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分卷阅读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哑巴 b市昨天晚上刚下了今年入冬来的第一场雪,气温骤然下降,玻璃结满了冰花。早晨六点钟,曲静深自然醒来。他翻了个身,被子裂开了道大口子,冷空气呼呼地钻进来,他打了个冷颤,赶紧掖好被子。虽然学校已经供暖,但经过九转十八弯的供暖通道,到达学生宿舍时已经没多少热呼气儿了。 今天早晨还要去打工,曲静深叹了口气,极其不舍地离开了被窝。宿舍其他人还在睡觉,他动作很轻,穿衣洗涮不过几分钟,最后套上那个很旧的大棉袄出了门。 他的这份工作是给学校订奶的学生送奶,他们学校是个专科学校,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哪次送完奶后都得七点半。他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去奶站领了送奶车,然后按地址,挨个宿舍楼去送。 有时也会遇到几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好奇姑娘搭讪,她们总爱问他:“你农村来的吗?穿这么少,冷不冷?” 曲静深总傻笑地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那些姑娘们便心知肚明:哦,原来是个哑巴。以后看他的眼神也更怜悯。 忙活到七点半多,终于把事情都搞定。曲静深在学校后门买了份便宜拉面,本来想在这儿吃的,可是一想课本没拿,不得不折回宿舍拿课本。 他们宿舍总共住了六个人,有四个本地的,一个邻省的,就属他家最远。开门的时候,他特意把动静放轻,但是依旧招来几个不友善的眼神。他当没看到,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床边,从床底拿出饭缸,把拉面放进去,埋头吃起来。 他尽量把自己吃饭的声音压到最小,可是仍了两个室友不耐烦地说:“你以后不要在宿舍吃饭了啊,弄的一屋子拉面味,害我的香水白喷了。” 曲静深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拉面,然后出去丢垃圾。等他再进门时,隐约听见有人说:“季森,你以后别说他了啊,哑巴怪可怜的,你就吃准人家不跟你吵了啊?”说话的是室长陈翔宇。 每次被这样怜悯的时候,曲静深都恨不得自己听不见,这样,就不必被许多想不明白的事困扰了。 他家是农村的,但是家里也没亲人了,他好多年没回去了。有人说他命硬,克死了家里人,也克的他自己不能说话,以前他不信,但这几年发生的许多事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拿了书去教室,找了个极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班里的人都把他当空气,任课老师都知道班里有个哑巴学生,也不怎么难为他。好在他成绩不错,这么多年的上学生涯,总能拿到奖学金,或者是学校可怜他,哪次都照顾他。 中午的时候,他要到食堂里勤工俭学,食堂管一顿午饭。等一点多的时候,食堂的学生渐渐少起来,他才能坐在那儿喝口水歇歇。刚要喘口气,身后突然有个人拍他的肩膀,曲静深回头看,竟然是陈翔宇。 陈翔宇笑着问他:“你吃饭了没?” 曲静深看了眼他身边跟着的姑娘,笑着摇摇头。他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比划手势,一是他觉得这种方式很别扭,二是他觉得他们也看不懂。干脆用最简单的方式,笑着点头或摇头。 陈翔宇打完招呼说他还有点事,先走了。曲静深又点头。 像他这种,用农村人的话来说,就是娶不上媳妇的,没人肯嫁给一个哑巴。从他懂事起,就没有女生主动靠近他,而他,渐渐的也不愿意靠近女生。 既然人生的方向已经因为各种意外偏离,他想:那我也没必要娶妻生子过日子。等毕业了,好好找份工作赚钱,然后到处去看看。 晚上的时候,曲静深在一家大饭店做兼职。本来当时应聘的时候,不招残疾人的。可是当时老板看他可怜,就给他了这次机会,他也很知足,一直踏踏实实地干着。 六点半,曲静深准时来到更衣室换衣服,好几个在这里做兼职的侍应生过来跟他打招呼,他一一笑着回复。这里的人对他还算不错,他任劳任怨,别人有事找他替班,他只要有空就不拒绝。 这家饭店一楼比较热闹,二楼是包间,三楼是清静的雅座,曲静深负责三楼的上菜。三楼稀稀落落地坐着十几桌客人,都是一男一女,浪漫的烛光晚餐。本来极其安静的环境,却被一个讨厌的声音给打破了。 “服务员在哪,爷都来这么大会儿了,怎么也不见个人来?”这声音一听就是纨绔子弟,b市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多的是。 整个大厅现在就曲静深一个人值班,跟他一起的姑娘上厕所了,他不得不拿着菜单小跑着过去。 等到那少爷的身边,他把菜单亲切地递上去。对方抬头睨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们这牛排怎么样啊?还有这个拌饭怎么样?有冷饮么?”那少爷穿的倒挺像回事的,阿玛尼的西装,打着领带,一副精英打扮。 曲静深急忙从手里拿了张便笺,上面写着:您要什么,请直接告诉我。 那少爷一听急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摔! “连个菜都不能点,不吃了不吃了!”他对面坐的女人长的很好看,现在也皱着眉头看曲静深,眼里隐隐的担忧。 那少爷继续说:“林优,跟你在一起是我哥的意思,有什么事你找他去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曲静深看这情形不对,他想退到一边去,却没想到被那少爷一把扯住了袖子,他指着对面的女人问他:“她是不是很漂亮?” 曲静深茫然地点头,的确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穿着深蓝色的高领毛衣,一看就是宜其室家的知性女性。 那少爷吹了个口哨:“既然你觉得她漂亮,就跟她谈恋爱吧。” 那声口哨不要紧,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曲静深着急地看着楼梯口,那上厕所的姑娘怎么还不来啊? 就在这当口,对面的那姑娘说话了:“景泽,我…我真挺喜欢你的…”她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可叫景泽的男人面不改色:“你何苦呢,我喜欢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边说着边肆无忌惮地一把扯住曲静深就要往身边带:“我就算跟他好,也没可能跟你好林优!看来这散伙饭也吃不好了,算了!小爷别处找乐去了!” 曲静深手腕被捏的生疼,似乎那男人把所有的怒气都撒他身上了。曲静深刚想挣开,那男却流氓似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哟嗬,一个服务生了不起啊,多少人往小爷身上贴,小爷都没空搭理呢!” 曲静深在心里直打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上厕所的姑娘终于回来了。 她一脸着急神色,话说的磕磕吧吧的:“这位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能讲话,您需要什么服务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 ,您跟我说…现在要点菜吗?” 男人听完这姑娘的解释,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低声喃喃:“原来你是个哑巴?”他一把松开曲静深的手腕,丢了几张粉红色的钞票到桌上,起身拎上风衣就离开了。 曲静深揉着发红的手腕,离开之前又瞅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他在心里默默想:原来b市真的像传说中一样,有这么多纨绔子弟,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而且,那个男人还喜欢男人…这个曲静深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他不是哑巴,一定娶个好姑娘当媳妇儿。 曲静深在饭店做完兼职已经九点了,这天真够冷的,他呼出的白气都能结成冰粒了。从这儿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要十分钟,他真希望身上的棉袄能再厚点。手冻的发麻,去年的冻疮又开始隐隐发痒,他忍着不去抓,把手死死地往袖筒里缩。 其实看到身边呼啸而过的私家车时,他也暗暗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这样的车,住上温暖的房子?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现在想起来不自觉地有些感伤。 但是没几分钟后,他吸吸冻红的鼻子,鼓足了勇气才敢伸出手来捏捏自己冰凉的脸颊:曲静深,你要坚强一点儿。后来又是傻傻的笑容,在路灯的映照下,竟然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曲静深在站在寒风中等了十几分钟,公车才慢悠悠地开过来。车里面很空荡,这个点大概都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呢。他也想有台电视,那样就可以看篮球比赛了。每次在学校外面的小店中看时,他总被挤到最角落的位置。 这些年总是这样,别人有爸爸妈妈宠着,但他不管开心或失落总是一个人。别人过年的时候有新衣服穿,而他总要数着口袋里的钱买最便宜的东西。别人喝饮料,他只能闻闻味道,这么多年,他连买瓶饮料给自己都不舍得。 等曲静深回到自己的宿舍时,有几个哥们正在讲电话,冷淡地看了他几眼。他的脚冻的冰凉,想拿开水烫烫脚,可是自己昨天刚打的两壶水,已经空了。他只好拉开潮呼呼的单薄被子,准备睡觉。 被窝里很凉,翻来覆去好大会,还是觉得冷。已经把棉袄盖上了啊?可怎么一点事也不管?曲静深在心里默默抱怨几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曲静深是79年的生日,他上大学的那会,大概是十年前的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半年多没开新文了~迎接2012。 第二章 不讨喜 冬天的天亮的晚,曲静深睁开眼时,外面还是黑蒙蒙的一片。被窝里刚有点热乎气,他动都不敢动地回味着这温暖。脚被冻的有些麻痒,昨天的鞋子踩了水,大概还潮着。 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多睡一会,生怕晚了送奶的生意,把这好不容易找的活给丢了。他安静地穿好衣服,然后端着洗涮用品到大洗手间洗涮。他们宿舍独立的洗手间,可他生怕吵到同学睡觉。 他身上穿着的是件旧黄色毛衣,袖口都磨开了线,被楼道里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管里的水冰凉,冻的他直哆嗦,他只想赶紧洗完,去穿上自己的破棉袄。 昨天忘了带书,昨晚他就记着提前把书装好。一切都收拾完毕,曲静深背上自己那在地摊上花十几块钱买的破包出了宿舍。冷,真冷,北方的冬天冷起来真不是盖的,他缩了缩脖子,实在受不了寒气,只能一路小跑着增加点热量。 跟往常一样,曲静深去学校附近的奶站取完奶,就开始挨个宿舍楼送。实在冻的受不了了,就爬楼爬的快点。有起的早的姑娘去早读,回宿舍时恰好遇着他。那姑娘从背后叫他的名字,他扭脸笑着把奶递到她手里。 那姑娘看到他冻肿么双手,有点心酸,就叫住他说:“曲静深,你在这儿等会,我上去给你拿点东西,一会就下来。” 曲静深不能讲话,只能摇摇手,可那姑娘一个劲儿说,他也就点点头同意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等她。 果真没用几分钟,就听到那姑娘咚咚下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拿了副手套出现在他面前。 “给,我给男朋友织的,可是他嫌小,不能戴,看你早晨怪冷的,送你了。”北方的姑娘就是大大咧咧,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脸更红了。那姑娘倒是跟啥都没发生似的上了楼。 曲静深看着她的背影,把冻的发红的手放进手套里,不大不小正合适,而且很暖和。他心情突然好想来,望着车里的几瓶奶,心想着赶紧送完,去喝点豆腐脑,暖暖身子。 可刚推着车子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叫他:“嗨,嘿…小哑巴,还真巧,又在这儿遇着你了。” 曲静深扭头,好死不死地正是昨晚饭店里遇着的少爷。那男人裹着厚厚的风衣,手里抱了束玫瑰花,就跟电视上演的似的。 曲静深对着他友好地傻笑,那流里流气的少爷没个正形:“喂,我问你,你们学校12号楼怎么走啊?” 曲静深摆了个手式让他等等,然后从包里掏出个本,在上面写:“我一会要去那个楼上送奶,要不我带你过去吧,也顺路。” 那流里流气的少爷点点头说:“那成,刚看那姑娘送你手套来着,怎么着,喜欢你啊?”他说话一点遮拦没有,明明穿的很绅士,却跟个流氓小混混似的。 曲静深脸红了,他摇摇头,又低下头不声不响地推着破车子往前走。前面是10号楼,他把车子停在楼底下,然后提着几瓶奶上去。从10号楼到后都是男生宿舍,他都是直接把奶送到人家宿舍门口。 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又瘦,但上楼的动作挺利索的。景泽看着那个背影,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上。东方已经蒙蒙亮了,他玫瑰上似沾了露水,十分漂亮。 曲静深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满怀玫瑰花的男人,站在那儿抽着烟。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半拍,突然觉得他很帅,跟演员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突然就有了这想法,又想到自己身上穿的破衣服,顿时自卑起来,脸又红了。 曲静深默默地推着车子,手套都忘记戴了。景泽把烟尾巴弹到旁边的冬青丛里。过了一会,又问他:“小哑巴,你叫啥名字?你从小就哑吗?” 前些年,要是有人问曲静深这样的问题,他可能还会生气。但长大些后,就突然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他还是呆瓜似的傻笑,摸出本子写:“我叫曲静深,不是天生不能说话,后来遇到些事,就不能说了。”末尾还画了个笑脸。 景泽看着他冻的发红的娃娃脸,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了。“我叫景泽,景色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 的景,草泽的泽。”他爸爸曾经说过,他妈在生了他后去世,去世之前就给儿子取了个这名字。说是要让人活出生命的光泽,可他倒好,吃喝嫖赌没一样不会的,纨绔子弟玩的东西,他一样没落下。前几年玩女人,这几年觉得女人娇滴滴的没意思,就玩上男人了。 一晃眼,就到了12号楼,景泽站在楼梯口理了理衣服。这是他前两天刚看上的人,白白净净的男生,不怎么搭理他,刺的狠。可越这样,他越觉得好玩了。 “小哑巴,你看我帅吗?”景泽臭美地摆了个pose,可怜曲静深,只是傻傻地点头,然后朝他伸出了个拇指。 曲静深要往六楼送奶去,而景泽要找的那男生在四楼。景泽站在宿舍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过了好大会才有个鸡窝头给他开门,没好气地说:“哥们,不知道爷们在睡觉啊,你找谁啊。” 毕竟是来找人的,景泽倒好生好气地说:“找吴宇。”然后鸡窝头不耐烦地吼了声:“吴宇,有人找!”然后回去继续补觉。 景泽神通广大,连人家住哪个宿舍都打听到了。奈何那个叫吴宇的一出来,看是他,没好气地‘咣’的一声关了门。 还没有谁敢让他这样下不来台过呢,景泽骂了句我操,把玫瑰花跟丢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摔,正好下楼的曲静深看到。曲静深忙去捡,却被景泽踩住了手,玫瑰上的刺,全刺进了手里,曲静深疼的从喉咙里挤出个‘啊’的音节。 景泽怒气还没下去,不仅没认错,反而说:“都是你,谁让你没事去捡它啊。” 曲静深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啊?” 看着他那无辜的眼神,景泽的怒气却消了大半,噗哧笑了出来:“小哑巴,又笨又哑。” 曲静深没理他,奶送完了,他正想着赶紧把车子送还到奶站。那捧被踩了一半的玫瑰花,他想了想还是捡了起来。从包里拿也纸写:“既然你不要了,就给我吧。” 景泽无所谓地说:“随便啊,反正我不要了。”他低头又看到曲静深手里的血痕,有点于心不忍,但又觉得掉价,不好意思把要带他去上药这话说出来。 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地下了楼。曲静深的手给外面的寒风一吹,更疼了,他把手背搁嘴上哈着气,这样还暖和点,就会疼的轻些。 到了宿舍楼底下,曲静深推了车就往学校后门走。他想着送了车,就往后门的医务室消消毒,心里计划着事,也就直接忽略了身边的人。 景泽跟了一小段路,终于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磕磕巴巴地说:“喂…那个,你手上没事吧,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 曲静深摇摇头,又对他笑了一下。景泽就突然觉得内疚起来,他以前都是没心没肺的啊,他在心里跟自己说:算了,他是残疾人,自己就当做好事吧。 “喂,我来帮你推车子吧。”平生第一次主动帮别人做事,扭捏的不行,曲静深还没反应过来,等车子被夺过去,才傻瓜似的笑了笑。 那被曲静深救下来的半束玫瑰花,让他送给了在学校门口遇到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开心地从他手中接过花,甜甜地叫了声哥哥。景泽摆着帅气的pose,假装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奶站各色人都有,景泽皱了皱眉头,这个被养尊处优的少爷,从小就没接触过市井。曲静深的小身板在大妈阿姨中穿梭着,然后排着队领今天的工钱,他在这儿做的这活是日结。景泽远远地瞧着这幅景象,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说不清是怜悯还是什么。 曲静深拿着手里的二十块钱,然后仔细地装进棉袄的内袋。景泽张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从奶站出来,曲静深带着景泽七转八转又转回学校后门的小吃一条街。又走了一会,曲静深站在一个卖肉夹馍的地方不动了,似乎是要买东西。 景泽抬眼看看那手推车上挂着个牌子,上面七歪八扭地写着‘中式汉堡’几个字。曲静深从包里掏出来本子写了几个字给他看:“你吃不吃?” 景泽急忙摇摇头,怕油溅到他身上,又潜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曲静深意识到了他的闪躲,愣了一会,又笑着朝老板伸出手指比划了个“1”。 卖肉夹馍的对面就是卖豆腐脑的,曲静深揣着热乎乎的肉夹馍就去喝豆腐脑了。卖豆腐脑的一间小屋子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曲静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对面是两个脏乎乎的建筑工人,景泽眉头皱的更深了。 曲静深瞧了他眼,拿出本子来划啦:“要不你先走吧,我一会自己去清理就好,还没谢谢你帮我送车子呢。”后面还是加个笑脸,但景泽瞧着那个笑脸,心里却怎么都不是味。 他在嘴里骂了句我操,小爷还偏不走了。他挤在曲静深旁边坐下,等了一会,两碗豆腐脑上来了。曲静深把肉夹馍递到景泽嘴边,那小少爷看也没看地就一口咬下去小半个,叫你再看不上小爷! 曲静深觉得好笑,他把剩下的吃完,喝完豆腐脑,热乎乎地出了门。一张娃娃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景泽手痒死了,恨不得想捏几把。 最后到底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医务室,处理完手上的伤口,曲静深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去教室了。景泽也无事可做,早晨起的太早,他打了个哈欠,回家补觉去了,等晚上再去找找乐子,早晨被拒的事早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鞭子在哪?赶紧抽我!不抽走不动路的货xdd 第三章 冬天的风 从医务室出来,那小少爷就哈欠连天地朝他摆摆手说:“小爷回去睡回笼觉了,回见。”曲静深瞧着那小少爷的身影摇了摇头,两个人都差不多的年纪,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哎呀,手上的伤口在寒风里一吹,还真疼呢,不知道今天中午还能不能到食堂打工。曲静深边想着边朝教室走。还是同往常一样,坐了个偏后的位置,打开课本,低着头慢慢看。旁边有急着上课的同学,走的太匆忙,不小心把杯装的豆浆洒在了他衣服上。对方忙说对不起,掏出纸巾给他擦,曲静深笑着摇头,接过纸巾自己擦拭。 结果擦过来擦过去,纸巾到最后黑乎乎的了,旁边看到的同学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曲静深回看过去,对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曲静深把纸巾丢到桌洞里,心思,这袄入冬还没洗过呢。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从小在农村长大,由于冬天太冷,一冬也换不了几次新衣裳,渐渐养成了这种生活方式。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自己扰乱了城市人的规矩。大概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曾有过这种想法,在心理上始终觉得自己低了一等。虽然老师或者某些书上说要勇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 敢和自信,但是当你第一次坐电梯都不知如何是好时,那种情绪怎么可能不着痕迹? 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和现在的还是有些不同的,上课老师讲课,依旧会有很多人边听边记笔记,即便授课内容十分枯燥。到十点钟的时候休息了一次,窗外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来,曲静深揉揉被晒的发红眼睛,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 可他刚趴下,就听到了教室里情侣吵架的声音,曲静深不明就理,只听到那个女生吼:“我就是跟个哑巴好,也不会再跟你好了,分手!”曲静深这才迷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是哪不舒服。他又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班里调皮的男生都会拿他编歌。小哑巴小哑巴没爹没娘的小哑巴…… 中午下了课去餐厅打工,负责餐厅卫生的阿姨看到他手上的伤朝他摆摆手:“回去休息吧,打点热水洗洗伤口。”曲静深努力地笑的更真诚些表示感谢,他转身时听到背后几个中年妇女说:“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每到这时,他也会问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么?大概像自己这样,就算毕了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可能还会娶个哑巴老婆,过一辈子。虽说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泄气,可是他却比谁都渴望有一个家,即便想象中的家不太完美。 下午没课,曲静深在图书馆一直呆到闭馆,然后去拎了两暖瓶水,等晚上打工回来用。等曲静深收拾好一切,出校门时天已经朦朦黑了,北风呼呼的,吹的他的脸通红。 今天晚上打工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像昨天那样讨厌的客人。想起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曲静深还是淡淡地笑了笑。大概城市长大的孩子都这样吧,家庭条件好,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竟然拿把玫瑰花去追男人。总归,他们的世界离他很远,远到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融入那个集体。 今天酒店的事有点多,曲静深离开时候已经九点半了,还好,能赶上最后一班车。北方的冬夜冻的人腿脚都发麻,曲静深在公交站台上站着又是搓手又是跺脚的,也没见好点。 他等了好大会儿,公车依旧没来。曲静深看到离公交站台不远的地方有个摆摊卖衣服的,稀落落地围了几个人。他摸摸口袋里刚发的几百块钱的工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大妈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一直在嘟囔说自己是个下岗工人,大冬天出来赚点外快不容易。袄都是丝绵袄,但比商场里卖的便宜不少。 曲静深看上了一个蓝色的,摸着挺厚,还带着帽子。那大妈见他一直摸来摸去的,赶忙说:“小伙子,这是比照今年的新款做的,你们年轻人穿这个颜色倍儿精神!” 曲静深笑着点头,然后从包里摸出平常写字的小本:“大妈,多少钱?” 那大妈幸好识几个字,看完才反应过来他是个哑巴,朝他摇摇手说:“是个可怜人哟,外地来上学的吧?大妈也不坑你了,五十块钱,如果行,就拿着。” 曲静深笑着点头正要掏钱,却被急刹车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站的靠路边近,那车子开的太急,楞是从他身边擦过。大概人都有好奇心理,曲静深扭头瞅了几眼那车子,看起来很上档次,但是他认不出是啥牌子的。 不一会,从车子上下来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说:“你再走一步,看我回去不让老爷子封了你的卡!” 另外一个男人笑的玩世不恭:“我走了,还走了两步!你从小到大就会拿老爷子压我,滚边儿去吧,爱去就去,别烦小爷!”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听到这话真生气了,眼看着就要动手。另外那个男人喊的声音更大了:“你打啊!我跟你说景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跟那小孩…哈哈真好,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 曲静深听到“同性恋”这三字,脑袋跟被啥东西扯着一样,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去。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脸被夜色掩盖着模糊不清,可是能听出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景泽,非逼我揍你么。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军区医院,让他们安排好床位。” 咦?景泽?这外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曲静深也不买衣服了,想走近些看看清楚,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对上那人带着笑意的眸子。对方还忘朝他吹声口哨:“哟,小哑巴,真有缘,怎么又遇上了?一会陪小爷去喝几杯啊。” 景泽憋了一肚子火,本来跟朋友玩的好好的,竟然被景森不分青红皂白地给绑上车。不就是叫了几个少爷陪着么?他自己不也跟男人好?从小到大仗着自己是大哥就整天欺压他! 就这样,冻的跟红兔子似的曲静深成了炮灰。景泽别提多亲热地勾上他的肩膀,还朝他轻浮地吹了几口气,酒味呛的曲静深皱起眉头来。景森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拳头。 景泽不知死活继续火上浇油:“你动手打我啊,你就是打死我,也改不了我玩男人!你不用看他,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景森倒打量起曲静深来,他见对方衣着朴素,又乖巧无害,冷冰冰地问了句:“你是大学生?” 曲静深点点头,想挣开景泽的胳膊,谁料对方却捏了捏他的耳朵:“冻的跟红兔子似的,耳朵怎么没长长呢?” 他这一脸轻浮状不知是做给谁看,景森正想如何收场,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来。曲静深只觉得他的声音顿时温柔了n倍,“嗯,这就回去了,记得关上窗子,别跟前两天似的,空调都白开了。” 景泽在一边儿冷笑,怄气似的对曲静深说:“晚上跟我回家吧,哥带你去玩儿!” 曲静深眼看着公车来了,想挣开景泽的手,没想到对方反而抓的更紧了。曲静深情急之下,提脚踩了他一下,景泽反而笑的贱呗呗的:“哟,兔子会咬人了?好玩极了…” 曲静深十分生气,这离他们学校蛮远的,如果打车回去,一个棉袄的钱又没了。 景森看着自己欠揍的弟弟,十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曲静深说:“对不起,我替他道歉,我要回去了,顺便把你送回学校吧。” 曲静深急忙点头,他推开景泽,站到景森身后。景森冷冷的瞧了景泽一眼:“再问你最后一遍,要走就赶紧上车。” 景泽吊儿啷当,今晚被景森一闹哄,他玩的心情也没有了。最后景泽不情不愿地说:“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走喽~”又朝曲静深吼了一句:“兔子!来,陪小爷坐后面,挨着那冰山,会被冻死的!” 曲静深跟兔子人偶似的被景泽拉到后面,刚坐稳,景泽就对人上下其手,吓得曲静深直往角落里缩。景泽就跟小孩子见到小动物时一样,不停地调戏,他以为这是示好,其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 实兔子早被吓的耳朵支棱着了。 这时景森扭头说:“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曲静深赶忙掏那个小本子,刚拿出笔要写,就被景泽一把抢走:“说了么!今晚去我那!” 景森恨不得现在就拉出去揍上这货一顿,只抱歉地看了眼曲静深说:“算了,这么晚了,去我家住一晚了。你要是坐不住,赶紧下车滚蛋!” 景泽哼了一声,死皮赖脸:“你把兔子骗你家去干什么,少支开我!我爱去哪去哪!来,兔子,给你笑一个,你脸怎么这么好捏呢!”曲静深真想哭,他是农村出来的老实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小少爷的轻浮,他只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一路上景森都在沉默,车子里光是景泽调戏曲静深的声音。景泽十分欠揍地问曲静深:“人家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你怎么不咬人呢…哎喂…你衣服上破了个洞…” 曲静深捏着衣脚,一想到车垫子是白色的,他又不太敢倚在上面,怕自己衣服太脏,给垫子也弄脏了。 景泽本来想占便宜占个够呢,可劲往人家身上蹭,刚想一口啃兔子脖子上,却皱起了眉头:“兔子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曲静深被这话弄的脸通红,只能把脖子使劲往棉袄里面缩。他们在农村,一冬天都洗不了几次澡呢。洗的话,还要去集体浴室,他从小脸皮就薄,宁可冷点自己洗。 景森的脸都绷成冰山了,怎么自己的亲弟弟跟自己的性格就相差这么远呢。他边想着原因边停下车,刚鸣了一声笛,大门就打开了。他住的是别墅,而且是那种十分败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天知道我自个多想写曲静深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orz… 第四章逮兔子 曲静深下车朝门口一站,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他们村里所有人一年的收入加起来,也不够买这房子的三分之一的。景森用警告的眼神瞧了一眼景泽,景泽继续哥俩好地勾着兔子:“你不跟老爷子告我状,我就不招他。”景泽点了下头,双方算达成交易。 曲静深有些农村人见生人的腼腆,跟在他俩后面。他真恨自己不能说话,不然肯定冲上去拉住景森,让他赶紧把他送回去。 房间里装修的比外面看起来更奢侈,这里布局是二层隔断式楼型,楼梯在比较靠里的地方。客厅里铺着地毯,倒是比较朴素的样子,吊灯只开了几个,灯光虽说不上暗,但也不算太明。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人才迷糊地支起身子:“小森你回来了?”说完话看着跟在景森身后的两人,呆了好多秒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反应慢了好几拍。 景泽跟人打招呼:“喂…这么慢怎么当人嫂子啊…” 乐雨陶急忙站起来说:“啊,小森你都不跟我说来了客人,我去倒茶…”景泽看看他只穿了一只拖鞋的脚,叹息着对兔子说:“这就是国家著名音乐学院出来的二逼学生。” 景森瞪了他一眼,对忙着跑来跑去又是端甜点又是端水果的乐雨陶说:“陶陶,今天晚上有个客人在这儿住一晚,我招待就好,你去楼上睡觉吧。” 景泽不怀好意地附和:“是啊,淘淘,这名字就跟小爷小时候玩的皮鸭子似的…” 乐雨陶说:“景泽,早晚有一天我要彻底打败你!”刚才还温驯的绵羊立马变成了吃人的老虎。景森揉着太阳穴幽幽道:“他刚正常点,你非得招他啊。” 乐雨陶忙蹭到景森身边说:“达令,我神马时候不正常了捏?!”看到身边的曲静深,顿时戏腔上阵:“这位小朋友从何方来,且随我去喝杯茶吃点苹果…” 曲静深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十分可爱,一个没忍住就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果真城市里的小孩,都特别会逗人开心,不像农村里的孩子特别木讷。一会乐雨陶就蹦达到了他身边:“你冷不冷呀?鼻子都冻红了。” 景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招我家兔子,他是个哑巴,你就是嘴巴问干了,他也不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景森看着这种局面,只能绷起冰山脸压场子:“你一会去楼上睡吧,陶陶你带他上去。”说完又瞅瞅景泽:“我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回家。” 景泽瘫到沙发上说:“我不回去!小爷累了,要睡觉!” 景森眼睛深不见底地看了他一眼,景泽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我也去楼上睡,要不把你家皮鸭子借我玩一个晚上好咩?”景泽故意气他,还边眨巴眨巴眼。 景森说:“快点滚。” 景泽吊儿郎当地上楼,看到乐雨陶忙活地帮着找睡衣抱被子,景泽嘴巴又犯贱:“喂,皮鸭子,一会唱段西厢记给小爷解闷,唱的好了就把景森赐你一晚上。” 乐雨陶本来就是人来疯,立马把怀里的睡衣一丢,差点滚地上打滚:“小泽子弟弟~~你想听劳资唱神马呀~~哎哟哟哟哟~有缘千里来相会~~哎哟哟哟……” 景森扶着额,略带暴躁地把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 曲静深站在门口看着俩闹的跟疯子似的大人,有些羡慕,他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幸福挺好的。兔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正好被景泽发现,景泽朝乐雨陶招招招手:“皮鸭子过来过来~~” 乐雨陶掏掏耳朵,装风太大没有听清。景泽只好说:“淘淘你过来过来~”乐雨陶看着景泽恶作剧似的表情,心想肯定又有好玩的,于是屁颠屁颠地奔过去了。 景泽哥俩好地勾着乐雨陶的脖子:“皮鸭子,喏,你看见门口那只兔子了没?咱俩一会逗逗他好不好,你的玩具水枪呢?” 乐雨陶看看曲静深一脸极其友好的笑容望着他们,小声嘀咕:“这不太好吧…人挺老实的。你哥知道了,肯定又得揍我…” 景泽十分讲义气地拍拍乐雨陶的肩:“没事,天塌下来,都有小爷顶着,更何况区区一个景森,切…” 乐雨陶白了他一眼:“泥马不许说我男人!” 景泽翻白眼:“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怎么着吧!” 乐雨陶瞬间换了幅乖乖的表情:“我去给兔子送睡衣了…不对不对…是曲静深…”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景泽,接着下一秒,景森就一脚踹在景泽屁|股上。 景泽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硬碰硬肯定吃亏,顿时溜之大吉:“我去给兔子拿被子!” 景泽走到门口就捏捏曲静深的脸:“哎呀,兔子你脸好红,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乐雨陶正好放好东西,从房间里走出来:“……” 景泽嘭的一声把门一关,把衣服往床上一丢,边走边脱衣服:“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曲静深:“……” 景泽吹着口哨进了浴室。曲静深看了雪白的床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拘谨地呆在一边。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 十分钟后浴室里传来某人欠揍的声音:“喂…帮我拿见睡衣过来!哦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是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可景泽吼的走调都走娘家去了。 曲静深在电视上见过这种睡衣,系带子的。他心想穿着这种睡衣睡觉会舒服吗?衣柜上摆着两身,一黑一白,他想了想,还是拎起黑色的,送了过去。 景泽大咧咧地开门,然后接过睡衣,悠然自得地擦头发。曲静深不知因为拘谨还是别的,突然有点脸红。 景泽系好最后一个睡衣带子出来,抬头瞅了眼脸依旧红朴朴的曲静深说:“该你去洗了,要不要帮忙?” 曲静深摇头,景泽到处翻新内裤,终于找到一条灰色的平脚内裤。他豪气地把睡衣下摆一撩,开始穿内裤。曲静深立马背过身去,这下连脖子也红了。 景泽收拾好,见曲静深还在那跟木桩似的站着,走上去就要强行脱人家的外套。曲静深急忙扯住,赶紧从破包里掏出救命的纸和笔,迅速写道:“你喝酒了,赶紧休息吧,我不睡了。” 景泽似乎隐约地察觉到什么,但具体又说不出,假装好心说:“你去洗个澡吧,早就该洗澡了,身上都有味道了,要不我帮你洗?”说罢一脸□看着曲静深。 曲静深不知如何是好,忙写道:“你先睡,我自己就可以了。”是啊,自己的确好久没洗澡了。学校公共浴室开放时,人特别多,他根本找不到位置,外面的澡堂又有点贵,他舍不得花钱。 景泽似乎特别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特别好玩。那感觉就像小时候玩的不倒翁,推一下,对方就晃晃悠悠地起来,再推一下,对方就又起来了。 想到这里,景泽玩心大起,又上去戳曲静深的脸,曲静深伸手拔开他的手,他顺势把人家的外套心满意足地扯了下来。 曲静深里面穿的是件破毛衣,浅灰色的,手腕上已经磨出了线头。上次洗晒时不小心被衣架划出了个洞,他还没时间缝呢。一想到这些被景泽尽收眼底,曲静深的脸就红的厉害。幸好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然此时此刻的情景只会更加尴尬。 冬天穿的厚不大能看出来体型,此时脱掉外套的曲静深看起来甚是单薄。毛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也很瘦,他手指捏着毛衣下摆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 他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那里,景泽忍不住什手挠了挠他的头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放下。景泽说:“咦,怎么这么瘦?” 曲静深稍抬起头对他笑笑,拿起睡衣慢慢走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精致的洗脸盆精致的吊灯精致的……曲静深站在门口瞅见这些,有点不太敢进了。因为他知道景泽肯定在看自己,所以他也不敢回头,只是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咦?这个要怎么锁?他看了下自己没见过的锁皱了皱眉头,他不太敢动,怕弄坏了就不好了。算了,他把睡衣搁在一旁的衣架上,看了看与自己在澡堂见过的淋浴不同的浴霸,不知如何是好。要不在浴盆里洗吧?他拧开水龙头,结果出来的水全是凉的,冰的他一哆嗦。 他不敢开门出去,只能绻着腿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椅上。他想,在这呆一会,等下换上睡衣,就算洗过了吧?曲静深把头埋在膝盖里,他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虽然心知多想无益,但是还是忍不住从心底攀升起来的孤独感和无助感。大概残疾人都会有这样的世界,一些在正常人眼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放到他们这里就是过不去的坎。 就在这时,景泽推门面入,看到这幅情景,他心底的某根弦绷的一声响。虽然他在瞬间就恢复了战斗模式:“哟嗬,兔子怕湿了毛不敢洗澡哇?” 曲静深急忙从沙发椅上跳下来,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没滑到。景泽立马英雄救兔…咳…:“怎么不洗呢?咦,肯定是想我帮你洗?!” 曲静深着急,他的破包被丢外面了,怎么交流呢!为了不让景泽这混蛋继续曲解下去,他指了指浴霸,摇了摇手。 景泽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换到几天前他肯定没好气地说:乡巴佬,真笨!可是现在只是贱贱地说:“求我求我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曲静深~景泽欠揍啊~ 第五章煮兔子 曲静深被景泽的孩子气搞的哭笑不得,他盯着浴室门瞅了眼,脚刚朝那走了两小步,景泽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袖子。曲静深慌了,景泽却笑的惬意轻松:“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来者是客,我照顾你一下,有嘛不可以的?” 曲静深看了他眼,又低下头。这情景传递到景泽那儿就是:哦,兔子折服了,好乖的兔子诶,我要怎么煮了呢? 景泽倒挺像回事的,把浴霸使用的过程演示给曲静深看,并且贴心地去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曲静深的脸更红了,上面就跟有火烧云似的。 景泽看了一眼,他在那儿站着是那么安静。别人对他好,他就会脸红,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会一笑而过。破旧的毛衣、裤子,鞋子有的地方已经开了胶…景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总会让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那时,他有玩不完的玩具,有的时候自己犯贱,不玩自己的,偏要跟景森抢,景森哪次都把玩具让给他玩,虽然每次他总被狠狠地打一顿。 回忆只占据了一小段时间,他朝曲静深招招手:“快点脱衣服,小爷这是第一次伺候人!” 曲静深心想:虽然这个人看起来特别欠揍,又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人…并不坏吧。他自己再不领情,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慢吞吞地把毛衣脱下来挂衣架上。 景泽斜眼瞅了一下,果然跟自己想像中一样,清汤排骨。 曲静深的手放到自己的皮带上,比脱毛衣的速度更慢了。等他好不容易扒了下来,景泽上下打量他,曲静深袜子还没脱,景泽清楚地看到他脚趾头那儿破了个洞。 曲静深下意识地低头,刚好也瞧见,使劲儿往回缩脚趾头。这下他全身都红了,跟被煮过一样。 景泽走过去绕到他身后,朝他屁股上戳了戳:“这儿还有一个呢,上次缝的地方又开线了。” 曲静深羞耻的不知如何是好,景泽却趁机揩了把油:“嗯,天然的洞倒挺性感。” 曲静深站在那儿不敢动,景泽轻捻了一下曲静深的乳|头,心满意足地下命令:“去洗吧,小爷在外面等你哦~~~”说罢捏捏兔子的脸,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边走边欠抽地唱:“小兔子的乖乖,把门儿开开…”呃,他还自攻自受了:“不开不开就不开,人家就不开嘛!” 曲静深赶紧把门关上,他想这应该是他长这么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 大第一次这么窘,他倚在门上平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脏。过了一会,他扒下来内裤准备洗澡,一个走神,竟然把内裤掉在了地上,很不幸的那儿正好是一滩水。曲静深有想撞墙的冲动,但被热水一冲,顿时觉得浑身特别特别舒服。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刚才的事忘的都差不多了。 景泽不知从哪儿弄了只皮鸭子,一边捏一边念念有辞。就在他玩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乐雨陶穿着一身机器猫的睡衣站在门口:“森森让我看看你欺负他了没,顺便让我警告你,别做太过火,不然明儿让你爬着出门!” 景泽:“……” 乐雨陶巴着门框:“哼!” 景泽:“我擦,有种你过来!” 乐雨陶:“格老子的,你爷爷我就不过去!” 景泽炸毛,顿时苦思诱敌策略,他笑的十分友好:“淘淘,我带来个游戏机,新款,还没玩过呢。” 乐雨陶两眼放光,蹭蹭地跑过去:“快给我看看!明儿我也让森森去给我买!” 景泽一脚踹到乐雨陶屁股上,利索地一个转身,把乐雨陶掀倒在地,然后十分威风地以脚踩住乐雨陶的背:“我叫你嘴贱我叫你嘴贱我叫你嘴贱来找小爷的事!” 乐雨陶挠地直呼又不幸中计:“森森!快来救我!呜呜我怀了森森的骨肉,动了胎气你就受死吧!” 曲静深打开浴室门就看到这一幕:“?” 景泽解释道:“嫂子他不守夫道,跟游戏机有染,我要帮助大哥重振家纲!” 曲静深无语问天,他找到自己的破包拿出纸笔刷刷地写:“别闹了,一会你哥又要揍你了。” 景泽装委屈:“兔子…难道连你都这样对我吗?哦,皮鸭子,滋味怎么样?要不要我拍成视频传到网上去呀,名字就叫驯鸭记怎么样?” 乐雨陶呜呜装哭:“朕一世英名,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败于黄毛小儿之手,啊苍天啊柯南啊哆啦a梦!……” 曲静深在一旁笑,景森见乐雨陶不在房间里了,就知道他又跑这儿来了,可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还是默默地扶了下额:“我不过是接了个电话而已。” 曲静深,景泽:“……” 乐雨陶被救下来,景森踹了景泽一脚,把乐雨陶拉走了。 景泽不爽,遂捡起皮鸭子一个回旋,正好砸在刚要出门的乐雨陶头上。乐雨陶大骂:“我擦,你背后偷袭我!” 景泽:“打的就是你个假传圣旨的皮鸭子!” 曲静深,景森:“……”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景泽对刚才发生的事“切”了一声,摆个大字躺在床上。曲静深穿着睡袍站在一边,他很瘦,睡袍挂在他身上又肥又大。而且他里面没穿内裤,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景泽抬眼瞄瞄他,往旁边让了让:“来,兔子,睡觉了~我们今晚要搭窝哦。” 曲静深头发还湿着,柔顺地贴在额头上,房间的温度有些高,他攥紧的手心里已经出了汗。景泽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翻身下床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他,最后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碎发:“你在害羞?俩大男人有啥好害羞的嘛。” 曲静深不能清晰地形容此刻心里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和人靠的这么近,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所谓的朋友?他一直活在自我独立的内心世界中,如今竟显得有些迟钝的笨拙。 景泽修长的手指灵活自如,他伸手捏捏他的耳垂,然后向前跨了一小步,几乎贴在了曲静深身上:“兔子,你到底睡还是不睡呢?” 曲静深略显踉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面上表情紧张,他是不是应该像以前自己羡慕过的“哥们”一样,勾肩搭背哥俩好,一边打对方一拳,然后再给对方倒上酒? 景泽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伸手勾住他肩膀说:“明儿你不要早起去上课?乖,赶紧跟哥睡去嘛。” 思及此,曲静深放松起来,也许朋友之间都是这样。他伸出胳膊,勾住了比自己高了快一头的景泽。景泽怔了一下,然后暧昧地笑了起来。他心想,这不过是个穷学生,就跟自己以前处过的学生一样。 房间里的灯被按灭,只留下床头台灯昏黄的光。床很大,曲静深只占了小小的一角,枕头他也不敢枕,自己头发还潮着,弄湿了多不好?他拿胳膊支在脖子下面,这算不算交到了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但他打心底还是开心的,起码并不像以前那样再被人排斥嫌弃。 景泽把原本昏黄的灯光调到更弱,他支着头躺在曲静深一旁低声说:“兔子,你怎么那么瘦呢?这这这…还有这儿都没有肉…”景泽的手停在对方肋骨的位置戳了戳。 曲静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忙缩了缩身子。景泽继续混蛋:“哟,还害羞?男人嘛,打个炮让自己舒服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有没有帮自己做过,嗯?”景泽的手已经开始解他睡袍的带子,曲静深忙拿手按住。 景泽手虽然识相拿开,但更不识相地放在了他更下面的位置。然后笑的胸有成竹:“哎呀,这么闷骚,竟然没穿!” 被他这样惊奇地一咋呼,曲静深觉得体内的血猛冲到脸上,红的滴血。景泽觉得十分好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害羞的男人?长这么大,都没打过手枪? 景泽不知是出于男人的征服心理,还是对调戏陌生事物的新鲜感,竟然把手从睡袍缝里钻进去,抓住某个东西轻轻揉捏。 曲静深挣扎着伸手去挡,并踹了景泽一脚,而对方似乎特别喜欢这个游戏,吃到了苦头也不放手。景泽在心里贱贱的想:不是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的咩?咬我啊咬我啊你咬我啊! 景泽趴他耳旁说:“嘘嘘…朋友之间互相帮下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很舒服不是么?” 其实曲静深老早就知道这回事,因为从中学开始,室友们晚上卧谈都会提到这件事情。他第一次给自己做的时候是高中,后来上了大学,或许是自卑或许是想的事情太多,做的次数很少。 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陌生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碰触,他哪里受得了那带技巧性的磨擦按揉。景泽的手既温暖又刺激,他咬着牙死堵住喉咙里发出的“唔唔”声。他泄的很快,景泽把手上的白浊放到曲静深鼻子边上让他闻:“很多很浓呢。”他转而想把这些东西涂抹在对方脸上,但手背刚接触到曲静深的脸时,竟然摸到了一片潮湿。 景泽扒过曲静深的肩膀,脸快贴到人家脸上了:“咦?兔子你哭了?我都还没提枪上阵呢,算了算了,真扫幸!”景泽知道自己这次玩大发了,随即侧过身去,不敢吱声了。其实他只是贪玩,说到流氓,这家伙除了嘴上贱需流氓罢了。 曲静深忙去抹泪,但是却越抹越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 多。他不是会轻易哭的人,心想:我可以大打他一顿,这哭算什么,怎么跟娘们似的?但那样肌肤相贴的碰触,让他心里的某种防备一溃千里。原来,一个人走了这么多路真的会累的,所有委曲涌上心头,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释放而已。 可我们欠揍的景少爷一夜无梦,等睡到天明,身边早就没人了。他大呼:“皮鸭子皮鸭子皮鸭子,兔子已经穿越,求支援求支援!!” 景森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别咋呼,他还在睡。” 他话音刚落地,乐雨陶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打哈欠:“哈呜…收到收到收到…已来支援已来支援!求卫星定位…哈呜…” 景森说:“你!赶紧起来滚蛋!还有你,快去洗脸穿衣服,一会去上课。” 景泽痛呼:“这就叫差别对待,娶了媳妇忘了弟啊!” 乐雨陶说:“蹦嚓嚓,蹦嚓嚓御夫有道…蹦嚓嚓蹦嚓嚓……啦啦啦啦啦…”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心疼小受受,来,妈给塞把糖~~~ 第六章 绑兔子 曲静深这一夜睡的并不好,他做梦了,梦到童年的时候外婆带着他去村里的小商店买糖吃。外婆刚把糖剥好放到他嘴里,不知从哪蹿出一只大黑狗,他由于害怕微张开嘴,嘴边的糖块就吧嗒掉在地上了。他立马哇哇大哭起来,可是怎么哭外婆都不把另一块糖给他,说要留给弟弟吃。 他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景泽摆着大字睡的跟猪似的,惬意地把腿压在他身上。曲静深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麻的腿,下床穿衣服。昨晚掉水里的内裤洗出来了,可还很湿呢,他窘的脸通红,出房间门的时候还在想,里面没穿那啥别人会不会看出来? 结果刚出门,就遇上了正要下楼的景森。景森还是一副冰山表情,他低声对曲静深说:“不吃了早饭再走?” 曲静深摇头,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意思是说,昨天谢谢你。 景森摇头说:“不客气,家弟不懂事,之前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曲静深想起了昨晚的事,复又释怀地笑笑,然后下楼。景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第一次接触残疾人。他站在楼上朝楼下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忙去开大门。 就在曲静深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景森说:“出了大门往左拐,直走,有站台。” 曲静深转头对他笑笑,表示自己听见了并感谢。出了暖和的房间,身体立马被寒风包围,他裹了裹棉袄的领子,没想到帽子上的扣子却掉了下来,啪地一声轻轻落到地上。他弯腰捡起扣子,装进口袋里。其实,面对幸福和乐的一家时,他心里忍不住会有种失落感,说不羡慕是假的。 在站台站了快半个小时,他等的公车才慢吞吞地开过来。他的脸冻的红红的,早就没有了知觉。手上的冻疮又开始发痒,他越朝那儿哈气,就越痒的厉害,恨不得要抓破才舒服。 将近一个小时公车才开到他的学校,跟往常一样,他买了个冒牌中式汉堡,然后去喝豆腐脑。有个中年妈妈带着自己十几岁的女儿在他后面排队,小姑娘在端豆腐脑的时候,不小心把豆腐脑倒在了他身上。 那个中年妈妈忙着道歉,曲静深笑着摇头。因为宿舍没换洗的衣服,他吃过饭不得不在学校周围的卖衣店里买了个新棉袄,墨蓝色的,上面带着帽子,花了他六十五块钱。 他抱着衣服回宿舍换衣服,同宿舍的男生看见了那老气的棉袄说:“切,多少年前的款式了,不过也难得,你终于不用穿那件棉袄了,一冬天都不带换的。” 舍友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他们不懂他的世界,同时又把他当个异类禁止在自己的世界外。已经快放寒假了,下周是考试周,今天上课老师也只是标了标考试重点。下午没课,他去自习室复习,希望能拿到今年的奖学金。 晚上的时候依旧去那家饭店打工,刚进休息室换工作装,就有人告诉他经理找他谈话。他放下衣服,去了经理办公室。 曲静深敲门进去,经理笑着说:“是小曲吧?坐,要喝水么?” 曲静深拘谨地坐在那儿摇头,经理扯了半天什么很喜欢他,他工作认真的话,最后终于开门见山:“马上就到饭店营业高峰期了,人事部门打算再招一批人进来,你也快期末考试了吧?赶紧好好复习,放假回家歇歇。” 曲静深有点慌,他急忙掏出纸笔写:“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我很珍惜这份工作…” 经理看都不看他手里的本子,直接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他:“给自己买个新毛衣,一冬都穿的是这件吧?袖子口都破了,回家让你妈修修再穿。” 曲静深看着桌子上放的二百块钱,心里有股难言的酸涩,他最后还是没拿,开门走出去。他心说,我要往哪去呢,我又没有家。 外面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呼的吹,他把帽子戴上,缩着脖子还是觉得冷。如果他有朋友就好了,可以叫朋友陪他出来不醉不归,因为他心里的确挺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宿舍的,临近考试,舍友都去上自习了。只有陈翔宇在那儿洗衣服,见他回来,陈翔宇问他:“你晚上不是打工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如果换到平时,曲静深要不是笑笑就是点点头。这次他却拿出本子划啦:“翔宇,我被辞退了。” 陈翔宇显然有点吃惊:“不是前些天还做的好好的?” 曲静深写:“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我因为我是个哑巴吧。” 陈翔宇叹口气,腾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昨天有个朋友帮他找了个寒假兼职,是肯德基送外卖的,他斟酌良久,才对趴在床上闷闷不乐的曲静深说:“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兼职,可是我有更合适的了,我可以介绍你去试试?” 曲静深听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他朝陈翔宇笑,然后朝他伸了两个大拇指。曲静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打心底感激陈翔宇,晚上遇到的阴霾似乎好多了。 。。。。。 景泽就是传说中的二蹿子,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扎,反正就是不务正业的主。用景家老爷子的话说就是:气的我想拿棍子打折他的腿。用景家大哥的话说就是:我这个弟弟虽然不是朽木,但就是没人肯雕他,或者雕得动他。 根本没人相信景泽是xx大学的高材生,许多人都以为他不过是混了个普通的大学文凭,挥霍坐吃家里老底的货。对此,景少爷总是吊儿郎当的回答:“小爷家有的是钱,为啥不渣?” 景泽从景森那儿吃完早饭,临走之前还不忘调戏乐雨陶一把,两个人吵的不亦乐乎。景森恨不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 得自己有异能,一脚把他踹出去。乐雨陶吃饭的碗差点没砸地上,景泽说:“你砸呀,你就是不敢砸吧~~” 乐雨陶气的咬牙切齿,把手里啃了一半的包子朝景泽丢过去。景泽接住闻了闻,然后丢给地下正在觅食的二球。 乐雨陶眼巴巴地瞅着景森:“森森…”景森一拍桌子,绷着脸道:“吃完了就滚出去!”景泽端起豆奶喝了口,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开走了景森另一辆车。 乐雨陶大喊:“战友,我会想你的,欢迎你荣归的那天!” 景泽抛了个飞吻:“皮鸭子,你永远是我的战友!” 景森:“赶紧吃,吃完上学去!” 景泽开车晃荡了几个地儿,都玩不舒坦,最后干脆回家补觉。这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然后起来出门跟几个哥们high到半夜,从外面死回来倒床上就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晨景泽是被电话吵醒的,有哥们说没地儿玩了,下午要来他家打麻将,于是,景泽就睡到他那群狐朋狗友来嘭嘭地敲门才起床。 其实景泽并不喜欢打麻将,他只是凑个数陪朋友玩玩而已。几个小时下来,房间里被烟气熏的乌烟障气的,景泽瞅瞅时间说:“哟,天黑了,哥们儿饿了吧,要不叫点外卖来吧?” 说来也巧,景泽从乱的一塌糊涂的桌子上翻到的竟是肯德基的订餐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他随便要了一通,根本没算是要的多了还是要的少了。 半个小时后送餐的就来了,靠门口坐着的人去开门,接过东西,然后把人叫房间里来付账。景泽衔着烟眯着眼瞅茫然地看着他的曲静深,曲静深心想怎么可能这么巧呢?可世界上的事,本来就这么巧。 景泽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过来。”曲静深心情复杂地捏着衣角,这是他今天最后一单任务。 景泽继续跟大尾巴狼似的威逼利诱:“你忘了上次落下东西了,要不改明儿小爷送你学校里去。” 曲静深一想到他上次落下的是什么东西,脸就有些发烫。景泽朝他勾勾手指,吹了个口哨:“来,小爷今天赢钱了,过来帮我数钱。” 有哥们边啃鸡腿边起哄:“哟,新交的朋友,长的挺水灵的,还挺贤慧,挺疼景哥的。” 曲静深本来就内向,面对着几个人露骨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打量,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这些东西的钱… 景泽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具有征服味儿,曲静深呆站了一会,还是小步地走到他身边,顺手拉了一旁的移动沙发坐下。 景泽腾出手来跟摸宠物似的揉揉他的头发:“这才乖,等会哥赢了钱,给你买棒棒糖吃。” 众人听了暧昧地笑,曲静深只是注视着景泽抽屉里和随意地散在地上的粉红票子不吱声。 过了一会,景泽从抽屉里摸出钱,随意地往曲静深身上一丢说:“兔子,帮哥数数多少,全是今儿赢的,怎么样?以前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的确,曲静深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甚至,他打一年工,也赚不到这么多。他摸着手里崭新的粉红票子,想到被自己反复叠揉装进口袋还要确认好几遍安不安全的钱,有些心酸。在某种意义上讲,人和人之间的确不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这种不同。 景泽含着烟扬起下巴,推倒面前的牌说:“胡了,自摸。” 三方纷纷拿钱,景泽把钱往曲静深那儿一丢,自豪地说:“兔子,哥很厉害吧?以后把哥当偶象,哥照着你。” 曲静深找自己的本子,他握着笔写:“我先回去了,先拿两百块钱,多了下次遇到了还你,少了我垫上,谢谢那晚招待。” 景泽看了嗤笑一声:“那晚招待?咦?什么招待?我怎么不记得了?” 曲静深实在觉得难堪,可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不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他闷声低头,想起身,却被景泽按住:“兔子你怎么就不听哥的话捏?你走了,哥明儿就会去找你,反正我知道你打哪儿,自个心里掂量哟…” 曲静深想了想,复又坐下。他们这种小少爷,很少把事情当回事,可自己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又怎么跟他较量跟他硬碰硬呢? 景泽说:“去吃点外卖,客厅里有豆奶,自个去冲。” 曲静深摇摇头,看着他们一圈又一圈地打,他心里不明白,麻将怎么这么好玩呢?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麻将,那一圈一圈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摸十三张牌呢?还有,他的房子真漂亮,灯都跟电视里演的似的,就是太乱了点。 可能白天太累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那时已是深夜,景泽瞄了眼把手老实巴交地搁在腹部睡的流口水的人,挥挥手说:“小爷困了,哥们儿也回家睡去吧。” 那三个人本来就把景泽当小代王,这都发话了,他们拍拍屁|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房间门被带上,复又回归安静。景泽蹲下拍拍睡熟的人:“喂喂,兔子兔子,呼叫兔子。”景泽那眼神就跟小孩发现新大陆似的,兔子这名儿真好听,至少在他心里觉得是因为对方可爱,才会给他起这个名字的。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瞄了他一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足足呆够了五秒钟,才跳起来,跟看妖怪似的看着景泽。 作者有话要说:曲静深是十分内敛,十分能忍耐的人,这些年一个人的生活让他懂得权衡了许多事情。虽然他在许多方面显得害羞稚嫩。其实越是这样的人越难搞定,因为能失去的都失去了,所以不再害怕失去,也相信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景泽,丫,你完蛋了。 第七章流氓活该穿开档裤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瞄了他一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足足呆够了五秒钟,才跳起来,跟看妖怪似的看着景泽。 景泽冷哼一声,长身而起:“诈尸啊,吓死小爷我了~对了,兔子,我们的二世界,来,坐哥身边。” 曲静深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他还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景泽以为他害羞呢,非常自恋地靠上去动手动脚:“兔子兔子,你看哥多帅啊,要不你跟哥试试,哥保证你以后就不想跟女人了…”他暧昧地笑着,就好像玩乐只要跟上床扯一起,自己跟多有面子似的。 曲静深想就算自己现在出去,又能去哪?他复又坐下,房间空调温度太高,有点热,他把衣服上的拉链拉开。景泽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往他身边一坐又开始二逼,手比划着要摸他的腰:“兔子,咦,上次内裤掉我哥那儿了,我看你今天穿了没有?” 曲静深脸微微泛红,伸出胳膊挡住他的手。景泽倚在沙发上,把腿翘茶几上说:“哟,都说兔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 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来,咬我嘛。” 曲静深:“……”他有点无语,他觉得自己跟景泽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打心底羡慕对方能这样轻松地生活,也羡慕他有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可这样的世界离自己太远了,他拿本子划啦:“很高兴能认识你,如果你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很开心。但是,朋友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 曲静深把本子递给他看,景泽不接,非得把下巴搁曲静深肩膀上。“字写得不错嘛,那你觉得朋友应该怎么样?”景泽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他,心想:想要钱直说嘛,如果你不是看上我的钱,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留下任我调戏?闷、骚成这样,幸好是个哑巴,如果会说话,不知道在床上浪成什么样呢。 景泽接过本子,从曲静深手里夺过笔,刷刷一阵龙飞凤舞,一只果着的兔子跃然纸上。嗯,一看就是个公的,光着屁、股不说,前面还露着唧唧。景泽在在果着的兔子屁、股上写:景小爷到此一游。 他画完拿给曲静深看,曲静深忍不住笑了笑,这个人真奇怪,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他婶子家的侄子六岁就没这么幼稚了。 景泽说:“笑个毛,小爷六岁的时候就得了市里小画家第一名!” 曲静深还是那副平静的眼神,景泽炸毛:“不信?!不信脱了衣服当模特,让小爷画你的果体!” 跟一个哑巴相处,气氛果然够沉闷。闷就闷在不管他开心还是愤怒都不能说出来,若不是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判断,你连他开心难过都不知道。 当然没人理他,自然景爷就不吱声了,也不会有人再主动提话题。过了一会,景泽饿的肚子咕咕叫,他伸手摸了摸肚皮说:“喂,兔子,给小爷去做饭,我会给你报酬滴~微波炉在那边儿,把鸡腿儿汉堡拿过去热热,厨房就只有方便面了,你自个心里掂量。” 曲静深觉得这样的气氛再相处下去也是尴尬,他起身把凉透了的外卖拿走,可走到厨房又想起来,微波炉自己不会用。景泽家的厨房可以说一清二白,除了有个煤气灶,有几个碗几双筷子,剩下啥也没有了。 幸好在婶子家见过煤气灶,不然…他想到要接受对方鄙视的眼神时就心慌。像他这样的农村孩子,大概自尊心都特别强,而且还非常小气。虽然舍友没当着他的面说过,但他知道背地里都说他小气吧啦的。 曲静深从厨柜的最底层捞出锅来,上面一层灰。他挽起袖子准备涮锅,不小心碰到手上裂开的口子,不得不把湿透的白胶布揭下来放一边。手上的口子将近二厘米,他年年冬天这样,尤其是冻疮,到了打春的时候就往死里痒,被他抓的皮开肉绽的。 过了一会儿,景泽过来查岗,曲静深正往里同打鸡蛋,脸被热气熏的红红的。景泽扯扯兔子的耳朵,又捏捏兔子的脸:“真贤慧哦,跟小媳妇儿似的。”过了一会又戳戳兔子的屁、股:“咦,怎么不长尾巴呢?” 曲静深只想把手里的勺子呼他头上:别看俺是从农村来的,那也不能欺负俺。你当每个农村孩子都是闰土啊! 半个小时后,景泽终于吃上了面,他早把外卖的事丢到九天云外了。等吃饱喝足了,曲静深去厨房涮碗,景泽饭饱思□,又去调戏兔子。 景泽问:“你们农村来的都会做饭吗?要不你给哥当保姆算了,做做饭陪陪床什么服务一条龙啊,哥不会亏待你的。” 曲静深:“……” 景泽:“你说话呀,双簧得俩人才能唱呀。” 景泽开唱:“树上的猴子成双对儿…皮鸭子教我唱的,不错吧?” 曲静深把锅放回原位,手凉的跟刚从冰里捞出来似的。景泽好死不死地看到他食指上裂开的口子,四指放到嘴边做吃惊状指着那伤口:“好疼!” 曲静深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白胶布撕了一小块粘上。景泽跟在屁股后面问:“喂,你们农村孩子从小就干这些活吗?” 曲静深点头。景泽又问:“听说农村吃水要从很远的地方挑?”他对农村唯一的记忆停留在七岁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跟着老爸去远房亲戚家玩,打那开始,他就发誓不再去农村了。 干在那坐着也无聊,曲静深拿过本子来写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每家家里都有压水井。” 景泽点点头,好奇心被招出来了:“听说你们那养小孩跟养动物似的,脏的跟泥娃娃似的。” 曲静深解释:“家里孩子多,大人都要下地干活,没有时间照料。” 景泽说:“真跟书上学过的放羊娃似的?放羊赚钱娶媳妇生娃,然后再放羊?” 曲静深满面黑线,他这都快穿越到改革开放前了。“以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政府给建了希望小学,孩子都有学上了。” 景泽问:“你会放羊吗?”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乐得哈哈笑:“那你连媳妇也娶不上喽。” 曲静深:“……”这就是大城市里的小少爷吗?在某些方面,真跟白痴似的。 景泽沉浸在自己对农村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其实你懵不了我,我小时候也去过农村。记得你们农村有卖糖豆的,红红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吃了以后拉肚子拉了好几天呢。” 曲静深:“那叫神奇豆,家里大人平时不舍得给买。”他想到自己六岁的时候,有次村里的小孩拿着盒糖豆在他面前显摆,他回家跟父母要,结果没一个人给他买。那盒东西才五毛钱,那是他第一次隐约懂得了贫穷的含义。 景泽拍拍他的肩膀:“不难过哈,哥改天给你买彩虹糖,又酸又甜的,皮鸭子可喜欢吃了。” 提起小时候的事,曲静深十分感慨,他慢慢写:“谢谢你,我不喜欢吃糖,会有蛀牙的。” 景泽从他手里抢过来本子涂鸦,边自言自语:“这是只果兔子,我画个糖罐,兔子巴着糖罐偷糖,结果被鸭子从后面扭了屁、股…” 曲静深看了看画下评论:“鸭子不扭人,扭人的是鹅。” 景泽说:“哥给你画了你看就成了呗,哪那么多意见。对了,你在家叫爸妈还是叫爹娘?” 曲静深:“爹娘。”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这个称呼,只是他现在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心想着明儿打工的事,然后在心里默算到年底能挣多少钱,还有今年要不要回家,明年大三了,专科的最后一年了,以后怎么办? 景泽问:“你们那治安真的基本上靠狗?” 曲静深:“那是十几年前的农村,现在好许多了。我家种着枣树,石榴树,还有葡萄,比你们城里要好。” 景泽打了个哈欠:“来,坐哥怀里,你毕业打算回去吗?” 曲静深:“再说吧…” 景泽见他没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 有一点要挪过来的意思,主动挪过去。“像你这样的哑巴,回去也没前途,娶不到老婆的。” 曲静深把笔轻轻放下,这句话像无数根绣花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他心里。他伸出手托住下巴,脸上满是笑容,竟然还对着景泽笑了笑。是的,我是个哑巴,即便我心里再难过,也永远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景泽本来就神经粗,别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半点要收敛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以前有小东西说小爷我说话能气死人,这不你还挺开心的嘛。跟哥混,哥以后天天逗你开心,那果兔子不错吧,还露着唧唧。” 曲静深瞅了一眼本子上的q版漫画,画的真的很搞笑很治愈。虽然他也能开心的笑出来,但总觉得心中少了些什么,但他又说不清是什么。 景泽提议:“我们去睡觉吧,跟那天晚上一样。你身寸的可真多,还哭了,啧啧真想让人狠狠的欺负你~” 曲静深闭着眼睛休息,景泽自言自语:“哑巴兔子,你接过吻吗?还是处男么?” 曲静深在心里默默想:俺们农村的规矩,不定亲不许乱亲热。总归是成年的健康男人,被他一提,心里不免幻想一下从电视中看到的接吻场面。 结果还没入戏呢,嘴就被一张热乎乎的嘴亲上。景泽搂着兔脖子,遂又骑到兔子身上,舌头纠缠着他的。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开,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又太强势,根本一点也不甜,甚至酸酸的。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人靠的这么近。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近到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景泽对自己的接吻功夫很满意,他坏笑着问:“都说兔子急了咬人,你怎么不咬我呢?” 曲静深气息凌乱,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唇,结果红肿一片,火辣辣的疼。 景泽抱着胳膊得意地笑:“既然你不咬我,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其实,曲静深知道这回事,同性恋嘛,在他们农村叫二椅子,只能捅后面,据说会得艾滋病。兔子第一回学会打人,他趁景爷得意的时候,一脚把他蹬下了沙发,二椅子的屁、股肯定被摔疼了。除了屁、股疼之外,二椅子的头上还多了个包。 曲静深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弄的景泽心里很痒,就跟猫挠毛线球似的,故意朝前推推,然后又逮回来。二椅子穿的裤子太紧太骚包,于是景爷二十多岁的时候返老还童,破天荒的穿了条开档裤。 作者有话要说:景爷挺二逼的,早晚虐过来= = 第八章雪兔子 景泽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朝曲静深竖中指:“小哑巴,咱这仇算结下了!让小爷想想,该怎么对付你才够恶毒~” 曲静深脸有点红,那淡淡的笑容还未隐去,他拿过本子写了俩字“活该”,然后又把这俩字描粗,举着本子让景泽看。虽然这种游戏看起来有些天真,但他还是第一次玩。他说不出此时此刻的心理感受,就像以前被孤立的小孩,突然成为了孩子王,暂时忘记了从前被孤立时的难过。 景泽瞄了眼自己的开档裤,淡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头发:“非礼勿视!”然后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大摇大摆地进房间换衣服了。 卧室的门一关,曲静深立马收起自己的宝贝本子,开门走人。 乍从空调温度较高的房间出来,曲静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把棉袄衣领竖了起来,戴上帽子。可是坑爹的,刚买的新衣服不知啥时候被那小少爷用烟头烫了个洞。这下可把曲静深心疼坏了,他拿手指戳戳,心想改天去绣个东西补上吧。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来小雪花,现在刚过六点钟,大街上稀落落地站着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曲静深哈了口气,把手缩到袖子里,小跑着朝自己学校走去。 他口袋里揣着从景泽家里拿的二百块钱,心想如果多出来了,啥时候碰到他再给他吧。学校里下周期末考试,看来这几天又要熬夜看书了。 今天白天不算太忙,他把自己准备的小卡片带在身上,当别人问他外卖多少钱时,他会拿出卡片给人看。有的人会朝他笑笑表示理解,有的人则淡漠地接过外卖,付了钱嘭地关上门。 刚开始的时候,曲静深还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后来他想通了,我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他下午下班的时间晚,等吃过饭,自习室已经没有空位了。他只能往附近的二十四小时店学通宵,但是在里面坐着多少都要买些东西的,他总是买最便宜的,自己带杯白开水。等天亮了回宿舍睡会,然后中午又要去送外卖。 日子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转眼考试周过去,他考的还算理想。同宿舍的舍友都在聊下学期实习的问题,他也插不下话。他在心里计划:如果下学期课少了的话,就出去租房子,这样能更方便些。他把自己身上的钱算了算,看来今年是不能回去了,只能跟家里的婶子写信,装封的时候又用信纸裹了二百块钱。 临近年关,房屋出租的流动性很大,他没花多大劲就找到一间学校附近的出租房。一室一厅外加厨房洗手间,虽然有些简陋,但对他来说已经太好了。至少不像农村家里的房子,晚上睡着睡着屋顶上就会掉小泥块。有时赶巧了掉到脸上,第二天就跟大花猫似的。 从宿舍搬出来的时候,舍友只是走过场似的说了些面子话,东西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搬出来的。他没有装衣服的箱子,用的是农村常用的包袱,东西本来就不多,来回两趟就搞定了。 晚上铺床的时候,他看了看自己这几年的家当,看看学校里分的铁皮暖瓶,心想是不是该去给自己买点东西了。他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算了算,只有不到一百块钱能自由使用。他把剩下的钱拿布包好,压在了褥子下面。 第二天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打扫房间,晚饭就啃了包方便面。他下楼丢垃圾的时候,听楼下的大妈说超市年底搞活动,心想着去买点厨具,以后自己做着吃也省钱。 前些天下的雪还没化干净,这两天又来了股寒流,从前天开始又飘起来雪花。他步行走到附近的超市,今天超市的人特别多,他随着人流走走看看。除了跟同学来过一次,这大概是他第二次进来。 他到卖厨具的地方逛了逛,挑了个最便宜的锅,又买了俩碗俩盘子。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买一个就够了,但两个略显吉利点。他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然后去排队等着付钱结账。 。。。。。 其实,景泽打老远就看见他了。自从上次开档裤事件之后他俩没再见面,本来景泽也没把他搁心上,改明儿有了新玩伴就把他抛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一个哑巴,长的只能算得上清秀,排解下寂寞是可以的,可是再深一步,就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 没有充分必要的条件了。 排队的人太多,有人不小心用推车撞到了曲静深,他一下没站稳,手里的锅嘭一声掉在地上打着旋儿,许多人的目光被响声吸引过来,曲静深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蹲下来捡东西。 那种与人群格格不入的表情,让景泽皱了下眉头。他身边的小帅哥问:“哥,怎么了,碰到熟人了?” 景泽下巴往曲静深方向抬了下:“喏,你觉得他帅还是你帅?” “哥,你说谁帅就是谁帅,那边儿人排的少,要不过去你们说句话?” 景泽跟摸宠物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哟,真懂事,哥今晚巧克力没白给你买。” 曲静深还没站起来,就看到一双大脚站在自己跟前。他下意识地抬头瞧了瞧,景泽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进入视线。景泽假装惊讶:“咦,这不是兔子么,买这么重的东西,不知道推个车子么,小傻瓜哟。” 曲静深笑了笑,看到他身边站着个大学生似的男生,心里就知道他俩啥关系了。正好此时队也快排到他了,他忙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放柜台上。 景泽跟在后面,把购物车里几盒巧克力放那儿,臭屁地显摆自己刚买的钱包。咦?怎么没带现金…他伸手指戳戳兔子:“喂,我没带钱,先借你的。”他身边的小帅哥摸了摸口袋,又把手放下了。 曲静深没吱声,默默地把那几块巧克力往自己东西那边推了推。等到他付钱的时候,收银台的小姐笑着说:“总共一百五十三,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曲静深惊讶地看着她,他自己的东西拿的时候就算好了,不到八十块钱,这几块破巧克力竟然七十多块?!他有点尴尬地拿着手里的一百块钱,脸很红。 景泽坏心眼地偷着乐,把那几块巧克力拿开。曲静深红着脸付了钱,找回的零钱却被景泽一把夺走,他随手拿了块巧克力,柜台小姐说:“买一块整好。” 景泽朝身后的小帅哥耸肩:“哥力不从心,你还是找别的哥们吧~下回见哦,哥先走一步~”那小帅哥没啥表情,心里纳闷:不都说这小少爷挺阔气的,怎么连个巧克力都买不起?切,没钱学人钓啥凯子啊! 曲静深提着东西从超市出去,外面地上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雪。景泽在后面先是吹口哨,又是装模作样地哼歌,曲静深一点也不配合,连头都没甩一下。 景泽说:“喂…” 曲静深咯吱咯吱地踩着雪,他脚尖都快冻掉了,手更是冻的发麻,耳朵和脸都是红的。 景泽快走几步赶上他:“喂,兔子,小爷刚叫你没听见?兔子耳朵白长这么长了?”景泽仗着曲静深腾不出手来,他使劲拧了一把兔子耳朵,得意地笑。 景泽说:“兔子,哥老远就看见你了,不知为啥可想欺负你了!哎呀,你别踹…” 曲静深抓狂,差点没拿铁锅盖他头上。以前从没有人主动接近过他,敢情天怜可见,这货是还债来的?曲静深把干脆把锅往地上一撂,不走了。 景泽拆开手里的巧克力,咬了一口嚼了嚼,然后吐在地上。 曲静深:“……” 景泽拿着巧克力往兔子嘴边送:“来,兔子,哥喂你吃胡萝卜~可好吃了,可甜了~~” 曲静深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有吃,巧克力屑落在嘴角,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点苦,又有点甜,原来这就是巧克力。 景泽一手扯着一个兔子耳朵:“来,跟哥说,哥是不是万人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曲静深伸出拇指朝地面指了指,然后指了指景泽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摇摇手。 景泽:“你爱我爱的心都没了?兔子,不用这样,哥知道很多人爱哥,可是哥不是随便的人!” 曲静深心思:这是哪儿养出来的奇葩?果真是不食人间疾苦的少爷。 景泽伸手勾住曲静深的肩膀说:“你说哥咋就这么爱欺负你呢,你就是只农村土兔子,穿的土不啦叽的,脸冻的猴屁、股似的…” 曲静深扛起锅走人,景泽的车还停在附近,可就是懒得去开。 景泽就这样一路跟到曲静深刚租的房子楼下,不知谁家顽皮的小孩在那堆了个雪人,圆滚滚的脑袋,大大的团子肚,两个干树叉支在一边当胳膊。景泽摸着下巴打量一会,夺过曲静深手里的锅,扣到雪人头上,又在雪人肚子上插了个树枝,并题字:露着唧唧的将军兔。 曲静深:“……” 景泽说:“兔子,哥第一次这么浪漫,来,亲个嘴应应景。别拿锅…” 作者有话要说:景爷很欠虐。 第九章小霸王 曲静深抱着锅上楼,不搭理景泽。景泽蹭蹭地跟他屁、股后面,曲静深回头瞧了他一眼,他爽利的头发上粘着几片细碎的雪花。他今天穿的休闲服,活脱脱的一个大男孩。 曲静深心思,如果他比自己小几岁,干脆认他当弟弟算了。他想着想着又在心里哂笑一下,这样的少爷哪是他能高攀的起的? 曲静深把东西放下,取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门锁。景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等看清空荡荡的房间后又呆立在当场。他跟个委屈的小孩似的,扭头看曲静深:“兔子,这就是你的窝啊,怎么跟要饭的似的?啧,这铁皮暖瓶我打六岁就没见过了,还有这这这…”景泽指指地上的洗脸盆:“你看都掉漆了,明儿丢了去~你的床呢,小爷最关心这个…” 景泽自言自语地推开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随即大呼小叫:“这怎么睡!褥子还没床宽呢! …”那床单薄的褥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这些天天气潮,已经有发霉的迹象了。 曲静深拿报纸把厨房里破了个格的窗子糊上,景泽忙上去扶住他的腰:“兔子,小心点啊,别掉下去了!”曲静深看看自己踩着的灶台,安安稳稳的,在心里抽了一下,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掉下去。 厨房里还有上个租户留下的炉子,有几个煤球孤零零地堆在墙脚,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曲静深把打扫出来的废纸全部抱到厨房里,转身拿笔划啦了几个字:“有打火机没,借我用用。谢谢^_^” 景泽拿出刚才没吃完的巧克力啃了一口,自在地嚼巴嚼巴说:“求我啊…” 曲静深没理他,扭头下楼,景泽打厨房里窗户里往外瞧。不一会,那瘦弱的背影出现在视线内。 曲静深弓着腰从远处的杂货堆里抱了几根细碎的木头。雪下的越来越大,那个剪影看在景泽眼里,过了好久他才找到形容词:对,就是淳朴。土里土气的,没有一点城市人的洋气。景爷终于为自己为啥要接近一个土包子找到了理由。 曲静深开门进来,在门口跺了跺脚,把沾到鞋上的雪花振下去。他的手刚才不小心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 被挂了个细长的口子,上面沾着隐约的血丝。景泽吊儿郎当地把打火机丢给他:“喏,为了报答哥,今晚请哥吃饭~” 曲静深接过打火机,钻进窄小的厨房。他蹲在地上开始烧报纸,然后把点着的报纸放到炉子里,往里填木头。如此循环往复十几次,煤球终于点着了,他拍拍手上的灰,把在超市买的东西摆到厨房里。 景泽站在他身边嘴巴不停地说话,中听的,曲静深不是笑笑就点点头。不中听的,曲静深就装聋子。 景泽说:“兔子,你小时候玩过小霸王吗?” 曲静深这次回头回的极快,景泽继续献宝:“有超级玛丽,忍者神龟,魂斗罗,90坦克…哥玩的可好了,是通关猛将呢!” 曲静深也是知道这回事的,他七岁的时候,村里张二蛋他爸在外面赚了钱,从城里买了台回来。张二蛋说玩一小时二毛线,村里的孩子都围着他转。可当他拿着两毛钱去了,张二蛋说:“不给小哑巴玩,玩坏了你赔不起。”他只能站在角落里瞅,心想着等长大赚钱了也一定要买一台。可真等他长大了,现在又不兴那个了,城里人开始玩电脑了。 曲静深想到这里笑了笑。景泽手上不知从哪蹭的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捏了捏曲静深的脸:“兔子,你说你咋就是个哑巴呢?” 曲静深在锅里添了水,开始淘米。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根本不搭理景泽。过一会景泽的手机响了,景泽站在门口接电话:“喂,妈,不回了,跟老头子说,甭惦记了,找一个姑娘我给他弄黄一个…行行行,妈,挂了~~” 景泽故意可怜兮兮地去搂曲静深的腰,他把脑袋搁曲静深肩膀上:“兔子,我爸又让我去相亲,可我喜欢的是男人…娘们麻烦死了,又爱哭~” 曲静深不受干扰,景泽一看没人搭理他,就蹲在炉子跟前把手贴锅上取暖。曲静深忙完,到客厅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拿出本子记账。景泽蹲旁边看,大惊小怪:“一毛钱的账你怎么还记上呢?!你们农村人都小气吧啦的么?” 曲静深淡定地写下三个字:“过日子。”他扭头回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全是零钱。他把钱塞景泽手里,在本子上写:“上次外卖的钱,总共一百三十七块两毛,找你六十二块八毛,我身上没零钱了,先给你六十二块五,那三毛以后再给你。” 景泽嘴角抽搐,钱还没拿稳呢,曲静深又从他手里抽出来一块钱:“今晚你在这吃饭,算你一块钱。” 景泽:“……” 曲静深又写:“那块巧克力的钱,我出三分之一吧,算我请你吃的。” 景泽把手里的钱丢矮桌上,伸手呼噜曲静深的头发:“兔子,哥真是小看你了,得,这些全给你,哥以后不定期来蹭饭,成不?” 曲静深想了想,如果他拒绝,对方肯定觉得他小气。再说,他们也算朋友了吧,对朋友还是大方点好。于是,曲静深点了点头。 景泽有点冷,这一冷倒好,什么非分之想全没了。他也不想回家,起码这儿有个人听他说说话。而自己挤兑他时,对方也没啥过激反应。 他们晚饭吃的是白米饭就老咸菜,曲静深吃的津津有味,他新买的老咸菜有甜味,挺好吃的。如果就馒头就更好了,可是他今天没买馒头。 景泽从来没吃过这种饭,可能饿极了,他竟然把米饭全扒光了。曲静深本来想着明儿他把剩下的饭去喂野猫,没想到,这少爷竟然吃光了。曲静深去涮碗,客厅里冷的根本坐不住,景泽搬了个小板凳围炉子根着烤手。 过了一会,曲静深也搬了个小板凳坐过来。他跟变戏法似的变出了块生地瓜,用刀切成两半,拿筷子串起来放炉子上烤。 景泽看着好奇,问道:“你们农村都这样吃吗?”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那多不卫生…” 曲静深不吱声,继续烤他手里的地瓜。炉火把他的脸映的通红,景泽去客厅把笔和本子取过来画兔子。这次他画的还是只果兔子,不过多了两个地瓜,兔子…还是露着唧唧的。 过了一会儿地瓜被烤的滋滋作响,空气里略微有些甜味了,景泽想凑上去闻闻,一不小心被炉火燎了头发。景泽呸了一声,他暴躁地想起来踹翻炉子,没想到小板凳一个不稳,自个先撂倒在地上。 曲静深觉得好笑,把手里快烤好的那个递他手里,景泽这才算舒坦了,拿着地瓜,学着曲静深的样子烤。可曲静深手里的地瓜,越烤越让人有食欲,景爷手里的则越烤越黑,很有炭的趋势。 他不讲理,非得要跟曲静深换,曲静深让着他,把自己的给他了。景泽被烫的吸着气啃地瓜,英挺的眉时而皱紧,时而放松。 地瓜快吃完的时候,景泽说:“兔子,跟哥好吧,哥给你买巧克力,带你去兜风,你想买什么,咱们就去买什么。” 曲静深夺过本子写:“你这是不对的,我们都得娶媳妇,只要你不嫌弃我穷,做哥们还是行的。” 景泽气的头顶冒烟:“兔子,你看,我饭也吃你的了,地瓜也吃你的,你再不跟我好,小爷多没面子。” 曲静深:“……”吃了我的,不应该是做我媳妇么?这人怎么把话反着说呢。 景泽继续威逼利诱:“哥跟你说,弄后面可爽啦,保准你爽过再不想跟女的好。” 曲静深:“……”后面多脏啊,城里人就是跟农村人不一样。 景泽说:“你娶不上媳妇儿啦,现在姑娘多精啊。还记得上次饭店见的那个么,要不是我家有钱,她才不缠着我呢。” 曲静深对手指,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容易把别人想的复杂。煤球快烧完了,他又夹来个填上。曲静深想想卧室里只容一人睡的褥子,算了,就听他在这儿叨叨吧。 景泽突然发现就算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能说一句话回应他。他挠挠头发问:“喂…还有地瓜没,小爷还想吃。” 曲静深总共就买了三块,准备煮地瓜米饭喝呢。曲静深在本子上划落:“我去拿,我不吃了,给你拿一个,加上次那半块,算你一块钱。” 景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曲静深起身拿地瓜,伸手拿过本子乱涂。一只噼哩叭啦打算盘的兔子跃然纸上,兔子眼睛是两个大大的“$”。他又画了根绳子紧紧勒住兔子的脖子… 曲静深把地瓜串好递到景泽手里,看到他画的兔子,笑了。 景泽从曲静深手里夺过地瓜非得要自己烤,结果烤糊了,弄的他的手跟刚扒完煤似的。景泽说:“你们农村冬天能逮鸡烤着吃吗?” 曲静深:“……”他极度无语,这人到底从哪看来的这些,这些年中国不都在发展吗?思想太落后了。 曲静深闻着厨房里的煤球味越来越重,他起身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 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个缝。外面还下着雪,一点要停的趋都没有。不知何处传来了狗吠声,景泽也趴过来凑热闹,从窗缝里丢出去块地瓜皮。 曲静深心想:如果搁自个儿身边呆着的是个女人就好了。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中文老师讲过的那句诗:“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老师说这是个挺寂寥的画面,主人家简陋的茅舍,在寒冬中更显得贫穷。 景泽心里也在想事情,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身居过这种场面。他伸着黑乎乎的爪子搂着曲静深的腰,低声略带撒娇意味地说:“兔子,你就跟爷好吧…” 曲静深被寒风吹的缩起脖子,手上的冻疮刚才被火烤的太久,现在又疼又痒的。如果他会说话,一定会问景泽:“还有人争着抢着要当二椅子吗?” 景泽捞起他的手,啧了一声:“改明儿哥给你去买药,都肿了,疼么?” 曲静深想说:都习惯了,年年冻,开春就好。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根弦,轻轻地跳了一下,周围传来细小的和音。 作者有话要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第十章大月亮 景泽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曲静深结了痂的冻疮,然后又指甲轻轻划着痂,自言自语:“还挺硬的…” 曲静深把手缩开,回身坐到小板凳上,拿废铁丝做成的钩子掏炉子。景泽搓着手坐下问:“这么冷,你们农村冬天怎么过的呢?” 曲静深把钩子放地下,拿本子写:“烧坑,可暖和了。” 景泽拖着下巴,好奇道:“那不是灭了又要冷了?” 曲静深拿着圆珠笔在手上转了个圈,没再理他。景泽说:“兔子,你被人追过吗?” 曲静深摇摇头,有的姑娘不知道他是哑巴时,还会主动接近他。但是知道他是哑巴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虽然说人品与内涵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当真正面对有缺陷的人时,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改明儿哥追你吧,给你买束玫瑰花,比上次那束还多,成不?” 曲静深低着头不说话,这也算被告白了?可是为什么有说不出的怪异。他不是扭捏,只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哩叭啦的响,两个男人算怎么个回事? 景泽继续吧啦:“哥真的挺喜欢你的,你也不讨厌哥,不是吗?嘴都亲过了,腰也摸了,别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对,大姑娘现在都可主动可开放啦。” 曲静深:“……”农村人都有自己的小精明,况且曲静深又是这种情况,他想的事总比别人多些。曲静深拿起笔写道:“对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景泽说:“这样就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老头子有景森一个人就够了,哥自个也懒散惯了。兔子,你呢?” 曲静深:“毕业找工作,赚钱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 景泽瞅见,擘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本子刷啦一下把那一页扯掉丢进炉子里。“没出息,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带有点新样的。” 曲静深夺过本子写:“我们农村人都这样,还有一辈子没进过城的呢。” 景泽问:“那你毕业还打算回农村继续当乡巴佬?然后生个儿子让他去放羊?!” 曲静深继续划啦:“不然呢,你觉得我这样的在你们城里能找到工作?” 景泽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哥不嫌弃你是哑巴,真的,不信,哥再亲你口表示下诚意。” 曲静深偏头错开景泽热情的爪子,心里想这会儿新鲜感还没过去,等过去了,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呆一起,能闷死你。 景泽故意皱巴着那张俊脸:“兔子,你嫌弃哥~” 曲静深伸手扒拉了下景泽乱糟糟的头发,景爷突然粉红色的少男情结一泄千里:“兔子!哥就知道你心里其实已经爱上哥了!看,你脸都红了!” 曲静深:“……”那是靠窗缝太近,被冻的好吧。 外面的天渐渐亮起来,景泽越来越没精神,耷拉着脑袋说:“兔子,我困。” 曲静深写道:“那你就去卧室去睡,过一会我要去打工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景泽点点头,又说:“我饿…” 曲静深极其无语,把本子放一边,起来淘米准备做早饭。等把米下锅里,曲静深一回头,景泽正把手放锅盖暖着呢。 等大米饭熬好,曲静深盛了一碗递给景泽,景泽还想就老咸菜吃,可曲静深愣是没拿给他,就剩一点了,留着晚饭吃吧。 景爷摸着半饱的肚子滚卧室睡觉,曲静深从外面带上门,他裹好衣服,准备去打工。楼道里很暗,有的楼梯扶手已经摇摇欲坠。楼道里的窗户玻璃不知被谁家调皮的小孩拿弹弓打烂了,寒风吹进来,挺冷的。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曲静深深深浅浅地走着,这是他来这个城市以后,下过的最大一场雪。远处的房子上全是厚厚的一层雪,他把帽子勒紧防止寒风吹进来。 景泽抽着烟倚在窗户旁边大喊:“兔子,后面有埋伏,卧倒!”曲静深穿的太厚,转身不便,就跟个棉娃娃似的。 景泽自言自语:“太他大爷的冷了,脚尖都冻的发麻了…”于是景爷回家补觉去了。 今天曲静深打工时遇到一件十分郁闷的事。如果订外卖的少,人手太多时他们就要留在店里帮忙。今天曲静深抽签时抽到了留下,于是留在了店里。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刚把工作装换下,就被人堵门口了。 有个穿米黄色羽绒服的小伙说:“喂,哥们儿,咱兄弟少了钱,想问问是你拿的不?如果手底下紧,跟哥们说声,可随便拿钱就不对了。” 曲静深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愣着看堵在门口的人,然后猛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看你不言不语挺老实的,咋做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别跟他废话,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不就得了,死哑巴!怎么不啊啊咿咿的叫啊!……” 曲静深觉得有股邪火直冲脑门,他握紧了拳头,刚被抓破的冻疮又流出了血,还带点脓水。但他感觉不到疼,他就是穷,也没到偷别人钱的地步。但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沉默。 对方看到他握紧的拳头说:“哟荷,想找架啊…”他们推桑着他,有人拿着手指戳他脑门:“乡巴佬…又穷又龌龊,呔…” 曲静深最讨厌听人骂他这些话,那似乎是农村人天生的敏感与自卑。他提起拳头给了那嘴贱的人一拳,还没反过劲来,就被推到墙根那儿,那几个人又踹又打,曲静深越挣扎,他们打的越使劲。最后他只能抱着头,猛往墙根里面缩身子。等他们打够了,出气了,才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去。 曲静深蹲在墙根里,腿上可能被踢破了皮,很疼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 。嘴角热辣辣的,他伸手擦了擦,全是血。他扶着墙站起来,踉跄地开门走出去。外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的狼狈模样吸引过来,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把这几天的钱给他了,总共五十五块钱。曲静深把钱掖到最靠里的贴身口袋里,推门离开。 外面天已经暗下来,华灯初上。曲静深觉得自己在这个大城市里挺孤单的,倒还不如毕了业回去,起码会比呆这儿自在。才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兔子兔子…我找了附近好几家店才找来的,你怎么了?” 景泽伸手轻轻地擦了擦了曲静深嘴角的血迹,心里酸的一抽一抽:“我擦!跟哥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哥抽了他的筋!” 曲静深的手凉的跟冰块似的,景泽赶忙拉过来呵气:“擦,身上还有伤没?走!我们去医院!” 曲静深摇摇头,泯着嘴唇不说话。景泽难得细心一次,把帽子帮他戴上:“瞧你这德性,跟个小受气媳妇儿似的!” 下一秒小受媳妇儿一脚踢在景泽小腿上,其实一点也没用力。景泽说:“饿了没?哥先带你去吃饭,想吃啥?” 曲静深摇头,景泽拖起人来就走。遇到一卖饮品的小店,进去要了两杯奶茶,一个草莓味的,一个苹果味的。景泽把草莓味的捅开塞给曲静深:“抱着暖手,想喝就喝口。”那杯奶茶暖暖的,曲静深趁景泽没注意喝了一口,香甜的草莓味激烈地刺激味蕾,他鼻子也跟着酸了。 景泽看到了没吱声,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就着奶茶留下的水渍毛手毛脚地帮他擦了擦血迹。曲静深疼的吸口气,景泽不忘挤兑他:“跟小受气包似的…”顺手又捏了捏他的脸,才满意地把手抽走。 景泽本来想带他去比较高档的用餐场所,可是又怕曲静深不自在,只好找了家中档的餐厅走进去。曲静深以前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明显的有些拘谨。 他手里草莓味的奶茶已经喝光,景泽那杯苹果味的却没有动。他随意地把它放在桌子上,曲静深瞅着心想:再不喝就凉了,多浪费。 景泽说:“不能再喝了,不然一会吃不下去饭啦。” 曲静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景泽伸手轻摸了下:“擦,王八羔子!跟哥说还疼不?”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说:“要欺负也得小爷自个儿欺负,干…” 曲静深无语,低着头看桌面。 他们吃的是排骨米饭,又要了两份排骨炖汤,景泽边吃边抱怨:“难吃死了,下次哥带你去五星级饭店吃,不知比这强几十倍儿…” 身边的服务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自大的男人,曲静深小口地喝着排骨汤,他觉着自己以前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那杯苹果奶茶最后还是被留在那儿,他们从餐厅出来,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脖子说:“老婆,都在一个桌上吃了这么多次饭了,你不当我老婆,也没人要你了~” 天空中挂着又白又圆的月亮,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景泽说:“月亮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老婆,我们也该圆房了吧?” 曲静深面无表情,景泽提议:“去我家,你那儿跟个冰窟窿似的,总不能再吃着烤地瓜听雪吧,浪漫又不能当饭吃~”上床才是硬道理啊。 景泽:“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兔子小哑巴的家~…如果我有小兔子我要骗他上床~~……”天知道景爷说的仙女棒是什么。 曲静深再次忍不住的笑,景泽得意:“切,哥是把受高手~跟你们说还不信!兔子已经成功撞到树桩上,敬请期待守株待兔的后续新编~~这之前请先山呼景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如果我有小兔子我要骗他上床~~~ 第十一章叫你没事戳我 景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兔子在一块儿时,他总懒得开车。他为了耍帅,只穿了一件风衣,里面套了件薄毛衣,这下冻透了,冷的直缩脖子。 路旁的小店里有卖炒栗子的,曲静深站在小窗口一边往里瞅,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就要摸卡片。 景泽一把拉开兔子,自个站在那,嘴里呼着白气问:“喂,炒栗子多少钱一斤啊?” “这种四块七,那种五块三,刚炒出来,还热乎着呢。” 景泽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丢过去:“要好的那个…兔子,还吃别的不,哥给你买。” 曲静深心道,本来想请他吃呢,可是对方先付了钱,他只好沉默地站在景泽身后。 景泽接过包好的栗子,只接过四块钱的纸票,胡乱往口袋里一塞,就要走。曲静深从店员手里接过七毛钱的零钱,故意避开店员的目光。 景泽把热呼呼的栗子往曲静深怀里一塞,曲静深把那七毛钱递给他,景泽挥挥手:“小爷赏你的!够买俩棒棒糖的。”结果还真买了俩棒棒糖,最后剩下的那一毛钱曲静深代他保管。 栗子很香甜,曲静深只舍得吃过一次,还是买的最便宜的。景泽把栗子咬成两半,然后嚼巴嚼巴全吐出来了。 曲静深:“……” 景泽说:“切,哥最讨厌吃这东西,还得剥皮!” 曲静深剥了一个递他手里,景泽张嘴:“来,喂哥嘴里,啊~” 曲静深心想,真是少爷!勉为其难地把栗子往他嘴里一丢完事。 景泽说:“挺好吃的,下回还买。” 曲静深:“……”他脸上的伤被冻的有点发麻,没有先前那么疼了。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那些年的b市也不像今天这样繁华,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装路灯。他们要到景泽住的小区,要穿过一个小小的公园。公园里的椅子上满是积雪,有些比较低矮的雪松,枝条已经被雪压的垂到地上,景泽凑上去就是一脚,雪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景泽说:“兔子,哥是不是特厉害?哦呵呵呵呵~” 曲静深站在原地研究景少爷的大脑回路,景泽玩够了,转身捏住曲静深冻的冰凉的鼻子:“兔子,太好了,你不会说话,不用整天叨吧叨吧的惹人烦…” 曲静深看着悬在夜空中的大月亮,呼吸着雪后的清新空气,以前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似乎变淡了些。但又隐约的有点害怕,怕这种感觉的缥缈与不真实。 就在这时,景泽突然扯住他的手小跑着往前走,曲静深有点莫名其妙。景泽说:“哟,快回家,回家可以上床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小爷小爷要进去…” 还好路上人不是太多,两个人拉拉扯扯总算到了景泽家。景泽进门二话不说就要开空调,曲静深看着自己的鞋,踩的地毯上俩黑脚印。 景泽丢了双拖鞋给他:“前两天刚找人打扫好的~换鞋子~”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 曲静深蹲下解鞋带,他的鞋子是前年买的了,太旧了,雪水渗进来,里面潮乎乎的。曲静深看着被脚趾顶破的袜子头,尴尬地往后缩了缩脚趾。 景泽去浴室放水,根本就没看见。等他出来时,曲静深在沙发上拘谨地坐着,手搁在膝盖上,也不太敢倚沙发靠垫。景泽大大咧咧地倒在沙发上,故意枕在曲静深身上,问道:“兔子,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曲静深手指动了动,没说话。景泽去找本子和笔,塞他怀里。景泽问:“兔子,你以前也这样被人欺负吗?” 曲静深:“也算不上,打小的时候就这样,现在好多了。” 景泽呼啦曲静深的头发:“以后跟着哥,谁敢欺负你,哥抽他丫的。” 曲静深笑笑,景泽开始动手扯曲静深的衣服,两个人你攻我挡,景泽不小心碰到曲静深腿上的伤,曲静深疼的吸气。景泽顺势把他的棉袄扒了下来。 曲静深穿的还是那件旧毛衣,景泽到底是把毛衣扯起来,露出里面的秋衣,然后一不小心正好看到秋衣上打的补丁。曲静深死命要挡住,景泽偏不让,手上使的劲越来越大。 最后,景泽骑压到曲静深身上,两手箍住他的脑袋,盯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说:“乖,哥再也不笑话你了。明儿,哥给你买件新的去。”话毕,景泽难得温柔地吻上曲静深的唇。舌尖绕着舌尖,彼此嘴里还有栗子的香甜。 等那个吻结束,景泽捏了把曲静深的脸:“听话,去洗澡,先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曲静深没有再阻止,景泽把他的毛衣掀起来,看到他裤子上扎着的棉布腰带,上面已经被磨出了毛边,有的两个腰带孔之间已经断开了。 曲静深抬手捂住了脸,那么羞耻不为人知的东西,如今却赤果果地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景泽把他的裤子扯下来,里面的秋裤上也带着补丁,景泽拿手戳了戳,感觉到了曲静深温热的皮肤。景泽把秋裤也一并扯下来,曲静深缱着腿,脸已经红的如同滴血。 他真瘦,膝盖骨那儿细的吓人。他小腿上有被踢出的伤,景泽伸手碰了碰问:“疼不疼?” 曲静深摇头,景泽又要伸手去扯他的内裤,曲静深死命地抓着不放手。景泽温柔地看着他,诱惑道:“乖,哥以后会对你好的,客厅里 太冷了,我抱你去浴室洗澡。” 曲静深对景泽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压沙发上了。 景泽说:“上次要不是你哭,我早就吃掉你了。乖,你也是喜欢哥的,闷骚的哥见的多了,到床上一个比一个浪…” 曲静深懵了,他只知道这个人愿意接近他,不嫌弃他,可怎么就突然成了这种关系呢?他开始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景泽,奈何□已经起了反应。景泽技巧地揉捏着,曲静深大口大口的喘气,景泽另一只手玩着他胸前的硬果,曲静深眼角已经渗出泪来。 景泽俯身吻了吻:“乖,交给我,是不是快要到了?这么硬…呵呵…” 景泽故意放开手,曲静深意乱情迷不可自拔,那里硬的难受,就像有几百只小虫子在爬。他伸手挡住窘态,那里不由自主地在景泽身上磨蹭。 景泽骑坐在他身上扒衣服,果着胸膛附上去压住曲静深,内裤已经撑起了小帐蓬。曲静深感觉到景泽的坚/挺,呼吸一窒。他的内裤已被扯到膝盖那里,景泽伸手捏他窄小的臀部,曲静深觉得十分羞耻,身体突然像过了电流一样,身寸到景泽的腹部上。景泽伸手抹了些米青液,放到鼻子那儿闻了闻,又把他涂到曲静深脸上,继续俯□与他接吻。 曲静深此时就像偷食禁果的小孩,心里既兴奋又害怕。景泽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探到他身后的入口,然后手指在入口处打转,他咬他的鼻子:“以前没被人用过吧,真紧…” 曲静深心里想把他踹飞逃跑,又想伸手抱住眼前的人。他也有农村人的小聪明,他不图景泽有钱,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他好,他想留住。 景泽手指已经挤进去一点,曲静深疼的皱眉,景泽趴在他耳边说:“在吸呢,兔子,哥真喜欢你,想把你干到哭出来。” 景泽侧身去摸茶几抽屉里的润滑剂,曲静深激烈地喘息着,胸膛里就像塞了个乱蹦的皮球。景泽开始给自己那儿涂润滑剂,然后拿了个沙发垫子塞到曲静深腰下面,刚要动手去开拓,结果“噗”的一声,景泽呆在那儿了。 曲静深脸烧起来了,今天晚上在外面吃栗子的时候可能吸了凉气,他胃不是太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景泽就粗暴地按住他的屁、股使劲啪啪啪一阵猛抽。 景泽那儿顿时疲软下来,他掐住曲静深的脖子猛摇:“兔子!哥被你弄的不举了,你故意的!” 曲静深:“……” 景泽为了泄愤,又啪啪啪地抽了曲静深几十下,把手里的润滑剂一丢,拉着脸进浴室洗澡去了。 曲静深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才坐起来,他胡乱把衣服穿上,也顾不上屁、股疼了,冲到门口换鞋跑路。 没想到景泽神算附身,在曲静深刚要换鞋的瞬间,把他连拉带拖地弄到浴室。当然,这个澡洗的一点也不顺利,景泽非常暴躁地在浴室吼来吼去,就差点扑到曲静深身上把他的脖子咬断。 。。。。。 两个人并排躺在景泽家的大床上,景泽说:“兔子,哥这次不上你了,你帮哥打一枪吧?” 景泽拉住曲静深的手放到自己半硬的东西上:“揉它,就像我刚才做的那样。” 曲静深脸红了,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过来,夜里安静的不像话。曲静深笨拙地动起来,最后在景泽的帮助下,子弹终于射出来了。 景泽伸手揽住曲静深的细腰:“兔子,从今天起,你正式跟哥好了。”景泽跟抱大抱枕似的搂住他,闻着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满意地跟周公下棋去了。 曲静深想翻过身去睡,奈何腰间的手箍的太紧,最后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梦见了弟弟。弟弟还是六岁时的模样,扯着他的袖子要糖吃。他翻遍口袋里各个角落,却怎么也找不到糖放哪儿了,他不停地解释,可弟弟却大声哭起来,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景爷怒了,很好! 第十二章做点小买卖 曲静深第二天早晨是被冻醒的,景泽全把被子抢走了。其实这倒也没什么,让曲静深无语的是连景泽自个儿也是光油油的,被子全被他的大腿压身子下面了。 曲静深轻轻拉了一下,没拉动,倒是把景泽弄醒了。景泽伸手勾住曲静深说:“兔子,大早晨的别倒窝了,难道你要生崽了吗?……” 曲静深不理他,径自翻身下床穿衣服。景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 动作迟缓,只抱住了个大腿:“兔子,年底了,大家都在忙,没人陪哥玩了,你干啥去?” 曲静深:“……”他把景泽的手扒拉开,想起昨晚的事。他锁骨上还留着淡淡的痕迹,那是被床上这货啃出来的,说是要做记号,还说别的兔子红眼,他要让自己的兔子红脖子。 虽然曲静深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对新鲜的、有快感的事物,抱着极强烈的好奇心。他就像刚开始吸毒的人,即使知道吸毒是件危害极大的事,还是抵制不了诱惑去做。 他借景泽家的浴室洗了个澡,把花洒开到最大,水流顺着头发漫过身体,他倚着背后冰凉的瓷砖,心想这个小少爷玩够的时候自然会离开,而他们,不管是成长环境还是生活方式都相差的太远。想到这里,曲静深心里有些失落,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记在心上。他现在也有个外号,就跟所有相熟的人一样,姓张的可以张三,姓李的可以叫李四。 等他洗完澡穿好衣服,又在浴室里翻到吹风机吹干头发。吹风机他不太会用,所以用的是凉风档,吹完以后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景泽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说:“这叫心电感应,说明哥在想你…” 曲静深离开他家时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我走了,早安。” 他鞋子里还没干透,潮乎乎的,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甭管身子在屋子里存多少热气,一出来,不到十分钟就又给冻透了。曲静深边搓着被冻的没知觉的手,边想着以后做什么。 年底的时候,做兼职的学生多,跟他们比起来,他丝毫没有竞争优势。曲静深经过一个超市,看到超市旁边帖的小广告上写着:小本投资,可以赚大钱。他仔细往下看看,原来是做无烟煤的。他大学专业学的是会计,对这一行没有一点经验,但他却突然萌生了一个要做点小本买卖的念头。就在此时,他闻到一股子香甜的味儿,他转头寻找这味儿的来源,正好看到一个推着三轮车卖烤地瓜的。 曲静深走过去要了块烤地瓜,那卖烤地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十分热情地招呼他说:“小伙子,天这么冷,买一块吃着暖和,就算抱着,也当事儿…” 曲静深要了一块小个的,花了一块三,他看那大爷刚才还在看报纸,心里猜着他肯定识字。于是,他掏出本子试探着写了一行字:“大爷,卖烤地瓜赚钱吗?” 那老大爷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哑巴。b城的人都挺热情的,老大爷见过这么多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农村出来的了。“怎么小伙子钱不够花?你们年轻人不嫌脏啊?…” 曲静深笑着摇头,脸被冻的红红的,他勉强操着动僵的手指写:“大爷,麻烦吗?这得要多少本钱?” 老大爷从破棉袄里摸出烟来点上,边抽边说:“这些天,山芋又长钱了,一斤里长了两毛。现在也不兴这种大油桶做的炉子了,加上烧碳,合吧合吧也得六七百块钱。” 曲静深在心里算了算,本钱他还是能拿出来的,他最担心的问题是能不能赚钱。于是又接着写道:“大爷,您改这儿呆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老大爷说:“生意好了,一天能卖个四五十块钱,生意不好,像这下雪的,我在这呆了半晌,也就遇着你一个…” 曲静深心里有了数,就按一天三十算,一个月就能卖出本钱来,年底逛街的人多,生意肯定不错。他又向老大爷问了些杂七杂八的问题,然后告别离开。 从景泽家走到他住的那儿,要一个多小时,一路上他就想:不说赚钱了,就是买个三轮车,等明年暑假毕业的时候帮别人拉拉东西,也能赚点外快。曲静深合计着就决定去买东西了,反正今年过年他不回家,闲着也是闲着。 曲静深先回家取了钱,他小心翼翼地把钱包在布里,贴身放着。他又打听了哪有卖二手三轮车的,最后花了一百二买了辆八成新的三轮车,车子是蓝色的,他挺喜欢,骑着它去买烤炉的时候,就像自己真的能赚很多钱一样开心。三轮车他打小就会骑,他还记着家里的那辆破的不成样子的三轮车,最后卖废铁卖了十八块钱,那天他娘给他买了不少糖吃。 那时普通烤炉已经不时兴了,都流行无烟烤炉,烤出来的东西既干净,排出的废气也少。曲静深在电器市场逛到下午一点多,才相中一个银色的烤炉,跟洗衣机差不多大,问了价格,老板开口就要三百五,一分也不便宜。曲静深心想着再逛逛看,可能还有便宜的,他中午饭还没吃呢,先去吃饭。 那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曲静深在小吃一条街上逛了逛,全是剩菜。他自己本来就不爱吃菜,最后买了俩凉透的白菜包子。回去的路上,他又看了几家,还是决定去买相中的那个。 他啃着白菜包子在那烤炉旁边转悠,手上的冻疮被冻的成了黑紫色,那老板远远的看到这幅情景,心里有点酸酸的。在他们b城,他这么大的,有好多还被家里宠着呢。 老板从身后拍拍曲静深说:“算了算了,别老看了,给你便宜二十块钱,收你三百三好了…”曲静深包子也顾不上吃了,直朝那老板竖大拇指。 那老板让店里的店员帮他把烤炉架到三轮车上,又给他开了三个月的保修单据,曲静深才离开。他心里合计着,如果现在回去,倒还不如去买了碳一起回去,省得再跑一趟。于是,他就骑着三轮车吭哧吭哧地去买碳了。他没戴手套,手被冻麻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开心,这是他第一回做生意赚凶呢,虽然赚不赚得到钱还是未知数。 碳也买的无烟碳,先要了五十块钱的,多半麻袋,搁三轮车上整好。曲静深装车的时候还想,自己租的房子附近有菜市场,虽然不是顶大,但也比小摊位上便宜不少。等他蹬到那儿都下午四点多了,太阳已经落山,温度又降了好几度,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道不好,一会回去的时候拿点药,以防万一感冒。 说来也巧,正赶上一卸地瓜的大货车,曲静深上去问问,原来是给菜点送货的,已经卸的差不多了。曲静深忙掏出本子写:“大姨,你们车上的卖吗?多少钱一斤?” 那中年妇女疑惑地看着他问:“孩子,你不会说话啊?” 曲静深点点头,那中年妇女打量了他一眼说:“手上冻这么厉害,你娘没给你买点药啊?要地瓜干啥,是家里熬米的时候用,还是咋的?” 曲静深实话实说,写道:“大姨,我这不是到寒假了吗?今年不回家,想打这儿卖烤地瓜。” 大姨笑的很憨厚,又问:“你家也农村的?俺家也是,这不送完货,准备给孩子买件新衣赏呢…” 曲静深理解地笑,那大姨说:“我看你也挺实诚的,这样吧,红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 壤的你要一百斤,我给你算六毛五,孩子怎么样?” 曲静深猛点头,朝她伸大拇指。那中年妇女帮他把地瓜装三轮车上,又说:“孩子,这可不能骑了,这么多东西,容易翻车。” 曲静深耐心写道:“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推着十分钟就过去了,大姨你赶紧给孩子买衣服吧,市场快要关门了。” 那中年妇女憨笑:“好孩子,大姨给你留个固定号,下回要是赶巧我们来送货,也稍带着圆活给你点…”曲静深还是那幅傻笑的表情。 他推着三轮车回家,心里直道这车东西真重啊,他都要掌不住把了。路过那个小药铺,曲静深进去买了五块钱的感冒药,又花了一块钱,跟老板买了个两输液的瓶子。等出来的时候,有两三个小孩正在偷偷地扒拉他的地瓜袋子,一见曲静深,吓的赶紧跑了。曲静深看到他们手上拿着了的,起码也得三四个。 他一边朝家的方向走,一边在心里合计今天花的钱,加上中午买包子的钱统共五百六十六块六。比预计中的少花了一百多呢,他觉得挺值的,可是顿时又发愁了,这东西怎么搬楼上去呢? 还好,等他刚到租的房子楼下,隔的还老远,景泽就跟撒了欢的大狗似的扑上来乱叫:“兔子!我们处对象的第一天,你怎么能不履行义务呢?!” 曲静深没理他,蹲下解绑着烤炉的带子。景泽说:“干啊,你这是弄回来一车啥破烂?!兔子,你手怎么破了?!快给哥瞧瞧…” 曲静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把冻疮结的痂给刮了下来,上面还流着血呢,他竟然一点没感觉到。 景泽扯着曲静深被冻的冰凉的手,难得温柔地揉了揉:“兔子,人家兔子爪子都是白白嫩嫩的,你看你的黑的跟猪蹄似的!”景泽竟然煞有介事地吹了吹:“不疼啊不疼,哥一会召唤机器猫,让它给你治愈哈~” 曲静深指了指三轮车上的东西,景泽冰雪聪明道:“让我帮你搬上去?好,先香个嘛!” 曲静深:“……”最后还是景爷帮他把东西架了上去。 景泽累的趴在破沙发上直喘,曲静深扭头下楼,然后吭哧吭哧地把三轮车架了上来,还没锁呢,放下面多不安全。这时,他突然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以后每天谁帮自己把东西搬上搬下呢? 等东西全部到齐,曲静深开始鼓捣那个烤炉。他跟景泽要了打火机,上次从下面拿上来的柴禾还有不少。十分钟后,无烟碳开始燃着,他心里还想,就是比普通的碳要好用。 等碳全烧着了,他开始往里面放地瓜。烤炉里面统共有四层,他挑了三个地瓜放到最下层,关上了烤炉门。 景泽搬个小板凳做到一旁看,最后终于回过味来:“兔子,你是要卖烤地瓜吗?” 曲静深点点头,用笑容鄙视了他一下。景泽:“噢…兔子,你明儿卖烤地瓜的时候我能跟你去吗?” 曲静深没吱声,做了个冻的发抖的表情,景泽被他缩脖子的模样挠的心里跟长毛似的痒痒的不行。景泽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哼,只要有足够的菠菜,我一定可以爆发热量燃暴你的!” 曲静深:“……” 景泽说:“兔子,一会打你家吃完烤地瓜,去我那儿睡吧,你这他妈的太冷了,哥又不是南极企鹅…” 曲静深指了指烤炉,又指了指三轮车,摇摇头。 景泽说:“没事儿,没了哥再给你买。”其实景泽打心底就没看上他做这生意,能赚多少钱啊,跟个二百五似的冻的脸跟猴屁、股一样。 第十三章卖烤地瓜 景泽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冻的实在受不住了。他说:“兔子,渴了,给哥倒点水来喝。” 曲静深才猛然想到炉子灭了,到哪里烧水。他忙东忙西抽不开身,勉强分出点空歪歪扭扭地写道:“去点炉子,等。” 景泽咂吧咂吧嘴:“哥从来没受过这罪呢。兔子,说真的,跟哥回家过日子吧,哥教你打游戏,可好玩啦。” 曲静深拿煤球夹子从烤炉里夹了块烧着的碳放到炉子里,然后搁上个煤球,把水坐上。他又把买来的俩输液瓶涮干净,景泽实在坐不住了过来捣乱,他从后面抱住曲静深边磨边说:“摩擦生热。”倒是景泽身上越来越热,曲静深越来越冷感了。说实在的,他心里挺开心的,然后身后这跟大狗似的人,就随他吧。 一会水咕噜咕噜地烧开了,曲静深拿自己喝水的茶缸子倒了多半茶缸递景泽手上。景泽好奇地瞅瞅瓷子掉的差不多的茶缸,面部神经小抽了一下。那茶缸上还画着毛主席头像呢,五角星被磨的就只剩下一个了。 曲静深根本没注意到景泽的表情变化,他犹自去翻烤炉里的地瓜。心想着,这炉子挺好使的,只要稍注意一点,就不会烤糊。 景泽渴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子灌,喝完后把缸子随便地嘭一声搁桌子上。曲静深立马回头,确定缸子没事,才又瞪了景泽一眼。那是他娘留给他的宝贝,给他喝水就不错了。 曲静深白天累了一天,晚饭也懒得做了,他饭量本来就小,也吃不下多少。他把烤好的地瓜递给景泽,景泽爱搭不理地接过来,地瓜皮马马虎虎地揭了一下,等吃到一半开始炸毛:“兔子!你怎么可以给哥吃冻坏的地瓜!” 曲静深把自己手里冻的更坏的给他瞧了瞧,心想着,冻坏的卖不出去,再说他小时候也吃过冻坏的,也很甜啊。 景泽彻底风中凌乱了,自言自语:“你们农村人就是小气吧啦的…” 这话曲静深听多了,见怪不怪地起身拿缸子倒水喝。他就吃了一个,剩下两个全给景泽,他心里计划着,今晚他要打这儿睡,我也不撵他了,明儿好帮着把东西搬下去。 景泽被噎的直打嗝,劈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水,跟牛饮似的一口气见底。曲静深看着景泽跟黑花猫似的嘴巴,从口袋里摸出小手巾递他手里,指指他的嘴,示意他擦擦。 景泽马虎地抹了抹,就要扑上去亲曲静深:“兔子,来亲个。要不今天晚上…哥不会弄疼你的…” 曲静深一听这话,脊梁骨上一阵寒气。他勉强推开那大狗,开始收拾两人制造出来的垃圾。等忙完,曲静深看了看时间,九点半了,景泽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他只好回房去铺床。 曲静深就两床被子,还潮乎乎的,床也是木头床,有点坏了,一动就吱呀吱呀地响。他把那俩输液瓶灌上热水,盖好放被子里先暖着,自己又把地瓜和碳分了分,明儿带一部分就成了。 景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烤炉旁边取暖,搭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曲静深在烤炉旁边转悠,正在想要不要把碳灭掉。景泽趁机抱住他的大腿:“兔子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 ,哥快冻死lia,来,给哥暖暖手。” 景泽说着就把手从曲静深衣服里塞进去,曲静深被这乍然而来的凉气冰的全身一激灵,景泽略微满意了。算了,吃地瓜就吃地瓜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景泽先上的床,等他扒光油进了被窝,突然“嗷”的一声惨叫:“哇啊啊啊啊!冻死爷了!兔子呼叫兔子!小爷限你一分钟之内必须上床暖被窝!哇啊啊啊…跟在雪地里打滚似的…” 曲静深在外面笑着摇摇头,苦日子么,刚开始觉得挺新鲜的,但过久了,就腻烦了。他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前些年还会幻想着自己成为有钱人,这两年却很少想了。一个人飘在b城,虽然有时心情不好时也觉着挺绝望的。但又想想,跟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比比,倒也很知足。 他慢吞吞地进房间,慢吞吞地脱衣服,然后把脱下的外套盖在最上面,又把贴身穿的毛衣放到夹层里。景泽怀里揣了个瓶子,伸手去摸曲静深的大腿,摸着摸着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兔子,你的小唧唧软趴趴的…”曲静深要扒拉开他的手,景泽煞有介事地说:“兔子别动,我在打鸟儿,吓跑了小心我红烧了你!” 曲静深脸上发烫,这已经算是红烧了吧。曲静深一进被窝,景泽跟得了宝贝似的死活往他身上粘:“兔子乖,抱一起就不冷了哦…”他说着就想翻身压住曲静深,可他移动一小下,床就配合着吱呀一声响,再动一小下,床又吱呀吱呀吱呀…最后景泽彻底没脾气了。 床上被子也小,两个人离的很近,景泽说:“兔子,打这儿估算肯定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哥这么体贴的人,怎么会这么不人道呢。这样吧,你帮哥打打鸟,等它出来了,哥就饶过你…” 景泽不管曲静深愿不愿意就自个作主把他的手放到自己那儿,曲静深生涩地动来动去。景泽配合地呻、吟,而且嘴里的话越来越下流。什么进去啊,快点啊,哦啊噢啊,鸟出来了…一类的话,弄的曲静深面红耳赤,自己那儿也起了反应。男人嘛,该坚、挺时坚、挺…咳,不该那啥时…也管不住。 最后鸟都出来了,景泽抹了点米青液往曲静深后面探去,曲静深躲啊躲,奈何床太小没处躲。他抗不过景泽力气大,最后那羞耻的地方还是被摸到了。 景泽很识相,摸着摸着就跟周公下棋去了。曲静深把暖水瓶放到他俩中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能白天太累了,第二天他醒的有点晚,一睁眼就七点多了。他呼噜从床上坐起来,带起的凉风惊醒了景爷。 景泽皱着眉头说:“兔子,乖,睡觉觉哈…”转而眼睁开了个缝,瞅着曲静深穿衣服,还顺手捏了捏了他果在外面的乳、头。曲静深正在穿毛衣呢,根本就没避开,景泽笑的十分得意:“这就对了嘛,摸摸又不会去死。” 曲静深无语,去涮牙洗脸。景泽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突然想到:哦,今儿要去卖地瓜。干啊,要没小爷去看着,兔子万一被骗走了怎么办! 于是景泽后知后觉深明大义地抛弃温暖的被窝爬起来。他将就着用肥皂洗了洗脸,涮了涮嘴。切,他在家都用进口的男士洗面奶好吧,肥皂味儿他都好久没闻到了。 早晨的太阳越爬越高,景泽也开始他苦力的一天。把昨天弄上来的东西又架下去。嗯,曲静深体贴地为他备了个小板凳,他骑着三轮车找地儿,景泽在后面跟着打着哈欠。 他们先是路过一个大卖场,曲静深在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昨晚用墨水写的牌子搁在烤炉旁边。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烤地瓜。 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缩着脖子,他长这么大,啥事没玩过,卖东西倒是头回儿。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了客人,一个年轻妈妈带着儿子过来问价:“烤地瓜多少钱一斤啊?”曲静深拿出示先准备好的卡片,心想着幸好刚才来的时候买了电子称,不然可就真扒瞎了。 景泽自以为是地站起来救场:“八毛钱一斤,又大又甜。” 那年轻妈妈爱搭不理地挑了一块儿:“卖东西的都夸自个儿的好吃,一块五两斤呗,路边的东西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曲静深一边赔着笑一边点头,赶忙接过来过称,两斤半,统共一块九。那妈妈给了二块,说零钱别找了,曲静深点头应着,拿昨晚撕好的纸把地瓜包上递她手里。 景泽在一边炸毛了:“切~觉得脏别吃啊…” 那年轻妈妈白了他一眼,嫌恶地说:“你这人怎么讲话的啊,我花钱买东西,关你啥事儿啊…” 曲静深赶忙堵上景泽的嘴,歉意地朝那年轻妈妈笑笑。等那年轻妈妈走远,曲静深摸出本子来写:“早晨还没吃饭,你去吃个饭吧,对了,顺便稍点方便袋过来,我给你拿钱…” 景泽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兔子,你吃啥,我给你带点吧,瞧哥对你多好,知足啊…” 曲静深傻笑,在本子上写:“我一会啃个地瓜就行了,帮我带杯豆浆来吧,要原味的。” 景泽大摇大摆地走了,没一会,又有几个年轻人来买地瓜,曲静深虽然动作有点生,但服务态度还是挺好。摸着手里皱巴巴的零钱,曲静深觉得心里挺满足的,起码比打工看别人脸色强。 景泽一个多小时以后回来的,提了杯鲜奶,然后买了打超市中用的保鲜袋。曲静深看到了忍不住又要有肢体动作了,他拿手扶了扶额,心道,用保鲜袋,还赚个屁钱啊。果然,他给景泽的三十块钱,只剩下十五块钱了。 景泽说:“先买了三百个啊,奶哥请你喝的,喝豆浆多没营养~~” 曲静深接过鲜奶喝了没几口呢,又来生意了,他又忙起来了,等打发完客人,奶也凉了。他不舍得扔,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 景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路边,抽了会烟觉得无趣,又拿过曲静深的本子开始乱涂乱划。他先画了个果兔子,又在兔子胸口画了俩小点,上面画了个环。嗯,就是那个很□的场景。然后…穿着比基尼的兔子,被绑着的兔子,吃烤地瓜的兔子… 景泽大笔一挥题字:百变神奇兔! 他跟献宝似的拿给曲静深看,曲静深嘴角抽了抽。旁边正有个买地瓜的小朋友,那小朋友扯扯妈妈的袖子问:“妈妈,那是兔子吗?可为啥都没长毛呢?”妈妈瞅了眼很正直地回答:“嗯,是因为兔宝宝要睡觉了。” 景泽笑到内伤,曲静深恨不得真能像兔子似的打个洞遁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寒假快乐啊,俺出去玩去啦~ 第十四章续地瓜记 上午买地瓜的客人稀稀啦啦的,景泽打击曲静深:“我说,兔子儿,哥给你买几根胡萝卜,陪哥打牌去吧~哥赢钱,你收着,个把小时就赶你一个月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 赚的。” 曲静深忙着往里面塞地瓜,没搭理他。等忙完,曲静深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算了算,嗯,才卖了十几块钱。里面还有个五块的,缺了个角。 景泽也跟着凑热闹,拉开烤箱门,就要用手戳地瓜。曲静深赶忙拉住他,心想着人家要是看到你下手戳,哪还会买啊。 景泽直想翻白眼,老不乐意地说:“瞧你那小气样儿,赚钱干嘛,你又娶不上媳妇儿…” 曲静深知道这货就是嘴巴欠抽,并没啥恶意。他站那儿,傻瓜兮兮地朝景泽笑。景泽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酒窝:“兔子就是兔子,一笑脸上旋儿也这么大,来,让哥看看你的门牙大不大,那可是兔子最传神的地方~” 因为他不会说话,曲静深开心的不得了时,就喜欢做肢体动作。他朝景泽晃晃手里的拳头,意思是你再说我就揍你啦。 景泽四两拔千斤,逮住兔子脸就可劲捏巴:“跟包子似的,不过太瘦了,馅还不够,嗯,晚上哥…身寸给你点…” 曲静深举手投降,不怕遇上身强力壮打不过的,就怕遇着流氓。况且这流氓荤素不忌,脑袋瓜子里全装着床上那些事儿。好不容易得个空,曲静深拿本子写:“我到卖场里上个厕所,你看着点就成,一会有人买要么让他等着,要么就说摊主不在,知道不?” 景泽倒是难得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切了一声,你知道小爷哪儿毕业的不?肯定比你卖的好。跟曲静深的心理完全相反,景泽倒巴着有几个买地瓜的,好让他找回些存在感。 这买地瓜的真给景泽念叨来了,是个男人刚带着儿子从卖场买完玩具出来,儿子看到非要买,爸爸不是太想给儿子买,说吃了怪不卫生的,可是耐不住儿子一阵哭闹,只得过来问多少钱一斤。 景泽爱理不理地说:“八毛钱一斤,又大又甜。”嗯,兔子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就是看不上这个买地瓜的,儿子要就给买呗,既然觉得不卫生,那还买个屁啊。 那男人被儿子闹的心烦,心情也不大好:“一块五两斤啊,瞧你这地瓜个头怪小的,也不知道甜不甜。” 景泽翻了个白眼,想着兔子也是一块五两斤卖的,就勉强点点头,拉开烤箱让男人挑地瓜。那男人也挺事多的,这个不行,长了疤,那个有点冻…好不容易挑上个中意的,景泽放称上一称,两斤一两。 景泽说:“一块六。” 那男人瞅了半天那称,嘟囔:“给够了没啊…谁不知道你们电子称调的时候故意调高。才一两,一块五算了…” 景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气呼呼地说:“一块六还给你要的便宜了呢。”心里想着这是北方爷们啊?比兔子还小气! 结果两个人就杠上了,那男人说景泽小气,景泽说那男人太娘们。一来二去,两个大男人为了一毛钱怒了,景泽把地瓜往地上一摔说:“小爷不卖了,快滚快滚!” 那男人也生气:“哪有你这么卖东西的?一毛钱都不给人让,下次谁还买你东西啊!” 景泽突然傲娇极了:“小爷怎么卖是小爷的事儿,你管个屁啊!再不滚小爷打电话报警说你扰乱市场秩序!” 那男人扯着嗓子说:“你一卖烤地瓜的拽个屁啊,城管一来就吓得跟溜街狗似的,瞧你那小开样,有啥好得意的啊…” 景泽急了:“擦,你骂谁小开呢?!我是占你便宜了还是占你老婆便宜了啊,把话说清楚,小爷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旁边已经有人陆续的围上来指指点点了,景泽说:“小爷就是把整个烤箱里的地瓜倒出来踩巴烂了,也不卖给你!” 那男人说:“我就是这辈子不吃地瓜也不买你的!” 景泽说:“瞅你长的就跟烤地瓜似的,吃你自个儿得了。”旁边的看客开始哄笑,那男人气的面红耳赤,非得要招城管过来扣了他们的车子。 曲静深一出卖场门就看到景泽做着要跟人打架的姿式,心想这小少爷又戳啥事了啊。脚底下已经开始小跑着过去了。 曲静深看了看被摔的稀烂的地瓜,瞬间便知道了发生了啥事。他拉住景泽的手,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又跑到那男人面前低声下气地鞠着躬,那男人想着这样下去谁都得不了便宜,给个台阶就顺着下了,拉着儿子的手离开人群。 景泽看到曲静深刚才小心翼翼的样,是真心疼了。等看热闹的人散光了,景泽小声说:“对不起…刚才不是我…是他太小气了,一毛钱还讲啥讲,妈的!” 曲静深写:“也别卖的太死嘛,一毛两毛的,能让就让呗,反正是给人吃的…” 景泽看他这样又来气了:“你辛辛苦苦在这儿冻半天,卖的够便宜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曲静深顺毛:“不气不气,晚上回去给你煮胡萝卜吃,可甜了。” 景泽勉强算消气了,曲静深又写:“才摔了一个嘛,就当喂流浪狗吃啦!” 景泽说:“那是我摔的!” 曲静深忍着笑写:“知道知道,你最厉害了!” 景泽的毛算顺了点。眼看着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逛卖场的不少人出来买午饭了。附近小饭馆都满了,有不少过来买地瓜的。曲静深忙着称,景泽忙着收钱,一口袋里全是一毛两毛的小票子,他小时候都没拿过这么零的钱呢。 烤箱里的地瓜剩的越来越少,曲静深把最下层腾出来,加了点碳,又放上些生的。景泽站曲静深后面伸着脖子往里瞅:“兔子,我要角落里那个最胖的…就是皮上被烤出金黄蜜汁的那个…” 曲静深忙着帮人称地瓜,根本没怎么听见。过了一会,有个人也相中那个地瓜了,一称,好家伙,两斤半。景泽瞅见了,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好说啥,过了一会等没人的时候他开始生气了,也不搭理曲静深,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数毛票。 眼看着饭点就过去了,又来了一个买地瓜的,要了六块,一称八斤半,给了十块钱。曲静深忙着拿过景泽手里的钱找钱,统共是六块八,找人三块二。 景泽一点也不配合,曲静深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只当他耍脾气。等闲了,曲静深掖给景泽十块钱,在本子上写:“去吃饭吧,我一会啃个烤地瓜就成了。” 景泽哼了一声:“刚才我相中的那个地瓜,你怎么给卖了?” 曲静深直挠头,他啥时候说相中那个了啊?他讨好地笑着瞧景泽,还下意识地扯了扯景泽的袖子。这对景泽来说很受用,景泽耷拉着脸伸手捏捏曲静深被冻的冰凉的脸,算了,原谅他了,顶多晚上讨回来就是啦。 景泽瞅了眼那十块钱,想还给曲静深,一摸感觉咋不对捏?他拿着钱对着太阳研究了老大会,然后炸毛:“兔子,不好啦我们收到假钱了!这是哪个坑爹的给的啊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 ?!” 曲静深被吓了一跳,忙接过钱来看,可不,真是假的,刚才光忙着称地瓜了,倒还没注意这钱。 景泽气的跳脚:“擦!这也太坑爹了吧!”然后他把假钱往地上一丢,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给曲静深:“兔子,拿着。下次让哥逮到那人,打不烂他!” 曲静深死活不接,景泽很来劲,使劲塞。曲静深没办法只得接过来,拿过本子开始写。因为他写的字太大,本子已经翻页了,曲静深不舍得用新页,只好在景泽涂鸦的那张写:“那你等等,我去买几个包子,一会就回,可别再跟人吵架了啊。” 景泽光欣赏自己画的佳作了,随便点点头。曲静深放心不下,一会就回来了,手里买了四个包子,俩酱肉的,俩白菜的。他把俩酱肉的给了景泽,自己啃白菜的。刚出笼,还热着呢,他吃的很满足。 景泽俩大肉包都快吃完了,走兔子跟前问:“你的啥肉的啊?”曲静深没反应过来,包子里的白菜馅掉出来不少。景泽又生气了:“哥出钱,你还买白菜的?!擦,你们农村人都这么小气吗?!对自己小气,也对别人小气!” 曲静深笑笑,他觉得白菜的挺好吃的啊。可能从小没吃惯吧,他总觉得肉有股腥味儿。再加上素的便宜,所以他只要一买包子,就买素的。 景泽这气生的本来就莫名其妙,可他觉得自己很有理,于是搬着小板凳坐老远,不搭理曲静深了。景泽想:哼,抠门兔子,瞧你瘦的连兔腿都没一点肉。他拿着本子撒气,画了个门,然后把兔子夹在门缝里,叫你抠门,改里面呆儿着吧。景泽的气总算消了一点,开始在心里算计啥时候爆了兔子的后门。 买地瓜的人又恢复了上午的状态,稀稀啦啦的。景泽怄了一小时气,终于打算要跟兔子合好了。他跟小开似的走上去,倚在兔子身上: “喂,我要吃烤地瓜,打开烤箱,让爷选一个。” 曲静深还是笑,心想:咦?不生气了?看来冷藏果真是最好的办法。曲静深打开烤箱,让景泽挑了个满意的,这边刚想关烤箱门呢,那边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了。 小孩妈问:“你这地瓜多少钱啊?” 景泽说:“八毛一斤。” 小孩妈就要弯腰去挑,那小孩子大哭大叫说:“我就要那个!就要那个!”他指着景泽手里的那块,哇啊啊大哭。 曲静深看小孩哭的很伤心,心里猜测着可能是刚才想买玩具,妈妈没给买。他想了想,从景泽手里拿过烤地瓜放称上称。两斤半,整好两块钱。 那妈妈掏了钱带着小孩子离开。景泽:“……”这货沉默了,说明…真的生气了。 景泽怒火中烧,又不能打人,只好拿他的坐骑小板凳撒气。三脚就把小板凳的一根腿给卸下来了,又加上两脚,小板凳彻底散了。 曲静深:“……” 景泽的坐骑没了,他又不想跟曲静深搭腔,只好蹲马路牙子上托着下巴数人。擦,他小时候一生气就数蚂蚁,可大冬天的,哪儿有蚂蚁给他数!于是,景泽就更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又不知道啥时候爬起来啦~ 第十五章煮胡萝卜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眼看着装生地瓜的袋子见了底。曲静深掏出零钱数了数,又把那张假钱单独放在别的口袋里。还好,不连那张假的,都卖了三十几块钱呢。 曲静深收拾东西的时候偷瞄了眼景泽,那小少爷还在生气呢,他嘴巴抿着,一张脸跟扑克牌似的。其实景泽也一直偷瞅着曲静深呢,看到曲静深在看他,蹬鼻子上脸的哼了一声。 曲静深收拾好东西,走他跟前把那散了小板凳放到三轮车上。景泽小声念叨:“小气鬼,现在都流行塑料的了。那么破,本来就晃当的跟秋千似的…” 曲静深对着他憨笑,景泽是彻底的一点办法也没了。曲静深把小板凳搁好,又走到他跟前,拉他站起来。意思是,收工回家啦。 景泽老大不愿意地站起来,特不要脸的把一米八几的身子挂曲静深肩膀上。 曲静深:“……” 景泽说:“兔子,谁你男人啊你可记住了,别整天胳膊肘儿往外使劲儿。哼,哥瞅上哪个你卖哪个,敢情配合的真好…” 曲静深忍不住笑起来,有点唯唯诺诺地朝他点头。像在说:成,以后你看上的我不卖了。可是,地瓜不都一个味儿啊,跟长相啥关系? 景泽比较满意了,捏了捏兔子脸说:“走着,回家吃兔子去喽。” 曲静深刚要把阻止三轮车乱动的砖抽出来搁一边儿,就听有声音大喊:“喂喂…景泽!!!” 景泽跟打了鸡血的回头,回喊:“收到收到!喂喂…皮鸭子!” 曲静深抬头,正好看见从卖场出来的景森和乐雨陶。景森表情复杂地看了曲静深一眼,又面瘫着脸对景泽说:“几天没回家了?” 景泽白了景森一眼:“你管小爷干嘛?咱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啊。” 乐雨陶小声说:“喂喂景泽我跟你说,刚才看到新款游戏机了,景森不给我买,借点钱给我呗…” 景泽提脚就踹,大嗓门嚷嚷:“小爷没钱,就是有钱也不给你这只皮鸭子!” 乐雨陶:“……”拜托,能小点声不?非得让那个面瘫听见啊。 景泽说:“切~~皮鸭子,我告儿你,打今儿起你巴结巴结小爷,没准下次就有求必应了。” 乐雨陶扯住景泽的一只胳膊可劲儿晃:“哪有你这样当人弟的啊!擦,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们班的随手拉个哥们都比你大发多了。” 景泽甩手:“皮鸭子,注意点影响啊,我老婆改这儿哪!” 曲静深打那翻腾烤炉,找了两样好的,递给乐雨陶和景森。说实话,他有点怕景森,总觉得这个太阴沉了,随时都会阴人的样子。 乐雨陶接过来说:“谢谢你,达令!” 景森脸小抽了一下:“谢谢。在外面,收敛点。” 景泽瞪曲静深,意思是我的哪?!曲静深回身又拿了一个,被压的丑拉吧唧的不说,还冻了。 乐雨陶边啃地瓜边乐,差点没背过气去。景泽伸手戳了戳曲静深脑门:“小气样儿!”曲静深傻笑,按农村人的待人方式来看,他早不知不觉地把景泽当自己人了。从小他娘就说,吃亏就是福气。 乐雨陶边啃地瓜边口齿不清地问曲静深:“你的地瓜真甜,我可以叫你兔子吗?” 曲静深笑着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用手指圈了个心型。意思是说我也挺待见你的。乐雨陶也是个人来疯,也不管手上粘乎乎的就扒拉景森的衣服:“面瘫脸!我被告白啦!蹦嚓嚓嚓…” 景泽阴暗地打心里画圈,伸腿就是一脚:“得意个屁啊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 ,回家他还不是被老子抱啊!” 乐雨陶想回踢景泽一脚,奈何腿不够长。他只好去扒拉曲静深的脖子:“哥,你比我大吧,以后我就叫你哥哈…” 景泽怒了:“擦,你二逼够了没啊,叫我媳妇儿哥!皮鸭子,你还能更坑爹一点吗?!” 曲静深笑着点头,见乐雨陶那个地瓜快啃完了,就要转身去拿。景森说:“别给他吃了,晚上又要牙疼。”曲静深只好作罢。 景泽又开始跟乐雨陶打架,景森朝曲静深摊摊手。乐雨陶说:“瞧你跟小开似的,得瑟个屁!” 景泽今儿刚被人骂了小开,又被乐雨陶挑到痛处,顿时炸毛:“骂谁小开呢,皮鸭子!” 乐雨陶躲景森后面过分的可以:“骂你呢,来打我啊?蹦嚓嚓嚓…呸…”他朝景泽得意地吐舌头,景泽想过去踹死这货,奈何景森气场太强,景泽有劲没处使。 景森这一会就被闹腾的头疼了,他说:“淘淘,回家。”说完又朝曲静深点点头算告别,复又对景泽说:“少折腾点,心里有个数。” 景泽丝毫没把这话搁心上,继续顶嘴:“景森我跟你说,别有事没事乱嚼人舌根啊。” 景森没搭理他,拉着乐雨陶就要走。乐雨陶被扯着走,又回头喊:“明儿我生日,景泽带着兔子来玩啊!记得带礼物!”景森头疼,可既然乐雨陶开了口,他只好转身对曲静深说:“礼物就免了,明儿过来玩吧,寒假你也没事。”曲静深有点怕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下意识地点了头。 景泽翻白眼说:“我就买你最讨厌的那个游戏吧!” 乐雨陶说:“我擦你了个妹的!” 景森啪唧一巴掌打他头上:“谁教你骂人了。” 乐雨陶说:“达令!我这都是跟景泽学的,他还教我怎么把你弄晕爆你呢!” 景森:“……”一个欠干,一个欠揍,都等着。 。。。。。 等景森跟乐雨陶走的没影了,景泽才说:“一个面瘫一个活宝,都二的够呛,兔子你可别学他们!” 曲静深:“……”心道我只要不学你就谢天谢地了。 地瓜卖的差不多了,带的碳也用的差不多了,三轮车轻了不少。景泽在三轮车旁边跟了一会儿说:“兔子,累的脚都掉了,腿上跟挂了两大铅球似的。” 曲静深指了指车子又抬了抬腿,意思是那你上来吧,我驮着你。景泽一点也不客气的上了三轮车,坐烤箱跟前,倒还挺暖和的。等他歇过劲来,都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不累不冷了,他又开始闲的瞅曲静深。那单薄的小身板使劲蹬着三轮车,景泽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个味儿。 景泽说:“兔子,吁吁…停车停车,哥想骑骑。”景泽下车开始捣乱,捏捏曲静深的脸,又摸摸他的腰,还揉了人好几下屁、股。 曲静深想着快到家了,就给他骑骑呗。然后配合地下车,换景泽上阵。景泽想,小爷小时候骑自行车,院里的小孩没几个比得上的,他根本没把三轮车放眼里。 结果景泽上了车以后,悲剧就发生了。他往哪儿使劲,车把就跟他对着干,可劲往相反的方向使劲。景泽很坚、挺,一点也不服输,他脚下还快速蹬着脚蹬子。正好前面一电线杆,景泽跟疯狗似的傻不啦叽地就撞上去了。 曲静深笑弯了腰,景泽郁闷地下车,踹了几下三轮车才算出气。曲静深心道,三轮车就这样啊,你越想车把听你的,它越不听你的。 景泽说:“兔子,你这啥三轮车啊,车把跟头倔驴似的!” 曲静深笑,景泽捏巴他的脸:“哥出丑了,你很开心啊?夫为妻纲,没学过咋的?!” 曲静深:“……”心道你又不是女的,什么夫为妻纲,君为臣纲的! 他们回家要经过一个农贸市场,曲静深把三轮车停在路边去买东西,叮嘱景泽看着车子,千万别给人推走了。景泽说:“知道知道!” 曲静深回来的很快,买了不少胡萝卜。景泽:“……我还以为你买啥好东西呢!” 曲静深把胡萝卜放车上,骑上车子跟景泽一起回家。 回到家,他俩又把东西吭哧吭哧地架上去,景泽累的爬都爬不动了,摊破沙发上跟块烂泥似的。曲静深去厨房看了看,还好,炉子还没灭。曲静深开始洗胡萝卜,景泽打起了小呼噜,曲静深进卧室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曲静深好多年都没吃过煮的胡萝卜了,小的时候他家没钱买零嘴,他娘就给他煮胡萝卜,一煮煮上半锅,够吃好几天的。煮的胡萝卜甜甜的,就跟糖一样。 他把洗好的胡萝卜下锅,然后又把剩下的老咸菜切了切,想起家里还没油盐酱醋呢,又出去买了趟东西,顺便帮景泽买了个牙缸和牙刷。他又到五金杂货店买了几个钉,回去把那小板凳钉上,不然下次景泽坐啥。 等他忙完一切,找了个新本子开始记账。他把整钱归类放到一起,把零钱拿出来,下次好再用。厨房里锅呼噜呼噜的响,曲静深心道差不多该掀锅了,就想着先把景泽叫醒,不然冬天一掀锅,东西凉的快。 景泽睡的迷了八瞪的,曲静深晃他,他就顺势把曲静深拉住往身上捞。“兔子…陪哥睡吧,哥想上你…” 曲静深无语,晃来晃去,晃去晃来,景泽总算醒透了。他打着哈欠揉眼睛,后知后觉地问:“胡萝卜煮好啦?!真香。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吃过一次,好多年都没吃了呢!” 曲静深笑着去厨房掀锅,他也好多年没吃了。他把胡萝卜从锅里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端出去,景泽伸手拿了一根,狼吞虎咽地几口就没了。他说:“兔子,你们农村不是都兴弄叫花鸡吃啊?改天我们也做呗,我管买鸡你管做…” 曲静深吃着胡萝卜,又想起他娘来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也没那么甜啊,就像他小时候吃的酱豆子,本来没那么好吃,可是就觉得跟美味儿似的,百吃不腻。 景泽呼啦曲静深的脑袋:“想你娘啦?那过年就回家呗…” 曲静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饭量小,没几根就吃饱了。他想到锅还在炉子上坐着,回卧室把那俩瓶子拿到厨房,把锅里的热水灌到瓶子里,又回卧室把床铺上。 景泽吃饱了,正抱着茶缸子喝曲静深给他倒的热水。曲静深把厨房收拾好,捞出剩下的胡萝卜放烤箱里热呼着。他开烤箱时又瞅到三轮车上那个散了的小板凳,才想起来还要把它修上。他家里没有锤头,只有把生了锈的钳子,还是上个租户留下的。他把散了的小板凳拿出来,拿着钉吭吭地钉着。 景泽说:“兔子,去买个呗,这个小板凳本来就坏啦。” 曲静深不吱声,景泽无聊摸起桌子上放的本子涂鸦,先画了个果兔子掘着屁、股拔胡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 萝卜,又恶作剧地把胡萝卜捅到兔子的后门里面。 曲静深没一会就把小板凳修好啦,景泽惊讶地瞅了瞅说:“兔子,你越正经,越能激起哥的征服欲。看,哥的胡萝卜都硬了,谁让你晚上煮那么多胡萝卜!负责哦~” 曲静深拿着钳子,他有种想试试这钳子力道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寒假快乐~今天跟好友对话如下: 我:我家八哥讨厌死了,说话光说个腔,脑补帝坑爹啊! 她:我养的那小老鼠也讨厌死了,净咬手指头。 我:它吃啥啊? 她:吃胡萝卜啊,还有瓜子… 我:兔子也吃胡萝卜。 说完我默默地汗了一下= = 第十六章蛋糕兔 曲静深修完小板凳又开始收拾房间,景泽翘着二郎腿说:“家里又没啥值钱的东西,收拾个毛劲!” 曲静深不理他,开始鼓捣烤箱,心想着明天乐雨陶请他去参加生日聚会,那是他第一次被邀请去这种场合呢。以前宿舍里班里有人过生日,从来都没叫过他。一是他不会说话,去了也没法融入他们。二是他没钱,也买不起蛋糕。一个蛋糕,够他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曲静深刚把烤箱里的碳灭掉,景泽一脸正经样朝他招手:“兔子,过来。” 曲静深瞄了一眼,咦?一脸正经样?他放下手里的火钳子,手没洗就过去了。景泽跟狼看到猎物似的,一把扯住曲静深的手腕说:“疼…” 曲静深:“?”他以为他伤到哪了呢,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刚想找本子问个清楚,景泽理解万岁的说:“这儿疼…”说着就把手捂上某个地方鼓起来的胡萝卜。 景泽说:“冬天了,还没找个坑埋起来冬眠呢。” 曲静深又尴尬地红了脸,为啥同为男人,景泽的脸皮就可以比城墙还厚呢?大抵b城的男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算再渣,话里的儿化音也总有一种扯淡说笑的意味。 最后,还是被拉着打了一枪。曲静深想去洗掉手里的胡萝卜屑,景泽扯住他,用手粘了点胡萝卜屑抹到曲静深嘴边。景泽说:“奶兔子吃不了成根的胡萝卜,哥多体贴,乖,快点张嘴。” 曲静深下意识的出于自我保护的使劲咬了下景泽的指头尖儿,景泽哎呀一声叫,疼的抽气。曲静深立马回身躲进洗手间洗手,涂了好几遍香皂。有的事只要开了头,就会有下次下下次。曲静深擦手的时候在想,他们这样算什么呢?情人?一夜情?炮手?想着想着又脑补成被包养的小三,可是他这几天吃的都是自己买的,还没给他算钱呢。 景泽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他这儿这么冷,要是真的干起来,连个洗澡的地儿也没有,小爷才不受这破罪呢。 景泽哼歌:“把你的心我的心穿一串,穿一株幸运草,穿一个同心圆~”见曲静深洗完手出来,景泽抖着腿,跟小开似的问:“听过这歌没?你们农村是不是都兴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美丽又漂亮…” 曲静深默了,心道,俺们农村唱的歌,你还会唱啊?词还给唱错了。 景泽那把怪火终于泄出来了,又开始得吧得吧说个不停:“兔子,别折腾了,陪哥睡觉去,明儿还得给皮鸭子过生日去呢。你说就那二货,景森哪只眼瞎了看上他啊?” 曲静深:“……”心道,跟你一比,他顶多算淘气。 那天晚上刮风了,曲静深拿报纸把卧室的进风的窗户缝塞上。景泽躺被窝里露着个头问:“兔子,你们农村冬天也这样糊窗户吗?多冷啊…” 曲静深点点头,跟他农村的家比起来,这里不知好了几百倍。他家就两间小趴屋,一个小院子。自打他父母出事后,家里就没人住了,不知道现在破成啥样了。他还记得小时候有年冬天特别冷,雪厚厚的好几天没化,家里的炉子根本不管事,他爹就把存的柴火拿出来,在屋中间点了把火,一家人围着火堆烤土豆吃。你说烤的土豆能有多好吃?但当时也不是随便就能吃得到。曲静深乐了好几天,还巴着天天下雪呢。 曲静深鼓捣好,又磨磨蹭蹭的上床脱衣服,景泽瞪着眼瞅他,然后伸手戳了戳他秋衣上的补丁:“兔子,这儿又破了个洞,改天哥给你买件新的去。” 曲静深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可不,又从打补丁那儿破开了。他秋衣袖子可能刚才洗东西时溅上了水,还潮着呢。曲静深刚躺下,景泽就伸手捞过他:“过来,睡哥怀里。”床窄,褥子窄,被子也窄,要想不冷,只有贴锅饼似的靠着呗。于是,景泽跟抱着个活兔子精似的,上摸下摸前摸后摸,结果兔子精急了,在心底念了个咒语,于是景爷迷了八瞪地做开梦了。 景泽做的梦是个尿裤子的梦。那会他刚上幼儿园大班,是个小霸王,整天有一群特调皮的小屁孩子跟着他捣蛋。有次班里有个小老实孩子尿裤子了,他足足笑了人家一星期,最后还是那小孩偷偷给了他几块糖把这事压过去的。结果报应很快就来了,那几天天冷,他妈刚给他穿上手工做的厚棉裤,他撒尿的时候怎么解也没解开。最后等他解开了,那泡尿也尿完了。景泽当时就知道要面子了,如果这事被传出去,谁还跟他混?结果那条尿湿的棉裤他从上午穿到下午放学,回家他妈一看,鸟都被捂的潮乎乎的。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翻身,不小心碰到景泽那儿,觉得那潮乎乎的。他也没当回事,翻个身继续睡了。 那是十年前的中国,玩意还没现在这么多。景泽出去混顶多也就喝喝酒,打打麻将,戳戳台球。那时东西便宜,民风淳朴,一块钱能买俩包子,再喝碗米粥,保准吃的饱。 第二天曲静深一大早就起来了,去厨房煮稀饭的时候,伸头往窗户外面一瞅,又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片纷纷扬扬地飘下来,楼下有出去买菜的人,帽子顶上全是雪,跟老头似的。 景泽墨墨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着老咸菜喝了半碗稀饭。曲静深那碗汤多,他一会就喝完了。看着景泽剩在碗底的米饭,拿过碗来就着咸菜吃了下去。 景泽说:“兔子,那是哥剩的!” 曲静深把本子拿过来划啦:“你又没病,倒了多可惜,都是钱买来的。” 景泽觉得自己穿越了,他正在跟外星人对话。曲静深其实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挺让人看不起的,可是他从小饿怕了,见到别人浪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景泽提议先去给皮鸭子买个新款游戏机,再去买个蛋糕。曲静深想着自己也买不起游戏机,那蛋糕钱他出好了。 外面下着雪,地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景泽把雪踩的咯吱咯吱响。他回头对曲静深说:“一会打车去啊,走着过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 去准被冻面冰块了!” 曲静深心想坐公车过去就行了呗,打车多贵啊。下雪天车不好打,景泽站在公交站台打车,曲静深在一边研究公车路线。景泽打了十几分钟都没打到,他怒了嘟囔:“擦他大爷的…” 半个小时后,车终于打到了,景泽刚要坐上去呢,曲静深死命地拽着他往公车上挤。 景泽:“……” 公车里人挺多的,各种饭味体味混在一起,呛的景泽皱眉头。曲静深投了钱,借了好几次过才挤到他身边。景泽又开始生闷气了,略微扬着头,装没看到他。 曲静深傻笑,把零钱装回口袋里,这样一来,能省七八块钱呢。公车上的越上越多,有人看到曲静深身边的人要下车了,忙挤过去抢座位,曲静深一个没站稳,被那人扒拉到一边去了。 景泽怒:“出来不带眼啊?一个破座位抢个屁抢!” 那男人心思我又没挤你,你来个啥劲儿啊!遂回吼:“就抢屁呢,你管得着啊?!既然你看上这屁,让给你呗!”有人开始笑,景泽更怒:“笑啥笑,奔龇着门牙,准备吃屁啊!” 曲静深忍着笑,心道这嘴也太损了。他怕事情闹大,忙拉着景泽往后门走。景泽火发出来了,心里舒坦不少,对曲静深说:“这话杀伤力够大吧,跟皮鸭子学的…”曲静深默了,心道你也不学个好。 跟人吵了一架还不算完,去买游戏机又跟老板来了一架。景泽纯属没事找事,非得嫌人家找给他的五块钱缺了个角,死活要跟人换。那老板也是,就给他换了呗,他偏不换,说他自个不看好钱,怪谁? 景泽脾气上来,把那五块钱撕巴成了四块,往柜台上一撂说:“粘起来我就要,不然小爷跟你们没完!” 曲静深直想哭,心道还没发现这小少爷这么爱生气呢。他把那五块钱收起来,死拉活拉才把那货拉出去。然后后知后觉,昨天幸好有小板凳给他拆,不然他不得把自个儿拆了? 景泽出了卖场,就使劲捏曲静深的脸:“兔子兔子!你胳膊肘儿又往外拐!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太不地道了!游戏机摔了吧,不给皮鸭子了!” 曲静深赶忙护好游戏机,生怕他真给摔了,也顾不上脸被捏的又疼又红了。 买完游戏机,景泽又和曲静深去买蛋糕,这次是打车去的,景泽算舒坦了。在出租车里曲静深就拿出本子跟他交流:“一会买蛋糕我出钱吧,你都买了游戏机了。” 景泽大嗓门:“切,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他昨儿叫了你声哥,你就得瑟啦?” 曲静深慢慢写:“我也去吃饭,不买东西怪不好的。” 景泽说:“啥好不好的,我要把这事捅出去,别说皇后了,他连个侧妃都做不成!” 曲静深知道这没法交流了,识相地收起笔。过了一会又掏出本子来,上面写了行字:请在蛋糕上画个鸭子的图案。 景泽斜着眼偷瞧,曲静深抬头时,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哼歌。 到了蛋糕店,景泽推门进去说:“要个单层最大个的,上面就画个光油油的兔子。” 那店员似乎认识他,笑嘻嘻地说:“景少爷您真会开玩笑,光油油的兔子长啥样?” 景泽说:“那就画个白兔子吧,记得要把兔子尾巴涂成绿色的。”景泽特别佩服自己这创意,胡萝卜顶上长的叶子是绿的,让兔子尾巴也成绿的,嘿嘿… 那店员知道这小少爷的脾气,怪不得都叫他二少爷呢,可不,真挺二的。 曲静深拿出本子给店员看:“请在蛋糕上画个鸭子的图案。”他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手。店员心道,年轻轻的,长的也不错,真可惜竟然是个哑巴。 景泽说:“听我的,我付钱,画兔子!” 曲静深拿手比划,意思是我付钱,画鸭子。 蛋糕师傅被他俩干扰的,一会兔子一会鸭子的画,结果画成了个四不像。最郁闷的是那师傅最后图花边时,被景泽不小碰了一下,结果那大红色的果酱全抹到那四不像的头上了,跟被砸了个大包似的。 景泽:“……” 曲静深:“……” 蛋糕师傅:“……” 几个店员:“……” 景泽哈哈大笑,曲静深也笑,但没景泽那么夸张。他想掏出钱来付钱,结果景充满泽危胁意味地看他,意思是:“你信不,要是不听哥的,哥就在这上了你。” 曲静深见识过他的本事,默默地缩回了掏钱的手。景泽提着蛋糕说:“这个蛋糕我甚是满意,打一百分,下次来做还找这个师傅。” 蛋糕师傅客气说:“过奖过奖,还是你俩的创意好!” 景泽说:“是这蛋糕要送的人…噗!是原型好!”曲静深默了。 第十七章醉了呗 从走出蛋糕店开始,曲静深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那蛋糕。景泽瞅了他一眼说:“我觉得这蛋糕挺不错的,挺有纪念意义,哈哈哈哈…”曲静深心想,人过生日给人送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可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景泽,只好默默地低着头,跟景泽去了景森家。 景泽刚进了景森家的大门,乐雨陶就跟撒欢的疯狗似的扑了上来:“哎呀!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嘴上这么说,手上却飞快地夺过曲静深怀里的游戏机说:“兔子哥,我太爱你了!哇哈哈哈哈新款游戏机!” 景泽抬脚要踹,乐雨陶连滚带爬躲到一边:“讨厌,今天人生日,不要这么凶嘛!擦,景森昨天刚给我买了条狗,小心我放狗咬你!” 景泽说:“哦,那蛋糕我是买给狗兄的,狗兄在哪啊?”景泽伸着脖子往里看,一只小奶狗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客厅门口。景泽极其无语地走上去,用脚背把小狗抬起来,作势要踢。 乐雨陶游戏机也不顾了,往旁边一丢大吼:“何方妖孽,快快现形,休要动我儿子!达令!你弟要杀你儿子啦,嗷嗷嗷…” 景森穿了件毛衫面无表情地从楼上走下来说:“景泽,你就不能安生点?” 景泽怒:“安生你儿子!整天摆着一张冰块脸,得巴得巴个屁。” 景森接过曲静深手里提的蛋糕说:“谢谢。喝点什么?白水还是咖啡?” 曲静深拘谨地伸出了食指,意思是第一个,白水。 景森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去给曲静深倒了杯白水。又找佣人来,把那小奶狗抱走。乐雨陶说:“达令,它要喝奶了吗,奶瓶呢,我去喂儿子。” 景森说:“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你已经喂了三次了。” 乐雨陶:“……” 景泽笑的在沙发上打滚:“皮鸭子,你以为人小奶狗是你啊,还喂奶哟,你自己有奶没?” 乐雨陶炸毛:“你说谁没奶呢,娘的,有种你过来啊,你过来?”乐雨陶在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 景森身后得瑟,景泽把骨节握的啪啪响,还活动了下手腕。 景森又开始头疼了,他指了指楼上对曲静深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想吃什么自己取,冰箱里都有。” 乐雨陶附和:“嗯嗯,你吃冰淇淋吗?昨天刚买的圣代,冻冰箱里了呢,我去拿!” 景森说:“你已经吃了四个了。” 乐雨陶说:“达令,你放心上楼处理事情吧,我帮你招呼客人,快去吧快去吧…”乐雨陶把景森推到楼梯口,让他上楼。 曲静深心想,这男人这么冷,可对乐雨陶很好的样子,他们是一对吗? 乐雨陶拿来四个圣代,给了曲静深一个,自个怀里抱了仨。曲静深有略显拘谨地接过来,乐雨陶大大咧咧说:“可好吃啦,给你的是草莓味的,这个勺子不好用,我去拿不锈刚的。” 乐雨陶呼呼一阵跑,取来了勺子,交给曲静深说:“你快吃呀,快尝尝…” 曲静深拿勺子,挖了一小口放到嘴里,冰冰的,甜甜的,果酱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这就是好几块钱一个的冰淇淋吗?可真好吃。 乐雨陶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他问曲静深:“我听景森说,你是农村的吧?我打小就在这长大,有时间我带你去玩吧,过几天景森要带我去滑雪,一起去吧?” 曲静深听到“农村”那俩字有点微妙的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有点无奈有点自卑,又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半头。他是怕伤到自己的自尊心,才小心翼翼的说的吧? 景泽不知何时走到了曲静深身后,一把推开乐雨陶:“一边儿去,少跟我家兔子勾勾搭搭的!” 乐雨陶自言自语说:“小气鬼…”心想要打架,也得等他先吃完冰淇淋再打。 景泽二话不说伸手啪叽把乐雨陶吃的正开心的冰淇淋拍到地上,然后傲娇地扬起头看头顶的大灯。 乐雨陶拿着不锈钢勺子呆了三秒,哇哇大叫:“我擦你祖宗的!你给小爷捡起来,跪下认错,不然我跟你算不完!” 曲静深伸手拉拉景泽,景泽得意地捏他的脸:“乖兔子,看哥是怎么降服鸭子精的!” 于是两个人扭打起来,乐雨陶满房间里哄跑,景泽摸着沙发垫子就要玩投篮。乐雨陶躲到落地钟后面,做了个打枪的姿式:“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已经发现敌人目标,现正准备一枪爆头中。不好!敌人已发现我军位置…” 景泽鄙视:“就你cs玩的烂的跟狗屎一样,还拿出来显摆个屁!” 乐雨陶怒:“要不是上次你被发现了,老子能那么快死?!我去你大爷的!”乐雨陶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景泽丢过去,景泽一躲,那拖鞋好死不死地正中曲静深头部。 曲静深:“……”景泽炸毛了,拾起拖鞋追了上去:“妈的,你敢欺负我家兔子!” 佣人们瞧着这副情景默默扶额,一会儿景森从楼上下来,坐到曲静深身边说:“等会要不是景泽把他打一顿,就是他把景泽打一顿,见面就打。” 果真,不到片刻,乐雨陶被景泽按到地上,拿拖鞋狠狠地抽了几下屁、股。景泽自言自语:“给你丫打肿,看晚上景森怎么满足你,丫让你再精力充沛的!” 景森:“……”过了一会,景森问曲静深:“你也是同性恋吗?” 曲静深忙摇摇头,景森说:“那你怎么跟他混一起的?他从小被惯坏了,就这德性,你别往心上放。你需要钱吗?需要的话就张口,别客气。” 曲静深有点紧张,把手指交叉放在一起。景森说:“你快毕业了吧?传到学校里影响不好。” 曲静深拿出本子来写:“我不要钱,我能赚。” 景森说:“卖地瓜吗?” 曲静深写:“嗯,虽然赚不了太多,但够吃饭的。” 景森点点头,不再说话。曲静深手心里全是汗,他是觉得自己因为钱才跟景泽在一起吗?也不对,他跟景泽在一起了吗,明明是景泽死赖着他。 景森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景泽扯到一边,拉起乐雨陶。乐雨陶气的跳脚,又想扑上去。景森说:“哪次都打败,不长记性?” 景泽得意地说:“兄嫂,承让哦。” 曲静深老实地坐在那儿,他不敢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会景泽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肩膀说:“兔子,哥厉害吧,是不是有种哥是超人的感觉?” 曲静深:“……”这个倒没有。景泽要去拉他的手,曲静深极不自然地缩了缩。景泽到底是逮住了,曲静深的手挺粗糙的,冻的跟面包似的。曲静深突然有点难受,明明是难得有人请自己来家里做客,可是心里却始终不自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以前他还不相信,这几年却越来越有体会,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景泽似乎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兔子,你不高兴了?刚才景森跟你说啥了?哥跟你说,可别听那货的,丫可坏了。” 曲静深笑着摇摇头,景泽问:“去滑雪吗?你要是想去,咱不跟他们一道儿,看到皮鸭子就手痒。” 乐雨陶正好路过,遂吼道:“丫的太不地道了,跟兔子哥说我啥坏话呢!”说着就要伸脚去踢,好不容易才被景森拖走。 曲静深拿着本子写:“我觉得你们都挺幸福的。”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又捏捏曲静深的鼻子:“如果你能改掉小气吧啦的毛病,哥会想上你想到发疯的!” 曲静深笑着写:“我从小到大就这样,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讨人嫌的。” 景泽想了想说:“那也不对啊,你都是对自个儿小气,瞅你里面穿的衣服。” 曲静深脸红了,握笔的手指有点打颤:“…里面穿啥别人又看不到,破点又不会怎么样。” 景泽说:“瞧见皮鸭子没,这就是从小不缺吃不缺穿,想要啥有啥的小孩,整一二逼。” 曲静深心说其实你不也一样啊,可最后还是没敢写出来。他跟个怯懦的兔子似的,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们的世界,来填补自己心里的某种缺失。 中午开饭前景森说:“谢谢你们能来给淘淘过生日,总比他那群狐朋狗友好。” 景泽说:“切,你吃醋就明说呗!嗯哈皮鸭子?” 乐雨陶拍桌子:“不许叫皮鸭子,跟一宠物似的!” 景泽说:“你难道不是我哥的宠物哇?!” 景森、曲静深:“……”啧,怎么又开打了。 景森说:“饭前把蛋糕切了吧,省得吃完饭吃不下去。” 于是那个蛋糕被景泽和乐雨陶切的四不像,景泽把兔子屁、股切走了。乐雨陶切了个鸭子头,他趁景泽不注意,把鸭子头顶上那块果酱抹了景泽一脸。 景泽当即炸毛:“我擦!” 曲静深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6 接过景泽递来的蛋糕,拿叉子一点一点叉着吃。他以前没吃过,原来蛋糕就是这个味道,又甜又香,就像…他找不到形容词,就跟小时候他娘做的炒面似的,放点糖拌着喝,粘粘地贴着口腔,是幸福的感觉。 景泽懒得跟乐雨陶闹腾了,他坐到曲静深身边问:“兔子,是第一次吃蛋糕吧,瞧你那小心劲儿。” 曲静深点点头,不敢动叉子了。景泽说:“乖兔子,以后跟了哥,哥天天买给你吃…” 曲静深突然有点小感动,虽然知道可能对方就是那么一说。城里的人就是精,就算讨厌你,当面也对你实成的好,又是让吃这个,又是让吃那个的。等你一走,扭头就说你乡巴佬。 曲静深慢慢地把上面的奶油吃完了,下面的蛋糕里有葡萄干,有打碎的花生仁,还有瓜子,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的东西。他把最后一块吃完,又仔细地舔了舔叉子。还想再吃一块,但看到他们的吃了一小半,或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有点不好意思。 景泽大大咧咧地想伸手帮他把蛋糕屑擦掉,曲静深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奈何景爷发怒,一把拉过来,都用手把人家的嘴唇擦红了。 景森准备的午饭是西餐与中餐结合的,曲静深不会用刀和叉子,差点没用刀子切到自己的手,他不好意思地笑。乐雨陶笑着教给他用,还不忘记跟景泽吵上几句。 景泽说:“我媳妇儿的手是你随便碰的吗?” 乐雨陶说:“切,你看人手冻的,就知道你对人不好。” 景泽来劲了说:“兔子,哥对你好不好?” 曲静深点头。 乐雨陶说:“兔子哥,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曲静深思维定势地点头,忙又摇头。结果俩人继续吵。 景森让佣人开了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葡萄酒。本来景森要给乐雨陶倒葡萄酒,可那货死活要喝白的,最后只有曲静深一个人喝葡萄酒。 曲静深望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觉得挺好看的,干杯的时候喝了一小口,还挺好喝,胃里暖暖的。于是一个不留意,一杯两杯三杯四杯地喝了下去…结果,醉了,头晕的像脚踩着棉花,一会飞上天空,一会又从天空上掉下来。 没过一会,乐雨陶也这感觉,但是醉的比这厉害多了。他滚到地上说:“达令…这床好软哦…” 景泽哈哈大笑,差点也要滚地上打滚。曲静深安静地坐着,眼神直直地发蔫。 景泽说:“兔子,你醉啦?哦呵呵…哥闻闻…”景泽说着就趴到人家脸上跟狗似的闻起来,还轻轻咬了下曲静深的脸。 景泽:“咦?兔子怎么没长毛?景森…说!你又做了啥手脚!” 一顿午饭吃到太阳西沉,景泽倚在大沙发上打酒嗝,景森面瘫地问:“你跟这人是认真的?” 景泽晕乎着点头:“床都上啦,我要负责嘛。” 景森:“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负责,小时候拿弹弓打破人家玻璃,蹿的比谁都快。” 景泽哈哈笑:“有你背黑锅嘛!可床上的黑锅还是我自己背吧…你第一眼见了皮鸭子想做什么?” 景森沉吟一会说:“你呢?” 景泽看着倒在身旁的曲静深,手伸过去摸他的脸:“想操、他呗,想按住他往死里操,想想就硬的受不了,太健康了也不好哈。” 景森眯着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又像只半睡的狼。他说:“一样,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景泽拉过曲静深,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夕阳洒了他一身。景爷终于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话:“爱总是以性开始,以自虐结束。” 景森说:“第一本能吧。” 景泽迟缓地道:“哦哦,那我能操他了,少打小报告啊。夜生活过不好,人总会特别暴躁。” 景森说:“我去楼上了,你自便。” 景泽吹了个口哨,伸手摆了个凸。 第十八章做点不寂寞的事呗 景泽目送景森上楼,慢吞吞地蹭到曲静深身边。景泽趁人醉了没反抗能力,极尽不要脸之所能,捏揉啪打:“喂喂喂…兔子,醒醒,醒醒,回家了…”话说了一半,自个先打了个酒嗝。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有点反应了,他只觉得头很沉,嗓子有点痒,就跟踩着棉花吃棉花糖似的。景泽趴上去啃了兔子一口,曲静深总算睁开眼了。他疑惑地看着景泽,景泽说:“兔子,回家呗…”景泽伸手想揽着他站起来,奈何三秒之内又倒回沙发上。 曲静深这才有点清醒,可脑袋还是昏昏的不灵光。景泽好不容易爬了起来,骑到曲静深身上:“兔子,哥头晕,帮哥揉揉。” 景泽把头搁在曲静深肩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曲静深想试着推开他去帮他倒杯水,奈何一点也动不了。 景泽嘟囔:“小气吧啦的兔子,真是操蛋了,哥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一会又说:“兔子,做哥的媳妇儿呗,来来来…”景泽拉着曲静深的手往自个腰上放:“搂着哥的腰…” 曲静深略带迟疑地把手放到景泽的腰上,他比刚先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心扑嗵扑嗵地不停跳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被放在心上的感觉,除了他爹娘以外,也是第一回跟一个人这么近,近到能听到景泽强有力的心跳声。 景泽捏捏曲静深的耳朵,自言自语:“男人啊,爽了就成,图个开心呗。” 房间温度太高,曲静深手上的冻疮又开始痒了起来,景泽跟骑马似的,在曲静深身上一颠一颠地动:“架架架…让我们一起通往天堂吧,哦也~” 曲静深:“……” 景泽酒劲上来了,一会儿说胡话,一会儿抽疯,曲静深被吵的晕头转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那货从自己身上移开。 半个小时候景森下来,曲静深瞧了他一眼,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景森说:“坐着吧,去楼上休息还是回家?” 曲静深眼神不自觉地瞅了眼门外,景森说:“找司机送你们回去。” 司机帮曲静深把景泽好不容易地弄上车,景泽跳脚:“擦,别摸我家兔子,说你呢?!手拿开!” 司机小心翼翼,曲静深把景泽往身边扯了扯,对着司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景泽恬着脸说:“嘿嘿,兔子。” 景森家的司机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做起来轻车熟路。曲静深被景泽缠的腾不出手来跟司机交流,只能任由他把他们送到景泽家。 车到半路,景泽说:“喂,你谁啊?!要把我们带哪儿?!” 司机说:“二少爷,您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景泽摊在曲静深身上:“说谁二呢,你丫才二…兔子,他骂我二。” 曲静深看着景泽有点发白的脸,心道你就老实地睡会不行吗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7 。 车子停到景泽家小区门口,司机说:“现在放假,小区不太好进,麻烦你了,扶他进去。要不,我帮你一起扶他进去?” 曲静深本来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他直摇头。他想开门下车,可是瞅了好大会都不知道哪儿是开门的,司机下来帮他打开门,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曲静深在心里跟自己说没事没事,又不丢人,可是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外面已经黑天了,大概有六点钟了,气温很低,寒风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景泽醒了,倒是听话地让曲静深扶着。可是走了没几步不知咋又搭错神经抽起疯来。景泽唱:“小呀嘛小兔子喂,爱呀嘛爱吃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 门岗大爷说:“小景又喝醉啦?” 曲静深微笑点头,景泽说:“大叔,吃胡萝卜啊。” 门岗大爷也真是闲的蛋疼,故意逗他玩:“又不是兔子,吃啥胡萝卜啊?” 景泽想了想说:“哦哦,你胡萝卜硬不起来,不用吃了…” 门岗大爷笑骂:“小王八羔子脑袋瓜子里整天装的啥?” 景泽说:“不告儿你,告儿你你也力不从心!” 门岗大爷气的烟也不吸了,拿着棍子就要追着他揍。 景泽拉着曲静边跑边大喊:“碉堡啦!快跑快跑!!” 门岗大爷追了一会的确力不从心地蔫了,回去烧开水泡茶喝去了。 景泽似乎酒醒的差不多了,倚在电梯间里吹口哨。曲静深纳闷地瞅了一眼,谁知道他刚才真醉还是装醉。 景泽口哨一会不吹了,曲静深疑惑地瞅了他一眼,景泽解释:“想撒尿,再吹就尿出来了。” 曲静深:“……”景泽腻上来说:“要不一会你帮哥吹出来?” 曲静深沉默了,心道这就是电梯吗,叮一声就到六楼了。 景泽开门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奔到洗手间撒尿,你说撒就撒呗,他还舒服地叹了口气。更过分的是,他从洗手间出来时裤子的拉链没拉。 景泽开空调,等室内温度上来了,就开始脱衣服。曲静深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他坐在沙发上,拿纸擦着身上不小心弄上的奶油。他这才发现刚买的那件棉袄上不知何时被烟烧了个小洞。曲静深瞪了眼景泽,有点心疼这衣服。他就是这样,被笑话就被笑话呗,农村人看东西都重。因为,穷怕了。没有过过苦日了的人不会明白,那种吃不饱饿肚子的感觉,也不懂孩子馋涎欲滴,但爹娘拿不出半分多余的钱买东西的滋味。 过了一会,曲静深热的把棉袄脱下来,整理好搁到一边。他里面穿的还是那件破毛衣,秋衣的袖子有点长,从毛衣下面钻出来。 景泽去洗了个澡,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出来。他的腿修长,虽然瘦,但是结实的瘦,大腿那儿的小肌肉非常有力量和美感。他摸了根烟点上,坐到曲静深身边说:“兔子,哥这身材不错吧,你准爱吃哥的胡萝卜。” 曲静深无意瞄到他腿间撑起的小帐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就像你得到了一些东西,就要付出另外一些东西一样。 景泽开始扯他的衣服,三两下就把他扒拉光了。景泽说:“兔子,哥想的难受了,我们做点不寂寞的事吧,会让你一下子就成开心兔的…” 景泽掐灭了手里的烟,以一道漂亮的弧线把它丢到一边。曲静深刚想挣开,奈何被扑天盖地吻弄的措手不及。烟味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源源不断地霸占了曲静深的嗅觉。 这不是前几次的点到为止,那是年轻男人对情、欲不知所以,霸道又温柔的攻占。景泽喘着气咬曲静深的耳朵:“兔子,哥真的很喜欢你。以前哥听过一句很流氓的话,判断是不是爱情,根本不需要他妈的清纯的牵手接吻,只需要问问自己的本能就好了…” 景泽说:“别学那些娘们儿兮兮的拐弯抹角的爱不爱的,跟着本能走就好了。你不是也很想要吗兔子…你的胡萝卜也硬了。” 曲静深在理智崩溃之前想,是本能吗?他下面也有反应了,又痒又麻,就像有小虫子在咬,一跳一跳的。 景泽满意地笑了,那笑里似乎有了成熟男人的冰山一角,转而又是稚嫩的强取豪夺。曲静深觉得自己就像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一面是本能,一面又是他的规范,冲击这两种情绪的是强烈的快感,以及两具肢体接触时的炽热。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的久了,潜意识都会渴望滚烫的温暖。而且那个跟煮了的胡萝卜一样的滚烫,正磨蹭着他。 景泽狠狠地捏了一下兔子屁、股,曲静深一个晕眩,已经被景泽扛到了肩上。景泽拍拍他的屁、股说:“兔子,肉实在太少了,摸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曲静深羞耻地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丢到大床上。景泽不知从哪摸了条领带,把他手拴在床头上。曲静深眼里泪汪汪的,兔子腿并到一起,想尽力挡住站起来的胡萝卜。 景泽摸出润滑剂,胡乱地往自己身上一抹,又开始折腾兔子那里。景泽说:“别紧张,越紧张就越吸越紧,哥不舍得弄伤你。” 曲静深快哭出来了,似乎这些年的委屈全累积在了这一刻。景泽趴到他脸上蹭:“兔子,疼了?再哭可真成红眼兔子了。到明儿就眼红嘴红屁、股红了。” 景泽遵循自己的本能,既然痒那就挠痒,既然越来越痒,那就越来越快地挠。曲静深咬着嘴唇,忍不住那里带来的快感,甚至他还主动用兔腿圈住了景泽。 不知过了多久,景泽在嘘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压在曲静深身上。景泽说:“兔子,子弹终于出来了。来舔舔胡萝卜汁,吃了预防怀孕哦~~” 曲静深累的昏昏欲睡,真的做了,这是他这辈子头一回。他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舒口气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早晚的事。快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景泽解开了他被绑住的手,并吻了吻他的嘴。 景泽说:“兔子,你是第一个在哥床上被干哭的。不哭不哭哈,经常吃吃胡萝卜就不疼了。” 外面寒风呼啸,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终于不用年年岁岁过同样乏味的日子了,人是最奇怪的动物,一些牵绊也就在不知不觉中丝丝缕缕了。从来没有完美的答案,能诠释心底的疑惑。 景泽狗改不了拉吧着腿撒尿,他又把被子全部卷走了。他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被兔子咬的那次。为啥会被咬?哦,景泽手贱,提着兔子耳朵甩了几个三百六十度回环。 第十九章小米不是粥 景泽终于比曲静深早醒了一次,他看到自己的造型后骂了句擦。不说曲静深了,就连景泽自己也是半果着,被子全被大腿压在了下面。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8 景泽忙把被子拉出来,盖在曲静深身上,非常骄傲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什么?累晕过去了?哦哦,这才说明咱哥们儿够男人嘛。 景泽吹着口哨得意地去浴室冲澡,顺手把曲静深的内裤捡起来,丢进了垃圾筒。等景泽离开卧室,曲静深才敢稍微动一下,这一动不要 紧,后面那儿跟被针扎了似的。曲静深心想,这要上个大号还不得疼死啊。他拉被子蒙住头,脑海里盘旋着一句话:被干了被干了被干 了… 景泽踏着轻快的步子从浴室走出来,伸手掀开曲静深的被子,曲静深忙闭上眼睛装睡。景泽捏捏他的脸自言自语:“都是男人啥不好意 思的,这不早晚都被干了嘛。” 曲静深心道,这幸好不在农村,要是放农村我就不用活了,买点药喝了死了算了。 景泽又把被子给他捂上说:“兔子,哥去给你做点粥喝,都说第一次干完得喝点,不然下次还是会紧。”景泽这话也不知从哪听来的, 可能他实在闲的蛋疼,只觉得这事好玩极了。 等他走了,曲静深颤抖着手摸了摸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还红肿着,有点湿,不知是米青液,还是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个男人搞 一起算怎么个回事?可是人都有点犯贱,况且曲静深懦弱过惯了。是懦弱吧?所有事都一退再退,退到没路了,就躲开。他这性格跟他 爹一样,他小时候,他们家跟叔叔家挣家里的老房子,最后还是他爹让了步。 景泽站在卧室门口往里瞧,两人正好对了眼。景泽说:“兔子,你醒了?萝卜洞还疼不疼?” 曲静深:“……”他走神了,有点呆滞地瞅着景泽,跟个二椅子小呆瓜似的。 景泽猛扑上去:“兔子你可别给干傻了,这眼珠咋蔫巴了?” 曲静深心道,啥叫正常啊?跟新媳妇似的娇滴滴地扯着被角蒙头么。 景泽嘿嘿笑:“兔子,哥说的没错吧,昨儿爽呆了吧?不过以后得多吃点,瞅你屁、股瘦的,跟鸡排似的。” 曲静深沉默,想拿手揉揉有点晕的额头,景泽立马给按住了:“睡就好好睡呗,动手动脚的干啥。” 吹了一夜空调,曲静深嗓子干的冒烟。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景泽说:“哦兔子你渴了吧?我煮着小米粥呢,我去端~~” 曲静深跟木头似的没点反应,他倒挺惦记着家里的烤箱的,心想着可别给人偷了,又庆幸自个儿出门的时候把它灭了,不然得浪费多少 煤。 景泽屁颠屁颠地端了个碗,放到一边,就要扶曲静深坐起来。曲静深无意中瞅了下碗里的东西,小米沉在碗底,黄不啦叽的汤在上面漂 着。 曲静深:“……” 景泽说:“哥第一次煮哦,你尝尝啥味的。”景泽眼神发亮期待地看着曲静深。 景泽把碗都戳到他跟前了,曲静深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一股子生米气充盈口腔。曲静深想咽下去,奈何生米气呛的他猛咳起来,一个 不留神没控制住全给吐了出来,正好吐在景泽哆啦a梦的睡裤上。 景泽小怒:“兔子反了你还是咋的,不想喝你就说直说呗…”景泽没好气地把碗啪一声蹲桌子上,开始脱睡裤,随手丢到某个角落里。 曲静深抱歉地看着他,景泽一边瞎叨叨一边端碗:“不喝拉倒,欠干的兔子!”景泽喝了一小口,立马苦着脸去了洗手间。半分钟后返 回卧室,伸手啪了下曲静深的头:“你咋不说这么难喝啊,故意看哥出丑很好玩是不?” 曲静深疲惫地笑了笑,心道还是躺下吧,下面疼的一抽一抽的。景泽不知道在鼓捣啥,穿着内裤在房间里逛来逛去。曲静深没一会就迷 迷糊糊地睡着了,景泽倚在床头玩游戏机,时不时变化姿式,从倚到趴到躺到贵妃卧… 中午饭叫的是外卖,景泽还算有良心,给曲静深叫了份粥。景泽把曲静深喊醒,然后去拿碗装粥。曲静深穿上景泽给他搁旁边的内裤, 还是新的呢,标签都没剪。他又把被景泽丢在角落的毛衣裤子拾起来穿上,最后把被丢在垃圾筒里的内裤捡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洗。好 生生的,丢了怪可惜的。 景泽跟叫魂似的在外面叫:“兔子,快出来吃饭!” 曲静深赶忙揉了揉内裤,然后冲干净,找了衣服撑挂了起来。曲静深走出洗手间时,景泽正卧在沙发上,朝他做着打枪的姿式:“哒哒 哒…目标已出现,正准备爆头…” 曲静深默默揉了揉太阳穴,景泽说:“快点,走路跟夹了根胡萝卜似的,肉你别吃了,多喝点粥呗。” 曲静深点点头,坐在一旁端碗喝粥,咦?从来没喝过这种粥,有咸味,还有肉丝呢,加点葱花,挺好喝的。可刚喝了一半,腹部突然一 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曲静深忙放下碗去洗手间,景泽说:“兔子兔子你怎么了?” 曲静深开始拉肚子,不光肚子疼,连下面那里也疼。十多分钟后,景泽见曲静深没出来,起身走向洗手间,刚推开门就看到曲静深脸色 煞白地抱着马桶吐。 景泽有点着急,以前跟他玩过的,都经验丰富,从来不用他处理后绪。他走上去摸摸曲静深的额头,滚烫,跟被火烤了似的。 景泽担心地问:“兔子,跟哥说哪里难受,走,去医院。” 曲静深一想到下面那里有伤,以为都是那儿伤才引起来的,死活不跟他去。景泽急了就犯起二逼来,一把扛起曲静深就往外走。曲静深 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始干呕,嘴里全是酸水。 景泽路过门岗的时候,门岗大爷看着他们嘿嘿笑:“玩过了,脱月工了?” 景泽说:“老不正经的倒怪懂,年轻时被上过不少次吧。” 门岗大爷闲的蛋疼找气,他随手拿了块刚剥下的桔子皮,朝他们丢过去,结果准头不够,正中曲静深的屁、股。景泽怒了,擦!敢砸他 家兔子的屁、股!他把曲静深撂下来让他扶着点墙,拾了桔了皮走上去把放登记本的桌子给踢飞了,桔子皮直接砸到门岗大爷头上。 景泽懒得再理门岗大爷的大呼小叫,随手招了辆车带曲静深去医院了。到医院挂了号,景泽带曲静深去专家处就诊。专家问:“哪不得 劲啊?” 景泽说:“没看到捂着肚子啊,当然是肚子不舒服了。” 专家一听景泽没好气,脸耷拉着写了在病历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抬头问:“从啥时候开始的?有啥症状反映?” 景泽说:“今儿中午,上吐下泄。” 专家又写几个字,再问:“吃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啊?” 景泽说:“就喝了点皮蛋粥。”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9 专家说:“哦,那皮蛋新鲜不?可能是食物中毒。” 景泽瞅着蔫不拉唧的曲静深心里着急,随口就说:“要知道是咋回事谁还来医院啊?” 专家啪嗒把笔撂桌子上:“你别跟玩抢答似的,我问病人情况呢,没你事,出去外面等着。”专家看着曲静深问:“现在怎么样,还疼 吗?” 曲静深脸色苍白:“……” 专家继续问:“以前有类似情况吗?” 曲静深:“……”心道这个专家看着上年纪了,不会糊涂了吧? 景泽抱着胳膊肘儿在一边说:“我谢谢你这么关心他!可是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专家的墨水笔又啪嗒一声,一大个墨点子跃然纸上。专家摆摆手说:“带他去做个胃透吧,瞧这瘦巴的,跟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似的。 ” 景泽揉了揉曲静深的头发,眼神里全是暧昧。老专家唏嘘,又是个玩男人的二世祖。景泽听到了又想开门进去跟人吵架,被曲静深拉住 了。景泽瞅着他瘦不拉叽的脸,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抽疼。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是:爱护弱小者,人人有责。 景泽带曲静深挂号去做胃透,结果出来了,慢性胃炎,长期饮食不规律,加营养不良导致。专家给的建议是留医院挂水,曲静深一想到 花钱,死扯着景泽说拿点药回家就成。 景泽当他的话是空气,交了住院费,当天就住下了。曲静深躺在床上赖不拉叽地挂水,景泽在旁边吃桔子。他掰了一瓣放曲静深嘴边, 曲静深刚想张嘴,景泽反手搁到自个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来。他说:“兔子,不是哥说你,这是碰到哥,要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卖地瓜 疼起来怎么办?” 曲静深不吱声,心想着这病也是自己给折腾的,他哪舍得正儿八经地吃过好东西。景泽又揉他的头发:“你们农村人都这样,平时小气 抠门,把自个折腾病了,又得花大钱治病,治病时又不舍得买好东西吃。” 曲静深捏着被角,心想,谁不想吃好喝好啊,可没钱咋办?他小时候跟同村的小孩去买吃的,人家拿的都是毛票,他拿是几个五分的硬 币。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不让景泽跟二逼似的这样说,没体会过的,根本就不懂。 景泽要的是单间病房,他连让曲静深写字的机会都不给。景泽说:“你别在心里算计了,一天快一百块钱,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起 ,好好养着呗。” 曲静深彻底蔫了,虽然那里还有点难受,但比上午好多了。景泽打开电视,把台来回换了好几遍,最后停在《还珠格格》上,赵薇瞪着 牛眼背诗,景泽哈哈大笑骂小燕子二逼。 第二十章牛魔王 第二天上午。 景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有点累,他伸个懒腰对曲静深说:“兔子,背疼,要不你往里躺点,给我腾个空呗。” 床是靠着窗子放的,窗帘半拉着,曲静深爱动不动地往里移了移,贴到墙上了。他跟生了赖的狗似的,感觉身上又酸又疼,想吐又吐不出东西来。 景泽脱鞋上床,小声说:“兔子,你不会怀上了吧?” 曲静深翻个身闭上了眼,心道吃点药就好了呗,还非得住啥院,同样的药,医院比药店里要贵一半多呢。 景泽见曲静深鸟都不鸟他,伸手又是一阵揉捏,曲静深被揉的挺难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景泽鼓捣着手里的摇控,来回调着台,好家伙,台上清一色播的都是《还珠格格》。景泽不知道看到了啥狗血场面,跟疯子似的笑的一抽一抽的。 他摸着曲静深的腰感叹:“擦,好多年没看过电视剧喽…兔子,你小时候都看啥动画片儿啊?你们农村没彩电的吧?” 曲静深打着小呼噜,胃里跟有糖稀粘着似的,一团一团的酸溜溜。 过了一会,有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景泽正吃着桔子呢,嘴里一边嚼一边大笑。 小护士:“……”和昨天那护士不是同一个。 小护士说:“喂,吃着东西呢,那样笑小心呛着。胃病着,还吃凉的,真是的…到疼的时候就知道了。”小护士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根本没看到被被子蒙住头的曲静深。 小护士把医用托盘往桌子上一撂说:“快别吃了,把手伸出来!” 电视不知何时被景泽换成了猫和老鼠,那猫正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尾巴,景泽把桔子皮往桌上一丢笑骂:“真是二逼哇哈哈…” 护士说:“都这么大人了,还看儿童片,你这人咋这样啊,快把手伸过来!” 景泽伸手往桌上摸桔子,一把被小护士逮住,二话不说就涂碘酒。电视里猫被老鼠整的快成了死猫,他正看的出神,手上猛一疼,他这才回过神来。 小护士开始往他手面上贴白胶布:“还挺好扎的,一会输完记得按铃啊。” 景泽愣了三秒钟,开始炸毛:“我擦,快拔掉!” 小护士端起托盘就要走,景泽急了:“我说话你没听见啊!快点拔了!” 小护士说:“你这人有病啊,有病不想看,花钱买药干啥!” 景泽说:“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咋那么二逼啊,你看小爷哪像得病的啊?” 景泽开始动手拔针,刚把白胶布揭了拔了一半,护士赶忙按住他的手。结果针就挑了个肉皮,液体蹭蹭地往里钻,鼓针了。 景泽疼的龇牙咧嘴,手上一使劲把小护士推开。他把针拔出来时带出来股血,针眼那儿立马鼓了老高,青紫一片。景泽疼的吸气,摸起桔子皮二话不说就朝小护士投,那护士呆愣着,一个没躲开,正好被砸到脸上。 年轻人哪受得了这窝囊气,小护士也急了说:“你不会是精神科的吧?难道送错了科室?” 小护士想到护理知识,立马用最简单的方法判定。她朝景泽伸出五个手指头问:“这是几?” 景泽吼:“你他妈才神经病呢,你全家都神经病!去把你们护士长叫来!” 小护士说:“护士长来了也得给你扎针!”心道这人真不会是有病吧?瞧他刚才吃桔子的动作就不大对劲儿,还看动画片,八成是了 小护士刚想见机跑路去喊人,景泽咋呼:“你他妈的扎针扎错人了,老子是陪床!” 曲静深被这动静吵醒了,顶着个鸡窝头,面黄肌瘦的,他支起胳膊迷糊着眼往外瞅。 景泽语气温柔了点,他赶忙把曲静深按被子里,把被针扎的手伸过去说:“兔子,疼死哥了!都是这傻娘们儿!” 曲静深还没醒透,看到人受伤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往伤口上吹吹。这招对景泽来说很受用,他说:“你再吹吹,别停。” 曲静深心道这是咋了,他小心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0 翼翼地把粘着棉球的白胶布揭下来,一看一个针眼儿。 小护士目瞪口呆地瞧着床上这俩大男人,同性恋她只是听说过,这回被她碰上真的,倒呆了。 景泽哼哼叽叽,曲静深碰了碰那针眼儿旁边的青紫处,景泽夸张大叫:“兔子,哥不会要残了吧,快用兔子的爱心吻治愈我!”曲静深默默地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针眼,沉默了。 景泽摸烟要抽,小护士才回过神来:“病房不允许抽烟。” 景泽烦躁地把烟丢桌上说:“干站着干嘛,过来给人扎针啊,记得去换套输液器!” 小护士巴不得马上逃离现场,小跑着夺门而去。景泽把曲静深捞怀里亲了个嘴:“瞧你瘦的跟巴掌脸似的…” 小护士再进病房时谢天谢地景泽已经下床了,她好奇地瞅了眼瘦不啦叽的曲静深,心道不会有啥病吧? 曲静深第一次被姑娘这么瞅,死贴着墙吓得一动不敢动。小护士说:“你往外挪点,太靠里了咋扎?” 景泽一边伸手去抱一边吼:“你眼瞎了啊他病着你看不见是咋的?瞅你那一身肉。”小护士只是有点圆呼呼的,最讨厌听人说她肥。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手上没轻没重的,第一次竟然没扎上。 景泽大怒:“出去把你们护士长换来!” 曲静深瞅着小姑娘耷拉着脸,挺难受的样子。他拉拉景泽的手,意思是算了。景泽扬头朝天花板哼了一声,又说:“兔子,你看到个小姑娘就怜香惜玉起来了? 曲静深生怕他的嘴又害叨叨,他立马摇摇头,没想到还是管不住景泽的嘴。景泽翻了个白眼:“瞅她长的,脸圆的皮球似的,腰上跟裹了个呼啦圈似的。” 小姑娘被他骂的脸通红,回击道:“你长的多帅啊,腿又细又长的,跟蚂蚱似的!还抽烟呢,别介给薰成黑碳了!” 景泽阴阳怪气说:“比不上你漂亮!” 小护士不阴不阳:“没你帅!” 景泽洋洋自得:“谢谢!” 小护士一脸愤恨摔门而去,心想这啥人呐,长的衣冠楚楚跟人似的,咋就不说人话? 门被大力带上,景泽俯□啃兔子鼻子:“兔子,你以后会不会娶老婆啊?” 曲静深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说不会,还是说根本没人肯嫁他。景泽叹气道:“兔子,我也不会结婚的,跟女人过实在太郁闷了。你不知道我妈整天跟霸王似的,都留下阴影儿了。” 曲静深的手露在外面有点凉,可能滴的太快,感觉就跟有一股子凉水蹭蹭地往里面钻似的。他打小到大输液的次数很有限,一般的小病吃点药就好了,拖着拖着就没事了。 景泽沉入了他老妈留下的阴影中,安全感系数瞬间降至零下。景泽问:“兔子,你喜欢哥吗?” 曲静深跟木偶似的没动静,喜欢吗?好像也不怎么讨厌。但啥是喜欢,娶了他当婆娘过日子吗?好像俩男的不能结婚吧,也不能生孩子。 景泽一看他没个反应,脸顿时成了面瘫:“兔子,你都给哥干啦,人不都是有隐性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就跟被强、奸的女的似的,好多都跟了强、奸犯生了大胖小子。” 景泽头上不知打哪儿蹭了块小桔子皮,曲静深伸手帮他取下来,顺手学着他呼啦自己头发的样子揉了下他的头发。很硬,都竖拉着,就跟他人一样,说炸就炸。 这动作对景泽来说很受用,景泽跟大狗见了骨头似的,啊呜一口衔住了曲静深的另外一只手。上面的冻疮红的一块一块的,景泽这才想起来,打好几天就要买的冻疮药膏拖到现在还没买。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打小啥事都不用操心,活了二十多年,净别人替他操心了。 景泽拉被子把他的手盖住说:“都这样了,还瞎动个屁!哥出去撒尿,一会回来啊。有人非礼你,记得按铃!哥会来救你的!” 曲静深的嘴角小抽一下,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就闭上了眼睛。他也说不上身上啥感觉,说累吧,根本没干啥重活不该累。说疼吧,那儿也不疼了。对,他终于想到一个词儿:虚。浑身跟躺棉花地里似的,提不上来半点力气。 景泽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专家,景泽一边解裤子放鸟一边哼歌。老专家说:“上个厕所也不老实!”景泽抖了抖鸟说:“切,你想有这活力还没有呢!” 老专家又好气又好笑,问他:“那病不啦叽的是你相好的?” 景泽爱理不理:“咋啦?”老专家说:“没咋!瞧那面黄肌瘦的,肯定是营养不良,你们找个伴儿不容易,可得好好对人家。” 景泽不耐烦道:“絮叨!你说你们老人家家的就安享晚修身养性不就好了,整天唠叨,烦不烦啊?!” 老专家哼了一声:“我是为你好!爱里有钱了不起啊,切,你们这帮孩子懂个屁。” 景泽切了一声,显然不把他的话放心里。刚走到门口又返回去,跟搂哥们似的搂着老专家:“喂…我问你,手上冻了,抹点啥药好啊?” 老专家说:“别没大没小的,叫大爷!等会跟我去专家室,给你开个冻疮灵,去拿点药涂涂。” 景泽说:“大爷你真好!其实…大爷你年轻时也是个帅哥吧,瞧这高高的,身材挺匀称的……” 老专家扶着墙走到专家室,给他开了个冻疮灵,心道现在这年轻人都被还珠格格带坏了,没大没小,大呼小叫的。就说他家那孙子,前两天跟他下五子棋,他不幸输了。他孙子弹他个脑瓜崩,说:“哥们儿,以后好好跟咱学着点哈。”他当场大骂自己的儿子,咋教育的这么没大没小的! 景泽去药房取了药,一路吹着口哨进了曲静深的病房。曲静深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被子下面跟平的似的,景泽直叹气说太瘦了。他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滴着。景泽看着瓶身上印着的葡萄糖三字发了一会呆。他突然就挺想抱抱曲静深的,不是他说的第一本能凸,而是心里软软的,就跟小时候逗他家养的小狗一样,他没把曲静深当小狗,可就是弄不清那是啥感觉。 景泽开始有了他从未有过的烦心事,他打心里问自己,真的有人能像他爸他妈他哥一样,陪他走很多年吗?就算像他跟景森一样,吵的天翻地覆打的头破血流也不会分开?不对,他没敢把景森打的头破血流过,景森不打自己就是好事了。 景泽开始对着窗外发呆,心想着这些年跟他好过的人。二年级跟他好了一星期,嫌他太调皮又把他甩了的小姑娘。三年级跟他好了半月,嫌他对每个小姑娘都好,跟他掰了的小辣椒。四年级把他的游戏机摔坏,他立马翻脸,把人家吓哭的小姑娘。五年级跟他走的很近,却喜欢自己女朋友的小男孩……还有后面的许多人,他也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1 不清了。 想着想着就想到自个儿以后的工作,他家老头子让他去那儿,景森让他去这儿的,最后弄的他哪也不想去了,反正有钱,享受生活才是第一位嘛。但是自打他遇到曲静深…似乎觉得生活还有很多乐趣。 景泽就这样拖着下巴直到曲静深睁开眼看他。景泽朝他挥挥手里的药膏说:“喏,刚才去买的,那老头儿说这挺见效的,抹上以后就跟哆啦a梦的魔法似的,刷啦一下就好了。” 景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膏,拉过曲静深的手,小心地涂着。他问道:“兔子,疼吗?” 曲静深摇摇头,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木木的,凉凉的,他低头瞅了眼冻的老高的手面,心想,会好吗? 景泽以为他疼,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呗,西游记的后传。其实,孙悟空和牛魔王才是相爱的,你看他跟唐僧取经的时候,看到牛魔王结了婚生了子,跟吃了炮弹似的,看吧,孙猴子跟你一样小气吧啦的,把人家最后搞的妻离子散的…” 曲静深傻笑,他就没正儿八经地看过西游记,不过他也挺喜欢孙悟空的,神通广大的人总让人崇拜。 景泽接着说:“其实孙悟空也挺二逼的,在花果山当猴大王不就好了嘛,干嘛去取经,你看唐僧从来都骑白龙马,又没骑过他。以为得了个金箍就千里相系,情比金坚啦?骗猴子呢吧。” 曲静深被逗的哈哈大笑,景泽说:“哦哦,现在的猴子也搞同性恋啦,原来动物界也有讨不到老婆这一说。兔子!前车之鉴啊,结婚是硬伤!” 曲静深:“……” 第二十一章日子慢慢过呗 景泽笨手笨脚地把药膏涂好,还趴下吹了吹。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他都习惯这货跟流氓似的了,突然温柔下来,倒觉得晴天霹雳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景泽叼了根烟在嘴里虚晃着,那眼神真跟个小开似的。 曲静深指指他手里的烟,摇摇手,意思是这儿不准抽烟,再抽烟那小护士还得骂你。景泽不知被谁给刺激到了,整一个文青神经病了,他故作忧郁地问曲静深:“兔子,你喜欢过人,谈过恋爱没?” 曲静深配合地摇头,两只手简直冰火两重天。一只手哗哗地往里进凉气,一只手抹了药膏,药劲儿上来跟火烤似的。 景泽把烟扒拉下来,两根手指夹着一弹一弹的。他说:“兔子,实话告儿你吧,哥相好挺多的,倒还真没谈过恋爱。你说亲嘴是谈恋爱吗?” 曲静深点点头,又摇摇头,结果景泽的脑袋直接给人压上来了。曲静深的嘴唇很干,也没小言上描写的销、魂滋味。景泽说:“改天买唇膏给你抹抹,干不啦叽的,跟啃块树皮似的。” 景泽望着窗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曲静深正等待着他抒发长篇大论呢,结果人来了句:“你说牛魔王到底对孙悟空有没意思啊?” 曲静深听了以后面瘫脸,那张面黄肌瘦的脸上一点让人喜欢上的关键因素都没有。他就是个土不啦叽的农村小子,也想拼命在城市里寻找一片立足之地。他没有大理想,没有人生目标,没有生活规划,只要能吃得上饭,有个床睡觉,就已经十分满足了。如果他能说话,一定要问问景泽:你丫搭错哪根神经,到底看上我哪了啊? 景泽跟会读心术似的说:“哥就喜欢你不吱声,不用跟娘们似的整天叨叨。” 曲静深心道,我要是能吱声,定不着你怎么烦我呢。景泽说:“亲一个呗,该按铃拔针了,要不那小姑娘来了又得巴得巴的烦死个人…” 景泽一击必得,要让他说说亲曲静深的感觉,他一定会说软软的。因为曲静深不喷香水,没有香味。曲静深不涂唇膏,不腻歪。曲静深不常洗头发,没有洗发水味儿。景泽最讨厌男的把自己打扮的跟娘们似的,身上薰死个人。 床头的铃刚按下,刚才给他扎针的小护士没多久就推门进来了。景泽坐床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说:“赶紧给拔了,这都快回血了。” 小护士爱搭不理地揭胶布起针,景泽说:“你丫轻点啊,不疼啊。” 小护士叉着腰看他:“我说你这人嘴咋这么欠呢,敢情有病吧?去精神科做个测试呗,别在这碍眼!”小护士说正等他回话呢,心道这敢情好,能大吵一架,她是来实习没多久了,哪受过这毛气啊。 景泽似在酝酿情绪,小护士严阵以待,结果景泽说:“ 刚说啥?风太大,我没听清。” 小护士气的脸都白了,真想拿拔下来的针扎死丫的。曲静深憋笑憋的辛苦,他手握成拳状压在嘴上,景泽朝他使了个眼色,得意地啧了声。小护士把门啪的摔上,走廊里回荡着哒哒的高跟鞋声。 景泽拉过曲静深的手看了看说:“兔子,疼咩?瞅你这手冻的,如果明年哥还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让你再冻手了。” 曲静深虚的像团花,只想睡觉。他迷迷瞪瞪地觉着景泽摸他那儿了,可那儿软趴趴的怎么也没感觉。景泽嘟囔了句:咦,被干了一次,前面就不行啦…曲静深晕呼呼地想,不行就不行呗,反正自个儿也不会总想着那事。 景泽见他睡着了,帮他拉拉被子,然后出去买饭。医生一再叮嘱,这几天只能让曲静深吃流食,景泽去医院旁边的小饭店让人煮粥。意料之中的又给人吵了架,他嫌人家不顺带卖给他个碗。 景泽跟很有理似的说:“你这咋做生意的,买你个碗又不是不给钱,瞅你那小气样儿,怪不得生意不好,都没人来。” 这小饭店开了都三月,比起周围的饭馆来说算冷清的。那经理被他一说,顿时郁闷了:“不好你还买,犯那啥啊?” 景泽翻个白眼:“买你个碗,又不是买你爹地。没碗咋喝啊?” 经理一听这都问候到长辈了,瞬间急了:“你这人咋说话这么难听,要不你就打这儿喝,我们提供碗,要不就去对面小商店买去,别打这没事找事儿。” 景泽就想撂下东西跟他干架,那经理一看这势头不对,倒软了点:“再不走,热粥就凉了啊我跟你说。” 景泽朝他竖了个中指,转身而去。经理在背后比划着哼哼哈嘿双截棍,他决定要报仇血恨,给他背影来上几下又不会被反击。 结果景泽还是到对面花三块五买了个缸子,他给了十块钱,说剩下的钱别找了,都拿成喔喔奶糖吧。可还是没凑成了个整数,最后又给了几块大大泡泡糖。他自个又买了笼小笼包,要了个鸡蛋汤一块带回去了。 曲静深似乎睡的不太好,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翻了个身。被子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景泽啧了一声,瘦的都快成了一把骨头了。上次干他的时候,想捏捏他的屁、股,结果一捏一把骨头。景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2 泽心想,现在的小零,都屁、股翘的跟充了气似的,就兔子这身板,出去卖定不着也卖不出去呢。这样一想,他突然就有了成就感。那成就感就像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宁愿丢角落里,也不愿分给其他小孩玩。 景泽把东西放桌子上,走上去帮他掖掖被子,然后伸手捏住曲静深的鼻子:“兔子,起来吃饭啦!快快快快快点!” 曲静深刚才根本没睡死,呆呆的瞅了景泽几秒,想从床上爬下来。景泽一把按住他,摸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把小米汤递他手上:“赶紧的,一会就凉了。气死我了,那卖小米粥的,死活不卖给我碗,要不是惦记着你没吃饭,我早打他丫的了!” 曲静深小口小口地喝,跟他平时喝的清汤不一样。缸子里的小米粥很粘,喝到胃里挺舒服的。不过再舒服,曲静深还是惦记着家里的东西,在心里算着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过年了吧? 景泽啊呜啊呜一口一个小笼包,等曲静深慢吞吞地把小米粥喝的见了底,他才接过缸子,把鸡蛋汤放里面大口大口喝起来。他不知道让人,从小不管啥东西,他家里都是管的足足的,简直就是小霸王在世,给惯的一点事都不懂。 等吃完饭,景泽把垃圾往桌子一丢开电视。曲静深实在看不过去了,想下床收拾。景泽没好气地按住他不让动,草草地把垃圾丢到垃圾筒。 景泽翻来覆去地换台,那速度,跳的曲静深眼晕。他换了一圈,实在没啥好看的,把摇控一丢,回床上抱兔子去了。 景泽把那包喔喔奶糖撕开了,给曲静深剥了一块塞他嘴里。那时候这糖还挺稀罕的,曲静深以前没吃过,只觉得嘴里满满的牛奶味,又甜又香的。小时候他倒挺巴着生病,因为那时候他娘就会给他弄点好吃的,其实也没啥充足的材料,也就是变着花样做做,在包子里放点红糖,蒸糖包子吃。如果不算过年时候吃,一年到头顶多也就吃上两次。 那包喔喔奶糖一会就快见底了,景泽跟看怪物似的瞅着他,疑惑道:“真的有这么好吃?”他自己也撕开一块填嘴里,结果几秒后把糖嘴对嘴吐给曲静深:“啊啊啊想到它我就有阴影,小时候吃太多了!” 曲静深嚼巴着觉得挺好吃的啊,不知不觉就给吃完了。景泽心思这样吃糖会得糖尿病的,随手一丢把那塑料带丢到地上,曲静深支起胳膊要起身去捡,被景泽狠狠地按到被子里。 现在才八点钟,根本不到睡觉的时间,俩人倚在床头各自想心事。景泽说:“兔子,你小时候也很瘦吗?”景泽说着把曲静深常用的本子塞到他手上,又给了他支笔,不过不是原来那支。 曲静深写字:“嗯,从小就很瘦。俺娘说生下来的时候,三斤多。”他手上也使不上劲,幸好笔比自己以前那支好使,还带着香味呢。 景泽说:“那么瘦,就跟小鸡仔似的…小时候不得经常给人欺负啊?” 曲静深写的慢吞吞跟蜗牛似的:“嗯,都没有人怎么跟我玩。” 景泽说:“要是那会儿认识哥就好了,哥罩着你。” 曲静深傻笑着写:“你嗓门儿挺大的…” 景泽吼了一句还珠格格的主题曲,跟疯狗乱叫似的。瞎扯了一会,景泽说:“兔子,哥想打炮,帮哥一下呗。” 曲静深往被子下景爷的某处摸了摸,果真硬的跟铁棍似的。曲静深的手缓缓动作,景泽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曲静深心想,打手枪这回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最后,景泽身寸了曲静深一手,他把米青液搁到曲静深鼻子下面说:“闻闻,记住这味儿了啊,以后可别爬错床找错男人了。” 其实,都是男人嘛,曲静深也有点感觉了,但是忍忍就过去了。景泽心满意足地抱着曲静深睡觉,不过,妈的,那骨头架子硌的自己浑身难受,咋这么瘦捏?! 作者有话要说:过个年真心麻烦死了!觉得萨顶顶的万物生十分给力啊~ 第二十二章 二你大爷 曲静深第二天下午死活要出院,他特意吩咐景泽去买了俩大馒头,并把它全部吃掉。意思是,你看我好吃好喝的,真的没事了嘛,是前两天天太冷,又被你干了,才会生病。 景泽托着腮帮子吃包子,跟嚼泥块似的,乍一吃尝个新鲜,还觉得挺好吃的,可是吃了几顿,景爷就直想骂娘。 曲静深用渴求的眼神瞅着他,景泽用类似二逼的眼神回看他。曲静深轻轻叹了口气,景泽把吃剩下的包子全部丢垃圾筒里。 曲静深:“……”他最见不得景泽浪费东西,这下被打败了,蔫着脑袋拉了拉被子。 景泽哼了一声说:“在这住着呗,单间服务,晚上还能亲亲摸摸,打打手枪,挺不错的。” 曲静深默了,心想这人有病啊,都快过年了,在医院呆着干啥,怪晦气的。其实,曲静深是惦记着家里的东西,本钱还没赚回来呢,年前这些天又挺好卖的。 景泽突然“啊”地怪叫一声扑倒在床上,把曲静深的小细腿压在身体下面。景泽说:“兔子,给哥揉揉背,昨儿个做梦爬了一晚上山…” 曲静深把手贴到对方比自己厚实的背上,匀着劲耐心地揉。景泽说:“你使点劲啊,跟揉棉花似的!”曲静深听话地把手上的力道加大。 景泽贱劲儿又上来了:“我说兔子,你咋那么听话,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要是其他男人要上你,你也同意吗?” 曲静深极其无语,心思,像你这样的…爱好不同于常人的人,我活了二十多年才遇到一个,等遇到下一个都四十多了,小老头似的,还有谁看得上我啊? 景泽见他不吱声,背也不揉了,支起身来就问:“咋不吱声啊?以前听人说有的男的被人干过一次,不是弯的也弯了,这事儿上瘾啊~” 曲静深忍无可忍摸过本子刷啦刷啦写道:“都进医院了,你还不满意?” 