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第一部 圈养篇 当时我正在和其他人调试乐器准备每天例行的练习。不知怎么的,我的吉他总是弹一下就没有声音了,然后等会儿再弹又响一下。大概是插座不牢,我想,只好去检查,遇到这种时候总是让人气馁的,明明已经蓄势待发了。 我把吉他挂在身上——那是一把原声吉他,在练习的时候我更喜欢它的声音——小跑到插座那边打算把问题一次解决。 最初的001秒,我认为自己触电了,但到了05秒的时候,我想我要么死了要么就是做梦快醒了。 1 说真的,当我睁开眼睛后,依然在怀疑这里是天堂或者另一个梦境,虽然从胸口传来痛觉,一股潮湿的腥气直钻鼻孔,刷在脸上的物体毫无疑问是草叶,还沾着露水,冰凉的。 依照本能,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爬起来…… 哐—— 是吉他发出的,它还在我背上。我渐渐意识到这不是梦——难道我刚才就这样背着吉他趴在草坪上睡着了?还梦见跟伙伴们一起练习?对了!现在几点!我顾不上那么多,几下站起来——因为胸口痛,不得不把腰稍微弯一点——抬手看手表:快下午三点了!顺便看到左手腕上留着两根前几天看演出系的丝带,我确定这是现实。这么说我刚才真的在打瞌睡?!真该死!恐怕不能准时出席了——公园离学校可不算近! 公园?…… 当我把头抬起来习惯性地张望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里什么时候修主题公园了?! 不错,这些房子,很明显是东亚的古典风格……中国?或者日本?我搞不清楚……见鬼,我真的困惑了!如果这里是主题公园,我是怎么来的?! 显然不是迪斯尼乐园,我很清楚,两个月前老爸才带我和妹妹去过一次——没有比那里更愚昧的地方了,但那是olly坚持的,我不能拒绝。 会是哪里?我不记得城里还有这样一处优美的花园,抛开心中的恐慌——陌生总是让人恐慌的——公正地评价,周围的一切就像伊甸园,那些异国风格的建筑是我前所未见的精致,那条走廊的柱子之间雕刻着各式各样细密的图案,我不知不觉已经挪着步子过去想一看究竟了…… 一声尖叫。 我立刻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亚裔女孩,身上穿着睡衣般的长袍,头发绾出两个髻使她的头看起来像米老鼠。我本来想笑的,但看到她朝我害怕尖叫的样子就赶紧回头一望:什么都没有? “你没事吧?”我想我最好过去慰问她,顺便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她的打扮或许是这里的服务人员。 她的叫声更大了,最后更是扭头逃跑,说了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语言——难道是中文,我想?最近主题公园做得真敬业。 当我意识到引起她恐慌的人正是我时,另一伙人到了。 全是男人,全都是亚洲面孔。 他们的装束就像我在游戏里看到的古代武士,感觉有点惊喜。 但当那些冰冷锋利的古怪武器摩擦着我的脖子时,我的恐惧从脚趾头贯穿到了头发末端。 我把手举了起来,这是最好的示弱。 “噢——”我痛嚷一声,有人用武器将我的手打下去,这种力度让我怀疑骨头是不是碎了。 很快的,另一伙人跑到身后把我的吉他取下来,然后不由分说地用一副拖着长链子的手铐将我的手铐在背后,那东西太沉了,我怀疑里面搀杂了重金属。 最后,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我的头上,眼前一下子黑了。 或许,梦该结束了? 2 (换人称) 傅燕伸伸腰,走回书房,一眼又看到桌上那把物件,不免眉头一皱:这怪里怪气的东西摆在案几上一天一夜了,到底没琢磨出它是个什么兵器来。倒是可以挨到明日审那刺客时与他当面训问,却显得他这个榜眼出身的刑部侍郎未免孤陋寡闻了些。 惆怅间,书童踱到门口:“大人,上书房的沈大人前来探望。” 沈境?这半夜的,他来干什么?傅燕摸着胡子只想了须臾:“那……快快有请!” “哎呀,时飞兄,近来可好!看这光景,好生精神啊!”一名穿便服的年轻男子踏门而入,开口便是寒暄。大学士沈境的言行是出名的潇洒有余而内敛不足,如此开朗的风范深受当今年少气盛的天子青睐可见一斑。 “哪里哪里,应风老弟挖苦我了,我等为朝廷鞠躬尽瘁乃是分内之事,如此夜深人静之际不能安于卧榻,无非公务之急。” “何事老烦老兄如此劳累,老弟可否助兄一臂之力?” “如此说来,沈兄请看!书童看茶!把灯油再加些!”既然说到这里,傅燕也顾不上什么了,沈境原本就是早他一届的探花,年少博学满朝皆知,向他请教不算丢人。 沈境走到案几前,弯下腰,几乎把鼻子凑上去了看。他这人生得万般皆好,惟独这两眼不若常人明朗,想是年少时书读太过,使坏了。傅燕以为是光线太暗,连忙把油灯举起为他照明。 沈境自幼不仅书读百家,也好交结朋友,加之习过些武艺家中殷实,收心之前无不游山玩水,颇见识过些,比那读死书的曰夫子不同;但今日见着此物件,不免也诧异起来。 话说这怪物长四尺有余,以木雕制,下似一个葫芦,又比葫芦胖些;内空,面有碗大一孔,上接一把儿,长余两尺,自下而上绷着如六根粗线,倒像琴弦一般。端上六个金属铆钉着实光亮耀眼,沈境忍不住摸上一把,只觉打磨得细腻异常。 “依我看来,这莫非是件乐器?”沈境说着,手还在摸那物件,那葫芦身子上的木头是上过漆的,却丝毫没有改变原木的色泽。 “这……何以见得?”傅燕不敢轻信:一个刺客,背个硕大的乐器闯进皇宫是何用意? “小弟胡乱猜想,只是看这细线与琴弦无疑,如此联想,更觉此物形似琵琶。”说着,他着手在那弦上一拨,顿时一袭不小的乐音充盈室内。“恩,音色倒也优美,浑劲悦然。”沈大学士抬头一笑,年轻俊朗的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 “难说难说,”傅燕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从未听说有刺客挟乐器行事的。” “诶,傅兄此言诧异,那高渐离不就曾以琴摔始皇欲伤之么?” “这个……”傅燕一时语塞。 “愚弟冒犯了,傅兄莫要计较。”沈境客套地施个礼,示意傅燕坐下好说话。“吾等来此并非图傅兄茶水一饮,端的也是有些个事要与傅大人私下沟通……” ※※※z※※y※※z※※z※※※ (换人称) 我不知道现在外面过了多久,根据生物钟判断,应该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我睡了一觉,虽然处在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中,但还是抵抗不住生理本能。 我梦见了olly,她要我带她去看上星期tv on the radio在纽约的演出,我答应了,虽然那里不允许像她这样的小女孩入场,我把她背到肩上,于是门卫就放我们进去了。 但在里面唱歌的却是。他这次骂人更厉害了,还喝醉了倒在舞台上,凹陷的眼睛盯着我和olly,我怕他会吓着小姑娘,决定还是离开的好。 结果迷路了,不过这里是olly喜欢的主题公园,看那些穿着睡衣的漂亮女孩……哦,她们全是中国人。不止这些,还有一些仿佛从游戏里下来的卡通一样的武士!他们被包围了,尖叫?olly呢?天呐,我亲爱的妹妹在哪里?摸摸肩膀,只有一把吉他…… 睁开眼睛后,立刻看到的那些粗粗的栏杆让我简直绝望了。昨天,我贴着栏杆传来光亮的地方使劲嚷,只有一个衣着古怪的看守跑下来用棍子敲打我的栏杆,就像对待动物园的猴子。我跟他说要见他们的行政长官,但他似乎听不懂,而且再没有理会过我。 渐渐地,我好像明白了现在发生的事:我被拘捕了,某种意义上,这里的人把我当作了恐怖份子之类的人;我只好等着他们宣判或者本地的官方机构前来解释——我不相信这样的设备就是中国的警察局,我上个礼拜才看过i3。 于是,又一个问题摆在我面前——这里真的是中国?那我是怎么来的?我※※※z※※y※※z※※z※※※怎么可能睡一个午觉就睡到地球的另一边来了?!等一下,不是午觉,对,清醒一下,之前我并没有睡午觉…… 是电击。 我的脑子仿佛又被击中一次,当时的感受像倒录象带一样卷土重来,我战栗了。 身上的手铐一直伴随着我,还有一副脚镣,它们实在太重了,当我只顾嚷嚷手舞足蹈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它们的分量,结果到现在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们什么都没给我吃,也没有给过我水,这个牢房的墙壁上渗透出一些液体,我渴得不行的时候试着舔了一下,没什么怪味道,大概是地下水。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死得太快。 死?不错,我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上了,以前有个很红的少女偶像演过一部电影,讲她和她朋友在泰国还是缅甸的地方被误认为毒贩关了几十年。老天,我记得那里的牢房起码还有床铺和卫生间,也提供足够的食物;而在这里,我估计自己撑不了几天。 睡意又上来了,我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或许这真的是场噩梦呢?我希望自己还能醒来。 我的吉他在哪儿? 以后,凡是※※※z※※y※※z※※z※※※符号代表视角转换。 3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潜意识告诉我:事情有发展了。虽然早已精疲力尽,我还是努力半支撑起身体仰头探望。 几天以来,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即使他们对我来说是充满威胁的,我还是忍不住感到欣慰,如果力气够的话,我可能会稍微笑一笑……不,太可笑了,如果我真有力气,大概早就动手把那些人推开逃跑了——难保这不是对我的行刑仪式。 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制服,大约是深灰色的长袍,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像土耳其人那样。但他们都是中国人,我从他们命令并训斥我的说话确定这点——最近电影院放了很多中国电影,里面的人说话全是这种音色,还有那些衣服……对了,我好像看过一张电影海报是这样的,上面有两个男人的打扮跟他们很像。 走出监狱前,我又一次被罩上头套,即使这样,外面强烈的光线也透过缝隙渗进来,它们对我这双猫头鹰眼睛来说已经足够刺激了。 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还能走路,外面温暖的空气仿佛为我的身体注入能量,虽然好几次几乎跌倒,我还是在旁人的押解呵斥下,拖着沉重的枷锁,一路摇摇晃晃地到达目的地。 但这里似乎不是刑场。 我的头套被揭了下来,虽然经历了一番适应,大量的光线还是让我眨了好一会儿眼,甚至挤出眼泪。 周围一片唏嘘声,我慢慢转动脖子环顾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大屋子,没有天花板,屋顶像山一样隆起,交错的梁木像刑架一样阴森诡异。我不禁打一个寒战,刚才从太阳那里获得的温度全跑光了。 当—— 刺耳的巨响几乎让我的心跳停止,terry发怒时猛敲鼓都没有这么强的威力。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几乎是虔诚地盯着正前方那名留着古典长胡子的官员——我是这么猜测的——虽然还没弄清楚他用什么发出的那记惊人的声波。 “……” 他对我讲了一句话,语气不像是野蛮人那种凶横急促,听上去缓慢而沉着;我更加留心看清楚他的脸,优雅中透露着威严,如同一名大法官。 “……” 大约是同样的话,他又说了一遍,稍微加上点催促,我很想回答他,但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于是,我决定试试—— “我叫percy adas,是美国人,我要与美国大使馆联系,我要求为我派一名律师,在此之前我将保持沉默。” ※※※z※※y※※z※※z※※※ 傅燕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犯人奇异的相貌已然让众人一阵讶意,此时竟脱口而出一串希里呼噜的夷语,尚若此人不懂中原之音,这审讯又从何谈起? 莫不是诡计?刑部侍郎想起昨夜上书房沈境对他讲的话,心中更是揪得紧,强给自己一记镇定,清嗓再问——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 傅燕心上的秤砣又加一斤,不禁暗自咬牙:犯人言语与之前无异,若是受人指使,此招着实高妙,语言不通,就是蛛丝马迹也查不得出。 但他并非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要这刺客留下半点口讯,寻个原由定罪,找出他的族眷速速法办了便是,谁知竟是这等局面,难办难办。 若不然,用刑的话……傅燕双目微闭,眼珠子不着痕迹地转动观看手下人脸色:这些人饶是不知道内情,也追随他有些年月了……不可不可,他又兀自地摇一下头:看下面跪着的犯人,虽说模样不同寻常,却似年少之貌,恐未及弱冠,只怕酷刑之下把那该招的不该招的都一古脑倒了出来。 淤塞之际自有灵机一通,傅燕登时想到了那困扰他几日的怪物件来:以此突破,只论行凶,不究细则,恩,甚为妥当。当下招人来去取那证物。 ※※※z※※y※※z※※z※※※ 当我看到他们将我的吉他抬出来时,简直什么都不顾地就要站起来去取,就像一只看见主人的小狗,好像只要一触摸上它,我就不必恐慌了。 一个似乎是警卫的人朝我大喝一声,紧接着用他手里那根粗大的木棍敲在我背上,我被击倒了,重新趴回地上,后背火辣辣地疼。 “法官”先生用他庄严的语调对我讲话,手指着我的吉他,大概是问那是不是我的,我拼命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吉他,我保证那只是一把吉他,请把它还给我!”忘了之前的沉默宣言,我简直是在哀求。 “中国法官”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好像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我已经在想他是不是不懂英语了,难道中国大学生都必须学英语的事是假的?还是说我万分倒霉地着陆在中国最偏僻落后的角落? “我、是、美、国、人——u、s、a!”我用最清楚的发音,一字一顿地念,每个音符结束都在心里划一道十字架。 对方照例说了一堆慢条斯理的话,看来我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没有一个人懂英语,我甚至怀疑他们大概从没见过白人! 是的,所以他们才会一开始就把我抓起来。看现在那些人的表情,他们看我的样子跟看一头出现在庭院里的犀牛差不多,或者更稀有——我是一头复活的恐龙! ※※※z※※y※※z※※z※※※ 犯人此时的神色颇费傅燕思索:他这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是由何而生呢?自方才将那物件摆出,这少年便发了狂似的要扑过来,若非侍卫阻拦怕是已将凶器得手…… 说起这凶器,傅大人便又茫然了:沈境说它是乐器,今日看来竟越发像是如此了,况且经工匠检查,未发现有暗藏利器的机关。傅燕眯眼观察堂下之人,抛开夷人之怪相不提,那双眼目虽泛碧色却也清澈了然,不似歹人之凶横残忍;肤白且薄,身长有余而厚实远欠,配上那头黄不溜秋的短毛和他现在一脸的肮脏倒似一只大活猴 ——以这样一副尊容能在光天化日混进皇宫深院,莫非确有高招?傅燕不禁将心提了起来。 “大胆夷人!你是如何混入皇宫,欲行何歹事,此物又系何用途?还不速速招来!如若不然,本官与你大刑伺候!” “dait!” “大米?胡言乱语!来人,上刑!”言罢,傅大人丢出一根筹子,只听劈啪一声落地。 手下侍卫听这声响,知道大人只是威吓并不急于逼供,也不挽袖子,纷纷站到那少年周围,为首的用杖顶住他的脊背将他摁倒,其余侍卫一并举起棍子如打夯般将他压住。话说这小子到底年轻气盛,哪肯伏这压制,嘴上用夷语不干不净地叫骂,趴在那里四肢乱扭,衣着又单薄,上身仅着一件短汗衫,下面那条窄裤紧裹着腿,把个后部的形状着着实实地显出来——如此粗鄙的夷人,连侍卫这样的武夫也观之不雅。 “喝——”这种倔强的犯人,挨不过两杖也就老实了,侍卫们为了制住他的气焰,开头几杖下手较重。 果然清静了许多,侍卫们并不是狠心之人,况且大人示意在先,末尾几杖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但到最后,在场的都发现不对劲了。 “禀大人,犯人不堪刑责,已然昏过去了。” “这……”傅燕这才想起犯人在押解出来之前,已经在天牢里不吃不喝桎梏了两日之久,虽然一时嚣张,然元气已是大损。唉,失策失策,若用冷水将他泼醒,恐怕等不到画押认罪,当下便是正法了。“罢、罢,拖回天牢,喂些米饮,改日再审。” 由是想起沈大人的话——这案子,拖着审审就是,人却万万不能给弄死了。 4 高涉右手把着一只白玉卧犬镇纸在书案上游走,不时碰撞上那只白瓷雕花的笔筒,偶尔还停在它边上点着“狗”头吠叫几声,心里发出只给自己听到的冷笑。 一个阴柔甜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启禀万岁,大学士沈境沈大人求见。” “宣!”高涉头也不抬,大声下令道,手里的玉犬还在撕咬笔筒上的葡萄叶。 太监接到命令跑到前面高声唱颂去了,片刻,穿一身利落官袍头戴端正官帽的沈境步伐风劲地踏入御书房—— “臣悉音阁大学士沈境,参见吾皇……” “平身。” 高涉懒洋洋地招呼,压根就没打算下跪的沈境埋下笑意,挺直腰,轻步踱到书案前站好。 “皇上又在让小白吃什么?……咦?这怎么不是原先那个蛤蟆了?” “蛤蟆被慧妃那个不争气的给砸了,换了道素菜喂狗。”高涉没好气地回答。 “呵呵,娘娘也是为讨皇上开心。”沈境打哈哈道。 须臾,高涉总算停下手里的游戏,把镇纸丢一边,往雕花的椅背上一靠:“这里没外人了,八喜要听宣才进来,有话就说吧!”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换个番气氛,嬉笑从沈境的俊脸上退去,他的表情终于符合他今日的衣着了。 “临川那边消息到了。”他举起右手,手心朝下,摆一个“平稳”的手势,同时嘴角下弯,脸色阴沉。 “那刑部呢?”高涉瞄过一眼领会意思后,目光返回去,似乎在打量着笔筒。 “傅燕今日未审出什么结果,但是——”看到皇帝面部微微抽动有一下,沈境赶紧把话补充上去。“刺客貌似番国夷人,不通正音,傅侍郎着实无从下手,须得另谋法子。” “哼,夷人。”高涉手抚着玉犬镇纸,鼻中嗤笑作声。“有趣,侍卫们传言说是头身背大斧的獠牙山鬼,朕倒是要仔细观摩看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皇上是要亲自审问?” 高涉举手制止,眼睛缓缓眯了一下:“只要不是哑巴,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当—— 玉石撞在陶瓷上的声音既清澈又冰冷。 ※※※z※※y※※z※※z※※※ 我宁愿永远醒不来。 臀部的剧痛几乎在恢复意识的瞬间又将我击昏倒,天呐,我恐怕好几个礼拜不能用马桶了……哈!我还在考虑马桶,谁他妈的还知道我能在这世界上活几天? 身下传来稻草呛鼻的霉腐气,它们提醒我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那个地牢,无尽的折磨,连气都没有多余的来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下意识地举起左手——手表已经被人摘掉了,那只是个二十五块的便宜货;我意犹未尽地抚弄着那仅有的两根丝带。颓丧地将脸埋进令人反胃的烂稻草堆里,我深深吸着里面浓郁的死亡气味,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 我也将加入他们,不久…… 噢,olly,你的哥哥确实很逊,他死在中国人的地牢里,而不是被人一枪打死在大街上或安详地躺在床上,捧着“名人堂”的勋章准备进入地狱。 听,是脚步声,死神来了吗?似乎有光亮?我努力睁开眼睛…… 确实是死神,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死神,高大魁梧,挥舞着沉默的镰刀…… 怎么会有三个? 我用力眨眨眼睛,确信自己不是昏花了,不错在栏杆的另一边站了三个人/死神,其中两个提着灯笼——中国式的灯笼,见鬼,地狱还要分国籍吗?!人类果然是命运的玩具。 “……” “……” 最高大的那个对他身边的说了句话,其中一个用非常恭敬地语气回答了,我从他的声音知道这就是白天审判我的那位法官。 也就是说,他们全不是死神。 却比死神更可怕——我有预感,接下来将比地狱更地狱。 我被两个警卫用粗暴的方式拖拽出牢房,根本没有顾及我身上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我居然很安静,大概是已经疲惫得发不出声音了。 那是一间比阴森的地牢还恐怖的房子,充满了残忍的味道,我仿佛可以看见空气中飘荡着密密麻麻的血细胞。到处摆放着希奇古怪的家具,形状和这里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明白这些是刑具——居然有人能想出这么丰富的物理方式来折磨囚犯,在除了在s俱乐部里。 但这些跟寻求刺激和快感的玩具有着天壤之别!噢,上帝,难道是因为我七岁的时候朝教堂前的喷泉里撒尿么? 天呐?难道真是这样?!当我被人猛地揪住头发把脑袋往一个水池里摁的时候,我简直要跪下乞求上帝宽恕了:原来这个无知的小孩吧,他不值得您如此愤怒。 “哈——”再被扯出来的时候,我高喊着大喘一口气,把水喷出来;还没等吐干净,膝盖后面被人用力一踢,我全跪倒在那个最高大的“死神”面前。 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大半,虽然我跪在下面仰视,但昏暗的灯光使得余下的那一部分也完全看不见了——如同没有形状的幽灵。 “……”他对我讲了句话,听声音他应该是个年轻人,应该很健康。z 在身后押住我胳膊的人对我大声训斥,似乎我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妈的!”我条件反射着回头看一眼,习惯性地咒骂着。 一只手钳在我的下颌,将我的脑袋转过去,力道之大,即使我现在精神满慢也未必能拒绝—— 那个人在看我,即使我现在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甚至脸;他揪着我的下巴,像看一件物品一样打量我。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站过来说了句话被他抬手制止了(听声音,那个人也是年轻的)。这一定是个非常有权势的人,我由此判断,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小心地吞咽着,视线转到一边。 “……”他用冷淡的语气对我讲了句话,似乎是问句,我当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自觉地咬起嘴唇来。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全身绷紧了——那个人的手指,拇指,触碰到我正咬着的嘴唇…… 从上面抚过。y 鸡皮疙瘩一定让我的皮肤变得跟刺猬一样了! “去你的!”妈的!我才不是‘玻璃’!我立刻想到摆脱,努力绷直身体往后仰…… 立刻遭到痛击,由于这样的不合作——警卫给我的头上一记用力捶打,几乎产生了脑震荡。等我浑浑噩噩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让我刚平复下来的大脑稍微激跳一下—— 当然,这就是那个戴兜帽的变态,但我没想到他的脸居然非常漂亮,我是说,英俊。他正跟身边的一个人说话,对着我的是侧脸,挺直的鼻梁和高耸的眉骨简直完美 ——我见过的很多亚洲人都没有这样的优点;坚毅的下颌线条更是让我羡慕。他留着罕见的长发,乌黑笔直,梳成严谨的发髻顶在头上,这让我想起某些异教的神职人员。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那时的确被他吸引了,以至于片刻之后,他转过脸的时候,我都来不及收回视线。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或者说,我们注视着彼此,只有不到一秒。我震惊了,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吓到。 ——如此冰冷。 ※※※z※※y※※z※※z※※※ 在侍卫把那张脸从水缸里拖出来的时候,高涉想大概是干净些了,于是亲自上前细看。当日在御花园捉得此贼时,高涉正在枢密院与大臣们议事,并未见得丝毫,还真依宫女太监们传言的把他想成个凶神恶煞的精怪模样。 结果却差之何止千万里。z 这种深木高鼻的人大约在西域一带就有,亦有商贾贩货之便带来几名当地女子来京城伎馆献艺,见者谓之绝色。只是这黄毛碧眼,倒真显得灵怪了些,且西域多烈日刚风,少有人生这等白净的皮肤。 不知不觉竟陷入踌躇,被那少年猛得一挣,但见他眉毛扭做团,竟似十分厌恶之样,侍卫见状果断予以惩戒令高涉心下稍觉平顺。 接过沈境递来的手帕擦干手后,他又不经意地回头去看那个长相奇异的少年—— 看到那对眼睛后,高涉感觉自己在遏制着什么,在他的身体里。 是想挥手打过去?z 大概吧。那双眼神太无礼,竟然那么直接。 “把他那件凶器带来!”他下达了命令,话说得有点脱离主意识。 “是,皇上。”傅侍郎立刻指派给属下,片刻工夫,便将那木头玩意抬了过来。 “give it to !it’s e!!”跪在地上的犯人激动得要蹿起来,与他先前表现出的虚弱判若两人。 高涉眉毛一动:此物果然是关键?但沈境说它只是把乐器,莫非也是出自西域? “说,这是什么东西?”他不顾周围阻拦,将该物夺入手里——分量不像武器,全无金器之感。 “give it to ! you other fucker! the guitar is e!! god dait!!” 从少年接连嚷出一连串毫无头绪之话音,确非中原之音。看来沈境也不曾听过这样的语言,对此束手无策。 不由得又对上了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物件,瞳仁分明因而倍显其愤怒。 高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年幼的五弟高汨抱了个鸳鸯饼盒,见有人靠近也是这副眼神。 “松开他的手。” “皇上!” “朕说松开!” 侍卫们只好照办,缓缓收手后握住腰间的配刀。 “拿去。”高涉将木器递到少年高挺的鼻前。 5 我被这个人的行为困惑了,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他把吉他递到了我面前。要我演奏它?也许吧,那副表情是我前所未见的高傲——见鬼!我从没想过会在别人的命令下弹吉他! 有种预感:这是机会,这是决定生死的机会,甚至自由。 我看着他的眼睛,完全不躲避,我从他的神色判断自己要把握的是怎样的机会。 大约几秒后,我接过吉他——噢,我的宝贝,她可真沉!接触到那樱桃木的的面板时,我的指尖像要沸腾了,还没有哪个女孩让我这么激动过。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叙旧,由于身后的伤,我只能直起背跪着弹奏——我发誓今后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以这样的姿势演奏,决不! 哐—— “……!!!” 我习惯性地试探琴弦的松紧度,突然的声响让处在过于安静房间里的人多少受到惊吓。警卫冲过来警告我,从腰间拔出明亮的刀,但他的上司挥手阻止了他;必须承认,这个人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优雅而充满权势,致密让人几乎透不过气。 好了,我伸展一下手指,它们显然已经蠢蠢欲动了,看着这几天长出来的指甲:刚好合适。 无关听众的数目,这将是我最重要的一次音乐会,绝对。 …… 来到英伦,他们带着淤青,但我们不是要说那些。 你是这附近的吗?你好吗?我喜欢说那样的话。 聊天,茶杯里的杜松子酒。 草坪上的落叶,汽车站的斗殴。 以及目光惨淡的苍白瘦女孩。 茶杯里再来点杜松子酒。 草坪上的落叶,领救济队伍里的斗殴。 以及站在柜台后,苍白的瘦女孩。 如果你在找那些,放错位置的便宜好货。 我就等在地铁站里的自助快照间。 那么走吧,你不是要走吗? 我们可以去……英伦的任何地方。 …… ※※※z※※y※※z※※z※※※ oh e away, won‘t you e away? we‘re gog to 果真是乐器!傅燕转着眼珠看站在不远处的沈境,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不屑收敛的人会照例露出得意的神色,结果却呆板得不像他本人——是因为圣上在此么?傅侍郎想到这里,赶紧收转目光,专心看那犯人弹奏。 不过这乐器的音色未免太不同寻常,未见那人使什么力气奋力拨弦,乐音竟充盈了这不小的刑房。曲调也从未听闻,傅燕平日作客盛宴时,也听那些乐伎坊工弹过不少古乐和时下小曲,而所闻之旋律竟全不与之搭调,宛如隔世之音。 侍郎大人自然听不懂那番邦少年隐隐唱的是什么,只觉得他这样轻吟浅唱下去还好,声音虽比那歌伎之妙嗓差不下千里,却也纯朴干净、柔柔动人;然而其间几次陡地一下,不仅听者心头一顿,怕是他自己的嗓子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嘶吼。饶是当今圣上年轻力强,如若不然,就是这行刺罪名不着,惊了圣驾,一样小命难保。 待那人唱完第一句后,沈境就把目光收回来看高涉:他应该下令停止了,既然证明了这是毫无危险的乐器,而且皇帝从来不是喜欢音乐之人,凡他参加的宴会,是基本不会有歌舞的。难道因为这是罕有人闻的海外奇音?但这听起来全不悦耳啊?乐器的声音还好说,那少年用夷语唱的东西简直粗陋不堪,连上等歌伎唱的曲都嫌嘈杂的高涉,为什么今天听着这呕哑嘲哳的夷人番唱竟浑然忘我了? ……难道?沈境不敢贸然往那里想,不动声色地察看了其他众人的表情:一边的傅燕只是一副作惯了的毕恭毕敬,再看随行而来的几名侍卫,有疑惑惊讶或至不堪噪音之烦皱眉歪嘴者,俱是合情合理的表现。 沈境不敢,却又愈发想要证实一下他的猜想了。 当—— 众人皆惊了一跳,乐声也戛然而止。 “沈大人……”傅燕不禁脱口一问,而沈境已经弯下腰去捡什么了。 “无妨,乃是在下的腰佩不慎落下,惊扰了诸位,”把捡起的那块翠玉盘龙壁的碎片拿白帕包好后,对高涉作揖道:“望皇上恕罪。” 过了有一阵,皇帝才转过身,低着眼皮看他:“平身,大惊小怪!” 沈境拿出平时的轻谑神色,朝高涉一笑,待皇帝不再理会他后又瞟一眼去看那唱歌的少年…… “不好——”眼见那人倾身朝皇帝而去,沈境丢开尚未揣进袖中的碎玉冲过去试图抵挡—— 然而却是高涉抬手将他挡开,未能反应过来的沈境被推开好几步远,竟是蹲坐在地上了。等到心神稍定,只看到高涉微微弓起的背影,手里扶着那名少年——此时双目已是紧闭。 6 当老爸告诉我olly要来跟我们过周末的时候,我在心底轻轻地骂了一句——我订了这周末the arcade fire来纽约的演出票,打算跟jake他们一起开车去的! 而且他还说已经答应了带她去迪斯尼乐园(妈的!我恨walt disney!),机票买了三个人的,因为olly总说想要在她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的陪伴下去跟米老鼠合影——“我不喜欢跟bobby(她的继父)拍照,他一点也不好看。” “你要是没空就算了!到时候别为难你妹妹!”爸爸看出了我难看的脸色。 “当然!我当然要去!”既然那是olly要求的,我不能拒绝。 我们玩了很多东西,也拍了很多照,差不多都是我拍的,因为我发现olly现在变漂亮了,想想过去我是多么讨厌这个丑陋的大肉球,虽然曾经我也许比她还不堪入目。 “percy,你来亚特兰大跟我住好吗?”我们坐在睡美人城堡前的椅子上,她举着棉花糖对我说,爸爸去上洗手间了。 “为什么?”我从那团粉红的大糖果上撕下一片放进嘴里,我喜欢甜食。 “grace交了个男朋友,她总是很得意地跟我讲那男孩有多帅,但我见过那个人,长着一脸的雀斑和粉刺,还总喜欢啃指甲。” “哦,那么?”我确实心不在焉。 “你可以来亚特兰大,跟我在一起,这样她就不再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好看了,也不会跟我说那些废话了。” “你让我去做她的男友?”哈,没门!我见过grace(bobby的女儿),一个皮包骨的苍白红头发女孩,完全不性感。 “不!你要做我的男朋友!” “愚蠢!” “不,percy!我喜欢你,不要说我蠢……” 我把她惹哭了,正好这时爸爸走了过来。 眼前是几朵摇晃的火苗,眼眶里的泪水使他们看起来像一座座跳舞的十字架——我还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受伤的身体依然疼痛,胃也还是空的。 仍然不能确定我还活着。 虽然这里已经不是那间阴森的牢房。 没法移动身体,我只能转着眼珠力所能及地把这里观察清楚:这是间很大的屋子,估计我最多只能看清它的三分之一;非常干净,而且豪华——看看那些古典风格的画吧,我敢打赌它们都是真的古董!还有一些黑白的抽象画,都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装裱的,挂满房间的角落。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只造型简洁的花瓶,天蓝色,里面插了一支开着粉红小花的树枝。然后是一排窗户,用的是磨砂玻璃,外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到。 我的视野到这里结束了,一块华丽的幔帐把外面的大部分情况挡住,算了,看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既不喜欢古董也欣赏不了艺术品,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团粉红的棉花糖,白色也可以。 住在这里的是谁呢?(思维不自觉又回到现状上,令人沮丧)我盯着床里的幔帐顶:从色泽上看,似乎是丝绸,上面是不很明显的几何花纹——谁会使用这样的奢侈物品? 一双冰冷的黑色眼睛。 这是我的头脑里最先出现的事物,然后很快被自己抹掉——我不喜欢这个家伙,在我最屈辱的时候,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但他的权势和气质的确是压倒性的,在这里,简直像一位君主。 哼,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中国的元首是一个叫“who”的戴眼镜的老人,而像那样一个留长发的英俊青年应该出现在好莱坞或米兰,而不是学着独裁者的姿态,在地牢里冲一名战斗力几乎为零的美国中学生耀武扬威! 垃圾! 我的精神反抗到此为止——有脚步声从某个方向传来,很轻,但步伐很快,我想到的是一个穿保龄球鞋跳踢踏舞的小个子爱尔兰人。 当这个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面朝床边侧躺的,想想背后的伤吧!),我困惑了: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她穿着青灰色的长袍,头上黑色的帽子遮住了绾起的发髻——这里的人似乎全都蓄长发,然后梳成高高的髻——从服装来看,我应该将他归纳为“男人”,一个尚处在青春初期的男孩。 如果他/她没有在看到我之后用尖利的嗓音大叫一声后跑开的话。 我敢打赌,学校合唱团的女孩都唱不出这么高的音。 大约一分钟后,更多的人进来了,包括那个尖叫跑开的家伙。我又一次成了被参观的对象,更糟糕的是,这次更像是一次学术研讨——当我看到一个坐在一边、下巴留胡子的年长男人伸手过来翻看我的眼皮和鼻子时,悲哀地想。 他对站在后面的其他人平静地说了些话,语气让我想起学校的训导老师lowe先生——那个说话慢吞吞的老秃头……见鬼,他还掏出手帕擦自己的手,难道我是一具躺在解剖台的尸体? 然后,“训导老师”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对那些人说了什么,那副姿态仿佛是在下达命令。随即发生了让我骤然紧张的事:那些仆人(我估计)突然拥挤进我所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部分阅读 躺的床里,一个人将我盖的被子揭下来—— 我看到了让我下半辈子都不敢回想的情景:我的下半身居然一丝不挂!!!身上唯一的遮挡是一件只到腰的白色日式睡衣! 天呐!我无法不探究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下半身发生了什么事?! 不,还是关心一下现在吧!那些人推着我的身体将它翻转过来,这样的姿势让我的脸立刻发烫了:不,我不是玻璃!别那样对我!我简直是在拼着命挣扎,但无论这里哪一个人都可以用一只手指将我降伏,我仿佛听到他们猥亵的笑声……上帝啊,我发誓再也不讥笑scissor sisters是一群变态了,让这一切结束吧! 他们要干什么?我斜着眼看到有人端了一只盆子过来,里面热气腾腾的是水吗?另一个人从里面捞出一块手帕,拧干后拿在手里朝我过来了……不,他要干什么?天呐,是在做清洁工作吗?见鬼! 噢——,这样的热度施加在伤口上实在太疼了,我条件反射地痉挛一下,终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全身松弛下来。 当我明白过来他们只是要为我受伤的地方上药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或者感激这些人对俘虏的怜悯了;无论如何,我太累了,连眼泪淌到嘴唇上都不想去舔它。 再后来,屋里的人少了一些,我看得见的只有那个分不清性别的孩子,他/她站在床边用一把圆型的扇子朝我上药的部位轻轻地扇——仍然暴露在外,因此,我认为他最好是个男孩,这样我就不用那么难堪了。 又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已经接近中年,眼角各有几条明显的皱纹,似乎随时都在微笑的面孔。 他也意识到我在看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举起一把勺子伸到我嘴边。我惊了一下,嘴唇把勺子里盛的东西碰洒了,下意识地去舔被沾湿的嘴唇……好甜。 不管那里面放的是氰化钾、吐真剂或者催|情药,我只知道我的身体非常需要它,那股带着奇异芬芳的甜味……当新的一勺送到我嘴边的时候,我简直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住勺子,结果液体流进了气管,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还听到那个年轻的仆人咯咯的笑声。然后那个年长的男仆好像吩咐了他什么,使他很快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来给我擦脸,还轻轻地为我拍打后背。 我当然觉得舒服,但却面临了一个新的困惑——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从虐待我变成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冥冥中的预感,这一切跟那个英俊的男人有关。 7 今日的西御花园是难得地热闹,几位重要的嫔妃都聚在一起,少女们的玩笑声此起彼伏,渲染着初夏的晴空。 “萱姐姐,你看这乐器这么大,弹奏出来会是个何等音色呢?”一脸稚气未脱的慧妃管悦伊举着团扇指向琴师手里抱着的大物件,问身边的萱昭仪道。虽然秦紫萱只是个嫔,但论辈分,她是管悦伊的表姐,不谐世事的小慧妃还是像进宫之前那样与她姐妹相称。 果然,懂事的秦紫萱谦逊地一笑:“回娘娘,婢子虽略懂音律,但皆是中土器乐。不过,”话虽客套,她却不卖关子:“我见这琴的构造似琵琶之类,而身子又比琵琶肥大许多,弦也更长……”微抿下唇。“估计比那琵琶之音更为圆润浑厚,只不若琵琶透彻罢了。” 管悦伊当下拍手笑道:“哎呀!萱姐姐好生聪慧,改日我来找姐姐进修音律之事可不要嫌我笨哟!” “哼,何止是笨,只怕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呢!皇上也真是的,难得赏一次乐,竟要来这样的音痴作陪。”说风凉话的是媛妃沈纤灵,后宫中嘴劲最利的妃子。 “所以我才跟萱姐姐学嘛!”单纯的管悦伊只是不服气,并未以恶言回击。 “二位娘娘莫要斗气,皇上不会儿也该到了,若见着这场面只怕又要被气走。”秦紫萱赶紧上前作起和事佬,两位小妃子果真安静下来——她说的不错,皇帝勤于政务,平日极少来这后宫花园游乐,且又不喜嘈杂,若见女眷争吵,必定拂袖而走。 “萱姐姐,你去弹那琴来听听好么?”管悦伊不耐清静,又来缠她表姐。 “使不得,皇上亲自指派了乐师研习此琴之演奏法,今日我等只好专心做个陪客,带上耳朵听便是,且不可造次。” “唉……”管悦伊失望地叹气,双手托腮坐在椅子上望天,突然,又是灵机一动:“姐姐可曾听闻人说起那小番贼的相貌?” “倒是听翠儿说起过。” “哎呀!是不是黄毛绿眼,满口獠牙,嘴里还会吐火……” “哼!道听途说!”又是沈纤灵冷言打断。“什么满口獠牙,嘴里吐火,再说下去就变成哼哈二将了!” “如此说来,你见过?” “不曾,乃是家兄转告,说那番人高余八尺……” “圣上驾到——” 高涉快步走到那把雕花扶手椅边,顺便抬手指向敬候在前的乐师一下,然后沉沉地坐下,一套动作丝毫没有游玩的闲雅。