敏捷,三两下便将那几个家丁打退了,后将京都府尹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道:“府尹怎可有你这样败坏其清廉名声的儿子?” 一句话,那府尹之子便面红耳赤。 “你是何人?胆敢阻碍本公子的好事儿!”府尹之子大喝一声,将刚才我所形容他的那句“一表人才”彻底打翻:“若不让开,本公子明日便让你以及你全家住牢房。” 那位公子眼眸中的不屑完全表露出来,嘴角一丝冷笑划过,他道:“在下等着府尹大人之子的大驾光临,步府随时欢迎你。” 步府。很熟悉的字眼。但我还未将其与步臣相联系到一起。 “步府?你步府算个鸟!”府尹之子大喝一声:“都给本公子起来,今日给我拿下他们。” 府尹家丁跟打了鸡血似得,从地上翻滚起来,立马冲向那位公子,多人打他一个,都不曾将其伤到一丝一毫,那些人急了。 狗急跳墙,便是府尹之子这种人。 他使诈,在那位公子对付他的家丁的时候,在空中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却不知是什么,而后他趁那公子的注意力都在家丁身上,便要去抢摊主的姑娘。 见势,我便上前阻止府尹之子打倒那公子的小厮,将那姑娘和小厮护在我的身后。只听府尹之子大喝道:“又来一个找死的。”说着,他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包什么东西,往我这边撒来。 石灰粉!我躲过了他的毒手,这玩艺儿入了眼可就麻烦了! 难怪那公子方才伸手敏捷,这会儿却不如方才那般快速。石灰粉定是撒入了他的眼…… 蔡奇在外大喝一声,我的贴身侍卫便从不远处奔来,我带着那姑娘和摊主离开了人群拥挤的地方,很快我又回去将那公子带离了现场…… 而后,我们便出现在一家简单的医馆。 大夫为那公子洗了眼睛,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我小心记下,再去看那被纱布蒙着眼的公子道:“现下觉得如何?” 他道:“还好。三皇子,谢谢相救。” 我当时一惊,他竟认得我!“你怎知我是三皇子?”我看着他,他那俊美的轮廓带着一分淡定九分从容,他微微扬嘴角道:“是在下的猜测。” 只是猜测? 我一直围观,我的侍卫来的时候,他的眼已经几乎睁不开,说明看不到我的侍卫,难道他真是猜测? “猜测也该有凭据。”我来了些兴趣。我一身平常人装扮,方才也没有和他接触,怎就被他猜测出来? “方才,在下模糊看到三皇子身上的玉佩。”他浅笑,虽看不见我,但他那副模样,好似能够看透一切。 我低头看自己腰间的那块龙凤玉佩,失笑,这块玉佩是母后送的,我从不离身……“如此说来,并不算猜中。” 他道:“模糊看到轮廓,并不确定,方才言出谢语才确定您身份。” “你是何人?”我问。他道:“步府步骞。”原来,是丞相之子……老丞相那顽童模样,竟也有这样如诗一般的儿子,真是看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他问:“我的小厮可是送那对父女回去了?”我点头,没说话,见他蒙着眼,才出口道:“一时半会儿看是不会回来,不如本皇子送你回步府?” 他竟也没有推辞,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麻烦三皇子了。” 其实,我想说我只是言语意思意思的……无奈,既然如此我只能起身扶他出门。 我是皇子,众所周知,故不会照顾人。扶着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提醒他有门槛,我只顾着自己抬步出来,忘了他,他被门槛绊倒是在所难免…… 但,受罪的人是我。他一个巧劲儿也将我拉倒,随着他倒下,而且我还在他身下…… 我在他身下,是身下! 他看不见,但我可以看得见……这姿势,简直暧昧至极。他整个身子在我身上趴着,他的大腿触碰着我的大腿,他的脸与我只差一寸距离,倘若不是他撑着我的胸,只怕是我们要亲上了…… 淡淡的清雅之味弥漫在我们之间,他的发从后落下蹭在我的脸颊之上,甚是柔软却令人生痒意。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不紧不慢的从我身上起来,还朝另一个方向作揖:“三皇子,抱歉在下无意的。” 无意?我猜他是故意! 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我惊讶发现,我的下?体竟然起了反应! 他是男人,我竟然因为他的无意而起了反应!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 我别扭的拉了拉他说:“我在这边。”蒙着眼乱作揖,是不是他也乱了,和我一样? 