景泽说:“哟,怒了~这话我爱听,被干进医院了,是男人听到都会有成就感。好,哥原谅你了呗…” 曲静深写:“唉,都多大的人了,跟没长大的小孩似的,你们城里人啊。” 景泽说:“我们城里人怎么了?总比鸟不拉屎的农村好吧。”他伸手摸过冻疮灵,搁手里比划着说:“你们农村能买到这个吗?瞅你手上冻的烂乎乎的,肯定不少年了吧…” 跟景泽相处这些天,曲静深早就摸清了对方的性格,知道他这话是无心的,可是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可到底疙瘩什么他又说不清,大概就是在说起农村人时城里人的那份优越感让他不爽吧。 景泽瞧着他不高兴了,扁扁嘴说:“生气啦?其实你们农村人也不错的,瞅上次摔我玫瑰花的那二逼了吧,搁你身上就干不出这事儿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3 。” 曲静深有点好奇,写道:“那搁你这对我啥评价?” 景泽顺口一说:“傻逼呗。” 曲静深握笔的手颤抖了下,都怪自己嘴贱,明知道这货吐不出来啥好话,偏好奇要问。 景泽说完那话怎么寻思也不是个味儿:“我是说你淳朴,真诚,跟你们农村人一样…” 曲静深不想跟他说话了,心道你能不加定冠词“农村”吗?你们城里人好,你们城里人香,一个个精的跟猴儿似的。本钱一块五的东西,能卖五块。哦不,卖五块就算淳朴的了,一般的都卖十块。 景泽在医院呆了这几天,无聊的都长毛了。那几个小护士被他说的都不想进这个病房了,那老专家,见了他就躲。景泽心道:难道是这几天没喷香水?怎么都不爱偎我啊… 景泽说:“兔子,打一炮呗,无聊的蛋疼。” 曲静深下意识地立马扯紧病服的裤子,在医院没法洗内裤,他这几天被景泽搞的内裤潮潮的,男人嘛,一般还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坚、挺了。 景泽瞅了一眼说:“抓那么紧干啥,勒着蛋了了疼不死你。” 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个哑巴,在景泽面前,也会失去语言能力。他厉害就厉害在:无论什么场合,只要他一开口,就有想让你打死他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景泽又说:“乖,别害怕,你现在还病着,哥不干你,等你好了,再往枪里上子弹。” 景泽开了电视按了一圈,看了会猫和老鼠,直觉得枯燥无味儿,他好想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去打个桌球喝杯小酒嫖个妓什么的。他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开始数自己从小到大的战绩。什么小学五年级时把班主任气哭了啊,高中时把班主任整的见到他就躲,以及大学时做过的抽风事儿。 曲静深默然听着,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是足够苍白。景泽说:“人不傻逼枉少年,其实,有人陪你傻逼就是对你的一种认可嘛。”跟自己比起来,景泽那些明晃晃的,被许多人簇拥的日子,是自己曾无数次羡慕过,但又从未得到的体验。 景泽枕着曲静深的大腿问:“兔子,你说哥以前是不是太招眼儿了,现在根本不喜欢瞅那些跟孔雀似的美女帅哥,觉得装逼透了,哥当年装逼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蛋呢。” 曲静深想了一会儿写:“人都这样呗,越是自己有的,越不珍惜。” 景泽说:“哟嗬,一会成小文青了啊?可能哥就是喜欢你那凡是较真的劲儿,几毛钱都搁心上~哥见过不把钱当回事的人也不少,可打心底里就挺瞧不起的。要不着怎么说这人就是犯贱嘛,哥自个儿也不把钱放眼里。” 曲静深隐约地明白为啥景泽要缠着他了,除了新鲜感与犯贱感之外,就剩下那份互补感了。人不都是这样,自个儿有的当路边的杂草,自个儿没有的,当手心里的元宝。 曲静深哪有功夫听他吧啦吧啦,只想着明儿赶紧出院。于是成了这副局面,景泽一直在倒自个儿先前的光荣事迹。曲列深则一直说出院的好处。景泽最后捂着眼睛死活不看他写的字了,景泽说:“给哥个理由,如果情况属实,哥就准了…我去,你比哥还能磨人!!” 曲静深写道:“我不喜欢医院的味儿,闻到就想吐。” 景泽说:“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天太黑我什么也没看到!” 曲静深泄气地往枕头上一倚,瞅窗外刚亮起的路灯。过了一会,景泽露出个手指缝儿,好死不死正好瞧见了曲静深那行字。他彻底被打败了:“那就出呗,我明儿一早就去结账。” 曲静深跟拿了糖的小孩似的,瞬间就开心了,刷刷写道:“你把结账的单子留着,我还你钱,还有…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我很值你的情。” 景泽摆摆手说:“少来这套,哥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值我情,你给哥块地瓜,哥要还你一车地瓜你就真开心啊?要不,笑个呗。” 曲静深傻笑,景泽正想入戏来个罗曼蒂克的吻呢,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小护士的尖叫。景泽吼:“叫你妹啊叫!” 走廊里的对话:“小玲你这是咋的了?叫的跟杀猪似的。”同事小如问道。 小玲说:“刚才不知道谁养的猫蹿进来了,吓了我一跳,黑不溜球的。” 那地儿正好是曲静深病房的门口,景泽就要起身出去,却被曲静深一把拉住了。景泽吼:“再瞎叫唤,爷弄一群猫吓到你尿出来!” 小玲和小如小声议论:“我听二华说这里面住了对同性恋,那陪床的跟疯子似的,见谁跟谁吵。” 景泽逮着鞋就丢了出去,幸好门上玻璃坚固。过了一会曲静深要上厕所,景泽又光着脚丫子把鞋捡了回来。对此,曲静深十分无语。 。。。。。 第二天一早景泽去办出院手续,曲静深留在病房里穿衣服,前两天买的糖还剩了不少,曲静深全都收起来拿着。他收着收着就眼馋了,剥了一颗放自己嘴里。 没多大会景泽就拿着收据之类的回来了,曲静深抢着要看多少钱,景泽说:“瞅啥瞅,这回没跟人吵架!” 曲静深刚才瞅见一个4,心里差不多有数了。心道,才这么几天,就要这么多钱,以后可再也不敢轻易病了。曲静深怕景泽又把自己带回他家,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写道:“我想先回我家,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呢。” 景泽看着曲静深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勉勉强强地应了声:“哦,那你手里的糖还拿着干嘛,医院里的东西不兴带出去的!”景泽夺过来一把丢到垃圾筒里,曲静深赶忙拾起来,哪有那么多忌讳,这糖丢这儿就真瞎了。 曲静深几天没出门,被风一吹就打了个喷嚏。景泽没好气地帮他裹了裹棉袄的领子,心疼地看了眼他陷在棉袄领子里的下巴。尖尖的,就跟个狐狸似的,哪有兔子的圆润哟。这明明就是只不会发骚的公狐狸。 医院门口有个摆摊卖围巾的,景泽顺手买了条蓝色的毛线围巾帮他围上,曲静深被裹的只剩俩眼露在外面,卖围巾的大姨说:“小伙子,你对弟弟真好!” 景泽嘟囔:“坏了我玩谁去啊…”那卖围巾的大姨因为外面风太大,没听清景泽嘟囔啥。 曲静深的意思是做公车回去,反正也就几站路。景泽鸟都不鸟他伸手就打了个车,上车跟司机侃的风生水起。景泽说:“哥们儿,我跟你讲,就不能顺着这老婆,越顺着越不把你当回事儿!” 那司机也是个大老粗,说话没个遮拦,张口就说:“我擦,别提了,啥事都跟她说不清楚,直接上床扒裤子开干,干完就老实了,知道男人是咋回事了。” 景泽瞄了曲静深一眼,说道:“这么说你老婆还挺怕你的啊?” 司机说:“怕个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4 毛,都能骑我头上拉屎撒尿,瞅我眉头这疙瘩,那天打仗打的,你又不舍得动手打她,只能挨打呗!” 景泽趁机捏了下曲静深的屁、股说:“打屁、股啊,肉多,耐打!” 司机哈哈大笑,尽是北方的爽朗:“哥们儿,挺有经验的啊?!” 景泽也哈哈大笑:“那是!” 司机继续传授跟老婆相处的经验:“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二,可跟老婆面前,二点又怕啥!” 景泽说:“二他大爷的,不懂二,怎么骂人家二嘛!” 曲静深缩到蓝色围巾里当冬眠兔子,此情此景,给他的感觉很微妙。他说不上具体的感受,或许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了,心里觉得挺幸福的。因为经历的不幸太多,所以幸福就显得轻而易举。一块糖,就能甜上老半天,舍不得嚼,怕化的快,又不得不嚼,因为香甜的味道太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各种亲戚排队走!对了,征求个意见,如果想把这个文种田下去,种个五六十万,怎么样? 第二十三章城管真坑爹 曲静深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两天,到第二天下午就立马坐不住了。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就跟被烤了屁、股的兔子。景泽裹着个被子坐在沙发上,把脚翘在桌子上挺自在的抖啊抖。过了一会儿,他实在看看不下去了,问道:“兔子,瞅你这圈溜的,眼不晕啊?” 曲静深听了拿本子坐到他跟前写:“明儿去卖地瓜呗,年底了怎么着也得把本钱捞回来。” 景泽说:“咱甭去了成不,你能卖多少钱哥给你双倍的。” 曲静深想了想写:“那不好,我这人也闲不住,不卖地瓜,就得找个零活做着。再说,上次医药费都欠你那么多了。” 景泽又想到他上次被人欺负被人揍的时候,心道卖地瓜至少有自己看着。他点点头说:“好呗,你要去卖就去卖呗。那些钱甭老惦记着还了,如果真想还,多做几次就抵了。” 曲静深听着这话心里怎么都不是味儿,就跟被人包了似的。他忍不住想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于是在本子上写:“你跟我说说男人跟男人之间谈恋爱是咋回事儿呗?” 景泽随口说道:“圈里的老油子都不喜欢谈情,他们在一起只上床,刚入圈的想追求爱情的也有,不过都被老油子玩的团团转儿…” 曲静深一听这解释就对号入座了,他算是刚入圈的。嗯,接着再问,他再写:“那要是他们谈恋爱会咋样?你算是老油子不?” 景泽耐着性子解释:“能怎么样,跟男女一样,就是不能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牵手接吻呗。哥没谈过恋爱,不算老油子。” 曲静深点点头,寻思了一会儿,他俩这样下去算啥?与其这样整天腻在一起,倒还不如要个名分?想到这里他又打心里骂自己,又不是姑娘,要啥名分? 景泽见他不吱声了,问道:“想啥呢兔子?笔都快让你转断了。” 曲静深蔫着脑袋写下行字:“要不咱们谈恋爱吧?”他想了想,这也算是农村人精明的地方,这不叫计较得失,也没啥利益不利益的,只是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而已,就跟城里人喜欢叫外公外婆,农村人叫姥娘姥爷一样。 景泽吃惊地瞪大眼睛瞅着他:“我擦!兔子你不会本来是弯的吧?!我靠,我说怎么上你的时候你没啥反应,敢情你是弯的!兔子啊兔子,哥一直把你当直的来着,觉着把你弄弯了还挺内疚的,你竟然!” 曲静深猛摇头,连手都用上了,景泽看着他的窘样儿哈哈大笑:“哥逗你玩的,不就是谈个恋爱嘛,瞅你脸红的。” 曲静深笔都抓不住了,老大会才写了一行字:“那打今天起,就算谈恋爱了么?” 景泽骄傲地把高扬的头点了点说:“嗯,既然兔子你示爱了,我就勉强答应和你在一起吧!” 曲静深:“……那谈恋爱要怎么样?” 景泽说:“我又没谈过,怎么知道!哦哦我想到了,亲亲摸摸那个那个呗!” 于是,景爷跟曲静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确定了关系。爱情是啥,他们都没有具体的定义。景泽说他小时候渴望的爱情就是自个儿以后的老婆爱他疼他,能在他抽疯别人骂他二逼的时候,自个儿媳妇儿能跟他站在同一阵地,欣赏他这种生活态度。曲静深说自己打小就没渴望过爱情,他觉得父母在一起过日子就挺好的。如果一定要说,好吧,就是农村惯传的生娃、放羊、娶媳妇、生娃儿… 。。。。。 第二天曲静深起了个大早,他破天慌地去楼下买了份早餐。他心想着,既然是在谈恋爱,对自个儿媳妇儿也别太差了。其实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啥攻受的概念,就觉得既然是俩男的在一块,就互为彼此的媳妇呗。他那儿也想进洞里抽来抽去,而不是被撸。男人嘛,都一样的。 景泽啃着手里热乎的白菜包子,喝着袋装的豆浆瞎叨叨:“为啥不买肉包子,不就一个贵五毛钱么。还有豆浆,怎么不买盒装的,你瞅瞅袋装的里面兑了多少水…” 曲静深倒吃的挺开心,豆浆他特意要了甜的,暖暖的喝胃里挺舒服的。烤箱里的碳正点着,加上厨房里的炉子,房间里似乎暖和了不少,要不景爷哪有精力叨叨。 俩人半个小时后出了门,三轮车上放着曲静深修好的小板凳。景泽坐在小板凳上,十分钟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曲静深回头瞅了他一眼,景泽说:“不坐了,瞧你的小身板,还蹬的动么你…” 曲静深一只手掌着三轮车把,另一只手朝他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景泽哼了一声,小跑着跟在车子后面。 他们最后还是选了上次大卖场门口,上午九点多,人流还算比较多的。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出来置办年货的人挺多的。曲静深把牌子挂在烤箱边上,景泽搬个小板凳做在旁边,手支着下巴发呆。 不一会儿就有俩年轻的情侣走上来问:“你这地瓜咋卖的?”曲静深朝他们做了个‘八毛’的手势,景泽可能没睡醒,一冻就更蔫巴了。他耷拉着脑袋说:“八毛一斤。” 那小伙子说:“一块五两斤呗,给我们称两斤。” 曲静深点头忙着称地瓜,景泽托着下巴爱理不理地瞅了眼那姑娘,那姑娘看到了也回瞅他。景泽又瞅回去,那姑娘又瞅回来…一来二去就不知道哪招着景泽了。景泽不阴不阳地说:“眼睛有病啊。” 那姑娘不是太爱招事的姑娘,虽然听到了,但也没咋的,只是偷偷跟自己男朋友说了句,俩人拿着地瓜离开的时候都用那种眼神瞅他。 曲静深接受上次的教训,抽出个空拿出本子写:“听话点,别跟人吵架啊,卖的好了,晚上给你买肉包子。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5 ” 景泽憋着嘴说:“要精肉的。”曲静深点点头,拿着火钳子来回翻地瓜。 上午的生意倒挺不错的,所以中午他们吃的驴肉包子。景爷去买的饭,顺手稍带了两杯奶茶,曲静深心疼地接过来,跟喝血似的喝了一口。一上午赚的钱…没了。驴肉包子还是挺香的,奶茶也挺好喝。曲静深特别爱嚼奶茶里面的“黑珍珠”,粘粘的,有点甜味儿,就跟嚼他娘做的年糕似的。他娘放的糖少,所以年糕不会太甜。 曲静深还是挺开心的,景泽一上午都没给他闹事。他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这种想法,他想着如果农村人都娶男媳妇儿,那下地干活锄草打农药什么的一定很给力,得多收好几十斤麦子。男的不像女的娇滴滴的,多好养活。他早忽略了生孩子传宗接代这回事了。 曲静深还没乐呵多久呢,下午两点多钟生意正不错的时候,城管来了。以前他只是偶尔在报纸上拜读过他们的剽悍,今儿一见排场果然挺威武的。 城管开了个小成包车,弄了个喇叭瞎叫唤,许多卖饭的小摊贩立马骑车子走人。城管在后面开着面包车赶,时不时还吼上两句,说句你们这些刁民什么的。 曲静深正帮一小男孩称着地瓜,手忙脚乱的,眼看城管就要来了,那买地瓜了又给了个十块的,等他找完钱,那城管离他还有几米的距离。 城管甲:“前面那个卖地瓜的,丫你瞧不见人别的小贩啊,不把城管放眼里啊,找抽呢吧!” 曲静深忙着把钱盒子放好,景泽慢吞吞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曲静深又把小板凳拿起来搁三轮车里,他正准备骑车走人呢,结果景泽捷足先登,已经坐在三轮车的驾驶位上。 曲静深在后面推搡着景泽意思是让他快点骑,景泽本来就自大,他只想着自己小时候骑自行车赶超了多少人,把上次撞电线杆的经历早抛在脑后了。 他们后面城管还在咋呼,景泽热血暴涨,大吼一声:“兔子,上车!”曲静深倒听话地跳上了车,他坐在小板凳上瞧着后面的城管。 城管丙说:“你这三轮的还能跑过我们这四轮的?年底下别再摆摊了,影响市容!” 景泽切了一声,脚猛踩三轮车,这次三轮车倒挺给面子的往前冲了出去。景泽大骂:“你们这群孙子,整天就知道跟狗似的瞎咋呼!” 干城管这活儿的,本来就是脾气挺暴的人,景泽这话跟火上浇油似的,瞬间燃起来他的斗志。城管丙吩咐城管丁:“开车,丫大爷,今天老子扣定他们了!一卖地瓜的拽个屁!” 景泽走直线还能当点车把的家,一倒拐弯的地方就死活拧不动车把了。明明往右拐,他也往右拧车把,可车把就使劲往左歪,再加上景泽大力地蹬着…结果场面十分激烈。 景泽架着三轮车一头撞在了路边的铁栏上,前车轮卡进去了,车把偏离正常位置一个锐角。曲静深被颠的晕头转向的,等他回过神来,人城管的车已经停在了他们后面。 几个城管拎着棍子围上,景泽正火气大着,张口怒吼:“我擦!跟狗赶兔子似的,要不是你们车子会撞吗?!” 城管丙大笑着说:“要不是你们干违规的事儿,会撞到这上面吗?!” 城管甲说:“把东西架车子上去,你俩赶紧滚吧,想要东西,写个保证书,明儿交到xx片区城管所!” 曲静深急了,手心里直冒汗,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眼看着那几个城管就要架车子,曲静深挡在三轮车前面,被推了一个大轱辘,正好把冻疮结的痂给磕掉了,呼呼地往外冒血。 景泽眼睛顿时红了,二话不说就踹了城管丙一脚。城管丙好大会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对方真给他动手。结果这一下不要紧,年轻人火气盛,顿时就打起来了。 景泽一敌四,吃了不少棍子。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主,他打小跟景森练过,四个人也没在他那儿讨到什么好处。曲静深在一旁见他们围着景泽打,刚想去拉,就被一棍子甩到背上,顿时受不住摔倒在地。景泽忙着去拉他,城管丙一棍子呼到景泽头上,血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 血顺着景泽的脸直往下流,曲静深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着手摸了摸,满手血。景泽却挑了挑嘴角安慰他说:“兔子别着急,哥没事儿…走,咱们去医院,哥当年打架的时候…当年打架的时候…就没输过…” 曲静深抱扶着他站起来,突然觉得这个整天跟小开似的人挺帅挺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俺买了俩兔子,嘴、鼻子、尾巴、爪子全是黑的,身子是白的。我妈说兔子胆最小了,见点血就死。但是能不能给它洗澡哇?洗完就吹干不会有事吧? 第二十四章歪脖三轮车 那几个城管一瞅见血了,这都年底下了,弄出这事也不好。所以他们派了个发言代表出来说过场话,城管丁对曲静深说:“赶紧带他去医院,这次这事就算了,下回注意点,大过年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曲静深光顾着景泽了,看都没看他,他在心里嘀咕,你咋就不早说这话?国字头部门的人都精的跟猴似的,把小老百姓耍的团团转。 景泽气的跺脚,又要冲上去揍人,结果给曲静深死拉住了。景泽说:“兔子,别怕,这是小伤,哥当年…伤口是男人的荣耀!…”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景泽头晕目眩在趴在曲静深身上打摆子。 曲静深二话不说从三轮车上把钱盒子拿下来,扶着景泽到路边打车。司机一看丫有血,好多不愿意拉的,最后遇见个好心的大姐,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医院。 那大姐刚看到那歪脖子的三轮车就知道咋回事了,她说:“给城管揍的?都什么人呢,幸亏是这小伙子受的伤,要是把城管揍伤了,这事儿算没完了。” 景泽虚弱地说:“大姐…你这是咋说话的?…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揍你一顿你寻思着成不?” 曲静深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跟人吵架。那大姐回头瞅他们一眼,曲静深立马躬着身子朝对方道歉。那大姐寻思着不对味,边开车边问道:“小伙子你不会说话?” 曲静深猛点头,景泽继续接话:“他会说话还能让你这样说我啊?…”曲静深忙朝他使个眼色,景泽傻了吧唧的笑:“兔子,哥是英雄吧…来,给英雄献礼!”曲静深也甭献礼了,景泽现在就觉得眼前一群哆啦a梦在飞,还时不时抽他下嘴巴子。 医院到了,曲静深也不心疼打车的钱了,赶忙去急诊挂了个号。人排队的一看景泽这熊样,都让他先进去瞧医生。曲静深忙道谢,然后扶着景泽进去。 那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一瞧景泽这德性就问:“这是跟谁打的血架啊?来我看看,不行,你这得缝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6 针…小于,准备点碘酒,拿把剪刀,上回老黄带的那刮头发的刀呢,也一起拿上来。” 景泽蔫了吧唧的看曲静深,曲静深有点心疼,好好的脑袋,给打了个口子,肯定挺疼的吧?曲静深小小地脑补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女医生接过剪子二话不说利索的几剪子下去,景泽要躲,被女医生强悍地摁住:“听话,光剪要缝针的地方,我可有经验了,我家小王的净我剪。” 景泽问身旁的护士:“小王谁啊?” 小护士笑着解释:“王姐她家那哈士奇,大名叫王仔,小名叫小王。” 景泽刚要开口,曲静深伸手飞快地堵上了他的嘴。那女医生动作娴熟,把伤口那儿的头发全给剪了,末了还拿刀刮掉了伤口附近的头发。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了,绷带绑的也挺有水平,如果在头顶上打两个结就成兔子了。景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欣赏自己的造型,妈的,他找发型师精心设计的潮流发型现在全成狗屎了。曲静深撒完尿出来,景泽理理头发说:“兔子,哥现在帅吧?!跟et似的。”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好死不死地碰上了上次那个给曲静深看胃病的老专家。老专家看见景泽老远就打招呼:“小子又来啦?医院欢迎你!” 景泽切了一声:“老不死的。” 老专家走到景泽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好样的,把脑袋弄开瓢了还挺帅的。” 景泽爱搭不理:“谢谢夸奖。” 老专家侧身去洗手间了,头也不回地说:“再接再厉!这年纪大了就是尿频…” 景泽哼唧:“阳痿早泄,尖锐湿疣,请到xx协和医院…” 曲静深抱着钱盒子呆站在一边,心想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上面到处是血迹。还有,为啥这货受了伤也不老实呢。哦哦这次倒是一脸委屈地瞅他,跟小媳妇儿似的,曲静深的一颗男人心开始膨胀。自个儿媳妇嘛,再穷也得省钱给他买好吃的。于是曲静深决定去大卖场那儿取三轮车回家,顺便买个鸡给他炖炖。 景泽这样也不能在路上走了,俩人只好打车去大卖场,老远就看到那歪脖三轮车打那儿停着。曲静深把小板凳搁景泽屁、股下面让他坐着等,他小心地弄着车把,生怕把车子搞坏了,还得花钱修。 三轮车最后是弄出来了,可是车把都歪到爪哇国去了。曲静深似乎很有经验,走上前去两腿夹着三轮车车把,一点一点地把它拧过来。 景泽:“……兔子小心碰到蛋。” 曲静深彻底破功了,夹着车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景泽托着下巴,瞅着天边的夕阳。夕阳的光辉映到曲静深头发上,金黄金黄的,就像刚烘好的大蛋糕,里面夹着葡萄干、核桃仁、瓜子…咬上一口心情就会变成超级赛亚人。 景泽突然叫他:“兔子。” 曲静深抬头疑惑地瞧他,景泽说:“你挺好看的。” 曲静深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以前没确定关系,没有脸红的理由,这回可是自个媳妇夸自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挺沾沾自喜的。 曲静深把三轮车把弄规整了,又开始检查三轮车其他地方,幸好,除了车屁、股那擦了点,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曲静深要扶景泽上车,景泽说啥都不上去,曲静深只好推着车子慢吞吞地陪景泽走。 景泽心思这样走得多久才能到家,过了一会儿说:“兔子,等哥伤好了教哥骑呗,这玩意儿咋就这么难学。” 曲静深见景泽终于肯上车了,连扶带拖把他弄上去,然后往他怀里塞了块烤出蜜汁的地瓜,蹬上三轮车,回家。 景泽吃着香甜的地瓜突然就觉得挺幸福的,他在家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爸妈的风格是给三棒槌,再给颗蜜枣。多数情况是三棒槌还没打完呢,他就摔门而去了,蜜枣压根儿就没吃过。 曲静深卖力地蹬着三轮车,夕阳洒到他身上,他用胳膊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浑身都是冲劲。似乎传说中的买房子,成家立业也没那么难了,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反正他觉得这就是自个的动力,虽然对方是个有钱的小开。但花父母的钱算啥,抽空他得好好说说这家伙。 路过菜市场,曲静深下车去买了只活鸡,他觉得让人褪好毛的不光贵,还不新鲜。他又买了点土豆,买了点茄子。都是些挺普通的蔬菜。他把东西全搁到三轮车车斗里,景泽瞅了眼那活鸡,那活鸡带着痛苦的表情也瞅了瞅他。 曲静深打进了家门就没闲着,他先把烤箱的碳扒拉出来,只留一小部分防止它灭了。又烧了壶开水,然后就开始削土豆皮。家里挺冷的,曲静深从卧室里抱出来床被子让景泽裹着,又把三轮车贴着沙发停着,让景泽倚在烤箱上。这样,就暖和了吧? 等他来来回回地忙活完了,壶里水也烧开了。曲静深拿了洗脸盆子倒了多半盆子开水,景泽正好奇他要干嘛,只见曲静深一撸袖子,逮着那鸡就直接按开水里。他们农村都是这样褪鸡毛的,他觉得用刀抹鸡脖子,还不如让它在水里闷死呢,起码不见血。 景泽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褪鸡毛,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曲静深的手很灵活,他把褪掉的鸡毛全搁塑料袋里,炉子上放的锅已经扑扑地响着,水马上就开了。 他急忙把锅端下来,把鸡剁成块,特意把鸡腿留出来没剁。一会儿他又把炒锅放炉子上,往里加了点油,又加了葱花大料等调味品,开始炒。景泽在小客厅里闻着香味,有点昏昏欲睡。 曲静深把鸡下锅炖上时才想到他,他摇摇景泽的膀子,指了指卧室。景泽摇摇头,抱着曲静深的腰,把脑袋搁他胸口蹭啊蹭。景泽说:“兔子,开一炮呗,闲着怪无聊的。” 曲静深猛摇头,指了指他头上的伤,景泽说:“不流血的爷们不是真爷们,没有充足炮弹储备的爷们也不是真爷们!……”于是,曲静深被逮住腻歪了老大会,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为啥他不想干景泽的屁、股呢。 鸡很快就炖好了,油香味在狭小的房间里飘着。曲静深给景泽盛了碗鸡汤,太热,景泽小口地喝着。曲静深从烤箱里拿出馒头,递给景泽一个,自己吃了一块。鸡肉被盛在一个大碗里,从头到尾曲静深就夹了两筷子。 景泽吃的香喷喷的,趁嘴闲着问道:“兔子,你不爱吃鸡?” 曲静深摇摇头,他可能是从小没吃惯,不太爱吃油性大的东西。他也讨厌那腥味儿,尤其是羊肉。之前难得的有次同学约他一起去喝羊汤,结果他吐的一踏糊涂,自然,那同学以后再没约他一起吃过饭。 景泽鸡汤剩了小半碗没喝完,曲静深觉得浪费,拿过来捏住鼻子跟灌毒药似的灌了下去。景泽哭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7 笑不得说:“真是小气吧啦的兔子。” 曲静深傻笑,小气就小气呗,他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其实,人小气也是因为从小穷怕了,慢慢形成的习惯吧。对此,他已经不像前些年那样耿耿于怀了。 晚饭过后,曲静深又炸了点茄子圈给景泽吃。他把茄子纵向切开,挂上些调好的面糊糊,放到油里炸,炸出来又脆又香。景泽吃的跟二逼似的,直问:“兔子,你哪学的这些啊?啧这个真不错,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曲静深光笑,他也跟着尝了两块。他饭量本来就小,他娘以前还跟他爹叨叨,都是从小孩子吃不饱给弄的。是这样吗?曲静深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觉得那感觉挺好的。 第二十五章穷光蛋 那天晚上他俩挤在曲静深家里的小床上,景泽抱着他撒娇:“兔子,你说头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留下疤就不帅了。” 曲静深摇摇头,心道你本来也不是多帅,顶多就是长的挺男人的。身高倒挺像费翔的,可模样咋差距那么大?曲静深枕在景泽胳膊上,景泽身上的温度比他高,他觉得挺厚实挺温暖的。曲静深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算个啥,反正他也没父母,顶多事发了,自己遭人白眼,再说这回事他也早习惯了。 男人不像女人那么细腻,都是大大咧咧,做事的时候也不管不问后果,反正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好怕的。过了一会景泽疑惑地问曲静深:“兔子,以前咱俩靠的近的时候,我下面都硬的跟铁棍似的,今天咋软趴趴的?不会不行了吧…” 景泽那嘴就跟炮弹连发的机关枪似的,曲静深想说你赶紧睡吧,奈何却说不出来。景泽拉着他的手往下摸,曲静深的手被他强制性地放到自己的蛋、蛋上。 曲静深极其无语,寻思着这人咋会有这种爱好?其实还挺好玩的,软软的,可是…的确,他那根胡萝卜也软软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景泽可怜巴巴地瞅着曲静深:“兔子,坏了,明儿得去医院了,我不行了…” 曲静深被叨叨的心里也不得劲,想趴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景泽一把拉住了:“兔子!当下面的要守妇道!不要在自己男人不行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瞅他!也许他只是想蓄势待发!” 曲静深听了这话嘴角抽筋,他安慰似的揉了揉景泽的头发,趴过去亲亲他削薄的嘴唇。农村人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那眼前这货会不会薄情呢? 景泽头上的伤口有点疼,他晕乎乎地拉过曲静深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兔子,心疼你…”可没多大会儿景泽就睡着了,曲静深轻轻地抽出放在自己脖子下面的胳膊,翻身平躺着瞪着房顶发呆,说白了,又自个纠结上了。后来又心思,哪有那么多原因呢?喜欢就喜欢了呗,景泽总爱把喜欢放在嘴上,跟他的性格一样肆意张扬。而曲静深总爱把这些藏在心里,有点唯唯诺诺的感觉。景泽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么样,今天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但曲静深一旦接受了一件事,就会隐约害怕某一天会失去。就像他爹他娘他弟,说没就没了。人生总是太过无常,这样想着想着,曲静深就不由自主地拉过景泽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他不怕生活艰难,只要有人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 半夜三点多时外面起了风,把窗户吹开了。曲静深被冻醒了,披着衣服去关窗子。外面飘起细碎的雪花,可能又要降温了。北方今年冬天特别冷,窗台上挂着冰渣子,远处的路灯昏昏黄黄的,让人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子寂寞。可这寂寞不一会儿就被景泽的翻身声打乱。曲静深只好钻进被窝,继续睡。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景泽翻身的动静越来越大,把曲静深给吵醒了。曲静深伸手拍拍他,想把他叫醒,可刚触及景泽的皮肤,就觉得一片火烫。 曲静深心想着不会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烧了吧?他赶忙支起身子去摸景泽的额头,果真滚烫烫的。曲静深心里一个机灵,赶紧穿衣服下床,摸索着开了灯去厨房倒水给他。 他摇醒景泽,指指景泽的嘴,又指指水,景泽给烧的迷了八瞪的,扒着茶缸子就使劲灌,多半茶缸子水一会就喝完了,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曲静深却怎么也坐不住了,他去厨房弄了个湿毛巾搭到他头上,换了好几回烧都退不下去。要是普通的感冒,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可是景泽头上的伤口…他生怕伤口发炎,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小药店找个大夫问问。 外面天还没亮,那小药店的大夫非常不耐烦地开门,然后不耐烦地看曲静深写在本子上的症状。换到平时打几针也就成了,可天没亮就被折腾起来,不多赚俩钱的是傻子。最后那大夫跟他说挂水好的快,于是就带上东西,跟着到曲静深家扎针了。 那大夫进门一看家里挺破的,进了卧室又看到那张窄小的床,家里一点摆设也没有。那大夫看曲静深的眼神顿时怪起来,曲静深知道那眼神啥意思,他装没看到,继续找挂吊瓶的架子。最后实在找不着,就拿了个竹杆,把竹杆绑在床腿上,然后把吊瓶挂在竹杆顶上。 景泽睡觉不老实,把被子折腾的四分五裂的,曲静深给他掖好被子,把他的手拿出来扎针。那一系列动作在他眼里看起来没什么,可是看到大夫眼里,就觉得挺脏的。毕竟同性恋在那个年代还不是太敢张扬的事。在许多人眼里,又老又脏又有病似乎成为那三个字的衍生词。 曲静深给了大夫钱,把大夫送出去后开始做早饭。他煮了点小米粥,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守在床边看着景泽输液。第一瓶液体输完后,景泽的烧退了下去。等液体全部输完,已经上午九点钟了。 景泽睁开眼睛看了看吊瓶,老大会才反应过来说:“兔子,哥这是…感冒了?!” 曲静深点点头,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景泽看着这副情景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揉揉曲静深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脸说:“兔子,哥想哥是爱上你了。看到你为哥做事,心扑嗵扑嗵的!” 曲静深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是饿了吧?然后起身去把炉子上温着的小米粥端给他喝。景泽没胃口,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了,曲静深觉得倒掉怪浪费的,端过来就自己喝了。 景泽想,以后一定要把你这个坏习惯改过来。瘦的只剩把骨头了,也不知道多吃点好的补补,整天馒头咸菜小米粥的。 曲静深把东西收拾完了,他刷碗的时候一直想着要不去买个电热毯吧?被子本来就又少又薄,他自己一个人睡倒没事,可景泽这下病了…最后他打定主意要买电热毯了,可钱谁出?他身上根本没啥钱了,反正景泽也用,就让他买吧,以后自己再买别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8 的。 景泽见曲静深正儿八经的坐下来,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一看是买电热毯,立马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给他说:“去吧,看到啥该买的就买,要不哥把卡给你,哥身上现金也不多了。” 曲静深接过钱,在本子上写:“剩下的给你还过来,你好好睡会,我赶回来给你做午饭。” 景泽说:“兔子,来亲个!亲这儿…”景泽指指自己的嘴唇。曲静深俯□稍微碰了下他的嘴唇就分开,准备出门买电热毯去了。他关门时想到了什么,又开门拿了块地瓜搁景泽手里,意思是饿了吃。 景泽说:“敢情丫跟那把饼挂脖子上的人一样啊,要不你给哥剥剥皮呗,你剥到哪儿哥就吃到哪儿!” 曲静深见他有力气耍嘴皮子,知道他没大事了,心口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 电热毯是买回来了,可是却是最便宜的,三十五块钱,两个档,低档和高档。曲静深想着景泽外套上全是血,也不能穿了,又给他花一百五买了个搞活动的羽绒服,这是他买的最贵的衣服了。 景泽看到十分不满意,说:“我说着把卡给你,你还不要!卡里有钱刷就行了呗,什么羽绒服啊,跟鸟毛似的,一股腥味儿!” 曲静深拿着羽绒服老是让他试试看号适不适合,景泽一边叨叨一边穿上,挺合身的。羽绒服是纯黑色的,衬的景泽挺男人的。景泽伸手勾过曲静深亲了一口:“小样儿的,怪会当人老婆~”过了一会又跟在曲静深屁、股后面问:“你怎么不买件啊?得了,晚上哥还你出去吃呗,顺便买身衣服,瞅你这跟要饭的似的!” 曲静深不能说话,只能笑。景泽瞅了说:“笑笑笑就知道笑!笑屁!!以后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别整天跟小乡巴佬似的,土到掉渣!” 曲静深烧了壶开水,把自己棉袄上的血迹仔细地洗掉,又在炉子上搭了个竹杆,把棉袄放在上面烤着。景泽闲的蛋疼内伤,又想着晚上要不找他那些狐朋狗友聚聚,顺便把兔子介绍给他们认识。景泽虽然二逼,但他不傻,甚至智商还挺高的,他知道谁对他真好。但他心里又有点不对劲,去他妈扯淡的爱情…一般骂这种话的人,都是被伤过的。可是景爷情况特殊,他太二逼,所以情窦初开了也没察觉,他的那颗小少男心也是扯着淡的。 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个取款机,景泽去取款机那儿查了查卡里的余额。景泽:“咿呀!……” 曲静深:“……” 景泽:“啊啊啊……”曲静深上前走了两步,瞅了一眼。 景泽呼天抢地:“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曲静深小跑着奔上去,卡里没钱了,景泽再试其他卡,要不是剩下的钱少,就是被冻结了,取不出来。景泽苦着脸对曲静深说:“兔子,告诉你个坏消息,哥破落了!卡里加起来能用的只有六百五十块钱!” 曲静深淡定地瞅了一眼,心想着,你父母又没有义务养你,谁让你整天游手好闲的。 景泽异常暴躁地拔了景森的电话号码,是乐雨陶接的。乐雨陶:“舍弟今天咋这么稀罕,打电话来了?”乐雨陶故意扯着长音,不阴不阳。 景泽不分场合就乱吼:“去你大爷的,叫景森接电话!” 乐雨陶哈哈大笑:“你怎么能去我大爷呢,我大爷就是景森他大爷,景森他大爷不就是你大爷嘛…” 景泽说:“别跟小爷扯,小爷现在很暴躁,小心我下次打不死你!” 乐雨陶说:“景森说他现在不在,正在开会,让你晚上再打!” 要不是曲静深拦着,景泽差点就要把手机摔了!为啥会这样?东窗事发了?就在这时,景泽的手机又响了,是他那群狐朋狗友,约他晚上去打台球,然后再去唱唱k。景泽立马把烦心事抛到一边,准备先去玩玩,玩爽了再说其他事呗。 第二十六章丫不许动我东西 景泽挂了电话,刚才还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听玩又立马像被打了鸡血。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脖子,郑重其事的宣布:“兔子,一会哥带你去见朋友,以后就算正式过门了呗!” 曲静深一听要见人,有点打触,手不自觉地绞住了衣角。可景泽跟没事人似的得寸进尺,又是亲又是啃的,弄的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景泽朝人家翻白眼:“瞅嘛瞅,长着眼不好好看路,切~” 曲静深心思,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跟人吵架?而且他现在头上还裹着绷带,难道不疼?曲静深想着就想伸手摸摸景泽的头,谁知他的手还离景泽的脑袋五厘米左右的时候,景泽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大叫一声:“疼!我去,兔子,你丫故意的吧!” 曲静深无语地缩回手来,如果换成别人,早打他一顿了,他终于有点理解乐雨陶的情绪了。想到那个小孩,曲静深忍不住脑补:他跟景森在一块,肯定是在下面了。淘淘虽然瘦,可屁、股上肉还不少…想到这里曲静深弄了个大红脸。 景泽看到后就追着他问:“兔子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来来来哥摸摸…” 景泽把略带凉意的手贴到他脸上,镇定自若地分析:“据我多年经验来看,脸上温度这么高,肯定由心火所致。嘿嘿嘿…兔子,你发春了?”景泽贱呗呗地笑,可是那样的笑容却挠的人心痒手也痒。心痒是因为类似爱情的小甜蜜,至于手痒,擦,想抽丫的。 天空中飘着细碎的小雪花,两人并排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景泽把他朋友的情况给曲静深介绍了一遍,哪个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啦,哪个跟他爬墙头却因为自个太笨掉下来啦,哪个跟他去偷葡萄被逮住啦…而在所有描述里,景泽自己就像个小霸王,永远举着个小红旗在前面吆喝,但他从不带好路,都是带着人朝坑里走。并且人掉坑里了,他还帮着埋上几把土。 曲静深听他说的绘声绘色的,嘴角忍不住勾了一抹笑。他的世界从来没这么喧闹过,景泽就像只上紧发条的玩具青蛙,呱噪地叫着。 雪慢慢大了起来,曲静深细心,怕景泽再感冒了,伸手帮他把帽子拉上。景泽朝他笑了笑,丝毫不带平日的吊儿郎当。这个笑容在冰天雪地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爱情的感觉,可是被景泽突如其来的喷嚏声给搞的乌烟瘴气。 景泽:“兔子…啊嚏…我想说…啊嚏…嚏你个妹,不是我是说…啊嚏!” 曲静深歪着头瞧他,景泽跟个二逼似的挂着被冻出的鼻子。曲静深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到他手里,景泽擦了擦又还给曲静深,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抛到九宵云外。 他们路过一个冷饮店,有卖黑巧克力冰淇淋的,景泽排队买了俩,花了十二块钱,疼的曲静深心里直冒血。心说你要想吃买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39 块的也一样啊。景泽“啊呜”一口就咬掉个尖,曲静深舔啊舔的却怎么也吃不到肚子里。其实是黑巧克力的苦味他吃不惯,因为以前从来没吃过。 景泽一如既往地嘲笑他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曲静深傻笑,心道我要是见过世面,还能在街上跟你吃冰淇淋嘛,可能咱俩谅不能认识了。 景泽的那个冰淇淋一会就吃光了,曲静深的还剩下大半个,他瞅着曲静深跟吃毒药似的在吃,便问:“兔子,你不喜欢这味儿?” 曲静深想着人好心买给自己的,所以他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能呆了吧唧的继续舔。景泽没吱声,大约半分钟以后,景泽趁曲静深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啪叽一下把冰淇淋给打到地上。 曲静深一脸茫然:“……” 景泽拍拍手,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爱吃,丢了又舍不得,只有这样了~哈哈哈…” 曲静深看了看地下的冰淇淋,起码得值三块钱。他叹口气,心道这货大脑到底啥回路? 。。。。。 两个人起码走了小半个小时才到景泽跟他朋友见面的地点,曲静深站在俱乐部的门口,内心十分忐忑不安,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地方。门童似乎认识景泽,隔老远就奔上来说:“景少爷好久不来了啊,天这么冷,赶忙进去喝口酒热热身子…”景泽点头点头,门童瞅了眼曲静深,悄悄说:“咦?以前没见过他,景少爷的新情儿?长的挺标志的,就是太瘦了,屁、股肉少…” 景泽大大咧咧随口说:“是啊,你看有什么好办法能补补?让他的屁、股长点肉。” 门童暧昧地笑笑,景泽骂了句娘,直接拉着石立的曲静深推门进入。俱乐部里面乌烟瘴气的,酒味混着烟味呛的曲静深咳个不停。有熟人看到景泽过来打招呼,顺带着帮景泽点了支烟。景泽故意朝曲静深脸上吐烟圈,他很乐意享受曲静深吃憋的样子。 景泽拉着他走了好大会,才脱离群魔乱舞的环境进入包间。可包间门一打开,曲静深立即知道自己判断失误了,丫,如果外面是群魔乱舞,那包间里算什么?简直是群魔乱舞的n次方啊啊啊! 众人的视线望向景泽,看到景泽的造型沉默两秒,复又喷发式爆炸开来:“哟,大军这是怎么了?头上绷的啥?是磕的啊,还是从床上掉下来摔的?” 景泽怒:“我擦!甭提了,被几个狗娘养的城管打的,妈的!” 又有一阔少说:“日啊,敢动我们大军,下次哥几个带着人,把他们城管局给砸了!” 曲静深看着包间内打扮的十分潮的小年轻,突然有种穿越的感觉。这真的是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吗?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老油条。 景泽被灌了几杯酒就飘飘然了,曲静深找了个角落窝着,如果不仔细瞅,根本就没人发现他的存在。过了一会,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端着杯酒坐到他旁边,这还没说上话呢,对方就先伸手往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曲静深寒毛直立:“?” 那小年轻朝他喷了口酒气,露出两大门牙。曲静深被酒味呛的咳了几声,那大门牙说:“你跟大军一夜做几次啊?瞅你着干巴样,抱起来舒服么?” 那大门牙有些醉了,伸手拉了一个小胖墩就说:“二胖,你说这小子脸没我大吧?”二胖点头,的确,那大门牙的脸长的跟鞋底似的。 那大门牙打个酒嗝继续说:“他胸没我大吧,屁、股没我大吧,你瞅瞅着脑袋瞅瞅这腿…我哪样不如他!”二胖瞧了眼曲静深,忙点头说:“嗯嗯,是都比他大,尤其是门牙!他要是敢动你,你光门牙就能把他头皮呛破!” 那大门牙哥俩好地搂住二胖开始号啕大哭:“二胖,你说大军咋就不喜欢我呢?我暗恋他这么多年…呜哇哇哇…” 曲静深赶忙往旁边挪了挪,他瞧了眼景泽,景泽正跟人玩两只小蜜蜂呢。曲静深十分疑惑:大军是谁啊,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人啊。 大门牙说:“唉,十年生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想当年,我们一起去偷玉米,我被抓住了,大军不要命地跑来救我…如今怎么成这样了呢?二胖你说…” 二胖叹了口气:“我擦,这话你敢不敢说一辈子?!说了一百遍了,当年他那是被狗追着!” 大门牙彻底醉了,来劲了:“擦,就是被猫追着我也不管!” 景泽也喝的差不多了,把酒往对地上一泼,人往桌子上一站大吼:“安静安静安静!!!!”刚才还十分吵闹的包间立马安静下来,四筒跟二胖咬耳朵:“二胖,大军这是咋了?咋跟二逼似的?” 二胖脑袋也晕乎了:“我估摸着,可能是被大门牙给刺激的…我擦,我就是个同性恋我也不上他啊,接个吻嘴唇都得掉层皮儿。” 景泽手里不知从哪摸了条谁的围巾,胡乱挥着:“兔子!你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曲静深差点没蒙上自己的眼睛,房间太黑,他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偏偏,他正好瞅到那人绑了白色绷带的头。 景泽继续吼:“兔子,在这儿的都是哥的哥们儿,加上哥八个人!二胖?!” 二胖站起来:“到!”景泽:“三门?!”大门牙迷了八瞪站起来:“大军你叫我?”他刚要走上去,就被二胖拉住,死活给按到沙发上。景泽:“四筒?!”四筒站起来:“到!”景泽依次喊:“五皮,六傻,七顺,八喜?!!!” 曲静深只见几个玩的差不多的小年轻站起来,那个叫八喜欢的还直接趴到了地上,跟个大哈巴狗似的。 景泽说:“今儿个哥把兔子介绍给你们,喏,就他,小气吧啦的那个…” 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瞅着曲静深,曲静深腿软的都快站不起来了。景泽二逼病又犯了,脱了只皮鞋就朝曲静深砸过去:“兔子,来跟哥喝杯交杯酒呗!喝完就洞房了…” 八喜趴在地上问:“那不喝呢?” 景泽:“嘿嘿嘿…你傻啊,交杯酒不喝洞房个屁啊!”八喜搂过一个妞死活要灌人家喝酒… 景泽宣布完就连滚带爬地从桌子上下来,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曲静深身边,直接跨到人身上,满嘴酒气还非要抵着人家的头。景泽说:“兔子!想吃胡萝卜不?” 曲静深脸一会红一会白,现在听了这话,只能绿了。景泽磨蹭着曲静深的大腿,找曲静深的嘴没找着,一口咬到人家鼻子上。曲静深疼出了声,景泽说:“咦,刚才有蚊子?扑啦啦啦飞…” 曲静深的小细腿哪能承受得住景泽的重量,他越是想让景泽坐到沙发上吧,景泽就越往他身上蹭。曲静深最后无奈,只好由得景泽搂着又闹又笑。 过了一会,二胖去厕所了,大门牙爬过来,景泽瞅了他一眼说:“三门,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0 门牙啥时候做个矫正去呗,整天奔奔着,跟傻逼似的。” 三门说:“我是傻逼,你会喜欢我吗?” 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脖子摇摇晃晃:“好哥们儿讲义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嗝…玩够了就是你的…” 三门指着曲静深说:“大军,你小情儿借我玩几天呗?”三门说着就摸了摸曲静深的脸,手却被景泽一口咬住了,疼的三门哭爹喊娘。 景泽护好曲静深说:“叫你丫没事动我东西,咬死你!兔子…抱抱,他说想上你,我已经咬死他了!” 曲静深扶额,这是群什么人哪。那三门也喝高了,说着就要往曲静深身上压:“好哥们儿讲义气,你老婆就是我老婆,衣服给你抱,我先抱咱老婆…” 景泽一巴掌把那丫呼到地上,他自己也差不多了:“我老婆怎么能给你上呢,要上也得等我上完嘛,不分长幼,该打!是哈,兔子…” 曲静深就像在看一群胡闹的小孩,他觉得的景泽的脸挺热的,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有点烧上来了,曲静深想摇醒他回家,可景泽又睡着了。 最后菜场的时候已近午夜,还是醒过酒来的二胖送他们回去的。俩人把景泽拖上车,二胖问曲静深:“去他家还是哪?” 曲静深忙掏出本子把地址写了给他,二胖瞧了眼曲静深,试探地问:“哑巴?”曲静深点点头,二胖不发一言转过头去。他心里想着以他对自己发小的了解,他们肯定也长久不了,所以也没必要卖他面子。 景泽可能身上有点冷,他搂着曲静深的腰老往他怀里钻,曲静深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如果他能说话,真想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叫他一声“宝贝”。 他又想起来很无聊的一句对白:“你喜欢我什么啊?” “我喜欢你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帖上,现在帖吧~感觉景爷任重而道远啊~他如果没钱了啥也没有了,这么二,早晚得饿死= = 第二十七章小风暴 那二胖把他俩送到曲静深租的房子楼下,抬头瞅了眼那行将就木的破楼,又瞅了眼醉成烂泥的发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货风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看上谁,就死活往人身上靠,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啥时候开心够了,说走就走,也不管人伤不伤心。 外面风吹的呼呼叫,曲静深朝他点点头表示谢谢。他很少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不要请人回家喝杯茶。其实,就算是请了,家里也没茶叶。 二胖朝他摆摆手,瞧了眼景泽,开车走了。他是异性恋,他很早就知道景泽喜欢男的,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没心思出来他为啥要喜欢男的。那大门牙对景泽也是真真假假的,莫非男的跟男的感觉不错?我去!想到这里,二胖赶紧甩甩脑袋。 曲静深扶着他往楼里走,景泽乖顺地勾着他的脖子,难得的听话。可一开始上楼,景泽又开始中二起来,曲静深越让他看着脚底下,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他非得一步跨俩台阶。 曲静深无奈地摇摇头,拿过景泽的手扣住自己的腰,生怕他摔个狗吃屎。曲静深好不容易把他弄进家里,连扶带拖地弄上床盖好被子。他想倒点水给他喝,这边还没出卧室门呢,那边就哇啦吐了一地。 曲静深立马小跑着倒了杯水端进来,扶着景泽喝下去。景泽眼睛通红,可能是真难受了,抱着曲静深不放。曲静深任他抱了好大会,景泽才勉强地去找周公。 曲静深这才去厨房取了点炉灰,把景泽吐的东西打扫干净。他才又累又冻地上了床,景泽立马跟八爪鱼一样缠上来,迷迷糊糊说:“兔子,过来抱着,天冷…”曲静深愣了一会,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景泽下意识地亲了他的手指一下。曲静深在心里叹气,缘分这种东西没有办法,就该自己碰上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半夜的时候,曲静深觉得自己做了个春梦,老有东西在他那里摸来摸去的,他在梦里有感觉了,就身寸了出来,反正是在梦里,就算害羞也没人能看到。哪知道刚那啥完就觉得不对劲,曲静深这才睁睛,一瞧,景泽正对自己上下其手呢。景泽也迷了八瞪的,嘴里直念叨:“一炮就身寸飞你…”□还一拱一拱的。 曲静深想了想,复又闭上眼睛,其实这感觉挺好的,就像被人抱住不停地疼爱,就像被人很在乎,当作宝贝一样。他觉得自己有点儿犯贱,可是一跟幸福这俩字干上,哪有人不犯点贱的。 过了一会,景泽不闹腾了,他刚想睡着呢,就听到有人嘭嘭嘭地敲门。那敲门声很急,就像夏天突然袭击的暴雨打到玻璃窗上的感觉。 曲静深披着棉袄下床开门,景森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站在门口。他本来就是天生的冷感,加上外面的寒气,冷的让人不敢直视。曲静深有些惊讶,他忙把他让进屋来。 景森冷冷地问:“景泽呢?” 曲静深指了指卧室,景森没再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曲静深进厨房拿了个碗倒了水端进去,他还没买杯子,那碗边上还被景泽不小心碰了个缺口。 曲静深把水递到景森手里,景森说:“谢谢。”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整碗水浇到景泽头上。 曲静深:“……”他想上去阻止,可一想自个只是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景泽还没醒透,张口就骂:“我擦你丫…” 景森把他身上的被子一扯,二话不说就把他丢到地上。景泽彻底清醒了,朝景森大吼:“景森你大半夜的不在家抱老婆,来这干嘛,有病啊!” 景森也不理他,冷冷地丢了一句:“家里出事了。” 景泽穿着四角内裤从地上爬起来,倚到床头上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家的老头老太太挺大本事的,在职期间没出什么事,如今退休了还能有什么事? 景森说:“他们那个烂摊子你以为会有什么好事?” 景泽不耐烦的挠挠头上的绷带说:“难道老头觉得没有我这个二儿子不行?” 曲静深站在一旁听他们兄弟俩的对话,心想着在农村就没这么复杂,顶多也就挣挣宅子,抢抢地的。景泽说:“你打扰了我跟我家兔子的春宵一刻了,冰山脸!” 景森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弟弟,真想一巴掌掴上去。他耐着性子说:“他们已经去国外避风头了,顺便办了个移民,我也打算把生意做到国外去。” 景泽漫不经心地说:“哦,兔子,渴了,去给哥倒点水。” 曲静深一出房门景泽就说:“他们没危险就成,至于其他的,你知道我就是这种性格,改不了的~” 景森冷着脸说:“烂泥扶不上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的车子房子已经被收回去了,就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1 连爸妈那边的也没有幸免。他们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花了多半辈子才给自己铺了条后路,现在倒真用上了。” 景泽说:“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走?” 景森点点头说:“嗯,正好也替淘淘办个出国留学,过两年稳定下来了,就在那边结婚。” 景泽有点惊讶:“你们都要走?” 景森不置可否:“如果你也想,那就跟我们一起走。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虽然从小到大我总爱管着你,可现在你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爸妈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他们也挺疼你爱你,以前你犯的错可以一笔勾销,以后也不会再过多干预你的生活。” 景泽哼了一声,老大会没说话。曲静深端着一茶缸水进来,搁景泽手里。水的温度正好,很明显的是拿凉开水兑过的。 景森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曲静深,然后对景泽说:“我走了,一周之内给我答复吧。”曲静深想送送他,奈何却被景森拒绝了。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景泽交叉着双手放在脑后:“兔子,听着了没,哥以后啥也没有喽~~” 曲静深一肚子疑问,早就准备了个本子,开始写:“是因为我的原因么?” 景泽看了大笑:“傻兔子,脑瓜整天心思什么,是别的事。” 他们搅在一起这么久,曲静深从未问过景泽家里的事,他心里其实知道,景泽出身肯定很不错,光是看景森就看出来了。他写道:“你的家事?” 景泽呼啦了下曲静深的头发,把人捞过来按在胸口上,避重就轻道:“是啊,整家子都要移民喽~” 曲静深刚才隐隐约约也听出咋回事了,可从景泽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曲静深写:“那你也走吗?” 景泽难得绷起了脸,故作老成地望了望窗外:“也许吧,我还没想好。” 曲静深握笔的手一个不小心,笔尖在手心里划了个小口子,跟蚂蚁咬似的疼。那是他们第一次正视彼此的关系,也是第一次提到与分别有关的事。 景泽搂着他躺在床上,彼此的腿相互交缠。景泽问曲静深:“兔子,你爱哥吗?” 曲静深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景泽,就是一想到要分开,心里挺难受的。景泽小怒:“那你要是不爱我,为嘛要跟我上床?” 曲静深挺想反驳他的,你不是说过吗性是男人的第一本能。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睡着了,等第二天早上曲静深醒来时,身边的人早不知去了哪里。曲静深开始像往常一样叠被子,做早饭。期间以前暖床用的玻璃瓶让他弄碎了一个,他把碎玻璃打扫干净,留下了那个橡皮塞,想着以后可能还会用得着。 昨天的雪可能下了一夜,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到年底了,外面有许多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顶着北风回家的人。曲静深托着下巴发呆,忍不住脑补楼下突然出现一个很二逼的人,说着二逼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话。 。。。。。 景泽当天晚上没有回来,曲静深心里空落落的。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年后考个专业证之类的,省得再胡想八想的。想到考证,就得要钱。一想到要赚钱,其他的烦心事自动回避,明儿如果天好,去找地儿卖地瓜去呗,想着想着,他又从床上下来,把碳先点上,省得明儿早上手忙脚乱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内容看到了咩? 第二十八章心一抽一抽的疼 第二天天还没亮曲静深就醒了,他是被煤球味熏醒的。昨晚睡觉前可能忘记开厨房的窗户了,以前他怕中煤毒,睡前总是开点窗户。可能昨晚老想着那二货的事,给忘记了。 他头有点晕,胸口也闷闷的,他想下床开窗透气,结果一个不小心跪到了地上。他本来身子骨就单薄,这一磕不要紧,膝盖骨那儿顿时青了一块。 曲静深把秋裤卷起来,伸手揉了揉,沉着劲站起来去开窗户。窗户一打开,阵阵凉气顿时袭来,他做了个深呼吸才终于好些了。曲静深想着既然醒了,就收拾收拾出门干活呗。不过东西没人帮他抬,他还得下楼找个人帮忙。 等他穿好衣服洗涮完下楼,天已经亮了。他在楼下站了好大会儿,才看到一个收破烂的。那收破烂的瞧他老打量自己,就问道:“哥们儿,你家有破烂卖不?咱赶个早,给你算贵点。” 曲静深摇摇头,把手里写好字的本子给他看,幸好那哥们认字,知道咋回事了就说:“那成,你等我先锁上车子。你自个住啊,家里就没个人?” 听到这话,曲静深有点黯然,心想着以前几次都是景泽帮他搬的,虽然对他卖地瓜这事不支持,但好歹也都帮他搬下楼来了。那卖破烂的动作挺麻利,他以为曲静深就是个卖地瓜的,又是个哑巴,挺同情他的,最后曲静深塞给他钱时他怎么也没要。 曲静深也不好再让,笑着拿了俩烤好的地瓜给他,那卖破烂的也笑着拿了。两人告别,开始彼此一天的生计。大冬天的,外面挺冷的,曲静深有点受不了了,路过卖豆腐脑的小摊子,要了碗豆腐脑。他喝了两口,觉得豆腐脑太咸了,又要了个包子,吃完后身上热呼呼的。他从座位上起来时,看到桌子底下有个一角的硬币,又弯腰拾起来。想着要是景泽在,肯定又要鄙视他一番了,在一块儿这么久,倒还真有点舍不得的。他又有点怨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连个手机号都不给他要,上次住院费还没给他呢。 曲静深受到上次的教训,没敢再去大卖场,他在路上遇到个卖糖葫芦的大妈,大妈见这么一年轻小伙子卖地瓜就跟他搭话了,幸好那大妈还识几个字,不然肯定没法交流。 曲静深就跟着她去了青少年科技馆,一上午生意还不错。现在正好是寒假,孩子挺多的,城里小孩身上都带着不少零花钱,他们里有一个人买,就带着好几个跟着买。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问他:“小伙子你年轻轻的,怎么不上个学啊?” 曲静深把手露在寒风里,耐心地写:“上大学呢,现在不是放假了么,闲着也没事,我不会说话,现在打工的学生也挺多的,人家不会挑我。” 那大妈听了挺唏嘘的,又打听了他家里的情况,听完以后觉得他是个苦孩子,死活要给他糖葫芦吃。曲静深只好接了,又给她让了块烤地瓜。那大妈的儿子也上大学,一放假整天跟着群朋友去游戏厅,跟曲静深一比,她就直叹气,说从小教育真重要。 曲静深笑着安慰,说懂事了就好了。其实,他爹妈也没怎么教育他,他就觉得人活一回挺不容易的,要知足。虽然有些事也挺让人难受,但是也要一个人学着治愈,不然这日子更难挨了。 那大妈问:“你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2 有个对象没?我表妹她家也有个闺女,从小受了点刺激,后来就不会说话了。人长的挺标志的,就是学历不高,要不姨给你们介绍介绍,成就成了,成不了大家也当个朋友。” 曲静深赶忙推托,他急的脸红,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那大妈说:“我知道你们上过大学的眼光都挺高的,等你们过起日子来就知道了,烦恼的事多着呢。” 曲静深还是摇头,那大妈倒不再提了,过了一会让说要去厕所,让他帮忙看着点车子。谁知道那大妈竟然跟她表妹打了电话,说下午四点钟要姑娘过来。 中午饭凑和着吃了点,曲静深浑身都冻透了,心想着这可能要感冒了,回家时别忘了从卫生室拿点药。没生意了,他就坐在那儿发呆,看到那小板凳就会想起景泽,心里跟猫挠似的。习惯了那货疯疯傻傻,清静下来倒有点不适应。 。。。。。 那货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景泽正端着杯咖啡在景森家发呆。那只小奶狗正在那撅着屁、股咬他的裤角。乐雨陶见了这情景大吼:“小叮当,快点过来!省得被沾一身二气!” 景泽一直在想曲静深的事,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一听立马炸毛了:“我擦皮鸭子你啥意思?!” 乐雨陶抱起小奶狗瞪了他一眼说:“没啥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呗!” 景泽说:“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小爷现在心烦!” 乐雨陶其实挺看不起不负责任的男人的,他自打进入青春期起就知道自个儿喜欢男人,也交过几个男朋友,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你要不喜欢你就别招我,你要是招了我,就喜欢到底,男人说话不算话算个啥? 景泽突然故作深沉起来:“皮鸭子,你不懂。瞅你整天跟当人儿子似的,小孩。” 乐雨陶笞嗒他一句:“我是他儿子还是他老婆,我家景森最清楚,是哈达令~”乐雨陶边说着边看了眼正在下楼的景森。景森面无表情:“别抱着小叮当,身上有细菌。” 乐雨陶说:“你要不喜欢他,就别招人家,这算什么,话都不跟人说清楚就跑这儿来了,逃避啊?要真是潇洒,就直接跟我们出国去呗,别污辱了伤春悲秋这四个字儿!” 景泽咖啡杯往茶几上叭嗒一撂说:“皮鸭子,你觉得那小哑巴喜欢我呗?” 乐雨陶揪着小奶狗的耳朵玩,漫不经心地说:“挺喜欢的吧,要不怎么会跟你再一起。你都不知道人家直的弯的就把人上了,人要是直的,做到这份上要谁谁都没话说。” 景泽说:“小爷玩了挺多年了,也遇到过喜欢我喜欢到不得了的人,可就是不想停下来,你说为啥?” 乐雨陶说:“欠虐。”他这几天看了本很虐的小说,里面的攻就这德性的,可是虐了他几回后,就知道自个要什么东西了。 景泽急了:“我说皮鸭子你欠揍是呗?我这跟你正儿八经的分析,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 景森这时插话了:“从小含着蜜勺,不知人间疾苦,总觉得所有人欠你的,对你好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有个好爹,你跟小流氓有啥区别?” 景泽不吱声了,乐雨陶提着小奶狗的前腿晃来晃去:“达令,你看它下面有小唧唧,哎呀,它要撒尿了!”乐雨陶把小奶狗的唧唧对着景泽,小奶狗舒服地撒了泡尿。 景泽无语地拿手蒙住了脸,景森嘴巴泯着不发一言。乐雨陶自言自语:“这下总算尿出来了,儿子,我们去喝奶喽!”乐雨陶抱着小奶狗去喂奶了,剩下俩兄弟坐在客厅。 景泽率先打破冷场问:“皮鸭子就是个小孩,他懂啥是爱呗就跟你好了。” 景森说:“我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人不能做出决定,是因为觉得有退路。” 景泽说:“你想让我跟他好,收心过日子?” 景森点点头,他从小看着景泽长大,知道他的性格,这种性格必须得受点磨砺才能成大事,不然注定一事无成。这次出国的事,他在爸妈面前并不主张要把景泽带走。 景泽沉默了,以前跟他好过的,他也说不出人身上有啥缺点。反而是曲静深,他一下子就记得对方是个农村的小哑巴,而且还十分小气。 景泽的思考被午饭打断,吃过饭,景森跟乐雨陶去睡了个午觉,景泽继续蹲那儿发呆。小奶狗就趴在他旁边,随时等着被蹂躏。下午三点钟,乐雨陶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就说要去科技馆找同学拿出国相关的东西。他那个同学是双学位,另一个专业就是科技方面的,现在假期,在那找了个兼职。他那个同学的爸爸是他们系的主任,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得等到开学才能拿。 景森当然得陪着去,景泽在家闲的蛋疼,也说要跟着一起去透透气。景森开车到了那地,乐雨陶跟他同学打电话,说让在科技馆的北门等等他。他们现在在西门呢,又开车转到北门。 等了十分钟,他那同学才来,把文件袋交到乐雨陶手里,把他拉到一边问:“哪个是你男人?俩都挺帅的嘛。” 乐雨陶说穿风衣的那个是,另一个就不要想了,很二逼很渣。他那同学抽抽嘴角说,现在人少,可以带着他们参观一下科技馆。于是三个人返老还童,参观了一下青少年科技馆。景泽还调戏了机器人,顺嘴说了句:“帅个球,还没我家兔子好玩!”乐雨陶听了白他一眼,景泽跟咬了舌头似的不自在。习惯这种东西,果然很讨厌。 。。。。。 冬天下午四点多,天已经挺暗了。曲静深今天带来的地瓜卖的差不多了,正想着收摊回家。他可能真感冒了,浑身冷,正想着回家煮个粥,切点地瓜进去,一定得很好喝。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着急地看着表,咋还不来呢。也就十来分钟后,那大妈脸笑的开了花。曲静深瞅了眼,正有个中老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停她跟前:“姐,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那大妈笑着说没事,拉起自己表外甥女的手说:“二华现在长的越来越标志了,一看就有旺夫相!” 那大妈说完又朝曲静深说:“小伙子,这就是我上午跟你提的姑娘,正好路过这儿,你俩聊聊呗。” 曲静深有点脸红,心道这哪是正好路过的,明明是事先安排的。那姑娘打了几个手势,曲静深也没看懂。他自己不会说话后就根本没去过聋哑学校学手势语。那姑娘疑惑地看着他,曲静深笑着写了句:“我看不懂手势语。”写完又继续开始收拾东西,那小姑娘倒帮了把手。 等曲静深收拾完,两人呆站着都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姑娘平时也没接触过什么异性,脸红红的。 景泽出科技馆大门时就看到这一幕,曲静深被冻的瑟缩着身子,对面站着个姑娘。景泽把这画面脑补成含情脉脉,两情相悦。心想着我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3 还没跟你分手呢,你怎么就给小爷出墙了?!第一眼的激愤过后,心里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景泽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着把他搂怀里欺负,自个的东西,就算玩坏了,也不准别人碰。于是景爷把自己脑补成了霸气帝,其实是跟昨晚乐雨陶看的脑残偶象剧里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好戏开场!我不是故意停在这儿的~蒙头~ 第二十九章真他妈的爱情 景泽跟被火烧了尾巴的狼狗似的,大步走上去。曲静深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任他抓起自己的手腕置问。景泽大吼:“我就一天没回家,你咋就跑这来了?!” 曲静深的心扑嗵扑嗵的跳,他是激动。景泽的心也扑嗵扑嗵的跳,那是愤怒。曲静深脸被冻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白气瞅着他。景泽伸手拧了把他的脸说:“看嘛看?!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那姑娘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卖糖葫芦的大妈跟她表妹听到这边的动静,眼神也往这瞧。乐雨陶捂面,胳膊肘儿碰了碰身边的景森说:“达令,他咋就那么倒霉呢,被谁看上也别被你弟看上啊。” 景泽皱了皱眉头没吱声。乐雨陶继续报社:“达令,你瞅兔子哥,保准爱上那货了,准没假~”景森说:“走吧,回家。对了,家里的黑胡椒粉没了,等下顺便去买点。”于是景森跟乐雨陶开车回家,他们的二人世界才不需要这么大的灯泡存在! 景泽下手没轻没重的,曲静深被捏的疼了,抬手拔开他,脸上果真立马浮现了一大块儿手印。景泽咋呼:“兔子,哥都还没说休你呢,你就搞上外遇啦?” 曲静深知道景泽说话不经大脑,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低头看着脚尖,心口有说不出的填堵。那姑娘像是寻思出咋回事了,用那种眼神瞧着曲静深,曲静深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准备推起三轮车走人。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一看这事也成不了了,只好边叹气边带着自己的亲戚走了,都没跟曲静深告声别。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衔在嘴里,眯着眼看曲静深。 大北风呼呼地吹着,曲静深冻的打了个喷嚏,推着车子路过景泽身边时停了停。景泽抽烟的姿式挺帅,有点痞又十分英俊。他用修长的手指弹弹烟灰,顺着北风吹到曲静深的裤角上。 景泽说:“以后少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看那女的长的歪瓜咧枣的,换成张男人脸,就跟打扫厕所的似的。” 曲静深怔了怔,然后推着车子走人。其实,他挺期待景泽说:兔子,我们回家呗。他突然挺恨自己不会说话的,喜怒哀乐不能大声地喊出来。 景泽看着曲静深推着车子慢慢地往前走,一米二米三米…五米…曲静深开始骑车了,背影在冬天的风里显得格外伶仃。他突然就心疼了,烦躁地把烟按在地上捻灭。这两天他纠结了挺多事,甚至想到了有关人生的深奥话题。眼看着曲静深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景泽骂了句娘小跑着追了上去。 曲静深迎风蹬着三轮车,脑袋里翁翁的响,他也不觉得冷了。他也忘记自己怎么来的了,漫无目的地往前行。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间段,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他刚不小心差点跟辆自行车撞上,自行车主骂了他几句,他的泪就忍不住哗哗地掉下来了。曲静深伸手胡乱抹了把,想着景泽大概要出国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国外他也没去过,就算做梦,也不知道去那儿的路。这是自己的初恋,真他妈的伤情。大概以后,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吧。 曲静深越想越觉得胸口堵的难受,那儿压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他只能拼命地蹬着三轮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等他回过神来,前面正好迎面开过来一辆小货车。曲静深手忙脚乱的拉刹车闸,奈何越是着急紧张,手越不听话。三轮车开始胡乱地到处撞,那小货车的司机可能是个新手,遇到这种情况也乱了阵脚,刹车老大会都踩不到位! 曲静深心想着完了,要被撞死了吗?他十分泄气地想,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就在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扯到了一边!三轮车顿时被小货车撞飞出去,那双手抱着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景泽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慢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要命了吗?!就这样直挺挺地冲上去了吗?!曲静深的下巴被地面划出了道口子,露着血丝。他笑着看景泽,脸上还有没擦净的泪痕。 景泽第一次知道心疼啥感觉,他大吼:“你傻的吗?!真他妈的!你是缺心眼吗?!”曲静深还是笑,那笑里有几分绝望,这个画面许多年后依旧留在景泽脑海里,这个人正是这时在他心里有了真实的存在感。他不再只是一只软趴趴的任捏任揉的兔子,他很倔强,他不会伤害别人,只会拿自己不当回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听到警车的声音。景泽依旧躺在地上,曲静深就蜷缩在他怀里,那么瘦,瘦到没有存在感,瘦到一个夹缝就能生存。 景泽脑袋上的旧伤还没好,这下额头又被擦了条口子。曲静深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手去帮景泽擦血,他眼睛还红红的,里面隐约能看到血丝。 交警了解了现场情况,看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三轮车和已经两半的烤炉,问小货车车主:“年底了,交通事故挺多,哥们你觉得是公了还是私了?” 那小货车主看着躺在地上的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私了万一以后赖上自己可怎么办?于是说:“交警同志,公了吧…他离老远就撞过来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想着他一定能避开…” 交警说:“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儿去交警大队办个手续吧,你去看他们,该打120的打120…” 景泽搂着曲静深从地上站起来说:“不必了,这是遇上我们,换别人可没这么走运了!”景泽留了个电话号码说:“赔款啥时候到了,啥时候打电话给告儿我去领。” 曲静深还看着自己被撞成烂泥的三轮车和烤箱,景泽手上一个用劲,扯着他离开了现场。景泽一肚子气,这下终于暴发出来了,他朝着曲静深怒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现在早成肉饼了,知道吗?!” 曲静深点头,景泽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吼道:“跟你一样就给你几个大耳刮子!这算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等待景泽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着寒风,深深地埋入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异常的暴躁,甚至不像平时那么轻松那么二,有些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在瞬间定格了。或许碍着面子,他打心底不想承认那是爱。是的,他爱上这个瘦了吧唧,屁、股没有一点肉的家伙了。他不会肉麻地说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4 年年岁岁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在意识到曲静深有危险的时候,满心满眼里是他瘦弱温热的身躯。 俩人就这么在寒风里走着,景泽被咆哮帝附身,眼看着那擦伤的皮血都凝住了,他也不住嘴。曲静深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俩路过一个黑乎乎的小胡同,景泽二话不说就连拉带扯地把曲静深弄进去,然后不由分说地覆上了他的唇。这是一个粗暴的吻,景泽跟发怒的狼似的,又咬又啃,直到曲静深气喘嘘嘘。 景泽露出胜利的微笑:“很好,兔子,你会回应了,虽然咬破了我的舌尖。” 曲静深大脑严重缺痒,倚在电线杆上喘气,不知谁家的猫,“喵呜”叫了一声,打破这沉默的寂静。景泽俯身捏住曲静深的下巴说:“兔子,哥不能出国了,你怎么赔偿哥?外国有那么多金发小帅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曲静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景泽又有点暴躁地说:“哥最重要的证件被留在了国内!” 曲静深想着你家里背景不是挺强吗?这事连景森也做不到?景泽被他那一脸正儿八经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兔子的脑袋瓜就那么大,哪能装那么多事!你只要记得胡萝卜就好了!” 两个人在外面胡乱地吃了点饭,景泽说打车回家,曲静深也没有拒绝,他安静地坐在景泽旁边,过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他轻轻地靠在景泽肩膀上。那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对方嫌弃。 景泽狠狠地搂过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本来脱口而出的混账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曲静深蹭了蹭那个怀抱,似乎一年的泪都积攒到了今天。从小到大,他没有十分想得到的东西,很小时候喜欢吃糖,爹娘没钱给他买,他也不死活的要,慢慢的就养成了这种性子,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是害怕失去,不敢去争取。 今天也许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景泽不像平日里那么二,曲静深也没有平时的朗然。曲静深刚打开家门,还没把钥匙收好,就被景泽粗暴地按倒在沙发上乱亲起来。 景泽舔着他敏感的耳朵说:“日你,今天的账慢慢给你算!” 曲静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平时的害羞,甚至那眼神里还有邀请的意味。景泽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脱到裤子时提起曲静深的双腿,啪啪啪地在他屁、股上抽了十几下。 曲静深羞耻的要命,下面竟然悄悄抬了头。景泽说:“骚兔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胡萝卜的厉害,省得你以后胡来八来的!” 景泽干的很卖力,从沙发转战到床上,曲静深狂喘着气搂着景泽的脖子,景泽继续调教:“腿夹紧我的腰,下面要吸,知道吗?” 曲静深豁出去了,死就死吧,他找准了景泽的节奏,一呼一吸之间爽的景泽直喘息。景泽埋首咬着曲静深胸前的小红点,曲静深浑身都是粉红的颜色,引人入胜。 景泽实在忍不住了,挺腰猛动,曲静深被干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配合。最后,曲静深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浪袭来,景泽趴到他身上喘息。景泽说:“兔子,胡萝卜变导弹了。” 曲静深累的眼皮直打架,埋在景泽火热的胸口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景爷男人了一回… 第三十章太阳出来说情话 隔天曲静深醒来时,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趴在景泽怀里,景泽的胳膊则横在曲静深腰上。天已大亮,上午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投射在床上,像一片暖烘烘的海洋。 曲静深从来没醒过这么晚,他半眯着眼睛安静地打量着睡的跟孩子似的景泽。阳光在景泽的眼帘上留下一片阴影,曲静深伸手戳了戳景泽的鼻子,却给景泽一把抓住了手。 景泽睡意朦胧的说:“兔子,干嘛,搞偷袭也要带点水平…” 曲静深笑了一下,再无顾忌地捏住景泽的鼻子。一直以来,景泽给他的感觉就是马大哈似的不着调,所以不管他嘴里说啥,曲静深也只是听听就好。可经过了昨天的事,曲静深心里也有数了,他打心底还是希望景泽能留下的,虽然天长地久是太遥远且极不现实的事,但至少现在能留在他身边。 景泽这下算真清醒了,他逮着曲静深的手腕说:“再招我可就起火了啊。” 曲静深不吱声,脸上还有昨晚未褪去的红晕,景泽腾出手来捏了把他的脸:“瘦了吧唧的,也不知道你吃的东西都长到哪去了。” 曲静深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景泽,心里有个假想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流到大脑:如果他能说话就好了,就算是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个‘我中意你’也成啊。哪像现在,就算自己心里想法很纯洁,可透过眼神传到景爷眼里的却是另一番味道了。 景泽品着那味儿就瞎捉摸,结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兔子,昨晚表现的不错,屁、股挺会吸的。” 曲静深:“……”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保持对视的现状,起码在外人看来也挺浪漫的。可是你一开口,再浪漫的事,都变成“浪”了。 于是景泽不负众望地继续浪下去,他说:“兔子,哥也不知道咋的,昨天看到你背影孤零零的,心里就挺酸的。可能从小跟我家那老太太折腾的,心里的想法有些挺变态的…”这话还是前些时候大门牙说给他听的,景泽觉得挺有理,就给记下来了。 曲静深拉过景泽的手,耐心地在他手心里写道:“你要真走了,就没人帮我架烤炉了。”可是刚写完,曲静深就想到烤炉和三轮车现在都在收废站躺着,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景泽佯装发怒,支着胳膊把曲静深压到身上:“敢情是留着我给你干活来着…” 景泽舔他的锁骨,曲静深实在受不了了,猛摇头,那眼神里尽是求饶的意味。奈何景泽二起来,谁也拉不住,到底是把曲静深年岁已久的内裤扯了个大口子。扑嚓一声响,世界顿时安静了。可一秒后就传来景泽快笑的断气的声音:“兔…子…不赖我啊,谁让…咳它太不结实了…破哪不好偏破前面…哈哈哈…跟搭了个小帐篷似的…风一吹就呼闪呼闪的……” 曲静深是彻底无语了,他略微不好意思地抬起脚在被窝里虚晃了一下,奈何被景泽一把扯住摆了个高难度的动作。景泽一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呼了几下曲静深的屁股。景泽嘴里念念有词:“反了你了,敢偷袭我,要把一切暴力扼杀在摇篮之中,哥这是以暴制暴!” 他俩在床上又闹腾了一会,新婚嘛,就算靠在一起发呆也是挺幸福的。景泽问曲静深:“兔子,你打小都是住这样的房子吗?”景泽打量着家徒四壁的清冷房子,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曲静深摇头,扒拉过来景泽的手慢慢写:“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5 我家还没这好呢,我家的屋子又低又矮的,到冬天就跟冰窖似的,夏天又成了火炉。” 景泽不经意地掰着曲静深纤细的手指把玩,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哦哦,那有时间带我去你老家看看呗!” 曲静深慢吞吞的写字,就像乌龟在爬一样:“有啥可看的,一个小村子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完,前年刚建了希望小学,两层的水泥楼,就杵在荒地里,根本就没几个老师。”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说:“哥从小就不知道有这么困难的地方,小时候学校组织捐过东西,哥就把玩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儿的玩具捐出去。” 曲静深有些感慨,继续学乌龟走步:“你们城里过时的东西,传到农村那可能还很实兴呢。” 景泽说:“哥也就是生的家好,要是换别家,哥指不定去哪玩蛋呢。” 曲静深听了这话挺欣慰的,心说你还知道啊。景泽叹口气说:“其实哥也不想出国,去国外干嘛,对着一群叽哩呱啦的外国人,人生地不熟的,哥也舍不得这里,虽然春天沙尘暴跟孙悟空的毫毛似的…” 曲静深主动握住景泽的手,他似乎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热闹惯了的人,乍一冷清,就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曲静深是深尝过其中滋味的,这么些年也习惯了。可是一个人过日子怎么着也不对味儿啊,有个伴总会好点。 过了一会儿,曲静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景泽的手机在哪,可别关了机。景泽伸手弹他个脑瓜崩:“瞅你见了钱亲的样儿,你等国家部门办事那可得有耐心了,一周算是快的,一般的都个把月,等你把事全忘了,才会通知你去。” 曲静深想到自个儿的三轮车自个儿的烤箱,肉都疼了,可也没办法,如果赔的钱加上他这些天赚的,能把本钱赚过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景泽的手机应景的响了,曲静深一脸兴奋的表情,被景泽竖中指嘲笑了一番。景泽接起电话:“干嘛呢,打扰人家的美梦会短命的!” 要不是景森控的住,换成别人跟这丫讲电话能气的口吐白沫。景森淡定道:“今晚爸妈想跟你吃顿饭,七点在新和十层贵宾间,1032,准时到。” 景泽报怨了几句,最后还是同意去了。再怎么吵,再怎么骂,也还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挂了电话的景泽像被超级boss蹂躏了无数遍的游戏玩家,再多绝招在gm零零八面前也使不出来。 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中午了,家里还有几颗白菜,曲静深拿个小本子写:“中午做白菜汤吃吧,又能当菜又能当汤的。” 景泽大声嚷嚷:“什么白菜汤白菜汤的…听着就没胃口了,你不会说是翡翠汤吗?” 曲静深转身钻进厨房了,心道叫翡翠汤不也是白菜煮的,哪来那么多讲究。 曲静深做的白菜汤还是挺好喝的,他切了不少老咸菜丝在里面,汤浸了老咸菜丝的味,挺咸鲜。老咸菜的咸也被汤中和了一点,脆脆的还略带点甜味。 景泽喝了一大碗,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搬个小板凳去狭窄的阳台上晒太阳。曲静深去厨房收拾洗碗,奈何昨晚玩的太过了,转身拿清洁球时一下子扭了腰,他怕摔倒急忙扶住水池,手上一个不稳,碗啪地一声掉地上碎了。 景泽听到声音,隔着老远慰问道:“咋那么笨呢,笨兔子!” 曲静深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水池,弓着身子撅着屁股对着厨房门口。景泽从阳台出来,看到的正是这副姿式,遂大呼小叫:“我去!兔子你这诱惑的姿式摆的也太生硬了吧!” 曲静深一脸无奈地指指腰,景泽走上去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还好曲静深扭的不是太厉害,慢慢活动一会就没事了。他指了指水池中的碗,景泽知道啥意思,忙大叫:“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 曲静深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看,也不急也不恼,景泽举手投降:“要不是哥搞的,打死也不会做刷碗这么娘们儿的事!” 于是景泽不情不愿地挽起袖子进厨房涮碗,结果水溅的厨房地面跟发了洪水似的,且这洪水发的挺有水平,上面还飘着白菜屑。 。。。。。 下午修整了一下午,晚上景泽去赴鸿门宴时死活要扯着曲静深。曲静深拒绝了很多次,景泽佯装打电话给景森,在那儿瞎嚷嚷:“我媳妇儿说不让我去,我们晚上还有其他活动!” 曲静深举手投降,最后只好穿着他那件蓝色的仿羽绒服样式的丝绵袄跟景泽一起去了。他只有这件衣服还能穿出去见见人,其他的都旧的不像样了。 极其难得的,景泽这回没反对曲静深坐公车。他们出门的好个点儿正好是下班点儿,公车上挤的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了,景泽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扣着曲静深的腰。他俩贴的很近,公车一停,景泽就跟着公车的节奏往曲静深身上拱几下,公车一启动,景泽也跟着往曲静深身上拱几下。 曲静深为啥这么听话让景爷拱呢?哦,是因为曲静深的手早被景泽霸道地反剪到了背后,已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两人准时到了新和,对曲静深这种农村娃穷学生来说,这是顶高级的地方了。他之前也从这里经过过,外面停的全清一色的奥迪宝马,还有他叫不出名字的各种漂亮的跑车。 新和是家挺高级的商务会所,一般来这里的人都是谈生意的有钱人,因为这里装饰有品味极显档次不说,还有有全面的一条龙服务,集就餐洗浴娱乐于一体。 景泽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曲静深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他迈着小步子局促地跟在景泽后面,加上他太瘦,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可怜孩子。景泽不分场合就咋呼:“兔子,挺直腰,别跟不敢往前迈步似的…” 他这一嚷嚷,好多双眼睛就齐刷刷地朝曲静深看过来,曲静深的脸立马红了,连怎么上的电梯都不知道了。电梯一会就到了十层,景泽非得要牵着曲静深的手,曲静深只好给他拉着,他总觉得许多双眼睛在看他,浑身不自在。 景泽带着他走到1032的门口,深吸了口气。曲静深不解地看他,景泽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乖兔子,好好配合哥!” 第三十一章现场版坑爹 景泽连门都没敲就风风火火地进去了,他头上还缠着绷带,造型极其销魂,一般人都不敢直视。可人觉得骄傲啊,这象征爱情不是?年轻都是爱装逼带相的年纪,景泽更不例外了。 曲静深跟在他身后缓慢地迈着步子,他不敢走的太快,生怕哪里出了错。房间里装饰的极其豪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奢侈,连放杯子的托盘都跟水晶做的似的,被闪亮的吊灯一照,越发的美丽不可碰触。 他不敢抬头打量整个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6 房间,只是用眼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景森,他认识。另外两个老人应该就是景泽的父母吧?那老头穿了一身唐装,周身散发着一股正气,虽然头顶已经秃了,可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旁边坐了个发福的老太太,圆乎乎的脸,眼角时不是朝景泽瞥几眼。曲静深觉得那眼神有点似曾相识,仔细一想,景泽也不就是那德性么,敢情是像他妈。 那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虽然一张胖圆脸显得平易近人,可从那坐姿与动作里,就能发现,这是颗隐性炸弹,不炸还好,一炸天崩地裂肯定不在话下。 老太太佯装清嗓子,咳了几声,以显示存在感。景泽兀自往沙发上一歪,坐没坐相。老太太立马炸了:“教了你二十几年,不要把腿搁桌子上,你没听见啊!长耳朵了没?我生你的时候咋就没发现你耳朵有问题呢!不然说什么也得给你治好了!” 景泽挠挠耳朵不耐烦地说:“我老子结婚的时候咋就没发现你是个炸弹呢,不然说什么也不娶你啊!” 老太太一听这话急了,伸手摸了个喝水的杯子,就朝景泽丢过去了,景泽侧身一躲,杯子啪的一声砸到地上摔碎了。景泽伸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耶…第一局我胜了。” 老太太气的要死,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脾气稍微好了点:“我是你妈!” 景泽说:“我知道,就因为你是我妈,我才知道你有啥招!” 老头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开口说话:“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老太太有气没处发,大声嚷嚷:“要不是你生出来个这东西,咋俩得省多少心,唉!” 景森是时递了杯茶上去:“妈,喝点水消消气。” 老太太没好气地接过水:“别以为买我账我就同意你跟那小子在一起,行了行了,别跟我讲大道理,情啊爱啊的我不懂,你给我弄出个孙子来,我才不管你跟男的在一起跟女的在一起呢!” 景泽插话:“兔子,听着没,入我们景家门第一条就得是能生!” 曲静深被这场面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这家子人果真热闹,景森跟老头一样不爱言语,景泽则随老太太,爆炸型的性格。 景老太太坐那儿嘴不停的叨叨,其间景泽小时候尿了几次裤子的事又被扒拉出来,景泽叫苦不迭:“妈,咱能不每次都毁我的形象么!” 景老太太立即化身灭绝师太:“我从小把屎把尿的把你拉扯他,瞅你们一个个的德性,跟女人不好么,非得找男人,瞅你带的人那赖巴样儿,你们也不嫌脏!” 老头实在受不了了:“都到机场了,又非得折回来看他,这是没事,要是有事,你连国门都出不了,还儿子呢,自身都难保。” 景老太太说:“这还不是你,出了事又来埋怨我,我一老太太孤零零的在国外,想想就难受…” 景森插话:“妈,这不还有我么,又不是你们一个人去。” 景老太太大吼:“谁让你插话的!” 景泽说:“妈,你别装了,出国就出国呗,我有时间去看你们,我就不跟着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厕所门都找不到。”景泽说的有点夸张,他英语还说的过去,可已经吃了称砣铁了心不出国了。 老头悠悠说了句:“那也得有钱买飞机票,我们年纪都大了,也没义务再养着你了。人国外养到十八,我们都超额完成任务六七年了。” 景泽说:“那成,从今天起我不再花你们一分钱了。妈,你跟爸也别管这么多了,安享晚年去呗,吃好玩好啊。” 曲静深旁听到现在,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敢情兄弟俩都喜欢男人,原来是有原因的。所以,女人太强势了也不好,会直接影响下一代的性取向。 老头子频频叹气,心想着当了一辈子干部,咋自己养的孩子咋都这样?一个跟闷葫芦似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一个满嘴跑火车就没个消停。老头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实在不想再管了。他抬头瞅了曲静深一眼,那眼神太过凌厉,曲静深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老头说:“你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爸妈做什么工作?” 曲静深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手。景泽说:“甭问了,他是个哑巴,农村的,在xx读专科。” 老头对跟老太太说:“都是你教育的,这是管不了了…你再管,干脆甭一起过了,整天跟着你这好儿子吧!” 老太太吱唔说:“说的自己跟香饽饽似的,谁想跟你过了…”她士气遂降至零下,景森瞧准这节骨眼,吩咐服务员上菜。 曲静深从进这房间就没坐下,景泽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没顾上他。菜上齐了,景泽跟没事人似的起来吃饭,他坐老太太跟前了,老太太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景泽说:“甭再说我不长心眼了,我不疼!” 倒是景森心细,他朝曲静深招手:“过来吃饭吧,景泽你坐过去点。” 景泽半天没动,老太太说:“瞅这皮实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跟你爸年轻时一样,脸皮厚的能挡住机关枪…” 景泽没好气:“没地儿就坐我腿上,妈你吃你的就行了呗,多插一棍子干嘛。” 曲静深慢慢地走过去,他怕拉椅子弄出动静,直接抬起来又往外抽的。老太太瞅了一眼,低声说:“瞧这小气吧啦的样儿,长的跟没过油的油条似的,没胸没屁、股的…” 景泽把筷子一摔:“他有没有胸有没有屁、股我知道就好了,妈你别操心了!” 曲静深如坐针毡,虽然老太太那话说的不好听,但也是真话,他是小气吧啦的,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他从小到大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很多事都爱搁在心里,这和他不能说话也有极大的关系,或者也是农村人的一种自卑感,自尊心太强。 景泽见曲静深从坐下就没动过筷子,他伸手给他夹了块鱼,又贴心地把鱼刺给他剥出来。曲静深夹到嘴里尝了尝,味道真好,口感鲜嫩,还有微微的甜味。 老头老太太都觉着十分碍眼,老头跟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老太太会意说:“景泽,妈跟你爸商量好了,也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你自己能混个温饱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我们也没多少年活头了,总不能照看你一辈子,这么说吧,我们再养你七八年也不是啥难事,但我们一蹬腿,你比街上的指乞丐还不如呢。” 景泽闷着头夹菜,小声嘟囔:“说的我跟废物一样…” 老太太说:“你瞅瞅人景森,人有本事,人找小男孩能玩的起,你啊倒是挺会有样学样,可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 景泽听了一摔筷子,拉起曲静深就要走。老头表情严厉,大喝一声说:“给我坐下!别看是我自己生的种,就不敢打死你!”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7 景泽依旧嬉皮笑脸:“兔子,听到没,你要守寡啦!” 曲静深从桌子底下拉了拉景泽的手,朝他摇摇头。景泽说:“我家兔子说了,喜欢吃这鱼,等吃完这鱼再走。” 曲静深心里松了口气,可看到老太太时不时飘过来的白眼,心里还是系了个疙瘩。他早熟,有些事他能理解。比起景泽来,他要理智和现实很多,或者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有些自私,景泽就像老天送来的一根救命稻草,让在深海浮浮沉沉的他想拼命抓住,甚至…他对景泽的纵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怕被抛弃。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景森看看手表说:“爸,妈,时间快到了,该去机场了,要不赶不上飞机了。” 老头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走吧,国内就是个泥潭,想功成身退,难哟…我这把身子骨也经不起几年折腾了…” 老太太临走前,死活又拉着自己小儿子的手唠叨一阵子:“小泽啊,以后多长个心眼,妈跟你哥说了,让他多照顾你点。你还小,等你玩够了,再成家立业也不晚,可得注意安全措施啊,可别遇到不正经的人了,万一染上病,你让妈怎么活…”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嫌恶的眼神看曲静深。 曲静深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挺难受的,虽然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能理解老头老太太。 老头听了一巴掌拍的桌子上,震的杯子颤了好几颤:“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没?!都是你惯的,幸好景森他奶奶给带到十多岁,不然指不成被你教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泪都快掉下来了,景泽抱了抱自个的妈说:“妈,打小到大,这是你第一回给了棒槌后又给甜枣。” 老太太笑的都快哭出来了:“谁让你以前跑的那么快,妈棒槌还没给完了,你就走了。” 景森站起来,边穿风衣边说:“妈,又不是见不着了,该走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被景森跟老头劝走了,门被从外面带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景泽有点不舒服,心里空落落的。他倚在曲静深肩头问:“兔子,你说人生到底咋回事呢,说实话我以为今晚会是鸡飞狗跳呢,我爸今晚脾气好的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妈也是,她以前都是抄椅子砸我的…” 曲静深笑了笑,竟然侧过身亲了亲景泽的脸,既然是相好的,这些事在没人的时候做,应该挺顺其自然吧。景泽没跟以前一样皮脸,他语气里有点失落:“第一次意识到我爸妈随时都可能离开我。” 曲静深能体会这种情绪,虽然挺讨厌被爸妈管着,但有一天,当他们真不管自己了,却又会失落。可能那是潜意识里的依赖感的消失吧,就像一个左右逢源的人乍到一个新环境时的茫然。 北方的冬天依旧寒冷如昔年,景泽第一次休会到离别的难受。小时候他妈逼他背:“人生不复见,动如参与商。”如今,他似乎能体会出那么一点味了。 他俩回去的时候也坐的公车,曲静深在公车上睡着了,头磕来磕去,最后倚到景泽肩膀上。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公车的封闭性不是太好,车窗被颠簸出来一个小细缝,北风呼呼的灌进来,景泽伸手关紧窗子。曲静深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伸手抹抹嘴角的口水,景泽笑着说:“真呆。” 第三十二章酸溜溜的 北方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临近年底了,却又隔三叉五地飘起雪花来。曲静深夹了个煤球放进炉子里,继而弯下腰掏了掏煤灰。这几天天冷,又快过年了,景泽也没处玩,整天宅家里。由于曲静深这屋子太冷,所以景泽又多了个坏毛病,就是赖床。 景泽在被窝里喊曲静深:“兔子,我渴了,帮我倒点水来。” 曲静深忙活完炉子,才拿了碗倒上水端过去。景泽一边喝水一边抱怨:“你这也太他妈冷了…开着电热毯冷气都呼呼地往里钻。” 曲静深帮他掖掖被子,拿过床头的本子和笔写道:“要不买个电暖炉呗,过了年还要冷一阵呢。” 景泽猛点头说:“成,那下午去买呗,擦,这地儿也不供暖,还让人活不。” 曲静深端着空碗放回小厨房,在心里念叨,果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这才过了几天苦日子就受不了了,他二十多年都是这样,也没觉得少块肉。后来曲静深把这话说给景泽听,景泽说:“你是没少一块肉,你也不瞅自个儿瘦的,脱了衣服就全剩骨头了!”曲静深听了傻乎乎的笑,心道天生就这体质,吃不胖。 下午如约去了电器卖场,景泽说要去专卖店买,说那里样式更齐全,也有质量保证。曲静深死活不去,俩人因为这事闹的不愉快,景泽一路子都没搭理曲静深。 曲静深偷偷瞧景泽一眼,景泽哼了一声,眼神四面八方的看,就是不瞧曲静深一眼。曲静深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要不就随他去吧,反正也贵不了多少。 景泽瞧曲静深态度软了,倒也没再计较。其实对他来说去哪都无所谓,他就怕曲静深压他头上,顺了一次,恐怕就要有二次三次。这是景泽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也算他的御妻之道。 电器大专场明显的没有专卖店干净,从进了门景泽就捂着鼻子抱怨里面味道太大,饭味厕所味混在一起真要命。曲静深被他念叨的耳朵快生了茧,就掏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写:“要不你去门口等等我,买完了就去找你。” 景泽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哪有男人把自个儿媳妇儿撂一边去玩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曲静深听了憨笑,其实他就喜欢景泽时不时冒出来的大男人主义的霸道,这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甚至说…是被爱和在意着的。虽然景泽平时犯混的次数也不少。 逛了一会,景泽在一个落地式空调那儿停着不动了。那是一个灰色的款式,既漂亮又大气。曲静深跟在他身后瞅了几眼,然后扯着景泽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 景泽有点小怒:“怎么了啊,不兴看看的啊!” 曲静深想着上面的标价就肉疼,差一块钱不到七千,够他一年多的生活费呢。再说了,就是真买这种款式的,也不用买这么好的啊,能用就行呗。 景泽伸手戳戳曲静深的脸:“就你小气,小气吧啦的兔子!” 曲静深赔笑,心想着这不是小气,这是会过日子。你以前大手大脚惯了,又怎么能体会小老百姓的生活。 景泽倒没生气,他现在就算想买也买不起,他爸妈走的时候一分钱也没留给他,景森倒问了他一句,但看那样,也不想给钱。景泽心里也有数,哪有无缘无固的爱啊,不给就不给呗。这时的景泽还对以后的生活充满自信,或者是说他对自己有自信。 曲静深逛到家用电暖炉那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8 儿,眼睛立马亮了,仔细地比来比去。景泽也在看,但他觉得都差不多,有什么好比的。半个小时后,曲静深相中了一个红色的电暖炉,说是电暖炉,其实也就是个类似于落地扇的电暖风。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款的,是灰色的,但是要比红色的贵二十块钱。 曲静深来回瞧了很多遍,还用手试了试开关、风速的按纽。他觉得这款红色跟灰色的差不多,当然要买便宜的。他打定主意,拉过景泽,掏出本子就写:“我瞧着那个红的挺好的,经济实惠,要不就买那个吧。” 景泽走过去瞧瞧,要是没对比的,那红的的确挺不错的,可是被旁边那灰色的一比,就显得俗气不讨好了。景泽说:“要灰的,比这个红的好看,还多了一项烘干功能。” 曲静深想着要烘干功能干嘛?那个红的也能烤东西啊,再说了,洗的衣服嘛的晾阳台上不就好了?于是曲静深写道:“我们又不烘东西,再说了,贵二十块钱呢,够好几顿的菜钱。” 景泽有点火了,心说不就二十块钱吗?干嘛不买个好看点的。景泽说:“那二十块钱我出行了不?你瞧那红的多恶俗啊!…” 曲静深倒没想这么多,他觉得过年嘛,买个红色的,红红火火有个好奔头,加上又便宜,当然首选这个了。 景泽说着就翻口袋去掏钱,然口袋空空如也。他这才突然想起来穿的是曲静深给他买的那丝棉袄,钱都在另一个外套里呢。景泽瘪着嘴没话说了。 曲静深以为他同意了呢,正好那售货员问他选好没。他指了指那红色的,然后掏出本子写:“就要那个了,你们送货上门不?” 售货员说:“放心,我们这儿都是送货上门,不收运送费。您跟我去柜台开个单子付钱吧,咱们尽量快点,等会运送工人就下班了。” 曲静深忙着跑前跑后,忽略了景泽绷起的脸。这儿办事效率挺高的,不一会就搞定一切。曲静深回来找景泽,掏出本子写:“走吧,一会就跟咱送去。我想跟车回去,怕万一路上出点啥情况。你自己打车坐公车随便,身上有零钱吗?” 曲静深往他怀里塞了二十块钱,景泽顿时火了:“人家都送货上门的,你跟着凑啥热闹。买个破电暖炉弄的心里不痛快,不准跟车走,跟我一起回去!” 曲静深有点纳闷,咋这么大气性,一点小事又生气了。他还没想好呢,那边运送工人就叫他了,说是赶着下班,别让他耽误时间了。曲静深赶忙小跑着过去了,景泽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对这里又这么熟,根本不用他担心。 景泽就站那儿没动,生闷气呢。这时好死不死一个寒假兼职的售货员过来问他:“您要买什么款式的,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儿全是今年的新款式,既好看又实用,对了,您想要个什么价位的?” 景泽没好气地说:“就要刚才那个人买走的,红色的,一模一样的。” 那售货员说:“不好意思,现在那个没货了,仓库现在都下班了,要明天才能拿,您要个别的款式的行吗?那个灰色的,既实用又大气,才比红的贵二十块钱。” 景泽顿时郁闷透顶了,吼道:“我说你这人有病还是咋的,我要买红的,你非得给我介绍灰的!不要!难看死了,大气个屁!”景泽说完扭头就走了。 那个售货员莫名其妙地站在那,心想这人长的挺帅的,咋喜欢红色那么恶俗的颜色呢?果真人不可貌相。 景泽走出电器大卖场,被外面的风一吹,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些。他摸着曲静深塞给他的二十块钱,想着还是别打车了,兔子知道了肯定又心疼钱。他刚想去超市买盒烟换零钱呢,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二胖打来的,说是交了个女朋友,晚上想带给他见见。还说听说了他家里的事,让他放心,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就会没事的。 景泽说:“哥现在穷的光剩这身衣服了,哥在xx百货这边的电器大卖场,开车来接哥呗!” 二胖说:“行,这就去,哥们儿,你就算穷的光剩下条内裤了,哥们儿也不嫌弃你。咱们打小一块长大的,我要嫌弃你还他妈是人么!” 其实二胖也在xx百货附近,如果离的远,光堵车就得堵老大会了,哪像现在,十多分钟就接到了景泽。二胖看景泽一个人就问:“上次跟你的那小孩呢,别是人一听你家破落了,就甩了你另觅新欢去了吧!” 景泽夹着二胖刚给他点的烟说:“他不是那样的人,管这么多干什么,好好开你的车就行了呗!” 他们去的是一家火锅店,还挺有名气的,里面早已人满为患。景泽老远就看见大门牙了,他问二胖:“我说你叫大门牙干什么,他对面那就你媳妇儿,长的挺少女的嘛!” 二胖那女朋友也是北方姑娘,大大咧咧的,没一会就混熟了。她也跟着他们喝白酒,酒量也还不错,景泽这都晕了,那姑娘还挺清醒的。 大门牙又借酒发疯,开始掰扯他跟景泽那点破事。景泽晕了吧唧的问那姑娘:“你们女人是不是特别小气啊!买点东西也得讨价还价的…烦不烦人啊…” 那姑娘早听二胖说景泽有个男朋友,一直很想见见。可听景泽一说这事就来气了:“你们男人要是有能耐,我们女人还用那么小气地计划着用钱嘛!” 景泽没吱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嚷嚷着要走,二胖见喝的也差不多了,就把他们一一送了回去。因为大门牙离这儿近,就先送的他。二胖去过曲静深那儿,轻车熟路地开车到他们那破楼底下,扭头对自己媳妇儿说:“媳妇儿我送哥们儿上去,你在车里等着啊,马上就回来。” 那姑娘给二胖小声嘀咕说自己挺想见见他那男老婆的,于是二胖就让自个媳妇儿送景泽上楼了。 。。。。。 曲静深回到家,把电暖炉掏出来摆好,就去做晚饭了。可等他晚饭做好,景泽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的,他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自己晚饭没吃几口就饱了。 曲静深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上年头的表,已经十点多了,咋还不来?这时就突然听到嘭嘭的敲门声了,景泽大嗓门在门外嚷嚷:“媳妇儿开门!兔子!!开门啊…” 曲静深忙奔过去打开门,等看到外面的情景时有点发呆。景泽正被一个姑娘扶着,那姑娘大大的眼睛,下巴尖尖的,还挺漂亮的。那姑娘也上下打量着曲静深说:“景哥喝多了,我送他回来,那个,可以进去吧…” 曲静深忙接过来景泽,景泽总算搂到自家媳妇了,脸搁在曲静深脖子那儿,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那姑娘说:“把他送回来了,我就走了,好好照顾他啊…” 曲静深朝她点点头表示感谢,那姑娘开朗地笑笑,转身下楼走了。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49 曲静深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虽然他清楚地知道景泽跟那姑娘没什么,可他妈的跟有病似的还就真不舒服了。这是曲静深第一次发觉自己对景泽的占有欲,他心里有点四六不着的害怕。 景泽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曲静深用温水洗了洗毛巾帮他擦脸,景泽迷了吧唧的说:“不生气哈,不生气…”曲静深的心突然就软了。 第三十三章票子的地位 曲静深看着躺在床上睡的跟猪似的景泽,心想着要不喂他点热水吧,天冷又喝这么多,不难受才怪。曲静深想着就去厨房给他倒了点开水,又端到卧室里喂他喝完。 曲静深瞅着景泽那张脸,真想抡起巴掌给他几下子。脾气又臭,又小气,还爱跟人吵架,人大街上捡破烂的也比他多个心眼。眼看着曲静深的巴掌快抽到景泽脸上了,他的动作突然慢下来,最后成了抚摸。长的怪俊的,曲静深真下不去手。景泽脸上的胡渣有点轻微的扎手,但挺有质感,有点像父亲的感觉,却又远没有那感觉来的踏实稳重。 家里统共就两床薄被子,这么冷的天穿着衣服睡肯定会冻感冒。曲静深无奈之下,只能跟扒鸡毛似的帮景泽脱衣服,那货真是一点也不省心,你说睡就睡呗,还乱挥拳头干嘛,不巧正好砸到曲静深鼻子上。鼻子顿时酸酸的,曲静深眼里忍不住的蹦泪花。 曲静深忍无可忍,大耳刮子抽了下景泽才心理平衡。临睡前他又把电暖炉搁到床边通上电,然后又在床头搭了根竹杆,把晚上洗的秋衣秋裤晾上,一夜就能烘干呢。 快睡着时他又眯着眼看了看电暖炉,心想这真是好东西。景泽一条腿压到他身上,曲静深挣了几下没挣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当他们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子焦糊味熏的呼吸不畅。景泽打小就讨厌这股味,可能是他小时候他妈总爱给他烤馒头吃的原因。 景泽晕呼呼的睁开眼,他以为是曲静深正烤馒头呢。结果抬头一看,擦!为啥还蹿火苗呢?! 景爷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的,他立马掀起床上的被子,光着脚丫子就去扑火。也多亏了他狗鼻子机灵,不然着火的就不只是秋衣秋裤这么简单了。 被这动静一折腾,曲静深也醒了。入眼而来的场景就是:景泽光着脚丫子披着被子,周围是飘荡的黑灰。曲静深也闻到了焦糊味儿,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喝酒喝傻了吧? 这时景泽突然把烧的光剩下个裤腿儿的秋裤朝曲静深丢过去,曲静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着火了。 景泽大嗓门:“你就不能不贪这点便宜吗?!电暖炉你烤什么衣服,明天买个烘干机不就得了?!弄的乌烟瘴气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曲静深自动把他的吼声过滤过九宵云外,心里光惦记着他那身秋衣秋裤了,他总共就两身,这可咋办?关键是他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了啊。 景泽冻的受不住了,裹着被子上了床。本来他还想以这种姿式抗议到底呢,可是这天真他妈的冷啊! 景泽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朝一边侧着身子,不搭理曲静深。曲静深刚披上棉袄,想下床去清理干净,却被景泽一把拽住了:“妈的!你就不能消停的睡觉吗?!” 曲静深面无表情地瞧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景泽急的跳脚:“怎么着,还跟我生气?!” 曲静深心想我没跟你生气,我是跟自己生气。丫这几天到底撞的啥邪,又是撞车又是着火的! 景泽伸手去扯曲静深露在外面的手,一摸冰凉。他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先睡吧,明天我再陪你买一身,我知道你是心疼钱…” 曲静深叹了口气,把刚披上的棉袄脱下来,又把景泽扯乱的被子周正好,伸手扯过拴在床头的灯绳,灭了灯。曲静深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可并不是因为景泽。他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如果再学不会克服情绪,那真是白活。他只是觉得生活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相互磨合,确实是件挺难的事。 景泽却在此时缠了上来,他趴在曲静深耳边说:“小哑巴,整天就跟小受气包似的,昨天的账还没给你算呢!挑个颜色那么丑的,弄的我真想当场解皮带抽丫屁、股!” 曲静深的脸紧贴着景泽的胸膛,景泽配合地揉揉他的头发:“还说委屈你了?你看省了二十块钱却烧了身衣服,自己说合不合得着?” 等待着景泽的只有沉默,过了一会,曲静深摇了摇头,可是他心里知道,从小养成的习惯,改过来很难。 景泽伸手轻弹了他个脑瓜崩说:“行了行了,赶紧睡呗,被你折腾的晕头转向的…”景泽哈欠连天,不一会就打起来呼噜。 可曲静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脑袋里乱哄哄的好多事,一会儿想这个年该怎么过,一会儿又想啥时候去买身换洗的秋衣,还有三轮车赔偿的那钱啥时候给?等曲静深脑袋消停了,刚想睡会呢,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又躺了会,起来把房间打扫干净,接着去做早饭。可打开饭厨一看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来馒头没了。他又下楼去买馒头,可早晨卖馒头的不多,都是烧饼、油条、包子一类的,他站在路边想了想,买了俩烧饼。本来他想买两份豆腐脑的,可身上没零钱了,他又不想把整的换开,于是没买。 跟景泽同居了些天,曲静深算有经验了。除非他是饿醒,要不给尿憋醒…否则决计不会醒的。曲静深吃了块干烧饼,喝了点小米粥,这就算一顿时早饭了。他把剩下的烧饼和粥盖到锅里放在炉子上温着,那货啥时候起来就啥时候吃吧。 他前两天买了个拖把,但一直没用。一是家里是洋灰地,要拖好几遍才干净,他懒得擦。二是家里潮,前两天又是阴天,所以一直没动手。好不容易赶上个大晴天,曲静深拿桶接水涮拖把,这比直接冲要省不少水呢。 他拿拖把走到卧室,正考量着从哪下手呢,眼睛就不经意地瞄到景泽的手机。他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儿,挺新鲜的,就顺手拿过来瞧了瞧。那个年代的手机,一般都是黑白屏的,偶尔一个彩屏的就觉得十分了不得了。景泽的手机是彩屏的,曲静深不认识那是啥牌子。他随便按了个键,屏幕亮了,桌面是只张牙咧嘴的兔巴哥。曲静深面部抽了一下,刚想放回去呢,手机却又震又叫地闹了起来。 曲静深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飞出去。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这是来电话了,他也不知道按哪个键,只得把睡的跟死猪似的人摇醒。景泽一脸暴躁地瞅着兔子那张瘦了吧唧的脸,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喂…你谁啊,不知道人睡觉啊,这么早打电话来!” 对方语气也不太好,爱搭不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0 理地说:“上回撞的三轮车那钱,人赔偿了,赶紧过来办单子领钱。” 景泽的手机扩音挺大的,曲静深听到了,他心里跟着着急,见景泽又有想暴躁骂人的趋势,赶忙夺过手机,嗓子发出几个非常陌生的“嗯”的音节。 他不太习惯这种音节的,觉得有话说不出,还不如沉默呢。对方显然暴躁了说:“喂喂到底听没听到啊,下午三点之前来,过两天就放年假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曲静深把手机递到景泽手里,景泽说:“兔子,原来你能发出声音!哥以为你一点声音发不出来呢!我去你的,前几回上你,也没见你发出来过…啧…压抑的呻、吟比大叫更让人血脉沸腾啊!”景泽陶醉在自己的脑补里,起床气算被曲静深四两拔千斤地绕了过去。 曲静深抹了个圈去客厅里拿来常用的本子写道:“要不我自个去那儿拿吧,顺便买身秋衣,你有要稍的东西没?” 景泽夺过本子,三两下就画了只挺着大肚子的兔子,奔龇着牙,几根胡子都快翘到脑袋顶了。景泽把本子丢给曲静深说:“喏,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太没有面子了。大老爷们的怎么让自己媳妇一个人去办事呢,太欠揍了!” 曲静深满面黑线,心想我现在能揍你吗?不能。为什么?因为大老爷们都不会打自己婆娘,他们农村就是这样的。 于是曲静深等着景泽墨迹地刷牙吃饭。景泽拿过曲静深剩下的那一半烧饼啃了几口,嘴里嘟囔什么面太硬没咸味一类的话,小米粥倒痛快地端起来喝完了。景泽把碗撂桌子上,随手把吃剩下的烧饼丢垃圾筐里。 曲静深:“……” 景泽说:“别看了,捡起来也不能吃了!”景泽心想如果自己把吃剩下的放里面,这丫敢下顿饭给吃了。其实景泽不想看他对自己这么小气吧啦的,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那太扭捏,不是大老爷们做的事儿。 他们上午九点多才出门,临出门前曲静深往景泽手里塞了两个钢镚,弄的景泽直想翻白眼儿。 并没有从这儿直达x区交警处的公车,他们只得在中间转了次车,到那儿已经十点多。 年底交通事故多,还要整理这一年的案子存底。交警处的警员们已忙的不可开交,景泽逮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大小伙子就问:“喂,你们这交通事故领理赔要去哪?” 那大小伙子可能忙着处理事,不耐烦地说:“三楼,301室…” 景泽有种被揶揄的感觉,顿时不爽了:“丫赶着去投胎啊,瞅你那态度!” 那大小伙子说:“你这人毛病啊,不是眼你说了三楼吗?不爱领就别领了呗,没空陪你罗嗦!” 曲静深看这架势赶忙拉住了景泽,景泽冷哼了一声,扭头上三楼了。这还不算完,在三楼又跟人吵了几句。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你说钱都数好了,就搁桌子上,一会让他去哪个科签字,一会让他去哪个科盖章的…就是不给他钱。 景泽哪受过这种罪,抱怨道:“来你们这儿办个事,比他妈的生孩子都难!” 那人也是交警处有名的二百五,顿时搭话搭的天衣无缝:“哟,你这是生过孩子啊,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景泽立马来了句京骂:“操你大爷的…”其实也就是句口头禅,就算他有大爷给你那啥,你下得去手么。 曲静深忽略了景泽跟那人的对话,满眼满心都是桌子上的银子。他在心里算了笔账,赔偿了八百块钱,再加上他那几天挣的,还赚了些。反正他快要开学了,早晚也要把三轮车和烤炉处理掉。 那人瞅了眼曲静深求财若渴的眼神说:“小伙子爱钱啊?瞅你眼里全是$$。” 景泽来劲了:“我说你这人怪好玩的,办事效率这么低,小心我去投诉你!” 那人不情不愿地把桌子上的钱装信封里递给景泽,景泽接过来抽了一张递到那人手里,那人笑的了然,刚想接过去这办事儿费呢,景泽立马把钱抽回去了,塞到自个口袋里。 曲静深眼巴巴地看着那钱装进景泽的腰包,景泽扯着他就往外走,十分大男子主义地宣布:“钱都是有一家之主保管的,这代表他在家里的地位!以后你想买什么都得先等我审批,知道吗兔子?!” 曲静深望着白花花的大太阳,突然有种把他从三楼推下去的冲动。其实…管着就管着呗,也不是不行,最怕的就是丫挥金如土啊,买个烧饼吃一半丢一半,曲静深是真心疼,虽然他心里知道这行为挺让人瞧不起的。 第三十四章 “茄子!” 曲静深一路子光惦记着景泽口袋里的钱了,他生怕公车上人多,给小偷扒了。于是当后面有俩座位时,曲静深非得让景泽坐里面,自个儿坐外面。 景泽伸出根手指戳戳曲静深的脸:“就知道想着钱。” 曲静深傻笑,没有钱我吃啥喝啥,大城市里不像农村,在农村买个东西顶多走上十几分钟,在城市里坐车都得半个小时,这还是离的近的。 公车路过一个购物中心的时候,景泽非得要下车,说要去里面买些内衣之类的,他以前都是从这里买,早穿习惯了。曲静深瞧了瞧那闪闪发光的招牌,死命拉住景泽不让他下车。心说在这儿买一件衣服,就得花好几百呢。购物中心门口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今年的冬季流行款,曲静深真心觉得那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景泽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呼噜曲静深的头发。他第一次有生活目标这种东西,那就是赚很多钱,让兔子想买啥就买啥。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那里东西肯定死贵,咱们还得留着钱过年呢。” 景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脑袋耷拉到曲静深肩膀上:“遵老婆大人的命…” 曲静深心里突然很暖,或者这不全是爱情和做、爱时的暖,他就觉得有个人在身边陪自己过无聊的生活就挺好的,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当然,是爱人更好。因为只有爱人才能做、爱做的事,在释放时才会有彼此交融的快感。但是,炮友除外。 他们下车的站点对面就是大商场,虽说是大商场,但对有钱人来说却是“贫民区”,因为这里全是冒牌货。比如波司登,在这儿就成了“波斯鸟”了。更别提世界名牌了,像阿玛尼,打这里叫阿玛玛,华伦天奴硬是被改成了华伦天马。 景泽笑的前仰后合,打趣问店家:“哥们儿,你这可都是世界名牌,多少钱啊?” 那店家是个愣头青,听不出好话歹话:“那可不,咱这是这商场唯一一家卖正品的地,房租便宜,比购物中心便宜了不知多少倍呢!所以价格自然也降下来了~” 景泽朝他竖大拇指:“哥们好样的,有出息!” 店家倒挺热情,嘿嘿直笑: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1 “这年头不努力,没钱给媳妇买房住啊!”那个年代房价比现在要低不知道多少,而且各行各业还没有今天的浮躁。那时候玩网游的还少,马化腾搞出来的qq,也没有今天这么神奇。 景泽大笑:“切,说你吹牛出息呢,瞅你得瑟的跟啥似的!” 曲静深瞅着这苗头不对,赶忙拉着景泽要去别处逛。景泽说:“我看他们这儿挺顺眼的,你这儿卖秋衣秋裤吗?” 那店家立马说:“有啊,您要什么颜色,多大号的,高中低价位的,我们这都有!” 景泽说:“你瞅瞅他穿多大号的呗,要保暖的啊。”景泽说完似乎又想到了啥,立马追加了一句:“要红色的!” 曲静深恨不得去撞墙,忙掏本子。景泽:“嗯哼!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吗?!” 曲静深被秒杀了,心想着咱不带记仇记到现在的!男人穿大红色整的不男不女的…真成二椅子了。 那店主也挺会瞧人脸色的,没真拿红的,拿出来一套黑色的递给曲静深:“高弹,蚕丝绒的,你穿这个号应该正好。” 曲静深拆开盒子,伸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的确挺好的,不像他以前穿的就一层布,还越洗越走样,最后都快成麻袋了。景泽瞄了一眼,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看包装挺好看的,盒盖上那模特屁、股挺翘的。 景泽说:“再拿个我穿的号,总共多少钱啊?” 那店主忙又扒拉出来同一款式的大号递给景泽:“我们这都卖60一套,你要了两套给你按55呗,咱俩刚才聊的挺投机的,我瞅哥们儿你也挺顺眼的!” 景泽以前养成的习惯,买东西从不看价位,也从不讲价,他吩咐店主给装起来,就要付钱。曲静深一把拉住了他掏钱的手,忙写:“太贵了!外面都卖三十!” 景泽朝店主耸耸肩,意思是自己还作不了主。那店主说:“哥们儿,我们这已经很便宜了,你看看料子,穿身上肯定舒服!而且不起毛不起球!” 曲静深低头写:“四十五呗,要成,我们就拿着!”要不是因为景泽,他才不会买这么贵的秋衣,里面穿的,贵点便宜点别人又看不到。 那店家很年轻,挺浮躁的,他最烦跟人讲价了。平时净他媳妇儿在这卖,他媳妇今天去跟姐妹做头发去了,让他帮忙看一晌,他早就不耐烦了。也就五块钱的事,那店家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卖个回头客,你们还要内裤不?我们这里什么样的都有!” 敲定了价格,景泽边掏钱边问:“什么样的都有?那有没有露屁、股的,就是那种前面有布,后面两条绳绑腿上的…” 那店家嘿嘿笑起来:“双t?有…”那店家转头拿了个女款的双t递到景泽跟前,景泽淡定地瞅了眼说:“男款的有没?”那店家如被天雷滚过一样,大惊道:“男的也穿这个?!卡着前面的那啥了多不舒服!” 曲静深刚才也瞄到了那女款t型…脸顿时红的跟抹层红颜料似的。他把景泽掏出的一百块钱夺过来递给店家,店家从腰包掏出十块钱找给他,曲静深接过钱放到自己口袋里。 景泽:“……” 曲静深接过东西提起来就走,景泽吹了个口哨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过了一会,景泽觉得有点不对劲,遂快走几步赶上曲静深,曲静深以为他有嘛事呢,瞧了他一眼。景泽劈手夺过来曲静深手里的东西:“咳咳…”他有点不太自在,所以故意清清嗓子掩饰。 曲静深心里觉得好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平时当爷时也不见得这么不好意思啊?敢情当孙子了,脸皮就薄了么。景泽被曲静深的眼神瞅的直想挠墙。 商场入口处有卖袜子的,用马克笔在纸箱子上写着:十块钱六双。吸引了一大堆人在挑。曲静深死活往里挤,景泽拉了几下没拉住,随他了。 那三轮车上摆着一大堆袜子,有白的灰的黑的等各类颜色。曲静深好不容易挤出个空拿了一双,他摸摸料子,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于是就挑了六双。三双白的,三双黑的。其实这不打紧,关键的是袜子口上印的全是卡通人物,这其实也没啥,但印刷质量不太好,都歪瓜咧枣的。好好的奥特曼…给印成了三只眼。 曲静深买完袜子从人堆里挤出来,景泽瞅了一眼那袜子,在心里默默发誓他绝对不穿。曲静深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傻笑,景泽伸出中指戳他的眉头:“兔子,哥现在都懒得说你了!” 他俩又在商场逛了一会,景泽相中了一个大抱偶,他指给曲静深看:“兔子,你瞧那货多霸气!” 曲静深瞅了眼跟个五六岁的孩子大黑猩猩,满面黑线。景泽已经跑过去了,他把黑猩猩的全身摸了个遍,还一边跟店家说:“这玩意儿多少钱啊,挺爷们的!” 那店主是个姑娘,店里所有的东西她最讨厌这个,打进来货就搁这儿摆着,到现在都没卖出去。她说:“是啊,就是长的丑了点,你相中了,便宜点给你。” 景泽说:“我不需要被保护!”一句话就把店主噎死了,那姑娘心想这丫不会有病吧? 曲静深赶忙把他拽走,景泽小怒:“你干嘛呢,甭拉了甭拉了,我又不买!”曲静深总算把步子放慢了点,景泽直哼哼,这兔子算是掉钱眼里出不来了。 。。。。。 他们走出商场时已经下午三点多,冬天天短,外面阳光疏疏落落的,温度降了下来,曲静深忙把拉锁拉到顶。商场门口围了一群人,景泽好奇地往里瞧了几眼,原来是做相片的。他本来打算拉着曲静深走的,可正好身边一对情侣拿着水晶相框走过来。景泽伸着头看了看,原来是把相片弄到仿水晶的玻璃上,挺好看的。他心血来潮,要不也跟兔子做一个? 于是景泽拉着曲静深挤了进去,曲静深本来嫌他无聊,可一看到小摊上摆放的成品,好奇心顿起,倒认真地看起来。景泽说:“兔子,咱们也做一个放在床头呗!”好时刻提醒兔子,他是有男人的。 曲静深眼直溜溜地瞧着做相片的师傅,好大会才理景泽。他点了一下头,意思就是:随便,你要想做咱们就做,无所谓。 景泽弹他个脑瓜崩,接着问那师傅:“做一个多少钱啊?” 那师傅头也没抬,熟练地报价:“最小的三块,稍微大点的五块,中等的十块,最大的那个十五。” 景泽说:“我们做个十五的。”曲静深一听不得了了,马上拿出本子写道:“做十块的就行,十五的太大了,放哪?” 景泽说:“就差五块钱,为啥不做个大点的?” 曲静深写:“关键是大一点也没用不是,那五块钱够咱俩坐公交的了。” 景泽也不跟他理论了,直接夺过曲静深手里的笔,没收,由一家之主保管!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2 曲静深没搭理他,他仔细地挑水晶相框去了。 最大的那水晶相框大约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样子,相框边上是机器打磨的花纹,晶莹剔透的挺漂亮。他们前面有三个在排队的,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 那师傅让他们站到布景前面说:“你们选一个,还是用这个?” 景泽瞅了眼那布景上面的桃花,心说俗气透了,非得要重新选。最后选定了一张雪景,雪景上有一个大胖雪人,天空中还在飘着纷扬的雪花。 那师傅举起老式的照相机说:“喊茄子,我开始拍了。” 景泽大声说:“他不会说话!” 那师傅说:“做个口型也成!拍了!” 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肩膀说:“听见了吗?” 咔嚓定格!景泽的表情很二,曲静深倒是露出了八颗牙齿,但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景泽过去瞄了一眼说:“师傅我们重拍,你瞧我的嘴都有点照斜了!” 那师傅已经把照片印到他们选好的水晶框上了,景泽虽然不乐意,但也怕麻烦,只好默默地收了。 景泽搂着曲静深走出人群,在他耳边说:“兔子,回家喽!”曲静深有点漫不经心,这一天就花了一百多,他肉疼。 第三十五章过两个人的年 回家的路上,景泽坐在公车里摆弄着手里的水晶相框说:“兔子,我咋越看越觉得自个儿这表情傻?” 曲静深把相框从他手里夺过来装到挎包里,景泽说:“哎哎哎…给我再看会!又摸不坏!”曲静深向来看东西在意,他心说这东西最怕划到,搁他手里不定给弄成什么样呢。 景泽捏巴了曲静深一会,觉得实在无趣,还不如皮娃娃呢,他家兔子怎么捏都不会叫。他无聊地看向窗外,快过年了,外面到处张灯结彩的,既漂亮又热闹。 曲静深见景泽不吱声,瞄了他几眼,随后眼神也被窗外的炫目景色吸引。说来,这是他独自在异乡过的第一个年。以前都是跟着他叔叔过,虽然一家人也热热闹闹的,可他心里却分外冷清。饺子一样吃,汤圆也一样吃,但就是少了些家的味道。他看着叔叔一家人幸福美满的样子,十分羡慕嫉妒。 其实景泽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因为他父母亲人此时都在国外。但他平时大大咧咧,加上又二,所以这种情绪不太强烈,但不是没有。景泽看到许多提着袋子从商场出来的人,于是转头对曲静深说:“兔子,咱明儿个也去购物呗。”曲静深笑着微微点了头,算是同意了。 从公车站台到他们住的地方还有段路,景泽跺着脚走在北方的寒风里,脸红红的,下巴那儿有隔夜的胡渣,猛一看还真有些男人的味道了。曲静深还是瘦弱单薄的样子,在人群里说不上显眼,但让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脾气很好。 景泽朝曲静深吹口哨:“喂兔子,听哥的命令,我连着吹,你就连着走,我隔着吹,你就一走一停!” 曲静深心说丫你训狗呢。可是脚底下跟不当家似的,模仿了条大笨狗。对曲静深来说,这样的琐碎温馨以前从未有过,他心里有种这样的感觉:马戏团里训猴子,总是先给它点好吃的,它要是乖乖学就继续投食,要是不乖,丫就给它一棒子。他就觉得,如果他哪天张牙舞爪了,景泽肯定往死里干他。 回到家,曲静深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晶相框小心翼翼地搁在床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往里挪了挪。景泽毛手毛脚的,不知哪天不小心给弄碎了呢。 景泽跟在曲静深身后闲的做各种怪动作,先是超人打怪兽的标准姿式,后来又成了小新撒尿时的猥琐姿式。那天晚上家里炒菜没盐了,两个人一起去小商店买了盐,最后要找三毛钱的零钱,老板没零钱了,于是给了他们根棒棒糖,荔枝味的。景泽剥开糖纸塞巴塞巴含自己嘴里了。 曲静深提着盐走在他旁边,景泽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举到曲静深嘴边上:“喂,兔子,太难吃了,给你!” 曲静深死活不张嘴,景泽说:“不吃我就扔啦!”曲静深被打败了,乖乖地把棒棒糖含到嘴里。 景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兔子,你要是不吃晚上就把它塞你那个里面…其实挺方便操作的,要不咱们改天试试?” 曲静深吃棒棒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荔枝味儿打他嘴里都成砒霜了。 大概都是那棒棒糖搞的,那天夜里景泽也跟棒棒糖似的。曲静深刚脱衣服上床,那货就逮着他了,以当暖炉为诱惑之策,然后床被迫的吱吱呀呀想。 景泽按把曲静深的手按在床头上,故意为难:“兔子,说你爱我,快点儿!要不我把你干透气儿!” 曲静深满脸通红,眼睛都快淌出水来了,嘴唇微张着,下、身磨蹭着景泽的。他越这样,景泽越登鼻子上脸,继续说:“骚兔子,胡萝卜顶的这么厉害,想出来吗?!啪啪!” 景泽轻轻地抽了几下,又不动了。他太喜欢看曲静深失控的表情了,只有自己才能给他这样的快感,让平时安静禁欲的人变得放浪形骸。这对年轻的男人来说,都是件极有成就感的事。似乎立马穿越成了皇帝,天下之大,莫不是王土。 曲静深觉得自己马上要暴了,就像被充气充到临界点的气球,下一秒就会嘭的一声暴掉。可是…最坑爹的就是他等不到最后那一声。 景泽的手上上下下拔着他的胡萝卜,后面时不时地鞭打他一下。每当曲静深觉得马上要出来的时候,景泽又不动了。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了许多次,景泽听到了他最想听的声音。 “嗯…啊……”那声音似乎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的,沾染着禁声已久才会有的的喑哑。曲静深都快把嘴唇咬肿了,景泽却趴在的耳朵边上继续无赖:“乖,再叫几声,听话,就几声…” 曲静深却再也不叫了,他双手紧抓着景泽的手腕喘息。景泽知道他马上要到了,他腰沉下去,死按住曲静深大力地猛戳。曲静深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冒出来细细的汗珠。 景泽俯□去跟他接吻,继续卖力地摆动劲腰。最后当胡萝卜汁出来的时候,曲静深已经半昏迷状态了。景泽满意地咬着他的嘴唇,别提有多舒爽。 这次景泽多少知道了点那啥完要清洗了,以前跟他玩的人都是熟手,现在遇到个生手,只有自己动手了。曲静深刚开始还拒绝被他擦拭某个地方,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景泽的手都进去了,他还能怎么反抗? 那夜是腊月二十七,天气广播上说这几天又要来寒流,但是他们家没有电视,所以当外面起风的时候,只能临阵磨枪似的紧紧抱在了一起。曲静深那夜没有发烧说梦话,真正说梦话的是景泽,可是他那口地道的方言,曲静深真没听出景泽说的啥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3 。第二天曲静深提起这事,景泽说他昨晚上做梦了,被狗咬了,然后他拿着棒子追狗,结果脚下一个不稳被绊倒了。曲静深总算知道了,那丫原来是在骂人,靠… 第二天上午,他们学别人家打扫房子,可是房间里的东西非旧即破,根本没有什么好打扫的。可曲静深却执意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把它们摆放整齐。景泽抽烟时不小心把沙发罩烫了个洞,曲静深好大会没搭理他。 曲静深忙里忙外,景泽跟在后面打下手。曲静深拿着布蹲下来擦煤球炉子,景泽搬小板凳坐到旁边问他:“我说兔子诶,这东西擦了也会脏的吧,本来就是跟碳打交道的货。” 曲静深清洗布料的水黑乎乎的,眼看着袖子要沾到水了,曲静深举起手来示意景泽帮他挽一下袖子。景泽衔着烟眯着眼看他,痞痞的。 曲静深打扫房间时把家里缺少的东西都记在了本子上,准备下午去买。中午吃完饭,他拿出本子写:“下午我去买东西,你自己在家吧。” 景泽瞄了一眼说:“我也去!省得你给别人占了便宜!” 曲静深写:“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抠么,怎么可能给别人占到便宜。” 景泽哼哼几声:“你撒尿的时候万一胡萝卜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曲静深嘴角抽搐,他有点蛋疼。是真的蛋疼,昨晚被禽兽夜袭的。景泽翘着二郎腿,吊着眼角说:“以后凡是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曲静深懒得理他,心道要是听你的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又一想,钱还在他身上,顿时就怂了。 但当下午买起东西来,景泽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就不该来。本来他们决定要买个窗帘和桌布的,可是在买窗帘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景泽相中的是那种调子较高贵的奶黄色,曲静深看上的是那种简单的蓝色,上面还有些卡通图案。 曲静深耐心地在本子上写:“你相中的那个很好看,也挺有档次,但是放家里不适合。我不是嫌贵…”他还没写完呢,景泽把笔劈手夺过来:“我眼睛疼,看不清!” 曲静深实在不想让店主看笑话,连拉带扯地把这中二货拖出去,景泽气哼哼地说:“一家之主是谁知道吗?” 曲静深配合地点点头,景泽稍微满意了些,接着问:“那买黄的?”曲静深摇摇头。 景泽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昨晚是白干你了,一点都不听话!”景泽本来就大大咧咧不太顾忌什么场合不场合的,这么一吼,吸引了不少眼光。 曲静深心里就郁闷了,心想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不再鸟他,直接返身进入刚才那家窗帘店。 景泽打赌曲静深一定会回来找他,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于是灰溜溜地走进那家店。 景泽走到曲静深身边,指手划脚:“老板,不要那个,要那人上面带小叮当的蓝色的!” 曲静深点点头,等老板量好尺寸,封好边,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曲静深接过东西付了钱就走,景泽磨磨叽叽地跟在后面,他拉不下脸主动去搭话。丫怎么不想想自己昨晚是多不要脸呢! 曲静深在心里只觉得好笑,他没生气,只是觉得刚才跟他继续僵持下去也没劲,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赶不急了。过了一会,曲静深把手里的窗帘交给景泽,于是欠虐的景爷翘起了尾巴。 后来他们又去买桌布、称肉、买炮竹还有对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年,鞭炮还没有戒严,过年的味儿还挺浓。当时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一般,稍微差点的还真得到过年才舍得吃鸡、鱼。 景泽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曲静深手里也没闲着,什么炖鸡鱼时放的大料,花椒粉等事物他都买了。虽然有些零碎,但是把它们一一放到厨房里的时候,依旧有浓浓的幸福味道。似乎那真成了他们的家,他们也真成了寻常的夫妻。 第三十六章洗澡记 第二天上午,景爷磨蹭到快中午才起床。曲静深忙里忙外闲不住脚,景爷在卧室里狮子吼:“兔子,过来,哥跟你说点事~~” 曲静深以为他真有什么事呢,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景泽说:“再过来点~”曲静深的脚又往床边移了移。谁料景泽从被窝里伸出果腿,踢了几下曲静深的屁、股。 曲静深白眼都懒得翻了,差点把景泽昨晚换下的臭袜子塞巴他嘴里。景泽满意地从床上爬起来,瞄了几眼窗外:“哟嗬,又下雪了,今年这真是的,老是下雪。兔子,肯定是你使的坏~” 曲静深在外间听到,低着头笑笑,接着清洗盆里的肉。那肉大概有七八斤的样子,曲静深怕搁在房间里坏掉,准备一会挂在窗外。但一想万一外面有猫,说不定就被糟蹋了。转而又想,这下着雪呢,哪来的猫。他在心里不免嘲笑起自己的犹疑不定来。 景泽用凉水洗了把脸,走到客厅看到墙上挂着昨天买的中国结咋舌:“我就说昨儿个买个大点,瞅这小气吧啦的…” 曲静深不搭理他,景泽过了一会儿又蹭到他身边:“喂,我说兔子,你生下来就不会说话么?”、 曲静深漫不经心地摇摇头,这倒引起了景泽的好奇心:“跟哥说说呗,说不定还能治好呢。” 曲静深心道以前他叔叔也带他到医院去看过,医生说声带没有问题,但愣是说不出话来。后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沉默,倒也不在意了。景泽看着他满手猪腥气,倒体贴地帮他挽了把袖子。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景泽边喝汤边问曲静深:“你们农村是怎么过年的?” 曲静深吃的差不多了,伸手取过放在一边的本子便写:“没你们城里热闹,但也算热闹。” 景泽说:“当然,你们农村那破点地方,能有个嘛,怪无聊的。” 曲静深摇头,继续拿笔划拉:“不无聊啊,亲戚们聚在一起很开心啊,虽然吃的用的没有城里丰富,但也算过的去。”想到这里,他情绪突然有点低落,把本子放到了一边。景泽伸着脖子瞄了几眼,没吱声。 饭后收拾完,天还没黑透,家里也没电视,除了围着炉子烤烤地瓜扯扯闲话,也无别事可做。曲静深正想着年后做点啥赚钱呢,背后突然一阵奇痒,跟有小虫子爬似的,他伸手使劲挠挠,那痒劲倒褪下去了,手上却沾上一层细碎的白屑,他这才意识到好多天没洗澡了。 他拿着小本子,走到在阳台发呆的景泽身边。景泽正抽着烟赏雪呢,身后放着电暖炉,好不惬意。景泽吊着眼角看他:“想通啦,我就说嘛,改这儿看看雪多好,老吃烤地瓜也吃不腻歪啊,再吃就真成地瓜了~” 曲静深在本子上写:“快过年了,一会出去洗澡吧。” 景泽说:“哟嗬,这请我去哪洗呀,有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4 没有搓背的?” 曲静深心道我哪有钱请你去那儿,就小区外面往北走然后左转,张老头开的浴池那儿。曲静深等了一会,见他不应,他转身收拾东西去了。景泽朝他喊道:“把新买的保暖秋衣带上,还有袜子,我不穿你十块钱买五双的…”曲静深嘴角抽了抽,十块钱五双我才不买咧。 他和景泽下楼的时候,外面雪花正纷纷扬扬地飘着,黑暗的天幕上映着霓虹灯的颜色,忽近又忽远。肩膀上覆着新落下的雪花,有的不小心湛到脖子里,有点凉。 景泽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烟,可有风怎么也打不着,必须得有人用手隔着风。景泽遂把打火机丢到曲静深手里:“兔子,帮哥点上烟。” 曲静深连按了好几下才勉强把火点着,景泽脸凑过来,嘴衔着烟贴上去,轻轻吸了几口。烟着了,那四散的烟气很快在风里消散,景泽朝曲静深吐了个烟圈。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些青春的味道。也就是在那个瞬间,曲静深心想,真能过一辈子吗?可那烟气在风雪里消逝的又是那么快。 景泽已经贴上来,跟小时候玩的开火车游戏似的,他把两只手从后面架到曲静深肩膀上,可并没有推着他往前走,而是把含着的烟递到曲静深嘴边:“来,兔子,吸一口…” 曲静深动作快过理智,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呢,就真吸了一口,然后呛的猛咳,眼里都快呛出泪来。可被风一吹,泪就干了,只剩下卡在喉咙里久久不去的烟草气息。那也是景泽的气息,辛辣,但又回味绵长。 景泽是个没有心事的人,他看不懂曲静深心底所想,他只是觉得如果喜欢,就要给对方炽热的感情。那万一要是哪一天不喜欢了呢?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景泽从背后推着曲静深的肩膀,嘴里念念有辞:“推车哩,打道哩,到了不,没到哩…”这是前几天曲静深教给他的,他觉得这样的念词很有趣,刚才突然想起来,正好应景。 曲静深的思绪就此被打断,路上行人很少,他极配合的景泽的动作。如果现在景泽要把他按在电线杆子上干,他会不会同意?曲静深肯定会低着头想想,在没有人观战的前提下,两男人…没关系吧。 没一会就走到老张头开的浴池那儿,老头正在抽着旱烟听广播,他儿媳妇刚把饭碗收拾完。看到脸大小伙子推门进来,老张头抬眼瞄了瞄说:“来洗澡了啊,这两天洗澡的人少,单间没烧暖气,只有集体的开着…” 曲静深本来就打算洗集体的,所以这正合他心意。他点点头,朝老张头用手指比划了个二,意思是两张。景泽老大不乐意了,愣是要拉着曲静深去别处,老张头一想钱都交到手上了,怎么有让他们走的道理。于是把旱烟锅子朝桌子一敲:“这点去别处也没单间洗,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还怕给人瞧了屁、股么!” 景泽随口说:“可真给您说对了,年轻人都要个脸,不像…” 这话还没说完了,老张头就要拿烟锅子敲他,曲静深好拉歹拉才给拉住,然后拖着景泽进了浴池男间。老张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气没处撒,一边喝茶一边嫌自己的儿媳妇烧的水不热,唠叨了一晚上。 景泽从小到大头一回洗大浴池,还好浴池里人不是太多,不然他…真是长这么大难得的红一次脸。曲静深倒没啥反应,他在外间脱衣服,他都脱到剩条裤衩了,景泽才开始慢吞吞的脱裤子。曲静深站在一边接过来他脱下的衣服放到格子橱里,景泽脱到光剩下条内裤时,咬咬牙扯了下来。他确定这一会不会有人,才叫曲静深:“兔子,过来~” 曲静深就是被“狼来了”的故事诳了一百遍还相信的人,他走到景泽身边,景泽趁他不留意,猛地把内裤杵到他鼻子上:“来,闻闻~喜不喜欢?” 曲静深在心里怒骂流氓,二话不说就夺过来内裤丢到格子橱的最里面,景泽嘿嘿的笑,似乎这样才夺回来一局。 房间里面总共有三个中型浴池,现在都不时兴了,也只有在非常平民化的小区附近能找到。景泽皱着眉头看着其中一个浴池里四五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聊天,皱了皱眉头。 那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刚进来的,他们嘲他俩吹口哨:“过来这边洗呗,咱哥几个一块遛鸟…” 景泽呸了一声:“去你大爷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搭话了:“哟,你怎么去他大爷的啊…”说完就是一阵猥琐的笑声,这样的黄腔也只有这么平民化的地方才会有。 景泽瞪了曲静深一眼,像在说都是你选的好地方!曲静深也浑身不舒服,找了个没人的池子下水了,景泽磨磨蹭蹭地尾随而至。虽说这地儿不是太可取,水温倒是正好,让人挺舒服的。泡了一会,景泽倒忘了刚才的厌恶。 那几个光着膀子的大老粗还在说着黄腔,什么你太小,能不能让你家婆娘舒服等等的话。过了一会,不知道怎么扯到同性恋上来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听说男人跟男人做那事儿挺舒服的…”接着就有一个人问:“你咋知道的,莫非给人干过屁、股?…” “干你妈!我跟你说有次我到外面耍,晚上没回去,听到隔壁房间有男的干男的,那被干的叫的哟…我的娘来…”这人说到这一停,另一个人立马搭话:“你的娘来咋了?” “我操…听的人就跟吃了药似的兴奋…比跟女的爽多了,还紧…干吗这种眼神看我啊,再看老子对你们也没有兴趣!” 景泽听到这冷笑着说:“跟别人对你有多大兴趣似的,人都上赶着干你呀!真威风,够爷们儿!” 那人听了就要上去跟他打架,幸好被一众人拉住才作罢。曲静深白了他一眼,景泽倒收敛了点。过了一会,曲静深示意他趴好帮他搓背。景泽点了支烟,趴在浴池边上,享受着曲静深为他搓背的惬意。景泽眯着眼睛,烟气朦胧,再加上藏在水下的劲腰窄臀,活脱脱一个欺男霸女的小流氓。 过了一会,那几个人陆续洗完走了,偌大的浴室里面就剩下他俩个。景泽这下可算活过来了,他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毛巾:“来吧,兔~趴好,让小爷为你服务!” 曲静深也真想让他帮着搓搓背呢,于是配合地趴到浴池边上。景泽倒真像回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搓到了,可还没十分钟呢,真实面目就自动暴露出来。他手里的毛巾从曲静深的后背慢慢爬到小腹,然后又溜到胸前。慢慢的,他细长的手指就捻住了曲静深胸前的小豆豆,后面也随即贴上。 曲静深生怕突然进来人,吓得赶紧推开他。景泽却趴在他耳边软绵绵地说:“乖兔子,让哥来一炮,胡萝卜硬了,嗯?” 大概人都有被窥视欲,越是害怕有人来,身上的感觉就越兴奋。曲静深并不是圣人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5 ,况且他身体某处的反应告诉他这一炮非来不可了。 景泽借着洗发水胡乱地开拓一下,就挺身而入了。曲静深脸上冒出细汗,手使劲抓住浴池边,可越想抓就越抓不住,被顶的前后摇摆,就像狂风暴雨里一片四处飘飞的树叶。 景泽咬着他的耳朵,他平时做、爱的时候并不爱出声,因为在他心里那是弱势一方才有的表现。可这次他竟然叫出声来,那压抑细碎的声音却像有着千钧之力一般奔进曲静深心底。这让曲静深不自觉的回应,也只能回应。 这一炮比平时要快很多,景泽在曲静深耳边喘着气说:“兔~…一起出来…”然后,空荡的浴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还有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香气里混合着体、液的腥味,却又是说不出的鲜活。 那晚他们洗完澡回家时,外面还下着雪。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今年没三十。地上的雪已经堆成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直响。而他俩也如这个冬天的落雪一般,都是没经历过世事打磨的年轻人。这一年的北方特别冷,那是曲静深手上一整个冬都不会消去的冻疮,也是景泽心里对未来的迷茫与幻想。 第三十七章饺子记 第二天一大早曲静深就开始忙活了,先是活面,然后是剁肉。景泽被聒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把床折腾的咯吱咯吱响。曲静深丝毫不觉,心想着肉剁碎点,调出来的馅子粘,好吃。景泽抱头怒吼:“兔子!我操你大爷的!!!” 曲静深听见,手上一停,嘴角勾了抹笑,又继续剁起来。景泽穿着内裤巴着卧室门威胁:“再弄这么大动静,我就操你~” 曲静深不仅不停,手上反而又使上劲来,把刀使得“咔咔咔”的响。景泽觉得好笑,哟嗬,还长脾气了。景泽也不顾自己正裸着,两三步就走到曲静深身后找事:“兔子,咱能轻点不,我都替这肉疼!”景泽漫不经心地摸着他的下巴,曲静深侧了侧身子没躲开,但手上的劲儿明显的软了。 景泽嘿嘿笑,也不嫌光着屁、股冷,反而更得寸进尺:“来,兔子,让哥也剁剁,还没弄过这玩意儿呢。” 曲静深心想你不冷么,要剁就剁呗。刚想起身让给他地方呢,结果那货倒会生法子,从身后握着他的手就开剁了,肉腥子嘭了曲静深一脸。 景泽得意地说:“看没,这才叫真爷们,瞅你那俩下子,跟猫挠痒似的…”靠,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嫌人剁肉用的力气大。 曲静深嘴角抽搐,他把自个冰凉的手趁景泽不注意,猛放到景泽肚子上,景泽“嗷”一声放下菜刀屁颠屁颠地回房间穿衣服去了。嘴里不停的念叨:“操你大爷的操你大爷的!……” 曲静深手上的劲又匀称起来,他买的这肉不是太好,水多,越剁越不出数。以前他叔叔家过年,都是宰杀现成的,那肉别提多新鲜了。想到这儿,倒还真有点想念他们。 景泽这时穿好衣服出来,他走到小洗手间一边撒尿一边念叨:“现在过年可真是越来越没劲了,鸡啊肉啊都吃腻了。” 曲静深听着这话心想着那是你,可不知多少普通百姓吃不上呢,他心里又隐约有些开心,至少他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景泽从洗手间出来就坐到曲静深对面,二郎腿儿一翘就开始犯混。他拿着本子无聊的乱涂乱画,那画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随便抽出一幅都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引人遐思。 景泽说:“兔~等天暖和了,找个电线杆子来上一炮~”他边说着边十分形象地画了个俩小人,其中一个抱着电线杆撅着屁股,另一个小人就紧贴在他身上。他拿给曲静深看,然后问道:“兔~他们干啥呢,人家也要~” 曲静深恨不得拿着刀直接解决了他,虽说年轻人精力旺盛,咱也不带这样的吧。曲静深一把夺过本子,拿过笔就写:“帮我剁剁白菜呗,我手腕都要断了。” 景泽接到这任务觉得挺新鲜,往年他都是等着吃闲饭,哪做过这些事。就景老太太看这小儿子的娇劲,他吃块糖恨不得自己给他剥了糖纸,还得亲自递到嘴里。 曲静深腾了地方给他,他把肉收到盆子里,心想着控控水再调。景泽接过刀就给了大白菜一下子,白菜被截成了两段,在菜板上打着滚儿。曲静深看着这一幕满面黑线,他夺过菜刀把白菜切大致切了一下,又示范了一会,才教给景泽。 景泽自高自大惯了,还是按自己的老主意来,结果白菜溅的到处飞,等剁完,地下白花花的一大片全是白菜叶。曲静深一看这情形赶忙把白菜收盆里,然后去拿葱。 等曲静深洗好葱出来,景泽已经摆好了架式,曲静深推了几下没把他从那宝座上推开,索性不管他了。景泽吭哧吭哧剁了没多大会,便凄惨大叫:“兔子,快来,哥眼睛疼!” 曲静深心里不单是没心疼,反而幸灾乐祸了一阵子,也算替那些浪费掉的白菜报了仇。他顺手用温水洗了条毛巾拿过去,景泽泪光闪闪地瞧着他,那张似男人又似大孩子的脸是那样生动。虽有棱角,但却不是男人的成熟。 曲静深拿着毛巾轻手轻脚地帮他擦拭着,景泽嘴里抱怨:“丫这什么玩意儿,呛劲直往眼里冲!” 曲静深心道可不是,葱这东西平时吃的少,不会注意它的呛劲儿。可切个七八根儿,要不侧着身子,呛的你泪能掉半天。如果换到以前景泽肯定说:丫我不玩了,还是你来吧。他现在算有了点心肺,生了个笨法子:他让曲静深拿毛巾帮他护着眼,然后快刀斩乱麻,几十下了事。 曲静深笑笑照做。等曲静深把葱花收进盆里调馅子,景泽倍有成就感斜倚在沙发上,似乎这顿饺子有他很多功劳似的。景泽瞅着曲静深忙活来去的身影,深感一家之主的威风。 弄完这一切,眼看就到中午了,曲静深不准备做午饭,下午四点钟就要吃饺子,实在不值当。今儿没做早饭,两人现在都空着肚子呢。曲静深想破了脑袋才想到最简单的又不费事的法子,那就是烙饼。小时候他娘蒸了新馒头,没用完的面就给他们烙饼吃。在面里放点油、盐、葱花,放到锅里摊平了烙,又香又脆。现在正好有现成的面,饼里还可以放点肉馅。 曲静深把新买的面板放到客厅的桌子上,从面盆里切了块和好的面,就开始擀。景泽好奇地瞅着,他看着他往里了些调好的肉馅,一拍大腿算明白咋回事了:“兔子,你在做饼?” 曲静深点点头,脸上掉了根碎头发,痒的不行,他伸手要抓,又想到手上有面,手停在那儿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景泽倒挺贴心地帮他抓了抓,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咋就不长肉呢,下巴硌的人肉疼。” 曲静深傻笑,把擀好的饼拿到厨房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6 烙。景泽闲着没事也跟了过去。他看曲静深把饼下锅,然后耐心地把饼翻来覆去,没多大会饼就金黄金黄的了。 景泽瞪大眼睛:“哟嗬,这煤球炉子比电饼铛还好使呢!” 曲静深心说哪有那东西好使,不过那东西也煎不出煤球炉子的味儿。景泽越看越新奇,跃跃欲试:“你出去擀呗,我会了,我来弄~” 曲静深瞧了他几眼,有点不放心,但景泽早已经把家什儿夺走,曲静深也随他。他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软绵绵的像个毛球,可是在钱上一点都不马虎。 景泽学着他的动作,翻来翻去,可一会就不对劲儿了,那饼怎么黑乎乎的?曲静深闻到糊味,心知不好,等他过去,那饼已糊透。曲静深急忙从锅里把饼捞出来,盛到盘子里,把“胜利品”交到景泽手里。 景爷图个新鲜,一点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开吃,直说挺香挺好吃,还死活让曲静深来上一口,人不吃他还不愿意,满屋子端着盘子打后面赶。后来还是曲静深亲自出马烙了几张,就算顶了午饭。 。。。。。 跟下午包饺子一比,这烙饼事件根本不算什么。下午景泽也十分勤快,又是帮着擀面皮又是帮着切面的,乱的曲静深一个头两个大。景泽说:“媳妇儿,跟你一起包饺子真好~” 曲静深心道你是好了,我这可遭殃了。景爷拿着擀面杖擀出个四不像,不圆不方的,曲静深还得揉成团子重新擀。好不容易擀出了些,准备包呢,景泽也不擀了,也要包。景爷心想着包饺子还不容易吗,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可是包起来真不是那么回事,曲静深包的有模有样的放那儿挺威风的立着。景爷包的就跟斗败了的将军似的,圆滚滚的肚子趴趴着生闷气。 景泽说:“兔~这哪是大老爷们干的活,哥觉得哥还是在床上比较吃得开!” 曲静深瞅着景泽包的饺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景泽伸手拍了拍曲静深的脸,结果白生生的面粉就留在了曲静深脸上。景泽看了哈哈大笑:“来,哥给你擦擦!”那坏心眼坏的越抹越多,越多他就越乐呵。曲静深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几句他大爷。 景泽说:“兔子,来教哥包,操,我不信这小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搞定!” 曲静深还没点头呢,景泽就蹭到他身边,瘦长的手指夹着饺子皮,跟夹烟似的。曲静深这回倒也没嫌他麻烦,耐心地教给它怎么放馅,皮大就多放点,皮小就少放点。馅放好了,就该捏饺子嘴儿了,曲静深教他的是最简单的法子,两个大拇指对一块,一捏就成。 景泽倒有样学样学的挺快,可人曲静深包出来跟正妻似的,他包的都成了小媳妇。曲静深耐心地把他搁的乱七八糟的饺子摆好,似乎他最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刻。 过了一会,景泽玩烦了,点了支烟倚在沙发上抽。他漫不经心地说:“兔子,你们农村吃饺子也这样儿啊?” 曲静深点点头,他们农村吃饺子前都要先供奉死去的亲人,不然就是不孝。在他记忆里,他爹喜欢端着饺子蹲在门槛上吃。可门槛上面容易掉下来蛇,他爹说那是家蛇,不祸害人。可他总是怕怕的,心想那东西真能看懂人的脸色吗? 景泽倒是没注意曲静深的细微变化,他接着说:“兔子,听说你们农村到冬天坑里都结冰了,真能滑呀?” 曲静深继续点头,他家后面就有个大坑,一到冬天最冷的时候里面可多小孩子了。他小时候那冰冻的拿砖头砸都砸不烂。外面不知是谁家在下饺子,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曲静深不知怎么的有点想掉泪。他想家了,可就算回去,也没了爹娘。 景泽倒发现了些端倪:“兔子,哭了?眼咋突然这么红,想家了?” 曲静深低头捏着饺子,装没听见。景泽起身几步绕到他身后:“哟嗬,小哑巴成了小聋子啦?乖,哥这不是陪你过年嘛…”景泽说着就要帮他擦泪,可人难受就怕被劝,这下好,泪越擦越多。 景泽揉揉曲静深的头发:“都这么大人了,哭个毛毛球!也不怕人笑话,干你那么狠都不哭,这倒掉开泪了。” 曲静深知道失态了,赶忙抹干净泪,他看了看饺子包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吃已绰绰有余。他拿过那小本子写:“你去放炮,我下饺子去。” 景泽嘿嘿笑,从背后抱着他顶了一下说:“跟你放炮算吗?”曲静深没搭理他,景泽屁颠屁颠地去拿炮了。他们阳台外面挺空旷,没有电线等危险物,景泽找了个小铁钩把炮挂上,放在窗外准备点。他大喊:“兔子,开始点了!”然后就听噼里啪啦一阵响,曲静深开始往锅里下饺子。 那会儿也就四点多,外面天阴沉沉的,还在飘着雪花。曲静深等饺子开了四五滚,才拿碗盛出来。景泽包的那些果然变了形,成了受气的小媳妇,瘪了吧唧的。 景泽放完炮就来到厨房,他伸手捏了个饺子搁嘴里,一咬一股油水就流出来,越嚼越香。“啊…烫死了…兔子,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啊~张嘴~” 曲静深配合地张开嘴,饺子味道很足,挺可口,景泽指尖上熟悉的烟草味也很好闻。他以前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男人搞一起,可真跟男人搞一起了也没觉得不好,他们那啥的时候也挺舒服的。或者是他太自卑,内心早就笃定了自己娶不上媳妇。 他们坐在客厅的破桌子上吃饺子,景泽喜欢蘸着醋吃,曲静深帮他弄了调料,时不时也蘸一个,可总觉得那味道挺怪,景泽却吃的眉开眼笑的。 外面陆续响起来鞭炮声,曲静深在盛汤的时候往外面瞧了一眼,雪还下着,透过雪能看到隐约的万家灯火,温暖的灯光被雪色映衬更加暖意融融。不知是谁家嫌着没事放了烟花,那五彩斑斓颜色似乎把夜空点亮了,可一会便疾疾落下,成了灰。景泽在客厅里叫他:“兔子,快点,要噎死了!” 曲静深没再多想,忙端着盛好的汤回到客厅。景泽一边喝汤一边把手里的烟递给曲静深:“喏…帮我到炉子上点一下,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儿了。” 曲静深点烟的时候,学他抽烟的样子轻轻地吸了一口,结果呛的咳了好大会儿,景泽还笑他没出息,不像爷们。曲静深也觉得自个不争气,在心里愤愤的想,还不是给你操的! 第三十八章浪漫意味 过了年初一日子跟长了飞毛腿似的一天快过一天,曲静深和景泽偶尔出去逛逛街,一开始还会买些零食,比如冰淇淋、爆米花一类的,可后来曲静深死活也不买了。有时景泽非得要买,他就让他买一份,景泽给他吃他也不吃,久而久之,景泽也觉得吃腻了零食,干脆就不买了。 正月十四的时候,景泽那些狐朋狗友叫他去聚会,三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7 门还是奔龇着牙笑眯眯地叫他大军。景泽装没听见,这几个人里他就跟二胖亲。二胖过了个年又胖了一圈,跟被气吹了似的,他搂着自个儿的北方姑娘显摆:“哥们儿,我今年五一就结婚了,到时包个大红包呀!” 景泽端起杯子喝口酒道:“滚一边儿去,爷现在没钱!谁让你结婚结那么早,莫非是…”景泽的眼滴溜溜地打那姑娘肚子上绕了一圈,那姑娘倒挺大方:“哥,您别打要侄子的主意了,咱安全措施好,没这么容易中彩!” 景泽哈哈一笑,趁笑的空当瞄了眼曲静深。他还是跟先前似的躲在一个别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手里拿着块吃了半个的巧克力。二胖也跟着瞧了眼:“我说,兄弟你不会玩真的吧?” 景泽点着烟抽了一口:“你觉着呢?我跟你说啊二胖,咱做人呢,得讲个义气,都把人操了,当然得负责任~” 二胖推搡了他一把:“得了吧你,以前咋不听你这么说?”景泽懒得跟他搭话了,端着酒杯就蹭到曲静深跟前,曲静深转头瞧了他一眼,嘴上还留着巧克力屑。 景泽伸出大拇指帮他擦掉,曲静深有点不自在,稍微往后躲了躲。景泽就流氓地笑了:“比这更出格的事该干的都干了,还害羞个屁!” 曲静深心想这是在你朋友跟前,他们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会看轻我。再说,本来搞同性恋就不是件多光彩的事。这时,景泽突然把酒杯搁曲静深嘴边上说:“乖,来喝一口,哪有下面带把的不喝酒的?” 曲静深配合地泯了一小口,眉头都快堆成小山了。他小时候也见他爹喝过,他爹喝的挺悠然自得的,没想到却是这个味。景泽被他的表情弄的心里乐呵,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五粮液呢,一般人想喝都喝不着~” 到最后散场时,景泽已经喝的跟二逼似的了,二胖把他撂在沙发上让他躺着醒醒酒。他抹了个弯,走到曲静深所在的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曲静深有些拘谨地朝他点点头。二胖双手叠到脖子上枕着沙发,他朝他笑笑,问:“不喝酒?” 曲静深点头,那眼神却不敢盯着二胖看。二胖倒爽快,朝他摆摆手:“得,别跟我这拘谨…” 二胖看看他手上的巧克力说:“喜欢吃巧克力?”曲静深依旧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把巧克力放桌子上。 二胖沉默了一会,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曲静深:“那家伙没钱了吧,他从小哪过过一天苦日子,这钱你拿着,算借你们 的,租个好点儿的地方。” 曲静深死活不要,他最怕别人在钱上看轻他,虽然他最缺钱。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心理,或者是自尊心太强?又或者是农村人在钱物上的敏感。 二胖死活塞到他口袋里,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二胖就起身离开了:“送你们回去,把那货帮着架车上,醉的跟个二逼似的…” 曲静深看躺在那儿也不老实的景泽,摸着口袋里那一叠钱,不知如何是好。景泽眼看着就要从沙发上滚下来了,曲静深急忙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点。 景泽睁开眼瞅了下曲静深就开始傻笑:“媳妇儿…我媳妇儿!” 曲静深就差拜倒在地叫他老佛爷,一想到这又在心里呸了几声,那他可不就成太监了。景泽总算坐了起来,却搂着曲静深的腰不动了。二胖见这情形过来帮把手,景泽的手却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曲静深的屁、股上,一阵色、情的揉捏。二胖真想大耳刮子把这丫抽醒,同时也在心里默默腹诽,这小孩儿脾气真好,有耐性。 这次回到家景泽倒没闹腾,乖乖的让曲静深伺候他上床睡觉。曲静深收拾完东西站在那儿发呆,他把二胖给他的钱又留在他车上,不知这样做妥不妥,那钱又不是给他的,是给景泽的。想了一会,没想出来个四六,曲静深干脆不想了,明儿十五呢,他把挂在厨房窗户外面冻着的鸡拿进来,搁在盆里,放炉子边上化化冻。 正月十五过去了,这年过的也就到了头,再过四五天,他们就要开学了。虽说快毕业了课不多,但是还要考些杂七杂八的证,挺费时间的。再说他手里的钱也不宽余,还得找个地儿打工。 这几天曲静深往外面跟的挺勤,都说过了年是求职高峰期,可真不假,他想找个端盘子的地,都有好几个竞争的。再说,他不但没有优势,反而有个遮掩不住的劣势。他回到家总爱叹气,景泽看他不着家也觉得挺纳闷,正好赶巧问问他:“我说兔子,你这几天不着家都出去野啥了?学校又没开学。” 曲静深不搭理他,景泽拿本子塞他手里:“老实交代!” 曲静深太了解这货了,要是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夭蛾子呢。于是,他拿起笔有气无力地写道:“找工作呗。” 景泽乐了:“我说你放着学不好好上,找啥工作啊?” 曲静深听着这话有点急,他写:“不找工作就吃不上饭了,现在哪不用钱,我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过了年,工作不好找。”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头一扬道:“哥过几天也去找工作,好赚钱养活我们家兔子,像哥这么厉害的,人不抢着要才怪呢!” 曲静深听了这话,倒没先前那么气了,心里稍微有了些安慰。后来那几天,他倒找着一个工作,是汽配场当杂工的,给汽车上油一类的活,景泽嫌这活脏,死活不让他去。曲静深一想那工作离家也远,最后不了了之。 到了正月二十,曲静深开学了,天气也比过年那几天要暖和许多。他住的这儿,离学校虽然不远,但也得小半个小时,如果上午有课,他不到七点就得爬起来做饭。就算全天没课,他也要去学校上自习。景泽一个人在家呆了几天,实在觉得无趣,于是他也想着找个工作,赚钱给他家兔子添几件春天的衣裳。 某天晚上,景泽从外面回到家都七点多了,他这几天没找到啥像样的工作,倒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几个人在外面聚了聚喝点小酒,扯扯淡,顺便对未来的事业幻想一番,景泽笑他们没本事装逼,他们反笑景泽有本事,可也没装成逼。 景泽回家的路上就觉得天阴沉沉的,果真不一会就下起来雨,外面刮着北风,阴冷阴冷的。他的性格一个人在家也坐不住,于是拿了把破伞,去曲静深的学校接人。 曲静深的学校是专科学校,本来就是高考成绩一般的才进来,要不就是本地的低分来上,混个文凭。平时上课就没多少学习的,更何况是自习,他们学校的自习室空荡的狠。但也有没处去,带本小说来打发时间的。刚才他对面坐的几个人出去买烟,头发上淋的湿乎乎的,曲静深才知道原来外面在下雨。可不要小瞧这个季节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8 的雨,虽说已打春,但倒春寒也冷的人要命。 曲静深收拾好书装进包里,站在窗户边上瞧了瞧,还好不是很急,他心想着一会可别下大了,于是赶忙准备下楼回家。他从自习室一路小跑到学校大门,景泽老远就看到了这小傻子,朝他招手:“兔子!慢点慢点,小心脚底下滑!” 曲静深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直没滑倒。景泽一手夹着烟一手打着伞,曲静深站在伞下直喘气,景泽捏捏他的脸问:“冷不冷?” 曲静深猛摇头,景泽说:“那走呗,回家。”他们回家正好是顶风,打着伞跟没打伞差不多,雨夹着寒风扑面而来,脸跟被人拿着小刀割似的,生生的疼。 曲静深趁景泽掏烟的空当,急忙拉过他的手写:“你工作,怎么样?”因为字写多了麻烦,他只简单地缩写成六个字。 景泽说:“那些公司都太坑爹了,哥跟他们说哥是xx毕业的,他们死活不信,还说什么‘你要是xx,我就是x大!’可我毕业证不在身上,可能被带国外去了,下回让景森那小子稍回来。” 曲静深惊讶地看着他,心想你这么厉害啊?xx可是他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景泽看懂了他那眼神,骄傲地道:“嗯哼!哥是真人不露相!” 曲静深心里算稍微踏实了一下,只要有能力,好工作找不上,找个能养活自己的一般工作总可以了吧?他大脑还没转一圈儿呢,景泽又说:“兔子,哥要做生意啦,等哪天赚了钱,带你出去玩,咱吃好的用好的玩好的,农村来的有啥大不了的,咱也当爷!” 曲静深被他逗笑了,他心里想着我小气吧啦的,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福气,只要不缺口饭吃,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成。就这样说笑着,竟不觉得这样的风雨冷了,倒有种苦中作乐的浪漫意味。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映的悠长,这下倒真像谈恋爱了。 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肩膀,不知谁家的猫也急着回家,蹭一下从他们身边飞奔过去,景泽指着那猫取笑曲静深:“这谁家的猫啊,跑的比兔子都快!” 曲静深听了笑,景泽恰好偏着头瞧了他一眼,远远的看过去竟然像在接吻。这时突然有几个声音叫:“曲静深!曲静深…今儿老师上课点名了吗?” 曲静深有点脸红,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大力地摇摇手,意思是老师没点名。那几个人是他们班上的混混,这不知道刚从哪个网吧出来呢。 景泽打伞打了一会儿有点烦,他把曲静深的包接过来挎身上,把伞递给曲静深。曲静深会意地接过伞,他得把伞举的比平时高出许多才能遮住景泽的头。这倒没什么,可他越看景泽挎包的样子越觉得滑稽、傻二,这下倒笑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破自行车 曲静深忙着上课自习,家里就剩下景泽一个人,他呆的挺无趣。以前经常一起玩的那些少爷们不知道是生意真的忙,还是看他家不如从前而慢慢疏远他。这些事景泽是从来不会想的,他口袋里就装了五十多块钱,还是曲静深前两天塞给他的。他跟曲静深生活了这段时间,也知道曲静深攒这五十块钱不容易,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想到这儿,他心里倒有些负罪感。 景泽点了支烟抽上,他看着曲静深床头叠的整整齐齐衣服,自言自语:“别说…还真是当人老婆的料。”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景泽接电话:“谁啊?找小爷啥事?”对方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每句都带着国骂,是景泽前两天刚认识的李国其。 李国其说:“弟弟,哥前两天刚接了个工程,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景泽挺惬意的眯了眯眼:“行啊,别叫我弟弟,听着娘们吧唧的,叫我的名儿!” 李国其立马改口:“好好好,您是爷脑瓜好使,要不一会见个面,顺便吃个午饭,哥请客,庆祝咱哥俩能在茫茫人海里相识!” 景泽噗哧笑了:“得了,说的够肉麻啊,听着鸡皮掉了一地!” 李国其这人也很狗腿,立马说:“这哪能掉鸡皮啊,怎么着也得掉金子粒儿!” 景泽被恶心的够呛,赶忙定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总觉得这世界上的机会都是给他留的,只要他想,肯定能干出一片天地。想到这儿,景泽吹着口哨出了门,临走之前倒是想起来给曲静深留个纸条。 曲静深这些天总觉得的周围人的眼神儿有点怪,不管他做什么,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可是当他瞧过去,却又好好的,风平浪静似的。他跟班里同学的关系并不太好,现在他班里也有不少找到实习地儿的,就告假不来上课了,教室里空荡荡的。 曲静深正翻着课本,其实他心思一点也没在课本上,光想着实习的事。他们这个专业的工作说好找也好找,可要想找好的就难了。这时突然有个女生坐到他身边,他觉得有些奇怪,平时就没人愿意挨着他,现在班里这么多空位了,怎么倒坐他身边了? 曲静深抬头瞧了那姑娘一眼,原来是某次考试抄过她试卷的。那姑娘家庭条件不错,并不是多爱学习,反正他爸妈早把工作给安排好了,混个文凭就成。 曲静深瞧她时,那姑娘正好抬起头,两个人对视上了。曲静深有些不好意思,慌乱地低下头,那姑娘却说话了:“曲静深,你最近在学校外面住啊?” 曲静深点点头,心想现在好多同学不都在外面租了房子吗?那姑娘又接着问:“你是跟人合租的?”曲静深想他跟景泽算合租么?应该算吧,都睡一张床了。于是,他点点头。 那姑娘倒有些不好意思往下问了,磕磕巴巴最后终于问出来:“曲静深…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曲静深听到这三字给被雷劈到似的,立马抬起头看她。那眼神虽没攻击性,但也算不上友善。那姑娘被吓了一跳,以前他对这个哑巴的印象就是老实,从来没见他凶过谁,受了委屈,也默默低着头不吱声。 曲静深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抽了张纸写:“你听谁说的?”他写字的时候手都有点抖,笔尖都把纸划破了。 那姑娘说:“听…陈汛龙他们几个说的,说是看到你跟个男的亲嘴…” 曲静深手里一紧,笔“啪哒”一声掉到地上。那姑娘趁这个当口坐到别的地方去了。过了一会,陈汛龙他们几个进来,朝他吹了个口哨,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轻挑意味。曲静深假装没看到,都快把头贴到课本上了。 那天上午对他来说如坐针毡,下了课他赶忙收拾东西回家。一路上心里胡思乱想,过马路的时候差点没被车撞着,还给骂了一顿。中午炒菜的时候忘记放盐,并且把碗磕了个豁口。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59 。。。。。 景泽跟李国其是在一家极普通的路边小饭馆吃的饭,他以为李国其会请他到啥好地方呢,原来是这种地方。他们喝的是二锅头,景泽从学会喝酒就没喝过这个,他喝了一口,决计不再喝第二口。李国其倒是喝的痛快,脸喝的红通通的。 李国其长了个大脑袋,脸是方圆型的,很普通的大众脸。两个人往那儿一坐,景泽跟天仙下凡似的,李国其则是下凡的时候极不幸的脸先着了地。 景泽凑了着夹了几口菜,就撂下筷子不吃了。李国其说:“吃呀,看不起我啊这是,咱不够再要!”景泽心想是我太看得起你了,不然我一口菜都不吃。 景泽说:“得!咱先说正事,你联系的那个工程靠谱吗?” 李国其两手往腿上豪爽地一拍:“咋不靠谱呢,我小舅子包的还能骗我不成!咱一人往里投一万块钱就成,剩下的他筹!” 景泽想了想,一万块钱也不多,照他以前,没多久就能烧一万。再说李国其这人挺热情好客的,他俩是在酒场上认识的,后来私下联系了几次,也算做上了朋友。 李国其一看景泽不太乐意,继续说:“老弟,咱这样吧,你拿一万,剩下的请客什么的小花销都算我的,到工程验收了,咱还是按原先说好的分。” 景泽抽了口烟,他知道这种事不能太上赶着,但到底是年轻,李国其是老油条,一眼就看明白了。“老弟,你放心,你去打听打听,跟咱老李合伙的,哪有吃过亏的。” 这时景泽突然问:“老李,你玩男人吗?”李国其听了这话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笑了:“老弟你好这口啊,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保准你满意,嘿嘿。” 景泽说:“都说把弱点暴露在外面的,都比较容易被吃死。”景泽也只是试试这个人,然后心里也算有了点数,这人不是啥老实人。 李国其哈哈一笑,给他让酒:“喝喝…咱都是玩玩,图个乐呵!”景泽也跟着笑笑,端起杯酒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 过了会儿,李国其要了碗米饭,吃的不亦乐乎,景泽看着他这吃相就倒胃口,扒拉了几下算了。李国其口里嚼着饭问:“老弟,下午有事没吗?没事哥带你搓几把麻将去,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景泽没同意,也没拒绝,他说:“知道哪儿有旧货市场不,想买辆二手的自行车。” 李国其巴不得景泽有事求到他呢,立马说:“我前几天刚弄了辆,八成新的,放在家也骑不着,要不下午玩完麻将去我家骑吧。”景泽知道这次牌局是推不掉了,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李国其付钱算账。 下午李国其带他去的地方是个旮旯胡同,胡同口有卖榨菜的,上面沾了一层灰,看到就反胃。景泽皱着眉头在后面跟着,李国其在胡同底儿停下了,推开了一个破铁门。 铁门里面就一个破屋子,窗户玻璃都烂了也没人换上。屋子里坐着好几桌玩麻将的,鱼龙混杂,烟气混着人呼出的浊气,那味儿冲的景泽想吐。李国其倒跟他们挺熟,一看他带了人去,赶忙让出个座给景泽。景泽无奈只好坐下,又有一个人给李国其腾了个位,正好坐景泽下家。 景泽不知道咋这么倒霉,一下午黑胡,就没赢一把。身上的五十多块钱全输光,还借了李国其三十。到了吃饭的点,李国其说要带着哥们去吃饭,他们那桌才不情不愿地散了,说是回家吃完饭晚上再玩。 李国其拍着景泽的肩膀:“没事儿,才五十块钱,咱哥们要赚大钱呢,要不哥给你五十块钱!” 景泽倒不是疼钱,只是那环境憋的他头疼,现在头还晕乎乎的。“哪能呢!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李国其说:“就是就是!老弟我一看你就能成大事。要不咱吃个饭,然后去我家推自行车?” 景泽说:“哪能再让你破费呢,要不咱就打这儿分开,以后电话联系。” 李国其死活不让景泽走,说不吃他的饭就看不起他。景泽只好跟着去了,等侃完大山吃完饭,再去李国其家推了车子,已经七点多。李国其家住的地方也挺偏,他有个女儿正在上幼儿园,老婆是附近纺织场的工人。景泽去推车子的时候,那女人的眼神儿尖厉的能在他身上戳洞。但对景泽来说一辆自行车算啥?以前要是让他高兴,宝马他都送。所以他推走自行车时,心里就跟刚才李国其请他吃饭一个感受。 那自行车并没有李国其说的八成新,顶多也就四五成新。他心想那五十多块钱就算买自行车了吧,起码回家对曲静深有个交待。当他顶着北风吭哧吭哧地骑到家时,往楼上一看,家里黑乎乎的。景泽立马调了方向,朝曲静深学校骑去。 景泽要从学校门口骑车进去,那门岗大爷不知抽了哪门子疯死活不让他进去。景泽说:“我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门岗大爷说:“我看你不像,倒像混社会的!前两天宿舍楼刚遭了贼,你要等人就在门口等呗。”说完就进门卫室烤火去了。 景泽骂了句娘,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上,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快八点了,他家兔子平时都是这个点出来。他抽完那支烟就站了起来,果然十多分钟后,曲静深背着破包出来了。 景泽朝他招手:“兔子!这儿呢!” 曲静深有心事,好大会才反应过来,眼睛虽然朝他那儿看,但却没个焦点。景泽又喊几声,才看到曲静深慢吞吞地朝他走过来。景泽捏捏他的脸:“咋跟个呆子似的,吃晚饭了吗?” 曲静深点点头,看了看景泽身后的自行车。景泽马上说:“就前两天我跟你提过的李国其还记得不,他给的。虽然破了点,但还能骑,等哥有钱了,买宝马送你。” 曲静深有点不高兴,心想还不熟呢,你怎么好要人家的东西?景泽似乎看明白了,解释道:“我给他钱啦,这你就不用管了~来,上来,哥驮你回家!” 曲静深坐上自行车后座,景泽说:“抓紧我的腰,不然一会要摔了可别怪我!” 曲静深很听话,甚至脸都贴到景泽背上,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乱了一下午的心似乎平静了些。虽然北风似刀割,并且无孔不入地灌进他的衣服里,但心里却像有个小暖炉,暖烘烘的。 第四十章晴天霹雳 那一场寒雨后没多久,天便慢慢回暖。曲静深忙着找工作,也没时间留意景泽的去向。曲静深上午一般七点多出门,而景泽要到九点钟才起床,等他收拾好出去,太阳都老高了。 这些天曲静深学校里的学生逐渐多起来,他们专科学校和本科学校不太一样,毕业证发放一般要比普通本科早些时间,那就说明交毕业论文的时间也要提前。他们经济学老师下课的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0 时候说要他们把选题发到邮箱,然后他再一一回复、讨论。曲静深埋着头把要求记下来,这对他说还是有点难度的,他除了上微机课的时候碰过那玩意儿,其余的时间连摸都没摸过。 老师话音刚落地,身边就有不少同学问道:“老师,你这是逼着我们去网吧玩吗?”那老师看着挺严肃的,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笑:“难道学校的微机室是个摆设吗?”下面一阵嘘声,不是抱怨网速慢,就是抱怨论文留的时间短。 上午就这两节课,曲静深根本融入不了集体,他正低着头收拾东西准备去自习室泡着。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有个哥们经过,把他摆好的书蹭掉了,那哥们正要弯腰拾呢,后面一哥们儿推推搡搡的说:“走啦走啦,别摸他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 曲静深下意识的瞧了说这话的人一眼,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同班同学。那书到底是曲静深自己捡起来的,上面还有两个鞋印。他拿手擦了擦,最后还是没擦掉。 景泽这些天整天跟李国其混在一起,虽然他打心底挺讨厌李国其的为人,比如喜欢占便宜,比如喜欢吹牛,可是对方一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会去。这天李国其带他见了几个包工程的人,加上李国其总共五个,年纪也都跟李国其差不多。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拍拍景泽的肩膀说:“老弟啊,以后咱们一起合作了就是亲兄弟!来,陪哥哥喝一个…”景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底朝下倒了倒,果真一滴不留。 “好样的老弟!哥也陪你喝一个!”他虽也一饮而尽,倒比不上景泽的潇洒,那架式既窝囊又下作。他们这几个老油条都是酒场上玩怪的,李国其眼尖看到了景泽脖子上的吻痕,嘿嘿笑着问他:“老弟,昨晚快活了?那娘们儿嘴真够厉害的,瞧脖子上的印儿,就知道很带劲!” 那是昨晚亲热的时候曲静深咬上去的,他很少咬景泽,谁让景泽嘴太贱,曲静深只能生了这法子抱负。景泽笑笑说:“是啊,骚着呢。” 那群老家伙也是成天说黄腔的伙计,一听这话都心照不宣。过了一会,有人提议要叫几个小姐来倒酒,于是就叫了四个小姐。那几个小姐一进门,景泽就闻到一股劣质的香粉味儿,和着这小饭店的剩菜味,那叫一个精彩。景泽不经意的捂住了鼻子,看那几个娘们在面前扭来扭去。 这不算什么,后来才气人呢。那几个见惯风月的娘们都爱偎着景泽,景泽恨不得一人甩几个耳刮子。景泽只能推辞说自己要去洗手间,那几个娘们才闪开。等景泽回到包间,里面乌烟瘴气的,有两个男的已经开始跟小姐腻歪起来,恨不得能立马提枪上阵,干个痛快。 后来他们干没干景泽记不清了,只是几个人商量好工程的事,让景泽尽快把入股的钱拿来。景泽喝的晕了吧唧的,应的很好。他也不知道那笔钱要去哪筹。 景泽跟他们散场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骑着个破自行车满街上逛,怎么也找不着回家的路。他问了好几回路才骑到家,等他晕乎乎的爬上楼,一摸口袋,找不着钥匙了。他骂了句娘,下了楼骑上车子就去学校里找曲静深。 曲静深那天下午眼皮老是跳,还心慌。他隐隐约约觉得要有事情发生,一下午都坐立不安。他虽然眼睛看着财经学上的计算公式,脑袋却跟浆糊似的一团糟。他刚想去操场上透透气呢,自习室外就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 “兔子!打哪儿呢?哥怎么找不见你呢?钥匙找不着了,你赶紧回家开门啊…”景泽找了好几个自习室都看到人,他有点烦躁,根本没在意自习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曲静深坐的挺靠里,等他反应过来要往外走,景泽已经进来了。门口的几个管理员要拦着他,都被他推到一边去。曲静深有点后悔自己站起来了,可等他反应过来,自习室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转向他。 景泽也看到他了:“兔子,呆那么里边,打洞啊?” 曲静深根本不敢抬头理会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快速的收拾东西,然后快速的走出去。景泽一看到曲静深,便走上去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兔子,哥想你了~” 这自习室里正好有几个曲静深的同学,在他们眼里曲静深这个人就是类似于空气似的存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身边就有人开始议论:“学长,听说这个人你们班的,是个哑巴吧?那人是他哥啊?咋这么不懂事呢。” 景泽头晕的不行不行的,他旁若无人地把头埋在曲静深肩膀上说:“兔子,想死你了,走,我们回家~” 曲静深一味低头回避,脚下加快速度,他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现眼。但没想到景泽被他用手一推,脚下一个没站稳,竟然摔倒在地上。 景泽一向是个口无遮拦的,立马大声嚷嚷:“擦,兔子你欠操是吧?” 这话一出,整个自习室立马像开了锅。曲静深指甲似乎都掐到了肉里,他心口扑嗵扑嗵地跳着,有种立马灭顶的感觉。景泽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没瞧见曲静深,立马咋呼:“我家的兔子呢?!” 有几个喜欢凑热闹的混混,欠揍的搭话:“你要找兔儿爷么?” 景泽听了骂了句:“我去你祖宗的!给小爷滚一边儿去!” 曲静深跑下楼,等到了楼底下就没了命的疯跑,他不知道撞了几个人,被骂了多少句神经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停不下来。脑袋旁边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我有病我他妈的真是有病!从那天那姑娘提起这回事时他早就该知道,纸包不住火,引火必将自焚。而景泽就是那把火,那是好奇、依恋或者是叫性的邪火。 景泽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手上划了条口子。那乍然而来的疼痛似乎让他清醒了些,迷迷糊糊记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有不少学生还在楼梯口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立马爬起来,飞速下楼,眼睛不停地寻找着那抹身影。 景泽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那不是精神上的压抑或者心理上的紧张。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二十多年踏过多少欢场,玩弄过多少感情,一刹那都成了空白。他就像个身无长物的流浪儿,四面八方都是路,但就是没有他要走的那一条。 天色渐渐暗下来,霓虹灯亮起,这个城市总是如此绚目。曲静深蹲在楼下的阴影里不愿上楼,他用手蒙着脸,一会又觉得手上热乎乎的,冻疮那儿跟小虫子爬似的痒。他心想不能抓不能抓,可是手还是忍不住地抓上去,有点自虐似的,不一会那些冻疮就血肉模糊。似乎只有这样,曲静深心里才会稍微好受点。 那个年代,人们在心底其实还是挺奉行社会的某些约定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1 俗成。他们的事在旁人眼里看来叫“变态”,其实他心底一直都有这样的忌怕。可是依旧飞蛾扑火,认为那是爱情。他是爱景泽的,不管是出于哪种爱。他相信,景泽也是爱他的。可即使如此,心底还是有些反叛情绪,自己跟自己怄气似的。 曲静深抱着腿坐在那儿,黑暗让他想起了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沉默地坐了很久很久。他想不出生活为何会如此戏剧化,让不该发生的全发生。而本应花好月圆的却如镜花水月一般,脆弱、易碎。他曾想过,如果自己继续跟景泽在一起,很可能会得到许多鄙夷的目光,但他想不到会这么快,在毕业的节骨眼上竟然会出现这种事。 景泽被外面的凉风一吹,酒差不多醒透了。他一路跑到家,然后上楼猛敲门,他在门口说了许多好话,甚至低声下泣地道歉,可门还是冷冰冰地关着。最后这敲门声惊动了邻居,景泽突然想到个办法,那就是从邻居的窗户里爬进去。可是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进去以后,家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景泽站在那儿猛喘气,口干舌燥,他想拿起暖瓶倒点水喝,可是开水全倒在了手上,烫的手面一片红。景泽虽然很二很不着调,但是他不傻,他想自己应该算了解曲静深的。甚至他能感觉到曲静深作为农村人的自卑,那是本性里带出来的东西,生了根发了芽,就算读多少书也学不会的开阔。比起他来,曲静深的世界很小,眼界也很小,可他就是着迷他的怯弱与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只胆小的兔子,你明明鄙视它的小气吧啦,却还是忍不住要抱住它,揉揉它圆滚滚的肚子,然后据为己有。 景泽站在那儿,突然冷笑了一下,他在笑自己的荒唐。那些朗朗上口的脏话,如今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没本事。可是性格使然,他也只能想到这一步了,并且不知哪天又会全忘记。 景泽下楼去找曲静深,等他来来回回把想得到的地方都找遍后,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他垂着头回到家,然后听到某处传来低声的抽泣声,有点压抑的却又忍不住的声音。景泽寻着声音走过去,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能敲打到人的心尖上。 景泽最后停在那抹身影前,他伸手摸了摸曲静深的脸,满手的泪,冰凉冰凉的。 第四十一章大耳刮子 曲静深抬头看了看景泽,景泽的脸被霓虹模糊的余光映衬的有些不真实。景泽伸手去拉他:“兔子,起来。”曲静深的手依旧抱着膝盖,并没有伸出的意思。 景泽说:“对不起,我喝多了。起来,我们回家。”曲静深伸手抹了把眼泪,凝结在手背上的血又被眼泪冲化了,鼻间全是血腥味。似乎他独自一人飘在这个北方城市的委屈,全都留到了今晚。那无依无靠的感觉是灭顶的,他被冻的浑身冰凉,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景泽深吸了口气,鼻间全是酒味。他从口袋里掏了支烟点上,然后蹲在曲静深身边。他手里的烟很快被抽完,他把烟尾巴弹到地上,伸出手摸了摸曲静深的脸。 曲静深稍微往旁边躲闪开来,景泽手上暗暗使力想捋住曲静深的头发,可却怎么都不不去手。最后他默默地把手放平,变成了抚摸的动作。“走,回家。” 曲静深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为所动。景泽看着他颓败的样子,就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使劲拉扯曲静深,怒吼:“叫你回家没听见吗?!” 曲静深没他力道大,被扯的踉跄着站起来,景泽的手大力捏着他的胳膊:“你害怕了是不是?啊?!”景泽这才看到曲静深的手,上面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地方皮都张开了,露出了肉。 景泽感觉自己喉咙很堵,心里有许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他本来想服个软、认个错的,可是却没料到曲静深一个大耳刮子甩过来,清脆的响声让景泽惊呆了。直到脸部火辣辣的疼,他才相信刚才发生的不是假的。 景泽大骂:“我操你的!来啊,再打这边!”景泽把另半边脸又凑上去,曲静深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景泽站在那儿气的要发疯,他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曲静深!你就是害怕!从他妈的第一天起你就害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怕被人看到了瞧不起…”曲静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上楼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沉重。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冲突,景泽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或者女人有什么区别,但就在看到曲静深无助表情的瞬间,才意识到原来是有区别的。但区别在哪,他当时还不够成熟,想不通。 景泽在那儿站了良久,直到手脚都冻麻了才上楼。他站在门口敲门,足足十分钟后曲静深才给他开门。曲静深坐在沙发上,呆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景泽叹口气,坐到他身边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些…我…”可我什么,景泽却没有了下文。 曲静深坐在那儿呆呆地听着,景泽看到他手上干涸的血迹说:“我去拿温水洗个毛巾帮你擦擦…” 曲静深看着景泽的背影,心里一片空白。没多大会,景泽洗好毛巾,蹲在地上拿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生怕弄疼他。等擦完了以后,又去重新洗了下毛巾,然后耐心地帮他擦脸。“别哭了,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他这一说不要紧,曲静深跟管不住自己似的,泪又掉下来。景泽拉过曲静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你刚才打的可真疼,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脸。” 曲静深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景泽拉过他削瘦的手捏了捏,说:“兔子,你要是打定决心真跟我好,就不要怕这些事。” 听完这话,曲静深愣了愣。景泽紧了紧抓着的手:“妈的今天都是李国其他们灌的,以后我再也不喝醉了好不好?再喝你就打我,拿扫帚可劲打。” 折腾这么久,曲静深有点累,仰躺在沙发上,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景泽转身拿来曲静深常用的本子塞他手里。曲静深不接,景泽只好把本子搁在他胸前。 过了一会,景泽问:“兔子,你饿不饿,我去做饭。”景泽转身去了厨房,可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却又无从下手,他才想起来,菜从昨天就没了。他想学曲静深烙饼,可是光和面就和了半个小时。 曲静深在沙发上坐着,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手臂里。他又有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 景泽端着烙好的两张饼放到桌子上:“兔子,第一次呢,你就尝尝。”饼糊了,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子焦糊味儿。曲静深瞄了一眼,胃里虽然唱着空城计,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景泽撕下一小块,放到曲静深嘴边:“来,吃一口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2 ,就吃一口。”他满脸堆笑,讨好似的看着曲静深。 曲静深接过来放到嘴里嚼了嚼,全是盐粒,还有点苦。景泽问:“好吃吗?别生气了啊,相信我,不会出事的,谁敢乱嚼你舌根,回家跟我说,找人揍丫的!”景泽撕了块饼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全吐了出来。 曲静深却跟没事人似的,一口不停一口的吃着。似乎这饼就是美味,或者他只想把肚子填的满满的,多少会有些安全感。看他这样,景泽又有些烦躁,他劈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饼丢到一边。 景泽逮着曲静深的手腕,死捏着不放手:“闹够了没?!”曲静深抬眼看他,眼里隐约又有泪花,景泽把本子死活塞他手里:“写啊,把心里想的全写出来!” 景泽把笔强塞到曲静深手里,曲静深握着手却使不上力。好大会才写出了几个字:“你走吧。” 景泽劈手夺过笔扔到一边:“你还是别写了!等我走了你再找其他男人是不是?你现在跟女人还行吗?!” 曲静深知道景泽嘴没个把门的,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要抬手再给他一耳刮子。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想打人。景泽没让他得逞,他抓住曲静深抬起的手死死不放:“我刚才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 曲静深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摸到笔记本就甩向景泽,景泽没避开,正好砸到鼻梁上,血顿时从鼻子里流出来。景泽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血,他倒也不紧张,朝曲静深笑笑:“非要见血你才满意!” 曲静深似乎也有些紧张,他赶忙起身去拿毛巾,却被景泽拉住了手:“算了,让它流呗,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再让它停。” 曲静深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还是去给他拿了毛巾,手上故意没个轻重地帮景泽擦。景泽倒跟个没事人似的,他朝曲静深笑,又伸手搂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反正脑袋为你开了一次瓢了,也不在乎第二回,要不出去捡个板砖,往这儿砸…”景泽指指自己的脑门,又拿着曲静深的手戳了戳。 曲静深把带血的毛巾往地上一丢,大呼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似的倒在沙发上。景泽把他拉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听话,我知道你难受,你那破专科学校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大不了真出了事,我养你。” 曲静深安静地趴在他腿上,景泽伸手摩挲着他的嘴唇,慢慢地竟把手伸到曲静深嘴里,却不料曲静深使劲咬下去,景泽啊的大叫一声,紧紧抱住曲静深。“兔子,我刚才才发现,我挺喜欢你的…不对,是爱你,我挺爱你的。看到你哭,心口就疼。” 曲静深静静听着,满心里全是无奈。他在想着,总要保持一种平衡,得到某些东西的同时就得付出某些意想不到的代价。景泽啄了一下曲静深的嘴说:“兔子,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曲静深听了这话没任何回应,好大会才拉过景泽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景泽问:“今天的事,你不怪我了吗?”曲静深摇摇头,心想我恨不得拿板砖砸你,可爱归爱。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与他之前所理解的感情不同的东西,那不仅仅是过日子,而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想把对方置于死地,但这权利又只能自己拥有的情愫。大概,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互相斗劲儿的征服。 景泽说:“兔子,你别担心了,李国其那边的工程要是敲定的话,咱就有钱了,等有钱了,给你买几身好点的衣服,看整天穿的跟小要饭的似的。” 曲静深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景泽肚子上。景泽揉揉他的头发问:“那儿很有安全感吧?咱们签订个条约呗,以后那儿只属于你。”曲静深又蹭了蹭,挺舒服的。既结实又温暖的肌肉,很有安全感。 就这样安静地靠了一会儿,景泽突然趴到曲静深耳边说:“兔子,去睡觉吧。”然后一把抱起曲静深,抗到肩上,直接丢到卧室的床上。 两个人都在堵着气,有点泄愤似的,景泽的动作无比精暴,进入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那霸道的占有欲让曲静深呼吸更加急促,甚至忍不住的要去回应。景泽腰上跟装了马达似的,把床弄的吱吱作响。曲静深仰起纤细的脖颈,继腿没处放,只能缠在景泽的腰上。 景泽喘着粗气:“兔子,你逃不了了,甭管你多想打死我…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别那样吸,轻点…” 曲静深一点好处也不给他,景泽让他轻他就重,景泽让他慢,他就快。最后当景泽控制不住要出来的时候,曲静深张嘴咬在景泽肩膀上,血淋淋的一个牙印,景泽大叫着身寸出来,紧紧扣住曲静深的头接吻。疯狂的,夹杂着绝望的,但又炽热的爱。 第四十二章谈买卖 昨夜的放纵让曲静深睡的很沉,眼看着天已大亮,按平时来说,他早就张罗着做饭了。景泽搂着曲静深睡的正香呢,电话却响起来。景泽骂了句娘,不耐烦地接通:“喂,谁啊,这么早不让不让人睡觉?” 李国其在那边赔着笑说:“老弟啊,工程马上就要开工,咱啥时候抽空一起过去看看?还有那钱,你筹多少了?可就差你了啊。” 曲静深被电话吵到,趴在景泽怀里动了动,景泽伸手戳戳他的鼻子,对着电话说:“得,我做不了主,等我媳妇儿醒了咱再谈。”李国其一听这话,知道这事算定了,于是满意地挂了电话。 曲静深睁开眼看了看景泽,昨天的事他可还记在心里,不愿意搭理他。景泽厚脸皮地蹭上去,吻着曲静深的脖子说:“媳妇儿,你看这生意咱做还是不做,全听你的…” 曲静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心想昨天那大耳刮子煽的真对。景泽伸手拿过床头准备的本子给曲静深:“请媳妇儿定夺!” 曲静深懒懒地接过本子和笔,慢悠悠的写:“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景泽想了想说:“也就那样呗,老油条,可是现在想赚钱,不得不跟有经验的老油条合作啊。” 可能跟自己的学习的专业有关,曲静深一直想开个小店,当个体户。想到这儿,曲静深划啦:“要是你真能弄到钱投进去,还不如咱们自己开个店呢。” 景泽看到哈哈大笑,呼撸几下曲静深的头发说:“那这回是卖地瓜,还是卖煮胡萝卜?” 曲静深知道景泽是消遣自己呢,把本子往旁边一丢,背过身去,不再理他。景泽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乱蹭:“兔子,昨天的事你还恨我吗?” 曲静深心想,哪能不恨呢,他从小到大就没动手打过人,那耳刮子可是头一回。可是爱这种东西,有时恨不能想把对方踩个稀巴烂,可是踩完骂完,又舍不得真丢一边。 景泽拉过曲静深的手搁到自己脸上,那手面上还有没退下去的血道子,景泽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3 放到嘴边亲了亲。“兔子,要不是昨天,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跟犯了贱似的稀罕你呢。” 曲静深突然侧过身来,拿手轻拍了拍景泽的脸,那眼神里全是纠结。景泽翻译出来:“你是想说我就是犯贱呗?”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也不恼:“傻兔子,你也好不哪去,我犯贱还不得你配合着吗,不然哪有地儿?” 曲静深真是懒得跟他交流了,他想起身下床,奈何腰间的酸疼让他无能为力。景泽嘿嘿笑,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动,故意拿手指去戳某个地方。那里还未退去昨晚激情后留下的潮意,软糯糯的,很好玩。曲静深拿手蒙着脸,呼吸略显急促,景泽趴在他耳边咬耳朵:“习惯了那么大的,这么细是不是有点空虚?再‘嗯’一声给我听听。” 景泽见曲静深不听话,他来了兴趣,模仿曲静深昨晚忍不住的呻、吟声:“嗯…嗯……”曲静深听到这音羞耻的都快扎枕头底下去了,可景泽跟来劲似的,叫个没完。 曲静深想伸手再给他个耳刮子,却被景泽捉住了手腕:“哟嗬,还打习惯了呀?先吃老孙一棒!” 那突然如其来的戳刺彻底打败了曲静深的忍耐,那个字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景泽满意地抱着他又来一次,才心满意足地躺在床头哼歌。曲静深跟散架似的,瘫在景泽怀里,脑袋里一片空白。年轻时的情事,总让人不知后悔为何物。即便昨天还怨得你死我活,可身体一快乐,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景泽拿着手机给二胖打电话:“喂,二胖啊…干嘛呢?” 二胖正跟着女朋友逛街买东西呢,他让女朋友先看着,自个儿找个角落接电话:“怎么了?陪媳妇逛街呢。” 景泽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小日子过的挺不错的嘛,想哥没?”这话惊的二胖差点没把电话丢出去:“靠,别拿哥们儿开涮,你知道我不好那一口嘛,有事快说,我老婆叫我呢。” 景泽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二胖,你那有一万块钱没,我这边儿急用,等倒腾出来立马给你。” 二胖想了想,把那天给曲静深钱的事告诉景泽,景泽瞧了眼怀里的人:“他要不还你那才怪呢,他不是那样的人。” 曲静深一听这话是说自己呢,立马支起耳朵仔细听着电话。二胖沉默一会说:“成,咱哥们大钱没有,这点钱还是有的,这就给你送去,送他住的那儿?” 景泽说:“嗯,赶紧的啊,下午我们还有事呢。”二胖在电话那头都气笑了,这个么人呐,借钱还这么财大气粗的,还真是当爷当习惯了。 景泽看到曲静深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跟他从穿开档裤就认识啦,这兄弟情,你不懂~”曲静深在心里唏嘘,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那个二胖…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二胖的速度挺快的,不到一个小时就送来了。那时候还不兴银行卡,二胖把存折往景泽手里一丢:“里面总共一万三,你先用着,哪天要还就还双倍的吧。” 景泽连让人喝水都没让,他接过存折,瞅了一眼说:“密码多少啊?”二胖哭笑不得:“我的生日,对了,你做什么生意呢?别不靠谱给人坑了。” 景泽说:“是靠近郊区的一个工程,据说是要盖别墅,找承包商呢。”二胖想了想,现在开发别墅的倒真不多,他叮嘱几句让景泽多留心眼,就要离开。临走之前朝卧室看了看,又说了句:“你小心点,安全措施做好啊。” 景泽说:“你管的怪宽呢,他干净的很,跟我是第一次呢。”可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曲静深耳朵里,他心里跟打个疙瘩结似的,突然有点不舒服。 景泽走进卧室,把存折交到曲静深手里:“兔子,你先拿着,下午我去跟李国其他们再谈谈,看啥时候把钱给他们合适。”曲静深就有一张存折,上面最多的时候都超不过一千块钱。景泽给他张这么多钱的存折,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生怕出了差错。 曲静深想了好大会,这李国其他还没见过一回呢,挺想见见的,再说现在骗子多,虽然他知道把对方想成坏人不对,但总得有个恻隐之心不是?曲静深拿过床头的本子写:“下午我们一起去吧?” 景泽说:“你能下得了床,我就带你去。”这话显然有些调笑的意思,曲静深揉了揉不再那么酸疼的腰,写:“我能去,一会就起床。” 他俩的中午饭是在外面吃的,三菜一汤,都是挺简单的家常便饭。但曲静深觉得俩人两个菜就够吃的,可不是,最后剩下好多,弄的曲静深心疼了大半晌。景泽伸手捏捏他的脸:“兔子,有时候你真的挺招人疼的。”曲静深不领情,狠狠瞪他一眼,他不习惯在外面做出这种暧昧的动作,可景泽却乐此不疲。 出了小饭店的门,景泽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曲静深有点不乐意了,可抗不过景泽硬扯。景泽说:“兔子,第一次跟人见面不能太寒酸了,不然怪让人瞧不起的。” 曲静深低着头不说话,算是理解、默认。曲静深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他在这个北方城市呆了好几年,这才找到些归宿感。他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这偌大的城市,一定会有人比自己生活的更艰难。 景泽跟司机师傅闲扯:“师傅,您去过城边上新建的滑雪场吗?”那师傅也挺能聊的,张口就来:“您选的地儿好啊,要不咱这就去,这个季节滑雪正好,不是太冷。” 景泽说:“切,您可别乱忽悠人,瞅您长的挺老实的,咋一开口就露馅呢。”两人越扯越欢,听到调皮的地方,曲静深都忍不住笑出来。 曲静深又瘦了,下巴变得更尖,深深地陷在领子里。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眼角还有颗不仔细看就不会注意到的痣。景泽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乍然而来的凉意让曲静深往后缩了缩,景泽倒笑的比平时温柔。 二十多分钟后才到跟李国其约定的地点,景泽又恢复那身欠揍的痞气。李国其老远就热情地招手:“老弟,在这儿哪,天冷吧,我都订好包间了,老徐他们都等着呢。” 曲静深盯着李国其看,这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挺油滑。李国其笑着走到他们身边,问景泽:“这是你弟吧?长的真帅气,太精致了!” 这话景泽很受用,可曲静深心里却不爱听,这种话怎么能用来形容男孩子?显然李国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曲静深心里有些犯触,但也没多想,跟着景泽一前一后地进了饭店。 这回包间里的气氛倒挺不错的,也有个谈生意的样子。曲静深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抱着个茶杯暖手。景泽则跟李国其聊工程的事。他们总共六个人,李国其对景泽说:“老弟,你要是能拿出一万块钱先垫上,你自己就占三份,剩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4 下的我们再分。” 景泽抽着烟也不吱声,他在想这话的可信度,以及这三份里能抽到多少钱。李国其见他没反应,又说:“咱们的施工队已经开工了,前两天开标的时候,咱们也竞争到了工程后期的标权…其实算起来三份已经很多了。要不是咱哥们钱被占着,早拿出去垫上啦。” 景泽把烟夹在手上问:“那要是施工中出现事故怎么办?” 李国其解释说:“有开发商嘛…”曲静深在角落里听着,觉得这话有些含糊其辞,但他又不能说出来。他朝景泽使了个眼色,景泽却没注意到。 李国其继续说:“老弟,咱们也不勉强,不然就跟上赶着似的,上赶着的买卖谁也做的不踏实不是?我是觉得跟你挺投缘的,就算共不了事也算朋友。” 景泽哈哈一笑:“有没有正式合同,给我份打印的,我带回去跟老…商量商量……”曲静深趁没人注意瞪景泽一眼,心里也觉得这话对,就算要做,也得先把合同上写的看明白。 李国其从包里掏出合同,没给景泽,直接递给曲静深:“听老弟说你学合计的?正好给你看看,造价什么的,你也懂。