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分卷阅读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作者:媚生 ☆、楔子 初秋的京城,夜风微凉,我坐在三十三层的楼顶,压了压被风吹起的黑色长裙下摆,撩了撩一头略显散乱的长发,望着楼下光带般绚烂的车水马龙,感觉自己一下便有了俯瞰天下芸芸众生和滚滚红尘的超然,我自嘲般的笑了笑笑,熟练的从身旁的包包里拿出一瓶‘小二’。 旋开盖子,一股清洌的浓香在鼻间弥漫,浅抿一口,体会着酒液入喉的辛辣与刺激,尽管已喝过多次,但仍忍不住皱了皱眉低低的‘啊’了一声。酒这东西与这世道有着太多的相同,不过是闻着香浓品着苦辣的虚伪玩艺儿,然而,我却又总是免不了对其深深的迷恋,无他,浅醉微醺后朦朦胧胧虚无缥缈的梦幻世界实在是比这现实世界太过美妙和精彩,也只有酒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在这世间的伤痛和不快,不是么? 我的酒量并不好,只一瓶小二的量,喝过多次早已熟知自己的度,一瓶下肚刚刚好,估计再来一瓶就会倒,我极少做那种喝到吐的傻事,点到为止便好,主要是我也怕喝多了会从楼顶上摔下去,人生虽然艰难,但好歹也是一世,怎会不明不白的就舍得死掉? 不知为何,今天醉得特别快,我的眼前开始朦朦胧胧了起来,楼下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也开始变得有些遥远缥缈,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遗憾、心痛和沉闷似乎也一点点的被抛到了虚空之外,但是,脑海深处仿佛又伸出了一只邪恶的手,想要把那些吼叫着的黑色念头强行的拉拽回来,我又想起了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追求和不切实际的幻想,突然间觉得人生好好笑,想起那些曾经苦痛和绝望的经历又觉得好想哭,或许我的脸在此时可以恰如其分的来解释一个成语——哭笑不得。 不是说酒后可以暂时忘记烦恼和痛苦吗?只是想起来费劲一些、缥缈一些罢了,总还是忘不掉的,正当我哭笑不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在这种时候被人拍下肩膀,我心中的怒火一下便冲了上来,正打算回头大吼一声,却发现来者是一个穿着灰袍、鹤发童颜还拄着弯头拐杖的老头儿,此情此景,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老头,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最终还是轻轻说了句:“你谁啊?知不知道大半夜的拍一个坐在楼顶还喝多了的人的肩膀会死人的!” 老头儿一双慈祥的眼睛暖暖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喂,我不是你家失散多年的孙女儿吧,还是你对我有什么不可告诉人的想法,你这么看着我想干嘛,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了!” 老头儿突然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脑袋上:“小兔仔子,转了这么多世还是这般的怂样,你什么时候能出息?” 我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被拍了一巴掌,还被老头男女不分的喊成‘小兔仔子’,我便觉得这多半是个神经不正常的老头,正想站起来和他理论,但看着这老头儿一脸生气和认真的样子,愣了半天,我终于笑了,敢情我是真的遇到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头,怪不得现在还穿着不知哪个朝代的灰布袍子,还挽着发髻白须飘飘的,当自己是一个得道老仙啊。 我:“老爷爷,你家住在哪里还记得么?手里有没有联系卡?我可以送你回家。” 老头儿不说话,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古朴铜镜来一下塞到我的手里:“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看吧。” 我:“这什么东西?古董镜子,你送我的?” 老头儿:“连乾坤镜也不记得了,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我将信将疑的举起这面铜镜来看,镜面上突然间波光一动,显现出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场景,但从建筑的风格、屋里的摆设和人们的衣着来看,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在近代或是现代,于是,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去…… ☆、红线 画面中出现的场景是一座矗立在虚空之上、云雾之中的三层精美木楼,一个身穿红袍、头扎总角的七八岁小童正懒洋洋的歪倒在楼顶上举着一只酒葫芦喝酒,喝多了后躺在高高的阁楼上双眼迷离的看着上方纯净无暇的天空,懒散又无聊的吹着清风、晒着太阳。正惬意间,听到一阵轻笑声从头顶上传来,小童睁开眼睛一看,见一个穿着着飘飘白衣、头上插着洁白长羽做为头饰的少女正立在上空,此时正捂着小嘴眯着一双月牙般的笑眼盯着躺在楼顶的自己咯咯轻笑,那笑声似春风、似银铃,竟说不出的动听。 童子似乎寂寞了好久,想来平日里也无人来访,见突然来了个如此年轻俏丽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高贵与威严的小女孩儿,挣扎着坐起身,问道:“你是谁,没事跑到我月楼做什么?” 小女孩儿:“我跑到哪里关你何事,倒是你,是月老身边的红线童子吧,大白天的喝得醉熏熏的在这楼顶偷懒,你家仙师可知道么?” 红线见这小女孩儿上来就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对主人进行质问,心里便有几分不快,于是轻哼一声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敢躺在这里喝酒。” 小女孩儿眨了眨眼:“好吧,我叫……白衣,在宫苑里呆着闷得慌,趁父亲和他人谈事跑出来透透气,好了,该你说了。” 红线一脸的淡然,似乎并不关心这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反正人家叫什么,是哪个宫苑的仙蛾或子女也跟自己无甚关系,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见这看似娇贵的小女孩儿挺好说话,红线也顺口答道:“我家仙师出去找太阴星君下棋了,不在月楼,我没什么事做,就只好躺在这里喝酒,你要不要尝尝?这酒比玉液仙酿好喝的。” 白衣不屑道:“玉液仙酿可是用瑶池的仙露和天界的灵果酿制的,你这个不起眼的葫芦里能装什么好酒。” 红线:“你这小丫头也真是见识短浅,这是普通的酒葫芦么?这可是月老用了数万年的宝物,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尝一口的,要不是他出门忘记带了,我也喝不到的,好了,我后悔了,不给你尝了。” 红线这么一说,那白衣似乎若有心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呈过来让我尝上一口吧。” 红线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给你酒喝还要我呈上去?想喝就下来,不喝拉倒。” 说完,童子又举起酒葫芦小小的抿了一口,且故意做出陶醉状,果然,白衣受不了红线的诱惑踩着祥云轻轻的落到了楼顶,倒也不客气,直接在红线身边一坐伸手便要:“拿来!” 红线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这白衣一双细白的小手在眼前一晃,瞬间就把酒葫芦夺了过去,红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 心中暗道这小女孩儿看似只十来岁的模样,但法力似乎远胜于自己太多,果真是自己这些年来沉迷于喝酒、意志消沉所以法力增长太慢么? 红线正在愣神间,便见这白衣旋开酒葫芦小小的喝了一口,酒液刚到口中咽下便一幅陶醉与享受的模样,便知她也尝到了这酒的好,于是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白衣:“啊!浓厚醇香,这酒果真比玉液仙酿要够味!好酒,这酒葫芦看来也是个宝物,送与我吧!” 说完便要把那酒葫芦往腰上挂,红线心里大惊,忙伸手索要:“这酒葫芦可是月老的,不管你是哪个宫苑的仙蛾却也抢不得,再说,月老回来要是知道这酒葫芦被我弄丢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可不能害我!” 白衣捂嘴一笑,又伸手把酒葫芦从腰上解下来:“瞧把你吓的,我哪有那么不懂事,逗你呢!” 红线接过酒葫芦站起身:“下楼玩会儿吧,我在这里也躺够了。” 说完,童子故做潇洒的施展了驾云术,也在脚下生成一块洁白厚实的祥云落到了院里,白衣不屑的瞟了红线一眼,却把脚下的祥云一收,一转身便化做了一道流光一闪即逝的消失在了空中,待红线落到地上四处找寻的时候,白衣又刷的一下化做小女孩儿的模样站到了红线的面前。 红线惊讶道:“你修的这叫什么术?为什么可以化做流光?” 白衣扬起精致又清傲的小脸:“这叫流光术,可比驾云术神秘又快速多了!” 红线满心的兴奋,这流光术连月老都未在自己面前施展过,也不知道他是不会还是觉得没必要,要是自己能学会的话可是要威风一番了,于是便好生哄劝白衣:“白衣姐姐,教我好不好?你若教会我,日后想喝这葫芦里的灵酒我一定随时给你偷来!” 白衣皱着眉头:“你多大了?” 红线:“五百岁。” 白衣又摇了摇头:“不够,这法术至少要七百岁才能开始修炼,我也是刚学,用得还不熟练呢,再过两百年来找我教吧。” 红线顿时便有些失落了:“还得再等两百年啊……这么说,你七百岁了?” 白衣:“是啊,比你大两百岁,叫我姐姐你也不亏。” 红线:“自是不亏了,你说……我们为啥长得这么慢啊,都几百岁了还一幅小孩子模样,真是无趣。” 白衣又是一笑:“长大又有什么好的,还要嫁人,那才无趣。” 红线:“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意仙君,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不好么?” 白衣一撇嘴:“你懂什么,哪是想嫁谁就嫁谁的?也免不了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红线:“那你想嫁谁?” 白衣脸上一红:“哪有,我还小,离嫁人远着呢。” 红线:“也是,等你长成大人的模样怎么着也得一千多岁了。” 白衣:“你呢,以后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小娘子?” 红线:“切,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可是红线童子,干的就是为凡间男女牵姻缘的活计,我啊,早看透了那些所谓的世俗男女间的情感纠缠,顿悟了,不想了,自己一个人挺好,才不要跟谁一辈子恩怨情仇的纠结在一起。” 白衣撇了撇嘴:“瞧你小小年纪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世间情感哪有像你说的那般不堪,虽有伤痛却也有许多的美好的,若真让你遇到心动的女子怕是火也会去扑的。” 红线轻笑:“说的你好象很懂似的。” 白衣:“我虽不懂,但我听过母亲和身边的人讲过许多人间和仙界动人的情感故事,人或者仙之间也会有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是信的。” 红线看白衣一幅认真的模样,又看她明眸皓齿、超凡脱俗的小脸,心中顿时便觉得神清气爽,颇有几份的欢欣,于是便说道:“月老现在不在,他的宝布囊就在大殿,我带你去瞧瞧那红线绳和婚姻簿的模样,感不感兴趣?” 白衣一把拉起红线的手:“那还等什么,快走!” 两人跑到一楼正殿月老的书案前,看到装有红线绳的宝布囊此时就安静的躺在书案上,那本婚姻簿也放在一边,红线拿起宝布囊,拉开用绳子束着的囊口伸手便往里抓,奇怪的是明明看着里边有一团团的红线绳,却一抓便是虚空,怎么抓也抓不出来,难不成是自己法力不够,还是月老知自己顽劣怕偷拿所以故意加了锁空咒? 正在红线有些失望的时候,便听白衣道:“把这囊袋给我,我来试试。” 白衣把这看似鼓鼓囊囊的牙色布袋托到手里,紧张的皱着小脸闭上了眼睛,童子看到有一股淡淡的金色灵光自白衣的双手之间慢慢的升腾出来缠绕到了宝布囊之上,片刻后,白衣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往囊口中一夹,一根鲜艳的红线绳便被夹了出来。 白衣一脸得意道:“成功了!” 红线惊道:“你是怎么拿出来的?为什么我不行?” 白衣:“因为你法力低微呗!这上边并未加锁空咒,只是单单限制了六百年以下法力无法打开,看来是你家月老故意防的你,哈哈哈!” 红线:“那……为什么我使出来的法力是透明的,而你的却是金色的?” 白衣一阵尴尬:“呃……我已经掩饰了啊,你还能看出来是金色的?” 红线:“看得出来,只是有些淡罢了,为什么会是金色的,你又为什么要掩饰?” 白衣:“哎呀,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事了,来,给我看看你是怎么样给凡间男女定姻缘的。” 红线便按月老施种情术的流程行云流水般的做了一遍,只是却并未真正用上施种情咒所需的法力,也并未实际联结到世间哪一对具体的男女身上,简单来说,这并不是真做,而只是演示,白衣相当聪明,一眼便看出了真假,不快道:“你这只是哄我玩的吧?我可听说施咒成功了会有灵光闪现,在婚姻簿上也会显示名字的,你打开来给我看一眼,我看你是给哪儿对世间男女定了姻缘?” 红线只好承认:“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是只是演示,因为——我法力浅微,悟性又不够,系红线绳的步骤用的还不熟练,月老不让我单独动手,那婚姻簿上自然也不会出现名字了。” 白衣:“你倒是坦白,那这婚姻簿打开给我看看吧,我看看上边都有谁的名字。” 这婚姻簿红线倒是可以略微输入些法力就可以打开的,也不是月老不防他,只是这婚姻簿是一件水火不侵、岁月无痕的宝物,据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损坏这本册子,每一个种情咒施展完成,上边显现出来的男女姓名也是无法清除掉的,所以,对红线来说,防不防都是一样的。 红线跟白衣用灵力翻看着这本看似轻微,其实足有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3 数万页之多的簿子,上边的名字五花八门,但却没有一个认识的,看得累了,白衣道:“我还以为上边会有仙界众仙的婚姻记录,原来只是凡间的,无趣。” 红线:“原来你是想看仙界的,仙界的婚配记录是登记在天帝掌管的仙籍谱上,又怎会在这里。” 白衣:“哦……原来是在天帝手里,你说……种情咒要是施在仙人身上,会不会管用?” 红线:“啊?施在仙人身上?我们月楼可是只管凡间婚姻,仙界婚配还容不得我们插手,我可从未试过对仙人施展种情咒,对凡人也没试过几次还失败了的。” 白衣:“那月老会不会?” 红线:“没听说过,也没问过,他肯定不会同意对仙人施展的,那可是有违天条要受天帝惩罚的,再说,这些对凡人有用的法术也不一定对仙人有效,你要干吗,不会是看上哪个仙君了要对他施咒让他喜欢你吧?” 白衣矢口否认:“才没有,我只是好奇。” 看着她嘟起的粉嫩小嘴,童子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动,紧接着心脏便砰砰砰有些狂乱的急跳了几下,童子自己惊了一跳,却又不自觉的嘴巴一碰,说出一句连自己也没料到会说出来的话:“既然好奇,你有没有胆量敢跟我试一把?” 白衣瞪着一双纯净的眼睛:“试什么?” 红线举了举手里的红线绳:“现在红线绳有,种情咒我也会,就在你我身上试一把,看这种情咒会不会在仙人身上应验啊!” 白衣眨了眨眼睛:“这……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再说了,我俩都还小呢,也不到婚配的年纪,万一成功了岂不是麻烦大了?” 听到白衣说‘我不喜欢你’这句话,不知怎地,红线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一丝揪心般隐隐的酸痛感,瞬间,红线便回想起来,上次跟月老下凡时曾在凡间遇到的那个祈愿的官家小姐爱上清贫书生而不敢表明之时的那种感觉便是这样,自己莫不是对这白衣产生了情愫了吧?不不,怎么可能,才认识几个时辰而已,红线马上便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一边。 红线:“没关系,我这半吊子水平不见得能成功呢,只是想带你一起感受下施展种情咒的过程罢了,你要不感兴趣就算了。” 白衣:“不行,你都引起我的兴趣了怎么能不做?快来施展,实在不行,找月老解了便是,总不至于他也解不了吧。” 红线犹豫着:“好象真的不能解……我只见月老定姻缘,真没见过他来解的。” 白衣:“那也不怕,还有我父亲呢,我父亲可是法力高深,比月老强大多了,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的事,来吧。” 红线:“你父亲是哪位大仙啊?” 白衣:“不告诉你,别墨迹了,你倒是做不做啊,不做我可要走了。” 一听白衣要走,童子心里生出百般的不舍,马上便道:“我做便是了,万一成功了可怪不得我。” 白衣:“兴许你根本就成功不了,快开始吧。” 红线:“屏气凝神,闭上眼睛。” 白衣乖乖的照做了,其实施展种情咒压根就不需要有当事人在场,都是用法力摄取到两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之类的信息便可以施咒了,两个当事人都在场的情景红线也是第一次碰到,但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不至于因为当事人在场就无法施展了吧?按说两个仙魂离得近应该更容易才是。 红线一边集中精神、灌入法力努力的识别两人的信息,一边开始认真的念出了种情咒,奇怪的是,红线用法力得到的信息与白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并不相符,红线停止了施法,疑惑的问了句:“你不叫白衣?” 白衣仍然闭着眼:“抱歉,忘记告诉你,白衣是我胡编的名字,我的真名是叫天羽,好了,名字也告诉你了,快接着施法吧。” 天羽……感觉这个名字好象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见天羽催促,童子也没时间多想,再次念起了种情咒,并默默的用意念想象自己和天羽仙魂相通,将红线绳的一头系到了自己的手腕之上,另一头系到了天羽的手腕之上,当红线绳的两头系好、联结在一起的一刹那,童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仙识海中嗡的一声轰鸣,便有一道热热的流光顺着仙识海贯穿到心脏,又流向了手腕,紧接着这道流光似乎要通过手腕的红线绳流向对面天羽的手上。 但此时,童子却更快的感受到了来自天羽的一道更加强大的流光瞬间便沿着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线绳流到了手臂、心脏和仙识海,当这条流光运转了几个点完成后,最后安静的落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隐约间,仿佛有一根小小的细线在心脏上轻轻颤动了一下,心里便感觉有些微微的麻痒、温暖、甜蜜和悸动,仿佛感觉到天羽清傲的小脸、嘟起的小嘴和捂嘴的浅笑等所有甜蜜美好的念想一下就进驻到了自己的心里,童子正犹自感受着种情咒施展的过程和情丝被种下的奇妙之时,突然间听到殿门口一声暴喝传了过来:“混帐东西!快给我停下!” 是月老回来了,吓得童子赶紧睁开了双眼,正欲开口解释什么,便见月老一计流光便从手掌上窜起朝着两条红线上正在贯通、交汇的灵光砍了过来,然而,好象只是微微阻止了一下这灵光贯通和交汇的速度,却并没有使这灵光阻断,月老又着急的拿起手里的弯头拐杖狠狠的朝着中间一劈,依然没有阻止到这流光继续的蔓延,天羽也被月老的狂怒给吓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月老终于镇定了下来,急道:“七公主!快,动用你的法力阻止这灵光继续前进!否则等灵光进入心里一切就都晚了!” 天羽吓得够呛,经月老一提醒便毫不掩饰的马上调动了体内的金色法力涌向这条正往自己手腕方向游动的细小灵光,片刻后,那条来自红线体内的细小灵光便被天羽体内汹涌而出的金色灵光所吞噬、阻断。蓦然间,童子跟天羽之间的联络便被中断了。 红线突然皱起了眉头,等等,刚刚月老叫天羽什么?怎么好象听到一句七公主?这时,月老躬身向天羽施礼道:“公主殿下,您怎会在月楼,赶紧回玉清宫回禀一声吧,天帝若找不到您怕是要着急了。” 天羽也知道自己是一时念玩在人家地盘上做了不该做的事,见月老回来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了,便嗯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大殿,红线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低着头不敢看月老的脸色,只等着月老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甚至想到他会用那弯头拐杖狠狠的将自己揍一顿,谁又会料到,那天羽居然是天帝最宠爱的七公主,怪不得觉得这名字耳熟,却是因为在典籍中看到过,但平日里仙界众仙却又只称呼她为七公主、小公主或者公主殿下,自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4 不会以名字相称了,又怎会联想到这小女孩儿就是七公主,竟然还斗胆包天的敢和她施下种情咒,也怪不得月老如此大发雷霆,这要是成功了,自己这小命怕也就不保了,月老恐怕也在这天宫里无容身之处了,自己与她,虽都是仙,可在地位和身份上却是天与地之别啊……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红线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过去请求月老惩罚,便听月老叹了口气:“小兔仔子,滚过来吧。” 见月老坐在椅子上,脸上虽然还有余怒,但却一片平静的样子,红线犹犹豫豫的蹭到桌案前:“月、月老,我是不是犯下了弥天大错?” 月老一巴掌就往红线的头上打了过来,童子第一次躲也不躲的主动迎着他的巴掌凑了过去,但却意外的,这巴掌只轻轻的在童子的头顶上拍了一下,月老:“你小子……可真不让小老儿我省心!” 红线心知自己犯了错受罚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但却不愿连累月老受到天庭的惩罚,毕竟这件事月老是无辜的,犯错的是自己,红线:“天庭若要降下什么罪责就由我一力承担,我会如实向天帝禀明此事与月老无关的。” 月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一个小童子,能担什么罪责?再把你打回那根破藤?” 红线心里内疚的就要哭了:“月老,那到底如此才能弥补这个罪责,你为我指条明路吧。” 月老:“幸好刚才七公主动用金色法力阻止了你法力的流转,此事若七公主不向天帝言说,你我倒不用担什么罪责。” 听到这里红线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那……种情咒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月老:“成功一半,失败一半。” 红线:“什么意思?” 月老:“哼,七公主倒是无事,你的情咒并未在她的心里种下,倒是她的情咒在你的心里已经落地生根,以后有你吃苦的日子!” 红线再次松了一口气:“只要七公主无碍,那我们也不用担什么责了,我吃点苦就吃点吧,反正吃得苦够多了,也不多这一点,看你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我们都会被天帝砍头了呢!” 月老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晃了晃:“我的灵酒都被你小子偷喝光了?” 红线:“不……不全是我喝的,今天这一葫芦酒多半是被七公主给喝了……” 月老:“你怀里塞的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红线心里一惊,低头看了眼怀里,却是七公主送自己的头上别的那根洁白的羽毛从怀里的衽口跑了出来,恰巧还被月老看到了,红线只好不情愿的将这根长长的羽毛拿了出来递到了月老的手里:“七、七公主送我的,说是若我想找她玩了,便往这仙羽上吹一口灵气,她自会得知前来寻我……” 月老:“哼!真是不知深浅,你可知这仙羽来历?这可是上古一只神鹤脑袋上最珍贵的一支灵羽,不仅可以传达仙识意念、锁定气息,还可以化为羽衣抵抗强大的灵力攻击,却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七公主身份尊贵,如此贵重的贴身物品可是你一个小童子能够接受的?” 红线:“我、我又怎知这东西如此贵重,或许她家里有许多并不看重的吧……” 月老:“那只神鹤原本就是三界中唯一的存在,这头上仙羽更是一生只此一根,且那神鹤万年前已然仙逝,你说贵重不贵重?” 红线一把把这根仙羽夺了过来:“那……我这就把这仙羽送还回去!” 红线刚一动身,便被月老一把揪住了耳朵:“小兔仔子,你还敢送,你送到哪里去?送到玉清宫让天帝一巴掌拍死你么?” 红线要哭了:“那我、我该怎么办?” 月老:“收起来,等哪天我有机会碰到七公主代你送还给她,或者等下次群仙大会上我找机会送还与她吧。” 自那天之后,红线数百年平静又无聊的生活终于被打破,倒不是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而是更加的难熬了,因为……亲手给自己种下的、七公主的那根情丝已然在心里生根发芽,且在慢慢的壮大、成长,随着这根情丝的不断生长,红线发现,自己的整颗心似乎都在渐渐的被七公主所盘踞、所霸占,自己开始每天无法抑制的想她、念她,却又不敢用那根仙羽来召唤她,红线变的时不时的会心痛,一痛起来就喝酒,红线甚至为此学会了自己采集一些并不珍贵的仙果来酿酒,否则凭那宝葫芦和天宫发放的酒又怎么会满足自己日益增多的酒量?这个时候,以往每有杂念便会迅速生效的清心咒也失效了,即使每天都念一万遍清心咒也毫无作用,原来,这便是施下种情咒被情丝缠纠的滋味…… 然而,七公主却再也没有在月楼出现过,以红线低微的身份自不可能强闯到三十三重天去找她的,即便是一百年一次的群仙大会红线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那根仙羽也终于被月老在一次群仙大会上悄悄的还了回去,因为天帝得知七公主把那根仙羽弄丢了曾大发雷霆,连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也臭骂了一顿,其实红线知道,七公主是不敢说把那根仙羽送人了,月老还回去也好,省得重宝在身、怀璧其罪,哪天被人看到了早晚也是个大祸,不过,七公主却托月老转送了红线一只彩色的凤翎,这凤翎虽远不如仙羽珍贵,上边却也印有七公主的气息,仍然可以用仙识进行信息联络,只是……也不敢用罢了,或许是自己知道与她差距太大吧。 