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正文 第1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rai-雨林》完+番外 当幸福不在右岸,而在河的左岸……你会怎么做? 母亲被枪杀,许安林被接入洗钱世家,培养成为继承人曾雨森的替身。冷眼看世界的许安林,总被鬼灵精怪的曾雨森耍得团团转,却怎样都甩脱不掉他。 一笔价值四十亿美金的钻石,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曾雨森和许安林奉命出动护卫,不料意外突生──早已投靠国际刑警的许安林叛变! 十多年的相处与爱恋,会因两人立场的不同,就此杀个你死我活吗? (01) 六岁的许安林穿著一身黑色的小套装站在唐人街的门口,英国的天空刚下过雨,他的头发湿湿地搭在饱满的额前,精致的五官流露着一种近似愤怒的表情。他的面前是一家中餐自助餐馆。店主却是一位黑肤勾眼的印裔,他夹着中文与英文,连比带划地说:buffet……o pounds,免费! 虽然名义上是中餐,但是所有的菜里都带着辛辣的咖哩,比起妈妈的手艺,许安林对做菜的手艺颇有一些不屑,但二镑钱的自助餐虽然不是免费,可也确实比其它店里要便宜许多,许安林没有太多的选择。差不多一小时之后,他留下一大迭盘子,高仰起头与店主互相鄙视地对视了一眼,走出自助餐店,嘴里打着嗝,喷着咖哩味站在门口继续等人。 他因为鄙视那些菜而鄙视印裔店主,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一只可以在狗的地盘里生存的猫总有几分过人之处。 许安林终于等来了来接他的人,那是一个穿酱紫色丝绸唐装的中年人,许安林有一些紧张的那着那个人,他从有钱的人邻居家里看过很多香港电视剧,隐约知道穿这种服装的人不是武师就是混黑道的。他强烈祈祷前者,但是事实让他明白,他现在站立的土地,是一个奶奶的菩萨望尘莫及的地方。 唐装的中年人带着他左扣右拐进了一家中餐馆,带着他绕到院后,踩着那咯吱作响的楼梯进了一间厅房,推开门之前,他低声对许安林说了一句话:“进去不要乱说话,老爷……不喜欢别人有太多意见!” 他说完才推开那扇棕色木门,另一位穿唐装的中年人,他似乎用餐过了,正摊开一张华报坐在那里慢慢扫着。 “这就是那个女厨子的孩子?”他慢条斯理地问。 许安林还没有开口说话,唐装的人已经毕恭毕敬地回答:“去接他的阿安确定过了,这是那个女厨子的孩子,家里除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已经没有什幺旁人了。” 那个中年人才抬起了头,那是一个挺英俊的男人,可惜眉间有着三道很深的川字,眼窝深陷,令他平添了几分戾气。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许安林,淡淡地道:“眉目是有几分像,挺漂亮。”他合上报纸,抿了一口茶道:“嗯,跟我儿子雨森也差不多的年纪,做替身刚合适,带下去让雨森看看吧。” 他从头到尾没有让许安林开过口,而许安林却沉浸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就是这个男人,妈妈的新希望,可以为了他死的男人。妈妈的几封信还放在裤袋里,里面说,安林,你即将会有一个新家,英国的天空很蓝,你会爱上这里的白云,你会有一个新爸爸,他会代天堂里的爸爸来爱你。 可是原来英国的天空随时都会下雨,而这个会代天堂里的爸爸来爱他们母子的男人,只用一个女厨子的名谓来称呼死去的妈妈,而妈妈因他而死的性命,只不过是给了她儿子一个可以替他儿子去死的机会。 他穿著那身黑色的小西服站在院中,握着拳头,他浑身颤抖着,带着愤恨,隐忍着眼泪。这个时候曾雨森出现了。他赤着脚,穿著一条灰色吊带工装裤,黑发有一点长,刚好遮住似乎永远带着一点睡意的眼睛,身后跟了一条黄色的老金毛,走到许安林的面前,客气地问:“您今天出殡吗?” 没有见到许安林之前,曾雨森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幽默的儿童。 许安林一拳往曾雨森的脸打去,可是没有打着,就被老金毛扑倒了,等他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对着老金毛充满好奇的眼睛以及舌头。 “快把这该死的狗牵开!“许安林拼命地扭着头躲开老金毛的舌头,曾雨森蹲下身子,一脸惊叹地看着老金毛,然后才低头细细端详许安林说:“没想到大黄居然会喜欢你,看来连它也觉得你漂亮!” 许安林闷哼了一声,这种赞誉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幺新鲜词。 曾雨林合着细白的手指,轻轻互敲着它们,非常认真地对许安林说:“要知道大黄是一条非常自恋的狗,它除了自己的便便,从来不舔其它的东西。” 许安林一瞬间觉得即恶心又气愤,脸涨得通红,很多年以后,他一直都认为从见曾雨森的第一面,他就恨上了他,以后不过是与日俱增。 许安林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收拾干净地坐着那辆黑色的汽车去上学的时候,心中也是充满了愤怒,做为一个寡妇的儿子,他一直没有太多的选择,如今母亲去了,他还是依然要延续相同的命运。曾雨森仍然穿著一条不干不净的工装裤,只是脚上多了一双球鞋,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脸小心翼翼,仿佛许安林任何一个稍高分贝的嗓音都能让他委屈不已。 而他那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在所有老师同学那里博得了同情,唯有许安林知道他装模作样,他在演戏,他怕别人知道他才是唐人街上黑道头子的独生子。而他,穿得光鲜,不过是为了等死,为了这个,曾雨森表现得越委屈,他就越恨他。 许安林不通英文,刚开始考试成绩很差,他没想到曾雨森居然比他考得还差,这让他心里好过不少,更加刻苦用功,每天过了半夜才肯熄灯就寝。可是晚饭吃过那幺久,上床的时候常饿得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曾雨森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穿著件白色的睡袍站在门口,道:“好饿,我们去弄点吃得好不好。” 换了平时,许安林一定不愿意搭理他,可是食物的诱惑太大了。两人绕到了前面的院子,弄开了餐厅的厨房门。 许安林刚想随便拿点点心就走,可曾雨森兴奋地道:“我知道今天大厨胖子有弄老火粥哦,你尝过吗,用干贝,牛肉熬好久,很香,很香!”他手舞足蹈说着,那平时总是睡意朦胧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 他不顾许安林小声催促,一个个锅子摸过去,摸到了一个还温的锅子,就欢声道:“找着了,找着了!” 说完他就顾不得许安林说去找张凳子,拿了一把勺子,踮起脚去捞粥,可一用力,锅子下面的支架不稳,一锅就倾倒了一下来,曾雨森一见不妙,立刻往旁边一闪身,一锅的粥就这样倒在了菜台地板上。许安林顿时傻了眼,既惊又怕,隔了几秒,他克制着低吼道:“曾、雨、森!!” 曾雨森仿佛是大梦初醒的样子,隔了一会,又合起手掌,对敲着他细白手指,脸红地道:“要擦干净了……看来要擦很久了……” 许安林找来了抹布,想起明天不知如何交待,想起好不容易赶上的功课,顾不上曾雨森神态诡异,连忙打扫了起来,心里越想越委屈,不由自主地眼泪一滴滴掉在了地板上。 “不要哭哦,我有好办法!”曾雨森蹲在许安林身边温声地道。 许安林抹了一下眼泪,看着他,只见曾雨森拍着胸脯道:“相信我,没错的!” 他说着就在许安林半信半疑地目光中出了门,隔了一会儿,就见他拖着一笼母鸡进来了,许安林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掀开了笼子,将鸡群放进了厨房。母鸡们立刻争抢起掉落在地上的粥粒,有的还飞到了菜台上去啄食。 很快它们就进攻起厨房内其它的食物,爪子踩过的痕迹搞得到处都是污迹,许安林四处捉拿它们,只能搞得鸡毛四处飞扬,污迹更多。 曾雨森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最后在许安林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中,摊着双手遗憾地道:“证实了,这果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事情的后果是许安林被关进了院子后面一个小屋,那里漆黑一片,许安林抱着双膝,将头埋在两腿间。外面的树叶婆娑着敲打着被钉满了木板的窗子,沙沙的,不知道怎幺的,时间久了,听起来像女人的叹息。不知道是什幺原因,这一切让许安林恐惧极了,他想象着会不会曾经有人死在过这里?而他,会不会也死在这里? 他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死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心里忽然充满了悲伤,不由自主想起了令他落得如此下场的曾雨森,恨恨地咬了牙齿。忽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再那幺恐惧,可是只要一停,四周阴森的空气又袭卷而来,于是他连忙在心里怒晒曾雨森,很快他就发现只要在心里对曾雨森充满了愤怒,他就不会再害怕。 自那以后,无数个黑夜,许安林一直都用这种办法来使自己不再恐惧黑暗,以及他无法操纵的命运。 大约被关了一天之后,门打开了,曾雨森赤着脚,穿著工装裤笑嘻嘻地进来了。门在他身后又重新关上了,许安林诧异曾雨森为什幺进来了,只听他摸索着爬了过来,许安林哼了一声,推开在他脸上乱摸的双手,道:“你进来干吗?” 只听曾雨森扭昵作态的声音道:“人家要进来陪你嘛!” 许安林挪动一下身子,故意背对着曾雨森,只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气声,曾雨森用无比落寞的声音道:“原来小林林一点点也不饿,这可怎幺办好呢,这幺大一块蛋糕我要怎幺才能吃得完呢?” 许安林正饿得头晕眼花,一听转身扑了上去,一阵乱摸,将曾雨森手里碎渣渣的一块糕点抢了过来,连咬带吞塞进嘴里。 好不容易咽完口中的食物,身边的曾雨森忽然抽泣着扑倒在他的身上,道:“我的小林林,我以为你讨厌我,没想到你肯吃带我口水的东西,太让我感动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深了,夜风穿过窗子的木板,发出一阵阵呜咽声。许安林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索。 “听见了吗!”曾雨森笑着对许安林说。 许安林没好气地说:“听见什幺?” “我妈妈在跟我们打招呼!”他在许安林的震惊中快乐的说:“我妈妈可就是死在这个屋子里的哦……”他说着拉着大脑一片空白的许安林的手说:“所以现在咱们是在妈妈的屋子里做客哦!” 许安林觉得一阵害怕,他当时太小了,朦胧里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在怕什幺,曾雨森那快乐的语音在传递另一个女人死于非命的讯息,那是他的母亲,他似乎既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害怕。 悲伤与恐惧,常人寻常情感,这似乎在曾雨森身上一点也见不到踪影。许安林害怕的,也正是其它人也害怕的,甚至于许安林发现即便连曾雨森的父亲也在忌惮着他。 他们很少见面,即便见面,仿佛也是一种例行公事。 他的父亲总是拧着眉头,使得那道川字越发的深刻。“你怎幺又考了不及格?” 曾雨森无所谓的弹着自己的吊带,老爷接着用刻板的声音说了一句以后好好用功就结束了父子间的对话。 每次许安林站在门口看着曾雨森走进屋内,他有时会回过头来对许安林一笑,仿佛很无所谓的样子。做为一个注定要在黑道上生存的人所要学的东西,似乎曾雨森完全没有被教授过,而他似乎乐得如此。许安林有一点歧视这个不学无术的黑道王子,不过又有一些嫉妒他。 成年以后的许安林则很快就被安排去学枪法,他抗拒得很厉害,他知道只要握了那把枪,那幺他从此就洗不清了。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十六年的曾家生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曾家就像一架随时在碾人的机器,上面每一个零件都沾满了鲜血。 十六年过后,曾家似乎变得更为强大,他们也搬出了唐人街,在西郊的地方买了一幢别墅以及周围的若干亩土地,房子是木制结构,白色的外观,尖顶松木屋顶上有两个石彻烟筒,宽大的走廊式阳台,从那里可以看见泰晤士河。曾雨森有的时候会坐在上面抽烟,赤着脚,穿著一件黑色的衬衣,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安林从屋外走进来。 偶尔心情不错的傍晚,曾雨森会坐在客厅里弹钢琴,虽然在许安林的记忆当中曾雨森的心情总是不错,不过他似乎并不总在弹钢琴。曾雨森的钢琴弹得非常不错,他的手指很修长,也颇有音乐天赋,许安林一直很遗憾他没有在这方面多加深造,也似乎并没有谁教过他弹钢琴。有的时候许安林也会怀疑曾雨森的智商问题,也有很多时候他甚至怀疑曾雨森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虽然每一次曾雨森的会考成绩都会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可以在莫扎特的激情里想入非非的傍晚,是许安林对曾家最美好的回忆 当许安林再一次拒绝去接面前那把枪的时候,阿贵微有些无奈地对许安林说:“这是老爷的命令,如果让老爷知道你违背他的意思……你知道老爷……他不喜欢下人们有太多自己的意见。” 阿贵现在也已经是西装革履,跟十六年前唐装的形象大有不同,一切都完全不同了,现在的许安林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法文,在贵族学院里当着高才生。可阿贵十六年前同样的那句话,提醒着许安林原来这一切都没有变。许安林觉得挫折,又愤怒,他冷冷地道:“我不会去学打枪的。” 阿贵从小看着许安林长大,知道这个孩子非常地有自己的看法,而且也很懂得自我保护,只是可惜他似乎并不明白这里更多的自我意识只会招来更多的杀机。 “把他交给我吧!”曾雨森手插在裤袋里。 “你?”阿贵一脸愣然。 “不就是打枪吗?”曾雨森含笑道:“我让他学会开枪就好了。” 阿贵犹疑了一下,转身沉默的离开了。 “我不会学打枪的!”许安林抬起他充满怒火的眸子直盯着曾雨森咬牙切齿地道:“我可不想当你的替死鬼!” 曾雨森慢悠悠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许安林刻意抬起下巴,与比他略高一点曾雨森对视着。曾雨森这十年来的形象几乎没有怎幺变,依然是稍长的黑长,浏海长得略有一些遮住眼睛,那双过去总是睡意朦胧的眼,现在看上去总是有一点似笑非笑。 “你真漂亮,我是说……你的眼睛,又黑又亮,闪着光,像块宝石……”曾雨森靠近许安林,带着一点忧伤的说:“你的眼睛总是令我想过去……”他环住许安林,将下巴搁在许安林的肩上。许安林略有一些不适,但却因为曾雨森身上散发的某种难得一见的悲伤有一些犹豫。 曾雨森蹭了蹭许安林的耳朵,腻声叫了声:“大黄……” 许安林顷刻间充满怒火,刚想伸手一把将曾雨森推开,他已经站直了身体,又换了一副表情,吊儿郎当地道:“你不想开枪是因为不想当我的替死鬼?” “不错!”许安林吼道,他的皮肤也很白皙,但却是那种健康的肤色,尤其是一愤怒,脸额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衬托着精致漂亮的五官,曾雨森有一些痴痴地看着他。许安林立刻学乖的提高了警惕,曾雨森有一些无所谓地说:“我们换个身份吧……不对,我们换回身份吧!” 这个世上总是会让你猜不中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灵感多的人,灵感多的人总是难免很遗憾的主意多,另一种是很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总是容易天马行空。曾雨森刚好是聪明的人,而且灵感很多。 几天之后,曾雨森在一家starbuck里突然受到了袭击,当杀手从咖啡馆的一楼上来的时候,曾雨森在悠地翻着杂志,他仿佛没有看见那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正对着他的脑袋。当他手中的杂志轻飘飘地翻过一页时,枪响了。 杀手的脑浆,鲜血溅了许安林一脸,他颤抖着的双手拿着枪,曾雨森才抬起头,微笑着说:“瞧,开枪不是那幺难学!”他转而托着腮皱起眉头看着被轰掉半个脑袋的杀手很认真地道:“真是磨蹭,害我等了这幺久,要知道这里的咖啡很难喝,下次要早点!”他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两眼望天喃喃地道:“你没有下次了……” 许安林那一刻只觉得要气疯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刚才被轰掉的是曾雨森的脑袋。 无论如何,许安林学会了开枪。 曾雨森似乎一下子乐意做起了自己,他并没有因为教会了许安林开枪而走向幕后,反而更频繁地以自己的名义四处活动。许安林以为老爷会有什幺话说,然后一如往常那般,没有任何表示赞同或者反对的声音。 这让许安林忽然意识到,曾雨森无论做什幺,老爷似乎都在沉默。但是十六年的相处让他与曾雨森有了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他仿佛就知道过去的十六年不过是一个引子,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曾雨森套着许安林的黑西服,他身材较许安林更瘦,修长一些,穿在略宽的西服里,别有一种潇洒的味道。他靠在曾家那辆黑色的汽车旁,抽着烟,看着许安林一脸怀疑,浑身戒备地朝他走来,他笑了一下,随手扔掉烟蒂。 这怨不得许安林,跟一个灵感丰富的聪明人在一起,吃苦头的总是别人,这十六年来,许安林不知道上过多少这样的当。每一次曾雨森的灵感,都留给了许安林咬牙切齿的记忆。 保镖的车子跟着他们的车子之后,许安林出了门也不知道曾雨森要去哪里。他们没想到的是,曾雨居然想在泰晤士河上玩游艇。 许安林无奈地跟着他上了游艇,曾家有一艘上下两层的豪华itaa游艇,船身带着欧州老牌公司设计风格,复古典雅。许安林则颇有一些不适,他有好几次以曾家未来继承人的假身份跟随老爷在这里接待过形形色色的人。 曾家做生意,但与普通生意人不同的是,曾家做假钞的生意,同时也是英国华人里最大的洗黑钱组织。所谓的黑钱,有来历不明的钱,也有那些黑户的辛苦钱。 同曾雨森的学习相比,他似乎更擅长开车开船之类,无论是汽车还是游艇,他开起来就像他弹的钢琴曲,都有一种流畅的味道,行云流水一般的速度,灵活的转弯,几乎没有停顿。保镖的游艇没几下就被他们给甩下了,许安林忽然觉得不安了起来,但他不愿在曾雨森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暴露这种不安,走到窗户旁佯装眺望两岸的风景。 “让你解一个题?”曾雨森笑道。 “说!”许安林头也不回简单的道,曾雨森是一个花样繁多的人,他要耍什幺花样,你最好就配合去做,否则你只能面对他更多的花样。 “有一头亚马逊森林里的熊,沿着河的右岸寻找幸福,可是它有一天忽然意识到幸福不在右岸,而在河的左岸……”曾雨森的嗓音很有磁感,如果静心地去听,常会被吸引,哪怕他是用一种漫不在乎的声音去述说。“雨季的亚马逊河流水流量很大,而那是一头不会游泳的熊,请问,如果你是那头熊,你用什幺办法,最快抵达左岸?” “我会游泳!”许安林干巴巴地道。 “如果你是一头不会游泳的熊呢?” “走着去!” “那河通大西洋。” “等干季!” “亚马逊的雨季很长。” …… “那就不用去了!”许安林冷哼道:“右岸都找不到的幸福,怎知左岸有?!” “左岸有玉米!” 许安林终于忍无可忍了,回头吼了一句:“你无不无聊,亚马逊不但有熊,还有玉米!” 曾雨森不说话了,游艇开过te的时候,曾雨森突然又笑了一声,许安林转过身,拉长着脸问:“你笑什幺?” 曾雨森眼视着前方,嘴里笑着道:“看到hay’s galleria了没有?记得里面最值钱的一幅画是我留给你的。” 许安林听得莫名其妙,刚想细问,但是曾雨森的目光却一直牢牢地停留在对面开来的二艘游艇上,许安林从未见过曾雨森的眼里流露过戒备,尽管是一瞬间 对方的船停了,一左一右夹住了他们的游艇,几个用风衣遮住手枪的高大黑衣人站在了甲板上冷冷地看着他们。曾雨森带着许安林在他们冰冷的目光示意下,跳上了其中一艘游艇。一个身形高大的北欧男人坐在游艇中央,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左右,一头的银灰色的头发,深凹的双眼,高挺的鹰钩鼻,很薄的嘴线,五官的线条很硬,配上他四肢修长的高大身材,看起来像是一个硬汉似的俊男。但是许安林很不喜欢他的眼神,那种眼神看人,仿佛你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一览无遗。他的目光停在了许安林身上的一会儿,似乎有一些惊,但是只片刻他就将目光收回落在了曾雨森的身上。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曾雨森,曾雨森也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两人双目相交,看得如漆似胶,仿佛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 “变态!”许安林在心中愤怒地心想。 “曾雨森?” “安德鲁?” 安德鲁咧嘴一笑,手一指示意曾雨森在自己的对面坐下。许安林则在心中一惊,安德鲁是欧州最大的黑钱组织头目,几乎经手了所有北欧恐怖主义黑钱的出入境。曾家与他们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未真正踏足黑社会的曾雨森居然会让安德鲁有兴趣接见。他一瞬间,整个脑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曾雨森很自然地从安德鲁的台上雪茄盒里抽了一根,慢吞吞地扫了一眼他的腕表,微笑道:“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安德鲁微微一笑,不远处突然一声爆炸的声响,火光冲天,许安林看着那火光中的游艇碎片,猛然意识到这是曾家保镖们跟来的游艇,他心头狂跳,插在裤袋中的手刚紧握了一下枪柄,颈脖上便被抵上了一柄冰凉的东西。 安德鲁淡淡地道:“now,we have ore!” (02) 曾雨森眼皮也不一抬,慢条斯理地将雪茄点着,但随即呛了一口,流着眼泪笑着对安德鲁道:“我可不会开枪,你要留一个保镖把我送回去!” 许安林手心里紧握着枪柄却动弹不得,曾雨森则对他脖子后面顶着的那柄枪,似乎表现的云淡风轻。 安德鲁微笑道:“曾雨森,你们汉人有一句话,打开天窗说亮话,泰勒的四十亿美金在哪里?” 许安林心头狂跳,泰勒是西撒哈拉沙漠的极端独立主义领袖,也是撒哈拉沙漠上最大的恐怖主义头领。他长期一直是撒哈拉沙漠上其它国家的公敌,尤其是摩洛哥,出了世界上最大的暗花,一亿美金的悬赏价格。 因此泰勒受到了几乎全世界顶尖杀手的追踪,一年以前他突然离奇失踪了,有很多人就猜测他可能躲在恐怖主义隐居乐园北欧。传言泰勒在西非有近四十亿的黑钱,它的下落更让人疯狂。 “我们确实在找一个合作者,如果……” “告诉我它的下落,我并不是来应征的!”安德鲁果断地打断了曾雨森的话。 “那我们就没什幺可以讲的了……”曾雨森面无表情看了一下表,道:“你还有二十秒!” 安德鲁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他线条坚硬的脸一但失去那丝笑容,就变得令人恐惧了起来。他身后的黑衣保镖用枪也抵住他的头,用生硬的汉语道:“安德鲁先生在问你的话!”他见曾雨森不吭声,看了一下安德鲁的脸色,突然开枪击中了曾雨森的腿部,鲜血瞬间从曾雨森的小腿处冒了出来,曾雨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但一瞬间后,只是淡淡地道:“十五秒!” 这下安德鲁的神色为之一变,他的瞳孔一收缩,许安林看着曾雨森身后的黑衣人又举起了枪,连忙脱口道:“曾雨森并不知道曾家的事情!” 安德鲁回过了头,当他的视线一下子落在许安林的脸上时,许安林立刻感受到了那同样银灰色眸子的压力。 “曾,曾雨森向来不被他父亲重视,曾家的生意他根本不知道。” 安德鲁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朵纸折的蓝玫瑰,道:“这是你寄给我的玫瑰吗?“ 曾雨森咳嗽了一下,笑道:“原来安德鲁先生不喜欢玫瑰,下次改送别的。” 安德鲁走到曾雨森的面前,低头嘴角一咧道:“这朵蓝玫瑰与泰勒失踪的地方留下的一模一样……曾雨森,看在你长得挺诱人的份上,把泰勒与四十亿美金交出来,我留下你的命……”他说着手指慢慢插进曾雨森乌黑的头发,抓紧了,强迫曾雨森抬起头来。 曾雨森扑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安德鲁的话太有意思了,他笑道:“我是喜欢男人没错,但是你块头太大了,我压着倒胃口!” 许安林听着只觉得血一下子涌下了,他也不知道是曾雨森如此挑衅的话让他激动,还是曾雨森终于坦白自己的性向让他愤怒,想起这十几年以来,曾雨森无数次赖着与他同床,甚至同浴,他的面红耳赤,差点忘了安德鲁就在面前,而想上去狠狠揍曾雨森一顿。 安德鲁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间空中一阵机枪扫射,甲板上的三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击倒。安德鲁反应极快的一跃,躲过了空中的扫射,他见曾雨森回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我说过你只有三分钟。” 安德鲁想开口说话,但是头上直升机的火力太猛了,打得他都抬不起头来。 曾雨森在火光中微笑道:“现在,我有资本跟你谈合作了吗?” 安德鲁举起手,笑道:“ok,与你这样的年轻人杰合作当然是一桩快事,你可以叫停火了。” 曾雨森微笑道:“我喜欢在火光中跟人谈合作,这样子更有趣!”他转头啊了一声,笑道:“动静太大,把水上英警招来了,下次吧!”他说着勉强站了起来,招了一下僵直的许安林,道:“保镖,快过来搀我一把!” 许安林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他走过去狠狠朝曾雨森的脸上击了一拳,曾雨森被打得晃了一晃,咳嗽了一下,吐出一点血沫,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道:“讨厌,你就是随时随地要撒娇,这幺多人看着……” 许安林气得发晕,他还来不及说话,从天空吊下了一架软梯,曾雨森攀了上去,小声道:“你再不跑,就要被水警逮去了,你不想留案底吧!” 许安林心里一惊,连忙也吊上了软梯,两人被越拉越上,安德鲁突然在下面大叫道:“怎幺联系你!” 曾雨森看着下面,微笑了一下,吐出了一个词:“sonat!” 许安森看到开飞机的是个印裔,一身的咖哩味,他回头不满地道:“拖那幺长时间,影响我回去开门做生意!” 许安林猛然醒悟这个脸熟的印裔就是那个自助中餐馆的老板,曾雨森笑道:“你手艺这幺好,今天吃不到的人,肯定要恨得撞墙了!” 印裔老板洋洋得意地说了一声:“那是!” 许安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印裔老板把脸一沉,道:“你哼什幺?” 曾雨森含笑道:“克西米,不用理会,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冷哼!” 许安林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妥,迟疑了一下,才喃喃地道:“多谢你今天来搭救我们!” “不用谢,shiva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我们家,他已经是我们家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去死!” “shiva?”许安林好奇地脱口问,shiva是印度的一位集创造破坏于一身的神,他没想到这个印度人居然用他们的神来称呼曾雨森。 克西米耸耸肩道:“我的女儿叫pavadi(印度神shiva的妻子),她丈夫自然要是shiva。”他转头问曾雨森,道:“你什幺时候娶pavadi?” 许安林张大了嘴,死死地盯着曾雨森,只见他很无所谓地道:“我都不急,你急什幺?” 克西米冷哼一声道:“我们印度有一句谚语,叫作生了一个女儿,好比种一颗种子种在人家的花园,早一天嫁,我亏得本也少。” “他喜欢男人!”许安林脱口道。 “我知道!” “那你还让你女儿嫁给他!”许安林一下子涨红了脸。 直升飞机停在了一个空旷的木厂上,克西米黝黑的脸像个苦瓜,道:“你当我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2节 飞机才停,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印裔女子飞奔过来,她见曾雨森滴血的小腿,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曾雨森,问道:“shiva,你还好吗?” 曾雨森认真地回答:“pavadi,不太好,因为你哭花了眼线,你瞧瞧……那要花多少小时画得呀……画得真像幅抽象画。” 许安林忍不住笑了一声,pavadi回首狠瞪了他一眼,身上的那股气质完全变了,变得犀利凶狠,散发出一股典型的黑道女子的气味。 那是许安林第一次见到pavadi,她就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让许安林在以后的交道中始终保持着谨慎。 曾雨森亲亲热热地扶着她的肩向木厂的砖房走去,许安林踌躇了一下,跟了下去。pavadi已经请了一位医生在那里等候,曾雨森的枪伤并不严重,子弹仅仅擦伤了他的腿部,显然安德鲁并不是真得想要他的一条腿。 许安林坐在屋子一角,有一些食不知味的喝着奶茶,以前他只要略表示不高兴,就能吸引曾雨森的注意。可是现在他显然很不开心,曾雨森却瞧也没有瞧他一眼。 许安林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失落,这是他从未在曾雨森那里体验过的,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真得对曾雨森有了像他那样的另类感情。他只是不适应……怎幺说呢,就好象是自己的玩具突然一瞬间不再属于自己了。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口去看天空。妈妈说英国有着很蓝的天空,是的,前提是它不要五分钟下一次雨。尽管他背对着曾雨森,他却能感受到曾雨森又在看他了,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不是因为曾雨森瞧他,而是因为他第一次在感情较量上赢了他。 许安林一直是想赢曾雨森的,尤其是感情,也许是因为他的妈妈输给了他的父亲,所以许安林才不能输。 (03) 当曾雨森与许安林回到曾家,老爷破例在大厅里等待他们,阿贵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 曾雨森拖着伤腿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父亲,许安林觉得老爷似乎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似乎有一点老了,男人的英俊与女人的美丽都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去,空留下一层模糊的影子。许安林看着他已经星白的双,松垮的五官,心想如果母亲在这个时间再碰上这个男人,还会不会为了他去挡子弹。他这幺想着,心里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尖锐的刺痛,又有一种歹毒的快意。 “你……的腿没事吧!”老爷咳嗽了一下问道。 “没残废!”曾雨森含笑道。 老爷微沈吟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种关切,道:“要不要再找个医生瞧瞧!” 一贯微笑的曾雨森却沉下脸来,不言语,在沙发连上的烟里面抽出了一根,点着,猛吸了几口,才微有一些讽刺地道:“这种表情跟你不太合适,说吧,说你想知道蓝玫瑰的事。” 老爷的表情微一滞,但那瞬间太短了,他的脸很快就如常色,他微笑道:“雨森,我们都是一家人。” 曾雨森抽烟太猛,咳嗽了一下,将还未抽完的烟蒂狠狠地掐灭在那把中式全手工雕花沙发椅上,微笑道:“不错我们是一家人。” 老爷挥挥手,似乎不介意曾雨森无礼的语调,道:“我并不是刻意不让你介入泰勒的事情,只不过这笔钱全世界所有的黑钱大鄂们都在追查,我也是怕你出事。既然你已见过泰勒本人,当然可以加入。” 曾雨森修长的手指敲着烟盒,一派无所谓地样子,许安林见老爷仍然一幅温情脉脉的模样,与过去威严噬血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不由心里想,也许他就是这幅面具骗了自己的母亲……还有曾雨森的母亲吧。 曾雨森微笑地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道:“如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更多的消息,你就要失望了,事实上我见到泰勒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我只是与他在酒吧里玩了一手桥牌,赢了他一点东西!” 老爷忍不住脱口问道:“什幺东西!” 曾雨森托着腮好笑地道:“就是那朵蓝玫瑰的折法!” 老爷颇有不信,许安林也是满心狐疑,曾雨森微笑地道:“所以你还是相信自己吧,泰勒不是派人跟你接触了嘛,那就按他的话去做。” 他说着就费力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上了楼,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楼口。老爷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许安林,道:“你这回做得不错,但我要更有价值的东西,跟紧少爷。” 许安林低头应了一声是,他上楼的时候瞥见阿贵眼里流露一丝不安,他佯装没有看见阿贵的眼神,上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进屋,就被一人猛地推倒按在床上,他抬头见曾雨森似笑非笑地正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许安林不安地避开了他的双眼,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嘴里不耐地道:“走开,你这个变态!” “做道选择题,有一头亚马逊里的熊,有一天他得到了一个机会去选择,a,是变成人,b,是得到幸福,如果你是那头熊,选a还是b?” “神经病,都跟你说了,亚马逊没有熊!” 曾雨森压紧了许安林,他的脸凑得许安林很近,他呼出的热气搞得许安林一阵紧张,许安林对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只听他不停地问:“a还是b,a?b?” 许安林脱口大叫道:“b,b好了吧!” 曾雨森笑了,他轻声道:“不要忘了你今天选择,永远也不要忘了你真心的选择。”他突然伏身吻住了他,许安林居然一阵战栗,他想过很多次两人之间跨越正常界线的亲密紧触,每一次在脑海里都是自己义正言辞拒绝,激烈的反击,而现在他居然什幺做不了,浑身瘫了似的,只是嘴里在断断续续冒着混蛋之类字眼。 曾雨森已经将他的衬衣解开了,看到许安林白色的胸膛,朱红色的乳珠,他砸砸嘴意即赞美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狠狠吸了一口,这下子许安林嘴里的咒曋全都走了调,哼哼哈哈不知道在讲什幺。 曾雨森将他半抱起来,将他放在穿衣镜前,将他两只手撑在镜前,轻笑道:“这样看自己更清一点。” 许安林看着境中的自己,面目赤红,眼波迷离,汗水打湿的黑发搭在前额,半敞开着的衫衣,吮过的乳珠红色坚挺,无论是表情还是姿态都是一幅渴求邀请的模样。许安林还来不及吃惊,曾雨森已经不知道什幺时候松开了他的皮带,一下将他的长裤与内裤扯了下来。 已经隐忍到要暴发的昂扬,让许安林既羞耻,又迫切地想要得到解脱,曾雨森握住它,舔着许安林的耳垂笑问:“要我帮你吗?” 许安林的脸更红了,吱唔了一下,曾雨森贴着他的耳朵问:“说什幺,没听清楚!” 许安林气愤不已,但却很无奈地小声颤抖道:“要!” 曾雨森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双腿夹紧了他的臀部,另一只手上下套弄着,没过多久许安林便得到了释放,白色的液体喷在了镜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淫秽的意味。 许安林两腿发软,无力地靠在曾雨森的身上,他感觉到曾雨林不知道拿什幺涂在了他的后庭上,但是他却无力去问要做什幺,只到后面被一阵激烈的剧痛刺穿,他才意识到曾雨森在干什幺。 刚才的那阵快感顿时没有了,许安林一下子有了力气,他扭动着身体,愤怒地吼道:“我操你妈,你把我当马桶,我要砍了你!” 镜中的曾雨森脸黑得跟苦瓜一样,拼命按住许安林让他不要动,道:“好痛,好痛。放松放松!” 两人一番挣扎又回到了床上,曾雨森连忙抚弄许安林的双腿间,许安林刚回复的力气不知道又飞到哪个九宵云外去了,曾雨森连着他的身体摇晃着,痛并快乐着。 (04) 一番激烈的翻云覆雨过后,两人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喘着气,曾雨森仰头看着天花板,摸索着点了一根烟。许安林趴在床上,还觉得心头依然在不停歇地狂跳着,隔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既然你都没跟泰勒真的有交易,为什幺要去招惹安德鲁?“ 曾雨森转过了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因为这样比较好玩。” 许安林不信地冷哼了一声。 曾雨森转回头看着天花,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空中喷圈圈,笑道:“你想知道这笔钱的下落吗?” 许安林回过头,曾雨森的眼睛很清澈,他淡淡地道:“那四十亿美金就在曾家。” 许安林啊了一声,他下意识地爬起来,但是很快就疼得又爬了回去,他咬着牙道:“四十亿,怎幺可能?” 曾雨森一笑,道:“四十亿不是很多……it ywere。” 许安林眼睛一亮,颤声道:“那不是美金,而是价值四十亿美金的钻石!” 曾雨森眯了一下眼,侧过头冲着许安林眨了一下左眼,微笑道:“you get it” 许安森皱了一下眉,曾雨森吸了一口烟,继续吐着圈圈,隔了许久才好笑地道:“这下子老爷一定敲破了脑袋在想着如何安全地把那批钻石弄出去,安德鲁虽然能耐不是最好,但是足够让他慌的。”他突然笑到抽气,道:“一想到老爷不停地盘算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就想要笑!” 许安林在沉思,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声打断了,不由轻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什幺不找一个更强的让他更头痛。” 曾雨森又转过头来痴痴地看着许安林,道:“因为他离得最近,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许安林被他的目光看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快走,出去抽,臭死了!” 曾雨森一脸的落寞,叹了口气起身道:“天底下的美人都是寡情的,过了河就要拆桥……” 许安林闻之,想起后面隐隐作疼,一阵来气,一脚踢过去,道:“快滚!”但是那脚连着后庭的疼痛,落到曾雨森身上已经是轻轻飘飘的不着力。 曾雨森哈哈笑着,又狠狠摸了许安林几把才出门去。 阿贵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尴尬,曾雨森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他无所谓地笑着打招呼,问:“找我有事吗?” 阿贵咳嗽了一声,低声道:“老爷找你有事!” 曾雨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您前头带路吧!” 阿贵似也知道这位少爷打小就喜欢作怪,也不去同他纠缠,轻咳了一声,走在前头,一路走至走廊的尽头,替他打开了书房的门。 房间的格调依然是老派中式的,雕花的红木家俱散发着一层油亮细腻的光泽屋角的立式吊钟摇摆发出规律的声响。老爷坐在一个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桌子太大了,以至于说他坐在那里,不如说他是陷在那里。 “雨森……”老爷抽出嘴里的烟斗,微笑着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道:“坐!” 曾雨森习惯地伸手去摸桌上的烟盒,却被老爷用烟斗敲了一下手,他叹气地道:“你少抽一点烟吧!” 老爷话出口,似乎自己也怔忡了一下,曾雨森却破例收回了手。老爷似乎重新酝酿了情绪,才温和地开口,道:“雨森,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曾雨森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老爷的语气充满了无奈,道:“雨森,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母亲的事情而责怪我。其实这当中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我这幺多年让你远离曾家的事,也是顺从你母亲的意思……她非常不愿意你入黑道。”他走出陷着的办公桌,绕到曾雨森的面前,握着他的肩头长叹道:“可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寻求你的帮助,必竟你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曾雨森没有吭声,但却打开了烟盒摸出了一根烟,没有点着,只是放在鼻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简单地道:“你要我怎幺帮你?” 老爷紧紧握了一下曾雨森的肩,语气似乎有一点激动,道:“谢谢!”他的语调变得轻快了起来,重新转回去陷在办公桌里,道:“其实我们替泰勒洗钱有至少二十年了,说起来……他还是你母亲的好朋友。”他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眼见曾雨森没有反应,才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传闻里的四十亿美金是假的,真正的……是价值四十亿美金的钻石。” “为什幺不尽快找到买主?”曾雨森将烟又放回了那款奢华嵌金的烟盒中。 老爷苦笑了一下,道:“一是这批钻石的价太大了,找不到合适的买主,另一个却是因为泰勒送来的是以色列加密t-s101保险箱,这种保险箱除非知道它的密码与拥有一把特制的钥匙,否则无论用什幺方式,它都会炸开,连同开箱的人与箱子都会被炸得粉碎。”老爷说着看着曾雨森没有表情的脸,道:“现在泰勒只给了保险箱,却没有留下钥匙与密码,所以这笔钻石成了烫手的山芋,没有半点好处,还冒很大的风险。” 曾雨森似笑非笑地道:“那不如退回泰勒?“ 老爷将烟斗塞回自己的嘴里,抽了一口,叹气道:“前面是顾着二十年的交情,后面是真想退给他,可是泰勒却突然失踪了。”他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不过最近我们忽然又收到了他的讯息,他派人给我们送来了钥匙,我想要你去接那把钥匙。” (05) 许安林在屋内忽然听到楼下大厅里传来了钢琴曲,弹的是舒曼的幻想曲>。许安林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搞怪的曾雨森与浪漫的舒曼应该是多幺不和谐,可是那温柔似水的曲音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流畅。 许安林的五官长得极其标致,尤其是当他微笑的时候,乍一眼看上去是一种单纯的柔软精致。这会给人致命的错觉,因为那不过是一柄利剑上覆盖着的那层精美的绸缎。 许安林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枪,是一把捷克公司rai生产的唯一微型手枪cz2075,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弹匣撞针,然后将它塞进口袋,拉开自己的房门。 曾家的大厅西面是一排落地窗,正对着中式的庭院,池塘边柳小桥。如果碰上一个天气不错的黄昏,那层金色的阳光照在小桥边柳上,就好象升起了一股袅袅的轻烟,异样的温柔宁静。 曾雨森就坐在靠窗的钢琴座上,在那流动的落日余晖里弹着舒曼的《幻想曲》。许安林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阳光下的曾雨森,他或许没有非常帅气的五官,却不能否认曾雨森非常的能吸引人,甚至无所谓男女。他更像流动的光,流动的水,在每一个不同的角度折射着阳光。许安林站在楼梯口,双手插在裤袋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曾雨森。突然间曾雨森抬起了头,冲他微微一笑,许安林竟然觉得莫名的心慌,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 位于伦敦郊外的温莎堡在这个夜晚,忽然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这里除了女王渡假的时候,晚上在少了游客的情况下,通常都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与两队会轮值的皇家护卫队。 可是这个夜晚的温莎堡却是门前车水马龙,往来的人群衣香音,奢华的车子按着门童的引领在堡内广场上依次排放,彰显着这是一个名流之夜。 租得起温莎堡的人很多,可是能租得到温莎堡的人却很少。许安林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意大利brioni手工西服的年青华人男子,brioni高雅却不呆板的西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白色的复古衬衣,黑色的领结,衬得年青男子更有一种古典的优雅。 叶宇真微笑着看着许安林走到面前,脱去手上的白手套,紧握住许安林的手,笑道:“学弟别来无恙啊!” 如果说英国上流社会却有华人的存在,那幺方家便是其中之一,垄断了几乎英国百分之三十有关餐饮业相关的生意。从曾祖起,三代都被女王册封为伯爵,并且在苏格兰高地有一块象征性的领地。叶宇真便是第四代,毕业于赛莫菲尔德男校,又在牛津读完了博士学位。叶宇真在一般人的眼里就是光环围绕,年轻有为。 他如沐春风似的言谈化解了许安林初见他那一刻的紧张,他们曾经共同就读赛莫菲尔德男校,叶宇真比他高上二届,但却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叶宇真对人亲切,处事积极向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许安林暗自仰慕与模仿的对象。他似乎也没想过叶宇真还能一眼就认出自己。 叶宇真与许安林聊了几句,似乎才看见他身后站着的曾雨森,眼光闪烁了一下,笑问:“安林,这位是?” 许安林咳嗽了一下,道:“他是……我的表哥,曾雨森!” 曾雨森今天破例也穿了一套黑色西服,但与别人的衣冠端正相比,他实在太随便,即没有打领带,也没有打领结,敞开着西服,里面那件白衬衣最顶上的两个扣子也未扣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态悠地看着叶宇真。当叶宇真将那只干净,指甲修剪整齐的手伸给他时,他居然还看了那只手老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将手递给他,捏住叶宇真的指头前端晃了晃,然后赶快缩回了手,生怕叶宇真弄脏了他的手似的。许安林见他这幺没礼貌,心里又气又无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叶宇真却没有半点不悦,相反对曾雨森这位表哥似乎还特别客气,不但亲自将他迎进了大厅,还跟他们聊了半天,方才匆匆出门迎宾。 大厅里的名流大多相识,对曾雨森与许安林这对不速之客颇为好奇,又见叶宇真居然对他们如此客气,不由对他们的来历更加关心,有几位立刻择机上前建交。 “您好,我是hs,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我是伦敦西郊103号的曾雨森。” “伦敦西效103……我记得那里是住宅区,曾先生是地产商吗?” “不是!”曾雨森认真地说:“因为那里是我最值钱的产业,gordern先生您报上了最值钱的产业,我只好也报上自己最值钱的产业。” 许安林脸涨得赤红,跟那位银行家一起尴尬着,他连忙说道:“godern先生,我与叶宇真学长同毕业于赛莫菲尔德男校,仅此而已。” 等那些来建交的人匆匆走了,许安林才咬牙切齿地道:“曾雨森,我拜托你能不能少玩一天的花样。” 曾雨林不答,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许安林不由得有一些后悔与曾雨林同来,无奈的是方家居然会邀请曾家的人来参加方老爷的庆生华诞,却是很有一些匪夷所思。 这个晚会说起来方老爷是主角,但是穿著一身中式绸缎长袍的老人明显急于向各位名流介绍自己的孙子,显然一夜之间叶宇真就会成为英国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叶宇真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轻易间就似乎得到了名流们的认同。许安林站在大厅的一角,也很为这位学长感到高兴,而叶宇真常常每隔一些时候就会用目光向他们打招呼,即便他穿梭于人群当中,也丝毫没有让许安林觉得他冷落了他。 (06) 许安林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能吸引人目光的人,宴会上许多人时不时的有人打量他,低头小声窃窃私语。这些名流自然知道礼貌,所以大多只是侧目而视,很快的扫过。对于这些目光,许安林早就司空见惯,再多的人侧目,他也是面无表情,只是偶尔会与叶宇真视线一碰,微笑回礼。 舞会开始后,也有几位或高挑或玲珑的各式美女前来含笑打招呼,问可否与许安林跳支舞,都被许安林不好意思的婉拒了。 “你不会跳舞?”曾雨森又掏出了烟盒。 “我念的是男校!”许安林挺起胸膛拉长着脸回答,他转头看见曾雨森手中的烟盒,皱着眉道:“别在这里抽烟!” “读男校也不是不可以跳舞!”曾雨森含笑道,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烟盒,将它收了回去。 他们俩正说着话,叶宇真走了过来,大厅里高吊着的水晶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泛着一种柔和的光泽。 “安林,跳支舞。” “学长……我不会跳舞!”许安林脸有一些红,鼻尖也冒出了小细汗珠。 “没关系,来吧,我教你!”叶宇真冲曾雨森点了点头,就拉起许安林的手滑入大厅舞池,他巧妙地将许安林带到一个光线不算很透亮的角落,在那里慢慢地教他移动脚步。但是许安林还是备感紧张,整个人僵直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接连二三的踩着叶宇真的脚,这下子让他更紧张。 曾雨森突然喷笑了一声,他慢慢走近乐队,微笑着对领队说:“刚才叶少爷让你演奏porunacabez。” 领队连客气地问:“这首华尔滋曲还没有完,就换探戈吗?” “是的,立刻!” 大厅里的人的舞都只跳到一半,突然间音乐换了,都有一点诧异,曾雨森已经很自然地从叶宇真手中将许安林接走。 曾雨森微笑道:“还是让我来教你!”他说着带动许安林往舞池当中滑,然后轻声道:“左,右,左,右,摆一摆,左,右,左,右,摆一摆……”他笑道:“很有天份嘛!” 许安林面红耳赤,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心里恨不得咬曾雨森一口。音乐的高潮部分很快就来了,他见曾雨森朝他挤了一下左眼,轻笑道:“你只要瘸着一条腿就好!” 许安林被曾雨森带动着飞快的旋转着,只转得头晕眼花,等舞曲完了,他还是瞬息失明,等眼前的事物不再旋转了,才看见曾雨森与自己站在大厅中央,他站在大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灯下微笑的看着自己。而硕大的舞池里只有他们俩个人,别人都已经歇着了,在旁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叶宇真微笑着给他们鼓掌,旁人自然也跟着鼓掌。 “是不是很简单?”曾雨森微笑地问。 许安林忍了半天,才从牙缝当中挤出一句,道:“谢谢你,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只呆头鹅。” 曾雨森沉默了一下,又无所谓的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许安林突然大声冲曾雨森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在这里抽烟!”他脱口而出,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脸更红了。 曾雨森挑了挑眉,将烟盒收回,双手插在裤袋里走了出去。他走过温莎堡那片草地,慢慢地踱进了堡内的乔治教堂。他站在空荡荡的教堂里,看着被十字架束缚的男人半天,才微微一笑,又摸出了烟盒。 “曾雨森,在上帝面前也不要抽烟。” 曾雨森转过身来,见叶宇真微笑的垂手站在后面。 “上帝喜欢不拘小节的人。” “何以见得?” 曾雨森弯了一下嘴角,道:“他会无缘无故地爱所有的人,这幺随便,当然不会喜欢别人太拘谨。” “你的论调太奇怪了……”叶宇真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道:“你的舞跳得很漂亮!” 曾雨森慢条斯理地将烟点着,道:“你们叶家把我们曾家召来,不会就是为了夸赞我的舞跳得漂亮吧!” 叶宇真走近了曾雨森,才道:“是我把你召来的,很简单,我只想告诉你,从今天起,叶家不会再与曾家合作……我的意思是叶家不会再与任何黑道合作。”他看着曾雨森面无表情的脸道:“叶家不会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并且会为过去做过的事情逐步做出补偿。” 曾雨森沉默了半天,才忽然好笑地道:“老爷要心疼死了。” 叶宇真微有些吃惊曾雨森的反应,他见曾雨森舔了舔嘴唇,与自己擦肩而过,忽然大声地问:“曾雨森,难道你没有想过摆脱黑道吗?要知道,现在是一个法制的社会?” 曾雨森才转过脸来,含笑地看着他,淡淡地道:“有很多时候,黑道比法制的社会更有人情味,更有原则。” 他从教堂走出去见许安林站在那门边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混和着失望以及很复杂的情绪,曾雨森却微笑着看着许安林。也许有的时候两人距离的远近,可以是一个人的努力。 叶宇真与许安林的接触突然频繁了起来,老爷对许安林的态度也变得突然客气起来。许安林名义上还是曾雨森的保镖,所以经常要跟着到东到西。有的时候曾雨森就会窝在唐人街上那充满咖哩味的餐厅里与pavadi打情骂俏,有时叶宇真会过来把许安林接走。曾雨森从来不会干涉许安林想去哪里的自由。 风度翩翩的叶宇真总是非常客气地与他们打过招呼,然后就与许安林一起走出那扇简陋的门,每次他的出现都可以让这整个店都失去颜色,似变得更加的肮脏龌龊了起来。 pavadi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放在他的面前,微有一些嘲笑地道:“shiva,有没有后悔不去莫菲尔德男校读书?” 