对了,你不能说话看过医生吗?哥认识几个看这病的,要不改天带你去瞧瞧?” 曲静深本来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只是朝他笑了笑,仔细看起合同来。合同上的甲方乙方丙方……看的他头疼,他不懂工程上的事,但看到后面盖的城建局的公章,还是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景泽在那边跟他们聊天闲扯,大约半个小时后才走到曲静深身边瞧了眼合同,顿时就觉得头大,他是没耐心看完的。景泽问:“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妥么?”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看到曲静深眼神里是认可的神色,立马说:“国其兄,咱们现在就签了?还是我把存折给你拿过来再签?” 李国其哈哈一笑:“咱兄弟不客气,趁现在大家都在,就签了呗,钱事是小。”他忙把笔递给景泽,指了某处空地让景泽签字,然后又按了个手印,把其中一份合同交给景泽。 景泽翻了翻,交给曲静深放好。李国其提议晚上去唱歌,他请客。景泽看看曲静深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拒绝了。 第四十三章 暴风雨 签完合同的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曲静深跟故意逃避似的,不愿去学校。景泽似乎看出了其中端倪,倒跟他讨论起来以后就业的事。景泽说:“兔子,你以后怎么打算?要不就先跟我一起玩这工程呗。” 曲静深正握着笔记帐,这些天他们的开销不小。等他把帐弄明白,才慢吞吞的写:“我们这个专业,工作也就那么回事,有背景的能进银行,没背景的,也挺难找的。” 景泽打趣说:“你还真是老惦记着当个体户呢?” 曲静深点点头,他倒是想。可能是从小家庭影响,他爹那时候去给人家帮忙盖房子,盖好许久都拿不到钱。他想着从别人手里讨钱,还不如自己开家店,至少自个儿当家,一开始赚多赚少都不那么重要。 景泽严加鄙视了一番他的小农思想,转头又问曲静深:“兔子,咱家是不是该买台电视了?顺便买个vcd机,这闷在家里没事,好歹有个玩的不是?” 曲静深倒是想过买电视机的事,但vcd就算了。要真买了那东西,还得租碟。像景泽那样的,刚开始挺稀罕,不知道会多花多少冤枉钱呢。他计划着,想着下周末去二手市场转转,看有没有靠谱的电视机。 景泽闲的在沙发上打滚:“兔子,好无聊啊…来来来,坐过来。” 曲静深已经对景泽的话自动免疫,他拿出前两天学校里发的招聘传单,耐心地翻看。某张传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招聘钟点工,一个钟头十块钱,干的活也不累,就是普通的日常打扫。曲静深觉得还行,他拿笔在上面圈了个圈,等明天抽空去仔细问问。 景泽瞅了眼正好瞄到,大吼:“这种招聘广告可不能相信,都是骗你们这些二楞子的,说不定人还不要男的呢。” 曲静深知道景泽心里想的嘛,他朝景泽翻了个白眼,继续看。景泽却来劲了,劈手夺过来:“甭看了~要是真那么好,人早不就挤着脑袋去了,还能花钱打广告啊。” 曲静深扑上去抢,可几个回合下来,不仅没抢到传单,还把传单扯成了两半。景泽得意地看着曲静深:“瞧吧,这可是你自己扯的,怪不得我嘛。” 曲静深扬起手就要打景泽,景泽一把夺过他的手,搁到嘴边上:“乖乖,这都跟谁学的啊,怎么突然就这么暴力了,嗯?” 曲静深在心里狂骂,去你大爷的。过了一会景泽让他帮忙点支烟,曲静深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竟然把着着的烟头碰到景泽手腕上,景泽被烫的吸了口气。曲静深拿过手腕帮他吹了吹,上面有个轻微的小疤痕。 天已逐渐暖和起来,但北方倒春寒时,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吃过晚饭,景泽提议出去散步,曲静深磨磨蹭蹭的收拾完,才勉勉强强地跟着景泽出门。 景泽直感叹说:“兔子,我觉得你现在可爷了,要不你站那边台阶上,让小的orz一次~” 曲静深这次倒听话,小跑着过去,站到台上,还理了理领角。看着他故装严肃的样儿,景泽噗哧一下就笑出来。随后也迈上了台阶,伸手搂住曲静深,看在外人眼里,就跟哥俩好似的。 现在天不是真暖和,晚上出来散步的人挺少。在他们住的地方和曲静深学校中间有个小公园,因为里面没看头,又收费,所以这儿人气并不旺。在附近住的居民,经常逃票跳墙进去。景泽远远就看到一对情侣翻了过去,心下瘙痒难耐,便对曲静深说:“兔子,咱要不也进去玩玩呗,嫌着也是嫌着~” 曲静深本来想着要是真想进去,就买张票呗。可离近一看,买张票要五块钱,于是默默同意了景泽的馊主意。景泽趁看门的大爷喝水的空当,三下五除二地攀上去,他伸手挺利索的,不一会就翻过去。 景泽拍拍手上的泥,对曲静深小声说:“来,兔子,快点,我接着你!” 曲静深犹豫一下,还是学着景泽的样子爬上去,可到了跳的时候却有些害怕,快两米呢。景泽压着声音喊:“下来,哥下面接着你呢” 曲静深咬咬牙…妈的,还是不敢啊。景泽耍了个坏心眼,朝曲静深说:“兔子,大爷拿着棍子来啦,快点快点!”曲静深闭上眼,心想着死就死吧,咬牙一跳。景泽倒真接住他了,可是被重力一冲,抱着曲静深摔了个四脚朝天。景泽还觉得挺刺激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曲静深趴在他身上也不住的喘,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景泽大大地亲了曲静深一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5 口,弄的曲静深腮帮子上全是唾沫星子。曲静深朝后避开,顺便瞅了眼外面,哪有老大爷的影子啊。曲静深心知又被这货骗了,趁景泽不注意的时候踹他一脚,才算满意。 这公园的确不大,他们转了二十分钟就逛遍了,景泽借着路灯的光从地上拣个小石子投进人工湖里。曲静深也学着他丢小石子玩。景泽说:“兔子,以前来过公园吗?” 曲静深摇摇头,心说我哪舍得花门票钱。景泽接着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以前谁没事娘们兮兮的来这种地方~要想谈恋爱还不如到床上呢。” 景泽的声音挺大,这话正好传到了那对谈情说爱的小情侣身上。那女的骂他流氓,景泽接话接的很利索:“哟,这话说的就跟我流氓了你似的,要流氓也不流氓你啊…”还没说完就被曲静深把嘴堵住了,以他对景泽的了解,景泽接下来该说:要流氓也是流氓你男人。 景泽哈哈直乐,曲静深也忍不住笑了。此情此景也勾起了景泽的少男心思,他故作动情地、极其羞涩地说:“兔~我爱你。” 曲静深点点头,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景泽大受打击:“幸好咱家的钱归我管,不然这要翻天了啊!”曲静深听了傻笑,其实他也挺想进去景泽那里的…可这个想法挺让人羞涩的,但却让他这几天压抑着的心情轻松了些。 这个夜挺浪漫的,可他俩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出了点小事故。这次还是景泽先跳的,轮到曲静深的时候,他很不幸地被铁钩子挂到了衣服。景泽先是呆了一下,然后闷声笑的差点满地打滚。他憋着笑,走上去抱住曲静深把他往上举,如此几次,曲静深才安全着地。 曲静深在心里骂了句他大爷的,脸都憋红了。景泽哈哈大笑,说他又可爱又白痴。这晚上还是挺冷的,稍一有风,立马冻的人缩脖子。曲静深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心想也许今年春天是他在这个北方城市里最期待的一个春天。 周一的时候,曲静深一大早就出了门。他们今天上午有两节商务英语课,他挺看重这门课程的。他不能说话,这门课程永远也成不了他的优势,但是他能看,至少以后能看懂这方面的东西。商务英语课本上有不少阅读是讲怎么跟人进行商务谈判的,他挺羡慕这类指点江山的成功人士,但是这对他来说又可望不可及。每每这时他都会有些遗憾,也许这就是他心底深处的英雄情结,可能永远也无机会实现。 正当他翻着课本想入非非时,班长过来叫他:“曲静深,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曲静深有点呆愣,找了本子写:“是现在吗?” 那班长点点头,曲静深把课本合上正准备去呢,陈翔宇却从背后叫住了他,走到他面前才磕磕巴巴地说:“曲静深…你这些天都在校外住吗?前两天听他们传的沸沸扬扬的…是真的吗?” 曲静深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念头涌上心头。陈翔宇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那你先去,我们回头再聊。”曲静深刚要走呢,陈翔宇又在身后叫住了他:“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我的手机号你还记着吗?”曲静深点点头,陈翔宇知道他平时都这样,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主任办公室。 曲静深站在门外,有些紧张地敲门,主任的声音挺温和地说:“进来吧。” 进门后,曲静深挺拘谨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主任说:“你坐,喝水吗?”曲静深摇摇头,可那主任还是给他倒了杯水。曲静深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 那主任见他这样倒是笑了:“别那么紧张。前些天还听你任课老师说你期末考成绩不错呢。对了,你家是农村的吧?能考出来读书就挺不容易的。” 曲静深在那听着,他大概猜到了主任找他谈话的原因。但又不能确定,谈话结果会是怎样。那主任把他这几年在学校的情况大致都说了出来,最后才说:“前两天在自习室闹的事影响挺不好的。” 听到这话,曲静深立马抬头看着主任。主任却笑了:“你别那么紧张,听我说完。校长昨天跟我谈了这件事,说是劝退…” 曲静深听了这话手里一松,纸杯就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赶忙站起来,鞠着躬道歉,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那主任说:“坐下坐下…听我说完。”曲静深这才如履薄冰地坐下,心里却跟擂鼓似的,一秒钟都不能平静。 那主任叹了口气说:“我这两天翻了翻你以前的成绩单,突然想起当年我上学的时候,我家也是农村的,去城里上学,家里都舍不得吃穿,钱都供我身上了。你父母去世了吧?” 曲静深已经泪如雨下,他用手蒙着脸,感觉呼吸困难,脑袋很重。前两天他明明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了,可是等这结果尘埃落定的瞬间,他还是难受,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难受。 那主任递了纸巾给他,等曲静深泪止住了才说:“我帮你求了个情,你也别谢我,校长那边说是折中一下,让你提前毕业。你论文写完了吗?”曲静深猛点头,这么短时间之内的落差让他还未完全平复。 那主任接着说:“咱们学校也没有这样的规矩,要不是你任课老师帮你说好话,怎么也不能开这种先河。”曲静深一听这话,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跪到那主任身边。 那主任被吓了一跳,赶忙拉起他来,但曲静深却执拗地磕了三个头。这大概就是农村人知恩图报强烈情绪的体现。曲静深拿袖子抹着泪,那主任在一旁笑他:“一个孩子,心思却那么重。回去上课吧,下课把论文带过来。” 曲静深从包里掏出本子来写:“老师,你能跟我说一下手机号码吗?” 那主任接过笔,把手机号码写上去。曲静深摸了摸口袋里就十几块钱,那主任看出了他的意图,道:“别别,咱不兴那个,要不是你成绩在这儿摆着,拿再多票子咱事该咋办还咋办。” 曲静深红了脸,他用袖子擦干了泪,心里深深记下了他的恩情。他走出办公室时的心情忽而轻松,忽而沉重。轻松是因为最坏的打算没有来,沉重是因为他马上要面临复杂的社会。 第四十四章 被“钓鱼”了 商务英语课结束后,曲静深把论文送到办公室交给主任手里。那主任又跟他闲扯几句关于找工作要注意的事项就放他回去了。临走之前那主任又说:“我估摸着这毕业证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出来,要不这样吧,你留个手机号,到时我给你发短信。” 曲静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景泽的手机号给那主任说了,这才告别离开。曲静深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似的,被外面的寒风一吹,眼圈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揉揉,可越揉越疼,最后只能又把手缩回袖子里。 他们学校后门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6 是条小吃街,里面乱七八糟卖什么的都有。可比起平时来,今天的热闹似乎有些过了。曲静深有点好奇,也跟着人流扎进去。等他被挤到里面,才看清原来是招工的摊位。那个年代还不是太兴招聘会,一般毕业生学校都会给分配,可是他们专科学校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一年能正式分配四五个就已经很不错。 曲静深站在那儿看,人家就顺手塞给他几张广告单。曲静深大致瞄了几眼,原来是销售相关的工作,他在心里叹口气,像自己这种情况就算去应聘也是白搭。他刚想挤出人群呢,有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就让他留个电话。那个年代手机还少,曲静深瞄了瞄纸上也就两三个留的,他心里顿时一亮,赶忙写上景泽的手机号,要是真按这种方式通知,那他也许还有些机会。 留完电话,他挤出人群,心里面似乎比刚才要轻松了些。他顺手从菜市场买了几颗白菜,中午准备喝白菜汤。等他回到家,景泽刚从床上爬起来刷牙呢,他看到曲静深有些奇怪,顾不得满嘴泡沫便问:“兔子…今天中午咋回来了啊…咳…” 曲静深从景泽身边路过时戳了他一下,指了指他的嘴,意思是刷牙不许说话,然后径直走向厨房去做晚饭了。 景泽刷完牙洗完脸,飘进厨房,习惯性地伸手捏捏曲静深的脸:“嗯?咋回来这么早?下午不上自习去了?” 曲静深扭脸瞧景泽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洗手里的白菜。景泽看到他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我去!眼睛咋搞的,才一上午没见就肿么跟桃子似的,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去,非得收拾的他不能人道!” 曲静深十分配合停下手里的动作,伸出中指直指景泽。景泽看见他还没消肿和中指,悻悻地说:“我洗我洗,你上课累,去歇着吧去歇着吧。” 曲静深还真把洗菜的活交给景泽,自己去一边切葱花去了。他经过景泽身旁时轻声叹了口气,景泽虽然听见了,但这次反射弧有点长,老大会才反应过来:“兔子,是不是出了啥事?你别闷心里一个人瞎想啊。” 景泽也不洗菜了,赶忙把曲静深扯到客厅,把他的手擦干,顺手拿了本子跟笔交到他手里:“听话,告诉我。” 曲静深接过来,刷刷几笔:“我被退学了。” 景泽看到先是一呆,立马张口大骂:“我操他大爷的,什么破学校啊!就为了这点破事,妈的下午绑着炸药去炸你学校去!” 曲静深低着头,眼睛略微有了些笑意。他又想到小时候经常唱的那首儿歌: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景泽跟炸毛的大狗一样在房间里转圈,最后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声下气地垂着头站到曲静深面前:“兔子,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了,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咱昨天刚买的扫帚呢?我去拿。” 景泽还真拿来扫帚递到曲静深手里,然后立正站好:“兔~开始打吧!啊妈呀好痛啊啊…” 曲静深心思我还没动手呢,你鬼叫个屁。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要是不打几下,还真是不解风情。曲静深这样想着,还真就拿着扫帚把啪啪地抽了景泽几下。他又想起前两天景泽抽他屁、股的事,手上暗暗用劲,来了几下狠的。 景泽从小被他爹打习惯了,也有自己的绝招。他又是哭爹又是喊娘的,曲静深这边还没下手呢,他就跟杀猪似的鬼叫起来。曲静深被他叫的心慌,把扫帚丢到一边去了。 景泽假装哭哭啼啼地站到曲静深面前说:“兔~你还生气吗?要不你再打几下?” 曲静深心想再打你几下手疼不说,我都替你的嗓子疼。景泽见曲静深没动作,这才蹲到曲静深面前摇着他的腿:“兔子,别担心,哥以后养着你,你也不用去工作了,在家做做饭,种种花草嘛的,要不找几个老娘们儿打牌~” 曲静深赶忙打住话头,这越往后说越不中听了。景泽不停地跟他说对不起,可能在他心里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差点就害了曲静深一辈子。 曲静深要是真狠狠心不告诉景泽让他多内疚几天才好,可是看景泽那德性,还是狠不下心。曲静深摸过手边上的本子接着刚才的话写:“但是,能拿到毕业证。”他写完把本子往景泽手里一撂,扭头去做饭了。 果然如曲静深所料,景泽看完大叫三声,直冲厨房,从后面搂住曲静深的腰:“你个坑爹的啊!我操你大爷!不对,妈的,还是操你吧!我操…” 曲静深笑的肚子疼,景泽捏捏他的鼻子说:“你可记住了那些下,早晚要还回来!操啊,竟然学会骗人了!想吃胡萝卜就直说呗…” 景泽嘟囔着离开厨房,曲静深光顾着乐了,放油的时候忘记放盐,他又赶忙放盐,可锅里炒的白菜有点糊了,他又赶忙兑进去些水,准备煮汤。 景泽跟大尾巴狠似的在房间里转着圈子想着坏主意,越想下面就越硬,不对,不光是硬,还痒。最后景泽□着走进厨房,他搂住曲静深说:“亲~爱~的~~我要欲、火焚身了!” 曲静深已经感觉到景泽某个部位顶着他,而且被景泽搞的,自己身上也起了团邪火。景泽在他耳边嘿嘿笑着说:“兔子,知道后院起火的滋味了吧,嘿嘿嘿嘿嘿…”于是这种情况,只能先灭火。 下午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睡午觉呢,手机却响起来了。曲静深睡的浅,被手机的短信提示声给吵醒。他从床头拿过手机,本来是想按亮屏幕看看时间呢,没想到却错按开了条短信。短信开头竟然写着他的名字,曲静深好奇地把短信看完,把手机搁到一边。 那短信上写着让他下午三点去xx国际花园后面的民宅10#303室报名,说是某个知名企业的统一面试。曲静深心里有些打鼓,首先他不知道这样的信息可靠不可靠;其次,如果信息属实,那自己又有什么竞争力呢?景泽翻了个身,把他抱进怀里。曲静深伸手摸摸他的脸,突然跟打鸡血似的想去试试。最起码,也算见过这种场面不是? 曲静深想着就从床上爬起来,他给景泽留个纸条,然后揣上一百块钱出门了。那地儿就在他学校附近,离他住的地方也不远,他步行到那儿也就花个二十分钟。 曲静深站在那小区门口,外面的铁大门都锈的不成样子了,上面全是黑乎乎的铁屑。铁门里面有几座白楼,墙皮是涂料涮的,已经被雨水冲的乱七八糟,无精打采地挂在墙上,就像一有风就会立马被刮掉似的。 曲静深站在那儿就觉得挺糁的慌,他想了一会,刚要扭头走呢,就看到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个纸筒从身边走过去。曲静深猜他手里拿着的是简历,七上八下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7 的心也算平静下来,跟着那小伙子一前一后地进了用红漆刷着10#大字的白楼。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到三楼,那小伙子敲门前还对他笑了笑。曲静深也回笑了一下,站在旁边,有些拘谨地理着衣服。那小伙子大概敲了七八下,才有个中年妇女慢吞吞地出来开门:“你们是来面试的吗?”那女人边说着还边打个哈欠。 那小伙子笑着点头:“大姐,是这里吧?”那女人点点头,让他们进去。等进了门,曲静深才开始仔细打量着这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摆了几张木桌子,几把木头椅子,实在简陋的狠。除了客厅外,房间还有两个卧室,门都紧紧闭着,他们在外间坐了好大会,才有个中年男人出来。 那中年男人上来就问:“你们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我们不要本地的,不好管理,比较麻烦。” 那小伙子立马说:“我是外地的,是xx学校的毕业生。”曲静深一听,人家还是本科呢,心想自己这回肯定黄了。那中年人又转头问他:“你呢?”曲静深立马指指自己的嗓子,摇摇手。 那男人倒乐了:“你是个哑巴?”曲静深点点头。那男人转了个圈去拿了些资料交到他们手上:“这是我们公司产品的介绍,我们现在是刚创业的小公司,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你们要是真铁了心想去,先交一千块钱的押金。” 那小伙子接过资料倒看的津津有味,一会问这一会问那的。可曲静深总觉得不对劲,哪有毕业生一个月领八百工资的?他长了个心眼,问那男人厕所在哪,那男人朝里指了指,曲静深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他们卧室有个门是跟厕斜对着的,曲静深往里瞅了一眼,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心想这可坏了! 第四十五章火烧屁股 景泽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朝外面大喊:“兔子,人打哪儿呢?对了,晚上甭做了,咱们出去吃去呗!” 景泽等了好大会没有回音,把客厅和厨房都找遍,还是没发现那抹瘦弱的影子。这时电话突然想起来,景泽转悠到卧室去接电话,这才看到曲静深留下的纸条。 李国其打电话那头说:“老弟,晚上跟老徐他们出来吃饭呗,对了,带上你弟。” 景泽瞅着纸条,嘴里直哼哼:“甭了,他有事不在。哪个地儿啊,我这就过去。”李国其把地点报上,景泽摸了外套就出了门。甩上门之前还在心里抱怨了句:臭兔子! 李国其他们叫景泽吃饭根本就没进去什么像样的饭店,李国其解释说:“那些装修上档次的饭店都是些小年轻爱去的,娘兮兮的,咱们大老爷们的在小门小铺的喝二锅头才过瘾!” 景泽在心里问候下他大爷,夹了一筷子醋溜豆芽,嚼巴嚼巴又吐掉。还没他家兔子做的炒大白菜好吃呢。吃过饭,李国其又说要去搓几把麻将,景泽本来要走,可李国其死活不让他走。 李国其说:“老弟,我再给你介绍个朋友,挺帅气的小伙子,精神头足着呢!” 景泽笑说:“咦,吃个饭迅速变身月老了,这顿饭怎么说着也得我请啊。”李国其打哈哈,把景泽领到那个小孩子家。李国其站在门口边敲门边对景泽说:“可水灵了,真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这时门开了,景泽瞅瞅开门的小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很瘦,皮肤很白。那小孩见了生人有点怯,不自然地说:“国其哥,这这是…您要来之前也不跟我打个招呼,瞧家里乱的。” 景泽玩味地看着那小孩,啧,长的真不错。李国其跟老徐他们去摆麻将桌,景泽眼睛都快长那小孩身上了。李国其偷偷瞧了眼,说:“小白,快给你景哥倒水。” 那叫小白的应了一声,景泽说:“不用不用,家里有可乐吗,给我拿瓶就成。” 小白羞眉搭眼的说:“没没了…要不我去买吧,哥,您先坐这等等。” 景泽心里乐了,心想被他家兔子看到这场景,定不着几天不搭理自己呢。景泽说:“别别,要不倒杯白开水,一会坐哥跟前,赢了分你买糖吃~” 小白很乖,倒了水就坐景泽跟前。景泽摸张八万要打,小白突然说:“别,哥你三筒也没用,先打这个~”景泽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脸,打了三筒。接着下家打了八万,于是东家胡了。 李国其说:“小白,喜欢你景哥还是怎么的,没见你以前跟谁这么亲过呢。”小白听了脸立马红了,景泽摸不准李国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逢场作戏地调戏了下小白。换到从前,他巴不得往床上带呢,现在总算有些长进。 玩麻将玩到十点,李国其说:“老弟,要不你今晚留在小白这儿吧,咱们明儿就去工地上转转,小白这儿离那近。”景泽眼冒桃花瞧小白一眼:“想哥留下不?” 小白脸红了,磕磕巴巴说:“景哥你要是不走,我这还真有房间。” 景泽脸不红嘴够贱立马搭话:“咱们睡一间,哈哈,自摸~刚开玩笑呢,这不早了我得回去,要不后院准起火~” 李国其一看景泽非得要回去,就散了场。几个人一起离开小白家的时候,李国其悄悄对景泽说:“这小孩吸毒,看不出来吧?” 景泽一惊,有点惋惜地摇头:“还真看不出来,觉着挺老实的~喂,出租车~”景泽伸手招了车,对李国其说:“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呗。”李国其笑着说成,还帮他带上车门。 景泽坐在车上闲着无聊跟司机侃大山,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景泽说:“哥们儿,停一下车,我去买点东西。”景泽现在知道顾着曲静深了,一个人在外面又吃又玩的,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正好路过蛋糕店,买点兔子爱吃的糕点,就当讨好他呗。 景泽买了块肉松蛋糕,又买了些泡芙,他记得兔子顶爱吃泡芙的。等他上楼的时候还在想,兔子肯定要爱死他了,可是打开门一看,家里冷清清的,哪有半个人。 景泽有点着急,曲静深没有什么朋友,这么晚不回来,能去哪呢?他把曲静深下午留的纸条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眼看就十一点了,这货不会被人抢劫了吧?景泽一有这念头,立马呸了几句,丫的他怎么也成脑补帝了! 。。。。。 距离下午四点钟已经快八个小时,曲静深饿的肚子咕咕叫,他借着朦胧的光看到墙角堆的发霉的馒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跟他一起来的那小伙子嘴干的都褪皮了,他低着声音对曲静深说:“哥们儿,咋办,以前我们班主任说这事的时候,还觉得离我挺遥远的,没想到今儿真遇上了…妈的…” 房间里黑乎乎的,曲静深的挎包被没收走了,他只能拿起对方的手,在手心里写道:“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8 想办法逃出去。” 那小伙子低声说:“三楼呢,跳下去连活命的份儿都没了…” 曲静深想了想写:“你身上有手机没?打电话求救。” 那小伙子说:“没电了啊,等等我再打开试试。”只见他从内裤里摸出手机,看到曲静深不解的眼神又低声解释:“生怕出事,来之前借了同学的手机。” 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手机还真打开了,曲静深忙接过手机给景泽发了条短信,刚写个“救”字,房门就被推开,曲静深手快,按了发送键。 景泽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呢,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了,打开短信,就看到这一个字。他的心立马吊起来,救?难道真被人绑了?! 曲静深忙着把手机藏起来,两个中年男人走过去,狠踹他一脚:“还藏!把手机拿出来!” 曲静深被踢到胸口,顿时有些发闷,手机啪嗒掉到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去捡,就被抽了两耳光:“少他妈的有这小动作,看到这几个了吗?老老实实的,给家里要钱来赎你!” 那小伙子被揍急了,大吼:“操你妈!你们这些狗玩意儿!” 这句话激怒了那俩人,其中一个从角落里拿过钢筋条就往曲静深他们两个身上抽。曲静深伸手一挡,正好抽到手腕,顿时火辣辣的疼,眼里忍不住的蹦出泪花。 那小伙子比曲静深还惨,被打破了头,曲静深怕这样打下去会死人,赶忙把小伙子拉到自己身后,结果背上也挨了几下。曲静深疼的抽气,忍着手腕的疼忙捂住那小伙子头上的伤口,结果弄的满手是血。 那小伙子已经晕过去,曲静深从裤子上撕下些布条,粗略地帮他包扎一下。房间里又暗下来,曲静深又冷又饿地缩在角落里,心里想着就算景泽收到短信报了警,真的能找到自己吗? 景泽真去了附近的警察分局,等他打车走到那,已经十二点多了。里面有值班的警察正在打着瞌睡,景泽急扯白咧地进门就说:“我要报警,有人失踪了!” 那警察眯了吧唧扫他一眼说:“什么时间不见的?” 景泽大吼:“大概今天下午四点钟出的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警察听了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没再找找吗?不好意思,还不够立案的时间。” 景泽心里跟火烧似的着急:“人都不见了,还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你们怎么做警察的,不赶紧找人!小心我去有关部门举报你值班睡觉!” 那警察被他一吼清醒了许多问:“失踪者在失踪之前有异常表现吗?” 景泽仔细想了想说:“没有!” “失踪者有精神疾病吗?” “没有!” “失踪者是你媳妇吗?” 景泽条件反射地回答:“是!我说你这警察怎么当的,全问些没用的!” “哦,你媳妇夜不归宿,你跑警察局来干嘛?回去洗洗睡吧!” 景泽差点没把他的桌子砸了,他气的喉咙里喷火:“我说你有病啊!他都给我发来求救短信了,我闲的蛋疼晚上不睡觉,跟你这开玩笑!” 那警察听了这话,表情严肃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信息还保留着吗?拿来给我看看。” 景泽没好气地把手机掏出来翻到那条短信递给他:“就是这条,十一点钟发的,我立马打过去,他手机就关掉了。” 警察一边看一边问他:“你老婆平时跟不相关的人接触过吗?最近有没有跟谁接触比较频繁?” 景泽突然想到曲静深下午给他留的纸条,立马说:“他下午出去时留了纸条,说是要去面试。” 警察又问:“给你留纸条,你当时不在家?那么就是说你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景泽听他问的全是不相干的,有点不耐烦:“他是个哑巴!” 警察点点头,“从他失踪到现在有人给你索要钱财吗?去哪面试说了没?” 景泽想破脑袋都没想通:“昨天还没听到他提这回事,就是今天中午从学校回来,下午才提的面试的事…” 警察把这情况都写下来,才抬头对景泽说:“这样吧,你先回去,她到明天早上还没回来,并且确定不是在朋友那,满了24小时正式立案。” 景泽说:“!!可他的确发来求救短信了,万一出事怎么办?谁来负责?你来负责吗?!” 第四十六章挂彩了 到后半夜,小房间里越来越冷,曲静深嘴唇冻的发白,他用力掐着那小伙子的人中,想让他醒过来,这样睡下去怎么是好?那小伙子轻微地动了下,曲静深立马用手拍拍他的脸,希望他快些转醒。 那小伙子睁开眼瞧了瞧他,慢慢地摸摸头上的伤口,憔悴地说:“谢谢…你放下我…看能不能逃出去…” 曲静深的胸口像裂开一样,呼气吸气时连带的肺都疼。他撑着一口气拉过小伙子的手写:“我…除了窗户那,没别的地方能逃。”那小伙子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又要晕过去。 曲静深手上粘乎乎的全是血,他想着这情况下去非得要人命不可。他把小伙子放到墙根那儿倚着,慢吞吞地踱到门口那,刚想转动把手,门就被打开了。外间的灯光刺的曲静深的眼睛轻微的眯了眯,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大耳刮子煽的趔趄几步。 曲静深的耳朵嗡的一声嘶鸣起来,耳膜被震的不住发颤,好大会听不见声音。 “少他妈的动歪主意,明天赶紧联系家里送钱来!操…大半夜的也不安生!” 曲静深头晕的弓着腰好大会才直起身子,他指指墙角昏迷的人,又指指自己的头,做了个包扎的动作。那人还没等曲静深表达清意思,又甩了他一耳光。 那一巴掌正好甩到鼻梁上,血哗一下流出来,曲静深赶忙拿袖子擦,门嘭一声被关上。曲静深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他慢吞吞地抹到墙角扶墙坐蹲到地上,耳鸣声就像潮起潮落。 景泽在警察局赖了一夜,早晨那值班的警察换班时对他说:“早不是让你回家等着,说不定你媳妇早回了呢。我刚把这情况说了,够二十四小时了马上立案。” 景泽朝他竖个中指:“孙子!都他妈的是孙子!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的放火把你们这烧了!” 那警察打个吹欠:“哥们,我能理解你,但咱凡是有个规矩,不然就乱套了!成,回去等着吧。” 景泽也不蹲着了,他腿麻了,换成没形象地坐在地上,点支烟衔在嘴里,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这形象完全像混黑社会的小流氓,那警察也是个能脑补的,顿时脑海中一片了然:这小子得罪了道上的人,人抓不到他,抓了他媳妇威胁。这样想着他就有理由赶紧回家休息,养足精神等待一番警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69 匪恶斗。估计这哥们也是警匪片儿看太多。 景泽在那又坐了一会,没多久就被人劝着回家了,临走前他差点没把那儿吵翻天,烟头还丢到人家衣服上,给人刚领的新警服烧了个洞。那警察嫩,哪忍得住这闷气,要不是同事死活拉着,景泽又得挨揍。 景泽回到家,家里还是空荡荡的,他想躺床上睡一会,毕竟一夜没睡,头晕晕的。可躺床上没半分钟,立马爬起来:“我操…兔子…”他毛毛躁躁地摸衣服穿上,出门。 景泽厚脸皮地去曲静深的班里打听,问了班上同学,知道的都说昨天上午还见着人了,下午就没来学校。这事一出,甚至有不少人造谣说曲静深是同性恋,被学校开除,忍不住打击,一走了之。 景泽差点没跟说这话的人打架,后来还是忍住了。他突然想起曲静深说的面试的事,抓住个学生就问:“你们这儿昨天下午有哪家单位来面试?” 那学生莫名其妙:“没有啊,要是有,还不挤破头!”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又说:“你可以去门口瞧瞧,那儿有招工的…” 景泽骂句娘,心里跟烧着把火似的,去了后门。那里的摊位都打听遍了,也没问出有个哑巴来过。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突然觉得挺怂,他有点埋怨自己,竟连曲静深一点都不了解。昨儿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景泽正郁闷着,手机响了。他没好气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怯懦的声音:“景哥…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景泽看看陌生号码,没听出是谁:“你谁啊?” 电话那头说:“我是小白,咱们昨天才刚见过…” 景泽有点印象,问:“有事吗?” 小白说:“也没事,我称了排骨,中午想请你过来吃饭,就我自己也吃不完,再说昨天哥你光打牌,咱们也没好好说说话…” 景泽乐了,说:“得,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还要买东西吗?” 小白赶忙说:“不用不用,你买了也吃不着,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 景泽心里很烦,他现在有点闹不清曲静深到底是自己跑了,还是失踪了?他想找人说说话,小白正好这时打电话来,他就应了。景泽打车到小白那儿,小白挺热情又有点羞怯地把他让进门。 小白说:“哥你喝水吗?我这有朋友送的龙井,还没开盒呢,我给你沏上,你试试。” 景泽毫不客气地倚到沙发上,少男病闷了一路子,这下终于再也憋不住:“小白,你们当下面的到底怎么想的?那个,你是吧?” 小白倒茶回来,有点不好意思说:“嗯,也没怎么想,就是哪回都一心一意扑上去,最后都是被伤。” 景泽不爱听这话,立马反驳:“哪有这回事,有时做上面的掏心掏肺的,也不见得你们下面…”景泽想不到形容词了,他脑海里又出现曲静深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着急,有点坐不住。 小白笑着把茶递给景泽说:“哥你这是跟那位哥吵架了?瞧你说的,遇上你这样的长的又帅又有钱又肯死心踏地的,真是几辈子的福分。” 景泽乐意听这话,心里可骄傲了,少男病一发不可收拾:“是啊,我挺爱那小免崽子的,小白,你没朋友?” 小白苦笑:“以前有一个,去结婚了,他结婚后又好了段时间,觉得整天偷偷摸摸,怪没劲的,就散了。” 景泽说:“这人可真王八蛋!” 小白无奈地笑说:“可不是,不提这个,我去厨房弄菜,哥你闷了就看电视。” 中午吃的炖排骨,虽然挺好吃的,景泽还是觉得没曲静深手艺好。小白开了瓶白酒,老是让他,一来二去景泽就喝高了,他勾着小白的肩说:“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 小白开心的笑,笑容里又有点苦涩。他把喝的七荤八素的景泽弄进卧室,抬手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脸,却不料景泽抓住他的手:“兔子,哥喜欢你,来香一个~”说着还真亲了下小白的手。小白跟触电似的,心里跳乱了拍子,他俯身亲了下景泽的嘴,顺手帮他盖上被子。小白去客厅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心里很矛盾。 景泽由于昨晚一夜未睡,又喝了酒,这一觉睡的昏天昏地的。他做梦了,梦见兔子回来,正非礼他呢。于是他也非礼回去,心里越想越甜,最后嘴角都咧到天上。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小白叫景泽吃饭,可是喊了几声,没叫醒。小白把他蹬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帮他拉好,却不小心碰到景泽的那儿。景泽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那儿硬梆梆的跟棍子似的。 小白拉开景泽裤链的时候手还有点抖,景泽跟感觉到似的,动了动,小白吓的脸都白了,赶紧拉好,夺门而出。他贴在外面的墙上猛喘气,自己下面也有了反应。他躲进洗手间,一边想着景泽一边打手枪,最后身寸满一手。 景泽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十一点,还是被手机振醒的。小白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动静忙跑进来,想帮他关上手机,却不料景泽大声嚷嚷:“帮我拿过来!” 小白赶忙把手机递到景泽手里,景泽接通,便听里面说:“您是昨晚上来报案的那个吗?我们也接到类似的案子,已初步确定是一个传销组织,在其他市也有作案前科。” 景泽声音有点抖:“被骗的人救出来了吗?有伤亡吗?”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已经调遣警察过去,请您手机保持开机状态,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景泽身子顿时凉透了,不再是平时的嚣张,甚至低三下四地问:“您能跟我说地点吗?” “xxxx学校附近。”对方报上地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景泽急忙下床穿鞋,可越着急手上越不听使唤,鞋带怎么也系不上。小白忙蹲到地上帮他系鞋带:“哥,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 景泽拿上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哥有点急事,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改天哥请你吃饭。” 小白看着景泽高大的背影有点失落,他立马拿了外套跟上:“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景泽忙着走,连瞧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已经是深夜,外面车也不好打。景泽站在路边上着急,想拿支烟抽,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他一气之下,把打火机摔老远,嘭的一声响,吓小白一跳。 景泽伸手挠头发,小白马上制止他:“哥,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别这样,会把头皮抓破的。” 景泽吼:“他妈的,他还没过一天好日子,整天折腾他个屁,我操啊!”景泽像只被烧着尾巴的公狗,连计程车都不敢拉这种客人,可是一瞧景泽那发狠的眼神,不得不拉上他,绝尘而去。 第四十七章哭了 景泽坐在车里,拳头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0 不住地握紧又松开。小白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却被景泽推开:“别!”小白顿时不好意思,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搁。过了一会,小白试探着问:“哥,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我都陪着你。” 景泽虽然不吱声,但人却静不住。他都快把人家出租车上的座套挠出洞来了。那司机扭头瞅他一眼,这下可好,景泽大怒:“瞧嘛瞧,没见过帅哥啊?” 那司机本来就不爽他,可又被这话堵的哭笑不得,悻悻说:“瞧你帅,绕着xx城,就没见过您这么帅的!” 景泽大声说:“谢谢!”那司机手上一滑,差点没撞上路边的防护拦。小白也忍着笑,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景泽的神色。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但差不多猜出个大概,又在心里羡慕起素未谋面的曲静深来。 景泽这些天看警匪片看的太多了,受其影响,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曲静深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害他的那些亡命之徒追回来剁个稀巴烂。 司机停下车问:“到学校门口了,付钱呗。” 景泽还在想着怎么对付那些亡命之徒呢,被吓了一跳,态度恶劣地从口袋里掏出钱丢给司机,摔门而去。小白忙跟司机道歉,然后小跑着追上去。 景泽急的转圈子,他摸出手机拨电话,大声嚷嚷:“你们找到人没?具体位置在哪,我在xx学校大门口!”对方挺有耐心地把地址报上,景泽连句谢谢都没说,边嘟囔‘你们这群警察吃干饭的么’边挂上电话。他也顾不上身后跟着的小白,撒腿就往出事地点跑。小白紧跟几步没跟上,在原地呆了会,咬咬牙,又小跑着跟过去。 景泽现在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堪比长跑冠军,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事发地点。那儿已经围满了警车,由于是深夜,只有附近的人家出来看热闹。景泽二话就说就挤进去,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拦在安防线以外。 景泽大声咋呼:“他妈的你们让我进去,我媳妇儿还在里面呢,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们!” 那个拦住他的警察抹把冷汗,低声说:“那你弄死我吧…”景泽抡起拳头就要打上,那警察立马开口:“哥们儿,刚才里面传出信来,并没有伤亡,咱甭这么激动!” 景泽甩开他的手,对方可劲扒拉几下没拉住,由他跟疯狗似的闯进去了。景泽不知道几楼,光知道蹬蹬地上楼,等一口气上到三楼,才看到有个门敞着,门口围满了警察。景泽看有警察正押着犯罪嫌疑人出来,立马抡起胳膊,大耳刮子煽的那人满嘴是血。景泽又拳打脚踢跟上,要不是其他警察拉住他,肯定得闹出人命来。 “我说哥们儿,您先进去找您亲属,这些人我们会教训的!”景泽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没用,怎么会有这一群这坑爹的玩意儿!” 警察:“……” 统共就两个房间,景泽一会就找到了曲静深。曲静深正倚在墙根那昏迷着,他身旁站着个警察正在打120。曲静深脸上还有风干的血迹,外套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刚才还风风火火的景泽看到这情景,脚下有点发虚,就跟踩上孙悟空的筋斗云似的,可是却不懂咒语,筋斗云半步也走不动。 那打完120的警察看回头睨了他一眼:“你是家属吗?” 景泽这才回神,三步并两步跑到曲静深身边。他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曲静深脸上的血迹,可是血干涸在上面,怎么擦都擦不掉。 景泽把曲静深的头小心地抱到怀里:“兔子…兔子,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景泽的手忍不住的颤抖,才一天的时间,他家活蹦乱跳的兔子怎么就变样了呢? 景泽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在给在场所有人一耳刮子,虽然这想法极其无礼取闹,但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压抑着的情绪。以前景泽还会嘲笑他是农村人,并且自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的优越感,可现在一脑补他家兔子这些年受的罪,就难受。 直到景泽抱着曲静深坐到救护车上,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些。他问随车护士:“他没事吧?” 那护士在曲静深身上来回摸了摸,直到摸到胸口的时候,曲静深紧紧皱起眉头,那护士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可能胸腔受了点伤,等到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 景泽这才放心,抱紧他家兔子,给他找个舒服的姿式。小白在救护车的角落里瞧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从景泽抱着曲静深从楼里面匆匆忙忙地出来,到现在,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似乎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小白瞧见了昏睡在他怀里的人,说不上帅气,顶多也就算长的不错,看着舒服。 景泽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小白:“不好意思,麻烦你啦,回家休息呗,改天请你吃饭。” 小白说:“没关系,我回去也没事儿,我陪你把哥送医院吧,哥你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景泽朝他笑笑,算是接受安慰。回头又轻轻拧拧曲静深的脸:“死兔子,敢有事,哥干死你~”景泽摸摸曲静深干裂的嘴唇,对身边的护士说:“他嘴唇干,能喂他点水吗?” 那护士说:“先别,你拿酒精帮他擦擦吧,他胸腔受伤,咽水应该挺难受的。” 景泽这回挺老实,他默默地接过酒精棒,小心翼翼地帮曲静深擦干裂的嘴唇,生怕弄疼他。 等到了医院,做完医生吩咐的检查已经凌晨四点。中间景泽回家取了趟存折,幸亏二胖借的钱还有不少。小白替景泽在医院守着曲静深,他趴在床边上盯着曲静深看,他挺有亲和力的,但说清秀,远不如自己。 景泽从家回来,进病房门就对小白说:“先回去吧,谢谢你~小白。” 小白笑着说:“不客气,那哥我先回,明天炖了汤来看哥。” 等小白离开,景泽才仔细地帮曲静深换上病服。虽然提前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景泽看到曲静深胸口紫黑色的淤血时还是淡定无能。他骂了句我操,顿时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想揍人,可是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曲静深,还是怂了。 景泽这回可不敢再往床上跟他挤一起睡了,他搬个板凳守在床边,握着曲静深的手。曲静深的手一点也不光滑,但却很干燥很温暖,景泽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少男病又犯,撒着小娇:“你讨厌~>.<~” 天亮的时候曲静深就醒了,其实昨天晚上的事他有知觉,他知道景泽来救他了,所以就安心地睡过去了。曲静深刚挪动一下,景泽就醒了。他迷了吧噔地说:“兔子,以后不许留纸条,要当面跟我说,不然就干死你。”景泽说到“干死你”这三个字的时候,满满的是说情话的宠腻。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看着他干巴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1 巴的嘴唇问:“渴吗,喝水不?” 曲静深继续点头,景泽转身把凉白开兑兑,一会就端过来,喝了口试试温度:“喝吧,正好,小口喝,大夫说你伤到了胸腔,喝太大口会疼。” 曲静深乖巧地小口喝着,咽水的时候喉咙和整个胸腔都火辣辣的疼,他想咳,可刚咳了一声,胸腔跟被铁球猛砸似的难受,只能忍住后面的咳嗽声。 景泽帮他拍着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半宠半怪罪地说:“叫你自以为是,人家说有工作,说能赚钱,你就得巴得巴跟猴似的跑去了,咱长点脑子成不,嗯?” 曲静深在心里觉得好笑,咦?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成人么,怎么都觉得这话该自己说才对? 景泽拧拧他的鼻尖,曲静深紧皱皱眉,景泽忙问:“这疼?伤到鼻子了?” 曲静深这一动头不要紧,耳朵又开始嗡嗡的叫,刚才响的动静小,他没在意,这回跟海啸似的,惹的他头也跟着疼。景泽看着他的表情,担心疯了:“兔子,怎么了?哪儿疼?!” 曲静深指指自己的左耳,景泽忙说:“你别动,我出去叫值班医生!” 那正是值班医生换班的点,值班室里没有人,都在更衣室换衣服。景泽一看值班室没人,听到斜对门更衣室有动静,二话不说就闯进去,弄的几个换衣服的女医生挺不好意思。景泽却丝毫不觉:“医生,他说耳朵里疼!快过去看看啊!” 那个女医生披上白大褂,还来不及系扣子就被景泽拉走了。曲静深皱着眉头,他就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叫的难受。女医生问他:“觉得哪里难受?” 曲静深指指耳朵,女医生看景泽一眼,景泽说:“他不会说话,他就是耳朵疼,你帮着看看。” 女医生叫助手去拿手电筒,等取来手电筒,她接过来照了照曲静深的耳朵询问:“撞到过什么坚、硬的东西吗?” 曲静深摇头,然后拿手比划一下,女医生不解,景泽说:“是被打的…兔子,你还记得是谁吗,我废了他!” 女医生又问:“疼吗?当时流血了吗?” 曲静深摇头,女医生接着问:“是不是只是耳鸣?就是耳朵里面不住叫,吵的难受?” 曲静深点点头,女医生大概理解什么情况了,她转头对住手说:“你去配支消炎止疼针,先注射上,过一会耳鼻喉科上班了,再好好查查。” 景泽忙追着女医生出去:“大夫,他这严重吗?会影响听力吗?” 女医生摇摇头:“我不是专门看五官的,等会检查过后才知道。不过按他说的情况,也不是太严重。” 景泽声音有点打颤:“他不能说话,如果现在耳朵再出问题,你让他以后日子怎么过?” 女医生叹了气:“他是先天性的失语吗?我懂一点哑语,看他似乎没学过。” 景泽说:“不是先天性的,是后天受过刺激才不能说话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女医生问:“等下顺便带他查查呗,我让护士去开单子,你先回去吧,别担心。” 景泽点头,转身回到病房。曲静深刚注射完药剂,闭着眼睛休息。景泽蹭到他身边,趴下亲亲他。曲静深睁开眼,抬手摸摸他的脸,景泽想笑,想嘻皮笑脸开几句玩笑,可是他妈的,嘴角跟吊着千斤顶似的怎么也勾不起来。 曲静深指指自己的耳朵,摇摇手,意思是说打完针就不疼啦。景泽却心酸的难受,曲静深帮他理理头发,景泽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掉了滴男儿泪,正好落到曲静深鼻尖上。 曲静深呼噜几把他的头发,安慰他,景泽大声嚷嚷:“我他妈的难受!”曲静深傻瓜似的笑了,他觉得耳朵内的轰鸣声似乎小了些,胸口也不那么疼了。 第四十八章 逗乐 景泽趴在床边上跟撒娇的大狗似的,曲静深时不时地摸摸他的头,像在说:病的是我,你蔫巴个什么劲!景泽问:“兔子,疼吗?耳朵难受吗?” 曲静深摇头,刚才去检查了一下耳朵和喉咙,结果还没出来。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要不改天带你去算算命呗,咋就这么倒霉?” 曲静深拿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景泽会意,从他包里掏出本子和笔递给他。曲静深写:“多大的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景泽呸了一声:“好了又想干嘛,整天没事瞎折腾!就该拿链拴到床边上,整天就喂喂饭上上床最好!” 曲静深愣一会又写:“不折腾怎么赚钱?你看房交了半年的,不知道嘛时候又要续交。” 景泽怒:“我去赚钱,你就呆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 曲静深笑笑,接着写:“我也是男人啊,也得养家。” 景泽二话不说把笔从他手里夺走:“你只要吃好睡好在床上听话就成!” 曲静深哭笑不得,怎么又踩到这人的狗尾巴了?景泽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又凶了曲静深,他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说:“跟李国其合作的那工程要是真能赚到钱,咱们就有钱了,到时看能不能把你不能说话的病治好。” 这话曲静深听了挺感动的,他把景泽的手拉被子里,紧紧抓着。景泽把另一只手也伸进被子里,搁在曲静深腰上,轻轻地揉捏着:“舒服吗?”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本来要戏弄他呢,可是一看他那副乖样,实在下不去手。景泽耐心地帮曲静深揉着,手一会又移到他圆鼓鼓的肚子上:“乖,叫一声给我听听。” 曲静深决计不出声,景泽低声说:“可喜欢你了,可稀罕你了…” 曲静深傻笑,上午的阳光照进来,洒的病床上暖洋洋的,景泽就像个治愈系的大男孩。曲静深心想这丫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招人待见的,可是一出声,实在讨厌的狠。 讨厌的景泽不应景的开口说话:“兔子,你的腿真细~”然后上摸下摸左摸右摸,快瘦的皮包骨头了,景泽里酸溜溜的。他总算懂点事了,知道自己再难受也不能让曲静深发觉。 景泽说:“兔子,你累吗?要不睡会呗?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曲静深摇头,心说你以后要是整天都这样听话,没准还真能过一辈子。曲静深懒得继续往下想,转而又想到住院费的事,拿过本子写:“这次得花多少钱?够吗?我橱子里还压着些钱,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拿过来。” 景泽轻轻地敲敲他的头:“这种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乖~睡会~” 曲静深有点累,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还真睡着了。景泽在旁边守着,十点钟的时候有护士叫他去拿检查结果,他拿到后翻了翻,只看懂检查结果的结论:传导性耳聋—中度。 景泽心里跟起了团火似的,他逮着医生就问:“什么是传导性耳聋?严不严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2 重?能不能治好?” 女医生被他的气场逼的有些犯怵,她解释道:“传导性耳聋是耳朵的常见疾病,是内耳受到巨大的冲击产生的病变。” 景泽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什么是中度?用药物能不能治好?对另外一只耳朵影响么?” 女医生不急不缓地解释:“用药物治疗肯定会见效的,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敢保证。至于厉害程度,再轻度也是出了问题,一样得治疗。” 景泽垂着头安静了,他在想,怎么告诉曲静深这个消息。女医生认真地翻看着检查结果,看完以后说:“你也别太担心,他或许还有再讲话的希望。一会拿去五官科找专家好好瞧瞧。” 景泽接过检查结果,立马撒丫子去了十楼的五官科。他排了老大会号,才见到专家。那专家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盯着他看:“小伙子,你的头发上有根草。” 景泽马上伸手呼啦头发,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立马火冒三丈:“我靠,你唯老不尊啊!…” 老专家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听觉挺好的,声音也很洪量,看起来没啥大问题。” 景泽把检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摔:“小爷健康的狠呢!这才是病人的检查结果!” 老专家拿起来看了几眼问:“不是先天性失语症?是后天受了刺激?” 景泽点头,老专家问:“你一健健康康的人在这,我也看不出啥,改明儿带人来瞧瞧呗。” 景泽头发丝都快着火了,老专家说:“年轻人肝火旺哟,多吃苦瓜~”景泽把门甩上,带着一张苦瓜脸下楼。 他在电梯里还想是先去买点粥还是先去看看他家兔子?还没决定好去哪,电梯到了六楼,他就条件反射地走出电梯。丫,还是先看眼他家兔子呗。 景泽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小白的身影,曲静深也醒了,眼神追随着景泽,直到他走到床前。景泽说:“小白,不是说让你回家好好休息吗,怎么又送东西来了?” 小白笑着说:“景哥,医院能有什么好吃的,你看哥还躺着呢,再说,我在家也没事。” 景泽没搭话,他俯身捏捏曲静深的脸:“这是小白,李国其介绍认识的,挺好一孩子。” 曲静深朝小白点点头,算是问好。小白立马说:“哥,你别动,我做了粥,冷一会,就给你盛。”刚才曲静深睁眼时看到床边上守着这么个人,以为自己是做梦呢。小白瘦瘦小小的,长的十分秀气,乍一看,跟他弟弟小时候十分相似。 景泽看到曲静深光看小白,心里酸溜溜的:“兔子,瞅你的眼都直巴了!”曲静深被景泽一叫,这才回神,他有点不好意思,把目光看向别处。 小白笑着说:“景哥你真会开玩笑,不少人说我长的秀气,可像个玻璃娃娃似的,哪有哥有亲和力。” 曲静深觉得小白十分亲切,如果他弟弟能活到现在,差不多也是这么大。曲静深拿过笔在本子上写:“我叫曲静深,叫我静深就成。” 小白说:“静深哥,我叫白山,都叫我小白,好多人都说我名字跟长相不符。” 曲静深笑了,景泽看到曲静深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转头对小白说:“谢谢。” 小白摆摆手:“没事没事,能认识你们我也挺开心,汤冷好了,景哥你扶静深哥起来。” 景泽在曲静深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搂着腰把人抱起来倚枕头上,接过小白手里的碗,拿勺子小口地喂曲静深。曲静深喝的很慢,他咽东西的时候胸口那里依旧很疼,耳朵里也嗡嗡的响。 景泽问:“耳朵还是和昨天那样难受么?”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顺口说:“那以后说情话只能给这边耳朵听了~”他说话完全不在乎场合,可曲静深觉得小白在场,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脸薄的竟然红了。 小白装没看到,笑说:“景哥,静深哥,你们感情真好,现在像你们感情这么好的,已经很少了。” 曲静深在心里切一声,心说那是你没见过平时这货的真面目,能气死个人。景泽被夸的很得意,骄傲地扬起头:“改天我没事了就办个班,专门传授夫妻相处的秘诀!”曲静深嘴角抽了抽,心说:跟你学?你能把人家领茄子地里。 曲静深喝完粥又躺了下来,小白接过碗,拿去洗涮。景泽见小白离开了,对曲静深说:“兔子,你不会吃醋了吧?”曲静深摸过本子来写:“没有,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你认识他多久了?” 景泽大脑回路一直很奇怪,立马问:“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难道你看上他了?不准!” 曲静深写:“看上他就休了你~正经的说,我看他挺顺眼的,他长的像我弟,不过我弟死了。” 景泽夺过曲静深的笔,说:“不许再探讨他了,就是像你弟,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嗯哼,心里不许有别人!” 曲静深拉被子蒙住头,装不认识这货。曲静深提到弟弟时景泽突然想起他能再说话的事,劈手把被子拉开,“兔子,你从几岁时不会说话的?” 曲静深有点奇怪景泽为啥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拿手比划一下,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吧?景泽摸摸他的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去看你的‘哑巴病’~”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看他的眼神,能理解他摇头意味什么:我都这么多年不会说话了,无所谓啦,反正习惯啦。 景泽还想把他耳朵的事告诉他呢,一看这局面只好作罢。小白正好此时进来,曲静深朝他笑笑,拿过本子写:“你们出去吃饭吧,我睡会。人都在这,我也睡不着。” 景泽捏捏他的鼻子:“你个死兔子,吃饱了就把我往外赶!再也不要给你喂食了啦!”曲静深表情抽搐,咱一米八几不带么撒娇的! 小白乖巧地站在一边,说:“景哥,咱们去吧,让静深哥好好休息休息。”小白说着朝曲静深眨眨眼睛,曲静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小白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四十九章初春 曲静深在医院住满一周时,景泽还没敢告诉他耳朵的事。曲静深时常会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可响过一阵后就轻一点,如此循环往复。 景泽正坐在床边上削苹果,看到曲静深拿手揉左耳朵,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曲静深挠挠耳朵根,那儿沾了根头发,痒痒的。景泽放下正削着的苹果,俯身帮他取下来,顺手摸摸兔子的脸,占把便宜。景泽拿起苹果继续削,边削边嘟囔:“擦,这卖苹果的真坑爹,还说又大又甜呢,大个毛线啊!” 曲静深满眼笑意地看着被景泽削掉的无辜的苹果肉,嘴角抽搐一下。景泽好不容易把苹果削好切块,递到曲静深嘴里:“啊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3 ~张嘴,甜咩?” 曲静深小口地嚼着,挂了几天水,胸口没那么疼了。景泽边喂曲静深边自己啃苹果,他刚才削的时候没注意,苹果上有个小虫子眼儿,米粒大小似的,景泽一不留心正好咬下去…结果:“我操他大爷的!妈的…” 曲静深笑的要死,那苹果背上赫然一个虫子洞,景泽把嘴里嚼着的苹果全吐出来,拿刀子把苹果大卸八块,还是没发现那可怜的虫子。 景泽面部表情顿时僵硬,张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曲静深:“……”他在心里觉得挺好玩的,可一想到自己刚才也吃了苹果,顿时头皮发麻。 景泽跟怂了的大狗似的耷拉着头:“兔~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殉葬…” 曲静深伸手摸了把景泽的脸,这种吃瘪的样儿他还真喜欢,跟小媳妇儿似的。景泽拔拉开他的手:“兔子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对我就跟对小孩似的?!” 曲静深点头默认,你不是小孩吗?景泽炸毛:“擦!老子才是一家之主!你再点头,我就…” 景泽嘿嘿一笑,瞄了眼确定外面没人,直接撅着屁、股爬到床上,虚撑着胳膊,生怕压到曲静深。 景泽得意地说:“你再得瑟啊?嗯?!”曲静深伸手蒙住脸,心说天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景泽把长腿挤到曲胸深腿中间,这动作十分大男人:“兔子~你说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啧,该做点什么好呢?”景泽做思考状,早已上下其手,把该摸的都摸了。 曲静深继续闭着眼睛,心说爱做嘛就做嘛,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景泽扒拉他的眼皮:“睁开好好看着我怎么对你!” 景泽老是扒拉他的眼皮,曲静深只好睁开眼睛,直盯着他看。他眼睛本来就长的好看,黑漆漆水灵灵的,虽然很禁欲,但在景泽眼里看来却色授魂与。 景泽深吸了口气,说:“兔子,再这样看我,我就…我就…啊!妈的痒死了!”景泽炸毛,曲静深这回倒很听话,不让我看我就不看嘛,得,干脆再闭上眼睛。 景泽气息越来越租:“你这是玩儿我呢吧?!” 曲静深满脸都是笑意,从来没笑的这么开心过。他睁开眼,捏捏景泽的脸,景泽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枕头上:“擦!别动手动脚的!” 景泽觉得曲静深今天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他仔细想了一会,终于找到合理的形容词:跟被下了春、药似的。敢情刚才那苹果里的虫子是在发、情期?不能吧?这也太坑爹了! 景泽说:“兔子,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曲静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屈起一条腿,景泽感觉一股邪火都要把头发尖儿烤糊了。 景泽直哼哼:“等着,我这就教训你!”他把头埋在曲静深的脖子里,吻他的左耳朵,轻轻咬他的耳垂,舌头在那儿打着转。曲静深脸红了,他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似乎从嗓子眼的最底部发出来的,有点涩,但却跟猫爪子似的挠的人心痒难耐。 景泽大骂:“我操!我终于确定了你就是玩我呢!给我等着!”景泽气呼呼地从床上爬下来,扭头就钻进了厕所,天知道他刚才是多想按住这不知死活的兔子狠干,干到他哭着求饶,妈的,不能再想了,他手里的东西硬的跟棍子似的。 等景泽开完飞机从厕所出来,曲静深正笑着看他,景泽拉起被子蒙住他的头:“我叫你乐我叫你没事穷乐!”直到曲静深闷的咳嗽,景泽才放他出来:“知道错了吗?!” 曲静深点头,可是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景泽把爪子搁到曲静深鼻子那儿:“闻闻~有男人味儿不?” 曲静深躲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脸皮可真厚。景泽嘿嘿笑,总算有了些报复的成就感:“知道爷的厉害了吧,小样的,下次再敢调戏爷,我就把那东西全让你吃了!” 曲静深闭眼睛,景泽继续强调自己够男人自己是一家之主,曲静深继续闭着眼装睡觉。景泽把他摇醒:“用一句话形容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曲静深瞅了他一眼,心说坑爹。景泽把本子递到他手里:“快快快,写!” 曲静深接过本子,慢悠悠的写:“真坑爹。”景泽瞄了一眼,摆出霸道男人的架式:“这是一句话吗?” 曲静深面部抽了抽,倒也乐意陪他玩:“你真坑爹。”景泽把笔夺过来:“你就不会说一句我爱你吗?!” 曲静深心说,我爱你算形象吗?景泽都快贴到他脸上了,曲静深略微抬抬头,亲了亲景泽的嘴角,又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景泽僵硬一秒钟,我擦,今天的兔子太不正常了,我刺激他了吗?没有吧,似乎今天的话题都还蛮正常的啊,我也没黄、暴啊。 正当景泽跟曲静深腻歪的正起劲的时候,李国其跟小白来了。景泽朝曲静深做了个苦瓜脸,然后转身对李国其说:“不是让小白跟你说,这都没事了嘛,怎么又都过来了?” 李国其笑着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前两天工程开始动工,没空过来。老弟你没事了吧?” 曲静深笑着点头,小白忙拆果篮,给曲静深剥了个香蕉:“静深哥,你尝尝甜么?”曲静深接过来,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孩亲切,如果他弟当年没死该多好。 景泽说:“这些天我抽不出时间去工程那边,存折的事,等他出院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李国其忙说:“不着急不着急,对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儿,直说,咱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能帮忙肯定帮。” 景泽点点头,心想你们还真会选时间,眼看着就要吃晚饭的点了。景泽问曲静深:“大夫说你可以下床活动了,我还欠人小白一顿饭呢,要不咱一起出去吃个饭?” 小白赶忙阻止:“景哥甭客气,啥请不请的,等静深哥好了,一起来我家吃个饭,我就很开心了。” 曲静深眼神跟景泽一交汇,景泽就知道啥意思了:“我扶你起来,你看看下床行不?” 曲静深点头,景泽半抱着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小白忙着给曲静深拿鞋,曲静深看着自己破旧的鞋,有些不好意思。景泽蹲下,帮他把鞋穿上,然后把前两天刚给曲静深买的新外套帮他穿上。 曲静深躺了几天,身上有些发虚,但仗着年轻身体恢复的快,下床走路还是没多大问题的。景泽跟李国其在前面走,小白跟曲静深在后面慢慢跟着。 这两天北方气温回升,外面虽然有风,但吹到人脸上不再像前些天那么冷。曲静深挺惬意地眯眯眼睛,小白笑着说:“静深哥,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郊外踏青吧,这几天气温回升的挺快。” 曲静深点头,他把随身带着的本子拿出来写:“你还上学吗?” 小白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4 脸上有些苦涩:“高中毕业就不上啦,家里穷,供养我上学挺费劲儿的。再说,我学习成绩也不好。” 曲静深有些抱歉,小白说:“没事儿没事儿,对了,静深哥,我挺羡慕你们的,你怎么套牢景哥的,为什么我每次都遇到王八蛋呢。” 曲静深心说,其实那货也是王八蛋,并且间歇性抽疯。要说景泽会永远打他身边守着吗?也许会,也许不会。小白接着说:“听景哥说你也在找工作?现在骗子可多了,有的干几个月都拿不到钱。景哥不是要跟李哥合伙包工程吗,要不你就帮他们整整资料好了。” 曲静深光笑,也不表态,后来小白说笑话逗他解闷,景泽戒备地扭头瞅了两人一眼:“小白,你不会看上我家兔子了吧?” 小白大笑:“哪能啊景哥,你还不得活剥了我!” 四个人选了一家普通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些啤酒。景泽喝了几瓶有点晕,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曲静深身体没完全好,喝白开水。最后吃好喝好的时候,景泽离大醉已经不远。李国其提议要送他们回去再走,景泽大手一挥:“我跟媳妇儿散步,你们凑啥热闹!” 李国其只好笑着跟他们告别,并没有跟小白一起走。景泽趴曲静深耳朵边上:“兔子,身上还难受吗?耳朵呢?” 曲静深正让小白先走呢,没搭理他。景泽跳脚,开始大声嚷嚷。曲静深朝小白摊摊手,小白也挺识相,不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告别离开。 一见人全走了,景泽很满足:“老婆,剩我们俩人了哦~” 曲静深哭笑不得,幸好天已黑透,没人注意到他们。景泽扯着曲静深的胳膊摇来摇去:“你说话嘛,你说话!” 曲静深伸手拍拍他的额头,景泽逮住手就是啊呜一口,嘴里自言自语:“就算你是个哑巴,就算你有个耳朵听不见了,老子也不会嫌弃你的!” 曲静深一愣,什么叫耳朵听不见?本来他已经忽略耳朵里的嗡嗡声了,可被这样一提醒,顿时觉得耳朵里的躁音吵的人难受。景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再给风一吹,酒醒了些。 曲静深停住不走了,景泽扯扯他的手还是没反应。他知道曲静深这德性肯定知道自己有事瞒着他了,他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兔子,你耳朵没事,医生说吃点药就好了,虽说会影响听力,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你自己都没发觉嘛~” 曲静深心里咯噔一下,他低下头,有些失落。前几天他晚上睡不着也怀疑过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这事情做实了,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他这样,景泽挺心疼的,他伸手把曲静深抱在怀里,揉揉他的头发:“刘海长了,出院带你去剪。” 曲静深把头埋在景泽肩膀上,这个初春的夜晚,两个人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一大步。如果说以前的在一起还有些虚浮,那么现在就是有血有肉的,对方学会了心疼他,而自己,也渐渐习惯信赖那个抽疯起来很坑爹的男人。 景泽用满是酒气的嘴亲了亲曲静深的脸:“兔子,笑个嘛~”曲静深勉强的笑了一下,景泽皱着眉头捏住他的嘴:“别笑了,比哭的都难看。”曲静深丧着脸不理他了,景泽拉着他慢慢地走在路上,初春的风还是挺凉的,景泽打了个喷嚏。 第五十章 酸啊酸死了 曲静深住院的这些天,小白天天往医院送饭。连景泽都过意不去了,他趁小白出去涮饭盒时,跟过去说:“小白,你就是想着让我请你吃饭呢吧?这得欠你多少顿饭来着?” 小白直乐:“哥,你记着就成,这比实践都踏实。” 景泽哈哈笑:“老实跟哥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兔子了?告儿你,想都别想,他跟你一样,做不了上面的。” 小白脸一红,手上水管没来得及关,溅了景泽一脸水:“哥,没事吧,我这不是故意的!”小白急忙拿袖子帮景泽擦脸,景泽直哼哼:“靠…你就这样对情敌么?” 小白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帮景泽擦脸时不小心摸到对方棱角鲜明的脸,手上热的不像话,赶忙拿开手。景泽呼噜一把脸说:“听话,哥给你找更好的,来~摸摸头安慰~” 小白乖乖地站在那儿任景泽揉揉他的头发,景泽没当这是回事,嘴里念叨:“哟,跟小奶猫一样乖哦…” 小白慢吞吞的从后面跟上,心里想:你喜欢小奶猫不? 进了病房就看到曲静深倚着枕头在那躺着,抱着本子在写东西,景泽不客气地夺过来看,上面写着:“咱办出院吧,我这好的差不多了,在这一天就得花不少钱吧。” 景泽把那页纸撕下来团巴团巴丢垃圾箱里:“写的什么?无字天书么?咋没看到一个字儿?兔~你真是越来越神奇了!” 曲静深:“……” 小白:“……” 景泽挠头:“我出去买包烟,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抽,憋的想撞墙!”曲静深抽抽嘴角,你怎么不去撞墙呢,撞不死,墙坏了你赔。 临走之前,景泽开玩笑似的威胁小白:“白啊,少打我媳妇儿的主意!”小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哥,您放心的去吧,我保管不打静深哥的主意。” 曲静深给小白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别搭理他。小白眨了眨左眼,意思是接到指令。景泽大大咧咧的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吹着口哨出去买烟。 小白搬了个板凳做到床前,“哥你好点了没?景哥在这,我都不敢和你说话。” 曲静深拿过本子写:“嗯,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能出院。不过…”他顿了顿,“耳朵的问题有点麻烦。” 小白看了曲静深写的话,倒有些着急:“那能治好不?” 曲静深想了想写:“医生是说能治好,但是我想应该也会影响听力吧。” 小白叹气:“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呢,打雷下雨全搁一家这儿了…” 曲静深扬扬嘴角,看看窗外晴好的天,接着写:“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挺难过的,但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接受呗。” 小白有些心酸,去帮曲静深倒了杯水递他手里:“一定能治好的,听景哥说,你不能说话也能治好。看,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 曲静深傻乐:“这么多年不能说话也习惯啦,能说话了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又写:“你年纪这么小,应该上上学,学点东西的。” 小白说:“不小啦,以前不知道学习,现在就算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小白略带沮丧的脸,曲静深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小白总让他想起自个早夭的弟弟,可弟弟小时候跟小老虎似的,哪有这么乖。“ 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可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5 以报成人高考,每年都能报名,上课时间也比较自由。” 小白耷拉着头说:“我…这…其实我挺笨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曲静深一只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写:“等我出院了,陪你去自考办问问。顶多三五年就考出来了,有个学历好找工作,不然总干临时工也不好。” 景泽进门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极其不满地咳了一声:“聊什么呢,小手都拉上了。” 小白赶紧把手拿出来:“景哥,你速度挺快的,挺快的…” 景泽哼了一声:“我要是不快点,说不定连小嘴都亲上了。” 曲静深觉得这太丢人了,恨不得拉被子蒙住头,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景泽剥了支棒棒糖塞他嘴里:“老实吃着,别给小爷勾三搭四的。” 小白苦着脸想说话,景泽又变出支棒棒糖敲敲他的鼻梁:“一边吃糖去,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私自给兔子喂食,这是私养动物!知道了吗?” 小白乖巧地点头,回头给曲静深削了个苹果:“来,静深哥吃苹果。” 景泽接过来咔嚓咬掉一大口,“味道还不错,兔子,你吃吗?” 曲静深嘴角抽搐,心想你吃吧,我不吃,真的不想吃,麻烦你能离我远点吗?景泽很满意曲静深的表现,小白低声下气地收拾保温桶:“晚上我炖点鱼汤带过来,景哥,静深哥,我先回去了。” 景泽倒知道送送小白,回房间又开始跟兔子瞎吧啦:“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给他摸哪了?摸这里了吗?”景泽把手伸进曲静深被子里乱摸一气,然后手停在他肚子上来回打圈,软软的挺好玩。 曲静深想拉被子蒙住头,心想这是幻觉,我什么也没听到。景泽劈手把被子拉下来:“他亲你了吗,有感觉没?嗯?”景泽趴曲静深脸上咬了一口,曲静深伸手擦擦他留下的口水,景泽有些不满:“擦毛擦,再擦就干死你!” 曲静深都快哭了,心道咱能别这么霸道不讲理成么?景泽腻在他胸口乱蹭:“兔子,喜欢死你了,爱死你了…” 曲静深现在挺开心,拿过本子写:“你做什么亏心事啦?不用这么腻歪,说不出来听听,不太严重,我就原谅你。” 景泽看到,顿时大叫:“哇操,啧啧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学这么精了?” 曲静深扶额:“是你做贼心虚在先,好吧?” 景泽死猪不怕开水烫,把外套脱下来丢到一边:“来来来,检查一下,闻闻,看有没有别人的味儿。” 曲静深配合地闻闻,别的味道没闻见,倒是满满的烟味。曲静深写:“这两天怎么抽烟抽的越来越厉害了?” 景泽闷声说:“还不是担心你嘛,这辈子第一回觉得压力好大。”景泽说的是真话,以前有家里靠着,吃喝玩乐不愁,哪又会想到过这种事? 曲静深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继续写:“小灾小难的,不怕不怕,等我好了,咱一起努力赚钱过日子。” 景泽老不乐意:“赚钱是大老爷们儿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曲静深嘴角小抽一下,接着写:“我也是男的啊,再说我是不是大老爷们,你不是最清楚么?”曲静深指天发誓,他这话真是无心的。 景泽听了跟火烧屁、股似的要求他澄清:“操,我挠死你我,兔子,你这是有心的吧!靠,你这还不会说话呢,会说话了,不得能翻天啊?” 曲静深痒的打颤,心说我不是故意的啊,再说那话也没错啊。景泽说:“你认错!快点快点…” 曲静深举手投降,景泽这才算饶过他,还不情不愿地哼哼。曲静深这些天吃的好,睡的也不错,脸色比住院前还要红润,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他手上的冻疮也好的差不多了。前两天痒的要命,景泽怕他挠,哪天晚上睡觉都得抓住他的手。 这次玩闹的厉害,结果曲静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景泽的少男病又犯了。景泽的犯病症状就是问一些十分傻逼的问题,被提问者还必须老实的回答,不然他就跟被拔光毛的斗鸡似的,脾气暴躁的像定时炸弹。 景泽问:“兔子,你爱我吗?”曲静深点头。 景泽又问:“你怎么会爱上我的呢,你爱我哪里,说出来,让我骄傲一下。” 曲静深:“……”景泽拿本子塞他手里说:“写。” 曲静深接过本子,想了想写:“你自以为是,大男人主义,缺心眼,小气,不可理喻…”曲静深写的很投入,景泽一把夺过笔:“你还是别写了,还是用肢体语言回应我吧!”景泽啃上曲静深的嘴唇,曲静深这次挺主动的,不就是接吻嘛,勾舌尖就可以了。结果出师不利,把景泽舌头咬破了,景泽戳曲静深的额头:“要不是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早就日、你了。” 曲静深用眼神杀死他,意思是说你还能更下流一点么?景泽骄傲地扬起头,趴在他耳朵边上说:“我当然能更下流一点,关键是你让我怎么下流法?乖,别动别动,让我把手伸进去…” 景泽大大地亲曲静深一口,说:“这样够下流吗?还是这样…” 曲静深皱着眉头,眼里泪汪汪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景泽得寸进尺,直到曲静深被迫喷出来…其实做男人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曲静深觉得自己还是爽到了。 可比起爽到的下场,他宁愿自己从来没爽过。景泽侧身钻进被窝,拉过来曲静深的手就往那儿搁。曲静深刚要收手,可对上景泽撒娇似的眼神还是败了。景泽搂着他的腰说:“兔子,快点摸摸它,它都要想死你了。” 曲静深被手里热的不像话的东西弄的脸通红,可还是配合着把它喂饱,结果弄自己一手。更不要脸的一刻终于来了,景泽贴着曲静深的脸说:“这是我对你的爱~来,舔舔。” 曲静深蒙住头装死人,可景泽还是强迫他…曲静深直想撞墙,也许是出于报复心理,他拿过本子写:“其实,小白挺喜欢你的吧。” 景泽对把某些爱弄进曲静深嘴里很满意,没有直接丢掉本子:“原来这是隐藏最深的真相,兔子,这也被你发现了,不愧是我媳妇儿!” 曲静深心想,小白你拿砖头呼死我吧!过了一会景泽又问:“咦?你怎么这么关注他?” 曲静深闭上眼睛,心想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景泽说:“老婆,以后在你眼里,除我以外的男人都是女人,你现在已经跟女人不行了吧…” 曲静深实在忍受不了景泽歪曲事实的功力,没好气地拿本子划啦:“我只是把他当弟弟,我弟活着也差不多他这么大。” 景泽眨眨眼:“原来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小舅子,改天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他家玩。” 曲静深心想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少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6 男病、少男情结一类的症状,真是要防患于未然,这是比外星人侵占地球更恐怖的事。多年后,当曲静深提到这桥段,景泽已长成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说:“有吗?有证据吗?谁说的?拉过来给我弄死。” 曲静深心道你先把我弄死吧,景泽恶狠狠地威胁:“以后不许说让我出糗的事,不然把鸡毛插你屁、股上! ” 第五十一章 如果能说话 下第一场春雨的时候,曲静深死活要出院。他觉得身上不疼了,耳朵没先前叫的那么厉害了,景泽把他按到被子里,下命令:“听话,睡觉!”自从景泽发现曲静深躺床上睡觉身上能长点肉,整天强制他吃吃睡睡。 曲静深心道这白天睡晚上也睡的,哪还能睡得着。景泽直哼哼:“我就知道你是惦记家里的破东西犯潮!” 曲静深被戳中痛点,脸上一片惋惜之情。景泽故意叉开话题:“我出去抽根烟~”曲静深忙扯住他的袖子,眼睛里满是祈求的神色,景泽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呼噜了下他的头发:“这也值当的你,其实我也可以答应你,下午乖乖跟我去五官科,给专家看看!”曲静深顿时又怂了。 事情是这样的,打好几天前景泽就要带他去五官科看看,可曲静深觉得耳朵里面的嗡鸣声轻多了,觉得没必要看。虽说耳朵不像之前那么舒服,但耳鸣对听力的影响并不是太大。除了莫名其妙偶尔听场潮汐外,并没其他影响。 曲静深指指耳朵摇摇手,景泽拧住他完好无伤的另一只耳朵:“我知道你耳朵没事了,去看声带!” 曲静深一听又耷拉下头,景泽伸手挑住他的下巴:“乖,难道你不想说话吗?” 其实,曲静深从小到大最怕就是这个。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叔也带他看过这病,那农村土先生给他开的一些偏方,喝的他发了三天高烧,差点一命呜乎。再说,他都过了这么多年无声的世界,早已经习惯。 景泽烟也不抽了,爬上床搂着他:“乖,去瞧瞧又不是把你卖了,怎么这么怕?” 曲静深想拿本子把自己的理由写出来,可是被景泽阻止了:“甭写,我不想看,你写的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曲静深捏捏景泽的脸,被景泽拍到一边。曲静深心道怎么还真跟小孩似的?要不,就顺着他吧,反正只是去看看,就算真能说话,可他实在讨厌再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练习。 过了一会,景泽问他:“难道你不想对我说句‘我爱你’吗?”曲静深心一下子就软了,跟猫挠似的,就像自个媳妇儿跟自己撒娇,明知道这要求很无礼,但就是提不起勇气拒绝。 景泽知道这招好使,继续演苦情戏:“难道你不想半夜里跟我抱一起说悄悄话吗?” 想,当然想。曲静深点头,以前他跟他爹娘睡一间房的时候,半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虽然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在他眼里看来,只有夫妻间才能有这样亲密的举动。那也是他思想意识里最初对爱情的定义,挺朴素踏实的感觉。 景泽得寸进尺:“难道你不想叫我的名字吗?” 曲静深继续点头。景泽:“难道你不想在亲热的时候叫出声来吗?”曲静深在心里啧一声,再正经的话到他嘴里都变味,再苦情的戏搁他身上都成了喜剧。 景泽知道差不多了,继续巩固一下药效:“那就这样说好了,下午去挂个号瞧瞧。真乖,来,亲一个~” 曲静深把他的脸推开,景泽不满:“还没亲到呢,还没亲到呢,来来来~” 。。。。。 下午景泽跟押犯人似的把曲静深押到十楼五官科,还是挂上次帮景泽看检查结果的老专家的号。曲静深心里有点犯怵,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似乎这病因是他少年时最惨痛的记忆,或者说,是一生都忘记不了的痛。 景泽以为他是心疼钱,安慰道:“你能说话了比什么都重要,别胡想八想的,等会配合人大夫。” 没多大会,就到曲静深了。景泽陪他一起进去,那老专家透过老花镜瞅景泽一眼:“哟,小伙子又来了?” 景泽说:“盯着我看干嘛,我又不是病人。” 老专家笑说:“年轻人欲求不满可不好,要懂养生之道。”景泽脸皮厚,没任何反应。倒是曲静深,脸红了。 老专家递给曲静深个小本子,又递给他一支笔,“会写字吧?一会我问什么,你写什么。” 曲静深十分配合的点头,老专家问:“你有多少年不能开口说话了?声带受过什么伤吗,比如被坚硬的东西伤过,比如卡过鱼刺之类的东西?” 曲静深想了想,写:“大概有十年多不能说话了,我倒没被这类东西伤到过,如果被火熏不算的话。” 老专家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又逼你提到伤心事儿,是那次受到打击了吗?” 曲静深点头:“对,我父母和弟弟都死于那次火灾,刚不能说话的时候也看过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心理作用。” 景泽插嘴:“你不是跟我说是农村土大夫看的吗?!老头,那不算看大夫!” 老专家显然不爱听这称呼,用手掏了掏耳朵:“你滴!去护理室帮我要几根棉棒!” 景泽愣了几秒,见老专家也不看病了,光用眼神杀死他,景泽有求于人,自然投降去拿棉棒。等景泽一出门,老头发挥自己的求知精神,小声问曲静深:“你男人?” 曲静深实在接受不了这种问法,慢吞吞地点点头,心说这个年纪的人不是最看不惯这种违备社会伦常的事吗?那老专家倒挺轻松的哈哈直乐:“怕我骂你们呀?早怕那就别搞呀,人活这一辈子真是不容易,该做自己觉得快乐的事儿。对了,你父母离开后多久才发现自己不会说话的?” 曲静深回忆,他父母离开后,他有很多天想起来就哭,中间还得了场大病,发了好几天高烧,最后送到他们镇上的医院输液,才退烧。 从这之后,才发现不能说话。曲静深尽量把细节写出来,老专家看了说:“农村的?上大学了吗?” 曲静深点头,老专家叹气:“苦孩子,挺不容易的。你想把这病治好、想说话的欲、望强烈吗?” 曲静深照实摇头,其实他都习惯了,虽然有时会想如果自己能说话该多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从最初的焦躁变成现在的麻木。就像一个习惯用左手使筷子的人,你再让他换回右手,实在是难。 老专家拿个手电筒,让曲静深张开嘴,:“你试着发音,我看看声带。” 曲静深费了好大劲才发出几个音节,老专家瞧得仔细,自言自语说:“双侧声带结节,退化性声带萎缩…我看了你检查结果的报告,不过咱不信它,那些机器测出来的玩意,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7 太无情啦。” 曲静深听不懂专业术语,可那询问的眼神瞒不过老专家的眼睛。老专家会意,说:“还不想让你相好的知道病情?真有意思~知道声带结节咋回事不?我想声带萎缩你应该知道,就是表面意思。” 曲静深摇头,老专家说:“声带结节就是声带上长茧,人长期说话的才会得这病呢,你这原因吧,可能是因为当时被火炝的声带冲血,没当回事,久而久之,就成这病了。” 曲静深似懂非懂的点头,老专家又说:“你这和别人的又不大一样,你除了声带病变外,还有不少心理上的因素。别人的做个喉显微手术就好了,你这还得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曲静深越听越头大,拿过本子写:“那我还是不做了吧,这样挺好的。” 景泽正好踩着这个点进来,老专家接过他拿来的棉棒说:“他刚才说不接受治疗啦…”曲静深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讨厌,他还没把本子藏起来呢,就被景泽劈手夺走。景泽一看那几个字就来火:“甭听他的,治不治我说了算。” 此刻曲静深真想化身一朵白云,轻飘飘地人不知鬼不觉地飘出去。景泽看到沙发上有条系东西的绳子,二话不说拿过来,绳子一头捆住曲静深的手腕,拴到桌子腿上。 那老专家欲言又止,后来又直白说道:“我可没说做了手术就一定能复元啊,声带萎缩可是个麻烦事儿。虽说也可以手术治疗,或者是注射药物治愈,但心理因素也很重要。” 景泽听的云里雾里,忙问:“声带萎缩治不好吗?是不是就跟得了半身不遂的慢慢地恢复灵活性一样?” 老专家点点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做完喉部显微手术以后,就得时常进行声带发音练习,就跟小孩子学说话一样。” 景泽皱皱眉头说:“可这怎么听都怎么不靠谱啊?”曲静深附和地点点头,景泽说:“老实点,要不把另一只手也拴上!”兔子怂了。 老专家说:“其实这算小手术,风险也很小,要不你们回去商量商量呗~”老专家扭头问曲静深:“他在家也整天拴着你么,下回再拴你,甭跟他过了!” 景泽直哼哼,把系在桌子腿上的绳子解下来,牵着曲静深走了。老专家目送他们出房间门:“……” 曲静深想伸手解开手腕上的绳子,景泽说:“亲爱的,楼道里没有人,让我享受一回当主人的感觉吧。” 曲静深想撞墙,心想幸好没有人,不然以为这神经病呢。景泽把曲静深牵到病房里,一边关门一边说:“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翻来覆去地想了良久,虽然那老头看起来不像啥好人,可他的建议的确靠谱。” 曲静深想去拿本子,景泽说:“从这一秒起,剥夺你的发言权,不然…哼哼,别怪我把你拴起来,押上手术台。” 曲静深心想,先服个软,让他把绳子解开,不然这像什么话。景泽倒把绳子给他解开了,“上床躺着休息,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想吃蛋糕吗?” 曲静深摇头,心想你别乱花钱了,这住院费就够贵的了。景泽扭头就走,他什么也没看到。到了医院的花园里,他摸过手机给景森打电话,景森那里正好是凌晨,他正准备睡觉呢,看到来电显示,眉毛一挑,按了接听。 “喂,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景森说:“嗯,很好,你呢?”景森十分奇怪,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开口叫自己哥了? 景泽吱吱唔唔,平生头一回觉得自己很怂。“哥,借我点钱呗,等我有了就还你。” 景森继续挑眉,他家宝贝儿洗澡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碰掉了,浴室里一阵怪响。景森说:“多少钱?干什么?” 景泽说:“给他看病,大夫说他或许能说话。” 景森听到这儿头疼了,斟酌一下语言才说:“你小子都多大的人了,别这么天真,这几个月滋味怎么样?知道钱的重要了吧?” 景泽一听这话又想跳角,如果换到以前他肯定大骂粗口说不借拉倒!可是现在…他在不发火,又能挽回自己的面子前提下说:“过的挺好的,如果不是他有事,还不太知道。” 乐雨陶洗完澡出来,一边拿吹风机吹头发一边说:“亲爱的,我把你刚买的香水弄地上了。” 景森点点头表示知道,继续跟景泽说话:“要多少?爸妈说了我再私自给你钱就打断我的腿。” 景泽撇撇嘴:“他们如果舍得打断你的,我就自残双腿以谢天下。打一万吧,等我有了还你。” 乐雨陶扑到他家亲爱的身边躺下,问:“这么晚了谁打来的电话,有病呢吧?!” 景森把电话搁乐雨陶耳边上,景泽说:“你赶紧打啊,明儿一早就转账!” 乐雨陶顿时鸡血三升,大叫:“殿下!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大舅!” 景泽噗哧笑出声来:“我操…皮鸭子,滚你二大爷的!”乐雨陶很开心,大声嚷嚷:“没见着你最后一面我走的十分不安,今晚我去找你,一定要做梦哦。” 景泽跟乐雨陶瞎扯几句,才挂上电话。曲静深正从窗口看他呢,虽然听不到他说的话,但是看他张牙舞爪的,也觉得挺开心的。 第五十二章驯兽师 景泽提进来一大堆好吃的,有比较稀罕的水果,有果冻,还有各色糖果。曲静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子,盒子周围都是花边,上面印制的图案十分漂亮。景泽把东西放病床旁边的桌子上,说:“想吃吗?” 曲静深在心里默默的算,这得花多少钱啊?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景泽去洗了串美国红提,用手提着在曲静深眼前瞎转悠。“知道这是什么吧?” 曲静深瞅了一眼,不是葡萄么?可又有些不一样,似乎比普通的葡萄要小些…景泽揪了一颗,强盗似的塞在曲静深嘴里,曲静深只好配合地嚼了嚼,挺甜的,皮还挺脆。 “这小东西可贵啦,就那么一点,三十多块钱呢。”曲静深觉得自己牙疼,实在提不起勇气再吃第二个。这些钱吃饭够吃好几天呢。 景泽把手里的红提全递给他,曲静深接过来却不肯吃了。景泽问:“不喜欢吃?这东西还有个名儿,叫‘红地球’,来,再吃一个嘛~” 曲静深第一次吃这么贵的水果,他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这么贵呢?过了一会,景泽把那块蛋糕的盒子拆开,拿刀子切一块,递到曲静深手里。他知道兔子喜欢吃甜食,照以前,景泽肯定会挖苦他,说他们农村没好吃的,现在只剩下心疼。景泽最近总在想,他以前没吃过没玩过的东西,都想带他玩玩。也许这就是爱情?景泽不知道,他少男病没犯的时候,是感情白痴。 曲静深拿勺子挖着上面的巧克力,吃的嘴角黑乎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8 乎的。景泽说:“你也不嫌腻,喏喏,给我个葡萄干吃。”曲静深傻笑,找个几个藏在蛋糕里的葡萄干喂到景泽嘴里。 小时候没吃过的东西,长大了有条件了总想一口气吃到腻。曲静深对甜食有着极其强烈的爱,那种腻舌的味道让人心里觉得温暖踏实。他爹娘小时候成天说,虽然没钱,但安于本分、乐天知命,就算没白活着。曲静深在童年时,把这种思想奉为人生最高层面的追求。就连后来经历生离死别、失声等不幸的事时,这种想法都没有动摇。 景泽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到床边陪他说话:“别吃太多,省得一会吃饭的时候吃不下去~” 曲静深一边点头,一边把手里的蛋糕打扫光,肚子都快撑破了,心里挺踏实挺温暖。景泽帮他把嘴边的蛋糕屑擦去,说:“吃了我的东西,就得听我的~” 曲静深进食完,倒挺好说话,潜意识地点着头。景泽说:“听话,去做那个喉部显微手术,我去问了,又不贵,才几千块钱。” 曲静深一听这话就怂了,他拿过本子写:“容我再想想,你觉得这些钱不算钱,可我觉得挺多的。” 景泽小怒:“买这么多好东西给你吃,都喂白眼狼了!” 曲静深心道,这不是一码事啊。况且做手术这种事,决定权在我手里吧。景泽霸道起来,从不讲理,他顺手拿过那根绳子,一头拴在曲静深手腕上,另一头拴床头的镂空栏干上,“啥时候点头,啥时候解开,不然…哼哼,真拴着你上手术台,说到做到。” 曲静深耷拉着头,不搭理他了。其实,除去担心的手术费问题,还有手术后的恢复问题。要练习发声,又得回到小孩咿呀学语的年代,一个字一个字的学。况且,他在心理上,已经接受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这么多年被人从后头指指点点,他都撑过来了,为什么又要从头开始? 景泽挑起他的下巴:“身体是好的差不多了吧?要不今晚开始尽夫妻义务?” 跟景泽相处这些天,曲静深越来越了解眼前这个霸道不讲理的货了。平时看上去抽疯吧啦的,倒该男人的时候还是挺男人的,他知道景泽不是说着玩,一定会说到做到。 景泽亲亲他的耳朵根:“不是不想说话吗,那我试试看,有没有这个能力让你忍不住叫出声来。”景泽体内的暴虐因子被激发,曲静深有点犯怵。 景泽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套子,还有一管润滑剂,说:“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吃了我的东西,当然要为我服务。” 曲静深可劲往里缩,景泽手上没轻没重地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扯。曲静深指指窗户外面,阳光正洒进来,照的他苍白的脸近乎透明。景泽说:“我知道这是白天,这种事感觉来了是控制不住的,还分白天和晚上吗?!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想明白。” 曲静深没反应,景泽很生气:“我他妈的低声下气地去帮你弄手术费,你就这样吗!?” 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景泽扫到地上,还踩了好几脚,果冻全被他踩烂了。曲静深想下床拾东西,还没穿上鞋呢,被景泽扯住猛地丢到床上,腰撞到床楞上,曲静深忍不住痛呼一声。 景泽顺势把他压到身体下面,伸手扯上窗帘。曲静深挣扎几下未果,另一只手也被拴起来。景泽不留情地一口啃上他的脖子,禁、欲这么多天,这火如果起来了,定是熊熊大火。 景泽既粗暴又温柔,既让曲静深疼的掉泪,又让他舒服的不知所以。身体里面像要着了火,又像置身于冰天雪地,这反反复复的冰火两重天,煎熬的曲静深眼角全是泪水。 景泽细细舔舐,依然停不下动作,曲静深死死咬住唇角,试图不发出一点声音,可那嘶哑的嗓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嗓子里发出来。景泽很满意,趴在他耳边问:“难道你希望这辈子的此情此景,都无法回应我吗?我很难受,心里真的很难受。”景泽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失落情绪,他只知道让自己动,不能停止的动,似乎只有这样的结合才是最安全的。 曲静深又何尝不是痛苦的?他的泪哗哗地往下流,腿慢慢地勾住景泽的腰,他配合着,让景泽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上。胸口那里被咬的很疼,曲静深心想那儿一定会肿。 景泽终于停止动作,他把曲静深的手从床头解下来,手腕红红的,景泽帮他揉揉。曲静深不买他的账,把手放回被子里,景泽说:“生气了?” 曲静深拉过被子把头蒙上,医院的被子本来就窄,景泽被自动隔到被子外面。他哼了一声,摸过衣服穿上,下床。“你就怄气吧,死哑巴臭哑巴破哑巴…” 曲静深真想堵住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他知道景泽是故意刺激他的,可是心里还默默地想:我本来就是个死哑巴啊,是你先来招我的。 景泽拿温毛巾过来,帮曲静深清理一下。曲静深窘的抬不起头来,偏偏景泽还在他后面要命的地方戳了戳,然后帮他上了点药。收拾完残局,景泽摸起外套穿上就走:“自个好好反省,想明白了,让我学狗叫都成。” “啪”一声,门被带上,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曲静深摸索着把裤子穿起来,腰那儿又酸又疼,估计被床硌的那一下挺厉害的。他下床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把烂掉的果冻拾到垃圾篓里,又顺手揪了个葡萄填嘴里,然后躺回床上。 他挺头大的,这事如果自个儿不点头,景泽定不成闹腾成什么样子呢。哪见过这么无赖二皮脸的人?如果跟他一样,真是不想理他。要是他对自己不好还成,可是好起来又跟抹了蜜似的。 最后,曲静深把这些归结于少男病的另一种表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听自己话,就想用强制性的手段让他屈服。如果这方法不好使,再软磨硬泡,厚脸皮跟上。曲静深睡不着,胡想八想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小白提着饭盒进来。“刚才在路上遇到景哥了,都不爱搭理人的。”看着小白脸上的笑容,曲静深倒放松不少。他让小白在床边坐下,拿过本子写:“不用天天来,真的挺过意不去的。” 小白一边倒鱼汤一边说:“哥你是不是嫌我煮的鱼汤不好喝?” 曲静深赶忙摇摇头,写:“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鱼汤。小时候家里穷,没喝过,后来大了,又舍不得喝。” 小白说:“哥,那你就多喝点,我小时候家里也穷,咱们这一代差不多都这样,城里人哪那么多呢!” 曲静深接过小白盛的鱼汤一口气喝完,直到碗见底,才搁到桌子上。小白又要继续加,被曲静深阻止了,他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再喝就要撑爆了。 小白涮碗回来,曲静深拉着他聊天,拿本子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79 写:“你现在没交朋友么?看你整天都很闲的样子。” 小白摇摇头,说:“现在找个真心跟自己处的,挺难的。瞧景哥对你这么好,真是羡慕。”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观察,他觉得对景泽而言,自己一点希望也没有。 曲静深心道,不是局内人,不知道局内人的纠结。小白说:“哥,刚才听景哥说你不肯动手术,是没钱吗,我那还有些,要是不够我都拿过来。” 曲静深挺感动的,“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吧,就是动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治好。倒不如,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嘛。” 小白说:“怪不得景哥生气呢,这还没试怎么就知道没有希望?刚才景哥那架式都想跟人打架。” 曲静深笑笑,写:“他敢欺负你,我回来揍他。”回头又想,如果真动真格的,自己还真揍不过他。 小白在那陪他说了一下午话,聊了许多。曲静深想以后开个自己的店,话头扯起来,小白说自己也想做个体户。两个人合计一下午,都没想好干什么。四点多钟的时候,曲静深让小白先走,说一会太阳落山,气温又要降好几度。小白欣然答应,说好明天再送汤来。 等小白离开病房,曲静深觉得在床上躺着挺没劲,看窗户外面阳光不温不火挺惬意的,于是决定出去散散步,看看身上的霉气会不会少些。他绕着医院的花园走了几圈,不经意看到天空中飘着的风筝,然后目光追随着风筝,最后锁定到天台上。原来是有人站在那放风筝,怪不得能飞这么高。 曲静深站在花园旁边研究了下地形,之后不急不缓地朝天台出发。等他吭哧吭哧地爬上去,那儿早没人了。曲静深有点失落,找个小台子坐下来。天台上的风很大,可是吹到人身上却很舒服。 太阳像金饼似的挂在西边的天空上,周围的颜色红彤彤的,像红裙上的花边。曲静深眯着眼睛着迷地看着,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里,看它慢吞吞地落下山。等曲静深回过神来,天已经有些暗了。 。。。。。 景泽下午去了哪里?答,跟他以前的狐朋狗友打台球去了。景泽今天下午手劲特别足,杆杆进洞。玩到下午四点多,他那群狐朋狗友说晚上一起去哈皮,景泽十分坚、挺地拒绝了诱惑,打车回医院教育媳妇去了。 医院门口有卖地瓜的,景泽走上去站在摊前挑来挑去。卖地瓜的大爷问他:“小伙子,看这么久,还没挑好吗?我看这个长的就挺好的。” 景泽摸了只最胖的,又捡了只第二胖的放到老大爷手里。老大爷边撑边说:“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苗条的吗?” 景泽说:“切,我媳妇以前卖过地瓜,我有经验,胖的甜,瘦的糊味重。”老大爷本来想坑他几毛钱呢,心想着竟然是同行,那几毛钱也没坑成。 景泽悠哉悠哉地回到病房,打开门一看,空空如也。幸好曲静深的包还在那儿挂着,不然他还以为这小子又逃跑了呢。他把医院角角落落来来回回地翻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心里顿时火烧火燎的。他又折回去问护士,护士说没见着,看他着急,又说:“你去医院的广播室,让他们帮你找找,如果在医院里,应该都能听见。” 景泽又急匆匆地跑到广播室,外面音响里放着广播员的声音:“曲静深,你男人叫你回家吃饭呢。”那个女播音员快笑叉了气,景泽表情平静地小跑到楼下。 曲静深正沉醉在夕阳美景中,好大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叫的是自己啊。他站起来往下看看,正看到景泽在住院部的门口站着,这一瞬间,曲静深实在想大声地喊他的名字:景泽景泽,我打这儿呢!可是无论自己手挥的多有力,景泽都看不到。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声的小丑,难看极了。再美的景致也比不上这一刻的残酷,还真想叫他的名字,看他兴高采烈地回应自己。 第五十三章听话,就给糖 景泽逮人就问:“看到一个瘦瘦的,不会说话的人了没?”对方猛摇头,被景泽凶煞的表情给吓倒了。景泽在心里冷哼,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不然,哼哼…不把你拴起来,我就随你姓! 过了一会,花园旁边围了不少人,对着天台指指点点的。因为从花园的角度看上去,正好看到曲静深站在天台边上。花园旁边人越聚越多,景泽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这一看不得了,他心浑身都僵了。那不是曲静深是谁! 曲静深丝毫没注意到下面的情况,他正呆呆看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思考问题。要不着就做手术,如果治不好,那些钱就算白扔,以后再赚。他胡想八想,又想到以后景泽新鲜期过了,会不会嫌他闷?毕竟和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 曲静深又返回小台子上坐下,拖着下巴纠结这个问题。景泽眨都不眨眼,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脖子都僵了。只见曲静深拖着下巴身子往前倾着,似乎下个瞬间,就要纵身跳下去。 景泽心里发毛,非常后悔下午对他做的事,莫不是真生气了?可我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啊?景泽慌不择路,撒丫子就往顶跑,他都忘了还有电梯这回事。 景泽气喘嘘嘘地爬上去,他弓着腰在那个半开的小铁门前猛喘气,感觉肺里火辣辣的。“兔…兔子…你不要想不开…想不开…” 曲静深乍听到景泽的声音没反应过来,他刚刚不还在下面吗?景泽喘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地走过去。曲静深静静地瞧着他,景泽呼噜把脸,声音颤抖的一塌糊涂:“别站那儿,听话,过来…” 曲静深心里回过味来,心里猜出个大概,这货不会以为自己轻生呢?好,正愁着没报仇的机会呢,捉弄他一下,省得以后再把我当团子想要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 景泽急的快哭了:“兔子,你过来,我都听你的,真的,你说东西我绝对不往西。” 曲静深没反应,看着风把景泽的头发吹的杂乱无章,其实他认真的时候不是那么讨厌嘛。景泽试着慢慢走过去,他不敢走的太快,因为曲静深不会说话,心里就算有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况且自己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无暇揣度曲静深表情的含义。 曲静深看着景泽一脸焦急,心想这玩笑是不是开大发了?他刚想起身走过去呢,景泽大叫一声:“兔子!别冲动!你要是不想做声带的手术,那我们就不做了,不说话,我们不说话了…”说到后面,景泽语气里满是祈求,他声音颤抖的极厉害,被凉风一吹,又降几度。 曲静深再一次尝到无声的痛苦,许多话想脱口而出,却碍于声带阻滞。他笑着看景泽,拿手朝下面随意指指,意思是不会跳下去。奈何景泽现在智商为零,理解力还不如小学生水平。满脑子都是:他要跳下去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0 ,要是死了,该怎么办,上午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景泽又想起他温热的身体,想起他欲拒还迎的配合…他抬手抽自己个大耳刮子,手掌接触皮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天台上十分响亮。 曲静深知道真玩大发了,也顾不得许多,忙跑过去拉住景泽的手。景泽二话不说猛把自己兔子搂怀里,“你吓死我了,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不想活了,不要我了呢…” 曲静深配合着搂住景泽,心里想解释,我是看着没锁门,上来玩呢。可是一句说不出来,虽说随身带着纸笔可以解决一部分不能说话的问题,但关键时刻,写的又怎么能比得上说的快呢? 景泽抱着曲静深老大会,直到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冲上天台。刚才不知是谁打电话报了警,下面已经乱的不可开交,正在布置急救措施。 这次还好,景泽耐着性子解释一通,然后把自家兔子带回病房,一路上沉默,半句话都没说。曲静深偷偷地瞧景泽的脸,黑的跟抹了黑锅灰似的。心想这下坏了,回去又不知道怎么折腾自个呢,腰还疼着。 景泽带上病房门,上锁。曲静深心里咯噔一下,耳朵支起来听景泽的动静。景泽端起桌上的凉水一口气喝完,又把外套脱了,把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 曲静深把叠好的被子拉开,准备上床休息会,他有点累。他不敢弄出大动静,生怕惊动了景泽。等他上床躺好,把被子拉得挺靠上,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 景泽看到这情形,一肚子气全没了,心里只剩下心疼。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曲静深,说道:“你这么怕我?” 曲静深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慢吞吞地把被子全拉起来,蒙住头。景泽伸手拉扯被子,曲静深在里面死死抓住不放。景泽不敢使大劲,争了一会说:“乖,拉开点,闷着不难受么?” 曲静深闭上眼睛,我睡着了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景泽叹气,隔着被子抱抱他:“别害怕,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谁信呢!反正曲静深不信,这话景泽开心了,偶尔会说,但哪次都食言。这货太欠揍了,上午刚欺负完,现在又这么正儿八经地说不欺负他,除非是…没有除非,反正就是不信。 过了一会,景泽见曲静深不是太抵触了,轻轻地把被子掀开,曲静深正闭着眼睛呢。景泽趴他脸上亲亲:“真的睡着了?你今天快吓死我了,你说该怎么办补偿我呢?嗯?” 曲静深心说我还腰疼呢,要是再来一回,恐怕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景泽说:“你睁开眼,我就不用那种方式要补偿了,不然…” 景泽话还没说完呢,曲静深就睁开眼了。景泽好笑:“真的怕我对你做那种事,看你不是还挺舒服的么?” 曲静深心道,舒服个鬼,腰酸背酸浑身都不舒服。景泽就是讨债的地主黄世仁,他就是小白菜。景泽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不不不,你怎么会是小白菜呢,你是杨白劳。” 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被剥削对象。景泽毛手毛脚地摸他的腰,曲静深皱皱眉,景泽关心地问:“怎么了?给我看看。”根本就没有拒绝权,景泽把他的衣服拉起来,看到他腰上偏左的地方有一大块淤青。 景泽啧了一声,问:“上午我没有使那么大劲儿,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曲静深跟个小木偶似的,任他动作。景泽边揉边说:“看,不会说话吃多大亏,真气极了,骂我一顿也行,可我让你随便骂,你又骂不出。” 这话说出口,景泽又觉得不妥,立马改口:“我没再提让你动手术的事,我想明白了,动手术这事还得你决定。刚才在天台上,我就想好不再强迫你,动手术这事我再也不提了。可是又不是多大的手术,起码有点希望,不动手术实在太可惜了。” 曲静深真想堵住耳朵,说不提,还每句都带着,这不是明着欺负人么?景泽叹气:“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点?我说动手术不还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人一陌生人才懒得管你是聋子哑巴呢。” 曲静深真想一脚把他踹飞,最后飞到一根树桩上撞晕过去。景泽跟苍蝇似的,瞬间化身祥林嫂,啦个不停,句句带着“动手术”三字。最后曲静深终于不堪重负,默默地点了头。 做,反正…以后的事以后说。恐怕做了手术后,不能说话,失望的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无法把这种情绪说给景泽听,即便景泽保证不失望,可事到临头,谁又真能不失望?只要抱着希望,心里再坦荡,还是会失望。 做为奖励,景泽啃的曲静深满脸口水,“以前觉得你长的顶多就算端正,可是现在越看越顺眼。”曲静深给他抛个眼刀,景泽说:“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没我帅?这么帅的男人对你这么好,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实话实说嘛~”曲静深心说眼前这个人得过多少年才能成熟起来呢,要是自己真能陪他到那时候,说不准真是个优质男人。 。。。。。 腻歪到晚上吃饭的点,景泽问曲静深:“晚上想吃什么?”曲静深写:“随便。”景泽问:“随便是什么?好吃不?”曲静深快被气死了。 最后还是景泽决定的,晚上一起吃火锅。他带曲静深去的那个店是他以前常去的,中高档的火锅城。曲静深以前倒吃过几次火锅,都是和同学在学校附近吃的,质量当然远不比这里。 为了照顾曲静深,景泽要的是清汤锅,然后要了许多羊肉。他把菜单递给曲静深,曲静深看着直咂舌,都好贵,他捡最便宜的要了几样,结果吃的时候难吃的要死,全剩下了。 景泽涮好肉放到曲静深的盘子里,曲静深不声不响地吃着,景泽喂啥,他吃啥。最后景泽十分满意:“这就对了嘛,听话就给你肉吃,不听话就光让你吃草。”话音刚落,曲静深夹了筷子白菜,吃的津津有味。 景泽假装没看到,有多久他没像这样正儿八经的吃一顿饭了?在没认识曲静深之前,他可天天都是这样,呼朋换友,花天酒地。以前他听说“人总会变”时还不信,这回搁自个身上,不信也得信。他爸有个战友十分喜欢研究紫微斗数,以前帮他看过命盘,紫微在命,迁移宫有破军,说他性格自高自大,一生起伏较大。现在,已经作实不少了。 这种复杂的问题,景泽不会让自己多想的,他立马拉回自己的思绪。“兔子,明儿个我就去找那老头,跟他说你准备做手术。” 曲静深埋头吃着东西,头也没抬。景泽在桌子下面勾住他的脚,轻轻挠他的裤角,曲静深抬头看景泽又玩啥把戏。景泽拿纸巾擦擦曲静深的嘴角:“笨蛋,都吃嘴上了。” 第五十四章手术记 曲静深终于同意动手术了,这在景泽看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对曲静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1 深来说,却是喜忧掺半。喜的是,或许能说话;忧的是,动了手术依旧不能说话。有的时候,有希望比没希望更残酷。 天气一暖和,景泽和李国其一起包的工程就要动工,这两天他整天跑工地,都是小白来医院陪曲静深解闷。曲静深跟小白接触这段时间,渐渐发现这是个挺天真的小孩,并且脾气出奇的好。 这天又聊起来感情的事,小白眨着眼睛问曲静深:“哥,你相信两男的真能过一辈子不?现在的同志圈,玩的多,正儿八经的少。” 曲静深想了想,写:“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天生喜欢男人的人…”那时候互联网还未普及,这类信息的交流平台非常少。他不知道,在这个北方城市的角落里,究竟住着多少跟自己一样的人。 小白托着下巴,满脸的天真,阳光透过窗子洒到他身上,映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说:“哥,我挺想谈恋爱的。” 曲静深笑着写:“那就找个合适的处着试试呗,要不就找在校的学生,干净。” 小白懒了唧地趴到床上,慢悠悠地说:“上学的,才看不上我呢。对了,哥,你是怎么跟景哥认识的?” 怎么跟景泽认识的?曲静深想了好一阵才写:“他追人跟人送花吃了闭门羹,我帮奶站送牛奶,正好遇一块,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搞上了。” 小白指着曲静深的本子大笑:“哈哈…哥,没想到你也用‘搞’这个字,做完手术你能说话了,用正儿八经的表情说这话,一定很好玩。” 曲静深拿本子敲了下他的头,小白立马说:“哥,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景哥看到又说我勾引你!” 曲静深在心里直叹气,好好的孩子,怎么净跟景泽学混话?什么叫勾引啊…这些天相处下来,彼此间已变得越来越熟悉,再没有刚认识时的拘谨。 两个人闲扯傻乐一会,景泽跟被火烧屁、股的猴子似的,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他瞅了跟跟曲静深有说有笑的小白,直哼哼:“小白痴,我告你,别趁哥不在挖墙角!”景泽擅长给你起外号,小白这么文静的名字,愣是让他喊成了**。 小白朝曲静吐吐舌头,立马把床前的宝座让给景爷。景泽满意地坐下说:“兔子,后天手术,刚才我去五官科问过了,等一会把病房转过去。”说完,景泽又问:“害怕不?” 曲静深摇头,景泽捏捏瘦了唧的脸说:“不怕不怕,有我在这护着,谁敢欺负你,咱立马赶尽杀绝~” 小白背着景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曲静深忍不住勾起嘴角,景泽:“我就知道,你看我一回来就开心,甭笑了,人小白还在呢。” 曲静深嘴角抽搐,我谢谢你这么自恋,真的。 过了一会,小白问:“景哥,要不我帮着挪完病房再走,反正回家也没事儿做。” 小白这一说,景泽才想到李国其让自己带话给他,立马说:“不用啦,你李哥让我带个话,他给你介绍个朋友,晚上让你过去见个面。” 小白吃惊地啊了一声,眼睛瞪的圆圆的:“以前咋没听他提起过呢,景哥,那个…有你帅不?” 景泽骄傲地扬起头:“小爷长的风流倜傥,帅俊无双,你说呢?!切~明知故问!” 曲静深拿眼神安慰小白,像在说你别听他瞎咧咧。长那么帅又不当吃不当喝的,关键是会疼人啊。小白懂他的意思,立马开窍:“对对,关键是会疼人,知冷知热的。” 景泽插话:“兔子,别有事没事把我的优点到处说,万一有人挖墙角怎么办?” 曲静深心说赶紧的,谁想来挖,我提供铁锨。或者…干脆我帮你一起挖,两个人干活快。 小白呆了半晌,见在这就是个多余的,赶紧告辞回家。病房门一关,景泽就开始爬床,一边爬,一边念叨:“春天太讨厌了,好困啊兔子。” 曲静深往里让让,想让他正儿八经地休息会。奈何景泽上了床立马变身能量超人,跟打鸡血似的,抱住曲静深就腻歪。曲静深开始不回应,后来象征性地回应了那么一芝麻点。就是景泽亲他十下,他回应一两下的样子。即便这样,景泽都登鼻子上脸,“兔子,做一回,想做。”景泽撒娇,越来越娇羞,曲静深闭上眼装睡,好困好困。 景泽这几天奔波在工地与医院之间,或许真的累坏了,没闹一会,就打着呼噜睡过去了。曲静深起的晚,一点困意也没有,他倚在床头看窗户外面的风景,后来实在觉得无聊,把视线放到景泽脸上。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觉得比先前更无聊了。 曲静深伸手把景泽的嘴唇捏到一块,平时这张嘴最讨厌。景泽睡梦中动了下,吓的曲静深赶忙把手拿到一边。过了一会,见他又睡熟了,便又变本加厉地戏弄起来,谁叫他平时这么坑爹呢。 这个时候,是真的想过一辈子的。甚至设想过他们老了的时候,两人一起散步晒太阳。要什么大起大落荡气回肠呢,有饭吃有房子住,这就足够了。 曲静深这样想着,似乎又回到童年时代。他家养了鸭子,他娘在吃过午饭后给鸭子喂食,他爹就绑丝瓜架子,他弟弟蹲在院子里拿破皮球轧蚂蚁玩。曲静深把皮球丢到一边,拿着放大镜和纸过去,把在学校学的新奇事物演示给弟弟看。纸在放大镜下冒着烟,弟弟乐得露出没长齐的白牙。 有点想家,只赖外面阳光太好,太困人。景泽翻个身把腿压到他腿上,手霸道地放在他的腰间。那一脸不可一世的神情,简直是个小霸王。曲静深趁机拧他的耳朵,景泽没醒。曲静深心想,真是占大便宜了。 曲静深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等醒睁开眼的时候,景泽正看着他。景泽问:“醒了?梦到什么了啊,口水直下三千尺那个那个…疑是淫、水落九天…” 曲静深还没醒透,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投去正直的疑问眼神。景泽立马解释:“我问你做梦梦到瀑布没?” 正直的摇头,正直的揉眼睛,正直的伸个懒腰……可景泽看这番动作却看的心猿意马,皇天老子再大,也得先吃饱再说。于是景泽上下其手,曲静深开始还有些反抗,他不喜欢在白天做这种事,白日宣、淫实在是让人脸红啊。奈何男人的身体都是再诚实不过的,到底还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 景泽吃饱后,十分有兴趣跟曲静深逗乐:“我们来玩个换字游戏?” 曲静深点头,心里哦了一声,面瘫脸看着景泽。景泽说:“问题来了,听好~我刚才把你这样那样,你不想让我这样那样,于是你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还是这样那样了,而且还很喜欢这样那样…”说完,景泽也很佩服自己这样那样的功夫,于是特有成就感地瞅着曲静深。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2 曲静深愣了一会,终于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想伸手抽景泽,却被景泽逮住手亲了一下:“乖~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的,你要是想,咱们晚上拉灯以后…嘿嘿。” 曲静深彻底投降,整理自己被这样那样时弄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景泽闲着没事,刚想抽口事后烟,却被曲静深逮住手把烟丢掉一边,末了还不忘用眼刀狠狠剜他一眼。 景泽对他这样的行为是很满意的,曲静深以前有些怕他,他心底是知道的。可近来,由于自己调教的好,对这样的成果,景泽十分喜闻乐见。 上午的时候,景泽已经把换病房的事跟医院协商好。等到下午才办好手续,通知他们搬病房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趟就拿个差不多。曲静深有些紧张,坐电梯上时候,一直站在角落里。这看在景泽眼里,就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碍于电梯里人太多,景泽没办法动手动脚,只能蹭到曲静深旁边,不太老实地站着。电梯上到八的时候,不知谁放了个屁,电梯里顿时有些骚动。有捂着嘴巴笑的,有光明正大笑的,还有似笑非笑的。 景泽属于第一种,并且还有行动。他赶忙把曲静深从那人身后边拉到自己的阵营。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装什么都没发生。景泽笑着说:“哥们,咱注意点场合行不,这一电梯的人呢!” 那人被说的脸通红,但大老爷们,还是有话说:“俗话说的好,管天管地管不到别人拉屎放屁!咱现在提倡的是民主自由,你真落后!” 景泽哈哈大笑:“你说的对~十分感谢你能给我普及这种基础知识,为了检验一下我的学习成果,请你在这里拉屎,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电梯里哄堂大笑,连曲静深也绷不住了,嘴角都是笑意。结果报应立马来了,景泽大叫:“哎呀,这都十二层了,我在十层要下的啊。”电梯里又是一阵大笑,景泽拉着曲静深在十二下来,又爬了两层梯。 这边的病房要的同样是单间,住下以后,护士把早已开好的检查单递到景泽手里:“手术前要检查的,明天早晨别吃饭,去抽个血。” 景泽看着那一沓化验单,鄱翻,好奇宝宝似的问:“为什么还要化验尿?” 护士耐心地解释:“查血糖,如果有糖尿病,影响手术后刀口愈合。”景泽心里念叨,这太坑爹了,一进医院浑身上下全都是病。妈的,要想赚钱,开医院是个好路子,奈何他学的是商科。 天蒙蒙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下去吃饭。在路上,景泽说:“是个小手术,不用放在心里,乖,等动完手术,复元了,哥教你说话~” 两个人在人少的地方就拉着手,开始的时候曲静深还有些排斥,不过后来跟景泽学的脸皮越来越厚。扯就扯,总比他跟自己撒泼强,曲静深不争气的想。 听着景泽不着边的话,曲静深的眼圈莫名其妙有些红,景泽擦擦他的眼角:“怎么哭了?看看,要是你能说话多好,每次问你话时,等着我的永远是沉默,活该找不上媳妇儿…” 原本取笑的一句话,搁曲静深心里却怎么听都不是味儿。他心里想,我要是真能娶上媳妇,还跟你搞一块?后来又想,这种想法不对,景泽对自己挺好的。想着想着又纠结起来,刚才想哭的情绪却越来越淡了。 景泽看曲静深一脸不高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要是你能找上媳妇,我还找不到你呢。这样想想,还是我沾光嘛。”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遇到上次给曲静深看病的老头,老头老远就招呼景泽,景泽跟曲静深低声说:“为老不尊。” “哎呀这么巧,您老也出去吃饭刚回来?”毕竟自家兔子的手术是老头做,他非常非常识抬举。 老头哼哼几声说:“你刚才跟人说什么呢,别看着人老实就欺负!” 景泽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曲静深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头一回见景泽这样,还不太习惯。 老头十分满意景泽的表现,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几句:“这几天没吃辣的,明儿一天吃点清淡的,小子,记住了咩?” 景泽猛点头,等老头走远了,悄悄跟自家媳妇咬耳朵:“看,这老头花花肠子还不少,还会卖萌呢。”曲静深默默地想,你没花花肠子,怎么知道人家在卖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笨! 两个人在外面转悠了会,景泽提议去小公园幽会、交欢,曲静深怎么听这话都不是正经话,死活不去。景泽胳膊搭在曲静深肩膀上哄了一阵,曲静深这次十分坚、挺。 回到病房,曲静深开始铺床,景泽闲的无聊,打开窗子倚在那儿抽烟。曲静深平时不太管他抽烟,可这是医院,虽然住的单间,但也不能坏规矩。他铺完床,刚走过去要夺景泽手里的烟,却被景泽一把揽住。 “嘘…看,看外面…”曲静深抬眼望去,入目的尽是璀璨如花海般的灯火。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打量这个城市,这里离地面太远,没有车水马龙的打扰,耳边是温凉的春风,他心底不觉地酝酿着某种言语无法表达的感觉。 景泽趴在他的耳边说:“漂亮?白天都没这么好看。知道这叫什么不?” 曲静深带着疑问的眼神看景泽,景泽说:“这叫万家灯火…看北边,那里是最高档的住宅区,等以后有钱了,咱们也在那儿买房子。” 曲静深顺着景泽指的方向看过去,说不出的美。即便这是琐碎拼成的,如果拆开来看,都会成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尘埃,但还是忍不住的心动。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也很知足。 第五十五章续手术记 第二天一大早,景泽就拿着化验单带着曲静深一趟又一趟的跑化验室,等他把大夫要求的各项都检查完,已经到中午了。景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我靠,查这么多项,没病也能查出病来!” 曲静深也在心里翻白眼,不是说一个小手术么,怎么查这么多?中午吃过饭回到病房,有护士过来跟景泽说手术推迟到后天。景泽当好炸毛:“不是说明天吗?怎么又推迟了?搞什么!” 那个护士耐心解释说:“本来是要推到大后天的,可是林主任大后天要出去开个交流会,这还提前一天呢。”林主任就是那老头,景泽气的咬牙切齿要吃人,小护士当他是空气,传完话就离开了。 到下午护士过来叫景泽去拿检查结果,曲静深正在迷迷糊糊地睡着,景泽戳戳他的脸,小声说:“兔子,哥去收拾妖魔鬼怪去了~” 景泽拿到检查结果,翻了几遍,也没看出个头绪。这时护士对他说:“林主任在办公室等着你过去,把检查结果拿着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3 。”景泽点点头,转身去找老头攀交情。 老头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看到他进来挑了挑眉。景泽直哼哼:“怪自在的嘛,喏,看不懂。” 老头接过来,懒懒地翻看几眼,慢吞吞地说:“有点贫血呀,营养不良,体质虚…” 景泽说:“这还用你说嘛,瞧他瘦的样儿,长眼的都知道!” 老头瞪他一眼:“不许咋咋呼呼的,跟长辈说话哪有你这样儿的?搁文革时期就得被人拔了舌头!” 景泽吐舌头:“你拔啊来来来~喏…” 老头大骂:“臭小子!得了,我不看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景泽立马怂了,不吱声,专心瞅着老头的眼镜看。老头看完检查结果,慢悠悠地说:“看嘛看,我眼镜上又没有花!越瞅你越觉得你长了一副欠揍样儿!” 景泽麻利地接话:“切,我妈几百年前就说了!小爷不跟你扯蛋了,咱说句实话,手术做了,能说话的可能性有几成?” 老头伸了三个手指头,景泽看到脸跟结了冰似的,硬是把老头的手指头掰成六个,这才满意地笑笑。“我就知道,您医术高明,等好了,我给您送块旗!” 老头看着自己倘着中枪的手指头叹气:“实话跟你说,不要抱太大希望。你们哟,年纪轻轻的怎么知道过一辈子的难处,我看他挺内向的,你别伤着人家。” 听到这儿,景泽倒正儿八经起来:“没爱上他之前,他是孙子,爱上他之后,我是孙子,这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儿,想这么多干嘛。” 这句话说的讨好,老头听完眉开眼笑的,有点羡慕地叨叨:“你家的比我家的乖,听话,我家那老头,又别扭又傲娇,难整着呢!” 景泽顿时兴奋地睁大眼睛,有点不相信地说:“你你你…也是gay?……不会?这么巧!” 老头拿检查报告敲他的头:“小声点,露馅了小心我整你。”说着就乐呵呵地去整理书柜,不搭理景泽了。 景泽又打听了一会八卦,觉得无趣,灰溜溜地回病房陪媳妇去了。 曲静深刚醒,正打着哈欠呢,看到景泽进来,用寻问的眼神看着他。景泽把外套脱掉丢到床上,说:“刚才拿检查结果给那老头瞧了瞧,喂,我跟你说…” 曲静深心里咯噔一下,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莫不是自己身上又有其他毛病?景泽似乎没注意到曲静深细微的神情变化,接着说:“那老头跟我们是一样的,他家里的也是个男人…” 曲静深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下。他当没听见这话,拿起景泽刚放下的外套,指指墙上的挂钩。 景泽撇撇嘴,老大不乐意的把衣服挂过去。“跟你说呢,你就不能有点反应?” 曲静深拿过本子写:“要什么反应。” 景泽说:“你不想见见老头家的姘头?” 曲静深瞪他,咱不带把话说这么难听的,给当事人知道,肯定又得揍你。 景泽呼噜他的头发:“别觉着自己跟没事人似的,整天喂你那么多好吃的,还是胖不起来!老头说你体质差,营养不良,嗯?” 曲静深写:“我从小就这样,吃再多也不见长肉。” 景泽见他很淡定,唬他:“啧,以后一天吃四顿饭,看看能不能胖些。”景泽说着,还不忘摸一把人家的腰。这一摸不得了,又趴到曲静深耳朵边上低声说:“春天到了,脑袋里老想不该想的,前几天在工地上看了个片,等你做完手术我们也试试…” 曲静深堵住耳朵,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脸没红,他一点都不想打人。 曲静深的手术被安排到了下午,老头说他贫血,携痒能力差,要输血。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注射了一些蛋白质和维生素,有利于术后伤口的恢复和愈合,提高防御感染的能力。 景泽抱着曲静深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乖乖的。”曲静深点头,主动亲了一下景泽,蜻蜓点水般的亲在他的鼻尖上。景泽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暖暖痒痒的。 上手术台前注射了麻醉剂和镇定剂,昏沉感袭来,曲静深闭上眼睛,渐渐失去知觉。刚开始他脑子里意识还是清楚的,可后来就感觉自己像被人悬空抬着,又像在半空里飘着。那种感觉很奇妙,感觉浑身轻松,又感觉除了意识之外,又什么不是自己的。 曲静深刚被推进手术室,小白来了。“景哥,人已经进去啦?别担心,大夫不是说了么,小手术。” 景泽在手术室外面一圈又一圈的走,明明知道不用担心,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手术室门前的灯亮着,他觉得灯光是那样的刺眼。过了好大会,景泽问小白:“你说要是动完手术,他不能说话怎么办?” 小白安慰道:“一定可以的,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是不?” 或许人在忧虑的时候总会特别脆弱,景泽被小白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语:“我这会虽然不嫌弃他不会说话,万一有一天,我说万一有一天突然嫌弃了怎么办?” 小白知道他是紧张,尽量把语气放缓,“说不定,静深哥先嫌弃你呢,是不?” 景泽一想也是,曲静深是喜欢姑娘的,说不定哪天就找个姑娘成家立业去了。想到这里,又恨恨的想,还是哑巴好,这样就只有自己肯跟他好。 就这样纠结着坐了一个小时,景泽又开始着急:“都进去那么大会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事件?不是说小手术么?” 被他一说,小白也有些着急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想说话打发时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曲静深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他的意识是清晰的,又是混沌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他能意识到有刀子在划开他的脖子,但又感觉不到疼痛。这种体验很奇妙,甚至连血管细微的跳动意识到。 他似乎进入到一种深度睡眠的状态,那种状态和现实世界的感知完全不同。在那个世界里,全靠个人的主观意识维系。比如,他感觉景泽是爱他的,那么景泽就是爱他的,并不需要做出任何爱他的举动。似乎只需要想,就能得到心里所有想要的东西。 他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问他:“你想说话吗?”他想点头,说想,可头却被人接住了。他在意识里很焦急,后来似乎有人对他说,他肯定会说话,他才放轻松。 曲静深在那一刻才相信,原来人真的是有灵魂的,灵魂里存放的是意识状态,而就是为了实现灵魂的某种状态服务的。潜意识里爱一个人或一样东西,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同他接近。 这时,他突然生出了个连自己都要笑的想法,景泽经常想跟他床上活动,原来那是爱自己呢,就当是。他觉得这种状态实在太好玩了,只用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4 想的,内心就可以满足。 可是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他觉得有点疲惫,不再放任潜意识胡想八想。再后来,他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状态,他听到景泽再叫他,可是却睁不开眼。 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景泽赶忙冲到手术室门前。老头有点疲惫摘下隔离口罩,景泽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老头点点头说:“挺成功的,好好照顾他,一会护士会跟你说的。这把老骨头哟越来越不顶用了…”老头自言自语地打道回府休息了。 曲静深被推到术后隔离病房,护士给他装上了电子监视设备,又帮他输上氧。景泽问:“装这些干什么?” 护士说:“喉部手术后十二小时,要观察呼吸型态。注意点,伤口愈合好之前不要碰到他的喉咙。还有,不要下床活动。” 景泽十分耐心地记下这些吩咐,等护士出去,他伸手摸摸曲静深的脸,能摸到的感觉真好。可看到他脖子上缠的厚厚的绷带,又挺心疼的。 小白低声说:“哥,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晚上我不回去啦,在这陪着。” 景泽想说,你回去,我在这就行。可是还没张嘴,小白就拍拍他的手:“别说啦,我跟静深哥也挺聊得来,没事。” 曲静深在手术后整整睡了十个小时,直到凌晨才醒来。景泽感觉到曲静深的手动了动,刚才还困的迷迷糊糊的,立马转醒,睁大眼睛看曲静深。 曲静深睁开眼,看到景泽,对他笑了笑。因为很久没进水,他嘴唇干的掉了皮。一个架式睡这么久,浑身都酸,曲静深刚想动一下,就被景泽立马按住了。 “别动,等麻醉劲儿过去,伤口又该疼了。” 曲静深还是笑,其实早就有点疼啦。麻醉劲过后,感觉总特别敏锐,似乎连脖子那儿的动脉跳动都能意识到。 景泽坐到床边上,抓着他的手说:“再睡会,睡觉伤口好的快…乖,听话…”从未这么温柔过,景泽看到曲静深这种样子躺在床上,心里似乎都软成了水,想急也急不起来。 曲静深指指厕所,想撒尿,实在憋不住了。他想下床,却被景泽死死按住:“大夫说不让你乱动,吃饭、大小便都得床上解决。” 曲静深顿时怂了。景泽从床底拿出医院给的尿壶,帮他脱裤子,然后把那个软趴趴的东西拿出来。 “尿?咦?怎么不尿?要不我吹个口哨…快点啊,手都麻了。” 曲静深闭上眼睛,尿了。真是丢人丢姥姥家去了…景泽帮他穿裤子的时候不忘摸摸他的腿。小白趴在桌子上睡的很熟很,不然曲静深肯定会脸红死。 第五十六章鸡零狗碎 曲静深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他半眯着眼看景泽去洗手间帮他倒尿壶,听见水管哗啦啦的水声。景泽看到他正瞅着自己,便说:“你再睡会,身上哪里难受吗?” 曲静深摇摇头,景泽伸手摸摸他的脸:“乖兔子,没事儿,老头说等伤口复元,就算成功了~” 脖子里缠着厚厚的纱布,曲静深无法点头,只能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景泽趴在床边上,一夜未睡,这时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个哈欠。 曲静深看他这样,就要拿一旁放着的纸笔,却被景泽抢先一步按住手:“别乱动,我知道你想说嘛,你闭上眼睛休息会,我也眯会儿,一会有事就用手戳我~” 景泽说着就趴在床边上闭上眼睛,曲静深瞧了他一会,也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麻醉药的劲差不多已经过去,伤口有些疼,又有些痒,想伸手抓抓,奈何脖子上一圈纱布,末了只能作罢。 景泽一会就打起来小呼噜,曲静深心想,这人睡着了,还一脸霸道,皱着眉头,跟谁欠他多少钱似的。到春天了,天亮的越来越早,外面的天从沉沉的灰变成融融的白,那白里又透着些冷,看的人眼里心里一片爽快。 人无事可做的时候就爱乱想,曲静深脑袋里跟过山车似的,轰隆隆,一会想起点这,一会又想起点那,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这次手术有景泽陪着,可是潜意识里依旧有些脆弱因子,那并不是景泽能帮着他克服的。 曲静深有点想家,更何况是这样的天色,更让他想起农村的某些早晨。他十来岁的时候,经常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早晨的风凉凉的,必须得穿上厚外套才不会冷。但他总不爱穿,觉得被凉丝丝的风吹着挺舒服。 麦子地里有隔夜未干的露水,蹭的他脚踝凉凉的。他爹娘低着头干活,时不时扯几句家长里短,他就在旁边默默听着,因为他从小就不爱说话。 等天略微亮堂些,就会有放羊的牵着羊出来吃草。这时曲静深就专门负责看着自家的麦子地,省得被羊糟蹋了。有些小羊羔跟在大羊后面,倒不上吃草,曲静深就爱扯几把麦苗特意丢给小羊。他就在旁边站着看它们吃完,生怕大羊过来抢。 他爹娘看到他拔了自家的麦苗去喂小羊就会狠瞪他,每到这时他就不敢再喂,可过了一会,等他爹娘不注意了,又继续原先的动作。 这些片段似乎在他脑袋里根深蒂固了,时常空闲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的童年时光很幸福,虽然没有好玩的玩具,没有精致的吃食,但至少有爹娘做顿热乎饭,有新衣服穿,还有麦子地。 春天时候,麦苗绿油油的,等上午太阳出来,把麦子上的露水晒干了,就可以在上面打滚,别提多舒服了。这是他们农村的孩子最喜欢玩的游戏,小孩有小孩的聪明,都不滚自己家的麦田,专门滚别人家的。最后被追着满村子里跑,谁跑的慢被逮着揍一顿,能被嘲笑上好几天。 等到了夏天,就可以去河里洗澡,说是河,其实也就是个大水坑。虽然里面的水不太干净,但小孩不怕脏,整天长在河里瞎扑腾。河里有人养鱼,不过都在深的地方,河边浅水处全是小虾米。拿个“罐头瓶”,泡上点馒头屑,拴个绳子放到河底,一会就能逮不少小虾米。 他家养的鸡和鸭子,都可爱吃这些小虾米了,把它们丢到地上,然后托着下巴蹲在一边看,眼睛里全是好奇,真的这么好吃吗?小曲静深偷偷从地上捡起一个,拿水冲干净,放到嘴里嚼嚼。结果‘呸’的一声全吐出来,难吃死了,一股腥味,得要吃好几块糖才能盖的住,但是家里没糖块,只好要几毛钱去买。买三块,还得分给弟弟两块,但他有一块吃就已经很开心啦。 曲静深闭着眼睛,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全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景泽开始打呼噜,曲静深想着给他盖点东西吧,要不怪冷的。可思绪就停在了这里,他也睡着了。 是小白先醒来的,他用凉水洗把脸,看看两个正睡着的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小白刚走出住院部的门,手机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5 就响了,他接起来,原来是前两天李国其给他介绍的朋友,想跟他见个面,正在他家门口等着。 小白还想着去给病房里的两个人买饭,可是又一想,万一他俩起不来,饭可不是要凉了?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回家,做点小米粥,再送到医院。 李国其给他介绍的朋友叫方启程,是个开五金店的,挺老实的一个人,离过一次婚。方启程是挺典型的北方男人,长的挺硬气,一米八几,脸也方方正正的,说不上好看,但也不算难看。 方启程远远的看到小白,赶忙把手里的烟掐灭,他本来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你怎么跑我家来了?”这时的小白远没有在景泽和曲静深面前的软糯,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眼前这男人挺窝囊的,可这才是跟人家见的第二面,怎么就知道人窝囊了? 方启程搓搓手说:“今天店里没事,我想请你吃个饭,早饭吃了吗?” 小白有点爱理不理的说:“李哥怎么把我家住哪跟你说了?” 方启程站起来,跟在小白后面走着,说:“我跟李国其不熟,他这人不太地道,你以后也不要跟他经常在一起掺和。” 小白有点恼,他最烦别人背后嚼人家舌根,顿时对方启程的印象又打了个折扣。小白不冷不热地把他让进门,把沙发上放着的几本书收起来放到卧室。 方启程有点拘谨,他抽烟抽的口渴,心想着这小孩看着挺乖巧的,怎么就不给他倒杯水?他自己又不好去倒,怕动乱对方的东西。 小白一会从卧室出来,就去厨房煮南瓜粥,没搭理方启程。等他忙完从厨房出来,方启程依旧做在那儿,动都没动。 小白说:“李哥怎么跟你说的?他把我家地址告诉你,都没跟我说这事。” 方启程挺老实,小白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李国其这些天从我门市里赊了几批货,跟他喝酒的时候,他无意说的。” 小白知道李国其的为人,这人跟他上任男朋友挺铁,后来小白跟那男人分手,李国其不知怎么也跟那人掰了,倒跟自己越走越亲近。小白没搭话,转身去给他倒了杯白水。 方启程有点紧张,再加上渴极了,端过水就要喝,结果被烫的‘哎哟’一声。小白打心里翻个白眼,谁跟这人过日子谁脑袋被驴踢了,闷不死人才怪!怪不得离婚呢,小白想。 方启程在沙发上坐了半天,见小白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要不我请你吃午饭吧?明天以后就有事要忙,怕没时间。” 小白爱搭不理的说:“我朋友昨天刚动完手术,我得去医院送饭。” 方启程没吱声,顿时又冷场了。小白去厨房看粥,眼看着就快中午了。他估摸着时间,给景泽去了个电话,说一会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方启程不知道他跟谁打电话,见他细声细气的,一口一个哥叫着,完全跟对待自己时两个样,心里挺不是滋味。 小白打完电话,粥也煮的差不多了,于是去厨房盛好粥,准备出门。“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我中午去送饭,没空。” 方启程也是贱,他都对自己这样了,还赖着不走。“我也没事,要不我跟着去看看你朋友吧?” 小白也没拒绝,心想着你一会见到景哥,就自卑了。方启程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小白手里的保温桶也被他接过去了,小白在前面带路,跟拉着只木头狗似的。 曲静深早就醒了,正跟景泽大眼瞪小眼消磨时间。景泽实在郁闷透了,曲静深刚动完手术,不能摸不能碰的,又不能惹他,万一影响伤口愈合,倒霉的还是自己。 景泽无聊到挠头抓耳,最后想个下下策,拿过本子画兔子。一溜的没毛兔子,兔子手里拿什么的都有,想象不出的黄暴。景泽画了一阵,灵感就来了,结果画出一幅让曲静深极其无语的兔子龙阳十八式。 景泽把佳作拿给曲静深欣赏,曲静深心想为毛不是自己眼睛动手术呢,蒙上眼睛就不用看了。 景泽正耐心给他解释着十八式,小白就敲门进来了。曲静深横他一眼,景泽立马把本子搁到抽屉里。 小白边把保温桶放到桌子上,边问:“哥你好点了吗?看着精神挺不错的。” 景泽瞄了眼跟在小白身后提着果篮的男人,啧了一声,“小白,你姘、头?” 曲静深跟小白一起翻白眼,心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曲静深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小白,小白趴他耳朵边上小声说:“李哥介绍的,跟个木头似的…” 景泽大吼:“小白,别跟我家兔子这么亲近,你姘头还在呢~” 方启程羞赧地朝景泽笑笑,景泽丢给他根烟,又想到不能在这抽,于是拉着方启程出去抽烟了。 小白见门一关上,立马说:“哥,烦死了,那木头跟我一上午了,李哥真不地道,没事把我家地址跟他说了,可不,从医院一回去,就给人堵门口了。” 曲静深笑笑,表示理解,心说刚才那人看着挺老实挺靠得住的,但人不可貌相,曲静深也不敢乱说话。 这种手术,四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进流食,但景泽觉得这跟多大的事似的,死活没敢让曲静深吃东西,现下曲静深的肚子早已饿的扁扁的,闻到南瓜粥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小白拿了勺子,坐在床边上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曲静深十分配合,小白说:“这种事教给景哥,还真是不放心。哥,真好,你能说话了,咱们好好聊聊开店的事。” 曲静深眼里闪过一抹忧色,现在景泽也盼着他能说话,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说话也无所谓,可那期盼的神情是骗不了人。曲静深咽粥时试着感觉一下喉咙的情况,除有些痛感外,跟平时一个样,顿时失望起来。 小白刚喂他喝完一小碗粥,正好护士进来送东西,见到曲静深吃饭,把一瓶液体交到小白手中,道:“这是呋喃西林液,每回吃完饭之后记得用它含濑,等喉咙没有不适感的时候,才能正常吃饭。” 小白接过液体,又问了服用方式,然后喂曲静深服下。小白问:“哥,难受吗?”曲静深摇摇头,可那液体的味真不好闻,呛鼻子。 一会景泽跟方启程抽完烟进来,景泽张口就问:“小白,刚才护士来干什么?”小白把刚才护士交待的,又跟景泽复述一遍,景泽才满意地点点头。 景泽摸摸自家的兔子,曲静深见有人在,不好意思地避开。景泽不敢来硬的,只好悻悻地放下手。他见方启程出去上厕所,便对小白说:“这男的挺不错的啊,当姘头挺好的。人等着跟你吃午饭呢,要不是兔子在这躺着,哥就请你俩吃饭。” 小白说:“剩下的粥够我喝的,景哥你跟他一起去呗,瞧你们聊的挺来的。” “哟嗬,那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6 我可真去了啊。”景泽一边说着一边瞄曲静深,曲静深装没看到,一直在跟小白眉目传情,小白跺跺脚,气呼呼的道:“不是不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胳膊肘儿都往外拐!” 景泽立马接话:“嫁鸡随鸡,退狗随狗嘛!”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别扭,不吱声了。景泽哪是吃瘪的人,过了一会便元气恢复的满满,对小白挤眉弄眼道:“嘿嘿,白啊…看他长的挺壮实的,一定很够劲儿。” 小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好方启程进来,呆愣愣地问景泽:“什么?” 小白绷着脸没反应,景泽跟曲静深默契地对着笑了笑。景泽故作清清嗓子,道:“小白你跟启程去吃午饭吧,我一会把南瓜粥喝了,就当午饭啦~赶紧的啊,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啊。” 小白有苦难言,只能跟着方启程下楼。一路上方启程也没说话,看到医院门口有卖烤地瓜的,便问小白:“你吃么?我去给你买。” 小白没点头也没摇头,方启程乐颠颠地去买了两块,然后笨手笨脚地剥掉皮,递到小白手里。 第五十七章春光烂漫 曲静深的颈部的手术切口,是在一星期后拆的线。老专家特意过来瞧了他几眼,说是愈合的不错。景泽恬着脸跟老头背后献殷勤,老头还没说要坐呢,景泽就搬来椅子。 老头透过老花镜瞅了他眼,说:“这次表现不错嘛~” 景泽猛点头,问道:“他这什么时候才能全好呢?伤口好了就能说话了?” 老头摆摆手说:“这本来就是个小手术嘛,像主持人,老师都容易出声带方面的问题,做完手术半个月就能说话了,照样唱歌,高音飚的老扛扛的…” 景泽被他说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忙问:“那您倒是给说个办法,不能白挨了这一刀。” 老头声音猛得提高:“能有什么好办法,跟小孩学说话一样,从头开始学。a、o、e会吧,慢慢教!” 景泽不吱声了,曲静深见景泽吃瘪觉得十分好笑,竟忍不住笑出来。老头看到了说:“瞧这开心的,总算帮你出气啦?” 景泽在心里默默的骂:死老头,别色眯眯瞧我家兔子。赶紧滚蛋,椅子哪儿搬的搁哪儿去。 老头悠哉悠哉地走出病房,景泽立马扑到床上:“听到了没,来,跟着我学,a~~” 曲静深真想自己的手变成钳子,把他的嘴夹住,省得再听这样的胡言乱语。其实…他潜意识里也不想学,生活习惯这玩意儿,形成时轻而易举,再改,就难如登天了。 曲静深在床上躺了几天,浑身不得劲,非得要景泽带他去外面透透气。景泽无奈,只能跟护士去要个轮椅,然后把曲静深抱轮椅上,推着他出去。老头说不能下地活动,不然影响伤口恢复。 景泽一边推着他一边自言自语:“刚才抱你的时候怎么觉得又瘦了?骨头硌的人手疼…” 曲静深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眼睛光顾着四处乱看了,根本没理他。景泽吧啦吧啦的说不停,曲静深扭头瞅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嘴巴。 “得,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景泽推着他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最后觉得腻味了,坐到路边的石凳上,不动了。 今天的阳光挺好,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曲静深心情不错,见景泽怂了,便伸腿踢了踢他的小腿。景泽一把抓住:“这是没事找事儿?有这功夫,来跟着我说a~~” 曲静深立马成撒了气的皮球,收回脚,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景泽哪肯饶过他,继续说:“既然动了手术,早晚都要学,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曲静深心说,我耳朵不好,没听清你说什么。阳光穿过他的刘海,赖在他的眼皮上。眼皮松松胀胀的,曲静深这下想到了好办法,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这惬意。其实事情真相是,故意逃避。 景泽见他一会没反应了,伸手挑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装吧,这么快就睡着了?再装,你就亲你了啊?” 曲静深猛的睁开眼睛,败了。顿时又心生一计,抬手指指自己脖子,意思是不舒服。 景泽直哼哼:“反正那老头说,半个多月足够好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能迟一天是一天呗,曲静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老头亲自过来看看,说恢复的挺好,可以考虑出院了。景泽说:“要不要再留下观察几天?” 老头说:“你赶紧走吧,省得天天跑我办公室烦人。” 景泽哼哼:“小心我写举报信告你上班时间玩象棋,还浏览一些不健康杂志。” 老头说:“浑小子,不就赢了我几盘棋吗,瞧你都快得瑟天上去了。别提那什么破杂志了,不知道哪外兔崽子搁我包里的,害我回家被骂了一顿狠的!”提到这个,老头气的牙痒痒。 景泽安慰说:“下次下棋让着你啊,让你一个车马炮,够意思吧?”说着背着老头用手在背后摆了个‘v’字型。 曲静深立马理解了咋回事,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老头知道是景泽黑他后,不知道动不动手揍他呢。幸亏曲静深不能说话,不然肯定要告发景泽。没有原因,就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老头在病房呆了一阵,走之前特地嘱咐:“能不吃辣就不吃辣,切记不能抽烟。”老头指指景泽:“你,听着点,以后别在房间抽烟,至少一年内不能抽,一年后能不抽就不抽!” 景泽苦着脸点头,“就跟老婆怀孕,不能做有痒运动一个理。”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怪不得这么投缘,简直是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曲静深想着,突然对老头家那口子同情起来。跟这人过一辈子,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哪! 景泽说:“你有手机吗,把号给我吧,以后请你跟你家老头吃饭,顺便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更好地培养夫夫之间的感情…” 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他说:“我上小学时拼音没学好,你自己输吧。” 景泽接过老头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阵好按,存好以后递给老头,老头没看就直接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内容是:姓名,你大爷,手机号码,136xxxxxxxx。 若干天后,老头家的小老头检查他的手机,看到这串号码有点好奇,他啥时候多了个大爷?于是问老头:“你大爷不是死了几十年了么?啥时候又认的?” 老头正在看足球,随意应了句:“管这么宽干嘛,我大爷难道不是你大爷?” 小老头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可是你大爷死了啊…” 老头:“妈的,守门员当摆设的吗!刚才那么一个破球都进了,我操你xxxx!”小老头大吼:“跟你说多少遍,不许把鞋放沙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7 发上!还有,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我操,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曲静深出院的那天,景泽进门太慌张,不小心在门框上碰了个大包。他一脸委屈地期待着曲静深安慰,曲静深拿本子划拉两大字:“活该。” 景泽魔爪覆上他的脸:“几天没收拾你,脾气渐长了?哼哼…” 曲静深没理他,弯下腰收拾东西。景泽看他把医院给配的塑料盆装方便袋里,顿时皱起眉头,一脸不乐意地说:“这东西拿它干啥,都不要了,晦气。” 曲静深本来是不舍得的,但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又把盆子放下。景泽见他又要拿住院时买的毛巾,还有洗涮用品,赶忙阻止了他:“不是说不拿了吗?” 这回曲静深死活不同意了,景泽拧不过他,又不想惹他不开心。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收拾,大不了回家以后再全部丢掉。 等收拾完东西,景泽成了最好的运输工具,还是免费的。曲静深想帮他拿,可被景泽拒绝了:“得了吧你,晚上方启程说请你吃饭,我要累坏你,准得又被批斗。” 这些天,小白跟方启程经常来,景泽又是个人来疯,跟他们混的挺熟。小白也不跟方启程正式确定关系,也不拒绝方启程找他。曲静深跟小白讨论过此事,小白说:“以前吃的亏太多,这次得好好观察观察。尤其是结过婚的男的,万一哪天玩够了,又去结婚,我找谁哭去?” 曲静深拍拍自己的肩膀,小白会意,笑着说:“我敢这样做,景哥还不得活剥了我?”其实小白还是挺喜欢景泽的,要是景泽跟他好,他立马把方启程踹到十万八千里去,可是跟曲静深相处这么久,又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家里这些天没人收拾,被子特别潮。曲静深想自己拿到阳台上去晒,景泽自告奋勇,把被子扛到阳台晒好。曲静深去厨房转了一圈,看到吃剩下的,现已长毛的馒头,真是可惜,只得丢进垃圾桶。 他把炉灰清理了,又拿抹布擦了一遍厨房,才算稍稍满意了些。景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悠到他身后,直腻着他说:“兔子,我以后一定发奋图强,赚钱让你过好日子。” 曲静深配合的点点头,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能不能实现,起码这份心意他是收了的。 曲静深负责收拾,景泽负责把垃圾运下楼。曲静深站在厨房里看到景泽提着垃圾桶的样子,觉得挺好玩的,歪歪扭扭的姿式,一看就是个生手。 晚上的时候跟小白他们约好吃饭,景泽和曲静深六点就出了门。现在天变长了,六点多还挺亮。由于约好的地点离他们家很近,曲静深不舍得花钱打车,跟景泽交流一通,说要步行去,还能看看风景。 景泽举目四望,脖子都酸了,都没搞清曲静深要看什么风景。你要心疼钱,就直说嘛,越来越坏了,学会哄骗人了,还挺是那回事,跟真的似的。 等他俩走到约好的地方,小白跟方启程早到了。小白正看着菜单,方启程一张木头脸,看着小白。 景泽趴到曲静深耳边说:“这人要是换张脸,还真跟我哥一个德性,不过我哥比他精多了。” 曲静深好奇地看着景泽,咦?称呼怎么变了?景泽被踩包,顿时炸毛:“不是我哥!是景森!王八蛋!” 曲静深满意地点点头,你从良了我还真不适应,王八蛋的弟弟,王九蛋同学。 小白招呼他俩入座,把菜单递给曲静深:“哥,想吃什么就点,方启程说今天他请客。”潜台词就是:点吧可劲儿点,捡贵的点! 方启程羞涩地笑笑:“嗯,想吃什么就点,听小白的。” 小白翻白眼:“不许叫我小白!” 景泽插话:“那叫你什么?” 方启程说:“小山。” 景泽说:“小山。” 小白挠头,向曲静深求助,曲静深用眼神支援他。小白怂着声音说:“还是叫我小白吧,叫小山好怪…” 没捡贵的点,曲静深点的都是些清淡的,景泽点了些荤的,方启程又点了个汤,让服务员上菜。 小白问:“哥,听景哥说,大夫让你练着说话,你可不能排斥,我满满的时间,可以陪你练。” 提起这事曲静深就头大,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点头。 方启程说:“就是,听小白说这次手术也挺成功的…” 小白瞪他:“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能说,怎么这一会跟被话神联附体似的。” 景泽插话:“小白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雄纠纠的,公鸡附体了么?” 小白默默的心里想,景哥,你跟方启程才是一对吧?我跟我哥都是假相。 饭吃到一半,方启程宣布了个消息:“我跟小白正式交往啦,他说我适应期勉强通过,以后观察情况,再往正式的转。” 曲静深立马摸出本子写:“恭喜你们,这顿饭该我们请的,我住院时小白整天送饭,欠他好几顿饭呢。”曲静深瞧了景泽一眼,景泽会意:“是哈,要不你们再加点几个菜,不然亏了哟~” 方启程坚持要自己请,小白也举双手赞成。曲静深和景泽觉得再争下去不太好,干脆下次再请他们吧。 饭吃到一半,小白问曲静深:“哥,你这出院了,有什么打算吗?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还说想当个体户嘛。” 曲静深想想,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路子,除非是找工作,可学校答应给他提前发的毕业证都拖了这么久,还没通知他去领。 小白说:“方启程说想开个分店,他现在手里有资金,闲着也是闲着,哥,你要是想,咱们一起做。” 曲静深听完,眼睛立马亮起来,笑着写:“真的?可是启程是做五金的吧?我一点都不懂。” 小白眨眨眼睛:“我不是也不懂嘛,哥你不是常说还年轻,学什么都不晚,可以慢慢学的,是哈方启程?” 方启程点头:“小白说你学合计的,正好能帮着算账,我可以教你们。” 景泽被当成局外人,十分不舒服的咳了几声,提醒他们这还一个活人哪。小白立马赔笑脸:“景哥你有本事能包大工程,我们只能开小店,还不太懂…” 景泽很满意这回答,嗯了一声算应允,曲静深饭也不好好吃了,在跟小白头对头的交流。小白说:“哥,你看你要是能说话,多好。” 景泽点头,方启程点头,曲静深老不乐意地写:“我学就是了,我要是再不点头,就成你们的公敌啦。” 第五十八章步入正轨 曲静深出院后,生活渐渐步入正轨。这几天天气明显的回暖,景泽跟李国其包的工程正式动工。景泽忙的整天不着家,每天都到半夜回来,一身酒气。 这样持续几天后,曲静深心里有些纳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8 闷,包个工程要这么应酬法?本来想第二天问问景泽,可景泽起的又晚,等他起来吃完饭,又急匆匆地往工地跑。曲静深刚想拉住他交流呢,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他只好望着关上的门叹气。 曲静深刚出院的那几天,景泽整天都耐着性子教他发音。可他每次都不配合,这样回头想想,倒想他教自己了,不用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小白一个人闲在家里没事,方启程忙的时候,他就来找曲静深玩。这天他来的时候正好在外面碰到景泽,远远的就打招呼:“景哥,你这么急干嘛去哪?” 景泽朝他摆摆手:“你小子又来勾引我家兔子!我这去工地呢,这几天事特别多,跟政府的那帮人打交道可真够累的!这些天闷坏他了,要不你们就出去玩玩,我昨天刚给了他钱…哎出租车停一下…”景泽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小白看着扬尘而去的出租车,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倒听方启程说了,李国其要请他去玩,他都拒绝了,这时想来,里面肯定有景泽。 小白刚走进楼道,正好遇到出来倒垃圾的曲静深。小白笑着说:“哥,这活就该交给景哥干,来,你身体才好,让我去吧。” 曲静深笑着摇摇头,指指楼梯,意思是你先上楼等我,我这就来。 小白说:“不啦,我在这等你,刚才正好遇见景哥,急赤白咧的,都没说上几句话。” 曲静深正背对着小白倒垃圾,不知道听没听到这话。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个毛衫,显得格外秀气。虽然白衬衫离近看已经有些发黄。 小白忍不住跑到曲静深旁边:“哥,你今天穿这个真帅,在后面看还以为是拍电视的呢。” 曲静深还是那个笑容,不张扬,暖暖的,看在眼里就像大冬天喝了碗红糖水一样舒服。小白非要帮着他拿垃圾桶,曲静深硬不过他,只好让他接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曲静深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小白。小白接过来喝了口便放到一边:“哥,这些天你练习发音了吗?方启程有个朋友是当医生的,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帮你问了,人家说动了手术后自己练习特别重要。” 曲静深坐下来陪他说话,手里抱着个本子。小白二话不说就把本子夺过来,“哥,你不能总信赖着这个,要不什么时候都迈不出第一步。” 看着小白一脸真诚,曲静深实在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他从小白手里拿过本子写:“那你就陪我练会,辛苦啦。” 小白见他十分配合,便极耐心的开始教他:“我们先从最基本的练习,来,跟着我说,‘a……’” 曲静深不太习惯,张了好几次嘴,这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小白说:“不用紧张,来,再跟着我说一遍,‘a……’,试着让声带振动。” 曲静深又来几遍,可是还是没发出来这么简单的音节,他都被自己的笨拙逗乐了,好笑地看着小白。 小白倒是挺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教。直到教到五十多遍的时候,曲静深终于发出来这个音节,虽然声线有调听着有些怪异,但也算进了一大步。 中午小白留在他家吃的饭,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然后搬了椅子到阳台晒暖。小白心情不错,看着景泽前两天买回来的仙人掌说:“哥,这玩意好养吧,看着挺有生气的,我遇着了,也买个。” 曲静深写:“他是买水仙时人家赠的,可水仙没几天就泡烂了,但仙人掌却活的很好。” 小白笑说:“水仙挺娇贵,对了,看景哥这些天挺忙的,你都问他忙活啥了吗?” 曲静深写:“晚上喝醉了倒头就睡,第二天还没捞着人呢,就不见影了。” 小白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哥,虽说景哥对你很好,但你也得管着他,男人变心很快的…”小白说完又觉得这话不是正经味儿,又马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整天野外面不着家也不是回事,你得上点心。” 虽然曲静深听到这些心里挺不是滋味,但还是点点头写:“我知道,对了,你跟方启程怎么样了?” 提到方启程,小白就恨的牙痒痒,那明明就是根木头,亲热的时候就知道蛮干,一点情趣也没有。曲静深一看小白绷着脸不吱声,又写道:“怎么不开心?吵架啦?” 小白耷拉着脸说:“谁要能跟他吵起来,我倒贴三百块…不,倒贴五百!” 曲静深乐了,“你别看人老实就使劲欺负,老实过日子多好,你看景泽…” 提到景泽,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很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小白说:“景哥哪都好,就是太贪玩,心野。” 这些曲静深是知道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把他绑起来拴在家里吗?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如果主动要求他,就跟自己管着他似的,他想到男人要做这些事,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两人闲扯半晌,最后扯到方启程开分店的事,据说门面已经选好了,在装修,等装修好大概就能开门。曲静深写道:“需要我投钱吗?昨天景泽给了我些钱,虽然不多,如果能用到,你就拿着给方启程。” 小白摇头,“请你来干活,哪能收你钱。等你见了方启程自己跟他说,我要乱拿主意,又得说我不懂事。” 曲静深笑着写道:“看你提到他时一脸凶神恶煞的,要是景泽跟他这样脚踏实地,我就是受点苦也没什么的。” 提到方启程,小白就一脸郁闷的表情,但是从他话里,又能闻出些甜蜜的味道。曲静深想,果不然,两个人相处就得有一个上赶着的,一松一弛才是长久之策。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方启程来电话了。小白接完,对曲静深说:“哥,你别弄炉子啦,方启程说晚上出去吃,景哥也在,还有李国其他们。”自打知道李国其的为人,小白就不跟先前那样叫他李哥了,至少背着他不会。 曲静深停下拔弄炉灰的动作,把刚拔开的炉子又堵上。小白说:“哥,你穿件厚点的衣服,虽然是春天啦,可是晚上温度一降下来,挺冷的。” 曲静深去卧室拿衣服,小白也跟着进去,瞅了眼曲静深的衣橱,里面稀稀落落的挂了几件老样式的衣服,便说:“哥,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吧,去市场,那儿的款式又全,又便宜。” 曲静深随便摸出一件外套穿上,心想着倒该给景泽买几件春天穿的衣服,于是就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家里的那些还能不能拿过来?曲静深一直没问过他,他以前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知道曲静深会过日子,于是坐公车过去的。等到了那家饭店门口,就打电话让方启程亲自出来接。方启程动作倒挺快,他们刚在门口一站,他便出来了。 小白说:“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89 整天喝酒,做个生意跟喝酒又有什么关系?”方启程看他一眼,没吱声,朝曲静深点点头,算问好。 方启程领着曲静深和小白走进包间,里面乌烟瘴气的,呛的人直皱眉头。服务员已经上了几个菜,有几个陪酒的小姐在一边站着。由于曲静深跟小白来的比较晚,只能坐到靠外的边上。 曲静深朝景泽看了眼,他坐的比较靠里,嘴里正噙着一支烟,也在看着他。曲静深最烦看到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可是现下又不能发作,只能默默地喝着服务员给他倒的水。 李国其见曲静深被呛的时不时咳嗽,立马让服务员开了窗子:“这位老弟刚动完喉咙上的手术,咱们可不能吸烟了,哈哈。”曲静深朝他笑笑,算道谢。李国其问:“还不能说话吗?”曲静深点点头,李国其再没话了。 景泽把烟掐灭,旁边倒酒的小姐看到说:“没见您啥时候这么配合呢,今天是吃错什么药啦?”说着就扭着腰往景泽怀里蹭,景泽配合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喝了她刚倒的那杯酒。 这情景看在曲静深心里跟刀扎似的难受,小白皱着眉头低声对曲静深说:“哥,这儿的女的没一个好东西,你看方启程身边那个…他要敢动手,晚上回去我把他手剁了…” 曲静深哪有心思听这话,眼睛光往景泽那边使劲了。他总觉得景泽在看着他,可是等他再看过去,景泽又在喝酒。那给他倒酒的女的要往他身上坐,被景泽皱着眉头推开了。 菜上的差不多了,可曲静深却没吃几筷子。他觉得心里很闷,于是打着上厕所的幌子出去了。看着包间的门被带上,景泽若有似无地叹口气。 李国其多会察颜观色,立马发现其中的不妥,笑着说:“你看年纪大了,喝点酒就想上厕所,你们玩着,我去去就来。” 曲静深站在走廊的尽头吹着风,晚上的风有些凉,正好把刚才郁闷的情绪吹走一些。跟景泽混一起时间越长,却越来越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有时候他说话不管场合,有时候又阴恻恻的让人想不明白。 曲静深想到这里,脑海中猛然出现景森的万年冰山脸。果真是兄弟,别说,有些地方还是挺像的。景泽沉默阴沉的时候,倒和景森有几分神似。可是一想到,他的手刚才搂在别人身上,曲静深心里还是不舒服。他知道这是自己小气,男人嘛,在外面应酬难免要做这些事,换到自己也肯定拒绝不了,但为什么偏偏守着自己做?我来之前,他也是这样做的吗?越脑补越气愤,说不定以前经常这样做呢。 曲静深体内像被埋上了火力十足的炸药包,随时都面临着爆炸的局面。李国其也会挑时间,正好这时过来了。 李国其从背后拍拍曲静深的肩膀说:“老弟,上完厕所怎么不进去呢?” 曲静深指指自己的胸口,又指指喉咙,李国其明白了一二,笑着说:“是包间里太闷了?哈哈,倒是我们经常出来混的习惯啦” 曲静深配合着笑笑,李国其说:“最近全靠景老弟应酬啦,那些政府的官他倒认识不少,也会说话,改天好好请请你们。” 曲静深本来想推辞的,可是一想自己光用肢体动作表达,对方不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做罢,听着李国其说。 “对了,景老弟跟你提了没,前两天跟土资源局的局长吃饭,他家正在读大学的儿子跟景老弟挺聊得来的,前两天还一起打台球来着。景老弟台球打的挺不错的,教的也好,那局长的儿子可佩服死他了。还说过两天去玩呢,要不到时你一起去?” 曲静深摇摇头,李国其看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不好,自己的目的算达到,便说要先回去。曲静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李国其会错了意,他以为景泽已经厌倦曲静深,正好那局长的儿子似乎对景泽有点意思,这么顺水推舟一下,以后自己的事也好办。在他眼里,总觉得男人玩男人,只是寂寞紧了玩玩而已。他把小白介绍给方启程,还不是看上他店里的货? 这场酒喝到十点多,一反平常,景泽没有喝醉。那个陪酒的姑娘正腻着景泽让他送她回家,景泽挣扎几下,没挣开。曲静深离的门口近,眼看着就跟小白出了门。景泽被堵在里面,李国其他们还跟他说着场面话,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小白看曲静深低着头,脸色不太好,他知道怎么回事,便劝道:“哥,在外面应酬都是这样的,不信你问方启程…方启程,你快说话啊。” 方启程木愣愣的点头:“小白说的对,在外面做生意就是这样的,逢场作戏,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白瞪他,低声说:“你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火上浇油!哥…”小白说话的空当,曲静深已经撇开他们一大段距离。 景泽出了包间门,哪还有人?他小跑着下楼,看到小白便问:“你哥呢…” 小白被突然出现的景泽吓了一跳,“…刚才还在那呢,可能打车先走了吧?方启程,你看见我哥没?”方启程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到曲静深的影子,只能摇头。 三个人找了一圈没找着,小白说:“我哥可能先打车自己回去了,我说景哥你…” 景泽点了支烟抽着,“我知道。”小白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告辞跟方启程回家。 一支烟抽完,景泽在心里骂自己今天实在不该玩这一出!他这些天都在气曲静深不好好跟他学说话,想冷落一下他,找找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想到弄成这副样子。 景泽被风一吹倒清醒了不少,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曲静深并没有一个人先回家。而且,曲静深什么时候舍得花钱打车了?他宁愿走着回去。景泽摸出手机看看时间,这个点应该还有公车。 他这样想着,便朝附近的公车站台走去,果不其然,远远地就看见蹲在公车站台上的瘦弱背影。这样看着,景泽又暗起自己可恨来。 作者有话要说:景二又犯贱了,虐死他丫的! 第五十九章一定要冷战 曲静深晚上空腹喝了几杯酒,又吃了不少凉菜,被风一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本来想着蹲下也许会好些,可没想到,刚蹲下,胃里就跟被人拿着棍子搅似的,忍不住呕吐起来。 酒味呛的他的嗓子眼火烫火烫的,曲静深一股脑吐到胃里只剩下酸水。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反而又没力气站起来挪挪地方。他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跟他说没事,要大度点,两个人过日子,要学着忍让。另一个声音却让他质疑,如果这样隔着肚皮过日子,三年五年可以凑和,那三五年以后呢? 最后一班公交车来了,停在站台边上,从车上下来三三两两的人,然后有几个人上车。他不想回家,心里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0 想着景泽找不到他,肯定以为他先回家了。 曲静深蹲在那里,开始回想认识景泽以后发生的事,虽然他有荒唐的地方,但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次动手术的事情,着实让曲静深感动了一把。反反复复的想,最后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曲静深向来都是这样,他不能说话,许多时候只能承受。无法追问无法辩白,只能学着想通。 他试着安慰自己一会,身上被夜里的风吹的忍不住打激灵,于是准备站起来回家。他又有点生自己的气,如果刚才上公车走了,得省多少钱?曲静深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这个点出租车不好打,从身边经过的那几辆里面都有人。他就这样边走边想,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 景泽跟曲静深相处这么久,已经知道他的脾气,想让他学说话,不能好好跟他说吗?为什么故意气他,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景泽看着曲静深瘦削的身体,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最想让他过好日子的吗?景泽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犯贱!可他就是看不上曲静深整天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受气小媳妇似的! 猛的被拉住吓了曲静深一跳,转眼看到是景泽,又打定主意不理他,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景泽死捏着不放,问他:“生气了?” 曲静深摇头。景泽怒道:“如果你真生气,不想我在外面应酬,不让我跟不清不楚的人搞在一起,就告诉我。” 还是摇头,曲静深心想就算我说了能顶什么用?管得了一时能管得了一世吗?沉默了一会,景泽说:“你总是这样,遇到什么都是息事宁人的样子,倒像每次都是我在胡闹一样。” 曲静深怒瞪了他一眼,手腕使上猛劲,非得要甩开他的手,每次不是你在胡闹吗?吃喝嫖赌抽,你哪一样不会?就这么不学好?你指望我怎么样?管着你吗?我有这么大本事吗? 这是他俩在一起以来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以前景泽胡闹,曲静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事。看到他这副样子,景泽心里也跟着窝火,“看你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又想动手打我吗?来,打这,使劲打!”景泽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狠狠地瞪着曲静深。见曲静深没有动作,竟然还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搁。 看他这样,曲静深气的牙痒痒,你就是吃定我不敢打你。好,那我就打,又不是没打过。景泽正咄咄逼人地看着他,没想到曲静深真的甩他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深夜的马路上,景泽半边脸顿时浮上来五个火辣辣的手印。 曲静深看着景泽脸上的手印,不敢相信的看看自己的手,这真的是自己吗?不会是刚才被什么恶灵附体了吧?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景泽似乎还不敢相信,他伸手摸摸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静深,看的他不寒而栗。曲静深想伸手摸摸景泽的脸,却被他无情地甩到一边:“滚你妈的,老子不伺候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这话传进曲静深耳里,就像有人拿着刀子戳他的心尖,一颤一颤的疼。他想道歉想说声对不起,可看到景泽的冷冰冰的背影时,又不得不把所有的话咽到喉咙里。怎么成自己的错了?是我错了吗? 曲静深盯着刚才甩景泽耳光的手看,越看越生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景泽。比这更贱的是,他还喜欢景泽讨好地跟在他身边,喜欢景泽跟他腻歪。 以前没有的甜蜜,得不到的爱情,当这个人上赶着给自己时,却又想摆出一种局外人的姿态。其实自己心里想学说话,可偏得等对方央求自己,才老不乐意的学上一两次。大概是以前从未拥有过,所以真抓到手里了,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曲静深身上的力气似乎全被抽光了,他不想往前走,不想回家,只能呆愣愣地坐在马上牙子上。他口袋里还装着景泽落在家里的烟和打火机,他原本是想给他的。可是现在人都转身走了,还给他做什么? 曲静深从烟盒里拿出支烟,学着景泽的姿式点上,叼在嘴边。后来又学着景泽的样子吸了几口,顿时呛的猛咳起来,真是不顶用,都咳出眼泪来了,要是景泽看到,肯定会笑话他没用。 真是没用吗?曲静深傻乎乎的想。小时候他弟让他上树掏鸟窝,他怕摔,不敢爬。果真是胆小没用,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对自己是,对身边的人也是。他挺羡慕景泽有什么说什么的二劲,哪里像自己,习惯把一切往肚子里吞。 曲静深手里夹着烟,时不时抽上一小口,然后咳嗽一阵,直到烟灰被风吹完,他才把烟屁股丢到地上。景泽去哪了?不回家了?就这样散了吗? 如果真这样,那自己怎么办?刚习惯跟他生活在一起,如果再回到最初的状态,如何是好?对了,小白不是经常说,同志圈里玩玩的多么?而他,又什么时候成为同志的呢?恐怕是跟景泽以外的男人不成,他想想方启程压在自己身上做那种事,就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唉,也许跟景泽分了以后,自己会找姑娘结婚吧… 曲静深越想越难受,他也不知道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多久,直到浑身冰凉,才打车回家。坐在车上时还想,如果下次景泽教他说话,那就学吧,如果不迈出第一步,那真永远不会说话了。其实,还是想跟他说声喜欢和爱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景泽焦躁地打了辆车,先给司机师傅说要去xx俱乐部,那是他以前常去的地方,纸醉金迷的一个世界。可快到惧乐部的时候,又跟司机师傅说要去xx酒吧。反正他出钱,司机师傅倒听他的话,调头朝xx酒吧开去。 景泽坐立不安,平放着腿也不是,翘着二郎腿也不是,等到了xx酒吧,景泽又反悔了,说要去另外一家。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说:“小伙子,您这是折腾咱玩呢吧?您说个准确地儿,我抄近路拉您去。” 景泽没搭理他,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他这种情形,便试着问:“怎么了,跟朋友吵架了?我跟你说,现在女的哪,不能用哄的,得用强上的,压住她就安生了,要不净骑在你头上瞎胡闹!” 景泽漫不经心地说:“哦?” 司机师傅见他搭话,立马传授经验:“这女的嘛都这样,你要跟她穿着衣服说,她倒张嘴就是理,到床上…嘿嘿,你让她怎么她怎么…” 景泽说:“是吗?”他恨恨的想,如果今天把曲静深用这种方式正法了,他肯定好多天不理自己。哼哼,这次小爷我还真是给他扛上了。 “去xx路xx小区,就这个地方了,不换了。” 司机师傅笑应着,他以为自己说的真起作用了,挺骄傲。“我就说嘛,这个点去,她哪有赶你的道理。”景泽闷声应了,又忍不住想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1 ,他家兔子回家了吗?现在大概睡着了吧,他想我了没?景泽摸摸自己红肿的脸,恨恨的想,他肯定没想我,这以后算是在家里彻底没地位了! 小白刚跟方启程亲热完,洗好澡出来,对着方启程抱怨:“我说你怎么就会这几样,都玩腻了!” 方启程倚在床头抽着事后烟,看着小白擦头发,慢吞吞道:“去哪里学?” 小白要是控制力弱,真的要把浴巾丢他头去!“去买片子学,这还要我教你吗?!” 方启程把烟屁、股按灭,说:“我觉得我还行,不用学。” 小白猛虎扑兔子似的扑到他身上,然后又爬起来骑到他腰上,伸手虐掐着他的脖子:“你怎么每次都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方启程拔开他的手,用粗糙的大手抚摸他光滑的背部:“还没你长的好。”方启程闻闻他的嘴皱皱眉头:“你还抽着?” 提到这个,小白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浇灭一半,吱吱唔唔的说:“时不时的会抽些,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管了,睡吧,累死了…” 方启程没吱声,刚想伸手按灭床头灯,门却在此时嘭嘭地响起来。小白朝方启程呶呶嘴:“这么晚谁这么讨厌,你去开门,我穿衣服。” 方启程倒好说话,披了衣服下床开门。景泽站在门口看到方启程,便打招呼:“启程,我跟曲静深吵架了,来投奔你们呢,收还是不收?” 方启程傻笑:“你是小白的哥,我敢不收,他能吃了我。” 这时小白从房间慢吞吞地出来,一看是景泽,有点吃惊:“景哥,刚才你找到我哥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景泽翻了个白眼:“小白你偏心眼,明明认识我比他早,可叫他哥却叫这么亲,不地道啊。” 小白忙给他倒杯水递过去:“哪能啊,我哥呢,你们没一起回去?” 景泽这一路抽了不少烟,早渴的口干舌躁了,立马一口气灌下去半杯,这才说:“吵架了呗,冷战啦。” 小白立马皱起眉头:“景哥,不是我说你,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跟那倒酒的小姐那么近乎干啥,看吧,我哥生气了吧,如果换我,我也生气。” 景泽瞅了方启程一眼,方启程还是那副木头脸,对小白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哟嗬…回家他不理我,来你这你还罗嗦,那我干脆去酒吧买醉得了,至少清静。”说着还真往外走。 小白赶忙拉住他:“我不说了成吧,我一句也不说了。我哥那么好脾气的人,你都能惹到他生气,景哥你…”小白知道后面的话不好再说,只能愣愣地停在那儿。 景泽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躺:“你不知道,他这个人…”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说:“别看他一副软柿子似的任人捏揉,其实心里强硬的狠,又不肯说出来,整天闷心里,唉。” 小白认识景泽以来第一次看他这么叹气,忙问:“怎么了景哥,有事你跟我说,我去说说我哥。” 景泽摇头:“你说不了,他跟我怄了好些天气了,你以为真是今天一天呢?他知道我在外面跟其他男的玩,也不吱声。” 小白越听越头大,曲静深真是这样,有些事他发现了也不会说,就不坑气地闷着。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说:“景哥,我哥是很在乎你的,这瞒不了别人,是不是方启程?” 方启程点点头:“这在这个圈里很难得了,他又不是天生的同志,肯跟你,已经太不容易了。” 方启程这么一说,弄的景泽心里更加酸涩难当。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搞成现在这样子,当时服个软装个傻不行吗?可是景泽自己知道,就算时光真能倒流回去,还是做不到。性格原因,无他。 小白见景泽闷着不吱声,便提议:“要不咱们三个打斗地主吧?明儿早上我一早过去看看,景哥,现在就是让你睡,你肯定也睡不着。” 景泽大叹一口气,说:“行,不想了不想了,大不了明天去道歉,反正在家里最没地位的就是我。” 小白笑:“怎么会呢,我哥还不都什么都听你的,方启程,去拿牌!” 景泽瞅了他一眼:“挺听你话的嘛?”小白笑着点头,方启程的确挺听他的话,什么都纵容他。小白看着面前的景泽,在心里感叹人的感情真怪,他前些天还喜欢景泽喜欢的不得了,转眼又跟方启程好上了。 第六十章酸的要发酵 三人玩斗地主玩到凌晨五点钟的时候,都跟瞌睡虫附体似的。小白出了个三代一,方启程反应比平时更迟钝,闷声问道:“小白,你刚才打的什么?” 小白爱理不理地说:“三个十代一对五,要不?”方启程摇摇头,“我以为三五代俩十呢,我正好有三个六。” 这把景泽是地主,他前面的牌下的都挺顺:“我要我要,仨皮球,代俩勾~剩三张,报牌!你们打不打得起?不出我出啦!” 小白看着一把烂牌,默默摇摇头。他瞅了瞅方启程手里就剩下四张牌,往哪里要?不对,刚才不是还要打自己的三代一么,原来是唬人呢,手里剩四张牌打个屁。 景泽见他俩不出,知道这把赢定了,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拍:“大小王炸弹,要不要得起?单了啊。” “一个四!我赢了!”景泽见小白没反应,便问:“咋了,把牌进去洗牌啊,再来。” 小白确认了自己手里拿着的是小王,才慢吞吞的说:“景哥,咱就一张小王吧…”小白把牌抽给他看,“小王…小王在我这里啊…” 景泽定睛看了看,果真是小王。他再低头看看刚才自己打的牌,擦,一个大王一个梅花三…景泽顿时怂了:“不玩了不玩了,被曲静深气的眼都花了!” 小白对方启程说:“这不是一次了吧?” 方启程慢悠悠的道:“他上一把下了一对九,其实是一个九和一个六。” 小白大囧:“方启程,你要不要这么呆愣啊?” 地主再斗下去,都快成神经病了,方启程边收拾着牌边对小白说:“什么?” 景泽原地不动,往沙发上一躺,默默叹气:“如果我家兔子在身边陪着我,斗不死你们…唉,后院着火实乃人生一大苦事,小白,给我来瓶砒霜一死了之吧…” 小白问方启程:“砒霜是用瓶装的吗?” 方启程想了想说:“没见过,第一印象就觉得是用纸包着的。” 景泽见他们没有同情心,叹气声越来越大。小白没忍心再挤兑他,再说曲静深怎么样了,他还不知道,一会天亮了要过去看看才放心。 玩了一整晚,景泽觉得头晕晕的,可心里总惦记着曲静深的事,但自己又实在不想回去。这样一次还好,那以后呢,要再有第二次第三次,该怎么办? 方启程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2 回卧室休息,天亮还要去店里,剩下小白一个人在客厅里收拾残局。以前李国其经常带人到他家打牌,他都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倒是他跟方启程交往以后,李国其就再没来过。 “小白啊……”景泽拉长音调叫他。 “嗯?景哥什么事?”小白见景泽一脸疲惫,实在有些可怜。 “没事儿,真没事儿…哥就想这样叫你,方启程在场都不能这样叫…”景泽又把顶到喉咙口的话咽回去,不然显得自己太孬种了。小白不是说天亮了去看吗,况且…景泽瞅瞅窗外的天,还没亮透呢。 “咦?真没事儿?那我就去休息会啦,有客房,自己去,在沙发上躺着怪不舒服的。” “真没事儿啊…小白啊…” 小白把抹布往桌上一丢,道:“景哥景哥,咱打住,我这就去我这就去,你赶紧睡会吧,一会哄人才有劲。” “小白啊…”景泽总算满意了,这三字里带着浓浓的得意:“一会来个电话,等你。” 小白去卧室瞅了方启程一眼,顺便拿上外套出门。这早晨还真冷,小白打了个寒颤,伸手招了辆出租车。他上车以后报了地点,然后就一直在心里腹诽:景哥真会算计,怕打扰哥睡觉,非得打牌折腾到现在。幸好曲静深给过他一把钥匙,不然这个点喊门,肯定会被邻居骂。 曲静深昨晚回到家折腾到大半夜,上吐下泄的,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尽,喝了点温水才好些。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零晨一点半,景泽怎么还不回来?是不回来了吧? 他一定不回来了。曲静深迷迷糊糊的爬上床,脑袋里跟装了陀螺似的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翻个身,眼角瞥到桌上的水晶相框,忍不住伸手拿过来。相框被景泽不小心摔掉一个角,相框里,景泽笑的还是没心没肺的。 曲静深伸手摸摸他的脸,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跟人说理?他拿着相框看上一会,然后闭上眼睛想想。一来二去,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相框被他拱到被窝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抱着相框睡。就当是抱着吧,就抱一会。虽然是这样催眠自己,可心里却依旧抹不去景泽决绝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现在的曲静深就像只刚开始学话的八哥,前几回主人喂给剥好的瓜籽,吃了可以不说话,凡是有个开头。但是拖的久了,主人大概就会烦感。可是已经养刁了,哪会习惯突然断食? 所以,曲静深总想着一睁眼,就能看见那张欠抽的脸。他要想亲自己就亲吧,想做那种事就做吧,就当我迷迷糊糊的在做梦,面子全喂狗吃。 可是景泽不知在哪玩乐,却不知道他曲静深的心思。再睁眼,还没看到人,门还是睡前的样子,那相框还在怀里抱着,可自己却发起烧来。曲静深闭上眼睛,恨恨的想,发烧就发烧吧,烧清楚点也好。 小白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满脸潮红的曲静深,他以为他是盖的被子太厚发了汗,想帮他扯开点被子却无意碰到他的脸,滚烫滚烫的。小白吓了一跳,又摸摸他的额头,果真是在发热。 小白试着摇醒他,“哥,哥…你发热了,起来吃片药,家里有药吗?…” 曲静深迷迷糊糊睁开眼,他感觉到有人摇他,以为是景泽回来了。看到是小白,他有点失望。小白见他醒了,忙追问:“哥,你发热了,家里有药吗?” 什么?自己发热了?曲静深才意识到头晕晕的,四肢酸软无力。原来是病了,想着又想钻被窝里继续睡,却被小白阻止住:“哥!你别自己跟自己怄气,家里没药我去买,要不去医院。” 曲静深一听去医院,心里怕了,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指指抽屉。小白拉开,里面果然放着些家庭常用药。他找到退烧药,去厨房倒了水,照顾曲静深吃了。 吃完药,曲静深却再也睡不着,这才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小白试试他的温度,的确挺高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就要给景泽打电话。“哥,你先睡会,我给景哥挂个电话,他来了要是烧还退不下去,就去医院吧。” 曲静深只听到“医院”俩字,他想都没想就拉住小白。小白以为他还生景泽的气,只得劝慰:“哥,景哥现在肯定知道自己错了,你身体要紧,我一会就回来。” 小白执意要去,曲静深没拉住。他呆愣愣的想,是景泽错了吗?不全是,景泽的错是显性的,自己的错是隐性的,他心里很明白。一会他要是真来了,说个软话,就给他个台阶下,也算给自己找个台阶。 电话拔通了,小白说:“景哥,我哥在发烧,刚喂他吃了退烧药,你赶紧过来吧,看要不要送医院?” 景泽立马坐起来,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更是一塌糊涂:“去!你赶紧打医院电话,我这就到!” 小白瞅了眼床上的曲静深,说:“我哥似乎不想去…” 景泽大怒:“由得他吗?!整天闹闹闹!你喂他喝点水,我马上到!”小白挂掉电话,又去给曲静深倒了杯水。 景泽越着急越是打不到车,现在天已大亮,正是出租车司机换班的点,很多空车都不拉人。景泽气的大骂,可对方鸟都不鸟他。 就在景泽急的跟火烧屁、股的猴子时,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到他跟前。一个略带稚气的男性声音说道:“哟,景哥,还真巧,怎么着?昨晚也玩了通宵?”然后一张稚气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景泽定睛一看,原来是简明越,土资源局局长的独生子。“早晨车真难打,小简公子这是去哪玩了?精神头挺足的嘛,年轻就是好。” 简明越朝他笑笑:“得,别叫我小简公子,听着就满嘴铜臭味,叫我明越吧。你这是去哪,要不我带你一程?” 景泽心里虽着急,但却也知道这人情不好还,他远近都瞧了瞧,哪里有出租车的影子?于是不得不上车。 简明越问:“景哥,你要去哪?现在路上人少,我开快点,过瘾。” 景泽把地点报了,简明越却皱皱眉头:“景哥,你怎么住那地方?得,以前我久仰大名多时,你家的事我也知道点,我御景小区还有套别墅呢,你要不嫌弃,明儿就搬过去住。” 景泽摇摇头:“还说我满嘴铜臭味呢,那可是你老子的钱。” 简明越并不生气,依旧笑着说:“幸亏我有个这样的老子呢,不然景哥你才不搭理我呢。” 景泽张张嘴,的确如此。简明越在他心里就是个大孩子,虽然他年纪跟曲静深差不多大,却比曲静深天真开朗的多。一想到曲静深正发着烧,景泽眉头皱的更紧。 简明越果真开的快,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曲静深楼下。景泽下车时说:“谢谢,改明儿请你吃饭。” 简明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景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3 哥,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上去坐坐不是?就当认个门,下回我请你去骑马,我爸最喜欢骑马了。” 景泽这几天的确有事求简明越他爸,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只好点头同意:“你上去坐坐就走,家里有病人。” 简明越点头答应了,跟景泽一起上楼。进了门,小白看到景泽带着人回来有点纳闷,但又不能当着面问,只好对简明越笑笑,算打招呼。然后才对景泽说:“景哥,我哥还躺着呢,烧退了些。” 曲静深没真睡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睁开了眼。景泽正站在床边看他,背后跟着个大男孩正对自己笑,他长的可真好看,玻璃娃娃似的,曲静深想。 景泽伸手探探他的头,又是气他又是气自己,脸绷的冷冰冰的,心里闷着股火。刚才在楼下,还想着不管多少人在场都要亲亲他呢,可是看到他那副自作从容的样子就来气。 简明越问景泽:“要不送医院吧,我医院里有朋友,不用排号的。”他声音挺清澈明亮,像叮咚叮咚的泉水。 景泽没说话,简明越又问曲静深:“你很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也好去医院。” 他的眼睛真好看,又黑又亮,钳在白白的皮肤上,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曲静深这样想着,心里顿时五味繁杂。他觉得自己既糟糕又别扭,跟跳梁小丑一样,但跳梁小丑也会说话啊,可自己却不会。 小白看出来曲静深不舒服,便对景泽说:“景哥,你先带着你朋友去忙吧,我在这照顾哥。” 景泽没应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静深看,仿佛要看进他心里。“兔子,你也让我出去陪朋友?” 曲静深心里一万个声音喊着不想,我想让你留在这儿陪我。可最终却还是点点头,去吧。 景泽转头对简明越说:“明越,你刚刚不是说要去骑马吧,那咱们走吧。” 简明越笑着同意了,临走之前对曲静深说:“你好好养病,下次我带东西来看你。” 景泽跟简明越走到外间,简明越问景泽:“景哥,他咋不说话呢?” 景泽说:“就是呢。” 第六十一章谁比谁更纠结 简明越是个特别聪明的小孩,至少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一个有能耐的爹,一张讨喜的面孔,还有令人羡慕的学历。在所有人眼里,简明越就是个人生赢家。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别看他小小年纪,活的却是既温柔又洒脱。他对自己的情人都很体贴,不管是男还是女。 两个人一起下楼,简明越帮景泽开车门,景泽顿了顿,反倒做了个请的手式:“哪能劳烦你呢,还是我来开吧。你昨儿玩一夜,现在疲劳驾驶,遭殃的可是我。” 简明越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坐到副驾上。景泽发动引擎,问简明越:“去哪?” 简明越点了支烟抽上,吸了两口递到景泽嘴边。景泽摇头说:“嗓子有点不舒服,不抽。想好去哪了没?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面对景泽的拒绝,简明越也不恼,也不说去哪,倒说了句无关的话:“景哥,你真要跟我一起走呀?”他漆黑的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看景泽。那眼神很纯真,就算你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也不忍心当面揭穿他。 景泽一边倒车一边说:“你以为呢?这不在车上了,还有下去的理?这车性能挺不错的。” 简明越舒服地躺在副坐上啧啧几声:“都说我聪明,其实我才是最蠢的,不知不觉就被当成了炮灰。” 景泽停下看了他一眼:“怎么着谁还敢把你当炮灰?跟哥说,哥揍他丫的!” 简明越笑的脸上开花:“还不就是你,楼上的,你朋友?” 景泽既没点头,也未摇头。想起曲静深他心火又燃起来了,但凡是想他留下,就算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自己必定不会走,坐在那儿陪他几天几夜都成。虽然心里想着一切不计较,可是忍不住的…计较起来。 景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经过这次事以后,他才发现,其实在感情上他是个白痴小气鬼。他想着,如果曲静深趴他怀里撒个娇,主动亲他一下,或者拉拉他的手,让他怎么样都成,可这又算什么? 就在这时,简明越突然贴上来,嘴唇都快蹭到景泽的耳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别动,你这儿有根白头发…” 景泽闻到他身上夹杂着烟味的香水味,并不是多浓郁的香气,但却刺激着人的感官。景泽稍微移了移身体:“别动,我开着车呢。” 简明越坐好,拿着那根白头发在手里把玩:“咦,这么说,你不开车我就能动了?” 景泽似乎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简明越表现的越单纯,景泽对他的印象就越邪恶。如果真有第六感这种东西存在,景泽已经开始意识到简明越必定会影响到他现在的生活。 景泽已经把车子开到马路上,简明越没说去哪,他就一直往前开,遇到红灯就停,绿灯了继续开。简明越舒服地倚在那,车里放着首舒缓的钢琴曲,他的手跟着打着拍子,表情十分惬意。 景泽却浑身不舒服,他总觉得有简明越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溜。景泽在心里捏把汗,简明越哪有外面传的那样天真无邪?狐狸爹怎么能养出纯良的儿子? 这时,简明越突然轻声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这句话听在耳里并不像示爱,反而更像情人间撒娇时才说的情话。既有祈求的意味在,又有不容人拒绝的成分。 景泽却笑起来:“小屁孩子,改天叔再教你打台球。”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简明越并不恼,仍旧极好风度的回答:“不好,刚才还是哥,怎么一会就变成叔了?” 景泽轻松地哈哈大笑:“叔我都一把年纪了,又哪里不像叔了?” 简明越却出乎意料地伸手按住景泽握方向盘的手捏了捏:“不像叔,哪里都不像。” 如果景泽当即推开他的手,便显得自己没风度。如果不推开,心里想到曲静深,却是满心口的难受。曲静深跟简明越不同,如果不是曲静深无意进入他的生命,似乎他跟简明越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没等景泽有所动作,简明越识相的把手拿开,“他在床上功夫怎么样?” 景泽盯着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说:“很笨,什么都笨,连喜欢人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简明越笑笑:“那你岂不是很不满意?” 景泽并不否认,他是不满意,不满意极了。他想把曲静深压着猛干,干到他哭着求自己,干到他趴在自己怀里服软。景泽甚至想…就算他哭了我也不要停下。 见景泽不吱声,简明越继续说:“实不相瞒,我以前就听过你的光荣事迹。当时我就想,还真有这么个人呀,我总算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4 是遇到对手了。前些天你教我打台球时,我还想着,如果那是在床上,得多销、魂呢。” 话已说到这份上,再不应声,就显得自己太孬种。景泽把车停到路边,盯着简明越看了几眼,“换到从前,我就在这里把你做了,样儿!” 简明越倒是挺大方,四肢大开,倚在座位上,邀请道:“来啊,咱不带光说不做的!” 景泽笑了,并没有按自己说的做,“你很好,不过我有人了。”说完,就想推门下车,却被简明越急时拉住了胳膊。简明越的脸都要贴到景泽脸上,他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那纯真的眼神令人难以拒绝。 简明越说:“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同类总能闻到同类的气息,你就算不跟我一起,那也不可能是他。” 景泽推开他说:“没遇到之前,这谁也说不准。没准明儿你就爱上个农民工爱到死去活来的呢。” 简明越毕竟年轻,这时倒有些急了。如果换到平时,他这些招术没用完,对方就已乖乖的被驯服。“死都不可能,我怎么会看上他们!” 景泽刚想推门下车,听到这话又停住,扭头看简明越一眼,十分不在意地说:“说句不怕你笑话的,我连农民工都不如,走了,有缘再见~” 简明越见他真要走,说:“慢着!你不喜欢我哪儿?要不来一炮试试,莫非你连打一炮都不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景泽潇洒地下车,背对着他朝他挥挥手:“我就是传说中的孬种,这事我还真不敢。” 简明越看着景泽高大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的,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拒绝他。宝马香车,呼风唤雨,他有这能耐。怎么着就一个人,倒是得不到了?这不可能。他爸曾经跟他说,得不到的就想方设法的毁掉,既然你不能让他英雄地站到你面前,那么就让他狗熊地跪在你脚底下。 景泽远远地看着简明越开着宝马车走了,他给自己点了支烟。心里想着:刚才还真是孬种,怎么就不敢跟他来一炮?想着想着就笑出来,兔子,你看我多爱你,对你这么忠诚。 曲静深的烧虽然退了,人却依然昏昏沉沉的。小白支着下巴坐在那儿,看着憔悴的曲静深叹气:“哥,你别乱想,他这是故意的气你呢。昨天晚上在我那打了一晚上牌,今天一早就过来了,肯定是路上遇着的。” 曲静深虽然点着头,心里却像系了个疙瘩。他咋不说话呢?就是呢。这句话跟把刀子似的捅进他心里,很疼,但比这更疼的是让人无话可说。是啊,他是个哑巴,又能说什么? 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在景泽心中的分量?还是真应了那句话,守着眼前的这个,只是因为还没遇到更好的?曲静深拿过桌上的本子,写道:“小白,以前你分手的时候难过吗?” 小白说:“哪能不难过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么让人鄙视的事都做得出来,真逼到那份上,没办法。但是这些做了,还是没办法,只能分手。” 曲静深又写:“我现在也很难过,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真的难过的时候,还真是说不出来。” 小白又想到自己以前分手时的心情,安慰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爱上时什么一辈子不结婚啊,领你回家见父母啊…哎,果真还是男的了解男的,连对方想听些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曲静深握笔的手有些发抖,手里轻巧的圆珠笔顿时成千斤重。他写:“那你后悔过没?” 小白拖着下巴想了想说:“当然后悔,甚至自暴自弃,不想把自己当人,可是清楚过来,又觉得心里难受。人还真奇怪,好好的,心说难受就难受了。” 好好的,心说难受就难受了。得不到时,事情不按自己的要求发展时,最重要的人不在乎自己时……都很难受。那滋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心像缺掉一块,对,就是缺掉一块的感觉。不是他,就填不满。 小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六神无主的曲静深,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便到阳台上去给景泽打电话。可拔了好几次,对方都不在服务区。 曲静深在床上支着耳朵听着,可是并没听到一句对话。他不接电话,竟然连电话都不肯接了。曲静深失望的闭上眼睛,可这并未让他轻松多少,他脑海里全是景泽跟简明越离开时的画面。其实他们挺配的,两个都是挺帅挺好看的人。 曲静深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到下午,中午饭因为没胃口,根本没吃。傍晚的时候方启程过来找小白,顺便买了饭带来。小白给方启程开门,方启程问:“怎么样了?” 小白拿下巴朝卧室呶呶,低声说:“正睡着呢,烧退了。唉,景哥怎么这样,哥病着还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 方启程递给小白一个白嫩嫩的包子:“饿了吧?先吃点,炉子点着没?我把粥温上。” 小白接过包子啃一口,又没胃口的放下,朝方启程抱怨:“你们当1的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道人心都是肉做的啊?” 人心都是肉做的,会疼。这句话说的方启程心里不是滋味,他没负过别人,却是别人负他良多。他用粗砺的手指摸摸小白的脸,郑重其事的说:“你跟我一辈子,我一定对你好。” 小白有些呆愣,他跟谁学的这话?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春风化雨般温润。想到这里,又暗暗骂了句自己不争气。以前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就天真过多少回。 天暗下来的时候,曲静深觉得肚子饿,便下床去吃饭。方启程正在炒菜,葱花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让人心里觉得暖暖的。曲静深想,有这样的朋友挺好的。 几个人吃过饭,方启程说店里有事情要处理,要小白过去帮忙。曲静深笑着把他们送出门,看着他们下楼,然后回到冷冰冰的家里。前段时间还跟景泽商量着要买台电视来着,想想那时真该买,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冷清。 曲静深坐在客厅里的破旧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看。先是八点半,再是九点半,十一点半…眼皮困的直打架,他才回卧室睡觉。但没想到,躺到床上却又睡不着。他伸手取过来自己跟景泽的合照看,看着看着这才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门被打开。但又不确定,感觉像在梦里。他梦到有软软的东西再蹭自己的脸,很舒服,就像午后的阳光磨蹭着自己的眼皮。他在梦里跟往常一样睁开眼,面前的那张脸很熟悉,又很陌生。他笑的太温柔,温柔的像在做梦。这肯定是个梦,曲静深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 第六十二章到底哪错了 景泽在开门的那一刻还在想,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不然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景泽动作很轻,曲静深似乎已经睡熟了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5 ,脸有些红。他们那张合照就在枕边放着,曲静深一只手压在上面,不知是随意还是存心。 曲静深的手腕极瘦,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的皮下血管。景泽的心顿时就软了,本来还想着闹个天翻地覆,结果却是觉得心里的想法实在可笑。不就是想看他服个软吗? 景泽不自觉地伸出手拔了拔他眼前的碎发,曲静深翻了个身,却没有醒来。景泽俯□,让自己的脸贴到他脸上,轻轻磨蹭。没一会,便觉得触感不太对,这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滚烫。景泽在心里暗骂自己太他妈犯贱,又是气自己又是气曲静深。难道从早晨烧到现在不知道去医院吗?这是存心的要折腾自己? 景泽手上的动静有些大,曲静深迷朦地睁开双眼。景泽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放。他等着曲静深不搭理他,可没想到,曲静深却闭上眼睛。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恬淡的笑容。 景泽的心顿时酸涩起来,心口像有东西揪揪着。他趴在曲静深耳边轻声说:“兔子,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曲静深这时突然睁开眼,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他。不是说烧退了吗?怎么又要去医院?曲静深迷迷糊糊地想到这里,挥挥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景泽被他的动作弄的既好气又好笑,二话不说帮他穿上衣服,抱起人就走。直到下楼的时候,曲静深总算清醒过来,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泽,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景泽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故意绷紧了脸。 凌晨外面气温低,景泽裹紧曲静深在路旁拦车。可等了许久,只等到一辆眼熟的宝马。简明越从车里探出头来说:“真巧,景哥,我们又遇上了。” 曲静深刚才睁了一会眼,听到简明越说话又闭上。景泽把这幕看在眼里,瞧了眼简明越说:“啧,这是成心的吧。” 简明越笑笑:“景哥,晚上跟你一起玩的是我朋友,他知道我想跟你交朋友,刚才我送他回家时,特意跟我说的。” 外面挺冷,景泽怕曲静深冻着,便拉开后门上车。简明越看着后视镜说:“早上不还是坐前面的?是嫌前面不够舒服吗?” 景泽帮曲静深调个舒服的姿式,“操,别守着我媳妇儿瞎说!” 曲静深耳边是景泽有力的心跳声,车里放着抒情歌曲,他的手本来搁在自己的腹部,慢慢地移到景泽的腰上。景泽极配合地让他搂住自己的腰,低下头送个吻。 曲静深觉得鼻子跟灌了醋般的酸,他紧贴着景泽的衬衣忍不住掉了几滴泪。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哭什么哭,以前再难的时候也没见得这么爱掉泪。 事情来临之前排演过再多遍情节,等事到临头时才会发现实在不堪一击。