红线也曾问过月老,能不能帮自己把心中种下的这根情丝给解了,省得自己整日整日的控制不住自己去动这些毫无希望的念想,月老直言:“这情丝是七公主体内特有的金色法力所化,小老儿我无力解开,想解,自己去找天帝,或许还有希望。” 七公主费尽心力帮自己抗下了这次大过,天帝又岂会算不出来这件事的原委?不过是碍于对七公主疼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不与自己计较罢了,自己……又岂敢不知趣的往刀口上去撞,如此这般,待这情丝长满心脏之时死去便是,应该多少还能再活数百年吧。 相思又不得,最终心脏被这情丝缠满无法跳动之时便是自己的死期,这是月老告诉红线的单种情丝的后果,即便是仙,也有寿命,并不是长生不死,只不过活得时间太久,都懒得计算罢了,法力越是高深,活得便是越久,月老活了有几万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估计还能再活几万年,而自己……能不能活满一千岁还未可知,一切还发看自己的命数还有修行的程度。 然而红线并不追求能活多久,毕竟,现在的自己活得太过痛苦,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死后月老一人孤苦又无人照应,恐怕早已自断仙根、自毁仙身了。转眼又过了五百年,红线居然意外的活到了一千岁,人也长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5 成了十五六岁的清俊少年模样,只是七公主已经嫁与了天界第一战神刑轻歌,也算得是郎才女貌,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除了心脏上那根已经长成了虬结如网般的情丝…… 红线终于扑通一声双眼含泪的跪倒在了月老的面前:“仙师……求你,让我解脱……” 月老默默的走近红线,伸手拉开红线胸前的衣襟,拿出一柄金色流光幻化而成的匕首贴近红线的胸膛,红线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便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被冰凉如水的利刀轻轻划过,热的血一滴滴的滑落,红线感觉不到疼痛,但当锋利的刀尖一下下切割在那一根根紧紧缠绕在心脏之上的情丝时,红线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生生割肉般的疼痛,这是种既使是仙,也承受不了的、剥离仙魂般的巨痛,或许……仅仅是因为那情丝是七公主亲自种下的…… 红线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大吼:“仙师!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刺进去,让一切结束吧!” 月老的手腕也轻轻的颤抖着:“我用了大把的仙草灵药和几千年的法力,把你从一根断藤塑造成这具身体,又用灵酒灵果养了你一千年,就连这把断情匕还是我冒死去求天帝借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有东西能剔除这根情丝?你现在说想死就要死了,你对得起我吗?” 红线:“这个世上,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死后,你尽快再找一个比我资质好又悟性好的徒儿吧。” 月老不语,再次用断情匕的刀尖去挑那一根根结成网的情丝,试图把情丝挑尽还一个干净如初的红线,只是红线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双眼滑过两行热泪,渐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月老也早已老泪纵横的放开了手里的断情匕,匕首重新划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月老仿佛一下就苍老了一千岁,捡起地上的拐杖弓着腰蹒跚着坐在了书案旁,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拿出了珍藏了万年,连自己也舍不得用的一颗驻颜丹、一颗定魂丹、一颗长生丹,三颗仙丹全部都给红线服下,之后将红线的肉身抱到了后殿的寒玉床上…… 第一个场景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这铜镜里的场景之时,我总感觉那个悲催的红线就是自己,看完这段故事,我早已泪流满面,心里满满都是刀绞般的疼痛,我抹了把眼泪,拿起小二往嘴里倒了倒,发现酒瓶早已喝空,这时,一个有点熟悉的酒葫芦递到了我的手里,老头儿一脸的慈爱:“小兔仔子,喝吧,一千多年把什么都忘了,就忘不了这一口儿。” 一大口醇香浓厚的酒液入喉,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看向老头儿:“镜子里的红线童子,是我的前世?” 老头儿:“哼,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世!” 我:“那你又是谁?那个月老?” 老头:“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管你的破事!接着往下看,小兔仔子。” 虽然这大半夜的,在楼顶听一个老头声称自己是月老有些滑稽,一个女子被他这么叫着小兔仔子也有些奇怪,但不知为何,我却从心底感觉到这老头所说的都是真的,更何况,这乾坤镜里的场景又真的好象我曾做过的一场梦一样…… 月老伸手往铜镜上轻轻一抹,一个新的场景再次出现…… ☆、风筝 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的春天,一个身穿褐色衣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正在村外的草地上放风筝,随着手里的线越放越长,那只花花绿绿的蝴蝶状风筝越飞越高,小男孩儿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快乐的嘻笑着,正在此时,远远的从山坡下跑来一个骑着白马红袍金甲的年轻女将,一边往这边奔跑,一边冲小男孩儿道:“快回村告诉村民往山里跑!金军要杀过来了!” 小男孩儿看了看天上高高飞起的风筝,又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将,一脸的懵懂,似乎不知道金军是什么东西,让人往山里跑又做什么?转眼间女将便到了小男孩儿的面前,见小男孩儿发愣,在马上一弯身把小男孩儿抱到了马上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第一次坐在奔驰如飞的骏马上,小男孩儿吓得哇哇大叫,但却还忘不了指着天上高高飞着的风筝道:“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 女将:“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风筝!” 小男孩儿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女将明媚好看的脸,感受着这女将军温热的气息不断的扑到自己的脸上,蓦然的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根细细的丝线在痒痒的颤动,心里对这种奇妙的感觉颇有些不解…… 转瞬间,小男孩儿看到有大量身着奇异的陌生人从两侧的道路上杀了过来,即使女将带了几十人来营救,但村民还是被多达几百人的金军杀了大半,女将最后抱着小男孩儿带了几名随从逃回了百里外的一个军营…… 五年后,红衣金甲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正屏气凝神目视前方弯弓搭箭,片刻后,随着‘嗖’的一声轻响,一根白羽箭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音离弦而去,只一息的工夫便‘铎’的一声钉在了数十丈远的箭靶上,女将军身后一个身穿灰布衣的少年满脸笑意的走过来轻轻说了声:“将军好箭法!” 随之,一个洁白的毛巾递了过来,女将军接过毛巾刚要擦把额头上的汗迹,便见一个宽大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将那毛巾夺在了手里,一边有些粗暴的帮女将军擦着汗水,一边大声说道:“离开战还有些日子,娘子又何苦如此辛劳的练箭?” 女将军:“怕一放下便生疏了,陛下可决定何日出征了?” 男子叹了口气:“还没有,陛下远在明州,下达命令总是几经周转,即使决定了也没那么快。” 刚才帮女将军拿毛巾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和语言,有些愣愣的站在当场,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浓浓的酸意与悲伤,男子一边拥着女将军的肩膀,一边回头冲那少年喝道:“陈风,发什么愣,还不倒两杯茶过来!” 原来这清俊灵秀的少年只是那女将军的马夫,名唤陈风,今年十七岁,那位英姿飒爽、明媚娇俏的女将军则叫林美玉,今年二十三岁,是大宋朝著名的抗金女将军,而身边这位年约二十五岁,身材伟岸、勇猛过人的男子便是林美玉的丈夫,是名震天下的抗金名将樊世冲,两人夫唱妇随,是世人皆羡的一对军中伉俪。 陈风赶快的倒了两杯茶过来放在校场旁摆放的一个小几上:“樊将军喝茶、林将军喝茶!” 转眼到了晚间,因为军中生活简单,所以陈风不仅负责在林美玉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又因为心思细腻做得一手好菜,所以连这夫妻两人的伙食也是兼了的,忙活了一通,陈风用简单的灶具炖了一锅鸡汤还炒了几个小菜出来,另外还准备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6 一坛的烈酒,樊世冲爱酒,人尽皆知,只要不上战场每晚必饮。 樊世冲是个粗人,酒菜上桌一通大嚼牛饮之后喝了个醉熏熏,最后又迷糊着一口把一大碗鸡汤干了,之后便回了房,林美玉则仍坐在桌旁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林美玉看了一眼面前的鸡汤,上边那层自己不喜欢的浮油再次被细心的撇的干干净净,里边的葱姜香料也被细心的滤了出去,林美玉抬脸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低着头的陈风,淡淡的道:“军中生活不必如此细致,下次不要再这么费工夫了。” 陈风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林将军不用费心,我动作很快的,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林美玉似乎今天的心情很好,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门,樊世冲早已鼾声大作熟睡了过去,突然便觉得心里有些寂寥,于是对陈风道:“陈风,你来坐下陪我喝几杯。” 陈风心中好一阵狂跳,巴不得立马飞过去坐在林美玉的身边近距离的看清她酒后难得露出的几丝妩媚,但一想到自己只是个马夫,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小得……小得不敢。” 林美玉浅浅一笑,在陈风的眼里,这一笑便足以倾城,林美玉:“怕什么,又没外人,别啰嗦了,你知道我的脾气,再啰嗦我可要生气了。” 陈风这才心跳如鼓的挨着林美玉坐了下来,林美玉亲手斟了一杯酒推到陈风的面前:“会喝酒吗?” 其实陈风知道,这酒哪有什么会喝不会喝的道理,只是量多量少的区别罢了,平日里思念林美玉太甚到睡不着觉的时候便是借这酒来浇愁,只不过都是悄悄的躲在自己的房里在深夜偷喝罢了,在樊世冲和林美玉的面前从来不敢放肆。 陈风轻轻点了点头:“会一点儿。” 林美玉先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会就喝,干了。” 两人推杯换盏,不觉间一坛酒就下了肚,林美玉脸上渐渐的涌起了一片红晕,眼神也开始迷迷离离的飘忽起来,陈风则同样感觉到头重脚轻、脑袋发胀,一双迷醉的眼少有的大胆的盯着林美玉一眨不眨,不觉间一句醉话不经控制的溜出了口:“林将军……你好美,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林美玉似乎也听见了陈风的话,却并未介意,只淡淡的一笑:“陈风,你今年多大了?” 陈风:“小得今年……十七了,已经跟在林将军身边五年……” 林美玉:“都五年了……还记得当初我在一个被金军侵占过的小村庄见到你的时候,那时你还是一个坐在马背上被吓得大哭的小男孩儿,一转眼你都成了一个少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陈风:“是……时间好快,我还是喜欢小时候,可以那么没心没肺简简单单的跟在林将军的身后端茶倒水、鞍前马后……” 林美玉:“你现在不也在做这些事么?是不是做腻味了,不行的话在伙房给你安排个事做吧?” 陈风:“不!我不想去伙房!” 林美玉:“也是,男子汉大丈夫都想着为国效力、建功立业,或者把你分在先锋营里边去锻炼一下吧,敢不敢?” 陈风:“不!也不要!我……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林美玉噗嗤一笑:“傻小子,你长大了,日后想有个好前程,娶个好姑娘,得建功立业才成,老跟在我身边做什么,你还能跟一辈子,当一辈子的马夫?” 陈风嗫嚅道:“我……我就是想给你当一辈子马夫。” 正在此时,便听到身后房间内樊世冲粗豪的声音传了出来:“娘子!快进房睡觉了!” 林美玉回头应了声:“哎,知道了!” 林美玉有些醉意的站起了身,冲陈风道:“好了,天晚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 说完一拉凳子便想回房间走,却身子一歪差点趴倒在桌上,陈风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下林美玉,才发觉,原本总感觉那么高大、伟岸的女将军在自己的身前竟然娇小得只到自己的肩膀,陈风忍不住把娇小的林美玉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个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自己连念的资格也没有的两个字一下跳出了口:“美玉……” 怀里的林美玉身子突然颤抖了下,紧接着便一下挣脱了陈风的怀抱,抬手‘啪’的一声打到了陈风的脸上:“你……你刚才喊我什么?那是你能喊的名字吗?” 陈风捂着脸泪流满面,但却大着胆子坚定又悲凉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管不住的心……” 梁美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悲戚的少年,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明天就把你调到先锋营!” 陈风咬了咬牙,鼓足平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勇气重新把林美玉拉到怀里:“进了先锋营随时会死,今晚就算是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吧!” 说完,视死如归般的在林美玉粉红的脸庞了轻轻的印下了一吻,之后放开怀里的林美玉大踏步的走出了营房,徒留下林美玉一脸茫然的站在桌旁,似乎一夜之间,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总是笑嘻嘻的懵懂少年已然长大了,只可惜,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娘子!快过来,你在外边墨迹什么!” 梁美玉晃了晃有些懵的脑袋,回了一声:“来了!” 转身往房间走去。 一个月后,宋金战场,两军对阵,陈风身着铁灰色的锁子甲,手里举着一把镔铁□□站在军队的最前方,双眼坚定、视死如归,冲向敌军前,陈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坐在高高的战车上,戴着雉尾八宝嵌金珠金凤冠,穿着一身黄金锁子甲,腰扎盘龙白玉带,依然英姿飒爽、明媚耀眼的林美玉,可惜的是,美人如厮,眼神却不在自己的身上。 冲锋陷阵的战鼓已经擂响,林美玉自战车上站起高举战旗大吼一声:“杀!” 众军同样齐齐喊出一声威震天地、威武雄浑的‘杀’,之后,宋军八千人对金军十万人的殊死战斗已经开始,将军一声领下,麾下这八千人便如同一锅粥般涌向战场中心和十万敌军搅和在了一起,陈风早已不知道是自己先刺了一个敌兵一枪,还是先被一个敌兵一刀划在了后背上,也不知道到底厮杀了多久,渐渐的感觉到身边自己方的士兵越来越少,敌军却越来越多,怕是要结束了吧…… 猛然间,身后的宋方阵列突然响起一阵极强劲又振奋人心的战鼓声,陈风用脏烂的衣袖抹了把糊在眼睛上的鲜血,一眼就看到那高高的战车之上,红袍金甲的林美玉正双臂舞动气势昂扬的亲自擂着战鼓激励将士们的斗志,陈风只觉得自己体内早已干瘪的力量顿时便如同灌入了一股强大的神力般,怒吼一声再次跃身而起…… 这场战争昏天黑地的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7 打了三天三夜,当陈风千疮百孔的躺在战场之上,感受着体内的生机不断的随着温热的血液往外流淌之时,心里却异常的平静,终于解脱了,战死杀场,总比整天守在心爱的人身边却又不得近前的境况好太多吧,多少让自己这一辈子有些意义。 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意外的是,自己居然没死,而是因为受伤、疲劳和饥饿晕倒在了尸体堆里,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四周一片的宁静,细听,远处的山谷还有厮杀声,似乎主战场已经转移,陈风在身边的尸体身上翻找了些干粮和水吃喝了一番,感觉到身上恢复了些力量,查看了下后背上那条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陈风随手从身边牵了匹死了主人的黑马一跃而上,跟着厮杀的声音往前跑,转过一个山凹后便看到了山谷内厮杀得更加激烈的战场,而战场的后方,依然是高高的站在战车上、一身红袍金甲的林美玉在亲自擂鼓助战,只是那身影已经不如刚开始时那般的挺拔和昂扬,已然有了些疲惫和虚弱,但场上厮杀的战士听到这宋方将帅亲自擂下战鼓的鼓励,依然是一片热血的奋力厮杀着,片刻后,随着战场上宋军力量越来越弱,林美玉把手里的鼓槌一放,拎起战车上一把长刀,跨上车旁系着的白马,带领几十名亲随卫队大喝一声挥刀便往战场间冲了过去,陈风知道这是最后的冲击了,便毫不犹豫的一夹马腹提着□□也往阵地方向飞奔过去,很快便和残暴的金军杀在了一起。 林美玉被一众亲兵包围着杀到了战场中心,陈风一枪枪的飞速的刺着眼前不断涌出的敌军,只想快一步接近林美玉和她肩并肩的战在一起,快了!还差二十步、十步、五步!林美玉似乎已经看到了陈风英勇杀过来要护着自己的身影,就在陈风再次挑破一个敌军的胸腹就要冲到林美玉的身边之时,突然一斜眼看到敌方战车上的指挥官弯着一把大弓,正把一支长羽箭瞄准了红袍金甲目标明显的林美玉,转瞬的工夫,那指挥官的大弓一抖,手中的长羽箭便疾速的朝着林美玉的胸前射了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风奋力的一夹马腹横到了林美玉的身前,大吼一声:“林将军!呃……有、有人放暗箭……” 这只箭矢深深的刺入了陈风坚实的胸膛,一串血线如同一朵朵妖艳的花朵般溅了身后的林美玉一脸,林美玉看了眼远处那个放暗箭的金军指挥官,快速的从背上解下那张白玉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嗖嗖嗖连射三箭,那名金军指挥军连战车都没来得及下便连中三箭一头栽了下去,林美玉一挥长刀:“杀过去!直取中军营!” 众将士见敌方指挥官已死,再次士气大作、杀声震天,一个个勇猛无敌的便扑了过去,不少金军见主将已死,也纷纷丢盔卸甲的往山谷深处逃跑,局势瞬间便得到了反转,林美玉见大势已定,这才顾得将口鼻不断冒血已经支不起眼皮的陈风抱在了怀里:“陈风!我是林美玉!你快醒醒!不许闭眼睛!” 陈风用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两行血泪顺着脏污的脸庞流下,冲出两道细白的印痕,陈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林……林将军,我怕是……活不了了……” 林美玉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怎么那么傻,把自己的胸口往箭上送!” 陈风:“射在我的胸口上……总比射在你的胸口上……要好……” 林美玉:“不要再说话了,你不能死,等回到营地好好休养,回去还要提你做指挥使……” 陈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大量的血沫随着咳嗽从口鼻中被喷了出来:“不……不要再费工夫了,听我说……最后一句话,还记得当年……那个春天……在村外草地上放风筝的小男孩儿么,你把我放在马背上抱到怀里,我还叫着‘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你却冷静的说‘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风筝!’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是那个脱了线的风筝,你……你就是春天里那阵刮到我心里的风,我……我这一辈子都在跟着你这阵风在天上飘来飘去……现在、现在我感觉……我终于要落地了……解脱了……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可以挂念一世的美好……” 陈风的脖子一歪,终于耗尽了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死在了心爱的人的怀里,有这样的结局,死后的他也应该知足了吧…… 镜中的画面开始模糊,我知道这又是一段故事的结束,再次伸手从老头儿手里夺过酒葫芦,不满的嘟嚷了一句:“不要告诉我,这个悲催的小马夫也是我的前世吧?” 月老:“是你的前前前前前前前前世!接着看吧,小老儿我今日来就是让你做个了结的。” 镜面一抹,又是一个新的场景,依然是在大宋。 ☆、青藤 身穿青衫的少年书生沈青藤带着一个小书童自书院回府的途中,再次路过街边那条深深的寂静的弄堂,这弄堂深处有一户人家,但却整日大门紧闭不见有人出入,沈青藤便问身边的书童:“侍书,你说这家住的是什么人?怎么整天都没见门开过,也没见有人出来过?” 侍书:“少爷快走,可别在这弄堂门口久站,晦气!” 沈青藤:“晦气什么?里边住的鬼不成?” 侍书:“呃……不是鬼,但也跟鬼差不多了,快走吧少爷,被老爷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些事要受罚的。” 然而,这书童还是没经受住沈青藤一只烧鸡和一壶美酒的诱惑,酒喝多了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这弄堂深处人家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原来,弄堂里的这户人家姓韩,原本也是一户殷实的人家,家里三代为官,之所以这条长长的弄堂里只有韩家一户,便是因为原来那些住户的院子全被韩家买了下来,之后韩家便把这所有的院子打开,在宅子里建了一个大大的花园,听说这园子设计的极是精致清雅,之前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曾来游赏过,但韩家三代单传,传到了第三代韩子安手里却突然的败落了。 败落的原因众说纷坛,有传说韩子安嗜酒好赌又不思进取,所以断送了前程败光了家产最后重病而死,所以破落了,除了现在剩下的这个空院子,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已被卖光,也有说是韩子安不小心在朝中得罪了人,所以遭了报复,在朝中无法立足,所以才日渐消沉最终自杀。 但传得更广的一个传闻却是因为韩子安娶了一房克夫的娘子,不仅克死了丈夫韩子安,就连韩子安六十多岁的老父老母也被克死了,现在这座阴森森的院子里只有韩子安那个克死了一家人的娘子宫婉带着一个没处儿可去的丫鬟在住,但因为怕街坊讨嫌,所以一般都是在夜里才偶尔出来采买或干脆捡一些菜叶回去度日。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8 且说沈青藤少年心性,平日里便是在府里娇生惯养的长大,从小在父亲和先生的教导下熟读诗书,也是要博取功名的,所以对街头巷尾的这些传闻知之甚少,知道的越少便越发的好奇,如今好不容易把侍书灌醉了问出些有趣的事情来,又岂会轻易放过。 沈青藤见侍书住了口,便接着催问:“那……那个小娘子,就是韩子安的娘子宫婉长什么样,是不是凶巴巴的像一个女鬼?” 侍书迷离着一双醉眼:“谁……谁说克夫的女人就得长得像、像鬼了,我可是亲自爬墙头……看过的,长得清秀温婉、温柔端庄,比董尚书家那位大小姐还……还漂亮呢……就是……就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沈青藤心里突突一跳,那董家的千金名叫董梦怡,自己可是在去年跟着自己老爹游园时见过的,果然长得是眉清目秀、温柔典雅的大家闺秀范儿,当时自己还暗想,一定要努力读书,以后要是能高中状元才有娶她的机会啊,现在听侍书说这宫婉比董梦怡还漂亮,沈青藤的心里便有些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侍书喝多了胡诌的还是真的,暗想着哪天有机会早点从书院回来一探究竟。 三日后,沈青藤终于逮着了一个机会,这天先生家里有事提前下了课,沈青藤又以想吃红糖糕了要侍书跑到前街去买为由提前把他支了出去,这下终于剩下自己可以自由自在了,沈青藤抓起自己的书包背上一溜烟的就跑到了那条深深的弄堂口,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看着这条深深的又因为两旁有不少大树遮盖而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弄堂,以及弄堂深处那道紧闭着的掉了颜色的黑色木门,沈青藤突然觉得心里好一阵莫名的紧张,万一那宫婉是一个女疯子要跑出来抓自己咬自己可怎么办…… 不过,侍书可是说那宫婉是个难得的美人儿的,还是要去看看,实在不行跑就是了,还不信一个弱女子跑得过自己一个男子的,给自己安了下心,沈青藤犹豫犹豫的走进弄堂往那道紧闭的木门走了过去,走到门前又犹豫了良久,才抖着手轻轻敲了几下门,听了听,里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沈青藤隔着门缝往里偷眼观看,见门内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有很多的杂草,通道尽头是一片白色的有些沉旧的建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门前,沈青藤自是不死心,又用力大声的拍了几下门,院子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沈青藤干脆顺着门外缠绕的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粗大的青藤爬到到了并不高的墙头上。 