原本兴高采烈准备上前一一行礼的嫔妃们见这阵势心头大多凉去半截,纷纷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也不多话,只待专心聆听今日的节目,并暗暗祈祷乐师一曲绝响能博得龙颜大悦、皆大欢喜。 谁知一开头便是败局。 胡子已经斑白的宫廷乐师颜祖蔻不紧不慢地将那番邦怪琴立于膝上,如平时抱琵琶一般姿势。高涉一见此景眉毛即深深一皱,那日同去过天牢的大学士沈境站在一旁也甚觉不妥,心中不禁为老乐师捏把汗。 端坐好后,颜乐师依照琵琶指法用那怪琴弹起了时下流行的曲牌《鹧鸪天》,大概是觉得蛮夷的器乐不配奏大雅高风罢。话说这琴的音色实在独特,正如先前秦昭仪所言,的确是“圆润浑厚”,配上《鹧鸪天》这样起落不大的曲调倒也相辅相成,悠闲中透露着沉韵。 然而皇帝的眉毛却没有因此舒展开来。 高涉一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背靠在唇边,这姿势自乐音响起就没有变动分毫。有的嫔妃不喜音乐,便偷偷观察皇帝的神色,开初只觉得皇上这样冷静沉着的仪态自是俊逸非凡,但那眼眸中渗出的寒意却让人越看越惧,收回目光后竟不敢再看了。 只有年少的慧妃管悦伊依然大剌剌得盯着高涉的侧脸,看得眼珠子都不动,除了地位最高的邢贵妃,就数她靠皇帝最近了。管悦伊看高涉纯粹是为了那张俊脸,当年父母为了门第兴盛将她送进宫时,小姑娘哭哭啼啼地闹了好些日子,但自从见到了高涉的模样后,居然一心迷上了俊朗的皇帝,连回家省亲都不愿呆久了。 乐师颜祖蔻自然是没有心思留意皇帝的神色,一味专心演奏。话说他当日接到圣旨命他研习这怪琴时,就如在心头压了块巨石:这不比酒宴助乐、祭祀盛典,身边谁也未曾见识过这希奇玩意,要让他五日之内学会弹奏并以此取悦龙颜,无疑是棘手的冒险。听说当日那番人就是以此奏得一曲,博得圣上欢欣,留住了性命。能让从不喜好音乐的当今天子如此开恩,这乐器所奏之音不知该是何等的天籁。 拿到此琴之日,颜乐师先是惊叹夷人手工之精,全然不似他先前所料的粗鄙野器,梢试拨弄,音色偏低,饱满优美,形状倒与琵琶相似。由此,严祖蔻信心大增,他现在虽任宫廷乐师长,难得亲自演奏,但最擅长的乐器便是琵琶月琴一类。 今日,他以一曲《鹧鸪天》开头,为的是这曲子旋律流畅,通俗简练,想来圣上鲜少赏乐,必定难懂那雅乐颂歌中的精妙,还需循序渐进,步步引导。恩,如此一来,或许皇帝就此喜欢上音乐也说不准,那样,他们乐师坊工的地位就有望攀升了。 可惜这样想的只有颜老乐师一人,在座者略懂察言观色者无不替他兢战着。 果然,一曲终了,高涉一言不发,其他人也不敢出声叫好,明明是花红柳绿,蝶飞蜂舞的御花园,此时竟肃穆地如同刑场。 终于,皇帝有了动静,他放下一直靠在嘴边的右手,干脆地站起来,甩一下袖子,兀自走了。同来的随行人员有条不紊地跟上。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快跑着回来,经过那一群怨气冲天的吵闹女子们,站到面如土色的颜乐师面前宣布—— “圣上口谕:宫廷乐师长颜祖蔻懒惰无能,有负皇命,自即日起革除职务,驱逐出宫,钦此——” ※※※z※※y※※z※※z※※※ 当那阵悉悉嗦嗦的脚步声远去到听不见的程度,我像前几次一样把眼睛睁开,不慌不忙地坐起来——该死,还有一点痛!我到现在还记不住教训,连巴甫洛夫的狗都不如。赶紧换成侧卧的姿势溜下床。 大概三天前,那些可怕的伤口就愈合了,只要不像刚才那样重压它,基本感觉不到疼痛。那些难闻的像粪便一样的恶心药膏还真有效,虽然我始终不能安心地接受医生(那个像训导老师的老头),兴师动众的换药方式。 在这些人的照料下,我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因此,如果你以为我会心安理得呆在这个牢房的医务室那就大错特错了。是的,我依然装作很虚弱,为的是拖延留在这里的时间——谁都知道,装病住院是越狱的最常用伎俩。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只要我装作睡着了,那个一直照看我的男孩(我已经将他定义为男孩了)就会跑出这间屋子,过大约一小时后才跑回来——他好像精力非常旺盛,任何行动都是用一种脚擦着地板的小跑,这也方便了我掌握他的行踪。 我从床上下来,站在屋子的中央寻找今天的观察点——当然,由于伤口已经愈合,他们让我穿上了一条宽松的睡裤,否则我绝不可能光着屁股在屋子里打转。那几排窗户已经被我发现后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花园,不远处有一堵还不算高的墙,如果我能恢复成来之前的状态,应该能爬过去。还有一件让我吃惊的事:那些窗户里安的不是磨砂玻璃而是一层白纸!不可思议。 这间屋子只是一个房间,属于外面的一座大建筑物。我本来想走出去看看情况,但怕会遇上这里的警卫,这样他们就会发现我已经差不多痊愈,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他们的药和食物了……说起食物,我得承认,那些甜美的汤和米粥真是不错! 晚上的时候,那个男孩会睡在我对面的一张木制沙发上,完全就是监视我的样子,我不敢轻易冒险。 让我真正关心的是这里的警卫布置。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看过一个带武器或者穿着我在牢房里看到的那种装束的人;但绝不能轻举妄动,虽然现在看来,他们的装备似乎很落后,主要还使用着冷兵器,然而谁也不能保证等我跳过那堵墙时,不会被身后射来的子弹打成网球拍。 好吧,让我想想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可以当作武器用的东西:就算能逃出这里,谁也不保证在外面就没有什么危险……算了,我承认我的真实想法:如果偷偷逃跑行不通,那还有一个最糟糕的办法就是挟持人质——除了那个瘦小的男孩还能是谁?唉,我的良心。 整个屋子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如果每个监狱的医院都按这样的标准来装修,那么逃税的人将增加百分之三十,包括我。我看了好几遍,确定只有那只天蓝色的大花瓶和摆在一只桌子上的陶瓷小摆件可以采用。花瓶要等到行动开始时再准备,我走到那张桌子边打算先把那个白色的小玩意藏在床里——如果被抓住,再加上条盗窃罪对现在生死不明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件东西拿在手里是出人意料地沉重,我才明白它不是什么陶瓷而是一种玉石,被雕刻成某种动物的形态——正好!攻击力增强!我托在手里掂量几下,竟然得意地笑了。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几天来这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居然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被那双眼睛里的寒冷冻结了吗? 第八章 像往常一样,高涉让侍卫们守在大门口,独自进到这座院落。 里面竟看不到一个下人!若在往日,他倒是觉得很惬意,但现在,只感到胸中一股闷气,胀得心慌。于是快步走进屋里,却在快到那间房门口停住了…… 高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样站立在此怎么像怕惊扰了谁似的?或许因为这里曾经住着一个人,现在,里面也住着一个人——回忆重叠了么? 继而又想起昨日西园听琴的闹剧,那乐师弹出的风马牛不相及的曲调,高涉兀自地喷出冷笑,轻轻走过去。他听说那少年尚不得行走,又想到屋里还有看守的下人,便想走到门前透过窗花看看便罢,如观珍禽。 结果出现的却是教他情绪复杂的一幕—— 意料中住此屋者——即使看不到脸,头上那把黄不溜秋的曲毛也能证明系此人无疑——正站在屋中央抓首挠耳,从动作看来,绝非如胡太医上报的那样“体虚弱,行动犹不能,昏睡以终日”的状态。高涉顿时有种被人诓骗的愤怒感,但又不是绝对的不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中漫开,他做了让自己也惊讶的事——悄悄地走过去,趁对方正背过身去香案上取什么东西。 当他们突然面对彼此时,显然都吃了一惊。高涉虽事先知晓,而让他诧异的却是对方的脸:奇异的模样,那对净蓝色的眼珠简直不像是肉长的;但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莫非是在笑?这样的情景几天下来也曾在他的脑海里无意识地出现了几次,如今看到它,心中依然感慨。 或许会一直感慨下去,哪怕天天这么看到…… 高涉眉毛一抬,将那个无聊的假设扫除。 很快发现对方手里抓这一样东西——白玉卧犬!不错,正是与他书房里那只成对的。他拿这东西做什么? “原来你是个贼?” 少年双目一瞪,惶恐得一览无余,还慌得退了一步背贴上身后的香案。 “哼,你就是偷得了这些,又该如何出去倒卖呢?”高涉站在原地,与那少年相距不过两尺。 “do you speak english?d’ya?” 少年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些夷语,高涉再次皱起眉毛:“说人话!” “what a shit!”少年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小声说了什么,然后抬起头……拿着玉犬的手举起来指着高涉身后,鼓起眼睛,嘴张大…… 高涉自然是立刻回头去看—— 脑侧一记重击,满眼的闪光。 ※※※z※※y※※z※※z※※※ 没想到我的机会来得这么快!几分钟前,它还是头脑里一副不成形的蓝图,现在却连最好的材料都摆在了我面前——一个足够分量的重要人物,而且拿他做人质我的良心不会有丝毫的不安! 天呐,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就像哪部电影里的情节!对了,就是电影,虽然那些故事早就被我扔进了回收站,但关键时刻,大脑总能将最有用的部分恢复了调出来使用! 接下来怎么办?我实在太兴奋了,简直手足无措,那块了不起的玉石玩具还在我手里……对了,花瓶!我需要它的碎片! 我激动地朝另一张桌子走去,甚至把手伸出来好尽快够到目标…… 不—— 世界就是这样崩溃的。在失去平衡的瞬间,我这样想,配合着紧接的那一声清脆的巨响,其实只是被我碰倒的花瓶。 从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提醒我事情有多糟——没有确定所袭击的对象是否真是失去反击力是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致命,我仿佛看到了骨头碎裂的样子。 还好那块玉石还在手里,我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下一次机会——经验告诉我,这个人虽然强壮,却很容易被一些小伎俩骗过。 他靠过来了,我听到了使力发出的呻吟。他一定气疯了,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立刻有所行动,即使像这样假装束手就擒也未必能得到宽待——对方可是被我拿石头用力了脑袋的人! 他抓住了我的头发!妈的!我装不下去了,咬住牙哼了一声:太痛了,作为男人,我不指望会被温柔对待,只是脑子里不断跳转出前段时间发生在伊拉克的新闻——所有虐待俘虏的杂种都该去坐牢! “……” 虐待狂在我的耳边说了句话,抛开里面的意义,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残忍。翻不了身,一只膝盖死死抵在我的腰背处,即使武器还在我手里也没法发挥作用。不可避免的恐惧让我徒劳地挣扎起来,本能地想摆脱那份让我喘不过气的压制。 坚决的力量扭着我的脑袋转到一边,然后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的脸靠近,他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上次在牢房里他也这样看过我……我再也把持不住了,抓着石头的右手不顾一切地反过去要砸他——至少让他把那的恶心表情停止! “噢——” 手被敏捷地擒住后反剪过来——这是个厉害的变态!加上那张脸,他在身体上比汉尼拔医生更具威胁。 我不会被吃掉吧?当那张脸又一次靠近,那张嘴里的呼出的气体越来越热…… ※※※z※※y※※z※※z※※※ 第一次被人如此重伤的高涉理所当然是恼羞成怒了,眼前的昏黑过去后,脑中一有三个字——斩、立、绝! 好在这凶悍的蛮人胆大有余而谨慎不足,只顾逃脱,未曾提防身后,被他抓着机会绊倒,又凭借自己一身不差的武艺重新占了先机。那不识好歹的小子真如翻了盖的乌龟,凭空地手舞足蹈,甚是可笑。原本想唤侍卫进来的高涉见这情景,心中倒如报仇般痛快,也不想被人多了看着扫兴了。 刚才那只龙泉窑的花瓶坠地造成的响动并未引得任何人进来一探究竟,看来那帮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家伙不过虚有其表而已。想到这里,高涉难免心中又生恼怒,伸手揪起身下那小贼的头发——这是他的手第一次真正碰到那堆黄如稻草的怪毛,意外的细软感竟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倘若这是名少女,或许就被他饶放过去了。 “果然有胆量,没准比站在外面那帮饭桶管用呢?”他将那少年揪起来对在他耳边说,无意中又看到那双异色眼珠,忍不住将他的脸扭过来细看。 那人却将眼睛睁得更大了,说不清是挑衅或惊恐,中间的瞳仁一阵阵地收缩,证实这确是肉生的活物。高涉只一味地看他,全然不顾自己流露出的古怪表情,整个人就像被这奇异的双目蛊惑住了。 如果不是对方突如其来的又一次袭击,高涉真不知自己要看到什么程度才满意。这一着,他却不似先前那般恼火,一则那少年并未伤到他丝毫,再就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对此人愈发明显的宽容。 像是要格物以知究里,高涉慢慢靠近想再看个明白,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对这小番贼的兴趣已经有些失控了…… 房门被人突然推开! 站进来的是照看这宫院的小太监瑞喜。他先是被这屋里情景惊了一吒,随即又认出那名处在上方的男子正是当今天子,更是吓得两腿发软不知所措了。 话说这瑞喜小太监每日守着个不说话的夷人,无趣得紧,也是少年贪玩,便乘着那人昏睡之便从后门跑出去与其他的小太监及宫女们游玩,算着老太监金顺在外院做完杂务了,就又跑回来坐班。几日下来均无差池,谁料到今日竟撞上这样的大岔子! 看这二人眼下的光景,和那一地的碎瓷片子,瑞喜脸色先是一下刷白,紧接着又愈渐泛红,不一会儿就与石榴花一般颜色了。他也是十四、五岁大的人了,伺候好主子们房事也是份内该懂的活路,只是他常年驻守这冷宫,哪得那机遇。 也亏得他机灵,不随便造次:深深弯着腰,算是行礼,也不言语,一直这样躬着身小步往后退出屋,轻轻个又将门掩好了。 高涉还没想到如何应对这突发的一幕,那个不期而至小太监竟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以他的心智,怎会不明白对方缘何有此举动的!心中一堵怒气顿时消散,只觉得之前的一切具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又看看自己的动作,也难怪那小奴才心生歧义。 哼,蠢材!也不看看这是男是女,连算不算人都未得知呢!不过,自己究竟要对这怪模样的家伙做什么呢?靠得那么近…… 荒唐!高涉眉毛一皱,倏地站立起来,那小子被擒得久了,一时也难以动弹,只在地上不动。他又想起先前被砸的事,摸着额角生疼,气不过,一脚踹在那小恶人的腰肋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渐渐缩起身子,微微发抖。 高涉觉得自己是片刻也留不得在此了,像避瘟疫般快步抢出了屋子。 ※※※z※※y※※z※※z※※※ 大约半小时后(或许更短,我下意识地将时间延长了),平时照料我的那两个人进来了;在这之前,我几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混蛋!杂种!狗娘养的!变态!我终于明白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了,那副道貌岸然的表皮下是个彻底的疯子施虐狂,借助权势为自己创造娱乐条件……对了,我明白了!我准是落在了这混蛋的势力范围内:从最初的花园到牢房,以及现在的医务室,全※※※z※※y※※z※※z※※※是这家伙的地盘!在这里我完全没有人权!妈的! 我被两名仆人小心翼翼地扶上床,依然像之前那样被照料着。真可笑,不是已经拆穿我装病的事了吗?哦,对了,现在我是他们主人的新玩具,他们肩负着维护其性能的责任……哈!哈!哈!这都是※※※z※※y※※z※※z※※※什么鬼东西?! 但医生却没有再来了,应该是那个混蛋命令的,这里的一切果然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傍晚的时候,来了几个人进到这个房间里。我因为无聊还是躺在床上发呆,但那两个仆人却坚持要我下床像他们那样跪在地上。我发怒了,大吼一声后用被子蒙住头,钻进床的最里面蜷着,朦朦胧胧听到一个人用念诗的口吻大声宣布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年长的仆人用同样的语气回答——就像在演莎士比亚戏剧。 再过了没多久,年长的仆人过来隔着被子推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我想即使听不懂,也可以从肢体语言了解点信息,就把被子掀开了,而且这个人对我还是不错的。 我盘坐在床中间,被子披在身上,就像主教的斗篷,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对我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比划着说了一堆话,最后让开身体,指着对面那张木沙发上被一块光亮的红布盖好的东西…… 在他走过去揭开那层掩盖之前,我就认出那下面的物品了——我的宝贝吉他,还能是什么? 第九章 听到有人以字呼他,沈境不紧不慢地回头一看,待人走近,才认出乃是宰相之一的尚书令管引。他立刻站住,作揖道:“恩师唤学生何事?” 管引是沈境科考那年殿试的阅卷官,就是他挑出沈境的文章交与圣上点为探花的,后来沈境的就职升迁都得了他的提拔。 “应风果然疾步如风,让老夫追得好苦。”老尚书令气喘吁吁道,想是有急事找沈境,一把年纪跑得如此辛苦让人于心不忍。 “学生无礼了,望恩师恕罪。”沈境又鞠一躬,顺便等管尚书把气歇匀了。 “无妨无妨,老夫不自量力,拿老骨头与你等后生较量,岂非自讨苦处。”管引说着,掏出手帕擦汗。 “恩师言重。”沈境微微眯眼一笑。此时正是早朝完毕,他不久要去上书房待命,正走在路上,遇见管引不免在心里将其目的猜度一番。 莫非与先前正殿上宣布的事有关? “应风,”管引恢复成正色,清清喉咙。“关于圣上秋后南巡之事……” 果然如此,沈境自在心中嗟叹,管相果然不死心,他实在太不了解皇帝的性情了。 “圣上贤明,体恤万民,实乃我朝之幸,然而……恕老夫直言,临川庆王那边,还是不要叨扰为好。”后面那半句,老尚书令是看过周围后小声说与沈境听的。 大学士当下不言语,只低着眼皮看走廊边的花草,管引倒是一脸认真的模样等他回话。 半晌,沈境轻轻一笑道:“管相之言,在下曾考虑到,然而这南巡之事是圣上钦定的行程,恐难以有所更改,纵使我等斗胆进言,以皇上的性情……”叹气,摇头。 “应风君与皇上乃自幼相识,我等老臣在陛下眼中俱是耄耄之流,你的话,他恐怕还能听进去五分。” 沈境摇头更甚:“我如此与恩师讲罢,皇上登基不久,今次南巡为的就是临川。” “这……”管引无言以对,自己也失望摇头,片刻,又想到什么:“前阵子在御花园里捉住的那名番国刺客……”凑上去,靠拢到沈境耳边。“可与临川那边有关?” 沈境摇摇头,笑容又变轻松了:“非是也。大内管事的已查出是因花园一处围墙坍塌,那番人卤莽无知误闯误入进来,引起一场虚惊罢了。”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带着八分的失望,老尚书摇着头走开了去。沈境目送老师走远,甩甩袖子,更加快步往上书房前行。 ※※※z※※y※※z※※z※※※ 又一朵云把太阳挡住了,我稍微睁开眼睛,天空像一副画似的被树叶组合的画框镶嵌;咬在嘴里的草茎随着我牙齿的动作招摇。 真完美啊!我总是怀念以前住的那个带花园的房子,当草长到需要修剪的高度,躺在里面看天空,在有风的天气里看那些飞快飘着的云。后来我和老爸搬进了公寓房子,只有跑上楼顶才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点缀在边缘的是摩天大楼的高顶。 只有这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地方不坏,在我可怜微小的自由活动范围里。就像一只瓶里金鱼,没有撞上坚固的玻璃墙之前,它对安置鱼缸的大房间还是满意的。 我在干什么?我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大约两小时前我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以前是绝对不喜欢中餐的,但这个地方的食物味道跟那些纸盒子里的肉片大不一样,尤其是一些甜食。唯一恼火的是我不会使用筷子,而那种陶瓷勺子又太大太滑,还好年长那个的仆人总是乐意为我挑一些菜到碗里。对了,我听另外的人用 “jensen”这样的名字招呼他,好吧,我就暂且称他为“jensen”吧! 地面传来那阵已经算得上熟悉的急促脚步声,是rachel来了。就是那个少年男仆,我听出他的名字好像叫“rii”或“victor”之类,鉴于他雌雄莫辩的外貌,我私下为他命名“rachel”,而且念起来也更像他们的语言——虽然我从未喊出来过。 准是来叫我回去弹吉他的。就这件事,我得叹气:自从那天吉他回到我身边后,我被安排了新的苦役……好吧,不算太辛苦,但我真的讨厌被人督促着做自己原本很喜欢的事!那些人要我每天弹奏吉他给他们听,要知道,光是弹琴而不唱歌对一直身为乐队主唱的我来说实在是难受,但让我对着这群不懂英语的人陶醉地自弹自唱又显得傻气十足!如果有女孩子还好点…… 年轻的rachel连蹦带跳地踏进我所躺的草丛,跪在我身边的地上,粗暴推搡我的肩膀让我起来。 “好了,别催了!见鬼,真烦!”我嚷嚷着坐起来,刚才被强烈的阳光晒得我两眼昏花,只好伸出手请他拉一把。“老天!”我站起来后感叹一声,并在rachel的尾随下离开这个狭小荒芜的伊甸园。 既然他们只是无辜的仆人,我没必要与他们作对为难。前段时间rachel离开了几天,来了一个比他年长些的男仆接替工作(直到现在他也没离开,而且主要职务就是监督我弹吉他,妈的!)。后来我再看到rachel竟然感到很欣慰,但他的脸色却非常不好,好像生过病或受了伤。我同情这家伙,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应该看漫画、去野营、骑着自行车满街跑……唉,我们都是那个变态分子的牺牲品。 吉他被擦得铮亮摆在那张椅子上,我感到很不自在,虽然平时我也很用心地保养它。fuller(那个新来的仆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朝我微笑鞠躬,我却没办法还给他好脸色,相比其他两人,他显得狡猾且虚伪,但我不明白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讨好我。 我抱着吉他坐好,下意识地摸摸右手指尖——这也是我不愿意弹吉他的原因之一。这里没有拨片,缺少硬茧保护的手指有好几处被弦刮伤了,jensen发现后用一种药膏为我涂在伤口上,但只能止血和疼痛,新的伤口仍然不断产生。 “咝——”最大的一处旧伤裂开了,我气得将吉他搁在地上站起来要走。再也不想干了,我推开大声嚷嚷的fuller,径直走回卧室往床上一倒——就像在家里一样。 真想换上电吉他胡搅一通! ※※※z※※y※※z※※z※※※ “管引向你问及南巡之事了?”正看着江南各省地方志的高涉冷不丁地一问。 “正是,尚书令问过皇上的行程安排。”一旁待命的沈境如实回答。 “哼,”高涉冷冷一声。“还是不放心临川那处么?” “回圣上,尚书令大人的考量,臣下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皇上您登基不久……” “你是说朕这么做是卤莽咯?” “微臣不敢!” 高涉嘴角一翘,低下眼皮瞧弯腰埋头的沈境一眼,唤他平身;沈境这才直起背重新做好在位子上。 “老朽枯木只管正襟危坐,岂知那洪水烈火皆是不请自来,专毁那挪不动的主?”高涉带着自言自语的调子说,顺手挥掉一只书角上的蠹虫。 “陛下圣明。” 高涉皱着眉,表情古怪地看着沈大学士:“应风,朕记得你从前尽爱刁难挖苦,怎么近日学了这般阿谀奉承、小心谨慎?” 沈境摇头淡笑:“回陛下,若今日坐在微臣面前的仍是东宫太子,应风倒不惧一逞口舌之能,博那一快;俱是戏言,又有何妨?”言毕,用惯常的半眯眼看着皇帝。 话虽只说一半,但高涉已明了他的意思,无奈地笑笑,心思重新回到手里的书上。 只是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幽嘤嘤的旋律从某处传来,回荡在这宽敞肃静的上书房里显得格外诡秘。打扇的大太监八喜转着脖子四下寻觅,才发现声响竟是从面前的皇帝那里发出的! “皇上?”终究是沈境大方进言了——刚才二人的一番对话,让这对旧友无意间寻回些往日情谊。 “?!”高涉立刻抬头,不解地看他。 “不知刚才皇上哼唱的是何曲目,如此优美,听得微臣竟无心阅读了。” “?”高涉当下一愣,随即明白对方话中的辛讽,脸还来不及红,一阵大笑自胸口冲出:“哈哈哈……‘疯子’这张嘴果然犀利不减当年!” 沈境也笑,一如往日的得意神色里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艰涩。 嬉闹过后,高涉清一嗓子喉咙,那副一丝不苟的面具又戴在了脸上。然而在这下面,一股小小的波浪被他小心翼翼地压制着。 明明只听过一遍,为何终日萦绕不绝? 第十章 情况发生的时候,我跟仆人们正要一起吃晚饭。还没等我拿起勺子去够自己最喜欢的甜肉团子,一群穿着仆人制服的人冲了进来。jensen他们马上跪在了地上,我只是坐着,惊讶地看这一突发的闹剧。 他们又用话剧腔调对答了一次。因为没有看到警卫打扮的人(他们全在这院子的大门外巡逻,我已经确认过了),我稍微不那么担心了,但刚进来的人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fuller和jensen都推着我往卧室去。 他们找来一套华丽的深红色丝绸长袍要我换上,感觉就像是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还用一条宽的黑腰带扣好。在此之前,我都是穿着一套简单的米色长睡衣及睡裤。然后,他们拿出一顶黑色的帽子,有点像过去一种可笑的女帽!不,我绝不戴它!但jensen将住我的脑袋让我不能动弹——天呐,这看起来挺女气的家伙力气可真大! 一番郑重地“装扮”后,我的怀里被塞上吉他,由新到的家伙送出大门。突然间,一个想法在头脑里产生,我不再慌乱了,安静地钻进那个用灰布装饰起来的电话亭一样的小房子里。 我总是抱怨jake的开车技术烂,但现在,我宁愿坐上那家伙开的二手烂buick去参加达卡尔拉力赛穿越撒哈拉——相比于坐在这个人力交通工具里一前一后地颠簸,没有安全带。 我知道这种东西叫“轿子”,迪斯尼乐园里也有这样的小道具,像olly那样的小女孩可以坐在里面体会一番公主般的奢侈。依我看来,他们聘用这里的轿夫来操作,倒是可以开发出比海盗船更刺激肠胃的项目。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差点跌倒,一脚踩下去的像是水泥色的海绵。被人扶了一下后,才勉强站稳,隐约听到周围细碎的笑声,是因为我特殊的长相还是刚才丢脸的一幕?讨厌的地方。 更正:一个富丽堂皇到极点的讨厌地方。 眼前这座建筑物差不多有一座市政厅的规模,而且装饰得更加精致,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只是优美……恩,带着一股威严。 从坐到那遭罪的轿子里开始,我的策划就被非主观地打断,现在意外更是层出不穷,除了一步步应对,再也腾不出多余的思维了。不过在路过的时候,我还是不露声色地留意了一下周围:站了不少携带兵器的武士——没机会了,至少在这里是。 从看到这个地方起,我的头脑里就有种类似预感的东西,或者说,是在我看到那个人后主观地将前面的一些事情联系起来制造的错觉。 正是那个人——哦,你知道我指的是谁,那个变态!——他坐在差不多是这间豪华大屋子正中的一张桌子边,距离我站的地方大约十码,始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此时,在一大群仆人的簇拥下越发像个国王。 我想吐。如果能吐在他脸上就更好了。 那个将我领来的人走过去,向他的主人鞠躬说了一些话。那个人抬手示一下意,一只手指指着我,懒洋洋地用目光上下打量——我是否真的穿了两层衣服? 站在我身后的仆人们走上来压着我的肩膀,似乎是要我跪下。没门!我才不向这个变态下跪!然后那个变态大声说了什么,他们立刻松手,退到一边去了。我抬头看到那个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呸!别指望我感激! 一张凳子被搬过来放在我身后,我差不多明白来这里的目的了——为先生们的宴会助兴;看那一桌的美食,还有那些拿着陶瓷酒瓶和餐巾的年轻女仆。好吧,我倒是乐意为姑娘们表演,而且她们看上去都很可爱呢! 好了,percy,想想你是怎么让台下的全体女孩尖叫的,用同样的办法煽动这些老实规矩的女仆们造反吧! 我的感觉逐渐变好了,朝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变态一笑:白痴,等着瞧!看看谁才是这里的主角! ※※※z※※y※※z※※z※※※ 这人进到此屋,不下跪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大胆地朝皇帝微笑,那神色简直与挑衅无二。沈境一边揣测他的用心,一边掂量高涉的情绪,小心望过去,只见那张难辨喜怒的俊美面孔上冷冷地罩上一霜,便是他刻意隐藏心事的征兆。 话说这招此夷人前来演奏的主意正是沈境提的。先头皇帝看书之际,竟无意哼唱出那日于天牢中所听此人演奏之曲调,沈境便知他对那异域之音念念不忘,建议于晚膳时,招此人前来助兴。前些日子,他便听说这夷人已被封上乐师头衔,安置在宫中某处,估计此前的“行刺”嫌疑已被彻底勾销了。 高涉心不在焉地同意了,然而沈境总觉得他对这件事是很上心的,不然也不会在对方到来之前喝那么多酒。 再次见到那夷人,沈境仍不免惊异。一则,那清奇的相貌始终让人无法适应;二来,他今日换上了中原正装,一副宫廷乐师打扮,又被帽子遮去了一头黄发,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3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3部分阅读 这样看去,那张脸上五官分明,唇红面白,甚是俊朗。 此等相貌体格,在那番邦异土,想必也是一表人才的风流人物。 但见那少年不慌不忙于身后凳上坐下,将琴抱于胸前——如前次一般姿势——并将一条腿搭于另一边膝上。 太监们见高涉并未皱眉表露不快,也不去喝止这无礼的举动,反正皇帝对此人的宽容早就显而易见了。 从这时起,他的周围仿佛修筑出一堵无形的墙。不同于其他乐工的演奏,让人只闻乐声而鲜少理会奏乐之人,这个人从抱琴之刻起,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离之不去。看他的神情全然不受周遭的影响,调弄琴弦皆有条不紊,与其说他将要为皇帝献艺,不如说只是为自娱自乐,打发时间罢了。 果然,他大声清清嗓子,丝毫不顾是否惊扰他人。就在八喜看到高涉脸色转变要发出喝令时,一阵旋律高高低低的传了出来…… now and aga it sees worse than it is, but ostly the view is aurate you see your breaththe air as you clib up the stairs to that ff you call your apartnt and you skyour chair, brh the snow fro your hair and drk the ld away a really sure what y this for but you o fill up the days a few ore hours … ※※※z※※y※※z※※z※※※ …… 不,不我觉得那更像鬼魂, 一直追随着我们。 一些我们看不见的模糊事物, 一些更像是感觉的事物。 没有鼓掌,算了,何必指望从这些坐着吃东西听音乐的人那里得到认同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感觉渐渐上来了,手指的疼痛也构不成影响。好吧,看看percy adas怎么用一把不插电的原声吉他一个人撑起一场音乐会吧!出发! 他会不会吻你的眼帘,当你在早上抬起头时? 他会不会站在你的床边的位置,为你不停歌唱? 他会不会整天在学校里,穿你的鞋到处走? 看着脚下的每一步,都像在与你同行。 …… ※※※z※※y※※z※※z※※※ 屋里的人都不知如何面对了,那怪异的歌声在旷大的厅里放肆地回荡。太监忘了打扇,宫女停住了斟酒,只怕就连房梁上的壁虎,都咬住了蚊子忘了怎么吞。 虽然之前听过此人演唱,沈境还是未能料到他竟敢如此放声大喝,原本就粗糙的嗓音这样狂吼一番,直让人耳朵咯出血来。更不曾想到的是,这少年吼着吼着居然离开凳子,站了起来,其余众人想是被这怪声惊吓到,竟无上前制止者。依然保有五分镇定的沈境赶紧朝高涉看一眼—— 皇帝的神色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沈境不好说他已经被吸引乃至迷惑,但那副全神贯注就是在他上朝与大臣们议事时,都不至于如此。 眼下这音乐显然不是那班宫廷乐工演奏得出的,而那少年的歌声——姑且称为歌声吧——时下怕是没一个歌者能唱成这样狂放不羁的腔调;只可惜听不懂那夷语的意思,不知他这样声嘶力竭吼出来的都是些什么。 好容易,又一曲罢。沈境的想法渐渐不似当初那样,感慨总算又清净了,倒是略觉爽利,全身仿佛被什么洗刷了一通般。 刚想透口气,清清神,又一桩让人心悬的事发生了—— ※※※z※※y※※z※※z※※※ 妈的!我就说过不该戴什么破帽子!还有那身衣服!该死的,汗水都顺着头发流到脸上了,头顶像烧了火一样!我把吉他放到地上,顺手先把帽子摘了丢一边(唉,可惜没人抢),然后开始脱那件累赘的长袍。 几个仆人朝我跑来,用力捂着我将要解开腰带的手——见鬼!这地方还不许人脱衣服?!我又不会脱光(这里有女孩子不是吗?)!里面还有一件长袖的睡衣呢! “……” 又是那个男人下了道命令,那些力气不小的仆人恭敬地回答了一声后退回到他们原来站的地方。我悻悻地看一下四周,不忘朝那个变态瞪一眼:好吧,你总以为自己对我施了很大的恩惠是吗?可怜的家伙,庆幸你生活在这里吧,如果你出现康涅狄格,我一定会拿拳头好好招待你这杂种! 终于摆脱掉那身闷热的行头,我的身体也能透口气了。这里的女孩腼腆得惊人,在我脱掉长袍后就不敢再看我了,一个个垂着头,低下眼皮,脸红透了。要我说,这样的女孩在平时是非常可爱的,但这是一场摇滚音乐会,我们希望的是伴随着节奏疯狂叫嚷的姑娘们!那些对着舞台脱光上衣的疯丫头! 算了,我还是继续自己的疯狂吧! 一、二、三…… ※※※z※※y※※z※※z※※※ 没想到高涉竟准了这少年在寝宫的正殿里脱衣!沈境不免重新估量起皇帝一向于人于己严谨苛刻的要求来。大概真是爱上这蛮夷之地的奇乐,想着将就此人,以便其发挥吧! 不过,这样下去……沈境刚一回头,但见那少年竟将一只脚踏在凳上,踩着拍子摇头晃脑起来,那头被汗水浸湿了的、长不长短不短的黄毛竟甩出了水珠!实在邋遢! 更有甚者,他的喉咙竟像又开了一道闸门,唱出的声音愈发洪亮。原先那琴还能听出点高低婉转,此时却嘈杂不堪混作一团,直听得人心上像蹲了只猫,不住地受着抓挠。 如此唱法,只怕人的寿数都要遭折损。 z 果然,这曲终了,那少年已经汗流满面,气喘吁吁了;目光疲惫地左右张望一下,居然径直朝皇帝在座的桌子走来! 太监们回神过来后赶紧冲上来拦他;宫女们见他衣冠不整、面色颓然,纷纷叫嚷着逃开。连高涉和沈境都诧异住了,上身往后一仰。 但他走得实在太快,没等后面的人将其拖住,伸出来的一只手已经将沈境面前的酒杯拿了去,却因被身后的人拖拽而未能沾唇便洒了个磬净。 “放了他。” y 威严的声音令所有人不敢动弹,只有那粗野的少年挣脱束缚后似乎骂了一句什么。 沈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料想它们平日不过视物昏花,今日怎么还产生出幻觉了? 只见高涉举起自己的酒杯伸到那少年面前,显然是要请他饮酒!至高的荣誉就这样轻易赏给一个勉强只算乐工艺人的外族小子,教那些功勋卓著的宰相将军们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而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沈境要把自个儿眼珠子挖出来洗洗再安回去—— 那少年见高涉递来酒水,并不跪谢(这已在沈境意料之中),反而大剌剌将嘴凑过去,将就高涉为他举着就喝了! 周围所站有把持不住者皆惊呼。 ※※※z※※y※※z※※z※※※ 我把那杯饮料喝光了,并尝出是含酒精的,但不算太烈,好像不是烧酒,味道不错。我朝那个家伙看一眼,让他再给我倒点——不错,既然是他主动要为我服务,我也不该放过这个差遣他的机会! 他让身后的一名捧着酒瓶的女仆上前来重新将杯子注满,我看着那股清亮的微黄液体,忍不住舔着干燥的嘴唇——喝下一点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 等他再把酒杯递来,我急切地从他手里夺过杯子一口灌到胃里——太棒了!然后像这样,我一直喝到那个瓶子里的酒都被倒光为止。越来越有感觉了,以前我们不就是这样吗?伴随着酒精的狂欢!噢,疯狂…… 顺手将杯子掷向地面,那响声像在我的静脉里注射了一针安非他命,我大吼一声,背着吉他站回屋子中央狂乱地拨着,完全把它当成是电吉他,不时还跳一下。 噢,酒精和安全套万岁!我爱你们…… ——我大概是这么喊的,在意识模糊之际。 ※※※z※※y※※z※※z※※※ “那么,时候不早,微臣先行告退了。”沈境垂着头,恭敬地向皇帝请示。 “恩,应风先回吧!明日无朝事,记得早些来上书房。”z “遵旨。”沈境依然低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退后,直到转身才稍微直起背。 路过睡在地上那人身边时,他用半目余光看去一眼,心中顿生所谓一言难尽之感,加快脚步走出这寝宫的正殿。 高涉一手把玩着桌上的空酒杯,一边斜眼着前方地板上的人。八喜知道皇帝这是另有思跗,举着拂尘令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酒杯在高涉手中辗转了不知几十番,已被捂热;宫殿上下无人敢作响,倒是地上躺着那人的呼吸声愈渐明显,近似低鼾。再过一会儿,那人翻了个身,喃喃地不知言语了些什么。 高涉朝八喜勾勾食指,机灵的老太监赶紧将耳朵凑到皇帝嘴边—— “收拾干净了,送至寝殿。”z 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对高涉而言,及早灭了这欲念才是上策。 低头又看到自己左手上一点血渍,想起刚才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握在上面,深深闭一下眼。 这次。。。是bright eyes的专门演唱会。。。= =|||| 第一首歌是sothg vague,很好找的,也很好听,歌词很棒!! 第二是der hung itself,比较好玩。。 所以我觉得,这样闹起来很过瘾!! 第十一章(带h,慎) 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睡觉。 我是说,zuo爱。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eily,喝醉的时候是她跑过来扶的我,昏暗的灯光下,我能看见她微微翘起的鼻尖,就像米老鼠,哈! 于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凑上去咬她的鼻尖。我们都笑了,这样,我又看到了她那对可爱的兔牙。 我加入乐队并不是想找机会跟女孩子睡觉,但如果她们因为我是乐队成员而愿意与我上床,我是不会拒绝的。我喜欢女孩。 在酒精的干扰下进行初体验实在说不上明智,我※※※z※※y※※z※※z※※※连安全套都没法剥开了戴上!最后是eily做的,非常顺利,我想这对她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后来,当我进入到她的身体里依照本能开始动作时……说实话吧,简直难受极了!我的脑袋就像灌了沙子似的沉痛,每次晃动都让我咬着牙想要呻吟——该死的杜松子酒!但我又不能表现得像个怯弱的处男——虽然我就是——只好学着se情片里的男主角那样用大骂脏话和叫嚷来掩盖痛苦! 酒精与安全套,它们不合适一同出场。 ——在我十六岁时学到的重要一课。 红色幔帐配合外面那些火苗,照得床里面就像洗照片的暗室一样红。我的头痛因此加剧了,下意识地。 这不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是说,昨天以前还睡在上面的那张床。