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血梦》 分卷阅读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 《寒血梦》作者:婧然如此 文案 血盟会的温淼与寒雪帮的司空翦,为争火龙柱图纸一起掉下山崖,出得山谷后二人各奔东西。 司空对三水兄很有好感,可惜对方最多只当他个朋友。 那么,在接下来的故事中,二人是否有机会再续前缘?续《溺水三滴》 寒雪帮右法使海公院的萧大人,请不愿做官的前西征军师唐鹤出来“友情”帮忙。 结果一念之差,萧速竟放走了敌人,还让唐鹤被血盟会下了寒毒! 千辛万苦,不择手段,终于还是把唐鹤“锁”在身边。唐鹤对他的信任在缓慢回复, 那么,一切似真能如萧速期望的那样发展到最后吗?续《咫尺天涯》 ★cp简介:温柔“贱”受追内心阴影攻;情冷丽人vs纠结人妻攻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空翦、唐鹤、温淼、萧速 配角:张淳、封人仁、吴劲飞、徐岚、赵达、周昇、张萌、胡秀…… ☆、先声:辞旧岁,罚三杯 前情提要: 寒雪帮:萧速得了食髓压毒贴配方,陪唐鹤养了养伤,在二月多带人回了春邱。 血盟会:南元安国将军张源,过年前夕喜得儿子张淳送的大礼:“火龙柱”概览图。 故事接着这之后马上展开。 先声:辞旧岁,罚三杯 今年的三月初八,是血盟会当家张淳补请大家吃年饭的日子,比往年晚了整整一个月。 望湖楼最气派的大雅间里,众人吃饱喝足,拉开了一年一度的送年礼环节。从张淳开始,挨个送出自己的年礼。 所谓的“送年礼”,每人各自准备礼物一份到若干份(家乡带的特产或者其他好东西),由送礼者决定一个得礼的条件(一般是猜谜、抢答问题,或者是比唱歌、说故事,也有过赛腕力、斗暗器,甚至对诗句)。然后,所有人公平竞争,产生一个或若干个收礼者。最后,除去送礼和收礼之人,其他所有人,自罚三杯(这个是重点)! 一圈送下来,酒量不行的,又总抢不到礼物的,八成已经尸挺了。 谈笑间,不知不觉,已经轮到了最后一位送礼者。 席间唯一一名女子,准确的说是位可爱少女——她的面前已经乱起八糟堆了不少礼物。女孩笑嘻嘻地捧出了一个雕琢精美的,手掌大小的黑漆木盒,晃了晃,扣到桌面。 “怎么又是送单件的(意味只有2个人不被罚酒)!萌萌妹子饶命啊!再喝爷可是要死了啊!”醉汉均是一片哭嚎。 “礼不在多,贵在精嘛!”张萌哼笑一声,挑衅般的目光扫遍全场,微微多瞅了两眼老哥(张淳)左手边,穿华丽黑丝锦袍的公子。 没醉的、半醉的开始摩拳擦掌:“就是啊,礼贵在精!盒子这么漂亮,肯定是绝世宝贝了~” “哎呦?萌萌妹子~~~~我可是要定了啊!!”“你小子当抢绣球呢!淳爷快来管管!”“果然还是小萌送的东西有心意!!淳爷每次让大家抢个金元宝,搞的大家跟见钱眼开似的!” “呵呵,贱妹不刚说过,礼不在多,贵在‘金’!听话这么不专心,太不给她面子了吧?”张淳微笑插口。 “臭老哥,你不准参与,等下直接自罚三杯!!”张萌小嘴一撅。 “呦?那今年你的小礼物,怕是要送给自己喽~”——张萌喜欢刁难人,她一共和大家一起吃了两次年饭,每次都是出的题目太难,只有张淳会,礼物被他拿下。 “哼!本来就决定了,今年再是你赢,我就抽签!” 张淳的风头总算被狠狠一杀。不过他当然没生气,只是颜悦色地靠到椅子里,转了转手中檀木扇:“好吧,那今儿大家替我好好加油了!” “好!!!淳爷放心!包在咱身上!”“今儿定不让萌萌失望!”张淳确定了不参加,其他人拿到黑漆盒的几率暴涨,更多人来了兴致。 张萌满意清清嗓子,侧头略一沉思,微笑道:“之前听大家说了不少江湖经历,很有意思~所以,我的礼物这次比赛说故事!要求说一个,嗯……‘无比可恨但又不可恨,无比残忍但又不残忍’的故事!” “………………”全场默哀。 半晌过后,不知谁先小声询问:“萌萌,改抽签吗?要不就…大家都喝三杯?” 张萌懊恼,目光来回扫荡全场,除了老哥笑而不语,黑衣贵公子自顾自玩着酒杯(他不参加此游戏,只偶尔替张淳挡酒),其他人全部锁眉、拧眉或者蹙眉……“这次是讲故事,不是猜谜啊!大家怎么可能什么都说不出呢?”张萌焦急。礼物送不出的话,实在是太掉面子!就算抽签也是掉面子! “小萌啊,本来咱讲故事,也就只是讲讲亲自经历的,或者听到的事。你这要求这么怪…咱瞎编也编不出啊……”“对啊!咱都是些武夫,你却逼我们给你说书……” “什么嘛,真是的!”张萌失望又难受地垂下了眼,刚才她还瞥见那个黑衣公子笑了下,似乎也在笑话自己…… “我到有个故事。”有人开口。 “不行!”是张淳!张萌斩钉截铁地拒绝,“都说了你不算!我不食言!……我们抽签吧!” “等等!我是替他参加!怎样?”张淳微笑一拍黑衣公子肩膀,对张萌道。 “淳爷……”黑衣人一愣,微微皱眉。 “别客气嘛!老弟今夜替我挡酒不少,只希望你不嫌弃我这个借花献佛~” “怎么会……” “哥!那也是我送的年礼!你这样做,也是我送给他!怎么说成是你送的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张萌心花怒放,但同时又再次很讨厌老哥。 一桌人听的都笑了。 “好好好~不管怎样,我先开始讲了,大家听好~”张淳微笑着凑到桌前,“因为镇上澡堂老板不让洗澡,他血洗了小镇。大家觉得够不够狠?” “什么啊?疯子吧?” “野兽吧!真没王法了?!绝不能容忍!!!” “那…这个人,年纪不大,算个少年。” “少年?!淳爷!你也太能扯了吧?少年能杀那么多?!!” “……就算是年幼无知,也不能容忍!” “他爹娘、师傅,该出来谢罪!” “他老子估计也是个疯子!” “这位少年,据说和澡堂老板的年轻小妾互有好感……” “原来如此啊,红颜祸水……当然,萌萌妹子除外~” “为个女人杀了那么多?不是爷们!” “只是随性做事罢了,到也坦率朴实。”卢万胜,沉稳地给自己倒完了等下要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 罚的三杯酒,淡定插了一句独到见解。 “哦?”张淳目光立刻转来,“你,到是对他有几分欣赏?” “这算是用情至深失去理智吧?可得几分同情。”万胜耸耸肩,微笑。 “哦…那万胜若是个女子,碰见这样的,怕该是早嫁了吧?” 顿时全场哄笑。 “淳爷!!!!”万胜脸一阵红一阵青,恨不得抽刀宰光全场还在笑的。 “过年嘛,大家开心开心!来,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唉!”当然不能只让淳爷喝,于是,回敬一杯,万胜郁闷不已的拿壶再补齐成三杯。 “故事还没完,我接着说啊~”放下酒杯,张淳继续,“那老板找少年算账,说,看在他贱妾主动坦白份上,饶了他俩,但不准少年再去洗澡。” “这老板人挺和气么。” “老板就这样算了?老子肯定不干!” “老板如此厚道,那人还杀人?!实在凶残!” “少年想想,算了,‘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算自己的错吧。另外,因为确实喜欢那姑娘,反而觉得不见面才是真对对方好。” 众人:“……”“这……不挺好的么,怎么最后……” “可是不去澡堂的话,大冬天的去哪里洗呢?小镇子,就一个洗热澡的地儿,故事也发生在冬天,少年住小镇后的大山里,和师傅学本事。那少年爱干净,一冬不洗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于是,忍了七八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澡堂。” “唉,既然决定要回避……唉,这个麻烦了。” “没任何多余言行,没任何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似地直蹿入洗澡屋子。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被人发现,并被告诉了澡堂老板。于是,老板派人送去了桶刚出锅的滚水,狠狠泼了对方一胸!” “哇!痛痛痛!” “泼完水,老板的人又当场起哄道‘大家看呐,这就是调戏有夫之妇的小淫贼!都说了滚蛋,还贼心不死!’。少年怒火万丈地要找老板理论。于是吵到了院子里。老板出来了,还叫来了一群镇民‘评理’。老板一口咬定,是小淫贼再来调戏他小老婆,他才出手教训。镇民多和老板有交情,全说少年的不是,甚至还要少年磕头认错。少年不肯,于是要求那个姑娘来给他作证!” “够蠢,也够无聊。”张淳左手边,黑衣公子听到此忽然哼笑一声。此人唤名“张甄”,昨日才到杭城,今日则是他和在坐的所有人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准备礼物,也不参加游戏。脾气冷傲,除了对张淳,似乎对谁都看不上眼,于是,即便此人顶着一张不输潘安的俊脸,除了张萌,谁都不太喜欢他(淳爷也除外)。 “唉唉,老弟,怎么这么不给哥面子~”张淳凑过,勾住对方肩,笑对大家继续道,“诚如俺弟所猜,小娘们出来把蠢蛋少年骂了个狗血淋头!于是,一镇人的嘲笑、咒骂铺天盖地,连带那少年的爹娘、师傅、祖宗一个不差的被提出来骂一顿,羞辱一遍——比你们开头骂的那些还细致很多,难听很多,直把那蠢蛋少年骂的个呆若木鸡。再然后,又是一桶滚水,狠狠泼了他一背,总算把他泼回神。” 众人:“……” “两桶滚水?这老板…当他在烫白菜呢?!” “嗯,我的话,也定杀了那澡堂全家!” “只是,复仇之心也太重,何苦杀得其他那么多人?” “哼,不觉得多!盲听盲信的人才最可恨!该!!全该死!!” “但是,他杀人,却又不是为了复仇。他的师傅不准。‘复仇’是一味心灵毒药,每一次复仇他人,都是自己吞一口毒药,人变得越来越阴暗——他的师傅不希望爱徒变成如此。只是,他的师傅也许还是疏忽了:烫伤好治心伤难疗。皮肉伤好了近两个月,少年心头依旧鲜血淋漓。没一个晚上睡的安稳,一想到别人永远把自己和‘可耻’二字联系在一起,无中生有、yin荡猥琐的谈论着他和那个可恨女人的各种‘事’,他更恶心的想吐!不能容忍自己被如此‘糟蹋’!于是在煎熬了整整三个月后,为了不让自己精神崩溃,他终于下山残忍地杀死了澡堂一家以及其他很多人……” 大桌安静了很久,终于传来些叹息。“唉,所谓,冥冥中的报应吧……” “嗯,报应吧……”讲到此,张淳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垂下眼叹口气:“小萌,以后过年让大家讲开心的故事。”继而又立刻振作了精神,抬头笑嘻嘻道,“东西拿来吧~” “这事是真的,还是你乱编的?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后来又怎样了?被抓了吗?”张萌抬头,满眼忧伤,还很沉浸于其中。 张淳一愣,沉默片刻,柔声道:“放心,那个人后来一直过的很好。” !!“他是谁?我们的朋友?!”张萌很心细,“我很想知道……好可怜。” “少问,也是种体贴。” “是因为没安全感才杀了那么多人!他是需要安慰的!!他师傅,估计就你这种人,根本没好好安慰他!只自我感觉好地不准他复仇!!我才是真想尽自己一份力,真心想帮他摆脱阴影!!你却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以身相许以示安慰是吧?爹娘同意,我就告你。小丫头片子也真不懂事。”故作生气。张淳知道妹妹的好意,只是年纪太小,还不能明白他说的那种“体贴”。 众人一阵笑,张萌羞红一张脸。 言语间,张淳已起身拿过了那个小木盒,塞到了张甄怀里:“其他人三杯!!自觉啊自觉!” “你也三杯!!张、张甄哥,不准替!”张萌愤愤道。 正此时,屋门被拉开,笑嘻嘻进来一人,拱拱手:“大家新年好,新年好!” 紧跟他身后又跨入一个高个男子,紫锻袍,紫发带,大刀匣,手提一黑布包裹,里面似乎一个中等大小的方盒,也是笑着和大家打个招呼。 张萌眼尖,欢喜道:“还有年礼?!温淼哥拿这么大个包裹!哈哈~~” “说的好!不过,这份年礼,却只是给你哥的,还望小萌谦让~呵呵~”周昇笑着接口(刚才先进来的那位)。 张淳微笑起身,对所有人一拱手:“各位,有事先走一步了~新年福气,新年福气~万胜,晚上你送小萌回府,我自自己回来。” 万胜点头:“淳爷放心。” 张淳已经随着温淼出了屋子,那张甄,却依然坐在椅子里没动,表情阴郁吓人。周昇见了不由焦急,刚想出声催促,“啪”张甄重重拍下了手中的酒杯。 所有人都投去疑惑的目光。 张甄缓缓起身,推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 开椅子,终于朝门口走去。 周昇只觉得一座冰山正朝自己碾压过来,气势吓人。笑着和众人告别,出得屋子,他一把拉住人,低声道:“你态度好点。” 张甄狠狠抽回袖子:“怎么是他?是让我和他去?” “仁爷,‘火龙柱图纸’最后也是温爷拿回的,算将功赎罪了,你别老抓着不放!” “哈哈~”封人仁干笑两声,点头道,“好个将功赎罪!定死的交易拿个图纸,谁不会?!。” “唉,淳爷就是怕你看不开,才做的如此安排!他看重你俩,不希望你俩有矛盾!你怎可负他一片美意?!” “那温淼,在春邱被我下了悬赏,去不得了!” “唉……你那个悬赏,已经被…买下了,没事了。你就别再过不去了……” “谁买的?!”封人仁回头一把提起周昇衣领,双目喷火。他早暗中听说,“陆善”一职被搅黄张源很是恼火,责罪下来,但全被张淳揽掉了,于是温淼半点事没有!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对温淼的唯一“小惩罚”——“陆善”下的“悬赏”,也被人悄悄摆平!?“淳爷吧?!” 周昇真有点受不了了:“那你又想怎样?!我好心让你收回(悬赏),你又不肯!” “果然!!!淳爷,可真是待人‘体贴’!”封人仁气的猛一推,周昇狠狠摔一跟头。 “封人仁!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一起,他年饭才一直拖到今日请!也已经是对你特别好了,你还想怎样?” 封人仁快要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身影一顿。 “淳爷常说‘和气’好办事!”周昇扶墙爬起,瞪着那个背影道,“现在到好,连自己人都‘和气’不起来了?你还真是铁了心想气死他!” 闭起眼,出力地握紧了双拳。封人仁,真是被狠狠灌了一整坛子黄莲汤,苦不堪言。 是了,淳爷做事,从来只比他更“毒”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张甄”就是封人仁,他的秘技:换脸!所以他每次和其他人见面都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做过“陆善”。他的绝技,只有张源、张淳、周昇等极个别人知道。 【封人仁对温淼的强烈不满】当时封人假冒“军器局总督陆善”故意抽走兵力,为温淼抢图创造了完美机会,但是出了各种意外,温淼竟然没拿回图,这直接导致封人被迫放弃“陆善”的身份逃走。详见《溺水三滴》:秘密 图纸最后是张淳和萧速做了交易,温淼才从萧速那里拿到,送到了安国大将军张源手中。详见《咫尺天涯》:咫尺天涯(上中下) 对此,张淳不但没责罚温淼,甚至还把最后拿图纸的功劳算温淼头上,他对温淼信任赏识依旧。封人当然无法接受,他对温淼讨厌由此越来越深。不过温淼完全不知,因为封人总是变脸,温淼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曾经是“陆善”。 ☆、起篇:千里寻仇 悬赏“宋鲲”人头!恨! 自古君王,视皇权为圣物,视百姓如草芥!恨! 家境贫寒,又双脚残疾,恨不能亲手报仇雪恨! 愿效法“干将莫邪”,求义士替父报仇!有心人,必有所得!叩首! 这是南元江湖最近,新冒出的一则颇招摇的追杀悬赏。 此榜一出,不知多少豪杰笑掉大牙:这年头,没几车金子还有胆出来买命?没钱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脑幻想天上真掉下个“干将莫邪”里的蠢蛋义士?真不是一般没救!! 再说,那宋鲲又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如今的南元二品将军之一,前元朝的十一禁军爷之一!既有名气,又有身手,哪里是说杀就杀的?! 宋鲲本人对这则“笑话”,付之一笑:感谢有江湖兄弟一直默默“惦记”着自己。 只是比较无奈,“笑话”传出十天不到,三月初八结束,三月初九一早,南元杭州城,街头巷尾到处在惶恐地议论一则骇人消息:二品护城将军,宋鲲,头,竟然不见了?!!! 却说那宋鲲,除了这人尽皆知的两个“威名”,他其实还是在改朝那夜,为了不让“火龙柱”落入黄起寒(现春邱皇帝)之手,奉命杀死工匠摧毁图纸的凶手。宋鲲,一生杀过的人也是不少,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被工匠李威的“儿子”,在千里之外洋洋洒洒写下的几行字,轻松索去性命。 到底是谁,做了“干将莫邪里的蠢蛋义士”?! 只能说,无心人把悬赏当则笑话,而刚得了“火龙柱概览图”的“有心人”张源却没有。作为南元的新安国将军,他知道很多南元的nei幕,仅仅凭“父亲、宋鲲”这两个词,他就立刻猜出了寻仇者是谁,当然也就对“李威穷儿子”含糊其辞的“报酬”分外感兴趣。 就算“详解图”原稿已被毁尽,但李威的儿子,还是很可能记住了很多细节!!! 爹爹被“元”狠心害死,但还不是黄起寒夺位逼的?!春邱南元都不是好东西!他只把图纸留给那个替父亲报仇的人!——张源很理解李威之子的心情。 好一句“视皇权为圣物,视百姓如草芥”!只是,你不知道,不单是百姓,是一切必须为皇权江山牺牲的东西,全是草芥! 他立刻派人试探地联络了那个帮着发榜的江湖浪人,果然得到了一张看一眼就头晕的图纸,拿去询问正研究“火龙柱”的工匠们,那些人立刻双目放光“爹,还要……” 不再犹豫,张源当即找了儿子张淳,让他暗中做掉这个买卖——这日是三月初七。 张淳想到,三月初九一早,杭州十方局正好有一趟“官镖”要去春邱长安,路过江城(人头换图的地点)…… 【干将莫邪的故事】义士拿了干将儿子的头,刺杀了楚王为干将报了仇,然后自杀了。大家可百度:三王墓or干将莫邪。 ******* 三月二十四日,夜色快落,江城最西北角的酒楼“周易”,再次迎来了那个最近天天来此吃晚饭的白衣玉冠男子,不过今天陪他来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从头到脚玄色打扮的男人。 二人刚跨入酒楼,一个矮壮男子急急迎上打个招呼:“唐爷!萧爷”他身后的高瘦男人,也对二人拱手一礼。不等唐鹤、萧速回礼,矮壮男人已一把抓住唐鹤胳膊,焦急道:“唐爷!这都第几日了,怎还不见人来?急死人也!” “快了。”唐鹤微笑着找处桌子,四人围桌坐下,“明日,杭州十方局的镖车该到了。那东西不好带,跟着有通关文书的镖车走相对方便。”边说他边看了眼萧速。 于是,萧速同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 意地点了点头:“所以明日起,都我随你出来。” “那不是就是从今日开始了么?”唐鹤微微皱眉。 “……好吧,就是从今日开始。这个事,你听我一次。还有,刚才说的,我和你(睡一间)……” “王端、赵达今日辛苦,我先敬你们一杯!”唐鹤迫不及待地打断,不等上菜就先抓起了酒壶。今天第一次和萧速来酒楼(之前,就算萧速空,唐鹤也只让其他寒雪帮跟自己,萧速对此一直没意义,唐鹤也感觉很自主很自在),萧速烦不胜烦地全在说这些事儿!那天发誓永远不再强迫自己什么,好像已被此人瞬间遗忘!暗自思付:萧速,貌似严肃老实,其实内心深处嚣张又不老实。这人曾经理直气壮地说过“为了你,我可以背叛”,但还没听他亲口说过“为了你,我可以不背叛”啊? 因此,就算萧速反复强调“陪跟陪睡”只是“大敌当前的必要防范”,唐鹤还是老“听成”是“大敌当前的必要监视(监视唐鹤的行动)”。越是到节骨眼上,唐鹤越怕那和血盟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萧速,不小心又出问题。(二人的微妙状况详见《咫尺》) 唉,要是萧速不参加这事儿就好了。可是,差遣寒雪帮,借银牌调军队,仗“海公院”名头住江城知府府邸,都得靠这寒雪帮右法使,海公院的萧大人…… 三月下旬的晚风,带着一丝花香,调戏着街头行人的发稍、衣角。 萧速抖开一个黑色斗篷,盖到走在前边的白衣人肩头。 唐鹤脑中的各种思绪被打断,回过头,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正柔和地注视着他,柔和下带一抹忧愁…… “唉,来我屋睡吧。”拉紧披风,唐鹤垂下眼,“抓到人前,你我,互相寸步不离。” “好!”那抹忧愁一扫而光。 既然老担心萧速出问题,那自己把他“盯死”不就得了?再说,在那一刻,他根本做不到拒绝…… (睡一屋,就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萧速怕敌人直接找唐鹤麻烦,虽然有点夸张,但唐鹤确实吃过一次这样的大亏。) ******** 行文至此,对这所谓的“千里寻仇”大家心里也许都有了底。确实差不多。 “官银案”、“火龙柱”短时间内连续两件大事,春邱皇帝龙颜大怒,一边暗中酝酿调兵,一边对寒雪帮下令,让他们必须狠狠打击“血盟会”,还以颜色!于是,唐鹤想到了从陆善口中听到的工匠李威之死,想办法打听出了“宋鲲”,他派人找来两张过去工匠画的废图纸做诱饵,为张源量身定制了这则“悬赏”。(春邱研究这东西的工匠,那夜都被温淼杀了。详见《溺水》。他们画的一些东西,没人知道是什么,全被当废纸了) 交易的地点,江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周易”。 酒楼不很大,共三层,六边形环形设计,中间一个通天的院子。 酒楼有几个很怪异的特色,之一:在外部、内部,哪里似乎都找不到楼梯。其实是设计者独具匠心地设计了很多精巧套间,大、小雅间、散座,每层都有,但分布的极没规律,楼梯则是全部巧妙地分散到了几个各个屋中,不易寻找。据说,这些设计都是很有“周易”学问的,传说,来这里吃饭,没小二领着,半天出不来…… 怪特色之二:酒楼每天不全开放,具体是哪几间迎客由清早算卦决定——保证来的食客每日都“洗晦气,染鸿运”。 这几个怪异特色,正中好奇或者迷信食客的下怀。因此,就算小酒楼远离江城最热闹的城区,每日慕名而来之人依旧源源不绝。 不过,唐鹤挑这个酒楼,却不是想借迷宫抓猎物。而是,此楼的设计者正是李威,酒楼老板也和李威有交情。以父亲为荣的穷“儿子”,挑这个地方会恩人,再合理不过。 ☆、(一) 三月二十五日,近中午,一名男子提剑,打着哈气,出现在了“周易”门口,高高扎起的头发,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根本就没好好梳,乱遭遭如鸡窝,深青色箭袖袍,配着少见的暗金色领口与腰带,很有几分耀眼。 刚跨入“周易”,司空果见远端一角里徐岚黑一张脸朝他狠狠瞪来,没错,今日他俩当值,守候送交易名帖的人,而他司空翦,再一次迟到了很多很多……隧露出犯贱的讨好笑容——其实这笑容还挺阳光,配这身“耀眼”服饰和张扬乱发,不少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子都得芳心一动,哪忍对其苛责。 只可惜,徐岚是见过市面的男子。未等司空翦落座,他已破口骂道:“一夜没睡今早起不来了吧?!md!可别和爷说又是贪杯!” 上次也不是贪杯,只是单纯的睡过头罢了——司空翦本就是个没事好赖床之人。 “唉,大爷息怒~今天下午,你出去玩儿,小弟一个人这里守着,可好?” “去你的!难怪陆善会丢图!都是你这样的好色懒蛋,图不丢就见鬼了!” 司空垂眼,小声嘀咕了句:“不就是守个名帖么,这事儿用两人干么……” “你这是什么做事态度?!火龙柱图纸被抢,要不是右法使罩着你,你还不是一样被明帝治罪?真是一点不知道感激!” 司空翦笑笑,把剑放到桌上,靠坐到椅子里,双手插入袖子,开始闭目养神。 徐岚狠狠瞪他一眼,也再懒的理会。 (火龙柱图纸之事详见《溺水》,司空其实大大冤枉。) 虽然这次确实是从青楼过来,难得的真被徐岚猜中(所以司空现在很困)。但是!!从图纸出事到现在,快六个月时间,连上昨晚,他一共才去青楼三、四次,真的已经是非常非常清心寡欲了!!!他似乎已再不可能变回以前那个整天“泡妞”的司空翦。因为,他竟然突然渴望起那种只有彼此的“爱”——青楼姑娘们,最不可能提供的那种。去那边不再有“爱”的感觉了,自然就迷恋不起来了。 问原因的话,很明显:他被那个陪他出山谷的“山中客”洗了脑(《溺水三滴》的故事内容)。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因该是这种很“忠诚”很“洁身自好”的人。他觉得这样的人,很讨人喜欢,觉得这种气质很迷人,会让人心跳加速,于是,他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只是,他嘴贱“好招惹人”的脾性哪是说改就改的了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和那种气质无缘了,更别提徐岚这些人还三天两头拿他过去的“风流”说事儿…… 不过,司空翦还是不甘心地想试一次,全心全意只对某一个人!再说,人到三十也该安定了嘛——虽然,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 岚等几个有老婆的兄弟整日嚷着很羡慕他。 话说,这么认真地找对象,自己完全经验空白啊?该怎么追求呢?哎呀?原来真要这样做…自己还是会觉得很害羞的嘛……徐岚等人会被这样“纯情”的自己吓死的吧? 心头跳跳地筛选了一遍身边的一切可能目标,第一个想到的:唐鹤。脾气温和(做事的时候除外),为人讨喜,被自己逗的反应也很好玩(偶尔闹闹小变扭什么的最可爱啦~),人聪明,做事有魄力、有胆略,长的又很俊!只是……此人和其他所有人间,挡着一坐无形的“萧速墙”?司空翦没胆子翻越。另外,因为解药的关系,这人也离不开萧速……唉,中间老挡个第三者算什么呀?算了吧…… 再找一找,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他竟然想到了:陈潋?比自己大两三岁,性格彪悍,为人爽快,憎爱分明,其实,她的心底还是挺单纯善良的,另外,和自己吵吵架什么的也挺有意思,每次都气红一张脸要来砍自己,哈哈~不过,被寒雪帮除名了,估计回南方了吧?听她发牢骚时候说过,哪天不做了就回南方生儿子……唉,估计是难再见面了。【陈潋:寒雪帮,和司空熟识,烈性女子,被司空调侃是男人。详见《咫尺》】 那还有谁呢?没心灵寄托的日子很空虚啊…… 一边玩着袖子里的一枚四角飞镖,一边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睡意渐浓…… (四角飞镖:“山中客”的纪念品。当时对方借了他两枚,让他打鱼用的。后来被他打飞了一枚,还剩一枚,对方后来一直没问他要走。) 桌椅挪动,徐岚猛一拍桌子起身:“什么?!”声音激动。 司空翦从补眠中惊醒,刚睁开眼,脑门中个手刀。 “md!叫你睡!人来过了!你也不看着点,唉!!” “啊?哦……”司空翦彻底清醒,这下心中确实惭愧了,连忙抢过名帖,一看“今夜,李威”除外啥都没写:“你也没看到人?”认真问徐岚。 “爷爷就两眼,中午这么多人进出,哪看的过来?!”徐岚没好气道,继续追问小二送名帖之人情况,得知:独自前来,个头高高,深紫色衣服,领子拉的很高挡到脸,送了就走了,一句话没多说。 本来,司空翦和徐岚,还被要求去跟踪送帖的人,现在一并全免了。 拿着名帖,二人心急火燎地赶往江城知府府邸不在话下。 ************* 到指定地点,送了注明交换时间的名帖,温淼匆匆回到江城内一处朴素小旅店。装首级的木盒依旧安静陈列在大木桌上,而张甄,竟然正一手枕着头,悠然地在床里睡觉?! “张兄弟!咱商量一下吧?送货的事。”温淼耐下性子开口。老实说,他早对这张甄丧尽耐心——他本就不算个很有耐心之人。此人看自己的目光,常年带着莫名其妙的厌恶与不屑。主动找对方说话,竟然还常被爱理不理?!就算交谈,也总是没几句就刺激的他想吵架。因此,随镖队行走的二十多天时间里,温淼尽量避免和此人交流。 看着张甄纹丝不动的背影——也不知对方是真没听见,还是又听见了故意不搭理——温淼只是越看越火:这人到底是出来玩的还是出来做事的?!搞不懂,本来他一人就轻松搞定的事,淳爷却还硬要他带个张家的什么远房表亲?!还关特地照他,万一有危险,要尽力护着点“甄弟”。明摆着给他添麻烦! 嗯,大概也真是富家公子闲的没事出来找刺激!也好,那就睡吧,一觉睡到明日,四肢完好地跟爷回去,这才是让人省心!隧不再言语,只管自己打开包裹,取出“鬼紫”、飞镖等物件,开始做晚上的准备。 “你写了什么时候?”正当温淼以为床里人已经睡熟,那人突然懒懒开口,口气如主子问奴才。 看淳爷面子,温淼耐着性子冷冷道:“今夜。” “什么?!”那张甄“噌”地坐起,拧眉瞪来:“今日才到,你也不留一点打探时间?!” “一个酒楼,整整一个下午还不够你打探么?”温淼鄙视:懒散的东西,才会觉得这么长时间还不够用! “呵,暗查李威之子,你一个下午够?”张甄哼笑一声,“果然是不会做事的蠢蛋。” “啪”重重扣下正拿手帕擦拭的“鬼紫”,温淼脸色铁青:“你tm想说话,就嘴巴放客气点!别以为是淳爷‘甄弟’,爷就不敢治你!” 张甄笑了。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其实还没领会他的意思。难怪那夜塞到这人手里的“火龙柱图纸”都能弄丢!“好,我好好教你!源爷能注意到这个悬赏,春邱寒雪就帮不会?因此,这么多天过去了,李威之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的清吗?要是,寒雪帮已捷足先地抢走了图纸,然后他们代替那李威儿子,在‘周易’等你这蠢蛋呢?” 张甄见缝插针地挑词儿刺激他。但此刻,温淼也不得不承认,淳爷说“带此人来能更保险”有道理。“……好吧。只是,李威儿子没留任何住处线索,在春邱找人也很是困难。不管真假,还是该去酒楼看看。我去就好。” “敌人若已有行动,你这么去就是送死。”张甄似笑非笑地一抬眉。 “无需你多虑。寒雪帮若已捷足先蹬,我们找到李威也是白搭,不如去酒楼速战速决。” “我就奇怪了,你送名帖时候,难道都没留意小二转给了谁,又或者是怎么处理的名帖?其实有心的话,该能对此有个判断。” “……”之前根本没合计事情可能会这么复杂。不过,这张甄也是欠揍,刚到江城时找他讨论爱理不理,等自己送完名帖了,开始叽叽呱呱一堆! 张甄厌恶地哼笑一声:如此大好的线索都能断送,还能指望你什么?于是,他更恨那张淳包庇、欣赏这此人!更恼自己竟被迫再一次和此人合作!“今夜,我去一看。”但事已至此,他也倾向于“速战速决”了。 温淼撇张甄一眼,不得不再次对此人刮目相看:“我去。有危险,我自能妥善应付。”若真是自己做事不利,他更不可能让对方去涉险,更何况他还答应了淳爷要护此人周全。 “呵呵,你不懂,其实我比你更能全身而退。你更完全不懂,其实这事,淳爷只是想让我来做。你一边看着就好。” 言罢,张甄抓过床头佩剑,没再看对方一眼,直径出了客房。 !愤怒,但这一瞬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于是只那样瞪着对方出了屋子。缓了片刻,他抓起手帕愈发仔细地擦拭起鬼紫。在心情极糟时候,这把刀总能让他心安心定,他擦的很温柔。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 ******** 下午,江州知府后院的某间小厢房,挤满了近十一二个人。窗门紧锁,屋内四五把椅子,没的坐的只能站着。 每个人守在“周易”的位置,身上的职责,之前早已详细讨论过,今天只是再做一次确认。史明盛最后一次问大家是否都明白?所有人都应和连连。但唐鹤却总觉得哪里还不太满意,反复思考后,他还是开了口:“只抓一人?” “不管来几个,都跑不掉!”立刻有人开口。 “不是。只是觉得,最多来一个。” “这个……”不是与江湖帮派,只是和个低调的小百姓做交易,确实一人足够。 史明盛询问:“你的意思,先不抓?” “若有同伴,等此人找了同伴再动手,能一个不漏掉。” 很多人立刻点头赞同。 “这样的话,就特别要小心不让来交易的人识破……”一边思考,唐鹤一边继续道,“所以,李威之子,还是我来做!” “不行。”唐鹤来做军师后,基本只旁观不发言的萧速,突然开了金口。 “首先,我没在江湖行走过,很少有人认得;其次,对到底是直接抓还是等下抓,我可以马上给个准确判断。”不理萧速,唐鹤只对大家继续解释这么做的好处。 “不行!太危险,你什么本事都不会,这样只是添麻烦!你还是和我去兵营调兵。那些史明盛都会处理好。”萧速再次坚决否定。 可恶,关键时候和自己对着干?!唐鹤当然不觉得自己不行,更不觉得自己会拖后腿,很恼火萧速的乱下结论!“我只想把事做到最好,你别给我乱抬杠……”转头对萧速低声道。(萧速就坐在他边上)不想,“右法使说有理!还是安全比较重要!”徐岚第一个附议,接着所有人全表示支持萧速——大家也确实对不会武功的人直面血盟会很不放心。 真受不了!其实,戏演的好,计划顺利,他就完全不会有事!所以,他亲自来只会更“安全”!!恼火这群人的目光短浅!“史兄,萧速,咱仨留下再好好讨论一下。”唐鹤耐下性子道,“晚饭前找大家说最后安排。” ****** 近晚饭十分,深青色带暗金边袍子男人大踏步跨入江城府后院侧厅。“咣当”丢下个沉重包裹:五六副锁重犯专用的上好钨钢手链、脚链甚至还有颈链(特地从城外的江城大牢里借来),除外,还有头套、麻绳、塞口用的帕巾……等着吃饭的几个人立刻颇感兴趣地围将过来。 “最后怎样?谁认李威做爹?”和大家笑着打个招呼,司空翦问道,一边自顾自抓了一副手链塞到背囊里,“今夜,我至少抓一个啊!谁都别和爷爷抢!” “司空老弟口气不小啊?”一个扎灰色头巾的男子听到立刻凑近过来,一把勾住司空脖子,“不过,老弟其实只是想留个链子,与姑娘们寻刺激的把?”其他人听的顿时哈哈大笑。 “老宋!信不信!爷现在就tm锁了你!”方才说话的,唤名宋奉,比司空多吃八九年米饭,油嘴滑舌本事确实更登峰造极。 “哎呀?!别介~看在在下已经有妻室份上,司空小哥饶了吧?” “md!今儿你说的话,回头定一字不落地告诉嫂子!” “哎呀?……”宋奉勾住司空脖子,忽然揉他肚子,“我从你了,你千万别和嫂子多舌嘛~~” “……喂!好了好了,说正事!正事!计划后来怎样?有变动吗?” “没变,你还是在楼外守着。不过军师做李威儿子。到时是立刻抓,还是等下再抓,看王端兄的发的信号。”边上一个唤名张杜的男子接口。 “竟然真是唐鹤?!那…那‘儿子的铁哥们’(唯一个也在交易屋子里的其他人),是谁?还是赵达?!”司空翦忍不住追问,他很想和赵达换! “萧爷呗!”宋奉勾着司空笑道,“你小子想换?” 果然……“这样行吗?!”只能无奈抱怨一句,“速哥会演戏吗?!”明明他司空翦比萧速更适合! “不知道啊!反正是吵了一个下午的结果,据说啊,差点没打起来啊……”宋奉故作神秘。 “你tm就瞎扯淡吧!没正经!”徐岚终于听不下去了,“原来的赵达兄不也不太会演戏么?差不多该吃饭了!大家走!!” ☆、(二) 戌时三刻,张甄,深褐色箭袖袍,佩剑,斜跨一包裹,腰挂一个小皮袋;温淼,一贯的暗紫色,背后一个长形大包裹(鬼紫)——都没带首级。二人转出街角,三层高的酒楼“周易”一览无遗——房间几明几暗,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张甄“认真”开口道:“据说进去了难出来,我看这样吧,此楼有个天井,你在那里等着,若有东西要带出来,我就丢给你!所以,东西拿走全靠你了!你这个角色至关重要!”话虽如此,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有什么都不会丢下来,有“火药桶”的话可以考虑——他才不会做牺牲自己成就傻子的蠢事! 温淼微微皱眉,没表态,算是同意。晚饭后,他曾又提过一次自己去,被张甄当玩笑一般地蔑视掉了。没办法,之前他做事确实欠考虑,导致现在他无法反驳张甄的不信任。更何况那张甄自负强势,和这样的人合作,没有当配角的觉悟,只能引发无休止的争吵,对完成任务没半点好处。 二人跨入前厅,环视一周,酒客已基本走光(早被清场),只剩远角一桌,四五个男人凑在一块儿猜酒划拳,闹的不亦乐乎。凭那几人穿着,难判身份职业,不过全没带兵刃。 掌柜微笑迎上,不断打量二人:“散座还是雅间?散座的话,今日已经不做了,呵呵~” 张甄点点头,一边打量掌柜一边低声道:“在下,来找李威家公子。” 掌柜吞了吞口水:“呵呵,李家公子等很久了,请随我来。” 温淼面无表情地目送对方跟着掌柜,消失在昏暗不清的长走道里。从怀中,摸出一个酒壶,走向中间的院子,又撇一眼划拳的五个男子,除去这几个人的吵闹,整座酒楼似乎都很安静。 三层高的天井,两根大竹竿分别横架在二层和三层的窗台上,错成一个叉,四串大灯笼分别挂于根竹竿两端,把内院照的通亮。 一到三层,一共才三分之一的屋子有火光,张甄,到底会去哪一间呢?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温淼一边悄悄卸□后的背囊,把大刀扣到了腰后。 等紫衣人入了院子,前厅玩耍的四五个男人,摸出了藏在桌板下的兵刃。 宋奉低声道:“上楼的那个,肯定有了,不过,楼下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 这个,还是容易跑掉。” “不知道唐爷怎生打算,抓得两个,其实也很不错了。”张杜分了双钩,“咱几个先散开吧。” “嗯。”“好!” 宋奉正待转身,手腕上猛一紧,被捏的生疼。 “宋爷,换一下,让我盯院子。”司空翦紧盯他低声道。 “现在又换个什么!你别闹!”宋奉皱眉。 “拜托了!让我盯院子!!!” “为何?” “…都说了,今夜我定要锁一个,没人能和爷抢!”言罢,他也不管宋奉同不同意,提剑闪入院口的小厢房。宋奉只得作罢。 在这个隐秘处,司空翦可清楚看见,紫衣人正背对自己,手按刀把,仰头凝望天井中那片辉煌。 今夜,“周易”里里外外暗藏高手十多人。现在,大概就有七八个,正和自己一样偷偷盯着他。握紧了手中长剑,司空翦心跳剧烈,他坚信:就算江城内已洒下天罗地网,江城外已布下重兵重重,此人也一定逃的掉!!! 跟着掌柜,走了很久,穿过房间无数。张甄一边听对方叨絮这楼如何如何与李威有渊源,一边注意地在一些地方拍下些铁钉——做记号。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越走越心里没底…… 先不提,他一路留下的铁钉,正一枚不差地被奉命暗中跟随的王端一一拔去。 上得三楼,又穿过两个房间,到了一处走廊,走廊左右各二扇门。掌柜微笑一指:“总算到了,就是那间!李家公子,虽然脚有残疾,却还是最喜欢三楼的这间,是因为……” 张甄笑笑,一把捂了掌柜嘴,封死几处要穴,拖入李家公子对面的那间屋中。关了门,屋里很暗,补了对方哑穴,他擦亮一个小火折。挽起双手袖子,剥下了掌柜的褐色外袍,然后,从腰间皮囊取出一把雪亮匕首,割下对方一大片里衣。接着,在布片的覆盖下,用匕首狠狠割断了掌柜咽喉。放下匕首,他又从腰间皮囊里摸出一把及其精巧的小刀。揭开喷满血的布,人已经气绝。张甄娴熟地用小刀勾勒了对方脸部轮廓……不到半盏茶功夫,一副完好无损的精致脸皮到手。收好脸皮,翻出个小壶到点水擦干摸净手、小刀、匕首,收了掌柜外袍于背囊,把尸体塞到茶几下,张甄正定自若地走出门。于是,他和正守在对门门口的王端,打个照面。 王端傻眼,奇怪透了这人怎么会从对面房间出来?——他本来是守在门口听唐鹤暗示,然后传递大家是直接抓人还是,等下再抓…… 张甄一垂眼,瞥见了对方腰际的武器。不过,口中只随意地自言自语:“掌柜真能瞎指,该是这间吧?”言罢,不理会呆若木鸡的王端,他管自己走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淡定入内。 于是,王端最后竟就这样算了,继续安静守在门外。 小雅间,本用布帘子又隔成前后两个小厅,此刻帘子正左右各拉起一半。前厅一个小桌,放了点酒菜,后厅里一张大空桌。大桌后边,是一扇对着天井的大窗。 桌边人一身灰布旧衣,披散着头发,模样落魄可怜。张甄刚一入屋,那人就“噗通”摔跪到了地上:“恩人总算来了!该给您磕头!”带着激动哭腔,言罢咚咚就是三下。 “李公子,可别如此!”张甄一愣忙去搀扶,“在下不敢把首级直接带到酒楼……宋鲲血案,想必你已有耳闻,因此,还望得到…得到……”不很亮的油灯下,他总算看清了这张分毫不输他“张甄”的带泪俊脸。于是,被深深震撼到连话都快说不清:若自己脑子没坏掉的话,这人,不是唐鹤么??竟然,就这样变成李家公子了??!! (封人仁,变脸多重身份,他是“陆善”时候,见过唐鹤一次,故而他认识唐鹤,而唐鹤不认识他。详见《咫尺》:陆善) 震惊过后,张甄柔和地笑了,伸手拂去对方眼角的几滴水,顺便又好好摸了摸那张脸——封人仁,依旧很中意、很喜欢这张脸,一直到现在都很遗憾,上次见面时没能顺手弄走。于是,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反复婆娑着,都快忘记了本来是想把“身有残疾的李公子”扶回椅子里。 唐鹤往后缩了缩,垂眼道:“那…不知恩人有否带个鼻子耳朵,好证明一下…我不想错给。还望恩人体谅。”他又要再磕头。 md!能不能别装的这么像啊?!轻轻截住对方下巴,抬起——他想暴力地这么做,但还是忍下了。再次婆娑对方光洁的脸颊,张甄凑近过去,他的鼻尖似乎都能碰到那张脸,低声道:“在下…不说假话。公子若不信,到我…住处一看吧……” 唐鹤微微皱眉,再次后缩避开对方烦人的手。对方似乎不正常地对自己很感兴趣?但也应该没起疑。于是,他摸出了怀中的图纸,按原计划“欲擒故纵”:“我信,图纸都给你。大恩大德永生不忘!”最后那句他故意说的特别响——外边的王端听的见。 张甄又一愣,回神,惊喜万分:本来看见唐鹤,他就没再奢望拿到图纸。 接过图看了看,他微笑瞥唐鹤一眼:是想等我找了同伴再下手?真“体贴”~ 把图纸塞入怀中。既然这样,自己和温淼就肯定能安全走出酒楼,可以占先机的一逃,走脱的机会很大。更确切地说,他是百分百能跑掉,温淼的话不太清楚。 只是,自己这一换脸,俊帅的“张甄”就报销了,要再找个自己满意的漂亮脸蛋去见淳爷,又得花去很久很久…… 屋中似乎没其他人,他很想把眼前这张脸也一并带走。 其实,就算被发现,打起来,托“迷宫”的福,他躲起来换脸的时间还是肯定能有!(完全不管楼下等他的人了)于是不再犹豫,封人仁突然出手捂住唐鹤嘴。 ?!!不及叫唤,各处要穴已被封死,紧接着人被猛按到地里,喉头一酸(哑穴)。唐鹤惊恐万分地睁大了双眼,不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 封人仁低头急摸皮囊中的匕首欲同法炮制。突然,眼前一暗,头顶一阵清风。大惊抬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落到了他身后?!慌忙摸腰间佩剑。只觉脖子一紧,连带剧痛——他哪还有时间拔剑?慌忙用手去抓脖颈处的要命链子! 萧速极凶狠地收紧手中银链。知道要抓活的,所以他直接用的银链(用剑的话,刚才张甄早被刺死了),但因为这一瞬他又无法控制地想杀死对方,结果本该捆四肢的链子,不上不下地勒住了对方脖子。很快,两人的手以及张甄的脖子,都被链子上的倒钩勾出了血。 拼死拉住银链,张甄开始剧烈、疯狂的挣扎。二人身材差不多,张甄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8 力气也很不小。于是“呯”一声,二人撞到桌子,酒菜“哗啦啦”洒了一地。 唐鹤在地里动弹不得,叫唤不得,只能惊悚地看着二人斗力。因为刚才给王端下了“放人”的暗示,因此,大部分人此时已经撤往楼下,准备进行严密跟踪。 “咣当”又是几声巨响,张甄撞翻几把椅子,摔到地里。萧速单膝抵住对方背,双手再猛一加使劲,张甄“呜”一声,开始蹬腿。 唐鹤这下开始急了:抓活的啊!!!苦于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只觉“求萧速饶陈潋”时的无力感再次泛滥。 ☆、(三) 张甄已上去了好久。前厅里的那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酒楼变得愈发安静——让人愈发不安。又过了一会儿温淼注意到,三楼一个屋子的火光消失了。 司空翦知道,那是“欲擒故纵”的信号,暂时小松一口气。 楼上的人,要陆续下来了。院子里的紫衣人却依然静静望着天井。司空慢慢又开始紧张,真想冲过去吼一句“还看个屁,快跑呀”! 正此时,三楼传来一声东西碰撞声。温淼转过头,目光立刻锁定了那间屋子。 司空翦知道,那里是“交易”的地点,也不禁微微皱眉。 紧接着,又传来了好几声东西的碰撞声!于是,不在迟疑,温淼一甩手中酒壶——酒壶(壶中本来也只是装着水)上原来系着一根粗绳!壶带着绳子绕过了第二层的竹竿,又落回了他手中。抓绳借力一跃,温淼飞身上了二楼一扇窗户。同法再借力第三层的竹竿,瞬间,他已登至三楼。直把司空翦看的目瞪口呆。 于此同时,有人开始大喊:“出事了!!楼下的上三楼了!!” 回过神,司空翦提剑跃入院中,但除了焦急万分地抬头望着,毫无办法:唉!不跑也就算了,还往上窜个什么!于是,在司空翦的“灼人”目光下,温淼从第三层的某扇窗,踩第三层的竹竿一跃,准确落至了“出声”房间的窗台。 ****** 没时间后悔自己的愚蠢决定,封人仁,已匆忙地踏一只脚上了黄泉路,眼冒金星地正待伸第二只脚,喉间竟突然得到了彻底解放…… 萧速做梦都没想到,有人,竟然能从第三层的窗户破窗而入?!一抬头,凶悍大刀夹一股热风迎面扑来,忙松了银链,侧身避闪。大刀又至,火速收了银链(不然太牵制他行动),继续躲闪,同时抽剑。 两招逼退萧速,温淼退开一步一把提起张甄——对方正不停的咳。拍那人背两下,皱眉问道:“还行么?” 张甄没答话,只是继续喘气。 萧速乘机闪到唐鹤身边,解开对方穴道急道:“你快先走!” 不过,唐鹤已经认出了这紫衣人,正是萧速那天的“江南朋友”。眼见萧速如此焦急的赶自己走,他开始强烈怀疑起来:萧速,该不能又“善心”大发地要给对方指一条活路了吧?千辛万苦定定下计策,兴师动众走到这步,若最后全成一场空,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作为受人追捧的“西征军师”,唐鹤的自尊心不允许。“不行!”唐鹤扶着桌子摇晃爬起,纵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还是坚定地摇头,“我不能走!” 萧速无奈,只能转过身,把人死死护在墙角,等楼下的人爬上三楼。 (唐鹤对萧速的不信任,以及认出紫衣人是萧速“江南朋友”,详见《咫尺》) 于此同时,温淼拽了张甄胳膊往窗边走去(他没打算继续动手),命令道:“从窗户,踩着竹竿下去!一起杀出去!别怕,摔不死,我示范你看。” 唐鹤一听不由焦急。不过,看到萧速握剑的手在流血(银链子勾的),也怕他一打二吃亏,故而也不想逼他抓人。转念一想,楼下有不少兄弟,另外,城门口也有重兵把守,此二人也基本是走脱无望。微微平静下来。 张甄猛地甩开对方手,突然问了如此一句:“凭你本事,收拾的了萧速么?” 萧速心头一紧,握紧了手中剑。他不知道说话那个人有几两本事,但本来就一个温淼,他也只能尽力。唐鹤却还不肯先走,实在太危险。 “周易”迷宫一般的设计,让援兵上来的极度缓慢(众人哭泣:可以带路的掌柜还不见了b)。 “md!快走呀!有闲工夫收拾他,我们早走脱了!!”温淼终于不耐烦起来,觉得张甄平时很能虚张声势,到关键时候却也不过是个愚蠢无比:杀人和逃跑,现在哪个更要紧都分不清! “杀了他,抓唐鹤为质,是你走脱江城的上策。”言罢,封人仁不再理会温淼,只管自己朝门边走去:一命换一命,两不相欠。 唐鹤听的心中一惊:糟糕!这一手他该如何应对?!!一时间,无解。望向正握剑紧紧挡在自己身前之人——只能全心全意靠他了。这么想着,不由为自己前一刻的怀疑万分惭愧。心念一动,他悄悄伸手握住了对方一只手——如果真成那样,他决心追着萧速一起死,再说,自己去找“食髓”解药也很麻烦。感到手一紧——立刻被紧紧回握。 萧速回头撇了他一眼。 唐鹤感到,对方的眼神正坚定的告诉自己“不会发生”,于是,他回以浅浅一笑“信你”。 温淼撇了眼唐鹤,挟人质出逃?也对!此刻城门边该都是兵了!“好!就按你说的做!我尽快!”温淼提起大刀,面上起一层煞气,不过,动手前,他对“张甄”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你这是去哪?!我打萧速时候,你抓人啊!!” “自己的事自己做。” 封人仁不屑地哼了声,开了屋门。 “什么?!”温淼真不敢信自己的耳朵,“我tm到底是为了谁跑上三楼!你竟还敢对我说‘自己的事自己做’?!” “是呀,你上来做什么?我又没叫你上来。” !!!!“淳爷,真tm瞎了狗眼赏识你这种自私混蛋!?”无法控制的暴怒了。 于是,对温淼才消减一点点的厌恶,无限量成倍增加。封人仁突然转向唐鹤阴笑道:“这次送首级,来的就是我和他。我走脱了,请尽力抓他,务必让他死在春邱。” 封人仁门关的很及时。 只听“呯”一声巨响,木门被鬼紫击穿,冒出一股焦味——张甄是他的同伴?算了吧!真是奇耻大辱! 萧、唐二人震惊地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幕“互残”好戏,好笑,暗喜自不必说。 温淼火冒三丈地去拔门上大刀,老实说,张甄没死,他还很咽不下胸中这口不知道憋了多久恶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9 气。 萧速当即一扬手,银链子准确无误地缠上对方因为去抓刀暴露出的手腕,一拽,温淼没拿到刀。挺剑而上,这是对方白送的机会,萧速自然不会放过。温淼不肯退开(想取刀),只原地避闪,用眼神杀人:好你个萧速!竟还敢玩偷袭?有种今夜别再让爷摸到鬼紫! 萧速缩短银链,拉定——对方再难躲闪,长剑直指心窝。温淼依旧不肯退,抄起近身处一把木椅,迎剑打将过去。红木椅,极沉,不过温淼平日里使的武器更沉,臂力极大不奇怪。只听得一声闷响,却还是因为银链,萧速无法撤步:一张硬质木椅,结结实实在他身上砸个粉碎,血,立刻从他额角疯狂淌下。 唐鹤骇然:可不得是个萧速,若是砸在自己身上,早西天见佛祖了。 趁萧速被砸懵的一瞬,温淼顺利拔下鬼紫。当下,他一拽银链,反拉萧速,提大刀逼近,暗笑:拜银链所赐,所谓的“黑风”萧速,今夜怕是再也飘不起来了——拿下势在必得! 互相牵制,果然是对萧速极其不利。只是他的银链一端锁在手腕上,无法脱掉。 萧速放多少银链,温淼就收多少,二人距离始终维持在三四步内。萧速想借灵活身法打对方空档已经完全不可能(靠身法躲闪都不可能了),更别提,那温淼刀法沉稳灵活,几乎没有破绽。 险象环生地应付了五六招,萧速的长剑终于被滚烫的鬼紫拍飞。大刀架上他的肩头,刀锋压住他脖颈,于是,脖颈、肩头衣服瞬间被烤焦,一直烤到皮肤,传来一股皮肉糊味——他咬紧牙没吭声。 “别动手!我让你走!”唐鹤急道。 正此时,闯入屋子三人;赵达、王端、徐岚——双刀、长刀、长刀(暗器)。 温淼看的直皱眉,但觉得拿萧速做“人质”太不保险,双目扫向唐鹤:“你过来换他。” “做梦!”趁对方分神,萧速突然出掌托开滚烫大刀,然后紧紧拽定银链——没错,提供了一瞬的机会。赵达、王端,三把刀当即扑上。 “啧!”温淼急放松之前收的银链,几个转身避开砍杀。刚才没一口气杀掉萧速实在愚蠢至极——对付不怕死的对手,从来都是杀死最保险!打两下,感觉那个矮子(王端)的刀法很凶,不过因为有那个高个瘦子(赵达)照应,矮子不注意防守到也没什么危险。温淼当即卖个空子——矮子果然扑上,瘦子帮矮子挡下了温淼的劈杀。不过,温淼一甩手,银链把矮子套个正着! 萧速正去找自己的剑,忽然手腕一紧,回头看时,只听得徐岚、唐鹤一声惊呼。王端被鬼紫劈个结实,血溅四方。 赵达被这可怖气势惊的一愣,手不小心被刚喝过人血的鬼紫扫到。于是,温淼顺势压过滚烫刀面,赵达慌忙甩手,双剑被卸去一把。不留高个子喘气机会,温淼刀刀紧逼,气势如虹。赵达顿时手忙脚乱,没过四五招,好不容易躲过致命的斜削,不想那“鬼紫”竟出人意料地诡异反扫过来!“咚”一声闷响,“鬼紫”刀面狠狠拍到赵达面门,赵达当即鼻口鲜血直流,倒地不省人世。 萧速赶紧抓了地上赵达掉的刀子迎上,接下了对方取赵达人头的那一劈:“徐岚!” 手下败将还来找死?温淼冷哼一声再次拽定银链:这次,他两招取萧速狗命! 是的,刚才二打一实在太混乱,怕伤到自己人,徐岚双手指间的12枚钢针没动。现在,敌人被萧速冒死送到了,徐岚再舒服不过的位置。当下,6发钢针,上中下三路凶狠逼去。 温淼听得耳后风声响起,侧身避闪,封喉2发险险躲过,可他又如何能料到竟还会有4发?艹!左肩,左大腿一凉,一个没站稳跪到地上。连忙顺势滚躲,果然听得地板上再传钉入暗器的闷响,够狠!抬手一刀斩断银链,起身欲跳窗逃跑。还没来得及站起,竟然又见暗器打来!! 徐岚可双手打暗器,能做到交替连发,他有一袋子钢针,可以不间断打到打完。 挥舞鬼紫,上下一阵抵挡,温淼感到,左肩头又是一凉,一慌,接着喉头似乎也一凉?很快,喉头泛甜,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艹!再次就地滚躲,滚到了被“鬼紫”拍晕在地的人身边,一把抓起,护住自己。 徐岚这才停手,望去:敌人,正在他七步开外地里跪着,垂着头,一手支着大刀,一手紧抓赵达。然后,“咚”一声响,对方突然松了大刀去抓自己脖子,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徐岚大喜,他的钢针打中好地方了! 唐鹤长长舒口气,总算结束了。 萧速去收地里的银链,准备过来捆人。 没错,其他地方就算了,但脖颈里面刺入个东西,实在是既可怕又难受,温淼控制不住地想把那东西弄出来。只是怎么挤压伤口,就是弄不出,自己却还老因此呕血。焦急惶恐,更是不敢相信:今夜,自己就要在这里完蛋了?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可恨的张甄?!!正此时,他感到有个人影靠近过来…… “鬼紫”突然一声暴鸣,那人没来得及哼一声,断成两截。 唐鹤惊呆在原地,感到脸上落下了好几点滚烫的液体,微微垂眼可以看到地里成变两截的人手在动,仔细听,耳边可听闻极其痛苦的绝望呻吟。刚才,他也是想上前查看,如果他走的再快两步,那现在地里扭动的人就是他了。回到眼前,浑身沾血的魔鬼般的男人,正恶狠狠瞪着他,支刀缓缓站起……恐惧感牢牢攫住了唐鹤的心:这个人,是和霸塔一样,不会死的吗?!!——无法挪动半步,只这样被狠狠瞪着,唐鹤就觉得自己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霸塔】《骧》里面后来出来的boss,练怪功,刀枪不入。 正此时,唐鹤被人狠狠一拉。回过神时,他已被黑衣人拉到了身后,被再次推回到墙角里。 温淼提刀跳上了窗台。 萧速,只是护着唐鹤,再没有多余动作。他心底其实也正惊叹连连,刚才他也是觉得对方已重伤到不死也残。今夜已经轻敌两次,付出两次惨重代价!现在,他只想温淼赶紧从这房间消失,他好确保身后的人万无一失。 ☆、(四) “咣当”一声巨响过后(鬼紫落地),众人又听得“哗啦啦”一串乱响——竹竿、灯笼被压落,天井中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摔下去了个!好像伤了?!!!”不知哪里的人先喊开。 正此时,三楼的屋子里又进来了宋奉等三人。唐鹤忙道:“楼里还有一个,你们几个一个一个房间搜了,让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0 个看住大门!” “宋奉,跟好唐鹤!我带人去追!”言罢,萧速提剑直接消失在了三楼的窗台上。 于此同时,二楼,也飘下了几个黑影。几人冲入前厅,司空翦正在门口,急道:“逃进前边旧城区了!那个方向!” “好!你在这里守着,楼里还有个,看紧了!”萧速点头。言罢,几人兵分两路,直追而去。 却说,那司空翦为何在此?他原本的任务就是守在楼外,防人跑脱或者等着追人。因此,他没怎么上过“周易”,也因此,就算刚才他也想上三楼,也只能因为各种不知楼梯在何处而作罢。 看着几人走远,司空转身奔入出事前他一直待着的,紧挨着院口的黑暗小雅间。 紫衣人正捂着脖子靠墙而坐,满口鲜血喘着粗气,手边一把全是血的温热鬼紫。过转头,他对司空翦惨淡一笑。 “怎样?还能跑吗?”司空翦跪下焦急问道。 刚才想借着竹竿跳下三楼,但实际上是压着竹竿摔下三楼,腿,似乎已非常严重地不听使唤了——于是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了,最多,在被抓前再多拖几个陪葬的……只是没想到,在此刻会遇见司空翦,更是没想到,司空翦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倾力全力帮助作为敌人的自己! 呵呵,想当初,自己还小气的不肯和对方做兄弟,甚至还暗示若再见面,他会出手不留情…… 好吧,既然有感于司空翦的这份情,他也不想太不讲情面:今夜,就到此为止吧。苦笑着摇了摇头,温淼抓住对方手腕:“送你了……” 司空翦一愣,当即回骂道:“说什么蠢话!”于是,他感到手腕上的力度明显加重。 不是玩潇洒、玩洒脱,温淼从来就很实在:只在自己无忧的情况下顺手帮助别人,所以现在,只是在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顺便不给别人添麻烦罢了。即便是如此,说出“送你”这二字,也是花了他很大的决心和勇气(从握对方手腕的力度可以看出)。不过既然真这样说了,就要拿出不后悔的诚意了:“没事…你…的话,我就…心甘情愿了……”忍着脖间的巨大不适,再次艰难笑笑。 !!听到此,司空翦突然感到自己鼻子一酸,于是慌忙垂下眼。也许真的是太心疼难受了。他可不是个爱哭鬼,他觉得就算现在在那里吐血等被抓的是自己,他都不可能掉半滴哀伤的眼泪。但现在,他却有点要情不自禁? 再一次确认了,对方是个骨子里极重情义之人,只不过同时也是个很难被打动到对你重情义的人罢了。算起来,这却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对方这么对待了(上一次留给他了“火龙柱图纸”)!!顿时,心中高兴不已,还很犯贱地觉得,此生他可以别无他求了,可以死而无憾了!“死也不让你死这里!”话说的轻而有力,有点像是自言自语。言罢,吸了吸鼻子,坚定望向对方:“放心!务必放心!” “司空……”温淼不由感慨万千:世事就是很奇怪,有人要把他活活气死,有人要把他活活感动死。那张甄,要是有司空翦万分之一品质该多好……垂眼叹口气,“千万别太为难……” 一边再次强调“放心”,司空翦一边脑子开始飞快运转:要把人藏起来的话,藏哪里好呢?藏什么地方最安全呢?万一之后要搜城怎么办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计较。开条门缝查看:前厅没人,机会!司空翦当即折回,把鬼紫锁回对方刀匣,架着人闪出了“周易”。 幸运的,目的地和他给萧速指的方向正相反。安全地穿过四五条街道,司空翦只觉得肩头越来越沉,不由担心起来:“喂,没事吧?再坚持下!” 于是肩头变轻。“你是…要去哪里?”对方喘口气问道。 “唉,不是这意思!”司空翦忙把对方往自己肩头按了按,“快到了!!” 又穿过一条细小胡同,两人来到一片红色高墙前。司空翦先跳上墙头查看,不出所料,一片黑暗,还没一个人回来。再次把人架起,却突然犯了难:高墙,一人好跳,可再抗个百来斤的大男人,实在是…觉得墙太高。 “要进去?…什么地方?” “江城知府。” ?!“……” “在我屋里躲两天,养养伤!有机会我就送你出城!放心!肯不会有人发现!连唐鹤都想不到!嘿嘿~还能跳吗?一起上去!” “……好吧。” 扶住对方,步调一致,站稳、起跳、上墙!成功!司空翦正欢喜的一笑,身边的人已一头往墙下栽去……所以说,什么事,没到最后千万别笑。“喂!!”使劲一拉,抱住对方,他也摔下墙头。闷响过后,司空翦被摔了掉半条命,这次可不比在军器局摔的那次,没攀附任何东西,结结实实背部着地,身上还压一个人(是他自愿当垫子)……不过,他的后脑却一直万分安全,因为一直被对方用手臂紧紧护住。 司空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不过很快就不是因为被摔懵,而是,他突然发现,现在这个样子算是紧紧相依,他在对方的怀里,对方在他的怀里……如果何以,他愿意时间就这样永远停止……好吧,他果然是那种,不管过多么大难临头,都能分神想乱七八糟事的人。 唉,其实,在看到对方跨入酒楼的一刹那,司空翦就知道:唐鹤,陈潋,以及过去青楼里认识的所有的姐姐妹妹,一直都是浮云。 老实说,很想不通,非常不服气:那时一共只相处了十几天,在这十几天里,对方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如此彻底地“逮住”了他?想了半天,根本没有吧!但又或者…心头一震:当时乃至今日现在,每时每刻里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因为所有细节都是,所以反而挑不出一件具体的事来。 他怕是逃不过做“皇帝”一辈子的“太监”了。 睁开眼,发现对方脖颈正压在自己脸侧,微散开的紫袍高领,正露出“龙爪”一角——略一抬头,他的嘴唇就能触碰到……于是,司空翦二话不说先抬了抬头。 心跳剧烈。对方没什么反应?激动狂喜! 于是,耐着心跳,司空翦再次抬起头,轻触“龙爪”,闭起眼,这次更是斗着胆子顺着“龙爪”继续往下,略略压低了对方领口……微微收紧搂着对方腰背的双臂,他有点担心自己的气息会把对方灼伤,他再次感到了“龙纹”下的凹凸不平…心疼,是伤疤吗?怎么会弄伤的呢?……突然间,他还感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自己嘴唇流下,滑入口中,滴到脖子里——浓烈的、新鲜的血液腥味! 艹! 司空翦彻底梦醒回神!恨死了自己“发情”不分场合。“喂!没事把!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1 ”焦急万分,小心翼翼扶起对方,司空翦仔细一看:对方脖根处原来早是一片鲜血淋漓!!——黑暗中看起来,似乎真是被人捅了脖子?!“脖子怎么了?!”难以置信!! 刚才一摔,脖子里的东西好像又刺进去了一点?又流出来了很多血。温淼只觉得自己动一动那里的肌肉,那东西就真要把血管捅穿了。于是,他只是闭了闭眼,没说话(不敢说话了),也没动。 “怎弄成了这样?!……”司空翦欲泣地把人架起,万分小心地扶入自己屋内不再话下。 ***** 唐鹤带着宋奉等人,把“周易”搜了个底朝天,没找到那个差点被萧速勒死的男子,只找到一具脸烂成浆糊,外衣被剥去的无名尸体。后来碰见了之前一直守在楼下的司空翦,听他说在紫衣人逃跑前,只有今日的掌柜,似乎是被人打了顿,抱头捂脸地哭着跑出酒楼, 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跑掉的男人变成了那具尸体?可所有人,没一个承认当夜杀过人。 之后,萧速等人意外空手而归。唐鹤只能寄希望于第二天搜城了。于是,为了保险,他带着宋奉连夜去了四个城门,详细描述了要抓的人的样貌特点,千叮咛万嘱咐士兵们仔细到极致。 等唐鹤再回到江城知府时,已过子时。他的屋子却还亮着灯。回到屋中。萧速只穿了件白色里衣正靠坐在他床里。地下的被褥早已经铺好。 萧速见他回来立刻皱眉坐起:“怎么这么晚?早知道我跟你去了……” “宋奉跟着我,你也该放心!”一边除去外袍和发冠。 萧速要起身给他让床:“既已定了搜城,你就不用再如此劳心,毕竟还中着‘食髓’……” “别起,你睡床。”叠好外袍,放好发冠。刚才唐鹤就瞥见对方脖子和手上缠满了布条,额角肿一个大包,脸上也有刮伤。 “不用。地下比较冷!还是我……” 回身把人按回床里:“莫客气!我前两天刚吃了解药,没事。”顺手灭了床头油灯,屋子里一下变的很暗。按在对方肩头的手滑到对方胸口,一边轻推,一边道,“快睡吧。”透过薄薄里衣,唐鹤感到对方怀里,似乎藏有一封书信。 “还是你睡床!”萧速拉开唐鹤的手,依旧要起身。 唐鹤听的心头莫名焦躁,出劲一拽对方胳膊:“行了行了,你睡里边,我睡外边!今天你要么睡床,要么别睡!” 一张床,两人可勉强挤挤。人纵然疲惫,但唐鹤现在还是没什么睡意。搬过地铺里的被褥,盖了,靠坐到了外侧床头,开始回忆今晚经历的细节。血腥的死亡画面首先印入脑海,顿时心中酸楚无比:难道是又一次,自己的计谋不但失败还害死了人?母亲、陈潋、徐岚、王端……他也知道,在战场上,不管怎么用计,都得有自己人死伤!但这种想法依然挥之不去。 “怎么了?还不睡?” 思绪被打断,叹口气转过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望见萧速正侧身躺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不得不说,对方现在的关心,让他心里非常温暖。一垂眼,从对方散开的领口,看到脖颈处的布条其实覆盖了整片左肩,除外,他还看到了那封书信的一角。“怎么伤这厉害?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啊?!”惊讶。 “注入内力会变烫的刀子罢了。小皮肉伤,没事!”萧速垂眼一笑,拉拢了自己领口。 于是,唐鹤又看到了萧速裹着布条的手,想到此人今夜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保护…… 转过身,唐鹤一只手支着头躺下,另一只手抚上了对方脸颊。过了今夜,他感觉自己对萧速的信任似乎都回复了?不管怎样,他现在真是很喜欢也很心疼对方。所以,想摸摸对方脸蛋不算过分吧?明显感到对方变得很紧张,一直不肯再看自己,唐鹤心头很温暖,同时还觉得很有趣(邪恶了)。捧起那张脸,拇指轻轻婆娑,唐鹤的思绪却不适时宜地突然跳跃开去:这是今夜那个“嚣张”男人对自己反复做了好几次的动作!貌似对自己感兴趣,却又突然攻击了自己?喜怒无常的性格,嚣张的态度,连带这“摸脸”的癖好,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陆善”?!不会吧…?脑中冒出个大胆假设,很多问题顿时迎刃而解(比如:今晚的混蛋竟然是认识自己的。今晚那人是怎么逃脱的。丢火龙柱那晚陆善的奇怪调兵。等等)?心中一阵兴奋!是了,事情本就还没结束!!才过了一个晚上罢了,他还没输! “唐鹤?……”被摸了好久的脸,萧速无法判断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是心中情感被破天荒地、莫名其妙地回应了?终于抬眼望向对方,他下意识伸手去触碰脸上那只微凉的手……但还没碰到,那只手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心头一酸,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不过也许他本就不该想太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地关心他受伤罢了。 思绪被萧速唤回,唐鹤收回手给对方拉了拉被子,却发现对方忽然垂下眼,一脸失望。难道刚才是期望自己去亲吻他?乐了:不急,慢慢来嘛~ 突然伸手钻入萧速被窝,直取对方怀中,唐鹤笑嘻嘻道:“藏了什么宝贝?我看看呀!”他决定今夜先报当初对方抢自己压毒贴配方和陈潋的信的“仇”! 萧速一惊,一把抓住那只手。护住自己胸口,他赶紧背过身去,额角冷汗连连。 “什么啊?这么宝贝?难不成…和南元李姑娘(李蓉蓉)的书信?” “不是!她已经嫁人了!莫要胡说!”萧速热着脸又急匆匆转回身(东西当然已经被他藏到别处),“再说…我…我……”对别人说过(对李蓉蓉说过喜欢唐鹤),被逼急了对本人说过,现在却又卡了。 “都知道。”唐鹤满意一笑,裹好自己的棉被,背过身闭起眼。忽然觉得睡这么近很安心,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让背后的人幸福,因此萧速只要耐心老实地等着就好!等到……自己漂亮地赢下一仗吧!他希望明日赶紧到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要赢!! 不管怎样,今夜,唐鹤那颗多疑的心,暂时被某种满足感满足,萧速侥幸逃过一劫。没再说什么,萧速悄悄把转移到枕头下的纸又藏回了怀中。想了想,他还真该换个方式确保这东西“安全”。想留住的羁绊,希望替对方保存一辈子的东西:压毒贴配方——想守护一生的宝贝。 (“食髓”:一种用来控制人的寒毒,没有解药,每两个月要吃一剂压毒贴,不然就要毒发,活活痛死。压毒贴配方:做压毒贴的药方子。萧速弄到手了,但他没告诉唐鹤他有,只自己藏着,定时给对方解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2 —每次都推说是李蓉蓉友情提供,这样唐鹤就离不开他了。具体见《咫尺》) ☆、(五) 注:司空翦把人送到屋子后,自然还是要赶紧回酒楼的,他不可能就这样消失掉了。 司空翦按着流血的左手臂再次回屋里时,已经近子时。锁了门,他擦亮了油灯。床下的人睁眼朝他望来——一个时辰前他让对方到床里躺着,死活不肯,只因为不喜欢血把床弄脏。 司空翦朝对方笑笑,调暗油灯来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了小刀、止血药、金创药、一壶烈酒:“我再去弄点热水。”言罢,脱了带血里衣,披了件干净外袍,拿了布巾,转出了屋子。 在厨房碰见了张杜——张杜之前是随着萧速出去追人的。“手臂怎么了?”张杜一边洗面一边奇怪问道。 “碰见那个逃跑的被擦了一刀。你们后来竟然没抓到?”裸着上身,用水好好清洗了左臂,司空翦随口回道。其实是他自己割的,只是为了对宋奉解释为何他在的小雅间里有些血迹。 “是啊!奇怪的紧!据说都伤到脖子了,可还是一眨眼功夫就没了影!我来帮你。”张杜替司空翦把左臂裹了布条,扎好(单手不好包扎),叹口气,“‘鬼刀’果然还是厉害,萧爷在,也还是二死一重伤。” 司空翦垂眼,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惹徐岚生气了。只能等哪天他也去地下时候,再给对方好好磕头补偿了。披了外袍,绞干布巾,甩到肩头,提一桶热水,走向自己房间。一路上,任由夜风吹拂他的乱发,吹开他的衣襟,吹抚他的胸膛。人很热,夜风吹不凉。表面貌似平静,但他内心其实控制不住地在歌唱:今夜此刻,时光仿佛又流回到了山谷,他成了对方唯一的铁哥们! 昏暗油灯下,司空翦和那条嚣张巨龙再见。大片血渍的渲染下,再华丽性感的画面也只剩下触目惊心,司空翦只看的心中难受。忙用布巾蘸着热水小心替对方洗去污血。触感、强烈的光影对比、含血的水流过的曲折痕迹,再次揭示了那一身龙纹下的秘密:根本不是正常皮肤,全是伤疤,连成大片覆盖了整个胸口乃至整条左臂的伤疤。 怎会弄成这样呢?会很疼的吧?很想关心的询问,但司空翦觉得就算问,对方也肯定不会多说:大部分男人是讨厌同情的动物——少问,也是种体贴。于是,他只是抬眼撇了对方一眼。 温淼回以微笑。 从胸口擦到肩头,上臂,以及肩窝中了三枚钢针。擦过后,伤口还是会流下些血水。 从肩头擦到脖颈,司空翦忽然感到对方的呼吸就近在耳边,心跳一下子飙升,偷偷撇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正地盯着自己,不过脸上已没有笑容,只剩下面无表情——简直是温泉时刻的重现! 心虚顿时爬满心头:惨了,自己是不是靠太近了?是、是吧?擦个脖子,用不着整个脸都贴上去的吧?赶紧去水桶里洗布巾……拉开距离,他规矩地擦到对方下巴,在对方右侧脖根又见一个伤口——第四枚钢针。够命大,也许再偏半寸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后怕地浑身一个激灵,突然间他只想骂徐岚心狠手辣,死了也是活该! “唉,这个怎办?取出来是不是反而不好?”司空翦叹口气,抬头询问对方意见。做事他一般喜欢从最重点的做起,于是决定先讨论对最致命的钢针。 温淼对此没有意见,撇了眼放在一边的小刀,示意对方动手。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确定?要不然先包着养两天吧?万一……” 温淼皱眉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微微动了动嘴角:“…确定。” 司空翦额角渗出一丝细汗,仔细地看了伤口半天,没看到钢针——扎的很深。“可能要割开点。”皱眉地担心望向对方,“…会很疼。” 温淼哭笑不得:这司空翦到底搞不搞的清状况啊,自己死都不怕还会怕疼?说这话,是想逗自己笑,然后好让钢针戳爆血管吗?!再次抽动了下嘴角:“没事……” 司空翦递过酒壶:“能喝吗?要不先喝点烈酒?” “……”温淼皱眉闭起了眼。 “好吧,忍耐下啊!”深深吸一口气,司空翦用油灯烫了烫小刀:割开皮肉,冲洗血水,找到钢针,拔出……其实他做的又狠又准,只不到半盏茶功夫,温淼就感到脖根处肌肉一松,异物感消失。欣喜地放下下巴,转过头——他总算可以放心说话了!当即赞道:“厉害啊!你这手可真灵巧!” “你才是厉害啊!割开皮肉还很这么享受!”司空翦忙不迭地把早已调好的浆糊状止血药堵到对方正不停流血的颈部。 “这小伤本就不算什么,只和蚊子咬一口差不多。”温淼一笑,一脸轻松,“其他地方也麻烦你这神医了~”言罢,伸手抓过那只酒壶,仰头咕咚就是两口。本想冲淡口中的血腥味,结果只觉喉间一堵,被烈酒一激,立刻咳出一大口血。多亏及弃了酒壶用手捂着,才没喷正给他抹药的司空一脸。 司空翦大惊,连忙拿布巾给他擦血,懊恼不已:“这是怎么了?就说不该拔的吧?!你却不听!!” 没答话,温淼抓过布巾,捂着嘴又咳了两口血。 司空翦慌忙顺他的背,这下可真是急白了一张脸,欲泣道:“喂!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给你再扎回去啊!!” 温淼一个没忍住又呛了一下,总算缓过劲。他知道,自己只是咳出了之前喉头积的淤血罢了,有益无害。只是,这司空翦说话怎么这么没神经?!自己要真有什么,早被激的吐血死了。“淤血。拿点水我漱个口。”丢了沾满血的布,再次靠回床边。 看对方又回复一脸轻松模样,司空翦心里石头落地。彻底处理完脖子,司空带着工具充满信心地来到了对方左肩。观察片刻,还是得微微皱眉:“也要割开。” 温淼点了点头。 于是,在对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司空翦切开对方皮肉,不过,这次没脖子那么顺利,割了好几刀,折腾了好久才拔出,流了不少血。司空翦忍不住道:“唉,我太笨了……” 目光从自己正被抹药的伤口移开,温淼笑撇对方一眼道:“怎会?我觉得挺好的。” “md!你还真是不怕痛的神人啊?!装那么英雄干嘛呀!” “有吗?真的还可以啊,你手艺不错!”(心底实话,三水没故意体贴对方心情,详见《寒血梦》终回) 司空翦皱眉,不过一想,也是了,这点伤和对方纹身下的伤比起来也真是太小了——还不提,这人背后的纹身下,也和胸口一样是成片伤疤(刚才顺背时候摸到)。因此,对方不屑一顾的态度到也不能太算装。于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3 是,司空叹口气耸耸肩:“反正我是怕疼过怕死。” ?!“呵呵,那是你还太年轻。” “切!你敢说你比我老几岁?!”司空翦用火再次烫了烫小刀,哼了声,“小爷我,今年可已经而立了,六月过完,更是三一了!” “哦?……真看不出啊?”微笑。 “只是喜欢大智若愚罢了,没你爱摆现!” 温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嘲笑,而是他真的赞同(说他爱摆现的不算):只有自负的人才是真愚蠢,所有人都有你意想不到的厉害一面——想那脾气烂到家的张甄,也出人意料地有头脑有胆识。司空翦,绝对也不差!只是,他有时总觉得对方还有那么一丝没褪尽的稚气——当然这个绝对不能算缺点,其实挺好的,能一直有个乐观阳光的心态。 谈笑间,钢针就这样一枚枚被司空翦取出:肩头再三枚,腿部四枚。司空翦不由暗暗心惊:竟然是中了这么多钢针!受这样的伤,竟然还能和他一起走那么多路、跳上高强……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异物感全部消失,被止血包扎完毕,温淼顿时感觉回复了半条命,不过要想比较顺利的走路,最起码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你赶紧睡吧!”司空翦收了对方沾满血的袍子、里衣,知道对方喜欢干净,“扔了,明日给你买新的!” 温淼点点头。在床边坐下,他拿过脚边的刀匣。 “怎么?你还不歇?”收拾着东西,司空翦奇怪问道 “我用那桶水顺便擦一下‘他’。” 哦,对了,自己还忘记了对方的宝贝刀子!在山谷时候,每晚烤过鱼,对方必定去溪水边反复擦洗的!“我来帮你擦吧!你快去睡!别老受了伤跟没受似的!”言罢,司空翦笑着夺过对方手中的“鬼紫”。 温淼一愣,却也没有阻止。自从得了这把刀,这么多年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别人替自己擦刀。感觉很怪,不过,到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乐意。于是,用放在床边的干净布巾擦了擦四肢,确保自己很干净地钻入了被窝。靠着床里,他继续看着对方替他擦刀。 良久。司空翦忽然回头撇他一眼:“我说,你从来就只带这一把刀子?” “是啊。怎么了?”温淼好笑地笑了。 司空翦把刀子取出水桶,找来快干布片,仔细擦去上面的水珠:“要是别人,和我上次一样,想办法来烧你怎办?” “……………md!你当人人都有你这般歹毒!” 司空翦忍不住笑了(当做夸奖了~)。把刀匣子也拿来擦干净,最后把光洁无比的鬼紫放入,扣好,递过:“要抱着‘他’睡吗?” 温淼没说什么,接过,放入床最里侧。 “唉,其实你真该再带一把,以防万一。”收拾水桶。 “不用。我一生,用这一把,足够。” “……md!你恋刀啊!”司空翦无语地提起水桶,灭了床头油灯。 “你说什么?!” “没什么!”笑着闪出屋子,锁了门。 “哟!司空~” 才锁了门转头就见宋奉迎面而来,司空翦不惊是完全不可能的,手一抖水桶里水洒出两滴,扯出个笑脸:“宋爷回的这么晚?!”之前,是他强行和宋奉换的职。之前,就是宋奉,很仔细的私下追问了雅间血迹的事!司空翦,还真是很怕对方真起了疑! “跟着唐鹤去了趟城门。”宋奉走近,一边上下打量着司空翦,纵然已一脸疲惫,还是不忘抬眉损人,“小哥穿的这么凉快?”司空翦穿一过膝裤衩,没穿里衣,单披了件红褐色外袍,随意系了条暗金色腰带——风吹过,更是大方亮出胸膛,好一副慵懒风流模样!“出屋子…还这么难得地仔细地锁门?”宋奉压近过来,低声笑道:“里边儿……藏着谁呢?” !!!!!司空翦大惊,稳定了情绪,他抬眼低声道:“你莫乱胡说!!!”声音里透出十分的真意与狠意,眼神亦然。 宋奉勾过对方脖子yin荡一笑:“呵呵~还装?刚才我都听见你和她说话了呐~难不成,小哥没事喜欢自言自语啊?”笑容渐收,话锋渐转,宋奉的眼神也渐渐变冷,“你这臭小子,再重要的事,也不忘记找乐子!!找乐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带到江城知府?!!你tm也太可恨了吧!你tm对的起徐岚么!!!”言语至此,宋奉已经一把揪起司空翦头发,双目喷火的简直要杀死对方,“也全tm因为你没用!大门看不住,指个方向也瞎指!今晚才一个都没抓住!!!!亏得你当时死活一定要和我换职,做事儿,你从来就只当闹着玩儿的是吧?是了,听说那火龙图纸丢了,也有你的份!!你tm还真是去哪里哪里灾呀!!我说的都没错吧?!!”“砰”一声闷响,宋奉把人推到了门板上。那只水桶的泼出了很多水。 没挣扎更没反抗,司空翦只垂下眼,艰难道:“大哥…说的都不差!小弟,是天煞的灾星!拖累大家了…该死!” 宋奉听的微微皱眉。 其实上,这司空翦,一直是很讨大家喜欢的,自己也一直把对方当做习性相近的贴心弟弟……看对方衣衫不整地被自己这样暴力对待,被这样辱骂,忽然觉得真的很可怜…… 呵呵,大概,今夜死了兄弟又做事不顺,心情很糟糕,看对方一脸悠闲,火气就全泄到了他上。松了手,宋奉缓和了口气:“唉,司空老弟,做事,还真是要上点心啊……你哪里像三十啊,最多只有十三吧?” 司空翦垂眼拉了拉衣襟:“大哥教育的都很对!只恨小弟难成器……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搜城。小弟…先告辞。” 宋奉叹口气,忽然又想到:“你…手臂上的伤不打紧吧?” “不打紧!劳大哥记挂了。”司空翦轻松笑笑,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提着水桶继续走向厨房。 宋奉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再口叹气:每人都有缺点,这小子也许到死都不忘要风流好色,但做事,也许也还是有自己的尽力方式的吧?自己到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唉,其实自己不也挺好色的嘛?何苦那样说人家?最后撇了眼司空翦屋门,他继续走向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婧微笑:各位好,行文至此,特地澄清下,在司空屋内,三水兄一直有穿裤衩,亲们切勿误认为是裸奔。 三水无比震惊中:看的各位,有谁?!怀疑过爷是裸奔!!老实交代! 婧弱弱:俺…曾仔细考虑过大家是否会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不算?) 、、血溅四方、、、、、大家请擦屏 婧重生,记仇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4 ing ☆、(六) 次日正中午,江城衙门进来个白衣玉冠男子,身后跟着两名佩剑男人和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一亮手中银牌,他带人直奔衙门内义庄。 木门铁锁被卸下,陪同跟来的仵作恭敬道:“大人请,最尽头那个便是。” 还未入内,女子已开始摇头落泪,膝头一软就要滑到地里。只可惜陪她来的都是些陌生人,没有个能让她放肆依偎的胸膛…… 唐鹤回身一把拉住,另外两名男子也是急忙搀扶。“夫人…还是先看看再说吧,说不定不是。”唐鹤也只能如此安慰。 女子死命摇头,就是不肯入义庄半步。 众人只能连哄带骗一并连拖带拽地将其强送至冰冷的长木桌前。麻布已被仵作揭起,露出了穿着染血白色里衣的四肢躯干,不过颈部以上还是遮着。女子只撇了一眼,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激动哭喊起来,边哭边使劲往尸体上扑。宋奉慌忙拉住。 唐鹤等人互换了个眼色,一种猜测正变得越来越真实。 仵作正要把麻布再盖回去。女子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和之前的死活不肯看相反,现在她只哭喊着要多看几眼,而且,还一定要看一眼丈夫的脸。 “夫人节哀,我们定抓住凶手……”宋奉使劲拉住再次劝慰。 “让我再看看他啊!!你们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要看看他的脸!走的是不是…安详……” “被杀的人,怎么会走的安详?夫人,还是算了吧!”宋奉无奈。 “不行!我一定要看,一定要看……”女子死死拉住长木桌一角。 “周易”的掌柜夫人在看到夫婿脸庞的一刹那,彻底不省人事:脖子上一个刀口快割下头颅,“脸”糊成一片,依稀看到有个大黑洞,内镶森森白齿,原来是嘴…… 出得衙门,一行人再心急火燎地赶往四个城门,改抓人告示:抓所有脖子、手上有伤的人(张甄和萧速搏斗时候,脖子、手被银链子拉伤)。 马背上,唐鹤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不寒而栗:那人当时是想取他的脸? 但如果真能换脸,现在这人现在又变成了谁呢,会变成自己身边的人吗? ***** 城中奔波一整天,再回到屋内时夜色已降了很久。去了佩剑,司空翦擦亮了油灯。清晨他出去的时候,对方还在睡,现在,却依旧在睡? 被子动了动,温淼皱眉探出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天,人比昨天还要累:伤口发胀发烫,该是愈合要经历的必要过程。 司空翦到床边坐下,卸□后背囊,递过一个大纸袋,江城有名的特色肉包,至少买了十来个:“吃吗?” 温淼裹着被子坐起,摇了摇头,脖子正胀的难受:“明天再吃了。我喝点水继续睡。对了,帮换下药吧?”又被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是否没事,温淼目送司空出屋子取热水,不得不感概:爹娘都不带这么关心自己!只是……伸手摸了摸脖子,锁起眉头:有时候对人好过头了,反而让人感到疑惑和不安啊……真心希望,这次只又是自己多心。 (说明:摔下墙那里,司空翦的一些“猥琐”动作,大家可别以为三水真完全没感觉!只是他当时脖子伤到了实在不敢乱动,再有,就是三水也不是很确定:也许只是司空翦鼻子、耳朵什么的不小心擦到自己的脖子呢?其实,司空经常有让他不确定的小动作,他也不可能动不动就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吻我脖子?你擦个伤口靠我那么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在乱想?搞的他好像很自作多情一样。嘿嘿~) 等人无聊,温淼随手翻了下司空翦已经打开的包裹,里面装的是衣服:一条质量上等的里衣,一条外袍。温淼再次皱眉,不快感甚至何以说是怒意,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上了心头。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月白色绣蓝花浅蓝色镶边的高领缎袍——和他平日里穿深色素衣完全相反。 md!相公才穿的衣服吧?!这臭小子脑子里都tm在想什么?!竟敢叫自己穿成这样?!果然……恨的握紧了双拳。反应过来时候,手已经摸上了鬼紫刀匣,不过,没打开,片刻后人慢慢平静了下来:别乱想!那只是司空翦随便买的衣服罢了,只是对方单纯的一片心意,别把司空也想的那么不堪!司空翦,就算确实“淫贼”,那也只是对别人!他是不会,也更是不敢那样想自己!他是真心只待自己是兄弟! 又过了一会儿,司空翦回了屋子,收拾掉了背囊,开始帮温淼清洗伤口和换药。 今夜和昨晚有很大不同:确定了人平安无事,司空翦的心情相对轻松很多。想连昨晚,一开始他都能有点儿不正经(擦脖子那里),那今夜他心里只会更心猿意马——当然,所有邪恶心思,他一定都会更万分小心地藏着不让对方发现。 近距离反复触碰着对方肌肤,虽然只是换个药罢了,但司空翦依旧如吃到对方豆腐一般,心头跳跳,既暗喜又心虚害怕。擦洗、抹药、包扎,默默进行了好久,一直没人说话,司空翦只觉得气氛渐渐暧昧到了他难以招架的地步,终于先开了口:“对了!今天在那个旅店发现了人头,和……感觉是你的包裹。” “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温淼不记得有什么上面写了自己名字,虽然确实是他的——外出做事时候,除了必要武器,不喜多背东西。当然有的人是比较喜欢全带走,比如张甄。 “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呵呵~”包裹里有司空翦很熟悉的四角飞镖——和那枚后来经常被他藏在袖子里抓着玩儿的很像。提起飞镖,就不得不想到山谷,想到山谷,司空翦就有一个非常想问的问题:“对了!那个…一直很奇怪啊!!火龙柱图纸,你最后怎么会没拿走??不能是忘了吧?感觉,你做事还是挺仔细的……”大概知道是刻意留下的,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要是能听对方亲口承认这么做只是为了他,好就更好了!会觉得心头很暖,很渴望这种感觉。 “……拿就拿了呗,问这么多作何?” 司空翦当然不甘心:“不是,小弟…小弟好奇心重,想不明白的事总控制不住的老要想,听说老这样容易得头疼病,还望大哥可怜小弟,说一说。”边说边柔柔太阳穴,似乎头疼马上就要发作。 沉默片刻,温淼开口道:“‘凭你实力能拿到的东西’。”还了司空翦当时给他图纸时说的那句话。若要凭实力拿图,那夜,温淼认为是自己输了——愿赌服输,仅此而已。只是,他断不会亲口对司空翦说这么好听的话罢了。 (说明:要说温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5 淼这是表达自己一份兄弟情义,也有。但是,如果他承认愿赌服输了,这图纸就是司空翦的东西了。温淼当然不可能拿本来就是对方的东西再去尽自己的情义。故而,这里代表温淼丝毫没考虑这点。) “啊??”司空翦一愣,挺困惑,“我…什么地方这么有实力啊?” “你觉得自己很有实力的地方很有实力。”温淼没好气道。(指一定程度的有勇有谋) “哎呀?我不觉得……我很有实力的地方你体验过啊??”言罢,垂眼自顾自露出马脚地猥琐笑起来。于是再抬眼时,对上对方冷到冰点的双眸,一吓,慌忙改口,“嗯,我最有实力的地方…就是清理伤口换药呀!!大哥体验过的!我现在就在展现实力,展现实力!嘿嘿~~”(司空翦自觉有实力的地方:kiss、ox之类的,b) 伤口一被重新扎好,温淼就管自己钻进了被窝,似乎又要睡觉。调暗了油灯,司空翦开始收拾换下的脏布条。忽然想起了自己买的白锦袍,微笑:那就留着下次再试吧?不知道那种颜色的对方肯不肯穿……反正,在他幻想中,穿上肯定是相当好看的!万分期待能看到儒雅公子风格的对方~(暗乐ing) 正此时,门被“咚咚”叩响,“司空。”还没等司空翦答应,那人就自顾自要开门而入,不过,“怎么还锁门了?”于是门再被叩响,“司空?是我,开开门。” 唐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空翦已经下意识灭了油灯(做贼心虚的表现)——md!手贱!“啊?正要睡啊~你等等~”一边应答,一边把被子使劲往温淼身上堆。这一瞬他只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温淼锁眉回过头,眼神询问他打算怎办。 “没事!你躲好!放心!”一边低声道,司空翦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脱了外袍。于是又听得“咚”一声,袍袖里一个物件掉到了地里。司空翦的心肝再狠狠一颤,扑上,捡起,塞入书桌抽屉。 “快点啊?磨叽什么呢?” “穿衣服裤子啊!!难不成裸着出来?!!”扯掉发带,松了腰带,回头再看,温淼已经躲入了被子里,连着鬼紫也被拿入了被子,基本看不出什么了。司空翦过去开门,一边提裤子扎腰带,一边嬉皮笑脸:“老弟,想哥哥了?”过去,他登青楼第二次找同个姑娘时,最喜欢用的句式。脱口而出后很后悔(因为会被其他人听到),但现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哈哈,是啊!没事小弟哪好意思搅扰?”唐鹤抬一抬眉见招拆招,言罢就又要进屋。 司空翦一把拦住:“外边说呗!…屋里闷热,哥想吹吹冷风。” 唐鹤微微皱眉,扫视了圈刚灭掉油灯的屋子,笑道:“小弟怕冷,哥进屋赤膊吧?” !!一咬牙。“老弟…今天是怎么了?……暖烘烘的屋子,有床,独处,你还逼我宽衣解带?哦……看来是,整日奔波着搜人,把哥都奔傻了啊?”话说的越来越暧昧,扯开袍子亮出胸膛,轻笑着凑将过去,对着人耳就吹口热气,低声道,“快进屋吧…哥也真是很想你……”言罢,缓缓敞开屋门。 唐鹤一言不发掉头就走:“侧厅找我。” 司空翦长舒一口气。 ******* 理好衣衫,扎了头发,匆匆来到侧厅。发现,原来宋奉也在,那二人正坐在桌边等他。司空翦心底再次强烈不安:为什么是唐鹤亲自来找他,而不是让宋奉来?为什么已经打算叫自己来侧厅了,唐鹤却故意硬要进屋?? 强作镇定地到走到桌边,司空翦感觉宋奉看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宋爷也在么?”司空打个招呼,转向唐鹤,“不知老弟有何要问?” 唐鹤叹口气,开口。他问的,却只是关于陆善的事。 司空翦勉强心安。 不一会儿,萧速也出现了。四人一阵交流,基本确定了,那个不知名的人物,继承了二十年前惊悚江湖的封人艳艳“换脸”秘术!凭司空翦说的“匕首”和“山谷下死人”,大家又确定此人九成做过“陆善”。 “你说,他能变成咱中间的一个么?”司空翦皱眉。 “不好说。”宋奉锁眉。 “那今日起,大家记个暗号吧?”萧速提议。 “嗯,防备个万一。”司空翦立刻同意,“记个啥好?” “找个好听好记的吧?”唐鹤边思考边开口,“要不…‘寒雪梦,春秋缘’?” “什么意思?”宋奉追问。 唐鹤微笑道:“‘寒雪’就是寒雪了。‘雪梦’就是…”边说,他边蘸了茶水写了“血盟”二字,“‘春秋缘’当然就是……”于是又写下了“春邱、元”。 “哈哈,挺有意思!”宋奉大赞。 萧速点了点头。 司空翦笑道:“人生就如一场梦!大家也确实今生有缘!!” (注:寒雪帮起的暗号,当然就是偏向自己,叫“寒雪梦”了。不过作为小说名,本人还是折中地一边谐音一个字:寒血梦) ******* 次日,迷迷糊糊地再次醒来,温淼感到人舒服了很多,脖子上的肿胀感退去了大半。坐起身,屋里没人,远处书桌上放着包子袋,地里有桶水,桶缘挂着布巾,床头整齐叠着两条衣服:里衣与烦人的白外袍。无视那两条衣服,一瘸一拐地去扫荡了食物,洗簌,回床继续睡觉。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晚上只不过是在司空翦注视下完成这个过程,洗簌前多一个清理伤口换药的环节。一心一意地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他好早日离开。(主要还是夜长梦多怕被发现,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危险情况了) 第五日晚,司空翦帮温淼换完药。 “感觉差不多能走路了。这几日太感谢你照顾!来日……必当为报。”不喜欢做这种模糊的承诺,因为讨厌日后被别人抓着做他无法做到或者不想做的事。但他犹豫了下,还是承诺了,因为和司空翦相比,觉得自己已经太小气。 !“你要走了??”纵然这两天一直被宋奉、唐鹤的态度折磨的精神疲惫,但司空翦听到了还是心头难受,不想对方走,不想说再见。 “就明后日吧。搜城五日也该差不多了,之后我自能应付。”顿了顿,温淼笑着拍拍对方肩,“真的很谢你!看来你我命中注定要当好兄弟~”在此刻,因为确定了马上就要离开,之前对司空翦的某种顾虑顿时成了无所谓,所以忽然对对方又亲切起来。唉,其实只要司空翦不乱想自己,他完全能爽快说出“必当为报”的! “你确定伤都不要紧了?再多住几日也没事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6 的……呃…那后日吧?”司空翦只能如此说道,“我好替你准备盘缠马匹……”不小心撇到了放在床头的白袍——对方只偶尔穿过里衣,还从没碰过袍子,唉…… “好。银两就麻烦你了,马匹我自己去买就行。来南元,我加倍还你!”洗漱完,擦干,钻回被窝。 “唉,你这说的什么!别客气么……” 探出头,温淼又微笑着望向司空翦:“我以后,不出来做事了。只做淳爷保镖。” “为什……”反应过来,顿时心头大暖。 “不想和你打架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吧~”对方也立刻做出了如此明确的解释。 “切!”司空翦笑了,转身去收拾水桶,感觉脸上有点热。唉,那自己这回算是满足了?? “来南元的话,我请你吃饭~”床里人又笑着追来一句。 ************ 第六日傍晚,夜色渐降。焦躁地听完众人一无所获的汇报,唐鹤疲惫地从侧厅走向自己房间,身后跟着萧速。 “去吃饭吧?”萧速开口。近三日一直是他跟着对方,不管怎么劝慰,还是明显感到对方情绪一日比一日低落。 “我觉得人已经不在江城了。你怎么想?还继续搜吗?” 有同感,但萧速实在不想那么说:“出城门,已是绝对的一个一个排查,按理说不会漏过……” “换脸那个,太说不准。只是那温淼……” 突然想到,“难道也被了换脸,跑了?!!”太好了,这下可以彻底死心了! 不想却听到:“应该不能吧?那种人,是不会为了保命做这种事的。” “可挨家挨户地已严查了四遍,没出城他还能去哪里?!” “那……再搜搜?” “md!你到还要我去哪里搜?!搜江城知府吗?!!”无法控制地激动起来。 “不是!”萧速忙抓住对方手腕,叹口气,终于还是道:“那就算了吧。”也许对方只是想听他来说这句话罢了……当然,还是马上换上了轻松微笑:“没事!咱下次再来过呗~” 唐鹤渐渐平静下来,垂眼抽回了自己的手,顿了片刻,抬头回以一笑:“谢了……明日,最后一次搜城。你去吃吧,我先睡小半时辰。”言罢,他立刻进屋关了门:为什么泄愤发火?!他唐鹤怎么可以做这么没品的事?确实输在自己,那就该独自安静地品尝苦果,记住失败,重头再来。 在萧速回身的一瞬,宋奉也转身走向吃饭的厅堂。头三天一直是他跟着唐鹤东奔西跑,这三日他也是品尽搜人的焦躁苦闷。徐岚、王端死,大家又这么拼命地忙了这么久,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很理解唐鹤的心情,他心中也很难过。 跨入厅堂,正碰见司空翦叼着一包子,捧一牛皮纸袋出去。于是,宋奉随手夺过——这两日和司空翦说笑还是很能调节他的心情——笑道:“小哥偷什么回去吃呢?” “喂!”司空翦抓下口中包子,来抢袋子,心虚郁闷,“这几日跑的这么累,不多吃点怎么行!” “哦……”宋奉已经打开了袋子:好家伙,今晚最好的牛肉肯定给这小子一人就抢走了一半!除了牛肉,里边还有两个大包子!!皱眉,“你吃了这么多么?还尽挑好的?……”继而反应过来,凑近暧昧道,“哪家的姑娘这么能吃啊~” “我自己吃的!!”司空翦夺回袋子,狠狠瞪他一眼,“你开玩笑敢来点新花样吗?!”言罢,直径出了厅堂。 宋奉望着那个背影,很不爽:好小子,竟然还嘴硬地给自己脸色?那天唐鹤也去看过了,也确定他屋子里一定藏了人!大家(唐鹤和他)只是看在是个人性趣爱好份上,同时也是想照顾司空翦面子,才什么都不说!这小子竟然还没自觉的这么嚣张! 不过……此刻,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片刻前听到的那句“搜江城知府”,心念一动,再联想到那夜司空翦突兀的换职要求和雅间里的血迹……难道,当时他真是在乱指方向?!!难道,真正的方向应该是小雅间?!!! 宋奉,在这一瞬,有点被自己吓到。不过,不管怎样,他今夜无论如何都有一件事要去确认,并且,他真心希望,那是假的。 ☆、(七) 戌时过了三刻,司空翦再次回到自己屋内,意外发现,温淼这次竟没在睡:裸着上身单盖条被子(盖到腰际)靠坐在床里(睡觉时候不喜欢穿里衣)。“没睡?”司空翦笑道,没点油灯,他和之前一样,脱掉里衣,披上条干净外袍,挂上布巾。 “睡太多了不困。”(非常实话,之前很多时候,只是不困也躺着罢了) “哦,那正好!和你说个事儿,明日还要搜城。”刚才所有人再次被叫去侧厅,详细说了明天要做的事。 “什么?!”温淼一愣,继而笑道,“够执着,不给他逮到到太不够意思了,呵呵~” “不到最后别笑啊,指不今夜就给逮了!”司空翦笑道,“回来细说,我先去洗漱~” “嗯,快去~” 单披个外袍,司空翦爬入被窝,靠坐到床尾外侧(这两天,二人一人床头一人床尾凑合着睡)。屋里依旧没点灯,月光透过薄薄窗户纸头映射进屋,正照到外侧床缘。司空翦望向对方,就算都在阴影里,他依旧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胸前的巨龙。其实很有意思,那人平日里穿衣喜欢严严实实地一直裹到脖子,但在这五六天时间里却颇有点死活不肯穿衣服的意思?呃…难道是因为全被自己看过了,还摸过了(仅指‘纹身’),所以无所谓了?还是说,这其实是在诱惑自己呢?看着那条随着结实胸膛一起一伏而更显张力的“巨龙”,没开口谈正事,司空翦思绪已经管自己飘到别处溜达了一圈。 纹满祥云的左臂正随意地驾在支起的腿上,左肩已经不用再打布条了,如今还打着白布条的只有脖子……大概,因为离别在即,司空翦今夜是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了。此刻,他大脑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复制保存眼前的一切细节,方便日后享用。以至于,温淼开口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直到被对方狠狠踹了脚,才呆呆“啊?”了声——大脑总算被强行重启。 “和你说话呢!在想什么呢?!”不悦。 收回目光,司空翦锁起眉头,露出一副深沉模样:“在想搜城的事……我看,你还是再等两天再走吧?”这是洗漱时候熟虑过的,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们的搜城,非常细致。你别想心存侥幸。”从目光投射出的力度可知,他真没在说笑。 静默片刻后,温淼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后日。”(原来是打算明日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7 “这么急干嘛?”司空翦挺郁闷。正此时,透射进来的月光似乎有一丝晃动,于是他下意识转头查看,一边继续道,“再等两三日岂不更好,到时候城门的守卫也更松……”他感到一侧窗缘似乎有点变厚? “别,还是后日,之后我去别处也可躲得。” 心生疑惑,司空翦聚起目力仔细观察,一边回应道:“没事!多呆几日真没事……”突然他看到,那侧的窗缘突然冒出一个深黑色的点,窗户纸无声地破了个洞,然后深黑色的点又悄然点退去……(某人的手指蘸口水悄悄捅破了窗户纸) “不用,还是后日!这么多天已经够久!呆的越久越没好处……”话说了一半,温淼忽然惊讶地看到,那司空翦疯了一般朝自己扑来,一边还怪笑着凶狠道,“这就叫久了?这tm才几日?”直把他听的云里雾里。震惊于对方奇怪的言行变化,就在他愣神的一瞬,人已被司空翦狠狠压倒到了床里。“竟还敢嫌爷给的好处不够?!每日给你送吃送喝,端屎倒尿,供你如皇帝,还嫌不够?!听着!老实告诉你,当时买下你,是要你陪爷爷玩一辈子!!”压坐在他身上的人言语越来越放肆!温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的同时,怒意瞬间席卷全身:之前,他完全想对了,不是多心! “你…(tm说什么!?)”刚要说话,嘴被捂死,对方突然凑到他耳边急迫道:“窗外有人!在看!” 温淼一愣,排山倒海的怒意在空中紧急悬停,摸鬼紫暂缓。 “装一下!”司空低声道。 “什…(么?)”还没嘀咕完,嘴竟然瞬间被对方的嘴堵死?!!同时下颚被紧紧捏定。“…(艹!!)”不过,就在他动嘴“艹”的时候,口腔立刻悲剧地被对方的舌乘虚而入,然后,司空翦灵活的舌开始来回挑逗折磨他的舌,死死地纠缠不清——异常疯狂的深吻,绝对不想他再尝空气滋味。 正要剧烈挣扎,那司空翦似乎察觉,微离了他的唇,低声急道:“忍忍!被发现就都完了!”无比严肃认真。 “等…(等)”没等他喘口气,嘴再一次被死死堵住。气势惊人的,可怕的吻。禁不住怀疑对方练过什么“吻杀术”,正准备把他活活吻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吞下对方无穷多的口水。不努力吞咽,他就马上要被呛死。一些实在来不及吞的唾液,已经开始顺着他嘴角yin荡不堪地缓缓淌下。 关键是!!问题是!!窗户外,到底有没有人呢?!这一切,会不会是司空翦这只“淫贼”的奸计呢?!!一时间,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推开也不行,但不推开,其实是更受不了。 是了,难道,他必须为了防备那种“可能性”,屈辱地任由对方对自己为所欲为?!而且,就算外边真有人,他也真是完全不想被这样对待!!! 不管怎样,耐下性子,先折衷地控制一下近乎失控的局面。于是,他伸出没被对方压死的左手,扣住对方后颈,一拉——拉不动,司空翦如章鱼一般死死吸住了他的嘴,再一加劲,才勉强分开一寸,终于能再次顺畅呼吸。于此同时,他对上了一双被qing欲染到血红的眸子:司空翦正目光灼灼地瞪着他,如被强抓离水面的鱼一般急促地喘着,口中火热吐息正不停地喷在他的鼻口——一副很满足,很爽到的样子,不对,应该说更是一副不满被打断,欲求不满的样子!md! 悬停在空中的怒意又开始滚动。 就算真实很简洁朴素,但也绝对能让过去一切精彩纷呈的绚丽幻想瞬间变得无聊无趣。原来,和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接吻是这样美好美妙!万分感动激动!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下(真不短了),这么浅尝辄止的一下(绝对不浅了)哪里够?!万分不舍得,但司空翦也只能被迫先凝回神志。微微撇一眼窗口:那个人还在!真太好了!!!“我性命担保,有人!信我!”喘着气再一次绝对绝对认真地低声道。 结果,温淼正要发作,再次被迫犹豫。 “你再配合下!”低声,平复了些呼吸,司空翦继而又直起身子响亮道,“呵呵,还不错嘛,爷今儿先不计较刚才了~” 温淼听的直皱眉,想转头看看窗外。只是,哪里有他动的机会?下巴已经又被司空捏死。 “别刻意看!人躲在窗户靠你那侧的边缘。他正在看这里呀!”俯□子司空翦低声快速道,言罢用拇指擦了擦挂在对方嘴角的外的唾液。随后,他起身再次响亮道:“继续好好表现吧~伺候的爷舒服,爷加倍疼爱你~哈哈~”语毕,笑着再次压近过来…… md!就算要装,温淼也已经忍无可忍:他平生最恨被当成无耻yin荡之徒!敢那样想的人,恨不能一一杀之!!那现在,他又如何能容忍,司空翦骑在自己身上,不但肆无忌惮地想象着自己是个出来卖的,甚至还不停的大声乱说出来?!眼见对方又要压下来吻自己,他赶紧扣住对方后颈,强迫对方停住。 “md!装一下啊!在看!!”低声,焦急。 “就算装!为何一定要装成这样?!再说,只要装,就真能没事了?”低声,恼火。 “……”为难片刻司空开口,“其实,唐鹤他们一直以为,我藏了个…藏了个……”实在不想也不敢说“ji女、妓男、男宠”,选择了一下,他只道,“藏了个我喜欢的人。” “你tm就直说相公吧!”怒火万丈!司空翦这淫贼喜欢的人又能是什么,还不是那群ji女相公?而且,对方一开始逼他装的角色,明显就是相公!关键是,早知道别人已经察觉,他肯定不顾死活地早就走了!!想到自己平白无故被人想成那样一回,想到自己原来是以那样的身份被“默许”躲在江城知府,真是……难受恨到想吐! “他们能信就已够好,你还想怎样?拜托,算求你配合下!”言罢,司空翦一个加劲再吻下来,心头叹口气:谁叫自己就装这个比较像?他从来就只咬定没藏人,那一切全是别人自己想的!!他只是将计就计,怎么好怪他?!!! 温淼赶紧侧过头,一推对方后颈,于是司空翦这次只吻到了他的耳朵。滚烫的湿热感还是无法阻止地立刻从耳根处传来,感到那可恨的黏人舌头又开始出来作祟……拜托!就算要装,也非要装到这地步吗?!这混蛋司空翦,明摆着是乘机占自己便宜!!!这混蛋,从来就一直在胡想自己,今天可真tm逮着机会放肆了!!“那你也差不多一点!再乱来,我真不客气了!”再次强抓开人一寸,低声,恼火认真。 第二次被强行拉开。带怒意的严肃言语。美好真实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8 下的残酷开始浮现:司空翦是那么喜欢对方,就算是“装”,这些吻也全饱含着他十成真的爱意——他发誓,这种情感的分量比过去他给其他所有人的总和还多无限多倍!但是,对此,对方只是在被迫忍耐他,甚至还因此,开始变得越来越讨厌他…… 其实不是美好幸福,是何其可悲。 难过地支起身子,于是对上了对方恼火,甚至是带敌意的目光。 今夜,自己该追求一瞬的“美好”,还是该就此打住呢?继续的话会被杀掉的吧?他到不怕死,乐得做个风流快活鬼。只是就算死掉,他也会无法忍受自己在对方脑中留永远的讨厌印象。 微微撇一眼窗口,人却还在。不过司空翦没再暗喜了。 唉,不管自己怎样狡辩,不顾对方感受,利用窗外的人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可耻的。 是的,演戏的方式有很多种,若真是诚心帮对方,他大可不必硬挑对方讨厌的方式来!其实,只要他是诚心诚意帮助、保护对方,只要对方感到了他的诚意,就肯定都能理解了,就肯定不会继续讨厌自己了,而自己也肯定不会心虚到演不下去了。 深深吸一口气,司空翦微微一笑,俯□子轻道:“好吧,那在配合我最后一件事。”温柔摸了摸对方的脸蛋,“脱一下我的衣服。然后,你就什么都别管了,我一人搞定!”言罢,在对方额角落下个轻吻:一切,真是诚心诚意,请别再多心。 温淼一愣,依旧锁眉瞪着司空:脱衣服?!到底还想搞什么?!!他没马上动作。 “小水!?”(亮声)司空翦再次俯□,郁闷地又摸了摸对方脸蛋,低声急道,“拜托,连这个也不行了?!你tm也给我差不多点!!还真装纯情到不要命了?!笑死人!” 小水?!!这是在叫自己?!自己都tm被叫成了什么啊?!真tm受不了!抬手抓了对方外袍后领,暴力一拽,完成对方要求的同时,把人也拉离自己两尺。 可恶!那么凶干嘛,一点都不温柔…… 外袍被拉落至腰际,露出浅麦色(光线暗,就是普通白了)匀称光洁的上半身,左臂上一条新疤还有明显的印子。 垂下眼,司空翦看到对方依旧警惕地盯着自己。被那样一瞬不瞬地认真注视着,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兴奋。嘿嘿~闭起眼睛悄悄回忆一下,唇齿间的触感又一次鲜活起来。对触碰如此较真的人,一生决心只用一把刀的人,是绝不会轻易那样和别人接吻的,肯定是只和唯一心爱的人接吻的!!结果而刚才,那人却已经和自己那样狠狠吻过了!哈哈~~~“小水…嗯……”实在太有感觉,只那样想着,就浑身颤抖的快不能自已。更别提衣服还是被对方拉下,就好像自己真是被需要的一样……司空翦抚摸着自己的手,从胸口缓缓滑落到腰间袍子里,呼吸越来越急促…… 温淼震惊地看着对方跪坐在自己身上,不停轻唤着“小水”,一点一点躬□子…… 没错,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司空翦赤luo裸的幻想对象而无法阻止——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自己搞定”——够狠,够考验他的忍耐力。 司空翦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热度再次压近。 温淼很想把人直接从自己身上踹飞。对方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颈窝,那烫人气息直烤的他一身纹身发涩,强烈的耻辱感。赶紧抬手推住对方肩,让对方和自己保持些距离。 那人立刻敏感地抬起了头——包含□一双目,忧心忡忡一双眉,焦急喘道:“你还是讨厌我?” 温淼没答话,只略侧过头避开了那个灼人目光。要回答的话,肯定是“废话”二字。 “小水,你…抱我一下!”亮声,不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算报答下自己今夜的体贴啊! 温淼又要开始忍无可忍:md!让你趴身上胡想着做这事还不够吗?!真tm够得寸进尺!! “小水!!”再次亮声,焦急催促,“小水!!抱我下(会死啊)!!” 被叫的烦不过,温淼只能转回头。锁眉低声询问:“那人是不是已经走了?”刚才悄悄撇了眼窗,一下子好像也没看到什么人?!“你tm也演的差不多了吧?” (人其实躲在窗子边缘,尽量不让自己的影子印到窗户上,一下比较难察觉) !!!“你!”依旧只是被无情的讨厌,对方完全没体会到他的诚意!!“没有(走)!你这王八蛋!”没看窗外,司空翦控制不住地大声吼道。 温淼知道那是司空翦乱说的,冷冷盯着对方,沉默片刻:“那你继续吧!”手撑着对方始终确保那半尺的距离,错开目光,“看这几天份上,陪你‘装’到你结束。你tm快点!也不准再tm乱叫!” “艹!你这冷血东西!”鼻子酸了,认真偷看了眼窗户——人确实还没走。“抱歉呐,还真在,哈哈!”言罢,换成亮声:“小贱人,这就快忍耐不住了?爷爷这就来疼你啊~~” “你tm说你自己去吧!”低吼,怒火猛窜。猛一推,司空翦被推的差点翻一跟头。 扶墙,回过身,司空翦正要再次俯□:“小(含糊)……”下颚立刻被捏住,对方不想他再说话了。强抓下那只手,死命抓住,吻手背、指尖,然后,挑衅般瞪着对方,含住了对方手指。 “啪”一声脆响,划破了这诡异的夜。 “到此为止!你可以滚了!”温淼已经不再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收回那只被刚被恶心含过,同时也赏赐对方耳光的手,直接去摸床里刀匣:窗外的人,爷爷现在去宰了!今夜能逃就逃,逃不了拉倒!堂堂男子汉,才不在这里受这窝囊贱气!! 又是自己错了吗?可是,自己后来真的真的…是很心诚的…… 不过,没时间委屈,看到对方瞪着窗户流露出杀意,而且竟真要起身摸刀匣,司空翦大惊。 与此同时,窗口现在已经清晰地映出黑影一角——那个人正凑近窗口(也许正感到奇怪),那个人想看清对方的脸!!!! 慌忙按下温淼,低声焦急:“你干…嘛!疯、疯了吗?!”忽然间呼吸急促到话都说不清。 “滚开!”抬手正要再狠狠推对方,忽然他的胸膛上“啪啪”落下几滴极烫的水。抬眼看时,对方已经用手捂住了脸,一个劲儿揉,一边又道:“小、小水,知道……爷爷,就好、好这口!哈…哈哈…妙…极!哈哈…哈……哈”亮声,声音颤抖。 楞住,温淼就这样皱眉呆呆看着,胸口又被几滴水烫到。 “爷……爷爷,就、就喜欢…被你打!” “……你tm还在胡说什么呢!”回到低声,口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19 气也已经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了。 “小水…别停……继、继续啊!呵…呵呵……” “快别说了!”低声焦急,“你tm现在只越说越糟!” 对方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按着床,缩起身子真的再没说话了,也许只是真不能再说话了。于是只剩下剧烈的浑身颤抖,水珠顺着对方手臂滑下,更多的则是直接从手掌边缘滴落,落到他的胸膛上…… 如果,自己是“小水”的话,应该怎么继续演呢? 静默片刻,温淼还是起了身,伸手搂过对方肩膀…… 司空翦突然感觉一个天旋地转,再看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和对方换了个位置!!大惊!顾不上哭泣,万分焦急道:“喂!你……脖、脖子上有布带啊!疯、疯了吗?(那人)在、在看的呀!”低声颤声,言罢他就要再起身,他想把对方的脖子挡住。 温淼皱眉,把人按回床里,轻舒猿臂抓过床头一件衣服——很巧,是正那件他碰都没碰过的漂亮白袍。皱眉紧紧盯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看都没看,抖开,一甩——高雅的白色外袍壮丽的飘散开来,轻盈地飘落到他的肩头,覆盖了那一身华丽的纹身,挡住了脖颈的布条。 (脸什么的反正一直是侧脸,还有披散着的头发挡着,换位置也就一瞬,不容易被看清;脖子有伤,是司空翦他们现在搜人的一个重要指标,所以确实有在意的必要) 自己的小小愿望原来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实现的啊?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呢?司空翦想笑的,但此刻却依旧是在掉泪,委屈也好,欣慰也罢,他现在只是控制不住地在不断掉泪。捂住嘴,拼命忍耐,怎么能让窗外的人发现自己在哭呢?从来就厚脸皮无敌的自己,竟然被“自己买的相公”整哭了?太怪了吧?被怀疑了怎么办?…… 温淼叹一口气,俯□子。 宋奉在窗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拥有一身华丽纹身的“小水”——套着耀眼白袍的精壮男子,张开双臂,俯身轻轻把身下的人搂住——仿佛不想让世间任何人再瞧见对方一般,温柔地把对方严严实实包裹到白色外袍之下,包裹到自己的怀中。 画面至此定格,一切归于平静,“惊心动魄”的夜落下了帷幕。 又过了好久,宋奉才缓缓回神,叹口气,离开了窗口。 作者有话要说:床上有乱七八糟的棉被,因此躺在床里的人,窗外看不真切。 三水兄的纹身设定:胸背+左臂肩+左侧脖颈,右臂无。有纹身的地方,下面必然是有伤疤的。 【宋奉视角】 宋奉,先听到有人在讨论“走不走,好处不好处”——惊疑!! 再听看到:司空把一个男的扑到,感叹:竟然是妓男不是妓女。原来是和“男妓”在吵架?——心安。 然后看到激吻。在“男妓”第一次抓司空脖子时候,看到手臂有纹身——赞b。 然后是司空诱惑“男妓”——吞口水。。。 再然后是玩sm:司空果然很m,犯贱yin荡,他当时见司空拿锁人的链子时候开的玩笑说不定真的开中了?!但是,后来又感觉这司空有点不对劲?再然后,一直被压在床里,他看不太真切的人要起来了——他今夜来确认的重要目标,赶紧仔细看。 但还是没太看到脸,就看到了竟然是有一身的纹身!!——酷b。 脖子什么的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因为对方马上套了个袍子,纹身又实在很注目。 最后,就是最后一个画面,诡异的突然又变的很温馨,而且感觉还有点感人?心中有点说不清的感叹。 观察了半天的结果还是:司空泡“男妓”,b。 