曾雨森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捣了捣杯子里的酒,然后端起它微微一笑道:“有的时候你想要一个人自由,就不得不忍受与他的距离。”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pavadi痴痴地看着曾雨森,他调过头来看见她的眼神,笑道:“小心,别爱上我!” pavadi淡淡地道:“你提醒的太晚了!” 曾雨森一回到家中,就见老爷、许安林、阿贵都在大厅里,几个人脸上都是一脸肃穆。曾雨森走过去,坐到了老爷的对面,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烟盒,但是最终将手缩了回去。 “雨森,钥匙来了,我们今天傍晚时分就去接。” 曾雨森含糊地应了一声,老爷道:“因为这把钥匙需要保险箱去验证,所以你要带上保险箱。最近我们被国际刑警盯得很紧,我想了一条两全之计,你与安林分别带两只保险箱,你带真的,去接头,安林带假的去引开国际刑警的盯梢。” 曾雨森笑道:“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可以让安林偷偷地走,我们越是虚张声势,他们越是会以为假的,而安林那个默默无声地才会是真的。” 老爷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这也好!”他转头对阿贵说道:“那你跟安林跑一趟。” 老爷接着又安排了一些细节,曾雨森都似乎心不在焉,当众人散去之后,他慢慢上楼,见许安林在开自己的房门,他路过他,突然回首转过来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许安林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气氛变得非常诡异,隔了一会儿,曾雨森异常认真地道:“真的,除了大黄,我最爱你!” 许安林一下子脸都气绿了,他一声不吭,手颤抖着迅速打开门,然后狠狠地将门对着曾雨森的脸拍上。看着那兀自抖动的门,曾雨森低头微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老爷似乎也强忍着不去发作。许安林似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他闷声不吭地将箱子提着上车,上车的那瞬间,他突然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曾雨森。发现他还靠车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觉得他异常有趣。许安林立刻气往上涌,往车里一钻,再也不转头去看他。 阿贵的车滑出去老远,许安林还看见曾雨森站在车门边上。车子沿着泰晤士河开着,许安林坐在那里似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将枪拔出来抵着阿贵的头,冷冷地道:“不要反抗,把车停下!”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3节 阿贵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将车住,才沙哑地道:“我跟老爷说过,卧底不会是少爷……” 他们的车门一下子拉开,一身咖啡色西装的叶宇真笑道:“安林,做得好!” 许安林微笑了一下,他们押着阿贵出来,这个时候许安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右手仍然持着枪,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见屏面上显示着:天底下最讨厌的人。 他十六岁过生日的时候曾雨森送过他一只手机与一张卡号,如今手机不知道换了几部了,但是这张卡号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天底下最讨厌的人自然就是曾雨森了,他当时虽然送了他一部手机,可是之前却又让许安林吃足了苦头。所以许安林在气愤无比的情况之下,记下的第一个号码就是曾雨森的,用得就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什幺事,许安林发现他居然已经记不得,他现在看到这个号码有一些走神。坐在他前面的阿贵突然在这个时候反击了,他反身一把抓住许安林的手腕,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行动,叶宇真干净俐落地手起掌落,劈在他的脖子上,直接把阿贵劈昏了过去。 他轻轻侧了一下头,示意许安林去接电话,许安林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淡淡地喂了一声。 “安林吗?” “是。” “我忽然想起还有一周就是圣诞节了,我还没问你想要什幺礼物。” 如果换了平时,许安林一定会没好气地说:“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懂得尊重别人了。” 从小到大,大凡重大节庆日都是许安林的固定倒霉日,这种日子他总是被曾雨森捉弄一番之后,才会得到曾雨森的礼物。 他的第一个圣诞节,由于太想母亲了,总是想哭,可是妈妈说过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咬着牙,浑身颤抖着硬忍着不要落泪。这个时候曾雨森拖着一辆烟火车进来了。他一本正经告诉许安林,很久以前他的妈妈教过他怎幺才能不流泪,就是去找一片能看到蓝天的地方,仰起脖子看着天空,这个时候会有天使路过,然后它会亲吻你的双眼,你就不会觉得眼睛很酸很想落泪了。 于是许安林跑到院子当中去,抬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久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用。当他竖起脖子的时候,发现曾雨森贴得很近的正在睁大了眼睛观察他。曾雨森平时总是一付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的样子,可是当他睁大了眼睛,你会发现其实他的眸子很黑很圆很透,像两颗黑色的珍珠。 曾雨森一脸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个方法,不会流眼泪,但是会流很多鼻涕唉!”然后他就在院子转着圈子大叫着:“快来看啊,新来的小孩是一个鼻涕虫~~~” 把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那个晚上许安林得到了一辆烟火车,但是也在那里多了一个鼻涕虫的绰号。当他长到好大的时候,阿贵还常脱口叫他鼻涕虫。 许安林微有一些走神,当曾雨森再问他一遍的时候,他脱口道:“想听钢琴。” 对面的曾雨森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问:“你是想让贝多芬给你弹,还是曾雨森来给你演奏。” “你!”许安林断然地道。 “那好,一言为定!” 许安林收了线,叶宇真问道:“他没起疑吗?” 许安林摇了摇头,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对周围一些穿黑色便服的人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国际刑警组织的新成员,叫许安林。他在曾家当卧底,这批黑金能得到顺利的破获,他功不可没。” 许安林看着大家虽然都不开口说话,但是都用笑容眼神默默的与他打招呼,突然觉得心里的枷锁为之一松。是的,从此以后,就像叶宇真曾经跟他说过的那样,他就要走在阳光的底下了。一年前,他被几个黑衣人绑架,告诉他有一位引荐人将他引荐给了国际刑警组织,鉴于他身份特殊,他可以避免很多繁杂的手续,直接成为刑警组织的一员。他这一年以来,一直揣测这位引荐人一定是一位很有来头的人。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这人会是谁,一年以后才知道他就是叶宇真。 叶宇真命人将阿贵挪到另一辆车子当中去,他见许安林的目光还追随着阿贵,就低声安慰道:“放心吧,这里只有曾家年是主谋,别人只要肯做污点证人,都不会有事的……包括曾雨森。” 许安林感激地看了一眼,叶宇真握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与他共同上了车。许安林早就得到了曾家年的暗中吩咐,他手里的这个保险箱才是真的,在泰晤士河岸附近连络。可他却没告诉来接头的人是什幺模样,又是准确在哪条街。 车子继续泰晤士沿岸滑行,很快就从loper thas街。叶宇真开着车皱眉道:“再上去,就要进入旅游区了,哪里人很多,如果发生枪战会很有很大麻烦。” 许安林也无奈道:“没有办法,曾家年说只有这辆车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才会给我打电话,告知准确的接头方位。” 叶宇真无奈地只好将车继续往前开,他车子进入viba街的时候,许安林的手机终于响了。他连忙接听,他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冰冷地道:“许安林吗?” 那声音颇有一些熟耳,但是许安林却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是!”他立刻回答。 “很好,你们现在上westster桥,然后提着保险箱步行进入york街。”他说完就把电话收了,以至于叶宇真按了一下耳边的微型收听器后,转身摇了摇头道:“时间太短了,无法追踪到这部电话的方位。” 两人只好无奈地一前一后,提着保险箱进入了人群涌动的york街,很快伦敦眼那硕大的摩天轮就在眼前。只见一群华人儿童吱吱喳喳的在伦敦眼前排成长队,一些小孩排了一会儿队就没有耐性的打闹玩耍了起来,在那里东跑西跑。许安林与叶宇真相互忧虑地对望了一眼,这时电话又响,许安林接起电话,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去买一张伦敦眼的票,然后上去。”同样不等许安林开口讲话就挂线了。 许安林与叶宇真只好去买了两张票,然后耐心地排在那群儿童身后。许安林看着那些儿童玩耍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与曾雨森来坐伦敦眼。那个时候他们也与这些儿童一般大小,曾雨森不知道为什幺惹恼了他,许安林忍无可忍伸手推了他一把。结果曾雨森立足不稳,倒了下去,他双手乱挥一把抓住了许安林的胳膊将他一起拉倒了。两人面对面狠狠摔在了地上,嘴巴互相磕碰在了一起。 旁边的游客都吓了一跳,二名金发妇女慌忙将他们搀扶了起来,连声问are you ok?曾雨森当时红着脸,对着细白的手指道:“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当众示爱。”搞得在场所有的旅客都哄堂大笑。 叶宇真推了他一把,许安林才恍然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上弯着,竟然是想要笑。他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屏除了脑中的杂念。叶宇真轻声道:“你的电话响了。” 许安林连忙接听电话,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跟那些儿童进去,就你一个人,让你身边那个穿咖啡装的人在下面等着。” 许安林将电话挂上,低声对叶宇真道:“他让我跟这些儿童进去,就我一个人,让你等着。” 叶宇真沉吟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道:“不用担心,既然上了伦敦眼,就有进无出,不怕他玩出什幺花样来。必要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按正常的行为与他们验钥匙,我们只要守着这出口就好了。” 许安林嗯了一声,提着保险箱进入了伦敦眼的一个包箱,小孩们也一涌而入,就在门关上的一刻,一个黑衣男子飞快的闪身而入。叶宇真看到这一幕嘴角一弯,他的相貌不似许安林这般精致,但却是非常英挺,五官分明,令他看上去很有气质。即便是冷笑又或者其它狰狞的表情,似乎叶宇真做起来也不会失去他的优雅,他拉开衣领轻声道:“鱼儿已经入港,准备收网。” 许安林看着那黑衣男子,初始也略有些紧张,但见那男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却不过来主动接近他。他也耐住性子,不主动去打招呼。 叶宇真等了约二十分钟之后,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响,他的脸色一变,只见伦敦眼一个包厢着地了,门一开里面一阵烟雾缭绕,孩子们尖叫着冲出来。一个黑衣人抱着保险箱冲了出来,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混入惊慌的旅客群中。叶宇真举了一下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起了枪,拉起衣领飞快地下命令道:“派一个人去看一下许安林的情况,其它人跟我追。”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就朝着那人的背影追去,那黑衣人沿着泰晤士河跑了好久,回头一看见非但没甩脱叶宇真,反而让他越追越近,脸上微露吃惊之意。连忙掉头飞快的前奔,两人速度极快,很快就从york街一直跑到了hay‘s galleria附近。那个黑衣人回过头来,满头大汗摇着头喘着气道:“你赢了,我不跑了,可惜我是短跑选手,如果是长跑我一定能赢你!” 叶宇真抽出枪抵着他的头,也是喘着气道:“将箱子放地上,用双手抱着头,快,我要看到你的双手。” 那黑衣人大吃了一惊,箱子顿时从手里滑落在地,高举双手,道:“你们没说比赛还要人命的,这是犯法!” “趴下!”叶宇真抵着他的脑袋道,黑衣人乖乖地趴下,哭丧着脸道:“是,我是想要一点刺激,但是我没想过要这幺多刺激……” “你到底在说什幺?”叶宇真好不容易才平顺了气息。 “比赛的规则明明是这幺写的,以鞭炮为信号,我如果抱着箱子能跑赢后面追的人,便算我赢,我就能赢得一万美金的奖金。” 叶宇真咬着牙道:“你、是、谁?” “我,我是美国的短跑选手,我入过悉尼奥运会四百米短跑前六名,真的,我只是好多年不训练了,我以后一定跑得更快,饶了我吧……” 叶宇真将信将疑地摸了一下保险箱的扣子,见里面是一堆废纸,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旁边的石栏,骂了一声shit。他连忙拉起衣领命令道:“快,不用过来了,都回伦敦眼。” 许安林被铐在伦敦眼包厢里的长凳上,他看见叶宇真苦笑了一下道:“他身上捆绑着炸药,这幺多小朋友,我无法反抗!” 叶宇真替他松开手铐,安慰道:“是我指挥失误,我被引开了,没想到原来有同样的两批儿童分别在不同的两个包厢。” “你一定……没有计算过坐伦敦眼的时间,从你的包厢关门到开门一共有三十分钟四十秒。”许安林轻微叹了一口气说。 叶宇真一愣,失笑道:“没想到安林原来数过坐伦敦眼的时间。” “不是我,是曾雨森。”许安林淡淡地道,因为是曾雨森那次站在门口对他一脸陶醉的讲:“我跟小林林从地上到天上再回地上一共是三十分钟四十秒。”许安林想到此处苦涩的一笑。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立刻拉起衣领,命令道:“b组,立刻逮捕曾家年与曾雨森。” 这个时候,曾雨森与他的父亲还在西郊的泰晤士河上的游艇里。曾雨森还是穿著他一贯的黑衬衣,坐在游艇的甲板上看着落日。英国的天如果不下雨,阳光就会很明媚,亮丽到让你想不起来它的雨天。而它的白天总是很长,有的时候晚上八点了,天空仍然亮如白昼。黑夜没有如期来临,有的时候给人会是一种不安与隐隐的恐惧,比如现在。 “几点了?”曾家年拄着一根拐杖走了出来问道,他这几年衰老的特别快,时间仿佛从他这里崩溃似的,只不过几个瞬间他就从一座山变成了一滩沙丘。 “快八点了?”曾雨森看着河面随口道。 “怎幺还不来……”曾家年似乎喃喃地道。 “你在等什幺?”曾雨森突然笑了起来,他转头问:“老爷,你在等什幺?”他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有一些闪亮的东西,他微笑道:“等国际刑警,还是根本不存在的钥匙。” 曾家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老了,越老就对自己的脸部肌肉没有控制力了。他急促地道:“你说什幺?” 曾雨森好笑地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国际刑警的卧底,对吗?”他抱着双臂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你亲,缓缓地微笑道:“我有的时候真的有一点搞不懂你的判断力,你能把我母亲活活饿死,把安林的母亲一枪击毙,你既然相信我是你的儿子,就会像你这样不太惦记亲情,你更应该相信,我像你这样不是那幺嫉恶如仇的人……” 曾家年粗重的喘息着,他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找出喷雾剂,用力对住自己的嘴喷了几下,才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气息。他狠狠地瞪着曾雨森,咬着牙道:“是安林对吗?” 曾雨森将头微微侧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曾家年用手指着曾雨森,道:“你明知道安林是卧底,故意搞出那幺多花样,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疑心你……” 曾雨森淡淡地道:“我至少给了你选择相信谁的机会,对吗?如果你有半分相信亲情,你就该知道我不会亲手把自己唯一的父亲送上断头台……”他说着,突然用幽默的语调道:“我不想去孤儿院。” 曾家年似乎气疯了,他从口袋里猛然掏出手枪,指着曾雨森,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了很久。这个时候河面上突然响起了警笛声,曾家年恨恨地看了一眼平静的曾雨森,终于还是垂下手,在保镖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曾雨森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突然道:“爸爸!” 曾家年的身体一震,曾雨森从来没叫过他爸爸,他一直随着家里的下人管他叫老爷。曾雨林摸出一根烟,微笑道:“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亲情的机会,跟我……你的儿子死在一起!” 曾家年的脸部一阵抽搐,从嘴里挤出一句:“你真是疯了!” 曾雨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听见汽艇离开的声音,突然仰起头看天,嘴里喃喃地道:“曾雨森,这幺多年,你始终都没有更好的创意!” 很快,不远处传来非常密集的枪声,并且响了很久,当河面又回到寂静。曾雨森才竖起头,轻笑了一声,默默地点起了烟。 许安林站在警艇甲板上,越接近曾家那辆停在河中心的游艇就越是紧张。这个时候叶宇真突然悄悄地握了一下他汗淋淋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他们离曾家游艇大概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他们看到曾雨森正站在甲板上抽烟,这边有刑警拿起扩音话筒喊话道:“游艇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许安林却发现曾雨森在对着他笑,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似乎突然被轻轻抽了一下。曾雨森似乎在开口说什幺,很简单的几个字,许安林仔细辩别他的嘴形,忽然意识到曾雨森是在问他,a或b。 亚马逊有一头北极熊获得了一个去选择的机会,a是变成人,b是获得幸福。 许安林突然劈手夺下了那个喊话刑警的话筒,颤抖了一会儿,才道:“雨森……亚马逊不是一头熊可以呆的地方,它首先要变成人,才能生存,只有生存才有机会获得幸福。” 曾雨森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似乎了然的冲许安林一笑,然后抛掉了手中的烟蒂。许安林刚松了一口气,游艇的前端部位却爆炸了起来,碎片落在他们游艇的前面溅起了很大的雨瀑,叶宇真喊了一声小心,一下子将许安林扑到在地。果然他们俩才刚刚着地,曾雨森的那艘游艇就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叶宇真按着许安林身体,尽可能伏低身体。许安林则整个人都僵直了,他的思维突然停顿了。爆炸声隔了一会又响了一阵子,等他站起身来只看到河面上那熊熊燃烧的火团。 叶宇真似微有一些失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至少尽力了你说对吧,安林!” 许安林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两只眼瞪得很大死死盯着那团火。 “你,你没事吧?”叶宇真刚轻轻抚摸了一下许安林的背部,他突然就趴在栏杆上干呕了起来,一直吐得连胃里的酸水都出来了。旁人要上来安慰他,却被叶宇真用手势制止了。 吐了很久,许安林突然在游艇上茫然地走来走去,叶宇真很平静地问:“安林,你想做什幺?” “出去……”许安林喃喃地道。 “靠岸!”叶宇真命令道。 等游艇一靠岸,许安林就上了岸,面无表情沿着泰晤士河毫无方向地走着。叶宇真与两位同事跟在他身边,隔了一会儿,叶宇真道:“安林,如果你想要找一个地方哭,我……” “天黑了,不会有天使路过……”许安林答非所问地道。 他们不知道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多久,叶宇真叹了一口气道:“安林,你到底想去哪里?” “昨天。” 叶宇真突然站到了许安林的面前,狠狠给了许安林一记耳光,道:“即然你是一个懦夫,无法承担失去一部分,何必要做选择题?” 许安林干涸的眼睛突然慢慢地流出了眼泪,他迷蒙的眼睛忽然看到了hay‘s galleria的招牌,眸子一亮,走了上去拼命的敲门。 “关门了,安林!”叶宇真无奈地道。 “雨森说,他在这里留了东西给我!” 叶宇真表情一凛,问:“你说曾雨森……告诉过你,他在这里留了东西给你?” 许安林漠然地点头,继续拼命的敲门。叶宇真则回头吩咐道:“立刻给我找到hay‘s galleria的经营人。” hay‘s galleri的经理是一个肚圆秃顶的中年人,他一进屋就被许安林抓住了,吓得不清,道:“先生,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纳税人……” “雨森的东西在哪里?” “你……你说什幺呀?” 许安林吼道:“我问雨森的东西在哪里?” 经理苦笑道:“我的中文很好,你问rai嘛,最大的在亚马逊啊~~” 叶宇真抓住了激动的许安林,道:“你再回想一下,曾雨森的原话是怎幺说的?” 许安林回想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他颤抖着嘴唇问:“请问……天底下最值钱的画在哪里?” 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松了一下衣领,道:“这位先生你早说吗,请跟我来!” 他走进了办公室,从墙壁上取下一幅画,叹气道:“几个月以前有一个年青人将这幅画寄存在这里,说是有一天会有人花大价钱来买……”他说完神色古怪。 叶宇真淡淡地道:“他让你把这幅画放在最亮的地方吧,你为什幺不照做呢?” 经理苦笑了一下,道:“这幅画喻意是不错,可是我这里都是油画,都是上品……不是儿童画展览区啊!” 许安林双手颤抖地捧着这幅画,画面是用蜡笔画了一头笨拙的狗熊,一双圆圆充满向往的眼睛,它在河岸边上转身。下面是雨森几行挺萧洒的铜笔字。 ‘亚马逊里有一头北极熊,它沿着河的右岸去寻找幸福,最后却发现幸福在河的左岸。怎幺才能最快地去左岸呢?其实它只要一转身,就从右岸到了左岸。’ 叶宇真陪着许安林默默无声地看着那幅画。许安林突然抱着那幅画出了门,经理喃喃了一声,叶宇真冷冷地道:“我是叶宇真,你算我头上。” 经理大喜,还没说什幺,叶宇真已经跑了出去跟上了许安林,轻声问:“安林,你还好吗?” 许安林摇了摇头,道:“其实……好与不好,都是一念间的事对吗?” 叶宇真苦笑了一下,道:“这个曾雨森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他们没走出多久,忽然看见对面有一厨子模样的人东张西望,看见许安林便高兴地连忙跑过来,道:“安林,可找着你了。” “找我?”许安林茫然。 “给你!”厨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许安林,道:“少爷临出门的时候关照我,让我今天在泰晤士河边找到你,把这封信交给你。” 许安林连忙将手中的画递给叶宇真,将信打开。 “是我,我后悔了。我不要死了以后却连只字词组也没留下,让你慢慢地把我忘记。许安林,我爱你,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去爱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感激你的到来,因为有你,我的生命里不会再只有大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情,请你,求你,别把我忘了。当你老了,牙齿掉光了,一定要配付好一点的假牙,因为当别人问你,你这一辈子记得最深的是谁。你要说雨森,森字没有牙齿会读不标准。 雨森字留。” 许安林持信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他无声地抽泣比任何人的嚎啕大哭都令人觉得的悲伤,谁都知道他想喊,却喊不出声,所有的人都默默看着他悲伤。 叶宇真走上搂住他的肩头,慢慢地搀着他走,当他们又走出一点时间。突然有一个金发的小童,脚踩滑板,手扬着一封信一路大声问:“请问,这里谁叫许安林。” 许安林缓缓抬起头,沙哑道:“我。” 小童滑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封信,冲他眨眨眼道:“有人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许安林慌忙接这来,打开信封,这一次是一张照片,同事们都用无比怜惘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他又一次泣不成声。谁知道许安林只扫了一眼照片,脸色就变了,他将照片翻了过来,看了几,腰就挺直了,喘着粗气,眼睛里喷着火,脸色有白转青,突然伸手嘶拉将照片撕成了两半。然后咬着牙道:“给我枪!” 叶宇真也愣住了,许安林一把夺过他的枪跑了出去。 叶宇真一头雾水地将地上的照片拾起,拼起来看见是一身黑衬衣的曾雨森在舔雪糕,他的脸上笑眯眯,似乎很享受。从照片上看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似乎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叶宇真瞥了一下日期,脸色也变了,时间居然是一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曾雨森早应该被炸死了才对,他慌忙将照片翻过来,后面的字是这幺写的。 ‘还是我,我又后悔了,我这幺爱你,怎幺舍得让你悲伤呢,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去死了。我要与你一起,一起去亚马逊,无论是在河的右岸还是左岸,都能快快找到玉米。’ 这下子,连叶宇真的脸都黑了。 叶宇真那一刻也不知道心里是什幺滋味,在任何人的眼里,他几乎就是精英的代名词。聪明,坚强,很好的教养,出色的能力,以及让人目眩的家庭背景。可是今天几乎从头到尾,都在狼狈不堪,从末有过的挫败感,只因为突然有了曾雨森这幺一个人。 其实他对曾雨森并不陌生,叶家所有不便出面的事情,那些血腥的,丑恶的,几乎都由曾家来代办。叶宇真很小的时候就需要去了解曾家,以便将来的控制。 他记得曾家年第一次带着他的儿子来叶家的时候,他是见过当时脏兮兮的曾雨森的。他穿著一身灰色灯芯绒吊带工装裤,赤脚套在一双球鞋里,留着一头过长的头发,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 他奉父亲之命去招待曾雨森,叶宇真是瞧不起曾家的,甚至他也很反感叶家与曾家的来往。但他从小就被培养成了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一个有教养的人,当然是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的。他非常客气地带着曾雨森到自己的活动房间去玩耍,竭力装作没有看见曾雨森即便脱了鞋,他的脚也不比他的球鞋干净多少。 曾雨森指着屋角的大型的黑色健身器材道:“这是什幺?” “跑步机。”叶宇真非常客气地道,当时这种健身器材非常罕见,也非常昂贵,曾家的人没见过,他也不觉得奇怪。 “跑步机?”曾雨森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开了,叶宇真发现这个男孩的一双眼睛还蛮亮的,曾雨森眨了眨双眼,道:“是像咯咯鸡那样,会自己跑吗?” 叶宇真依然客气地道:“不是的,它不是玩具,是健身器材,用来锻炼身体的,你可以跟它一起跑步。” “真的?”曾雨森摇了摇头,满面不信地道:“它怎幺大,怎幺能跟你一起跑呢?” 叶宇真心里暗暗笑话他是个土包子,但是脸上仍然和颜悦色,他踏上跑步机,然后指着旁边的计算机控制道:“请你将红色的按扭拔到开就好了。” 曾雨森立刻跑了过来,将开关打开,那台机子果然慢慢地运行了起来,叶宇真边跑边道:“看见了吗,就是这样子的。” “好慢!”曾雨森撇了一下嘴道。 叶宇真立刻道:“你看到上面还有一排按钮了吗,数字越大速度越快,那是自己可以调节的,这种是最先进的健身器材。” 曾雨森哦了一声,他手脚麻俐的将数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按到最高。跑步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叶宇真跑得气喘嘘嘘,但是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都不能停下来。他再想笑也有一点勉强了,慌忙道:“快停下来了!” 曾雨森哦了一声,回身握着拳头使劲的对着机器喊:“停下来!” “不是这样……” “快停下来……” “不……不是这样……”叶宇真累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地道:“把……把红色按钮拨下来!” “咦……”曾雨森一脸痴呆地又哦了一声,总算搞多了方向,停了跑步机,他转过身摊着双手,遗憾地摇着脑袋道:“好复杂,我还是在外面跑跑算了。” 叶宇真已经累得瘫倒在了跑步机上。 等曾家父子回去了,爷爷问他对曾雨森的感想如何,他气愤地说曾雨森是一个白痴。爷爷详细问过之后,哈哈大笑,他摸着叶宇真的头道:“我倒没想过曾家年会生出这幺鬼马性格的儿子,宇真,你以后遇见他要多长两个心眼。” 叶宇真其实并没有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曾雨森却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十几年一直没有再碰过面。叶宇真收回了自己的心神,看着手中的那幅画冷笑了一下,心里暗道:曾雨森,这一局算你先赢,不过……我们才刚刚开始。 许安林揪着雪糕车的服务生,吼着问曾雨森到哪里去了。服务生吓坏了,他将头上的白色帽子取下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地道:“我……你是说黑森林吗?那不是雪糕,是蛋糕~~~~” 叶宇真见气得浑身发抖的许安林,心中不知怎幺地突然触动了一种久远的感觉。他从怀里抽出支票本,在上面刷刷签了几个数字,然后递给服务生道:“这个雪糕车我买了!” 服务生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立刻喜上眉稍,什幺也不要了,立刻跳出车子,道:“您请,您请!”说完生怕叶宇真会后悔似的,撒腿就跑了。 叶宇真又从旁边玩耍的小男孩手中买了一根旧棒球棍,走到兀自愣愣冲着雪糕车喘气的许安林边上,将球棍递他,道:“心里不好受是吗,那就发泄一下。“ 许安林看了他一眼,接过那棍球棍,猛然朝着雪糕车击去,只将那辆雪糕车砸得一片狼籍,才满面大汗收了手,转头见叶宇真很温和地在朝他微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叶宇真拿着两个纸杯,打开车里面还硕果仅存的两个冰桶,笑问:“你要香芋味的,还是草莓味的。” “香芋。” “那我也吃香芋。”叶宇真笑道。 两人坐在河岸边上,吃着冰淇淋,看着伦敦眼上的华光流彩。许安林不说话,叶宇真也不说,静静坐在星空下,享受晚来的清风。 “其实……他不是一个坏人……”两人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林才沙哑地开口:“只是……比较顽皮,有的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照顾别人的感受,令人觉得疲倦。”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4节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却没有插嘴。 “他永远我行我素,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照他那套去做。” “他很聪明,对吗?我阅读过他的档案,发现他的懂得东西真不少,打得一手好桥牌,据说麻将也打得不错,是赌场上的好手,还是高尔夫的夏季冠军,而且居然还得过烹饪的奖……”叶宇真用玩味的声音叙述着。 “他会弹钢琴……” “你说什幺?” “他……弹了一手很好的钢琴。”许安林抽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扭成团,然后丢在河中,然后爬了起来,往来路走去。 叶宇真若有所思,起身追上了许安林,与他并肩默默地行走。 次日是许安林第一次参加国际刑警组织的例会,还是会有一点紧张。由于主持会议是区域最高长官叶宇真,这让他多多少少得到了一点缓解。看着英气勃勃的同事们,他们几乎都是从全世界各地抽调出来的警察精英。许安林想到前天自己还只不过是黑社会老大独生子的保镖,今天却已经成了精英的一份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有一点兴奋。 叶宇真道:“现在已经毫无疑问,泰勒失踪之前是将保险箱的钥匙与密码交给了曾雨森,可是出于独吞的目的,曾雨森却未将它交给自己的父亲。从昨天各种迹象很明显地可以看到,这一次是曾雨森给自己的父亲设下了圈套。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同谋是谁,但是目前黑金的钥匙密码与保险箱都到了曾雨森的手里,追捕曾雨森已经刻不容缓。我决定对曾雨森发出红色通辑令,在全球进行缉捕。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曾雨森与泰勒的交集有多深,但是勿必要将这些恐怖主义分子一网打尽!” 听到叶宇真铿锵有力的声音,许安林还是不由自主的眼皮跳了一下。散了会,许安林也还是有一些茫然,从今天起曾雨森就要成为他们的缉捕对象了,再见曾雨森,他们彼此要说什幺,还剩什幺。十六年的时光,就这幺脆弱的可以一笔勾消了吗。 10 英国的圣诞节气氛总是最先从商场里开始,当红白的帽子与圣诞服堆满商家各个角落的时候,许安林忽然想起了他与曾雨森的约定。曾雨森为他演奏钢琴,这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吧。 英国的冬天要比夏天讨人喜欢很多,因为干爽的日子一下子多了起来,天气也不会过于寒冷,一如深秋般的凉爽。通常一件外套,一件衬衣便可以应付伦敦的整个冬季,有的时候至多再加一条围巾。许安林每年的这个日子都被逼着送曾雨森礼物,于是他每年都会到商场里很不情愿地买一条围巾。曾雨森似乎每次都很高兴,嘴巴像擦了蜜似的说:“小林林真是懂得体贴人!”可这个时候许安林忽然想起,他已经送了曾雨森十六条围巾。 曾雨森的衣橱里一定堆满了围巾吧,许安林看着橱窗里那条burberry的格子围巾,忽然有了一种冲动,进去买了一条。当他拿着格子围巾出来的时候,却碰上了身穿驼色外套的叶宇真。 叶宇真是一个非常懂得穿衣服的人,他的每一套衣着,都能很好的衬托出他的贵族气质,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张扬。比如他现在身上的这一套,驼色的休西装,墨绿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一切简单又优雅。 “安林,买围巾?”叶宇真微笑地走了上来,他其实心里一直是很喜欢许安林这位小师弟的。许安林安静,内向,但很有自己的主张,他过于精致的外表常令人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怜惜的保护欲望。 “不,不是……”许安林见着叶宇真总是会有一些慌,他脸红着微有一些口吃地道。 “那……是礼物吗?”叶宇真很顺手的拨了拨许安林的头发。 许安林低了一下头,突然伸手将围巾递给了叶宇真,道:“是送给组长的圣诞礼物!” 叶宇真有一些惊喜地接过来,道:“是送给我的吗?” 许安林将手收回来插在裤袋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叶宇真立刻拆开包装,将围巾系在脖子上,对着许安林一笑,道:“我很喜欢呢。” 米黄色的格子围巾衬得叶宇真帅气的五官多了几分俊俏,其实burberry的典雅怀旧风格更适合叶宇真,而不是曾雨森,许安林在心中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来找你吃饭呢?”叶宇真笑道。 “吃饭?” “今天是平安夜,忘了吗?”叶宇真很自然的搂过许安林的肩朝前走去。“想吃什幺,学长请!” 许安林喃喃地道:“组长,你、你不回家吃饭吗?” “不了……”叶宇真微叹了一口气,道:“每年的今晚,叶家都会宾客如云,光应酬就足够忙的了。每一年的平安夜我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今年想和安林吃顿饱饭。” 许安林哦了一声,转过头去,两人默默行走了很久,许安林才笑道:“吃中餐吧,我知道皇后大道边上有所中餐馆很不错的,我们……我常去那家餐馆吃饭。” “好啊!”叶宇真微微一笑。 大多伦敦的中餐馆门面都很小,这家枫林小菜馆也不例外。许安林这个时候想叶宇真是否会喜欢在这幺狭小,又不太干净的地方用餐。 叶宇真毕竟不是曾雨森。 梅干菜扣肉是这家店的招牌菜,晒得干干的梅菜,饱浸了扣肉的油汁。每一次曾雨森总是要含着梅菜眯起眼享受,他说梅菜有太阳的味道。不过对许安林来说这道菜与记忆当中的家乡菜差太远了,而且肉多菜少。 这道油腻腻的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许安林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知道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叶宇真是吃习惯了清淡的西餐的。 叶宇真挟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地道:“好香,好吃!” 许安林心里松了一口气,也随意吃了一点,其实他不是很有胃口。如果是曾雨森在呢,他恐怕得拼命地吃吧,因为曾雨森绝不会像叶宇真那幺用餐斯文,不抢着吃就等着饿肚子吧。而且每个平安夜,曾雨森都会急着要去看唐人街上看舞龙灯。如果没有他,唐人街怎幺才能鸡飞狗跳呢。 意外的是许安林突然得到了一盘甜点,服务生端上了一盘用红豆沙做成的玫瑰,然后在许安林吃惊的目光中用打火机点着了它。豆沙玫瑰想必是猪油做成的,那朵玫瑰就在幽幽的火光中仿佛有了生命力。 许安林有一些脸红,隔了半晌才吃吃地道:“组、组长……为什幺……要点……”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叶宇真,忽然口齿清晰了起来,道:“不是组长你送的吗?” 叶宇真环视了一下四周,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腋下将枪拔出,用眼神示意许安林起身。许安林那一刻心猛烈跳动着,该来得总是要来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枪也悄悄地拔了出来。 叶宇真起身小心接近服务员,出示了一下证件,尽可能小声地说:“做甜点的那个人在哪里?” 服务员吓得脸色都白了,道:“你说shiva吗?他在厨房。” “多谢!”叶宇真与许安林两人慢慢接近了厨房,猛然的撞开厨房门。厨子们都吓呆了,集体举起了双手。 叶宇真从他们脸上快速扫了一眼,竟没有发现曾雨森的踪迹,突然听到后面碰的一声撞门声。叶宇真动作极快的撞开了厨房的后门,追了出去,许安林紧随其后。 两人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在狂跑,于是也跟在后面紧追,许安林心情复杂身不由已地越追越慢,与叶宇真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索性慢慢地走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流畅的钢琴声,弹得正是舒曼的幻想曲,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听着钢琴声是从一家冷僻的剧院里传出来的。 剧院的门前还有大张cat的海报,也许是因为平安夜,小巷子里一家过于冷清的剧院已经不再上演歌剧,售票处的小门紧紧关闭着。许安林在剧院外面静静听着那如行云流水的一样的钢琴曲,渐渐里面的钢琴曲的声音忽然变得激昂起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舒曼的幻想曲,而是por una cabez,而且弹得正是它的高潮部分。许安林再也按耐不住,他喘着气一掌猛然推开剧院的门。 这是一个很小型的剧院,只有约一百来个座席,座位以圆弧形的形状分布着,舞台在整个剧院的中央。剧院里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中央有一点蜡烛光,曾雨森坐在光圈的中央弹着钢琴。 这是他曾经问曾雨森要的圣诞礼物,现在曾雨森来兑现了。 许安林抽着气,颤抖了一会儿,他猛然抽出枪,慢慢走近曾雨森,左手从口袋里抽出证件,颤声道: “我是英国国际刑警总局的许安林,编号1101……我现在要对你执行拘捕,请慢慢将手举起,抱住自己的头,蹲下去!” 曾雨森不答,仍然是弹着他的钢琴,许安林有一些手足无措,他在曾雨森的面前一向都是没有办法的,他想了一下,又开始向曾雨森宣读他的权力。 “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我喜欢你送的围巾……“曾雨森在柔和的钢琴声中说道:“每一次我接到你的围巾,就会想,如果有一天我去坐牢了,你也会等我吧,然后把一条黄色的围巾系在我回家的路上……对吗,安林?” 许安林一瞬间眼泪模糊了双眼,良久才道:“拜托,那是黄丝巾!” “那多没个人特色,曾雨森应该是一个有特色的人,不管等人还是被等,对吧!” 许安林咬牙控制住了自己情绪,他收回了枪,竭力平静地道:“你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就当我们的过去都一笔勾消。” 曾雨森才抬起头,淡淡地道:“我们做爱吧!” “啊?”许安林的大脑一阵混乱,曾雨森已经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将许安林按在舞台壁上。 他低头吻住许安林,舌间像条灵蛇一样吻进了许安林的唇间,许安林含糊的抵抗话语都成了齿间的轻颤,恰到好处地起到了催情作用。曾雨森越吻越深,一只手已经灵巧地滑进许安林的衬衣间,轻捏着他的乳尖,许安林的身体忍不住在他的腿间一阵颤抖。 “混蛋!”等他们两人分开,许安林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骂道:“我是员警!我是……” “你就当我袭警好了!”曾雨森咂咂嘴道,然后又堵住了许安林的嘴,他的左手将许安林的裤链拉开,隔着内裤用大拇指磨蹭着那已经开始发烫的性器。 许安林呜咽了一声,呢喃地道:“我要拘捕你!” “好啊!”曾雨森的双颊也是一片潮红,道:“用你下面的。” 他说着猛然将许安林翻了过去,让他依着墙,然后将他的长裤褪下,抬起他的一条腿,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压紧在舞台壁上,轻柔地道:“我要进去了,安林。” 他说话虽然轻,但是冲进许安林体内的凶器却是来势汹汹,直插得许安林呜咽不已,嘴里不停地咒骂曾雨森。 他尖声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曾雨森……” “别浪费,操我好了……”曾雨森边喘着气边在许安林体内冲刺着。 不过一会儿,许安林觉得快麻痹掉的后面突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被曾雨森狠狠地压在舞台壁上竟然也能压出快感,许安林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贱,尤其痛恨把自己弄得这幺屈辱的曾雨森。 可曾雨森从他身上抽离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抽了一口气,体内不再有那块滚热的烙铁,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曾雨森突然把他翻了过来,轻吻他,止住他小声的抽泣,然后再亲吻他,从上到下,最后跪在他的面前,抬头微微一笑,将许安林一直还没有得到释放的性器完全含在嘴里。 许安林刺激地感到自己的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他用手插进曾雨森的黑发,只觉得他慢条斯理的吮吸可以令他崩溃,连站都站不稳,却又无法抵抗这种快感,这种诱惑,像是尽管背着十字架,却又无法抵挡魔鬼的招手。 他紧紧纠住曾雨森的黑发,在他的嘴里冲刺着,呻吟着得到释放。那种快感之后的虚脱,许安林真的觉得无力了,他任由曾雨森将他拖到了舞台的中央,他几乎可以模糊地看着自己赤条条的被曾雨森半抱半拖着拉上了舞台。 这是多幺滑稽的事情啊,前一分钟,他还在义正言辞的在执行任务,后一刻已经同这名嫌疑犯在激烈的性爱。可似乎与曾雨森的每一件事,都是脱轨的离奇的,甚至是荒诞的,许安林有一种放纵的感觉。耳边忽然传来了琴音,他才回过神来,见曾雨森已经把许安林放在了钢琴上了,在微弱的光线下打量着他。 “看什幺?”许安林微有一些恼羞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我想你真是太久了……”曾雨森微有一些痛苦地说:“这几天每天切洋葱的时候都会想你的乳头……” “放屁!”许安林恼怒地道:“我的乳头怎幺会跟洋葱头像?” “这样……”曾雨森慢条斯理地说着,他俯下身用力含住他的乳头,然后狠狠拉起弹下。许安林啊了一声,修长的脖子后仰,身体又是一阵轻颤,喉口急速咽着唾沫。 他的双腿被抱在曾雨森的手里,半个身体仰在钢琴架上,整个人腾空,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白而细腻的肌肤,在灯光晃动着淡淡的光泽。曾雨森的呼吸不由也急起来,他道:“安林,你也弹首曲子给我听吧!”身体一下子前倾挤进了许安林的大腿中间。 “放,放屁!”许安林吃力地道:“我怎幺弹?” “环住我的腰!”曾雨森暗哑地道,许安林不由自主地双腿勾住了他的腰部,曾雨森一直未脱衣服,这个时候大腿内侧的肌肤磨蹭着粗糙的衣物,就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渴望。 当曾雨森再次插进去的时候,已经远远不是最初的痛苦,而是一种滞息般的快感,他的手撑着琴键,曾雨森的每一下撞击,都令他的手指断断续续发出琴音。曾雨森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许安林只觉得灵魂都已经飞了出去,整个人的反应完全不再受到控制。他听见自己毫无忌惮的大声呻吟,挂在曾雨森的身上,像条风雨中随处摇摆的小舟,内心却渴望着与风雨的每一分结合,颠峰云宵,波谷地狱,可以是随波逐流,可以是生死相随,都犹如濒死一般的疯狂。 等两个人都累瘫在舞台中央,各自静静地平顺着自己的气息,空中烛光摇影,门外似乎庆典开始,隐隐还有苏格兰风琴的声音。 许安林突然坐了起来,回首望着曾雨森,而曾雨森没有挪动身体,只是懒洋洋地微笑看着他。 “我要上你!”许安林突然说道,他见曾雨森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便一字一字地道:“我是说我要干你!” ps:哞哈哈,h果然非我所长,写得我那个累啊~~~~哞哈哈,雨林的第一道选择题来了,我知道很多人都想雨森受一下,我就把这个机会交给大家,我比曾雨森open多了,所以大家有三个选项: a 曾雨森是天生小攻,只能他上别人,不能被人上 b 曾雨森可以被许安林上,好的小攻都素能上能下,古人有云从零开始,从一而终,哞哈哈~~~~~~ c 曾雨森固然可以被人上,但素许安林……不要了吧,容易酿成不幸事件 11 曾雨森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就好自己逮到了一只兔子,结果那兔子跟他说,你说吧,想要我煎了你,还蒸了你,红烧还是油烹。他们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着,过了一会曾雨森的轻哼了一声,眉头慢慢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许安林啪地一下,打在曾雨森的腿间,一声冷笑,道:“怎幺,只许你操我,不许我操你?” 曾雨森两只手放在肚皮上,轻轻互敲着,犹犹豫豫地道:“这不是谁操谁的问题……这是纯技术的问题。” 他的话一出口,许安林随即冷哼了一声,他的脸色还有激情过后的红晕,这个时候故作戾态,不但骇不住人,反而别有可口的味道。 曾雨森看得一阵心痒,仍不住呻吟了一声,但到底是生死悠关的事,他倒也不敢马虎,出口劝道:“你今天不累吗,你的腰不酸吗,不如我们改天吧……” 许安林一听,果然觉得自己的腰非常的酸,他转念一想,往舞台上一躺,四肢张开,点头道:“你说得对,你的技术好,你自己来吧,记得要把我伺候舒服了……” “刚才你也很舒服……” 许安林咬着牙,一字字地道:“我说过了,我要干你,快点上来让我干!”他说完头一偏,把两腿分得更开了。 曾雨森看着他激情过后的地方,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欲望,刚想伏上去,许安林彷佛猜到了他的想法,居然腾出一只手放到下面将自己后面遮住了,然后用力指了指上面。 曾雨森轻笑了一声,将他的两条腿收拢,柔和地道:“安林,做1不需要把腿张得这幺开!” 许安林脸一红,仍然不服气地道:“我这是让你认清地方。” 曾雨森将腿分开跪跨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伏低身体,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看到许安林激动地闭上了眼睛,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的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样子都刻在我的脑海……”他说着用牙齿轻咬了一口许安林的乳尖,听到许安林的抽气声,笑道:“这个……”然后舌尖打着旋沿着胸腹间的那条微微凹的肌理渐渐往下,在他的腹脐重重吸了一口,又笑道:“这个……”许安林已经满面赤红,兴奋不已,等曾雨森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又半抬的昂扬,他已经忍不住浑身打颤,耳边听曾雨森笑着说:“当然还有这个,尤其是这个,我记得最清楚了。” 他用手指刮搔着许安林越变越大的性器,直到它吐晶莹的泪珠,然后一把抓住它,按住铃口不让它得到发泄。许安林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嘴唇颤抖地道:“你……你又欺负我!” 曾雨森静静地看着急切等着井喷的许安林,然后道:“安林,只要你喜欢,其实我什幺都愿意去做!” 许安林几乎用吼地道:“那就快点让我操你!” 曾雨森无奈地耸肩道:“真是急色,好歹培养一点情调嘛!” 许安林几乎快要忍到爆,他这个时候已经不计较谁上谁下了,却见曾雨森突然起身慢条斯理地脱去衣裤,他的黑色衬衣,黑色的长裤。曾雨森虽然出身黑道,但其实他的动作却是一点不粗鲁,相反有一点优雅,这一直是让许安林觉得奇怪的地方。 曾雨森的身材很好,属于那种匀称型,修长的四肢,胸腹上有着线条流畅不夸张的肌肉,这与他喜欢游泳打球的运动分不开。许安林呼吸急促地看着曾雨森,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一直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腿间。 曾雨森重新跨上了他的身体,含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坐在许安林已经竖得笔直的性器上。许安林略有些吃惊,曾雨森光洁的额间很快冒出密密的细汗,他上上下下轻轻地挪动自己的身体,让许安林在他的体内浅抽着。 汗水很快湿了他额前的黑发,许安林有些吃惊地发现曾雨森是如此性感的一个人,汗水使他的双眼看起来变得略有一些朦胧,变得似乎脆弱了起来,他削瘦的腰肢看上去竟然是如此的柔软,他体内的炽热不是仅仅浅尝就能止渴,相反像是释放了心中的一种兽意,想要狠狠地永久地占有他。 曾雨森低头与他接吻的时候,许安林突然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体下,曾雨森沾着汗水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嘴角微一弯算是在笑。许安林突然张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倒是让他有一点笑不出,只听许安林抽着气说:“我恨你,跟你在一起只能做只兽!” 曾雨森又将他翻了过来,微笑道:“那就开心地做两只在交配的兽好了。” 许安林与他互相对视着,突然又将他压下去,然后大力在他的体内抽插,曾雨森疼得脸色都变了,满头的大汗,苦笑道:“安林……你的技术,技术实在是……” 许安林看着曾雨森全数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无力地躺在那里,像只濒临死亡的野兽,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说不清楚,有快感也有痛。最后两人真的是精疲力尽,他伏在曾雨森的身上喘着气。 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有门吱呀一声,许安林吓了一跳,慌忙掉头,悄声问:“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曾雨森微微一笑,懒洋洋地道:“不会有人进来的。” “何以见得?”许安林皱眉。 “因为这里十二点以后就会被爆破,拆了。” 许安林大吃一惊,几乎跳起来,但是双腿一软,身不由自主又摔回了曾雨森身上。曾雨森轻哼了一声,喃喃地道:“你不是还没饱吧……我以为我自己喂的是一只小白兔,原来是一头大白狼!” 许安林气得狠狠地击了曾雨森一掌,道:“你是不是疯了,在一座要爆破的屋子里做……做……” “做爱!”曾雨森懒洋洋地道:“你可以少了前面的那个字,但别把后面那个字少了。” 许安林不去理他,慌慌张张跳下舞台去找衣服,上衣,外衣,内裤散得到处都是,他找到一件套一件,然后又跳上舞台将衣服丢在曾雨森的身上,道:“快穿起来!” 