他忙转过身,朝我这边再作一揖:“三皇子,在下着实不知道那儿有门槛。”我回头看了眼那绊倒他的门槛,他被绊倒其实我该负更大的责任,倘若不是我的粗心,早些提醒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摔倒? “罢了,我也无大碍,倒是你,这一路得注意点。”我伸手再次扶住他,瞬间感觉下?身难受的紧,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和一个人如此接触竟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我很莫名。 我紧了紧手,显得有些拘谨,不知为何,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他道:“这一路只能麻烦三皇子了。”他说的甚是轻松,不似我那般拘谨。 我扶着他缓慢走着,街道上的人依然很多,但周遭人看到有蒙着眼走过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了,我一路扶着他回去,这一路于我来说是煎熬。 他身上清雅的味道并不显得他多么的懦弱,这种儒雅带着刚毅,他一路少言,我也如此。 但本皇子问什么他必然答什么,将到他府门之时,方才的那股子难受劲儿消弱了很多,且和他说话也并不拘谨了,但我还是存着一份小心翼翼。 步府的人领着他进门,而我却在门口看着他挺胸迈步,优雅从容的样子,有些愣神了。 晕黄的灯光下,他那并不健硕的身影缓慢消失在眼帘。 兴趣,我对他产生了兴趣。 步丞相的儿子,步骞。以后也将成为丞相,倘若我是皇帝…… 当这个“倘若”出现的时候,我对自己的野心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的,今日想到他以后会做丞相,为什么我就想做皇帝了? 步骞双目还未好全的期间,我借此由看望了他几次。他虽一直蒙着眼,看事却十分的透彻,我再来的第三日,他便明确告诉我,说他父亲这人秉公,更不会由着皇子来拉拢他,要我断了拉拢他父亲的念。 当时我觉得好笑。如果我真的想当皇帝,我何至于整日吊儿郎当?皇位是太子的,我不会争不会抢,我只做我的闲散王爷,何以不会知足? 不过,他以为我时常去寻他是为了拉拢他父亲,也正常不过。 69、【番 外】 但,我真不是为了皇位而来寻他,可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却不知道到底为何,或许我真的是希望步骞能够成为我的朋友,故我这般不惜降低身份的去接近他。 可是,日子久了,我却发现我并不满足于我们做朋友。 母后为我选妃,我却兴趣恹恹,在看众美人的画的时候,我却想起了他。越是想起那个从容雍雅的人,我便越发的抵触母后为我选妃一事儿。 母后只当我没有中意群臣家中的姑娘,不惜一切的去民间为我寻能让我看上眼的女子,可是……不论母后为我寻谁,我都不曾多看一眼。 作为朋友,步骞倒是给我出了注意,为我画了一幅画,话中是一个虚构的女子,他让我将画交给母后,让母后去寻那画中的女子,故将选妃一事儿便推迟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内,我和步骞这个“朋友”一直有聊有说在一起,去秋山、上西苑,骑马狩猎,吟诗作对。烟花之地他倒是时常去,然我却反感他去那种地方。 一日,他告诉我欢场有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十分入他的眼,想为其赎身,带入府中做通房丫头,那时我心中满是怒火,我并不知为何怒,但我很不喜欢他身边有女子是真。我说:“步臣相决不会答应你带烟花女子回府。” 他叹息一声:“我尽量想法子。”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我心中莫名的难过,但我更难过的是他竟不断了那个念。烟花之地的女人娶回去……多少人嘲笑对少人说三道四,且不说外人,就说他步家,他给步家摸黑对得起他祖上么? 我好生劝了很久,他才不舍的断了念,可……我又何尝不知,今日是欢场的,明日有可能是春醉楼的,后日也有可能是娱城的,更有甚者……窑坊的女子他都有可能带回家。我能阻止一个,能阻止众多个吗? 不能,我只是他的朋友,一个亦主亦友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左右他的人生! 又一次,他玩笑对我说:“倘若我做了丞相,三皇子做了皇帝,那么三皇子您会拨给臣下多少的奉银呢?” 我也笑着说:“你要多少,给多少。”或许,是这一刻,他这样问,我这样答,才勾起了我想做皇帝的欲望。 