某些画面,他看了也觉得很带感(果然老淫贼一只) ☆、(八) 搂住对方,愈发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中压抑的抽泣,心中叹口气:不管怎样,他承认司空翦真心带自己好,是远远大于真心想占自己便宜的——这和那些不明是非就待自己坏的、莫名其妙就待自己坏的人,是有本质区别的!!他怎么可以如此随意的一视同仁的厌恶掉?! 片刻后,温淼感到窗户透射进来的光明显一晃——有一个人悄然离去。真的是有人,司空翦千真万确没骗他。 心中再叹口气,他只依旧搂着对方,没动。又过了好久,感到怀中的抽泣声音渐止,他还是没动。再过了好久,感到对方的呼吸慢慢趋于平缓,感到对方轻微地动了动,他才放开了怀抱,舒口气,仰躺到床里侧,正好压到自己的刀匣,卡的背很难受(床本来就不大,现在两人还都躺在床头)。只是没来由地感到人很疲惫,一动都不想动,凑合躺吧…… “人已经走了……演这么卖力,应该没事了吧?”又过了片刻,温淼先开口说话,继而又道,“我…还是明日走。明日下午,趁着你们搜了差不多,又还没回来时候。” 司空翦坐起身,背对温淼坐在床外,套起外袍,良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于是温淼也忍不住坐起身。望着那个背影,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想掉泪。他也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样了。 事实证明,温淼多虑了——司空翦只是还在平复胸中的情绪罢了。又过一会儿,听司空翦清了清嗓子道:“明日,搜城会搜到很晚……你等我回来再走吧?半夜时候。白日里,我去给你找个旅店订个房,晚上我送你去那。”不过嗓子依旧很哑,鼻音很重。 “这些我可以自己来……” “没事,我来吧。”司空翦打断,继续道,“你在那里再住七八日,到时候我们肯定已经走了,那时你再离城。在我们走之前,要是还有搜查,我去旅店通知你。” “……” “春邱已经下了你的海捕,出城门一定要很小心。” “嗯……谢谢。”依旧是对他一心一意的好。很感动。没来由地对司空翦全心全意地信任起来——不会再怀疑对方对自己的有yin念的信任,心底感到说不出的踏实:“你对我的情义……温淼来日,必当为报,永生不忘!!”坦然、郑重,心诚到他愿意跪下说这话! 司空翦转过头。 说不清楚对方看自己是什么表情,只听司空开口道:“是吗?”声音又开始不稳,“要是,我喜欢你怎么办呢?你也能一样喜欢我吗?可以这样报答吗?”不是质问,是询问。 “………………”他才诚心诚意的下了那样的承诺,转首就被不要脸地要求兑现成他之前一直顾虑的、讨厌的事?!司空翦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样会惹自己生气?!!皱眉,疑惑,不过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0 没爆发,而是耐下性子确认:“什么意思?你想刚才的事再来一遍?你想找我来陪你玩?” “不是!不是乱玩啊!我…我说的是那个,真心喜欢!!!”急:他俩难道说的是两国语言?怎就听不懂呢?!! “对你来说,有区别吗?”温淼好笑道,听“淫贼”司空翦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实在太喜感,“对每个骗来玩的都没少说这话吧?你别总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一样!!只对你这句最心诚!以后这句话,也永远只对你说!……”焦急解释,眼眶又开始泛红。 温淼再次微微皱眉。听起来感觉很怪。不得不佩服对方的不弄到手就不罢休的勇气和决心:“你……为何总对我贼心不死?” “……”司空翦欲哭有泪,“我…我根本不是淫贼!!你为何总对此紧抓不放?”不得不抹眼,原来简单说说话自己都能这样,世界上估计没人比自己更弱了,“对你的话都是…真心的!!真心的……” 不是淫贼?几天前,温淼可亲耳听过对方调戏唐鹤,片刻前,更亲身体验目睹了对方逼真到不像话地演了个“淫贼”。但看到对方再次情绪失控,实在不忍心再继续那样责备司空:“好吧……这个事么,咱下次再讨论吧?明天你还要早起搜城的吧?早点歇息吧。”伸手去给对方顺背。 顿了片刻,司空翦平静下来,垂眼“哦”了一声,起身去厨房洗脸。 ****** 醒来时候天早就大亮,后来一直安心睡在他臂弯里的人已经不见。昨夜,温淼知道对方后来翻来覆去的一直没睡着(搞的他也没睡着),于是主动调头来到床尾,提供了一条手臂——他觉得自己能让对方安心,果然是不出所料。 床现在变的很空。委屈自己一夜压鬼紫而睡,现在总算可以四仰八叉的躺平了,于是就这样继续睡到了下午。起来时候,发现一直叠放在床头的白袍,今天变成了暗紫色。 吃饱,洗簌完,从头到脚梳理穿戴完毕,把刀匣裹城一个包裹。由于让他等到半夜再走,因此,司空翦昨晚还没给他打包银两。 天色才有点变暗。在床头坐下,发呆浪费时间??太闲。于是又取出刀匣,打开,看到了光洁无比的“鬼紫”——司空翦擦的。md!从来就只有自己才能仔细抚摸,来回抚摸的“鬼紫”,现在也已经被司空翦来回摸了个透!!这几天下来,连带昨夜……他真是稀里糊涂的被那小子占尽了便宜!!但如今再想到这些,他也只是觉得无奈好笑罢了,到是半点都没再生气——说实话,这其实挺不可思议了,他不得暗叹司空翦的高超“占便宜手腕”。 于是又想到:如果司空翦继续缠着他,还要占他便宜呢?他是不是还是会让对方得逞,而最后又完全不生气了呢? “……”一时间,对这个问题,他竟然无法给出个准确回答?!只能说“只有等司空翦下次再来占自己便宜,自己才能回答了……”md!!可这又叫什么狗屁回答?! 那又如果,他现在又很想知道自己的答案,而以后,他又总是无法确定自己的答案。那该怎么办? 人一阵烦躁:自己tm到底在乱想什么啊?自己干嘛要傻乎乎的坐这里等司空翦回来啊?!自己还是不是个爷们了,都躲到伤口不太碍事了,竟然还想借对方的力量,不肯靠自己?! 大概一直被司空翦“伺候”的太舒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快变的不是自己了!! 当下收拾了刀匣,不再拖延,他开始翻箱倒柜地自己找银子。 乱七八糟一顿暴力乱搜,看到了被对方收起的白袍(温淼不喜欢,司空翦当然只能自己留下当纪念了),原来那司空翦也是喜欢暗色衣服——虽然常带个花边金边什么的——那干嘛还非逼自己穿白色的花袍子(其实真一点没逼)!!无奈好笑地摇头叹口气——还是没再生气。 搜了一遍对方所有包裹,但凡白亮之物,悉数丢入自己背囊。只是,因为还要自己解决马匹,他总嫌银子不够,于是继续来到了书桌边,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仔细翻找。(司空翦好好去哭自己养的狠心贼吧) 拉开倒数第二个还没被翻过的抽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件落入了他的眼帘:四角飞镖。 (唐鹤来那夜,掉地上被司空翦随便塞入抽屉的,后来事挺多就没一直再拿。再说,大活人就在这里,飞镖肯定立刻被无视了b) 熟悉,因为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飞镖;陌生,因为飞镖的锋利的四脚和四边,已被人特意用白铁皮包死——已再也不能划开皮肉,成了块“废铁”。拿起细看,飞镖表面被磨的乌光岑亮,明显是经常被人摸着玩儿!皱眉翻过,背面,七扭八歪赫然刻了一个小字:“翦”。 沉默着看了良久,温淼收回了这枚已经和自己失散很久的飞镖,背上巨大的包裹(有刀),闪出了屋子。四下一望,周围没什么人,妙极! 夜色差不多正要降临,走近高墙,矮身一跃,纵然在墙头站的还有点摇晃,他还是敏捷迅速地消失在了江城知府后院后的一片乱糟糟的胡同里。 ******** 最后一次极其细致的搜城,不出所料,再次以失败告终。众人疲惫地陆续回到江城知府时,已经近戌时。一路走向自己房间,路过司空翦屋子时候,宋奉意外地发现,对方的门竟然开着一小条缝——没锁!!不过屋里也没点灯。 心头大跳,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推开了屋门。 屋中有人,不过也仅有一人,那一人,也只是司空翦罢了——独自一人凄凉地坐在床边。 司空翦吓一跳地抬头,把手中白袍塞到了被子下,笑道:“宋爷有事?” 宋奉耸耸肩,没马上说什么。那件白袍当然还是被他看到了。入屋环顾一周:貌似刚被贼人打劫了?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心里立刻猜了个七八。宋奉也在床头坐下,他不想幸灾乐祸,但有的时候人想笑是无法自控的:“唉,老弟,凭哥哥一路走来的经验:二十几享乐,三十几成家,正好。真别再对那种人花太多心思!你看,他把你整的多惨!?” 司空翦轻叹口气,垂下头,没再说什么,只又兀自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垂在脸侧的长发,给他的脸打下了一层厚重阴影。 宋奉看不清对方表情,但大概知道:对方依旧沉浸在被“小水”坑害的悲痛之中。他和司空翦,有过愉快,也有过不愉快,不经意间,真是越来越把对方当成自己弟弟了,因此,现在看到对方如此失神,他不禁真心心疼起来。当下勾过对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1 方脖子,宋奉故作轻松地安慰道:“老弟别难过了!哥去帮你物色个更好的,保你马上忘掉那个人!呃……你是更喜欢男的,还是更喜欢女的呀?”想到了昨晚那男子精壮的身材和让人过目难忘的华丽纹身,“感觉你口味还是有点叼的嘛,哈哈~不过没事,再叼都帮你搞定!哈哈~” 昨晚来查看的,果然是他!“……宋爷多心了,小弟只是郁闷被抢去不少钱财,其他也没什么!” “叫大哥就好。真没什么?‘难受’老放在心里要闷出病的!你什么都可以和哥讲,别客气……” “唉,大哥,真没什么!”司空翦苦笑道,“这么点破事睡一觉就过去了……”抬头却见宋奉又是一脸似笑非笑。司空翦真不知道这人到底要他怎样,本来他现在就已经够难受了——早知道刚才该锁门的!唉…… “好,那……老弟能让给哥一个东西吗?” “什…(么?)”一垂眼,那条被塞到被子下的白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对方手里?!“不行!”立刻伸手去抓。 宋奉,一只手把袍子抽开,另一只手推到了司空翦抓空的手心里,“够的吧?” 手掌一沉,司空翦抓到了好大一锭银子,能买同样的袍子几十条了。 “老弟不正缺银子嘛!呵呵~”宋奉笑着起身,把白袍挂到肩头,“爷这辈子没咋穿过白的,突然很中意你这条,穿回去吓吓你嫂子~” “……”饶了我行吗?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那个人,狠心的把他心爱的飞镖都搜走了,现在,却又跳出个混蛋硬要抢他宝贝的袍子?! 好吧,也许上次离别,他还尝试过忘记(事实证明还是顺其自然地记着更舒心);那这次,他压根就没做过忘掉的打算:就算命中注定无缘,但还是有过那样的吻,有过温柔的拥抱,有过幸福的相依(为了行文流畅,肉麻了。指晚上睡觉时候,过来让自己睡到怀里那个b。三水太坏了,老这样折磨人),有过血与泪,患难与共。 人生深刻到此的情感一共能有几段?说不定自己这辈子,能让自己燃烧到如此的,也就这一段了罢了。因此,就算现在确实伤感难过,以后,他还是要大大方方来回忆这些的!甚至,他还要在寂寞时候想着对方做梦! 疲惫于再和宋奉绕来绕去,司空翦也站起身,淡淡一笑:“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还我吧。”言罢,递过银锭。 宋奉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理直气壮地来了这么个赤luo裸的“告白”?一愣过后是恼火:是自己的委婉关怀错了吗?这司空翦,竟然对一男妓痴迷到了这个程度?!皱眉:“哥刚才说的你没听明白吗?别再对那种人花太多心思!” “我不缺银子,那袍子我还是要留下。”直白道。 “你tm都三十了,真不是十三了,成熟点行不?!我都是为你好!”言罢,宋奉只管自己直接走向门外。 但是,司空翦不是他亲弟,更不是他儿子,是个挺有个性的三十岁小哥。想当年和军器局总督“陆善”,他还不是说吵就吵,能不听话就不听话的?!所以,没什么特殊情况,真轮不到宋奉来教育。“你这是干嘛!我不卖这袍子!别这么不讲理啊!”上前拉住人,把硬银子塞入对方怀中。宋奉不肯要,银子“咣当”一声砸地上。司空翦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劈手就去抢袍子。宋奉更是恼火不已,单手手挡了两下,眼见袍子就要被对方抢到,敏捷一转身,和司空翦互换了个位置。拉开距离,他甩开白袍,套到自己身上。司空翦则是趁机锁了门。 转过身,司空翦惊心地看到,对方竟就这样穿掉了袍子!!(那可是三水兄,贴肉穿过的啊!司空翦还想做梦时候自己还悄悄穿的好吧!!)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你tm快给我脱下来!!”扑上。 事实证明,宋奉最初的好意,最后闹到了二人干架的没劲地步。郁闷。但事已至此,宋奉,除了要教训司空翦的“年幼无知”,更是还要争自己的一口男人面子了!套了袍子,宋奉才能腾出双手好好对付这司空翦。眼见对方的执迷不悟,心头怒火越窜越高:他和那男妓,到底哪个才是真对司空好?!哪个是在真心替司空着想?不明事理的混小子!!当下破口骂道:“脱下来?!脱下来爷也给你撕个稀巴烂!没出息的东西!男妓穿过的东西当块宝!” “宋奉!我哪里招你了?!我喜欢怎样用你管?!”忍无可忍!打得两下,司空翦逮个空隙抓住了白袍衣襟,一拽,扒下袍子一半。 宋奉也不急,故意往反方向狠一使劲,只听“呲啦”一声,衣服被撕出个大口子。“呦?破了?”笑道,“小哥还要么?去买新的吧!”于是,就为说这风凉话,一个没防备,腹部被狠狠一击重拳——非常非常重,疼的他当即曲起身子。睁眼时候,对方的膝盖已迎面而来,下颚又被极狠一撞,人又改成向后仰摔,铁锈味立刻从嘴角处散开…… 司空翦下手已真是毫不留情了。 “唰”寒光一闪,回神时候,宋奉剑已出鞘。 司空翦被迫后退,穷追猛打提前结束。他的剑回屋时候早被卸下,随手丢到了床里。 凭刚才拔剑的触感,宋奉知道,肯定划到对方了。剑尖顶着对方心窝,宋奉啐一口血唾沫,瞪着对方缓缓起身,顺便用白袍擦了擦出血的嘴。 司空翦转身就要去床里找自己佩剑。 宋奉手腕一翻,剑锋贴上对方脖颈:“哪都不准去!爷有话要说!”于是,这个现在令他倍感陌生的“老弟”,回过头,冷冷地、厌恶地瞪向他。 “好你个司空翦!!”宋奉只更冰冷地瞪回过去,缓缓道,“徐岚、王端死掉的时候,不忘回去耍男妓。男妓的袍子没了,知道要拼命了。”于是,他明显地感到对方眉头一动,戾气开始退散。 剑锋挪移,剑尖顶住了对方咽喉,带着两分劲,尖端似乎已压入了对方肌肤:“我要是,现在想让你,去地下,给死掉的兄弟们磕个头说句‘对不住’,过不过分?!” 错开目光,司空翦已不再看他。 收剑,走近,抬手,突然狠狠一击耳光,直接把人扇飞到了床里:“记住你真该感到悲伤的是什么!”言罢,脱了带血白袍,裹拾起地里银子,一并丢入床内。摸了摸依旧疼痛的嘴角——还在流血,最后撇一眼之后脸一直埋在被子里的司空翦,他开门甩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创作花絮】 婧忍不住坦白:其实很想让宋奉把人弄哭,然后让他因为各种因素,最后扑倒之!虽然狗血又俗套,但很荡漾,而且自觉能处理的别有韵味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2 ……结果,越写越偏离俺的渴望了t t,只能说角色一旦创造了也是有支配作者的可能性。唉! 宋奉:爷就是不从!你能咋样!! 婧失望:那给你也立块贞洁牌坊 宋奉:。。。。。 宋嫂偷笑:婧加油~支持期待的说~ 众人遭雷劈,青烟袅袅…… ☆、(九) 睡到不知是几更,忽然感到屋内吹来一阵冷风。睁开双目,惊讶的察觉,门似乎被打开了!?没等他抓剑起身,一个人影已然晃到了他床头。于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熟悉的高领紫袍,后腰一把大刀!!“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卸了大刀,来人转身坐到了床边,离他很近:“忘记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坐起身的同时心头一跳。 “脸怎么了?”对方忽然微微皱眉。 “撞了下,没啥!”垂眼笑笑,继而又紧盯对方继续追问,“你忘记什么了??” 对方笑了,叹口气道:“你呀……” “……我、我怎么了?!”心跳加快,却还是慎重的继续追问,不想白高兴一场。 “你呀…不是一直挺机灵的吗?”笑意加深,对方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没肿那侧),“现在,也开始学装傻了啊?” !!!“没!!……太好了!!真太好了!!”司空翦抬手握住那只正停在自己脸上的手,激动的想笑却更想哭,“你去哪里我都去,走吧!!” “好!”对方有力地回握住他的手,又道,“唉,不想混江湖了,你有什么好的谋生建议?” “是吗?!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啊!!打来打去,累死!看到兄弟死去也难受!做这个简直就是自我折磨啊!!谋生的话,我想……”手一直相握着。司空翦热烈的和对方讨论起谋生方式来,其实觉得,就算再回到山谷,两人风餐露宿地打鱼为生,也会很快乐! “呵呵,你点子挺多啊?那就听你的吧~出得江城,我先找地方当了‘鬼紫’,然后就走。” ?!“真的不要紧吗?那把刀对你来说…很宝贝的吧?!其实,我也有点(积蓄)……” “不会。”对方打断,微笑道,“如今,此生有你,已经足够。” !!!“我也是!”言罢,激动万分地扑压而上,他想要亲吻对方,狠狠的吻!释放胸中的所有火热情感! 对方靠到床里,伸手顺势搂过了司空的腰。但在司空就要吻到他时,忽然用手指点住了司空的唇。紫衣人微笑道:“等一等。有一点,这里必须要提前说明。” “什么??哦!!上面下面随你挑,全随你!!我怎么都行~”不想忍了,言罢又要去吻。 “不是。”直接捏停了他的下巴。 “那是什么啊?”焦急,奇怪。 “只有吻。” “?” “不喜欢和任何人做那种事,就算真心喜欢你,也不例外。” !!!!“骗人!你都说过和别人睡过!!少装!” “什么时候?” “泡温泉时候!你说姑娘们都和我一样很喜欢你的纹身!!” “是吗?那该是随口应付。抱歉,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想到那样,人就不舒服。” “是、是吗……”顿了片刻,“那……好歹尝试一次呗?我自信这方面实力不错,保、保证你很舒服!!嘿嘿~~” “不用,是心里不舒服。你要这样,那‘吻’也不必了。”言罢,竟然冷下脸要推开他?! !!!!“行!行!!行的呀!!”司空翦焦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怎么都行!!随你!!” 于是对方温柔地笑起来,拉过他的下巴…… 第一次被对方主动亲吻,虽然感觉很禁欲,但还是让他浑身颤抖,忽然觉得,就算今后只有接吻,也足够幸福了……其他的,都自己一人解决吧! 环住对方脖子,感觉对方也收拢了搂着自己的双臂,司空翦满心期待对方能加深这个吻。正此时,屋门被猛地推开,打到墙上“呯”一声巨响。 惊的回头,正是宋奉!!他背后还跟着唐鹤、萧速,等等…… 完蛋…… “果然是司空翦!!!”宋奉骂道,“没节操的好色东西!却是为了这种事,背叛兄弟!!真tm可恨!!可耻!!”唐鹤也叹了口气。 司空翦呆然,心似乎在滴血,他觉得自己和对方说的那种人是不一样的,但又觉得事实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恍惚间,紫衣人已经起身,亮出鬼紫,阻断了司空翦与其他人的视线:“来几个都是死。来吧。”顿了顿,又道,“司空翦,既然已经背叛,就背叛到底。还想和我一起去打鱼吗?想,就拿剑!” “噗通”一声,司空跪到了地里,在紫衣人的斜后侧。他知道,所有人,连带紫衣人,都转过头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磕下头欲泣地颤声道:“自从入了寒雪帮,大家待我如亲兄弟……我、我的一些缺点,大家也从来就是包容……我、我真不想背叛,我不是想真背叛……我、我只是不想他死!!只求大家满足我这个愿望!之后要我怎样赔都行……我、我愿意去地下给兄弟磕头……” “都到这地步了,还说这混账话?!今年几岁了?!只有十三吧?!果然是真幼稚愚蠢!!稀里糊涂没日没夜做梦!”紫衣人破口骂道,“不肯拔剑就算了,一边好好呆着!”言罢,鬼紫的刀尖就要离地。 司空翦大惊,直起身子。哪边都不想再见死人,当然,若要取舍,他更希望眼前这人平安!!但现在硬拼明显只会更死路一条:“不是,你等(等)……” 好巧不巧,在他抬头的一瞬,话没说完,右脸就被一击重击——对方提鬼紫时手向后猛一摆,大刀长且粗的刀把,准确无误地狠狠命中,司空翦的,之前刚被扇过巴掌的,正肿的跟含了块馒头似的脸…… “。。。。。。” “司空翦!!!”对方焦急的声音渐渐远去…… !!!!!剧痛,也许真被疼掉泪了?没错,他真就是比怕死还怕疼! 睁开眼,发现传出剧痛的脸正好压到枕头,赶紧扭开头…… 窗外微亮,清晨了。 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踹下了床,手里只拽了条带血的破白袍…… 愣愣坐起身,看着手中的袍子,苦笑:就算洗净缝了,也还是伤了——这东西,往后提醒自己记住的,除了对方温柔的拥抱,却一并还有宋奉凶狠的一巴掌。 ——心中永远的美好,与,永远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ps:被人胡想确实很可怕~(偷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3 笑擦汗) ☆、(上) “呯、呯”院中又传来两声器物被砸烂的声音。张淳收回了刚要落子的手,靠到椅子里揉了揉眉心。坐在他对面执白子的张楚,抬眼瞥一眼窗外不悦道:“小姑娘太欠教育!你们太宠了!” “呵呵,也许吧……”顿了片刻,张淳笑一笑,再次凑近棋盘,落子,“楚弟难得来一趟,就让你见着这个了。呃……这么下,是吃死你这片了吧?” ?!“怎可能?!我看看!”张楚的思绪又回到棋盘,“不对,你看这里……” 正此时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一个丫鬟愁眉苦脸地跑进来,屋内三人全转过头(万胜一直在边上看他们下棋)。 “淳爷!现在小姐还开始摔碗碟了,每次送饭,没吃两口就全摔了!这可怎么办呐?!您去劝劝吧……” “用木碗送吧。” “这……可是,您还是去说说比较好!奴婢只觉得小姐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唉,也就再坚持三天了……我去,她只更能闹的更凶。” “可是…可是,越是没几天了…越让人担心啊……”说着说着丫鬟咽呜了,真心替小姐难过——父母兄弟都如此心狠,“万一…万一……万一有个万一……” 再过三天,兴安次年四月二十一,便是南元大宰相袁豫之子,三品昭武将军袁亮,迎娶南元一品大将军张源之女张萌的大喜日子。张萌是张源老来得女(唯一的女儿),是朵在所有人的精心呵护下无忧无虑快乐成长的,今年才绽放花瓣的鲜嫩小花(刚十八)。不想,小花才开,太阳都还没怎么晒够,就被人急急的想要摘走了。袁亮,今年二十有七,年龄到不太算什么,只是品貌各方面平庸,特别是样貌:青年发福,肥头大耳,总给人没精神的感觉,偶尔给人点危险、阴险的感觉……另外,还有个极其致命的糟糕问题,此人之前已有过一妻,两年前生娃娃时候不幸死了…… 张萌万万没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没经过她同意,甚至都没和她说一声,就在袁亮来提亲的第二天,同意了这门亲事。找父亲表达了不愿意,不想父亲听都不肯细听就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不甘心,张萌又坚持不懈地、声泪俱下地去说了无数遍,最后父亲被烦不过,直接命张淳把她关起来,让她独自在小屋里“静候佳期”。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被骗了十八年。 丫鬟忍着眼泪报了声是“淳爷来看”,卸下了门头大铜锁。 张淳伸手推门,门才开一条缝,不知个什么东西就“嗖”一声直逼他面门。一边的张楚当即伸手摘下,一看是块漂亮玉佩,记得张淳好像也有块类似的?转递给张淳。(张楚想的没错,是张源在每个子女出生时候送的福礼) 于此同时,卢万胜已闪身挡到了张淳之前,继续开门,同时厉声道:“小姐莫要再胡(闹!!!)……”结果,他手还没离门把,“哗啦啦”被结结实实泼了一脸冷水(洗脚水),紧接着铁水皮盆砸到他的胸口,又“咣当”落到地里。 “你(张淳)来作何?!只会假惺惺的说好话!只会骗人!!”哭骂,“除非是说‘不嫁了’!不然什么都别和我说!!滚!!快滚!!全滚!!!”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看着卢爷瞪向屋中杀人般的可怖眼神,看到大公子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丫鬟心虚万分,真心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悄悄跑没了影。 顿了顿,张萌又哭着狠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一定不会!!”言罢,又去找东西想扔,“你们快滚!别来看我!我也不要见你!!” 卢万胜闪入屋内,直接封了张萌穴道。张萌当即跌坐在地里动弹不得,泪掉的更凶了,泪眼汪汪瞪向万胜:“你杀了我吧!怎么…怎么不是直接杀了我呀!张…张淳的走狗!”于是,她哑穴也被补上。除了用眼泪来发泄情感,她已经真是别无它法。 只可惜卢万胜不知道,哪里是不让掉泪的穴道。 张楚斜靠着屋门冷冷看着,万胜抓来床里被单擦脸。 张淳坐到了张萌身边,把人搂到了怀里,让她狠狠把眼泪洒到自己袍子上。良久,他叹口气缓缓道:“你若要想不开……我只能,把你捆起来,又或者,让你吃颗麻药睡三天……” !!!!张萌被迫继续“乖顺”地扑在张淳怀中,绝望: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啊?!人被当成工具以后,就再也不被当成人看了吧?!还是,自己从来就只是个被养了十八年的“工具”? “唉,谁都不愿意这样……唉,还是委屈你了。”只听张淳又拍拍她背叹口气。 袁豫,前元时候,庐江郡太守兼江南兵马总督,手握南方重兵权。华珏南下后,直接得到了此人的拥护。可以说,南元得以顺利建国:黄起寒没南下,一分功;华珏的头脑够清醒冷静,一分功;袁豫的支持,却足足摊八分,他的态度直接影响到南方其他太守势力的态度,他控制的兵力,提供了抗衡黄起寒南下的可能。 至于张源,确实在南方江湖上响当当,但要算他在南元建立时的功劳,也真的就是可有可无的九牛一毛。不错,“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在国家上的势力”相比,再大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鹤》中提过,张源也是人才,只是前朝时候报国无门。他的能力不一定输袁豫。) 而如今,张源被华珏亲自封为大将军,似乎是备受珏公看好。张源的“国家势力”正慢慢开始壮大,虽然再怎么壮大,还是和袁豫差不少,但不管差多少,也还是在壮大…… 袁豫提亲,是要试对方心向,要拉拢这只“潜力股”。 张源对此心中有数。但是,就算他不一定心向袁豫,就算他不一定愿意被拉拢,他也绝不会傻乎乎的表现出来,他不想和袁豫就这种事闹这个不愉快。 所以可怜的张萌,命中注定要做袁家人了。 张萌认为自己是父亲巴结权贵的“工具”,也许有点不太准确,但其实差别也不大。 张淳知道父亲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纵然心中对袁豫很不满,并万分心疼可怜妹妹,他也不敢自己乱来什么。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有时候也是制胜的关键。 反复“保证”了他会再替张萌找父亲求情。张萌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真被安慰了,停止了哭泣。张淳把人抱到床里,带着另外两人离开。再过最多半个时辰,穴道是能自己开的。 晚饭后,他一直送张楚到客栈,微笑道:“唐鹤纵然又精又狠,可他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更利害的你,呵呵~此次去春邱也一定一路小心,争取事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4 做的一次比一次漂亮!” 张楚垂眼笑笑:“淳爷过奖。” 张淳最后拍拍张楚的肩,转身带着卢万胜消失在了街角。 纵然这两天张淳只字未提温淼,但封人仁也知道对方在不断派人打听。封人仁不知道温淼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对方最后有没被抓(很可能没,不然肯定有消息了)。他万分担心对方能鬼使神差地活着爬回张淳身边,然后疯狂说自己“坏话”。因此,这两天,不管张源、张淳怎么夸他办事得力,他都不太乐的起来。(封人仁,在遇到寒雪帮的情况下,依旧拿着“李威儿子的详解图”回来,当然被大加赞赏了) ****** 事实证明,张淳的安慰无效。张萌誓把哭闹进行到底,甚至还把自己的脑袋撞出了血,于是,在还有一天半时间的时候,她终于被捆了起来,还被细致的在嘴里塞了帕巾。还从早到晚一直有个丫鬟在屋子里陪着她。(没选择麻药,是张淳担心药物对人体有伤害) 却说到了倒数最后一天傍晚,天色渐暗,那丫鬟出去给张萌端饭菜。张萌依旧是被五花大绑,正靠坐在床里发呆。早知道十八年舒坦生活,是要以之后一直到死的憋屈委屈为代价,还不如去做穷苦人家的女儿了!愤愤想到自己去袁家还要看袁亮脸色,还要陪这肥猪睡觉,说不定还要痛死痛活地给肥猪生娃……想到肥猪肯定会讨厌自己(她是不大可能掩饰住自己对肥猪的讨厌的,所以肥猪当然也会一样讨厌她,更何况就父亲势力论,也该张萌去讨好肥猪),娶很多小妾羞辱她,或者直接想办法暗暗整自己、报复自己(袁亮给人的感觉是慵懒、狡猾)……已经哭到泪水枯竭的眼,又湿润了。 就在张萌沉浸在自己深深的绝望中情绪不定,精神恍惚时,窗户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小角,一个手掌长的、牛皮纸捆包好的包裹从窗角,“啪”地落到了窗下的地里,窗户再次被拉回,关好。 张萌震惊地使劲看那个落在墙根处的不起眼小包裹,确定了自己没眼花,心脏一阵狂跳: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是给自己的?是谁丢的?难道是神仙显灵要来救她? 她感到自己紧张地呼吸都开始颤抖起来,只是现在她被捆的完全动弹不得…… 吃饭时候,趁着丫鬟不注意,捡起包裹藏到胸口,趁着晚上泡木桶洗澡,心急火燎地拆开看了。包裹里掉出一把极小巧的匕首,确切的说,是把有套的小刀。然后,还有一张纸,两行字清晰好看: 若真不想,明日上轿子前,请拿出十成的真意和决心。 金石能否为精诚所开,全取决于你。 惊喜无以言表,张萌在木浴盆里高兴的哭了。从小就喜欢听江湖里激动人心的侠客故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幸成为一次其中的主角?突然间好喜欢那个未曾谋面的好心人,她想嫁“他”。 ☆、(下) 大清早开始,张府来客源源不绝。 按惯例,中午在女方家摆喜宴,晚上去男方家举行隆重的各种仪式,然后是晚宴等等。(这个过程我自己编的,古代婚礼过程到底怎样没有细查,因为行文需要也不可能和查到的一样,反正我这里的架空古代是这样了,呵呵~) 巳时过后不久,袁亮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隆重登场。张府院内,爆竹鞭炮一顿好响。 张萌,一身靓丽红妆,头戴火红头饰,在张源的陪同下来到院中,在一群人起哄叫好中,对袁亮笑盈盈一礼。袁亮第一次细看张萌,觉得挺可爱,挺讨人喜的,当下满意笑笑,回一礼,于是一不小心挤出了可怕的双下巴。只可惜他不知道,新娘子半个时辰之前,还是被五花大绑的。 张源长舒口气,欣慰地感到女儿懂事了。笑着拽起袁亮的手:“贤婿里边请!……” 张淳在远端看了,微微皱眉:他没有漏过张萌在袁亮和父亲转身后露出的一丝欲泣表情。暗叹一口气,不过回身对万胜和周昇等人说话时,又是一脸笑了:“大家都先去客房坐坐,再等下就能吃小萌喜酒了,呵呵……我说,xxx、xxx,喜欢不早点下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 磨人的喜宴一直吃到了下午,这期间,张萌被袁亮捏了13次手,摸了5次脸,扭了1次腿,莫名其妙地“撞到”胸2次,嘴角被对方吃的油乎乎的嘴硬碰到1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数字的敏感度忽然有了让张源感动的进步。席间,她悄悄跑去茅厕,摸出贴胸口藏的小刀,又掉下两滴眼泪。不知道此人是谁,只希望对方赶快出现。会是哥哥的一个手下吗?xxx、xxx……都说过喜欢自己的呀?可是,张淳那桌的人似乎都没往自己这边看过??确切地说,酒席上,更本没一个男人敢在袁亮面前多看自己半眼,除了爹爹和张淳…… 侠客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自己最后有反抗爹爹的勇气吗?害怕。 随着夕阳就要下山,张府里的人开始准备送小姐去袁府了。张源套上了喜气的红马甲,夫人也披上了红坎肩。张淳水色袍子的腰带变成了夸张的红色,连陪同前往的卢万胜、周昇,腰间都被迫挂上了一朵小红花…… 袁亮带来的漂亮大花轿,正安静地等候在前院。新郎官、新娘的父母兄长等其他人,都在院子里闲聊着等重新穿戴打扮过的新娘现身。放爆竹的家仆,已经把鞭炮等在院子里排列好,一会儿走时,马上就可燃放。 正此刻,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东西的碎裂声。所有姓张的,心中一紧。 “怎么了?”袁亮奇怪一问。 “丫鬟碰落了东西吧?”张源笑道。言罢,就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出大厅。 “大概摔碎的是贵重东西,我去看看!”张淳回头微笑。带人截住了跑出来的丫鬟,几人急冲冲走入屋内。 厅堂火光很足,地下一个茶壶被摔的粉碎,一个丫鬟正在清理。大厅正中,张萌正在使劲扯身上的红袍,头饰已经被她全摘下扔到了地里,头发乱成一团。几个丫鬟正急的不知怎办才好,见淳爷出现如看到了救星:“公子快些来劝劝!!” 张萌回头,忍耐已久的眼泪“刷”的掉落。在兄长走近的一刻,她竟直接跪到了地里,磕头哭道:“张萌,还是不想嫁!哥哥帮我!!可怜可怜我……” “……你都在胡说什么?!!别胡闹!父亲和袁亮可都在外边等着!!!”张淳震惊,“快起来穿好!不准再哭!!”走近,把人拉起。 张萌不肯起:“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万分认真!!你一定要帮我!!”一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5 哭一边又望向万胜和周昇,“我不想嫁那人!死都不想!!” 那二人只是锁着眉看着她,没任何反应。 “父亲不会同意的!!当时就不同意了!今夜现在,只会更不同意!!你给我起来!”张淳使个眼色,万胜上前就要点张萌穴道。 “混蛋不准碰我!”说时迟那时快,张萌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不过她知道,指着万胜肯定没半点用,于是很果断地顶住了自己脖子,马上感到一痛——人太激动了,一出手就把自己划伤了。“我不愿意!谁敢碰我!”颤抖地大吼一声,对三人怒目而视。侠客到底在哪里?不是张淳的人(喜宴后,各种x都走了,就剩万胜和周昇了orz),又会是谁呢?自己平日里遇见过那样的好人吗? 前厅一片安静,除了她怒吼的回声,再无其他。 片刻后,张淳撇一眼周昇:“去把源爷叫进来!你在外边哄着点袁亮,别让他入屋!” *********** 张源寒着脸出现在了前厅。张淳退到了一旁。 “爹!”张萌慌忙磕下头,“女儿……” 脱□上的红色马甲,狠狠摔到地上,张源从张萌身边走过,没看她一眼,冷冷道:“怎么不继续拿刀指着脖子?!”走到厅前,他拖过把椅子坐下。 张淳看到张萌握刀的手一紧。 兄妹俩一人站着一人跪着,再次转过身面对张源。 “爹!”张萌急道,“女儿愿终身不嫁!!之后只在家里服待父母!!!” “呵,家都没了,还要你服待什么父母?!”(袁豫的势力很大,得罪很头疼。说这么重是吓张萌。) “父亲!这个不至于吧……”张淳插口一句,被张源狠狠瞪一眼。 “早知有今天,我宁愿出生在穷人家里!!好歹父亲不会为了权力,做这样的事!!!” “呵呵,穷人家?穷人家的女儿,富人家随便玩儿的,你知道吗?父母为了银子,愿意把人送去妓院的,你懂吗?!!穷人家的女儿,做梦都想嫁到袁家,你明白吗!!!你是该去穷人家里呆呆!才不会像现在这么生在福中不知福!!才不会娇贵的嫁个袁亮,给我玩求生求死!!” “爹……”气势荡然无存,张萌趴缩在地里掉泪。可是,如果答应,心中又真是很难过很难过,很痛苦很痛苦……到底该怎么办呢?看到手里的小刀。义士为什么还不出现呢?这些……难道是张淳耍自己玩儿的? 良久。“女…女儿,很讨厌袁亮,嫁过去也只会被他讨厌!对父亲也没好处……” “嫁过去,你就是袁家人了(管不管的好妻子,是袁亮的事,与我有何关系?!)……慢慢就适应了。有爹在,他也不敢怎么委屈你。听话,别让外边的人等太久。”张源起身,走过去。 “袁家人”、“外边的人在等”、张源要走近拉起她——巨大的恐惧感由心而发,张萌强烈地感到自己完蛋在即。整个人一哆嗦,反应过来时候,她真的再次拿刀子顶住了自己脖子,哭着大吼了一声:“别过来,我不愿意去!!!” 屋中又是一片可怕宁静。 张源在她两步外停下,彻底沉下脸:“今夜,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那我直接还你十八年!”人再次激动起来,脖子上传来一阵强烈痛感。 “父亲!!”张淳跪下急道,“您(别逼太心急)……” “死!今夜也给我死袁家去!!”张源怒吼一声。 “父亲!!……”(张淳) 不过,张源话音刚落,卢万胜长臂一伸,直接卸下了张萌脖子上的小刀。 张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穴道终于被点死。捧着新衣的丫鬟们见了赶紧扑上。 闹剧还是以张萌的失败收场:侠客是美梦,父亲才是真实。抬眼,她再次和父亲对视,眼泪不禁又掉下来。不管怎么表达,父亲那颗冷酷的心也是不会理解的,但她还是很想表达:“求您了!我真不想去!!!是真的真的(不想去)……”话没说完,哑穴被补上。 不过这次,张萌话音刚收,客厅里应声响起:“她不愿意,谁敢碰她!”清晰有力。久违。 所有人皆惊,回头、抬头: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位了黑衣人,蒙面,提剑而立。不及大家瞅真切,此人身影一晃,已经窜到了厅堂中央。丫鬟们吓的都惊叫着跑到了一边。 卢万胜抽剑的同时,一个旋身拉过张萌。 于是,黑衣人扑了个空。 “你是何人?!!”比起发怒,张源更感到的是惊疑。 “都说不准碰了,你却还碰?”黑衣人好笑地撇了眼提剑抓着张萌的万胜。慢悠悠抽出手中钢刀,回过头他才再对张源道:“在下,每日去街角贩卖东西,路过贵府,总能听得凄惨哭嚎……实在于心不忍。” 张源哪里信这鬼扯,不过,顿了顿还是道:“家家都有的小小吵闹罢了,您真不必如此费神、费力……” “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何苦呢?”黑衣人打断,目光犀利刮过张源,缓缓道,“人,要拿出做大事的魄力与胆量啊……” !!!!张源一愣:“你到底何人?!!” “可怜你女儿,又有点小本事的无聊老百姓罢了。”边说,黑衣人的刀,不是去找万胜,而是,从容不迫地架到了正护在张源身前的张淳脖子上。 张萌、万胜大惊。张萌弱弱一句:“谢、谢谢,可是,别、别伤我哥……” 黑衣人没理,只盯着张源继续道:“两个选择:一,拒绝婚事;二,我杀你几个人,泄泄听哭闹勾起的心中焦躁,也算是对你的小小惩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还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嘛,呵呵……” 万胜弃了张萌,提剑才上前一步。 没回头,黑衣人冷冷道:“想试试我敢不敢?那你就再动一动。” 被迫傻愣在原地。 “这里是南元!!哪里容你这般胡乱耍仗义?我死,你也别想活!!”张淳瞪着对方怒道,“父亲,由自己的心思做定夺!!” 张源沉默。 “我保证,”黑衣人笑着抬一抬眉,目光转向张淳,“你是亏本卖。”言罢,他提了提黑袍袍角,露出了里面套着的第二层袍子,竟然是,一条金丝银线精心缝制的,和皇帝龙袍材质一般的,金色银花长褂! 这是……金马褂?!!!张源再次震惊。前元时候,战场上建过奇功的战士、将领,会被授予的最高荣誉——皇帝亲自赐的“金马褂”。穿着他,不管杀了谁,都无条件免死。南元,也是“元”,更想光复“元”,“金马褂”的当然是被继续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6 承认的!不过这东西,一般只是被看成一荣誉的象征,还没有人试过这个特权。 却说,大元最后一次赏赐“金马褂”,也许都要追溯到张源的父辈了…… 忠良之后? 再次望向黑衣人,张源当然更不信对方只是个好打抱不平的街头小贩,不过心里也大概有了数。良久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也罢。张淳,你派人连夜送走张萌。其他的,我去和袁豫说。” “好!!”第一次从父亲这里接了个如此让人愉快的差事。撇一眼妹妹,果然已经偷偷破泣为笑了。张淳不由好笑、佩服:不管怎样,张萌可算是真正扳倒了父亲一回,自己,可还从来没这样的记录啊?! 黑衣人,点了点头,收剑。他到是很信任张源做的承诺,不怕对方反悔。回过身,正好对上张萌的目光,于是冲她眨眼一笑:“找个喜欢的嫁吧!”言罢,轻跃两下,消失在了门口刚落下的夜色里。 “等等……”这句话完全慢了半拍。呆呆地望着黑黢黢的门口,张萌的脸颊发烫。唉,都没来得及说“谢谢”,没来得及回一句“想嫁你”啊…… 是夜,卢万胜奉命送走了张萌。张源,去袁家赔罪,解释说:女儿不懂事,死活不愿意,跑了。 不管怎样,第二天街坊里这事儿依旧传的火热:临阵逃袁家的婚!!实在太有魄力了!! 所以,不管张源怎么道歉,袁亮的面子掉尽还是不可避免。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要结的梁子。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是皇帝说的“不”。 作者有话要说:金马褂,本系列主角之一,是谁《春秋缘》揭晓。 这里提到的一些斗争,对本系列故事发展有用,特别是南元部分故事的《矢志不渝》。 ☆、(一) 五月初二,阳光明媚,扬州的集市区热闹非凡。 唐鹤在一个唤名“书林”的古籍店前停下了脚步,入内随手一翻竟然看到了一本《棋谱》。几日前,在来扬州的路上,他第一次接触到这“黑白世界”,对这东正兴趣浓厚。 萧速见对方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正好:“你在这里看吧,我离开一下?” “嗯。”翻看棋谱,随口应道。 “在这里等到我回来!最多半个时辰!”有点不放心,还是叮嘱一下。 “嗯。”依旧翻看棋谱,只是机械重复。 大半个月前,江城的事结束后,寒雪帮的首要任务暂时变成了,为五月中旬明帝的第一次南巡做准备。皇帝的安全当然主要还是由军营的人负责,但寒雪帮还是要先一步,配合当地的太守、里正确认一遍当地治安,留意一切潜在不安定因素,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春邱江湖里的一些大不安定因素(大到能对皇帝出行安全构成威胁的),早在一年前就被寒雪带着当地官兵收拾的差不多了。总的说,这次的任务还算轻松。 扬州,是明帝南巡的最后一个城,预计在五月十七八日才到。萧速带着唐鹤,在五月初一就在扬州知府处报了道,这么算下来,他们至少有整整十日的清闲。(每个城镇都会去两三个寒雪帮做事,所以这次在扬州就不是一群人登场了) 扬州城出城朝北有一个叫芦花浦的小镇。“芦花浦,十里塘”——是一处景色奇佳的水泊。水面开阔,远处薄雾缭绕,岸边以及大湖中的浅滩,都长着一人来高的密密芦苇。 虽然,芦苇花要夏秋才开,但现在芦苇成片成片的绿色也是非常讨人喜欢。而且,此时是晚春,正是水泊岸边其他春花闹的最不可开交时刻,很美。 除外,芦花浦产各种新鲜湖鱼。镇里的酒家,几条鱼做的别有风味,鱼汤更是煲的极其鲜美…… 一句话,此地绝对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萧速曾经来过这里,所以,如今得空,他正寻思也带唐鹤来这里转转。“食髓”之事才有个了断,唐鹤就碰上江城抓人不顺,呃,好吧,其实“食髓”之前的“官银案”抓人也很不顺……可以说,自从唐鹤跟自己出来,就一直背运的做事不顺。他知道对方是个内心争强好胜,做事追求完美的人——心中肯定正憋屈的要命(虽然一直没怎么流露出来)。所以,带人偶尔出去散散心是很必要的。想起对方看到西湖时露出的欢喜笑容,他希望,这次到这里也能一样! 不过,在去芦花浦之前,萧速还是决定先在扬州城的大药房,再做十几颗“压毒贴”药丸。之前做的八颗,前两天,刚刚全吃完。趁着现在空,当然更要提前把解药准备好!——万一之后忙到没时间准备就麻烦了! 因此,趁着唐鹤在书店看书,他悄悄先去了药房。 “客官喜欢下棋?”书店老板忽然热情冒出一句。店里客人不多,老板也是闲,于是,和正在他店里看了半天书,却依旧见不掏银子买的家伙搭起话来。 “多少银子?”唐鹤转过头微微一笑。 “呃……”老板脸一热,“二两……看你喜欢,就一两半吧。” 唐鹤立刻给了银两。 老板欢喜接过,又笑道:“客官棋力如何?” “呃,应该还行吧……想和我比?”萧速水平太差,唐鹤只自己和自己对着下,下过好多次。 “没没!呵呵,就是和你说啊,近几日,在百茶坊,胡大爷在开玩彩头的棋局!你要厉害就去试试啊!赢下,能得好多银子!” “哦?百茶坊在哪里?胡大爷厉害吗?” “转过前面的街角往东,好大个巾旗,你不会错过!”老板立刻伸手指路,“胡大爷还行吧,不过,他带棋师的,偶尔会给他指点,他的棋师听说很厉害。” ****** 百茶坊,漂亮的红木桌上,个古香古色制作精美的大木棋盘。边上半懂不懂,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 胡秀,四十模样,微微发福,一身绣花华丽褐锦袍,头戴个雕琢精美的黑玉石发冠。背后的棋师对他微微耳语,他伸手摸一子拍定。 张萌,青布裙装,青布带子把头发高高扎于脑后,垂到耳边的刘海下闪着一对漂亮的珍珠耳环。紧盯着棋盘额,她角冒出一丝冷汗:好犀利一招! “呵呵,张姑娘又要输了吧?”胡秀靠到椅子里一笑,“还要来吗?再几盘,你也是要来做我把弟的小夫人滴,呵呵~”这年头,活泼可爱,还能下棋的姑娘,算是稀世珍宝了吧?他把弟钟番可真是欠他个大人情啊! 胡大爷此话一出,围观的人都来劲了“别人比武招亲,胡大爷是比棋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7 招小老婆!”“胡大爷果然棋艺超群!”“小姑娘还是知福气吧,胡大爷弟弟也是大富豪的呀!”…… 张萌越听越火,抬头愤然:“没那人帮你,你早输光了!!耍赖赢的算什么!有本事,只你自己和我来!!”(张萌在家和老哥下过,总的说棋艺一般,可见胡大爷下棋更垃圾。) “小姑娘,愿赌服输啊!”——胡大爷更本不用开口,边上有的是人替他“打抱不平”——“那你也找人帮你呀!”“呃,不嫌弃我来帮你吧?!下这里下这里!嘿嘿~”(乱讲的) “大中午了,收摊吃饭了!张姑娘,我也不是个爱开玩笑之人……”胡秀幽幽开口,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等一下。她还是有机会的!这里试试。”突然,张萌背后探出白净一只手,利落一指棋盘远角某处。言语平稳有力,态度认真——和那些起哄的混蛋完全不同。 张萌回头一看,竟然是个穿着飘逸的白衣俊公子!!那人的目光,从棋盘处收回,和她的目光相交,于是对她浅浅一笑,嘴角立刻印出两个小浅窝……人本就优雅魅力无比,如今在别人危难关头出手相助,魅力更再添十层! 胡秀也抬眼“瞪”向这敢公然和他“作对”的俊公子。其实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人——气质高出周围的人太多,正所谓的“鹤”立鸡群,想不注意都难!! 趁着那两个下棋的看人,胡秀的棋师则好好看了看唐鹤刚才指的地方,顿时锁起眉头…… “好!”张萌转过头,“啪”毫不犹豫地在那个地方拍下棋子。细细一看,虽然没太看出名堂,但不知道怎么地就是非常信任对方,觉得肯定是妙手:“我靠你了!!”她回头对白衣人充满信心地一笑。不过,这次这个人没再看她,只是非常专注地盯着棋盘,沉静地点了点头。 “敢问这位公子姓名?”胡秀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反正下棋的事已经都交给棋师。张萌也回过头,她也很想知道。 唐鹤的思路被迫打断,抬眼撇了眼胡大爷,淡笑道:“张五。”言罢,目光再次落回棋盘。 “张…五?是一二三四五,的‘五’,还是武术的‘武’,还是……”棋师的耳语打断了胡秀追问,胡秀落子,然后再次抬头望向唐鹤。 “一二三四五。”唐鹤随口应付,这次更是没再多看对方一眼,只看棋盘了。 “好怪的名字啊……公子其实是不想说真名吧?”胡秀笑道。 唐鹤没有再回答,只一心一意的计算思考。 “说个名字又有何妨?本人胡秀,我的棋师大名刘友君。” “你不下棋,也别打扰他下棋呀!”张萌皱眉。 胡秀笑着再望向张萌:“好好!那这盘算我输!不过这么算下来,你还是欠我一盘。那我就再来一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言罢他对唐鹤伸手请了下张萌的坐位,“公子请,你是想帮她的吧?” 棋师迅速清理棋盘。张萌当然是立刻让出了椅子。 “好啊!”唐鹤笑道,大大方方提了提白袍一角坐入椅中,“猜子吧!”言罢就去抓棋子。 “等等!”胡秀一笑,“你得先说名字。” 唐鹤无奈地第二次撇了眼胡大爷,好笑:他这次乱编个像样点的不就完事了,问那么多有意思吗?“萧九。” “是一二三四五六……” “第二个‘jiu’。”不耐烦地打断,“快点吧,等下还有人找我。” “哦,呵呵~” 分了黑白,胡秀执黑先行,按规矩让子。这次,他的每一步完全听从棋师耳语。 张萌在一边观看,忽然觉得,白衣公子,白洁的手,优雅地轻轻放落一粒粒白玉色的棋子——真是再合适不过!再仔细地偷偷打量“萧九”,没带发冠,黑色头发,长短修剪的很随意,散散批在肩头,少见的微卷——让人有想伸手揉的冲动,刘海被尽量后梳,露出精致好看的五官。萧公子正非常专注地看着棋盘,面色宁静自信,似乎一直含着柔和的浅笑。 “我的赌金,是一锭金子。”(围观的人一阵抽筋,一顿骚动)胡秀,一边看着白衣公子和“自己”下棋,一边还是插了嘴。他的赌金可是比原来整整提高了十倍。 “你别说话啊!观棋不语!!”张萌立刻瞪去。 胡秀正靠在椅子里等俊公子落子,似笑非笑地撇了眼张萌,言语依旧算客气:“我也就再说一句!他输了,你俩都得随我回去……他陪我下棋!”听了前两句刚要强烈骚动的人群,还是先稍安勿躁了。 唐鹤一直淡然地盯着棋盘,表情没任何变化。此刻,他正独自沉浸在这一片“黑白世界”中,完全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了——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他想赢! 作者有话要说:ps:头发微卷,就是有点自然乱翘,以表示有点少数民族血统。 【食髓】一种控制人的毒药,没真的解药,每过2个月要吃一剂压毒贴,不然就会毒发身亡。一种寒毒,毒发前会越来越怕冷,毒发人会被活活痛死。 《咫尺》中,萧速后来得了做压毒贴的药方,但没告诉唐鹤,这样对方就离不开他了,一种羁绊。所以现在,一直是他偷偷做药,然后定期给唐鹤解药。 ☆、(二) 唐鹤下的不慢,那棋师自然也不肯拖沓,一炷香时间过去,已经渐入中盘。 布局阶段,白衣公子有几手下的很怪,不属于任何流派,不一定是最佳选择,但也不算臭手。凭直觉,刘友君(棋师)觉得对方初学围棋不久。不过,在短兵相接,手筋方面,此人已经做的很出色,计算的很远……暗暗赞叹:是个有天赋的人才!不过现在要赢下棋龄二十的自己还是有点困难……对手落完子,刘友君目光挪回棋盘,沉思片刻,微微一笑——摸清了对方用意,对胡秀耳语。 “啪”胡秀拍落一枚黑子。怎奈,此刻他心思早不在棋局,这一拍,竟鬼使神差地拍偏差了一格。 刘友君顿时汗如雨下,低声叹口气:“胡大爷!下错地方了!”胡秀偶然下错,过去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靠自己棋力,大部分能挽回,只是今天,怕是要直接送对方赢了…… 胡秀一愣,但落子无悔,于是瞥眼刘友君低声一笑:“老刘,我信你!” “……” 臭棋一出,不出所料地被白衣公子穷追猛打,刘友君使出浑身解数,却还是只见胜利的天平越来越歪向对手……又挣扎了好一会儿,他不得不先对胡秀悄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8 打个招呼:“要输了。” 胡秀此时也隐隐有同感,看了后半盘,他总算真正领教了白衣公子的棋力,心中叹服不已。 又撇一眼白衣人:胜券在握,白洁的手玩摸着一颗白玉色棋子,大方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对方已经神情放松到有闲心发现他的视线了——抬眉朝他一笑。 这是在挑衅?是在让自己快认输? 胡秀乐了,随意拍落一子,笑道:“就下到这里吧。公子输了。” ?!!唐鹤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啊?是我赢了才对啊!” 因为是中盘,算目数比收官要麻烦。张萌一下子也看不出胜负,凭直觉当然是信萧九,回嘴胡秀道:“大家一起来算算!你别乱下结论!” 胡秀微笑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胡乱一数,果然他“赢”! “你等等!!这里……”唐鹤刚要反驳,那胡大爷已经开始一把一把地收起棋子。 “我赢了,你们准备愿赌服输吧!”胡秀语毕,周围的人对胡秀以及他棋师的高深棋艺一顿饱赞,开始起哄“收小老婆”的事。 “你这人好不讲理!”唐鹤恨恨一拍桌子,周围安静下二分,“我看,你下棋是假,强收老婆才是真!!” “呵呵,都是真。”胡秀棋子刚收完,刘友君抱着东西惭愧地逃开了。“来,二位楼下马车请!”胡秀客气摆了个手势。 “抱歉,我不想去。这位姑娘,更不想嫁!”唐鹤坐在椅子里没起来,冷冷道。 “之前说好的,我的赌金是一锭金子,你们的赌金是‘和我走’,耍赖可不行啊!!” 周围人再次跟着胡秀起哄,全说的唐鹤不是。 “到底是谁耍赖?!!刚才……”张萌实在气不过,立刻和胡秀以及众人争起来。 周围吵哄哄一片,看着那胡秀神气活现地带着一群人和那姑娘胡搅蛮缠,使劲儿要他俩“愿赌服输”,唐鹤心中烦躁陡增。和不讲理的人争执,只是给自己添堵罢了,他可懒得费这番心思。当下一推木桌,起身下楼。张萌紧跟,胡秀亦然。 楼下果见一个挺大马车。 唐鹤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管自己按原路走向书店。张萌紧跟,胡秀皱眉。 “二位留步!” 胡秀话音刚落,唐鹤面前冒出两个彪形汉子。 “马车在这边~”依旧言语客气。 大汉不等唐鹤、张萌答话,立刻把人架上马车。 话分两头,萧速在药房,眼花缭乱地监督草药先生严格按照药方下那五十多味药,一晃时间过去了好久,心头不安起来。好不容易看到最后一味药下完,心急火燎地赶回书铺,唐鹤却果然真的又不见了——差点没把他气哭。 询问伙计。只道:他是中午过来看铺子的,老板去街角吃饭了,不很清楚…… 逼着伙计去找老板,折腾半天,等他赶到百茶坊,早已人去茶凉了好久好久。多亏之前下棋的事儿现在大家正聊的火,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不要命的事主是“十里塘”的胡秀、钟番! 前元时候,此二人是霸着“十里塘”的水寇。春邱建国后,为了处理这群不干好事的家伙,萧速带人来过(前面提到),只是,那二人比萧速还速度地从良了。据说,他们之后只经营芦花浦的几个酒楼,捕鱼贩鱼,做的全是正当生营,没再打家劫舍。 不过,这次他们敢白天里抢人?!!还是露出了马脚,怕是注定在劫难逃了。 “芦花浦,十里塘”,景色宜人的好地方。 果然是很讨厌坐马车!出城不知颠簸了多久,唐鹤被大汉推搡着下了车。举目一望,什么鬼地方:一片无际水塘,到处长满一人高的乱草,岸上远处两三个破草棚,望不见人家——果然是贼寇杀人越货的良地!! 回过头,他见张萌也被推下了马车。 请注意,此时,唐鹤已经知道了这位姑娘是张源的独生女,张淳的亲妹妹,大名“张萌”。小姑娘果然是太年轻,在春邱的地盘,狂妄地报出了家庭出身,妄想用这个镇住胡大爷——没被胡大爷直接送去官府已经很不错。 被强拉到这鬼地方,唐鹤自然是极其不悦,不过看在意外捡到了个“宝贝”张萌份上,微微“原谅”那可恨的胡秀。 从容理了理白袍,挺直了腰板,唐鹤冷冷瞪向胡大爷:“春邱国法纪严明,张姑娘已表明了不愿意,你敢硬来,我保你必遭报应!”这是唐鹤从上车到下车到现在第一次开口说话,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要保张萌。 张萌心中对萧九的感动、感激、喜爱疯狂翻倍。 “公子这话说的!”胡秀一愣,走过来亲切拍拍唐鹤肩,笑道,“张姑娘有心,我那把弟或许还不乐意呢!