景泽承认自己心里难受了,明明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为什么要跟个**似的小心眼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景泽用衬衣帮曲静深擦泪,低声说:“乖,睡会吧,一会就到医院了。” 简明越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一声说:“景哥,你当我是死的?” “你这不活的好好的?”景泽心里不好受,这话说的挺冲。 简明越不痛不痒地笑笑:“你不怕我在这里丢下你们?” 景泽说:“随便,我们自己打车去也成。” 简明越顿时踩油门加速,车像离了弦的箭一般蹿出去。曲静深只管搂着景泽的腰,很暖,就像晌午的太阳光洒到身上的感觉。 简明越把他们送到市医院门口,景泽说句谢谢,然后抱着曲静深下车。简明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景泽看了他一眼说:“不早了,回去吧。” 简明越点支烟含上,“我乐意,你忙你的。” 景泽不再理他,抱着曲静深径直去挂急诊号,值夜班的护士帮他打了退烧针。景泽抱着曲静深坐在护疗室里,低声问:“兔子,好些了没?” 曲静深点点头,却开始咳起来。本来还是三两声的轻咳,后来越发厉害,似乎连肺都要震出来。景泽着急,忙去喊护士,让简明越帮忙照看一会。 简明越欣然点头,等景泽出去便坐到曲静深旁边。曲静深往旁边挪了挪,他有些怕简明越,却说不上为什么。简明越把肩膀蹭过去,说:“来,倚我的也一样。我借你肩膀,你能不回答我一个问题?” 曲静深看着他点点头,却没有真借他的肩膀。简明越一点不见怪,问道:“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呢?你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大概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跟景森认识。” 曲静深疑惑地看他一眼,他不相信,刚二十岁出头的孩子,怎么这样阴恻恻的? 简明越见他脸色不太好,脸上随即换上纯真的笑容:“哎呀,不好意思,你刚才病着,我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 简明越陪他坐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去倒了杯水。他喝掉一口,问曲静深:“喝吗?温度刚好。” 曲静深礼貌地摇摇头,简明越眨着黑漆漆的眼睛问:“咦,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说着就走到曲静深面前,强行把水灌到曲静深嘴里:“是不是嗓子太干说不出话?那你喝点水,喝呀…” 曲静深没想到他会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动起手来了?他急忙避开纸杯,没想到纸杯被水浸过后严重变形,里面的水全洒到曲静深衣服上。 景泽开门进来就看到曲静深领口处的水印,急忙问:“怎么了?”曲静深只顾着擦水,没有抬头。简明越说:“他刚才喝水不小心洒衣服上啦,我找了好久没找到毛巾。” 这时护士递了块毛巾过来,景泽马上接过,帮曲静深仔细擦着。曲静深抬头看了眼简明越,简明越对他笑笑。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说不出的招人。 曲静深的咳嗽是按急性肺炎看的,本来打个小针,拿些药就可以回家,可景泽坚持让他在医院输液。简明越呆了一会就走了,景泽把他送到门外,一会便回来了。 房间里又剩两个人独处,景泽轻触着他打着点滴的手,问道:“疼吗?” 曲静深摇头。 景泽亲亲他的手指,又问:“早上小白不是说吃退烧药了吗?难道烧没退?” 曲静深依旧摇摇头。 景泽叹口气,趴到曲静深枕边:“为什么你总让人有火气发不出来呢,恨的牙痒痒的,真想咬你。” 曲静深伸出没挂点滴的胳膊,递到景泽嘴边上。意思是,你咬吧。 景泽不客气地张嘴咬上去,牙齿在上面轻轻辗着,留下淡淡的牙印。景泽问:“疼吗?”曲静深摇摇头。 景泽说:“明明每次都是我先跟你怄气,但为什么我的心口也疼呢?” 曲静深瞧瞧四周没找到本子类能写字的东西,只好指指自己的心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6 口,然后又指指手上的针头。意思是,我的心也疼,跟针戳似的。 景泽把他那只乱动的手塞到被子里,有些泄气的说:“你以后能不能改改你不温不火的脾气?有时候看着你无所谓的表情,比你对我发火更让人生气。” 曲静深没吱声,他静静地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流进身体里面。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景泽说:“好了好了,乖,你先睡会,等你好了,我们好好聊聊这个事儿。” 曲静深却执意不闭上眼睛,他拉过景泽的手,在他手里画了个心,然后又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景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这是曲静深第一回跟他说这三个字。以前做、爱做到情到浓处时都没有过。 景泽问:“你是在说,你爱我,对吗?” 曲静深连点好几下头,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低声说:“笨蛋,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笨的。你们农村人都这样笨吗?” 曲静深点头,是的,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花样,当然很笨。如果哪天聪明了,才怪呢。 景泽没再说话,他一会看吊瓶里的药水,一会看曲静深。曲静深也没睡着,他就这样跟景泽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他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地方,扯了一下景泽的手。 景泽说:“是想我上床陪你睡吗?”点头。 景泽脱鞋上床,侧着身子躺下,用手支着头看曲静深。曲静深的手主动放到他胸口上,景泽在被子下面勾住他的脚。曲静深非旦没拒绝,反而回应了他。 景泽咬咬他的耳垂,说:“你这是在割地求和吗?” 曲静深脸有些红,他很少这么主动,这下被景泽揭穿了,倒有些不好意思。 景泽伸出手把玩他的红的滴血耳垂,慢悠悠的说:“我可不是英美列强,以后割地赔款我就能放过你吗?” 曲静深的耳垂被景泽揉的有些痒,他刚想躲开,却没料到景泽竟一口咬上。他用舌头轻轻的舔舐,发出渍渍的水声。曲静深觉得半边身子都要麻掉了,时冷时热,像被通着高压电流。他刚想侧头躲开,没想到景泽更得寸进尺:“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我气的狠呢。” 曲静深不得不承认自己胆小,景泽这样一说,他又不敢动了,任电流电麻自己的心肺。景泽玩够了,趴在他耳朵边上问:“刚才吃这里的水声跟吃哪里一样?” 曲静深想装睡,却被景泽撑开了眼皮:“再躲,我就更生气了。以后找个小本本专门记着,等堆够了一起算总账。说,刚刚那声音像哪儿的?” 景泽抓住曲静深的手说:“乖,自己指给我看。要不我拿着你的手指了?到时可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 曲静深心想死就死吧,他硬着头皮用指尖指了下胸口的小红豆。景泽才算稍稍满意,亲了他一口:“嗯,还算乖,让我验验货。”说着指尖装作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胸口,那儿顿时机灵灵的硬起来。 景泽把曲静深外面套着的毛衫撩起来,隔着薄薄的白衬衣舔了舔那里。曲静深脸通红,景泽说:“自己掀着衣服,听话。” 曲静深闭上眼睛,听话地掀着毛衫。景泽趴在那儿,专心致志地舔着他左边胸口的那颗红豆。他的唾液洇湿了曲静深的衬衣,那温暖潮湿的触感似乎能传进心底。 景泽轻轻地咬了他一下,曲静深顿时瑟缩起身子。景泽叹气:“唉,谈恋爱真是个力气活。总有那么几回神经搭错筋,怎么看你都觉得不顺眼,非得弄的你哭鼻子,弄的自己心里堵。” 曲静深睁开眼看他,景泽拉过他掀着毛衫的手放到自己刚才舔过的地方:“摸摸,湿了吗?” 曲静深没反应,景泽继续拉着他的手指玩那儿:“问你话呢,湿了吗?”景泽把曲静深的两根手指并到一起,拿着他的手轻轻地辗了辗那地方。 “问你呢,湿了吗?难道耳朵又犯病了?天一亮就办入院手续吧。” 曲静深这才点点头,手指间夹着的小东西都肿了。有点疼,但不碰,又有些痒。 景泽满意地亲亲他说:“真敏感,湿了呢…”呢喃一样的话,前两天还彼此怄的要死,转眼又如胶似漆。曲静深在心底感慨感情的微妙,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又怎么不把立场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时,才发现,只有他的手,才能把你救上岸。这种感觉既让人开心上天,又让人绝望入地。 曲静深挂完点滴时天都蒙蒙亮了,景泽看看医院的表,五点多。景泽本来说要在这儿呆到天亮,曲静深说自己肚子饿,想回家。景泽没生气,反而很开心:“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不要整天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这很好。” 他俩打车回家,曲静深却在快到家时让司机师傅停下车。景泽疑问地看着他,曲静深没有解释什么,便拉他下车。景泽直哼哼:“谁说要跟你合好了?账还没算完呢,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病着…” 曲静深见拉不动他,所幸放下他的手,一个人往前面走。景泽心里又有些蹿火,拉几下就算完了?你不会再拉几个啊。景泽在心里叹口气,装作不情愿地跟上去。 曲静深把他领到一个卖饭的小街上,那条街跟他学校后门的街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比那条街要窄短很多。这个点已经有不少出摊卖早饭的了,曲静深买了两个肉夹馍,递到景泽手里让他拿着,然后又把他领到一个卖豆腐脑的小店里。 曲静深朝老板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一下,他以前来过,老板认识他,知道他是要两碗豆腐脑。“要不要辣椒?”老板问道。 曲静深摇头,看了看景泽,景泽说:“我的要点。” 曲静深找个靠里的位子坐下,景泽老不乐意地把肉夹馍放到桌子上:“怎么又来这种地方?吃早饭可以去快餐店…”景泽话音未落,曲静深指指门口。 景泽顿时哭笑不得:“哟嗬…还真听话,我真走啦?我敢打赌,我要走了,你指准又难过。昨天早晨我跟简明越走的时候,你都快哭出来了。” 曲静深埋头吃着肉夹馍,装没听到他的话。景泽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也跟着吃了几口。这东西虽然看着不好看,但味道还是不错的。豆腐脑很快端上来,白白嫩嫩的豆腐上洒着翠生生的香菜,堆在碗里,非常养眼。 曲静深喝了几口见景泽没动静,他瞧瞧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拿起勺子喂他。景泽有点吃惊,但又极乐意的享受曲静深的服务。曲静深眼底带着笑意,看的景泽心里暖暖的。 他们刚相遇那会,不就一起喝过豆腐脑吗?谁想到会有今天。一碗豆腐脑才五毛钱,一个肉夹馍八毛,总共一块三,两个人就是二块六。这么便宜,却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7 又十分难得。 由于昨夜没睡好,两个人回到家便倒头就睡。景泽半睡半醒的时候,还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那笔账,可是越想越不知从何算起?要不饶过他这一回?景泽这么小气,又怎么可能。 于是,当曲静深睡饱了睁开眼后,便看到景泽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景泽问:“兔子,你那儿还痒吗?” 曲静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景泽饿狼扑羊般的压到身下。衣服瞬间被扯的七零八落,景泽埋在他的胸口,依旧玩着他那儿:“痒吗,要不要舔舔另一边?” 曲静深被折腾的仰起脖子,胸口自然抬高,倒有些送到景泽嘴边的意思,景泽当然当仁不让。 轻拢慢捻抹复挑,景泽喘着粗气趴在曲静深耳边问:“想要吗,想要更多吗?” 曲静深被他折磨的哪还有神志,他本能地点头。景泽果然记仇,动作既蛮横又温柔,直到曲静深受不了,直到他眼里闪现泪花。 景泽问:“错了吗?知道自己错了吗?” 曲静深被顶的不得不抓紧景泽的肩膀,他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他的腿不由自主的盘上景泽的腰,真的,这样的波涛骇浪里,他又如何能由得自己? 曲静深想着,不如就这样沉睡过去吧。从选择爱上的那一刻起,便已无路可退。 第六十三章枝丫 激、情过后,景泽得意地抱着累的昏昏沉沉的曲静深,他觉得自己十分有成就感,并且深以为这场别扭闹的十分有水准。曲静深趴在他颈窝里,还未从刚才的激烈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景泽支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曲静深看。他腰上还留着曲静深无意划出的血道子,现在才觉得有些疼。 看来景泽是成心不放过他,他伸出手指戳戳曲静深的脸,低声说:“兔子,喂…别睡,喏…”景泽指指自己的腰,“啧啧,看你刚才盖的章,知道错了吗?” 曲静深被他摇了好几下才睁开眼,果真,深深浅浅统共四五个血道子,翻着白花花的皮肉。他迟钝地想:自己没留指甲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宝贝儿,说吧,怎么补偿我?” 曲静深轻轻摸了摸,想着下床拿点药帮他涂一下,奈何刚翻个身,腰酸疼的就像要断掉。 景泽立马按住他,瞪他一眼:“干嘛去呢,乖乖躺着。啧,都这样了,还学不乖么?” 曲静深没再动,况且他想动也动不了,刚才那一阵子急风暴雨,早已耗干他的精力。景泽似乎一点也不累,他精神抖擞地用手指在他身上戳来戳去。戳到胸口那儿时,还特别得意:“肿啦,疼吗?帮你按摩一下…” 话音还未落,手就灵活地按住那俩可爱的小东西,一边按一边坏笑,曲静深半睡半醒,拿他没辙。景泽坏心眼,还不忘舔了两下,看曲静深皱起眉头。吃饱了的男人,心情果真特别好。 曲静深毛绒绒的猫科动物似的,有意无意地在他怀里蹭蹭。他妈的自己真是有病,怎么会爱上这么个货?有时霸道**的跟三岁小孩似的,有时又挺男人,说不上顶有担当,但至少对自己算有担当。 曲静深迷迷糊糊的想着,任景泽在他耳边说些调、情的话,什么再来一次啊,什么你那儿又乖又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甚至还提议玩骑乘。 曲静深完全是斗败的公鸡,只有割地赔款的份儿。并且光割地赔款还不算,自己都要赔进去。景泽直到把他胸口的小红豆玩到又硬又肿才算告一段落,他让曲静深贴着自己躺着,然后把他的头按到自己的心口上,用极难得的认真语气说:“兔子,听…” 曲静深这下总算清醒了一些,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似乎可敌万马之势,强有力地穿过他的耳膜,踏进他的心里。他想让耳朵贴的更近,他想听的更清楚,他想在不确定的生活之外找些确定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多想问问景泽:这些你可以给我吗?如果你能给,那我一定会放在最贴心最安全的角落收着,只有我们俩,不给任何人看。 景泽温柔地抚着他的漆黑的头发,继续刚才的话:“听见了吗?兔子,我就说一遍,你听好。”曲静深点点头,继续沉迷在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中。 “兔子,我爱你,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爱你。我说不上为什么,你不开心不高兴,我心里就难受,就着急,然后就会犯浑。” 曲静深安静的听着,这算两个人正面表明心意吗?的确,从他认识景泽以来,就没见景泽这么认真过。 这时,景泽伸出胳膊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仔细听听,以后我就把你搁在那儿,不论以后怎么样。你不开心,我那儿也难受…知道了吗?” 景泽的语气还是不可一世的霸道,曲静深觉得自己实在太贱,他竟然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说,我也爱你,真的,这辈子第一回,第一回爱上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他们赤、裸地抱在一起,景泽把自己的一条腿插到曲静深的两条腿中间,霸道地宣布着自己的拥有权。景泽说:“乖,跟我说,你吃简明越的醋了?” 曲静深点点头,是吃醋了。这没啥不好承认的,看到景泽跟别人亲近,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这样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小气,可这又怎么样?抱在怀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景泽低声笑他,曲静深抬头看他一眼,景泽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吃醋就跟我说,不想我出去应酬就跟我说,甚至更无礼的要求,只要你让我知道,我就不生气。” 景泽拿着曲静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因为这儿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不对?” 曲静深猛点头,如果有一天,景泽成熟起来,一定是个好男人。景泽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满满的温柔,似乎能将人融化:“你啊,心事太多,又不肯说出来,说,这次是不是你不对?”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还能摇头?曲静深只能点头,他想回身拿本子,他想跟他说,明天开始你教我学说话吧,从头开始学。 景泽制止住了他的动作,他问:“想学说话了?终于想通了,看来这回生气还挺值得的。” 曲静深点头,景泽便更有成就感。爷是谁?爷在**的时候像流氓,爷在正经的时候让你觉得自己像流氓。 从他以前干过的事来看,就知道景泽很小气。他这回总算舒坦了,总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怎么都这样了才阶段性?其实,这只迈出了第一步而已嘛。打一棒槌,给块糖吃,这还是跟他妈学的。 景泽在曲静深脸上戳来戳去,曲静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温柔地帮他拔开。曲静深觉得冷了,他搂紧他,帮他盖好被子。可却说什么都不让他闭上双腿,曲静深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8 刚想让景泽的腿抽出去,景泽就坏心眼地用手戳他后面那儿。曲静深前后顾不过来,只能任由他把腿搁在那儿。 这时景泽突然问:“把相片放被窝里怎么回事?” 曲静深蹭着他厚实温暖的胸膛,没抬头。景泽强行让他抬起头看自己:“是不是想我了?然后就把相片放被窝里?” 曲静深没承认,也没否认。景泽说:“这不我现在回来,是不是该有些表现?” 表现?什么表现?曲静深腰疼的不想动。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舔着他的耳朵说道:“抱紧我,快点,小腹还没贴到一块儿呢。” 曲静深只好往他身上挪啊挪,直到景泽满意,才放过他。景泽低声说:“我都帮你舔过这么多次了,你也帮我舔舔?”说着就把曲静深的头按上自己胸口。 曲静深配合地含住,他学着景泽的方式舔着,听着景泽的呼吸声越变越粗。景泽奖励似的拍拍他的屁、股:“宝贝儿,真带劲,没想到男人这里也这么敏感,我第一回让人舔这儿,好好表现。” 啧啧的吮吸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景泽捞过曲静深,抱在怀里猛亲一通。脖子上,胸口上,腰上,甚至…那个不耻的地方,都被亲了一遍。景泽偶尔会咬他几下,曲静深身上就跟有高压电流通过似的,忍不住颤抖。 景泽说:“我爱你,知道吗?就是这样…”景泽狠狠一口咬住曲静深的脖子,然后又趴在上面轻轻舔舐。那疼和痒夹杂在一起,似乎长了脚一般,爬向曲静深心底。大概爱情就是这样,疼的时候像脖子上被咬出的一排排牙印,痒的时候,就像有蜜糖灌进这些牙印里,从曾洇出血的细缝里,慢慢渗进心里。疼是真的,但甜也是真的。 那样炽烈的情绪,让曲静深的鼻子有些发酸,既而刺激到相连的泪腺,眼角忍不住现出零星的泪光。景泽吓了一跳,忙问:“兔子,我弄疼你了吗?” 曲静深猛摇头,景泽从他身上下来,然后把他捞过来抱怀里:“那你哭个屁,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下面还长着把呢,羞不羞?” 曲静深被他一说,更不好意思。是不是特别娘们?似乎从认识景泽以后泪腺也跟着发达许多。但话又说回来,没被逼到份上,根本无法想像一些事。曲静深主动亲亲景泽的脸,但这一主动就不得了了,曲静深被景泽逮住猛亲了好几口才算完。 他俩在床上腻歪这么久,外面的天色现已完全暗下来。路灯从从窗户里透过来,暗暗的黄色,却让破旧的房间里镀上一层温暖安逸的色调。景泽扯扯被子,低声说:“搂着自己的老婆真好…”撒娇似的,“老婆,我得加把劲让你怀上个宝宝~” 曲静深有点难以招架,擦,一秒钟变少男…发生这种对话的可能性只有一个,景泽瞬间被少男情结附体了。曲静深在心里叹气,刚才还挺像男人呢,怎么现在…不是一个人吧? 景泽咬曲静深的喉结,口齿不清地说:“到底生不生?”说着手又抚上他的肚子,扁扁的,肌肉紧绷滑腻,景泽又趴在他肚脐眼上亲两口。 曲静深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的合上双腿,挡住两腿中间的那玩意儿。景泽故意不让他合上,还揪了揪那里的毛:“改天全剃了吧,挺碍事儿的…” 曲静深瞪他一眼,捂上脸。景泽自言自语:“怎么不剃我的?我的不用剃啊,除非是…想吃你早说嘛~” 景泽兴冲冲地拉开曲静深捂在脸上的手,霸道地按在枕头两边:“要不我们再玩一会儿吧。”说着不容曲静深拒绝,侧跪到曲静深旁边。 “乖,张嘴…快点,不然我硬来啦?我以前不也给你做过嘛,不用害羞。” 说的怪好听,不用害羞?曲静深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箭在弦上,如果不发,也会被强迫着发。死就死吧,曲静深张开嘴送上,听天由命。 景泽腰劲十足,上面一次还满足不了。然后又把曲静深按住来了一回,后来又侧着身子温柔地身寸了一发。曲静深这次累闭上眼就睡,再也叫不醒。景泽做完善后工作,搂着自己媳妇跟周公下棋去了。 两个人昏天黑地的睡到凌晨三点,然后大眼瞪小眼,原来都是被饿醒的。睡了这一觉,曲静深身上总算舒服了些,他披着衣服去厨房看了看,哪还有吃的?这两天光顾着怄气了,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他回到卧室,对景泽摊摊手。景泽立马下命令:“宝贝儿,我们去外面吃去,浪漫一回~” 曲静深耐不住他软磨硬泡,最后半推半就地陪景泽出了门。半夜温度比白天低不少,虽已是春天,但还是挺冷。景泽见曲静深走路的方式有点怪,坏笑着问:“呀,兔子你怎么了?来来来,我看看哪里坏掉了。”说着就上下齐手动手动脚,曲静深狠狠瞪他一眼,伸手揉揉酸疼的腰。 晚上路上很安静,景泽四周看看,就他俩,今天可不会倒霉催的遇上简明越了吧?他搂着曲静深站在路边上打车,路灯的光把曲静深的脸映衬的特别温和,景泽忍不住伸手摸摸:“兔子,你真好看。” 曲静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投过去个疑问的眼神,出租车已停在身边。景泽上车报了个地点:xx路seilin西餐厅。曲静深投过去一个反对的眼神,被景泽捞过来搂怀里。曲静深懒得再动,安静地倚在景泽温暖的肩膀上,花钱就花钱吧,破财消灾。这次算想得开了…因为想不开也没办法。,曲静深泄气的想。 seilin西餐厅在一个挺僻静的胡同里,门面也不大,上面挂着牌子,是低调的深蓝色。曲静深本来还以为是豪华的大餐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景泽拉着他进去,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曲静深仔细打量了一下,虽然没他以前打过工的饭店装修的好,但比那里要精致的多。他很少来这种地方,动作还是挺拘谨。 景泽坐在他身边,耐心地拿着菜单给他讲每一道菜如何如何。曲静深看上一个冰淇淋,名字叫露珠,的确物如其名,冰淇淋表面全是巧克力浇的小点子,看着很好看。 景泽要了两份牛排,又要了些热饮,还有曲静深看上的那个冰淇淋。牛排上来,曲静深不会用刀叉,他笨拙地学着景泽切牛排,却怎么也切不下来。 景泽停下手里的动作,好玩地看着,曲静深大窘,干脆放下刀叉,吃冰淇淋。景泽又觉得好笑,他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曲静深嘴里,曲静深乖乖地张开嘴。 “好吃吗?”曲静深点点头,景泽十分满意。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把腿叠在一起,景泽突然想到一点事,于是询问道:“兔子,改明儿把你那儿的毛剃了,说话算话啊。” 曲静深正咬着一块牛排,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景泽大乐,在心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99 里暗暗地给自己发了一百朵小红花。这才叫驭妻有道,看来以后不听话,还得冷战。 第六十四章景二郁结了 两个人把满桌子的好吃的打扫干净,饿了一天的肚子终于被填饱了。景泽打了个饱嗝,悠哉悠哉地喝几口水,问曲静深:“喜欢吗?喜欢以后常来吃。” 挺好吃的,但就是太贵,曲静深想摇摇头,但又怕景泽发起疯来,于是只好点点头。景泽满意地捏捏他的脸,果真是自个媳妇儿,越看越顺眼,看哪,哪招人。 坐了一会,曲静深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多。店里的人几乎走光了,只有角落稀落落地坐着几对情侣。景泽已经挪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黏糊。 幸好没人,不然曲静深又得不好意思。景泽低头看着自己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红痕,又覆上去印上几个。曲静深被他咬的脖子里嗖嗖的凉气,想躲开,奈何景泽的手臂用了死劲,极难挣开。 景泽趴他耳边低声说:“兔子,喜欢死你了,爱死你了。” 不管说多少次,曲静深似乎对这样的话都没有抵抗力。他握住景泽的手,安静地倚在他怀里。桔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俩身上,给人一种毛茸茸的错觉。 景泽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时不时钻进衣服里摸几把。景泽找借口说这是因为自己手凉,需要暖手。可是曲静深觉得景泽手上的温度明明比自己身体高上许多。 腻歪够了,打道回府。景泽仗着路上人少,搂着曲静深的后腰不肯放手。两个人在氤氲的光晕里,慢悠悠地走那条不短不长的胡同里。曲静深朝四周看看,没有人,就只有他俩。 曲静深耳边是景泽强有力的呼吸声,脚下不时的踩到沙砬,咯吱咯吱的响。曲静深腰有些酸,略略动了□体,景泽以为他不想被自己这样抱着,假装撒娇道:“兔子,抱~我怕鬼。” 抱就抱呗,曲静深挑起嘴角笑了笑。他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悲或是喜,他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这样就挺好的。不管对方怎么样,有能或者无能,荣耀或者平庸,爱上了就没有办法。 就这样走了一会,曲静深实在累的不行,颇显得体力不支。景泽也知道昨天玩的实在过分些,于是没再无理取闹。他在曲静深前面稍微蹲□子,说:“兔子,上来,小爷背你。别扭捏,不然公主抱了啊…” 曲静深倒不客气,趴到景泽背上,还不忘往上蹿蹿,搂紧他的脖子。景泽背着他一边平稳地走着,一边说:“兔子,来点奖励呗,好让小爷有劲背你~” 曲静深的头耷拉在景泽肩上,伸手捂住景泽的嘴。 景泽:“啊哇你还不想活了哇哎…” 曲静深在心里自言自语,哪还活得了,一见**误终身,从此正常是路人。 过了一会,景泽烟瘾犯了,喉咙痒的不行。于是吩咐曲静深:“兔~从我口袋里掏支烟,点上,拿着让我吸。” 曲静深腾出一只手,从他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递到大爷嘴边。景泽抽了一口,转头把烟圈全吐到曲静深脸上,呛的曲静深猛咳嗽。曲静深惩罚似的勒紧他的脖子,景泽怪叫:“啊啊啊要死了,来人啊,这里谋杀亲夫了…啊!” 曲静深有点想不通,明明没用多大劲啊,鬼叫个屁啊。景泽拍拍曲静深的屁、股:“不疼啦?乖一点嘛,不然回去有你受的。” 景泽肯定是故意的,那儿大概红肿了,稍微碰下就疼的一抽一抽的。曲静深只好老实地伺候他抽烟,没再考虑怎么使坏心眼。 虽说睡了那么久,可抵不过折腾的更久啊,于是曲静深沾床就睡着了,景泽一个人玩了一会,见曲静深没反应,没一会也睡着了。景泽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在嘴里骂了句娘,接起电话:“喂,啥事啊,我现在没空!什么时候出的事,怎么不早打电话来?!” 李国其极少见景泽红眼,这下倒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原来是工地上出了事,一农民工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摔折了腿,刚送到医院。 景泽顿时清醒过来,吼道:“说了多少遍,让他们注意安全,怎么就偏偏当耳旁风?!有警察去了吗?” 李国其忙说:“没没没,这事压住了,老弟你最好赶紧过来趟,一会不知道他家属会不会来闹事。” 景泽冷着脸说:“好,知道了,就去。”挂上电话就开始骂娘,一群眼睛里只有钱,混吃混喝的东西!忘记说了,这个工程承包时,景泽出的钱最多,合同上写的是他的名字,所以他要付全部法律责任。 曲静深被电话吵醒,不解地看着他。景泽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个大概,曲静深有些担心,也要起床陪他一起去,却被景泽按住肩膀:“听话,晚上回家陪你吃饭。要不叫上小白跟方启程,出去吃。我一会打电话给小白,让他过来陪你。” 曲静深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景泽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已经下午了,曲静深不想动,窝在被窝里发呆。呆了许久,他刚想翻个身,那儿就开始疼起来。先前景泽在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动那儿,趁他不在,他才敢把手伸过去摸摸。果然肿了,有点粘腻,稍微把手往里放一点,就有嫩肉不约而同的吸附过来。 曲静深窘透了,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实在不敢想景泽撒丫子冲撞那儿时的场景。这么小的地方,他那里又那么大…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实在匮乏,哪天有空问问小白,或者上网查查资料才好。 景泽气冲冲地跑到工地上,先前围在那儿的人已经散了。李国其赶忙迎上来,想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却被景泽制止住:“人现在怎么样?” 李国其说:“刚打电话问了,没生命危险,不过…”李国其脸上沉下来,景泽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下半辈子都要躺床上了。伤到脊椎了,□交瘫痪。” 要不是李国其比自己大,景泽真想甩他几个大耳刮子。可事已至此,打了又有什么用?说实话,景泽这辈子第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不心慌是假的,他在脑袋里想了许多种后果,但还是问道:“家属那边怎么说的?” 李国其说:“老徐他们跟着去医院了,说家属知道病人的情况以后又哭又闹的,闹的不可开交。” 景泽没再说话,他静静地站在工地上呆了一会,虽然这不是夏天,但他还是觉得头顶的太阳**辣的晒着自己。要不是如此,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紧要关头,他竟然想到他爸小时候教育他的话:既然做人,就要做个人样,做人事。人可以坏,但不能闷着良心。 景泽转头问李国其:“你比我有经验,以往出了这种事都会怎么样?” 李国其斟酌下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0 语言说:“等着被起诉,赔偿。或者是私了,赔偿。” 景泽问:“赔多少?” 李国其想了想说:“私了,两方商量。通过法院,就不好说了。”他说完见景泽没吱声,试探地问道:“老弟,你不是跟土资源局的小少爷有点交情?这事如果让他爸来在中间调解下,应该没大问题。” 景泽:“哦?” 李国其忙说:“这种事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谁还真较真?走走过场,赔两个钱就得了。” 景泽说:“你让我想想。”他这二十几年来都顺风顺水的,日子过的十分悠哉滋润。他多**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名牌大学毕业证搞不见了,他都不放心上,现在也就他家兔子能拴着他,其他的算个毛?可这事不一样,人命关天不说,还有他心里从未觉醒过的责任感作祟。 景泽说:“你跟包工头说了吗,要他们注意安全,走吧,去医院看看。” 李国其说:“出事以后一再强调了很多遍,要不你别去了,我一个人过去吧?” 景泽说:“别废话,一起去吧。怎么还没动工几天,就出这样的事了?你们打哪找的人,干过工程么?” 李国其心里捏了把冷汗,他之所以会找景泽当承包人,完全是打着出了事景泽负责任,有好处,他们拿钱的幌子。不然这块肉怎么无端的会到景泽嘴上?因为他拿的那些钱吗?其实,他们老早就把景泽的家底摸的一清二楚了。而这件事,景泽却一点不知道。 到了医院,景泽还没进病房门,就被里面哭闹声吵的耳膜发麻。李国其说:“要不你在外面呆会,我先进去看看。” 景泽没吱声,却径直推开了门。病床上的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脸色苍白,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手上挂着点滴。那病人的家属一看有人进来了,先是止住哭声,等她身边有人告诉他这就是承包人的时候,她顿时又放声大哭起来。 景泽皱了皱眉头,刚有些走神,就见病人的家属抡起椅子朝他砸过来。景泽反应过来,但躲避不及,还是被椅子砸到了腿,顿时锥心的疼。 李国其忙拉住那发疯的女人,着急地问景泽:“没事吧?” 景泽忍痛摇摇头,可能就蹭掉层皮,又怎么比得上病床上那人的痛苦?他以前也听说过黑心的包工头,现在换成自己,他虽然知道那事要怎么做,可死活做不出来。 李国其朝他使个眼色:“你赶紧回去吧,这儿有我,要不你去找简少爷聊聊,说不定他有办法。” 景泽看着狼藉的病房,觉得自己站在这实在无用,于是朝李国其点点头,拉开病房门离开。他在走廊里还能清晰地听到病房里的辱骂声,甚至把他家祖坟里睡着的都剖出来骂过一遍。刚跟曲静深合好时的轻松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景泽心不在焉地走到医院门口,却看到那辆熟悉的宝马。简明越朝他摆手,“喂,景哥,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骑马去吗?现在有空了没?” 景泽在心里冷笑一下,真是巧。他拉开车门坐到副架上,问简明越:“有烟没?” 简明越从烟盒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又给他点上:“咋啦,眉头都快皱成沙漠了?” 景泽抽了口烟,才算放松一些。他直盯着简明越看了许久,才说:“你明知故问,不乖。” 简明越眨眨漆黑的眼睛,有些调皮的说:“难道景哥喜欢乖的?以前没听过你好这口啊,要不我模仿一下?”简明越纯真的笑起来,真是,这笑容太他妈的有欺骗性了。 景泽弹弹烟灰说:“我有媳妇,我媳妇很乖。” 简明越启动车子,车子开到半路,景泽问:“这是要去哪?” 简明越笑着说:“去了就知道啦,陪我玩玩,你的事交到我手上。” 简明越带景泽去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赌场,并不像普通的赌场那般乌烟瘴气,甚至装修精致,摆设优雅。景泽知道这地方,以前他也玩过,只是不好这口,只陪朋友来玩。 景泽扫了一眼,在前厅里坐着的,有些是富二代,有些是暴发户。简明越把他带到个小包间,关上门。 第六十五章难关 那小包间挺精致,装修似乎比外面还要好些。墙上贴着时兴的壁纸,优美但并不张扬的花纹蜿蜒交叠。简明越把小包间里的壁灯全打开,比刚进来时要亮堂许多。 景泽扫了一眼包间里的摆设,无非是赌博时常玩的几样。简明越懒懒地坐到他身边,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上面还有没消下去的印子。 景泽点了支烟抽上,朝简明越扬扬下巴:“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为什么非得来这种地方?小情调的餐厅不比这里强多了嘛。” 简明越抱着胳膊,歪着头瞧他:“来这里当然要赌嘛,喏…”简明越拿过几颗色子,边搁在手里把玩边说:“来吧,摇大小。” 景泽狠狠抽了口烟,说:“我去你大爷的,你就觉得大爷我这回非得求你是不?” 简明越但笑不语,细长白皙的手指继续把玩着色子,看他熟悉的动作,像是经常玩这种游戏。 景泽眯起眼睛看他:“我说,我以前没干得罪你的事儿吧,这整天跟魂似的,你烦不烦?” 简明越轻轻用手一弹,把一颗色子弹进摇筒里,伸手夺过景泽正抽着的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景泽皱眉:“咱能别这么恶心,行不?” 简明越把烟丢一边,动手解衬衣的扣子:“来一炮呗,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眼看着简明越要动手解腰带,景泽忽一下站起来:“有屁快放,没屁少玩这些,哥不陪你玩了!” 简明越说:“你不敢?” 景泽差点没把桌子踹翻,“我去你妈的,老子这几天把以前做的缺德事儿都想遍了,实在想不出来哪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简明越像是打定他不会怎么自己,手放在皮带那儿不动了。景泽骂骂咧咧几句,就要开门离开。原本安静的简明越,突然伸手摸过桌子上的摇筒,使劲朝电视砸去,“你敢出这门,我他妈整死你!” 景泽转过身,面容安静地对简明越说:“请便。”然后摔门而去,把身后狂暴的声音关进包间。景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他跟简明越并无新仇旧恨,他更不相信简明越会对他一见钟情,并且还情绪这么激烈地大吵大闹。 简明越把触手能及的东西全都砸到地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拒绝他的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神色黯然地从包间走出来,砸点东西又算什么,反正他赔得起。可是心里的不甘和难受,却很难被治愈。 景泽从那赌场俱乐部出来,随手招了辆车子回家。一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1 路上他都在考虑简明越的事,甚至想到他爸在国内是否跟他们家打过交道,可想来想去,依然没有找到答案。他刚想给景森打个电话问问,奈何已经到家,只好作罢。 景泽进门时曲静深正坐在阳台上洗衣服,满手泡沫。他见景泽回来,老远就朝他笑笑。景泽心里的沉重顿时被一扫而光,他走过去蹲到曲静深身边,问:“兔子,腰不疼啦?” 曲静深白了他一眼,把洗干净的衣服放到另一个盆子里,指指那盆脏水。景泽会意,蹲着敬了个滑稽的礼:“遵命,老婆大人。”景泽端起那盆脏水起身时,小腿突然一阵刺痛,害的他险些跪到地上。 曲静深担心地瞧他一眼,景泽边往外走边说:“没事儿,你男人强着勒!” 曲静深顿时又觉得他不可理喻,他重新挽挽滑下来的袖子,等着景泽端水过来冲洗衣服。景泽把端来的多半盆水搁到曲静深身边,然后一遍一遍的倒水换水冲洗衣服。 景泽拖着下巴蹲在一边看:“兔子~你要是能说话多好,来,跟我学,‘a’~” 曲静深朝他笑着把这个最简单的字母说出来,声线虽然有些沙哑,但在景泽看来,已经十分开心,他终于肯听话的学了。 曲静深把冲干净泡沫的衣服递给景泽,景泽会意拿衣撑撑好挂上。一件一件的递着,等递到景泽的内裤的时候,却被逮住调戏一番。 景泽故作好奇地问曲静深:“咦,为什么前面要留个洞?” 曲静深扶着腰站起来,拿拖布把溅出的水渍拖干净,却被景泽从后面搂住:“兔子,你说嘛~”景泽理所当然地接过曲静深手里的拖布,帮他拖着。 其实曲静深在心里也倍感好奇,这人怎么能随时随地的发骚发情呢? “来,跟我学,我,…”景泽心血来潮,把刚才的事丢到一边,又来教学大业。 曲静深跟着学,奈何发出的声音奇怪到不行,他都没勇气再继续读下去。但景泽笑的跟朵花似的:“来,再来几遍,…” “…”曲静深虽然心里想着发出‘我’的音,但所有的音说出来,都成了一个音,那个音就是声带振动发出来的,根本不受人的控制。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俺和我一个意思嘛,有进步,晚上带你出去吃。” 两个人抱着在阳台上闹了一会儿,就回到卧室。景泽大字型的躺到床上,让曲静深给他倒水。曲静深去客厅给他倒水,兑到适宜的温度才端到房间。景泽懒得起来,他想趴着喝水,奈何翻身时又碰到腿上的伤,疼的吸了一口气。 曲静深端着水让他喝完,景泽又大字型躺平。曲静深把茶缸放到桌子上,坐到床边上,挽起景泽的裤腿。景泽挣扎一下,嘴里念叨:“没事儿,下午在工地不小心碰的…” 曲静深不搭理他,静静地看着景泽小腿上那块夹着血丝的淤青,皱起来眉头。这哪里像不小心碰的?明明就是被什么东西砸的。那道印子挺深的,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不知道包扎一下么?血都干了。 景泽伸手就要把裤腿放下去,他扯着曲静深的手说:“已经没事啦,过来亲亲我嘛。” 挺疼的,亲就亲吧,曲静深主动的亲了亲景泽的嘴。然后下床,去抽屉里翻以前买的碘酒和药酒。景泽一看碘酒就害怕,上次他脑袋被开瓢时记忆犹新。火辣辣的疼啊,就像在油锅里滚似的… 曲静深拿着棉棒醮些药酒小心的帮他涂着,景泽“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景泽可怜兮兮地盯着曲静深看:“兔子,疼…亲亲~” 曲静深被他吵的心烦,亲亲就亲亲吧,覆上去咬咬他的嘴唇,然后继续拿碘酒帮他的伤口消毒。等消完毒,找出上回用剩下的绷带,帮他缠好。 景泽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皮开肉绽,哪有不疼的理。景泽虚弱地扯扯曲静深的手:“兔子,我是不是将不久于人世,好疼…” 曲静深抽出自己的手,趁虎之危,伸手拍拍景泽的屁、股,去客厅拿自己常用的本子。景泽大吼大叫:“这不是你能碰的地方!这地方对你来说是禁地,是禁地!懂吗?!!” 曲静深忍不住笑出来,但依旧掩盖不住心里的阴霾,这种伤一看就是被硬、物抡出来的,他以前听说过工地上乱,脑补一下现场,还挺可怕的。 再回到卧室,景泽还叫着疼,见曲静深坐到床边上就贴上去求安慰。曲静深拿着笔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腿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景泽有点不耐烦,就要夺他的笔,这次曲静深却没服软。行,你别说,那就继续冷战吧。曲静深写:“我去小白那玩了,晚上不回来了。” 景泽可怜巴巴:“兔子,我疼。” 曲静深写:“活该。” 景泽快哭出来了:“我不要活了,我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在家里简直没一点地位,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吗…” 曲静深惜墨如金:“去吧。” 景泽差点吐血,看来怕老婆这事是坐实了。“啊呀,天快黑了,我去做饭,宝贝儿,你想吃什么?” 曲静深跟换了个人似的,刚才温柔的小白兔不见了,那眼神跟刀似的,看在景泽眼里实在不舒服。不瞒了,原本是怕他担心,但要是不说出来,他未必能少担心多少。 景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只带过简明越的名字。曲静深沉着脸听完,然后写道:“这事跟简明越没关系,他找你干什么?” 景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那人就跟神经病似的。我看八成是有病,闲的…” 曲静深写:“你要是不给人有病的机会,人怎么只在你面前有病?” 景泽半真半假的说:“人看上你老公啦,可我在他面前…阳痿…”曲静深瞪他一眼,景泽立马改口:“行啦行啦,我现在有了你,怎么再跟别的乱搞?你想我插你那儿的东西去插别人?” 曲静深白他一眼,没个正经。他又写道:“要赔多少钱?” 景泽摇头,说:“不知道。” 曲静深愣了一会,似乎敲定结果了才写:“我当时还想李国其怎么这么看重你,让你当承包人,原来是这个理。” 景泽冷笑着说:“那帮孙子,你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事?五块钱的东西,买一块五的,一块多的,就用几毛的。” 曲静深写:“知道这个,还跟他们混一块,真是。” 景泽却释然一笑:“男人嘛,就是明知山有虎,偏走虎山路,不然怎么做你男人?你希望你男人很窝囊很一无是处很穷鬼啊…” 曲静深在心里默默想,难道你不是吗?他知道这话写出来景泽肯定要炸。于是写道:“我就觉得平平静静过日子挺好的,要是早认识小白,我肯定不让你包工程,大不了咱们跟方启程一样,开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2 个小店…” 景泽想要夺他的本子,但曲静深学精了,把本子搁到安全线以内。景泽直哼哼:“那种开店的事,只能你做嘛。” 曲静深写道:“人方启程不是做的挺好的么,你就是浮躁,好高骛远。” 景泽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立马炸毛:“曲静深,你又想吵架是不是?”景泽二话不说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本子丢到一边,曲静深起身要走,却被景泽猛搂住腰:“要去哪?你要去哪?现在能耐了啊?骂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了么?!” 曲静深不甘示弱的点头,不刚说了么,要勇于表达内心的想法,不要憋着。 景泽顿时软趴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走…” 曲静深想咬断他的脖子,他指指被丢到一边的本子,景泽帮他拿过来,双手奉上。曲静深对这表现还算满意,接过本子写道:“乖,别闹了,不是要跟小白吃饭么,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景泽看到那个‘乖’字,就跟被人踹了屁、股似的,他指着那个字大呼小叫:“不许用这么娘的字眼跟我说话!听到没?!” 曲静深摸摸景泽的头发,乖,赶紧打吧,不然等人吃完了,这饭又吃不成啦。 第六十六章开小店 景泽打完电话,跟小白和方启程约好时间,便和曲静深动身出门。景泽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腿疼的一抽一抽,曲静深瞄他一眼,没吱声。景泽继续装可怜:“兔子,疼,你背我~” 曲静深作势弯下腰去,景泽趁机揩把油,笑嘻嘻的说:“不背了,多俗,来个公主抱呗…”说着就张开胳膊肘儿等着曲静深抱他。结果曲静深看都没看他,直接去厨房堵上炉子。 景泽苦巴着脸,朝曲静深的背影喊:“不抱是吧,不抱我就红杏出墙!!看我干嘛?!” 曲静深无奈地摇摇头,这人诶,都出这么大的事了,还能乐得出来,真不知道他大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小白跟方启程比景泽他们早到了会,已经点好了菜。从他俩坐到那儿,小白就要笑不笑地瞅着他们。景泽说:“看嘛看啊?才几天没见就想小爷啦?这方启程还在旁边坐着呢。” 小白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景哥,合好啦?” 景泽点点头:“嗯,我驭妻有道,小case啦。”景泽骄傲地扬起头,接过方启程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 小白偷偷地朝曲静深竖个拇指,悄声说:“哥,真厉害,好样的,看好你~” 景泽还沉浸在驭妻有道的快感中,白了小白一眼,没跟他计较。男人嘛,就该胸襟广阔,不是那谁谁说,男人的胸怀是委屈撑大的么。但景爷忽略了,他自己本来就是个小心眼,那心眼就颗芥菜粒儿那么大。 几个人聊了些散事,刚停下来吃了几口东西。小白突然说:“哥,方启程那店选好位置了,在顺捷路上。那边似乎在开发,政府从前年就计划着拆迁呢。” 曲静深惊喜地看着小白,命过本子快速写道:“这么快就选好啦?反正我这几天在家也没事,明天就可以过去帮忙。” 景泽十分不满意曲静深急切想工作的想法,在一边不冷不热地瞎叨叨:“干嘛干,在家收拾家务,做做饭不是挺好吗?” 小白插话:“哥,你看景哥多疼你,羡慕诶~”方启程木着脸,夹了筷子菜。 曲静深朝景泽翻个白眼,跟小白凑一旁交流:“店大概有多大?想好名字了吗?需不需要钱,不要跟我见外,毕竟咱们一起经营,这些事都是应当的。” 小白老实的回答:“店面大概有四十平左右,楼上楼下一起租的,上面能住人,平时也方便。” 曲静深挺满意的,这跟他以前设想过的很相似,甚至条件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小白说:“我正想着要不要搬过去呢,我现在住的那儿离方启程挺近的,如果搬到这儿来,又得折腾方启程。” 小白撞了下方启程的胳膊:“爷,咱说句话成不,你的脸哪是木头啊,木头都比你的脸都好看。” 方启程面无表情的说:“是啊,我那离这儿挺远。静深,你那儿的房子快到期了吗?我那边正装修着,要不你住过去。这几天去看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装修类型。”这大概算方启程一口气说完的…最多的话了。 小白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使劲拧了把方启程的胳膊才满意。景泽隔岸观火,嘴里发出啧啧声:“启程,他在床上也这样儿?” 方启程依然木着脸回话:“没有,在床上挺好的。” 景泽明了地点点头,“我说呢,要我家兔子敢这样,哼哼,大巴掌抽丫的。” 曲静深瞪他一眼,怎么没见你这么威风?不是要打我吗?曲静深逮住景泽的胳膊狠狠拧了一把,景泽疼的嗷嗷直叫,也没见那大巴掌在哪。 几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曲静深搬过去住,正好,他那边租的房子也快到期了。曲静深搬过去,景泽自然要跟狗皮膏药似的跟过去的,他问方启程:“启程,那这样,我算不算入股了?” 方启程想了想说:“你不是包着工程嘛,东西可以在我这儿拿。但如果你入股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景泽啧了一声,端起杯子跟方启程喝了一杯:“看不出来嘛,挺精明的。” 方启程依旧木着脸,小白使劲摇他胳膊:“你笑个不行吗?整天都跟人欠你钱似的!” 方启程倒稍微笑了一下,对小白低声说:“回家再笑给你看。” 景泽看着别人如胶似漆了,委屈似的扯扯曲静深的袖子:“兔子,他们秀幸福。”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炸毛:“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曲静深从下面拉住他的手握了握,听话嘛,说正事呢。景泽总算消停了,又跟方启程喝起酒来。 方启程问景泽:“你那边工程怎么样了?我听李国其说,似乎出了点事儿?”方启程酒量不错的,其实这男人不傻,甚至挺精明的,就是不爱说。 景泽灌了口酒,皱着眉头说:“别提了,伤了个人,挺严重的。” 方启程没有惊讶,依旧慢声慢气的问:“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景泽说:“能怎么处理?赔钱呗…” 方启程点点头:“哦。” 景泽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方启程说:“我想说的你都知道,还说来干嘛。” 景泽笑着跟他碰杯:“来,喝酒!”他朝小白呶呶嘴:“养得不错嘛,比刚认识他的时候胖了不少。” 方启程笑笑,朝曲静深看了一眼说:“他瘦了,再加把劲。”景泽笑着点头,那自是当然。可是不管投喂多少东西,总长不胖。 曲静深跟小白越聊越来劲,他写道:“不是刚开始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3 的时候,还觉得人不好嘛,看现在人对你多好。” 小白哼哼一声:“我才不爱跟个木头脸呢,尤其是那啥啥的时候…烦死个人。”方启程听见这话,若有似无的瞧了小白一眼,小白聊的太h,根本没有发现。 小白问曲静深:“前两天跟景哥在一块的那男的是谁啊?看着就不是个好惹的,哥,你以后得多上点心。这两回三回没事,但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曲静深点点头,写道:“我没过问过,他要是真怎么了,我也没办法。” 小白瞪他一眼,极有经验的说:“这男人就得管,往死里管。不然真等到爬墙的那天,可就真完了。” 曲静深笑笑,算是接受他的建议。两个人又开始聊起小店的事,曲静深写:“账什么的我管就成,你就负责进货出货。我没法说话,做这种事不太方便。” 小白点点头:“哥,不是说手术挺成功的吗,你平时得多练。以后在店里,没活我就陪你练。” 曲静深笑着点头,看景泽喝的差不多了,便夺过来他手里的酒瓶搁到地上。腿上还带着伤呢,不怕发炎么。 景泽朝方启程摊摊手,方启程耸耸肩作为回应。小白吸着鼻子仔细闻了闻,对方启程说:“初步检查为酒精过量,今晚就睡客厅的沙发吧。” 方启程木着脸不吱声,景泽大笑他窝囊。曲静深从桌子底下踢踢他包着绷带的小腿,景泽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曲静深朝小白温和的笑笑,小白说:“咦,景哥怎么啦?是不是喝太多了要吐?” 景泽说:“没没没…我想吃虾,再加个虾仁吧。”于是方启程不顾曲静深的阻拦,要了个虾仁。曲静深在心里腹诽,这方启程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还挺会疼人的嘛,怪不得小白的脸越来越圆了。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小白跟曲静深约好明天去新店那里见面。方启程递给景泽支烟说:“有事,就跟我说,能帮的我尽量帮。” 景泽抽了一口烟,吊儿郎当的说:“看这桥搭的,嗯,等我电话吧,有事开口我不会客气的。” 扯完这些,两对夫夫各自回自己的家。在路上的时候,曲静深拿出本子写道:“我想老大会了,要不咱们也投点钱进去,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景泽顾左右言他:“你要名正言顺的当人什么呀?” 曲静深写道:“说正经的呢,家里还有多少钱?” 景泽说:“几万块钱吧,上回你动手术时借的景森的,不过他打过来的比我借他的要多些。” 曲静深写:“那我们就先拿五千,你哥的钱,以后慢慢还。”说到这里,曲静深又想起来工地上的事,于是写道:“李国其没给你打电话?你不打过去问问情况?” 景泽说:“如果需要钱,早打电话找我了。所以,这样,应该不会出啥大乱子。” 曲静深一想也是这个理,又想问其他的,却被景泽夺过去本子和笔,搂在怀里:“操这些散事的心,还不如好好练说话。刚才方启程还鄙视我怎么没把你养胖呢。” 景泽摸摸他的肚子,自言自语:“吃的也不少啊,咋就胖不起来?” 还在公车上呢,虽然两个人挑了个角落坐着,但是车里还有不少人。景泽离的他很近,淡淡的啤酒味喷到他脸上,曲静深想挪开,却被搂的更紧。景泽捏捏他的屁、股,说:“长点肉不好吗,你看人小白那儿圆圆的…” 曲静深的脸顿时通红,保不准他以后看到小白的那里,不会想到景泽的话。他相到这里,赶忙刹住思绪,啧,被景泽带的越来越黄暴了。 小白家里。 方启程正在拿着茶壶对着嘴喝茶叶水,小白见状大吼:“方启程你不长耳朵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对着茶壶嘴喝,你这样喝还让别人有法喝吗?!!” 方启程慢吞吞的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摸到旁边的茶杯,老老实实地倒水。小白说:“你都用茶壶喝了,再占杯子,难道嫌我涮的次数少吗?!” 方启程揉揉额角,这人怎么在别人面前小白兔一样,在自己面前瞬间变身大灰狼?方启程把袜子随手脱掉,丢地板上,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通。 小白说:“方启程,给你说多少遍,袜子丢到洗手间,光我收了拾不下几十遍了!” 方启程拾起来袜子,光着脚往洗手间走。小白抓狂:“方启程,你光着脚走,地板不脏吗?!” 方启程头也不回的把袜子搁到洗手间里,折回客厅打开电视,嗯,调到他最爱看的足球。小白说:“整天看足球,有啥好看的,又不进球!” 方启程干脆关掉电视,抬起头看小白,木头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小白回瞪他:“看嘛看,再看就把你喝掉!” 话音还未落呢,方启程跟猛虎扑食似的扑上去,把猎物小白按倒在地上。方启程惜字如金:“你欠、操了呢吧?” 小白挣扎几下,都被方启程狠狠按住,最后只得作罢,任他把衣服甩的满地都是。小白没他力气大,回想刚才…的确,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过分。 方启程把他身子翻过来,骑压到他腿上,巴掌卯足劲儿使劲抽他的屁、股。方启程本来力气就大,没几下小白就叫着认错求饶。 “方启程我告儿你,你再敢一下…我我跟你算不完!!”小白可劲扑腾,可是依旧没撼动一百好几的方启程。 方启程又抽了二十我下,才稍微满意,“知道错了吗?” 小白呜呜的挣扎大喊大叫:“方启程你个木头疙瘩,你再敢打一下…” “啪”的一声…接着啪啪啪连着十几下。方启程说:“我一向最听你的话,不打一下。” 小白声音都喊出哭腔来了,方启程才伸手摸摸他的脸,还真掉泪了,沾了他一手。冰凉的地面,肯定不能多呆,做做样子就成了。方启程把小白扛起来丢到卧室床上,随即扑上去。 方启程吻吻他的眼睛,说:“宝贝儿,怎么哭了?” 小白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方启程只好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分开小白的腿,舒服的直哼哼。深深浅深,来来回来,引他夹紧自己,再故意不给他,其实方启程一点儿都不傻。 等做完以后,方启程搂着小白,亲着他的脸问:“宝贝儿,爱我吗?” 小白浑身无力,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挥着胳膊说:“睡觉睡觉…困死了…” 方启程帮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式,说:“不是想看我笑吗?”方启程勾起嘴角,难得的笑笑,可小白已经睡着了。 曲静深跟景泽这一晚倒相安无事,曲静深嫌腰疼,景泽只能当了回坐怀不乱的君子。第二天早晨醒来,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他拉着曲静深的手摸他那儿:“兔子,晨、孛力了…” 曲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4 静深故意下重手捏了捏那硬乎乎的东西,景泽却舒服的呻吟一声:“兔子,再紧点…” 曲静深顿时无语,景泽却按住他的手覆在那里死活不让他挪开:“来嘛,用手,不然这里顶着穿裤子,别人看到什么样子。” 你也知道别人看到什么样子?曲静深耐不住他软磨硬泡,还跟小白约好去店里呢。曲静深只好帮他来了一发,然后起床做早饭。 早饭还算好做,昨天半夜带回来的包子热热,再煮点米粥就成。景泽磨即好大会,才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等收拾完,曲静深的饭也快做好了。景泽坐在小板凳上啃热包子,曲静深去帮他盛粥。 景泽不知道又哪种情结体附身,他觉得这种生活挺幸福的,关键是有奔头,有可以做的事。不像从前,整天无所事事,即便排得行程满满,还是觉得心里空虚。 景泽看着曲静深忙碌的身影,说:“宝贝儿,过来吃饭,一会就凉了。”曲静深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到他对面摸起个包子就啃。 景泽直乐呵:“傻样。”曲静深喝口粥,然后就口包子。 景泽说:“宝贝儿,我爱你。” 曲静深点点头,嗯,我也爱你。但‘宝贝儿’这称呼实在太娘了,咱以后别叫了行不? 吃完早饭,景泽先出的门,临走之前还抱着曲静深腻歪了一会。曲静深表面平静,却甜在心里,还真有新婚过日子的味道。想到这里,又笑着摇摇头,把碗放到饭橱里,准备出门。 曲静深头一回去顺捷路,下了站台转悠许久才找对路口。顺捷路在主干道后面,曲静深从主干路穿过去,沿路看到不少正在施工的工程队。他心道,看来方启程还挺会选地方的。 曲静深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小白说的店面。小白早到了,站在门口一边指挥着人装修,一边朝路口张望,他生怕曲静深找不对地方。 曲静深远远的就瞧见小白朝他招手:“哥,打这儿呢!” 小白兴冲冲的小跑着过来,可没走几步,就皱着眉头扶住腰。曲静深瞧着不太对,赶忙小跑到小白身边,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小白说:“没事,都是方启程那王八蛋,看我今晚回去不收拾他!” 哦,曲静深倒是明白咋回事了,原来是昨晚玩的狠了。不过这也阻挡不住小白的兴奋,他忙拉着曲静深去店里:“哥,你看看,还不错吧?” 他们租的店面朝南,正好有阳光射进来,映得房间里更加亮堂。曲静深站在那儿,把四周都瞧了个遍,他真的特别喜欢,就跟拥有了自己的某种东西一样。小时候的梦想挺多的,想过当官想过当老师想过当科学家……可是等他读了大学,在城市里呆了这几年,知道许多事不是想的那么容易,才想开个小店,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小白看着曲静深眼神有点不对,便问:“哥,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他们刷的是方启程自己卖的涂料,估计明天就能刷好。对啦,今天下午有人送货架过来…哎呀忘了,你要不要去楼上看看?” 小白开心的有点颠三倒四了,他扯着曲静深的袖子就往楼上走。曲静深任他拉着,一步一步跟他上楼。楼上似乎比楼下要宽敞些,有独立的厕所和厨房,虽然都不太大。 小白推开房门,对曲静深说:“这边都刷好啦,改天买个床,买个衣柜,再买个彩电…对,彩电就摆在这儿~”小白指指西北角,“摆这正好,挺不错的吧,哥?” 曲静深呆愣愣的,有点像梦游。等他回过神来,才摸出本子写:“挺好的,我很喜欢,谢谢你和方启程。” 小白笑:“谢啥,你是给方启程做事的,该了谢你才对。还有,方启程说你靠得住,他巴不得你帮他打理…” 曲静深笑笑,自己长的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吗? 小白拿着扫帚把房间内的垃圾扫出去,“开着门放放味儿,哥,你赶紧学说话吧,用笔写字多麻烦呀。” 曲静深从嗓子眼发出个单音节,吓了小白一跳,先是一呆,然后又笑起来:“哈哈,还是景哥有办法。要不说呢,一物降一物嘛。” 两个人在上面呆了一会,又下楼监工。中午的时候,俩人领着几个干活的去吃饭,方启程找人的时候就说好中午管顿饭。没遇事儿看不出来,中午带着那伙人吃饭的时候,小白手忙脚乱的。但曲静深却处理的有条有序。 小白问:“哥,咱们吃什么呢?要不点几个菜?” 曲静深拿过菜单翻翻,拿出本子写:“要不要大碗菜吧,然后要些馒头,菜不够可以加,馒头不够再要。”所谓的大碗菜就跟乱炖差不多,把几样菜炒一块,既省事又吃得饱。 小白说:“这样行吗?会不会有点单调?” 曲静深摇摇头写:“这样既方便,还省钱,下午还要干活呢。”按小白的意思还是要喝些啤酒的,但是被曲静深强烈否决。喝了酒,还怎么干活? 小白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把想法给他们说了一下,虽然有几个挺不乐意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们正吃着饭的时候,方启程打过来电话问进度怎么样,小白说一切都顺利,不用担心。 下午的时候,有来送货架的。方启程总共订了八个架子,有稍微大些的,有稍微小些的。送货架的工人问他们:“是帮着摆好,还是放在空地儿,你们自己摆?” 小白看看房子里的垃圾,皱皱眉。曲静深发现了,立马写道:“小白,咱俩清理垃圾,先让他们放着,不然这么重的东西,可不好摆。” 小白想想也是,于是便让他们先摆着,自己跟曲静深清理垃圾。等把房子里垃圾清理的差不多了,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哥,你一脸灰,跟花猫似的。”其实小白比曲静深花的更厉害,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刷完了涂料,小白把说好的工钱给了他们工头,又多加了二百:“你们晚上自己吃吧,辛苦大家啦。” 把那群工人遣散,曲静深和小白累的趴到仅有的一张椅子上喘气:“哥,我快累抽筋了,腰跟断了似的…” 曲静深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腰,一样啊,我的也要断了。刚消停没多大会呢,方启程的电话就来了,小白半死不活的接通电话。 “喂,木头脸,什么事儿?呼…我快累死了…啊?!什么?我们这就过去!” 曲静深疑问地望着小白,小白立马拉起他往外走:“哥,景哥出事啦,听方启程说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后,曲静深的头嗡的一声响,险些站不住,早晨还好好的,怎么又惹出事来了啊?小白急忙扶住他说:“哥,别急,不是重伤,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曲静深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他生怕景泽出点什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5 么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当年他父母、弟弟的情形,越想越后怕。要是景泽有什么事,那不学说话也罢。曲静深有点泄气的想着,手紧张地捏住衣角。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曲静深有点不敢下车了,刚才还迫切的想快些到医院来着。小白连拉带扯把人弄下来,“哥,没事,方启程刚才说只是点皮外伤?” 只是点皮外伤吗?曲静深愣愣地看了眼小白,撒腿就往医院跑。小白立马跟上,扯着他朝方启程说的地方猛跑。 景泽胳膊骨折了,正吊着胳膊倚在床上。一看曲静深来了,声音软软的叫他:“兔子,哥刚才跟人打架了…” 曲静深灰头土脸地站在景泽面前,伸手轻轻地摸摸他的胳膊。景泽用另一个手握住他的,“不疼。” 第六十七章泥泞 曲静深看着景泽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心突然就软了。这货,怎么净惹事呢?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难道好好说不能解决吗? 景泽扯住曲静深的袖子,眼睛巴巴地瞧他:“兔子,疼…” 曲静深:“!”刚才不是说不疼吗?怎么又疼了?!曲静深赶忙扶着他躺下,景泽皱皱眉头说:“不要躺着,难受死了…” 不愿躺着?也好,曲静深自己生病时的经验,躺着未必能舒服多少。他最担心景泽有事,可现在确定景泽没多大事了,便回头看方启程,希望对方能告诉他事情真相。 方启程的嘴绷成一条线,木着脸看景泽。景泽朝他眨眨眼,方启程微扯了下唇角。景泽以为大功告成,他不太想让曲静深知道这回事,不然对方肯定会瞎操心。本来让他知道工地出事,景泽就觉得自己已经够好了。 奈何极不爱说话的方启程却开了口:“其实也没多严重,那出事人的家属找了群人,堵着景泽揍了一顿。不过,他们也不敢胡来,不然我们有的是理由不赔偿。” 曲静深听方启程说完,眉头皱的更紧了。景泽大吼大叫:“方启程,你个靠不住的死木头!靠,说了几百遍,不让你说不让你说,你还说!下回出事,我再给你打电话,我他妈就是孙子!” 景泽差点把脖子里吊着的绷带挣断了,曲静深急忙拿出纸笔,写道:“你再胡闹,我就走了,你自己在这闹吧。” 景泽立马耸了,直朝方启程冷哼哼。小白插话道:“景哥,都什么时候了,眼下最该做的就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我跟哥都累了一天了,现在身上跟散架似的…” 小白说完就使劲戳方启程的额头:“景哥让你说你就说,我说的你从来没听过!”方启程默默扶额,我说吧,得罪景泽。不说吧,又得罪你哥。要是两边都不说,那就是里外不是人。你到底让你我怎么着?果真先贴上的,先输啊。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最后还是最不爱说话的方启程打破这安静。方启程问景泽:“你准备怎么办?” 景泽倒正经的回答他:“如果直接交给市政部门处理,送点礼,塞点钱,按工伤处理。政、府让给多少就是多少,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就跟咱们没关系。” 景泽愣了愣又接着说:“其实,我倒想私了,这样一来,他们能拿到的钱多点。反正钱这玩意儿,没有再赚,我倒无所谓,但对他们那种家庭应该挺重要的吧。” 曲静深听他说完,把已经写好的字递给他看:“这事我不懂,不过在我印象里,事情要跟市政等部门扯上关系,又拖又慢。一来他们办事没效率,二来,肯定会想着让你多塞钱,又是请客吃饭的,还不如私了。” 景泽叹口气:“啧,第一回觉得自己实在怂透了,还得让老婆操心。我给李国其打个电话,看能不说服他们家人私了。这都什么破事儿呢…” 景泽把自己的想法跟李国其简单的说了,李国其说:“按我看,巴不得他们公了,市政那边咱不是有朋友么,疏通一下不就得了?再说,那摔伤的那天不喝了酒么,带酒在高处施工,这种事就算找劳动局,他也没话说。” 景泽伸手揉揉眉心,心里顶烦,明摆着李国其他们不想出钱。手机的扩音挺大的,他们几个都听见了李国其的话,没想到带还有这一茬,原来那人竟是喝了酒的。 景泽有点没耐性了,“行了行了,我说私了,你就尽管往私了里劝,钱我自己出行了吧!”景泽挂掉电话,气愤地说道:“这帮玩意儿,想从他们身上拿一毛钱,都跟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似的…” 曲静深写道:“那得要多少钱?” 景泽随口说:“三五万吧,反正又不是拿不起。” 曲静深写:“那这样下去,一出事就往里砸钱,以后还怎么得了?这人是李国其他们找的吧?不如下次把人招到一块儿,把不合适的给点钱打发了,省得真出事了麻烦。” 景泽揉揉他头发,说:“宝贝儿,哪有这么容易。把人家找的人开了,不就是转弯抹角的往人家脸上煽巴掌吗?启程,你说是不是?” 方启程点点头:“这在人情上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曲静深有点头疼,分店的事刚有了些眉目,怎么景泽又搞出这事来?这都被人揍医院来了,如果软撑着下去也不是回事。找人揍回去吗?对方家人都摔成那样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曲静深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他家景泽受了委屈,心里更酸了。景泽说:“都这么大人啦,你看衣服上弄的?” 小白刚想说话,方启程立马打断他:“你自个身上,也不比人家好哪儿去。” 小白抿抿嘴唇,自个念叨:“方启程,回家再折腾你!”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商量一通,也没商量出来什么东西。眼看着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方启程说:“走吧,出去吃饭。要是景泽不想下床,我跟小白吃完,给你们打包带来。” 景泽一听方启程这么说,立马要下床:“又不是多大的伤,顶多不能拿筷子,走吧,喝几杯!操,今天被打的真窝囊,要不是怕惹出什么事,在这躺着的就不是我了!” 曲静深狠狠瞪他一眼,都这样了,还喝酒?景泽讪笑着瞧曲静深:“这不说说吗,启程喝,我看着。”曲静深默默腹诽,不喝就说不喝,干嘛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 在吃饭的时候,景泽几次想把脖子上的绷带摘下来,都被曲静深狠狠的制止了。景泽有点烦躁,曲静深端着杯啤酒搁他嘴边上:“喝吧,只许喝一口。” 景泽的心情这才算好些,刚喝了一口,还没品出味来呢,曲静深就把杯子端走了。景泽老好人地建议:“还剩这么多呢,瞎了多不好。兔子,你不是最会过日子嘛,钱买的哦。” 曲静深不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到右手边,因为景泽坐在他的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6 左边。景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喝?” 曲静深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我喝有什么不可以吗? 景泽猛点头:“嗯嗯,你喝你喝,启程,要不再要点?小白你要不要再喝瓶?” 小白捏捏有点晕炫的脑袋说:“不喝啦,这都有点晕了诶…” 方启程开了瓶新的递给曲静深:“还有好几瓶呢,等喝完再要。” 曲静深一般不喝酒,好吧,是根本没喝过酒。但男人似乎生来就对酒有一种天赋,几口下肚,那玻璃杯就见了底。方启程又给他添上,曲静深也没有阻止。 景泽拖着下巴观察着曲静深微微泛红的脸颊,粉嫩嫩的,真想扑上去啃一口。奈何力不从心啊,胳膊还伤着呢。景泽指指虾仁说:“兔子,我想吃那个…” 曲静深帮他夹过来,然后喂到他嘴里。忘了说了,景泽伤的是左手,可是他是左撇子。景泽嚼着还算可口的虾仁,有点坑爹的想,其实伤着还不错,至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嘛。 可能是因为心里都有事,这顿饭吃的挺压抑的。吃到最后,景泽有点发烧,没精打采地趴在座位上哼哼。方启程说:“走吧,还用我们送你们回医院么?” 曲静深摇摇头,突然想起点什么事,忙拿出本子写道:“启程,那个开店的钱,可能要拖你些时候了,等景泽的事处理完吧,我们尽快给你。” 方启程难得笑着摇摇头:“都是朋友,客气什么,这个节骨眼上我再要你们的钱,自个心里就不踏实。” 曲静深对他感激的笑笑,景泽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嘟囔:“兔子…跟谁眉目传情呢?…” 曲静深小心地扶起景泽,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回到医院后,又叫护士给他打了个退烧针,才扶他回床上睡觉。 景泽入睡很快,曲静深就坐在床边拖着下巴守着他。这货连睡着都不老实,曲静深生怕他碰到手,根本不敢睡着。可奈何他白天也忙了一整天,还没湍口气就来了医院。最后眼睛斗不过磕睡虫,意识越来越模糊。 毕竟心里放着事,曲静深睡的极浅。半夜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景泽的哼哼声,猛地打个机灵睁开眼睛。景泽额头上正渗着细汗,人也半清醒半迷糊的。 曲静深摇醒他,景泽清醒过来就说:“兔子,疼。” 曲静深拿毛巾帮他擦擦额头的汗,幸好吃饭回来的时候记着买一块。景泽脖子里也有汗,曲静深极耐心的帮他擦着。等差不多了,他刚想去洗洗毛巾呢,奈何景泽一把抓住他的手:“兔子,别走…” 曲静深心说,我不走,再说,你在这,我能走去哪?他指指洗手间的门,景泽才慢慢地放开他。曲静深动作倒挺快,他用洗好的毛巾又重新擦拭景泽的额头。 景泽嘟囔:“兔子,我热…胸口热…” 曲静深摸摸景泽的胸口,果然潮乎乎的,已经被汗浸湿了。景泽用手焦灼地拉扯着衬衣,曲静深见他越来越急躁,只好帮他解开衬衣扣子。 等结实平整的胸肌彻底露出来,景泽似乎才舒服点。曲静深蹭了蹭,粘粘的,果真不舒服。他想都没想就用湿毛巾帮景泽擦胸口,景泽舒服的哼出声来,这下总算清醒了。 曲静深极细心的帮他擦完,又去洗了遍毛巾,搭在床头拦上。景泽说:“宝贝儿,上来睡会。累吗?困吗?” 曲静深摇摇头,仗着年轻,不累,至少还没跟折腾一夜累。景泽往左挪了挪,拍拍右边腾出来的地方说:“宝贝儿,上来睡会。你那会生病,不也这样嘛。” 景泽见曲静深不动,又说:“你不上来,那我也不睡啦,睁着眼陪着你。”景泽肯定这话一出,那笨兔子肯定会上来。果不其然,曲静深脱掉鞋子,爬上来。 景泽把右胳膊放平,说:“来,宝贝儿枕上来,刚才我太感动了。” 曲静深知道自己不从,他肯定又会胡闹,所以乖乖地枕上去。景泽亲亲他的嘴唇说:“不担心哈,我一个胳膊也能搂着你不是,跟杨过似的,你就是小龙女。” 曲静深在心里恶寒,这个比怎么听都不是正经味儿。不过算了,由着他吧,就那么一个人,能咋。 景泽收紧胳膊,把曲静深裹进怀里。曲静深为了配合他的动作,翻了个身侧躺着。 景泽把他按到胸口上,问:“听到心跳了吗?”景泽似乎特别喜欢给曲静深听自己的心跳声,大概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时不太靠谱。但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心脏每跳一下,似乎彼此间的距离就会越近些。 景泽搂着曲静深说:“兔子,以后这就是你一个人的权利啦,嗯?” 曲静深点头,自从上次狠闹过一回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更随便些了。那不是肢体动作上的随便,而是心里的笃定与信任。不管别人嘴上怎么说,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不信。或者,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给对方一次解释的机会。 景泽把玩着曲静深的耳垂,时不时跟他搭句话:“方启程的分店收拾的怎么样了?” 曲静深按开床头上的应急灯管,从桌子上摸过本子写:“涂料刚刷完,货架也摆好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摆些装饰性的东西。” “哦,挺快的嘛。真可惜,如果这是我给你开的店就好啦。”景泽有些惋惜,在别人开的店里打工叫伙计,自己开店,才叫小老板。若是问景泽,那谁是大老板呢?景泽肯定会扬起头,没看见小爷这风度嘛,当然是小爷! 曲静深写:“我已经特别满足啦,真的,以后你少折腾事儿,我就觉得再幸福不过了。” 景泽轻轻地捏捏他的脸:“不折腾那活着个嘛劲儿?行,不折腾事儿也成,那我可就把精力全放到折腾你身上了。” 曲静深握笔的手滑了一下,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弧线。景泽握住他的手稳住,并不放开,“想写什么,一起写。” 曲静深的手被他握着,不太能用上劲,歪扭七八的写:“你混蛋。” 景泽说:“嗯,我混蛋,可你不就喜欢混蛋嘛。” 曲静深败下阵来,任景泽握着手不放开。握着吧,不握了不知道又想到嘛新鲜玩意儿。床头的灯管打出来的光,照在本子上的白纸黑字上,有那么些灯下夜读的感觉。极安静,似乎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不会为白天的琐事劳心劳形。 景泽低声说:“来来来,画个q版合照,一起画嘛。” 好,曲静深的手任他握着,紧紧跟随着景泽的腕力在纸上画出一条条弧线。不一会儿,一对q版的人物跃然纸上。 景泽嘴里念念有辞:“嘿嘿,再加上两个兔耳朵…还真像。” 曲静深仔细瞧着,画面的确挺温暖动人的。可景泽把他自己画的可壮可男人了,但是…身边戴着兔耳朵,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7 长着兔子尾巴的却很瘦弱,像个奶娃娃。 景泽自言自语:“要不要再加上个奶瓶?” 曲静深夺过他手里的笔在旁边写:“一辈子。” 景泽点头,嗯,一辈子呗,不过明天还有麻烦事儿要处理,先睡觉吧。于是夺过来曲静深手里的笔,和本子一起放到桌子上,按灭床头的灯管,“宝贝儿,快睡吧。” 第六十八章焦头烂额 天刚蒙蒙亮,曲静深就醒了。他转头看看身边的景泽,正睡的踏实。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曲静深怕他碰到受伤的胳膊,非得让他把胳膊放到肚子上,然后自个儿伸手帮他按着,省得他半夜乱动。 曲静深动静极小的下床,想着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再买早饭带过来。他离开房间之前,还帮景泽往上拉拉被子。 虽说已是春天,但早晨的风仍旧有些凉。曲静深把半挽着的衬衫袖子放下来,不急不慢地走向公车站台。没一会公车就来了,他心想,这个点应该是第一班车才对。公车上的人很少,多数都是中学生,背着书包,正打着瞌睡。 曲静深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拖着下巴看窗外。有的小店刚开门,店主披散着头发出来倒垃圾,脸上带着刚起床的疲倦。曲静深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大概会吧,生活不就是一点一点磨么,遇到事情就处理事情,没有事情,就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这样想想,还真觉得自己挺胸无大志的。最后思绪又慢慢回到景泽身上,不知道这次工地出事,该怎么办? 曲静深有些出神的想着这些,就在这时,一辆眼熟的车子从眼皮底下开过去。曲静深心里突然咯蹬一下,他认识这车子,简明越的。刚才一闪而过时还看到副座上坐着个人,李国其么? 公车又行到站台,曲静深想着,要不再折回去吧?但又一想,听他说了那么多话,这点信任还是应该有的。他暗自笑笑,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是他的,自然是他的。不是他的,早晚也会离去。 曲静深回家换完衣服,又急忙赶回医院。等到了医院门口,又去小饭店给景泽要了份排骨汤。小店的老板问他:“有十三的,有二十的,十三的不放红枣、枸杞…”曲静深朝他比划,要二十的。 曲静深拎着排骨汤从小店出来,再去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他知道景泽喜欢吃猪肉大葱的,便买了不少。等曲静深折回病房,推门时正看到简明越给景泽倒汤。 简明越看到他进门,朝他灿烂地笑了笑。依旧是明亮的眼睛,阳光帅气的面容。曲静深站在门口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捏紧手里提着的方便袋,再看看桌子上摆着的精致吃食,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农村的,就是农村的。 景泽没接简明越递过来的碗,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曲静深:“兔子,这干啥去了,刚才一睁眼没看见你,还以为怎么了呢!” 曲静深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把鸡汤倒进从家带过来的碗里。他低着头,似乎在全神贯注着手里的动作,生怕有一丝一毫出错。 景泽问:“回家啦?都不跟我说一声,哼哼,一会再收拾你。” 李国其插话道:“老弟,我昨天也没跟那家人商量出来一二三,今天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明越,我把这事跟他说啦,是吧明越?” 简明越点点头:“是啊,李哥都跟我说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包我身上,景哥你好好养伤。” 景泽别有深意地瞧了简明越一眼,别说,那天他发疯的事儿,似乎还没掰扯明白,怎么今儿一知道他伤就来了?景泽没搭话,对站在一旁忙活的曲静深说:“兔子,我饿了,不是买包子来啦,喂我嘛,我是伤员~” 曲静深朝景泽摆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去洗手,景泽点头,算是应允。等曲静深出去,李国其就说:“老弟,他有什么好的,论长相,算不上好看,又是个哑巴,要是玩玩还成,当真可就不好说啦。” 景泽最烦他说这话,先是装没听见,后来又说:“他有多好,我自个儿知道就成了。反正是我的人,我搂着我抱着,你们哪,少管别人家事。” 李国其张张嘴又闭上了,简明越看景泽的眼神越来越深。我的人,我搂着,我抱着,关你鸟事。跟那个人的话如出一辙,简明越自问没有哪里不好,但是总会有些硬伤,是不看出身的。 曲静深洗完手回来,坐到床边上拿过包子喂景泽。景泽张嘴就是一大口,差点咬到曲静深的大拇指。曲静深瞪他一眼,意思是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景泽说:“人都是我的,还怕我咬手指么…”这话简直把在场的两个人当成空气,若放到以前,曲静深肯定会不好意思,但现在也想明白了,自个儿做自个儿想做的,又关别人什么事? 景泽一口气吃掉四个大包子,似乎这才想起围观的两个人,便说:“你们先回去,今儿下午我亲自过去看看,李哥,还是照我原来说的做。至于理由么,没啥理由,就当我是怂大头,钱烧的呗。” 李国其张张嘴不知说什么,眼神时不时瞧瞧简明越的表情。简明越绷着脸,实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景泽似乎想了想,才对简明越说:“明越,要是你愿意跟我当朋友呢,那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喝酒打台球唱歌我奉陪到底,但也只能是朋友,一起说说黄段子讲讲荤笑话挺好的…” 景泽的话还未说完,简明越猛地打断他:“我知道。”简明越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些冷淡,但随即又变成平时的常有的表情。他风度翩翩地笑着跟景泽说再见,又问李国其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走。李国其肯定会跟他一起走的,这么一个攀高枝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两个人刚出门,景泽便叹口气,拉过曲静深捏捏他的脸:“快点儿吃包子,还热着呢。我知道他们在这,你不肯吃的。” 曲静深朝他笑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懂我想什么了?景泽用没受伤的爪子拿过包子搁到曲静深嘴边上,慢悠悠的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乖,快吃。” 曲静深就着他的手咬一口,喷香可口的肉馅,吃的他嘴巴上一圈油。景泽伸手帮他擦掉,然后把沾油的手用被子擦干净。曲静深无语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哭笑不得。 曲静深把排骨汤端给景泽,景泽喝了几口,说:“宝贝儿,你也喝,瞧这瘦的…”景泽说着,便含了汤,要嘴对嘴喂他,曲静深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景泽上午在医院观察了半天,受伤的胳膊并没有异象,午饭便嚷嚷着去方启程那儿吃。曲静深这才想起来分店的事,不知道小白在那儿能不能忙过来?他让景泽给小白挂电话问问情况,小白说都挺好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8 的,他正在打扫着一些小地方,不累,让他放心照顾景泽。 挂了电话,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挺不好意思的,开分店的事也没能帮上忙,现在钱又不宽裕。” 景泽狠狠的呼噜了把他的头发:“宝贝儿,别乱想这么多,都是我没用嘛,还没赚到钱就出事了。” 曲静深写道:“这不怪你,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同意干这个工程,是我们太大意啦。” 景泽说:“都到这时候了,哪能后悔,既然接了,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 曲静深点点头,他同意景泽的看法。其实,有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并不是那么不靠谱。景泽有他自己的处事方式,他没必要反对,只需试着理解并支持就够了。大概,这才是曲静深的好。 下午的时候景泽一个人去见那受伤者的家属,曲静深有点不放心,他想跟着去,却被景泽拒绝了。于是他只好去帮着小白收拾新店,他心里总落不到实处,但反过来想想,本来就没有,不怕输,大不了从头开始。 小白见到曲静深来,十分惊讶。曲静深写道:“怎么啦?不想看到我来呀?” 小白瞪大眼睛看他:“景哥没事啦?我还以为要在医院呆上几天呢,正想着晚上炖汤送过去呢。” 曲静深笑着写道:“他那人哪坐得住。” 小白又问:“那赔偿的事说准了吗?到底是私了,还是公了?” 曲静深摇摇头,“下午就去谈这事,不管私了还是公了,都不好处理就是啦。” 小白担心的应着:“对对,和钱扯上关系,本来就麻烦。昨晚还跟方启程说,如果有用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曲静深捏捏笔头,实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想了好大会才写道:“太谢谢你们了,幸好认识你们,不然出了事也不知道该找谁。” 小白说:“方启程说,钱嘛可以再赚,但朋友,就不太好交了。还说,要不是有这回事,他还认识不了我呢。” 要不说呢,世上的事总是很微妙。零零碎碎的事情,再回头看时,却又环环相扣。因此,不得不庆幸那些看似不经心的相遇。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投射进来,曲静深和小白挽着袖子,弯着腰打扫着房子。只是这样,曲静深就觉得十分满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小气吧啦的人。 跟曲静深这边比起来,景泽就麻烦就多了。伤者的家属死咬着他不放,非得要把人告上法庭。景泽头有点大,他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两万块钱,私了。” 跟他谈理赔事情的中年女人十分激动,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孙子,以为钱就能摆平一切吗?!” 景泽说:“你想上法庭,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 中年女人被他这话刺激的情绪更激动,顺手不知摸到什么玩意就往景泽身上砸。幸好景泽闪的块,不然玻璃杯就直接甩到他头上。 景泽顿时火冒三丈,指指床上昏迷着的病人,吼道:“我他妈的要不是可怜这是条人命,你爱公了就公了,老子不陪你玩了!”景泽起身理都不理再次发疯的女人,甩上门转身就走。 景泽胸口像埋着一团怒火,是他把这个世界想简单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简单的东西?原来要做成一件事,不仅需要想法,现实中还有各种各样的阻碍。景泽一直是高看自己的,他有记忆的人生里,都活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可是有一天,才恍然大悟地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 想到这里,景泽突然停下。他泄愤似的挥着拳头砸着硬、梆梆墙壁。直到手背的皮都磨破了,他依然不觉得疼。景泽终于明白,再他妈的拽的像爷,有时候也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装孙子。一想到这种事,还真他妈的! 第六十九章小日子 景泽从医院出来时,心里的邪火总算少了些。先前的暴力发泄还是有用的,可是他妈的,手疼。景泽看着从手背上有些血肉模糊,还真像跟人刚动过手。 景泽给李国其打了个电话,“这事你看着办吧,只要别影响工程进度就好,该请客的请客,该送礼的送礼。” 李国其听着他语气不太友善,便明白了其中关系,笑着说:“老弟,早跟你说了,这帮人不知好歹,行了,都交给我吧。”李国其挂上电知心里也没个着落,他在想简明越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景泽本来还打算到工地瞧瞧的,可是被这破事搞的一点心情没有。他给小白挂个电话,问清楚分店地址,打了个出租车就过去了。 小白对正拿着抹布擦着货架的曲静深说:“哥,景哥刚打电话说一会就过来。” 曲静深疑惑地看了小白一眼,景泽不是说下午要处理赔偿的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白知道曲静深又担心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安慰说:“哥,没准景哥已经处理好了呢。一会等他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曲静深点点头,跑去洗了洗抹布,店里已经打扫的差不多,就等着方启程上货了。曲静深想到这里,放下洗干净的抹布,拿过本子写:“启程说什么时候送东西来了吗?是不是要提着把货的名字统计一下?” 小白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玩意儿?方启程说找人直接送来就成了嘛。” 曲静深笑了笑,心想叫小白还真符合他。小白问:“哥,怎么啦?你笑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么?” 曲静深摇头,没有没有。小白往旁边椅子上一瘫,抹布丢到一边:“累死我啦,方启程太会算计了,知道找咱们不用花钱。” 曲静深心想,省下钱还不是为你们以后的生活?要是景泽跟方启程一样会过日子他就踏实了,可那个不着调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实在让人担心。 曲静深正想到这里,景泽人还未到声音已先到:“挺好找的嘛,方启程还挺会选地方的…” 小白朝门口瞄了一眼说:“景哥,你还挺快的,对啦,手上的伤好点了没?”小白说着就要凑上去看,走近了才看清景泽手背上的伤,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啦?” 景泽大大咧咧甩了甩手:“没事儿,小意思。” 曲静深这时也凑上来了,看到伤口直皱眉,怎么才这么会,又伤了? 景泽跟犯错的小孩似的,立马把手藏到身后,嘻皮笑脸地对曲静深说:“宝贝儿,小白没欺负你吧,要是有尽管说,没事儿,方启程不在这,我揍他。” 小白抽抽嘴角,也不关心景泽的伤势了,撒腿退到安全地区:“啊,景哥,不带你这样的,躺着也中枪啊…” 曲静深白了景泽一眼,不给我看是吧,那自个找地儿歇着吧,我还有活要干呢。曲静深没再理他,径直去收拾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09 刚才没收拾完的事。 景泽张了张嘴又闭上,他习惯性的抬手挠挠头,结果碰到伤口,疼的嗷的一声叫出来。曲静深手上的动作愣了愣,然后…继续干。 景泽正脑补着曲静深会立马跑过来,拿着他的手一脸心疼的表情。结果对方正屁、股对着他,头都不带转一下的。既然山不就我,那还是我主动就山吧。 景泽走上去,伸手拍了下曲静深的屁、股:“过分了啊,没听到我刚才喊疼吗?” 小白眼神四处飘: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好孩子。如果我真在这儿壮烈了,方木头啊,逢年过节的记得多给我烧点纸钱。 曲静深跟被火烧屁、股似的立马站直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景泽。景泽心里闷着的那股邪火,被曲静深这‘冷冰冰’的眼神,灭的片甲不留。 既然邪火没了,景泽只能老实交待:“没谈拢,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砸墙砸的。” 曲静深心说,幸好当时只看到了墙,如果我在现场,指不着怎么被蹂躏呢。 景泽说:“没事儿,只是磨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啦。” 曲静深瞄了眼他的伤口,眼见为实,真不是磨破皮那么轻松。血已经干了,还沾着未来得及擦掉的墙灰。曲静深逮着他的手,死拉着他去水池那儿冲洗。 小白会意,说:“附近就有小药店,我去拿点消炎药。” 曲静深朝小白点点头,算谢谢。小白很利索,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曲静深把水龙头的水流拧小,仔细地帮景泽冲着。 景泽疼的吸气,曲静深又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他不再用手碰伤口,只靠水流的冲力把沾在上面的墙灰冲掉。干涸的血迹冲净了,露出白花花的肉。景泽额头上冒出细汗,嘴里嘟囔:“真他妈的疼,当时怎么着就不疼?” 曲静深给他一个‘你这才知道啊’的眼神,景泽讪讪地笑了笑。曲静深扯了些卫生纸帮他擦干手背上的水迹,留下伤口那一圈,小心翼翼地帮他吹着。 清清凉凉的吹气稍微缓解了一下伤口的疼痛,景泽把下午的事跟曲静深跟扯闲话似的说出来,说完自言自语的道:“你说这么简单的理,他们就不明白?” 曲静深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心说,生活环境,生活遭遇不同,你又怎么能让别人完全理解你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事,就跟我总想不通几百块钱的衣服,跟几十块钱的衣服有什么区别一样。 这件事似乎让景泽很感慨,他长叹一口气说:“宝贝儿,人活着真受罪啊~~” 曲静深觉得好笑,小白正好这会进来,好奇地问:“景哥,咋啦,发出这种感慨可不像你啊。” 景泽瞥了他一眼:“在跟病人交流时,请注意你的言行。” 小白抽抽嘴角,把药撂到曲静深手上:“哥,碘酒,还有消火药,顺带要了些绷带,景哥这得绑绷带吧,看着伤口挺厉害的。” 曲静深似乎十分同意小白的观点,点头。景泽说:“白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啊。” 曲静深拿过碘酒,看了景泽一眼,景泽立马往后抽手:“疼啊啊啊啊,宝贝儿你手下留情!” 曲静深不管他的狼嚎,朝小白使了个眼神,你,过来按住他的手。 小白特别乐意接受这个任务,“景哥,得罪了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嘿嘿嘿嘿。”小白笑的挺温柔,但手上好不含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曲静深速战速决,手上尽量放到最轻。可碘酒那玩意,只要碰到伤口就是钻心的疼。景泽眼巴巴的瞧着曲静深:“兔子,你你你…晚上等着,你给我等着…” 曲静深把绷带最后一道缠完,终于大功告成。小白累的汗津津的,“哎天哪,真要命。” 景泽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其实自个儿心里都有数,谁让他冲动来着,这都是活该。他看着两个手上都缠着绷带,噗哧乐了:“这做的什么孽啊…” 曲静深才得空摸过自己的本子,他写:“这回可总算得长记性了吧,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么。人家不同意你的意见,就这样,以后谁敢跟你处事?” 景泽说:“这次明明是他们不对,我是往好处劝,又怎么成我的不是了?” 曲静深极有耐心的写道:“他们大概有他们的打算,毕竟生活经历不同嘛,你还指望别人都理解你的想法?” 景泽说:“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曲静深写道:“我跟你一起骂他们一顿就能解释事情,那我肯定骂的。” 景泽颇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想起来就肝疼!” 曲静深生怕被景泽夺了本子,往后退两步,才写道:“不提就能解决了么,早晚要处理的啊。” 景泽把手上受伤的事忘了,习惯性地伸手去夺本子,结果又扯到伤口,疼的直抽气。曲静深丝毫没有上前安慰的迹象,不单这样,并且又往后退了几步。 景泽气极反笑:“一堆破事,本来还想着你能安慰我一下呢,结果被你气的肝疼,过来。” 曲静深知道这货说变脸就变,一点缓冲时间都不给。小白还在这呢,他怕景泽又做出什么事来,死活站着不动。 景泽又说:“过来。” 曲静深急中生智,指指未摆好的桌子,然后转身去摆桌子了。景泽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本来还想惩罚他一下呢,结果这种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了。他知道曲静深在他真生气的时候,还是有些怕他的。景泽想,算了,为什么要因为这些破事弄的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景泽起身朝曲静深走去。曲静深有点手忙脚乱,差点没被板凳砸到脚。景泽忙走上去拉住他:“宝贝儿,小心点。不怕,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曲静深瞅了两眼景泽的表情,确认这是真的以后,心才落到实处。唉,自己真该练习说话了,不然有些情绪靠写的真是表达不出来。 小白躲到角落里给方启程打电话:“方启程,一会下班来接我呗,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买几件衣服么?” 方启程说:“嗯,知道了。”小白愤怒地挂上电话,嗯你妹啊,多说句话能死么?! 景泽听到后问曲静深:“要不我们也去逛逛?” 曲静深指指身上穿的衣服,意思是有穿的,不用买。景泽侧身挡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听你的。”顿了顿又说:“我刚才想通啦,要是外人,人才不管我呢。你肯说我,那是爱我呢,是不?” 曲静深知道此时自己只有点头的份,如果不点头,不知道对方又搞出什么妖蛾子。 五点多钟的时候,方启程过来接小白,看到景泽也在,有点吃惊,“怎么有空呆这里,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景泽把大体经过跟方启程说了一下,方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0 启程想了想说:“你这是头一回,慢慢的就知道这事不算事了。” 景泽这回倒挺受教的样子,点点头说:“是啊,又没出人命,工程该什么进度,还是什么进度。”似乎刚刚曲静深跟他说的话,起了些作用。 方启程拍拍他的肩膀说:“晚上喝点?” 景泽伸出自己裹着绷带的爪子,可惜说道:“方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小白刚从楼上下来,只听了个尾巴,便问:“景哥,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诶?” 景泽朝方启程使了个眼神,心照不宣,这小白货只准想歪了。 方启程揉揉小白的头发,然后走到曲静深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他:“拿着,一会我跟小白先走,你锁好门。” 曲静深感激地接过钥匙,朝他笑着点头。果不其然,没过一会,方启程就带着小白先走了。 景泽看了眼外面的渐暗的天色,说:“宝贝儿,我们也该回家啦,晚上想吃红烧茄子。” 曲静深点点头,把东西细心的检查一遍,又把楼上的门锁好,这才拉上卷帘门,和景泽一起回家。两个人顺道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茄子,又买了些西红柿。路过一个新开的蛋糕店,景泽探头往里瞧了一眼,问曲静深:“兔子,想吃吗?” 还没等曲静有所反应,景泽就已经推门进去。要了块慕斯蛋糕,又要了些泡芙。景泽付钱的时候,问店员:“你们能把泡芙里面的奶油换成果酱吗?” 店员姑娘瞪大眼睛看他,嘴上吱吱唔唔说不出来话,大概是个新店员。景泽自言自语:“如果慕斯蛋糕上面,换成草莓果酱就更好啦…” 景泽提着东西出来,看到曲静深就先认罪:“又乱花钱是吧?嘿嘿嘿…”景泽捏了个泡芙喂到曲静深嘴里:“快尝尝看,说刚做出来的呢,好吃不?” 甜腻腻的奶油入口就化,舌尖上还留着淳厚的奶香气。曲静深傻兮兮地点点头,他伸手捏过一个,趁身边没人的时候喂到景泽嘴里。景泽很开心,挥着那个受伤的爪子,差点没把东西掉地上。 两人回到家点炉子做饭,景泽跟在厨房里添乱。曲静深淘米,他就在旁边投食泡芙。曲静深切菜,他就拖着下巴看他。曲静深切完茄子,锅里的米似乎还未煮好,他拿勺子搅搅,又盖上锅盖。曲静深去洗西红柿,然后切片。等切完了,他拿过几片喂给景泽,景泽倒吃的挺开心。 景泽从后面抱着他腻歪:“宝贝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嘛。”曲静深心想,幸好你没说后两句,不然好不容易营造的和谐气氛立马烟消云散。 腹饱思淫、欲,景泽吃过饭,倚在沙发上时不时的问:“宝贝儿,收拾好了吗?”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景泽又问:“宝贝儿,好了吗?”曲静深差点没把手里的碗砸了,他加快手上的速度,省得景泽跟叫魂似的叫他。 在景泽的千呼万唤之下,曲静深终于从厨房出来。景泽提议:“宝贝儿,我们是出去散散步呢,还是在家里做、爱做的事呢?” 曲静深拿过本子写:“出去散步吧。”景泽点头,也好,散完步回来再做、爱做的事也不晚。 于是两个人下楼散步,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他们之前去过的小公园了。景泽眼尖,立马看到公园的小门没锁,“兔子,看到没,走,快点儿。” 曲静深会意,瞧瞧四周,并没什么人,两个人互相掩护着,静悄悄地溜进小公园。景泽说:“小样的,挺有天赋嘛~” 曲静深笑笑,心说敢情都是您调教的好。这个散步的点,公园里稀稀落落的有些人,幸好这小公园路灯设备分布不均,还是有不少黑暗的小角落的。 景泽以安静为由,专门往小角落钻,曲静深只得亦步亦趋,就算不亦步亦趋,也会被强迫着亦步亦趋的。景泽瞧瞧四周没人,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拍拍旁边的位置:“宝贝儿,过来。” 曲静深刚坐下,就被景泽用左手搂住腰。曲静深不敢死活的动,怕碰到景泽的伤口,奈何景泽更得寸进尺往他身上贴,“宝贝儿,这没有人…” 曲静深大概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景泽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饿了,好几天没吃了。” 曲静深:“……” 景泽的手不太灵活,有点着急地对曲静深说:“宝贝儿,帮我嘛,不信你摸摸,石更了…” 曲静深朝他那儿探了探,果真跟小铁棍似的杵着。景泽说:“口袋里有套子,宝贝儿,快点,乖了…” 景泽滚烫的气息喷到曲静深脸上,如何拒绝呢?如果再拒绝就实在矫情了,反正都是男人,不怕被看。 曲静深咬咬牙,帮景泽拉开拉链,手在某个玩意上碰了碰,已经湿了。景泽把胳膊搭在曲静深脖子上,往自己身上拉,含住他的嘴唇,狠狠地亲上去。 曲静深任他亲着,任他下面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上。景泽使劲往他身上蹭,“宝贝儿,要爆掉了,快点儿,乖。” 曲静深脑袋跟短路似的,照着景泽的吩咐,帮他把套子戴上。景泽喘息着说:“乖,坐上来,快点…” 坐上去了,然后被插的很深很深。曲静深皱着眉头抽口气,任景泽恣意地顶撞着,滚烫滚烫的…似乎能灼进他的心里。 景泽的腰跟装了马达似的,曲静深有些支持不住,埋在他的胸口,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景泽说:“宝贝儿,自己摸摸自己那儿,听话…”景泽说着又猛动几下,曲静深有了感觉,跟不受控制似的喷出来。他赶忙伸手挡住,生怕弄到景泽的衣服上。 景泽被他这动作刺激的肾上腺激素猛升,卖力的弄了一会,也出来了。他亲吻曲静深的嘴唇,亲吻曲静深的脖颈,埋在他耳边低声说:“宝贝儿,真带劲,以后常来这儿吧。” 曲静深腰软软的使不上力,任他搂着轻薄,景泽说:“最爱你了,乖,自己拿出来…”至于拿出来什么…鉴于景泽的手伤着,只好曲静深自己动手了。 第七十章节外生枝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景泽仗着双手受伤,更加死皮赖脸和不要脸。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腰,咂巴舌:“宝贝儿,昨晚燃暴了,以后时不时来上一回嘛,很爽吧?” 曲静深腰还酸着,翻了个身不理他。景泽从他背后瞎腻歪,碰的都不是该碰的地儿。曲静深深知景泽非常有擦枪走火的能力,于是先知先觉的翻过身来,随了景泽的意。 景泽大大地亲了他一口,说:“宝贝儿,昨天是不是特别爽?”曲静深依然不想吱声,但耐不住景泽的软磨硬泡,最后点了点头。 有时景泽就跟小孩子似的,特别好哄,有时又跟那二椅子似的,特别傻逼。景泽神清气爽的从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1 被窝爬出来,叫曲静深:“兔子,来来来帮你男人穿衣服,一会要去工地呢。” 曲静深看看他绑着绷带的双手,心里突然酸了一小下,嗯,只是一小下。曲静深果着坐起来,下床给景泽拿衣服。景泽看着曲静深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屁、股还是没肉,要是胖点就好了,腰也全是骨头,硬了吧唧的…” 曲静深自动过滤那些不着边的话,拿起衬衣,帮景泽仔细地穿上。他指指袖口,景泽会意说:“不用系啦,帮我挽起来,挽到胳膊肘儿那。” 曲静深低着头帮他挽好,他额着细碎的黑发就在景泽眼前晃啊晃的,景泽故意往前倾倾身子,让头去碰触曲静深的额头。曲静深也不躲,依旧认真仔细地做手里的事。看嘛看?脸上又没花。 曲静深摆弄完衬衣,又拿过景泽的裤子。景泽配合地伸腿,然后指指裤档那儿的拉链,某个部位故意地往前挺了挺。曲静深心说,咋就这么流氓呢?但没得办法,只好绷着脸正儿八经地帮景泽拉上。 景泽突然皱了皱眉头:“宝贝儿,夹到毛了…哎,帮把手啊。” 曲静深扭头拿了把剪子在景泽眼前晃了晃,景泽顿时怂了:“宝贝儿,你做的太到位了,一点都没夹、住,我爱你~” 景泽在曲静深的辅助下洗完脸、刷完牙,临走之前觉得左手上绑的绷带实在碍事,便央着曲静深帮他解开。“宝贝儿,我觉得不疼了,这样出去,人看到会笑话死的!” 曲静深瞄了他一眼,继续忙手里的活,没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 景泽继续瞎叨叨:“宝贝儿,我早不疼了,再说又不是啥大伤,捂着好的慢!” 曲静深:“!!!”靠,好了你不早说?那昨晚上的事算嘛,今早上跟爷似的被伺假又算嘛?! 景泽嘿嘿笑:“我喜欢被你在乎的感觉嘛~宝贝儿,再不帮我解开,等我弄开了,你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曲静深下意识的揉揉自个儿的腰,下手十分重地帮景泽解开,景泽疼的龇牙咧嘴,曲静深又帮他上了些药粉,才放人出门。并一再叮嘱,遇到事可别再冲动。 景泽出了门便把曲静深刚才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他打车去工地,刚走进工地的范围就听有人打那儿哭。景泽拉过旁边正在推砖的年轻小伙问道:“那儿怎么了?” 年轻小伙倒挺实在,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都说了一遍。“景哥,不就是上次意外受伤的刘哥他媳妇,刘哥现在还跟医院躺着,多少得给人点啊…” 景泽挥挥手:“管这么多干嘛,赶紧干活去!”推砖的小伙怕他扣钱,一溜烟似的走了。 景泽想过去看看情况,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闹吧闹吧,不是说公了么,那小爷就等着市政局的人来! 不知道是哪个坑爹的跟那女人说了景泽的临时办公室位置,景泽刚坐下没十分钟呢,那女人就哭嚷着进来。进门二话不说,便坐到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喊。 景泽皱着眉头说:“事儿你不是告到市政局了么,怎么着没法院授理?来我这哭当个屁用,留点力气去他们那儿闹吧!!” 那女人嚷骂:“你们这群见钱眼开的畜牲!你们有钱你们说了算…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就是任人鱼肉的!…” 景泽那股心火又上来了,他烦躁地撂下杯子,准备绕开坐在地上的女人出去。可刚走到她身边,就被她抱住了腿,手胡乱地在景泽身上捶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都那样躺医院了,你们一点同情心都被狗吃了?!没人性了啊……” 景泽被她闹的急了,刚开始时腿上还没用劲,后来腿上的劲忍不住大起来。他不知踢到了女人哪,那女人突然‘啊’地大叫一声,一口血吐到景泽的裤角上。 景泽本来无心,他见状怕真伤到她,便俯下腰问:“你…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那女人怒视着景泽,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景泽脸上。景泽没躲开,刚想伸腿把她隔到一边,却不料那女人不管不顾的往墙上撞去。头撞了道口子,血顿时喷泄似的流出来。 那女人满脸是血的瞧着景泽,面目疯狂:“反正他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景泽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不是跟你说了么,如果私了,拿到的钱能多点…”景泽自言自语,走上去扶她,却不料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那女人原本恹恹的神情立马变得鲜活起来,抬手指着景泽,吼叫道:“是他,就是他!拒不赔偿,还想杀人灭口!” 景泽扭头看看推门进来的人,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正站在门口,他们盯着景泽看了几眼,说:“景泽先生是吧?我们是法院派过来取证的,麻烦你配合一下。” 景泽一拳头砸到办公桌上,这是巧合还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景泽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跟不觉得疼似的,还对他笑了笑。 景泽说:“要不先送她去医院?” 其中一个穿制服的女人说:“不用,我们外边还有几个人,让他们去吧。小孙,进来一下,这儿有个伤者需要送医院。”话音刚落,就有个三十多岁,穿着制服的男人进来把那女人搀扶出去了。” “好了,景先生你坐吧,我们会问一些问题,你照实回答就成。” 景泽坐到办公桌前,沉着脸问道:“喝水么?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其实连景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和景森十分像。 “不渴,谢谢。是这样的,伤患家属王丽娟说他丈夫刘奇之所以摔伤,是因为工地上的设备质量不过关?” 景泽说:“我不负责工具采购。” 穿制服的女人笑着看他:“那要是没有你签字,谁敢随便动采购来的东西?” 景泽脑袋转的飞快,不出一会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你们过来,最主要的不是谈赔偿问题的吗?” 穿制服的男人在此时说话了:“当然主要是这个,但我们也要了解一些细节,比如是设备质量不过关,还是伤患者自己不小心?” 景泽面无表情,想了想说:“你们不知道刘奇上工之前喝过酒?” “有这回事?请问有证人吗?刚才王丽娟是你推到墙上撞伤的吗?” 景泽抬手捏捏眉心,“那天中午跟刘奇一起吃饭的应该都知道,对了,判定蓄意伤害和自残的标准是什么?”景泽极少有这样正儿八经理智的时候,刚刚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想拍案而起,但生生忍住了。他怕惹出事来,他家兔子又会担心。 “一会我们会去问的,希望不是你在说谎。蓄意伤害,一要看有没有在场证人,二要看被伤害者是否精神正常,三嘛,一般我们都会验指纹。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2 ” 景泽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出去。” 那俩人摇摇头,走之前说:“如果有必要,开庭审理的时候,希望能见到你。” 景泽目送他们出去,门刚关上,他就把杯子砸的粉碎。按他之前的性格,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大发雷霆,至少也得波及身边不少人。可是此时此刻,他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来。或者说,他根本不是怕事,而是刚才那满脸是血的女人,对他来说,刺激太大。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以前被保护的太好,不用管这些人情来往,世俗营营,乍一接触,心里就像突然被剜出一个黑洞,那里装着怒火与不解。比这更可恨的是,这些在许多人眼里竟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简明越来的很是时候,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玻璃渣子。他笑着问:“景哥,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简明越今天穿的是件休闲白衫,映得他的脸色更白,黑漆漆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景泽抬头看他一眼:“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错过了刚才的好戏。” 简明越说:“景哥不是传说中最不着边的纨绔子弟嘛,这么一较真,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哪。” 景泽抽支烟点上,深吸一口,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慢慢你就习惯了。” 简明越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景泽的脸,他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又恨恨的移开。 景泽问简明越:“你跟阴魂不散似的,真的就只希望我跟你来一炮?那这一炮实在太值钱了。” 简明越说:“你敢不敢?” 景泽掐灭抽到一半的烟:“跟你打炮太贵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付不起钱。有事儿没?要没事儿小爷回家抱老婆去了。” 简明越稍皱了皱眉,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不合适。”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景泽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表情:“想过啊,是挺不合适的。他很笨,没见过啥世面,又有些登不了台面的小精明,性格还别扭的狠……”景泽把能想到的曲静深身上的缺点都列了一遍,他摸摸下巴,慢悠悠的说:“但是嘛,我爱他。好了,走了,请便。” 景泽径直从房间走出去,没再理会简明越。其实简明越这么三番几次的纠缠他,景泽不傻,早隐隐约约地猜出咋回事了。但是他不想挑明,也没这个心思挑明,多麻烦啊。 景泽还真回了家,还破天荒地顺道去菜市场买了菜。曲静深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但更喜欢吃蒜薹炒肉,只是后者成本太贵,他不经常吃。 景泽提着好几样菜,吹着口哨上楼。上午的郁闷早被他封锁在某个小角落里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景泽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根本没人来开门。他心想曲静深肯定又去店面那边了,于是才掏出钥匙开门。 果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房间虽然破旧,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景泽把菜放进厨房,他是想做好给自己媳妇儿送去的,可是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动手?景泽在家里转了几个圈,觉得实在无趣,最后锁上门,找老婆去。 这几天的时间,曲静深和小白倒把店里收拾的挺整洁的。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干完所有的活,小白瘫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跟曲静深说话:“哥,一会去吃什么?” 曲静深刚摸过本子,小白便发出一声惨叫:“我不要吃西红柿炒蛋了!”小白痛苦摇头状。 曲静深的手抖了抖,写道:“那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呗。” 小白终于拿过主动权,笑嘻嘻地说:“拐角那儿不刚开了个烤鸭店嘛,咱们不如去尝尝…” 曲静深刚要写呢,小白咋呼:“啊,我请客我请客!”曲静深是真的嫌贵,再说两个人去吃那玩意儿也不是太合算。 最后,还是曲静深点了头。午饭事商量定了,小白继续犯懒。过了一会,小白问曲静深:“哥,景哥那事处理好了吗?” 曲静深摇头,小白叹气:“别担心,私了还好说,拿点钱就行。公了又要走这流程又要走那流程的,明摆着是有些人从里面挥油水嘛。” 这时两个人聊的对象突然出现,景泽说:“哟嗬,以前没发现,小白懂的还挺多的嘛。” 小白跟曲静深同时讶异的看他一眼:“景哥,这个点,你不该在工地吗!” 景泽白了他一眼说:“想老婆了,就过来了嘛。” 曲静深眼尖,景泽一进门,他就看到他裤角的血迹,想问的话已经写好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裤角上的血…怎么回事?” 景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道:“没事儿,管家婆似的…” 曲静深不听他斗嘴,几步走上去,俯身挽起他的裤角,确定无新伤后,才松了口气。 景泽不想再提这事儿,想转移话题,便对小白说:“小白,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他来次魔鬼训练,这老不主动学说话的。” 小白举双手同意:“是啊,早该来了!首先得把他的本子藏起来,没本子了,说不定一着急,就会说了呢。” 景泽说:“啧,兔子你听见没,小白坏水还不少呢。” 曲静深对小白笑笑,你别理他挑拔离间的。小白顿时心虚:“哥,我我我…也是为你好嘛,真不行咱就去训练说话的学校,医生都说手术动的挺成功的。” 景泽插话:“没准受点什么刺激,突然就会说话了也不一定。” 小白点头同意这个观点,景泽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兔子,假如有一天你看到我跟个男的在床上爱爱,会不会突然大骂句‘不要脸’?” 曲静深无语,还用骂么,你不是一直都在走不要脸的路线么? 小白说:“假如我哪天看到方启程跟别的男的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第一时间就是阉掉他!”小白陶醉在自己的臆想里,自动忽略了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 景泽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对着门口说:“都听到了,阉掉哪,阉掉哪……”景泽说着,又看曲静深:“兔子,小白说阉掉哪呢,我怎么没听懂呀。” 方启程说:“都在呢,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白跟看鬼似的看他一眼,小声说:“我们正想着怎么阉掉你呢。”果真,言灵这种东西真是存在的。 方启程听了也不恼,他不声不响地看小白一眼,小白顿时闭上嘴,明天大概屁、股和腰都得疼了。 方启程转头问景泽:“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景泽叹口气说:“还是老样子呗。对了,你们这边哪天上货,需要我过来帮忙咩?” 方启程说:“就这两天了,对了,你跟静深要不先搬过来,到时候也方便,省得来回跑,麻烦。” 曲静深觉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3 得他说的挺有理的,顿时点点头。景泽心想,精明的你哟,明摆着是找人来看货嘛,还不明说,老好人哦。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吃了个饭。鉴于景泽爪子伤着,依旧不能沾酒,为解心头气愤,非得让曲静深亲手给他夹菜,并喂到嘴里。吃完饭散伙,曲静深和景泽回去找房东,说退房的事,还要收拾东西,虽然东西不算多。 那房东倒挺好说话,曲静深租的房子还差半个月就到期了,房东说:“搬进来的时候,说租半年,现在还没到时间。你又没提前说要搬走,我现在也找不到下家租,肯定要空置一段时间。这样吧,我把押金退给你,那半月的房租就算了。” 虽然曲静深平时不算大方,但也是个讲道理的,他觉得房东说的有理,就点头同意了,说这两天就搬走。 曲静深刚打开门,就被景泽用左手从后面搂着腰抱住了。景泽撒娇似的说:“想死你啦,哪都想。还没说完嘛,如果我做了那件事,会不会阉我?” 被他抱着,曲静深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包里掏出本子。他写道:“男人嘛,敢做敢当。” 景泽说:“那你要是满足不了我,我只好去找别人啦。” 曲静深挣了几下,但顾着他手上的伤,也没敢使上力气。曲静深写道:“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这回事?” 景泽说:“趁现在能做的动,多做点,有你不得不吃素的时候。” 曲静深懒得理他,写道:“帮我收拾东西吧,明天还要去买床,那边还没床呢。” 景泽倒好脾气地放开他,朝曲静深立正稍息:“遵命,老婆大人!” 家里东西看起来不多,但收拾起来实在费力。景泽看到用不着的东西,就想扔掉,结果又被曲静深一件一件地拣回来。说来也怪,曲静深总能想到它们的用处,说不定哪天又用得上呢。 直到天黑透,他们才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完。景泽累的瘫到沙发上,曲静深也累坏了,倚在景泽身上不想动。景泽让他枕到自己的腿上,摸着他的脸说:“我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小霸王,天下无敌。” 曲静深看他一眼,现在呢? 景泽捏捏曲静深的鼻子:“现在啊,我觉得很多事自己都无能为力。” 曲静深很敏感,他听到景泽这种无奈的语气,就要起身去拿本子。但却被景泽一把按住:“嘘,就这样呆会。以前嘛,物质丰富,身边的人却换来换去。现在嘛,物质贫瘠,却只想操你一个。” 曲静深原本还想安慰他一下来着,但听到最后这句话,哼哼自生自灭去吧。 第七十一章挪窝 因为答应房东这两天搬出去,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景泽就被曲静深从床上拽起来。景泽用迷朦的小眼神瞅曲静深:“死兔子,这么早抽什么疯呢?!” 曲静深早就准备好了,见景泽这德性,他把写好的大字往景泽面前一撂:“搬家,去搬家公司找车运东西,然后去家具城买床。” 景泽本来半支起的身子顿时又粘到床上:“再睡五分钟,眼都快睁不开了…宝贝儿,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曲静深这还觉得时间紧呢,他二话不说就把景泽身上的被子掀了。景泽蹬蹬腿,反正天不是太冷,还能将就着眯会。可是景二万万料不到,他家兔子趁他未醒之际,竟狠狠往他屁、股上甩了两巴掌。 顿时‘啪啪’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曲静深表情挺淡定地看着他:你到底起还是不起? 景泽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可是由于手伤着,动作不是太麻利,歪三扭四的。景泽哼哼:“小样儿的,都给你惯的!”景泽说着就要伸手去捞曲静深,曲静深退后一步,急书:“好啦,穿衣服,时间挺紧的,赶黑弄不完就不好了。” 景泽人模狗样的点点头:“乖,准奏!” 曲静深:“……” 两人商量一通,曲静深提议先去买床。现在这个点去正好,走到家具城正好那儿刚开门。很少有人会去这么早,送货时也不用排队。景泽衔着个包子,“嗯,家事都听老婆的!” 曲静深抽抽嘴角,拽着景泽上了23路公车。这车的终点站就是家具城,比打车过去合算多了。曲静深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他心思,如果买个床下面带抽屉柜的就好了,可以装些衣服。这样的话,衣橱就不必急着买了,最近钱紧。 等到了家具城,曲静深才知道带着景泽来的痛苦。他看上的标价全上五位数,曲静深看都不看,这东西就算再舒服,打死他都不会买。 景泽指指靠墙的棕色那款:“兔子,那个不错吧,又耐看,又舒服。” 曲静深配合地瞄了一眼,随后抛弃景泽,一个人转到价格比较便宜的床区。曲静深耐心地比较了好几圈,觉得有款白色的挺合适的。他走过去仔细瞧瞧,这床还带着抽屉柜呢。这跟曲静深示先想好的不谋而合,他看看标价,二百三。这在他接受范围里算比较贵的了,他正在考虑买不买,就有售货员走过来对他说:“先生,这床是我们这最后一款,你要是浑觉得合适,可以给您打个八折,免费送货上门。” 曲静深想了好大会,掏出本子写:“一百八行吗?最后一款,肯定是样款,不太好卖吧?” 曲静深说中了,那售货员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去帮您问问。” 景泽找了好大会才找到曲静深,他看见曲静深正陶醉在一个又笨又丑的床前,于是伸脚踢踢床身:“又丑又笨的,颜色这么土,有嘛好看的。” 曲静深麻利地隔开景泽的脚,那售货员正好过来,笑着对曲静深说:“好的,我给您开个单据,您到收银台付下钱。等会把地址留下,我们给您送去。” 景泽使劲捏住曲静深的脸乱吼:“我们买不起几万的,一两千还是能拿出来的!这床买回去你自己睡!” 曲静深早猜到景泽这德性了,抬手安抚下他的头发,然后写道:“不睡床,那只能睡地下啦。” 如果换到以前,景泽不跟他吵上一架,名字就倒过来写。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地发不出火来。他闷声闷气地低下头:“哼…” 曲静深忙着去付钱去写地址,哪有时间理他这小性子。于是等曲静深忙完这些事回来找他的时候,景泽不乐意的脸都快耷拉到裤档上了。 曲静深扯扯他的衬衣袖子,没动静。曲静深拉拉他的胳膊,没动静。大上午的,家具城里人并不是太多。曲静深瞧瞧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俩,他迅速地把手指放到自己嘴上一碰,更迅速地贴到景泽嘴上。 景泽立马逮住他的手咬了一下:“哼啊,我刚才是故意的,擦,这么小媳妇儿似的…都是跟你学的。” 曲静深笑着看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4 他,心想,不不,你那是浑然天成,天生丽质,没有丝毫的模仿痕迹。 这样琐碎到鸡毛蒜皮的小日子。曲静深和景泽走出家具城时,上午的阳光正好。似乎春天都快过去了,又似乎冬天才刚过去不久。曲静深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挑好,然后放进不算太大的家里。 路边上有大爷正推着三轮车卖糖葫芦,曲静深停下来买了两串,总共花了一块五毛钱。景泽老大不情愿的接过去,大概和成长经历有关系,景二总觉得吃路边上的东西掉价。 曲静深早看出来他有点不自在,他装没看到,咬了一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挺好吃。幸福么,本来就是无价的东西,又怎么会有掉价这一说? 他们从家具城直接回到分店,小白正搬个板凳在门口晒太阳。反正这里收拾的差不多啦,曲静深是特意过来给小白支会送床的事的,他怕这里没人。 小白拍着胸口保证:“哥,放心嘞,一切包在我身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景泽说:“家里东西都收拾好了,等下去搬家公司找车子。” 小白跃跃欲试:“要不我过去帮忙,顺便叫上方启程?” 景泽摆摆手:“得了吧,在这给爷接御塌。我就说嘛,给小白打个电话就成,非得不放心,要亲自来看…”当然,后半句话是说给曲静深听的。 曲静深光笑,这种从小养成的不安感,不知道哪天才能完全消除。 他俩没敢在这逗留太久,闲扯一会就去搬家公司了。等谈好价钱,装完东西,已经下午一点过。平时看着东西少,但真搬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少。再者,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曲静深都舍不得丢。 下午又是一番体力活,景泽手伤着,只能干些轻活,剩下的都是曲静深和小白在处理。把东西从楼下一趟趟地搬上楼,本来就挺累,再加上下午温度高,曲静深衬衫都湿透了,最后干脆脱掉,光着上身。 景泽也不干活了,一双眼睛里满是桃花闪烁。曲静深弯腰搬东西,露出小内的边,景泽眼睛跟定在上面似的,妈的,这还春天呢,怎么这么坑爹的热?! 小白呼哧呼哧地喘气,他把衬衫扣子全解开了,露着胸膛。景泽算是找到好玩的事儿了,啧啧,要是兔子比小白胖点就好了… 小白站在楼梯半截朝景泽喊:“景哥,你看外面有卖西瓜的不,我都快热的着火了!” “啊?哦哦,那个…我出去看看啊!”景泽做贼心虚,一溜烟儿跑没影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大西瓜,不知从哪弄了把刀,倒挺有模有样的。 景泽把西瓜放到桌子上就要下刀砍,曲静深正好下楼看到,忙夺过西瓜,然后找了个盆子,放到水管下面冲着。 曲静深伸出胳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景泽腻上去,趁小白不在楼下,恶作剧似的捏捏曲静深胸前的小红豆,嘴里念念有辞:“我还在这呢,就坦胸露、乳的…” 曲静深胸前的小红豆被景泽捏的红红的,他拍开景泽的手,弯腰把西瓜来回洗了好几遍,才拿出来搁到景泽手里。景泽心想,擦,早晚得在水管这儿做上一回,就让曲静深按着水池边,撅着屁、股…不不,要把他的手绑水龙头上…… 景泽越脑补身上的火势越大,他跟泄愤似的使着狠劲儿切西瓜,小白说:“景哥,你轻点轻点,我看着肉疼。” 景泽拿着刀朝他比划一通:“来啊,嫌我用的劲大,换你的!” 小白一溜烟蹿上楼,他悄悄地问曲静深:“哥,景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曲静深正忙着收拾东西呢,他倒仔细地想了想小白这问题,然后点了点头。有啊,怎么了? 小白忙摇头,脑补了很多黄、暴场面。 呼,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把一切搞定了。小白不知道从哪翻腾出来个凉席,往地上一扑。他跟曲静深不约而同地赤着上身躺到上面。嗯…真舒服。 水管下面的盆子里还冰着没吃完的半块西瓜,小白和曲静深对望一眼打定主意,由小白开口传达:“景哥,你把那块西瓜拿过来切了吧…” 景泽:“……” 小白:“咦,景哥你怎么不动呢?快点…对了,哥,明天方启程说要上新货。”本来方启程计划着是最近几天,可是鉴于今天曲静深和景泽搬过来,所以只得往后推迟些。 曲静深累的都快散架了,他晕了吧唧的点点头。景泽无意瞅到他这模样,真想压到身下欺负一百遍啊一百遍。可是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景泽顶不住高压,不情不愿地去拿西瓜,还得…切好。 景泽把切好的西瓜一条一条地运过去,曲静深跟小白懒怏怏地爬起来,盘腿坐到凉席上,开始啃西瓜。景泽看着挺好玩,也来凑热闹。他本来想靠近曲静深吃些豆腐的,可是曲静深身上汗津津的,远观挺性、感的,可近玩就…粘乎乎的,哪有下手的地儿。 曲静深可能真是累孬了,他啃完一条西瓜,往席子一躺,西瓜皮顺手一丢,正好丢景泽裤档那儿。粘乎乎,湿漉漉的。景泽哼哼着去算账,曲静深摸过手边的本子,懒懒地写道:“别闹,一身汗。” 景泽把本子和笔夺过来丢到一边,支着左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曲静深:“宝贝儿,我不闹,我就看看你。” 小白佯装咳嗽,这还有个大活人哪。曲静深拖着累极的身体,提着最后一口气往右打了个滚,趴在那儿不动了。 景泽:“……” 曲静深见景泽没反应,心想这货怎么就突然从良了呢。他偏过头看他一眼,景泽正用痛苦的小眼神杀他呢。 景泽挪过去,让曲静深翻个身把头枕到自己腿上。曲静深倒挺配合,景泽趴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宝贝儿,你这种样子燃暴了。非常有小男人的味道,小肌肉挺结实,又不张扬,腰虽然挺细的,但扭起来,蛮有力度。” 曲静深眯着眼看他,心想,你别说话,让我安静的歇会行呗。 景泽越看越觉得曲静深看他的眼神深情,诱惑地眯着,似有千万句情话要跟他说。可是比这更浪漫的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他家兔子肯定爱惨他了。 小白看着他俩腻歪,羡慕的狠,于是拨了方启程的电话。方启程说:“怎么了?” 小白拖着疲惫的音儿:“启程哪——” 方启程:“说。” 小白在凉席上打个滚儿:“启程啊——” 方启程冷汗三滴,小白挺实诚个孩子,怎么在他面前就走形了呢? 小白说:“启……” 景泽咋呼:“方启程,是男人就骑着火箭过来,你家小白发情呢!” 曲静深朝小白投过去个同情的眼神,景泽捏捏曲静深的脸:“嘿嘿嘿,他在羡慕我们呢…”曲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5 静深心说,其实我挺羡慕小白的,他还能在凉席上打个滚活动活动筋骨。 李国其领着几个警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景泽抬头看他时心里咯噔一下,景泽那种奇异的安静让曲静深敏感地抬起头。他原以为自己是累花了眼,结果定睛一看,真是警察。 曲静深立马坐起来,景泽倒不急不慢地问李国其:“怎么了?” 李国其解释道:“下午工地上出了事,死了一个工人,我下午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都关着机,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这里。” 景泽紧皱着眉头站起来,问道:“上次出事以后,我不是跟你说要你好好检查一遍吗!”这样难得严肃的景泽,哪有一点嬉皮笑脸的样子? 李国其说:“这么多地方,哪能几天检查的完。” 景泽在心里冷哼,好,现在一个在医院躺着,一个直接去见了阎罗王。连他自己的手上、腿上,都还伤着。 这种在施工过程中出现人身事故的事算挺常见的,如果市政局有人,这种事可大可小。景泽万万没想到,给那群东西送了不少钱,请过不少次客,到最后却给他来个这局面。他不傻,没一会就想到了一个人,简明越。 这时,其中一个警察开口了:“景泽先生是吧?前几天你所承包的工地上刚出了事故,经有关部门检查,你们用的建筑钢材和施工工具质量不合格,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曲静深和小白早穿好衣服,紧张地站在景泽身后。景泽转身捏捏曲静深的脸,低声道:“没事,等我,一会就回来。” 曲静深顿时觉得身上的疲惫感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重的心。景泽并没有多言一句,曲静深看着那个熟悉高大的背影离开,原来他认真时是这样子的。 李国其留下负责后续工作,他拍拍曲静深的肩膀,安慰道:“景老弟这回是有些麻烦了,不过你放心,能帮到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对了,你有认识的能帮上忙的人吗?小白,你把方启程叫来把这事跟他说,咱们都想想办法。”李国其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景老弟不是认识市土管局局长的小公子吗?” 曲静深突然特别恨自己不能说话,他手忙脚乱地找到本子,拿笔的手有些发颤:“是简明越吗,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么?” 李国其把简明越的手机号码写给曲静深,“我去别处想想办法,有事我直接联系小白。” 等李国其走了,小白才走过去拍拍曲静深的肩:“哥,你别太担心了,我这就给方启程打电话让他过来。方启程说李国其这人靠不住,景哥这次肯定是被他阴的。” 曲静深六神无主,他还没理清怎么回事,只知道工地上死了人,景泽要付责任。刚才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落差里回过神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买了新床,怎么他就出事了? 第七十二章 白日 小白给方启程打电话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方启程先是沉默,过了一会才说:“李国其前些时候刚从我这拉走将近一万块钱的货。” 如果这话景泽听了,肯定能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小白担心地问:“那家伙准又是没给钱,追不回来了吗?” 方启程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我这就过去,等我到了再细说。”其实这些钱白搭进去就白搭进去了,方启程是怕质检局找他的麻烦。虽然他经常孝敬各路神佛,但官场就是个杂乱的大毛线团,谁理得清? 小白刚挂电话,曲静深就把写好话的本子递到他面前:“小白,你能不能给简明越打个电话,帮我约他过来?” 在小白心里,简明越虽然看着挺单纯,但他觉得那不是能随便招的人。小白抓住曲静深的手使劲握住:“哥,别担心,方启程一会就到了,到时商量好再找他,总比现在毛毛躁躁的强。” 曲静深想了想,点点头,小白说的有道理,他本来跟简明越就没交情。现在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死了人’这三个字,或许是他没见过世面,总觉得这件事很了不得。但他更怕的是,景泽出事。 方启程一会就到了,他朝曲静深点点头算打过招呼。曲静深握着笔埋头刷刷的写道:“启程,我…求求你帮帮他。”曲静深一脸焦急地看着方启程。 方启程说:“别担心,施工事故在工程中挺常见的。但是这接二连三的出事,恐怕处理起来挺麻烦的。” 曲静深不顾酸疼的手腕,飞快的写:“怎么个麻烦,会被判刑入狱吗?还是只赔款?” 方启程沉思一会,才说:“这我也说不好,按说动工的时候,市政,土管那边应该打好招呼了才对,就算真出了事,也不会惊动司法部门,他得罪什么人了?”方启程在商场混的时间不算短,这种事再常见不过。莫名其妙的被黑,肯定是得罪了人。 这么一说,矛头全都指向简明越一个人。曲静深拿笔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不规则的波浪线。他把李国其的电话号码找给方启程,然后写道:“启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个地方见一面。” 方启程刚想问清楚情况,小白说:“那个叫简明越的,不就是看上景哥了么。还真会使手段,长得倒是挺无害的。” 方启程看了曲静深一眼,想确认这情况属不属实,曲静深点头。大概是不会说话的缘故,曲静深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存在感很弱的那种人。但这次,方启程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些与平时不同的东西。那是比沉默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像冰一样,却又隐忍待发。 方启程开始拔那个号码,没想到刚拔通,对方就接了。 简明越笑的挺温和:“喂,你好。” 方启程说:“我是景泽的朋友,想约你出来见个面,现在有时间么?” 简明越还是那副轻松模样:“还真是好几天不见景哥,有时间,定地儿吧。” 方启程说出个地点,附近的某个咖啡厅,然后挂掉电话。他问曲静深:“用我陪着你去吗?” 曲静深摇摇头,写道:“启程,你把地址给我吧。你跟小白在这里等我,一会就回来。” 曲静深拿着方启程给他的地址去了咖啡厅,这是他第一回来这种地方。当服务员问他点什么时,他才翻了翻花里胡哨菜单,拣了个最便宜的。 简明越来的倒挺快,他坐到曲静深对面的沙发上,微笑着朝曲静深伸出手:“你好,早就想请你喝东西了。” 曲静深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简明越自然地对服务员说:“摩卡。”他那种从容自然的态度让曲静深捂着咖啡杯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简明越笑着问他:“找我出来什么事吗?”那种坦然的态度,倒让曲静深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6 不知从何说起。说什么呢?有些东西根本不必用语言叙述,就已经溃不成军。 简明越交叉着修长白皙的十指,拖着下巴看他:“其实你长的挺好看的,挺耐看。” 曲静深低头从包里掏出纸和笔,这话让他愣了愣,刘海自然地拂过眼角。 简明越问:“你天生就不会说话吗?” 曲静深点头,简明越叹口气:“唉,倒真挺可惜的。”过一会又说:“你知道景哥为什么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曲静深想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找不到贴切的答案,最后统统归结为缘分。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就搞到一起了。做了不该做的事,但身体却是快乐的。慢慢的,竟然就说出了爱这个字。 简明越说:“既然都出来喝咖啡了,那我就告诉你呗…他喜欢你身上禁、欲的感觉,不像声、色场所那样乌烟瘴气的。就是你们在床上真放开做了,浪也是淳朴的浪,更勾人。” 曲静深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还未出招,便已输了三分气势,这如何是好? 简明越说完,极其自然地朝曲静深摆了个请的姿式:“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曲静深写道:“求你帮帮景泽。” 简明越挑挑眉:“我为什么要帮他?” 曲静深看着他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的气场,写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简明越冷笑:“你能做什么?你有什么?我要稀罕你的什么东西?” 曲静深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握到一块,虽然这话他不爱听极了,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除了景泽以外,他还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想要而没有的? 简明越问:“你真的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就算让你被很多人操,都愿意?” 曲静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了许久才写道:“你以为这是表达爱情的方式吗?” 简明越反问:“如果你爱他,你不会为他这么做?” 曲静深觉得十分可笑,一个男人要靠出卖身体来换另一个男人的平安无恙?真的,他觉得这样做的只有女人。如果有男的,也是女扮男装的。 曲静深写:“你表达爱情的方式太虚荣了,总想着让别人看到你的表演,羡慕你痴情,羡慕你爱的疯狂。” 简明越说:“不是都这样么?不然又哪来的乐趣呢?” 曲静深写道:“我长的没有你帅,没有你的家世,没有你的学历,没有你身边的朋友多。你何必放低姿态跟我比。” 简明越冷笑:“那玩意儿,只有你稀罕。饭桶一个,别人下好套,一套一个准。” 曲静深:“!”他惊讶地看着简明越,手中的笔没握住,掉到桌面上,然后又滚到地上。 简明越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曲静深:“还跟我谈什么谈,出发点都没搞清楚。我听说你们农村人都挺会过日子的,这杯咖啡挺贵的吧?” 曲静深把他这话自动过滤,写道:“那你为了什么?” 简明越说:“我觉得你挺可怜的,那就告诉你一点儿。我摸不清一个人的心,想问问他。” 简明越说完这句话起身走了,“这咖啡我请吧,就当你陪我聊了这么久,有空出来一起玩啊。” 曲静深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离开,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他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侵蚀着味蕾。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喜怒哀乐全交给他了啊,他刚才还觉得简明越疯狂,原来自己也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曲静深灰头土脸的回到店里,方启程跟小白立马迎上来问他情况。他摇摇头,写道:“不是你们想的,我也没弄清他在玩什么。” 方启程说:“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个律师朋友,他说二十四小时后可以保释出来。毕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那帮人办事效率挺低的。” 曲静深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这些话根本没听心里多少。 晚上三个人出去吃了饭,曲静深食不知味,本来吃的就少,这下根本没怎么动筷子。方启程跟小白商量着让小白在这陪他住一晚,但却被曲静深拒绝了。 一夜无眠,翻了覆去,覆去翻来。似乎早已经习惯睡前跟景泽不正经的闹一番,景泽最爱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口听心跳声,这下四周都安静了。房间里的东西还未来得及收拾,摆的乱七八糟的。 曲静深趴在枕头上看着外面的天渐渐变亮,脑袋里跟过火车似的,把他跟景泽认识以来的事全回想了一遍。不是还说要赚钱给我买好房子住么,还没赚呢,就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景泽这一夜也不好过,他坐在冰冷的审判室里,所有该交待的事情已经反复交待许多遍。可对方却一口咬定他是犯罪嫌疑人,死活不让他回去。 景泽嗓子已经吼哑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工程施工中意外死伤,有明文赔偿规定,你们这样押人不放,是犯法!” 景泽猛拍桌子:“我要找我的法律顾问!” 看守他的警察说:“再拍你的手就要残了,到时候我们可不负责任。”景泽左手刚结好的笳已经裂开,又流出血来。 房间狭小闭塞,又阴暗潮湿,在这种环境里,情绪越是暴躁就越觉得绝望。景泽又渴又饿,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样的罪?他越想心里越烦闷,拍着桌子大骂:“简明越,我操你的!” 到了后半夜精力费的差不多的时候,景泽才安静地倚着椅背发呆。灯罩旁边飞着叫不上名的小昆虫,这才几月份?景泽这才知道,原来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这种环境真能把人折磨疯。 等第二天方启程的律师朋友把景泽保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十分憔悴。曲静深第一回见到这样的景泽,隔夜青色胡渣,乱蓬蓬的头发,被扯掉的衬衣扣子,撕烂的袖口……怎么跟平日里笑的没心没肺的人比? 景泽抬起左手,臭美的顺顺头发,走到曲静深面前,捏捏他的脸说:“乖,不担心,没事了。” 曲静深说不上为什么,心口挺疼。他想他大概是了解景泽的骄傲的,那是天生的玩意,不管后天怎么努力学着卑微都很难改变。不论景泽表现的多轻松,曲静深都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必定不好受。 方启程说:“没受伤吧?” 景泽:“哈哈,哪能这么脆啊。不是嚷嚷着今天上货么,我这不还得帮你上货呢。” 小白绷着脸说:“景哥,你刚才出来的时候真的帅暴了,太拉风啦!” 景泽说:“再把裤腿撕的烂乎乎的,踩着双拖鞋,就可以拍无间道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大家都没再说什么,景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想问的事,第二天再问也不迟。曲静深和景泽回店里,方启程和小白回家。 他们是打车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7 回去的,还在路上景泽就趴在曲静深肩膀上睡着了。曲静深帮他把烂乎乎的袖子整理好,又帮他理理头发。景泽跟小孩子似的在他肩窝里不安的蹭蹭。不过才二十四小时没见,怎么觉得隔了这么久? 幸好方启程细心,早装好了热水器。曲静深找了个大方便袋,套在景泽受伤的胳膊上,怕沾上水。或许景泽觉得挫败的滋味不好,他自己还没返过劲来,并没有闹着让曲静深帮他洗。 曲静深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等景泽洗完澡出来,他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景泽说:“宝贝儿,陪我睡觉,困。” 曲静深拿过干毛巾又帮他把头发仔细擦过一遍,景泽逮住他的手亲亲:“想死你了。”曲静深把毛巾搭好,反正一夜没睡,不妨陪他补眠吧。 两个人躺到床上,景泽安静地搂着曲静深:“这次吓到你了吧?” 曲静深点头,将耳朵贴到景泽的胸口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乖,简明越找你了吧?” 曲静深继续点头,景泽说:“都是我不好。” 摇头。景泽问:“你买的沐浴乳么,挺好闻。”曲静深想着今天回来景泽肯定会洗澡,昨天顺手买来的。 曲静深主动亲亲景泽的嘴,被他脸上的胡渣刺挠的不舒服。于是翻身下床,去拿景泽常用的剃须刀来。 景泽安静地躺着不动,任曲静深支着胳膊帮他刮胡子。等刮的差不多了,景泽说:“上次不是说要剃你下面的毛么,拣日不如撞日,去把剪刀拿过来。” 曲静深装没听见,他把剃须刀放到桌子上,躺到景泽身边。景泽压着他腻歪一会,似乎真是的累极了,没一会便睡着。 曲静深看看窗户外面,还是黄昏呢。他早已习惯了身旁睡着这个人的安心,不知不觉的也进入梦乡。 第七十三章晨 第二天曲静深醒的很早,被尿憋醒的。他上下床的动作把景泽折腾醒了,景泽伸出胳膊捞了一把,没捞着人。曲静深这才主动抓动他乱动的胳膊,放到被子里。 景泽嘟囔:“宝贝儿,来,抱抱……” 曲静深枕到他胳膊上,景泽这才算稍稍满意。可这一醒,却再也睡不着了。 景泽看看外面,天还没完全亮呢。“兔子,再离我近点。” 曲静深看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够近了啊。 景泽说:“你趴起来,把头搁我这儿。”景泽指指自己的脖子。 曲静深照做,他半个身子都快趴在景泽身上了。景泽扣住他的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似乎昨晚的热情全都留给现在,曲静深回应着,任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任意妄为。 景泽咬咬他的脖子,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你摸摸,摸这儿。” 景泽拿着他的手,让他在自己身上随意摸着。过了一会,景泽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宝贝儿,摸到了吗?再用点劲儿,嗯……” 本来是隔着内裤摸,可没一会曲静深就改变主意,直接把手伸进去。景泽喘着粗气说:“乖,谁教你的?嗯?” 景泽捞住曲静深的头吻起来,恨不得把他的舌头跟自己的缠到一起永远不要分开。景泽心想,活了二十多年,总算遇到让自己崩溃的人了。曲静深哪里好,他说不出来,但就是,不是他,就不行。 或许是由于昨天的惊怕,曲静深今天特别主动。内裤不知道何时被脱掉,他任景泽随意地揉捏他的腰、臀,甚至因为顾念着他手上的伤,竟十分主动地将自己迎上去。 景泽被他的热情烧的下面火热,“宝贝儿,亲亲它好吗,就一下…” 曲静深从来没为他□过,就算极动情的时候,景泽怎么求都是白费口舌。可这次,曲静深满心里都回荡着那句话:我要让他快乐…我要让他快乐…… 曲静深觉得胸口像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了,不论他如何用力吸入新鲜空气,都无计于事。 窗户外面是天将明未明时的暗,眯着眼睛去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只属于露水的冷感。曲静深大力吸口气,把窗帘露出的缝拉上。 景泽叫他:“宝贝儿,别折磨我,难受。” 曲静深一改平时的被动,他俯□主动按住景泽的动来动去的左手,然后从他的额头一直亲到下颌。景泽眼神迷乱地看着他,此时的曲静深隐忍且温柔,丝毫不像平时逆来顺受的样子。景泽想,他是真的怕了。 曲静深吻他的小腹,在他的肚脐附近来回打转,就是不肯碰触他那喷着火的玩意。 景泽温柔的拉弄着曲静深的头发,把他往那个东西上靠,可曲静深跟倔脾气上来似的,你越让他往东,他偏往西。 景泽的手使劲捏住床单,脸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曲静深抬头看他几眼,跟下定决心似的,闭上眼,低头含住景泽那里。 温暖的口腔,柔滑的舌头,舌苔时不时蹭到某处小孔……景泽忍不住动起腰往里顶了几下。 曲静深开始有些排斥,他不习惯那里腥膻的味道。可是景泽嘴里一口一个‘我爱你’实在让不知如何是好。曲静深在心里想:我是爱他的,我是喜欢他的,才会对他做这样的事…… 景泽感觉自己要爆掉了,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他害怕伤到曲静深,但又不能停下腰上的动作,一看到曲静深看自己的眼神,就越想进、入的更靠里。 最后身寸出来的时候,景泽把曲静深拉过来接吻。曲静深支着胳膊,右半边身体压到景泽身上。 景泽说:“宝贝儿,如果每次都能这样,那我真希望多出几回事…”情话一样飘荡在曲静深耳旁,景泽笑的极无所谓,可曲静深却掉下泪来。 先是一滴,再是二滴…曲静深抹抹脸上的泪,却怎么抹也抹不净。真的,他害怕再失去。当年他父母、弟弟离世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一想到景泽出事,他就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亲亲他的脸,轻声哄道:“怎么哭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有事,这不好好的么。” 曲静深用最快的速度把泪抹干净,躺到他的身边,头枕在景泽胳膊上。 景泽说:“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当时接这工程接的莽撞。”他顿了顿接着说:“可是那帮王八孙子,老子就想看看他们怎么玩我!” 曲静深按开床头灯,拿过笔和本子,写道:“你争完这口气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景泽冷声说:“老子不怕他们,没一个好玩意儿!” 曲静深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他是女人,可以直接腻到景泽身上撒娇劝他。他握笔的手有些发抖,许久才把那句话写完:“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景泽看到这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8 句话,心里顿时一抽一抽的疼。他使劲把曲静深搂到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上。 景泽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儿,如果我真给抓去坐监狱了,你就找个大姑娘结婚,不过我没法去喝你的喜酒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儿子大概都能打酱油了。” 本来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像一根利刺般戳到曲静深心窝里。他有些堵气的写道:“好啊,我去结婚,我会给你留几块喜糖的,然后用我儿子打来的酱油给你做菜吃。” 景泽笑嘻嘻的点头:“嗯,以后每年都给你儿子包红包。你说放多少钱好,五百还是一千?” 曲静深写道:“一千吧,五百怪拿不出手的。你好面子,我当然得成全你。” 景泽说:“那是~天底数下小爷最好面子。所以我出狱的那天你别接我去了,省得我没面子。” 曲静深写道:“好,我那时应该接我儿子放学。” 景泽看了哈哈大笑,差点没笑出泪来。他拿手擦擦眼角,戳戳躺在身边的曲静深说:“兔子,你看我眼睛里进什么东西没?有点疼…” 曲静深支起胳膊肘儿仔细地帮他检查,那视线纠缠在景泽的脸上,似乎要把他的一丝一毫都记清楚。 景泽也难得正经地看着他,曲静深的呼吸声轻柔地拂过他的脸。他没说话,只伸手捏捏曲静深的下巴,眼神里满满的占有欲。 此时此刻,景泽觉得他俩之间只能这样了。似乎一切不必多说,似乎又从未停止过诉说。 这时,曲静深突然张开嘴,认真地说:“景…景……这…泽…我卧…挨…爱……你…泥……”他说的很慢,语调别扭,发音和吐字都不清晰,唯有脸上的表情既深情又郑重。 景泽突然不敢动了,这个画面太美好,他怕自己一开口,它立马就会成为碎片。 曲静深继续说:“其…气……时…实,我…澡,早…就,想…像……说…”可能是舌头太久不习惯发音方式,所以总会打结。 景泽再也控制不住,他伸手呼噜把脸,手上潮乎乎的。以前他总觉得一掷千金买的礼物才算贵重,玫瑰西餐才够浪漫,宝马香车才够拉风。可看到这样的曲静深,他心想,我就是骑着破自行车,也得驮着他去吃碗面。 曲静深说:“你…妮……哭…”‘了’这个音他怎么也发不出来,舌头怎么动都白搭。 景泽吸吸鼻子,把头扭向一边。多少年没哭过了?他以前总爱说自己是老妈调教出来的最没心没肺的铁人,可是现在这情形,他绷不住。 曲静深伸手帮他抹抹泪,滚烫滚烫液体落在手心,一会便蒸发干涸。 等稳住了情绪,景泽才说:“声音难听死了,真难听,再没有比这更难听的声音了。” 景泽口是心非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他把曲静深捞到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宝贝儿我爱你。” 可情话再动人再情真意切,天还是要亮的。曲静深穿衣服起床,下楼去买早饭。等拎上来,景泽正在穿衬衫,看到曲静深进来,便朝他招招手:“兔子,过来帮我一把。” 曲静深走过去帮忙,末了景泽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别担心,都交给我,没事的。”曲静深点点头,去盛早饭。 方启程和小白一大早就过来了,小白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啃完的包子。 方启程看到景泽便问:“能不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景泽说:“我不在现场,当时在这儿。” 方启程看了他一眼,说:“昨晚我托朋友问了问,上次摔伤的家属一口咬定你是蓄意谋害,故意把她推到墙上。” 曲静深听的云里雾里,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景泽,景泽把那天的事又重说了一遍。曲静深听完,脸立刻变得煞白。 真的,如果有人从中顺水推舟,下定决心要整他,他肯定要玩完。 方启程抽支烟递给景泽,帮他点上。他斟酌良久才问:“你和简家小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静深见过他,”他看了眼曲静深接着说:“看样子,是没为难你吧?” 曲静深点头,景泽抽着烟,仔细地回想认识简明越后的蛛丝马迹,“他不是为我,以前我倒从别处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没打算认识。要不是李国其叫我去打台球,还认识不了。” 方启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重,“这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他做这些岂不是费力不讨好?你们办事需要人,他办事也需要人…” 景泽把话头接过去:“再说他爸那个位置,不太可能会落把柄在人手里。”他爸妈都从政,虽然他从小对这种事不敢兴趣,但其中关系他还是懂一些的。 方启程点点头:“如果不找出结在哪,使多大劲都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 曲静深突然想到些什么,他摸出本子写了两个字给景泽看。景泽点点头,说:“原来真是这个,我老早就觉出端倪了。” 景泽举了举手机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景森虽然身在国外,但却十分惦记国内的弟弟。但凡是景泽的电话,他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此时,他正为了看动物世界还是财经新闻跟乐雨陶挣个不休。其实,他大可以上网去看,但这样不是比较有趣么。 这时景森的手机响了,乐雨陶如蒙大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播到动物世界:“耶!老子又赢了!”还不忘在沙发上打个滚。 景森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喂。” 景泽破口大骂:“我操,你带着小情人一走了之,让老子帮你背黑锅。” 景森被震的耳膜打颤,不过还是一脸淡定:“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再见。” 景泽恨不得能穿越到景森面前掐死他!“我说…你跟乐雨陶搞一块之前跟谁在一起?” 景森声音依旧冷冰冰:“我跟谁搞一块还要经你允许?” 景泽说:“前几天简明越找我,说要跟我上床。” 景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慢声慢气地问:“那你答应了?” 景泽咋呼:“上个屁,老子快被这玩意儿折腾死了!” 景森不为所动,甚至景泽的死活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么点事都摆不平,你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很慢,是景森一向的风格。可景泽突然反驳不出什么,如果没有景森,他真是折断双翅的笨鸟。但如果没有简明越,一定会有简明溪简明允……等一类人。 景森叹了口气,虽然声音轻到不被察觉,但景泽还是听到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景森说:“从小到大都这样,智商比别人高,但做出的事怎么就连智商的一半都没有?” 景泽怂了,沉默良久,他说:“哥,我想学,你教我。” 景森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19 似笑非笑:“你求我啊,这不是你从小最爱说的话么?” 景泽炸毛:“滚你的……老子求你怎么了,为了我老婆,老子求你!” 这话虽说的颠三倒四,但景森却理解了其中的精髓。他笑着挂了电话,心情不错地回到客厅,对摆着奇怪姿式看电视的乐雨陶说:“宝贝儿,赶紧去睡,明天回国。” 乐雨陶一跳三尺高:“哦圣母玛利亚,你叫我什么?!” 景森说:“宝贝儿,有什么不对吗?” 乐雨陶从石化到花枝乱颤再到风中凌乱:“靠……这比大boss发的大绝招都骇人啊,传说中的血槽顿时成负值,原来是真的啊!我擦!” 第七十四章到底为什么 景泽打完电话,心里轻松了些。但就在这时,手机收到条短讯。景泽随手按开,发件人姓名那栏赫然挂着“简明越”三个字。 “景哥,晚上有空吗,带上你家小哑巴出来吃个饭呗。——简明越。” 景泽左手指飞快地打字:“好啊,小爷穷,你请客。”他发完后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不再理会简明越回复的短信。 见他进来,方启程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景泽朝他比划个ok的手势,“晚上去赴鸿门宴,到时候就知道了。” 曲静深总算舒口气,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景泽搂住他,低声说:“不担心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那么浑了好不好?”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道:“这两回事就算能摆平,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怎么办?” 方启程插话道:“静深说的有道理,干工程么,遇到这样的事家常便饭。” 景泽握紧拳头又慢慢放开,好大会才说:“工地上现在用的这批东西,质量都不太过关。这事李国其办的,塞点钱就揶揄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谁知道又闹这出?” 方启程冷笑:“他拜高踩低的,遇上个更有权势的,恬着脸去巴结倒算正常。” 景泽哪里不知道这些事,只是以前懒得想这些。他歪歪斜斜在坐在椅子上说:“我原本以为能绕开这些的,啊……” 就在这时,景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低声说:“李国其,我接一下。” 李国其大概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厉害,他觉得简明越只是小孩争口气罢了,没想到质量检测部门会真刀真枪的上,工地上已经被迫停工了。 景泽耐心地听他说完,“停了?那就停些天吧。” 李国其支支唔唔:“我们签过合同的,如果误了时间……不太好。” 景泽顿时破口大骂:“我操!事情你自己惹的自己想办法!他给了你多少钱?!啊?”景泽虽然在心里不喜欢李国其,但因为对方比他大不少,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国其被景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景泽说:“好玩吧?把自个玩进去了,还给别人数钱!” 李国其混了这么多年,他当景泽年轻气盛,根本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他半妥协半讨好地说:“老弟,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先这样,我这就去区政一趟。” 景泽把头挠成了鸡窝,方启程说:“现在知道做事难了吧?” 景泽张张嘴,把蹦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是啊,很多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以前景森总骂他不学无术,景泽总说,爸有你这么个精明的儿子,那我就憨一点呗。 曲静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景泽一歪头压住他的手:“宝贝儿,我是不是挺不学无术的?” 曲静深诚实地点头,景泽像被伤了自尊心一样,情绪立马降为负值。曲静深帮他整了整乱哄哄的头发,写道:“我们可以一起学,很多事我也不懂。” 景泽这才算找到些安慰,他看了几眼方启程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景森的?” 方启程笑笑:“老相识了,什么时候看出来我跟他认识的?” 景泽说:“早了,不愿意说,懒得跟他接触过的人打交道。”他说到这停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太严肃,于是接着说:“哎呀,一个小白妃怎么足以干预朝政。” 曲静深有些惊讶地看着方启程,他跟景森认识?想到景森,曲静深还是会被对方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小白瞪眼,听不太懂,他拉着曲静深要求解释。曲静深童叟无欺,实话实说…写:“方启程跟景森是朋友,景森是景泽的哥哥。” 小白恍然大悟:“哦哦…那景森帅不帅?” 曲静深想了想,挺帅的,至少比方启程要帅很多。于是,点头。 小白顿觉危机感倍升,问方启程:“你老情人?” 方启程的嘴角微妙地抽了一下,说:“不是。” 小白继续问:“那他是你老情人?”方启程摇摇头。 小白依旧不死心,问景泽:“景哥,你哥现在在哪?” 景泽胡编乱造:“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怕人追杀他,于是和现男友私奔到国外去了。” 景泽眉头皱都不皱的说瞎话,曲静深的心事被这样轻松下来的氛围治愈了不少,至少能把心放到实处了。 晚上的时候,景泽带着曲静深去赴简明越的鸿门宴。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扯着闲话。景泽问他:“要是简明越拿我威胁你,你怎么办?” 曲静深没吱声,景泽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父,我们在这下车,反正快到了,走过去。” 景泽搂着曲静深下车,外面的空气比车里要好许多。现在正是华灯初上,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黄金时间段。这里虽不像高处能俯视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但却能更深切地体会到某些更质朴的东西。 景泽说:“我这眼皮老跳,要不咱甭去了。” 曲静深刚想掏本子呢,景泽蒙住自己的双眼,半边身体挂到曲静深身上:“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曲静深无奈,只好拉着这个突然抽起疯来的二货往前走。 过了一会景泽抽完疯,倒正经起来,对他说:“兔子,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曲静深没点头没摇头,却抬手轻轻地在景泽脸上打了一下。 景泽说:“生气了?我这不是说着玩嘛,如果我真有点啥闪失,你找个靠谱的…就找像方启程那样的,虽然不是啥好鸟,但不会对自己老婆不好。” 曲静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你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几年如一日的贱啊。 简明越还真是有备而来,他把整个咖啡店都包下来了。景泽瞄了瞄在屋里站着的人,说:“哟嗬,现在土管局也流行这个了么,你爸的保镖?挺牛逼哄哄的。” 简明越笑着说:“景哥,你说笑了,还是你面子大,不然我怎么会带来?” 景泽不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0 知从哪摸了个硬币,他让硬币立起来,然后猛力一弹。硬币在桌子上转着圈,景泽托着下巴认真地盯着看,对坐在身边的曲静深说:“宝贝儿,猜猜是正还是反?猜对了,就亲你一下。” 曲静深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简明越,简明越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收腰休闲衫,衬的皮肤更加白。他眼睛还是那样好看,像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景泽轻咳一声:“宝贝儿,不许盯着我以外的男人看。” 简明越说:“景哥,你管的太宽啦。” 景泽目不转睛盯着的硬币正好此时倒下,是反。他问简明越:“我跟我哥长的像不像?” 简明越还真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会,答道:“鼻子像,但他嘴唇比你薄一点。” 景泽说:“我小时候挺羡慕他的,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好,上中学时追他的人也比我多。我当时就想…”景泽停住,思绪仿佛又回到那段争强好胜的少年时光。他接着说:“当时就想我爸有他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就成了,我嘛,混混日子,打打游戏,泡泡妞,谈谈恋爱,混个文凭,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曲静深从未在景泽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有点无奈,但又很坦然地在说“我过的很好”。曲静深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脑海里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往往看起来很快乐很没心没肺的人,心里都有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景泽说:“我上初中时,有个小姑娘为了他喜欢看芭蕾舞,每周都去练,把脚都磨破了。不过后来他又喜欢上钢琴了,我挺喜欢那小姑娘的。” 景泽下巴抵在桌子上,要笑不笑地说着。曲静深从景泽露出的时光缝隙里,断断续续地见了抹少年的影子。他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就像在看一场快进的电影,越是细枝末节,甚至黑白屏上时不时蹦出的雪花点,都让人心生感慨。已经过去的,已经成为记忆的东西原本不能共享。这只能成为从爱上他变成深爱他的理由,似乎一点不在意,又似乎全搁在了心尖上。 景泽叹口气,对简明越说:“你何必为了一个走了的人,折腾自己?”景泽扫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人,接着说:“欠别人人情,迟早要还的。” 不知为何,一提到关于感情的事,原本还算安静的简明越,立马就会变得暴躁起来,好几回都这样。他把咖啡杯扫到地上,根本不顾咖啡溅在衣服上。“我去他妈的!” 景泽说:“停停,他妈也是我妈。” 提起景森,简明越气的简直要发抖,他指着景泽的鼻子大吼:“他自己的感情是感情,那我的就不是了吗!他说他可以为谁去做什么事,这些事我就没做过吗?!” 景泽忙把曲静深挡住:“吁吁吁…你太激动了,才这么小,脾气太大不好。” 简明越愤怒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他使劲挠挠自己的头发,似乎不管用。他又把手搁到桌子上,指甲使劲掐进手心,情绪才算好些。 曲静深看到他掌心冒出血珠,实在不忍,“泥…你……” 似乎这样的情绪触到了他身体里某个开关,简明越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眼角的泪抹掉。他说:“你们既然来了,就走不了,等着他来换你们吧。” 听到这话,景泽收起原本笑嘻嘻的玩笑表情,他说:“你们的事自己解决,跟我们没关系。” 简明越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要怪就怪你是他弟弟。” 景泽冷笑,“陪你玩玩你就不知好歹了?果然是小孩子好哄弄。” 简明越怒冲冲地瞪着他,手猛拍着桌子:“你说谁小孩子?!”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孩子,尤其是在情绪失控的时候。 景泽拉起曲静深:“宝贝儿,我们走。” 曲静深皱着眉头看简明越,他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前后之间差别那么大? 就在这时,简明越不知从哪摸出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曲静深脖子上,说:“怕吗?” 第七十五章穿梭 曲静深是第一次见这玩意,以前在电视里见过。枪口和脖子接触的地方有点凉,就像突然从皮肤上长出不相干的东西似的。他微低头,看着简明越握枪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因为情绪失控的缘故略有些颤。 简明越被曲静深看的有些不耐烦,“既然来了,咖啡还没喝,就要走吗?” 景泽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他以为只是小孩对得不到的东西心有不甘,摆摆阵势,服个软就能解决。 景泽的左手在背后握成拳,然后又松开。他慢慢坐下,手指夹起桌面上的硬币,用手指不断摩挲硬币表面,“这样吧,如果是反你就拿枪跟我玩,我比他好玩,我会说话,指着个小哑巴多没劲,崩了也听不见个动静。” 简明越看了眼景泽手里的硬币,景泽依言抛出,硬币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啪嗒”一声落到桌面上。是反。 景泽弹弹指尖,他站起来把抵在曲静深脖子上的枪慢悠悠地引到自己额头上。景泽说:“你打着玩吧,不过先放他走,我可不想自己整天压着的人看到我怂,以后万一硬不起来,找谁?” 景泽粗暴地扯了把曲静深的胳膊:“走啊,我不乐意你看我没种的样子。走吧,你走了我就跪下求他。” 景泽用的力气极大,曲静深的手腕顿时红了一圈。他没站稳,踉跄地碰到桌子棱,嘴里无意识地嘶了一声。 景泽想伸手帮他揉揉,但却生硬地停在半空中:“操……你怎么那么笨?快走快走,省得在这儿招我嫌眼。” 简明越的情绪稍稳了些,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曲静深和景泽的一举一动说道:“谁也别想走,在这里等他来吧。” 简明越收起枪,“景哥,对不住,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景泽看着他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没吱声。他忙拉过曲静深说:“碰到哪了?疼不疼?我看看。”景泽不由分说地挽起曲静深的裤腿,他本来就瘦,腿上只见骨头不见肉。 果真,那里青了一大块,景泽轻手轻脚地帮他揉揉,低声说:“不疼不疼,唉,你说你个死心眼,早说不要来了嘛。” 曲静深没有理会景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简明越看。简明越整个人都倚进了沙发里,绷着一张脸,跟平时比起来完全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曲静深却从他年轻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无助。 曲静深握住景泽的手,强行停止他手上的动作。他拿过本子,写道:“你多说点你哥的事,好不好?” 景泽哼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以后见了面问他不就得了,问我干嘛?” 曲静深写道:“想听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不可以?” 景泽低声说:“等回去我抱着你在床上说,想听多久听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1 多久,保准管够。” 其实,景泽不是太想提自己的成长经历,跟景森一比,那简直就是教坏小孩的反面教材。小学三年级时,他妈跟风给他报了个毛笔班,他第一天就在前面小姑娘的背上画了只乌龟。这还不算完,他还在乌龟壳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王八。那小姑娘哭了好几个小时,从那以后再也没敢去。后来比这严重百倍的事情他也做过,景森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他骂景森阴险狡猾两面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曲静深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简明越,哑着声音对景泽说:“说…我……停…听…” 景泽大方地说:“既然走也走不了,坐着也挺无聊的,那小爷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们讲讲吧。” 曲静深知道这是了解景泽难得的机会,虽然景泽嘴上说以后给他讲个够。那就像把一个完好无损的袋子撕开条口子,交交叠叠的光阴慢慢流泄出来。有些人对往事近乎病态的执着,解不开的结会在心底生成茧,永远放不下,只是后来木讷了,不疼了。 简明越抱着膝坐在沙发上,枪就放在旁边。厚重的布帘遮住外面的华灯初上,车水马龙,此时的他就像个孤独的少年。 景泽手里把玩着硬币,嘴角微微挑着,像在笑,又似乎不是。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男的吗…我第一回看到真人版的现场,就是景森跟一个常来我家玩的男的。”那时他父母工作忙,他能不着家就不着家。那天巧了,新买的游戏盘忘记带出去。景泽不情不愿地折回家去拿,推开家门,就看到沙发上两具交缠着的裸、体。 当然,那个常来他家玩的以后再也没来过。当时他说景森,你真不要脸,玩下面带把的。景森不急不慢地穿衣服,脸上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景泽这时想起来,还忍不住咂舌:“那个吃干抹净都不带吐骨头的,他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比他矮两级的学弟闹着为他自杀。我就问他,你要是不想跟他好,开始就别招他。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既然喜欢我让他这么痛苦,那就算了吧。” 曲静深写道:“后来呢?” 景泽皱皱眉头:“后来没见他再带什么人,他有段时间挺消沉的,晚上回家时就一身酒气。”景泽说着就把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锁骨那儿:“这就是那段时间跟他打架留下的。” 曲静深抬眼看去,细细的一条口子,小手指那么长,虽然已经结了痂,但看得出当时一定很疼。曲静深伸手碰了碰,以前他也见过,只是没有机会问。 景泽苦笑:“我不就把他一条破链子给冲马桶里了么,我他妈的是白好心帮他收拾吐的一踏糊涂的衣服!” 似乎有些情绪一旦扯开,就像被冲开的堤口一样,堵不上,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愈合。景泽不敢再想那晚发生的事,景森跟疯了一样按住他往死里打,甚至动了刀子。直到景泽胸口满是血,景森才清醒过来。 景泽从来没有见过优秀的景森如此失控,他躺在地上压抑的哭,拿胳膊盖住自己的眼。景泽记得很清楚,他胳膊上有三个烟疤,已经结了痂,痂有些发黑。 这时,简明越突然端起桌子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又酸又涩,沾在唇舌上挥之不去。 景泽的手握成拳又放开,反复多次,他才重重地叹口气。他问曲静深:“兔子,如果你哪天突然没了,我会不会也发疯?” 曲静深抓住景泽的手,紧紧握住。失去自己用心爱过的人,的确是件撕心裂肺的事。光阴真是好东西,不知不觉中就把往日的行踪渐渐洗净。 景泽对简明越说:“你觉得这样下去有意思?我不相信一个土管局局长这么大面子,能让儿子随身带着把枪。”等待景泽的只有沉默。 景泽狠狠地砸桌面:“真他妈的!……”那是条长长的看不到头的路,回头望去并没有走过时的曲折。那些沟壑似乎都埋在了心里,零丁琐碎到不起眼。 没有人提出要吃晚饭,时间过的很快,曲静深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差一刻不到十二点。景泽无精打采地倚在沙发上,一会又慢慢地蹭到曲静深身边,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曲静深想伸手隔开他,却无意碰到了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景泽趴到他耳边嘟囔:“宝贝儿我睡会,一会他要是再拿枪欺负你,就拿我堵枪眼儿…” 本来是玩笑话,曲静深心里却甜滋滋的。他不缺景泽不着边儿的情话,他就是挺想知道这么个金刚活宝是怎么长起来的。小时候欺负同学,长大了欺负老婆。那以后要是养个孩子,不得被他当人形玩具?原来不知不觉,就想了这么远。 简明越一个坐姿坐久了,腿麻的几乎没有知觉。他看看时间,十二点整。他想把腿放平,却不小心碰掉了身边的手枪。他俯身拣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的把玩。 景泽说:“小巧便携式手枪,没点门路是弄不来的。” 简明越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满的悲伤:“能给他打个电话吗?我饿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十分奇怪。但景泽却听懂了:“他要来嘛,早晚会来。不想来的话,等一辈子也没用。” 曲静深觉得这话不太可能从景泽嘴里说出来,他有些惊讶地看看景泽。景泽说:“宝贝儿,我男人吧?” 简明越伸手呼噜把脸,手枪上还有隐约可见的水痕。 景森来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乐雨陶去找自己同学玩了,他是一个人过来的。一件黑色的春款风衣搭在手上,衬衣的袖口挽到三分之一处。 景泽爱搭不理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遇到空难了呢。” 景森还是那副冷脸面瘫的样子,他看看景泽,说:“原来还是没什么长进。” 景泽皮笑肉不笑,一句不让他:“你倒有长进。”他朝简明越呶呶嘴:“喏,我走了,快困死老子了!” 景森说:“明越你……” 景森皱皱眉头,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景泽低声对曲静深说:“兔子,快看,我押一箱安全、套,这辈子都别想这再见到景森这样……” 简明越说:“你,过得好吗?”他声音暗哑的自己都觉得陌生。他抹了把脸上的泪,骂道:“我去你妈的!” 景森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你让他们先回去吧,拖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说清楚。” 简明越不知被哪句话刺激到,又发起疯来!他朝房顶开了一枪,崩了一盏吊灯。碎片纷纷而下,落满了地面。“谁都别想走,还有你!……” 简明越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曲静深:“你不是很懂吗!…那你告诉我,我这么爱他,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说……” 景泽迅速地把曲静深挡到自己身后,把他的枪按到自己心口上:“这才是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2 爱,纠缠和占有只会把自己逼到绝境,生不如死。” 景森看着满地碎片,他强硬地把简明越的手扳下来:“明越,都这么多年了,放下吧,他会难过的。” 听到这句话,简明越手颤的几乎握不住枪,他大吼:“我爱的是你啊,当年也是现在也是,你怎么就不明白?!阿森,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这几年我过的并不好…” 简明越泪如雨下,手已经被玻璃碎片划出细小的伤口。景森心口某处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没有血,只是疼。他把简明越单薄的身体搂在怀里:“明越,你这样,我很难受。”景森曾想过试着和他重新开始,但却做不到。他真的很爱简明越,也知道简明越很爱他,但那早已不是爱情,只剩下相互折磨。 简明越狠狠地搂住他不放手,嘴里一直在说:“阿森,我们是可以的。真的,再试试,要不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不遗憾么?”简明越从来未求过人,只有景森。忘不提放不下,跟多少人上过床都白搭。 曲静深躲在景泽身后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似乎能猜到他们以前的故事,似乎又无从知晓。 景森慢慢掰开简明越搂着自己的手,他说:“明越,其实你一直没变不是么?总爱拿身边的人开玩笑,迁怒身边的人。” 简明越呆呆地看着他:“我可以改,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弟弟开玩笑的,真的真的……” 景森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对一直站在旁边无支于衷的佣人说:“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他情绪这么激动,不太好。” 景泽表情复杂地看着景森,景森指指脑袋:“他这里不太好。” 曲静深这才把老早就写好的字递给景森看:“是精神分裂吗?” 景森点点头,看着简明越手腕上的那道刀疤紧紧地皱起眉头。忘记多久之前的事了,他知道简明越跟别人搞的不清不楚时还不相信,中间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再后来,当他亲眼看到他跟别人上、床时才下定决心跟他分手。景森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断的一干二净。他抓心挠肺的痛过几天,后来简明越突然消失了,没再来打扰过他。再后来,学校突然传出来有低年级学弟为他自杀的事。 只有景森自己心里清楚,自杀是真的,但不是低年级学弟。当时他家还算有些权势,简家不敢往死里整他,只能这样处理,算作警告。自此,简明越销声匿迹。后来他找人打听过,知道对方精神不太好,一直在养病。 简明越骨架本来就小,至于现在的资料,大概是重新改过的。景森以为简明越会忘掉他,再从十七岁开始有记忆,至于之前的,忘掉也许更好。 景泽看着景森脸色不太好,小声问:“哥,你没事吧?” 景森摇头,往事交错而来,永远停留在简明越十七岁的时候。往前是爱和痛,往后是空白。一辈子像被折成两部分,一部分活在十七岁以前,为旧事追悔伤怀。一部分活在十七岁以后,倔强地以为某些错可以弥补,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景森抱住简明越,如果天亮就要醒来,那就在天亮之前再沉睡一会吧。但景森心里清楚,他只是有点怀念那段日子罢了。 简明越很安静,但皱着的眉头却久久未舒展开来。 曲静深写给景泽看:“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唉,挺让人难受的,我们不怪他了,好么?” 景泽说:“我再也不羡慕景森了。” 没过多久,这咖啡厅的主人就出来了。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一般,但气质却沉稳历练。他朝景森点点头,景森站起来,低声对他说:“带走吧,别让他在这里呆着。” 宋唯点点头,朝景泽笑笑:“不好意思,这次的事对不住了。” 景泽看着满室狼藉,简明越又成了那副样子,他点点头接受道歉。宋唯对景森说:“我只是想让他死心,本来医生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谁知道他想起以前的事竟然又这样。” 宋唯扶起简明越,低声在他耳边说:“明越,我们走,该睡觉了,饿了吗?” 简明越任他扶着站起来,经过景森的身边时,小声说了句:“再见……” 宋唯半抱着他离开,景森抬手蒙住自己的脸。这一别,大概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原来飞了十几个小时,跋涉过千山万水,竟是来听他说句再见的。 景泽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帮我处理这事,都是我惹起来的。” 景森没吱声,沉默地穿起外套说:“走吧,我还要去找陶陶。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凌晨的风很凉,景森没有给乐雨陶打电话,也没有招出租车。他无目的的走着,任风扬起风衣,就像吹散了许多年前的往事。他想点支烟,可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他想他怀念的不是简明越,而是那段爱过痛过的岁月。可它,再也回不去了。 往事虽已沉封,然而那旧日烟花,晃如今夜霓虹。 第七十六章倒影 景泽回到家就摊倒在床上,刚才在路上并不觉得累,可这一放松,连带着浑身上下的劲儿都给放松跑了。他朝曲静深招招手:“宝贝儿,过来过来…” 曲静深把景泽扯掉的衬衣、裤子拣起来放好,这才走过去。曲静深觉得身体里仍有未来得及消化的情绪,他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泽。 景泽挪挪身体,蹭到他腿边,抬头看着他抱怨道:“擦,论说现在应该挺开心才对,可他妈的…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曲静深盘腿坐下,拿过本子写道:“那个人应该挺爱简明越的。” 景泽抬眉:“你说那笑面虎?” 曲静深捏捏他的嘴,写道:“别随便给人家起外号,他看起来挺有权有势的样子。” 景泽手开始不老实,一边往曲静深身上胡乱摸,一边说:“就起外号,你能怎么着?兔子兔子兔子……” 曲静深扯开他的臭手,写道:“那事情到现在该怎么处理?” 景泽变本加厉的继续摸曲静深,突然想起曲静深腿上的外伤,于是非得要曲静深脱了裤子给他检查。 曲静深拗不过他,大大方方地脱掉裤子,继续刚才的问题。 景泽有点不敢相信:“……”啥时候变这么奔放了? 曲静深写道:“该赔偿的还得赔偿,喂…别乱动!” 景泽伸手摸摸他大腿上的伤,又亲亲,漫不经心地道:“明天让李国其去处理这些事吧,他自己惹出来的。现在,让我们做点能忘掉不开心的事儿。” 景泽半趴在他身上腻歪,时不时在他小腹那里亲亲捏捏。曲静深被弄的很痒,支着胳膊往后退。 景泽自言自语:“陶陶这顶绿帽子戴的哟,神不知鬼不觉的…宝贝儿,你哪天会不会也给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3 我戴绿帽子?嗯?” 景泽摸着曲静深内裤里胀起的小东西,故意地轻轻咬了下又放开。曲静深心里像被只猫轻轻地挠,可越痒,那猫越不挠了。他鼻间不自觉地发出轻喘,手已经轻轻抱住景泽的头。 景泽反而不动了,嗯,他就是故意停下的。景泽用半个身子把曲静深压住,问道:“说呀,会不会有一天给我戴绿帽子?” 曲静深翻个白眼,满足他的好奇心:“灰…会……” 景泽啊呜一口咬到他脖子上,手也没闲着,狠狠捏了把曲静深的腰。 “嗯…啊!”曲静深忍不住叫出来,景泽得意兮兮地说:“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做死你!” 景泽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他只是压着曲静深,手也老实地撑在一边,低头仔细地吻吻曲静深的脸。 曲静深见他动作突然停住,疑惑地看着他:“怎?……” 景泽:“唉,兔子,你说景森是不是挺不是玩意儿的?”满地的玻璃,还有简明越流血的手深深地印在景泽的脑海里,眼前的事和过去的事纠缠不清,理不出个因由对错。 曲静深顺势抱住景泽,在他劲窝里蹭蹭,没吱声。 景泽抱着曲静深躺好,点了支烟叼在嘴上,问曲静深:“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给陶陶说?” 曲静深忙拿过本子写道:“千万别,他们两个的事,轮不到咱们管。” 景泽辞不答意道:“扎的慌…” 曲静深写道:“我也是。” 那碎掉的玻璃渣,不经意地钻到每个当事人的心里。那么透明晶晶亮的玩意,杀伤力竟然如此大。曲静深突然理解此时景泽心里的不安,或许还有他自己的不安。 曲静深写道:“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景泽把烟掐灭丢到一边:“有啊。” 曲静深接着写道:“那说说他吧?” 景泽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曲静深在心里想,正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我才想听。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景森的事似乎戳破了他们中间某张泛黄的薄如蝉翼的纸,千头万绪顿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曲静深说:“哪…那虽…睡巴…”他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房间顿时沉入黑暗。东方渐白,但却不是彻底的白,浑浑的,像被泼了层颜料似的。 曲静深翻身朝外躺着,中间故意跟景泽隔开点距离,这很明显是要跟他划开界限。 景泽将左手半搭在眼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东西,悄无声息地近了,远了……最后在虚虚实实之间交替,他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于是蹭到曲静深背后,伸手搂住他。 曲静深没睡着,他反握住景泽略显粗糙的手,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等待着答案。 景泽像是个别扭的孩子,他明知道曲静深想听的是什么,但却不说。似乎说了,就少了点什么。而到底少了什么,他也说不清。那是他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路,摔的再疼也只剩下伤疤。 曲静深往景泽的小腹摸去,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曾仔细审视过那道疤,丑陋狰狞。疤痕的中间是新生的肉,把暗红色的伤口分成两部分,像在割裂某段回不去的过往。还像印证了某句老生常谈的话: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王八蛋? 景泽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面:“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联系了。”有些事交交错错,竟然完成了最后的结局,实在是不可思议。 曲静深复又按开床头的灯,司空见惯的塑料按纽的“咔嗒”声,此时听来却有些突兀。他拿过本子写:“那他干什么去了?” 景泽面无表情地说:“结婚去了。”简单的四个字,却藏了几万字都说不清的故事。 曲静深若有似无地叹口气,景泽立马说:“兔子,我爱你,真的挺爱你的。” 曲静深点头,写道:“我知道,我叹气只是不想你在藏着掖着。万一哪天跟你哥和简明越这样见面了,那该怎么办?” 景泽烦躁地挠挠头,景森的事之所以让他不安,原来重点在这,他想逃避,或者当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景泽想不起那时自己几岁了,明明现在也不老,却像过了许多年一样。景泽从小就被他妈惯的欺男霸女,天下唯我独尊。可他这种爱装逼的最怕遇到有真本事的。 大概是高二的时候,他们高一的体育老师黄钢牙因家庭原因转调到别的学校。这黄钢牙还是景泽给他起的名字,那中年男人挺好脾气,怎么捏怎么成形,很合景泽的胃口。因此黄钢牙走的时候,景泽还挺舍不得的,还约好以后向他请教篮球什么的。 那个年纪的小孩刚尝到了分别的滋味,懵懵懂懂的,黄钢牙离开的头几天,他情绪都挺失落。因此刚来的年轻体育老师,景泽横竖都看不顺眼。忘记说了,新来的体育老师叫程逢。 程逢说同学们先跑几圈热热身,景泽跟棍子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程逢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当时的景泽要高半头多,将近一米九的个子。 程逢绷着脸,一脸严肃,据说他曾当过兵。“同学,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景泽仰头看天:“今天的天气不错,白云真白,要是没有人乱吠这天气得多舒服呀…”这话景泽是故意说的,黄钢牙离开的情绪正好没处释放,憋的他浑身难受。 程逢迈着八字步在他身边来回走着,景泽丝毫不为所动。程逢是硬汉形象,虽然第一回遇到这样的学生,但有的是办法:“同学,去双杠那边坐一百五个俯卧撑,有你这么对老师说话的吗?” 景泽呸了一声,懒得跟他再扯,小跑着去找二胖他们玩篮球去了。可没走多远,程逢就跟上来拽住他的胳膊,他手劲很大,景泽挣了几下并未挣开。景泽把自己会的所有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可对方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句回应也没有。 这梁子就算结下来了,隔了几天景泽就叫人堵住他揍一顿解气。可他找的那群人没个中用的,最后被打的七零八散的,一哄而逃。 最后剩下他们俩,景泽看着程逢,程逢也看着他。他线条刚毅,不像景泽还未脱去少年稚气。程逢踹了他一脚,并给了他一巴掌。他手劲很大,景泽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小腹翻江倒海的疼,他不得不扶着墙蹲到地上。 程逢居高临下的看他,冷冰冰的说:“有本事自己打回来,没个操你的,还以为自己只能操人?”程逢说完,潇潇洒洒地走了,景泽看着那坚毅的背影,心里别扭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后来阴差阳错的事竟让他们彼此熟悉起来。程逢没把景泽当学生,景泽也没把他当老师。程逢会叫他去喝酒,程逢赌黑车也会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4 叫他跟着。 程逢第一次亲他,是在某次赌黑车赢了五千块钱。当时程逢兴奋的发疯,景泽乐意接受这个吻,他眯着眼看兴高采烈的对程逢说:“程逢,老师,我可不可以追求你?” 程逢没反对也没同意,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景泽操过程逢,程逢也操过他。一起抽烟喝酒看黄片,一起打群架。活的这么热烈的一个男人,景泽没法不爱他,说他年少无知也好,当时根本就控制不住。 景泽说:“程逢,等我高三毕业就出去留学,到时候咱们到国外结婚。” 程逢眼里深不见底,却也点了头:“好啊,死小孩。” 景泽兴高采烈从家里拿钱买了戒指,虽不是顶好,但已经十分不错。程逢伸手让他戴上,并任他随意亲吻自己的手指。 景泽不知道什么叫一辈子,可是在当时,是真想一辈子的,一辈子和这个大自己将近十岁的男人在一起。 两个人也甜蜜了一阵子,可是后来某次赌黑车的时候,程逢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跟景泽被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住。对方有真刀真枪,一直坐在车里的男人突然说话了:“你是让我要他的命,还是玩够了决定跟我回去?” 程逢低头默不作声地看着为他拼命的景泽,他把戒指从中指上摘下来放在手心里。景泽大声朝他喊:“程逢,你快点走!别管我!……” 景泽没占到什么便宜,全身上下都是伤。生死一线的时候,他看到有人挥着刀朝程逢砍去,便不顾一切地为他挡下这一刀。刀尖锋利,将腹部割裂,扑天盖地的疼让景泽倒在地上痉挛起来。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程逢比他身手好,可为什么会这样?他躺在血泊里失望地看着程逢。 程逢就像那次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地把手心里的戒指丢到地上,金属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景泽却听的一清二楚。 戒指在地上乱跳,景泽想伸手去接,但手上全是血,他怎么舍得让戒指沾上血?第一次学会爱人,第一次在生死一线,被人狠狠的抛弃。景泽想哭,可身上的力气早已被不停流出的血一点点抽去。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只剩下腹部流血的伤口。 后来,他被送到医院。再后来,程逢就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从他生命里消失。伤口结了痂,止了血,却再也不是原来鲜活滑腻的年轻皮肤。 景泽原本以为这伤口能疼一辈子,结果一年未到,他连程逢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他很快乐,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活的快乐自在。不是不想愈合,而是未将伤口示与青天白日接受阳光春雨,又如何去愈合? 景泽一直觉得快不快乐和经历过什么事没关系,只要你想笑,所有悲伤都可以成为笑的理由。至于多年后会不会重逢,至于当年遗憾没能相守到老,又有什么可怕的?其实,真正缺失的是直面伤口的勇气吧。 故事既短又长,景泽说完最后一个字,深呼吸。曲静深半倚在他身上,乖乖的一动不动。他伸手摸摸景泽腹部的伤口,仔细地观察着景泽的表情变化。 景泽把他的手按在那里,并握着他的手来回摩挲:“早不疼了。” 曲静深不知道他是说伤口,还是别的。他只是俯□子,虔诚地亲吻着那狰狞的伤口,就像在接受景泽的过往。 景泽任他亲吻着,痒痒的,麻麻的。他突然伸手拉过曲静深接吻,舌头紧紧地勾在一起,心贴着心。等这吻结束,景泽说:“兔子,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别乱想。”景泽呼噜把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 曲静深想,他何尝不是另一个乐雨陶?不怕他曾经有过多少牵扯不清的人,只怕他还把谁放在心里。景森是爱简明越的,景泽是爱程逢的。虽然听起来十分残酷,但他不得不承认并且接受。 曲静深说:“我…唉爱…妮…你。”不管你以前遇到多少个,但你是我的第一个。 景泽抱紧他,觉得心口又疼又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吐出两个字:“傻瓜……”景泽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接着说:“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像景森和简明越那样。” 景泽拉着曲静深躺下,俯身亲亲他的眼睑,“乖,睡觉,明天还有事儿呢。” 曲静深依言闭上眼睛,眼前却时暗时亮,似乎那一地玻璃碎片已经印在心里。原来这就是爱情,虽然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却依旧爱的分不开。 第七十七章真心话 曲静深的睡眠时间比景泽要短n倍,但这一觉却睡得昏昏沉沉的。本来已经睡饱,可以起床了,但潜意识里又告诉他不要醒。没有梦境,只有时不时听到的景泽的憨声和翻身声。 其实,又哪里来的愤怒?现在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安心地睡着,在自己伸手便能碰到的距离。有些孩子气,生活开心,遇到再怂的事也义无反顾地**着。曲静深想,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景泽的手机响起来,他闭着眼睛乱摸,爪子从曲静深脸上蹭过,伸到床头桌上。曲静深半睁着眼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拉着景泽的手去抓手机。 景泽迷了吧唧说道:“喂,谁啊?” 景森啧一声,冷冰冰地说:“我,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景泽骂骂咧咧:“我操…跟你吃饭还不如搂着老婆睡觉呢,是哈老婆…” 景泽滚到曲静深身边,头搁在他颈窝里腻歪。曲静深推开他,他又蹭过来。再推开,再蹭过来,比不倒翁还敬业。 挂掉手机,景泽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伸手拉曲静深:“宝贝儿,懒宝贝儿,起床。” 曲静深老不乐意地躲开,他心里有句话闷着,不说出来胸口憋的难受。他半支着身子拿过桌上的本子,趴在枕头上写道:“你现在心里还想着那个人吗?我…我不是吃醋,就是不问出来闷着难受。” 景泽下巴搁在曲静深肩膀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念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人吗…你就是吃醋,不是心里闷着难受…傻瓜。”景泽笑眯眯地吻吻曲静深的脖子。 曲静深转过脸看他,景泽脸上暖融融的,“嗯?” 曲静深写道:“你在笑话我吗?” 景泽捏捏他的脸:“傻瓜,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哪值得你这样惦记?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啦,起来起来,咱们吃死景森!” 曲静深想伸手摸摸景泽腹部的伤口,却被景泽截住:“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下回遇到这种事,我用心口帮你挡好不好?”一句话说的像在撒娇,又像在**,曲静深彻底被打败,起床。 景森叫上了方启程和小白,乐雨陶正抱着游戏机玩的欢快。景泽远远地朝乐雨陶吹个口哨,乐雨陶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游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5 戏机往沙发上一丢,扑上去:“二子!我想死你啦想死你啦!” 乐雨陶半挂在景泽身上,又打又踹的。景森揉揉眉角:“陶陶,下来。” 乐雨陶自动过滤掉景森的话,朝曲静深:“兔子哥,好久不见,啧,越来越帅了嘛。” 景泽手脚并用把这货扒拉下来,搂住曲静深:“滚边儿去,别动老子的人。” 乐雨陶哼哼:“我擦……” 曲静深看着这个兴高采烈的小孩,便知道景森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也许乐雨陶不知道会更好。曲静深看了景森一眼,景森也在看他。曲静深低下头,景森笑了笑。 方启程看到,低声问他:“就这样?” 景森点头:“不然呢?有什么好说的?” 方启程欲言又止:“那宋唯……” 景森猛地抬头看了方启程一眼,“他啊…”后面的话景森再也说不下去,还能怎么样,只能祝他们幸福,白头到老。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小白问曲静深:“哥,事情都处理好了没?” 曲静深点头,掏出本子写道:“应该只剩下赔偿了,那店里什么时候上货定准了没?” 小白说:“方启程说后天。” 乐雨陶见他俩唧唧歪歪,极不讨好地插话:“喂,你叫小白吧,拿开你的爪子,小心景二疯了咬你!” 景二:“……” 小白:“……那个,皮鸭子,都这样叫你的吧?” 乐雨陶说:“别听景二妖言惑众日啊…” 景森皱眉,这脏话都是跟谁学的?他瞪了乐雨陶一眼:“再说脏话,晚上睡沙发吧。” 乐雨陶闻言扑到景森身上:“达令,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呢,我操谁骂脏话,我把他嘴缝上!” 这样的气氛,任谁都不敢相信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从头到尾景森都绷着脸,曲静深时不时会看他两眼。景森似乎知道曲静深眼神的含义,他趁景泽他们去厕所的时候对他说:“想问什么,问吧。” 曲静深紧紧握着手里的笔,想了好大会才写道:“你不告诉他吗?” 景森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曲静深写道:“那你爱他吗?现在……”曲静深想着这句话要不要写,最后还是决定写出来。 景森笑笑:“这话现在再说,已经没意义了。你呢?跟他在一起怎么样?” 曲静深笑着写道:“挺好的,起码他现在知道做正经事了。” 景森嘴角上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以前的事,跟你讲过?” 曲静深点头,景森没再说话。 等景泽他们回来,景森说:“景泽,爸妈年纪大了,这样吧,这工程也别做了。我借些钱给你,跟着方启程一起做吧。” 景泽扬着脸对景森说:“你让我做我就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景森也不生气,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不是说要学么?” 景泽顿时怂了,“那做完这个工程,要不我不甘心!” 乐雨陶轻飘飘地来了句:“真不甘心哪…”真不知道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景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景森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才几天就折腾出来这么多事。” 景森说话的语气,让景泽心里不由自主地闷了股火。本来他真想服个软,好好跟自家兄长学些东西,可现在景森这副德性,弄的景泽十分不爽。 景森见景泽一脸怒气,继续说:“怎么?还说亏你了?” 景泽哪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他随手摸个茶杯往桌子上一砸,茶水四溅:“我操!你自己做过的事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让人买单?!” 此话一出,曲静深,方启程都沉默了。小白不明就理,抱着围观的心态。只有乐雨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 景森突然觉得有点头疼,他揉揉太阳穴,却依然抗不过景泽话语的杀伤力。 “你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给谁看啊?!摆了这么多年没摆够啊,我就是真跟方启程做那也是我愿意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景泽差点没把茶杯全砸了,曲静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景泽眼底有一抹稍纵即逝的东西,曲静深说不清那是什么。那像是许多年积攒下来的负面伤害系数,又像是对自己信赖的某种东西的反抗。 景森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回来干什么?”他了解自己的弟弟,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他爸妈拿景泽跟自己比了许多年,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景泽二话不说,泄愤似的摸起身边的白酒,脖子一仰,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白酒的汁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的线条流到脖颈里。他粗手粗脚地胡擦一通,不知是白酒不小心进到眼里,还是连白酒都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手上热乎乎的,全是泪。 曲静深看着这一幕,揪心的疼。 景泽把白酒瓶摔到地上,满地的玻璃渣子,跟昨晚的一样。面对现实和回忆往事都会让人变得无力,更何况是这两件事全遇到了。 景泽指着景森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妈的懂不懂我心里的感受?!……”胸口的情绪太复杂,以至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曲静深再也看不下去,他起身拉住景泽,却被景泽一把甩到地上。曲静深脚下一滑,摔倒在一堆玻璃渣里。他没觉得玻璃扎入肉里有多疼,他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景泽。他眼前像被抹了一层雾气,他看不清景泽在想什么。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小白忙跑过来扶起曲静深,着急问道:“哥,你没事吧?景哥喝醉了,快快快起来,别坐地上…” 景泽呆愣愣地看着小白扶曲静深站起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肯定是气过头了! 幸好玻璃渣只是划伤了曲静深的手,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 景泽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兔子你…” 浓重的酒气喷到曲静深脸上,醉了,一定是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会醉。 曲静深突然有一刹那的茫然感,他真的了解过景泽吗?如果不了解,那自己爱他什么?如果了解,那刚才那一把又为的什么?以前的甜言蜜语,耳鬓厮磨……他说过的那些情话,到底有多少出于假意,又有多少出于真心?