但年轻的我不知道,做了皇帝后,想要做的事儿想要完成的愿望都成为最遥远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便不再存在。 我同太子一母所生,我自然不回去害我的大哥。兄弟间感情从小就很好,我想要什么,大哥一定会给……那日,我便去求大哥将太子之位让给我,大哥看着我笑了,他说:“如果父皇母后同意,我没有意见。” 是,大哥真的没有意见,还未等我问过父皇母后,大哥这个太子便离开了皇宫。一直,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不让兄弟之间产生战争才离开的,后来才知……他是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了京城,不做太子不做皇帝,与那个男人远离了京城。 也是大哥的行为,让我明白彻底的明白,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爱了,陷入其中便不可自拔了。 很短的时间内,我做了太子,母后因失去了大哥便不容我推辞,给我了几个女人。 我有女人了,他恭喜我;我有孩子了,他还是恭喜我;我多么想要告诉他,我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一直恭喜我的他。 直到他娶亲了,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他一直强调,国君该如何如何,不该如何如何,那时我已经发现,他其实并非不知我的心,而是装作不知道。 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比知道而远离更加折磨人。他明明就在你眼前,却只能待之似朋友,待之是臣。我们之间,只是君臣关系。 一日君臣,一世君臣。 我们之间,永远是君臣。 至死那日,我终于将埋在心中多年的话告诉他了,他依然如当年一般恭谦而笑,回答我:“我知道,一切都知道。但此生不能,来生再续。” 一句来生再续,我欣慰。 阖眼,等待来生。 ※◎※◎※◎※◎※◎※◎※◎※◎※◎※◎※◎※◎※◎※◎※◎※◎※ 番外:凤城相识,步骁 名满天下的仲贤庄位于香宛国凤城醉翁山上,此处聚集了天下好学士子,求学不论贵贱,但凡有学识之人,通过仲贤庄考试便能入内。 从泽瑞国来的楚骁君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仲贤庄的考试。如今,他悠闲的逛着仲贤庄。 比起泽瑞国的书院,他更喜欢仲贤庄,醉翁山上亭台楼阁,书房耳房,皆清雅别致。山间静如斯,雅如兰,淡淡的云雾飘与山间,似那仙境一般。每个学子或多或少沾染了山间仙露,超脱出尘。 楚骁君闲散缓步走在山间林荫小道上。他听说过了这片林子就能看到一片温泉,仲贤庄上上下下皆是男人,不曾出现过一个女人。故学子们傍晚时常来此处洗浴放松心情。 楚骁君想,大白日里学子们都在书院进学,不会有人在此,而他来这只为欣赏景观。 过了林子,便看到一排竹栏围成的小院,竹门正中央挂着门匾,上面写着:净心。 洗身净心,是一个不错的疏解心情的法子。楚骁君心中赞同。 他推开竹门,只听发出一声缓慢的“吱呀”声。小院静无人,几间更衣室的门也紧闭着。耳房不远处,便有流水声传来。 楚骁君并无洗澡的打算,手执着纸扇悠闲的扇着,往温泉边走去。只为看看泉水。 正于此时,只听一块巨大山石后面传来惊恐之声:“谁在那里!?” 楚骁君蹙眉,有人?行了两步,欲绕过山石的时候,山石那头探出了半颗脑袋,却只能看到他眼。那人双目惊惶的看着楚骁君,恶狠狠的道:“再过来对你不客气。” 楚骁君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人是女人。不会有大男人在无人的情况下来洗澡,更无人见他是男人,还言语阻止他的。即使对方是男声,楚骁君还是认为那人是女人。因为他知道有一种口技,可以让人变声,变得完美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而会这种口技的人,他身边就有一个他的三弟楚政君。 楚骁君停下脚步,嘴角一丝笑意,道:“在下可以背过身去,待你穿好衣服。”话才落,就看见他摇头道:“出去,你到院外去。”他的行为,更让楚骁君确定他是女人的事实。然,楚骁君却来了兴致,笑道:“你我都是男人,怕什么?在下此时对男人暂不感兴趣。” “暂?”对方惊讶。 楚骁君笑笑:“嗯。” 对方冷笑:“出去。”楚骁君却置若罔闻,邪魅的笑着,手中的扇子依然缓慢的摇动着,挪动步子前行,却引来对方的惊叫:“你别过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楚骁君挑挑眉,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这位兄台倒是说一说。”