只是热情请张姑娘去我把弟那坐坐~公子放心……我们不强迫人~”可笑的是,片刻前,此人在马车里和张萌吵闹时候,还毫不客气地说过“就是皇帝的女儿,今儿也得嫁!”。 说话间,水泊远处的茅草从里荡出两条小船,摇船的喊了声“胡爷”。 他们上船的地方不在芦花浦,而是在水泊的别处,因为这里去胡秀以及钟番的水寨,走的水路路线最短。 胡秀让唐、张二人分别坐上两条船。 唐鹤当即拒绝,一把拉住张萌手腕,对胡秀道,“你的话我信不过!我要一直看到她。” 胡秀不悦地强分开两只手腕:“没有办法,把弟和我不住一处。”大汉再次来架人。 唐鹤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张萌消失在水泊错中复杂的水道里。坐在他身边的胡秀,正无比热情地介绍“十里塘”。唐鹤只留心听了两个水寨的部分,其余时候都只管自己在盘算出得这破地方,怎么利用张萌这块宝。 小船摇呀摇,唐鹤眼前慢慢散出一片开阔,远处一座小岛在水雾笼罩下影约可见。 瞥眼太阳,有点西斜,唐鹤微微皱眉:马车坐了好久,船也坐了好一会儿……这么远的路,这么大的湖,萧速能找过来吗?!不过,真找不到还做什么右法使,还做什么海公院?!太没用了! 小船靠岸,胡秀热情拉起唐鹤手腕:“公子请!” 唐鹤只听的心中焦躁,勉强笑笑,抽回手下了船:“胡大爷每日如此去扬州城玩,光赶路就得花半日?” “这两日手痒,想找人下棋,前几日在城里住的~”再次抓住对方手腕,热情笑道,“来,晚上叫人做两道‘十里塘’特色鱼菜!叫你好好尝尝!” “胡大爷真是客气!”完全不想陪这不讲理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此刻他只希望萧速速度出现,收拾掉两窝水贼,抢回张萌!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29 “我要是没猜错,公子是第一次来扬州的吧?原来是哪里人呀……” …… 整整一大桌佳肴,其中的鱼菜果然是味道一流,堪比在望湖楼和萧速吃的“西湖醋鱼”。除外,还上了一盘唐鹤极少吃过的盐水虾。无视唐鹤的冷淡,胡秀只管自己热情好客——真是没的挑地“诚心”请人来家里做客。唐鹤终于被搞得不得不也对胡秀客气起来。当然,谈到自己的身世身份时候,他只称是初来中原的关外人,名字依旧萧九。 “公子怎么不吃虾?不喜欢?”闲扯间胡秀忽然眼尖地问道。 “不是。味道不错。麻烦。” “哦……” 于是,一只只大虾开始主动脱掉外壳,蹦跶到唐鹤碗里。 尴尬。“胡大爷客气!不用管我!”唐鹤受不住连忙阻止。 “实不相瞒,这东西,我是从小吃到大,快吃吐了!公子想必是极少吃的吧?所以要多吃点!我也就是手指闲,随便活动下!没事~” “……”盛情难却,唐鹤也只得主动开始剥虾吃,“胡兄忒客气,那我自己来……” 虾还没吃完,家仆又捧上一个大盘,热气腾腾、红彤彤,好大一只……清蒸大湖蟹。 家仆熟练地卸了大蟹的一对螯脚,掰开蟹身,按老爷意思,送到白衣公子面前。 唐鹤面露难色,第一次见螃蟹,只觉得这怪东西里面黄乎乎的固液混态物很恶心…… 胡秀一笑,开始热情介绍螃蟹多么美味,蟹黄多么好吃,边说边粘着调料示范地吃了两口。 唐鹤于是也一样沾点调料常了一筷子。?!“确实不错啊?!”心中的话直接从嘴里跳出,脸上露出真心赞美的笑容。 胡秀大笑:“是吧!这只全你包掉了啊!!” “太多了吧?!你也吃啊!我尝尝也就够了,呵呵~”不知不觉中,这胡秀快成了他失散多年的亲哥?!唐鹤都要开始动摇端掉这窝水贼的决心。不过不管怎样,张萌还是一定要拿下!! “我已经吃腻了,你尽量吃!”边说,胡秀边收过家仆手里一对蟹螯,一并纳下铁夹子,遣退了家仆。 “胡兄从小在这地方长大也是福气,好吃好喝好玩。”一边努力吃螃蟹(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一边随口道,暗叹自己的童年无趣难熬,吃喝一般,玩也就是被恶整的受一肚子气。 “是呀~吃好,玩好,睡好,下下棋,想干嘛就干嘛——这才是人生最大成功!赞同吗?公子也是喜欢这么过的吧?” ?!抬了抬眉,第一次听说“无志”也是成功,从未想过去如此去打发一生,此刻到觉得也另有一番道理。“胡兄真看的开。只是,不是人人都能如你这般‘成功’啊!”说话间,出力一掰,一块蟹,带着千辛万苦捣鼓出的白花花的肉不小心飞到了地上——可惜。 唐鹤下意识去捡(不是想再吃啊b,就是捡起来放桌上),忽然更大一块蟹肉拦住了他——没留他接“大礼”的时间与空间,被去壳的蟹螯,沾过了酱,直接送至了他唇边。 于此同时。“别客气,来……” 唉!这……万分尴尬,“不好意思拒绝”与“不好意思接受”,一时间实在是前者更强烈,于是直接张嘴咬下。结果,几乎是同时就开始后悔,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昏头了做出了这样怪异的举动。可再吐出来又太恶心外加太愚蠢——他从来就讨厌做出尔反尔的蠢事。 咬住那块肉,在对方的配合下,把肉咬下来——这个动作原来是如此“艰难”,要花的时间原来是如此“长久”。感到对方似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垂下眼,万分坐立难安。 气氛瞬间从友好切换成诡异。 在“蟹螯”终于要离开他的嘴的时候,对方的手指顺便抹了下他的嘴角,擦掉了粘在那里的酱汁…… “味道不错吧?”对方呵呵笑道。 放下筷子,良久,唐鹤开口道:“在下来扬州有要事要办,今夜就得回城。”皱眉看着另外一只蟹螯,被去了壳,沾过酱,落入他碗中——唐鹤简直快从椅子里跳起来。“几时能有船回城,在下公务在身!”没再看对方一眼,盯着碗的边缘,尽量让说话口气不显焦躁。 “公子不再吃点?……” “我问你几时有船!”抬眼瞪向对方。 胡秀垂眼叹口气,靠到椅子里,顿了片刻,复望向唐鹤,笑道:“在这里吃吃喝喝玩玩,不喜欢吗?” 持续的答非所问。唐鹤皱一皱眉还是道:“胡大爷好意在下心领。真不是人人能有如此福气……” “公子……” “不必多言!”不耐烦地打断,张萌不在,干脆直接摊牌,“在下,唐鹤,之前春邱西征军的军师,现在随海公院萧速来扬州做事。今晚出船不便那就最迟明早,交出张姑娘,送我回城!你可听明白?!” 胡秀愣住,就这么直直瞪着他良久没答话。 ☆、(三) 扬州知府府邸,萧速在木椅里坐下,谢绝了上茶,匆匆开口道:“十几日后皇帝南巡至扬州,‘十里塘’水贼胡秀、钟番,在此之前务必剿灭。” 知府孔畅心中一惊:“不是说从良了?大人上次不也说算了嘛?怎么……” “上次急着去西征没细查深究,这次皇帝要来,如何容得出半点差池?!”边说边摸出了皇帝亲赐的海公院银牌,“上报九江郡太守,拨调他驻扬州城外的守军一百(因为皇帝南巡,最近新驻扎的),你这里城防也出一百。明日动手,你现在就派人去‘十里塘’搜集船只,找些熟悉水道的老渔民。” “好!大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知府赶紧接过银牌,召人去做抓人准备。 萧速则是立刻离了扬州知府,不等知府的人跟来,他已先直奔芦花浦而去。 没事的吧?只多花了小半个时辰去扬州知府,确保胡、钟二人的“必死无疑”。 雷厉风行?他真不觉得,其实依旧觉得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天边最后一丝红光正渐渐消散,萧速的大马终于喘着粗气出现在了芦花浦镇口。没去找里正,而是直接拦下结束一天作业,正归家吃饭的渔民打听情况——他知道此时问民比问官更来的简洁有效。 “萧大人?!您又来了啊!”木门打开,五十模样的老渔夫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路问下来,萧速再次问到了上次他来过的,渔夫老钱家。 “你该是认得去水寨的路的吧?”萧速一笑,一把抓住对方手腕,“麻烦现在带我去一趟!” “这……”老钱又一惊,面露难色,“水寨离着边可远着呐……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0 晚上水路也(看不清)……” “急事!”摸出一大锭银子放入对方手中,“现在就出船。” “您这是……要抓那两个混蛋?!!好!天再黑,船再难走,我也去得!!这可真是老天又开眼了!”老钱收了银子,欢喜地立刻去屋内找蜡烛、灯笼,火石,锁了老旧木屋房门,他领着萧速直奔湖边,“唉,您不知道呀,那两混蛋说是不干坏事了,可好大一个湖却只准他一家捕鱼,这还叫咱们怎么过啊!里正、知府都得了他好处不管!您能来的真是太好了……” 萧速听的惭愧万分:他不害民,但也不怎么是个为民的好官。 ******** 夜幕降临的这一刻,唐、胡二人的饭局气氛也降到了冰点,当然对此,唐鹤只是感觉主动权入手,人变得万分自在。靠到椅子里,意味深长地撇对方一眼:“劝你别再玩花样,按我说的做,才有可能继续做个‘成功’人。” 胡秀锁紧了双眉。不是人人都关注国家大事,他没听过西征的唐鹤,但知道之前差点抄他家的萧速。皇帝不日要来南巡,萧速来这里做事——合理。只是,他无法相信,眼前的儒雅俊公子会是萧速手下?眼见此人又露出了下棋时那副自信得意…… 有些愤恨的同时,他一颗心更是被挠的痒痒的。 又来挑衅? 呵呵,他还真就是很喜欢他这副“挑衅”的样子! 握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那些是唬自己的吧?下一步棋到底放哪里好呢…… “不信?”对方几乎是立刻看穿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当时找我的人就是萧速。陪你等到他找上门也可。” !!胡秀一笑,脱口而出:“船再早也得明日出了,萧公子,今夜先在这里歇吧。”言罢,招呼家仆再上两杯酒。 唐鹤听的微微皱眉。 胡秀举起酒杯,神态自若:“来,再敬萧公子一杯!” “在下‘唐鹤’!”爽快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今日疲惫,想先歇了。” “哦……好。” ***** 小渔船,船头前长杆子挑着个灯笼,在黑黢黢的水道里缓慢前行。小滩涂长而密的芦苇,白天绿油油地讨人喜爱,晚上却感觉是鬼影婆娑,阴森吓人。强迫自己只专注于辨路摇船,老钱方定下心思不再乱想其他。 约莫听了一个半时辰有规律的划水声,萧速总算听到了点别的动静——“大人,快到了”。起身来到船头,聚目力一望,远处一块深黑色影子,隐约可见微弱火光。“好,不用靠的太近,躲在芦苇丛里等我。” “没事,我再摇近点……”话音刚落,老钱只觉船首一晃,身边刮过一阵冷风,心中说不出地惊惧。定神细看,原来是,人踩着水飘上了两三丈开外的岸!咧嘴笑开,掩不住地一阵欣喜:好厉的害本事啊!两个恶霸这回一定完蛋了!!! ****** 大木盆里的热气熏的唐鹤一阵头晕:被水热的?不至于吧,虽说前两天刚吃了压毒药丸……伸手揉一揉眉心,定了定神,仰头靠到了木桶边缘,思绪飘散开来:那胡秀有一点难测,仅靠言语威压怕是难逼他交出张萌,还是该火速调兵来!只是,那张萌要是不小心被钟番占去了便宜,是不是会变的比较难哄啊?自尊心强的大家闺秀,遭这么一回,会性情大变的吧? 可恶!好歹要哄着她替自己弄来压毒贴配方!! 抬手狠狠一垂水面。结果,人一动,耳边嗡一响,眼前金星乱冒。慌忙扶住桶缘,甩一甩头,不见好转。中个寒毒,泡澡也能热晕?唐鹤乐了:难道是“食髓”莫名其妙地自己好了? 不敢久泡,还是匆匆擦干,套了里衣,披了白袍随一个老家仆去今夜休息的客房。一路走去,人跟喝醉了似地头重脚轻,疲惫不堪。 “啪”重重推开屋门,带起的风吹的他袍角一荡。黑漆漆的屋中,好大一张花木床。随手甩上门,一边脱外袍一边朝床扑去,没走出两步,袍子才褪个肩,胸背一紧,一个人,从背后把他连人带袍死死抱住。 “谁?!!!”唐鹤一惊,人清醒了十分。 “萧公子……” 脑子里轰隆一声霹雳:“什么萧公子!你tm是不想活了吧!我是唐鹤!!滚开!”被从背后锁死双臂,想转身推开对方很难。 “不认识唐鹤,只知道你是萧九!” “萧九你个屁!滚开!”怒火万丈地剧烈挣扎。只是,拜嗓子不好所赐,这句“怒吼”,听起来挺“温柔”…… 斗力间,两人一起摔到了床里,胡秀趁机吧对方压死(背向上),喘口气,凑到对方耳边送上一大堆火热表白:“萧公子,聪明有才,人正气,样貌一等一,气质脱俗,棋下还的好……当时看到就有好感,然后就是越来越喜欢……我对我老婆、侧室,都没这么喜欢过!我不会亏待你!也许样貌什么的差一些,但这颗对你的心,保证是天下无二!……” 耳边,热烘烘风里一堆肉麻话,唐鹤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把脸转到另侧:“少说疯话!你tm是臭水沟里呆着闲疯了!要玩滚妓院去!”怎奈被压的动弹不得,除了用哑哑的嗓子柔和地“吼”点犀利话,根本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你不信?!”胡秀微微难过。 好吧,唐鹤发誓,平身他最恨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萧速之前说“你不信?”说的实在太多了,见《咫尺》)再说,信与不信又有何干?!他更本不想和对方再继续这个话题!冷冷瞪对方一眼,不屑动嘴,只用眼神传达了厌恶。 胡秀忽略。腾一只手拂开挡在对方脸上的潮湿黑发,刚要落个吻,对方立刻把脸又转回到另一侧,去拂开那侧头发,又是转脸,再拂再转再拂再转……又急又气,这一次他拨开软软黑发,直接去“啃”那只白白脖子!对方除了一缩后颈,终于再无他法。胡秀呵呵一笑,一边品尝一边喃喃道:“小淘气……我喜欢~” #¥%#@……(唐鹤,怒) 胡秀的唇、齿、舌轮番上阵,细致疼爱过对方后颈每一寸肌肤。伸手按住那颗“淘气”的头——精致侧脸在乱发下若隐若现,更显几分狂野,直勾的胡秀yu火焚身——喉结、下巴、耳朵、脸颊一路往上……只可惜对方是拼死了不肯张嘴。唉!胡秀只好管自己继续进行其他,不想,他两只手都开始自由摸索时候(一个没按住),又给了对方挣扎的机会!再一阵肉搏斗力,花了好久才再次镇压了反抗。虽然白袍和白色里衣已被他乱糟糟拉到了臂弯处,露出玉白色光洁的背,只是,对方又是个反剪双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1 手背对自己的状态,亲热起来很不方便。胡秀纳闷:之前灌的一大杯药酒,咋就半点不见效呢?没被催情也就算了,怎么力气也剩下这么多?麻烦啊……不过,先不管这么多了,在“香肩”和“玉背”上留下些牙印更要紧,哈哈~ “你再继续试试!我保你死无全尸!”感到肩头传来湿热痛感,唐鹤破口骂道,“我一定,让萧速把你们全收拾到骨头渣子都不剩!!让敬王爷艹你们祖宗十八代!”(敬王爷某腾满脸黑线) “萧速?敬王爷?你怎么不直接说黄起寒(皇帝)?!”对方不间断地拿那些人来恐吓他,听多了胡秀也烦了,终于回敬一句同样狠话,“今夜,就是黄起寒来,你也得乖乖陪爷睡!!睡过,就知道我有多疼爱你了!!” 不过,就在胡秀话音刚落,屋外真传来了不一般的动静。隐隐约约可闻:“胡秀人tm在哪里?!”“爷!爷!您别急呀!!容我先去通报的……”“直接带我过去!”“我……”“活不耐烦了?!”“哎?!别别…我带!老爷——老爷——有位爷急着找您呐!”家仆尽职地提前提醒。 喊声急速朝这边靠近,胡秀吓的魂飞魄散,欲哭无泪地跳下床:说曹操曹操到??!!难道这么快就真要死无全尸了? 还没等他整理好衣服,门就已被狠狠踹开,男人怒喝一声:“胡秀!滚来受死!” 唐鹤,慌忙拉起衣襟,躲到床角最里(是可以放下帘子的大床,能躲躲),不想被发现,更是害怕被发现! 他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因为,来人,不是黄起寒,却也更不是萧速,好像是……卢万胜。(《咫尺》卢万胜给唐鹤下的毒药。唐鹤当然记得对方声音容貌!!) ☆、(四) 胡秀连滚带爬地“滚”到来人面前,堆起一脸笑,很难说他到底有没松口气:“卢爷?!!还真是您呐?!哎?……都是…都是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还tm给爷装糊涂!!”卢万胜一把揪起胡秀衣领,眼神凶狠,“张萌人在哪里?!”一只手按到了胡秀脖侧,一出力,胡秀疼的大叫饶命。手再松开时候,他按过的地方,已经浮现出一个青黑的血印子。 胡秀两眼微红,急道:“这是天大误会啊!!!我是…是寻思张小姐不可能来春邱的,没想到……” “人在哪?!是误会,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一样赔一家命!……”心念一动,万胜弃了胡秀,急匆匆冲向大床,“好样的!今儿爷不拆完你两座水寨,送你去见祖宗,就不姓卢!” “别误会!!他不是!”胡秀死命拽了万胜衣角,直接跪地磕头,“人在钟番那!!卢爷饶命!!全是钟番一定要,我也是无奈!!现在八成也只是在…在拜堂什么的,肯定不能有事!卢爷只管放心!绝对绝对放心!!” 听说至此,万胜勉强松口气。却说那日,他奉张源之命带张萌出门“散心”,小姑娘竟然一定要来春邱玩玩,不然就各种不听话,各种骂他“张淳的走狗,只听张淳的,不听她的!”。忍无可忍,仗着跑这么多年江湖积累的人脉,带张萌来扬州一处富商家里借住,逛逛春邱。没几日,张萌又和他吵架,背着他溜出去玩,终于玩出了事!!多亏当日跟着张萌的小仆,见势不妙及时回报“被胡秀抓走了”,才总算没酿成大祸!! 其实,万胜和胡秀也算认识。在江湖里,照面互相叫的出名字,不是仇家就都能算小半个朋友了。对张萌的情况心里有了底,万胜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回过身,黑靴碰了碰胡秀肩:“起来,随我去钟番那里接人!” 胡秀长舒口气,爬将起来笑道:“卢爷,你一人足够踏平钟番水寨,如何要不回人?我去也只是个多余……当然我还是给您写封书信,然后让大管家陪着您去!!!对了,我这里,还有两件漂亮首饰,顺便送张小姐,先赔个小不是了!!到时候,请你们来我这里吃喝,我再好好道歉!!呵呵~” 万胜微微皱眉:这胡秀可真能察言观色,这么快就敢和自己讨价还价了?!回头撇一眼大床,看到缩在床角的人白衣一角,心中好笑:“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怎会!怎会!来,卢爷这边请……” 唐鹤听到,门被关上,二人走远,暂松口气。抓被子擦了擦脖子、脸、肩背……有什么用?胡秀恶心的口水早干了!真tm奇耻大辱! 不过,更让他恼火的是,找张萌的卢万胜已出现了,该来找他的萧速,却依旧没个影子!真不知是跑去干嘛了,没用的要死!极度气愤的同时,他当即决定重新考虑,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得到自己的“回爱”。 当然,思量这些之前还是先要自保,跳下床,匆忙系了衣带,正要开门溜走,门却自己开了——胡秀和卢万胜,竟然又回来了!!!不用躲了,他当下和卢万胜好好打个照面。 胡秀听说万胜认识萧速的手下唐鹤,特地请他折回“鉴定”一下。 望着这正挡在他面前,衣衫乱糟糟,头发乱糟糟,眼神不善的白衣人,万胜立刻鉴定完毕:“真货”。不过,他没着急说,而是先笑了,露出一排齐白牙齿。 唐鹤看的心中直起毛,真心希望冒出个谁,把那排牙全击碎。 “萧公子这是急着去哪里啊?”胡秀呵呵一笑,提着油灯就去拉唐鹤手。 唐鹤甩开,转身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事情变得越来越失去控制。不过不管怎样,都还是要先让自己镇定,好对情况有个准确判断,以便及时想出对策…… 胡秀把油灯放到了一边的大木桌上。 万胜没找地方坐,而是直接笑对胡秀道:“他对你可真冷淡啊?” “唉,是啊……” “那就喂点药呗。”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唐鹤忍无可忍地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这里是春邱地盘!哪里容得血盟会放肆!!胡秀!帮我拿下此人,立刻是个头功!我保你前途无量!!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胡秀) 紧盯胡秀,穷追不舍:“扬州城外有重兵!萧速,估计也正带人往这里赶!你难道不想要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相反的,你如果不听我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啪”卢万胜一闪身,拍了唐鹤哑穴,顺手再封几处穴道,把人又推回到了椅子里,对胡秀笑赞道:“好个能说会道的俊俏公子!” “卢爷,他……真是萧速手下?!!”胡秀擦了擦额角冷汗,“那我,可真就惨了……” “我看,你和他,都很搞不清状况啊…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2 …”万胜瞥一眼正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唐鹤,幽幽开口道,“我是个血盟会,所以,他要真是那个唐鹤,我当然现在就杀了他。” 唐鹤眉头一动,搞清了”状况“:他的小命完全捏在对方手里!他哪有说废话的份?他只有等审判的份! 万胜满意地哼笑一声,捏起唐鹤下巴,左右乱摇两下:“可惜,不是……” “他都认识你,还知道这么多事,还不是?”(胡秀)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个好泡茶馆的闲公子吧?……你到是被他几句话就说怕了呀?”松了那只下巴,万胜淡淡撇胡秀一眼。(喜欢泡茶馆的人,听到的新闻多,知道的多) “怎会可能!”胡秀嬉笑着凑近,“嘿嘿,不是的话,我可算彻底放心了!!啊,对了,卢爷,你有没有让人服帖的妙方呀?” “不都说弄点药喂了!自己找去呀!” “唉,喂了!还是最烈的,可没用呀……他比姑娘家有力气,我真有点制不住……” “哈哈,那是你太弱了吧?”一边回胡秀,一边好笑地望向唐鹤——正锁紧双眉,紧闭双目——估计快被气疯。呵呵,谁叫你敢来算计我们?这可算给温淼报仇了!“嗯,也难说他不是得过什么病……”万胜想到了寒毒。是了,药催情药之类的都是热性药,寒毒正好克之!“药不行,你就用情呗!‘情’才是最好的催情药嘛,哈哈~”万胜一把提起唐鹤,来到床边。 “卢爷,我又何尝不想?!”胡秀哭丧着脸跟过来,“其实是双管齐下过了,都不行,唉……” 让人靠坐到床头,卢万胜扣住了唐鹤一只手腕:“那我来试着‘治治’他的病吧!”言罢,输一股真气入对方体内,胡乱一搅。他知道,运气会驱动寒毒(被淳爷鄙视后,他好好向李蓉蓉讨教过了),也能催发药药性:“你说,他究竟是会觉得冷,还是觉得热呢?” 唐鹤惊恐地看着卢万胜,对自己做萧速做过的可怕事情。无尽的寒意瞬间在体内爆发,于此同时,还有泡澡时候那股剧烈的晕眩难受……完蛋了,人要死了…… 胡秀,突然发现“萧公子”脸色变得惨白,紧闭起双目,嘴唇开始颤抖,慌忙过去搂住人:“卢爷快停手!快快停手!!” 万胜立刻收了手,顺便解了唐鹤身上穴道——对方几乎是立刻就缩成一团。于是他又笑道:“看来是怕冷了,你可要好好用胸膛暖和暖和他啊~” “那是自然!!嘿嘿~”胡秀搂紧了“萧公子”,迫不及待地亲了亲那两片有点凉的薄唇,对方只是锁眉乖顺地靠在他怀中,人软绵绵地似乎在轻抖,楚楚可怜。胡秀大喜:“卢爷,真是华佗在世!!啊,对了!你把他的哑穴也解开了呗!还是想听到他的声音的嘛~” “哈哈,你这小子!”万胜折回拍了下唐鹤脖子,“今夜好好尽兴,明早我来‘收拾残局’。”言罢,他出了屋子,找了大管家,直奔钟番水寨。 注:万胜所言“收拾残局”,意思是“来杀人”。诚如他所言,他是血盟会,所以要杀他。 ****** 是啊,卢万胜都出现了,萧速去哪里了呢? 上得小岛,萧速大致一看:小水寨建的有模有样,貌似确实养了点人。正门口有哨岗,不过现在只空有两个火把在那里跳动。抛出银链,借力岗哨护栏,瞬间上了近两人高的石墙。一望,远处厅堂,披着大红“囍”字,灯火通明——原来人都去那里喝酒了。 这该是……钟番的寨子吧?记得是这人,今儿强招了个小老婆。 为了找唐鹤,萧速今夜本就决定两个水寨都去(就算觉得在胡秀那里的可能性更大,但萧速还是不放心,怕万一在钟番那里),于是先去哪个,就由老钱怎么走顺来决定了,这样比较节约时间。 入得厅堂——摆了好几大桌酒席,一大群人正在吃喝拼酒。 “呦,这位兄弟是……”一个醉汉抓一个酒坛子撞了一下萧速背,“刚来的?没见过啊?” “是啊,才来蹭喜酒喝。”萧速转过身,接过了酒坛,“听说胡大爷抓了两个,都在这里?” “听说书生是胡大爷请去做客的朋友!你该不会是还没见过那女娃吧??……”醉汉明显对后者无比感兴趣,当即热情地滔滔不绝起来,“胡大爷的品味相当高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女娃,好嫩一张脸,好大两个胸!这要是给爷碰上该有多好!你不知道啊,刚才女娃娃哭闹那个厉害,信不信,这种的在床上才更带劲,求生求死的呀!钟大爷今晚可要爽死了!”醉汉越说越激动,继而又转身对身后一桌子人道,“我说啊,大家和钟大爷也是十几年兄弟了。我要是找来这么好的女娃,就一定愿意和大家分享的!!” “哈哈哈!xxx你tm可真能想啊?!”“支持你呀!快去和钟大爷说说!!”“说的好!真是玩一次死也值了!你们听她那个叫‘不要,不要’(怪音模仿),那个表情!!……艹的!!快去求求钟大爷!!”…… “她人在哪里?”萧速打断群狼意淫,顺口问了句。 “靠!你小子想去偷看啊!”“我也去!”“去去去去!!我也要去!”…… 出得人声鼎沸的大厅,萧速只急着想去找唐鹤,他就从来不是什么一心为民的好官。 老钱正在水寨外的芦苇丛里等他。背后,不知谁家姑娘,正无助地等着被身心折磨,毁灭一生。 只是,此刻他若是不回头,真是再也没有勇气登上老钱的船了。 黑影一晃,飘上了前厅屋顶,消失在了前厅后,错综复杂的院落里。 家族的光环消失,张萌,今夜做了一回“穷人的女儿”。没有尊重,从头到尾是羞辱,酒席间,所有男人都在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点评”她。是了,她被娇生惯养的太多,脾气倔,不听爹的话,不听万胜的话,遭报应了!被钟番强抱到卧室,眼泪噼里啪啦地使劲掉,早知如此,还不如嫁给袁亮!!——还算帮爹爹做事了!从出生到现在,只被爹爹疼爱,她还没报答过爹什么呢!! 黑衣人啊,能再来救自己一次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一定保证会吸取教训,有所改变…… 于是,正在大木床里做着最后的挣扎的张萌,忽然震惊地看到,在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黑衣人”,竟真的再一次出现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正压在自己身上的恶心男人背后! 这次一次,黑衣人没有蒙面,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的侧脸,映出了虎虎生风的深黑色眉毛,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3 静冷酷的深夜色眼眸…… “钟番。”黑衣人淡淡地念出两个字。 “谁…谁谁?!”钟番被吓老大一跳,扭过头,“你…你tm谁,怎跑这里(来了)……”话没说完,喉被对方单手捏住。 萧速一把把人拉下床:“今夜,我可算听说见识了,你们是怎么‘从良’的。”抽出佩剑,他转了个身,和钟番互换了位置,阻断了床里姑娘的视线。 “你…你是?!大…大人(饶命),呜……”黑暗中响起一声抽筋般的呜咽。 顺手在死人身上蹭去血迹,收剑,萧速转过身对张萌微微一笑:“别怕,我带你出去。”言罢,拉拢了已经彻底呆掉的姑娘衣襟,抱起人,闪出了屋子,再次飘上墙头。 前厅依旧吵闹,也许一直到次日早,才会有人发现,钟大爷已经命丧洞房。 ☆、(五) 黑漆漆的水边,黑衣人亮喝一声:“来船!”不一会儿,芦苇丛闪出一丝微光,漂出一叶小舟。小舟及近,黑衣人道一声:“走了。”再次把她抱起。 张萌只觉得人一轻,似乎飞了起来。耳边一阵风响,缩在对方怀里再次紧紧抓住对方衣襟,回神时候,人已经上了离岸至少一丈的小船。黑衣人把她放下。老渔民提着灯笼凑过来,张萌发现黑衣人的衣襟早被她抓的皱成了一团(在屋顶上跑和翻墙时候,都抓着),顿时分外不好意思,脸很热。 “这位姑娘是?”老钱好奇问道。 “说过是来找人,她是其中之一。麻烦你速速摇去胡秀水寨,越快越好!”萧速真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哦,哦!”老钱见萧大人面色严肃,不敢再好奇多问,赶紧按要求做事。 “我…我是张萌,这里真谢过二位救命了!”张萌红着脸对老钱和萧速各款款一礼。 “呵呵,别客气,我也就是划划船!这是萧大人来了,水贼的气数要尽了!嘿嘿~”老钱船划的越来越有劲。 “张萌?”萧速抬了抬眉,开始打量起她来,“你哥哥是……” “张淳!”张萌连忙道,活到现在第一次为有这么个哥无比高兴,“你认得他?那…那……(你叫?)”又不好意思起来。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张萌立刻把“为什么”详细说了一遍,从逃婚一直到下棋,凡是她见到的、听到的,包括知道的、推测的,毫无保留的全部说出,生怕还有什么自己知道的东西对方是不知道的。说着说着,说到了“萧九”,聪明的张萌立刻联想到:“对了,刚才听你也姓‘萧’,‘萧九’是你弟弟吗?” “不是。”黑衣人垂眼一笑。 “哦,那你叫什么?”总算问出了口,张萌小舒口气。 “萧速。”他可没唐鹤那么讨厌告诉别人名字。名字么,不告诉别人,不用来让别人记住,还留作何用? “哪个shu啊?” 小姑娘很细心,萧速微笑回道:“‘速度’的‘速’。” “那…我叫你‘速哥’行的吧?我哥的几个兄弟我也这么叫的~” ?“好。” “等下那个混蛋要是耍赖说没抓‘萧九’,我帮你做人证!!” 萧速一笑,又回了个“好”字。不得不说,虽然是张淳的妹妹,张萌,还是挺淳朴可爱的。 萧速的话不多,张萌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小船里就又只剩下了单调的划水声。胡秀水寨,不知在世界何方,过好久好久都还没到,张萌终于吃不消地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却已经是一片安静黑暗——小船正静静地停在一处芦苇丛中——她发现自己正盖着一条洁白的斗篷(本来给唐鹤带的)。对了萧九!!张萌立刻想到还要去救白衣公子!焦急起身,一看,船上只剩下了老渔夫! “你安心睡吧!”老渔夫冲她呵呵一笑,“萧大人已经去了,放心,不会有事!” “……”拽紧了白斗篷。尽管如此听说,她还是如此担心。 ***** 萧速再次登上小岛时候,早过了后半夜,一轮新月已经挪的很西。轻松入得水寨,所有屋子都是一片黑,只剩院落走廊里几盏过夜灯在晃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要找到何时?!寻思片刻,还是随便敲开一处房门,点胡秀出来说话。 “老爷?”屋门被轻轻叩响,“老爷?又有爷来找!” 胡秀此时却还没睡,家仆的话听的真切,只是,此刻他正在紧要关头,实在没理会的时间和精力。 喊了半天没反应,小家仆只得推门而入,顿时听见帘子后,大床里的可怕动静,吓的立刻拉门又退了回去,只得焦急对门缝继续道:“老爷!那位爷也是个等不起的主儿啊!您不去,他可是要闯来了啊!!” 又过一会儿,胡秀总算结束了这不知道今夜的第几次,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个被他弄的满是红印的白皙身体。对方立刻哆嗦着、挣扎着拉过被子……胡秀一把抢过被子,再次把人抱住,找准那两片藏在乱发下,已经被他啃的红肿不堪的唇,又是一阵狂吻、深吻,一直吻到对方喉间再次传来欲泣的声音…… “老爷!!!”小家仆却是真要急哭了。 差点又要开战,胡秀赶紧打住,不耐烦回道:“来了来了!”这才把被子还给了,别过头缩成团的人。最后又追着咬了咬对方软软耳垂:“等下再继续了~小淘气~”跳下床,套起自己的衣服裤子:“md!哪来的混蛋,半夜敲门!你们放他进来作甚!直接打走呀!” “是个官老爷!咱哪里敢啊!海公院的,叫萧速……老爷?!”眼见老爷摔一跟头,小家仆赶紧扶住。 在前厅,足足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陆续过来了ba九个操家伙的家丁,几个家仆,却还不见胡秀!!萧速的耐心耗尽,抓过一个家仆:“直接带我去找他!!” “来了来了!萧大人莫急!”胡秀终于嘿嘿笑着出现,“不知(萧大人深夜造访何事?)……” “你请来做客的公子,是我的人,我现在要带走。” “下棋有缘,我只是诚心请他来做客!” “行了,交人!”大概过程,萧速听张萌说过。不过,就算是“诚心请做客”,明天胡秀被抄家也是定局,萧速没任何悔意。 “只是……”胡秀面露难色。 “什么?!”萧速心中一紧,锁起眉头。 胡秀跪地,一脸愤恨难受:“全是我的错!萧爷恕罪!!!晚上,卢万胜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地强要带人走!早知道是萧爷的人,我拼死了也不会让的!!全是我的错!!” “什么?!!”萧速气的浑身颤抖,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4 刷地抽出了佩剑——家丁门哪来得及反应——佩剑贴上了胡秀脖子,怒道,“到底tm是怎么回事!!” “我请‘萧公子’吃晚饭,卢万胜来找张萌,看到了‘萧公子’,然后就一定要带走……” “唐鹤说了什么?” “唐鹤?哦……他没说什么……” “卢万胜说了什么?他之后又去哪里了?他打算拿人怎办?”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他的计划。可能会去钟番那里找张萌……” 萧速点了点头,收剑,抬手,猛一挥。 胡秀没来得及松口气,直接跪在地里受了刑。 鲜血狂飙,众人惊呼,刚才那个小家仆更是直接吓地趴到了地里。 萧速接下人头,扫视众人恨恨道:“藐视国法,恶霸一方,今夜得此一诛!明日,扬州知府会来抄胡、钟二人水寨!今夜,胡秀的家财,你们可皆尽分去,日后自寻出路!不过!”“啪”宝剑插到了大厅木桌上,“在我问清楚卢万胜抢人的事前,谁都别想出这屋子!!谁敢有半句隐瞒半句假话,和此人一样!!”“咚”他丢下首级,锋利的目光再一次削过众人脸:“大管家是谁?出来答话!!” 大管家不在,半夜时候,他陪着卢万胜去了钟番处。大厅里静悄悄,众人大气不敢喘。 胡秀瞎编的话,一细问肯定立刻被揭穿。他们谁敢,又何苦,去为死掉的老爷继续撒谎? 小家仆当即磕头哭道:“官老爷饶命!!胡秀该死!那个公子其实还在这里,没被抢走!求老爷息怒!!放过我们!” ******* 推开屋门:“唐鹤?”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地上的白袍、里衣。 没人应答。 他一颗心都开始颤抖起来:“唐鹤?”急急跑向大床,可以闻到一股“腥味”。 一把扯开床帘,人在,背对自己,缩在被子里。 “唐鹤……”很明显,问“你没事吧?”愚蠢无比,于是只能说一句,“我来了……” 真是久违到讽刺。听到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唐鹤禁不住眼眶一热,不过心中掀起的却是无穷怒火。 “我已经把胡秀杀了!!明天这两座水寨也将彻底消失……你还想我怎么做,都说来,我一定做到!”不知道这样的安慰是否有效。他还想立刻去杀了胡秀一家,只是现在无法容忍再离开对方半步——他本就不该离开,他应该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守在对方身边!不然怎会又出事?!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悔恨难过,在床边坐下,碰了碰对方肩,他万分真诚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方只更拉紧了被子缩起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讨厌了。顾不了那么许多,还是先按自己意志连人带被子一起强搂入怀中。 唐鹤果然是一个奇妙的矛盾体。尽管现在很讨厌这可恨的萧速,他心底里却还是很渴望这个拥抱的——这可以算是最好的安慰了。缩在对方怀中,额头正贴到对方颈窝,可以感到那里正传来点点温暖,心里顿时无比安心。于是,带着极端复杂的心情,他哑着嗓子轻喊了声:“萧速……” 立刻感到环抱他的力量加重。不仅仅是额头,这次更是连带着心,都一点一点再次温暖起来。唉,一直都是这样,既讨厌又喜欢…… 对方紧搂住他,低下头:“什么?” 清了清嗓子:“你之前去哪里了?”与此同时,唐鹤体内强大的自我调节自我安慰机制已经开始运转:他对别人可以冷酷,对自己又何尝不能?被玩了一次又怎样?他又不是女的,被玩再多次也不会怀孕!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根本没什么实质损失!到是,要不是胡秀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卢万胜说不定已经杀了自己!呵呵,卢万胜是想今早再来动手的吧?胡秀这是给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呀!!…… “先去了钟番那里……对不起……” “钟番?!”唐鹤抬头,眼神犀利起来,“那你碰见张萌了?!” “嗯,人在我这里!”萧速赶紧道,凭直觉唐鹤听了肯定高兴。果然,对方笑了。 “太好了!!那我们赶紧走!!”唐鹤大喜,感情今夜还是他赚了,“卢万胜去了钟番那里,没见到人肯定又会回来!!我们赶紧走!!” “好!”萧速巴不得唐鹤赶紧忘记今晚的事,立刻放下对方去捡衣服。 “萧速!”唐鹤喊住,垂下眼再次缩到对方怀里,“不先洗澡,就不想穿……你给我多裹点被子就好……” “那洗完澡再走吧?” “不行!”斩钉截铁,“卢万胜来了怎办?为何要白添这麻烦?!!” “好吧……” ******** 小舟再次荡出芦苇丛,张萌,裹着白斗篷,提着灯笼焦急张望:只见远端黑影一晃,下一刻,萧速抱着好大一只“粽子”,稳稳落到了船里。 唐鹤狼狈不堪地和张萌再次打个照面,心中连喊失算!是呀,萧速去完钟番水寨,哪有时间先把张萌送走?小姑娘当然也会跟来!只是,早知如此,他死活也穿好了衣服再出来!他可是还想施展一身魅力,去哄骗小姑娘替自己做事的呀! 小船急匆匆往芦花浦方向荡去。 萧速想让唐鹤继续靠在自己怀里,但唐鹤明显表现出了不乐意。他只能作罢,安静地坐在对方身边。 张萌则在唐鹤另外一侧坐下,柳眉微蹙很是担心:“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唐鹤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转过头轻松一笑:“没什么,人有点受风寒,裹着被子暖和些……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可惜手都被裹在被子里,无法配合地做出诸如帮对方拉紧斗篷的关心动作。 老实说,张萌,对唐鹤、张甄这类长的极俊俏的公子哥根本没任何抵抗力,被如此近距离地目不转睛地微笑注视着,她脸刷一下就红了。更别提,那“萧九”张嘴第一句话,还总离不开对她的关心! 不过,也许现在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尽管被萧九看到脸红,但她下意识地却更在意和她隔一人而坐的黑衣人对自己的看法。“谢谢……”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边,她偷偷撇了眼萧速。不想,对方竟然也正淡淡地看着自己?!(只是普通的看唐鹤和张萌说话罢了,最多,对唐鹤如此关心张萌心中有点酸唧唧)顿时心中一阵紧张,慌忙帮萧九拉了拉被子:“都是我下棋惹的事!害你也受气……呃,之前听老钱喊,萧…萧速大哥‘大人’,那你也是春邱的公差?” “算一半吧……你这么快就知道他的名字了啊?”萧速可真是口没遮拦,这下对方迟早要知道寒雪帮的事了! 张萌大惊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5 ,慌忙解释:“随口问的!……恩人嘛,肯定是要问来名字,这样日后才好报答啊!”再次偷偷撇黑衣人一眼:对方没在看自己,不过听到自己的话微微笑了一下。 唐鹤,不得不为张萌时不时地闪开目光看别人,感到“受伤”。另外,既然是“肯定要问”,何苦硬说是“随口”?不过,萧速和他,唐鹤本就不介意具体是谁。沉思片刻,他再次笑着开口:“既然你已知道萧速,那我也告诉你,我真名唐鹤……我们是春邱寒雪帮……会怕吗?”持续密切地注视,他没错过张萌脸上闪过的一丝震惊,以及,她不知道第几次的悄悄撇一眼别人。 ☆、(六) 泡在温暖大木桶里,唐鹤的大脑运转不停。听完张萌惊心动魄的逃婚故事,他对南元的“nei幕”很感兴趣。 是皇帝不让嫁吧?华珏扶植张源来平衡袁豫的力量,他当然不想让两家联姻!只是看在张萌这张大嘴巴份上,“金马褂”的事迟早路人皆知。袁豫对此会怎么想? 呵呵,南元,看似一日强于一日,但细细一把脉,却发现竟是内息紊乱犯冲,搞不好哪天就突然要暴疾而亡……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绝对该好好利用一下这微妙的关系!具体该怎么做呢? 直到一大桶水渐渐变冷,他都没有爬出水桶休息睡觉的意思。因为,一旦不去想张萌的事,前半夜的屈辱记忆就会趁机闪入脑中,激起一阵疯狂愤恨——再怎么自我安慰其实依旧对此防不胜防。 他会时不时地突然恨命运不公到浑身颤抖。心情上下剧烈震荡,人焦躁到无法以一个姿势安静地坐着。握紧双拳,他第n次告诫自己:越理智的人越能自控,喜怒不形于色!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他只向前看! 擦干,打着寒战穿起冬天才穿的厚棉袍。 哎呀,今夜过后,他对春邱忠心又添了十成?说是私怨公了也罢,反正目标一致,他要不计任何代价拿下一城!除掉血盟会,甚至,毁掉南元! 念着这样的誓言,人微微冷静下来。忍着腰背酸疼,哆嗦着摸出澡堂,他扶着墙缓缓朝客房方向走去。 于是,忽然,一抹黑影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搂过他的腰,扶稳。 唐鹤一愣,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从“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有时,他痛恨“人多的世界”,因为会受他人影响,变得意志软弱,导致对很多事“唉,就这样算了吧……”;可有的时候,他又很喜欢“人多的世界”,因为只有在这里,才会有贪恋着的温暖。此刻明显是后者,心一松人不再打颤,忽然间他不想再计较所有的一切,变得单纯地只想好好睡一觉。“这么‘早’还没睡?”天边似乎已隐约泛亮,唐鹤垂下眼,仿佛为了掩盖欢喜的笑容,拍拍嘴打一哈气,“我可是困死了~” “那就赶紧去睡吧。”萧速正好把人横抱起来。 凌晨十分,扬州知府没其他人醒着,唐鹤大大方方靠到对方怀里,任由对方抱着,跃上高墙,抄近路去客房。 “谁给你催的寒毒?……卢万胜?”耳边风声呼呼,不经意间还传来了对方的轻声询问。 告诉了“是谁”,必然还会被继续追问其他。唐鹤懒得说那么多,同时也觉得没这个必要,双手插到袖子里,闭起眼提前开始酝酿睡意:“管他是谁,你有解药不就好了?” “……好吧。打算拿张萌怎办?” 唐鹤睁开了眼:“她说依旧当我们是朋友,我们就依旧待她是个朋友。五月,是出门晒太阳的好时候,小姑娘难得来春邱,你热情点带她出去转转。” 萧速听的差点没从房顶摔地上:“怕她跑,屋里关着不就行了?犯不着……” “我是真当她朋友,你难道不是?”打断。 “你真当她朋友,就直接送她回南元啊?!” “反正,你不肯去,我就亲自去!” 落至客房门口,萧速抬脚踹开门(刚才出来时候故意开着)直接送人到床里。唐鹤脱了棉袍爬入已经铺好的三层厚被窝。萧速帮着把人裹严实:“明日中午能拿到解药……被子够吗?” “够!”唐鹤很满足地回道。被窝已经被人细心地用热水袋暖过一遍了,万分温暖舒服!他也赶紧催促道:“你也快去睡吧~” 对方没有离开。 “放心,我都没事了~” 点了点头萧速再次开口:“到时候,我去陪她,你别去。……好好睡吧。” 一直目送那个背影出屋子、轻锁门。缩在被窝里,没人看到,他嘴角的两个小窝印的很深。 偷笑,果然是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一种笑! 很难想象,在经历如此可怕的一天后,他竟然是带着笑睡着的。 寒毒再寒,心依旧温暖。 世事再险,有你我不怕。 真的是…不能没有你啊…… ********* 却说次日,萧速没有陪张萌,取回了“压毒贴”,他直接去了“十里塘”,从扬州知府孔畅处拿回了“银牌”,和特来协助剿匪的将军打了个照面。 “萧大人威武!昨夜力斩了二贼,我等今日真是轻松很多!”孔畅热烈夸赞,继而又道,“胡、钟两家共三十余口人,不除尽,恐难绝后患!……赶在明帝驾临扬州前结案再好不过,给百姓来个双喜临门。萧大人怎看?” 灭门?萧速放下茶碗,对孔知府“刮目相看”。只是下灭门令,是要有郡太守批文的,批文不可能那么快拿到,又或者,其实拿不拿的到都很难说。当然,若萧速肯再用一用那块他特有的“海公院银牌”就另当别论了。 “十里塘”边,绿油油的芦苇正随风摇曳。停下脚步,萧速缓缓开口:“胡秀、钟番,给了你多少好处?” “大…大人在说什么呐??!”孔畅,中等个子微微发福,四十五六年纪,瞬间失尽了这个年纪应有的那份沉着,等他再把这些找回来,瞪视萧速双目时候明显已太迟,“我…一直踏实做官,为民办事……” “呵呵,有几分为民,随便问个芦花浦村民就可知。到是,没在大堂里和你说这些,你也该有自觉点了。难不成,想继续把‘海公院’当傻子?!” “不是!不是!” 孔知府慌忙否定,一片安静过后,他越来越红的脸终于一跨,眼角微微湿润:“大人……我真是完全不想那样的!请放我一马!胡秀、钟番去年说要从良,主动提出要帮忙修湖堤,他们坚持没要太守拨的修缮款……那笔银子我本来是想回呈的!只是…只是一胡涂就……唉,胡秀原来早就在计算着这个,后来他一直以告发这事儿威胁我,逼我收他送的银子,我也只好对他们做的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6 事睁一眼闭一眼……怕、怕被追查,我一直不敢上报围剿,直到大人出现……我错了!请海公院给孔某一次重新做官的机会……我已经什么都说了,除了这个,我做官真没再贪过什么!”孔畅要跪下磕头。 萧速制止:“是啊,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春邱不是前元,想发财该去经商。” “大人说的是!!不过,在…在下还是想为民谋福利!” “别再让我听到对你的抱怨。” “一定!一定!尽心尽力!一心为民!” 精致的银牌再一次落入孔知府手中。“双喜临门吧。利索点。”是了,萧速本就也想那些人死,只死个胡秀、钟番哪里够。 ***** 中午醒来,张萌发现自己是被锁死在屋子里,正难过,唐鹤出现,笑嘻嘻道:“萧速有事出去了,他有锁门癖好,是担心胡秀找人报复。” 张萌不好意思地笑了,垂下眼没再说什么。 午饭后两人一直在屋里下棋。知道下围棋要输,张萌故而新教了唐鹤象棋,只是没想到她依旧毫不留情地被“将军”了一下午。张萌郁闷奇怪地偷撇这位之前一直很讨人喜欢的俊俏公子哥:做人干嘛这么狠啊?!!知道你厉害了行不??没错,在家和老哥张淳下棋的话,张淳赢她一盘,就一定“输”她一盘,因此下棋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压的人喘不过气。 “下这里,你就要输了。你看,如果我这样的话……”在张萌要落子的一刹那,唐鹤再次微笑出言提醒。是的,唐鹤虽然下棋不放水,但在很多时候他会像这样好心地提点她,可惜张萌对此只觉得是让自己更没面子。 夕阳西下,在张萌再也无法忍耐唐鹤“折磨”的这一刻。“萧速?来的正好!”唐鹤对门而坐自然先看见,当下热情打一招呼,“过来帮帮小萌!” 萧速心中松口气:唐鹤似乎没生气。明天他一定陪去张萌晒太阳! 不过,关于下棋?哭笑不得:“我?下的太差,怕是不行……” “都是自己人,来玩玩吧!”唐鹤当即笑着打断,张萌则已经又拖过一把椅子,把主座直接让出,笑着望着他。 叹口气,萧速落座。 至此之后,唐鹤没再出言指点过什么,“一心一意”以一战二。 萧速果然下的和张萌半斤八两。 唐鹤笑而不语。谁说他不会放水?!只是之前没想要那么做罢了——认为实打实的下,有助对方棋力提高。 萧速真的尽力了,挪子再一次将军。 唐鹤笑着一摊手:“这下真无计可施了。认输。” “哈哈哈!速哥厉害啊!之前那招换车真漂亮!……”张萌兴奋不已,滔滔不绝。 萧速表情微妙地看着唐鹤,他绝不认为自己能赢对方,但他也看不出唐鹤到底在哪里让了他。 “吃饭去吧~不过下一次,赢的就一定是我了。”一抬修眉唐鹤回望萧速淡笑。 “那可不一定!”张萌立刻反驳,“你别太狂妄!” 萧速垂眼一笑,继而望向张萌:“不会。他说会赢,就一定会赢!这次也是他(让我们)……” “这么抬举我?!荣幸之至啊!”唐鹤哈哈笑着打断。 “速哥!!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样乱说长敌人威风的话啊!!”张萌郁闷,回头一瞪,那对漂亮的珍珠耳环一晃,在夕阳下留下两道颇有气势的光弧。 “有道理。”萧速真心赞同的点一点头。 ****** 夜风徐徐,唐鹤在走廊里背手而立,任由风吹拂领口、额角发梢。他定定望着扬州府小花园,花园中也有一个小池,正安静地印着头顶一轮残月——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敬王府南院,正打算找敬王爷谈话。(黄腾住的院子里也有个小池,详见《回首》)抬眼,他能看到扬州知府府邸前院挂的春邱国大旗一角,想起西征时候对黄腾说过的话——保你做上太子之位。 晚饭时刚听说明帝立下衷王爷黄耀为太子,震惊无以言表。 当然,不管怎么不信,事实就是事实,最后还是要接受。心中很难过:真实世界,大概,是由无数无法解释的黑暗笑话组成(同指他自己遭遇的一切)——太折磨人,太让人疲惫。 “明天,你别再食言喽!(陪张萌的事)”思绪收回,他知道背后刚才来了一个人,已经默默站了有一会儿了。 “一定!一定!”萧速连忙答应!!他知道“立太子”的事对对方震动很大。然而,唐鹤自从被他“借出”敬王府,就再没回去过——他显然又成了害对方没能去帮敬王爷抢太子宝座的罪魁祸首。唐鹤的人生,早因为他成了一团乱麻。心虚。怕被对方责备。他本就该老老实实义无反顾的去做唐鹤说的一切!连忙抖开手里斗篷盖过:“早点休息吧,身体要紧。”(贤妻型) “她本就不是血盟会。”唐鹤转过身笑的很柔和,“只是个和我们有缘的普通小姑娘嘛。” “你……待她真的很好啊。”转开目光,酸了。 “直爽简单的笑容,每个人都喜欢看的吧……” “还是你笑的比较好看……” “……” 一时间也被自己脱线的话搞的尴尬无比。但转念一想,对方都知道的,自己早就亲口坦白过的,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晚安,早点睡!”唐鹤笑着拍拍他肩。 坦率地望向那双喜欢了很久的明亮眸子,温柔点一点头。萧速还是坚持目送对方回屋、锁门,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此二人情感历程小结,详细见《咫尺》 结识于西征,西征结束,某速喜欢小鹤,小鹤对其也很有好感。 然后,某速比较不太有自信,只敢借公事把小鹤勾搭出来,小鹤欣然同意。 小鹤帮某速抓到敌人了,结果,某速一个热血上脑,不但放走了敌人,还让敌人把小鹤给毒了。 小鹤本就多疑,当然就不信任某速了,某速只好软硬兼+惜绑架地带小鹤去找解药。 中间好好坏坏各种折腾。 最后,某速在几乎把小鹤气死时候,坦白了喜欢,通过几乎把小鹤整死(虽然不是故意),证明了他有真的解药…… 小鹤最后决定接受这坑爹的一切继续跟着某速混(某速有解药,小鹤也离不开)。 其实小鹤很多地方“就那样算了”,就是因为他心底喜欢某速。 不过他不甘心就这样让某速得了便宜,决定先不说,于是二人就这样坑爹的继续混着,一直混到本章节了…… ☆、(七) 五月十日,皇帝南巡已过泗水郡,再过几日就将至扬州。春邱建国一年,新帝减税养民的政策深得人心。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7 因此,就拿扬州为例,全城上下,真心欢迎圣上驾临,过节般喜气洋洋。 穿过繁华的城区街道,张萌在一个围聚着不少小孩的玩乐摊子前停下脚步。丢沙包,她最喜欢的节目之一!杭州过年的庙会里,她常带些张淳擅长暗器的手下去横扫所有礼品,以至于摆这摊的小贩看见她就喊“饶命”。 “速哥!!你去试试!”兴奋地回头一把拽住这几天有空就陪她满大街乱跑的黑衣人胳膊。想去哪,张萌说着算,萧速只跟着她,保证她有足够银子,不被歹人占便宜,偶尔提供她她所需要的游玩建议,于是,张萌真被“伺候”的完全忘记了在南元还有个家。 “你去吧。”萧速摸出碎银。 “我去干嘛,又打不中!我知道你肯定厉害!你去!你去!……” “这位姑娘”小贩笑嘻嘻围上猎物,一指小摊边不起眼告示牌,“我们这里是只让小娃娃和姑娘玩的哦~”抢过萧速手里的银子,“能玩十次!姑娘品貌好,手气也一定好!” “啊?!太赖了吧!”张萌极不悦地撅起嘴。 “没事,说不定手气真的不错。”萧速不太在意地笑道。 “好吧……”张萌挽起衣袖亲自上阵。每丢一个,不中,萧速会立刻指点她差在哪里,该如何改进。可是,似乎是越认真越丢不中?八个沙包丢过去,全打中空气。 童言无忌,围观的孩子们频频传出“姐姐好差哦”的笑喊声。 萧速走过抓起一把沙包,一掂,好嘛,每个沙包轻重差别巨大,里面装的沙石颗粒大小也差很多(重心变化),难怪了:谈不上经验积累,每一次都是全新的尝试。 “客官!”小贩警惕地围上前。 “咚!”一声巨响,第九个沙包带着张萌一腔怨气,重重砸到瓷瓶之后的挡板上。 萧速回过头。 张萌苦笑擦擦额角闷出的细汗:“嘿嘿,我手气不行啊……” “可以再来十次嘛,多玩两次很快就能上手的哦!”小贩立刻插话,言罢一甩手,最前排的一个瓷瓶音应声落地,“瞧!不难的啦!加油加油!” 张萌看的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急又气:“你一定是耍花招了!” “哎呀?说这话就不对了啊,我也只是打的多了,呵呵……” “他确实打的多了,你才丢了九次而已。”萧速走到张萌身后,递过一个他掂了好久的沙包,“来,第十次。”言罢手腕一翻,托稳张萌手掌,“放松。” “等等!!客官,你们这可真是耍赖了呀!” “沙包是在她手里的吧?不行的话,下次把牌子再写清楚点。” “……好吧,就这一次哦!”小贩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耳后侧响起低沉的说话声,手背正覆在对方手心中。一种被搂住的错觉。张萌第一次体验如此剧烈的心跳,以至于萧速问她打哪个瓶子,她都紧张的一下子没了主意,脸很热。 让她只是托着沙包,拉着她的手来回摆动了两次,出力一推。沙包画出一个弧线,穿过一个挡在瓷瓶前的铁圈(加难度的设计),最难中的瓷瓶,不可思议地晃荡两下,坠地。 若在平常,张萌早激动的要抓狂了,但今日,她只红着脸小声嘀咕了句“好…好厉害”。 “呵呵,手气不错。”萧速看着小贩郁闷地把一支漂亮的银质簪子交给张萌,微笑道,“晚饭时候了,回府吧。” 每日,只有回扬州府时候萧速走在她前面。 紧握发簪,望着步履匆匆的黑色背影,张萌心情复杂地咬了咬嘴唇:想不通,眼前这人对自己很温柔体贴,如果是喜欢,应该更想和自己独处才对吧,应该更想和自己在外边吃晚饭才对吧?扬州府的大锅饭有那么好吃吗? ! ******** 五月十五日傍晚,萧速带着张萌回到扬州府。侧厅里,唐鹤正和林燕、史明盛等几个随着南巡大队刚到扬州的兄弟聊天。见他回来,唐鹤一如既往地热情打招呼。 萧速微笑回应,心头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是滋味。整整七八天,唐鹤自己在府邸睡觉修养,但使劲逼他带张萌出去玩。晚上他回府邸,见面就被问“白天带人都去玩了什么”,“她有什么需要,高不高兴,有没有想回南元”……话题似乎离了“张萌”唐鹤就不感兴趣了。自己偶尔问问寒毒什么的要不要紧,身体还好不好,只更明显地感到对方心不在焉。可是,唐鹤明明还是很能说的吧,现在不就正和别人废话的很开心吗? “速哥?”回府后换了今天新买裙子,还没跨进门,张萌的呼喊声已迫不及待地飘入侧厅。 林燕笑嘻嘻围上,目光滑过萧速——也正回头看张萌进来,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互相介绍完毕,林燕开口就赞: “这件衣裙可真好看~”光洁的白绸裙摆上绣一朵淡粉色牡丹,腰臂间罩一层白色薄纱,纱随风动,飘逸如仙子。 “速哥帮挑的~”张萌腆着脸特地为林燕转个圈。 萧速尴尬,他只是被问到“好不好”时候,随口应了一句“不错”罢了。 “这个发簪也很好看啊,和衣服很配~”林燕又道。 “是吗?这是速哥帮着打沙包中的哦~” “哦?!”明显很好奇。 “随便玩玩罢了……”萧速连忙道。 “和你说啊,速哥真是太厉害啦!那天……” 张萌已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林燕的手。 萧速惊悚地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开始红着脸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法阻止。心头咯噔一响,脑门闷出一丝细汗,撇一眼周围:还好,其他人只是继续围着唐鹤嘻嘻哈哈,没太看这里…… 结果,不期然的,他的目光和唐鹤突然转来的目光相遇。 “呵呵,萧爷原来是喜欢这个类型?完全不敢想象啊?!”“可爱是可爱,不过太娇贵了,很难哄的吧……”细碎闲语隐约入耳。平地一声惊雷。艹!原来都在胡说八道这个!唐鹤,非但没帮他解释,还在跟着笑!!萧速猛然锁起双眉,灼灼视线仿佛到立刻要把对方烧穿。 唐鹤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招呼所有人去前厅——孔知府摆了接风宴。 萧速觉得自己被算计了。除了“压毒贴”,明明什么都和唐鹤说了(表白过的)…… 这是在表达对自己那点情感的不懈一顾、蔑视、甚至鄙视?? 唐鹤也许从没真接受过他的任何一次道歉。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的要道歉,想做任何事补偿对方遭到的不幸……不过,这些不幸,也许是他赔掉一辈子都补偿不了的。(eg:中毒,被强x) 所以,对方是有权利这样惩罚自己的! 