像个小丑一样啊。 景泽摊开曲静深被划伤的手,轻声问道:“疼吗?……” 曲静深摇头,不疼,跟心口上的疼比起来,不算什么。他终于明白景森先前沉默的含义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远胜于自己。 景森似乎对这个场面挺满意,他端起酒杯朝方启程举举:“启程,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敬你。” 方启程面无表情地闷掉半杯酒,小白低声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和景哥怎么说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6 翻就翻了?” 方启程没吱声,景森替他回答:“心里有疙瘩,翻是早晚的事。” 景森说:“启程,你……” 方启程截住景森后面的话,他点头道:“我知道。” 小白疑惑地看着两个人,方启程却低下头,他不想解释这件事。 乐雨陶看着这杂乱的场面,才后知后觉地跑到景泽跟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乐雨陶很少过问景森的事,但他神经再粗再大条,现在也知道景森一定有事瞒着他。 景泽说:“你自己去问他吧。” 景森朝乐雨陶招手示意他过来,乐雨陶颠颠地跑到他身边,声音没有平时的跳脱:“阿纳达…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景森伸手呼噜了把他的头发,没说话。乐雨陶早就习惯了景森的沉默,可这次,却让他忐忑不安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阿纳达,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景森只是静静地看着乐雨陶,这时景泽突然说:“你瞒着他,自己心里真的过得去?” 景森答非所问:“有时我发现你跟我还挺像的,流着一样的血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景泽像被利器戳到了心脏,很疼。 景森说:“路是你自己选的,爬也得爬完。”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我能教你什么?跌倒了爬起来,还是一直跟死狗似的爬不起来,永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景泽刚要冲上去跟景森说个明白,却被曲静深及时拉住了:“我们…周…走……巴。” 曲静深这话说的磕磕巴巴,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像掷地有声一般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景泽叹口气:“我带你去医院把手包扎一下。” 景森叫住景泽:“明天我就走,你再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来找我。” 乐雨陶说:“阿纳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景森闭而不谈,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亲了亲乐雨陶:“乖,你只知道跟我在一起就够了。” 乐雨陶特别想问为什么,可是他了解景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不管问几百遍,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电梯里。 景泽说:“对不起。” 曲静深觉得有些话还是要亲自说出来好:“你…要是…不卜…想和喝……喔我栽…在一起…就说、说,我不会乖、怪你……”曲静深恨自己的嘴,明明是一句这么简单的话,但他说出来却显得这样艰难。 景泽耐心地听他说完,摸摸他的脸:“说什么呢,我爱你,我不会跟景森去国外的。” 似乎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曲静深的力气,他拿出本子写道:“你只是不想别人离开你,你就没放下过。” 景泽哑然失声,今天这样失态和昨晚的回忆没有关系么?有的,对方默不作声的离开他。还爱吗?不知道,过去的事怎么说得清。 第七十八章 纷至沓来 电梯一直降到一楼,都没有人再打破这寂静。电梯门打开,曲静深首先出去,把景泽抛在后面。 景泽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情绪。是心疼还是气愤?他跑上去紧握住曲静深的手腕,略显低声下气地说道:“宝贝儿,别闹了好吗,我现在一团乱,乖,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曲静深没有挣开景泽手,但看他的眼神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碍着是公众场合人多,景泽放开曲静深的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一路上哑口无言,曲静深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霓虹灯,十分茫然。他们农村再发展个几十年大概都不会有这些东西,但那里比这里实在,都是踏踏实实的好。不像城市,掺杂了太多浮华。他有点自嘲的想,我就是个农村人,干嘛非得学着过他们城里人的生活? 想到这里,曲静深对景泽释然的笑笑。看到这个笑容,景泽有点懵,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宝贝儿,想什么呢?” 曲静深从包里掏出本子写道:“没什么,突然有点想家。” 景泽说:“农村有什么好的?要是真是回去,那我抽空陪你一起去。” 曲静深写道:“是挺好的,挺踏实。” 茫然的并不止曲静深一个,连景泽都忍不住问自己,要是程逢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自己又会怎么选择?而他又爱曲静深什么呢?他仔细打量着那张脸,不算帅,身材又偏瘦,是个哑巴,从农村来的……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刚到家,景泽就接到景森的电话。 景森开门见山,上来就问:“你想见那个吗?” 景泽连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在哪里?!” 景森说:“前两天刚打听到他的下落,那时候你不是成天缠着我帮你找吗?” 这句话仿佛一个铁锤,一下子就击到景泽心里最弱的那根弦。时间就像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下午或某个夜晚,那时候真的很傻,不管是发型还是思想,一溜的傻逼。 景泽追问道:“告诉我,我想见见他,想当面问清楚一些事。” 景森说:“据说所知,他现在在国外,等会我把手机号发给你。” 景森切断通话,果不其然,没一会就收到一条短信。看到那串数字,景泽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不知按哪个键好。 这一切都被曲静深尽收眼底,说不难受是假的。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才发现太阳能里的热水都用光了,他只能用凉水。曲静深低头看着自己的锁骨,上面还有景泽亲吻的痕迹。 似乎有时候,爱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曾在传言中听闻搂着自己的男人与谁谁花前月下,许下白头到老,谁能大方地说句没关系?然后一笔勾销?况且他还是那么迫切地想与他取得联系。 曲静深这澡洗了许久,景泽见他没有出来,便去敲门:“宝贝儿,没事吧?怎么洗这么久?” 景泽在外面喊了很长时间门才打开,曲静深拿毛巾擦着头发,裸着上身出来。 景泽要接过毛巾帮他擦,却被曲静深躲开了。景泽没当回事,跟平时一样搂过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宝贝儿真香,哪都是香的。”从头到尾,景泽都没有注意到,曲静深的眼圈是红的。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跟往常一样亲热,曲静深没有再问什么。他搂着景泽的肩膀,高、潮时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两个男人到底对不对?他不知道,只是那儿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侵犯。 吃饱餍足,景泽搂着曲静深,在他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床头灯打出昏黄的光,虽然照不出万家灯火的震撼,但却能照到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景泽说:“明天我要跟景森去国外走一趟,大概几天就回来,乖乖在家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7 等我,成吗兔子?” 曲静深拿过本子,握笔的手有些发抖:“不要去,行不行?” 景泽呼噜把曲静深的头发:“几天就回来嘛,这么舍不得我走嘛?” 曲静深深吸口气,写道:“你不是说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惦记着干什么?” 景泽夺过他的本子和笔,一边说话,一边在本子上画兔子。“有些事总归要问清楚,不然才真是放不下,你说呢?” 圆珠笔与纸面摩擦发出刷刷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曲静深看了看本子,上面是两只在草地上打滚的兔子,一只兔子的前爪按住了另一只兔子的耳朵。 景泽似乎画得特别投入,画完后拿给曲静深看:“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打听到他的下落。” 曲静深接过本子和笔,在两只兔子旁边画了个心。他写道:“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 景泽如蒙大赦,立马亲了曲静深一大口:“兔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其实曲静深想问,如果到时候他回头,那你是不是留在国外不回来了?想想真可笑,他自己这样又算什么? 一觉睡到天亮,景泽破天慌地起了个大早,只给他留了个纸条:宝贝儿,我去找景森那王八蛋了,等我回来,爱你。 曲静深起床洗涮,刚要下楼去吃东西,就遇上了小白。小白晃晃手里提的早饭说:“哥,赶的巧吧,早一会儿你没起床,晚一会儿你就该吃饭了,嘿嘿嘿。” 曲静深接过来早饭,去厨房拿碗。小白买了小米粥,金黄粘腻,光看着就觉得一定好喝。 吃饭的途中,小白试探着问:“哥,昨天没事儿吧?” 曲静深摇摇头,笑了笑。 小白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景泽他哥看起来阴森森的,怪吓人的。他跟方启程也不知道啥时候认识的,我问方启程,他说认识挺多年了,怪不得都一个德性。” 曲静深听小白闲扯,小白朝卧室瞄了几眼说:“咦?这么早景哥干啥去了?” 曲静深摇摇头,小白有些担心:“哥,你跟景哥没事吧?昨天到底怎么了,我看的糊里糊涂的。” 这时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一会陪我去学校问问毕业班的事吧,拖了挺久的,应该发了。” 小白忙点头:“嗯嗯,我还没怎么去学校转过呢。” 吃完早饭,小白陪曲静深去了趟学校。曲静深直接去找上次的年级主任,那年级主任倒挺好说话,把毕业证拿给他,说道:“前些天就下来了,我这儿最近忙毕业的事,给忘了。” 曲静深把在路上买的水果和烟递上去,那年级主任本来还推辞,后来也笑纳了。那年级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找个工作,别嫌好道歹的,先做着。” 曲静深猛点头,握着手里的红本,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从农村到这个大城市,三年多的时间全压在了这里,最后换来个红本,他不知这是荣耀,还是屈辱。 小白似乎比他兴奋许多,拿过红本来回的翻看,既羡慕又失落地说:“哥,弄的我也想读书了。” 曲静深拉着小白在生活过三年的校园转了一圈,两个人坐在路旁的石椅子上,他拿出本子写道:“可以学自考,现在许多大学应该都有自考的吧?” 小白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可是我怕报了名,又不愿意去上,想到学习就头疼。”小白直挠头。 曲静深写道:“也没什么难的,选一样你喜欢的就不觉得枯燥了。对了,我想回家一趟,店那边你先照应着吧。” 得到这个消息时,小白有点惊讶:“啊?怎么说回去就回去,以前都没听你提过。” 曲静深写道:“想家了呗。”他抬头看看校园两旁的大树,阳光从碧绿的树叶间倾泄下来,不像夏天那样炽热,一切都暖洋洋到不失分寸。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头,问道:“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曲静深写道:“下午吧,一会回去收拾东西。” 小白怪叫:“啊?!这么快!景哥知道不?” 曲静深愣了愣,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小白:“这是我婶家的坐机号,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小白把手机号收好,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那我一会陪你收拾东西,送你去车站吧,坐火车还是汽车?” 曲静深写道:“火车,现在是运输淡季,票应该很好买。” 曲静深回家收拾了一下,带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眼这没住几天的地方,床上还丢着景泽今天早晨换下的衬衫,桌子上还放着景泽留下的纸条。 小白把曲静深送到火车站,顺利地买上了当天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后的车。小白陪曲静深在火车站附近闲逛,嘟囔:“哥,我也有点想家,也好久没回去了。” 他们坐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看往来的行人。曲静深写道:“那就回家看看。” 小白托着下巴说:“在这里呆久了,回去就觉得有点陌生。但从家回来,又觉得这里挺陌生。” 曲静深点头表示同意,他刚从农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城市大的让人害怕。这么多人忙碌着自己的事,谁也不肯停下来。这个城市有的是数不完的霓虹和怎么走都走不熟的街道。 他在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再见,景泽,我爱你。也许景泽还会遇到更多更多曲静深,但如果自己回到农村,说不定和那里的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曲静深朝小白挥手,似乎也在向这个城市挥手。 小白大声地朝他喊:“哥,你一定尽快回来,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曲静深点头,这场景突然有点伤情。他偷偷抹干净掉下的泪,还是有些不舍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一个背包,一个挎包。挎包里放着他的毕业证,这就是他所有的东西。和景泽在一起的日子他很开心,但却像没有根一样,说一辈子实在太沉重。 火车是很旧的绿皮火车,票价几十块钱,很便宜。这是他第五回坐火车,里面依旧充斥着怎么清扫都清扫不干净的厕所味。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站台上匆匆忙忙的人,等待着火车的启动。 车厢里稀稀落落的坐着人,火车在二十分钟后开出站台。曲静深打开窗户,任火车带起的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明天下午他才能到家,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他闲着无聊,从包里掏出那几个常用的本子,里面还写着与景泽的对话。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写完这么多本子。 曲静深想了很多事,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开口尝试着说那三个字……火车摇摇晃晃地驶出这个城市,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吧。他不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8 想跟景泽纠缠,不想非逼着他说清道明坦白只爱他一个。 他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大,他试过也努力过,但景泽突然决定的事情,也让他认清,感情的的事纠缠无用。 三年前考到这里,他连公车都不会坐。他穿的是农村自己做的内裤,被宿舍里的舍友笑土。他喜欢把钱放到一个小布袋里,然后贴身放着。这是他婶告诉他的,说钱只有贴身放着才最踏实。 曲静深想,农村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农村人需要钱过日子,柴米油盐踏踏实实。城里人需要钱让物质变得更丰富,享受其中的乐趣。而情啊爱啊是城里人兴的东西,他们农村人就是成家立业过日子。城里人衣服破了直接丢掉,而他们缝缝补补继续穿。 景泽说他们农村,就是放羊娶媳妇生娃。其实这并没有错,曲静深想,学着城里人爱一回,也不枉在这里呆了三年。 景泽跟景森聊了很久,景森一眼就能看透景泽的心事,问他:“你这样去国外,他不会吃醋吗?” 景泽说:“我操,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 景森无语,过了一会又问:“如果真找到程逢,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景泽冷笑:“问的好,你还会跟简明越在一起吗?” 景森揉揉太阳穴:“小声点,别让陶陶听到,不然又麻烦。” 景泽:“……” 景泽到晚上才回去,顺路给曲静深买了块小蛋糕。他知道曲静学爱吃甜的,当然…还有点讨好的意思。结果回到家,人却不在。 曲静深在这儿也没啥朋友,景泽第一个就想到小白,立马给他挂了电话:“小白白,又把我家兔子拐哪去了啊?小心哥抽你!” 小白有点呆愣:“我哥他回家了,没跟你说吗?” 景泽好大会没反应过来:“我操,回哪个家啊?” 小白说:“今天上午走的,我送他去的火车站,估计现在都到半路了。” 景泽顿时就炸了:“我日!!!说个屁,我刚到家就不见人了!” 小白:“……那个,我哥给我留了个坐机号,要不你打过去问问?” 景泽差点没把手机摔了,我操,这是跟谁学的离家出走?日… 第七十九章回家 绿皮火车开的很慢,在路上会时不时的停车,给快车让路。曲静深晚饭吃了些泡面,他胃本来就小,吃了没几口就再吃不下去。夜越来越深,车厢内的灯光昏暗,像生了锈似的,但比铁锈又多了些烟火气。 车窗外全是黑鸦鸦的不明物,除了远处人家未熄的灯火,再也看不到其他。偶尔会经过某个城市,放眼望去,街上空荡荡的,霓虹灯却依旧亮着。虽然没有那个城市的华丽,但心情失落与否,从不论身在何处。 曲静深看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会。车厢里很安静,许多人因为旅途的疲惫酣睡起来。呼噜声清晰地传入耳朵,这样吵闹的安静。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失败,但一个农村小子,又要渴求些什么?这个想法让他坐立不安,想去厕所那儿洗洗手,又想去买瓶水。明明手不脏,也不渴。 曲静深最后还是忍不住想,景泽大概已经出发去国外了吧。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或者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知道能拥有什么,要去争些什么。空荡荡的来来回回,就自己一个人。 景泽挂断小白的电话,把手里的小蛋糕泄愤似的摔了个稀巴烂。精致的小蛋糕被摔的七零八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房间里很安静,不像平时,曲静深总在这里等他回来。 就在这时,景泽收到条短信,发件人的名字让他没勇气打开。程逢,甚至有段时间,景泽把这个名字叫成‘重逢’。曾迫切的希望再重逢,可对方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景泽按开短信时手有些颤抖,短信内容很短,就几个字:我过的很好。 景泽想按拔号键,可按了以后又立马取消,换成回复短信的模式。他匆匆忙忙地打上一段话,又赶忙删掉。最后发送出去的只是短短的几个字:我想见见你。 短信发出许久,程逢都没有回复。景泽把手机丢到一边,呈大字型躺到床上。他左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捞,空荡荡的,没有人。景泽嘟嚷:“臭兔子,跟谁学的离家出走?嗯?看我逮到你不好好收拾你!” 这时手机响了,景泽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点失落地按下接听键:“喂,又有什么事?” 景森说:“想好没?跟不跟我一起走?” 景泽很纠结,他真想立马买机票飞到离曲静深家最近的那个城市。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喊,反正跟他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两天。 景森没等到景泽的回应,继续问道:“我听说他不太常待在一个地方,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景泽说:“别,我去,夜长梦多。什么时候的机票?” 景森满意地笑了笑,说:“明天下午。”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景泽翻着手机里的通话列表,想出去鬼混,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擦,兔子,你等着我逮着你的… 曲静深第二天下午才到他们省会城市。他跟着人流从站台出来,才知道天气并不好。天阴的很沉,随时会下雨。火车站上人来人往,都走的很急。 曲静深站在出站口放眼望去,三年前他就是从这里坐火车去的那个北方城市。似乎一切没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火车站对面不知何时建起了汽车站,还有几个冷饮店、快餐店,以前是没有的。 曲静深在那站了才一会,就开始起风。风很凉,吹的他脸颊一片清爽,也把他的衬衫吹的鼓起来。他怕一会下雨,赶紧小跑着去对面汽车站买票,希望天黑之前能到家。 还没等他走到汽车站,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砸到他脸上、脖子上。等他小跑到汽车站,衬衫都湿了半个,粘嗒嗒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可这些,比起手里的车票,却显得无关痛痒。 这汽车不到他们村里,要回去,还要再转次车。外面下起大雨,玻璃窗上被雨水淋得模糊一片。火车站上是四散乱跑的行人,隔着窗子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叫声。 这一切都让曲静深觉得陌生,似乎离得再近,也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疲惫感袭来,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两个半小时后汽车到站,雨已经停了,空气很清爽。曲静深在车站等了好大会,都没等到去他们村里的车。最后只得跟人合租了一辆小面包车,司机说直接送到村里。 跟曲静深同车的人都是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农民工,他们说话声音很大,言语粗鲁。有个特别壮实的小伙子切了个西瓜,分完自己的熟人,问蜷缩在角落里的曲静深: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29 “你吃吗?” 曲静深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对方热情的脸,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朝他竖竖大拇指。 那小伙子大大咧咧地问:“你是个哑巴?” 曲静深笑着点点头,那小伙子又切了条西瓜递他手里:“再给你,吃。” 一路上并不枯燥,听他们天南地北的闲扯,说城里人看不起他们农村来的,又说城里人有啥好的,咱农村没房子能自己盖,城里人行吗? 有人问曲静深:“喂,你是去哪打工回来的?” 曲静深掏出本子写道:“我上学。” “哎,那大学生留在城里不挺好的嘛,回来干啥?” 曲静深笑笑,不回答。往往都是这样,在家里的人觉得外面好,在外面的又碍于生活习惯,有家回不得。 路变得越来越颠簸,两旁都是庄稼,偶尔会看到个小型加油站和小饭店。但牌子已经掉了色,沾了泥土,显得泥溜溜的。麦子已经长到小腿高,远远望去,绿的人神清气爽。 司机把曲静深放在他们村的路口,“小伙子你自己进去吧,我还要送他们,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回去了。” 曲静深点头,付了钱,看着面包车开走。他记得他们村口有个小商店,现在还在,只是比以前旧了些。曲静深拿着所剩无己的钱,买了些营养品,空着手回家实在不像话。 曲静深沿着那条窄小的公路往村里走,有个骑摩托车的人老是跟他周围打转。曲静深抬着看他,他也看曲静深,似乎不太敢认:“你…你是那个小哑巴?” 曲静深笑着看他,那个小伙子赶紧刹住摩托车:“还真是!你上学回来啦?” 曲静深点头,这是跟他从小就一起玩的大强,有几年没见了。 大强特别高兴,“来,小哑巴,我带你回家呗,反正也顺路!…买了东西看你婶呢?” 曲静深不客气,拿着东西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大强丝毫不吝啬地把农村人的热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哎我问你,你找对象没?我前年结的婚,现在儿子都一岁多了。” 大强扭头看曲静深,曲静深傻笑,大强也笑:“哎哎你可一点没变,小哑巴,下回领个城里媳妇儿回来给我们看看!” 摩托车开的很快,驶过他熟悉路。路已经不是多年前的土路,他还记得小时候收庄稼正赶上下大雨,他家驴拉的车子陷进土里,他爹妈要费好大劲儿才能把车子推出去。 大强说:“正好,你等你叔家收完庄稼在走,在这里正好帮忙。” 曲静深说:“嗯…” 大强有点惊讶地扭头看他:“哎你会说话啦?以后可不能再叫你小哑巴了。” 大强把他送到他叔家的门口,脚支着地递给曲静深支烟:“抽不?成,你赶紧回家看你叔去,赶明儿我带着昊子他们找你玩哈。” 曲静深点头又摇头,他不会抽烟啊。大强把烟卡在他耳朵上面:“甭给我,回去给你叔抽。”大强说完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曲静深站在他叔家的门口,手心里全是汗。他推开木头大门进去,他叔正在弓着身子喂狗,听到动静,扭过头来看他。 他叔比前两年更显老了,头发白了一半,真快成农村老头了。曲静深眼睛酸涩,带着哭腔喊他:“叔……” 他叔呆呆的看着他说:“孩子,回来啦?……” 曲静深狠狠点头:“嗯。” 他叔忙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朝里面大声喊:“孩他妈,阿深回来了!…”他拍拍曲静深的肩膀:“回来就好,能说话啦?早知道叔当时就带你多去个地方看看,总比现在要好些。” 曲静深用袖子抹抹眼里的泪,他叔搂搂他的肩膀:“傻小子,哭什么,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曲静深点头,他婶也老了,脸上皱纹明显多了,头上也多了不少白头发。 曲静深叫她:“身…婶…” 他婶看见他忍不住抹了把泪,“哎,阿深回来了,还走吗?” 曲静深没吱声,他叔家的弟弟现在在县城里上高中,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 房子没有翻新,更旧了。屋里的灯光很暗,吃饭用的桌子是他叔自己做的,上面的涮的漆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他婶给他杀了只鸡,晚上炖的鸡。他叔拿出二锅头,叔侄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曲静深写道:“叔,我想在家住段时间,书已经读完了,毕业证都给发了。”曲静深去把包里的毕业证拿过来给他叔看。他叔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摩挲着那红本本,嘴里念叨:“真好真好…在家住着就成,不缺你吃的用的。” 那天晚上,他在他弟弟床上睡的。这屋里的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烧了,他婶只好点了蜡烛。曲静深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看着黑醺醺的房梁,有点想他爹娘。 他很小的时候,那会农村还没有电灯泡,晚上就点油灯。蜡烛太贵,他娘不舍得买。煤油灯很暗,只能照亮一小块儿地方。他娘不做针线活连油灯都不怎么点,吃过饭收拾完,就直接上床睡觉。 曲静深断断续续了做了一整夜梦,快天亮的时候被院子里的狗叫声吵醒。他叔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锯木头。曲静深起床去帮忙,他很久没干这种活,有些生疏。 他叔问他:“阿深你有什么打算?要不我托人去县里给你找个活?好歹是个大学生,没有找不上工作的。” 曲静深埋头锯着木材,如果他叔真给他找到工作,那铁定要留家里了。这本来不就是他的家吗?他还能去哪。 曲静深说:“叔…” 他叔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嗯?” 曲静深继续叫他:“叔…” 他叔呵呵笑了:“傻孩子,你爹妈去的早,叔一直把你当自己儿子看的。” 曲静深不想再细想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就只剩下这些亲人,要是哪天他们也没了,那真连落脚地都没有。 吃过早饭,曲静深跟他叔说,想回自己家看看。他叔给了他把扫帚:“好久没去打扫了,你拿着,能打扫就打扫点。” 曲静深接过扫帚,转了好几条小胡同,才在一个逼仄的夹道里找到他家大门。这几年有不少人家垫宅子或者修院墙,路变得越来越窄。 大门上的锁已经生锈,钥匙来来回回塞了许多次,才勉强拧动。门吱吱呀呀的响,落了曲静深一身土。曲静深进来后把大门关上,院子里落满枯枝败叶,没个下脚的地方。 曲静深拿扫帚狠狠扫了几把,可越扫烂叶子越多,有的已经烂到泥里,枯败的叶柄早已化成泥土。墙还是土墙,除了多了个大门外,其他的一切都没变。 堂屋的门掩着,靠近门一米远的地方有个狭窄的小窗户,上面糊的纸早就腐烂了,只剩下个黑乎乎的窗户衩子。曲静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0 深站在窗户下面朝里看,房间里黑洞洞的,房梁是后来新续上的,炕已经被那场大火烧的黢黑。 曲静深打开门,房间里几乎没有一点完整的东西。桌子腿躺着,椅子被烧的面目全非。他无助地蹲在地上抹掉忍不住流出来的热泪,都成灰烬了,他的家他的爹娘他的弟弟,全被那场大火带走了。而这些,景泽又知道多少?而自己,却在最无助的时刻想起他。 院子里的枣树发了新芽,槐花已经落尽,还能闻到淡淡的槐花香。他娘最喜欢给他蒸槐花糕吃,再蘸点白糖,又香又甜。可此时闻到似曾相识的熟悉香味,只有喉咙处咽也咽不下去的苦。 曲静深真想躺在地上大哭一场,在他家,在他爹娘的怀里。等离开这里,他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泪怎么也止不住,从压抑着低声哭泣到最后的号啕大哭。 不知谁家的猫怎么蹿到这里的墙上,黄白相间的花色,它站在墙头上瞪着眼看躺在地上的曲静深。曲静深蒙着眼睛,似乎这里的旧物他多看一分,就深疼一分。 曲静深哭完,从地上爬起来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院子里的压水井许多年没用过,曲静深往里灌了许多雨水才压出水来。那只猫见他出来,撒腿就跑。曲静深看看墙根底下,那儿有一只死老鼠。 直到压出清水来,曲静深才接水洗了把脸。虽然是清水,但里面依旧有浓浓的铁锈味。他又给枣树和槐树浇了点水,才准备离开。锁门的时候,他想,如果哪天有钱了,就把这里修一修吧。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一回或者痛哭一场。旧地重游,旧物重赏,旧事重提,哪一种不让人悲从中来。曲静深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心里装了个人,他爱的深沉,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浮华的修饰,像农村一样,那是有根的东西。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也不需要别人的唏嘘。 景泽跟景森一起去了国外,乐雨陶不像平时那样聒噪,整个人都蔫蔫的,没有半点精神。景森翻着本时尚杂志,时不时喂乐雨陶喝点柠檬汁。 乐雨陶问景泽:“二啊,你找到那个人会留在国外吗?” 景泽耷拉着脑袋,也没有精神:“不知道,皮鸭子,我想我家兔子了,抱怀里软软的,可口极了。” 乐雨陶连玩游戏机都玩的不带劲,随意应着:“哦,二啊,如果我跟你哥分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景森去了厕所,根本没听到这话。景泽拿过杂志翻了翻,觉得无聊又丢到一边:“瞎想什么呢,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玩游戏呢。” 乐雨陶怏怏的:“哦,可是这破游戏机太难玩了,送你吧。” 景泽说:“我不要。” 乐雨陶收起游戏机:“草泥马啊草泥马…不要拉倒。” 第八十章匆匆往事 飞机在美国ewr机场降落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四点钟。有风,吹的身上凉丝丝的。景泽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依旧觉得这一切陌生。 乐雨陶打了个喷嚏,景森把手里的外套披到他身上:“小心感冒。” 十几个小时的机程,让身心变得极其疲惫。他们三个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景森递给景泽支烟,并帮他点上:“觉得还习惯吗?” 景泽恹恹的抽了一口:“啥?没啥感觉,差不多。” 景森招手打车回家,刚上车没多久,乐雨陶就趴在景森怀里睡着了。 景泽扭头看了景森一眼,景森倚在座位上,脸埋在阴影里。景泽张了张嘴,又识趣地闭上。 景森低声说:“想说什么?” 景泽:“你这样…对他不好。” 景森微挑下嘴角:“前途我都为他打算好了,养个儿子也不见得能这么用心。” 景泽皱眉:“他现在还小,等他大了呢?等他哪天发现你心里有人…他这性格会被打击死的。” 乐雨陶在景森怀里动了动,景森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嘘…” 景森住的是个小别墅,虽然不算大,但也精致的没话说,足够两个人住了。景泽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装修啧啧几声,景森就是比他有能耐,不怪他爸从小就拿他当反面教材。 景森抱着乐雨陶上楼,背对着景泽说:“二楼有客房,自己去睡。” 景泽半点不客气,上楼洗澡睡觉。临睡前他把手机开机,信息收件箱里还躺着程逢最后给他发来的短信。他按了回复键:我到了。发完以后,把手机丢到一边蒙头大睡。 可能是陌生的地方,景泽刚睡着就开始做梦。他梦见许多年前刚认识程逢的时候,他们喝酒打牌亲嘴做、爱。那感觉很激烈,有浓烈的青春味道,像烈日下的青翠麦田,又像八月天无休止的蝉鸣。 梦里景泽骑着一辆破摩托车,程逢就坐在他后面,坚、硬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景泽驮着他驶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胡同,热的急了就买大瓶的矿泉水披头浇下来。 程逢喜欢他暴粗口,喜欢听他问候谁谁家长辈,喜欢看他不爽就撸袖子跟人干仗。程逢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认识许多年的人。景泽始终读不懂他要表达什么玩意儿,几句话不投机,也会动手小打小闹一番。 很多事就这样隔着光阴倾泄而下,像透过树叶投射在地上的破碎阳光。可以欣赏,但却不能碰触,因为那些原本就是影子。也许这并不是最动人的一段,但却占据了他最动人的岁月。 不知是梦太长还是梦太短,那些闪耀的场景全部杂揉成一团,争先恐后地侵犯着人的意识,分不清道不明。他走了,他正对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他脸宠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最后却变成曲静深的脸。 做过同样的事,景泽骑着破自行车载着曲静深在雨里飞快地蹬着。曲静深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他腾出一只手为自己打伞。曲静深继续倒着往后走,景泽张嘴朝他大喊:“兔子…你怎么来了?!” 曲静深就像没听到一般,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景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无论他怎么喊,对方都听不到他的声音。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一辆大卡车急驰而过,景泽眼睁睁地看着曲静深的身体被卡车辗过去。 血,全是血…没有程逢,也没有曲静深…景泽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块大石头压住了,怎么也喘不上来气。最后他被憋醒,外面阳光慵懒地投射进来,他眼睛被阳光照的不舒服,睁开复又闭上。 景泽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飞快地拿过枕边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他按开:这么快?明天我要走了,要不今天晚上见一面吧? 发信人:程逢。 景泽看完把手机丢到一边,复又拿过手机,拔通小白的电话。 国内正是凌晨,小白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他捅了捅方启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1 程:“电话,帮我拿过来…” 方启程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搁在小白耳边。小白闭着眼睛说:“喂,谁?……” 景泽急赤白脸的说:“小白,我问你,你给兔子打电话了吗?!我刚刚做…” 景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小白打断,小白说:“打过了,他没在家,他叔说他到家了。” 景泽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放下,“那没事了,小白你常跟他联系着点,我过两天就回去找他。” 小白说:“哦,那景哥你赶紧回来,我在睡觉,等我醒了再给你回过去……” 手机被切断,景泽把手机搁到一边。程逢,晚上就要见到程逢了,可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小白没有立马睡着,他蹭蹭方启程,迷了吧唧的问:“启程…你说,他们兄弟两个还挺像的,虽然景哥没他哥精明。” 方启程不置一言,小白此时的表情不知为何竟让他浑身烧起火来。方启程把腿叉到小白两、腿之间,亲吻他的脖子和胸口。小白忍不住呻、吟起来。嗯,这次方启程十分爷们的挺、进了他。 景泽下楼时乐雨陶正趴在沙发上发呆,一张巴掌脸都快揉变了形。他看到景泽下楼,无精打采地说:“小叔子,你睡醒啦?” 景泽说:“嗯,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小爷梳洗?那冰块呢?” 乐雨陶在沙发上打了个滚:“继续造冰去了呗,一早就走了。小叔子,嫂兄我实在没力气伺候你…” 景泽嘿嘿笑:“被干啦?” 乐雨陶随手摸了个抱枕就丢上去:“我操,那叫爱爱,干这词多粗俗多难听!” 景泽:“切~干干干干干干…够粗俗吧够难听吧,擦…换身羽毛就以为自己真成啥好鸟了啊?” 乐雨陶趴着不动,默默地说:“我日!” 景泽没心情跟他继续斗嘴,他把乐雨陶攻击他的抱枕又丢回去,去找食物填饱肚子。 景泽还惦记着跟程逢见面这事,吃饱以后主动坐到乐雨陶旁边。“喂,皮鸭子,你对附近的地形熟吗?” 乐雨陶爱搭不理的说:“还好啊…滚滚滚坐过去点,别靠我这么近!” 景泽故意伸手摸了把乐雨陶的屁、股:“挺翘的嘛~~嘿嘿。” 乐雨陶嗷的一声惨叫道:“我日你小心我跟景森说,妈的滚滚滚滚滚滚滚……” 景泽心情稍微轻松了点,说道:“好啦好啦不闹了,一会咱们出去转转呗,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晚上我要见个朋友。” 乐雨陶扭头看他,确定他是正经的心后,才说:“哦哦,是见你以前的姘头吧。” 景泽没否定,逮住乐雨陶的衣服领子就要把他拎起来:“快点儿皮鸭子,不然哼哼小爷现在就把你办了!” 乐雨陶死死扒住沙发,宁死不屈:“叫声爷我就去!不然草泥马来了我也不去!” 景泽这回倒挺好说话的:“皮爷!现在都流行电动草泥马啦,改天让景森买个给你玩,你赶紧的!” 乐雨陶踩着景泽给的台阶大摇大摆地下来,吩咐景泽道:“小爷现在要去洗脸更衣,反正等我也是等,你就给小爷泡杯茶去吧。” 景泽:“……” 玩笑归玩笑,乐雨陶还是老老实实地陪着景泽把附近逛了个遍。乐雨陶累的脚都快断了,他朝景泽撇嘴:“小叔子,您有中意的地方吗?” 景泽摸下巴:“去酒吧吧,人多,不太适合叙旧。就刚刚那家叫‘blackback’的,你觉得怎么样?” 乐雨陶朝他抛白眼:“小叔子,我怎么觉得你一下穿越到了十八岁?” 景泽痛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话音刚落,景泽就掏出手机编了条短信发出去。 乐雨陶:“唉…” 景泽:“唉…你叹个屁气!” 乐雨陶悠悠地飘出句跟他风格完全不像的话:“究竟多少旧情人,搅乱了新欢的心。如果时光能回到过去,我希望你们爱的轰烈彻底,为还未相遇的我们,省去那份伤心。” 景泽安慰似的拍拍乐雨陶的头,勾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回家。 无论在哪个国家,大城市总有共同的特点。人流如梭,车水马龙。怎么望也望不完的高楼大厦,怎么赏也赏不完的连绵霓虹。为了避开喧扰的人群,他们约的是夜里十一点。希望那时会安静点,希望那时的安静能平复波涛暗涌的心绪。 景泽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景森要送他,他拒绝了。他沿着路一步一步地朝约好的地方走,似乎想靠着这段时间再回忆一下往事。程逢像一杯浓辣的白酒,乍入口时烈味呛喉,但几杯下肚后又会转为甘淳绵厚。 此时路上行人很少,景泽脑袋里时不时蹦出‘会不会遇到抢劫犯’的念头。偶尔会有几辆私家车从他身边经过,车里的人朝他吹口哨,他也流氓兮兮地回吹过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竟不知不觉地走了快四十分钟,景泽站在路这旁,看着对面的‘blackback’。里面还亮着灯,昏黄的略显暧昧的灯光。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到了。 短信很快被回复:我也到了,在里面,没看到你。 景泽把手机放回口袋,大步朝‘blackback’走去。跟他想的一样,现在这个点里面人很少。景泽一眼就看到了程逢,那张面孔的轮廓比以前更加深邃。 程逢像个老朋友似的朝他招手,景泽像个小孩子一样走过去。 程逢微笑着对他说:“englishorese?” 景泽说:“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程逢,这个名字他数不清自己想过多少遍,光阴明明灭灭地交叠在一起,他却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程逢要了两杯咖啡,“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景泽点点头,问道:“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怎么来国外了?” 程逢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比起多年前,少了锋利,多了温和。“我挺好的,你呢?” 景泽说:“我也很好,你结婚了吗?” 程逢点了支烟,并递给景泽一支:“我不爱女人,你知道的。” 不知是吸不惯烟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景泽被呛的猛咳起来。程逢递了杯冰水给他,“怎么还跟当年一样毛毛躁躁的?” 景泽眼圈有点发红,狼狈地喝了几口水。他抬头对程逢说:“他妈的,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程逢说:“怎么可以跟老师这样说话?” 景泽抹抹眼圈,说:“什么狗屁老师,我都干过你…” 程逢笑的无害:“彼此彼此。傻孩子,哭什么?” 景泽说:“哭你妈,老子才没哭,我日!”景泽想,这时如果有瓶烈酒就好了,一饮而下,把恩怨情仇烧的干干净净。隔了这么多年,除了回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2 忆之外,还有什么? 程逢说:“对不起。” 景泽抬头看他,这三个字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景泽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把衬衣的两颗扣子解开,骂道:“我操,这里太闷,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程逢点头道:“是很多年没一起喝酒了,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程逢比景泽稍微矮一点。这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晚上,他俩也是这样,闲学校太闷,出去找酒喝。老情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老在光阴里的情人。 程逢从便利店买了许多酒,两人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景泽不知道程逢买的是什么洋酒,他拧开盖子仰头狠灌。热,辣,苦,酸,咸,涩齐齐涌上心头。他扭脸问程逢:“你当年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程逢比他喝的要慢许多,他说:“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只是早晚。” 景泽冷笑:“我去你妈的,你知道老子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看你走的滋味吗?!我操!你能懂那种绝望的心情吗?!” 景泽狠狠抓住程逢的领子,手指收紧,不容他有半点退缩:“你他妈的不懂你他妈的一点也不懂!老子当年那么喜欢你,都他妈的喂狗吃了!” 程逢掰开景泽的手,“对不起,我不该…” 景泽不容他说完便大吼起来:“我滚你妈的不该!你不该上了自己的学生,你不该跟自己的学生谈恋爱,你不该他妈的一言不发就走!…可这些道歉有什么用?!我一刀捅死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接受吗?!” 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流出来,景泽用袖子胡乱地擦干净。是啊,一切早就完了,从不辞而别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完了。他不是为程逢而哭,他只是在哭他这么多年的执着。 程逢夺他手里的酒瓶,景泽一拳打到他脸上,趁程逢呆愣的瞬间把他压到地上。景泽甩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程逢被打的嘴角流血,景泽说:“这一耳光就是打你当年不辞而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你当时在跟另一个男人好,我他妈的都知道…” 他以为只要装不知道,他就永远不会离开。戒指都戴了,又怎么不想白头到老一辈子? 程逢抹干净嘴角的血,说:“你跟他很像,真的。” 景泽再没有力气给他第二个耳光,他趴在程逢身上呜呜地哭,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程逢推开他,任他滚到地上。 程逢说:“我漂了这么多年,现在想好好地跟他在一起过日子了。所以,以前做的错事,要一件一件地处理完。” 景泽从地上爬起来,坐到程逢身边,他问道:“你欠了多少人?” 程逢笑的十分苦涩:“像他的很多人。”多可笑,他觉得那个人欠他许多许多,可是他又欠多少人许多许多? 程逢扭脸看他:“不过你是第一个。” 景泽苦笑着灌了口酒,以前的种种变得越来越薄,又越来越重。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却怎么也吹不散他们之间的沉默。是爱过的,像血一样浓,像酒一样辣,像青春一样烈。又是陌生的,像得不到、看不清、放不下的一切。 在异国的街头,重提故国的往事。光阴有如利箭,穿过喉刺过心,伤口会结痂,但却永远不会痊愈。如果你在,请等等我,为你把这首歌唱完,把欠你的疯狂再交给你带走。 地上歪七扭八地躺着空酒瓶,他们之间的情分也不过是喝完这场酒。 景泽平复完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平静的对程逢说:“很晚了。” 程逢点头:“是很晚了。” 景泽说:“那我走了,再见。”景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既然伤口早已成了痂,又何必再拿刀子把它重新剜开?人都是不甘心,无关爱或不爱。 景泽头也不回地走了,风吹的他的脸很凉。往事只有在回忆里更暖,换成现实就是冷冰冰的泪和疼。景泽突然很想他家兔子,滚他妈的老情人,滚他妈的程逢。 第八十一章雷霹 景泽走着回去,被冷风一吹,身上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他摸出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程逢的名字,按了删除键。屏幕上出来对话框,景泽愣了一会,又按了取消。既然断了念想,又何必形式主义? 景泽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晃到家,景森还没睡,正坐在客厅等他。景森闻到他一身酒气,皱着眉头说:“怎么喝这么多?” 景泽说:“你怎么还不睡?” 景森笑笑:“等你活着回来啊,以前在外面跟人打架,我也不这样等你?” 景泽朝他竖中指:“日…去睡了,晚安。” 景森不冷不热地问道:“没有旧情复燃,**?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景泽忍无可忍,走过去踢了踢景森的小腿:“复燃你妹,你跟简明越能燃的起来吗?你提得起兴致?” 景森挪开小腿,“想找揍就说,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景泽说:“明天我要回国,跟你说一声。” 景森揉揉眉头:“不去看看爸妈就走?我既然把你带过来,就有的是方法让你回不去。” 景泽一听这话就急了,刚想伸手去扯景森的领子,就被景森把手打到一边。景泽大骂:“我操,咱不带这么阴损的!” 景森充耳不闻:“去睡吧,护照我锁保险柜了。”景森起身上楼,无视发怒抓狂的景泽。 景泽狂躁地把触手能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由于情绪激动让血液循环加速,景泽的酒劲上来了,头晕的一踏糊涂。泥马景森老子明天不跟皮鸭子揭你老底,名字倒过来写! 景泽迷迷糊糊地上楼洗澡,蒙头就睡。他家兔子怎么样了,想他了吗? 曲静深此时正蹲在院子里,逗他叔家养的笨狗玩。笨狗叫阿黄,是当地的土狗品种,因为长了一身黄毛,故此得名。下午的阳光懒懒地照在曲静深身上,不像城里的那般燥热,而是一股子踏踏实实的暖。曲静深想,其实农村也不错。 农村野猫多,经常能在墙头上或麦秸堆里见到。曲静深记得小时候经常拿成块的窝窝头喂这些小家伙,农村的猫胆子大,敢在人手心里吃东西。 大黄跟他熟的很快,它趴在地上,任由曲静深给它顺毛挠痒。他叔家还养了些鸡和鸭子,堆碳的小杂房里还有几只兔子。曲静深逗过来一遍,想去屋子里看会电视,奈何电视就能收俩台。一个演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个演着西游记。 曲静深看了会西游记,才演到孙悟空在花果山为王的那儿。真是…挺欠揍的。曲静深把电视关上,背着挎包出去了。 他们村里还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走不巧就会有小石子钻进鞋里。路上遇着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3 了几个认识的长辈,离老远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小哑巴,听你叔说你大学毕业回来啦?这要留在家吗?对了,改天叔给你介绍个小姑娘,也是刚毕业回来的,都在城里上过学,有话聊。” 曲静深笑着点头,叫人:“叔。” 那叔被吓了一跳:“哎呀能说话了,以后可不能叫你小哑巴喽。” 曲静深还是站在那儿傻笑,那叔说:“我去地里看看,改天去我家找柱子玩,还是以前那地儿。” 曲静深点头,目送那叔离开。再往前走就是条小河,不大,有人家在里面养了鱼。曲静深蹲在河沿上往里投了颗小石子,‘叭嗒’一声惊散了扎堆的几条小鱼。 曲静深觉得好玩,干脆坐到河沿上。他把鞋子脱了,脚搁进河水里搅着玩。毕竟不是夏天,水偏凉,不过依旧很舒服。曲静深怕裤子沾到水,又往上挽了一点,看到了脚腕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碰的青紫痕迹。 想起来了,那是景泽前两天跟他闹着玩不小心踢的。自己都回来好几天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肯定在生他气,可能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曲静深越想越不爽,手里的石子一颗一颗地往河里丢。丢的正入神呢,河对岸有人朝他喊:“洗脚可以,别往里丢东西,不然会吓到小鱼苗的!……” 曲静深悻悻地停手,再抬头往对岸看时正看到大强笑着朝他摆手:“嘿小哑巴,又见到你了,这是我家承包的,等着,我就过去找你玩!” 大强说着就跳上了一条停在河岸边的破铁船,他手里握着一条长木棍,不像是原装,倒像是后来现配的。河本来就不算太宽,大强一会就撑着船过来,船到岸边他也不下船,他站在船上对曲静深说:“小哑巴,好几年没坐过船了吧?” 曲静深笑着点头,大强说:“来来赶紧穿上鞋,我带你转一遭。” 曲静深也觉得新鲜,飞快地穿上鞋跳上了船。大强撑着船朝河中心行去,船摇摇晃晃的,曲静深生怕掉下去,使劲抓着船沿儿。 大强笑他胆小,曲静深从包里掏出本子,写道:“大强,改天领我去看看你媳妇儿呗。” 大强没上过几天学,好大会才把这句话念通,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憨笑着说:“那敢情好,到那天从河里捞几条鱼,给你炖鱼汤喝。” 过了一会儿,大强问曲静深:“在城里上这几年学,就没谈上个媳妇儿吗?” 曲静深摇头,在本子上写:“城里姑娘眼光高,看不上咱们农村的。” 大强忙点头:“这倒是,不过农村也有好姑娘。”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小时候我还亲过你呢,转眼这都当爹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农村孩子上学晚,整天混一起玩。那时候正播着新白娘子传奇,一演就一下午。后来这帮野孩子就喜欢演里面的角色玩,曲静深在男孩子中间算比较文静乖巧的,当然是演白娘子的最好人选。 有回正好大强演许仙,他张口闭口娘子长娘子短的。当然,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娘子什么意思。 曲静深托着下巴点头:“是…啊。” 船划到河中央,大强把橹杆往船上一放,拿起鱼网舀鱼。“小哑巴,过来看,这鱼可精着呢,见着网子跑的比什么都快。” 曲静深俯身去看,这一动让船晃悠的更厉害,他不小心趴到大强背上。大强的脸顿时红了,他伸手牢牢地抓住曲静深:“小哑巴,你小心点。” 两个人离的很近,大强的气息不偏不倚地喷到曲静深脸上。其实都是男人,这不算回事,可是曲静深跟男人好过,脸顿时就红了。 大强手里的鱼网差点没掉到河里,表情也没刚才自然。他闷不做声地捞了几网,结果屁都没捞着。大强把鱼网递给曲静深:“来,小哑巴你玩,我抽根烟。” 曲静深接过来,在水里搅腾了一会,鱼都被他吓跑了。他心思本来就敏感,大强怎么会突然不对劲儿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大强性子直耿,根本藏不住话,抽完那根烟,他就对曲静深说:“小哑巴,六子你还记得吧?赵五叔家的,小时候咱们一起玩过,他还揍过你呢。” 曲静深想起来了,六子小时候特别皮,个子蹿的又快,根本没人敢欺负他找他的事。他疑惑地看着大强,希望他接着说。 大强跟说什么秘密似的,蹲到曲静深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哑巴,我跟你说了,你别着急。前些天,我看到你弟跟六子在麦秸堆后面亲嘴来着…我当时是去代销点买烟,无意瞧见的…” 曲静深脑袋轰的炸了,他叔可就这一个儿子,在农村闹出这种事来,会被全村的人当神经病唾弃的。 大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说:“就我一个人知道,我这是跟你说,别人我哪敢说。你见了你弟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省得…”大强嘴笨,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曲静深忙摸出本子写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强老实交待:“我是半个月前看到的。” 曲静深写道:“那你保证谁都不能说。” 大强猛点头:“不说不说!我要说不早说了么,再说谁信,我是看你从城里上学回来才跟你说的。我要真说了,准都得把我当神经病!” 曲静深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强问他:“城里这种事多吗?男人…跟男人亲嘴啥感觉啊,前面都是平的,有什么好摸的。” 曲静深摇头,我不…我不知道。他跟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似的,幸好他跟景泽断了。不然还真没脸回家,他叔肯定骂他带坏他弟。 本来挺惬意的一件事,最后被搞的心虚的跟什么似的。这事怎么不早不晚的赶这么巧? 景泽这几天也不好过,跟热窝上的蚂蚁似的。他什么办法都用了,景森就是不给他护照。两个到底还是打了一架,景泽被景森用拳头揍出个黑眼圈,还挨了他一耳刮子。当然,景森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乐雨陶抱着游戏机在一旁观战,最后游戏机也不玩了,直接操控真人对打。 景泽骂:“我操,踢死你!” 乐雨陶大叫:“景森,左左左勾拳,打对方的腹部!” 景森依旧淡定的说:“跟个农村的小哑巴好,有什么前途?” 乐雨陶狂叫:“景泽,旋风腿,踢他下盘,使劲儿!” 景泽大骂:“我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你他妈的连我上谁都管啊?!” 乐雨陶把游戏机丢到一边,托着下巴皱着眉头叫道:“景森宝贝,达令,阿纳达!旋风腿踢烂他的嘴!哎妈…宝贝儿你真狠…” 景泽嘴角挂彩,但战斗力丝毫没有减弱。乐雨陶在一旁呐喊助威:“好嘞好样的二子!打打打拳头戳死他,啊啊啊轻点轻点!” 景森腹部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4 被景泽打了一拳,动作稍微一滞,然后一个旋风腿,把景泽扫到地上。景森一脚踩在景泽背上,绷着脸说道:“老子教你打架,是让你来打老子的吗?” 乐雨陶在一旁大力拍掌:“宝贝儿好样的!你现在这个动作酷呆了!” 景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整天在家里玩游戏,不去学校吗?” 乐雨陶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立马怂了:“达令~这不小叔子一个人在家无聊吗,我陪陪他。” 景泽死命的挣扎,嘴也没闲着:“我日!景森哪天老子一定下迷药弄晕你,让皮鸭子强x了你!” 景森朝乐雨陶抬眉一扫:“哦?” 乐雨陶拿个抱枕抱在怀里,装乖宝宝:“不不不小叔子,我不敢。你哪,怎么总想这些事呢?好好地跟你哥学学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道哪。” 景森狠狠一脚踩在景泽屁、股上,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去公司,在家好好面壁思过。” 乐雨陶瞧着景森走远了,才哒哒地跑到景泽面前,看着景泽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叹气:“小叔子,你真可怜。” 景泽在地上趴着也不起来,“皮鸭子,你男人真恶毒啊。” 乐雨陶耷拉着脑袋:“哎妈…谢天谢地你才知道,我知道很久很久了。” 景泽抬眼看他:“皮皮,你真可怜。” 乐雨陶点头:“小叔子,你也真可怜。” 景泽的手猛的砸到地上,吓了乐雨陶一大跳:“我他妈的活该挨揍,犯贱啊,来国外干嘛!” 乐雨陶说:“嗯,跟景森比起来,你家兔子就是天使。” 景泽恨恨地看他一眼:“皮皮,你在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乐雨陶立马跳开三尺远,远离危险源:“小叔子,虽然我难得有机会在精神上击败你,其实我现在挺同情你的。” 景泽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朝乐雨陶逼近:“皮皮,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乐雨陶举手投降:“报告小叔子,皮皮现在身上就五十块钱!” 景泽翻白眼:“你比我还穷,操!” 乐雨陶说:“皮皮穷死也不给你操,皮皮心里只有你哥,小叔子,你怎么可以……” 景泽急了,吼道:“他妈的别再给我装疯卖傻的,你都跟景森感情危机了,还小叔子个屁!” 乐雨陶的脸色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苍白起来,“小叔子,你干嘛非得戳我痛点?” 景泽说:“早晚得面对,你跟了景森,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乐雨陶怂了,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景泽问他:“在这里补个护照得等多久?” 乐雨陶说:“等你补完,你家兔子早结婚生孩子了。” 景泽:“……” 景泽说:“少刺激我你会死吗?” 乐雨陶说:“你活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活该。” 景泽揪住他的耳朵:“刚才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找事是吧?” 乐雨陶疼的嗷嗷叫:“小叔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楼上学习!” 景泽心里烦的要死,没心情陪他闹腾,于是放他上楼。 乐雨陶上楼以后就开始拉二胡,那曲子叫一个悲啊…跟他妈的吊孝时用的曲子似的。景泽忍了十几分钟,那首曲子才拉完。 乐雨陶站在楼上对着楼下说:“接下来我要拉一首梁祝,谢谢,谢谢你们的掌声。” 景泽嘴都快气歪了,乐雨陶装没看见。 景森晚饭前打电话来说公司要加班,他明天白天再回来。乐雨陶怏怏地挂掉电话,景泽趴在晚饭桌子上发呆,显然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乐雨陶戳戳景泽胳膊说:“小叔子,你哥外遇上了。” 景泽:“唉…” 乐雨陶拉椅子坐到他旁边:“唉…” 景泽捏捏小孩的脸:“陶陶,以后你一定能遇到更爱你的人。” 乐雨陶差点蹦出了泪珠:“小叔子,哦不不,现在应该是泽哥…泽哥,你也一定会遇到更爱你的人。” 景泽狠瞪他一眼:“你闭嘴,我跟兔子好好的,你少来!” 乐雨陶撇撇嘴:“如果你刚才不凶我,我就成全你。” 景泽问:“成全我什么?” 乐雨陶漫不经心地说:“护照啊,回国啊。” 景泽翻白眼:“少来,你有个屁办法!” 乐雨陶说:“我知道他保险柜怎么开啊。” 景泽瞪大眼惊讶地看他:“真的?!” 乐雨陶爱搭不理:“真的啊…” 景泽立马抓住乐雨陶的肩膀:“陶哥陶爷陶哥夫!…你赶紧帮我拿出来啊这都快一星期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乐雨陶一点都不h,甚至还很low,“我也不想你回国,许多人想出国还出不来呢。” 景泽怂了,解释道:“其实国内国外都一样,关键是过的开不开心,对不对?” 乐雨陶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景泽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就跟我一起回国吧!” 乐雨陶想了好大会,才下定决心说:“好吧,去国内找同学玩。那我们啥时候走?” 景泽归心似箭,怂恿道:“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乐雨陶指手划脚地让景泽帮他收拾东西,他自己则去开景森的保险柜,把护照取出来,还不忘拿了些钱。 景泽肩上背了个大背包,手里抱着个大背包,问乐雨陶:“这些东西还不够?护照拿出来了吗?” 乐雨陶瞧瞧那两大背包东西,把护照交到景泽手里:“我决定要跟景森分手,走吧,泽哥。” 两个人打车到了机场,买了当晚的机票。在候机室里的时候,景泽问乐雨陶:“皮鸭子,你真要跟景森分手?” 乐雨陶怂着脸,问景泽:“难道我现在不像失恋的样子吗?一定得哭出来才算吗?” 景泽:“……”日,景森知道我拐走了他老婆,肯定会整死我的。 第八十二章降落 十几个小时过后,飞机降落在他们熟悉的城市。乐雨陶蔫了吧唧地背着个双肩包跟在景泽后面,景泽没精打采地打个哈欠,问乐雨陶:“皮皮,你去哪?” 乐雨陶耷拉着脑袋:“回家呗,要不去我朋友那儿,疗伤。” 景泽嘴角抽搐,有点心虚:“这不…景森还没登堂入室嘛…” 乐雨陶朝他翻个白眼:“日,难道我非等到那地步才离开啊。泽哥,我叫你泽哥…你把他那回事跟我说说呗。” 景泽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发现的?” 乐雨陶说:“我又不是傻子!” 景泽说:“不是吗?……” 乐雨陶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说,不然我死也不知道咋死的。” 景泽把简明越的事去繁从简地跟他讲了一遍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5 ,其实这不能怪景泽,毕竟这种事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乐雨陶闷闷的应声:“噢…我本来以为他经常晚上不着家,是在外面包情儿了呢。” 景泽瞪眼:“你不知道简明越这事?” 乐雨陶说:“知道啊,你不刚告诉我了么。以后景森问我,好歹有个理由了。谢谢你啊~小叔子。”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景泽真想拍死他丫的。景泽把乐雨陶的包往地上一丢,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不跟你在这瞎叨叨了,自个爱滚哪滚哪吧。” 乐雨陶把包捡起来,嘟囔:“小叔子,你的护照还在包里哪。” 景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他家兔子回来没,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呢。他还没进门,就远远地看到小白蹲在门口。景泽朝他吹个口哨:“哟,小帅哥,好久不见。” 这几天店里在上货,曲静深又不在,小白快累瘫了。他怏怏的说:“景哥,你回来了啊。” 景泽:“嗯,你哥呢?在楼上呢吧?” 小白说:“我哥不是回家了么,还没回来呢。昨天我给他挂了电话,他叔说跟朋友出去玩了。” 景泽原本还归心似箭的,一听这话,一颗火热的心立马冻成冰了。 小白问:“景哥你咋啦?表情怎么变的这么快?” 景泽蹲下来看着小白:“跟哥说,你哥家那地儿怎么去?” 小白摇头:“我不知道啊。” 景泽:“那你不会问啊!” 小白对躺着中枪这件事十分无奈,但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景泽定不着怎么折腾他呢。小白只好老老实实地打了电话,他说说曲静深还是没回来。 小白诚恳无害地说:“叔,我是静深哥他朋友,想过去找他玩,您能把具体的地儿,跟我说一下吗?” 曲静深他叔很实在,想着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景泽掏出手机,把小白说的地址存下来,同时存上了这个电话号码。 小白挂了电话,问:“景哥,这是咋了?哥最近也没提过要回家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景泽声音很小:“欠操呗…” 小白掏掏耳朵,刚才耳朵里有点痒,他嘛也没听到,起来干活去了。 景泽上楼收拾了点日常用品,关门时又看了一眼地上孤零零地躺着的蛋糕,心里不是滋味。出了门,他就直奔火车站,买了当天晚上去曲静深那儿的火车。嗯,也算是报应,往那方向开的只剩下绿皮火车的票了。 景泽头一回坐绿皮火车,一晚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等第二天下午才到达那个小城市,景泽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去买汽车票。去那儿的大巴车很旧,车里面全是汗骚味儿,景泽突然觉得自己穿越了,怎么有种知青下乡的感觉? 大巴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开到某个县城,景泽下了车茫然四顾,周围全是灰朴朴的,车站还有脚蹬三轮车呢。 景泽拉了一个老头问:“你们这怎么去流曲村?” 老头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听不懂听不懂…” 景泽无语:“您听不懂普通话?”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一种看猴子的异样眼神看他,景泽在车站徘徊好久,才有一个面包车司机问他:“你要去那村吧?不过得等等,人满了我才拉。” 景泽又急又热,他烦躁地把衬衣扣子解开两颗:“你也别等了,这车我包了。” 司机看他那身行头,觉得像有点小钱的,于是多讹了他五十块钱。面包车里的空气不好,地上还扔着不少烟头,还有饮料瓶。 景泽皱眉头:“这车也不清扫一下啊?” 面包车司机回头看他:“清扫嘛,扫完不得脏,这不像你们城里那么讲究。” 开到半道,景泽不耐烦的说:“师父您能快点吗?这都快四点了。” 司机说:“这不是我御磨,这土坷垃地太难走了啊。” 景泽说:“御磨是啥?是啊,土路是挺难开的。” 司机耐心地给他解释:“就是慢了吧唧的,嘿嘿有意思,这我骂你,你还听不出来。” 景泽彻底默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其实,总呆在城市里,也会落伍啊。 面包车停在流曲村村口,司机说:“到了,下车吧。” 景泽拉开面包车门,一脚踩在了泥洼洼里。这里前两天刚下了雨,土路不太好走。 面包车调头开走,景泽站在村口朝村里张望,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小积水坑。 景泽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肯往村里开的车,他只好一步一步的朝村里走。路才走不到三分之一,就踩了七八个小水洼,还有一回差点摔倒。皮鞋上沾的全是泥,袜子筒上全是泥星子。景泽最后干脆脱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还能走的快点。他越走越怨念,直哼哼:“兔子,你以后哭着求我,我都不让你回娘家!” 景泽走一会儿,就要挽挽裤腿儿,说来也巧,走这么久竟然没遇着一个人。他大概不知道,在农村一下雨土路就难走,很多人都躲在家里看电视,要不就凑堆玩扑克牌。 景泽好不容易遇着个十几岁的小孩,老远就朝人孩子喊:“喂喂小家伙,我问你,你们这有姓曲的人家吗?” 小孩认生,愣在那儿看他,好大会才怯生生地说:“我们…这全村都姓曲…” 景泽满面黑线,继续问:“那有个小哑巴吗?” 小孩说:“不不知道…前两天刚回来个小哑巴…往里直走,路过一条河,再往前有个胡同,第二家就是…”农村地小,有点鸡毛蒜皮的事一会儿就能传遍。 景泽从钱包掏出十块钱叠成四方状丢给小孩:“拿着买糖去吧。”小孩穿着雨靴,拿了钱就腿脚利索的跑开了。 景泽朝里望望,的确有条河,可是还离得很远。景泽刚要往前走,这时突然从身后头冲过来一辆摩托车,溅了他一身泥。 景泽大骂:“我操,不长眼啊你!” 大强骑摩托车去打酱油,这段路挺难走,他只想快点走完。实在是没反应过来,前面还有个活人。 大强找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儿,脚支着地打量景泽:“哪来的啊?眼生哪。” 景泽说:“甭管哪来的,不能这样欺生啊!” 大强说:“我就欺生怎么了,刚才暴粗口的时候还不是牛烘烘的啊!” 景泽心里本来就烦,越看大强越不顺眼,骂道:“我滚你母亲的,骑这么快赶着鬼投胎哪。” 大强想停好摩托车教训一下这外来货,可看了一圈,都没个平整地儿。大强急中生智,想了个好办法,他启动摩托加足马力,呼一下从景泽身前开过去,又溅了景泽一身泥水。 景泽刚要炸毛,大强又呼的一下从景泽身后骑过去,景泽能清晰地感觉到背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6 上落下的泥水点。 景泽气的牙痒痒,手里拎的鞋想也不想就抡过去,正中大强的后脑勺。大强回头朝他露出个胜利的微笑,景泽朝他竖中指,大骂:“我日!” 生气归生气,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景泽只能继续往前走。他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那条小河边上,河边的路既窄又湿滑,景泽走的小心翼翼。 大强今晚要守夜看鱼塘,他正好看到对岸的景泽,老远就朝他招手:“喂,手下败将,你来找谁呢?” 景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以后小爷遇见你,准揍你丫的!” 大强一点不让他:“哟嗬,城里来的了不起啊~” 景泽有点累,干脆坐到路边上歇歇,反正衣服已经脏了,也不差再多这一点。 大强见他坐下,就问他:“你来找谁的啊?” 景泽说:“我媳妇。” 大强本来就热情,听他这么说,更好事起来:“你媳妇是谁家的闺女啊?脑门儿被夹了吧,找你这样的。” 景泽:“……”这肯定是个闲的蛋疼的玩意儿,不然怎么说这么傻逼的话。 景泽歇够了,天也已经蒙蒙黑。他穿好鞋和袜子,按那小孩指的路继续找。果真,靠小河没多远,还真有条胡同。景泽顺利找到了第二家,刚敲门,就听到门里一阵汪汪的狗叫声。 这时,里面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谁啊?”声音刚落下,就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问:“你找谁?” 景泽猜,这肯定就是曲静深的叔叔了。他说:“我找曲静深,没走错地方吧?” 曲静深他叔说:“你就是昨天打电话来的,阿深的朋友?” 景泽点头,问道:“他呢?” 曲静深他叔把景泽领进家门,朝厨房喊:“阿深,有朋友来找你!他正烧锅呢,你要不往堂屋里坐坐,喝点水。” 曲静深正往农村支的大锅里塞柴火,听到他叔叫他立马就出来了。朋友?什么朋友来找他?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呆了,景泽叫他:“兔子!” 曲静深扭头就往回走,他叔看到了说:“锅别烧了,我烧,你去陪你朋友吧,人家大老远来的。” 景泽赶忙说:“叔你忙着你忙着,我们前两天闹了点别扭,我去跟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曲静深他叔刚要说点什么,景泽就小跑着进了厨房,顺手把门带上了。 曲静深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往锅底塞柴火,看都不看景泽。灯泡的度数太低,厨房里显得格外昏暗。曲静深的脸被柴火的光映的红红的,锅台上放着一碗喝掉一半的水。 景泽走过去蹲到曲静深身边,拉住他正往里塞着柴火的手:“兔子,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去吧。” 曲静深装没听到,理都没理他。 景泽急了,扯住曲静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宝贝儿,我真快想死你了,真的,都想疯了!” 曲静深猛抽出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朝外走。景泽立马跟上,曲静深打天大门出去,景泽亦步亦趋。 出了大门以后,曲静深指指朝村外去的路说:“走…吧。” 景泽站在他面前,两人离的很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景泽说:“你不走,我就不走。” 曲静深说:“随便…”他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进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从里面插上。 景泽跟在后面猛敲门,曲静深当没听见,面无表情地回厨房继续烧锅。他叔听到动静,进厨房问他:“怎么把人关外面了?” 曲静深说:“他…走。” 他叔点点头,说:“我去喊你婶来炒菜。” 曲静深说:“我我…来。” 他叔说:“傻孩子,你没你婶炒的好吃,叔吃惯你婶炒的了。” 他叔出去了,厨房里只剩下曲静深。他真没想到,景泽会来找他。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安静的过下去,农村的生活节奏慢,种种花草,喂喂鸡鸭,没事的时候看看打牌的。人的一生不就该这样吗?平静的看着时间慢慢流逝,越想费尽心思拥有一件东西,活的越累。 农村晚上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差不多吃过饭看看电视就该睡了。曲静深点上蜡烛,躺到床上枕着胳膊。他盖的被子是粗布的里子,虽然不细腻,但却让人觉得踏实。他不骗自己,他就是在想景泽,不知道他走了没。 曲静深想了很多事,大概说爱他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就剩下景泽了。他起身吹灭蜡烛,躺下闭上眼睛。 曲静深半夜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他穿着衬衣下床,院子里挺冷的,他忍不住打个寒颤。他拿着手电筒朝大门口照照,他在心里叹口气,朝大门走去。 景泽正蜷缩在他叔家的大门口,被手电筒的光一照,不适地眯起眼睛。等他看清楚曲静深的脸,才叫他:“宝贝儿。” 第八十三章春雨 曲静深关掉手电筒,被手电筒的光照着他心里有点不得劲。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清景泽那张脸。 景泽腿蜷了半晚上,早有点麻了。他扶着墙根站起来,想伸出手抱抱曲静深,却被曲静深挡开。 曲静深低着头说:“你…走。” 晚上太黑,景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些曲静深的单薄轮廓。这么瘦,衬衫挂在肩膀上,松垮垮的。 景泽说:“兔子,跟我回去吧,这里条件这么差,有什么好的。” 曲静深不吱声,景泽扯住他的手腕:“乖,听话,跟我回去。” 曲静深面无表情,他掰开景泽的手,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走…我们不…不太可能。” 景泽声音有点着急:“前两天不还是挺好的,听话,啊?!…” 曲静深又抬头看他一眼,说:“走。”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关门。 景泽在外面拍了几下门,引得院子里的大黄叫起来。他最后只得做罢,怏怏地蹲坐在地上。他知道曲静深并不像表面那样,圆方任人揉捏。 景泽点了支烟,抽到一半就烦躁地丢到地上。他十分后悔,前两天怎么就跟魔怔似的,一定要出国去找什么程逢呢?果然得不到的,才最不让人甘心,跟事情怎样和对象是谁没有关系。 曲静深躺床上再也没睡着,天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添水做饭。引火烧锅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手,那儿立马起了一个大水泡。 好不容易点着了火,填上些柴火让它烧着。曲静深把昨晚剩下的隔夜饭倒给大黄,又掰了些碎馒头喂它。大黄摇头尾巴吃的很开心,有几只鸡鸭想过来沾点便宜,都被大黄低吼着哄走了。 曲静深蹲在地上笑,心想你咋那么护食呢,都是一家人,分一点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7 又不能怎么样。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大门哐当哐当地响起来。曲静深他叔也醒了,披着外套出来上厕所。“阿深你去看看,谁这么早?” 曲静深知道是景泽,蹲在地上磨磨蹭蹭地不起来。他叔就要去开门,曲静深这才赶忙起身。 景泽又冷又饿,眼睛下面挂着俩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曲静深露了个门缝,“干嘛,走…” 景泽说:“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 曲静深哐当一下把门关上,他叔上完厕所回来,问他:“这么早谁啊?” 曲静深说:“走错。” 他叔点点头,说:“我刚才还跟你婶嘟囔呢,以后不用你早起来做饭。反正也没事,吃早点晚点都一样。阿深,你婶刚才说要托人给你说媳妇儿呢,就村长他闺女,虽然没大文化,但人挺好的。有空让你婶带你去见见。” 曲静深愣愣地站在那没吱声,他叔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笑着说:“到时候了,害啥臊。” 吃过早饭,他叔说要去地里看麦子。曲静深没事,自然就跟着去了。 景泽怕人觉得奇怪,天一亮人多了他就没敢再坐在曲静深他叔家的门口。 八九点钟的时候大门才打开,曲静深提着两杯水跟在他叔后面。他叔一眼就看见坐在麦秸堆那儿的景泽,回头看了曲静深一眼,见他低着头没反应,也没说话。 论说前两天刚下过雨,地里积了不少水,十分泥泞。有的地方的麦子被雨水浇的伏在地上,需要人挨个扶起来。他叔把布鞋拖掉,挽挽裤腿下地。 曲静深照着样子学,他好几年没下过地了。他叔说:“你拿着铁锨把田梗挖开个口,往外放放水,不要下来了,听话。” 曲静深很听话,放完水,立马下地,学着他叔扶麦苗。 景泽在代销点上买了两个干硬的面包,一袋花生牛奶。花生牛奶袋上写着:三鲁花生牛奶,营养丰富。景泽喝了几口润润喉咙,果断丢掉。 曲静深他叔家的地在大堤下面,地势比较低。景泽就坐在大堤根上往下看,由于早上露水还没晾干,地上潮乎乎的。 曲静深挽着裤腿,躬着腰仔细地把伏倒的麦子扶起来。他的腿很细,膝盖骨突出。风鼓起他的衬衫,周围是起伏有致的麦浪。 景泽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仿佛已经入神。似乎才看出他的与众不同来,也许会有很多比他长的帅的,比他有钱有才的,但是这个人如果错过了,这辈子恐怕再也遇不上了。 曲静深去自行车旁边拿水,自己喝了几口,又递给他叔。可能是嫌衬衣在外面碍事,就把它塞到裤子里面。 景泽突然想起来刚认识曲静深时,跟景森说过的一句话:看到一个人时,判定你能不能爱上他的第一标准就是:想不想跟他接吻,然后上、床占有他。景泽想,如果可以,他真想跟曲静深在麦子地里做一回,就这样赤、裸裸的以天为被,地为席。 曲静深似乎看见了他,但又装没看到继续忙手里的事。 半晌的时候,有个讨厌鬼骑着摩托车从大堤上冲下去,景泽扭脸一看,正是昨天跟他吵架的二货。景泽刚要骂他两句,就听对方隔老远就喊:“小哑巴!!” 曲静深抬头看他,笑的一脸灿烂。景泽气的牙痒痒,屁、股下面的草都被他捋了不少草尖。 大强大大咧咧地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上,挽挽裤腿下地:“小哑巴,跟你叔来的啊?” 曲静深点点头,大强朝那个躬着腰的背影喊:“曲叔!” 曲静深他叔笑着应了,“大强你家小娃娃都快两岁了吧,我家阿深还没个对象呢。” 大强拍着胸口保证:“曲叔您放心着,有好的我一定介绍给小哑巴,是哈?”大强朝曲静深傻笑,曲静深也笑着回应。 大强家的地跟曲静深家的离的很近,几个人一边干活一边闲扯。景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刺挠的难受。他点支烟抽上,抽了两口,又暴躁地丢到一边。 太阳越来越高,晒的人挺难受。大强说:“曲叔,要不先干到这呗,回家吃午饭,等下午太阳快落了再来。” 曲静深他叔看地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点点头:“那成,回家呗。” 大强挠头:“那个曲叔,中午跟大海,四壮他们几个在我家吃饭,让小哑…阿深也跟我去玩呗。” 曲叔笑着答应:“成啊,别喝酒,聊聊天叙叙旧就成。” 大强:“哎…那我跟小哑巴先走了!” 曲静深把裤腿放下来,大强去启动摩托车,腿支着地喊:“小哑巴,快点儿!” 曲静深不紧不慢地跨上后座,景泽再也坐不住了,嗷嗷的大喊:“小哑巴,你敢上你真敢上?!我操,你给我下来!” 大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眼,对曲静深说:“小哑巴,这人你认识啊?昨儿个我在村口遇着他了,被我溅了一身泥,神经病啊?” 曲静深说:“嗯。” 大强骑着摩托车从景泽面前拉风地驶过去,景泽大喊:“小哑巴,你现在给我下来还有商量,你等着的,你给我等着的!”景泽急的跳脚,奈何没半个人理他的。 大强问曲静深:“小哑巴,你认识他啊?” 曲静深说:“不。” 大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神经病来找谁的,还说普通话呢,干脆找几个哥们儿把他赶出去得了。” 曲静深说:“好。” 大强猛点头:“对对,就看不惯这玩意儿了,老几啊,在咱们地盘上还敢嚷嚷呢,打不趴他!” 景泽小跑着跟了摩托车好远,但人哪有车跑得快,曲静深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景泽垂头丧气地往前走,一肚子邪火。 大强中午的时候去河里捞了几条鱼,午饭吃的红绕鱼和清蒸鱼。大强的媳妇儿很贤惠,见那几个人里面就曲静深没结婚,立马就说要给他介绍对象。 景泽去代销点买了盒烟应付,他问老板:“你们这儿经常骑个摩托车得瑟的是谁啊?” 老板认真地问他:“得瑟是啥意思?” 景泽嘴角抽搐:“就是那整天有事没事骑着摩托车瞎转的,长的黑黑的,有点傻的那个。” 老板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大强啊,咋了?” 景泽问:“他家怎么走?” 老板拍拍脑门:“我说你看着不像本地人呢,原来是他亲戚啊。” 景泽在心里把大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面上还是点点头:“好多年没来了,忘了他家在哪了。” 那老板极耐心地给他指了路,景泽照他指的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大强家门口。大强家门正大开着,景泽伸头往里看了看,立马有只大黑狗凶神恶煞地回看他。 景泽刚想往里走呢,大黑狗: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8 “汪汪汪汪汪汪汪!…” 景泽随手捡了个土坷垃,照着大黑狗脑门就砸上去。大黑狗使劲扯着狗链要冲上去咬他:“汪汪汪…汪汪汪汪!” 景泽转了个圈,拣了根稍微长点的竹竿,他趁没人就往大门里走了几步,戳了戳狗头。 大黑狗气的呼呼喘气,叫的更厉害了,张着狗嘴就要咬景泽手里的竿子。景泽使劲戳狗嘴:“咬啊咬啊咬啊…” 这时大海正好出来上厕所,他酒量不太好,才喝没多久,就开始醉醺醺的了。大海揉揉眼睛,看清楚这一幕,愣了愣立马大喊:“大强大强你快来,有人打你家的狗!” 景泽巴不得大强出来呢,他继续乐此不疲地拿竿子跟狗玩。大强蹬蹬地从屋里跑出来:“是谁啊闲的有病啊…” 景泽把竹竿收回来扛到肩上,单手叉着腰说:“是老子啊,我去你妈的,昨天的账还没给你算呢。” 大强正光着膀子,黑黝黝的皮肤让他显得十分壮实。大强说:“上午还说呢,找几个哥们把你赶出去,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了!四壮,阿灯,豆子!你们几个快出来!” 景泽把竹竿从扛着变成拄着,“怕你啊,死黑子,黑猩猩!” 大强一呼唤,正在屋里吃喝的正欢的几个人立马奔出来,曲静深也跟出来了,不过在夹在最后面,一点不显眼。 六七个大汉站在大强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口的景泽。大黑狗耸起浑身的毛,随时准备出战。 景泽越看那大黑狗越觉得不顺眼,现实版的狗仗人势啊。景泽又拿竹竿拍打了下大黑狗的头,大强把指关节活动的噼里啪啦响:“你再打一下试试?” 景泽又照着狗头敲了一下。 大强说:“你再来一下看看?” 景泽利索地连着来了许多下,大强紧紧裤腰,一挥手:“哥们儿,上!揍他!” 大强身后的几个人都喝了酒,农村的事本来就不多,这下有点事了,血气方刚的小青年都跃跃欲试。大强踢了景泽一脚,景泽险险地躲开了。 大强似乎对自己挺有自信,朝身后比划了个停的手势:“哟荷,不错嘛,能躲过去我这腿。大海你们先停着,大爷我给他个机会,打过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赶紧滚。要是打不过,揍死你!” 景泽把竹竿扔到一边,挽挽袖子:“我操,打就打,谁怕谁?!” 混战开始,大强出腿踹他,景泽不跟他死扛,灵巧地躲开。大强朝他出拳,景泽先闪,再用腿攻击他。来来回回试了几回合,谁也没占多小便宜。 大强有点不耐烦,对景泽说:“没看出来啊,还真有两下子。” 景泽一拳头戳大强脸上:“谢谢,你也不错嘛,哎啊我本来想打你眼的,怎么戳你鼻梁上了!” 大强吃痛,一个旋风腿扫过去,景泽躲避不及,被迫往地上打个滚,显显避开。大海拍掌叫道:“好!大强揍他,瞧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儿,去他妈的!” 曲静深从后面挤到前排,看着混战的两个人。景泽看见曲静深,身形随即愣了愣,吃了大强一脚。 景泽朝曲静深喊:“小哑巴!”他不想在这么多讨厌的人面前叫他兔子。 大强愣了愣,回头看了曲静深一眼,结果吃了景泽一拳。 景泽体力消耗的快差不多了,他从昨晚到现在没吃好睡好,能撑住就不容易。他趁大强愣着的时候赶紧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朝曲静深喊:“小哑巴,你不要跟这群人混一块儿,早晚会把你带坏的!” 大海问曲静深:“小哑巴,你认识他?” 曲静深摇摇头:“不。” 大强朝门口堵着的几个人挥挥手:“不搭理他,走走走!回屋喝酒去!我把黑子放出去,让他再打黑子。” 大强说着就把狗链解开了,他拍拍黑子的头,指着景泽跑的方向说:“黑儿,咬他去!” 黑子一溜烟儿似的冲出去,大强他们几个回屋继续喝酒,曲静深跟在后面走的最慢。 景泽跑了一会见没人追来,自然放慢了脚步。他心想着他们人多,干脆就找地坐着等他家兔子出来吧。可刚坐下,还没喘过来气呢,就看见一只大黑狗奔跑着朝他冲来。 景泽在心里骂了句我操,趁大黑狗离他还有段距离赶紧找地躲起来。农村别的没有,就是麦秸堆多,很多人家都堆在门口附近,当柴火用,十分方便。 眼看着大黑狗跟疯了似的飞跑,离他越来越近。景泽根本没多想,借着墙根的力爬上了麦秸堆。 大黑狗在麦秸堆下面打转,朝景泽汪汪的叫。景泽随手抽几个麦杆丢到大黑狗头上。 大黑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景泽说:“叫屁叫,有本事上来咬我啊,来啊,来啊。” 大黑狗见叫了几声没用,干脆就蹲在麦秸堆下面等他下来。 景泽:“……” 景泽原本以为大黑狗一会就走呢,结果…他拿手机看看,大黑狗都已经蹲守他一个小时了。景泽满面黑线,恨不得手里有块石头把它砸晕。 大强他们几个中午喝高了,有的干脆留在大强家,离的近的自己晕晕乎乎的回家。大强本来说要去送曲静深,奈何他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曲静深好歹说服他去休息,这才离开大强家。嗯,已经快三点了。 曲静深慢悠悠地走着,老远就看见麦秸堆上面坐着个人。 景泽正耷拉着脑袋没精神呢,没想到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曲静深,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曲静深大喊:“兔子,兔子…” 曲静深:“……” 曲静深看着坐在麦秸堆上的景泽十分无语,景泽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麦秸杆,跟长了草似的。 曲静深蹲在大黑狗面前顺顺它的毛:“黑。” 大黑狗见过他,挺乖顺地让曲静深摸它。曲静深说:“回家。” 大黑狗跟在曲静深后面摇着尾巴走了。景泽才慢吞吞地从麦秸堆上跳下来。 曲静深把黑子送到家,顺便关上大强家的门才折回来。 景泽正倚在树上等他从这里路过,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景泽十分纳闷,他扭头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远远地看到路尽头那抹瘦削单薄的影子。 原来曲静深不知抄了哪里的近路,根本没走他守的这条路。 第八十四章乡土情结 景泽在曲静深他们村里游荡多半天,村子本来就不大,走过来一遍后,见过的人都觉得眼熟。傍晚的时候,景泽溜完一圈儿回到曲静深他叔门口蹲着,他没再敲门。 曲静深喝了酒,回到他叔家倒头就睡。等他醒过来,天都蒙蒙黑了。吃过晚饭,他蹲在地上拿着俩馒头喂狗,大黄嗷呜嗷呜的低声叫着围着他打转。 景泽扒拉个门缝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39 ,轻声喊曲静深:“兔子…兔子。” 曲静深扭头看他一眼,由于天色太暗,只模模糊糊地看见景泽多半个轮廓。 景泽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兔子,饿。” 曲静深走到门口,把喂狗剩下的多半个馒头从门缝里递过去。 景泽:“……” 曲静深见景泽不接,扭头就把馒头丢给大黄了。大黄衔住馒头,开心地摇着尾巴。 景泽委屈的说:“我没说不吃。” 曲静深说:“捡来,给你…吃。” 景泽嘴角抽搐:“我不饿,真的,一点都不饿。兔子,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曲静深说:“走。” 景泽死皮赖脸:“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 曲静深把门从里面锁上,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景泽:“……” 那天晚上景泽在麦秸堆下面睡的,麦秸怎么说也比硬了唧的墙舒服多了。天还没亮透,公鸡就开始打鸣,有一只叫的,一村的公鸡全跟着叫起来。 景泽极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刚想再睡会,结果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哗啦哗啦声。景泽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好家伙,一只大狗正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墙根那拉扒着腿撒尿。 景泽顿时怒了:“滚边儿去,不然乱棍打死。” 大狗朝他叫了两声,夹着尾巴滚了。景泽却再也睡不着了,膈应的慌啊。 景泽好不容易熬到上午九点多,才看见曲静深跟他叔一起出了门,景泽立马麻利的跟在后面。曲静深他叔疑惑的看他几眼,对曲静深说:“阿深,这人呆这好几天了?” 曲静深说:“不用管。”过了一会从包里掏出本子写道:“过几天他自然就走了。” 曲静深他叔说:“你们是打架了还是有啥说不开的事?我看他在外面睡两夜了,晚上天怪冷的。” 曲静深扭头看了景泽一眼,对他叔说:“看着还挺精神的。” 景泽受宠若惊,在心里暗想:嗯,他家兔子心里还是有他的。没事儿,不过是闹个小别扭,哄哄就好嘛。 地里的活昨天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收个尾。景泽还是坐在老地方看他,曲静深看着他了,但当没看到。景泽郁闷的抓耳挠腮,从地上摸起个土坷垃朝曲静深丢去。 土坷垃砸到曲静深小腿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碰到什么东西了呢。结果脚下一个没站稳,再加上刚下过雨地滑,险些蹲到地上。幸好他动作快,手撑着了地。 曲静深恨恨地瞪了景泽一眼,景泽大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曲静深心想,你是有意的。曲静深不想搭理他,看到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烦。 景泽白白浪费了一上午,曲静深当他是空气。 中午曲静深跟他叔在回家的路上正好遇着大海,大海说:“小哑巴,大强他媳妇儿给你介绍个对象,听说明儿下在他家见面呢。大强没跟你说呢,正好我把话先给你说了。” 曲叔很高兴,“难为大强还想着这回事,真成了,请你们来我家吃饭。” 大海笑应着:“哎!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家吃饭。” 景泽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插嘴道:“相个屁亲啊,那黑猩猩他媳妇能介绍多好的对象,切~” 大海白了他一眼,他认出来了,不就是昨天很欠揍的那个。但他没吱声,心想着一会叫上几个人揍他一顿。 景泽一路跟到曲静深家门口,曲静深把门哐当一关,景泽耷拉着脑袋坐到墙角。 在农村,吃完午饭,睡个午觉,如果不用下地,下午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大海睡完午觉就去找大强,把上午的事跟大强一说,大强顿时就拍板:一定得把景泽赶出村去! 于是大强叫上几个人,牵着自己家的黑狗满村去找景泽。 景泽正蹲在曲静深他叔家的门口打盹,黑子离老远就朝景泽汪汪大叫,把景泽给吵醒了。 景泽眯着眼看看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的一群人,嘴角抽搐。原来电视上演的农村剧都是真的啊,打架斗殴还真是常见的事。 大强把黑子的狗链解开,“去,黑子,咬他去!” 黑子记仇,新仇加旧恨,让它凶猛地扑向景泽。 景泽一看苗头不对,嗷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黑子在后面猛追,景泽一边朝后面看一边加足马力往前跑。他心想着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附近又没麦秸堆。 曲静深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就看到这一幕。 黑子追不上景泽,心里十分烦躁。景泽从地上捡起个石块,侧着身子往黑子头上砸。 黑子不幸中枪,变得更加愤怒,追景泽的速度比刚才更快。 景泽…不幸被黑子咬住了裤腿。黑子累的气喘嘘嘘,现下能做到的就是咬住裤腿不放。 景泽甩了几下,再加上黑子的撕扯,裤腿“撕拉”一声裂开了。 曲静深:“……” 大强、大海及众人:“……” 黑子硬生生的把景泽的裤腿撕掉一半,景泽趁机喘口气,甩开黑子继续往前跑。他在心里把大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心想着早晚要挖他家的祖坟。 黑子一见没咬到景泽,吐掉撕的乱七八糟的裤腿继续追景泽。 景泽累的都快上不来气了,幸好前面是条河。景泽加快速度,想都没想就跳到河里。 河不深,水晒了快一天,也不凉。景泽在河里站稳,叉着腰喘气:“有…有本事…你下来啊…呼,累死老子了……” 黑子站在河岸上,朝他汪汪汪大叫。 景泽朝它泼了一把水:“我去你妈的!滚!” 几分钟后,曲静深跟大强他们尾随而至。众人望着泡在河里的景泽:“……” 大海胳膊肘儿顶顶大强:“强啊,你家的鱼塘,都交给你了。” 大强说:“小子,再给你次机会,赶紧给我滚出村去,要不我天天带人堵你。” 景泽洗了把脸,甩甩脸上的水说:“让你们村长来见老子,你放狗咬人在先,村有村法,得瑟个屁。” 大强说:“我爹去找亲家下棋去了,没空搭理你。快滚出来,别把我家鱼塘的水弄脏了。” 景泽大骂:“我擦你爹是村长就了不起啊,狗仗人势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子又不是来找你的,要不他在这,倒贴我钱我都不来!” 景泽的衬衫湿透,袖子上不知从哪沾的污泥,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大强刚要脱裤子下水逮他,曲静深拉住了大强的胳膊。大强愣了愣,曲静深对景泽说:“你走。” 景泽说:“不走!就不走!你在这里我能走去哪?!” 众人讶异地看着曲静深,大强试探性地问:“你俩认识?” 曲静深点头,大强立马说: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0 “就他这熊样,就算认识你肯定也被他欺负了不少回。”大强朝景泽说:“滚,小哑巴都说了让你走,现在就走,慢一会老子不折腾死你算这嘴白长的!” 景泽有点恼,这闹的实在太过了啊,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整过。景泽朝大强冷笑:“你是他谁,凭什么管他的事?” 大强被堵的说不出来话,他看了曲静深一眼,才说:“他我弟不行吗,在这村里我是老大,我愿意罩着谁就罩着谁!” 景泽自言自语:“挺能耐的,回来没几天就跟人勾搭上了。”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曲静深却清晰的听到他说的话。他抬眼看景泽,景泽眼神坚定地回看过去。 大强问曲静深:“小哑巴,要不我们把他逮上来扔出村去?” 曲静深说:“赶他走。” 大强点头:“听见了,赶紧滚出去,要不哥们儿天天整你,今天是叫黑子赶你,明天把大海和柱子家的狗也牵来,可就不像今天这么便宜你了。” 景泽不理大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曲静深,小声说:“我还给你买了蛋糕呢,你怎么忍心?” 曲静深心里猛一抽,大强听不懂景泽的话,追问曲静深:“小哑巴,他说什么蛋糕?” 景泽说:“滚,别离他这么近!” 景泽的鞋陷进了污泥里,光、裸的小腿冰凉冰凉的,他全身都像透风似的,那风吹的心口很冷。他觉得自己很认真,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认真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给对方看。 曲静深说:“大强…你你们先走,我想跟…他说几句话。”曲静深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大强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少说几句啊,我们先走,晚上来我家吃饭哈,你嫂子有事想问问你。” 曲静深点头,等一干人等离开以后,他才蹲在河沿上对景泽说:“你上来,怪凉。” 景泽显然生气了,他爱搭不理的说:“冻死最好。” 曲静深说:“那我走了。” 景泽立马从河里出来,跟曲静深并排坐到河沿上。 曲静深问他:“冷吗?” 景泽给风一吹,浑身打哆嗦:“冷…” 曲静深愣了一会,才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家,我们不一样。” 景泽说:“哪不一样?!” 曲静深说:“哪都不一样,没你们…城里人那么多花花肠子。” 景泽质问:“我花谁了?!我他妈的就是太惯着你!” 曲静深眼神凌厉地看他:“你说走就走,我就不能吗?” 景泽绷着脸说:“我他妈的不就去了趟国外吗?!为了回来我都跟景泽闹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曲静深说:“去找老情人,扑空了再回头?” 景泽听了这话立马火冒三丈,他的手使劲扣住曲静深的肩膀:“我滚你的老情人,你知道吗老子跟他打了一架!你在想我们如何卿卿我我如何旧侣情深吗?!” 曲静深肩膀快被景泽捏碎了,他不吭声,任景泽继续暴躁。 景泽觉得曲静深就像团棉花,不管是狠话还是好话,到他身上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景泽知道有些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那就用行动表示一切。 景泽猛地把曲静深拉到怀里,无视他的挣扎,狠狠的惩罚似的咬上他的唇。 这个吻一点不甜蜜,只有霸道的侵占,曲静深喘着气推开他。景泽说:“知道了吗,老子要是心里有别人,早他妈的不来这儿受你们的鸟气了!” 曲静深被景泽鲁莽的行为吓的心慌,他看了好几遍,确定四周没人后才稍放些心。 曲静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景泽对着他背影说:“兔子…你错过我会后悔的,你再找个娘们儿,她会有我这么喜欢你吗?” 曲静深没应声,景泽在河边坐到天黑,去代销点买了些吃的东西,又去守在曲静深他家门口。 景泽一身狼藉,甚至有小孩把他当成要饭的,怯怯地靠近他,给他块糖吃。景泽一点不客气,接过糖剥开就填到嘴里。 小孩子甲对小孩乙说:“咦?他还会吃糖,跟上回来咱们村的乞丐一点也不一样。” 小孩乙点头:“你去拾点麦秸来给他吃,看他吃不?” 景泽:“……”他朝那俩小孩做了个鬼脸,小孩吓的大叫着蹿了。 天黑透的时候气温突然降下来,随后就开始刮风,不一会就下起雨。景泽大骂倒霉,躲到曲静深家的门下面避雨。可风势越来越大,夹带着雨水刮到景泽身上,不一会,浑身又湿透了。 景泽打个喷嚏,心想着这回肯定得感冒,要不明天去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下。 农村的路全是土路,经不得雨水。景泽坐的那块干地,不一会就被雨水浸湿了。他从门左边挪到右边,头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似乎雨更大了,似乎雨一会就停了。他觉得自己的视线被雨水淋的越来越模糊,可脑袋里却越来越清晰。 刚晒干的麦秸堆又被淋湿了,大黄的窝上面搭着破旧的塑料布,从堂屋到厕所的路铺着不规则的砖。走这些砖时必须特别小心,不然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摔跟头。 ☆、第八十五章 麦田 雨下得越来越急,曲静深拿着手电筒,去帮他叔遮盖狗窝。大黄身上潮乎乎的,它身下铺的麦秸被雨水泡湿了。曲静深把狗窝盖严实后,忍不住朝大门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景泽倚着大门的身子突然朝旁边倒去,摔在泥水里。泥水溅了他一脸,嘴角全是泥星子。 曲静深伸出脚踢踢他,景泽没反应。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来,显得他脸部轮廓更加坚毅。 曲静深心里突然抽疼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蹲□,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上面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有点扎手。 曲静深的手从景泽的眉角一直来到他的下巴,最后大力地捏住他的嘴,就是这张嘴,曾说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景泽迷迷糊糊:“唔…” 曲静深并不放开,景泽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声音很低,甚至还有些沙哑:“兔子…” 曲静深握伞的手突然一松,伞顺势滚到一边,被风一吹便伞顶着地。哗啦啦的雨水顺着伞骨不停地淌着,由于脱离了伞的遮盖,曲静深的脸上不一会就落满了雨水。 景泽伸出手,蹭蹭曲静深的脸,笑着说:“乖,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对。我被狗咬了也被雨淋了,你该消气了吧?跟我回家吧,我想你…” 曲静深不吱声,手电筒的光线被雨水打落的越来越模糊。景泽从侧躺变成平躺在地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曲静深:“兔子,以后我再犯浑你就不搭理我,我还想让你过好日子呢,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还想让你过好日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1 子呢。这句话在曲静深耳边不停的回荡,雨水浇的人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有没有泪。 景泽呼噜了一把脸,他把衬衣扣子解开,任雨水不停地冲涮着胸膛。 曲静深蹲在地上,瘦瘦的一团。景泽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没想到全是骨头。“我操…怎么又瘦了?” 曲静深说:“嗯。” 景泽说:“跟我回去吧?” 曲静深说:“那以后呢?” 景泽说:“还有以后个屁,妈的这次老子折腾的还不够惨吗?况且这还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来,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曲静深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景泽伸手卡住他的下巴,“就喜欢你这劲儿,别人身上没有。我喜欢你下地干活的样子,也喜欢你小气吧啦的省吃俭用的样子…还有你那天说你爱我的样子…” 曲静深说:“下地干…活有什么好看的。” 景泽啧啧嘴说:“好看,你在绿绿的麦子地里显得特别土,特别朴实,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能不宝贝么?” 曲静深说:“是啊,我很土。” 景泽擦擦他脸上的雨水,笑的特别温柔:“不土,我说不土就不土,我就喜欢你那劲儿。” 曲静深笑了笑,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未落的雨滴。他说:“知道吗,我挺看不起自己的,我…我其实,不想真离开你。” 景泽立马打断他:“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故意整整我,我不生你的气,我活该。” 曲静深说:“你听我说完。” 景泽猛点头:“说,我听着。” 曲静深舌头突然有点打结:“我…我你…你第一个说…你爱我啊。” 这话说完,曲静深的肩膀突然瑟瑟发抖,他刚才明明想说,你是第一个说爱我的人啊。果然有些话,还是说的不利索。 景泽摸摸他清瘦的脸:“那以后我都继续爱下去,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好不好?” 曲静深说:“一辈子多长啊。” 景泽揉揉他湿透的头发:“很短的,转眼就成白头发的老头了。” 曲静深问他:“你嫌我又老又丑吗?” 景泽笃定似的摇头:“一个糟老头怎么会嫌弃另一个糟老头。” 曲静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要…跟我一辈子?” 景泽说的特别轻松:“是啊,虽然这我保证不了,但我保证一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爽、嫉妒到发疯!” 曲静深笑了:“你还没疯够?” 景泽指指自己烂了半截的裤腿说:“你觉得呢?” 曲静深不说话,景泽猛地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吻住。雨水顺着脸的轮廓流到嘴里,曲静深被景泽紧紧扣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景泽似乎还不满足,他又翻身把曲静深压到身下。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味… 曲静深说:“雨…还下着雨…” 景泽立马堵住他的嘴:“管他呢,老子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景泽把曲静深的胳膊压到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后还敢闹别扭吗?” 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开,雨水叭嗒叭嗒地落在他脸上。景泽骑坐在他身上,像个打了胜仗的霸王龙。 手电筒的光渐渐变得微弱,曲静深打了个喷嚏,景泽着急地说:“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睡吧,别介再感冒了。” 曲静深问他:“你呢?” 景泽耷拉着头看他:“没登堂入室的命,只能呆在这喽。” 曲静深笑了:“你…让我起来。” 反正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景泽毫无顾忌地坐在旁边的泥水里,顺便把曲静深拉起来。 曲静深拾起来搁在门檐下面的手电筒,站着朝景泽伸出手:“走吧,回家。” 景泽受宠若惊,刚才还觉得晕眩的脑袋立马清明灵动起来。两个人手上全是水,景泽的指尖甚至都被雨水泡得胀了起来。 曲静深他叔和他婶早睡了,听到了动静隔着堂屋问了一句:“阿深,谁来了?” 曲静深说:“叔,我朋友。” 景泽跟着曲静深喊了声:“叔。” 曲静深他叔说:“阿深,好好招待人家。” 曲静深说:“哎——” 曲静深划根火柴把蜡烛点亮,景泽说:“没灯吗?” 曲静深把蜡烛放到高处,说:“闪了,没再买。” 景泽把衬衫脱下来丢到地上,曲静深去杂货间拉了大木桶出来。“来,帮我涮涮,洗澡。” 景泽把烂掉的裤子扯下来,帮着曲静深把大木桶涮好。曲静深说:“幸好厨房里有存好的柴,我去烧点水。” 景泽帮曲静深打着伞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进了厨房,曲静深烧水,景泽蹲在旁边,学着曲静深的样子往里塞柴火。 曲静深问他:“第一回见这种锅吧?” 景泽说:“嗯,不过挺好玩的样子…” 曲静深阻止了一味往里塞柴火的景泽:“慢点…塞多了着不过来。” 景泽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他从饭橱里摸个凉馒头就要啃。曲静深赶忙阻止他:“别,凉。” 曲静深伸手夺走馒头,回头拿了根逢年过节炸东西时才会用到的长筷子。他把馒头串在长筷子上,递给景泽:“喏,在火里烤烤。” 景泽有样学样,可最后馒头还是烤糊了。外面雨势并未见小,既喧哗又安静。 景泽用水桶把烧开的热水提进屋,倒在涮干净的木桶里。曲静深在一旁往里兑凉水,景泽把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也扯下来,自言自语道:“粘乎乎的真难受…” 曲静深无语:“……” 景泽浑然不觉:“喂不介意吧,反正都看过了哈。” 木桶特别大,那是曲静深他叔自己做的。景泽第一回在里面洗澡,他紧紧地搂着曲静深不放,曲静深说:“别闹。” 景泽把头搁在曲静深肩膀上,低声说:“宝贝儿,我爱你,真的。” 曲静深倚在景泽怀里,听着外面忽大忽小的雨声,心里特别安静。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情景,特别容易让人想起一辈子。蜡烛的光很暗,远照不明人生的路。人生的路是靠走的,深一步浅一步,有坦途也会有泥泞。 景泽低声问他:“宝贝儿,你想什么呢?” 曲静深说:“想以后干什么。” 景泽从后面用腿缠住他的腰说:“想什么想,有我呢。” 即使景泽这样说,曲静深心里也知道,他们的路还长着,前面不知还会有怎样的风波。 景泽轻轻地啃咬着曲静深的肩膀,曲静深扭脸对他说:“别闹。” 景泽哼哼:“好多天没亲热了,想死你了…想你。” 他们不知这场澡到底洗了多久,直到木桶里的水都凉了。景泽腻歪着曲静深不放手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2 ,曲静深早感觉到了他的情动,怕他乱来,便说:“把水倒了,我叔…别咬那…” 景泽咬完以后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赤、条条的从木桶里出来。曲静深去拿了擦澡布,其实也就是块废弃的床单。擦干以后,景泽用水桶把木桶里的水舀出去,倒进下水倒。 曲静深收拾床铺,没找着多余的枕头,只能跟景泽枕一个。 景泽完成任务以后飞扑上床,抱住曲静深的脑袋狠狠亲往他脸上啃了几口,弄的曲静深一脸口水。曲静深指指搁蜡烛的地方,对景泽说:“吹灯。” 景泽抬起头朝蜡烛猛吹口气,蜡烛的火焰晃了几晃,并未灭。 曲静深要起身去吹蜡烛,却被景泽按住:“你打开手电筒吧,我去我去。” 曲静深按亮手电,景泽飞快地把蜡烛吹灭,又飞快地爬上床抱住曲静深。曲静深知道在劫难逃,也只能随他了。 景泽把曲静深刚套上没多久的大裤衩扒下来,轻轻地往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曲静深想阻挠,却被景泽按住手。 景泽连喷到他脸上的气息都是热的,“宝贝儿,想死你了,真的。” 景泽下、面某处火烫烫地顶着曲静深,曲静深小声说:“别别…乱来,我叔…” 景泽亲亲他的额头:“那你小声点。” 景泽怕自己控制不住,没敢正面进入他,而是让曲静深侧过身子,从侧面慢慢地进、入了他。 许多天没被进、入的部位有点不适应,曲静深死咬着嘴唇,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吵醒他叔。 景泽忍得辛苦,他怕曲静深咬伤自己,干脆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让曲静深咬着。 曲静深一点不客气地咬住他的胳膊,景泽趁机一个深深的顶、入。 “啊!…哈…慢……”曲静深被景泽霸道地填满,那感觉如此鲜活,很热,有点疼,但又觉得温暖。 景泽舒服地呼出口气,再接再厉的往里冲刺起来。曲静深从火辣辣的疼变成酥痒的麻,甫道火热,景泽的手不怀好意地玩、弄着他已抬起头的前面。 景泽怕恩、爱完以后处理起来不方便,他没敢身寸在里面。曲静深失神地看着景泽从自己身体里面抽出来,景泽捏捏他的鼻子:“小笨蛋,腿夹、紧点。” 曲静深依言绞紧双腿,景泽的火、热就在他大腿间来回抽、动。曲静深感觉自己大腿处的皮肤都快被磨破了,景泽才低吼一声,释放出来。 景泽把曲静深腿间的米青液抹到手上,放到曲静深鼻子边上:“宝贝儿,闻闻…它也爱你。” 幸好是在黑暗里,不然曲静深的脸红的真不敢见人了。景泽把手上的米青液抹到曲静深胸口上,他捏捏那挺、立着的小红豆说:“宝贝儿,其实你也很想我,对吧?” 曲静深摇头,景泽猛捏了一下那颗小红豆,曲静深疼的低、吟出声。景泽笑嘻嘻地说:“石更了…”他亲亲曲静深的脸,把他搂在怀里:“睡吧,你也累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曲静深被公鸡的打鸣声吵醒。景泽还睡的很沉,而他正枕在景泽胳膊上。曲静深想挪挪身体,省得被他叔看出有什么不妥。谁知刚一动,景泽就迷迷糊糊搂住他:“兔子,别走…” 曲静深没理他,帮他掖了掖被子就下床做早饭去了。院子里还有积水,昨晚被风打落的枯枝烂叶被埋在泥里,大黄窝里也进了不少水,曲静深干脆把它的链子解开。 大黄摇着尾巴跟在曲静深后面跑里跑外,他叔也起床了,逮着他就问:“你那个朋友住的还习惯吗?” 曲静深点头:“挺好的。” 他叔说:“是你同学吗?叫你一声回城里么?” 曲静深说:“嗯,叔,我不舍得…你。” 他叔笑笑:“傻孩子,你想去城里就去呗,城里机会比农村多。”他叔说完就走开了,曲静深看着他叔一年比一年苍老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景泽醒来见曲静深没在旁边,他差不多能猜到曲静深干嘛去了。床头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景泽穿在身上略有些小。他穿好衣服出去上厕所,谁知刚出堂屋门,大黄就嘲他汪汪大叫。 曲静深站在厨房门口哈哈大笑,朝大黄喊:“黄——” 大黄摇头尾巴跑过去,景泽一脸委屈,他真这么招嫌么,连狗都不待见他。 由于刚下过雨,村里的路泥泞难走,景泽这几天都待在曲静深他叔家。幸好他知道再惹事,兔子还会不搭理他,所以收敛了不少。雨似乎一口气下完了,后来的几天都挺阳光普照的。 曲静深他叔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这几天阳光足,路都干了,也该往地里瞧瞧麦子去了。” 曲静深说:“哎——” 曲静深他叔看向景泽:“小泽要不要跟着去看看?你从小在城里长大,根本没见过麦子地吧。” 景泽十分恭敬:“叔你别说,还真没怎么见过。都是在电视上看的,呼啦啦一片绿油油的,跟画似的。” 曲静深他叔说:“那画拍的肯定比真正的麦子地好看,城里人都挺能的。” 景泽摆手:“哪能哪,拍出来的都变了味儿。明天我跟阿深一起去得了,就当体验体验生活。” 曲静深他叔说:“那多不好意思,你是客人。” 景泽看了曲静深一眼:“入乡随俗嘛,就这样说定了,是哈阿深?”景泽笑眯眯地看曲静深。 曲静深说:“嗯,不然白吃我叔家饭。” 第二天八九点钟,景泽就骑着辆破自行车驮着曲静深下地。一路上曲静深时不时的跟他讲自己小时候都经常在哪在哪玩,景泽说:“虽然地方小,但能玩的比城市里多。” 曲静深说:“当然。” 景泽说:“我小时候整天玩红白机,按手柄按的手疼。” 曲静深说:“你还有汽水喝。” 景泽说:“你不还有泥鳅捉哪。” 他们在路上正好遇到下地看麦子的大强,大强差点没从摩托车上跌下来:“小哑巴…你你你们?!” 曲静深淡定地说:“大强哥,我们合好了。” 景泽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强,大强嘴角抽搐:“小哑巴,你你——”大强你你了好大会都没你出来个什么,他挠挠头说:“我家黑子算给你结上仇了,它咬你可跟我没关系!”大强说完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走了,剩下景泽慢吞吞地骑着破自行车。 景泽说:“等咱们回去,我也这样驮着你去我长大的地方转转,肯定比你这好玩。” 那天景泽学着曲静深的样子挽起裤腿,下地。麦子尖上还有早上未干的露水,蹭的小腿上湿漉漉的。景泽累了就蹲在田埂上抽几毛钱一根的烟,烟比价钱高的烟呛、辣,但后劲却让人很舒服。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子地,老远就能听到别家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3 地里的对话。有的说今年雨下得急时,收成一定好。有的说麦子品种不错,麦穗饱满。有的在聊家常里短,自家的兔子又生了小兔子。 景泽说:“兔子,大强跟你介绍的对象你还没去看呢。” 曲静深说:“谁让下雨了。” 景泽得意洋洋:“真是场好雨。” 麦浪翻涌,远处的树林里有放羊的老头,遇到遛鸟的大爷,远远地打声招呼。都是农村老头,淳朴到只剩下生活里的家长里短。一辈子都想去外头看看,但也乐于眼前的安逸。 第八十六章转悠 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曲静深他叔说要把淋湿的麦秸堆摊开晒干。景泽打着赤膊,拿着耙子耐心地把麦秸摊平在太阳底下。 曲静深蹲在院子里逗大黄,大黄玩的很欢,伸出舌头舔曲静深的脸。 景泽皱眉:“兔子,离它远点好吗!” 曲静深站起来拍拍手:“小气。” 景泽一边干活一边直哼哼:“这是我的权利!……” 曲静深眯着眼看看越来越高的太阳,“去做午饭,你…弄。” 景泽低着头嘟囔,小白昨天打来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景泽问了曲静深很多遍,结果对方一句话都不说。 曲静深刚进厨房,他叔就脚赶脚的跟进去。曲静深边点火边叫他:“叔。” 曲静深他叔摸摸他的头,搬个小板凳坐到他身边。 曲静深点着火,问道:“叔,有事?” 他叔点上只旱烟,抽了几口才说:“阿深,你这几天要回城里去了吧?那小子,是特意来找你的吧?” 曲静深没否认,继续往锅底下填着柴火。他叔却阻止了他手里的活:“想回去就回去,叔知道,农村没城里的发展空间大。你爹妈走的早,叔很多地方对不住你。” 曲静深忙摇头:“没,叔你…待我很好。” 他叔叹了口气,又说:“我把你家的钥匙给你,前几年你还小,现在毕业了,成大人了,论说该交给你。听村里人说,今年头年那片要拆,说是重新划宅子。” 曲静深听完,说:“这事我不懂,叔,还得你操办。” 他叔没再搭话,扭头就走了。 景泽活干完了,进厨房来找曲静深:“兔子,你叔不会发现咱俩的事儿了吧?看他脸色很沉重的样子,哎…别推我,一身汗哪。” 曲静深说:“收敛点。” 景泽端起曲静深给他冷的水,边喝边说:“问你呢?不过没事儿,大不了我带你远走高飞嘞。” 曲静深嘴角抽搐,“是说我家的老房子,我叔要把钥匙给我。” 景泽笑眯眯:“嫁妆?” 曲静深懒得理他,去淘米煮汤。 景泽在后面追着他问:“老房子不都闹鬼吗?咱不要。” 曲静深点头:“嗯,要来也没用。” 景泽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得带我去看看,就当女婿见丈母娘。” 曲静深手里的水舀子一滑,澎了景泽一脸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午饭的时候,曲静深他叔又提起来这事,硬把钥匙塞到曲静深手里:“下午没事过去看看,刚下了雨,那边屋顶也该修了。” 曲静深不好硬还回去,只好收起钥匙。中午吃剩下的饭,曲静深支使着景泽去倒给鸡鸭。但曲静深自己却拿了把草,倾身进了木头和草搭的棚子里。 景泽完成任务,立马屁颠屁颠地进了棚子,然后眼前一亮:“我擦…你叔家竟然还养着兔子!来来来我喂我喂…” 景泽从曲静深手里夺过一把草,胡乱地往笼子里塞。曲静深皱眉:“慢点,都给你吓着了。” 景泽动作粗鲁地掀开笼子,逮了只倒霉的灰兔子提在手里逗着玩。 曲静深:“……” 景泽戳戳灰兔子的肚子:“哎哟,身上肉还不少嘛。”他转头朝曲静深:“兔子,你们农村不都喜欢烤这玩意儿吃吗,要不逮一只烤烤?” 曲静深立马夺回灰兔子塞进笼子里,推搡着景泽朝外走:“带你去我小时候的家看看。” 景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只倒霉兔子,在心里权衡一下,还是去看他家兔子小时候住的地方比较有价值点。 曲静深话说不利索,去的时候特意带上了本子。景泽嫌热,穿着曲静深他叔找的大裤衩。景泽扛着扫帚等清理工具跟在曲静深后面,他朝曲静深摆个姿式,得意地问:“兔子,我现在像个农民吗?” 景泽那一身混搭风极有乡村风味,曲静深瞄了一眼点点头:“挺像拾慌者的。” 景泽一点也不失落,他蹭上去死皮赖脸地说:“只拾你好吗?” 曲静深说:“贫。” 路越走越窄,曲静深带着景泽转进一条狭长的胡同。景泽话突然就少起来,他略带惊讶地看着路两边的土墙,唏嘘道:“这玩意儿我在电视里见过。” 曲静深说:“好多年了,都被雨淋坏了。” 景泽快走几步跟曲静深肩并肩,曲静深扭头看他:“嗯?” 景泽摸摸他的脸说:“没,就是有点心疼你。” 曲静深拿出钥匙开门,院子里除了多些积水和落叶外,跟前些天没两样。 景泽东摸摸西看看,问曲静深:“兔子,那枣树真能结枣吗?” 曲静深说:“能,很甜。” 下午一两点钟的太阳慵懒地洒在半边墙上,景泽蹲在水井旁边点了支烟。曲静深躬着腰把地上的枯枝拣起来丢到一边,景泽把烟掐灭说:“兔子,你别动,我来。” 院子特别小,几分钟就能走个遍。曲静深走过去把堂屋门推开,还是前些天自己来的样子。 景泽这时跟过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往里看,入目尽是黑糊糊的烧焦的木头。 曲静深指指那个不到两米的房门,对景泽说:“我小时候…跟弟弟就住那。” 景泽朝曲静深指的地方看去,那房门上糊的白纸都腐烂了,上面还沾着大火过后的黑色灰烬。木门上有许多目不可识的细小黑洞,那是蛀虫长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景泽走过去推了推,房门应声而开,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那里面很窄,贴着墙放了两张床,大概火势未漫延到这里,床还完好无损。但上面早已落满灰尘,甚至床腿都被老鼠啃坏了。 曲静深指指靠窗边的那张床:“这是我的,那是我弟的。” 景泽看着这逼仄的环境,低声问:“能睡开吗?” 曲静深说:“能,小时候瘦,不占地。” 景泽心疼地呼噜把他的头发,“宝贝儿,以后我赚钱给你买房子,你想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我小时候还从上面摔下来过呢,可能睡觉不老实,打滚摔下去的。我弟小时候贪玩,半夜也不睡,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4 就趴我床上玩。” 景泽说:“听起来虽然还挺不错的,但是你不许难受,都过去了,听话。” 曲静深说:“不难受,就是想他们。” 景泽再也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曲静深的嘴。曲静深把记忆一点点剖开给他看,即便不着调如景泽也知道其中的意思,这是要铁了心跟他过日子了。 曲静深认真地回应着这个吻,阳光路过他的眉角,此刻心里既幸福又心酸。大概这就是爱上一个人时的心情,能看到温暖的阳光,也要享受阳光投射下的黑暗阴影。 一吻结束,景泽搂紧他的腰:“以后你要想回来,那我就常陪你回来。” 曲静深说:“谢谢你。” 景泽刮了一下他的下巴:“宝贝儿,开心点。” 曲静深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又埋下头,开始清理房间。 其实老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除了把东西摆正以外,就是扫扫灰尘。 景泽在堂屋把歪歪扭扭的桌椅摆好,刚躬□要扫扫墙角的积灰,就猛然看到一条蛇。 景泽吓了一跳,喊曲静深:“兔子,这儿有蛇!” 曲静深不紧不慌走过去说:“家蛇。” 景泽说:“好家伙,个头还挺大的,吓了我一跳呢!” 曲静深转身去门外找了根树枝,景泽蹲在那儿继续看。蛇也怕人,它沿着墙角朝隐蔽的地方爬去。景泽盯着它看,蛇从墙缝里钻过去,景泽看到蛇尾巴后面掉下了一张什么东西。 等蛇爬远,景泽才伸手把东西捡起来看。原来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一角已经磨损,照片上也满是尘土。 曲静深这时拿着树枝进来,他问景泽:“蛇呢?” 景泽说:“跑了呗,你刚才不是说是家蛇嘛,让它在这儿住呗,还能帮你看家。” 曲静深说:“你不是怕嘛。”他说着把树枝从门口丢出去,像农村这种土房子里见到蛇是非常常见的事。 景泽说:“老子怕个毛!是好多年都没在除了动物园以外的地方见这玩意儿了,这叫惊讶,笨。” 景泽举了举手里的照片:“刚才捡的,上面是你和你弟?” 曲静深蹲到他身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哪找的?还以为烧了呢。” 景泽指指照片上的娃娃:“左边这个是你吧?真瘦,猴一样。” 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这是六岁的时候,我弟才三岁,有来村里照相的,照一张要两斤麦子换呢。” 景泽说:“拍的真丑。” 曲静深笑:“长的本来就不好看。” 景泽拧他的嘴:“谁允许你说自己长的丑了?” 曲静深嘴角抽搐,景泽又夺回照片,三看两看就装了自己口袋里。 两个人把院子又归整了一番,景泽说:“到明年八月份我陪你来摘枣吃。” 曲静深说:“槐花糕也好吃。” 景泽说:“那明年三四月份也来,反正现在交通方便。” 曲静深说:“真不想回,那么大的城市。” 景泽厚脸皮:“城市再大,不还有我嘛,喏…给你拉着手。” 曲静深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他没告诉过景泽,他对姑娘,没感觉。 两个人锁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曲静深站在大门口十分不舍。景泽从地上拣了根树枝,在土墙上写:“x年x月x日,景爷到此一游。”然后在署名的地方画了只兔子。 回去的路上,景泽问曲静深:“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父母的坟呢?” 曲静深说:“这次回来,我还没去呢。” 景泽问:“为什么?” 曲静深说:“不想去,难受。” 清明已经过去了,他父母的坟头长的草不知他叔帮着清理了没。两年没回来,真该去看看。许多年前,也是同样的路同样的门,他娘牵着他的手从胡同口走到胡同尾,然后开门进家。压水井吱吱呀呀地响着,一响就是这么多年。这些年里,他遇到不算多的人,经历过不算多的事,都如烟似云的散了。 土墙上斑驳着不算平整的光阴,就像傍晚时的日薄西山,从灰暗里泛出明灭的光纹来。谁不是这样,二十多岁时,不知此生到底为谁而来。 曲静深主动去抓景泽的手,他说:“我是个死心眼。” 景泽牵住他的手,倒着走路。“以前我是喜欢你,但现在,现在我爱你。” 景泽又问:“宝贝儿,你知道爱是啥玩意儿吗?” 曲静深头摇的像拨浪鼓。那条长长的胡同已经走完,他回头再看一眼,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第八十七章走吧,回家 景泽衔了根野草蹲在河边,他手里正拿着半块馒头,掐碎了往河里投。曲静深蹲在一边想事情,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叔说回城里的事。 景泽说:“哟嗬,还真有鱼啊?” 曲静深瞄了眼河里聚成一小堆的鱼,说:“专门养的。” 景泽嘿嘿笑:“中午买烟的时候还看见代销点有卖钓鱼勾的来着,不如…嘿嘿。” 曲静深白他一眼,劝他快点打消这个念头:“大强会揍你的。” 景泽十分不屑:“切~怕他,不就是仗着条狗抖威风嘛。” 曲静深说:“他爸是村长。” 景泽嘟囔:“都差不多,反正是抖威风欠抽。” 曲静深反问他:“那你呢?” 景泽恬着脸说:“我怎么啦,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曲静深笑骂:“死贫。” 景泽喂完馒头,就接着往里丢小石子,明明挺待见他的鱼,瞬间就被他砸散了。 曲静深赶忙阻止他:“会吓到它们的。” 景泽搓搓手,手闲了没一会又觉得难受。他戳戳曲静深的脸问道:“哪天回去啊?小白这两天老打电话说店里忙。” 曲静深说:“再想想,我叔年纪大了。” 景泽说:“他不是有个儿子吗?又哪用你操心。” 曲静深瞪他一眼:“不操心,但不忍心。” 景泽搂搂他的肩膀,妥协道:“好啦好啦,以后常陪你回来就是。” 曲静深点点头:“嗯,这话还能听。” 景泽搂着他不放,低声在他耳边说:“那先亲一个。” 曲静深没好气的推开他:“会有人。” 景泽指指远处不知谁家烟囱冒出的青烟说:“哪有人,都吃着饭呢,就你忌讳多。”曲静深他叔家今晚蒸的新馒头,所以吃饭吃的比平时要早。 曲静深看看周围没什么,想想景泽说的还有理,大家都吃着饭呢。 景泽见曲静深默许了,大大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乖宝贝儿,一想到能搂搂抱抱亲亲,被狗咬算毛线哪!” 曲静深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出手推开景泽,让他离自己远些。 今天晚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5 上该大强看鱼塘,所以他晚饭就在这吃的,是他媳妇专门过来做的饭。他嫌小屋里太热,干脆端着碗出来吃,结果好死不死的正看到这一幕。 大强眼睛都直了,半张着的嘴还未来得及闭上。他饭也不吃了,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 景泽的一只手正揉搓着曲静深的耳朵,两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腿还特惬意的晃来晃去。 大强回过神来,搁在地上的碗里的饭已经被黑子吃的差不多了。大强想不起骂黑子,只是朝对岸猛咳几声。 曲静深比较敏感,立马抬头寻声望去。看清对岸是大强以后,猛地把景泽推到一边去了。 大强朝曲静深喊:“小哑巴…你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景泽呸了一声:“用你管,黑猩猩他弟!” 大强脑袋有点短路,他突然想起来以前也见过曲静深他弟跟男的亲嘴。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男的有啥好亲的?正是这十分纠结的情结驱使大强撑起那破船,摇摇晃晃地朝对岸行去。 曲静深心里十分忐忑,景泽问他:“兔子,他过来干嘛?” 曲静深顺嘴一说:“揍你呗。” 景泽立马炸毛:“我操,他敢!” 不一会大强就撑到岸边,他挠挠头发问曲静深:“小哑巴,你你…他刚才亲你干嘛?” 景泽光明正大地又亲了曲静深一口:“我乐意,该干嘛干嘛去,别杵这里当电灯泡!” 大强恨不得拿手里撑船的棍子呼死他:“死变态,神经病!…前两天就该把你丢村外头喂野狗!” 景泽撸撸袖子,指着大强:“你骂谁呢,有本事滚下来单挑啊?怕你是孙子!” 曲静深立马拉住景泽:“闭嘴。” 景泽不情愿地闭上嘴,眼神四面八方的瞄,就是不看大强。 大强指着景泽气的直哼哼:“小哑巴,你看他…” 景泽正等着曲静深为他说几句好话正正身份呢,结果曲静深来了句:“他有病,不理他。” 景泽脆弱的玻璃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大强低着声问曲静深:“你们是…你们是…就是村里常说的二椅子?” 景泽直哼哼:“什么二椅子二椅子的,这么难听!黑猩猩他弟,跟你说啊,敢跟别人瞎叨叨,看老子不揍死你的!” 大强吃软不吃硬,立马针锋相对:“要不看在小哑巴的面子上,早打的你屁滚尿流了,别给脸不要脸!” 景泽大声嚷嚷:“说谁不要脸呢说谁不要脸呢?!有种的上岸啊。”景泽踹了一脚船头,船受力往后退了半米,大强性子急,就要拿棍子呼景泽。 曲静深看局面越演越遭,马上阻止道:“大强…” 大强哼了一声,勉强收起手里的棍子,对曲静深说:“小哑巴,你嫂子给你介绍的姑娘好着呢,要不前些天下雨,你们就见着面了。” 曲静深说:“谢谢。” 大强说:“今儿的事我就当没看到,也不跟你叔说,你赶紧找个姑娘结婚吧,结了婚就不会胡搞瞎搞了。” 曲静深愣了好大会,“我…跟他在一块挺好的。” 景泽十分满意这个回答,他仰着脸朝大强道:“黑猩猩他弟,听着没?赶紧的,咋来咋滚回去。” 大强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眼曲静深:“小哑巴,我走了,跟这人说话能活活气死。我改天去你叔家找你。” 景泽翻白眼,曲静深目送着大强的船调头离开:“好。” 等大强走远了,景泽问曲静深:“你干嘛让他去你叔家找你?” 曲静深不搭理他,起身就走。景泽跟在后面说:“怎么又生气了,咱俩谈恋爱,我亲亲你怎么了?” 曲静深不吱声,景泽继续说:“连亲也不给亲?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回去回去!明天就回去!” 曲静深瞪他一眼:“闭嘴行吗。”景泽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着火了。 晚上半夜。 景泽支着胳膊看曲静深:“宝贝儿。”曲静深翻个身,自动忽略那张欠抽的脸。 景泽一只手不急不缓地摸着他的腰:“宝贝儿,理我一下嘞。” 曲静深没好气地翻身:“一晚上了。” 景泽否认:“哪一晚上了,从上了床才开始好吗?” 曲静深说:“八点半,到现在快四个小时。” 景泽侧身压住他:“睡不着,想做。” 曲静深:“……” 景泽说:“你叔这洗澡不方便,要不用手,要不用嘴,你说呢?”景泽趴在曲静深颈窝里七蹭八蹭,手早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去了。 曲静深被他搅了一晚上,此时心烦意乱。他踢了景泽一脚,低头埋在景泽小腹上。 景泽十分满意地享受这样的主动,他温柔地抚着曲静深的头发,细长干燥的手指不停地摸着曲静深的脸。 如果放到以前,打死曲静深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一步。景泽的炽热时不时磨蹭着他的脸,曲静深突然有点想哭。 景泽似乎发现了气氛不太对,他大力地把曲静深扯上来亲亲他的嘴角,低声问:“怎么了宝贝儿?” 曲静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景泽趴在他耳朵边上咬了一阵耳朵,曲静深脸更红了。最后,还是被景泽半哄半骗着做了次六九。 事后景泽搂着曲静深,“不用觉得不舒服,我爱你才会跟你做这种事,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曲静深半睡半醒地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类似的话,慢慢睡着了。 农村的日子过的很悠闲,这两天太阳光挺足,加上前些天刚下过雨,麦子长势特别好。不用下地干活的时候,曲静深就带着景泽满村乱逛。景泽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大堤,因为坐在大堤朝远处望去,全是绿油油的麦田。 景泽问曲静深:“咱爹妈的坟在哪?” 曲静深朝东南方指了指:“在那边,我不常去上坟。” 景泽说:“心里记挂着比什么都重要,对了,咱们回去吧,小白昨晚上又发短信了,说特想你。” 曲静深看看四周没人,便躺下来枕在景泽大腿上。 景泽很受用,“你要不想说,我就去跟你叔说。” 曲静深想了想:“还是我说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曲静深就把这事跟他叔说了。他叔听了没吱声,去拿了瓶二锅头,又让他婶去涮几个杯子。 他叔说:“陪叔喝两杯,去了城里好好工作,那里机会多。” 曲静深没吱声,拿起杯子里的酒喝了口。 他叔说:“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痛快,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走下去,叔支持你。” 曲静深点头:“哎——” 他叔几杯酒下肚,脸上便浮起红晕,也不像平时那般沉默。“阿深,叔这一辈子也没挣下什么家当,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你爹去世后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6 ,你小,那两亩地还是我一直种着呢。” 曲静深听着这些话,心里酸楚难当,“叔,别这么说,你养我这么大,才不容易。” 他叔笑:“不容易哪——人活着有哪个容易的?你爹小时候,我俩去扛麻袋,一晚上扛几百斤才几毛钱。” 曲静深说:“不都过来了?以后我有钱了,让叔过好日子。” 他叔喝口酒,欣慰的点点头:“是啊,都过来了。现在一亩地几百块钱,比那些年不好过多了?” 景泽在一旁沉默的听着叔侄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知为何五味繁杂起来。他从小没吃过苦,顺风顺水地活了二十多年,活的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一顿饭吃到夜里十一点钟,曲静深和他叔眼圈都红红的。一去不回的岁月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叔说:“年轻好啊,有力气干活,能养家糊口。” 曲静深趁没人注意抹抹发红的眼圈:“其实也不好,容易做错事。” 他叔叹口气:“谁又能说它是对是错呢,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小泽,你去让你婶给我拿盒烟。” 景泽知道识相的离开了,他知道曲叔接下来的话不想让他听到。 景泽前脚刚走,他叔就说:“前两天我在村东头遇见大强了,大强都跟我说了。” 曲静深猛地抬起头看他叔,脸上全是既惊奇又害怕的神色。 他叔说:“我没见过两男的过日子的,这怎么过呢,没孩子,就没家。” 曲静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开嘴好大会,就只喊了声叔。 他叔说:“哪天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再回来。” 曲静深顿时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应了声:“哎——” 他叔叹口气:“夜深了,该睡觉了。” 曲静深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递给他叔:“叔,你管着。” 他叔愣了愣,最后还是接了过来。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还能逼他做什么? 第二天景泽和曲静深起了个早,他叔特意让他婶帮他们煮了白鸡蛋,说是他们这就兴出远门的时候吃这个。曲静深默不作声的吃了仨,他婶又给他装了好几个,带着路上吃。 曲静深他叔给马套好鞍子,对曲静深跟景泽说:“走,叔送送你们。” 景泽第一次坐马拉车,觉得挺新鲜,还要抢着帮曲静深他叔赶车。“小泽,听阿深说你在做生意,好好干,到啥时候能开着车一起回来。” 景泽学着曲静深应着:“哎——” 路过河边的时候,正好遇到刚起床的大强。曲静深朝大强大声喊:“大强,再见。” 大强说:“小哑巴,你真要回城里啊?” 景泽代替曲静深回答:“再见,黑猩猩他弟!” 曲静深他叔问景泽:“小泽,感觉农村好玩吗?” 景泽点头:“好玩,比城里安静多了。这里慢,在这里活的挺纯粹。” “那以后就常来,我有空帮你俩收拾个房间。” 曲静深说:“叔,别留他。” 景泽瞪他一眼:“我跟叔说话你别插嘴。好啊,那我以后就常来蹭吃蹭喝。” 马车在干燥的土路上行着,留下浅浅的车辙。农村的早上格外的安静,时不时能看到谁家放出来撒欢的狗。 大强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跟过来,等跟马车并排了就把速度放到最慢。大强说:“小哑巴,还没给你介绍媳妇儿呢。” 曲静深说:“谢谢你,大强。” 景泽:“哼,留着给你自己做填房吧!” 大强说:“我说你这人嘴怎么没个把门的…” 景泽说:“碰到你这样的,有把门的还不亏死!” 大强:“下回你再来我还揍你!” 景泽瞪他:“怕你是王八,整天骑着个电驴子还以为自己是少侠呢!” 大强被他气的差点吐血,“曲叔,小哑巴,我去巡村去了!等你下回再来,我儿子都会打酱油啦!…” 曲静深说:“再见,下来请你喝酒。”大强应了声,摩托车开远了。 景泽嘟囔:“好啊,请他喝,酒里记得放点兔子屎,就用咱叔家的。” 曲静深:“……” 一路上转了两次车才算到火车站,幸好出门出的早,紧赶慢赶才买上晚上的票,是卧铺。大概是累坏了,两个人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曲静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下床洗了把脸,回来后看看上铺的景泽,睡的正香。曲静深倚在枕头上隔着玻璃往外看,火车不知到了哪个城市,外面是寂静无人的街道。 可能是曲静深翻身的动静大了些,把景泽给弄醒了。景泽从上铺下来,去洗了把脸提提神。他没再上去,而是躺在了曲静深旁边。 曲静深往里挪挪,给他腾出些空。景泽说:“睡觉压到脖子了,难受。” 曲静深伸手帮他揉揉:“哪?” 景泽半倚在曲静深身上说:“往上点,再往左点。” 曲静深耐心地帮他揉捏,景泽亲亲他:“宝贝儿,你真好。” 曲静深笑了笑:“才知道?” 景泽说:“很早就知道了。” 揉了好大会,景泽才叫停。两个人躺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景泽低声对曲静深说:“街上都没人。” 曲静深说:“是啊。” 景泽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说:“不过有我,我陪着你。” 曲静深偏偏头看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景泽笃定的点头:“谁也不愿意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路上。”景泽指指那些安静的街道:“多寂寞啊,走多远都遇不着个人,有个伴多好。” 曲静深蹭到他颈窝里,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曲静深见景泽不吱声了,便问他:“你想什么呢?” 景泽说:“想吃烤羊肉串,回去陪我去吃。” 曲静深嘴角抽搐,的确,他肚子也饿了。 第八十八章 繁琐 曲静深跟景泽下了火车,又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快中午了。景泽老远就看见乐雨陶蹲店门口啃西瓜,他低头对身边的曲静深说:“这跟景森闹分手呢。” 曲静深看他一眼:“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景泽绷着脸笑抽:“我明明在难过,你看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曲静深看他脸绷的实在痛苦,便说:“笑出来吧。” 景泽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虽然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但想起景森的装逼样,还是觉得心里好爽。 乐雨陶把手里西瓜皮朝景泽砸去:“喂,小叔子!请你吃西瓜嘞!……” 景泽忙躲开:“我这刚陪老婆从娘家回来,你就这德性吗?” 乐雨陶把吃西瓜吃的水不啦叽的手往短袖上抹抹:“小叔子,你把我偷渡过来的,必须负责送我回去!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7 ” 景泽抬眼:“哟嗬,要主动割地求和?” 乐雨陶耷拉下脑袋,小声嘀咕:“才没有咧,我是要回去上课!回去上课你知不知道!” 景泽一边勾住曲静深往怀里拉,一边说:“去呗,那跟我有个屁关系,你个软骨头!活该景森给你戴绿帽子你不知道!” 乐雨陶可怜巴巴的揉眼睛:“请不要再提醒我,我被戴绿帽子这回事好吗?” 景泽懒得搭理他:“请不要蹲在我家门口好吗,我们坐了一夜的火车很累。” 乐雨陶垂着头往一旁挪了挪,景泽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小爷跟你讲,你不理他,让他来求你。他求你,你也不理他。” 乐雨陶托着下巴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理他?” 景泽摸摸下巴说:“等折腾够他了,你满意了,再理他呗。” 乐雨陶说:“可我想现在就理他啊。”乐雨陶把手机上的短信箱翻给景泽看: 陶陶,听话回来,我不生你气。from:森宝 陶陶,两天之内回来,我不生你气。from:森宝 宝贝,我现在很生气,再给你半天考虑的时间,立马回来!from:森宝 乐雨陶,现在是跟景泽在一起鬼混吗,快点滚回来。from:森宝 …… 景泽抽抽嘴角说:“皮皮,你死定了,爷救不了你,爷补觉去了。” 景泽搂着曲静深进了店里,小白正趴在柜台上睡午觉,被刚才的说话声吵醒,揉着迷蒙的眼朝外看。 曲静深叫他:“小白,我回来了。” 小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他:“哥,原来景哥说的是真的,你能说话啦?” 曲静深笑着点头:“不过说不利索。” 小白立马迎上去:“哥,你回来真好,我自己在这里快闷死了。” 乐雨陶看着这幅相见欢的画面,默默伤神:“小白,我不是在这陪你好几天了吗?” 小白说:“你好像…来到这里除了发呆就是吃东西。” 小白忙着去给曲静深切西瓜,景泽说:“死小白,别光顾着我媳妇儿,这还有个活人哪。” 小白应着,心里早开了花。方启程昨晚还说呢,从店开业到现在,账都被他搞的乱七八糟的。 乐雨陶怂着肩膀走过来:“我也吃,帮我切一块。” 小白:“……少吃点,瞧你肚子鼓的。” 乐雨陶把塞在牛仔裤里的短袖扯出来盖住肚子:“才不鼓呢,我明明还没吃饱。” 曲静深瞪了景泽一眼:“你负责把他,送回去。” 景泽把啃完的西瓜皮往柜台上一扔,说:“跟我没关系哈,他自己有脚有手的。” 曲静深皱眉:“垃圾箱…” 小白见曲静深说话不太利索,立马接过去:“垃圾箱就在柜台旁边,景哥。” 景泽拉起曲静深就往楼上走:“小白,我们一夜没睡好,补觉去了哪,晚上叫上方启程一起吃饭呗。” 小白点头答应,目送曲静深和景泽上楼。乐雨陶无精打彩的对小白说:“小白,知道哪有好玩的吗?” 小白说:“你的游戏机呢,没啥好玩的,去玩游戏呗。” 乐雨陶愁眉苦脸:“我失恋了,你能对我稍微温柔点吗…” 小白无语的抓心挠肝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些:“这条街街尾有个电玩城,挺适合你这个年龄的玩的。” 乐雨陶:“……” 小白疑惑的看着他:“高中生不都喜欢玩这个吗?对了,你在国外读书听起来挺好的,干嘛回来?” 乐雨陶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我被偷渡回来的,小白,你还是去睡吧,我再发会呆。” 小白心说真是好心没好报,他又趴柜台桌子上眯了会。 曲静深跟景泽上楼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曲静深把被景泽丢到地上如今已经发霉的小蛋糕清理干净,景泽见状说:“宝贝儿,晚上再给你买块,现在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蒙蒙黑,两个人醒来后都神清气爽的。景泽支着胳膊肘儿看曲静深:“兔子,你再胖点就好了,身上全是骨头。” 曲静深很享受这样温柔平静的时刻,虽然他有时候嫌景泽烦人,但心里却很留恋这样的景泽。 “吃不胖。”曲静深说。 景泽捏捏他的脸:“是我喂的不好才对,你看小白跟方启程在一起以后屁、股越来越圆了。” 曲静深嘴角抽搐:“小白听到会生气的。” 景泽说:“这不他没听到吗。” 曲静深笑着说:“我告诉他。” 景泽佯装要掐他的脖子,却把人用巧劲儿压到身体下、面,坏兮兮的问:“服不服?” 曲静深摇头:“服什么?” 景泽说:“服我在上面呗。” 曲静深说:“你现在不正在上面嘛。” 景泽按住他乱亲一通:“真像棉花啊,打上去软趴趴的,愣是没个着力点。” 闹完一通,曲静深问景泽:“工程你打算怎么办?” 景泽显然不太想提这件事,但刚跟曲静深和好,他又不想甩脸子,只好说:“我去找你的这些天,李国其常给我发短信,这家伙真抠,知道我在省外以后就愣是不打电话了。” 曲静深问:“他说什么?” 景泽说:“没什么,就说该赔的钱都赔上了,一死一伤,总共赔了四万。” 曲静深叹气:“人命真不值钱。”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说:“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肚子饿了吧,叫上小白跟方启程吃饭去。” 曲静深问:“那陶陶呢?” 景泽瞪他:“不许叫他这么亲密的昵称!皮鸭子一天不走,我就得天天防着被景森黑。” 曲静深说:“自找的。” 景泽死死地箍住他不给动:“哟嗬,什么时候学会的胳膊肘儿往外拐?” 此时小白正在楼下大喊大叫:“哥,你跟景哥醒了吗?方启程来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呗!” 曲静深说:“喂,回话。” 景泽放开曲静深,打开门朝楼下喊:“嗯,等等,这就下去。”然后对曲静深说:“晚上回来再跟你算账。” 方启程见曲静深跟景泽一起下来,便对曲静深说:“回来了?” 曲静深笑着点头:“嗯。” 方启程也淡淡地笑了笑:“看来手术动的还蛮成功的。” 景泽看见方启程就开始皱眉头,最后实在忍不住才问道:“启程,你不是我哥派来监视我的吧?” 乐雨陶听到这消息猛的睁大眼睛:“!!!他跟景森有关系?!”他飞快地跑到离方启程五米开外的地方,说:“你你你…你敢把我的任何一点消息透露给他,我就…我就叫上几个同学揍你!” 方启程哭笑不得:“我只是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8 跟他是同学而已,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我哪有这闲功夫。” 小白立马拍胸脯保证:“他要是敢,我晚上让他滚沙发上睡去。” 乐雨陶这才放下心:“这就好这就好…” 景泽嘲笑乐雨陶没出息:“怂的你哟,别忘了自己下面带着把嘞,一点骨气都没有。” 乐雨陶说:“要骨气干嘛,我觉得我离家出走就已经够有骨气,够真汉子纯爷们了!” 景泽无言以对,“皮皮你赢了。” 乐雨陶失落的摇头:“不不不小叔子,我的人生是失败的,我不仅不能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还不能直面你的挤兑,我实在太失败了!” 曲静深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他跟景泽换个位置,坐到乐雨陶与景泽的中间。乐雨陶对曲静深说:“兔子哥,还是你最好。” 曲静深笑着说:“应该的。” 乐雨陶正处于失恋症候群中发病最严重的一个阶段,逮着个倾诉对象就使劲吐槽。“兔子哥,我的人生很失败吗?” 曲静深老实相告:“哪有,你只是失恋了而已。” 乐雨陶怏怏地趴在桌子上:“别安慰我了,作为男人,我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实在是失败到不行了。” 曲静深刚要说话,景泽的脑袋凑过来抢先道:“是啊皮皮,我长这么大第一回见像你这么失败的呢。那个烧鸡腿让给我吃吧,明明我先看见的。” 乐雨陶翻个白眼,啃了口烧鸡腿,然后递给景泽:“给你,难吃死了。” 景泽对曲静深说:“看到了吧,丫好着呢,失恋个屁!对了,我纠正一下,他不是失恋,他是失宠。” 小白朝曲静深摊摊手,“哥,你还是跟景哥换过来吧。” 景泽正拿着筷子跟乐雨陶抢东西,乐雨陶抢起东西来可一点不像失恋的,精神状态倍好。 曲静深被他俩闹的头越来越大,最后主动跟景泽换过位置来。景泽说:“我早说换过来嘛,这样抢过来的东西顺手就递你盘子里了,多方便。” 乐雨陶说:“我的我的我的!……” 景泽拿筷子使劲抢:“我的我的我的!哼,看嘛看,我又不是景森,才懒得惯着你!” 乐雨陶把筷子丢一边,直接下手:“我要不是看着你是我前夫他弟的面子上,才不让着你!” 全桌人都崩溃了,景泽默默地掏出手作势要打电话:“我还是赶紧给景森打电话吧,让他把你带走。” 乐雨陶东西也不吃了,指着景泽手里的手机:“你敢,现在马上立刻绝交!” 曲静深看了景泽一眼,景泽回望过去。这一来二去间,拔号的速度就慢了点。 乐雨陶眼巴巴的看着景泽:“打啊,你倒是打啊!你怎么不打啊,赶紧的赶紧的…” 景泽崩溃:“你不是说我打了就跟我绝交嘛,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为了景森跟你绝交不值当的。” 乐雨陶两眼放光:“你先打,绝交的事等以后再说,反正以前也绝交那么多次了。” 连方启程都看不下去了,对景泽说:“其实景森跟他和好未必不是好事。” 曲静深:“……”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地道… 景泽点点头:“启程说的有理有理,我这就打。” “喂,景森吗。什么,皮鸭子的事跟我没关系。什么?他知道你以前的恋爱史就要跟你分手?放心吧,他才没那么有骨气呢。什么?!你要回国?!不用了,明儿我就给他买机票,立马遣送回去。什么?你不放心,要亲自来?还要绑回去天天冷战?还要禁足半年?嗯,好主意,那你过几天再来吧,怎么说也算是兄嫂,我帮他通融几天也是应该的。” 乐雨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手机看,小白问:“你不怕吗?要禁足半年呢。” 乐雨陶爱搭不理地说:“才不咧,禁足的时候阿森会陪着我嘞。” 真的,此时此刻方启程是真的相信报应这玩意儿是存在的,景森没少干坏事,这不老天有眼,遇着这货也够他受的。 景泽挂掉手机,对乐雨陶说:“皮皮小祖宗,景森这周末过来。” 乐雨陶哈哈大笑:“实在太好了,看我回去不折腾死他,叫他再夜不归宿,我去他大爷的!” 景泽抓狂:“皮皮,我刚有恩于你,你就问候我大爷,这不地道啊。” 乐雨陶不搭理他,从包里掏出游戏机开始玩对打。世界终于安静了。 景泽对方启程说:“我觉得我家兔子多安静乖巧,真是赚到了。” 方启程点头:“嗯,此话有理。” 小白说:“我突然觉得方启程是个木头真是件幸运的事。” 曲静深说:“其实…我觉得陶陶挺可爱的呀。” 乐雨陶头也不抬的说道:“谢谢!兔兔你也很可爱!” 曲静深面部表情奇异地停住了,他小声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鉴于前面的各种活生生的案例,后来没有人敢主动搭理乐雨陶。 方启程大致把五金店经营的战略跟曲静深和景泽说了一下。他说现在国家特别注重旧地改建,国家发展快,当然少不了楼盘开发。所以五金这一行虽然不太起眼,但总少不了。 景泽说:“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靠近工地还好说,要是附近的工程都做完了呢?” 方启程说:“那就需要把牌子做出去,扩展业务。” 景泽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做大了还能做钢铁等大件器材。” 方启程十分同意:“你哥说你很聪明,果然是。” 景泽问:“所以呢?” 方启程说:“我很想让你过来帮我,工程的事…” 景泽打断他:“等这工程完了以后,我就过来帮你。” 方启程说:“那好,还有,静深,店里就先交给你跟小白了。” 小白很兴奋:“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可以做的很大很大,能当大老板吗?”小白问方启程。 方启程说:“路长着呢,这才开了第二家店。”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年轻人谁不想跃跃欲试?曲静深觉得自己心里燃起团火,一想起自己真能做出点什么事来,还是十分开心的。 乐雨陶一边玩游戏一边说:“前期接受投资吗?我让景森投点钱进来,等你们做大了,我就可以闲着领钱喽。” 景泽说:“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散桌之后,方启程跟小白回家,乐雨陶去同学家住,景泽跟曲静深走着回家。景泽没有食言,经过蛋糕店的时候,给曲静深买了两块小蛋糕,又要了两个冰淇淋。 曲静深说:“又乱花钱啊。” 景泽把冰淇淋递到他手里:“给媳妇儿买东西我乐意,咋?” 曲静深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着卖相精致的冰淇淋,上面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49 的草莓酱很好吃,酸酸甜甜的。 景泽说:“咱们有空买个冰箱去呗,马上就到夏天了,冻点冰淇淋、西瓜什么的,吃着也方便。” 曲静深说:“好,那放楼下,用着方便。” 景泽很快就把手里的冰淇淋吃光了,曲静深把自己的递到他嘴边:“借你吃一口。” 景泽哈哈笑,咬了一口,说:“那改天我加倍还回来呗。” 第八十九章远方何方 几天之后李国其上门找景泽,景泽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他:“事情都处理好了?” 李国其笑着搓手:“是啊,都处理好了,工程进展的还算顺利。” 景泽点点头,李国其问道:“那三十万?” 景泽无所谓地摆摆手:“用着周转吧,我不要了。”钱还是景森转过去的,景森之所以转这钱,是想让景泽赶紧抽身出来,谁想景泽却跟怄气似的,死活要把这工程做到底。 李国其说:“那成,老弟你过两天歇息够了,就往工地上瞧瞧去。”他顿了顿又说:“这媳妇儿难哄吧?” 景泽弹弹烟灰:“是挺难哄的,但比起小人来,还是可爱许多倍的。” 这话说的李国其非常不好意思,他又寒暄几句,赶忙找理由离开。 曲静深正在整理前几天的账务,随意问道:“这人不知道以后还会…出啥主意。” 景泽说:“媳妇儿,咱不怕他,大不了等冬天工程完了,一拍两散呗。” 曲静深瞪他:“收敛点吧你。”他手里的计算器按的噼哩叭啦响,懒得抬头看景泽。 小白从外面抱了俩西瓜进来,进门就喊:“景哥,过来帮我接一下呗,快撑不住了。” 景泽慢声慢气地起身从他手里接过西瓜,衔着烟叫曲静深:“宝贝儿,一会再算,来吃西瓜。” 天气越来越热了,小白把短袖脱下来,赤着上身洗西瓜。景泽站在他身边,戳戳他的腰:“小白最近胖了不少嘛,你哥就太瘦了。” 曲静深:“……” 乐雨陶不知道啥时候蹿进来了,扯着声音喊:“小白你该减肥了,来看我的看我的…”乐雨陶说着就把短袖掀起来,露出排条一样的肋骨。 景泽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别显摆了,谁像你这样以色事主!” 乐雨陶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十分兴奋地说:“你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嗷!” 曲静深上楼去拿刀切西瓜,景泽也把短袖脱了:“妈的,这天热死了!小白,给你男人说该装空调了啊。” 小白边啃西瓜边说:“方启程说了,改天叫人过来装风扇。” 景泽说:“我出钱,装空调!” 曲静深幽幽飘来一句:“还是装电扇吧,空调费钱。” 景泽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还得买个冰箱,冻点饮料啤酒嘛的。” 曲静深和小白同时开口说话,结果都被景泽打断了:“吁!这种决定权都是大老爷们的,你们一边打打下手就行了。” 小白低声对曲静深说:“哥,景哥最近很独权啊,这样下去可不好。” 曲静深说:“小事,交给他就行了。” 景泽这回办事倒非常利索,下午没一会,就把空调和冰箱全弄来了。冰箱是双层的,空调是立式空调,看起来都非常漂亮的样子。 曲静深看看收据上的价格,手都抖了。景泽跑到他跟前邀功:“宝贝儿,不错吧。” 曲静深说:“是不错,俩月都不一定赚到这些钱。” 景泽捏捏他的脸:“这两天瞧你热的晚饭都不怎么吃,我看着心疼嘛。” 就是甜言蜜语也抵挡不住曲静深疼钱的心,他说:“我本来就吃的少。” 景泽说:“你热的浑身全是汗,多不舒服啊。” 曲静深说:“夏天谁不出汗?” 景泽手搭在他肩膀上:“有空调就不出汗了。” 曲静深拍开他的手,几步走到送货员身边,让他们动作轻点。冰箱放在柜台里面,方便取东西。曲静深打开冰箱门,仔细地把里面的说明书取出来,来来回回的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这玩意儿,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景泽指指冰箱上的商标:“海尔的,看过海尔兄弟吗?就是那俩总穿着小裤衩小屁孩。”海尔在他们当时那个年代,算比较不错的牌子了。 景泽说:“我还见过他们那老总来着,有次跟景森去出席什么商会的聚会见到的,一个挺好玩的小老头。” 曲静深说:“嗯,电视上经常见他们的广告。” 景泽没再搭话,他正蹲地上调试冰箱的温度设定。景泽喊:“小白,你去超市买几瓶啤酒,来试试,看看好用不好用。” 小白掏了二十块钱递给乐雨陶:“皮皮,你去吧,我想上厕所。” 乐雨陶闲的快长毛了,接过钱屁颠屁颠地去了。十五分钟后,乐雨陶吭哧吭哧地提着一扎啤酒进来,另一个手里还拿着根雪糕,吃的津津有味。 景泽接过啤酒放进冰箱,瞪了乐雨陶一眼:“就买一支吗,自私鬼。” 乐雨陶把雪糕舔了个遍,递给景泽:“喏…就给二十块钱,买啤酒花了十九,只剩一块钱了。” 景泽极唾弃他这种行为,“景森怎么还不把你接走呢!” 乐雨陶说:“小叔子,请不要用这么粗暴的语气跟你哥夫说话好吗!” 曲静深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心说:景泽,你就不会让着小孩子点么… 方启程下午的时候过来接小白下班,曲静深把整理好的账务拿给他看。方启程看了几眼又递给他:“你放好,年终给我看就成。” 曲静深说:“那成。” 方启程朝他笑了笑:“能说话就是好,不然写来写去多费劲儿。” 闹腾了一天,方启程把小白接走了。乐雨陶有同学叫他晚去玩,拍拍屁股也走了。店里就剩下景泽跟曲静深大眼瞪小眼。 曲静深问景泽:“晚上想吃什么?” 景泽说:“热,不想吃东西。”他晃晃悠悠的上楼洗了个澡,穿着个大裤衩下来。 曲静深在扫地,随口问他:“那吃凉菜?” 景泽说:“出去吃呗,做饭怪热的。” 曲静深头也不抬地说:“那多浪费。” 景泽蹭到他身边问:“宝贝儿,夏天到了。” 曲静深抬头:“嗯?” 景泽嘿嘿坏笑:“以后做起来方便嘛,穿的少,随时随地都可以。” 曲静深:“……” 景泽说:“要不做完再吃饭,要不去外面吃饭回来做,选一个呗。” 曲静深想,做完以后怎么吃饭?累的动都不想动了。他只好说:“那你去擦下柜台,收拾完出去吃。” 这个北方城市的春天短的稍纵即逝,前些天柳絮还没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0 飘完,转眼就到了夏天。路旁的树似乎一夜间从嫩绿变成深绿,阳光从肥厚的叶子间流泄下来,添了不少清爽的味道。日子真是如流水一般的过着,曲静深想。 景泽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曲静深晃晃当当,车座生了锈,轻轻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响。路上走着年轻的情侣,像是在讨论新电影的内容。 景泽说:“宝贝儿,去吃什么?” 曲静深才回过神来:“嗯?你说呗。” 景泽在路边一个大牌档支住车子说:“就这儿吧,看着人挺多的。” 曲静深从车座上跳下来,然后蹲下给车子上锁。景泽要了些凉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太阳已经落上,不再像白天那样燥热。甚至还会有微风吹过来,能消片刻暑意。曲静深闷不作声地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 景泽笑话他:“少喝点,酒量又不好。” 车流从行人身边匆匆而过,路灯亮了,来吃饭的客人逐渐多起来。嘈杂的讲话声,汽车的鸣笛声,耳边的笑声…曲静深突然觉得世界瞬间大起来,他心里有些陈旧的想法在慢慢转变。 曲静深问景泽:“你觉得人活一辈子能留下什么呢?” 景泽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全喷了,他哈哈大笑:“宝贝儿,怎么突然想到这么二逼的问题?” 曲静深说:“很好笑吗?” 景泽笑完一阵,倒正儿八经地想了想说:“很多人想留下东西,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声不响的过去了。” 曲静深觉得景活这话挺对,他点点头,朝景泽举起杯子:“那咱们喝一杯呗。” 景泽跟他碰了碰杯子,玻璃碰撞时的脆响声被人潮淹没。身边桌子上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曲静深剥着水煮花生,剥好就递给景泽。景泽接过去极不客气的吞吃下腹,“嘿,怕花生吃不光吗?” 曲静深被他看透了心思,故意扯开话题:“跟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景泽说:“好啊,求我。” 曲静深说:“快点,我给你烤鱼吃。” 景泽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交换条件,他说:“童年有什么好说的,吃睡玩,打游戏打架,闯祸,不着家。” 曲静深一边翻烤鱼一边说:“那挺有意思的,我小时候整天在河边玩泥巴。” 景泽问:“就咱们去的那河边?” 曲静深点头:“是啊,别的河脏,就那个干净些。” 景泽隔着桌子伸手摸摸他的头:“那改天我带你去游泳吧,好玩着呢。” 曲静深把烤好的鱼递给他,景泽故意说:“你剥好嘛,剥好再给我。” 曲静深无语:“是男人吗你…” 景泽说:“是啊是啊,不然晚上你怎么叫那么大声哪。” 曲静深叹口气,他彻底被打败了。 景泽喝了不少啤酒,有点头晕,骑着自行车,不当家的乱抖。曲静深搂紧他的腰问:“行吗?要不我载你?” 景泽挥挥手:“没事儿!怎么会有事呢!看我大撒把…”景泽显摆似的拿开放在车把上的手,结果车子一头撞到路旁的树上。 幸好曲静深没喝多少,反应还算比较快,他忙从后座跳下来,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景泽哭笑不得。 景泽朝他哈哈大笑:“宝贝儿,头有点晕,不当家。” 曲静深扶起他,又把车子从地上扶起来。他拍后座说:“上来。” 景泽叉着腿坐后座上,搂着曲静深的腰哼哼叽叽地说话。曲静深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顾享受着夜里难得的凉风。 初夏夜里的风太难得,曲静深有点不想回家了。他载着景泽绕了一大圈,景泽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觉醒来,他朝四周看看,问曲静深:“宝贝儿,这是哪?怎么还没到家?换我驮你呗。” 曲静深说:“带你兜风呢。” 景泽才反应过来:“你从春江路上绕过来的?” 曲静深点头:“嗯,晚上的风凉快。” 景泽说:“笨!下来,换我。” 曲静深回头瞪他:“我又不是姑娘。”潜台词是,我才没那么骄贵。 景泽说:“那你把腿翘起来点,听话!” 曲静深说:“干嘛?” 景泽哼哼:“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乖宝贝儿。” 曲静深拗不过他,只好照做。景泽等他的腿从脚蹬子上离开,自然而然蹬起来。 景泽说:“小时候大院里有载小姑娘的,都这样。” 曲静深有点生气:“我不是姑娘!” 景泽说:“我知道我知道…”他伸手摸摸曲静深的胸口:“这么小,谁家姑娘这么小。” 曲静深说:“这么晚了,你别闹了。” 景泽搂紧他的腰,把脸贴到他背上:“没闹啊,你赶紧看路,哎别扭。” 树在路灯的照射下,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夜已深,两人的说话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景泽把短袖脱掉扛在肩膀上,曲静深说:“你别冻着。” 景泽说:“还是脱了爽,要不你也脱了,都是大男人嘛怕啥。”曲静深有想揍他的冲动。 刚回到小店,曲静深还没来得及把楼下的灯按亮,就被景泽扑住了。两个人在黑暗里接吻,曲静深好不容易抽出空把卷帘门拉上,房间里只剩下从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 景泽啃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小哑巴,你刚才在外面多勾人知道么!今晚一定干到你求饶!” 曲静深被景泽挑起了情、欲,直哼哼:“求…饶……” 景泽眯眼:“嗯?怎么求饶的?前两天教你的忘了?” 曲静深的衣服被景泽扯的差不多,他推着景泽的肩膀说:“去…去楼上。” 景泽扯下他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哼哼:“晚了!现在用我教你的方式求饶!” 曲静深喘息着说:“我我忘了。” 景泽把他的一条腿架到肩上,下、身在某处磨蹭:“想起来了吗?” 曲静深说:“别…景泽…泽…别碰那里…” 曲静深皱着眉头,最重要的部位还软趴趴的没精神,这种略显禁欲的样子让景泽再也把持不住。他用手胡乱的帮他开拓一下,搂紧他的腰,一个大力便冲进去。 曲静深皱着眉头啊了一声,景泽舒服的直喘气。他咬他的耳朵,咬他的胸口,直到曲静深那儿也有了感觉,石更梆梆地顶着他。 景泽说:“宝贝儿,乖,夹、紧我的腰,乖…” 曲静深说:“你出来点,难受。” 景泽使劲一顶,曲静深眼睛里顿时露出水光,他看着景泽说:“求你…求你慢点。” 景泽啊呜一口咬到曲静深脸上,却丝毫没舍得用劲,跟亲吻一样轻柔。“宝贝儿,乖一点,会让你快乐的。” 景泽的话像咒语一样传进曲静深的耳朵,身体某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1 处渐渐有了感觉,逼的他头皮发麻。他想用力,却又被顶的逐渐失力。 景泽说:“宝贝儿,我们今天换个玩法。”他说着就把曲静深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柜台上,更不惜余力的进、入他。 曲静深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他不由自主地搂着景泽的脖子,双、腿大张的搁在景泽腰边。他用失神的双眼看着窗外昏黄的光,那光就像水一般沉匿在他眼底。 景泽发现了,问他:“宝贝儿,你在看什么?” 曲静深搂紧他的脖子说:“我爱你,快点。”这话说完,曲静深能清晰的感觉到埋在自己体内的某物一跳,随即便是扑天盖地的捣腾。 景泽抱着曲静深上楼,帮他洗完澡后问他:“宝贝儿,你以后稍微淫、荡点好吗?你越禁欲我越想狠干你。” 曲静深抬起手轻轻的给景泽一耳光:“睡觉。” 景泽支着胳膊看他:“就咱俩,有啥不好意思的?该做的都做全乎了。” 曲静深:“……”景泽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睡了。 第九十章大眼瞪小眼 景森临时被一些要紧的事拖住了,所以来接乐雨陶的时间往后推迟了几天。于是这几天,乐雨陶成了曲静深家的常客。天气越来越热,乐雨陶还穿着从美国回来时穿的那条牛仔裤,整天热的跟憨狗似的。 小白经过乐雨陶身边时问:“皮皮,热不热呀?” 乐雨陶把短袖撩起来扇风,“中午了!兔子哥我开空调了啊,热死了!”曲静深嫌费电,因此都是中午才开空调,上午只开风扇。 乐雨陶打开空调以后就站那儿不动了,曲静深说:“陶陶,别对着吹,小心感冒。”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我小叔子有大裤衩没,借我件穿穿呗,这天热的受不了啦!” 曲静深嘴角抽搐:“有,我上楼拿。” 曲静深没一会就拿了条大裤衩从楼上下来,然后递到乐雨陶手里。乐雨陶二话没说,当即把牛仔裤一脱,套上大裤衩。 小白见状目瞪口呆地看着曲静深,曲静深说:“小孩子。” 小白点点头:“还真是,瞧那细胳膊细腿儿的。” 乐雨陶听见了,蹭蹭走过去,捏了把小白的屁、股:“小白哥,肉挺多的嘛。”小白气的翻白眼,抬脚把他踹到一边。 曲静深说:“小白,你过来下。” 小白走过去,问道:“哥,怎么啦?” 曲静深支着下巴看小白:“小白,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几个来买东西的。” 小白拿过来账本瞄了几眼:“这不有买水龙头的嘛,还有买钉和锤子的,这儿还有买灯泡的…” 曲静深说:“这些小东西,赚不到钱的。” 小白挠挠头发:“下午方启程来了跟他商量一下,我也不太懂,听他说要主动联系客户嘛的。对了哥,景哥呢?” 曲静深说:“去工地,说晚上回来陪我吃饭。” 乐雨陶吹空调吹够了,凑到曲静深和小白身边,拿过曲静深手里的账本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你们好无聊,小叔子不在家连个打口水仗的人都没有了!” 小白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他:“去玩游戏机去吧,少打这儿晃悠。” 乐雨陶摇头:“不想玩,没劲。” 小白拍他的肩膀:“哟,坏了,连游戏机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了,皮皮,病得不轻哪。” 乐雨陶吸吸鼻子:“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跟森以前的事,然后就觉得好伤心。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可森不打着伞来接我,我怎么回家?” 乐雨陶深情的望着小白:“白,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下着雨吗?” 小白招架无能:“皮皮,你小说看多了,景森很快就来接你,不然晚上再让景哥给他打个电话。” 乐雨陶说:“我等不及了,你不想给我点温暖吗!” 小白看看阳光灿烂的晴空,心想,下你妹的雨,一边玩毛线去吧。 乐雨陶见没人搭理他,于是就地炸毛了,仰天大吼:“我好寂寞我好寂寞我好寂寞!!!” 曲静深实在忍不住开口了:“陶陶,小声点,客人都让你吓走了。” 乐雨陶立马蹿到他身边:“兔子哥,我很寂寞你知道吗?!” 曲静深老实的点点头:“知道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你很寂寞了。” 乐雨陶说:“兔子哥,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给你跳段街舞,好不好?” 曲静深说:“好,跳吧。” 乐雨陶把上衣脱掉一甩,抖得跟触电的神经病似的,腿都快成筛子了,小细腰也快扭断了。跳到用头着地转圈的那个动作时,乐雨陶倒立着在地上走,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他在念叨啥。 小白吸气:“哥,他跳的这是嘛啊?” 曲静深摇摇头说:“不知道,据说叫街舞。”他边说着边走到乐雨陶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陶陶,别跳了,一身汗。” 乐雨陶邀功似的问他:“兔哥,好看吗?” 曲静深说:“好看。” 小白插嘴道:“哥,你看懂了吗?” 曲静深说:“没有。” 乐雨陶狂吼:“我好寂寞我好寂寞我好寂寞啊啊啊啊!”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乐雨陶立马接起来:“喂,达令,是你吗?” 景森说:“嗯,在干嘛?” 乐雨陶的语气顿时从刚才的狂躁,变成小媳妇似的委屈:“亲爱的…我想你了,真的。” 景森还是不冷不热地说:“知道,问你在干嘛。” 乐雨陶说:“地上呢。” 景森皱眉:“在地上干什么?” 乐雨陶咬着嘴唇,小声道:“无聊,打滚玩。亲爱的,你会揍我吗?” 景泽说:“不揍你,起来。我刚才买了今晚的票,明天就该到了。”乐雨陶欢呼一声,对着电话亲个没完。 小白朝曲静深摊摊手:“哥,景哥他哥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皮皮?” 曲静深笑了:“我不也受得了景泽。”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倒是,一物降一物嘛。” 下午的时候,景泽往店里打了个电话,恰好小白不在,于是曲静深便接起来。景泽大大咧咧地开口就喊:“媳妇儿,想我了没?” 曲静深说:“你小点声行吗?” 景泽顿时把声音压低了:“宝贝儿,媳妇儿…” 曲静深淡淡的笑了笑,问他:“有事?” 景泽说:“也没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认识了某个工程的经理,聊起了五金材料什么的,我就把咱们那的情况跟他说了。” 曲静深似乎对这个特别感兴趣,忙问:“然后呢?” 景泽吊儿郎当的说:“求我我就告诉你,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2 叫声老公听听。” 曲静深说:“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景泽败下阵来,老实把事情交待了一遍。曲静深说:“他要是需要的多,可以便宜点儿。” 景泽说:“再说呗,他说明天下午过去看看货,还给我留了名片儿。” 曲静深点头:“哦,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景泽说:“回啊,前几天不说游泳去吗,今天听人说有个海滩不错,叫什么水华养生会馆的,晚上吃完饭去瞧瞧呗。” 曲静深挂掉电话,把小白叫过来:“小白,刚才景泽打来电话,我突然想到件事。” 小白问:“什么?” 曲静深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可以去一些建筑公司跑业务,推广他们店里的商品,开价尽量便宜点。 小白想了想:“前两天倒听方启程说了,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现在不太兴这个,都是在酒场上拉关系什么的。” 曲静深沉默了一会说:“但光等着生意上门,总不是办法。”“我的意思是说,先把业务圈跑大。” 小白忙点头:“哥,你这个想法好。方启程以前谈生意都是靠喝酒应酬,他说人手不够,如果景哥能过来帮他就好了。” 曲静深说:“不还有我们吗,大家都是男人,事情都可以做呢。” 小白说:“等方启程来了跟他说叨说叨,那小孩睡去啦?” 曲静深笑:“难得安静一会。”乐雨陶刚才闹了好大会,现在洗完澡,睡午觉去了。 下午方启程过来接小白,曲静深把跟小白聊过的想法跟他说了。方启程十分同意:“这想法好,可是我在这个圈里脸熟,有些话不太好说,也抹不开面子死缠烂打。” 曲静深说:“我知道,那我呢,我可以的。” 方启程笑说:“景泽舍得?万一你哪天累着了,他不吃了我才怪。” 曲静深被他说乐了,拍拍胸口:“我农村出来的,以前啥苦没吃过。” 方启程稍微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这边的事以后你作主,有了大生意就跟我说声,小事自己处理。” 曲静深说:“谢谢。” 方启程笑笑:“刚起步,我需要人。我想弄钢材,五金建材这边也顾不过来。” 曲静深说:“嗯,那咱们一起努力呗。” 曲静深看着方启程跟小白一前一后的离开,乐雨陶打着哈欠从偻上下来,曲静深问他:“陶陶,睡够了?晚上留下吃饭吧。” 乐雨陶摆摆手:“兔哥,我妈刚才打电话,让我晚上必须得回家。” 曲静深说:“那你这就走啦?” 乐雨陶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打开,一边喝着一边往门外走:“明儿再来玩,游戏机先放这了,别让小叔子动我的啊兔哥!” 曲静深笑应着,一天又过去了,店里重新恢复安静。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景泽也快回来了。他干脆扫扫地,擦擦柜台,等景泽回来一起吃饭。 天色暗下来,渐渐褪去了白天的燥热。景泽昨天带回来的仙人掌还搁在门口,曲静深稍微给它浇了些水,然后就蹲在那儿发呆。有小孩子啃着棒冰从小店门口经过,这里离主干路隔了一条街,汽车的鸣笛声传过来,刺的耳膜有点发疼。 曲静深喜欢这样蹲在门口,看着景泽穿过不长不短的一条街走到他面前,打破自己独处时的安静气氛。甚至听听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也是好的,这样才算最鲜活的活着。 曲静深想着这些,走到电话旁,给他叔挂了个电话。“叔,是我。” 他叔笑的很开心,问他:“还适应吧?想家了就回来。” 曲静深说:“哎——叔你注意身体,先这样,我过几天再打。” 曲静深挂上电话,又拔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到哪儿了?” 景泽说:“马上就下车了,宝贝儿,想我了?” 曲静深说:“又打车。” 景泽嘻皮笑脸:“留着力气骑自行车驮你呢。” 曲静深说:“不听你贫,挂了啊。” 果然不消十分钟,景泽就出现在店门口,进门时差点没踢翻门口的仙人掌。曲静深说:“你慢点。” 景泽猛点头:“嗯嗯,遵媳妇儿的命!走,带你去游泳,会游吗你?” 曲静深说:“河边长大的,咋不会。” 曲静深去楼上收拾了些东西,然后把小店关上。景泽支着自行车,点了支烟抽上。 曲静深坐到后座上,景泽说:“抓紧喽,走嘞!” 两个人特意避开主干路,绕了个圈抄小路过去的。那条路上人不算少,但几乎没有车。景泽骑的很快,曲静深忙拉住他:“慢点慢点…” 景泽噗一声笑出来了:“宝贝儿,慢点什么啊?” 曲静深十分无语,懒得理他。鼻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儿,这在城市里并不算常见。景泽也闻见了,扭头问他:“好熟的味儿,在哪闻过?” 曲静深说:“是枣树,附近有果园吗?” 景泽左右瞧瞧:“不知道哪,以前没觉得,这味儿还挺好闻的。” 曲静深说:“那是。” 景泽把车子骑的飞快,曲静深说:“人这么多,你骑慢点。” 景泽答非所问:“我觉着黑猩猩他弟骑着摩托车挺帅的,要不咱也买辆?” 曲静深说:“不买,又不常出门。” 景泽不乐意了:“以前开车开多了,现在不待见那玩意儿,就想玩些土的,带劲儿!” 曲静深死死搂着景泽的腰,紧张出来一手汗。景泽自顾自的骑着,觉得挺过瘾的,差点没撞到前边过马路的小孩。 两人找了个快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直奔游泳的地方。那是片人工沙滩,晚上人不算少。沙滩上到处用竹竿挑着电线,上面装着高度数的灯泡。 曲静深和景泽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条毛巾。对于这样赤着上身走在公众场合,曲静深十分不习惯,所以一路都低着头。 景泽似乎看出来了,问他:“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曲静深点头:“嗯,第一回。” 景泽勾着他的胳膊一起下水,晚上的水温有些凉,但习惯了,便觉得很舒服。脚底下是软软的沙子,湖面被微风吹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曲静深掬了捧水,洗了洗脸。景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宝贝儿,你洗脸的动作帅死了。” 曲静深懒得理他,他很多年没像现在这样下过水了。以前在河里也没敢这样放松过,生怕水底下有玻璃渣子划伤脚。 曲静深朝远处望去,霓虹灯不经意地撒在湖面上,像飘着的万家灯火。再往远看有一座桥,桥上不停的有汽车行过,扬起尘土纷纷,却惊扰不了微风下的湖面。 景泽不知从哪顺了个救生圈,仰躺在水上面问曲静深: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3 “宝贝儿,想什么呢?” 曲静深指指桥的方向,对景泽说:“感觉那一块挺好看的。” 景泽顺着曲静深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正好吹来一阵风,波纹连波纹,看的人心中一派清爽。“是挺好看的,可是那边是深水区,不让游。” 曲静深看了景泽一眼:“不是要游吗,那躺要救生圈上干吗?” 景泽从救生圈上站起来,趁曲静深不注意,强行把他按到救生圈上:“是吧,挺舒服吧。要是有根绳就好了,拴腰上,拉着你往前走。” 曲静深哈哈笑,问他:“跟谁学的?” 景泽说:“小时候我学游泳的时候,景森就这样带着我。” 曲静深说:“那他对你挺好的。” 景泽炸毛:“好个屁,把我带到水中间,再强行把救生圈拿走!” 曲静深笑的肚子疼:“那这也挺好的。” 景泽听了这话,开始抱负曲静深,硬是把他掀到水里。有个小孩拉着家长的手指着救生圈,生意弱弱的说:“就是那个叔叔拿的。” 景泽闻言,一个猛子扎到水中,朝曲静深喊:“兔子,快点儿,去深点的地方!” 曲静深只好紧随而至,景泽眯眼:“游的不错嘛。” 曲静深说:“以后不许拿小孩的东西。” 景泽说:“那是我借的,说好一会就还给他的。小破孩,还会告状嘞。” 曲静深从水里站起来,水已经漫到腰以上的位置,他呼噜把脸,对景泽说:“比赛一下呗,看谁游的快。” 景泽问:“啥彩头?” 曲静深扎进水里,早游远了。当然,最后是曲静深先到的终点。景泽紧紧跟在后面,他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说:“宝贝儿…挺能游的嘛…看来还有力气游,不错不错。” 这边已经算比较深的地方了,旁边没有多少人。景泽绕到曲静深身后搂住他的腰,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动,让我摸摸,我就摸摸。” 景泽的手从大裤衩边缘伸进去,摸进曲静深的内、裤,景泽说:“紧紧的裹在身上,嗯,摸着挺舒服的。” 曲静深说:“别乱来。” 景泽依约点头,把手拿出来,老实地搁在曲静深腰上:“宝贝儿,听话要有奖励的,不然下次这招就不好用了。” 沙滩上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水面漆黑一片。那些年,这个北方城市还没有污染的这么厉害,如果天晴的好的话,晚上还能看到漫天的星子。 曲静深抬头正好看到北斗星,他戳戳景泽:“喂,看。” 景泽说:“今天星星蛮多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星星要比这亮得多呢。” 曲静深半倚在他怀里,说:“我娘说,北斗七星里住着妖怪呢,一颗星里住着一个,总共七个。” 景泽说:“骗你呢。” 曲静深点头:“是啊,骗我呢。小时候晚上不睡觉,我娘总爱这样吓唬我。” 景泽切了一声:“拿这吓你?我妈真刀真枪的吓我,我都不怕。” 曲静深说:“嗯,被你哥训练出来了。” 景泽不乐意听这话,他咬上曲静深的肩膀,曲静深嗯了一声:“你哥明天来接陶陶呢。” 景泽说:“来呗,早接走早安生。” 曲静深说:“那明晚跟他们一起吃饭?” 景泽说:“庆祝我偷渡成功吗?他会整死我的。” 曲静深说:“我保护你嘛。对了,今天你在电话里说的事?” 景泽堵住他的嘴:“以后不午光着身子谈正事,伤情啊伤情啊…” 风无声地拂过曲静深额前的头发,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一个初夏,他恋爱了。平静许多年的岁月一下子被打破,心里似乎装进了万家灯火,恍如此时此刻的水面,温柔地晃动着,在浩瀚的星海下面,在无声的流年面前。 第九十一章决斗吧,亲 景泽的睡相一直不好,经常会踢被子,或者干脆用腿夹着被子滚来滚去。原本天气凉快,曲静深忍忍就过去了。可这大夏天的,谁受得了? 于是曲静深叫醒了景泽:“喂,老实点。” 景泽打了个滚,屁、股对着曲静深,继续打呼噜。曲静深伸手覆在额头上,无奈地闭上了眼。天啊,这床真的够大的了。 天亮了,气温也越来越高。景泽觉得背上捂的特热,他干脆翻个身趴着睡。可这一翻身不要紧,腿好死不死的压到曲静深腿上。曲静深顺水推舟的醒了,他看看景泽张牙舞爪,目中无人的睡相,再忍无可忍,于是便翻身压到他身上。 景泽迷迷糊糊,偏偏头问他:“宝贝儿,你干嘛呢?” 曲静深说:“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景泽说:“哦,别闹,困。” 曲静深越看景泽那张脸越觉得生气,啪啪两巴掌就打景泽屁、股上了。晚上睡不好的人,脾气总会有些暴躁的。 景泽现下总算清醒了,他挣扎几下想翻身,奈何曲静深压得太牢不易挣脱。“宝贝儿,我数一二三,乖点。” 景泽开始数:“一,二……”他见曲静深没反应,继续数:“两声半…两声半点一,两声半点五…我操,再不起来,我要来强的了!” 这下可好,彻底把曲静深激怒了。都知道平时越是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恐怖。曲静深面无表情,抡起胳膊就往景泽屁、股上狠抽起来。 男人的力气本来比姑娘就要大,曲静深这几下把景泽打懵了。景泽反应过来开始反攻:“我操,都给你惯的!” 曲静深手下丝毫不留情,够着哪打哪。但他身板比不上景泽强壮,所以没占多少便宜就被景泽制服了。 景泽也不打他,只是趴曲静深耳朵边上狠狠咬了几下:“这大早晨,发什么疯?” 曲静深哼了一声,不准备理他。 景泽把拧着他胳膊的劲道放轻了些,生怕伤到自家媳妇儿。他把自己这两天做的稍微算错事的事想了个遍,不就是前几天闹别扭的时候摔破几个碗,跟乐雨陶打闹时把空调上磕掉块漆,还有放啤酒瓶时不小心把喝剩下的啤酒洒冰箱里,差点把冰箱的线路烧坏…可这些不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该这时候怄气啊。 景泽拍拍曲静深的屁、股,这才敢理直气壮地问:“难道是后面痒了,想那个?”景泽摸摸下巴:“嗯,欲求不满的人总会特别烦躁,可媳妇儿…”景泽朝曲静深耳朵里吹气:“这也该是我的症状才对嘛。” 曲静深闭着眼睛,装没看到没听到。景泽抡起胳膊,却没怎么用力地抽了曲静深几下屁、没,最后手指头停在股缝处来回摸索。“宝贝儿,你惹祸了。” 景泽说着便提枪上阵,不管曲静深怎么挣扎,都被他制住了。等他最后心满意足地出来的时候,曲静深就打定主意今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4 天不搭理他了。 景泽趴他耳朵边上哄了一阵,见半点成效都没有,便放弃了。曲静深趴在床上动也不动,景泽觉得无聊透了,但又舍不得抛下跟媳妇儿共赴云雨之后的微妙心情。于是他便从旁边的桌子上摸了支笔,然后对曲静深说:“宝贝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跟我说句话,叫声老公听听。” 曲静深继续挺尸,景泽冷哼哼的笑:“小样儿的,都给你惯的。”他说着便拿笔在曲静深屁、股上画起画来。曲静深这才狠狠地瞪他一眼:“别乱来。” 景泽说:“已经乱来过了,你那儿还湿着呢。来,我看看,还没完全闭上呢。一吸一吸的,真诱人。” 曲静深气的头要炸了,他没好气地踹了景泽两脚,翻身下床。景泽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宝贝儿,你该在屁、股上纹点东西,美爆了!” 曲静深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等曲静深穿好衣服要下楼的时候,景泽一边吹口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宝贝儿,我以后晚上睡觉老实点,别生气了哈。” 曲静深没搭理他,装没听见,下楼的时候却笑了笑。景泽是对他好的,这他比谁都清楚,也乐于接受。虽然这些好里有那么点变态,有那么点正常人无法理解。 今天景泽没去工地,干脆在店里陪着他们打发时间,顺便等着景泽把皮鸭子接走。半晌的时候,景泽朝曲静深说:“宝贝儿,我去买个西瓜,拿点零钱给我!” 曲静深继续跟来买东西的客户说事情,当景泽耳旁风。乐雨陶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景泽:“小叔子,来,我这儿有。虽然就十块钱,但里面全是我对你的爱意,你就凑和着收下吧!” 景泽一点都不客气的接过来:“真心的谢谢你,皮皮。” 乐雨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小叔子,你还真要啊,真够不要脸的。” 景泽朝他翻个白眼,大摇大摆的去买西瓜了。等那买东西的客户走了以后,曲静深拿了十块钱给乐雨陶:“给,陶陶。” 乐雨陶没有收下:“真心的谢谢你,兔兔。” 小白走过去拍拍乐雨陶的肩膀:“皮皮,等景泽他哥把你接走了,我们会很孤单无趣的。” 乐雨陶很少听到这样的话,顿时伤感起来。他满面悲伤的看着小白说:“小白哥,那要不,我不走?我这就跟景森打电话,让他晚几天来接我。” 曲静深点头:“嗯,陶陶走了就没这么热闹了,在这多玩几天好。” 小白给曲静深使眼神,“哥,你推波助澜。” 曲静深不明白:“嗯?谁是澜?” 小白指指自己的鼻尖:“我。” 小白兀自伤感,如入无人之境。他伸出胳膊昂扬念道:“啊,朋友,每一次分别都是悲伤的!啊,朋友,让我再与你干了杯中的酒!啊,朋友,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啊,朋友!让我们珍惜最后的这一刻!啊…小叔子,你买西瓜回来啦?” 小白低声对曲静深说:“哥,果然都是互补的,你看景泽他哥都不太说话。” 曲静深说:“有小孩子在家就是热闹。” 小白猛摇头:“小孩麻烦死了,还很吵,要是不听话还得操心。” 曲静深笑着说:“等我们感情稳定下来,就去领养个孩子。” 小白问:“那你跟景哥说了没?” 曲静深摇头:“你看他现在自己就像孩子,再说,怎么着也得等买了房子后,再说。” 小白点点头:“这计划挺好的,有要奋斗的方向就好。” 景泽切开西瓜,递了块给曲静深。曲静深说:“先搁那儿吧。” 景泽掰开他的手:“拿着,吃完再做。对了,我听方启程说,你想去跑业务?” 曲静深咬了口西瓜,点点头:“嗯,有这个想法。” 景泽霸道地说:“不许去,跑业务太累了。” 曲静深说:“我想,咱们该买套自己的房子,你说呢?” 景泽伸手抹去曲静深嘴边的西瓜汁,说:“这事都大老爷们儿做,你甭操心了!” 曲静深十分不爱听他这话,“我也是老爷们儿,而且,我还想要个孩子。” 景泽说:“是大老爷们儿,还整天挨操?” 他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曲静深说的都是正经的,他真心想跟景泽踏实下来过日子,没想到对方又这样。他顿时就火了,把啃完的西瓜皮狠狠丢到景泽脸上:“景泽!” 景泽被砸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又不舍得对曲静深动手,只能把脚下的西瓜皮当发泄对象,踩了个稀巴烂! 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过来劝架:“哥,这是怎么了?” 景泽气冲冲的上楼洗澡:“都是给惯的!” 小白把战场打扫干净,问曲静深:“哥,刚才咋回事?” 曲静深勉强的笑笑,说:“狗脾气,毛毛躁躁的。” 乐雨陶一边啃西瓜,一边朝景泽离开的方向翻白眼:“兔兔,他怎么能这样啊,揍他啊。” 小白朝乐雨陶摆摆手:“皮皮,你一边啃西瓜去,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乐雨陶:“切,小看老子,老子知道的姿式比你们都多的多!” 小白点头:“嗯,小孩的虚荣心,我们都知道。” 乐雨陶炸毛了:“滚滚滚滚滚滚滚滚的n次方的滚!!!”于是他自己滚到街角游戏厅打游戏去了。 景泽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跟傲娇的孔雀似的,坐在那儿不声不响地吃西瓜,谁也不搭理。 小白瞄了景泽几眼,小声对曲静深说:“哥,景哥生气了。” 曲静深说:“嗯,看出来了。” 小白:“不哄哄?” 景泽扬眉吐气似的扬扬头,等着曲静深过来跟他服软道歉。谁知道曲静深却说:“大老爷们儿,哪有那么麻烦。”景泽手里的西瓜差点掉地上,他在心里默默说:都是给惯的! 景泽的少男病复发了一下午,他坐在楼下喝完茶喝饮料,喝完饮料再泡茶。乐雨陶怎么逗他,他都爱搭不理的。乐雨陶十分生气,于是又去街角游戏厅玩游戏去了。 乐雨陶这一走,更没人主动搭理景泽了。景泽也十分生气,于是上楼睡午觉。等他睡醒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上的景森。 景森说:“醒了?” 景泽爱搭不理:“嗯,来接小孩回家?以后走失了可别赖我,有手有脚的,关不住。” 景森冷冷的看他一眼:“都怪你太不争气,连累你嫂子也跟着降了个档次。” 景泽听着这话刺耳,二话不说就要踹景森,结果景森利索地躲开了。景泽说:“是啊,就简明越有档次。家里有钱,人长的帅,又那么那么爱你,都疯狂了呢…”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5 景森皱眉:“正经说话。” 景泽说:“景森!别整天有种你是大boss的错觉,有这种错觉的人都死了。” 景森冷笑:“说的真好,你有用?哪次捅了烂摊子,不是我来收拾?” 景泽说:“那是你乐意,没人求着你!还有,以后不要干预我的事!” 景森点头:“很好,那你先做点事出来给我看看,看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 景泽觉得今天特别倒霉,先是曲静深,这又是景森,一下子至亲至爱都跟自己翻脸了。于是他觉得十分挫败,晚上去吃饭的时候游离在队伍一米开外。 方启程问曲静深:“吵架了?” 曲静深点头:“嗯,他有时候太不像话了。” 景森插话:“是的,你终于发现了。” 曲静深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乐雨陶贴在景森身边,十分开心:“兔兔,小叔子这种人就是不虐不开心,狠狠地虐他一番,他就乖了。” 景森低头问他:“谁教你的这些?” 乐雨陶顺嘴就来:“漫画上看的,还说你这种冰山面瘫脸最闷骚了,心里想的要死但嘴上就是不说。亲爱的,你想死我了吧?” 小白问方启程:“皮皮说的有道理,你肯定也可喜欢我对你大呼小叫了。” 乐雨陶指着小白说:“他这种是天然呆人妻受,时而炸毛,对待这样的,首先要在体力上胜过他!记住啊,方哥~” 景泽看着如此美满欢乐的场面,心里分外凄凉。曲静深似乎看出了他的别扭,故意放慢脚步,等景泽走到他身边,才对他说:“一会儿别跟你哥吵架了。” 景泽怏怏的点头:“哦。” 曲静深低头走路,不再跟景泽搭话了。景泽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他:“我真这么讨厌吗?” 曲静深笃定的点头:“嗯,是的。” 景泽说:“你很讨厌我吗?” 曲静深继续点头:“嗯,是的。” 景泽不再吱声,就这样跟着曲静深亦步亦趋。曲静深实在忍不住笑出来,被景泽发现了。景泽白他一眼:“小哑巴崽子,看我吃瘪这么好玩?” 曲静深笑:“嗯,是的。” 景泽偷偷摸摸地把曲静深拉到暗处,狠狠吻了几回合,才稍稍消气。 饭吃的还算相安无事,乐雨陶喝了些酒,最后醉的一塌糊涂,扬言回去再跟景森算账。景泽在散场的时候才对景森说:“哥,跟咱爸妈说,我会好好努力的。” 景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走了。”他朝曲静深点点头,然后带着乐雨陶离开。 又剩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曲静深提议走着回家,就当消食。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两个人闲扯着话,曲静深说:“我上午说的是认真的,宝儿,努力吧。” 景泽:“!!!!!!” 曲静深看他没反应,问道:“怎么了?” 景泽晃晃有点晕的头,问:“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曲静深却再也不开口了。 景泽贴近他说:“你要是在咱俩那个的时候这么叫我,我准身寸死你…” 曲静深皱眉:“怎么又说这个?” 景泽忙说:“好好,我不说,那你再叫一声?” 曲静深摇头:“不了。” 时间:深夜。地点:家,床上。 景泽:“宝贝儿,快点,听话,我爱你。” 曲静深腰快断了:“别再…不要了…” 景泽缓缓地抽、出来,然后又狠狠地插、进去,卖力地往深处使劲。“宝贝儿,乖。”又故意使坏地撞了两下。 曲静深前面被景泽束缚着出不来,整个人都快爆掉了。他狠狠搂住景泽的背,被折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把头埋在景泽肩上,喘息着喊:“宝儿…宝贝儿…” 那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听进景泽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就像彻底征服和占有了一件东西似的,让心也跟着充盈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喷薄而出。 曲静深突然哭了,他觉得幸福,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觉得幸福。他眼中就像浮起了漫天星子,像萤火虫一样眨着眼睛。他想,幸福就是这样了,没有宏大的场面,离远看,就像闪着光的尘埃。 第九十二章起色 小白恹恹的支着下巴盯着店门口看:“哥,今天都没什么人来。” 曲静深点点头:“从上午到现在就卖出去个灯泡,还是隔壁邻居买的。” 小白懒洋洋地扭头看他一眼:“哥,皮皮走了好无聊。” 曲静深说:“我有他号码,要不给你,你打给他?” 小白垂头:“天啊,还是算了吧。” 曲静深伸头往外看了看,雨还下着呢,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这是今年入夏的第一场雨,让逐渐闷热的空气变得凉爽了一些。外面有撑着伞匆匆而过的路人,店门口全是水,一会雨停了得赶紧扫了,曲静深想。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这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倒比先前小了许多。店里的坐机响了,曲静深接起来:“喂,你好。” “是‘航程’五金吗?我是前两天过去看货的,景泽的朋友。” 原来是个客户,曲静深立马郑重起来:“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前几天您来看的,只是货的一小部分。” 对方说:“最近我手头有个工程快完工了,需要些铝合金窗户和防盗门,你们那边最便宜能便宜多少?” 曲静深想了想,说:“这样吧,还是我先带您看看样本,如果合适,价格最好面谈。”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我要出差,那你看看一会能不能过来?远文大厦十楼,1002。” 曲静深往外瞧了一眼,雨势渐收。他说:“好,那我带些资料过去,有事面谈。” 小白见曲静深挂掉电话,忙问:“哥,有生意了?!” 曲静深笑着点头,“我给启程打个电话,小白,一会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曲静深把情况跟方启程说完一遍,方启程说每件只能便宜一块钱。曲静深说:“不是有批货压了很久吗?咱们不是要急着出手么,再便宜五毛,我觉得也行。” 方启程自然听出了曲静深的意思,他手里刚搞进来一批钢材,急需要奖金,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挂了电话,曲静深把客户的号码输进小白手机里,拿了把伞便出门。 外面水积的跟小河似的,刚走了没几步,裤腿就溅湿了。曲静深蹲□挽了挽裤腿,幸好他穿的是极普通的凉鞋,露脚的,不怕趟水。为了赶时间,他在路口招了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到达远文大厦,曲静深下车的时候觉得雨势似乎比刚才又大些了。他在路上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办这种事,生怕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6 搞杂了。他站在楼下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真高,心里顿时有些羡慕,觉得在里面上班应该是件顶有面子的事。 曲静深的短袖被雨水打湿一大片,他把挽起的裤腿放下。或许今天下雨的原因,电梯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等他挤进去,电梯叮叮的响个不停,超载了。他脸有点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地从电梯出来。 曲静深站在那儿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朝楼梯走去。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十楼,短袖也湿透了。曲静深突然觉得这副样子实在太糟糕,让人十分沮丧。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对方笑着看他一身狼狈。曲静深温和的笑笑:“没来晚吧?电梯忙,爬上来的。” 对方起身跟他握手:“你好,苏京。” 曲静深说:“我是曲静深,你好,苏…先生。”他本来想叫老板的,可觉得这称呼特别扭。苏京似乎比他大不了几岁,穿着板正的西装,一脸温和。 苏京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倒了杯水递给他:“你们的东西我以前就看过,但一直没用过。刚跟一个公司签的合同到期,想试试其他地方。” 曲静深来不及喝水,忙把资料递给他:“您再看看,看好我们再谈价格。” 苏京笑着看他一眼:“要是我说不合适,你不就白冒雨来这一趟了?” 曲静深傻笑:“没…没事儿,您瞧瞧。” 苏京被他逗乐了,把资料往旁边一放,问:“你们有网站吗?” 曲静深被问懵了:“网…站?什么网站?” 苏京指指办公桌上的电脑:“就是在互联网上能看,比这方便。” 曲静深是知道电脑的,他在学校里学过打字儿,可由于各种条件限制,他并没上过网。他们那会,正是互联网刚兴起的时候,谁能想到在上面做生意哪。 苏京又问:“景泽是你男朋友吧?” 曲静深更懵,忙抬头:“啊?” 苏京说:“你别害怕,我也是。” 曲静深茫然的点点头:“那您看看,要不我们说价格?” 苏京问他:“想没想过换个伴儿?我瞧景泽二乎乎的…” 曲静深总算回过味来了,“嗯,他是这样的。您明天不是要出差吗,您看看咱们定定价格,我们好有个准备。” 苏京再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你这样谈生意的,我想要你的东西,我主动联系的你,那你就没想过抬抬价?” 曲静深说:“啊?要是哄抬,下回您肯定不再用我们的东西了。” 苏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说真的,你要是不愿意跟景泽在一块了,就来找我。其实就算打一块,咱们干点别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不会知道的。” 曲静深问:“什么事?您除了生意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苏京彻底不知要如何表达下去了,他揉揉太阳穴问曲静深:“你们能便宜多少?我不想讲价,说个合适的,能成就成。” 曲静深说:“我们最多便宜一块五,不包运,得您自己的车过去载。” 苏京有点不敢相信,他问过好几家了,最多的才便宜一块二。“一块五?你们的货不会有问题吧?” 曲静深忙摇头:“咱们定下以后,可以带您去仓库看看。我们是想着,刚开始,总要比其他的便宜点。” 苏京是老油条了,当即便拍板定下。他给曲静深写了个条子,说出差回来就把百分之六十的订金送过去,让曲静深把货都准备到位。 曲静深接过条子看了又看,心里特别高兴。虽然不是多大的成就,可却是第一次啊。 苏京说:“我刚才说的…你不考虑考虑?” 曲静深其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去打圆场,于是只能装糊涂。他听小白说过,这个圈挺乱的。这下再也哄弄不过去了,曲静深才说:“我…我跟景泽感情挺稳定的,你…你也该找个固定的伴。” 苏京笑着叹口气:“好的都有主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苏京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看这样子雨下的挺大的。” 曲静深忙摇头,指指墙边的伞:“没事,我带伞来了。” 苏京看了一眼伞,说:“景泽挺爱玩的,你可得看好。” 这话里有话,曲静深是听出来的。他笑着搓搓手:“他就那德性,那我先回去了,您忙着。对了,打这个电话能联系到您?” 苏京说:“嗯,随时欢迎你打给我。” 曲静深忙不迭的夺门而出,站在楼道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情绪才稳定了一些。他以前从没跟人这样打过交道呢,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傻透了。就像…就像站在家长面前的小学生一样。 外面的雨还下着,霓虹灯次第亮起来。曲静深挽好裤腿,撑开伞走入雨中。他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可正是下班的点,又加上下雨,哪里会打得到车。 二十分钟以后,他放弃了打车这个想法,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站台。这里没有直达他家附近的公车,最近的下车后还要走两站路才能到家。 景泽在批评小白,小白低着头不吱声。景泽说:“你手机晚上睡觉前都不充电的吗?他这么晚还没回来,也找不到人。”景泽急的转圈子,可外面的雨依旧哗哗啦啦的没个停。 过了一会儿,小白说:“景哥,你别再转圈子了好吗?” 景泽:“!!!那你让我干什么?坐下等吗!” 等来等去,一个小时过去了,景泽连曲静深的一个影儿都没看到。方启程刚才接走了小白,现在连个陪他斗嘴的人都找不到。 曲静深好不容易从走的比乌龟还慢的公车上下来,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全是积水,他趟着水慢慢的往前走。起了风,刮的雨点乱飞,曲静深的衣服全湿透了。 景泽蹲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条路的路口。终于,他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出现,立马拿起身旁早备好的伞,小跑着迎上去。 景泽走到曲静深身边,抹抹他脸上的雨水,凶道:“谁准你这么晚回来的?!” 曲静深说:“本来想打车的,可是人多,根本打不到。” 景泽揉揉他湿呼呼的头发,把埋怨的话吞进去,拉起他的手说:“笨蛋,走,回家了。” 曲静深收起手里的伞,跟景泽打一个,他说:“我今天谈成个生意,就是前几天过来看货的。” 景泽问:“苏京?” 曲静深点头:“对,是叫这个,还说认识你。” 景泽不乐意了:“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 曲静深无语:“只是谈生意啊,对了,他还说你来着。” 景泽问:“嗯?说我什么?” 曲静深添油加醋道:“说你再外面喜欢跟人玩呗,也没细说,但我想,准没好事。”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7 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腰,使劲箍紧:“没好事儿?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两个人把店门关上,上楼冲了个澡。曲静深懒得做饭,洗完澡就趴在窗户那儿看雨。 景泽走过来,在曲静深身边停下,把下巴搁曲静深肩膀上:“宝贝儿,看什么呢?” 曲静深把他推开:“别这么近,燥的慌。” 景泽顺势往床上一躺,问道:“等会雨停了再去吃饭?” 曲静深点头:“嗯,对了,我问你,俩男的真能过一辈子吗?” 景泽说:“不知道,要不咱们试试?你也是男的,问我干嘛。” 曲静深说:“我是直的,你天生就喜欢男的。” 景泽使劲把他拉到床上:“这叫直的?我摸摸,哪里直了?” 曲静深看着景泽的眼睛说:“我说真的,你别闹。” 窗外是细碎的雨声,两个人的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还是不一样的。两个人的时候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但与别人接触就不一样了,或许别人不经意的三两句话便能引起你对某件事的疑问。 景泽说:“你得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 曲静深点头:“嗯。” 景泽拧他的脸:“嗯个屁,这还不是因为苏京的几句话又胡想八想的。” 曲静深推开他:“一边去,头发还湿着呢,别躺床上。” 景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没躺床上呀,我明明躺在你身上。” 两个人左等右等,雨依旧没停。直到凌晨,曲静深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雨停了。他推推景泽:“喂,还出去吃饭吗?” 景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嗯,穿大裤衩出去吧,帮我拿过来。” 前几天曲静深在地摊上买了两条大裤衩,景泽的那条是深蓝色方块的,曲静深那条是灰白方块的。夜里安静,左邻右舍都已熟睡,路上静的只有路灯昏黄的光。 脚底下是这场雨留下的积水,有点凉,但趟过去时又觉得舒服。景泽扯扯曲静深的胳膊:“宝贝儿,我困。” 曲静深心血来潮,躬下腰说:“来,我背你。” 平时曲静深几乎不主动做这种亲密的事,景泽立马蹿跳上去,腿盘在他腰上。 曲静深背着他走了几步,便喘着粗气说:“不行了,你太胖了,背上就像长了块大石头。” 景泽笑着从他背上跳下来:“我就说嘛,你这身板只能当下面的。” 曲静深瞪他:“说过多少遍,在外面不许提这个。” 景泽说:“那我做给你看,来公主抱~” 景泽轻而易举地把曲静深抱起来,结果没两分钟,对方就嫌别扭,死活要他停止这种抽疯活动。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点了些东西。餐厅里几乎没人,景泽说:“以后常这个点来呗,就像给咱俩专门准备的。” 曲静深说:“还是得买东西自己做,周末下午陪我去菜市场买菜,家里有冰箱,不怕坏。” 景泽埋头吃东西,装没听到。曲静深又提起今天谈成的生意,笑着说:“我挺开心的,相信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景泽点点头:“以后去国外结个婚什么的。” 曲静深皱眉:“又不去国外住,结婚干嘛?” 景泽说:“这种事我决定就好了,你只有发言权,没有改变权。” 曲静深嘴角抽搐,把景泽不吃的芹菜全夹自己碗里。 第九十三章夏 初夏的凉爽还未享受够,天便燥热起来。原本让人觉得舒适的夜晚,现在全被讨厌的蚊虫侵占。曲静深拿着自己兑的蚊子药,把店里角角落落都喷过一遍。 景泽问:“宝贝儿,这管用吗?我不记得这是在卖农药的地方买的来着?” 曲静深摘下口罩,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叔家就用这个,把用剩下的农药兑水稀释一下,很管用。” 景泽半信半疑地看着墙脚蚊虫的尸体说:“嘿,这药还挺毒的。” 曲静深让他离远点,景泽干脆决定出门:“去工地看看,这两天出了点事,又有农民工摔伤了。” 曲静深听了这话跟被电击似的一机灵,立马说:“你小心着处理,万一…像上次那样,就不好办。” 景泽搂搂他的肩膀:“你瞎操心,对了,苏京这两天要是出差回来约你,甭理他。” 曲静深笑笑:“你赶紧去吧你,冰箱里有昨晚煮的绿豆汤,你喝点再走,外面太阳毒。” 这也不过刚上午九点钟的光景,小白正慢悠悠地走在来店里的路上。这个北方城市就是这样,说热就热起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曲静深目送景泽离开,觉得这样的安全的日子也挺好的,这也是他盼望过许多年的生活状态。 小白热气腾腾地走进店里,扯着嗓子喊:“哥,开空调,要冒烟了!” 曲静深拧开电扇,端了杯绿豆淘给他:“热一身汗,开空调容易感冒。给,先喝点。” 小白笑眯了眼:“哥,你真好。” 这时店里的电话响了,曲静深接起来:“喂,您好,航程五金。” 苏京伸了个懒腰,他昨晚刚出差回来,还惦记着这码事。“早,苏京。” 曲静深笑着说:“您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有时间看货,我带您去。” 苏京说:“想歇两天,这几天随时有时间。” 