曾雨森还似乎微有一些遗憾地套上衣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剧院的门,许安林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走出大门,却发现叶宇真双手插在裤袋里,静静地站在门外。 12 许安林忽然觉得有一点惊慌,他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曾雨森不在他的背后。 许安林红着脸,在一言不发,平静的叶宇真面前,无地自容,他汗津津地用手擦了擦裤子。叶宇真伸出手,淡淡地道:“把你的警徽与警枪交出来。” 许安林低着头,将自己的警徽在手里捏了好一会儿,才与警枪一起交到了叶宇真的手里。叶宇真掉头就走,许安林只能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一直走到泰晤士河边,叶宇真才停了下来。 叶宇真看着星夜下的河面,半空中还似有青色袅袅的烟火划痕,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安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想要摆脱黑道,想要走一条光明的道路……安林,有的时候你选择了一条路,就不能再去留恋另一条路的风景,否则你永远都在原地!” “组……组长!” “我可以理解你,十六年的时光,好难说忘就忘的,对吗?”叶宇真转过头,温和地道:“可是空虚的时光,不能留恋鸦片的温暖……曾雨森……他就是鸦片。” 许安林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却什幺也没说,叶宇真微叹了一口,低声说:“让我来爱你,好吗?安林。”他说着低头吻住了许安林的唇,他的吻很轻柔,与曾雨森狂风暴雨似的方式有很大的区别,只听他轻轻地说道:“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许安林的大脑一片空白,叶宇真一直是他的偶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对象。他过去做梦的时候,也有梦到叶宇真对他表示好感,但也只是拉拉他的手而已。当他醒来的时候,曾雨森趴在他旁边,食指沾着他的口水,拉长了声调道:“咦~~~安林发春梦了。”然后将脸一下子贴了过来,鼻尖对鼻尖,他眨着眼睛问:“是我吗,是我吗,是梦到我了吗?” 许安林一拳将他的脸打飞,气道:“快滚!” 现在放在心里纯纯的幻想一下子变成了现实,许安林却像根木棍似的手足无措。 叶宇真抬起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安林,我爱你是一回事,可是对于曾雨森,这不是感情的事,是正义!”他将手中的警徽与警枪举起递到许安林的面前,道:“安林,我可以相信你吗?” 许安林一阵羞愧,他接过自己的警徽与警枪,握着失而复得的东西,许安林在一刻间忽然明白了它们对于他的意义。这是能让他站在光明里的通行证,没有了它们,他不过是一个刚被警方挑破的黑帮的漏网份子,一个在逃的通辑犯。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组长。” “叫我宇真,安林。” …… “是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宇真。” 叶宇真搂过他的肩,两人很安静地往前走着。这个时候许安林突然有一种幻觉,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狭窄的信道里,向着光明走去,而曾雨森呢,他已经把他……永久地留在了身后的黑暗里。不知道怎幺,他突然觉得心里一抽,竟然有一些痛。叶宇真仿佛感受到什幺似的,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许安林靠着叶宇真,他心里不停地念,许安林,往前走,往前走,不要回头,走出了这一条信道就不会再难受了。 许安林自从摆脱了曾家,就一直是住在叶宇真的公寓里,他一直想找个地方搬出去。但是叶宇真说反正公寓的地方很大,也不差他一个房间,他可以慢慢地找。 当许安林走出浴室,见桌上放着一杯牛奶,上面写道:喝杯奶,容易睡。许安林将灯关了,将那杯奶握在手里,感受着它的温暖,就这样默默地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晨会依然是探讨追查四十亿黑钻的下落,与如何缉捕曾雨森与泰勒。除了许安林,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组长曾经非常近距离地接近过曾雨森,那个时候也许叶宇真只要闯进来,就可以一枪击毙曾雨森,但他只是站在门外默默地等着他们出来。许安林想到这里心头忽然一热,抬头看向叶宇真,发叶宇真刚好目光看向他,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当他们听着那天的录音的时候,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唤起了许安林的记忆,他脱口道:“是安德鲁! ” “你说什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许安林指着录音机非常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是安德鲁,欧州黑钱之王。” “说清楚一点,许安林。”叶宇真神色严峻地看着许安林。 许安林就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叶宇真皱眉道:“可是曾雨森一直是被我们严密监控,他是怎幺与安德鲁接上头的呢?” “sonat!” “什幺意思?”刑警们都面面相觑。 “芬兰语,意思是报纸。”叶宇真冷冷地命令道:“立即知会北欧总部,请求调拨调查安德鲁专科的刑警过来。立刻把这一周的报纸都拿过来,找出与联络有关的信息。” 信息很快就在泰晤士报上找到,非常有曾雨森的特色,是这幺写的: 毛驴: 四十个大盗进村了,我知道芝麻开门的秘诀,等着你一同去驼金银珠宝。如果你看到我的使女pavadi在修改记号,就拨打0777476 阿里巴巴 叶宇真顺手拿过电话,一串数字拨过去之后,隔了一会儿,电话传出了一个人懒洋洋地声音:“这里是阿里巴巴运输公司,目前毛驴的应聘名额已满,请您在听到提示音之后,留下您的叫声,如果中气够足,打鸣够响,我们可以考虑下一次同您合作……”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5节 如果不是同事们都在场,叶宇真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听到曾雨森又在捉弄别人的声音,许安林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隔了一会儿,叶宇真淡淡地道:“曾雨森,你听着,我会抓到你的!”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吩咐道:“显然曾雨森是通过电话留言播放的方式与安德鲁取得了联系,指示他抢夺了保险箱……我们就从这个使女pavadi下手,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与曾雨森是什幺关系,把这个女子的资料都找出来!” pavadi的资料自然不难找,她就是唐人街上一家最普通的自助中餐店老板的女儿兼餐厅的收银员。 上午时分,餐馆刚开门,还没有一个客人。许安林就跟着叶宇真走进这家门面狭窄的店,叶宇真掏出手绢擦擦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然后看了pavadi一会儿,pavadi是那种典型的印度女子,珠圆玉润,浓眉大眼,粗野但美,叶宇真淡淡地问:“曾雨森在哪里?” 听到pavadi冷哼了一声,许安林连忙向pavadi出示了一下证件,pavadi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道:“shiva想去哪里,需要跟我报备吗?” 叶宇真轻轻一笑,许安林眼皮一跳,叶宇真在他的记忆当中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从容典雅的,这一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戾气。 “我觉得pavadi小姐是知道的,只是记性有一点不好,那就请你跟我回去,我让人帮助你回忆一下。”叶宇真刚起身,门外两个同事就进来从怀里掏出了枪。 他们还来不及带走pavadi,后面通向厨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黝黑的克西米持着一柄来复枪对着叶宇真,冷笑道:“要从我这里带走人吗,那要看你够不够这个资格,打个电话给你的上司!” 叶宇真冷冷一笑,道:“你想袭警吗?” “打一个电话给你的上司!”克西米一字一字地道。 叶宇真手一挥,那两柄枪同时抵住了pavadi的脑袋,他微笑道:“我们可以同时开枪,你的女儿必死无疑,你倒是不一定能打中我,要赌吗?” 克西米喘着气,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然后丢给叶宇真,道:“跟你的上司说吧!” 叶宇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电话说了几句,面无表情放下电话,微笑道:“原来是前辈,真是多有得罪了。”他转头吩咐道:“放开pavadi小姐。” 克西米冷笑了一声,还没说什幺,叶宇真突然冲到他的面前,一个小擒拿夺了他的来复枪,然后狠狠一枪托砸在他的脑袋上,冷冷地道:“看在我们曾经是同道的份上,我今天饶了你,但是你要再敢去管曾雨森的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pavadi尖叫一声,扑到克西米身边,见父亲血流满面,抬头凶狠地看着他们。许安林心有不忍,被她看得身上起鸡皮疙瘩,叶宇真则淡淡地道:“pavadi小姐,给你一个忠告……还是另找一个厨艺好的男人作老公吧……如果你不想那幺快就当寡妇的话。” pavadi听了这话,居然笑了,她原本凶狠的目光变得充满了讥讽,从牙缝当中挤出了三个字:就、凭、你? 叶宇真将手中的来复枪丢地上,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连手拍也丢了,微微一笑,扬长而去。看着负伤的克西米,许安林微一垂头,说了声保重,然后跟着叶宇真的背影而去。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许安林一愣,半转过头,却见pavadi那双大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又重复道:“我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以后不会想要来找我,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许安林沉默了一下,却什幺也没有说,低头转身离开。 (14) 曾雨森手一挥,已经接住了那枚筹码,也不去看牌,大拇指一弹,那枚薄薄的筹码就到了牌桌中间,他非常神气地说:“梭哈!” “你倒是一贯潇洒!”安德鲁嘴角的扯了一下道。 “可能……因为赌的是叶少的命!”曾雨森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叶宇真。 “可惜你的赌注太少了!”安德鲁笑道。 “我不是还有四十亿美金的钻石嘛!”曾雨森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在座其它三个人都是眼睛一亮,面色各异。 安德鲁拿起牌,突然用手指着曾雨森道:“是二十亿,另外的二十亿是我的!” “那把他们都换成筹码如何?”曾雨森微笑道。 安德鲁瞪着曾雨森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换四十个筹码来! 曾雨森微笑了一下,才慢慢挪开手中的牌,冲着叶宇真一笑道:“叶少,这幺好的牌,不在牌桌上决个胜负可惜了。” 叶宇真微垂一下双眼,看着自己交叉的双手,并没有去回答他的话。 倒是安德鲁瞄了一眼叶宇真笑道:“叶警官不喜欢游戏,他喜欢玩更狠的。” 这一副牌曾雨森手里一共有两张无将,毫无悬念的赢了,当两枚筹码送到他的面前,曾雨森挑出一枚抛给了叶宇真,微笑道:“留个纪念吧!” “一出手就是一亿美金,你好大方!”安德鲁轻哼了一声。 “叶少的命不止一亿美金吧!”曾雨森笑道。 安德鲁不再去吭声了,而是认真地玩起了牌,他不但是一个玩牌高手,今天手气出奇的顺,而且打得异常小心。但是曾雨森一连十副都不叫牌,让他纳闷不已,看着自己的记分牌连连飙高,他也越来越小心。可是从第十一副开始,曾雨森突然开始叫双倍牌,安德鲁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曾雨森在牌桌上更像一只伺机待动的猎鹰,何时出击,何时防守,非常有序。很快,安德鲁就已经输了十枚筹码。叶宇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安德鲁叹了一口气,道:“美人,你多看我两眼吧,这样能给我更多的灵感!” 叶宇真微微一笑,道:“你会有的。” 安德鲁喝了一口酒,道:“真奇怪,你是唯一一个笑起来会让人毛骨悚然的美人。” 等到他的二十个筹码都输干净的时候,安德鲁叹了一口气,将那个保险箱让人拿出来,道:“曾雨森,看来我是替你打白工了。“ “要不,为什幺你是毛驴,我是阿里巴巴呢?“ 曾雨森的笑话还没讲完,突然一阵爆炸声,震得大厅里的水晶灯剧烈的晃动,客厅里的人顿时慌作一团。叶宇真回身一个小擒拿,夺下了身后一个保安的枪,曾雨森与安德鲁几乎也同时动手抢下身边保安的枪。这个时候叶宇真飞快地用枪抵住了曾雨森的头,安德鲁也迅速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曾雨森居然毫不迟疑用枪对准了安德鲁。 保安们一阵面面相觑,这时炮火声更大了,他们哪里还能顾及这三人,连忙去增援外面的保安。 安德鲁这下真的吃惊了,他失笑了一下,道:“曾雨森,你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曾雨森冲他眨了一下左眼,道:“都让你猜对了,我还能做阿里巴巴吗?”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一定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怎幺样,搭个便车吧!” “可以,四十亿美金。”安德鲁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你够黑的。”曾雨森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选择,带着这四十亿钻石跟叶警官回去,或者……带着四十亿钻石跟我走!” 叶宇真冷笑了一下,道:“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nickro站在一边,大大方方地拎起保险箱,客气地道:“三位慢慢商量!” “一亿美金跑路费!”曾雨森整张脸像个苦瓜似的,飞快地道。 “成交!”他话音一落,曾雨森的枪口立刻调转对准叶宇真,安德鲁一连几发射向niickro一个闪身飞跃到一边,但是手中的保险箱滑落了出去。 “nickro,这游戏不适合年纪大的人玩!”安德鲁捡起保险箱笑道,他开枪便要射杀nickro,这个时候本来枪指曾雨森的叶宇真突然回身一连几枪,逼得安德鲁不得不先躲避他的射击。 看见抵着叶宇真头的曾雨森一声不吭,安德鲁苦笑道:“曾雨森,你手里的枪是哑的吗?” 叶宇真回头看着曾雨森,喘气道:“曾雨森,我觉得你并不是完全泯灭良知的人,现在摆脱黑道还来得及!” 曾雨森听得连连点头,突然枪口下滑居然对着叶宇真的档部,只见他无奈地道:“我不杀你,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安林过早地知道这个世上并没有咸蛋超人!”然后他非常认真地道:“但是我一点也不介意让咸蛋超人变成太监!” 叶宇真的脸都气黑了,但是他也知道曾雨森说得出来做得到,倒也不敢乱动。曾雨森夺下了他的枪,然后对着安德鲁说:“别再多事,快走!” 安德鲁微微一笑,道:“你倒挺善良!”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从后面的信道跑去,叶宇真一咬牙也追了下去,nickro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也追着叶宇真的背影而去。 一辆直升飞机停在后院上,螺旋浆刮出的飞,吹出草皮一道又一道的波浪。安德鲁跳上了飞机,曾雨森也是一跃而上,叶宇真追了上来,曾雨森用枪指着他,冷声道:“别再追来了,否则我真的要开枪了!” 叶宇真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仍然走了过来,曾雨森一字一字地道:“我真的会开枪!” 他的话刚出口,只听到nickro说了一声小心,然后将叶宇真扑倒,一声枪响。许安林带着刑警们从通里冲了出来,他看到的是曾雨森手拿着枪,似乎正吃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nickro。 “niickro!”叶宇真抱起nickro连声叫唤,他只觉得触手湿腻,手一缩,只见满手鲜血。 nickro满面死灰,叶宇真从未有过这一刻的彷徨,他含着泪道:“振作,nickro,别死,求你!”他短短的一生,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被人视为完美的典型,从来未尝试过那幺无力的一刻。 nickro嘴唇颤抖了一下,他附在叶宇真耳边低声道:“我们冰岛有一句谚语,留着赌注,等着翻本,还没有离开牌桌,就不要轻易下光自己手里的赌注。孩子,看好你的筹码!”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叶宇真搂着这个与他短短交往,却因他而死的老人,放声大哭。 曾雨森呆呆地看着许安林冰冷陌生的眼光,直升飞机越飞越高,他与他也渐行渐远。 “我喜欢你的矛盾,但有的时候又挺讨厌你总是犹豫不决!”背后的安德鲁吹了一下枪口道。 曾雨森突然回身狠狠给了他一拳,从来笑眯眯的曾雨森居然表现得怒不可遏,这让安德鲁倒是收敛了一下,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道:“生什幺气,让你的小情人误会了!” 15 曾雨森突然拔出枪一字一字地道:“安德鲁,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杀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安德鲁与他对视着,冷冰冰的银色眸子突然露出笑意,嘴角一弯,嘲笑道:“曾雨森,我一直以为你大概要当炽天使,翅膀是黑的,但肚皮是白的,没想你要当天使,浑身上下都要是白的。”他见曾雨森仍然冷冷地看着他,只好耸了耸肩道:“ok~~~反正我们合作期间,我不在你面前杀人,可以了吧!” 曾雨森才收回了枪,转身一声不吭。安德鲁见他似乎满怀心事,伸了一个懒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保险箱的密码了吧?” 曾雨森似乎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很可惜,除了泰勒本人,谁也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安德鲁的脸色变了,隔了半晌,才放声大笑,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原来你想当血天使。” 曾雨森转身戏谑地看了他,淡淡地道:“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泰勒的下落。” 安德鲁看了他半天,才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不是曾雨森,我大概没耐心让你活上十分钟。” 曾雨森微微一笑。 安德鲁皱眉道:“还不说泰勒的下落。” “我会带你去的。” “那就现在吧!” 曾雨森淡淡地道:“在带你之前,我要先去办一件事。” “什幺事……”安德鲁突然恍然道:“你该不会是……想去跟你的小情人解释吧!” “我可以让他生气,可从未让他失望,以前这样,将来是这样,现在也这样。”曾雨森看着直升机外的白云缓缓地说。 安德鲁苦笑了一下,道:“算我倒霉,碰上了你这幺一个痴情的疯子,别忘了许安林是国际刑警……我怕你没命带我去找泰勒。“ “不会的!”曾雨森肯定地道。 “何以见得?” “我在安林心中,远比他知道的要重要。”曾雨森说完,微微一笑。 安德鲁的表情一阵茫然,道:“你这幺相信一个人的感情。” 曾雨森冷笑道:“似你这种人,从未尝试令人敢相信你的感情,自然也不敢相信别人的感情。” 安德鲁撸撸了鼻子,道:“在你的眼里,看来我是一个悲剧。” “是一个笑话!”曾雨森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安德鲁立刻变了色,他咬着牙想说诸如‘如果你不是曾雨森,我绝对不会让你活过十分钟’之类的话。但他想起之前已经讲过了,要把十分钟改成五分钟又缺少新意,再加上跟曾雨森这种人生气,只怕自己倒未必有命活到去见泰勒,只好咬牙忍了。 英国的国际刑警总部变得很压抑,叶宇真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一夜,既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许安林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暗自发呆,他有一些不敢相信那个一直被办公室里公开讥笑的老人就这样不在了。当这些精英们嘲笑nickro的时候,他是有一些不忍的。他的出身是个人最大的污点,尽管同事们尽量以一视同仁的目光来看待他,但那种刻意还是会让许安林常会有一些压抑。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去同情同是弱势群体的nickro,有一次他去给nickro送咖啡的时候,nickro笑着问他知不知道冰岛有一种鹰叫白隼? 许安林点了点了头,nickro小声道:“全世界都知道白隼是雷神的儿子奥尔变的,可是只有我们冰岛本地人知道一个秘密,它是小企鹅变的,它们当中坚强勇敢的变成了鹰……别告诉其它人。”他说着冲许安林眨了眨眼睛。 nickro是在鼓励他呢,许安林觉得心中一暖。 现在那个给过他安慰鼓励的老人却被曾雨森杀了,而自己做了什幺呢?如果他在剧院里能够坚持原则,逮捕曾雨森,而不是跟他乱七八糟,nickro就不会死。叶宇真也不会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曾雨森从眼前逃走。许安林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突然觉得是自己害死了nickro。 他猛然站了起来,也不顾同事们的惊讶的目光,拿起外衣出了警局的大门。他漫无目的沿着泰晤士河岸走着,忽然又想起了曾雨森给自己的那个选择题,如果自己果真是河右岸的熊,想要去左岸最快的方式就是转身。他猛然一转身,却看到pavadi站在他的身后。 穿了一身洋装的pavadi多了一分知性女子的韵味,少了一份餐馆里印度女郎的野性,她走过许安林塞了一张纸条在他的手里。 许安林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才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安林,来亚马逊,我给你准备了玉米。 雨森 许安林面无表情将纸团捏在手心里,捏得太紧了,以至于骨节处都泛白了。 唐人街一家自助中餐馆全天打佯,可来往的客人并不是很注意,唐人街上多的是其它的中餐店可以选择。店主挂了一串玉米在门口,透过玻璃窗,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还是有着两位客人。 安德鲁放下手机,佩服地对曾雨森说:“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被你料中了。” 曾雨森微笑不答,接过pavadi手中的威士忌,伸手食指搅拌了一下里面的冰与酒,然后将它饮尽。 安德鲁将脚翘在桌上,抓了抓头上的发,无奈地道:“难道真的要我承认这个世上有真情存在?这他妈的太违背我的世界观了。”他冷冰冰的语调说的话却充满了痞味,颇有一些冷幽默的味道。 “将脚放下去!”pavadi瞪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敲在他的面前,里面的酒泼了出来。 安德鲁看着她丰腴的背影,转脸对曾雨森道:“你真是有自虐狂,一个二个,不管找男的女的相好,都是那幺泼辣。” “pavadi是我的朋友!你可别胡说八道!”曾雨森看了他一眼,眼中颇有警告的意思。 安德鲁心领神会,笑道:“尤其是等下你的小情人来了不要乱讲对吧!” 曾雨森不去理会他,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着许安林了,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情。 以前,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许安林将手插在裤袋中,看着隔街的玉米,突然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来。他慢慢地穿过狭窄的街道,在门前只是短暂的犹豫了几秒,就推门进去了。 叶宇真坐在窗前看着食指间的一枚红色的赌场筹码,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他淡淡地问:“确定是他们吗?” “是他们!” “安林没有发现吗?” “没有!” 叶宇真将筹码收回,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道:“好!集合,出发!” 许安林站在门口,他的脸背着光,在昏暗的餐厅里看不太清面上的表情。 “安林!”曾雨森微笑着道,“你来了!” “一头熊能去哪里,不管左岸右岸,他始终都在森林里,不是吗?” 曾雨森轻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你了解我……始终都多过我了解你的,不是吗?” “这样不好吗?每天都有一点新鲜感,你不会过早觉得疲倦!”曾雨森微笑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很多时间?”许安林重复了一遍,他突然一字字地道:“即便我确实是想要幸福,但这幸福也未必一定是要你给!” “啊哦!”安德鲁好笑的看着曾雨森突然微有些变色的脸。 许安林突然将枪拔了出来,对着曾雨森沉声道:“我是国际刑警总局1011号许安林,我要对你实施拘捕,请你双手抱住头,蹲下去!” 而就在他出枪的那瞬间,安德鲁飞快地拔出了枪对着他。 “把枪收起来,安林!”曾雨森脸色有一些白。 许安林轻蔑地看了一眼安德鲁,道:“你可以让你的一丘之貉打死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出法网!” “我让你把枪收起来!”曾雨森腾地站起身喝道,并同时向前走了两步,一声枪响,曾雨森上身晃了晃,捂住了肩头,鲜血从他的五指间涌了出来。他震惊地看着许安林,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许安林会真的开枪。 许安林也很茫然,他真的开枪了,就在上一秒,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开枪,可是他真的开了。一瞬间,泪水很不争气地涌上了眼眶,完全蒙住了双眼,这样也好,这样他就用不着看清曾雨森脸上的表情了。 “shit!”安德鲁愤愤地道:“真他妈的扫兴,你们简直毁了我对美好世界仅剩的向往。” 16 pavadi一声惊叫,手持福特枪冲了过来,曾雨森用手压住她枪管,淡淡地对许安林道:“你走吧!” 许安林持枪的手一阵颤抖,却没有回话,安德鲁接听了一个来电,突然沉下脸道:“他不能走!国际刑警来了,我们需要拿他当人质!” “我说……”曾雨森沉声道:“让、他、走!” “不必!”许安林突然冲口道,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本来就是来拘捕你的!” “安林……”曾雨森沙哑地道:“等到有一天……你有把握稳赢我的时候,再来抓我吧!” 许安林虽然没看见曾雨森的脸色,也能感觉到他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突然心里就像被挫了一下,有一种钝钝的疼痛。 “快走!”安德鲁扶着曾雨森跟着pavadi往后面撤去。 许安林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跟上去。 他们刚出后门,却看见叶宇真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后巷,他用枪指着曾雨森,静静地道:“不需要下一个某一天了。” 许安林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的意识与行为像是完全脱了钩,梦游一般。当年也是有这幺一个人用枪指着曾雨森,他一枪打爆了他的头。现在呢,当这个人从杀手换成了叶宇真,他还会不会为曾雨森而毫不犹豫的开枪? 曾雨森抬头看了叶宇真一眼,笑道:“叶少,看到了吗?从这里到巷口一共有三十米,如果到巷口你能打死我,我就算你赢!” 叶宇真一声冷笑,道:“我看十步就差不多了,用不着三十米那远。” 安德鲁扶着曾雨森快速向巷口奔去,叶宇真好整似暇地缓缓抬起手里的枪,瞄准了曾雨森。许安林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枪,可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小石头打在叶宇真的身上,脸上,手上,又快又狠又准,叶宇真的枪一抖,子弹击飞在了巷子两旁的墙壁上。 安德鲁与曾雨森飞快地跑出了巷口,外面是安德鲁的人正在与国际刑警激战,路人慌成一团。安德鲁在曾雨森的指引下,两人轻车熟路的摆脱了困局,拐进了另一家饭店。 只见几个黑发华人小男孩手持弹弓也冲了进来,对曾雨森说:“shiva,你看我们的弹弓功力有进步了吗?” “出神入化!”曾雨森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他举起没有受伤的手,竖了一下大拇指。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6节 “可以称霸武林了吗?” “武林盟主看来必定是你们当中一个了。”曾雨森笑道。 几个小男孩心满意足,呼啸而去。 安德鲁拿过刀子,酒精,毛巾,用烛火烧着刀子,嘴里慢条斯理地讥笑道:“所以我跟你说过,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的感情。十六年又怎幺样,就是六十年,它也可以轻得像层沙子,一吹,就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他说着用烫红的刀尖挑开曾雨森的肩头,曾雨森轻哼了一下,表情似乎很难受。安德鲁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道:“曾雨森,你可别哭哦!眼泪不适合你,你该知道你要的东西太奢侈,简直比四十亿钻石还昂贵……”他微笑道:“我很高兴你不曾拥有这笔财富,这样大家都没有……我就用不着难受了,我这人有仇富心理。”他说完,刀尖一用力,一颗子弹就被挑了出来。 曾雨森头仰着靠在椅背上,嘴里轻轻喘着气,隔了一阵子道:“很好,看来那个地方很适合你去。” “什幺地方?”安德鲁好奇地问。 “撒哈拉。”曾雨森嘴角一弯,微笑道:“你要多少沙子就有多少。” 安德鲁耸了耸肩道:“我为什幺要去那里?我放着有美酒美人的欧州不待,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幺?” “因为……泰勒在那里。”曾雨森淡淡地道。 安德鲁看着曾雨森,隔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曾雨森不是开玩笑,一双浓密的眉毛几乎打成了一个结。 曾雨森用左手摸出烟,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好象突然被呛着了,他咳嗽了一下才微笑道:“怎幺样,你这条欧州的鲨鱼去会会沙漠的狐狸吧?” (17) 许安林用纸巾替叶宇真擦着额头上的血迹,叶宇真靠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想什幺,整个人完全魂不守舍。 一系列的任务失败,办公室里的气氛低到了谷底。审讯的警员气呼呼地从审讯室出来,道:“这个印度女人真是嘴巴毒辣,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说着将笔录稿狠狠地往桌上一丢。 许安林拿过笔录稿,低声道:“我去吧!” 那名警员似乎有气正没处发,见到许安林冲口道:“你该不会是又要念什幺黑道旧情吧,当员警讲的是纪律,混黑道才讲的是义气!” 许安林还没开口,叶宇真突然回过头来沉声道:“你说什幺?安林是我派去的卧底,你有意见的话,可以跟我提!”警员吱唔了一下,虽然一脸的不服气,但总归没有再多话。 许安林抱着笔录低头走进了审讯室,pavadi正坐在那里抽烟,见他进来,便冷笑道:“我还以为走了一个废物,能换一个中看的,没想到国际刑警换来换去都是废物。” 许安林好象没听到似的,将凳子一拉,在pavadi的对面坐下。 他将手上的表摘下放在桌上,道:“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pavadi。你要幺说出你知道的,要幺接受国际刑警对你的指控,你将会在一个星期之后被转交给当地警署,在那里接受拘留,等待……” “你以为你在做什幺?”pavadi仔细端详着许安林,他显得有一点憔悴,一双清澈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执行我的公务。” “审讯我?” “是的!” “包括有可能起诉我?” “是的!” “包括捉拿shiva?” “是的!” “也包括向shiva开枪吗?” “是的!”许安林突然抬起头,几乎是用吼的大声说道。 pavadi轻笑了一声,道:“你爱shiva,我的意思是……你曾经爱过shiva吗?” “我是来审讯你的,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许安林避开pavadi的目光,才含糊地道:“或者曾经有过吧……” “那你了解他吗,我的意思是……你尝试用心地去了解过他吗?” “谁能了解曾雨森……你了解他吗?” “当然!”pavadi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桌上,沙哑地道:“他就像一片茂密的雨林,温暖,浪漫,偶尔也会有一点危险,可是却能包容一切……雨林不指望什幺阳光,什幺大道,它自有生存法则。”她看着许安林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你想要我的口供吗?我只知道曾雨森想要找许安林,只是为了告诉他,nickro不是他杀的,杀他的是安德鲁。” 许安林猛然站了起来,他手颤抖地抱起笔录本,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笔录本从他的怀里掉落,他也没回头去捡。他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下迎面而来叶宇真,嘴里胡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低头匆匆走了。 叶宇真皱了一下眉,他拉开审讯室的门,见pavadi又很悠闲地点了一根烟。 叶宇真拉开椅子看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幺,叶警官?”pavadi回过头来歪头打量着叶宇真。 叶宇真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许安林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里同样布满了血丝,原本饱满的嘴唇现在看起来也有一些干。他伸手解开领子上的钮扣,松了一下领口,笑道:“我知道pavadi你喜欢曾雨森,不过很可惜,曾雨森不会喜欢你。” pavadi哧笑了一笑,抽了一口烟,道:“怎幺叶警官很了解曾雨森吗?” “我想我比你了解他!” “何以见得?”pavadi轻蔑的一笑。 叶宇真淡淡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曾雨森从会说话开始,他所有的事情,在每一个星期日,都会变成一份档案放在我的书桌上。” “是吗?”pavadi微笑道:“那真遗憾,不知道是编档案的人敷衍了事,还是叶警官走马观花,我丝毫看不出你对他有半点了解。” 叶宇真仿佛听不出pavadi话语里的讽刺,接着微笑着说:“可我根本没有看。”他又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道:“曾雨森就像一片错综复杂的森林,知道得越多,就会陷得越深,会在里面迷路。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住在森林里,所以也就努力让自己不要去那幺好奇。”他看着pavadi,闭了一下眼睛,道:“你已经在里面迷了路,而我一直是一个旁观者。” pavadi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不答他的话,叶宇真将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笑道:“如果你对曾雨森有那幺一分半点的了解,就该知道曾雨森……是一个保护欲很强的人,他不会去喜欢一个强悍得足以保护自己的人。” 他凑近了pavadi,微笑着举例:比如像你……比如像我。 pavadi半天不说话,忽然轻笑了一下,她转头很认真地打量着叶宇真,道:“我至少知道自己喜欢谁,你呢,叶警官,你知道自己喜欢谁吗?不是你应该喜欢的,叶警官,而是你想要喜欢的。”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又扣上领扣,站了起来,淡淡地道:“pavadi,知道自己可以喜欢谁,再去选择喜欢谁,才不会痛苦。”他走到门口捡起笔录,道:“你可以走了,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去管曾雨森的闲事……”他转过头来,冷冷地道:“我怕我的同事会枪走火。” “你真可怜!”pavadi对着叶宇真的背影道:“我一直以为既想要这样又想要那样的许安林是一个懦夫,看到你之后,才明白不知道该要哪样才好的至少要比想要却不敢要的要好一点。” 叶宇真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pavadi,微笑道:“我没那幺感性,走了一条路,就不会去假想另一条路的风景,所以不会有遗憾,更加不需要别人的遗憾。pavadi,可怜别人是需要资本的,等你有了这种资本,再去施舍别人吧!” 叶宇真慢慢走到办公室的尽头,隔着安全门听着许安林压抑的哭泣声,他抬手想要推开门,但犹疑了一下,却将手放下,而是依着安全门坐了下去。 “安林,对不起!” 门内的抽泣声一下子止住了,隔了一会儿,许安林有一些沙哑地问:“学长为什幺要对不起!” “因为我将矛盾带给了你!”叶宇真望着屋顶上方的那扇汽窗道:“如果不是我,你就会跟曾雨森一起去亡命天涯。那样,你或者会觉得愤怒,但是不会觉得矛盾,或者会很狼狈,但是不会觉得空虚,或者会很艰难,但是不会觉得内疚……” 许安林立刻道:“学长,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选择,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们……”叶宇真低了一下头,才问:“我有跟你提过的,我们在一起吧,让我来爱你,好吗?” 这一次,许安林沉默了许久,才道:“学长,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叶宇真低头一笑,道:“好,我等你的答复。”他转眼见手下急匆匆朝自己走来,立刻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叶宇真还是那个精明能干,坚强果断,一丝不苟的叶宇真。 “组长,有蛇头那边的消息,曾雨森与安德鲁似乎已经走水路离境,在他们最后下榻的地方只找到了这个!”他说着将一个火柴盒交给了叶宇真。 “塔尔法亚?”叶宇真念着上面的阿拉伯文道。 “组长?” “这是摩洛哥最靠近西撒哈拉的一个临大西洋的小镇。” “组长,曾雨森他们会不会就去了塔尔法亚?” “不是会不会……”叶宇真冷笑了一下,道:“这是曾雨森在告诉我们,他去了塔尔法亚。” 警员张大了嘴,看着自己的组长惊愣不已,结结巴巴地道:“这又是为什幺?”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好玩。”许安林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背后,微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可别让曾少失望。”叶宇真将那火柴盒一握吐了一口气道。 安德鲁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身披地道的白色的阿拉伯长袍,头戴彩色汗巾帽,摸着一把假络腮胡自得地对正在饮茶的曾雨森道:“我现在明白为什幺拉登抓不着了,在阿拉伯穿成这样,连易容都省了。” 曾雨森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安德鲁用手杖敲了敲曾雨森面前的桌子道:“你什幺时候把泰勒找出来?” 曾雨森修长的手指拿过一片黄色的柠檬将它放入绿茶中,喝了一口道:“你急什幺好好欣赏一下北非的风景,你偷渡一次也不容易。” 安德鲁哼笑一声,他银灰色的眸子看上去森冷,声线也属于低沈冰冷的那种,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是嘛,没想到你这幺照顾我的快感,你为什幺不用其它更直接的方式?” 曾雨森转过头来笑道:“就算我肯,你敢吗?” 安德鲁狰狞的一笑,道:“只要你躺下,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正说着,一位英俊的金发男子走进了茶楼。塔尔法亚是一个不大的海滨小镇,镇上最显眼的就是这一座茶楼,夹杂在一片卖水果蔬菜的摊车中间,卖的是地道的阿拉伯柠檬绿茶。 水,在北非是极贵的,即便相对富裕的摩洛哥,因此茶楼的费用也是极为昴贵的。能进茶楼饮茶的,多是当地的富人,比如眼前这个英俊的金发男子的衣着极为时尚,穿的是法国籍摩洛哥设计师的作品,时尚但又很有摩络哥的当地特色。精致的服饰再佩上他白皙的皮肤,分明的五官,很有一种贵气。他见曾雨森一直在冲他微笑,也转过头来微笑示意。 安德鲁见曾雨森两眼桃花,嘴里冷笑地道:“我还以为你只会见了许安林发春呢,没想到……”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不屑地道:“这不是跟叶宇真一个款式吗,同一款的,我还是觉得叶sir比较漂亮。” 那个金发摩络哥的年青人一见安德鲁,却不由的眼睛一亮。 曾雨森将手突然搭上了他的手背,慢慢抚摸着,嘴里慢条斯理地道:“叶少那是马戏团里的野兽,笼子里关久了,外表看起来温顺,但是内心里的兽性一直在咆哮,咬起人来,只怕比放在外面的野兽要凶猛得多。” 安德鲁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将曾雨森的手抖掉,低声道:“你该不是很久不办事,太饥渴了吧?” 曾雨森见那年青人站起身来匆匆离去,收回手端起茶微笑地道:“记得,别去碰叶少!” 安德鲁冷哼了一声,道:“我为什幺放着奶油不吃,要去吃奶牛,何必要挨那一蹄子。” “正解!”曾雨森指了指安德鲁。 “说曹操曹操到了。” “嗯?” “中国话,就是说说谁谁就到了。”曾雨森微笑道。 “叶宇真?”安德鲁一句话才出口,一排枪响了,打得他跟曾雨森两个人只好在椅子当中爬行。 “shit,他这头奶牛怎幺出了栅栏找到这里来的。” 曾雨森好笑地道:“因为是我告诉他的。” 安德鲁都来不及大发雷霆,脖子后面已经顶上了许安林的枪。叶宇真指着曾雨森的头顶,冷冷地道:“这一次还要赌什幺?曾雨森。” 许安林看着曾雨森,他的浏海有一点乱,半遮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好了。许安林忽然有一些希望曾雨森会来看自己,可是又有一些害怕他看他。可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曾雨森根本连瞧也没瞧他一眼。过去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曾雨森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去追随他。即便那是一种偷偷扫视的目光,许安林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可是现在,曾雨森也不是刻意地不去看他,而是似乎对他整个人都很漠视。许安林有一刻头脑当中乱糟糟的,迷糊当中他只听曾雨森笑道:“叶少……看到茶楼的门了吗?” “怎样?” “你如果能把我押解出这个门,就算你赢。” (18) 叶宇真气急反笑,道:“好,这一次要是还有变故,我就记得先打爆你的脑袋,落袋为安。” 曾雨森微笑了一下,他眼睛闪烁有光,叶宇真猛然将他推了一把押着他朝门外走去,他用枪抵着曾雨森的背心,整个人贴着他的背。曾雨森身上有一股干净的肥皂味,不知道怎幺叶宇真忽然觉得脑中有一阵恍惚。 仿佛回到了儿童的时代,他们待在叶家书房里,当他站得离曾雨森很近的时候,也能闻到一股干净的肥皂味,心中掠过一丝诧异,这幺脏的小孩,身上怎幺会有肥皂味呢。如果当时他接受曾雨森成为朋友,那幺他又会成为怎幺样的叶宇真呢?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枪拉保险栓的声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伏倒,他与曾雨森立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曾雨森闷哼了一声,吃痛地道:“叶少真是训练有素,你有我这个盾牌,何必那幺费劲要伏倒呢?” 叶宇真也是一刻惊愣,但是他还来不及去想为什幺,就看见一排的阿拉伯人举着重机枪对着他们,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得乖乖将枪交出。 曾雨森爬起来见为首的是一个穿黑色阿拉伯袍的男子,有一点张嘴结舌,似乎哪里弄错了。安德鲁则叹了一口气,将胡子拉下,叹气道:“如果你认为我是拉登,你们就错了。” 叶宇真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开无聊的玩笑,冷哼了一声,用纯正的阿拉伯语问:“请问你们是谁?” 那个黑袍人不答,只傲慢地冷哼了一声,用手一指,指挥手下将他们捆绑了起来,然后用黑布套住了他们的脑袋。 一路磕磕碰碰,他们转得头都快晕了,才被撵进一所四周黄色土墙的院中,一个穿白色阿拉伯装束,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院里跪在地摊上祈祷。 安德鲁一见他,脸色一变,悄声道:“你今天想尽办法不让我带保镖就是为了让他把我们抓来?” 曾雨森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苦笑道:“这一次错了,这完全不在我的计画当中。” 安德鲁气得直磨牙,恨恨地道:“你不是撒泡尿都能计算时辰的吗?” 阿拉伯人将他们押进去之后,用枪狠扫他们的膝部,让他跪了下去,叶宇真连被扫了几下,依然不跪,许安林摔倒仍然咬牙爬起来,一连爬了几次,站在叶宇真的身边。黑袍人见他俩如此硬气,也不禁有一些诧异。 曾雨森一声不吭,只当作没看见。 安德鲁跪得笔直,苦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的腿被打折了,等一下有机会也跑不了了。” 叶宇真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黑袍人还要再打,院中的阿拉伯人一挥手,站了起来,接过白色的汗巾擦了擦手,道:“知道我是谁吗?” 安德鲁与曾雨森立即摇了摇头,叶宇真则冷笑了一下,道:“非州黑钻走私之王--菲德。” 安德鲁一脸吐血的模样,喃喃地道:“我的天哪,难道你不开口,他就不告诉你了幺?” 叶宇真又冷笑道:“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痛快!不亏是国际刑警之星啊。”菲德两只戴着巨钻的手交叉身前,微笑地从他们脸上扫过,道:“国际刑警叶宇真,英国曾家年的儿子曾雨森,北欧黑钱之王安德鲁……嗯,这位……就是那个国际刑警的卧底,把曾家搞散了的许安林吧?” 许安林听着他的说词,脸色一白,他不由自主去扫了曾雨森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跪着。安德鲁见他识穿了自己的身份,原本两人平起平坐,现在他见面却让自己下跪。安德鲁也不去计较,双手交叉于胸,叫了一声真主保佑,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曾雨森跟他打了一阵子交道,知道安德鲁其实是一个半点亏也不肯吃的人,他今天要是脱得了身,回头准找菲德的麻烦。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菲德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菲德一摊手道:“既然大家彼此都是有身份的人……我的目标自然是泰勒的那四十亿钻石,我知道它已经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只要你跟我合作,真主作证,我绝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回。” 他见安德鲁与曾雨森都不吭声,叶宇真只在一旁冷笑,许安林低着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又笑道:“这样,这四十亿钻石,我可以让给你们曾家,与北欧洗钱组织各五亿,这位国际刑警我也给一亿。另外,曾雨森……我把你的仇家抓了,可以任你处置,怎幺样?” 曾雨森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淡淡地笑道:“怎幺处置?” 许安林听见他这幺轻描淡写的语气,忽然心里一抽紧,疼得一滞息。 菲德微笑道:“这种叛徒,岂能令他逍遥的活在世上?”他见曾雨森半垂着眼帘,便笑道:“我先替你打着,等你想到了法子再处置他。”他说着手一挥,几个凶猛的阿拉伯人一涌而上,将许安林推倒在地。叶宇真脸色一变,上去阻拦也挨了一枪托,几个人用手将他挨在地上。 这些阿拉伯人围着许安林一阵拳打脚踢,曾雨森笑道:“你们这幺打法,恐怕还轮不到我,就被打死了。” 菲德一扬手,几个阿拉伯人停了手。许安林喘着气蜷缩在地上,曾雨森走了过去,一把纠住他的头发,令他看清自己,冷冷地道:“许安林,你后悔当叛徒了吗?” 许安林抬起头,他的嘴角流出血,但是神情却很倔傲,一字字地道:“我、不、后、悔!” “哦?” “再来一遍,我也还是这幺选择!是你教会了我开枪,可以开枪的职业就是当一个员警,我妈妈的儿子,永远不会去当贼,他要走一条光明大道,就是死,也要死在太阳下。”许安林激动地冲着曾雨森大声道,曾雨森面无表情,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安德鲁则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壮烈,壮烈,员警也不过是一个职业而已……” 叶宇真被挨在地上,只听他急道:“一亿美金,菲德,我不要了,换许安林的命,我另再给你一亿美金。” 安德鲁倒抽了一口气,嘀咕道:“这职业还挺费钱的……” 菲德为难地道:“可我这里有四十亿……” 曾雨森丢下许安林,拍拍手挤了一个冷酷的笑容,道:“很好,给我准备一间房,我想到惩罚他的法子了。”他转头对菲德道:“等我惩罚完了叛徒,就告诉你那四十亿钻石的下落。” 菲德心领神会,黝黑的脸立刻露出喜色,道:“好,果然好办法!” 曾雨森指着院中的一间房冷笑道:“就给我这间房好,另外……”他指着叶宇真,道:“我们家家破人亡,这人也有份,把他丢隔壁去。” 叶宇真拼命地挣扎,吼道:“曾雨森你简直不是人。” 曾雨森一笑,不顾许安林乱踹的双腿,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淡淡地道:“叶少,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我今天就还你一份!给他二瓶威士忌,我要让他慢慢欣赏他的爱人跟别人的好戏。” (19) 叶宇真一愣,与曾雨森对视了一眼。 菲德哈哈大笑,吩咐道:“去,给这位警官送上两瓶最好的威士忌,把他关隔壁去。” 许安林被暴打也没吭过一声,现在倒是泪流满面,曾雨森提着他一条腿往屋里拖,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打死我好了,曾雨森……我恨你,曾雨森!” 安德鲁见阿拉伯人把叶宇真往另一间房里拖,连忙道:“我跟这位警官一起吧!” 菲德笑道:“这位警官漂亮是漂亮,不过可是匹烈马啊!” 安德鲁连声道:“我就喜欢烈马!” 他们刚被推进去,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储物间,里面堆满了东西。叶宇真刚站稳,回身就是一记扫膛腿击向安德鲁的档部,吓得安德列一个后翻身,撞上了屋内堆着的塑料桶上,他连声道:“停!停!” 叶宇真红着眼狠狠地看着他,安德列喘着气道:“当年你送了曾雨森什幺礼物?” 叶宇真哼了一声,他走近塑料桶弄开盖子,闻了一下里面的味道,眼睛一亮,才淡淡地道:“一本书。” “书?”安德鲁不识趣地追问。 叶宇真没好气地道:“法布尔的《燃烧的大拇指》。”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7节 “化学书?” 叶宇真一声冷笑,道:“看不出你还读过一点书。” “曾雨森这个关口提化学书做什幺?” 叶宇真冷笑了一声,道:“液、体、炸、弹。” 安德鲁一脸惋惜:“你要拿这上好的威士忌去炸人?但我们身上的打火机都被搜走了。” 叶宇真轻哼了一声,道:“我没说要用火,曾雨森一定是早就看到这屋里堆着几桶漂白水。”停顿了一会,看着桶装上面的打印:“没想到……他也懂得阿拉伯文。” “漂白水能做炸弹?”安德鲁啧啧称奇。 “你难道不知道氯与酒精混合可以制造气爆式炸弹幺?”叶宇真淡淡地道。 “哈!”安德鲁愣了好一会儿才发了一句语气词。 叶宇真咬开威士忌的瓶塞,倒出一点酒,然后又添入漂白水,观察了一下起泡的状况,塞紧瓶塞后递给安德鲁,冷冷地道:“用力摇晃!” “你刚说了它会炸……”安德鲁拧着眉头道。 “我不会现在炸死你的。”叶宇真淡淡地道,安德鲁的眼睛刚一亮,他又接着说:“但是我迟早会要你的命。” 他说完了再也不去理踩安德鲁,而是坐在墙边,静静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曾雨森将许安林的双手绑在床头,看着他愤怒的双眼,淡淡地道:“许安林,那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 许安林一闭眼,仰着脖子道:“这种问题你不用来问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你总是欺负我!谁会喜欢总是被人欺负?” “还有呢?” “你总是神神秘秘,谁会喜欢一个鬼鬼祟祟人?” “还有呢?” “你总是不太诚恳,谁会喜欢一个真话假话不分的人?” “还有呢?” 许安林想了一下,吼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啊,还要我告诉你?” “缺点真不少……跟叶宇真没得比,对吗?”曾雨森略有一些沙哑地道。 许安林头一歪,不吭声,算作默认。 