边上的人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8 轻轻拉他,提醒他去吃饭。 回过神,萧速没去前厅,而是大踏步出了扬州府大门。 ***** 清晨,天未明,扬城厚雾笼罩,预示着又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扬州知府墙头的一片朦胧里,忽然重重落下一个黑影。 站直了身子,甩了甩依旧昏沉的脑袋,萧速走向自己的那间客房。 今早皇帝入城,下午驾临大明寺,明日移驾十里塘,后两日去江边的几个兵营…… 明里暗里,护驾的兵将无数,张萌又在他们手中,血盟会断不敢玩什么花招。萧速哼一声,重重推开屋门:然而,他今日依然要去护驾,远也好近也罢,注视皇帝周围的一切动静——真tm烦死人。 却说,以前做这种事,他从没有过任何这样的抱怨。 扯开衣襟,想到床里继续睡,但脑中另一个声音却在使劲喊:该换衣服做白日的准备了!最后烦躁地在书桌前坐下:不想去!非常不想去!真是只想继续睡觉! “去哪里了?”背后远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萧速真被吓一跳,回头仔细一看,他的床里竟坐起一人? “很多人找你呢。你却……”套了白袍,唐鹤下床走近,“……去喝酒了?!” 居高临下地锁起双眉,“不知道今日要干嘛吗?真太不像你了。” 惊讶过后,萧速哼笑一声转身站起,视线的角度颠倒过来:“这话轮的到你来说?你知道我原来什么样子?!你很懂我么?”嘴角一动,酒气更是想遮都遮不住地散发出来。 !!“是啊!我竟一直对来找你的人说‘你是有公务不在’?为了和你说些事,我竟在这里等你到早上?早知你对什么都无所谓,我这又是何苦?” 明明他才是那个有权生气的人,现在却又变成了要认错的那一个。萧速走到床边闷闷坐下:“没喝太多。今日之事我早准备周全,你无需多虑。” 唐鹤只又问道:“孔知府用你的银牌抄斩胡秀、钟藩满门?是怎么回事?” “帮你做的~” “帮我??我何时说过?” “替你做的。” “我给过什么暗示吗?!为何一定说是我?” “替我自己做的!!!”昏暗的屋子里激荡着怒吼的回音。对话中断。萧速感到紧扼自己咽喉的“手”松了松。不过,对方微吃惊的,看傻瓜般的目光,依旧让他浑身上下难受万分。 良久,唐鹤缓和了口气又道:“昨夜,有人闯御营告了你御状——得了扬州知府好处,故意帮他剪灭收二贼受重贿的证据。你可是堂堂海公院啊,那种事明摆着该让他上报本郡太守,犯得着么……” “哈哈,那孔畅,瞅着就像个不会‘办事’的东西!真枉费了我给他的这次机会。” “我是说!明帝原来是很赏识你的吧?因为这个,被莫名其妙留下恶劣印象,多不值得?” “皇上看的起我,那是看走眼了。你不也这么认为的吗?我现在也这么认为。呵呵,我,其实非常不可靠。其实是想包庇谁包庇谁,想杀谁杀谁,想救谁救谁,想叛谁叛谁……”就是不能想爱谁爱谁??可笑! 安静蔓延。唐鹤的冷静倾听,更衬托出了他的激动不冷静。讨厌这样说话的自己。“唉,该怎样怎样吧,明帝自能明断。” “你只借他银牌抓贼,他却擅用银牌杀人——已找人帮你作证。先和你打个招呼。”坐到床边,唐鹤拍了拍他快捏碎床板的手,又笑道,“不过,你肯定真没拿他好处吧?我可不想犯欺君之罪啊!喂!” 眼前一暗,背重重和床板接触,双肩被捏的生疼,“干什么啊!” “你这混蛋!!……” 散开的黑发中,白皙的脸似乎泛着一层白色柔光。 对方渐渐舒缓了修长眉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良久,没有下文。刚被教育了“感情用事的愚蠢”,心中的愤懑变得更难启齿。这是多狡猾可恶的一个人啊!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看着自己,那样安静看着自己……感受着身下视线传来的压力,一瞬间,心跳竟失控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又爱又恨,全转化为情感冲击。呼吸变得颤抖。之前喝多了,他可以用凶狠的吻来泄愤! “吃早饭去吧。”懒得再等后半句话,唐鹤终于先打破沉默。 冲动破灭。 “天亮了,抓紧做准备吧。”抬手推他,“让我起来。” “不行!……”极度不甘心! “到底怎么了呀?” “为了利用张萌,你可真想的出!”其实说出来也是件很简单的事,只是,“……笑个什么!!无耻!” “谁叫她不喜欢我?你太有魅力了啊!” “不要乱讲!”另外,“都说过不准再笑了!” “就为这个去‘借酒消愁’?太…‘认真’了。”斟酌了下没说“愚蠢”,依旧在笑。 “乱猜!!”恼红了脸。 “唉,小姑娘就着迷你这种啊!傻乎乎的,似乎又很可靠的。”笑的变本加厉。 “似乎很可靠”——比“不可靠”还糟糕的评价,听到了挺难受。“别把姑娘都当傻子!!我不再陪她出去了。” “急什么呀!” “你是想要压毒贴?……” “想你嫁她。”快速。 “什么?!” “没什么。”挪开目光。南元帝不放心张源和宰相袁豫联姻,那现在张家竟有了个春邱海公院的女婿呢?袁豫也许不会放过这个消灭张源的机会。大则催化南元背后的暗斗,小则疏离张源、血盟会和南元帝的关系——像这种自己没半点损失,投一粒石子看看能激起多少水花的事,唐鹤向来很乐于为之。只是萧速这道坎确实有点难过,看对方这傻样,他的小算盘八成要黄……不行!再回望萧速时候,已经收起了笑容,之前闪过的一丝心虚也一并飞到九霄云外:“张姑娘真有心于你,你可别撅了她!压毒贴也罢,其他事也罢,以后慢慢来!” !!“莫再瞎说!我可不想!” “怎老说我胡说!不就睡个女人么,矫情什么?!” “……不一样!” “死都不怕,这个到怕了?你到底行不行啊?难道是个太监?” “不是!!” “不喜欢就当玩玩呗!当然,要装的像一点。不肯娶,就只睡……”“闭嘴!!” “之后再送她回南元。张源家有了春邱的骨肉,张萌又一心向着你……呜!”肩头一松,嘴被死死捂住。 “你tm是脑子坏掉了吧!都想的什么破玩意儿!我绝不奉陪!省省你的不烂之舌……” 花了好大力气拽开嘴上的手,坐起一把揪过对方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39 口唐鹤怒道,“萧速,我吃个‘食髓’折一半阳寿,说过什么吗?被那个混蛋…那个混蛋……,说过什么吗?你有资格对我说‘不’吗?”(激动的声音颤抖) 萧速这几日辛苦累积起的一点怨气立刻被践踏粉碎。 “我本该在敬王府舒舒服服地活着,帮着敬王爷坐龙椅!……来,你来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今生最失败的选择?!我是不是该后悔?!”越逼越近,近到那带酒味的粗重吐息能全被他吞下。 萧速闭起眼心虚道: “不…不是……” “那为何总要让我失望?!”声音忽然又变得轻柔而危险,“为何…总要…(让我失望?)”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对方口中。 心头一震,睁开眼,不是幻觉。柔软的唇,传递着落泪的情感。再闭起眼,心中先尝到的是苦涩,他真心希望对方每日都高兴愉快,像西征时候一样神采飞扬。 一只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了对方的重量,收拢双臂,他想要承受更多。 暖暖的舌大胆地探入他的口腔。正要好好回应,对方微微错开脸,果断地结束了这个吻。 没敢挽留,萧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为做了蠢事开始后悔。脸依旧贴的很近……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追着吻了吻对方侧脸,表达一下自己喜欢的心意。刚情不自禁地想笑。 “看,不是挺简单的?”唐鹤突兀地冒出一句,转过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机会也和她试试……你不肯主动,就闭上眼等着。” “……你一直想说的是这个。” “‘我的选择,从不后悔’——是这个。”轻轻笑了。目光不肯在对方脸上再做停留,唐鹤跳下床,伸个懒腰,“为了你那块银牌,我今夜可没好好睡觉!”从柜子中抓出一件黑袍丢到萧速手中,“今日穿这件。” 绝好的黑绸缎子,袖口、领口绣着暗金色花纹,宽腰带正前纹一个霸气狮头,血盆大口中咬一块血色石珠——他根本没这样的衣服。呆呆抓着袍子,思绪还主要集中于对方最后一句话上。“你买的?”随口回问。 “那种场合本就该穿的体面。”折回,一拍他肩,笑道,“想必会很适合!有所期待!” 点一点头,萧速沉默着拿起黑袍出了客房。 目送对方离去,唐鹤皱眉:这不是他的屋子吗?出去的那个是自己才对吧? 垂下眼,摸了摸嘴,皱眉,脸后知后觉地很热:真的是有点激动晕了…… 但那一刻,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那么做。 ☆、(八) 四根足足三丈高的“登天柱”威风凛凛地耸立在由集市临时改的小广场中央,每柱柱基,四条碗口粗竹制支架,分东、西、南、北稳稳撑住柱身。“登天柱”上横插铁条十余根,被换做“天梯”,人可攀爬。 若问爬着玩意儿干嘛?自是为了取悦龙心——谁都想借机真“一步登天”。郡太守、城知府也乐得为这些江湖能人、名厨名妓创造机会。毕竟,皇帝一笑,大家同喜。 午后不久,热闹非凡的广场里来了一位穿着华贵黑袍的男子,以及五个着暗红色箭袖袍,戴暗红色头衣,挂精致牛皮鞘长剑——标准护卫打扮的男人。 官爷来查场子了! 一大群想瞧热闹的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于是,一群人,从小广场的外侧起,一圈一圈,慢慢向广场中央逛去。 “这玩意儿是??”一名给人青年豪杰之感的护卫停下脚步,随手抓起面前那个像弓,但要“立体”很多的架子,笑问。 “这是……‘打火箭’用的!”弓架之主,一工匠装扮的矮子连忙回道。 “前元过大年,皇帝不每日都要看‘打火箭’的嘛!”另一护卫好笑接口。 “对对!和那个差不多!就是箭带点火药,声如虎啸,光如闪电!吓死胆小的,乐死胆大的……” “嗯,想起了……” “打一发吧。”黑袍人开口,淡而无味。 矮子转过头面露难色:“爷,这东西是小民的家传绝活,不好准备,我一共就没几发……” “少罗嗦!快点儿!”年轻护卫瞬间收了笑,露出极不耐烦之色。 矮子一愣结巴道:“我那个……那个是准备了贺词的,想、想打一发念一句……” “唉,少念一句得了呗!快打!!” “小、小民这几句话准备大半年了……机会难得……还求、求各位爷行个方便……” “怎就你tm废话这多?!不肯,就都别打了!”言罢,这护卫劈手夺过弓架,“什么祖传宝贝?!你这破玩意儿,爷之过大年时天天看!!你还打个p?等下别把皇帝给打睡着了!”言罢作势要砸。 围观的都乐的起哄起来:“臭小子不识趣!砸了砸了!” “哎呀,爷爷饶了我吧,求你……” 矮子急的直扑弓架。 那护卫可是吃素?巧力一推,小矮子“哇呀”一声立刻被掀王八般掀翻在地,又引得周围一阵哈哈笑。 “没有特例。下次记得多准备。”黑衣人只望着矮子微微皱眉,示意还了弓架。 “嗖”一声巨响,一只“火箭”带着尖利鸣叫直窜苍穹,虽然没矮子说的那么夸张,但也绝对是气势惊人,颇有射日之感。周围看热闹的纷纷拍手叫好。再打量这矮瘦男子,形象似乎也高大了那么几分。 “小子,还有两下的嘛!”依旧是那个护卫,重重拍了拍他肩。 “谢、谢爷夸赞!” “只是,射的漂亮不如射的准。打空气,不如‘打人’。” “……” 再回神时候,黑红衣人早已走远,看热闹的,也已跟着移走。紧握手中弓架,他脸上的笑渐渐变冷:是呀,人命真不值钱,想花时候就大把花呗——这么想的畜生都该死! ****** 威风凛凛“通天柱”前,灰布衣男子掖起袍角,猫腰一跃,大鸟一般停于第一级铁杆,尔后再跃,再跃……底下围观之人,下巴逐渐抬高,嘴逐渐增大,眼逐渐瞪圆…… 少顷,那人已至高柱的二分之一处,朝下一喊:“护卫爷,差不多了吧?” 还是那名嫩脸护卫,点头同意后忽然又道:“萧大人的本事,肯定比这厮强吧?我可是久仰你大名!” “朱护卫抬举,也就如此爬爬梯子罢了。”萧速一笑,继续再问那个唤做孙洪亮的师傅,“方才听你们说‘摘星’,是什么意思?” 孙洪亮,四十刚过,嗓音如其名:“那柱顶都有一个布卷,拽开绳索会落下一红条幅……” “又是贺语?真已是极没新意了。”朱护卫笑着打断。 “这个……咱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0 也就想表达一下对春邱大好河山的赞美嘛……” “开了我看一下。” “啊?” “条幅,全打开让我看一下。”萧速再重复一遍。 “官爷,这实在太为难了!这玩意儿好不容拾掇了挂上去的……” “你且按我说的做。” “这……现在看过了,到再看就更没意思了啊!” “别让我说太多遍了。” “二弟昨儿练功时候摔伤了脚,现在也就小鲁能跳了。您瞧,这柱子,爬到顶很花体力,刚才为了示范,已经爬了一次。现在又要上去给您开,您还说要开四个,开完还要再收回去,加一起上上下下共要爬九次,到皇帝来时候,人早累趴了啊!!还别说,到时候还得给皇帝再爬四次……” 萧速听的直皱眉。 “要不,只看一个得了。应该不敢不要命的乱写什么的吧?”朱护卫道。 “也罢。”从中午一直啰里啰嗦到太阳落山,萧速也早厌烦了,他只是习惯性强迫自己注意细节,就好比有时候一定要锁屋门(锁唐鹤的门,见《咫尺》)。 巨大红色条幅,从柱顶直泄而下,喜气而壮观。上写着几个遒劲大字“春邱……”。 “爷您瞧,几句颂词,您可是放心了?” 是不是颂词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悼词。懒得细看萧速差不多地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去,瞅见小广场东南角挤进一队兵,为首,一位骑高头大马,披雪亮战甲,挂银色长弓的武官。 “皇帝要来啦!” 周围的人瞬间开始沸腾。那孙洪亮更急的直跳脚,直嚷着让人快收条幅。 武官走近,翻身下马,那身白色铠甲的沉沉分量清晰可闻:“再半个时辰,皇帝可到。萧大人,朱护卫辛苦了!”礼毕抬头,露出头盔下那张白净俊脸,一表人才配一身年轻朝气,见者都得暗叹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周冲,《弓玉缘》主角,大将军周尚月儿子,其姐后来是太子妃】 “周将军哪里话!查场子的怎会有护场子的辛苦?”朱护卫笑着回礼。这护卫唤名朱飞,明庆元年的武状元,年纪不大已官职五品,为这里几个护卫之首。 没朱飞能说,萧速只回一礼又道:“现在开始清场子?” 周冲点头,一群人马散开不在话下。 **** 广场的中间安静了,但周围的茶馆酒肆愈发热闹起来。少顷,来了一只抚弄丝竹之队,占据广场西角。再等近一柱香时间,华贵马车入场,车身雕有九条腾飞巨龙,威严无比。龙车周围,重甲骑兵数十,护卫一队,太监几个。 领队一将,从头到脚红袍金甲,夕阳下熠熠生辉。 车队缓缓行至北侧新搭建起的凉棚前,停定。 全场将臣忽然一起提袍拜下。尔后西角一声鼓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云霄。 广场东北角的酒楼,一间视野极佳的雅间里,张萌看着眼前景象有点心跳加速。曾见过南元帝祭祖。不过此刻,还未见到马车中人,她便觉得,今日车中的才是皇帝,那日祭祖的只是个太子。不过一直听说,春邱帝是个叛变的可耻太守? 一声“平身”静静传来,群臣皆起。大将翻身下马,坐骑立刻被一跨银弓将领牵过。车门终于打开,但只下来一位华服少年与一位着华美群袍的女子。 “?” “方才穿金甲的便是。”唐鹤微笑放下茶碗,“这是三皇子和菱悦皇后。” 张萌恍然大悟,再次觉得这春邱帝给人感觉挺不错。 ******* 萧速独自靠在硕大凉棚某个角落,看着场中,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晨。唇上的触感又鲜活起来,垂下眼,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远,远比“这样去算计张萌”多。这么一想,心情有点澎湃:他一定要、也一定会,不让对方再失望! “萧速,好久不见!” 转过头——一位头发全白的四十多岁男子。“广爷?!好久不见!” 广春庆,现洛阳大皮草商,皇帝旧友,前寒雪帮帮主,荐举萧速于明帝之人。今次南巡,他应邀同行。闲聊一阵,那广爷忽然压低声问了句:“你素来做事细致,这次怎就对银牌就大意了?” 萧速一愣,明白过来对方指的什么,只能尴尬笑笑。看远端,那孔知府正和其他官僚一样坐在席前,陪皇帝饮酒说话。“(孔知府)早上还陪明帝去了大明寺……难道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明帝正派人暗查。”广春庆叹口气,“若是真,定被重办!官银案,明帝正对受贿恨之入骨。” “……昨夜,是广爷得了消息,连夜告诉?真太谢谢!!” “知你不是贪财之人,其中定有蹊跷!”笑着摸摸下颌白色短须,“对了,那西征的唐鹤,现在是你手下?” “不是……只是来帮忙。” “哦……他连夜去皇营保的你。” “他??……亲自见了皇帝?”一惊。 “没错。”广爷微笑撇萧速眼,“看的出,明帝很信任他。” “是啊……”心中很有点微妙。 “也很器重他。” “嗯。” “你这是……心甘情愿被比下去啊?” “广爷是想说,明帝想让他替了我?” “他不愿意。” 良久,萧速叹口气:“拒绝皇帝两次,到也不怕皇帝生气……”(前一次是指西征结束时候对方不愿意做官) 一边说着话,广场中戏曲声已经散去,西角鼓声再次传来,原来是要爬“通天柱”了。 灰布衣在高柱上不停歇地跳跃,动作极尽花哨——比上午演示时再生猛百倍,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喝彩。至顶,立定,拽开条幅,在锣鼓配合下朗声一颂,底下叫好声再响成一片。同法,灰布衣连下三“星”。不过,在摘第四颗“星”前,方才的孙洪亮忽然上前,对皇帝一拜:“圣上,最后这颗‘星’本该由我二弟来摘,怎奈近日伤了脚……您手下人才藏龙卧虎!故而斗胆想请位出来帮个忙……” 下“战书”?明帝可是带了好大一票兵将护卫。不少人当即笑骂那臭小子大胆,不过却没一个立刻跳出来。 “这是在点你的名吧?”广春庆笑着转过头。 不是说讨厌别人记住自己名字,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谈话,总之一点没站出来的激情:“昨夜没休息好……”懦懦话音刚落,斜前方一红衣人跨出一步,鲜明对比地朗声道:“我愿意一试!”正是之前的朱飞。 萧速心中更是郁郁。 却说那朱飞,轻功其实相当了得,只是第一次爬,他跳跃的速度,动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1 作的花哨,绝不逊灰布衣!柱顶站定,拽下条幅,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很棒,更别提皇帝现在也正以他为长脸!只是,要下去时候,低头一瞧,心中竟一慌。三丈高可不是玩笑,风吹过,感觉柱顶都在那里晃啊晃,直晃的他头晕。柱身的铁条越看越细,甚至判断不出和自己的距离 。这…下的去么?!额角闷出细汗,朱飞只觉得手脚冰凉——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如此不适应这样的高空实在有点太晚。呆立良久,直到下边传来一声“下不来了?”然后是笑声。他横心一跃。底下惊呼一片。他仿佛跟换了个人似的笨拙落到下一级铁杆,晃荡两下赶紧抱住大柱,才再站稳。 “吓人!”酒楼窗台边,张萌连抚胸口,“还好速哥没去!” “他(萧速)命硬,摔不死。”唐鹤心中只为萧速错失良机再感到失望。目光从可笑的空中人身上挪开,他的开始左右寻找…… “什么呀?真没良心!也不想想那夜他那么辛苦来救你!”张萌立刻皱起眉。 尴尬!多亏很巧地看到萧速,唐鹤赶紧一指:“他出来了!穿的是不是你送的那件黑袍?” “在哪?”张萌赶紧望向窗外。 结果,只听耳边一声骇人风啸,眼见空中流星般划过数道光弧。四根登天柱上的条幅瞬间被点燃,火苗猛地上窜?! 所有人都看的呆若木鸡。 萧速刚入场中,从震惊中回神,回头又见第二阵“流星雨”!赶紧后撤。火箭落于柱基,又带起一大片火。风助火势,“通天柱”正渐渐变成“火龙柱”。残阳下,那写着“春邱永世”大字的条幅壮烈燃烧,黑烟滚滚,画面既讽刺又苍凉。 广场周围早吵闹成一锅粥。 “护驾护驾!!”“何人放箭!!”喊声四起。 “怎么回事?!”周冲带一队人围了过来。 “先让皇上离开!”萧速急道。 “自然!”周冲卸下银弓忍不住骂道,“你们之前都tm查的什么?!弄成这样?!” “那边(东北面酒楼)顶上过来的箭!真tm胆子够大!封楼抓人!!”萧速一样懊恼不已:柱子和条幅肯定被做过手脚,不然不能如此轻易燃着! 可恨的孙洪亮和灰布衣!! 正想转身找二人算账,听头顶“哇啊”一喊,抬头,只见柱顶那朱飞,倒栽葱,忽然直坠下来。 糟糕!众人背脊发凉。 未及细想,萧速迎人跃去——可惜此刻颇惊艳的“身轻如燕,迅疾如电”没几人看到。险险抢下朱飞,在火柱对侧落定,萧速感到手中湿热,低头一看,是血!原来朱飞腹部已被一箭射穿。 几个士兵从另柱子一侧绕过来,半喜半忧地喊道:“射箭贼已被射杀!朱护卫怎样?” 萧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在那人起身射第三箭的时候,在他终于拿箭射人的时候。楼底下的银弓也对他拉成了满月——周冲刚才就一直注意着酒楼顶,怎能错过? 好在,索命箭来的再快,也没能追上他的弦响,第三箭还是圆满送出,呵呵…… 萧速来到坠楼人身边查看:一箭穿喉,手依旧紧握摔的稀烂的弓架。萧速叹口气:死透了还怎么找背后事主?当然他也不敢真抱怨周冲什么。 估计孙洪亮那几个小子,也已趁乱开溜。萧速闷闷起身张罗收尸灭火。 夜幕初降的扬城广场,混乱吵嚷如战场。 萧速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熟悉的哑哑嗓音,焦急万分。 回过头,只见一抹白影,穿过眼前这一片混乱,正直向他奔来。片刻后,此人上气不接下气,满面通红地在他面前停下。如此拼命的找自己?觉得对方很可爱,他心中感到温暖的同时也很心疼。颇“随意”地拂过对方鬓角——拉开了正沾在嘴角的黑发,扶住人,虽然更想把人搂到怀中,他柔声问:“怎么了?” “皇帝!……”喘气。 “放心,有护卫在。”萧速微笑。 “不!护卫……”缓过劲,唐鹤抬头急道,“刚才爬柱子的人,已经变成护卫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白了脸。 “亲眼所见!绝对不假!快去!让皇上离开护卫!!”之前朱飞下不来时候,唐鹤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灰布衣和孙洪亮,寻思他们得赶紧出来帮忙解围。火燃的太快,他立刻怀疑这两人做了手脚!唐鹤飞不过去,只好在茶楼紧紧盯着二贼,期盼萧速快快抓人。结果这时朱飞突然坠柱,于是,唐鹤震惊的看见那两人趁乱脱了外袍,露出一身护卫打扮…… “唉!!”萧速带人直追刚离广场那队人不在话下。 ******** 唐鹤在叮嘱赵达、张杜“护好”张萌后,就风风火火跑没了影,张萌紧张地回到窗前再望着萧速。过一会儿,肩膀被人一拍,她果断没理。结果,肩膀忽然又一紧,接着整个人被狠狠扳转过来。 “看够了没?”冷漠的声音,“走了。” 张萌目瞪口呆:竟然是卢万胜?!左右张望,赵达、张杜不知所踪。“你、你怎就来了?” “你还真不想回南元了?” 手攥成拳:还真是不太想!寒雪帮一直很疼她,也很尊重她。等等!“这些,该不会是你们做的吧?”愤怒地指向窗外,“为了来找我?!” “小姐啊,我看你还是很搞不清状况吧?”在和张家小姐吵过好几次后,万胜早对张萌失去耐性,当即不耐烦道,“实话告诉你,你爹已经不要你了,要不是你哥还要,我不会来这里。何苦为你设计这些?” 无形的一巴掌,扇的张萌一身血。混蛋!眼眶红了,心中的怒火全归为五字:“我不走!你滚!” “你tm差不多点!”卢万胜懒得再理,抓起人的手腕就走。 张萌跪到地上死死抱住大木桌一脚,哭道:“爹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们还来装什么好心!要来,那天我被抓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还是他…是他及时救的我!你们这群虚伪的东西!” “呵呵,我看,你其实是因为那个‘他’才不肯走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只会给所有人添麻烦的东西!”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张淳的走狗敢来教育我?!” 万胜冷冷看着她:他从来就不是张家的仆人!更不是狗!!眼前人若不是淳爷之妹,他早一刀剁了。不想再和对方多说半句:“最后问你一次,走是不走?!考虑清楚再回答,若决定留,往后不再有半个人来找你!” 没有回答,张萌只是缩在桌角哭泣,直到万胜准备离开:“别人找我我就走,但是你来,我绝不走!” 万胜冷哼一声甩门而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2 出。 ************* 戌时过后不久,扬州知府大堂灯火通明。堂上一把精致雕花木椅,三皇子黄昊(15岁)正立于椅子右,堂下,臣将左右两排站列,所有人面色凝重。萧速入得堂中,提袍直径在堂前跪下。 又过了不知多久,明帝姗姗来迟。 萧速赶紧伏□子:“臣查防失职,请皇上降罪。” “与护驾及时功过相抵,朕不打算治罪。传刺客!”令人意外的轻松口气。包括萧速在内的所有人长舒口气。 片刻后,衣衫褴褛的二人被丢入大堂。 明帝笑道:“何故行刺?”不待那二人张口,他继续道,“无非又是叛变夺位之说罢了。千年历史,王朝数代,到底是谁家天下?百年后,吾乃开国一帝,尔等不过可笑刺客二只。”不少人跟着发出对二贼的嗤笑声。 “呸!”孙洪亮猛一抬头,“我三人,长安郡人士!一年前妻儿具惨死于胡人铁蹄之下!今日特来寻你报仇!你这暗通外族的窃国贼!!事到如今但求一死!”(此虽为民间流言,但真相也确实如此) 空气凝固。 好在明帝只是转向黄昊轻叹口气:“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黄昊认真地点头同意。 明帝再道:“不过,朕传你二人其实另有原因。你们的‘表演’很精彩。若可献出连发的火箭制法,特赦你二人无罪。”言罢,堂下立刻传出一片诧异之声。 孙洪亮不吞口水是假。只是,那工匠已死,再只是,那‘火箭’是工匠去南元花重金买的,所以,他俩就算献想也献不出…… 这夜明帝后来还是生气了,不过原因是:南元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火器而春邱却没有。再想到之前丢失的火龙柱图纸,明帝更是气上加气,下令:寒雪帮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火器”制法! 萧速心事重重地回到住宿旅店时已经过了子时(知府府邸已经被皇帝征用)。他的屋子正亮着灯。唐鹤??对了,今天的事还得好好谢他呢!另外,其实一直都期待着与对方再见!烦心事暂抛脑后,跑得几步兴冲冲地开了门:除唐鹤外,张萌也在。 张萌!——他都快忘记了…… “你、你可回来了……”张萌双眼通红,哭笑着直扑他怀里,紧紧抱住——反正唐鹤都知道,所以她不用顾忌。“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没地方去了……”张萌抽泣道。 “……”唐鹤在,萧速想推开人又不敢,只能轻拍对方背安抚,“有话坐下说吧?”同时朝在一边围观之人投去疑惑目光。 “她有话,只想对你说。”唐鹤起身,“我只是陪她等你。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一把拉住正要离去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去时她就在哭,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唐鹤皱眉,抽回手。 “真和他无关……”张萌垂头小声道。 “不是!!……我等下来找你!”萧速只得道。 继续走向门边,唐鹤没回头只挥挥手:“别!这两日睡太少,我先睡了。” 卢万胜来访。这事,张萌只想对现在最信任最喜欢的人说,想问他自己该怎么办,听取他的意见! 唐鹤不在,推不推开怀中人反到变的不那么所谓,觉得对方很可怜,于是就这样算了。“真不想回去?”听完哭诉,萧速不由询问,“和我们相处了十八天,和他们却相处了十八年。” 听此一句张萌眼泪立刻再次掉落,良久,她直起身子小声道:“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就没关系……” 隔了好久。“我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陪你。” “没事,只要在一起就好!我……我其实很喜欢你。”紧张起来。 “……那是你见过的人太少。” “你温柔体贴又正直善良!和你在一起,很安心,很舒服……” 真听到了,还是很感动的。心中不由过意不去,更不想欺骗,于是选择了坦白:“我若对你好,只会是想利用你……这里是春邱寒雪帮。” 张萌惊讶地睁大眼,仿佛今天才知道对方身份一样。 “有机会我送你回去吧。”萧速微笑道。 “可是,我……”眼泪滚落下来,其实是被拒绝了吧?但好像还更喜欢了?觉得对方既温柔又坦诚!于是万分不甘心,“要是,我心甘情愿做寒雪帮呢?!” 望着眼前人,萧速叹一口气:“爱哭的人,做不了……” “哎?!”眼泪掉的更凶了。 ☆、(九) 时间跳跃前行。六月中旬,长江边的一个繁华小镇。夏季特有的雷雨过后,太阳再度出山,大地水汽蒸腾,天边浮起一道美丽彩虹。出镇的泥路上飚出一匹快马,马蹄踏过雨后留下的水洼,金珠四溅,夕阳下闪起点点华光。马背上,黑、白衣骑客二人,他们计划在日落一刻赶到二里外的一处偏僻鱼村。 二人刚出镇口不久,土道上又来二马二人。其中一人白衣外套了件黑袍。镇口立定,那人似乎嫌冷地拉紧了外袍领口:“张杜,你觉得他们是要去哪里?” “二里路外有个小渔村……军师怎么想?用叫人围村吗?” 沉默片刻,唐鹤淡淡道:“不用。这次,让我们来好好看看,仔细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言罢策马扬鞭,泥地里又溅起金珠无数。 萧速带张萌跑出半里,猛地勒停了马,聚起耳力确认,果然有同行者!里衣已被冷汗浸透,心怦怦直跳:不能是唐鹤吧?但转念又想:是又怎样?反正结局就是如此!对方迟早也要知道! 要问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萧速回答你四个字:噩梦重现。 张萌对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开始充满戒心。 唐鹤想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于是,萧速那句“对你好只会是想利用你”理所当然地落入唐鹤耳中。可以想见唐鹤的巨大愤怒——他无法理解萧速为什么对张萌说这种话,就如至今无法理解萧速之前放走“血盟会”一样! 萧速对此再一次解释不清。唐鹤又变得不信任他…… 接下来,萧速打算用已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张萌换回“丢失”的火龙柱图纸。 唐鹤则认为这么做毫无意义:张源不会为了一个人出卖南元利益,就算真能换回图,也只说明,这个图已经无关紧要了(给的图纸离真正火器肯定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萧速有同感,但他不在乎图纸到底有多少意义,他只是想借此对付明帝交代的任务! 唐鹤的想法:萧速哄张萌骗出张淳,抓之,确保血盟会在战争开始前不再给春邱添任何麻烦。 说到战争,明帝南巡结束后,唐鹤改变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3 “黄起寒将老来求稳”的判断。明帝似乎开明为民,但其真正面目只是个熟谙利用民心的野心家——胸口的剑伤愈合后(黄起寒做上皇帝前差点被刺杀,详见《胜负》),黄起寒一直都在不露声色地寻找出兵南下的借口和时机。唐鹤对此,其实很欣赏,他心甘情愿为有头脑有野心之人出力! 结果,另唐鹤想不到的是,不管他怎么晓之以理,萧速都不肯再去哄张萌。“食髓”之事后,他曾以为,这个男人,出于对自己的歉意与爱,不会再逆为他什么。没想到,一到大事上,此人竟依旧接二连三地与他对抗。 难过与失望可想而知。 扪心自问,他做的事有多少是为了自己?付出时间、精力甚至性命,换得了什么?好像只换得了一肚子气——不得不对萧速的固执可恨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其实在唐鹤佩服对手是时候,对手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 巨大压力下,萧速横下心按自己意思送走张萌。如此一来,他不用再说唯心话做唯心事,张萌不用受骗,图纸也能给皇上一个交代——皆大欢喜!唐鹤若对此不满,他来日再想法补偿了! 当即暗中与张淳谈妥条件,约了时间地点…… 二人到约定的江边时还很早,日未落,血盟会的人也还没到。 天空飞过几只归巢水鸟,宽阔江面反射着夕阳余晖,挺美。 萧速正待下马,张萌忽然抬头道:“能带我在江边跑跑吗?难得骑马,想感觉一下……”眼睛有点红,不过在笑。 未尝不可。萧速点一点头。 拴好马匹,唐鹤随张杜往江边走去。绕过一堆巨石,眼前出现一条长长泥滩,滩涂上一个破旧木屋,不远处水里停着七八只挂网小船。“确定是这?”唐鹤左右不见半个人影。 “夜间无人看管的小港,村中仅此一处。若要来船,只能是这里了。” 唐鹤赞同。二人决定暂躲于木屋顶,视野佳又隐蔽。随着天色一点点变暗,两个黑衣人渐渐融入背景的黑色中。 没吃晚饭在木屋顶缩了好久,唐鹤只觉得胃烧的阵阵难受,浑身发冷。两次被催发食髓毒性,大伤元气,另外最近又总是生气,茶饭不香,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正每况愈下,哪天自己就那么死了也不一定…… 烦躁。 其实,自从萧速说有事要来江边,唐鹤就开始怀疑。不过他不想插手,只想冷眼旁观。而如今,他总算要如愿以偿地见到怀疑成真。 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亲眼目睹对方背叛?难不成是想更好的气死自己? 终于,在日月交替时刻,江面远处浮起一点微光,唐鹤双目一亮,一身的不适暂抛脑后。 小舟靠岸。船篷中出来一深色箭袖袍男子,领口一直挡到下巴,后腰挂巨大刀匣。 唐鹤觉得很眼熟。 此人跃上滩头,直朝木屋这边走来。 唐鹤在伏低身子的同时,还感到胃部被重重一击:正是那个他搜城无数遍,依旧被逃掉的男人!曾自称是萧速朋友的男人! 别来无恙甚还气色颇佳的紫袍人,在滩头前前后后溜达一圈,潇洒回到舟边:“下船吧。” 于是,小船中又出来第二个着浅色锦袍的男子,手中玩着一把檀木扇。说话声里可听见笑意:“难得萧速这么不守时啊?” “是啊。”紫袍人也笑了。 具是等待旧友般的惬意态度。唐鹤听的心里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不过老天仿佛有意驳斥此二人之话——泥滩远端立刻传来马蹄声。大家都举目望去。 张萌总是要求“再跑一会儿吧,再跑一会儿吧”,这下总算要给跑迟了!萧速带人急急往小港回奔而来。 可以感到对方催马的急促,张萌心中很难过。抬头,她看到的总是萧速认真赶路的表情。这个人虽然对自己温柔照顾,但其实都没仔细看过自己吧?而如今要说再见了,很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张萌抹去眼角又掉下的眼泪,她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忘掉!可恶! 马步开始放缓。 张萌一眼就看到了远方的张淳和温淼(还真的没万胜,张小姐的黑名单还是有效的),心中再一阵焦躁。 萧速驱马走近,正要下马。 张萌忽然挺身狠狠一踢马肚,抢着一拽马缰。大马一声嘶鸣,被拉的前蹄腾空而起。萧速赶紧稳马:“你做(什么!)……”趁马转身的一瞬,张萌伸手环过对方脖子,死死封住了那张“多话”的嘴。 “……”(萧速) “……”(张淳) “……”(温淼) “……”(唐鹤、张杜) 星光下,看背影(萧速背对他们),马背上二人似乎正紧紧相拥,黑白袍袖在江风吹拂下上下翻舞,画面意外地自然美好,谁都不会忍心加以破坏。 总算,萧速从浑身僵硬中反应过来,拉开脖子上的手跳下马背。尴尬的要死。“给我图纸!”他口气不善地对张淳道。 张萌此刻也已跳下了马,头也不回地逃进船里。萧速没有看她。 温淼递过怀中图。 “萧速,做男人,是要负责的吧?”张淳忽然开口,去了笑意,很有几分认真。 ?!“我又没做什么!不要胡说!”红着脸恼火道。 “我还你的是当时那张图,你还我的却不是当时那个人了……怎么办?” “再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狠狠瞪向张淳威胁道,“再不走,唐鹤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了!” “怎么只有一匹马?”温淼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只有一匹马?!”烦躁。 “本来正好借我一匹……想顺便探个亲。”(一半是实话) 萧速冷笑一声:“上海捕了还有这个兴致,真是不怕死啊?” “春邱的公差……都太温柔了。我这不是一直都没死成么?” 张淳听的也笑了:“温爷下次再来吧?萧速,南元一直等你!替我向唐鹤问个好!”上得船,他忽又微笑追来一句:“小萌会骑马……这段时间多谢照顾!”言罢一拱手,小船离港。 木屋顶上,唐鹤望见萧速在江边又静立片刻,才催马离开。 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连他都觉得美好的画面。 自己不是一直这么希望的么? 他惊讶于张萌的执着,在明知只会是欺骗的情况下依旧不愿放弃。 换做他的话,又有会有多执着?这种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可以用来逢场作戏,绝对应该用来撷取利益的情感,他的执着仅限于看到这美好的画面时,心中还是意外感到了难受。 这就是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4 他和张萌的差别与差距。 他也许从来就不会真的爱上谁,更不用谈给谁幸福。 他后悔了,他不该离开敬王府的。 耳边再次响起那句可恨的“唐鹤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了!”。 这句话,萧速到底已经对多少血盟会说过了呢?紫衣人多半也是他放跑的吧? 想到此处,他捂着越来越折磨人的胃,再次缩起身子,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停颤抖:多亏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执着的人! 文案中关于本章节的两个问题答案揭晓: “美人”千钧一发,“英雄”没有出现。 美人貌似“抱得英雄归”。 作者有话要说:注: 最后一幕,张萌穿的是那件“萧速挑的”飘逸白裙,萧速穿的是那件张萌送的华丽黑袍。增加画面的美好度和对某人的刺激度——当时刻意描写那两件衣服的目的。因为最后没机会在文中点明,所以在这里补充说明下。 至于为什么是那件黑袍,可以解释为张萌央求他穿那件,萧速想未尝不可,就穿了……他一直不知道这衣服是谁送的。 ☆、(一) 八月初,盛夏炎炎,重回十里塘。 水泊一面人迹罕至处有一片小矮山,山脚背阴,近水处再热天也是凉风习习——绝佳避暑胜地! 自从五月失了胡秀、钟藩,水泊一下静了不少,不过此时的小矮山,却难得没了清闲。连续十日,一叶小舟,趁着清早日头不毒猛往这赶,舟上二人,拉来一堆木条铁笋…… 小舟行近目的地,划船的男子脱了外袍,“噗通”一声窜入水中,惨不忍睹地划得两下,沉入水底……好在是浅滩,起身一甩头上水珠,正望见船上女子捂着嘴笑的厉害,他哼一声笑道:“小芸,你不也不会吗?怎好这样笑我?不过,夏季结束时候,我肯定会了,你却依旧不会~” 小芸没搭话,只是垂下眼又笑了笑,抓起船桨摇船。 船靠岸,二人卸下所运物品,继续这项“浩大”工程——建一座临水小台,夏季在此吃酒品茶午睡再好不过。 “顶棚再加些茅草就彻底完工,到时请宋哥宋嫂来玩~” “嗯!司空哥哥吃午饭吧~”小芸解开携带的包裹拿出饭菜。 “好~”言罢司空翦却又钻入了水中,“我再游会儿……”五月在泗水郡忙皇帝南巡,六七月忙着搜捕闹南巡的长安郡人,八月得空,被宋奉强拉去老家做客。 却说宋奉和司空翦怎又和好了?其实,那天次日宋奉就去道歉了:如果“小水”真是对方心爱之人(无论是什么出身),他又有什么权利强夺别人最后的思念?!换位思考下,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只能说很诧异对司空翦而言也有这样的人存在。 小芸何人?宋芸,宋奉侄女,年方十九,内向害羞。 那日随着舅舅、舅妈陪司空翦玩十里塘,看到小矮山时候,她难得插嘴一句:“小时候,舅舅还说在那给我搭个避暑小亭……” “哎呀?我真说过?” “你还说,要在山坡边给我搭个小园子教我种菜……” “确定?!教种菜,家门口就可以的吧?我为何定要带你跑这么远来种?” “可你真说过!!”小芸急红了脸,“我没骗人!!” “哈哈~此地建个凉亭也确实不错!这次得空,我们定帮你实现愿望~”司空翦插口道。 “是啊!是啊!”宋奉立刻点头,“不过,难得回家,我还是得多陪陪你嫂子~” 所以,事情最后变成现在这个状况。 也许司空翦确实没什么水性,差点溺死的阴影又总在心头挥之不去,自学十多天,他能做到的依旧仅是在水中挣扎。当然,司空不轻言放弃,他要做知难而上的真汉子! 挣扎累了,再次爬上岸,吞了中饭,与小芸在小亭里闲聊。手枕着头,睡意渐起。安静的山与水。迷糊间,似乎又回到了山溪边……打个激灵睁开眼:仅有斜对侧的姑娘匆匆转开目光。 “小芸不休息吗?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钓鱼吧?看看今天谁厉害~”司空笑道,言罢就去船里拿鱼线。小芸高兴地紧随其后不在话下。 傍晚,回得芦花浦,小芸提着两条鱼去舅舅家,司空翦则赶着日落去搜集明日要用的茅草。等他再回到宋奉住处,桌上已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鱼汤,小芸则已经回家。 吃饭前,宋嫂递他一个小布包:“有人找你,给的。” “哦?”打开一看,浑身一震。 “什么呀?谁啊?”宋奉好奇。 “没啥……催…催嫖资的。”尴尬笑笑,手掌一阵热辣辣的疼——握的太紧,锋利的四角飞镖划不小心破了皮肉。 次日清早,没找小芸,而是躲在街角远远瞅着宋家大门。 巳时初刻,看到远端缓缓走来个褐色身影,带大斗笠,大热天袍领依旧挡到下巴,背后一个装的下鬼紫的大包裹…… 依旧要不停揉眼确认。自上次不辞而别,又过去了足足四个月,几乎每天都会猜什么时候能再见,又总觉得大概根本不会再见了。只要想到自己最后可能还是被讨厌了,就很难受…… 在此人要抬手叩门的一瞬,司空翦窜将出来想一把拉住:“喂!!” 对方警觉地一转身。 司空翦只抓到一把空气。 “你在这?”斗笠下双眸收了锋芒,泛起笑意。 “好大胆子!被我兄弟瞧见岂不完蛋?!”皱起脸,闷闷哼一声。 二人并肩走起来。温淼对此颇不屑:“至于么?” “你以为,你换了马甲人就认不出了?!!!”就是想狠狠责备一番,发泄心中这四个月的苦楚。 “……你不就认出了?” “是啊!!!!” “呵呵~” “对了,找我…什么事啊?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做坏事吧?那天,你怎不说声就走了?怎么……” “请你吃酒,想去哪家?”打断一堆问,只回了那第一个。 “吃完后呢?” “回去了。” “……不能,只是请我吃酒吧?!大春邱找我也不容易,怎会只是请吃酒?!喝完了肯定有事!”绝对不信!万分不甘心! “那你还想怎样?”被问烦地皱眉撇来。 司空翦吓一跳,而后猥琐地脸一热:“……是、是你先乱想的!!我可什么都还没想……” “……”还是一样欠揍,只是人又啰嗦了十倍。不过……很亲切。 酒楼里,温淼从大包裹里又取出一个中等大的布包,放到桌上,推过。 司空翦听的出:沉甸甸的银子,而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5 且是名副其实的加倍奉还。心中反而一阵不是滋味,垂下眼,酸唧唧地拉过:“还真是不爱赚人便宜啊?半辈子积蓄了吧?” “你的半辈子积蓄吧?”温淼哈哈大笑,继而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官银。” 【设定:官银印有郡名和铸造时间,所以,被盗的官银可被识别。】 司空翦手一抖:“官银案”的官银?!(所以,参加过那个的血盟会,各个都是土豪了啊~) ……各种可恶!!!抬眼瞪去:对方正很好笑地欣赏着自己的表情。 “你这家伙,又给我们‘送’图纸,又悄悄拿 ‘泗水郡官银’,还怎么在寒雪帮混啊?来南元吧~”靠到椅子里,温淼笑道。 (图纸,其实是萧速为了确保拿到食髓压毒贴问司空要去的,和司空讲好了,万一图要给血盟会,责任全推陆善头上。结果后来萧速也确实把东西“白送”给了血盟会。这里三水故意笼统地说是司空送的了。) “你怎不说我还放了你啊?!” “是啊……”转头正见小二来上菜:一盘接一盘热气腾腾,很有效率的一次性上齐。于是又加块碎银表示赞许。 待小二离去,司空翦推过包裹:“不用了。” “为何?” “说不用了就不用了!” 温淼轻轻笑了:“信不过我?生气了?”(被盗的官银,怎敢用,拿了也白拿?) 司空翦也乐了:“是我没你这么小气!!(他怎会计较这点银子?!)”转望向窗外嘈杂的街道,叹口气,“我不要银子了……陪我去另个地方吃这些可好?” ??“……你还是收下银子吧。” “只是想换个地方吃饭!一个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地方!这个也不行吗?!”想一起去与世隔绝的地方,回到山谷!情绪波动,说着说着竟就这样吼了出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只是……有点想去罢了,实在不行……也没什么的……”尴尬笑笑。 诧异地望着眼前人,不太理解这突然的激动。沉默片刻,温淼还是伸一只手,打开了那包银子——司空翦着他手动作——翻出一锭,置于桌面,对方能看的真切:“小二!” 他用那锭银子结了账,让人包了所有的菜。 司空翦真心笑了,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温淼也跟着笑了——没错,银子全重铸过,可放心使用,他当然不是来坑他。 司空翦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心领神会”地收下所有银两。 温淼满意地看着,心中忽然有点揉揉那头乱发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官银案详见《咫尺天涯》,血盟会抢的,温淼参与过。 “换马甲”指换了个颜色的袍子,穿越了,但感觉这样写更喜感,不管了= = ☆、(二) 一叶小舟,顶着正午最毒的日头,猛往小矮山赶。 褐衣人,双手枕头悠闲靠在船里,脸完美地藏在大斗笠的阴影中。如此要命天气,竟被迫特地去那么远的地方吃酒?!但相比正汗如雨下划船的司空翦,他显然没任何抱怨权利。 除了划船,司空翦还不停说着各种话题…… “不累吗?节约点体力比较好吧?”脑中想着,但没真说。因为能强烈感到对方的高兴,不忍其扫兴。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司空翦真是极频繁地回头看自己——搭话,要回头,不搭话,更要回头,仿佛在确认他的视线一般。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看着他,才这么来劲儿? 于是,在司空翦再次转来时候,斗笠一斜,正好遮住了眼。 一刻不停的说话声,几乎是立刻,渐轻、消失,甚至连划船的水声也开始变得柔、缓…… 实在有点受不住,斗笠抬高,温淼笑道:“方才你说到,以前曾卖过白菜,然后呢?” 司空翦吃一惊地回头:“嘿嘿,其实也不怎么有趣……睡吧,休息一下,到了叫你~!” 被残忍的对待,他可以用鬼紫加倍残忍的讨回。 但司空翦只是意想不到地待他特别好,总让他措手不及。 所以,他一直惦记着要回报,至少,他必须来还拿走的银子! 说到回报,那句当时听来只觉无语的“请一样喜欢我”,事后到还认真考虑了一下,但依旧觉得,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这种荒唐之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忍无可忍。 不过,每每想起那些因他而掉的眼泪,胸口还是会一热——刚才听到对方的话又有点这样。 叹口气,他起身把斗笠扣到司空头上:“换我来。” **** 从万分期待到失望,再到简单的喜悦,最后到现在:司空翦又要开始期待了。抚摸着船外凉凉的水,良久他鼓起勇气:“游泳吗?咱比比谁快!”想和对方体验不同事物。 主意到不错。天太热,才划了一会儿的船,温淼只觉胸背左臂处的糟糕皮肉立刻变本加厉的难受起来……不过,脱掉衣服被晒蜕几层皮,貌似更惨。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放弃。 “你不会是不会吧?”司空翦笑道,眼珠子转了转。 “怎么可能?!” “承认也没关系啊!我就不太会,彼此彼此嘛~”边说边脱了外袍,还了斗笠。 温淼又气又好笑:“那就算我不会。到是,你若真不会……(靠近岸了再下水)”话未尽,“噗通”一声巨响,小舟被激的狠狠一荡。温淼稳住船,回头只见司空翦正以吓人姿势在水中乱踢乱蹬,“游”开一段距离后急速下沉…… “救…救命!” “……”没马上动作,观察片刻觉得是真要溺了,不得不赶紧朝对方划去,边划边忍不住骂人。 “救救我!救命!!救……”司空翦惊恐万分地呛了两口水。 船略靠近,温淼赶紧伸过木桨:“抓住!” 司空翦早慌的六神无主,闻声奋起一扑,扑空,终于彻底消失在了水里。 “司空?!”对水面喊了声,没有人再次出现。“司空翦!!!”再喊一声,水面只渐渐趋于平静。 甩掉斗笠,踢掉靴子,脱衣服的时间都已没有,赶紧也跃入水中…… 坚持坚持!司空翦憋紫了脸躲在下水默念。终于,盼到“噗通”一声!巨大幸福感顿时把他包围,一乐,立马鲸吞好几口水……赶紧踩着湖底软泥探出头。于此同时,一股强大力量赶到,抱住他,要把他带出水面。连忙回抱住,心脏狂跳不止。 两颗头一起探出水面,顺便,温淼的脚也踩到了湖底软泥。 司空翦趁机靠在对方怀里,头贴到对方颈间,手紧环着对方腰。 没有被推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6 开,甚至依旧被搂着? 时间似乎真如其所愿的停止了?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时间要是真停止就好了。司空翦禁不住先心虚地咳了两下水。 “这种地方,怎淹的死狐狸。” 听不出喜怒。 “不是!是、是刚才太害怕,没发现……这…这么浅……”不敢再贴着对方脖子,尽量镇定地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搂在他身后的一只手移到了他的后颈,一按,司空被迫仰起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只能四处飘移目光,呼吸越来越艰难:“很、很高兴……你能来救我……谢谢!!” 凉爽的湖水让肌肤降温,很舒服。 两句话孰真孰假,温淼自然一听就明。最后他仅就这样松开了那只贴满湿发的脖子——原来,就算如此被耍,他还是无法发火——能溺杀司空翦的温淼早死山谷里了。 司空翦得以垂下头,心中一阵暗喜。 放了人,温淼抱怨一下在所难免:“让我袍子全湿光,你说该拿你怎办?”不想话音刚落,对方竟朝他狠狠扑来——被撞的一晃。 司空翦紧紧紧紧地抱住对方,万分“难过”道:“对、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骂他狡猾也没办法,他得趁机多留下点来日幻想的内容啊!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亲近对方又能自保的最好办法了! 这么全情投入的“道歉”,貌似他也只能顺着对方意思给予轻柔安慰。可是,道歉非但没有停止——司空翦似乎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反而越抱越紧。 不停的道歉。倾注一身力量的拥抱。 或许是司空便宜占的太多,已经是真心怕的想道歉,又或许,仅是真想说句“喜欢你”。 抱的再紧,却只能说句“对不起”?!梦中曾无数次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无法挽留——同样的焦急绝望,突然间疯狂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地眼眶热了。 轻轻回抱住,抬手抚过那片光洁的背。感到怀中人一震,那句“对不起”已再也说不连贯。 温淼心中叹口气:好一个执着的人。甘拜下风。 另外,他再一次确认了,会很在意对方的眼泪——仿佛那每一滴泪,都能烫到他的心。 捉住那只脖子,一使劲,司空翦再怎么不乐意,也得被迫离开数寸。 似乎被讨厌了,控制不住地一阵惶恐难受。水刚浸没下巴。垂头一抬手,湖水掩盖泪痕。没有说话,因为得先平复呼吸。若想再挤出个笑,则需再长点时间的调整。 但没留他任何调整时间,脸上的手立刻被拉开,水面波动,相隔缩短,前额被顶起,暖烘烘的呼吸停到他的面前…… 一把火,瞬间从额际、被抓的手腕、被搂的腰间燃遍全身! 紧盯对方领口露出的龙爪,心脏奔腾,脑中又只剩那四个字:要被吻了! 不过这一次,司空翦是不管真假,豁出一条命都要得到这近在咫尺的吻! 悄悄迎上,不经意间鼻尖已互相触面颊,一直思念的唇就在半寸之外!靠近点,再靠近点……突然就感到那张嘴动了,因为已经近到一说话就不小心要唇相碰! “想我怎么(报答)……”话没说完温淼就笑了,当然,一边笑,一边也没再让那片焦急的唇等待。 *************** 小舟近岸,总算划入矮山的阴影中。 弃了船桨回过头:司空翦正裸着背背朝自己缩在船尾,腰间捂着那脱下后就没再穿上的外袍。“这、这么快就到了呀~”转过头,那人冲他嘿嘿笑了两下。 如果说,水中一吻点起的欲望远超过预期,那也是对方更无法忍耐。 “你太慢了吧?还是说,已经好几次了?”哼一声,鄙夷地看着对方,他拾起鬼紫边的水壶,仰头就是几口,剩下悉数浇到头上,皮肤感到一丝久违的凉意。 没有回答,司空翦又这样呆呆看着他——这人大概从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有多露骨。 不过,活到现在,温淼也不记得,还有谁会这样看着自己,会渴望自己到这个程度。 既然刚才已决心要报答——他也确定了自己不讨厌这么做,说不定还有点期待——丢了水壶,来到船尾,明明没有喝酒,却莫名感到几分醉意。跪下,从背后一把抱住,吻直接追到脖际。感到怀中人明显一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焦急地扭过身子来找他的唇——就像百辈子没吻过一样。 挺有感觉的开局。 满足他,加深这个吻,就这样一点一点把人压倒在船尾。察觉一只手轻触颈间,抚过龙爪。于是,起身抽了腰带,脱掉湿粘外袍,露出整整一身龙纹——确切的说,一身丑陋的疤,就算有龙依旧奇丑无比,但他知道,对方偏偏执着的很喜欢,在山谷里就知道。 “龙”立刻被追来的轻吻和小心翼翼的抚摸包围、淹没。 但是,自己其实真的很讨厌这条“龙”,所以,对方对之迷恋到如此地步,也真的有点过分了! 把人重重按回船板。 对方一愣,眼中闪过丝不安:“……讨厌?” 没有理会,只是俯□子继续吻。 “对、对不起……”立刻搂住他的脖、背,热情回吻,没再刻意抚摸纹身。 无所谓的道歉,但这种“唯己独尊”感觉,真的很激发占有欲!唇移向对方颈项,用力吸咬,耳畔立刻传来些许qing色的压抑呻yin。手顺着那柔韧腰线,滑到腿根。对方立刻乖顺地敞开了腿。与此同时,他感到环抱自己脖、背的力道加重,额角、发际间落下一串串柔软的吻。 抬头,挣开了些许距离,正对上一双泛红的湿润双眸,那眼神似乎有点抱怨,但更像是又在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讨厌?” 不讨厌,只想说:太勾人!! 扯掉对方腰间最后两片破布,抬起长腿就是个挺身…… 身下传来一声悲鸣——一只手赶紧附住船缘,另一只手轻推他腰腹:“等……啊……”——又是一声。 完全没理会,死死按住那只似乎想逃的腰,管自己继续挺进。闭起眼,锁紧双眉忍不住暗骂:真tm紧,敢不敢再紧一点! 过了一会儿,那边变的有点湿滑(血),终于好动了很多。 于是,人简直是立刻被推上云端。久违的火热包围感,久违的汹涌欲望!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占有他!撕裂他,再吃掉他! 根本听不到什么哀求请求,更不会想到去追予什么安慰的吻,他只是高高在上的发泄最原始的欲望。 不过,这就是真实的自己,真实的如同这身丑陋的疤——冷酷无爱、会为肮脏qing欲疯狂的野兽。 ☆、冬之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7 恶 那挥之不去的恶心记忆。 初冬的这天比平日都要暖,洗完澡,在回山里前,先陪她去集市买点东西,然后她送他到山脚——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是如此,达成某种默契。随着来往次数增多,分别时候越来越不舍。已记不清当时说过什么,只记得这天第一次吻了别人,被热烈回应,一只手轻探衣襟,于是他立刻宽衣解带,好让那只手碰触更多。 明明是冬日,脱掉衣服却也全不觉冷。 因为,在此刻两人都已蜕变成了野兽,就这样心急火燎地滚倒在野地里要把对方吃掉。结果,还没开动,身后的树丛传来一声树枝断裂声…… 提刀转一圈下来没看到人,回到原地,她在哭。 很难过,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决心再也不来往,希望不要有事。 结果,他再下山时候,还是已经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那个女人,为了自保甚至说是被自己强迫;为了帮丈夫泄愤(泼两桶水),甚至不惜诬陷他。 