曲静深说:“那要是您有空,要不现在就去,正好店里有人看着。” 苏京满意的点点头:“嗯,那我这就过去。” 曲静深挂了电话,对小白说:“前两天说要订货的,一会要去看货,店里你先看着。把账记清楚了,卖了什么东西都要记。” 小白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刚才过来的时候,见有卖桃子的,我去买点儿。” 外面阳光越来越毒,人呆着不动,身上也会莫名的冒出汗来。于是是曲静深把电扇关掉,打开空调。突然间晃了下神,想着他家里的知了也该叫了。小时候他特喜欢夏天傍晚去抓知了,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要不就干脆贴着地皮找,他娘告诉他那顶着薄薄一层土的小洞就是知了窝。景泽那会大概正光着膀子,跟玩伴玩水枪呢。 没多大会苏京的车就停在店外面,曲静深对他笑:“有车就是快。” 苏京乍迈入空调房间,身心顿时一片清爽,“喜欢?那我送你辆呗。” 曲静深似乎被这话吓着了,赶忙摇头:“不不不,我不会开车。您先坐一会,小白去买东西还没回来。” 苏京认识方启程,自然知道他跟小白的关系,并没有啥疑问。他指指冰箱:“有喝的没,热。” 曲静深打开冰箱门,想给他拿瓶矿泉水。苏京眼尖,看到曲静深煮的那一小盆绿豆汤,便问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8 :“那是什么?不喝水,给我喝点那个。” 曲静深笑应着,盛了一杯递给他。苏京喝了几口,只是普通的绿豆汤,没放糖,但还是觉得亲切踏实。他也是农村混出来的,他娘在夏天也爱煮这种汤给他喝。于是,他自然对曲静深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苏京三两口就喝了多半杯,曲静深又给他满上。苏京看着他,问道:“能给我说说你的生活吗,整天见你都笑呼呼的。” 曲静深挠挠头发:“就是过平常日子呗,我人特容易满足。” 苏京笑笑:“我看得出来。”他打量一下店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货架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你住哪?” 曲静深指指楼上:“上面。”曲静深边说着边把账本翻到新页,他怕小白弄乱,便在上面记上时间。 小白哼着歌,手里提着买好的桃子走进来。他见过苏京,知道这笔生意的客户就是他,朝他打招呼问好。 曲静深说:“小白,去洗几个桃子,给苏…先生吃。”他还是不习惯叫这称呼,毕竟以前的生活里从来没用过,叫起来觉得别扭。 苏京早看出来了,摆摆手说:“瞧你磕巴的,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好。” 曲静深觉得他们并不熟,想了想才开口叫道:“苏哥,以后这么着叫您吧。” 小白洗好桃子递给苏京,转身就见曲静深没了影。苏京说:“上楼了。” 小白咬了口桃子,说:“我哥就这样,话少,人好相处。” 苏京点点头,问道:“那他跟景泽怎么认识的呢?” 小白说:“这个我还真没问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们就在一块了。我哥以前不能讲话,都是要写的。” 苏京:“嗯?不能讲话?” 小白大大咧咧的,也没啥心眼,心直口快地说:“就是哑巴,不,也不能算哑巴,他现在能讲话了。嗯,是嗓子受过伤。” 曲静深从楼上下来,手里拿了个大杯子。这是前两天景泽给他买的,嫌他的茶缸太破,实在不能接着再用。曲静深笑着看他们:“聊什么呢?”他边说着边倒了些绿豆汤在杯子里,又顺手往冰箱里放了几个桃。 苏京一直注意着他手里的动作,却在曲静深转身时把眼神瞥到别的地方。他说:“走吧,或许看完货中午还能吃个饭。” 曲静深本来想客气的拒绝,苏京却说:“吃饭的时候,再详细聊聊。”曲静深不好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小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哥,你带着吧,方启程找我,就让他打店里坐机。” 曲静深接过去,小白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哥,今天的电充的满。” 苏京见状便说:“前两天有人送我块手机,现在还闲着呢,要不带过来给你?” 曲静深先是惊讶,又忙摇头:“不不用,我用着的时候也不多。” 苏京帮曲静深拉开车门,曲静深有些拘谨地坐进去。他几乎没坐过副座,有种不知道手往哪儿搁的感觉。 苏京关上车门,问他:“开窗还是空调?” 曲静深说:“开窗吧,车开起来就不热了。” 苏京点点头:“那你自己开。” 曲静深盯着车门上的按纽看来看去,这个摸摸那个碰碰,还是没找到哪个是管开窗的。 苏京全看在眼里,倾身过去帮他打开窗。这让曲静深更加拘谨起来,他脸有点红,窘的。 苏京说:“没事,我刚从农村出来的时候还没见过车呢。那年我才十七岁,刚在洗车行干活时,连车门都不会开。” 曲静深有点惊讶:“苏哥,你也是农村的?” 苏京问他:“不像吗?”他穿着深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平整得体的休闲裤,乍看上去便知这是成功生意人的打扮。这是曲静深第一回见他时的印象,这也是曲静深给他的定位。 曲静深笑着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我也是农村的,来这里上学。” 苏京笑了:“我那时候才土呢,不会讲普通话。那时候穷,只能吃便宜的东西,去买包子,人总给我拿馒头。” 这经历让曲静深觉得有那么点相似,他也遇到过这种事,去年冬天还帮奶站送过奶。他想笑,但心里却有那么点酸:“那你到今天,也挺不容易吧?” 苏京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都过来了,有时候心情不好,想着自个以前那么委屈,还是挺想哭的。” 曲静深点头:“嗯,这城市太大,在里面过日子,挺不容易的。” 苏京笑了:“这下不觉得我是乱七八糟的人了吧?我第一回见你,就喜欢你身上的朴素劲儿,像张白纸,干净。”苏京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扭头看他,那眼神里有太多深意,曲静深不知道自己看明白多少。 没人再说话,车里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曲静深开口给他说仓库的地址,苏京还是不急不缓地开着。 曲静深的手机收到条短信,他见是景泽的号码,这才按开看。“宝贝儿,我在办公室发呆,无聊。” 曲静深嘴角忍不住勾起抹笑意,他回复道:我在陪客户去看货的路上,你找点事做呗。 景泽很快就回复了:“保持距离!不然回家再收拾你!” 曲静深没再回,把景泽的短信删掉。苏京扭头看他,问道:“景泽没车吗?” 曲静深说:“没,他穷,没钱。” 苏京疑惑地看他:“嗯?” 曲静深说:“要是不认识他,我就结婚去了。”他说的斩钉截铁,就像在不确定的未来面前,只有这件事是确定一样。 苏京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才多大,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或许就不这样想了。” 曲静深没再搭话,他觉得他俩不太适合聊这种话题。他早听小白说过,城里的有钱人爱玩年轻的男孩,他对苏京还是有戒心的。 仓库的地点临近郊区,是个废弃工厂改造的。方启程不太爱往这边存东西,他觉得不安全,这次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手里有批钢材需要占地方,只好把货先挪这边来,这也是他急着把这批货转手的原因。 苏京倒蹲在货旁边仔细地看了许久,仓库里满是铁锈的味道,让人潜意识里觉得这里很旧。曲静深是第二回来这里,第一次不过是匆匆看了几眼。这时仔细打量起来,才觉得这些单个看来没存在感的玩意,其实还蛮有分量。 苏京围着货物来回转了好几圈,他把一件铝合金的窗框拿起来,来来回回审视好几遍才放回去。他朝曲静深招招手:“过来一下。” 曲静深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苏京指着铝合金的窗框说:“我教你,以后见到这类东西,就要看他的窗角,如果结实这框就没问题。” 曲静深点点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苏京又把防盗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59 门来回看了几遍,他对曲静深说:“看这玩意儿,要看它细节的地方。质量好不好,全在门把那儿。那里天天都要活动,最容易坏。” 他们那会还兴铁制的防盗门,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大铁框儿,上面需要钉窗纱。曲静深按他的说的方法看了几个,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批货质量没问题。 苏京拍拍手站起来:“方启程是在搞钢材吧,要不哪舍得这个价出。” 曲静深站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苏京笑了:“没事儿,我不跟他提这事。” 曲静深不知道这货竟然看了快两小时,转眼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京说:“走吧,请你吃饭,再聊聊货的问题。” 曲静深忙说:“苏哥,这饭我请。” 仓库里闷,加上正午天热的跟火烤似的,曲静深刚上车就抱起那杯绿豆汤喝起来。苏京瞧着他,感慨道:“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好,我娘去世以后,好多年没喝这东西了。” 曲静深说:“很容易煮的,淘好绿豆,放锅里添水就行。” 苏京启动车子,漫不经心地道:“整天忙,没时间。”曲静深没再吱声。 苏京请曲静深吃饭的地方是个环境不错中餐馆,两个人要了个小包间。苏京让曲静深点菜,曲静深点的全是素菜,要不是酸辣土豆丝,就是清炒豆芽,还有清炒蘑菇,点的汤是西红柿汤。 苏京皱着眉头说:“不用给我省钱。” 曲静深说:“我就喜欢吃清淡点的,吃太多油,容易拉肚子。” 苏京要了白酒,曲静深觉得让他一个人喝也不好,所以陪他喝了几杯。饭吃到一半,苏京说:“回去你跟方启程说声,这货我要,两天后找车去载。” 曲静深点头:“行,到时候我陪您去看着。” 苏京端起酒杯泯了口:“那公事就谈到这里,接下来说点私事呗。对了,你喜欢景泽哪儿?” 曲静深没反应过来:“啊?” 苏京说:“我虽然比不上那些非常成功的,但我觉得比他还是强许多的,可为啥像你这样的,就没碰见过?” 曲静深傻笑:“跟我过日子很没意思的。” 苏京问:“多没意思?” 曲静深说:“就是整天吃吃饭,卖卖东西,不浪漫,又不爱说话。” 苏京说:“偏是这样的最难找,我玩过来了,我知道。” 曲静深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苏京叹气:“我们这样的人,安定下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曲静深没进过这个圈子,有些闲话只是听小白说过。他问:“真的那么乱吗?我没接触过,就遇到景泽是。” 苏京说:“前年的时候找了个小孩,跟你差不多大,偷了我快十万块钱。” 曲静深吃惊的看苏京:“真有这样的?” 苏京点头:“真有,而且还不少。有些是身上带着艾滋病毒的,还到处找人上床,发生关系。” 这是曲静深第一次听到这三字,以前他觉得这些离他很远。但现在却又有些隐隐的害怕,那是绝症,一旦染上就治不好。他们那年代,网络还没大范围的时兴起来,所知道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 苏京又说:“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措施。” 曲静深点头:“嗯,听你这一说,那以后要定期去检查身体了。” 两个人又闲扯了些别的,曲静深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他说:“苏哥,要不这样,你喝了不少,先回去休息,咱们过两天见。” 苏京有些不舍:“好久没遇到聊这么投机了的。” 曲静深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景泽:“宝贝儿,哪儿呢?” 曲静深说:“在陪苏哥吃饭,三环这边的‘竹翠轩’。” 景泽立马啧了两声:“我在店里,等着我,就去接你。”说完立马挂断手机。 曲静深听着忙音,对苏京说:“苏哥,恐怕还得多待会。” 苏京说:“那挺好,你家里人知道你们的事吗?” 曲静深想了想说:“我叔…应该是知道的。我爹娘都不在了,我们前段时间回过趟家。” 苏京想伸手揉揉曲静深的头发,却被曲静深躲开了。苏京笑笑:“要是我早遇着你点,该多好。” 曲静深说:“苏哥,咱俩这性格,过不一块去。” 苏京:“哦?” 曲静深说:“咱们都爱想事情,却不爱说,会越过越远的。” 苏京张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嗯,出来的时候小,不知不觉地就养成这坏毛病,现在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曲静深突然想起了乐雨陶,他对苏京说:“你就该找个性格活泼点的,爱动的。” 苏京问:“为什么?” 曲静深笑着答:“不藏着掖着,心里想啥就跟你说。” 半个小时后景泽到了地点,他把破自行车往路边一搁,也不怕被人偷。这个点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景泽找到曲静深的时候,曲静深不知道正跟苏京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景泽朝苏京打个招呼,拉了曲静深就走。曲静深被拉的踉踉跄跄的,草草地跟苏京说了再见。 景泽跨在破自行车上,一脚支着地:“宝贝儿,不许对别人笑。” 曲静深答非所问:“这么热的天骑自行车干什么?” 景泽白了他一眼:“我乐意!” 大概由于阳光太毒的原因,路上的行人很少。景泽驮着他左拐右转,专挑有树荫的地方走。曲静深头有点晕,本来还抓着景泽的短袖,后来干脆变成搂着腰。 阳光晒的眼皮发酸,曲静深对景泽说:“骑慢点,别左摇右摆的。” 景泽说:“宝贝儿,你事还不少呢,等回去再给你算账。” 后来曲静深睡着了,那感觉特别微妙,人就像飘着,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到了店里,景泽从曲静深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小白,带着曲静深上楼了。“白啊,你哥困了,你看店哪。” 景泽帮曲静深洗完澡,自己又冲了冲。这一折腾,曲静深倒清醒不少,他迷糊地看景泽:“到家了?” 景泽说:“没,我们在路上,这是野地。” 曲静深推开他:“别闹。” 景泽趴他脸上闻来闻去,直哼哼:“谁准许你喝酒的?” 曲静深说:“谈生意,我也是男人…” 景泽抽了他两下屁、股,曲静深翻个身,还是那句话:“头晕,别闹。” 景泽拿了毛巾被帮他盖上,然后穿衣服下楼陪小白胡扯。 曲静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揉揉晕呼呼的脑袋,穿衣服下楼。景泽正拿着游戏机玩游戏,曲静深问:“小白走了?” 景泽点点头,曲静深从冰箱里拿了个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0 桃子啃起来。冻了一下午,桃子冰冰凉凉的,吃起来很舒服。曲静深走到景泽身边,看他玩了会游戏。 景泽张嘴:“宝贝儿,我也要吃一口。” 曲静深把桃子递给他,景泽咬了一大口,吃完却哈哈笑起来:“分桃断袖!” 曲静深听了差点噎着,景泽玩完一局游戏,把机子放一边。他捞过来曲静深就开始闻:“还有酒味儿呢,看我晚上不收拾你的!” 曲静深说:“那你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景泽说:“我是男人,你怎么能跟我比!我喝醉了酒是祸害别人,你喝醉了是给人祸害!” 曲静深赶忙把吃剩下的桃子塞他嘴巴里,省得再听他乱说。 景泽倒是身体力行,把账给算清了。曲静深腰软的不像话,景泽还全、裸着,说是懒得穿衣服。曲静深实在无法理解这理由,景泽之所以经常这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体很帅。 快睡着的时候,曲静深低声对景泽说:“改天我们去检查一□体呗…”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搂怀里:“不担心,我没病。如果你想,那抽空就去。” 曲静深点点头,这才算安安心心地睡了。 第九十四章消暑 苏京果然说话算话,两天后亲自找了货车去载货。曲静深全程都跟着,身上被蹭的泥溜溜的。苏京换了身运动装夏款,跟着抬货的来回跑,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 苏京递给曲静深根烟:“抽吗?” 曲静深抹抹额头的汗,摇头:“不会。” 苏京笑了笑,并没有收回递烟的手:“我教你。” 曲静深也笑:“家里有一个抽烟的就够了,再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苏京这才收回手,自顾自地抽起来。曲静深短袖的下摆那儿不知被哪里的铁丝挂了条口子,苏京看到,便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曲静深后腰上。 苏京的手很厚实,带着夏天的燥热,却让曲静深浑身一机灵,凉意漫上心头。曲静深回头看他:“嗯…?” 苏京一手夹着烟一手搁在原处,“破了条口子,看来得赔你件短袖了。” 曲静深忙起身与他拉开些距离:“没没事儿…” 苏京意识到他的不自在,便站在原地笑了。那个笑不张扬,很亲近,就像小溪里的水静静淌着一般。 曲静深傻笑:“我我…去那边看看,没几车就拉完了。” 苏京没再吱声,他看到曲静深躲到角落里接电话,嘴角不自觉地挂着笑容。苏京抬头看看外面的日头,很毒,很辣。夏天就是这样,让情绪也跟着变得热烈起来。 过了下午四点,也不见阳光收势。曲静深的衣服全湿透了,他扯起短袖抹脸上的汗。苏京正在喝水,眼睛却盯着他说:“我越看你越觉得稀罕,这可怎么办?” 曲静深擦汗擦的正带劲的手立马僵在原地,“啊?…苏哥,我…” 苏京笑着摇头:“别慌,我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好久没见到像你这样的了。” 曲静深愣了愣,像他这样的?哪样?土不啦叽的么,对,还小气吧啦的,性格也不讨人喜欢,这都是景泽常挑的毛病。像不常挑的,比如闷骚,比如口是心非,比如总受欺负…这些景泽都叨叨烂了。 曲静深说:“苏哥,快拉完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 苏京当然乐意,“好,你选地方,你请客,不过我付钱。别抬扛,我知道你没钱。” 曲静深傻笑:“苏哥,你真是个好人。” 苏京也乐:“那你就跟我呗,保准比你跟景泽在一块过的好。” 曲静深笑说:“还是当朋友好,我跟他一天能吵好几回。当朋友聊聊天,开心。” 苏京抬头问他:“他不让着你?” 曲静深摇头:“不让,疯劲儿上来了一点理都不讲,胡闹。” 曲静深说起这些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昨天晚上他俩还吵了一架,原因是景泽要买大些的西瓜,而他说要小些的,不然搁一晚上第二天就不好吃了。 苏京看着那笑,心里觉得特别舒适。这个圈他也呆好几年了,心里或多或少的已经开始对爱情这玩意儿失望,总觉得人的心很难进入与把控。 曲静深说:“苏哥,你一定能遇到合适的。咱俩性格就是在一块儿,也过不一起。” 苏京点点头,却说:“没试过,怎么知道?” 曲静深答了句自己都觉得很傻的话:“我就知道,我先去那边看看。” 曲静深说完便转身走了,直到他觉得自己脱离苏京的视线范围时,才放松下来。昨天晚上睡前聊起苏京,景泽说这人不坏,但不好相处,心深。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但想真正接近却很难。 夏天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灿烂如火,没多久便起了风。仓库里窗户多,风跟往里灌似的,曲静深顿时就觉得身上的汗全被吹走了。 苏京看着最后一车货装完,他对曲静深说:“今早听广播,说下午有雷阵雨,保不准就打雷。” 他话音刚落,曲静深便听见轰隆隆的一个惊雷。苏京笑着看他:“怎么?怕雷吗?” 曲静深摇头:“不怕,就怕下雨路难走。” 苏京乐:“还指着你怕打雷,占点便宜呢。” 曲静深磕磕巴巴的叫了声:“苏哥…” 苏京朝他摆摆手,说:“别说,我知道。走吧,送你回去。” 曲静深刚坐上苏京的车,外面便风雨大作,雨跟豆子点似的啪拍地砸到车窗上。曲静深对苏京说:“苏哥,你开慢点,本来还说晚上请你吃饭呢。” 苏京说:“要不,去你家吃?” 曲静深又开始磕巴了:“我我…家小,连个正儿八经吃饭的大圆桌都没有。”厨房太小,只能放张小圆桌,他跟景泽平时吃饭时都坐小板凳。 苏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曲静深点头同意,手机却在此时收到一条短信,是景泽发来的。“宝贝儿,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你那边装完货了吗?” 曲静深回复道:“嗯,在回店里的路上,苏哥送我。” 景泽立马就打来电话,张口就是:“以后不准这么叫,喊这么亲干嘛!” 曲静深看看身边的苏京,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等雨停了,你再回家呗。” 景泽说:“让他送你来我工地这边儿,店里反正有小白看着,你来陪我。” 苏京听的一清二楚,等曲静深挂掉电话,他便问:“去工地?” 曲静深不好意思地笑:“嗯,麻烦你了苏哥,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苏京把曲静深送到工地的大铁门外边,“给他打电话,让他打着伞来接你。” 雨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1 势早没方才那么大,曲静深心想景泽办公室肯定也没伞,与其两个人都被淋,还不如淋他一个。他朝苏京道谢,然后拉开车门,小跑着往工地里面跑去。 苏京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直摇头,他拿出手机给景泽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他没有立马开车就走,而是打开窗户朝里看。 工地里面全是土路,被雨一淋特别难走。曲静深小跑了一段,便觉得鞋子底下沾满了稀泥,脚下沉甸甸的。他停下来甩了甩,非旦没甩干净,反而把另一脚陷到稀泥里。 雨哗哗地下着,反正已经淋湿了,他也不怕再多淋一会,只是脚上的泥让他非常不舒服。他朝四周看了看,离他没多远便是起楼体时支起的架子,他想也没想就走过去。 曲静深一手扶着架子,另一只手把鞋脱下来拎在手里,使劲甩着沾在上面的稀泥。或许是下了雨,掩埋架子的土有些松动,曲静深突然觉得背上一空,架子歪歪斜斜地扭到一边。就在这时,上面不知是什么东西,一股脑的全落下来。曲静深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硬物砸上脑袋。曲静深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景泽刚从办公室出来,他正搜寻着曲静深的身影,正好看到他家宝贝儿倒地的那一幕。景泽觉得浑身的血瞬间全冲脑门上,不管不顾地撒丫子就跑。 曲静深头被砸破了,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又被没个停的雨水冲开,满脖子全是血渣子。他并不觉得有多疼,只是头晕,像踩着棉花走一样,又像做梦时飞起来。 雨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听到景泽咋咋呼呼地叫他,他想朝他摆摆手说自个没事儿,可是一切都不受他控制。虽然意识清晰,但肢体很沉。 景泽胡乱地帮曲静深擦了把脸上的血,抱起人来就往外面冲。景泽懵了,今天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成这样就成这样了? 天阴的很沉,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雨点子打的人的脸生疼。似乎所有事都是一瞬间的,刚才雨势还比这要小许多。 苏京看到曲静深倒地的那一幕就从车里出来了,此刻他浑身早已湿透。他心里刚萌芽的一些东西,被眼前的这画面彻底粉碎。景泽抱着曲静深拼命往前跑,这是不是就是叫爱情的玩意儿?他们就像当年的自己那样年轻,那样的…炽热,毫无保留的把本该深植于心的东西呈现出来。 苏京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疲惫,真想就这样倒在雨水里,永远不起来。人海太过喧嚣,人越活越不想把心给人看。 景泽抱着曲静深喘着粗气停在他面前,张口便是:“你开车,去医院!” 景泽手打着颤把曲静深抱进后座,他胡乱地抹抹满脸的水渍,不知多少是雨水,多少是泪。曲静深脸色苍白的躺在他怀里,景泽用手使劲捂着他额头上的伤口,防止血再流出来。 苏京挂了最快的挡,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后把曲静深送到医院的急救室。 景泽倚着墙喘着粗气,苏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刚才医生说是小伤,没事。” 景泽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顺着墙坐到地上。他对苏京说:“你不知道,他出一点事,我就怕的要命。”那语气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他本来就很年轻,还不够资格拍着胸口说自己是有担当的男人。 景泽十分懊悔地挠头:“他妈的…下着雨让他来什么工地!…” 苏京自言自语:“我还当你只是兴起,现在觉得,我抢不过你。” 景泽说:“他说要跟我过一辈子的,少一天我都跟他算不完!” 苏京叹口气说:“我回去了,过两天再去店里看他。” 等到医生为曲静深缝完伤口,包扎好以后,才允许他进去。景泽逮着医生就着急地问:“他没事吧?!” 医生说:“最好等醒了去做个脑部ct,外伤倒是没事,怕大脑里有血块。” 景泽总算舒了一口气,医生又说:“他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有点贫血。” 景泽顿时又皱起眉头来,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瘦削身体,五味陈杂。是他怎么养都不胖,还是自己养的不好? 景泽到外面给小白打个电话,让他送点钱过来。然后又回到病房里,趴在床前守着曲静深。 外面还在下雨,时不时夹着几声惊雷。医院里的气氛很闷,景泽把窗户拉开个小口通风。 小白急匆匆的关上店门,把店里的现金都带上,往医院赶。等他到的时候,曲静深还没醒过来。小白担心地问景泽:“我哥…怎么了?” 景泽把话缩到最短:“刚才在工地上不小心滑了一脚,头被架子上的水泥块砸了。” 小白问:“不严重吧?” 景泽说:“医生说醒了做个脑部ct,外伤不碍事。” 小白在这呆到天黑,雨已经停了,外面的空气难得的清爽舒适。景泽趴到床前戳戳曲静深的脸:“宝贝儿,起床了,该吃饭了。” 曲静深似乎真的听到了,十几分钟后便转醒。头还是很晕,不过能感觉到伤口的疼了。他迷迷糊糊地问景泽:“这是…哪?” 景泽说:“医院,你笨啊!怎么不让我出去接你?!” 曲静深笑笑:“怪麻烦…” 景泽瞪他:“那这样就不麻烦了?!真是被你气死,等你好了再给你算总账!” 曲静深笑的有点讨好:“我们回家吧,我没事了。” 景泽狠狠捏他的脸:“这回求我也没用!” 曲静深说:“那得吃饭吧?” 景泽绷着脸点点头:“嗯,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曲静深想了想说:“素三鲜的包子,小米粥。” 景泽俯□,狠狠亲了亲曲静深的嘴:“乖,不许乱动,在这儿等我。” 曲静深看着景泽带上门出去,房间里少了他的聒噪顿时安静下来。他还能隐约记得景泽抱起他的时候,很紧很紧。他竟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遇上景泽。尤其是认识苏京以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景泽买了素三鲜笼包,但曲静深要的是那种五毛一个的大包子。景泽扶他坐起来,然后拿着筷子一个一个地喂他。 曲静深说:“让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景泽哼哼几声:“我乐意!” 曲静深笑说:“我没那么娇贵,更何况一点外伤。” 这话不知刺激到景泽哪根坑爹的神经,他顿时又吼又叫:“你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吗!流的我满手都是!我他妈的当时就想,等你好了一定给你算账。” 曲静深夹了只包子塞到他嘴里:“宝贝儿,吃。” 景泽差点没咬到舌头:“你刚刚…叫我什么玩意儿?!” 曲静深说:“跟你学的。” 在曲静深的坚持下,景泽终于答应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2 在吃过晚饭以后带他下楼转转。雨后的空气清凉,让人有种回到春末的错觉。草上,树叶上全都挂着水珠,时不时滴到人的脖子上,溅起一片清爽。 夜空如被水洗过一般清透,三三两两地挂着几只星子。小池塘边上能听到青蛙叫,景泽说:“宝贝儿,你这造型真活像一只兔子。” 曲静深说:“明天干脆全身都检查一下吧,你也检查。” 景泽立正:“遵命,老婆大人!” 曲静深说:“又贫。” 景泽嘻皮笑脸,他突然看到一只小青蛙跳进池塘边的草丛里。景泽伸脚踢了踢草丛,溅了一裤角水,小青蛙啪嗒一声跳进池塘里。 曲静深说:“你看,都不待见你。” 第九十五章磕磕碰碰 等第二天医院工作人员刚上班,景泽就带着曲静深去做脑部ct。医护人员把他从房间里赶出来,景泽就站在窗户外面伸着脖子朝里看。那种机器看在眼里十分恐怖,黑筒似的。景泽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棺材…顿时觉得晦气,呸呸几声,把那玩意儿从脑袋里赶出去。 曲静深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贵,做一次要花好多钱。等他出来,景泽跟在他屁股后面问:“嗯?没事吧?” 曲静深说:“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呢。” 景泽哼哼:“敢有事儿,跟你算不完。” 既然来了医院,顺便做了个全身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曲静深的视线就没从景泽身上离开过。景泽有点心虚:“看…嘛?” 曲静深把检查单往他跟前推推:“肺不好,戒烟。” 景泽强词夺理地解释:“只是一点小问题,关抽烟什么事啊?” 曲静深说:“你烟瘾又不是太大,容易戒。” 景泽应付的点点头:“嗯嗯嗯,我先去个厕所。” 曲静深目光如炬:“你不是上楼的时候刚去了?难道肾也有问题么?”曲静深的表情正儿八经,并且用关切的目光瞧着景泽,温温和和的,就像杯温开水一般,暖融融的。 景泽佯装生气,用手虚掐住曲静深的脖子,却没用半点劲。“肾不好,肾虚?我肾有没有问题,你不是最清楚么。小样的,挤兑我很好玩是不是?” 曲静深老老实实地说:“没挤兑你,是你自己说要上厕所的。” 景泽怂了,曲静深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肺炎,肺癌…呼吸道疾病,到老了整天咳,睡个好觉都别想。” 景泽捂住耳朵:“医生说了,让给你拿点保健药。说你贫血,要多吃红枣花生。” 曲静深说:“对,还有肺痨…我总算知道你早晨起来,为什么嗓子不舒服了。” 景泽耷拉着头问曲静深:“宝贝儿,一定得戒烟吗?” 曲静深点头:“必须得戒。” 景泽跟小学生似的讨价还价:“那等你头上的伤好了,我们玩次骑乘。” 曲静深放松着的神经立马绷紧了,马上环顾自周看有没有人经过。“不分场合,讨厌啊。” 景泽靠近他,低声说道:“嗯,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喜欢的狠吧,是不是宝贝儿?” 曲静深面无表情:“胡闹。” 景泽最喜欢这种时候,跟曲静深逗着闲话,他总不爱多说,不像他以前接触过的人似的,爱撒娇爱胡闹。刚下过雨,连太阳都带着湿意,不烈不火,就那样闲闲地挂在蓝天上。 景泽说:“以后不许你再去工地,我有阴影了。” 曲静深说:“只是小伤,过两天伤口好了,就没事了。” 景泽搂了把他的腰说:“我说不许就不许,哪那么多废话?” 曲静深答非所问:“过日子,总少不了磕磕碰碰的。” 景泽把医生开的补品药单收好,原本要从医院直接拿药的,但曲静深死活不让,说是医院太贵。景泽拗不过他,只好去外面的药房买。 在回家的路上,景泽问曲静深:“宝贝儿,哪天你会不会外遇?” 曲静深扭头看他:“外遇干嘛?做那事么?” 景泽说:“这是最肤浅的外遇,我是说哪天你会不会突然爱上别人了?” 曲静深想了想,说:“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份力。再说,我这么闷葫芦样,谁会喜欢。” 景泽说:“我喜欢啊!没人喜欢更好,那我就喜欢你一辈子呗。” 曲静深说:“一辈子好长。” 景泽说:“宝贝儿,你别总这么一副禁欲样好吗?”景泽话音刚落,复又趴在曲静深耳边低声说:“你这样,让我很想干你…” 曲静深最烦听这种话,他了解景泽,越跟他对着干,他越蹬鼻子上脸,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搭理他。于是,曲静深便沉默着看向窗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景泽见曲静深不搭理他,便没话找话:“宝贝儿,回去跟小白说,请几天假休息。” 曲静深说:“上午查了个遍,又没大问题。” 景泽不乐意了:“为什么我说的事你都不听呢?” 曲静深把他靠近的头拍回去:“别闹。” 景泽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了。曲静深知道他那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便转头对他说:“前两天听小白说,方启程要带他去玩。” 景泽问:“去哪里?” 曲静深说:“小白说是去爬山,还没定好去哪。” 景泽趁没人注意搂住他的腰:“那我们也找时间出去玩,宝贝儿,你想去哪?” 曲静深想了想,说:“常听人提起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呢。有时候觉得自己土死了,以前没钱,渐渐的也没想去旅游的想法了。” 景泽说:“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带你到处走走。” 曲静深说:“那你平时花钱别大手大脚的,攒着点。” 景泽大大咧咧地拍拍曲静深的手:“宝贝儿,钱是赚来的,又不是攒的。” 晚上的时候,睡前要洗澡。景泽说:“宝贝儿,不嫌弃你,今天甭洗了吧,头上还缠着绷带呢。” 曲静深闻到自己身上满是汗味,非得要洗:“你帮我洗呗,借手用一下。” 景泽也就转了个身去拿晾在外面的浴巾,等他回过头看到眼前的情景,再忍不住,笑喷了:“哈哈哈——宝贝儿…我不行了,噗!” 曲静深十分无奈,无辜地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景泽指着他头上扣着的方便袋,笑的捂着肚子抽气。曲静深十分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这样就不会被水溅湿了。” 景泽:“噗哈哈哈…这造型实在是…哈哈哈,求合个影好吗?” 曲静深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去洗澡了,快点。” 景泽笑的打跌,这澡洗的都快把他的笑点撑爆了。而肇事者丝毫不觉,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任景泽帮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3 他擦背。 浴室和厕所是一间小房子隔开的,既小又狭窄。灯是最普通的灯泡,从外面望去,有点昏黄。似乎除了两人的对话声和时不时的笑声外,其他的全是旧的。这些就像存在了很多年,专门为这一刻作准备的。 曲静深闭着眼睛,任景泽拿着花洒帮他冲洗。他们用的香皂是绿茶味的,淡淡的清爽萦绕鼻间。这个情景不长,但却像过了很多年,宛如一副沾了尘的画,从古旧里透出温暖来。然后就像一滴又一滴的水,让心上升起淡淡的薄雾。 曲静深睁开眼注视着景泽,景泽略微停了下手里的动作,问他:“怎么了?哪不得劲么?” 曲静深说:“没事,就想看看你。”方便袋的阻隔让他的声意变得嗡嗡的。 景泽的手滑过他的腰间,漫不经心地说:“傻样。” 曲静深说:“景泽。” 景泽躬□子趴到他嘴边:“嗯?” 曲静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喜欢你。” 这话温度太高,让景泽的下腹也跟着温热起来。年轻时就是这样,任何爱意都会引起荷尔蒙喷发。景泽草草地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扛起曲静深就进了房间,并且利索地插上门。 碍着曲静深头上的伤,景泽没有死活的做。他动作温柔缓慢,握紧曲静深的腰耐心地在某处磨蹭。曲静深搂着他的背,腿自然地贴着他的小腿。他问:“如果哪天,不能做这种事了怎么办?” 景泽说:“那就过日子。” 曲静深这次非常主动,既然是相爱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虽然他性格不像是作风奔放的人。他一点点地接纳景泽,不疼,只是有点酸酸麻麻的,热的不像话。 景泽胳膊支在他旁边,喘着气说:“宝贝儿,那里要化了,我忍不住了。乖,抓紧。”话音刚落,景泽腰杆上稍稍用力,便已攻城掠地。 曲静深眯着眼睛,满脸潮红,虽然不是正常的结合部位,但带来的快感却是无可比拟的。甚至那不全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心理上的完全交付。他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在遇到景泽之前,没人把他放在心上。 曲静深越是想这些,心里越是温柔,又有点发酸,不敢想遇到景泽之前的岁月。有种感觉是与人伦纲常无关的,便是你知道他带给你的,在未来莽莽的岁月里,再无人做到。 曲静深说:“你…你快点…”心里某个地方,充盈的想要流泪。太满了,满的将要溢出来。 景泽说:“那你抱紧我。” 景泽的双手从背部扣紧曲静深的肩膀,并让曲静深的双腿紧锁在他的腰上。随即便是恣意的横冲直撞,任他百转求饶,任他嗓子沙哑,都不再放开。 曲静深闭着眼睛,仔细地感受那一进一出的细节。里面又热又痒,像有许多蚂蚁在爬。景泽每次从他身体里面出去,某个入口顿时便空荡荡的。 景泽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不给曲静深喘息的机会,也顾不得他头上的伤口。曲静深的指节有些发白,断断续续地喊着:“景泽…景…泽……” 景泽说:“在,我在,宝贝儿,别那么紧…” 曲静深跟他做对似的,故意收紧某处,便听到景泽的喘息声更大。景泽来回顶了他几次狠的,便趴在他身上不动了。曲静深知道他已经出来,便睁开眼睛对他说:“出来…别停在里面。” 景泽温柔地来回抽动几下,低下头看看那里,对曲静深说:“红了。” 曲静深还是那句话:“出来…” 景泽这才一点一点地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他仔细地盯着,生怕落下半点细节。他拉着曲静深的手放到某处,低声说:“你摸摸,还没全闭上呢。” 曲静深的手被景泽的手引着,刚碰到令人羞耻的某处,便触电似的想抽回。景泽却狠狠地按住他,不让动。 景泽说:“宝贝儿,你那里闭不上了,怎么办?” 曲静深被他这话弄的十分窘迫,便急急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景泽。景泽下床端水帮他清理完一切,这才又爬上床,跟他说话。 景泽说:“做了这么多回,怎么着也该脸皮厚点了,还这样薄?” 曲静深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立马闭上。景泽俯□咬了下他胸口的红果:“今天很主动,要奖励一下。” 曲静深嗡声嗡气地说:“别闹,我要睡了。” 景泽说:“你白天不是还说我肾不好吗,我现在心里突然很受伤,睡不着了。” 曲静深说:“那就别睡了,醒着吧。” 景泽吃饱魇足,脾气自然也好了不少,自导自演地玩了一会,便搂着曲静深睡着了。 自然,第二天一早,没人爬起来做饭。景泽下楼买早饭的时候小白已经坐在店里了,小白问:“景哥,我哥呢?” 景泽嘿嘿笑:“楼上睡着呢,你吃早饭没?” 小白点头:“嗯嗯,吃过了。奇怪了,我哥不爱睡懒觉的。不过头上受伤,多休息一下才好。” 景泽今天脾气特别好,笑的满面春风的去买早饭了。过了一会儿,曲静深扶着腰从楼上下来,小白立马走过去扶住他:“哥,你好点了没?” 曲静深说:“嗯,没事了。对了,那批货你跟启程说了吗,苏哥把钱打过去没?” 小白说:“都说了,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方启程说要给你加奖金呢,这都光荣负伤了。” 曲静深笑着说:“都应该的,咱们一起做事,当然要上心。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玩?” 小白说:“等他弄完手头那批钢材,要不你跟景哥也一起去?” 曲静深说:“我们要是去,店里就没人了。还是你们自己去,记得带纪念品回来。” 小白向来喜欢热闹,顿时觉得一起出去玩这主意挺不错的,便说:“去几天就回,店里关门呗,方启程说那批货就够赚不少的啦。” 曲静深笑笑:“再说吧,对了,小白,把昨天的账本拿给我瞧瞧。” 景泽回来时,便看到埋头认真看账本的曲静深。景泽瞪他几眼:“喂,说你呢,上楼躺着。” 曲静深说:“我又不娇贵,再说,躺着也睡不着。” 景泽上楼拿了碗,把豆浆倒进碗里,端给曲静深:“头上绑的跟兔子似的,在这里坐着会吓到人的。” 小白上厕所回来,听到这话想也没想便接:“才不会嘞,兔子多可爱。” 景泽瞪小白:“再可爱,也是我的!” 吃过早饭,景泽便去工地,店里又剩下曲静深和小白。小白趴在柜台上怏怏地说:“日子真无聊啊…” 曲静深说:“不都是这样么,哪有那么多有激情的事儿。” 小白说:“哥,你有没有觉得方启程很男人?” 曲静深失笑:“是啊,有担当,对你好,又顾家。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4 ” 小白说:“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方启程在那方面很男人。” 曲静深一时没听明白,疑惑地问道:“嗯?” 小白搬着椅子,挪到曲静深那边,低声说:“我是说那个那个的时候,就是在床上…” 曲静深认真地想了一下方启程身高,并估算了一□重,说:“看得出来,启程身材不错的。” 小白点头:“嗯,有时做起来没个完…景哥呢?” 曲静深据实相告:“就一次。” 小白纳闷儿:“看景哥身体也不错的…原来,哦哦。” 曲静深说:“他肾不太好。” 小白瞪大眼:“啊?!” 曲静深淡定地说:“嗯,以后有段时间他会时常上厕所。” 以后的几天,小白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真如曲静深所说,景泽一会儿就要去趟厕所。小白同情地看着景泽,在心里默默想,以后不要跟他斗嘴,不要跟他抢东西了。 某天晚上,景泽纳闷地问曲静深:“宝贝儿,你有没有觉得小白最近很怪?” 曲静深问:“怎么了?” 景泽说:“我觉得他的眼神,他的行为…都在同情我似的。今天下午我开玩笑跟他抢西瓜,他二话没说就给我了,这不正常不正常。” 曲静深说:“你肾虚,吃太多西瓜不好。” 景泽立马就炸了:“再说我肾虚,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曲静深问:“你烟戒的怎么样了?” 景泽说:“还不错啊,你看我现在都不大抽烟了。” 曲静深头也不回地说:“是啊,最近是不太见你抽烟,净跑厕所了。” 第二天景泽决定跟小白好好谈谈,景泽朝小白喊:“白啊,帮我倒杯水去。” 小白再三确定:“景哥你真要喝水?肾虚要少喝水才好。” 景泽朝小白勾勾手指:“看到你哥总在揉腰了吗?昨天晚上做的有点过了。” 小白想试探着劝劝景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景哥…你肾不好就不该常做那种事,我哥会理解你的。” 景泽抓狂了:“谁他妈的肾不好,拉出去浸猪笼!再说我肾不好,让方启程揍你!” 曲静深在一边听着,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笑。小白默默腹诽,就算方启程揍我,你还是肾虚啊景哥。 以后的那些天每当景泽去一次厕所,小白就用那种既可怜又可惜的眼神瞧他。景泽在心里爆了n次粗口,最后觉得这件事还得从本质上解决,这样风波才能消停。 曲静深从报纸上看来的戒烟贴士全剪了下来,他给景泽买了一大盒棒棒糖,说嘴里难受不得劲时就含着。从那以后好多天,景泽嘴里常含着棒棒糖,厕所倒不怎么去了。 小白问景泽:“景哥,你怎么最近吃上棒棒糖了,以前没见过你吃这玩意儿。” 景泽手里夹着棒棒糖,爱搭不理地说:“治肾虚,可管了,吃一根棒棒糖,一夜七次狼。” 小白张大嘴巴看他:“哎以前我没听说过这法子,那我也吃几根。” 第九十六章日光浴 在那场雨过后,夏天又回归原本的燥热,甚至更变本加厉起来。景泽说在外面逛两圈,身上就跟水洗的似的。小白越来越懒,整天吹着空凋趴在柜台上打盹。 曲静深还是老样子,穿着普通的短袖,平时不爱说话,每回开口都要先笑。他头上的伤口愈合后留下淡淡的疤痕,就在额角那里,不仔细看就看不到。 景泽趴他脸上看了一阵,说:“这么小的伤口,竟然流那么多血。” 曲静深推开他:“不是好了嘛,远点,热。” 景泽最近晒黑了不少,据他自己说整天在工地上转,生怕高温作业会出什么乱子。不过比先前看起来倒硬朗不少,多了些男人的轮廓。对于他这些转变,曲静深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比以前有长进了。 曲静深得空去银行开了个户,晚上时把存折拿给景泽看:“存了三千,前两天启程给的。” 景泽接过来看了看,说:“宝贝儿,你放着呗,等工程到秋末完了,赚的钱都存里面。” 曲静深说:“前两天苏哥说要带我去邻省认识几个客户,我想了想,店里有小白看着,能应付过来。” 景泽皱眉:“不许去!” 曲静深说:“两天就回来了,很快的嘛。” 景泽说:“干嘛跟他一块去,再说非做他那生意不可?” 曲静深说:“苏哥是好人,他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混到今天挺不容易的。” 景泽瞪他一眼:“真是好人啊,整天看你的眼神都闪着绿光!” 曲静深笑笑:“哪有眼睛闪绿光的?跟你说一声,明早就去。” 景泽绷着脸趴床上,不搭理他了。曲静深收拾好两件衣服,坐到床边上,拍拍他的屁、股:“喂,真小气。” 景泽嗡声嗡气的:“没听见你说什么,我要睡觉了。” 曲静深躺下摇摇他的肩膀:“跟我说说话呗,有两天晚上不在家睡。” 景泽这才勉强扭头看他一眼:“跟姓苏的说去吧,你们话题那么多。”自从曲静深受伤事件过后,苏京便开始常往店里跑,没什么事,可也不说走,一呆就能呆一下午。 曲静深笑着戳戳他的脸:“小气样,咱们以后都还会认识新朋友啊。” 景泽把人捞怀里,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可我就想你搭理我一个,对我一个笑,跟我一个吃饭、聊天。” 曲静深噗哧笑出声来,任他压着:“你少男病又犯了?” 景泽说:“滚,你才有少男病!” 曲静深说:“没少男病会这样?好了,那回来跟小白和启程去玩?” 景泽脸色总算好看点了:“你说的?” 曲静深点头:“嗯,我说的。下来,重。” 景泽二话不说,便狠狠地往他脖子上吸了一口:“好了。” 曲静深不用看就知道那儿肯定留下印子了,他皱皱眉:“明天出门啊,别闹。” 景泽说:“你不许跟姓苏的住一间!” 曲静深说:“两个大男人…又不睡一张床,哪那么麻烦。” 景泽顿时炸毛:“你还想跟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啪啪啪…” 曲静深闭眼装睡觉,不搭理他了。景泽在他身上又玩了许久,才肯关灯。他们房间里没有空调,床边上放着个落地扇,能定时的那种。前两天曲静深买了凉席,竹子的,睡觉前用湿毛巾擦一擦,特别清凉。 第二天一大早,苏京就开车过来接曲静深。景泽当然不给他好脸色,苏京看见便说:“多大人了,还玩这把戏?” 景泽牙也不刷了,狠狠瞪他:“大爷我乐意!就不该把你领店里来,引狼入室!” 苏京语气依旧淡淡的:“两个人过日子,不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5 要太过干预对方的生活。” 景泽说:“操,非得等绿帽子戴头上再干预吗。” 曲静深见这场面无法收拾,立马夹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饭我弄好了,你上楼吃饭。记得,晚上睡觉不要开一夜风扇。这两天,就在外面吃吧。” 景泽一点不在乎有苏京在场,他亲了亲曲静深的脸,哼哼着转身上楼。 苏京说:“跟他过日子,肯定不会无聊。” 曲静深笑着点头:“是啊,他就像只踩着尾巴就发毛的老虎。” 苏京跟曲静深一起出门,边走边说:“我也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要货,就当多认识几个人。” 曲静深笑着说:“苏哥,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苏京认真地注视着他:“既然叫哥,就别跟我客气。” 曲静深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把头扭到一边,佯装看别的东西。苏京问他:“去过那儿吗?” 曲静深笑着摇头:“没,我去过的地方很少,很土的。” 苏京说:“我最喜欢晚上开车去那里,路上没什么人,到了地方正好凌晨,路上特安静。” 曲静深听出这话里的失落与无奈,甚至还有些经历过风尘后的沧桑味道。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独自走了很久很久后,再回头时已经记不得当时风物。曲静深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在很多很多个无法入眼的夜里。天就这样亮了,然后天又黑了,一天便匆匆过去。 曲静深对苏京说:“苏哥,我觉得你该找个伴,起码有人说说话。” 苏京微笑:“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吗?” 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不不一样…苏哥你这么优秀,我配不上。” 苏京漫不经心地说:“我还在想,如果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景泽,是不是就能忘掉他?” 曲静深被吓了一跳,苏京笑着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别害怕,我开玩笑的。” 但这话却让曲静深心里结了疙瘩,他认真的想了好大会,才说:“苏哥,我这人,其实挺死心眼的。从小就是,我不想说话,就十几年没说话。” 苏京问:“那怎么又想说了?” 曲静深说:“有些话想亲自表达出来呗,就又想说了。” 苏京觉得自己有很多种方法能接近曲静深,不只以朋友的方式。以前他总觉得做人要堂堂正正,一是一,二是二。可活了三十多年,他活明白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不管你多把这事搁心尖上。 中午十一点多到达目的地,苏京带着曲静深去了订好的酒店,果然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曲静深心里有些犯怵,所以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这让他看起来稍微放松些。 苏京把其他人给他介绍一遍,然后指着曲静深说:“这是我弟,刚开店,生意上不熟。” 那些人似乎都很给他面子,顿时便对曲静深热络起来,又是劝酒又是夹菜的。曲静深听他们聊生意,聊股票、基金走向,满头雾水。有个胖胖的中年人问他:“你只有门窗的货啊?没考虑考虑搞装修么,据说蛮赚钱的。” 曲静深客气地说:“没,刚开始做,没敢想这么远。您呢?” “运钢材,顺带着干点工程,跟别人合伙投个楼盘什么的。”曲静深听完朝他竖起大拇指:“真厉害,楼盘我一点也不懂。” “下水试试,就知道深浅了。可以让苏老板带你呀,他可厉害着呢,东南那片儿的,谁不知道他的名字。” 苏京朝曲静深笑:“甭听他瞎说,我就是个小包工头。” 这算得上是曲静深第一次参与这种稍微正式的应酬,好几个人给了他名片,他没有名片,便仔细地把名字和联系方式写到纸上递给他们。 苏京多喝了几杯,脸有些红,走路脚上不稳,曲静深便扶着他。苏京说:“晚上还有一场,先去上面休息一会,我头有点晕。” 安顿苏京睡下,曲静深便坐在窗边朝外面看。楼层很高,马路上的车和行人都显得格外渺小。他把收到的名片仔细地排好,装进口袋。他心里隐隐的觉得,以后的生活大概会有些不一样。似乎他有一天也会变得跟苏京一样,不将内心轻易显露于人,尤其在生意场上。 有了中午的例子,晚上那场应酬,曲静深倒适应了些。苏京介绍给他的那些人都是这个圈里的,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曲静深笑的腮帮子生疼。 酒喝到一半,他们便几个人一小圈聚一起聊生意。由于曲静深是生面孔,并没有人主动理他。他也乐得自在,在一边听他们聊做生意的诀窍。 有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人说:“做生意得‘实在’,这个实在哪,是让买你东西的人觉得你实在。” 曲静深问:“那要是心里不实在,怎么让人觉得你实在呢?”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笑了。曲静深弄了个大红脸:“哪…哪错了吗?” 将军肚看着他笑着摇头:“这就是生意经,哪天等你悟透了,想明白了,你就是生意精了。” 曲静深受教,猛点头:“哎——”然后默默在心里说,我本来就不精,又怎么能让别人觉得我精。 这时有人从背后拍拍曲静深的胳膊,曲静深扭头看他。是个年龄跟自己大不多的男生,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他问曲静深:“喂,你干什么的?” 曲静深说:“你呢?” 男生大大咧咧的说:“我做生意的啊,不然来这里干嘛。卫小武,你呢?” “曲静深,你做什么生意的呢?”曲静深上下打量他一遍,看哪哪像孩子。 卫小武说:“收破烂的。听说苏京带你来的,你他谁啊?” 曲静深想笑,那‘收破烂’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特好玩。明明年纪不大,却学人装帅耍酷,一副别扭的小孩样。“我跟苏哥是朋友,合作过一次生意。” 卫小武哼了一声,算是自己听到了。“喂,他交朋友了吗?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曲静深看了眼苏京,他正皱着眉往自己这边看。卫小武朝他吹了个口哨:“小老头,别来无恙啊?” 明明是一句问好的话,却让人打心里想揍他。曲静深默默在心里给他下定义,比乐雨陶更难搞。 卫小武把胳膊搭在曲静深肩膀上:“喂,交个朋友呗,这我名片。” 曲静深从口袋里拿出午休时裁好的小白纸块,写了自己店里的号码给他。卫小武看也不看就塞口袋里了,“你要是有货卖不出去,堆成垃圾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专门收破烂。” 曲静深把名片收好:“嗯,好的。” 卫小武抹了个圈,过了一会儿又回到曲静深身边:“我看着这里数你最老实,跟我说,苏京有伴了吗?” 曲静深摇摇头:“据我所知道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6 的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卫小武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点点头:“老男人闷骚嘛,嘿嘿嘿早晚有一天…” 曲静深默默想,这家伙肯定比景泽还难缠。果真他所料属实,等散场时苏京肯定被这小孩缠住了。小孩的伎俩也很糟糕,硬说苏京偷了他的钱包,死活赖着他不放。 曲静深见状只能自己先回房间,晚上他喝了酒,头有点晕晕的。但等他洗完澡躺床上,又睡不着了。他拿起旁边的电话给景泽挂电话,景泽可能喝了酒,声音嗡嗡的。 曲静深问:“你睡了吗?” 景泽说:“宝贝儿,是你吗?想你呢,睡不着。” 曲静深问:“你喝酒了?” 景泽说:“嗯,宝贝儿你鼻子真灵,比狗鼻子都灵,隔着电话都能闻到。” 曲静深不跟他贫,便说:“那你赶紧睡吧,别开一夜风扇。” 景泽呵呵傻笑:“不睡,想听你说话。” 曲静深也睡不着,干脆把今天晚上认识卫小武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曲静深说:“这小孩跟你真像,如果你有个弟弟,肯定也这样儿。” 景泽说:“我弟弟你不见过很多次了吗,怎么还能认错…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不然你怎么会记不清呢。” 曲静深答非所问:“他是个收破烂的,听着挺好玩的。” 景泽猛的警觉:“姓苏的没跟你睡一房间吧?我擦…” 曲静深笑了:“就我刚跟你说的卫小武,似乎对苏哥有意思。” 景泽立马放心了,说风凉话:“嗯,也就收破烂的能看上他。” 曲静深说:“困了,你也睡吧,晚安。” 景泽早困的睁不开眼,晚上喝了不少酒,回到家空荡荡的,他连澡也没洗就上床了。两个人过习惯了,家里少个人,就跟不是过日子一样。 苏京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才回到酒店房间。曲静深把整理好的名片拿给他看:“苏哥,昨天收了不少。” 苏京却问他:“昨晚卫小武跟你说了什么?” 曲静深笑笑:“没啥,就是闲扯了几句。” 苏京叹气:“这小孩从小是孤儿,说话没个轻重大小。前两年他得罪了道上的人,我帮了他一回,就这样缠上我了。” 曲静深说:“感觉得出来,他并不坏。苏哥,要不你考虑考虑?” 苏京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就只有小混混肯跟我?” 曲静深赶忙摇头:“没…我没这个意思,我就觉得这年头遇上个真心的,不容易。没准,试试就可以了呢?” 苏京说:“那你跟我试,我也是真心。” 曲静深有点慌:“苏哥…我一直很佩服您的,真的,你要不嫌我,我就一直当你是哥。” 苏京揉揉他的头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走,今天再见几个老狐狸。” 曲静深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出门,苏京问他:“要是景泽听见我刚才的话,得劈了我吧?” 曲静深傻笑,不回话。心说他那脾气,不是劈了你,是劈死你。 今天倒是去了几家五金连锁店,曲静深直咂舌,里面装修的比他们店里好了不知多少倍,东西也特别全。苏京看他目瞪口呆的样,便问:“有动力了吧?” 曲静深点头:“嗯,感觉太不一样了。觉得能开家这种店,一定十分了不起。” 苏京还带他去了几个工地,曲静深心想,他认识的人真多。苏京看着曲静深鼓捣那一小沓名片,笑了:“希望会有收获,哥看你挺顺眼,要不也不带你见这么多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或许苏京从他身上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或许苏京还是对他有那种想法。但是这些事,他都会永远放在心里感激的。至少以后有机会帮他,便尽力去帮就是。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有些感动会记一辈子。有句话叫“相识于微时”,也许真的能走一辈子,当一辈子的朋友呢?曲静深一直这样思考事情。他心里对生活的定义是平淡的,也知道岁月会逐渐过去,唯一算得上永久的便是爱人,还有陪在自己身边看一路风景的朋友。 从这个城市返回去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苏京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孤单。苏京跟曲静深扯着闲话:“我从农村出来的时候比你还小呢,一晃神,这么多年过来了。” 曲静深说:“苏哥,你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苏京想了一会,说:“有,不过因为一些事闹翻,后来也就不联系了。” 应该也是有故事的,曲静深想。二十多岁的时候,总想让世界接纳自己的想法。不怕众叛亲离,只是想拼了命表达,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像景泽那样,甚至是像自己这样。 苏京说:“有些事你不懂,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 曲静深问:“那你会跟卫小武在一块过日子吗?也许真的可以呢。” 苏京扭头看了他一眼,“也许真的可以呢。”但谁又说得定? 渐入深夜,气温凉下来。曲静深打开车窗,浓烈的青草气便扑面而来。路两旁黑的深不见底,偶尔会经过一个加油站,暖融融的一盏小灯,便让人心里觉得格外温暖。 苏京说:“以前想像过很多回,要带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这样走走。” 这话却让曲静深心里五味陈杂,他只能假装看车窗外面的黑夜,假装风太大,没听清楚。他能理解苏京,他们有部分很相似,曾经都没有家。只是他比较幸运,遇着了景泽。 他心里的夜色是浓的洇染不开的,就算路过一座桥,桥下有湍急流水。就算夜里起了大风,将草木吹的东倒西歪,可也吹不动夜。 苏京把车窗全都打开,车里灌满了风。曲静深也想过过于沉重的问题,比如将来有一天会各奔东西,比如到老了得病瘫痪,再比如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变故。每每想起这些,便觉得一辈子实在太短。但却在一句又一句的情话里,把光阴拉扯的细长,就像淙淙不断的流水,流过朝露熹微,流过华灯初上,流过万家灯火,流过长长长夜。最后回归到最朴素的生活,睡的浅的夜里,能听到他翻了个身,能听到他打着细碎的小呼噜。 曲静深把这些说给苏京听,苏京说:“我也想跟那小王八蛋试试,我觉得自己福气有限,这辈子肯定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 曲静深说:“我不好,都说相似的人才会走到一块儿,你看景泽多糟糕。” 苏京说:“我觉得还行。” 等回到自己熟识的城市,路上已没有行人,万家灯火早已灭去。苏京把曲静深送到住处,然后朝他挥手再见。曲静深一点不觉得困,苏京开车走后,他便抬头看自家的窗户。 他有点调皮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自家的窗户丢去。奈何准头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7 不够,小石子在半空打了个旋,又跟打败仗似的掉回自己脚边。曲静深朝着窗户喊:“景泽,景泽…我回来了。” 他不敢太大声,生怕影响到邻居休息,只能断断续续地一声接一声的喊。等喊到第八声,景泽才按开床头灯,拉开窗子朝下看:“宝贝儿…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曲静深说:“快下来给我开门。” 景泽顾不得把窗纱拉到原本的位置,便匆匆下楼。这样安静的夜里,曲静深能清晰地听到他走动的脚步声。不一会卷帘门被拉开一半,景泽说:“宝贝儿,钻进来。” 曲静深躬着身子钻进去,景泽又把门锁上,回身搂着他上楼。景泽问:“没带钥匙吗?” 曲静深笑了笑,说:“走的急,忘了。”其实是带着的,但就是想站在楼下面这样喊喊他。就觉得在所有人都睡去的夜里,还有个人能醒着陪晚归的自己,挺好。 房间里完全乱了套,景泽换下的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到地上。曲静深去冲了个澡,然后睡到熟悉的床上,按灭床头的台灯。这里是城市,没有农村的犬吠鸡鸣。大概日子,在哪过都一样。关键是睡什么样的床,谁睡在身旁。 ☆、第九十七章 卫小武 曲静深把那天收到的名片拿给小白看,小白看着手里蛮厚的一沓,吃惊道:“哥,好多!如果都跟咱们做生意,肯定能赚到不少钱,嘿嘿嘿。” 曲静深笑笑:“有几个能联系到的就不错了。” 小白啧啧有声:“要不咱们也印点名片去,看起来很威风的样子。” 曲静深想了一会,小白这主意挺好的,就像前几天自己给人的联系电话一直手写,别人背不着装口袋里就忘记了呢。曲静深说:“嗯,那明天就去街头的印刷店去印。” 小白挠挠头:“哥,我也就一说。” 店里没客人的时候,两人又扯起闲话。小白说:“哥,我听方启程说他最近生意不是太顺当,说是有几家竞争的,来头挺大。” 曲静深说:“是啊,竞争的越来越多,出什么事啦?” 小白呆着脸想了想说:“方启程说都有后台,就欺负他没人罩着。哥,你说方启程吃瘪的什候什么样儿?” 曲静深说:“启程一向很稳重,大概,嗯,不动声色。” 小白笑喷了:“哈哈哈…大概会这样…”小白绷住脸学方启程说话:“嗯,生意上的事你别管。做饭,还是出去吃?”这话说完连曲静深都绷不住了,小白笑的肚子疼。 “你啊,方启程对你这么好,别净欺负人。” 小白一脸幸福:“小爷哪欺负他啦?不过,哥,我觉得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奇妙。我记得刚认识他时,可不待见他了。这真过起日子来,倒觉得挺好的。” 曲静深说:“你景哥不也这样么,整天挺二,脾气有时候还不好,但对人,挺好。” 小白伸个懒腰,大吼一声:“啊!好无聊——皮皮,我有点想皮皮了。” 曲静深抬头看他一眼:“那给他打电话,我这有号码,让他放暑假来玩。”曲静深最近闲起来就在看专升本的教材,他也不是太想专升本,只是恰好有工夫,就看看。 小白猛摇头:“不不不…这个揭底太可怕了,哥你当我刚才说梦话吧。” 就在这时,店里的坐机响了。曲静深接起来:“喂,你好,‘航程’五金。” 电话那头大大咧咧地说:“甭报了,我知道你这是哪。” 曲静深客客气气地问:“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了吗?你接电话又不要钱。喂,你们店在哪里,我刚来这破地儿,不认路。” 曲静深嘴角有点抽搐,幸好他被景泽练出来了。他淡定地把地址说了一遍,对方没礼貌地挂断电话,说一会来店里。 半个小时后,一个短袖扛在肩上,裸着上身,踩着脱鞋的小年轻走进店里。卫小武四下打量一下,吊儿郎当地对曲静深说:“喂,还记得我吗?前两天刚见过。” 曲静深想起来了,递给他瓶水:“你是那个收…” 卫小武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对,那个收破烂的。” 曲静深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卫小武说:“也没什么事,翻裤子口袋时正好摸到你留的电话,就来了。” 小白摸不着头脑,插话道:“我们这是卖五金的,你买什么呀?” 卫小武说:“有铁棍子吗,给我拿根,我给钱。” 小白朝曲静深使眼神:哥,你什么时候把个小流氓招来了?天啊,还有纹身呢。我看看…原来是条龙,咦龙尾巴在哪?小白盯着卫小武的胸口看,眼神一直顺着龙身子往下瞟。 卫小武大怒:“妈了个巴子的,不许盯着老子那里看!” 曲静深赶忙打圆场:“我们这里不卖铁棍子,不过有钳子和锤头。” 小白朝卫小武翻个白眼:“切~清汤排骨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卫小武冷哼一声:“就算清汤排骨,也轮不着你看!不要钳子锤头,把苏京地址给我。” 小白越看这小流氓越不顺眼,“你他什么人啊,你想要就给,开玩笑呢吧。” 曲静深说:“我也不知道苏哥的地址,不过有他电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曲静深指指座机,卫小武抖的跟筛子似的走过去。 苏京正在陪朋友吃饭,看到是曲静深店里的号码,便马上接起来。 卫小武把腿翘柜台上,一脸得瑟:“小老头吗?我来了。你家在哪儿,我没住的地儿,收留我一晚上呗。” “什么,你家没多余的房间?让我赶紧回去?我昨天刚把那破烂厂卖了,没地回。”卫小武朝曲静深指指刚搁在柜台上的水,然后勾了勾手指头。 小白拉住曲静深:“哥,别给他,瞧他那样,真欠揍。” 曲静深朝小白笑笑:“别闹,苏哥帮过咱们的忙,他俩没准会在一起。” 小白瞪大眼睛:“什么…!苏哥跟他…靠,哥你没开玩笑吧?” 曲静深把水递给他,卫小武朝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苏京,我跟你说,你不收留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什么?随我便?!那好,今晚上见。” 卫小武挂掉电话,慢悠悠地站起来:“你这我看着顺眼,改天再来玩,我先走着。” 小白默默说:“你赶紧走吧。” 曲静深问:“苏哥让你去他家吗?那你路上小心。” 卫小武朝他抛个飞吻:“谢谢你的水,下次再来时买西瓜给你吃。还有那个小白痴,下次再瞎叨叨,我揍不趴你。” 卫小武给他俩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小白问曲静深:“哥,他怎么知道我叫小白?你跟他说过吗?” 曲静深温和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8 地说:“他说的是小白痴。” 小白顿时风中凌乱:“哥,你欺负人!” 曲静深淡淡地问:“有吗?” 方启程下午来接小白回家时对曲静深说:“苏京想跟咱们搭伙做生意,他也在搞钢材,但遇上些棘手的事,一个人应付不了。” 曲静深说:“他不是只包工程吗?” 方启程笑笑:“哪能呢,那是块肥肉,都想沾点腥。” 曲静深点点头:“嗯,他认识的人挺多。我们以后有货了,可以让他去联系客户。” 方启程说:“静深,我现在抹不开圈,想把进货的事也交给你。” 曲静深欣喜地看着他:“真的?!可是…我不太懂。” 方启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懂可以慢慢来,对了,晚上跟景泽说下这事。” 景泽这几天似乎特别累,回到家连澡都懒得洗,直接趴床上装死人。曲静深可总算知道,景泽多爱趴着了。 曲静深站在床边,对趴在床上的假死人说:“起来洗个澡再睡,身上全是汗,不得劲。” 景泽喘着粗气:“累,不想动。” 曲静深问:“怎么了?” 景泽有气无力地说:“人手不太够,帮着扛水泥了。” 曲静深朝他肩膀上看看,果真那一片全是灰。他心里顿时软起来,说不出理由的。似乎景泽知道上进,在他心里算再开心不过的事了。曲静深在床边坐下来,景泽自发地往他身边挪挪。 曲静深说:“来,帮你捏捏肩膀。” 景泽把下巴搁在曲静深大腿上,曲静深刚捏了没几下,景泽便皱起眉头来。 曲静深担心地问:“怎么了?劲大了?” 景泽摇摇头:“别动,疼。” 曲静深扯开他的领口往里看看,肩上全磨出了血丝,上面还沾着水泥灰溜溜的粉末。曲静深二话不说就把短袖帮他脱下来,景泽还算配合。 曲静深说:“去冲个澡。”说着就强行把景泽从床上拖起来,奈何景泽比他高不少,这动作做起来很是吃力。 景泽倒也配合,只是死活不肯穿鞋。他半趴在曲静深背上,手臂搭在曲静深肩膀上。曲静深说:“重死了。” 景泽闭着眼睛说:“做男人压力真大…” 曲静深越听他这语气越觉得好笑:“噗——哪里压力大了?” 景泽蹭蹭他的脖子:“不告诉你,反正就是压力大。” 澡是曲静深帮他洗的,反正身上已经被水沾湿了,干脆也洗了洗。景泽自言自语:“宝贝儿,现在这时候,明明就该嗯嗯啊啊的,可是今天有心无力哪…” 曲静深说:“我可以代劳的。” 景泽的神经像突然啪一声短路似的,睁大眼睛看曲静深:“宝贝儿,你说什么?” 曲静深说:“我刚问你晚上吃什么。” 景泽的精气神顿时又飞到九天云外,耷拉着头不爱说话:“不想吃,困。” 曲静深把景泽安全地运回床上,曲静深喊他穿内裤,结果景泽无动于衷。曲静深十分郁结,但又觉得裸着实在有伤风化,便不太情愿地帮他穿上。 曲静深看到他肩膀上有块暗青色的痕迹,便用热水洗了毛巾,动作轻柔地搁在那儿,景泽已经睡死了。 曲静深到小厨房里转了个圈,盘子里还有切好未炒的菜。他把它们端下去搁到冰箱里,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吃什么,干脆洗了两个西红柿吃。 外面路上吵吵嚷嚷的,这个时间下班回家的人很多。还有一些是已经吃完饭,闲着无事,跟邻居扯着嗓子聊天的人。甚至是叫卖声,或母亲责骂孩子的声音。 这些市井声实在鲜活,曲静深趴在窗户边上朝外看。有个推着三轮车的大爷仰头问他:“要豆角吗?一块钱三斤。我就剩这些啦,便宜点卖给你。” 曲静深笑着说:“大爷你等等,我就下去。”他身上没零钱,便从景泽口袋里掏出几块钱零钱,下楼买豆角。 豆角还很新鲜,一看就是自己家种的。虽然有些地方被虫子留下小黑点,但却让人觉得更接近自然。等曲静深把豆角放好回到房间,整个天地又恢复安静。 天渐渐暗下来,霓虹灯次第亮起。他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任霓虹灯的光照进房间。曲静深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两辆自行车险些撞到一起,然后又各自骑向相反的方向。 过了一会,他觉得有点累,便歪到床上躺着。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开始还能听到房间里电扇的声音,慢慢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景泽是被饿醒的,他推推身边的曲静深:“宝贝儿,晚上的饭还有吗?” 曲静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景泽捏他的脸:“宝贝儿,你晚上没吃饭啊?” 曲静深这下清醒了:“你怎么知道?” 景泽嘿嘿笑:“瞧你刚才呆样儿,就知道你没吃。你不会撒谎,一撒谎脸上表情就呆呆的。” 曲静深推开他点:“别这么近,热。” 景泽亲亲他的脸:“宝贝儿,穿衣服,觅食去~” 曲静深按开床头灯,已经凌晨两点。他说:“要不我去做点,都这么晚了。” 景泽说:“出去走走,浑身皱巴的慌,活动活动筋骨。嘿嘿,还是你想让我用另一种方式活动?” 曲静深推开他的脸:“去你的。” 景泽跟不倒翁似的贴上来:“宝贝儿,我还没问过你呢,当下面那个爽不爽?” 曲静深正儿八经地看他:“要不你试试?” 景泽忙摇头:“不不不,上面的太累。嗯,我是男人,就该要有担当的。” 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景泽感慨:“宝贝儿,我觉得生活太不容易了。” 曲静深第一回从他嘴里听这话,便问:“怎么了?” 景泽说:“今天工地上有个搬运工中暑,我帮他做了一会儿。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活,太阳这么毒,能晒个半死。” 曲静深点头同意:“你从小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赚钱有多难。我爹扛东西落下肩膀疼的毛病,带了半辈子。” 景泽把手心给曲静深看:“喏,一会就磨了俩大水泡,疼死了。” 曲静深说:“回去用针帮你挑破,过两天就好了。” 景泽贴近他:“宝贝儿,觉得你越来越贤惠了,来亲一个!” 曲静深说:“别闹。对了,还记得前两天我跟你说的那收破烂的吗?今天来店里了。” 景泽问:“来干嘛?” 曲静深说:“找苏哥,但又不知道他号。前两天我留了店里的号码给他,就找来了。” 景泽别有深意的点点头:“这好事啊,最好缠紧苏京,省得他成天往店里跑。” 曲静深把方启程跟他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景泽,景泽想了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69 一会,倒也没说出来什么。曲静深说:“以后要忙了,启程把进货的事也交给我…喂,跟你说话呢。” 景泽说:“我摸我的,你说你的呗。宝贝儿,想做。” 曲静深赶紧着快走几步,离景泽远远的。景泽抽疯:“我是用三条腿走路的人,继承禁欲先辈的正直传统,爱兔子,爱六九…拒绝真刀真枪的强势插、入…” 曲静深要哭了,如果路上有人听到他唱这个,肯定会举报他的。他赶忙伸手堵住景泽的嘴,省得更猥琐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 随便吃了些东西,回来的路上景泽问曲静深:“宝贝儿,方启程说去哪玩了吗?” 曲静深摇头:“小白白天还说,没特定的地儿,现选。” 景泽问:“你想去哪儿啊宝贝儿?” 曲静深说:“随便,去哪都成,反正以前没去过。” 景泽捏捏他的脸:“宝贝儿,你真招人疼。晚上真爽,路上没人,天上也没太阳。” 曲静深抬头看看道路两边的树,点点头:“半夜的时候出来,就觉得所有东西都是自个的。” 两个人散着步慢悠悠的回到家,老远就看到自家门口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景泽顿时警觉:“擦嘞,现在偷东西的都直接上门了。” 曲静深说:“要不要报警?” 景泽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走近点看看。” 话音还未落,便听黑影道:“嘘你个头嘘,没见着这里坐着个大活人吗!” 景泽忙走近几步,指着黑影怒冲冲道:“大半夜咋呼什么劲,黑乎乎的谁知道是嘛玩意儿!” 曲静深看清坐在门口的人,赶忙拉住景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收破烂的。” 卫小武说:“昨儿刚把破烂厂卖了,现在无业游民。” 景泽忍笑:“让姓苏的赶出来了?夜里找不到地方睡觉了?累吗困吗渴吗?” 卫小武想反驳,可景泽说的都是实话。他虽然嘴上不积德,但是个直肠子,心里没那么多弯弯。卫小武骄傲地点点头:“嗯。” “哈哈哈哈…苏京真不是玩意儿,大半夜的把你赶出来。”景泽笑的十分过分,卫小武真想抡拳头揍他。 卫小武说:“让我在这住一夜呗,等明天我想好招,再对付苏京。” 景泽点点头:“这话我爱听,准了,我们睡床,你睡沙发。” 卫小武朝景泽抱拳:“哥们儿,够意思。我叫卫小武,你叫什么?” “景泽。小武这名字好啊,一听就挺能打架的,下回跟苏京真打起来,就靠你了。” 卫小武把骨节活动的啪啪响,景泽火上浇油:“那姓苏的可不是玩意,看他那样,也不耐打。” 卫小武说:“谁敢揍他,我就揍谁。小爷看上的,谁敢动?!” 景泽:“……”这小孩太好玩了,比逗皮皮还有趣嘞。 曲静深把店里的灯打开,转头对卫小武说:“我们地方小,你先在这儿将就一夜。” 卫小武拍拍沙发:“嗯,比我家的床还舒服。” 景泽总算看清小孩长啥样,挺秀气的,看脸真想不到张口就爆粗口。 曲静深把这不速之客安排好,跟景泽一起上楼。他边走边对景泽说:“以后别跟小孩瞎逗,跟傻子似的。” 景泽说:“你吃醋了?好吧,那以后我只跟你一个人瞎逗。” 楼上的灯亮了又灭,夜还是很深很静的。睡熟的人呼吸均匀,醒着的人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话。仿佛耳语,淹没在这寂静的夜里,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九十八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果真,景泽头一天扛水泥压伤的肩膀第二天便疼起来。曲静深喊他吃早饭时问他:“你今天不去工地?” 景泽迷迷糊糊地说:“不去,肩膀疼…” 曲静深瞅了他几眼,问:“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还是我去给你买点药?” 景泽清醒了许多,对曲静深勾勾手指:“你过来。” 曲静深问:“干嘛?” 景泽继续说:“宝贝儿,过来。” 曲静深站到床边,认真地问:“什么事?” 景泽挪到床边,搂住他的腿瞎闹:“没事儿,你别去楼下了,在上面陪我做点不寂寞的事呗。” 曲静深耐心地把他的手扯到一边:“别闹,你赶紧起床吃饭,一会就凉了。” 景泽顿时放开他,呈大字型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痛呼:“好麻烦,还得穿衣服、洗脸、涮牙!” 曲静深笑笑,依旧好脾气地说:“卫小武喜欢在两个碗里喝豆浆,说这样凉的快。” 景泽说:“没事,我一会自己盛,让他自便吧。” 曲静深把景泽的大裤衩扔给他:“我已经帮你盛好冷着了。” 景泽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赶忙去洗手间洗涮。曲静深看着他毛毛躁躁的背影摇头:明明决定要起床了,还非得让我拿点事刺激你一下才算完。 景泽下楼的时候,卫小武已经吃掉六个包子,五根油条,喝完两大碗豆浆。景泽望着桌面上一片狼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问道:“你多久没吃饭了?饿死鬼投胎啊?” 卫小武打个饱嗝:“昨天快一天没吃东西,饿死鬼投胎也不投你们这里啊,一看就物资贫瘠。” 景泽拍掉他正拿油条的手:“哟嗬,小样儿,那你别吃。” 卫小武不服,换另一只手拿起油条就往嘴里放:“偏吃,又不是你买的。” 景泽搬个椅子坐到卫小武对面,腿悠闲地翘桌子上:“我媳妇儿买的,当然我说了算。” 卫小武朝他翻个白眼:“老子当年跟人打群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蛋呢。” 景泽自在地吹个口哨,捏起根油条神在在地吃起来:“不跟你贫,我要好好享受我媳妇儿准备的爱心早餐。” 曲静深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完才下楼,景泽满手油哄哄的就要扯他的手。曲静深皱着眉头说:“把脚放下来,什么破习惯。” 景泽腿快抖成筛子了,“没事儿,在外人面前这样更爷们点。宝贝儿,等我们吃完你再收拾。” 曲静深可烦景泽这种大男人主义了,立马把他的脚从桌子上拿下来搁地上。 卫小武摇头晃脑要笑不笑地说:“切,明明惧内,有什么好显摆的!” 景泽直哼哼:“甭得意,以后姓苏的不惧内,你连哭都找不到地儿!” 卫小武猛拍桌子:“谁说我是下面的了?老子要把他大干三百回合!” 小白刚推开店门就听到这话,立马好学地问道:“咦?谁跟谁大干三百回合?喂,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小武把手上的油往身上抹抹,爱搭不理:“来就是来了,你管什么时候干嘛。” 曲静深把他们吃早饭的折叠桌收拾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0 干净,吩咐景泽:“折起来,放到楼梯下面,在这占地方。” 景泽收到指示,不敢怠慢。卫小武在一旁幸灾乐祸:“大爷你可小心点儿,别夹了手~” 小白问景泽:“景哥,今天不去工地啊?” 景泽点点头,卫小武说:“去工地搬砖吗?这活好,虽然累点,一天好几十呢。” 景泽背对着他说:“就你,去工地搬砖也没人要。” 卫小武反驳:“你知道个屁,小爷穷的时候在工地搬了好几个月的砖呢!” 小白凑过头悄悄问曲静深:“哥,这拾破烂的咋赖着不走了?” 曲静深说:“过一会给苏哥打个电话,他朋友。” 苏京听到“卫小武”这仨字就头疼。那就是个从小没爹疼没娘爱自个儿野生长起来的小孩,行事粗鲁,整天脏话不离嘴,几句话不投机就动手。 苏京把车停到曲静深店门口,小白看到便朝他打招呼:“苏哥,来啦。” 苏京点点头,走进店里。景泽皮笑肉不笑:“我就没乐意你来过,不过今天倒挺乐意看见你,比以前顺眼多了。” 曲静深忙去给他倒水,“苏哥,我听启程说,咱们以后要合伙?” 苏京点头:“摊子太大,一个人收拾不过来。” 苏京看也不看卫小武,曲静深也不好主动提,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去忙自己的。 卫小武:“咳咳咳…” 景泽看他一眼:“咳个屁,有毛病啊。” 苏京水也喝不下去了,站起来对卫小武说:“你跟我出去一下。” 卫小武跟在苏京后面走的很慢,就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气势。景泽无奈地啧了几声:“看上姓苏的,这小孩也够倒霉的。” 曲静深瞪他一眼:“别穿着鞋踩到沙发上。” 小白朝景泽摊摊手:“方启程在家也爱这样,这到底是什么破习惯啊!” 景泽不爽,抗议道:“纯爷们都这样!” 过了一会,景泽朝小白勾勾手指头:“白啊,去瞅瞅,看打起来了没?打起来了叫我声啊~” 曲静深还来不及阻止,小白哧溜一下蹿到门口,往外伸头。 苏京考虑许久,对卫小武说:“这样吧,我再借你点钱,你回去把破烂厂买回来。” 卫小武蹲在墙根那里低着头不说话。苏京好言相劝:“你还小,以后会遇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相信我,这只是你的错觉,长大就明白了。” 卫小武盯着苏京的鞋尖看,他眼圈有点红,抬头看苏京,说道:“我就觉得你对我好,我早铁了心不回去了,你不理我,我就在这里要饭。” 卫小武觉得自己很贱,可活了二十多年,就苏京一个人对他好点。他没家人,没朋友,没钱,一无所有。夏天上午九点钟的太阳已经很热,卫小武脸上是薄薄的一层汗。他说:“苏京,我哪不好,你说,我改。” 苏京想点支烟抽一口,可心里又烦躁的不想去拿。他对卫小武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不一样。” 卫小武目不转睛地盯着苏京看,他说:“哪里不一样?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你!” 卫小武站起来,盲目且有力地搂住苏京的腰不放:“苏京,我喜欢你,真的,我想跟你过日子。不,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苏京挣了几下没挣开,有些嘲讽地说:“一辈子?呵呵,你知道一辈子是什么啊?” 卫小武说:“我不知道一辈子是什么,但我到白头发都不离开你!” 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其他原因,苏京脸也冒出细密的汗。他猛地推开卫小武,神情却没有了刚才的自然与淡定。卫小武没有防备,整个人撞到身后的墙上,不知碰到了哪,疼的直抽气。 苏京忙问:“碰着哪儿了?你没事吧?” 卫小武扶着墙站起来,脱掉短袖,背对着苏京:“纹你名字的时候我不觉得疼,以前我觉得你对我有恩,我得报答你。可是现在,我喜欢你。” 名字似乎刚纹上去不久,周围还有淡淡的红晕,像发了炎一样。苏京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他总以为卫小武小,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此刻却被小孩的勇气震住了,舌头像打了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小武说:“苏京,给我个机会,我们试试,我不想一辈子都遗憾。” 景泽和小白伸着头朝外面看,他们离的不远,对话能听的一清二楚。景泽揉揉脖子说:“不听了,脖子疼。” 小白怅然若失:“好感人,苏哥怎么不答应那拾破烂的啊。” 景泽把小白拎回去,“你当是灰姑娘爱上王子,穷小子追求公主哪?我打赌,姓苏的会答应。” 曲静深对景泽说:“你看,你在店里,小白什么也不干了。” 小白挠挠头:“嘿嘿嘿…” 曲静深把账本丢给小白:“白啊,我账核对完了,你再从头对一遍,省得有差错。” 小白接过曲静深丢给他的账本,默默地蹲一边对账去了。景泽说风凉话:“白啊,真可怜。嗯,晚上我会教训你哥的。” 小白本来还怏怏的,听到这话又来精神了:“景哥,怎么教训啊?” 景泽神秘地笑笑:“这个嘛,不告诉你。” 曲静深把景泽按到沙发上坐好:“让他对账呢,你消停会。” 景泽让曲静深坐到一边,低声对他说:“宝贝儿,姓苏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捡破烂的…对他可真是一心一意。” 曲静深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 景泽说:“每到这时候就觉得有你真好。” 曲静深笑笑:“嗯,我有时候也这么觉得。” 景泽问:“那其他时候呢?” 曲静深想了想说:“就想着怎么把你的嘴堵上,省得你什么都说。” 景泽假装不经意地从曲静深胸口划过:“嗯?用这儿堵吗?那今晚一定得试试。” 曲静深淡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好苏京跟卫小武一前一后地进门了。苏京说:“我先走了,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吧,叫上方启程。” 苏京说完便转身走了,卫小武绷着的脸立马乐开花,手舞足蹈地乱挥一阵。等苏京回头看他时,又瞬间换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景泽张张嘴:“小白,你来。” 小白啊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啊出来,转头看曲静深:“哥,还是你来。” 曲静深说:“这小孩挺好玩的。” 景泽说:“嗯,以后最好别来了,天啊!” 奈何景泽的祈祷未生效,第二天曲静深开门时便看到卫小武坐在门口喝豆浆。曲静深:“……” 卫小武说:“不好意思,喝完了,忘记给你留一点了。” 曲静深说:“谢谢…没事,我正要去买,你还喝吗?” 卫小武从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1 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他:“算我请你的,不过是假钱,不知道谁找给我的了。” 曲静深说:“谢谢…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卫小武把装豆浆的塑料杯吹满气,然后搁到脚底下嘭一声踩爆了。他自言自语道:“没枪响,不好玩…哦,苏京说让我在你这帮忙,他说昨晚跟那什么程的说过了。” 曲静深欠苏京人情,对于这个安排他还是挺乐意接受的。“那你先进去等我会,等小白来了再细说。” 景泽吃早饭的时候问卫小武:“喂,昨晚得手了?” 卫小武说:“要你管。” 景泽说:“肯定被干三百回合吧?” 卫小武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地说:“你猜。” 景泽懒得跟他贫,工地上事多,他得赶过去处理。曲静深把他送到店门口,乱七八糟地叮嘱一番,景泽点头如捣蒜:“嗯嗯,我记住了。” 曲静深说:“夏天穿的少,少在外面乱逛,省得被从上面落下来的东西砸到。” 景泽宠腻地捏捏他的脸:“傻样,才没你那么笨呢。” 曲静深从外面进来,卫小武看着他说:“挺幸福的嘛。” 曲静深笑笑:“还好吧,他虽然贫,但对人还是挺好的。” 卫小武问:“以后怎么叫你?叫阿深吗?” 曲静深说:“你不嫌弃,就跟小白一样叫我哥,你该比我小。” 卫小武点头:“苏京说了,不许让我跟你顶嘴。叫我大武,熟人都这么叫。” 曲静深点点头:“大武,你在这有住的地方吗?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卫小武说:“嗯,哥。” 小白昨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跟方启程折腾了半夜。奈何打又打不过方启程,最后被方启程按住狠狠的给正法了。小白睡着之前趴方启程怀里乱蹭:“呜呜呜…我已经看到未来生活的黑暗了。” 方启程揉揉他的脑袋:“有这么恐怖吗?” 小白说:“比皮鸭子还难对付…不来了,别动。” 第九十九章长路 卫小武的到来让店里热闹许多,这小孩虽然嘴巴坏,但人还算勤快。有时候进货需要搬运,他都抢在第一个。前些天订的货今天下午送到了,曲静深忙的不可开交,又要点货,又要入账。 卫小武吭哧吭哧地抢在第一个,裸着的背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曲静深远远地丢给他瓶水:“大武,你慢点,不急。” 卫小武抹抹汗,仰起脖子喝了几口,指挥小白:“中午吃饭挺能吃的啊,怎么就没劲儿?” 小白要累趴了,喘着粗气说:“我我…我靠…” 卫小武把喝剩下的水往小白身上一泼:“甭谢,给你降温。” 小白说:“你你…给小爷等着,弄完就收拾你!” 人手不够,曲静深最后也上阵了。货都是些金属制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划伤。直到夕阳落山,事情才终于搞定。三个人瘫坐在地上,歇了好大会才回神。 曲静深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小白给启程打个电话说一声,看他能不能过来。大武,你?” 卫小武:“?” 曲静深说:“苏哥能来吗?” 卫小武在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苏京不得不收留他先住着。卫小武耸耸肩:“姓苏的说不许我影响他的正常生活,打电话也白打。” 小白嘿嘿笑:“大武,你真可怜。” 卫小武用脚踢了他一下:“怎么?那半瓶水没泼醒你?” 小白抡起胳膊威吓卫小武:“不提我还真忘了,你当小爷好欺负是吗,你等着的…” 卫小武斜他一眼:“不好欺负吗?甭拉把式,我十岁不到就开始跟人打架了,一般的打不过我。” 曲静深按住小白的胳膊:“别闹,热。大武,你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挺不容易的。” 卫小武笑了笑:“还行,有玩的就不无聊了。” 曲静深问:“你还小,不想继续读书么?” 卫小武漫不经心看曲静深一眼,说:“读那玩意儿没用,还没拾破烂赚的多呢。现在读书的,都读傻了。” 曲静深温和的笑笑:“也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着生活,都得有个目标,才有奔头。” 卫小武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追到苏京,然后赚钱买房子呗。但是,他比我有钱,不知道花多少年才追得上。” 小白听了这番话挺感怀,便说:“肯定能追上的,苏哥这不是让你去他家住了吗。” 卫小武说:“当然能追上,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没用啊。” 小白瞪他:“一会不挤兑我你就难受。” 卫小武说:“谁让你长得跟小白脸似的,我看到小白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曲静深听着他俩斗嘴,看着店里摆的满腾腾的货,打心底觉得这场面挺温馨。他没有什么大志向,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很满足了。小白喊曲静深:“哥,你看他,把鞋搁桌子上。” 卫小武吊儿郎当的说:“景泽搁得,我就搁不得?” 曲静深问卫小武:“是觉得穿帆布鞋热吗?那我哪天遇上了帮你买双凉鞋。” 卫小武低着头没吱声,过了一会就把鞋拿下来了。说实话,他最怕别人的关心,那会让他觉得特别羞赧,特别不得劲。这些,曲静深都看在眼里,但他却不会说,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 晚上一大群人去吃饭,场面甚是热闹。苏京来了,但方启程有应酬,就没来。曲静深问他们:“你们想去哪儿吃?” 虽然天已暗下来,但那股燥热劲儿丝毫未减。小白蔫蔫的说:“去路边大排档吧,别的地方也没啥好去的。” 卫小武点点头:“白脸儿,这回跟小爷想法一样,好久没喝啤酒了。” 曲静深看景泽,景泽摊摊手:“我没意见,宝贝儿你作主。” 最后他们选择了人最少的一家,旁边是个卖盗版碟的小店,里面放着流行的口水歌。由于桌子小人多,老板干脆把两张桌子拼到一块儿。在这种地儿吃饭,水煮花生和水煮毛豆角是必点的菜,每样要了三份。 景泽不知道啥时候把手挂了个口子,碰到盐水就疼的嗷嗷叫,曲静深无奈,只好自己边吃着边帮他剥。曲静深说:“你真麻烦,像个…” 话被卫小武截住:“像个娘们儿似的。” 苏京皱眉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这种话不要整天挂嘴上。” 卫小武把花生壳丢他身上:“嫌我粗俗是吧,嫌我没教养是吧,小爷就是这样长起来的!也没见少些什么!你有教养有内涵,你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 小白弱弱的:“你最少的就是心眼儿…” 卫小武狠狠的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苏京的脸顿时绷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2 了起来,把筷子往桌子一撂说:“你这样,是没人愿意跟你做朋友的,得改改。” 卫小武哼了一声:“反正这些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朋友也活的很好。” 全桌的人沉默了,过了会景泽说:“终于有比我更不招人待见的了,好欣慰啊老婆~” 曲静深不爱搭理他,转头对苏京说:“苏哥,大武还小,你别生气,你不是跟我说过…” 苏京打断他:“我没…” 卫小武气势汹汹地灌了口啤酒,把杯子猛拍到桌子上:“随便!” 聊了很多事,数卫小武的故事最多。什么小时候饿的没钱吃饭,偷人东西被打。什么跟人得仇,被拿着刀追着砍…也说起未来的打算,千禧年刚过去,这个城市发展很快,有很多很多机会。 曲静深听着时而兴奋,时而失落。兴奋的是他觉得自己也有机会,让生活过的更好些,甚至能给他们村捐些钱修路。这想法听起来很土,还有点可笑,但年轻时都这么想过。失落的是他觉得自己很渺小,属于那类丢在人海里再也找不见的人。 曲静深把这个想法跟景泽说,景泽笑话他:“没事儿,生活总会好起来的么,努力活着呗。” 曲静深觉得景泽总是这样,当你认为他很傻很二的时候,他又蹦出几句跟他性格不相符的话。后来他想明白了,景泽大概是从小没缺过什么,因此物质上的东西对他没多大诱惑,所以他活的更真实些。 卫小武喝的晕乎乎的,胡乱地自言自语:“喜欢你怎么了,爱你怎么了,就是不惯着你。就算当下面的,也不娘娘们们的…就不买你账,就不向你软…怎么了!” 苏京哭笑不得,朝曲静深摊摊手。曲静深半倚在景泽身上,对他说:“苏哥,被人喜欢很幸福的。”其实是,被人放心上,很幸福。人么,不都是在别人身上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么。 夜深了,卖盗版碟的小店已经关门,客人陆陆续续的走的差不多。方启程来接小白,把跟卫小武喝的晕头转向的小白扛肩上带走。卫小武死揪着小白的衣角不放:“来啊,白脸儿,喝,我先干了…” 曲静深傻笑:“呵呵,小白醉了,大武也醉了。苏哥,你醉了吗?…” 苏京说:“还清醒,要不我顺路送你们回去?” 曲静深摇摇头:“不了,你们先走吧,大武喝的不少。” 苏京看看景泽和曲静深,便起身架着卫小武离开。曲静深歪过头问景泽:“你说苏哥会跟卫小武在一起吗?” 景泽捏捏他的脸:“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喝这么多?” 曲静深笑着说:“刚才听苏哥聊国家的现状,觉得还是蛮有机会的。” 景泽倒正儿八经的点点头:“姓苏的说的互联网我挺看好的,几年前不是兴了阵子黄、页吗?似乎后来运营的并不太理想。” 曲静深摇头:“我不懂,我在大学上计算机课时跟白痴一样。” 景泽说:“你不一直很白痴嘛,呆样。” 曲静深问:“那咱们要不要试试,把咱们店里的东西弄到网上?” 景泽想了想,说:“可以试试,不过你得先把计算机知识弄熟练了。” 曲静深点头:“这倒是,要不过两天报个夜校。你会吗?” 景泽说:“切~太小看你男人了。当然会,但是嘛,没耐心教你。” 曲静深疑惑地看他,景泽说:“只要你不怕教着教着就教别处去了,那我挺乐意。” 曲静深说:“那我还是去夜校学吧,走嘞,回家。” 周围飘着烤羊肉串的味道,被强制熄灭的木碳还冒着黑烟。这一年夏天对曲静深来说,很多事是变化的。比如努力的方向,比如对生活的重新认识,比如认识了几个对他产生巨大影响的人。但只有两样是最重要的,一是跟景泽在一起,二是他毕业接触社会了。 有时候曲静深感觉生活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推的人不得不前进。许多事没有征兆的发生了,需要手忙脚乱的应对。但应对完以后,又发现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心里落下遗憾,但生活却不会为此止步。 景泽说:“宝贝儿,有时候会觉得你可没安全感了。” 曲静深问:“为嘛?我一直相信你不会离开我,会跟我一起生活啊。” 景泽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觉得你对生活挺没有安全感的。” 曲静深:“嗯?” 景泽搂着他的肩膀说:“对生活认识特悲观,觉得好事儿永远落不到自己头上。” 曲静深傻笑:“嗯,以前还真是这么想的。” 景泽长叹一声:“这种事儿不管你想不想,都会发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想。” 曲静深问:“那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呢?” 景泽捏捏他的脸:“折腾呗,少不了折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想。” 曲静深郑重其事地看着景泽,景泽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怎么了?吃羊肉串蹭到灰了?” 曲静深点头:“嗯,是蹭到了,不过我突然觉得你很帅。” 景泽搂过曲静深,头靠着头:“那是!小爷帅的时候你没见过呢,群秒一帮姑娘。” 曲静深说:“可我不帅,长的也不算很好看。” 景泽大大咧咧:“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土劲儿,嗯…”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可能我以前太洋气了,所以物极必反。” 曲静深大笑起来,过了一会问道:“你三十岁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景泽佯装绷起了脸,又清了清嗓子:“三十岁啊…三十岁肯定是又成功又帅的男人,多金,有品味,整天装逼兮兮的招摇过市。” 曲静深学他摸下巴:“到时候,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景泽大笑:“傻样,那我就找很多帅哥,供咱俩享用。” 曲静深也笑:“真荒唐,不过也算是个好目标。” 这个时节,正是农村收割麦子的时候。城市里闻不见麦子熟了的味道,虽然共用一个太阳。曲静深有点惦记他叔,以前他上学,再加上经济原因,很少回家。现在经济条件算稍微好些了,就想尽些力。 想来想去,还是给他叔家挂了个电话。他婶接的,说是有收割机,很方便,不用挂心。曲静深问:“婶,我叔呢?” 他婶吱吱唔唔,好大会没说出来个因由。曲静深有点心急,便说:“婶,我就剩你们几个亲人,你跟我说实话,我叔他没事吧?” 他婶这才说:“你叔前两天去地里,摔了一下,把脚给扭了,小伤。” 曲静深忙问:“那收麦子时怎么办?婶你自己忙不过来。” 他婶说:“静旭请了几天假,再说就把麦子往家运运,他会开三轮车,没事。”静旭是曲静深他叔家的儿子,还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3 在读书。 曲静深又说了几句让他叔好好歇着的话,便挂掉电话。他半晌都心神不宁的,小白问他:“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曲静深摇摇头说:“没事。”过了一会又叫过来小白:“白啊,你这几天没事儿吧?” 小白说:“没事啊,怎么了哥?” 曲静深说:“我婶说我叔摔了,家里得收麦子,我想回去看看。” 小白问:“摔的不严重吧?那你挺该回去的。反正店里也没事,有我跟大武看着嘞。” 卫小武说:“能不能别这么亲切的叫我名字?特娘们儿啊!” 小白说:“能不能别让我听到这俩字?我总想到隔壁王婶…” 卫小武炸毛:“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拿老子跟老娘们儿比!白脸儿,你不想活了吗?!” 小白怂着脸对曲静深说:“哥,你可赶紧回来,不然你就见不着我最后一面了。” 曲静深给景泽打电话把这事说了,景泽说:“那就回呗,这应该的。” 曲静深说:“那你下午来的时候帮我订张票,明天就回去,我一会收拾东西。” 景泽:“嗯,行,不过等我交待完事啊。” 曲静深问:“交待什么?你不用跟着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了。” 景泽立马把曲静深这个念头打消了:“家里出事了,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再说,我想试试跟你在野地里…嘿嘿。” 曲静深皱眉:“本来很贴心的话,下一秒就完全变味了,我挺佩服你这点的。” 景泽很友好:“想学吗?那我教你。能将精神上的满足,瞬间变成肉、体上的享受。” 曲静深啪嗒挂掉电话,小白问:“哥,怎么了?” 曲静深说:“省话费。” 卫小武立马拿出手机拔通店里的电话,然后对小白说:“白脸儿,接。” 小白:“?” 卫小武说:“接电话又不花钱。” 曲静深:“……” 晚上的时候,曲静深在收拾东西,景泽穿着内、裤趴在床上看他。景泽说:“老婆,我爱你。” 曲静深把收拾好的衣服装包里,又去外面把晾干的毛巾拿进来,没搭理景泽。 景泽说:“老婆,我爱你,看我一眼好吗?” 曲静深看了他一眼:“嗯?” 景泽继续:“老婆,我爱你。” 曲静深问道:“你是不是…有点热?” 景泽把曲静深搁在床上的包往地上一丢,说:“过来,睡觉。明天早晨再收拾,反正下午的车。” 反正收拾的差不多了,曲静深倒听景泽的话,上床关灯。当然,夜还长,肯定会做些让人不寂寞的事的。 第一百章田野 回曲静深家的火车要行一段夜路,照样是卧铺,照样是车厢不太明亮的光,照样是黑漆漆的四野。不同的是,今晚有月亮。弯弯的一抹挂在天空上,映着远处的渔火,照得水面明明灭灭。 曲静深低声问景泽:“你睡着了吗?” 景泽大概是睡着了,并未应声,曲静深翻个身继续睡。耳边是火车的咔咔声,时不时还能听到鸣笛。一切都是简约而平淡的,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也特别安静。曲静深就这样枕着火车的声音入眠,半梦半醒。 天刚亮时,景泽就醒了,他动作轻巧地从上铺爬下来。曲静深有些不安地翻个身,景泽轻轻地捏捏他的耳朵:“宝贝儿,该醒嘞。” 曲静深蹭了蹭景泽的手掌,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天亮了…” 景泽把他从小床上拉起来:“别躺着了,又不舒服,回家再接着睡呗。” 曲静深倚在景泽身上说:“嗯,要吃早饭吗?” 景泽苦着脸说:“火车上的东西难吃死了,不吃不吃不吃我不要吃!” 曲静深哭笑不得:“你就故意装疯卖傻吧?…” 景泽说:“这话得配合上在地下打滚,才算全套,我小时候常跟我妈玩。” 曲静深说:“你妈真可怜。行了,别离这么近,热。” 辗转一路,总算到了曲静深他家村口。景泽手里拎着给曲静深他叔买的补品,整个人都快被太阳烤着了。路上飘着成熟庄稼的味道,夹着点土气,很好闻,在城市里永远闻不到。 景泽对着村里的路感慨:“幸好没下雨,上回来刚下过雨,快折腾死我了。” 曲静深走在他旁边,“听我叔说,上边总说拔款修路,但是却一直没修出个样子。” 景泽哼哼:“指望他们哪,喝西北风去吧。” 曲静深说:“其实修条路,也花不了多少钱。” 景泽踢着脚下的土坷垃,麦秸杆不小心钻到鞋里,极不舒服。他皱着眉头说:“以前听人说希望小学,我还以为多大的规模呢。没想到一个小学就一个老师,几间破瓦房,下雨时还漏水,像上游泳课。” 曲静深笑笑:“你把脚抬高点,我帮你拿出来。别乱动,越动越热。” 景泽倒极配合,又说:“农村里真上学走出去的,不多。” 曲静深傻笑:“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至少活的挺自在。就家长里短,那些事。” 两个人经过大强家的鱼塘,下意识地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半个人影都没有,那间小房子也锁着门。曲静深说:“肯定忙着收麦子去了,地里的麦秸根还得烧。” 景泽活动活动手腕说:“还想跟他打一架呢,切。” 曲静深说:“那我可不帮你,被揍了自己受着呗。” 两个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他叔家的门口。家里的大黄听到动静,汪汪的叫。曲静深推门进去,大黄见是他,欢快地摇着尾巴。曲静旭赤着上身从屋里走出来,见是曲静深,又是惊喜又是拘谨:“哥,我听我妈说你前天打电话了,没想到还真回来了。听爹说你能说话了,真的吗?” 曲静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曲静旭,笑着点头:“嗯,能说了,做了个小手术。” 曲静旭比曲静深要小几岁,在上高中,很瘦,皮肤不像曲静深白,但比曲静深要高不少。曲静旭看了景泽一眼,问曲静深:“哥,这是?” 景泽自来熟,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叫哥就成,你爹没事吧?” 曲静旭叹口气:“大夫说没大事,就是骨折了。不过以后,不能干重话了。” 曲静深跟景泽一起去屋里看看他叔,他叔见到他就开始唠叨:“我又不是啥大伤,离这么远,家里又没事,回来干什么?” 曲静深不吭声,等确定他叔没事以后,心才落到实处。吃晚饭时候,开始说起收麦子的事。曲静深问:“找到收割机了吗?” 曲静旭泄气的摇摇头:“没呢,来的收割机少,地多,得慢慢轮。” 曲静深点点头,没再多说。景泽开始乱支招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4 :“抢啊,抢不过就打,谁打赢了谁先用!” 曲静旭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我也说这样,可是我妈不让!嘿嘿,咱们明天就用这法子。” 景泽说:“一人扛把铁锨,见谁不顺眼就拍!” 曲静深瞪他一眼:“有你这样教的吗,小旭,你别听他说的。” 景泽嘿嘿笑:“旭啊,等暑假带你去城市里玩,可好了。” 曲静旭还是小孩心思,郑重地点头:“那好,可是我开学要升高三了,等我考上大学也不迟。” 满桌子人除了曲静深话最少,要不就笑笑,要不就点点头。晚饭吃到八点多,他婶说:“家里恐怕睡不开,小旭,你去同学家睡几晚上呗?” 曲静旭一边应着一边扛起衣服就往外走:“哎——那我明天一早就回来,赶家里吃早饭。” 他婶交待:“晚上别再打牌了,到那就睡啊?” 曲静旭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大黄被蚊子咬的转着圈呜呜叫。他婶问要不要烧点热水洗澡,景泽说:“婶你睡去吧,这么热的天,用凉水洗洗就成了。” 等回到他俩暂住的屋里,曲静深把东西放好,回头问景泽:“说吧,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景泽嘿嘿笑:“我还没在河里洗过澡呢,上次被黑猩猩他弟追的不算!” 曲静深说:“河边上蚊子多,再说你不怕大强逮着你揍你?” 景泽切了一声:“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不吱声我不吱声谁知道!” 曲静深顶不住景泽软磨硬泡,极不情愿地被景泽拖去了河边。河里热闹的劲儿早过去了,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曲静深说:“得穿着拖鞋下去,河底容易有砖头和玻璃。” 景泽把短袖扯下来,大裤衩脱下来,一头扎到河里,嘭的一声溅起许多水花。景泽呼噜把脸,低声叫曲静深:“兔子,下来,河水还温着呢。” 曲静深中规中矩地下了河,稍微往里走了一点,水刚漫过腰。景泽很闹腾,狠劲扑腾周围的水。曲静深皱眉:“赶紧洗,一会就得回家,明天还得早起呢。” 景泽装怪:“这是第一回下河呀,觉得自己真老土。”景泽掬了一捧水说:“没有漂白粉的味儿,真自然。” 曲静深扯住他的胳膊:“你别往里去,深。” 景泽挺挺胸脯:“没事儿,小爷游泳……”河底的泥很滑,景泽不小心滑了一脚,差点仰过去。曲静深忙拉住他:“跟你说了,滑,你偏不信。” 景泽借势搂住曲静深:“好怕,兔子,给你个机会保护我,把握呀。” 曲静深生怕被人看到,忙推开他:“快洗,不然我洗完可不等你。” 景泽嘻嘻哈哈:“别别别,先让我撒会欢!” 曲静深念叨:“狗吗?” 景泽没听清楚,追问道:“什么?” 曲静深在黑暗里摇摇头:“没,赶紧洗。” 河边上能听到蛙声,时不时有低低的嘭水声传到耳里。景泽问曲静深:“兔子,这嘛声音?” 曲静深见怪不怪:“青蛙跳水的声音啊。” 景泽又问:“这水里还有青蛙,我以为光有鱼呢。” 曲静深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吓他,便说:“还有蛇呢,水蛇,游的很快。” 此话一出,景泽顿时汗毛竖起来了:“什么?…我擦,停停停!打住!” 曲静深继续未说完的话:“不过这蛇没有毒,被咬了也就流点血,疼几天。” 正好这时吹了阵风,景泽觉得自己身上凉嗖嗖的,连感官也跟着灵敏起来。这时,他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软不啦叽的…景泽立马踉跄地朝曲静深扑过去:“兔子,刚才有东西从我腿边上擦过去了…” 曲静深说:“鱼,不要紧。” 景泽扒着他的肩膀:“可我觉得不像鱼,像蛇…我能感觉到它的尾巴,擦了我一下。” 曲静深点头:“那你赶紧洗,不然一会游过来一圈定不着咬你。” 景泽的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曲静深在心里大笑。果然没一会,景泽就要求上岸。曲静深在心里想,这怎么着也是我的地盘,收拾不了你么。 俩人沿着原路回家,在没有灯的路上说着话。景泽还在纠刚才那个问题:“真有这玩意儿啊?” 曲静深郑重的点点头:“发洪水的时候,水里的蛇都爬树枝上,但也有在水里游的。” 景泽抖抖肩膀:“真可怕,宝贝儿,你不怕啊?” 曲静深说:“有啥好怕的,你不怎么它,它也不怎么你。” 此时抬起头便能看到北斗七星,像个勺子似的挂在天上。星子时灭时亮,路边的草堆里有蟋蟀在叫。有人家可能灯泡烧了,点了蜡烛。烛光微弱,让人看不真切。这大概就是农村的声音,再早些年,会有妇女在灯下纳着鞋底,将自家做的麻线真真切切地穿在脚上。布不是好布,是用裁好的陈年旧衣沾了浆子贴在板子上,然后在太阳底下晒。晒成以后剪成鞋样,再一层一层地用麻线纳起来。做好的鞋让亲人穿在脚上,去走农村坑洼不平的土路。 景泽认真地听着曲静深不急不缓地说这些事,他问道:“买鞋不行吗?” 曲静深说:“自己家做的贴心,后来就兴起来卖泡沫的鞋底。比自己纳的好看,穿着也轻,但就是捂脚。” 景泽说:“我从小还没穿过这鞋呢,我妈都是买。” 曲静深笑笑:“我刚去城市里上学的时候,穿买的那种鞋还穿不习惯呢,总觉得不得劲。” 这点上景泽倒有同感,“嗯,是不得劲儿,光着脚走最舒服了。” 曲静深说:“我说不过你,你的歪理由太多。” 景泽问:“说过我干嘛?要是每回都说过我,背不着哪天你就不爱搭理我了呢。” 曲静深听了这话,笑着说:“我嘴笨。” 景泽自言自语:“没啊,口、活挺好的。一直在进步嘛,我看好你,老婆。” 曲静深拿胳膊肘儿捣了他一下:“这种事整天挂嘴边上,有意思么?” 景泽特有理:“这不就咱俩,有人的时候我还不爱说呢。” 第二天鸡刚叫,曲静深就爬起来了。夏天天亮的早,才五点多,天便亮了。他去厨房把早饭做上,然后就回屋喊景泽。景泽四仰八叉地躺着,一点人样都没有。 曲静深推了他几下:“起来了,一会还有活呢。” 景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早安吻。” 曲静深确定门口没人后,俯□亲了他一下。“又犯病啦?” 景泽知道今天有事,倒挺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曲静旭六点多回的家,曲静深帮他盛饭,等他吃完,三个人便一起出了门。天已经开始热了,但碍着太阳刚升起来,热量还不是太足。 曲静旭开着家里的三马车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5 ,景泽十分好奇,非得要试试。曲静深忙阻止了他:“等忙完,你爱玩多久玩多久。” 景泽耸耸肩膀:“旭啊,这玩意儿好学吗?” 曲静旭猛点头:“好学,你会开车就会开这个。不过,刚开的时候可能不习惯,车把特别活络。” 三马车开到地旁边停下,抬眼望去,便是参差不齐的麦田。有的人家已经割完了,有的还没排上收割机。景泽还记得几个月前来的时候,当时麦子还是绿的,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里竟然熟成了金黄。 麦芒熟的像失去的养分,干巴巴地挺着。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东西,隔着衣服就能扎的人生疼。据说还有毒,让皮肤又红又痒,挠久了就发炎。曲静深一再叮嘱景泽,千万不要碰到这玩意儿。景泽看着没边没沿儿的麦子地,突然觉得自己特有存在感。大概不管是谁,到收获时节的时候,心里就会特满足。 远远的能看到几台联合收割机,曲静旭老远朝他们挥手:“哥!咱们就跟着那一台,等一割完就马上叫过来。” 曲静深说:“没别的吗…” 景泽嗷嗷的回应:“好!旭啊,我们这就过去!” 曲静深皱眉:“也不看看有没有别的,你怎么知道一会就割完?” 景泽说:“还这么多没割的,其他的也一样。”景泽说着自顾自地先走了,曲静深只得跟在后面。 九点钟一过,太阳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热起来。景泽蹲在田埂上眯着眼睛喝水,曲静深说:“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说,别中了暑。” 景泽摇摇头说:“没事儿!他奶奶的,怎么预约的这么多,都好几个小时了。” 曲静深说:“他们嫌村小,根本都不来,今年还多些呢。” 中午饭是他婶送来的,上午新蒸的包子,白白胖胖的。虽然没有买的好看,但特好吃。景泽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五个。曲静深盯着他的肚子看,张张嘴也没说什么。 景泽又要伸手拿,曲静深说:“别撑着了,晚上回去再吃。” 景泽咬着包子,可怜巴巴地看他:“我饿,婶,你做的真好吃。” 他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羞赧地笑笑,“这年纪吃的多正常,别噎着,喝点水…” 曲静深端着碗水站在一边,景泽时不时喝上几口。几个人站在树荫下面看着忙碌的收割机,他婶叹气:“今天够呛轮得上。” 景泽说:“放心,拿刀架着司机脖子也得让他赶天黑前给割了。” 曲静旭附和道:“对对这话在理!”复又皱着眉看看天:“呜…热死了!” 景泽一语成谶,等轮到他们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晚饭都没来得吃,景泽和曲静深负责拿着袋子接麦子,曲静旭负责封口。幸好机器割的快,几块地中间隔的也不远。 天已经黑透了,有人家扯了电线,灯泡的光照的很远,不至于摸瞎。景泽累的跟憨狗似的吐舌头:“我去他大爷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曲静深说:“农忙时候就这样的,一天也顾不上吃饭。” 曲静旭嗷嗷叫:“我手指系绳系的都要打结了!”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折腾完了,景泽看着三马车里的麦子瘫到了地上。曲静深担心地坐到他身边问道:“没事吧?要不要喝水?” 景泽赤着上身就往地上躺:“歇口气先…我擦,我现在觉得大黄都比我幸福。” 曲静旭问曲静深:“哥,我擦是什么意思?擦什么?……” 曲静深看了景泽一眼,对曲静旭说:“咱再歇会,就回家吧,婶还在等着。” 景泽伸出手指戳戳曲静深的腰眼,朝他嘿嘿笑。曲静深说:“你不是很累了吗?” 第一零一章归夜 景泽枕着胳膊望着天上的星星,回答曲静深:“当然很累,累的不想动。那个,头脑发热,四肢无力,浑身出虚汗…” 曲静旭担心地问道:“哥,你没事儿吧?要不咱这就回去?” 曲静深说:“别搭理他,歇过来了吗?歇过来就回去,太晚了。” 曲静深站起来,把三马车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才叫景泽:“起来,回去。” 景泽哼哼:“你先过来…”曲静旭去启动三马车,景泽躺在黑影里,曲静深看不清他的表情。 “干嘛?”曲静深淡淡问道。 景泽朝他伸出手:“拉我起来。” 曲静深抓住景泽的手,景泽稍微一使劲,曲静深便踉跄向前,扑到他身上。 曲静深在黑暗里瞪他,低声求道:“别闹,这还在外面…” 景泽借机亲了他一口,“嗯?那在家里就可以了?回去再给你算账…”唇齿间咸咸的,那是曲静深脸上的汗。景泽舔舔嘴唇,若无其事地从上爬起来。 景泽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地里还有忙活着的人。三马车哒哒地开在田间小道上,仰头便是黑得彻底的天幕,不像城市,遍地霓虹。 曲静深低头敛眉,土路不平,让他的身体跟着左摇右晃起来。景泽低声问他:“想什么呢?很累?” 曲静深点点头,指着极远处的灯光对景泽说:“那儿,就是邻村,跟这隔着条河。” 景泽目光跟着望过去:“看着挺近的,农村真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这里是他的家,总能体会出一种静来。光阴静静地过去了,头发白了,少年意气消磨殆尽了,对繁华再无仰望或敬畏之心,便可以来这里。坐在河边看看鱼,或者站在大堤上听听风,看着为活计奔走的农村人。不管走多远,根还在这。 曲静深也相信景泽能理解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况且指望爱情过一辈子,还是有点困难的。曲静深倚在景泽肩头,说:“咱们就像这儿一样吧,把一辈子当农村,然后过一辈子。” 景泽点头不语,这时是不用多说的,就让这静静的耳语散在风里,最好。开始是不懂的,只是荷尔蒙作祟,贪婪感官上的享受。总要有一天,把既繁华又苍白的表面剖开,去探赏一下它的本质。就像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又像晨露熹微的清晨,总要找到一条路,然后闷着头一路到底的。那个年代的人,似乎比现在要认真。 三马车开到家,三个人把车上的麦子抬进放置杂物的房间。他婶躬着腰往地上撒东西,景泽问:“婶,你干嘛呢?” “撒老鼠药呢,省得那玩意儿来祸害新收的粮食。” 景泽有些纳闷儿,便问:“婶,你撒了它吃吗?” 他婶说:“怎么不吃呢,这玩意儿饿极了什么都啃。”景泽觉得这理由让人听着开心,没有多少花花肠子,是淳朴的,直来直去很痛快。 他婶撒完老鼠药,又开始数收的麦子。今年比去年多收了两麻袋,于是她脸上便乐开了花。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6 一面笑一边说对他们说着话:“阿深,你家地里收着婶是给你卖了,还是留着?” 曲静深说:“婶,你看着办呗,反正我也不常在家。” 他婶听了自言自语:“也是,不如等麦子有好价钱的时候卖掉,攒钱给你娶媳妇儿。” 景泽听了这话老不乐意,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戳戳曲静深:“喂…” 曲静深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警告,省得他胡闹。但景泽视若无睹,“婶,城市里现在都晚结婚,平时也没见阿深跟什么异性来往,你现在操心这些,早啦。” 他婶一听,挺着急,拉住曲静深的胳膊就说:“你工作单位有姑娘吗,相中的就跟人家聊聊,一起吃顿饭,这城里的姑娘都不喜欢太小气的…” 景泽憋笑:“婶,阿深工作单位没有姑娘,全男的。” 他婶知道曲静深不爱说话,便拉住景泽说:“那你遇到合适的,跟他介绍介绍,下回来玩婶再给你做好吃的。” 景泽走过去勾住曲静深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嗯嗯,我一定会的。婶,收拾完了吗?” 他婶点点头,把屋里的灯拉灭,关门时又检查了好几遍。天已经很晚了,但在农村农忙时节总能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婶去睡觉了,曲静旭回来就去了朋友家。现在院子里只剩下曲静深和景泽两个人。 景泽把大裤衩随意脱下来,往晾衣绳上一搭。曲静深去厨房端热水,虽然景泽说大热天的用凉水冲冲就行,可有汗,容易冰着。 把洗衣服的大铁盆拉出来,曲静深兑了满满一盆水。景泽手里拿着个瓢,吹着口哨往身上浇的正欢。“宝贝儿,来给我搓搓背,够不着。” 曲静深拿着毛巾绕到他身后:“你小声点,叔和婶可能还没睡着。” 景泽说:“怕什么,早晚要跟他们说的啊,难道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 曲静深往他腰上掐了一下:“说不说,跟过一辈子有啥关系?” 景泽疼的直哼哼:“不说的话,那我岂不是没地位没名分!” 曲静深笑着说:“那卖麦子的钱都给你当聘礼。” 景泽说:“切~那么点钱就想把小爷买了,我还不乐意呢。” 曲静深风平浪静地道:“那买一回该够了吧?” 景泽反应极快,回身就把曲静深按住。曲静深躬着腰,景泽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他腰上。曲静深忙道:“别闹!快起来…” 景泽从盆里舀出一瓢水,乱无章法地浇到曲静深身上。“嘿嘿…坏东西,让你正儿八经的开我玩笑,叫你正儿八经的!” 一瓢一瓢的水浇下来,曲静深眼前全是水珠。景泽得寸进尺,一只手已经游到他胸口,任意玩弄那颗小红豆。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开,便用软的:“我错了还不行,别…别这样玩…” 景泽丝毫不为所动:“错了?错了就得有点认错的表示!” 曲静深说:“那我…以后不说了?” 景泽冷哼:“可是你已经说了,说了就得认错,快点儿!”景泽随意拍了两下曲静深的屁、股,皮肉接触的清脆响声,在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曲静深知道景泽的德性,只要他不服软认错,继续玩下去,不知道会玩出什么花招呢。曲静深说:“好吧,我认错,快放我起来。” 景泽越玩越过分,手已经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去了。景泽说:“别动,我帮你洗洗那儿。” 某个羞耻的部位被碰触,曲静深像触电似的一机灵。景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慢声细语地哄道:“这个姿式正好,现成的。乖,很快就好。” 景泽握着自己的东西,在那里磨了几下,呼吸有些粗。曲静深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便忙说道:“赶紧洗,我们去屋里…床上。” 景泽用手指戳戳那儿,说:“我觉得这就挺好玩的,在这儿也挺好的。” 曲静深皱眉:“我腰要断了,今天累了一天,又酸又疼的。” 景泽这才算放开他,把他拉起来,帮他揉揉腰。然后笑着看他那里:“宝贝儿,你也有感觉了,嘿嘿。” 曲静深刚才只觉得羞耻,并没有其他感觉,但那里似乎不听使唤一样,自顾自地涨起来了。他有点恼,景泽赶紧帮他洗完,然后搂着他进屋:“宝贝儿,我一会让你合也合不上。” 曲静深指指他们带来的包:“包里…我带来几个。” 景泽亲了亲曲静深,起身去拿:“宝贝儿,俩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说不想那个,谁信嘞。” 曲静深说:“我知道你发起疯来,肯定会禽兽。” 景泽眨眨眼睛,用牙齿咬开袋子,戴套子的姿式很骚:“那我这就禽兽给你看。” 景泽抄过一个枕头垫在曲静深腰下,“宝贝儿,腿张开,夹着我的腰。” 景泽边说着边玩着曲静深的敏感,手指头已经探到某处做着扩张。景泽斜压在他身上,低声逗他:“怎么就不松呢,嗯?是我不够大?” 即便亲热过很多回,曲静深在这种事上依旧害羞,他催促景泽:“快点,你快点…” 景泽俯□轻轻咬了下他胸口的红豆,手指已经搁进去两根。景泽说:“嗯?等不及了?” 曲静深皱眉:“别再弄了…难受……” 景泽压住他,把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东西,猛地捅入,复又温柔地左右摩擦:“这样呢,还难受吗?” 人的身体很奇怪,当习惯了一种刺激,连心脏也会跟着跳乱节奏。景泽啃咬曲静深的喉结:“大吗?弄的你舒服么?” 曲静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的跳动,很热很胀,还有点痒。他咬住嘴唇皱眉:“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说这么下流的话?” 景泽轻轻地抽动起来:“这叫情趣,又没有其他人听到,你害什么羞?” 曲静深满脸通红地说:“谁害羞…我才…啊。” 景泽刚才还动作温柔,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横冲直撞起来。曲静深闭上眼睛,任那里与他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进的很深,很热。他也跟景泽学坏了,时不时故意收缩几下,景泽便会趴在他肩头低吼,动作更快。 身体内越来越饱涨,曲静深被顶到了最要命的一点,他顺着景泽的节奏上下晃动着,不想睁开眼,只能更牢固地握住景泽的胳膊。这样因为身体上的快乐而失神的曲静深,景泽是特别想看到的。他只能让自己更狠更霸道地进入,控也控制不住。 终于释放了,两个人互相搂着品尝高、潮后的快感。景泽玩笑似的戳戳曲静深那里:“宝贝儿,还没合上呢。” 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感官上太快乐,都忘了自己身外的世界。曲静深累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别闹,累…” 景泽低声笑:“宝贝儿,那也得把内裤穿上呀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7 ?幼儿园老师从小就教,光着屁、股睡觉不是乖孩子。” 曲静深伸出手虚晃着:“嗯,帮我递过来……” 景泽把内裤搁到他手里,曲静深接过来,闭着眼睛就往脚脖上套。景泽看了一会,觉得十分好玩,便不忍打断。奈何曲静深好大会都没穿上,景泽看不下去,接过来帮他穿好。 幸好第二天没事,可以睡懒觉。景泽倒起的挺早,他婶问:“阿深呢?” 景泽嘿嘿笑:“昨晚累坏了,起不了床。” 他婶自言自语:“他打小身体就不好,那早饭就不叫他吃了,给他盖锅里留着。” 曲静深快中午才爬起来,没怎么搭理景泽。他婶说:“深啊,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反正麦子都收家里来了。” 曲静深问:“那地里的麦秸根儿怎么办?” 他婶说:“过两天你叔好了,让他去烧。” 曲静深想了想,说:“要不明天我跟小旭还有景泽去烧吧,现在天干,很容易烧。” 他婶便点了头,其实还是有点私心的,毕竟小年轻干活利索。隔壁邻居家的猫生了崽,曲静深受不住景泽软磨硬泡,便带景泽去看看刚出生的小猫崽什么样。 景泽蹲在纸箱子旁边,认真地看着正吃奶的小猫崽。小猫崽已经长了一层薄薄的细毛,但还能看到肉色。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趴在母猫肚皮上吸着奶。 景泽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托在手心里,给曲静深看:“兔子,肉嘟嘟的真可爱。” 曲静深一边点头一边叮嘱景泽轻点,生怕他毛手毛脚的碰伤小猫崽。小猫崽贴着掌心,软软的。景泽戳戳它的鼻子:“兔子快看,还有小鼻子嘞。” 曲静深:“……” 这家主人见景泽喜欢小猫崽,便说:“你想要,可以送你一只,不过这时候抱走,还得买奶粉喂哪。”在农村猫是极其常见的,老鼠多,全靠猫逮呢。平时猫也不拴着,任它满村跑,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它就会自己回家。 看完猫崽出来,又去河边逛了逛。隔着河正好看到开着三马车的大强,景泽笑着朝他招手:“喂——黑猩猩他弟!哎哟,更黑了啊!” 大强赤着上身,下面穿了条大裤衩,身上被晒的黑亮黑亮的。“小哑巴,你又回来啦?帮你叔收麦子啊?” 曲静深刚要开口,景泽便大吼道:“要你管!” 大强吹了个口哨,给身边的黑子往对岸指了指,那狗特听话,立马跳到水里。大强说:“黑子,咬他!上次还欺负你来着!” 景泽揉揉眼睛:“妈啊…农村的狗还会游泳……” 景泽在黑子游过来之前赶紧拉着曲静深跑了。大强继续喊:“小哑巴,你啥时候回去?” 曲静深说:“过两天就走。” 景泽说:“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大强要不是碍着要去拉麦子,早跑对岸揍景泽了。 傍晚的时候,景泽和曲静深走着去大堤上玩。堤很高,是当年阻挡洪水的时候造的。堤北是住的人家,堤南是种的地。堤上要凉快些,四面八方的风都能吹到。 曲静深问景泽:“农村比城市好吧?” 景泽点头:“还真是,但城市物质丰富嘛。” 两个人坐在堤上朝远处看,有冉冉的烟升起。农村老头赶着羊群回家,羊咩咩地叫着,从他俩跟前走过。太阳已经落山,曲静深望着天边的暮霭,突然想到如果不能一起走很远很远,他大概会怀念一辈子。这些繁琐都是与爱情有关的事,虽细小如尘微,但若不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生活又算什么呢? 再后来,一片融融月色透过暮霭映在大地上。景泽把曲静深从地上拉起来:“走喽,回家喽!” 第一零二章淘金 烧麦秸根儿是很有趣的事情,等它烧着了升起有点发黄的烟,便能闻到股草木腐朽的味道。在没有联合收割机的年代,地里的麦子是需要人工收割的。那时候有种很旧的草帽,戴的时间久了,就会有股汗味。收割好的麦子堆到牛车或马车上,然后拿着绳子把它捆好,直接拉到打麦场上。那时候还能见到石滚的影子,一种极旧的农具,用来碾压麦子。 曲静深跟景泽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闲话,也不觉得累。景泽问他:“那压好的麦子呢?” 曲静深说:“压好以后,趁有风的时候扬呗,让风把麦子皮吹走。” 景泽又问:“那现在打麦场还有吗?” 曲静深说:“不太多了,有的在那里种了树,有的盖了新房子。” 景泽擦擦额头上的汗,曲静深忙提醒他:“小心别碰到眼,手上有灰。” 景泽一边点头一边问:“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没?说来听听。” 曲静深想了一会,说:“我小时候,我爹总爱跟我讲一些鬼怪故事。它说像打麦场那种地方,最容易有鬼火。” 景泽听了哈哈笑:“毛线鬼火,那是自然现象。” 曲静深倒认同的点点头:“是哪,那时候打麦场空旷,平时也不常有人去。就有人爱把一些烂衣服,无家可依的死人往那儿丢。” 景泽说:“那等弄完这些玩意儿,带我去看看。” 扯起话头,曲静深又想起他爹以前跟他讲的故事。故事是说民国那会儿,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喝醉酒,到了半夜才回去。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水沟,水沟当时是干的,从沟底穿过去,可以少走不少冤枉路。那人喝醉了胆子大,想也没想就从沟底过去了。等他爬上来的时候,身后便跟着好几只白嫩嫩的猪。 曲静深讲到这里便停下,景泽瞪他:“不带这样的,赶紧说呀,后来呢?” 曲静深笑着打趣道:“你猜猜怎么了?” 景泽说:“那白猪肯定是成精了,追着他肯定想吃他的肉。” 曲静深摇头:“嗯,猜对了一点,的确是猪精。不过它们跟着他不是想吃他,而是被他身上的酒味儿引过去了。那猪,也贪酒。” 景泽忙问:“后来呢?” 曲静深摊手:“没后来了,我爹当时就给我讲到这。我爹还说,他们那年代,还有黄鼠狼呢,变成小老头的样子,去家里讨水喝。” 景泽觉得这些很有趣,着急问道:“那给它喝吗?” 曲静深说:“当然给它喝,它记仇,不给隔天就来家里闹,把家里的粮食拖走。” 景泽嘿嘿笑:“还挺有意思的,这些事儿真稀罕,还有吗?” 曲静深说:“我爹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家后面是个学校,村里的小孩都在那里上学。后来村里要重新划宅子,就把那里拆了。谁知道那里面竟有一条大蟒蛇,我爹说有碗口粗。后来就出了蹊跷事,有个拿铁锨碰蛇的,他媳妇当天就得了病,说是喜欢吃生鸡蛋。” 景泽:“啊?我擦…真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8 瘆人,那后来呢?” 曲静深笑他:“故事么,都是说的某个事,哪有后来。就算有,也是人瞎安上的。” 景泽捏捏曲静深的脸:“哟嗬,以前真没看出来,小样儿,知道的还挺多的。” 曲静深傻笑:“都是小时候大人讲的,我爹还说正月里小孩晚上不能往天上看,如果正巧看到流星,醒了压岁钱就会被流星偷走。我爹说,流星就是贼星呢。” 景泽好笑地看着他:“那你信吗?” 曲静深点头:“小时候挺信的,所以晚上就老老实实的睡觉,不敢往天上看。” 景泽笑的打跌:“真笨啊,笨死了!” 曲静深笑:“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其实小孩也挺好玩的。” 景泽突然堵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小孩子麻烦死了!老子身价不过亿,不要小孩子!” 效率还算高,下午四点钟就把地里的麦秸根清理干净了,地上全是黑乎乎的灰。景泽叉着腰问:“这些东西还用清理吗?” 曲静深摇头:“不用,当肥料,下场雨就渗地下去了。” 景泽把短袖从地上抄起来扛在肩上,对曲静深说:“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打麦场看看么?” 曲静深皱眉:“衣服上有麦芒,小心蹭身上,痒了没人帮你抓。” 景泽走在他旁边,不屑地:“切~!” 打麦场很平整,那里的土地比别处的硬实很多。附近住着人家,宅子垫的极高。打麦场四周栽着树,知了一阵接一阵的叫着。靠近宅子的树上拴着只牛,正在埋着头吃草。 曲静深说:“前些年没联合收割机的时候,夏天这里可热闹了,晚上有人‘看场’,铺张席子盘着腿坐在上面打牌。小孩子也爱围在这里玩,玩捉迷藏或者老鹰捉小鸡。” 景泽站到石滚上跺跺脚:“还挺硬实的…”他复又盘腿坐在上面:“宝贝儿,看,我帅吗?” 曲静深说:“可傻。” 景泽从石滚上下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推动它。宅子门前拴着只狗,此时便汪汪地朝景泽叫,连带着宅子里的鸡也跟着扑腾起来。 景泽无奈的摊手:“宝贝儿,你们农村的动物欺负人。” 曲静深觉得好笑:“没事儿,它们这是把你当同类呢,亲切么。” 景泽伸手去抓曲静深:“坏东西,让你骂我是狗。” 曲静深忙躲开,景泽在后面追,他就在前面跑。追到一个没人的旮旯,眼看着往前没了路,景泽一把抓住曲静深,挠他痒:“啧,还收拾不了你嘞!” 曲静深笑着乱躲:“我改!我改…” 景泽把他抵在一棵树上,将他的手背过去,让他搂着树干。曲静深喘着粗气,“别闹,白天呢,有人来会看到的。” 景泽哼哼:“就该找根绳把你拴在这儿,还乱动,再动我就不客气啦…” 曲静深腿乱踢几下,没踢到景泽,只好就近咬了他肩膀一口。景泽吃痛,“狗啊你,咬人!” 曲静深说:“那你先起来,放开我。” 景泽捏住他的下巴,覆上去给他一个缠绵的吻。这个吻很辣,就像六月天的麦子,被阳光炽热地烤着。一吻毕,曲静深有点喘不过气来,有些怪罪地看着景泽:“还不放开……” 景泽轻车熟路地捏住他胸口某处,轻轻一扯。曲静深疼的皱眉:“你这人…” 景泽痞兮兮地看着他:“嗯?接着说,我这人怎么着?” 曲静深说:“极讨厌,揍你一百回都不解恨的。” 景泽轻浮地挑挑他的下巴:“你确定,打得过我?啧。” 曲静深说:“你无赖,别闹了,该回家吃饭了。” 景泽摸摸他的脸:“你脸怎么红了?光着的都见过,有什么害羞的?” 曲静深说:“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景泽见他手腕红了,总算才肯放开他。曲静深得了自由,便出手打他,结果却被景泽半路截住了。景泽赤着上身,这时看起来就跟小流氓似的。“嗯?还不老实?” 曲静深总算回过味来了,敢情这货现在是精虫上脑!景泽的大裤衩都快掉到胯部以下,露出内裤的边边。曲静深瞧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你先把裤子往上提提。” 景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这就挺好的啊,凉快。” 曲静深怕等会遇到熟悉的人,为了以防万一,他速度地帮景泽往上提提大裤衩。不知从哪蹦出来个十来岁的小孩,好奇地盯着他俩看。 景泽:“……” 曲静深:“……” 小孩:“……” 景泽嘿嘿笑:“就跟刚完事似的,宝贝儿,你太可爱了~”曲静深一路没搭理他,这太不可理喻了。 吃晚饭的时候,曲静深跟他叔说:“叔,我们明天就得回了,店里还有事。” 他叔也没留他们,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曲静深:“阿深你拿着,刚工作肯定没钱,留着点用。” 曲静深刚要推托,景泽便说:“叔,我们有钱,真的。多了没有,几万块钱还是有的。”一来二去,总之家里长辈的钱是能不拿就不拿的。 第二天他俩起了个早,天还没亮透呢。也没在家吃早饭,曲静深说:“等会去镇上吃点,每回要走,都挺不舍得。”枣树上的花已经纷纷落下,叶子变成肥厚的深绿色。枣花的香味儿也渐渐散去,夹竹桃开的正好,它向来最喜阳光。便不知不觉,过了一季又一季。 景泽说:“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啊,现在交通发达。” 曲静深说:“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景泽揉揉他的脑袋:“就你心思重。” 一路没遇到什么人,两个人低着声音说话,走到镇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是一段舟车劳顿的长途,在去省城的路上,景泽猛拍一下膝盖:“哎呀!…” 曲静深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景泽皱巴着脸:“我还没见着地里长的西瓜嘞,偷一个在路上吃,肯定爽呆了!” 曲静深说:“你想吃,一会下车了买一个,在路上吃。” 景泽猛摇头:“不要,偷来的甜,买来的就是一般的西瓜,没啥可稀罕的。” 曲静深十分不理解他这逻辑,景泽解释道:“接地气儿的跟买来的能一样么。” 当然是不一样的,自己种的比较有土味儿。对植物和蔬菜来说,这土味儿正是最难得的。一畦畦的韭菜、黄瓜、豆角,连用的肥料都是天然的。秋末的时候就种秋茄与大白菜,霜打的茄子很有意思。大白菜就比较泼,不娇气。等到了冬天把它埋在地下或存入地窖,一个冬的咸菜便有了。 这些景泽或许是理解的,但那种比较深的眷恋,景泽大概是不能体会的。他毕竟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人,对农村的好总带着一种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79 嘻嘻哈哈的玩味,那是快感的东西,并不是信赖。 他们坐的还是同上次回去时一样的车次,夜行的车。车上人很少,车顶的风扇来来回回的转着,吱吱呀呀的响。曲静深睡在下面,他问景泽:“喂,睡着了吗?” 景泽支着胳膊肘儿往下看:“没呢,想你嘞。” 曲静深笑笑:“赶紧睡,睡醒一觉就到家了,跟小白说了吗?” 景泽点点头:“发过短信了,宝贝儿,我帅吗?”景泽摆着一副酷酷的表情问曲静深。 曲静深说:“男的看男的,又看不出来。” 景泽:“切~我还不知道你,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帅死了帅没边儿!” 曲静深闭上眼睛:“睡觉了,嗯,你最帅。” 景泽满意地缩回脑袋,他俩床、位周围并没有旅客。半睡半醒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地觉得有列车员过去。 回到店里时已经下午,正是阳光最毒的时候。小白打着盹,听到动静茫然地睁开眼:“哥…”待彻底醒过来以后瞪大眼睛:“哥,你回来啦!” 景泽啧啧有声:“白啊,越来越呆了啊,提前进入老龄化可不好。对了,家里有西瓜吗?” 卫小武打开冰箱拿了两条西瓜递上去,爱搭不理地:“喏。” 曲静深接过来,说:“谢谢,大武在这里呆的还习惯吗?” 卫小武点点头,小白说:“切,别提多习惯了,整天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别提多爷啦!” 景泽啃完西瓜,把皮往门外边一丢,用衣服擦擦手。曲静深皱眉:“跟你说过多少回西瓜汁难洗,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曲静深接下来的话被堵截在嘴里,景泽扯着他上楼补觉。小白朝卫小武叫唤:“喂,你…再去买个西瓜来!” 卫小武瞪他:“凭什么叫大爷去买?” 小白白了他一眼:“因为你来的晚咯。” 第二天曲静深起了个大早,把小白这几天记的账本重新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几处小错误。小白很好玩的,有的东西名字不会写,就直接用拼音代替。有的时候拼音想不起来,干脆画个圈圈。 景泽现在比以前长进多了,起来便去了工地。曲静深上午按了个订货的电话,放下电话的时候兴奋的对小白和卫小武说:“有大生意了,刚建成的新小区,急需要货!” 小白拿出计算机啪啪地按,他瞪大眼睛看着得出来的数字:“哥,有…有好几万哪……” 曲静深点头:“嗯,这两天有得忙了。” 订货商打电话来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网上有网站吗?这话更让曲静深坚定了要做网站的想法,他把这个说给小白和卫小武听,两个人听的云里雾里。 曲静深解释说:“把咱们的产品拍了照放网上,然后写个梗概大致介绍一下产品,起码能让人家先有个认识。” 小白摸脑袋:“我连网都不怎么会上哪,大武你呢?” 卫小武没好气:“废话!我当然也不会!” 曲静深说:“我决定了,过两天就去报个夜校,专门学这个。”他看着小白和卫小武,问道:“你们呢?” 卫小武说:“我现在没钱交学费。” 小白想了想说:“我挺想去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帮不上忙。” 曲静深拍拍小白的肩膀:“又不太占时间,大武的学费我先垫上,以后有了再还,没事。” 第一零三章热血一把 有了苏京在里面帮忙,这批货走的挺顺利的。可是大夏天来来回回的跑,也不算是轻活。卫小武装货的时候跟司机发生了冲突,曲静深离的远,也没听见吵几句。没过一会,竟打起来。 卫小武打架还是很凶的,抄起棍子专门往关键的地方打。来了四五辆卡车装货,司机那边的人也不少。后来那些人一同起哄,把卫小武围到了中间,拳打脚踢。 卫小武渐渐占了下风,胸口上被抓了好几条口子。曲静深忙挤过去拉架,并赔礼道歉。一群大老爷们,天又热,火气自然非常大。曲静深也拉不住卫小武,他眉弓那里已经开始往外渗血。 “去你妈的,当老子们好欺负啊!出来帮人搬货,还怕受人白眼么!” 这句话像火上浇油,卫小武彻底怒了,发了疯似的把曲静深推到一边,抡起棍子不要命的乱抽。太阳晒的眼睛火辣辣的,曲静深掀起短袖擦擦汗,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卫小武。 卫小武红了眼,曲静深嗓子都要喊哑了,对方依旧置若罔闻。谁知这瞬间的功夫,曲静深的胳膊上就被卫小武手里的棍子抽出了两条红印子,跟抹了辣椒油似的疼。 那几个司机也怕事情闹大,毕竟是货主雇用的他们的车。又骂了几句,便找理由散去。卫小武想追上去,却被曲静深紧紧扯住:“干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就打起来了?!” 卫小武把棍子摔到地上,低着头说:“他们刚才骂我,说的很难听。” 曲静深额头上一层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卫小武擦擦嘴角的血迹,说:“没事,不疼。反正也搬的差不多了,走了。” 卫小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曲静深忙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 小白这时正好拿着记账本小跑着过来,看到这副情景吃惊地问:“大武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那几辆货车陆续地开走,仓库外面的空地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曲静深揉揉因为汗水模糊不清的眼睛,对小白说:“账本没记错吧?走,去医院。” 小白说:“总共核实了三遍,哥,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曲静深点点头,带着卫小武去医院处理伤口。在路上,卫小武说:“以前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都没去过医院。” 曲静深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以后别这么冲动,别人说什么,就让他说去。” 卫小武灌了口水,把瓶子丢到小白手里:“我就看不惯明明自己没本事,又嘲笑别人的人,妈的,见一回揍一回!” 曲静深说:“苏哥会担心的。” 卫小武冷哼一声:“担心个屁,他就担心他的面子,觉得跟我在一块掉价!” 曲静深笑笑:“他如果心里没你,又怎么会让你在他家住着?” 卫小武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虽然有些小风波,但这事总算办完了。曲静深心里是开心的,看着存折上的钱,觉得很踏实。方启程没接那些钱,他又交给曲静深,让他当进货的资金。 回去以后又把店里摆着的货重新归一下类,忙活了一天,最后大家都快累瘫了。等众人散去,曲静深便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动都不想动。空调嗡嗡地转着,外面的天有些昏沉,大概是尘土太多的缘故。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0 景泽回来时已经七点了,他进门就问:“怎么不开灯?” 曲静深正半睡半醒,“嗯?…” 景泽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地问:“困着了?怎么不去楼上睡?” 曲静深彻底清醒过来,手支着头说:“有点累,眯一会。” 景泽坐到他旁边,搂搂他的肩膀,有点责怪,但又掩饰不住话里的宠腻:“这么累干什么?也不差你这一点。” 曲静深问:“工地上很忙么?怎么这两天都这个点才回来?” 景泽把鞋随意脱掉,盘着腿坐着:“是啊,忙的脚不沾地,少盯一会就出事儿。” 曲静深又问:“晚上吃什么?” 景泽说:“出去吃呗,天热,做饭麻烦。宝贝儿,那现在先抱个~~” 景泽说着就要去搂曲静深,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他胳膊上的伤痕。曲静深皱眉:“啊…嘶…” 景泽忙低头检查,看到伤痕时眉头皱的打结:“怎么弄的?!” 曲静深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可景泽憨劲上来,抓的死紧,便随他去了。“装货的时候,大武跟司机起冲突了。我过去拉架,不小心伤到的。” 景泽啧了一声:“那小兔崽子可真能惹事!看我明天见了不收拾他的!宝贝儿,疼吗?” 曲静深摇头:“你要不碰到,早就不疼了。” 景泽揉搓曲静深的头发:“敢情你不怪卫小武打架弄伤你,却怪我刚才碰了你,天理哪儿啊?!” 曲静深主动靠到景泽厚实的肩膀上,低声对他说:“启程把这批货的回笼资金都给我了,说要下次进货时用。” 这动作对景泽来说很受用,他蹭蹭他的发际说:“嗯?这么开心?” 曲静深照实点头:“嗯,以后可要更尽力一点做事,不辜负他的信任。” 景泽冷哼:“现在是你帮他赚钱,怎么有把你往外推的理儿?” 曲静深听了这话,叮嘱道:“以后这种话可别乱说,小心我…”曲静深想了好大会,后面却找不到话了。 景泽抬眉,问他:“嗯?小心你怎么着?说呗,我听听。” 曲静深说:“不怎么着。” 景泽半边身子趴在他身上,软软地喊:“老婆~我发现回家来能抱着你真好。” 曲静深淡淡地:“你又发、情了吗?” 景泽说:“嘿嘿嘿,要不我试试?小心我拿无敌大神棍抽你!” 曲静深说:“别闹,跟你说个正事。” 景泽捂住耳朵,胡乱摇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去报计算机夜校,准了准准了!” 曲静深笑着点点头:“的确是这个事,想着这周末就去问问。” 景泽说:“赶紧进入下一个话题!” 曲静深学着景泽揉自己的样子,揉他的头发:“那放学怎么办?那儿没有直达这里的公车。我想买辆自行车,咱那辆太破了。喂…别闹…” 景泽从他身上抬起头,说:“买辆摩托车吧,我早想买了,看黑猩猩他弟骑着挺帅的。” 曲静深想了想说:“我不赞成买,平时你去工地都打车,也骑不着。” 景泽用手胡乱比划着:“去接你放学多拉风啊!” 结果第二天傍晚时,曲静深就看到辆黑色的大型摩托停在小店门口。卫小武赤着上身站在店门口打量摩托车,他眯着眼对景泽说:“让我试试手呗,看着挺拉风的。” 景泽脚支着地,抬头看卫小武:“求我啊!昨儿个把我家宝贝儿胳膊弄伤,还没给你算账呢!” 卫小武恨恨地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不过是骑骑你的摩托车,又不是骑你!” 景泽从摩托车上下来,把车钥匙丢到卫小武手里:“毛长全了没,就想骑人?还是骑摩托更适合你点儿。” 卫小武扯着嗓子朝店里看:“小白脸儿!小白脸儿!快来,哥带你兜风去!” 小白从店里伸出头,看到摩托车也兴奋了一把:“哇,黑色的好帅好拉风!” 卫小武扬着头,也不怕暴烈的太阳光。他拍拍后座:“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儿的!” 小白跨上后座,用手握住卫小武劲瘦的腰。卫小武把油门加到最大,唰一声便冲出去。小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啊啊啊——” 卫小武骂他没出息,又自言自语:“真该把景泽的墨镜也错来,妈的,失策了。” 跟俩神经病似的,在夏日的阳光下把附近的路都转了一圈。卫小武的今天穿的裤衩有点短,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路人的目光里…格外骚包。 兜完一圈再回到店门口,卫小武神采奕奕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小白头发乱成了鸡窝,腿有点发软。卫小武煞有介事地拍拍小白的脸:“白脸儿,早跟你说去剃个平头了,你还不听!现在这造型,跟疯娘们儿似的。” 景泽打量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宝贝,得意洋洋地问卫小武:“怎么样?够劲儿吧!” 卫小武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朝景泽竖大拇指:“嗯,够劲儿!对了,你们这里有赌黑车的吗?哪天我带着它去溜溜,赢的钱跟你四六开。” 景泽说:“改天我去问问,就这么定了啊,谁到时龟缩谁王八蛋!” 曲静深从后面平静地推搡了把景泽的头,景泽顿时怂了:“媳妇儿,刚才大武说这车真帅,你觉得呢?” 曲静深把车钥匙夺过来收好,景泽踢卫小武:“都是你嘞,快滚出我视线一百米外。” 卫小武摊摊手:“跟我没关系,得了气管炎,一辈子都得落下病根。白脸儿,是不是?” 小白刚把头发整理好,茫然抬头:“啊?说什么?说到哪了?摩托车多少钱?肯定很贵吧!” 卫小武长叹一口气:“唉——跟你对话,真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景泽对卫小武指指点点:“宝贝儿,他这话是从哪个电视剧上学的来着?” 曲静深淡定地说:“刚把你花的钱入账,最后那十五块钱的零头你不会砍砍价吗?” 景泽刚要解释,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喂,皮皮,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可能越洋电话信号不太好,乐雨陶执着地:“喂,小叔子?喂喂喂?……” 景泽不耐烦:“是我,有什么事赶紧说!” 乐雨陶依旧执着地:“喂喂小叔子是你吗?喂…喂!听到我说话吗?听得到吗?!我是陶陶,喂喂!……” 景泽分贝立马上升一个档次:“是老子!有事赶紧的!” 乐雨陶:“咦?小叔子?串线了?!喂喂喂——是中国吗?是a吗?!” 景泽暴躁地:“我去你大爷的!…” 乐雨陶脑袋里满是问号,他拿着手机屏幕看了又看,是景泽的号啊,怎么串他大爷那里去了?“喂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1 …大爷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对不起了啊,回国再去你家玩儿!” 乐雨陶挂断电话,景泽自言自语:“妈了个叉的…” 曲静深问:“谁啊?” 景泽说:“神经病,刚出院没多久又犯病了,又被人抓回去了。然后饿上三天三夜,不准吃不准喝不准睡!” 曲静深:“……”你这得有多暴躁啊,宝贝儿。 乐雨陶的电话一会又打来了,谢天谢地这次信号总算好了些。乐雨陶抱怨道:“小叔子,嘛人品啊,刚才给你打电话,竟然打我大爷那儿去了!坑爹啊…” 景泽实在是没有一点耐心听他瞎叨叨,便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到柜台上。乐雨陶说:“我不扯这些有的没的啊……马上要放暑假了,我想去你那玩段时间。” 几个人一起噤声,因此这话非常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曲静深戳戳景泽,小声说:“回话啊。” 景泽不情不愿地说:“你没交到洋鬼子朋友啊?景森肯让你回来?” 乐雨陶无聊的都快长毛了,有人跟他搭话,别提多开心了。乐雨陶笑的格外猥琐:“嘿嘿嘿嘿,洋鬼子玩不惯。我还是最想念小叔子颀长的身段,有力的臂膀,以及一张讨人喜欢的小嘴儿…哎哟不能想,一想魂都要化了…喂喂?在听吗?” 日,景泽现在真想揍的他满地找牙!不,这还不够,必须揍的他哭爹喊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见没有回音,乐雨陶继续:“喂喂……人呢?小叔子?你被我感动死啦?死的好死的好…不开玩笑了啊,说真的,我过些天就回国,欢迎我吗?” 店里鸦雀无声的,乐雨陶问了好多遍,曲静深才帮景泽回话:“陶陶,是我,随时欢迎你来玩。听景森说你要补习外语,不用补习了吗?” 乐雨陶立马说道:“兔子哥,怎么成你了啊?小叔子呢?上厕所了啊,日,掉里面去了么,果真人品这玩意儿是存在的。补习什么?信号不太好,我听不清。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啊,到时候见。” 卫小武云里雾里:“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拍拍他的肩膀:“大武,好日子要到头喽,赶紧珍惜黑暗来临前最后一点光明吧。” 景泽大叹三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曲静深:“……真的这么可怕么?我觉得还蛮可爱的。” 景泽伸手把曲静深扯沙发上:“先约法三章,你不许给他好脸色看。” 曲静深:“哦。” “还有,他有什么事请你帮着做,千万不要点头。”因为那将会带来,无法收拾的局面。 曲静深:“哦…” 景泽这才稍微满意:“这还差不多,最爱你了,媳妇儿~” 曲静深从沙发上起来,去忙自己的事。“真小气。” 第一零四章拉风 夜校报上了名,曲静深领来课本,当天晚上便倚床上随意地翻着。计算机里面的二进制、八进制等都挺有意思,所有的数据全是用零和一来表示的。 景泽洗完澡趴到床上,从曲静深手里抽出课本翻了翻,不屑地说:“这些都是常识啊,就教这个啊?” 曲静深点头:“这些,我都不大会呢。” 景泽把下巴搁在曲静腿上,悠然道:“那是你笨。” 曲静深继续翻看课本,没搭理他。过了一会,景泽却越发不老实起来。曲静深皱眉,说道:“别闹,天热容易出汗。” 景泽赖皮地说:“你看你的,我玩我的,嘿嘿。” 曲静深用手里的课本轻轻拍了拍景泽的肩膀:“在工地呆了一天,不累么?” 景泽顿时作死狗状,头已经蹭到曲静深的小腹。这些日子曲静深身上总算长了些肉,小腹那儿软软的。景泽边蹭边说:“怎么不累,都经累死了,所以现在放松一下。” 景泽伸手搂住曲静深的腰,大半个人都要压在他身上。曲静深还是安静地坐着,翻一会书,看一眼身上的人。 台灯周围有小飞虫冲撞,落地扇发出规律的转动声。景泽自己胡乱玩了一会,大概白天真累极了,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曲静深轻轻推了推他:“景泽?躺好睡。” 景泽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地应着:“唔…别看了,睡觉。” 曲静深只得放下手里的书,轻声说:“就睡,你先躺好。” 景泽就着趴卧的姿式直接倒在床上,下巴搁在枕头上,手臂横行霸道地占了大半个床。曲静深看着他的睡姿,无奈的笑着按灭床头的台灯。 正好是万家灯火将熄的时刻,偶尔能听到外面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景泽一只手臂横在曲静深胸口,一条腿压在曲静深腿上。大概,是把他当抱枕了。景泽爱趴着睡,要不就是斜趴着,总要把被子一类的东西抱在怀里。据说有这种习惯的人,都特别霸道。 由于这个北方城市的夏天太闷,半夜的时候景泽便开始频繁翻身。曲静深向来睡的浅,慢慢转醒。天是很热,身上粘乎乎的。再加上被竹席压出来的凹痕,更是难受。 曲静深从床上坐起来,把落地扇调成中档。景泽动作便小些了,曲静深按开床头的台灯,盯着景泽脸上被竹席印上的凹痕,有点想发笑。这样看来,似乎更霸道了。 曲静深伸出手指轻戳他的脸,他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有点扎手。如果这时候正好下一场暴雨,就更好了,就更安静了。 日子突然忙起来,店里白天的生意也开始好转。虽然卖出的都是些小件,但在曲静深,小白和大武看来,已经十分不错。小白记账时还是马马虎虎没有长进,卫小武肯吃苦干活,就是人脾气暴躁,像小公虎似的。 小白一脸期待,用十分渴望的语气说:“今天晚上就要去夜校了,好紧张。” 卫小武:“切~只是去个破学校,用得着一脸少女相么,恶心吧唧的。” 曲静深说:“夜校里面大概挺多没机会上学的成年人,多注意些才好。” 其实曲静深心里也是兴奋的,他并不知道能学到什么,可现在的心情就像已经学会很多东西似的。夜校是七点开始上课,所以他们六点之前就得关门。夏天天长,这个点外面还很亮堂。 曲静深临出门前给景泽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自己开门。三个人在路边上随便吃些东西,然后沿着马路边朝就近的站台走。从他们这里出发,大概要走三站路,才有直达夜校的公车。 夜校很旧,是以前的老房子修整的。门还是常见的铁门,被雨水淋的锈迹斑斑。小白跟卫小武很兴奋,小白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卫小武更是没进过学校这种地方。 夜校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的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边飞快地掠过,有的一边啃着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2 包子一边小跑着往里走。校园逼仄狭小,也不算干净。水龙头失修,哗哗地淌着细小的水流。 卫小武拧开水管,接了几捧水泼到脸上,然后晃晃湿乎乎的脑袋,澎了小白一身水点子。小白不满,指着他说:“只有狗才这样撒欢儿!” 卫小武大咧咧地学了几声狗叫:“狗怎么了,小爷当的开心!” 曲静深掏出之前抄的课程安排和教室位置,然后拉着斗嘴的两个人去找教室。可能旧楼年岁太久,走廊里有些阴沉沉的,但很凉快。小白低声对曲静深说:“哥,我现在可真开心,觉得一下子又年轻好几岁。” 曲静深笑着说:“早跟你说让你报自学考试,等下次招考的时候可记得报。” 卫小武佯装着小白的语调,在旁边说:“哎呀~我是榆木脑袋,我笨死了,肯定考不上的吧~” 小白气的跺脚,又碍着旁边都是教室,也不好发作。他们的教室在三楼,靠窗户的一个房间。三人推门进去时,教室里已经快坐满人,只有靠后的位置没人坐,三个便挑了坐好。 曲静深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教室,墙上的白皮由于天气太潮,已经开始脱落。电扇是绿色的,极老的款式。教室门上的玻璃碎掉一个,桌子是普通的木头桌,有的地方被虫子蛀出一个个小洞,稍微好些的,又被写或刻上了字。而教室里坐的人,有年纪跟他们相仿的,但中年人居多。原来,来这个城市奔命的人,这么多。 老师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秃顶,但身上打理的很干净。老师第一节课讲的内容很简单,这曲静深都在大学里学过。身边的人都在认真地记着笔记,这跟正规学校不一样,交钱来这里的人都是希望能学到些东西的。 曲静深把准备好的本子和笔分给小白和卫小武,小白的字很难看,像蚯蚓在爬。而卫小武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会写的字极少。一共上两节课,中间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休息,九点半放学。 曲静深问卫小武:“老师讲的能听懂吗?” 卫小武说:“还行,就是不会写字。不过我觉得…电脑游戏挺有意思的。” 小白拍拍他的肩膀:“嗯,等皮皮暑假来了,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看好你哦~” 卫小武拍开他的咸猪手,“日,以后再敢这么恶心我,揍不死你。” 屋顶上的电扇根本不管事,裤衩被汗浸湿了,弄的板凳上也粘乎乎的。卫小武干脆坐到桌子上,荡着腿说:“哥,我想了,要是苏京不跟我好,我就跟你混。” 曲静深说:“我觉得苏哥对你挺不错的呢。” 卫小武说:“除了他你是第二个对我真好的,这我知道,在道上混的人都重感情。” 这话曲静深听着也很感动,他同样是这方面有缺失的人。从小到大,受到的忽略与漠视太多,反而更容易被这些难得的信任感动。曲静深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笑道:“路还长着呢,要上课了,坐好。” 卫小武听的还是极认真的,或许觉得只有这样才不辜负曲静深的关怀。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放学的点。曲静深问卫小武:“你怎么回去?” 卫小武说:“坐公车,要不打车呗,反正我一大男人,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 小白揶揄道:“哟,挺有自知之明的。要不我让方启程顺路去送你,反正又不远。” 卫小武摆摆手:“甭,最怕见人秀恩爱,走了啊,你们小心。”卫小武说着就蹿到了黑暗里,小白老远就认出方启程的车,对曲静深说:“哥,要不送你?” 曲静深刚要拒绝呢,景泽便按响了摩托车上的喇叭,老远就喊:“喂喂——这儿哪!”小白朝曲静深心知肚明的笑,扭头走了。 曲静深走到摩托车旁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景泽上面穿着件短衬,只系了中间的一颗扣子,露出大半个胸膛。下面一条休闲大裤衩,脚上踩着拖鞋。他腿长,脚支着地一点也不费劲。景泽说:“老婆上车,走喽。” 曲静深皱眉:“这么多人,你小声点儿。” 曲静深刚跨上后座,景泽就跟离弦的箭似的,猛的冲出去。曲静深搂紧他的腰,任夏天燥热的风吹起头发,拂过耳朵。这条路偏僻,有不少路灯坏掉不亮。 曲静深说:“你慢点。” 景泽没听清,偏过头问:“什么?!” 曲静深说:“好好看路,我说你慢点!” 话被淹没在风里,摩托车飞快地前行,风扬起景泽的衣角,贴到曲静深光洁匀称的手臂上。并不是回家的路,景泽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对这里的路了如指掌。 行过热闹的街区,行过摆着小摊的安静小道,行过寂无一人的偏仄胡同,景泽说:“宝贝儿,带你去兜风!” 摩托车走了很久,最后在一个草木繁盛的安静路上停下来。曲静深以为景泽是专门带他来这里,便说:“嗯,这里感觉挺舒服的。” 景泽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说:“我去那边撒个尿,宝贝儿你等我一下,回来就走。” 曲静深:“……” 景泽很快便回来,他跨到摩托车上,对愣着的曲静深说:“走啊,怎么了?” 曲静深坐到后座,景泽满意地笑:“去哪儿,跟爷说,今晚爷伺候你~” 曲静深觉得这些事是很美好的,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快车,饮烈酒,睡陋室,这都是青春气息极浓的事。想到这里,曲静深搂紧景泽的腰说:“就随便逛逛呗,开到哪是哪。” 景泽说:“好嘞。” 就这样,在霓虹灯遍地的城市里,行过许多叫不上名的街道、胡同。幸福吗?是的,很幸福。却又像带着夏天专属的潮湿气味,有点霉,有点酸。 到了很晚都不想回家,累了就从超市里买冻好的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人一瓶分着喝。景泽说:“宝贝儿,今晚爽透了,好久没这么带劲了!” 曲静深说:“不知道稀罕几天呢。” 景泽指指摩托车,对曲静深说:“比开车够味儿多了,车里太舒服,没这感觉。” 两个人说着不着边的话,突然就难得的刮起了风。夏天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虽然刚才还热的不像话。他们头顶的树被刮的左摇右摆,从上面掉下来一只蝉,扑闪着羽翼,却飞不起来。 曲静深好心地捡起它,把它搁到树干上。然后对景泽说:“快下雨了,走,该回家了。” 景泽伸出手:“老婆,拉我起来~” 曲静深扯住他的手,还未用劲,景泽就已经站起来。谁知回去的时候景泽却故意把车开慢下来,风有些潮,但吹到人身上依旧舒适的不得了。还未多久,便听见远远的一声闷雷。 景泽扭头问曲静深:“害怕打雷吗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3 ?” 曲静深说:“不怕,比较怕闪电。一打闪,天全被照亮了,晚上看到这个多诡异啊。” 景泽嘿嘿地笑:“怕了就握紧我的腰,也可以把脸贴我背上。” 曲静深嘟囔:“多娘们…” 话音未落,天空便一道闪电惊过,照亮了漆黑的天幕,随后雷声接踵而至。景泽哈哈笑,说:“宝贝儿,刚才肯定有过路的神仙,听到你这么说,才故意吓你。” 曲静深戳戳景泽的腰眼:“贫,马上就下雨了,你快点。” 景泽不急不缓地往前开着,路上已经没人了,除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大滴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先落到人头发上,再顺着头发丝流到脸上,痒痒的,但被风一吹,又觉得舒爽。 雷雨总来势凶凶,不一会便劈头盖脸地下起来。衣服被打湿,粘嗒嗒地贴在身上,地面不一会便落满积水。摩托车溅起的水花澎到小腿上,还夹着泥点子。 曲静深搂的景泽更紧,有点小责怪:“刚才让你快点,你非磨蹭。” 景泽却笑嘻嘻的:“走喽,在水里飞起来喽~”说着便加足油门,像跟雨水比赛谁更快似的。景泽把脚翘起来,将溅起的水花踩在脚下。他大声问曲静深:“宝贝儿,像不像武侠剧里轻功踏水的大侠?” 曲静深全身都湿透了,但心情依旧不错,他说:“像跃出水面的大虾!” 景泽说:“大虾那么多只脚呢,你那里受得了么!” 曲静深使劲拧他的腰:“没个正经!” 曲静深趴在景泽背上,忍不住的想,景泽带给他的感觉太炽烈了,就像一杯高浓度的白酒,从喉头火辣而下,留下绵长的劲道。真的,真的想在一起一辈子,成了老头也要一起看雨,晒太阳。但又不想把这些说给景泽听,这是他的,只属于他的,像身体里的血管和脏器一样。 全身都湿透,像两只撒着欢的落水狗。景泽专挑有积水的地方走,似乎特别享受水花溅起的感觉。曲静深问道:“怎么会喜欢这个呢?” 景泽说:“我从小就喜欢瀑布,觉得那玩意儿帅呆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既霸道又煽情。” 曲静深觉得这个回答十分有意思,忍不住笑道:“嗯?这是你自己制造的小型瀑布?” 景泽摇头:“哦nono,小型瀑布是我站着你蹲着…然后高、潮来的时候…嘿嘿嘿。” 曲静深说:“真下流。” 景泽强词夺理道:“下、面嘛,当然往下流。” 树木上肥厚的叶子被打落到积水里,闪电也在说它自己的故事。这些人类都是听不到的,因此曲静深只能听到景泽鬼嚎的声音。景泽说:“我小时候还跟景森在雨里打过架呢,不过最后被他打趴在雨水里,太他妈的狼狈啦!” 曲静深能想像到景泽当时狼狈的张牙舞爪的样子,便说:“按你的脾气,没起来接着打么?” 景泽语气总算有点自豪的意思了:“打毛打,他也趴那儿了,哈哈~” 后来总算到家了,景泽一边上楼一边脱衣服,光着脚丫子去浴室冲澡。曲静深把房间的窗户打开,凉意嗖嗖地涌进来,带着三五行雨水,扑到面上。 曲静深把景泽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盆里,想着是不是哪天也该买个洗衣机了?等收拾完一切,窗外的雨声还未停,两个人躺在床上,按灭床头的台灯。 有隐隐约约的光透进来,景泽支着脑袋看曲静深:“宝贝儿,你怎么话这么少呢?” 曲静深说:“嗯,都让你说了。” 景泽继续问:“宝贝儿,你怎么总老实巴交的呢?” 曲静深:“……” 以前读古人的诗总读到雨夜闲话,不说什么人生道理,也不说当下的功名利禄。只说说近来吃了什么好吃的,见了什么稀罕物,拿出来把玩欣赏一番。曲静深总觉得古人是很精明聪慧的,这么好的景致,说些飘飘然的东西会辜负良辰美景的。 于是他便问景泽:“你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景泽想了想说:“水煎包,皮蛋粥,还想吃咸鸡蛋黄儿。” 曲静深说:“哪有咸鸡蛋黄儿?这个没有,就配点小菜吧。” 景泽说:“那我想吃酱黄瓜~” 曲静深笑着点点头:“嗯,记住了。” 景泽被他这平淡禁1欲的表情迷的一塌糊涂,饿狼似的扑上去:“宝贝儿,长夜漫漫,又难得凉爽,满足我一下嘛。” 于是,只听得窗外雨势渐收,偶尔的滴嗒声,让心底蕴满温柔。 第一零五章漫漫天 这几天频繁的有雷雨,工地上停止施工,景泽便闲在家里。他穿着大裤衩躺在楼下的沙发上,手里抱着游戏机,时不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店门口的雨水积成了河,天边阴沉沉的,时不时有风,这是夏天非常难得的清爽凉意。小白没来店里,卫小武昨晚可能没睡好,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景泽玩的兴高采烈,自言自语:“咔咔咔…杀杀…我去!” 卫小武不满地说:“能小声点吗,游戏机真有这么好玩?” 景泽漫不经心地应着:“是啊…我靠,老子少了一半血!” 卫小武好奇地凑过头去,盯着血腥的画面看了一会,便开始指挥景泽:“打它啊,笨啊,用脚踢它下盘!” 景泽怒道:“老子知道,可是血不够,发不出技能!你懂个屁咧!” 卫小武似乎很喜欢这游戏,趴在那就不起来了。曲静深盯着这副场景,无奈地摇摇头。他把昨天夜校老师讲的重点拿出来看了一遍,又往后预习了两节。 景泽对卫小武说:“大武啊,帮哥去冰箱下层拿瓶啤酒~” 卫小武破天荒的没拒绝,他说:“行,那你一会让我玩会!” 景泽玩的投入,胡乱点头:“嗯嗯,快去快去,记得帮我打开。” 卫小武绷着脸伺候景泽喝啤酒,半个小时以后,卫小武说:“你不是说玩完一局就给我玩吗,这都三局了。” 景泽正酝酿着发绝招,结果…瞬间被对方秒了。景泽十分郁闷,把游戏机丢到卫小武手里:“都是你在我耳朵边上瞎叨叨,祝福你一直练习死亡技能~” 卫小武没见过这种游戏机,以前他倒玩过那种带手柄的红白机,景泽说这是从国外带来的,玩了一会,感觉还不错。景泽转悠到曲静深旁边,手支在柜台上说:“宝贝儿,干嘛呢?” 曲静深低声说:“怎么上午就喝起来啤酒了?” 景泽说:“渴呗。” 曲静深指指冷好的白开水:“这有冷好的,还非得…” 话被景泽截断:“我错了还不行吗,等晚上再…向你赔礼道歉。”景泽的语气微妙的顿了顿,曲静深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似乎景泽最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4 近很生龙活虎的。 景泽伸手搂上曲静深的细腰,暧昧地揉了揉:“还酸吗?” 曲静深跟触电似的推开他,皱眉道:“这不分时间地点的…别闹。” 正在两人腻歪的时候,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曲静深去接电话,景泽亦步亦趋地跟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景泽身子高大,正好挡住曲静深,卫小武想看也没得看,更何况他对这种事没兴趣。 方启程的声音很着急,由于下雨的缘故,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曲静深忙问:“启程,出什么事了?你那边说话听不太清。” 方启程的声音大了些,“新运了批钢材,结果车子在路上坏了,前面有几辆卡车堵着路,过不去。” 景泽隔着话筒听到了些,顿时停下搞怪的手,认真问道:“怎么了?” 曲静深看了他一眼,对着话筒问:“启程,你现在在哪?” 方启程看了看车窗外越来越急的雨,有些疲惫地说:“在h城回b城的高速路上…” 曲静深知道情况有些严重了,他认识方启程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你跟小白打电话了没?他知道吗?” 方启程说:“还没…” 电话突然被单方面的切断了,曲静深对着话筒喂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再打过去,那边先是暂时无法接通,后来就关机了。曲静深知道事态严重,便问景泽:“怎么办?要打电话给小白吗?” 景泽想了想说:“打吧,万一启程出了事,小白那边也没法交待。”曲静深立马给小白挂电话,小白听了这情况,吓的不轻。小白声音发颤地问道:“哥…该怎么办?…他昨天晚上打电话还说今天就回来…” 曲静深用眼神询问景泽,景泽正跟苏京打着电话,让他赶紧开车过来一趟。电话还没来得及挂上,景泽就对曲静深说:“让小白在家等着,过会去接他。” 曲静深把这话对小白复述了一遍,挂掉电话。景泽有点暴躁地用拳头砸了下货架:“我操!早就跟他说过,别让他玩这么大发的…” 曲静深不解地看景泽,“什么别玩这么大发的?” 景泽说:“知道现在是哪群人在玩钢材生意吗,都是后台死硬的,像简明越那种,还算不上个。” 这话让曲静深心里变得更加紧张,原先他以为这只是普通生意,听景泽说起简明越,才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他问景泽:“你怎么知道的?” 景泽说:“我跟他们合伙弄的,怎么会不知道?” 曲静深脸色不太好,也不说话。景泽捏捏他的脸,安慰道:“宝贝儿,信我,没事。以前没跟你提,也是怕你担心。” 曲静深有点生气,推开景泽的胳膊,责怪道:“那你起码得跟我说声啊!万一像今天这样再出事怎么办?还是像上回,莫名其妙的就被带走了?你想过我会担心么,啊?” 景泽轻拍着曲静深的背顺气:“宝贝儿,不生气不生气。你要是气,就打我两下。” 曲静深没吱声,从景泽身边走过径直上楼去了。卫小武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关掉游戏机,走到景泽身边问:“怎么了?你又惹哥生气了?哥们儿,咱出息点啊!” 就在景泽跟卫小武贫嘴的时候,苏京推门进来了。他四下打量一下,问道:“阿深呢?启程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叫我来?” 卫小武冷冰冰地问:“你来干什么?” 苏京看了他一眼:“跟你说要穿衣服,怎么又脱掉了?” 这时曲静深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苏京,便问:“苏哥,喝水吗?” 景泽拉过曲静深,朝苏京跟卫小武说:“走,去找启程!” 曲静深挣开他的手,景泽嘻皮笑脸地扯住他的胳膊。外面的天依旧阴沉,雨势不急不缓,雨水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淌。苏京看了他们一眼,对卫小武说:“坐前面。” 卫小武爱搭不理地拉开车门,景泽跟曲静深一起坐到后面。景泽贴在曲静深耳边说:“不气了,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曲静深皱眉不语,过一会又对苏京说:“苏哥,你开快点,去启程家接趟小白。” 小白在家坐立不安,时不时往窗外看。方启程的电话拔不通了,那绵延的雨更让人心里焦躁。小白不能算坚强的人,他也不像曲静深,总爱把事放在心里。小白一脸担忧,甚至控制不住大脑,全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看到有车开过来,小白也不管是不是,锁上门便飞奔下楼。曲静深推开车门,朝小白招手:“小白,这里。” 小白额前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他六神无主地看着曲静深,“哥,到底怎么回事?…启程昨晚还打来电话,说一切都好好的。” 曲静深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赶过去看看。” 小白不说话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曲静深安慰道:“没事的,启程很稳重,有什么事都能处理好的。” 没人说话,车里又恢复安静。景泽从后面勾着曲静深的肩膀,曲静深知道他的脾气,如果躲开,他不知又该怎样胡闹。 苏京把车开的很快,甚至闯了几个红灯。在车子将要开出b城的时候,景泽问苏京:“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苏京摇头:“不知道幕后是谁,见得了光的揪出来也没用。” 又陷入沉默,车窗外的视野比城市内要开阔许多,能看到远处低矮的山丘。有薄薄的水气笼罩下来,让人心里也跟着沉重下来。景泽说:“苏京,你坐后面来歇会,换我开。” 苏京没有推辞,他把车停在路边,将手里的钥匙丢给景泽。的确,坐不同人开的车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苏京开车稳,就算快,也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景泽则不,他开快车时,能让雨滴也跟着飞溅起来。曲静深以前在书上看过,这种类型的人多数会大起大落。得意时,纵酒放歌。落魄时,一餐一饭都成为奢侈。 景泽从后视镜里看到曲静深在看自己,便对他温柔地笑笑。那笑容湿湿的,像被窗外的雨水润过一般。曲静深移开视线,只对着窗外的雨发呆。他在店里时,上楼不是因为跟景泽斗气,而是把现金全带着。真出事的时候,钱还是有用的。 快到方启程说的地点的时候,景泽让苏京给他打个电话,电话依旧打不通。小白反复地按那个熟悉的号码,只有关机的提示音。他只能开车沿着路往前走,下着雨路上的车本来就少,更显出一种偏僻荒凉的味道。 半个多小时后,景泽才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有几辆大货车。他兴奋地说道:“我看到他们了!坐稳了,马上就到。”车子猛地提速,将车窗上的水滴狠狠甩下来。 景泽把车子停在路边,第一个冲下车,朝那几辆大货车招手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5 :“启程?!启程?…” 方启程正在车里抽烟,见景泽来了,便把烟掐灭,下车。方启程昨晚一夜没睡,此时一脸倦意。他对景泽说:“手机没电了,刚才打着打着就关机了。” 景泽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出事儿吧?可把小白吓坏了。” 小白站在苏京的车旁边,远远地看着方启程,见他好好的,傻瓜一样穷乐。曲静深也松了口气,但看到身边的苏京依旧皱着眉头,才注意起那几辆黑色的宝马来。 方启程低声对景泽说:“这批钢材,恐怕保不住了。”铺了许久的路,这几个月的心血全放在上面,方启程突然有些疲惫。 景泽问他:“这几辆车吗?” 方启程点点头,景泽打量着那几辆车。其实车子并不是多名贵,但看车牌号,的确令人头疼。商不能劫官的路,自古如此。 景泽走到一辆黑色的宝马面前,伸手敲敲车玻璃。车窗被摇下来,后座有个中年人低声问:“还有什么事?” 景泽笑嘻嘻的说:“大家都是走一条道的,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那个中年人说:“这话,用在你们身上,也一样的道理。” 景泽说:“切~要是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这些货,你会拱手相送么?” “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这是规矩。” 景泽说:“我去你大爷的规矩,你的规矩,还是留给你大爷守吧!” 景泽呼噜了把脸上的雨水,这八辆车死死围住了那四辆货车,势在必得似的。这时苏京朝景泽招手:“景泽?” 景泽小跑着过去,看着苏京:“干嘛?” 方启程正蹲在地上,小白陪着他蹲在旁边。苏京说:“要不就放弃吧,刚才跟启程商量了一下,硬碰硬我们没好处。” 景泽骂了句脏话,狠狠道:“滚他妈的,凭什么啊!…”说着又朝那几辆黑色的宝马走去。 曲静深使劲拉住他:“景泽,你干什么!” 景泽笑着说:“宝贝儿,没事儿,乖乖等我。” 方启程抬头看了苏京一眼,低声问道:“带东西了吗?” 苏京点点头,这是鱼死网破的办法,并且只能拖到天黑。小白听的一头雾水,追问方启程:“带什么了?什么东西?” 方启程揉揉他湿透的脑袋,眼神里全是温柔。卫小武没有下车,抱着手臂,把腿翘到方向盘上,不知在想什么。 曲静深死活不让景泽过去,就陪他站在路边淋雨,旁边是绿化带,全是高大的树木。景泽伸手温柔地擦擦曲静深脸上的雨水,“乖,一会就回来了,你也不想这些东西白送给他们吧?” 曲静深说:“钱什么时候不能赚,非得现在吗?!” 景泽顺了把他湿乎乎的头发,说:“你不是要买房子吗,我也想我们能有个自己的家。” 这句话戳到曲静深心里最疼的那一点,漫天的雨水劈头而下,曲静深是决计不会让景泽再去的。 僵持了几个小时,两方都未了什么行动,似乎都在等天黑。大概是阴天的原因,天黑的比往常要早。雨未停,低洼的地方全是积水。方启程带来的司机全是心腹,用过好几年,也知道他的事。 天彻底黑透时,方启程招呼所有人上车。卫小武被挤到了后座,景泽想要去坐副驾,方启程却说:“苏京,你坐前面。” 车子打开白亮的前视灯,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能清晰地看到拉长的雨丝。曲静深问方启程:“启程,是要回去了吗?” 方启程没应声,车子调过头,却斜斜地往前开。后面的几辆货车仿佛收到了什么指令,蠢蠢欲动。 后来不知是谁先开的枪,苏京手里,卫小武手里也不知何时多了把手枪。卫小武开枪的样子很绝,不要命似的。景泽堵住曲静深的耳朵,把他死死地抱在怀里。 曲静深像条快窒息的鱼,耳边的枪声不绝于耳,就像电影里演的,在某个下着雨的晚上,为泯恩仇,抛家弃子般的火拼。那几辆货车开的也快,把阻挡在前面的宝马车撞到一边。 苏京朝方启程点点头,方启程让车来了个大甩尾,却没甩掉后面紧追不舍的几辆车。当下,只能拼命地往前开,前视灯被打坏,只能借着后面几辆车的灯光探路。就在这时,车尾突然受到猛烈的撞击!方启程再也控制不住车行的方向,一头撞到绿化带的树上。 车子的玻璃应声而碎,方启程手上全是血。景泽的额角撞到前面的车座上,乍然流出的血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而这并不是结束,后面的车又拼命的撞上来,把他们撞向绿化带下面藤蔓交织的深沟! 耳边是车体破裂的声音,眼前是一片漆黑。风声雨声急促的呼吸声,疼,浑身疼。想要抓住些固定的东西,可双手能触到的只有尖锐的锋利。 第一零六章阴雨 由于藤蔓的阻挠,车子下滚的速度稍微慢了些。^/非常文学/^但从那么高的地滚下来,滚到沟底时早已经破烂不堪。雨依旧下着,从破烂的窗户里扫进来,沾到人身上。黑暗如同噬血的野兽一般,将活人的气息一点点吞噬殆尽。 景泽觉得自己浑身疼,腿卡在驾驶座与前门的缝里,无论怎么动都动不了。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疼过,潜意识里自嘲的想,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车窗的碎玻璃渣子扎到肉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想睁开眼睛,似乎闭着眼睛身上的疼就会好些。手上黏糊糊的一片,液体从指缝间淙淙地流着,烫的皮肤滚热。此时天空正好一个惊雷,这让景泽的意识稍微清晰了些。 车子滚下来的时候,小白正好趴到卫小武身上,因此卫小武受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腿被车窗卡伤了,皮肉里还有玻璃渣子。眼前一片黑暗,他有点害怕,觉得自己离死亡从未这么近过。苏京还没有接受他,他怎么能这样死了?于是卫小武开始喊苏京的名字,他声音羸弱,喊了许多声都没反应。接着又喊小白,也没反应。 正在这时,感觉身旁有胳膊动了一下。卫小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忙哑着声音喊:“景泽?……景泽?” 景泽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叫他,脑袋里时清醒时昏沉,他睁不开眼睛。卫小武接着又叫了几声,见没有反应,心下更是着急。这样下去,他们一车人都要交待在这里了。他狠狠地咬了自己胳膊一口,意识总算清明些。他费了好大劲,才够到景泽的胳膊,用手心的碎玻璃渣,使劲往景泽身上扎去。 持久不去的疼痛总算让景泽睁开了眼,车子里面很黑,没有一点光,由于雨声干扰的缘故,也听不到任何呼吸声。景泽顿时焦急起来,他家兔子呢?他家兔子呢?! 景泽想大声喊,可嗓子里像堵着一块石头,压的他喘不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6 上一丝气。他再用劲,便猛地咳嗽起来,生生地逼出一口血。景泽开始寻找曲静深:“宝贝儿你在哪?曲静深?!…” 他嘴边的血沫子来不及擦,满嘴都是腥甜的味道。卫小武听见动静,又开始喊他:“景泽?景泽?……” 低沉的声音穿透黑暗传到景泽耳里,景泽试探性地问道:“小武?是你吗…” 卫小武说:“嗯,你现在怎么样,能动吗?我们…咳……我们现在得把他们拖出去…” 景泽问:“其他人呢?…” 卫小武说:“不知道,现在就我们俩醒着…我也撑不了多久,腿上全是玻璃渣子…”卫小武歇过来一口气,又接着说:“你现在能动吗…爬,往车窗外面爬…” 景泽没找到曲静深,顿时慌乱起来,他颤抖着声音说:“你先出去,我找了他再一起…” 话被卫小武打断:“要不赶紧爬出去叫救护车,你谁也救不了…” 景泽把涌出嗓子眼的血又咽回去,痛苦地说:“妈的…找不到他,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就像砸在卫小武的心口上,苏京呢?还活着吗?妈的…卫小武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不服输连个屁都不是!在死亡面前什么都是脆弱渺小的。 短短的几秒钟,景泽脑海里浮现很多事。从认识曲静深到现在,还有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计划。不能死,他俩谁都不能死!这样想着,景泽便对卫小武说:“走,一起爬出去。” 卫小武在黑暗里点头,半点都不顾忌腿上快裂开的伤口。景泽刚爬了一会,便感觉到车窗被野生植物的枝条堵住了。那株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上面全是刺,但若想出去,腿必须得跪在上面当着力点。此时此刻景泽心里全是曲静深的安危,顾不了了,什么都顾不了了!景泽闭着眼,沉着最后一口气从那植物身上辗过去,浑身都疼,疼的肝胆都纠结到一块,可他家兔子呢?刚才还跟他怄气跟他说话来着… 终于爬出来了,雨点落在脸上,微凉。但陌生黑暗环境,让人心里更加不安起来。似乎隐隐约约能听到上面汽车鸣笛启动的声音,心里总算稍微松了口气,那群人大概是走了。. 卫小武拖着伤腿走到景泽身边,问道:“手机还能打电话吗?你还能撑多久?” 景泽躺在地上喘粗气,雨水把他嘴边的血沫子冲干净,可却加剧了心口的疼。景泽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没事,去把他们拖出来吧。” 车子整体翻了个,必须得趴着从车窗里往外救人。卫小武负责拖苏京和方启程,景泽则负责救曲静深和小白。等卫小武把苏京和方启程都拖出来以后,却只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白。 景泽再一次从车窗爬进去,但后座那里却没有曲静深的影子。车里很黑,景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摸索。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曲静深。卫小武从另一边的窗口探进头来问:“找到了吗?” 景泽急的满头是汗:“明明坐在我旁边的,怎么会没有?啊?!” 卫小武同他一走摸索,良久才摸到一个类似于鞋子的东西,再往上摸,就摸到了腿。卫小武说:“在后车窗跟后座之间卡着,我们得轻点把他抬出来。” 景泽照着卫小武提供的方向摸过去,正好摸到了曲静深的肩膀。他想用点劲把曲静深从里面扯出来,结果却拉不丝毫。景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车窗那里变了形,曲静深恰好被卡在里面。车窗的玻璃碎了,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景泽用手使劲掰着变形的铁皮,有的地方已经扎进他的肉里,感觉不到疼,但他妈的却怎么也弄不动!手上又不敢用劲,生怕碰弄伤了曲静深。 景泽急的满头都是汗,他一声声地叫着曲静深:“宝贝儿…宝贝儿,再忍忍,一会就好了,一定会没事的…宝贝儿…”景泽喊着喊着竟然哽咽起来,这是他与曲静深第一回经历生离死别的事。才知道有多重要,没了他就不行,没了他便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奔头。 景泽任泪水顺着脸颊坚、硬的线流下来,一滴一滴的全滴到曲静深身上。如果曲静深此时醒来,一定会说他傻,可是曲静深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卫小武趁景泽失神的刹那,颤抖着手朝曲静深鼻间探过去,他知道景泽心里也在害怕这事。呼吸已经很弱了,几不可闻。卫小武说:“别担心,还活着,继续掰卡着他肩膀的铁皮。” 景泽如同在梦中惊醒,来不及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便拼命的继续掰卡着曲静深的铁皮。指甲断了,手指流血了,这都没什么,只要他没事。曲静深的双手都挡在脸上,这让救他的难度更大。景泽低声说:“傻啊,就算真毁容了,我也不嫌弃你。” 卫武低声说:“我真羡慕你们,他也爱你,你也爱他。” 景泽说:“他人不爱说话,爱人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可越是这样,越觉得他好,他跟别人不一样。” 景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把铁皮掀起来了。他还来不及欣喜,便小心翼翼地拖着曲静深往后退。他一只手搁在曲静深脖子处,另一只手搁在曲静深后腰上,让自己的胳膊垫在下面,一点点往外拖。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曲静深从车里拖出来,景泽便躺在地上哭了。雨水也冲不尽滚烫的泪水,失去的感觉真他妈糟糕透了,他宁愿自己死一回,也不想他家兔子有事。 卫小武去检查苏京的伤势,还好他系了安全带,身上都只是些皮外伤,大概是撞到了头,才会晕过去。卫小武也不叫他,只是抱着腿坐在一边。 方启程伤的比较重,腿和手臂上被划出很长的一道伤口,不知道骨头有没有事。小白鼻梁被撞到,脸上全是血,大概失血过多,昏睡过去。 卫小武问景泽:“现在该怎么办?再不送去医院,恐怕凶多吉少。” 景泽说:“摸摸他们身上还有手机吗?” 卫小武摇头:“拖的时候就翻过了,都没有。” 景泽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怀里的人发烧了,额头滚烫。景泽把短衬脱掉,任雨水淋在身上,然后再把曲静深的额头按在胸口,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卫小武俯□轻轻亲了亲苏京的嘴唇,即便被雨水冲涮,也依旧是干裂的感觉。他一向不是个会表达感情的人,那次跟苏京告白,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勇气。亲了嘴唇不够,亲了脸还不够,最后又亲吻他的耳朵,趴在他耳朵旁边,一句又一句的说:“苏京,我喜欢你,真心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心。” 这次意外事件让景泽的心变得沉重起来,他没像平时嘻皮笑脸的笑话卫小武,而是问:“他能听的到吗?” 卫小武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哪天就赶我走了吧。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7 ” 景泽又问:“那你喜欢他什么?” 卫小武说:“他对我好,就喜欢了,就想跟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呢?怎么这么喜欢他?” 景泽说:“我也不知道,跟你一样,喜欢就喜欢了。喜欢大老爷们不像喜欢娘们腻歪。” 卫小武点头:“嗯,每回一想,能跟他抽一支烟,浑身就热腾腾的。” 景泽说:“搂他腰的时候只觉得的韧,让人十分留恋。搂女的,感觉没力度。”景泽亲亲怀里的人,玩笑似的说道:“其实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总之死在爱人身边,想想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话顿时让卫小武辛酸与痛苦交加,再也不想忍了,泪水夺出眼眶。他俯身看苏京的脸,泪水便与雨水夹杂在一起,滴到苏京脸上。许是老天可怜他从小无依无靠,这时苏京总算睁开了眼。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卫小武,许久才问:“你哭了?…”声音嘶哑,就像宿醉后醒来一般。 卫小武吸吸鼻子,说道:“是哭了,可是都被雨水冲没了。” 苏京摸摸脸上的温热,“可我感觉到了,就像下着雨的晚上,看月亮……” 苏京又问:“是为我哭的吗?这么多年,还没人为我哭过…我……” 卫小武趴下抱住他,他说:“苏京,我喜欢你,别的话我也不会说,我…”苏京主动堵住他的嘴唇,其实卫小武不知道,苏京也哭了。 几米之外的景泽抱着曲静深,轻声在他耳边说:“宝贝儿,你一定要没事,真的,乖,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是以前在温室生活太久了么?为什么今天晚上泪水这么丰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爱要早些说出口,否则…不是生离,便是死别。人事有时太脆弱,像蝴蝶的翅羽一般。 卫小武扶着苏京坐到景泽身边,他问景泽:“他没事吧?…” 景泽说:“不知道,现在也没法与外面联系。” 苏京说:“你别紧抱着他,让他躺平,万一伤的很重,会挤压到内脏的。” 景泽抱着他不放,“地上凉。” 苏京说:“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这不是惩能的时候。” 景泽顿时气火攻心:“那你他妈的…你们擅自多运了多少货?他要是有事,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 苏京皱眉:“你把他放平,刚才我听小武说了些他的情况,恐怕伤到内脏了。” 景泽摸摸怀里滚烫的身体,心里有些害怕。他把自己的短衬铺好,小心翼翼地把曲静深放到地上。 苏京问卫小武:“能爬上去吗?” 卫小武说:“恐怕很难,还下着雨,滑。” 就在这时,车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突兀。景泽立马起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过去,卫小武和苏京紧跟在后。三个人分别趴在三个车窗口往里探手。 景泽欣喜若狂地说:“找到了!”他来不及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电话。对方声音也很焦急,张口便问:“方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找几个兄弟过去?” 景泽说:“我不是方启程,他开的车子从绿化带摔下来,我们现在都在下面。他受伤了,还没醒。你能找人来救我们吗,再叫辆救护车过来,大家都受伤了。”景泽的声音一本正经,还略微带些小伏低的味道,与平时判若两人。 对方说:“我性赵,跟着方哥好几年了,我现在马上带人过去,到时我再打这个号。” 景泽说:“赵哥,麻烦你了,请您快点,大家都伤的很重。” 信号断断续续地不是很好,景泽又回到曲静深身边,借着手机的微光检查他身上的伤势。这才发现,曲静深的脸腊黄腊黄的,嘴唇很干,衣服被挂的破破烂烂的,有好几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景泽一时懵了,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呼吸,似乎比刚才更弱了些。即便是湿冷的沟底,即便还下着雨,他的冷汗还是止不住往外冒。 苏京说:“你别动他,只希望救护车能快点来。” 景泽跪在地上,俯□,用颤抖的嘴唇去亲曲静深。冰凉,他们前两天恩爱的时候,曲静深还主动吻了他。景泽又去摸曲静深的手,依旧冰凉。景泽极小心地把他的手捧在怀里,使劲呵气,只希望他能暖和点。 似乎所有事都是徒劳的,曲静深高烧不退,景泽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十分弱,雨声便成为无边的杂音。景泽头也不抬地问:“有烟吗?” 卫小武摸摸潮湿的口袋,还有几根,但已经没法吸了。四个人无语,苏京去看了看方启程和小白,小白的伤不重,方启程的伤很重,跟曲静深一个情况。但他体质比曲静深强,还能支持些时候。 景泽不发一言地坐到曲静深旁边,却不自觉地想起他们之前的事。像演电影似的,从抱着玩玩的心态,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从他不会说话,到现在能叫出他的名字,能说景泽,我爱你。陪他坐在农村的大堤上看夕阳,用摩托车载着他在暴雨里飞驰。对,冬天的时候还一起踏过雪,他的手肿的像粽子,不知道今年冬天还会不会冻。 记忆喜欢在人绝望的时候跳出来,以前多么生动,现在就多么落魄。曲静深说想要买房子,景泽不是买不起,他知道曲静深不喜欢用别人的钱,所以就偷着跟方启程他们一起运钢材。其实也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景泽低头看曲静深,滚烫的眼泪滴到他脸上。景泽用胳膊胡乱地抹抹,:“宝贝儿,我舍不得你有事,宝贝儿,最爱你了…”景泽勉强挤出一个平时常有的笑容,可嘴角却是那么涩。于是这个笑容便变得非常难看。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手机才又响起来。才响一声,景泽便飞快地接起来。“赵哥,你到了?!我们就在下面,当时停货车的附近…” 信号嘶嘶啦啦听不真切,对方说:“我们正试着往下走,救护车马上就到。” 手机突然断了,景泽拔过去,却是无法接通。他只能焦急地走来走去,直到隐隐约约看到雪白的灯光,才停下来大声喊:“这儿,在这儿!小武,苏京,过来一起喊!” 搜救人员终于看到他们了,雪白的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景泽一边拿胳膊挡住眼,一边大声问:“有抬担架下来吗?需要两副担架,有两个人伤的很重。” 他们很快就下来了,景泽细心照看着曲静深,生怕他们弄伤他。方启程和小白就交给苏京和卫小武看顾。上去的路很滑,不敢走太快,有的时候不小心还会滑一跤。景泽的心狠狠捏着,丝毫不敢放松,以至于他自己摔了好几回。 救护车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有几个随行的护士见到伤者,马上跑上去检查伤势。景泽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他没事吧?…”没有人理他,护士给曲静深用上氧气瓶,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8 然后帮他测血压。 景泽在一旁看着血压计的水银柱,血压很低,水银柱似乎不怎么浮动的样子。景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 那些护士摇头:“看情况,不是太乐观。”又看了他一眼:“你也满身是伤,最好先去包扎一下。” 景泽疲惫地蹲坐在曲静深旁边的地上,似乎他体力也已消耗干净。眼前猛然一黑,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便问护士要了两支葡萄糖,硬着头皮喝下去。 怎么又会觉得他瘦?氧气罩就能遮住他大半个脸。被雨水淋透的衣服贴在他单薄的身体上,还能看清衣服下骨骼的走向。景泽问身边的护士:“几点了?” 护士说:“快四点了。” 救护车开进就近的城市,霓虹灯还未熄灭,路上极安静。最怕昨日烟花,变成寂寞霓虹。景泽低声叫他:“宝贝儿…”真有种想泣不成声的冲动。 第一零七章沉迷 救护车开进医院,曲静深立马就被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抢救室。非常文学景泽跟在一旁着急的问:“他怎么样了?!没有生命危险吧?!”连他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的,嘶裂的,就像久旱后裂开缝子的河床。 医生戴着医护口罩,没有说话,只吩咐身边的护士:“查血型,去血库要血,病人急需要输血。” 护士匆匆忙忙地走了,曲静深被推进急救室,景泽被挡在了外面。急救室的门关上了,楼道又恢复安静。白炽灯的冷光照在冰冷的地板上,让人心里分外的压抑。 景泽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几秒,然后倚着急救室的墙蹲坐到地上。他的短衬还湿着,裤子上被划的到处是口子,上面还有干涸后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 景泽疲惫地将头埋进膝盖,明明是短短几个小时,怎么却像过了一辈子那样长?他从没想过,像他那样的性格,竟有一天会突然觉得人生沉重起来。害怕失去,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害怕失去。想想也好笑,自从将曲静深放在心上以后,早不是前些年游戏花丛的心态。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急救室的灯仍然未灭。景泽的心里像有急凑的雨下着,稀释了血管中的血液,让大脑的氧气摄入量变得单薄起来。 卫小武伤的最轻,只是皮外伤,包扎完好好休息就好。他拖着瘸腿沿着走廊一步一步走到景泽面前。景泽胡子拉碴的抬头看他,眼里全是血丝,嘴唇已经干褪了皮。 不是当事人便不能切肤地体会到对方有多疼,卫小武说:“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景泽摇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他。” 此时景泽的声音已经疲惫到极致,哪里像以前游戏人间的人?卫小武说:“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会好受点。” 景泽面无表情的说:“他还没死,我哭什么。他敢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卫小武扶着墙坐到他旁边,景泽看了他一眼,“你不去守着苏京?” 卫小武说:“那是娘们做的事,我宁愿在这陪你等。” 景泽苦涩地笑笑,说:“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什么都不怕,可现在我什么都怕,非常怕。我觉得爱情能改变一个人,但这些又远远不是爱情能改变的。” 卫小武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也不懂,我就觉得,我做的都是在完成自己的人生,人就一辈子么…” 景泽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做的事里得到些什么?比如被爱,被依赖,被当成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卫小武说:“想过,我从小吃过苦,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有些东西太靠不住了,就像每个结局都是新的开始一样。” 景泽自嘲地说:“以前我总觉得,得让他离不开我,忘不了我,甚至比我想像的还要爱我。但现在…我觉得以前的想法真是傻、逼透了。是我离不开他,忘不了他,比他想像的更要爱他。”景泽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就像电影里最孤寂的剪影。 卫小武安慰道:“老天爷让你们在一起,一定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景泽揉揉疲劳的眼睛,说:“谁又知道它怎么安排的,唉……”景泽长叹一口气,觉得急救室上面的指示灯光实在碍眼。为什么老天爷让他个祸害没伤没病,却让那么个人多灾多难?这想法让他胸口很痛,他不敢指天骂地,生怕报应会算到曲静深身上,那比应验在他自己身上更让人受不了。 对彻夜未眠的人来说,清晨那段时间最令人疲惫,这感觉顿时让景泽更加绝望起来。会不会门一推开,等待他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就像电视中所演的,所有的医生都说尽力了,而这句话所带来的杀伤力,却只有他自己承担? 卫小武说:“肯定会没事的,要是真抢救不了,人早就推也来了。. 景泽原本只以为曲静深体质差,却没料到结果竟然这样严重。就在晃神的刹那,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景泽想飞快的起身迎上去,奈何坐的太久,腿已经麻了。连头也跟着晕起来,他竟然趴到了地上。 有两个护士把他扶起来,景泽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他怎么样了?!……没事吧?…”似乎等到现在,却又没勇气听结果。景泽低着头,注视着冰冷的地面。 护士问他:“你是家属吗?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要送到icu病房进行监护。内脏严重出血,大脑也有出血症状。” 景泽点头:“我是家属,求你告诉我,他现在状况是不是特别坏?…” 没一会曲静深就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景泽立马扑上去,却被护士们隔开:“您身上有病菌,请您离远些好吗?” 曲静深被推到不远处的icu病房,景泽趴在透明的玻璃窗外,将脸紧紧地贴在上面。护士们正在往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氧气罩始终没有摘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医生和护士们才退出来。主治医生对景泽说:“你一会去办入院手续吧,他情况不是太好。不知道脑内出血会不会形成积水,这样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这话把景泽吓的一个踉跄,卫小武忙扶住他,景泽说:“我这就回去拿钱,大武…你帮我守着。” 卫小武郑重地点点头,“你路上小心,这里交给我。” 景泽又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会曲静深,才转身离开。他的腿也伤到了,走路有点不利索,歪歪扭扭的样子。 期间卫小武回病房看了次苏京,苏京刚醒,正坐在床头朝外看。卫小武坐到床边上,问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89 他:“你没事了吧?” 苏京主动拉过卫小武缠着绷带的手,低声说:“没事了,他们怎么样了?” 卫小武说:“小白是失血过多,已经在输血。方启程伤的比较严重,身上肋骨断了好几根。深哥正在icu病房,还没醒…” 苏京问:“很严重吗?” 卫小武说:“医生说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苏京叹气:“他的人生还没开始,怎么会这样…”他心里愧疚不安,如果曲静深有事,恐怕他一辈子都过不了心里的坎。再少年老成,年龄还在那摆着,他跟方启程的决定都太冲动了。 苏京说:“走吧,我也去看看他。”卫小武扶他下床,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icu病房外面。床上的人死气沉沉的,浑身都是冰冷的管子,监护仪器上跳动的数字也很冷。 苏京对着曲静深的脸喃喃说道:“对不起……”这句话里五味陈杂,他活了近三十年,也做过很多错事,可竟然都比不上此刻的负罪感重。曾经有过好感的人,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比谁都渴望他能幸福。可始作俑者的人都好好的活着,却只有他…… 苏京嘴里苦的像胆汁,卫小武说:“他人这么好,为什么会这样呢。” 苏京回到病房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送了张存折过来。他拿起存折,对卫小武说:“你在这睡会,我没事了,去守着他等景泽回来。” 卫小武一夜未睡,再加上身上的伤,已经非常疲惫。他知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于是点点头,乖乖上床休息。 苏京坐在icu病房对面的长椅上,手里的存折已经被他卷的不像话。曲静深安静的睡着,一脸恬淡平静,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可却又这样,让人心疼。苏京信命,他信有的人天生就是有福气的,比如景泽。而有的人,已经在还年轻着时候就老了,比如他,比如卫小武。世态人情这玩意儿,会让人心里生茧麻木,连这些都撑过来了,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景泽办完所有手续,便马不停蹄地过来陪曲静深。他跟苏京对了个眼神,又匆匆别开。景泽趴在玻璃窗上看病床上睡着的人,真想进去陪他,哪怕拿自己的生命换他的健康长寿。可是却没有用,他还是睡着,都不想睁开眼看看他。 景泽低落地坐到苏京旁边,苏京把手里的存折递给他:“拿着,你现在需要。” 景泽接过来放进口袋里,他来医院之前匆匆换了身衣服。苏京说:“对不起,这次要不是太鲁莽,也不会这样…” 景泽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对不起有用,让我跪在地上说一千遍一万遍我都愿意。” 苏京说:“他一定没事的,他那么好的人…” 景泽说:“人好当什么用,老天爷总不长眼睛的。你不知道,我没认识他之前,他过的日子…”说到这里,景泽差点哽咽失声。走过他走的路,才发现,回忆像一把刀,凌迟着皮肉与意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京说:“你能说给我听听吗?”其实是想帮他分担点什么,连自己都这么难受,更何况是真正得到那个人的景泽。 景泽将自己完全陷入回忆里,他慢慢说着:“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冬天,他每天早晨都要帮奶站给学校订奶的人送奶。他很瘦,弱不禁风似的,手上冻的又红又肿的。他还不会说话,我想他这样的人在学校,肯定会受到排挤与轻视。你故意欺负他,他也不恼。真生气了,顶多就是不搭理你,从不会对人恶语相向。他当时很倔的,真难受伤心了宁愿躲起来抹泪,也不让你看见。我去过他们村,才几十户人家,村里的路很窄…” 景泽越说越难受,稳了好大会,才有接着说下去的勇气。“他家里很穷,父母在一次火灾中去世,他跟着他叔…他叔家没有他的床,我一直觉得对于他们来说,他像个外人。可他却装不知道,照样傻傻的笑,憨憨的做事。似乎每次退步的都是他,就觉得从来没有人对他好,肯接近他,所以他才这么依赖我…” 苏京说:“这样的人,真值得人去爱。你爱他六分,他就回报你十分。” 景泽苦笑:“如果他遇到姑娘,这样的性格,肯定没人愿意跟他过一辈子。他前些天还计划着要买房子,说做的网站还没来得及做…”说到这里,脑袋像不听使唤似的,又想起几天前怀里温热的身体。他在床上总是温驯的,就是再累,也会软软的任你胡乱来。因为长年累月的缺失,让他学不会拒绝。想到这里,景泽揉揉滚烫的眼角,哭了。 景泽用手蒙住眼睛,任滚烫的泪水从眼里流下来。如果不到伤心深处,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哭?苏京拍拍他的肩膀,说:“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点。你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以后对他好点。” 毕竟是男人,只片刻,便将眼泪忍住。景泽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呢,医生说如果两天内醒不来,变成植物人的概率会很大。” 苏京说:“他爱你,放心,他舍不得丢下你的。” 景泽深深地点点头,复又将头埋进膝盖。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就照顾他一辈子。 苏京劝说道:“你去处理一□上的伤口,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然他还没醒,你自己就先累垮了。” 景泽说:“我不累…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陪着他。” 苏京说:“你身上的伤口都发炎了,如果不处理,会引起发烧,到时怎么能好好陪他?” 景泽疲惫感袭来,从出事到现在他没吃没喝没睡,就算是铁人也该受不了。景泽说:“那我先去休息一会,等会过来替你。” 苏京说:“你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跟卫小武一样的话,原来竟然是这样相似的人。 景泽以为自己会做梦,可一闭眼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没有梦,只是觉得身体很累,像在梦里走了很多很多路一样。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卫小武正在床边椅子上坐着,见他醒来,便递了个面包给他:“饿了吧?先吃点。” 景泽张嘴便问:“他怎么样了?…醒了没?” 卫小武摇摇头:“还没,小白醒了,也在守着。” 景泽脑袋里想着立马飞奔过去,但肚子饿的不像话,让他没有半点力气。他只好接过卫小武递过来的面包大口吃着,就着矿泉水咽进肚子里。快速地吃完,景泽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便往icu病房跑去,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时间。 小白鼻子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脸上还有很多处擦伤,腿上也有不少。他见到景泽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0 便说:“景哥,哥一定会没事的,怎么会这样呢…昨天上午还好好的…” 景泽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脸贴在玻璃上,拼命地看着里面熟睡的人…不对,是深度昏迷的人。还是那样平静,脸上没有一点伤痛的样子。景泽在心里默默说,只要你乖乖的醒过来,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可是曲静深还是睡着,像非常渴睡似的。 苏京回去休息了,他们三个人坐在长椅上,久久无话。还是卫小武先打破这平静:“白,启程没事吧?” 小白说:“还在昏迷着,医生说失血过多。” 卫小武没应声,小白又说:“我哥一定会没事的,也许过一会就能醒过来。他偷偷跟我说过,他很爱很爱景哥的,他舍不得…” 景泽问:“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小白回想着他与曲静深说过的闲话,“说你脾气不好,得让着你。还说想等你成熟点了,就领个孩子,他们农村都说没孩子是不行的。他还一直觉得自己不好,配不上你,说你帅,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有次还说,最喜欢你温柔的样子…” 景泽痛苦地抱住头,央求道:“别说了,我听着难受。经过这次事,我以后会加倍的对他好。现在,只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值班的医生刚进去看了看,出来后对他们说:“血压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现在还没醒过来,你们心里都要有点准备。” 景泽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我肯定不动他,也不吵他,就想坐在那里陪陪他。” 医生说:“跟我去换件无菌服吧。” 景泽穿着消过毒的衣服进去,病房里面很安静,因为封闭太好,有些闷闷的感觉。景泽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曲静深的手上绑着绷带,虚弱地搁在那里。 景泽低声说:“宝贝儿,我来看你了,知道吗,我现在很担心你。” 没有人声,只有各种仪器运行的声音。“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欺负你一辈子。妈的,让老子这么伤心,等你醒了,一定得好好收拾你…” “宝贝儿,刚才我说着玩的。怎么舍得收拾你呢,只要你醒过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曲静深仍然闭着眼,浑身没有一点反应。景泽继续说:“宝贝儿,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很难受?你这么笨,肯定会的吧。” 景泽一直说到口干舌躁,嗓子沙哑。他才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静静地守着曲静深。慢慢的,他开始注意测心律的仪器。他刚进病房的时候,上面显示的数字是七十几,现在已经升到一百多。 景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却仍旧喃喃问道:“宝贝儿,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话?”景泽死死注视着心律仪,见它又往上攀升了几位。 惊喜,辛酸,悲伤,感怀…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景泽几近喜极而泣。 第一零八章晨光之海 景泽守了曲静深一夜,走廊的椅子上从卫小武换成苏京,再到最后只剩苏京一个人。景泽突然觉得人真的很奇怪,有时**的感觉和精神是完全分开的。他身上的伤让他觉得又累又困,可是大脑神经却很兴奋。 景泽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曲静深的额头,并把他额前的碎发拔到一边。他自言自语道:“宝贝儿,快点醒过来,嗯?听到没?我很担心你。”景泽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狼狈过,就像被困在一口废弃的井里,井壁既湿又滑,他怎么也爬不出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值班的医生来查房,他对景泽说:“一下要换班了,你去休息吧。我们尽力了,现在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如果今天晚上还醒不过来,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景泽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特别平静。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未想过这么多。