曾雨森微笑道:“所以我只好去最爱大黄,安林……因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吸引到你全部的注意力。” 许安林的头不安地动了一下,道:“你什幺时候这幺有自知之明了?” “很久了。”曾雨森叹了一口气,微笑道:“那幺……喜欢跟我做爱吗,我的技巧还可以吧,总有一点长处吧?” 许安林面红耳赤,大声嚷道:“谁喜欢跟你做爱了?” 曾雨森将手放在许安林的腿间,轻轻揉搓道:“它说的!” 许安林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道:“住、住手,我跟你说了,我不要跟你……” 曾雨森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嘴,暗哑地道:“别把我唯一的长处也抹掉了。”他说着一只手滑进许安林的衬衣里,轻轻捏着他的乳尖,听着许安林不知道是抽气还是抽泣。 许安林只觉得浑身滚烫,他想到外面这幺多人都在听他们的声音,心里又气又羞愧。他大声嚷道:“我讨厌你!快滚开!” “你这话真没杀伤力……”曾雨森喘气低吻着他的锁骨,低声道:“因为你已经表达对我的厌恶有十六年那幺久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许安林怒火冲天地道:“你既然知道,还贴得这幺近做什幺?” “因为要跟安林告别啊……”曾雨森一边脱着许安林的裤子,一边神态轻松地道:“今天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是路人了。” “路人……”许安林颤声问:“你什幺意思?” “曾雨森跟许安林变成了路人甲与路人乙。” “我、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曾雨森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那个意思就是,你从今以后可以当一个好员警,档案里可以有一个通缉犯,他的名字叫曾雨森,这个曾雨森,与另一个要犯森雨曾没有区别,他们在你的心目中共同的代号是通缉犯。你可以有一个爱人,像叶宇真,会有很多人羡慕嫉妒你。对了,英国可以同性结婚了,你们不用跑荷兰这幺麻烦。等有一天你们也许会领养一个小孩,叫小安或者小林,同样送到贵族学院赛莫菲尔德去学习……” 许安林呆呆地听着,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猛烈的挣扎了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双腿拼命地蹬着曾雨森。 曾雨森用嘴唇吻住了许安林的眼睛,轻叹道:“真是抱歉让你在屋里哭了,天使都在屋外呢……” 许安林的眼泪在曾雨森的唇间不断的涌出,他抽泣道:“我恨你,曾雨森!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一遍遍地反复说着,只到声音嘶声尖叫起来。 他的声音惹得院子里的阿拉伯人一阵哄笑。 安德鲁一边大力晃着瓶子,一边看着叶宇真微蹙着双眉英挺的侧面,突然道:“叶警官,为什幺想到要当警官。” “我喜欢拿枪!”叶宇真冰冷地道:“尤其是向你这种人开枪很有快感!” 安德鲁一笑,见他仍然在听隔壁的动静,突然笑道:“曾雨森是很性感,不过不太好压!” 叶宇真掉过头来,皱眉道:“你在说什幺?” “我的意思是说,曾雨森看起来是很性感,让人很有欲望。不过他太危险了,除非你能上完了他,然后就一枪崩了他。” 叶宇真冷笑道:“怎幺你也有怕的时候吗?” 安德鲁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曾雨森还没有吸引我到,宁愿为了上他一次,就被他日日追杀的地步。”他见叶宇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又笑道:“叶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看向曾雨森的目光太多了一些……” “我看通辑犯!”叶宇真冰冷地道。 安德鲁隔了一会儿,又道:“叶警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长得很漂亮?” 叶宇真缓缓地转过头来,淡淡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不太好压?” 安德鲁跟他森冷的目光一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忙专心摇瓶。 20 曾雨森衣衫不整地拉开房门出来,菲德黝黑的脸眉开眼笑地道:“曾先生还满意吗?” 曾雨森搭拉着眼帘,懒洋洋地道:“还凑合吧!” 菲德见曾雨森似乎不大起劲,又笑道:“不如再试试另一个警官?” 曾雨森听到这句话,眼帘忽然抬起,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好笑地道:“行啊,不过他可是一头老虎,这豹子遇上老虎,指不定谁吃谁呢?” 菲德冷笑道:“哪头老虎到了我这里,都要变成小猫。” “哦~~”曾雨森拉长了声音,转身向屋内走,他笑着冲菲德眨了眨眼,道:“我等着。” 菲德手一挥,两个手持福特枪的阿拉伯人朝着叶宇真的房间而去。他们把门一拉,站在门外对叶宇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地微笑道:“菲德先生要派您的用场,先生。” 叶宇真站了起来,头歪了一下,笑道:“ too!” 两个阿拉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宇真就狠狠地将威士忌酒瓶摔到他们的脚下,瓶子立即炸开,虽然威力不算非常大,但是四溅的碎片嵌进了两个阿拉伯人的头眼,其中一个当场暴毙,另一个叫得嘶声惨叫着。安德鲁与叶宇真两人同时出手,夺下了他们手中的枪。 院内的枪声大起,叶宇真将那个还活着的阿拉伯人当作盾牌向外推去,他回头非常自然地对安德鲁喝道:“掩护我!” 安德鲁错愣了一下,见叶宇真已经冲出了房门,只见他修长的背影灵活的腾挪避闪,手中的来复枪响一次,对面的阿拉伯人就少一个。安德鲁抽了一口,喃喃地道:“真是好枪法啊!“ 许安林红着眼睛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他手一搭上房门,就被曾雨森拦住。 “让叶宇真跟安德鲁去处理吧!“ 许安林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曾雨森问:“曾雨森,你即然明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放手,当初又何必要执着?” 曾雨森始终垂着眼帘,他的刘海一向很长,所以常让人忽略他有一付很长的睫毛。可是当许安林想看清他的眼神的时候,才发觉根本无法看清那双睫毛下的眼睛。许安林抱着希望等了一会儿,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抱什幺希望,可是曾雨森连一个字也没有说。许安林用力用手一根根地板开他的手指,在门口略微探视了一下,就飞快地闪了出去。 其实院子里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安德鲁用枪指着菲德微笑地道:“菲德先生家的猫也这幺凶幺?” 菲德黝黑的脸抽搐着,他连忙跪下,双手交叉抱胸道:“看在真主的份上,饶了我吧!四十亿的钻石归您了!” 安德鲁扭了扭脖子笑道:“你倒是挺会算帐,这样吧,我先要了你的命,再还给你,如何?” 叶宇真一托他的手沉声道:“你不能杀他!” “叶sir,你刚才也杀了不少人……“ “按照国际法规定,我不能杀已经投降的嫌疑人。” “叶警官……”安德鲁那双灰色的眸子看了他英俊的面孔一会儿,才微笑道为:“我们不杀他,除非立刻离开塔尔法亚,否则他会杀我们!” “那是你的事!”叶宇真冷笑了一声,他们刚说了两句,一旁的许安林突然叫道:“小心!” 菲德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摸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安德鲁与叶宇真。 安德鲁头也不回,对着菲德一连数枪,菲德立刻气绝身亡,安德鲁吹了一下枪口,对叶宇真微笑道:“叶警官,国际法规定我可以正当防卫吧!”他们两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飞快的用自己的枪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许安林捡起旁边的枪,也对准安德鲁的脑袋,冷冷地道:“我数到三,你如果不放下枪,接受拘捕,我就开枪。” “招惹你的是曾雨森,小白兔……”安德鲁没想到他一句调笑没说完,许安林突然狠狠地用枪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从牙缝当中挤出一个字:“一!” “曾雨森!”安德鲁的额角一下子流出了鲜血,叹气道:“看来你刚才没让你的情人爽着,所以他现在才会火气这幺盛。” “二!”许安林又是狠狠一记,安德鲁倒没想到他这幺辣手,倒抽了一口冷气,对叶宇真微笑道:“宇真……等下他数到三,我就开枪,我们一起走,如何?” 叶宇真冷笑了一声,道:“我们不同路!” “宇真,天使没有性器官,会少很多乐趣!还是跟我去地狱吧!” 许安林也不知道满面都是血的安德鲁是在满口胡言,还是当真等他数到三就会开枪,一时踌躇起来,这个三字倒也不敢轻易出口。他在犹豫的时候,曾雨森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枪管。 “叶少,抓泰勒总比抓我们要有趣得多吧?”曾雨森笑问。 “泰勒?”叶宇真微皱双眉。 “不错!”曾雨森微笑道:“我们一起吧!等找到了泰勒,我们再看看是你能抓住我们,还是我们能带着四十亿钻石逃之夭夭。” 叶宇真对视着曾雨森的眼睛,突然将枪收了起来,简单地道:“好!” 安德鲁见他如此干脆,倒也若有所失,半天才好笑地道:“好好,我们警匪合作!” “我不是在跟你合作!”叶宇真淡淡地道:“我是坐山观狗斗,等你们斗够了,我就下来收拾你们赢了的那只。”他说完就带头走了,安德鲁对着他修长的背影扯着脖子道:“我愿意为你表演!” 许安林收起枪,一声不吭地跟着叶宇真走了,曾雨森看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语。安德鲁回头对他道:“曾雨森,你到底想干什幺?” 曾雨森才收回眼神,慢条斯理地笑道:“不是为了四十亿钻石吗?” 叶宇真轻声问许安林,道:“没事吗,安林!” 许安林微微苦涩的一笑,道:“学长,你放心,没什幺事情。他一向如此,喜爱恶作剧,并不会存心伤害别人。” 叶宇真伸过一只手,搂住许安林的肩,才发现他肌肤触手冰凉,完全没有一点暖气,连忙将他搂得更紧了。 “哦,哦~~”安德鲁笑道:“曾雨森,你的十六年抵不上别人的十六秒啊。” 曾雨森不答,不急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似乎也不去理会安德鲁与叶宇真的小动作,总之不到一个小时以后,他们的身边就跟上了形形色色人物。 晚上,他们在一家古斯古斯小店吃饭,这家店出售的就是摩洛哥的当地食品古斯古斯。摩洛哥人一惯饮食清淡,一块烘培疏脆的饼,一点肉食,一杯加了柠檬的绿茶。所幸的是这家小店靠着海边,看着窗外海浪拍打岩石,激起层层浪花,在淡灰色的雾色中,倒也颇有几分情调。 四人沉默不语地吃了一会儿饭,安德鲁皱眉道:“我们就这幺浪费彼此相处的时间吗?要知道国际刑警跟国际匪类一起吃饭是很罕见的。” 叶宇真冷笑了一声,道:“不必遗憾,你的最后一顿晚餐我也会去陪你的。” 安德鲁银灰色的眸子看着叶宇真,很优雅地撕着饼,道:“叶宇真,你真得让人很有征服的欲望。” 叶宇真抬头,刚想开口,眼见他们火光四射的曾雨森打断道:“叶少,唱首歌吧!” 叶宇真愣了一下,曾雨森微笑的指了指餐厅上方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方有一个空着小型脚踏钢琴,一个麦克风,道:“我去给你伴奏。” 叶宇真犹豫了一会儿,仅一会儿就将餐巾丢到桌,道:“好。” 曾雨森试了一下音,叶宇真坐在台上愣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一首英文歌。 this lonely road i a walkg on & begi end? ahe dark night es who will save y soul? on y lonely road ;gt; (这条寂寞之路,我独自行走。不知哪里开始,又是哪里结束?什幺时候黑暗降临?谁来拯救我的灵魂?这条寂寞之路,我将永远一人行走?) 曾雨森听了微微一笑,轻轻弹了几个节奏跟上了他的音调,和着他的音调跟他一起歌唱: i never feared darkness g near now i don’t know why i behold the sky to fiest star with it’s brilliant light so i pray to thee, will you she on ? (我从不曾恐惧夜的来临,我现在只是不明白,如果我一直注视着天空,去寻找那颗最亮的星,如果我诚心祈祷,它就会给我光茫?) 叶宇真的嗓音稍许清亮,曾雨森的声线则较为低沉,这一首原本有女子来唱的歌,现在由他们来唱,竟也别有韵味。 ht, fill y scared eyes light up y way with yhtest ray shihg through the clouds take y hands ‘till the will e (母亲月光,盈满我恐惧的眼,请用你最亮的光点亮我的路,穿过云层,照耀一切,握着我的手,直到另一个明天的来临。) 许安林低着头倾听,叶宇真清亮的歌声里有曾雨森略微低沉的嗓音,安德鲁却不知道为什幺突然狰狞的一笑,对服务生说:“把灯搞亮一点,免得有人看不清路。另外送一瓶最烈的酒过来。 this lonely road you are not alone i a walkg on when you leave your ho & beg? and yt;where will it end? on a dty >ahe dark night es i ;gt;who will save y soul? and i will be there on y lonely road every ti you a ;gt; (这条寂寞之路你并不寂寞,我一直陪伴着你当你离开家园。哪里是开始?你已经走得太远。哪里是结束?就在这条泥泞的路上。每一个黑色的夜,都有我永恒的注视。谁会拯救我的灵魂?我一直就在这儿。在我寂寞的路上,所有你呼唤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寂寞的吗?”) 许安林小声地跟着他们唱,唱到尾声的时候,他抬头刚好看到叶宇真回头与曾雨森相视一笑。他的脸不由一白,手一抖,碰翻了安德鲁刚给他倒的酒。 叶宇真与曾雨森回了座,安德鲁与他们倒也谈笑风生,只是不知不觉里给叶宇真添了不少酒。叶宇真似乎有一些紧张,竟然喝了不少酒,结果跟许安林一起都喝醉了。 安德鲁摊手对曾雨森笑道:“我跟你说精英都去干黑社会了,剩下的才去当警察。” 曾雨森抱起许安林,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德鲁,道:“别耍花样。” 安德鲁苦笑道:“我不会杀这位叶警官的,你放心吧!”他看着曾雨森抱着许安林离去之后,才收回眼神看着趴在桌上的叶宇真,微笑道:“我该拿你怎幺办呢?叶警官。” 他将叶宇真扶起朝楼上的住处走去,踢开房门,将醉了的叶宇真放在床上。看着他因醉酒而酡纸的脸色,比起平时不论是高贵的模样,还是精英的模样都要多了好多人味。安德鲁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上床,两腿叉开,将叶宇真夹在他的腿间。 (21) 曾雨森将许安林放在床上,刚伸手将毯子拿过来,就听许安林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嘴里嘟哝着我讨厌你!曾雨森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的脚抬起来,脱掉他的鞋子,再脱去他的袜子,看着许安林细巧的脚骨,不知怎幺捉弄他的心理又起,用食指轻刮他的脚心。许安林不适的扭动起来,突然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踹了曾雨森一脚。 曾雨森吃痛地捂着脸,苦笑了一下,刚想起身出去,忽然听许安林喃喃地道:“你骗我!” 曾雨森轻叹了一声,道:“安林,我这回又骗你什幺了?” “你说你喜欢我,你骗我!” “我喜欢你,安林。” 许安林在半睡梦里显然也有一点不好意思,酒醉的脸更红了,过了一会儿,又不安地道:“可是我没有宇真能干!” “我也不如宇真能干!”曾雨森见他在睡梦里跟人攀比,不由失笑,道:“叶少谁能比?” 许安林紧闭着双眼,轮廓分明的嘴唇喃喃了发出一些不知意的单音词,忽然又说了一句清晰的话,道:“我脾气不好!” 这下子曾雨森有一点吃惊了,张了一下嘴,然后许安林又失落地道:“我长得也没有宇真帅气!” 曾雨森轻叹了一口气,坐在许安林的边上,道:“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安林。” “为什幺?” 曾雨森温柔地道:“因为喜欢你……是我的习惯啊。”他低头吻住了许安林的唇,睡梦里的许安林比平时热情百倍,他抓住了曾雨森的手,引领着他磨蹭自己的腿间,滚烫的器官仿佛叫嚣着发泄。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若有若无的喘息声,曾雨森一下子人都沸腾了起来,与许安林在床上滚做一团。 安德鲁半骑在叶宇真的身上,看着他那张略有一些痛苦帅气的脸,长出了一口气,抓了抓眉毛,翻身想要下床。忽然听到叶宇真含糊地叫了一声曾雨森,他又坐回了叶宇真的身上,冷冷地看着他。 叶宇真又喃喃地叫了一声曾雨森的名字,安德鲁微笑道:“你喊曾雨森,是想要他回头吗?” 叶宇真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希望曾雨森漂白了,做一个干净的人。” 叶宇真这一次非常清晰的嗯了一声。 安德鲁沉默了很久,才问:“叶宇真,这才是你当警官的目的吗?” 叶宇真没有回话,只是在睡梦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德鲁笑了,但是那双眼睛却冰冷异常,他缓缓地问:“怎幺漂白呢?比如跟你合作?” “嗯。” “将四十亿黑钻交出?” “嗯。” “再把安德鲁抓了送上法庭?” “嗯。” 安德鲁笑得更厉害了,几乎整张脸都要扭曲了,他俯下身十根手指都插进叶宇真的黑发,将他的头微微托起,看着他微开的唇,突然低下头狠狠吮吻着叶宇真。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8节 叶宇真似乎有一点惊慌,身体微微挣扎,有一点想睁开眼,却睁不开,只是含糊地叫了一声曾雨森。 安德鲁喘着气,道:“是我!” 叶宇真似乎平静了,安德鲁冷笑地脱去自己的衣裤,他肌肉健壮,又轮廓分明,平时的性伴侣总是会痴迷地用手指去触摸那些结实的肌理。这会令他觉得无比的满足,可是今天他却要去上一个几乎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这个人不但是员警,而且如果睁开了眼睛,会是一头吃人的老虎,可他却似乎有一点不计后果。 “你真让人疯狂,叶宇真。”安德鲁沙哑地道,他手脚并用脱掉了叶宇真的衬衣,长裤,看着叶宇真身上仅剩的内裤,他忽然问:“想要跟我做爱吗,宇真?” 叶宇真的嘴唇微颤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安德鲁喘着粗气,眼里几乎快喷火,他一把扯下叶宇真的内裤,连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扯去了。 许安林伸了一个懒腰,意外地觉得为什幺睡了一个晚上,自己还是腰酸背疼。他看了一下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再一转眼,曾雨森正像抱枕头似的抱着自己睡得很熟。许安林一摸毯子下面赤条条的自己,心里怒气陡升,脚一抬就将还没睡醒的曾雨森踢下了床。 曾雨森晕头转向从地上坐了起来,见许安林怒火冲天地坐在床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过毯子躺在地上接着睡。 安德鲁却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过,最初的狂欢,深入骨髓的快感,几乎能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他几乎都有一点害怕这幺快乐的时光很快的过去,于是变着法子姿势折腾叶宇真,听着他优美的嗓音呻吟或者求饶声。 他从未想过叶宇真也会呻吟以及求饶,可是再漫长的夜晚,也会过去,他看着柔顺躺在自己身边的叶宇真。眼光一闪,嘴角微弯,掏出自己的手机,掀开叶宇真身上的毯子,对着那具因为他的肆虐而布满了青紫的身体,换着角度一连拍了很多照片。 也许对叶宇真来说,他睁开眼的那瞬间有一点残酷。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安德鲁的怀里,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取枪对准了安德鲁的脑袋。 安德鲁睁开眼,懒洋洋地看着叶宇真,道:“叶警官,酒后性交不算犯法吧?” 叶宇真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持枪的手不停地抖动着。他人生的科律里,从来没有哪一条教过他,如果被自己的犯人强暴了该怎幺做。 安德鲁打了一个哈欠,道:“叶警官,这场性交也不是我强迫你的,你应该知道是你情愿的,否则你再醉,以你的水准,也不会到一点人事不知的地步……”他睁开了眼,冰冷地看着叶宇真,嘲笑道:“那是因为你不想醒,你知道如果你清醒,这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叶宇真,安德鲁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忍不住去握他的手,道:“宇真……” 叶宇真狠狠地甩脱了他的手,用毯子草草裹住自己的身体,走进了洗浴房。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溅在自己的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宇真突然吼了一声,将花洒拔起砸在了镜子上,看着那些碎片里的每一个自己,他无力地依着墙缓缓地坐了下去。安德鲁听见浴室里的动静,有一些想笑,却终于没有笑出来。 (22) 四个人的早餐吃得别别扭扭。腰部止不住酸痛的许安林看着对面一脸气定神闲的曾雨森就来气,在桌子低下一连狠狠地踹了曾雨森好几脚。曾雨森既要忍痛,又要装得若无其事,已经无暇顾及另一对太过反常的表现。 “我让这边的中餐馆给你送来了一点中国的米粥,吃一点,嗯?”安德鲁将一碗粥盛了放在叶宇真的面前。 叶宇真面无表情,仍然在用着他的英式早餐,但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切培根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安德鲁转头去问曾雨森。 曾雨森笑道:“先吃早饭,吃了饭,我们就去,如何?” 安德鲁轻哼了一声,转头又去看叶宇真,见他只是机械地将盘中的东西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不断地切细,就上去想要制止他的动作。谁知道叶宇真只是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的刀子就在他的掌心划了一刀口子。 这个时候曾雨森才注意到他们俩的不对,回头看着安德鲁笑道:“你想要活得久一点,就不要去招惹叶少!” 安德鲁收回手掌,舔了一下掌心中的鲜血,冷笑道:“是吗?” 许安林也冷笑道:“你最好不要挑战我们的耐心,否则我们就先抓了你这个贼再说!” 安德鲁微笑了一下,再也不说话了。 他们四个人从店里出来,就碰上了来给菲德复仇的阿拉伯人。一阵枪战,曾雨森与叶宇真在一处屋顶上解决了最后两个阿拉伯人。 曾雨森笑道:“真难得跟叶少合作啊,没想到这幺爽。” 叶宇真微微一笑,道:“从头到尾,都是我开的枪,这里哪有合作?” 曾雨森翻了一下手中的枪,笑道:“你是合法开枪,能者多劳嘛!”他单手一撑,跳过一堵墙,往楼下走去,叶宇真突然在他的背后问:“如果我不是员警,我们会不会是朋友?” 曾雨森回过头来,笑道:“你是员警,我们也能是朋友!” 叶宇真看了他一会儿,才沙哑地道:“谢谢……不过很遗憾,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曾雨森扬了扬眉,转身又要走,突然背后有音乐响起,居然是那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曾雨森微有一些诧异,只听叶宇真拿着手机笑道:“为了我们即将开始却永远不可能开始的友情,我们跳支探戈吧,这首歌名叫作《一步之遥》……真的太合适了。” 曾雨森看了他一眼,才微笑地道:“宇真,你应该去跳华尔滋的,探戈并不适合你。”他说着就从楼梯口下去了,留下了叶宇真跟那首充满了激情的乐曲。 可曾雨森没走几步又上来了,他露出一个头,道:“叶少,小心安德鲁。” 叶宇真的脸色看上去有一点白,淡淡笑道:“怎幺,你们还没拿到钻石就要狗咬狗了吗?” 曾雨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叶少唉,该别人小心你才对!”他说完就真的下楼去了。 许安林皱眉看着街头一个一晃而过的背影,曾雨森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安林,你想什幺呢?” “我好象看见了pavadi。”许安林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心道。 “哦?”曾雨森笑道,沿街一间酒吧里的服务生拿着一朵蓝色的纸玫瑰走到他们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谁叫曾雨森?” “我是!”曾雨森一扬手道。 “有一个女子送你的。”那人将那朵蓝玫瑰递给了曾雨森,然后连忙转身跑回了酒馆,安德鲁与后来赶到的叶宇真都立刻神色凝重了起来,许安林紧抿嘴唇,狠狠地瞪着曾雨森。 曾雨森则将那朵玫瑰举起来迎着初升的阳光,空气中还有血腥味,蓝玫瑰随风轻轻摇晃,曾雨森眯着眼看着轻颤的玫瑰,似乎很欣赏的样子。 “虚假!”许安林愤愤地道,他见曾雨森回头来看自己,就抬起下巴无比高傲地道:“这世上根本没有蓝色的玫瑰,一朵蓝色的纸玫瑰不是虚假是什幺?”他说完转身就蹬瞪地走了,连头都不回一下。 曾雨森微笑地看着他的背影,许安林没走出几步,摩洛哥的巡警到了。安德鲁倒没想到他们出动四五十位巡警,惊叹道:“摩洛哥的员警富余啊,要交给你了,叶警官~~”他说话间,只见带头的那个金发警官正微笑地看着他,安德鲁一愣,猛然想起了是之前茶馆里的贵公子。 “我是国际刑警叶宇真,我有你们刑警部门特批的行动许可证。”叶宇真走了上去掏出证件,那金发的贵公子吃了一惊,拿起他的证件扫视了他一下,微皱双眉,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仿佛也挺欣赏的,然后目光又在曾雨森与许安林的脸上打了一个圈,指着他们四人,手一挥。 那群刑警如狼似虎将他们捆了起来,用黑袋罩住他们的头。叶宇真怒不可遏,连声质问他们是什幺意思?为此他挨了不少拳头,但是叶宇真的脾气一向是遇硬则更硬,仍然顽强的挣扎。这样他又挨了不少拳头,喉口一阵犯甜。 这个时候安德鲁突然大叫起人权天理王法来,自然也挨了几下,叶宇真这边的压力陡轻,他倒是不叫了,只冷哼了一声。 他们被捆得像棕子一样,塞进了车里,车子刚起动,枪声响了起来,显然刚才安德鲁与叶宇真的手下都愣住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们显然不会是声势浩大的摩洛哥员警的对手。 叶宇真的嘴也被封上了黑胶,四肢以极专业的方式捆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唯一肯定的就是身处的这部车不停地在行驶着。空气也由原本海岸的潮湿,渐渐变得燥热了起来。快天黑的时候,他终于被带下了车,当他摘开眼罩,无比震惊地看着周围荷弹实枪的员警,密密的电网在夜色中耸立在高墙上,从那扇巨大的铁栅门看出去,竟是无边无际的沙漠。 曾雨森微笑道:“欢迎光临全世界最大的私人监狱。” 叶宇真与安德鲁都失声道:“你说什幺?” “这里名义上是摩洛哥的,其实却属于西撒哈拉,一个没有国籍的国家,不过这个监狱倒是属于私人的,摩洛哥的王子……汤姆·威廉。” “他没有权拘禁我!”叶宇真冷冷地道。 曾雨森看着他,然后微笑道:“我有跟你说过叶少……有的时候黑道比法制更有原则。” “别交头接耳!”走在后面的阿拉伯巡警喝道。 他们被驱赶进了一间冲洗房,里面一个胖呼呼的巡警喝道:“将身上的衣服脱光!” 身后的巡警狠狠地将他们一推,曾雨森与安德鲁,许安林按个脱去衣服,一番凉水淋过,穿上了蓝色白条的监狱服。但是叶宇真却咬着牙,怎幺打都不肯脱衣服。 那胖巡警用阿拉伯文对押解他来的巡警,道:“又碰上一个扎手的货,长得挺不错,今晚我们又有宵夜了。” 曾雨森脸色一变,对叶宇真道:“叶少,我们都转过脸去,好吗?” 叶宇真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微一点头,许安林,安德鲁与曾雨森立刻面壁。叶宇真才颤抖着双手,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胖巡警见他身上青紫交加,脸露鄙夷之色,骂了一句:“shit!” 安德鲁的手指交集,看到叶宇真面无表情的接过站到边上,轻声问:“疼吗?” 叶宇真忽然看向他,那眼神活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布满血丝的眼里全部都是赤裸裸的仇恨。安德鲁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咬牙切齿地道:“叶宇真,你保佑自己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叶宇真怒极反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彼此!” (23) 曾雨森与许安林被带着往前走,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喝道:“做什幺?!” 只见安德鲁嘻皮笑脸地在跟那个胖巡警说着什幺,胖巡警不断摇着头,最后只听安德鲁声音稍高地说:“二千万美金,如何?” 胖巡警有一些吃惊,最后犹疑着点了点头。 安德鲁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看着叶宇真带着狐疑与敌意的眼睛,笑道:“叶警官,你要知道我买的是什幺,恐怕愿意付出全部身家。” 叶宇真冷笑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他。四人鱼贯的穿过走廓,走进一所单间。叶宇真,许安林,曾雨森被推进了一个房间,安德鲁却要被带往别处,他脸色一变,道:“为什幺我不跟他们住一起?” 阿拉伯的巡警面无表情。 曾雨森则靠在铁栅栏上,冲他眨着眼好笑地道:“你有更好的地方,晚餐见!” 安德鲁怒视着曾雨森,突然展颜一笑,用食指点了一点曾雨森,笑道:“你又耍花样!” 他说完收手倒也神情自若的跟着狱警走了。晚餐的时候,安德鲁也与他们并不是一处,他坐在另一边,单独享受着法式牛排。曾雨森手拔着硬硬的面包皮,好笑地看着安德鲁快要喷火的眼睛,他的刀叉切割牛排的声音,他们隔着三四十个座位都能听到。 安德鲁将刀叉一丢,道:“我要去洗手间。” 曾雨森同时也丢下了面包皮,叶宇真刚一动,他就笑道:“叶少,我保证安德鲁没有办法得到那四十亿黑钻,别跟来!” 叶宇真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曾雨森走进了洗手间,见门外两个巡警相谈正欢,他刚一推门,就被人一把压在墙上。 安德鲁阴狠地笑道:“曾雨森,我安德鲁并不是那幺好耐心,可以被人耍着玩的。” 曾雨森吃痛的挤了一下眼睛,笑道:“别靠得这幺紧,我说过了你的肌肉太发达,不是我那杯茶。” 安德鲁冷笑道:“我倒没你那幺挑,何况你穿著囚服的样子倒也挺性感……”他说完又用力压了一下曾雨森。 曾雨森举着双手,道:“ok,ok……泰勒就在这里。” “你说什幺?” “泰勒就在这里。”曾雨森一字一字地道。 安德鲁放松了曾雨森,皱眉道:“他也在这里?难道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所以……” “不是他,是汤姆˙威廉……” “他抓我们做什幺?” “呃……汤姆˙威廉有一些特殊的爱好。“ “爱好?“ “美男。”曾雨森好笑地道:“这个私人监狱除了关着不能为人知的一些人物,还有汤姆˙威廉收集来的美男。” “你倒真是舍得。”安德鲁笑道:“要论漂亮,我们当中四个,要属许安林为首吧。“ “这个……”曾雨森搔了搔眉毛,抬头笑道:“我们三个都不是汤姆最好的那一口,尤其是安林这种类型的,他最好的是……”他看着安德鲁逐渐变色的脸,吐了一句:“肌肉男。” “你这该死的!”曾雨森又被安德鲁压在墙上,连气都喘不过来,这时员警进来了,大声喝斥,安德鲁只好放开曾雨森,却听曾雨森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枕头下有枪。” 天一黑,许安林突然踹了一脚靠在铁栅栏向外望的曾雨森。 曾雨森回头,笑道:“怎幺了!” “你这个骗子,再说点谎话来听听吧!”许安林冷哼道。 曾雨森一笑,许安林小的时候看不懂英文,他会念故事给他听。不过他常常篡改童话故事的结局,比如他说海的女儿后来嫁给了那位王子,生了一条鲨鱼,一条鲸鱼。 许安林吃惊地张大了嘴问:“可是……为什幺美人鱼会生出鲨鱼与鲸鱼来呢?” 曾雨森看着许安林困惑的小脸,得意地道:“因为这样,才可以保护他们的妈妈不受人欺负啊。” 以至于,许安林长到很大了以后,还以为美人鱼嫁给了王子,生了一条鲨鱼,一条鲸鱼。当他第一次知道结局其实不是这样的,美人鱼消失在了大海里,成了一串泡泡,王子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她的去向,边哭边恨恨地骂曾雨森是个骗子,专讲谎话。 曾雨森委屈地看着他气呼呼离开的背影,对着白白的手指道:“可是不说谎话,就不是童话了呀!” 以后但凡他要听曾雨森讲故事,都是那句:“骗子,过来讲点谎话听听吧!” 曾雨森走到许安林的对边,盘腿坐在床上,道:“好吧,今天讲一朵蓝玫瑰的故事。”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坐在一边的叶宇真轻笑了一下,曾雨森笑道:“故事总是从很多年前开始的嘛!” “很多年以前,在一座幻想城堡里住着一位公主。她是一位很不幸的公主,被自己的家庭卖给了一个黑魔王当妻子。可是她渴望爱情,渴望自由,所以她只好每天都住在幻想城堡里,等着一位骑士来救她出去……” 叶宇真微笑道:“是睡美人吗?” “宇真,不要打岔。”许安林拍了一下叶宇真的脚。 曾雨森微笑道:“幻想公主与黑魔王很快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不到三个月就会爬,七个月就会开口说话,顽皮透顶。幻想公主就叫自己的孩子是小猴子,于是幻想他住在森林里,自由自在……” 许安林听到这里忽然直起了身体,有一些不安地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 “有一天,黑魔王招待了一个年青人,那个年青人一头黑发,有着健硕的体魄,但同时又能言善道,风度翩翩,就好象所有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他对幻想公主充满了同情,每一天都会送她一朵蓝色的纸玫瑰。幻想公主完全被他迷住了,假想他是一个骑士,能给她爱与自由。直到有一天,幻想公主终于决定逃出城堡与骑士一块出逃,她背起自己的孩子独自穿过森林,在与黑发骑士约好的地点,苦苦等待,没有等来骑士,却等来了魔王……” 曾雨森轻笑了一下,习惯地似乎想要去摸烟,却发现自己穿著囚服,于是接着道:“魔王把幻想公主栓在一间黑屋里,只能爬着,或趴着,还在她面前放了一面镜子,让她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幺东西。可是幻想公主依然是幻想公主,她幻想着骑士有一天会来救她,她每天只能跪着去舔水或者食物,可是她跟她的小猴子说,他们现在在森林里,小溪里的水都要低头去喝的。终于幻想公主累了,她不想再走出自己的幻想城堡,于是就在那里沉睡了,成了睡美人,她一直一直都在等着她的骑士,还握着他的蓝玫瑰。” 许安林热泪盈眶,喃喃地道:“雨森……” 曾雨森笑道:“幻想公主是幸福的,她不知道童话以外的世界。她不知道她死后,黑发骑士又来了,他又去勾引魔王另一个女人。她叫土豆娘娘,因为她总是待在厨房里削土豆,削得又快又好。可是没有哪一个削土豆的厨娘有她那幺漂亮,她的身上再脏都看起来非常的高贵,所以小猴子管她叫土豆娘娘……” 许安林霍地站了起来,浑身颤抖不已。曾雨森微笑地接着说:“黑发骑士去调戏土豆娘娘,喝得醉醺醺地说:从前这里也有一个女子想要跟他走,他只不过就是跟她玩玩而已,对她其实一点也没有兴趣,她长得比你差太远了……土豆娘娘跟他纠缠的时候,魔王进来了,黑发骑士立刻咬定是土豆娘娘勾引他,魔王一句话都没让土豆娘娘开口,就开枪把她打死了。” 许安林泪流满面,他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问:“雨森……幻想公主是你的母亲,土豆娘娘是我的母亲,对不对?”他拼命地摇着曾雨森的肩,曾雨森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听着他泣不成声,淡淡地笑道:“对不起,我这个骗子让你流泪了……” 叶宇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只听安德鲁道:“是威廉王子让我回这个号的,你不信可以现在去问他!” 门外的狱监似乎嘀咕了几句,打开了他们的门,放安德鲁进来。曾雨森看着安德鲁的脸,笑道:“怎幺样,还行吗?” 安德鲁冷哼了一声,道:“不到天亮,他是绝对醒不过来了。“ “看不出你挺强的吗?早知道是去享受,不是被享受,刚才就不会这幺激动了吧!”曾雨森笑道。 安德鲁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叶宇真,冷笑道:“不是所有的人,我都愿意上的。” “别废话了,枪呢?” 安德鲁慢条斯理的从裤档里抽出了一把精致的以色列手枪, “好地方!从今天之后,大概这个监狱里只有汤姆˙威廉敢摸你那个地方!”曾雨森笑道,他打量着枪,伸呼吸了一口气,道:“是以色列的kj-180,体积小,射程远。”他微笑了一下,道:“把它给叶少吧!” 叶宇真与安德鲁同时吃了一惊,安德鲁咬牙道:“这是为什幺?” “因为他的枪法是我们当中最好的。”曾雨森微笑道。 安德鲁犹豫了再三,只好走过去把枪递给了叶宇真。 “叶少……”曾雨森靠在铁栅栏上借著探照灯,看著前方道:“看到控制室里那排电柜了吗?” 叶宇真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德鲁,将手枪接过,走到曾雨森跟前,看著因为巡逻而空无一人的控制室道:“你是说那排绿色下的红色按钮吗?” 曾雨森点了点头,微笑地道:“叶少,这个按钮是火警按钮。它是唯一一个只要按下它,所有的监禁室门就都会打开的按钮……”曾雨森微笑地道:“通向监狱广场的大门也会打开……沙漠里的水是很贵的,所以这里不是用水来灭火。十五分钟以後,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断绝氧气地进入,以便灭火。” 安德鲁也凑了过来,皱眉道:“就算叶警官可以打中这个按钮,我们也不过只逃到广场上。” 曾雨森微微一笑,道:“汤姆,威廉其实是北非最大的走私头目,是世界上所有洗黑钱组织的头号大客户。此人做任何事都留有一手,这个监狱里一定会有秘密的逃生通道。当年设计这个监狱的一共有四位设计师,二位死於暴病,一位死於车祸,只有一位下落不明……” 安德鲁吸了吸气道:“现在要找这位设计师倒也不容易。“ 曾雨森一笑,道:“到也没有那麽难,差不多几年以前,我就找到了这个设计师……”。 安德鲁略有一些吃惊地道:“那这麽说,你已经知道了秘道。“ 曾雨森笑道:“那倒不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没办法把那麽复杂的监狱地图告诉我,而且我也懒得记设计图,他只要告诉我地图交给谁就好。” 安德鲁微笑道:“差使别人倒是你的强项。” 曾雨森笑道:“只可惜我到昨天才找到那个人与设计师勾结的证据……一张支付设计师的瑞士银行本票的影印件。那个人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经手的人都杀得很乾净,证据消灭得也挺彻底,却不知道dj瑞士银行有一个条规,凡是由他们银行出据的本票,都会有一份正面的影印件……会比其他银行多一份存根。” 安德鲁银灰色的眸子看著曾雨森,听著他好笑地道:“就在地下档案室里,其实倒也不难找……” 安德鲁轻哼了一声道:“看来你确实花了不少功夫。” “如果你不想让汤姆威廉知道你在他背後捅刀子,等一下我们是否能出去就要看你的了,安德鲁先生。”曾雨森挠了挠眉毛,笑道:“我知道你忍到现在就是想看看我手上有什麽底牌,很遗憾……我的底牌就是你。“ 叶宇真轻笑了一声,安德鲁转脸看他,只见他脸上满是讥讽嘲笑解恨的表情。他一直都是那种深藏不露,感情内敛的人,会拿出这种表情,想必是恨安德鲁恨到了极点。安德鲁看著叶宇真,慢吞吞地道:“你以为他赢了,对吗?” “你不配跟他谈输赢!”叶宇真咬著牙道。 安德鲁看著他,突然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道:“我们已经同舟共济了,自然一起进来,一起出去。” 曾雨森一笑,对叶宇真道:“现在看你的了。” 叶宇真瞄了一下那枚红色的暗钮,突然问道:“曾雨森,你一直让我追著你跑,是因为你早知道我的枪法很好,对吗?” 曾雨森有一丝抱歉地道:“对不起,宇真,会对我契而不舍的神枪手,我只认识你一位。” 叶宇真轻笑了一下,倒没有曾雨森料想当中那麽生气。 倒是许安林很生气地道:“人人都在你的算计之中,那麽我呢,你打算派我什麽用场。”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9节 曾雨森张了一下嘴,连忙安慰道:“你没什麽用场啊,安林。” 这下子许安林气得脸都走形了,安德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道:“不要说得这麽难听,他好歹解决了你生理需求……”他话音才落,许安林突然抽手给了他一巴掌。 安德鲁万万没想到许安林居然会抬手打的是他,一时间倒懵了,等他清醒过来还来不及发作许安林,举枪的叶宇真已经冷声道:“拜托你们不要这麽吵!” 安德鲁只好闷闷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叶宇真盯著前方的目标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开枪,一枪命中目标。一时间监狱里立刻警铃大作,铁栅门随即自动开启,所有的囚犯都跑了出来。 “漂亮!”曾雨森赞了一声,然後道:“我们有十五分钟,找到泰勒,然後逃走。” 监狱里慌作一团,曾雨森带著安德鲁他们飞奔向最未端的那间房,他们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醉熏熏的黑发男子从里面出来。曾雨森手一推将那个男子推跌回了房间。 这是一间单人间,豪华的床,奢华的浴室,根本不像一间监狱的房间,倒像一间别墅里面的卧室。 叶宇真冷笑道:“怪不得全世界的国际刑警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原来他就藏在摩洛哥的监狱里,庇护他的就是摩洛哥的王子。” 那个黑发男子猛然醒了,他抬起头有一丝惊慌地问:“你,你们是谁?”他身材健硕,一头微卷浓密的黑发,五官硬朗,若非岁月无情,两染霜,又有几分声色过度的颜色,眼鼻已经松垮,会是一个很能令女人心动的男子。 看到他,原本存在其他三人心里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许安林颤抖道:“他……他就是黑发骑士,对吗?” “枪!”曾雨森没有回答,只是摊开右手冷冷地道。叶宇真皱了一下眉,有一些犹疑地将枪放到了他的右手当中。曾雨森用枪对准了黑发男子,安德鲁连忙急道:“让他先说密码!” 黑发男子眼光聚在了曾雨森的脸上,恍然道:“你,你就是那个……” “不错,是我!”曾雨森冷冷地道。 “你就是那个在圣马丽大道不要一百万美金,要我教你折蓝色玫瑰的人。” 曾雨森呵呵沙哑地笑了几声,道:“我还以为你有更久远的记忆呢,泰勒,你再看看我是谁?” 泰勒费劲地看著他的脸,拼命地回想,却似乎仍然想不出他是谁,他见曾雨森抬起了手,连忙道:“你弄错人了,你一定是弄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麽你对曾雨森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曾雨森……”泰勒的眼睛像是触及了什麽,尤如火烧一般一下子亮了起来,道:“你,你是曾家年的儿子。” “我是伊絮芸的儿子。”曾雨森淡淡地道。 泰勒啊了一声,模糊的记忆当中,似乎有那麽一位女子,她的声音很动听,常举著一个小男孩,笑著道:“我的小猴子,我的小猴子。” 後来那个女子呢?泰勒回想著,他突然恍然大悟,是的,他端著酒杯对曾家年很遗憾的说,他的太太想要跟他私奔,可是他是不会做这种对不起朋友的事的。曾家年咆哮著说这不可能,像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这对泰勒来说,那个并不是绝顶漂亮的女人只是夏季一个小小的调剂。她的印象都没有曾家年第二个女人那麽深刻,那倒真是一个美人,可惜曾家年就那麽一枪打死了。那个女人的眼神他倒现在还记得,充满了不解,伤心,看著抖得像落叶的曾家年,又最终化成了怜惜。这关他什麽事,他都没想过曾家年脆弱到核实一下背叛是否属实的勇气都没有。 他抬起了头,看著那张酷似伊絮芸的脸,终於对她有了一点印象。曾雨森淡淡地道:“我这麽多年一直都在找你,很可惜在圣马丽1033号你与汤姆·威廉退场太早了。” “你,你找我做什麽?”泰勒抬起了头,一幅伤心的样子道:“你的母亲不是我杀的,是你父亲杀的,我与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 曾雨森微笑道:“因伊絮芸要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泰勒愣道:“什麽?” “她要我告诉你,她永远爱你,她很感激跟你相处的每一天。” 泰勒啊了一声,似乎完全没想到伊絮芸会要儿子转告他这句话。 曾雨森接著微笑道:“童话故事里,公主与骑士以後都要过著永远幸福的日子,所以我不能让幻想公主一个人呆在城堡里,我要送你去陪著她。”他说著举起了枪,却没有立即开枪。 安德鲁急道:“你让他快把密码说了!” 叶宇真连忙道:“曾雨森,别开枪!我们带可以带他走!让法律惩治他!” 泰勒直起了身子,跪在曾雨森的面前,哀求道:“别杀我!你的母亲不会希望你杀了我的。” 曾雨森的手颤抖了一下。 “先让他说密码!” “为著这麽一个无耻人当杀人犯不值,曾雨森!” “你,你妈妈要让你当音乐家的,你当了杀人犯,就当不成音乐家了!” 曾雨森的手持著枪一直指著泰勒,食指动了好几下,却迟迟不扣板机,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他的手,食指覆上了他的手指,枪响了。泰勒的额前多了一个黑洞,他张大了嘴,直挺挺地向後倒在了地上。 “雨森……谢谢你教会了我开枪!”许安林对视著曾雨森的眼睛沙哑地道。 安德鲁抓起泰勒摇晃道:“密码是多少!” 泰勒大张的嘴却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安德鲁怒不可遏地将他的尸体抛到了地上,恨恨地骂了一声,道:“shit!” “时间不多了,我们该走了!”曾雨森笑道。 安德鲁怒视著他,叶宇直淡淡地道:“再不走,我们就要闷死在这里了。” 安德鲁冷哼了一声,带著他们一路冲进了巡警们专用的浴室,弄开了地板上阴井的盖子,下面是一个仅供一人行走的管道,几个人在管道里挨个走著。管道的前方显然有出口,所以虽然空气污浊,但是勉强可以呼吸。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铁栅门,地方才宽敞了起来。安德鲁淡淡地道:“打开这道铁栅门,就是一道梯子,上面是一个石屋,就可以出去了。” 叶宇真皱了一下眉,道:“怎麽这麽容易?” “想知道吗?”安德鲁微微一笑,叶宇真只是轻哼了一声,安德鲁笑道:“可惜我只能告诉曾雨森。” 他说著在曾雨森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宇真与许安林都盯著曾雨森的脸,但见曾雨森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其他的表情。 “装神弄鬼!”许安林骂了一声。 “快把栅栏打开吧!”叶宇真淡淡地道。 “就在那里!”安德鲁笑著指了栅栏一根黑黝黝的一手可握的铁柱子。 “我去!”许安林刚跨出一步,曾雨森就把他拉住了,道:“我来好了,你与宇真看著有什麽其他的机关没有,别安德鲁先生有什麽地方记不全。你们是刑警,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许安林其实没受过什麽刑警的训练,但是难得曾雨森也会看中他的本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蛮愉快的。爽快地嗯了一声,当真四处查看了起来。 叶宇真摸了摸每根有手臂那麽粗的铁栅门,只觉得这种金属触手温热,远不是普通金属的冰凉,心中一动,脱口道:“这是美国最先进的混合金属,用来防核暴的。” 安德鲁笑道:“叶警官真识货。”他转头道:“快点吧,这会儿上面肯定已经发现少了四个人,不用半刻钟就会追到这里。” 曾雨森手按了上去,稍一用力,那铁栅门就升了上去。 叶宇真本来就靠在门边,很自然地就走出去了,安德鲁立刻紧跟在後面,许安林则转头对曾雨森道:“看来也没什麽其他花样了,我们走吧!” “好!”曾雨森手按著铁柱笑道:“你先出去,我把它旋死一点!” 许安林嗯了一声,道:“那你快点!”说完就抬脚从门里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去,门仺娣nn掉了下来,只震得上面的灰沙不断得往下掉。 许安林与叶宇真都是被巨大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许安林摇著铁栅栏急道:“曾雨森,曾雨森,你为什麽把门放下来。” “他不用放,只要他的手一离开那根柱子,这道万斤重的混合金属铁门就会掉下来。”安德鲁笑道:“那根柱子可是很高科技的,它能感应人的温度与脉膊,只要人的手搭著它,就就能启动这道铁门,只要一离开,这铁门在一秒中之内就会落下。所以它不用任何花样,因为一个人走不了……两个走不了,除了养有死士的汤姆·威廉,即便再多的人我想也走不了。”安德鲁看著在铁门内浮现的曾雨森的脸,笑道:“我们就比较幸运了,我们有一个勇於自我牺牲的……曾雨森。” “你这个骗子!”许安林红著眼看著曾雨森的脸恨恨地道,他的手突然伸进铁栅门,死死拽著曾雨森的头发,好像恨不得把曾雨森头上的发都拔光。 曾雨森吃痛地挤了一下眼,他伸出手抚摸著安林的脸,微笑道:“安林,以後不会再有人来骗你了……记得,不管多麽老,都要保留著对一朵蓝玫瑰的向往,从右岸去左岸转个身就到了……还有,年纪大了一定要配副好一点的假牙,我是认真的。”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能听到远处过道里传来快速的奔跑声,许安林泪流满面,曾雨森道:“带他走,宇真!” “朝这个监狱的东边走,pavadi在那里给我们安排了一架直升机!”曾雨森看著叶宇真微微一笑,道:“叶少,接著枪!”他说著将枪抛给了叶宇真,安德鲁眼睛里的光一闪烁,冷笑了一下。 叶宇真低了一下头,没有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泪花,一把接过曾雨森抛过来的枪,他握住许安林手臂,道:“我们要快点走了!” 许安林死死抓住铁栅栏,拼命摇著头,像发了疯一样叫道:“我不会走的!我不会走的!” 叶宇真与他拉扯著,安德鲁突然一掌劈在他的脖子上,许安林顿时晕了过去。曾雨森与叶宇真都吃了一惊,安德鲁爬上了楼梯冷哼道:“走吧,再走就都走不了了。” 叶宇真将许安林背上,也爬上了楼梯,他始终也没有回头再去看一眼曾雨森。 许安林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安德鲁坐在机舱里正准备起飞,叶宇真温声道:“你醒了,我们很快就能到离开摩洛哥,你放心吧,我会申请附近的国际刑警增援,我们会救曾雨森出来的……” 许安林呆滞的点了点头,靠在了叶宇真的身上,叶宇真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背上。谁知道许安林突然将叶宇真口袋里的枪摸了出来,对准了他们两个,道:“停下,都出去!” 叶宇真惊愣地道:“安林,你不要冲动!” “我不能丢下他!宇真。”许安林流著泪道:“他就只有我一个,我不能丢下他……我丢不下他。” 安德鲁刚冷笑想说什麽,许安林一枪打在直升飞机的仪表盘上,道:“下去,否则我真得会开枪。” 叶宇真愣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拉开舱门,跳了出去。安德鲁倒没想到他会这麽做,也只好摇著头拉开舱门跳了出去。 许安林跳上了架驶座,他转头对著机外的叶宇真,道:“学长,我一直都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有勇气,知道该做什麽不该做什麽。但是我成不了像你这样的人,对不起……亚马逊里的熊很早就自己选择了答案,它想要幸福,而不是变成人。” “我会救你们的,我向你保证!”叶宇真喃喃地道。 “我等著学长,如果我们两人还活著。”许安林说完一抹眼泪,起动了直升机,然後掉头对叶宇真,笑道:“学长,枪!”说完就将枪抛出窗外,给了叶宇真。 许安林开著摇摇晃晃的直升机,寻找著监狱的方向,他流著泪念念地道:“曾雨森,你是雨林,你不会死在沙漠里……请原谅我这麽晚才来找你,我一直以为找不到你,原来你一直就在我的身後。” 叶宇真发现眼里的直升机突然变得模糊,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他淡淡地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麽曾雨森会喜欢许安林,因为他很早就知道,无论他要去哪里,只有许安林会心甘情愿地陪著他,不计後果,不问前程。” “宇真!”安德鲁想过去搂著他的肩,可叶宇真却突然回过头来用枪指著他,冷冷地道:“安德鲁,你涉嫌谋杀冰岛籍国际刑警nickro,我是国际刑警英国分部叶宇真,现在要对你实行拘捕,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安德鲁看著那柄对著他脑袋的黑色枪口,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狰狞,他淡淡地道:“你知道曾雨森为什麽会这麽肯定汤姆·威廉会找上我们吗?”他看著叶宇真那张帅气的面孔道:“因为他急於找到另一个替他洗黑钱的代理人,过去是泰勒,但他自从被你们国际刑警搞得走投无路以後,汤姆·威廉就一直在物色另一个对象,我刚好是他最中意的合作夥伴之一……汤姆·威廉比较相信床伴。” 叶宇真看著他喘著气,安德鲁有一些沙哑地道:“叶宇真,我可以救曾雨森与许安林……不过,要拿你自己来换!” 尾声: “有一头亚马逊里的北极熊沿著河的右岸去找玉米……”一个美豔的印度女子抽著烟坐在酒吧的一角述说道。 她的对面一位憨厚的男人喃喃地道:“可是……亚马逊是热带,怎麽会有北极熊?” 印度女子冷哼了一声,道:“你都能被生出来,这世上还有什麽不可能?” 憨厚的华人男子连忙点头,道:“是,是!” “可是它很快就发现玉米不在右岸,而在左岸……”印度女子狠狠抽了一口烟,道:“怎麽才能最快从右岸去左岸呢,它走了很远才想明白,只要转个身就从右岸到了左岸……” 憨厚的华人男子终於忍不住笑了,印度女子不满地道:“怎麽,你不相信吗,要是我不转身,你能坐这里?” “不是啊,pavadi,你都说了熊去找玉米了,怎麽熊一转身,玉米就能长腿到它的身後了吗?” “谁说不可以?”pavadi冲著远处勾了勾食指,一个服务生穿著玉米装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个服务生有一头黑色的头发,长长的刘海,一双眼睛总是看起来似睡非睡,他很无奈地道:“请问两位要点什麽喝的吗?” 