临近了山石,看清了他的脸,楚骁君却愣住了。 这张脸……柔美的令人沉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虽带着惊惶却也惹人怜,楚骁君觉得见过这个人,但在哪儿见过就不知道了。 “混账,滚出去。”对方只能咬牙切齿,楚骁君却很开心,看到对方面红耳赤这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在下读书人,虽然知道‘滚’字怎么写,但从未有过行动,不如这位‘兄台’出来给在下示范一遍?”楚骁君的话说完,对方便怒瞪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骁君笑的得意,这女子扮作男人混入书院,若被发现,这可是不小的罪责啊。因其胆大,楚骁君来了兴致。 楚骁君对女人产生兴趣的几率那必须为零,然这个女扮男装混入仲贤庄的人,竟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的兴趣。 楚骁君越发的觉得被这个“女人”怒瞪也是一件趣事儿,为了更多的激怒这个“女人”,楚骁君挪动步子往前走,果不然听到对方大喝一声:“混账,简直没了王法!” 楚骁君眯了眯眼道:“你混入书院就有理由了?” “混入?”对方明显对他用的这个字眼儿有意见:“在下是书院的学子,在此学习多年,从未见过你,你才是混入书院的盗贼。” 女扮男装还在书院学习多年,看来这个“女人”道行还不是一般的深,楚骁君放开来准备玩弄这“女人”一番,又行了两步,一个侧回身,坐到了挡住“她”的山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躲着的人,“女人”掩藏的很好,楚骁君不该看的都没有露出来。 “你……” 楚骁君用扇子挑起“女人”的衣物,丢了下去,而“女人”正好伸手接住,楚骁君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在水中穿衣。 步梓凡恨恨的瞪了眼这个来者不善的人,无奈只好在水中穿衣。他讨厌与别人一起沐浴,讨厌很多人看着,且不说女子了,就算对方是男子也不行,这个癖好是从小养成的。 不过,从小他到不避讳自己的妹妹,长大了才有所避讳,但外人不管小时候还是长大了,都绝对不能……将他身上一根汗毛看了去!尤其是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 步梓凡三两下将衣服穿好了,衣物湿了那是必然的,他走上岸,披散的发湿漉漉的垂在脑后,衣服湿了紧紧贴在胸膛之上,他缓步行走欲前往更衣耳房,心想回头再收拾这盗贼。 而楚骁君却因看到一个阳刚男子出水的画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竟然错了,他竟然将这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认定成女人。 那张面容……离得近了,看着越发的熟悉起来。 是谁呢?为什么还是觉得熟,怎么也叫不出名字来…… “二哥,怎么做才能娶到香宛国的女子?” “二哥,看我画的,这就是我喜欢的女子,她叫步子卿!” 三弟的话如风一般吹入了楚骁君的耳中,他顿时想起了这张熟悉的脸是谁的了……是楚政君喜欢的女人的脸。 多年前楚政君随他口技师傅去了趟香宛国,回来后便一直在书房中躲着不出来,待他终于出来的时候,手中捧着宝贝一样,捧着他为步子卿所画的画像。那时,他一直再说步子卿有个哥哥,他也见到了,和步子卿长的一模一样,他还说,他喜欢步子卿,想娶步子卿为妻…… “你是步梓凡?”经过方才的猜测,楚骁君约摸能够猜出他是步子卿的兄长,叫步梓凡了。但他还是加重了问的口气,他还是担心猜测出现误差。 他恨透了那种错误的感觉,恨透了自己的失误。 步梓凡不过走了几步,却因这句话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扯嘴勉强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我是学院学子了?那么,你是谁,我怎从未见过你?” 楚骁君得到答案了,心中虽然还是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道:“你怎白日里过来洗浴?学院规定只能在夕阳下落之时。” 步梓凡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我爱何时洗浴,与你何干。”不喜欢被人看到,仅此而已。 楚骁君看着他,那张阴柔的面容微微泛红,眼神闪烁,那不自然的样子,却叫楚骁君愣眼了好片刻,楚骁君感觉自己呆了,离开山石,走至步梓凡身前。 “你……你干什么?”他比步梓凡稍稍高了那么一寸,却让步梓凡感觉他十分高大。 楚骁君却笑着道:“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能对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 “无聊。”步梓凡瞪眼,转身进了耳房,快速将衣服换好后才出来,却发现那人面带笑容的等在门口。步梓凡撇了眼对方,道:“无礼,你到底是谁?” “泽瑞国,楚骁君。”楚骁君简练回答。 步梓凡却蹙起眉头,转身就走。他一向不喜欢泽瑞国的人,他所接触过的泽瑞国同窗没一个能入他的眼的。 楚骁君被人二话不说甩在后面自然不爽,故追上前去,道:“知道我才来,就连指教都没有呢?” 步梓凡瞥了眼他,冷笑道:“泽瑞国的学子个个都是精英,何须我们香宛国的人来指教。”一个个谦虚的跟夫子一般,暗地里却在哪儿使坏,若非别的学子被欺负,步梓凡也不会知道泽瑞国的人都是这类货色。 “你似乎对泽瑞国的人有偏见。”楚骁君蹙眉。步梓凡冷哼:“我们哪儿敢啊,泽瑞国‘朋友’。” 冷言冷语楚骁君自然能够听出来,心想是别的学子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导致他听到是泽瑞国的便这般不屑才是。 “方才在想冒犯,望步兄见谅,着实是在下不曾想到有人会喜欢在白日里来洗浴……步兄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不分好恶便否定了别人。”楚骁君不知怎么就想澄清什么,不希望他对自己有成见。 步梓凡斜眼睨着楚骁君,回想起方才,冷哼一声:“一类货色。”而后大步的离开。 楚骁君恨恨的看着步梓凡离开,然心下却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着,步子卿的哥哥实则有趣,不是么? 喜欢一个人洗澡,喜欢再无人的情况下…… 自己认定好的便是好的,恶的便是恶的…… 步梓凡,你太独断了。 楚骁君心下默念。 …… 接下来的日子,步梓凡这个学院第一贤士受到了威胁。第一贤士的称号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步梓凡花了三年时间,才能走到这一步。得到第一贤士的人,今后的仕途便一帆风顺,且步梓凡是丞相之子,更不能丢了步家之颜面,来仲贤庄,如果连第一贤士都不能拿下,那么今后便无人瞧得起他。 可如今,本是稳当的第一贤士,如今来了个劲敌,这个敌人就是欲偷看他洗澡的泽瑞国楚骁君! 楚骁君这 69、【番 外】 人,文学造诣和步梓凡不相上下,步梓凡写一篇文章,他就从反面写一篇来反对步梓凡;楚骁君音律令夫子赞赏不已,书院中手谈造诣最高的夫子和楚骁君对弈,都不曾有十足胜的把握,书法风格与步梓凡有些相似,笔法却比步梓凡更高明;作画本就是步梓凡最为骄傲的,如今碰到楚骁君,他都怕自信被泥土掩埋了…… 如今这样一个全能学子,不得不让步梓凡小心。守第一贤士之名,为了步家更为了香宛国。倘若香宛国第一贤士让别国人夺去,必然让香宛国挂不住脸。 步梓凡承认,自己不如楚骁君,也敬楚骁君有这样超人的才华,但如今有一个才华超重的人超越了自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袭面而来,步家颜面事小,香宛国颜面事大。为了香宛国颜面,为了这第一贤士之名,步梓凡不得不私下去找楚骁君。 这夜,秋雨刚毕,风凉飕飕的冷。步梓凡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了很多,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往楚骁君所住的房间去。 楚骁君的身份,步梓凡知道。在仲贤庄,就算楚骁君是泽瑞国皇子,身份也会被掩埋,他只是一名学子,而非什么皇子。 可当站在他房门前,步梓凡却不敢敲门了。他来书院三个月,自从在温泉认识后,二人就开始不对盘,尤其是楚骁君处处看他不顺眼,如今低声下气的过来找他,会让楚骁君更得意。如此卑微,如此无脸面的来求他,倘若他是个坏犊子,那么丞相之子步梓凡来求他的事儿必然天下皆知了…… 可,若不来找他,不来试一试,第一贤士的名号就……香宛国的颜面就…… 步梓凡沉沉出了口气,伸手缓慢的敲门,沉闷的敲门声传入耳中,这一刻他觉得手都在颤抖。为什么会害怕?平日里就算楚骁君怎与他唱反调,他都不会畏惧一丝一毫,这会儿是怎么了? “你来了。” 步梓凡一愣,瞪大眼,房内的人知道是他?“嗯,有事儿找你。”他缓慢开口,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进来。” 