现在这张床显然要大上许多,配合了周围的幔帐,简直是一个小房间了——像我刚才想的,洗照片的暗室。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像照相机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很不合适,不是说因为这里是床。自从我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后,一切人工化痕迹重的东西——比如电视机 ——就没有出现过。 我觉得自己非常地不合时宜,就像出现在三叠纪的剑齿虎……好吧,其实只算得上一只狐猴。 全身像被象群踩过一样疲软……恩,我是怎么躺在这儿的?白天都干了些什么?……唱歌了……一次演出?不,只有我一个人。哦,我在为一些尊贵的先生们表演,就像餐馆里的钢琴师……真※※※z※※y※※z※※z※※※见鬼!他们把摇滚当作什么了?! 那酒的劲儿真大。在试图举起一只手抹抹额头失败后,我感慨地想。如果曾在一群道貌岸然的绅士们面前烂醉如泥的话,倒真是不错呢! 哼,那个混蛋!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真遗憾。 我希望自己吐在那光亮的地板上,一塌糊涂……对了,我不会真的吐了吧?别真恶心到自己……好像没有。哦,这里有股很甜的味道。渐渐地,我觉得脑袋没那么沉了,但还是很累。好好睡一觉吧,别忘了祈祷——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梦。 希望睁开眼睛后,出现的是那只熟悉的丑陋电子钟。 ※※※z※※y※※z※※z※※※ 高涉一走到龙榻前,两名小太监赶忙将幔帐揭开,现出其中睡卧之人。 最显眼的,莫过于露出被盖的那一截肩膀,衬着透过幔帐的红光,白得几乎耀眼。高涉情不自禁地咽一口,展开肩,让人将他的外衣除下。 以手势下令侍奉之人退到外面各自驻守后,他轻手轻脚钻上床,开始行他欲行之事了。 一进屋里,高涉就嗅出这里熏过秘香;此时进入帐中,又见那人除去酣睡,毫无动响,呼气也不似先前放肆。八喜的考量倒也周全,高涉与之交过手,知道他虽无什么武艺,但性子暴烈,也很有些蛮力,若这小子一时暴起,难说不会闹得两败俱伤。 哼,倒是便宜了他!高涉隔了锦被跨到那少年身上,伸手拨开贴在他脸上那几缕半湿的黄发,见着一张仿若带着笑意的脸想。这产自天竺的秘香能使人浑身酥软、如卧云中,一切痛楚皆无察觉;于性事中,则倍感快意缠绵。 看着此时这张恬静安适的面孔,实在教人无法将之于先前那个中邪般癫狂的人联系在一起——到底哪个更让人心颤呢?高涉将手盖在那张白皙的窄脸上,拇指轻轻抚过异常高挺的鼻梁,直到那张微微张开的嘴边……想到第一次在天牢里,他摸上这两片唇时那对净蓝的眼珠里迸发出的惊诧。 可惜现在这双眼睛是闭着的,不然的话……高涉淡淡一笑,将手放开,开始去揭那层大红鸳鸯锦被。 虽然前面已从露着的那半个肩头看出此人肌肤之白,但像这样呈现出整个上身,却又是一番让人瞠目的光景。 高涉将手小心翼翼地摊在其胸口上,不禁屏住呼吸:生为皇子,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就男子而言,那双手也可谓白净了;但像现在这样一比,竟显得有几分粗陋黝黑。高涉不由得把手一缩,就像伸出脏手抓白饭,被人重重了拍下似的。 他直起背,呆呆地看着那白晃晃的一片,皱着不该在这时候皱的眉毛…… 难道还怕把他糟践了不成?哼,一个番邦夷人,粗俗不堪;竟生得这等让绝色女子都自叹弗如的好皮肉,不做龙阳岂非暴殄天物?高涉嘴角一抬,狠狠落在那雪白一片的身子上,没轻没重地啃咬起来。 ※※※z※※y※※z※※z※※※ 那是一个有点胖的拉美女孩,皮肤像蜜一样金黄。我和她躲在海滩上的礁石后面纠缠在一起,沙子沾满了我们每一寸皮肤。 她有一对丰满的ru房,当她趴在我身上与我接吻时,还戴着比基尼的胸脯压在我的胸口,从纺织物里挤出温热的海水……我硬了。 她继续吻着我,从嘴角到脖子,始终处在上方;她的指甲又长又尖,扣住我的肩膀,让我觉得那里就像各蹲了一只猫头鹰。 而她的ru房……哦,不—— 小小的粉红比基尼已经消失,在原本是||乳|头的位置上长了两张嘴,牙齿齐全,唾液横流。它们紧紧地吸附着我的胸口,锋利的牙齿咬住我的||乳|头,撕扯…… 不—— 我深吸一口气,睁大的眼睛渐渐看到高高的床顶——不是拉美女人的脸,还好。 “啊!” 我还是大叫了一声:怎么可能?真有东西在啃我的胸……不,已经是腹部了!哦,还有点痒。 低下头看到的情况让我想马上去死—— 噢……那个家伙,那个杂种,那个彻底的变态……他竟然趴在我身上!赤裸着!我们都是!也就是说,那张咬我的嘴就是他的!噢,变态……混蛋……垃圾……该死的玻璃……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挂唾液。我的胃在翻滚:为什么还不给他一拳头,将这只蟑螂从身上赶走?! 于是,我明白了。药物。我一定被注射了什么,我的肌肉,软得像布丁。 “……”他对我说话,还伸过来一只手。 “滚开!你※※※z※※y※※z※※z※※※变态!”我朝他奋力叫骂,不错,至少脑袋还能动! 对方的脸色沉了一下,稍稍眯着眼睛,还是把手伸向我的脸…… “呃……”我的下颌被钳住了,非常用力,牙齿没法合拢——唯一的自由都没有了。 噢,不……他要干什么?不……别过来……别…… ※※※z※※y※※z※※z※※※! ※※※z※※y※※z※※z※※※ “哼,原来又中了你这小贼的计!”高涉擦擦嘴角,冷笑一声。 以往行幸,他从不主动与人亲嘴,但此番见这小子拿那夷语叫骂得甚是凶横,心头一火,只想堵了它了事!大约是出于惩戒,最后竟吸住他的舌头不轻不重地咬上一口;看到对方疼得眼角挤出泪、一时说不出话来,竟真有一股莫名的爽快,却与下身无关。 “fuck’ queer……” “还嫌不够?!”虽然不懂含义,但高涉知道那喃喃出来绝不会是好话,尚未松开的手又是用力一挤。 果然清静了。高涉见他双颊透红、一脸羞愤,那双奇异的蓝眼珠紧盯着旁侧,不敢与他正视,又觉得空缺了些什么,便强着将那头掰过来要看他。 当再次看到那对似乎冒着火焰的蓝瞳,高涉不自觉地微微一笑,俯上去咬住那雪一般白的脖颈,兴致顿时高涨:他还从没走过这么多过场呢,该吃主菜了。 手往下摸,及到对方鼠蹊处时,不免一惊:如此少年之身,这根阳物未免太大了!此时尚还瘫软,若葧起的话,只怕比自己的还长!高涉思跗着,竟深深吞咽一下,手在那上面摩挲起来…… “s it!” ※※※z※※y※※z※※z※※※ 我受不了了! 首先,我被男人吻了;他甚至碰到了我的舌头(我也碰到了他的,呃……),还咬了一口——太恶心了,整瓶漱口水也不消除不了我的心理阴影。 接下来,我想:是不是已经毫无希望了?像这样四肢麻痹、无法反抗的话,是不是应该老实地等着,好让他干我的时候温柔点? 但当那只手抓着我的老二时,我说:不行! 我不是同性恋——从来不是!十年级的时候有个变态跟踪我,想花五十块为我kou交,被我用一根树枝揍跑了。你不能说现在这是对我的惩罚——那是变态,跟性取向无关!如果一个小姑娘拿保龄球砸一个强迫要她卖滛的混蛋难道不对吗? 我让他停止,虽然他听不懂也绝对不会如我希望地那样做,但我就是要喊出来。我受不了——如果甩不掉一身的蟑螂,至少让我大声叫出来。 不然我会死,真的,我还想哭呢。 他停手了,但我知道事情不会停止,很快,身体的另一处隐私部位被触摸了。 我却没有再叫了。完蛋了,我想,谁来杀了我吧。 ※※※z※※y※※z※※z※※※ 那副表情让人颇费琢磨。刚才那一阵叫骂让高涉先是恼火,但在看到那一脸不可名状的神色后,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诚然,像这样周身不得动弹,任人轻薄的局面,这样一名血性少年定是不肯依从的;也不知他所居之地风俗如何,看这情形,多半是不尚男风的。这样一想,他竟有些不忍,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一横,不再多费手脚,直捣黄龙。 手摸到|岤口的瞬间,那身体轻轻震了一下,高涉不禁朝对方看过去,发现那双蓝眼竟充盈着泪水。 高涉默默转回脸,直起背,提起那双长腿往两边分开。 “fuck!”对方小声说了句什么。 他不予理会,将一指伸进那小|岤。此|岤内外已被人涂好油脂,探进去甚为容易,只在里面转几下,他便捋着自己的阳物挺将进去。 “姓名……告诉朕,你的姓名?” “ahhh……other ※※※z※※y※※z※※z※※※er!i’ll kill you……” “说啊……朕在问你名字!” “i’ll……kill you!you daned……queer!” “如此……我叫你‘坤儿’可好?” “fuck you!!!” 第十二章 “没有就是没有,你还纠缠作甚?!” “胡说!我就见到你给完敏秀宫的还剩着不少才问你要的,敢情这你也要私吞了不成?!” 御膳房里这出不算热闹的争吵,发生在糕点师傅刘百利和守冷宫的小太监瑞喜之间。那小太监来御膳房讨要几个果饼,被刘百利说没有,正要打发了,偏巧敏秀宫的宫女也来取果子,糕点师傅竟当着瑞喜的面从柜子里端出不少交给来的人。瑞喜自是年幼不懂得这其中规矩,端得要与刘百利争理,要他照着也给他些。 “嘴巴放干净咯!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些糕点果子都是给后宫娘娘们备着吃耍的,你一个守冷宫的,拿去了供阴魂么?!”刘师傅显然是被这小子不知轻重的话气急了。 “啐!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那里来了新主子了,别说你不知道!堂堂的宫廷乐师,正五品!” “呦呦!不就是那个黄毛青眼的怪物么!皇上看着新鲜养一阵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厌弃了!” “放你的屁!我家大人模样俊得很!就你这粗夯,连擦他走过的地儿都不配!” “小奴才!你找死——” 眼看刘师傅的擀面杖要落在瑞喜脑门上,一个窈窕的身影赶过来将他拨开,那腕粗一根棍子就这样落了个空! “哟,刘师傅这是做什么?这样欺负一个孩子?!”上前来的是敏秀宫宫女常玉,此时正把瑞喜藏在身后,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与刘百利说话。 “哎呀,常玉姐怎么回来了?莫非是果子有什么不对?”刘百利当下收起凶恶面孔,哈腰赔笑道。 “我来问你多要些杏脯糕,谁知一进来就看你欺负这孩子!”常玉一边递出一只牡丹漆盒,一边继续数落。 “姐儿不知道,这小奴才恁是无理取闹,开口就问我要果子,一点规矩都没有!”刘百利说着,从身后一只柜子里取出一个大盒子,用红木筷子夹了几块里面的东西到那漆盒里。 “呸!我来问你要果子与我家主子吃也不对么?!”瑞喜探出脑袋顶嘴回去。 “你懂个屁!你那里住的也配称‘主子’?!”刘百利把盒子交与常玉后又朝瑞喜一凶。 “刘师傅这话怎么说的?”常玉皱着眉毛插嘴进来。“这孩子的话哪里不对了?!只要是皇上疼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主子,咱们就得尽心伺候好!”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胖嘟嘟的糕点师傅,不住地赔笑点头:“姐姐说的极是,看我一时糊涂地……” “这孩子要什么你只管给,规矩上面的事,你先记在敏秀宫上头,回头我与慧妃娘娘说,她必定是答应的。”常玉说着让瑞喜站到前面去取。 瑞喜也不懂这些点心哪些是好吃的,只管朝那花哨艳丽的挑,因为没带容器,便随便借了厨房里一个桧木的素盒子装了了事。 “小子!可要记得还回来!”临走时,刘师傅狠狠地瞪着他叮嘱道。 瑞喜只瞥一眼,扭头就随常玉走了出去:这破盒子,谁稀罕! 出了御膳房,瑞喜跟着常玉同路走了一阵子,先是不住地道谢,然后两人随便拉扯起话来。 “瑞喜……你莫不就是老与我们宫里的小丫头素梅一同玩的那个小太监?”常玉听了瑞喜报名字,欣喜地问。 “回姐姐,正是。”瑞喜听她这么说,更加觉得亲切了。 “你们这些小鬼!终日玩闹,若不是主子们心善,早该打死,养着你们这帮懒骨头作甚?!” “姐姐教训得是,瑞喜今后不敢了!” 常玉作势训几句,又换上好面孔,拉着瑞喜与他说话:“那,姐姐问你个事儿?你伺候的主子,可是那前些日子误闯进宫的番国乐师?” “回姐姐,是我家坤大人。” “‘坤大人’?他姓‘坤’么?这倒稀罕!” “这是皇上赐的名儿,倒是没人知道他本名呢!”瑞喜无奈地摇头。 “那他是一点话也不会讲?”常玉的兴趣愈发浓厚了,竟站在路上不走,专与瑞喜问究起来。 “大人说了话,可没人懂,我估摸着他也不懂我们这里的话……”瑞喜说着,低头微微叹气。 “唉,怪可怜的。”常玉帮他把想法说了出来,须臾,板起脸色:“你这奴才,不知道陪着主子开心,尽跑出去与别的宫女太监们厮混,着实该打!” “姐姐冤枉!我今次出来就是为着大人着想呢!”瑞喜挥起袖子遮住脸,以为常玉真要打他。 常玉睁大眼睛,一副“说来听听的神色”。 “不瞒姐姐说,自从前日大人从皇上寝宫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也没对我们开腔说过什么。”瑞喜果然“如实招来”了。“我怕他闷坏身子,又想到大人平素爱吃甜味,就跑去那御膳房取些果子好哄哄他。” “寝宫?你是说……‘那事儿’?”常玉顿时红了脸。 “恩……正是姐姐想的。”瑞喜也低下了头,他虽是净了身的人,但毕竟年少,与女子谈论这话题终是难堪的。“唉,想是皇上下手狠了些,大人受了些痛,心头不快。” “那……姐姐问你个事儿?” “姐姐讲!” “那位坤大人……模样如何呢?我只听传闻说……说他长得很怪……” “噗——”瑞喜忍不住笑了。“姐姐休听那些杂嘴子们乱传!坤大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 “可我听说他一头黄毛,连眼珠子都是青的!” “但姐姐不知道他一身肤白如雪,只怕……”瑞喜盯着常玉坏笑。“只怕比姐姐的身子还白净呢!”说着就捧了盒子一溜烟跑开。 常玉一脸又气又笑,叉了一边腰嚷道:“小坏坯子!看我日后不撕了你的臭嘴!” ※※※z※※y※※z※※z※※※ 当时电视里正播放着克林顿总统与他的实习助理在法庭上的录像,我跟父母一同坐在沙发上看,幼小的olly在楼上她的房间里酣睡。我那时九岁,跟现在的她同年,所以,当电视里出现“kou交”这个词,而我忍不住笑了的时候,老爸立刻训斥并命令我滚上楼去睡觉。 那时候,我嘲笑他;现在,我同情我们可怜的前总统先生。想象一下,不久——或很久以后,一个曾遭遇非法拘禁的美国人在法庭上回答这样的问题(另外,因为是国际事件,正在被n什么的对全国直播着)…… ——在拘禁期间,你是否遭受任何性侵犯? 那个男孩(或老头,哦,上帝!)低下头,微微摇着脑袋,喃喃了一句。 ——对不起,陪审团听不清楚,请大声说出来。 他抬起头,一脸复杂的神色:“我被强jian了。” 接着,全场哗然,各种各样的声音说着:“噢,天呐!他被强jian了!” 我的母亲和妹妹相拥而泣,父亲掩面叹息,jake、terry和danny从座位上蹿起来吼叫着“我们去干掉那该死的杂种!”,kurt ba的幽灵在空中漂浮,拖着嗓子唱道:“强jian我吧,强jian我吧,我的朋友……”…… ——好吧,孩子,为了使被告的‘强jian’罪名成立,请你把过程详细讲出来。 …… 所以,我现在一直想着自杀。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操着一把1927将那杂种打成网球拍!毫无疑问! 唉,我在空想什么?到现在为止,除了像现在这样躺在草丛里望着天空发呆,我再也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反抗举动了。不得不承认,那件事挫败了我大部分自尊。 那天早上,在我的全身还被疼痛折磨着,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一群人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胡乱裹上床单后塞进那间让人反胃的轿子运回这里。真是干脆,好像我就是一件单纯的玩具,在供他们的主人泄欲后就没有留在那里的意义了(呸!我才不想留下呢!)。我敢打赌,那混蛋对我的态度不比对一个冲气玩具上心。 妈的!他甚至没有使用安全套!! 就在我愤怒地将一根草茎咬断,从嘴里吐出去的时候,有人来了。 rachel笑嘻嘻地跪在我身边的草丛里。 ——还没厌倦吗?明知道我不会理他。当然,对他和jensen我还算客气了,那个讨厌的fuller要是敢跟我说话,一定会被我大吼一声吓跑。 “……”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兴奋,说起话来手直比划,还就着我的肩膀轻轻推——在其他人都多少回避着我的坏脾气时,这家伙的行为倒是大胆地可爱。 我还是不会理他——那天回来后,是他和jensen帮我洗的澡,身上那些难堪的痕迹都被他们看光了。 “kwen darren……”他继续说着什么,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头盒子给我看。 “kwen darren”是我发现的他们对我的称呼。之前我就听他们叫我“darren”,当然,我相信那是一种称呼,大概相当于“先生”吧。至于“kwen”,我想里面有个很大的误会——天呐,我不想回忆。 继续说那只盒子。rachel把盒子举在我面前,一脸神秘的微笑——这小子的模样很清秀,笑起来更像女孩了——然后,他打开了盒子。 什么味道?我的鼻子被刺激到了,忍不住深深嗅一下——甜食?! 我管不住自己了,眼睛盯着rachel手上的动作:好极了,他用筷子夹起一块什么给我…… ——喂!percy,你在干什么?搞不好是那个变态叫人送来给你的小点心呢? “拿开!我才不吃它!”一块米黄|色的方形糕点被我打落到了杂草里。 rachel看着我,愣了一下,突然低下头往地上撞,嘴里慌张地说着什么。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坐起来制止他这种近乎自残的可怕举动! “你干什么?会受伤的!你的头,这里!”我把他扶起来,指着他的额头说,顺便帮他擦掉上面的泥土。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主意在我脑子里出现了。 “这是什么?这个?!” 1927:全名是thopson 1927,著名的“指甲高打字机”,体现小p的愤怒~~~= =|||| kurt的那首歌当然是著名的“rape ”咯~~~rape ~~rape , y friend~~~ 第十三章 惹到主子发怒,瑞喜当下磕头谢罪。原本以为这坤大人对他还算和气,不打不骂,这些日子的不痛快也没冲他发过;谁知今儿个马屁拍上了马屁股,献殷勤反倒触怒头。 好在坤大人到底是心善,马上又把他扶住了,说了些话,想是饶了他。瑞喜刚要谢恩,不想坤大人一下子伸手指着他的头—— “what’s this?!huh?”(这是什么?啊?) 瑞喜顿觉蹊跷,看神色,大人不像要责备他,但一脸的急切是显而易见的,大概是在问他什么,但为何又指他的脑袋? “well!look!what’s this?and what d’you call it?the head,i an!”紧接着,乐师大人又指着自己的头,说着听起来差不多的话。(好吧!这是什么?你们怎么说的?脑袋,我指的是!) “大人要问我什么?瑞喜实在听不懂。” “oh… shit!i thought you were a sart boy……”他叹口气,看着别处。突然,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又是一亮,抬头一望:“e on!tell ,boy!what’s that?!”(妈的!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机灵呢……/来!告诉我,小子!那是什么?) 瑞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被天上的太阳刺得眼花:“大人让我看太阳作什么?” 突然,他的脑子像被人摇了一道,顿时醒悟—— “大人是在问那是何物么?” “e ohe sphere!”(来啊!告诉我那个球的名字!) 瑞喜憋住气,壮着胆子要试了:“太阳!” “胎……一昂。” “太——阳——” “胎——养——” “太——阳——”瑞喜把音拖更长了。 “太——养——” 瑞喜猛点头,高兴地笑起来;坤大人也笑了,眯着蓝眼睛,样子实在好看。瑞喜一时激动,抓了地上一把草举到对方面前: “草——” “操!” “大人莫要说脏话!再来!草——” “曹——” …… ※※※z※※y※※z※※z※※※ 太棒了!我真是聪明,我是说,我和rachel——我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两个人了! 我们激动地坐在草丛里,手舞足蹈地比划。我努力模仿他的发音——他们的语言将音调分得很清楚,同一个音节换音调就可能代表不同的事物;虽然音节很短,但要把变化微妙的音调学会可不容易。就这样我大致学会了一些具体名词,像“太阳”、“草”、“泥土”……这些现在的“教室”里仅有的道具。 好久没遇到这样开心的事了,我时不时大声笑几下,顺手就从rachel带来的那个木头盒子里掏出一块甜点塞进嘴里——恩,美味! 我也给他递过去一个,他使劲摇头拒绝。“妈的!”我忍不住骂一句,像对待平时那些朋友一样给他塞进怀里。“拿着,别把我当怪物!” 于是,就像一对老朋友的野餐那样,我们躺在草地上嚼着零食,不知所谓地喃喃。我复习着新学的单词,他在我耳边用讲故事的口吻说着什么——希望我能早点听懂。 “恩……”我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叫什么?rachel?” 他突然停止絮叨,扭过脑袋,睁大眼睛看着我,多少带着欣喜。然后他坐起来,指着自己—— “瑞——喜——” “rayshe” “瑞——喜——” “瑞——西——” 他拼命点头,眼神就像要哭了似的。我被感动了,立刻坐起来,指着自己—— “percy。” 他皱起眉毛,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瑞西。”我说着,指着他。“percy。”这次,我指着自己。 “poor…she…?” 很明显,对他们来说,困难在于复杂的元音。我咬咬嘴唇:好吧,别太为难他,而且这样听起来也算太糟。 “poshe”我把两个音节拆得很开,方便他模仿。 “珀——希——” 恩,听起来不错!我鼓励地去拍他的肩膀,很明显,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还真不错呢,我满意地伸一个懒腰:珀希(我要记得跟别人这样介绍自己),你不再孤单了! ※※※z※※y※※z※※z※※※ 正要渐入那高妙之处,乐音戛然而止。秦紫萱见听者亦无所表现,干脆放下琵琶,向使女翠儿递个眼色。 “皇上请用茶。”翠儿端起凉过的茶,举到正托腮倚坐在塌上的男子面前,恭敬地请示道。 “恩?”高涉顿时一副如梦初醒的神情,懵懂地接过茶盏,刚要上口,才想起什么来,停在中途—— “紫萱为何不弹了?” 秦紫萱微微一笑:“臣妾见皇上神色疲乏,想是政务烦劳,只怕这嘈杂乱音碍着皇上歇息了。” “这是从何说起?”高涉眉头一皱,嘴角却淡淡一抹笑:“朕来听紫萱弹奏,为的就是这丝竹之声以消劳顿,怎么说是妨碍呢?” “呼……”秦紫萱抬起袖子掩面,出声地笑了。“如此,臣妾失礼了,望皇上恕罪。” “紫萱何出此言?方才乃是朕心不在焉,辜负紫萱一片心意了。”高涉挥手示意秦昭仪免礼。 秦紫萱知道皇帝从一开始就对她的弹奏失却了兴趣——不同于那些乐工,在她奏乐之时不仅要仔细指法曲调,更要留意取悦对象的神色——见高涉并无让她继续的打算,就此将琵琶搁在一边,从一旁宫女的手里接过盛瓜果的盘子,亲自端到高涉面前与他。 “皇上近日政事甚繁,能来我这蕊香宫里歇脚,倒是紫萱修来的福份呢。”说着,她剥了一个橘子,分出一瓣,去掉那些白絮,送到高涉嘴边。 高涉用嘴接过,细细咀嚼几下,将籽儿吐出两粒到秦紫萱等着接的手心里。“正是因为那些事务,朕才想到紫萱这里来躲闲呢!”说完便一把揽过对方,轻轻偎到怀里。“你还耍性子,不给朕弹琴!” “哎呀!皇上怎么这样栽弄臣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4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4部分阅读 妾?!方才是谁说……”大约是觉得自己出言放肆了些,昭仪收了声,腼腆地一抿嘴:“如此……紫萱再去弹就是。” 高涉也不发话,就这样松了手,让她回到那张凳上将琵琶重新捧起。 铮铮的旋律又充盈在这厅堂里。 其实,秦紫萱的琴技在目前嫔妃们当中算是拔尖了;这也是高涉前来看她的一个原因——另外就是因为她年纪在较长,比起其他妃子,要懂事许多。秦昭仪说的对,高涉近日确实被繁重的政务缠得脱不开身,但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结驻扎在心头,让他多少有些不宁静。 高涉一边自个儿取着秦昭仪已经剥开的那只橘子吃,一边强打精神注视着她的演奏。从一开始,他就对这声音失望了,此时只是木然地看着对方的相貌、动作……渐渐地,他的目光只盯住对方拨弄琴弦那只纤细灵活的右手了。 “且慢!” 慌忙停止的琴声中渗透着一丝忐忑不安。 “皇上?……”秦紫萱困惑地用目光询问高涉。 “紫萱手中所持何物?能让朕看看么?”高涉连忙换上和蔼的笑容,抬手示意她走近。 秦昭仪稍微安心,于是将琵琶放下…… “紫萱莫动!”皇帝又是一喝,年轻的妃嫔终于连脸也不敢转了。 高涉见状,旋即站起来,亲自走到昭仪面前:“紫萱手中的是何物件?”他握住秦紫萱的右手腕,举到她面前问。 “这……此乃拨片是也。”秦紫萱战战兢兢道,高涉捏得她的手腕生疼。 高涉另伸一只手将那小小的三角片儿从那白细的指间取下,拿在自己手中细细地看:这物件像是牛角磨制,光滑黑亮,摸着甚是适手。高涉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无人察觉的喜悦。 “昭仪将此物赠与朕如何?!” “这……既是皇上喜欢,如何不可?只是这小物件……” “紫萱舍不得?”z “臣妾不敢!”秦紫萱越发困惑了,却不敢问。“皇上只管拿去,能博得皇上欢心,紫萱高兴还来不及呢!” “如此,朕将此物收下了。”高涉再看那拨片一眼,微笑着将它收在袖子里。“起驾!”他朝守在门口的太监招呼道。 数个时辰后,一套嵌着上等翡翠的崭新珠花并其他一些首饰被送到蕊香宫,赏赐给昭仪秦紫萱。秦昭仪知道是因为那只值不了几个钱的牛角拨片,却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端倪。 第十四章 沉寂了几日的屋里,此刻竟一下子热闹得如唱戏一般,连外面偶尔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探着脖子望门里瞧,虽说什么也瞧不见。 “这……个?” “汤匙。回大人,这是‘汤——匙——’。”瑞喜指着珀希手里的白瓷勺子,一字一顿地念着。 “汤——师——?”珀希皱着眉,看着对方的口形,艰难地咬字。y 瑞喜点头,笑着又使筷子给珀希夹了片糖醋里脊到他碗里。(插花:你以为是在驯狗啊?= =|||) “坤大人真是绝顶聪慧,学得这般快!”福乐见着,笑嘻嘻地凑过来帮衬,也要给珀希夹菜,却被他端起碗躲过了。 “呵呵,大人慢些吃。这些日子肚子是委屈了不少,但似这般狼吞虎咽,那空久了的肠胃也是经受不起的。”金顺接过珀希吃光的饭碗,添上半碗后,和蔼地笑道。 “瑞西!”珀希往嘴里划几口饭,突然停下,眉毛一抬看着瑞喜:“这个……this a!the verb?!”然后又作出吃饭的样子划几下,却不真吃。(这动作!这个词?) 瑞喜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笑得咧大了嘴:“吃!吃——饭——!”然后用筷子指着那碗里的米粒:“饭——” “吃——翻——”珀希一边看着瑞喜,一边舀几下米饭,放在嘴边说。 “吃——饭——”z “吃饭!”然后又举着勺子里的米饭:“饭!” 瑞喜笑出了声,猛点头,又给珀希夹了只四喜丸子。 “似大人这样勤奋好学,只怕不几日便会说我们的话了。到时候,皇上一高兴,定会有重赏呢!”福乐不死心,又来讨好,这次见珀希吃得汗流满面,便举着蒲扇为他煽风。 “daned!you pissedoff!”珀希轻蔑地看他一眼,喃喃地说了句夷语。(该死的!你烦死我了!) 一番喧哗下来,晚饭就算吃过了。金顺忙着收拾,瑞喜也要去为珀希烧洗澡水,只有高一等的太监福乐厚着脸皮要陪珀希说话,不肯让瑞喜那小奴才一人占了功勋。 “坤大人……” z “fuck off!i’ not talkg to you!”珀希甩给他一脸厌恶,走出去要找瑞喜。没几步,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福乐,嘴角动动:“and don’t ※※※z※※y※※z※※z※※※’ darren’!i’ not queer!”(滚开!我才不跟你说话!/还有,别※※※z※※y※※z※※z※※※叫我“坤大人”!我又不是玻璃!) 福乐虽然不懂,却还是一副格式化的恭敬笑容。 “我……不是……‘坤大伦’!”珀希艰难地组合着生疏的语句跟那仆从解释。“我是……oh,shit!i’ not tellg you!you douchebag!”(妈的!我才不要告诉你!你这个傻冒!) 他把话说完,扭头就往前冲,谁知面前竟走上来一个人,就这样正好撞个趔趄! “哎哟!我的小祖宗!把我这老骨头都撞散咯!”后宫管事太监富宁捂着脑门抱怨道。珀希看着虽然单薄,但毕竟高出常人许多,把年老的富宁撞得不轻。 当然,他自己也刚好被老太监帽子上的玉石撞到了鼻子,也正捂住了直嚷,富宁回过神来,赶紧招呼身边的人去看看。 “哎呀,老奴该死!大人撞疼哪里了?……这破帽子,看你把坤大人撞得!”富公公一把年纪,竟把年少的珀希当作孩童看待,摘下自己的帽子朝那玉石煽起了耳光。 “呀!竟然是富公公到此,奴才们失迎了!”屋里的福乐见到来的是上司,连忙点头哈腰地奔上前去请示。 富宁并不急于理会他,但见珀希脸上未有伤迹,才放心下来。但又见到他一身的穿着,不免脸色一沉,招呼起人领他速速进屋。 刚刚才散了人的厅堂里一下子又聚进来更多的人,但说话却不似先前的热闹,显得中规中矩、死气沉沉。 “福乐,”富宁在一张凳子上坐好后,指着同坐在一旁珀希对弯腰候在面前的人说。“这眼下,坤大人已然是皇上亲命的朝廷官员了,你们怎么能让他穿着一身内衣满院子跑呢?!” “富公公教训的是!”福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换上一副严肃、甚至痛心疾首的模样。“这都是金顺那老奴才不懂规矩!早先是因为大人惧热,尽着大人;如今这情势变了,他也不知好歹,每日也只为大人穿件单衣!真是个蠢材!” “得!得!得!你也别跟我推脱!”深谐世故的富宁压根不吃福乐那套。“我今儿个这趟差呢,就是来送皇上亲自下令让人做的几身衣裳给你们坤大人。” “哟!皇上对我们大人真是恩意有加,奴才在这里代坤大人谢恩了!”福乐当下磕了个响头,而富宁却不看他的耍宝,笑眯眯地盯着珀希的脸看—— “乍一瞧,这头发、眼珠子、鼻子、眉毛的,确是希奇古怪;可这样凑近多看上几眼,实在是越发地觉着舒服,难怪皇上喜欢得紧,这小脸儿白得……” “what are you dog?!fuck off!……old pervert!”珀希一掌将富宁伸过去摸他脸的手拍开,喃喃骂着站起来就要走,倒也没人来拦他。(你干吗?!滚开!……老变态!) “呦呦,这小脾气可要不得!要改,要改……”富宁盯着珀希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 片刻,又转过来正色与福乐说事了—— “福乐啊,今日老奴跑这一趟,一则来送达圣上的赏赐,然后就是吩咐你一些事知晓。” “公公请讲,福乐谨记!” “哼、哼!”富宁咳嗽一声,掏出手帕朝上面吐口老痰。“这坤大人……明着,只是个五品的宫廷乐师,”——才半句话,福乐已经点头如捣蒜了。“但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心里都得明白,只要是皇上宠幸过的人,无论男女,这期间,就如同后妃娘娘们一般了,万万怠慢不得。” “公公所言极是!” “眼下,这坤大人虽不懂我邦语言,但老奴刚才也仔细瞧了瞧,算是个美人坯子,恐怕皇上很是要爱上一段日子,况且他又会弹那番邦奇乐……”老太监停在这儿,开始摇头,花白的鬓发随着飘起。“只是那性子啊,还有待调教,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坤大人聪慧灵敏,不日便能学会天朝礼仪,请公公代圣上放心!”福乐胡乱打包票,富宁倒也随着他,满意地点头。 “哟,时候不早了!老奴还要去慈弥宫陪老太妃看皮影戏。”富公公说着,由身边的小太监扶起来,但又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朝着福乐跟前嘱咐道:“我刚才的话,你可都记住咯?那再容老奴多嘴几句。” 福乐一副洗耳恭听的虔诚模样。 “这兰馨宫,名儿上虽是冷宫,住着破旧了些,却是考量着坤大人乃系男身,于国中又无亲系,将就在此安身而已。你等须记住了,这里的主子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皇上什么时候来探望、乃至行幸过夜,都是指不准的事儿,到时候可得给伺候好了,别有个差池什么的!像今儿个我见着那孩子穿了内衣乱跑的事儿,若给皇上撞见咯……” “哎呀!奴才明白!奴才决不敢造次!!”福乐吓得脑袋不住地往地板上撞。 “明白了就是。好了,不能让老太妃等着,老奴这就先走了,留下月明和云丰把你收拾一下御赐的东西。不用送了,忙你的吧!” “有劳公公这一趟了。”福乐腰弯得快贴了地,等直起背,屋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z※※y※※z※※z※※※ 打开卧室的窗户,翻出去,落在外面的草地上——我就是这样发现这个秘密花园的,虽然后来知道有扇小门从前院直通这里,我还是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 忍不住使劲擦下脸:这都是些※※※z※※y※※z※※z※※※什么人啊?!说话怪腔怪调的老头,留着像巫师一样的长指甲;不管有没有被他碰到,我都需要做点事消除心理上的阴影。 有件事是我逐渐发现并好奇的:这里的男仆都长得很……怪。对,怪,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他们多少都有点发胖,脸很圆,下巴光滑得就像用过脱毛膏。如果遇上像瑞喜那样的年轻男仆,我很难抛开制服把他们跟女孩区分开来。 真讨厌,为什么不找几个可爱女孩来服侍我?……哦,对了,我现在是……不,别让我想到那个词! 现在应该是傍晚六点左右。这里的晚饭都吃得比较早,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打发时间,大约八九点左右,我就被要求上床睡觉了。另外,由于生活是被人安排好并随时提醒着(大概当ceo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一直没有留意,但最近才察觉到,周围确实没有出现过计时器之类的东西。 这里真的是在二十一世纪?真荒唐,我甚至对自己笑了,然后一股恐慌向我袭来——如果那是真的? 我深吸口气,睁大眼睛看着头顶——星空,简直跟天文馆的投影一样清晰。 抛开一切古怪的事件,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这个概念同样可以用在一个人身上…… 不,我真的不想想起那些: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小子罢了……恩,我知道自己长得是有点帅。 现在是夏天,我能听到周围昆虫们的演奏——完美的摇篮曲;草叶被微风吹着,在我的嘴唇边摩挲……瑞喜告诉我它们叫什么来着?……哦,是“草”…… …… “小子,喜欢这个吗?”ji叔叔举着酒杯朝我微笑着问。 “呃……”我从破碎的包装纸里取出那只塑料盒子。“这是什么啊?” “呼——”ji叔叔笑得把威士忌喷了出来。“你们这些小鬼连‘the velvet underground’都不认识吗?!噢,现在的世道……”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一下子就无精打采了,老爸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还指着我耸肩——“他才七年级,还没摸过电吉他呢!”,我听见他这么说我。 因此,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这张cd里的东西包含着一部分成年人的世界。于是抛开最期待的圣诞礼物——ga boy游戏机,快步跑到楼上我的房间,将它放进cd播放机里…… 有时我感觉真快乐, 有时我觉得真悲伤。 有时我觉得真快乐, 但大多数时候你都让我发狂。 宝贝,你真让我发狂。 迷恋上,你灰蓝色的眼。 迷恋上,你灰蓝色的眼。 …… 第十五章 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走到他身边时,脚步竟放得如此之轻;大约在这个地方,一切都属于从前吧。 来到这座院落,原本就是意外之举。高涉到这里从来不兴排场,也没人给个通报;天色已暗,下人们自然以为他是来过夜的,又不像其他宫的那样通晓规矩,闹得手忙脚乱。管事的太监禀报说那人在卧室歇息,正要去请出来,被他叫住说不用了,便像这样主动去找到对方。开门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屋里也没见有人时,高涉差点发怒,幸好他目光一扫,透过敞开的窗户,瞄到外面的荒园子里躺了个白色的什么。 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轻轻跳下窗,步子像趟水似地走到那个人身边。 借着周围的星星点点,看到了陷在尺高的杂草下的那副身躯:只穿着内衣——哼,真把这里当睡觉的地方了。高涉不屑地抬抬嘴角,蹲下来,想要看得更清楚。 拨开碍事的草叶,现出那张被月光照成银白的脸,侧着,另一边直贴到地面。高涉微微皱眉,终于忍不住把手伸过去……就要触碰上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手指略收,最后,只在那稍显弯曲的黄发上轻轻掠过。 往日总觉那头发黄不溜秋、毫无生气,看着始终不妥;此刻,被这皎洁的月光一照,竟如绢丝般光洁耀眼,高涉终于又轻轻摸了一番,似上等的狐裘,细软松柔。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这人是如何来此的呢?那日在花园里捉得他,竟像从天而降的。 呼,倒真凡间难觅的绝色呢! 这样一想,又觉得刚才的一些举动不免无聊,再微微眯眼看他,叹口气,站起来,重新弯腰下去…… ※※※z※※y※※z※※z※※※ 一阵半梦半醒的天翻地覆后,我本能睁开眼睛以确定自己的状态:视线模糊得不像话,稍微费了些劲儿,才辨认出挡在眼前的那一片是自己的头发。 “恩……”忍不住呻吟一下:是什么压在我的腹部?抵得好痛!“噢——”没等我转头(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转,脑袋好沉)确认,前面的什么东西又重重撞上了我的鼻梁,虽然不是什么坚硬的物体,但还是痛得我想哭。 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看到一对行走中的脚后跟在褐色的长袍下不时出现,然后隔着衣物感觉到一股温度,以及紧紧束在我腰背上的力量。 “杂种!放我下来!咳、咳……”我大声吼叫,却因为腹部不断遭受碰撞而呛到了,于是伸手去擦嘴——还好双手是自由的……哦,对了! “啊——” “哎噢——” 我用手肘朝对方的腰背用力一击,接着如愿以偿地被松开,却非常不情愿地栽倒在地上——如果这里是水泥地,我的计策可谓糟糕透顶。 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敌人的模样,我打滚爬起来——该死!肩膀被撞得不轻!——朝前面奔跑。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仍在那个院子里,也就是说,对方是刚刚才到的!好吧,不管他要做什么,像这样偷偷摸摸把人扛到肩上就跑的行为是很难跟平安无事联系起来的!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跑到那堵不算高的墙面前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它的另一边意味着自由,虽然后来已经可以确定,这整个院落都是包括在一个大型社区里——外面仍然被那个变态控制着。 我使劲蹦了一下,伸手扣在墙上一处较宽的砖缝里。我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有信心的,以前野营的时候还攀上过一面不算很高的峭壁,可惜现在穿的鞋子底是平的,没什么抓力。 就在我抬腿踩上一个墙缝打算进一步把手伸到墙顶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事几乎让我的心脏冲出胸腔——腿被抓住了! 接着,我落了下去,就像一只趴在镜子上被拍死的苍蝇,绝望地服从了地球引力。 ※※※z※※y※※z※※z※※※ 在先前将他从地上扛起之时,便知其分量不轻,出于防备,高涉在他坠地之际躲开了去;却在听到那声痛呼后,心中隐隐涌起一丝不忍。 也是这小子自讨的苦处,竟敢以肘击打他的后背!再见到他滚到地上后又立刻爬起来企图攀墙出逃时,高涉真是怒不可遏了,几步抢过去扯着腿将他捉下来,哪里还管他会不会跌伤。 