是了,从来没有过情投意合,仅是野兽相吸! 他恨那个女人,他无法接受这一身伤疤、这漫天的讥笑辱骂作为只对自己一人的惩罚! 他甚至觉得自己冤屈! 他想要报复!报复笑过自己、伤过自己的每一个人! 怎奈,师傅和师傅那把宝刀一样脾气火爆,听闻此事没半点同情,只有勃然大怒,他亲口骂了他“淫贼”!师傅不准他“报复”:不知悔改就滚下山去吧,没有过你这样的徒弟! 只剩磕头认错了。 他承认,自己的一生算是被 “一时yin欲”给毁了。 他越来越憎恨所有人! 丑陋的憎恨、丑陋的伤疤,将与他相伴一生? 那还不如提前结束算了。 偷刀那夜,意外发现,自己的本事竟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杀了旧主,“鬼紫”从此跟了新主,“他”忠心耿耿地陪他宣泄了一胸的“恨”,陪他叱咤江湖。 在江南,幸运碰见了清灵会张氏父子,张源巧妙地移花接木,帮他彻底洗脱这身血债!对此,他必当倾一生之力,报 “给予重生”之恩! 除了自己,没人真正知道那偏僻小村发生了什么。 伤疤而后被纹身覆盖,他的日子也越过越舒坦…… 不过,他依旧控制不住地憎恨“yin欲”,总是避免。 如有例外,抱歉,他定会在次日亲手杀了那个人——没人知道他也有“yin欲”,噩梦就不会重现。 此刻,他知道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冬日里的野兽,并且不打算掩饰自己的丑态。 睁开眼,看到身下之人,锁眉紧闭双目,咬着一只手手背,单手捂着腿间——那里大概没什么快感——如快散架的人偶般随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撞击,在那里乱晃。 俯□子,对方如有感应一般睁开了眼。 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的人,温淼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微笑。 “啊……嗯……嗯……”手一离开嘴,悲惨的呻yin就算咬紧嘴唇也是要泄露的。 紧紧盯着他,愈发凶狠的撞击——他要撞的他连嘴唇都咬不住!哈哈!一阵巨大快感就这么猛然爬上心巅。 手离了嘴,晃动着继续朝他伸来。 他强烈感到要被扇了。没有愤怒,也完全不想躲闪,心情只前所未有地高涨。盯着他,再次加重撞击,笑的更兴奋了——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恨!全部宣泄出来!把我送上巅峰! 当然,最不可能的,就是一巴掌。 手轻触他侧脸,想把他拉近。 司空翦艰难的露出笑容:“啊……嗯吻、吻……”“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已低吼一声重重压落在他身上,依旧没有吻,只是狠狠咬在他肩头。 感到额角又传来些轻吻。良久,那阵晕眩渐退,支起身,看到对方肩窝一个沾满口水的骇人牙印——与之前正相反,刚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空虚、多厌恶。 对方不想他离开。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应付地吻了一下刚才一直忘记的唇,他还是想强行离开。于是又看到,对方腰两侧被自己捏出的吓人红印,以及身下带血的、自己肮脏的液体——真的是再也无法忍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几乎是扑进水里去清洗自己。 反反复复地从头到脚洗了好久,回过头,看到司空翦正缩在船尾,拿他那件(司空的)烂袍清理身体,表情带着很明显的失落——虽然在和自己相视时候还是笑了笑。对方的背,因为刚才一直在粗糙的船板上摩,已经破皮见血——又是个视觉冲击。 望着对方,心中再涌起一阵极度烦恨!握刀那只手控制不住地抓握、抓握、抓握…… 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不是早就想好,如果会无法忍耐到想杀救命恩人,就先杀了自己!回到船中,尽量说的波澜不惊:“走吧,回去了。”坚持到和对方永别,就等于对方已经死了。 “啊?你、你不饿吗?不先吃(点)……” “回去也可吃。”披上外袍就要去摇船。 “你……你还是不高兴了。”再也掩盖不住的哀伤。 “不是你的原因!”回头笑了一下,“我依旧挺喜欢你的。” “不是!”抱着双肘在膝上埋下头,“我就知道你讨厌这些!其实……其实只有吻也可以的……都是我太贪心了!” “都说过了和你无关!” “请不要讨厌我……” “说过了没有!!!!”火了。 “那还能再见吗?”抬起头望他。 无法回答。望着那双眼睛,如果说“不”,绝对马上就要掉泪了,但是他又说不出“能”。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热情的吻我……拥抱我,却依旧讨厌我?”还是埋下头哭了,“就好像同样地喜欢我一样……” “那只是……野兽的欲望罢了。劝你早点忘掉。” “怎、怎么可能!!”抬头,一脸鼻涕眼泪:“一生决定只用一把刀的人,一定只对唯一心爱的人做这种的事!请不要不肯承认!” “之前,稍碰到一下都要杀人,怎么可能真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我才是‘淫贼’,你跟我说什么 ‘野兽’?!” “你只是什么都不肯承认罢了!” “你明明就是,唯一的,只喜欢我!!” “我、我也是,今后只属于你……” 一生决定只用一把刀的人,只对唯一心爱的人做这种的事。听到如此评价,震动,心中波涛汹涌,望向静躺船中的鬼紫,几欲落泪——他觉得自己也真的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其实对不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8 止一个人做过……你误会了。”不想看到对方的震惊表情,回头划船。 “……那只是,你有过不止一个心爱的人罢了……” “哈哈,怎么可能?!”他永远不曾爱过澡堂老板的小妾,那几个酒醉后都记不清脸的女人更不用说。 “那太好了……你只是喜欢我……” “……” “‘报恩’是借口,你只是想我到了这个地步。” “是借口。你想要,我想给,都只是野兽罢了。” “之后,我会依旧思念你,想再见到你,想和你聊天,一起做很多事……也想再吻你。但我不是野兽,我知道我爱你!……希望你一直过的好。” “如果……如果你也会这样想起我,请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们……我们都不是野兽!”抹掉眼泪,抬头望来,还是笑了笑,“会等你!!” 【注:三水的故事,与起篇张淳讲的故事还是有点出入的。他不可能把这个事,完全真实的告诉任何人,包括张氏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腾&劲飞某日在家一起看小黄书《寒血梦》,翻到这页。 劲飞:一把刀的什么狗屁理论! 腾(一脚跩上对方pp):那是你自己整天带两把刀太2! 腾(又笑):话说,后边你也快登场了啊,不能太给我丢脸的吧? 劲飞(得意抠抠鼻):那是!!当然给你长脸到让你眼中只有我啊! 腾(愠怒):真tm越来越欠家教了啊!!你不是混充披着平易近人外皮的城府狼么!!你以为在家就可以乱脱皮了啊? 劲飞“狼”受伤舔抓(忠犬被当狼,真心伤不起,人家明明只是哈士奇……) ☆、(四) 夜深时刻,小渔村已是漆黑一片。夜风,依旧带着些难消的暑气。 轻推开屋门,来到窗下的床前,提了袍角在床边坐下。木床上的人,仅穿条裤衩,趴睡在凉席上,一只手还抓着把蒲扇。 憎恨“yin欲”,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也有“yin欲”。但因为司空翦救过自己的命,所以在以“报恩”为借口的“互取所需”后,他不能和以前一样杀人灭口。 他希望再也不要见到对方,当司空翦从来不曾存在,以此继续保持“没人”知道自己的野兽面目。 但是,他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谁都不会料到,这第四次相见,竟会时隔这么短。(就是当天深夜) 伸手碰到对方背部的新伤(趴着睡的原因),对方“嗯”了声,马上皱眉睁开了眼:“你、你怎么来了??!!”一惊,立刻爬坐起来。 因为很温暖——他不想说成是感动。那点点滴滴的、默默又偶尔露骨的“爱”——应该是真的明白、感到了——就如能消融一切冬日冰雪的醉人春光,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那个初冬也许永远无法抹去,但他觉得,对司空翦,他就一定能做到:一生只用鬼紫,一生只爱他!所以,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感到很高兴、很踏实。 “来告诉你,我会想见你。”在目送对方离开的那刻,他就发现,心境已从“希望永别”,变成了简单强烈的“想再见”。 !!“太、太好了!真的真的太好了!!!”非常非常激动的扑来。 当然是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同时,心底那股暖意再次蔓延全身——他当然也喜欢被爱,渴望被爱。“来南元吗?是想天天见到我的吧?”微笑捧起对方的脸,把那垂在脸侧的乱发,拨到耳后。 “哎?……退、退隐江湖不好吗?和你的话,回山谷打鱼也成啊!” “说什么呢?来杭州,你去西湖钓鱼也可以啊?” “……”说的轻巧,那你怎不来寒雪帮呢?有点郁闷,“不是,就是有点……” “舍不得寒雪帮?” “大家带我很好……可我却……我已经……再那真样太对不起大家了……” “说过了,你可以只是来杭州钓鱼。”当然理解,就如他绝不肯背弃血盟会一样,“没事,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杭州十方局找我!”笑着轻啄了下对方嘴角,“换成我等你吧~”接着又啄一下,“但耐心有限,只等到明年春天~” “不然呢?” “我来了抓呗。” 直把司空翦说的热血沸腾,就这样让他背叛全人类他都干!“好!一言为定!!” 再一次接吻。中午的一切都只能说是很激烈,司空翦还一直提心吊胆地怕被讨厌,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心中满是踏踏实实的幸福,一切都格外浓烈美好,让人沉醉。感到对方的手抚过腰际,滑过腿侧,他搂着对方就要躺倒到凉席上。结果立刻被拉了回去,原来对方觉得他背上的伤口会疼。可是这点疼算什么呀!!比这更疼的他都坚持过来了不是?!!“那我趴在席子上好了。” 好笑地再次把人拉回:“会很难受的吧?……你不是说过,怕疼过怕死吗?”压下刚才勾起的那些冲动。 “那是、那是因为你根本就在乱来啊!!”一说起这个,确实要狠狠抗议,“要是温柔一点的话就不会了!没关系的……” 言罢,继续凑来亲吻,伸手去解对方腰带。 “你还真是很想我被你兄弟发现啊?”笑着按住那只手。 “……”不甘心地垂下了眼。 不过,温淼也确实有责任对中午的暴力冷酷做出补偿。把人搂进怀中,伸手握住对方的欲望,亲吻对方的发际、额角、脸颊、唇——因为有爱,完全不再有那种反常的憎恶。越来越感到,喜欢怀中人的一切,从心到身。“精力旺盛的小淫贼!留你一人在此,真不能叫人放心!” “我……嗯…我、我根本不是淫贼!!” ******* 臀部被重重一击,司空翦吓一跳的睁开眼,原来是挨了宋大哥一脚。 “人睡死掉了?都tm大中午了!” “啊?哦,哦!!”赶紧爬起,感到了手里抓着的硬质物件:利边被磨去的四角飞镖,上面刻了一个小巧工整的 “水”字。昨夜对方离去前留给他的,让他不要忘记。确实,不然他还真很容易把这些当成一场梦。 想起当时自己还抗议了少刻了两滴“水”,对方让他自己补上…… 真想立即收行囊追去南元! 握紧飞镖,司空翦正寻思得赶紧把这块宝贝藏好,但身上只穿了条裤衩,一时间无处可藏。 果不其然,那宋奉奸笑着劈手来抢:“什么东西?睡觉都抓着?” “没(什么)……喂!!你还给我!!” 强行抢过,挡住干扰,一看: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49 类似飞镖的东西,上面一个“水”字。“是他来找你?!!”心中不可谓不被一震。 司空翦垂下眼,只又皱眉说了句:“还我。” “你收好吧。”叹口气把东西交还,看到对方赌气似地把飞镖塞到了背囊最里处。“扬州这里有个案子,林燕让你我去看看。” “哦……” 宋奉耸耸肩:“没有脸。” *********** 扬州衙门的义庄里,司空翦和宋奉看到一具烂到惨不忍睹的尸首。壮年男子,和“周易”那个掌柜一样,只穿了里衣,被切开咽喉,绝对的“没脸”。尸体被埋过,只因埋的太浅浅,又被动物又翻刨出土,后被十里塘的渔民在水泊边的野地里发现。 仵作判断死了近三个月,也就是今年五月的事了。 五月的时候,明帝正南巡到此。 后来发生了火烧高桩之事,虽然事后证明这只和“长安郡人”有关,和“血盟会”无关。但是,这会变脸之人,却是血盟会无疑。 强烈的不安在二人心底蔓延。 查不出死掉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敌人在算计什么,根本无从下手。 再一想,五月时,萧速和唐鹤正在这里,难道他们就什么都没察觉? 锁起眉,司空翦下定了决心,抓住这个变脸人——为寒雪帮尽自己最后一份力,然后,他就去南元找他! 另,后来在十里塘查案的这么多天里,司空翦再也没碰见过小芸——小亭顶棚的最后一层茅草,注定不是他来帮她盖了。(宋奉当然不能坑自己侄女。。)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三水&小贱还有一段故事,我在写《溺水三滴》时候就想好的结局,请期待~ ☆、(一) 八月底,萧速、唐鹤、张杜等人回京,汇报事物,上呈“火龙柱图纸”。明帝特地召见了唐鹤,对他大加赞赏!原来那萧速,把“火烧高桩时的及时护驾”、“拿回火龙柱图纸”、“剿灭水贼”、“查扬州知府受贿”等等等等,所有好事儿,不管与唐鹤有关没关,全一股脑儿扣到了唐鹤头上!! 恼火不已!!自己,是那种需要用虚假功劳,来满足虚荣心的人吗?又或者,萧速以为,这样做就能收买自己?让自己对他屡屡和血盟会纠缠不清网开一面?!!笑话! 当然,在皇帝面前,唐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含糊笑笑。 明帝让唐鹤光明正大出来做个官。唐鹤推说在寒雪帮做事比较自由灵活,希望维持现状。于是,明帝也赐了他一块海公院银牌,刻有“唐鹤”两个小字,他专用。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正需要多留写王牌在身边!回去后,唐鹤立刻把银牌缝到了背囊里,因为不是公开的赏赐,所以,只要他不说,几乎没人知道! 顺便拜访了好久不见的敬王爷,唐鹤出了敬王府,回到万豪楼自己的客房。明日他又要随萧速去长江边。南元在江边新增建了不少兵营,寒雪帮要去监视打探。一边整理包裹,为后几日的长途跋涉做准备,唐鹤一边想到了食髓。掐指一算,离上次要解药已经过了一个月。从包裹里又翻出两条袍子,穿上,起身去敲萧速房门。他二人现在相处的前所未有的“和气客气”,一般有事见面,无事不叨扰。 得到的答复“等一下”,结果,唐鹤等了有点久的“一下”。md!又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呢?! “怎么了?”门开了,对方微笑道。 唐鹤蹙眉扶额:“感到很冷,食髓可能……想要解药。”言罢拉紧了身上穿的三四件衣服,抬眼扫一屋内,看到书桌上,砚台里墨是研开的,边上架着的毛笔湿润,但是,桌上却又没有纸——刚才让他“等一下”,是为了把正在写的东西藏起来。唐鹤已经有好几次碰见这样的状况。 “怎会这样?现在毒发越来越快了??”对方凑近过来,似乎焦急,要握他的手。 唐鹤当然不让,手立刻全缩进衣袖里:“唉,不知道啊。我在屋里等你,拜托了!”言罢立刻转身回屋。每两个月去找一次李蓉蓉很麻烦,萧速应该有存药。当然,萧速每次都不会让他知道药丸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所以他很体贴的直接回屋等。 过了一会儿,萧速来了。唐鹤正穿着一堆衣服坐在棉被里(八月b)。 “你脸很红。” 唐鹤摸摸脸(热的)皱眉:“没办法,有时候就这样。” 对方在床边坐下,递来一颗药丸:“要不过几日再走,(先修养一下?)……” “没事,吃过药就好了。”唐鹤打断,接过药丸,但没马上吃,“明日要赶路,你也早点歇息。” “天没黑就睡了?今天养胃的药还没吃吧?”(八份,天黑可能要晚上7点) “哎呀,那我想先睡会儿再吃嘛!累了。”却说,一个多月前,经历了若干次难以忍受的胃疼,被迫再次求医,于是喝起各种难喝无比的中药。唐鹤讨厌吃药。首先,苦;其次,整天药药药,就好像自己已经离死不远!总之,症状缓解了他就想停,但有人不认同:郎中之言,须得坚持到底。 那郎中说的是“……除外,今后要常吃些养胃药,调胃健脾……”。 这难道意味着,自己得天天吃养胃药直到死??! 虽然这次不是很被“强迫”,但对方充分抓住了他对琐碎事物懒得坚持己见的脾气:“药没吃吧?来,把药吃了吧?药准备好了!快吃药吧……”于是,唐鹤还是一碗不差地吞了送到口边的药。但由于已对萧速“收买人心”的伎俩已了如指掌,因此,除了觉得“烦不甚烦”,再无他感。 “吃药”也是他二人为数不多的,正事以外的“闲聊”话题。除了“吃药”,还有个话题就是“吃饭”。 “晚饭吃了吗?在敬王府吃过回来的?”对方还是没有离开,又开口问道。 那段时间因为心情实在太糟,唐鹤对吃饭一直敷衍——胃出问题的导火索。对此,唐鹤其实也很后悔。但是,如果这意味着,今后,只要没在萧速面前吃饭,就必须及时向对方汇报“吃了吗?吃了什么?”,然后接受点评,唐鹤更是悔到想死!! “路边买的。” “吃了(什么啊?)……” “卷饼!!煎药的事麻烦你了!”赶紧缩到被子里,恨不得捂住耳朵。 “唉,又吃那种东西?没营养又……”大概是看到他真想睡了,对方终于还是收了“魔咒”,轻声离开。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0 一听到锁门声,唐鹤立刻跳下床!md!手里那颗宝贵药丸,都快被他捏化了!从背囊里摸出了个白色瓷瓶,把药丸小心放入。他现在不到两个月就去问萧速讨药,但其实,每次都是熬到对寒毒忍无可忍了才吃,每次吃,都还小半颗、半颗、大半颗地尝试着可否减量。晃了晃瓷瓶,估摸着大概已经收集了近三颗压毒贴药丸,能防备六个月的不时之需。叹口气,唐鹤把瓶子又小心翼翼地藏回了包裹中。 ******** 九月初,寒雪帮在长江边一处叫绿沙洲的军镇小聚首。之所以叫军镇,很明显,有大量军队在此驻扎。绿沙洲有一处泊船大港,内驻有春邱为数不多的水军。 临江一处酒楼里,众人一边吃酒,一边闲聊。十来人坐了好大一桌:唐鹤、萧速、张杜、史明盛、赵达、司空翦、宋奉等等。 一上来,大家先听了司空、宋奉二人诉苦查“没脸人”。唐鹤等人回忆了五月南巡时候的事儿,实在也没觉察有什么可疑之处。 然后,大家又聊到了最近所有人都忍不住要说两句的“南元平乱南粤”(详见《矢志不渝》)。 “南元可真不得小看了啊?打仗的手段真漂亮。” “贾赟?新出的将才吧?之前可不曾听说过。”【贾赟:此次南元的抚南大将军】 “他是庐州郡太守之子,庐州郡兵马督统……” “关键是打了对手一个毫无准备!之前……” …… 唐鹤今天第一次听到此战的细节。战前故意交好,然后打敌人措手不及——先发制人的常用手段。但这也意味着,南元出兵是早有预谋,而且态度坚决。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坚决? 南粤新王在叛乱成功后,第一时间就向南元送了交好信以及各种表诚意的礼品。 直觉告诉他,之所以新王依旧会被如此坚决的除去,是因为新王的秘密被发现了——叛乱前,此人收过春邱五百万两白银以及军器十大车,是春邱新结的秘密盟友。 【南粤国设定:越南老挝合起来那一块儿。】 白银与军器的接收函、两国的缔盟书,在八月回京时,由萧速一并上呈了皇上。白银与军器,是寒雪帮远绕外国,历尽千辛万苦偷偷送的,今年二月时候就出发了,后来在五月初送到了对方手里,五月低,萧速收到了接收函与缔盟书。 如果南元早就知道此事,那一山白银、十车军器是绝没可能安全送到的。 所以,最可能是在回程书信时候,消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泄露了。 有内鬼?!而且若真有,就必定正坐在眼前这一桌人里——参与、知晓此事的人全在其中! 但是!支着头盯着酒杯,唐鹤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以上仅为推测,没有证据。 不过,他心中的“内鬼”到是一下就有了——坐他右手边,话不多,一直往他酒杯里倒茶的那位。 萧速,在放跑张萌后,彻底被唐鹤划到了不可信任之人的范围内。另外,萧速现在还经常防备着他偷偷摸摸写一些东西。再联想到,几个月前,他抢萧速怀里的一封信,对方紧张兮兮地不肯给他看(血与色:四)!!这些,难道真是给南元的信? 关于食髓,虽然萧速说李蓉蓉会无条件提供药丸,谁知道真没条件还是假没条件? “唐军师怎么看?” ??忽然被点名,唐鹤收回思绪。饭桌上话题已从“平乱南粤”变成了“出兵南元”:何时要打,两边的胜算各有多少。有人正就这此问起他的意见。 至今为止,唐鹤只是对开战偶尔想想,手头没有足够情报,他也没正式、仔细研究过这个问题——他还不是征南元的军师。虽然无法负责任的回答,但随便吹吹侃侃,还是很喜欢,很不成问题的。 “何须问‘胜算几何’?”靠入椅中,唐鹤来了劲儿,“只须问‘几个月拿下’便可。” 所有人(除萧速),多多少少表情扭曲。“军师,连你都开始吹大牛,这仗可真没法打了——骄兵必败!”“对方平乱新胜,国威震,士气盛……”“在江边军建,其足见对我国的提防与重视!” “江边军建,不过是为了把袁豫势力的兵权转移到张源手里。若不建,袁豫独揽江南重兵,所有人一条心,到还真有点难打。再有,这安国将军张源,原江湖人士,未曾入过行伍,人或许有做大事的能力,但直接封其为大将军,并委以军建重任,依旧太过草率。军营里拿战功、资历说话,除非他真是百年一遇的将才,不然治军经验不足,又无法压服军心。你们到觉得他能建出个怎样的军队来?”如果自己说的话能传到张源耳朵里,张源甘愿请辞回家吗?心念一转。唐鹤又用颇不屑的口气补充:“另外,就算南粤新王被灭,这也注定不会是一g‘公平’的较量。”(春邱还有秘密盟友?) ☆、(二) 十月初一,秋高气爽,江风温柔吹拂骑客衣角。此刻,夜色初降,唐鹤、司空翦、张杜,三人正从五里外的赤水港赶回绿沙洲住处。行至江边,唐鹤放慢了马步。对岸正是南元一处水港,远远望去,宁静,火光点点——战争开始时,必须闪电拿下的一处渡口! 几日前,唐鹤收到大将军周尚月一封亲笔信,信中详述了春邱出征南元的决心与计划,并在结尾处,请他去做南征大军军师。出征之事乃国家最高机密,对方肯在信中悉数告知,足见对他的信任与器重! 收到信的那夜,心潮澎湃的几乎一夜没睡,久违的斗志昂扬!!猛然间醒悟过来:他真正该呆的地方,一直只有军营,从来不是什么寒雪帮!他真正擅长的是带兵打仗,从来不是查案、抓捕、斗血盟会! 他真的应该离开了。 这封信,他还没和任何人说起,也还没回,不过心中的主意已经定下。 望着眼前这片灯火,深叹口气。忽然又想起几日前听闻的噩耗:周将军的女儿才成为太子妃就病故,不过寒雪帮里有消息说其实是被毒死(详见《回首》)。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和自己是同病相怜:战争开始后,李蓉蓉绝不可能傻到再提供解药!所以……一个寒战,他缩起肩拉紧了身上厚棉袍。需要药方之事他也还没和任何人讲起。他不认为和萧速相商有意义,另外,他也完全不打算再次相求! “唐鹤?”司空翦凑马上前,“怎么了?冷?”一边脱下外袍,直接披到对方肩头。 “没事……谢谢。”可恶!回去必须吃掉一颗宝贵的药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1 丸了! “军师该吃药了。”张杜一语中的。此人在萧速送走张萌后,越来越被唐鹤器重:话不多,做事冷静有头脑。他知道唐鹤“食髓”的所有状况——唐鹤亲口告诉的。“……战争开始后,军师又打算怎办?” 心中的顾虑竟完全被看穿?!唐鹤忍不住回望此人。 “在下只是,一直很担心……”张杜挪开目光。 司空翦瞅着张杜,真觉得说不出的变扭!纵马切断了唐鹤的回望,他催促道:“冷的话咱赶紧回去!太晚了速哥该急了!” *********** 当日夜,油灯下,一副黑白画卷壮丽地呈现在唐鹤面前——南元军塞布局图!领教了寒雪帮无数次没用后,这次总算尝到了他们的厉害:仅一个月时间,就把南元在长江边新建的兵营、防御工事、水港摸了个遍!图中甚至连各要塞的兵力、守将,军队的粮草囤积点都有详尽标注! 绘图师吴谦笑着捻捻胡子:“今夜我再修缮一下,就可上呈皇帝!诸位立头功了!” 寒雪帮左右法使自然又和他一番客气。吴谦打算收起作品。唐鹤连忙按住:“吴师傅,让我再看会儿可好?” “这……” “没事,等下我把图送过来。” 萧大人都已开口,绘图师自然不能再不乐意,只得望向唐鹤:“看快点儿,我还要修图呢!” 吴谦走后,林燕、司空翦、张杜也相继离开。 在墙边椅子里坐下,萧速凝望着眼前看图之人,半点没催促意思。 于是,唐鹤忘记了屋里还有个人,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今天,他去赤水港看了新修的战船,了解了不同战船的长短处。对着这幅布局图,他已经可以开始初步排兵布阵。手指每滑过一处军塞,他都会自言自语地点评、分析,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当他直起身子,露出大大笑容,并微微点头时,应该是发现了一处敌人的弱点?…… 结果,等他把图全看一遍,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其实,当他真正成为南征军师,像这样的图、情报,会山一样堆到他面前由他看个尽兴,而且那时,还会有能人和他一起讨论分析。万分后悔自己的心急,导致他不得不对一直等他的人表示一下:“抱歉,看太久了。”但这句话,唐鹤其实是只想说给绘图师听。 “不打紧。”对方朝他一笑,起身过来收图。 那么,唐鹤点一点头,直接转身离开。 睡到半夜,唐鹤听闻窗外隐约传来“救命啊!了不得啦!快来人啊!”的哭嚎?惊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查看:绘图师屋前正聚集了七八个人,手提剑,都只穿着睡衣。 走近一看,屋子的窗台焦黑一片,冒着青烟。一边,吴谦抱头哭泣念叨着:“我只是修图一半去小解了一下啊!!我只是……” “他说是有人放火,但他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张杜跟着唐鹤进屋。 窗台前的书桌上,所有东西全被烧毁,包括那张精美的布局图,以及寒雪帮收集的,让吴谦绘图用的所有资料——所有人,千辛万苦一个月的心血! 湿漉漉的黑色里,两只蜡台正翻到其中。但是!唐鹤用手试了下,铜质、沉重,根本不可能风吹即倒,还一倒倒两! 正此刻,院中飘落一人,是萧速。 “看了一圈,没人。不能是外人放火。”萧速沉着脸道。 “那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人?!!”司空翦不由吃惊。 “会不会是,自己不小心碰翻(烛台)?”张杜询问。 吴谦疯狂否定,一口咬定被陷害。 “可又有谁会做这种事?!” “萧爷才一个人去追……那人还是逃太快了吧?” …… 此时,所有寒雪帮都已在院中现身(绿沙洲里他们租的一处落脚大院),七嘴八舌讨论着是怎么回事。所有人中,不但穿了外袍,还从头到脚穿的整整齐齐,甚至连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的,只有萧速。 “被烧光的东西,再怎么讨论也回不来了,我看大家还是各自回屋休息吧?”唐鹤给大家鼓劲儿,“再花一个月,图不又回来了?” 脏话响起一片。但这也确实是真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众人终于散去。 “有话和你说。”唐鹤趁机叫住萧速。 “什么?”回过身。 “这么晚没睡?”似笑非笑地紧盯着那双眼。 “睡不着……” “在干什么?” 眼神闪烁了一下:“……练字。” 练字??“可否让我一观?”唐鹤微笑。 “不行!……都写的太差。下次!我写满意了再给你看……”笑笑。 点点头,唐鹤放了他那马,又道:“有话和你说。” “请讲。” “去你屋讲。” 沉默片刻,萧速终于咬牙道:“那你…等一下。” 耐心等对方先进屋把“练”了一半的“字”藏好,唐鹤这才来到萧速屋内:“你练字的纸在哪?” “我下次再写给你看……”真是万般无奈。 “我说白纸。” 萧速从柜里取出一大叠白宣纸。 冷冷撇一眼眼前正锁眉,紧抿双唇的可笑男人,唐鹤随手抽出三大张宣纸并排平铺于桌面,研一研墨,提起笔。 仅一盏茶功夫,从左到右,南元军塞布局图,一点一点,再一次出现在了萧速面前——虽然远不及绘图师画的精美。放下笔,从左到右,对方手指每滑过一处军塞,脱口报出兵力、守将以及当时图中的批注…… 萧速震惊地、呆呆地看着,这惊人记忆力,绝对不输那偷偷背他压毒贴的陈潋姐姐!如果是对方的话,只看两眼那五十三味药的压毒贴配方,肯定就马上记下了! (布局图可以,唐鹤靠理解记忆。药方则不可能,唐鹤不懂中药。) 报完最后一个军塞的批注,唐鹤的目光扫向萧速,他的嘴角一直勾着淡淡的笑,盯住对方时,他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 萧速当然没敢、也无法承接这目光,他只一直盯着图。从刚才起心脏就越跳越快,无法自控,现在脑中只充斥着对对方的迷恋,没有其他。 唐鹤拿起刚画完的图纸,送上油灯上。顿时火舌疯狂上窜。 “你这是作何?”回过神,萧速不由一愣。 “再烧几次都无妨。”唐鹤撇他一眼,淡淡道,“你,懂了吗?” “什么?等等!你说是我烧的图?!”差点没惊跳起来。 目送图纸全变成黑碎片,唐鹤微笑道:“那你转告一下烧的那个人。”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2 不是萧速烧的,八成也是萧速故意放跑的。完成了震慑、警告、鄙视的目的,唐鹤道一声晚安准备离开。 萧速一把按住门:“不准走!不是我!!!” “我知道了。”平淡。 都知道个p!“你又开始莫名其妙怀疑我了!!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说过无数次了!如果要背叛春邱,我只会是为了你才这么做!!!” 官银案放人,是为了我吗?心中默默驳斥,唐鹤保持沉默。因为如果顶回,只会再引发一次无休止的,只让人越来越愤怒的争吵——像这种内容基本重复的无聊争吵,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发生了数不清次,唐鹤从中深深吸取了教训。 “张萌的事,只是你、我,做事的想法不同!……” “别再提那个了。” “可是,确实是因为这个,你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不信任、甚至敌视!……真tm见鬼了!”重重捶了一拳门。如果是因为“食髓”被不信任、被敌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对“食髓”,唐鹤后来没多说什么,甚至还与他和好了,现在却因为“张萌”的事,一直对他“恨”到现在?!完全不能接受!眼看今夜对方又自作主张地积累起对自己的偏见,如何不又急又气?!“张萌的事,我到底哪里真做错了?!没有半点背叛,换火龙柱图纸也全是为了春邱!你不也因此立功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无论如何,今夜你都得给我把脑子转过来!!” “好吧,你没错。”唐鹤锁眉盯着门,“但你和血盟会……”这个绝不会错!不过转念一想,里面至少一半是为了帮他拿“食髓”的解药。“……(你和血盟会)如果没有什么,就请保持。”剪不断理还乱,怎样才能来个痛快了断!! “我本就和他们没有什么!!!”就算知道唐鹤会讨厌,还是忍不住扳过对方肩,“既然我没错,那你恢复之前对我的态度!!!” “我现在对你态度很差?”唐鹤抬眼望来。 确实对他一直很和气客气,外人看来,他们绝对是朋友。但萧速能感受到对方客气下的冷漠,举手投足间透露的不耐烦——在只有他二人时更明显。 希望对方变回,“悄悄去皇帝面前亲自担保他清白”的唐鹤,但不知该怎么说。 那时,甚至他还被主动吻过一次! 曾有一瞬,他几乎确定对方也有心于自己,所以现在再被不信任、被冷酷对待,简直就成折磨。于是他开始“练字”,以前也说过要换一种方式来保存。这个东西是二人的“缘分”。写着它,简直就在一遍遍确认“缘分”的存在,心中这才踏实! “要是有了压毒贴配方,你我,也不必如此辛了……”唐鹤的目光落到肩头的手上,停顿片刻,他缓缓开口,“我想走了,请放手。” 虚假的“缘分”在眼前被击的粉碎。他知道自己听到了对方的心声。后悔透了刚才没让人走!“不是!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眼前模糊了,根本不知自己想说什么,要把人强搂入怀中。 理所当然地被剧烈反抗,被骂,让他快放开,快滚。但最后还是落入了他的怀抱(怎可能有他力气大)。 顿时心跳飞快!不顾对方挣扎,一边继续让唐鹤“听他说”,一边凑去要吻对方唇——他已经疯了。 再灵活的脑袋,后颈被巨力制住时候,也只能干等唇畔沦陷?唐鹤怒火万丈,候着,张嘴就奉献一咬。这一下之狠,铁锈的味道都直接窜入了他(唐鹤)的齿间!脖后桎梏消失。 对方低下头,锁眉捂紧了嘴,颤抖着——看来真是痛到了心里。 唐鹤微爽!再使劲一推,彻底获得了自由,他转身开门甩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道士婧挥动招魂幡:胡秀,好好瞧瞧,人家是怎么来强的!这唐鹤,可是刚刚吃过解药,健壮如常人!再看你那时,又灌酒,又灌乱七八糟药!最后,还是多亏万胜帮你了一把! 胡秀鬼:哎呀~下次投胎我好好练肌肉!!!话说,怎这就给跑了?其实是没我给力呀!!灭哈哈哈哈! 道士婧擦汗:色鬼退散! ☆、(三) 重重的关门声让他的人又一震。 嘴上这点痛算什么,但这一刻,真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手捂住脸,泪水加血,画糊了面颊。他得把这一刻熬过去。退了两步在床边坐下,翻出了那叠临时藏到枕头下的纸:他不停抄写、默写的东西。今天难得地默成功了一次!一高兴,他一口气又多写了好几张……都是何等没意义的蠢事!!!一激动,泪水又糊了宣纸。像这的纸,他还有很多,全被锁在书桌右手第一个抽屉里。他不可能天天烧纸,一般是锁起来,要离开一个地方时,找机会把一抽屉的一起烧掉。 就算对方曾对他有好感,现在也绝不会再有了。 对方终于开口说要走了。 那么,自己肯潇洒地献出配方,让那人走吗?以后,他俩的人生就再没交集了,永远说再见了。 抓着那叠纸的手在用力地抖。不甘心!可恨!做不到! 都怪对方来找他提酒(《回首》:十八、)!他是那种,想招惹别人又不敢,但一旦缠上,就死皮赖脸不肯走的无赖!讨厌也好恨他也罢,反正他也一样厌恶这样的自己。他的脸皮可以越磨越厚,心脏可以越刺越麻木!起身哆嗦着把写满字的纸又锁进抽屉: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不到最后一刻,他永远听不到对方心声! ******** 回到黑乎乎的屋中,锁死了门。 一路走来,吐了好几口口水都没去尽舌尖血腥味!唐鹤烦躁地钻回被窝。 他依旧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推搡、愤怒,心跳加快很正常,但是现在,安静躺了好一会儿了,心脏还咣当咣当震个不停,就太过分了。 “刷”一下坐起,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爱恋!这种无所谓的情感,是不会左右他对人、事的判断,动摇他的决心! 既已决心离开,明日起,他就去找张杜帮他寻压毒贴配方。 其实,被强吻引发的心脏骚动,看到对方眼泪心中掀起的暴风,睡一觉就能做到淡忘了(之前被胡秀强x也是如此)。所以,说再见以后,萧速逃不过在他记忆中渐渐碎裂成细沙,随风飘散,偶然拾掇起一把,只剩下:让他中“食髓”的可恨男人。 ********* 次日再见,甚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3 至连唐鹤能画出图纸都已被二人“忘掉”。寒雪帮开始重复上个月的工作。但张杜除外,他那份草图早被唐鹤画好,他只须趁此帮唐鹤寻找李蓉蓉就可(“食髓”毒主,有压毒贴配方)。 隔日,算准差不多一个月,唐鹤又问萧速讨了颗药丸。同日,东宫惨案的消息传至绿沙洲:连太子共死一百一十九人。凶手是敬王府门客,已经自首。事与敬王爷无关,王爷无碍。唐鹤松口气的同时为黄腾暗喜:又有机会做太子了! 说到凶手,唐鹤与之打过三次照面,说过话。对方给他的感觉:随和有城府。不过,有弑主求荣记录的人,心不可测,越是随和越是危险!只可惜黄腾不信!好在,此人就要下地狱了,可带着那身冷血,去地下学习什么叫“忠义”。 但晚饭十分,唐鹤又收到黄腾十万火急一封信,打开一看吓一跳:对方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死囚,并要唐鹤保证,帮他把人安全送去南元! 心头恨起一把火:黄腾,就是从头到尾没把“当太子”当回事!所以,这一年就算自己不曾出来,就算他是一天到晚跟在对方身后,对方照样当不成太子! 另外,即便那人杀太子全是为了黄腾!也绝构不成这么做的理由! 不过,唐鹤却也了解王爷的脾气:就算此刻他飞到京城把人骂个狗血淋头,也改变不了对方的决心。 目光落至“十月十三日(刑期)”,今天初四。不管自己答复如何,对方都会在十二日晚去“送死”——大牢里重兵重重!连黄腾自己都承认“恐有难度,只一时间未寻得良策……”。 唐鹤还不是皇帝手下的官,他只是敬王府的小小门客。完成王爷的愿望,从来只比拿下南元更排在前。 (太子之死,详见《回首》) *********** 思考良久,让敬王爷轻松救人的计划里,需要借用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萧速专用的“海公院银牌”!并且,在十月十三日前,还不能让萧速发现“银牌”不见了。 萧速平日都是把银牌随身携带——唐鹤知道他的习惯。要偷这个谨慎心细男人的东西,很有难度。但时间紧迫,把银牌和自己的回信送到京城可能就要花七八天!!所以再有难度,也必须当机立断地立刻下手! 当夜,算准了差不多睡觉时间,唐鹤敲响萧速屋门。 这次没怎么让他等,门一下就开了:“怎么了?”对方一如既往地微笑。 抬眼扫一圈屋内,书桌上,笔墨纸俱在:“又在‘练字’?”唐鹤亲切笑笑。 “嗯,闲着就写写……” 被大方让进屋,于是,唐鹤不客气地朝书桌走去。一看,纸上只是一首长诗,每一个字,都工整到精致,忍不住一赞:“写的真好看啊?” 萧速谦虚。 但是!唐鹤心中哼笑一声:所有墨迹都是干透的,绝不是开门那刻在写的东西!呵呵,人变聪明了呀,知道先写首诗放在一边以防万一了?暗结血盟会的证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被藏到哪里?!目光扫过,书桌、柜子、床,最后落到对方胸口——最有可能,顺手和“银牌”塞一起了! 当然,唐鹤不会直接扑上扒对方衣服,另外,他这次的首要目标是银牌。 微蹙修眉,唐鹤垂下眼:“之前很对不起。”再抬眼时,双眸已变的湿润,“看着你难受,其实我也一样难受……”背过身去。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打动了。 背后一片沉默。 平复胸中刚才涌起的一阵苦闷,唐鹤再次开口:“后来一直在想,怀疑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人是否正确……依旧不认为这么做(指怀疑)不妥。他是否忠于国家,和他多么钟情于你,没半点联系。那么,怀疑一个人(叛国),却同时也喜欢他,也不会有矛盾……但是,终究是无法轻易释怀的!我的话……要用一年。” 话音刚落感到背后有人靠近,心跳顿时加快。 “敢不敢,转过来说!”对方咬牙低声道。 “有何不敢?!”猛然转过身,鼻尖擦下巴,害他差点坐到书桌上,紧盯对方眉心清清嗓子,“但懒!” “我不是很明白……”良久,对方抬起一只手,似乎要来捧他的脸。 望着那只犹豫靠近的手,唐鹤又耐不住低下头,很想逃向反侧。他就是个矛盾体,才坦白了,竟然又讨厌被对方相信,可让对方相信就是他今夜的目。 为什么会讨厌被相信?因为,可笑的是,算计对方的这些,全是他的真心,曾决心永不让对方知道的。所以现在这种感觉,讨厌的简直就像刺猬被迫亮出肚皮。 不过在脸颊终于被触碰到时,人一下就变的坦然了。 带茧的指腹婆娑下,他的脸颊越来越烫。久而久之,心头又增浮躁,他直接把唇停到了对方掌心。那只手终于停止了婆娑,改滑向他的下巴尖,似乎想让他抬头。 会是想要吻,还是想质疑他的动机?要知道,上午他还对萧速冷若寒冰,现在一盏茶不到功夫变成这样,真不是一般的假。 带着腼腆的笑,那双深夜色眼睛,正分外柔和、爱怜地望着他。 事情只是在按他所想地顺利进行。 闭起眼,果然就被吻了。温柔而缓慢,和上次自己鬼迷心窍的吻大不相同。心中一动,人生中可有可无的东西(爱。唐鹤对这个的定义是可有可无,见《咫尺》末章),他这也算是有过了?!一想到这是那个人的唇,脊背就一阵战栗,禁不住想扶住对方胸。伸出手,手被接下,十指相扣,扳到了背后;伸出另外一只手,再被接下,十指相扣,扳到背后。 吻,让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是!萧速也绝对是在防备怀里的东西被他发现!可恶! “嗯……”被双手反扣地压靠到了书桌上,被紧紧搂住的同时,也确认了对方衣服里有纸——总害他分神。强行扭开头,郁闷地靠在对方肩头喘气道:“床……” 对方火热的呼吸一直喷在他的耳边,但除了紧抱着他再没其他动作,好一会儿:“你要睡这?” “嗯。”简直是废话!呼吸略略平静下来。 又一会儿,对方忽然再收紧了双臂:“从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你……想你永远在我身边……” “……嗯。” “就‘嗯’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片刻前对吧!??”欲泣的声音。 “你怀疑我?” “不!!!” “别这样抓着我,太难受。”(手一直被按在背后) 对方松开了他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4 。双眼很红,紧锁着眉。 唐鹤叹口气:“都说了一年前,具体我也不知道。” 对方忽然就笑了,摇摇头。 “信不信随你!”唐鹤无所谓,抬起手故意想再放到对方胸口,“反正就这样。” 手被接住,吻了掌心,改放到了脸上,对方温柔地望向他:“还没洗漱吧?” “洗完了来的。” “……那我还没。你先上床休息。”言罢凑来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转身去铺床。 唐鹤不耐烦地拉住人:“我来,你去洗。” 萧速点头同意。 唐鹤走向床边,但一直留意着身后,果然:对方趁机开了书桌右手边抽屉,快速把一叠写满字的纸塞入,这才离开——墨迹的真正原因! 萧速一离开,唐鹤立刻去开那个抽屉。要钥匙。可恶!给了抽屉一拳,回到了床边,脱掉外袍整齐叠于床头矮柜,把自己那块刻有“唐鹤”二字的海公院银牌,藏到触手可及处。钻入被窝,脑子里,一半是“新娘”等“新郎”的忐忑??一半是那个抽屉!正焦躁,萧速回来了,唐鹤望去:对方把他那屋的寝具全抱了过来。 “你这是……”吃惊。 “床太挤。”在地里放下,又从中捡过一条棉被,给唐鹤加上,“确实该担心血盟会来找麻烦,因为你记下了图。我也早有此意(睡一屋),只怕你死活不肯……” 唐鹤听的直接笑出了声,坐起来紧盯着对方:“陈潋说的真对,你最能装正人君子!”【陈潋:烈性女子,极讨厌萧速。详见《咫尺》】 对方一震,停下了加被子的动作:“你什么都不懂……” “随便!反正,我心高气傲,被拒绝了一次,你永远别做梦第二次。”言罢恼火地钻入被窝背对床外。一共就没几天时间,竟然蠢到白捡的便宜都不要?活该! “唐鹤……”对方立刻焦急地来到床头,抱住他,凑过来吻他面颊,“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吵死!快去地里睡觉,我也困了!”真是越想越火!算计对方的同时,怕对方吃亏太多,他打算附上十成的诚意。结果,刺猬都已经亮出肚皮,偏偏还被教育“什么都不懂”?简直是活生生地被欺辱!强烈的屈辱感竟刺激到鼻腔泛酸,于是使劲地缩入被子:“滚开!”扪心自问,他对萧速这种屡次背叛,不肯听他话,害他中食髓,害他吃各种苦受各种气的人,真的已经是太好了! “对不起!我只是(怕会错意)……”强行扳过唐鹤的头,发现对方竟就这样哭了?印象里极罕见的。对方从来就比他理智冷静很多倍,更不轻易在别人面前示弱,流露情感。“对不起,我不该怀疑的!对不起!我真是太能装了!”心脏一下就被点燃,一边使劲道歉,一边不顾一切地去吻对方。 讨厌落泪被发现,讨厌被道歉,讨厌被哄!恼火地承受强吻,没半点办法。不过,心脏已开始诚实地剧烈跳动。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挣扎,伸手搂住对方脖子。 长吻结束,萧速踢掉了靴子来到床上,一边继续亲吻他的脸,一边抽外袍腰带。 趁这个停顿,唐鹤从晕眩中回神,脑子恢复些思考功能。仅是吻与期待,人就跟要被烧融了一样滚烫无力——所谓的欲火焚身?对眼前之人的迷恋,原来远比他想的要深。有点悚然。 那么,这味诱人的毒药,如果吞下,他还有机会回复以前的冷静理智吗?还是说,他会永远被□蒙蔽双眼,迷失方向?!!! 手伸向对方胸前,触到散开的黑袍,正好打到银牌——今夜,他要用自己那块银牌偷偷替换掉的东西。呵呵,这次他的“诡计”实在害人“害己”!好在,万一迷失了方向,萧速最后还是会让他及时清醒。怎么一想,人顿时安心了不少。 伸出的手再一次被接住,但这一次,是被直接送到了对方里衣里…… 触及那片结实的胸膛,和自己一样的热度。唐鹤脑中又闪成一片空白。亲吻、抚摸、喘息,确定属于彼此……在此刻,心中只有他,呼唤的只是他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西征背景:趁着春邱新国初建,突厥新可汗赤里占据了最西北的长安郡。明帝派军西征。此刻西征军需要渡过黄河。在大军到达前,渡口已被敌人大将隆戈控制,绝大部分渡船也落入了敌人手中。西征副将敬王爷黄腾,与之前打了探渡口情况回报的寒雪帮右法使萧速,为解决渡江问题带了五十余人先行到达渡口。黄腾很巧地碰见了被赤里追杀的前突厥军师唐鹤,作为交易,黄腾等人帮唐鹤摆脱了追杀,唐鹤答应帮助他们渡江西征。详见《回首》:平安一渡。 明庆元年,六月十八(一年多前,西征),夜,黄河潼关。三条身影正沿着江堤缓慢行走,夏季的江风潮湿温热。 “这近日,隆戈已开始在潼关增兵。继续按原计划,在大军到达时,出其不意地抢渡船,我觉得不现实。”黄腾坦言顾虑。他与萧速,带着唐鹤,五十几人,悄悄渡过黄河已过了七八天。西征军大概在六月底到达。 “确实等于送死。”唐鹤同泼冷水,只又道,“但胡人部队不善水战。西征军其实可在江岸驻扎,耐心和他打一打。” “敌人天堑做障,要塞伺候。只怕这一战我们要损失惨重,这之后,还如何打的到长安?”黄腾锁眉叹口气,撇唐鹤一眼(对方神情淡然),忽然就火气上涌,“你说你!每次,悠哉哉,尽说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废话!之前还说什么‘我有办法帮你渡过黄河,轻松打败隆戈’!?明摆着只是诓我救你!”停下脚步,他狠狠瞪住唐鹤,“心中须得有数,我没找你麻烦,只是因为这么做也解决不了渡江问题!你是个草包,就该更给我装出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不然真对你不客气!” !唐鹤的自尊心在滴血。关键是,他们说话还有第三个人在!黄腾真tm太不给面子!不过他依旧面带微笑:“和你打个赌,只怕你没胆。” “赌什么。” “赌隆戈弃渡口不战自退。” “什么?!!!” “潼关之后十里,有两处要塞,西固城、北固城,扼守入长安郡大道。隆戈往潼关增兵迟缓,其实表明了他的犹豫不决。突厥不善水战,隆戈带兵又谨慎到胆小。他本无意于分兵潼关,只是想守住西北固城。因此,若趁着大军到达时剑欲出鞘的气势,奇袭固城与潼关间的粮道,扰其后方。隆戈必惊,弃渡口收缩战线。所以,渡江,从来就不是该头疼之事。” (唐鹤原来是突厥军师,所以对突厥大将各自的带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5 兵特点很熟悉) 黄腾盯着他没说话。 “不过,粮道一般都有重兵把守,隆戈谨慎更会特别重视。总之,这是险计取巧,五十人可能一去不回,但只要你敢做,我愿赌一条命:他不战自退!”从搜集、抢夺渡船,改为偷袭粮道——战术的重大改变一般需慎重地和主帅商讨。另外,黄腾身为皇子,更不该冒这样的险。因此,唐鹤之前一直没说起这个计策。 良久,黄腾开口道:“觉得你说的在理。既然抢渡船也是送死,我愿冒险一试。” 竟如此爽快就做了决断?被这么信任,真有点感动,于是忍不住提醒:“周将军(西征主帅)绝不愿你出意外,你不能亲自冒险。” “大军几日后到渡口,两军若对峙,敌人尝到了守渡口的甜头,你这唬人的诡计再用就晚了。”黄腾微笑,带几分故意,“随让你不早说?现已没时间换人。” 确实,“唬人”的时机与火候都很重要,不但要一鼓作气,而且最好有正面军队的配合…… “若决定奇袭,还是需有人提前告知周将军,好做配合。黄将军带唐公子去吧,这里我来便可。”一直走在两人身后的黑衣人忽然开口,“不过,请唐公子再说详细一些,具体想我怎么做?” ?!正合唐鹤心意!忍不住回头望去。唐鹤一直对这个经常沉默,张口不说废话的男人很有印象:那夜救他母亲失手的人(详见《回首》:平安一渡)。“这样最好……只是,人手太少真的很危险……” 对方笑了笑:“没关系,想见唐公子妙计成功。” ********* 事实证明,隆戈比唐鹤想象的还胆小。周尚月带大军来到黄河边时,惊见对岸一座空港,虽然敌人把所有渡船凿沉,并在江中设下铁索,铁刺无数…… 于是,几乎没损兵卒,西征军梦幻般地渡过了黄河。头功记在了唐鹤名下,他也由此一“战”确定了他西征军师的位置。 之后,唐鹤一般在军中大帐出谋划策,他和周将军,不少将领、谋士混的很熟,和黄腾更是成了至交。唐鹤当然也一直想与萧速成为朋友,但对方不是军营中人,一般不在军营里呆,只在汇报敌情时候会来,而且每次都神出鬼没。有时候唐鹤刚说完事要走,却发现对方竟在帐外等着要进去;又有时,唐鹤深夜想起些什么急去大帐找人,却发现对方竟然也在,不过等唐鹤把事做好,那人却已经走了。 不过但凡有机会和对方说上两句,唐鹤必定会不见外地说上两句。偏沉默的性格导致对方给人的感觉偏冷,但真说起话,其实还是很和气的。聊过两次,没趣过两次后,唐鹤摸清了对方这种无趣性格,还是很有把握地把此人划入了好友的范围内。 ******** 战争结束,西征军搬师回京前夜,全军开了个庆功宴。喝到一半,唐鹤和黄腾溜出帐子透个气(详见《回首》:归京),很快又被抓回,继续被一波接一波猛灌。喝到后半场,品级高的官员将领们全被抬下,黄腾不能幸免。但作为军中红人的唐军师却依旧幸存,不是他无底海量,而是他太狡猾,经常是“打个赌,你赢我就喝,不然反之”,护自己于不倒之地。 但唐鹤心里其实还是非常喜欢朴素军营的庆功宴气氛,若是皇宫中开的国宴,他不会露半点醉意。 此刻,估摸着快九成醉了,唐鹤赶紧打住,他才不想被抬下去!停止了漫无边际的胡吹瞎扯,他寻个借口准备离场,一转身,正瞅见远端,好像是萧速?肯定是才来!不然之前喝那么多圈怎会没看见?!既然看见,那必定要去敬一杯了。当即抓过个酒坛子,晃悠悠拨开还在自灌的酒鬼们。“哎呀?萧大人,这么晚才来?真该罚酒!”平日里他直接叫对方名字,现在却故意抬举。 “呵呵,是来晚了,军师喝的尽兴。”对方起身过来扶他 唐鹤甩开对方的手,故意作色道:“没和你喝过怎叫尽兴?!”给自己结结实实满上一碗,但塞给萧速整整一坛子,“少说废话,干!”言罢,一仰头,亮碗底。周围的人见他两有拼酒架势,都凑将过来,给唐鹤奉献一片叫好声。 萧速犹豫了一下,非常给唐鹤面子,真喝了一坛。周围又是一阵叫好。 唐鹤看着,佩服,忽然就来了劲儿:“萧大人,豪爽!”强压下上涌的酒劲儿,“我要,再敬你!”为表诚意,他这次换成了两掌大的大碗,但同样又塞了萧速一整坛酒。 “军师,你醉了。”萧速没接坛子,却来拿他的碗,“别喝了,回去歇吧。” 唐鹤哪里肯,死死护住碗叫人满酒:“今儿我可算是要牺牲啦!大家可得帮我看好了,我喝一碗,他喝一坛!!不能耍赖!”言罢咕咚咕咚一大碗入腹。“军师豪爽!军师威武!”喊声响起一片。至此起,唐鹤的记忆基本消失。围观者关注的焦点,也由看两人拼酒,变成看军师自灌。 萧速第二次捧起坛子,但惊见唐鹤又要喝第三碗,当即放下酒坛一把拉住人:“别喝了!” “哎呀?三坛,就怕了啊?哈哈哈,你别想逃!”言罢低头继续朝碗中的酒扑去。 萧速再按住人:“好,那就三坛,到此结束!你别喝了!” “哈哈哈,谁答应三坛了?是几碗换几坛!四碗四坛,五碗五坛!别耍赖!放开我!!” “二碗三坛还不行吗?” “是几碗换几坛!哈哈哈,几碗换几坛!……”挣扎着就要去喝酒。 围观的见了都乐的不行:“萧大人,军师这么想喝,就成全他吧~”“军师哪里醉了?明明还海量的很呐!”“醉酒要看头点地,趴个桌算什么呀!” 萧速当然没傻到真二碗换三坛,没再多言,直接把人拖出了场子。 才把人扶到场外,唐鹤忽然猛地把他推开,一个头点地,开始狂呕吐。才吐完,萧速一个没看住,人已滚倒在地里,白袍立刻沾满了恶心的呕吐物。萧速赶紧去拉,对方不肯起,在地里扭动着怒道:“你没喝!!肯定没喝!!骗我!!可恶!!……” 真没醉假没醉??萧速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睿智儒雅已丧失殆尽的男人:“下回给你赔罪,补两坛。” “‘陪醉’?啥?我哪醉了?我得看你把喝酒了!!快去喝……”揪住别人的衣襟开始胡言乱语。 没再搭理,直接把人抱送回帐房不在话下。 ********* 次日中午,唐鹤在自己帐中醒来,头疼欲裂,口中发涩,一身酒臭。不得不对昨夜自己真的喝醉万分震惊。记忆在和萧速打招呼后中断。他不知道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6 是哪个好心人把他运了回来,并仔细地替他擦了手、脖子、脸。他猜测会不会是萧速,但是,他不认为对方会知道自己睡哪间帐子,所以排除。然后他又发现,自己的外袍竟不见了,只好从背囊里再翻出一条。一阵心虚,怕是昨夜发了酒疯,自己当众脱了……总之,他不想回忆,也完全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发誓今生不再第二次醉酒! (外袍其实是太脏,萧速帮他直接扔了) 回京的路上,以及后来入宫受封赏,京城的庆功宴,唐鹤都没再碰见萧速,一直到他主动找对方提酒给敬王爷说亲。在这期间,西征时候认识的不少朋友在唐鹤脑中的印象已经开始减淡,但对萧速,他却依旧印象深刻。 ☆、(五) 信与银牌,已经在次日一早,由赵达马不停蹄地送向京城。赵达是个哑巴,性格老实,今年在江城和血盟会较量时,被温淼一“鬼紫”拍中面门,伤愈的差不多后,人简直变的老实到有点呆。但唐鹤似乎对沉默老实的人有偏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做此事。 走过江边,凝望宽阔的江面,唐鹤现在总会想起西征。 离那时已经一年过去,对人、事的认识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萧速的胳膊肘外拐、有心机、冷酷凶残……逐一在他面前暴露。唯一能回暖他心尖的东西只有:原来对方一直喜欢着他,很喜欢。但仅靠这一点,想消灭他心头积累的那么多负面情愫,实在的太单薄了。 “回镇吧,饭吃太晚对身体不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绪被打断,唐鹤被拥入一个怀中。仰起头,额角被亲吻。对方又微笑道:“走吧。” 一贯的话不多,萧速安静地陪了他一整天,直到太阳快沉入江底。 恍惚间,对方的身影和一年前的相重!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思念…… 让人沉醉的吻。宁静的江边,黑色把白色紧紧包裹。 只是,画面静止的时间,是今年十月,永远不是去年七月。 ****** 晚饭后,张杜忽然来找唐鹤,告知寻压毒贴之事不小心被血盟会发现,对方有封信要交给。拆信一观,信中又掉出一封,于是共两封。 信之一,简短:张淳打算和唐鹤做个交易,用“压毒贴配方”换“南元内奸暗通春邱的证据”。咋看之下一头雾水,细细一回想,原来初到江边时,酒桌上他胡诌的那句 “就算南粤新王被灭,这也注定不会是一g‘公平’的较量。”真的传到了张氏父子的耳朵里!! 这下确定了那桌人里有内鬼。烧毁布局图,多半也是内鬼所为! 血盟会够嚣张,都玩到他眼皮底下了? 脑中过一遍饭桌上的所有人,思绪还是聚焦到了萧速身上,对方的动机也许是为了帮他交换“食髓解药”,而那个书桌抽屉很可能就锁着证据! 但如果真是萧速,那就不用着急了。因为到一定时候,萧速就会自动消失,换来一个本事不小,更凶残狡猾,但小命全捏在唐鹤手里的男人——后者显然会比萧速更有用、更听话。 抛开“内鬼”,唐鹤开始思量血盟会给他的这次“机会”。他确实急需“压毒贴配方”,之前辛苦搜集了三颗药丸,萧速如果不在了,他必须在六个月内找到配方。“内奸暗通的证据”,他可以以假乱真的造一个。张淳做事似乎颇讲信用。另外,信中还有一句话挺触动唐鹤:我得内奸,你得自由,南元与春邱公平一战,胜者为王败者寇。 信内已经挑了交易地点:汇水,长江边靠南元侧的偏僻小镇,远离军塞。交易的时间则请唐鹤定,回信告知。另外,为表诚意,张淳会亲自前往,但只和唐鹤亲手做交易(意思唐鹤也必须亲自去),很期待和唐鹤见面聊聊天。 完全照做,总让唐鹤有中计的不安感。但此刻,他非常倾向于交易,真的很动心。 信之二。唐鹤惊讶地睁圆了眼:不是写给他的,竟然是张萌写给萧速的!张淳一个举手之劳,把小妹万分想寄的信顺手捎来了。 既然送到了唐鹤手里,他就不客气地顺便看了。 很“有胆子”的一封长信,估计张淳都没先看过:首先,张萌再次表达了对被救以及受照顾的感谢,然后,她竟然提出想请萧速来南元游玩作为谢礼。介绍了一大堆想带对方玩的地方,想请对方吃的东西……努力表达着保证让对方玩的开心,满意而归。 