步梓凡推门,沉重的门依然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他迟疑的抬步进门。房间内只点燃了一支红烛,显得房内朦胧昏暗。步梓凡四处看了下,才发现楚骁君正在书案前作画。 “等你很久了。” 步梓凡蹙眉,楚骁君知道自己要来?“你怎知道我要来?” “过来看看我画的。”楚骁君并未抬头,手一勾一勒,细致的画着东西。步梓凡迟疑还是缓步前行,走至书案侧边,看他所画…… 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画卷中的人分明就是他,步梓凡。 “为了画好这幅画,我可是花了近三个月之久。”楚骁君抬头笑看着步梓凡,续道:“这是你。” 步梓凡知道画上的人是自己,他不是瞎子,画的那么传神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只是,他为何要画自己? “当年,三弟对着画上的步子卿思念不已,我嘲笑他,说他痴傻。他只是一笑以避之,说我不懂那种思念,那种牵肠挂肚只能思念却不能触及的痛苦,说我不解风情,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就算你在我面前,而我却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让你记住我,每日看着自己描绘的这幅画,总能想起白日里败给我的你。”楚骁君一开口便止不住了,絮絮叨叨的将一直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完全不顾一旁已经石化的步梓凡。 步梓凡心下震惊,他认识自己的妹妹!更让步梓凡惊讶的是楚骁君一直和他对着干,今晚却这般平和的和自己说话,他……还感觉到沉重的一种情感在蔓延,让他难以不悸动,可…… “我来不是听你胡说的,我是来警告于你,休想与我争第一贤士之名。”想到自己的使命,步梓凡快要混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楚骁君放下狼毫,回眸带笑看着步梓凡,移动步子走向近在咫尺的步梓凡,道:“我与你对着干,只为接近你,你没发觉……我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么?” 手下留情?步梓凡冷哼一声:“那我倒是该感谢你对我的手下留情了?”步梓凡退着步子,楚骁君的靠近让他感到有种无形的压抑感,好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步梓凡……今日,不论你来做什么,要说些什么,在我说完我想说的,之后什么都答应你。”楚骁君低眉看着步梓凡微张的唇,道:“我怕我憋出心病来。” 什么都答应……步梓凡紧了紧眉,犹豫的开口:“你……你说。” “步梓凡,我喜欢你,你接受与不接受,我喜欢你是事实,倘若你因此更加恨我,我也要说出这些……” 步梓凡再一次石化……他说他喜欢自己,他说……他…… 虽然,步梓凡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听到泽瑞国二皇子也是这样的人的时候,他有些不可思议…… 子卿和杜致林的婚事,从杜家离开京城开始便不再作数,本子卿可嫁别人,爹娘都可给她物色好人选,却因他这个大哥一直没谈婚论嫁,故子卿的婚事也就一直未提起。 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谈婚论嫁的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女人。耽误了子卿,是他的过,但他不会勉强自己去接受女人。 他,也一直在等待,等待和他一样的人出现。这么多年,有那么些朋友是,但他们家中决不准允这种事儿发生,故强逼迫他们娶妻生子…… 如今,出现一个人,却让他难以置信。况且对方是皇子,还是泽瑞国的皇子。 步梓凡开始不知所措了。 楚骁君,这个从温泉那一次相遇,他便深深的将他记住了,他的身影、他的微笑、他的喜好、他的身份……但,步梓凡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喜欢男人,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默默的存在着。“你……你喜欢男人?”不确定,这个一直和他对着干的人,指不定在戏弄于他。 难道被他看出来自己是断袖了吗?什么地方让他看出来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楚骁君微微一笑,和步梓凡拉开了距离,转身去取那幅画:“这幅画……你能题首诗么?