不过,当看到对方蜷成一团,在那杂草中似乎微微地发着抖时,高涉又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心悸,踌躇片刻,弯腰过去查看。 “坤儿?”高涉脱口这样唤着,伸手去推对方的肩膀:莫非真伤到了哪里? 顺着他的手势,珀希翻身过来,果然双目紧闭,紧咬着下唇,大约真有什么地方伤得厉害,疼痛非常。高涉不多想了,倾身上前,一手抚着珀希的脸,试图予以安慰,一边撩起衣服前摆,单膝跪下…… “呵——”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么一着——就在高涉将手放至他屈起的腿下,要将他整个抱起时,那条腿突然一弹,直朝高涉肩头踢去!亏得他身手矫健,躲过着意外地一击,不然以那小子的蛮力,定不会是小伤。 这一下,高涉彻底恼怒了,把那最后一丁点的怜惜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趁着对方袭击失败,尚未回过神来,一把扑上去将其摁倒—— “果然野性难驯!非要吃够苦头才明白吗?!”说着,便就着肩膀将他牢牢摁在地上。珀希龇着牙,哼了一小声,大约身上还是有伤的,但高涉气在上头哪顾那许多,只恨不得当下将他扒皮拆骨了才好! “you……bastard!”还是不服气,腿又腾空蹬一下。 高涉最恨听他那夷语怪话,再见这一蹬,眉毛紧皱:“朕就不信制不了你这野人!”于是掀起肩膀,将珀希整个翻过身,以膝盖顶住其背心,令他再难有大的动弹。 “no!you tn’t!ouch!e……”(不!你别!噢!恩……) 再将他的双手反剪,两只手腕重叠扣紧,高涉也不去理会他那些希奇古怪的话,沉着脸,只管做自己想的事。竟然要费如此大的阵仗行这幸事,对高涉而言简直是个大笑话,他也不禁自嘲般嗤笑一声,解下束衣的玉带,草草捆在那双手腕上。 “what’re you dog?no!don……ouch!”(你干什么?不!不……噢!) “说了多少次,怎么就学不乖?!”高涉揪着头发将珀希的头昂起,俯身凑到他耳边轻蔑地说道。这样一番喧闹,他也渐觉下身吃紧,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外褂,膝盖仍然死死将对方抵在地上。 高涉伸手摸到珀希的脖颈——此处正当月光照着,那露出的皮肤被渲染得微微泛着银光。他吞咽一下,几天前那晚的一些情景出现在脑中,随即倾身下去寻着脖子轻轻地嗅…… “no……don’t do that……god,you tn’t……”珀希的话语里没了锐气,全身竟发着抖,喃喃得近似哀求。(不……别那样……天呐,你别……) 高涉怎么可能心软,这小子玩的把戏太多了。他的手伸下去将珀希所穿内衣的衣带解了,又顺着衣领将之除至其肩下。 月光下,那片肩背白得如瓷片一般。高涉终于也忍不住了,低下头去,嘴唇在上面轻轻地点着。周围的草地尽是泥土的腥气,这片肌肤上,恍惚间,竟有一股淡淡的奶脂香。 “你若生为女子,朕倒不敢轻易碰你了……”高涉微微抬起头,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惜是个男人,还是个极不老实的小子!”然后将脸埋下,嘴重重地落在那白皙的皮肤上。 “不……” ※※※z※※y※※z※※z※※※ 我不知道那有没有用,大约这也是出自本能吧,我是说,将自己的想法尽量向对方表达出来。也不知道那样说是不是正确的——哼,万一那代表了“请吧!”的意思呢? 或许我做对了?当背后不再被吻甚至连呼吸的热气都感觉不到时,我侥幸地想。 “恩?!”我被钳住下巴将脖子扭过去看后面:难道我真的那么倒霉?!(妈的,左边肩膀一定撞伤了,肌肉一拉就好痛!) 等到泪花散去,我再次看清楚了那张英俊的面孔。刚才从墙上落下来时,我就知道是这个人了,同时,我也预感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该死的变态! 今晚是满月夜,我从他的肩头上方看到那颗美丽的银色圆球,晴朗的夜空甚至让上面的地形都隐约显露着。这个男人的一边脸被月光照得好像镀了一层金属,更加冰冷了,那对眼珠就像黑色天鹅绒。 这样一头野兽,他会从满月里获得力量吗?那我就完蛋了。 “……”他用那种威严的低沉语调对我讲话,眼珠丝毫没有移动。 “不,我……不……”我用上自己唯一会的几个词,试图与他作最简单的谈判——他们不是野蛮人,都穿着衣服不是吗?而且还穿了好几层! 施加在下颌上的力度消失了,我的脑袋自由了;更惊喜的是,手腕上的绳子也正在被解开——他妥协了?老天,语言真伟大! “噢——”激动地收回手臂,却因此触动了受伤的肩膀。“该死的!痛死我了!”我忍不住叫骂,有点不分场合。 让我意外,或者说紧张的事发生了:那个人的手又一次碰到了我,他从后面抱住我的腋下将我翻转过来——别跟我说他想换个体位! 我们直接地面对彼此,眼对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表情似乎不像之前那么冷酷了,大概是因为垂下眼皮看我的缘故。第一次,我决定克制住一切冲动静静地观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在他握住我右手的瞬间,我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叫声蹿到了嗓子眼。出乎意料地,我冷静了下来,吞咽一口把惊恐压了下去。 我看到他握着我的手举到他胸口的位置,拇指在我的指背上抚过,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展开。然后,他的一只手离开去够另一边的袖子,没多久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光线不够,我看不清那小玩意是什么。 “……” 他对我说了句什么,然后把那个东西放在我的手心,又将它拳起来,好像是要我收下它——手里的触感告诉我,那是个光滑坚硬的三角型物体。 我被他的古怪举动弄迷糊了,一心去猜想手里的到底是什么却忘了打开来看,更是没有防备到他突然凑上来印在我嘴角的吻。 因此,我被严重打击到,直到他完全离开这个园子,才稍微找回一点神智—— “妈的!恶心的变态!”我终于骂了出来,伸手去嘴角使劲地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躲了这一时,赔进去了一世…… 误会啊误会……口年滴小p,无意中使出了平胸最无敌的招势。。。默哀g~~~~ 第十六章 “前面的小太监请留步!” 瑞喜听到这话,猜跗着,慢慢转身过去—— “常玉姐姐!”原来是前些日子在御膳房帮他说过话的宫女常玉,瑞喜一下子笑咧了嘴,三步并两步地赶到对方面前。“姐姐近日可好?瑞喜倒是常挂念着,说什么时候问姐姐道谢呢……哎呀!” 不想刚凑近了,就着常玉往他脑门上一叩:“呸!你这小奴才,前次耍笑我的事都忘了?!” 原来如此。瑞喜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揉揉脑袋,倒也不疼,毕竟是玩笑。“姐姐倒真是记恨呢。” “哼!才教你认识我敏秀宫的常玉!”年轻的宫女一副得意的神情,片刻,看着瑞喜,打量一番,换上正色:“那……你这是刚从御膳房出来?” 瑞喜猛点头:“正是,也是取果子呢。” “你家主子倒真爱吃甜的,与我们慧妃娘娘有一比!”常玉见到瑞喜手里的盒子换成一个三层的套竹编锦篮,竟比她往日用的盛器还大。 “也不尽是珀希大人一人吃的,他还赏了不少与我们下人呢!” “‘珀希’?前次你不是说他被皇上赐姓‘坤’么?”常玉皱皱眉毛道。 “哎呀!该死!”瑞喜作势煽自己嘴一下。“看我说溜了嘴!这‘珀希’乃是大人的本名,是他亲自说与我知晓的。他不爱听人叫他‘坤大人’,便让我们以此名称呼,不然他就要恼。” “他说与你……”常玉伸出食指指着瑞喜,一脸的困惑。 “嘿嘿,姐姐没想到吧!”瑞喜咯咯傻笑。“珀希大人可聪慧了,竟主动要学我们说话,眼下已经能说几句简单的问候识得一些器物了!这可都我教他的呢!” 常玉惊讶得不行,愣了一会儿才捂起嘴笑了。 “姐姐笑什么?莫非以为瑞喜在诓你么?” “没有没有!呵呵……就是信了你的话,才觉得好笑呢!” 瑞喜又恼又惑地看着她。 “我想着,那珀希大人,也是老长一人了,竟要学你这小鬼说话。这要按了礼数,你这小奴才岂不算是他的启蒙先生?!” “哼!姐姐就知道打趣!”瑞喜听她这一说,嘴上虽然顶回去,心里却明白了,着实飘然了一番。 “姐姐方才召唤我有何事?莫不是只为那一下‘爆栗子’?”玩闹过了,瑞喜忽然想起了什么。 “恩,”常玉清清嗓子,一副矜持做派。“这个……为是我们主子的事儿。” “慧妃娘娘?”瑞喜甚觉蹊跷。 常玉微微点头:“宫里也都知道了,你们那位大人的事儿。我们慧妃娘娘年纪尚小,最爱那希奇趣事,又听闻皇上爱听那番邦奇乐,便逞了强也要学习器乐,召了师傅教她。却又因为无人通晓你家主子那种音乐,亦无他那种怪琴,总无乐趣;这习琴之初,俱是指法操练,最为枯燥,娘娘年幼性急,不几日便厌烦了,却终日还把那琴挂念着……”艰难地抿抿嘴唇。“我想着,是不是请你……” “姐姐想让我去向珀希大人借他的琴?”瑞喜惊讶地问,随即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万万不行!那琴可是我家大人的宝贝,终日不离左右的!” “看你!我话还没说完!”常玉带嗔笑道。“哪是只问你借琴,是要你把人一起请来呢!” 瑞喜一听此话,张大了嘴,半晌:“那……那更是不行了!” “这是怎么说的?!你家大人名上不就是宫廷乐师么?为娘娘们献艺取乐乃是他的本分!有何不可?!”常玉急了,话也说得硬了些。 “不是这个意思。”瑞喜汗都快出来了。“不瞒姐姐,几日前,皇上来看珀希大人,与他在后院玩闹。结果大人不慎跌伤了肩,至今活动不便,琴也弹不得,如何去与慧妃娘娘演奏?” 常玉听他这一番话,倒也泄了气,垂头一叹:“如此这般……唉,真是不巧,好容易被我遇上你,还把事儿说了出来。” “姐姐莫愁,”瑞喜上前按着常玉的手,安抚她。“珀希大人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我把这事先禀报了他,待他日伤好了,定会欣然前去为慧妃娘娘献艺的!” “恩,你这话,我也信,如今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常玉勉强点头答应。“我就这样对慧妃娘娘讲了,你可一定要兑现啊!” 瑞喜坚定地点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常玉,意教她放心:“姐姐先把娘娘劝着,瑞喜担保的事儿,当尽力而为!” 常玉点头,挤出一丝笑,微微叹着气,像是自言自语:“唉,皇上倒真喜欢这位乐师,还与他玩闹,我们娘娘就是哭闹着求皇上陪她,都求不到呢!这黄毛青眼的,真有那么好看?……” (p:谁说我们在玩的?!妈的!我那是反抗强jian自卫受的伤!桃:你那也叫‘反抗’?= =|||) ※※※z※※y※※z※※z※※※ 为我换药的医生(训导老师,还记得吗?)及其助手们走了。接下来,金顺要出去准备晚餐——这里的食物好像由一个专门的大厨房制作,再分配到社区各处;瑞喜出去取甜点还没回来;我讨厌福乐,根本不会允许他单独进我的房间。 就这样,我安静并孤独地躺在床上,淹没在那股浓烈的古怪臭味里——对,就是我肩膀上的那些药,我好奇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气味比上次涂在我屁股上的“大便”还恶心!至于肩膀上的伤,我估计只是轻度的肌肉挫伤,大约一个礼拜就能恢复。其实现在也差不多能动了,但仆人们都很小心,不愿意我做出任何大的举动。 真逊!要是学校里那帮家伙知道我被人这样呵护着,我就再也不能出现在街上的任何一间餐厅了。 不知不觉地,我把手伸到所躺着的枕头下,掏出那个唯一的玩具—— 一个拨片。 那个变态给我的是一个拨片! 这样的尺寸和形状,除了用来拨吉他的弦,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用途。也不会是装饰品——像这种光秃秃的黑色角制品,有什么好看的?连穿成项链坠子的孔都没有! 这么说,他注意到了我手指上的伤口?……呃,真恶心,我在想什么?真把自己当作那个变态的小宝贝了?!见鬼吧! 一气之下,我差点把那个小玩意甩出去,但又考虑到它的实用价值,终究没有松开拇指。手停在半空中正不知该怎么办,瑞喜特有的脚步声传来了。 “珀希大人!果子来了!” 门还没有打开,他就高兴地朝我打招呼;过分响亮的声音吓得我慌慌张张地把那个拨片藏回了枕头底下——说不清为什么。 “嗨……”我甚至像傻瓜一样朝他微笑打招呼。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捧着点心跑到床边:“大人这会儿精神看着真好!这胡御医的药也着实见效!” 基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我不知所谓地继续笑着,直到他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糕点要喂给我吃。 “我能,我……”我坐起来,伸出手示意他把食物放在我手上就行了——真没办法,每次都要提醒,他们被训练地服务太周到了。 “你也吃!”我对他说着,把那块点心整个放进嘴里:恩,是栗子馅儿的!我喜欢那味道! 瑞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块,一次只咬一小口。不用怀疑,我始终是同情这个男孩的,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要负担起一些苦役:打扫房间,整理衣物,为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烧水洗澡、换衣服(因为我肩膀上的伤,这种事情又发生了)、还要跑去外面给他拿甜点……我突然觉得嘴里嚼得很费力。 “瑞喜,”我小声叫着他。“你多大了?” 他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刚才不小心说了英语,难道他以为我在责备他?可怜的家伙。 “你……”该死,我还不会数数,我是说,用中文数。咬着嘴唇想想……对了! “这是什么?”我举食指在他眼前一晃。“这是什么?”然后飞快地把中指也竖起来。“这个……这个……”一下子,我把右手的五个指头一根根展开,然后又重复一遍。他是个聪明的家伙,一定懂的! “大人……要数数?”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还是不停把手指收起又展开,用英语说着:“一、二、三、四……” 瑞喜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举起他自己的食指:“一。” “二。”他举起中指。“三。”然后是无名指。 “一。”我举起自己的一根手指模仿他。 瑞喜猛点头,伸手过来帮我把中指举起:“二。”他又说了一次。 等我把从一到十的数字全部学到并记住,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小时。金顺也从外面回来了,被这里的动静吸引,探进脑袋看一眼,笑一下就走了。 十位以上的念法比较简单,我很快便掌握了进制的规律,于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先从自己开始—— “我是十七,你呢?”我来回指着彼此,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十五,瑞喜今年十五岁。” “十五?!”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天呐,虽然我早看出来这小子在法定年龄以下(暂时用美国的标准),但当这个具体的数字摆在面前,还是相当地震撼——这该死的地方! “想不到珀希大人才十七岁,长得真是高大。”他看着我,摇头晃脑地喃喃。我大约听出来是关于我年龄的议论——怎么?嫌我看上去太年轻?见鬼!如果不是来到这个鬼地方,我下个礼拜就可以领到驾照了! 哎,十五岁…… “你知道吗?我在十五岁的时候跟我的朋友们组了乐队。”我用英语对他讲,他当然不懂,但我就是想说出来。“terry和danny,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然后在学校里,jake也加入了进来——那家伙的吉他弹得真不赖……” ※※※z※※y※※z※※z※※※ “……we pyed our first live at a birthday party for lisa daltal,who had vited 。i fucked her friehe party……or,she fucked ……”(我们第一演出是在为丽莎·达顿举办的生日聚会上,一个漂亮妞,是她邀请的我。我在聚会结束后把她朋友上了……或者说,是她上了我……) 瑞喜听着珀希用那番语讲着一大通话,完全不懂,却又全神贯注,只因珀希那副神情实在教人无法将目光移去。他说话的时候,眼皮低垂,那些棕色的睫毛真是又长又密,竟似两道帘子,没有闭上眼,却把下面的眼珠都挡完了。 若能懂得他这番话的意思便好了,瑞喜不由得感叹。也不知过了多久,珀希才停住话头,抬头朝他一笑;瑞喜心生一颤,赶紧红着脸把头低下,在心底骂自己“该死”。 回头看看糕饼盒子,竟没吃多少,眼见着该进晚膳了,瑞喜怕珀希这时候吃了搁着,便收拾了要拿出去。 “瑞喜!”珀希忽然叫住他。“我的吉他……给我。”他指着对面卧榻上的琴——珀希教过他们,称此琴为“吉他”。 “大人,您现在有伤,不可轻举妄动。”瑞喜摆手拒绝。 “给我!”珀希发怒了。 瑞喜悻悻地放下篮子,走过去为他把吉他取来:“大人,可当心着点。” 珀希没理会,单手把琴接过去;瑞喜听到他吸气的声音,心中不免忧虑。 紧接着,只见他从身后枕头下摸出了什么东西,黑色比拇指略大,捏在指间朝那琴弦上一划—— 满屋浑厚的乐音。 “sou!”珀希微微一笑道。“he is e rubbish after all。”(听起来不错!他也不算是绝对的垃圾嘛!) goodbye to you y trted friend, we’ve kher sce we were en。 together we clibed hills and trees, learned of love and a b c’s, sks and skned our knees。 …… 关于年龄,小p用的是周岁,而我们都知道,中国古代是讲虚岁的,也就是说瑞喜其实才十四岁左右。而他同时以为小p是虚岁十七,也就是十六周岁。而且因为营养缘故,小p看上去跟这里虚岁二十(弱冠)左右的人差不多了。 我。。。我居然让小p唱了seasonsthe sun~~~参考哪个版本呢~~~当然不是westlife。。。nirvana那个还不错吧!反正p是唱不出terry jacks的阳光和bbr 的甜美。。。= =||| 第十七章 “慧妃……娘娘?”我艰难地学着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5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5部分阅读 那个拗口的发音,希望瑞喜把刚才那一大堆话简单解释一下——从这个奇怪的名字开始。 “慧妃……就是皇上的妃子!”瑞喜想了一阵才慢腾腾地说出来。 我立刻皱起眉毛:皇上?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最近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那个统治这里的变态名字叫“皇上”——真难听! “她,想听珀希大人弹琴。”他说着,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吉他。“想请大人您去她宫里。” “慧妃,”我把自己理解的内容向他表述,听瑞喜刚才的话,似乎“娘娘”只是个称谓。“想我去弹吉他,给他?” “正是,大人!”瑞喜拼命点头。 哦!我抬抬眉毛:不错呢!似乎有人对我的音乐很感兴趣。总的来说,这里的人都很友善;除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变态,我对其他人基本没什么成见。 “well!”我从“榻”上坐起来,拍拍衣服去拿吉他。“我去给他弹!”老实说,窝在这个地方我都快发霉了! “大人慢些!”瑞喜突然把我推回去坐着。“还须向敏秀宫那头通个信儿才行!” 我诧异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我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穿了两层衣服,难道还不能出门?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行动?! “大人乐意去为娘娘献艺,奴才自是感激不尽,但这宫里的规矩还要遵守,大人少安毋躁,待瑞喜这就去给敏秀宫捎信,看娘娘什么时候召大人前往,这才是合礼数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说了一堆话,一下子什么都听不懂了。 “哎呀!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见鬼,是那该死的马屁精!我被福乐突然发出的尖利叫声刺得耳朵痛,连把他赶出去的精神都没了。 “慧妃娘娘乃是当朝宰相的孙女,于妃嫔中出身最为高贵,她若赏识大人您的才华,必能使大人日后于后宫中无往不利……啊!错了错了!是皇上知道大人与众娘娘相安共处,必当嘉奖大人您的处世为人……” 他的一通废话听得我想打瞌睡,那副虚伪的笑脸看得我直想吐,大约瑞喜也是这样的想法,我看到他不时咬住嘴唇偷笑——那可真是个十足的小丑! “小蠹才!你还站着作甚?!还不快去为大人禀报?!”他对我说完话后,立刻直起背朝瑞喜吼叫,我刚要为叱责他的粗暴,瑞喜却非常听话地奔出了屋子——真扫兴! “大人……”一张橡胶做成的笑脸面具朝我逼来。 “fuck off!”——别等我揍扁你那张丑脸! ※※※z※※y※※z※※z※※※ 枢密院,议事殿内,悉悉唆唆尽是说话之声,便知讨论之热闹。 “好了!朕意已决,众卿家不必在讨论南巡的行程了,各就各位张罗便是!”高涉不耐烦地挥手,止退那些还要进言的大臣。又转头对身边的沈境说:“将方才议过未决的奏折整理出来,稍后呈至上书房。” “是。”大学士遵旨道。z “如此,朕略感疲乏,今日就到此吧,众卿如无什事便自散了。”说完,便从椅子上起来,甩下袖子,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屋子的人,或唏嘘,或赞叹。 “圣上慢行!” 刚走出前门,打算上轿,后面传来尚书令管引的呼声,高涉只得停了下来。 “管相还有何事?”高涉见老人家赶得费力,便上前亲自扶他一把。管引乃是前朝老臣,朝中上下莫不以他为尊长,就是高涉,在人前也要敬他三分。 “老臣谢皇上恩典。”待喘稳了气,管引不慌不忙松开皇帝的手,作揖道。 “管相免礼。”高涉有点不耐烦了。“管相有何事说与朕?”y “皇上莫急,”管引慢慢摇起头,倒是悠然得很。“非是那南巡之事。” 高涉听他一说,虽然略有放心,却愈发觉得烦扰了,不禁眉头微皱。 “皇上既然心意已定,老朽等人岂敢多言,自当将余下之事尽心办妥。此时阻了御驾,乃是为老臣一件私事。” “管相请讲。”高涉的语气里这才稍稍有点兴趣,但心里仍是不胜其烦的。b “哼哼!”老尚书令清清喉咙。“老臣的孙女,陛下的慧妃娘娘,自上次返家省亲已半年有余,臣等家人甚是想念。下月初八乃是老臣原配发妻之诞辰,愚妻想籍此请慧妃娘娘回去见上一面,望陛下恩准。” 高涉看着老尚书令深深弓下的背脊,嘴角动动:“恩,孝敬老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朕准了!就让慧妃下月回去住几日吧!”说罢,不待管引谢恩起身,便钻进御轿里起步走了。 哼,又是回娘家!这小丫头进宫不到两年,都回了三次娘家了!高涉对后宫之事虽不太上心,但那位年少懵懂的慧妃管悦伊着实让他恼火了一阵。 时下,管氏一族在朝中的权势已是极盛,却还不知足,硬生生把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塞进宫里当定心丸。自从成婚那日被哭哭啼啼的管悦伊烦了个透后,高涉再没有与她同过房,便偶尔去她那宫里走动,也不会停留太久。心里也知道这小妮子命运可叹,本该多怜惜着她,但要他堂堂一国之君整天去哄着个混沌无知的黄毛丫头实在是荒唐可笑!(但是你却愿意去哄一个话都听不懂的黄毛小子……= =|||) 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好些日子没去她那宫里探望了,眼下又准了她下月的省亲,到时那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见了管氏族人,不免要提到自己所受的待遇…… “去敏秀宫。”高涉想到这里,对轿外随行的太监招呼道。 ※※※z※※y※※z※※z※※※ 又一次,当我连滚带爬地从那该死的人力交通工具里出来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异到了。 真美。我是说,美,用来形容女孩子和鲜花的那种。精致的建筑,缤纷的花园,吸引了很多蝴蝶和蜜蜂在周围飞舞,这些让我想起故事书里,仙女们居住的城堡,那些飘飞的彩色雪纺窗帘。我像被迷惑的骑士一样浑浑噩噩地朝前面走去…… “大人当心!”福乐冲上来扶住一脚踩软下去的我。g “别过来!”我笨拙地命令道,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这种马屁他总是首当其冲地拍——妈的,我根本不想让他跟来!瑞喜替我背着吉他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完全不知道我在那轿子里受的罪! 然后他才跑到我身边,几乎并排地与我走着,前面带路的是服务于这个院落的仆人……恩,女仆。 我感觉更愉快了。虽然她们也用好奇的眼光时不时地盯着我的脸看,但我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这么快“慧妃”就同意我去,而且还主动派人来用轿子送我——当然,这是出于好意。我有点受宠若惊了,看到这里的环境后更是充满斗志——也许我可以要求举行一场户外的演出呢?看这晴朗的天气! 没有进入到那座别致的殿堂里,女仆们领着我们绕过它,走上一条用不规则的石板铺成的小路,似乎是通往后面的花园——‘慧妃’在那里举行户外聚餐么?恩,我好久没吃烧烤了。 音乐声? 我的耳朵简直真的要竖起来了!几乎屏住呼吸去确认:没错,是音乐,而且是用弦乐器演奏的……班卓琴? “……大人?”瑞喜轻轻推我一下,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路中间不动了,前面的女仆不知所措地盯着我。 “抱歉。”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头继续走。 绕过一块巨大的古怪岩石后,我想我准是来到奥林匹斯山了…… 女孩们的欢笑声伴随着刚才的音乐,在看清楚一切之前,我的头脑里出现了一群缪斯女神的嬉闹情景——哦,这个让人嫉妒的‘慧妃’! “请大人在此稍等,容奴婢向娘娘禀报。”那个把发髻梳在一边的女仆说着,还朝我行屈膝礼。 “恩……谢谢!”我用弯腰朝她回礼,但她却用手遮着脸朝我咯咯笑着走开了——难道我的样子很蠢? “瑞喜,”趁着还没见到对方,我决定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我的衣服?脸?头发?”我依次指了一遍,希望他能明白并帮我查看。 “呵呵!”结果他也笑了,我皱皱眉毛。“珀希大人如此俊逸非凡,娘娘见了只怕都会倾心……” “小贱奴!说什么呢?!”福乐冲他发火了,瑞喜赶紧朝自己嘴上拍一掌。 “你干什么?!”我大声训斥可恶的福乐,这时,刚才那个女仆回来了—— “请乐师大人随我去见娘娘。” 我冻结了。 ——percy,看你有多蠢?难道你在看到这里的一切时就没想到过这种可能吗? “啊呀——”女孩尖利的嗓音让我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坐在椅子上,下巴尖尖的女孩就是“慧妃娘娘”——非常可爱,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让我想到ona ryder。她可真瘦小,身高估计最多五英尺,锁骨处深深地凹陷着,长长的黑色头发在头顶堆成好看的式样,用珍贵的珠宝和鲜花装饰着。 “这、这个……”她又嚷了一声,手指激动地指着我的脸。真是尴尬,这个女孩大约十三、四岁,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收敛对我的惊奇。 “请娘娘不要惊吒,莫失了礼仪。”站在她身边为她煽扇子的女仆凑上去对她说,慧妃不再叫嚷了,却还是直瞪瞪地看着我,一脸古怪地微笑。 “大人,快向娘娘行礼!”瑞喜在身后提醒我。 行礼?怎么做?!等等,我看到她举起来还没落下的手…… “大胆狂徒!” “噢——” 我刚要够上那女孩的手,打算凑上去亲吻,那个拿扇子的女仆用她手里的工具狠狠打在了我的手背上——真痛! “坤大人尚未习会礼数,望娘娘恕罪!”福乐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不住地用脑袋撞地板;我朝他撇撇嘴,在心里耸肩。 “唉,知道了!起来吧!”慧妃说话了,听起来很清脆,像铃铛的声音。“恩……”她又把脸转向我,手指戳着腮,乌黑的眼珠上下打量。“你……你叫‘坤’什么?” 该死!我无奈地抬抬嘴角:“我不叫‘坤’,我叫‘珀希’。娘娘!” “珀——希——?”她认真记这个名字的模样让我很感动。 “珀希,你从哪儿来?”她眨眨眼睛,天真地问。 “我从a来,ues!”我完全不抱希望这里还有人懂英语,只是在礼貌地回答女士的提问。 “那个油艾丝……”女孩咬咬嘴唇,放弃了模仿。“在什么地方?赶车要走多久?” 后面那句我没听懂,叹口气,想想该怎么回答前面的问题:“在对面……过很多很多水的地方便是。” “哦,原来是海外异邦,看样子得坐船……”慧妃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点点头。 “咳、咳……娘娘。”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坐在附近——手里抱着一把奇怪的乐器。 ※※※z※※y※※z※※z※※※ 颜尚昕见这情势忍不住作一声,引起慧妃的注意—— “娘娘,今日授课已毕,您又另有事务,尚昕就此请退了。” 管悦伊半张着嘴,似乎惊讶的神色:“颜师傅这是作甚?我今日好容易盼到珀希前来,为的就是听他一曲奇乐,更兼让颜师傅也一同开开眼不是?” 颜尚昕微微一丝冷笑,上前作揖道:“谢娘娘美意,只是尚昕不懂所谓番国奇乐,亦无心赏析。勉强留下,只怕坏了娘娘雅兴。” “这是从何说起?你俩俱是乐工,这音律之事无分地域,便是好听即可,怎说是无心赏析呢?”管悦伊年纪虽小,但说话亦有其在理之处,只是她不懂这里的人情世故,未免强人所难了。 果然,颜尚昕又说:“启禀娘娘,非尚昕不陪娘娘赏乐,只因家父卧病在床,尚昕须及时回家照看,岂能为着玩乐之事失了孝道?” 管悦伊听到这样的话,终于松了下来,抿抿嘴唇:“也罢。凡事孝敬为先,你还是先回了吧!代我问颜老乐师好!愿他老人家早些康复。” “娘娘此言差异,”颜尚昕冷笑着摇头。“家父已被圣上革职,如今已不再是宫廷乐师了。”说完,斜眼朝站在一边不知所谓的珀希看一眼。 “唉,你一说我才想起……”管慧妃失落地喃喃。“如此,我这里送些补品与你带回去给你父亲,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在下谢娘娘恩典!”颜尚昕当即半跪下给慧妃作了个揖,随即起身,抱着琵琶就要离去。 “不要走!” 颜尚昕倒是站住了,只是用来看着那只拉住他袖子之手的主人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z※※y※※z※※z※※※ 我看出那个人要离开了——那个刚才弹奏音乐男人——终于不顾一切地上前拉住他。是的,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冒失,但谁能理解我此刻的冲动呢? “请不要走!”我又重复了一遍请求,语气更诚恳些。 这个男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岁多一点,穿着跟我很像的衣服;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高,大概要矮点,长得也还不错。也许是我真的太卤莽了,他用一种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我终于松开了手。 “抱歉……”我尴尬地道歉。“我……我想与你说话。” “哼,在下何德何能,承蒙大人您相与交谈?”他笑得很古怪,似乎带着讽刺。 “我……想听你的……弹琴。”我不明白他说的话,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先给出来。 他看我的眼神更怪了,似乎在猜测,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足够诚恳,我努力不去回避他的视线。 “呼——”又是冷笑。“大人自己不就弹得一手妙曲么?莫不是想看在下的笑话?” “我不懂……你的话。”越来越觉得艰难了。“我只想听你的弹琴。” “哼,装疯卖傻!”他说完这句,甩一下袖子,转身就要走了。 “站住!你说什么呢?”福乐尖利地嚷着,拦住他的去路。“你刚才说我们大人什么话?!” “呵,奴才也来帮衬!” “你这不识尊卑的东西!可看清楚咯,知道我们大人是谁么?!方才我们大人要你弹琴那是抬举你,给你个机会!你这不识相的东西,居然敢出口骂他?!” “滚开!别挡我路!” “你……哎哟!” 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觉得福乐的行为让我很丢脸——我大概算是他的主人吧。他终于把对方惹怒了,被推倒在地,我抬起手捂着额头: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我这里开除? “抱歉……”我走上前去代仆人向那个人道歉,拍他的肩膀,希望他别在意。 “噢——” 该死的!他居然动手打我!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捂着被他用手肘撞到的鼻子,下意识地抹一把看看手心——出血了!他妈的! 在这红色液体的刺激下,我也扯下了文明的面具,挥着拳头朝他下巴揍去——命中!然而等不及我举起双拳欢呼,很快地,他抬腿踢中我的小腹。我哀号着弯下腰,却还是咬紧牙,又给了一拳头在他肋部! ※※※z※※y※※z※※z※※※ 管悦伊万万没有料到,一场期待中的精彩赏乐会演变成眼下这番激烈的斗殴,当下便吓得尖叫了起来。周围俱是些宫女和少数几个太监,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个个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珀希大人!”瑞喜替珀希抱着吉他,急得来回跑动,想帮忙又不知如何下手。 此时,只见两人已然抱作一团,滚在地上扭打。那颜尚昕区区一介乐工,不过仗着年长,体力上略胜珀希,加之其满腔的愤恨,一时占了上风,将珀希摁在地上,着实打了他几下。不一会儿,珀希亦奋起,以膝头顶在颜尚昕腹部,将起掀翻;这下算得暂时的解脱,却是一嘴的鼻血,眼角也乌青了,样子实在吓人。 管悦伊再不敢看下去,召了随行的宫女,急忙忙便要从花园离开,一路低头快跑,全不顾去看前面,结果一头撞上了什么,委屈地抬头,却又有破涕为笑的势头—— “皇……皇上!” 还未走进敏秀宫,便听到里面喧哗吵闹、鸡飞狗跳,高涉心想这又是慧妃在造什么事故了?正好进去看看,训上几句,让小丫头长进长进。 结果刚走上这通往院子的路,就看到管悦伊慌张张跑了过来,衣衫凌乱、全无体统,冷不防还与他撞了个正着!高涉当即黑了脸,捏着肩膀将她推开,气得不知从何说起,又听到前面传来打斗之声,便朝那方望了望…… 又是那黄毛小子! “皇上?!” 高涉丢开管悦伊,大步走向那扭打成团的两人,一脚踢开压在上面的那名男子;刚要上去将仰在地上的珀希揪起,却见着他一脸的五彩斑斓,满腔的怒气竟一下子泄了八分。只留那两分的底气,沉着脸,依然弯腰下去,趁着他还未回过神,双手托起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daned!”珀希咒骂着,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高涉,却被他用力一把拉到胸前靠上。抵不住伤痛,珀希还是不自觉地靠在对方身上不动了,将脸搁在他肩头,胡乱擦着鼻子上的血。 第十八章 “吏部的范侍郎奏报关于河西各府……” “哎噢——” 沈境的发言又一次被不远处传来的嚎叫打断,尴尬地朝皇帝看一眼,抖抖手里的揍本,凑上眼去寻找刚才断句的地方——“河西各府官员……” “da’s killg !”(该死的!痛死我了!) 这次,连高涉都皱紧了眉毛,将手里的白玉镇纸重重地往书案上一拍:“八喜,去看看怎么回事?叫他们消停点!” “是,奴才这就去看看。”太监八喜领了口谕,快步离开书房,往那喧哗的偏殿去了。 “你接着讲。”高涉朝沈境点头指示。 “吏部范侍郎奏报,关于河西各府官员利用职务,私积田产成风,以至民间一些百姓无以为生计一事,要朝廷派人下去查看办理。”沈境趁着这片刻的清静,一口气把看清楚的字念完了。 “恩,让吏部着手去办吧,但是……”向对方勾勾手指,沈境倾身上前。“河西的事……” “ouch!god dait——”(哎哟!天杀的!) 高涉紧闭双眼,深吸口气:“河西的事就在河西办完,如今还没那么多水灭这把火!” 沈境抿紧嘴点头,退到座位上:“微臣明白。” 高涉似笑非笑地抬抬嘴角,突然站了起来,整整衣衫:“好了,今日的要事估计也都差不多了,应风想必也感觉疲倦,朕便不再劳你陪着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皇上,这……如此,微臣谢圣上恩典,应风告退了。”沈境看到皇帝根本不容他疑问的样子,并已快走出上书房,心里不禁感慨。 ※※※z※※y※※z※※z※※※ 从没遇到过这么粗暴的伤口处理方式!那些家伙居然用酒精直接擦在我破皮的伤口上——而且还是很劣质的酒精,在被涂到嘴唇上的时候,我尝到一股恶心的苦味! “shit!what did you apply to the cut?”我急坏了,只好用英语乱嚷嚷,“训导老师”医生往我指背关节的伤口上散了一层厚厚的灰褐色粉末。“什么?那是什么?”(妈的!你朝伤口上抹的是什么?!) “大人莫要躁动,在下这是在为大人上‘止血定痛散’呢。”医生说话的语气慢吞吞到极点,但我还是很难听懂他的意思。 “噢!你干什么?!”一个仆人举着一只用布包裹的的圆球朝着我的眼睛过来了,被我动手打开——那玩意正淌着恶心的深黄|色液体。 “禀大人,此乃‘定痛和血汤’,专治淤伤肿痛。来,奴才小心为您敷上……” “不!我不要!”这次,我干脆把那东西从他手里夺下来扔了出去。 “哎哟!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上了年纪的仆人进来了,其他人都朝他鞠躬敬礼,包括医生。我认出他是经常跟“皇上”出现的那一个,大概相当于“管家”的身份。 他的眉毛皱得很厉害,还看着我直叹气摇头。很快,我从他浅褐色长袍下摆上的那块明显的污渍,知道了刚才丢出去的“炸弹”命中到谁了。 “我……抱歉。”我向他点头道歉,他还是摇头,眉毛却舒展开了——大概是原谅我了,我想。 “坤大人想是身上的伤疼得紧,实在忍不得就嚷了出来。”他朝我和蔼的微笑,样子就像公园里那些喂鸽子的老人。“然而此时皇上正在不远处的书房里忙着政务,大人这般喧哗,着实烦扰着陛下了。于此,还望大人多多忍耐,不要耍那孩童性子。” 我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在用听懂的几个词组合出大致的意思:“皇上”、“我”(就是“坤大人”)、“不远处”、“忙”、“叫”……恩,我的叫声吵到在这附近的某人了?噢,见鬼!那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还让一群蒙古大夫来折磨我?! “我不想在这里!”我凑上前去向他提出要求。“我要回……” “不在这里,你还想去哪儿?” ※※※z※※y※※z※※z※※※ 听见那句怪腔怪调的话,高涉忍不住回了一句,顿时又觉得无聊,但见众人俱已恭敬请礼惟独珀希直瞪瞪将他盯着,心中不免又堵上了气。 “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朕的寝宫新开作了杀猪场呢!” “皇上,老奴方要劝下坤大人,您又何必亲自来这趟呢。”八喜鞠躬上前对高涉说道。 高涉不回答他,沉着脸,一直走到珀希所坐的床边,与他对视。珀希与那乐师颜尚昕一番打斗下来,嘴角、眉骨等处均留着伤迹,鼻子里的血迹也还未洗净,被他雪白的肤色衬得格外醒目。 “呼,你这小子一来,倒是忙坏了专管外科的胡太医。”高涉心里虽不痛快,嘴上却还是冷嘲热讽。 “不敢,此乃微臣分内之事,蒙皇上抬爱了。”胡太医连忙谦逊地作揖谢道。 高涉淡淡一笑,下巴朝太医一点,八喜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走过去对太医讲:“皇上问太医,这坤大人的伤势。” “回禀陛下,”太医深深低下头,有条不紊地答道:“大人所受之伤,俱在皮肉,未及筋骨,用些活血散淤之剂,内外兼顾,不日即可痊愈。至于大人面部的创伤,待淤血散去,再涂抹些微臣秘制的平创复肌之药膏,亦完好如初也。” 