趴着墙头往院里观看,这下看得更全面了,原来,通道尽头不远处便是这院里的主建筑,好象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小楼左右各有花廊连接到院内其他的部分,后边隐约有重重叠叠的建筑,院子左右种了许多的花草树木,还有假山、小湖、亭子等景观,但因为年久失修又没人维护,现在都长成了荒草,一幅荒凉颓败的光景。 沈青藤便想,可能是那一主一仆出去了吧,这么大的一个院子总比书院和自己的小院有意思多了,便翻身跳了进来打算游玩一番,这院子也真大,沈青藤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大圈也没见个人影,直道这院子荒废如斯也真是浪费了。 不知不觉,沈青藤便转到了后院,在一处竹林掩映的小院里有一座小小的木屋,此时,木屋的门前有一个穿了一身白衣的清瘦女子正看着屋前的这片竹林发呆,院子一前一后有两个门框,上边的木门早已朽坏,沈青藤便好奇的从后门悄悄踱了进去,倒想看看这女子是不是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宫婉,还是那个宫婉身边的丫鬟?反正这院里就只有一个人。 白衣女子正在出神中,对于沈青藤的接近丝毫不知,沈青藤左右换着角度的偷眼观看,大致的也看到这女子的侧脸极美,清瘦的小脸、净白的肤色、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心中便有几分意动,又突然生出了一股玩劣,于是悄悄的踮着脚走到这女子的身后轻轻的一拍,口里说道:“嘿!你可是宫婉?” 这女子哪会料到在这深深的庭院中会有陌生男子进来,不由得吓得一声惊呼回过身来,却正巧一脚面对面的踩到了沈青藤的脚上,疼得沈青藤也是一阵跳脚,嘴里不时的抽着冷气:“啊呀,你踩到我的脚了!好痛好痛!” 这白衣女子见自己踩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脚,又贴着身子和这男子站在一起,见这男子身子顷长、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生得好看,不由得觉得脸上一热,心里一紧张便想把身子往后挪,却差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沈青藤随手一伸把女子拉了起来:“小心!” 看到女子一张绝美的小脸一下贴到了自己的面前,沈青藤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感觉到心脏深处好象有一股细线突然之间便把自己和眼前这人联结在了一起,强行抑制住自己疯狂乱跳的心跳,愣了片刻后,沈青藤方才意识到读书人所讲的什么‘男子授受不亲’之类的规矩,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怀里的女子慢慢的放到了地上,反应过来的子女脸上涌起一抹愠怒:“你……你是谁家男子,大白天的强闯民宅所为何事!” 沈青藤连连摆手:“啊,小娘子,哦不,姐姐?妹妹?不要、不要误会,我只是放学回来闲得无聊,见这院子里又没人,便想进来转转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你可是这院子里住的人?还是……也是偷跑进来游玩的?” 女子见是一个书院的学生,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有些贪玩或许也不稀奇,便放松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便是这院子的主人宫婉,看也看了,玩也玩了,你该回去了。” 沈青藤再次大着胆子看了眼宫婉绝美的小脸,小声道:“姐姐,你真的是韩子安的娘子么?我、我怎么感觉你年纪好小……跟我大小差不多的样子。” 宫婉:“是,我十五岁嫁入韩家,今年二十岁,比你大,好了,问完了?一会儿我的丫鬟秀儿要抓药回来了,趁她回来前你赶快走吧。” 沈青藤:“为什么要赶在秀儿回来前走啊?” 宫婉:“因为秀儿很厉害,我怕她打你,我可拦不住。” 沈青藤:“哦,你生病了吗?” 宫婉轻咳了几下:“前几日受了点风寒。” 沈青藤想起侍书说这主仆二人生活清贫的事情,随手从兜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出来,道:“我……我身上也没什么钱,这点碎银子你且收下先用着吧。” 宫婉冷冷的看了一下沈青藤摊开的手掌,平淡无波的道:“你我无亲无故,我用你的钱作甚。” 沈青藤闹了个大红脸,嗫嚅道:“我……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帮你一点儿……” 宫婉:“我与秀儿生活虽然艰难,但勉强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9 还能活下去,不敢受公子大恩。” 沈青藤知道宫婉是想赶自己走了,但却厚着脸皮不想走,一时间又不知道再找些什么话题来说,正尴尬间,远远的便听到外边有脚步走过来的声音,不大会儿便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小姐!我回来了!药也抓回来了!” 这声音不像女子,倒像是一个粗豪男子,震得房顶嗡嗡响,沈青藤疑惑道:“这个……就是秀儿么?” 宫婉推了沈青藤一把:“你快走!从后门出去,不要让秀儿看到你!” 沈青藤也猜到自己是惹不起那秀儿的,便兔子般一溜烟的出了小院后门翻到了墙头上,出了这个小院离后院墙只几步远的距离,所以跑起来倒也飞快,但沈青藤却蹲在墙头上没有跳出去,而是想再看一眼这秀儿到底长什么样,怎会发出男子般粗豪的声音,片刻后,便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女胖子迈着大脚走进了小院,没想到这么个粗豪的丫头竟然叫秀儿,应该叫壮壮才更合适啊,就见秀儿从圆滚滚的手里递过两个药包来,宫婉小心的接了,道:“钱还够吧?” 秀儿粗声粗气的道:“是差了点儿,但俺给药房磨了半个时辰的药,老板说算是用半个时辰的工钱抵了!” 宫婉拿出手帕踮着脚尖伸手擦了擦秀儿额头上的汗水,秀儿也知趣的把自己的身子弯下好让娇小的宫婉能够够得到,宫婉眼中露出一抹心疼:“秀儿,又辛苦你了。” 秀儿一笑:“小姐说什么话,我从小在小姐身边长大,又跟着你嫁到韩家,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亲的人了!” 宫婉:“快进屋洗手吧,饭菜我都做好了……” 看到这里,蹲在墙头上的沈青藤心里好一阵酸软,还是伸手把口袋里的一把碎银默默掏出来用力扔进了院子里的小路上,之后轻轻的跳下墙头回到了府中。 自此之后,一向精诚于学业的沈青藤开始隔三差五的逃课,甚至还以‘侍书跟着耽误学习’为由再也不让书童跟着去书院了,一切都是为了能提前放学去敲开宫婉紧闭的门,除了第一次被秀儿发现差点被打一顿之后,渐渐的,来的次数多了也和秀儿相熟了,才知道秀儿这丫头虽然粗憨,但对于宫婉忠心耿耿,还担负着保护宫婉不受一些街头小流氓骚扰的重任。 渐渐的,沈青藤也知道了宫婉被传闻成是克夫之命的缘由,却原来一切都是冤枉和陷害,韩家真正拜落的原因并不是宫婉克夫,而是韩子安中了举人后被派在外地做了半年知县,但因得罪了上峰知府便辞官不做了,回来后韩子安开始变得意志消沉嗜酒好赌,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彻夜不归,两年后便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命呜呼,而韩子安父母因年事已高身体虚弱经不起儿子死去的打击也双双过世。 在韩子安死之前,便有后街一个张员外家的儿子看上了宫婉,想要趁韩家败落迎宫婉过去做妾,但宫婉却是知道那张家少爷已经娶了三房小妾,本身也是个不务正业之徒,便一口回绝了,自此,那张家少爷便经常的派人来骚扰,每次都是被秀儿强行挡了回去,有一次秀儿把张家少爷惹急了,甚至还叫了几个家丁过来把秀儿打了一顿解气,再后来,张员外知道了此事,不想让自家儿子再和宫婉有所牵连,便出面制止了,但那张家少爷心有不甘,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宫婉好过的心思让下人不断的在街上散布谣言,说是宫婉克夫,所以韩家才会败落…… 沈青藤隐约知道后街有个张员外家的儿子好象是叫张大年,生得肥头大耳,整天就知道溜鸟逗狗,居然也是癞□□想吃天鹅肉觊觎宫婉的美色,沈青藤坐在小院的竹椅上喝着茶道:“既然是这些谣言害了你,为何不出面澄清一下?省得街坊邻居的都一个个的把你当煞星一样的防着。” 宫婉凄美的一笑:“澄清?澄清了让那些人知道我原本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所以再招些好色之徒前来骚扰么?” 沈青藤一阵无语:“这……算我没说。” 大概一个月以后,沈青藤的老爹,曾做过两任知府的沈家老爷沈东庭终于发现了儿子的秘密,义正严词的把沈青藤痛骂了一顿,并且每日加派了两个随从跟着去上学,放学后再押回府中,沈青藤一下就没有机会再去韩家宅子去见宫婉了。 被关在沈家大院里的沈青藤每日开始郁郁寡欢,不仅读什么书都看不进去,而且变得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先生一天的课讲下来能够记得住的寥寥无几,沈东庭大急,再过一个月就要科试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晚上,沈青藤被关在书房念书,沈东庭推门进来一看,灯还亮着,沈青藤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坐着,书也在桌上摆着,可沈青藤的眼睛却如死鱼般盯着那页书动也不动,看了半天也不翻页,气得沈东庭一把把书从桌上扫到了地上,怒吼道:“小祖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用功读书?” 沈青藤木然道:“让我去见宫婉。” 沈东庭:“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那个克夫鬼到底哪点迷上你了?长得漂亮是吗?你忘记董家千金了吗?董家千金不比她差吧,你给老爹争点气,先把这科试、乡试都过了,董家小姐跟你同岁,中举后去提亲也来得及,爹又跟那董家老爷有几分交情,这门当户对的,多好的一门亲事!爹可告诉你,不许你毁在那克夫鬼的身上!” 沈青藤突然暴起一拍桌子道:“够了!她不是克夫鬼!她是宫婉,一个温柔、美丽、出尘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 沈东庭一愣:“好好好,敢跟老子叫板了!你要再执迷不悟爹就买下那庄子,把那主仆两人从城里赶出去!” 沈青藤突然泪流满面:“爹,不要!不要动那庄子,求你让我去见见她,我只见一面,保证回来后安心读书!” 沈东庭:“你说话算话?只见一面?” 沈青藤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话算话。” 沈东庭:“明天放学后允许你去见她一面,记住,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话全给我说清楚了,以后就断了这个念想!否则,爹一定将她赶出城,说到做到!” 沈青藤:“知道了,我想睡下了。” 第二天午后,放了学,沈青藤快步流星的直奔韩家宅院,站在斑驳的木门前,沈青藤伸出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里边依然无人回应,沈青藤知道宫婉和秀儿住在后院,便伸出手用力的又拍了几下,依然没有人开门,身边的随从王虎急了,一边拍门一边冲里边大喊:“里边有人吗?我家少爷来求见!” 终于听见秀儿粗憨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门都被你们拍散了!” 片刻后,秀儿一张大脸出现在了门口:“原来是沈少爷,好久没见你过来了,这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0 两位是?” 沈青藤冲身后道:“王虎,侍书,你俩就在门口等吧,半个时辰后我自会出来。” 王虎:“少爷,这……老爷说让我俩跟紧你呢。” 沈青藤:“这月的赏钱不想要了是吗?” 侍书知趣的扯了扯王虎的袖子:“让少爷自己安静一下吧。” 王虎也没再强跟,沈青藤沉着脸跟着秀儿大步的往后院走,秀儿见沈青藤今天脸色特别阴郁,便小心的问道:“沈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沈青藤:“你家小姐在做什么?” 秀儿:“在后院弹琴。” 刚走近后院,果然一阵婉转幽怨的曲子传了出来,沈青藤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宫婉的身前:“好幽怨的曲子。” 宫婉头也不抬的依然抚着琴:“沈公子,好久不见,今日前来何事?” 沈青藤:“我……” 沈青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秀儿,不知道从何开口,秀儿知趣道:“沈少爷喝茶,外边的杂草该清理了,我先出去了。” 沈青藤:“婉儿……我来找你的事被我爹发现了,这些日子被关在院子里出不来,所以……所以……” 宫婉依然一脸平静的抚着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公子,你有你的前程,我有我的生活,我们的缘份已尽,日后还是不再相互叨扰的好。” 听到这句绝情的话,再看宫婉一脸冷静的表情,沈青藤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一把握起正在弹琴的宫婉的手:“跟我进屋,我有话对你讲。” 宫婉挣了挣手腕:“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吧。” 沈青藤一把把宫婉抱在怀里,低下头欲在宫婉的唇上印下一吻,却被宫婉一声冷喝生硬的制止住了:“沈公子,试问你做了此事能对宫婉负起什么责任?” 沈青藤:“我、我要娶你为妻!” 宫婉凄冷的一笑:“娶我为妻?娶一个克死了丈夫和公婆的寡妇为妻?你疯了,你爹可没疯,这种春秋大梦还是趁早醒了的好。” 沈青藤:“我不管!今日我只想做我想做之事!就算是梦,我也要多做一场!” 情急之下,宫婉张口便咬到了沈青藤的唇上,沈青藤一疼,终于冷静下来放开了宫婉,宫婉淡淡的说道:“可以了,到此为止吧,若有缘,来生再续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并把房门给插上了,沈青藤跑过去把房门拍的砰砰响,终是再也得不到宫婉的回应,最后只好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来到大门处,两名随从见沈青藤的唇上有牙咬的痕迹,不由得问道:“少爷,是谁、谁咬你了?” 沈青藤:“我自己不小心……回府吧。” 沈青藤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缠绕在这斑驳木门上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青藤,两行热泪默默的流淌下来:“多想做这门外的藤,一辈子紧紧的缠在你的门前,可惜,我名为青藤却连这根藤都不如……” 侍书递过来一方锦帕:“少爷,你怎么哭了?什么藤?门?” 一个月后,沈青藤科试未通过,第二年仍未通过……和董家提亲的事也被一拖再拖,沈东庭把一切后果都迁怒于宫婉,一气之下背着沈青藤将韩家老宅买了下来,并限主仆两人当晚搬出宅院,一向没心没肺的秀儿蹲在宫婉的身前呜呜的哭泣着:“小姐,怎么办?我们只剩下这所大宅可以安身,要是出去还能在哪里寻找活路?” 宫婉凄然一笑:“怕是沈家老爷本就没打算给咱们留下活路。” 秀儿:“要不……小姐不嫌弃的话跟我投奔乡下的姑妈可好?生活虽然清贫,总还能有碗饭吃。” 宫婉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人各有命,我这不吉之人,又怎好连累他人,我想吃前街的红豆糕了,走之前还想尝一口,秀儿你且帮我去买些回来吧。” 秀儿抹了把眼泪站起身:“好,小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两刻钟后,秀儿回到韩宅后院,看到的却是吊死在木屋房梁上一具没了气息的尸首,悲痛欲绝的秀儿只好将宫婉的尸身抱下,在后院挖了个坑简单安葬,之后收拾行囊只身一人去了乡下的姑妈家…… 当沈青藤终于从侍书嘴里知道自己老爹已买下了韩家老宅之时,已是当天的深夜,沈青藤连夜跑过去,看到的只是后院一座冷清的孤坟。自此之后年纪轻轻的沈青藤就如同一根失了水份的枯藤般,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青春和生机,书也不读了,整日闲着没事便跑到那条深深的弄堂里去摸那扇大门紧锁的门,要不就对着门外的青藤发呆,嘴里还时常的嘟嚷着:“我想和你一样……做一根藤,就缠在这扇门外每天等她开门,你说好吗?” 偶尔有小孩子从这里经过,看到沈青藤傻笑着自言自语,便会跳着脚大喊:“快看!是沈家那傻子!又犯傻认为自己是一根藤了!” 孩童们便会围在巷子口勾头过来看看,然后一哄而笑的离去,不过一年的时间,沈青藤便失了心智、重病缠身,第二年郁郁寡欢而死…… 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把这铜镜扔给老头儿:“都是悲剧,我不想接着看了。” 月老把铜镜塞了回来:“这都是你结下的因,老实给我看下去!” ☆、惊叹 一早,几个都城附近的小村姑用篮子装了水灵灵的自种蔬菜进了城,正想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找一个好位置蹲下售卖,突然听到前边一阵鸣锣声和鞭炮声,紧接着便有一队身着黑衣、肩挂红绫的依仗威风八面的走了过来,队伍前边两个手提大锣的男子敲一下锣大喊一声:“状元游街!众人退避了!” 前边的依仗过后,中间便闪出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头戴花翎的俊美青年走了过来,这队伍前前后后足有十丈长、几十人之多,路过街道的时候两侧的商铺、摊位以及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马上之人的艳羡。 “啧啧,真是一表人才啊!” “金榜提名!光宗耀祖啊!” “谁家女儿能有福气嫁给这年轻又俊美的状元郎便有福喽!” 此时的灵儿已经给自己找了一块合适的摆摊儿地点,刚铺开了摊子,还没来得及把篮子里的一把把水灵的青菜拿出来仪仗队伍便来到了近前,灵儿慌乱的把铺在地上的包袱皮收起来,正打算伸手把摆在一边的菜篮子往里边挪挪,便见一只马蹄恰巧一下踢到了自己的菜篮子上,灵儿眉头一皱,扶了把头上的花头巾,抬眼往这马的主人看去。 一眼却看到了一身红袍的状元郎此时正用一双满含歉意的清亮的眼睛看向自己,灵儿见状元郎生得面皮白净、鼻高口阔,特别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又灿烂,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1 灵儿自认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好象有一根线头在不断的窜动一样,不由得脸上一羞,嘴里轻轻的惊呼道:“状元郎!” 喊完之后便不知如何开口了,倒是状元郎清朗的说了声:“这位姑娘,对不起,是我的马踢到了你的菜篮子,这些钱就算是我买下了你的菜吧。” 灵儿心里突突乱跳着接过了状元郎手里的碎银子,想了下才想起提起地上的篮子高高的举起:“喏……你买的菜。” 状元郎爽朗的一笑:“我就住在前府街,门口挂有红绫的便是我家,中午前把菜送过去吧,我叫李兆言!” 李兆言走后,灵儿还依然沉浸在刚刚状元郎爽朗的笑声中,旁边的红花捅了捅发呆的灵儿:“喂,不会是刚才状元郎冲你一笑就傻了吧?” 灵儿:“哦……没有,状元郎长得可真好看!” 仙草:“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能看上你这个卖菜的小村姑?” 灵儿一羞:“瞎说什么呢,我可高攀不起!快摆摊卖菜吧。” 仙草:“不过呢……其实灵儿长得挺好看的,小尖脸、大眼睛、红嘴唇,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可惜了这个好底子,这要是生在官宦之家或是大富之家,配那状元郎倒也没什么不可。” 灵儿:“好了,别胡乱嚼舌头了,快卖菜吧。” 红花:“你倒是不用卖了,这一篮子的菜都有主了,喂,敢不敢一会儿真的送到状元郎的府上去?” 灵儿:“啊?人家花钱买了当然要送啊,干吗不送?咱们卖菜的不能连这点儿诚信也没有吧。” 红花噗嗤一笑:“灵儿你可真可爱,人家状元郎家里缺你这篮菜么?不过是怕你收了钱觉得过意不去随口说了一句罢了,你还当真了。” 灵儿:“反正……我可不能白收人家的钱。” 两个女孩儿撇了撇嘴不再理睬,各自开始努力的叫卖了起来,灵儿的心里其实也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真的去送,或许真如红花所说,那状元郎不过说说罢了,自己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小村姑跑到人家状元郎的府上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犹豫来犹豫去,眼见这几个人的菜卖掉了大半,再不去可就要出城回村了,灵儿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 两个同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到了状元郎家里看看都有什么稀罕玩艺儿,回头要跟姐妹们说一说,灵儿满心忐忑的来到前府街,果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高门大院就在大街的正中间,门前的地上有许多燃放后的鞭炮红衣,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李府,匾额上缠着喜庆的红绫红花,便是这里没错了。 灵儿小心翼翼的提着菜篮就要进门,马上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丁拦了出来:“你是哪家村姑,来此做甚?” 灵儿:“我、我是卖菜的,早上的时候状元郎在街边买了我一篮菜,银子已经给了,让我把、把菜在中午前送进来。” 家丁上下打量了下灵儿:“原来是送菜的,行了,篮子给我,你回去吧。” 灵儿往院内看了一眼,见里边人来人往,全都是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估计都是来庆祝李兆言高中的吧,有心想进去看一眼热闹,但却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多半是进不去了,回去后也没办法向几个同伴描述一下状元府里边有多么的金碧辉煌了,不由得有些遗憾。 家丁见灵儿站着不走,还偷眼往院里观看便有几分不快,冷冷的说了句:“菜送到了,怎么还不走?” 灵儿正欲开口解释,便见家丁身后一个高大的红袍身影一闪:“李福,怎么了?” 李福一躬身:“老爷,这个卖菜的村姑不知为何赖在门口不走……” 李兆言一看门口站的是灵儿,便道:“原来是你,既然专程跑过来送菜,那就进来喝杯茶沾沾喜气吧。” 灵儿满心欢喜的灿烂一笑:“谢谢状元郎!” 一进门,一众达官贵人看着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头上还裹着花头巾的灵儿,不由得觉得新鲜又稀奇,竟纷纷指着灵儿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也跑到状元府来了!” “你瞧她的衣服,好土!” “新来的走错门了吧,下人不是应该从后门出入吗?” 李兆言并不理会那些人的议论,带着灵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偏院,院内的廊檐下摆了张小几,上边放了一卷书和一壶茶,旁边还有两把椅子,李兆言:“坐下喝杯茶歇会儿吧,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灵儿诚惶诚恐的坐下来,李兆言也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边,灵儿低着头喝茶,连脸也不敢抬,李兆言:“你叫什么名字?” 灵儿:“我……我叫灵儿。” 李兆言:“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来?” 灵儿:“不知道……” 李兆言:“因为我娘在世的时候也是卖菜的,她老人家用卖菜的钱一点点的积攒起来供我读书、赶考,可惜终于还是没等到我高中之时。” 灵儿:“哦……你娘也很辛苦。” 李兆言脸上有些淡淡的忧伤:“我知道卖菜的辛苦,这样,日后府里用菜便由你和你的同伴们每天早上来送吧,现给你们结钱,保证比你在街上卖菜风吹日晒的要赚得多!” 听到这句话,灵儿赶紧站起身躬身施礼:“灵儿代两位姐妹们谢状元郎怜悯!” 李兆言站起身:“举手之劳,你且在这里歇着,我去前边照应一下!” 灵儿:“不了,我也该回去了,姐妹们还等着我。” 李兆言:“也好,我来送你出去,别在意那些人的眼光,无非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罢了。” 灵儿:“嗯……” 回到街上见到几个姐妹把这件事一说,几人又难免高兴了一番,自此后,每天一早灵儿便提前早起去菜地里摘下水灵灵的鲜嫩蔬菜,和姐妹们一起准时的送到李府,李兆言开始变得很忙,有时候是去上朝还没赶回来,有时候是出去忙事情不在府里,所以灵儿也并不是每次来都能看到李兆言,每次看不到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姐妹们还笑称灵儿是得了相思病,一门心思的单恋上李兆言,可惜人家却是高高在上的状元郎,当今朝里的大红人,又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小村姑。 连灵儿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总是一想起李兆言就纠纠结结的好象有一根细线在缠着自己的心脏一般的揪心、酸软,难道真的是自己痴心妄想的爱上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状元郎?如果被他知道了心里又会怎么想,笑自己癞□□想吃天鹅肉?还是笑自己做白日梦?不不不,李兆言贫寒出身,一直对自己卖菜的老娘念念不忘,他不会看不起自己,可是……唉…… 一个月后,当灵儿再次一早进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2 府来送菜时,便听到厨房几个负责洗菜择菜的老妪在闲聊。 “听说咱们家老爷被三王爷家的小郡主看上了,说是让媒人传了话,要老爷上门提前呢!” “咱家老爷满腹经纶又一表人才的,要不是公主早已嫁做人妇,恐怕当个驸马也不是问题!” “当个郡马爷不错,三王爷手里有实权,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将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听到这里,灵儿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酸痛,老妪还在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灵儿却是再也没心思听了,从管家手里领了钱便领着几个姐妹往外走。 红花:“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灵儿:“没有,可能是今天起太早了,有些困。” 几人刚走到院里,便看见李兆言勿忙的从外边走了过来,几人赶紧躬身施礼:“民女……见过李老爷。” 李兆言轻轻嗯了一声,一眼朝灵儿看过去,脚步一顿:“灵儿,你过来下。” 灵儿愣了一下,确认是李兆言叫自己便马上跑了过去,来到后院,李兆言看了眼灵儿:“灵儿,你往府里送菜也有些日子了,我现在身边缺个贴身丫鬟,你回头问问你父母,看愿不愿意让你进府里做丫鬟,月钱肯定比你现在每日送菜还要多,也更轻松些。” 灵儿心里好一阵激动,巴不得现在就马上点头同意,但还是刻意的保持着女子的矜持道:“我、我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明日来送菜时再答复你……” 李兆言:“那好……灵儿,我今日去向三王爷郡主提亲了……估计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 灵儿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似乎在流血般的疼痛:“恭喜……” 说完这两个字,便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从眼眶中夺目而出,李兆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耐心的替灵儿抹着眼泪:“灵儿……你知道……身在官场、身不由己……你若想留在我身边,就先进府做我的贴身丫鬟吧。” 灵儿:“我、我会考虑的,明天给你答复,我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灵儿便把这件事跟父母说了,父母都是乡下种地的小老百姓,得知自己家女儿有机会进状元府做贴身丫鬟,自然是满心的高兴,当即就同意灵儿明天一早就把此事说定了,甚至还暗示如果被状元郎所喜,以后能留在李兆言身边做个小妾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当天晚上,灵儿第一次失眠了,想到以后或许真的有机会留在李兆言的身边做个小妾,每日伴他读书喝茶、为他更衣铺床、为他生儿育女,该是多幸福的一生,可是……自己真的会这么幸运么、会有这个福分么…… 第二日,灵儿如愿的做了李兆言的贴身丫鬟,确实比种菜卖菜轻松了太多,但本以为每天可以都看到李兆言、跟在李兆言的身边,却发现李兆言实在太忙了,每天一早帮他打好洗脸水,然后更衣出门去上朝,往往一直到深夜才会回到府中,又是打洗脸水,伺候更衣入寝,一天就这么结束了,自己跟李兆言单独相处的时间短之又短,连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这些日子,李兆言主要忙于一个月后娶亲的相关事宜,因为要娶是郡主,可是马虎不得的,要重新装修家里的房舍,打理院里的园景花草,要准备婚礼上要用的一应物品,唯独没有时间再来关注自己,或许……他是真的缺少一个身边信得过又朴实可靠的贴身丫鬟吧。 一个月后,那位碧月郡主嫁入李府,当天晚上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苹儿接手了李兆言的饮食起居,要把灵儿调到厨房去,李兆言刚说了一句:“灵儿是我亲自招到府里的,信得过,郡主还是让她留下吧。” 郡主便眉头一皱,淡淡的道:“再可靠能有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苹儿可靠?看这丫头长得水灵灵的模样,郡马怕不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吧?” 李兆言:“那倒不是,我是怕苹儿一人忙活不过来,好找个人帮她一起做,也好轻省点儿。” 郡主抿嘴一笑:“郡马倒是体贴,我身边好几个丫头呢,只是还有几个帮我收拾家里的物件,待明日再一起过来便是。” 李兆言:“这……灵儿其实也很乖巧……” 郡主语气一冷:“郡马口口声声的灵儿灵儿,你要喜欢她跟她去过吧,何必娶本宫回来!” 李兆言吓得浑身一抖:“郡主言重了,兆言不敢!既然郡主想让灵儿去厨房那就去厨房吧。” 郡主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李兆言看了眼苹儿还有其他几个喜婆佣人之类的,说道:“天时已晚,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我跟郡主要歇息了。” 说完便把郡主扶上床,自己转身吹了蜡烛也躺了进去…… 自此之后,灵儿和一帮老妇呆在厨房,再也没有了到前院见李兆言的机会,不仅如此,郡主还时不时的差身边的苹儿以各种理由来打骂灵儿,不是说她洗菜时不用心里边掺了沙子,就是说她切的菜粗枝大叶不好吞咽,为了能再有机会见到李兆言,灵儿强行咬牙忍着。 终于有一天,郡主出去游园未归,李兆言则办完事早回来了一会儿,正巧遇到到前院取东西的灵儿,李兆言喊了声:“灵儿!” 灵儿满心委屈的看了一眼李兆言,话到嘴边,最终却化成两行热泪默默的流淌了下来,李兆言拉起灵儿的手来到后院:“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灵儿凄惨的一笑:“不,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既然今天见到你了,我想跟你说一声,我……我不想在府里继续呆下去了,我还是更适合种菜卖菜,虽然辛苦,但却快乐。” 李兆言:“灵儿,或许你再等等?说不定郡主以后会对你改观也未可知?只要她点头……” 灵儿:“不必了,灵儿虽是一介村姑,却也懂得自爱,既然你我无缘,就此作罢吧。” 见灵儿决绝,李兆言急道:“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再忍一下吗?” 灵儿一愣,平静的看着李兆言:“你会舍得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做一个平凡的人和我一起种菜卖菜吗?” 李兆言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不可以,十年寒窗,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 灵儿不再说话,转身出了后院,马上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出了李府,回到村里,本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风平浪静的过着种菜卖菜的生活,却不知这看似纯朴的农村其实人们也很势利,一些知道灵儿是去了状元府做丫鬟的街坊邻居见到灵儿回来,纷纷势利的指指点点,说灵儿被玩腻了扔了回来,说灵儿小村姑不懂豪门大户人家的规矩被嫌弃了等等…… 渐渐的,灵儿连门也不喜欢出了,原以为自己下决心离开李府会渐渐的忘记他,却不知心里对李兆言的思念却一日深似一日,只恨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3 他,又恨那郡主霸道厉害小心眼容不得她。最后想来想去,觉得一切错误都是源自于那天早上天差地别的一眼对视…… 原本,他就是那高高的天空上难得一见的那道彩虹,自己就做个路人发出一声惊叹的叫声,不好么?偏偏的要去和他对视,还要跑到他的府里给他送菜,又答应给他当贴心丫鬟,甚至希冀于以后能够当他的一个小妾,果真,还是自己想得到的太多,自作孽,不可活。 后来,灵儿嫁了邻村的一个庄稼汉,平淡无趣的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这段故事看完,我已经不想再流眼泪,只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同样是个悲剧,但好歹我在前前前前前前世还当过状元郎。” 月老嘴一撇:“谁说你是那个状元郎了?那个村姑才是你!” 我:“我还真是可男可女啊……” 月老:“什么男女,不过是一具臭皮囊,外在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改变的?接着看吧,还有更精彩的呐!” 镜子一抹,又是一个场景。 ☆、眺望 豪华奢靡、富丽堂皇的京城第一花楼——摘月楼,这天正是七月的第一天,是一月一度的摘花魁大会举办的日子,在这一天,出价最高者可得到这个月一整月包下摘月楼头牌云摘月的资格,这可是整个京城每月一度的超级盛会,上到高官贵贾,下到名门富户,只要出得起金银,便有这一夺头魁、一亲芳泽的机会。 这位摘月楼的头牌云摘月可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传闻,云摘月不仅拥有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容颜,而且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精通命理风水、摸骨看相,还曾在数年前帮刑部破过一次大案,自那次之后便名动京城,来摘月楼排队想要见她的恩客们每天都能挤破门槛,但云摘月平日里却是不见客的,且长年白纱蒙面,非包过月的并不知其真面目。 也有人传闻说云摘月其实面貌平平且脸上有一个丑陋伤疤,所以才会终年白纱蒙面,所有对于她相貌和才华的传言皆是摘月楼的营销手段,总之真真假假,外人也不得所知,这么一传反而更加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来,一个个纷纷的想尽了办法要凑齐银两来一赌云摘月的芳容,而更多没有雄厚财力的男女粉丝们便只好求个签名、画像、赠字之类的聊做安慰,以满足自己的追星梦想。 发展到后来,摘月楼的老鸨王妈妈发现这个是商机,竟然开始公然售卖起云摘月的亲笔签名了,一个签名索价高达一两银子,若想得到香囊、折扇、手帕之类的小物件则更是开价数十两、上百两之多,但每天排队求买的还是络绎不绝,没办法,多半有点小钱的人们还是开不起那越涨越高的天价包月费的,据说上个月已经涨到每月千两黄金了,千两黄金可是十万两银子!最重要的是,这位云摘月还号称卖艺不卖身,至于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付得起包月费的人才知道了。 摘花魁大会是下午酉时开始,但午饭后便有各路人马早早的来到了摘月楼包下了最好的位置等待盛会的开始,摘月楼是一座三层的圆形精致木楼,每层三十三个房间,上下三层共九十九个房间,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天井,一层是大堂,二层是一个高高的平台,花魁大会时,云摘月便会一袭白衣蒙着面纱、宛若仙子般出现在平台之上,每层楼的房间外边都有一道宽宽的豪华花廊,上有包间、雅座可供观众观赏中间平台的盛会。 此时,在二楼云摘月的闺房摘月阁里,午后刚刚小睡片刻醒了过来的云摘月正一袭轻纱慵懒的躺在软塌上,伸出一双细长的纤纤玉手无聊的看着自己刚刚修好的指甲,听到外边天井里熙熙攘攘嘈杂不堪的吵闹声,云摘月轻轻皱了下眉头问一个正房间里忙着写字的丫鬟:“香绫,外边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吵了?” 香绫停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走到门前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好象是一个胖子跟一个瘦子为了抢一个包厢吵起来了。” 云摘月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酒色财气,庸俗不堪。” 香绫噗嗤一笑:“可不是,虽然烦,但离了这些东西咱们这些俗人又活不了。” 云摘月:“签名写得怎么样了,还差多少?” 香绫:“已经写到二百五十份了,还差五十份。” 云摘月从桌上拿起一片粉色纸片看了眼上边‘云摘月’三个花藤缠绕的字迹,笑了笑:“你模仿得越来越像了,每天代我写这么多的签名,累不累?” 香绫:“香绫不嫌累,要不是姑娘教我识字,我哪能看得懂故事书,还能写得出这么漂亮的字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云摘月:“要签名的越来越多了,我看不行的话多找几个丫头过来写算了,谁写的每天分十两银子,省得你这么辛苦。” 香绫:“别……妈妈不是说这件事情只能咱们两人做么,万一被外边那些人知道了这签名不是你亲手写的,该有人出来闹事了。” 云摘月:“好吧,拿支笔来,我帮你写一些。” 不大会儿,剩下的五十份签名便都写了出来,放下笔,听着楼下依然嘈杂的声音,云摘月再次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正在这时,便听到窗外的树上传来了‘知了知了’几声焦躁的嘶叫声,香绫说了声:“可怜的秋蝉,也叫不了几天了。” 云摘月:“活个十天半个月便谢幕也挺好的,省得做人还要在世间苦熬几十年,也忒漫长。” 香绫:“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感伤。” 云摘月未说话,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把雕花窗打开,清冷的目光在窗对面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细细的流连,似乎想在茂密的叶子之中找到那只嘶叫的秋蝉影子。 突然,云摘月发出‘啊’的一声轻呼,紧接着‘砰’的一声就把窗子给关上了,香绫赶紧走了过来:“姑娘,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云摘月拍了拍胸脯:“窗外那棵梧桐树上有、有人!” 香绫:“姑娘别怕,我去看看。” 趁香绫重新去开窗的机会,云摘月赶紧拿出面纱戴上,刚才开窗居然忘记戴面纱了,也不知有没有被那树上的登徒子看到,看了半天,香绫说了句:“哪里有人?姑娘不是眼花了吧?” 云摘月也跟了过来:“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一个青衫公子就坐在树叉上。” 正在这时,两人便看到树叶一晃,果然有一个腰上挂着酒葫芦的青衫公子重新出现的树叉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笑笑的弯成了一道月牙,出口的声音也极是清朗动人:“嘿!小娘子可是在找我么?” 云摘月眼神一冷:“长得一表人才,却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窥视她人之事,登徒子!” 青衫公子:“谁偷偷摸摸窥视你了,我只不过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4 是看上了这棵梧桐树,找了个高点儿的地方喝酒,谁叫你家窗户正在这棵梧桐对面。” 竟然还有如此强记夺理嫌人家窗户开得不对的,云摘月气得面上一红:“无耻!” 青衫公子不急不躁,仍然是笑笑的,又悠然自得的自腰上解下酒葫芦旋开塞子小小的喝了口酒:“我刚才看到你的脸了,啧啧,果真是绝世无双,受到惊吓的样子也好可爱呢!不花钱就看到你的容颜,总算爬这么高总算没白爬呀!赚大了!” 云摘月:“你、你混蛋!” 青衫公子挑了挑眉:“哦?我真的很混蛋么?我好象还做了一件更混蛋的事……” 说完,伸手往怀里一摸,抖出一块艳红的肚兜来,还故意的放在鼻间使劲嗅了一口做陶醉状:“哇!这是谁家姑娘的肚兜,好香!” 香绫也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不要脸的浪荡子、采花贼,偷的谁家姑娘的肚兜,就不怕我跟姑娘去报官么?” 青衫公子:“谁家姑娘的肚兜?我看看啊……上边好象绣了名字,云摘月……” 云摘月脸上一怔看向香绫:“我昨日洗了晾在窗台上的红肚兜你可收了?” 香绫:“啊?我……我以为是你收了,难道你没收么?” 青衫公子大笑:“哈哈哈,别想了,这就是你昨晚洗的那个红肚兜,是我帮你收起来了。” 云摘月:“淫贼!快把肚兜还我!” 青衫公子把肚兜往怀里一塞:“着什么急,马上就有机会还你了。” 说完,犹自坐在树叉上自得的喝起了酒,云摘月又羞又急,面纱下的俏脸一片通红,陡然间,云摘月转头从房内桌上端起一杯冷掉的茶水来,冲着坐在树叉上的青衫公子抖手就泼了过去,青衫公子喝得正酣,一个没注意却被云摘月劈头盖脸的泼了个正着,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又择了择脸上的茶叶,皱了下眉头:“哟,这小暴脾气,我喜欢!” 云摘月见青衫公子一脸赖皮相,气得胸脯鼓鼓的,转身又从桌上把刚刚用剩下的还有一半墨汁的砚台拎了起来站到了窗口,做好了要泼的动作,道:“你喜欢是吧?喜欢就尝尝这墨汁的味道吧!” 青衫公子看云摘月手里这浓浓的墨汁,也是惊愕了一下,这要是泼上,今天这身衣服可就废了,于是赶紧伸手阻止:“小娘子,别别别,有话好说!” 云摘月:“别废话!肚兜还我!” 云摘月瞪着眼睛等这青衫公子还自己肚兜,见这青衫公子果真把手伸到了怀里,就当云摘月心里暗叹若他真能还了便不与他计较了之时,便见那青衫公子突然一转身抱着树干开始往树下滑去,云摘月一急,知道是上当了,情急之下,旋起手里的砚台便朝着往下滑的青衫公子泼了下去。 这半砚台的墨汁堪堪洋洋洒洒的呈点状泼了到了青衫公子的后背和后摆上,这时,青衫公子也已经滑到了树下,跑出去之际抬头朝窗口的云摘月喊了一句:“小娘子,记着,我叫楚燕飞!” 云摘月一肚子的气,‘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坐在桌旁呼呼喘气,香绫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姑娘,喝杯茶顺顺气。” 云摘月喝了口茶:“天下怎会有这么无耻的登徒子!” 香绫难得见一向云淡风清的云摘月气成这样,发现其实她生气时皱着眉头嘟着嘴的样子也挺漂亮和可爱的,便有些想笑,云摘月:“我都快被那淫贼气死了,你还来笑我。” 香绫:“其实……那小子虽然无赖了些、无耻了些,但人长得还是挺俊美的,唇红齿白、清俊飘逸,特别是那双一笑起来如同弯月般的眼睛,端得是迷人,可比那些脑满肠肥、秃顶大肚的恩客强太多了!要是恩客都长这般模样,那香绫也愿意去接客了!” 云摘月忆起刚刚的情形,香绫说的倒是实话,可……长得好也不能耍流氓啊,云摘月:“我看你是思春了吧,要不,我跟妈妈说说让你这就去接客?” 香绫:“不要!我还是当你的丫头就好。” 转眼,酉时已到,云摘月仍然是一袭白衣、白纱蒙面,由丫鬟香绫挽扶着从摘月阁缓步走出来到了二层的平台上,底下喧闹的人群马上便安静了下来,云摘月一双清冷的眼睛孤傲的扫过底下挤挤挨挨的人群,有幸被扫到者无一不双眼热切呼吸急促的朝着那张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精美面孔吞咽着口水,之后自惭形秽的暗暗低下头去,也有性子粗豪大胆的汉子敢直接把眼神□□的顶过来,云摘月便会毫会毫无波动的迅速离开。 云摘月一出场,底下便有人再次开始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开始摩拳擦掌,更有人不停的开口轻呼。 “哇!真是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般,好美!” “好香啊!不行,我要晕了!” “好清雅的气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轻呼出声,个个都一脸的焦急难耐,一幅这次一定要抢到手的猴急模样,便听一个穿着宝蓝色员外服的男子道:“啧啧,瞧那脸蛋、瞧那身材、瞧那玉手,别说连睡一个月,就是睡一晚上也值啊!” 旁边一个身穿黑色绸缎的贵公子不屑的乜斜了眼那个员外:“周员外也真是粗俗,摘月姑娘卖艺不卖身,岂是你这种粗人能够染指的?” 周员外:“要你管!老子有的是钱,等我拿到这资格倒要看看她到底卖不卖身!” 一个面色阴沉颇有几分尊贵的中年男子冷然道:“聒噪!” 云摘月并未理会底下众人的议论,或许是早已司空见惯了吧,在场内扫视了一圈之后,云摘月在心底轻叹,这满场的酒色财气、庸俗贪婪……也是,还指望在这种地方能有清俊高雅的少年才子么……正一如既往的失望间,云摘月突然表情一滞,柳眉一竖,竟然看到了午后爬到树上从窗口偷窥还偷了自己肚兜的那个登徒子赵燕飞! 此人看来并没有提前订位,只双手抱肩斜斜的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满脸的都是挑衅,云摘月表情平静无波,心里却波涛汹涌,忍不住轻咬银牙狠狠的把眼睛瞪了回去,没想到赵燕飞脸皮也真是够厚,竟然冲自己挑了挑眉抛了个媚眼,甚至还嘟嘴冲自己做亲吻状,若不是现场有这么多的人在,又是夺魁即将开始的重要时刻,云摘月真恨不得想冲过去捉住那赵燕飞好一阵猛打。 在场的诸多恩客也注意到了云摘月的眼神变化,纷纷朝云摘月目光所及的方向看了过去,赵燕飞却不急不忙的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哗啦’一声潇洒的抖开遮住了一张俏脸,云摘月也只好把目光收了回来,依然一脸平淡的看着众多的恩客。 老鸨王妈妈见时机差不多了,扭着腰上到了平台上用尖尖的嗓子高喝了一声:“都别吵了!我宣布,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5 魁大会现在开始!还是老规矩,底价一千两银子起,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百两,价高者得,数好自己手里的银票,准备出价吧!” 刚刚还在喧闹的人群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马上便有人开始叫价:“五千两!” 有人小声骂道:“妈的,真是财大气粗!”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六千二百两!” “八千两!” “一万两!” “一万一千两!” “一万三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一万六千两!” 片刻工夫,叫价便超越了上月,云摘月也注意到了,叫价超过一万两以后便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在不断的接着叫了,叫到一万六千两的时候场内突然静了下,王妈妈看着场上的人群,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望与不满,鼻子里轻哼一声道:“一万六千两!还有人接着叫价吗?有吗?” 便听二楼豪华包间一名胖胖的富商细细的说了声:“两万两!” 人群中便爆出一声‘喔’的轻呼声,这可是比上个月高了一倍的价钱,这人也真是财大气粗,王妈妈的脸色似乎稍微好看了些,软软的说了声:“啊哟,我就说嘛,总是有识货的老爷的,两万两还有人接着出价吗?有吗?真的没有了吗?” 便听三楼的豪华包间里又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万两千两!” 一层大楼刚才那个周员外似乎终于憋不住了,站起身大喊了声:“我出两万五千两!看还有没有人敢跟我争!” 刚才身边那个黑衣贵公子刚才出了几次价,上了两万之后便无心再追了,而那个面色阴冷颇有些尊贵的中年男子冷冷的说了句:“三万两!” 周员外老脸急的通红:“你——” 中年男子:“想抢到就再加价!” 周员外一甩袖子低下了脑袋,中年男子朝周围看了看:“可还有人加价?若无人加价那便是郑某得了。” 叫到三万两的高价,王妈妈的脸上早已笑成了一朵花,忙冲底下的众人道:“好啦,这位郑大爷出价三万两,还有没有跟呐?有没有?没有的话摘月姑娘这个月可就归这位郑大爷了!” 场内一片安静,众人都在唏嘘着,或许不会再有人出价比这姓郑的男子更高了,有人甚至开始准备收拾东西退场了,正在这时,便听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高喊了一句:“慢着!我出五万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朝这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十分年轻俊俏的青衫公子将遮在脸上的折扇拿了下来,放在胸前轻轻的扇着慢慢走了进来,一边轻轻的踱着步,一边抬眼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五万两,可还有人想跟?” 就见刚才那个郑姓男子脸色黑了黑,似是咬了咬牙下了下决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六万两!” 楚燕飞懒洋洋的又说了句:“十万两。” 这下全场都炸了锅,人群中一片轰乱。 “这小子疯了吧?好色也不能这么败家!这么年轻,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败家子要坑死老子!” “啧啧,今天的惊喜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价钱比上月整整翻了十倍!” “哼,这样下去还得了,以后大家都包不起了!” “那小子不是摘月楼的托儿吧?” 这时,便见王妈妈‘啪啪啪’拍了几下肥厚的手掌高喊道:“安静!安静!都给老娘安静一下!十万两银子,到底还有没有人跟?没有人跟摘月姑娘下个月可就归这位公子了!有吗?” 人群又是一片安静,有一些觉得没戏的人已经开始退场,就连这位郑公子犹豫片刻后也冷冷的一甩袖子起身往门口走去,王妈妈见大概也没人敢跟了,看楚燕飞虽然清俊飘逸、气质高雅,但却身着一套普通的青衫,甚至后背和后摆上还沾染了不少的墨迹,生怕他拿不出这十万两银子是故意来混着玩的,于是讪笑着凑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身上可否带齐了银两?” 楚燕飞轻轻一笑:“在下楚燕飞,喏,银票随身带着,不多不少,刚好十万两,妈妈数数。” 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大额的银票来,激动得王妈妈颤抖着双手接过来仔细的查验了银票的真伪,终于大喜的拉住了楚燕飞的手:“哎呀,公子果然是豪气,人长得也精神,我们家摘月可算是有福了!摘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这位公子去摘月阁好生伺候着!” 当云摘月第一次听到这楚燕飞竟然也是来出价的时候,心里便惊讶了,差点真以为这小子是故意来混水摸鱼逗这些恩客们玩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笑到了最后,心里早已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的回想着从午后到现在所发生的一连串戏剧化的事情,莫非这楚云飞是早就计划好的? 