当做这一段无望的喜欢的终结。” 步梓凡傻愣了,他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 “怎么,嫌恶我到连一首诗都不愿赠予么?”见步梓凡迟迟不挪动步子,楚骁君别过脸来看他,却发现他面容之上的迷茫和纠结,楚骁君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给打败了,他最是喜欢他迷茫的时候那双眼眸,那么的深邃却又显得空洞。 他不思议着,他惊讶的微张着唇,他脸微微红了起来,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竟是那么的可爱…… 楚骁君心下一紧,回身便将步梓凡抱住:“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从来没有多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从来只是 微臣不是断袖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微臣不是断袖第29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微臣不是断袖第29部分阅读 玩玩……如今,如今……” 见步梓凡完全没有反应,楚骁君又放开了他,看着紧蹙眉无所措的人,心想真是吓坏他了:“对不起。” 步梓凡摇头:“我可以走了么?”他乱了,彻底的乱了……心下一点主意都没有。 楚骁君点头,他缓慢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楚骁君心下一直在叫嚣,自己这样一个霸道的人,曾经对什么人感兴趣,立马不顾别人愿不愿意,必然让他成为自己的男宠,今日是怎了?为什么对他却怎么也忍不下心,可他更怕就这么放他走后,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梓凡……”楚骁君不想让自己后悔,转身便拉住了步梓凡,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吻住了他…… 他柔软的唇,此刻正在自己的唇下,虽然毫无动作,却软的让他心都快化了。 步梓凡没有想到,楚骁君竟然有这样的行为,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今晚他石化了很多次了…… 楚骁君掠夺着他的唇,就算以后他们不可能,今日他也不要自己后悔,明日他要杀要刮随他。紧紧的抱着他,一直啃咬着他的唇,长舌迅速的划过他的贝齿,他一直没有反应,他一直在呆滞状态…… 楚骁君得寸进尺,一手伸至步梓凡的脑后,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他没有反抗,他回吻自己了! 楚骁君心中一喜,睁开眸子看着他半眯着的眸子,竟是这般妩媚这般动人,“梓凡……你,不排斥我,对不对?” 步梓凡傻傻点头,又摇头……楚骁君只当他迷糊了,微笑着这一次温存的吻住他。 从来没有这般兴奋过,玩?弄过那么多男人的他,如今才有心悸的感觉,如今心中才有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那种感觉真是让他心都疼了,他需要一只猫来帮他挠痒,这只猫正在他怀中。 楚骁君亲吻过后,头抵着他再一次问:“你,不排斥我,对不对?” 步梓凡终是回过了神,身子软绵绵的靠着他,抬头看着一脸正容的他,道:“倘若你只是玩玩,我步梓凡绝不饶你。”步梓凡的话才落,楚骁君便将他打横抱起,快速走至床边,放下他的时候,自己也欺身而上,他压着步梓凡问:“原来,你我是同类。”难怪,他有一种魔力总是吸引着自己。 步梓凡也有这样的一声感叹,原来他们是同类。 步梓凡还未从感叹中回过味来,便感觉到他已经将自己的衣物剥了下来,他修长的十指均匀有力的在自己身体每一处点燃激|情火焰,吻一直未停歇过,步梓凡亦是热情的回应他,时而轻嗯懒吟着,时而舒服的轻叹一声。他喜欢这种感觉,舒服而又细腻,楚骁君的技术不错。 “梓凡……梓凡……”楚骁君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每个午夜梦回,他总看到步梓凡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样子,妩媚而又迷人,他果然如梦中一般,让人垂涎。 步梓凡也从未料到,三个月中每一次的针锋相对都是二人之间维系关系的东西,令他们相互有接触的也是那一次次的针锋相对。