从父母亲友,到事业成就,最后满脑子只剩下眼前的人。以前不信世间有痴情,换却自己上场,才后知后觉,人的执念实在太大。甜过,就很难再忍受苦。 景泽站起来,对查房的医生说:“谢谢你,我知道了。”他又看了几眼曲静深,然后开门离开。 走廊里有过堂风,吹的人身上一阵冷意。苏京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景泽笑笑:“没事,他很好。” 可这话却让苏京心里的石头更沉了,他只觉得景泽眼神里面的东西,并不如这句话轻巧。苏京抬手拍拍景泽的肩膀,景泽说:“我累了,去睡会。你也去休息吧。” 景泽的脚步声离的越来越远,苏京站在icu的窗前,静静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苏京是他们几个里最年长的,他知道,不管曲静深是醒还是睡,景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不知何时卫小武站在了他身后,苏京自然而然地对他说道:“人一辈子,真短。” 卫小武说:“他好些了吗?” 苏京摇头:“看景泽出来时的表现,可能不太乐观。” 两个人沉默良久,苏京问:“小武,我比你大这么多,要是我比你走的早,你会不会去给我上坟?” 卫小武脸色很沉,过了好大会,才说:“如果真有那天,我会的。” 苏京平淡地笑笑:“这条路不好走,真的,等你三十拐弯,就会知道的。” 卫小武低头不语,苏京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说道:“除了生死之外,哪有大事。” 这些问题卫小武以前都没想过,他想了许久,才盯着苏京的眼睛说:“还有爱,爱也是大事。苏京,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现在…想跟你在一起。” 苏京沉默,好大会才问:“你觉得如果他醒不过来,景泽以后会不会找其他人?再爱上其他人,就像爱上他一样。有时候只是感情泛滥,需要释放的出口罢了。” 卫小武说:“未来的事我不确定,但如果他有事,景泽肯定会难过死。苏京,有时候感情的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 苏京说:“那你不是随便一个人吗?” 卫小武摇头:“我现在站在这里,就证明我不是。” 卫小武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苏京看着里面重度昏迷的人,又陷入对感情的重新定义里。以前他觉得感情有时只是不戳破的互相利用,可此情此景却让他迷惑了。他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是用一秒爱上一个人,再用一秒过完一生。但二次元里的定义没有生离死别,人间却有。 睡梦里的时间总过得飞快,最后大脑还是要服从**。景泽睡了一整天,像吃了安眠药进入深度睡眠一样。有件事也很有意思,人总爱在很严重的事情发生后,去假设它之前没有发生。景泽潜意识里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1 想,如果他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好曲静深,大概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景泽就在半睡半醒里徘徊了很久,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小白见他睡的极不舒服,便轻声叫他:“景哥,景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景泽茫然地睁开眼,上来就问:“他怎么样了?” 小白摇头:“哥…他还没醒。” 景泽躺平,喘了口粗气。小白正担心的不得了,他却安慰小白:“没事儿,扶哥起来,身上使不上劲儿。” 小白扶起他,欲言又止。景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我不难过,你们不都说他爱我吗,他会心疼的。” 小白猛点头,鼻子很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景泽责怪道:“哭什么哭,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别让他担心。” 一天未进食,景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跑到医生值班室,执意要进icu病房陪着曲静深。景泽浑身邋遢,医生实在不忍拒绝他,只叮嘱他一定要随便动病人。 曲静深还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两只手上都挂着液体。青色的血管已经肿了,鼓鼓地撑着。景泽想伸手去抚摸,可手悬在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他轻声问他:“疼吗?”似乎又瘦了,瘦的只剩下副骨头架子。 后来有好几个医生一起进来,他们检查完曲静深的情况,站在一边低声讨论。景泽听的七七八八,倒也平静下来。最后讨论出结果,主治医生对景泽说:“看来,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景泽绝望地抱着头,他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情绪,说:“我能在这单独陪陪他吗?” 主治医生说:“他明天就可以换到普通病房了。”那几个医生一起走出去,最后又剩下景泽一个人。 景泽低声说:“宝贝儿,你真狠心…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我很难受,真的,从来没这么难受过…”景泽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到雪白的床单上。 “你知道我在哭吗,是不是很没出息…你最好醒过来,要不然我找很多很多帅哥,给你戴很多顶绿帽子。” “你不是还说想买房子吗,房子还没买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不是说还想领养个孩子,我都答应你,以后全听你的…” 房间里只有景泽一个人的声音回荡,曲静深双眼紧闭,像睡的很深很深。景泽说:“你还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呢,怎么舍得就这样睡过去?” 卫小武、小白、苏京一起站在那里,刚才医生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小白很伤心,眼圈都红了:“哥还说要办网站呢,夜校还没上完…” 卫小武说:“景哥哭了,我突然觉得他很爷们。” 对景泽来说,这两天经历的事比这些年经历的都要多。打击和失去能让一个人更快地成熟起来,以前闲聊的时候没发现这些事如此急迫,现在才突然觉得,有些想做的事不马上做,以后大概就没机会了吧。 苏京很担心景泽的状态,他敲了几下玻璃窗,可景泽视若不闻。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曲静深的手,亲吻他露在绷带外面的指尖。竟然这么爱,以前却没发现,也不想承认。 景泽又说了很多话,把他们一起做的事,把他内心里的想法,一字不落地说给曲静深听。各种仪器的响声萦绕在耳边,却唯独少了那人的呼吸声。就觉得人生长了起来,没有尽头的样子。万家灯火那么好那么暖,可谁还会像他一样,等着自己回家一起睡?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温暖的笑。他手心很干躁,大概因为从小就开始干活缘故,让他的手显得有些粗糙。 景泽一想到这些美好的往事即将变成泡影,心里就像有把刀子在剜。一点情面不留的,血淋淋的让他疼,让他难受。他很天真的想,如果曲静深此时能醒来,他愿意折寿十年。他就像自己一个人在走刀山下火海,觉得人还真是渺小如尘芥,总会被失去和不甘打败。 从开始的情绪翻覆如海浪,到后来的情绪慢慢平复。景泽原本还会做些小动作,慢慢的却变成呆呆地坐在那。难受得撑不住了,才会流几滴泪。他把曲静深的氧气罩,稍微往旁边拔开了些,用手抚摸着那块裸、露的皮肤。“宝贝儿,我长这么大哭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 “嗯?你说我没长进?嗯,我是没长进的…你要是醒不过来,就没人管我了,以后我玩的会更疯。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拿什么换都愿意。” 景泽就这样自言自语的守到深夜,眼睛有点肿,但他却眨都不眨眼地盯着曲静深,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景泽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去。 走廊里,小白回去陪方启程。卫小武倚在苏京肩膀上睡着了,苏京的视线一直没离开icu病房。他心里有负罪感,那两个人都还这么年轻,就要经历生离死别。思及此,苏京帮卫小武调整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式。珍惜,有的时候再无奈,也不得不说服自己,要珍惜。 卫小武一觉醒来,哑着声音问苏京:“怎么样了?” 苏京没应声,卫小武的视线跟随着苏京一起看向icu病房。景泽已经睡着了,胳膊支在床沿上。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睛的方向却朝着曲静深。 卫小武觉得鼻子发酸,他使劲握了握苏京的手,苏京也回握住他。卫小武说:“看着他们,想哭。” 苏京轻声道:“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景泽做了个梦,梦到刚认识曲静深的时候。天很冷,曲静深裹的很厚,但依然显得清瘦。他死皮赖脸地赖着他,可是他却好脾气地应付,不温不火的样子。又梦到下雪,自己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呵气。他手上有冻疮,总嫌痒。到后来,这个梦变得越来越悲伤,甚至梦到了墓碑和哀乐,世界突然一下子就变成黑白的。 景泽猛然被吓醒,医用仪器发出它特有的嘀嘀声。景泽帮曲静深拉了拉被单,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然后起身,站在床边呆呆地看他,长叹一口气。这情景让景泽想到散文里常提的‘岁月’,似乎心里一下子便有了些沧桑的味道。不知以后还有多少梦,但只希望…每个梦都有你来。 景泽觉得,他们之间就像达成某个约定。于是狠心转身,朝门口走去。但他走的极慢,恨不得一步一停。微弱的声音就是在此时传进他耳朵里的,他惊喜交加,以为是产生了幻觉。 “景…泽……”尾音被无限拉长,因此带上了病弱苍白的味道。 景泽猛的转身,他直视着床上的人。曲静深的眼睛有些怵光的眯着,景泽扑向床前贪婪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隔着眼睛到眼睛的距离,就这样不争气的极娘们的泣不成声。泪啪嗒啪嗒地落到曲静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2 深的氧气罩上,原来还有泪,原来还没掉光。 景泽说:“宝贝儿,你知道多恨你么,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不醒来…” 曲静深虚弱地说,傻。景泽使劲抹眼泪,“我就是傻…”曲静深又想昏睡过去,景泽便不敢耽误,匆匆忙忙地出去叫医生。苏京和卫小武刚才还在想房间里发到底生了什么事,这下知道是曲静深醒了,都非常开心。卫小武说:“这下你不用有负罪感了吧?” 苏京说:“他如果真醒不过来,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几个医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说是要立马安排手术,将他大脑里的积水抽出来。曲静深被从icu病房里推出来,又推进手术室。景泽跟到手术室门口,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景泽虚脱地蹲到了地上。 苏京跟卫小武忙去扶他,苏京说:“现在没事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景泽摇头:“我守着他出来。”苏京张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第一零九章热病 无论怎样的等待都是漫长而枯燥的,景泽干脆倚着墙坐到地上,腿随意伸直。景泽突然抬头问道:“有烟吗?” 卫小武刚要摸口袋,苏京说:“这里是医院。” 景泽垂下头说:“那算了。” 苏京坐到他旁边,良久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景泽点点头,良久才说:“经过这两天,我总算明白一件事。” 苏京眼眉略敛,问道:“什么?” 景泽整个人的状态疲惫至极,衣服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下巴上全是胡渣。他说:“没经历过大悲大喜,总不会珍惜快乐。” 苏京说:“嗯,的确如此。人的心总是不满足的,不逼到份上,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景泽突然甩了自己一耳光,苏京十分不解地看着他。景泽自言自语:“想想以前做的混蛋事,真他妈的…这一下太轻了。”说着又甩了一耳光。手掌与皮肉接触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十分刺耳。 景泽只觉得自己心中悲喜交集,又带着几分庆幸。他此时大概懂了,为什么曲静深会没有安全感。那种不安有天生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尤其是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相比起来,曲静深更爱他一些。 卫小武蹲在他俩前面,看看苏京,又看看景泽。“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以后的路还长着么。” 景泽大概是觉得闷,把胸前的几颗扣子解开了。他胸口还有划痕,已经开始结痂,但红肿仍未完全消退。苏京瞥了一眼没吱声,而是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景泽说:“等他痊愈了,想带他出去玩玩。” 苏京点头:“挺好的。”卫小武问道:“准备去哪玩?” 景泽说:“夏天,去带他看海吧。他一定没见过的,想跟他过几天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生活。” 卫小武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京一眼,苏京问道:“嗯?你也想去玩?想去哪?” 卫小武说:“少来,我才没那么娘们。如果去,就去爬山呗,以前就想去,可是找不到人陪。” 他们几个人心里都被这次意外事件吓的不轻,人一旦经历过死亡前的焦虑,才发现自己有多渺小。假如曲静深就此醒不过来,假如方启程就此残废,这将会是毕生的失落与遗憾。生怕所爱的人或物,拥有的时间不够长。但多长算长?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景泽脑海里一片狼藉,他突然觉得之前的某些生活态度是错的。 苏京似乎看出些景泽的心事,便说道:“以前我老家有个叔,他跟我说生死之外无大事。他穷了一辈子,死的时候的棺材本还是几家兑的钱。” 景泽疑惑地瞧苏京,眼底满是疑问。苏京说:“物质如果真能丰富人的生活,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快乐的人了。大概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追求,从无数个快乐和悲伤里,找自己最需要的那一部分。” 景泽听着揉揉太阳穴,对苏京说:“好深奥,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那一套不顶用了。” 苏京笑笑:“我眼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迷惘过。不过人一辈子追求的不是爱情,爱才是最终目的。” 景泽似懂非懂的点头说:“爱情是从他身上获得快乐,存在感。而爱是,为他的未来打算,尽量让他一辈子过的容易些?” 苏京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为他爱惜自己,也为自己爱惜他。” 景泽说:“我试试吧。” 苏京往他肩膀上轻砸了一拳:“好好对他,他值得的。” 景泽吊着眼角瞧他:“我知道,你都有卫小武了,以后少想些有的没的。*非常文学*” 卫小武正在想刚才苏京说的话,听到景泽叫自己的名字,突然抬头:“什么?苏京,你的话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爱你,就该离开你。” 苏京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如果你真爱我,就不要去想这些事。还有,以后处理事情成熟点,别给我惹事。” 卫小武皱眉:“我一大老爷们,哪用得着这样啊。” 景泽心里的石头放下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大武,突然觉得你特帅,头发也很有型。还有你,苏京,现在觉得你挺顺眼的。” 卫小武摸摸自己鸡窝似的头发,半信半疑地问道:“有吗?别说,这次出事,我觉得你挺爷们的,我就爱跟爷们的人相处,带劲。” 苏京淡淡的笑了下,说:“我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有脾气有血性的人,才会有立场。软包子,最会出卖人。” 景泽也砸了他肩头一下,彼此沉默。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感情就这样摸不着头脑,想到曾在古诗中读过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似乎就是这种感觉。需要太多语言的交流,往往不太牢靠。真正对你青眼有加的人,早已从你处事的细节中读出想要的信息。 景泽说:“我决定以后要多有点事业心,我想让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被很多人羡慕。” 苏京笑他:“这是不成熟的想法。” 景泽眯缝着眼,心不在焉地说道:“外人嘛,你想让他们怎么认为,他们就怎么认为喽。懂?” 苏京说:“你这是自我感觉良好,虚荣心作祟。再说,你过的怎么样,跟外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景泽说:“人年轻的时候,都喜欢从旁观者身上找存在感。所以,这只说明我年轻,有活力。但我不会让这些影响到我跟他的二人世界,这叫收放自如。” 苏京觉得好笑,但又不想拆穿他。卫小武挠挠脑袋,问道:“你怎么从我身上找到存在感的?” 景泽说:“你羡慕我跟他的感情吗?是不是也想让苏京对你这样?” 卫小武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3 茫然地点头,景泽一边学他点头,一边说:“这就对了嘛。”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景泽连忙起身,逮住医生便问:“怎么样了?!他醒了吗?现在能不能跟他讲话?” 医生摘下口罩,长时间的手术,让他变得有些疲惫。他转身朝护士吩咐了一些事,才对景泽说:“比想象中的乐观多了,大脑里面的积水已经没事了,身上的外伤要好好调养。” 景泽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他现在醒着吗?” 医生摇摇头:“用了麻醉药,还在睡着。” 景泽一路跟着走到病房,护士说:“氧气还得用着,等他好些了,再取掉。” 等护士弄好一切出去的时候,景泽才算彻底安下心来。他对苏京和卫小武说:“你们身上的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卫小武刚想说什么,苏京抢先说道:“那你好好陪他,累了就趴在床头睡一会,明早过来替你。” 苏京和卫小武走在走廊里,苏京说:“让他俩独处一会吧,刚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 等人走干净,景泽便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一盏。灯光比先前要暗不少,他趴在曲静深耳朵边上说:“我把灯关了,你安心睡吧。”景泽搬了把椅子坐在曲静深床前,先是目不转睛地看他,后来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其实曲静深是有意识的,从车子翻落沟底,到他被送到医院,他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影像。那感觉就像**跟灵魂分开一样,他知道景泽在说什么,也知道景泽担心,但就是醒不过来。整个人像轻飘飘地浮在天空,他不停的想接触地面,可刚要接触到,又被一阵突来的风卷上天际。就这样不停的循环来去,他觉得的累,就不想再去飞蛾扑火似的接触地面。可就在此时,他又听到有人叫他,于是决定再试一次,然后他就迷迷糊糊地看到景泽的脸,他觉得的景泽哭了,但他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错觉。 凌晨的时候,大概麻醉药的药劲过去了,曲静深觉得浑身像散架似的疼。过足的氧气让他全身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甚至连动脉血管的跳动声他都能感知道。 他身上像承受着冰火两重天,从疼到疼到不觉得疼,然后又一阵激烈的疼。景泽睡的很浅,他被曲静深反复的不安弄醒,帮他轻拭着脸颊上的汗。 曲静深似乎舒服了些,可没多大会,又开始不安的乱动。他手上还扎着输液针,景泽生怕鼓针,便用巧劲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宝贝儿,你怎么了?哪难受?!”景泽也急出了汗,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再碰伤他。 曲静深闹腾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景泽,景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宝贝儿…你醒了?哪难受吗?饿了吗?…嗯?” 曲静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会又闭上了眼睛。景泽的手颤抖地去碰触他的脸,手上突然间的凉意让他回过来神来。曲静深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景泽仔细地帮他擦干净,靠的他很近很近。“宝贝儿,怎么哭了?还醒着吗?睁开眼看看我…我都要担心死了。” 曲静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身上很疼,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看到景泽那张憔悴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不想睁开眼,他怕景泽担心,就当自己睡着了吧。 景泽极小心地吻吻他的眼角,似乎把这二十多年的温柔全都积蕴在此时此刻。曲静深本来不哭了,可感受到景泽略带凉意的嘴唇,又忍不住滚出一行泪。景泽伸出舌尖温柔的舔着,低声在他耳边问:“怎么又哭了?乖,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景泽就这样低声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有些话之间毫无逻辑,只是一些闲话。他听着曲静深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坐回椅子上。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到天明,生怕曲静深身上再疼,他宁愿去代他承受这灾难。 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景泽就这样趴在床头睡着了。没有做梦,耳边是只属于医院的沉静气息。七点钟的时候,小白跟卫小武一起过来,开门见状,便把脚底的声音放到最轻。 景泽是脸朝下睡着的,这个睡姿总让人想到疲惫和无助。小白小声说:“要不要把景哥叫醒,让他回去休息?” 卫小武说:“还是等他自然醒来吧。”于是两个人便轻手轻脚地坐到一边守着。 半个小时后景泽迷迷糊糊地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床上的人是不是安然地睡着。曲静深气息平稳,看来睡的还算不错,并不像昨天夜里那样。等他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才顾得上房间里坐着的两个大活人。“来了?” 卫小武说:“都好一会了。” 景泽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说道:“我去洗把脸,先帮我看着他。” 小白说:“景哥,你不去休息会吗?白天有我们,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景泽经过他身边时就丢下俩字:“罗嗦。” 等景泽出去后,卫小武才说:“他就算去睡,挂着床上的人,大概也睡不好,不如就让他在这守着。” 小白托着下巴发呆,过了一会问卫小武:“武,你说真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说吗?” 卫小武耸耸肩:“谁知道,不过幸好大家都没事。以后,大概会更加珍惜生活。”也许,这就是后福吧? 小白叹口气,说:“方启程昨天半夜醒了,抱着我不说话。一把年纪的大男人了,哭的不成样子。” 卫小武不但没有同情心,反而一副十分神往的表情:“苏京哪天也为我哭一回哪。” 小白心不在焉:“他不为你哭,你就为他哭呗。” 卫小武猛摇头:“还是不要了,娘们兮兮的,我做不出来这事。”这话一出口,卫小武又矛盾的想,哪天真逼到份上了,原则什么的玩意儿全都是放屁。 下午的时候,曲静深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景泽,小白,苏京,卫小武忙一起站到床前,曲静深抬眼看他们,动作很慢。等他看过来一遍,朝他们笑笑。 那个笑容虽然很轻松,很温暖,但看在所有人眼里皆一片心酸。景泽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心就要疼坏掉了,但是又忍不住的自虐似的目不转睛地看。小白心里难受的红了眼圈,苏京朝他点点头。 曲静深很快又闭上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其实他是醒着的,只是觉得身上累,不想牵动丝毫的思绪。脑袋里什么也不愿意想,只能接受一些很直观的图像。比如景泽的一脸担心,比如小白的红眼圈。他潜意识的暗示自己,其实能睁开眼看到这些人,已经是十分幸福了。所以跟这比起来,先前的不幸也能忍受。 傍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4 晚的时候,有护士过来拿走了氧气瓶。景泽终于能摸到曲静深的脸了,他脸色苍白如纸,上面还有些小伤口,虽然上了药,但还未愈合。景泽用指腹在他脸上一遍一遍的抚摸,曲静深的嘴唇很干,景泽拿棉棒沾了些水小心翼翼的帮他擦着。景泽自言自语地说道:“宝贝儿,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想带你去海边玩呢。” 曲静深一点反应也没有,景泽却继续说道:“就觉得你没见过,所以要带你去看看。”景泽突然觉得这场景像一部黑白的影片。他一个人说着与两个人有关的事,将心底的幸福感一点点提升,直到这幸福感弥补了另一个人的空缺。就算是互相爱慕的人,大概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折磨着彼此的。 景泽似乎品出一些味道来了,关于爱情的,或者是关于生活的。因为爱才会互相折磨,比如与生活难以融入,比如与爱人之间产生摩擦。这非旦没有让他觉得痛苦,反而觉得对曲静深的感情有了些重量。不再像从前,总轻飘飘的。 景泽守了一整天,夜里十二点刚过,他便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的直觉战胜了疲惫感,睁开眼睛打量床上的人。他温柔地问他:“宝贝儿,你醒了吗?” 曲静深醒了有一会了,闻言便睁开眼睛。不像前天晚上那一声短暂的呼唤,也不像今天白天那样匆匆闭上眼睛。他与景泽对视,景泽良久无言,后来有点委曲地叫他:“宝贝儿…” 曲静深虚弱地说:“我在这…” 景泽站起来,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鼻子发酸,再刺激泪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下泪来。失而复得,化险为夷后,并不是想笑,而是想哭。哭是释放情绪的最好方式,也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 曲静深问他:“我没事了…你哭什么?…” 景泽让自己的脸贴在他脸上,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想哭,所以就哭了。” 曲静深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景泽抽抽鼻子,抹干净脸上的泪,说道:“宝贝儿,你以后别再吓我了好吗?我真担心死了,你不懂那种失去的感觉…哭也哭不出来的。” 曲静深点点头,良久才说:“我也…不舍得你。” 景泽说:“我这两天想通了很多事,等你身体好了,我说给你听。” 曲静深说:“好…” 景泽问他:“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曲静深说:“有点…我的腿麻了,你帮我揉揉…” 景泽点头,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帮他揉着。等景泽刚要问他还揉别处吗的时候,曲静深已经睡着了。景泽笑笑,又觉得十分心酸。 第一一零章破茧 景泽夜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凌晨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曲静深又有些不安,他便跟着醒了。景泽轻声在他耳旁安慰一会,见曲静深渐渐安心睡去,这才站起来伸个懒腰。他无意瞥到门口站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苏京。 景泽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又关上。他问苏京:“有事?” 苏京说:“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我以为你还睡着,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 景泽说:“他睡不好,我也不太敢睡。” 苏京笑了笑,问道:“那你现在还想去睡吗?” 景泽伸直胳膊活动活动筋骨,问苏京:“有烟吗?” 苏京掏出一包烟递到他手上,景泽接过来说:“去顶楼看看,看能不能去楼顶坐坐。”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安静的走廊,果然,去楼顶的楼梯被一道铁门锁住了。但铁门不够高,与房顶间还有不少空隙。景泽看了苏京一眼:“能上去吧?” 苏京点头,景泽纵身跃过去,低头点了一根烟,夹在手上。他答应曲静深要戒烟的,也很多天不抽了,但突然又怀念起烟雾带来的麻醉感和快感。景泽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吐出烟雾。烟果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短暂的变得轻松起来。 楼顶有风,大概许久没有人打扫,上面丢着乱七八糟的垃圾。景泽席地而坐,看着灰蒙蒙的天幕,自言自语:“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晚上的天空也黑的不彻底。” 苏京手里夹着根烟,时不时抽上一口,他淡淡地说:“哪里都一样,景泽,你不要心理压力太大,放轻松点,他不是没事了么。” 景泽把烟衔在嘴角,略微扬起头看苏京。苏京说:“很多事,不管你想多远,你都得先处理好摆在眼前的。” 景泽把烟屁、股随意地吐到地上,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回想这么多,竟然觉得时间实在是急迫。” 苏京将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烟灰。他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一样,我觉得自己眼界很小,想拼命地去融入所在的圈子,参加各种应酬活动。” 景泽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问道:“后来呢?” 苏京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似乎这些往事跟他无关似的。“后来发现,其实人最该追求的是人自己,而不是追求别人的认可与羡慕。” 景泽说:“以前我们哲学老师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而媒介就是不同的人。” 苏京把烟头掐灭,问道:“景泽,你是在怀疑什么吗?人往往在怀疑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茫然感。” 景泽没应声,又要点烟,却被苏京扣住了手腕。“别逃避,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 景泽的手愣在半空中,打火机被风吹灭。他有点泄气地把烟和打火机一起丢到地上,抬眼看苏京:“我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他。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假如他真的醒不过来,那我以后与他的联系又是什么呢?” 苏京耐心地听他说完,顿了顿才说:“人跟世界的联系大概是意识吧,那我这样问你,假如他醒不过来了,你还会不会爱上一个人?” 景泽低头想了许久,认真答道:“不会,不管跟谁,中间都会隔着一个他,身体上发生关系也许可以,但爱上…似乎很困难。” 苏京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本来就很微妙,尤其是爱情这种关系。刚开始相爱,是去控制对方的身体。渐渐的熟悉彼此以后,潜意识里就会去控制对方的意识。” 景泽说:“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妈的,如果不出这样的事,我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苏京说:“你想了这些问题,以后跟他相处的方式大概会改变。” 景泽说:“以前我不管对谁都有种游戏心态,但突然发现,我被自己给玩了。” 苏京哈哈大笑:“人不先自玩之,又怎么去玩人?” 景泽看他一眼:“突然觉得你真不是个好人。” 苏京说:“其实每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5 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在别人眼里看来,与自己定义的千差万别。不管我是不是大家所定义的那种好人,但我不会害你。” 景泽问:“为什么?” 苏京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又怎么会有好人和坏人的定义?” 景泽听了大笑,“以前真没发现,你还蛮有思想高度的。” 苏京说:“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拒绝卫小武的原因。” 景泽问:“那现在又为什么不拒绝了?” 苏京说:“因为我有一天突然发现,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没有理智的。想爱就去爱,没有具体原因。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假如我是你,我现在就不会问这些问题。” 景泽:“?” 苏京解释道:“我爱上人之前会去想很多很多东西,就算未发生的事,也会忍不住在脑海里构建。而你不会,你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景泽坐累了,干脆躺到地上。他看着渐明的天色,扭头对苏京说:“如果没有困扰,又怎么叫爱呢?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天经地义的事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像我现在这样。整天担惊受怕,巴不得是自己出事。” 苏京说:“本来人在有执念的时候,困扰也就跟着来了。就像租了摊子卖东西的人,总害怕某天会下雨,即便当天没有下。” 景泽问:“那他决定要爱我跟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很痛苦纠结?” 苏京点头:“是的,爱上你这种人的确需要勇气。因为你总让人抓不住,虽然嘴边常常挂着‘我爱你’之类的情话。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凡是轻言的人,必定也会轻易背信。” 景泽说:“经过这件事,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因为是他让我思考这些东西,这说明我潜意识里爱情的对象,已经是他,也只能是他。” 苏京看他一眼,说:“你把我叫出来说这些,是因为你不甘心吧?” 景泽枕着胳膊,任清晨的风拂过耳际。他淡淡说:“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人生未经历过大挫折,总会这样的。他没醒过来之前,当我决定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他时,已经克服了这种不甘心了。” 苏京说:“我真羡慕你。” 景泽问:“什么?” 苏京说:“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景泽疑惑地问:“你不也是这样吗?” 苏京摇头:“凡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的人,都是很多情的。因为他这性格,总怕受到伤害。” 景泽说:“多情不好吗?见一个爱一个也算本事。” 苏京苦笑:“你从有好感的人身上一次次验证自己的感情模式,一边怀疑又一边付出,但人哪有这么多感情?累了,自然就觉得感情也不过如此。” 景泽说:“所以,你之所以决定跟卫小武在一起,是因为他爱你,超过你爱他?” 苏京点头:“接受感情与付出感情是两种不同的模式,我确定他是爱我的,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确定自己是爱他的。” 景泽朝他翻白眼:“真是只老狐狸啊。” 苏京说:“天生没有你聪明,只能在后天多学习小聪明了。” 景泽现在有种武侠小说里形容的,全身经脉都被打通的感觉。苏京说的对,跟着感觉走,爱就爱了,哪需要什么甘不甘心?大概引起他这种不甘心意识的是心底的委屈吧。如果他真的就这么丢下他走了,这又算什么? 两个人原路返回,景泽给苏京打预防针:“喂,你得赶紧爱上卫小武,不然他知道了该多难过,懂?” 苏京笑着说:“从他为我掉泪时开始,我就已经动心了。” 景泽给护士要了些纱布,打来些温水,小心翼翼地帮曲静深擦脸。护士来给曲静深换外伤的药,她对景泽说:“你帮我按住他的手,别让他乱动。” 景泽点头,看护士把曲静深手上的绷带拆下来。眼前是一道深深的口子,泛着皮肉,里面还夹杂着血丝。景泽又心疼了,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挠着,火辣辣的。 护士小心地帮伤口消毒,曲静深开始不安地乱动,景泽心急似焚地安慰:“宝贝儿,别动,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护士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景泽坦荡荡地接受,倒是那护士有些不好意思,换完药赶紧走了。景泽亲亲曲静深露在外面的指尖,低声说道:“不疼了,很快就会好的。” 过了一会,曲静深又开始不安起来,他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景泽趴在他嘴边,断断续续地知道他是口渴了。景泽去倒水,然后用两个杯子把水扬凉。他十分小心地喂他喝水,可是水却顺着曲静深的嘴角流到脖子上。景泽皱眉,他根本喝不进去。 景泽干脆含了一口水,覆在曲静深嘴唇上喂他。景泽用舌头把他的嘴唇顶开,然后耐心地一点一点喂着。他嘴唇冰凉,又干躁。一口水竟然喝了快一分钟,景泽越想越难受,发誓要等他痊愈了好好疼他爱他。 喝过水没多大会,曲静深便醒了。他睁开眼睛许久,才把视线移到景泽脸上。景泽问他:“宝贝儿,身上还难受吗?” 曲静深说:“嗯…有点…” 景泽叹气:“你知道我多心疼吗,我巴不得你活蹦乱跳的,躺在床上的是我。” 曲静深费力地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景泽忙制止:“你别动,不许笑,越笑我越难受。” 曲静深说:“真傻…我……过些天就好了。”’ 景泽轻轻地把他绑着绷带的手捧在手心里,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去他妈的生意,老子不管了。” 曲静深疲惫地点点头。景泽忙问:“是累了吗?要不要再睡会?” 曲静深又睁开眼,看着他慢慢说道:“睡了这么久…你陪我说说话。” 景泽说:“好,我问你,要乖乖回答。你身上哪里难受?” 曲静深说:“头有点晕…腿上…骨头里有点疼,还有点痒。” 景泽说:“那我给你揉揉,揉的不舒服就告诉我。” 曲静深说:“好。” 说是揉,曲静深的腿骨折了,被固定着,又怎么揉?景泽只是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时不时问一句:“好些了吗?” 曲静深每次都答:“好多了……别担心。” 景泽是再哭不出来的,他一直在想,以后一定要好好疼他爱他宠他。人生实在有太多无常,又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吵架和怄气上?过了一会,曲静深叫他:“景泽…” 景泽说:“嗯?宝贝儿,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曲静深轻轻摇头,说道:“没有,就是做梦梦到出事的时候,你浑身血…” 景泽安慰他:“真傻,我这不是好好的?真正有事的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6 是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身体。” 曲静深说:“我一想到,就害怕极了…” 景泽说:“只是个梦,你现在身体虚弱才会做恶梦,等好些了就不…” 景泽的话被曲静深打断,他说:“不是这样,我是害怕你出事,或者我出事…万一只留一个人活着,那怎么办…” 景泽心里翻江倒海,但面上依旧温柔如初。他说:“咱们这不是都好好的么?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都不舍得出事。” 曲静深说:“可是你哭了,我知道。” 景泽说:“我那是活该哭,前两天还惹你生气呢,就当是惩罚吧。” 曲静深说:“我知道你为我哭的,我很感动…也知道,你很在乎我。” 景泽问他:“难道以前不在乎吗?” 曲静深说:“不一样…以前是小打小闹,那种在乎看不出来。但这次…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是咱们在一起以后发生的最大的事。” 景泽送他个温暖的笑容,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曲静深说:“嗯…你抽烟了?” 景泽嘿嘿笑:“太担心你,抽支烟放松一下。所以你必须得快点好起来,不然我烟瘾又会犯了。” 曲静深说:“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景泽说:“只给你一个人看。累了没?要不要再睡会?” 曲静深摇头:“你趴过来点…” 景泽听话地站起来,俯身和曲静深脸对着脸。曲静深说:“再靠下些。” 几乎脸贴着脸,曲静深吻了一下景泽的下巴,他说:“你别哭了,我不想看到你哭,心里难受…” 只是一个极普通不过的吻,却让景泽浑身像过了电一样。那酥麻的感觉一直传到心底,如果他现在不是受伤躺在床上,他肯定会狠狠疼爱他。直到他欲拒还迎,直到他求饶。大概男人表达爱情的方式是占有,其中又包含着许多征服的意味。 曲静深问他:“想什么呢…” 景泽趴在他耳边上,低声说:“想狠狠疼你,宝贝儿,我现在心里像有一把火,你点的,我给你留着灭。” 曲静深 110、第一一零章 破茧 ... 脸上有些潮红,他说:“你总没个正经…” 景泽坐到椅子上,摸摸他的脸:“以后这不正经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曲静深问他:“你怎么突然变好人了?……” 景泽说:“笨,因为是在你面前,因为是对你。乖,睡会吧,我陪着你。” 曲静深听话的闭上眼睛,等景泽确定他睡着了,才长叹一口气。他以前在书上看过,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不幸,你会感同身受。景泽的性格,何时信过这样的混账话?但此刻他发现,这话还真有理。他不是感同身受,他是想为他承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外面的太阳火辣,这个夏天不知不觉的竟然过去一半。景泽看着床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感慨起岁月来。岁月是飞快的,有时候你还没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时间便已无情地滑过。年轻时有从众心理,也爱人云亦云,羡慕别人金光闪闪的路,但等你走上去时,便发现脚底已经被硌的惨不忍睹。 景泽很庆幸自己遇上的是曲静深这样的人,总是在给他机会。给他爱人的机会,给他成长的机会,他走的慢,他就耐心地等着他。等他哪天赶上了,理解他的苦衷了,却又平平淡淡,温温暖暖地对他说:你很好啊。 想到这里,景泽突然想给自己的妈妈打个电话。他便在走廊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拔通那串背过很多遍的号码。电话被接通,景泽喊:“妈——” 景泽的妈妈张口就骂:“死兔崽子,你终于想起还有个妈来了?” 景泽说:“嘘,妈你别说话,安静地听我讲完。” “死小子,又卖什么关子?说吧,我听着。” 景泽把这几天想过的事情,条理清晰地跟自己的妈妈讲完一遍。“妈,我花了二十多年理清自己的人生,我终于知道自己要去努力些什么了。以前你们给我提供了优渥的物质,这让我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也就这样了,玩过去就好。但现在突然觉得人生特短,再不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要老了。” 景妈说:“小兔崽子,其实择偶是件很复杂的事。就算你喜欢男人,你想没想过,假如你俩没有同一高度的人生观、价值观,相处起来会很痛苦。或许你们是相爱的,但正是因为你们相爱,所以这样的痛苦更会加倍。” 景泽说:“妈,我爱上的是个心胸很宽阔的人。我觉得自己跟他比起来,我说在某些特质上,实在上不了台面。” 景妈叹气,说:“儿子啊…择偶的第一要素是:对方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但必须得跟你合拍。妈年轻的时候也有你这种想法,但爱的越深,越容易对对方要求苛刻。” 景泽说:“妈,你们女人的择偶标准不要放在我们男人身上。还有,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跟你讨论这个,我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你听。好了,挂了,再见,我亲爱的老妈。” 景泽长呼一口气,跟女人讲道理,简直比水中捞月,镜里采花更难。 第一一一章学着珍惜 曲静深的身体还是很弱,由于底子不太好,所以恢复的极慢。这对景泽来说就是活生生的煎熬,看着自己的宝贝躺在病床上,却又束手无策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有时候,景泽正跟他说着话,但他却转头就睡着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景泽的叹息。 景泽觉得病房里太闷,便离开房间,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走着。走廊尽头有个窗户,景泽停在那里,看着远处墨绿色的树发呆,脑海里一片空白。 苏京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景泽的背影,于是走上去打了个招呼。景泽淡淡地说:“是你?” 苏京说:“正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别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景泽伸个懒腰:“说不担心是假的,心里不是滋味就是不是滋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京笑了笑,说:“有很多事,你当时觉得自己撑不过去了,但咬牙撑过来,再回想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 景泽抬眼看他:“说的就跟你经历多少事似的,你乐意就说来听听。” 苏京跟着景泽的视线看向远处,漫不经心地说:“前几年我生意不如意的时候,还有过露宿街头的日子呢。当时公司的钱全被我最爱的最信任的一个人带走了。” 景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经历过这样的事。” 苏京温和的笑:“是的,没看出来吧。当时我恨过他,甚至想过哪天能找到他,干脆杀了他再自杀。那一段日子过的暗无天日,白天睡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7 觉,晚上喝酒…”说到这里,苏京闭上了眼睛,似乎再也不想去回顾那段痛苦的生活。他很多道理都是从那时候开始懂的,都说这世界上的许多事很难界定,其实最难界定的就是人心。 景泽说:“后来呢,找到他了吗?” 苏京摇摇头:“没找到,不过后来听朋友带来消息,说他在车祸中死了。” 景泽叹口气,问道:“你现在…还爱他吗?” 苏京想了好久,“他结婚了,离开我之前他就说过,他必须得回到正轨,过正常人的生活。” 景泽呲之以鼻:“什么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很多人都在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他们也不见得有多幸福。” 苏京点头:“是的,生活的局限性太大,不管怎么选择,都做不到十全十美。” 景泽不知从哪里捡了个粉笔头,从窗口丢下去。他说:“我这两天心里很压抑,时而开怀时而伤怀。但在他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开心的笑,要心情平静地陪他说话…可是一看到他那种样子,我心里就难受。” 苏京说:“人都是这样,在经历过重大事件后情绪许久不能平复。”苏京看着他问:“你是在害怕失去吧?得不到还好,一旦得到,就不想放手,人都是这样。” 景泽说:“这两天我在想,怎么样才能确定你爱不爱一个人?爱不是全部坦诚,而是选择性的回避。比如我现在心情糟糕,但不能让他知道。” 苏京摇头:“这些我没法教你,因为我也不会。你想的再周全都没有用,因为你猜不到对方会怎样出招。” 如果不是碍着在医院,景泽真想朝天大吼一声:“没想到小爷也会有今天…” 苏京说:“你自己静一会吧,我先回去。” 景泽的世界又恢复安静,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来看,这事势必会成为一个转折点。但这个转折点要把他引到何方,他却无从知晓。小时候总想着永远不要长大,玩最调皮的恶作剧,骑最威风的战马。可当他考上大学的时候,他知道不论自己多聪明,都算不过时间,也留不住时间。那时他就想,游戏人间也挺好的,花花世界总有东西让他觉得新鲜。但大学时光过的很快,四年一眨眼的工夫便过去。辅导员让他读研,甚至出国,这些以他的家庭条件,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可他拒绝了。跟许多同龄人一样,毕业,收拾东西回家。然后成了无业游民,整天喝五唤六,没有多大的梦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还不错。 但这次曲静深出事,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某种空虚感。他想,这不单单是感情问题能解释的事。车子滚下沟底的刹那,让他觉得生命实在脆弱。那短短的几分钟,他潜意识里想起的只有几个人。简单到让人十分后怕,以后他的生活都是这样吗?许多人都成为他的过客,他也随波逐流地成为许多人的过客? 景泽这几天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跟曲静深说出心里的困惑,可是又碍于他的身体没有恢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到这里,停了会又想,大概曲静深受伤,让他也跟着变脆弱了吧。 找不到答案,景泽只好回到房间。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曲静深,低声自言自语:“宝贝儿,乖,快点好起来吧…” 景泽摸摸曲静深的脸,冰凉,他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他刚坐下,曲静深便有些不安地动起来。景泽刚放松些的神经,立马又绷紧。他低声问道:“宝贝儿,怎么了?醒一醒,要喝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景泽叫了好大会,曲静深才迷茫地睁开眼睛看他。景泽担心地问道:“刚才又疼了,是吗?” 曲静深想抬手摸摸景泽的脸,可是刚一动,手上的伤便开始抽痛。景泽放好他的手,低声道歉:“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人,我…你别生气。” 曲静深虚弱地摇摇头:“不生气,刚才只是做梦了。” 景泽俯身亲亲他的额角,温柔问道:“做什么梦了?只是个梦,你别多想。” 曲静深说:“梦到我们掉下去的时候,你一脸血,我想帮你擦擦,也动不了…” 景泽心疼,但脸上依旧神色如初,耐心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别担心。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要好好养身体。” 曲静深说:“梦虽然是假的,但失去的感觉却是真的。” 景泽抬手摸摸他的脸:“以前很少见你这样泄劲,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曲静深说:“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就觉得…自己连担心的权利都没有。” 景泽低下头认错:“对不起…以后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跟你说。” 曲静深说:“我不是这样…因为身上有伤,就跟你谈条件…” 景泽温柔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关心我,我心里都知道。” 曲静深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曲静深说:“大夫不是说了,过半个月就能坐起来了,别担心。” 景泽疑惑不解:“当时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的?” 曲静深笑笑:“哪能天天都睡得着,多数时候只是闭着眼睛,身上累。” 景泽有点小埋怨,皱眉道:“你睡不着,可以找我陪你说说话。你这样,我心疼。” 曲静深说:“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我不想…景泽,这次是意外,你别太过自责。” 景泽说:“是我行事鲁莽,我活该。宝贝儿…”景泽喊了他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曲静深:“嗯?我想喝水,你帮我倒点。” 景泽忙起身去帮他倒水,拿着勺子耐心地喂他。曲静深问他:“我脸色很差吗?” 景泽照实点头:“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等你好了,我天天喂你好吃的。” 曲静深说:“你也瘦了,胡子也不知道刮一下。” 景泽摸摸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是不是特有男人味儿?不刮了,给你留着,等你身体好了帮我刮。” 曲静深说:“那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景泽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很快的,嗯,我想想,等到这个夏天过去了,你一定会好的。” 曲静深说:“那还要好久呢。” 景泽说:“我陪着你,你闷了,我给你解闷。” 曲静深问:“你怎么给我解闷?” 景泽说:“随你乐意,你说什么,那我就做什么。” 曲静深笑着说:“你以前可不这样。” 景泽声音立马拔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知道吗,你这次出事,我魂都快被你吓没了。” 曲静深问:“那现在坐在这的是谁?” 景泽说:“三魂飞了俩,只剩下一个在这陪你了。你要再不乖乖养身体,这一个早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8 晚也得没有。” 曲静深说:“要是没有,我也就不醒过来了。” 景泽轻咤道:“你敢?!小心我记仇,哪天收拾你。” 曲静深听了傻笑,过了一会说:“景泽,有你真好。” 景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天他已经反省纠结了很多回了。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非但没有受到安慰,反而纠结更甚。“病傻啦?…我这样的…混蛋,你肯跟着我,我已经十分幸运了。” 曲静深甚慰:“你终于知道自己是混蛋了…” 景泽说:“我已经打了自己好几巴掌了,剩下留着给你,愿意打多少就打多少。” 曲静深说:“不打了,手疼。” 景泽亲了他一下:“其实,有你才真好。我跟我妈说咱们的事了,如果你想,以后有机会去国外结婚吧。” 曲静深有点惊讶:“你怎么现在给她说了?她说什么?”曲静深见过景泽的父母一次,后来风平浪静的日子,让他在心里盘算,大概景泽的父母以为他只是玩玩。但现在,看景泽的神色,就知道他这次是极认真的。 景泽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妈告诉我择偶是件大事,让我慎重考虑。” 曲静深极认同:“一辈子,哪能那么容易说过完就过完的。” 景泽说:“或许我现在的决定看起来很幼稚,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事,宝贝儿,你要不跟我一辈子,我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曲静深问:“你这是在求婚吗?” 景泽说:“都同床共枕那么久了,你说呢?” 曲静深说:“你要是真这么想,等到时机合适了,我们就去领养个孩子吧。不然,到老了就我们俩,会孤单的。” 景泽说:“你现在还病着,怎么又操起心来了?这些事,到时候再说。” 曲静深朝他笑笑,不再说话。景泽关切地问:“是累了吗?那就睡会,我就一直坐在这里陪你。” 曲静深摇头:“不累,精神比前两天好多了。我就是在想,启程的那批货…” 景泽瞪他:“这些事你就别担心了,苏京在处理。启程也醒了,不过身上骨头断了不少,可得好好躺段时间了。” 曲静深说:“你们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次是没事…万一下次…”曲静深不敢往下想,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怕自己受不了那打击。 景泽说:“年轻的时候不就该这样,想的少做的多。就算摔倒,还有机会爬起来。但等年纪大了,这样的风险就不敢轻易去冒了吧。” 曲静深叹气:“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得折腾这些事…” 景泽嘿嘿笑:“男人的心里想什么,你是不懂的。” 曲静深白他一眼:“说的就跟我不是男人一样,事情办成了还好,办不成,就得不尝失。” 景泽顺着他说:“好好好,你是我男人,行了吧?不许想这些事,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曲静深也觉得身上有点累,便听话地闭上眼睛。景泽在一旁守着,过了没多大会,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着了。景泽俯□,在他脸上亲了许多下。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些吻里藏了什么。不止是爱情,还有些连他也说不清的东西。 景泽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间的门,走去方启程的病房。方启程身上多处绑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不过,这已是十分幸运了。小白坐在一边守着方启程,见景泽进来,便问:“景哥,我哥还好吧?” 景泽点点头:“嗯,刚才醒了,跟我说了会话,又睡着了。” 方启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景泽用手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怪你,你也别自责。” 方启程叹气:“我也不甘心,幸好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景泽问:“这到底是些什么人?” 方启程说:“一言难尽,体制内的,位居高位,这两年也开始插手这些生意。不过每次有大买卖,都给他们吃很多回扣,没想到还是这样。” 景泽问:“一直都是这样吗?所有人都这样?” 方启程无奈地点点头:“大家心照不宣,不过也无可奈何。他们随便挑点小刺,就能把你盘算很久的事给崩了。” 景泽大骂出口:“我、操!丫没人管这帮孙子么?!” 方启程说:“大家都知道,见怪不怪了。你可以去问景森,他应该比我了解。” 景泽又骂一阵泄愤,后来也无可奈何地说:“这些事以前我也知道些,我爸没出国的时候,有时也会帮人办事。但这种事,一旦插手,就很难再抽身。” 方启程感叹道:“在国内做事不容易的,以前你哥没去国外的时候,我有事起码能找他商量。但现在,只能凭着些旧关系做事。” 景泽点头:“那你好好养伤吧,这些事以后再细说。” 景泽走在走廊里又想抽烟,他下楼去超市买烟,又顺便去买了些吃的。外面的太阳光很毒,夹杂着聒噪的蝉鸣声,让景泽心里更加烦燥。他找了个有树阴的地方,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虽然很担心,但是不想回去,觉得心里压抑。一根接一根,烟抽的很快,等一包烟所剩无几时他才决定回去。 谁知道他刚打开病房的门,曲静深便醒了。景泽把东西放好,温和地问:“把你吵醒了?” 曲静深说:“没有,你身上好浓的烟味。” 景泽嘿嘿笑:“烟瘾上来了,抽了几根。” 曲静深问:“你在担心吗?” 景泽说:“当然担心,你还在病床上躺着,我怎么能不担心?” 曲静深说:“我不是说的那个担心,你有心事…” 景泽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哪有的事,我这样的…怎么会有心事?开玩笑。” 曲静深说:“景泽,你知道的,我就这性格,我…” 景泽打断他:“我知道你没怪我,但是…好了,宝贝儿,刚才我去买了你喜欢的蛋糕,现在喂你吃点儿?” 景泽细心地把蛋糕捣碎,一小点一小点地喂他。曲静深配合地张开嘴,慢慢吃着。但他心里很难受,他没见过景泽这样。他希望景泽和平时一样对他,而不是总小心翼翼的。 景泽问:“好吃吗?” 曲静深点头,却没有继续吃。景泽的手愣在半空中,他僵硬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宝贝儿,不想吃了?那要喝水吗?我喂你。” 或许是生病了脆弱,或许是心底真觉得委屈了,曲静深竟不知不觉地怄出几滴泪。景泽一下子便慌张起来,他的手胡乱地擦着他的脸,又不知该往哪里放。景泽说:“哪里难受了?宝贝儿,哭什么?跟我说…” 曲静深吸吸鼻子,“景泽,这次事,你不要觉得欠我的…这会让我很难受。” 景泽此时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他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199 握紧拳头,闷声砸到桌子上。“他妈的…我他妈的讨厌自己没用,不能替你受苦,又不能让你过的开心。” 曲静深说:“你陪着我就够了,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你,因为没有谁像你这样把我放心上。” 景泽说:“放心上还不够,以后我会慢慢学的,你相信我,啊?” 曲静深点头:“所以,你别在我面前这样,你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 景泽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故意看向窗外,好大会才回过头说:“好,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现在开心了?那笑个给爷看看。” 曲静深温柔地笑笑,景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以前之所以不够痛,只是爱的还不够深吧。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有些话依旧要说出来。 第一一二章腻歪 最近雨水特别丰沛,有时夜里不知不觉中就突然下起雨来。不是夏天特有的瓢泼大雨,而是时止时停的小雨。景泽已经好多个晚上睡不好,实在累极了,才趴在床边上睡一会。他总担心曲静深会突然有事叫他,也生怕他疼的时候,没自己陪着。 想到这里,景泽把窗帘拉开,让深夜湿凉的空气透进来。曲静深总是这样,有些疼宁愿自己忍着,也不会打扰他。前两天夜里他发起低烧来,若不是自己睡得浅,恐怕他就算烧上一夜,也不会吱一声。想怪他,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到他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又张不开口。 景泽点了根烟,躲在窗帘后面抽起来。烟头被雨丝沾的时明时灭,医院里很安静,路灯落下昏黄的光。远处的景物仿佛蒙上一层薄雾,看不真切。万家灯火已熄,烟已燃尽,景泽把烟头弹下去,然后把窗帘拉上,回到床前。 曲静深还在睡着,他气色不太好,呼吸声虽然均匀,但还是听着有些微弱。景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像平时那样浮躁,这样的独处其实也很美。 曲静深似乎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渐渐转醒。他睨了景泽一眼,问道:“怎么还不睡?” 景泽低声说:“睡不着,就醒来坐坐。你别管我,接着睡。” 曲静深抬起绑着绷带的手,想去拉景泽的。可伤口有点疼,他只能愣愣地停在半空中。景泽忙小心地扯过来,轻轻放下:“别乱动,乱动又该疼了。” 曲静深苦笑着看他:“哪有这么娇贵,我以前冬天手上生冻疮的时候,还不嫌疼呢,这点小伤…” 景泽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有些责怪地说:“小伤还能在床上躺着?你就是不听话。还疼吗?疼你也不说。” 曲静深知道景泽有些生气,于是讨好般地笑笑,说:“不疼,早不疼了。” 景泽不信,问道:“真的?” 曲静深被他瞪的有些心虚,低声说:“有点,就有一点。” 景泽亲亲他的手腕,自言自语:“你又瘦了,我…我真想骂你回狠的,但看你这样,骂完以后肯定还是我心疼。” 曲静深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直相信这话的,以前我总害怕幸福来的太突兀,有一天会失去。现在这样,就当换这幸福吧。” 景泽摸摸他的脸,温柔地说道:“真傻,哪有你这样想的,知道一个男人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么吗?” 曲静深想了想,说:“有事业,有名望,妻贤子孝…”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景泽打断。景泽认真地看着他说:“不仅是这些,一个男人最有成就感的事,应该是他能让自己爱的人幸福,没有担忧,没有烦恼。” 说完,景泽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看来我还没做到,要学的,要努力的还有太多。” 曲静深又想抬起手碰触景泽,却被景泽利索地擒住。曲静深觉得有点好笑,同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尤其是半夜醒了,有你在身边陪着。我…活了二十多年,现在是最幸福的。” 如果现在可以,景泽真想把他搂在怀里。“宝贝儿,你觉得自己不幸过吗?” 曲静深摇摇头,“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我都是不幸的。因为物质贫瘠的人总让人产生同情的情绪,刚来这里上大学的时候,也很不平,为什么别人有的我没有?后来想通了,要不是有所缺失,怎么会去珍惜别人不在意的事呢。” 景泽趴在他耳边,温柔地说:“以后给你买大房子住好不好。” 曲静深稍微偏了下头,将耳朵贴到景泽脸上,说道:“不用太大,够一家住的就行。我得赶紧好起来,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景泽轻咬了下他的耳朵,说悄悄话似的:“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不提那些。等你好了,带你去看海,然后在海边住一阵子。” 曲静深享受着景泽的温存,低声说:“我还没看过海呢,不过,真的没跟你一起去玩过呢。” 景泽蹭着他的脸,继续说:“以后有想法就去做,谁知道何时会出意外。不要等了,人生等不及的。” 曲静深从未听过景泽说这种话,他在心里知道,自己这次出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曲静深越想越难受,温柔地说:“我也不相信诺言里,多少年以后给你什么什么,能享受的只有现在。” 景泽亲亲他的额头,问道:“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曲静深点点头:“喜欢,不过,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心里都知道你是在意我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景泽叹气:“真想好好抱抱你,宝贝儿,快点好起来吧。” 曲静深微笑着说:“好起来,就没有这待遇了。” 景泽佯装生气,但看他的眼神里却又是十分温柔。“嗯,现在是在心里疼你,等你身体好了…我会在身体上也疼你的。” 曲静深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 景泽继续洗脑工作:“宝贝儿,爱是态度,做是行动。如果没有行动的话,态度再好有什么用?” 曲静深被气的反而笑起来:“不说这些,反正说不过你。” 景泽关切地问:“累了吗?累了就接着睡,到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曲静深摇头:“不睡了,还不如跟你说说话。” 当君子实在辛苦,景泽再也忍不住,覆上他的嘴,温柔地辗咬,又霸道地将舌头顶进他嘴里。一吻结束,景泽心猿意马,居高临下地瞧着曲静深。曲静深脸上有些红,景泽轻捏一把,低声说:“有什么好脸红的?亲过那么多次了。” 曲静深答非所问:“你这些天都没睡好,赶紧睡会吧,我陪着你。” 景泽总算坐回椅子上,看着他摇头:“我不累,知道你晚上睡不好,我多陪陪你。” 曲静深幸福的笑:“嗯,谢谢你。外面的天还热吗?” 景泽说: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0 “还好,这几天都在下雨,现在应该也下着。” 曲静深说:“那家里晾着的衣服…?你明天回去收起来吧。” 景泽笑哼:“早收起来了,你就挂着这些事,也不挂着我。这些天,被你折腾死了。” 曲静深立马说:“我我…怎么没挂着你,我也担心你,你…” 曲静深也没‘你’出来个会么东西,景泽笑着看他:“逗你呢,我知道,一样的。”不管是我对你,还是你对我。 曲静深又要抬手,景泽:“……怎么又乱动?耳朵听不到了?来,我帮你检查一下。”景泽不客气地往曲静深耳朵边上吹气,直到他整个耳朵都红起来,景泽才满意地离开。 曲静深被他弄的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摸摸你,手上的伤没事。” 景泽说:“等你身体好了,想摸哪就摸哪。”虽然这样说,但景泽还是抓起曲静深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曲静深只有露在绷带外面的指尖有感觉,他摸摸景泽的眉,又摸摸景泽的两颊,慢慢说:“你也瘦了,天天见看不出来,但能摸出来。” 景泽朝他温柔地笑笑:“你躺着,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再说,天热,也不想吃东西,” 听他这样说,曲静深觉得十分欣慰:“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以后做事的时候,多想想我。万一这次出事的是你,我也一样。” 景泽嘿嘿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正在学么,我慢慢学。” 曲静深说:“你又抽烟了。” 景泽说:“就抽了一根,我保证,等你身体好了,我一根也不抽。” 曲静深点点头,精神却没有刚才好。景泽亲亲他,温柔说道:“宝贝儿,睡会吧,我陪着你。” 景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话,曲静深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景泽帮他盖好被单,不小心碰到他的膝盖,他的膝盖骨明显地凸在外面。景泽轻轻地摸了一阵,房间里回荡着一声低沉的叹息。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带着股潮湿的青草气息。景泽抽完手里的烟,趴到床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身体是累极的,但意识却又十分清晰。很多人都有这种体验,想尽快睡去,但潜意识里却想着许多事。比如失败的过往,比如未完成的计划。一桩又一桩,让人分不清过去和未来。到最后,过去的自己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也没打算了。景泽由此发现人生的局限性,不像以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他现在是害怕的,从未有过的茫然感。 第二天一早,卫小武来病房看曲静深的情况。以前他开门的动静就能把景泽吵醒,但这次景泽却迟迟未醒来。他睡的很沉,手背盖住了鼻子,让他的呼吸稍微有些粗重。 曲静深早醒了,他看着卫小武,嘴唇做出个‘嘘’的口型。卫小武点点头,走到床前小声问:“好些了吗?” 曲静深笑着点点头,“嗯,好多了。他太累了,让他多睡会。” 卫小武看看景泽,低声说:“我去给他买点吃的,你好好休息。” 曲静深叫住卫小武:“他喜欢吃灌汤包,喝豆浆。” 卫小武点头,出去时轻轻带上了门。曲静深认真地看着景泽睡熟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眉头皱的那么紧。景泽做梦了,又梦到车子翻下沟底。他死了,曲静深哭着喊他,他能听见,但怎么也醒不过来。梦到这里戛然而止,他被惊醒,茫然地看着曲静深喘粗气。 曲静深着急地问他:“景泽,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景泽在梦里悲伤压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他呼噜了把脸,对曲静深说:“没事,宝贝,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不再是他平时叫‘宝贝儿’那种轻松的语气,曲静深想抬手安慰他一下,却猛然被景泽制止住动作:“别乱动!” 他口气十分生硬,等他意识到时,又匆忙给曲静深道歉:“宝贝,对不起,我…你伤没好,别乱动。” 曲静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担心。沉默许久,他才问:“景泽,你梦到了什么,跟我说说吧。” 景泽说:“我没事,去洗把脸就好了。” 景泽径直朝洗手间走去,随后曲静深便听到哗哗的水声。似乎能感受到他那种悲伤,曲静深的眉头着也拧起来。并不是受伤没受伤的问题,这件事,早已在他心底留下阴影。也并不是两个人心意相通便能帮对方解决,这种情感体验,很独自。 十多分钟后,景泽才从洗手间出来。他的短衬上沾了不少水,额前的头发也全湿了。曲静深看着他不说话,景泽先开口:“别担心,没事。怎么样?身上感觉好点了吗?” 曲静深说:“好多了。” 景泽见他不问,为了避免他担心,于是解释道:“只是做了个恶梦,现在没事儿了。” 曲静深问道:“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听么?” 景泽在床边坐下,先是喂他喝了些蜂蜜水,才慢慢说:“梦见你哭着喊我,但我就是醒不过来。我看到你伤心,却没有办法安慰你。” 曲静深说:“景泽,你趴过来点。” 景泽趴过去,跟他鼻尖对着鼻尖。两个人认真地看着彼此,景泽刚要吻下去,嘴唇乍然一疼。曲静深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景泽瞪大眼睛看他。曲静深说:“很疼对吧,只是个梦,咬醒你。” 景泽哼了一声,也不起来,赖皮似的说:“不知道咬破没有,赶紧治愈一下,不然我拿小本本记下来,以后再给你慢慢算账。” 曲静深学着景泽亲自己的样子,细腻地亲着他。嘴唇亲够了,又亲他的脸,亲他的下巴。曲静深想,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少恐惧一些,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景泽说:“宝贝,你这样主动,我很开心。” 曲静深气不过,又狠狠咬了他一口才算完。“景泽,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我特别不希望这事能影响到你,我还是喜欢以前没心没肺的你。” 景泽低声说:“原来你喜欢被我欺负,要不是你现在…病着,我肯定会忍不住的。” 曲静深正儿八经地问:“你,有感觉了?” 景泽用某处蹭了他一下,亲亲他的脸说:“有了是正常反应,没有才不正常。” 曲静深说:“景泽,我爱你。昨晚你也说了,爱一个人是要让他幸福快乐,所以…” 景泽喘着粗气说:“所以,别担心,等你好了,我就不会做恶梦了。现在…我先去解决一下。” 景泽刚才是真有感觉了,但从他走进洗手间的瞬间,那种生理上的快感就渐渐淡去。他倚着洗手间的门蹲在地上,想抽烟,可翻遍全身,才突然想起烟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他知道自己情绪的来源,只要曲静深一天不活蹦乱跳地出现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1 在他面前,他就一直会寝食难安。他并不是用这种方法去表达或证明爱的深,他只觉得担心是应当的事。他想要自己一直被恶梦折磨,直到曲静深痊愈的那一天。 卫小武送饭上来,见景泽不在,便问:“他呢?” 曲静深说:“在洗手间,可能是抽烟吧。”卫小武瞄了眼桌子上放的烟,装没看到。 卫小武说:“我给你带了点粥,一会让他喂你。我先把这饭给他们送过去,一会再来。” 曲静深说:“谢谢你,这些天都麻烦你了。” 卫小武最怕别人跟他客气,逃也似的摆摆手:“我把你当哥,不用跟我客气。” 景泽听到关门声,才从洗手间出来。曲静深说:“过来吃早饭,别绷着脸啦,开心点。” 景泽把卫小武给曲静深带的粥盛到碗里,试了试温度,才开始喂曲静深。曲静深十分配合,一口一口地乖乖吃。景泽帮他擦着嘴边的粥渍,低声问他:“宝贝儿,你是不是被我早上吓着了?换平时,你早说吃饱了。” 曲静深说:“你明知道…我…挺怕你不开心的。其实,我是怕别人因为我不开心。” 景泽笑嘻嘻的说:“哪不开心了?要不小爷笑个给你看?” 曲静深说:“这下真吃饱了,你赶紧吃饭,灌汤包凉了不好吃。” 景泽狼吞虎咽地把早饭解决掉,然后出去丢早饭制造的垃圾。曲静深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走在走廊里的脚步声,在心里说,景泽,我们都得好好的,好好过日子。 景泽丢完垃圾,打算回去好好陪陪曲静深。可他刚想推门进去,手机便响了。景泽找个人少的地方接电话,语气不善:“什么事?” 景森还是惯有的语调:“听妈说你有长进了,我想确定一下。没想到,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景泽:“切~~懒得理你,没事我挂了。” 景森说:“慢着,过两天我回国,陶陶放暑假了,成天闹着回去。” 景泽听到这消息,猛抽一口气:“千万别让他回来,我老婆还病着,我没那个闲工夫陪他扯。” 这时,景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对话内容。乐雨陶问景森:“咦?小叔子说什么?”景森回答:“他说很乐意你回去玩,十分欢迎。”乐雨陶:“耶!我就知道~达令,我去收拾东西了~~” 景泽咬牙切齿,“景森你他妈的…不要火上浇油,雪里添霜!哥,我拜托你,我现在真的真的是没有闲心。” 景森说:“我有重要的事处理,不然才不会让他回国。好了,几天后见。” 景泽差点没把手机砸了。他刚进门,曲静深就问他:“谁打来的电话?” 景泽苦着脸说:“景森,说乐雨陶过几天来玩。宝贝,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靠近你的。” 曲静深说:“别绷着脸,来就来,正好我躺在床上很闷。” 景泽亲亲他说:“唉,跟你一比,皮鸭子就像个小捡破烂的。” 曲静深觉得好笑:“可你哥把他当宝贝,你看,都觉得自己家里的好。” 第一一三章听雨 半个多月后,曲静深的身体渐渐好转,双手上的绷带已经拆掉,留下淡淡的疤痕。他原本就瘦,现在病了一大场,消瘦的更加厉害。用景泽的话说,就是瘦的只剩下把骨头架子。景森临时被重要的事绊住,因此回国的时间要推迟一个月。这在景泽看来是好事,他生怕皮鸭子会影响曲静深身体恢复。 景泽原本每天都要守在床前才放心,可是进入雨季后,工地上的事情也十分棘手。不仅要注意施工安全,还是注意施工材料的堆放。有时候昨天傍晚刚送来的水泥,正好赶上夜里有雨被淋到,第二天便全暴废掉了。类似的事发生了几次后,景泽实在坐不住了。 曲静深慢声慢语地说:“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躺在这里养着就行,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景泽皱眉:“现在多大的事儿,也没陪你重要。” 景泽这些天有多关心他,曲静深心里再明白不过。他幸福地笑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啦,不是说以后要有上进心,当新好男人么?” 景泽被这句话堵住,张张嘴又闭上。“我…好吧,那我让大武来陪你。乖,我一忙完,就回来。” 曲静深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在他出门前又叮嘱:“路上小心点,在工地上也是。” 景泽朝他抛个飞吻,带上门离开。曲静深终于舒口气,景泽在的时候,这也不让他动,那也不让他动的。趁着他离开,曲静深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把枕头放在背后倚着。他伸手端过景泽给他倒的水,敛眉看着握杯子的手指,是瘦了,能清晰地看到青白的骨节。前两天他嫌无聊,央求景泽把夜校发的计算机教材带过来,这时正好翻翻。 房间里开着空调,白色的窗帘被景泽拉上了,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房间里全是空调嗡嗡的运转声。走廊上有病人家属在和医生说话,声音时高时低的,曲静深耐心听了一会,心想医院真不是好地方。 就在曲静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卫小武提着些水果走进来,曲静深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他:“大武,苏哥回去工作了吗?” 卫小武把水果放在桌上,拿了几个桃子去冲洗。“他前几天就回去工作了,据说旷下的工作要补回来。” 曲静深接过卫小武递过来的桃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卫小武笑着问他:“甜吧?在小摊上买的,摊主还说不甜不要钱呢!” 曲静深点头:“很甜的,你也吃。大武,你笑起来蛮好看的。” 卫小武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装着挠头的样子,吃起桃子来。曲静深又问:“苏哥在处理这批钢材的事吗?没有遇到麻烦吧?” 卫小武摊手:“这事他从来没跟我提过,我问他也不说。谁知道呢,看情况,现在应该没出事。” 曲静深说:“那就好,你让他多留心点,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卫小武说:“啧,你小看那老狐狸了。他被人黑一次早不知长了多少心眼,哼哼,肯定不会有第二回。” 曲静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来你对苏哥挺了解的嘛,对了,你们怎么样了?” 卫小武显然心情不错,平时他不怎么爱主动跟人说话。他说:“还成,不过他很多话都不爱跟我说。反正,对我是比以前要好许多。” 曲静深说:“慢慢来,其实人心有时候还是挺柔软的,没准什么时候,一点小事就把他感动了呢。” 卫小武点点头:“这我就知足了,反正从小也没人关心我。这时突然多个人关心,全当是白拣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曲静深拍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2 “我想和你们做很多年的朋友,也想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不过,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子。” 卫小武说:“真到那时候,我们就都成大叔了。”他说完又握握曲静深的手:“我也愿意跟你们当朋友,别的忙帮不上,但有谁欺负你,我第一个上去揍他!” 曲静深打趣道:“那要是打不过呢?” 卫小武嘿嘿笑:“打不过就跑啊!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报仇十年不晚的…” 曲静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卫小武把拳头握的啪啪响:“对对对!就是这句!他大爷的,揍不傻丫的。” 曲静深跟卫小武闲扯了一上午,景泽中午没过来,但打了电话,说正在陪人吃饭,晚上肯定早回去。卫小武照顾着曲静深吃完午饭,曲静深说:“大武,你回家休息吧,我睡个午觉,等醒了,景泽也就来了。” 卫小武原本不想走,但扛不住曲静深总赶他,临走之前一再强调:“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可记住了啊?”曲静深点了头,卫小武才放心离开。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曲静深是有些累,但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闭上眼睛,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浮出了很多事。有他上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也有跟景泽相处时的小片段。他刚上大学的那年冬天特别冷,家里也下了大雪,他叔没来得及给他汇钱,他张不开嘴向同学借,于是饿了快两天。他还记得那个傍晚,这个北方城市下着大雪,他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上挨家询问有没有要短期工的。最后有家店里的老板看他可怜,同意他在那刷碗。那天他快十点才下班,外面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晚饭吃的是面条,由于煮的太厉害,黏糊糊的粘成一团,没有汤。他一个人顶着风雪回学校,想着如果他娘在,肯定会给他煮一碗热汤热水的面条。那时候,他眼里的幸福就小成这个样子,也不会去奢求什么。真受过苦难的人,都是非常信命的。 曲静深想到这里,想翻个身,可是刚一动,便碰到了还没愈合的作口,乍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些。怎么又去想这些事?大概是呆在房间里太久,产生了一种自我封闭感吧。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到下雪,不过不是走在雪地里,而是坐在窗前看的。他还用手指往满是白气的窗户上涂涂画画,春夏秋冬,一季又一季,还真是快。 他这一觉睡的很沉,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蒙蒙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想是景泽还没回来。他从桌子上拿起景泽刚给他买的手机,手机屏幕是蓝色的,上面显示时间才六点多。曲静深这才回神,想来外面肯定是阴天了,果不其然,静心听听,还能听到滴嗒滴嗒的落雨声。 他拿着手机,按景泽教他的方法编辑短信。编辑好后,发给手机里唯一的号码。“下雨了,路上小心。” 刚收到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景泽的电话便跟着进来。曲静深接起,便听景泽说:“宝贝儿,我正在路上。想吃什么,我买了带回去。” 曲静深低声说:“什么都行,你路上当心。” 景泽听着皱眉:“你声音怎么哑哑的?又难受了是吗?” 曲静深笑起来:“没,我刚睡醒。可能睡的太久,一会喝点水就好。” 景泽说:“那你赶紧喝点水,一会我回去还这样,跟你算不完。” 曲静深笑着说:“好,我挂了。”他挂掉电话,却懒懒的不想起来了。心里感慨人真是不能有惰性,不然会变得越来越懒。曲静深调到俄罗期方块游戏,前几天景泽手把手的教他,其实这哪里用教,只是喜欢那种靠近的感觉吧。他自己玩了一会,随着分数的增高,方块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来了一个长条,直接gameover了。 曲静深笑着把手机搁到桌子上,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按开了床头的应急灯。像他这种性子的,在医院躺这么久,都觉得十分腻歪。不行,这几天肯定要下床走走,不管景泽多不乐意。 半个小时后,景泽手里提着不少东西进门了。他按开房间的灯,嚷嚷着这雨下的太讨厌了。曲静深说:“要不你先去冲个澡,反正我不饿,一会再吃饭也成。” 景泽把买的东西放好,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说道:“等我,一会就好。”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曲静深无聊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景泽又给他买零食,还都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景泽美其名曰,要弥补他早逝的童年。曲静深觉得他这行为好笑,可是心底又忍不住的开心。许久之前的事他哪还记得,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会想起来罢了。曲静深摸过袋猫咪条,打开慢慢吃。有点咸,不过他最近嘴里没味,吃着正好。 景泽洗完澡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有点小吃惊。曲静深问他:“怎么了?那副表情。” 景泽甩甩头发上没擦干净的水,坐到他旁边,捏了一根放到嘴里。“我以为你会说是小孩吃的东西,你肯定不吃。” 曲静深把袋子往景泽身边推推:“很好吃。” 景泽骄傲地扬起头:“那是,小爷买的能不好吃么。嘿嘿嘿,我在幼儿园旁边买的,许多小p孩都看我。” 曲静深也笑了:“那你不好意思了没?” 景泽切了一声:“小爷我脸皮这么厚,你说呢?笨。” 两个人把那袋猫咪条吃完,曲静深说:“吃饭吧,买的什么?” 景泽把特意去炖鸡汤盛好,问曲静深:“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曲静深说:“自己吃吧,能陪你一起吃。对了,好多天没听你提工地上的事,那边怎么样了?” 景泽瞪他一眼:“好好吃饭,宝贝儿,你别操心了行吗?不然我以后就把你关起来,哪也不给去。” 一顿饭吃的极舒服,并不是吃食有多美味,只是这种温馨的感觉令人身心愉快。等景泽把垃圾处理掉,曲静深要求道:“我想下床走走,再躺下去,身体肯定要僵掉。” 景泽霸道的说:“驳回,你才刚好点,万一身体再反复,怎么办?” 曲静深扯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保证不会,我就走几圈。你真不放心,就扶着我。” 景泽十分不乐意地把他身上的床单掀起来,然后帮他穿上拖鞋。曲静深刚着地的时候,便觉得腿上特别虚,跟踩不到实处似的,也使不上劲。景泽半抱着他,时不时问道:“怎么样?不难受吧?难受了赶紧跟我说。” 曲静深安心地倚在他身上,笑着看他:“躺得太久了,腿上使不上劲。你轻点,抓的我胳膊疼。” 景泽翻个白眼:“你也不瞧瞧自己这样儿,跟随时要摔倒似的。我不抓紧点,你肯定立马蹲地上,信不信?” 曲静深知道他在关心自己,温和道:“我信还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3 不行吗,你扶我去窗边看看吧,我都很久没见天空了。” 景泽说:“外面还下着雨呢,等晴天再扶你去看。” 曲静深立马苦着脸低下头,景泽皱眉:“好吧…就只能看一会。不过,宝贝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 曲静深得逞的笑:“有你这样的好老师,我什么学不会?” 景泽轻轻地按了下他的腰眼:“那这招呢?会不会?嗯?” 曲静深白他一眼,景泽让他扶着窗台站好,他回身去搬椅子。曲静深把窗帘拉开,窗子也开到最大。跟开着空调的房间比,外面的空气有些湿热。还下着雨,不急不缓的样子。偶尔有小水滴飞到他脸上,曲静深竟然觉得还蛮惬意的。 景泽把椅子放在窗前,对曲静深说:“坐着吧,这里楼层不高,看不太远。” 是看不太远,霓虹灯似乎也沾上了雨水,周围产生了一圈圈的光晕。医院外面的路上有匆匆走过的行人,打着伞或披着雨衣。汽车的前视灯开着,它照着的地方能看清细细的雨丝。曲静深自顾自地看了一会,对景泽说:“我不累,想站会。” 景泽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故意踢曲静深一下。曲静深站了没多久就觉得腰有点酸,可能是躺久了,还不太适应。 起了一阵风,窗帘被风吹起来,蹭到曲静深脸上,湿湿凉凉的,很舒服。景泽说:“以前这城市的夏天哪下过这么多雨,今年不知道怎么了,进了雨季就开始隔三叉五的下雨。” 曲静深说:“可能受台风的影响吧,不过下雨了总会凉快点。” 景泽早看出来曲静深有想坐下的意思了,但就是故意不问。曲静深也在等着他说,可是等啊等他就是不说。曲静深不想说想去床上躺着,好不容易起来了,才呆这一会,实在不甘心。于是他只能让自己沉浸在窗外的风景里,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就是看看人和车而已。 最后,还是景泽先憋不住,把曲静深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有点责怪地道:“明明累了,怎么不和我说?” 曲静深倚在他怀里,说道:“跟你说,你肯定让我回床上躺着。才站了这一会,还没呆够。” 景泽帮他调整个舒服的姿式,让他大半个身子都倚在自己怀里。曲静深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景泽腰上,景泽俯□亲亲他的额头。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曲静深安静地看着窗外时缓时急的雨,偶尔有风会吹起他的头发。 景泽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腰上,低头在他耳边喃喃:“怎么这么瘦?嗯?” 曲静深没有回答,只是稍微动了动,贴的他更近些。后来雨还是没停,但曲静深却在景泽怀里睡着了。景泽偷了个吻,满意地将他抱回床上。景泽帮他盖好被单,把房间的灯关掉。然后又回到窗前,把窗帘拉上,躲在后面抽烟。看着细雨将这个城市打湿,回头就看到心里最爱的人。 第一一四章柔软 连着下了几天雨,空气中浮荡着一股霉味儿。曲静深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但身上的伤口刚愈合,他不敢走的太快。这让他周围的气场更悠缓起来,低着头把景泽从家里拿过来的衣服叠好,然后坐到窗前发呆。 走廊里有人议论天气,说再忍这一周,下一周天就该放晴了。曲静深伸手摸摸潮乎乎的窗帘,心里也期望着赶紧晴天。虽然外面没有下雨,但阴沉沉的天空和潮湿的空气,让人心里也跟着闷起来。放在窗台的书,他翻了几页便没耐心继续翻下去。 有些无聊,曲静深拿手机给景泽发了条短信:你在干嘛?景泽很快就回过来:赚钱养家呗,宝贝儿怎么了? 曲静深忍不住笑笑,回复过去:也没事,有点无聊。对了,你午饭吃的什么? 景泽回复道:傻样,哪是无聊,肯定是想我了吧,我就知道。中午跟李国其的几个朋友吃的,喝了点白酒,刚休息过来。 曲静深慢吞吞的打字:好想早点出院,不喜欢医院。 景泽回复了个发怒的表情符号,等我忙完这一阵,你身体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带你去玩。 曲静深又发过去一条,好,那你忙吧,我去睡会。 曲静深怏怏地把手机放到一边,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是觉得身上没劲。景泽嫌他吃的少,这几天他拼命往肚里塞东西,可也没见长几两肉。还真是,人如果太闲,孤单感和无聊感便常会涌上心头。现在曲静深脑海里就飘着俩字:出院。 每天过的日子都是相似的,上午输液,中午吃过饭下床散散步。然后睡个午觉,等睡醒,景泽也该回来了。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像头被包养的猪,除了吃就是睡。刚躺床上当然是睡不着的,拿手机玩俄罗期方块,没多久就觉得眼皮有点沉。他有经验,这样闭上眼很快就能睡着。 这一觉处的香甜,等他醒来,景泽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景泽比冬天的时候要稍微黑一点,他脸型的线条本来就十分刚、硬,这下看上去更是男人。 曲静深低声问:“回来多久了?”可能睡太久的原因,曲静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加上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暗,听起来便像情人间的悄悄话。 景泽帮他理理被压乱的头发,温柔地说:“刚回来,见你还睡着,就没开灯。” 曲静深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外面没在下雨吧?” 景泽往他背后放了个枕头,这样坐着会舒服些。“没下雨,就是空气又潮又闷的。” 曲静深说:“这种天气最让人不舒服了,要不你先去冲个澡吧?” 景泽按开房间的灯,又坐回床前:“上来问问你想吃什么,一会下去买,等回来再洗。” 曲静深朝景泽笑的十分讨好:“不如一起下去吃吧?我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景泽捏捏他的脸,俯身靠近他的脸:“驳回,这个不可以有。” 曲静深有些急切地拉住他的手:“景泽…就一回,我快闷的长毛了。” 景泽很喜欢他主动与自己有身体接触,立马打蛇随棍上:“哪长毛了,先让我看看。” 曲静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我…景泽…”曲静深继续拉着景泽的手不放,他的手有些凉,是那种干燥的凉,触感特别好。 景泽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曲静深见这提议有门,不停解释:“其实我整天呆在房间里也不好,今天上午问医生了,他说可以出去,只要不是太累。” 景泽老不情愿地说:“让我带你出去也行,不过嘛,你主动亲我一下吧。我记得,你主动的时候比较少?” 相处这么久,更亲密的事都做了,还怕个吻吗?曲静深说:“那你俯下点身子,亲完就出去啊。” 景泽点头:“嗯嗯,你先亲吧。”景泽配合地将脸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4 靠近曲静深,曲静深稍微抬起头,往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或许是曲静深病着的原因,他的体温有些低,连唇也让人觉得有些凉。 曲静深亲完了,可景泽依旧摆着那pose,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曲静深笑着问:“这下总行了吧?我们快去,一会天就要黑了。” 景泽指指另一边脸,说道:“宝贝儿,这边还没亲呢,不要差别对待!” 这下曲静深动作蛮快,想也没想便亲上去,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轻响。但亲完,景泽仍旧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曲静深迷惘地看着他,低声问:“怎么了?” 景泽指指嘴唇,“宝贝儿,最重要的地方,你还没亲。” 曲静深伸出根手指头比划道:“最后一下?” 景泽点头:“嗯,不过我不配合你的动作,你自己动手。” 于是曲静深把景泽歪到一边的脸扶正,双手托着他的脸,主动亲上去。两个人的嘴唇刚接触到一起,景泽立马反客为主,缠上曲静深的舌头。曲静深坐在床上,景泽站着,胜负不用说自然见分晓。 景泽的手搁在曲静深背上轻轻抚着,他缠着曲静深的舌头,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脸漫上红意。禁、欲这么多天,再加上这样亲热,景泽早就忍不住,手不知不觉地滑进曲静深肥大的病号服里。先是在他瘦削的背上游走,后来又摸到胸口。 曲静深瞪大眼看他,景泽又把这个吻狠狠加深一次才放开他。曲静深呼吸有些紊乱,景泽好笑地瞧他:“宝贝儿,怎么样?要不是你身体没痊愈,我刚才就要了你。” 曲静深说:“这是在医院,万一被人看到…” 景泽坐到床边上搂住他的腰,装委屈:“宝贝儿,我都快一个月没碰你了。不信,你摸摸看。” 曲静深往他某处瞄了一眼,哪用摸,仔细看看就能瞧得出变化。曲静深说:“你可以…用,用手。” 景泽拉过他的手,亲了亲上面的疤痕,说道:“你的手?宝贝儿,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能忍住。” 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他抽回手,说:“我们走吧,再磨蹭就晚了。” 景泽说:“好,等着,我帮你拿衣服。 趁景泽帮他拿衣服的空当,曲静深把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了,最近总痒的厉害。景泽看着他消瘦的胸膛发出啧啧的声音,又是心疼又是责怪:“宝贝儿,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瘦的…” 曲静深接过景泽递上的衣服,穿短袖的时候并没觉得怎么样,但等到穿裤子的时候…原本正好的腰,却肥出不少。景泽皱眉:“啧,你晚上给我多吃点,不然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 曲静深说:“我本来就瘦,等身体好了,肉很快就长回来了。” 景泽站到他身后,紧紧贴到他身上,然后拉过他的手:“你自己摸摸,原来你只比我瘦一点的,你看现在,嗯?” 曲静深说:“是你胖了,嘿嘿。” 景泽是打定主意跟他过不去了,冷哼两声:“我前两天刚称了体重,瘦了两斤。” 这是曲静深从住院以来,第一回穿自己的衣服。病号服总让人觉得压抑,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心里轻松许多。他扯扯景泽的胳膊说:“走吧,我晚饭多吃点,你别生气。” 这话景泽听着十分满意,“宝贝儿,今年夏天还没怎么买衣服呢,一会吃过饭去转转吧。” 曲静深问:“去哪里买?” 景泽说:“这事我作主,宝贝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外面天色已逐渐暗下来,的确如景泽所说,又潮又闷。曲静深使劲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景泽关心地问:“行吗?身上不舒服赶紧跟我说。” 曲静深点头:“都好的差不多了,哪有那么弱。你…手别这样搂着,被别人看到不好。” 景泽显然不愿意松手,不在意地说:“谁爱看谁看吧,好不容易又和你走在一起,他妈谁管那么多啊。” 他们在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吃的饭,没敢要肉食,全要的素食。曲静深心情不错,吃的倒不少,等出店门的时候,肚子已经被撑得圆滚滚的了。景泽开玩笑似的要抱他:“来我掂掂,看看重了没?” 曲静深笑着推开他:“景泽,你就不能正经一会儿?” 景泽勾着他的肩膀停在路边,耐心解释道:“这正经呢,也要分场合。比如去和别人谈生意,再不正经也要装的正儿八经的。嗯,在没有陌生人介入的日常生活中嘛,正儿八经给谁看?” 曲静深说:“全是歪理,还是不正经。” 景泽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歪理你还听,你就应该绷着脸说:喂,景泽,以后都要不苟言笑地跟我说话,不然一辈子也别想爬上我的床。” 曲静深被他逗笑了,景泽说:“看吧,其实你也喜欢我说歪理。宝贝儿,这样真幸福,以前我总觉得这种时刻是应得的。但现在,感觉就像偷来的。” 曲静深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趁没有人注意他们时握了下他的手。他说:“景泽,我从小就没想过以后会过的这样开心,也许别人都盼望着锦衣玉食,宝马香车的生活,但我有饭吃有地方住就很知足了。” 景泽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光鲜是给外人看的,日子却是要自己过的。” 曲静深点头:“对头,不过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事呢。” 景泽掏出烟,刚要抽,便被曲静深阻止了:“抽烟对肺不好,我可不想等你五十岁时天天咳。” 这样的气氛不想起任何争执,景泽接受建议把烟放回去。景泽说:“前些天景森说要在国内开分公司,做门户网站。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你身体没好,过段时间再说。” 曲静深听完细细斟酌一会,问道:“你呢,你怎么想的?” 景泽说:“换到以前,我肯定不同意。我不是讨厌景森,就是从小不愿意活在他的身影下面,那感觉十分糟糕。” 曲静深点头:“能感觉出来,他太优秀,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景泽叹气:“只有皮皮那样的,跟他在一起没压力。不过现在互联网刚兴起来,如果做这个能占到山头,以后发展还是不错的。” 曲静深说:“你不是学这个的么,肯定比我知道的更专业。” 景泽仰天大叫一声:“可他妈的跟他一起做事,恨不得想捏巴死他啊!” 曲静深觉得好笑:“你哥知道肯定会伤心的。” 景泽翻个白眼:“屁!他以前说过,他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时候,就是看到别人因为他抓狂。” 曲静深说:“你跟我说这么多,肯定对这个挺有兴趣的。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 景泽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5 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 曲静深笑笑,说:“因为你刚才说了嘛,不管做什么事,不管做到哪一步,最后都得回归平常日子嘛。” 景泽边摸下巴边点头看他,开玩笑道:“宝贝儿,其实你才是最腹黑的那个吧。等你出院以后,我再找他详细聊这件事。” 曲静深说:“其实也挺想你跟启程和苏哥他们一起做五金生意的,我觉得大家在一起做事特别开心。嗯,就像某些管理学中提到的团队一样。” 景泽说:“宝贝儿,你肯定有英雄情结。” 曲静深没反应过来:“啊?” 景泽耐心解释道:“喜欢一群人或几个人一起做事,一起拯救世界,或一起历险寻宝,这都有英雄情结。往往这些小团体,目标明确,有斗志,短期内便能收获成效。” 曲静深问:“这是管理学中提的理论吗?” 景泽笑着摇头:“我自己瞎掰的,不过听着还蛮像那回事儿吧?” 曲静深白他一眼:“你就会哄弄我,你不是要去买衣服吗?去哪?” 景泽说:“你如果觉得累,我们就回去。其实买衣服是幌子,就想跟你逛街。” 曲静深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肯定是不愿意这么早就回去的。他当即便说:“不累,走吧,陪你去。” 景泽带曲静深去的是某某百货,里面的东西向来以贵著称。曲静深看着里面耀眼精致的装潢有点打怵,他低声问景泽:“这里的东西很贵吧?” 景泽只笑笑,没说话。曲静深极少极少来这种场合,走起路来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这里的灯光非常明亮,衬的曲静深的脸更显苍白。景泽带他去了以前常去的几家店,里面的冷气开的十分低。他站在衣架前挨个看,边看边拿着往曲静深身上比划。 曲静深说:“我衣服够穿,不用买。” 景泽装没听见,拿了件灰色的搁到曲静深身上,越看越顺眼。他朝导购招手:“这款有没有他穿的号码?” 导购小姐很快就拿来了适合曲静深的号,景泽拉着曲静深去试衣服。曲静深一再强调:“我真有衣服,再说这儿东西那么贵…” 景泽把试衣间的门关上,然后把曲静深温柔地推到墙边,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衣服。景泽低声在他耳边说:“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带着自己爱上的人来这里…这样。” 曲静深被吻的喘不上气来,手没处放,只能顺势搂上景泽的腰。景泽吻到他锁骨就不动了,他嘴里的热气喷到那里,让曲静深觉得十分痒。停了没一会,景泽便啃噬起来,曲静深生怕外面有人听见,低声叫他:“景泽…我们回去再…你别。” 景泽玩够了,才抬起头对他说:“宝贝儿,你…你赶紧好起来吧。再这样下去,我就x功能障碍了。” 衣服很合身,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曲静深太瘦。景泽又在这家店里帮他挑了条牛仔裤,低腰的那种。曲静深去试裤子的时候,景泽也跟进了试衣间。他腿上还有没愈合的伤疤,景泽十分小心地帮他穿裤子,生怕碰到伤口。 牛仔裤穿曲静深身上正好,把腰线和臀型衬托的十分完美。曲静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舒服,他以前从没有穿成这样过。景泽在一旁跟他说话:“你要能胖十斤,让我干什么我都去。” 曲静深问景泽:“这身衣服要多少钱呢?很贵吧?” 景泽没回答,只说:“你去把衣服换下来,出来这么久也该累了,一会就回去。” 景泽趁曲静深换衣服的时候把钱付了,然后把收据小票丢进垃圾筒里。他生怕小白见了多嘴,又要来剪子把商标剪掉。其实剪掉脖子处的商标,穿着也舒服,他就爱这样做。 曲静深换完衣服出来,景泽让导购把衣服装好,然后搂着曲静深的肩膀往外走。曲静深问:“收据呢,给我看看。” 景泽说:“这儿看多麻烦啊,回去再看吧。”曲静深也觉得有理,对他来说这儿气氛有些压抑,尽快出去是好事。 曲静深可能累了,在回去的车上便睡着。他靠着景泽的肩膀,手自然地放在景泽腿上。景泽的手不自觉地玩着曲静深的手指,听电台广播里在播着天气和路况。车子在转弯处鸣了声笛,曲静深不安地往景泽肩上蹭了蹭,似乎在寻找更舒服的睡姿。 第一一五章不温不火 景泽在医院和工地两边跑,一个月下来倒瘦了些。不知是照顾的好,还是在景泽的监视下曲静深不得不吃的很饱,身上逐渐胖了些。对此,景泽十分满意。曲静深觉得景泽和以前比有些地方不同了,可是具体是哪却说不出来。想到这个问题,他在心里忍不住笑自己,人总是要变的,二十岁和三十岁肯定不一样。 有时曲静深会庆幸自己能看着景泽的成长,转头又想,如果他遇到的不是自己,肯定也会有变化。景泽总说他这样的观点受道家思想影响太深,曲静深说我根本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景泽就理直气壮的噎他,天生的!天生的就天生的吧,如果一个人从有记忆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幸福,那么他对幸福的要求也极低,极易满足。对他而言,精茶淡饭和锦衣玉食根本没区别。 这天吃过晚饭,两个人说着闲话。曲静深说:“我想出院,医生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景泽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问:“他还说什么?” 曲静深一五一十地把医生的话转达给景泽,景泽作沉思状。曲静深眼巴巴地站在一边等着回答,没想到景泽良久都没吱声。曲静深忍不住问:“别想了,我真的好的差不多啦,不信你看看。” 曲静深活动活动筋骨给景泽看,景泽懒洋洋地说:“我没想这事,有点困。” 曲静深:“……” 景泽拍拍身边的位置,对曲静深说:“上来陪我睡会。” 自从曲静深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景泽每天都会跟他挤一张床上。什么事也不做,就是抱着纯聊天。天南地北的闲聊,曲静深越来越明白景泽的人生目标了,那就是种游戏心态!只要快乐,便别无所求。一个人如果真正的快乐,大概已别无所求。 景泽让曲静深压在自己身上,半眯着眼看对他说:“出院也可以,不过我之前说的出去玩…咱们出去转转吧。” 曲静深问:“去哪?这么热的天,不如等入秋吧。” 景泽的手随意地放在曲静深背上,“现在正好,带你去消暑。” 曲静深问:“那你工地上的事怎么办?” 景泽打个哈欠,慢悠悠说:“你以为我最近这么忙为什么?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曲静深愣了好大会没说话,后来他问景泽:“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景泽听到这话有点火,利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6 索地翻身把曲静深压住,火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上。“嗯?你告诉小爷,现在算什么?” 曲静深正儿八经地回答:“时而像情侣,时而像兄弟,时而像朋友。” 景泽支起胳膊,居高临下地看他:“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本来还想把你关家里,现在看来,还是不得不让你去工作。” 曲静深看着他说:“我也是男人,养家也是我的责任。” 景泽:“……你不要一脸禁欲的样子好吗?他娘的,这真是挑战!” 曲静深推推他的胳膊说:“你坐好,我们说说话,不想做那个。” 景泽的脸顿时拉的老长,极不情愿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我说…这都多少天没做了,你竟然不想?真不想?…啧,不会是那里出问题了吧?我得检查检查…” 景泽说着就往曲静深的某处摸去,曲静深赶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景泽苦着脸道:“宝贝儿,我是正常男人!!” 曲静深笑笑,说:“先说出院的问题,像我这种性格的都待不住了。” 景泽说:“有事求我,不先贿赂一下?” 曲静深主动覆上他的嘴,学着景泽的样子,用舌头在他嘴里搅了一会。一吻结束,景泽说:“现在不是亲亲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曲静深说:“我答应你就是了,明天办出院吧?” 景泽刚要说话,曲静深从旁边的桌子上摸了个洗好的桃子塞他嘴里。景泽瞪他:“……” 景泽早看出曲静深在医院呆的不开心了,反正伤已好的差不多,只需要回家静养便好。景泽遂他的愿,第二天跑里跑外的把出院手续办了。在这呆了快一个月,需要收拾的东西还不少。曲静深不急不慢地收拾着,他很安静,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主动说。 卫小武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才开口说话:“你歇着,让我收拾吧。” 曲静深这才发现卫小武站在门口,他温和地笑笑,问道:“听景泽说前两天你和苏京出去了,回来啦?” 卫小武接过他手里的书,说:“不过陪他去谈生意,两天就回了。” 曲静深说:“景泽还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呢,大家出来聚聚。” 卫小武边把装满东西的袋子归整好,边说:“行啊,真是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曲静深点头:“嗯,幸好启程的伤也没事了。大武,觉得你身上的刺儿比以前少多了。” 卫小武停下来看他:“爱情的力量?” 曲静深说:“是的。”卫小武没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收拾手里的东西。 景泽办完出院手续回来,看到卫小武便开始不正经:“大武啊,你这几天跟苏京干嘛去了?啧,娘了不少~” 卫小武瞪他一眼,拳头随即砸在景泽肩上:“操你的,娘你大爷的娘!” 景泽扭脸对曲静深说:“宝贝儿,他竟然骂你大爷!我们一定得有所表示啊~” 曲静深白了他一眼:“你消停会,一脸汗,不热么?” 景泽胡乱地擦把脸,嘟囔道:“外面热的跟烤炉似的。” 曲静深穿的正是前些天景泽买给他的衣服,十分合身,把他身上的优点全部衬托出来。景泽一点也不顾忌卫小武在场,捞过曲静深便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儿,恭喜出院。” 卫小武装没看到,低着头摸了摸鼻子:“咳…” 晚上几个人凑一起挺热闹,也算是庆祝劫后重生。要了不少啤酒,景泽和苏京冰释前嫌。方启程话不多,除了会跟小白多说上几句,其余的要么点头要么笑笑。他只是一再允诺以后办事会更加谨慎,看来这次意外对他打击也很大。 后来都喝高了,场面非但没有吵闹,反而更安静起来。包间里开着空调,由于抽了烟,房间顶上飘着一层烟气。景泽拿起一瓶打开的啤酒,朝苏京他们几个举了一下:“好哥们儿,我废话不多说。这瓶就敬我们以后的路,希望都能越走越好。”话音刚落,景泽仰头一口气把啤酒喝光。不小心流出的啤酒,零零星星地沾湿了他胸口。 等他们都喝完,曲静深突然说:“我去趟厕所,一会就回来。” 景泽着看他嘿嘿笑:“我陪你一起去。” 卫小武朝景泽竖了个中指,满脸鄙视的神情。苏京慢声慢气地说:“公共场合,注意点形象。”卫小武把视线转移到苏京脸上:“我没有形象,这你该早知道,后悔了?” 苏京笑着说:“如果有卖后悔药的,哪还有那么多遗憾的事。” 此话一出,卫小武立马被打败:“我说苏京,咱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文绉绉的,听着起一身鸡皮疙瘩。” 景泽站起来又被曲静深一把按座位上:“等我,这就来。” 曲静深前脚刚走,卫小武后脚就朝景泽丢了一个喝光的易拉罐:“喂,妻管严啊……” 景泽翻白眼:“切~要你管!” 卫小武拍案而起:“操!想打架啊,就管你,怎么了?不行吗不可以吗不好吗!” 景泽三步并两步走到卫小武身边,用胳膊夹着他的脖子拉到一边:“操!你这是明骚!说,哪儿痒了,老子帮你补上两脚,保准你立马不痒!” 卫小武从小打架打大的,哪是这么好惹的。他三两下就挣脱了景泽,他还没想好回击哪里呢,景泽就一脚踹他屁、股上了。 卫小武:“…嗷!我操你大爷的……” 见他这反应,景泽稍微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憋笑朝苏京竖大拇指:“哥们儿,好样的!”苏京老狐狸似的笑了,男人嘛,让对方在嘴上占点便宜也是一种气度! 小白酒量本来就不好,现下迷迷糊糊地问身边的人:“方启程,大武怎么了?叫的比杀猪的还惨。” 方启程勾起嘴角淡淡地笑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像他那样叫的,我会温柔的…” 景泽听了这话就朝苏京看去,苏京坦诚的笑,景泽边摇头边自言自语:“啧,看不出来嘛。” 这时曲静深正好走进房间,疑惑道:“什么?” 景泽的视线顿时全锁在曲静深身上,关切道:“累了吧?” 曲静深摇摇头:“不累,今天晚上很开心。” 苏京说:“你们在这坐会,要不再要点水果上来?我去结账。” 景泽老不乐意:“滚边儿,说好的我结!” 曲静深不温不火道:“我刚才已经结了,再坐会儿?还是回去?” 苏京没应声,只是朝景泽抛了个眼刀。景泽把曲静深拉到身边,有些责怪道:“怎么不说一声,这事应该我做。” 曲静深说:“我也是男人,况且咱俩谁结不都一样。” 夜已深,几个人从饭店出来,闷热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景泽说:“我们打车回去,你们也赶紧回家休息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7 吧,甭送了。”曲静深拉过小白说:“这两天我可能要跟景泽出去,店照常开,都关了一个月了,你跟大武记得把账弄清楚。” 小白猛点头:“哥,你放心跟景哥去玩吧,店里有我呢。不过,嘿嘿,你要带纪念品回来。” 曲静深笑着点头:“嗯,好。” 等目送另外两对开车离开后,景泽问曲静深:“走走?还是这就回家?” 曲静深说:“走走吧,晚上吃的东西太杂,不消化。” 景泽一把捞过曲静深,手不规矩地搁在他肚子上说:“要不我给你揉揉?保管你一会就好,可灵了。” 曲静深推开他点,皱眉道:“别离这么近,汗津津的,不得劲。” 闻言,景泽耷拉着脑袋跟曲静深拉开些距离。曲静深见他怏怏不乐,便伸出手指戳戳他说:“喂,生气了?” 景泽说:“没有,我在想,一开始霸道无礼的人最后肯定要悲催。” 曲静深笑眯眯地问:“你终于知道自己霸道无礼了?嗯,并且现在觉得自己悲催?” 景泽佯装无精打彩的样子在曲静深身边晃来晃去,差点没撞上飞驰而过的自行车。曲静深忙拉住他:“别闹,路上呢。” 景泽说:“失灵失灵…控制系统已失灵!求助求助…” 曲静深被他逗笑了,“都多大的人了,能别这么犯浑么。” 景泽嘿嘿笑,老老实实回到曲静深身边,说:“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嘛~” 曲静深说:“是挺好的。”过了一会儿,曲静深又提起来景泽最头疼的问题。他说:“景泽,等我们生活安定下来了,就领养个孩子呗。” 景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再说吧,起码等我混出点明堂来的时候。” 曲静深说:“这两者好像没有直接关系吧?” 景泽摇头:“不管怎么说,三十岁以前我是不打算要的。这个问题,三十岁以后再讨论。” 曲静深极少见景泽这样严肃的对待某个问题,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景泽说:“等哪天真弄来个小孩,我铁定被打入冷宫,永不翻身哪!”过了一会他又脑补道:“以你的性格,万一咱们哪天晚上正做着爱做的事,小孩突然尿床了,你肯定屁颠屁颠地去给他换尿布,把我甩一边!” 曲静深想了想,也许可能大概…他真会这样。景泽摊手:“所以,在我决定这件事之前,你要全心全意地陪我做、爱做的事。” 曲静深顺从地点点头,景泽不相信地睨他一眼:“嗯?学会敷衍我了?” 曲静深笑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景泽:“啧,甭得意,等我回去收拾你的!” 曲静深问:“可以提前贿赂讨好你一下么?” 景泽挑眉看他:“哦?你先把方案说说,我看能不能签字。” 曲静深倒很像回事地想了想,说:“没啥好方案,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 景泽瞪他一眼:“啧,现在学会拿我开玩笑了?” 曲静深说:“你不也很开心嘛,以开心为目的的玩笑,总不会让人扫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由于楼上的房间没装空调,洗完澡后景泽便提议:“宝贝儿,去楼下睡吧。天太热容易出汗,万一你身上的伤口再痒怎么办?” 曲静深实在不想再去医院,便点头说:“好,你呢?” 景泽说:“打地铺呗,我买了明天晚上去x城的火车票。要不临出门前,把空调装上?” 曲静深是真不太愿意装的,可自己的身体情况实在不能常待在太热的环境中。景泽见他不说话,便说:“就这样说定了,别发呆了,睡觉了。” 第一一六章 二人世界 现在正是空调销售旺季,选空调不费时间,就是等安装比较麻烦。本来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结果折腾完已经中午。景泽去楼下拿了瓶冰镇啤酒解暑。曲静深躬着腰收拾安空调钻眼时留下的泥灰。 景泽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时,啤酒也顾不上喝了。“宝贝儿,你放着,我叫大武上来收拾…大武!上来一下!” 卫小武打着赤膊不急不缓地上楼,问道:“咋呼什么,跟叫魂一样!怎么了啊?!” 景泽叉着腰说:“你过来。” 卫小武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走过去。景泽指指房间里的垃圾:“帮忙收拾一下,顺便把地拖了。” 卫小武:“……那你干啥去?” 景泽说:“小白这么呆,店里怎么能没人守着呢,我去楼下看着呗。” 曲静深这才抬起头笑着对卫小武说:“你也下去吧,我快收拾完了,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想给你们做顿饭。” 卫小武说:“凉面条。”他说完便扭头出去了。 曲静深的动作不急不缓,把靠墙根的地方打扫的很细。怪不得景泽嚷嚷着有虫子咬他,原来墙根边上有不少蚂蚁。等他将垃圾归整好,卫小武提着涮好的拖把进来,从里到外认真地拖着。 曲静深想要说句客套话,但转念一想,有些话根本不必说出来。他提着垃圾下楼,景泽正躺在沙发上犯懒。曲静深走到他身边,把提垃圾的手朝他肘肘:“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去丢垃圾。” 景泽假装皱眉,嗷嗷叫:“我腿疼,我腰疼,我浑身都疼!”他嘴上虽占着便宜,但已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曲静深手里的垃圾。曲静深又交待道:“你去街北头的小超市买些面条来,再去菜市场买点蔬菜。” 景泽耷拉着脑袋朝外走,刚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狡黠地看着曲静深:“宝贝儿,有奖励吗?” 曲静深笑了,“没有,嗯,如果你做的好,没准会有。” 景泽:“切~小事就凭你折腾吧。” 小白伸着头目送景泽的背影离去,不敢相信地说:“哥,这不是真的吧?!一定是我产生错觉了。” 曲静深:“嗯?” 小白吃惊道:“天啊,景哥现在一身居家的光芒!哥,你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曲静深笑着说:“哪用训练,要是他心里有你,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好的。” 小白挠挠头说:“也是,嘿嘿,回家我也要这样训练方启程。” 卫小武刚拖完地下来,闻言立马泼凉水:“我要是方启程,啧,绝对不会有让你这样皮痒的机会。” 小白:“我说,你又不是狗,为什么每回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卫小武说:“难道你是狗,每回都能吐出象牙来么?” 小白怒瞪他:“你!” 卫小武说:“我?我什么我?结巴啊,一句话说完来个痛快啊!” 曲静深真不敢想象,在他跟景泽不在的日子,这两个人口水战会打到什么地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8 步。曲静深刚要上楼收拾东西,这时店里的电话响了,小白顺手接起来:“喂,哪位?”他刚跟卫小武吵完架,可想语气肯定不会太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哦嘿嘿嘿嘿~~~猜猜我是谁,来嘛!” 小白:“……谁啊?”他朝曲静深小声嘀咕:“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 乐雨陶昨天刚回国,他一个人回来的。他等了景森不少天,结果景森被些麻烦的事缠住,不得不留在那里处理。于是,他只好自己回来了。乐雨陶戴着个亮黄色的太阳帽,慢悠悠压马路。这他大爷的实在太寂寞了,于是他继续抽风:“哎呀,你不是我心上人啊,讨厌,你怎么把我忘了…我现在十分伤心。” 小白被这话噎的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你谁啊?” 乐雨陶往下压了些太阳帽,十分自然地说道:“你老公啊,我们前两天还去开房来着。怎么,你忘了?” 小白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出去跟人开房了?这时又听电话那头说:“这么呆,我早猜到你是小白了。小爷不跟你闲扯,我陶陶,在去店里的路上,一会一定要欢迎我哟!” 小白的脏话不受控制地说出口:“我操!…你小子玩我呢,一会来了再给你算账!” 小白挂掉电话,对曲静深说:“是陶陶,正往店里来的路上。” 曲静深忍不住笑了:“这下店里可热闹了,一会景泽回来让他拿东西直接上楼。” 景泽提着满手的东西回来,浑身全是汗。曲静深拿了条湿毛巾递他手里:“把东西放下吧,去楼下呆着,我做饭。” 景泽边擦汗边说:“我把小白叫上来,要不还是出去吃,做饭多麻烦啊。” 曲静深忙着洗菜,过了一会才说:“陶陶一会要来,你下去等着呗。” 景泽:“!!!!!” 曲静深看他一脸叹号,笑着问:“怎么了?” 景泽说:“我操,饭甭做了,赶紧找个地儿逛逛,等晚上的火车!” 曲静深笑着看他:“这是怎么了?跟见鬼似的。” 景泽也不嫌满身是汗,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说:“知道么,我现在最想的事就是跟你过二人世界,真的。” 曲静深说:“你先放开我,做饭呢。” 景泽最后还是被曲静深赶到楼下,果然不出曲静深所料,乐雨陶半个小时内就来了。他身上穿的全是亮色,尤其是那个黄帽子,上面还镶着银亮的钻。乐雨陶故意把帽盖压低,摆了个自认为很帅很来电的pose,臭屁地问道:“哥们儿,我帅吗?!” 卫小武僵着脸看他,心想我现在手里要有鸡蛋,一定全砸他头上。乐雨陶见了新面孔,显然十分兴奋地走到卫小武身边,把脚往茶几上一踩,十足一副小流氓的架式:“哥们儿,我们以前在哪见过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熟悉呢?” 卫小武面无表情地说:“这句台词已经过时了,请换句正流行的。” 乐雨陶稍稍把帽沿往上抬了点,露出眼睛,流里流气地说:“哥们儿,我爸说要请你喝茶,跟我走一趟吧。” 卫小武活动活动指关节,噼里啪啦一阵响。乐雨陶立马退避三舍:“我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是哈小叔子,可想死我啦!”乐雨陶勾住景泽的脖子,却被景泽一下甩到沙发上。 乐雨陶把帽子摘掉丢一边,嚷嚷道:“这么凶干嘛,被爆的次数太多了吗!” 景泽牙痒痒手也痒痒,扑上去一阵狠揍。乐雨陶的头发被挠成了鸡窝,这才算老实点。打闹一阵,乐雨陶摊到沙发上叫唤:“无聊死老子啦,这漫长的暑假,这漫长的人生!” 小白说:“漫长的暑假还听得过去,漫长人生个毛,你才多大点儿。” 乐雨陶痛苦道:“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唉,这漫长的寂寞如雪的人生。给我点鸡血吧,来吧景二!小爷正式向你发出挑战帖,来,立生死书!” 景泽说:“某处很微妙的疼了一下怎么办?”卫小武跟景泽对了个眼神,两个人把乐雨陶按住一顿胖揍。 小白在一旁说风凉话:“皮皮,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你放心,如果你不幸身亡,我会厚葬你的。” 乐雨陶被揍的嗷嗷叫,大声嚷嚷:“小白,我早知道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但我们不可能…你有方启程,方启程和景森是兄弟,我们不能…我们不能做这种苟且之事!” 小白:“……” 乐雨陶接着嚷嚷:“不过偶尔一两次也没关系,今晚十点,某某酒店门口见,开房费一人一半~~” 小白说:“被你打败了,皮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曲静深感觉楼下快被乐雨陶拆了。这小孩似乎总有用不完的鸡血,他突然想,小孩在跟景森谈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曲静深真想知道他是怎么爱人的。不过,不同的人表达爱情的方式也不一样。 中午饭吃时极热闹,曲静深煮了不少面条,可还是不够吃的,又去煮了一次。乐雨陶笑眯眯地对曲静深说:“哥,我突然想追你了,还有机会吗?” 曲静深说:“我跟景泽要出去玩,晚上的火车,等我回来,再考虑这个问题行吗?”他早看出景泽一脸不乐意,也知道他恐怕耽误了行程,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乐雨陶顿时耷拉下脸来:“我刚回来,你们就要出去,去哪啊?” 曲静深说:“x市,几天就回来,到时再好好跟你玩。” 乐雨陶撇撇嘴:“那好吧,既然你们出去,店里肯定少人,不如我来帮忙,就当暑假兼职吧~对了,一天多少钱?” 景泽说:“一毛。” 乐雨陶:“我操,玩我呢吧!” 卫小武开价更低:“五分。” 小白更狠:“免费嘛,大家都是熟人。” 乐雨陶:“……怎么感觉像在嫖、妓…” 卫小武打个饱嗝,悠悠道:“所以嘛,大家开价才会这么低。” 终于熬到傍晚,景泽带着曲静深大摇大摆地出门。他潇洒地朝小白他们几个挥挥手:“过几天见,会记得带纪念品给你们的。” 小白说:“度蜜月真好,羡慕哪!大武你说呢?” 卫小武正跟乐雨陶研究着游戏机,头都不带抬的。乐雨陶说:“你脑缺啊,挥拳啊!”卫小武不耐烦道:“咋呼个屁,没看到我在晃他吗?”乐雨陶:“哦哦…” 曲静深低着头跟在景泽身边,景泽说:“终于耳根清净了。” 曲静深说:“热闹也挺好的,让人觉得很有人情味。” 景泽说:“在你心里就没坏人。” 曲静深笑着说:“我又不跟他们过日子,再说为什么为难自己,跟别人过不去?” 景泽立马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好好,这些小事你作主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09 。” 是夜里九点钟的火车,站台上一片通明,冷冷的白炽灯照着拖着行李匆匆来去的旅人。空气中飘着汗水味,闷热的空气让身上变得粘嗒嗒的。景泽拉着曲静深的手在人群中穿梭,根本无人顾得上去看他们。 曲静深感觉到景泽手心里出了汗,他似乎夏天特别容易出汗,不像自己,体温偏低。景泽扭头见他呆呆的,便关心地问:“怎么了?哪有不舒服吗?” 曲静深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动作很爷们,特霸道。” 景泽朝他温柔的笑笑:“嗯,是不是更爱我了?”你的性格不像那种在外面混得开的人,所以这些与人群有关的事,只能我来做。 从这里到x市要四个多小时,刚开始曲静深还会新鲜地朝窗外看,虽然多数时候只看到玻璃上景泽的脑袋。后来到凌晨的时候,便有点累,怏怏地趴在桌子上。 景泽说:“要是困,就倚我身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曲静深虽然摇头,可没一会,还是趴桌子上睡着了。景泽的胳膊自然地搭到他背上,倚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快到站的时候,听人说,外面下了雨。景泽低声叫曲静深:“兔子,醒醒,我们到了。”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到了?嗯,那把包拿着,准备下车。” 火车摇摇晃晃地停下来,外面果然下了小雨。沿海城市的夜里,温度偏低。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鼓了景泽身上的短衬。他们跟随人群朝出站口走去,出站口旁边站着许多人,有的是接亲朋好友的,有的是附近的旅馆拉生意的。景泽拉着曲静深一一绕过他们,曲静深问:“咱们要去哪?” 景泽说:“前几年我来玩过,对这里某些地方还算熟。先找个海边的酒店休息,等明天白天再说。” 景泽招手叫出租车,上车后报了个地点。曲静深呆愣愣地跟他一起坐在后座,看着雨涮将玻璃上的雨水擦去。这情景有些不真实,像在做梦。他不像景泽,他对陌生的地方总有种畏惧感,并不是刻意标榜什么,这是天生的。 等到躺到酒店客房的床上,曲静深才稍稍回神。景泽半边身体压到他身上,笑道:“傻样,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曲静深说:“我第一次跟人出来玩呢。” 景泽把手指放到嘴边上:“嘘,听,能听见大海的声音吗?” 曲静深耐心听了一会,似乎真的听到的海水的潮涌声。有点像刮大风时,汹涌起伏的松涛。景泽说:“前几年来这里玩的时候就想,哪天找到另一半的时候,一定要带他来听听。” 曲静深主动亲他一下,说:“你前几天不是总问我有什么好处么,那现在…现在…” 景泽摇摇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休息,放心,我都记小本本上呢,一次也少不了你的。” 曲静深说:“我不是因为这样才…” 景泽关掉了灯,将曲静深捞进怀里,趴在他耳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第一一七章早安 阴天,海风带来些许腥味。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的天气越适合睡到自然醒。沙滩上丢着三三两两的垃圾,海水时涨时歇,再往远处看,便是雾濛濛的一片。天空很低,隐在潮湿的水汽里。 已经是八点钟,但外面的天色却丝毫没有大亮的迹象。或许是昨晚舟车劳顿的缘故,曲静深和景泽的这一觉睡的很沉。长夜无梦,只有零零星星的海浪声,似真似假。 曲静深醒了,他睁开眼打量着房间的摆设。极简单,墙上贴着草木枯色的壁纸。床头的灯上有着十分古典美观的花纹,内敛不张扬。视线逡巡一遭,又移回身边的人脸上。景泽睡觉的姿式很霸道,有一只胳膊正压着他的腰,他的小腿也搁在曲静深的小腿上。 曲静深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拿开,本来动作很轻,但景泽却敏锐地睁开眼看着他“……嗯?” 此时曲静深的手还握着景泽的手腕,他一时不知该放在哪,便愣愣地停在那。景泽动作极灵敏,顺势压到他身上,笑着逗他:“嗯?” 曲静深想推开他,却被景泽先发制人把手按住:“大早晨的把我吵醒,做什么?” 曲静深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继续睡。” 景泽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嗡声嗡气地道:“不必了,现在是蜜月中,嘘,别说话。” 曲静深拍了他肩膀几下,见没反应,便作罢。景泽一只手放在他腰上,一只手压着他的胳膊。曲静深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黑发,后来便停在他脖子上不动了。曲静深问景泽:“你不饿吗?不去吃早饭?” 声音很低,似乎除了两个人外再无人听见。景泽还是没抬头,闷声说:“饿,哪里都饿,感觉不出来?” 曲静深无奈地笑:“你整天想这事,那个…真的有这么快乐?” 景泽突然抬起头,说道:“是很快乐,不过有的是感官上的,有的是心理上的。” 曲静深不解,问道:“不都是快乐,有什么大的区别吗?” 景泽揉揉他的脑袋,得意道:“那种征服的快感是你体会不到的,这才是心理上的快乐。” 曲静深被他逗乐了,笑着说:“那快乐的人,现在可以起床吃饭去了吗?” 景泽朝窗户那儿看了一眼说:“这种天气,本来就适合在床上说些别人听不到的话。” 曲静深头发上还留着淡淡的洗发水味,是青草的香气,若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景泽趴在他身上使劲嗅,曲静深有点抗拒,“别这样,有什么好闻的…” 景泽不理会他,埋头趴在他胸口上,乱无章法地亲起来。吻的力道很大,有种拆吃入腹的意味。不一会,曲静深锁骨以下便留下红鸦鸦的印子。景泽这才稍稍满意,对曲静深说:“看,到晚上痕迹还会更明显。” 曲静深被景泽强迫地按下头,不得不去看满是景泽口水的胸口。他皮肤本来就白,这让那些红印子更加明显。曲静深不自觉地皱起眉来,刚要推开他,却又被景泽按住手。景泽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曲静深:“我…你,别这样。” 景泽翻个身,便换成了曲静深半压在他身上。景泽低声温柔地说:“以后,我是说以后,你主动点好吗?” 这样的姿式让曲静深有点不舒服,他说:“你先放我下来,我再跟你说。” 景泽这才撒手,让曲静深躺在他身边。曲静深说:“我在表达感情的方面,不知道该怎么主动。” 景泽侧过身看他:“我们认识以来,你还没主动跟我亲热过呢。” 闻言,曲静深支起身,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其实他心里知道,有些亲近是恋人之间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0 必须的,可是真到做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别扭,不好意思。 景泽摇头:“不是这个,我说什么你懂。” 曲静深略别开视线,说道:“我…”景泽捞过他,手在他腰间留的疤痕上细细地摩挲。那感觉十分微妙,但更微妙的是,却说不出那是怎样的微妙。就像大雨欲来时寂无一人的沙滩,海浪冲涮着贝壳,看似匆匆的一瞥,却让旁观者心思变得有重量。 景泽问:“还疼吗?” 曲静深说:“早不疼了。” 景泽悠悠地说:“是啊,这才是我想要的。” 曲静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酸涩,但他知道景泽肯定不愿意听他解释。大概所有的爱情都要经过这样一个阶段,从开始的毫无顾忌、掏心掏肺,到相处许久后的欲言又止、彼此试探。其实都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但又觉得语言是乏力的,无论说再多贴心的话,做再多贴心的动作,也比不上那种言不尽意的美。 曲静深主动拉过景泽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过了一会才说:“我很在乎你的,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 景泽问:“有多重要呢?” 曲静深说:“你如果哪天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会很难过的。像我这种性格的人,肯定能记一辈子。” 见景泽没反应,曲静深又接着说:“你…你是在没安全感吗?” 景泽的脸顿时耷拉下来:“看来我演技不到家,被你发现了。” 曲静深笑了,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扯住景泽的手:“起床,去吃饭,不是要带我去玩嘛。” 两个人穿好衣服去吃饭,外面依旧阴着天,有风,让人有种秋天已至的错觉。大概因为这里离海边很近,空气中总飘着股湿咸的气息。景泽说:“没想到这两天湿度这么大。” 曲静深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城市呢,觉得空气比b城要好很多。” 入乡随俗,早饭吃的手擀面条。汤是煮了许久的排骨老汤,汤上浮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景泽放了许多辣椒,辣的嘴唇通红。曲静深实在看不下去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去帮他要了碗清汤。面很好吃,景泽吃了两大碗。 曲静深说:“我娘没去世的时候,也常做。不过里面掺着不少黑面,比这要劲道不少。” 景泽说:“我小时候,我妈最爱下手工面条,每回都糗一锅。我就专吃荷包蛋,上学的路上再买俩包子。” 曲静深低头研究了一会汤,说道:“等回去,我抽空也给你擀次面条。不过可能没这里做的好吃,汤可能也熬不好。” 景泽付完钱,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这闲话。曲静深说:“汤那么浓,肯定放了甜面酱和白砂糖。” 景泽说:“狗鼻子啊,这都闻得出来。” 曲静深:“……” 这里的路没有b市宽,路旁的垃圾筒坏掉的很多,远没有b市的整洁。不一会天空便飘起了细雨,小城的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往远处看,似乎已升起薄薄的雾,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很接地气,于是也分外贴心。 景泽去路旁的商店买伞,曲静深站在路边等他,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溅起稀薄的水花。身上渐渐觉出凉意,原来是雨比刚才要急了些。 景泽生怕他淋着,买完伞便小跑着走过来。只有一把伞,黑色,撑开却非常大。景泽说:“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回去还是去海边?” 曲静深问:“这里离海边多远呢?” 景泽本来选的离海边较近的酒店,虽然比别处的要贵了些,但要方便许多。“十分钟吧,穿过这条路,转弯再走一会便到了。” 曲静深说:“回去也没事,不如去海边,我很想去。” 景泽嘿嘿笑:“其实也可以回去,做点不寂寞的事呗。” 曲静深特别佩服景泽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动歪念头的本领。他们站在路口等红灯,路上行人很少,时不时经过他们身边的人讲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不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都这样,不论在这城市呆多久,依然会有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曲静深把这想法说给景泽,景泽说:“等咱们买了房子你就不会这样了,况且不还有我嘛,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连这话也带着潮湿的味道,就像飞驰的汽车带起的雨点,落的脸上身上凉丝丝的。总有些人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让你忍不住耐心去听,并且牢牢记住。 果然如景泽所言,海边没多久就到了。曲静深先是看到一角有些发灰的水,再往前走,眼前便是一片辽阔。他心里顿时有说不出口的激动,但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有风,便能看到浪花此起彼伏。阴天,便让眼前的海望不到尽头。细沙随着脚步侵入鞋袜,任风鼓起身上单薄的衣服。 这种天气海边的人很少,稀稀落落,许久见不到一两个。景泽一只手握着曲静深的胳膊,轻声问他:“冷吗?” 曲静深摇摇头,看到风吹起景泽额前的头发,说道:“原来这比我想象中的更宽阔,更有力量。” 景泽问:“那像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呢?” 曲静深朝他不好意思的笑,“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永远都飘着白云,永远都是那么蓝。” 景泽并没有笑话他,而是从心底生出一种‘我一定要带着他去很多他没去过的地方’的想法。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想象中的远比实物色彩丰富。相反,也许实物并没有想象中贫瘠。 两个人并排走着,海风很凉,伞形同虚设,雨滴被风吹着倾斜地洒到他们身上。并不觉得湿冷,反而有说不出的惬意。景泽干脆把伞收起来,他对曲静深说:“我知道,你更喜欢这样。” 曲静深点头,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吃芒果的时候,竟然觉得芒果皮都是可爱的。一个经常喝中药的人,哪天突然换成西药了,他肯定觉得吃药也没那么讨厌。” 景泽被他逗笑了,问他:“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 曲静深往他身边靠的更近些,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小时候,村东边有很多野生的樱桃树。到樱桃熟的时候,村里很多小孩就会去摘樱桃吃。刚开始我觉得那东西很好吃,不觉得吐核麻烦。可是从小学吃到初中,慢慢开始抱怨那东西有核了。” 景泽听懂了,问道:“你是说再喜欢的事物一旦成为一种常态,就开始发现他身上的毛病吗?或者是他身上根本没有毛病,而是审视的角度发生了变化?” 曲静深说:“你说的比我专业多了。”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不许想这么多,以后的路是从现在起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卷过来一个浪头,打湿了曲静深的裤腿。曲静深非但没有皱眉,反而躬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1 下腰将裤腿卷起来。景泽哈哈笑他:“看吧,谁让你想那么多的。” 他话音刚落,自己的裤腿也湿了。曲静深笑着看他:“看来,还是公平的。” 沙滩上有被人踩碎或丢弃的丑陋贝壳,曲静深小心翼翼地拣起来。灰棕色的,的确不好看,上面还沾着许多沙粒。曲静深问景泽:“它很丑吗?” 景泽接过来仔细看看,点头:“是很丑,肯定不是大家喜欢的样子。” 曲静深趁海水片刻平静的时候,撩起些水冲洗贝壳。本色冲不掉,但至少能把上面的沙粒冲掉。他洗的很仔细,怪不得景泽总说他喜欢躲在一个人的世界中。曲静深冲完,用衣服擦干净,把它放进裤兜里。 景泽说:“你要喜欢,等晴天的时候来,肯定会遇到许多卖贝壳工艺品的。” 曲静深笑着说:“那些东西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但这个,肯定有很多人不喜欢。”以前,这些话曲静深就是烂在心里也绝口不提的,但现在他已把景泽当成最亲近的人,不想隐瞒。 景泽听完不发一言,只是把曲静深捞回怀里,搂着肩膀。两人沿着海边走,看着有些发灰的汹涌海水来来回回。宽,一望无际,相比而来,人的力量显得格外渺小。曲静深扭头看看景泽的脸,他们都还很年轻。 景泽又带着曲静深去其他地方转了转,晚饭吃的很早,景泽吃了许多羊肉串。这边的辣椒和b市的不一样,这边辣椒的辣比较绵厚,不烈。啤酒当然要喝的,这里的啤酒味道很醇。用曲静深的话说,就是很有粮食的味道,虽然有点土,但很养人。 雨已歇,风也没有上午来的大。趁着难得的清凉天,路上有不少人散步。曲静深和景泽混在人群里,听他们用方言聊着家长里短。聊哪个牌子的酱油好吃,聊哪个菜市场的菜便宜。甚至聊起孩子,几家得意几家愁绪。 不知不觉又溜达到海边,此时已亮起稀疏的灯火,三三两两,风一吹,似乎也跟着摇晃。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耳边只听海浪声,展目远眺,也望不到尽头。身边有饭后出来消食的情侣,慢悠悠的不像在走路。 景泽从后面搂住曲静深,曲静深没有推开。他真瘦,景泽能把他完完整整地挡起来。景泽的气息里还有淡淡的啤酒味,混杂着海水的腥气,这种感觉十分鲜活。 良久之后,景泽低声说:“回去吧,风越来越大了。” 曲静深点头:“好。” 玩了一天,总会有些累的。回到酒店,两人冲完澡,便躺到床上。景泽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扯过薄被将两人的身体盖好。景泽什么也没穿,当然,他也让曲静深什么也没穿。 景泽伏在曲静深身上温柔的亲吻,手却在曲静深的伤疤处来来回回地抚摸。他忍的很辛苦,嘶哑着声音问他:“可以吗…嗯?” 火热的气息喷到脸上,火热的地方紧贴着他。曲静深自发地搂上他的腰,腿微微分开,让景泽嵌在里面。景泽的脑袋开始嗡嗡的响,他什么也不能想,只是飞快地拿过枕头垫在曲静深腰下。 曲静深胸口上还留着他的吻痕,他也有反应了,浑身的血都冲到那里。景泽低下头温柔地含住他,十分有技巧地来回吐弄。他喜欢看曲静深因为他失控的样子,喜欢看他的手不知往哪里放,而紧紧的揪住床单。景泽的眼睛不肯放过曲静深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故意让他很快乐,但又不让他到达极致的快乐。 曲静深被他折磨的呻、吟出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景泽…求你…求你!……”他要疯了,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释放,可景泽偏偏不给他,甚至还恶劣地狠狠舔了几下,趁他没有准备再猛然一吸。 曲静深难受的要命,景泽满意地问:“宝贝儿,快乐吗?…”声音很低,很温柔。曲静深迷茫地点头,主动躬起身子蹭景泽。景泽不忍心再折腾他,很快就让他到达快乐的极致。曲静深出来很多,景泽抹在手上放在鼻间闻了闻,此时曲静深恨不得挖个洞躲进去。 景泽趴在他耳边说:“这下到我了,宝贝儿,配合些。” 由于很长时间没有被进、入,曲静深很紧也很热。景泽趴在他耳边喘息,那里却像打桩一般不停的出出入入。疼吗,怎么不疼,像火在烧。痒吧,怎么不痒,像几百只蚊子一起叮咬。 景泽分别用双手从下面勾住曲静深的膀子,他趴在曲静深耳边喘着气说:“宝贝儿,你把腿再往上放放…” 曲静深的大脑像不受控制一样受景泽指挥,那里被进入的更深。景泽时快时慢,时深时浅,曲静深忍不住叫他:“你…你再快点…” 景泽仿佛受到很大的鼓励,像加足马力一样狠狠顶、弄那里。曲静深觉得很胀,他不由自主地吸了一下,没想到景泽动的更快了。像把所有的激情和爱意堆积到此刻一起释放,烈焰熊熊燃烧,大火燎原,只有抱紧彼此才能感受到存在。 景泽开始霸道地堵住曲静深的唇,舌头勾到一起,打着结,不让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而那里的动作,比先前更快了。曲静深连叫的份都没有,只是将景泽搂的更紧。 热流一股股流进他的身体,景泽不舍得出来。那里那么热那么紧,还不舍地吸附着他。就着这样的姿式,他温柔地吻曲静深:“宝贝儿,感受到了吗?” 曲静深累极了,轻轻点头:“很多…” 景泽在里面停了好大会,才不舍地出来,带出几缕白色的液体。那里还未完全合上,景泽坏心眼地伸进手指,低头问曲静深:“感受到了吗?” 曲静深皱眉,他的脸被光线映照的更温和。景泽哄道:“宝贝儿,睁开眼看看,乖。” 景泽说了好几遍,他才睁开眼。景泽的手指自由来去,曲静深觉得不好意思,说道:“好累,睡吧。” 景泽知道他很累了,摸着他的脸说:“睡吧,一会我抱你去洗澡。” 第一一八章你说 依旧是阴天,不知道外面下没下雨。房间里,空调机嗡嗡地运行着,景泽伸手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薄被。这本是个不声不响的小动作,却把曲静深吵醒了。 知觉逐渐清晰,曲静深感受到了身上的酸疼,尤其是腰,像断掉一样。昨晚玩的的确是狠,几乎没这么狠过。他翻个身,没想到景泽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曲静深:“嗯?” 景泽说:“你过来点。” 曲静深原本跟他隔着些距离,闻言往他身边挪了挪。景泽不等他挪到身边,便捞过人,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曲静深不太习惯这样,有点微微的抗拒。景泽的一只手正顺着他的腰线往下移,最后停在他屁、股上不动了。 曲静深有点不得劲,过了好大会才说:“你…你别摸。” 景泽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2 的动作没有停,反而恶劣的往他某处戳了戳。经过昨晚的一次,那儿变得十分敏感。曲静深有点脸红,便说:“我…我腰有点疼,你帮我揉揉。” 景泽笑眯眯地说:“好。”果然,放在某处的手移上了腰,温柔地帮他揉腰。揉了没多久,景泽的喘息就变得有些异样。曲静深发觉后,问:“嗯?怎么了?” 景泽将起立的某处蹭了蹭他,说:“你说呢?”憋了那么久,昨晚的那一次真的够吗?晨勃是自然反应还是必然反应呢? 曲静深推开他突然放大一倍的脸,“昨晚还不够吗?” 景泽帮他揉腰的手顿时停下来,将他搂紧贴到身上,起立的某处自然与曲静深做了亲密结合。曲静深还未回过神,扑天盖地的吻便已落下来。 一吻结束,景泽喘着气趴在他耳边喃喃:“一次怎么够呢?它昨晚尝到了滋味,现在想念的狠呢。” 曲静深被他撩拨的身上也有了感觉,景泽的手不知何时又摸向那里,他便想起昨晚那灼人的热流。景泽趴在他耳边温柔诱哄:“宝贝儿,再来一次好不好?” 曲静深不忍拒绝他有点孩子气的请求,其实,他不想看到景泽失望的表情。他点头,然后对景泽说:“你慢点…” 景泽像得到一把糖果的小孩,连着在他耳根上吻了许多下。这次是趴着做的,他果然很慢,慢到让曲静深心里痒的难受。结合的部位感觉十分清晰,景泽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推进去,慢慢磨擦,慢慢碾动。他就是想看到曲静深失控,他就是想让曲静深因为他情不自禁。 后来,这慢却成了折磨景泽的武器。他心里痒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可是他不想快,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太让人留恋。曲静深细碎的呻、吟声传入景泽的耳朵,景泽故意问他:“宝贝儿,你要什么?乖,说出来,说出来我就给你。” 景泽恶劣地停下,不再如先前一般磨蹭。曲静深闭着眼睛,他不敢睁开,在他的观念里,这种事只有在拉灯之后才能做。但是感官上的享受冲涮着理智,曲静深低声说:“我…我要你快点…” 景泽坏心眼地问:“快点干什么?嗯?” 曲静深的脸全部埋进枕头里,声音更小了:“快点…快点进去…” 景泽干脆退出来,换成手指在那里摸索。然后趁曲静深没有准备时猛然插、进去,他明显感觉到曲静深突然一紧,狠狠吸住他的手指。随即响起的便是他既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声。 那声音让景泽绷的更紧,折磨他又何尝不是折磨自己?景泽抵在那里不进去,他想听曲静深说那句话,虽然有些下流,但在情人眼里却是蜜里调油的良引。“宝贝儿,说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曲静深快被折磨疯了,只能顺他的意,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喜欢你…这样对我,啊…” 景泽吻吻他的耳朵,继续说:“乖,说你喜欢被我干,说你喜欢我干、你。” 曲静深闷着头,“我…我…” 景泽继续用手指折腾他,时快时慢,他知道这样如何也达不到极致的快乐。曲静深嗓音里已带着哭腔,景泽说:“宝贝儿,我爱你,所以在只有我们的时候说这话很正常。” 景泽覆在他身上,缓缓怂动。越是感受到他欲霸不能,就越不给他。曲静深的理智已经完全崩溃,他颤着声音说:“我…喜欢你干我……求你,我求你…” 这句请求点燃了景泽身上全部的火焰,那里不受控制地来回进出。似乎只有将全部的力量付诸行动,才对得起那句话。 景泽释、放以后,趴在曲静深背上喘息。他觉得浑身的细胞都是舒畅的,那里还沾着满满的液体。景泽抹到手上,坏心眼地往他屁、股上涂着。 曲静深将头闷在枕头里,景泽躺到他身边,伸手将枕头拿走。曲静深这才抬起脸看他,眼睛失神,脸也很红。景泽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趴着,温柔问道:“能感受到吗?液体烫吗?” 曲静深茫然地点点头,怎么能感觉不到?只要他稍微一动,那玩意儿就会从他身体里面出来。 景泽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轻柔地拍着他的背,说道:“宝贝,我爱你。” 曲静深点点头说:“嗯。” 去冲了澡,然后躺在床上说闲话。景泽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没有回神,问曲静深:“宝贝儿,我刚才厉害吗?” 曲静深倚在他肩头,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想,虽然我没有你性格强势。” 景泽赶忙打消他这个念头:“在上面很累的,我这么爱你,肯定不想你累。” 曲静深说:“为了你,我不怕累。”很憨厚的回答,但景泽愣是觉得这话一点都不憨厚。实在有点……扮猪吃老虎的味道。 景泽笑着说:“宝贝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曲静深很好商量,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景泽:“……” 傍晚去海边吃自助烧烤,海风偶尔吹起木炭灰,扬起歪歪斜斜的一层白烟。炭火没有原来旺了,景泽趴在那儿狠狠吹了几下,结果呛的他不停地咳起来。 曲静深低着头笑,拿着小铁铲拔弄炭火。炭火被风时不时吹着,竟然又旺了些。曲静深说:“你把玉米翻一下,要糊了。” 景泽一边翻着一边问:“这玩意儿好吃吗?” 曲静深点头:“嗯,我小时候常吃。你没吃过吗?啧。” 景泽被他这语气逗乐了,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说:“宝贝儿,你这是在挤兑我吗?” 曲静深抬眼问道:“有吗?” 景泽:“啧…”他短衬只系了胸肌下的一个扣子,海风扬起他的衣摆,有些不羁的味道。那种介于成熟与幼稚之间的感觉,实在令人着迷。相比而言,曲静深就要单薄不少,他锁骨处还有景泽留下的印子。他十分庆幸今天穿的是套头短袖,不然景泽兴起时,不知道又要怎样乱来。 曲静深把烤好的玉米递给他:“你尝尝,比煮的要香。”玉米上面有些地方已经烤糊了,但丝毫不影响它诱人食欲的香气。景泽接过来咬了一口,很烫,但嘴里却是饱满的玉米香。 曲静深觉得他吃相很像小孩子,遇到好吃的可口的总是没完没了的狼吞虎咽。曲静深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小时候经常吃,现在倒不愿意吃了。” 景泽把玉米递到他嘴边:“来,吃一口,就一口。” 曲静深象征性地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想到一些童年往事。他莫名其妙地想与景泽分享,于是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小时候总爱烤地瓜吃,不对,是焖。先挖个坑,然后点火,再把地瓜放进去。刚开始火要旺,等地瓜快烤透了,再把火逐渐灭掉,然后把坑埋起来焖上。”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3 景泽像在听十分新奇的事,问道:“能烤熟吗?” 曲静深说:“能的,比单纯烧出来的要甜,如果烤之前再抹上点蜂蜜,实在是非常非常好吃。”这都是他们农村土生土长的东西,蜂蜜是天然的,带着花粉的香气。尤其是枣花蜜,那清甜的味道,能让人记一辈子。或者他记住的,只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童年。 景泽被他馋的不行不行的,赶紧吃了两对龙虾才好些。曲静深无辜的笑道:“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吃。” 景泽剥好龙虾,把虾肉递到他嘴里。周围有很多人,曲静深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吃了。景泽说:“真想一辈子呆在这儿。” 曲静深说:“要是真有那机会,你就会腻的。得不到或者刚得到时是最好的…嗯?瞪我干嘛?” 景泽捏他的脸:“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歪理这么多。” 曲静深躲开他的手,微笑着说:“我只是不爱说,但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吃完烧烤去海边散步,走的很慢,很悠闲。曲静深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自言自语:“它不知道保守过多少人的秘密呢,每个人看到它时,问候的方式肯定不一样。” 景泽拉着他坐到沙滩上,景泽说:“就算不一样,但你的就是你的,至少在你眼里看来是最特别的。” 海浪声和风声让景泽的话听起来并不是十分真切,曲静深说:“嗯,对的。”天色逐渐暗起来,头顶是漆黑的天幕。曲静深枕着景泽的腿躺下,天上有三三两两的寥落星子。看不见别人的脸,只听得三五人声。 曲静深把景泽的手拉到胸口,说道:“这两天,我很开心。” 景泽的手指随意地与曲静深的手指交握到一起,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景泽说:“让你开心是应当的,我…” 曲静深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没有欠我什么,我也想带给你开心快乐。” 话可以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此时大可以说些一生一世的话,再者,谈恋爱时两个人之间就算说些好听的情话,只觉甜蜜,不觉肉麻。但又有什么能比开心快乐更重要的?太过在意某些东西时,忧愁往往多于快乐。 景泽说:“我了解你,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 曲静深欣慰的点点头,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什么时候回去?” 景泽说:“明天再带你去别处转转,我们还可以去附近的城市爬山,你说呢?” 曲静深问:“离这远吗?” 景泽说:“不远,坐车几小时就到。” 曲静深说:“那好,那我们就过去转转。”他主动搂住景泽的腰,听耳边潮汐来来回 第一一九章夏之苍绿 窗外是树,偶尔有几只蝉歇在树枝上,远远近近便都是蝉鸣声。起风的时候,树影横斜在墙上,如果有月光,则深深浅浅、明明暗暗地随风摇曳。阳台上有个摇椅,天气晴好的晚上,便能看到圆月静静地悬挂在天边。 大概这几天吃的太油腻,曲静深半夜渴醒,下床喝水。无意经过阳台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副情景。阳台的地上似有月光流淌,风把树叶吹的哗啦哗啦响。曲静深心里一动,再也移不开脚步。索性倒了水,端到阳台上喝。 景泽喜欢开空调,似乎是好多年养成的破习惯。只要是夏天,只要有空调,不管天气冷热,不开他心里就不舒服。曲静深把空调关上,然后将窗子拉开,让深夜的风吹进来。他自己就躺在摇椅上,享受着自然风,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月亮。 月亮常隐于行云间,月光莹亮光泽,这让他一下子想起农村的月亮来。在农村,月亮最好的时候要数春末,用他们的那的俗语说,就是亮堂。不像夏月,总蒙着层淡淡的湿气。不像秋月,总带着千丝万缕的愁绪。也不像冬月,总隐藏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但不管在何时何地,月亮总是美的。更有心情欣喜欢愉,那美自然无法言喻。 曲静深能听到景泽的翻身声,能听到他细小的打呼声,一杯水很快喝完了,但不想动。他怕等他重新添上水再折回来时,已不是此时心境。他鲜少有这种心态轻松圆融的时候,那种说不出来的心动与温柔,不管用何种语言表达,都已逊色三分。不知此时是深夜几点,不知还有几时就要天明。风中隐约带来海水的翻涌声,细小的节拍鼓动着耳膜。 空调关掉以后,房间里的空气很快便潮闷起来。景泽身上盖的被子已被他踢落在地,他不安地翻个身,胳膊落下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景泽潜意识里伸手来回摸了几趟,猛的睁开眼,人呢?! 景泽光着脚下床,朝风吹来的地方走去,他记得睡觉前是关了窗户的。果真,曲静深正半眯着眼躺在摇椅上,身畔放着个空杯子。景泽几步走过去,蹲到他旁边,低声说道:“嗯?睡着了?” 这情景实在太惬意,曲静深竟不知不觉地闭上眼。他睡的不沉,听到景泽叫他就睁开眼,不过眼底迷蒙一片。他望着景泽轻声说:“有点渴,下来喝水,就过来躺一会。” 曲静深说着便要坐起来,却被景泽一把按住:“水喝了吗?” 曲静深点头:“嗯,喝了。不过又有点渴,再去倒点。” 景泽拿起杯子,说:“别动,我去倒。”曲静深这才见他光着脚丫子,便有些哭笑不得。 水很快就倒来了,温度正好。曲静深接过来一饮而下,连句谢谢都没说。景泽把从房间内抱来的薄被搭到他身上:“风大,小心感冒。还喝吗?” 曲静深将杯子放下,摇头说:“不喝了,拿被子干什么,这就回去睡吧。” 景泽席地而坐,低声说:“反正明天没事,我看今天晚上风景不错的。” 是不错,月亮变了位置,投映下的月光正好路过景泽的眉角。曲静深看着他说:“这看起来真不像夏天。” 景泽看了眼窗外深绿的树,点头道:“的确,b市的夏天从来看不到这副景象。” 曲静深说:“以后有机会常来这里玩吧,这里冬天什么样呢?” 景泽想了想,说道:“我冬天没来过,不过可想而知,海水肯定会结冰,这里的冬天肯定会经常下雪,而且气温比别的地方要低。” 曲静深淡淡地说:“北方城市都这样,今年夏天过的真快。” 景泽的手自然地搭在他腿上,“最热的那些天,你都在医院躺着,当然觉得短。” 曲静深光笑不说话,景泽说:“笑什么笑,嗯?” 他眼眉微微皱起,却又看不到一点怒色,那声‘嗯’更是温柔的像调情。曲静深说:“别人笑你也要管吗?” 景泽说:“别人笑我不管,你不是别人。” 曲静深笑着说:“那我不笑了。”他说着竟真不笑了,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4 可是眼底的笑意却如何都掩不去。 景泽:“啧,现在倒学会戏弄我玩了。” 曲静深摇头:“我没有,你不是说不让笑嘛。” 景泽:“贫嘴是会受到处罚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便爬到他胸口上轻轻一扯。曲静深有点吃痛,叫出声来。 景泽哼出声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曲静深赶紧把薄被盖到身上,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乱来的举动。景泽却拉着他的手不让动:“给我看看肿起来了没?嗯?”语气和恶劣的举动成为鲜明的对比。 曲静深推开他的手说:“别闹,你今天晚上刚…” 景泽满意的笑起来:“刚什么?我怎么忘记了?” 曲静深抬起头看窗外美好的月色,决定不再搭理他,谁知道他一会又把话题绕到哪里去。 景泽:“喂,理我一下。” 曲静深耳边是新起的风声,根本没听清景泽在说什么。景泽又连着重复好几遍,曲静深依然淡定地装没听见。景泽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喂…” 曲静深这才转过脸看他:“干嘛?” 景泽猛地伸手将他从摇椅上扯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上:“你说干嘛?” 曲静深说:“我我…不知道。” 景泽问:“真不知道?”曲静深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景泽把他捞起来,带回床上压住。“现在知道了吗?哼,你再装!” 曲静深说:“你别闹,太晚了,睡吧。” 景泽坏坏的笑:“宝贝儿,先灭火吧。等灭完火,咱们再好好聊天。” 曲静深真想看看景泽的小本本上到底记了多少账,这几天…这几天总没完没了。火是灭了,可灭完火,谁他大爷的还有精力聊天!曲静深在梦里,还记挂着今晚皎好的月色。 操劳半夜,第二天早晨当然醒的很晚。曲静深睁开眼,就开始喊景泽:“喂…起来帮我倒点水。” 景泽迷迷糊糊地翻个身,一只胳膊搭到曲静深肚子上:“嗯?” 曲静深伸手摇了他几下:“醒了?去帮我倒点水。” 景泽问:“为什么不自己去?” 曲静深:“……”景泽赤、裸着下床,帮他去倒水。 景泽站到床边,把水递给曲静深:“宝贝儿,是我昨晚太猛了吗?” 曲静深瞄了眼景泽的形象,皱眉:“你…穿好衣服,这样不好。” 景泽:“切~又不是没看过!嘿嘿,我觉得还蛮帅的,肯定对得起观众。” 水杯放到床头桌上,景泽爬上床,躺到曲静深旁边。曲静深低声问道:“今天去哪?” 景泽说:“你想去哪?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要不今天随便转转,顺便买票去t市。” 曲静深说:“好,等回去又要努力赚钱了。” 景泽:“你要是嫌赚钱麻烦,我可以包养你。你每天只要在家做做家务,学学那啥时的技巧就够了。” 曲静深想了想,说道:“为什么不是你呢?” 景泽把他按在床上,往死里挠了一阵才饶过他。最后景泽得意地说道:“你那里已经习惯被用了,昨晚你不是还叫的很带劲么,嗯?” 曲静深对他的调戏无动于衷,淡淡说道:“凡是都有第一次,嗯,你应该也会叫的。” 景泽嘿嘿笑:“这些都是小事,你那里,够大吗?” 曲静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景泽说:“来,让我摸摸看。小时候看过一休吗,上面的歌怎么唱的了,硌叽硌叽硌叽…” 曲静深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一张放大的脸,说:“别闹了,起床吃早饭去吧。” 景泽:“硌叽硌叽硌叽硌叽硌叽硌叽…哦硌叽硌叽啦啦…硌叽硌叽硌叽硌叽。” 曲静深:“……” 继连续阴天好几日后,天终于放晴。上午十点多钟走在路上,有些灼热的味道。景泽买了两个太阳帽,他自己选了个亮黄色的,却给曲静深选了紫色的。景泽将帽沿斜到一边,比划个剪刀手:“帅吧?” 景泽脸上的笑容十分配帽子的颜色,曲静深点点头:“嗯,不过你不能正儿八经地戴好吗?” 景泽:“切~~这样才有痞痞的味道。” 曲静深把太阳帽老实巴交地扣在头上,景泽上下打量一番,“啧,那些小女生怎么说的来着,有点…忧郁美少年的感觉。” 曲静深笑笑,低着头走路,没再说话。比起b市来这个城市不算大,建筑物并不是非常时尚,甚至有些已有旧旧的味道。公车身上贴着满满的广告,在城市间来来回回穿梭。 路边有卖炒冰的小摊,那个年代流行这个。将冰砂加上果浆、芝麻、红豆、绿豆、葡萄干等东西,放到专用的锅里‘炒’,等它们成型后再盛出来。有许多不同的口味,但同样的好吃。景泽去买了两份,俩人沿着马路边走边吃。 曲静深说:“有点像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爱吃这个。” 景泽说:“切,我才不管这个,好吃就行。来来,我用红豆换你的葡萄干…笨啊!我换就给啊!…” 曲静深:“嗯?那该怎么做?” 景泽说:“你应该说,你不喜欢吃红豆,不跟我换,笨。” 曲静深笑笑:“可我也很喜欢吃红豆的,这里面的东西都很甜,很好吃。” 景泽:“啧,宝贝儿,你该学会拒绝,不然以后会受委屈的。” 曲静深说:“我心里知道就行,说出来总会让别人不好意思的。” 景泽无可奈何,出气似的故意把他的帽子弄偏:“真该弄条链子把你拴在家里,不对,是应该拴在床腿上!” 曲静深低着头傻笑,心想: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拴得住。 陌生的城市总有这样的好处,可以让人暂却烦恼,得到几天的轻松时光。不识此处物,不识此间人,没有谁知道你曾经的故事,或许见了面还能亲亲热热地聊上几句。分别的时候,再笑着说一句再见。可能这辈子,再没有机会再见。曲静深望着匆匆来往的行人,觉得能有景泽陪在身边,真是幸运。 去火车站买了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的火车。等票拿在手里的时候,心里突然又有些不舍。曲静深说:“一会再去海边转转,答应给他们带的东西还没买呢。” 景泽说:“皮鸭子喜欢枪、坦克什么的,看有没有贝壳做的,那小子见到肯定开心疯。” 两个人转悠到海边,海边要比市里凉快不少,海风吹的人十分清爽。海边有卖贝壳制品的小摊,要价并不贵,做工也还算精致。 景泽拿起个海螺做的哨子,搁到嘴边吹了吹,问曲静深:“这个怎么样,看起来蛮不错的。” 曲静深将一只贝壳做的兔子捧在手里,问景泽:“这个呢,看起来挺好看。”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5 景泽嘿嘿笑:“嗯,的确挺好看,简直跟你一个模样。” 曲静深早有经验了,面对令人尴尬的调戏,沉默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贝壳做的小乌龟也很可爱,腿上装了弹簧,轻轻一晃,四只腿便摇摆起来,就像在游水。没有枪,只有坦克。曲静深挑了不少东西,而且多数都是大件。 景泽问:“买这么多,不怕花钱哪?”他知道曲静深会过日子,这话说来也是故意逗他的。 曲静深说:“送别人东西,当然要大大方方。”他拿起个贝壳做的台灯,问景泽:“这个怎么样?”这只台灯不是单一色的贝壳做的,做灯罩的贝壳有些发红,但又像蒙了层黄昏的色彩,红的十分低调。 景泽瞄了几眼,这次他跟曲静深的看法相近。他十分得意,曲静深在他的潜移默化下,欣赏水平总算有了质的飞跃。 摊主一直向曲静深推荐珍珠项链,说是纯天然的珍珠,在别处买不到。曲静深拿在手里摸索一会,他不认识珍珠,只是觉得很好看。 摊主说:“可以买来送给姑娘,那个珍珠做的手饰盒也卖的很好,还有那个镶着珍珠的贝壳梳子,送心上人最好了。” 曲静深拿起那贝壳梳子,笑着问景泽:“你喜欢吗?” 景泽说:“太娘们儿了,一想到要用那玩意梳头发,一身鸡皮疙瘩。” 摊主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样,是找不到姑娘的。” 景泽说:“承您吉言,最好一辈子都找不到姑娘。”因为老子爱的是男人,跟姑娘不对头。 摊主朝景泽翻个白眼,对曲静深说:“我看你长的比他帅,你是本地的吗?如果是本地的,婶倒可以给你介绍对象。” 曲静深温和地说:“不是,过来玩的。” 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景泽问曲静深:“哪天真要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你怎么办?” 曲静深说:“以不变应万变呗,直接拒绝会伤到人的,能委婉一些更好。” 景泽脸顿时绷起来,曲静深说:“我知道你肯定希望我当面拒绝人家,然后说心里只有你只爱你。” 景泽闻言,眼睛立马蹭蹭的放光,哪有一点沮丧的样子。 曲静深笑着说:“你就装吧你!其实这些,我心里明白就好。这是咱们俩的事,不想把外人牵扯进来。” 景泽敢打赌,曲静深肯定是武侠小说迷。他这化骨绵掌打的,真让人不知道如何责怪。相处久了,他渐渐觉得曲静深一点也不木讷,甚至在某些事上,他的处理方式都很精明。 景泽说:“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孙悟空其实是爱牛魔王的。不然他知道牛魔王结婚生子时,也不会折腾的他妻离子散。” 曲静深说:“没想到,你内心这么黑暗。” 景泽哈哈大笑道:“绿帽子谁都不想戴啊!” 曲静深说:“我觉得你戴这个颜色的就挺帅,走了,去那边坐坐。” 要了两大杯柚子茶,里面飘着晶莹剔透的冰块。柚子茶有点涩,唇齿间留着它特有酸味。刚才的话题很快被替换成别的,景泽朝路过的好看姑娘吹着口哨:“喂!美女!…” 美女朝景泽翻白眼,曲静深的帽沿压的很低,他正低着头笑,一口一口喝着柚子茶。 景泽不客气地把他的帽子扯掉,佯装小怒,瞪他:“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曲静深从他手里夺过帽子戴上,温声道:“我没笑你,真的。”但看着景泽的表情,却又笑起来。 景泽说:“现在就让你得意一会儿,等我回去给你算总账!” 今天阳光很充足,并不像前几天那样湿闷。吃过午饭回到暂住的酒店,景泽刚进门就捞过曲静深,把他紧紧地按在门边的墙上。景泽鼻间的热气全喷在他脖子上,曲静深茫然地回头看他一眼:“啊?” 景泽说:“我叫你装糊涂,我叫你在外面得意!”话音刚落,噼里啪啦许多下就落到曲静深屁、股上。 曲静深挣扎着解释:“没,我哪有…” 景泽不听解释,逮着他的嘴就啃。极火热的一个吻,似乎带着夏季特有的灼人气息。景泽的动作十分粗暴,等曲静深有喘息的机会时,已倒在床上。 景泽一直让曲静深主动配合,曲静深随着他的节奏来回动着腰,却换来景泽更凶猛的侵犯。两个人都很热,就像被火热的骄阳炙烤着一样。 曲静深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怎么了?” 景泽扣紧他的腰道:“没,就是想干你。” 很下流的一句话,带着侵犯抢夺的意味。知道他快到高、潮,景泽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曲静深一痛,整个身体如弦一样绷紧。景泽感受着他的紧与颤抖,那味道又何止销魂噬骨?很烫,就如身下的人一般。 景泽眯着眼回味刚才的满足,他点了根烟衔在嘴角,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曲静深的背。答应曲静深戒烟后,他不常抽了,除非这种时候会抽上一两根。 曲静深背对着他躺着,那里还有些许白浊。景泽抽完烟躺下,将腿叉、在他两腿中间,手摸着他平坦的小腹。曲静深的身体有些凉,搂在怀里十分舒适惬意。景泽趴在他耳边亲吻,过了一会问:“宝贝儿,我干的你舒服吗?” 曲静深说:“你…你以后别再这样问,好不好?” 景泽磨蹭着他,说:“不好。” 景泽趁其不备,又将自己埋进去。那里真令人流连忘返,很潮很热,紧紧地吸附着他。景泽舔着曲静深的脖子,明明被舔的人不是他,可身体里就是有一股无法言说的痒。那痒沿着神经线,慢慢渗进他心里。是因为爱才觉得的痒?还是因为痒才会不计得失的爱?景泽哪有心思思考这个问题,他狠狠顶、弄几下,任软肉舔着他挺拔。 曲静深死咬着嘴唇,可依旧堵不住那声脱口而出的呻、吟。有点痛苦,但里面又夹杂着无以言说的快乐。景泽的动作突然慢下来,他趴在曲静深耳边低声说:“你知道吗,你那天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话音刚落,又狠狠的来上几下。 曲静深:“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慢点!” 景泽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每一下都戳在曲静深最要命的地方。他说:“再敢有下回,我干的你三天下不了床!” 曲静深配合着身后的起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流入他的身体。虽然景泽那句话说的很凶,但憋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很辛苦。 被这样对待,曲静深那里并未很快合上。景泽的手指时不时进进出出,调戏着有些发红的入口。曲静深说:“别再动了,让我休息会。” 景泽死皮赖脸地趴在他耳边问:“生我气了?” 曲静深说:“没有,让我睡会。” 景泽:“你要生气…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6 ” 曲静深:“嗯?” 景泽满脸笑意看着他,慢慢说:“就气死吧。” 曲静深气极反笑,说:“我真有点累,这种事…”这种事只能吃哑巴亏。 景泽捞起他去浴室冲澡,“这种事,因为我爱你才对你做。你不是也享受到了吗?所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又回到床上,这句话在他睡着之前,一直徘徊在脑海里。已是下午,阳光照进阳台,投下一树深绿的影。夏天的绿是肥厚的,就像夏天的情绪总是那样饱满。开心便阳光普照,烦忧便雷雨密布,这样烈这样爽快。 第一二零章远山行 从这里去t市坐火车的人很少,两市相距不远,许多人过去玩都选择乘坐客车。越往南走温度越高,景泽嚷嚷天太热,曲静深笑着说:“你别动来动去,心静自然凉。” 景泽说:“不凉!越来越热!” 还好没多久就到了t市,t市不大,四面围绕着青山,因此空气略显潮湿,如果正赶上温度高,则又湿又热。景泽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们在火车站附近选了个酒店住下。 景泽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第二件事就是脱衣服。曲静深:“……你真这么热?” 景泽一把搂过他,粘乎乎的往他身上蹭:“你说呢?” 曲静深说:“我把窗帘拉上,你快去洗澡。” 景泽吹了个口哨:“嘿嘿,我不怕被看!” 话音刚落,便听到浴室中哗啦哗啦的水声。曲静深无奈地笑笑,把带来的东西放好,想去烧点水,又想到景泽正在洗澡。反正自己在这坐着也没事,不如就下去买点冷饮吧。 景泽从浴室出来没见人,他刚想穿上衣服去外面找曲静深,没想到曲静深正好进来,手里还提着几听啤酒。 景泽说:“这么热的天,出去干嘛?” 曲静深老实交待:“刚才你在洗澡,没法烧水,就下去买几听啤酒,喏。” 他递给景泽一听,景泽接过来打开仰头灌下。“傻站着干嘛,去洗澡。以后出去跟我说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曲静深把方便袋放到桌子上,说:“你不是热吗?” 景泽刚喝进去的啤酒差点喷出来,妈的,我操…“宝贝儿,咱以后能不能别这么低调的温柔,行吗?” 曲静深笑笑:“我去洗澡,你先喝着。” 景泽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倚在床头,真觉得这样的日子好。一听啤酒很快喝完,他又开了一听。 曲静深坐到床边,景泽把手里的啤酒递给他:“来,宝贝儿。” 曲静深接过喝了一口,景泽却贴在他背上不动了。曲静深干脆就这样倚着,让景泽帮他擦头发。 景泽问:“累吗?累就过来睡会。” 曲静深点头,躺到景泽身边说:“买后天的票回去?” 景泽:“行,玩的开心吗?” 曲静深说:“开心,这是我以前就梦寐以求的日子。不需要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这样就挺好。” 景泽问他:“会觉得无趣吗?” 曲静深摇头:“不会,回去还要忙着上夜校,还要做网站呢。夜校旷了这么多天课,肯定又要跟新班。” 景泽说:“真是上紧发条的兔子,我们晚上上山,等明天早晨去山顶看日出。” 曲静深说:“好,别闹…一起睡会。” 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钟,景泽拍拍曲静深的屁、股:“宝贝儿,醒了醒了…” 曲静深打个哈欠,却被景泽恶作剧似的压住。曲静深:“嗯?” 景泽说:“嗯什么嗯,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曲静深面无表情:“你这随时随地发、情的…” 景泽说盯着他:“嗯?随时随地发、情的淫、魔?” 曲静深笑笑:“知道就好。” 景泽作势要扒掉他身上仅有的一层布,嘿嘿笑:“我现在倒让你看看,要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淫、魔!” 曲静深正儿八经地按住他的手说道:“真正的淫、魔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景泽噗的一声笑出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宝贝儿,你的笑话真冷。” 曲静深说:“只希望在我穿好衣服之前,它能多冻你一会。” 景泽摸着下巴看他:“我现在很满意,嗯,看来你闷骚的性格与日俱增。” 曲静深说:“如果你想跟个木头过日子,那我以后就尽量不说话。” 景泽挑眉:“真不说?” 曲静深说:“假的,不跟你贫,你快点穿好衣服。” 他们下楼的时候听酒店的客人说,晚上十二点多上山正好,等爬到山顶,正好看到日出。曲静深对景泽说:“我们先吃晚饭,之后在山底下转转。” 其实上山的路很多,不过旅客都爱从正规的路上山,其他的路比较窄,时常有山石滚落,极不安全。天色渐渐暗下去,曲静深和景泽漫无目的地逛着。有山的地方一定有水,他们转到一处较小的湖前。湖边有本地居民散步,说着他们听不太懂的方言。 曲静深借着未全暗下来的天色,静静地坐在湖边注视湖面。湖比不上海的广阔,海却没有湖的灵动。各有千秋,他有时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未必不好。 景泽朝湖里丢个石子,问他:“在想什么呢?” 曲静深想了想,说:“什么也不想。嗯,湖比农村的河好看。” 景泽哭笑不得,“话是这样说,但湖没有河接地气。” 曲静深说:“都有自己的好吧,就像我,总被忽略,不也遇着你了么。” 景泽笑出声来:“想小爷当年英俊风流,就算刚开始时,也想不到会跟你走到这天。” 曲静深问:“你后悔吗?” 景泽伸出手,玩笑似的挑住他的下巴:“我倒是想后悔,你卖给我后悔药吗?嗯?” 曲静深说:“我不卖药,更不会卖后悔药,哈哈。” 景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说:“既然这样,就只能在床上取悦我了。” 曲静深说:“须节制,不然会腰疼。” 去买了手电筒和水,夜里十二点多上的山。这个点上山的人不多,反正他们前前后后没看着什么人。上山的路还算宽畅,但石阶十分粗糙,鞋子底太薄,便会硌的脚疼。 山路的两旁全是树,遇到的千年古树,两人亦环抱不过来。越往上爬地势越高,风也越来越大。景泽拿着手电筒往山下照,下面有潺潺流水,仔细听能听到流水声。 两人累了就坐在石阶上喝点水,听着呼呼的风声,就像鬼魅精怪之间的对话。抬头看,天空中挂着亮晶晶的星子,北斗七星尤为亮堂。曲静深对景泽说:“以前听人说,北斗星座如果改变位置,江山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7 就要易主。” 景泽也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地球是圆的,所有意想不到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曲静深的手搭在他手腕上说:“走吧,要不赶天亮到不了山顶了。” 遇到寺庙,上了香火。两个人在菩萨面前磕了头,是不是这也算拜了天地?在寺庙处休息了一会,站在石台上看t市未熄的灯火。整个城市的轮廓尽收眼底,偏市中心的地方灯火最亮。说不上惊人,或者说是很平凡的。每一处灯火下面,或许都有带着烟火气息的故事。小打小闹,柴米油盐。 想问问你会感动吗?如果没有滔天的财势,如果没有惊人的容貌,如果没有讨人喜欢的言语,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跟你说说家常。东家买股票跌了多少,西家的孩子上学不学好,总会被老师叫家长。在街上遇到卖新鲜水果的摊子,想到你爱吃,就给你买点带回。你会不会觉得我呆,觉得我真的一点都不懂?景泽。 剩下三分之一到山顶的时候,有段非常陡峭的路。台阶容不下一只脚,只能将脚斜着放才能走。直到他们走到这里,身边的游客才比先前多一些。有的正坐在台阶上休息,有的正拄着拐杖扶着防护栏往前走。 天未亮,往高处看,能看到挂着昏黄灯泡的小店。景泽朝曲静深伸出手,曲静深紧紧握住。这段路不好走,这样走或许能容易些。 两个人谁也未多说话,彼此汗湿的手掌心已是最好的交流。爬山不像看海,看海要的是心胸与意境,而爬山要一步一步走,跨过坚、硬的石阶,听过萧瑟的风声,总以为再走一个小时便是山顶,原来两个小时后,路走了还不到一半。这也有点像人生,每每以为花好月圆的时候,等到的却是峰回路转。峰回路转后呢?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眼看着快到山顶,曲静深却累的走不动了,他身体本来就刚痊愈,再加上景泽前两天没个节制,现在已非常疲惫。 景泽终于尝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他蹲好,指指自己的背对曲静深说:“宝贝儿,上来,我背你。” 曲静深原本想拒绝,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他心安理得地趴在景泽背上,让景泽背着他往前走。这时的风已经很大,汗刚出来,不一会就被风吹干。 曲静深时不时问他:“你累吗?累就放我下来,我休息过了。” 景泽皱眉说:“哪那么多废话,搂好喽!”景泽卯足一口气,蹭蹭地小跑起来。已经看到山顶的伟岸石门,天色欲晓,露水更重。 虽然这段路看着并不长,但却走了快一个小时。每个人都累的没功夫关注他们,曲静深能感觉到景泽头发上的汗滴到自己手背上。他用手背帮他抹抹汗,却不料景泽又突然一阵小跑。 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景泽把他放下来,累的躺到地上猛喘气。山顶风真大,一身汗一会就被吹凉。曲静深坐在他身边没说话,他正往山下看,好陡峭的石阶,石阶两边,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悬崖。 远处雾濛濛一片,在天将晓未晓时,山不是青的,而是灰的。因为天未大亮,便看不到草木的绿。曲静深看着仍躺在地上的景泽说:“起来,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景泽说:“瞧你那小身子骨,背得动吗?” 曲静深将他拉起来,非要让他试试。结果才背着他走了二十米,便已败下阵来。从这里到看日出的地方还要走一段路,但比起来路要轻松许多。有导游拿着话筒在讲一些名胜古迹的故事,听着有兴趣的,曲静深就会拉住景泽停下来听一听。 看日出的地方已经等满了人,甚至旁边还有扎着的帐蓬。曲静深和景泽站在人群里,一起朝东方看去。只见层层云海下,有欲出未出的一抹金红。那金红旁边云雾缭绕,似乎连那雾都沾染了太阳的颜色。 将近半个小时后,才见初生的太阳姗姗来迟地从云海中出来。那一瞬的壮阔无以言表,云海淡了,雾也薄了,所有的风头全被它抢去,所有的目光都被它吸引。 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对的,本来就是个平凡的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够了。景泽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日出,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曲静深一起看日出。 最可爱最令人欣喜的是它初生的刹那,太阳高了,便要普照万物。有了责任的东西,便不如乍见时生动倾心。 曲静深回握住景泽的手,低声说:“真美。” 景泽点头,勾着他的肩膀便往回走。曲静深疑惑地看着他,景泽说:“笨,去别处转转。” 第一二一章谁懂生活是什么 从山上下来,两人都累瘫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在曲静深心里,那夜是十分值得留恋的。上山的路崎岖,尤其是快到山顶的那段路,隐隐约约地让人想起一辈子。某年冬天,他独自走在打工回去的路上,路旁有霓虹灯,这种悲伤的情绪是永远说不出的。 可能由于太累,曲静深在这种情绪中醒来,刚要下床去厕所,却被景泽扯住胳膊。曲静深回头看他,景泽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地问他:“嗯?去干什么…” 曲静深低声说:“厕所,一会就回来。” 景泽这才撒手,曲静深在床边坐了一会,安静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将两个人紧紧地捆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以前有段时间,他总爱对人说好。这并不是对别人抱多大希望,而是因为他说好的时候心里根本没抱希望。 曲静深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难过。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呢?他又爬上床,趴在景泽胸口上,喊他:“景泽…” 景泽伸手拍拍他的背,说:“上厕所回来了?那再陪我睡会。” 曲静深说:“我还没去。” 景泽这才睁开眼看他,问道:“怎么了?” 曲静深非常不安地问:“景泽…你说我们真能过一辈子吗?” 景泽听他这样说,便翻身压住他,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曲静深看着景泽近在咫尺的脸,欲言又止:“现在这样…我心里挺不安的…” 景泽没说话,等他接着说下去。曲静深说:“我以前总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拥有幸福。因为常抱着这种想法,反而让我处事态度变得开朗一些。但现在…我常患得患失。” 景泽挑住他的下巴,冷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曲静深眼底充满悲伤,脸上也布满了痛苦的神色。“自卑,封闭,不合群…” 景泽听完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曲静深的脖颈,良久才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 曲静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8 十分期待他的答案。景泽说:“其实,一个人想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是很难的,就算是彼此相爱。你自己一个人过的日子,就算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我听,我也没办法参与其中,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戳进曲静深心底,那原本就薄的像纸一样的自尊,立马被戳破。再靠近一点点,两人的脸就要贴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成了最难跨越的距离。 景泽第一次见这样的曲静深,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次出游对他的影响。景泽能体会到他此刻情绪,这个人…不知受了生活的多少委屈,他没说过,他也不问。他怀疑了很多年的事,却强迫自己去相信。 景泽看着曲静深逐渐红起来的眼圈,帮他擦擦,厉声道:“别哭!” 曲静深把热泪忍回去,颤声道:“我觉得认识你,以前的事都是值的…我也经常这样跟自己说,可是这几天,我…” 景泽说:“我对你越好,你就越不安。你害怕万一哪天失去了,你自己会受不了。” 曲静深感激地点头。景泽突然往曲静深旁边的枕头上猛砸一拳,低吼道:“他妈的…我这辈子最烦的就一件事!有些事能不想就不想!” 曲静深看着这样的景泽很难过,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景泽说:“听过这句话吗,趁着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曲静深摇头,景泽趴在他耳边接着说:“因为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快乐的。可如果错过,你就会后悔一辈子。” 景泽说:“人活着就是要快乐,不管你有多大成就,或者你分文不值,但只要是人,就有快乐的权利。” 曲静深茫然地问:“假如某一天失去快乐了呢?” 景泽朝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从未有过的好看,十分随意,十分发自内心。他说:“如果你常活在失去快乐的忧虑中,你怎么会真正的快乐呢?” 曲静深长叹口气,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再那样想。” 景泽温柔地亲亲他的嘴角,说:“至少现在我们是幸福的,你爱我,我也爱你。” 曲静深点头:“是,我爱你。” 景泽奖励似的亲亲他的额头:“以后少些‘可是’吧,不然,我早被景森的光芒晒成干尸了。你出车祸的时候,我还跟我妈说,你心胸开阔呢。” 曲静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说:“有时候,会突然觉得我们的性格像两个极端。但也有个共同点,很多事都知道,但不说。” 景泽说:“睡个好觉,滚滚床单就忘了。开导你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奖励?要不要…” 曲静深又叹口气,终于笑了笑说:“我要去厕所,真的憋不住了。” 景泽狠捏一他的瘦脸,嚷嚷道:“你肯定是爬山给累的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曲静深在心里想着,这是乱七八糟的问题吗?然后又立马把这个想法踹到一边,果然本性很难改。 到达b市的那天下午,温度特别高,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曲静深和景泽一起走在太阳底下,决定不再去想那些疑惑的事,也许某一天突然就想明白了呢。 小白见到曲静深和景泽时十分吃惊:“啊哥!…你们回来了?”小白忙着去接曲静深手里的东西,卫小武正倚在沙发上玩游戏,飘了一句话:“你这不是看到了么,还问。” 小白瞪他一眼:“大武,你一天不跟我斗嘴就浑身难受啊?” 卫小武头也不抬地说:“你终于开窍了,皮鸭子应该也会替你开心的。” 曲静深问他:“陶陶呢?” 卫小武这才起身帮他们提东西,“他男人回来了,邀宠去了。” 景泽:“啧,大武,真看不出来啊,这几天跟皮皮学的话不少嘛!” 卫小武说:“哪里,几天没见,你不也晒黑了。” 晚上躺在床上。 曲静深问景泽:“你哥说要做网站的事,你想好了吗?” 景泽说:“放到以前,我肯定会拒绝的。” 曲静深翻个身,看着景泽说:“都奔三的人了,怎么总跟小孩一样呢。” 景泽说:“这叫童心!其实这跟我学的专业蛮对口的,我想试试。” 曲静深说:“那你明天见见你哥,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景泽捞住他往怀里带,“怎么,你害怕景森又为难你?” 曲静深摇头:“你们两兄弟的事,我是外人,不好掺活。” 景泽说:“谁敢说你外人,我抽丫的!” 曲静深笑着说:“我刚才自己说的。” 景泽坏笑道:“用那个地方抽你,你知道的,我最厉害了。” 曲静深:“……” 第二天,曲静深一早就给方启程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方启程也觉得一些事有必要说清楚,便说一会跟小白一起过去。卫小武请假三天,跟苏京去别的城市谈生意了。景泽去工地,还要去见景森。 店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他把这几天的账重新归整一下,见没卖出去多少东西,心想做网站实在很有必要。五金这一行,要想做的好,必须和土木工程合作。若仅靠平时零卖的收入,连房租都付不起。曲静深把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打算等会拿给方启程看。 半个小时后,小白和方启程一起来了。认识这么久,根本不必说客套话。曲静深把计划拿给方启程看,方启程点头说:“是不错,一面在网上拓展客户,一面在现实发展客户。” 曲静深说:“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不容易了,哪来那么多人脉。” 方启程说:“上次那批钢材,刚找了销路卖掉。近期不会再做了,我倒有时候帮你。” 原先方启程没主动提过这件事,他也就不问。现在他主动说了,曲静深便皱眉问道:“后来那些人没找你麻烦吗?” 方启程说:“他们里面就斗的跟锅粥一样,哪有时间再管这些事。如果上回那事真妥协了,以后每运一回,都得给他们一份。” 曲静深问:“都这样吗?” 方启程点头:“做钢铁生意都这样,随时都会被扣上犯罪的帽子。” 曲静深叹气,道:“启程,那以后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做五金吧,省得那么多风险。再说,你也认识不少客户,有基础。” 方启程说:“嗯,听小白说你们报的夜校由于上回出事耽误了,这几天没事就去上,准备做网站。” 他们那个年代,网站是极稀罕的。96年的时候马云开始做中国黄页,但当时没有成功。后来隔了好几年,才有的阿里巴巴。景森在国外也是做的这个,和信息通讯有关的。不过当时国外有些大公司起步很早,小公司前景不是特别乐观,所以景森才一心想把重心转移到国内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19 。他之所以会选择留在国外,是想借鉴国外的运营管理模式。 了解国内公司运营模式的人,应该都听过“农村包围城市”的观点。就是先从一些小城市发展客户,把市场根基打牢固后,再逐渐朝大城市扩展。 景泽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最关键的是国内现在做这个的不多,如果他们做的顺利,至少能先把山头占下。景泽热血立马上升,兴奋地说道:“如果照你说的这是前景,那以后还可以把单机游戏发展成网络联机。” 景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景泽猛拍桌子:“景森,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欠揍?!” 景森冷冷道:“不能。资料拿走,好好看。” 曲静深见景泽抱来一大堆资料,上面全是英文。曲静深翻了几页,便觉得头晕眼花,他英语本来就不好。景泽洗完澡就倚在床头开始看资料,曲静深说:“改天去买个写字台吧,这样坐着不舒服。” 景泽头也没抬:“嗯。” 景泽觉得那些东西很好玩,外国人提出的管理模式很有意思,和他之前在教材上见过的国内管理模式不太相同。国内多兴家族企业,再加上国内是人情社会,所以难免在管理上有三三两两的人为漏洞。而国外的整个管理流程都十分清晰,并且分工明确,各部门间协调配合很好,特别值得学习借鉴。 曲静深见他看的入神,去楼下给他拿了几听啤酒,帮他打开递到手里。景泽机械地喝着,眼睛依旧放在那些资料上。曲静深原来在收拾衣服,收拾完了,就盘腿坐在床上看那本计算机教材。 曲静深时不时抬头看景泽,他认真的时候原来是这样子的。总听人说会玩的人,做事效率也高,这话并非没有道理。房间里空调嗡嗡地运行着,景泽伸个懒腰,把资料丢到床头的矮桌上。 曲静深抬起头问他:“看完了?” 景泽活动活动筋骨,说:“没呢,景森真够劲儿了,这资料不全,他肯定是故意的。”他说完,问曲静深:“现在几点了?” 曲静深说:“十一点四十,该睡觉了。” 景泽哈哈大笑:“正好,来点睡前运动。” 曲静深问:“你看了这么多资料不累吗?看你那么入神,对这个很感兴趣吧?” 景泽把他扑倒:“没有谁对圈钱不感兴趣,如果能喜欢这工作的本质就更好了。” 曲静深疑惑地看着他:“圈钱?” 景泽耐心解释道:“互联网本来就容易产生泡沫,现在国内没什么人做。在国外,刚开始做的时候就是往里砸钱,然后发展客户,等客户多了,有稳定的客源后,就可以上市。”(注:这有点像现在的团购网。另外很多公司都是自己先往里砸钱做业务额,然后上市。) 曲静深问:“这行的通吗?” 景泽捏捏他的脸:“你不是也想着为产品做网站吗?你可以把产品的广告挂到更大更全的门户网站里被网民看到,我们正准备做的就是这个。” 曲静深听的云里雾里,呆呆地问:“那好做吗?” 景泽说:“做容易,但推广难。现在,人们还是爱看电视上的广告。” 说到这里,景泽猛拍大腿:“我该让皮皮去学学游戏设计,他上学的时候跳级了,现在年龄还小,有的是精力。” 曲静深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今晚跟打了鸡血似的?” 景泽的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要不,你试试?” 曲静深说:“行,今晚可以…” 第一二二闷头走,不回头 连着下了两天大雨,马路上淹的像小河。小白跟卫小武没来店里,景泽十分乐意与曲静深过二人世界。他穿着大裤衩在楼下晃荡,沙发上丢着一堆景森给他的资料。 曲静深低着头耐心看书,丝毫不被外面的落雨声打扰。过了一会,景泽朝他招手:“宝贝儿,你过来。” 曲静深抬眼看他:“嗯?” 景泽勾勾手指,笑的十分狡黠。曲静深莫名其妙地走上去,然后被他猛虎扑食一样压倒在沙发上,资料掉了一地。 曲静深皱眉:“白天呢,万一一会有人来…” 景泽并未做出格的举动,只是将身体完全压到曲静深身上,找存在感。 曲静深听见景泽在他耳边叹气,拍拍他的背,关心道:“怎么了?” 景泽将头发挠成鸡窝状,闷声闷气地说:“累,看这堆资料他妈的累死了!” 曲静深听他报怨完说:“要是到晚上雨停了,咱们出去吃饭?” 景泽还是在他身上乱蹭,倒正儿八经地说:“我想让你过好生活,累点是必须的。” 曲静深虽然知道景泽的这话里无心里的成分更多些,但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温暖。他一直渴望的就是这种安静平淡的生活,偶尔遇着场暴雨,但过后又是晴空万里。 那场大雨后气温降了不少,原本漫长的夏天,现在已快到尾巴。景森打电话问景泽资料看的如何,景泽老老实实地交待,并向他请教了一下不太明白的地方。景森分析问题时非常干脆,从不拖泥带水。他觉得景泽在某些方面的见解挺有意思,但就是可行性不大。 景泽的想法被拒绝,他刚开始火气还挺大,但景森的一句话骂醒了他。景森说:“假如有只狼咬了你,你会为了它灭掉整个森林吗?记住,做生意第一点就是,互利共赢。你无法给公司带来利益,再好的案子也不会pass。” 挂电话的时候,景森说:“明天过来试试,有个案子交给你。” 景泽并未像以前那样炸毛,难得地点点头:“行,一会你把地址发给我。” 景森说的地方是在一个中高层写字楼上,地方不是太大,除了办公室外,只有两间工作室。工作室里放着几台电脑,看外形像刚买的。景森丢给他一串钥匙,景泽伸手接住。景森说:“以后这边就交给你了,那个工地,去不去都一样。” 景泽吊儿郎当地坐到他对面,把腿翘到桌上,说道:“要是做不好呢?” 景森冷声道:“做不好?这都做不好,还有脸活着吗?” 景泽无语,“……我十分怀疑,你在床上真能那个起来,少毒舌一句会死啊?” 景森懒得理他,说正事:“带你跟他们认识一下,有三个是我从国外带过来的,剩下的是以前公司里的老员工。”他说完又警告景泽:“就这一次机会,你如果做不好,我跟他们没法交待。” 景泽摊摊手:“我现在不敢保证,做不好不用你赶,我自动走人。” 景森‘嗯’了一声:“你明白就好。” 团队里总共十几个人,网站还未完全成形,正在调试中。有个看起来极高傲的年轻人问景泽:“会编程吗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0 ?” 景泽说:“大学学过一点,我专业不是这个。” 那个男的二话不说就丢给他几本书,不冷不热地说:“从入门到高级编程,我希望你看看,不要拖大家的后腿。” 这对景泽来说无疑是很大的羞辱,他想暴发,又忍住,最后接过书。 一直到天黑透,景泽才跟景森一起下楼。在电梯里,景森对景泽说:“刚开始会累点,但男人总不能混一辈子,一事无成。” 景泽低下头,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嗯,我知道。” 景森说:“我们不只做新闻、娱乐,还要做b2b,b2c。你有什么想法?” 景泽想了想,照实说:“我觉得b2b和b2c可以专门做成一块,当成门户网站的两个子版块,然后分别扩充。” 景森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那就实践给我看,空说谁不会。” 景泽:“……”死变态死冰山,刚才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曲静深也未闲着,近几天主动来店里询问的人不少。再加上方启程和苏京介绍来不少新客户,曲静深常要陪人吃饭。大概是气温日渐降低的原因,许多工程都忙着赶工,速度比刚入夏时快很多。这个城市秋天短,刚入秋没多久便进冬,到时候工程不得不被迫停工。因此,这段时间都想好好利用。 曲静深觉得自己嘴很笨,他们家的价格总被压的比别的地方便宜。这天有三个做工程的老板来谈生意,都十分难缠,尤其是晚上的那个。那个人似乎跟方启程很熟,张口就问:“你是他那个小朋友?” 曲静深被问懵了,没想到紧接着的下一句让他更懵。那人说:“听说你抽粉,哥认识弄这个的人,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曲静深本来想矢口否认,但想了想,只笑着说了句谢谢。但却在心底留下个疙瘩,他似乎也听景泽提起过,但小白横看竖看都不像那种人。 曲静深接触了这些生意人后,才渐渐知道跟他们不必太深交。很多人都是本着互利的原则,用俗话说就是有钱大家赚,真出点啥事还得自己扛。曲静深从来没问过方启程货源的事,他只管往外销,并记好账务。他们那时候,国家对税收的管制还很严,一旦被扒拉出来就得栽大跟头。 店里就交给小白和卫小武,曲静深认识生意场上的人逐渐多了些,有人请客自然会带上他凑数。似乎很多人都误会他跟方启程是那种关系,也没太有人为难他。不过有时候遇到过分豪放的人,白酒还是要喝上一些。 这天晚上,曲静深被灌了将近一斤白酒,在饭店的时候就已经吐过一回。他打车回家,头还晕晕的,甚至在车上睡了一会。 曲静深喝过酒之后变得更安静,他低着关走路,努力让脚步变得更稳妥一些。他扶着护栏上楼,刚进门景泽就闻到一身酒气。他皱着眉头看曲静深,曲静深说:“你还没睡?…” 景泽白天在公司跟人吵了架,现在还窝着气,似乎整个团队的人都看不上他,以为他是景森的弟弟走后门。他妈的更令人生气的是,他说自己是xx大学的学生,竟然有人说他买上去的…因为这些人里面有知道景森家背景的,虽然现在势力早已不如从前。 景泽压着声音,责怪道:“喝了多少?这几天怎么老喝酒?” 曲静深坐到床边,他头晕,因此说话的语速更慢了。“谈生意…别人叫,也不好不去……我去个澡,头晕。” 景泽把正在看的编程书往桌子上一摔,说道:“我养不起你吗?以后就呆在店里,哪也不准去!” 曲静深慢吞吞地抬起头,他现在看景泽眼里都是重影。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景泽的话,愣愣地坐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泽大声说:“你这次是跟男的谈生意,下回是不是就该换女的了?你都几天没跟我一起吃晚饭了,你自己说!”曲静深被景泽晃的晕头转向的,他说:“景泽…我头晕,你别闹……” 景泽按住他的手腕,跪在他双腿之间,越闻他身上的酒气越火大。“能不能别每次都当我无礼取闹?我在你眼里就只会无礼取闹吗?!” 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脱,嘴里喃喃地说:“我要去洗澡…”他感觉到景泽有些反常,但此时脑袋太晕,又想不出他为何会反常。 景泽开始扯他的衣服,手脚麻利地将他剥了个精光。曲静深茫然的看着他,那迷蒙的眼神,无疑是一把燎原大火。 景泽带点惩罚性质地咬上曲静深的脖子,不一会那儿就留下个红印。曲静深这才反应过来,他想推开景泽,“别别这样…头晕…” 景泽蹲坐在曲静深腿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曲静深想坐起来,又被景泽按下去。曲静深问:“景泽…你怎么了?…” 景泽越看他一脸无辜火气越大,他覆在他耳边说:“你都几天没好好陪我了?自己算算!” 曲静深口齿不清地解释:“这几天忙…要谈生意…别别动…” 景泽已经将他翻了个身,‘啪啪啪’在他屁、股上抽了许多下。景泽还不解气,又咬他的肩膀,恨恨道:“当人媳妇是这么当的吗?啪啪啪…” 曲静深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地反抗:“我…我是男人,为什么不可以谈生意……” 景泽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胡乱捏到手上,往曲静深那里抹去。曲静深还在挣扎,景泽又一阵啪啪啪。 “这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景泽将自己狠狠地埋进去,感受到那里的温暖后,顿时觉得今天不爽的事已经烟消云散。 曲静深:“啊…今天不要……” 景泽如曲静深所愿停下来,又往他屁、股上甩了几巴掌。曲静深忍不住的缩紧,景泽觉得自己立马就暴了。 曲静深说:“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不讲理……你放开我,不然…” 景泽咬了他脖子一口,闻着他身上的酒味,问道:“不然怎么样?” 曲静深说:“我不理你…不跟你说话…啊!” 景泽凶猛地使劲插了几下,扳过他的头接吻。“你这张嘴负责叫就够了,别再说话。” 男人的身体就是无原则,心里本来不想做,但感觉来了,又忍不住主动配合。做过这么多回,彼此身体上哪里最敏感,都一清二楚。景泽往曲静深腹部塞了两个枕头,让他弓起身体来。然后掰开他的屁、股,看着被自己操的十分红润的某处。 景泽拍拍他的屁、股问:“知道什么叫男人了吗?” 曲静深那儿绷的很紧,他喘息着说:“我…别停下…” 景泽又狠抽了他屁、股几下,冷着声音问:“以后还会只记着生意,忽略我吗?” 曲静深说:“没…我没有…” 景泽:“敢顶嘴?啪啪啪……” 景泽问:“我重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1 要,还是生意重要?” 曲静深快被他折腾疯了,顺着他说:“你…你啊!…” 景泽说:“啪啪啪!刚才这是奖励的,现在才正式开始。” 景泽趁他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又猛冲进去,每一次都干到曲静深最爽的地方。曲静深忍不住绷紧身体,再有几下就到了… 可景泽却慢了下来,甚至退到外面,再一点点地往里磨,手指故意堵住某处的小口,不让他流出来。 曲静深被他弄的抓心挠肝的痒,他迷糊地叫他:“景泽…给我,求你…”他边说着边抬起胳膊摸索景泽。 景泽抓住他的手,引着他摸自己露在外面的部分,并问他:“石更吗?大吗?” 曲静深点头,他扭头看他,眼睛里一层水雾,可能喝酒的原因,脸比以前做这个的时候更红。 他妈的!景泽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然后猛地将自己全部埋入。最后出来的时候,曲静深闷着头叫了一声,无力地瘫在床上。 景泽抱他去浴室洗澡,边洗澡边问他:“以后谈生意还会回来这么晚吗?” 曲静深倚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说:“看情况,没事就不去…” 景泽这才算稍微满意,看来有时候必须得硬。可第二天,曲静深都没跟他说几句话。 景泽自学编程的那段日子十分郁闷,在公司里数他没有地位,每个人都对爱对他翻白眼。景泽回家跟曲静深吧啦,曲静深耐心听完,最后疑惑地问:“难道做这个,不需要学吗?” 景泽恨不得以头撞桌子:“你说所有卖水果的,都知道水果怎么种吗?” 曲静深说:“知道水果怎么种的,也许收成会更好。” 景泽逐渐开始编一些小程序,主要是用来熟悉程序语言。后来就开始尝试着做中等难度的,甚至一个程序要调试一天。漏一个点,便谬之千里。景泽以前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智商,可学编程的这些天,他突然觉得努力更重要。 买了台电脑,也没连网,曲静深就看着景泽每天晚上对着电脑不停地敲。他有时会走过去看一会,但半点都看不懂。这时景泽总爱支使他,让他下楼拿听啤酒。 有时候某个程序搞出来了,景泽也不管夜里几点,总爱嗷嗷嚎上几嗓子。 曲静深说:“电脑真是好东西,能装这么多信息。” 景泽摆摆手:“nonono,电脑最笨了。这玩意儿只知道是和否,只知道执行和拒绝。”他接着又解释道:“比如做一个加速度相关的物理题,你只要把公式编进程序,然后输入数据让它执行就成。” 曲静深流露出佩服的眼神:“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景泽伸了个懒腰说:“现学现卖,其实复杂的麻烦着呢。” 曲静深说:“那等你开始做网站的时候,可以店里的东西放上去做广告吗?” 景泽抱着胳膊点点头:“不过,先交钱。” 曲静深说:“没钱。” 景泽:“既然没钱,就肉偿吧。” 第一二三章尾巴 晚上电视台天气预报。 “明天‘帕格伊’台风在东南沿海登陆,届时东南部,南部以及东北部大部分地区,将会迎来今年夏天最后一场强降雨,请广大朋友出行注意人身安全。” 景泽最近特别忙,每天晚上都要加班。曲静深坐在楼下吃饭,晚上煮的绿豆汤,他喝了一些,剩下的给景泽冻在冰箱里。过了一会,曲静深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景泽的。 “刚叫了晚饭,宝贝儿,好累,蹭蹭。” 曲静深将碗放到桌子上,给景泽回短信:给蹭。他将手机放下,却再也没有回音。今天是周末,夜校放了天假,他吃过饭,便去鼓捣前几天刚买来的电脑。手很生,很多东西不懂,只能瞎转着玩。 曲静深玩了没多久,就觉得无聊,于是决定出去散散步。外面的空气已没有前段时间燥热,偶尔还会有阵凉风。路上三三两两的人,有说有笑地从身边经过。曲静深突然有个念头,想去景泽工作的地方看看。他记得景泽将地址存进他手机里的草稿箱,一翻果然在。 曲静深在就近的站台停下来,看到正好有往景泽公司方向去的公车,于是站在那里等车。他还是不太习惯打车,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景泽爱花钱,但他的钱都存到存折上。 公车上人不多,窗外的霓虹灯光照进来,投下一层暗黄色的剪影,车里没人说话,十分安静。曲静深将胳膊搭在窗户上想,大概真实的生活都是这样平淡如水的。快到站的时候,曲静深去问公车师傅那座大厦具体的位置,原来就在公车站台的斜对面。 曲静深步行走过去,楼里面极安静。原本可以乘电梯上去,他却选择爬楼梯。等他上去才发现楼道里面特别黑,就有一间房间亮着灯。曲静深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看,景泽正埋头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键盘。 曲静深怕打扰他,并未进去。