全信结束,没提半个喜欢,不过字里行间透射着无限热情,唐鹤不认为自己会错了意。 不得不承认,张萌的执着让人感动,觉得很可爱。相比之下,自己的冷酷高傲就很让人讨厌了。 微笑着摇了摇头,送两封信上油灯。 ******** 晚间,萧速去厨房给他准备每日必喝的健胃药。一个人在屋中忽然心血来潮,唐鹤提笔抄写起萧速之前写的那首诗。毕竟是在关外长大,虽然后来随大师学习,饱受中原文化熏陶,但唐鹤那手字,写的还是很对不起他前西征军师的名头。 连萧速都要“练字”,那自己岂不更要练了? 才写一半,萧速就从厨房回来了,放下药碗,望见唐鹤抄诗不由有些惊讶。 “随便写写,写完就喝。”小小尴尬。 萧速在唐鹤身后坐下,默默看了一会儿,在对方耳边道:“扶你写一个吧。”言罢,握住了唐鹤拿笔的手。 唐鹤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握笔的力度。眼见笔下的字突然就来了神,一撇一捺利落漂亮!心中一阵欢喜!“明白了明白了!我再试试!” 萧速于是松了手。 唐鹤笔下的字顷刻又跨了回去,只觉比以前更惨不忍睹。“唉——”郁闷!那只手立刻又回来扶住了他的笔。于是就这样扶着写两个,自己写两个,扶着着写两个,自己写两个……事实证明,唐鹤再怎么聪明,一夜间想练好书法也绝无可能。 丢了笔,唐鹤直接靠到身后的怀中。 对方搂住他笑着安慰:“不急,以后都陪你写。把药喝了吧。” 这若是个女人,必定是绝世好妻!唐鹤不想喝药,只想索吻。当时自己都带着怎样的愚蠢心情,竟然要把如此温柔的人强送张萌?!!这么想着,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颇不舍地暂停了缠绵的吻,起身把难喝的药喝了,漱口毕:“今天意外得了张萌一封信,她很想你。帮我哄她出来呗?就说你也想见她。别告我你不忍心骗她!” 萧速皱眉,良久,还是开口道:“你在计划什么?全说清楚,我就写。” “好~~”心中一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7 喜,挂到了对方背上,胡编一个逼真理由什么的还是很熟练的。 “汇水?在南元的吧?”写到地点时,萧速停了笔,“换个地方,让她来春邱。” “你真好意思让姑娘家跑那么远?拿出点诚意吧!”唐鹤好笑。思考了片刻,他深吸口气:“十一月……二十五。”距离现在一个多月,有足够的时间把小镇摸个透。 落款:萧速。信封:张萌启。信中每个字全按唐鹤口述,包括肉麻无比的情话。丢下笔,萧速打算封信,被拉住。 唐鹤抢过信,笑嘻嘻道:“辛苦辛苦~这个我来就好~” 无语地望着对方一副兴高采烈样子。这人到底有没有觉悟?世间阴谋诡计无数,总爱捡他最讨厌的使。事情就是这样,如果现在唐鹤再对他说“我要离开”,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但如果现在是他对唐鹤说“我要离开”,他知道,唐鹤肯定会潇洒一句“不送”,然后睡一觉就把他忘了!真是不公平!!没来由地心底起火,等反应过来,已经一把夺过信扔到地里:“有何可乐的?!我可觉得很不舒服!” 唐鹤吓一跳:“你干什么呀!”去捡。 哪里会让他捡?!懊恼地把人甩到床里:“你也拿出点诚意啊!!” 唐鹤睁大了眼望他,而后笑了:“我爱你的啊。” 唐鹤真聪明,害他愈发感觉不到诚意!如果说,沉重的吻能让对方明白…… “嗯……”身下的人喉间传来轻吟。吻过、抚摸过的肌肤,玉白色上立刻晕染一层红晕。 其实一直很纳闷,这个聪明魅力的男人怎就突然回心转意了?怎就突然看上自己了?但是,所谓的“缘分”,有时就是无法解释的,追问到底才要招报应! 拥抱对方的这一刻,心中的不安忽又转变为了惭愧。每个人性情各异,唐鹤是那种淡薄情感之人,能大方接受自己的爱意,愿意靠到他怀里,被他亲吻,就已经是爱他的最好表现了——他不该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那么,现在他是否愿意献出压毒贴配方? 再一次惭愧,他也是个多疑的男人,总担心某天醒来,对方忽然就不承认这一切了——他想再确认的久一点。 另外,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东西给唐鹤。因为实在很怕对方知道自己一直偷偷藏着,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然后一怒之下离去…… ********* 次日,唐鹤悄悄在萧速写的信后又补加了一行字“会知张淳,同往。唐鹤”,这才封了信,让张杜按张淳要求送去南元某处军塞。 张萌写的信是经唐鹤之手“转交”萧速,那自己的信,就请经张萌之手转交张淳了。如果张淳因此被搞的很不舒服,那正合唐鹤意:全听对方安排同时,加点变数,只会对自己有利,心安一些。 ☆、(六) 小镇汇水,顾名思义,有河流在这此与长江汇流。出河口外侧有一个颇大的沙洲,无人居住,覆盖着些一人高的草类植物,此刻深秋,其上一片黄绿相间,略显荒凉。沙洲又名“突岩”,一条泥堤将沙洲与岸相连,把出河口围成了半开放的一个避风良港。 “突岩”正是与张淳约定的交易地点。 汇水对岸是一片春邱野山,附近都无渡口。不自己备船,就只有在别处过江再骑马,很不方便。经过三天的奔波,唐鹤与萧速在十月十五日下午,到达汇水镇,在旅店放下背囊,唐鹤就亟不可待地要去“突岩”,萧速只得跟随。 近日连续天阴,气温迅猛下降,唐鹤白袍外已套起毛皮短褂。二人踩着湿漉漉泥堤登上了沙洲,查看完周遭地形,又溜达了好一会儿,忽闻天边一声响雷,只见不远处乌云翻滚,怕是马上就要落雨。二人准备按原路返回,却惊讶发现,来时走的路竟然“消失”了? 涨潮缘故,半里不到的泥堤已没入水中。“突岩”似乎成了一座小岛?放眼望去,天高地远,水与水接成片无限开阔。水边伫立,大风吹过,看水晃动,听草摇曳,人恍若置身于一幅粗犷的山水画卷,心中有感…… 终于明白了,为何泥路上隔一段会插一根竹竿…… “背你过去。” “不用。”唐鹤已经开始脱靴子:“太麻烦。”更何况他是个四肢健全,只是有点怕冷的男人。脚刚踩入冰冷的水中,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捂住胃缩起身子——寒意由脚底直窜入腹,不争气的胃立马一抽。曾几何时,二十七的他,已是七十二的体质,可在一年前,明明还是那么健康,那么生龙活虎。 水面倒影一晃,又挨过来一个影子。萧速扶住他的背急问:“怎么了?!” “没事……”甩掉了覆盖到他手背的温暖手掌,唐鹤直起身子笑道,“比比谁先到对岸吧?”言罢,抓着靴子就沿泥堤跑了起来。 背后有人喊他名字,让他等一等。唐鹤没理。泥路,水浅处到脚踝,水深处近膝盖,看不清水下的地方十分惊险,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滑入江里,但同时也有种在江面奔驰的豪爽感。奔跑间自己仿佛又充满了活力,连胃疼都忘了。一口气跑了近半里,岸就在眼前,唐鹤不由乐道:“萧速,这样让我,太没意思了吧?”最后再冲两步,猛一跃,上岸,甩下鞋人就往草丛里倒。背后,萧速其实前脚接他后脚到,把他一把提住:“走两步再歇。” “哦……”跑太急,唐鹤此刻正眼冒金星,嗓子口泛甜。被对方强拖着走了两步,人依旧喘的跟快死掉一样。反观萧速,平静无任何感觉。所以,就算被让,还是自己彻底输掉。苦笑:自己果然真的很无聊…… 疲累,唐鹤还是想坐下,于是对方搂着他一起坐下。一只手伸进了他的毛皮短褂,掌心热到烫,按住了他的胃部。“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对方在他耳边轻声道。 “……是吗?”唐鹤转过头。 “嗯。”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面颊,“我很喜欢!” 胃部急速回暖,抽痛消失,但心底其实正坠入黑暗,与高兴正相反。今日已是十月十二又三天,唐鹤镇定地想到:不出意外,再过若干天,你就再也不会想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 那夜结束的一刻,他几乎确定,他这辈子也差不多快结束了——这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十月二十二日晚,研好墨,铺开纸,唐鹤提笔开始临摹一幅字帖,写到一半,萧速回屋放下一碗药。按惯例,唐鹤要写完这帖再喝。于是,萧速站到唐鹤背后看他临帖。 唐鹤在练字时候,总是十分专注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8 。如果不去打扰,萧速不认为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唐鹤的字正一天比一天进步。练字练一种手感,萧速不太教的清楚,故而这些基本都是对方自己琢磨的成果。目光从字上,悄悄挪到了写字的人上:一直很欣赏对方这份做事魄力,大到西征、官银案抓人、江城斗血盟会,小到下围棋、练字……人大部分时间很聪明精明,但偶尔也会犯迷糊犯傻,缺点是有,比如爱耍耍小聪明之类的,但萧速最无法忍受的是对方的多疑——当然这个他自己也负有一定责任。 唐鹤在帮他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不求回报,虽然这个不是只对他,是对所有对方决心帮助的人,比如还有黄腾…… 不过最让萧速感动的是,唐鹤在跟着自己经历总总糟糕之事后,竟依旧愿意回应他的情感。 那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过去他的人生方向是努力让自己混的好,那现在,他觉得已经变成了——虽然很没出息——只想见对方笑。唐鹤心里获得满足,他心里就获得满足,就这么简单。 他总是想把人搂到怀里,然后亲吻。 最后,关于现在的幸福,他还有一个小小愿望:希望唐鹤不要总那么胸怀大志——对方要是能像自己一样没出息一点,生活就真的完美了…… “萧爷!!王钏王大人……找你!很急!”屋外忽然有人大喊,打断了萧速的思绪。颇惊讶王钏的深夜来访,正要去,唐鹤忽然叫住了他:“想借一下你的银牌。” ?“要做什么?”一边还是摸出了怀中银牌。 唐鹤拿过,犹豫了一瞬,还是抬眼笑了笑:“因为这就是我的。”言罢,亮到萧速面前,让人看清了上面“唐鹤”两个小字。没做任何解释,收了银牌,平静地坐下,拿起毛笔,唐鹤准备继续练字。蘸饱了墨,他没再看萧速一眼,仿佛对方的惊奇完全没任何道理:“快去吧,别让王大人久等。” 屋外的人再次催促。萧速消失在了门口。 唐鹤提起笔却没有写一个字,不是不想写,是根本无法写——他的冷静全是装的。海公院一把手王钏,深夜急事找萧速?不是“找你”,是“抓你”。萧速不会回来了。 用萧速的银牌救走了杀太子的死囚,所以今夜是意料之中! “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都结束了”——反复反复对自己念咒,但拿笔的那只手就是不停的抖!恼火地丢了笔,他扑向那个带锁的抽屉,等不急了,现在就一定要把它撬开!没有钥匙,目光一扫全屋,看到了萧速的佩剑,抽剑就对抽屉疯狂地剁、砸……他现在就要看萧速暗通血盟会的证据!! ********** 萧速一入屋子,背后的门立刻被人关死。王钏示意他坐下,沉着脸道:“萧速,你怎敢放走东宫血案的死囚?”二人是海公院同僚,平日做事互有照应,故而这次王钏拿人很客气。 【王钏:《回首》中查特查使被杀案出场,做事认真,但人不怎么聪明。】 萧速当然全部否认,不过心中也差不多有了个答案。只是,还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有人借他之名用他的银牌救走了死囚。而他那块银牌,现在正是王钏手里的唯一“线索”。不管萧速是否参与此事,他脱不了干系,一定会被定罪,至于是不是死罪,王钏一下也说不准。 “总之,你已被免职,立刻随我回京。当然,此案还会继续查,不会让你蒙不白之冤。不过,现在还是要委屈你一下了。”王钏抬了抬手,随行的官差,拿出一副带颈链的手链。 “不是,我……,我……”双手紧握成拳,呼吸在颤抖,脑中乱成一片:唐鹤为什么要放走死囚?是别有原因,还是仅为了陷害他? 但不管怎样,一切都是假的,唐鹤不曾爱过他,从中毒开始,大概就只有越积越深的不满与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欺骗他到“逼”他相信是爱呢?不做到这个地步,对方的诡计还是能实现的吧?何苦呢? 唐鹤之所以一直跟着他,难道仅是为了这一刻的报复? 这到底是怎样深的恨意,比想直接杀死他还深百倍?! !!! 可扪心自问,除了“食髓”,自己真再也没有半点对不起对方!他一直,全心全意一心一意地为对方着想着!可到底是为什么?!……无法接受! 毕竟一直在一起,他知道唐鹤自己绝没压毒贴配方。一旦他离开,一个月后,人就真要毒发死掉了。 所以,在离之开前,他至少应该把那个东西留下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非留下不可呢?谁能告诉他一个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沉重的铁链已被套好,萧速忽然抬头恳求道:“王大人,可否给在下一点时间,有些事,还是要去交代一下……” “若是寒雪帮之事大可不必,你之职全由那唐鹤接管,明早会有人通知。” “王大人!” (毕竟和萧速关系不错,左法使林燕不想面对这一幕,故而选择避开这个晚上,明早再来。) ☆、(七) 花了不少力气,唐鹤终于把抽屉的锁凿了下来。拿出里面的纸急急到火光下一看,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草药的名字??于是耐心地,一张一张翻看过去——秘信很有可能夹藏其中!草药名,草药名,草药名,还是草药名……大部分纸中有涂改,仿佛在修正什么东西,其中有两张被水渍晕的很厉害。从头翻到尾,全是草药名! 他把抽屉整个拆了下来,仔仔细细检查有没夹层——没有。 于是再去看纸,会有什么玄机呢?不然,藏个什么啊?!!!正在研究字与字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排列组合,屋门忽然开了。 唐鹤抬头一惊,做梦都没想到,萧速竟然又回来了!四目相对,唐鹤下意识抓住了手边长剑,不过,纵然对方带了铁链,想杀死自己还是容易,于是又悄悄松了手。 萧速进屋锁了门。 唐鹤抢先开口,态度强硬!此刻,哭求饶命才是找死,让对方明白什么叫“罪有应得”,他方可全身而退!“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吧?”唐鹤晃了晃手里的纸,“你藏的够辛苦。” “你不都看过了?觉得是会什么?” 萧速哼笑一声,走近过来,“你又希望它是什么?” “有些事,我早警告过你(指当面烧图,警告和血盟会保持距离)。不说,你也该心中有数!” “是呀,到底是什么?”一伸手,他掐住了唐鹤脖子,“给血盟会的信?!哈哈,你果然很聪明!!!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59 ”猛一甩,人立刻飞摔了出去,重重落到地里,后背撞到床板。就这一瞬,唐鹤手里的纸已经被萧速全部夺回。他转向书桌,一整叠纸被点燃:“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啊!军师,你果然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蠢不可及之人!!” ?!!!“等、等一下!是压毒贴配方????”后背的剧痛已完全无感,唐鹤猛地从地里跳起,“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没有的吗?!!”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愤怒,只觉得整个人都激动的抖了起来,冲上想把人扳过来,“若是真的,之前怎不给我?!!” “滚开!!”手肘一挥,唐鹤又飞回到了地里,萧速恨道,“不是怎么看都是血盟会的信吗?烧了又怎样?!!!” 所有纸都在萧速面前渐渐变成黑色碎片。 “可笑!你真有配方,怎不早给我?告诉你,寒雪帮真出了内贼!你又总在那里鬼鬼祟祟写东西,我不怀疑你,怀疑谁?!你说李蓉蓉给你解药?谁知你真是怎么弄来的?!!你才是天下最蠢!!!” “如果给了你,那夜你不就跑了?你会‘选择’跟我一直到现在?该是早就带着对我的恨,消失掉了吧?抱歉,不甘心!‘食髓’之事,是我永远对不起你,可除此外……好吧,总之你依旧是恨我到死。张萌那次,还不够解气,看我难受,你其实是很舒服的,不是吗?” 走到柜子前,从某处翻出了一个木匣,回到书桌前,再次面对油灯,“但这一次你真的玩过火了。”放下木匣,抚上了唐鹤刚才弃在桌上的长剑,“很意外我会再次出现对吗?你也感到了,我会想杀掉你的。你这个冷酷无情的骗子!” 唐鹤坐在地里握紧了拳头。自己确实“冷酷无情”,但真正的“骗子”,应该是背对自己,正理直气壮指责自己的人吧?萧速完全没仔细听他说话,根本就不知道:骗他说没药方,无聊的抄药方,直接导致他误判了奸细,用内奸的银牌救死囚当然毫不犹豫,也不愧疚! “……终于要结束了,全坦白吧……直接说出你的不满与恨。” 恨?确实恨透了这个逼他吃药,帮他暖胃,比唐鹤还关心唐鹤的人愚蠢的爱。但这一次,除了“恨”,心被深深刺到了。托 “诡计”的福,发掘了一下深埋心底的情感,匣子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里面的东西源源不断涌出。沉迷“内奸”是可怕的,就算不期待,也是理智地等待着被“敲醒”的这一刻,但等来的偏偏是“搞错了”,那该怎么办…… 很可惜,除了过去这十几天,他从没珍惜过对方这份情。 而在这几天里,他天天都能看到对方发自内心的笑,感受着对方心中的喜悦,自己也很高兴。他每天反反复复想着:要是能回到一年前该多好…… 萧速无法接受这个“上当”的结局,他又何尝能接受这个“搞错了”的结束? 萧速指责他,他也想指责对方啊!他想用刻薄的言语,狠狠数落萧速抄药方的愚蠢! 不过,他清楚地听到了对方最后一句话里的悲伤,看到那人悄悄抹了一下脸——眼前这个背影其实很脆弱,只是做好了听自己说“恨他”的心里准备,如果直说“其实是愚蠢”,也许就崩溃了。 所以,算了,他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只是,这一切,真的都太没劲了。 良久,背后都没传来声音。萧速终于转过身,唐鹤只是靠坐在床边地里,微微皱眉,凝望地面。抓起剑,他来到对方身边,跪到了地里,视线相平:“呵呵,怕了?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动手了?”抬手抚摸那张脸,因为很想摸一下。 没有避开他的手,对方转过头望向他,问了这么一句:“你还爱我吗?” 手抖了一下,好一会儿,萧速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清楚,爱恨并存吧……唐鹤说话,还是一贯地戳中要害。很想再吻一吻这张厉害的嘴……“是已经到不屑于说的地步了吗?” “不会。” “呵呵,这么惜命,算计我的同时,也不去想想以后解药的事?……我可以体会到了。” “是吗?”皱眉加深。 竟然完全没被他吓住?冷酷,竟然也会变成一种魅力?他真是对眼前这个人着了魔。到底怎样的人,才能打动这颗冰冷的心?!!!抓紧了剑,人变得激动起来。没忍住,还是去感受了那微凉的嘴角:“所以,亲口说出来呀?别怕……配方和药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果然!再一次体会了对方无人可比的无聊愚蠢!再也无法忍受,新旧怒火一起往上窜!猛地推开对方,唐鹤直径来到桌边,打开木匣:一颗药丸,一张写满字的纸。“毕竟不是你放走的死囚,老实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丢失银牌’不至于死罪。当然,这辈子,你别想再做官了。”把药丸收入怀中,拿起配方略略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全是字——可恨之物!“不是一直不想给我吗?”撇一眼萧速唐鹤笑了笑,“我帮你坚持到底。” ?!“等等!”萧速从地里惊跳起来,“你!!” 一张纸,变成灰烬的速度自然比一叠纸快很多。“快点滚吧,不想再见到你,已经受够了!敢随便乱死的人都是废物,我恨废物!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萧速呆呆地望着他。 唐鹤开了屋门,不远处两个公差正在聊天:“你们快把人带走啊!” “烧掉了,是你想成废物吧?!!!你都在想什么!是疯了吧?!!”萧速终于有了反应,不敢相信,无法理解!眼泪被直接逼上眼眶,“为什么不要?!你就是想气死我!每次都是这样!!不想我死,是为了要把我活活气死!”公差上前拽住了铁链,推搡人往外走。“还是说,刚才你已经把药方都背下了??告诉我!!说话啊!!!……” 唐鹤保持沉默:他觉得是自己被对方活活气死,每次都是这样! “唐鹤!你到底……”就这样一直激动的朝他吼着,萧速被拖出了大院。不知道对方在冷静下来后,会不会理解他的愤怒,有所反思?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依旧无聊的想求死?——对这一点,应该是无所谓的,以后不打算再见到这个人,是死是活都和他没关系。 对这一切,他会感到难过,但他依旧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断! 泄愤地烧了配方,也许有点感情用事,但他手中现在有四颗药丸,足足七个多月的时间!萧速以为,他唐鹤自己就弄不到药方了?可笑! 回到屋中,在书桌前坐下,面前一堆焦片,一个破烂抽屉。 回想起这一年的所有片段,回忆起过去这十几天短暂的“爱”,从未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0 感受过的悲伤蔓延全身。 人生就是一个黑色笑话。恍惚间,觉得七个月时间,实在太长…… 灭了油灯,他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次日早,寒雪帮左法使林燕出现在了大院里,所有人惊闻萧速被除名,唐鹤暂替萧速的位置——所有会所也将被一一告知。 暗通血盟会的人不是萧速,又会是谁呢?目光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唐鹤想杀了他。 ******* 转章:信 从写的信被张淳一起送出起,张萌每天都在翘首以盼中度过。每一个进张府的人,都会引起她的高度关注,如果是找张淳的,她必定要上前问一问:有没她的信。 自从六月份回来,张萌的性情较以往发生了很大变化。人听话乖巧了不少,学会说话含蓄,心中藏事了。知道她心底秘密的有两个人,而如今知道她还在思念的,只有他哥了。 四个多月后,小妹依然对春邱念念不忘,确实不是一般的喜欢。张淳看在眼里,很无奈,也很心疼。送信前,他看小妹对送信的期待,送信后,他看小妹对等信的执着,张淳深深叹口气:凭那夜的判断,小妹是一相情愿,而就算两厢情愿,张家也断不能容下有个春邱背景的女婿。 终于,在十月十七日,张萌的执着有了回报!周昇带回了一封信,其上,清清楚楚只写着:张萌启。 张淳万万没想到,萧速竟然会回信,而且,竟然回的比唐鹤还积极!!苦笑着看着小妹抢过信,欣喜若狂地奔回房间,忽然就后悔送信了:真不知之后又会惹出多少事端…… 却说张萌急急回屋看了信,又哭又笑,她确定自己一定快疯了。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后,她终于在意起,端正好看字迹下,那行写的不太好看的字:会知张淳,同往。唐鹤 琢磨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哥哥是写信找唐鹤! 也就是说,大家要一起见面喽? 对唐鹤自己不单独写信极其不满!另外,她也很讨厌对方挑选了同时同地!总之,烦透了唐鹤和张淳!!不过,她还是得老老实实把这些转告老哥,毕竟,张淳的事是万万不能耽误的。 小心翼翼地把那句话裁了下来——她当然不愿意老哥看到那些只属于她的部分!拿着纸条走到门口,突然又犹豫了:老哥找唐鹤到底是要做什么?万一不是好的事,那萧速岂不一起有危险了???之前,萧速那么努力去救过唐鹤,所以这一次,要是张淳真想对唐鹤做点什么,萧速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么一想顿时变得非常害怕!溜到张淳书房前,想先偷听一下张淳和周昇在说些什么。 二人讲了好久的别的话题,终于,那周昇话锋一转,提到了信! “唐鹤竟然没回信?说不定是不打算交易了。” “封人说了‘唐鹤已伪造了南元内奸的证据’。他应该会来,我们再耐心等等。” “淳爷,其实我就是奇怪,既然都知道是‘假的证据’,交易又是何苦?” “呵呵,从没打算从他那里拿什么‘证据’,只是想拿他那条命。” “啊?哦……是这样啊!!呵呵,确实,只看一眼就能背下地图,‘西征军师’要成了‘南征军师’,真的很可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坏掉的蛋会是哪只呢? 封人就是封人仁,会变脸那位,咳咳,“坏蛋”呼之欲出!终章见~ ☆、(一)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踊跃留言~ 吴劲飞正式登场,有时候会用“赵劲”这个化名,记得都是他! 吴劲飞的故事,他的cp,详见《暗夜回首》 寒雪帮左法使林燕,主要负责财务,资产,人力资源 十月三十日中午,绿沙洲迎来了两位骑客。走在前头的褐衣,身型瘦长,腰间左右各挂一把长剑。走在后边的这位,青黑色箭袖袍,身型高大,头戴斗笠——旁人瞅不真切他的脸,腰间一把一掌宽宝刀,刀鞘刻有一条长龙。经过十多日曲折的跋涉,他二人今日总算行至旅途终点。 唐鹤终于见到了,自己千辛万苦,用萧速换来东宫案凶徒:穿的很朴素,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逃命懒得打理,下巴上留了些胡子茬——从给人斯文内涵印象的武人,变的更像一个简单的屠夫。“屠夫”正微笑地望着他。 唐鹤心中叹口气,笑笑:“赶路辛苦,屋中请!” 入得屋内,此人毫不含糊地表达了对他的感谢,并表示一定会好好报答。唐鹤听了无感,受过太子宠爱却依旧杀太子毫不手软之人的“好好报答”,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到是,对方一旦不听话,他就立刻把人交送官府,这个更靠谱。不过,“很想问一问,东宫血案……你是怎么想的?我指,突然这么敢于牺牲,很吓人啊?” “作为他的门客,应该的。”握住了腰间宝刀,顿了顿,抬头微笑道,“这辈子,他才是我主子。为之做事,死不足惜。” 总给唐鹤面具感的笑脸,此刻似乎变得真实诚恳。好一会儿,唐鹤终于颇为所动地点了点头,笑道:“你待黄腾真心不错啊?那么这段时间,麻烦你把我当一下他了。” “……,这个真不太可能。”吴劲飞笑道,“当然,帮你做事,虽不至死不足惜,但也必定尽心尽力!……对了,都说你妙计多,大概什么时候,有什么好办法,能帮我再回京城?” “毁个容,断掉个胳膊腿脚什么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 “今晚去酒楼吃个饭,你和大家先熟悉熟悉,往后直接跟着我做事。”唐鹤摸出怀中银牌,递过,“随身带着,万一被怀疑,给对方看一看,你只是和吴劲飞长的有点像。”这要是还被抓,自己也跟着死定,但唐鹤已无所谓,到希望对方能回以一样的诚意,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好。” 话说回来,萧速走后这若干天里,唐鹤看谁都有点像内贼,其实,还是这个初来江镇的“屠夫”更让他觉得可信。 *********** 上一次大家一起喝酒是两个月前初来绿沙洲时候。这一次,原班人马,少了个萧速,多了个“赵劲”。赵劲,坐了唐鹤右手边原来萧速的位置,脾气随和,只聊两下便和大家亲切称兄道弟起来,人低调,不爱谈论自己,大部分时间当个很不错的听众,面带微笑的旁观者。 两圈喝过,话题忽然落到了赵劲正对面,衣着品味颇具个性,发型蓬乱的帅小哥身上。有人突然发问:“司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1 空老弟,听说你要走了,真的假的?” “这个……是啊,已经和老燕姐(林燕)说过了,等绘制军塞图这阵忙完吧,十二月前……”司空翦嘿嘿笑了一下,心底暗叫不妙。 果然!“小水,到底是怎样女子?!把咱小哥给迷的,搞的爷也很想去见一见呐?” 司空翦从不指望宋奉的嘴巴滴水不漏,但越来越平凡地被别人调侃“小水”还是很吃不消,更别提,每次一说这话题,他必然得成一只肚皮朝天的可怜王八任人调戏。 “这么快?”最让司空害怕的宋奉大爷皱眉开口,“还以为,你能和咱过个年呢……”宋大爷与司空隔两人而坐,酒正喝到兴头,处于最多舌状态。 “是啊,就是挺遗憾‘无脸案’最后成一庄悬案……”司空想赶紧岔开话题。 “宋爷,你是知道小水底细,小哥如今都要走了,你就多给咱透露点呗!” “好呀,其实,今天我正有此意!哈哈~”宋奉喝一口酒抖擞精神,无视隔两人传来的哀求视线,一指唐鹤,“唐爷其实见过!” “哎?!!!!”所有人惊望向唐鹤。唐鹤同惊。司空翦的心脏在此刻冻结。 “是吗?”唐鹤惊讶地皱眉,不过脑子一转,“……难道是,江城府的那个?只可惜没见过脸。” “唐爷精明!”宋大爷拇指一竖,“司空在江城遇见的对方!大家还记得,小哥当时拿铁链子的事情不?他就为了把人一直锁床里啊……”充分发挥想象,宋奉添油加醋的把司空翦“金屋锁娇”最后被“伊人打劫”的事一口气全说了出来!那种强烈的、暴力的“爱”,果然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听的几分入神。除了没点明小水是个男人,宋奉放出了所有细节,包括纹身、白袍、飞镖(二人为白袍打架被巧妙漏过)…… 司空翦想死的心都有了。 “刻有‘水’字的四角飞镖,能借来看看吗?”席间的张杜望向司空翦继续发难,“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谁认识这东西的主人。” “对,张兄高见!那东西就藏在他右手袖子里!”宋奉笑道,“快拿出来让大家认认!” 司空翦大惊,慌忙赔笑道:“大家饶命!大家饶命!我罚酒!” 司空脸皮厚好说话,平日也常和别人打打闹闹,故而有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作势要抢,扬言不看到不罢休。司空翦终于皱起眉不说话了。挑起事端后只是旁观的宋大爷于是又微笑道:“唉,要不就罚酒五杯吧,真抢,他真会拼命的。” 司空翦沉默地握着酒杯。 张杜拿起酒壶来到司空身边:“消消气。”给他倒酒…… “你!!!”等司空翦察觉时候,张杜已经在观赏飞镖了。 “可惜看不出什么……”张杜朝司空笑笑,任由对方凶狠抢回。 “有点喝醉,扫大家兴了,我先回去休息。”言罢司空翦出了雅间。 大桌上气氛尴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司空翦发火。 张杜很淡定地坐回了自己位置。 “大家继续喝啊!对了,赵劲兄没听说过‘无脸案’吧?”宋奉马上挑起话题。 “没有,愿闻其详。” “还是得从江城说起……呐,大伙儿快给赵劲说说!”宋奉起身笑笑,“我出去看看。” 折损两员大将,饭局继续。赵劲是个好听众。围绕“江城斗血盟会”的话题,大家又活跃起来。边说边喝,忽然有人筷子敲盘,深情地唱道:“听你一曲‘寒雪梦’,唱我一支‘春秋缘’。听你一曲‘寒雪梦’呀啊啊啊啊啊!!唱!我一支‘春秋缘’……” “艹,要出人命了!”“唐爷,快让他住嘴!”“‘寒雪梦,春秋缘’可真tm给你毁了!” “呵呵,每次都只唱这两句,哪日唱唱曲中曲呀?” 说话的人,不是赵劲。唐鹤的心脏瞬停跳。 “哈哈,糊涂啦,张杜兄?那是为了防备‘变脸人’,唐爷当时让大家记的对子呀!谁真给谱两曲就好了~” “啊……对!想起了!我真喝晕了!” “寒冬时节的梦境,贯穿春秋的缘分。你想起了?”唐鹤问道。 “当然想起了!那两句的意思嘛……” (取对子详见,寒血梦之血与色(六):谐音,寒(雪/血)盟=寒雪梦;春邱元=春秋缘) *********** 所有人都已被他赶出去抓人,于是,酒瓶菜盘东倒西歪堆叠的大酒桌前,只剩他孤独一人。 与南粤新王结盟的泄露(张杜和他们一起进京的),酒桌上唐鹤随意一句话的泄露,烧军塞图,用“张杜”来解释全合情合理! 自己要找配方,张淳很快就提供了交易。 再一回想,追踪萧速送张萌时候,“张杜”帮他“正确分析”了两边见面的地点。这么长一条江,竟然精准到让事情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多么荒诞神奇啊!!! 自己完全没有察觉,深信任此人不疑一直到片刻前。 该信任的不信任,该怀疑的不怀疑!他唐鹤难道不是天下最蠢?!!! 狠狠一砸酒桌,气的浑身颤抖。 但是,除了他自己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来责备他。 【章后补叙?封人仁之“张杜”】 封人仁离开张府(见插章:金马褂)后,于五月到达扬州。他想趁春邱帝南巡时的忙乱热闹,寻找新的潜伏机会。在跟踪观察了几日后,他悄悄杀了张杜,扮作此人成功混入寒雪帮。也因此,有了后来司空翦、宋奉去查的那具“十里塘”无脸男尸。 另外,卢万胜来扬州找张萌时,张淳让万胜联系过“张杜”。所以卢万胜当时会对张萌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你是因为‘他’才不想离开的吧?”他就是从“张杜”那里得知张萌乐不思蜀,以及她对某人的迷恋的。(知道张萌秘密的,其实不只温淼、张淳) 火烧高桩后,唐鹤离开。“张杜”趁机拉走了和他一起被要求在屋子里保护张萌的赵达。故而卢万胜有了一次完美的和张萌 “再吵一架”的机会。 封人仁,当“陆善”也好“张杜”也罢,目的就是监视敌人,打探各种消息给张氏父子。 南粤新王和春邱结盟,就是由他告诉了张源,由张源告诉了南元帝——他立的大功之一! ☆、(二) 封人仁扣下酒杯转身就逃,但还是有一个人动的不比他慢。没错,正是那新来的赵劲,和“张杜”没半点交情,故而追人毫不犹豫! 江边小镇,晚上街头人不多。冲下酒楼,二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闪跃起来,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2 ,一下就奔出很远。 转过街角,面前一条小河,斜对岸有个妓院。 封人仁往桥奔去。但就在他择路放慢脚步的一瞬,背后之人已经追至!小河边兵刃相见。封人寻思:也罢,杀了也可脱身。打量赵劲:身材高大。自己是高瘦,对此人也极其不熟,要取脸皮装之恐怕还是太难…… 但才打两下,封人又发现自己可笑了:哪里该考虑杀人取皮?能不被杀就已经不错了。 然后,他又惊悚的发现,对方竟然只是在用刀背和他打! 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对方根本不屑于削断他的兵刃! 再也无心恋战!封人仁把刀朝人一掷,趁那对方闪避,抓住一瞬机会,再次不顾一切地夺路而逃! 背后安静,没传来一声“站住!”或“休走!”,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可恶! 奔跑间,封人仁悄悄松了衣带,摸出怀中皮囊。 两枚暗器迎面飞来,吴劲飞侧身避过。对方趁机逃入妓院,里面响起一片惊叫。吴劲飞亦闯入妓院,他手里正是提着雪亮“龙腾”,楼内更是响起发疯般的尖叫“要杀人啦!”。 抬头,只见人正要冲入二楼一间屋内。寻思对方已失了兵器……不想被误会,吴劲飞先收了刀——他自己可还是个被海捕的要犯。追至屋内吓一跳:一名男子只着白色里衣,趴在床里女子身上大哭。女人已死,咽喉被割断。床、男人、死人身上全是血——被血液浸透!屋子的窗户大开,外边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人呢?”吴劲飞边问,边去窗口查看,暗自庆幸收刀及时,不然准成冤大头。妓院楼建的有点高,二楼至是少其他地方快三楼的高度!md,这都能跳下去?!!怀疑,但似乎也没更好的解释。 “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男人只是抱着尸体,垂头缩在床里端不断嘀咕着。 转过身,吴劲飞正瞥见嫖客的半张脸: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直看的他都头皮一麻:“你脸怎么了?” “被、被那人,用、用刀刮的!呜呜呜呜” “刀?他有刀??” “匕、匕首之类的东西,呜呜呜呜呜” 吴劲飞走下妓院,越想越觉得变扭:逃跑,还有工夫杀人,花人的脸?等他再折返时,那嫖客早已不见。床内,除了女人尸体外,还有一张破烂脸皮。 ******** 十一月初,天气越变越冷,唐鹤亦然,于是越来越不易入眠。 “张杜”是变脸人,所以估计张淳已经知道了他伪造“南元内奸的通敌信”,但张淳依旧同意交易——可疑,但唐鹤不在意,他的目标在烧毁“药方”那一刻起,已经不再是“想拿到药方”。他要活捉张淳——南元安国将军儿子,血盟会当家,官银案、抢火龙柱图纸等等的主谋,把之送去京城,让之受尽折磨到叛国,或者,干脆直接被千刀万剐。 为此,唐鹤特地去赤水港造战船的船坞订制了两艘小船,小型战船规格,带帆,尽量追求轻便,扬帆顺水而下可一日千里。届时,除了寒雪帮,他还会调一队步兵以及弓箭手同往。 抓张淳——后来一直的心愿,唐鹤除了对吴劲飞说过,还没和任何人提起。他会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交易”前一日)把全部的计划告诉大家。“变脸人”又被逃脱,唐鹤很怕此人再次变成“寒雪帮”混到他身边,他害怕自己的计划被泄露,张淳不去了;害怕还没到十一月二十五,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个“自己人”杀了。所以现在,他整日让赵劲跟着他,甚至晚上睡觉还逼对方睡他屋地下。 上一次吃解药是一个月前。人体的极限是两个月,一个月以后,要逐渐开始过咬牙坚持的日子。在又一夜的久久无法入眠后,唐鹤起身下床。 睡地里的人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和萧速一样警惕,一有轻微动静就能醒来,只是不会再来问他“怎么了?”、“想做什么?”,然后“我来做吧。”。 二人互看一眼。 吴劲飞知道了是唐鹤,闭起眼继续睡觉。 唐鹤则管自己去翻自己的包裹,摸出个白瓷瓶。本来心事多就难以安神入睡,现在“食髓”再来添乱?这之后的二十几天,直到十一月二十五,他每天都需要有一个最佳状态!所以,第一次,真的只过了一个月就吃掉一颗解药。只剩三颗了。瓷瓶放回包裹内,爬回床里。 不一会儿,暖意从腹部升起,睡意同至。 也许是,所有有幸中“食髓”的人里,从没有一个有他这么好运,能想什么时候吃解药就什么时候吃。故而,他可能会是第一个发现“食髓,解药吃的越快,毒发越快”的人。 十一月二十日,订制的帆船已经落水,开始做最后的修缮。但同时,离上次吃药仅过去十七、八日,唐鹤已明显感到了往日一个多月才感到的寒意——毒发间隔由两个月变成了一个月。大惊!紧要关头就在眼前,但如果再吃,毒发就只隔二十几天了,而且,以后每次仅过十多日他就要开始忍耐寒意! 三颗药,最多三个月时间!而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多月。 那么,自己是已经真的确定了,自己不再需要压毒贴配方了? ******** 司空翦万万没想到,“张杜”竟然就是他和宋奉苦苦寻找的“变脸人”!!!可细细一想,“江城张杜”和“绿沙洲张杜”也确实几乎判若两人!后者,对唐鹤恭谨关心到让人觉得虚伪,司空翦早就看他不顺眼。(上一章中,“他觉得变扭,阻断唐鹤回望张杜,催人快回去”就是狗狗对“臭蛋”敏感嗅觉的下意识体现) 除了和宋奉再一次开始追查“变脸人”,司空翦现在每日还会坚持找大院里的每一个人聊天。对方若敢再次混入“寒雪帮”,他相信,凭他的直觉,定能一举抓获!!! 他依旧希望通过抓住“变脸人”,尽自己最后一份力! 十一月二十日前后,某日夜深,一个黑影,背着一只巨大布袋,溜出了绿沙洲,来到无人烟的江边。卸下布袋,打开,往其中又加了整整半袋子石块,扎紧,丢入长江。随后,黑影再次悄无声息地隐入了小小军镇。 ☆、水与火(上) 十月二十五日清早,薄雾下,一艘帆船收帆,拉倒桅杆,悄悄靠近南元汇水镇附近的沙洲“突岩”。停靠于“突岩”东岸,面江侧的隐蔽处。另一艘船会与今日傍晚到达。交易的时间在深夜。 唐鹤带着吴劲飞以及寒雪帮,好好逛了逛“突岩”,安排了每个人埋伏的地点。之后,所有人与所有马,都反复去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3 熟悉了那条,夜间会被水覆盖的危险泥路,万一张淳由此而逃,他们也能迅速抓之。 傍晚十分,另一艘帆船靠近“突岩”西岸,藏于面向出河口这一侧的最远端。所带的士兵两船均分。届时,张淳一上哪只船,哪只船就立刻先走,剩下的所有人坐第二只船离去。 夜色渐落,人马已分散妥当。不点火把,禁止说话。 唐鹤,一身白色锦袍,头戴白玉冠,神清气爽地站在,沙洲中央一块极大的岩石前(“突岩”名字由来)。将同他一起出现在张淳面前的吴劲飞,一身普通黑袍,腰挂“龙腾”,正靠坐在大岩石边的小岩石上酝酿睡意:要从此刻一直等到深夜?那现在该做的正是养精蓄锐。 “来了……不过……” 唐鹤叫他,比之吴劲飞预计的要早很多。抖擞精神来到唐鹤身边,定睛一看:远处,一个白花裙子娇小身影正匆匆朝此地跑来。“张淳是个小姑娘???”想必所有躲在暗处的人——不管人不认识张萌,和吴劲飞一样傻眼。 唐鹤也只是在看见来人后才想起,“萧速&张萌与自己&张淳,约定了同时同地”…… 张萌,提着一双靴子,赤着两脚——脚已经被冷水冻的发紫,气喘吁吁停落在唐、吴二人面前。可是,她满心期待的黑衣人竟然是个陌生人???“萧、萧速呢?!”丢下鞋子,没喘口气,她就开始四处张望。 “他有点事,今日来不了了……” “什、什么?!”满心的失望!无法控制地眼睛红了,“为什么?是什么事呢?那、那他说了什么时候会再来吗?” 望着眼前拼命忍住眼泪的小姑娘——那双期盼的眸子。唐鹤在此刻理解了萧速的“不忍心”——因为连他都有点不忍起来。“不是很清楚……” “什么意思??他不会来了吗??” “你哥哥,今夜会来的吧?”唐鹤不想再多纠缠那个问题,“你是和他一起到的汇水镇,对吗?” “你告诉我萧速的事,我就告诉你!” 唐鹤的那点同情心退散,笑道:“没关系,今夜,陪我一起在这里等吧。” 吴劲飞听的也觉好笑:张淳的小妹,只身前来给老哥添麻烦就算了,竟然还敢和唐鹤讨价还价?轻舒猿臂。张萌哪里来的及逃? “你、你们快放了我!”张萌又急又气,哭泣着吼道,“他二十八日才来!我和他晚说了三日!!” “……”(唐鹤+吴劲飞+其他所有听到的人) ********* 巨大岩石边亮起了火把,张萌被五花大绑扔在地里,一群人在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办。张淳的小妹,在被威胁要被强x时,把知道的一切全招了:同样不是为了交易,张淳,带来了更大一票子人要讨唐鹤性命。血盟会其实比寒雪帮还早到汇水两天,他们的十条船,正停泊在汇水镇河港内。 唐鹤心中一暗:自己带来的人还是太少了。如果让张萌转告今夜交易,张淳必定是十条船围来,自己活捉对方的几率近于零,虽然,对方想杀掉他也不太可能。 然而,他是迟早也要死掉的……真太便宜血盟会了!!!! 要是能把人诓出来就好了。 “张萌能来,说明张淳知道她约见萧速的事。如果我们不放张萌回去,他一定会出来找人,而且应该会来这里确认一下!只是……”唐鹤锁紧双眉,“肯定是让他的手下来。” “是啊!不过,那条泥路夜间有水……他会不会是派一条船过来查看?那我们可夺下那条船,然后混过去!”史明盛提议。 唐鹤摇头:“河港里可是还有九条船,明摆着去送死啊?另外,覆水泥路也不是完全走不得,只确认一下人在不在‘突岩’,不用开船这么兴师动众……” “也就是说,多半会有一个人来这里找人对吗?”一边的赵劲突然开口,“这样的话,我到有个小点子……” 众人一听,连连呼妙!连唐鹤都佩服地擦了擦额角冷汗,对此人再次再次刮目相看…… 所有人按原计划散开藏好,唐鹤直接回船里等消息。吴劲飞与宋奉、张萌、一匹马,众人临时平凑的三个大包裹,留在巨石前。“突岩”上还跳动的火把,仅剩宋奉手中一支。 吴劲飞来到张萌身边,捏开对方的嘴,塞入一颗麻药。不一会儿,人就昏了过去。宋奉上前美滋滋地撕烂了张萌身上的白花裙子,狠狠一阵乱摸乱咬,搞的自己还真起了点那个的意思,回过头:“赵兄,这样够么?” “不急,你来真的也行啊?”吴劲飞笑道,“只别忘记最后给她脸上加点印子。” 宋奉嘿嘿一笑:“暗处那么多双眼,我哪好意思嘛?”“啪啪”甩了张萌几个大耳光——可怜的小姑娘立刻嘴角渗血。把昏迷中的人抱上马背,牵起马,他与吴劲飞一起往泥堤走去。 望着此二人远去的背影,从昨日惊闻唐鹤要抓张淳起,就焦虑焦躁到现在的司空翦,再一次无法冷静。如果张淳被只身弄到“突岩”,那个人一定会追过来的吧?对方说过“今后只做张淳保镖”的啊!!!!!到底怎么办才好?!! ********* 却说,张萌晚饭后出去了就再也没回到船里。张淳终于有些担心着急,派人了出去寻找,“突岩”是个重点(派了爱将前往)。 于是,吴劲飞、宋奉,在离泥堤有一段路的一个偏僻三叉路口,静静等来一名紫袍骑客——袍领挡到下巴,腰后一把骇人大刀。骑客“吁”一声停马,手按上腰后大刀,居高临下,目光扫过马背上的姑娘,最后凶狠落于他二人身上。宋奉牵马后退一步。吴劲飞没动,正挡于此人马前,手按住了“龙腾”,皱起眉:“你是何人?你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 犹豫了一下,温淼回道:“她是我家小姐,怎成了这个样子?!你又是谁?!!” “真的?!哎呀,那真太好了!”吴劲飞松了刀,望向宋奉露出了个笑脸。 宋奉颇无奈地叹口气:“是呀,运气算不错了……” 回过头,吴劲飞朝来人一拱手,认真道:“这位壮士,在下是个经营小本生意的镖师。这位是我大哥。我俩刚才正撞见……一伙贼人奸污这位姑娘。” “什么?!!!!”温淼大惊。 “很抱歉,救的还是晚了。我也很难过……” 吴劲飞望了望马背上的可怜人,叹口气,“姑娘的性子烈,之后定要寻死。我苦苦相劝,她终于告诉我,她是随哥哥到这个地方来的,哥哥叫张淳……” “感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4 谢你们出手相救!”温淼翻身下马,一拱手,“敢问二位姓名?来日好寻恩人。” “并没有救到,不必言谢。”吴劲飞摇了摇头,苦笑道,“就算我答应了一定亲自送她到哥哥身边,她还是一直求我杀了她,一有机会就寻死……我最后喂她了一颗麻药,也不知麻药过后,她还会怎样。” “唉,让我带她回去吧。”深叹一口气,温淼走向张萌。 寒光一泄,“龙腾”闪电般贴住了温淼脖颈。“不准碰她!”吴劲飞冷冷道,“我答应的是‘亲自送到她哥哥身边’!” “在下‘杭州十方局’温淼,正跟着安国将军张源之子张淳做事。你大可放心!” “不认识温淼。刚才只听姑娘说过张淳容貌,我只认得他。” “却是你不讲理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是一个想上她的淫贼!” !!!忍住恨极恨极的怒,温淼咬牙道:“你误会了!请跟我来!” 吴劲飞放缓和表情,收刀:“壮士请理解,有感于姑娘那份骨气,我是打算用性命完成那个承诺的。” “我知道!所以带你去见淳爷。”转身准备上马。 “刚才在下就在和大哥商量是不是抽时间去一趟汇水。怎耐,实在很发愁,这趟镖时间也很紧,小本生意实在很赔不起……” 松了马缰再转回身,摸上腰后鬼紫,温淼真想爆发了:哪里来的混蛋,啰里啰嗦又不讲理!!“不肯去,又不肯给我?” “怎么会不肯去?!!!送完这趟镖就去!大概一个月后的样子。正巧遇见壮士,可以问问淳爷一个月后是不是还在汇水……” “噗”一响,鬼紫刀尖插落土道,刀身泛着淡淡紫光。温淼笑了:“我看你,更不像个好人。” “你想杀我?小姑娘都不会怕死,我又怎会?”吴劲飞这次却没拔刀,只是微笑道,“她刚才求我时候还对我说‘死掉了就不会再痛苦,就不会再落入歹人手中’。她送回去前,如果我无法再继续保护她了,我想,我知道我最后该怎么做。” 宋奉立刻拔出长剑,压住昏迷不醒之人咽喉,装了个哭腔:“哎呀,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这个愣子老弟呦!!!” 吴劲飞不理,继续道:“壮士,和你说这么多,只因为刚才我心底真有几分信你。所以,我不打算再亮刀。” 温淼瞪着这个蛮不讲理的“愣子”,一时间,真的很不知道该怎办。 宋奉慌忙再解释:“汇水镇离这里,你们骑马可能感觉就一瞬。但我们就一匹马,拉镖用的,来回真的只能靠走路了,耗不起……”宋奉忽然“灵光一闪”,“哎?这位壮士,你可以让你家淳爷过来一下啊?这样,你们直接领走姑娘,我和我傻小弟继续赶镖,皆大欢喜啊!!!” ☆、水与火(中) 远方终于传来马蹄声,似乎是一片,六七人样子。吴劲飞深吸一口气,示意宋奉按原计划行事。 左眼角下有一颗痣的男人——相貌体面,一身淡蓝色锦袍,腰间插一把檀木扇子,在二人面前翻身下马。微微舒展了紧锁的眉,拱手一礼:“在下张淳,可否告知二位大名,感激不尽。” 虽然来了五匹马,但张淳其实仅又带了两个人——刚才的紫衣,驾小马车的车夫。那二人也跟下马着行礼。 “不敢当!还是让你妹妹吃苦了……”吴劲飞还礼,让过张淳。 张淳走到马边看到了嘴角淌血的可怜小妹,心中难受自不必说!他直接把人抱下了马背。周昇连忙打开带来的斗篷,把衣衫褴褛的小姐包裹好:“淳爷,我送小姐上马车。” 张淳则再次转向吴劲飞,正好背对马边的宋奉:“还是感激不尽!听说二位缺少马匹。这两匹大马,希望二位不(嫌弃)……”话音未落,背后近脖处,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前一黑。 袭人、扛人、上马,宋奉反复练习过的动作,一气喝成!温、周二人惊呆在原地,简直就是眼睁睁看着宋奉徜徉而去!! “你去叫人!”温淼先给了反应,心急火燎卸下大刀,“我去追!”全怪自己中计中的太彻底,导致淳爷对此事深信不疑,没半点防备!心中的悔恨如何能说的清楚! 吴劲飞哪里肯! 按计划,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拖住张淳带来的人。只要宋奉顺利一上得“突岩”,一切就结束——那边是寒雪帮的天下。 而如今,他吴劲飞只需面对一个紫衣人,是一个,不是一群——他完全可以提前让事情结束。抖擞精神!手中“龙腾”迅猛扑向也打算上马之人,快准狠,直取其人头! 凭借耍刀二十年训练出的对武器的敏感,温淼也只来得及歪一歪脖子。 厉风刮过。 雪亮“龙腾”——与“鬼紫”砍人的“扑哧”作响迥异,悄无声息地切入了马匹脖颈。 直到看到那刀子毫无阻碍地又从马脖切出,温淼才感到颈侧微热——还好不是喷血,差一点就成无头鬼!后怕,而后是暴怒! 马脖突然开始鲜血狂喷,直给二人来个“热血浴”。 好反应!吴劲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偷袭也会失手!不停歇,“龙腾”瞬间已穿过还在狂喷的热血帷幕,直削对方怀中! “当”一声亮响——“龙腾”被帷幕后的“鬼紫”候个正着。结结实实,宝刀碰怪刀,火星四射。 马匹“噗通”扑地,没发出一声叫唤,于是,另外剩下的两匹马没被惊走。 吴劲飞连续两次快手没得逞,足见对方不是一般江湖人物。 紫衣人已转过身开了架势。终于只能按部就班开打了。 吴劲飞提起十二分精神,不再进攻,先防自己个密不透风,暗中观察对方招式。才几招,惊觉对方刀子越来越紫亮,越来越滚烫——挥舞的简直就是个“大火钳”!另外,厚铁板一般的大刀,接起来沉重无比,但在吴劲飞面前晃动轻巧如完全没有分量!除了灵活运用劈、砍、刺、削、挑等刀剑常用招式,对方还很喜欢穿插拍、压等少见打法——因为“火钳”一碰到人身,定能烧出个窟窿。总之,面前这把刀,灵活多变,变化无穷中的变化无穷。 尽全力,确保防御的同时,吴劲飞寻机会反击了两下——不但没讨到便宜,差点还被怪刀烫到,万分凶险! 进攻与防守,那个都很累很危险,吴劲飞最后选择相对省脑力体力的防守——这就是他的进攻!看谁先累死,最后,让“还抬的起手的那个”杀掉“抬不起手的那个”吧! 却说,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5 温淼一心要去救人,上来就使出看家本领。电光火石间三十招过去,对手非但没死,甚至还来算计了他两次?!!——此人有进攻的能力,只是选择了防守罢了。 今夜算遇到对手了,可惜遇到的真不是时候。他的时间和命,哪能赔在这里一决生死?但如何脱身?! 缓攻几手,调整了自己和黑衣人的位置。“鬼紫”再一次爆发,直逼的人缓慢后退。但对手还是做到了见招拆招,不慌不乱——漂亮。最后送一招虚攻,趁对方依旧谨慎后撤一步,温淼转身直奔“突岩”! “休走!” 没跑开两步,刀锋压近后脑,温淼回身应战——本就不能指望这样就能摆脱。守稳,几招后,对方再次把主动权交给了他。那么,如法炮制,温淼找机会又朝“突岩”跑了几步。 当然,按这个比蜗牛还慢的行进速度,到“突岩”都明年了。 千辛万苦,总算前进了十几步。缓攻几手,温淼再次调整了自己和黑衣人的位置——变成他背朝汇水,对手背朝“突岩”。送一招虚攻,温淼再次转身就跑。 温淼跑向“突岩”,吴劲飞必然猛追。但这次他是跑向汇水,吴劲飞何苦穷追不舍? 但等吴劲飞反应过来时候,真有点迟了——马。 温淼直奔刚才路口那几匹马!飞身上马,“鬼紫”一沉,再候“龙腾”个正着。护下马儿脖颈,温淼旋风般消失在远处。 ******* 哈,你当我就没马了?!同样飞身上马,吴劲飞再次紧追!暗自思咐:刚才其实拖了很久,宋奉差不多也该到“突岩”了。嘴角勾起个弧度。 不过,让吴劲飞傻眼的是,他追紫衣人到水边时,宋奉竟然才开始走泥堤!!! 隐没水下的细长泥堤半夜绝对不可能跑马,再快宋奉也只能牵马载着张淳跑过去! 底发生了什么?! 宋奉真的很无奈。他驮着张淳走到半路,人醒了!张淳挣扎,宋奉措手不及。张淳摔下马背,爬起就跑。宋奉下马追人。多亏张淳不会武功,又被他抓了回去。点穴外加绳子捆! 但一番折腾下来,真的浪费了很多时间。 “淳爷莫怕!我来救你!”飞身下马,转眼温淼已追至宋奉马后,一把抓下被五花大绑的张淳。 宋奉畏惧“鬼紫”不敢阻拦。 带着张淳,温淼转身正迎上吴劲飞——堵了他的去路。 “呵呵,这样还想过去?下辈子吧。” 吴劲飞甩了甩“龙腾”从容不迫地候着。刚才单打独斗,地面开阔,对方都没能真的摆脱他,现在自然更不可能。 “你找机会逃过去,我拦下他们!”顾不得“鬼紫”滚烫,温淼用之去割张淳身上绳子。怎奈,人被宋奉捆如粽子,他动作再快也来不及全割断——“龙腾”杀到。 于是,二人直接在水路上缠斗起来,刀扫过风声呼呼,刃相碰火星乱溅,脚踩带起水花一片。 这一次吴劲飞抢选了进攻,温淼被迫跟着对方节奏防守。如果宋奉不存在,他可以直接把对手拖入江里,让张淳跑。但现在,光为了提防宋奉偷人就分去一半精力!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砍死——输掉是迟早的事。 一狠心,温淼把张淳让给吴劲飞,提刀去杀宋奉!顺手,先做掉了运人的那匹马。 没关系,我带人过不去你,你带人就过的了我?耗到周昇带人追来吧! 宋奉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可火热大刀还是转瞬就至!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纵身跳入了江水中。温淼拖着“鬼紫”走回。水面触及紫亮大刀,升腾起一缕缕白雾。 趁刚才空,吴劲飞紧了紧张淳身上的绳索,补了补各种穴道(包括哑穴)。见紫衣人回来,他起身一指坐于泥堤边的张淳,笑道:“战利品在此,你我好好一决胜负吧?” “好呀!”温淼也笑了,“在下温淼,你叫什么?” “想说但不能说。”(因为是血案要犯) ******* 月色下,两条身影在一望无垠的水面上下飞舞,很是神奇。 没了顾虑,不再一味猛攻,温淼开始专心耐心地和对手周旋。数回合下来,不分胜负,但他逼对手连退几步,把张淳抢到了身后。心再安下几分,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只等救兵到达! 却说那张淳,坐在水中,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呆望二人打斗。宋奉已经告诉个过他今夜是唐鹤来找,本来以为“春邱南元寒雪血盟”这出戏,自己已注定出局。 显然有人比他更不这么认为! 很感动。 他胸中的情怀没有安国将军父亲这么高远,国家利益也好,江湖利益也罢,做事近十年,他最觉宝贵的还是人与人之间这份信任,一种情意。 有些人为你出生入死,不是单靠金子就可买得,他们不关心国家,不在乎江湖,真心换真心,他们只是简单地乐意为你这么做罢了。 这些人从来不是手下,全是比亲人还亲的兄弟! 可惜人无完人,他也有让这样的人失望的时候。卢万胜坚决离去的那一刻,再伤感再无奈,他也只能微笑说一句“永远欢迎你回来!”。(事情缘由详见《矢志不渝》) 今夜,望着眼前这个正为他拼斗的紫色背影,他真心希望,也坚信,之后会有机会亲口说上句“谢谢”! 忽然,张淳感到周身水流涌动。转过头,震惊看见:面前水中冒出一颗人头,咧嘴朝他一笑——宋奉。 宋奉悄悄爬上泥堤。 温淼正全神贯注和吴劲飞搏斗,丝毫没有察觉。 宋奉蹑手蹑脚扛起不能叫不能动的张淳。 对方依旧没有察觉。 一步一步,静静的,不带跑的,他扛着人慢慢走向“突岩”。 于是乎,张淳就这样望着紫色背影在视野中越变越小——这种感觉绝不是因为自己——心在滴血。 ☆、水与火(下) 吴劲飞与温淼,各自因为各自的原因,打的客气了起来——在互相耗时间。 又斗片刻,吴劲飞听得岸上传来马群的声音!心中微惊,不过,宋奉已经带着人不见了,估计差不多上了“突岩”。 温淼知道救兵至,勾起嘴角,后撤一步停手。吴劲飞也不再纠缠。 紧盯着眼前人,温淼谨慎地后退,后退,后退……退了半天,却还没退到张淳身边?!惊疑回头:皓月下,一望无际的水面静悄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6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6 他就这样呆呆望着——吴劲飞觉得现在取之人头必定得手。 “淳爷?!!”他吼了一声,焦急往水里张望。 “去沙洲了,你去试试运气吧。”吴劲飞微笑指点。岸边至少来了二三十人!