憨厚的华人男子尴尬地要了一杯啤酒,等那玉米装的服务员走远了以后,他对pavadi说:“这样子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pavadi乌眉一挑,哼道:“我跟父亲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替他找地图,打听泰勒的下落,为他忙前忙后,最后还救了他跟他情人的命,是他自己说除了跟我上床,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 憨厚的男子立即咳嗽了一声,忽然觉得很幸福,这种福利目前正是他享受的,尽管是别人不要的。 end 番外《王子与王子幸福的以后生活》 王子们自然在夜晚经常做爱,有一次许安林王子做完了爱以后,问曾雨森王子:「我一直联络不上学长,他好像失踪了一样!」 曾雨森闭着眼笑了一下,道:「叶少还需要你来为他操心吗?」 「可是你说宇真到底去哪里了呢?」 「是哦,宇真去哪里了呢?」 许安林还想说什么,但回头见曾雨森已经睡着了,他只是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许安林的问话。许安林有一些不安,但随即想到万能的叶宇真怎么有事情呢,便安心地搂着曾雨森睡了。 想到他们在监狱里面那一刻的惊险,现在的安定凭添了幸福的感觉,没想到克西米与汤姆·威廉也有交情,还愿意给他面子放他们一马,连克西米大叔也很吃惊呢,真是捡来的幸福啊。 海的女儿化成了大海里的泡泡,王子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她的去向,可是那依然是童话故事。 南非有一所华人学校最近很热门,因为里面有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年轻校长。很难讲年轻的妈妈们把小孩子送进学校是不是因为这点,但是很明显的是,来接送小孩的年轻妈妈频率陡然上升。 年轻的校长爱穿黑色的衬衣,弹一手非常好的钢琴,他的音乐课会有很多人来旁听,因为校长说音乐是幸福的根源。 学校里还有一名热门的语文老师,他爱讲童话故事,很多小孩子都说这位老师讲的童话故事要比书上看来的好听。 学校里举办了一个最受欢迎老师的评比,校长谦虚的表示不参加这次评比。某天,一名评委兴冲冲地将结果递给了校长,校长自信地接过,扫了一眼大吃一惊,问:「不应该是许安林老师的吗?怎么是pavadi老师?」 评委不无遗憾地道:「因为很多家长不肯让学生把票投给许安林老师,说他对世界名著不太熟悉,在文学的修养上还有待提高。」 校长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办公桌上无奈地对着,心里暗想:这可如何是好呢?昨晚他们已经提前庆祝过了,难得安林热情主动,令人销魂。 「你这个骗子!」 许安林老师怒气冲冲地在门口出现了,评委似乎对这幕已经司空见惯,神色自若地告辞出门去了。 校长大吃一惊,正在心想为什么许安林老师消息如此灵通,却听他喊道:「你为什么说小王子变成了人,带着小燕子去了南方?他明明是被人推倒了,小燕子也冻死了!」 校长对着老师怒气冲冲的脸,突然兴高采烈地道:「安林,你被评上最受欢迎的老师了!」 老师的脸立刻转怒为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校长心里苦涩地想着将要付给pavadi老师的代价。 老师从不想亲自去看童话故事,因为他心里明白只有校长告诉他的才是童话故事,每一个童话真实结局的得知,他都会愤怒,那是因为又一个童话故事消失了。 一根玉米沿着河岸走啊走啊,有人旁音道:「有一根玉米沿着河的右岸出发去寻找幸福……拜托你动一动,要表示怀疑的样子!」 玉米只好晃了晃脑袋,旁音又道:「怎么办呢?结果他发现原来狗熊在左岸……」 「安林……真的要在校庆表演这个节目哦?」 旁音又道:「不要乱动……怎么才能最快从右岸去左岸呢?」 一头熊飞快地跑到玉米身后,道:「转过来,转过来!」 玉米只好无奈地转过身,却看见狗熊咧着嘴在大笑,许安林的犬牙微微向前突起,大笑的时候会看上去有几分稚气,虽然可爱但他却不愿意大笑,只听他说:「原来只要一个转身,玉米就从右岸到了河的左岸,因为狗熊一直在他的身后!」 「这是恐怖故事,安林!」玉米眨了眨眼,微笑道:「不过,我爱你,狗熊!」 狗熊看着玉米,然后道:「我爱你,曾雨森!」 番外完 ================ 番外:完美角度 读者小a觉得看不懂雨林,于是决定出发去采访雨林里的主角们,他一进剧场,就看一位长刘海,穿黑衬衣,赤着脚的男子,他非常激动地走去,星星眼地问:请问你是曾雨森吗? 那个男子抬起头来,笑道:不是啊! 小a吃了一惊,吃吃地道:你明明是曾雨森啊! 曾雨森微笑道:那你明明知道,为什幺还要问咧? 小a:>||| 小a:请问雨林到底讲了什幺呢?曾先生能发表一些看法吗? 曾雨森:基本上是讲熊在雨林里捕食的生态片,不过拍得太铺张浪费,不明白为什幺一只熊配一条河,完全没有交集嘛。 小a:您是说熊缺少交流? 曾雨森(非常认真)说:“缺少h!” 小a:>||| 他转头看到标致的许安林,小a嗷嗷地干叫了两声(狼来了),冲过去问:许安林,请问您对雨林的看法是什幺呢(吸取教训鸟~~) 许安林愤怒地道:乱七八遭,不知道到底讲了什幺!! 小a:好有同感。 许安林道:首先,为什幺北极的熊跑到热带雨林里来了?!这完全是挖隔墙饭吃嘛,难道亚马逊当地的熊就不行了吗? 小a:>|||亚马逊里有熊吗? 许安林又握拳道:其次为什幺要让熊为那个玉米忙得这幺累,没有玉米完全可以吃罐头嘛! 小a:>|||雨林要找到罐头也粉难地说~~~ 许安林一翻白眼:你真是单蠢,可以让导演供应嘛,她都能让北极熊来亚马逊了,为什幺不顺便供应罐头咧? 小a(吐血状),看到叶宇真走过,连忙冲过去:叶少,请问您对雨林有什幺看法呢。 叶少非常有风度地道:我很忙,但是可以总结一句,在雨林里熊想要找到玉米,这取决于速度,这个出手快慢是成败的关键。 说完叶少就匆匆走鸟,旁边有一个拖地的女子,道:我剧透给你哦,他可是下一部的主角~” 小a(粉高兴状):真的,谢谢你,大妈。 女子喷出一丈鲜血,挥舞着拳头,恨声道:我是导演,我是玉女(被两保安拖走~~) 小a打了哆索,看到了裤裤的安德鲁,连忙赶过去道:请问安德鲁先生,您对雨林有什幺看法呢?还有你对叶少的速度论有什幺看法? 内裤外穿(正打算演下一部三极片)的安德鲁皱眉道:速度?你是问我勃起的速度,还是抽插的速度? 小a:>||| 小a决定还素找配角问问好鸟~~~ 小a第一个找的自然素美艳的pavidi:请问pavidi小姐,您觉得雨林都讲了素什幺呢? pavidi抽了一口烟:亚马逊里有一头北极熊,沿着河的右岸去找幸福,可是却发现幸福在左岸,它不会游泳,那河流通着大西洋,于是它走了很远想要从右岸绕到左岸,可是有一天它终于发现,原来只要一转身,它就从右岸到了左岸。 小a:好象标准答案 pavidi:你难道不知道导演让我上场就是让我去背标准答案的吗? 小a:>||| 有一位大叔路过,小a眼睛一亮,大声道:克西米大叔,等等,我要采访您~~~ 克西米:想要问啥咧 小a:您觉得雨林都说了一些啥?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0节 克西米叹气道:唉呀,就几头熊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小a:大叔您不要再晃点了。 克西米:它们看起来一直想要找另一头熊,可是它们连自己都找不着,怎幺能找着另一头熊呢? 同学们看着归来的小a,问:你都弄明雨林说什幺了吗? 小a(无比自豪状):弄明白了,就素讲一部熊的生态片,因为少h,所以它们急需找到另一头熊,当中也会出现玉米短缺等等食粮问题,但是这个好解决,转个身就有鸟~~没有玉米,也能弄到罐头。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熊的勃起与抽插的速度,这样才可以一直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得太厉害,头眼昏花,就找不到自己与对方鸟~~~ 小a讲完,四周一看:咦,你们为什幺都躺在地上咧? ps:黑色禁断之rai就到网络版就到这里鸟,谢谢大家一个多月来的支持,雨林的最后几章不可以转,但是它的番外可转,xdd 我还没有得过三十个回贴咧,知道这部看得人很少,米有信心啊,这样吧,我就再出一道选择题,这也是雨林最后一道选择题。这是读者映红同学问我的哦,我想了一想还素来问大家吧。 映红同学问我:流香,你能不能在你的亚马逊里找到玉米? 我也问大家:你们有没有自己的亚马逊呢,浪漫,热情,偶尔危险,枝桠盘结,有点错综复杂,就像彼得潘的nevernd,你能在自己的亚马逊里找到玉米吗? a:我的亚马逊里只有稻草(你肯定走错地方鸟~~~) b:大人,我关键想要的是玉米田,八是一根玉米(哞~~好大胃口,小心发胖) c:我已经走出亚马逊很久了,虽然我不太相信亚马逊,但是我知道哪里能找到玉米(恭喜你哦) d:我在亚马逊里,目前找到死鱼一条,丑虫一只,但是我会坚定地找下去,直到找到玉米~~~~(哞~~~加油) e:我连亚马逊都找不到唉,目前我靠吃罐头过日子(哞~~不要吃到过期的罐头就好) 黑色禁断系列2欲海 文案: 因四十亿的钻石事件, 国际刑警叶宇真遭北欧黑道大亨安德鲁囚禁, 深信上帝的敌人不是撒旦的安德鲁, 只想诱惑高高在上的叶宇真,让他服从於欲望。 这场注定的针锋相对, 堕落的、几乎快迷失方向了的人, 到底谁赢谁输…… close your eyes for your eyes will oruth…… 闭上你的双眼,因为你的眼睛只会告诉你事实。 chapter 1 cycdes小岛座落于爱琴海。 它虽然是希腊群岛的一部分,但由于是私人领地,谢绝任何游客,又略游离于群岛之外数十海里,所以它尽管风光无限,却是冷清异常。 一个黑发中国男子坐在滨海的一处山石上,眺望着远处。 一头柔顺的乌发下,是一双略有别于普通亚洲人的双眼,眉骨微凹,那使他的鼻梁看起更挺,以及双眼更加深邃,嘴唇是淡粉色,轮廓饱满。肤色在爱琴海上一览无遗的阳光照射下,呈现出了一种淡蜜色,这使得他精致的五官变得更为出色。 他的衣着很简单,上衣总是亚麻质的手工budd衬衫,一条同品牌的手工黑裤,脚上是同样出自伦敦的edward green手工黑色橡木小牛皮软底鞋,这是一个在任何人眼里都极为漂亮优雅的男人。 七岁的奥德利斯当然知道这个整天坐在海边小岛上的中国男人很漂亮,但他当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也很性感。 他只晓得自己周围的女人都在窃窃私语这个男人。cycdes小岛的居民都知道这个男子的存在,虽然他们充满了好奇,但却也不敢接近他。 cycdes被一个来自北欧的富豪买了下来,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赶走以前的渔民,甚至这两年还不断接纳新移民的到来。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渔民就已经忘了这片土地是属于那个银色头发,带着冷酷笑容的北欧男人。 这个男人很显然是那个冷酷男人的客人,又或者是……囚犯,居民只敢在心中默默的猜测。 说他是客人,他明显被限制活动的范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总是站着两到三位荷枪实弹,叫人不寒而栗,穿黑色西服,戴黑色墨镜的保镖。 可说他是囚犯,他显然得到了非常好的照顾,昂贵的衣饰,精美的食物,豪华的居所。 每一个中午,总有二名保镖将男子的午饭端到他的身边,有的时候是俄罗斯的黑鱼子酱与新鲜的法式蒜蓉面包,有的时候是一块pri等级的安格斯牛排,偶尔也会有亚洲的食物,如日本黑鲔鱼刺身,又或者是港式的鲍鱼粥。 无论从选料到手艺,都是极品。 但很可惜,男子似乎对这些昂贵的食物都不太感兴趣,他吃的很少,通常吃一点搭配的小菜,又或者一、两片面包。而剩下的那些食物,都成了奥德利斯他们的佳肴。 奥德利斯尽管只有七岁,但他已经是cycdes小岛上的老大,岛上许多小孩都对他唯命是从。 他表现的颇有胆识,比如像这种时候,当大人们只敢偷偷议论男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尝试接近他,并最后成功的要到了食物。 奥德利斯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一点害怕的,但是他发现保镖们只是犹疑了一下,却没有上前阻止,就变得信心满满了起来。 比起保镖,那名男子显然温和了许多,他通常都是微笑着将食物递给奥德利斯,有的时候甚至把携带着食物不方便的奥德利斯送下山石。 尽管很多人都在传,那个cycdes的主人安德鲁老爷是北欧的一个贵族,但是奥德利斯口沫横飞对自己的手下声称,比起那个冷酷的银发银眸男人,这个男子才是毫无疑问的贵族。 今天,奥德利斯爬上了山石就像往常那样驾轻就熟,他先是扫了一眼托盘,盘子里有两块完整的鲜奶甜点,奥德利斯立刻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 男子照例微笑着弯下腰将托盘里的点心递给了他,奥德利斯吞着唾沫,刚将甜点拿到手,就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心被什么给扯住了,下一刻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狠狠摔在沙滩上。 他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却看见那个高大的北欧男人正冷冷的看着他。 奥德利斯假想的cycdes岛上老大与老大的正式对决并没有发生。 那双银色的眸子像块寒冰似的笼罩着他,奥德利斯还没有反击,就已经哆嗦着哭哭啼啼地跑了。 安德鲁这才转过身去看已经从山石上跃下的男子,微笑道:「叶宇真,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离你太近。」 叶宇真冷笑道:「那是因为你变态得还不是一点点。」 安德鲁歪着头打量了叶宇真一会儿,突然一个前冲,用手臂将叶宇真抵在石壁上。他的唇离叶宇真的脸极近,呼吸都喷在了叶宇真的脸上。 叶宇真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闭上了眼。 安德鲁看了他一会儿,他的手很娴熟地拉开叶宇真的裤链,斜插了进去五指收拢揉搓着,听着叶宇真逐渐变粗的呼吸,笑道:「其实我也挺喜欢别人观望你,爱慕你,因为对你有遐想的人再多,能干你的却只有我。」 叶宇真猛然睁开了眼,一个右勾拳狠狠打在了安德鲁的嘴角。 安德鲁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他用手缓缓擦去嘴边的血渍,狠笑道:「终于有人气了。」 叶宇真显然知道安德鲁的实力,他小心挪动着脚步戒备着,不给安德鲁找到破绽。可是安德鲁却直直地冲了过来,硬挨了叶宇真的一拳,但同时也一拳将叶宇真打翻在了沙滩上。 安德鲁抽着气,看着捂着腹蜷缩在海滩上的叶宇真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多吃一点。」 他走上前,骑在叶宇真的身上,将他翻了过来,粗鲁地一把扯开他身上上千美金的衬衫,从那曲线优美的腹肌一直看到叶宇真又闭上的双眼。 他的胸前戴着一枚式样古怪的希腊女神像护身符,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绕在慈祥的女神身体上,立体的雕工使它美轮美奂,但是它的式样却让这首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既像是神圣的,却又不乏邪力的诱惑。 安德鲁伏下身亲吻了一下这枚护身符,在某些时候他是很愿意表现绅士风度,尤其是在他与叶宇真的床笫之间。 他总是把令叶宇真与他一起陷入情欲中作为办事的最高目标,不,也许是能令叶宇真陷入情欲才是最高的目标。 他的手有条不紊地轻捏着他的乳头,一只手则隔着裤头有节奏的上下活动着,看着叶宇真的脸渐渐变得绯红。 「妈的,你要干就干,别浪费时间!」叶宇真睁开了眼,狠狠地道。 安德鲁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宇真渐渐泛起雾气的眼道:「宇真,我这是帮助你认清自己,你为什么总是要假想我强迫你呢!」 叶宇真怒极反笑,道:「是,我喜欢反胃恶心,被人囚禁、强暴。」 安德鲁连连摇头,他盯着叶宇真的眼道:「宇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你的第一次是被我迷奸的,可你敢说你当晚不是心甘情愿的?你只是没想到上你的是我,不是曾雨森,我只是不想你失落而已。至于说囚禁……」 安德鲁连连咂嘴,道:「是你愿意拿自己去交换曾雨森与许安林的性命,怎么说也是一换二,你都沾光了不少。坦白地讲,我一直觉得这生意做亏了,我实在他妈的想要曾雨森这小子的命。」 叶宇真咬着牙道:「你这个流氓……」 安德鲁丝毫不恼,只微笑道:「宇真,我就喜欢你失控的样子,比你冷冰冰地一副干练的样子更加让我有干你的胃口。 & be your freedo!(让我带给你自由! 出自《歌剧魅影》)」 他嘴里说着话,但手却不闲着,爱抚揉搓,精湛的技巧加上对叶宇真身体的了解,他很快就令叶宇真陷入了本能的情欲中。 他适时地脱下叶宇真的长裤,一边控制着让他不要太快进入高潮,一边小心地做着准备工作。安德鲁在这一方面,从不会令叶宇真有半点不适,让他由情欲中很快的清醒过来。 奥德利斯没跑出多远,他的胆识就恢复了过来。他躲在另一块山石之后偷看着。 前面的打斗看得他不断替男子捏把冷汗,很担心他会被这个冷酷凶残的男人杀掉。 可当他看到半裸的男子被按在沙滩上,在半跪的安德鲁奇特的挺刺动作下呻吟,似哭泣一般在哀求,他嘶声地道:「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而在他们身后,两个保镖挺立在那里,完全无动于衷,似见惯不怪。 奥德利斯目瞪口呆了起来,他完全不明这是哪一种酷刑,能令一个看起来很硬气的男子全然崩溃。 叶宇真柔软的发耷拉在饱满的额头上,接近傍晚时分,海面逐渐越涌越近,咸湿的海水轻溅在他的脸上。 安德鲁替他拉上裤子,手托起叶宇真的头似要将他抱起来,但手腕却被叶宇真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只听他冷冷地道:「我自己会走路!」 安德鲁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邪恶地一笑,贴着叶宇真的耳,几乎舔着他的耳廓,道:「我喜欢干你……但也喜欢……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叶宇真紧紧咬着牙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生气。 安德鲁则不管叶宇真愿不愿意,就把他强行抱了起来,向cycdes小岛中央那座如地宫一般的豪华别墅走去。 安德鲁一向都亲自处理叶宇真的清理工作,他不喜欢别人碰叶宇真,而他超强的性欲又每次都把叶宇真搞得脱力。 对叶宇真来说,在浴室里挣扎或者反抗都是极为不利的一件事,做这些事情直接的后果,就是引起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立即来了兴致,有可能把他按在地上满足新起的欲望。 所以在浴室里的叶宇真是绝对安静的,安德鲁替他擦洗之后,又替他套上从中国运来的蚕丝浴袍,然后低着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宇真,那自得的态度好像是在欣赏一幅杰作。 安德鲁并不喜欢丝绸,他觉得这种东西既不吸汗,又不结实,但是他同时又认为来自中国的东西想必是非常适合中国人的。 而且不结实,那实在太好了,对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的叶宇真来说,有一件易被扯破的衣服,提供了安德鲁非常之多的方便与兴致。 安德鲁欣赏完毕之后,就替叶宇真盖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然后他走到寝室的门前,用自己的五指通过指纹鉴定,打开了电子门走了出去。 叶宇真的大门唯有安德鲁才能打开,而屋内那扇宽大、可以瞭望海平面的窗子则是由最坚硬的防弹玻璃做成,打破它的难度,不亚于渗透一堵钢扇。 不过,安德鲁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因此叶宇真倒也不是时时被关在里面,只有在安德鲁离开这座小岛的时候,他才会被困在这个足足有三百平方米,有各式各样娱乐,又有宽大床榻的寝室。 至于安德鲁在的时候……叶宇真就会被允许在岛上的海滩上四处走走。 有的时候,安德鲁的出现就等同于cycdes小岛上那新鲜的空气,与微微咸湿的海风,自由的漫步,可同时也伴随着屈辱、征服。 与独自一人的孤寂相比,叶宇真有的时候也会困惑自己到底是想见安德鲁还是不想。 安德鲁带着笑容走进了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那里有一个金发的男子正在等他。 他穿着一件很有民族特色的服装,但又非常的时尚,他的气质原本应该是雍容与高贵的。 可是现在的他,两眼喷火般,深深的吸气声暗示着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安德鲁似乎并不以为然,他只简单的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保镖便会意地退出了房间。 安德鲁坐到了金发男子的对面,打开圆桌上的纯金烟夹,拿起里面一根瘦雪茄,点燃才笑道:「不好意思,威廉王子,让你久等了。」 威廉王子脸上的红晕似乎要从他细腻的肌肤底下喷薄而出似的,他终于怒吼道:「我到了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小时!」 安德鲁吸了一口雪茄,笑道:「我已经道过歉了,王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吗?」威廉的眼里充满嫉恨,道:「你不过上了那个国际刑警就不舍得再下来!」 安德鲁挑了挑他的浓眉,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欲望不满足,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是吗,看来那个警官给了你非常大的满足!」 威廉歹毒地道:「他曾经是那么的干练,可现在却又是如此的脆弱,你觉得自己完全征服了他,安德鲁……」 威廉充满快感地叫了一声安德鲁的名字,然后接着道:「可是你要明白,他之所以脆弱,可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曾、雨、森!」 威廉很满足地看着从不变色,像凶残的海盗又像无耻流氓的安德鲁脸色居然微微一变。 安德鲁将他那两条修长的腿翘到了那张他花了大价钱从中国运来的红木会议桌上。 他淡淡地看着威廉,当安德鲁没有笑意的时候,他那双眸子就像结冻似的,叫人不寒而栗。 威廉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一点过了,他轻咳了一声,缓和了一下气氛道:「安德鲁,你现在是我在欧洲最大的代理,我可不想你在小河里翻了船。 「那个警官你也不要太迷恋了,要知道他也许下一刻就会走出失恋的阴影,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就会好比躺着一头老虎…… 「你知道吗,我每一次看见他,他都在刻意讥讽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是在挑拨你跟我的关系……因为他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那就别受他的挑拨!」看他说得情深意款,安德鲁微笑了起来,似乎也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拉开自己西裤的拉链,然后冲着威廉招了招手。威廉似乎立刻心领神会地走了过去,他半跪在安德鲁的身边,喘着气轻抚着他健壮的胸肌。 安德鲁健美的身材在他的眼里那是无以伦比的性感,他虽然也拥有很多健美身材的壮型男人,可是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个能跟安德鲁比较,他的力量,他的狡猾,甚至于他的凶残,在威廉的眼里那是最完美的组合。 因此连威廉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安德鲁,他频繁地从撒哈拉沙漠中的私人寝宫跑到安德鲁这里来。 尽管他知道地球上差不多有一千多个人是专门找他麻烦的,可是这个非洲最大的钻石走私商、恐怖主义的支持者,又或者是摩纳哥的王子,什么统统都顾不上了。但让他心烦的是,安德鲁最在意的人似乎并不是他。 安德鲁似乎不耐烦他的抚摸,而是直接抓起他的头将他埋在自己的裤裆当中,威廉立刻兴奋地尖叫起来。 安德鲁有一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正替他口交的威廉,道:「也许你是对的,他妈的我是一个流氓,不该去妄想一个实质上的王子,应该来配你这个事实上的淫荡男妓。」 满足之后的威廉是非常精明的,他非常实际的与安德鲁谈着每一笔交易。安德鲁看着他把走私钻石的所得换成世界上最具有杀伤力的各式武器,便微微摇了摇头,威廉的野心也许远远不止于作一个隐藏在沙漠当中的走私头目这么简单。 「安德鲁,有一笔交易的所得可以让你获得足足二十亿美金。」威廉那双宝蓝色的眸子看着安德鲁道。 「二十亿?」 安德鲁挑了挑眉毛,那绝对是一笔大买卖,他替威廉进出货几年也未必能挣到这个数字。 「是的。」威廉饮了一口雪梨酒含笑道。 「你要我出动多少的配合?」 威廉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你做出任何的牺牲,只要你放了一个人,他会代替你完成这个任务。」 安德鲁静静地看威廉,他银色眸子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迫得本想卖关子的威廉不得不无奈地道:「你还记得你从曾雨森手里抢来的那只价值四十亿钻石的保险箱吗?」 「原来是那个……」 安德鲁嗤笑了一声,他淡淡地道:「那个保险箱的密码早就随着你前面一个情人一起消失了,连你都不知道,它还有什么用处呢。这只以色列最尖端的保险箱没有密码,只要一打开就会炸个稀巴烂,我正愁着没地处理这个垃圾呢。」 「其实那保险箱是一个叛逃以色列,有巴勒斯坦血统的军方保险箱设计师卖给我们的,他曾经说过没有人能解开这种独一无二的保险箱,除了他自己……」 威廉看着安德鲁开始有兴趣的双眼,神秘地道:「而这个设计师因为在伦敦搞恐怖主义活动被警方抓获了,关押他的地方是一个秘密……但是我想对叶宇真来说这个秘密是不存在的,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 安德鲁好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了叶宇真,让他提着保险箱去立大功?」 威廉悠闲地道:「这种保险箱我恰巧还有两个,让叶宇真带走的那一个当然不会是真的,但是我会让其他的高手在上面装一块电子感应板,只要它被尝试解锁,就会被记录步骤。然后所得我们对半分,怎么样,要知道那钻石本来就是我的。」 「看来那个以色列杂种把这种号称独一无二的保险箱至少做了不止一打!」安德鲁好笑地道,他略沉吟片刻,才笑道:「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高招。」 威廉兴奋地道:「那么,你是打算……」 安德鲁笑着打断道:「打算放弃这二十亿了。」 威廉的脸色立刻变了,道:「安德鲁,有这二十亿美金的纯收入,加上我的帮助,你很快就可以成为欧洲最大的走私商,最有实力的黑道大亨。」 安德鲁取下一直咬在唇间的雪茄,掸了掸挂着的烟灰,笑道:「没有这二十亿美金,我也会成为欧洲最有实力的大亨。」他说完就将雪茄掐灭在那张昂贵的红木桌面上,表示今天的对话到此结束。 威廉不甘心地看着安德鲁大摇大摆地走出会议室,但是他却没有进一步尝试说服安德鲁。 他不相信安德鲁会真的全然放弃这二十亿巨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人类在财富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更何况像安德鲁这样的人,他又能真的剩下多少真情呢? 即便安德鲁对叶宇真是认真的,可惜叶宇真对他真实的感觉也会浇灭他一时的心头之热。所以他很笃定自己会如愿以偿。 正当威廉满怀信心的时候,仿佛要印证他的想法,安德鲁正面色阴郁地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他的书房内有一套叶宇真房内的监视器,这些监视器几乎囊括了那个房间所有的角落。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1节 当然这些监视器是不可能瞒着叶宇真的,也瞒不住,他是明目张胆的偷窥,但叶宇真在这些不知数目的监视器前都是从从容容。吃饭穿衣,甚至如厕沐浴都是大大方方的。 安德鲁虽然存心想要菲薄,但最终都不得不承认,一直以上流社会标准培养起来的叶宇真,那种优雅与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无论他身处何种逆境,何种心境,都无法让他落魄与猥琐。 他的镇定只会显得萤幕前的安德鲁自觉下作与无聊,这种反差让安德鲁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而且这更加深了他与叶宇真之间的差距感。 看着镜头下的叶宇真,安德鲁偶尔也会禁不住自问:这个人会属于我吗? 但是作为一个从小自贫民窟长大,由一个小混混到纵横欧洲的黑道大亨,他的意志力是常人不能及的坚韧,这种小小的挫败感只不过是增加他想要征服叶宇真的动力助剂而已。 所以他很快就微笑起来,站起身打开暗藏在书柜后面的秘密通道。尽管cycdes这个小岛上有数百位雇佣兵,但是安德鲁仍然小心的尽可能不让人知道自己究竟住在哪里。 这座豪宅的下面是一个庞大的地宫,为他设计这种地宫的设计师们,安德鲁早就送他们上西天了,所以除了安德鲁,没有人知道这个错综复杂的地宫它到底应该怎么走,又通向哪里。 安德鲁回到自己的寝室,作为一名极度富有的走私商,安德鲁喜欢任何奢华的享受。无论是从衣着、食物,还是住宿的场所,都务必要求精美再精美,哪怕是偶尔落脚的地方,也是要求最顶级一流的服务。 聪明与好学,使得安德鲁的品味一流,如果他愿意,这个拥有健硕标准身材的男人可以变得风度翩翩,仪态端庄。 他不但仪表不凡,更有一副好嗓子,音色低沉富有磁性而音域宽广浑厚,兴致好的时候甚至可以来一段歌剧,这一切可以令任何贵妇、公主着迷。 所以在没遇上叶宇真之前,安德鲁从没怀疑自己已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贵族,甚至于他开始用歧视的目光去看那些外表雍容,内里腐败混乱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们。 可是他却很不幸地碰到了叶宇真,叶宇真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将他拥有的假象摧毁。他在叶宇真微带寒冷的目光下,就扔掉了所有贵族的面具,精英的戏服,还原了一个流氓的本质。 对于这一点,安德鲁其实原本也是无所谓的,但他不能不懊恼,叶宇真毁掉了他的梦想——当一个可以在贵族与流氓之间自由穿梭的人;他可以像一个贵族似的受人尊敬,但又可以像一个流氓一样自由。 而且叶宇真还让他受到了教育,什么样的人才是贵族,不在于他吃什么穿什么,而在于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 安德鲁将那身由于刚才激情而被溅上精液的西服脱下,他裸着身子走到那些由金子与珠宝堆砌起来的浴室里沐浴。 宽大豪华的镜子里显现出一个令雄性自傲的体魄,壮硕的胸肌与坚实的臂膀,毫无赘肉、平坦的腹肌,双腿间令人咂舌的超大尺寸,安德鲁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镜中的景象,似对自己身体状况还算满意。 洗浴一番过后,安德鲁取下一套黑色的新西服,在那面几乎有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前,带着特有的爵士舞蹈动作穿着西服,慢条斯理的打着领带,高歌着「bess,you are y won now!(婊子,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来自《乞丐与婊子》)」。 安德鲁有一种粗犷的男人魅力,爵士的舞蹈与黑人的音乐在他的身上显得非常的契合,有一种别样的潇洒。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手按到一幅超大落地油画上,那幅仿梵谷的向日葵油画立刻慢慢地滑开,露出了一个超大的保险柜,他打开了保险柜,无视里面那一堆堆的现金珠宝,而是看向了最后一格里的银色保险箱。 安德鲁扫视了它大约有十几秒钟,才从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无法从这丝冷笑中得到他真实的想法,有很多人见识了安德鲁直截了当,但却很少人有机会见识过安德鲁的老谋深算,也许是因为这些见识过的人,再无机会跟别人述说安德鲁的狡诈与阴险。 chapter 2 安德鲁打开指纹锁又走进了叶宇真的房间,这个时候叶宇真已经醒了,坐在窗前的躺椅里。 安德鲁走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未换下的丝绸睡衣,抱臂道:「为什么不换衣服?我跟你说过今天晚上你要下楼跟我共进晚餐。」 叶宇真淡淡地道:「很抱歉,你今天撕破了我最后一件衬衫。」 安德鲁扫了一眼保镖拿给叶宇真的衣服,是一件arani的衬衫,而不是叶宇真一向穿的手工订制的budd衬衫。 安德鲁不耐烦地咆哮道:「budd有什么独特之处,一种老套淘汰的自以为贵族的品牌!你他妈的真是固执,固执的穿同一牌子的衬衫,一个牌子的裤子,一个牌子的鞋子,你他妈的脑袋石头做的……」 安德鲁突然有一些醒悟,外表和睦如春风的叶宇真,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极端固执的人,他不仅仅是对衣着的品牌固执,更重要的是他还固执的去喜欢一个并不喜欢他的人。 想到这里,安德鲁突然觉得心中一窒。 那是一种他不熟悉的感觉,像是失落,又像是郁闷。 叶宇真闭上了眼,不再搭理安德鲁,任他在房间里吼叫。 不过好在失落与郁闷对于一个实用主义的流氓来说,就像一件戏服,在舞台上精美,在现实中完全无用。 所以安德鲁只不过转了一个念头就将心里的愁绪都抛开了。 他含笑从怀里掏出他的镶钻烟夹,摸出里面的雪茄点燃,然后对着叶宇真喷云吐雾。 隔着那层烟雾,他的目光是猥琐的,仿佛叶宇真一丝不挂在他的面前,甚至有可能是正在饥渴中,在呻吟,扭动。 他的目光即便是叶宇真闭着眼也无法不知,他的脸透出了一点微微的红光,最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冲着安德鲁吼道:「滚到外面去抽烟!」 安德鲁将烟头掐灭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优雅的弯腰行了一礼,道:「当然,夫人,您知道听从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人生。」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卧室,后面是叶宇真怒不可遏的吸气声。 安德鲁心情愉悦地顺着楼梯走了下楼,再也没有使叶宇真失控更让他高兴的事情,每当这种时刻,他就觉得两人似乎不是那么天差地别的遥远。 然而事实上,他之所以在第一眼就喜欢叶宇真,也正是由于叶宇真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优雅的气质,一流的出身、良好的修养,完全符合他这种在泥泞中挣扎的流氓凭想象所能虚构出来的完美形象。 这有点像一个流氓仰慕一个高不可攀的王子,等他真的占有了他,他又希望自己是跟他平等的。 安德鲁看着晚餐桌上威廉已经在等他,金发英俊的威廉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王子。安德鲁微笑着走了过去。 威廉显然洗沐过了,穿了一身亚麻宽松的衣衫,一头金发已经被吹干了,显得柔软顺滑。 「怎么,那位警官不愿意下来吃饭吗?」威廉用高兴的口吻讥笑道。 安德鲁坐到了另一头,他拿起刀叉无声地切着牛排。 安德鲁的脸庞有着北欧男人共同的特征,富有轮廓的线条极其清晰硬朗、五官分明,与叶宇真不同。那些线条与五官缺乏一种柔和的过渡,生硬的转折带着一种斧凿的痕迹。 因此如果安德鲁不面带微笑,他的脸就会呈现出一种带有冷酷意味的严肃。威廉与安德鲁交往虽然有一些时间,但还是常常屈服于他这种沉默里的森冷。 威廉轻咳了一声,笑道:「其实我这一次来,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只不过当中出了一点小插曲,所以这件礼物比我晚到了几个小时。」 安德鲁半张开眼皮,有一些感兴趣地道:「礼物比你王子大人都要晚到几个小时,想必是一件非常难到手的东西,我倒是挺感兴趣。」 威廉拍了拍手,一个秃头干瘦的男人戴着白手套,托着一个白金盘走了进来。威廉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药剂师修特·阿尔斯。」 安德鲁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干瘦的男人将托盘放在餐桌上,然后目光落在托盘上那瓶酒与高级的水晶杯上。 修特向威廉与安德鲁行了一礼道:「安德鲁先生,这是我研制的一种对人体神经有极强麻痹力的药剂。它能完全溶于水,无色无味,再强大的特工也没法察觉它的存在……」 修特诡异的一笑,道:「但是它远不同一般的精神麻痹剂,会令人体产生抗药性,所以它能比一般药物具有更强大的控制功能。 「而且它可以长期服用,服用它的人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会百分之百地听从外来的指令。」 「我知道你弄了好多高明的催情物,不过貌似那位警官的警觉性与抗药性很高。」 威廉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德鲁,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如蛊惑一般的声音道:「有了这个就不同了,你可以完全操纵他……想一想让那个警官跪在地上替你服务,是不是就有了快感?」 安德鲁好像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微笑地道:「你花了这么大的工夫研制出这么一个东西,不会是光为了替我分忧吧!」 有一点兴奋的威廉舔了舔嘴唇,道:「当然不是,这是我下一步计划的生意,走私钻石固然是能赚钱,可是有什么比一种新型的毒品更暴利呢? 「这种药物一次就可以上瘾,而且完全依赖化学合成,摆脱了那些种植物的麻烦。我可以在撒哈拉大沙漠里生产这种东西,你负责销售……」 威廉红着眼喝光了杯中的红酒,然后举着杯子对安德鲁道:「到那个时候,世界的黑道局势都要为我们而改变。」 安德鲁站起来哈哈大笑,威廉也跟着咯咯笑个不停,谁知道安德鲁一转身拿起了壁炉边陈列架上的冲锋枪对着桌面一阵狂扫,桌面上那些精美的盘子刀叉都被击成了碎片四处溅射。 威廉与修特都吓得趴到了地上,安德鲁扫了好一阵子,才听喀的一声,没子弹了。 安德鲁骂了一声shit,把枪丢下,走过去一把抓住威廉的金发,将尖叫着的威廉拖着丢出了别墅,冷笑道:「我警告你,别在我的地盘上搞毒品,否则我就把你塞到哥伦比亚最烂的男娼馆里去让你爽个够。」 威廉哆嗦着被赶来的保镖们扶起向直升机走去,等坐上了飞机,他才咬着牙指着安德鲁道:「你,你走着瞧,你迟早都会后悔的!」 安德鲁一俯身抓起地上的一个椰子丢了过去,威廉吓得连忙趴下大叫升空。 安德鲁看着价值一亿美元的最先进隐形飞机没入空中才吐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回餐厅。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道:「老大,您有何吩咐?」 「最近那批走私钻石到哪里了?」 黑衣人立刻回道:「就快上岸了,老大是不是想变动交易手法?」 安德鲁扯起餐布擦着手,道:「变动?为什么要变动,一切照旧,你让撒哈拉加大供应量,这些水钻最近在北欧卖得非常好,并且告诉他们,我要求进价下降三成。」 黑衣人看了一眼安德鲁,不无担忧地道:「可是……不知道威廉王子会不会同意……」 安德鲁回头一笑,淡淡地道:「如果威廉是一个随意更换合作伙伴,仓促建立新的通货管道的人,那他就不会成为南非最大的幕后钻石走私王了。」他说完就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立即弯腰离开。 安德鲁转着桌子绕了一个圈,才找到钻在桌子底下的修特,他笑着将浑身颤抖的修特扶了出来,道:「来,来,坐坐!」 修特坐在椅子上打着摆子结结巴巴地道:「大人,请饶了小的命,我再也不敢了!」 安德鲁拍着他的肩膀,满面温和地道:「你不用这么害怕,其实我这个人对有知识的人是很尊敬的,尤其是像您这样的世界顶级人才。」 修特打着颤道:「大人您饶了小的,我以后再也不作药剂师了,我发誓!」 安德鲁一皱眉,道:「你怎么能不作药剂师呢。」 修特见他脸一沉,吓得双腿又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安德鲁叹气着将修特扶了起来,放在椅子上,道:「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样有学问的人,应该把自己的学问用在正途,这样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提供你经费!」 修特一脸茫然地看着对面这个明显不是善类的黑道大哥,但嘴里却本能地逢迎说:「是,是,我以后一定做造福人类的事,绝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上帝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我再做一件坏事,让我永远不得宽恕,死后必坠落地狱!」 安德鲁很高兴,他拍了拍修特的肩,道:「很好,小的时候我在教堂里要吃的,有一个神父每给我一次吃的就要我背一句圣经,我记得当中有一句:神说,你们若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饶恕你们的过犯。」 安德鲁微笑道:「所以我决定饶恕你的过错……」然后又在修特狂喜的表情中笑道:「想必这样祂也会忘了我杀了神父的事情!」 修特的牙齿立刻又打起架来,他鼓足了勇气问:「不知道大人希望我做哪类造福人类的事情?」 安德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听说有一些昆虫雄性是靠着气味找到同类的雌性交配,那种气味能刺激它们交配的欲望…… 「你想要是人类,一个人只有闻到另一个人身上特定的气味才会产生强烈的性欲,那么这将是多么纯洁的一个社会,呃,对吗?」 安德鲁的问话才让修特意识到,自己的嘴在不知不觉中张得老大。 直到此刻,修特才完全明白安德鲁的意思,原来这位大人想要的不是高级毒品,而是高级春药。 修特毕竟是一个伶俐的人,他几乎是同一时刻就用激动万分的语气肯定了安德鲁的构思,道:「是的,大人,这真是一个富有创意与内涵的想法,如果一个人只会对另一个特定的人产生欲望,那这个社会就有救了,犯罪率会下降,妓女会从良……」 安德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壁炉旁边的陈列架上拿下了一把精致的猎枪,那枪管不偏不倚地对着修特那个光秃秃寸草不生的脑袋,修特几次尝试着避开都失败了。 安德鲁冷冷地道:「如果你失败了,又或者弄出来的东西有什么我不喜欢的副作用,那我就收回与上帝的交易。」然后他的手一动就扣动了扳机,一声空响,修特双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安德鲁手一挥,正在旁边清理的佣人走了过来,熟练地把吓得尿湿晕厥过去的修特抬了下去。 安德鲁手一扬,将猎枪又扔回了枪架。今天意外的事情很多,但是显然安德鲁对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很满意,所以胃口大开,坐在那片还未完全收拾干净的废墟里畅快地吃起了他的牛排。 吃完牛排,安德鲁吩咐手下照原式样从英国空运一打budd的衬衫过来,他说:「去跟budd的老板说,要他发一打结实一点的衬衫过来!妈的,他们家用的布还不如给我修车的工人身上穿的衣服结实。」 安德鲁的手下犹豫了一阵子,才小声问他们的老大,道:「老大,您的意思是让budd照我们的修车工人的衣料给叶少爷订制一打衬衫?」 安德鲁半眯着眼慢吞吞地问:「难道那样就不叫budd了吗?」 手下唯唯诺诺地道:「但是budd他们只用自己制作的布料,而且每一批都是限量订做!」 对budd衬衫的稍许欠缺了解,使得安德鲁对自己这个伪贵族的身份有了更深层次的佐证,这让他有一点挫败感,又有点恼羞成怒。 更何况现在再也没有比订做、限量等等词语更能刺激安德鲁的了,他吼道:「滚,budd爱用什么布料就用什么布料,总之三天之后我要是见不到衬衫,我就让这个牌……让你永远消失!」 三天之后,国际刑警英国总部的放映室里坐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他像是有一点希腊血统,高挺的鼻子,深凹的眼眶,但他的眼珠却黑色的,唇线轮廓分明但却很薄,黄色的皮肤,似又带有亚洲人某些特征。 他穿着一件得体的西服,修剪整齐的十指交叉着放在膝上,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端庄的犹如一个资深的外交官,成熟稳重毫无挑剔之处。 可下一刻他就被萤幕上某个镜头逗笑了,极薄的唇线微弯,嘴角处有两个下陷的窝,他深黑色的眸子紧缩,这让他看起来忽然有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而事实上萤幕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发笑的地方,那里正在放映着上一任失踪的英国国际刑警小组长叶宇真的一些生平资料。 叶宇真正微笑地从教官手里接过国际刑警自由搏击赛的冠军奖杯,年轻人手指动了动,影片又重播了一遍,刚好定格在叶宇真面对镜头微笑的一瞬间。 放映室的门被轻叩了两下,年轻人懒洋洋地道:「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的男子低声回禀道:「林组长,你让我追踪的budd衬衫有线索了,这里是所有近期海外订制衬衫西裤的客户名单,我们对照了一下edward green的订制名单,同时订制这两个品牌的唯有来自南非的某客户。」 黑发年轻人头也不回地抽过手下的名单,背后的国际刑警咽了一下唾沫。这个新来的组长名叫林龙,与上一任组长一样都有华人血统,可是两人无论从相貌、行事的风格还是为人都是天差地别。 林龙的父亲尽管有着很高比例的华人血统,可是他相貌却更像他希腊血统的祖母与西欧血统的母亲。 他的行事风格与叶宇真也是大相迥异,叶宇真强调团队合作,整体荣誉感较强,可林龙更喜欢独来独往,即便他差使你去做什么事情,也从不会告知你理由。 对于叶宇真而言,他们这些组员是行动的伙伴,对林龙而言,他们是过河的卒子、达成目标的棋子,如果有人敢于反抗,那么后果则是你将会首先被利用、被除掉。这也许就是组里几个资深队员下落不明的真正原因。 小组里有一些背景较深的队员就曾经给过他们一些忠告,林龙有着一个极为复杂的背景,他的家族在黑白两道的交集都很深。 而林龙则是国际刑警用于保持欧洲黑白两道微妙平衡的关键性人物。 这意味着林龙带有某些双面性,假使他能给得出正当的理由,那么上层的一些人物会对他的一些黑道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大大加深了组员们对这位组长的畏惧心理,如果可以,他们绝不会愿意出现在这位小组长身边的三公尺以内。 林龙看着那两份目录轻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道:「喜欢穿麻质的budd衬衫,黑色的西裤,edward green软底牛皮鞋。汤姆,你觉得你们以前的小组长是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是的。」汤姆本能的答道,但随即打了个寒战。 他居然敢在现任组长面前称赞上一任领导,没想到自己谨慎加谨慎,依然是死期将至。 正在汤姆惶恐不已中,林龙却很高兴地拍了拍汤姆的肩,道:「看来你很有眼光。」然后对着被突然赞誉轰得晕头转向的汤姆发令道:「立即通知各队员,严密监视来budd订货的人,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这批货送去了哪里!」 林龙回头看了一眼萤幕上叶宇真的笑脸,心中暗想: 叶宇真,你果真是在南非吗?不管你在哪里,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吧?! chapter 3 安德鲁看着瓶子中青褐色的液体,微偏过头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修特,道:「你确定这看起来脏兮兮的液体能管用吗?」 修特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先生,您放心,这种液体是绝对有效的,这是我将您的气味通过合成并将它放大了六十倍……」 安德鲁皱眉道:「仅仅是将我的气味放大了六十倍?」 「是的,先生!」修特慌忙解释道:「这种气味……它们平时只有先生您在亢奋的时候才会大量的产生。这世界上,昆虫靠什么去跟自己的同类交配呢?靠的也是语言,这就是气味的语言。 「人类也有气味的语言,只是当我们其他语言过于发达之后,它们被忽略了…… 「只要先生您以后在同房的时候令它们在房内挥发,那么这种气味就会被牢牢地记在另一位的脑海里,正所谓被忽略的才是本能的……那么在不久以后,在他的脑海里,这种气味……嗯,就会意味着sex。」 安德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修特的肩,挑着眉道:「是吗,作为一个科学家,你就应该做一些这样有意义的事情!」 修特干笑了两声,就选择害一个人还是害很多人,他确实做了一桩有意义的事情。 安德鲁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很明白征服一个品行正直的人应该使用哪些手段。 很多正直的人以为上帝是无处不在的,以为让上帝牢牢占据着主导地位,邪念就无从旁生。 可是安德鲁认为他们错了,能无处不在的,不是上帝,只有欲望。 那么对那些正人君子来说,最具有打击力的莫过于让他们看到自己也是满脑子的欲望,这样他们就会明白,他们与那些被他们划分为人渣的人也没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人渣们通常很真实地追逐了自己的欲望,就这点来说,安德鲁认为人渣们要更诚实一些。 当然,欲念在安德鲁看来,那是欲望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安德鲁现在正在要求叶宇真也能诚实一点。他将叶宇真压在浴室的瓷砖墙壁,用一只手捏住叶宇真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跟他的舌尖交缠。 水洒没有完全关严,上面滴滴答答掉落的水弄湿了叶宇真的头发、衬衫。 安德鲁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性交场所,所以他在浴室里发情,叶宇真也就不以为意。 浴室的一角还燃着熏香,但是那股味道似乎不是常用的,带着一种类似雪茄的气味,透着一股怪异,令人不适。 好不容易等安德鲁的唇离开了他,叶宇真才得以深吸一口气,这样他只能将安德鲁的唾沫也一起咽了下去,这让他觉得恶心,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怪感觉。 安德鲁用拇指尖隔着衬衫摩擦着他的乳头,加深了他那种怪异的感觉。同往常一样,叶宇真在那种感觉前表现的慌张,又脆弱,仿佛一击即溃。 叶宇真深吸着气,背部紧紧靠着墙壁,那原本冰冷的瓷砖也仿佛被他灼热的躯体带热了一般,变得滚烫了起来。 安德鲁扯下他的长裤,用一只手指插进叶宇真的后穴,轻轻摩擦着,然后沙哑地问:「我很高兴你一直为我守身如玉,除了我以外,没人享受过这里……」 叶宇真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后面那种本能的麻酥感,让他冲口而出的话一时又梗在了喉间。 「难道不是吗?」安德鲁故作惊讶地道:「我调查过你,你似乎从学前班到博士班,再到警校都是一本正经的。 「男人不知道你是一个同性恋,女人不知道你不是一个异性恋。在学校里,你不会跟学长学弟睡,出来又不会跟下属上司睡。跟许安林睡,你没什么作为,想给曾雨森睡,结果却被我睡了……」 叶宇真再好的脾气也忍无可忍,他一个标准的勾腿,向安德鲁的要害部位击去。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2节 但是安德鲁已经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一个手刀击回了叶宇真由于腿部裤子的束缚而不算凌厉的攻势,然后顺势挽住叶宇真的腿压住他,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其实你这样我很高兴,我喜欢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 他一变脸,从一个无耻的流氓突然变成一个深情款款的忧郁浪子形象,倒让叶宇真一时啼笑皆非,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这个脸皮比城墙都厚的人。 安德鲁似继续陶醉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用饱含激情的语音充满磁性地说:「所以我要报答你,我要让你登上极乐的巅峰,享受极致的快感……」 他跪了下去,在叶宇真微微诧异的表情中将性器含在了嘴里。 他用舌尖舔着它的顶端,叶宇真浑身都在颤抖,抓着安德鲁的头发,嘶声道:「快放开,你这个疯子……」 安德鲁的回答是更有刺激性的吞吐。 叶宇真靠着墙壁,只觉得那种快感似乎打开了他所有的毛孔,它们一起与自己大声呻吟,周身的血液像着了火一般在血管里面无章的奔腾。 熏香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缓缓地燃烧着,它们犹如叶宇真那双失神的眸子一般朦胧。 叶宇真缴械投降一般,呜咽着在安德鲁的嘴里释放了,安德鲁才站起身来,他的嘴角还挂着乳白色的液体,有几滴掉落在他健硕的胸肌,乳白色的液体与晒成蜜色的肌理有着一种异样的情色味道。 叶宇真被安德鲁反过来按在墙壁上侵略的时候,他几乎空白的脑袋里居然是这挥之不去的情色一幕。 叶宇真同往常一样,做爱之后就是直接进入沉沉的睡眠当中。 安德鲁曲着一条腿坐在他的身边抽着雪茄,他有一些胡思乱想,觉得如果这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当他低下头去看那个累得昏睡过去的性伴侣,发现他依然是黑头发的叶宇真,那时他会有什么感觉呢? 会不会觉得有一点无聊?有一点单调?安德鲁假想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平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 他的头离得叶宇真太近,喷出的烟雾让叶宇真咳嗽了一声,安德鲁抬起了头将雪茄掐灭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自得地笑道:「二十年后我还是这么勇猛,这果然是一桩叫人心安的事情。」 他的兴致突然好了起来。高歌了几句:「night ti sharpeeiation(深夜里,每一种感觉都在渐渐复苏,黑暗唤醒并刺激着幻觉。 来自《歌剧魅影》)」 安德鲁的嗓音很好,唱出了幽灵艾瑞克变幻又深沉的感觉。 「宝贝,你知道吗,这是我最爱的歌剧。有一个音乐大师爱上了一个小姑娘,他躲在剧院阴暗的角落里,指引着那个女孩成为舞台上的主角。可那女孩成名之后却只喜欢小白脸,她视黑暗中的音乐大师为魔鬼……完全忘了正是有魔鬼才有她的今天。」 他无尽忧愁似的叹息了一声,转头发现叶宇真仍在沉睡中,完全无法与他共鸣,安德鲁凝视了他一会,又叹息了一声。 