听完这些,高涉抬抬眉毛,再看珀希带着那一脸的创伤还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只觉好笑,便挥手示意下人:“好了,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 于是,在八喜的指挥下,除了几个近侍的太监,太医等一干人等皆退出了殿门。 “你出去!” “你这……” 八喜听到珀希如此无礼放肆地对皇帝讲话,便要教训几句,却被高涉挥手阻止:“罢了,番邦野人,不过刚学几句话,懂什么礼数!” “圣上仁爱。”八喜说着,退后下来,等高涉走到那床边坐下。 “shit!”珀希见状,眉毛一皱,把脸转到一边,还嗤出一声。“噢——” 高涉伸手过去捏住珀希的下巴,将他强扭过来;但看到他那挂满彩的脸,劲又松了。“嘴都豁了,还这么不干不净!” “none of your bess!”(不关你的事!) “说朕听得懂话!” “你走开!我……我不干!”珀希其实并未听明白高涉刚才的命令,只是鉴于前几番的遭遇,提些无用的抗拒罢了。 “不干?!”高涉听得这话,微微浮现出略带惊诧的笑意,手捧住珀希的脸,凑上去看他:“不干什么?” “我……shit!don’t fuck’ touch !”珀希用力推开高涉的手,转身往床的另一边滚爬过去。“哎噢!”(妈的!别他妈的碰我!) 不用说,高涉紧接上去捉住珀希的小腿,将他拖倒下去。 “你干什么?!”珀希惊恐地问道,立刻翻过身,挣扎了要爬起来。 却被高涉赶上前,重重压在他身上,几乎与珀希贴上脸:“你说呢?”然后便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也不顾嘴角那新鲜的伤口,倒是血迹的腥味愈加惹人心热。 “daned!you……fuck off!”珀希自是不甘顺从,拼足了气力将高涉从身上推开,还要添上一脚,却被迅速围上来的太监们摁住了手脚。“daned!”他忿忿咒骂道。 “皇上?”太监八喜小心请示着。 “恩,把手捆咯。” ※※※z※※y※※z※※z※※※ 该死的! 该死的!该死的!我看着那个男人,他的笑容里混合了残忍与嘲讽,虽然知道毫无希望,我还是不断地挣动被带子捆住的双手——是一个仆人的腰带,老天,他捆得可真结实! 那些家伙甚至用力将我的腿掰开好让“皇上”那个变态趴在中间,呃……该死的!我已经隔着那些单薄的布料感觉到他的葧起了!这个变态的杂种!他要当着一群人的面强jian我吗?! “不听话的东西!非要吃这些苦头!”他捏住我的下巴对我讲,不可一世的神情达到顶峰。我大致听懂了前半部分,感到既气愤又好笑。 “我不……跟你干!”趁他的手松开,我继续抗议。 黑色的眼睛眯了一下,仿佛闪过一点冰冷的光:“由不得你!” “噢!”他咬住了我破裂的嘴角——那个该死的演奏者,我敢打赌,如果不是他,我今天的生活将会非常愉快地落幕! “das!”我忍不住嚷痛,“皇上”那家伙完全不管我脸上的伤,在上面乱吻,坚硬的牙齿撞在那些淤青上快把我痛死了!(该死的!好痛!) 接着,他开始动手解我的内衣——只有这时候,我希望自己多穿上一层。 就在我闭紧双眼准备着最让人反胃的时刻的来临时,一切却像被凝结了似的迟迟不肯发生。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确认:如果真有什么奇迹,我一定得把握住机会! “朕要剐了那畜生!” 那是一张无比愤怒的脸,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动物园里看到的那只被激怒后咆哮的棕熊。 第十九章(h,慎) “不……我不喝……” 当那碗冒着热气的深棕色液体被送到我面前时,我被那股古怪透顶的臭味严重恶心到了——毒药,毫无疑问! “大人,这是散淤的汤药,服下后可从里解消大人身上的淤血。”八喜——“皇上”的管家——凑上来说,大概是在作解释。 “我不喝!不好喝!”我知道这是中国人特制的一种草药,纽约唐人街上有很多这样的药店,每次从门口路过我都会被那气味恶心到。 “大人莫要娇气,快趁热喝下。”八喜听上去不耐烦了,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后,有两个仆人凑上来架住我的胳膊,让我没法往后躲。然后,那碗令人作呕的“红茶”朝我逼近了…… “da takg it!”我使劲甩一下脑袋,端碗那家伙吓得往后退,里面的液体洒掉了不少。 “又在耍什么花样?!” 见鬼!“皇上”来了!架住我的仆人全都松了手,恭敬地朝他鞠躬,我看到这家伙大摇大摆地朝我走来,下意识地朝后面退了一点——我觉得自己没辙了,这家伙总让我感到绝望。 “不过是喝碗药,闹得跟要你命似的!”他总是一股似笑非笑的神色,但我知道这个人从来不是真的要笑,我是说,因为发自内心的愉悦。 大约半小时前,他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愤怒,放弃了对我将要实施的强jian;现在又重新出现,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像之前那样坐在床边,看一眼仆人手里的碗,又看看我:“哼,你是觉得这药苦,喝不下去么?” “皇上?!” 什么?!伴随着周围的一片尖叫,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居然接过那碗药水一口气喝掉了!真替他恶心——我觉得胃里直翻滚。 “恩?!”等不及我把脸转过去感叹,一股坚决的力量钳在我的下颌,迫使我把嘴张开了一点。然后,不…… “咳、咳……”我差点被呛死!那家伙就这么把那口混合着他的唾液的恶心加倍的液体吐到了我嘴里;我本来想呕出来,却被他伸进舌头来舔我的上颚,刺激之下就把它全吞了! 哦,不行,还是受不了!等他的手一松开,我就趴到床边把那些东西吐了个精光——实在太苦太臭了! 一只手在我背后抚摩,不用看也只到那是“皇上”的。我微微挣了一下,但又觉得那种力度和温度其实非常舒服:算了,别把什么都给浪费咯。 一名仆人凑上来用手帕给我擦嘴,我朝他点头道谢,他愣了一下,抬头往上面看一眼就离开了。 “哎噢……”我被就着肩膀翻了个身,不算柔软的床沿梗得我身上的伤处好痛。 “真是自讨的苦处!”“皇上”托着我的脑袋,俯视着对我说。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还有那眼神——怜悯?嘲笑?哎,管它的! “谁让你去招惹那不顾死活的乐师?!弄得这遍体鳞伤!”他的一只手轻轻抚过我受伤的嘴角,痛得我龇起了牙。 恩,等一下,他刚才提到了…… “乐师?……那个乐师?”我听到这个词,潜意识里觉得这指的是跟我打架那家伙。 ※※※z※※y※※z※※z※※※ 珀希这一脸的困惑让高涉颇觉有趣:以往这小子看他总像仇人般怒目相向,此时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的模样倒显得可爱许多,连那一脸的伤,看着也不似先前扎眼了。 “乐师。怎样?” “我、我要他!……啊!” 高涉刚要浮现的笑容被重压下去,正摸至珀希头发上的手不禁一把揪住:“你要他?要来作甚?!” “da’s hurts!ouch——”珀希伸手去扯高涉,结果被对方捉住手腕一捏。 “说!你要那乐师做什么?” “我……哎噢!”——高涉见他疼出了眼泪,又将手松了些。“我……要他弹琴!” 呼——,高涉彻底松了手,却仿佛觉得自己也被人松了一道似的:“哼,弹琴?这畜生惊扰了慧妃,朕已传诏下去将他刺配了充军!”(桃:那个,这件事不是也有小p的参与吗?待遇差别真大啊……) “刺配了……充军?”珀希又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高涉忽然生出一股玩笑心思,嘴角冷冷一抬,将手放在自己脖颈处,比成刀状,抹过。 “no——”珀希不知哪儿钻出的一股蛮力,腾地坐起来,更是朝高涉扑去将他摁倒:“你……你不许那样!” 这一举动吓坏了一旁的太监们,纷纷上前欲将那大胆的小子拖扯下来。 谁知没等哪个人的手碰上去,情势又是急转,高涉一个挺身,揽着腰将珀希推翻过去,紧紧压着他—— “你算个什么?竟敢对朕下命令!” “你不许……‘刺配了充军’那个人!”珀希刚才那一着拼上不少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伤,多少已是筋疲力尽了,却还咬着牙愤怒地喃喃。 “你倒在乎那人,也不想想他把你伤成这样?”高涉抚着珀希的眼角,皱眉道。 “他弹琴得好!” “如此?”高涉凑上去咬着珀希的耳垂,心思已经无法专注在此时的对话上。“你想救他么?” “什……什么?” ※※※z※※y※※z※※z※※※ 我大致听懂了“皇上”的一些话:那个乐师被他宣判了死刑,将要上断头台——该死的,这变态的权利居然这么大! 在被那家伙揍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拿什么砍了他。但是现在,当一个人真的要死了——我毫不怀疑“皇上”的话,那冷酷的杂种做得到!——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会随着一起下地狱。 这是第一次,一个我认识的人要死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想救他么?”“皇上”对着我的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弄得我很痒。他是故意这样的,紧贴上来的胯部已经有反应了。 “什……什么?”我紧张地吞咽一下,努力集中注意力,这让我没法分神去阻止他解开我的衣服——又一次。 “你不想他被充军是吗?”“皇上”看着我,脸上是恶毒的笑意——占据主动的谈判者。 我垂下眼皮朝下面——我们身体的接触点看一下:哦,这个杂种! “我不想干!”我用力挣扎了一下,终于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连腿都没能抬起来。“fuck!”哦,不,我不该那么说…… ※※※z※※y※※z※※z※※※ 感觉他在刚才那一挣后全身便松懈了下去,高涉知道这倔强的小子准是再没气力闹腾了,心中颇为受用。随即松开紧摁着珀希双肩的手,往他身上抚去。 方才见到这雪白的身上那几处骇人的淤青,高涉真是气得快失了理智,恨不得将那打人的乐师拖出来乱棍打死!也没了强要珀希的兴致——这身上的伤不同于脸上,搞不好伤及内脏,非同小可。后来召回胡太医一问,才知道那些也经他验看过,并无大碍的。 也不知道这话都说不好的笨小子招惹到了那混账乐师哪里,被他下如此狠的手暴打,高涉看着那些淤处,心中隐隐泛起苦楚。 “坤儿,痛么?”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印在珀希腰肋那处颜色最深的伤上。 “咝——”珀希龇下牙,挤着眼:“我……我不叫‘坤儿’!”z “恩……那将你的名字告诉朕好么?”高涉心不在焉地问,舌尖蘸着那淡粉色的||乳|珠。 “e……oh god!”珀希情不自禁地呻吟一下,伸手抓着高涉的头发。“你……不要……” 高涉将他的双手从自己头上拨开,放回其头顶搁着。“说名字!”他用拇指摁住珀希已经硬起的||乳|头。 “ahhh……per…percy adas!”珀希大吼一声,似在发泄,随后又喘着气,垂下眼皮看着高涉:“珀希……我叫……珀希……” “珀希?”高涉微微一笑,直起背让身后的下人们为他把外衣解开除下,又挥手示意他们将幔帐放下后退走。“念着倒是好听。”重又俯在珀希身上,轻轻捻弄他另一边||乳|珠。 “不……不要了!”珀希被挑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都抬不起来;高涉便为他把内衣脱去,又开始解那条襦裤。 “珀希,朕再问你,今年多大岁数?”看到他那腿间之物,高涉眉毛一抬淡笑道。 “恩?……shit!”珀希似没听清,低头看了一眼,双眼一闭,喃喃了一句。 “还不会么?”高涉以为他不懂说数,宽容地一笑,用手拢住那阳物慢慢摩挲。 “噢——”珀希受着刺激脖子一僵,双手抓紧下方的被褥。“s it……” 高涉见他胸口脖颈俱泛起微红,张嘴喘气,又淌着唾液,一双濡湿的碧眼真像盛着一汪水,快随着他周身微微的抖动荡漾出来;自己的出气也渐急,手里加快套弄着对方的阳物。 “啊——” y 一声惊叫,珀希竟在高涉手里射了,白浊的东西糊了对方一手。 “呼……”高涉轻笑。“到底是个孩子,这么快就泄了身。”言罢,就着手里的黏滑,又去探珀希的后庭。 “不……”珀希此时已全无力气,只在嘴上逞能,却是连根指头都动不得了。 待到那小|岤松开得差不多,高涉将所穿的襦裤褪到膝上,举起珀希那两条细长的腿,打开放到自己腰间,俯下身去,捧着珀希的脸,亲一口:“乖,忍着点。” “jes——” b 珀希大叫一声,全身痉了一下,手抓着被褥揉成团。 “珀希乖,过了这一时便好了。”高涉心下不忍,顾不上抽送,抚着珀希的脸,在他额角处亲。 “you……you bastard!” 一番云雨过后,珀希倒在床里,周身疲得连汗毛都动不得了。因他年轻,被高涉用手弄着又泄了一道,这下子,怕要在这床上躺到天明才能下来。 他却不睡,眼睁睁地看着为他盖好被子、将要起身的高涉,半晌,动着嘴喃喃出一句:“我要‘刺配了充军’你……” 高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不禁一笑,倾身过去,拨开他脸上那堆濡湿的黄发,拇指抚过他眼角:“傻东西。” 第二十章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6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6部分阅读 颜尚昕倚着牢房冰冷的墙壁,颓然地望着从那一方尺开的小窗中透进来的光线:前日挨杖刑所得的伤痛丝毫未减,昨天又被提出去往脸上刺了金印,判了发配充军,身上纵使伤痕累累,也不及心中苦痛的一半。 颜家世代习乐,从不知多少代起就担任了宫中礼乐要职,到颜尚昕的父亲颜祖蔻那里,更是官居乐师长,于乐工中威望极盛。颜尚昕亦是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也进宫任职,凭着他精湛的琵琶技艺,深得后宫众妃嫔赏识。 一切都祸起那不知从何处钻来的番人乐者!当日,父亲领到那盏怪琴回家,颜尚昕还颇感有趣,趁着父亲不在,抱在手里试弹了一阵,觉得那音色浑然有劲,奏出来旋律丰润,确实是件好乐器。然而料想不到的是,父亲信心十足地去向皇帝复命,却莫名其妙地触怒了龙颜,丢了官衔,一激悲怆,竟发了恶疾,卧床不起。 后来,他继续进宫里为妃子们或弹琴取乐,或授以技艺,捕风捉影听说那番人凭借几曲奇乐,博得圣上恩宠;又因其年轻貌美,已然收做了陛下的娈童,一时间风光无限,与他家人所受之屈辱成了鲜明对照。 有道是冤家路窄,那日在为管慧妃授课中途,忽听得宫女报说什么“新任乐师大人前来献艺”的话,立刻想到是那媚主得荣的番人,心中满是愤慨,想见见这仇家的面目! 话说那人长得着实古怪,一头弯弯曲曲的黄毛,鼻梁比常人高出不少,眼窝又深深陷下去,就是站得远,也能看出那双眼珠的怪异色泽。倒是看得出他年轻,若说圣上把他当娈童爱着,也该是身材娇小袅娜、形同女子才对,然而那人身形竟比他还高大,纵然肤白似雪,也难教人动心。 原想留下听听他那奇乐究竟妙在何处,却怎么也忍耐不下那口怨气:听他说话怪腔怪调,又不懂礼数,完全是个野人蛮子,就这德性,能弹奏出什么好曲?!想到这些,颜尚昕越看心里越堵气,便向慧妃请教告辞;正要走时,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拉住他要留下来听他的琴!这对颜尚昕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又被他带来的奴才一骂,再不能忍,这才动手打了起来。 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g 颜尚昕无声地朝自己苦笑:看来那些宫女的传言都是真的,不然为何今日蹲在这牢狱里的只他一个? 倒不后悔自己冲动下的作为,只伤心老父病卧家中,得此消息怕是要雪上加霜。父母只得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位姐姐早已嫁人。颜家遭此劫难,算是没落了。 叹息间,听得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想是班头要提他出去了,忙抹一把脸,把那悲戚收下,换成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姓颜的,上头有人要问你话。” ※※※z※※y※※z※※z※※※ 原来就是这个地方。我打量着这屋里的四周,回忆起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一些情景。 “大……大人请用茶。”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人端着那种没有耳朵的茶杯递到我面前,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哦!你是……”哈,这就是上次用棍子打我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我一手端着茶托,激动地指着他。 “大人饶命!小的知罪了!”他大叫一声,立刻趴到地上用脑袋拼命撞地面。 “起来!我不……”对于他的反应,我感到很抱歉:当然不会报复他,那只是他的职责不是吗?我激动是因为隔了这么久还能见到他,有点欣喜而已。 “珀希大人让你起来,他不跟你计较那些事儿!”瑞喜明白了我的意思,走过去将那个人扶起来。 “恩,我不跟你计较……那些。”我用新学的句子对他解释,还在他终于站起来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结果他好像没站稳,又跪了下去。我只好耸肩。 “噢,太烫!”我把茶杯递给瑞喜——这里没有桌子——伸出舌头哈气。以前妈妈也喜欢喝绿茶,她认为那比咖啡健康,所以我还能适应这里的主要饮料,不过他们总喜欢喝很烫的那种,为此,我的舌头受了很多罪。 “禀大人,犯人颜尚昕带到!”刚才出去的狱警回来了,用洪亮的嗓音向我汇报,然后,在他身后,我看到了这次的目标人物。 不用说,再次回到这座可怕的监狱是为了这个跟我干架的乐师——颜尚昕,“皇上”那家伙告诉了我他的名字。该死的,为了争取到来这里看他的机会,我……算了,我不想提那些! “你……可安好?”我用瑞喜交我的问候挥手跟他打招呼。 “哼!”颜尚昕轻蔑地看我一眼,鼻子里喷出一声。 没关系,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的下巴上还有块淤青呢!恩,还有他的脸…… “oh y god!it’s aweso!!”我大叫着朝他走去,张大嘴看着他左脸上那酷毙的文身。(我的天!好bh!) “去!”他用戴着长链手铐的手朝我一挥,差点打在我脸上。一旁的狱警立刻挥手打在他脑后一下,颜尚昕悲惨地叫一声后捂着脑袋蹲下去。 “不要打他!”我用力推开那个打人家伙:这种暴行我也遭遇过,不想看到它在我面前发生。“你好么?”我去扶可怜的乐师…… “滚开!”他坚决地把我推开了,在那个狱警条件反射地又要动手前,我大喝着制止了他。 “我抱歉。”我蹲下来,在安全范围内跟他讲话。“我不该打你,但是,你也打了我,我们一样了。”我们的脸在差不多高度,在说话的同时我贪婪地欣赏着他脸上的文身图案——那些是真正的中文字,字体酷极了!原来这里的监狱也流行文身! “哼,假仁假义!” 我抬头看着瑞喜,希望他为我解释一下,但他却抿紧嘴,眉毛皱得很深。我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了,也不再追问。 “我听见过你弹琴。”我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向他透露清楚,大概我们的矛盾就是因为沟通有误。“很好听,我很喜欢它!” 他不说,也不看着我。 恩,大概他愿意听我把事情讲清楚!我把这当作是鼓励,擦擦鼻子,继续努力—— “我也弹琴,弹吉他,就是我的琴;我还有一个band,我也唱歌;我们弹的是‘石头’(rock),恩……die rock!”咬咬嘴唇,我实在想不到一些词的解释。“我听见过你弹琴,声音像吉他,那个琴也像吉他,你会弹吉他么?” 他不理我。唉,我从来不是成功的演说家。 “很抱歉,我打了你。”我站起来,无可奈何地拍拍他肩膀,打算放弃……恩,等一下! “谁做的你的tattoo?!”我重新蹲到他面前,指着他脸上的文身。 “滚——” 算了,我可以问别人。 ※※※z※※y※※z※※z※※※ 再次见面,两人的地位打了个转。虽说傅燕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而对方不过一介五品的宫廷乐师,但真正起作用的,还得看各自在天子眼里的分量。 因此,在听到对方向他提出这荒唐的要求后,傅侍郎决不能像对别人那样拍着惊堂木,大喝“岂有此理”。 “珀大人所言,时飞万万不能应允。”傅燕捻着胡子,一副为难的神色。 “我叫珀希。”坐在他对面的珀希纠正道;白俊的脸上还显着淡淡的伤迹,但此时衣着光鲜,较之从前那狼狈,真不可同日而语。 “恩,珀希大人的恳请,时飞实在做不得主。”侍郎大人不慌不忙又道一遍。“这颜尚昕乃是圣上亲定的罪刑,岂能凭时飞一句话就把人放咯?” 珀希盯着他,似乎在细解那番话的意思;傅燕听说他也是刚学的说话,想来要理解这些辞藻也不容易。 “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我不sue他,他可以出来了。”半晌,珀希字字清晰地说了一通,言语甚是稚气,傅燕险些忍俊不禁。(sue:告、起诉) “大人所言差异,”傅大人摇头。“如今之事,非是你我所能左右。一则有律法在先,二来,此人已着皇上亲定其罪,不日便要发配。在下不过谨遵皇命,秉公行事而已。” 珀希眯起那双异色眼目,眉头微皱,不会儿指点随他而来的小太监到身边,凑着耳朵说几句,对方又小声对他讲了许多话。傅燕看着情景,想是这少年不太明了他那些话,求小太监对他讲明白罢。 “‘皇上’说了,他不会‘刺配了充军’颜尚昕。”珀希听明白后,一脸恳切地对侍郎大人讲。 “呵呵,话虽如此,没有圣上亲诏,时飞亦不敢轻举妄动。”傅燕也信珀希的话,并觉得他这样为仇敌请命实在是难得的憨实可爱。 “‘圣上亲诏’?”珀希显然明白这便是关键,立刻向身边的小太监咨询。片刻,似乎理解了,转过来,表情变得舒展许多:“well,我懂了!我去要‘亲诏’,然后,他可以出来了!” 傅燕点点头,呷一口刚泡的浓茶:“大人须得快些,这发配的日子便是三日之后。” 珀希奋力点头,当即起身要走,还没两步,又急转回来:“此处谁会做tattoo?!” “‘塔兔’?”侍郎大人不禁惑了。“敢问大人,何为‘塔兔’?” “脸上的,”珀希指着自己白生生的脸颊。“颜尚昕脸上的东西!” “大人是说犯人所刺之金印?” “恩……是!”珀希略想一下,猛点起头。“是‘金印’!” “哦,此事归刑房所管,具体是谁,要待时飞查过花名册方知。” “那,刑房在哪里?我去!”听珀希的声音,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张班头,你领珀大人去罢!” ※※※z※※y※※z※※z※※※ 看着那根粗大的金属针,我的冲动被打击走了大半——难道不是一套带电源的文身机吗? “大……大人……当真?!”拿工具的文身师一副胆怯的模样,说话好像有点结巴。 “恩!”我点点头:percy,怕什么?!颜尚昕可是文在脸上的呢! “大人!万万不可!”瑞喜带着哭腔朝我吼叫,一下子趴到地上,脑袋不停地撞地。 “你不要这样!”我立刻将他拖起来,发现他居然真的哭了。“怎么?哪里错了?” “大人,这金印乃是受发配的囚犯所被之刑责,大人既无过错,为何要往自己身上刺?” 前面那句我听不太懂,好像是说犯人们才会文身,是不是指他们这样是自暴自弃?但我真的很喜欢那图案——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一个文身,就是因为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我喜欢那个金印,”我用愉快地表情和语气向瑞喜解释,大概他是怕我会被刺痛吧?其实我也担心那个。“我想要一个在这里!”我指指自己的右肘——我很保守,terry有一个文在左胸||乳|头上的字串,但我觉得那样其实很恶心。 “大人……珀希大人……瑞喜求求您了!皇上要见到大人这样对待自个儿的身子,定会龙颜不悦,既而怪罪瑞喜照看大人不周!瑞喜不过一条贱命,大人却从此坏了身子,有负皇上这些日子的恩宠啊!” 他越哭越厉害了,我听了那一大堆话也不高兴:文身是我的事,关“皇上”什么?……等等!他的意思是?! “来!给我做!”我更加积极地将外面的长袍脱掉,挽起内衣袖子把手伸到文身师面前。“快!”——呸!我才不是那混蛋的玩具! “大……大人饶了小的吧!”那个胆小鬼也学着瑞喜跪到了地上!妈的! “快!要不,我……我‘刺配了充军’你!”我威胁他。我已经知道‘刺配了充军’不是上断头台,而是指流放,但还是情不自禁就用上了它。 “大人尽管发配了小的,小的若是敢动大人一根汗毛,皇上包准会诛小的九族的啊!” 见鬼!他们不怕我。※※※z※※y※※z※※z※※※,“皇上”那狗娘养的就那么可怕吗? 我冲过去从那家伙手里夺过工具:不错,我的想法已经从最初的装饰自己变成向某人示威——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咬紧嘴唇,睁大眼睛看着那可怕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 但它却没有发生。 我紧张地转过头,去看捏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的主人…… 好雷的一章。。。真雷~~~我自己都炸了~~“身子”。。汗。。。果然是平胸。。= =||||| 第二十一章 沈境来这刑部原是传皇帝的旨意,要将乐师颜尚昕私下带走。见到傅燕,便听他谈起那珀希前脚也才走了,说是闹嚷嚷地往刑房奔去的。沈境一则好奇这番邦小子缘何对那阴森的刑房有如此大兴趣;二来,自珀希进宫便多次与他照面,却始终未有交流,沈大学士向来喜爱那海外逸事,原想通过珀希问他一些趣闻,却碍于高涉,不敢逾轨。 没想到却抢救下一桩恶事。 事发那时,沈境先是躇在门口静候其发展,听到那小子希里呼噜讲了一通,便猜到他的心思:这珀希生长在异国番邦,不懂天朝法律可想而知,竟把那刺在犯人脸上的金印当有趣,吵闹着要黥刑师傅给他刺在胳膊肘上!这其中,坏了规矩事小,伤了他那白嫩的皮肉,只怕高涉一怒之下,要了他小命倒也不一定。 可怜那些下人杂工,投鼠忌器,既劝其不下又不敢强行阻拦。眼看那卤莽小子要犯下大错,沈境这才挺身而出,先是把住他持刑具的手,随即趁对方回头一瞧,一个手刀敲在他颈后,将其致昏。 “还不快把人带出去,送回宫!”沈境扶着已无知觉珀希,朝站在那一边慌了神的小太监命令道。 “大……大人……是,谢大人救这一下!”瑞喜朝沈境磕个响头,立刻起来招呼随行的侍卫把珀希架出了刑房。 “哼,这样一个小疯子,倒是看你能新鲜上几时?”望着那群匆忙离去的背影,沈境微抬一边嘴角道。 ※※※z※※y※※z※※z※※※ “你去刑房做什么?” “我要ta……金印!” “要来作甚?!” “它好看!”我不耐烦地吼一句,随手推一下挡在床边不让我下去的“皇上”的肩膀。“哎噢——” 倒下后看着正上方那张快要贴过来的脸,我屏住了呼吸:该死的!percy,你又犯错了,怎么能在床这样危险的地方惹怒他呢?! “你倒是理直气壮得很。”“皇上”对我冷笑。真像瑞喜说的,他对于我要文身的事会很不高兴。 “我喜欢那个……哎噢!”※※※z※※y※※z※※z※※※,中国人都会“功夫”,这家伙的力气不是一般地大!捏得我肩膀好痛! “哼,喜欢?这刺破皮肉的事也是喜欢就能闹来玩的么?!” 他的表情非常愤怒,再加一副獠牙就能扮演撒旦了;我其实不太能懂他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盯着他发愣。 忽然,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忧郁,松开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脖子:“这样上好的皮肤,你就忍心把它刺花咯?” “去!”我用新学的词拒绝道,厌恶地掰开他的手。“我喜欢!我要金印……噢!” “不知好歹!” “daned!”我捂着脸大骂:妈的!我要杀了这杂种!他竟然打我耳光!只有我未来的妻子才能那样做!! “哼,这点痛也受不得,还要去刺什么金印?!” “我的事!我……我不是你的!噢!”我奋力挣扎一下要坐起来,但没成功。 他凑得更近了,专注地看着我,黑色的虹膜里好像有什么在徘徊,如果用这样一副神情去拍照当《seventeen》杂志封面,那一期会脱销吧? “你当真要刺?” ※※※z※※y※※z※※z※※※ 鲁德福攥着那刺针,手哆嗦个不停,使劲拍了好几下都止不住;这平日使惯了的营生家伙,此时似有千斤重,稍不留意便要坠下去似的。 “hurry!快!”趴在躺椅上的珀希扭过头,不耐烦地催促。 “大……大人?”鲁德福胆怯地喃喃,又回头看一眼坐在身后的人。“皇……皇上?” “下手!你还等着作甚?!”高涉板着脸,冷冷地指示。“刺重些!让他记着这疼!” “遵……遵命!”鲁德福使劲咽一口,咬咬牙,使出当年吃奶的劲儿将针把握稳咯,重又专注起眼前的使命…… 自从先头这位长相新奇、据说是天子宠幸的乐师大人来到刑房,嚷嚷着要往身上刺金印起,鲁德福就心生忐忑。虽然当时被另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给解救了,但事情果真如他担心的,还是闹腾到了这样的局面——眼下,他被一道圣旨召进了这辈子也不敢奢望的皇宫大院里,为躺在面前这位任性的乐师大人往肩背上刺青。 不过这图案却不是平常刺惯了的那些恶字,乃是身后的天子亲自用随身御印摁上去的“皇帝行玺”四字,不足寸方;鲁德福操此手艺多年,倒是不怕这点变数,只是那将要承受刑针的皮肤……鲁德福一介莽夫,终日只与那凶恶的囚徒打交道,头一遭见着如此白皙细腻的肌肤,总要想成是名娇美女子,以至于迟迟不敢下手。 但听方才圣上的意思,这字是非刺不可了,鲁德福再闭一次眼,猛地睁开,举起那针…… “慢!”高涉突然喝住,鲁德福战战兢兢待命,手里的汗已经捏得快滴下来了。 “下手轻点,不得见血!” 听着那一声胜似一声的惨叫,高涉静坐在椅子里,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刑工鲁德福跪在脚边,头顶地,禀命道:“皇……皇上,字已刺好,请……请皇上验看。” 高涉如梦初醒,叹口气,慢腾腾直起背:“好了,八喜带下去领赏吧!”待那人谢恩后站起,他又将其叫住,示意对方凑前一些:“朕稍后命人将你从刑部迁走,这双手……”眼瞅着鲁德福那双粗黑的大手。“此生不可再与任何人刺身,否则……” “是!小的明白!小的从此不再碰这营生了!”说着还将那刺针掏出来当下拧弯。“请皇上放心!小的定当谨遵皇命!!”头磕得地板都颤了。 “恩,带他下去。”高涉不再理会,站起来朝趴睡在躺椅上那人走去。 “满意了么?”他坐在那椅子一边,硬生生地问。 “da’s killg ……”珀希有气无力地喃喃,眼都睁不开的模样。 高涉不动声色,低下眼皮,看到那刺在他脊梁左边的玺印字样——虽说那刑工手艺精湛,果真未见滴血,但金器刺破皮肉,终究是伤,此时肿起一片,薄透的皮肤下汇满血丝。 “痛么?”高涉轻声问道,手指绕着那肿处轻轻划圈。 “huh?god……”珀希呻吟着,吸口气也发抖。“恩……痛!”他倒像听懂这意思了。 高涉心头一紧,缓缓出口气,慢慢弯腰下去俯在珀希背上,却没有靠着,双臂撑起上身,脸朝珀希露出的脖颈凑去。 “咝——”呼出的热气烫着破损的肉皮,痛得珀希直龇牙。 高涉轻舔一下新刺的印记,再朝上面徐徐吹气,帮珀希缓解那番火烧火燎的痛。“真是,什么都尽着你这蛮小子,朕竟是在溺爱你了。” “溺……爱?”珀希懵懂地学着那词,连对方开始动手解他衣服都未察觉。 “呼……”高涉淡淡一笑。“你要什么朕都依着你,连刺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都由着你办了,如何还不是溺爱?”说着,手已经朝珀希腰腹摸去,要解他的裤带。 “不——”却被珀希知晓,一下子弓起背要逃。 “哪儿去?!”高涉伸手揽住他脖颈,将他牢牢固在身下。“你这小子,只有吃了痛方才老实,此外竟半点不得可爱!”然后故意去舔珀希刺字之处,痛得他不能动弹。 “shit!it……痛!太痛!”珀希紧闭双眼,挤出泪水,全身渐渐蜷起。 “珀希听话,乖乖的,朕便不为难你。”高涉揽着珀希的腰,不让他整个睡下去,手心抚着他小腹予以安慰。 珀希已被高涉连着睡了两晚。皇帝年轻力盛,颇通晓些房事技巧,把他周身摸了个透彻;此时被这一抚摸,形同撩拨,更兼身上疼痛,四肢一软,半伏在椅上喘气。 高涉见此情形,知他这便是顺从了,满意地抬抬嘴角,为他将裤褪下。周围的太监们早已看出端倪,捧来油脂香膏,待高涉剐上一团,抹至珀希的后庭处。 “啊!”高涉心切,一下便伸进两指,痛得珀希失声一嚷。 “乖,忍忍便好。”他一边哄着,凑上去亲住珀希张大喘气的嘴,手上却毫不见缓,但觉松些,又添一指。 “恩……啊……”珀希被这些异物弄得极为不适,一心只想摆脱,忍不住挣动起来。高涉怕伸进去的指头将他刮伤,忙用手箍住他的腰:“珀希乖些,待朕进去了你再动好么?”然后就退出手指,见那小孔也张开得合适,便掀起衣摆,两下解开自己的裤带。 “daned——” ※※※z※※y※※z※※z※※※ “珀希,此番还痛么?” “皇上”坐在那张躺椅上抱着我,让我趴在他胸前像女孩一样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我太累了,没办法对这愚蠢的姿势提出抗议。一条毯子似的东西搭在背上,掩盖了我狼狈的下半身;那个混蛋一只手在上面抚摩我的头发,另一只就在毯子下面继续摸我的屁股! “似先前那阵叫嚷,朕还当伤到你哪里了,想不到你竟这般娇气!”他说着,又朝我的脸上吻一下,然后捏一下我的屁股——※※※z※※y※※z※※z※※※! 我……叫嚷?对了,我是叫了些什么——我要死了!这家伙快把我刺穿了!天呐,他怎么可以这么干?!像这样被他从后面干了,我就真成该死的玻璃了!——还是被干的那个! “不……”我闭下眼睛,集中起注意力。“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不是queer!” “呼……”他笑了,似乎很不屑。“朕已知道你不是‘坤儿’,你是‘珀希’,朕的珀希。” “我不是!噢——”他用力拍打在我文身的地方,这该死的杂种! 凶恶的表情只暴露了几秒,然后又是那副假惺惺的怜悯:“你喜欢那‘金印’么?”他的手指在那周围划圈,弄得我很痒。 “那个?……”我皱起眉毛:他想岔开不愉快的话题?“好看。”我说真的,那形状真※※※z※※y※※z※※z※※※酷!当他把它印在纸上给我看时,我立刻想到将它文在背上——那是正方形的,放在前臂不合适。正好我也不想文跟颜尚昕一样的图案。 “如此便好。”他又开始玩弄我的头发,手指在里面打圈。“稍后晚膳送到这里便是,让他们煮点粥品,要甜的。”他大声跟仆人们说话,我只听到一个“甜”字。 恩,肚子饿了。 第二十二章 指头飞快掠过那些绷得很紧的弦,我被它的声音愉悦到了——棒极了!比班卓琴的音量要大,而且可以弹出更低的音!琵琶——琴的名字也很酷! “wow——,brilliant!”我大声赞叹出来。 周围一片淅淅沥沥的掌声。“大人果然天资聪明,所奏琴音真是不同凡响!福乐得此福分,今日亲耳得听天籁,实在是……” 被我非常厌恶地瞪一眼后,那傻瓜终于闭嘴了——再次回到这里我感到很惬意,但没能将福乐这讨厌的家伙摆脱掉实在是美中不足。怎么就忘了跟“皇上”提这件事呢?……呃,还是算了吧,代价太不划算。 得感谢七岁的时候妈妈逼着我学钢琴(虽然后来她因为生下olly,没空督促我练习,使我转而投奔老爸学起了吉他),让我总能对旋律有个恰当的把握;即使是这种从未见过的乐器,由于它跟吉他的结构很像,我也很容易就找准了音阶。只是稍微不适应弦的质感而已——有点太细、太单薄了;我摸摸指尖,刚才那几下就被刮得发烫了……对了,那个拨片! 我迅速跑进卧室把它从枕头下翻出来:好极了!待会儿颜尚昕来了可以请他用这个! 等重新回到起居室,金顺也刚好走进来,见到我后礼貌地点下头:“珀希大人,颜师傅到了。” 他比我第一见到的时候憔悴了很多——坐牢果然很能折磨人;脸色看起来很黯淡,眼神既迷茫又苍老,看我的时候依然充满厌恨。上次在监狱里,我都来不及看清楚他的长相,只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文身——哈,现在我也有一个了,而且不比他的逊色!重要的是,我不想文在脸上——我长得还算不错,这个样子已经很受女孩们喜欢了。(桃:白痴,你还指望有女孩敢喜欢你啊?!) “你可安好?”我微笑地朝他打招呼——气氛可不能弄僵了! “哼!”颜尚昕轻蔑地一哼,回头看一眼随他一起进来的警卫人员,甩下袖子,看都不看我就找到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 恩,这说明他打算多待一会儿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在心里吹口气,也拖起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大人!”瑞喜警告我,我回头朝他笑笑,示意别紧张。 “有话快讲!”颜尚昕显得很不耐烦。 “well,”——我老是改不掉这语气词,在学到代替它的中文前还得用一阵。“我跟你讲过的事,你弹琵琶……恩,很好!我喜欢听它!我也喜欢弹琴,弹吉他,我想……”我开始抓脑袋:该死的,那该怎么说呢? “大人想跟颜师傅切磋琴技!”瑞喜为我补充。 “right!‘切磋琴技’!”我打一下响指:恩,那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吗?我是说,让我们来聊聊音乐上的东西。管它呢!我相信瑞喜跟我的默契度! “如此,在下蒙大人错爱了。”他低头弹弹长袍下摆,神情很漫不经心。“颜某所弹之乐庸俗沉闷,岂能与大人的异国妙曲相提并论?”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听懂那些话,就回头请瑞喜解释。在听他凑上来对我耳朵讲了一通后,我皱紧了眉毛—— “我不觉得你的乐不如我的,那很好听,真的!”我用很诚恳的语气解释,甚至伸出脖子朝他凑过去,像在餐馆里对女孩献殷勤。 他转过头朝我看一眼,眼神好像松懈了些——如果这家伙也喜欢马屁那套,那我真该把福乐刚才那通话背下来! 再接再厉—— “那些乐,是你……是你想出来的么?很……美!很美!”我使劲点头,弥补语言上的拙劣。 他却深深皱起眉毛:“那些乃是我中土自古流传下来的雅乐。” “雅乐?”我摇头。“我没听过,我只弹‘石头’,很多是我自己想的,我喜欢‘the velvet underground’。” “热维……”他学着念了一点,突然闭紧嘴,有点气恼地把脸转到一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跟我交谈了而恼火吧!我有点得意了。 “像这样!”我顺手拿来搁在身后桌子那把琵琶,刚好手里捏着拨片! sunday , brgs the dawn it‘s jt a restless feelg by y side, early dawng sunday , it‘s jt the wasted years so close behd watch out the world‘s behd you, there‘s always soone around you who will call, it‘s nothg at all …… ※※※z※※y※※z※※z※※※ 颜尚昕见到珀希用如此荒唐的姿势抱住琵琶要弹,当时就冲上一股子热气到脑门,要发作出来。但随后发出的轻柔乐声又像往他那火堆上撒一把毛毛细雨,竟渐渐令他平息住了…… 大约是多年与声乐为伴罢,颜尚昕的情绪多少受着这曲调高低的影响,听到珀希这温柔素净的琴声,倒是很快上了心,把那恼怒心思丢在了一边。 话说这番人珀希所奏之乐确实闻所未闻,那曲调婉转处处都为颜尚昕料想不着。虽然珀希不熟琵琶指法,好些地方都弹得磕磕绊绊,但整首曲子带给颜尚昕的新鲜感着实是不小的。 更让人注意的是,珀希所吟之歌声:那语言自然是他所生长的番邦夷语,颜尚昕半点不懂,但配合着忧郁缓慢的琴声及歌者低沉沙哑的嗓音,竟渗透出缕缕忧伤,让人联想到那些寂寞忧愁的境界。 “……sunday 。”乐音已毕,珀希还拖着唱了一句。“well,如何?!”他突然抬头朝颜尚昕微笑道。 “妙啊!妙啊!大人的歌喉真乃世上罕有……” “shut up!”珀希转过去朝那聒噪的太监厉声训斥,然后又朝颜尚昕撇嘴耸下肩:“他很讨厌。”吓得那奴才脸都绿了。 “哼……”颜尚昕清下喉咙,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把脸转到一边:“此曲……系何人所作?” “啊?”珀希蓝眼睛一睁,似没听明白他的话,小太监瑞喜赶忙上前为他说明。“哦……”须臾,珀希点着头,大约是懂了:“lou reed,这是lou reed作的‘sunday ’。” “‘楼瑞德’?……”颜尚昕听这名字,觉得倒也像个儒雅乐工的来头,把那鄙夷的念头打消了许多。 “他……他很不错!好!”珀希说起此人一副崇敬模样,颜尚昕便想这定是位在那番国里德高望重之前辈,心中不免也隐生出敬意。 “你还听么?”珀希见对方隐约有些着迷的神色,愈发性起,抱起琵琶又要弹唱。“这是我自己作……啊?!” “够了!”觉察出自己竟无意间着了那小子的道,颜尚昕怒火复燃,看他又似前番那抱琴的怪样,便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一把夺下珀希手里的琵琶,捧在自己怀里。 谁知珀希不恼反笑,用指头擦过鼻子:“你弹!我听!” “你?!”颜尚昕本想将琴摔回那怪小子脸上,却被手里熟悉的质感吸引了,忍不住低头一看,竟是把上等的紫檀木身琴,手指不禁发痒…… “这个!” 被那声提醒,他抬头过去一看,只见珀希将一乌黑的牛角拨片递到他面前。 也罢!教这小子开开眼界,莫小看了天朝的乐师们!想着,便接过拨片,朝那弦上爽利地一划! ※※※z※※y※※z※※z※※※ 太……太棒了! 