他可不想腹背受敌,先不说眼前劲敌快要进入发疯状态。 “好你个混蛋!我真记住你了!”温淼狠狠瞪吴劲飞一眼,提刀朝“突岩”狂奔而去。 吴劲飞也朝“突岩”走去,在半里长水道最窄处停下脚步,回身,等那二三十个人过来。温淼本事再大,也休想打过一群精心准备的寒雪帮!就算打的过,张淳也早被送上船运走了。 今夜到此,已经结束。 *********** 宋奉扛着张淳终于上了“突岩”:“全滚出来!抓到了!”把人丢到地里,他先坐下喘口气——真tm不容易! 躲在暗处的人闻言全跑了出来,二十来人,惊喜自不必说!“哎呀,真太厉害了!”“哈哈哈,干的漂亮!”“哎,赵爷呢?” “和温淼打呢!赵爷才真是厉害!……”说起刚才经历的一切,宋奉微微激动。 司空翦才放下的心又立刻悬起。人就在水道的那端,很想过去看看,但又很不想在要离开的最后一刻被当成一个“叛徒”。他痛恨“张杜”——他痛恨叛徒,看不起叛徒,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个词沾边……虽然没后悔过那么做,但宋奉那一巴掌,也确实至今让他的脸隐隐作痛。 “回去再得意吧!快把人送上船,大家撤了!”史明盛插口道。 赵达上前扶起张淳——脚也被点穴了,于是改为抱起。他们准备上东岸唐鹤在的那条船先走。 “哎呀,有一个人正过来!”不知谁忽然眼尖道,“大家等等赵爷吧,大功臣,和咱一起去报喜!”史明盛催促,但就是有几个人很讲义气的非要等,于是最后还是都停下来等。 身型差不多,又都穿暗色衣服,但是,那一把刀,亮紫色——更本不是反射的月光! 宋奉惊跳起来破口大骂:“这哪里是赵劲呀?!!都tm狗眼瞎了?!快!快……” 于是,神奇的,张淳再一次相见到了救兵。 是跑还是打?!!一群人慌乱作一团。 敌人转瞬已冲上沙洲。 跑也已经来不及,躲回暗处埋伏更是来不及,大家只得硬着头皮迎上。无奈真不是对手,一下就被撂倒了五六个。 司空翦,握着刀,只觉手在不停抖。他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在面前一个个倒下,愣是没动一步——要是谁能一拳把他揍晕就好了。 宋奉,与人围杀温淼,眼见必败无疑,焦急大吼:“快带人上船!!!” 但是,赵达这愣子,竟然没抱着张淳先跑,而是放下人也准备应战?!他解下了身后背囊…… 挥舞“鬼紫”,温淼知道这群人根本拦不住他!目光一扫,看到了张淳!喜道:“淳爷等着!”再一次加快砍人速度。 史明盛见傻赵达不肯走,只得亲自上阵运人。但他不会武功,力气比那群武夫小很多。从后边抱起张淳胸,跟拖尸体一样,把人一点一点往后拖去。 宋奉淬不及防,被鬼紫狠狠拍中胸口(运气不错,只是被拍),飞摔到地里,吐一大口血。剩下的人见宋爷都倒了,更是惧怕。温淼趁机冲出人群,朝张淳奔来。 却说,正此时,忽然有一组沙包一样的东西直砸温淼面门,势头极猛。 直接抬“鬼紫”接挡。“啪啪”几响,手感:如几个烂番茄砸烂在了刀面。 但是,顷刻间,熊熊大火在他面前铺展!然而,同样的“番茄”,其实还有,接踵而至,穿过火焰,全砸中了他身! 于是,他就在张淳几步外,在张淳眼前,瞬间成了一个大火人。 没有惨叫,温淼果断插“鬼紫”于地,撕扯被火焰吞噬的外袍。 “赵达干的漂亮!!!”“好手段!”“大家快上啊!!”刚才还活着的人,立刻又提刀朝温淼扑来。 正此时,斜里冲出个人,“当当当”挡下一所有的趁机补刀,不惜杀人——不必多说,司空翦。他这辈子,叛徒命在劫难逃,说愿意“以死谢罪”都是虚伪。然而此刻,他心中甚至连“叛徒不叛徒”的内疚都荡然无存,完全的气势汹汹! 初冬,穿的厚,温淼扯落一身火袍——月光下露出整整一身华丽的龙纹——火,也跟着从他身上退下,伤的真不重。 那赵达,还在一边不停地从背囊里抓出“番茄”来丢。温淼脱下袍子没喘一口气,淬不及防,胸、肩、背、手臂“啪啪”又听得好几下。“番茄”里面是不知名的液体,辛辣难闻。 司空翦恨极!人一晃,转到了赵达于温淼之间。“啪啪啪”,之后的“番茄”,被司空翦用自己身体悉数挡下。他怒火万丈地直扑赵达,欲取之性命! 宋奉再一次见到了,那夜,拥有华丽纹身的精壮男子。让司空翦如此迷恋的“小水”,原来,竟然,真的是他。讽刺无比:在江城的怀疑全部正确。讽刺无比:他扇的那一巴掌远远不够狠!胸口剧痛加剧痛,宋奉硬吞下喉头涌起的一口血,咬牙爬起身。 两只手、脖子很不舒服(烧烂了皮),身上湿乎乎,眼睛被辛辣液体刺的泪眼朦胧。温淼定一定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快被拖的看不见的张淳,而后当然是司空翦!心头暖意浓浓!但没有时间说“谢”了,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去抓“鬼紫”。 “鬼紫”,刚才覆满液体,一直在剧烈燃烧,此刻火焰渐渐小,但正通体紫亮,散发着高热。 于是,不抓不要紧,一抓真要了命:火舌再次沿手臂窜遍全身!但这一次,是直接在人的皮肤上燃烧!温淼一愣,这才想起了自己身上都是液体…… 可恶!!!!!!管不了,也不想管这许多了! 赵达“嘿嘿”一笑,转身朝张淳跑去。司空翦一回头,又见火人?!!“喂?!!快、快跳到水里去!!!!”司空翦焦急大喊,只觉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火人不做声,只提着着火大刀直窜而来,气势真不是一般的惊人! “喂,你身上有火啊!!喂!!着火了呀!没感觉的吗?你是不是人呀!快跳水里!往这边走……”司空翦心急火燎地去拦人,直抓对方手腕。 “别碰我!”对方一声怒吼,敏捷一闪。司空翦抓了个空。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7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7 发现了自己手中的湿滑,反应过来:哦,你还知道,这种液体会烧的啊?司空翦气的直想掉泪:“蠢蛋!追到了又怎样,你还能带他走吗?!!”丢了刀,司空翦拼全力紧追火人身后,他一定要把人拖入水中!!“给我站住!!艹!你不怕痛,我更不怕痛!快tm给我站住!!!!” 对方也许是真的感觉不到痛的。因为,除了被火焰燃烧,他的动作速度,与平常无异。敢挡当道者,全倒毙于发狂的“鬼紫”之下! 直追火人到船边,司空翦还是落在对方五六步外!“真会烧死掉的啊!求求你……快、快跳水里去……”反复哀求、哭求,嗓子都喊哑了,就是不见人理他。 张淳已被赵达抱上了船。船正要划出沙洲。火人沿岸着跟船跑了一段。岸正越变越高,成了个小断崖。他找准机会猛一跃! 司空翦满心希望对方掉落水中,但是没有。 “哇啊啊”船上无人不吓疯:披火的恶鬼来索命了! 司空翦是真的已经没力气跳了,而且就算跳过去也绝对阻止不了什么的。 他今夜注定要看对方死在这里,不管是烧死,还是被船上的人乱刀砍死。眼泪已经流到完全没感觉了。小船在他面前停下,距他真的不算远。他可以清楚“欣赏”到对方最后时刻的愚蠢英勇——完全是一种发疯的执念。对方应该能意识到“再怎么做也已无济于事”的,只是他依旧不肯相信——对此,已经任性偏执到的死掉也无所谓了。 失神地望着正“热闹”无比的小船。对方不会知道,有人会站在这里心疼他到想死。那个人,已经把他忘掉了,彻底忘掉了。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又拍了拍……司空翦终于回头。 宋奉面无表情地瞪着他,抽动了一下嘴角:“很想陪着一起去死的不是吗?你这个叛徒!” 没有回答,司空翦只是回过头继续凝望船中:不想看到对方死!泪水再一次划过面颊,忽然又笑了:看不到的话,那个人就是一直好好活着!!! 后背一股巨力——宋奉没用刀。原来是这样…… 落入水中,沉入水中,被水紧紧环抱!如此沉溺其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宋奉知道司空翦不会游泳。不用刀,因为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尾声:无法忘记的夜 “司空翦……” 在水中下沉的一刻,耳边传来一声隐约、飘渺的……心底深处的幻觉。 “司空翦!” ?!!!司空翦有必要确认一下了!开始剧烈扑腾,虽然吞了好几口水,还是凭借夏天学的狗刨式,努力让脑袋探出了水面:一个人正拼命朝他游来。 “司空翦!!”近了,一把把他抱住,“别怕,我来了……” 刚才的那个火人,现在的血人。 司空翦还能说什么?早知会这样,他早就跳江了。 血人托起他,奋力往岸边游去。周围的岸是小断崖,凭现在的状态,绝无爬上去的可能,但总算脚可以踩到浅滩的沙石了,松一口气。血人停下划水,把人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正压在司空翦肩头。 有点像在十里塘的水中相拥。 司空翦可以感到对方胸膛的剧烈起伏。他也想回抱对方,可是,手触及那片背……伸出水面,一看,手在抖:江水也没能泡掉,他碰下的那一坨黏糊糊的肉酱。 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这个人仿佛就要这样在江水中溶化。 安静下来,平静下来,对方在他耳边不断轻呼他的名字:“……我尽力了。” “是呀……我当然知道。”眼前一片模糊,隐约可以看到,那艘小船扬帆远去。周围渐渐只剩下头顶月光。 “司空翦……对不起……” “怎么?铁人也会觉得累?” “嗯……” “那就先休息一下!” “嗯……” “不会死!!!” “不会死……” 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分量越来越重,而环住他腰背的力量在减小。司空翦赶紧抱住对方腰:“喂!!不会死!!!!!” 良久良久,却只等来一句弱不可闻的:“我爱你……” 很莫名其妙不是吗?!!但在这之后,就仅有司空翦一人在江中自言自语了。 *********** 利用地形优势,吴劲飞没再让一个救兵从水道上沙洲。最后还活着的两三个人,掉头跑了。 收刀回“突岩”,正见满地死人,吴劲飞擦了擦额角冷汗,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断。河港内正有火光朝这里靠近,凝神一望:血盟会的船! !!慌忙去找小船:这要是大家都走了,单独把自己落下了,那可就真好玩了。 果断朝五步一尸体那侧岸的反侧跑去,沙洲西边。 小船已经离岸,正要扬帆!! “等等!!!我是赵劲!!!!”吴劲飞着急大吼。 吴劲飞的运气,在他人生转折后,还真是只剩一路飙升。小船停下了,上面回道:“赵爷?!快点呀!敌人要来了!!!” 纵身一跃,缩短了一半的距离,吴劲飞接着奋勇划水,虽然有点狼狈不堪,还是爬了上去。 众人扬帆划向江心,血盟会紧追其后。路过东岸,吴劲飞知道唐鹤那只船已经先走。 至江心,风起,顺风顺水,他们顷刻甩掉了血盟会。一船人开始欢庆! 吴劲飞听说了张淳被抓,也听说了后来“火人”以及司空翦的事。不由深叹口气,早知如此……只能说,很遗憾,当时没有告诉对手自己的名字。 有人说了司空翦的事,立刻引发一片无休止谩骂。有些人还猜测,那个跑掉的“变脸人”,其实是变成司空翦的样子又混进来了! 船中有一个人似乎和那份吵闹欢乐无缘。他正独自靠在船尾,望着那黑黢黢的江水,以及隐没在黑暗中的远方。宋奉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就是会在事后心升愧疚?! 他到底该怎样对待司空翦才是正确?! 那最后时刻的沉默,那仿佛他不存在一般的凝视…… 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注定要在他心中留下永恒印记。 —完— ☆、续一:“水” 十一月二十七,日落时分,周昇,抓一个二掌大的坛子走入汇水镇座小小民宅,正碰见女主章老妈在前院里挂刚洗好白布巾。 “吃过饭了吗?辛苦了呀!”周昇热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8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8 情打招呼。 “呀,周爷?吃过了吃过了!”可亲的老妈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你过去看看吗?” “呃,人醒了吗?” “唉……还没。” 周昇望了望那间亮着灯的客房,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这是从高人处求来的秘制药膏,据说对烧伤有奇效。让他一天抹一次。”把坛子,外加两大定银子放到对方脚边,“过几日我再送药来。” “放心放心!哎?银子给太多了啊!” “不会,把人照顾好,给你再多也是少。”周昇一笑,“有任何需要,让他直接找我。”言罢匆匆离去。 两日前那夜——绝对黑暗的一夜。追寒雪帮船只未果,他们又折返去突岩查看,忽然听见一侧水里有人疯狂喊救命。 周昇万万没想到,被抱上船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他一度怀疑是一具烂掉的尸体,会是之前那个勇武过人的温爷。前胸后背、双臂已经完全没法看,还好脸没烧糊,可认。 (【火人】衣服被点燃,可以变成熊熊大火。但人体,本来就都是水,是很难烧起的。那种液体造成的燃烧,也就是身上遍布火苗——不是剧烈的大火。液体燃没了就会自动熄灭。“番茄”没砸中脸,所以脸没烧糊,当然还是有点被烤到,另外,发型肯定变成前卫的短发了b) 一同被捞上船的还有一个双眼血红的男子。这个人大概说了一下沙洲上后来发生了什么,说着说着就咽呜到快不能说话了——男人哭泣按理说很蠢,但当时没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船上一片沉默,周昇甚至鼻腔发酸。那个男人,后来求他们一定要把人救活——其实不说,他们也必定会尽全力。 这个人直到现在,都不肯说他是谁,叫什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在死亡线挣扎的人身边。从不觉得草药混合血臭的味道难闻,不觉得不停出水的糊烂的皮肉恶心——至少周昇无法多看一眼,他只能接受看着那昏迷之人的脸:一直被那个人擦的很干净,宁静的,仿佛只是沉浸在一个美好梦境中不迟迟愿醒来。 这个不知姓名的人,不厌其烦地替换温淼身上脏掉的布巾,替他清理伤口、换药。困了只是在对方身边趴一会儿,醒着就必定紧紧盯着人,检查伤口、清理伤口……永远都能找到做不完的事为对方做。 周昇还听章老妈提起过,那个人会自己和对方“对话”,害她好几次以为人醒了。 周昇苦笑:被盯死到这个程度,温淼哪还敢自己死掉? 周昇相信:很快,也许是明早,说不定就是今晚,那个人就会从梦境中醒来。而他睁开双眼的那一瞬,一定不会被那个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人错过! ********* 亲口说过“不会死”,那么现在真的没有食言。 睁开双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专注的侧脸——在给他换药。但还没怎么品尝偷等对方发现的乐趣,就已经被发现了…… “哎?!!你醒了!!!”司空翦激动地凑近过来,一个闪瞎人眼的大笑容,但同时明亮眸子里又浮起些泪花,“太好了!真太好了!!” “是呀……”觉得只是看到这个笑脸,自己就能来回复活好几次。 “别说话!好好休息!!会想要吃点什么的吧?都几天没吃了!能吃吗?我去弄点肉汤吧!可以的话闭一下眼。” 那就闭一下眼:“再拿点别的……只喝汤…可能不够……” “……都知道啦~好好休息!”抚过他发际,亲吻了一下他的脸。还没跑到屋外就已经开始喊了起来:“章姨!……”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翦端着一个大木盘出现:肉汤、加了各种其他食材的粥,包子、炒菜…… 章姨也来了,说要来看看他。反复叮嘱了他好好养伤,想吃什么尽管说,才离开。 突然觉得人间似乎哪里都充满了爱? 唉,前半辈子过的……一般,不算很理想。 不过他知道,从现在起,老天爷要狠狠补偿他了! 司空翦把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反复调整了枕头的位置,确保他靠着很舒服。然后捧起汤碗,喝了一口,确定了不烫嘴,过来喂他。喝完汤又吃了些粥,司空翦拿水来让他漱口,又仔细替他擦了脸。然后,司空坐在床边吃起了包子和菜。喂人也好,自己吃也罢,司空那张嘴就一直喳喳没停过,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温淼再一次觉得佩服,不过当然很喜欢,于是一直这样注视着。 结果,司空翦嚼着包子突然就凑近过来嘿嘿笑道:“还很想吃对吗?我可咬咬烂吐哺你~” “……”这么快就开始犯贱了!温淼眯起眼,瞪过去! 司空翦装没看见,鼓起嘴凑近过来…… “喂!!” 在很近的地方停下,司空把嘴里的东西夸张地吞了下去:“骗你的啦,哈哈~” 果然还是很烦人啊!觉得自己没过几天就会被气死了。淡淡地盯着对方,表示:很无聊!! 司空翦却没有退开,不过脸上的得意贱笑还是收了起来,静静望了他一会儿,忽然眉梢一动:“你等我下……”匆匆跑出了屋子。 司空翦再回到屋中时,已经反反复复漱了口,甚至用青盐洁了齿。在床边坐下,他笑的有几分“猥琐”:“唉,你才刚醒……这不太好……但还是很想…稍微吻一下……啊就稍微稍微的……那个,真的也很久没有过了嘛,嘿嘿……” 啧,果然是只精力旺盛的小淫贼!只可惜,刚才吃点东西都觉得疲惫,真的还没力气好好陪他玩。“过来。” 唇畔轻触,舌尖滑过齿列,若有若无地纠缠起来……变换着角度,一次又一次,这个人仿佛永远吻他不够——如此之迷恋!温淼心头突然就一酸:今后,他的双手、双臂、胸背将被更可怕的伤疤覆盖,甚至可以说是不成人形。另外:“消失了。” “什么?”司空翦终于停下了吻,不解。有点发烫的呼吸拂过彼此的面颊。 “龙。” “在说什么呀?!!”皱起眉头。 “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垂下眼,又笑了笑,“……变得更吓人了。” “喂!别这么说!!”司空翦紧紧捧起他的脸,“我都喜欢的呀!!!怎样都很喜欢!都最好看!” 再望那双眼睛的时候,发现那里竟又隐约闪烁起泪光,不由一愣:“……就便说说事实,别激动啊?” “切!!”司空翦扭开头,恼火地吸了吸鼻子,“你说你!怎就起了个名‘三滴水’?快被烧死都不见你跳水!你和‘水’有何干系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9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69 ?!以后还是叫‘温燚yì’算了,四把火,烧死的命!” “……其实还算贴切吧。” “怎讲?!” “也许……那‘三滴水’……”深深望住那双眼眸,“是命中注定要挂在你脸上。” “……胡、胡说!!!”一滴晶莹的水应言而落,正挂在了他脸上。 —完— 觉得悲剧美丽的亲,当本续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温淼确实有痛觉不正常的毛病。按理说被泼滚水、被火烧,正常人早就痛晕了。拔身上的暗器割开皮肉,他觉得还好。烧伤醒过来后,他感觉也还好。不太感到痛的人,也许伤也会好快点。 此二人故事至此正式结束——本系列第一个结束。如有缘番外,会放在《寒血梦》后。 续二:生死,唐鹤真的甘心就这样死掉了?且看他怎么“等死”。请勿错过~~ ☆、续二:生死 十二月初十,绿沙洲大院忽然找来一名年轻男子,穿戴整洁利落,配剑,说话彬彬有礼,他点名要找唐鹤。不过很可惜,人在十多天前就已离开此地去了南元。 梁石心底冰凉:“那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到没说……不过他是去寻一个人。你找他很急?” (史明盛) “去了哪里?!找谁?!” “杭州,李蓉蓉。” 【梁石:敬王府门客,《回首》出场。】 ******* 李蓉蓉缓缓睁开双目。着臃肿灰白色长毛皮袄的男人正跪在她身边。男人拿开了嗅盐,朝她笑了笑。见过这个人!比起质问发生了什么,李蓉蓉更着急想回忆起此人是谁! 冬季的野外,风起。灰蒙蒙的天空下,那头微卷乱翘的黑发迎风乱舞。男人闭起眼缩起身子,病态却依旧别样俊美的面孔流露出极痛苦之色,但佛有感于她的注视,他忽然睁开眼朝她狠狠瞪来。 再次四目相对,李蓉蓉柳眉一动:“是你?!”心中一阵惊惧,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手脚都已被捆死。 “哈哈,姑娘好记性……”唐鹤笑的有几分吓人,一只手哆嗦着伸向对方脖颈。 “哇呀!”李蓉蓉猛缩起脖子,不是怕被掐死,而是那只手寒如一只冰坨,太过刺激。 “呵呵……你下的好毒……” 掐断这条细颈,一只手足以。但寒毒已经发展到了让他弯曲一下手指关节都费力无比、刺痛不已的地步。距离上一次吃药(十一月二十四日)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天,极限了。“已经两天没睡了……你下的好毒……” “你想怎样?!” “该是多歹毒之人?会对人用如此‘狠毒’!!!” 刻镇定下来,李蓉蓉开口:“你是来找我要压毒贴配方的吧?”(为骗唐鹤出来交易,张淳曾特地找李蓉蓉进一步了解“食髓”,故而李蓉蓉知道唐鹤其实一直没真拿到药方) 唐鹤笑了:“你会给我吗?”手离了对方脖颈,缓缓挪至对方腹部,“会的吧?为了‘他/她’,也会了。”他打听到李蓉蓉如今是有几个月的身孕。“孩子,是亲娘的命。我娘要是还在,定会不顾一切杀了你……” “……我和你本无私人恩怨……药方其实也已给过你。也因此,我不再是血盟会了。”李蓉蓉又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萧速竟会没给你。你自己做人有问题。”(李蓉蓉因为把压毒贴给了萧速,被除名。) “哦?!!他,要是没放跑你们,我会到今天生死不如的地步?!!我真不该和你们活在一个世界里!” 李蓉蓉哼笑一声:“萧速一直给你解药,你才活到现在的吧?他去哪里了?他不喜欢你了?厌倦了你了?讨厌了你了?” “呵呵,你想多了!他给我解药,我替他做事,其他没任何干系!闲话到此为止,你把药方写下来。”言罢,唐鹤摸出怀中一个包裹:笔墨纸砚,水壶。 于此同时,李蓉蓉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个青黑色袍子男人——之前麻翻她的人!一把把她拎起,让她跪于地,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说说‘生死不如’,你还是很想活的吧?”李蓉蓉看着唐鹤哆嗦地铺开宣纸,讽刺道,“如此费力来南元找我,怎不去计算一下那么‘痴心’于你(的萧速?)……”话没说完,哑穴被点。李蓉蓉转头瞪去。 “省点力气回忆下药方吧。”吴劲飞直径去帮唐鹤研了墨,把蘸饱了墨的毛笔塞于李蓉蓉手中。 在二人注视下,李蓉蓉写下了一副药帖。 “重写吧。”唐鹤又拿出一张宣纸,“我见过真药方,字比这个多一倍。” 李蓉蓉手一抖。 吴劲飞拿起笔再次蘸饱了墨,笑道:“姑娘,莫再耍花招,你写完我就会去抓药,他吃下去,解了毒你才能走;他死了,你也死了;没效果,你重写,但你重写次数太多,他毒发了,你也死了。明白了吗?”李蓉蓉点了点头,他才再把笔递过去。 李蓉蓉又写下一副药帖,这次字很多。吴劲飞收了药方,捆了李蓉蓉的手,还加点了各处的穴道,把人转移至一处更避风也更隐蔽的岩石后。唐鹤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李蓉蓉身边,坐下。因为等待会很漫长,他让吴劲飞在走前解了李蓉蓉哑穴。 过了一会儿,望着远方一点点落下的夜色,唐鹤开口问道:“与在血盟会时候相比,你更喜欢今天的生活,还是那个时候的?” “我依旧乐意为南元,为大家战斗!” “那你依旧会想为张淳报仇喽?他的事,你听说了的吧?”唐鹤转头望来,“但其实,就算你丢了这条命,张淳以及其他所有人,谁都不会知道你、我是怎么死的,你在其他人心中依旧是个叛徒,没任何意义。你得到的只有,你的孩子被你残忍害死,那些爱你的人被你狠心伤到……” “你还是怕我写了一贴毒药?” “决定权都在你手里。” “明早看结果吧。” “这么久?” “起码的时间。” “哦……”拉紧了身上皮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了药方,却还没有药方?萧速曾经亲口告诉我:愿用一切换你平安。他喜欢你。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唐鹤一愣,而后明显懊恼:“他什么时候说的?!!!” “一年前,找我要药方的时候啊。” “他哄骗你的伎俩。”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他是个叛徒,彻头彻尾的骗子!请我出来帮忙,却故意放走你们!骗我说没压毒贴,直到他得到作为一个叛徒应得的惩罚!哼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0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0 ,算他还有点良心,最后知道该把药方给我留下!”唐鹤转过头紧盯住李蓉蓉,阴阴笑道,“但我没有要,把那东西直接烧了~吃那种人那么多药丸,已经大错特错!只有靠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才能继续堂堂正正做人!我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胜与败,心服口服,从不后悔!” “……竟然烧了?!……你脑子有毛病吧?!不管萧速好坏,他都是真心想你活下去啊!!!……真没想到,你竟会是这样看他,这么狠心……他现在到底怎么了?!什么惩罚?!” 唐鹤转开了头不再看李蓉蓉,淡淡道:“放心,没人要他的命,只有你可以要我的命。” “没人要你的命,是你自己不要命!” 唐鹤震惊地看到李蓉蓉竟然站了起来——对方手脚上的绳子也已经不见了。 李蓉蓉转到唐鹤面前,蹲跪下,狠狠瞪向他:“意外吧?我学过药,更习过武!这点束缚如何困得住我?!” “你这女人!……”又恼又焦急,唐鹤朝李蓉蓉扑去,妄想再抓住她。对方闪开。他僵硬地扑倒在地里。不动还好,这一动,骨骼关节深处的剧痛强烈爆发,直疼的他一身冰汗,说话的力气都几乎被抽尽——快到极限的极限。于是只能悲惨地趴着,浑身打颤地听对方再开口。 “其实,自官银案打过照面,一直认为你是个极聪明之人。现在看来,不尽然。聪明的极端是极蠢!方才听你鬼话连篇,发现你固执多疑,阴暗狠毒,总把人往坏处想,何苦呢?萧速实在太不值得了……” “我才是,不值得!!”在地里蜷起身子,唐鹤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都不懂!……” “哼,明白告诉你,那个人去抓的是一味毒药。呵呵,那么想活,你也敢自己烧掉药方?虚伪可笑的要死!滚一边后悔去吧!萧速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愚蠢模样就好了。” “哈哈!怎么可能(后悔)?!!再说,这只是我和你的较量!和他有何关系?!!我大意了,今天输你。我自己要是真拿不到药方,死也情愿!”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蓉蓉蹲□子,伸手探入对方脖颈,“我现在就让你彻底毒发吧?”对方沉默了,似乎不甘心,果然还是想多活一秒是一秒的。 其实,不催毒,这个人也活不过一天了。 脸色苍白,双眼血红,头发凌乱,袄子沾满土——和一年多前的神气模样判若两人。这双凶狠的眼睛正恶狠狠瞪着她,叫嚣着: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其实还是一个可怜人,但真的一点都不让人同情。 李蓉蓉收回手笑道:“你若还能有命,去求萧速写封信来。他若让我再给你一次药方,我就给。其他什么招都对我无效,我没你怕死!”言罢,她起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吴劲飞在陈氏草堂耽搁了很久。 这个五十三味药的方子,极其复杂,而且,中间有一个步骤需要半天的时间,他最早只能次日来取药了。下药期间,草堂的老板陈滟又突然找他问了很多事——对方妹妹的失踪和这个药贴有关。陈滟拿出少了一味的药方,于是,吴劲飞顺便核对了一下:自己的药贴在用量用法上详尽了很多,另外,除了比对方多了一味药,其他药材全一致。 回到城郊野地,正发现李蓉蓉已经不见,而唐鹤正缩在地里好像死掉一般——心中暗叫不妙。走近一看,人还没死,只是在抽搐打颤,难说能不能撑到明早了。 对方费力睁眼望来,没力气发出声音,只能蠕动嘴唇。 刀?药?这次毒发,唐鹤说过他会选择。 但其实,吴劲飞此刻根本分辨不清对方说的到底是哪个。 倒出瓷瓶里的最后一颗药丸,捏开对方嘴,塞入,一击对方腹部,药丸被顺利吞下。再过二十几天,依旧没有药,就没有选择了。 不一会儿,唐鹤原地复活,从地里爬起。 “你刚才说的是‘刀’还是‘药’啊?”吴劲飞笑问。 “药!!你这幸灾乐祸的冷血混蛋!”拍落身上的土,唐鹤恼火。 “接下来你打算怎办?药方,你觉得是真是假?……”耸耸肩,吴劲飞说了陈滟妹妹的事。 五十三味药的方子是真,所以陈潋那天给他的药方是假——萧速没有骗他。 但唐鹤依旧不认为陈潋是为了害自己: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怀疑酿成的悲剧,自己在其中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唐鹤大概说了李蓉蓉的事。“明日那些毒药不必再取。”唐鹤叹口气,“她不知道我能再活二十多天……你觉得,萧速的信会不会有用?” “不知道……不过,我们的药方至少有五十二味药是对的,不能这么巧的,就陈滟忘记的那一味给写成了毒药吧?” “用法用量变化了也许就不对了!!若药方是真,她根本不用着急逃!那个女人想我死,最后却没催我寒毒,因为她知道,我没药方没解药很快就会死,不用沾污她的手!!”唐鹤握紧了双拳,“我才不坐以待毙!我……”早知如此何苦烧掉?就承认后悔了吧!这次终于要搬石头砸脚了。 “那我看,双保险,信去要来,然后再想想办法把人抓出来试一次。” “嗯!!!” 二人连夜离了杭州,往方向春邱走了两座城,在一处隐秘的寒雪帮南元会所停了下来。 唐鹤动手给萧速写信,本以为再不会和对方有联系的。 张淳被抓的同时,唐鹤也发现,自己其实是一点都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他还想去做个南征军师什么的——活着,还能做很多事,死掉,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于萧速,自己有过那种冲动,已经很对的起对方了!! 提起笔,却久久无法落下。就算不是直面那个人,写下的字,也都是要告诉对方的话——心跳剧烈难平,前所未有的压力。墨迹了半天: 我想活下去。 李蓉蓉一定要你写信问她要药方,不然死不肯给。 请速回。我只能等到次年一月初十。谢谢。唐鹤 当对方的面烧了药方,现在又求人帮忙要药方,尴尬,但唐鹤不觉有什么说不出口:想活下去——压倒一切切的正当理由! 信寄出后五天,十二月二十四日,唐鹤意外等来了梁石——千辛万苦,梁石还是按敬王爷要求,年前把包裹送到唐鹤手中。 小木匣与一封敬王爷的信。信中,除了一堆感谢他与萧速救吴劲飞的废话,还写到了他一个多月就必须要吃一次的“食髓”解药。萧速写下了药方。黄腾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1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1 让人先做好了些解药。如今,药方与解药一起送来,希望他好好保存,及时吃。 难以置信的打开木匣,里面有十几颗药丸,还有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工整到精致。 他记得自己亲手烧掉的…… 萧速,竟然无聊到,把这一看就让人头晕的东西背下来了?!! 是了!唐鹤明白了:抄写,其实还是默写了无数多遍,不记住就真见鬼了!!! 人一激动差点又把纸送上油灯。 心念一转,唐鹤急忙问吴劲飞要来李蓉蓉写的那张帖子——幸好还没被扔掉。 两张纸,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精准的一字不差! 萧速“可恨”!那个女人,更可恨!——拿准了他的多疑,几句话就把他给耍了!! 唐鹤愤愤把李蓉蓉的药贴烧了!不过,捧起萧速的那张,咳,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才依依不舍地仔细叠好放回小匣子内,再把小匣子小心藏入背囊最里端。 忽然又瞥见了周将军请他去做南征军师的信,心情更高涨几分:未来一片晴空万里! ******** 一月初,唐鹤和吴劲飞刚回到春邱,寒雪帮左法使林燕就十万火急地亲自上门送信。 这么说可能有点残忍,唐鹤已经有点忘记写信让萧速帮忙要药方的事情了。 就算那人深恨自己“骗过”其感情,恨自己冷酷的利用他,唐鹤知道,“食髓”的债,对方还是会还的——这封信意料之中。 敬王爷的信,他不用回复萧速。但这一次,唐鹤犹豫着,觉得至少该让林燕带对方个口信。 那个人收到自己的求助信,可能正以为自己依旧没配方与解药,会很着急,会很担心…… 不过也许,萧速仅是不想再欠自己什么,按他的意思给了个举手之劳,所以,自己的担心才是多余的。 深叹口气,唐鹤撕开那封已经不需要再给李蓉蓉的信: 和一年前一样,愿用一切换他平安! 求你一定给他药方! 恩情至死不忘,必当为报!萧速 眼眶一热,他再次吹灭了油灯。 那一句“谢谢”,他一定要,亲口说让那人亲耳听才行! —完— 作者有话要说:鹤&速的故事到这里基本结束,在《春秋缘》还会有些,可能直接当番外放出。 唐鹤在《春秋缘》是有戏份的,请大家捧场。 续三:“仁”,会解开《寒血梦》最后一个迷,终章“水与火”的一个秘密。 ☆、续三:“仁”(上) 这年恰逢张源清灵会广纳人才。 有才没才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挤入张府别院抢个免费包子! 经过挑选,人会被分派到清灵会旗下镖局、酒肆、戏院、钱庄、赌庄……或者留府听差。如果哪里都没有挑中你,对不起,只能请你再回大街流浪了。 按各人的能力,收人大致如下: 镖师:很有本事的武人。挂名镖局,没事真送镖,有事儿干干事儿。 打手:有些本事的武人。前元末,世道乱,想看好自己的地盘,这种角色不能缺。 门客:有特长、有才华或者主人家特别看的上眼的,文人或武人。留张府听差。 杂役、跑差:四肢健全,听的懂人话,做事认真即可。哪里都需要。 他运气不错,才学成下山就碰见这等好事!粗粗一览红榜单:镖师或者门客——必定二者之一!迈入别院,冷眼扫过那一群对他投来注目礼的“废物”,领了号码登记了专长,拿了三、四个白送的包子(午饭),直径在所有等候者之前的空地里坐下,独占鳌头。 立刻有人忍不住了:“哪来的丑八怪,好没自觉!那是大家给比武空的地儿,你当是特地空着等你坐的?!!艹你nn!”“坐那么前边想吓死鬼吧?!老子是你,早刨个坑把脸埋了!”“这孙子,一张‘屎脸’就够膈应人了,人却还tm那么欠揍!”…… “屎脸、屎脸”各种辱骂嘲笑此起彼伏,但除此外也没人真来寻他麻烦——毕竟,其实没硬规定那里不能坐人,为这点无聊的事打起来,就是真陪对方一起丢脸了。所以,被赐名“屎脸”的男人,靠他那颗高傲到吓死人的心,对那片“狼嚎犬吠”置若罔闻,捡了坐第零排的大便宜。 一天下来,虽然占了第零排,但是,过来挑人的酒肆、戏院、钱庄、赌庄等等的老板,请“屎脸”起身一展示身手的少的可怜。原因很简单:长这么吓人,会吓跑客人的吧? 个别几个“喜欢”他样貌,期望能借之吓跑妖魔鬼怪的,真心请他上场露两手,却又被 “屎脸”不屑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他不做打手——镖师或者门客。 于是,三四天过去,叫他“屎脸”的人走了一波波,来了一波波,他却依然独坐第零排,站都没站起来过。 却说,招人的最后一天下午,别院里剩的人已经不多。最后这些人,也基本真是些天天来揩馒头废物。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边快乐闲聊,一边等着最后一顿免费晚餐。而在不远处依旧固执霸占第零排的“屎脸”,无疑是他们晚饭前最有趣的谈资。 不过,让所有人傻眼的是,在这最后一刻,之前从未现身过的淳爷,出现了——唯一真正会招镖师、门客的人! 但如果他真想招人,绝不可能是在菜场快关门时候来捡烂菜叶子! 镖师与门客,其实大多是推荐引荐,极个别是机缘巧遇,还有一些是原先的打手里面脱颖而出,直接被挑走。像这样的“广纳人才”,张淳根本不会来。 而如今他来了,只能是因为……“屎脸”的大名传到了他耳朵里,很好奇。 果然,让所有人嫉妒中烧:张淳直接找“屎脸”说话。 ******* 听闻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男人,原来就是清灵会张源的儿子!几日来不得志的苦闷一扫而空!立刻站起来行一礼:“在下久仰清灵会大名,诚心加盟,愿效犬马之劳。” 高瘦个子,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脸。那张脸,确实“屎脸”:仿佛烫烂后被人狠狠搅拌了一下,形变,嘴眼歪斜。而那一笑,应该是在笑:歪嘴一裂,白齿闪光,不是一般的惊天地泣鬼神…… 张淳淡定,微笑抬了抬眉,手中扇子“啪”一合:“但听说你又不肯做打手。镖师,都是从打手做起的。” “那你告示上为何要写?”他收了笑容,紧盯对方双眼冷冷道,“以我的本事智慧,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2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2 做那个就太浪费了。” 院子里等吃晚饭的人,听后立刻讽笑声一片。 张淳却没生气,示意边上的人安静,他微笑道:“很有自信啊?这样吧。我带了两个人,一个擅长刀剑,一个擅长围棋,你随便赢下一个,我收你做个门客。” 打量了一下那二人:一位身型矫健,面带傲气,勾着嘴角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腰间挂剑;另一位,背着一大包裹(棋盘),笑嘻嘻搓着手,亲切和气不差张淳。他微笑道:“淳爷带来的,必然是世外高人了……我…也许两个都输,要么必定两个都赢!不知淳爷怎么希望?” 张淳一愣:“都赢更好啊?”回头笑撇一眼卢万胜和周昇,“你若都赢,我立刻让他俩回家种地~” “好吧……我先和你来下围棋。” “……”(张淳、周昇) “等一下!我只和你比剑!”卢万胜皱眉,朝周昇一抬下巴,“下棋找他去!” “没这么说定吧?”他望向张淳,嘿嘿一笑。 “这个……算我不好吧。”张淳微尴尬,“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胜,围棋平时也教过你些的不是?不一定就输啊?” “唉!你在搞什么!!!”万胜懊恼。 “不过我从没下过,还是希望你先教我一下。”他转向周昇道。 “好~”周昇愉快卸□后包裹。 不出他所料,就算他今天新学围棋,还是轻松让可怜的对手憋红一张脸,在挣扎一炷香时间后恼火地投子认负。而那个周昇,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立刻笑着摊手:“比剑我认输!认输!” “厉害厉害!”张淳鼓掌笑道,“他俩可以回家种地了~你跟我走吧~” “等一下。”深吸一口气,他却卸下了腰间的剑,“围棋,我认输。剑,我想一试。” 卢万胜眉梢一动,好么,这么快就给他雪耻的机会了?哼笑一声,长剑出鞘。 (不是他自己专用的那把“百柔”。之前张淳让他另外带一把剑来,专门和对手比试用。) 攻守不到二十招,胜负已见分晓。他的剑术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淳爷带的人也确实真是世外高人,他肯定要输。不甘心!不想认输! 正此时,对方忽然手臂一转,巧妙地利用剑托,卡死了他的剑。下一瞬,一个措手不及,他的剑竟然直接被强行从手中卸去。对方接着手腕一抖:他那把剑不及落地,如同黏在对方剑尖一般,被挑起,乖乖落入对方手中。 他完败。 “卢爷厉害!‘屎脸’也敢玩班门弄斧?!!”“哈哈,一玩真的,‘屎脸’就不行了!”“果然全输,一个都不能赢,哈哈哈哈哈”“就这点本事,也敢天天在这里装大爷?!……”院子里的其他人终于吐出口恶气,通体舒畅。 握紧了双拳,盯着地面,那张屎脸愈发躲藏到了长发后。他也觉得自己确实该滚回山里再修炼几年。样貌这种东西无所谓,但他自负智慧武功过人,一直相信自己是最好的,定能被张源、张淳这样的人赏识。很可惜今天现在,他自己都难以再赏识自己…… “好吧,看来都不用回家种地了。”张淳笑着把他那把剑拿回,还给他,又问:“你叫什么?” 接过剑,只觉得羞耻,他根本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但不说又真的太不礼貌,犹豫一下还是回道:“x仁。” 不过就在他报名字时候,边上的人同时也哈哈大笑地替他吼了名字:“‘屎脸’呀!淳爷,他就叫‘屎脸’啊!!” “都给我闭嘴!”张淳终于有点恼了,回过头他再次微笑问他:“你叫什么?明日把行囊都带来张府吧。” 他还是成了张府门客!激动!暗喜!但同时又更觉羞耻。不过,张淳的慧眼识珠,还是给他了无穷信心:这一次没证明自己,以后还有别的机会可以证明!他一定能、也一定要,成为最被赏识的那一个人!不过自己的名字,还是羞于再说一遍了,等证明自己后再让对方记住吧:“谢谢淳爷赏识!必定尽心尽力,万死不辞!”言罢一礼,管自己大步出了门外。 ********** 不用特别核对姓名身份,张府管家直接替他安排了住宿,因为他那张“屎脸”实在太有特点,全世界难找第二个相似。 长的可怕、脾气傲,让他不太受大家欢迎。 他还总不屑告诉别人自己叫什么,于是“屎脸”还真成了他的名字。 虽然张淳待他一如既往地客气,但他还是忍不住、平生第一次,非常非常在意起自己这张脸来:如果两个人本事一样,肯定是长的好看的那个更被喜欢的吧?唉…… 所以说,在这么个强手如云的地方,想出人头地,不削尖脑袋真是不行啊! 不过,他很快就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某日,他偶遇了来张府做客的张源好友封人艳艳。这个女人会个绝技“变脸”。正是因为这张独一无二的“屎脸”,他被艳艳“一见钟情”,有机会成为她唯一的徒弟!! 撕下别人脸皮,融合到自己脸上,只要变脸一次,自己最原始那张脸就永远消失了,成为一个“无脸”人。 他当然无所谓,还更乐得自己的丑脸消失。而且有了这手绝活,他如虎添翼,绝对能立刻在张府脱颖而出! 拜师这天,在张源的书房。 他在张源赞许的目光下,在张淳的注视下,对封人艳艳磕了三个响头。并且,为表示感激与学艺的决心,他直接认之为娘父,摒弃旧姓改姓“封人”,请其重新赐名。 徒儿如此诚意,艳艳更是惊喜不已,不过在赐名时候却拿不定了主意——爱美的女人喜欢追求完美,选东选西总不满意。 “‘仁慈、仁心’之‘仁’怎样?”张淳打断了艳艳大妈和父亲无休止的讨论,忽然微笑提议。 “却是个善良美好的字!”艳艳大妈才三十模样的漂亮脸蛋,拨云见日般明朗起来,她转头笑问他道:“你可喜欢这个字?” “非、非常喜欢!!”他慌忙磕下头道,“恳请娘赐孩儿‘仁’字为名!!” 这是巧合吗?还是说,那天对方竟然是听到,并记住了他的名字?!! 换脸、改名,为了出人头地,他正无所谓地抹杀那一切属于自己的标志——很多人视之为自尊,不惜牺牲性命去维护的,去为之争荣的。 从今以后,假扮他人而活,为张府收集各种情报,一举成为张源手下爱将! 在他斗志满满,迫不及待要开始这样的人生前,那个人替他留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3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3 住了真正的名。 唉…… 激动、感动、说不清的又觉得有点羞耻…… 他觉得欠了对方重重一份情,值得用自己的一生来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上)是回忆,(下)要开始真正续寒雪梦的终回了。 艳艳大妈有五六十岁了,全身干瘪,就脸,三十岁美女状态= = 【为什么他说的名字是“x仁”?】 因为当时很吵,张淳只听到了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ren”。 当然只是音,张淳随便猜了个字猜对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封人仁那个x是什么╮(╯_╰)╭ ☆、续三:“仁”(下) 白日里,带枷锁,坐囚车,游街示众般地被运往京城;晚间,手脚脖颈再加套一套沉重铁链,关入重兵把守的黑屋子里。 饭有人送,但不会解开他的枷锁,如果要吃,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里对碗舔食。 张淳选择不吃。 赶路的头一天,早中饭滴米未进。于是晚上,那个负责给他送饭的寒雪帮哑子赵达,把碗拿起,捏开他的嘴,强灌。敢直接吐出来?!赵达用碗接住他吐出的饭菜,再灌。 被折磨不过,只能妥协。 不过次日赵达去寻了个勺子,灌改喂,略体面舒服了点。 所谓人有三急,所以大冬天仅让他穿了条厚长囚袍,不让穿裤子,两条腿冻的红里透紫。急了,喊声,人直接被丢入路边草丛,一个士兵背后盯着,完事儿,再被扔回囚车,继续赶路。 几天下来人又脏又臭,头发散乱披下如疯子。 那个赵达,偶尔会替他擦擦脸,刮刮脸,理理头发。 张淳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事到如今,没有神仙能再救他。他会尽全力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做个父亲的好儿子,对的起甘愿为他洒热血之人,不给南元丢脸! 冬日的夜降的早,囚车晚间不赶路,七八日后,规规矩矩地行完了全部路程的三分之一。 这一日,车队投宿一处偏僻山镇,借住一户富庶的大院。张淳被丢入一间临时清理出的无窗小屋。奇怪的是,今日竟然无人送晚饭?直至夜深,门被轻开,来的还是赵达。 放下个小烛台,黑影飘出屋又快速闪回,捧进来一个奇大的木盘。 张淳可闻见菜香。 锁了屋门,赵达擦亮一个小火折,点亮了烛台。 好么,送来的不是“夜宵”,而是“夜宴”:大鱼大肉,好酒没有,好菜十多碟。 这……难道今夜就是送自己上路的日子?!张淳古怪撇赵达一眼。 哑子当然不会回答他些什么,只是拿起勺子来到张淳身边,端起各种东西来喂他。 张淳默默各吃了少许,叹口气:“够了……” 赵达却没停,又捡了好几块肉,逼他吃下才罢休。而后,他摸出块布巾,从水壶里倒出点水,润湿了,替张淳好好擦了擦脸…… 这个火烧温淼的阴毒男人,待自己到其实一直还好,而今夜却真有点好到吓人了。 放下布巾,赵达依旧跪在张淳面前,忽然一笑,在昏暗火光下很是诡异:“这些日子,让淳爷受苦了……” 哑巴竟然开口了?!而且……张淳震惊的一时无语:难道是……不可能的吧?!! “我来救你出去。” “你真是封人仁?!!!” “呵呵,我不是变成什么样子,都逃不过淳爷你的眼睛吗?但这次,你却也被我骗到了!一直一直是我呀~怎样,惊到了吧?” 封人仁笑的更深了,“我的本事果然是更上一层楼!” “你!!”张淳只觉怒火滚遍全身,“烧温淼的也是你?!!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来!!!”如果没有铁索,他也许就扇了眼前这个正自鸣得意、笑的一脸难看的男人的嘴。 本以为张淳会是惊喜,没想到却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冲自己发火,而且还是因为那个温淼?!!一愣过后,委屈、愤怒真不知该先解释哪一个。封人仁锁紧了眉:“正因为下了狠手,我才获得了他们的深信不疑,才能跟你到现在,才能有机会救你!” “嗯,真是麻烦你为他精心准备、量身订制了那么多药水包!如此深谋远虑地下这个‘狠手’??!我看,你早就算计着要他死!!”张淳冷冷道,“我知道,‘火龙柱’的事你对他不满。在江城,他冒死救你一次,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可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心狠到这个地步?!你枉名为‘仁’!!!你最缺少的,恰恰正是这个字!” “我、我没有!!!”封人仁又急又气,浑身颤抖,尽量压低声音,“淳爷,你且听我说!!!首先,那温淼,就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你从来就没看清过这一点!我承认我是想杀了他!丢图和江城的事暂且不表,那夜听赵劲说了骗你出来的计策,我心中就觉要糟:赵劲、宋奉,狡猾之辈,被他们碰见了十有ba九要中计。可后来还偏偏给他们逮着个温淼?!于是他们的诡计得逞的太舒服了不是?温淼自己上当不说,还连累你也深信不疑,彻底束手就擒!亏他还是你的保镖?那个蠢蛋就应该做好以死谢罪的觉悟!” “其次,那温淼,还是个叛徒!寒雪帮的司空翦和他的关系可不一般!司空翦还有一个温淼送他的刻着‘水’字的飞镖,我亲眼确认过!司空翦,就是抢火龙柱和他一起掉下山崖的人!你现在觉得,温淼为什么当时会没拿回图纸?他到底拿的回来么?!!!” “你总是那么信任他,偏袒他!就算最后,真能把你救出去的只能是我,根本不可能是他,你也责骂的全是我,不是他!!!” “别不信!!你好好想想,那个夜晚,温淼真能把你救走?你上了‘突岩’,还想活着离开,其实只有被寒雪帮老实抓走!如果我当时不烧他,温淼真有机会带你离走,那些人首选的就不会再是攻击他了,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置你于死地!不能活捉你,就让你死在那!你明白吗!” “那个人,就是个没有脑子,只会舞刀拼命的废物!!淳爷……” “够了……”张淳锁紧眉垂下了头,“……我当时要是已经死了,你就不会烧了……” “淳爷……”伸手去握对方的手。 张淳抬头,挺起身子,似乎不是故意避开:“什么?” 封人仁没再怎么样,只从怀中摸出一个皮囊,一边打开一边道:“我现在让你逃出去。” 张淳沉默着看对方从中翻出一把精巧小刀,一些瓶子,然后是一叠面皮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4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4 ——每一张都是一条人命。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歉……我不想这样。” “放心,怎么可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怎可能让淳爷变成‘无脸’?你的脸,是我见过最美好的,我怎忍心换?不过等下还是要化一下妆,可能会有些恶心……啊,对了!”封人仁从怀中摸出一窜钥匙,嘿嘿一笑,凑近过来解除了张淳身上的所有桎梏。 从那叠面皮中翻出了四、五张,这每一张,左眼角下都有颗痣。留下其中一张皮肤最好的,其余全部收起。卸下佩剑,封人仁扯落发带,脱□上所有袍子衣服,仅剩条亵裤:“来,把你的换给我。” 张淳无言地接过那一堆衣服。 封人仁拿起地上的小刀,管自己背过身跪到地里。 张淳看到那个肩,抖都不曾一抖。 “每次都想找个最好看的脸蛋来见你,但其实,真实的,才是最好的……我知道淳爷绝对不会害怕、讨厌……”他再转过身时候,脸上一片血肉模糊——赵达的脸皮已被撕去。“这才是最真实的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捡起地上的囚袍,随便套了。 张淳靠坐在墙边,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张口鼻难辨的脸缓慢朝他压近,居高临下,在极近的地方停下。扑鼻的血腥味。黑白分明的眼珠来回扫视他的脸,而后放射出某种喜悦——因为张淳感觉对方笑了。 “外袍最好别沾血……”对方紧盯着他的双眼,抽松了他的腰带,拨开了赵达外袍的前襟。 刚才只是随便套了下衣服,赵达的里衣被省略,所以现在对方脸上流下的血水,正直接滴到他的胸口。一滴一滴,温热的血穿过冰冷的空气,砸到他心头时仅剩刺骨寒意。 “封人……”心中难受,再也无法承接那灼人的目光,张淳叹口气垂下头。 “叫我‘仁’。” 血脸人抬起他的下巴,固执的继续望着他,“这是你赐我的名,我一直很喜欢……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不在你身边,但我始终知道,我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人!很高兴,今夜能再为你发挥一次至关重要的作用!”手指描绘过他的脸庞,血脸人又哼笑一声,“我和温淼那些废物不一样,有智慧的牺牲,换来的是胜利的微笑,而不是伤感的眼泪!今夜,你对寒雪帮还以颜色的时刻到了!” “呵呵……你真是个…思维奇特的人。”使劲闭了闭眼,张淳忍不住笑了。 血脸人笑容加深,露出森森白齿:“有时间能让你更了解我就好了……其实也是很羡慕卢万胜那样能一直跟着你的……” “呵呵,但你确实,总比他们关健很多。” “嗯!!”血脸人转身拿过赵达的脸皮与两个小瓶子,“闭起眼,放心,只是贴上去,不会有任何伤害!” 古怪液体的味道有点刺鼻,混合着血腥味,赵达的脸皮被小心地贴覆到了他脸上。睁开眼,看到血脸人又拿出些工具,开始对脸皮做很仔细的修缮。对方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那张可怕的脸又扬起了笑。过了好久,终于听到那人满意说了声:“可以了~” 血脸人接着拿出布巾,沾了水,细心地擦去了刚才滴落在他胸口的血水。张淳理了理身上的袍子,穿好了靴子,重新梳了发冠——略微小一号的赵达诞生。 血脸人最后又来握他的手,紧紧握住:“外边确实有不少士兵!但不用怕,他们肯定认不出你!你只管自己往后院走……一直走一直走……一定能平安回到南元!!” “……明白了。”张淳盯着门点了点头。被贴脸后,他就不太乐意让对方再盯着自己的“脸看”。期望看着“张淳”,但其实看到的是“赵达”,岂不很怪? “请你再看看我…看看我……” 手被捏到疼,对方的言语里,之前一直的那种胜利的满足,忽然被焦急哭腔取代。张淳赶紧回过头,紧紧盯住那双眼:“不是!!我是非常非常感谢!……真的永远不会忘记!你们,不管是谁,都是我最珍惜的……我…抱歉,真的不能只给你留胜利的微笑了……唉,不知道脸皮会不会被搞坏了,呵呵……”想收住泪已经来不及,只得挣脱出一只手小心地擦,吸了吸鼻子,抬头再对血脸人笑笑。 “不是只是我?!!” 黑白分明的眼珠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和废物,怎会是一样?!” 张淳一愣:“啊,是啊……只是你……”他再一次转开了头,不过赶在对方再次焦虑爆发前转了回来:“只是你!”手中多了一块精美玉佩,塞到对方手中,微笑道,“请把他一直带在身边!”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曾经帮他摘下他小妹砸来的出生喜玉“萌”,现在送给对方的,是他自己这块“淳”。 封人仁接过看了看,当然认出了是什么,喜不自禁!一激动竟也落下两滴眼泪,看起来却有点像眼睛流血。一把拉住张淳,他欢喜道:“再等我下!”急去翻找自己的皮囊,东西全部倒出:小药瓶(艳艳)、刀具(艳艳)、脸皮(别人)、暗器(哪里都能买到的垃圾品种)……就有个漂亮手链,颇具纪念价值,但却还是张淳替他赢下的张萌的年礼……可恶,就没一个觉得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送的出手! “唉……”张淳来到了他身边,蹲□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你……有没有过,想吻我的念头?如果有,我可把那个带走。” 他人一震抬起头来。 “别看!”抬手切断了对方视线,笑道,“这张脸不是我,看多了小心没了那个意思。” “我想!!”扑过来一下就把人压翻在地,声音颤抖,“真的是…确实很想!……我想吻一次!!” 张淳依旧用手挡着脸,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会有些弄脏……”血脸纵然有点结痂了,还是很恶心。 “天这么黑,那些人本就瞧不清。来吧,狠一点的。” 温热湿热的感觉在脖根铺展,弥散到心尖的却是酸楚。抬手一遍遍抚过对方发际。 人心中这份最弥足珍贵的东西,是要被领走了,才会觉得幸福。 希望自己做的没错…… 良久,对方终于结束了吻。直起身子,擦了擦他的脖子,拉起他,再次紧紧抱住:“谢谢!……我就知道,淳爷是最好的……遇见你就是幸福……” “呵呵,彼此彼此。”张淳拍拍对方背。 又过一会儿,对方松开了他:“快点走吧……往后院……一直走一直走……” “好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5 寒血梦 作者:婧然如此 分卷阅读75 ,那我走了!”最后,张淳起身,捡起了赵达的佩剑,走到门边却停下了。 在收下那份最重之情的同时,其实就没再看过那张脸…… 回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正直直望着他。(一跪一站) “呃……南元再见!!” “好~!”对方笑了,发自内心的,最灿烂的笑容! 张淳点一点头,轻开轻锁,大踏步朝后院一直走去。 —完— 【续三,章后补叙】 1、很可惜,最后张淳没叫他一声“仁”。封人仁烧自己兄弟,张淳还是不能认同的,觉得其不仁,所以肯定叫不出口。 2、封人仁其实故意没说清(他不想让其他名字在最后散张淳对他的注意力。能救张淳的只有他!):往后院走,一直走一直走,卢万胜正在那里等。之后,万胜会护张淳回南元。 卢万胜在今年七月,莫名其妙地做了一次冤大头,还因此此失了宝刀“百柔”,张淳又不准他报复(对方是南元势力最大袁家),一懊恼,就跑了,不替张淳做事了。(详见《矢志不渝》) 因此,“突岩”那夜他不在。 但后来张淳被抓,押送京城。他知道了还是想来救的。于是,他很巧地被封人仁碰见。 封人当时正头疼换出人后没人护送,这下问题解决。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