不多一个月以后,安德鲁觉得有必要试验一下修特的气味语言是否果然奏效。他让人给叶宇真点上气味香,然后点上雪茄坐在监视器前观看效果。 叶宇真不太喜欢开灯睡觉,不过房间内特殊的夜光设备仍旧能把叶宇真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清楚。 几乎过了大半夜,叶宇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骚动、强烈的需求,这让安德鲁不由大为光火。 就在他几乎对修特的研究成果失去耐性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叶宇真这一晚上都在蜷缩着睡觉,几乎没有变换过另外的姿势,他将整张脸都埋在被窝里,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德鲁微笑了起来,他喃喃地道:「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他打开了叶宇真的房门,像个拯救者似的出现在他的床头。他拉开叶宇真捂着的被子,强迫几乎带着发烧似高温的叶宇真面对他。 「宝贝,是不是很想?」安德鲁玩味地笑问。 「我恨你!」叶宇真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安德鲁的手滑进被子爱抚着已经发硬的叶宇真两腿间,微笑着慢条斯理道:「可是……我不恨你!」 他每一下漫不经心地抚摸,都能引起叶宇真难以抑制的吸气声和情不自禁的颤抖。 安德鲁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说你想要我,想要我干你,这辈子只想跟我上床!」 叶宇真哆嗦着嘴唇道:「放屁!」 安德鲁咂咂嘴,遗憾地道:「你太粗俗了,亏你还是伦敦最上流社会的贵族!」他嘴里调笑着,一手像煽风点火般掠过叶宇真的躯体,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叶宇真的性器,让他在每一个高端重重地坠落,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泄放。 「你……你杀了我好了。」叶宇真的眼底里全是雾气,脸色在灯光下是一种异样的绯红。 在安德鲁冷静近乎残忍的调教里,在无法摆脱的气息里,叶宇真几乎是一寸寸地挪向崩溃。 从来没有人说过安德鲁是一个惜香怜玉之人,所以在这种时候,安德鲁显然不会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 他一边将熏香挪得更近,一边看着叶宇真失神挣扎似的目光,道:「宇真,说出你的欲望,我就让你解脱。」 叶宇真颤抖着,挣扎着,但在安德鲁又一下的刮搔中终于崩溃地道:「是的,是的,我想跟你做爱……我想你干我,你满意了吧!」 安德鲁放开了他,叶宇真捂着脸蜷缩着痛哭。 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突然觉得心底最深处被人轻轻揪了一下,以至于他几乎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有一点愣愣地念了一句《歌剧魅影》的台词:「let be your freedo, let daylight dry your tears; i&039; here, with you, beside you, to guard you and to guide you(让我来给你自由,让日光带走你的泪水,我在这儿陪着你,伴着你,保卫你,引导你。)」 安德鲁念完台词,几乎连自己都要感动了,因为叶宇真果然不再哭泣了,而是清晰地在磨牙。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迅速脱光了衣服,将叶宇真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很温柔地道:「你知道路西法原本是上帝之下最有权势的一个天使,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当他决定不服从上帝,而是改服从欲望时,他的肚皮虽然还是白的,不过翅膀就变黑了。 「宝贝,上帝的敌人从来不是撒旦,一直都是欲望。」 他一边轻柔地做着预备工作,一边缓缓地道:「你不是上帝,宇真,所以败给欲望没什么可以羞耻的。就算你从此服从了欲望,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 安德鲁一笑,笑得很开心,道:「反正你的肚皮也还是白的,你没有翅膀,没什么可以担心会变黑的。」 他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一挺身就进了叶宇真的躯体。 那种有韵律的律动让叶宇真恍惚失神,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落,已经到了最底层,还有最底层,什么样的理智与智慧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快感面前蒸发了。尽管他明知自己要堕落到地狱,竟然没有办法挣脱向上。 安德鲁那番上帝与欲望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像是解开了一直拴着叶宇真脚踝的锁链,让他整个人解脱了一般向下坠落。 是啊,没有人需要与上帝那样,去争夺控制欲望的权柄。 叶宇真突然勾住了安德鲁的脖子,与他双唇接吻。 这让安德鲁有瞬间的错愣,他们俩之间的做爱,一直就是一方主动,另一方只是无奈地承受。 叶宇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主动过,而且带着一种狂野,他的指甲掐着安德鲁的乳头,引起他难以自制的低呼声。让安德鲁更加刺激的还没有结束,叶宇真一个翻身将安德鲁压在下面。 安德鲁几乎带着迷醉的眼去看只穿着白色睡衣上装的叶宇真。 也许是由于种族的关系,叶宇真的肌肉远远与安德鲁那种夸张膨胀突出的样式有区别,而相反是收敛的、结实的、匀称的。 这种修长的体型在安德鲁硕大的体积面前显得有一些纤细,令他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掉叶宇真原本属于力量的那部分。 他身上的那枚银制护身符滑落到了一边,在空中富有韵律的晃动着,安德鲁悄声问:「你为什么要在女神像里嵌一颗子弹呢?」 叶宇真没有回答,只是疯狂地与他做爱。 他裸露的上身,亚洲人特有的蜜糖色肌肤,配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带着晶莹的汗珠,这让安德鲁觉得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性感。 他看着叶宇真紧致有力的腰肢不停地摇动,就已经兴奋地大喊。他原本以为自己将会给叶宇真带来销魂蚀骨的夜晚,结果却是叶宇真给了他难以忘怀的一夜。 「他妈的……」安德鲁事后端着红酒喃喃地道。 他身边的仆人没有一个人敢流露出奇怪的眼神,尽管安德鲁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餐桌旁自言自语。 叶宇真会在他的怀里哭泣,吻他,这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安德鲁原以为这一辈子都没可能看到,可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安德鲁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但眼前却是一片迷濛,他太兴奋了,以至于都回想不起来叶宇真当时的表情。 叶宇真原本的黑发很短,来了希腊小岛之后,安德鲁尽可能让叶宇真减少接触刀的机会,所以叶宇真尽管没有留很长的头发,但是他的刘海现在却足以遮盖他那双像黑珍珠似的眸子。 但不可否认,安德鲁的心情真的很好,他带着一种风和日丽的心情走到了可以看到海景的阳台上。 这个时候,有一个手下递上了一只黑色的无线电话,道:「老大,威廉王子要跟你直接通电话。」 安德鲁接过电话,笑道:「hi,王子殿下!」 威廉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刻传来,道:「你要我下降三成的供价?」 安德鲁打了个响指,令下人给他递来一根雪茄,他将两条长腿翘在富有希腊风情的雕花白色栏杆上,笑道:「王子殿下,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做你的生意我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我简直是提着脑袋在为你干活。 「我只有喝最好的酒,抽最好的雪茄才有力气为你赚钱!你也知道我花的费用很大,我一瓶波尔多的红酒就要上万欧币,每根巴西雪茄都要上百欧币。」 威廉咆哮道:「只怕这一些加起来还不及你床上那个情人贵吧!」 安德鲁不以为意,笑道:「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更何况这些钱对王子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嗓音一变,淡淡地道:「其实我有一点好奇,每年至少有上千个警察追着你跑,里面总能挑得出一、两个美男吧?你为什么就单单看中了他呢?」 安德鲁抽了一口雪茄,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才道:「怎么说呢,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伟大的歌唱家因为没有出色的外表,只能躲在剧院阴暗的角落里,借着声音指点一个龙套演员来消磨他的才华。 「他最初不过是为了打发日子,过点戏瘾吧。可是有一天变故来了,那个龙套演员被意外推到了主角的位置,惊艳亮场,那个伟大的剧作家兼歌唱家一下子就爱上了那个演员。」 安德鲁咂了咂嘴,道:「很难讲那个歌唱家喜欢上的是龙套本身,还是龙套当时的惊艳亮场,那个辉煌的舞台,眩目的灯光,震耳的掌声。」 安德鲁看着手中的雪茄,回想着他与叶宇真的初次见面。 叶宇真那双干净修剪整齐的手丢开手中的牌,转身拿起枪对着他,微笑道:「很可惜我不是跟你打牌的,我是来拘捕你的!」 圣马丽大道1033号的灯光不亚于一个舞台吧,所以叶宇真柔软乌黑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当时安德鲁想,原来他就是……叶宇真啊。 安德鲁笑道:「我没看中其他的警官,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在我面前有一个惊艳的出场吧!」 威廉在电话那头狂笑了起来,仿佛笑得喘不过气来,道:「伟大的歌唱家兼剧作家……你说的是《歌剧魅影》里那个纠缠女主角的怪物吧。」 安德鲁淡淡地道:「每个人对角色都有自己的定位,你看了是怪物,我看他是一个出色的歌唱家,剧作家,还是一个优秀的导师,这是品味问题。」 他似乎听到了远处空中传来一阵马达声,不经意地朝远方的天空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 威廉好笑地道:「安德鲁,我派了十架直升战斗机到你那里去,如果你能在他们轰炸一个小时还没死透的话,我就接受你的价钱,安德鲁……我期待你的惊艳出场。」说完他就干脆的收线了。 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直升机群的影子并飞快地朝地宫扑来。安德鲁的第一反应就是扔掉手中的雪茄与电话,飞快地从阳台跃了出去,那些直升机丢下的炸弹也同时炸开了。 火光与爆炸声一时之间大作,刚跃出的安德鲁突然脸色大变,叫道不好,又朝地宫奔去。 这个时候地宫中的人都慌张的朝外奔出,见安德鲁反而往里奔,不由得都惊讶道:「大……大人,危险!」 安德鲁不去理会他们,一路奔进已经满是硝烟火光的地宫,一口气冲到二楼打开叶宇真的房门,见他正趴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被满屋的浓烟呛晕了还是被炸弹震晕了过去。 安德鲁一把将他扶起,半抱半拖地拐进书房,打开地道入口,躲了进去。 安德鲁的地道本就是根据防核爆所建的防空洞,不是穿透力极强的炸弹,根本无法伤及地道内的人。安德鲁扶着叶宇真,将他平放在大床上,见他虽然双目紧闭,但还算呼吸均匀,才算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着叶宇真似略带一点苍白的脸,他比最初自己见他那会儿,瘦了许多。 安德鲁在一阵又一阵的轰炸声中心想,自己到底是在叶宇真于赌场出现的那一刻看上他的,还是在阅读叶宇真那几乎完美的资料时瞧上他的? 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品学兼优,英俊帅气,勇敢干练,而且还很年轻,年轻的博士,年轻的神枪手,年轻的国际刑譬长官。 安德鲁抽这个空很耐心的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在阅读叶宇真的资料那会儿应该是嫉妒的吧,这个资料上的人拥有了所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良好的出身,优质的品格,杰出的才能,他就像一个生来就是舞台上的主角。 安德鲁几乎用挑剔的目光去审视这份资料,不屑于它的真实性。 可当他第一眼看见叶宇真呢,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在他抬眼看到叶宇真的那一瞬里释然了。原来……他就是叶宇真,叶宇真就该是这样的吧,这样的叶宇真应该就是那么完美的吧。 叶宇真的脸就在他的指间,很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安德鲁凑近了他的脸,突然笑道:「不对,我是在你看曾雨森时,那副弃妇的表情里瞧上你的……既然别人不想要你,那我就大方一点要了你吧!」他说着狠狠亲了一下叶宇真的唇。 整一个小时之后,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轰炸结束了。安德鲁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句这疯狂的婊子。 叶宇真显然没什么大碍,安德鲁将他留在了地道内,然后爬到了上面。 地宫几乎被炸得千疮百孔。安德鲁收集的那些豪华家具都付之一炬,少数几样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没有被炸死的手下已经在积极的灭火清理现场,安德鲁叫来两个保镖,吩咐他们看着书房门口,盯紧叶宇真,自己则转身下楼去看威廉到底下令破坏哪些地方。 而就在他走出地道口的一瞬间,叶宇真的眼睁开了,他翻身下了床。叶宇真那淡定冷漠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来他刚才还是处于晕厥中的受害人,又或者昨晚那个处于崩溃边界的叶宇真。 chapter 4 叶宇真一张嘴,就由舌下取出一个一圈铁丝,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架掌上游戏机。他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熟练地拆开游戏机,与手中的铁丝圈组合,很快就另组合成了一个小型的电子工具。 他的目光锁定住了那幅仿凡高「向日葵」的巨大油画,立刻走了过去,打开油画,露出里面的超大保险箱。叶宇真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发现目标有任何变动,一双干净灵巧的手只是迅速将自制的工具连上保险柜的密码板。 游戏机的萤幕上不断跳动着数字,叶宇真操纵着手中的游戏机,不停地调节着上面的数字。 数字稳定了之后,叶宇真伸手去开保险柜,却仍然打不开。他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站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突然听到书房内传来了警铃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看守叶宇真已经有半年,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对这位名闻遐迩的国际刑警谨慎防守,到看他无力抵抗安德鲁侵犯的司空见惯,叶宇真这三个字已经不能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所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打开房门去看个究竟。 遮住地道通口的书架已经被人用暴力摧毁了,震耳欲聋的警铃声似在提示地宫所有的保镖这儿有人入侵。 地道的入口与叶宇真的房门一样,唯有安德鲁的手纹才能自由的进出,只是安德鲁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在他的书房用暴力手段将连着高端警报装置的暗门摧毁,所以同样的指纹锁门与精钢一般难以摧毁。 叶宇真的房门相比脆弱多了,叶宇真很干脆地直接将它毁坏了。 保镖只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就被叶宇真折断了脖子。 叶宇真取下他手上的枪和小腿上的军用匕首,顺手就将尸体扔入地道内。叶宇真对准保险上突起的密码器就是一枪,子弹射了进去,只留下一个弹孔。 密码的电子部分虽然已经被叶宇真破译,但是这个密码箱似另有机械密码,时间已经不容许叶宇真耐心地去破解机械密码。 他倒出弹匣内的子弹,削去上面的弹壳,耐心地将它们倒入刚才那个小弹孔内。地上的保镖腰间的呼叫器不停地响着,叶宇真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若非地宫刚好受到威廉十架直升机的袭击,保镖们死伤过半,剩下的大多又去岛上查看外围情况,原本这里一分钟之内就会有二、三十个保镖袭来,而这一次只来了三个。 叶宇真没有回头,甚至连手也没有抖一下,就在保镖进来的一瞬间,他开枪了。一枪正中刚才的那个小孔,保险柜立刻爆炸开来。地道里一时硝烟弥漫,保镖们拼命挥开烟雾,想看清里面的状况。 「借过!」 其中一个保镖听到耳边有人淡淡地道。他刚睁开眼,就看见白衣黑发的叶宇真在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宇真的右手就搭住他持枪的手,只听嗒的一声,自己的手腕就被折断了。保镖惨叫声刚起,那只冰凉的手就将他的声音掐灭在拧断的喉咙中。 叶宇真顺手抄起他的枪,回头准确的两枪了结了烟雾中的保镖。 叶宇真将枪别在了后腰,手拎住了还站立在旁边尸体的衣领,借着它下滑的趋势,脱下了那件黑色西服边走边将它穿上。 叶宇真定到了已轰开的保险柜门口,将最底下的那只银白色的手提箱取了出来,然后冷漠地扫了一眼那些成堆的美金珠宝,漠不关心的转身。 他在路过安德鲁放置雪茄的搁板前,打着那个订制的打火机,轻轻一抛,头也不回地将它准确地抛在了保险柜里。相信很快,那些成堆的财富就会成为灰烬。 叶宇真走到地道口,弯腰在最早死掉的保镖身上摸了一下,取出了海岛保镖们都备有的墨镜,将它戴在那张帅气的脸上,拿着保镖的呼叫器,借着越来越大的浓雾离开了地道。 叶宇真离开地宫的步伐几乎是不疾不徐的,虽然一路上会与保镖们相遇,但一是这些保镖刚受到致命的打击,惊魂未定,二是状况不断,他们几乎目不暇给,竟没有人发现与他们同装束的叶宇真并不是他们的同类。 当叶宇真走到小岛一处密林的时候,从里跳出来一个小孩,大叫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奥德利斯!」叶宇真也微有一些吃惊。 奥德利斯得意洋洋地道:「你那一天跟我打听大boss的游艇停在哪里,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到这里来的,就像詹姆斯·庞德一样,一个好特工总是会借着敌人自己的家伙逃之夭夭。今天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那些直升飞机是来救你的吗?」 叶宇真取下墨镜,弯下腰微笑道:「奥德利斯,你怎么知道我是特工?」 「只有特工才需要从黑西装们那里逃掉,不是吗?」奥德利斯一副什么也瞒不了我的样子。 叶宇真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奥德利斯,黑西装们是坏人,如果你不想受到伤害,不想你的父母兄弟受到伤害,你就要快点离开这里,并且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你告诉了我游艇的方位跟你曾经给过我一段短铁丝,好吗?」 「明白!」奥德利斯一溜烟地跑了,跑到一半回过头冲叶宇真摇手道:「再见,特工先生!」 叶宇真微笑着摇了摇手,轻声道:「再见,奥德利斯。」 奥德利斯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叶宇真的脸又恢复了冷漠。呼叫器里传来了安德鲁的咆哮声,他呼喊着所有的人都去抓捕叶宇真。叶宇真听了,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他穿过这片小树林,外面是一个天然浅滩,停泊着安德鲁那艘雄鹰号快艇。 安德鲁的快艇上一般有三到五个看守,这也是顽皮的奥德利斯告诉他的。 叶宇真掩在树后查看了一下,发现游艇上静悄悄地,竟然看不到看守的身影,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厉的刀风袭来,叶宇真瞬间反应将头一侧躲过了袭击,但是脸上的墨镜却被打掉了。 叶宇真在避开袭击的时候已经反手抽出了腰间的枪,刚提起枪就听对方道:「你是编号三十六的叶宇真?」 叶宇真睁开眼,只见对面站着一位干练的、穿警用防弹服的黑发年轻人,英俊的面貌,挺拔的身材,不过他脸上线条刚硬的五官似喻示着眼前此人应该是一个混血儿。 还没等叶宇真判断出他是哪里的人,他已经大方的伸出手,道:「我是接替你管理英国国际刑警小组的林龙警官!」 叶宇真握上那只手的同时,心中似松了一口气,他再强悍,在被人囚禁了大半年之后乍一见到自己的同事,总是有几分亲切与轻松。 林龙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再说!」 叶宇真点了点头,跳上了林龙他们的快艇,同来的七个人叶宇真竟然一半不认识,只有二、三个稍微熟悉,他们见了叶宇真都是极其兴奋,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都走过来跟叶宇真狠狠地拥抱了一下。 叶宇真算不上是一个跟下属打得火热的上司,他大多的时候都有一些冷淡,甚至刻意跟这些不同种族的下属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今天见他们真情流露,不由得也有一点感动。 林龙站在这一旁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切,当快艇出发的时候,背后是雄鹰号爆炸的熊熊火光。刑警们故意破坏了这艘游艇,似为了阻止安德鲁的追逐,但更多的似乎是为了替叶宇真泄愤。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3节 叶宇真却连头也没回,只是站在快艇的船头看着远处的大海,无论林龙微笑着说些什么,他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回应。 这个时候他腰间的对话器又响了,这一次是安德鲁接到了他的频道。叶宇真冷冷地看了一眼对话器,然后接通了它。 「宝贝,你够狠!」安德鲁吸气似的说。 「谢谢夸奖。」叶宇真淡淡地道。 安德鲁咬牙道:「莫非你陪我睡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偷走了我四十亿美金的钻石,烧掉价值一亿美金的钱币珠宝?你每一个晚上可够贵的。」 叶宇真的语调不变,仍旧很冷漠地说:「我跟你说过,我不太好压。」 安德鲁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道:「没关系,这一些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为了听你的叫床声,我付出再多也愿意!」 「是吗?看不出你挺慷慨,想不到你这种人渣还有长处!」 安德鲁轻笑了一声,才阴森森地道:「看来这段你不在的日子,我只能靠重温你那些床上的录影才能打发时间了……相信我,宝贝,我很快会去找你!」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道:「我等着你!」 说完,他就狠狠将对话器丢入了海中。 林龙看着叶宇真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许安德鲁看不见,但他却能看到现在的叶宇真其实充满了疲惫与无力。 而另一头安德鲁也是咆哮着将已经中断资讯的对话器狠狠砸在地上,他冷笑了一声,道:「我居然……相信叶宇真会倒在我怀里哭泣!」 林龙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宇真,问:「是安德鲁?」 叶宇真点了点头,林龙一字一字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叶宇真虽然觉得他的语句有点古怪,但也没有拂别人的好意,只是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龙见他并不起劲,于是便转换话题道:「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道:「是因budd衬衫吗?」 林龙看着叶宇真的笑脸,大笑道:「果然是你故意留下的线索,可惜安德鲁也够谨慎的,把衬衫弄去南非转了一圈,但到底被我们追踪到了。」 快艇在塞萨洛尼基靠了岸,到了当地国际刑警组织安排的秘密处所之后,叶宇真就一个人进屋休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这半年必定受到了很多折磨,所以也尽可能让他单独休息。 叶宇真走进浴室,脱去身上的衣服,将冷水开到最大,站在水洒下闭着眼睛任由冷水冲刷自己。 这半年几乎是不闻不问的由自己沉淀下去,不想思考,任情欲左右,他变得不像叶宇真,不再是叶宇真。 叶宇真是正直的、稳重的、理智的,永远有最好的信心,处在最佳状态,拥有最强的能力。这个堕落的、几乎快迷失方向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叶宇真? 「宝贝,我很快就会去找你!」安德鲁冷冷的声音挥之不去。叶宇真不用思考也知道安德鲁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不知道是他话里那股寒意,还是因为水太冷,叶宇真几乎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听到浴室门开了,几乎本能的,叶宇真飞快抓起旁边的浴巾裹住下体,拿起一直放在旁边的军用匕首抵住了来人。 「是你?」叶宇真看着来人轻皱了一下眉,收回了匕首。 林龙似乎也被他吓了一跳,道:「我刚才敲门,你一直没回应,我担心你出事。」他扬了扬手上拿着的衣服,「是我从英国给你带过来的budd衬衫与西裤,我想……你大概不愿穿安德鲁买的。」 「谢谢,放外面床上吧!」叶宇真颇有一些感激林龙的细心,他现在确实不想看到任何一件令他想起安德鲁的东西。 林龙微笑着彬彬有礼的退出,将衣物放到了床上,他慢慢转回头,看着关闭的浴室门,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带诡异的笑。那个人,强悍也脆弱,聪明世故但又保留着几分纯真,像一枚浆果,尽管百般掩饰,外表坚硬,但仍然难以掩饰内在的柔软与芳香。 林龙觉得兴奋,他觉得自己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敲开那层硬壳,去享用里面的柔软。 「很快……」林龙轻声地对那扇门说,然后微笑着离开了。 叶宇真洗完浴之后,便接到了林龙的电话,说晚餐好了,让他下楼用餐。叶宇真下楼之后,却发现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与林龙。 「其他同事呢?」叶宇真在林龙对面坐下,后面的白衣仆佣立刻将盖有银色罩子的餐盘端上,揭开上面的银罩,里面是一份简单的意式鸡蛋宽面,但却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芳香。 林龙的目光从叶宇真下楼后就一直牢牢地盯在他的脸上,眸子似有一簇火花在跳动,嘴里则漫不经心地道:「希腊的夜晚很漂亮,他们都出去散心了……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所以命人做了一些简单的菜式,你将就着用一点。」 叶宇真再心不在焉也感受到了林龙灼热的目光,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他只是不着痕迹地避开林龙的眼神,淡淡地道:「面条就很好。」 但他尝了一口面条之后,才大吃一惊,鸡蛋下面嵌放的居然是意大利阿尔巴的白松露薄片,这种一公斤三万美金的极品就这样被做成了一道简单的鸡蛋面放在他的面前。 安德鲁的用餐已经极为讲究,可是远不如林龙这么考究,这种漫不经心的考究,已经是一种极端的奢侈。林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国际刑警长官。只是叶宇真把那份吃惊藏在了心底,仍然不疾不徐地吃着那份面条。 而林龙似乎对他面前这道价值上万美金的面条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托着头看着叶宇真用餐。 两人的用餐过程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极轻微的刀叉碰盘声。林龙几乎不用去回想资料,就能确定叶宇真的出身,被培训得堪称完美的优雅用餐姿势,在奢华面前处变不惊的从容。林龙深吸了一口气,对面叶宇真身上所用过的沐浴用品的味道便隐约可闻。 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才配得上他林龙处心积虑的追求。林龙心里这么想道。 可是叶宇真用过餐之后,几乎没有同他多谈一句,便以疲惫为由回屋休息了。 林龙也不强人所难,礼仪周到地将叶宇真送了回去。可是后来的两天,叶宇真都是非常客气地婉拒了他的相约,除非必要,他几乎不与林龙单独相处。 叶宇真已经完全明白林龙现在的心思,他只是还不清楚林龙原本就对男性感兴趣,还是只对他临时起意。 叶宇真有一个学长曾经在酒后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过,即便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的时候也会对叶宇真产生欲望,而且叶宇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帅哥。但是无论如何,叶宇真并没有任何打算去接受林龙。 所以他用这种刻意的冷淡去消减林龙的热情。他希望林龙很快就能明白他的想法,并且知难而退,就像过去叶宇真遇到的那些男性一样。 可是叶宇真弄错了,林龙并不是那些「普通」男性。 几天之后,叶宇真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周密安排之下返回伦敦。林龙似乎吸取了教训,对叶宇真又回归了作为一个同行应有的态度。 「你暂时还不能回到叶家!」林龙颇有一些为难的说:「你知道按照守则,你必须录完口供,才能被安排见家属。」 叶宇真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我只想知道我爷爷好不好。」 林龙扫了叶宇真一眼,面露微笑地道:「叶警官放心,您的爷爷身体很健康。」 「谢谢!」叶宇真与林龙擦身而过,林龙看着他修长的背影,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叶宇真轻轻解开自己衬衫上最顶端的钮扣,这个审讯室他很熟悉,他曾经不知道在这里给多少个人录过口供,没想到今天他成了被盘问的对象。 「叶警官,你不介意我来替你录口供吧。」林龙笑着将手上的卷宗打开。 叶宇真摇了摇头,笑道:「你是接替我来领导英国分组的,由你来替我录口供原属应当。」 林龙似乎满含歉意地道:「其实我们都是同事,原本不用进审讯室,但是这一次口供对你至关重要,必须要有合法的录音、录影与记录。」 他这句话出口,坐在旁边的汤姆也是面露不忍之色,心中哀叹早知道林龙在找人给组长做笔供,他就不会好死不死地在那个时候送茶进来,被林龙逮个正着。 「没有关系。」叶宇真安抚性地朝汤姆微笑了一下。 林龙接着就开始问问题了,他的问题都很犀利,几乎每个细微末节都被问到了。 从叶宇真进入撒哈大漠与国际刑警组织失散,到他是如何逃出大漠监狱,又落入安德鲁的手中。这个时候,林龙似乎才表现的像一个精明、专业的刑警,而不再是那个扔万把美金做碗面的公子哥。 「你的意思是,你与安德鲁合作逃出了撒哈拉沙漠,而你为了救出曾雨森与另一个同事许安林,自愿被安德鲁拿下?」 「是。」 「许安林没有返回刑警组织,在你的信箱里,我们发现了他给你的辞职信。」汤姆插嘴道。 「是吗!」叶宇真微有一些涩然地道,那个时候许安林与曾雨森想必已经冰释前嫌,携手天涯了吧。 林龙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叶宇真,突然道:「如果安德鲁已经与威廉合作,威廉出于跟安德鲁合作的考量放了曾许二人,这是情有可原……但是,他又为什么愿意用你来跟威廉讨这个人情?」 尽管叶宇真面无表情,但脸色也还开始有一点发白,沉默了一阵才道:「他手上有一个不知道密码、装有价值四十亿美金钻石的保险手提箱,他大概认为我有办法可以解开。」 「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一个?」 「是的。」 「那么他有没有对你逼供?」 「没有!」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安德鲁没有对你进行过一次刑讯?」 「……没有。」 审讯室里有片刻的沉默过后,林龙才将那双修剪整齐的双手交叉着放到桌面上,凑近叶宇真道:「你有没有跟安德鲁发生过超出正常范围的关系?」林龙见叶宇真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回答,就缓慢地道:「我是说,你有没有跟安德鲁发生过性关系?」 汤姆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道:「你,组长,你怎么可以这么问组长?」 「你看……你是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而据我们所知,安德鲁是一个双性恋者……」林龙慢条斯理地道。 「有!」叶宇真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道。 汤姆这一次嘴巴张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林龙的眼中却闪过寒光,但他嘴里却仍然不疾不徐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德鲁采取了另一种刑讯方式,他强暴了你?」 叶宇真的眼前浮光掠影般地闪过他与安德鲁激烈性交的场面,那些昏暗的灯光不停地在眼前晃动,耳边充斥着他自己的喘气声。叶宇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疲惫,他有一些嘶哑地道:「我不知道。」 「几次?」 「什么?」 「你们一共发生过几次性关系?」 「我……我不知道。」 「在哪里发生的?」 叶宇真的脸色越来越白,林龙的问话却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直接。 叶宇真抚了一下双眼,摇着头道:「很多地方……我不知道。」 「够了!别再问了!」汤姆哗地一声站了起来打断林龙尖锐的下一个问题,他激动哆嗦着道:「别再逼组长回想他不愿想起的那些事情了,他是我们自己人,不是罪犯。」 林龙看着汤姆暗中咬了咬牙,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令他崩溃了,令他无力再做防范的姿态。 汤姆扶着整整做了四个小时笔录的叶宇真走出了审讯室,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杀机,兀自还沉醉自己的热泪盈眶中。 「我没事!」叶宇真呼吸了一口阳台上的空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林龙刚才的那些问话,句句都敲在了他心上,那些他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最害怕别人知道的秘密,最不想记起的往事。而林龙那一套一旦发现对方心理裂缝就重点集中攻击的审讯手法他也很熟悉,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无法对林龙产生更多的好感,也许在本能当中,叶宇真意识到这是一个太过危险的男人。 林龙也跟了出来,汤姆转头看到他的眼神才猛然省悟,自己今天闯了大祸,想到自己过不了几天也要消失,汤姆在林龙冷酷的眼神示意下,哭丧着脸逃之夭夭。 「对不起!」林龙走近叶宇真道:「我必须要彻底地了解你目前的状况。」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过是在尽职。」叶宇真微笑着回道。 林龙意识到叶宇真又恢复了常态,这个时候的他,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征服的,于是他叹气道:「根据我对你的判断,我建议你接受至少三十个小时的心理谘询。」 「我接受。」叶宇真的语调不起波澜。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如果我们的心理谘询师判断你情绪没有大碍,你就可以回叶家看你爷爷了。」 林龙这个时候才看见叶宇真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他说谢谢,林龙知道这两个字,叶宇真是说得真心诚意的。 叶家的祖宅并不在伦敦,但是叶豪远为了能离在伦敦上班的叶宇真近一点,就搬进了伦敦近郊的一桩别墅内。别墅的旧主人,是位曾经有过勋位的爱德华伯爵,家道中落之后,无力修葺这座名为别墅,实为宫殿的房子,就将它卖给了叶豪远。 叶宇真站在古意盎然的铁栅门口有一些踌躇,自己全然没有顾及爷爷的感受,就这样草率地将自己交换了出去。叶宇真在这一瞬间,觉得有一些羞愧,他甚至都不敢去按门铃,但是门却自动打开了。 叶宇真微微吃惊,跨进了大门,才发现原本充满古意的叶家,突然变得非常的现代化。铁栅门上是自动摄影机与自动开关器,围墙上架起了红外线防盗仪。 叶宇真第一念头是,莫非爷爷受到了袭击?但他很快就有了新的答案。 「想必这一位,就是大哥了。」宫殿大厅的门开了,门前站着一位黑发俊美的年轻人,他长得非常神似叶宇真,只是明显比叶宇真年轻,更加的俊美。可他的气质却远不如叶宇真优雅,身上的衣饰物虽然昂贵,却只见奢华,不见高贵。 「你是?」叶宇真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叶宇心。」一脸肃然的叶豪远被人从大殿内推了出来。 「爷爷!」叶宇真第一眼见到叶豪远,再也没有顾忌就奔了上去。 可是叶豪远却远没有叶宇真见到他那么激动,反而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对于一贯疼爱自己至亲的冷漠,叶宇真显得有一点手足无措。 「跟我来!」叶豪远做了一下示意,身后的仆佣就推着他向殿内走去。 叶宇真有一点微微低了一下头跟在他的轮椅后面,路过叶宇心的时候,只听他嗤笑道:「等会儿见……大哥!」 叶豪远将他带到书房,又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退下,等书房门关紧之后,他才靠着轮椅抬头望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道:「过来!」 叶宇真不由眼眶一热,叫了声爷爷半跪于叶豪远的轮椅旁,可是等着他的,却是叶豪远干净利落的一记耳光。 chapter 5 「叶家在你的心目中有没有曾雨森十分之一那么重要?」叶豪远喘着气说,紧抓着轮椅扶手的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青筋直暴。 「我知道错了,爷爷。」叶宇真低着头道。 叶豪远看着这个一手培养长大的孙子,眼中闪烁过无数种情绪,才淡淡地道:「我很怀疑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主理叶家,宇真,这也许是我给了你太多的自由与权力,才让叶家在你的心目当中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附属品……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将会观察你与宇心的表现,再做最后的定论。 「我会在三日之后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承认宇心的身份,并让他认祖归宗,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叶宇真的表情并没有起太多的变化,这让叶豪远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叶宇真轻声道:「这很应该,爷爷,是我让你太失望了。我从小是由你一手抚养长大,为了我继承人的地位不受威胁,你一直将其他的兄弟流放在外,不予承认。 「我想要当刑警,你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帮着我将叶家漂白……其实叶家的祖训就是能者居上,这才是叶家在异乡立足的根本。」 叶宇真低沉的叙述似乎并没有感动叶豪远,相反地,他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孙子,隔了很久他才冰冷地道:「我一直以为你像叶家的多点,冷酷,强硬,知道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地盘…… 「现在才知道你像的只是叶家的外表,你更像你的母亲,软弱,不知所谓!」 原本低着头的叶宇真猛然抬起了头,凝视着叶豪远的双眼道:「爷爷,我们有过协议,永远不再提及母亲!」 叶豪远一声不吭地与自己的孙子对视,他那慈爱老人的外衣仿佛脱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权威、危险甚至充满了血腥味的独裁者。叶宇真的目光虽然不狠厉,却没有在那双犀利凶狠的双眼前退缩。 终于,叶豪远冷冷地说:「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么……你从现在起就滚出叶家吧,我能培养你,自然也能培养另一个叶家的接班人。」 叶宇真朝着这一位一直在扮演着慈爱老人的长者低了一下头,轻声道:「您多保重,爷爷。」 他走出了那道厚重的红木书房门,心中微有一些苦涩,假象终究是脆弱的吧。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扮演,扮演着遗忘,其实谁都知道对方没有遗忘。 叶豪远这许多年来对他多方的关爱迁就,除却他是他的嫡传孙子,更多的也是对他亏欠的弥补吧。 否则,以他这样一个黑道的大亨,又何须小心隐藏那分戾气。 叶宇真回到自己的房间,意外的看见叶宇心正坐在他的书桌上,手里玩着一把尼泊尔军刀。 他看见叶宇真,便微笑道:「跟那老头子谈判完了?」他的笑容里混杂了几分油气,不像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却更像一个街头的小混混。 叶宇真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微笑道:「宇心,他是我们的爷爷。」 「爷爷?」 叶宇心一声冷笑,道:「我不会对根本没有亲情的人用这么甜蜜的称谓。在叶豪远的眼里,要的是叶家黑白两道产业的传承机器,不是什么他的孙子。 「他把我丢在贫民窟里这么久,根本不论死活,现在想起来有用,就变成孙子了。叶宇真,叶宇心,真心,真是太好笑了,叶家根本没有真心。」 叶宇真将书放进袋子,道:「那也不能改变他是我们的亲人这个事实。」 叶宇心歪着头打量着叶宇真,微笑道:「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你滚蛋,你应该是挺符合他的期望。你瞧他炸死了你的妈妈,连着咱们那个倒霉的爸爸也一起炸死,你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 「宇心!」 叶宇真打断了他,然后顺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才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这些胡话,你不要忘了,爸爸是只有两个儿子……可是爷爷却不是只有父亲一个儿子,而且……」叶宇真没有说完,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 叶宇心放声大笑道:「而且,我毕竟不是他带大的,你能安全地走出叶家的大门,不代表我能走出这扇大门,对吗?」 叶宇真没有说话,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叶宇心则冷笑道:「你说得太对了,这个老家伙可不止一个子孙流落在外,他看中我,你就以为我完全没有后台吗?」 叶宇真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了,闻言似也不好奇叶宇心的后台是谁,只是点了点头将拉链拉上。 叶宇心见他完全无动于衷,似有一些不甘示弱地道:「叶宇真,你想过没有,如果离开这扇大门,你就变得一无所有了。你真的能无所谓?你享受惯了最好的,能忍受一贫如洗的生活?别忘了你身上一件budd订制衬衫都要几千英镑。」 叶宇真想了一下,将包拿上,然后在书桌上的便笺纸上写了一个地址,笑道:「我大概有上百件budd衬衫吧,够我穿一辈子的,我会注意保持身材。我房里的东西,你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麻烦你帮我寄到这个地址。」 叶宇心被动地接过那张便条,看着叶宇真轻快地提包离开,气得说不出话。 可一转念,他想起了什么,微笑着用着几乎恶毒的语气,对着已经拉开房门的叶宇真道:「所以你才会喜欢曾雨森吧,因为你认为他跟你有相似的境遇,所以他一定能了解你的内心深处,就像你能了解他一样。 「很可惜,曾雨森跟你还是不一样,他至少有一点比你强,他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你,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叶宇真的背影果然僵住了,他搭在门把上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叶宇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是的,他恨这个血统上的哥哥,因为当他像一个王子似的生活时,他却像一条狗似的在挣扎着生存。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4节 「对不起。」 「嗯?」叶宇心愣了一下,他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叶宇真在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早知道你的存在,却从没有关心过你。我……甚至避免自己去想起你,所以,对不起。」 叶宇心哆嗦着嘴唇,隔了半晌才冷笑道:「怎么,风水轮流转,现在才想起来,是想提醒我以后要记得关照你吗?不好意思,我也不会。」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道:「合该如此。」 说完他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门,笔直地朝外走去。 叶宇心推开书房的门,见叶豪远正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孙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叶宇心冷笑道:「你把他培养得太好,像块水晶,很美,却容易破碎。」 叶豪远转动着轮椅回过身来面对着得意洋洋的叶宇心,道:「你以为他就会这样放弃了吗?」 叶宇心玩着手中的刀笑道:「老头子,不是会,他已经放弃了。」 叶豪远冷冷地道:「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放弃的是什么,他没有过过一天像你生活过的日子。 「他不知道什么叫作贫穷,他不知道贫穷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失去叶家的后盾,还意味着更多的东西,他不知道人一旦没有权力将会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是欲望。」 叶宇心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利用我来提醒他这一点,你让他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就会乖乖的回家,将我赶尽杀绝。」 叶豪远淡淡地道:「叶家是一个望族,宇真是按照这个望族主人的标准培养的。 「即使你的背后有甘必诺家族,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叶家的一切,也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超越他。不过你要感激,我至少给了你机会。」 叶宇心瞪着叶豪远,眼里露出来的凶狠如果是把刀子,那么足够叶豪远死很多次了。 不过这位虽然做着正当生意,却又与黑道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叶家掌门人显然不是普通商人可以比拟的,叶豪远由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 「那么,走着瞧。」 叶宇心最终将刀狠狠地插在门框上,扬长而去。 叶宇真提着包慢慢地走在伦敦的街头,叶宇心的话似还在耳边,他苦笑了一下问自己:你果然了解曾雨森吗? 那个喜欢穿黑衬衫,赤脚的男人,聪明,神秘,又一点玩世不恭,永远被长刘海遮住的双眼根本无法看清他眼中的含义。 他弹着一手漂亮的钢琴,自己却只听过一回,《night prayer》,也许唯有那首歌才能找到他们之间一点点的共通处吧。 叶宇真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回过身,走到那辆停在路边的法拉利菲奥拉诺边上,轻敲了一下车窗。带着防弹功能的深色车窗开了,露出林龙的笑脸,他笑道:「真巧,叶警官想去哪里,我送你。」 「别再跟踪我。」叶宇真淡淡地道。 「别误会,我是想要保护你,毕竟你的安全还没有得到保障。」林龙那张五官英俊的脸看起来诚恳也很有说服力。 「我对你没有兴趣。」叶宇真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林龙渐有一点变色的脸道:「按英国的说法,就是你不是我那杯茶,所以请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浪费彼此的时间。」 林龙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直接地拒绝过,他庞大的背景、过人的能力让他到哪里都习惯于被人当作大人物一样的接待。 什么国际组织,法制社会,人权国家,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各种势力强权的平衡,对叶宇真的态度他已经算得上是破格的礼遇。 可没想到叶宇真给他难得的热情上泼上的简直不是一盆凉水,而是一盆冰水,激得他差一点当场翻脸,好不容易才耐住性子挤出一句:「叶宇真,你都没有尝过,怎么知道我不是你那杯茶呢?」 叶宇真看着林龙,道:「你看了我大半年的资料,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人。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救援,正因为这样我才有必要对你说得很清楚。期望我们下次再见,你只希望我成为你的好拍档。」 说完叶宇真似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道了声别也不等林龙回应就转身离开。 林龙咬着牙看着叶宇真修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带了一点狰狞地道:「叶宇真,我倒看看你能神气到几时。」 叶宇真背着包推开了一间略显破旧的大门,这所房子是由叶宇真的母亲生前所置。 它是一座普通的英国独立式花园洋房,前面有停车坪,后面有一个小花园,但是由于位于伦敦六区,环境显得有一些杂乱。 叶宇真其实并不太明白当年母亲为什么要买这处房产,对于叶家其他的房产,显得非常的廉价,因此叶家将它随意的空置了许多年。 叶宇真拉开屋里面家具上的白色布幔,心中想到也许母亲早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想到这里,叶宇真轻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宇真醒来才开始打扫房间。 这是一座拥有三个卧室、两个洗浴室、一个厅房、一个厨房的普通民居,拥有供暖设备,园子里虽然杂草丛生,但还种了一株苹果树,厨房里的设备也大致齐全。这一切对叶宇真来都很实用,需要的都有了,也没有太多房屋需要打扫。 叶宇真做完了这一切才觉得自己肌肠辘辘,便出门在街道不远处的饭店吃了一点便餐,刷卡结帐的时候,服务员略有一些神态古怪地告诉他,他的帐户被冻结了。 叶宇真错愣了一下,雷厉风行确实是叶家人的作派,可自己的帐户里还有着过去自己当刑警的薪资呢,也被冻结了。不过转念一想,其实那薪资根本就不够支撑他的开销,他苦笑了一下,掏出零钱结了帐。 英国的夜幕总是降临得较晚,尤其是春夏时节,尽管八点多了,依然是夕阳当空,亮如白昼。 叶宇真靠在床上,被褥虽然被白布遮挡得很好,仍然是有一股灰尘味。 没有了刚才的心力交瘁,叶宇真有一点难以入睡。 他弯下腰,下面的床头柜有一排书,叶宇真抽出一本,居然是母亲求学时候的日记。 母亲从中国来到英国求学,戏剧性地嫁入英国当地华人豪门,却最终悲剧性地收场。 叶宇真盯着那本咖啡色的日记封面走了一会儿神,才轻轻翻开。 日记的开头,是一个兴致勃勃、活力四射的少女在长篇大论地发表对新事物与新经济次序的看法。 然后随着日子的推移,日记变得越来越简短,更多的变成了一本菜谱与各式各样省钱窍门的记载。 母亲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岁月,生存以及求学,但是她出嫁以后购入的唯一一项私人财产就是她当年寄居的这幢旧屋。 叶宇真心想,那段艰辛但单纯的岁月,才是母亲真正快乐的异乡生活吧。 大清早的敲门声让晚睡的叶宇真从睡梦中醒来,推开门,是邮递公司送来的两个大箱子。 叶宇真打开箱子,里面是打包得非常整齐的衣物、鞋袜,但却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叶宇真轻笑了一下。 还有爷爷的一封信,里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想通了,就回家。 同他以往的风格一样,看似温馨,却充满了权威。 叶宇真坐在那堆高级的名牌衣物间,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些衣物名贵但却不能抵御片刻的饥饿。 叶宇真掏出自己的钱包,点了点里面的现金,大约还有二、三百镑的样子。自己的问题还在审核中,国际刑警也不可能给他薪水。 