不管如何,这三个月也让他对楚骁君有所了解,更多的是佩服,他的才学,他的琴技,他的画技,他手谈时的镇定,他吟诗时的入神,他与自己对抗时的认真…… 原来,自己无时不刻在关注着楚骁君。 “真甜。”楚骁君从步梓凡口中得到甜美后,餍足的叹道。步梓凡脸微微一红,别开脸,却让楚骁君更加得逞,他咬上了步梓凡的耳垂,轻柔却更挠人心。 …… 步梓凡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一般让整个人灼热起来,他小腹间一股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来,他有些迫不及待……怪只怪楚骁君的前戏太过久了。 两具火热的身躯相拥,二人都跟全身着了火似得,怎么也得不到发泄…… 楚骁君忍不住沙哑着声音问:“梓凡,你来还是我来?” 步梓凡本就红透的脸,此时又深了一层,他道:“我我……第一次……” 楚骁君眼眸闪过一丝佞邪,勾起嘴角道:“如此,便我来。”说完,便拖过步梓凡,将其脚踝高高抬起,将其双腿向后分开,至最大。 步梓凡看着自己这般不雅的模样,不禁闭上了眼,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放松身体,没有准备,所以……会有些困难。”楚骁君轻声安慰,要知道滚床单的话,他就该随时准备着玫瑰膏。 步梓凡点头,这种事儿他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常识还是一清二楚的。 感觉到巨大触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步梓凡有些畏缩了,但双脚被他压着,他动弹不得,当他的巨大一点点挤进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那种陌生的感觉让步梓凡崩溃。 异物的侵入,异样的感觉。 他全然进入的时候,疼痛感觉虽然没有退去,但步梓凡松了一口气,他感觉……一切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刻,楚骁君缓慢的在他身体里律动,看着步梓凡痛苦的表情,他心疼,言语安慰道:“梓凡,忍一忍……第一次难免会痛。” 步梓凡又知道其实每一次都会痛…… 算了,痛就痛,豁出去了。他双手抓住楚骁君按着他腿的手,随着他的律动而动,配合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楚骁君提前释放了一次,为了让他的身体能够得到润滑,然在步梓凡眼中……他觉得,楚骁君不行。哪个正常的男人会那么快就释放的?步梓凡小心出口问:“你完事儿了?” 楚骁君隐忍的痛苦,却还邪肆一笑道:“怎么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感觉到那里的湿润,他满足了,放开了动作在步梓凡的身上驰骋。就如脱了缰的马儿,毫无限制的进出他身体,一次一次猛烈的撞击,一次次激烈的碰撞…… 步梓凡才知道,他原来只是欲擒故纵。 空气中那股子情?欲味道越发浓重,身体相互撞击产生“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步梓凡呻吟着:“啊……”楚骁君低吼着:“梓凡……我喜欢你!” 步梓凡轻吟着:“嗯……我知道,我亦是如此……” “梓凡……”楚骁君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怜惜的爱抚着步梓凡。 “骁。”楚骁君喜欢他这样叫自己,因这妩媚之声,再一次疯狂起来,无情的占有他,狂热的掠夺他…… 当空气中消散不去的暧昧味道,当房间内只剩下喘息声时,步梓凡感叹一声:“我的第一次竟然这般迷糊的丢了。” 头靠在步梓凡腹部的男人微微蹙眉,侧过头看向步梓凡,道:“迷糊的丢了?告诉我,怎样才算不迷糊,不如你亲身告知我,让我体验一回。” 步梓凡脸一红,别过脸不看他,口中却道:“这是梦吧?” “嗯,这只是一场梦。”楚骁君再一次爬起来,将步梓凡搂过道:“让你再体验一次真的梦。”而后,二人又陷入了狂热的激|情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丫丫和袁小导,乃们看到作者有话说,qq找一下我或者新浪私信我一下,有事儿找乃们~3╰)╮一定要找我~~~ 如果谁还想看番外,留言说哦 有时间我就会写,贴在这章里面哦~ 哦了~此文正式完结!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鞠躬~~3╰)╮ 微臣不是断袖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