正胡思乱想间便听到了王妈妈的一声提醒,只好莲步轻易的走了过来,到了楚云飞面前轻盈的弯身施礼:“摘月见过楚公子,楚公子这就随摘月回房吧。” 楚燕飞一脸笑意且毫不客气的一把拉起云摘月的手:“快走吧小娘子,呆了半天我都饿了,先来点好酒好菜招待着……” 底下的众人见尘埃已定,终于一个个扫兴而归,各寻各的乐子去了。 云摘月尴尬的被楚燕飞拉着小手进了摘月阁,听到房门从外边被王妈妈轻轻的关上,这才着急的把手从楚燕飞的手里抽了出来,冷冷的喝道:“登徒子!怎么会是你!” 楚燕飞复又拉住云摘月的手:“摘月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夺魁者,你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可是要找王妈妈告状退钱了,那可是十万两呢!” 云摘月面上一羞:“公子自重,摘月……卖艺不卖身!” 楚燕飞拉着云摘月的手在桌旁坐下:“我只是拉拉你的手,又没要你的身,你紧张什么,你要卖什么艺,现在开始卖吧。” 云摘月:“亏你空有一幅清雅公子的外表!说话怎地如此粗俗!” 楚燕飞:“哎呀,粗俗什么,是你说的卖艺不卖身的,我说让你开始卖艺吧,有什么不妥吗?快点吧,本公子要等着急了。” 云摘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平淡的说道:“下棋、弹琴、吟诗、作画、饮酒、行令,公子要哪样?” 楚燕飞:“先饮点酒添添兴致吧,酒菜怎么还没来,我饿了。” 便听房门‘当当’两声轻响,有龟公在外边轻声问道:“楚公子、摘月姑娘,酒菜好了,可以送进去吗?” 楚燕飞:“来得真巧,快送进来!” 酒菜很丰盛,也很精致,楚燕飞或许是真的饿了,也不客气,礼貌性的让了一下云摘月,之后上来便先抓了个鸡腿吃了,又吃了些菜蔬垫底,这才觉得心里略微有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6 了些底气,看坐在身边的云摘月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自己吃东西,自己却没动筷子,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不吃?这菜做得挺好的,哦对,你还戴着面纱,都这时候了还不摘下来?我又不是没看到过你的脸。” 云摘月只好无奈的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来,即便不是外边那些□□熏心的男人,看到云摘月如此出尘脱俗又清傲绝美的脸来也不免心中一阵突突乱跳。自从一个月前偶尔从云摘月的窗下路过,无意间看到了云摘月开窗晾衣服时的样子,楚云飞一下就被云摘月的容颜所惊艳了,真是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以往倒是听说过摘月楼头牌的一些传闻,还以为传言多半都是夸张的,从看到了云摘月的那一刻起,楚燕飞才终于相信,原来传闻是真的。 最奇异的是,当两人无意间惊鸿一瞥的对视到一起之时,楚燕飞竟然感觉到内心深处好像蓦然的钻出了一根痒痒软软的细线来,一丝丝的缠绕到了自己的心脏上,看向云摘月的眼神中也似乎隐隐的生出了一股酸酸暖暖的挂念和牵绊来,当时,楚燕飞只觉得奇异,这么轻劝的对视一眼之后双方便各自分开了。 但从那天起,做为靠盗取贪官恶商为生的侠盗楚燕飞却再也回不到以往无忧无虑、潇洒自在的过去了,每个晚上、每个白天,楚燕飞开始疯狂的相念起那个曾经和自己惊鸿一瞥的脸庞,后来,楚燕飞终于控制不住对云摘月的挂念,在连盗了几家贪官恶商之后凑齐了这十万两的银子,打算第二天便来这摘月楼一探究竟,凑巧当晚又看到云摘月在晾衣服,便爬上书顺手偷了这个红肚兜。 见楚燕飞突然失了神,云摘月轻轻说了句:“公子?” 楚燕飞:“哦,刚想起一些往事,来,尝下这清蒸鱼,肉很鲜嫩。” 说完还夹了一块亲手递到了云摘月的嘴边,云摘月把头一偏,楚燕飞只好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轻叹口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那个红肚兜来递给云摘月:“知道你一直在挂念着这件事,好了,现在还你,不准再这么冷冰冰的对我。” 云摘月一把夺过红肚兜放在衣柜里,之后说了句:“楚公子慢慢吃,摘月不饿,摘月给公子弹支曲子听听如何?” 楚燕飞勾了勾手:“不急不急,你且过来坐下陪我喝几杯酒再弹不晚。” 云摘月只好又坐了过来,楚燕飞眨了眨眼:“怎么不给我斟酒?你们摘月楼头牌就是这么伺候客人的么?” 云摘月只好倒了杯酒递了过来:“楚公子请饮酒。” 楚燕飞努了嘴努嘴:“喂我。” 云摘月耐着性子把酒杯放到了楚燕飞的嘴边,楚燕飞却偏了偏头:“不是这样,怎么喂还要我教你吗?” 云摘月犹犹豫豫,不知道这楚燕飞到底想要怎么捉弄自己,正想着如何应对,便感觉到身子突然一轻,居然被楚燕飞环着腰一把把自己拉到了腿上,之后毫不客气的抱着自己的腰,还抓起自己的左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说道:“都是这样喂不是吗?” 云摘月又羞又气,跟楚燕飞挨这么紧,感受着从他腿上传到自己身上的温度,还有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及四目相对的暧昧,不由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右手颤抖着握着酒杯轻轻的贴到了楚燕飞的唇边:“公、公子请饮酒。” 楚燕飞却又不急于饮酒,而是把自己的脸往云摘月的胸口一埋深吸一口做陶醉状:“哇!好香!” 云摘月看着楚燕飞一幅流氓相,真恨不得把手中的酒狠狠的泼他一脸,楚燕飞却突然低了下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酒!再来一杯!” 云摘月挣扎着要下去倒酒,楚燕飞却自己主动伸手把桌上的酒壶拿了过来:“不用你动,端好杯子,我自己倒。” 一连喝了三杯,楚燕飞突然想起来居然忘记了让云摘月陪喝,果然是亏大了,于是又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给云摘月满上,两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便都有了些朦胧的醉意,楚燕飞终于舍得松开一直紧紧环着的云摘月的腰:“小娘子,先下去吧,我有点晕,别一会儿摔了你。” 云摘月如临大赦般,终于轻舒了口气坐在了一旁,正想再找个借口坐远点,却见楚燕飞一双笑笑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自己,伸手温柔的抚上云摘月的小脸,轻轻的说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夺魁?” 云摘月心想,无非是好色,还能是什么,难道真有人跑到花楼来专门吟诗作画的?那些不过都是门面上的东西罢了,云摘月:“摘月不知。” 楚燕飞突然一笑:“因为你长得好看,想接近你啊。” 竟然是这么简单一个理由,连云摘月也被逗得心里想笑,楚燕飞:“开心了?终于不绷着脸了?你看,我长得这么俊,不比外边那些秃顶大肚的半大老头子好看多了么?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直到这时,云摘月方才觉得这楚燕飞或许只是爱捉弄人罢了,人其实也不怎么坏,慢慢的便放松了下来:“你花十万两银子,就是想接近我?” 楚燕飞:“呃……那只是第一步,要是你不反感我,甚至喜欢我的话,我可能还会想做点别的。” 云摘月:“你还想做什么?” 楚燕飞:“比如,拉拉你的小手,抱抱你的小腰,摸摸你的小脸,亲亲你的小嘴儿——诶,前边的都做过了,好象小嘴儿还没给亲,给不给亲?” 云摘月:“公子不要捉弄我了,小女子——” 楚燕飞:“小女子卖艺不卖身——我替你说吧,亲你一下又不是要你卖身。” 云摘月:“公子再捉弄我可要生气了。” 楚燕飞:“不给亲算了,喏,我可听说你会摸骨看相的,给我摸摸骨看看相吧,这总可以吧?” 云摘月:“嗯,公子坐好,放松身体,静下心来,我这便帮公子看看。” 楚燕飞深吸口气:“好了,来吧。” 云摘月坐近了,伸手抚上楚燕飞的双手细细的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道:“公子双手修长细软,却是一双灵巧的手,但手上无茧,又不像握笔的手,所以公子并不是读书人,也不会走仕途为生,而应该是……” 楚燕飞:“应该是什么?” 云摘月轻轻放开楚燕飞的手:“摘月尚需要再摸下面相看看。” 说完便双手抚到楚燕飞如女子般细白柔嫩的脸庞上细细的自额头往下摸起,如此面对面鼻息相闻的看着对方,云摘月的脸上顿时又涌起一丝娇羞:“你、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楚燕飞一笑:“干吗闭上眼睛,万一你偷亲我怎么办?” 云摘月手一停:“你再贫嘴我不摸了!” 楚燕飞拉起云摘朋一双嫩白滑润的纤纤玉手:“好了,我不说话,你继续摸便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7 是。” 云摘月继续在楚燕飞的脸上摸了下来:“额头饱满、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楚燕飞:“你这是在看相还是在夸我?” 云摘月不理楚燕飞继续往两侧的耳朵上摸了过去,手摸上云摘月柔软的耳垂时突然一顿:“你怎么会有耳洞?” 楚燕飞也是一愣:“哦,谁知道,不记得了。” 云摘月的手继续下行摸到了楚燕飞的脖子、锁骨,这才注意到楚燕飞居然没有喉结,怪不得说话声音那么清朗动听,云摘月心里生疑,一边往下摸着楚云飞清晰的锁骨,一边往楚云飞略微鼓起的胸上看去,见楚燕飞正闭着眼睛毫无防犯,突然大着胆子用双手抚上楚燕飞的胸部深深的摸了两把,楚燕飞却倏地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把捉住云摘月的小手:“你往哪里摸?” 云摘月心里突突乱跳着,用力的挣着自己的双手羞愤道:“你、你一个女子冒充男子来消遣我、轻薄我,到底是何居心!” 楚燕飞放开云摘月的手,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真是无趣。” 云摘月:“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楚燕飞一双笑眼突然好象涌起了一些雾气,脉脉含情的看着眼睛的云摘月,平静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接近你是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一个月前惊鸿一瞥的看了你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了,每天白天晚上的想着你念着你……见不到你,我心里……好难过……” 云摘月看着楚燕飞脸上有两行热泪轻轻的滑落,心里竟也不自觉的一阵淡淡的酸涩,忙拿出手帕帮楚燕飞抹掉,一脸惊异的道:“你……怎么会这样?” 楚燕飞:“你不要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云摘月:“那你是做什么的?是谁家府上的公……千金?” 楚燕飞:“你刚才没摸出来么?” 云摘月:“我、我刚才走神了。” 楚燕飞自嘲般的一笑:“我哪是谁家府上的千金,不过是今天不知明天何处去的一个江湖浪子罢了……” 云摘月心里突然好象确定了点什么,轻轻的问了句:“那十万两银子……” 楚燕飞:“是我偷来的。” 云摘月:“你怎么能偷别人的银子!” 楚燕飞:“别人的银子,也不过是从别人身上搜刮而来的赃物罢了。” 云摘月:“你可是官府悬赏捉拿的蒙面盗贼梁飞燕?” 楚燕飞点了点头:“你真的算出来了,打算捉我报官么?” 云摘月摇了摇头:“官府正张了榜四处捉拿你,你竟然如此大胆的跑到摘月楼来,你知不知道这里经常也有官府的人过来喝花酒的!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拿上赶快走吧!” 云摘月心里确实有些荒乱了,这梁飞燕是谁?胆敢跑到皇宫金库里盗金银的狡猾大盗,京城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富贾商户都曾遭过女贼梁飞燕的手,她居然还敢女扮男装的跑到摘月楼来摘头牌,也真是胆子大到没边儿了! 楚燕飞见云摘月面上有急色,不由得轻轻一笑:“小娘子担心我了?” 云摘月一急:“都什么时候了还调笑,还不走?不想要命了么?” 楚燕飞干脆起身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倒:“走什么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梁飞燕是个女贼,且每次盗窃必蒙着面,我明明是个男子,谁又会往那上边想,别多想了,好好陪我度过这十万两换来的一个月吧……” 云摘月:“你还真是心大!我这房里有规矩,晚上不留客人过夜,赶快走!” 楚燕飞:“你还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啊?” 云摘月:“本姑娘才不卖身给那些臭男人,女子……也不卖!” 楚燕飞:“你坐过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云摘月见楚燕飞不为所动,知道是劝不动了,便叹了口气坐了过来:“即便你是真的喜欢我,又能花得起这大价钱,你又图什么?我们又能怎么样?” 楚燕飞:“不怎么样喽,等我再偷些钱帮你赎身?” 云摘月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会跟一个女子过一辈子,这……太匪夷所思了。” 楚燕飞眼中若有伤感:“在遇到你之前,我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直到现在坐在你面前了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我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眷恋着你,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云摘月一脸的纠结和茫然:“我不知道,既然你我有这一个月的缘份,你又不想听我的劝,那就在这里住一个月吧,我也认识一些官面上的人,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可能的提前通知你。” 楚燕飞一喜:“你肯让我住在这里了?” 云摘月:“我怕你到外边被人看到,还不如在我房里安全,这里没人敢来。” 楚燕飞伸手一揽云摘月的肩:“那太好了,天不早了,小娘子我们早些安歇吧。” 云摘月脸上一黑:“你去睡屏风后边套间里香绫那张床,我会让香绫先在别的姐妹房里凑和一个月,这件事我不说,妈妈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大不了这月的钱我分文不取,反正……你是个女人,我、我也不会失身。” 楚燕飞热热的看着云摘月的眼睛:“谁说……我是个女人你就不会失身了?” 云摘月一羞,躲开和楚燕飞的对视:“你、你再这样我可不许你留宿了!” 楚燕飞赶紧从云摘月的床上滚了下来:“好了好了,我要洗漱下睡觉了,酒喝多了,头有点沉。” 云摘月便从外边喊了香绫回来打了洗漱的水,又把桌上的杯盘收了,云摘月并没有把楚燕飞是女子的事情对香绫说,只说是楚燕飞生了病要在这里养一个月自己方便照顾,让香绫腾出一个月的房间,香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姑娘你……你要在这里留他一个月?你不会把妈妈的规矩给忘了吧?她可是还想留着你的清白之身卖个好价钱的!” 云摘月:“你想多了,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的,他是外地来的,在京城没有住处,只在这里借宿一个月罢了。” 香绫:“那好吧,姑娘的事我也没什么权力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肯每天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美人不碰,除非他有病!” 云摘月一笑:“男人是什么东西我可太知道了,还用你教?快出去睡觉吧,我自有分寸。” 两人洗漱完各自躺下,却都在翻来覆去谁也没有睡着,一个是心里觉得怪怪的,一个是心里痛痛的,楚燕飞隔着门想象着对面房间里云摘月犹自躺在床上的情景,回忆着这半天来和她接触的点点滴滴,她绝美的容颜、生气时的表情,身上的香气,双手的温柔,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热,心中有些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8 蠢蠢欲动起来,真是奇怪,竟然会对一个女子有这种感觉。 终于,楚燕飞忍不住推开门走了出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来到云摘月的床前:“摘月,你可睡着了?” 云摘月:“睡不着,你也没睡着吗?” 楚燕飞:“没有,我想在你房里躺会儿,好吗?” 云摘月点了点头:“嗯。” 楚燕飞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躺下,拉过被子盖到了身上:“在想什么?” 云摘月:“没有……今天发生了太多奇异的事,心里有点乱。” 楚燕飞轻轻的侧过身,看到身边云摘月瘦削的肩背,忍不住伸手轻轻抱住,云摘月并没有躲,楚燕飞:“是因为我今天说的那些话么?” 云摘月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在外人、甚至是京城很多达官贵人和富贾商户眼里,我是名动京城、高高在上的才女、美女,但我心里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的□□罢了,说到底还是个下等人,你也同样拥有如此绝色的容貌,大可以像我一样期待觅得一段良缘、一个佳郎共渡一生,又何苦因为我这么一个低贱的女子而情思纠结、耽误一生?” 楚燕飞伸手捂在云摘月的嘴上:“你那么出尘、那么清傲、那么多才,在我眼里,你才是一颗我永远可望不可及的星辰,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所长、以偷窃为生的小毛贼,你知道么,每次路过这华丽高大的摘月楼,我都只能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你高高的窗口,留下一个眺望的眼神……满心的期待着你能正巧打开窗子不经意的和我对视一眼……你可以放下现在的生活做一个平凡的人么?我们一起浪迹江湖、随心所欲的生活……好不好?” 云摘月伸手轻轻抹掉楚燕飞眼中涌出的热泪:“不……我放不下现在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我没办法过那种整天提心掉胆、亡命天涯的生活,原谅我……” 楚燕飞:“对不起……我喝多了。” 云摘月:“睡吧。” 两人终于各怀心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过久,楚燕飞从一个噩梦中醒来,看到怀里依然抱着熟睡的云摘月方才觉得心里安了下来,看着云摘月熟睡中的美丽容颜和轻抿着的红唇,楚燕飞突然觉得心里砰砰乱跳了起来,忍不住慢慢的贴过去在那抹诱人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睡梦中的云摘月好象一下就被惊醒了,坐起身一脸惊愕的看着楚燕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你刚才做了什么?是不是偷亲我了?” 楚燕飞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刚尝到这诱人红唇的柔软与香甜便被发现了,吱吱唔唔的道:“没、没有。” 云摘月一脸的清冷,淡淡的道:“你回香绫房间睡吧。” 楚燕飞:“摘月……我——” 云摘月:“你不去就睡这里好了,我去香绫房里睡。” 说完,云摘月起身就要下床,楚燕飞看着云摘月决绝的脸,心里蓦然的一阵揪痛,一把拉住云摘月的手道:“刚才……你真的没有感觉么?” 云摘月:“没有。” 楚燕飞:“我不信。” 云摘月:“你知道我的梦想吗?什么头牌、什么才女,我的梦想只不过是等还够了王妈妈的钱,然后期待有一个爱我的佳公子出现帮我赎身,然后和他一生一世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 楚燕飞:“我可以……可以帮你赎身,然后平平静静的和你过一辈子。” 云摘月无奈道:“但你是个女子,或许……我们做个姐妹,也没什么不好……” 两行热泪不觉间从楚燕飞的脸上滑落:“姐妹……谁稀罕满心情动的跟你做个姐妹,你睡吧,我过去了。” 说完,楚燕飞抹了把眼泪下了床,默默的往香绫的房间走去。云摘月看着楚燕飞有些落寞的背影,同样无奈又遗憾的叹了口气…… 楚燕飞每日在这清雅精致的房间里陪着云摘月饮酒、听曲儿、下棋,醒了醉、醉了醒,真可谓是美人相伴、醉生梦死,足足过了一个月有生以来最为幸福也是最为心痛的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包月时间到,楚燕飞收拾了东西离开摘月楼,云摘月的眼睛里似有留恋、似有情意,但却始终不肯明说一句,楚燕飞一咬牙转身离去。 又过了一个月,当楚燕飞再次满心欢喜的怀揣大把银票来到摘月楼时,却被王妈妈一脸可惜的告知,就在前几天云摘月被一个富商公子花了一百万两银子赎了身接到了一座别院之中,王妈妈记得楚燕飞是上个月的夺魁者,破例允许楚燕飞上楼到云摘月的房间里一看,看着屋里的棋盘、古琴、笔墨、纸砚,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陌生,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等来的却是人去楼空。 打开窗子,看着昔日自己曾经爬过的那棵梧桐,一个月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眼前斯人却已不在,楚燕飞突然好想大哭一场,来告慰自己这一段莫名其妙的情思,但却满心的抑郁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心中好象被一圈又一圈的丝线密密的纠缠、收紧,直到痛得无法呼吸…… 第二天,京城爆出一个重大的消息,一号女贼梁飞燕自己怀揣偷盗而来的一百万两银票到刑部去自首,并且一五一十毫不遗落的交待了以往所有的偷盗经历,当天梁飞燕便被判处了死刑,次日午时在皇城街刑场行刑问斩…… 行刑的那天,当梁飞燕跪倒在刑场之上等待最后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刀来临之时,突然刑场底下一阵骚乱,原来是一队敲锣打鼓的娶亲队伍从刑场前的官道走了过来,这娶亲的队伍甚是排场,前后抬花轿的、举仪仗的竟有二三十人之多,年轻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凝重,虽谈不上有多么的清秀俊逸,但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 梁飞燕抬起头,一脸漠然的看着对面喜庆的队伍,眼睛不经意间瞟向了那个四人抬的火红花轿,却见轿帘轻轻一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新娘子把头上的盖头一掀,冲外边的新郎问道:“张郎,怎么了?” 新郎官回头看了一眼,答道:“没事,碰到行刑了,人有点多,等下就好。” 新娘子眉头一皱,坐在高高的花轿上也不经意的往刑场的方向看了一眼,当正巧和跪在地上之人那双笑笑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的时候,云摘月的脑子里顿时咔嚓一声响起了一声炸雷,眼睛里迅速的蓄满了热热的泪水,不顾一切的掀掉盖头大叫出声:“楚燕飞!我是云摘月!快、快放下轿子让我下去!” 新郎官见云摘月突然失控,皱着眉头骑马走过来:“摘月,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盗贼?” 云摘月:“我、我认识她,张郎!求你!让我下轿见她一面!我有话想跟她说!” 新郎官:“你怎会认识她?再说,娶亲遇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19 上行刑本已不吉利,再去刑场更是犯忌,即便你认识她,有什么说跟我说一声,我让家人上前代传一声便是。” 楚燕飞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坐在花轿里的云摘月,泪水早已模糊了那双刻意保持的笑笑的眼睛,云摘月正在和新郎就让不让下轿僵持着,便听监斩官突然一声高喝:“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刽子手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缓缓提起了放在一旁的鬼头大刀,云摘月已经管不了许多了,冲着楚燕飞声嘶力竭的高喊了一声:“楚燕飞!其实我、我——” 刽子手的大刀已经高高的举起,楚燕飞满眼不舍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云摘月,强行挤出一抹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断了云摘月的话:“那些都不重要了,好好的活下去!” 手起刀落,血溅当场,一切,都落幕了。徒留下呆傻在花轿里的云摘月一脸的木然:“是我错了么……” 新郎官:“摘月,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 云摘月:“是我错了么……” 新郎官把轿帘一拉,冲轿夫道:“好了,前边的道路已经清出来了,快继续走吧!” 云摘月终于过上了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却发现现在自己心里想要的,早已不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梦想…… 看着镜子里渐渐隐去的画面,我再次从月老的手里夺过酒葫芦灌了一口:“怎么,居然还成了两个女人?” 月老:“怎么,有问题吗?” 我知道月老又要说什么只是一个臭皮囊之类的话了,便淡淡说了句:“没……” ☆、暗涌 宫廷,冬日的深夜,钟表馆,一名身材高大的西洋人正弯着腰站在宽大的工作台前专心致致的摆弄一座精密的西洋钟,一个身穿深蓝长袍留着辫子的年轻小徒端着杯热茶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先生,喝杯热茶休息下吧,您最爱的红茶。” 西洋人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摘下卡在眼睛上的目镜放在桌上,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和一双如宝石般迷人的蓝色眼睛,随手抓了把长及肩膀的栗色卷发,西洋人开口说出一句蹩脚的中文:“福康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福康泰一笑:“先生还在工作,我怎么能睡。” 