这家伙的弹奏本领实在是太棒了!我贪婪地看着颜尚昕的指头在琴弦上飞快地翻转,以及那拨片像刀片一样利落地刮过弦的下面——我从没见过有谁能把弦乐器玩得这么熟练,不插电的! 哦,原来琵琶是这样拿的,难怪我刚才抱着觉得手上吃力,还想为它安一根背带呢!他准是被我刚才的举动气坏了,哈哈,倔强的家伙! 恩,一个有出色演奏技巧的倔强的家伙! 当我发现他居然能用一把原声乐器弹奏近似合奏的效果时,心里这样感慨。还有那首曲子:真狂野!就像是一名热情的西班牙女郎站在ibiza海滩的岩石上跳脱衣舞,天呐,我有点晕…… 当音乐结束后过了一阵,我才被颜尚昕有些疲惫地叹气声拉扯回现实:哦,该说点什么? “好……好听!弹得好!”我知道这评价很蠢,但以目前掌握的语言只能说成这样了。 他大概也觉得失望,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打量那把琵琶,非常专注……深情——简直跟在看《pyboy》的中折页一样! “恩!那个,”我想最好就此打断他的妄想,毕竟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呢!“你喜欢它,它是你的了!” “无功不受禄!在下承受不起!”他说着就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的桌子边把那乐器搁回去。 “你的了!”我向他解释,有点着急。“我弹不好,我喜欢吉他多些!” “大人天资聪慧,不日便能比过尚昕,还是大人自个儿留着玩吧!”他走过我身边,甩甩袖子,拂在我脸上。 “为什么?”我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你讨厌我?是,我打了你!但你打我先!我很痛!我们一样的!我不讨厌你,为什么你还讨厌我?!” 他站住了,我也冲动地离开椅子站起来:好吧!让我们把事情挑明吧!来一场男人间的决斗!如果你觉得上次的结果不公平,我们可以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互相开枪!像西部片那样!或者用你们中国人办法,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有些紧张,手开始握成拳头。 “你讨厌我,为了……是为了……” 他开始转身了,我的话却已经到达门牙了—— “是为了慧妃么?” 第二十三章 那天,在那个美丽的花园里,慧妃本来是在听颜尚昕弹琵琶的──我想这就为什麽那时的曲子听起来很温情。当我带著吉他出现後,年轻的女士很明显被新奇的事物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这当然会让追求者气馁,而且我也是个看上去挺不错的年轻人。不可避免的嫉妒由此发生,再加上语言的隔阂……唉,真是误会,虽然慧妃的模样确实很可爱,但我更喜欢年纪大点,有丰满胸部的女人。 “是因为她麽?你,喜欢慧妃?”我小心翼翼地攀住颜尚昕的肩膀问,他的神色很奇怪,大概是被我看穿後的尴尬。 “岂……岂有此理!”那张严肃的扑克脸红透了,使劲挣著肩膀把我甩开,找不到方向地在屋里转著走。 “呵呵!别……never d!”我笑著赶上去拍拍他肩膀。“i’ve got it!”(我了解了!) “滚开!胡说八道!” “大……大人!”这次是瑞喜凑上来扯我袖子:“这话可万万讲不得!慧妃娘娘和颜师傅定是清白的!” 清白?我看看瑞喜──他居然是一副恐慌的表情,又看一眼颜尚昕:什麽意思? “大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且不能乱讲的!传出去可是人命关天啊!” 这次连福乐都笑不起来了,一边嚷嚷一边拖著胳膊把我往屋里拽──被我奋力挣脱,还一把把他推远了点。“别碰我!”我朝他大吼。 大逆不道?恩,好像是说不正确的,不道德的事。也对,慧妃那麽小,一看就未成年,颜尚昕现在喜欢她的话确实不合适。我耸耸肩:“不好!她还太小了。” “你……”颜尚昕居然发抖了!觉得我的话是在侮辱他的梦中情人? “她很美!但我不喜欢她!我喜欢……”我看看自己的胸口,咬咬嘴唇。“大的!”我用手在胸口隆起像ru房一样的形状──我们都是男人,说点这样的话题也不错! “大人!莫要再讲了!”瑞喜哭喊著跪到地上,头又开始撞地板了。“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妃子,万金之躯!大人怎能拿此事信口雌黄呢?!” “……‘皇上’?”我皱起眉毛:怎麽又提到那讨厌的家夥了?!还有,‘妃子’到底是什麽? “荒唐野人!”颜尚昕说著把袖子一甩就朝门口走了。 “wait!”我赶过去拖住他。“我不说了!我们说琴好麽?” “珀希大人!”这次是金顺拦了过来,我终於放弃了。 坐回屋子里,我的心情异常矛盾──既失落又感到有趣:原来这个一脸臭屁的家夥喜欢那种火柴棍一样的小姑娘!哈哈,不过似乎中国人都喜欢瘦小的女孩,大概是觉得太高大丰满的女人不够含蓄。我无所谓,还没想过自己会被哪种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恩,黑头发吧!黑头发的性感! “珀希大人。” 金顺的声音,我从幻想的泡沫里探出头:“啊?哦,多谢!”他端了一盘糕点到我面前,我朝他笑笑。 “大人。”他坐到了桌子对面,我好奇地看著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连拿在手里的点心都忘了往嘴里放。 “大人方才险些闯下祸事了。”上了年纪的仆人低著眼皮自顾自地微笑,我睁睁眼睛表示没有听懂。 “金公公是说,珀希大人刚才说到慧妃娘娘的事儿。”瑞喜不知什麽时候钻到我身边,继续为我当词典。 “慧妃?怎麽?”我点头示意金顺继续。 “大人想必尚不知晓‘慧妃’乃是何等身份吧?” “‘身份’?” “恩,这麽讲罢!”金顺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整齐的鱼尾形。“如今圣上尚未立後,这慧妃娘娘出身名门,年纪虽幼,而地位却仅次於太子妃出身的邢贵妃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7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7部分阅读 ,在後宫中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我基本没怎麽听懂,金顺见到我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朝瑞喜使个眼色。 但瑞喜也没法对我解释明白什麽是“‘皇上’的妃子”,最後大家都意识到这是问题的关键,金顺也很苦恼,发愁地瘪起嘴。 “哼!”他清一下嗓子。“这……老奴与大人这样讲罢!大人……”他看著我,眼神里有股笑意。“大人这些日子是如何与皇上相处的?” “啊?!”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天呐!他怎麽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我……” “呵呵,大人不必言语,老奴仅是提点大人罢了。” 他的笑容异常诡异,当然,其实他们全都知道了!哦,天呐!我把脸埋进手心使劲抹一下。 “这妃嫔,便是如大人这样侍奉天子的女子们……”他停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这句话没有说完,便抬起头期待地看著他。 “只是比大人有个名正言顺的封号罢了。”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难描述,很复杂,我甚至觉得里面有同情的因素──为什麽? “大人,”瑞喜知道我没听明白,凑过来对我解释:“慧妃娘娘同大人一样,也是皇上疼的人。” 恩,跟我一样……“皇上”疼的…… ──什麽?! ※※※z※※y※※z※※z※※※ 听到那声叹息,秦紫萱不慌不忙收弦拨划,把新做的玳瑁拨片收在袖里,将琵琶交与身边的使女翠儿接过後,朝对面的管悦伊走去── “娘娘这是叹什麽呢?莫非觉得婢子这曲弹得无趣?”她说著,坐到正望著窗外的管慧妃所在卧榻对面那张凳子上。 “唉,哪是萱姐姐的曲不好,悦伊心不在焉,原本就不是个赏乐的料!”管悦伊继续叹息,转过脸来看著她表姐又抿嘴一笑,露著一对甜美的酒窝。 “倘若婢子的琴声真是悦耳动听,娘娘也不必似这般望著窗外发闲了。”秦昭仪接过一旁宫女手里的扇子,主动为管悦伊轻轻打扇。 “姐姐这便是取笑我呢!”管悦伊努努嘴,正面看著秦紫萱。“这琴儿,我便是学也学不了,听也听不明──似我这般不通音律的蠢材,於这後宫中能有几人?” “呵,瞧娘娘说些气话!”秦昭仪不禁一笑,摸著管悦伊的头发:“这弹琴不过图个打发闲暇、悦己与人罢了,如何就说到蠢字上头去了?” “唉……”冷不丁又叹一气。“悦伊知道自己在这宫里最笨!最不懂事!最不得皇上见待!却总爱去献殷勤,欲讨皇上喜欢,结果每每弄巧成拙。”管慧妃说著,渐渐低下头,一脸惆怅。“像这些日子来,皇上爱听那番国奇乐,悦伊也本著东施效颦,想学了来取悦皇上……” “可连教琵琶的颜师傅都暗示我无此天赋,悦伊真是不可救药的蠢材了!”话一说完,管悦伊气恼地朝腿上一锤打。 “颜师傅……娘娘说的可是前乐师长之子颜尚昕?” “姐姐认得他?!”管悦伊眼中一道灵光,方才的消沈骤然散了去。 “恩,”秦紫萱微微点头。“颜师傅弹奏琵琶技艺超群,婢子亦曾向他请教过几番。” “就是就是!”慧妃猛点脑袋,握著昭仪的手。“颜师傅弹得可好听了!悦伊这辈子都不指望能学得三分!” “呼……”秦紫萱却笑了一声。“看吧,如何不是婢子技艺拙劣,缘何颜师傅的演奏,娘娘就听进去了?” 管悦伊被这一揶揄,著实愣了一下,抬手轻打在对方肩头:“萱姐姐真是,竟这般记恨!悦伊嘴笨,如何说得过你那伶牙俐齿!”一时间,屋里一派欢声笑语。 既罢,两人歇下来缓气,管慧妃又想起什麽,脸色一沈:“唉,也不知颜师傅现下如何,都怪我贪玩,竟把他害了。” 秦紫萱听到这话,便知是前些日子颜尚昕与那番人乐师斗殴之事──宫闱之内,枯燥烦闷,就指望这些新鲜消息用作谈资取乐。“娘娘可知道他的近况?”她稍稍试探著问。 “日日困在这深宫,我又从何得知呢?”管悦伊无奈道。 “这……娘娘莫嫌婢子嘴快,听下人们讲,颜尚昕虽被皇上判作了刺配,但没几日又被赦了。” “哦?”管悦伊听到这消息不免惊喜。“如此说来,颜师傅无事了?” “恩,应该是吧。”秦紫萱颌首。其实她听说的消息不止於此,还有那番人乐师被打致伤後,竟被送至了天子寝宫疗养,这其中的故事,便不可妄言了。 “唉,也不知颜师傅那日中了什麽邪?先头还说得好好,没几句就动手将珀希打出了血……” “珀希?” “恩!便是那番人!”管悦伊此时又上了兴头,一脸悦色。“他叫珀希,看模样不到弱冠,可那身量真高,说是什麽‘油艾子’国来的……” 秦紫萱聚精会神地听著对方兴高采烈地描述,对提及珀希模样的内容尤为上心。大约管悦伊年纪尚小,并不理解皇帝对这少年的宠幸真相,只管把对方说得希奇古怪,又说上一大堆他那举止言语如何逗趣的话,把周围的宫女也惹笑了不少。 但秦昭仪还是大致摹绘出珀希的相貌:撇开那罕见的黄发蓝眼,这人深目高鼻,轮廓鲜明,肤白似雪,体量欣长……组合出来,竟该是个俊美高大的青年,何以得圣上如此心爱? “这……娘娘可曾听他弹那异琴?”──莫非真像管悦伊说的那样简单,圣上爱的只是他那琴声? “可惜的便是这个!”管悦伊撇撇嘴。“好容易把人请来了,连他那琴都未看分明,便惹上了颜师傅……唉,真不知这两人哪辈子结下的梁子,一见面就来场恶斗。” 秦紫萱听到这话,莞尔一笑:这其中的仇恨间隙,年幼单纯的管悦伊又如何知晓?只怕那尚不通言语的番人,也未必明白自己是怎麽惹上这是非的。 “不过珀希倒是好说话呢!哪日再叫他来演奏便是,届时定邀上萱姐姐与悦伊一同欣赏,也望萱姐姐提点下悦伊,他那琴声的妙处,省得我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喝彩。” “如此,婢子预谢娘娘盛情了。”秦紫萱站起来,朝慧妃略道个万福:这便是个机会,一来得听奇乐,二则亲眼看看那人的相貌──一个无由来的番国少年,能得圣上这般青睐,究竟是何缘故? 第二十四章 颜尚昕走到门口,恰巧家奴知琴刚伺候完父亲服药,端着碗出来。 “少爷。”知琴低头施礼道。 “恩,父亲今日气色如何?”颜尚昕一早便被召进了宫,回到家后,最关心的便是老父的病情。 “老爷今日精神尚好,方才午饭也吃进不少呢!”知琴回答地十分爽快,足见不假。“少爷在外头吃过午饭了么?厨房里还留着一口,小的这就去给您热!” 颜尚昕点点头,拍他的肩膀让他快去办,自己整整衣裳,走进卧室看望父亲去了。 “尚昕回来拉?”父亲颜祖蔻早已听到刚才的对话声,随口招呼道,也没有转头去看。 “是,父亲,孩儿留父亲一人在家受苦了。” “这话说得……知琴便也把我服侍得好好的,怎是一人在家受苦呢?恩……”老人不禁笑了,挣一下要坐起来,颜尚昕赶忙过去扶着。 须臾,颜父坐起,示意儿子找张凳子坐到面前,看样子是要问话,且十之八九是今日颜尚昕进宫见那番人乐师之事。 “尚昕今日见到那乐师怎说?”果然开门见山问了。 颜尚昕脸色复杂,大约是不只该从哪头说起,亦不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半晌,才开口道:“回父亲,孩儿绝无惹是生非,请父亲放心!” “唉,为父当然知道你没有惹事,否则还能平安回来?莫要敷衍,对为父说详实的!”对于儿子的倔强性格,颜父有时也颇为头痛,只好步步引导:“那乐师可曾与你谈起音律之事?” 颜尚昕把脸转一边,但阴沉的神色还是一览无余:“他……与儿子谈了些那琵琶的技艺。” “哦?!”颜祖蔻顿时上了兴趣。“他也懂得琵琶?” “哼,胡乱弹得了几下罢了!” “莫要这样说,为父便是一时轻狂,才得了如今这下场,你且莫在小看他人了,凡事须得收敛……咳、咳……” “父亲!”颜尚昕赶忙上前为其父拍背顺气,但也听着刚才的话,心里一股子堵气:“父亲休说那些丧气话,我家如何不如他人了?莫说一个小小番人乐者,便是国中上下,乐工之中,又有几个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唉……”听到这话,颜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才经几年阅历,见过几位乐人,竟说出这样的大话。为父真是……唉!”摇头叹气,顺手将尚昕推开,让他坐好。 颜尚昕见父亲动怒,也不敢再说,低头听训。 “前者,为父被圣上革职,乃是自己懒惰无能,有负皇命;与那番国乐师无关……” “父亲!” 颜祖蔻摆摆手示意儿子坐好:“他那乐器,确非我辈所能使会,为父当初若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轻易领下皇命,丢人现眼……唉,你这孩子偏偏看不透真相,还动手打伤人家……” “分明是此人巧言令色,媚惑天子,成心让父亲难堪,欺我中土乐人!” “强词夺理!”颜父被儿子的固执气得吹起了胡子。“他与我辈又无纠葛,为何要为难你爹?!你在后宫闹事,此等大罪,若非他替你求情,你爹我到老只怕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 那日闹事明明也有他的份,为何被定罪的只我一人?——颜尚昕忿忿不平地想,动动嘴却不敢说了。 “今日他请你进宫,又与你谈及琵琶技艺……”颜祖蔻说到这里,露出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想是对我中土乐器产生了兴趣,又打听到你算得上宫中技艺拔尖的人物,”——颜父倒不吝啬对儿子的公正赞赏。“想与你切磋切磋。” “哼,不过是炫耀他那点小聪明罢!”颜尚昕一脸的不屑。 “住口!你还逞强!老实交代!今日你又对人家说了些什么无礼的话?!” “哼,”颜尚昕不禁冷笑:“论起这来,他才是个不懂礼数的野小子呢!” “果然又惹是非!你这……” “父亲息怒!孩儿绝无惹事,请父亲放心!”颜尚昕当即跪了下去,把住老父气得发抖的手。 “少爷!饭菜热好了,赶紧过来吃!”知琴跑来门口招呼道。 颜尚昕看过去一眼,转过头来等他父亲的话:“爹?” “先吃饭吧,身子要紧。” ※※※z※※y※※z※※z※※※ “他的……父亲?” “就是他爹!”瑞喜凑上来飞快为我注解。 “哦。”我听懂后朝福乐点下头示意他继续。 “哎!就是颜尚昕的爹!”大概是觉得我的话像鼓励,他笑得更带劲了。“这颜祖蔻本是宫廷乐师之长……” 吃完晚饭后,福乐追上我来到卧室,鬼鬼祟祟地要告诉我一些“消息”。我原本不想理这家伙,可他纠缠着说是关于颜尚昕的,我只好把不算很宝贵的时间分一点听他唠叨。 结果还不算全是浪费时间,虽然这家伙用了至少十分钟就我今天自学琵琶的事拍我马屁,直到刚才,才终于在我的训斥下出现“颜尚昕”这个名字;我下意识觉得,这可能跟我们莫名其妙的仇恨有关——既然那不是因为慧妃。 “……皇上自从听得大人您的一曲仙乐,便想着让宫里的乐工们也学着您的样儿,把您那盏妙琴弹着试试。这首当其冲的人选便是乐师长颜祖蔻。” 瑞喜很明白我听不太懂这种修辞太复杂的句子,马上为我作简单的解释。然后,我从这里得到两层信息:原来颜尚昕的父亲曾使用过我的吉他;以及,我是怎么被“皇上”那变态盯上的——该死的! “可您想想!那帮蠢材哪懂您那吉他的使法?真是画虎不像反类犬!让人笑掉大牙!有负皇命啊!圣上一怒之下,将这颜祖蔻革职逐出了宫!” “‘革职’?” “就是不让他干活了,没了生活的办法。”瑞喜解释道。 那不就是开除吗?我睁大了眼睛:“皇上”因为颜尚昕的父亲不会弹吉他就将他开除了?! “太不对了!‘皇上’这么做不对!”我替颜尚昕的父亲感到不公平。 “大人切莫说这等话!”瑞喜和福乐同时嚷起来,还伸手过来捂我的嘴。 “有……我有什么不对?!”我气恼地摆脱掉他们:准是因为我指出了“皇上”的错误!这个独裁者! “那么……”好了,我们不是要说那个混蛋,别把话题岔开。“为什么他爹……恩,父亲,不去做别的活呢?”我第一这么诚恳地对福乐讲话。 “大人的意思是,他去另寻新主?这……这如何使得?”福乐摇头摆手。“宫里逐出去的人,谁还敢收留,就是他自己,也没那脸面重操旧业混迹于世。” “为什么?!”这一次,我差不多直接就听懂了。 “这……因为、因为是宫里逐出去的……”他的脸色告诉我,这个回答是敷衍。 “‘宫’是哪里?为什么出去了又不能回去?” “‘宫’就是皇宫啊!是皇上住的地儿。” “daned!又是‘皇上’!我不想听到‘皇上’!”我生气了,真的。这里※※※z※※y※※z※※z※※※一切都围着那家伙转——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外面在吵什么?“圣上驾到”是什么意思?安全警报吗? “珀希大人!皇上到了!”瑞喜朝了我喊一句,立刻跪到地上头顶着地面。我转过去看,福乐跟他一样的动作。 而当我不知所措地张望着看到了正前方,几名仆人突然涌了进来,然后像君主驾临一般,那个让我愤恨的人物出现了。 我不想看到他! “出去——” ※※※z※※y※※z※※z※※※ 晚膳过后,无甚政务,高涉回到寝殿,见着床上空荡荡的,不免想起什么;心思上来,随便招呼了些人,出了寝宫,游荡到这里。 原想看看那小子见着他时是个何等的傻模样略为取乐,却在进门一下,着他那一声大喝,须臾方才听明竟是赶他出去的话。 高涉沉住脸,不动声色。周围俱是使惯了的人,知他这样便是情绪最坏的时候,不敢言语,心中只把那不要命的小番子骂了个透。 “出……出去!”对方的气势也让珀希心虚了起来,底气泄去不少,却还忍不住嘴硬。 “都退下。”高涉平和地命令道。 “皇上?” “退下!” 众人听出这里面厚实的一团怒气,再不敢言,纷纷遵命。瑞喜并福乐也随着连滚带爬出了这屋,心里暗暗替珀希捏着汗。 “daned!”珀希见这光景,知道又是自掘了坟墓,不禁咬唇轻骂。“噢!” 高涉走上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挤,却不说话,只狠狠地瞪着他。 “什……么?”珀希照例抵抗,去掰对方的手,更借助此时坐在凳子上,抬起一腿朝高涉蹬去。 却被他接住,推开,顺势冲上去,将珀希靠着身后的桌子死死抵住—— “屡教不改!”说着,已揪住珀希的头发令他仰头贴在那大理石的桌面上,一条腿跪到其所坐的凳上,膝盖顶到珀希的胯间。 “o…other ※※※z※※y※※z※※z※※※er!”珀希挨着痛,越发不顾起来,挥手朝高涉脸上乱抓,以求摆脱。“……恩?!” 正是前几日的相处,高涉已大略摸清珀希的性情——遇强则强;与其缠斗,像这样直攻其弱点才是上策。一场激吻下来,珀希果然周身疲软,只有喘气的工夫了。 见他此时面颊透红、碧眼微湿的可爱模样,方才的怒气倒也去了一半;高涉轻轻捧住珀希的脸,一副半嗔半怜的神情道:“又是发什么脾气?莫非真要教朕派人与你调教不成?” “bastard……”珀希咬牙一骂,抬手蹭掉嘴角的唾液,便要坐起……“噢——” “话还没说!”高涉将他狠狠摁倒回去。 珀希惶恐地看着上方之人,既恨又怕,睁大了眼睛,眉毛紧皱,似要将高涉看透,抑或已经看到些端倪,而深深不解罢了。 “谁?” “?!”高涉一怔:这是什么话? 珀希的喉结明显动一下,吞咽着,声音一下子竟变得低沉—— “你是谁?” ※※※z※※y※※z※※z※※※ 我看着这个人,注视,第一用这么长的时间。 当我以常理无法解释的方式来到这个地方……中国?不,这个念头我已经动摇很久了:或许根本不是中国。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控制——不,统治之下!我被拘禁、殴打,然后是莫名其妙的软禁,还被这狗娘养的qianj了。他把我像宠物那样养着,给我吃的穿的,还有仆人服侍……可以说,抛开没有自由和接二连三的性侵犯,我被伺候得像个王子。然后我又知道,像我这样遭遇的至少还有一名未成年的少女!这家伙可以随便给人定罪、要人命,被他解雇的人将永远失去工作的机会! 他是谁?谁有这样大的权利和财富?阿拉伯的酋长?不,他好看多了…… “你是谁?”我终于问了:早就该问了不是吗? 他愣了一下——是的,我也觉得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很奇怪——嘴角又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笑意,好像我问的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这……这是哪里?”我稍微心虚了些——“皇上”的眼神太可怕了,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眼睛,在它的注视下,仅仅几秒的寂静就像死亡一样让人窒息。 “呼……”他轻轻地笑了,我竟然觉得有些眼花:这会不会是条件反射?老天,千万不要! “原来如此。”很轻蔑的声音,是在嘲笑我吗? “不要笑!回答我!”我恼怒了,虽然现在的局面对我极为不利——管他呢!大不了被他干一场! 嘴唇上一抹略显粗糙的触觉,又是他的拇指,我却只是看着他的脸、他的嘴唇——有点薄,总是一副不屑的意味。 “知道了……”那两片嘴唇动了一下,有点上翘。“便无趣了。” 第二十五章 “我要跟颜尚昕一起!” 当听到福乐兴冲冲地蹿进来报告慧妃的邀请后,一个主意就这样被我脱口说出了。 “大……大人,这是为何?” “我要跟他比!”我坦然地告诉他。自从知道被宫里开除的人就再没有找工作的机会后,我决定还是不要把福乐“革职”了,只是予以警告,这样下来,这家伙的毛病还真收敛了不少。 “大人是说……要与颜师傅比试?”瑞喜上前提示我。 “比试?……yeah!我们要比试!”我打个响指:既然这就是他一心想证明的! …… “他要的不是他父亲的官复原职,只是你一介蛮夷竟盖过他正统乐师之家,不过一腔迂气罢了。”昨天晚上,“皇上”那家伙在听完我的申诉后,漫不经心地这样回答。(桃:恩,请问你们之前在干什么?虽然你不想说,但其实你们现在是躺在床上的吧?) “但是,我不是要比过他!” “呼,还不明白。眼下他恨你,已不仅是因你那琴技,更兼朕对你的偏袒……唉,你若生得又黑又丑,或许他倒买你账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从我脸上轻轻掠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shit!那是你的错!我要跟他讲!要他明白!”我把他那恶心的手拍开。(桃:注意,是拍开哟!多么小媳妇的举动啊~~~) “呵!”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下子变得很凶恶,反而笑了起来——当然,是在嘲笑。“凭你这笨嘴如何去说得动他?倒不若与他真真正正比一场,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从此对你甘拜下风才好!” …… 好吧,我明白了。颜尚昕已经对我产生了严重的误解,认为我的音乐一无是处,是因为“皇上”那混蛋想要上我才给我一个乐师的工作干。真可笑,在没办法解决掉那个强大的变态之前,我只好先证明一下自己,至少能让他对我有点正面的印象,让他对我“甘拜下风”也不错!……恩,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慧妃小姐的邀请成了再好不过的机会,就让福乐告诉前来送信的人,要慧妃连颜尚昕也一起请上我才去——我相信颜尚昕不会拒绝女士,而天真的慧妃也将乐意再请一位音乐家为她的茶会助兴。 ※※※z※※y※※z※※z※※※ 颜尚昕捧着琵琶,在宫女的指引下再次来到这敏秀宫的后院。经历前些日子那场变数后,以往的骄傲俱被打散,这时处处小心谨慎,不敢多言;担心脸上的金印把小慧妃吓到,还特意找了张膏药帖上。 却没想到等着他的,还有一人—— “嗨!你好么?”珀希朝他挥手一笑,照例是那副憨傻模样。 颜尚昕自然不予理会,只管上前向慧妃施礼,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责怪这小姑娘的任性刁钻;继而又认出昭仪秦紫萱也在当中,便稍稍烦躁不安起来。 “颜师傅免礼。”管悦伊倒没看出其中的别扭,还笑盈盈地招呼他,命宫女给他看坐。 “谢娘娘恩典。”颜尚昕得此礼遇,方才的自卑倒消去了不少。 眼下客人都齐了,管悦伊转着眼珠来回打量分别坐在自己两边的珀希和颜尚昕,不禁一笑,面朝颜尚昕道:“其实今儿个赏乐的事,我只请了珀希,不想他执意要等颜师傅同来。我便准了他,这才命人将你请来。”她意下是想替珀希说些好话,撮合这两人和好,却不知颜尚昕的脾气,真是弄巧成拙了。 果然,颜尚昕朝听不懂慧妃之言、一脸懵懂的珀希瞪一眼,又起身朝管悦伊作揖道:“如此,竟为难娘娘了,尚昕惭愧。” “这怎么说的?”管悦伊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顽皮笑道。“亏得珀希想到,我也想念颜师傅得很,正好与你见上一面……”突然看到他脸上的膏药,知道下面是被刺的金印,便收住话头。“这……秦昭仪也与颜师傅是旧识,你这一来,我们一则听琴赏乐,二来叙旧,如何不好?” “尚昕一介罪人,蒙二位娘娘厚爱,实不敢当……” “颜尚昕,你……你父亲可安好?” 话还没收住气,一个怪声音从旁边响起,颜尚昕恨得眼角直抽,又听他提起自己父亲,心中怒气高涨却只得强压着。 “不敢当,家父一介庶民,得大人这般挂念,如何承受得起?”他还是作成恭敬的姿态朝珀希行礼,却不抬头去看,赶紧转身坐了回去。 “好吧……”珀希见他还是这副倔强模样,也不多言,擦擦鼻子站起,拍整衣杉,从随行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他那琴,径直走到慧妃面前—— “娘娘,我要弹了?” “啊?!”管悦伊也没了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坐在她身边的秦紫萱更是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你弹吧!”管悦伊终于反应过来。 “恩。”珀希朝慧妃礼貌地点点头后,转脸朝着颜尚昕:“你要好好听!”那语气明显强硬许多,表情更是对方前所未见的严肃。 颜尚昕如同被施了下马威。 从那旋律传出之际,秦紫萱便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这上头来。 虽然先前对珀希的相貌摹绘出五分的大概,但今日见到真人,心中还是感慨不已:一则,他那模样确实清奇罕见,再就是此人果然称得上俊美非凡,教人动心——连她都在与对方不慎对视上后,感到脸热。 圣上得此佳人,每日光是见着也赏心悦目,哪还计较他的什么礼仪不端,难怪颜师傅被此横祸。但当秦紫萱依稀辨认出珀希脸上淡淡的青印后,心里也不禁有些责怪颜尚昕下手太重。 自从上次西园听了颜尚昕之父用珀希这琴弹了一曲《鹧鸪天》后,之后便再没想起过这琴的声音。方才等颜尚昕之际,管慧妃问起这琴名字,珀希说它叫“吉他”,被他抱在怀里略略拨划了几下,声音倒是浑然悦耳,全不同于上次老乐师弹得那样干涩枯燥。 这时,珀希正式上阵,借助那根带子将吉他背在胸前,站立于众女眷面前,专心致志弹着手里的乐器,那副神情配上他的相貌真教人挪不得眼珠子。 珀希所弹曲调,秦紫萱也是前所未闻,刚开始几声嘈嘈快响让她以为这是什么市井里流传的小调,但没过几下,又急转成别样音调,其中好些个音都是不常听的,没等她在心中发出感慨,意外的歌声从珀希口中被唱出…… i got a gnothe backyard i put hi right on the x ark he’s supposed to showwhere the oney is hey won’t you showwhere the oney is i got it all on the back of y hand i want your answer so i wo, then shht where your heart is ht now tellwhere your heart is oh andy, oh andy …… ※※※z※※y※※z※※z※※※ 这是我们写出来的最有趣的一首歌——我是说,我们的乐队——它的旋律很容易打动人,尤其是女孩子,她们往往觉得这很甜美;我选择唱它就是这个原因,正好这里也没人能懂那些其实无理取闹的歌词。 慧妃这次请了一位她的朋友,叫“秦昭仪”。她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椭圆形的脸,模样很漂亮,黑头发也像慧妃那样做成别致的式样,旁边别一朵淡粉色的花。从她们的谈话方式,我猜测这位女士的地位大概没有慧妃那么高贵,总是那么谦卑恭敬,对我也很温和。甚至连多看我几眼都会脸红,我也被她的羞怯感染到,不敢直接看她——这是让人尊敬的、不能随便开玩笑的那种女孩。 希望她在听过我的歌以后能对自己多点自信,她值得男人们为她歌颂。 哦,andy,哦,andy, 你简直遥不可及。 ※※※z※※y※※z※※z※※※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果然如管悦伊先前所言——竟不知如何喝彩。而且从周围的寂静分辨,众人大约都是如此的。 “这……”管慧妃小心翼翼转眼去看她表姐的脸色…… 秦昭仪的模样让慧妃小吃一惊:这曲子果然绝妙么?竟引得一向矜持娴雅的表姐看上去如此痴迷。管悦伊只知道珀希弹唱得甚是欢快悦耳,虽不懂他那话的意思,但那琴那歌乃至珀希的表情都让人无比愉悦。本想趁着性子叫好鼓励,却被秦紫萱的这异常反应给镇了回去。 再看另一位行家颜尚昕,表情更是难以捉摸:眉毛紧皱,双目稍眯——是挑剔?抑或品析?倒是比她表姐看着有神采。 “恩!”管悦伊壮壮了胆,清一嗓子:“颜……” “是你了!”却被珀希抢了先,走到颜尚昕面前大声说道,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对方唬地一怔。 “大人?”颜尚昕显然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思索中清醒。 “是你弹琵琶了!”珀希一脸正色,双眼直直地看着颜尚昕,毫不客气。“弹好它!我们是在比试!” “比试?!”颜尚昕惊讶地重复一遍:这小子要玩什么花样?! “是的。”珀希点头,笑意又在脸上出现。“我要跟你比试!” “不敢当,自然是大人的技艺高超,颜某岂敢造次?”颜尚昕抬手抱拳退让,却气得脸都红了。 “不!不行!”珀希纹丝不动,只是说话急了起来。“你以为我弹不好!但你还没听过我弹,以前。现在,我弹了,我要跟你比——谁更好!” 颜尚昕听完此话,气得微微抖了一番:欺人太甚!方才明明就……这是怎么说法?莫非已经认定这番人弹的怪琴就胜过自己了?笑话!比就比,他倒是说得对——不比怎么知道谁家的好?! 这样,颜尚昕镇定下来,以一副沉着的面色与那珀希对看,嘴角微翘,倏地站起来,捧上琵琶,也学他的样子站到人前。珀希知道琵琶须得坐着弹方才容易,便使眼色给小太监瑞喜,让他给颜尚昕摆个凳子在身后。颜尚昕倒也领情,干脆地坐下了。 先前珀希弹的曲子实在欢快无比,唱得也深情款款,让众位女眷都难免心动了些,喜爱音律的秦昭仪竟有些着迷了。这些都被颜尚昕看在了眼里,深知自己的挑战艰巨:琵琶之音不若那琴声清脆浑劲,而他也不会唱歌那种花哨的噱头,如此看来,今日要用上些生平绝学才行了! 也罢,就此拼了才好! 第二十六章 待那琴声平息,颜尚昕还低着头看琴弦的颤动,如释重负叹口气。 “好!好听!” 意外的叫好声打乱了他的心境,令颜尚昕不禁眉头紧皱,朝正拍手傻笑着的珀希瞪一眼,顺便又看看在坐其他人的表情。 管慧妃年幼肤浅,颜尚昕自然主要是看深谙音律的秦昭仪的神色:今番这赛局是比定了,在座之中,大约只有昭仪娘娘能算个评判,只希望她不要徇私才好。 秦紫萱的反应却让他多少有些困惑,这位娘娘平日言谈举止无不沉稳优雅,此时默不作声倒也合乎其气质,但那眼神却极为异常,竟像呆了一般。 “萱姐姐?”管慧妃也急待评价,忍不住开口提醒。 “哦……”秦紫萱果然一副大梦方醒的模样,看看身边的表妹,又巡视一番众人,赶紧整顿好神色,尴尬地一笑:“颜师傅方才弹的可是《临江仙》?” “回娘娘,正是。” “恩,果然清丽洒脱。颜师傅的指法刚劲有力,此曲这样听来,别有一番趣味。”秦紫萱颌首微笑道。“那么……请问珀师傅所弹又是何曲?” “啊?!”珀希被这一问,先是一愣,后经身旁小太监点解,忙站上前来。“哦,我的是……‘oh andy!’” “‘傲漫笛’?”秦昭仪面露惊异。“想必系珀师傅家乡语言……敢问是何人所作?” “我叫珀希!”珀希最不喜此地之人将他名字拆解了念,赶紧给对方纠正过来。 “如此,紫萱失礼了。”秦昭仪赧然道。 这边,珀希听完瑞喜的讲解,抿抿嘴,竟有些羞怯,慢腾腾才回答道:“是……是我作的。” 话一完,所听者有两人登时屏住了呼吸。 “这……这是珀希师傅自己作的曲?”秦紫萱只觉得心被揪得紧,气也出不顺了。 “恩!”珀希点头。“是我先作的,后来我们一起弹……恩,合着弹!” 后面这话,秦紫萱听来已经意义不大,嘴上诺诺,眼珠却转动着将珀希上下打量,面颊绯红。颜尚昕见此情景,心中大喊该死,虽说先前听那小子报出这是自创曲目后,终于也有了赞叹之感,但回头一见秦昭仪的神色,便知她已被珀希的相貌才情迷惑。倒不恨珀希艺高于他,只是这小子总以美色乱人心智,纵使他技艺超群,也难令颜尚昕信服。 既然如此,更要与他比出高下!颜尚昕渐渐也看出珀希音律造诣颇深,哪怕现在秦昭仪偏了心,这小子自己也能有个掂量,至少不能被他轻看咯! 趁着那方还在眉来眼去,颜尚昕抱住琵琶,又是一划! ※※※z※※y※※z※※z※※※ 我毫不怀疑秦昭仪小姐已经被我的音乐打动了。她脸红起来的模样非常漂亮,我也感到很得意——音乐确实是真正的世界语言! 如果这里是美国,我很可能过后跟她来一次约会,因为看上去她似乎也是喜欢并理解音乐的——连颜尚昕都向她寻求评价。可惜这里归“皇上”管,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跟女孩在一起,我不能连累她,真可惜。 恩,等我回到美国,一会给她打电话或发邮件!要不先问她要个电话号码…… 我就这样盘算着,突然一阵尖利的音乐声从背后传来——颜尚昕这家伙又开始弹了!他被刺激到了吗?好极了,那正是我需要的! 我立刻转过去看这个逼近疯狂的家伙——他的乐曲真的很疯狂,每一个音符都扩张到它们能被表达的极限上。那把琵琶看上去也不像是用木头制作的传统乐器,仿佛被通了电,竟然发出悠扬虚幻的颤音。我想起了jake的独奏,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琴弦…… ※※※z※※y※※z※※z※※※ 颜尚昕一心只想盖过珀希,专挑那复杂的曲子弹,把指法演练到极致,全神贯注到那上头,竟没留意到此外另有一重音响起,只以为这便是自己弹至出神入化之境界了,还不自觉地与那重音配合着。 秦紫萱已是一心着迷上珀希的曲子了,方才颜尚昕所弹的,全凭熟悉那曲调,随便敷衍了几句评价,脑中却始终萦绕着珀希那曲“傲漫笛”。本想待他们争议平息后,让他再弹唱一遍,却被颜尚昕抢着弹起了琵琶,正在可惜,不想珀希抱起吉他也走到前面合着弹了起来。 实在妙不可言。秦紫萱听着曲调知道是《春江辞》,并不稀罕,但颜尚昕不愧是当今琴技拔尖之人,弹得婉转微妙。更兼珀希那吉他浑然清悦的协奏,配合出来竟是世间罕有的绝响,听得秦昭仪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周围众人就算不谐音律,听到这等美妙的音乐声,也浑然忘我,陶醉非常。因这曲子欢快,有些个年纪小的宫女,甚至管慧妃也情不自禁地随着节拍点头跺脚起来,倘若是站着,只怕登时就要舞蹈呢。 珀希也是好久不曾与人合奏,此时又逢上这样一位高手,真如同开荤的和尚般,尽情尽兴,弹着弹着竟踩起拍子形同舞蹈。他身高腿长,步子踩得又大,宛如仙鹤漫步,到那兴头上了,把头一甩,头上的帽子就此甩脱出去,骨碌碌滚至秦昭仪脚边,她却慌忙弯腰,将其拾起,捧在怀里。 但颜尚昕终于还是察觉到不对。渐渐收住琴声,聆听起另一人弹出的声响…… 听那曲调杂乱无章,有一半像在模仿他所弹的《春江辞》,实在不伦不类。他原是想怒上一把,扯下脸面将那不知礼数的番人趁机数落一通,可刚转头过去,却见珀希抱着他那琴,弹得甚是专心,咬牙抿唇,眉毛皱着,全不像在与他取闹。转念回想方才的琴声,两人配合得虽然不算天衣无缝,却也和谐动人,冥冥中竟有一份默契。想到这里,颜尚昕心中一惊。 珀希也觉察出此刻的变化,便也停了弹奏站好,怔怔地看着颜尚昕。方才一阵大动,弄得他满头是汗,一头黄发凌乱地贴着脸,还大口出着气。 “为什么……不弹?huh?”他竟忘了与对方的间隙,坦诚相问,仿佛彼此是相知多年的同伴。 “我……”颜尚昕慌忙收回视线,别过脸,将琵琶立在凳边,起身抱拳道:“大人技艺非凡,颜某……颜尚昕甘拜下风!”说完,脸已红透,转身拿上琵琶就要走开。 “wait!”珀希抢上去一把扯住他袖子。“我要跟你说话!哎噢——” 颜尚昕此时已是羞愧难当,只想快快脱身,哪还敢多留,被这一纠缠,便使劲将对方一推。珀希亦无防备,当下被倒坐在地上,痛嚷一声。 “珀希大人!” “珀希师傅!” 接着喊起来的是小太监瑞喜和昭仪秦紫萱,前者立刻冲上去欲将珀希扶起。 “没关系,不痛!”珀希强挤笑脸让他放心。但瑞喜知道他昨夜与圣上同寝,弄得将午了才勉强起来,这下倒在这石板地上,如何不痛,自是替他心疼得不行。 珀希被着痛,心头也狠狠骂着一人,却不是颜尚昕。颜尚昕看着他一脸笑着难受的模样,不禁也责怪自己卤莽,只不表露罢了。 “不要走,我跟你讲话。”珀希已察觉出对方神态的变化,明白这便是最好的时机,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宁下来。 颜尚昕亦感到自己再拿不出架子对待此人,虽不与之面对,却也默默不语了。 “不要‘甘拜下风’对我。”珀希这话讲得一本正经,表情也什么严肃,一双蓝眼清澈异常。“我们都一样。” ※※※z※※y※※z※※z※※※ 对,我其实不想跟他比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 如果只论演奏技巧,他显然比我熟练得多,不管他用的是什么乐器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8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8部分阅读 ;而他弹奏的音乐也非常优美。当然,我不是说我作的曲子就很烂——没有什么音乐比另一种音乐好,就像你不能说《seventeen》里的邻家女孩就不如《pyboy》的封面女郎有吸引力一样!(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它们都是美的,真正懂得欣赏的人不会被主观的好恶左右判断力。 但有件事很明显——我们的合奏效果非常出色! “我们一起band好么?” 这个想法在被我说出来之前,还没有成型,现在,我完全不会动摇了。 “‘半得’?”颜尚昕显然没有听懂,我抓抓脑袋—— “就是一起——一起弹琴、一起唱歌!”不行,这样说也没有整体感:我要跟他一起组成一个音乐团体,一起演出,最好能一起出唱片!对! ——可我该怎么说呢?见鬼! “你看,就是……如此。”我朝他耸肩,尴尬地微笑。 “我……尚昕何德何能,敢与大人同台?”他还在推辞,这是一定——这个顽固的家伙! “恩……”——想个说法!“你看那些女子!”我抬起拇指朝周围的女孩指指。“她们喜欢我们一起弹!” 颜尚昕皱皱眉毛——也对,他一定不屑拿吸引姑娘当作组乐队的理由。 “是说……”——再想想!这是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倘若我们一起弹,会比以前更好!我们一起,让从前的我们‘甘拜下风’!”——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表情松动了,垂下眼皮眨了几下。 “而且,更多人会喜欢我们的乐!没有人一起用过琵琶和吉他弹,我们是……第一次!”我甚至把自己都煽动了:难道不是吗?我们或许创造了新的音乐形式!太酷了! 他依然沉默。是在考虑吗?恩,或许他很重视这件事呢?那也不错! “尚昕……谢大人美意!” “wait!” 这就是他的答案?我望着那个仓皇离开的背影,失望到了极点。 ※※※z※※y※※z※※z※※※ 虽然不知珀希说的“半得”是何物,但从他说那番话的诚恳模样,瑞喜看出珀希是在恳请颜师傅什么,大约是趋乐相关的。方才这二人合奏的那一曲实在绝妙,以至于刚才颜尚昕对两位妃嫔不辞而别也无人上去说道。 