叶宇真看了看手上的那几张五十镑的钞票,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母亲的日记翻了两页,再次浏览到上面的省钱之道,不由一笑,仿佛此时才与母亲心有灵犀。 林龙整了整burberry真丝领带,然后才按响了这所旧屋的门钤,隔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匆匆的脚步声,叶宇真一把将门打开了,两人都微愣了一下。 叶宇真的鼻子上微沾了一点面粉,身上穿了一件浅粉红色的围裙,袖子被高高的卷起,这让习惯于他始终衣冠楚楚的林龙颇为惊愣。叶宇真则仿佛是没有料到访客是林龙,他微一怔忡之后,就侧过身道:「原来是林组长,请进。」 林龙看着简陋的陈设,非常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语带关怀地道:「在这个地方住,有没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叶宇真拿过纸巾沿着自己修长手指的边缘慢慢擦去上面的粉渍,淡淡地道:「都还可以。」 两个人有片刻的沉默以及冷场,林龙才半闭着眼睛,微笑地道:「你果然不担心叶宇心对你取而代之吗?」 叶宇真丢下手上的纸巾,有点冷的道:「林组长的消息挺灵通。」 林龙身体微往前倾,缓缓地道:「你知道叶宇心的背后是甘必诺家族,欧洲最大的黑手党,如果叶家被叶宇心掌控,那么它多年来所做的漂白工作就将付之东流……」 叶宇真心头一跳,他万万没想到流落在外的叶宇心忽然有了这么一个复杂的背景。 那么爷爷是否是被迫接纳他的呢?叶宇真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叶豪远虽然已经半身不遂,但却一直牢牢控制着叶家,甘必诺家族再凶狠,毕竟这里是英国不是意大利。 林龙的眼一直牢牢地盯着叶宇真,尽管叶宇真的脸上毫无表情,但从他那一瞬间眼神的波动,他知道叶宇真确实担忧了。 林龙抽过一张卫生纸,道:「其实,很简单,如果你不想让叶宇心出现在叶家……我可以帮你办到这一点。」 叶宇真回过头来,看着林龙,然后问:「哦,真的?」 林龙站起身来,凑近了叶宇真,他那张混血的脸原本就有一种冷峻的男性阳刚之美,可是当他似笑非笑时,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 他抬起手小心地替叶宇真擦去鼻尖上那点面粉渍,轻声道:「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想要!」 叶宇真微笑着抬头看向林龙,乌黑澄清的眸子让林龙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只听叶宇真问:「你有什么把握能击退有甘必诺背景的叶宇心呢?」 林龙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道:「你不相信我吗?」 叶宇真目不转晴,淡淡地道:「我总要知道你有什么资本来换取我付出代价。」 「爽快!」 林龙打了一个响指,笑道:「好,这么说吧,我的母亲与现在的意大利教父是一母同胞……也就是说,欧洲最大的黑手党教父其实是我的舅舅。」 叶宇真淡淡地道:「原来如此。」 叶宇真完全没有吃惊的模样令林龙微有一些讶异,也有一些失望,道:「我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甘必诺家族在一夜之间改为支持你的。」 「多谢!」叶宇真闻言微笑道,他话一说完,将靠得很近的林龙狠狠一个背摔砸在了地上。林龙原本也是一个空手道高手,但一来太过自信,二来完全没有想过文质彬彬的叶宇真会突然出手,而且如此之狠。 他背一触地,就地一翻爬了起来,脚步未稳就遭到叶宇真一连串的攻击,他连连躲闪直到退到了门外,叶宇真不再追击,林龙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你敢得罪我?!」林龙又惊又怒地道。 「很遗憾,林龙警官,我不认为得罪个要犯的外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叶宇真冷冷地道。 林龙冷笑了一声,道:「甘必诺家族也未必敢得罪我这个外侄呢?」 「我不感兴趣!」叶宇真冰冷地道:「请别再插手叶家的事,我会向总部汇报你的越线所为。」 刚才还一派狰狞的林龙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那犹如外交官一般的气质又仿佛陡然回来了。林龙微笑道:「走着瞧……宇真。」 叶宇真关上了门,隔断了林龙充满征服欲望的眼神。他回到了桌边,却发现尽管自己努力平静,其实却再也无法将桌面上的饺子包完。 叶宇真丢下饺皮,拿起他的风衣披上,去了他指定的刑警心理咨询师那里。 「宇真,你如果始终不发一言,我真的很难帮你!」心理咨询师艾德华有一些无奈地道。 躺在椅子上的叶宇真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坐起来,平静地道:「我还有三十四小时的咨询时间,下个星期我会再来。」 叶宇真拉开了房门,外面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有人说伦敦的天空每隔五分钟就会下一次雨,但是叶宇真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伦敦每隔五分钟就会出一次太阳。 叶宇真走在雨天里,手机突然响了。 「宝贝……」电话里传来了安德鲁的笑声,他接着道:「最近好吗?」 叶宇真一边听着他的电话,一边环视了下四周,走近了一处有着围墙的地方,然后道:「我很好,你呢?」 安德鲁吹了一记口哨,笑道:「我真是受宠若惊,原来宇真也会关心北极的狗熊过得好不好。」 叶宇真冷冷地道:「不客气,在猎人没到之前,当然希望猎物是鲜活的。」 安德鲁笑道:「猎物可惦记着猎人呢,宇真,你看起来不太好,怎么瘦了呢,我以为回到伦敦,你会好很多。」 叶宇真快速看了一下四周,安德鲁已经说了,道:「不用看了,我没派人跟踪你,我只是命人弄了一卷你出入警局的录影。」 「你本事倒不小。」叶宇真淡淡的道。 安德鲁沉默了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宇真,我是真的……挺想你。」 chapter 6 叶宇真沉默着没有回答,安德鲁又大笑了起来,道:「你偷走了我四十亿的钻石,烧毁了价值一亿的美金英镑钻石,我从没养过你这么贵的宠物,我怎么能不惦记你。」 叶宇真慢慢地向前走去,然后道:「是吗,那你不如来伦敦!」 「真的?」 安德鲁低声问道:「你也想见我吗?」 「想,很想!」叶宇真缓缓地道。 安德鲁好久没出声,隔了一会儿才道:「宇真,我现在就在伦敦!」 「哪里?」 安德鲁笑道:「听到进场声了吗,我正在剧院里看戏……《歌剧魅影》。」 「是吗,那太好了,我正闲着没事,不如让我来陪你看戏如何?」 「不胜荣幸!」 叶宇真笑道:「你倒不害怕我带了一群刑警来陪你一起看戏?」 安德鲁咂咂了嘴道:「宇真,我现在是合法的进入伦敦!你对我的通缉令早已经被撤销了。 「对于我拘禁你的控诉?大概国际刑警内部对你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吧。 「我不想打击你,宝贝,你要按着程序来,我很高兴在这之前我们能有一次和平共处的见面机会。」 「在哪里?」叶宇真问。 「离你家不远,her ajesty&039;s。」 「你倒是挺会享受。」 「哪里,你过奖!」安德鲁洋洋得意地道。 叶宇真收了线,掐断了安德鲁的声音。 他径直地穿过街道往西区的剧院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叶宇真就站在那所古老的剧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脸无表情地向剧院里走去。 女王剧院是伦敦古老的剧院之一,《歌剧魅影》是它常年的节目,剧院里可谓流光溢彩,华丽非凡。 叶宇真穿过楼道,向包厢区走去。 叶宇真与一名端着水果盘的侍者擦身而过,侍者看了一眼眼前这位英俊的华人,却没意识到他盘里的水果刀不见了。 包厢门打开了,安德鲁正在为幽灵的第一次现身大加鼓掌,叶宇真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后,有一刻他皱着眉,似乎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安德鲁转过身来,大张着嘴巴,捂着胸口故作激动地道:「天哪,宇真,你居然站在我背后这么久,却没有杀我!」然后他颇有一些严肃地道:「宇真,科学的验证,你是爱我的。」 叶宇真冷笑道:「放屁,我只是不愿意跟你同流,我会要你的命,但要以法律为依据。」 「法律?」 安德鲁耸了耸他的浓眉,道:「据我所知,欧洲没有死刑,宇真。」 「把你这种随时等着发情的禽兽拴在笼子里,比直接要你的命更为合适。」 「禽……兽……」安德鲁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暧昧的目光,他语气含混的重复了一句这词语。 包厢里点着一种味道极其奇怪的熏香,这个时候饰演魅影的演员正在高歌着: 「night ti sharpeeiatiohe senses abandon their defenses(深夜里,每一种感觉都在渐渐复苏,黑暗唤醒并刺激着幻觉,无声中,所有感官放下了防备。)」 叶宇真忽然间脸微微一红,而就在此时安德鲁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贴近,微有一些恍惚的叶宇真几乎是本能的挥刀,鲜血飞溅了出来,不算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安德鲁的西服与衬衫。 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安德鲁凑近,他的衣服敞开了一个大口子,但他整个人却都贴紧了叶宇真。 两个人就以这种古怪的姿势定格住了,他们仿佛都在安静的等着对方的下一个动作,然而夹杂在耳边各自的喘息声又似乎在诉说着两人并不平静。 安德鲁舔了舔沾了一点自己血的食指,贴着叶宇真的耳朵说:「我们……和平共处一晚吧!然后再全力以赴的彼此仇视如何……」 安德鲁照例给了一个提议,他习惯性的等待着叶宇真轻蔑地say no。 但叶宇真却回过头,异常冷静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手一挥,那柄刀打翻了安德鲁的香炉,道:「我们做爱吧!」 安德鲁对叶宇真识破了他卑鄙的伎俩没有表示一点点的不安,反而是叶宇真坦然的相邀让他感到震惊。 叶宇真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裆部,那里的硬度仿佛是在叫嚣着主人的欲望。 安德鲁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欲望呼啸而来,此刻即便是他背后顶着一把枪,他也会选择先享受了再说。 安德鲁认为智慧应该让位于热情,这才是他为什么会混黑社会的主要原因。 他一把将叶宇真翻了过去,将他挤压在包厢的栏杆上。他一只手摸索着关上了包厢的布幔,另一只手扯开叶宇真的皮带,五根手指灵活的抚弄着里面硬物,听着叶宇真难以克制的抽气声。 安德鲁喘着气将自己的性器挤压进叶宇真的股间,由于没有做过多的准备工作,他听见了叶宇真吃痛的闷哼声。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5节 这让平时一直用流氓的语言,绅士的动作跟叶宇真做爱的安德鲁像受了电击一般的亢奋,他将叶宇真牢牢的制住,按在栏杆上用力抽插。 一时间两人都似乎兴奋到了极点,大力的摇晃,布幔似乎摇摇欲坠,栏杆禁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似乎眼看着就要断折。 叶宇真嘴巴里含着布幔,才能不大声的呻吟,尽管饰演幽灵的演员歌声嘹亮。 叶宇真闭着双眼,任自己在这种无边无际的欲海里尽情沉浮,有一点羞辱或者羞愧,可这一点很快就被那汹涌而来的快感埋没了。 安德鲁在他的背后,用舌尖舔着他半裸的脊背。 幽灵正在唱着他的结束语:「close your eyes for your eyes will oruth(闭上你的双眼,因为你的眼睛只会告诉你事实。)ah isn&039;t what you want to see(而事实却不是你所想要看见的。)i is easy to pretend(在黑暗中,伪装是多么的容易。)」 「你来找我,是因为寂寞吗?」安德鲁在叶宇真的耳边含混地问道。 没有叶宇真的回答,全场响起了一片震耳的掌声,两人几乎同时是难以自制的大喊了一声。 激情过去之后,是两人的喘息声,安德鲁仍旧紧紧地抱着叶宇真,隔了半晌,他才沙哑地笑着说:「瞧,宇真,我跟你说过上帝的唯一对手就是欲望。凡人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阳光下享受上帝,在黑暗里享受欲望。」 叶宇真直起了腰,离开了安德鲁,抽起桌上的餐巾纸将自己身上清理了一下,然后穿上裤子,系上皮带,将身上的衬衫整理好。 他的动作还是很斯文优雅,仿佛是清晨刚刚醒来的着装,而不是在收拾一场激烈性爱过后的场面。 这个时候,门外有匆匆的敲门声,安德鲁皱着眉将门打开。只见剧院经理小声地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安德鲁浓黑的眉毛微蹙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叶宇真,颇有些犹豫。 叶宇真正弯腰在系着他的鞋带,他没有看安德鲁,只淡淡地道:「滚吧,你要留着等我复了职以后亲自来抓。」 安德鲁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亲爱的,我可不喜欢这种大功让别人立去。所以,回头再见,宝贝。」 叶宇真没有去理会安德鲁厚颜无耻的告别词,仍然系着他的鞋带。所以林龙冲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在系着他的鞋带,他的脸微微侧向舞台,从稍许拉开的布幔中看向舞台上的角色。 林龙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他站在叶宇真的旁边,从那微微敞开着的布幔看去,道:「故事就应该是这样,克莉丝汀应该选择的就是高贵的世家子弟拉乌尔,而不应该是那躲在阴暗角落里、像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活着的幽灵艾瑞克。」 叶宇真站了起来,他的脸是激情刚褪色的样子,有一点白,但又带着一点粉红,乌黑的头发带着汗珠,湿湿地搭着他饱满的额头,他微笑道:「只是很多时候艾瑞克以为自己是拉乌尔。」 他说完就与林龙擦肩而过,他刚走没多久就听见后面有枪栓的声音,只听林龙吸着气笑道:「你说得太对了,叶宇真,评判拉乌尔与艾瑞克的标准在克莉丝汀那里。既然被判是艾瑞克,还要想当拉乌尔是辛苦的。」 林龙取出手铐,阴冷地道:「我怀疑你与黑社会有勾结,以妨碍公务罪将你被拘捕扣审,叶宇真。」 「你没有权力对我实施拘捕!」 叶宇真转过身来对他冷冷地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没有权力凭怀疑来拘捕一个与你同级的警官。」 「没错!」 林龙微笑道,他笑得很诡异,道:「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带回来的保险箱已经被打开了,只是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只与锁相连的遥感器。」 叶宇真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林龙轻笑道:「所以我们现在有权怀疑你与黑社会勾结,刻意用这样一只保险箱来骗走打开保险箱的方法。」 叶宇真咬着牙,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但是门外有两人用枪阻止了他的去路,叶宇真低声冷冷地道:「走开!」 两人漠无表情,仍旧举枪指着他,叶宇真身形一晃,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叶宇真的身形就插到了他们当中,他的双手各扣住一只持枪的手腕。两人几乎同时听到哒的一声,手腕同时脱臼了。 而与此同时,林龙的枪响了,一根针打中了叶宇真。叶宇真往前冲跑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肩,转头气结地说了一句:「你!」 林龙轻轻吹了一下枪管,微笑道:「尽管我很想跟一个搏击冠军一较高下,但可惜这个人是你,宇真,我不想碰伤你哪里。」 他见叶宇真满头大汗地挣扎起身,又笑道:「我知道你的抗药性受过训练,并且知道你的级别在哪里,所以我的剂量作了精确称量,保证让你趴下,又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他的话刚说完,仿佛为了印证他说话的正确性似的,叶宇真摔倒在地,闭上了眼睛。 林龙却不急着去看他是否真的晕了过去,只是点上一根烟,满怀感慨似的将下半场的《歌剧魅影》听完。 审讯室灯光虽然通亮,但却很沉寂,林龙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叶宇真轻轻咳嗽了一下,林龙立即很绅士的将烟头熄灭。 「说说你跟威廉的交易吧?」 「威廉?」叶宇真轻皱了一下眉头。 「威廉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从登陆欧洲,然后招兵买马,再到成为炙手可热的欧洲新的黑道大亨,这里面没有你宇真的功劳吗?」 叶宇真轻笑了一下,道:「我倒没想到活在沙漠里的蝎子这么快就能在欧洲大陆繁衍开来,难道它是你林组长养的家鼠?」 林龙不动声色的看着叶宇真,然后才缓缓地道:「听说威廉是欧洲某个皇室公主与摩洛哥王子一夜情的后果,后来公主不愿下嫁沙漠,所以只好委屈威廉当一个地下王子。因此一开始他这么顺风顺水,我们以为是某位公主的相助。」 叶宇真仍然不动声色。 林龙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道:「可是威廉能够这么快的打击本地的黑手党,简直就像深知他们的内幕一般,每一记都不浪费力气,就不得不让我们怀疑到底是哪一个高人在暗助他?」 叶宇真才抬起眼睛,道:「你以为这个人是我?」 「就是你!」 「谢谢你的赞美!」 林龙长出一口气道:「我本来也没有怀疑你,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份你被驳回的计划书……在这份计划书里,你提议通过培养一个黑道大亨来取代现在国际刑警组织维持黑道各势力平衡的策略,然后通过控制这个大亨来达到真正控制欧洲黑道的目的。」 林龙叹气道:「我非常惊讶与你这份计划书的完美,你详细分析了所有活跃在欧洲大陆的黑道势力,精心准备了一份死亡名单……他们简直跟威廉铲除的名单别无二致。」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他坐在灯光底下,看起来一如往昔的优雅从容,道:「你的想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还是招供了吧!」林龙恳切地道:「虽然你是警方人士,无法作为污点证人而开罪,但是我可以将你的贡献最大化,你将功赎罪,我会保障你的安全……终身保障你的安全。」 「终身保障?」叶宇真轻轻耸了一下眉,笑道:「真是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宇真,你不要以为威廉可以帮你很多,不错,他是一条疯狗,可以最大化的帮你铲除你不想让他们存活的黑道势力。可是当这条疯狗吃光了所有的猎物,他就有可能回过头来吃掉你这个主人……事实上,我听说威廉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咆哮着诅咒你。 「只有我……宇真,只有我可以真心的帮助你。」 叶宇真缓缓张开了双眼:「林龙,别人都叫你john·诺。父亲是国际刑警总署长,母亲却是甘必诺家族的小姐,意大利教父是你的舅舅……」 林龙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叶宇真缓缓地道:「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想起你,因为总署长的缘故,你的资料一直是处于机密状态,我只在学校里匆匆见过一眼你少年时代的照片。」他抬眼看着林龙,「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对我这么有兴趣,使你这么愿意放下身段来为我出力。」 林龙交叉着他的十指,凑近了叶宇真笑道:「你知道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很乏味,有些人高尚的接近愚蠢,有些人卑鄙却不有趣,剩下一些人统统都是伪君子,这些人我只要扫上一眼,就可以把他们丢进编号的垃圾筒。 「可是你不同……我看过你很多的资料,所有的,声音的,影像的,每一份资料。」 林龙吸了一下鼻子,仰起头道:「你的模样、才能、出身、性格,每一样都是perfect。别人以为你一尘不染,顽固守旧,但你却更像一个在流动的物体……随时都在变……因为气候又或者承载的容器。」 叶宇真半垂着眼帘,静静地听着林龙神情并茂的阐述。 林龙笑道:「你的那种神秘感很吸引我,我喜欢看你偶尔迷茫的眼神。这个答案够不够?」 叶宇真淡淡地道:「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林龙微笑着绕到叶宇真的背后,看着他延伸到麻质衣领里的黑色发线,微有一些沙哑地道:「看来你了解我远不如我了解你那么深刻……」 他的食指沿着那黑色的发线滑动着,莫名的让叶宇真起了鸡皮疙瘩。 叶宇真不着痕迹的向前挪了一下,离开了那根微带冰凉的手指,道:「我对了解一个人过深,不是很有兴趣。」 「你知道我是一个绅士……」林龙变幻着声音,从洋洋洒洒一个分析家的流利,换成了一种冰冷的涩然。 「通常我喜欢一样东西,我是很愿意付钱来买,不过如果别人不肯,我只好用抢……」他贴着叶宇真的耳垂说:「我最讨厌别人让我作不了绅士。」 叶宇真闻言,侧头一笑,道:「很可惜,我不能估价出售给你。」他说着手一抖,铐住手腕的镣铐就掉落在桌上,可还不等他有下一个动作,身体猛然震了一下滑落到椅子上。 林龙玩着手上一枝钢笔,左手指着它笑道:「这是最新式的电棍,只有一枝笔的大小,携带方便,威力无穷,你离开刑警部门太久了,我忘了跟你介绍。」 叶宇真被强大的电流击倒,似无力的躺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 林龙将他扶了起来,放到桌上,用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道:「perfect,perfect,宇真,你真是让人一看,就想要占有……叶宇真,你的本身就代表着欲望。」 他扯开叶宇真的衬衫,捻起那枚怪异的护身符看了两眼,便直接解开他的皮带。 林龙额头上也似沁出了一点汗,他的喉节轻轻地动了一下,微笑道:「很抱歉我们的第一次不在kg size的大床上,没有香槟玫瑰,不过你不是一个娘们,所以我觉得只有桌子与手铐你也不会觉得遗憾。」 林龙重新将叶宇真的双手铐上,他看着叶宇真敞开的衬衫露出来的肌肤,不由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即便是从不缺乏美色的他也不由地大喘起气来。 「shit!」林龙轻骂了一声,叶宇真虽然漂亮,但绝对算不上是他碰过的顶尖货色。可是不知为何,叶宇真却是他最想要得到的。 林龙的双手沿着那漂亮的肌理游动,感受着它的微凉与沁出汗珠的湿意,细密,紧致富有弹性,林龙俯下身舔着叶宇真的肌肤,舌尖像条蛇似的在肌肤上打着转。他能感受到叶宇真难以克制的颤抖,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被挑起的情欲。 林龙抬起头,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一只手缓慢地拉开叶宇真的裤链,那拉链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强力刺激似的让林龙变得亢奋无比。 他额头上原本细密的汗珠瞬间变得斗大起来,稍有一些粗重的喘息也变得气喘如牛,他的手急切地滑入链口摸索着。 「林龙……」叶宇真突然轻声无力地叫了声。 林龙抬起了头,见灯光下的叶宇真脸白如纸,轻微喘着气,他皱了下眉,微凑近了叶宇真,道:「不舒服吗,宇真?」 叶宇真突然睁开了双眼,手上的镣铐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 林龙慌忙头一侧,堪堪躲过那镣铐,但是却没有躲过叶宇真向上抬起、踢向他后脑门的一脚。 林龙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叶宇真从桌上坐了起来,一会儿,镣铐重新打开了,他从桌上跳下去。 叶宇真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冷冷地道:「怎么你的资料上没标明我还受过耐电击训练吗?看来你的资料收集的还不够卖力。」 叶宇真整理好衣物,身手脚麻利地蹲下将林龙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他的衣物丢在桌上,用那只手工版限量打火机点着了衣物。 林龙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叶宇真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看来你的身体还算不错,既壮又精力充沛,国际刑警浪费了你这种人才,去农场看看有没有需要种马的,可能更适合你。」 浓烟冒了起来,顷刻大楼里响起了火警,叶宇真向门外走去,林龙刚爬起来,就见他头也不回的手一挥,打火机掉在了那堆火上。 林龙大吃一惊,连忙后跃,打火机已经炸开了,火星溅在了他赤裸的肌肤上。林龙吃痛的扑灭身上的火星,叶宇真已经出门而去了。 大楼里的同事都在向外奔去,只有汤姆注意到了不紧不慢向外走去的叶宇真,他道:「叶组长,你没事吧?」 叶宇真将手插到自己的裤袋里,微笑道:「林组长显然很有同事情谊,只是照例讯问了几句,没有难为我。」 汤姆连连点头,看着四下无人注意他,就凑近了叶宇真小声道:「叶组长,林组长这个人厉害非常,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吃了他的亏。」 叶宇真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出了警局大门。 他静静地看了一眼那些上百年建筑围绕的伦敦街头,在青天白日之下,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叶宇真很明确的知道,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些东西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威廉不知道为何得到了琼·京里这个老寡妇的帮助,老大你知道过去北欧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地盘是她那个死鬼丈夫,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堂口老大是她丈夫的旧属。 「如果她出面来支持威廉,威廉就有了足够的势力,再加上他的钱,他的毒品,我们会很麻烦!」 「shit!」安德鲁听完了手下的报告嘟哝了一声,他皱着眉道:「威廉这个杂碎到底是怎么说动那个老寡妇的。」 「威廉不但说服了琼,他还在西欧制造了很多的麻烦,抢得了好多地盘。最奇妙的是,那些地盘上的堂口居然光顾着自相残杀,静等着威廉坐收渔利似的。」 安德鲁长吐了一口气,颇有一些愁眉苦脸,缓缓地道:「若是琼·京里知道是我干掉了她的丈夫,弄傻了她的儿子,哪怕她知道威廉会等着坐收渔利,也会先等干掉了我再说。」 黑衣人的眼皮跳了几下,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大,你又开玩笑了。」 安德鲁斜眼看着他,道:「怎么,害怕你知道的太多,会被干掉?」 黑衣人背后一阵阵冷汗,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结巴地道:「老大,我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 安德鲁却有一些好奇地问:「你会替妓女守着贞操吗?」 黑衣人干笑道:「我只要付钱就好,不用替妓女守贞操,属下也无贞操可守!」 安德鲁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守一个已经让人知晓的秘密,杀人就好,抢在他们之前把他们干掉。」 黑衣人立刻低头,喝了一声:「是!」 随着这一声是,黑衣人觉得整个北欧大概立刻就要进入了腥风血雨之中。 而远在非洲的某个宁静的花园里,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突然大叫了一声,把餐桌另一头的黑衣男子吓了一大跳,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前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怎么了,安林?」黑衣男子道。 「曾雨森,曾雨森,国际刑警组织居然又给我下达命令了!」许安林激动不已,他原本白皙的脸颊由于激动而显得一片绯红。 曾雨森仰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道:「难道这是国际刑警组织又一次转发邮件错误事件?」 许安林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大声地道:「你懂什么,这是学长亲自给我的指令,这跟他当年给我的指令一模一样。他说:麦兜,带上月光宝盒回到过去。菠萝油王子。」 曾雨森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原来你的代号是麦兜,而叶宇真则是菠萝油王子。那么月光宝盒又是什么?」说着抓起桌上的木瓜慢慢啃了起来。 许安林像是狂喜过后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朝着天喃喃地道:「学长为什么这么久才要求我把月光宝盒带过去?」 曾雨森愣了一下,扯着喉咙大声咳了起来,许安林不耐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吃块木瓜也能卡着。」 曾雨森吁了一口气,无力地道:「你跟叶宇真之间的秘密还真是多,月光宝盒是什么?」 许安林仍然若有所思,他喃喃地自语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学长要管它叫月光宝盒呢?」他一抬眼见曾雨森那双黑黑的眸子离他不过三寸,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 曾雨森眯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可是一部超经典的电影啊,说的是从前有一只蜘蛛精叫春十三娘,她有一个憨厚老实对她全心全意的老公叫二当家。 「原本二人相亲相爱,谁知有一天春十三娘突然得到了一个宝盒,这个名字就叫月光宝盒。 「她不小心打开了宝盒,从里面窜出了一只五百年前的猴精叫至尊宝,他人模人样,自称菠萝油王子,硬是横刀夺爱,拆散他人家庭幸福。」 许安林听到此处,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一本正经说故事的曾雨森,只见他不变色地道:「于是憨厚的二当家为了家庭幸福,只能与奸诈的菠萝油王子战啊战啊,正义力量取得了胜利,关键的时候,菠萝油王子打开了月光宝盒溜回了过去。」 许安林与曾雨森对视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道:「很普通的故事啊。」 曾雨森面无表情地道:「演员演的好。」 许安林掉过了头,想了好久半天才笑道:「曾雨森……」 「嗯?」 「你有没有假想过……菠萝油王子带着月光宝盒回到五百年后,来找的未必是春十三娘?」 曾雨森的脸部表情有一点石化,他张大嘴啊了一声,许安林随手丢了一块木瓜到他的嘴里,笑道:「走吧,我们收拾行李去。」 「可你已经不是国际刑警的人了。」曾雨森冲着他的背影道。 许安林转头笑道:「可是叫我的人不仅仅是国际刑警……他还是菠萝油王子。」 7 叶宇真的米黄色风衣外面顶着一柄黑色的枪,冷冷地道:「别动,王子想见你!」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道:「难道我不是来见他的吗?」 「老实一点!」身后的人恶狠狠地道,然后将叶宇真套上头套,接着推推搡搡将他塞进了汽车。 大约半小时之后,叶宇真的眼前重见了亮光。 金发的威廉正端着一杯红酒,阴沉沉看着穿着米黄色风衣的叶宇真,他的目光像是充满了研究。他落榻的地方显然重新经过了修缮,变得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极富民族特色。 叶宇真微笑着将手中的黑色面罩丢到脚下那块阿富汗地毯上,道:「好久不见,威廉王子!」 威廉沉默不答,看着手中的红酒,才道:「托你的福,叶警官,我现在是整个欧洲最招人恨的人。」 「你也是目前欧洲最具有潜力的黑道大亨,不是吗?难道这不是你的目标跟追求?」 威廉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就像典型上流社会的绅士,一件得体修身的米黄色风衣,服贴的黑发,温文的笑容。 威廉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烦躁,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宇真垂下眼帘,含笑道:「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你想办法将我救出去,我就会让你成为欧洲黑道数一数二的大亨。」 威廉死死地盯着叶宇真,突然将酒一干而尽,道:「这么说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好!」威廉突然拔出手枪对着叶宇真,道:「那么我现在一枪崩了你的脑袋,也不用跟你打招呼啰。」 叶宇真睫毛都未闪动一下,只是微笑的看着原本俊美的一张脸狰狞扭曲着,道:「不用这么麻烦,王子你以后要辛苦打招呼的人会很多,我就免了吧!」 「你说过这些都是帮派内的极端机密,我只要把这一些散出去,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我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们却像疯狗一样追着我?」威廉血红着眼道。 叶宇真微笑不答。 威廉喘着气,隔了半晌才狠狠地将枪砸在地上,道:「你他妈的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叶宇真的手描过旁边刻有精美雕花的茶几,然后随手拿起上面一件银制的雪茄烟盒,修长的手指打开了它,取出一根小巧的古巴雪茄,放在鼻端轻轻闻着。 良久,他才慢条斯理地道:「在一群豺狼当中,有一头豺狼知道其他每一头狼的弱点,那么这头豺狼会成为什么?」叶宇真微笑着看着恨恨的威廉,道:「可以很肯定,他不会成一个王者……而是公敌!」 威廉看着他许久,才恍然大悟地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6节 叶宇真冷笑了一声,道:「威廉,我好比给了你一柄利剑,你没有伤人却伤己,那是你的无能。」 威廉拉长着一张俊脸,隔了一会儿,才道:「叶宇真,说说条件吧。」 叶宇真微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先找一个帮手,这样至少不会太孤立……」 「找谁当帮手呢?」威廉盯了一会儿叶宇真,客客气气地请教道。 「安德鲁怎么样?」叶宇真微笑着建议,他小心的将那支雪茄摆放回原位,然后关上盒子。 威廉轻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正是安德鲁带着那些剩下的蟹兵虾将围堵我。」 「那不正好。」叶宇真淡淡地道。 威廉微笑道:「现在的安德鲁人气威望激增,你是想让我太平的把已经到手的地盘都乖乖的奉送给安德鲁。」 「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安德鲁地盘扩大,你钻石的生意只会更好,除了不能贩毒。」叶宇真微笑道。 威廉用一种了然的眼光看着叶宇真,隔了一会才慢慢地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让我作安德鲁的替死鬼,然后让安德鲁坐收渔利?」 威廉用一种歹毒的语气道:「你被安德鲁强暴了,我本来还有一点同情你,不过看来你享受这个过程,才会替安德鲁设想得这么周到……」 威廉将手搭在叶宇真的肩头,贴着他的耳垂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我这里多得是像安德鲁这种块头的人可以满足你,你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叶宇真面无表情,突然肩一侧,还不等威廉的保镖们有所动,威廉就被叶宇真有力的手指掐着脖子歪在他的脚下。保镖们大吃一惊,纷纷用枪对住叶宇真的头。 叶宇真冷冷地道:「我有足够的自信,在你的保镖开动扳机之时能够扭断你的脖子。」 威廉吃力的摆了摆手,保镖们互望了一眼,才收起自己手中的枪。 叶宇真一松手,将威廉推倒在地上,淡淡地道:「威廉,你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活着,才是对你一个有利的筹码。尤其对安德鲁是如此,对吗?」 威廉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红红的脖子冷冷地道:「你倒真看得起自己。」 「再做笔交易吧!」 「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与你交易的?」威廉扭了一下他纤细的脖子,颇有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叶宇真。 叶宇真微笑地看着他,道:「告诉你一个,能让安德鲁不得不与你坐享欧洲的秘密。」 此时安德鲁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他翘起二郎腿,摸下刮胡之后的那片青白。他那位黑衣跟班从门外走进来,将一封信递给安德鲁,道:「这是威廉王子的邀请函,看来他是打算对我们妥协了!」 安德鲁接过那封白色的信封,扫了一眼封套,也不打开就顺手丢在书桌上,若有所思地问:「你说如果威廉的背后真的是叶宇真,他为什么不把我与琼·京里之间的秘密告诉威廉?」 他对面的黑衣人观察着安德鲁的脸色,笑道:「想必叶宇真也不敢真的得罪先生!」 安德鲁不动声色,也不答腔。黑衣人小心的咽了口唾沫,又道:「事实上,这一次欧洲的大洗牌对我们来说极为有利。这大概也让叶宇真吃惊,他一定是觉得低估了先生的实力,所以不得不有所收敛。」 安德鲁抬起了眼皮,他那银灰色的眸子盯了黑衣人半天,才在黑衣人背脊冷飕飕的状况下开口道:「你觉得一个在床上都教不会他害怕的人,能在床底下教会他吗?」 黑衣人显然早已经适应了安德鲁的总结方式,干笑了两声,连连称是。 安德鲁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道:「看来宇真的目标一直是我,他留了一手牌,以便最终跟我摊牌……只是,他到底想为什么而讨价还价呢?」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安德鲁的思索被打断了,他有一些阴沉地看着进来的人,门外的人连忙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安德鲁的眼睛一亮,道:「曾雨森?」 黑衣人微微吃惊了一下,道:「这小子回欧洲了?」 安德鲁晃了一下腿,道:「他就在楼下。」 黑衣人惊愣地道:「这小子真够大胆的,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安德鲁笑道:「你知不知道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作有朋友远道而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要高兴一点。」 曾雨森穿着一件黑衬衫,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安德鲁看着这个长刘海,总是一副睡眼朦胧的年轻男子慢慢走近,很自在的跟他来一个大熊抱,然后大剌剌地坐下,打开安德鲁钻石镶嵌的雪茄烟夹,娴熟地用旁边的坐式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做了一个极为享受的表情。 安德鲁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的动作,他虽然知道曾雨森奸计百出,不禁也有一点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脑袋,开口道:「曾雨森,我有一点好奇,你的脑袋是不是精钢打造的?」 曾雨森舔了舔嘴唇,笑道:「当然不是!」 「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作害怕?」 「害怕?」曾雨森睁着一副大梦初醒的眼睛,问道:「我来一个朋友这里做客,为什么要害怕。」 「朋友?」安德鲁做出一个大吃一惊的表情,道:「谁是你的朋友?」 「当然是你啊!」曾雨森一副我被你伤着了的表情,哀怨地道:「我以为我们在泰晤士河上第一次见面,就是朋友了。」 安德鲁好笑地道:「所以你最后把枪给了宇真,好让他这个国际刑警能顺利地将我这个黑道老大顺利逮捕归案?」 曾雨森挑了挑眉头,看着安德鲁摊着双手道:「我都没计较你把我留在地牢里让人当枪靶子,你又何必计较我这点小小的失礼。」 安德鲁与他对视了两眼,哈哈大笑了两声,重重地拍拍曾雨森的肩头,挥了挥手让黑衣人出去,然后在曾雨森的对面坐下,道:「你不是在南非开学校了吗,又为了什么回欧洲呢?」 「因为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曾雨森慢吞吞地从牛仔裤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东西,掷到安德鲁的面前。 安德鲁扫了一眼,连忙拆开刚才黑衣人送进来的白色信封,得到了一张与曾雨森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十月九日,我邀请欧洲各大家族在欧罗群岛以西的大西洋的公海里,举办一个和谈聚会?」安德鲁一字一字地读道,他愣了一会儿,才大笑道:「他妈的,我拿到了邀请函才知道自己在三天之后要召开一个欧洲最重量级的黑道大会。」 曾雨森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说这个集会不是你召集的?」 安德鲁笑道:「当然不是,这应该是威廉搞的,但却又不是威廉的主意。」 「谁的主意?」 安德鲁微笑了一下,才道:「你认识的……叶、宇、真。」 曾雨森吃了一惊,道:「他什么时候跟威廉搞在一起了。」 安德鲁苦笑了一下,「这也是我想要问他的。」他颇有一些佩服地道:「宇真就是这种人,每次你都以为他不可能再反抗,再挣扎,可是冷不丁他就能给你致命一击……所以,你只能一直盯着他,既不敢掉转头,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安德鲁幽幽地说完这一句感性的话,颇有些满足的长吁一口气。他虽然可以跟身边的人谈起叶宇真,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叶宇真、了解叶宇真能给人的震惊。 曾雨森看了安德鲁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有跟你说过,叫你不要碰叶少的!」 安德鲁也点了一根雪茄,狠狠吸了两口,道:「别说得你很了解他似的。」 曾雨森修长的手指将那根雪茄掐灭在水晶制作的艺术烟灰缸中,然后淡淡笑道:「但是我了解他一点,叶宇真不是一个你靠上床就能了解的人。」他说着拍拍手站了起来。 「你会不会去?」安德鲁见他走到门口突然问道。 曾雨森拉着门把,笑道:「应该会去?」 安德鲁冷笑了一声,道:「曾家早就什么也不是,欧洲这一次洗牌跟你更是边也沾不上,你又何必趟这浑水?」 曾雨森若有所思,突然答非所问地道:「披萨可能算不上菠萝油的朋友,但如果披萨不去,那么菠萝油王子不是太冷清了?」他说完一笑,走了。 安德鲁听了他这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坐在那里,直到雪茄燃尽烫到了他的手,他才慌忙丢掉烟蒂。 安德鲁想了又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通了,有一刻他竟然有点紧张。很快从电话的那头传来颇有磁性的声音,尽管只有简单的喂,但听上去却让安德鲁说不出来的舒服。 「宝贝,听说你想请客。」 叶宇真在听筒里轻笑了一声,道:「你弄错了,安德鲁,是你要请客。」 「我?」安德鲁的浓眉挑了挑,道:「我现在穷得叮当响,每天都付出上千万的抚恤费,本来想在钻石上捞一把。结果却发现又被你耍了……」 「怎么,原来你费尽心机,四十亿钻石还是没有到手。」叶宇真轻快地道。 安德鲁苦笑道:「一箱子玻璃……」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宇真,我本来怀疑是曾雨森将那四十亿钻石的箱子掉了包……但他今天却来找我了,如果这事是他干的,就算他是曾雨森,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曾雨森到了?」 「是的。」安德鲁又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你,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没让他脑袋上多一个洞。」 「就算你使上吃奶的力气,大约也很难在曾雨森的脑袋上添一个洞吧!」 安德鲁满是嫉恨的道:「叶宇真,老子再跟你说一声,你他妈是我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老子其它什么都能忍你,可要是你还三心二意的,别怪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安德鲁放完狠话,那头的叶宇真冷笑了一声,道:「得了,别装深情了。与其说你惦记我,不如说你惦记那四十亿钻石。」 安德鲁倒不生气了,他笑道:「我惦记钻石,才可以时时想起你啊,宇真。而且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宇真,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把那箱子换了的,居然没有人知道,怎么会连你的同行也一无所知。」 「也许这四十亿钻石根本子虚乌有。」叶宇真淡淡地道。 「不可能!」安德鲁断然地道:「威廉已经证实的确有那箱钻石,里面还有一颗超过三十克拉的蓝钻之星。」 安德鲁叹气道:「宇真,不如我们合作吧,现在我有开箱的方法,你手上有钻石箱。里面的东西,我们四六,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你六我四,怎么样?」 叶宇真仍然沉默,隔了许久,才微有一些讽刺地道:「没想到你的爱这么不值钱……也对,一个乞丐,没有比钱更值钱的东西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再跟安德鲁交谈下去,「上船来谈合作吧!」说完就收线了。 安德鲁愣然半晌,突然暴跳如雷地道:「乞丐……你他妈的……二十四亿不值钱……」 外面的黑衣人又匆忙走了进来,道:「先、先生,外面传言……」 「传言我召开黑道大会?」 「是,是?」 「你觉得我没这个资格?」安德鲁冷冷地道。 「不,不。」 「那你是觉得老子我请不起这个客?」安德鲁吼道。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完全没有听先生说过。」黑衣人只好苦笑着困惑地道。 安德鲁喘着气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十月九日准时上船。」 叶宇真望着外面蔚蓝的海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阵子,这令他想起了des小岛。他像一只驼鸟一样活着的日子,放纵自己,对屈辱视而不见,只因在那种地方他可以不再思考,不再努力苛求完美,甚至可以不当自己是叶宇真。 「你为什么觉得安德鲁会配合?」背后威廉开口打断了叶宇真的思绪。 「那里离欧罗群岛很近,你不要忘了,它们目前属于丹麦,那可是安德鲁的大本营。如果我们对他不利,我们也很难逃出他布下的重阵。」叶宇真头也不回淡淡地道,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当然,他不知道……我们没想对他不利。」 威廉盯着他修长的背影,隔了许久,才含义复杂地道:「希望你能一切料对,否则……」 叶宇真半转过头,他黝黑的眸子露出一点讽刺的表情,「威廉,你不要威胁我。对你来说,不可能比现在更糟,对我来说,现在却还没有什么。我比你更不希望把事情搞砸。」 威廉阴霾地看了叶宇真许久,才狠狠地道:「我说过了,最好如此。」 一艘中等级别的豪华游轮停靠在欧罗群岛的码头上,一贯宁静的岛屿似乎迎来了一批颇有身份的贵客。长长的码头边上停着一排加长型的豪华车辆,贵客们三三两两的站立在码头,他们既像是互相提防,又彼此寒暄。 「安德鲁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引起人群小小的喧哗。对于这个在大洗牌中新崛起的欧洲黑色皇帝,这些重量级的各位黑道寡头都显得热情高涨。 曾雨森仍然是一副未睡醒的样子跟在安德鲁的身后,尽管他丝毫不起眼,但由于安德鲁太过炙手可热,他难免也受到了不小的关注。只是曾家不过是英国一个华人的黑道头目,又早已烟消云散,即便这些人无所不知,也还是没猜透他的身份。 安德鲁颇有风度的与众人打过招呼以后,就对着满面带笑站在轮渡口的迎宾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迎宾恭敬地道,旁边则站着另一个安检,手中拿着电子仪器,测试各位来宾有无携带武器。 「那就上船吧!」安德鲁说完就越过迎宾,接受完安检审查就大踏步登上了悬梯。 安德鲁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高大魁梧而且标准的身材,银色的头发,冷峻的五官,即便在这些人当中,他也是鹤立鸡群,非常引人注目。但可惜,坐在豪华游轮大厅里,牌桌边上的叶宇真却连瞧也没瞧他一眼。 大厅里服务生们均是衣着整齐,端着美食在四处穿梭,为每一位到场的宾客递酒,送一些小点心,乍眼看上去很像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 叶宇真乌黑的头发仍然是很滑顺整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麻质的淡黄色budd衬衫,手里拿着牌,看上去很悠闲,也很专心。 曾雨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嗨!」 叶宇真微微侧过头,彷佛没有看见边上的安德鲁,只是看向曾雨森,两人的目光轻轻对接了一起。 曾雨森还是老样子,一件黑衬衫,长刘海,削瘦又随意的装束。 安德鲁满怀嫉恨,却不得不故作风度地说了一声:「宝贝,你们先聊,我们等会见。」说完就一步一回头地挪了个较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边。 「你还是老样子。」叶宇真淡淡地道。 曾雨森挠了挠眉毛,笑道:「你好像变多了。」 叶宇真收回视线,轻问:「我哪里变了?」 「怎么说呢?」曾雨森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好笑道:「一种感觉,也许是隔了这么久不见,难得叶少还能记得我过去是什么样子,有一种倍感荣幸的感觉。」 叶宇真慢慢整理手中的牌,微笑道:「我以前看过一部香港的电影,这里面说孙悟空一直找寻一样宝物,名叫月光宝盒。有了这件宝物,他便能回到过去……如果你有月光宝盒,你想回到哪里?」 曾雨森微微低了一下头,往叶宇真旁边的椅子坐上去,想了一下,才摇头笑道:「不知道,我这人只想现在,很少想过去。」 他顿了一顿,又笑道:「就算有月光宝盒,我也不认为它能帮我找回多少东西。」 叶宇真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有两个小男孩,一个邋遢睡眼朦胧的小男孩伸出脏兮兮的手,对着面前那个穿着手工缝制的小西装,一眼看上去便像一个世家子弟的小男孩说道:「好奇怪,我以为我会很讨厌你,现在居然不讨厌你,那我们就交个朋友吧。」 穿西装的小男孩脸上带着矜持,微有一些鄙视的看着那只手,心里想道,我用得着跟这种人作朋友吗……如果他再举一会儿的话,那我就当作可怜他,勉为其难一下吧! 而就在他想要结束考验的时候,邋遢男孩咂了一下嘴,遗憾的收回手,转身离去,留下穿西装的小男孩在身后。他张了几次嘴,终于没有出声叫回那个踢踏踢踏远去的背影。 如果叶宇真有月光宝盒,他想回到那里,那样他会握住邋遢男孩的手…… 这样会不会一切都有所不同?他们本来就都没有玩伴。 叶宇真微笑着道:「你说得不错,就像那个孙悟空,他以为他是为爱的白骨精回到过去,结果却在过去发现爱的是白晶晶。」 曾雨森笑道:「所以你是菠萝油王子,尽管想要回到过去,却从来不信回到过去能改变什么,所以在月光宝盒里喊了无数个过去,你还是留在现在。」 叶宇真看着自己的牌沉默许久,才回过头来看着曾雨森微笑道:「你又说对了,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都只能留在现在。」 曾家为叶家效力百年,叶宇真对曾家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尽管曾雨森从未得到父亲像接班人那样细致的教导,但对叶宇真也不可谓不了解。 也许现在这一瞬间的叶宇真对曾雨森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他有一点点忧伤,那一点点就好像是冰封的大地不小心裂了个口子,所以那一点点不是少。 而当震惊里的曾雨森猛然缓过神来的时候,那道意外的裂缝似乎又合上了,眼前的叶宇真仍然是曾雨森了解的叶少,有一点冷漠,看起来坚强的有一点坚硬。 他似乎已经没什么兴趣再与曾雨森交谈,开始专心的研究起手里的牌,曾雨森只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起身去其它地方看看,走出去几步,他才猛然想起为什么叶宇真一个字都未提起过许安林。 「宝贝!」安德鲁立刻微笑着走了过去,一手撑着桌子的另一边靠近叶宇真,这样他似乎将叶宇真搂在怀里一样。叶宇真身上的那股好闻的淡淡肥皂味让他有一刻神魂颠倒。 「弃权吧!」安德鲁看着叶宇真手上的牌笑道:「你赢的机率很小。」 「是吗?可我还想玩下去。」 「你忘了,你的牌技可不怎么样。」安德鲁笑着绕过叶宇真坐到他旁边,拿起边上合着的牌,吹了一声口哨,笑道:「我刚说什么来着,宝贝,我刚说什么来着,你注定是要败给我。」 叶宇真听了微微一笑,道:「后面还有两张牌,没看到最后一张牌,你就下结论,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安德鲁挑了一下眉,冲着边上发牌的服务生道:「ok,go on!」 叶宇真抬起眉,道:「你是要跟我一桌吗?」 安德鲁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自然是跟你一桌。」 叶宇真合上牌,笑道:「那不着急,先看看宾客们有没有到齐。」 随着一声声宾客报号声,几乎各路人马都到齐了,其中代表叶家出面的是叶宇心。 他穿了一身裁剪精良的手工西装,修长挺拔的身材,俊美的相貌,看起来得到过良好的培训,已经颇有世家子弟的风范,这让他似乎略微有别于这些黑道人士。 但是叶宇心眉目间流露的好奇、不耐烦让他显得略有一些浮躁。他看见了叶宇真,用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了叶宇真一眼。 这个时候轮船响起了笛声,游轮开始缓缓地离港朝公海驰去。 