西洋人:“跟你说过很多次,直接叫我的中文名字窦庭策就好,我不习惯有人称呼我先生或者师父,感觉很奇怪。” 福康泰:“不不,我是我们国家的规矩和礼仪,不能马虎。” 窦庭策眨着一双深邃的蓝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中国人总是那么的固执,听说你父亲是大将军,你也是贵族的后代,为什么不去当个将军建功立业,一定要跑到宫里来跟我学做钟表?” 福康泰:“我喜欢这些精密复杂的西洋玩艺儿,看着那些每天不停追逐的秒针、分针、时针,还有背后暗暗转动的齿轮觉得很神奇!” 窦庭策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不觉得每天盯着这些机械很枯燥吗?” 福康泰抬头看了一眼那双宝石般迷人的蓝色眼睛,浅浅一笑,白净的面皮上略有羞赧的说道:“有先生在……不枯燥。” 一向不苟言笑的窦庭策看到福康泰脸上露出的两个浅浅的酒窝,也不禁嘴角一挑:“你长得很漂亮。” 福康泰不满道:“先生!我是个男人,男人……可不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窦庭策:“那要用什么?你们的语言太复杂,我搞不懂。” 福康泰:“用英俊、俊美、俊朗。” 窦庭策喝了口红茶:“好,你很英俊。” 福康泰:“先生也很俊美,那个……先生能让我戴一下那个目镜吗?你是怎么卡在眼睛上的?” 窦庭策放下茶杯把桌上的目镜递了过来,福康泰拿到手里朝里边看了看,看到眼前的情形一下便被放大了好几倍,果真如自己所想,就是一个放大镜,神奇的是可以直接卡在眼睛上解放双手。 福康泰试着把镜筒放在眼皮上,刚一放下,镜筒就从眼皮上滑落了下来,惊得连忙伸手去接,却早已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先自己一步将掉落的目镜接到了手里:“你要小心,这目镜是我从意大利带过来的,很贵的,摔坏了还要托人从国外带过来。” 福康泰连连点头:“对不起先生,是我马虎了,为什么卡不上?需要哪里用力吗?” 窦庭策接过目镜轻轻罩在眼睛上,上下眼眶微微用力一夹便顺利的把目镜卡顺利的卡在了眼睛上:“看到了吗?要用上下眼眶的骨头和肌肉夹一下,再试试。” 福康泰按窦庭策所说的办法再次试了一下,果然一下就牢牢的卡在了眼睛上,不由得兴奋的笑道:“哈哈,我学会了!” 话音刚落,目镜便再次从眼睛上滑落,这次,福康泰是自己接到了手里,看了一眼一脸担心的窦庭策,说道:“这次我接住了。” 窦庭策:“戴着目镜的时候不能大喊大叫大笑,牵动脸部肌肉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福康泰:“我知道了,先生,能打开这只座钟的后盖让我看一眼吗?我想看看这些复杂的齿轮到底是怎么转动才能带着前边的表针不停旋转的!” 窦庭策站起身让开位置,递给福康泰一把螺丝刀:“来,你亲手来打开。” 跟了窦庭策半年,福康泰一直做的都是端茶送水、递送工具之类的琐事,这还是窦庭策第一次肯让自己亲自动手去触碰这昂贵又精密的西洋座钟,福康泰握着螺丝刀的手轻轻的颤抖着一点点开始拧开这只有着精美雕饰的长方形座钟后壁的螺丝,窦庭策站在身后将自己修长的大手轻轻按在福康泰的肩膀上:“不要紧张。” 福康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如同大树般高大的窦庭策,自己后脑勺恰巧刚到窦庭策宽厚的肩膀处,这个角度仰着脸正好看到窦庭策刀削般坚毅的下巴轮廓,甚至可以看到他下巴上一圈浅浅的胡茬。 窦庭策:“看什么?” 福康泰回过神:“没什么……第一次动手有点紧张。” 福康泰紧紧张张的卸下了后壁的几颗螺丝,双手轻轻的抠着这薄薄的木板制成的座钟后壁,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把这木制后壁轻轻的拆了下来,打开这后壁的一刹那,福康泰的眼睛顿时便被里边大大小小相互交错的齿轮惊呆了! 福康泰:“先生,这么多的齿轮怎么能保证一个不错,而且还可以准确的相互咬合、转动呢!” 窦庭策:“这是艺术,你先不用着急,一步步来,先认识下这些齿轮的作用和工作原理,来,你用手转一下这个大的齿轮试试。” 福康泰小心翼翼的手食指拨动了一下那个大大的齿轮,便看到其他几个小齿轮马上联动的带着中间的一根竖轴缓缓转动了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0 起来,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外边的表盘,果然那根最细的秒针马上就跟着快速转动了起来,紧接着是分针也开始动了,最后时针也轻微的动了一下角度,真是一件奇妙又好玩的东西! 窦庭策站在福康泰的背后一一指着座钟里边的零件介绍着:“看到了吗?这个是擒纵轮,这个是二轮、三轮、四轮,这个是发条盒、发条、条轴……” 窦庭策耐心的一一指给福康泰看,第一次看到钟表内部有如此多的装置,福康泰一下脑袋就大了,窦庭策把这些所有的零部件都指了一遍,低下头俯在福康泰的耳边轻轻问道:“记住了吗?” 窦庭策暖暖的气息吹拂到福康泰敏感的耳后,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轻轻的传到了福康泰的耳朵里,惊得福康泰浑身上下起了浅浅的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面上有些发热,慌乱的摇了摇头:“没……太多了,一时间还记不住。” 窦庭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握在福康泰白晰柔软又比自己小了整整一圈的手掌上,福康泰没料到窦庭策突然有这个动作,惊得身子蓦然的一抖:“先生……” 窦庭策却一脸平静的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福康泰的食指:“别动,你看这个,叫柄轴,是钟表动力传输的重要装置,用得久了的话可能会变形或断裂,到时候就需要更换了。” 窦庭策温柔的捏着福康泰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个细小的竖轴上耐心的讲解着…… 不知过了多久,窦庭策看了下口袋里的怀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先回去睡吧,明天再接着学。” 回到钟表馆后院的房间里,福康泰的心仍在砰砰乱跳,半年的相处,在福康泰的印象里窦庭策这个身材高大、技艺高超的西洋钟表技师是一个外表沉默又不苟言笑的人,不知怎地今天竟然突然变得这么的平易近人起来,不仅第一次看到他难得的微笑、受到他如此细致耐心的指导,甚至还破天荒的肯让自己亲手去动那些精密的工具和仪器,还有……他呼到自己耳后暖暖痒痒的气息、充满磁性的声音、温柔的碰触,似乎让自己心中有些无法自持的激动和渴望,十七岁的福康泰在进宫后第一次失眠了。 一个月后,福康泰已经记住了所有零件的名称及工作原理,并且可以试着自己组装和维修了,师徒两人也更加忙碌起来,因为皇帝要做一个一人多高的落地大陈设钟摆在宫里,虽说宫里给窦庭策配了十来名工匠和助手,但实际上被窦庭策认可的真正的学徒只有福康泰一个,所以,那十名工匠从半只是做一些座钟外壳制作、工艺雕刻、涂漆上色之类的外部工作,座钟核心部分的安装、调试和最终完成都是要窦庭策和福康泰师徒二人亲自负责的。 这是一件非常繁杂浩大的工程,据说光这座钟上的外壳上要镶嵌的宝石和黄金都是一个天价数字,更别说上边繁复的花纹、图案和描绘了,福康泰看过窦庭策亲自绘出来的图纸,这尊一人多高的陈设钟整体呈长方形,是由顶部的人字形金顶和底下两层带有栏杆、金柱的楼层组成的,整体看来像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两层宫殿,从窦庭策每天工作时凝重的表情和慎重的态度便可以看出,这件作品对于这位二十三岁的年轻钟表师有着重大的意义,或许做出这座钟后将会一举成名、闻名天下。 福康泰曾问过窦庭策,这件陈设钟做好需要多久,窦庭策说预计需要半年的时间,窦庭策还鼓励福康泰,如果能跟自己一起把这件作品制作完成,福康泰也将成为大清历史上最著名的钟表师之一,这件作品对于两人的职业生涯都将有着决定性的意义,福康泰信心满满,每天跟着窦庭策忙前忙后,虽然苦累,但心里却是踏实和奋进的。 一个月后,由于过份劳累和天气严寒,这位高大的西洋钟表师终于得了严重的伤寒病倒下了,御医房虽然给窦庭策号了脉抓了药,但这却是一种需要慢慢将养的病,不是三天五日便能立刻好的,制作陈设钟的进度被严重的延后了,看着窦庭策日渐消瘦的脸庞和渐渐无神的眼睛,听着窦庭重每天深夜还在不停的剧烈咳嗽的声音,福康泰也一直在着急上火、心神不安,但除了跑过去帮他端杯温水、捶捶后背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天傍晚,吃完药,福康泰刚刚喂窦庭策吃下半碗米粥,又帮窦庭策擦了手脸、用热水泡了脚,这才费力的搀扶着他高大的身体把他放到了床上,窦庭策一双失去了不少光彩的蓝眼睛淡淡的看着一脸焦急的福康泰,平静的说道:“御医说我的病传染,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房间了,我自己吃药休养就好。” 福康泰坐在床前,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笑道:“不打紧,我身子壮,传染不了的!” 窦庭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也瘦了一圈、秀气得如同一个女子般的福康泰,忍不住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现在还有你顶着慢慢带着工匠工作,如果你也倒下了,皇帝会把我们两个一起砍头的。” 福康泰随口道:“砍就砍好了,反正我跟先生一起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窦庭策沉默了一下:“你结婚了吗?” 福康泰:“啊?没有,不过……我在进宫前家里已经给我订了门亲事,本让我年底成亲的,但是……我不想娶亲。” 窦庭策:“为什么?新娘子长得不漂亮吗?” 福康泰:“不是……听说长相还算可以,只是……我、我跟新娘子不认识,和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女子成亲感觉怪怪的,先生,我听说你们国家男女成亲都是自由自主的,是真的吗?” 窦庭策:“也不完全是这样,恋爱是自由的,但是婚姻也会受到很多限制,比如,阶层、地位、财富等等,跟你们国家所说的门当户对差不多是一样的道理。” 福康泰:“反正……总是比我们连恋爱的自由也没有的情况是好多了,对了,先生你结婚了吗?” 福康泰轻轻点了点头,福康泰眼睛里莫名的流露出一丝失落:“那你的妻子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大清朝?” 窦庭策:“她是一个农场主的女儿,我父亲经营一家酒庄,他们其实都不想我跑这么远来做钟表师,更希望我能接受他们的建议一起经营家里的产业,但是,那样的生活我不喜欢,所以就自己跑出来了,我的妻子露西说中国是一个落后又脏乱的地方,她不想跟我来。” 福康泰:“那……你和你的妻子感情好吗?” 窦庭策轻轻摇了摇头:“就像你们国家说的,什么门当户对,也是我父亲的决定。” 福康泰:“那你结婚之前呢,有没有自由追求过自己喜欢的女子?” 窦庭策的眼睛蓦然的一阵暗淡,淡淡的说了句:“我学习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1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1 钟表制作的时候曾经喜欢过我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同学,他也是一个亚洲人,长得……” 说到这里,窦庭策欲言又止,福康泰:“长得怎样?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窦庭策:“长得……很好,我也只是淡淡的暗恋了许久,或许对他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并没有向他告白,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有点累了,你回去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上工,咳咳咳……” 窦庭策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惊得福康泰赶紧端了杯温水过来放到窦庭策的嘴边让他喝了两口,又伸手缓缓的抚着窦庭策的胸口,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是我硬拉着你聊天累到你了。” 窦庭策:“没关系,这几天我在房间里躺的也很憋闷,很想找你说说话,你回去吧,还有,夜里天冷,我再咳嗽你就不要半夜跑过来了,我自己可以下床倒水。” 福康泰:“知道了。” 两人的房间就在对面,中间隔了一条通道,当天夜里,听到窦庭策的咳嗽声,福康泰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仍然披上棉衣快步的跑了过来,见窦庭策咳嗽得被子都抖到了地上,火盆里的炭火也快要熄灭了,便把被子捡起来给窦庭策盖好,又倒了水给窦庭策喝了,最后又在火盆里续上炭,这才轻手轻脚的要出去,却突然听到窦庭策轻轻的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福康泰……” 福康泰一回头:“怎么了先生?可是还需要什么?” 窦庭策:“没事……” 十日后,窦庭策的身体略有好转,夜间的咳嗽少了许多,也不发烧了,饮食也恢复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微微有了些精神,而福康泰却不幸的被传染,一下就病倒了,这下两个人的工作换了过来,虽然还做不了太多的实际工作,但窦庭策开始每日到钟表馆监督工匠们干活,而福康泰却躺在床上起不了床、上不了工了。 晚上,窦庭策在自己房里吃完药洗漱完以后,便来到了对面福康泰的房间,看了看福康泰烧得通红的脸,窦庭策把搭在福康泰脑门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又伸手在福康泰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试了□□温:“你烧得很厉害。” 福康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先生不用担心,我还年轻,死不了的,等我好了还要跟先生做许多更漂亮更高级的钟表呢!” 窦庭策把毛巾重新用冷水洗过拧干后放到福康泰的额头上:“你也说过你身体壮传染不了,还是被我传染了。” 福康泰:“能跟先生一起生病、生一样的病,才能知道先生心里和身体上的痛苦。” 窦庭策一愣,蓝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福康泰看着窦庭重迷人的眼神和眼睛里的温情,一时情绪激动,一句话冲口而出:“知道……我想和先生感同身受,我想知道先生的心意,我想和先生……” 窦庭策刚刚还一片温情的眼睛却突然的一冷,淡淡的说了句:“不要胡思乱想。” 福康泰原本以为窦庭策会接受自己说的这番话,没想到却看到了他眼中的冷淡和拒绝,刚刚火热的心顿时便如同坠入了千年的冰窟般寒冷一片,滚烫的脸上瞬间便流出两行冰冷的泪水:“对不起……或许是我想多了。” 窦庭策端起桌上的药碗坐过来:“把药吃了吧,不烫了。” 福康泰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先生的病也还没好,先回房休息吧。” 满心的期待窦庭策能够坚持留下来亲手把这碗药喂自己喝下,没想到窦庭策真的轻嗯一声站起身,把药碗往自己的手里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福康泰看着窦庭策高大却冰冷的背影,心里抑制不住的憋屈、郁闷,甚至带着几分愤恨抬手就把这药碗摔在了地上。 刚刚回到房间的窦庭策听到福康泰把药碗狠狠摔到地上的动静,脚步一顿,伸手把房门关上,高大的身体紧紧的靠在门的背后,脸上两行热泪瞬间滑落在肌肉发紧的脸庞上,肩膀也抑制不住的轻轻抖动着,窦庭策把双手捂在嘴上无声的抽噎着:对不起,福康泰,我不能给你所要的,我们注定只能是表盘上的不停追逐的秒针和表盘后永远暗涌的齿轮……不能相交、也不能重叠。 窦庭策第一次没的听从御医不食辛辣,不准饮酒的嘱咐,伸手从酒柜里拿那瓶珍藏了许久、从意大利带来的红葡萄酒,扭开木塞后直接对着酒瓶便把一瓶酒喝了个干净,扔掉手里的空瓶,窦庭策摇摇欲坠的躺倒在床上,心里纷乱如麻:果真是自己害了他么?那个心思如水晶般纯净的少年…… 还记得半年多前,当自己第一眼看到那个有点胆小又有点害羞的少年由父亲带着进宫,说要拜自己为师的时候,窦庭策惊异于在大清国还有如此清秀俊美的少年,更加巧合的是,这个清俊少年竟跟当年自己所迷恋的小同学有着几分的相像,特别是那双如同水晶般干净的眼睛,那种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的感觉,一瞬间便让自己分辨出来,若当时对那个小同学只是淡淡的惦恋,那么对福康泰便是心动了,彻彻底底的心动,只那么一眼,窦庭策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轻轻的一揪,好象莫名的长出一丝细一般被紧紧的缠绕…… 一直到福康泰的父亲福德厚轻咳了一声提醒,窦庭策才从那种恍然若梦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重复的问了句站在自己面前等待自己回话的福康安:“你刚才说什么?” 福康泰:“我、我刚才说见过师父。” 窦庭策:“哦,你好,不用叫我师父,我的中文名叫窦庭策,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福康泰这美少年如沐春风般的浅浅一笑:“那可是没规矩的事,咱们可不能做,那我就称呼您先生吧。” 窦庭策木然的点了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 福康泰:“我叫福康泰,幸福的福,健康的康,安泰的泰!总之意思就是福泰安康!” 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了戏剧化,窦庭重知道这个福康泰肯定不会是曾经那个高丽小男生金俊浩,那个小男生早已经学成回国了,且身高和福康泰差了一截,或许只是自己对金俊浩有过先入为主的印象,才把福康泰当成是金俊浩了吧。 从此之后,窦庭策便把心中对于福康泰的莫名情愫强行的压制了下来,在他面前强行塑造出一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严师形象,只有自己内心知道,每次看到福康泰那双纯净的眼睛和阳光的笑容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汹涌,甚至会怕自己会失去理智跑过去把他紧紧的抱到怀里,可是,不能,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他有属于他的梦想、前程,说不定也已经结婚或是订亲,而自己在来中国之前也已经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 但是,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2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2 这种越是压抑便越是高涨的情绪在自己的心里越积越多、越积越重,窦庭策觉得自己再强行压制下去就要崩溃了,他需要适当的缓解、需要合理的发泄,于是,也就有了一个多月前的晚上,当看到清秀俊美的福康泰一脸关切的端着茶水来到钟表馆,还羞赧的说出那句‘有先生在……不枯燥’时,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挑说出了那句‘你长得很漂亮’,现在还清晰的记得,福康泰见到第一次微笑、听到自己第一次这么大胆直白的夸他的时候脸上所露出的那抹欣喜和激动。 果然,一切的错误还是从自己这里开始的,如果不是那晚之后自己克制不住对他的心意一步步引他进入这温柔的陷阱,他又如何会有现在的心思?果然,忍不住对一个单纯的少年动情,也是一种罪过,自己怎么能这么的自私来给予一个少年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满满的内疚与自责中,窦庭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十天后,两人的伤寒病终于好转,重新又恢复了往日相互协作的状态,只是,两人都明显的发觉出对方刻意的疏离和冷淡,虽然心里都在隐隐的作痛,但心里所想却是不同的,窦庭策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有安慰、有失落、有隐忍,而福康泰却更多的是伤心、失望、憋屈,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愤恨,他恨窦庭策在两个月前对自己突然展现出的温柔,让自己慢慢掉落这个陷阱,当自己越陷越深的时候却狠狠的一把把自己推开,同时,福康泰也在强迫自己在反醒,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子,还是自己的师父,或许并不是窦庭策的错,而是错在自己…… 两人在这种纠结矛盾的情绪中默默的进行着手中的工作,福康泰的技艺却在不觉间越来越娴熟,次年初夏,这座推迟了两个月进度的陈设钟终于制作完成,皇帝见这座陈设钟制作出来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宏大精美,也并没有怪罪,还亲自给这座钟揭了幕,并赏赐了黄金千两做为鼓励。果不其然,自当天起,窦庭策的名字便借着这位著名的‘钟表收藏家’皇帝的美誉在世界上流传开来,成为世界一流的钟表师,而福康泰也成为大清朝数一数二的年轻钟表匠。 这天晚上,两人都很高兴,窦庭赐特意的在钟表馆后院举行了庆祝宴,让所有工匠都留下来进行了庆祝,人们喝酒吃肉、宾主尽欢,之后,工匠们各自散去,只留下窦庭赐和福康泰四目相对,两人喝得都有点多,眼里也都有了些醉意,但是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与隐忍,相对却无言。 福康泰便觉得有些没意思,站起身冲窦庭赐说了声:“先生,我困了,先回房了。” 窦庭策突然默默说了句:“我明天回国,已经准备好了行李。” 福康泰的身子一顿:“为什么突然回国?什么时候回来?” 窦庭策:“家里出了些事,我父亲病危,要不行了,家里想我处理下后事然后留下来管理酒庄。” 福康泰:“你不会再回来了?” 窦庭策:“皇帝给了我两个月的假,让我处理完后事马上回来,说他的钟表馆离不开我,但是……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回来,毕竟,我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来替我管理酒庄,我妈妈年纪也大了。” 福康泰的声音哽咽了下:“你……真的舍得不回来?” 窦庭策:“我不知道,我已经跟皇帝说了,就算我不回来,以你现在的技艺执掌钟表馆也可以了,你回去睡吧,我也回房了。” 福康泰:“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真的舍得不回来了?” 窦庭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双方各自回房,福康泰茫然的漱口、洗脸、泡脚,做着睡前的准备工作,心里却纷乱如麻,好歹师徒一场,若他真的不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向他告下别、表示下这一年多来的细心教导与栽培?想来想去,又觉得他临走才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或许就是想避免两人尴尬。 就这么纠结着,福康泰静静的躺到了床上,听到对面的房间传来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安静了下来,福康泰轻轻的披上件袍子下了床,趴在门上隔着门缝看着对面的动静,片刻后,窦庭策房间里的灯光也熄了,福康泰的心里这才有了些慌乱:他睡下了?明天一早他走后或许两人便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福康泰犹豫着要不要拉开门过去告下别,放在门把上的手放下又放上,如此反复,也不知道有几十下,最后一个念头跑到了脑子里,师徒一场,他都不把自己这个端茶倒水在身边跟了一年多的徒弟放在心上,自己又何必跑去再献殷勤?可是……心里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这么纠结? 最终一咬牙,福康泰躺回了床上拉上了薄被,甚至故意用被子蒙上了头,试图把脑子里的一片纷乱就这么盖下去,但却于事无补,依然是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念头挤到自己想要爆炸,正在烦乱间,便听到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响,紧接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来到了自己的门前,福康泰屏住呼吸支着耳朵静静的听着:他要干吗?主动跟自己告别么? 想到这个念头,福康泰突然满心的激动了起来,福康泰再也躺不住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门后,却又不敢透过门缝去看外边的情景,他怕门外的人也在通过门缝往里边看,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终于谁也忍不住了,窦庭策伸手轻轻一推木门,正巧福康泰伸手拉开了木门,两人瞬间便面对面的暴露在朦胧的夜色中。 再次四目相对,没有了隐忍、没有了怨恨,剩下的全是火热的目光,窦庭策踏进门一把把福康泰拉到自己宽阔的怀里,热热的泪水肆虐的流到了福康泰细白的脖颈之上,福康泰的泪水也早已汹涌而出的打湿了窦庭策胸前的衣襟,福康泰哽咽着:“你不是冷酷么?你不是狠心么?你不是绝情么?又来敲我的门做什么?” 窦庭策一双大手温柔的摩梭着福康泰窄瘦的肩背:“我怕以后我真的回不来,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福康泰:“为了我,回来,好么?” 窦庭策:“我听说过年的时候,你回家探亲跟父母大吵了一架,因为你没有遵从他们的意愿成亲,对么?” 福康泰身子轻轻的一抖,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时机有些不对:“嗯,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窦庭策:“因为,我不想你走上和你的家庭矛盾和决裂的道路,你的前程还要靠你父亲在朝里的威望,而我,也要对家族和露西负责。” 福康泰心里蓦然一冷:“你现在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窦庭策:“我是想说,我们……不现实,还是狠狠心趁早放弃吧。” 