于是,瑞喜也想起自己的职责,走到珀希身边想让他先坐回位置上,免得二位娘娘见了责怪。 “珀希大人?”他轻轻推一下珀希手肘,对方竟意味地毫无反应。 “daned……” “……大人?”但凡听到这话,瑞喜便知他心头准是不快的,又兼这等低沉的语调,不免担心起来,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脸色…… “‘皇上’!you god daher fucker!!!” (第一部“圈养篇”over~~~请继续期待第二部“遛弯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第二部 遛弯篇 第一章 罄罄锵锵,慈弥宫里又演上了皮影戏,《姜太公火烧琵琶精》,热闹得很,老太妃齐氏照例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齐太妃看着开心,可对周围的变故,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一会儿,趁着一折落幕,喝口茶水,与身边的老太监富宁说上话了—— “老富啊。” “诶!老奴听着呢!”富宁哈腰点头道。 “最近,来我这儿看戏的孩子,怎么就没几个儿了?”齐太妃语气平淡,却隐隐透露出心头的不快。 “这……”富宁身为后宫管事的头儿,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唉,都去听那小乐师的演奏了——小孩子就爱那些个新鲜。”倒是太妃自问自答了。 “老太妃说得是,这年轻人可不就爱新鲜么!”富宁忙顺着太妃说话,殷勤地上前接住她手里的茶盏。 齐太妃却忽然眯眯一笑:“其实,老身我也想去听听这新鲜玩意呢。” “哟,太妃您可使不得!” “为何?老人家就看不得新鲜咯?” “非也非也!”富宁急得抽自己一嘴巴。“老奴嘴溜,一时说错了话,望太妃娘娘恕罪!” “你这奴才,恁是滑头!”齐太妃为人和蔼自不与他计较,笑一下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听不得那番人乐师的演奏了?” “哎,娘娘仁爱!”富宁点头谢恩,略清一下嗓子,要讲上一段了—— “这位小乐师,乃系‘油艾子国’人士,长得……” “长着黄毛青,体高八尺。”齐太妃慢条斯理地插上话。“这事在宫里都传过好几个月了,老身这耳朵再不灵便也该听到了。” “诶!老奴愚钝了!真是该死!”富宁又给自己抽一小嘴巴。 “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倒只说说他弹的那曲子,我如何不能去听罢!”齐太妃说着,从一旁宫女捧着的果盘里挑一颗松子剥到嘴里。 “老奴明白,这便与太妃说明!”富宁松口气,把思绪整理了,重新开讲:“老奴,其实也只听过一次那小乐师的弹奏,便是在邢贵妃举办的‘乞巧节’会上……”老太监停在这里,面露难色:“那叫一个不成体统啊。” “这……如何个不成体统法?”齐太妃倒真了上心,语气一下子竟变得活跃了。 富宁摇起头,手略略一摆:“那日,他和另一位乐师……就是乐师长老颜的儿子!”——听到这话,齐太妃微笑点头。“这二人怀抱乐器,站在厅堂正中,全不按常理,弹的都是些没来由的杂曲。那孩子还一直唱着,都是他本国语言,无人能懂,咿咿呀呀地没完没了。那嗓子也吓人,哪比得上我们这里的歌伎伶工?尽是一派乱吼,到后来都吼哑了,还不顾及。” “唉,乡野小调罢了。老身在南方的老家也常听得乡下人唱,不过粗野些,怎就牵扯上体统了?”齐太妃摇头微笑,不以为然。 “老奴这便要说到这上头呢。”富宁说上了道,也不觉得拘束了。“这小子,唱歌便唱歌间歇了又朝在座的女眷们呼喊,问她们喜欢不喜欢……这、这不是轻薄么?” “呵呵,想是这孩子实诚,想问别人他歌唱得好不好,尚不懂谦逊罢了。” “若只是这样还好,”富宁摆摆手。“他唱到后头,想是身上发汗,竟当这众女眷将外衣解了;冠帽也甩了不戴,边弹边摇头,那头黄发甩得凌乱不堪……这还成何体统?!” “这倒真是没了礼数。”太妃听到这里也嗟叹起来。“看来那番国民风荒野,他还未识我天朝礼仪。” “可不是吗!眼下亏得有圣上护着他,不然啊……”富宁撇嘴摇头。 “恩,皇上宠幸那孩子的事,老身也听闻了些。”齐太妃说着,又往嘴里添颗松子。 “唉,要说这孩子的相貌,倒也标致,就是身量嫌高。”富宁随口又扯上这头,倒没注意老太妃也在专心听着。“外头只传说他黄毛青眼,然而老奴是多次近观之,生得是五官清俊,眉眼间里着实透着股子灵气。那皮肤真叫一个白,后宫中怕是再找不到人跟他比的。圣上得此异美,如何不爱啊!” 齐太妃听他这番描述,愈发好奇:“照你这说法,我便是瞧也要把这孩子瞧一遍,且不管他那什么不成体统的曲子。” “这……娘娘您且不急这会儿子!”富宁又愁了上来。“那孩子现如今还什么都不懂,话也是才学了几句,只怕到时候若有无礼之举别把老太妃您气着!” “这有何妨?”齐太妃不以为然。“哪日老身也传他来我这慈弥宫闹一场,图的就是个精神劲儿!呵呵。”须臾,望着前面又敲打起来的戏台,自言自语般道:“这皮影戏看了几十年,总是那几出,也该换换新气儿了……” ※※※z※※y※※b※※g※※※ “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 趁着前方的老头看着他那本书又开始摇头晃脑的时候,我打个哈欠,脸埋进胳膊里——并不是真想睡觉,但这种极慢说唱的催眠功效实在惊人。 真是自讨苦吃,我本来以为可以利用这里的环境再学门外语,弥补一下我可怜的sat成绩,就让瑞喜教我写字,谁知道他居然不会!更糟糕的是,这件事被该死的皇上知道了,他却派来这样一个无聊的老头教我!好吧,就算他不愿意送我去外面的学校,也该找个稍微正常点的家庭教师教我一些听得懂的话吧!当然,我不指望有什么年轻美貌的女教师,穿着禁欲型的套裙,头发梳成一丝不乱的高髻,戴着黑框眼镜……就像录像带《家庭教师》里那样,呵呵…… “哎噢——” 我大叫一声,捂着发痛的脑袋:有件事他们还是很像的——惩罚性教具!我的中文老师举这那根一英尺多长的戒尺,坐在讲桌后面,严厉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穿透,像“镭射眼人”那样。 “珀希,将吾方才所讲之言背一遍。”他保持冷静的语气,但我知道他其实很生气,花白的长胡子都在发抖呢! “呃……”妈的!我真讨厌这样的课程:好几个礼拜了,他都只给我看一本经文般的书,还要我背诵里面的句子,我猜这大概是中国的圣经。 “背不出来?” “等!我背!”我朝他比个“停止”的手势——那把乌黑的尺子看得我心慌。“人之初,性本善……哎噢!” “胡言乱语!为师方才明明是从‘三纲’开始朗诵,你却还只记得开首那几句,真……真是朽木一块!气煞吾也!”花白的胡子被他呼出的气吹得飞起,我赶紧拿书遮在额头,总算挡过那当头一记重击。 “停下!停!”我大叫着站了起来,伸手握住那支武器:这野蛮的体罚教学实在太落后了,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是不是请他改进一下教学方式。 “无……无礼竖子!”老师仰望着我,看样子有点心虚——我刚才准是太凶了,而且又那么高。 “先生……恩!”我清清喉咙,重新在位子上站好,摆出谦逊的姿态。“请不要用这等粗暴的手段……哎哟!” 太野蛮了!居然趁我朝他低头的时候敲我脑袋!如果妈妈知道竟然有这么粗暴的教师,准会起诉他,叫他赔掉不少钱! “你这蠢材!不知礼仪,敢对先生吆三喝五!无知顽童!” “噢!停!s it!s!” 尺子向冰雹一样砸在我的头顶和背上,老师已经离开讲桌,专门跑我的身边来打我了。自从被他骗着摊出手心挨了狠狠一下后,我就再不会上当,他就像这样主动跑下来朝我头顶和后背乱敲,真是痛死了! “停下——”我终于生气了,动手将那凶器从他手里夺下,还用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 “你……你……”老师伸出食指颤抖地指向我,似乎很害怕。 “好了,我不打你。”我说着,用力将那不友好的玩意折断扔掉。“我要跟你讲话……” “忤……忤逆师长!大逆不道!”他还指着我哆哆嗦嗦得说,唾沫都飞溅到我脸上了! “shit!”我拿手背擦掉那恶心的东西:这家伙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现在一下子又这么窝囊卑微。“我不喜欢你教!你只会rap和打人!我不学了!”——我彻底没耐心了。 “你……” “走开!” 不想听他接下来的牢马蚤,我把他推到一边,径直走出教室。 “瑞喜!” ※※※z※※y※※b※※g※※※ 听到不远出传来珀希喊他的声音,瑞喜忙丢下手里刚捉的蝈蝈,三两步爬起来朝书斋门口走去—— “珀希大人?!” 果然是珀希从里面出来了,却是一脸怒容,想必又和教课的韩大人起了冲突:唉,只希望他这次少挨几下尺子便好。 “大人!珀希大人!”珀希不说话,快步走在前面,瑞喜得小跑才能赶上他那大步子,有些接不上气。“大人今日教学已毕了?” 珀希不言语,只管往前奔,片刻方才开口:“不学了!我再不学这东西了!走!我们找颜尚昕练琴去!” 第二章(少量h) “原来如此,在下谢过颜师傅指点了!” 琴工李裴申朝颜尚昕鞠躬致谢,随即抱着自己的琵琶到别处练习去了。颜尚昕望着那背影微微一摇头,手指摸到胸前的琵琶上,随手拨划几下。 近日,宫里乐工们争相学习演练这新式的指法,也有几名资质尚佳者,几下学会后也模仿着弹起他和珀希合奏过的一些曲子。只是音调虽像,却总是拘拘谨谨,不得神韵罢了。 终究还是随了那小子,与他一起组什么“半得”——后来经珀希费力解释,他才明白,这大约跟市井里唱小曲的班子差不多。果然是流俗了!颜尚昕在心底一笑:不知道当初力劝近乎威胁他的老父知道实情该作何感想。 他也明白自己为人过于顽固倔强,明明心头已经让步,却总难于表现,自个儿踢自个儿的台阶。好在那小子胸无城府,一心只扑在弹琴谱曲上,话也说不清楚,整日嘻哈打笑而已。 或许自己真是误会他了。颜尚昕不禁想起有几次圣上派人来召珀希前去,那小子一脸的不情愿,还曾当众抗过旨。那副相貌虽说看久了也觉得俊美异常,但总是一副憨傻懵懂之态,实在不像媚主惑君之人。这样一想,竟是皇帝强着他了,可惜他在这里无根无系,连个同情的人都没有。 怎么越发可怜起他来了?颜尚昕皱紧眉毛:这小子终日锦衣玉食,只怕他还可怜自己呢!想到这里,又往自己脸上摸摸,心头一股酸楚。 “hi!sunshe boy!” 真是不经想。颜尚昕听到那怪话后双眼无奈地一闭。 ※※※z※※y※※b※※g※※※ “阳光”是我给颜尚昕取的绰号;当然,如果他那副模样也称得上阳光,那手电筒里射出来的就是紫外线了。 是谐音,“尚昕”跟“sunshe”听上去很像,呵呵,算是我的小恶作剧吧!这个阴沉古板的家伙! “乐府司”——一个朴素的小花园,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先前与那位老师闹出来的不愉快已经差不多被这里音乐声冲散了,虽然他们在看到我出现后基本上都停止了演奏。我已经知道这不是因为我特殊的外表,这里对等级的遵守非常严格。 颜尚昕照例不跟我打招呼,我却很无所谓地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如何?好吗?”像这样轻松地跟他打招呼。 “恩!”——然后得到这样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 那就是一切正常——我对自己笑笑。 “好了,我们来弹什么……昨天你弹的是什么?很好听!”我接过瑞喜递过来的吉他,顺便就坐到他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哼!”他清下嗓子,把琵琶挂到身上——这是我建议的,几次现场演出下来,他也不自觉地想站起来演奏了——转身面对我:“你不是在书院跟先生学字吗?” 真是扫兴,我望天摇头:这家伙还真关心我的行踪,该高兴吗? “我不学了!我不喜欢先生,他只会打我。” “打你?” “yeah!”我抬手摸摸头顶:妈的!光头的话准是青的!“fuck’ asshole!” “呼,想必是你不思进取,先生恨铁不成钢罢。” 我惊讶地朝他看过去:这家伙刚才那是在笑吗?但后面那串话是什么意思? “你……” “哼恩!”他清一下嗓子后马上把脸转过去,手指在琴弦上拨弄——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哈! 好吧,既然他已经就位了!我朝指尖吹口气,从衣服袖子里掏出拨片——开始吧! 我很恼火。 当那个穿着高等制服的仆人站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地念完那一串话后。 “我不去!”我当然得拒绝虽然那没什么用。 “大人莫要抗旨,快快随奴才去了,免得圣上不悦。” “不!我不去!”我下意识地朝颜尚昕身后躲了一下。“哎哟——”一只强壮的手钳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过去绝望地看一眼那个凶恶的警卫:哦,混蛋!他准备的还真充分! ※※※z※※y※※b※※g※※※ 方才国子监助教韩赋之前来告状,说珀希目无尊长、忤逆犯上,还夺下戒尺打他。高涉一时也上了气头:早知道这混小子野蛮无礼,没想到竟敢动手打教他的先生,着实该教训一番了! 此时,他坐在书房里随便看看书籍,待人将那小子捉来——近日政事甚繁,也有好几日不得见他了。 “找我作甚?!” 刚在心头浮起的笑意被这嚣张的叫嚷打压下去,高涉顿时皱起眉头:“嚷什么?进来坐好!”又抬头看过去,见到珀希那副不乐意的倔强模样,只觉好笑,倒不气了。 “今日在书斋里是什么回事?”高涉随手拿来一本书,却是《国语》,挡在面前随口问起。 “daned!i’d have got that!”珀希坐在不远处一张雕花扶手椅上,低声说一句夷语,面露难色朝向一边。“我不学了!”(我就知道!) “为何?” “先生教不好!我不向他学!”珀希说着朝扶手上一拍。 “都学了些什么?”高涉暂不想问起他打韩赋之的事。 “‘人之初性本善’!”珀希没好气地答道,全然不懂这念经似的话里有什么意义。 “他教你《三字经》?”——难怪他不学,高涉也觉这老夫子可笑。“那你可会写了?” “我……会。”珀希回答得有些心虚,手放到嘴边摩擦。 高涉轻轻一笑:“过来写与朕看。” 珀希惊诧地看着他,坐在那里不动。 “说实话!会写不会?!” “我会!”珀希被这一激,登时站起,朝高涉所在书案奔去,气势汹汹地。高涉取出一张纸,将笔蘸饱墨递与他—— “写你会的。” 珀希捏着笔,踌躇好一阵不落墨,悬在空中如同被人隔了道无形的墙到那纸上。 “笔都拿不对,还说会写!信口开河!”高涉一把将笔从他手里夺回。“老实与朕交代!你今日在书斋都做了些什么?!为何就不想学了?!”说着一把捏紧珀希的手腕,免得他逃。 “fuck!”珀希奋力挣动却不得脱,依旧低声咒骂。“我不喜欢他的教!他只会rap和打我!……放开我!” “打你?”高涉听到这话手倒松了些,珀希借此争脱,皱眉喃喃,自个儿揉起了腕子来。 “他为何打你?”高涉又去拉住他的手,却不用力,只轻轻握着。 “他叫我背,我不会,就打我!”珀希说到这里一脸的委屈,顺手摸摸自己头顶的痛处。 “呼!那是你不求上进,先生打你乃是警醒,打得正好!”话是这样说,可也抬手去珀希头顶轻抚。 “好?”珀希一脸困惑,似不相信。“他是先生,他教不好,他还打我!还很痛!” “呼……”高涉摇头叹气,替那韩先生无奈。“过来,朕教你写几个字。” 珀希却瞪着他,躇着不动。高涉见他又呆傻住了,便转手搂在他腰上,慢慢引导到自己身边,又感觉到他被这摸,周身颤了一下,不禁心中暗喜。 “朕先教你写自个儿名字好么?” ※※※z※※y※※z※※z※※※ 他用那支画笔在一张很轻的白纸上写了两个汉字,看上去很漂亮。 “‘珀希’,如何,可认得了?”他指着那两个字,念给我听——原来我的名字用中文表达出来就是这样!真不错! “珀——希——”我指着它们也念了一遍,然后注意到他把笔交到我手里——扶在腰上的力量重了一下,我暂时把这当作是鼓励,不予摆脱。 接过那支画笔,看到上面浓黑的墨水——他刚才是在画画吗?水彩画? “笔也不会拿!”皇上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我吃了一惊,笔尖在纸上拖出几笔——这纸可真吸水! “这般……好!写罢!”他帮我调成很别扭手势,我感到胳膊吃力,更加下不了笔了。 “哎噢!” “抬起!肘不可搁在桌上!” 妈的!我揉着自己被打痛的手肘:谁知道拿一支破画笔还有这么多规矩!没有支撑怎么能把手稳住,而我又怎么用那软绵绵的笔尖在纸上写出直直的一笔一划?!看在老天的份上,这是写字,不是杂耍! 算了,只这一次。我觉得手开始发抖了,就像帕金森氏症病人。 “这……朕让你写名字!你画什么符?!” “这是我名字!”我大声申辩。不错,我写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percy! “强词夺理!”他愤怒地一把握紧我的手,然后,突然地,又松开了。“这……是你本国的文字么?” 谢天谢地!他果然比较聪明! “yeah!是english!”我很久没有这么理直气壮了。 “呼……”又是轻笑声,让人猜不到的情绪。“如此看来,倒是在朕小看了你,只当你是无知蛮夷,或许你在本土乃是才子神童也未可知。”(桃:这家伙只有理科还勉强拉……) 他用一种从没有过的眼神看我,我配合着去猜他那一大段话的意思,以至于没有觉察出这家伙的手在我背后的动作—— “等!不要摸我!”我挣一下把他的手掰开。“噢——” 见鬼!他干脆把我拉进他怀里去了!该死的种马! ※※※z※※y※※b※※g※※※ 看着那团桃符般的文字,高涉突然触动到什么,隐隐生出一股喜怒莫名的情绪,抚在珀希腰上的手用起力来,试图它转移开来。 谁知那小子又是照例去挣脱,引得高涉干脆将他抱住,以压心头的不快。其实没想过这就要与他行什么亲密之事,只觉得不这么做,心里总不自在罢了。 珀希却又怕又慌,极不情愿,腿上乱蹬,把那硕大的红木书案都蹬动了些许。“放开我!我……不干!”他其实也知道今日难逃这一劫,却不愿在这等地方,光天白日的,又如此突然,闹得比往日更凶。 “莫闹!”高涉半哄半喝,紧紧箍住珀希的腰不让他逃,嘴在后面咬住他耳廓。“珀希乖,莫闹了……” “我……我不干!”高涉已将手伸入他衣摆,摸至胯间,珀希也稍稍有感,但仍不肯就范,双手推着高涉所坐椅子的扶手,尽力挣脱。“噢——”终于被对方反剪了双手,更加没了依托。 高涉占尽主动,自然是要乘胜追击,两下解开珀希的裤带,把手伸进去给他套弄,引他动情。珀希这身子已被他弄熟,没几下便落入其中,周身再无力抗拒,一时间喘息不已。 “不……god……”珀希喃喃着,不自觉地转头去看高涉,对方借机亲住他的嘴,也不再困住他的手,却去解他上衣旁侧的纽子,伸手进去摸他胸口。 守在门口的太监们见此动静,待将房门掩好后,纷纷回避。 “恩……i’……啊——” 几番下来,珀希果然泄在了高涉手里,精疲力竭,动也动不得,到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高涉等的就是他这样,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将他抱着站了起来,脱下其外衣,往面前的书案上仰面放好。这些日子,他那头发已长至及肩,黄澄澄的分外惹眼,此时铺在这桌面上越发衬得那张脸白俊可爱,引得高涉凑上去狠命地亲。 “不……bastard!”珀希其实清楚接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除非天塌下来,却总忍不住说些不从的话,却不知这样竟平添了不少风情。 “乖,莫乱动,让朕疼你。”高涉说着亲热话,将就手里的东西去探珀希后|岤,又将他里衣敞开,俯上去啃咬那雪白的胸膛。 “噢……”珀希的双腿被高高举起放在高涉肩头,随着他俯身上前与他亲嘴,又压到其胸前。 “来!搂住了!”挺进之前,高涉引着珀希的双手攀上他肩膀,这便再无顾忌了。 “oh!gosh——” 第三章 睁开眼睛:又是这张床,该死的…… 我深吸口气,随手抓来被子盖住脸——射进来的几缕阳光有些刺眼;本想伸展一下四肢,可腰背的酸痛清楚地提醒我最好不要,只好深呼吸几次,让背后的肌肉有点小放松。 照例只有我一个人,皇上总是很早就起来出去办公了——哼,我倒是很好奇这家伙的工作内容。 妈的,连“再见”也不懂得说…… ——我在想什么?!percy你什么意思?你在期待那杂种对你像情人一样温柔关怀吗?!呃,少恶心了! “大人醒了么?”一个甜腻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恩。”我无精打采地回答,把脸转过去——虚假的笑脸,跟他比起来,福乐简直是好好先生。“我要洗浴。”我不客气地命令。 “是,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他恭敬地服从了,但没有立刻走,朝旁边使个眼色,另一名仆人端了一碗东西过来。 “这是皇上吩咐了的‘人参定痛汤’,给大人这时服用。” “shit。”又是这玩意!难闻透了!我的眉毛一下子皱得很深。 “大人?”又是这副听上去像哀求,其实是威胁的语气。 “daned!”我从他们手里夺过那只碗,闭上眼睛一口吞了——还好,这次的糖放了不少。 收拾完以后,差不多是中午了,于是我留在这里顺便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今天皇上似乎很忙,一直没有回来,我可以稍微出去逛一会儿——在仆人们的监视下,因为皇上下过命令说要我今晚也必须留在这里过夜。他妈的! 我决定像往常那样去乐府司找颜尚昕,便差遣这里的一个仆人回我住的地方去通知瑞喜,带上我的吉他去那里等我。 但这简单娱乐的计划也不能顺利实现—— “他……姐姐的儿子?” “正是。”那个我很熟悉,却一直不知道名字的乐工点头道。“他外甥过周岁,颜师傅前往赴宴道贺去了。” “什么时候他会回来?”我还不知道颜尚昕有个已婚的姐姐——关于他自己的事,这家伙什么都不跟我提。 “这……听说他姐姐是嫁与的京畿富户,恐怕一天之内是赶不了来回,大约得待明日吧。” “哦……多谢你。” “这……不敢当!不敢当!”他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不住地点头哈腰,我无奈地笑笑——已经懒得应付这样的局面了。 在我失望地正要从这里走出去时,瑞喜气喘吁吁地抱着用布裹好的吉他才赶到。这地方实在太落后了,富丽堂皇地像座宫殿,却连一台电话都没装——还有电灯、电视……好了,我们不说那些。 “大人!”他看到我后欣喜地点头一笑,我的心情也因此稍微好了一点。 “大人为何要走?今日不练了么?”很快,他也注意到我的行动趋势。 “恩……”我看看他手里的吉他,又回头看看门里那群正在练习弹奏的人:真是的,难道我就不能给自己找点乐趣吗?谁说乐队成员不能单独练习?! “要!今日也要!”我从他手里把吉他接过,提在手里重新回到那座花园。 ※※※z※※y※※b※※g※※※ 众乐工见到珀希离去,无不感到松了口气,却也多少有点失望。虽说想听他弹奏,顺便偷师,但没了颜尚昕在,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位名为乐师、实乃天子宠儿的人物。 结果没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还带上他那盏异琴,众人心头又紧了上来。 “珀师傅,这是所为何事?”新任乐师长黎寿年上前询问;论品衔,他是正四,坊工之间亦俱以“师傅”相称。 “我来练琴。”珀希微微一笑,随即坐上瑞喜为他搬来的凳子,就要开弹。“不要在意我,你们也练!” “这……也罢,在下便不叨扰了。”其实也对,这里本来就是宫里乐工们演习交流之所;黎寿年顿觉自己的言语造次了。好在往日几番观察,看这孩子像是单纯之人,估计也多心不到那里去。赔笑一下,管自己的事去了。 其余众人也不敢多看,急忙忙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摆弄几下,但无不竖了耳朵聆听珀希所弹之曲调,将其记下,以便模仿。 不知是不是缺了颜尚昕,心头不快的缘故,今日珀希弹奏的音色往往低靡不振,细听还觉得悲戚,虽然艳阳高照,仍让人心生出淡淡的凉意。 门外悉悉簌簌一阵响动,不一会儿听见太监的声音报道:“堇王殿下驾到——” 今日的事故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刚把这头放心了,又一个事儿多的主上了门,还是极难逢上的。黎寿年只觉得额头被风吹起一丝冰凉。 “微臣黎寿年恭迎堇王殿下千岁!”黎寿年上前鞠躬请礼。 “平身吧!”孩童稚嫩的声音不屑道,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径直朝此番前来的目标走去—— “喂!你就是那番人乐师么?!” ※※※z※※y※※b※※g※※※ 那个胖呼呼的男孩,大约十岁,穿着华丽花哨的衣服,微小的发髻上戴着一个愚蠢的红色绒球,配上他那高傲神情非常有趣。我立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大胆番人,见了本王还不下跪!”他朝我大声吼道,我从其他人的表现知道这小子准是这里的某位贵族,但他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 “珀希大人,快向小王爷行礼!”已经跪在地上的瑞喜扯着我的袖子,紧张地说。 “哦……好的!”我强忍住笑,把吉他放下站起来。“‘小王爷’好!”我恶作剧地朝他行了个军礼,表情看上去一本正经。 “你……大胆野人!你敢戏弄本王?!”他被气得脸都红了,但又畏惧我的身高,一边嚷嚷一边往后躲。“来……来人!给本王拿下!” “小王爷息怒!”跟随我来的皇上那边的仆人半跪到他面前。“珀希大人初到中土,不谐礼仪,冲撞了小王爷,望小王爷念他无知,饶放过去罢。”然后又凑到那小鬼耳朵上悄悄说着什么。 “哼,如此……”小胖子冷笑一下,朝我不屑地看一眼,那眼神我觉得很熟。“知道了,本王宅心仁厚,免你罪了!”他朝我摆摆手,傲慢的姿态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那……”跟其他人一样,“小王爷”的目光在打量完我的样子后看到了我身后的吉他——好吧,我大致明白他将要说什么了。 “小王爷要听我弹琴吗?”我朝他假惺惺地微笑——这种被惯坏了的臭屁少爷是我最敬谢不敏的角色之一! “恩!”小胖子装腔作势地清一下喉咙,点点头。“也罢,让本王听听你那番夷小曲,以为取乐。”然后坐到仆人为他搬来的一张椅子上。 我朝他挑挑眉毛,抿嘴微笑:去你的!你这欠扁的小鬼! “哐——” “大胆!你……你敢惊吓本王?!” 噢,没趣的小鬼!我不过用力划了一下弦,还没打算让他过瘾呢!真是的,这娇气鬼的耳朵可真够脆弱。 “‘小王爷’,你怕它吗?”我笑得非常友好且狡猾,就像快餐店里收银员。 “胡说!你……休要耍花招!速速与本王弹来!”小胖子被激得脸红了——哈,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笨蛋! 让percy教你点东西吧!来啊—— hat a fuckg waster you pissed it all up the wall rouhey chased her …… ※※※z※※y※※b※※g※※※ 高汨坐在那里,脑子嗡嗡地似还有声在响,虽然此时比较方才那一阵,算得上万籁俱寂了。 今日来到这乐府司,就是听到身边太监为他打探到,说这番人乐师大约每日午后都要前来此演练弹奏。前几次后宫嫔妃们举办赏乐会都未想到请他,高汨也不好意思主动求人家邀请,便想了这个法子,看这稀罕看了。 没想到这蛮人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知礼数不说,还用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来吓唬他。亏得他胆子大,硬是给听完了下来,面无惧色,只是一时呆滞不知所措罢了。 那名叫珀希的番人此时也抬头看着他,青瓷片颜色的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嘴角微翘,仿若嘲笑。 “你……你……大胆!”高汨才真是有些怕了,止不住往椅子里缩。 随行的侍卫立即走到珀希背后要将他拿下,珀希莫名其妙地举高双手:“‘小王爷’!我没干坏事!我弹琴让你听!”他似也有些怕了,赶忙为自己辩解。 “胡说!”高汨见他受制与人,重又拾回自信。“你这蛮子!方才胡吼乱叫一阵恐吓本王,还说是弹琴,诓本王年幼不懂音律么?!” 珀希睁睁眼睛,肩膀一耸:“piggy!” “你说什么?!”高汨虽不懂那话,但看对方那诡秘的神色猜这准是骂人用的,一气之下跳了起来,指着珀希大嚷道。“你……你欺本王不懂你那鸟语!本……本王我要上奏皇兄,把你关进大牢吃板子……将你刺配了充军!!” “‘皇兄’?”珀希一听到那个“皇”字就敏感,一旁的瑞喜明白这便是关键,不顾侍卫威吓,凑上前与他作解释—— “小王爷乃是皇上的弟弟!” “……弟弟?”珀希显然吃惊不小。 瑞喜点头。 “what a……哈、哈哈……”他居然大笑起来。 ※※※z※※y※※b※※g※※※ 哈哈!这个中国版的eri居然是皇上那家伙的弟弟……恩,其实他们还是很像的,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还有那眼神……对!这两人还真是兄弟! 我低下头把实在忍不住的笑声发出:那家伙居然有弟弟?那他也有父母咯?——呼,要不你以为他是从哪里来的?但说真的,我确实从没想过这个人的家庭状况,他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虽然我说不上差别到底在哪儿——某种强大的、绝对的事物。 “你……大胆狂徒!你笑为何?你……你是在藐视本王!藐视皇上!!”小胖子嚷嚷着一串我听不懂的话,大概觉得我这是在轻视他们兄弟俩——好吧,我要说,我从没尊敬过他们,他。 呼,那家伙有个弟弟…… “‘小王爷’,”我终于停止了笑,擦擦鼻子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讲话。“我给你再唱一首如何?” 小胖子皱起眉毛,小心翼翼地盯着我——他们的虹膜都很黑:“本王不听你乱吼!” “呼……”我轻轻一笑。“如果不好听,你就把我刺配了充军。” “真的?”——小鬼就是小鬼,他们当好自己就很可爱。 “of urse you bet!”我点头坐回板凳上——在此之前本想拍拍他的脑袋,顺便玩一下那个可笑的绒球,结果被身后的警卫阻止。可怜的小鬼。 it’s surti and the livg is easy the fish are jupg aon is high your daddy’s rid yood lookg won’t you hh pretty baby, don’t you cry ohese s y to sgg then you’ll spread ys and you’ll take to the sky but till that there’s a nothg har you with daddy and ay standg by… eri:动画剧,南方公园里的主角。。。虽然大家都讨厌他,我却很喜欢~~~= =||| 我非常喜欢 的一首歌,《surti》, 现在是夏天,生活多惬意。 鱼儿跳跃,云朵在高空飘。 你爸爸很富有,妈妈又漂亮。 那么悄悄地,宝贝,不要闹。 一天早上,你醒来歌唱。 然后展开翅膀,向空中飞翔。 但在此之前,没什么能把你伤, 因为你的爸爸和妈妈,守在你身旁。 这首民歌被翻了好多版本,我有收集到一个the zobies唱的,非常。。。凄美,而且是难得的男声版,可惜网络上找不到:p 最常见janis jopl的灵歌版。。。但是。。不符合这环境呢~~~= =|| 第四章 晚膳冷冷清清地进行着,珀希一言不发,看也不多看皇帝一眼;这样的举止,一旁伺候的众人只当没看见。 高涉却明察秋毫,看出这小子神情不同以往:若按他往常的吃法,都该吃完有一碗了,而眼下却连菜也不见得他夹几筷。 莫不是生病了?难道是昨夜行完事,没将被盖好,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9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9部分阅读 累他着了凉?这小子虽生得瘦削,体力却好,不该如此娇气,待会儿传太医过来瞧瞧便知。 站在一旁的太监八喜察出皇帝的想法,为让他宽心,便凑到珀希身边,动手为他夹些平日爱吃的到碗里——珀希使不好筷子,总要人帮手才能夹到。 “多谢。”珀希向他道谢,果然赶着刨了几口,待把菜吃尽,却又呆了。 “怎么?今日饭菜不合你口么?”高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却是一副极不耐烦的语气。 “唉……”他却实实在在地叹一口气,这下,不仅皇帝,连周围伺候惯了的人都小吃一惊。 高涉朝他看一眼过去,见珀希面上虽冷淡,却像在心头思跗什么:眼下已是夏末,莫非这小子也要悲秋?又想起昨日教他写字…… “吃饭便吃饭!无事叹气作甚?!”半恼地督促一句,使眼色给八喜,让他为珀希添菜。 当—— 谁知这小子干脆将碗筷都放了下来,面朝高涉,表情极为严肃—— “你喜欢你的弟弟么?” 高涉一愣,随即想起今日伴着珀希的太监汇报说他去乐府司练琴,遇上了高汨,两人交谈玩乐了一番。当时觉得他果然还是名顽童,深觉有趣。只不知他为何这时突然想起这样一问。 “他是朕的手足,朕自然是喜欢的。”高涉正色回答道。 “我也有一个妹妹。” “哦?”心中顿觉欣喜。“与朕说说!”言毕还亲自夹一块咕佬肉到珀希碗里。(桃:你想兄妹兼收啊?) “她叫olly,”珀希看一眼高涉,咬咬嘴唇。“在geia,九岁,blonde,and noisy……”又发觉自己说不出更多的话让对方听懂,微微一笑,肩膀耸一下。 “呼,年方九岁,不几年也将亭亭玉立……”转眼看着珀希。“倾国倾城。” “你喜欢我么?” 屋里的人,除了那耳朵不好使的,都僵住了。 “呼……”高涉只轻笑一声。“你就是在想这个么?” 珀希眯眼,微微点头。 高涉面露浅笑,伸手轻轻抚在珀希的手背上:“朕若不喜欢你,你又如何能与朕同桌而食呢?”然后抬眼去看在列众奴仆,这些人领会意思,俱轻笑起来。 珀希抬抬眉毛,让人猜不出他对这话是怎么个理解;渐渐地,他低头下去,须臾又猛地昂起:“我要回去a!” ※※※z※※y※※b※※g※※※ 我终于对他讲了。 他有兄弟,有家人,他对待他的兄弟似乎还不错——看那小鬼胖地!这个冷酷的男人其实也知道家庭的重要吧?对了,中国人是很重视家庭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并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哪怕只是有一点好感,应该会尊重我的想法吧? 不过,事情好像跟我计划的有点出入…… ※※※z※※y※※b※※g※※※ “回哪里?”高涉不紧不慢地问道,周围的人听这声音无不提心吊胆。 “a,ues的arica!”珀希却以为对方真在问他地名,一板一眼,回答得极其认真。 “为何?” “我要回去!我家在那里,我的妹妹、爹、娘,我的友人!”对方的脸色阴沉至极,只可惜珀希一心想着自己的事,竟丝毫没有察觉,说得越发起劲了。 “哼,”高涉冷笑,脸色稍微好转:原来是想家了。“如此,朕派人将你家人接来如何?” “……”珀希略想一下,明白过来意思,一下子急了,登时站起:“不!他们不能!你不能!” “坐好!”高涉怒喝道,立刻上来两名太监按着珀希肩膀强让他坐回去。 “你那‘油艾丝’国在何处?”高涉并不急于动怒,依旧与珀希平静交谈,抬手让人往杯子里斟上酒,啜一口。 “a!”珀希纠正道,片刻,似想到什么,眉毛紧皱:“你……知道么?” “呼,从未听闻有什么‘油艾丝艾’国!”高涉嗤笑一声,将杯中之酒饮尽。“却在何方?” “你未听过a?”珀希的神色更惊异了,乃至恐慌。 ※※※z※※y※※b※※g※※※ 不可能!如果说这里是刚果雨林里的原始部落(皇上就是大酋长,毫无疑问),我还可以接受这样的回答。但这里是中国——就算是中国最偏僻的角落——这样一个地位崇高,显然教育良好的青年会没有听说过美国?! “在……在海一边。”也许……也许他们说法不一样,我暂时这样安慰自己。 “海外?”他又是一笑,我不禁打个冷战——可怕的家伙。“朕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来我中土的?” “‘中土’?”我皱起眉毛。“这里……是cha么?” “‘其那’?这是何话?” “你知道gee bh么?the president!” “……” “shahe great wall?” 还有tibet?nyc、iraq、paris hilton…… 我该怎么办?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问?!天呐…… ※※※z※※y※※b※※g※※※ 高涉听着珀希说的是越来越怪,张牙舞爪,举止全乱。 先前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御花园里就让人虚惊了一阵,虽然发现是围墙破损,揣测是他误打误撞进了,勉强解释得通。可像他这样出挑的模样个头,京城里竟没人传言说见过。他说自己本乡乃海外异邦,从东京到海滨行走少说也是半月路程,这般美貌一少年,又无武艺,孤身一人过来竟平安无事。 此时又说起他父母家人,俱在国中,那么又是谁带着他远渡重洋来到中原的呢? 最费解是,他似乎至今不明自己身在何处,不知皇帝是谁。高涉本想趁着他这傻劲将他逗弄一阵取乐,但眼下看他不领皇恩,执意要走,恨不得教他狠吃些苦头,将自己认得了才好! 但一眼看过去,心又软了下来——此时的珀希面色颓然,像受了什么打击,呆呆地看着前面哪里,嘴蠕蠕地念,却又听不见声,净蓝色的眼珠动也不动,真成了石头雕的了。 “又在想什么?!”高涉虽然心中不忍,表面又不肯放过他,捏着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 “don’t touch !” 不曾料到,他竟一下子变得如此血性,一掌甩向高涉,险些打在皇帝脸上。如此行径,高涉岂能不发作,当即站了起来,揪住珀希的领口,趁他反应不及,拎起来往地上使劲一掼! “恩!”珀希却只轻哼一声,无甚大动响,就那样缩在地上一团。此时此刻,也没人敢上前将他扶起,或看看究竟,只远远地站开,等着皇帝的命令或手势。 高涉见他这样,不免可怜起来,慢慢走过去;又怕他再发什么疯,做些出格的举动,到时候若不将他处置,皇帝威严何在? “daned——” 一声怪叫,高涉止住了脚步,正好站在珀希身边。没多久,见他又灵活地翻过身,双臂将脸遮了,面朝上—— “daned……i’ fued……” 他略为小声地言语,未被遮挡的脸颊上泛着两抹湿润。 第五章 “够了!够了!刘师傅,用不得这许多的!”瑞喜谢绝不过,赶紧拿手将盒子挡住。 “你这孩子,这是怎地?嫌老刘手艺不好么?!”刘百利连哄带吓硬是往那盒子里又夹了两块栗子糕。 “谢……谢刘师傅。”算了,到时候拿去送门口那几位侍卫大哥也好——瑞喜见了那一盒子糕点,只觉可惜。 “你家大人爱吃老刘做的点心,是我老刘的福气。”刘百利不知实情,满心得意,胖脸笑得正像他做的寿桃糕。“我可问你,你们大人吃着这些果子,可说起过什么?” “大……大人说好吃呢!”瑞喜敷衍道,装好盒子只想早走。 “那你可对大人说起这些都是谁做的?”刘百利拦在门口,继续循循善诱。 “我……大人未曾问起,小的也不好插嘴!” “啧!这笨孩子!”刘师傅嘴一嘟,脸色不悦了。“你家大人也不过是个孩子,你哄着告诉他不就得了么!” “我……我日后一定说!”瑞喜瞅准一道缝,赶紧一脚踏出白案厨房。“大人等得急呢!” 刘百利听到后面这话,又得意了上来,搓着手,将擀面杖重拿在手里。 “那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刘师傅与他这么熟?” 这时说话的却是湘芸阁宫女星儿,捧着盒子来为她主子明元公主取果子。 “哟!星儿姐!老刘怎么把你看漏咯!”刘百利的笑脸收起不到一半,立马又全放开。 “谁要你看了!”星儿努努嘴,将盒子交与他。“诺!我问你呢,方才那小太监是哪个宫的,我竟从未见过!” 刘师傅接过盒子,边做事边说:“那啊,是兰馨宫的瑞喜,伺候皇上新进宠幸的小乐师的!” “可是那弹怪琴的番人么?” “哟,瞧姐儿这话!那可位俊俏美人儿呢!眼下皇上可疼得紧!”刘百利说得那模样好像他也得见似的。 “哼!”星儿的神色颇不以为然。“就那粗鄙野人?我昨个儿听蕊香宫的慕莹告诉我,说前几日那乐师顶撞圣上,当即被判关押在那冷宫里,正待候处置呢!” 刘百利登时白了脸,寿桃糕变作素馒头:“姐儿……姐儿这话当真?!” 星儿点头:“宫里都传遍了呢!” 当—— 擀面杖砸在了门框上。 “这……这天杀的小奴才!!!” 瑞喜提着篮子,跑着跑着,脚底一绊,险些跌倒。轻骂一句自己该死,整整冠帽,更快地朝住处奔去。 走到门口,看守的侍卫也不再盘查他那篮子里的物品,径直放他进去。瑞喜还不忘感谢,挨个朝那些人鞠躬行礼,然后又小跑着往里屋奔去了。 自从那日从圣上寝宫归来,被降罪拘禁在宫里,珀希就像失了魂魄般,终日萎靡不振,连句让人听得懂的话都没说完整过。瑞喜也不知道那时究竟为了什么事,他会令龙颜如此大怒,更不敢问他。眼下被这重重戒备,形同牢狱,只等着圣上哪日想起,或念着那些日子的情意,开恩免罪,或干脆……瑞喜不敢想下去,装扮出笑容,推门进入珀希的卧房。 ※※※z※※y※※b※※g※※※ 没有prgle薯片,没有可乐,没有周五之夜,没有互联网,没有 yspace,没有二手的hur车,没有《pyboy》,没有比基尼,没有原子弹——这还不错,而且也没有sat了……噢,天呐!我他妈的在想什么?!再没有了“vans ed巡演”和任何一家能为我们出唱片的公司! 对了,我可以自己开一家! 哈哈,你打算拿什么来录音呢?要不你试试当一回爱迪生?……开什么玩笑。 好了,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或者被龙卷风刮去翡翠国朵萝茜?你该怎么办?去找棵树睡一觉再起来或者碰碰鞋跟说我要回到美国的康涅狄格?没门,你现在甚至没穿鞋。 我该怎么办? 现在,连在这里正常生活下去的可能都渺茫了——门口那堆警卫,虽然他们没有ak47。 正常生活?什么样的正常生活?当好皇上的小情人每天乖乖地等他干你吗?我不知道,至少我还不想死。 