而是转身下楼,去外面买了些夜宵,都是景泽平时爱吃的东西。曲静深这才敲门,景泽头也没抬,便说进来。 曲静深轻手轻脚地进去,他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景泽或许觉得奇怪了,这才抬头,曲静深笑着举举手里的东西说:“知道你晚饭没吃好,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景泽这才舍得从座位上占起来,接过曲静深手里的东西,亲了亲他的额头。曲静深说:“你接着忙,我就坐这等你。” 景泽说:“差不多快完了,还有点数据需要处理。” 曲静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桌子上摆的书。景泽没像平时那样跟他开玩笑,一双眼睛全盯在电脑屏幕上。直到十点钟的时候,景泽才伸个懒腰,边活动筋骨边说:“宝贝儿,搞定了,我们回家。” 曲静深倚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景泽走到他身边,俯□朝他耳朵里吹气,低声说:“宝贝儿,回家了,我爱你…” 曲静深这才睁开眼,他揉揉太阳穴说:“做完了?” 景泽点头,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曲静深说:“别闹,这么晚了。” 景泽大大地亲他一口,说:“我自个儿老婆,抱抱不行吗?再说,你今天来给我送吃的,我特别开心。” 曲静十分配合他完成亲热动作,“这下总可以回家了吧?” 景泽关掉房间的灯,锁上门,然后跟曲静深一起下楼。曲静深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明晚不要加班到太晚。” 景泽今天特别开心,他说:“知道你在家等我回去,被淋一点也没关系。”曲静深却低下头,没再说话。 两个人的工作,最近都挺有起色。尤其是景泽,他做的几个案子,景森都点头通过了。 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连着下了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2 三天雨。雨停之后,气温便明显下降。曲静深将床上的凉席收起来,又把夏天盖的毛巾被换成秋天的薄被。 最近店里的生意好的有些反常,曲静深也不知道方启程从哪里联系到的客户,反正接连好几天都要往外发货。前几次曲静深还跟着去仓库,后来干脆就把仓库那边的事交给小白和卫小武,他自己留在店里应付来谈生意的客户。 这天下午,小白和卫小武从仓库回来,两个人累的跟散架似的瘫到沙发上。卫小武突然问小白:“听说你抽白面,真的吗?” 曲静深听了这话,心里猛一颤,他早想问了,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小白吱吱唔唔地没说出来什么,卫小武有点着急,用胳膊捣了他一下:“问你话呢,别娘娘们们的!” 小白说:“是啊…但不多。” 卫小武得到答案以后,猛然转身揪住小白的领子:“我操!你竟然沾上那玩意儿!” 曲静深生怕他俩闹起来,走过去坐到他俩中间。他盯着小白的眼睛问:“小白,真的吗?” 小白心虚地点点头:“是啊…以前交朋友的时候染上的,但抽的不多,就一点儿…我说的真的!” 卫小武火气蹭蹭上来了,他最见不得朋友里面有吸这玩意儿的!他推开曲静深:“丫真有钱烧这玩意儿,哥你让开,让我揍醒他的!” 小白拉着曲静深不放手,朝卫小武说:“你是我谁啊,启程他都不管,轮到你管啊?!” 卫小武早拎起拳头了:“我操你大爷的!…”他一拳打到小白嘴上,嘴角立马留下青紫的痕迹。 曲静深一见情况不好,立马拉住卫小武,大声劝道:“你揍死他也没用,明天找启程商量商量,送他去戒毒所。” 小白一听‘戒毒所’这三字,情绪立马激烈起来:“我不去那种鬼地方,哥,我先回家了!”小白说完,飞快地夺门而去。 卫小武这才肯坐在沙发上,曲静深问他:“大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小武冷哼一声说道:“今天在路上遇着他以前的朋友了,对方还给他介绍地方买,我听的一清二楚!” 曲静深坐在他身边叹口气,说:“其实我跟景泽以前也知道,但都不太相信,也没听启程提过。” 卫小武说:“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我真想不到他会抽那个。” 曲静深拍拍他的肩,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卫小武说:“挺好的,但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曲静深看着他:“嗯?哪里不对劲?” 卫小武挠挠头发:“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来拉货的那些人不太正派。” 听他这样说,曲静深倒有些惊讶了,忙问道:“怎么不正派?这些来拉货的不都是送往工地吗?” 卫小武摇摇头:“我今天在那里见到个熟人,以前是混道上的。” 曲静深眉头锁的更紧了:“可来我这边谈生意的,都是生意人啊,名片上还都写的挺具体的。” 卫小武将两手叠起来,枕在脑后:“所以,这才奇怪。” 曲静深说:“你没认错人吧?” 卫小武摇摇头:“我还跟他聊了几句呢,本来以为他换工作了,但一问却不是。” 曲静深脑海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他又一一排除。他又问卫小武:“你确定?” 卫小武郑重点点头:“我问了问地址,货运到的仓库,一直是那边的黑社会在管。” 曲静深越听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了想对卫小武说:“大武,你答应我,这事别跟人提,连苏哥也别告诉。” 卫小武虽然想不出曲静深意在何为,但依旧点点头:“放心,这事还不确定,我不会乱说的。” 打发卫小武离开后,曲静深把这几次进出货物的账本拿出来看。客户要了多少货,给他们便宜了多少钱,运往哪,运费多少,客户的公司地址,曲静深账本上都详详细细地写着。曲静深翻检完一遍,将公司的具体地址抄到一张干净的纸上。 晚上洗完澡后跟景泽躺到床上。景泽将胳膊支在枕头上,跟曲静深逗着玩,见曲静深没反应,景泽戳戳他的脸问:“在想什么呢?跟木头似的。” 曲静深按住景泽乱动的手,问道:“我觉得启程最近有点不对劲,宝贝儿,我心里有点不安。” 景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他:“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曲静深极自然地看他一眼:“宝贝儿啊,有什么不对吗?别管这个了,你快帮我想想。” 景泽哪有功夫帮他想,把曲静深压住好好蹂躏一番,吃饱魇足后,舔舔舌头便想睡觉。曲静深拿胳膊肘儿捣他:“喂…别睡,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 景泽说:“你管他呢,赚钱不就得了。” 曲静深想了想,说:“不是这问题,我是怕他像上回那样出事,这次不一定有上次幸运。喂…你在听我说吗?” 景泽捞住人就往怀里带:“宝贝儿,我累了一天了,快睡觉,明天再想。” 曲静深十分无奈,但心里却隐隐约约地觉得总要出事。方启程给他的印象是特别踏实的那类人,但从上次事上来看,这人有时候做事也蛮阴沉偏激。 第二天小白没来店里,曲静深打电话过去问,方启程接的,说小白昨晚感冒了,过两天再来。曲静深说:“那我等店里关门,过去看看他吧?” 方启程说:“过些天吧,等他好了,我们想出去玩一次。先这样,我一会要带小白去医院。” 曲静深觉得奇怪,但方启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好再问,只得挂掉电话。卫小武就在身边听着,见曲静深挂掉电话,忙问:“怎么了?小白怕我揍他,不敢来了?” 曲静深摇摇头:“不知道,启程说他感冒了,过两天再来。” 卫小武耸耸肩,说:“昨天晚上我问苏京了,他还在跟启程一起弄钢材。景泽没参与,但他哥似乎参与了。” 曲静深听完这些,脑袋一懵。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到了什么,但心里总有些不安。他问卫小武:“你问苏哥为什么又做这个了吗?不是说不做了吗?” 卫小武摇摇头,说:“好像是被套牢动不了之类的。”苏京昨晚倒跟他说了几句,但他一时记不住那么多,只知道是这么个意思。 曲静深将昨天抄好的公司地址拿出来,递给卫小武看。卫小武不认识几个大字,有点不好意地说:“哥,你念给我听呗,我不识字。” 曲静深说:“都是些公司名字,大武,咱们这两天拣近的过去瞧瞧?” 卫小武说:“行,反正我也没事,就是景泽那,你…” 曲静深笑笑:“没事,我能搞定。” 这天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3 夜里,景泽刚洗完澡躺到床上,曲静深讨好似的趴到他胸口说:“景泽,你肩膀疼吗?我帮你揉揉。” 景泽最近总对着电脑,倒真有些不舒服。他盘腿坐好,对曲静深说:“来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曲静深又按又捏,舒服的景泽直叹气。景泽半倚在他身上,眯着眼睛说:“宝贝儿,说吧,什么事求我。” 曲静深主动从后面搂住他,将脸贴到景泽宽阔的背上。“我昨晚上不是跟你说,货有问题嘛,这两天想跟大武去那些客户的公司瞧瞧。”他边说着又帮景泽继续按。 景泽说:“再往右点,啊…舒服,再上面点。” 曲静深倒不动了,双手搂着景泽柔韧的腰:“到底同意不同意啊?” 景泽说:“过来。” 曲静深刚坐到他对面,就被景泽一把捞到怀里。景泽让他枕在自己两腿中间,手指搁到他嘴边任意玩着。 曲静深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景泽正儿八经地看着他说:“宝贝儿,其实我不太愿意让你工作的。我只想你每天在家里等我,陪我,你知道吗?” 曲静深就近地吻吻景泽的手指,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我整天闲着会长毛的,你也不愿意看到我长的满脸白毛吧?” 景泽啧了一声:“温柔路线走不通,换可爱路线了?这都哪学的啊…” 谁知道曲静深下面的攻势更厉害,他躺在景泽腿上,胳膊往上抬,直到勾住景泽的脖子。景泽深情地注视着他,问:“干嘛?” 曲静深说:“景泽,我爱你。” 景泽俯□吻住他的唇,“我也是,你刚才…那样子,我真想狠狠干你。” 曲静深说:“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景泽问:“去几天?” 曲静深说:“拣比较近的几家去,两三天就回来了。我保证,每天都会主动给你打电话的。” 景泽总算点点头,他指指自己的心口:“这儿同意了。”然后又指指自己有反应的某处,拍拍曲静深的脸:“这儿还不同意呢,快,来点表示。” 曲静深不喜欢咬这种方式,但今天却很想帮他做。大概爱情总会让人昏头的,就算再内敛理智的人都逃不过。 曲静深趴到它上面,啧啧有声地亲了几口。果然,那儿已经渐渐胀大。曲静深看了景泽一眼:“你真快。” 景泽温柔地抓住他的头发,轻轻地往上面按:“因为是你,嗯…” 曲静深坏心眼地用舌尖慢慢舔,他看着景泽意乱情迷的表情时,心里十分有成就感。这个男人是他的,这个男人只有因为他才会这样。 曲静深顺着柱体一路往根部吻过去,他抬头问景泽:“舒服吗?” 景泽抓着他头发的手加大力气,鼻间传来闷哼声。曲静深知道他很舒服,他搂住景泽的腰,终于将整根东西含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帮景泽咬,并不只因为景泽答应他的要求,而是,只有相爱这一点就够了。 景泽死死地按住曲静深的头,不知他的牙齿是无意还是故意地扫过他的宝贝。景泽到达极致的时候,狠狠将自己埋进他的喉咙深处。他听到曲静深的闷哼声,许久才依依不舍地从他嘴里出来。 景泽把曲静深捞上来接吻,他脸红了,虽然亲热过许多次,但他每回都会脸红。景泽轻声问他:“还好吗?” 曲静深点点头,伸手将床头灯按灭。两个人一起躺到床上,景泽非让曲静深倚到他肩膀上。景泽从曲静深的耳根吻到他的嘴唇,那儿还有淡淡的□味儿。 景泽说:“宝贝儿,不用害羞。” 曲静深说:“我没害羞。” 景泽轻捏他的脸:“小骗子,你脸都红了。” 曲静深翻个身,说道:“你每回那个完,都故意这样。” 景泽将手搁在他腰上摸索,满是笑意地说:“对,我就是故意的。别往左侧身子,容易压迫心脏。” 曲静深干脆躺平,景泽赏他一个吻:“宝贝儿,真乖,晚安。” 第一二四章顺藤摸瓜 第二天一早,曲静深和卫小武便动身去了周遭的几个城市。在车上,卫小武问曲静深:“万一真是跟我们猜的一样,怎么办?” 曲静深皱眉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劝他趁还没出事前赶紧收手。” 卫小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许久才说:“你大概不知道这行的规矩,这很正常。” 出乎卫小武意料,曲静深说:“我知道,可是真出了事,人都没了,这还有什么重要的?” 卫小武说:“我在道上混过,我知道里面咋回事。你以为那破烂厂我真的舍得卖?我一个好兄弟,被人活活给逼死了。他不想我以后的下场也这样,所以我就出来了。” 曲静深显然是被吓到,吃惊地看着卫小武。卫小武说:“怎么?不相信?我背上的疤你也看到了,打架给砍的。” 曲静深说:“启程不会…也跟他们混一起吧?” 卫小武摇摇头:“这倒不太可能,不过不管混哪个圈子,抽身都挺困难的,都有难言的苦衷。” 曲静深听完神色黯然地看向窗外,卫小武拍拍他们肩膀,说:“生意场子上的事,不会这么复杂。其实我也挺担心苏京的,他这几天挺忙,每天都很晚回来。” 曲静深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做点小生意不好吗?干嘛整天折腾事。” 卫小武说:“人一旦从上面得到过甜头,就很难再收手,干哪一行都这样。” 曲静深说:“道理大家都懂,但不到出事的那天,谁也不相信自己会出事。” 卫小武点头,两人不再说话。两个小时后,到达离b市最近的城市。曲静深和卫小武下车后,真奔那家公司。公司的地点在郊区,比较偏僻,问了许久路才找到。可刚到,就听人说那家公司前两天就搬走了,现在换成一家保险公司。 曲静深和卫小武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还未从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卫小武说:“也许真的搬了呢?” 曲静深:“嗯,有可能。”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明白,这未免太巧合。他从包里掏出提前抄好的地址,指给卫小武看:“现在去车站买票,还能赶到d市。”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城市,中午饭在车上啃的干面包,喝的矿泉水。卫小武说:“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看他整天呆了吧唧的,就是真出事,他也是最后一个闷过弯来的。” 提到小白,曲静深倒温柔的笑了笑:“我一直当他弟弟看,我弟弟死的早,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亲切。” 卫小武有些吃惊:“你还有弟弟?” 曲静深说:“有的,不过死在火灾里了,挺遗憾的。如果他还在,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 卫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4 小武说:“其实我老早就把你当哥,可是不太习惯叫出来。等这件事处理完,到秋末,我们一起出去玩一次,我早跟苏京提过了。” 曲静深微笑着说:“好,不过现在得处理这事。等回去后,该找启程好好谈谈。” 卫小武问:“你是怕他把你当枪使?货一直是从你手里销出去的。” 曲静深摇头否认:“我倒不怕这个,也相信他不会骗我。只是,我怕他还跟上次一样,越陷越深。” 卫小武叹口气,“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歇一会吧。” 下午三点多到达d市,这里离海边较近,温度比内陆城市要低上许多。曲静深生怕再遇到类似上午的事,一路上十分不安。结果还真如他所料,根本没有那公司的名字。 卫小武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无聊地丢着石子,问曲静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去其他地方吗?” 曲静深说:“现在去火车站买票,我们再去偏南的地区看看。” 卫小武有点急躁:“甭去了,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曲静深将那张纸捏的死紧,他说:“不过去看看,心里不踏实。” 两个人当晚坐上南下的火车,第二天下午才到。虽然身体上已经非常疲惫,但比起心里的不安真不算什么。这个城市有两家要货的客户公司,他们一一去找,但皆无所获。 卫小武说:“总共八个公司,我们已经去了四个,还要再去吗?” 曲静深摇头,语气是非常失落:“一会去买车票,明天回去。”他坐在路边,拔通了小白的电话。小白接了,他果然感冒了,嗓子有点哑:“哥…什么事?” 曲静深在心里叹口气,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最后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匆匆挂断电话。曲静深对卫小武说:“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小武摊摊手:“也许吧,但他早晚要知道的。” 曲静深说:“真到那时候,事情就一团乱了。” 曲静深来回只用了三天,第三天傍晚到的家。卫小武已经回家休息,他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累。这应该是他从毕业到现在遇到的大坎,可想来想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曲静深洗了个热水澡,他强迫自己躺到床上睡一会。这之间有好几回,他想打电话给方启程问个究竟,但又把电话放下。 曲静深一直说服自己相信方启程,但心底依旧有个声音说:被利用了,你被利用了…但转头又想,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可利用的?当替死鬼?那小白呢,小白不也跟自己一起待在店里,哪天真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曲静深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个大脑袋。景泽已经洗完澡,他刚才见曲静深睡的熟,没舍得吵醒他。 曲静深看着景泽帅气英俊的脸,问道:“刚才怎么不叫醒我?” 景泽上床,躺到他旁边:“看你睡的熟,不舍得叫呗。” 曲静深说:“你头发还湿着,起来吹干。”曲静深说着已经下床,去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景泽十分配合地趴在曲静深腿上,任曲静深的手穿梭在他发间。曲静深鼻间是景泽身上熟悉的味道,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曲静深问景泽:“你不问问我这几天到底干什么了吗?” 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腰,淡淡说:“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你皱着眉头。不用问,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静深说:“启程有很多事没跟我们说,前些天要货的客户公司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 景泽听完却没有多大反应:“哦,这很正常。” 曲静深吃惊地看着他:“正常?你觉得正常?” 景泽说:“他弄来的钢材也是这样销出去的,很多客户都是伪的。” 曲静深听到这话,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景泽问:“你还知道多少?” 景泽坐起来,亲了亲曲静深的额头,他说:“宝贝儿,这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曲静深突然有些泄气,他看着景泽,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泽说:“水至清则无鱼嘛,你不就担心会出事嘛,放心,不会有事。” 曲静深说:“可是…”景泽已经堵住他的唇,再也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第二天,曲静深一上午都坐立不安。卫小武说:“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起码问清楚,也比你乱猜好。” 曲静深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势必会成他与方启程之间的心结。他考虑再三,才拿起电话拔通方启程的手机号。 曲静深说:“启程,你现在有空来店里一趟吗?” 方启程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木头腔调,他说:“我现在正跟人谈事情,等下午的时候过去。”曲静深说好,便挂掉电话。 等待答案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连带着午饭也食而无味。卫小武问他:“如果他亲口承认了,你怎么办?” 曲静深想了想,说:“这是他自己的生意,他作主。我只能提些自己的意见,采不采用也要看他。” 阴天了,外面突然刮起大风,天很暗,眼看着就要下雨。方启程比雨水早来了一步,他刚进门,外面便下起瓢泼大雨,渐起的水汽朦胧的就像雾,随着风到处飘散。 这种质问的架式,像方启程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比起曲静深的不知所以来,他脸上一片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曲静深去给他倒水,方启程接过杯子的时候,曲静深说:“启程,我有事要跟你说。” 方启程将杯子放到桌子,说:“你说。” 曲静深把记着这些天货物出入的账本拿给方启程看,他记的条理清晰,方启程说:“不错,我看的很明白。” 曲静深指指那几家公司,对方启程说:“可是…这几家公司根本就不存在。”他说完就看着方启程,等待着他的回答。 方启程说:“有什么不对吗?” 曲静深被他这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许久都没说话。卫小武实在看不下去,站起来问道:“如果没有这几家公司,那货物都去了哪?” 方启程突然笑了笑,他说:“这你们不用管,只要有人来买,你们卖掉就行。剩下的事,我处理。” 曲静深说:“这些现在可以不说,但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哪天出事,小白怎么办?” 方启程这才稍微有些动容,他说:“不会出事的,小白也不会出事。” 曲静深说:“小白抽那东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方启程点头:“这个问题不必再说了,我知道。我有钱,能供得起他。” 曲静深盯着方启程说:“可你会害了他,他还这么年轻。” 方启程说:“可他过的很快乐,很开心。” 曲静深突然有点可怜他,直到这一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5 刻,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哪有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抽这个,而撒手不管的人?如果有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想让小白离开他,不管以何种理由,何种方式。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声热滂沱,彼此心底亦有雨下着,无声的雨。方启程说:“有些事没办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他说完,便起身朝外走,也不管外面正在下着暴雨。 曲静深站在门口见他只身走入雨里,五味掺杂,齐齐聚上心头。他对身边的卫小武说:“我准备了许多话,但真到份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曲静深突然有种眼看着他往深渊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曲静深将账本泄气地放到桌子上,原来他一直兢兢业业整理的东西,全是个骗局。但更可悲的是,明知道它是个骗局,却无法光明正大的指认。这是他接触社会后,第一次面对“是非黑白”这种选择,他终于理解了很多人的苦衷,又哪里存在绝对的是非黑白?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辛酸与无奈。 雨下了许久都未停,卫小武打着店里的伞回家。曲静深就一直坐在柜台处发呆,天黑了,房间里摆设的物品已经看不清。他将头埋在胳膊里,他不想抬起头,但耳边却是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他根本没有选择听或不听的权利,因为雨一直下着。 晚饭没有吃,雨势稍微小些的时候,他拿着伞去公司找景泽。景泽见着他的时候十分吃惊,他揉揉曲静深被淋湿的头发,有些责怪道:“下这么大雨,还出来干什么?” 曲静深说:“景泽,我问启程了,他没有否认。” 景泽将他按到沙发上,用毛巾帮他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用不着难过,或者心里不舒服,他应该也有自己的苦衷。” 曲静深说:“我知道…可心里还有点不舒服,我也说不上原因。” 景泽说:“你一直相信的、认可的光明向上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全崩掉了,这样很正常。” 曲静深呆呆地看他:“我觉得自己特傻。” 景泽搂住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是特傻,傻的没边儿,可我喜欢,我爱啊。” 曲静深说:“启程这几个月挺忙的,我想等忙完,去找个别的工作试试。” 景泽说:“行啊,嗯,其实我还是更想你待在家里。” 曲静深叹口气:“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第一二五章晨语 连着几天阴雨绵绵,床褥已经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这天早上醒来,外面正在下雨,虽然不大,但淅淅沥沥的总没完。曲静深的动静似乎吵到景泽,他翻个身问道:“几点了?” 曲静深说:“才六点多,你再睡会。” 景泽闭着眼睛就开始捞人,曲静深将窗户拉开个缝,让略带凉意的空气吹进房间。曲静深拗不过景泽霸道,顺势躺到他身边,问:“干嘛?” 景泽连眼睛都未睁开,便凭着感觉欺身上来。可能刚醒,他声音有点哑,闷闷地道:“想干你,让不让?” 曲静深被他逗乐了,知道他是惩口舌之快。曲静深说:“外面下雨了,还去公司?” 景泽将脸往他胸口上蹭蹭,懒懒道:“刚有点起色,都忙了一个多月了,当然得去。” 曲静深笑着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干呢?” 景泽直哼哼:“你当我是为了谁?…还不快来慰劳一下为夫…” 曲静深轻轻推开景泽:“那好,我去做早饭,想吃什么?你再睡会,我一会叫你。” 景泽闷声答应:“想吃咸鸭蛋黄儿,不吃蛋清…” 曲静深穿衣下床,又将景泽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头。心里想着,这场雨过后,肯定要入秋了。 曲静深七点多的时候才叫醒景泽,早饭吃的曲静深昨晚做的包子,喝的海米疙瘩汤。景泽似乎很喜欢海米疙瘩汤的味道,每回都要喝两大碗。曲静深觉得景泽特别欠揍,他吃完鸭蛋黄儿就把鸭蛋清儿给丢垃圾筒里。曲静深斥责过许多次他这种行为,可他下回依然做的十分顺手。 景泽赶紧扯开话题,问曲静深:“这几天店里怎么样了?” 曲静深当然知道他问的什么事,他说:“生意还是不错的,隔两天就要走批大货。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 景泽幸灾乐祸地笑:“好啊,最好赶紧倒闭,你就可以整天呆家里了。” 曲静深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赶紧吃你的,等会去晚了小心你哥骂你。” 厨房很小,刚容下两个人,但并不觉得拥挤,只觉得气氛极温馨。景泽去卧室拿包,出门前朝曲静深索吻:“来,亲老公下。” 曲静深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下巴,那里有点硬,大概是昨天晚上新长出的胡渣。曲静深躬下腰收拾桌子,听到景泽蹬蹬的下楼声。大概遇到来店里的卫小武,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卫小武见到曲静深,就开始抱怨下雨天麻烦。曲静深望着门口,对卫小武说:“小白好些天没来,跟少了些什么似的。” 卫小武将雨伞放到一边,说:“少了二子,生活无乐趣啊。” 曲静深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对了,苏哥最近忙什么?” 卫小武摊手:“不知道,一般他不主动说,我也不问。” 曲静深边拿着抹布擦柜台,边说:“总觉得脚底下踩着个定时炸弹似的,一点都不安心。大武,苏哥这几天忙吗?” 卫小武说:“还成,这几天我回到家的时候,他都在做晚饭。” 曲静深说:“一会我给苏哥打电话,咱们今天晚上出去吃,我请客。”他有些事情想弄明白,这样整天装迷糊也不是回事。况且,曲静深早就把他们当成极重要的朋友了。 苏京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看到曲静深与卫小武过来,便远远地朝他们招招手。卫小武坐到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神才思了一阵:“我今天怎么觉得你这眼神,有点不劲儿了?” 苏京推开卫小武放大的脸,淡淡说:“是你自己眼神不对。” 卫小武特别愿意亲近苏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小武自言自语说:“一定是哪里不对…” 苏京没搭理他,微笑着问曲静深:“喝什么?啤酒、白酒还是饮料?” 曲静深边翻菜单边说:“啤的吧,这天喝白的吃不消。” 苏京点点头,将服务员递过来的点菜本放到曲静深面前说:“想吃什么,点。” 卫小武说:“我想吃烤鸭,还想吃糖醋排骨,咦,突然想吃饺子,好久没吃了。” 曲静深点点头:“是啊,饺子好久没吃了,可以当面食点。” 苏京说:“那就饺子,总得点点儿带肉的吧…” 曲静深说: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6 “刚才大武说的菜都不错,我写上了。苏哥,你还要吃什么吗?” 苏京知道曲静深不爱点菜,就算让他点,他也净挑便宜的。他干脆从曲静深手里拿过菜单,刷刷写了好几个菜。 菜吃掉少许,啤酒喝掉一瓶的时候,曲静深突然问苏京:“苏哥,你最近还是忙钢材生意吗?” 苏京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曲静深一眼说:“启程跟你说的?” 曲静深摇摇头:“没,我就想问问,觉得好久没问了,不知道你在忙啥。” 苏京笑笑,将两个鸭腿一只夹给曲静深,一只夹给卫小武。卫小武向来粗神经,但是对苏京的这些小动作十分受用,吃的跟傻二似的,时不时还憨笑。 曲静深不知道下面的话题怎么继续,只好闷头吃起来。过了会,苏京问他:“最近你见启程了?” 曲静深说:“半个月前见过一回,可能跟小白出去玩了。” 苏京没说话,拿起啤酒瓶灌了一口酒,看他脸色,似乎有些沉重。曲静深装没看见,拿起啤酒陪他喝。苏京突然的沉默又让他不安起来,这代表他们的生意不顺利?还是代表已经遇到了令人头疼的麻烦?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就连最后分别的时候彼此都恹恹的。曲静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可又不知道如何迈出第一步。 曲静深一个人走在雨后的街道上,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他却不想回家。他转悠着就走到了站台,可惜这站没有去景泽公司那边的车。他又走到下一个站台,投了硬币上车。 曲静深坐到座位上,看着窗外雨后的街景,突然失笑。原来当一些行为成了习惯后,连当事人都控制不住它的发生。似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只为给自己找个去见他的理由。 车玻璃上还留着尚未干去的雨渍,曲静深伸出手指,将它们一一擦干。车尾有情侣在笑着说话,可他却一句都听不清。那心底的困扰是无法与人分享的。他总不能跳起来对人说:我有点怀疑人生了,原来还有许多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如果他说出来,肯定被人当小丑一样嘲笑。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从未为谁改变过,他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曲静深在景泽公司门口遇到景森,他有点拘谨地朝景森打招呼:“好巧…我,我来找景泽。” 景森点点头,曲静深刚要走开,景森突然问他:“如果景泽要去美国深造一段时间,你会等他吗?” 曲静深愣了一下,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每回到景泽的事他总这样。景森以为他沉默代表否认与不确定,便接着说:“他最近很努力,也许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对他来说是好事。” 曲静深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阵,才说:“如果他想去,我不反对。他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景森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第一回跟男人好吧?其实人生的事,还是有很多不确定的。” 曲静深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我知道。” 写字楼里空荡荡的,曲静深不知道景森为何要跟他说这些。这明明是景泽自己的事,是因为自己在景泽心里的分量重?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曲静深没敲门就进去了,景泽好大会才意识到有人进来,见是曲静深,便朝他温柔地笑笑。 曲静深走到他身后,看着一屏幕代码,觉得十分头大。景泽伸个懒腰,倚在曲静深身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式不动了。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陪着曲静深的时间越来越少。 景泽拉过曲静深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帮我揉揉…宝贝儿,对不起。” 曲静深不轻不重地帮他揉着肩,笑着问他:“对不起什么?” 景泽说:“最近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好好陪你。” 曲静深说:“每天晚上都能见到,又不是见不着。” 景泽抬起头索吻,曲静深极配合地亲上他的唇。吻着吻着,景泽突然皱起眉来:“你喝酒了?” 曲静深点点头:“晚上跟大武和苏哥吃饭,喝了点啤酒。” 景泽问:“都聊什么了?” 曲静深说:“一些琐事,闲聊,聊到哪是哪。” 景泽看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还在想启程的事。” 曲静深没否认,他把景泽桌子上吃过的饭盒丢到垃圾筒里。景泽说:“你坐沙发上等我一会,弄完这一点,就回家。” 曲静深点点头,倚在沙发上看景泽。他工作的样子很迷人,遇到小麻烦的时候会皱起眉头,处理好以后又忍不住眉飞色舞,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曲静深耳边是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景泽忙完后,站起来伸个懒腰。曲静深原本倚着的姿式,已经变成了半躺。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另一只老实地放在腹部。景泽喝了杯浓咖啡,总算提了提神。他蹲在沙发旁边,轻声叫曲静深:“宝贝儿,回家了…”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忙完了?” 景泽点点头,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曲静深没看到,景泽眼神里满是宠腻,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男人想宠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夹杂着力量的温柔,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曲静深问景泽:“几点了?” 景泽说:“十一点多了,累了吧?” 曲静深笑着摇头:“我又没做什么,该累的是你才对。” 两个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下楼,曲静深绝口未提景森跟他说的事。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有几处小水洼,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景泽搂着他的肩膀,低声说:“有点饿,陪我去吃点东西。”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景泽点了两份鳗鱼炒饭,又要了些甜食与汤。曲静深说:“我不饿,不用点这么多。” 景泽朝他眨眨眼:“我饿,晚上还没吃饭,你收的那饭盒是中午的。” 曲静深皱眉:“……” 景泽似乎特别喜欢这里的汤,曲静深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尝了尝味道。汤味很足,咸鲜皆备。曲静深点点头:“的确不错,可是…我不一定能做出来。” 景泽说:“谁让你做了,我那是让你喝。” 曲静深喜欢吃甜食,景泽要的一碟甜食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景泽贴心地问:“还吃吗?想吃再要一份。”他巴不得曲静深多吃些甜食,那样也许会胖一点。 曲静深笑着摇头:“牙都要甜倒了,不吃了。” 两个人打车回去,曲静深自然地倚在景泽肩膀上,车窗开着,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天气真凉了,穿着衬衫依旧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曲静深换个舒服的姿式,景泽的手一直搭在曲静深后腰上。 由于刚吃过饭,景泽活力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7 十足,非得要跟曲静深一起洗澡。结果一起洗的后果就是,倒在床上后,大家都没有了睡意。景泽趴在曲静深耳边胡闹:“宝贝,我们好几天没做了。” 曲静深说:“今天腰疼,不来。” 景泽立马将他翻过来,顺势扯下他半个内裤,正儿八经地说:“趴好,我检查一下。”他说着,手便开始乱摸起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景泽的手劲很轻,弄的曲静深忍不住笑起来。 景泽说:“啧,这是你自己求欢…” 曲静深扭头看他一眼:“求,求你个头…” 景泽今晚特别卖力,连着来了两回,最后得意地趴到曲静深耳边邀功:“宝贝儿,我发现你最近长肉了,屁、股都肉嘟嘟的。” 曲静深瞪他一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景泽说:“我爱你。” 曲静深:“嗯。” 景泽摆了个舒服的姿式,手搁在曲静深腰上,下巴贴着曲静深的脖子。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曲静深突然问他:“景泽,假如哪天有个很好的机会,但需要我们分开两三年的时间,你会怎么做?” 景泽亲了亲他的脖子,说道:“没有假如,具体事件具体解决。” 曲静深愣了好大会才说:“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支持你去的。”其实曲静深心里同时有个想法,如果哪天他真的要离开,他还是挺想把他留下的。 景泽轻轻拍拍他的腰,温声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睡。” 曲静深在黑暗里摸索地抓住景泽的手,使劲握了握。 就在两人刚要睡去的时候,曲静深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来电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曲静深按开床头灯,下床接电话。 曲静深低声说:“喂,你好。” 对方的声音格外急迫,隔着电话就能听到他的喘息声:“哥…是我…小白……” 曲静深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还来了。他心里十分紧张,却又不得不稳着声音说:“小白,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小白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我在家…前天跟启程吵架了,他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曲静深自然知道小白说的是什么东西,他说:“你在家等着,我就跟景泽就去。” 曲静深挂掉电话,边穿衣服边对景泽说:“快点儿,小白出事了!” 景泽动作十分迅速,两人火烧火燎地下楼。景泽说:“宝贝儿,别紧张,骑摩托车过去,快。” 开门锁门一气呵成,曲静深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死死地握着景泽的腰。曲静深说:“前几天我就担心这个,启程这到底在干什么!” 景泽将摩托车开的飞快,一溜烟似的穿行在午夜的街道上。曲静深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心里也有点犯怵,但根本无法退缩。他一直当小白是弟弟,怎么可能眼看着他出事。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小白楼下。景泽将摩托车锁到一边,然后和曲静深一起上楼。两人迈的步子都很大,楼道里的感应灯应声而亮。他们一路冲到小白家门口,曲静深大力地敲门:“小白!小白!你在里面吗?!” 等了好大会,门才打开。似乎走了这么点路就累的受不了,小白倚在墙上喘着粗气。曲静深着急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到底怎么了?难受吗?!” 小白脸上,身上全是虚汗。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曲静深轻拍着他的背,关切地问道:“胸口难受?这样会不会好点?” 小白非但没有好,反而更厉害了。他大力推开曲静深,蹲坐到地上。曲静深想扶他起来,小白却扯着他的袖子,痛苦地说道:“哥…求你…求你给我点!…” 曲静深想去给他倒杯水,这才发现房间已经一片狼藉。景泽拉住曲静深,摇摇头:“没用,毒瘾犯了。现在要不给他那玩意,要不送他去医院注射镇定剂。” 小白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他的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这样才会舒坦点。曲静深强行掰开他的手,问道:“启程呢?!他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他怎么忍心!” 景泽将曲静深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我刚才打了120,一会救护车就该来了。” 曲静深甩开他的手,跪在地上按住小白。景泽一直在拔方启程的电话,可是一直却拔不通。景泽的拳头猛地捶在墙上:“我操,最好别让我见他,不然揍他丫的!” 曲静深不停地跟小白说话,小白就只知道说:“我难受…我难受……”曲静深的心像被狠狠地揪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时,景泽肯定也似这般痛苦,于是心里就更加辛酸起来。 景泽蹲下来,搂住曲静深的肩,没有说话。 第一二六章 冰冻三尺 救护车把小白送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一路上曲静深都愁眉不展,景泽安慰道:“放心,没事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曲静深点点头,过了一会说:“等会安顿好小白,你就先回家,明天还要去公司。” 景泽握了握曲静深的手说:“不用担心,公司的事什么时候处理都不晚。” 护士给小白注射了镇定剂,总算让他的痛苦减轻些,现在已经睡着。曲静深和景泽坐在走廊上的塑料椅上,景泽一直在拔方启程手机,可对方不是占线,就是无法接通。 曲静深皱眉道:“还是打不通?” 景泽差点把手机摔了:“我操,他妈的在搞什么!” 曲静深拍拍景泽的腿,让他的火气小些:“可能启程也有苦衷,刚才医生说最好尽快送小白去戒毒所。他虽然吸食的不多,但时间太长…恐怕早晚都要挨这一回。” 景泽说:“去,明天就去,真他妈的…” 曲静深将胳膊支撑在膝盖上,疲惫地抱住头。他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所有的事都像被顽皮的猫挠的乱七八糟的毛线团,他根本分不出一点精力去想景泽可能去国外的事。 景泽搂住曲静深的肩膀,狠狠抱了抱他:“宝贝儿,相信我,没事。” 曲静深倚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听话,回家休息,多一个人在这也没用。” 景泽趁没人的时候,捏捏他的下巴,温声道:“你陪他,我陪你,就算我回去,肯定也睡不好。” 这话对曲静深来说十分受用,他没再赶景泽回去。“你说启程这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他很爱小白的。” 景泽说:“傻宝贝儿,你不知道这边的同志圈多复杂,分分合合家常便饭。” 曲静深的语气明显的失落下来:“我总觉得他们不一样的…”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曲静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总觉得只要是真心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8 相爱,无论经过多大的风浪,都能不离不弃在一起。景泽似乎感受到了曲静深的情绪,低声说:“在一起三年五载容易,一辈子就难了。” 曲静深时常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觉得景泽比他想像中更让人看不透。可究竟是哪,他又说不清。 景泽说:“走廊里风大,回房间守着吧,万一有点事,还能马上照应。” 曲静深想到几次住院的经历,尤其是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空荡。等确定景泽趴在床边睡着以后,曲静深才睁开眼。他开始给方启程发短信,一条接着一条,也不管他看没看到。他心里总觉得方启程一定没睡,也确信发的短信对方肯定能看到。 直到手指节发酸,直到指尖由于按了太久手机键盘开始隐隐作痛,曲静深才把手机放到一边,顺便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这时小白醒了,用嘶哑的声音叫他:“哥…” 曲静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低烧已经退了:“嗯?身上还难受吗?” 小白摇摇头,视线突然别到一边:“哥…对不起。” 曲静深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说:“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知道改正就好。” 小白欲言又止:“启程他…” 曲静深:“嗯?” 小白顿了顿才说:“我们一个星期前吵架了,他最近脾气不是太好…” 曲静深皱眉问道:“因为什么吵的?你对别人都好,就是对他有点凶。” 说到这里,小白苦笑起来:“哥你知道吗,我染上这玩意儿,是某段感情失败后,情绪非常低谷的时候…圈里很多人都抽这玩意,不过量很小,瘾也不会太大。” 曲静深说:“这玩意对身体不好,麻醉神经,再抽下去会成笨蛋的。” 小白被他逗乐了,曲静深也跟着笑起来。小白叹口气,接着说:“可是自从认识启程以后,瘾就越来越大了,他…” 曲静深虽然脸上神色平静,他心里却很害怕小白接下来的话。于是他打断了小白:“他是不是没有劝你戒掉,反而很支持?” 小白语气里突然充满失落:“我认识他以后…那玩意儿…都是他给我弄的。” 曲静深仿佛晴天霹雳,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白的意思他听懂了。他盯着小白看了许久,才问:“你确定吗?…” 小白点点头:“我当面问他,他亲口承认的…哥我现在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静深握住小白有些颤抖的手,希望这能安慰到他一些。“我跟景泽都联系不上他,手机不接,短信也不回。” 小白茫然地对曲静深说:“他平时对我很好,几乎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突然就这样了,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小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哥,你知道吗…他竟然背着我把那玩意儿的分量增加了,我一想到这里,就浑身发冷。” 曲静深问:“你前段时间感冒,也是因为这个?” 小白点点头:“你说他这算什么…承认了就一走了之,连个解释都没有。我有时候就想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可心里又想听他解释,他却连编个解释都不肯…” 曲静深去给他倒了杯水:“喝完水再睡会,也许苏哥知道,天一亮我就给他打电话。” 小白抱着杯子也不喝,曲静深哥哥一样的安慰他:“乖,听话,睡一觉,我一直在这里。” 小白这才喝了些水,乖乖地躺好闭起眼睛。可能这些天的折磨让他精神不太好,没一会就睡着了。曲静深帮他掖了掖薄被,他觉得心里沉闷,刚想出去走走,却被景泽拉住了手。 曲静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低声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景泽扯着他的手不放:“你们说话的时候就醒了。”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走吧,一起去。” 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凉丝丝的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起了衣角。两个人已经特意把脚步放到最轻,但安静的走廊里依旧有岑寂的回声。从楼上下来,风比刚才更凉了,曲静深说:“马上就到秋天了。” 景泽见四周无人,便从后面搂住曲静深的腰,趴在他耳边说:“你刚才哄小白,都没哄过我。” 曲静深觉得好笑,伸手握住景泽叠在他胸前的手,笑着问:“这么大的人,还要哄?” 景泽想了想说:“嗯,你得时常让我感觉到,你在爱着我,并且是没有疲倦地爱着。” 曲静深说:“这个要求真高,果然是景泽的风格。” 景泽说:“那是~只给你一个人看的风格。” 曲静深半倚在景泽身上,问他:“你说启程为什么要这样对小白?” 景泽倒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一是占有欲在强,没安全感。二是…他可能觉得自己有麻烦了,所以不想让小白掺和。” 曲静深闻言,像被一桶凉水淋到头上,动作顿时有些僵硬。景泽安慰道:“我瞎说的,现在联系不到他,不能妄下定论。” 曲静深说:“真希望不是这样,唉…” 天已经蒙蒙亮了,有早间的垃圾车开进医院大门,前视灯晃的人眼睛极不舒服。景泽拉着曲静深医院门口走:“出去吃点东西,等天亮了还有很多事。” 路边炸油条的已经开始支起摊子,曲静深问景泽:“吃这个吗?”碍于景泽的口味,曲静深已经许久没吃过油条。景泽早饭喜欢吃包子,喝豆浆,还有…咸鸭蛋黄儿。 景泽不太喜欢在路边吃东西,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并没有任何鄙夷或不屑的成分。曲静深主动问他,就代表他其实挺想吃这个。景泽点点头:“好,不过这顿你请客。” 曲静深找了张比较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两碗豆腐脑,又要了些油条。景泽可讨厌,他吃豆腐脑不爱吃香菜,倒有闲功夫将它们一个个挑出来。 曲静深哭笑不得,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他指着油条对景泽说:“其实油条还有种做法挺好吃的,把油条切段,然后里面裹上肉馅,放到油里炸,又香又脆,酥嫩可口。” 景泽:“……” 曲静深笑着说:“真的很好吃。” 景泽狠狠呼噜一把他的头发:“摸你,你故意馋我的吧。” 曲静深低下头喝豆腐脑:“被你发现了。” 清晨的酒水车开过城市里的每条街道,水花无意澎湿了他们的裤脚,弄的脚踝上凉凉的。饭不贵,两个人也就吃掉几块钱。只是觉得这场面难得,却又不知道怎么向外人去描述它的好。曲静深低头又抬头,看到太阳在东方露出半张脸,天边还有未散去的薄薄雾气。 小白吃着曲静深给他带来的早饭,他虽然没有胃口,但又不想辜负曲静深的好意。景泽去走廊打了个电话,进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29 来便对小白说:“刚才我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赶紧吃,吃完咱们去戒毒所。” 小白听到那三字,愣愣的停下咀嚼的动作,眼里充满恐惧:“我不去…哥!我不去那种地方!” 曲静深还没来得及说话,景泽便已开口:“不去?那你以前就不该沾那玩意儿!…” 小白突然扯住曲静深的袖子,恳求道:“哥…我不去!那种地方太可怕了,我不去!…”曲静深揉揉他的头发,小白以为还有缓和的余地,却没想到,曲静深说:“昨天晚上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早晚要去,拖着只会对你不好。” 小白声音里都带哭腔了,他拉着曲静深的手,激动道:“给我手机,我给方启程打电话!就算去,也得他送我去!” 曲静深将手机递给他,小白不停地拔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可是对方总是无法接通。他整个人顿时绝望,手机从手间滑落到床上。他抱住头,将耳朵堵上,反反复复就一句话:“我不去…我不去…!你们没权利送我去,我不想戒,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这时曲静深的手机突然响了,小白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飞快接起来:“喂…启程!” 卫小武正站在店门口,他以为曲静深和景泽还没起床,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才确定他们不在家。“小白?…喂喂!怎么不说话了?!” 小白见不是方启程,手机又愣愣地滑到床上。曲静深拿起手机:“大武,今天别去店里了。” 卫小武早就感觉出来异样,一直追问:“你们在哪?出什么事了?是小白?小白出事了?!” 曲静深:“嗯,我们现在在医院。”他知道卫小武的性格,如果不告诉他,他会一直打电话过来,索性就告诉他在哪个医院。 卫小武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他懒得等电梯,一路爬楼梯上来的,正扶着门喘粗气。过了一会,呼吸好不容易顺畅些了,卫小武立马抡起拳头朝小白走去:“我操你大爷的,看我不揍醒你的!” 景泽原本抱着手臂极淡定地站在一旁,现在实在淡定无能了,他赶忙拉住卫小武:“啧,你不揍他都这样了,你这几拳下去,他那小身板哪能受得住!” 卫小武朝小白呸了一口:“你瞧他这娘们儿样!看见就一肚子火!” 小白垂着头看都没看他,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房间又陷入沉默,卫小武暴躁地挠挠头,说:“他…他生气了?” 景泽摊摊手:“你来的正好,就是押也要把他押到戒毒所!” 小白听到这话慢慢缩到角落,曲静深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却被小白大力地挥开。曲静深皱眉:“小白,我们是为你好,启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到,我们总不能拖着。” 小白突然抬头,看着他说:“能拖的,我知道去哪买,一点就够了…你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会扒皮剥骨的…”小白痛苦地抱住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脑海中又在回放方启程带着东西离开的那个画面。 曲静深见小白如此无助,心顿时软下来。他扭头看景泽:“要不…我们再试着联系启程?再停两天?” 就在他们拿不定主意的这一会,小白突然痛苦地在床上打起滚来。他的脑袋像要裂开,为了减少些疼痛,他将自己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曲静深用尽全身力气按住小白,对景泽和卫小武说:“还不快去叫医生!” 景泽帮曲静深的忙,卫小武才回过神来,大步往外跑。他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但是他第一回见毒瘾发作的人。小白苍白的脸色和无助绝望的神情让他不敢想第二回,太可怕了…那不只是身体的痛苦,更是意志力的消沉。 医生和几个护士一起进来,没有好办法,只能注射镇定剂。曲静深看着护士手中的液体,一点点地注入小白体内,而小白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张着嘴无力地喘气。他无言地别过头去,不敢接触小白求助的眼神。 医生离开的时候问他们:“是没联系到戒毒所吗?医院可以帮你们联系,他这种情况,最好快些送过去。” 曲静深不知道该说什么,景泽替他说:“好,我们知道,趁他现在情绪安稳就送去。” 等医生出去后,景泽说:“别等了,扛也要扛去。” 曲静深又拔了一遍方启程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叹口气,说:“走吧。” 第一二七章 毒 小白一路都是昏迷状态,曲静深时不时会试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虽然他脸上依旧平静,可心底却忧心忡忡。景泽说:“你一夜没睡,倚在我肩上睡会。要到郊区呢,还得一会儿。” 曲静深说:“睡不着,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到,戒毒所里乱七八糟的。而且进去以后,什么人都有。要不,我们轮流着守着他戒毒…再说还没联系上启程。” 景泽说:“这戒毒所跟强制戒毒所不一样,二胖说是私人办的,比较接近医疗组织。毒瘾不是太大的人,主要靠心理疏导。” 卫小武问:“允许别人在里面陪着他吗?如果允许的话,可以轮流陪着他。” 景泽摊摊手:“我没细问,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小白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可就是睁不开眼。他心里十分害怕,又想到方启程,这种感觉更厉害。这些天来,方启程摔门而去的表情他一直忘不了,既有无奈,又有悲伤。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戒毒所门口。曲静深和卫小武把小白从车上扶下来,曲静深低声叫他:“小白…小白?” 卫小武说:“别喊了,可能睡熟了。” 戒毒所的大门是常见的铁门,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大门口正站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景泽走上去,主动跟他握手:“陈主任?”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说:“你是二胖的铁哥们儿?” 景泽说:“我们是发小。” 陈主任说:“叫我陈哥吧,二胖挺不错的,咱们改天聚聚。现在先说正事,你那朋友带来了?” 景泽指指小白:“刚注射了镇定剂,睡着了。”陈主任是二胖的大舅子,就是那东北姑娘她亲哥。 陈主任说:“跟我进去吧,具体情况得等做完检查后再说。” 一行人扶着小白走进去,跟着陈主任走进治疗部的楼道。这里比医院的气氛更阴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主任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治疗流程,末了说:“我们这里允许家属半个月探望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封闭治疗。”小白已经被安置进病房,陈主任正交待工作人员去办入所手续。 曲静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后面紧握了下景泽的手。景泽朝他温柔的笑笑:“没事,我们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0 常来看他。” 原本办完手续,交完费用后他们便可离开,可他们却没走。曲静深说:“怎么也要等小白醒来后再走,唉。” 卫小武倚在墙上,刚准备抽支烟,便被戒毒所的护工喝止。陈主任等他们办完手续就去忙了,眼看着就要中午,小白还没醒来。 楼道里时不时传来惨叫声,那种接近绝望的哭喊,听的人寒毛直立。曲静深突然说:“也许这是好事,早戒总比拖着好。” 话音刚落,便听到房间里一阵强烈的动静。小白正挣扎着下床,可能镇定剂的药劲还没过去,他一头栽到地上。卫小武赶忙跑过去扶他,小白死死抓住卫小武的胳膊说:“大武我求你,带我出去…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我求你!” 卫小武别开头,不忍去看小白无助的表情。曲静深走到他面前说:“小白,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小白像突然发疯似的,指着曲静深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作主把我送到这种地方…你想过的的感受吗?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多难受吗?!” 曲静深皱着眉头看他:“我…”他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说些‘这是为了他好’的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小白哭闹了一阵,累了,就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往外看。外面是个小操场,正有人打篮球。窗外有棵梧桐树,梧桐树的叶柄很脆,入秋以后经不得风。 小白领口大开,曲静深向来细心,怕他着凉,便走上去想帮他系好。可他刚伸出手,小白却猛地低下头狠狠咬在他手腕上。 曲静深的疼的眉头紧锁,景泽想上去阻止,却被曲静深死死拉住。卫小武费了好大劲才将小白扯开,小白抬头看曲静深,一脸泪。曲静深觉得手腕很疼,可他知道,小白的心里肯定比他更疼。他一向把小白当成弟弟爱护,可现在却帮不上忙。他心里十分自责,但又不敢露出半分,省得景泽为他担心。 小白指着门口哭着大吼:“你们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三个人动都没动,这种情形怎么能走? 照顾小白吃完午饭,又扶他躺在床上,见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到底睡着没。曲静深问卫小武:“电话打通了没?” 卫小武摇摇头:“他人就像突然蒸发掉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 曲静深看了小白一眼,对景泽说:“我想再陪陪他,起码等看清他们这里怎么个戒毒法,心里才能踏实。” 景泽说:“我知道,我也想看看。” 曲静深说:“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回去休息。” 景泽低声说:“你不也一夜没睡,手腕还疼吗?” 曲静深说:“不疼。”他把袖子又往下撸了点,盖住了伤口。 小白的毒瘾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发作。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手上明明冰凉,可额头上却冒着汗。小白紧紧按着心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卫小武去叫护工,曲静深与景泽两人之力都没按住他,小白从床上滚到地上。 小白用指甲死死抠住地面,来回抓挠。曲静深按住他的手后,小白竟然开始用头往地上撞。曲静深叫景泽:“快点!过来按住他的头!” 景泽扑过去使劲按住他的头,可小白的腿却开乱蹬起来,将铁床蹬出去快半米。曲静深大声叫他:“小白!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等他说出来后又意识到这话的无力,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卫小武跟护工跑进来,护工医用推车里装着一些戒毒时专用的工具。其中一个男护工说:“你们先放开他,这样没用!” 曲静深跟景泽这才放开手,只见那个男护工熟练地将小白的手反捆在背后,拿出一个类似塞子的东西塞到小白嘴里。小白呜呜地叫着,任那些护工将他抬到床上。 这还不算完,他们又把小白的腿捆上,并且按了床头的一个开关,将小白的脖子固定住。那个男护工解释道:“这是防止他毒瘾上来时撞墙。” 小白眼里蕴满泪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曲静深看。曲静深瞧了一眼,便能感受到他的无助。他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小白跟所有毒瘾上来的人一样,大喊大叫,直到嗓子嘶哑再喊不出来时,才换成低沉的抽泣声。 曲静深叹了口气,使劲呼噜把脸。卫小武死死握紧拳头,又慢慢放开。以前他总觉得男人什么都能忍过去,只要想忍。可他现在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一个人的意志力崩溃了,又用什么去忍? 等小白毒瘾发作过去,曲静深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抹掉他眼角上的泪痕,对他说:“我会来看你的,也会尽快联系方启程,你好好在这里,一定要忍过去。” 小白一直低着头,等曲静深他们三个走出房间时,才抬起头看向门口,满脸的泪。他慌张地用袖子擦,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曲静深眼圈也红了,他低着头,手狠狠捏住衣角。这比他自己受到伤害更难受,这就像看别人撕着一块带血的皮肉。别人的疼是直接的赤、裸裸的,而旁观者却是隐痛,是扎根的,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越扎越深。 三个人站在戒毒所的大门口,看暮色四合将远处矮小的群山笼照。入秋后的夕阳是冷的,即便天边有霞彩,那霞彩也透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灰。树叶还未大批凋落,但风已转凉。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个人站在路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车开过。卫小武朝戒毒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他在那里,不会有事吧?” 曲静深说:“这周末,我就来看他。我拿了他家钥匙,天凉了,要收拾些厚点的衣服给他送来。” 卫小武说:“记得叫上我,我也来。” 曲静深点点头,景泽搂了搂他的腰,曲静深扭脸看他:“嗯?” 景泽说:“身上这么凉,冷吗?” 曲静深说:“有点,这里就跟没有秋天似的,过完夏天气温就开始猛降。” 景泽说:“那靠我近点,天然火炉。”曲静深朝他笑了笑,如他所言。 他们先把卫小武送回去,卫小武下车的时候,曲静深叫住他:“大武,你回去问问苏哥,看他有没有启程的消息。” 卫小武郑重地点点头:“嗯,我会的,有消息第一个跟你说。” 夜幕降临,路边的霓虹灯陆续亮起。景泽突然对司机师傅说:“师傅,我们改去xx区。” 曲静深疑惑地看景泽,景泽说:“现在回家也没事,不如过去转转。” xx区这边水比较多,有不少水上景点。两个人就近找了个小餐厅,随便吃了些东西。小餐厅里的饭后甜品有许多花样,景泽帮曲静深点了几种:“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哪,多吃点。” 曲静深低头笑了笑,一口一口吃的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1 很开心。曲静深本来还想提小白的事,可是看着景泽耐心地帮他切小蛋糕,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相信景泽知道他现在想什么,两个人之间有些事,根本没必要反反复复的提。 吃过晚饭,景泽七弯八拐地把他带到一个小湖边。没了夏天燥热的暑气,小湖边的景物灯也显得有些冷。曲静深说:“b市的小景点还真不少,我就不知道这。” 景泽戳了下他的脸:“你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绝口不再提小白与方启程的事,曲静深对景泽说:“我觉得你这专业,出国呆几年挺好的。” 景泽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突然提起出国的事了?” 曲静深说:“没,前段时间你不是看资料么,我觉得你对那些东西应该挺感兴趣。” 景泽对这个理由还算满意,他说:“再看吧,反正现在没这个打算。来来,亲个,今天还没亲呢。” 曲静深低下头说:“别闹,有人。”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一会,景泽伸个懒腰,直接枕到曲静深腿上,也不嫌地上脏。景泽不知道抽的什么疯,竟然唱起歌来—— twiwile star, how i wonder ;you are, up&he w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he blazing sun is gone, whehing shines upon, then you show your little light。 twiwihe night, theraveller in the dark, thanks you for your tiny spark, & see whibsp;;to go, if you did not twinkle so。 in the dark blue skyyou keep, and&hrough my bsp;peep, for you your eye, till the sun is in the sky。 as yht and tiny spark, lights&raveller in the dark。 though i know not ;you are …… how i wonder ;you are, up&he w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这歌曲静深听过,他很喜欢里面两句,于是就随口翻译出来:“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在整个世界之上,如此之高,就像在天空中的钻石那样。” 景泽的手一直放在自己腿上打着节拍,他问曲静深:“我幼儿园中班升大班时就唱的这个,当时小屁孩,根本不知道这嘛意思。不过,突然觉得这歌肯定是情歌。thanksyouforyourtiseewhichwaytogo…” 曲静深笑着问:“你不会又在小本本上记东西了吧?” 景泽说:“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必须摸一个!” 后来,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累,散着步打车回家。半夜的时候,景泽突然抓起曲静深的手腕,曲静深问他:“嗯?怎么了?” 曲静深左手手腕处,还有小白留下的牙痕。伤口红红的,早就不往外渗血了。景泽放到嘴边亲了一会,没好气地对曲静深说:“现在睡觉。” 曲静深闭上眼睛,心想,还真是不讲理。 第一二八章长旅 小白在戒毒所期间,曲静深和卫小武常去看他。开始的时候,小白不太怎么说话。他人瘦了不少,手腕能看到突出的骨头,下巴也尖削起来。 小白总是问他俩:“联系到启程了吗?” 卫小武说:“以前是关机,现在已经停机了。我给他充了话费,照样打不通。” 小白失落地狠狠挠头发,眉头紧皱。这是曲静深认识小白以来,第一次见他这样。他于心不忍,便紧握住小白的胳膊安慰:“听哥的话,等你身体稳定了,咱就回家。” 小白不发一言,卫小武看到他咬的发白的嘴唇,心里直反酸。小白低哑着声音说:“我想启程,我不怪他,真的…” 曲静深揉揉他的头发,说:“我特意包了饺子,给你带来,先尝尝。”曲静深递给他筷子,小白没有接过去。 曲静深也不生气,他笑笑,把装饺子的保温桶打开,将饺子端出来,夹了一个喂他。“馅是猪肉和大葱的,你如果吃不习惯,下次换别的。” 小白机械地嚼着嘴里的饺子,饺子还热着,一咬一嘴油。他食不知味地吃掉几个,突然忍不住哭出来。曲静深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筷子该往哪里放:“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那咱就不吃了。” 小白使劲摇摇头,哽咽道:“好吃…好吃……可是越好吃,我越想哭。” 曲静深用袖子擦干净他脸上的泪:“老大不小的大小伙子,还哭,也不怕人笑话。” 卫小武轻咳一声:“娘们儿…不过你能在这里顶这么多天,这点爷们,以后我服你。” 小白哑着声音说:“有时候晚上毒瘾犯了按铃叫护工,然后听着走廊上乱作一团的脚步声…真想死了算了。” 曲静深的一只手放在桌子底下死死捏住衣角,另一只手却轻松地将带来的衣服给小白看:“我跟景泽一起去买的,他说是今年的新款。我也不懂,就觉得你穿上一定挺帅。” 小白用手摩挲着包装袋,泪吧嗒吧嗒地滴到桌面上,不一会就一大片水痕。曲静深说:“不哭,人这一辈子哪能不遇到个坎,挺过去,就晴空万里了。” 小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曲静深想别过头去,却不经意地看到外面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断断续续地开始落了。这里阴气本来就偏重,为什么还要种这么多梧桐? 小白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饺子吃完,对曲静深和卫小武说:“哥,你们走吧。走的晚了,这里不好打车。如果联系到启程…跟他说我想他了。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2 ” 曲静深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又掏出些钱塞小白手里:“需要什么东西,就让你帮你买。”小白使劲攥了攥拳头,重重点了下头。 曲静深摸摸他的头,温声道:“那我跟大武先走,过些天再来看你。” 曲静深没敢多待,生怕更难受。刚出戒毒所的大门,曲静深就问卫小武:“苏哥不是说帮着联系启程吗,这几天有消息没?” 卫小武心里有个疙瘩,不知该不该跟曲静深说。今天见小白这么低糜,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苏京前两天出门了,我觉得有点怪。” 曲静深很少见卫小武皱眉头,当即便郑重地问:“嗯?哪里怪?” 卫小武说:“他平时出差都不怎么带东西,这次收拾了不少衣服。还有…我见他把家里的存折都带走了。” 曲静深问:“苏哥要去哪?” 卫小武说:“他说是去s市谈生意,我看不像。前两天见他跟人打电话,提的地名都很偏南。” 曲静深顿时皱起眉,问:“说什么时候回来了没?” 卫小武摇摇头:“光说有点棘手的事要处理,可能要待一阵子再回来。” 两个人蹲在路边等车,曲静深想了好大会,才问:“苏哥走之前,一直没联系上启程吗?” 卫小武说:“没有,他还说有好大一批货,等着启程来签字。” 话音刚落,曲静深扭头看卫小武,发现卫小武也在看他。卫小武情绪有点激动:“哥,你不会说…” 曲静深打断他的话:“我猜的,还不确定。起码…两个人都跟同一件事有关。” 为了确定这个猜想,两个人分别去小白家和苏京家看了一番。但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就在两个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曲静深无意看见某个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堆打印的资料。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翻看,卫小武一会也凑上去,眉头却瞬间紧锁起来。 曲静深看到问:“嗯?哪里不对?” 卫小武不识几个字,他拿过曲静深手里的资料,盯着黑白油印封面看了一会,慢慢说:“好像是什么时候…我也见苏京看过这个。如果他没收起来,现在应该还在床头柜上。” 曲静深有点激动:“快,咱们再过去找找。” 结果两个人又打车返回苏京家,卫小武轻车熟路地趴在床头柜找了一会,果然找出一份与曲静深手里一模一样的资料。曲静深觉得腿有些发软,踉跄几步坐到卧室的床上。 卫小武拿着两份资料挨个翻了遍,问曲静深:“这个有问题吗?是说什么的?” 曲静深嘴里喃喃:“钢材…是钢材的介绍资料…” 卫小武认得资料中间夹页上的图,的确是钢材,而且看起来还是比较大型的。可能由于人的应激反应,曲静深脑海里面浮现的东西都是极消极可怕的。好大会他才回过神来,拿过卫小武手里的资料就往外走。 卫小武喊住他:“哥,你这是干什么去?” 曲静深说:“你这几天记得常跟苏哥联系,最好能问出来他现在在哪。” 卫小武这才闷过弯来,盯着他手里的资料:“这个…这个有问题吗?” 曲静深点点头,嘱咐道:“千万别让苏哥知道咱们今天发现的事,记住了吗?也不许跟别人乱说。” 曲静深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卫小武喊他几声,他也没应。天啊,这比他前些天发现的事更糟糕。曲静深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等不到景泽下班了,直接打车去景泽的公司。 曲静深第一次这个时间来景泽公司,景泽看见他吓了一跳,忙问:“宝贝儿,怎么了?” 曲静深特意把门带上,景泽想去给他拿瓶果汁,却被曲静深拉住:“我不喝。” 景泽见曲静深一脸严肃,倒没说什么,直接坐到他旁边。曲静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看这个。” 景泽接过来翻了几页,说:“不就是钢材的介绍资料吗?有什么奇怪的?” 曲静深说:“你往后看。” 经他一提醒,景泽吊儿郎当不上心的态度,也跟着严肃起来。越往后翻,他眉头皱的越紧。景泽看完后将资料放到桌子上,问曲静深:“你从哪里里弄到的这些?” 曲静深说:“在启程和苏哥那里发现的,现在就你,我和大武知道。” 景泽一拳捣在沙发上:“我操…” 曲静深问景泽:“现在该怎么办?” 景泽说:“我大概知道启程为什么联系不上了,苏京呢?” 曲静深说:“大武说他前几天出差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景泽骂了句:“老狐狸。” 曲静深紧张地抓住景泽的手:“我害怕。” 景泽搂紧了曲静深的腰,亲了亲他,试图让他放松一些:“不怕,有我呢。宝贝儿,你说咱们现在是装不知道,还是死拧到底?” 曲静深知道他的意思,别说景泽,自私的念头每个人都有,他也有。但以他的性格,却不会像景泽这样坦诚地说出来。曲静深说:“希望大武能联系到苏哥,我想去找启程。” 景泽问:“是因为小白吗?” 曲静深点点头:“我今天去看他了,人比上次咱们一起去的时候更瘦了,一直问启程的消息。” 景泽看看窗外的天色,搂住曲静深的肩膀,低声说:“走,先去吃饭。今晚不加班了,陪媳妇儿。” 曲静深被他逗笑了,说:“小声点,有人。” 景泽临出门前,把做了一天的方案打印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关掉电脑。他招呼曲静深:“宝贝儿,我今天买了个电热水壶,你不是嫌煤气烧水麻烦吗?” 曲静深正在想事情,突然被景泽打断,只好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热水壶。景泽拿上外套,跟曲静深一起出门。结果好死不死地在电梯那儿,遇到正上楼来的景森。 景泽说:“喂,我把方案搁在桌子上了,你自己去拿吧。” 景森没说话,看了曲静深一眼,点点头算打招呼。景泽进电梯后佯装打了个寒颤,开玩笑似的对曲静深说:“冷吧?这还好,要是冬天见着他能冻死个人。” 曲静深说:“你们俩的性格完全相反。” 景泽耸耸肩:“他肯定在老妈肚子里的时候,被我踹到了脸,结果就成面瘫了。” 曲静深笑着说:“你俩不差好几岁吗,他听到了,又该骂你。” 景泽:“啧…我妈怀他的时候肯定是夏天,冰块吃多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总算轻松了些,从电梯里出来,曲静深问景泽:“万一真出事…” 景泽打断他的话:“万一真出点啥事,只能兜着。” 曲静深叹口气:“现在只盼着大武能问出苏哥在哪了。” 吃饭的时候,又聊起工程的事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3 。曲静深问道:“算着时间,也该进入收尾了吧?” 景泽哼了一声:“跟李国其那种人合伙,也就赚个经验值。” 曲静深点点头:“我就怕万一…你那边也出事。” 景泽从桌子下面勾住他的脚,用脚背来回在他小腿上磨蹭。曲静深刚想退开,腿却被景泽夹的更紧。景泽低声说:“这样,是不是觉得更亲密了?” 曲静深抬头看了看周围全是吃饭的客人,的确有种禁忌的亲密感。就在这时,曲静深的手机突然煞风景的响起来。景泽皱着眉看曲静深接起来,原来是卫小武。 卫小武说:“苏京说他在c市,但不知道启程的下落。” 曲静深叹口气,卫小武说:“苏京说他很可能在g市,因为…前段时间,苏京给他汇过次钱。” 曲静深:“!!问苏哥还有汇款单吗?” 卫小武说:“我没问,不过我知道他平时习惯把这些东西放在哪。” 曲静深挂电话,对景泽说:“苏哥说启程现在可能在g市。” 曲静深一脸担忧,景泽说:“你要是想去,我陪你。” 曲静深说:“你公司的事,还有工地的事,都离不开人。” 景泽喝了口汤,漫不经心地说:“这些虽然重要,可媳妇儿更重要。哥知道你现在想什么,肯定是去苏京那老王八蛋家。” 曲静深觉得好笑:“你们不是和解了吗?” 景泽哼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吃饱了没?走吧。” 两个人打车去苏京家,一进门,就看到房间里被卫小武搞的乱七八糟的。卫小武刚才还坐在地板上翻那些东西:“你们来的正好,一起找吧。” 于是三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每人面前摆着一堆单据。不知道卫小武从哪里倒腾出来的,连几年前的都混进来了。景泽说:“你这不科学,只看最近的不行吗?” 卫小武说:“他习惯这样放,今天东放一张,明天西放一张,除了他自己外,谁也不知道哪是哪。” 景泽一边翻找一边骂道:“老狐狸啊…” 三个人一起翻腾到后半夜,来来回回找了又找。景泽累的腰酸背疼,一点一点,慢慢地蹭到曲静深身边,枕在他腿上撒娇:“宝贝儿…求安慰。” 卫小武顶着一头乱毛,装聋子。“我记得苏京前些天刚买了些咖啡,我去冲点儿。” 曲静深学景泽的语气:“啧,别闹。” 景泽的头蹭到曲静深的腹部,狠狠埋在上面猛吸口气。曲静深稍稍往后移了移身子,眼睛依旧盯在那堆单据上。景泽说:“我发现你有工作狂的倾向,要赶家,我早让你没精力工作了。” 卫小武端来咖啡,曲静深连景泽的那杯一起接过来。景泽恬着脸看曲静深:“喂~~” 卫小武被寒的浑身汗毛迅速起立:“我操…” 曲静深忍不住笑出来,长时间工作的疲惫感顿时轻松了些。他把咖啡放到一边,端起自己的那杯喝起来。景泽在卫小武的奚落眼神中,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喝咖啡。 卫小武叹气:“照这样找下去,根本找不到。我那堆已经翻了快五遍了,连个屁都没有。” 曲静深问:“景泽,你那边呢?”景泽耸耸肩,结果已十分明确。 卫小武顿时急躁起来,刷刷刷一阵把自己前面的那堆单据搅和的乱七八糟。有几张飞到曲静深脚边,曲静深将咖啡杯搁到一边,耐心地拾掇起来。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曲静深拣起最后一张时,觉得头顶的灯光晃了一下。他激动的手指有些颤抖,一张小薄纸差点没被他抖掉:“我找到了!…” 景泽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卫小武虽然不认几个字,依然激动地爬过来死活要看。曲静深好大会才平复情绪,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地址:“g市附属的一个小县城,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景泽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快一个月了,不过,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曲静深欣喜地点点头,他很想给小白挂电话。但回头一想,小白现在应该睡了。卫小武说:“我明天一早就去买票,都去吗?” 曲静深这才回神,想了想说:“我跟景泽去,你去找苏哥,别让他再…继续错下去。” 曲静深看向景泽,说道:“如果你有事,我可以自己去。”曲静深猛然想到些什么,脸色一僵:“坏了…那两份资料落你办公室沙发上了。” 景泽说:“别这么紧张,没事儿,那里没人去。就算真有人去,也没人注意。” 曲静深总算松口气,身上顿时觉得有些疲惫。“大武,你明天自己买票去找苏哥,不用管我跟景泽。” 卫小武点点头:“那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曲静深:“嗯,好。”景泽站起来伸个懒腰,把自家媳妇儿从地上拉起来,对卫小武说:“回家了,有事电话联系。”他说着拉起曲静深就走,连说个再见的时间都不给。 曲静深在车上坐立不安,他对景泽说:“我们还是回你公司,把资料拿回去吧。” 景泽说:“没事儿,明天一早就去拿,保准没事,你别瞎担心。” 曲静深不吱声了,倚在景泽肩上躺了一会,又说:“我心里总七上八下的,这样回去也睡不好。” 景泽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也知道他的脾气,便让司机师傅调头朝公司开。他们到的时候,写字楼的大门早就锁了。幸好景泽有保安的电话,拔了好久对方才肯接。 两个人上楼时,景泽还安慰曲静深说没事,结果等到了办公室就傻眼了,沙发上嘛也没有! 曲静深说:“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景泽说:“你再想想,没记错吧?” 曲静深想了好大会,说:“我真没记错,况且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记错。” 景泽在其他地方翻找一阵,结果一无所获。“我操!这谁他妈的…” 曲静深呆愣愣地坐到沙发上,疲惫地用手捂住眼睛,挡住房间里的灯光。景泽冷静的坐到他旁边,安慰道:“没事,他们可能拿文件拿错了,再说,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咱们明天一早就去买票,你别担心。” 曲静深像被撒了气的气球,软趴趴在瘫在景泽身上,他说:“景泽,我怕。” 第一二九章南下 曲静深和景泽回到家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两个人还未洗澡,便瘫在床上。景泽问曲静深:“宝贝儿,还睡会儿吗?” 曲静深枕在景泽胳膊上,摇摇头:“等会我收拾点东西,天一亮就去火车站买票。”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希望这件事儿结束以后,能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曲静深朝他笑笑,主动亲了他一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4 下:“总会好起来的。”他起身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去厨房把该放的东西放好。 天一亮,两个人便关掉店门去火车站。在路上的时候,曲静深问景泽:“我还在担心那资料…不会有事吧?” 景泽说:“先找到启程再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儿。” 现在离十一接近,火车站的客流量明显的比平时增多。好不容易才买到卧票,说来也巧,车子正好是一个小时以后的。景泽去超市买了些吃的,曲静深找地方坐着等他。 这时卫小武打来电话,曲静深接起来。卫小武说:“买到下午的票了,等到了再联系。” 曲静深点点头说:“好,路上小心。” 景泽手里拿了盒扑克牌,曲静深问:“买这个干什么?” 景泽说:“晚上无聊的时候玩,嗯?”那笑里有其他的意味,但曲静深一眼就看明白了。他有点哭笑不得,说:“没个正经。” 景泽说:“要正经干嘛,爷只要你。”声音低的只有彼此能听到,周围的人群继续喧喧嚷嚷,有着各自的方向。 坐火车是无聊的,两个人时不时说着话,但更多的时间是望向窗外陌生的景物。北方的秋天来的快,山上沾了晨露,树叶亦不比夏天的苍绿。曲静深看到一棵野生的香椿树,上面已经挂着许多半黄小果实。路过比较小的县城时,还能看到院子里竹竿上晾的衣服,风一吹,刮的老高。有点像农村秋末时,无人问津的野草。 傍晚来的很快,天空变成灰蓝色,天边布满各色的落霞。太阳沉向西方,连风也跟着凉起来。景泽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递给曲静深,曲静深接过去自然地穿上。衣服上还有他特有的体温,温暖干躁,与窗外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后天就暗下来,先是沽蓝色,然后慢慢的变成蓝黑色。直到玻璃窗上再也看不清窗外的景色,而变成自己那张微带笑意的脸。这才知道天黑了,远远的能看到有人家点亮灯火,虽然是暖黄色,但因为离的太远,心里仍然觉得有些疏离。 景泽叫曲静深吃饭,餐厅里的人不多,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景泽一边吃着米饭,一边抱怨火车上的菜难吃。曲静深将碗里的肉丁夹给景泽,景泽又夹回他碗里,这下也不抱怨了,埋下头老老实实的吃饭。 可能由于无事可做,才晚上九点钟,曲静深就有点犯困。他俯□去看看景泽,景泽已经睡着。曲静深翻个身,看着窗外偶尔飘过的几点渔火,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火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到达某个城市的车站,车子开始大声地鸣笛,广播里也有女声提醒。曲静深被吵醒,揉揉眼睛,看着提着行礼下车的旅客。 景泽也醒了,他打个哈欠,对曲静深挑起嘴角笑笑。曲静深从床上下来,去洗了把脸。回来并没有再上去,而是坐到景泽的床上。景泽往里靠靠,给他腾出些地方,也不怕有没有看,就搂住他的腰问:“嗯?睡的好不好?” 曲静深点点头:“还可以,你?” 景泽支着胳膊肘儿,大腿顶到曲静深腰上,说:“还成。” 这站上来的人并不多,车厢空出大半。景泽低声对曲静深说:“宝贝儿,上去。” 景泽的手已经扣到曲静深腰上,曲静深不得不同意。刚上去的时候,景泽还盘着腿老老实实地陪曲静深玩小猫钓鱼,可后来就腻歪上了。景泽倚到墙上,拍拍裤裆前的地儿,朝曲静深招招手:“过来,坐这儿。” 床本来就很窄,曲静深还没想好躲哪儿呢,就被景泽扯过去了。景泽趴到他耳朵边上,坏心眼地说:“想什么呢,嗯?” 曲静深知道他是故意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景泽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嘘。” 曲静深见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身体渐渐放松,享受背后踏实的温暖。外面一片漆黑,玻璃窗上只映着他俩的影子,那样亲密。曲静深问景泽:“嗯?” 景泽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开火车吗?”他说着还真模仿起来开火车的动作:“况且况且况且…” 曲静深:“……” 景泽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趴在曲静深耳边低声说:“抱着腿坐着,要不我就捏啦…”景泽的手早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到某个地方去了。 曲静深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景泽说:“放心,不做。” 曲静深这才按他的吩咐抱膝而坐,然后,他发现自己实在错大发了。景泽恶搞似的从他腿缝间钻进去,轻轻戳了戳他的裤裆。曲静深赶忙用手阻止他继续下去,却被景泽抓住了手。 景泽说:“我们还没这样做过呢…要不现在要不回家,你选一个?” 曲静深觉得自己又被阴了,他说:“别闹,回家再说。” 景泽哼哼几声:“是回家做,做死你…” 旁边的人都睡熟了,曲静深脸上不自觉地升起红晕,他还是没景泽脸皮厚。后来两个人躺下来,将被子裹的十分严实,趴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由于床太小,曲静深不得不紧紧贴着景泽,而景泽一说话,热气便会喷到他的耳根上。 说什么话?当然说只有两个人时才会说的话,甚至这话还有些流氓。景泽悄声问他:“宝贝儿,我那个你的时候,你舒服吗?” 曲静深装没听见,不吱声。景泽从后面顶了几下,眼看要擦枪走火:“快点儿说,我数三二一,不然开炮了。” 曲静深这才说:“还好…” 景泽看来是故意逗他,并不接受他这回答:“用点流氓的字眼,比如‘你干的我很爽’,比如‘我喜欢被你干’,比如…” 曲静深说:“舒服!” 景泽继续提问:“你喜欢面对面,还是侧面,或者是趴着?对,没怎么做过骑乘,回家补回来。” 曲静深咬咬牙说:“比较喜欢侧面…” 景泽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哦,是不是喜欢我一边插、你,一边用手帮你?” 曲静深说:“这个问题能请求跳过吗…” 景泽点点头:“可以可以,那我们开始问下一个。你喜欢被我身寸在里面,还是外面?” 曲静深忍无可忍,翻个身与景泽面对面:“你弄在外面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景泽嘿嘿笑:“你自己说,哪回我喷在里面的时候,你忍得住不叫?好好…别动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5 手,这个问题跳过。那么咱们进入下一个…为什么你后面总是很紧?” 曲静深低声问:“景泽,你在发、春吗?” 景泽啧了一声:“肉体上得不到安慰,精神上意、淫一下也不可以啊。” 曲静深说:“那你到下面一个人意x去吧。” 景泽的手已经钻进曲静深的衣服,放到他平坦的小腹上。曲静深警告他:“这是在外面,别乱来。” 景泽说:“那我们接着问下一个问题。每回我摸你胸口上的小豆豆时,你有感觉吗?是喜欢被捏呢,还是舔?” 曲静深说:“再这样下去,你会忍不住的。” 景泽说:“放心,男人嘛,有时候忍不住也得忍。别绕弯儿,快回答问题。” 曲静深说:“这个…真的都可以。有点累,睡了啊。” 景泽那晚做了一夜春梦,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裤裆里湿漉漉的。曲静深知道后强忍着笑意,景泽说:“我下雨你觉得很好笑吗,信不信回家的…” 曲静深憋笑:“我信,我太信了!” 景泽:“日…” 南方的气候比北方潮湿,g市气温还比较高,从火车站出来,便觉得身上潮乎乎的。曲静深拿出那张汇款单据,景泽接过去看了看:“坐大巴去的话,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面对陌生的环境与口音,两个人都觉得心里不得劲。可到底哪里不得劲,又说不上来。在大巴上,曲静深给卫小武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了。卫小武还没找到苏京,苏京要不不接电话,要不就劝他赶紧回去。 曲静深挂掉电话,叹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启程,小白还等着他回去…” 景泽说:“他妈的…看我见了他不揍他丫的!” 到达那座小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他们找了小旅馆随便应付一下,第二天便开始到处找人。当然,首先要去的就是汇款单据上提到的银行。曲静深跟工作人员形容了许久方启程的样子,可没一个人记得。 曲静深和景泽已经找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没有目的地,两个人无头苍蝇似的满街乱转。晚上回到旅馆,两个人疲惫地躺在床上。景泽说:“咱们不能这样找下去,如果他真要躲,肯定不会躲在这种地方。”据今天一天的观察,这个小县城人口较多,发展的也还可以。 景泽拿出白天特意买来的地图,用笔在上面圈圈划划。 曲静深问:“你说启程可能在周围的农村?” 景泽点点头,密密麻麻地圈了一二十个地方。曲静深说:“这样找下去,能找到启程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景泽说:“就当玩儿了,去看看风土人情也不错。” 他们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差不多将周围的小村子都走过来了,可启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曲静深说:“他可能去别处了,这几天再去最偏远的那几个看看,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景泽点点头,他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这几天总是拉肚子。 由于方言不通,与当地村民交流起来十分困难,连比划加形容,对方依旧不太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曲静深和景泽泄气地坐到小村的路边,景泽摊摊手:“走吧,我们尽力了。” 将近十天,他们吃不好也睡不好。曲静深已经身心俱疲,他低声问景泽:“回去怎么跟小白交待?”他坐在太阳底下用双手蒙住脸,想到小白看他时无助的眼神,心里就难受。 景泽狠狠搂住他的肩膀:“如果他心里有小白,肯定会回去看他的。”他说着抬头朝远处看了看:“如果他真在这些地方,我们找他,他肯定也知道,只是不想出来见我们。” 景泽突然大喊道:“方启程,小白现在正在戒毒所!你如果心里真有他,就该回去看看他!男子汉大丈夫藏头藏尾的未免让人看不起!我们言尽于此,你能听见吗?!” 回声萦荡在耳边,徘徊了好大会才散去。景泽站起身,把曲静深从地上拉起来:“走吧,快半个月没去看小白,他会乱想的。” 曲静深跟在景泽后面,临走时又补了一句:“他在xx戒毒所,他真的很想你!” 曲静深喊完问景泽:“他真的在这里吗?” 景泽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前面那些都没有。走吧,我们回家。” 两个人连夜回到g市,买了第二天回b市的车票。坐上回去的火车的时候,两个人的情绪格外失落,尤其是曲静深。一路上,他几乎没主动跟景泽说过话。 这时,景森突然打来电话。景泽以为是关于公司的事,却没想到景森主动提起方启程。景泽追问道:“你知道他在哪?” 景森说:“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 景泽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试探性地问:“沙发上的那些资料是你拿走的?” 景森说:“别紧张,我已经把它们烧了。” 景泽冷声问道:“你跟这事也有关系?景森,你到底跟多少事有关系!” 景森说:“公司注册的是你的名字,我带着陶陶回国外了,他开学。” 景泽压着声音,怒声道:“你知道这件事多严重吗?!你知道他们抓到启程…” 景森声音依旧很冷,他说:“既然做出选择了,就该承担后果。这话我教过你很多遍,你总记不住。” 景泽刚要暴粗口,景森就已经单方面掐断电话。曲静深忙问道:“怎么样了?他说了什么?” 景泽说:“没准这事他也掺和了,快点跟大武挂电话,问问他那边情况。”以景泽对景森的了解,他差不多猜到怎么回事了。 卫小武接起曲静深的电话,抑制不住开心高昂的情绪:“苏京答应跟我回去了,你们呢?你们那边怎么样?找到启程了吗?” 曲静深说:“没有,也许苏哥能帮上忙。等回去见面再说吧,你们路上小心。” 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曲静深就收到卫小武传来的一条极长的短信。略去无关紧要的话不谈,曲静深就看见几句话:我哭着求他跟我回去,还说不管多严重的事都陪他一起承担。我求了他许多天,他才答应。你知道我当时多开心吗,我都掉泪了,说起来真他妈的娘们。但我就是开心,很开心!注,苏京替我编辑。 曲静深把这条短信给景泽看,景泽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6 的脸色却越来越沉。曲静深见他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景泽说:“没。” 第一三零章秋之仓惶 曲静深和景泽回到b市的时候,正值华灯初上。这个城市几乎没有秋天,但现在却已秋意渐浓。温度像失去新鲜血液的股市一般,聚然下降。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曲静深突然开口说:“天凉了。” 景泽丝毫不顾还在街头,随即拉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有些事不必说出来,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他们像一起等待冬天正式来临前的一次大降温,虽知它寒冷,却又无计于事。 曲静深说:“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小白吧,等会去买点食材,晚上做点好吃的。” 一阵冷风吹过,景泽低头咳嗽起来。曲静深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感冒了?哪里不舒服?” 景泽说:“没事儿,刚下火车,可能有点不适应。” 两个人去买了不少食材,曲静深问景泽:“想吃什么?” 景泽说:“可想吃饺子,宝贝儿…”后面的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曲静深回到家就开始活面,晚上吃的猪肉茴香馅的饺子。曲静深又把剩下的面,擀成面条,准备当第二天的早饭。 按说刚长途跋涉回来,身心俱疲,但晚上躺在床上后却睡不着。曲静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到嘴边上的话又咽回去。他翻个身对着景泽,眼睛在黑暗里眨也不眨地盯着景泽看。曲静深主动伸出手搂住景泽的腰,将脸贴在他厚实温暖的胸口上,低声说:“景泽,我想做。” 曲静深的手开始扯景泽的内裤,腿也主动贴上他的腿。景泽低吼一声翻身将他压住,扑天盖地的吻下来。曲静深特别投入的回吻,甚至急切地想反客为主。对彼此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景泽从床头摸过润滑剂,胡乱地朝曲静深股间涂去。 景泽伸出手指帮他扩张,刚开始有点疼,曲静深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他突然阻止住景泽的动作,喘息着要求道:“进来…就这样进来…” 曲静深那种低声求欢的样子实在太诱惑,景泽忍不住,一个挺身,将他狠狠贯穿。疼,热,满足,空虚…种种纠结的触感刺激着曲静深的神经。他主动抬起腰,来来回回地讨好那坚、硬。 景泽显然败下阵来,低声说:“别吸这么紧…我会控制不住的!” 曲静深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吻吻景泽的鼻尖,认真说:“我就想让你控制不住,景泽,给我…” 景泽不再说话,他随即满足曲静深的心愿,用最原始的渴望与冲动与他纠缠。很疼,不温柔,曲静深被他操的像要坏掉,只能跟随本能大口地喘气。 曲静深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再用点劲,使劲…”泪水不由自主地湿了脸颊,曲静深用手背抹抹。景泽在体内的东西突然碰到了某一点,曲静深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景泽俯□狠狠吸咬他胸前的红点,下面攻势却越来越快,显然他自己也快到了。连续狠抽了许多下,景泽猛一挺身,将滚烫的液体身寸入紧凑的甬道。 到达极乐的那一刻,曲静深脸上全是泪水。他紧紧搂住景泽,埋在他肩头哭起来。等待最坏的结果,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景泽狠狠搂住他,不必去安慰,安慰是最多余的。有些东西,只有最原始的拥抱才能缓解。 从远处望去,郊区的矮山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下。大概是温差较大的原因,就算太阳出来后,那雾气也不肯乖乖散去,连树也跟着无精打采起来。 戒毒所里的梧桐树,已经开始大批的落叶子。躺在地上的梧桐叶卷着一层枯黄的边,由于缺失养分,叶柄已经有些发黑。天气有些潮,脚踩上梧桐叶也不会发出焦脆的声响,而是让人觉得脚底下粘嗒嗒的,十分不舒服。 小白正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熬过最痛苦的戒毒初期,现在已经好过不少。这里的饭很难吃,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菜。加之他有心事也吃不下,所以越发的瘦。 他知道方启程去哪了,也知道他为什么去。脑海里还回荡着方启程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你觉得人不会为自己着想吗?就算相爱。这些天的白天和夜里,他反反复复的想这句话。以前看电视,里面常有对白说,花好月圆只是富贵人家的事,贫贱夫妻百事哀。 小白的思绪突然被开门声打断,他机械地回头,门口正站着曲静深和景泽。曲静深提着许多东西,朝他笑:“小白,我们来看你了。” 景泽走上去,也不管小白乐不乐意,狠狠揉揉他的头发:“给哥乐个~别苦着脸。” 小白或许这些天心情平静不少,他咧开嘴角朝景泽笑笑,可这笑容却让人莫名的心酸。小白的脸十分消瘦,下巴尖的不像话,像以前那样轻松快乐的心情也消失不见。 曲静深不忍再看下去,他取出保温桶里的炸鱼块,递到小白手里:“我来的时候刚炸好的,乖,小心着刺。” 景泽在一旁眼馋的不行:“你哥都没让我吃几声,麻利儿的吃,不然我可跟你抢了。” 小白低头慢慢吃着,曲静深又帮他盛了一碗鱼汤,在一旁端着。小白吃了几块炸鱼块,便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曲静深端着汤喂他喝了些,小白突然抬头看着曲静深:“哥,谢谢你。” 曲静深温和的笑笑:“我病的时候,你不也这样照顾过我。听话,等一入冬,我就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虽然温暖,但此刻说起来,却有些辛酸。对于方启程的事,他们都绝口未提,小白也没问。这次会面比较平静,就像窗外被风静静打落的梧桐叶一样。 小白说:“哥,你跟景哥回去吧,我这里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想睡会。” 曲静深和景泽只好跟他告别离开。回去的路上,曲静深接了个电话,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电话竟然从手里滑落,掉到座位上。景泽忙问:“谁的电话?怎么了?” 曲静深回过神来,突然抓住景泽的手腕,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警察…是警察…”他抓着景泽的手冰凉,甚至控制不住的有些抖。景泽回握住他的手,说:“先别着急,给大武打电话。” 曲静深慌忙拿起手机,但手有点不听使唤,好大会拔不出号码。景泽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拔了卫小武的号。“喂,大武,你们现在在哪?” 卫小武显然很开心,声音又增大几分贝:“跟苏京玩着呢,就这两天回去。” 景泽说:“你们多玩几天再回来,你把电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7 话给苏京吧,我跟他说。” 卫小武摸不着头脑,大概由于心情不错,他倒把手机老实地交给苏京。苏京刚‘喂’了一声,景泽就开骂:“我操你大爷!上回出事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你就当个屁放了吗?!” 苏京问:“你们找到启程了?” 景泽说:“找到你妈个球!废话少说,最近别回来了,多在外面待一阵。” 苏京愣了好大会,才说:“谢谢。”景泽不知道他沉默的这段时间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曲静深和景泽刚拐进回家那条路,远远地便看到门口站着不少人。再走近一点,便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心里顿时有些打鼓。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原本跟曲静深并排走着的景泽,突然快走两步,走到他前面。 其中一个警察问道:“谁是这家店的老板?” 景泽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警察拿出搜查令,对景泽说:“这家店的老板跟件重要的案件有关系,希望你们能配合。”因为案件横跨几省,所以之前他们就算听到些风声,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现在不知道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有人要办这事,才敢声张。 景泽刚要说话,曲静深便从后面拉住他,然后掏出钥匙,躬下腰去开卷帘门。那些人进门就开始到处搜查,曲静深拉住景泽,眼神里全是焦虑。景泽刚要迈出的步子又收回来,低声对曲静深说:“你别担心,我不乱来就是了。” 那些人搜完楼下,又往楼上搜了一遍,这才甘心。他们拿出几张照片,问景泽:“这些人,你认识吗?” 景泽说:“不太认识。” 后来其中一个警察又拿出张照片,问道:“这张呢?”这张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小白! 那警察又找出先前的某张照片,跟小白的照片放到一起:“他们住一起?同性恋?”他指指小白说:“现在这个在戒毒所?”然后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问:“这个在c市?” 景泽和曲静深呆立当场,那警察笑笑说:“知道他们的下落吗?如果有消息,立马跟我们联系。别乱来,谢谢这次配合。” 那些人拿了些东西出门,曲静深冷汗浸背,瘫坐在沙发上。景泽蹲在他身边,狠狠呼噜把脸,说道:“妈的!现在只希望启程躲的越远越好!” 曲静深说:“有用吗…”他看着店里摆放的东西,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几个月前,他还把希冀寄托在它们身上。他不渴望有多大作为,就守着这么个小店,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挺好。可当他觉得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所有的东西一夜之间全崩塌了。连带着他的愿望一起,崩的粉碎。 曲静深喃喃自语:“景泽,全没了…”许多年前,当他父母,弟弟死在火灾里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后来在独自生活的那些年里,他总认为自己是不会拥有幸福的人。有的人天生就有吸引鲜花和掌声的魔力,而他却是远远的站在热闹之外,就算努力也不见得有多少长进。此刻他心里无以言说的难受,却哭不出来。 景泽见他用双手蒙住脸,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他粗暴地扯开曲静深的手:“难过什么?不还有我吗!” 曲静深说:“没…你让我安静会,好好想想。” 这几天时常有警察来店里搜查,曲静深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们。那警察将店里的营业职业照丢到曲静深脚下,冷声说:“假的,等着吊销吧。”身边有警察说:“xx这回落网,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呢。”xx的名字曲静深听过,以前是b市很有名的人物,经常在电视上见到他。 天已经暗下来,方启程倚在墙上抽完最后一根烟,才翻墙进入戒毒所。不知是老天作弄,还是冥冥注定他命中该有这一劫,那天曲静深和景泽喊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以前不太相信爱情,他总觉得在一起就是做个伴。但小白…和他遇见的人都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依然会选择回来看看他。 这个时间段原本不允许外来人员探望,但方启程那脸失落伤怀的表情令人无法拒绝。年轻的女护工将小白所在的房间号告诉他,方启程道了谢便离开。 由于走廊太长,所以脚步声显得格外空旷。方启程停在小白门前,想抬手敲门,又愣愣放下。他就这样在外面站了好久,才决定直接推门而入。 小白正在发呆,他以为是护工来给他送东西,所以连头都没转。可那人进门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小白这才疑惑地抬看朝门口看去。结果这一眼…小白连被子都来不及掀起来,便踉跄着下床。他光着脚丫跑到方启程身边,狠狠地扑进他怀里。小白没形象的大哭起来,似乎这些天的委屈全积攒在这一刻暴发。 方启程死死抱紧小白,温柔地亲亲他的耳根,低声在他耳边说:“乖,不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才来看你。” 小白将头深深地埋在方启程脖颈里,他强忍着体内肆虐的情绪,使劲用牙咬着嘴唇。方启程轻拍着他的背:“乖,不哭。这些天我很想你,他妈的…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小白主动吻住方启程的嘴,他嘴里还有淡淡的烟味,有点苦涩,但更多的是温暖。一吻结束,小白抽泣着问:“启程,你还走吗…” 方启程摇摇头:“不走了,既然回来了,就不走了。” 小白说:“我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你把我接回家吧,咱们回家。”小白说着就要转身去收拾东西,方启程拉住他的手说:“乖,等你身上的毒全戒掉了,我再接你回去。” 小白失落地扯着方启程的胳膊不放:“启程,你不知道这里半夜多恐怖…有毒瘾发作的人大喊大叫,就像鬼哭一样…” 方启程用干燥的手指擦干净小白脸上的泪,将他紧紧搂到怀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小白叹口气,说:“你刚走的那些天,我快恨死你了。我跟自己说以后不再见你,也不要想你…可就是犯、贱,控制不住总想你的好。” 方启程说:“我知道…我知道……小白,你记着,我爱你。以前我觉得自己不会做的事,但会为你做。” 小白胡乱地点头:“只要你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就相信你。” 方启程说:“不走了,我要待离你最近的地方,因为我会常常想见你。” 小白说:“我们住在一起,天天都能见面。还有哥和景哥,还有大武和苏哥,我们经常能见面,能一起吃喝玩乐…” 方启程说:“好的,等你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8 回去,咱们请他们吃饭。”说到这里,他呼噜一把脸,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如果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会后悔吗?他想肯定不会,因为小白就爱这样的他。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小白将他搂抱的很紧,好像稍微放松些,他就会逃走一样。方启程从口袋里摸出枚戒指,拿起小白纤细苍白的手,深情地为他戴上。然后俯□,温柔地吻他那根手指。 小白没出息地又哭起来,方启程单膝跪在地上,用一双深情如水的眼睛看着他:“小白,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愿意跟我共渡一生吗?直到我们白发苍苍还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小白早已泪流满面,却努力让自己笑的好看点:“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过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启程,我爱你…” 方启程笑着握着他的手,又落下温柔的一吻。他说:“乖,别哭。听我的话,一定要完全戒掉。不然,我就休了你。” 小白被他弄的又哭又笑:“刚求婚,就要休了我…” 方启程站起来搂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一辈子是许多许多年…所以,不要害怕短暂的分离。小白,如果你哪天爱上其他人,我也会祝福你。因为,我爱你。” 小白将戴着戒指的手狠狠攥紧:“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就算你这次不回来,我也不会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而是紧紧抱在一起,享受这最后的平静。那件事谁也没有提,小白知道,方启程也知道。 这样平静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便听外面警车声音大作。小白狠狠搂紧方启程,哭着说:“启程,我不想让你走…” 方启程帮他把眼泪擦掉,说道:“替我向你哥说声对不起,还有景泽…谢谢他们的关心。” 几分钟后,房门被大力地踹开。许多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方启程:“举起手,蹲下去!” 方启程不舍地放开小白,按警察吩咐的照做。小白瘫坐在地上,看着方启程手上被铐上明晃晃的手铐。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想笑着送方启程离开,可是现在他一定笑的比哭更难看。 方启程被强行带出去的时候,回头对他温柔地笑了一下。他不常笑,但笑起来,却十分迷人。小白伸手擦脸,一手冰凉的泪水。那枚戒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如此亮,又如此冰凉。 第一三一章泣 曲静深和景泽接到电话赶到戒毒所的时候,小白已经睡着了。.但脸上还隐隐约约地挂着泪痕,嘴唇已经干涩的蜕了皮。曲静深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 曲静深叹口气,转头对景泽说:“要不,我们把小白接回去吧。” 景泽似乎有些为难,但最后坚决地说:“不行,不然前面费的功夫全白搭了。” 曲静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马上把这念头打消了。他说:“我根本想不到,启程会回来。”明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算不到他会回来。 景泽恹恹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沉重,曲静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看了他几眼,视线又回到小白身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白醒了。他刚睁开眼就挣扎着坐起来,曲静深忙按住他,小白哭喊道:“放开我!我要去找启程!…启程短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的……他说他不走了!” 曲静深紧紧扣住小白的肩,厉声和道:“小白!启程既然回来找你,就不会再离开你了。只是他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必须受到应有的处罚…很快的,很快他就会回到你身边了。”曲静深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连他都不知道这安慰有什么用。 小白颓然做到床上,嘴唇咬的发白,边际已经渗出血丝。他突然拉住曲静深的手腕,哀求道:“哥…你帮我去看看他。我,我不想这个样子去看他……” 曲静深点头:“会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小白茫然地点头,又不放心地拉住曲静深手:“你告诉他…告诉他我很好,我会等他的,我会等他的…” 小白喃喃自语,曲静深递给他什么他就机械地吃什么。曲静深顿时心酸起来,但他又不想表现出丝毫让人担心。小白吃了些东西,便躺到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曲静深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温声道:“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小白闭起眼睛,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知睡着没有。景泽看了一眼,低声对曲静深说:“走吧,我们出去说。”曲静深点点头,和景泽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秋雨很凉,秋风也很凉,叶子被风雨打落,像尸体般躺在雨水里。景泽问曲静深:“怕吗?” 曲静深说:“有点,但没有先前怕的厉害,往往等待事情发生的时间才最难熬。” 由于自顾自地往前走,曲静深没注意前面的水洼,不小心踩进去,溅的裤脚全是水。景泽有点责怪道:“你小心一点。” 曲静深似乎完全不接受他的好意,问道:“你说启程会被判几年?” 景泽说:“五年,最少得五年。走私钢材,可不是小事。” 曲静深听了有些沮丧,喃喃自语道:“那小白怎么办…”他看见小白手上的戒指了,泛着冷光,刺的他眼睛有些不舒服。他原本应该相信方启程对小白的心意,但偏偏…那个不起眼的小铁环,却要锁小白这么多年。 景泽没说话,过了许久,十分郑重地对曲静深说:“对不起。” 曲静深抬头问他:“怎么了?” 景泽说:“其实前些天,咱们坐火车回b市的路上,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曲静深停在那里不动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景泽,似乎在等待着他说答案。景泽说:“你知道钢材走私怎么回事吗?” 曲静深摇头,景泽接着说:“他们把一些废弃的钢材运到国外,但这只是个幌子,里面藏的全是新的钢材。其实这些很多时候都是和海关官员心照不宣的,大家各取利益。” 曲静深认真听着,这些他以前听说过,但这是第一回亲身经历。景泽说:“我爸以前也算小有权利,但是哪一天倒了,甭管以前多威风,照样是政治的牺牲品。”说到这里,他神情突然犀利起来:“知道吗,景森以前背着我爸做过很多混账事事儿。但是…他妈的,这次他篓子捅大了!” 曲静深听到这里,忍不住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景泽。景泽哂笑道: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39 “真行…自己全身而退了,却把朋友弄成这样。” 曲静深说:“难道…启程后面的人是他?” 景泽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但唯一肯定的是跟他们合伙的官员…成牺牲品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道理曲静深懂,但这事他还是无法接受,他试探地问道:“你是说启程…他早知道会有这天?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小白?” 景泽点头:“我想是的。哼,如果景森再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玩完自己的。”景森以前做的事,景泽差不多都知道。他总觉得自己和景森的人生方向不同,所以爱在他面前装傻。 曲静深叹口气,说:“难道他不会受一点牵连吗?” 景泽摇头:“我了解他,他如果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会做这件事。” 曲静深说:“可启程…是他的好朋友,唉。” 景泽伸手拍拍曲静深的肩膀:“我觉得,启程事先应该知道的。但有些事,就算知道是坑,还得跳,根本没有选择。”景泽不知道方启程背后的人是谁,事情已成定局,也没必要再问。 郊区的夜十分阒静,雨不大,时下时停,但天却冷,冷的人心情更加沉重。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未来的路还那么长,随时都会像现在这样,被打乱步伐。 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曲静深从头看到尾。新闻中特别提到,某省海关部门,携b市、g市等警方侦破一起重大钢材走私案件,涉及金额高达九千万元,涉案人员已经相继落网。后来主持人说了什么,曲静深没听清,他拔通苏京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拔卫小武的,依旧无人接听。他用手蒙住脸,疲惫地倚在沙发上。 一个星期后,卫小武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店门口。曲静深正要出去买菜,结果脚步僵的再也迈不开。“大武?!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我这几天给你打电话,总是打不通…” 卫小武没说话,他紧紧地抓住曲静深的胳膊,红了眼圈。曲静深踉跄几步,长长地叹了口气。卫小武一边抹泪一边说:“他妈的!…我操、他妈的!” 卫小武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已经感染,往外翻着红白的皮肉。他像丝毫感觉不到疼,满脸愤怒悲伤的情绪。曲静深上楼拿碘酒帮他处理伤口,他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曲静深说:“大武,你以后就住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卫小武狠狠攥紧拳头,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他说:“他怎么会干这种事…他还说要跟我分手,让我随便去找其他人,我去他大爷!我就是想犯回贱,我就跟他死磕上了…” 曲静深洗了条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泥污和眼泪。景泽去打听方启程的事,不知道打听的怎么样了。后来卫小武问起小白在戒毒所的事,曲静深十分失落地摇摇头:“启程回来见他了,就是那天晚上被抓进去的。还给了小白戒指。唉,不知道小白能不能撑过来。” 以前计划过的美梦顿时全碎了,所有的渴望碎成一地玻璃渣子。生活又变成一片灰蒙蒙,连找个缝隙躲起来的余地都没留。那滋味极不好受,就像秋天连着下了十几天的阴雨,褥子虽犯了潮,但却连拿出去晒的机会都没有。 曲静深不像景泽,他有事爱藏在心里。这些天晚上他都睡不着,凌晨的时候,他会借着窗外的微光去观察景泽的脸。这个人,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消失?而未来,仿佛今年秋,时常下雨,气温湿冷,似乎随时都会进入初冬。 审判结果出来了,方启程由于作案情节较严重,被判有期徒型六年。而苏京,被判了四年。苏京不只是走私钢材这一件事,警方在调查他的时候,查到许多偷税漏税的情况。 那天卫小武不顾场合朝苏京大喊:“我会等你的,才四年!我会等你的,等你出来的那一天!”苏京被带走,他眼圈红了。其实他不怕坐牢,但他怕别人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卫小武也一样,在苏京转身的瞬间,忍不住红了眼圈。那眼神里写了太多东西,所以只能沉默,所以只敢在对着他的背影时,才会哭出来。但男人,又有什么好哭的,想想真娘们。但卫小武想,他愿意做苏京的娘们。这些泪,都值。 小白没有来,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见方启程。那天他趴在曲静深肩头哭了很久,他问曲静深:“哥,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生活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曲静深胡乱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想了想,说:“爱情大概是…明知道生活永远不会结束,但还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小白嘴里喃喃:“一辈子…是啊,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曲静深点头:“对的,还有一辈子要过。” 小白说:“虽然知道还有一辈子,但为什么心里还会难受?” 曲静深揉揉他的头发,说:“因为你热爱生活。” 小白说:“我不爱它,如果不是它,我也不会和启程分开。” 曲静深温声道:“若不是它,你也不会认识启程。” 小白叹口气,窝在曲静深肩膀上好大会没动。已是深秋,今年秋天特别短,连梧桐树上的叶子都落的飞快。而他,他要等六个春秋,才能等方启程回来,聊聊家常俗话。 生活的阴霾并未延迟冬天的到来,b市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飘下来。曲静深感冒了,盖着厚被子倚在床头,不停的咳嗽。房间里开着空调,热闷的不像话。 景泽开门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姜汤。他坐到床边上说:“宝贝儿,我煮的时候糊了锅,你尝尝。如果不能喝,我再去煮。” 曲静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景泽帮他擦擦嘴角的水渍,满足地端着碗出去。曲静深在他背后说:“景泽,谢谢你…咳咳……”他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将窗户拉开了些,冰冷的寒风吹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由于室内外温差大,玻璃上结着一层白白的水汽。曲静深扒着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大风刮着雪花落到他眼睫上。外面的街道上白茫茫一片,有小孩子欢乐地在大雪里跑,将脸蛋冻的通红。 曲静深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雪,连着下了好几天,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农村的麦秸堆,然后家里好多天没有柴禾烧锅。后来太阳出来了,雪化了,但由于温度太低,一到晚上,地上就会结层“地穿甲”,人畜走在上面都会滑倒。如果晚上有月亮,那种皎洁清冷的感觉,会让人忘了说话。好多事不知从何说起了,就像他很多年再没见过那样的月亮与雪地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0 。 今年冬天格外冷,风雪总不停。 第一三二章寒 某天晚上,外面寒风萧煞。 曲静深由于连着许多天咳嗽,睡眠变得特别浅。可能气温骤降的缘故,这几天晚上他咳的特别厉害,尤其是今晚。景泽被咳嗽声从睡梦中吵醒,他按开床头灯,轻轻拍着曲静深的背:“乖,明天去医院。” 曲静深说:“只是普通感冒,咳咳…我想喝水。” 景泽皱眉看他:“普通感冒能咳这么多天?” 曲静深拿过床头放着的甘草片,倒出两粒含在嘴里。景泽倒好水,坐在床边喂他喝:“我知道这回启程和苏京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曲静深听话地喝水,喝够了才说:“就是普通感冒,今年冬天特别冷,咳咳…” 景泽将暖瓶搁到床头桌上,曲静深渴的时候好能及时帮他倒水。景泽关掉床头灯,钻进被窝抱紧曲静深。曲静深推了他一下:“离远点,省得传染给你。” 景泽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如果传染给我你能好的话,那也行。” 曲静深往景泽怀里缩了缩,没有说话。自从上一场雪下过以后,这些天没再下雪,气候变得干冷干冷的,寒风如刀,连路旁的树也染了寒意。 到底第二天一早去了医院,医生说有炎症,挂水好的快,于是连着挂了一星期水,咳嗽才止住。秋末的时候,景泽包的工程收尾,验收花掉许多时间和精力,景泽公司工地两边跑,清瘦了不少。 曲静深闲在家中无事可做,每天就负责照顾景泽的起居。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他变着花样做点吃的。但景泽能看出来,曲静深并不开心。景泽问他:“宝贝儿,你该找点事做了,总在家待着,会闷坏的。” 曲静深边给他盛鸡汤边说:“你不是老想着我待家么?” 景泽转悠到他身后,贴着他腻歪:“我是这样想,可是看你不开心,我心里就不爽。” 曲静深说:“还没有目标呢,等到春天再说吧。” 景泽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个存折塞到曲静深手里:“宝贝儿,收好。” 曲静深知道是工程赚到的钱,看了一眼说:“我跟上次那存折放一块,你用的时候自己拿。” 景泽说:“你要想,可以拿这些钱随便做点什么,我都支持。” 曲静深说:“不怕全赔了?” 景泽捏捏他的脸:“赔了我再赚呗。” 冬至这天,几个人一起去戒毒所接小白。小白瘦了,裹在厚厚的棉衣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曲静深帮他收拾东西,小白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景泽和卫小武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理。 外面下雪了,原先只是细碎的小雪花,一转眼便成了飘飘扬扬的大雪。曲静深帮小白系上暖和的围巾,温声问他:“还冷吗?” 小白摇摇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梧桐树已经秃了,雪落在干枯的枝丫上,显得格外萧瑟。卫小武经过的时候,大力地朝树干踹了几脚,然后稀稀簌簌的积雪掉下来,落到脖颈里,冰冰凉凉的一片。 景泽从地上抓了把雪,团了个雪球,猛丢到卫小武脸上,啪的一声散开,弄了卫小武一脸雪。卫小武丝毫不服输,还了他两个雪球才肯罢休。 雪地上留下几个人的脚印,又被新落的雪覆盖。曲静深问小白:“小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白呼出口白气,又缩了缩脖子,说道:“我想去看看启程。” 远处的矮山白了,原本低矮的树木被雪压的更矮。景泽将暖热和的围巾解下来,缠到曲静深脖子上,又悉心问道:“冷吗?” 曲静深摇摇头:“我不冷,你别感冒了。” 这种情景看在小白眼里十分心酸,今天是冬至,北方兴吃饺子,启程在里面是不是也能吃到?卫小武正看着远处发呆,他在想苏京,但苏京会主动想起他吗? 今天监狱里探视的人很多,小白等了又等,却没等到方启程。狱警说,方启程不肯见他。小白并未立刻出来,而是耗完探视时间才慢慢起身离开。 卫小武运气比他好一点,苏京肯见他,但两个人隔着玻璃对视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卫小武说:“你的胡子该刮了…” 苏京点头说:“平时懒得收拾,这样是不是更有味道?”他说着还淡淡地笑了笑,但卫小武看了却不好受。卫小武始终不敢开口问他在里面好不好,没勇气问。 小白出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雪,他鼻尖被冻红了,眼圈也红了。曲静深见他出来,便问:“见着启程了吗?” 小白摇摇头,曲静深说:“前些天我跟景泽来给他送衣服的时候,他还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小白无精打采地笑了笑,说:“哥,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等卫小武出来后,几人一起回家。景泽去超市买了一些火锅料,准备晚上吃火锅。曲静深和面,擀饺子皮,小白和卫小武负责包饺子。曲静深皮擀的大,包出来的饺子个个肚子鼓鼓的。 雪似乎更大了,天也暗下来,是沉郁的蓝灰色。外面路灯虽已亮起来,但光线却被雪花拂拭的十分清冷。厨房很小,可挤在一起十分暖和。曲静深说:“景泽,你去把火锅点着,咱们是先吃火锅还是先吃饺子?” 卫小武说:“当然先吃火锅,饺子是压轴的。” 景泽拿出刚从超市顺手买来的白酒,将杯子满上,朝曲静深说:“宝贝儿,说个祝酒词儿。” 曲静深温声道:“就希望咱们都越过越好吧,启程和苏哥一定能平安回来。” 几人举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下,热辣辣的感觉渗到心里。大家开始吃火锅,滚热的食物吃到心里暖暖的。等吃的差不多了,曲静深便去煮饺子,圆鼓鼓的饺子在沸水里打着滚,煞是可爱。 饺子馅大,很香润可口。小白突然说:“哥,我有事要说。” 几人同时停下筷子,看着小白等待后面的话。小白说:“我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待几年。” 本来想开口劝他留下,但又将话咽回去。曲静深说:“那还回来吗?” 小白点头说:“回来,我也会常来看你们。” 景泽将身前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心里不好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1 受,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滋味,实在令人憋屈。过了冬至,冬天最冷的时候就要来了。 直到深夜,几人才散场。曲静深和景泽下楼送他们,外面街道上的雪已经很厚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送到大路上,景泽去帮小白和卫小武拦车。卫小武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曲静深和小白说话:“哪天走的时候,我们去送你。” 小白说:“好,不过启程那里…你们要时常帮我照应着点。” 曲静深说:“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白点头,然后紧紧地搂住曲静深,像个小孩子似的在他脖颈里蹭来蹭去。曲静深轻拍着他的背,安哄道:“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 夜里的风真大,吹的人脸上冰凉一片。景泽终于拦到车,看着小白和卫小武上车,然后车子绝尘而去,扬起细碎的雪花。车子越走越远,只留下车胎辗过的痕迹。 曲静深突然想到读书时学到的诗: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景泽握住他的手,说:“走,回家吧。” 曲静深主动与景泽的手十指交缠,依偎着一起回家。两个人把厨房收拾好,心照不宣似的都不提今天晚上的事。 几天之后,小白一早打来电话,说中午的火车,去南方。景泽公司有事,走不开,所以只有曲静深和卫小武去送行。那日天气晴朗,是少见的灿烂阳光。 小白将家里的钥匙交给曲静深:“哥,你有空就过去看看。” 曲静深说:“行,放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时常打电话联系。” 卫小武十分不舍地拍拍小白的肩膀:“好哥们儿,等着你回来,咱们一起去接启程。” 小白重重点头,跟卫小武狠狠地握住手。曲静深从口袋里掏出个存折递给小白:“钱虽然不多,但你一定要收着,要不我会生气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小白没有拒绝,接过来装进口袋里。他张开手臂,将曲静深和卫小武一起抱住。他此刻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这样,就够了。火车快启动了,小白头也不回地走进车厢。 曲静深和卫小武站在一旁,看火车驶出站台,离他们越来越远。卫小武点了根烟衔在嘴里,这些天发生的事总让他想用娘们儿的方式表达,可他妈的,他使不出来。 卫小武对曲静深说:“其实,我也挺想出去转转的。” 曲静深看了他一眼,说:“趁现在年轻,如果有想做的事,就去做。” 卫小武眯着眼睛,瞄了眼火车的轨道,说:“留在这里,我总会想起他。四年啊,不知道能改变多少事。” 曲静深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卫小武说:“是的,苏京进去前还说要带我去x市玩呢。” 曲静深问:“你想去那里?” 卫小武点点头:“苏京说那里很美,但我还没去过。” 曲静深沉默了好大会,后来笑着问:“准备什么时候去?” 卫小武说:“这几天吧,我想离开前再去看看苏京。” 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曲静深心里有些失落。他是喜欢热闹的,虽然有的时候并不怎么参与这热闹,但光看着,也觉得开心。可是现在,小白走了,卫小武也要走,他身边就只有景泽了。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卫小武笑着对他说:“我也会时常回来的,因为苏京还在这里。”卫小武眨眨眼睛,转身离开了。 曲静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即便出了太阳,冬天依旧很冷。 过了几天卫小武果然离开了,他走的比小白更潇洒。曲静深接到电话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曲静深愣愣地倚在沙发上,景泽问他:“怎么了?” 曲静深说:“大武也走了,唉,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 景泽安慰道:“这样…我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曲静深推开景泽那张放大的脸说:“整天腻在一起,不腻味吗?” 景泽又死皮赖脸地蹭上去:“不腻,如果你在床上也配合点,那就更不腻了。” 曲静深:“……” 日子过的飞快,景泽的公司运行的不算顺利,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但却不见什么成效。有的时候,曲静深见他晚上十点钟没回来,便去他公司找他。冬天不比夏天,冬天的晚上极冷,人在马路上走,都要缩成团子。 工作的压力并未让景泽有任何改变,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曲静深问他:“你就不怕做不下去了?” 景泽说:“大不了重头开始,又没什么。” 曲静深还是极羡慕和佩服景泽这种性格的,但是他却做不到。在反反复复的失落和治愈里,阳历年已经来临。大街上到处一片喜庆,曲静深这天接到了小白和卫小武的电话,都说挺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晚上跟景泽去外面吃的饭,由于喝汤的时候不小心,他舌尖上烫了个泡。景泽开玩笑道:“来,让小爷用唾液帮你治愈,保准儿很快就好。” 曲静深没搭理他,看着饭店里挂起的红灯笼,想着回去该给他叔打个电话。 为了庆祝跨年,当天晚上他按景泽的要求做了一回。姿式很令人羞耻,但快感却如潮水一般,将人冲到快乐的极致。事后,景泽肆意玩弄着他胸口的红点,被曲静深没好气地拍开了手。 曲静深说:“别闹,说点正经的,今年农历年怎么过?” 景泽并未停在手里的动作,心不在焉地说:“我不会去国外的,你如果想回家,我可以陪你回去。其实,我更想咱们两个人一块儿过年。” 曲静深皱眉:“别捏…疼。我也不想回老家,再说,就算回去,也住不开咱们俩。” 景泽将他后面的话堵在嘴里,反正还有好多天呢,到时候再说呗。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喂饱他。 第一三三章汹涌 接下来到临的是漫长的冬天,b市年前这段时间尤其的冷,有时候雪一下就一天一夜,夹杂着刺骨的北风。曲静深不常出门,他有时会去景泽的公司。但公司一片惨淡,似乎这个行业也迎来了寒冷的冬天。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曲静深将做好的晚饭放进保温桶里,然后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2 坐公车去景泽公司。这个点下班的人很多,公车上十分拥挤,但他上车早,占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这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已对外面的布置深谙于心。总共八站路,下了再穿过条马路,走上几分钟就是景泽的公司。 曲静深被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冻的打个哆嗦,气压极低,眼看就要下雪。曲静深加快脚步,上楼的时候由于不小心,脚下踩空,差点没摔倒。 景泽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边放着杯冷却许久的茶。曲静深进门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直到闻到那股寒冷的气息时,他才觉得不对。一抬眼,曲静深正朝冻的冰凉的手里呵着气。 景泽皱眉,有点怪罪:“这么冷的天,谁准你出来的?” 曲静深说:“我做好晚饭了,想带过来和你一起吃。” 景泽起身绕到他身边,伸手揉搓他冻的冰凉的脸,拿起空调摇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些。景泽说:“如果想我回家吃饭,可以打电话,我肯定回去陪你。” 曲静深说:“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想你了就直接过来。”他边说着,边将保温桶里的饭菜拿出来。下午的时候他包的馄饨,里面加了些熟的玉米粒,不知道景泽吃不吃的惯。 菜是冬天常见的菜,但曲静深总有办法将它们弄的十分可口。景泽吃着曲静深亲手腌制的酸辣白菜,觉得十分贴心。这种滋味是说不出来的,没有大起大落的风波,也没有大悲大喜的感动,不过是十分平淡的一蔬一饭。 景泽舀了个馄饨喂到曲静深嘴里:“啊?张嘴~~” 曲静深十分配合地吃掉,问景泽:“喜欢吃这个吗?” 景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就是我的宝贝儿,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曲静深笑笑,知道这话中听的成分多些。景泽认真的时候,从来不油嘴滑舌的。吃过饭,景泽说:“乖,等我一会,弄完这一点就回家。” 曲静深:“嗯,你忙,不用管我。” 景泽亲昵地揉揉他的头发,继续做手里的工作。曲静深窝在沙发上,随便翻着手里的杂志。天黑的很快,曲静深想,不知外面下雪了没?然后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 景泽一直忙到深夜,他见曲静深睡的熟,不忍将他叫醒。曲静深却自己醒来了,他看着正在穿外套的景泽,低声问:“忙完了?” 景泽说:“嗯,你在躺会,反正不着急。” 曲静深自顾自地坐起来,房间里很温暖,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景泽单膝跪在沙发上,帮他系上围巾。曲静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景泽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嗯?” 曲静深主动贴上景泽的胸口蹭了蹭,笑了笑没说话。景泽十分欣赏自己系围巾的手艺,抱臂自得地说:“走,回家。” 外面还在下着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人发上,肩上。北风将两人的围巾刮的四处乱飘,景泽风衣的下摆也未逃噩运。曲静深帮他扯平下摆,问道:“冷吗?” 景泽说:“下星期放寒假,手里的钱发完资金,应该所剩无几了。” 曲静深说:“存折里不还有吗,我去取些出来。如果需要,你就拿去用。”他咳嗽两声,用手捂住了嘴,避免‘吃’进去凉气。 景泽皱眉:“怎么又咳嗽?别闲逛了,这就打车回家。” 霓虹灯下面的雪地非常美,天空是难得的黑蓝色,这种冷冷的清澈感,曲静深是非常喜欢的。雪总让人觉得干净,尤其是大雪过后的晴朗天空,十足像一块被泉水清洁后的玻璃。 曲静深缩缩脖子,主动扯住景泽的胳膊:“再一会,就一会。” 景泽略微别过头温柔地看他,那眼神似乎能将漫天的飞雪融化。“就一会儿?” 曲静深赔笑道:“就一会。”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曲静深回头看,能看到两人来时留下的清晰脚印。他第一回意识到原来自己很爱这个城市,虽然它很大,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又想起村里一到冬天就会结冰的小河,河面上有顽皮的孩子丢的砖头,小石子,但它不生气,一直隐忍地守在那里。春夏秋冬在更替,它各自呈现自己的好。默默的,不疲惫。 一阵寒风吹来,曲静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景泽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直接拦车回家。回到家,景泽立马去厨房煮姜汤,和饭菜沾边的,他就只会这一样,还是硬着头皮煮了许多回练出来的。 景泽前脚刚出去,曲静深后脚就把窗户打开了。他趴在窗口朝外看,雪还下着呢,背不着得下一夜。不过这种凉嗖嗖的感觉真好,在被窝总是温暖的时候。 景泽端着姜汤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曲静深恨不得从窗子里爬出去,那急切的模样弄的景泽牙痒痒。景泽二话不说,走上去按住他,啪啪几巴掌拍屁、股上了。 曲静深转头讨好的笑:“穿的厚,不疼。” 景泽跟抓崽子似的将他逮回来,端着姜汤就可劲灌。曲静深皱眉:“有点辣,你没放糖?…” 景泽说:“医生说了,不放糖管用。”医生说曲静深身体底子不好,体寒,所以常喝姜汤可以御寒,对身体有好处。 洗漱完毕,两个人一起钻进被窝。果然,不脱衣服不知道,曲静深身上的确有些凉。这时,景泽立马变身人工火炉。他指指自己的腰:“上来。” 曲静深知道如果不主动按要求做,换景泽动手,肯定又会多出其他环节。曲静深坐到他腰上,然后和往常一样趴在他胸口,贴着他的心脏。 景泽的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他腰上,另一只胳膊却轻轻拍着他的背。曲静深低声说:“你哄小孩呢?” 景泽:“嗯?”这音节像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明明是疑问式,但听到耳里却是陈述式。 曲静深说:“其实我不冷,可能体温平时就比较低。” 景泽拍拍他的屁、股:“凉的。” 曲静深将被暖的热乎乎的手放在景泽胸口,邀功似的说:“热的。” 两个人低声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话,然后曲静深慢慢地睡着了。景泽将他从身上挪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一边。结果,他刚放下,曲静深又自动地贴上来。景泽无声地笑了,这表现他非常满意。有的人受不了别人对他坏,有的人却受不了别人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3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3 对他好,曲静深恰好是第二种人。 过了没几天,曲静深就开始购置年货。景泽没空陪他逛街,他就自己去,一次也不买很多东西,更多的时间是闲逛。超市里已经挂起了代表喜庆的大红灯笼,人也一天比一天多。 曲静深的某些思想,还是受农村观念影响比较严重的。他觉得过年必须得买新碗筷,还要将贴身的衣服换过一遍,这叫除旧迎新。要炸丸子,炸藕夹,炸鸡炸鱼,还要蒸猪肉,灌香肠。灌好的香肠要挂在外面风干,然后放到锅里蒸熟,再晾干,才可以吃。 曲静深就像只准备过冬的刺猬一样,每天都往家运一点过年需要的东西。某天晚上,吃过饭,景泽上网玩游戏。曲静深就开始拿着新买的中国结在墙上比划。景泽扭头看他几眼,曲静深似没有发觉,还在耐心地想到底挂哪好。 景泽朝他吹个口哨,曲静深将中国结固定在墙上,问景泽:“这里怎么样?” 景泽看了一眼说:“往上点。”曲静深往上挪了一点。 景泽继续说:“再往右点。”曲静深往右挪了一点。 景泽轻咳一声:“再往左下挪点呗。”曲静深照做。 可怜的中国结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曲静深这才回过味来:“我不跟你闹。”到底还是挂在了事先选好的地方。 景泽公司放了寒假,他有时间陪曲静深逛街了。这下,不管用着的,还是用不着的,只要是景泽看对眼,就恨不得全买到家里。为此,曲静深十分头疼,为了不让他乱买东西,又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这里略去不计,因为那的确挺让人头疼。 曲静深不爱上网,景泽教他玩游戏,他丝毫摸不着头绪,自然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他喜欢看电视,常在楼下看新闻。电视上说最近有寒流,不知道他前些天给方启程和苏京送的东西,他们收到没有。 还差几天就到除夕的时候,曲静深每天都扎到厨房里忙活。景泽给他买的卡通帽子,被他当成了专用“厨师帽”,每回炸东西的时候都要戴上。 曲静深早晨的时候支使景泽去买油条,结果傍晚就做出来一道他之前跟景泽提过的菜。曲静深端着盘子去让景泽尝尝,景泽张嘴:“喂。” 曲静深夹了一小截油条放到他嘴里,又脆又香,由于咸味很足,并不觉得腻。景泽原本还想批斗“帽子事件”来着,结果他的胃被收买了,只有服软的份。 曲静深问:“好不好吃?我第一回做…” 景泽手上还有油,就直接抹到曲静深脸上:“好吃极了。” 曲静深扯住他的手腕,要求道:“别玩了,我忙不过来,你帮我打下手。” 结果景泽到厨房,曲静深就交给他一小盆切好的藕,吩咐道:“你把肉馅夹进去,一会要炸。” 景泽只好笨手笨脚地照做,他见曲静深正在利索地处理鱼,手被凉水冻的有些发红。照这样下去,他手上的冻疮又要发作。景泽拎起热水瓶,往里加了些热水。曲静深抬头,朝他傻笑。 曲静深做的吃食说不上丰盛,用的都是些非常平民的原料。光是豆腐,他就有许多种做法,出锅后尝起来,亦各有各的特色。其实都是小时候穷怕了,再普通的东西,都想做出最好的味道。 景泽尝着曲静深做出来的食物,这幸福让人有些恍惚。景泽问曲静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似乎比平常更好,更贴心。 曲静深说:“害你不能回家跟父母过年,我心里过意不去。”他边说着又把裹好面糊的藕夹下锅,他并没有刻意认真的回答景泽,有点一笔带过的感觉。 景泽想从后面抱抱他,曲静深却支棱着胳膊让他闪开:“我这炸着东西呢,油会澎你身上的。”景泽突然觉得自己只有化身吃货,才对得起他做出这么多好吃的。 团圆饭是两个人一起吃的,景泽给远在国外的爸妈打了电话,又转弯抹角地问候了下景森,当然这问候语不是什么好话。曲静深包了两样饺子,一种是肉馅的,一种是素三鲜的,里面还裹着虾仁,特别香。 晚饭后曲静深给他叔打了电话,说天暖和了就回家待一段时间。后来又接到小白和卫小武的电话,他们都很好,曲静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电视上说,最近有流感,希望大家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活动。曲静深看了眼外面的天,说年初一有雪呢,但现在并无异样。 曲静深这几天忙坏了,但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样子,忙点总归是好的。这下闲起来,才感觉到累。他觉得头有点沉,赶紧拿出温度计试体温,果然有点低烧。他怕景泽罗嗦他,冲了两包板蓝根,偷偷喝掉。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飘雪花。有人家放炮,连带着这雪也沾上了喜庆。曲静深穿上厚衣服,裹好围巾,怂恿着景泽下楼放炮。那时烟花炮竹还未完全禁严,过年时还是有很多人家放炮的。 景泽挑了一挂较长的鞭炮下楼,曲静深站在一旁捂住耳朵,一边提醒景泽小心,一边又兴奋地渴望鞭炮被尽快点着。鞭炮点着了,噼里啪啦的冲天响,景泽跑回曲静深身边,捂着耳朵看。 火药味夹杂着被炸开来的红纸屑飘散在空气里,细碎的雪花落到人脸上,凉凉的。街道上很安静,景泽搂着曲静深上楼,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年。 半夜的时候,景泽被曲静深频繁的翻身声弄醒。他潜意识地将手放到曲静深额头上试温度,结果滚烫滚烫的,景泽顿时清醒过来。他低声叫曲静深:“宝贝儿,醒醒,醒醒,你发烧了。”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但他觉得自己眼睛很热,怎么睁也睁不开。 景泽真想骂他几句,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他尽量温柔地跟曲静深说话,边帮他穿衣服边说:“我们去医院。” 第一三四章病 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时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炮竹的响声。远近灯火都熄了,只有这雪,万籁俱寂。 景泽责怪道:“知道自己发烧,怎么不跟我说?” 曲静深朝他笑了笑:“只是小流感,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景泽伸出轻戳他眉头:“你啊…跟你一样,就得先按住揍一顿,看以后长不长记性。” 曲静深似乎还蛮有理:“我吃过药了。” 景泽帮他掖了掖围巾,曲静深说:“风吹着挺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4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4 舒服的。”可能发烧的原因,被冷风一吹,觉得身上的温度降了不少。 医院里比平时更安静,值班的护士打着瞌睡。中央空调嗡嗡响,太过温暖的空气让呼吸变得干闷。景泽走上去叫醒那值班的护士,那护士迷迷糊糊地递给景泽支温度计,让病人先试温度。 曲静深坐在一旁等着,景泽拿着温度计朝他走来,抬抬下巴:“嗯?” 曲静深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把羽绒服上的拉锁往下拉了点,景泽将温度计帮他夹好,低声问道:“手凉吗?” 曲静深摇头:“有一点,不过还好。”气温的干闷让曲静深有点头晕,他的脸带了抹虚弱的红晕,恹恹地倚在墙上。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他就抬头朝景泽笑笑,然后再低下头眯着。 七八分钟后,护士让拿出温度计。景泽将温度计拿出来,他先看了看,这不要紧,结果他吓了一大跳。天啊,三十九度七!景泽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你不难受啊?” 曲静深说:“还好。”不过的确有点难受,头晕,四肢无力,嗓子也不舒服。 护士看了眼温度计,啥也没说,就让景泽先带着曲静深去打退烧针。退烧针打完后,又打了一针其他的,据说是抗流感病毒的。直到曲静深烧退下去,景泽才带他回家。 结果大年初一就睡到日上三竿,曲静深要下床做饭,景泽忙按住他:“乖乖在床上待着,我把昨天晚上的饭菜热热。” 曲静深也觉得有些四肢乏力,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吃过午饭,景泽又脱衣服上床,说是要睡午觉。曲静深说:“晚上你该睡不着了。” 景泽挑挑眉:“晚上睡不着啊,可以做点爱做的事儿。” 曲静深说:“你去把跳棋拿过来,躺在被窝里玩跳棋也挺好的。”景泽十分不乐意地拿来跳棋,结果这一玩,直接玩到天蒙蒙黑。 不知怎么搞的,当天晚上曲静深又发起烧来。景泽想叫醒他去医院,曲静深死活不想去,景泽只好喂他吃了些退烧药。一个小时后,他温度虽然降了下来,但脸色却不太好。 不过,这只是端倪。此后,曲静深接连好几天,半夜总会迷迷糊糊地发起烧来。有时他自己察觉,便摸索着爬起来吃退烧药。有时干脆在睡前吃好,但作用却不大。 为此,曲静深特意准备了温度计。白天时,也常量体温。但白天温度总在三十七度左右徘徊,一到夜里,温度就上三十八度。他不想告诉景泽,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去医院,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到了元宵节,曲静深白天包了好几种馅的元宵。煮的元宵太粘,吃多了会腻。于是,他用油炸了一些,这样叉着口味,或许会好些。 景泽元宵节这天在公司,晚上特意提早回家,陪曲静深过小年。曲静深正在厨房里忙着,景泽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后,曲静深早听见了动静,问他:“嗯?回来了?” 景泽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拿出条围巾,缠到曲静深脖了上。曲静深笑着看了一眼,说:“别闹,不是过年的时候刚买了,怎么又买?” 景泽说:“打车的时候,看到路边店里的围巾,觉得挺适合你的,就买了呗。哪这么多废话啊,喜不喜欢,嗯?” 曲静深轻咳了一声:“我敢不喜欢吗?” 景泽皱眉:“又感冒了?” 曲静深赶忙摇头:“没,刚才被油呛了一下。” 景泽从背后搂住他,腻着不放:“先别忙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曲静深熄掉火,边冲手边问他:“你又乱买什么了?” 景泽说:“你先闭上眼睛。” 曲静深十分配合地闭上眼睛,腰上还系着围裙。景泽从裤子口袋掏出样东西,温柔地套到他手上。那微凉的触感,像日暮时天上飘落下来的小雪花。 其实景泽很早就想买这玩意儿了,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曲静深慢慢地睁开眼,他吸吸鼻子,鼻尖上红红的。景泽单膝跪在曲静深面前,抱住他的腿,温声问道:“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不论贫穷,灾祸,疾病,起落…都陪在我身边,睡在我身边…” 曲静深的视线还呆呆地纠缠在无名指上,他的手没有景泽的好看,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样难看。景泽将他的围裙解下来,头埋在他小腹上,闷声问道:“愿意吗?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曲静深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景泽,他低声说:“我愿意…”他的声音忍不住开始颤抖,似乎承受不住这三个字的重量。一辈子是什么?一辈子是:就算哪天你离开了,我也愿意为你好好活着,好好过生活。 滚烫的泪噙在眼里,似乎要把这个冬天融化。一副一副剪影在眼前打马而过,有辛苦的,有甜蜜的,有言不由衷的…但都不抵此刻。 景泽在曲静深同意的刹那,霸道地将他扛到肩上,大步朝卧室走去。曲静深被丢在柔软的床上,景泽的身躯突然覆上来:“既然同意了,那就圆房吧。” 曲静深被他吻的喘不上气来:“元宵…” 景泽咬住他胸口的红点,可劲玩弄:“没有你这里好玩。” 曲静深身体渐渐热起来,景泽将自己深深埋进他炽热的体内。曲静深忍不住叫出声来,噙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流出。事后,景泽抱着他倚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手上的戒指。 曲静深将景泽戴着戒指的手拉过来,和自己的放在一块。他对比了一会,突然说道:“我的手真难看。” 景泽搂住他的腰,笑嘻嘻:“大老爷们的手,要那么好看干什么。” 曲静深的脸突然有点红:“我…其实我也想进到你身体里面…” 景泽顿时冷汗满背:“……” 景泽说:“饿了,起床吃饭喽。”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散步去街上看灯笼。不知何处有人放烟花,灿烂的花束将整个夜空点亮。然后光亮渐渐淡去,这时才能看到周围时隐时现的万家灯火。曲静深想,出了正月,春天很快会到来的。 今天天气不太好,湿冷湿冷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不肯露出脸来。曲静深打了个喷嚏,景泽帮他理理围巾:“天冷,要不回家?” 曲静深摇头:“难得这么热闹,再多玩会。”比起城市里,农村的十五要简陋许多。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5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5 不过小孩子都特别喜欢过十五,因为可以打灯笼,可以放存了整个年的花炮,就算满村疯跑,也没有大人管。这种时候,说不想父母是假的。 可能在外面吹了风,半夜曲静深就发起高烧来。平时发烧的时候他神志还清楚,但这次不管景泽怎么喊他都喊不醒。景泽赶忙帮他穿好衣服,带他去医院。结果到医院一量温度,已经上了四十度。 护士给曲静深打了退烧针,但烧却迟迟不肯退下来。到天亮,一试温度,三十八度五。景泽顿时害怕起来,他问护士:“这样高烧不退,什么原因?” 护士说:“可能是病毒性感冒,等会去验个血吧。” 这天有许多类似情况的病人住进医院,医院按病毒感冒下的药,但挂完药水之后并不见效。曲静深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他强打着精神,对景泽说:“只是个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景泽绷着脸,显然不接触这解释。他问曲静深:“你老实跟我说,真像护士说的,你低烧很久了?” 曲静深别开脸说:“没有…” 景泽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曲静深说:“我都吃药了…又没有多严重。” 景泽被他弄的没脾气了,叹了口气,说:“不严重,怎么会躺在这里?” 曲静深赔笑:“是意外,是意外…” 景泽狠狠瞪他一眼:“我去你妈的意外!” 曲静深见景泽真生气了,便识相地侧过身去,不敢继续火上浇油。景泽看着他单薄的肩膀,心里再有气,也变成了难过。 过了一会,景泽帮他往上拉拉被子,曲静深这才转过身,低声试探地问:“不生气了?” 景泽哼了一声:“气,生你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曲静深说:“我没事,真的。” 景泽勉强的朝他笑了下,这笑比哭还难看。 病情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恶化了,曲静深开始上吐下泄,和他同时住进来的病人也有这种情况。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压抑的人心口难受。高烧不退,或者退一点,又猛升上来。胸闷气短,人也越来越没有精神。 各大医院突然涌进来许多相似状况的病人,直到有几个病情严重的病人不治而亡,医院才开始重视起来。试了许多药,但这种症状却未因此好转多少。反而连医院的工作人员,都出现相同的症状。 还在殷勤等待春归的北方城市,一夜之间变得人心惶惶。人们出行都要戴着口罩,甚至喝起了各类中西药预防这种症状发生。但这些如同杯水车薪,住进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多。 曲静深的体质本来就不好,这样折腾下来,他身体变得更加虚弱。景泽放下公司的工作,日夜守在他床前。后来,曲静深从医生和病友口中得知这场疫病的严重性,他开始劝景泽离开。 景泽死活不走,为此两个人吵红了好几回脸。某天晚上,曲静深被景泽的咳嗽声吵醒。他睁开眼看景泽,没想到景泽正睡的很熟。曲静深伸手轻轻抚平景泽紧皱的眉头,晚上他们才刚吵过架。 原本温柔的安慰,却让曲静深提心吊胆起来。因为景泽额头有点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又反反复复地摸了好几遍。没错,是很热。曲静深顿时睡意全无,他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往好的地方想,尽快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越忍不住朝最坏的地方想。 外面走廊里突然吵闹起来,曲静深轻手轻脚地下床,站在门口往外看。几个医生和护士正推着一个病危的病人往急救室跑,可还没到急救室,病人已经死亡。 这人曲静深认识,半个月前刚住进来的,和他一样的症状。曲静深垂着手站在那里,突然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走廊的灯光煞白,消毒液喷的越来越勤快,那浓重的呛鼻味道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已经过去了许多天。日光变得越来越充足,照着这人流日渐减少的北方城市。春天要来了,但却未将幸运一同带来。 第一三五章春回 春寒料峭。 还带着寒意的春风吹过这个北方城市,柳树抽出新芽,但路上的行人却日渐萧索。打开电视机,各地电视台都在播报着疫情情况,许多小公司被迫停止运营。这场灾情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不管是经济,还是心理。所追求向往的一切,在死亡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曲静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有时候看着看着刚升起的太阳,没一会,就睡着了。但睡着并不意味着休息,他潜意识里总会控制不住想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先前还想小时候的事,瞬间又成了最近发生的事。这些琐事杂糅在一起,让他不想再睁开眼。 景泽见曲静深睡的不安稳,就会叫醒他。但曲静深醒了没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原本自由的环境,由于疫情的日益严重,已被彻底隔离起来,会有专门的护士送饭打扫。 某天晚上,曲静深从恶梦中惊醒。他满头是汗,喘着粗气,许久都没有平复。他梦到自己掉进满是野兽的坑里,怎么爬都爬不出去,身后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垂涎着他这唯一的猎物。 那个梦是黑色的,但走廊里煞白的灯光似乎比这梦更让人压抑。他侧过头看景泽,景泽睡的很熟,窗外稀稀薄薄的月光照在他被子上。 曲静深低声叫他:“景泽…景泽……” 景泽先是皱皱眉,过了一会才彻底转醒,他侧过头看曲静深:“嗯?” 曲静深说:“想跟你说说话。” 景泽下床,几步就走到曲静深床前。两人的床离的很近,若不是曲静深坚持不跟景泽睡一起,景泽肯定睡到他床上。景泽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温度下去了点。” 曲静深拉过他的手,又放下,笑笑:“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 景泽哼了一声,俯□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传染给我吧,如果传染给我你能好的话。” 曲静深立马伸手堵住他的嘴,他说:“景泽,我爱你。” 景泽爬上他的床,却被曲静深狠狠拒绝了,他皱眉:“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曲静深说:“我现在突然觉得,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景泽捏捏他的鼻尖,说道:“那就留到以后跟我说,反正时间还长着。”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6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6 曲静深叹口气:“万一,万一以后没机会了…” 景泽狠狠打断他:“瞎说!” 曲静深说:“我说真的,如果哪天我出事了,你一定得好好过日子。” 景泽鼻子突然有点发酸,曲静深接着说:“你要真爱一个人,就为了他好好生活。” 景泽使劲捂住他的嘴,拒绝继续听他说话。曲静深吱吱唔唔了一阵,发现景泽依旧不肯放手。他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景泽看,似乎想记住些什么。他是害怕死亡的,当他听到有病人相继死去时,心里既担忧又绝望。 景泽说:“现在说什么都是放屁,我现在只要你好好活着!” 景泽也是害怕的,他生怕哪一天早晨,曲静深再也醒不过来。景泽眼圈红了,热泪忍不住迸出眼眶。不多,只几滴,但已足够。 曲静深伸手帮他抹掉,眼睛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有人不信命运,但从有记忆以来,却未过过几天好日子,生活里七弯八折,大风小浪。或许真是自己福薄,刚收到戒指,就要经历灾祸。 看到曲静深哭了,景泽捂住他嘴的手渐渐放松。曲静深将他温暖的手掌贴到自己脸上,温声说:“这辈子能遇见你,我很知足,也觉得这是特别幸运的事情。” 景泽的声音已经颤抖:“不,应该是我幸运,能遇见你…” 曲静深握住景泽的手,笑了笑:“那你就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景泽问道:“什么事?” 曲静深说:“你回家等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回家找你。” 景泽摇头:“这不可能!” 曲静深轻拍了拍景泽的背,温声说:“你在这里,我反而更容易泄气。因为每看你一眼,都觉得会是最后一眼。” 曲静深的话,景泽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景泽俯□狠狠咬住曲静深的嘴,有点惩罚似的故意弄疼他。 一吻结束,曲静深并没有生气,还是温温和和地说:“乖,我答应你,肯定会好起来,回家见你。” 景泽说:“宝贝儿,你坏心眼,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受!”虽然是玩笑似的语气,但却比沉重的话语听起来更让人难受。 曲静深说:“坏也是跟你学的,明天一早就回去,啊?” 景泽笑了:“要回,也一起回。” 曲静深知道这话题再继续下去,肯定不会商量出什么结果。他突然说:“你的手机充完电了没?我想玩会游戏。” 景泽以为他突然开窍了,奖励似的吻了吻他,将手机调到俄罗斯方块递给他,然后转身去给他倒杯水。曲静深似乎玩的很入神,不再理他。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走廊里喧喧嚷嚷的声音,曲静深站在门后朝外瞧了一眼,又有几个病人被相继送进抢救室。他回到床上躺下,景泽快天亮才睡,现在还没睡醒。 或许是曲静深想的事太多,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甚至有时会陷入轻微的昏迷状态。医生已经开始商量将他转移到别的病房,将这里腾出来给刚进来的病人。 为此,景泽跟他们理论过,虽然能缓解一时困境,但如果曲静深继续恶化下去,他不敢想,那将会等来什么。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慵懒地照在曲静深的病床上,曲静深正满脸笑意看着景泽。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曲静深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那样子就像离开水之后无法呼吸的鱼。 景泽急忙冲到他床前试着跟他说话,曲静深两眼无神地看着他,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景泽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在走廊里就开始大声叫喊:“医生!医生!哪里有医生!…你们快去救救他!医生…” 医护人员拿着抢救工具冲进房间,景泽看着他们给曲静深上氧气瓶,看着他们在他身上插各种管子…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有护士经过他身边,将他推开:“别挡路,别妨碍我们抢救病人!” 景泽被推搡到角落里,曲静深和前些天抢救的那些人一样,被送进抢救室。景泽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很沉,沉的一步都迈不开。他握紧拳头,狠狠捶在自己胸口上,很疼,但哪里比得上锥心之痛!五脏六腑似乎被震的无法呼吸,他疲惫地坐到地上,这慵懒的阳光比烈日更刺眼。 曲静深的笑容,曲静深说过的话,两人耳鬓厮磨的情景……像场无声的电影在景泽眼前回放。可一辈子…他们说好的一辈子呢!景泽恍然想起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正瑟缩着身体,在冬日寒冷的清晨给人送奶。就在这之前,他们还一起过年,他还将戒指亲手戴在他手上。完了,一切都没有预料的完了… 景泽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来,像个木偶一样走到抢救室外面。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那光亮却未能为他带来希望。滴嗒,滴嗒,滴嗒—— 一声接着一声,不知是水龙头未关好,还是眼泪未能止住。过去或许晦涩,未来也许美好,但都解救不了此刻的不知所以。 那天晚上,曲静深笑着对他说:“如果你真爱我,就要好好生活。”他的笑很好看,不急不躁,永远不去争抢什么,就那样温温和和地站在你身边。如果你不细心去感受,极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景泽站在抢救室门口,泪还没流完,却突然笑了起来。但那笑,苦的比泪还辛涩。他蹲下,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但皮肉的痛感却丝毫未减轻他心里的难受,血流如注,染红了他的袖口。 曲静深说:我爱你。景泽看着抢救室前仍然未熄灭的灯,哭着说:“可是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是好好生活啊……”没有了你,我去跟谁生活? 这个误闯入他生命的人,给了他快乐和爱情,却不能陪他走一辈子。一辈子有多远?谁又知道呢。也许就是门前与门后的距离,门前他伤心欲绝,门后他不知生死。又也许,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已经过完了一辈子。 景泽猛然间想起曲静深说过的一句话:我很土,不会浪漫。但在你饿着肚子的时候,会给你送顿饭。在你深夜未归的时候,为你留一盏灯。 想到这里,景泽已经泣不成声。 身后的脚步声此时正好停下,然后景泽眼前一片黑暗,沉睡过去。 第一三六章街道 初春的阳光虽然很亮堂,但却不够温暖。阳光下飘浮着细细的灰尘,空气既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7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7 干燥又浑浊。路旁的绿色植物就像生了病,丝毫没有春天的生机勃勃与欣欣向荣。 偌大的城市里很少行人,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的像严阵以待的战士,行色匆匆,谁也不肯多看谁一眼。电视上不停地播报新的疫情情况,一幕接一幕的生死离别。这是零几年的春天,给许多人留下沉痛的创楚。 蓝天仍是记忆中的蓝天,甚至有白天无声地漂浮在上面。以前生活匆忙,来不及欣赏蓝天白云的空旷。但现在有了时间,人群却突然空旷起来。漫长的早安与晚安里,总会身不由己地错过很多事。景泽记不清是哪一天,曲静深给他倒了杯水,但他却忘记了喝。诸如此类的小细节还有许多,直到现在才觉得这些弥足珍贵。 景泽醒来的时候,已不知是哪天的深夜。从窗外透过来隐隐约约的光亮,照着床头的玻璃杯,杯中的水早已冷却。他端起杯子,冰凉的水滑过喉管,让他躁闷的胸口得到短暂的纾解。 似想到了什么,景泽痛苦地抱住头。他以为他会痛哭,可等待他的却只有压抑的嘶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才能将心底的痛楚篆刻成历历在目。一切都显得那样笨拙,毫无新意。 他手腕上的伤口,已有人为他包扎好,药物里贴心地加入了冰片等缓解疼痛的药材,如秋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甚至可以忽略先前的疼痛。 人表达极端感情的方式,一种是痛哭一种是沉默。已痛哭过,剩下的只有沉默。还有多少话想对他说,就需要沉默多长的时刻。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突兀的吱呀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静。房间里的灯被打开,霎时的光亮刺的人睁不开眼。景泽逃避般用双手蒙住眼睛。 景森冷冰冰地站他床前:“抬起头看我。” 景泽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将头埋的更低。景森想去扯他的手,却被景泽大力地挥开。那不是平常暴躁时的姿式,那意味着厌恶的拒绝。 景森带来的话,却比景泽刚喝的那杯水更冷。他平静地说:“他死了。” 景泽绷着嘴唇沉默,然后猛然抬起受伤的手,指着门口吼道:“滚!给我滚!” 景森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比先前更平静:“这是事实,我没有理由骗你。” 景泽别过头,不再看他。但景森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泪,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那个瘦弱的背影,正笑着跟他说谢谢。那笑容如同阳春三月的日光,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人没办法拒绝。 景森想伸出手拍拍景泽的肩膀,却被景泽凶恶地挥开:“滚!” 景森站起来,沉声道:“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景泽痛苦地将被子扫到地上,人也跟烂掉的树叶一样从床上滚下来:“我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他还说要跟我过一辈子……” 景森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门被无情地关上。景泽握紧拳头放到嘴边,狠狠咬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轻松些。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他才安静下来。那安静如同海啸过后的海面,平静如以往的每个黄昏。 景泽平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他机械地抬起左手。那枚戒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着冷光,刺的他眼睛有些疼。以前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曲静深正笑着说让他好好生活,可为什么再睁开眼,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景泽这才知道,没有他,一切都是放屁。没有了…没有了。 天一眨眼就亮了,早晨的太阳还带着露气,将窗帘的一角打湿。景泽穿好衣服,晕沉沉地下楼。景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景泽漫无目的地在大路上走着,身旁的行人全都戴着口罩,他看不见一张完整的脸。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停在那家医院门口。医院里死气沉沉,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脸上都写着惊慌与恐惧。 景泽逮住一个护士便问:“前几天送进抢救室的人呢?!他现在在哪?!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那护士被景泽抓疼了,有点害怕地要求他放手。这些天,她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不是失去亲人就是失去朋友。她也害怕,因为她小姨前两天刚在抢救室里去世。 景泽见她不说话,愣愣地放开她,继续往里走。那护士从背后喊住他:“这些天进抢救室的病人很多,但很少出来的。” 景泽高大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突然发了疯一样地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将每间病房都看了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笑容。抢救室门前的灯还亮着,似乎从那天就未暗过。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因为病痛呻、吟……万万千千的声音里,却唯独少了他心里的人。万万千千张脸,却都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一张。 景泽不顾护士的阻拦,冲出隔离区。外面的太阳已经爬到中天,光芒耀眼,但却未能带来暖意。景泽毫无头绪地跑在马路上,引起汽车躁耳的鸣笛。他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身上的外套挂了许多口子。可他偏不是疯子,脑海里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让他分不清现实的方向。 直到心口沉的再也跑不动,景泽筋疲力尽地跪倒在街头。他抬头看看一直跟着他的太阳,扬起嘴角哂笑,眼泪却不期而至,他像个失败者一样跪在街头痛哭起来。护士跟他说,所有感染者的遗体已经运到专门的地方火化,他竟然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那是睡在他枕边的人,多可笑,他竟然还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那枚戒指烈火能烧化吗?像所有的白骨被燃成灰烬,与不同的人混在一起。就算我爱你,我能第一眼找出你来吗?原来所有的爱,从害怕失去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脆弱。原来处处掌局强势的赢家,却是以他为法码的输家。 既然失去了你,满盘皆输也认了。景泽用发红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城市,所有的快乐,一夕之间全部崩塌。只有幸福过,才能更加切肤地体会到失去后的滋味,就像有根芒刺永远地扎在心口,就永远地留在那了。 再见吧,如果还能再见。 景泽离开的那天是阴天,有风。三月天的风并不温和,吹到身上,还有阵阵寒意。他将曲静深留下的东西整理好,随身带走。那天他穿的是件黑色风衣,将领子高高地竖起来,挡住了半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8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8 张脸。 飞机起飞,耳边传来无穷止的嗡嗡声。景泽的视线透过窗户,想再看这个城市最后一眼,只可惜密云黑鸦鸦地聚在一起,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应该还未坐过飞机,他应该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景森突然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景泽说:“有忙到做不完的事吗?” 景森说:“你在逃避。” 景泽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算吧,像你这种人怎么能理解?” 景森冷冰冰地重复他这句话:“我这样的人…是啊,我这样的人,你说的很对。” 景泽叹口气,泄气地半倚在座位上,对景森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这个。”景泽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景森。 景森苦笑,像他这种人…心里装了再多秘密也不肯说出来。方启程的事,他很抱歉没有帮到他。但男人,敢作就要敢当,不是吗。他跟景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如果可以选择,他第一个不想让他难过,甚至想让他平静安碌地过一辈子。 ——如果飞机飞越沙漠大洋后,能连带记忆一同遗弃该多好。 浓烈的悲伤过后,是留在心底深处的疤痕。接下来的日子,景泽没日没夜的投入工作中。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有时候累的实在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他不想去证明什么东西,他只想手里有事做,因为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起曲静深。 一个月下来,景泽消瘦了不少。不管是谁这样拼命做事,总会做出点成绩来。但景泽从不管这些,他现在只需要忙不完的工作。景森也一句不劝,只是将手里的事情一股脑地全丢给他,自己乐得喝茶看新闻。 但即便累的跟烂泥一样,景泽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尤其是半夜,当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景泽按开床头灯,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把玩。他没告诉曲静深,其实戒指内侧刻了字。至于刻了什么,现在早就不重要。 后来,景泽成为公司里面很有名的人物,不只是因为业绩出色。他不会主动跟人说话,许多同事背后都叫他加班狂。似乎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工作。 景泽时常会觉得有个瘦弱的身影,站在一旁看着他。不说话,但眼睛里满是笑意。他希望他好好过生活,却不能陪他一辈子。他们以前说过很多话,但现在虽然有许多话,却无话可说。 在想念与忙碌交织的日子里,半年转眼便过去。现在已经是夏天,一样灼热的气息,却没有b市的人情味。景泽突然想回国看看,但立马又打消这个念头。他给景森发了条短信: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够了就回来。 站在异国的街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景泽钻进车子,漫无目的地朝四处开。阳光一路追随,映在车窗上的剪影,像他走过来的路。他随手放了首歌,很舒缓的英文歌,有点像曲静深给人的感觉。曲静深说:好好生活。景泽抬起头,眯眼看着头顶明亮的太阳。 ——我像你说的那样好好生活,可是,我想你。 可是,我想你。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景泽随手按了接听键:“hello…” 信号时断时续,耳朵里传来阵阵杂音,那声音有点像破旧的收音机,虽然旧,但却极有质感。景泽见没人说话,疑惑地问:“hello?” 又一阵杂音传来,后来才听到有人说话,那人说:“是我。” 景泽一瞬间懵了!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但他的声音比手颤抖的更厉害。多少个日日夜夜,假想过再见他的情景,想了无数句台词,但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又觉得想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见景泽没有回应,他又问:“能听到吗?嗯?”还是那样温和的声音,像一面平静的湖水。 景泽几经哽咽,早已泣不成声。他草草抹去脸上的热泪,狠狠吸吸鼻子,温柔地说:“宝贝儿,我在…” ——我一直都在,每一天都想着与你不期而遇,就算在梦里也好。 曲静深刚把晾干的衣服收起来,房间里还飘荡着洗衣粉的清香。他倚在沙发上,忍不住红了眼圈:“我很想你。”他心里的难受并不比景泽少,想念也一样。 景泽打开车门冲出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站在街头大喊大叫:“我也很想你!非常想你!” 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订回国的飞机票,飙车回家去取护照。 第一三七章平安喜乐 景泽开车回去的路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前尘往事断断续续地在脑海翻覆来去,最后一个场景永远停留在抢救室门外。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刺的人眼发疼的红灯……然后是疾如流水般的岁月,遇到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最后只定格在一张脸上。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快乐,换他回来。许多个夜里,景泽这样想。 仿佛前年还青涩无知,转眼便已是沦淹没在人海的伤心人。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或许能让爱更爱,或许把爱贱踏的有如尘沙。就算有心重新拾起,亦握不住。 景泽来不及擦拭脸上的热泪,内心情绪饱满如充足了气的气球。他再也忍受不住,猛踩住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景泽就这样无助地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这样乍然的相逢,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运气和勇气。 ——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什么样子?他像个二逼一样,以自己的方式享受生活。他说过多少荒唐话,做过多少荒唐事,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如果能选择重来,他一定从开始就学会温柔。 景森平静地看着他楼上楼下的跑,等景泽拎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景森才问他:“他联系你了?” 景泽随意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景森说:“对不起。” 景泽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他需要听解释。于是,他回过头认真地注视着景森,等待他开口。 景森叹口气,道:“他当时发短信给我,求我帮他这个忙。” 景泽没说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猛地把行李箱丢在地上,朝景森扑过去。景森躲都没躲,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拳。 这一拳打的极重,景森的嘴角已渗出血来,他拿手胡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9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49 乱擦擦:“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对不起。” 景泽深吸了口气,才说:“这一拳,我希望你明白,不要随便左右别人的世界。装逼可以,但不要装逼过头把自己弄成傻逼。” 景森苦笑:“你走吧。” 景泽又看了他一眼,才离开。这次他走的很慢,有种近乡情怯意味。曲静深的突然离去,对他打击很大。这种打击,连失而复得的补偿都修补不了。就像经历过重大疫情的人,就算以后身体健康生活美满,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毕生难忘。 景泽上飞机前,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我爱你,永远。不管你活着,还是早已逝去。 短信提示发送成功后,他就将手机关掉。提着行李,跟随人流走上飞机。 飞机起飞,穿梭在云海之间。景泽就在规律的嗡嗡声中睡着,他做了个梦,梦到他与曲静深初相逢的那年冬天。梦的内容既繁琐又清简,只有雪一直下着,不论归人,也不论过客。 ——原来比起一辈子,生活更让人不堪重负。谁也料不准哪一刻,会上演怎样的生离死别。平安喜乐是句极简单的话,可我爱的人偏要经历痛苦磨难,我却无能为力。 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夏天已经接近尾声。可是阳光很好,暖融融地洒到人身上。 景泽站在汹涌的人群里,打开手机,顿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景泽按开,内容很短,就几个字:我等你。 景泽忍不住勾起嘴角,拔号的手指有点微颤。短暂的盲音过后,他便接起来。 景泽说:“宝贝儿…”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音调,就像两个人刚认识时,互相试探着走进彼此的世界。或许是性,或许是寂寞,或许是爱……人的感情既简单又复杂,没人说得清。 曲静深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他问:“回来了?” 景泽点头:“嗯,我回来了。”不过几个字,却是无数个日夜从未停止过的牵挂。 曲静深说:“那你回家吧,我等着你。” 回家,多温暖的一个词,景泽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堵。他既开心,又难过。 回去的路上,他嫌司机开的不够快,又嫌司机开的太快。这个城市经过那场重大疫情的洗礼,已渐渐恢复它原本的生气。只是不知道,经过那场疫情的人,会在心底留下什么。 车子停在那个熟悉的路口,景泽付钱下车。他原本想蹲在马路牙子上抽根烟再回去,可抽了没几口,便烦躁地将烟踩灭,丢到垃圾筒里。他很想立刻见到曲静深,但又怕见到他。反复纠结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回家。 那小店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现在不卖五金了,卖些简单的日用商品。曲静深正埋首柜台,不知道在干什么。乍然响起的推门声,让他抬起头。 景泽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削瘦的人。手里的行李箱掉到地上,他笑着朝曲静深张开双臂。 曲静深愣愣地站起来,先是慢慢地朝他走了几步,然后加快步伐,狠狠扑到他怀里! 熟悉的味道,想念的人。景泽紧紧搂住他,曲静深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脖颈里。景泽吻着他的头发,耳朵……直到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温热,他才温柔的低声说:“宝贝儿,别哭,我回来了,再也不分开了。” 曲静深哑声道:“对不起……”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伸手擦干他满脸的泪:“没有对不起,我不怪你。知道吗…我觉得能再见到你,已经很幸运了。” 曲静深看着他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那天拿你的手机玩游戏,其实是跟你哥发短信。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至少好好活着。”后来又发生很多事,一言难尽。若不是景森尽力帮他联系医生,也许他真的死了。 景泽堵住他的嘴:“嘘…不需要解释,现在,我很知足。” ——以前反反复复想过再见面的场景,以为会有说不完的话,甚至抱在一起狠狠接吻,把错过的甜蜜全部补回来。可是当想像变成现实,更多的是沉默,是不知从何说起。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这样? 景泽将曲静深的手跟自己放在一块,让那两枚戒指靠在一起。曲静深主动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有多少话,全融在这个动作里。 不知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有彼此陪伴。 是夜。 曲静深窝在景泽怀里,手还放在他的腰上。 景泽握住曲静深的手,低声问他:“想做?” 曲静深点点头:“嗯。” 景泽亲亲他的脸,翻身将他压住。瘦,身上的骨头硌的人难受。曲静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景泽却笑了:“今天不做,让我好好抱抱你。” 曲静深任他压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他。突然,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滴到他脖颈里。曲静深摸索着伸出手帮景泽擦泪:“我现在好好的,别哭。” 景泽埋头在他胸口,闷声说:“那是错觉。” 曲静深被他压的有点呼吸不畅:“你先挪开点,我胸口有点闷。” 景泽立刻翻身下来,紧张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曲静深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想压着你。”他说着趴过去,压住景泽,耳朵贴着他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说了多半夜的闲话,正准备相拥睡去的时候,外面却突然打起雷来。曲静深伸着头瞧了眼,趴在景泽身上闷声笑。 景泽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问道:“笑什么?” 曲静深说:“这下没法睡了,等打完雷再睡。” 景泽问:“那雷要是到天亮才打完呢?” 曲静深说:“那就说一夜话。” 雷声隐去,换成明亮的闪电,不一会便下起瓢泼大雨。大雨敲打着玻璃窗,留下一片片水花。外面起风了,不知今晚又会打落多少树叶。 春华冉冉,夏雨阵阵,秋霜累累,冬雪皑皑。四季更迭,生活平淡如水。多少起落,终会成为记忆。 景泽说:“再不睡着,我就该饿了。” 曲静深温声问:“想吃什么?” 景泽说:“只要你做的,都好吃。” 曲静深笑了笑:“嗯?嘴变甜了。” 景泽抱紧他:“不甜点,会被抛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0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0 弃的。” ——万家灯火亮了又灭,人群有如潮汐起落涨伏。大概所牵挂的地方,就是家。 雨声渐小,一夜无梦。 正文,于2012.8.18 22:52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这文写的很开心,谢谢看到这里的亲,谢谢你们的支持,不管是冒泡的还是霸王潜水的。 接下来会有番外,欢迎点播,我会尽量满足的。 想出定制印刷,想印本当个纪念。有喜欢的姑娘,到时候开了,可以买。谢谢你们肯看,很知足。 番外 五年 01 五年的时光到底能改变多少东西?没人说的清。只是活的越来越现实,胆子似乎大了,又似乎比以前更懦弱。谁没有傻逼过?不傻逼上几回,又怎会珍惜眼前的幸福。 曲静深如愿以偿地当上个体户,开了家中型购物超市,还有几家运动装备连锁店。他不敢回头看刚开始奋斗的那几年,累,不仅是身体上。他与景泽重逢后,景泽并未为他留在国内。那人似乎一夜长大,在他身边待了段日子,又回到国外。 回首这几年的路,曲静深除了叹息之外,就是茫然。幸好,景泽还陪在他身边。 这天他处理完超市的工作,和往常一样回到家。景泽已经在国外待了一个多月没回来,说手里有个项目,急等着处理。前两年已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用积蓄买了处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由他和景泽一起承担分期付款。 曲静深按开客厅的灯,换好鞋子,把买来的蔬菜放到厨房的冰箱里。他扫了眼冰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做的,不如就下点面条凑和一下。打定主意,他转身回卧室换衣服。 曲静深刚把卧室的门打开个缝,便呆呆地愣在门口不动了。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床上的人正睡的很熟。曲静深压着步子走过去,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 曲静深换家居服时,特意把动作放到最轻。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又走到床前,俯□亲了亲景泽的额头。那人还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最近几天没休息好。 刚要离去,却不料床上的人正好睁开眼睛。景泽伸手拉住他,低声叫:“宝贝儿…”那声音掩藏不住的疲惫,又混杂着些撒娇的味道,听到心里软软的,有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曲静深单膝跪在床上,看着他:“嗯?” 景泽蹭上去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腹部:“想你了。” 曲静深问:“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景泽说:“想给你个惊喜。” 曲静深问:“回来多久了?” 景泽打个哈欠:“中午的时候到的,睡到现在。” 曲静深蹲坐在床上,按开了床头灯,低声说:“项目完成的顺利吗?” 景泽摇摇头:“说不上顺利,中间出了不少事,我一处理完就回来了。”景泽伸手揉揉酸疼的脖子,不舒服地皱皱眉头。 曲静深安静地听完,说:“你躺好,我帮你揉揉。” 景泽可能真的累极了,他配合地躺在床上,任由曲静深揉捏。曲静深说:“别让自己这么累,我看着心里不好受。” 景泽扭头看他:“莫非你还是喜欢刚认识时候的我?那么二,二的我都不好意思回想那傻逼劲。” 曲静深笑笑:“你总算后知后觉了。” 景泽翻过身,不让曲静深再接着按。景泽说:“兔子,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 曲静深点点头:“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景泽今年七月份刚过完三十岁生日,转眼又半年过去,已经入冬。 景泽把他搂在怀里,温声说:“宝贝儿,这几年那边已经差不多安定下来,你跟我出国吧?” 曲静深始终不想跟他去国外生活,一是他英语不好,二是他不太能适合国外的环境。他不想离开这个城市,这里有他太多的记忆与汗水,辛酸与幸福。他主动亲了亲景泽,低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景泽的手搁在他腰上摸索,捏捏他的脸说:“你故意扯开话题。”景泽的意思是让他把现在的超市和运动装备连锁店全卖了,跟他移民国外。 曲静深说:“我不舍得卖,毕竟这几年的心血全在这上面了。” 景泽听了极不乐意:“你身体不好,还瞎折腾。” 曲静深说:“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累到的。” 景泽冷哼:“那是谁三番五次的进医院?”经过几年前的那场疫病,他身体底子便差起来。他呼吸道不太好,一到冬天就怕感冒,若是咳嗽起来,一冬都不会好。 曲静深悻悻说:“谁还没个小病,我又不娇气。” 景泽不爱听他说这话,顿时绷起脸来:“刚回来,不愿意跟你吵架。” 曲静深见他别过头去,心里也空落落的。可是让他卖掉手里的店,他实在不舍得。曲静深扯扯景泽的袖子,讨好地问:“要不晚上吃红烧排骨?还是焖茄子?要不我去做个虾仁,小白前两天送来的虾。” 景泽哼了一声,显然还在生气。曲静深在心里骂了句小气鬼。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一会,曲静深突然叫了声:“亲爱的。” 景泽这才老不情愿地转过脸:“干嘛?” 曲静深说:“这还没结婚呢,就这样。等结婚,是不是该打人了?” 景泽说:“要打也是我打你。” 曲静深拉住他的手,握住:“你下得去手吗?” 景泽顿时被打败,叹了口气,道:“这几年我这么拼命,就是想让你过的轻松点。我受不了你辛苦,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曲静深眼眶突然有点热,他强忍住,低声说:“我现在过的很开心,你回来了,我更开心。” 景泽说:“你就想我们一直这样分居两地?一两个月都见不着一次面?” 曲静深低下头,不说话。景泽说:“你说你开心,都不常见你笑。宝贝儿,你知道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曲静深很感动,这几年过来了,他知道景泽对他的感情。曲静深朝他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线:“要不我再笑个?” 这一招曲静深常用,现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1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1 在根本哄不住景泽。这个话题他们从年初讨论到现在,景泽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于是,景泽说:“如果你答应跟我出国,我就答应收养小孩的事。” 曲静深吓了一跳,景泽向来怕他提收养小孩的事,而他则怕景泽提移民的事。现在景泽突然这么说,已经算退了一步。曲静深说:“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再想想。” 景泽从鼻间挤出个‘嗯’的音节,总算满意了些。曲静深笑着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起床,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景泽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陪他去厨房做饭。 晚饭曲静深做了四个景泽爱吃的菜,又加了个南瓜粥。景泽吃了三个馒头,把红烧排骨吃的渣都不剩。曲静深吃的少,吃完就看着景泽吃,他觉得这样的生活特别幸福。 等景泽吃好,曲静深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我做饭,你洗碗。景泽站起来伸个懒腰,将胳膊递给曲静深,曲静深会意,帮他把袖子挽起来。 曲静深回卧室收拾景泽带回的行李箱,在里面发现了个领带盒子。他拿起来看看,笑着把它放到床上。景泽行李箱里极乱,很多衣服被压的皱巴巴的,曲静深把它们全部拿出来,准备明天帮他洗出来,然后熨平。 景泽洗完碗,来卧室找曲静深,看到床上的领带盒子,便说:“宝贝儿,买来送你的,看看喜欢吗?” 曲静深一看那领带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景泽买东西一向不看牌子不看价格,相中就买。他笑着说:“喜欢,我们一会出去走走?消消食。” 景泽点头,把身上的睡衣脱掉丢床上,在衣橱里翻找衬衣。曲静深站起来,帮他选了件灰色的,又递了件羊毛衫给他。等景泽穿完,曲静深便帮他理了理领子。 景泽抓住曲静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宝贝儿,去了许多地方,还是觉得你待在身边最好。” 曲静深说:“哪里好,我像个闷葫芦。” 景泽帮他拉好羽绒服拉锁,揉揉他的头发:“正因为这样,所以别人才发现不了你的好。” b市的冬天格外的冷,连霓虹的颜色都跟着冷起来,照着干躁的马路。曲静深呼出口白气,白气最后融化在夜色里,再无踪迹。b市这几年发展迅速,以前熟悉的许多地方,如今全变了样。 景泽指指路边新起的写字楼:“瞧这儿,越来越国际化了啊。” 曲静深点头:“嗯,前几年还能看见在街头卖豆腐脑的,这几年全见不着了。” 曲静深看见前面有个低头走的男生,觉得他背影实在熟悉。景泽顺着他看过去:“有点像以前的你,瘦瘦的,一副怯懦的样子。” 曲静深说:“我那会儿也跟他一样,没认识你之前,都这样一个人。” 景泽朝那背影吹个口哨,那男生回过头看他们一眼,然后小跑着走掉了。景泽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声突然止住:“我记得当时还陪你卖过地瓜,还因为一毛钱跟人吵过架。” 曲静深笑笑:“傻啊。” 景泽说:“我还记得骑着那破三轮车,一头撞上电线杆子。对了!还有,被城管打破过脑袋,流了好多血呢。” 曲静深说:“现在还留着疤呢,不过你自己看不到。” 景泽说:“我当时真以为自己就那样没心没肺地过一辈子,多好啊,可劲二,可劲装疯卖傻。” 曲静深说:“那时候穷的什么都不舍得买。” 景泽说:“现在口袋里揣着钱,觉得买什么都他妈没劲儿。” 过了一会,景泽又感慨:“爷就要奔四了,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曲静深低着头说:“怕什么,我不是也陪着你一起老。”想想当时困扰过的事情,现在虽然依旧没想明白,但日子不也照过。有很多东西不要多想,要不自个儿就在那小圈里穷遛弯儿,没长进。 景泽突然抽疯,笑的如初见时那样贱贱的,他说:“嘿,帅哥,今晚能打个炮吗?” 曲静深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景泽却正儿八经的问:“你这儿卖硬的胡萝卜吗?来两根,再送一根儿。”说完自己也大笑起来,显然对那段日子既怀念又赧颜。 曲静深学他的说话的样子,说道:“你们农村来的都小气吧啦的,小气吧啦的兔子。” 景泽挠挠头发:“黑历史,这是景爷的黑历史!” 曲静深问景泽:“还记得你喝醉酒去学校找我的那次吗?差点害我退学。” 景泽满面黑线:“这么二的事儿,再说我都没脸了。” 曲静深大笑:“嘿,帅哥,你不觉得那段日子现在想想挺傻的吗?” 景泽说:“没傻过,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有多傻,你个笨蛋。” 曲静深说:“是啊,多傻啊。” 景泽说:“宝贝儿,今年过年跟我去国外见见我爸妈吧?老头子现在心脏不太好,我也不能再气他了。” 曲静深点头:“不过买什么东西得你作主,我不懂。” 景泽叹口气,道:“有些事儿就是这么坑爹,绕一大圈儿又回到原点,原来都是时间开的玩笑。” 曲静深说:“所以也不能太较真,也不能不较真。” 景泽笑着看他:“那时候你可不会说这话。” 曲静深白了他一眼:“那时候你也不给我说这话的机会,傻二。” 景泽哼了一声:“晚上回去再给你算账。”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转悠到曲静深开的超市门口,景泽往里瞅了一眼:“还不错嘛。” 曲静深笑着说:“大老板,要不要进去看看?” 景泽说:“真好久没来了,走,进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超市,里面摆放的东西和别的超市差不多。有店员认出曲静深,便笑着朝他打招呼,曲静深亦笑着回应。这里的店员都知道,他们老板脾气好的不行。 景泽逛了一圈,拿了几盒安全套,付钱的时候,收银姑娘老拿眼神看曲静深。曲静深说:“没关系,找钱。” 这里的店员之间曾传过一阵曲静深有男朋友的事,但后来不了了之。曲静深早不在意这种传闻,他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成,可这回…铁定坐实了那传闻。 出了超市,曲静深问景泽:“这下开心了?”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2 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分卷阅读252 景泽把手里的安全套盒子抛来抛去,玩的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忌路人的眼神。“还行。” 曲静深说:“这几年你就一样没变。” 景泽:“?” 曲静深说:“我看这霸道不讲理的毛病,一辈子也别想改过来了。” 景泽:“我有一支仙女棒,变小变大变漂亮~~” 曲静深皱眉:“求你别唱了,好二。” 景泽哈哈大笑,看着满街璀璨的灯火,将心底那一点点的失落掩埋好。这几年他认识了很多人,有所谓的朋友,有所谓的生意伙伴,但他却永远不像在曲静深身边这样坦然。若不是亲身参与,谁也不相信他有段那样二的岁月。 ——沿街有多少风景,一路收藏又一路走丢。若我年年岁岁都同你泛舟,把失落抛到岁月后,猛然回头,还能牵到你的手。 曲静深看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问景泽:“我们回家吧?” 景泽点头,牵着他过马路,然后右拐,这是回家的路。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已渐渐熄灭。 景泽压在曲静深身上,吻他的鼻子吻他的眼睛吻他的嘴,某处已经十分精神地顶着他。他们一个月没有亲热,曲静深的身体也十分敏感,那种温热的结合,令他十分眷恋。 景泽喘息着低声问他:“宝贝儿,能感觉到我吗?” 曲静深的腿主动攀上他的腰,故意去蹭他。景泽低吼一声,咬在他锁骨上。并不害羞,并不觉得羞耻,因为自己也想跟他融为一体,把自己燃烧的同时,也把他燃烧。 景泽缓慢地将自己送入,曲静深依旧那么热切地将他吸裹。景泽让他适应了一会,然后腰猛地动起来,深深浅浅,浅浅深深。 曲静深故意地收紧,看到景泽皱着眉头喘息,然后又狠狠地进入他。 曲静深意乱情迷:“我想你…很想你…啊!慢点,嗯!” 景泽死死扣住他的腰,撞击一下比一下更狠。曲静深的手抓着他的背,留下一道道激情的划痕。景泽紧紧抱住他,将炽热留在他体内。 事后,景泽将曲静深抱到了自己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宝贝儿,觉得累吗?” 曲静深趴在他胸口摇头:“你每次都这样…” 景泽:“哪样?嗯?”景泽边说着边摸到他某处,低声问:“这里疼吗?” 曲静深说:“有点麻痒,你别动。” 刚说完,曲静深便感觉到身下的蠢蠢欲动,他皱了皱眉,景泽解释道:“它太久没见你了,想你的想的狠呢!谁让你不跟我去国外呢?”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原点,曲静深只好又被抱着来了一回。 景泽抱他去洗澡的时候,他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何时上的床他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依偎着的脸膛很暖,很暖。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