福康泰在窦庭策的怀里剧烈的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偷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3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3 心贼!大骗子!我不需要你来开导宽慰!” 窦庭策一双大手紧紧的钳制着福康泰清瘦的肩膀,急急的说道:“你还没有明白么,你和我就是那表盘上的秒针和表盘后的齿轮,你永远都在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我却永远只能在你的背后心痛的暗涌……这段情,到此为止。” 福康泰心如死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不会再回来了?” 窦庭策再次潸然泪下,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福康泰咬了咬牙:“好!你赶快滚,滚回你的意大利,滚回你的罗马,去你的什么酒庄、露西!我来执掌你的钟表馆,大清国缺了你还是一样转!” 窦庭策转身走到门外:“我希望,缺了我,你也会好好的生活。” 福康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需要你关心!” 窦庭策回头看了眼这扇紧紧关上的门,心里痛如刀绞,双手紧紧的握着,任凭指甲一个个都嵌到了掌心里……或许,这样对谁都好,这是自己今生最艰难、最理智的一次决定,走到自己门前,窦庭策关上房门蹲在门后默默呜咽着,现在已经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绝情、那么的理智,就算骗骗他,给他一点自己有可能回来的幻想不好么? 第二天,没撑到天亮,窦庭策便提着大大的行李箱独自出了门,福康泰就躲在门后从门缝里静静的看着窦庭策出门、关门、离开,甚至还注意到窦庭策在离开之前还刻意的看了眼自己这扇紧闭的门…… 两个月后,窦庭策终于还是没有回来,福康泰把全部身心都扑到了钟表的制作上,不停的为皇帝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或精巧、或宏大、或华丽、或新奇的钟表,两年后,福康泰成为大清宫廷的首席钟表师,但却并未与那名订过亲的女子成亲,只独身一人整天醉心于各种新奇的钟表研制之中,而关于窦庭策,已经几年没有了消息,或许他也早已成了一个优秀的酒庄主人了吧……只是偶尔,福康泰还会梦到一个有着一双宝石般迷人的蓝眼睛男子微笑着对自己说:你长得很漂亮。 镜子中的影像渐渐模糊,我哑口无言的看了月老一眼,相对无言,这一世成了两个男人的爱情,两人爱得如此隐忍、如此克制、如此心痛,除了感动,我还能说些什么? ☆、印痕 民国某年,南京,午后,一间幽静宅院的书房里,身穿黑色笔挺学生制服、戴着学生帽的青年学生邵文韬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写字,少年修长清瘦的手指紧握着一支崭新的钢笔,力透纸背的在洁白的信笺上写下力一行隽秀的字迹。 邵文韬伸手拿起这张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纸张,得意的指给身旁擦棹子的丫鬟洗心:“我这字写得不错吧?” 洗心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这眼这行清秀又不失力道的字迹,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少爷的字自是漂亮的。” 邵文韬:“认得怎么念吗?” 洗心:“为中华之……后边这两个字是什么?” 邵文韬摇了摇头:“哎,之前不是教过你嘛,这两个字念崛起,是兴起、奋起、振兴、向上发展的意思,怎么又忘了?” 洗心:“我又忘了嘛,我从小又没读过书,现在都十六岁了,你只教过一次,我记不住也情有可愿啊。” 邵文韬笑笑的捏着手里的钢笔,轻轻的在洗心的脑门上一敲:“少爷我可是五岁就会写这两个字了,你就是笨,别找借口。” 洗心只觉得脑门上一凉,忙不迭的伸手一抹,看到手指肚上沾了一抹凝重的深蓝,嗔道:“少爷!你把墨水甩到我额头上了!” 邵文韬‘啊’了一声,果真看到洗心光洁的额头上了梁了一滴深蓝,便随手把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往洗心的额头上一擦:“好了,擦掉了。” 洗心:“你刚刚写好的字……” 邵文韬把纸团成一团扔到纸篓里:“那有什么,一会儿再写几页好了。” 洗心:“少爷,我能看看你这支钢笔吗?” 邵文韬小心翼翼的把笔帽盖上,这才伸手把笔递到了洗心的手里:“小心点,别弄坏了。” 洗心接过这支乌黑油亮的纤细钢笔轻轻的抚摸、观看着,笔帽顶部、旋口处、笔筒尾部各有一圈金色环形装饰,笔尖和笔帽上的卡子也是金色的,端得是秀气漂亮又不失凝重,突然见到笔筒的后身还刻了三个浅浅的字迹,洗心仔细的看了看,把那三个纤细的字迹念出了口:“苏慧莹赠……哈,这不是来找过你的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吗?我说这么珍惜呢,原来是小情人送的!” 邵文韬脸上一阵羞赧,一把夺过这支钢笔:“什么小情人,别、别瞎说,我们只是同学。” 洗心:“少年今年十八了吧,也是大人了,现在提倡自由恋爱,老爷又没逼你早早结婚,喜欢她就去追求,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邵文韬:“这叫深沉,懂么?你家少爷我才不像那些爆发户家的纨绔子弟那样,看上人家就死缠烂打的,没一点情调。” 洗心:“那人家都送你钢笔了,你也得回送一件礼物表示一下啊,不然不是不懂礼数了?” 邵文韬:“我早就想好了送什么了,还用你操心。” 洗心:“送什么?说来听听。” 邵文韬:“干吗要告诉你,又不关你事。” 洗心:“别忘记,我跟苏慧莹同岁,女孩子家喜欢什么礼物,我可是比你清楚多了。” 邵文韬:“我呀,打算用她送的这支笔亲手写一首情书给她,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义?” 洗心:“那你现在就写吧,写完我替你看看,要是能感动我,苏慧莹肯定也会喜欢的。” 邵文韬马上拉过椅子坐在书桌前摊平了一张洁白的信笺,异常慎重又用心的思索了良久,才肯动笔用力的写出一行字:亲爱的慧莹 站在邵文韬背后观看的洗心噗嗤一笑:“哎呀,还亲爱的,肉麻死了!” 邵文韬手腕一顿:“你就不能等我写完了再发表意见,灵感都被你吓跑了!” 洗心正有些担心邵文韬生气了,便在这时,正在院里扫地的一个男佣人冲书房方向高高喊了一声:“少爷,外边有人找你!” 邵文韬:“谁找我?” 男佣人:“一个叫苏慧莹的,说是你学校里的同学。” 听到这个名字,邵文韬眼睛中冒出一股飞扬的神采,把手里的随手笔往信笺上一放,起身就往外边跑了出去,看着邵文韬急急飞奔而去的身影,不知怎地,洗心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淡淡的纠结和惆怅,一种若有若无的被牵扯、被揪痛的感觉自心底慢慢的升起、晕染。 强迫自己收起这抹不该奢求的心思,洗心回到书桌旁把那只没来得及盖上笔帽的钢笔收起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4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4 来,又小心的插回笔筒里,眼睛不经意间掠过那叠铺在桌上的信笺,看到邵文韬刚刚写下的那句‘亲爱的慧莹’,因为过度用力,到现在上边的蓝色墨水还未干透,清秀的字迹慢慢的在纸上晕出一圈淡淡的印痕。 洗心把信笺拿到手里揭起来,鼓起嘴朝那行字迹上吹了吹气,试图把它吹干,免得邵文韬回来要继续写时发现这行字已经晕染得模糊掉了,终于等到那行字干透,洗心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那行字迹,如果慧莹这两个字换成洗心…… 洗心的手猛的一抖,自嘲般的一笑,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白日做梦的事,无意识的掀开这张写有字迹的纸,看到纸页背后印下的那抹浅浅的印痕,洗心的心里一动,如果少爷是这深蓝凝重的墨水,那苏慧莹便是用这墨水写下的深深的字迹,而自己……或许只能是这纸背后浅浅的印痕吧,浅到不仔细看都辨认不出来…… 将屋子里都打扫整理了一遍之后,洗心来到院里,看到洗衣盆里有几件邵文韬换下来的白衬衣和一套黑色的学生制服,翻了翻却没发现袜子和内裤,洗心不由得轻摇了下头:又偷偷藏起来了,藏起来也便罢了,还总是忘记洗,又不知道塞在哪个角落里捂臭了,最终还不是自己翻出来给洗了。 洗心叹了口气,几步走到邵文韬的卧室,熟练的在褥子底下、沙发缝里、衣柜底层翻了几下,片刻后便抓了一大把不知道藏了几天的臭袜子、脏内裤,那味道熏得自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洗心把这堆脏臭的东西另放了一个盆用肥皂细细的抹了泡上,先洗起另一盆的白衬衣来,闻着白衬衣上淡淡的汗味,抚摸着白衬衣袖口因为经常被挽起而造成的褶皱的痕迹,似乎可以想象到邵文韬在球场上挽起袖子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姿,洗心的心里浮起一圈圈微微的涟漪,那个清秀文雅的苏慧莹多有福份,被这么一个英俊、温柔又拥有远大志向的青年深爱着…… 洗完衣服晾到院里,斜阳已然西下,洗心跑书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半了,少爷约会居然还没回来,虽然今天是周末不上课,但如果再晚会儿等开饭了还不回来,又得挨老爷的骂了。 其实总得来说少爷还算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就在城里的中学读书,明年就该考大学了,按老爷的意思是想让他考师范学院日后教书的,但少爷却一心一意的想要考中央航校,说是要当飞行员驾战斗机打小日本报效国家,父子俩为这件事一直在闹别扭,相互看不顺眼。 洗心便想着,过会儿如果到六点了少爷还不回来自己就悄悄去街上找他,每次看到少爷被老爷骂,洗心的心里比少爷自己还难受,有些无聊的坐在书桌前,又看到桌上那叠信笺纸,‘亲爱的慧莹’几个字还是那么清晰且扎眼的静静的躺在哪里,仿佛朝着自己发出幸福的嘲笑声,洗心把这页纸翻过去,看着底下那张有着浅浅印痕的空白纸张,伸手从笔筒里拿出一只钢笔,默默的顺着那浅浅的印痕描摹着,亲爱的…… 描摹到最后那个名字时,洗心的心里一揪,歪歪扭扭的在慧莹那个名字的位置写上了洗心,刚把心字的最后一点写完,便听到邵文韬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走了你还在练字,真是个爱学习的好丫鬟,给我看看有没有进步?” 洗心被邵文韬的声音惊了一跳,慌忙的站起身把那叠信笺捂到了手里:“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邵文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给哪个小子写情书吧?快老老实实拿给我看,不然我可要夺了!” 洗心的脸一红,依然死死的捂着信笺:“哎呀,没什么,我写的字太丑了,不好意思给你看。” 邵文韬见洗心果真心里有鬼,伸手就要过来夺,洗心只好把信笺捂在了胸口上,邵文韬自小便跟洗心闹惯了,也不避讳,抬手就往洗心的胸前抓了过来,洗心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跑到了书桌后面,邵文韬便在后边追,洗心见躲不过了,干脆伸手把那张写好的信笺撕下来团成团一把扔到了纸篓里,这才把信笺扔给了邵文韬:“好了别追了,给你。” 邵文韬把信笺接到手里随手放到桌上,却嘴角一挑弯腰从纸篓里把洗心刚刚扔进去的那个纸团捡了出来,一边拆一边坏笑道:“你以为撕掉就可以毁尸灭迹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对哪个小子动了春心了!” 待看到那行字迹的时候,邵文韬先是一愣,后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你这是描摹的我的字迹?” 洗心脸一红:“是……我的字太难看,想学少爷的笔迹。” 邵文韬看了眼洗心羞红的脸,回想起午后自己写的那句‘亲爱的苏慧莹’,不由得觉得心里蓦然一动,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洗心,愣了下淡淡说了句:“洗心这两个字写得真丑,等我抽空教你写漂亮些,帮我打点水,我要洗把手去花厅吃晚饭了。” 然而,最终,邵文韬也没有抽出时间教会洗心写出漂亮的名字来,因为,很快邵文韬便跟着一帮进步学生混在了一起,连书也不好好读了,每天忙着四处奔波高喊抗日战争的口号,几个月后,在一次反对政府个别官员阻扰向日本发起全面抗日战争的□□示威中,邵文韬亲眼看着苏慧莹被一个军警开枪打死,第二天,邵文韬便从南京城消失了。 邵文韬失踪之前,洗心在收拾邵文韬的卧室时,曾在邵文韬的枕头底下翻出过一把□□,当时也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邵老爷,本想等邵文韬晚上回来时提醒一下的,没想到一直等到深夜邵文韬还没有回来,洗心便有些坐不住了,生怕邵文韬是做了傻事跑到外边去给苏慧莹报仇了,等去前院把这件事告诉邵老爷的时候,邵老爷也终于急了,托了许多人全城寻找邵文韬,遗憾的是一连找了几天都毫无消息。 洗心一直以为邵文韬或许已经是遭了毒手,每日沉浸于对邵文韬的思念与纠结之中,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灵魂,每天还呆在邵文韬的院子里照常的打扫、收拾,就如同邵文韬每天还在这个院里生活一样,邵家老爷见洗心如此情形也不忍多说什么,也未再给她分配新的活计,只由着她去了。 一直到了年底,邵家才接到邵文韬第一封家书,说是自己已经在扬州一个空军基地参了军,正在忙着驾驶战斗机的集训,一切都好,让家里人勿担心也勿来探视,知道邵文韬还活着,邵老爷和邵夫人终于相拥而泣,原本以为容颜终会在这无聊的时光消磨中老去,现在终于有了可以期待的希望,洗心也激动得留下了期盼的泪水,只盼望着心底的那个人能够尽快回来再看一眼,然后毫不忌讳的骂自己蠢笨、和自己打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5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5 这一等又是大半年,到了次年七月底,这天傍晚,邵文韬终于穿着一身英挺帅气的空军制服回到了南京,人比以前高了些、壮了些,也黑了些,见过父母后,邵文韬终于回到了自己阔别了一年多的小院,第一眼看到思虑良久又大变样的邵文韬,洗心早已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一把扑到邵文韬的怀里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倒是邵文韬比以前成熟冷静了许多,一边伸手轻轻的拍着洗心的肩膀,一边轻声的安慰着:“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又没死。” 洗心抬起头抹了把眼泪:“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你死!” 邵文韬一笑:“你看你,我长大了,你反而变成小孩子了,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我制服都弄脏了。” 洗心破涕为笑:“啊,脏了吗?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邵文韬:“不用了,一会儿就干了,这一年多想我了没?” 洗心:“不想,终于不用洗你那些臭袜子、脏内裤了。” 邵文韬:“哈哈,在部队里我已经学会自己洗了。” 两人像以前一样,又恢复了相互斗嘴打闹的状态,打累了,闹累了,邵文韬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笔筒、信笺,还保持着走之前的模样,房间里也是一尘不染,下意识的把插在军装口袋里的那支已经有些沉旧的钢笔拿出来、打开笔帽,曾经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邵文韬颤抖着双手在信笺上再次写下了三个字:亲爱的…… 握着笔尖的右手剧烈的颤抖着,终于再也写不下心里尘封已久的那个已经逝去的名字,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吸回蓄在眼睛里的泪水,邵文韬看了一眼一旁的洗心站起了身:“过来,我来兑现之前的承诺,教你写出漂亮的名字。” 洗心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任由邵文韬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滑动,邵文韬暖暖的气息不断的扑到自己的脖子里,使得洗心的皮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洗心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邵文韬:“少爷……我会了,你放开,我自己练一会儿吧。” 邵文韬:“别着急,我也教会你写我的名字吧,我怕……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 洗心握着笔的手一抖:“什么意思?少爷你以后不回来了?” 邵文韬面色凝重:“下个月就要开战了,一上战场,九死一生……” 洗心:“少爷!这件事你跟老爷和夫人说了吗?” 邵文韬惨然一笑:“我不敢跟他们说……你要替我保密,知道吗?” 洗心心痛如绞:“知道了……” 第三天一早,洗心早早的起床,见邵文韬的房门还在关着,也没敢打扰,便来到书房坐在书桌旁练起了字,文韬洗心文韬洗心……一页页的信笺上躺满了两人紧紧相贴的名字,练了几天,这两个名字终于练熟了,是比以前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漂亮多了,洗心正在欣喜间,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说了句:“嗯,不错,可以出师了。” 洗心一回头,看见邵文韬已经穿戴整齐背着行李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马上便从椅子上站起身:“少爷,你这是要走吗?” 邵文韬点了点头:“嗯,订好了一个小时后的船票。” 洗心:“少爷等下,我收拾下东西送你去码头。” 邵文韬伸手扶住洗心的肩膀:“不用了,小王开车送我过去,外边时局混乱,你呆在家里比较安全。” 说完,邵文韬转身就要离开,洗心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邵文韬的腰:“少爷!我、我——” 感受着身后这具身体的柔软与温热,邵文韬轻轻拍了拍绕在自己腰上的这双白晰柔嫩的小手:“洗心,你的心意……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的心……已经随着苏慧莹死去了,你……能懂么?” 洗心泪如雨下:“少爷,我知道我这个从小就被捡回来的野丫头配不上你,洗心只恳求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回来,让洗心还有机会再看到你,好么?” 邵文韬的心里蓦然的一动,哽咽道:“好……我答应你,尽量努力的活下来,或许……你保重,我走了。” 很快,八一三事变爆发,第二天,中日八一四空战开始,一直到八月底,中国空军共空袭六十七次,空战十二次,击落日军飞机六十一架,击中日本舰船十艘,但自己也损失了二十七架飞机,伤亡数百人之多。 每天晚上看当天的晚报成了洗心最为挂念的事,因为晚报上会有战争的情况汇报,包括阵亡的名单,每一天,洗心都从上到下一个个仔细的数着名单上那些标示死亡的名字,直到确认那个名单上没有邵文韬,洗心方能安稳的睡下。 直到八月三十一日空战结束,当洗心颤抖着双手拿着当天的晚报,再次仔细的一个个扫视着那串长长的名单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最后一个让自己肝胆俱裂、心身俱焚的名字……在这一刻,洗心觉得自己强撑已久的世界终于崩塌了,自己期待这么久的活下去的唯一希冀终于破灭了…… 坐在书桌前,再次拿起桌上那叠信笺,看着上边还遗留的一页页邵文韬教自己练习时写下的名字,那些凝重的深蓝,那些清透有力的字迹,那些曾经美好温暖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滴到纸上那两个紧紧相邻的名字,晕染出一圈圈浅淡模糊的痕迹,这一瞬间,似乎两个人的名字终于重叠在了一起…… 三天后,洗心离开邵家,同样去了扬州邵文韬生前所在的部队,要求加入空军做战斗机飞行员,却因为学历不够、身体条件不符被拒,但部队长官听说了她和邵文韬的故事之后,破例让她进入了部队的医疗队,几年后,在一次日军轰炸中,洗心被日本投下的炸弹炸到重伤不治,死在邵文韬生前所在的部队。 ☆、化劫 画面再次模糊,这一段故事结束,我抹了把眼泪看向月老:“月老,你这次是专门来虐我的么?” 月老:“还不是你做下的孽,倒怪起我来了。” 我撩了撩被夜风吹乱的长发:“乾坤境中和我几世轮回演对手戏的都是谁?” 月老再次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四不四洒?除了和七公主,你这个蠢蛋还和谁有过纠缠?” 我惊道:“天帝不是并未责罚七公主,且把她嫁给了战神刑天歌吗?怎么也会因为我遭受了轮回之苦?” 月老抬头看了眼虚空:“天道好轮回,可曾饶过谁?七公主也是造成这段孽缘的原因之一,又怎可躲过天道的追究,不过是天帝宽限了公主些个年头让她完婚罢了,成婚三年后七公主便因为一次平息妖乱被那妖王所杀坠入了轮回。” 我:“这……真没想到,因为我一时的戏耍之心也连累到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6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6 了七公主,对了,你不是说十世轮回、千年的劫么,怎么只看到了七世?” 月老:“中间还有三世,有一世你转世成了一条狗,七公主转世成了一只羊;有一世你转世成了一只乌龟,七公主转世成了一只锦鲤;还有一世你转世成了一只鹰,七公主转世成了一只鹦鹉,你要有兴趣的话我再翻回去给你看一眼。” 我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口味太重了,还是不要看了,那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来点醒我、还是接我回去的?” 月老又拍我脑袋:“迷了一千年,还不觉醒,还指望我点醒、指望我接你回去,没出息!我是闲得没事看到你坐在这里傻乎乎的喝酒,顺便来问问这一世你又因为谁纠结。” 我苦笑一下:“你看,我这一世又转世成了个女人对不对?” 月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对,是个女人。” 我:“我又爱上一个女人,这又是天道安排的劫难对么?” 月老:“对,这是你自己的劫难,能不能顿悟就看你的造化了,别指望我来点醒,天机不可泄露。” 我:“仙师、月老爷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现在可是一个没有了仙身的凡人,求你点化我吧,不行的话你就结个结界或施个隐气术把咱俩的气息隐匿了指点我,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了吧?” 月老:“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在想这些邪门歪道,真是执迷不悔,就不!” 我:“好吧,那好歹师徒一场,我总困在这凡间,你在天宫里也寂寞不是,这样,我退一步,我一个个说出我能够想到悟到的化劫方法,你不用说话,只用摇头或点头来给我暗示,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我们就一起装傻,行么?” 月老翻了翻白眼:“别废话了!赶紧说!” 我:“我先跟你说说我这一世的劫吧,我在一家企业里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有着一份普通的收入,但我爱上的那个人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巨星,还是个女人,从我在电视上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那根情丝就苏醒了,虽然我看了好多次她的演唱会、签售会、宣传活动,但是……你能明白吗?这种追星就是一对千千万,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更别说能和她有一段缘份、解了这道千年轮转的劫了,所以,这条正道是走不通的,对不对?” 月老点了点头,我:“你也别想着再用从天帝那里求来的那把金色刀子从我的心脏上挑情丝了,我现在是凡人,挑了就死了,所以,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月老又点头,我想破了脑袋,终于又想到一个主意:“要不这样,我从这里跳下去,主动把肉身毁了,你把我的灵魂带到天宫去,我重新在原来的仙身上复活,你说这样算不算终结了这千年轮回的劫难?” 月老终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我看你是顿悟不了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小老儿我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还从来没犯过天规,反正也到了这时候了,犯就犯吧,你等下。” 说着,月老闭上眼睛默念了句什么咒语,半小时后,顶楼的门一响,我曾经在梦里希冀、幻想过无数次的那个人终于星光奕奕的站到了我的面前,但开口却是一句陌生却又充满戒备的声音:“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月老走到巨星的面前,手指上溢出一道灵光自虚空中向巨星的额头一指,巨星一双美目眨了下,终于哽咽着发出一抹熟悉的声音:“红线……是你。” 我:“七公主,是我……抱歉,因为我一个错误,连累你受苦了。” 七公主似乎一下反应不过来大脑中突然显现出来的这整整十世的轮回镜像,眼睛闪烁了好半天才淡淡说了一句:“都过去了,既然月老把我们召到了一起,这劫难应该也到头了吧?” 月老:“七公主,这次是小老儿我实在看不下去我这徒儿的愚笨了,便出手帮你们了解这段孽缘吧,不过……我这童儿的劫难已经结束,而你在这世间都还有几十年的阳寿和待完成的使命未完,尚不能回天宫,一会儿过后我会重新封印你脑中之前的记忆,等你这世在阳间的寿命结束后便可自动解开封印回到天宫,时间不多了,有什么想说的,你们便聊几句吧。” 我看了眼一身白裙的七公主:“还记得么,在天界,你也是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还曾送给我那支贵重的神鹤仙羽。” 七公主一笑:“怎么会不记得,被天帝知道后把我臭骂了一顿,幸好后来月老悄悄送还了回去,对了,我不是还给你一根凤翎么,你还保留着么?” 