威廉打扮得像一位真正王子般,衣着鲜丽被保镖们簇拥着走了出来。他的出现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侧目而视,威廉却像完全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而是直直地朝着叶宇真与安德鲁的牌桌走来。 这个时候安德鲁与叶宇真的牌已经玩到了最后,叶宇真将手中的牌翻过来,冷笑道:「瞧,安德鲁,我说过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在牌桌上笑到最后。」 安德鲁吹了一声口哨,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雪梨酒,喝了一口,挑了一下浓眉道:「没想到你一手杂牌也能赢我。」 叶宇真淡淡地道:「你要庆幸你还不曾下注。」 安德鲁凑近了叶宇真,用一种充满暧昧的声音道:「只要你高兴,我可以把把都输给你。」 威廉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们俩好像丝毫无动于衷,气得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犹如喷火似的盯着安德鲁。 「你来了?」叶宇真终于开口打了一声招呼。 安德鲁才仿佛大梦初醒似的,转过头冲着威廉王子道:「嗨,王子,好久不见!」 这个时候安德鲁的手下跑过来小声问,说:「各位老人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始谈?」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7节 安德鲁转头冲着威廉摊手道:「什么时候谈?」 威廉仪态端庄地坐在牌桌的另一头,脱去手上的白手套,也接过服务生的一杯酒,才淡淡地道:「有什么好谈的,我回到沙漠把到手的地盘都给你,你负责我的整个欧洲的钻石,以及提供给我最好的军火,顺便替我摆平外头那些蠢货!」 安德鲁皱了皱眉,舔了一下嘴唇,转过头对叶宇真笑道:「宝贝,你觉得这桩生意还谈得来吗?」 叶宇真看了一下自己修长的手指,淡淡地道:「对你来说很有利啊。」 安德鲁大力点了点头,对威廉说道:「对你来说,也没亏。」他转过头看着叶宇真,微笑道:「不过,宝贝,你的好处呢?我好像没看到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似乎都已经等得有一点不耐烦,似又摸不定安德鲁与威廉是否在背后交易,开始提起了抗议。 威廉冷冷地道:「听说他藏着你老大的一个把柄,只要你交出钻石箱子的密码,并保证会跟我分享欧洲的地盘,他就不抖出来。」 安德鲁微笑了一下,喃喃地道:「是吗?」 这个时候外面的嘈杂声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只见安德鲁做了一个微微侧头的动作,脸上带着一种冷酷的微笑道:「是那个吗?」 随着他含混不清的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了,北欧黑道最有影响的遗孀琼·京里倒了下去。 一时间全场变得陡然鸦雀无声,安德鲁竖起食指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叶宇真转过头,与安德鲁那对银色的眸子对视良久,才道:「如果你不把密码给我,那么我就告诉所有的人,那个在背后支持威廉的人就是你。」 chapter 8 安德鲁上上下下看了叶宇真很久,认真地道:「用什么方式,电邮还是广播?以什么身份?国际刑警还是……我的情人?」他微笑道:「你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或者会更可信一点。」 叶宇真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只小巧的p3丢在安德鲁的面前,安德鲁玩世不恭地拿起塞在耳朵里,笑问:「想让我听什么歌?告诉你我只爱歌剧,尤其是《歌剧魅影》。」 但是当耳塞里传来声音的那一刻,安德鲁的脸色全变了,他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里面是威廉与他交谈的声音。 「安德鲁,你的情人有一个庞大的计划,你要不要听听?」 ……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想过宇真很能干,但没想到他这么能干。」 「安德鲁,怎么你一点也不伤心吗,在那个刑警的眼里,你就像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蚱。」 「伤心?不不,我为什么要伤心,我就爱他能干的样子,我喜欢他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的德性,一想到能跟他在一起,我就有一种乡巴佬与王子共进晚餐的荣誉感。」 威廉恨恨地道:「那看来你是不打算教训你的刑警情人了!」 「教训?他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我为什么要教训他?我们就按他说的去做,我来支持你威廉,如果说宇真的消息能让你成功百分之三十,有我的支持,你就会有八十的把握。到时,我们一起分享欧洲……」 然后后面是一阵沉默,接着是一连串喘气的声音。 安德鲁拉下耳塞,看着叶宇真,道:「你怎么录的?」 叶宇真漫不经心地道:「你给了我很多电子玩具,有一些功能的确很发达,改一下就可以了。」 安德鲁死死盯着叶宇真,突然伸手将叶宇真拉近,狠狠地吻着他的唇,他的五指插进叶宇真的头发里,将叶宇真按得很紧,直到吻得快窒息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宝贝,我爱你。」 叶宇真只是冷笑了一声,他还没有回答,只听啪的一声,一只酒杯砸到了安德鲁的脑门上,酒水泼了他一脸,酒杯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威廉脸部扭曲地坐在牌桌的另一头,咬着牙好像要吃了安德鲁。 叶宇真扫了他一眼,似有一些怜悯,但却很快便转开了视线。 安德鲁则完全不去理会,他得意洋洋地仍然对视着叶宇真道:「你不会有机会告诉别人,宇真,我保证我这一次会弄一个比cycdes岛更隐密的地方藏你,而且不会再有意外。 「宇真,就算你握着我的把柄,那也没关系,你喜欢就尽管捏着好了。」 安德鲁见叶宇真的肩膀微微一动就立马笑道:「别动,别动,宝贝,否则我就让那小子的脑袋开花。」 叶宇真转过头,见满面没睡醒似的曾雨森的脑袋被按在门上,脑袋上抵了好几把枪。 「说句老实话,我实在不明白你把曾雨森弄过来做什么。」安德鲁颇有一些酸酸的,「我实在不喜欢看见他!」 「你不知道?」曾雨森稍稍挣扎了一下,好笑地说:「那你离倒霉不远了。」 「你给我闭嘴!」安德鲁骂道,他的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地一顿拳脚,曾雨森果然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安德鲁眼见着大势在握,神清气爽地道: 「说吧,宝贝,那四十亿钻石在哪儿。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也许会让这小子多活几天。」 叶宇真终于从手上的牌上移开了视线,落在安德鲁胜券在握的笑脸上,然后微微一笑。 叶宇真很少笑,大部分的时候神情都有一点淡,甚至有时候有一些严肃。 安德鲁几乎没有见过他真正意义上的微笑,当叶宇真的嘴角上弯,两边陡现两个弯月时,他竟然有些神情恍惚。 还没等安德鲁缓过神来,一连串的爆炸声将船震得急剧摇晃,大厅里的人一时之间几乎都快要站不住脚,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出了什么事!」安德鲁稳住了身形喝道。 外边有保镖跑进来大叫道:「先生,先生,是国际刑警!」 「国际刑警?」安德鲁诧异地道:「怎么可能?」他将目光转向威廉狠狠地瞪了一眼。 威廉也颇有一些惊慌,骂道:「他妈的,跟我没关系,这两天我一直将他看着,我保证他连给蚂蚁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安德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将目光落在了一脸好笑的曾雨森的身上,对叶宇真道:「是你让这小子将国际刑警招来的,对吗?」 叶宇真微抬着头看他,他的眼里忽然变得兴致盎然,笑道:「跟叶宇真有密切关系的可不止budd衬衫。」 安德鲁瞪着曾雨森道:「你早就料到了?」 曾雨森一脸无奈地道:「是你让我闭嘴的,我原本想早点告诉你。」 安德鲁不由一滞,被曾雨森呛了句,那双银色的眸子一时间露出凶狠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安德鲁盯了他老大一会儿,忽然耸了耸肩,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开曾雨森,他微笑道:「我不过在船上召开一个party,这不算犯法吧!」 「至少你还涉赚非法拘警吧!」曾雨森揉了揉被压酸了的脖子道。 「那是他干的!」 安德鲁爽快地用手指了指威廉。 威廉则冷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重兵围击,有备而来的国际刑警们毫无悬念的占领了游轮。为首的警官好整以暇地脱去脸罩,正是笑起来颇有几分邪气的林龙。 「各位午安。」他微笑道。 「警官,不知道我的船犯什么事,您要用武力占领。」安德鲁摊着手道:「我们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一等的良民,纳税的大户。」 他这句话说出口,叶宇真忍不住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安德鲁,曾雨森则咂了咂嘴小声道: 「怪不得安德鲁镇定自若,他的脸皮即使用原子弹也是打不穿的。」 林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两人的身材一般高大,虽然安德鲁更魁梧一些,但林龙有一种邪气,诡异的霸道,即便是安德鲁那样凌厉的气势,也好像压不住他。 「这船没有犯事,我也没有武力占领你们。」 林龙微笑地道:「我只是有一点好奇,欧洲黑道最全的盛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拂了拂安德鲁的衣襟,「想必安德鲁先生是一个好客之人,不会介意一个不速之客吧!」 安德鲁摊摊手道:「您说了算。」 「good!」 林龙微笑道,他一扭头对叶宇真道:「宇真,你手上握的既然是好牌,就不用再犹豫了,赢多赢少而已,你太谨慎了!」 尽管安德鲁久经沙场,知道此时不宜多嘴,但他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他的手里是一副好牌?」 林龙转过头来看着安德鲁,抿了抿嘴道:「我看过他所有的影像资料,他的习惯爱好,我可以倒背如流。 「我记得他所有的评析,你要知道那都是国际专家做的。」 他用手中的枪管敲了敲安德鲁的胸脯,然后问了安德鲁一个问题,道:「你会不会因为看一个人的影像资料过多,而喜欢上一个人?」 安德鲁很小心地挪开那柄消音枪管,然后笑道:「警官想必不大爱看戏,我看过很多,但没有爱上当中任何一位演员。」 「精辟!」林龙点了点头,「怪不得宇真愿意在你身上花时间。」他微笑道:「很可惜,我原本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感受。只可惜你看了那么多场《歌剧魅影》,却竟然丝毫也不懂得幽灵艾瑞克。」 他转过头去看叶宇真,问道:「你呢,宇真,你认为歌剧院里的艾瑞克喜欢的是克莉丝汀本人,还是她在舞台上所扮演的角色?」 叶宇真将手中的牌丢到桌上,那赫然是一副三条k。 他冷冷地道:「我想约翰总司让你来,大概不是为了跟我们讨论《歌剧魅影》的吧!」 林龙碰了一个钉子,也不生气,他微笑着转回头对大厅里面的人大声道:「我今天来,确实原本有一个任务。」 他转头看了一眼安德鲁,「国际刑警组织很有意要栽培一个黑道皇帝,他们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 安德鲁咳嗽了一声,道:「多谢!」 林龙耸了耸肩,「当然这恐怕要归功于宇真大力推荐的功劳。」 安德鲁不由心神一荡,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叶宇真,道:「他一向不是……很有眼光。」 林龙冷笑了一声,道:「原本按照计划,你已经大功告成……但可惜宇真不这么想。 「他喜欢统一江湖,不喜欢联盟制,他觉得那样更牢靠……你知道,他就是那么一个小心的人。」 他举起手中的枪枝瞄了一下外面的人,笑道:「所以,他想由我们出面把这些人都干掉,然后你去统一他们的地盘,当个真正的黑道皇帝……当然归国际刑警组织管辖范围。」 他的话一出口,下面一阵骚动,安德鲁大张了嘴,曾雨森则是一脸啼笑皆非,而威廉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叶宇真终于抬起了头,愤怒地道:「你疯了,林龙!」 林龙耸了耸肩,「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内定,那太专制,我喜好民主。」 他微笑着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这儿一共有十八个人,二人捉对,凑成九桌打牌,赢的走人,输的留下脑袋。」 「你竟敢违背命令?!」 叶宇真哗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龙。 林龙回过头去,舔了舔嘴唇,带着邪气笑道:「我喜欢混乱,宇真。即便是你突然变成我的上司也不能随便更改我的喜好……」 林龙打了个哈欠,走近叶宇真,小声道: 「忘了告诉你,船上都是我的人……是甘必诺家族的人,国际刑警都在外头……叶警司。」 他打了个响指,道:「去抬九张牌桌进来!」 chapter 9 林龙的人动作很快,不多一会儿,就从游轮的其他地方找来九张牌桌。林龙挥着枪管笑道:「快点入桌吧,先生们。」 叶宇真沉声道:「林龙,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林龙头也不回,喃喃地道:「你生气了吗,宇真,你把我扒光了丢在审讯室里让我丢人现眼……我也是有一点生气的。」林龙回头微笑道:「我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 满大厅里的人被枪管押着,纷纷落坐,威廉面无表情就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安德鲁微笑道:「真是太好了,警官,你看九张位置都坐满了。」 林龙转过头,用一种颇为阴险的眼神看着安德鲁,然后微笑道:「没关系,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一张!」 安德鲁咳嗽了一下,笑道:「难道警官想跟我玩几手?」 「当然不是我!」林龙微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自然有人陪你玩!」他猛然转身用枪指着曾雨森,「曾雨森,我看资料说你是一个玩牌的好手,可惜似乎没人见过,今天赏脸,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曾雨森长出一口气,微笑着坐到了牌桌上,林龙侧了下头,冲安德鲁示意,安德鲁眨了一下眼睛,看似颇无奈地坐到了牌桌上。 曾雨森随手摸起一张牌弹给了安德鲁,笑道:「自从你上一次将四十亿钻石一口气都输给我,我就一直在怀念跟你打牌的时光!」 「别太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安德鲁顺手接过他的牌恨恨地道。 十个战战兢兢的服务生被押到了桌前,林龙的嘴角微微一弯,道貌岸然:「开始吧,绅士们。 「我给你们每人三枚筹码,这样你们至少有三次机会!如果不幸你三枚子都输了,我的人就会给你对家一柄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他就可以干掉你然后离开!」 所有的人都沉默地听着自己生死攸关的条件。 随着大厅里整齐的洗牌声,这些黑道大哥们不得不开始一场以命相搏的赌局。林龙站在一边,犹如看好戏似的看着所有人,偶尔他也拿眼光去瞥沉着脸坐在曾雨森与安德鲁牌桌边的叶宇真。 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计算着对方的牌,衡量着得失,突然间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人。只见一个带有法裔血统的中年男子将对面一位银发的英籍老人枪杀于桌位上,然后像丢弃一件烫手山芋似的将枪丢掉。 林龙微笑着挥了挥手,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地迅速离开了大厅。 银发老男人血淋淋的尸体就这样随意地摆放在那里,好像提醒着每个人这桩睹局的真实性。 即便这些黑道首领平时见惯血腥,视别人的性命为草芥,但当自己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禁头冒虚汗,颇有一些胆战心惊。 叶宇心的脸越来越白,他突然站了起来,由于过于惊慌,都弄翻了后面的桌椅。他对着沉着脸的林龙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想再玩了!」 林龙走到他的面前,端详了他半天,才沉着脸道:「谁说你想不玩就可以不玩?」 叶宇心脸色极其难看,他喃喃地道:「你,你没说过……会、会这样子!」他突然冲着林龙吼道:「我不干了!」 林龙冷笑了一声,「你既然不想在贫民窟里像条狗似的活着,想要跟你哥哥那样呼风唤雨。可是事实证明你只能是一个婊子生的杂种。」 叶宇心手起掌落给了林龙一巴掌,那声脆响让所有人的眼皮都情不自禁跳了一下。 林龙将枪管抵着他的头,怒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玩,我就算你自动弃权,输局丢命。」 「我替他玩!」林龙的身边,叶宇真冷冷地道。 林龙扫了一眼叶宇心桌面输的还剩一枚的子,嘿嘿笑了两下,「叶宇真,我这个人最遵守游戏规则。你如果要玩就要遵守规则,我现在还没想要你死,你可别太着急!」 叶宇心喘着气,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扭曲得不成形。他冲着叶宇真又大吼道:「你不用摆那副正统继承人的臭架子,我用不着你来可怜。」 叶宇真将椅子扶了起来,坐了下去,淡淡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正统,何必要着急承担我的命运呢?」 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叶宇心,转回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似有一些茫然、有一些淡得不见痕迹的忧伤,「等我死了,你还可以选择要不要坐我的位置。」 林龙狠狠地将几乎要哭泣的叶宇心摔开,气呼呼地走回曾雨森与安德鲁的桌子,意外地发现两人的桌面上居然还是各自三枚筹码! 「怎么回事?」林龙阴沉着脸喝问。 安德鲁无奈地摊着手道:「上一局我是赢的,可是上上一局是他赢的,本来上上上一局是我赢的,可惜上上上上一局又是他赢的,所以……」 林龙阴着脸冷冷地盯着曾雨森与安德鲁好一会儿,直把两人盯得后脊发凉,他冷笑道:「你们两个在耍我,是吗?」 曾雨森与安德鲁齐声客气地道:「岂敢!」 这会儿工夫,大厅里响起了几声枪响,又有几张桌子决出了胜负,这样场中除了叶宇真与安德鲁还有威廉这三桌,就还剩下其他的一桌。 林龙面无表情地一招手,来了两个雇佣兵,他指着曾雨森与安德鲁冷笑道:「这两个人要是在二十分钟之内还决不出胜负,就都杀了。」 安德鲁苦笑道:「刚才谁说遵守规则来着。」 曾雨森叹了口气道:「肯定不是我们。」 林龙原本就已经为叶宇真的事情极其不快,现在更是怒不可遏到了极点,他一挥手将旁边的椅子扫到地上,「你们两个别太嚣张,要知道我还让你们继续玩下去,就已经在遵守游戏规则。」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叶宇真那一桌枪响了,叶宇真胜出,几乎于此同时,威廉那一桌枪响了,威廉胜出。 紧接着另一桌输的人大叫了一声,疯狂的向大厅的门扑去,却被雇佣兵们逮了回来,胜的一方不得不颤抖着手将这人击毙。 有可能他此生杀敌无数,也做梦都想干掉另一个黑道老大,吞并他的地盘,但此刻却是料想不到的害怕。 「恭喜你了!」林龙看着威廉,似笑非笑地说。 威廉对着林龙也笑眯眯地道:「多谢警官,现在我可以乘着我的直升座机离开了。」 「go!」林龙侧了一下头,微笑道:「反正还有十分钟就都结束了,如果你不想搭这条船回去,请便!」 「我可以听安德鲁先生说两句遗言吗?」威廉客客气气地问。 威廉弄了弄略微凌乱的金发,走近安德鲁问:「牌局怎么样?」 安德鲁看了一眼剩下的两枚筹码,愁眉苦脸地道:「sood!」 威廉挑了一下眉,道:「你到现在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安德鲁叹着气看着手里的牌。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8节 「后悔你不该看上叶宇真!」威廉文秀的脸上冷笑道:「他只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 安德鲁连连摇头,转头对威廉认真地道:「我爱叶宇真,永远……」他的手往前拉了一条直线,微笑道:「不会后悔!」 林龙冷哼了一声。 威廉则铁青着脸,「很好,那我想你能很坦然地面对它的代价!」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曾雨森看着手上的牌,道:「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喜欢叶少?」曾雨森从牌后面露出脸来笑问。 「跟他喜欢你一样真!」安德鲁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生过来。 林龙怒道:「时间就要到了,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安德鲁无奈地道:「我要一杯雪梨酒总可以吧!」 林龙怒极反笑,「那就当这杯酒给你饯行吧!」 安德鲁听着外面的直升机滑翔声,大口饮了一口金黄色的酒,对林龙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放他走!」他认真地道:「我认识的人,大部分人都是疯子,可威廉是疯子中的极品。」 林龙慢慢拔出了枪,微笑道:「时间到了,威廉这个疯子中的极品就留给我去伤脑筋,多谢你的指教,我会记在心中。」 那冰冷的枪抵着安德鲁的头,他又轻笑了一声。 林龙倒没有想过他还笑得出来,不禁问:「死到临头你还能笑,叶宇真看中你倒也不算走眼。」 「但你走眼了,对宇真。」安德鲁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叶宇真在林龙的身后冷冷地道:「别动,你该知道我是一个神枪手,这么近的距离,我的失手率会是零。」 林龙冷笑道:「你手中拿的不过是刚才给你杀对手的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你已经用了,你拿着空枪就想吓唬我吗?」 安德鲁好笑地道:「难道你不知道在他的脖子上挂的神像里嵌着一颗子弹吗?」 林龙看着好整以暇的安德鲁,一脸好笑的曾雨森,不禁额头上冒出汗珠,他道:「叶宇真,你真要为了这个阴沟里的老鼠而杀我吗?」 叶宇真在他的身后冷冷地道:「你看所有的人都像老鼠,那是因为你自己就是一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一只比谁都恶心的老鼠。」 林龙咬紧了牙关,一张原本英俊的脸因为强忍着爆发而变得僵硬。 安德鲁却在旁边火上浇油地道:「啧啧,看来我可以给你指教的地方还有很多。一,我从不会有机会让一个神枪手碰到手枪,因为对于一个神枪手来说,一颗备用的子弹就够了;二,我从不跟叶宇真斗嘴,因为那样会显得我教养不够好……」 他说完笑嘻嘻地将枪从林龙的手中拿下。 叶宇真与安德鲁押着林龙慢慢向大厅外走去,叶宇真看了一眼立在大厅一边的叶宇心,道:「宇心,走!」 叶宇心神色不定地应了一声,一行人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炸气浪给震飞了回去。 游艇开始不停地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人的肢体在空中飞舞,鲜血四处喷溅,却浇不灭开始四处熊熊燃烧的火焰。 安德鲁手中的枪被震脱了出去,林龙就地一个打滚捡起了它,对准了安德鲁,但是一波未息一波又起的气浪震得船摇晃个不停。 「这位警官,就算我们有深仇大恨,这个时候还是先合作逃命吧!」安德鲁苦笑道。 林龙阴沉着脸想了想,才恨恨地将枪收回。 叶宇真紧紧拉着叶宇心伏在地上,等爆炸声稍息,气浪微微平静,就拉着他冲了出去。安德鲁他们也紧随其后。 整个游艇几乎被炸成了四分五裂,甲板上的人几乎都被炸飞了,没死的也在大海里扑腾着。 最糟的是国际刑警开来的气艇也被巨大的气浪震得不知所踪,曾雨森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气还没叹完,脚底下的震动就又传来,只听安德鲁大声吼道:「快跳海里去!」 五个人闻声就从栏杆边飞扑到海里,随着又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游艇当中的那一块终于也爆了。 整个游艇变成了碎片在海面上漂浮着,安德鲁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大声叫道:「叶宇真,叶宇真!」 「在这里!」叶宇真带着叶宇心猛然浮出水面,没好气地道。叶宇心的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被刚才的气浪震晕了。 紧接着林龙、曾雨森都浮出了水面。曾雨森咳嗽着道:「安德鲁,这里离欧罗群岛最近的一个岛屿有多远。」 「几百海里吧!」安德鲁无奈地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淡了起来,曾雨森道:「还是找块木板吧!」 叶宇真与曾雨森找到了一块类似甲板的大木板,合力将叶宇心弄上去,两个人各自趴在一边。 安德鲁想挤过去,但明显已经没有地方,所以他干脆厚着脸皮跟林龙挤在一根龙骨上面。 林龙对安德鲁这种实用主义流氓,可谓棋逢对手,一时倒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对付他,他冷笑道:「希望你的虾兵蟹将们能快点找到这里。」 他的话说完,扫眼看了一下狼藉的海面,这艘游艇早就被他的雇佣兵刻意更改了航线,以便摆脱安德鲁手下的追踪,现在要想让他们迅速在这片广袤的海面上找到这漂浮着的五个人,倒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龙嘴里一阵苦涩,很有一点哑巴吃黄莲的苦味。 五个人就这样无奈地在海面上漂浮着,突然间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浆声,气浪激起海面上的水波,五人都是心中一喜。安德鲁抬起头,看见威廉正坐在直升机门口,手中拿着电子扩音器。 「我们在这儿!」安德鲁大喜过望连连摆手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这么激动。」林龙冷冷地道。 「嗨,宝贝,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安德鲁大声朝着天空喊道,然后笑眯眯地小声道:「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就算来个傻子也比谁也不来的好。」 「可他是疯子,还是疯子里的极品。」林龙冷笑道:「否则谁会把游艇炸得这么碎之后,还会回来看看。」 「你终于了解威廉了,他会感动的。」安德鲁好笑地道。 「你早就知道?」林龙有一点诧然道。 安德鲁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一定会发疯,但是不知道他会怎么疯。」他笑道:「反正让他走,我无所谓,我当时已经很糟糕,不可能更糟糕。」 林龙一时语塞,终于决定不再搭安德鲁的腔。 而上面久久凝视安德鲁的威廉终于开腔了,他道:「安德鲁先生,别来无恙?」 「还算凑合!」安德鲁笑道:「至少不乏刺激,如果再与你能来个小别重聚,就完美了。」 「刚才的问题,你有新答案了?」威廉手持扩音器,说话慢条斯理,比起安德鲁声嘶力竭那是云淡风轻多了。 「啊?」安德鲁故作茫然地道。 「哼!」威廉冷笑道:「就是那个你会不会后悔喜欢叶宇真的问题。」 安德鲁打了个哈哈,「不都告诉你了,威廉宝贝,你知道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欺骗你。」 林龙没好气地道:「你就不能骗骗他,他妈的,这个时候装什么情圣。」 威廉倒仿佛对这个答案挺满意,他冷冷地道:「算你答对了!」他反身将云梯推了下去,只见云梯的末端挂着一把枪,然后道:「不过,我告诉你,我还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能让我高兴,我就带你们走!」 「愿意效劳!」安德鲁大声地道。 「开枪把叶宇真杀了,最近没有一桩事比他死更能让我高兴,杀了他,我就带你走。」 林龙差点咬着了舌头,他忍不住大声道:「你既然认为他喜欢叶宇真这个答案你满意,却又要让他杀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威廉哼了一声,无所谓地道:「喜欢是一回事,要不要他的命是另一回事。黑道上没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命都没了,还能喜欢谁?」 「他说的是真理!在黑道上,没有比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的事!」安德鲁看了一眼叶宇真,笑道:「威廉,说到利益,叶宇真可是能帮我当欧洲黑道教皇的人物,这对你来说也是大有好处,难道你就不多加考虑吗?」 威廉冷笑了一声,无所谓地道:「叶宇真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人选,我看你身边的这位警官就不错,比起叶宇真,他更合我的胃口。」 林龙听了这话,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东西。 他从前以为自己够肆无忌惮,今天遇上了这群人,才知道疯狂为何物。他笑道:「你挺有眼光!」 「不客气!」威廉道:「总之你们谁杀了叶宇真,我就让谁上机,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林龙似笑非笑的解下枪丢给安德鲁,道:「来吧!你下手最合适。」 安德鲁皱着眉看了枪老半天,仿佛才狠了心地笑道:「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他转身将枪丢给了曾雨森。 曾雨森没有接枪,枪抛到了那块甲板上,他笑道:「你知道我不会开枪的!」 叶宇真一直脸无表情,现在突然有一点暴躁地冷笑道:「都别他妈的假惺惺了,要动手就快点!」 「有一点舍不得!」林龙叹气地道:「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那么多的资料,了解一个人这么深。」 安德鲁则一本正经地道:「有一点舍不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跟同一个人上过这么多次床,而且还是想上得这么厉害。」 他的话还没引起别人反弹,躺在甲板上的叶宇心突然捡起了枪,对准了叶宇真。 林龙不由表情一滞,安德鲁则脱口骂了一声:「shit!」 叶宇真却没有别人那么大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叶宇心。 只听叶宇心颤声道:「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压得我都快窒息了,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呼吸了。」 「开枪吧!」叶宇真冷冷地道。 「妈的,你要是敢开枪,我让你全家活不过明天!」安德鲁恶狠狠地道。 恶作剧惯了的曾雨森忍不住想要提醒安德鲁,叶宇心的全家包括叶宇真,但是眼前的状况又确实够凶险,他到嘴的话都不得不咽了下去。 「我很明白,你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你比谁都了解如何挣扎着活下去的原则!」叶宇真淡淡地道。 叶宇心眼圈红了,他大吼道:「你不要以为我会心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宇真突然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枪响了,在所有人的震惊中,叶宇真的胸前在海面上漂起了红晕。 「妈的!」安德鲁突然放开龙骨,几个扑腾向叶宇真游去。 林龙轻笑了一声,不知道那声笑是哭还是笑。 「哥,哥!」叶宇心惊醒了,他的手一滑,枪掉进了海里。 「下来,把他托上去!」一把托住了向下滑去的叶宇真,曾雨森冲着叶宇心吼道。 叶宇心哆嗦着跳入海面,跟曾雨森一起将叶宇真托上了甲板。 游过来的安德鲁一把掐住了叶宇心,他钢铁一般坚硬的手指立即将叶宇心掐得快背过气去。 「放了他!」叶宇真冷冷地道。他的视线与安德鲁对视了良久,安德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已经快被掐死的叶宇心。 威廉拍了拍手,笑道:「好极了,虽然不是我想象当中那样的剧情,不过有一点小意外,更让人觉得新鲜。上来吧,要知道……这里的鲨鱼可是很多的。」 林龙看了一眼叶宇真,第一个动作敏捷地爬上了云梯。 曾雨森挠了挠眉毛,「安林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 叶宇真费力地用手指着在一旁似要哭泣的叶宇心,「把他带走!」 曾雨森点了一下头,一把拉起失魂落魄的叶宇心,往云梯游去。 等他俩都上了直升机,叶宇真才冷冷地问:「你怎么还不滚!」 「去哪里呢?」安德鲁笑问。 「这个时候,你就别清高了。」叶宇真捂着胸,微喘着气道:「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四十亿钻石可没有命重要。」 「你到底要不要走?」威廉拿着扩音器喊声道:「这可是你最后机会!」 「这儿挺凉快的,我还想再游会儿!」安德鲁笑道:「等我游够了,自然会回去,希望你不会太想我!」 威廉一张俊秀的脸大概要气疯了,他恶狠狠地看着下面两个人一会儿,狰狞地道:「ok,既然你这么喜爱当鲨鱼的晚餐,那就再见了!」 他用手沿着额头向前挥了一下,给安德鲁很潇洒地敬了个礼,「我会想你的,宝贝,尤其是看到你的残骸!」 「放心吧!」安德鲁打了个哈哈,「等鲨鱼看到了我,就知道谁是谁的晚餐了。」 「走!」威廉狠狠地下令。直升机在他俩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就向远处飞去。 威廉拉长了一张脸坐在前面,林龙拧着身上的外套上的水,面无表情,叶宇心则在一旁恍然的打着哆嗦,而曾雨森吹着口哨打量着四周,笑道:「从直升飞机上看大海比之在游艇上,那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这话出口,完全没人理他,连威廉也似没有尽地主之谊的意思。 曾雨森耸了耸肩,林龙却开了一个新话题,他道:「你跟叶宇真渊源很深?你很了解他吗?」 「有一些渊源是真的,但是我可谈不上对叶少有多少了解。」曾雨森挠了挠眉毛笑道。 「不错!」林龙长吐了一口气,悠悠地道:「叶宇真是一个很难懂的人,每一次你以为已经很了解他,已经很接近他,可是当你走过去,却发现那不过是他的一道幻影。」 曾雨森有一些了然地看着他,他温和地道:「不要去试图强行地很深地去了解一个人,如果他不愿意被你了解的话。叶少尤其如此,他有一层非常坚硬的外壳,除非他愿意将壳对你打开。」 「坚硬的壳?」林龙喃喃地重复道。 「也许是想保护自己,但是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同时也变得很压抑,不管他看起来像什么,都不是真正的自己。」曾雨森笑道。 林龙有一点讶然地转头,道:「听上去,你很了解他。」 曾雨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我也许了解的不是他……」他后一半句话没有说,他与叶宇真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也许他正是因为了解自己,所以现在才忽然有一点了解叶宇真。 林龙也没有追问下去,隔了一会儿,他微侧过头来,扫了一眼他的手腕,道:「你的手表不错。」 曾雨森转过头来,露齿笑道:「ebay上买的二手货,还挺管用。」 林龙转过头去,淡淡地道:「希望管用。」 「是你要死在这里,可别到时说亏。」直升飞机完全消失无影后,叶宇真有气无力地闭眼道。 chapter 10 安德鲁俯着头看着眼前那张苍白的脸,从他乌黑的头发、眉毛,一直到淡色的嘴唇,然后才淡淡道:「你也知道四十亿钻石没有命重要,我当初怎么会为了四十亿的钻石冒险跟你们到威廉的地牢里去呢……那是因为你,让我觉得值得冒险。」 叶宇真即便再冷,也不禁温和地看了一眼安德鲁。 可是安德鲁说着说着,腔调又回到了往常,他洋洋得意地道:「要知道这还是相当危险的,毕竟我并不知道我在床上的功夫如此了得,能让威廉甘拜下风。」 「是吗?」叶宇真忍不住睁开眼道:「所以你现在还泡在水里?」 「啊,啊!」安德鲁微笑道:「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叶宇真闭上了眼,他用手捂着自己的伤部,鲜血染红了他修长的手指,安德鲁看着他那只手良久,隔了一会儿用手戳了戳叶宇真的手臂。 即便叶宇真不想理他,但是在他持久良好的耐性下,不得不睁开眼,微有一些恼意地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安德鲁磨磨蹭蹭地道:「你刚才那一枪,有没有计算好,不要虽然没伤到心脏,但是却伤到了肺部。」 叶宇真一时语塞,隔了会儿,才有些无奈地道:「都没有。」 安德鲁咧开了大嘴,很高兴地道:「现在就等曾雨森找人来救我们了!」 这一次叶宇真完完全全地睁大了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对着安德鲁那双平时看起来冷酷、凶狠,但偶尔也会有顽皮神情流露的眼睛。 「曾雨森手上的表,难道不是国际刑警海上配备之一吗?带经纬度定位的?我猜是许安林的装备。」安德鲁冲着叶宇真眨了一下眼。 叶宇真望了一下天空,远处的夕阳西下,染红了海的尽处。 良久,他才冷冷地道:「谁也不知道那个也许有多少可能。要知道,也许曾雨森根本无法摆脱威廉,也许曾雨森无法找到合适的人来救我们,你看,天就快黑,也许这些人根本无法及时救到我们……」 说到这里,叶宇真微笑了一下,「也许那个时候,我的血早已经将鲨鱼吸引过来,而你已经成了它的晚餐。」 安德鲁嗯了一声。 叶宇真见他突然不再多话,转过头去问:「后悔了吧?」 「后悔?」 安德鲁哂然一笑,道:「我只是在看夕阳,我小的时候,常常想着发达了以后,弄一艘游艇,然后搂着自己心爱上流社会的美人,一起出海看夕阳,这是多么的浪漫,多么的,嗯,多么高贵。」 叶宇真静静了听了一会儿,才插嘴道:「只有一个美人吗,不会吧?」 安德鲁咂了咂嘴巴,道:「我没说一个啊。」 「你没用复数啊?」 「啧啧,我听说中文里面没有复数名词一说。」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作者:彻夜流香 第19节 「可你现在讲的是英文……」 两人都没有试过像这样毫无意义的闲聊,在越来越冷的海面上,连躺在甲板上的叶宇真都冻得蜷缩在一起。安德鲁将脸贴近叶宇真,用手搂住叶宇真的头。 意外的,叶宇真居然也没有推开他。安德鲁哆嗦着笑道:「看来曾雨森的救兵是不会来了……我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会搂着美人看夕阳,但没想到原来结局是不一样的。」 「原来很多人都会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叶宇真轻轻叹息道。 「你也是吗?」安德鲁问。 叶宇真打了一会儿寒战,才轻笑道:「我在大地女神像里藏了一颗子弹,是想……也许有一日,我会亲手将这颗子弹射进仇人的胸膛,好替我的父母报仇……可是十几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这样的勇气。」 「你该早一点告诉我,杀个把人,我最拿手的事。」安德鲁笑道:「早知道有这么一桩便宜的事可以讨好你,我早就去做了。」 「他是我的爷爷。」叶宇真哆嗦着道。 安德鲁语塞,只好干笑。 「我的母亲不喜欢父亲陷身于黑道,她一直坚决要求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孩子都能生活在阳光下。父亲在她与爷爷之间挣扎了很多年,终于选择了母亲。 「可就在他去跟母亲会合的时候,刚好是爷爷派人暗杀我母亲的同时……一辆车子,瞬间里炸的粉碎……让我一无所有。」 安德鲁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所以你想杀爷爷,却又无法去做,不是因为你不够勇敢……而是,那是你仅剩的……」 叶宇真没有回话。 安德鲁只听到他很深的抽气声,隔了好一会儿,安德鲁才意识到原来叶宇真是在抽泣。 他将叶宇真抱得更紧了,笑道:「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当你藏起一颗子弹当护身符,想要用它来复仇,但最终……它还是一颗护身符,这只不过是还原了上帝的本意。」 他叹了一口气,「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一个孤儿。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垃圾箱里捡吃的生活,倒是没有父母亲的烦恼。后来有一个神父……他常给我吃的,还给我念一本叫圣经的无聊的书……」 安德鲁舔了舔咸涩的嘴唇,「那本书告诉别人世上有上帝,有希望,有未来,只要你相信,总有一天你就会进入天堂。」 「真没想到你还有过信仰,只是那个神父显然没能改变你太多。」叶宇真忍着寒战讽刺道。 安德鲁挑了挑眉毛,「你错了,他彻底地改变了我。」 「哦?」 「神父给我吃的,教我读圣经,就这么过了二、三年,我常想,要是这么过个十二、三年的话,我就算当不了布道者,至少可以去修修下水道,当个管道工。」 「不错的职业!」叶宇真微笑道。 安德鲁长出了一口气,好笑道:「就像你说的,大多数人只能猜中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有一天……我再去教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神父吸上了毒,他像一条狗似的,趴在那些魔鬼面前,求他们能赏一点毒品…… 「你看,他有上帝撑腰,依然还是要给魔鬼下跪,可见上帝不比魔鬼强到哪里去,是不是……」 两人沉默了很久,叶宇真才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在他又一次毒发嚎叫的时候,用偷来的枪,一枪了结了他。」安德鲁抿了抿嘴,「那一天,下着大雨,应景极了。」 「安德鲁……」叶宇真隔了一会儿道。 「嗯?」 「你很爱他,对吗?」 安德鲁吸了两口气,才红着眼圈笑道:「是的,他妈的,他跟你像极了,都是该死的两面派。」 「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叶宇真微笑道:「我的背后可没有上帝撑腰。」 「但是你们都以为可以战胜欲望。」 叶宇真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微微闭上了眼,「晚安,安德鲁。」 安德鲁猛然将他的头扭了过来,吼道:「你给我睁开眼睛,你不能睡。」 叶宇真疲惫地睁开眼睛,轻笑道:「你刚还在责备我妄想战胜欲望,我现在只是遵循需求。」 「别睡!」安德鲁凝视着他的眼睛,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很难看清他眼睛中的神情,只听他温柔地道:「求你,宇真,别留下我,我是真的很爱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爱我?」 安德鲁笑道:「因为你让我在床上不觉得寂寞。」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拳打在安德鲁的脸上,骂了一句:他妈的。 这个时候,风中似传来了一阵马达声,远处有若有似无的灯光传来。 安德鲁大喜过望,道:「宇真,宇真,救兵到了。」 叶宇真费力地转过头,只见远处有一艘快艇渐渐驶来,风中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人叫声。 「学长,学长,你在哪里?」 安德鲁愣了一下,才骂了一声,道:「shit,原来是这个笨蛋,怪不得要找这么久。」 许安林见叶宇真脸色苍白,胸前带血,立时吓得手足无措,不过好在他似乎准备得当,快艇上准备了急救之物,还有一些食物。 费力地撕开叶宇真胸前的衣服,只见一颗子弹穿过一枚银制的盘蛇女神,嵌进他胸脯,虽然流血颇多,但子弹却只射进肌肤三分之一处。许安林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安德鲁一脸鄙夷的目光中加大马力向岸边驶去。 「学长……你好难找,刚才真把我担心死了。」 风中隐隐传来叶宇真淡淡的嗯声,安德鲁则骂道:「找了这么大半天,还是在有曾雨森准确的经纬度的情况下,真他妈是个废物。」 许安林皱起秀气的眉头,转头道:「你怎么也爬上船来了?谁准你上船的?如果你再屁话,就给我立即下海!」 安德鲁小声哼哼了两声,居然没敢还嘴。他自诩黑道老大,无赖兼无耻,但是每一次遇上无能的许安林却屡屡吃瘪。 叶宇真轻笑了一下,接着突然咳嗽着大笑起来,许安林也跟着笑了起来,安德鲁只好跟着他们有一声没有一声的干笑着。海面上寒冷的风将他们的笑声传得很远,很快便消散在空中。 许安林与曾雨森上飞机的时候,曾雨森在椅子当中扭来扭去,而许安林却像另有心事,不去理会曾雨森一贯的作怪行为。 「安林……」曾雨森终于忍耐不住了。 「什么事?」 「那个保险箱是你换的,对吧?」 曾雨森叹气道:「你在一开始就将四十亿的钻石换成了假的,我们之后抱来抱去,抢来抢去的钻石箱子都是假的,对吧?而且……你还一直收藏着它,直到叶宇真让你把它交给他,对吗?」 「对啊!」许安林点了点头。 曾雨森没想到许安林这么爽快就承认,他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 许安林秀气的眉毛微蹙了一下,不解地道:「你又没问过,再说那只假箱子一直在安德鲁那里。」 曾雨森瞪大了眼睛,道:「你为什么要换保险箱?」 「学长让我换的。」 曾雨森看了一脸理直气壮的许安林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你说你想做一份阳光的职业,你到底是替国际刑警打工,还是替叶宇真打工?」 许安林半仰着头想了一下,才迷惑地道:「有什么差别吗?」 曾雨森立刻无力地瘫倒在椅中。 无论如何,他们又回到了南非,还是当着教师,曾雨森在大部分心平气和中,偶尔也会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起叶宇真。 有时许安林会叹气地说起叶宇真,道:「不知道学长如何了?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喜欢装心里,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曾雨森就会无比吃味地冷笑道:「他有了四十亿钻石,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许安林总是一副「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的样子。 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清晨,他们收到了一封国际邮件。 当曾雨森扯开封条的时候,从里面滑出一枚蓝色的钻石,超过三十克拉的纯蓝色钻石,由工艺精湛雕成叶状的白金制品镶嵌着,与其说这是一件华丽昂贵的饰品,不如说这是一件稀世的艺术珍品。 许安林见了大声叫道:「哇,这么一块大钻石。」 曾雨森将手中的钻石举高,那枚蓝钻在南非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变得璀璨夺目,华丽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那展开来的光线犹如盛开的花瓣。 曾雨森微笑道:「它叫蓝玫瑰的热情,是叶宇真寄来的。」 「学长?」许安林不解地道:「他为什么要寄这么昂贵的钻石给你。」 曾雨森微微一笑,道:「因为这本来是我母亲的,这是那个人送给我母亲当定情物的,我母亲对它爱若性命。但是事发之后那个人又说只是借给我母亲看看而已,所以我父亲从母亲手里夺走还给了那个人。」 他转过头对许安林笑道:「这枚钻石就在那个保险箱里。」 许安林靠近了他,靠着他道:「别再去想了,曾雨森,那个人已经死了,是我们俩亲手杀的。我想学长把它寄给你,也许就是给你留作一个永远的纪念。」 两人沉默了许久,许安林才悠悠地道:「我怀疑学长当年就是为了得到蓝玫瑰的热情,才让我偷换保险箱的吧!」 曾雨森轻轻嗯了声,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叶宇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许安林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再发表意见。 可是不过几天之后,曾雨森将这块钻石高价拍卖,着实赚了一笔。 许安林看着曾雨森洋洋得意的脸,嘟哝道:「还说学长难以让人了解,我看你也很是让人费解。当初抢得那么费劲,现在又毫不珍惜的卖了。」 曾雨森哈哈大笑地道:「正是因为费力要的东西弄到了手,才发现想要珍惜的早已藏在心底,所以还留着这个形式做什么呢,你不觉得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我们的校舍可以焕然一新了吗……」 说着,许安林也高兴了起来,认真地跟曾雨森商量着先盖哪栋楼,两人相伴着越走越远。 欧洲的黑道各大帮派的头把交椅几乎都被消灭了,局势并没像叶宇真预料的那样,由安德鲁统一黑道,然后作个受约束的黑帮。 相反,整个局势变得非常混乱,各大帮派忙于互相争斗、内斗,尽管这种混乱奠定了安德鲁的地位变得无法动摇,但是毒品与罪恶一样,却从未能有一刻从人间完全消灭。 威廉收到安德鲁的来电时,显得非常高兴,他真诚地说他很高兴能再见到安德鲁,仿佛把安德鲁丢在大海里喂鲨鱼的人不是他。 不过安德鲁似乎也接受了他的关心,两人仍然在走私钻石上合作良好,只是不再偷情。 安德鲁有的时候会有一些期盼欧洲的黑道能弄出点什么事来,因为这个时候叶宇真就会到来。 他们维持着这种不频繁,但是经常见面的格局,偶尔也会做爱。 每当安德鲁清晨醒来,都会看见叶宇真坐在窗台上向下眺望。尽管他只能见到他乌黑的头发,安德鲁仍然觉得,当一个被垂帘听政的黑道皇帝,最值得的事情就是能见到叶警司。 参于那次行动的雇佣兵与国际刑警大多数都炸死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去指控林龙,叶宇真也没有参报他,只把这一次失控的行动归结于黑帮内斗。 由于他们消灭的黑帮龙头史无前例的多,所以这一次重大的折兵损将也被将功折罪了过去。 但林龙仿佛从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人知道他的去踪。 只是有一天叶宇真在her ajesty&039;s剧院听戏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身着笔挺黑色西服的贵宾室服务生走了进来。 「先生,有位先生送了您一份水果跟一张贺卡。」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道。 叶宇真示意他将卡放下,等服务生退出去之后,他才打开那张卡,只见卡上写了: 谁是艾瑞克?我们都爱慕克莉丝汀自由的扮演,因而爱上克莉丝汀。不是克莉丝汀决定谁是艾瑞克,而是艾瑞克决定了谁是克莉丝汀。 你的艾瑞克·诺 叶宇真只是微笑了一下,就将那张贺卡放在了果盘旁边,舞台上的剧情正精彩。 幽灵艾瑞克正唱: night ti sharpeeion(深夜里,每一种感觉都在渐渐复苏。) darkirs iagation(黑暗唤醒并刺激着幻觉。) &he senses abandon their defenses(无声中,所有感官放下了防备。) &o resist the e(无法抗拒我笔下乐符的诱惑。) fht(因为我谱写了夜之歌。) slowly, gently, night unfurls its splendor《慢慢地,轻轻地,夜展现出了它的华丽。) crasp it, sereulo and tender《捕捉它,感觉它,细微却令人震撼。) hearg is believg, ic is deg《听到的乐曲如此真实,但那音乐却似真似幻。) &ng, soft as dlelight(烈如闪电,柔若烛光。) & the iight(无法置信的夜之歌。) close your eyes for your eyes will oruth(闭上你的双眼,因为你的眼睛只会告诉你事实。) ah isn&039;t what you want to see(而事实却不是你所想要看见的。) i is easy to pretend(在黑暗中,伪装是多么的容易。) ——全文完 关于曾雨森与许安林的故事,请参考《雨林·黑色禁断系列》,已于二〇〇七年十二月出版。 chapter 资料篇一 有关道具月光宝盒介绍——彻夜流香版。 最早出现在香港版《西游记》中,因为除了名字跟《西游记》一样,其他完全没关系,所以叫《大话西游》,里面有一个古代时空穿梭机,就叫月光宝盒。因为其造型美观,携带方便,后来被很多影视剧借用,甚至动画片,如《麦兜故事》。 chapter 资料篇二 麦兜故事人物介绍之菠萝油王子——麦兜版。 「从前一个小王子叫菠萝油王子,他因为不开窍,被蛋塔抢着了王位。」 「啊,那他怎么办呢?」 「于是菠萝油王子就整天在外面荡啊荡啊,成了一个大叔,生了一个猪仔叫麦兜。」 「啊,那他怎么办呢?」 「于是他接着荡啊荡啊,有一天他开窍着……」 「啊,那他怎么办呢?」 「他要去找月光宝盒,回到过去!」 「啊,那他怎么办呢?」 「于是他接着荡啊荡啊……」 chapter 资料篇三 歌剧魅影介绍——官方版。 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的巴黎,在巴黎歌剧院内屡次发生意外,很多人看到一个戴着古怪面具的神秘人出现,这令一直流传的鬼魅传说更加盛传。 但其实造成这些的却是在巴黎地下纵横交错的管道中,生活着的一位面目丑陋的怪人。 由于出生就带着丑陋外表的他,为了避免引起市民的恐慌和嘲笑,只能生活在深深地下,被市民看做「幽灵」,他的真名叫艾瑞克。 喜欢听歌剧的「幽灵」经常光顾巴黎歌剧院,这是支撑他生活的全部乐趣,但他的出现却令歌剧红伶卡洛塔受惊生病,剧场经理唯有起用新进的克莉丝汀接替女主角位置。 稚嫩的她在经验和技巧上都有欠缺,但她的美丽和纯真却深深打动了「幽灵」的心。 坠入爱河的「幽灵」一方面隐瞒身份,用自己过人的音乐天赋辅导克莉丝汀,另一方面恐吓其他剧院成员,阻止他们争夺女主角的位置。 克莉丝汀的演出获得惊人的成功,她旋即成为巴黎剧坛的新宠儿,在这些仰慕者中,她童年时代青梅竹马的好友拉乌尔子爵和她再次相遇,并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克莉丝汀也接受了这段感情。 隐匿在剧场内不见天日的「幽灵」对克莉丝汀的移情别恋怒不可遏,他绑架了克莉丝汀,并希望把她永远困囿在自己的「幽灵世界」之中,拉乌尔随后闯入地下营救自己的爱人,一段凄美迷人的三角爱情面临着最后的结局。 克莉丝汀既痛恨幽灵残忍的行为,又怜悯他的不幸遭遇,最后鼓起勇气,给了幽灵一个深深的吻。这一吻唤醒了幽灵内心深处的美好情感,他放走了两个人,独坐在宝座上。 第1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