我:“应该在我那具仙身上随身存放着,等我回去还你吧,反正……以后我也不打算用了。” 七公主:“不用了,就当为这千年轮回的惩罚留个念想吧。” 我:“其实……我觉得做个平凡的人也挺好的,只记一世的苦,再次轮回,前世有过再多的苦也不记得了,一切又是从头开始,倒不像神仙似的万万年还都记得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伤心事。” 七公主:“你愿意放弃千年的修行,选择做个平凡的人?” 我苦笑了下:“如果你选择做平凡的人,并且会爱上我这个人,那么我……甘愿我的灵魂,困在这个肉身,只求能跟你相衬。” 七公主叹了口气:“我们不就是因为不能相衬才会被惩罚这十世的轮回么?看着多美好,心却那么笨,你到底还是那个笨童子,这十世,双手和你碰过,肩膀和你擦过,灵魂却无法相认,这种感觉,还不够痛心么?” 我:“如果你选择做平凡的人,我一定会爱上你的人,如同现在。” 七公主:“你还是不懂,不管我的灵魂,困在哪个肉身,你我,都注定不会相衬。” 我:“也许吧,原来,我已经是个最平凡的人,但你却仍不是一个会爱我的人,原来,我早已是个平凡的人,什么都明白,心却还是那么疼……” 七公主:“这十世,和你谈笑过风生,也和你谈过心声,即便灵魂不敢相认,也算是经历过了缘份,我们都应当知足了。” 我:“果然是比我多活了两百岁,资质和悟性又比我好,好了,听你一席话,我要是还不顿悟,月老真该换个小童了!” 月老:“小兔仔子,带着你可真是费尽了小老儿我的洪荒之力了,跟我走吧,七公主也该回去继续自己在人间的使命了。” 说完,月老指尖冒出一缕灵光,自虚空中在七公主的额头轻轻一点,七公主再次一脸茫然的往楼顶的门走去,便听到门外经纪人、助理等好一阵担忧的喧闹声隐隐传了过来,不过……那些却再也与我无关了。 我:“月老,我这具肉身怎么办?就这么毁了是不是也挺浪费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7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7 月老:“哼,你以为我要不来你这肉身还保得住?今日就是你在阳间寿命的最后一天,我要不来你会意外摔下去死掉再入下一世轮回等七公主一起回天宫,可就不是十世了,小老儿我实在等不了了才来找你的。” 我:“诶好吧,那我干脆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一死吧,这么繁华的街道要摔下去可别再吓着别人,死前还给人间添麻烦就不好了。” 月老一瞪眼:“闭上眼睛!” 我刚闭上眼睛,便感觉到身子一阵发热,紧接着感觉到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睁开眼一看,我的肉身居然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缕飘来飘去的仙魂被风吹的荡来荡去,而我来时穿的那套黑裙子和小包正摊成一堆躺在楼顶的地上,可能太久没有习惯这种轻飘飘的状态,我吓得嗷的一声抱住了月老的拐杖。 月老又是一声笑骂:“小兔仔子,还是那么没出息。” 说完,月老不紧不慢的拿出乾坤镜,把我的仙魂暂时安放到了镜中,之后,化做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原来,他也是会流光术的…… 瞬息后,我和月老再次来到陌生又熟悉的天宫月楼,月老把我的仙魂取出带到后殿,看着寒玉床上躺着的那具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我嫌弃道:“哎,又要做回一个小童子了,真无趣,要不是应劫,我倒真想在人间多玩几世。” 月老:“别废话,赶紧滚过来,花了我好几枚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仙丹帮你保存这仙身的灵气,接下来的万万年你就老实的给我在月楼待着吧。” 说完,月老便念起了收魂咒,我只好磨磨蹭蹭的把仙魂缩成一缕从这具童子仙身的额头钻了进去,记得我死去时这具仙身里的心脏上是缠满了情丝的,进入后才发现所有的情丝早已消失不见,而我的仙身却在瞬间长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俊逸青年,随意调到了下身上的灵力和仙识海的仙识,也觉得比之前成熟和强大了很多,以往那个有些懒散、有些愚笨、有些贪玩的小童子终于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劫难与轮回之后长大了…… 我开心的笑了好久,才想起来问道:“月老,如果不是你主动干预,那我跟七公主如何才能解了这段劫?” 月老:“等她的灵魂在凡间主动认出你。” 我:“那怎么可能呢,她也成了凡人啊,如果还能认出我,那岂不是走上了最正道的化劫方法。” 月老:“如果我不去主动找你,你今天摔死后还会进入第十一世,她会根据你仙魂之上曾经留下的那一点凤翎的气息认出你。” 我:“那为什么不在第一世就根据仙魂上的凤翎气息认出我?” 月老伸出枯瘦的手掌又是一巴掌往我的脑袋上拍了过来:“说了你原本有十一世轮回的劫,是我等不了了才冒着犯天规的风险帮你减了一世变成了十世,你还问、还问,问天道去!” 我:“哎呀别打了,再打你就真得换个童子了!” 月老:“到这时候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是还有一种办法可解的。” 我:“什么?” 月老:“在你轮回开始不久,我自通天河中提炼出了忘情水,如果我肯勤快点,在你的每一世情丝苏醒之前喂你喝下忘情水,十一世之后便也会解了。” 我:“你这老头儿也太狠心了,眼睁睁的看我在世间历经千年的轮回之苦,居然不肯拿给我忘情水喝!你到人间走一趟不就是几个呼吸的事么?” 月老一瞪眼:“你惹下的劫,凭什么要我帮你解?再说,我这不是良心发现赶在你轮回到第十世的时候找你了么?不然你还得多轮回一世呢!” 我好一阵的无语,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哎,真是做了神仙一身轻啊…… 这千年轮回的劫,果然是让我亲身体会到了人世间太多无可言说的情感纠结,这之后,我施展种情术的手法越来越熟练,有时候月老有事抽不开身,我也能独自顺利的完成这项看似简单,实则却需要用心去理解和融入仙识和灵力来共同完成的法术了,不久后,月老因为违反天规干涉我和七公主的劫难被革去了职务,被派到人间一座大山里做了一个山神,临走前,当我诚恳的向月老表示谢意与歉意的时候,月老却云清风清的一笑:“其实我也早就厌烦每日在天宫帮那些世间男女牵红线的无聊生活了,终于可以找个借口在人间好好撒撒野了,小子,你就好好在月楼呆着吧,哈哈哈!” 自那天之后,我便以两千岁的年纪成为了天界历史上最年轻、最英俊的新一任月老,不过……每当我闲下来想起月老在我送别当日说起的那句话,我总感觉他这不是在接受天庭的惩罚,却仿佛是刻意的犯下了这个错、挖下了一个巨大的坑给我跳,只是,说什么现在也都晚了,因为,等到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小童子来继任的话,还不知道是多少万年之后的事了,我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和悲伤…… ☆、后记:红线童子小传 我今年五百岁,是月老座下的红线童子,我早就知道,世间凡人寿命不过几十载,即便长寿者,也不过百余岁罢了,而五百岁的我,在天界却还只是一个七八岁孩童模样的垂髫小儿。 我跟月老一起住在天宫月楼,月老每天都很忙,忙着管理婚姻薄,忙着接受来自民间的祈愿,或者偶尔也会下凡去体察凡间男女的婚配情况。而我每天都很清闲,清闲到有些无聊,因为,我只是一个法力低微又没有品级的小童子,还没有资格像月老那样处理那些事关凡人一生幸福的婚姻之事,当然,仙界的诸多大事、盛会更是论不到我参与了。 我多半是在月老身边做些诸如端茶送水、清洗打扫之类的锁事,每日看着他坐在大殿里从那宝布囊中抽出一根根的红线,手掐印决、咒语轻念,先用左手捉住红线一头,往某个虚空一系,然后再用右手捉住红线的另一头,往另一个虚空一系,两端都系好之后便会一左一右产生两道灵光相互贯通、交汇,当这两道灵光在彼此的线端贯通、交汇完成之后,这红线绳便会消失不见,但在那本不知道存在了几万年的婚姻簿的空白处便会自动出现两个并排而列的名字,至此为止,这一整套的法术便算是做完了、成功了。 这套动作,哦不,是法术,月老不知道做了几万年,手法相当的娴熟与流畅,我叙述这件事的瞬间,其实他早已施法完成,整套动作如行水流水般的飘逸潇洒又风清云淡,但我知道,在这套法术完成之后,在凡间导致的结果便是又有一对痴情怨女或陌生男女的命运被婚姻这根红线联结在一起成就了一段天定的姻缘,又或者说是被强行捆绑、束缚在了一起? 有时候我会想,天道不是都说顺其自然吗,为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8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8 什么人间的婚姻之事还需要我们月楼来‘仙为’的插手呢,这不是与我等修仙者所言的道法自然的大道相冲突的吗?当我这个问题刚一问出口的时候,便被月老一个巴掌拍到了脑袋上:“此乃天机,只管看来,不许多嘴!” 我便不敢再多问一句,这种每日重复来重复去的事情,看一遍觉得好奇,看二遍觉得新鲜,看三遍觉得有意思,当我看到第两百遍、一千遍、数万遍的时候,早就看腻了,最主要的是,月老牢牢的把控着婚姻簿和宝布囊,只许我看,却不许我来动手,言我年纪尚小、法力浅微,怕我一个小小的不慎就毁了人世间一桩美好的姻缘。 琼楼玉阁,仙光瑶池,或许在凡人看来这样的无上仙境都是令人向往的吧,但我却早已腻味透了天宫这样冷清无趣的地方,特别是天庭等级森严、规矩众多,不同的仙都住在不同的重天上,各仙宫之间没有事情也不会经常来往,我在这月楼呆了整整五百年,每日除了清洗打扫就是端茶送水,要么就是整日整日的看月老施法为凡间男女牵线定姻缘,心里实在是烦闷的很。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记得大概是我一百岁左右的时候吧,我实在耐不住了,便跟月老说:“你不能这样,不教我新法术,也不让我接触核心业务,每日只让我在这月楼里发呆,万一哪一天你荣升了去做更高的职务,谁来代替你做这些管管凡间男女婚姻的琐事?” 月老便又是笑骂着拍了我的脑袋一巴掌:“小兔仔子,你才在这天宫呆了多久便不耐烦了?还把我每日用心做的大事称为琐事?我看你是又欠修理了,滚去给我念清心咒一万遍!” 我又岂不知月老那老顽童的脾性?便拽着他的红袍衣角耍赖:“你天天骂我小兔仔子,莫非我真是你年少荒唐时跟哪只玉兔精偷情所生的私生子?” 其实关于我的身世这件事我也或明或暗的问过月老多次,他总是不正面回答,所以我便常找各种借口向他打听,试图激他说出有关我身世的实情,这次我这么问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透露一二? 月老一愣神,但片刻后咧嘴一笑道:“你小子激我?小老儿我一朝开灵、十朝顿悟,又历经了数万载的修行,怎会堕落到去找什么玉兔精偷情,你也不用总拐转抹角的打听自己的身世了,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你是我用月楼后边那根缠天藤造出来的,所以,那根活了数万年的缠天藤便是你的爹娘。” 我:“我才不信,哪吒三太子虽然是用莲藕重塑仙身,但人家却是事先有灵魂安进去的,我就是一根藤?那灵魂又是从哪里来的?” 月老一双慈爱的眼睛打量了我半晌,说道:“你自然也是被安了灵魂进去的,至于那灵魂……” 我突然瞥见月老的眼眶里隐约有泪光闪动,也不知触动了他什么样的伤心事,见他伤心,我心里也不忍再问,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愿说,我不问便是,每日闲着也忒无聊,教我念种情咒吧。” 月老叹了口气:“依你现在的法力和悟性,教你也学不会,你不甘心的话就来试试。” 我看过月老施过几万遍的为凡间男女牵情、定婚姻的法术其实是叫种情术,施法前念的那段最重要的咒语便是叫种情咒。种情术的步骤分两步,一为念种情咒,二为系红线绳,念了种情咒再系下红线绳,便表示在两个男女的心中种下了牵扯和爱恋对方的因,待两人终于等到时机成熟结合在一起时便是成就了这个姻缘的果。 至于我所看到的法术中有灵光闪现的双线贯通、交汇的现象便是双方心意的交换与认可,而在婚姻簿上显示名字则是种情术成功的显现,若法术失败则不会看到系好的红线之间有灵光闪现、贯通和交汇,自然也更不会把名字显现在婚姻簿上了,但据我观察,月老从未失手过。 于我来说,法力低微可以不断的修炼,但这种情咒学起来却远不如我想象中有那么容易,首先是月老念得极轻极快,我开口要他念慢些,他便说是念慢了无效,此咒全靠领悟,并不靠死记硬背,我只好每次惯入了法力在耳朵上认真的听,又听了足足有一百年才听清楚他念的只是三个简单的音节:delele,心里顿呼这月老怕是故意的捉弄我? 当我以为听清了这三个音节以后,张口便可以念出来这咒语的时候才发现,任我如何调动口腔与声带的肌肉,如何摆动舌头和牙齿来发这几个音节,却是连一个音也不出,这时候,我便看到了月老有些轻蔑又有些嘲弄的笑意,月老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你这个看似乖巧的家伙实则心高气傲、眼高过顶,总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了凡间世俗男女的一切,从心里就没有想要领悟和体会这种情咒的真谛,你能念出来才是见鬼呢!” 我心里汗颜,原来我这小脑瓜里想的一切都被月老看到了心里,做为一个活了已经两百多岁的‘仙界幼儿’来说,其实我压根就不懂凡间男女为何总是为情所困,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纠缠到底是图什么? 他们总是‘我爱你、你爱她、她爱她、她爱他、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他爱她……’这样来回转着圈的倒腾,用我的话说就是‘真不嫌累得慌’,他不爱你,你换个人来爱不就得了?你不爱她,也干脆换一个人来爱算了,再不成,就自己开开心心的活上几十年也挺好啊,你们这些人类啊,一生就活几十年,还要花半生时间去纠结这些有得没得,真是比我还无趣。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面上却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月老嘲弄的表情,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便耍赖道:“我才活了两百年嘛,天天蹲在这月楼里连个鬼影儿也看不着,知道的一切凡间琐事还不都是你偶尔有兴致说出来的?不如……你带我去凡间看看那些男女整天都是怎么为情所困的?” 月老似乎也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竟破天荒的点头答应三日后去凡间的汴梁城月老殿体察民情时要带上我。三日后当我终于第一次来到这凡间据说是一个大国的都城汴梁城时,看着这纵横的街道、精美的房舍、林立的商铺、奢华的酒楼、拥挤的人群,一下便被这凡间城池的繁华和热闹所震惊了。 街上的男男女女穿着各异,丑的俊的、老的少的,有在铺子上挑拣货物的,有在酒肆饭店吃饭喝酒的,有拎着篮子匆忙走过的,也有年轻男女相携语笑嫣然的,端得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原来这人世间的景象竟是如此的鲜活和生动,可比那冷清的天宫月楼有趣多了。 街道上不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且从各个食铺摊点上不停的散发出各种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香味,顺着香味看过去,便见有许多的人们围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9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29 着摊子在买一些不知名的食物,我虽是神仙,却也仍有口腹之欲,平日里在天宫只是饮些仙露、食些仙果,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好吃的,哪里还把持得住,抬腿就要往那摊子面前挤,手却被月老死死的拉在手里,还不时的威胁道:“小兔仔子,带你来是要赶到城中心的月老殿去体察民间男女的祈愿、让你对世间情感有所领悟的,可不是让你来胡吃海塞的!” 我嘴上应着:“知道的知道的,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眼罢了。” 但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能找个借口溜出月老的视线范围自己跑出去浪一番,虽说在天界我已经两百岁了,神智也远比同龄的孩童成熟太多太多,但在凡间显现出来的形象不过是一个穿着灰袍子,头上扎着总角辫还缠着红绫的四五岁小男孩的模样,片刻后,我有了主意:“月老,我肚子痛,想上茅厕!” 一边说我一边拿眼睛往街边溜,看看呆会儿先去哪一摊好,然而月老早已看透了一切,把握我的手一紧:“少跟我耍滑头,前边就到了月老殿了,里边有的是大茅厕!” 终于到了月老殿,便见这殿内一样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来这里的人却多半都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也有老人带着年轻的儿女来烧香祈愿的,大殿正中有一老一少两个红袍仙人的塑像,我看了眼,那可不就是我跟月老么? 此时,塑像底下的供桌上早目放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贡品,还有堆成山的香炉、元宝,殿内的地上则是挤挤攘攘的跪了一大片男男女女,看着眼前的盛况,我便道:“月老,原来世间这么多人信我们啊!” 月老拍了下我的脑袋:“那是,小老儿我做这生意几万年,天上人间独一份,不信我信谁?” 我捏了捏衣角:“那……我们怎么听人家的祈愿啊,站每个人身边去偷听么?” 月老示意我来到殿后边一个偏僻的角落,低声道:“牵好我的手,我念段附身咒,呆会儿咱爷儿俩就能化做一缕仙魂进入那神像,到时候他们说些什么便都听得清楚了。” 果不其然,只见月老嘴皮子一动,我便感觉到浑身一轻,下一秒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拿仙识一看,好么,我居然真的钻进这尊塑像里了,但那些跪在下边低声祈愿的每一个人的话语却都异常清楚的听到了耳朵里,多半都是什么‘小女云英,自小脸有红斑不为人所喜,所以难以觅得良缘,请月老赐我一名情投意合的夫君,希望他家有良田、身高伟岸……’‘请月老赐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做妾,家里那头母老虎实在太厉害了……’ 也有一些悲苦幽怨的,比如,有一个在祈愿‘李郎去外地经商,回来后却带回一个貌美□□做妾,还声言要休了小女子扶那□□做正妻,望月老让李郎回心转意’,再比如‘草民是一个园丁,喜欢上员外家千金红玉小姐,望月老从中牵线成全,若事成,小得必携娇妻美眷带重金来谢……’ 我虽说对这些所谓的凡俗情感不大所知,但听这些人的祈愿却也知道多数都有些无稽和虚妄,也是,若是男才女貌、门户相当大抵也不会有这些困苦,大概听了几十个,我便有些索然无味、昏昏欲睡了,于是便在神像里闭目养神,任凭那些痴男怨女去说些什么也不想理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脑袋里一阵嗡嗡的轻响,我知道是月老又来跟我用仙识私语,甩了甩脑袋我欲不理,便觉得脑袋里突然‘轰’的一声响了一声炸雷。 “你个小兔仔子,再不好好聆听祈愿,以后再也不带你下凡了!” 月老这一声仙吼传音,惊得我的仙魂猛的一跳差点从那神像里窜出去,便听见殿下跪着的人们突然惊喜又慌乱的喊道:“快看!快看呀!神像显灵了!那红线童子的手刚才好象动了一下!” 我心肝乱颤,可不是显灵了么,刚才我的仙魂被震得好一阵翻滚,要不是我及时念了段清心咒稳住仙魂,怕是这脑袋都要被震下来了,这时,月老的声音再次从脑海里传了过来:“小子,看到跪在角落里那个青衣女子没有?仔细听她的祈愿,用你的心和仙识去感受,这对你修炼种情咒大有帮助,再不用心以后真的不带你下凡了。” 见月老认真了,我也不敢再胡混,便认真的听那女子小心翼翼又轻轻柔柔的诉说,原来,这女子所言之事便是自己是一个富家小姐,一日从外边烧香回来便下起了雨,却在门口偶遇一个前来赶考却病倒了的清贫书生,一时好心便把那书生偷偷的扶到自己房里,每日的端茶送水、好生伺候,这书生只是偶感风寒倒也无甚大病,十来天后身子便好了起来,幸好未错过赶考时机,书生虽然清贫,但却生得伟岸高大、清雅俊秀,又满腹的诗文才华,官家小姐生的得也是娇柔貌美、清秀温婉,两人一来二去生了情愫便在书生临走前那晚成就了好事,书生信誓旦旦的言称高中后必来迎娶,然一个月后放榜,书生高中状元却被点为驸马,自然便不可能再与这官家小姐重续前缘了,女子着人去问便被那书生家丁打了回来,这女子便是求那书生回心转意,能够回来迎娶自己,哪怕是做不了正房,做个小妾也是心甘情愿。 按我以往的理解,我可能会很不耐烦的对这小姐说:他都不要你了,你长这么漂亮家里又不缺金银,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多好,还死缠着那负心人做甚?但现在,我认真的用自己的一丝仙识探入了那女子的内心,一进去之后,我整个人便好象都化身成了那个小姐无限悲苦哀怨的内心,我看到了她和那公子情投意和、相互爱慕的眼神,感受到了她和那公子紧紧相拥在一起时灵肉相合、惊心魂魄的情动,也感受到了她和那公子分离后日日夜夜的苦思和留恋,以及后来得知被公子抛弃后的痛心和疾首,两百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痛,那种如刀绞如丝缠般令人无法呼吸的疼痛,痛得我几乎要发狂,便在这时,又是月老一声清喝,我才终于把自己的一缕仙识从这女子的脑海之中及时抽出。 当听到殿内又有几名男女的惊呼声响起,我才发觉,我竟然流了泪,不,是这大殿上身穿红袍、头扎总角,手里还扳着一部婚姻簿喜笑嫣然的红线童子塑像竟然流下了热热的两行眼泪,我用仙识向月老传音:“我懂了……回去吧,我不想在人间呆了。” 恍惚间,我和月老又在偏殿的一个角落出现出了身形,幸好,我跟月老下界前都刻意的换下了红袍换成了灰袍,不然这形象活脱脱的就跟那殿中的塑像一模一样了,月老扯起我的小手:“走吧,正事办完了,现在去带你吃凡间最好吃的桂花糕,还有烤红薯、糖葫芦、鲜肉饼,好吃的可多着呐!” 我却依然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30 灵魂伴侣——千年轮回的劫 作者:媚生 分卷阅读30 沉浸在那女子的烦闷和苦痛之中无法自拔,闷闷的说了句:“一些凡俗的食物,有什么可吃的,回月楼吧,我想我可以修炼种情咒了。” 月老还是买了一些凡俗的食物回来,只是,回到月楼后我也无心思享用了,满脑子留下的都是对那书生始乱终弃的懊恼与愤恨和对那小姐始终执迷不悔不肯放弃的心痛与哀怜,于是,我学会了喝酒,天宫每月只发放一坛的玉液仙酿早已不够,我便开始偷喝月老宝葫芦里那比玉液仙酿还要醇厚的灵酒,我想月老多半也是知道我偷喝的事,毕竟这一葫芦的酒要涨满也需要七日的时间,月老也只是睁只一只眼一只眼罢了,我也知趣,每七日便只偷喝是这酒的七分之一,月老见我心里有数便也不做计较。 最终,月老还是为那个祈愿的女子和书生施下了种情术,让书生恢复了心意,公主倒也通情达理,也接纳了这小姐进府做了小妾,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我想这便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吧,以前还听说过合好不成原配反遭驸马杀害的事例的…… 至于那种情咒,在这次经历之后我一气便念了出来,只是这才是完成了整个种情术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系红线绳的步骤里还需要将法力娴熟的贯穿于双手,以双手法力为引将这种情咒结合红线绳化为一线凡人不可见的情丝成功的种在男女双方的心上,然后看到双向交互的灵光贯通、交汇,这才是成功的第二步,可惜的是,任我试了数百次上千次,不是情丝种不下,便是灵光无法贯通、交汇,唯一次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双方都种下了情丝,也出现了灵光开始向彼此贯通的情形,但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中断了,月老只道是我法力浅微,法术施展的尚不成熟,干脆叫我冷静一断日子,不要再施展了。 于是,这一冷静,我便又冷静了三百年,三百年后,我五百岁,长高了一些,却依然是一个扎着总角辫的孩童模样,只是样子大概像是七八岁吧,却无人知道我拥有一颗五百岁苍老又无趣的心,这几百年来,我陆续又看到了太多世间男女的情感纠缠,渐渐的也对那位官家小姐和清贫书生的故事有些麻木,人总是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情感,一个个都是一幅自作孽不可活的样子,实在是了无生趣。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整天一幅醉意朦胧、不思进取的懒散模样,那种情咒早已念的滚瓜烂熟,系红线绳的环节再也没有试过,也没兴趣试了,反正有月老在,世间那些不知死活的凡俗男女是否幸福我也不太关心了,只是每当喝多了躺在高高的月楼阁楼之上,方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感再次弥漫在心间,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丝痛感我轻轻一挥便会飞灰烟灭,毕竟,人各有命,事不关已,我想,每个仙人都有这么一颗冰冷无趣、看透一切的心吧。 月老见我每日昏昏沉沉实在无聊的样子,终于‘良心发现’,破天荒的赐给了我一样非常厉害也非常好玩的法宝,这个法宝名为乾坤境,只要输些法力进去便可查看凡俗世界众生每天所发生的一切,就连前世今生每世的轮回也可以查得到,虽然月老给我这件宝贝的本意是让我多多观测凡间男女情感之事,但我也假公济私的用来观察许多别的有意思的事,比如,人间哪里又冒出个厉害的妖精,哪个国家跟哪个国家又打仗了之类的,这样,我的日子才算是稍微有了些意思,不至于那么的枯燥了。 而关于我的身世,月老也终于在有一年赴群仙大会喝多了酒回来后告诉了我,我的灵魂,其实是来自我上一任的红线童子,那个无论是资质、悟性还是出身都远比我强太多的小童,在刚满七百岁那年因为修炼流光术走火入魔,化为流光后没有成功的变回仙身,因此而意外的失了仙身,幸好当时月老就在身边,及时的把小童的仙魂收进了乾坤镜,这才有了后来用生命力强大的缠天藤和大量仙草灵药重塑了现在的我这件事情,只是……月老怕我恢复前任童子记忆后双方都太过伤心,强行将之前七百年的记忆都抹去了,这也是月老不在我面前施展流光术的主要原因。 在月楼的岁月无限漫长,修炼累了的时候,我喜欢偷了月老的酒葫芦,躺在高高的阁楼上一边喝酒,一边去看头顶上碧蓝无暇的天空,懒散又无聊的吹着清风、晒着太阳,享受片刻的惬意,本以为日子就这么一年年的过去,没想到有一天,我正躺得舒服,竟会碰到一个身着白衣、头插白羽的小女孩儿前来叨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