如果我现在能弹弹琴,唱几句,大概一切会好些…… 该死的,他不让我出去。 颜尚昕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别沮丧,percy!你不是已经有朋友了吗? 但我却失去了olly、jake、terry……爸跟妈,一柜子的cd和两个月前才买的那把epiphone吉他。 永远,或许。 我已经很丢脸地哭过一次了,但每当想到这里,喉咙还是又胀又痛。 ※※※z※※y※※b※※g※※※ 见到屋里没人在,瑞喜便知珀希又去那院子里了。看这样子,他还算想得开。 “珀希大人!”他小声招呼,还把饼盒子拿在手里——这几日,他连最爱的甜果子也不吃了,真枉费那刘师傅一片殷勤。 果然又看到他在草地里躺着,一脸愁容。 “大人?”瑞喜试着弯下腰,伸手想将珀希拉起:时下已经立秋,不比炎夏,那地上湿气重,他若再得个风寒,眼下光景,也不知道能请来大夫不。 珀希任他拉住自己手臂,眼睛却盯着一旁,不予理会;瑞喜身小力弱,那能拉得起他那人高马大,几次不成,只得跪倒下来—— “大人,您起来吧!瑞喜给您带果子来了!”瑞喜急得给他磕起了头——珀希最烦人家给他磕头下跪,每每这时都要上前阻止,而如今也一动不动,任凭瑞喜苦求。 “大人,快起来吧!眼见这快下雨了!别再为难自个儿了,起来进屋吧!” 他没有胡说,眼下正值立秋刚到,暑气未尽,接连闷了几日的热气就等着这场秋雨灭火,此时乌云业已密布,到处暗压压的,冷不防还有几下闪电。 “大人,打雷了!”瑞喜见到一处近的闪电,他倒先怕了,推着珀希的肩膀催促起来。 珀希的眼珠却随着这下闪光动了一下,须臾,嘴也动动了:“打……雷?” 瑞喜听这声音便觉有了着落,抹泪笑道:“是!打雷!大人快随瑞喜进屋……” 话音未落,珀希竟倏地一下蹿起,站着老高,把瑞喜都吓一跳。 “大人?……大人您去哪儿?!” 只见珀希飞奔向屋子,一蹦踩上窗台,伸手攀住了房檐。 ※※※z※※y※※b※※g※※※ 我怎么没有想到?! ——哦,当然,你怎么会想到?你一直以为只要出去了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就会乘着飞机来把你接回家! 电。就是那玩意,当我去检查插座的时候……天呐,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是多少?为什么我在那天没去买张彩票?! “噢——”见鬼!这些瓦太滑了,还是圆的,我差点抓空落下来。 “大人!大人你这是作甚?!”瑞喜在地上来回走动,焦急地朝我呼喊,我回头朝他笑一下,让他放心。 继续!又一个闪电发生了,伴随着还有微弱的雷鸣——更近了!这简直是鼓舞!我蓄口气,奋力支起上半身,终于将腿攀上了屋顶。 ——这山脊一样壮丽的屋顶。 要达到它的顶部还得费点劲——刚才踏出的第一步提醒我这些瓦有多松。为了保险起见,我弯腰采取爬行的姿势,还好我没穿那笨重的布鞋,衣服也只有一层。 天色越来越暗,像一切重大事件将要发生前那样。我还能听见下面瑞喜的呼喊,但已经分辨不出话语了。这样,我擅自将它当作是对我的加油,背手朝他比个“v”——他大概不希望我离开吧?可爱的小子!我不会忘了你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许以后我会为你写一首歌。 一个真正的雷电在很近的地方发生了!空气中的震荡波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脚也打了一下滑,幸好没有摔倒。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其实我也这么想,我是说,凭什么认定这样做就回去原来的世界?而不是被劈成黑炭?不过看看这一切,难道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还不够疯狂吗? 让我们用疯狂来结束这一切吧! 一滴微热的雨水落在我脸上,我彻底兴奋了:没带上吉他真可惜。 ※※※z※※y※※b※※g※※※ 珀希这番举动把瑞喜吓得顿时六神无了主。眼看一场雷雨交加就要来临,他还攀到那屋顶上去了;且不说那雷公无情,待会儿雨下下来,那久未修葺、长了青苔的房顶不知该有多滑,若是失足坠下,准不会是轻伤! “大人!珀希大人!”瑞喜仰起脖子去看,此时雨水已经开落,豆大一滴滴地,打得他满脸都是。“大人快下来吧!打雷了!”他带着哭腔,嘶声地喊。 珀希却如着了魔似的,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步步攀爬,眼见着就要到顶了。轰隆间,又一个炸雷响起,闪电映着他精瘦的身形格外耀眼。 瑞喜想不出是什么让珀希一下子做出这样的怪事,莫非是因失宠于圣上,积郁成痴,疯了么?往日见他对皇帝总是冷冷淡淡的接待,没想到心头用情竟如此之深。想到这里,瑞喜哭得更伤心了,低头狠抹一把泪,在再抬头时,对方已经登上了屋顶。 这闷久了的暴雨,成型最是快,这时只见天地间俨然挂上了丝帘,像要被这雨线缝合在一起似的。瑞喜都觉得自己周身湿透,更何况只穿一身素白里衣的珀希。瑞喜手搭凉棚,挡住雨水,勉强从那灰蒙蒙一片里辨析出珀希的身影…… 只见他踩着屋脊站好,双臂展开,仰面朝天,大声呼喊着什么。 “take !you t take !” ※※※z※※y※※b※※g※※※ 带我走! 你一定要带我走! 我朝那强大的物体呼喊,展开双臂像ti robbs在《肖申克的救赎》里那样——说真的,整部电影我就觉得这动作最帅了,其他的全不记得。 哦,雨还真他妈的大,我都睁不开眼睛!不小心还倒灌进了一些到鼻子里,我咳嗽起来——真逊!不,不管那些!雷呢?闪电在哪里?我需要你! 我稍微看了一下现在的风景:真他妈的壮观!这些宫殿般的房子,山脊似的灰黑色屋顶连绵着看不到尽头。呼,我还以为只要出了这座社区就能看到摩天楼呢! “fuck!fuck the all!”我愤怒地大骂,不对任何人,最多就是现在正用他的利剑折磨人间的某位神祗,或者制造那个伪劣插座的混球! 不管接下来我会回到北美的东海岸或者一身乌黑地到地狱向撒旦报道,我都希望它发生!比起留在这个陌生古怪的地方像个玩具一样被关上一辈子!不,别跟我说现在的日子还不错!那个混蛋随时都能把我解决掉,现在,他已经开始厌倦了! 一个闪电亮得让我暂时失去了视觉,然后是与它威力等同的雷鸣——呵,真他妈的过瘾…… 渐渐地,我觉得站立起来有些困难,稍微坐一下吧——它会不会因为我变矮了就不找我? 我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喘口气,才发现自己真的累了。 还很冷…… 第六章 “各地的监察御使俱已开始巡业。南训沿途各府官员呈上各自府邸画影,待圣上南巡驾临……” “南巡用的船只布置好了么?” “这……要待微臣问过主管此事的车马仪仗管事。”沈境察看着高涉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 “恩,叫他们弄舒适点,朕就尽量不到岸上那些官员家住了。”高涉飞快翻着案上那堆奏折,头也不转道。 “是,微臣明白。”虽然知道皇帝并不会为难他,但看那神色总让人心有余悸,沈境这几日都在谨慎中度过。“只是……”谨慎归谨慎,为臣的职责还是要尽到。“中运河段遭遇伏旱,水位不足,难以行船,圣上须得换乘车马。” “那就照办吧!”高涉回答得干脆,却多少显得有些不耐烦。 “启禀圣上,堇王殿下求见——”八喜走到书房门口,大声奏报。 “朕眼下没空!”这声音显然是发怒的。 “是,奴才领命。” 不一会儿,外面不远传来孩童吵闹之声。 “这惯坏的小鬼!”高涉不屑地评价。 “乃是皇上对小王爷情恩意重,手足间亲厚罢了。”沈大学士随口奉承,此时的气氛略松弛了些。 “按你的说法,便是朕惯着他咯?” “这……微臣失言了,望圣上恕罪。”话是这么说,但沈境明白高涉现在的心境已是开朗多了。 “哼,确是朕将他宠坏了,看他胖成那模样!”高涉说到这里,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还有什么要报的?朕此刻也乏了,应风若无甚事,便也回家休息罢!” “微臣谢圣上体恤!”沈境也觉得高涉该借此放松,自己也省得累心,草草行礼告辞,退出了上书房,不久就听里面传唤堇王的诏令。 ※※※z※※y※※z※※z※※※ 高汨先头求见皇帝遭拒,满心不快,嚷嚷了一阵正要回头,不想太监八喜快步走出来叫他留步,说他皇兄此时又要见他了,顿时开怀,也不顾人引领,兴高采烈就往上书房奔了去。 “臣第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走到门口,唱个大诺,没等他兄长答应,站直了起来大剌剌走进屋里。 “你这是跟谁学的礼数?如此敷衍轻慢?”高涉心头虽不怪他,却也要时刻提醒,免得他今后于人前也这般轻率,被人说道。 “皇兄好生无趣!弟弟好容易得见你一次,你摆架子不说,还拿那礼数压人!”高汨哪懂那些,嘟嘟囔囔着寻到方才沈境坐过的椅子,跳着坐下,肥胖的身量压得木头咯吱响。 “哼!没规没矩。”高涉轻笑带过,再不与他说教——这最小的五弟年仅十一岁,这副懵懂单纯的样子也看不着几年了。 “朕问你,近日书读得如何?”这是照例要问的话。 “唉,开始学《诗》了呢,无趣得紧!”高汨嘟着嘴,失望地摇头。 “呼,其中的趣味,你日后便懂了,如今只记住了,才有将来那恍然大悟之乐。”高涉说着微微起眯眼,片刻又转看高汨,皱起眉毛:“朕前阵子让你习武强身,你可有遵照?”(桃:这孩子是该减肥了,可惜了帅哥坯子。) “这……”高汨脸色一难,尴尬笑着。“皇兄不久要去江南游玩么?!”赶紧将话头转了。 “乱讲!朕乃是巡检民情,如何是游玩?!”高涉举起镇纸一敲,以正威严。 “是、是!是巡检!”高汨却不怕,依旧嬉皮笑脸。不会儿,从椅子上下来,诡笑着走到兄长书案前:“皇兄既然要去游……巡检!那臣弟可否问你要件玩物解闷?” “要什?” “嘿嘿,”高汨抓抓脑袋。“乃是皇兄养在宫里那番人乐师。” 高涉的脸色从里到外阴沉了下来:“要来作甚?” 这话音一下子转为严厉,把高汨小惊一着。他只听说前阵子那乐师顶撞圣上遭了拘禁,想仗了自个儿的面子将他放出,让他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顶礼膜拜,再不敢似上次那般嚣张。 “臣……臣弟前次听了他唱曲,觉得有趣,想跟了学学!”以为兄长不高兴他以此作乐,高汨灵机一动寻个借口出来。 “乡野杂音学来作甚?!”对方的怒气明显更大了。 高汨不知他皇帝哥哥怎么突然上了火气,心中只骂那不知死活的番人干了好事,将他连累,这下脱不得身—— “这……皇兄怎如此小气!我……我不过就是问你要头玩腻的小畜生么!” 当—— 那白玉卧犬镇纸又是一击,与先前那下相比,仿若惊雷对鸟鸣。高汨当时就吓呆住了。 “这话是听谁说的?” 半晌,高涉低声道,形同讯问。 “是……”高汨虽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应答。这话是那日听那太监在他耳边凑的,说珀希是他皇兄养的稀罕玩物,如同猫狗一般,让他不必计较对方的礼仪举止。 “算了,你……出去玩吧!”高涉却先松下表情,手离了那镇纸,撑在额角。 “是……是!谢皇上开恩!”胡乱应答着,高汨拖着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地奔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他一人,高涉却觉得周围响声鼎沸,连自己的思绪都理不出来。半晌,倒是高汨那句耍赖话先冒了头。 ——我不过就是问你要头玩腻的小畜生么! 哼!想到这里,他自嘲地在心头一笑:玩腻的小畜生?若真是头小畜生,就不必为他弄得如此烦乱了。 昨日一番风雨,算是彻底打消了最后那一缕暑气,此时处处清新爽快,只是凉得太急,免不了让人畏这突如其来的秋寒。 行至那宫院附近,道路渐现久未修护的陋貌,积在砖下的水一踩溅一淌,随行人员见状纷纷赶到前面去把道探实咯,免得皇帝踩脏了鞋。高涉不喜坐轿,只要不是正式出行,路程又不远的,总是步行前往,没想到今日遇上这等麻烦。 到了那院门口,见到比平日多些的侍卫,心里不免替那屋中之人惋惜:以他那不羁的性情,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想必是度日如年罢。如何不是他自找的罪受?正该是关上几日,敛敛他那野性才好!于是,高涉将表情压得更沉:见了那小子看他有无反省,训上几句,此事就算过了。 “皇……皇上来了!” 刚走进一步,被往日在此管事的年轻太监见到了他,竟如见鬼一般,惊呼一声往屋里飞奔了去。这是什么情况?高涉来此几次,得到的接待都不同寻常,如今更是觉得连这些奴才都学了那蛮人习气,变得如此无礼! 暂不去理会这些细节,他加快脚步去那房里寻找珀希,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始这憋了许久的说教…… 然而当一切展现在眼前,他却面临了许久未逢的不知所措。 当福乐惊慌失措地冲进屋里,嘴上念叨着皇上时,瑞喜顿时觉得眼前曙光一现,什么都不顾地去摇珀希的肩膀,对着他耳边嚷嚷—— “大人,快醒醒看啊!是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站在一旁的金顺不禁摇头嗟叹:珀希整个人都烧迷糊了,连声儿都听不到,哪里还认得出皇上?须臾回过神来,赶紧对皇帝鞠躬行礼。 高涉站在屋里,一脸肃穆,让众人觉得他似乎濒临发作,俱不敢大声出气;但见他一声不吭走到那床边,揪住领子把趴在上面的瑞喜丢开。 “哎哟!”瑞喜坐倒在地,再抬起头,脸上是不明原因淌出的泪水,呆呆望着高涉:“皇上……” “怎么回事?”高涉直直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硬生生地问。 “皇上!救救珀希大人吧!皇上……”瑞喜全无主意,嘴上喃喃地不住朝高涉磕头。 “启禀圣上,大人昨日着了恶寒,正发着高热。”还是金顺冷静,走上前去对皇帝把话讲清。 高涉伸手去够珀希红透的脸颊,果然滚烫,心中大惊。“太医呢?!”虽然努力克制。可话音还是高亢骇人。 “太……太医看过了。”瑞喜哭哭啼啼地接上话。“说等把热散了……就好了,可……” “哪个混账看的?!”高涉怒吼道。一听便知那太医料定珀希失宠,见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以为似他这样的精壮少年,挺挺就过去,因此便敷衍了。 “是……是位姓张的大夫。” “查出来!论玩忽职守惩办!”高涉随口下令,同时将手抚上珀希的脸,略施力拍打,试让他稍稍清醒;而对方除了畏寒而隐隐发抖,连睫毛都不曾动下。高涉见这情势,吞咽几口,强压下胸中那团乱气—— “出去!通通出去!” “皇上?”瑞喜不明缘由,想着自己还要留下照料珀希,便跪过去求。没爬几步,抬头瞥见高涉正在解自己外袍,大惊失色—— “皇上!使不得!皇上,饶了珀希大人吧!皇上!!”方才听皇帝说话,还替珀希庆幸着,哪想对方竟会在这时想做那事,以珀希现下的状况,岂不等于送死。瑞喜便也不顾死活了,跪过去一把抱住高涉的腿,不让他动。 “一边去!”高涉性急上来,瞪一脚将那孩子甩开,幸好知事理的金顺赶过去将瑞喜抱住,免得他愚忠误事,凑上耳朵对他简单把事讲了,才把勉强劝住,揣着不安从屋里退走。 脱去靴袍后,高涉并不急于上到那床上;而是坐在珀希身边,手掌覆上他整个脸颊,轻轻按住,拇指来回抚着他嘴唇,渐渐倾身上去,几乎碰着彼此鼻尖: “你这傻东西,怎么连自个儿身子都照应不好……”言毕,将额头贴上去,狠狠顿一下。 第七章 我怕冷,所以我不喜欢冬天。 也不喜欢任何冬季户外运动,比如溜冰。 但olly很喜欢,而爸爸妈妈总没空,还好她有一个已经上中学的哥哥。 “percy!接住我!”她尖叫着朝我冲来,像一颗呼啸的导弹。 “老天!”我不可避免地再次被她撞倒——天知道,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怎么能这么具有破坏力。 “哎噢……”屁股摔得可不轻,而制造它的罪魁祸首却毫发无伤地倒在我这个软垫上咯咯笑。“该死的,我要回去了!terry他们约了我去逛唱片店!”我不耐烦地将她推起来,大声嚷嚷。 “不,我们刚才出来的!percy,求你……我给你跳一个回旋?!”olly嘟起嘴哀求,推我的胳膊,要我看她的新杂技。 “得了!我不看!我要走了!”我头也不抬,坐在那里把溜冰鞋脱下——该死的,屁股都冻僵了! “percy……看!那边怎么了?!”她突然使劲推我一下,手指着远处一个地方,那里聚集了一群人。 “那个……”我的好奇心上来了,立刻站起,把冰鞋挂到肩上,拉上olly的手就奔了过去。 冰裂了,有人掉了下去。 当急救人员将这可怜人送上救护车时,我看了一眼,那张骇人的紫红色脸被完整地收纳进了我的图象记忆库。 “看见咯?再滑下去,冰刀就会把冰划破,然后你也掉下去了!”我吓唬自己的妹妹,借以转移部分恐惧。 “哦……”olly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很冷吗?!” “当然……”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黑漆漆的水潭,全身仿佛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微微发抖。 真他妈的冷。 ※※※z※※y※※b※※g※※※ 觉察到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高涉便又将他抱得更紧,放在珀希背后的手为他把被掩严了。 在他年幼时,也遭上过这样凶恶的高热,母后不忍他受寒,便像这般亲自将他整个拥紧,抱在怀里,用自身的体温既为他散热,又让他身有所依。 想不到今日他也要这样将就一人。方才冲动之下决定了这样做,却没想到这将要耗上他整夜的睡眠——对方稍有动响便要随着应变,可见当年母亲爱子之深。 那么他自己呢?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照顾一个人呢? 高涉觉得心头憋闷,只得用力将珀希抱紧。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自己还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难道真像高汨说的,这不过是个不知人事的小畜生,值不得为他动怒?还是贪恋他罕见的美貌,舍不得伤了这上好的玩物? 在那日听他说要回去时,高涉真是气极了——那种没来由的气,没施处的气,撒给谁都不公平。 想到这里,胳膊箍得更紧,直勒得珀希轻哼一声,还松不下手。两人的脸因此贴紧,对方的热度烫得高涉鼻酸,他将手伸入珀希内衣里,手掌自下而上熨过他的背心,摸着一处略糙的地方,却是他命人刺在珀希肩头的玺印。 “傻小子……”高涉的指头按在那方用力地碾,凑上珀希微隙的嘴唇对他细语:“你整个人都是朕的,命也该是朕的,朕不答应,谁也别想抢了去……”然后便咬在上面,狠狠亲了下去。 ※※※z※※y※※b※※g※※※ “来啊!宝贝,你做得到!快,来妈妈这里!” 她在前面呼唤我,带着灿烂的鼓励微笑。 “噢!”我却在中途跌倒,虽然没有看见,但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摇头叹气——她在大学里曾是花式溜冰队的出色运动员,而我——她五岁的儿子,到目前为止都没办法保持平衡地溜上超过十码。 “宝贝!你撞痛了吗?”她走过,扶起我安慰道,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妈妈,我可以回家了吗?”我吸吸冻红的鼻子,乞求道。 “唉……”她叹气,然后是无奈的微笑。“好吧!”揭掉帽子为我理头发——那一瞬间冷得我哆嗦了一下。“我们先去咖啡馆等你爸爸。” “真的!”我高兴起来——咖啡馆是我喜欢的地方,那里有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妈妈微笑着点头:“来吧!我们去那边换鞋!”她把我抱起来,流畅地滑向不远处的座椅。 我将脑袋枕在她的头发里,浓郁的花草香令疲惫的我昏昏欲睡…… 我的手里抓着什么?很柔软。头发? 我愉快地睁开眼看,却发现它不是金色。 “赫!”我慌忙丢开手里那团黑色头发,脖子努力往后退——但被后面的一只手阻止了。 “醒了?”那是我熟悉的声音,和脸……但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那么奇怪。 我低下头去看自己——居然穿着内衣?!我们都是!呃……这种反应真变态,我恨自己。 “你……恩?”我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好像没插电的电吉他;没等说出什么,皇上把他的手放在我额头按一下,然后又去碰自己的。 我发烧了?这动作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还是说是这里的早安问候? 是发烧,不过已经退了,从现在周身的酸痛和内衣的微湿状态判断。 但是…… “你……为何?”我用微弱的声音问:奇怪,这家伙从来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什么?”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轻轻吻一下:“醒了就好。”然后放开我自己坐了起来。 “等……”我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话,只是那一下之后突然就像缺失了什么。 “来人!”他大声招呼着,我躺在原处只看见一个宽大的背,披散着及腰的笔直黑发…… ——这要是个女孩该多好。 然后我才知道自己发烧得有多严重:当瑞喜端了我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进来,虽然很向往,但我却怎么也支撑不起来去将它接到手里喝光。 “daned!”气得将手重重落在床沿上。 “呼,就知道骂!” “恩?!”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突然被人抬起,再次抬头,差点撞上皇上的下巴。 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坐在床边,把我抱起来背靠在他的胸膛。“我来。”他说着,从瑞喜手里接过碗,用勺子搅拌几下—— 我看着那勺已经挨到鼻子低下的汤水,抬眼看一下瑞喜:不行!这样子太可笑!我没法心安理得地在相当于自己朋友的人面前这样做(虽然他不这么认为)——看啊!这小子还笑了!! “张嘴!”严厉的命令。我下意识地把脸转到一边:该死的,我宁愿直接把脸埋进那碗里舔也不想被他喂。 当!勺子被掷回碗里,溅起一滴液体在我嘴唇上,我伸出舌尖舔一下——真不错! “?!”他又将手放在我下巴上了!但是…… “听话,莫拿自个儿身子斗气。”温暖的手掌抚着我的下颌,与之相配的是每次做完爱之后他才会用到的语气。 怎么……我的烧是不是还没完全退? “来,乖乖将它喝了。”又一勺汤凑到我嘴边,耳边温热的话语像催眠的魔咒,我照办了,还用说吗? 时间从没有过得这么慢,等我把全部的甜水喝光大约用了大半天……恩,其实是十分钟左右。其间一直不敢抬头,怕看到瑞喜嘲笑我这蠢样子,仿佛还隐约听到周围有笑声。 ——真希望这是碗毒药,让我喝完它就死吧! 尤其是最后他用指尖擦过我嘴角的残余时。 瑞喜低头走过来把空碗接过,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觉得不自在。那碗糖水的效果真是快,我觉得自己已经能比较使力地动了,就试图从皇上怀里挣脱…… “哎噢!” 他捏紧了我的胳膊:“刚见好,逞什么强?!” 又是这种凶恶的语气!我不屑地用手肘无力地撞一下他,感觉到他的双手扣在我的肩头——与其说是挟制,更像是安慰。 “你还在气朕将你拘起来么?”皇上凑在我脸附近低声说,呼出的热气弄得我很痒,手也开始在我脖子处摸。瑞喜已经出去了,屋里也没再进来任何人,我也懒得摆脱,浪费掉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 “crap!”我稍微不耐烦地把脸转到一边——他开始吻我的耳朵了。 “呼,朕如今倒弄想明白你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他的脸离远了一些,微笑着看我——呃,鸡皮疙瘩。 不过,他刚才说,好像是在问我刚才说的什么话?!这个…… “你……想知道?”我试探着问。 “呼……”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了些,这是从未有过的!与之对应,我睁大了眼睛。 “不乐意么?”他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很轻松。“算了,先养病罢!”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0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0部分阅读 “我是乐意!”我简直激动了!挣扎了扭过去面对他,怕他取消这活动。 “慢着些!真是个蛮小子!”他扶着我的腰,让我重新以原来的姿势坐好——那样比较舒适且省力。 “我……”我稍微支撑一点起来,转过头去,面对上他也正好转过来看我…… 我要说什么? 背着光亮,他的眼珠颜色更深了,简直分不清瞳孔和虹膜的界限。 “我……教你……english。”我闭上眼睛,吞咽一下:percy!清醒些!这家伙是可怜你呢!等你能活蹦乱跳了,他照例把你当作新奇的性玩具,冷酷无情地干你! “我教你说‘皇上’!”我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哦?”他似乎很欣喜,黑色的眼睛仿佛飞过一抹光芒。“如此,你讲。” “sucker!” “萨……” “su—cker——”拖长音,换上鼓励的眼神。 “su……k……er?” 口音很重,不过凑合了!我点点头,伸手指着他:“你是sucker!” 他稍微皱一下眉毛,大概是觉得这种幼稚的句子很可笑——哼!难道不是他自己想学吗?! “你是sucker!”我的眼神坚定不渝。 他微微一笑,像是妥协:“我是……sucker。” 万岁!他说了!这个烂人!!!我太激动了,忍不住眨起眼睛。 他却把这当成鼓励,很认真地又说一遍:“我是sucker。” 不行了,撑不下去了!我喷出笑声,表情彻底松动! “哎哟!”手腕被捏紧——该死的,这家伙确实狡猾! “你敢戏弄朕?!”狰狞的表情。 “噢!不……”我觉得骨头快碎了!真不该惹这暴徒,不过也得怪他突然想起把面具戴那么久! 但很快地,那股令人恐惧的力量消失了,然后是更严重的恐慌…… 我仰面看着正上方那张愤怒却不算冷酷的脸,呼吸艰难。 ※※※z※※y※※b※※g※※※ 也不知方才跟他说的那“sucker”是个什么意思——准是个骂人的混账话!高涉见那小子乐不可支那样,顿觉颜面扫地、怒不可遏,一下将他捉了手腕摁倒,竟把他大病初愈的事给忘了。 直至见到珀希双颊羞红,听着他急促的出气,下身渐觉吃紧,抵不住将嘴凑了上去。 珀希当即皱紧了眉,极不情愿的模样。高涉顿了一下,深深吸进口气,动手拨开乱在珀希脸上的头发—— “朕不强你,让朕亲一下好么?” 珀希眯起眼,似未听懂,但那神色却放松了不少。高涉私以为这便是允了,慢慢朝那张懵懂微隙的唇上靠了过去…… 哐—— 一声巨响! “皇上!” 又一声惊呼,前后紧接。 第八章 话说瑞喜伺候完珀希用早点,见着皇帝对他关怀备至,二人情浓意蜜的情形,心里着实安稳受用了不少。又想见珀希高热既退,身上定出了不少汗,便殷勤地自个儿跑去后房烧了水,要与他擦身换衣。谁想兴冲冲地刚进门,便见到皇上压在珀希身上,摁着他手腕,似要强行那事儿。料想珀希大病方愈,如何受得住这折腾,瑞喜吓得登时撂了盆子,扑倒在地替他向皇帝求情讨饶。 “皇上!放过大人吧!皇上!求您了……”头磕得如舂米般,咚咚响。 “起来!”高涉一见便知这忠心的小太监准又在心疼他主子,只觉哭笑不得,罚也不是,赏也不该。不慌不忙站起来:“莽撞的小奴才,与你主子一般德行!” 瑞喜听这语气,抬眼瞄到床上的珀希也似安然无恙,只是被那声响惊诧到了,便觉察出这是误会,顿觉唐突,慌忙拾了盆子要走。不料后面拥进来一群太监侍卫们,想是听这动静前来护驾的。 “无事,都出去罢!”高涉略挥手,唤众人退下。“你站住!”瑞喜抢着步子也要走,却被点了名,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转过来,朕问你话!” “你干什么?!”珀希见状,以为他要罚瑞喜,慌得撑起来去扯皇帝衣袖,被对方把住他手,轻轻一握,以示放心。 瑞喜战战兢兢转过去,扑通跪地,不敢抬头,以待处置。 “怕什么?朕不罚你。”高涉嘴角带笑,语气温和。这小太监原是养在这里将来接金顺的班,照看冷宫的,没想到他与珀希竟如此投契;高涉宽慰之余,不免有些虚落。 “哼,你这小子,虽说卤莽,倒也忠心为主,论理,朕该赏你才是。” “奴才不敢!奴才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谦让什么?朕话还没说完!”一边嘴角一抬。“然而现今,你家主子着了恶疾,却不该是因你的照应不周?!” 瑞喜听这话,大惊失色,不住叩头:“皇上饶命!” “嘿!”珀希见他那样,便猜高涉话里不祥,又扯起他袖子来。 “莫急!”高涉依旧将他手握紧,又对瑞喜道:“起来,朕赦你无罪,你且说说这几日里,你家主子过得如何?”料想珀希也抖不清话,不如干脆问他身边的人。 “皇……哇——”哪知瑞喜却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瑞喜!”珀希再忍不住了,挣着要下去看瑞喜,却被高涉强拦了下来,他也再无气力争取,栽倒回去,喘着气,喃喃地又骂上了。 高涉知他误会的深,并不动怒,转过去抚着他脸,柔声道:“乖,朕问他话,不罚他!” 珀希大略听懂,虽不放心,也无力再争了,勉强躺好,竖好耳朵专心听二人交谈。 “自打……自打大人那日犯上受处,被拘了回来……”瑞喜抹着泪,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大人……茶饭不思,终日不与人搭话,如痴了般……”他结结巴巴一阵,讲了许多珀希如何落魄的话,高涉听着,只觉百感交集。 “就是前日,暴雨将至,”顺便又提到珀希最出格的举动,也是这次的病因。“大人非但不避竟攀上房檐,到那屋顶上行走……” “他爬上屋顶作甚?!”高涉大喝一声,既而转过去严厉地瞪着珀希。 “奴才不知!想必是大人想皇上想痴了,才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瑞喜想着替珀希博得皇帝怜惜,愈发讲得煽情。“那日雨急风骤,雷又打得凶,大人只穿着里衣,独自在屋顶挨着。待到侍卫们上去将他驾下,整个人都冻凉了,故此发起高热……” “知道了!你下去吧!”高涉不耐烦地朝他挥袖,瑞喜一怔,抽抽鼻子,领命退下了;半路,又抢回来将盆子也收拾了去,赔个笑脸。 幸得没再撞上高涉后来的变脸,不然又是一番纠缠。 “爬上屋顶为何?!” 摸着对方的秉性,高涉自然不把那小太监的话全当真,知珀希做这疯事该另有缘故。如此荒唐,逼地他收起怜悯,厉声质问。 珀希果然不买他账,冷着脸,将头转到一边。 高涉觉得自己似严厉了些,便上前,换成诓哄腔调:“乖,说与朕听,上去为何?那屋顶上有什么?” “我要回家。” 高涉心头一震,压住乱,依然稳住语气:“先不说那头,只把眼下的话答了——你上屋顶干什么?” “回家。” “你?!”高涉被逼紧了,扭住肩膀一把将他转来面对自己—— 却又语塞了。 珀希躺在那里,面无表露,那双碧眼睁得圆大,分毫不动,待到泪水积足,眼珠一转,滚落下来。 这时,他才吸起鼻子,喉结蠕动个不停。 高涉亦吞咽一下,只觉万分艰难: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何能不思念故土亲人?至于那“油艾丝艾”国,前几日他顺便问起沈境等,俱无听闻者,可见距离中华之遥远。且隔着重洋,就算寻到知途之人能带他回去,这波涛巨浪中,教人如何放心?更不要说他从此一去不还…… “你……当真要回?”艰难地说出违心之话。 珀希不言,眼珠稍稍转动着,似在思索;不会儿,抬起胳膊一把抹过脸上的湿迹,出声吸口气—— “你让我回家?” 怎么可能?这家伙根本不知道美利坚合众国的存在,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在这里! 我在干什么?跟这家伙玩猜心事游戏——亲爱的,你会为我摘那颗星星吗?哦,是的!我将把它摘下来戴上你的手指!呵呵…… “你让我回?”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第一次占尽主动。 他却把脸转到旁边一会儿,再转回来变成一副伪装过的表情:微笑,看上去很轻松,还动手拨弄我的头发—— “此处有何不好?” 真让人扫兴的回答!我不耐烦地闭一下眼睛:好了,谈判破裂!我转过身去:“我睡了!……噢?!” 他又掰着肩膀将我转过去——不许我睡觉?!混蛋!(虽然我并不是真的要睡。) 恩,等一下!他的表情……这就是刚才面具下的真相?看上去……很…… 伤感? “不许回去!”否定词从那对微薄的嘴唇里坚定地蹦出! 我该绝望吗?但为什么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他说了实话。 然后他扑了过来,咬住我的嘴唇要跟我接吻。我惊慌了一下,不自觉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恩……呼、呼……”等到头脑里那段空白结束,我先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是脸的发烫——真丢脸!不,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缺氧而已…… 当视觉也恢复了,最先看清的是那对燃烧中的黑色眼睛,难以置信它们曾经那么冰冷。 颜尚昕没料到此时距离上次见到珀希已过了将近十日,更没料到他的模样竟憔悴至如此:瘦了不少,眼睛下面挂两只黑月牙,衬得他那眼眶陷得更深了。看来那些宫人的传言也似空|岤来风、未必无因。 只是看那神情举止依旧轻率浮躁,只怕再经历一场疾病都打退不去这简直让人嫉妒的乐观——这便是天性。 “sunshe!许久不见!” 颜尚昕听对方又拿那番语绰号叫他,无奈地叹气。“恩!”本想问候几句的心思也没了。 珀希哪去计较哪些,依然兴冲冲走到他身边;也不坐,让随行的瑞喜将吉他递与他,二话不说挂到身上—— “我写新的歌了!” “哦?”听到这话,颜尚昕两眼一睁,也喜不自禁了。“如此!你先弹罢!” 颜尚昕作洗耳恭听状,打算将曲大致记下,好与珀希商议编排。这几日,没了珀希与他同练,独自弹奏曲子总嫌单薄,不料今日久别相见,他竟作了新曲!莫非是前些日子卧病所感?正好!这小子奏的多是欢快讨喜之音,今日倒要见证见证他如何令听者伤感悲怀,考验考验他功底! 珀希这才坐到凳上,表情果然沉了下来,眼皮低垂,嘴角紧绷。 哐—— 试音的拨划照例粗糙,颜尚昕却才觉察自己已好久未听这吉他的音色了,感慨万分。 “i woke up thirsty on an isndthe sea……”这次,珀希的唱词出现极早,几乎与琴音同步,颜尚昕略觉有些唐突。 …… i woke up hungry with hungry ugars surroundg i hit the soft spot o spot on y head it adetired so i sung fro y bed …… 初一听,这节奏确实偏缓,只是调子偏高,珀希也似唱得轻快。但随着歌声渐进,他的表情愈发忧愁,嗓音略带哭腔,悲戚无以名状。 …… i\‘ve seen the world, kissed all the pretty girls i\‘ve said y goodbyes and o die 最后一下,犹如咽气。 “如何?!” “呃?!……哦!好!” 想不到他还能以如此坦然的笑容抬头,颜尚昕被他那歌中的悲情揪住,回神不过,不禁皱眉一下,又怕对方误解,仓促应答了。 “那好!”珀希倒不在乎这些,手背搁在鼻前吸吸:“我们来编曲它!我不等了!” “好……”颜尚昕略心不在焉地答道,不自觉瞟着眼睛看珀希:虽然这小子看着还是一副轻浮样,但眉宇之间却不似以往浅显开朗,几日不见,他倒像长了几岁…… 第九章 那是个小巧的花朵形口袋,有点像零钱包,表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 “这……个?给我?!”我把它举到那个送东西来的女仆面前,谨慎地问。 “是!”她对我行个屈膝礼,略带羞涩地微笑:“这是我们昭仪娘娘亲自动手为大人绣的香荷包,望大人笑纳。” “‘香……荷包’?”我立刻把它凑到鼻子上一闻:真不错!是那种古典的东方香料味!那就不能用来放零钱了——对了,我还没见过这里的钱呢! “哦!多谢她!多谢!”我笨拙地感激道,把那个小包往袖子的夹层里塞。 “呵呵……”她用手遮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大人,荷包须佩带在身上。”瑞喜凑过来小声提示。 我朝他皱皱眉毛,然后那名女仆走过来了—— “奴婢来为大人戴上吧?”说着就从我手上把东西取过去,半跪下去…… “嘿?!”我连忙去扶她:我可不想看到女孩子这样! “这……呼!”她先是吃惊,然后轻笑一声,脸似乎有些泛红:“不妨事,大人多礼了。”瑞喜也走过来摇我胳膊,示意我放松些。 我只好乖乖站在原地让她摆弄,看到她蹲下去,脸与我的腰带平齐——这个位置……我尴尬地仰头望着天花板,咬起了嘴唇…… 等她终于完成了工作,重新站好,我才小心翼翼地低头下去看一眼……原来是把带子穿在腰带上。呃……还是像钱袋,我是说,古时候那些人挂在腰上的。不过这颜色太鲜艳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带着它到处走,被一些人看到,比如颜尚昕。 “珀希大人天生丽质,向来不重装扮,今日佩上昭仪娘娘亲手锈的荷包,真乃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啊!奴才在此替我家大人谢过昭仪娘娘了!”福乐油嘴滑舌地说了一串,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那女孩磕个头。 “公公恁是多礼!翠儿可受不下这下!快快请起!”女孩——我现在知道她叫“翠儿”了——赶过来扶起那总让我丢脸的家伙,还抬头笑着看我一眼。 福乐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也看着我咧嘴傻笑,我板起脸,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 等到翠儿走了,好奇心驱使着我将“香荷包”从腰带上取下来,重新拿在手里把玩。 好吧,这是我在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来自秦昭仪——她对我真好!记得上次我和颜尚昕一起为女士们演奏时,她是鼓掌喝彩最积极的一位。(桃:粉丝,还用说吗?) 难以置信这是用手工制作的,那些彩色丝线的复杂组合看得我眼晕,不足三寸宽的面积上,它们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花丛和蝴蝶。颜色就像画上去的一样,过渡非常自然——绝对是艺术品! 我又将它凑在鼻子上闻,味道很舒服,大约是檀香和别的什么。接着我捏到里面有些硬的小东西,就将它拿开,寻找到隐藏着的开口,从里面掏出几粒像是大药片的玩意,灰黑色,看上去就不好吃。 这就是香味的来源。我直接去闻它们,觉得太浓烈,又放了回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这里的香水了,没准我的这个还是“香奈儿5号”呢! 女孩子送我香水……嘿嘿!我忍不住笑起来。 “大人何事如此开心?”瑞喜端着茶水走进屋里。 “哦!来!”我依然笑着,招呼他坐到卧榻上,然后把香荷包举起来给他看:“如何?” 瑞喜也笑了,抬手抓抓脑后:“自然是美观精致,大人似喜欢罢?”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女子……给过你东西么?”我顺便问他,这小子年纪不小了,模样虽然嫩了点,但还算清秀。 “这……”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知所措,脸通红,眼珠乱转:“大……大人这是什么话?!” “哈哈……”我大笑起来,这小子也太害羞了点!“不要在意!恩,我想……有女子喜欢你吧?” “大人!”他又跪下了,语气很焦急:“大人莫要取笑瑞喜了!” 取笑?是说我在开他玩笑——恩,差不多!但他也不必这么认真啊?那声音都要哭了。 “起来!”我照例去将他扶起。“我不取笑你,我跟你讲话。” 等他抬起头,我知道事情或许真的很严重:他哭了,表情很痛苦。 “为何?”我皱起眉毛问,很后悔自己的无聊玩笑,也想知道它错在哪里。 “大人……”他抹抹眼睛,止住抽噎。“大人,瑞喜乃是净身的阉奴……如何……如何敢向往那风花雪月之事,敢请大人莫要以此事打趣奴才了……” “‘净身的阉奴’?” 瑞喜听到这问句,突然睁大了眼看我,惊讶得嘴都来不及合上。 “那是什么?”他的反应让我更好奇,仿佛底下隐藏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大人?……”他抿抿嘴,视线朝着别处,过了一阵才开口,声音听上去很艰难:“瑞喜……与大人不同。”——我皱眉:是说我们的外表?“大人您乃是真真正正的男儿,而瑞喜……”他眨一下眼睛,滚出一行泪水。 “瑞喜是个忤逆不孝的阉人,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吓得往后一躲:别怪我刻薄,本能的力量如此强大。 “大人无须惊慌!瑞喜不是怪物!”瑞喜上前安慰我,叹口气:“望大人恕瑞喜不敬之罪。” 说完,他褪到不远处,动手掀起自己的长袍,开始解裤带…… “jes christ……”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感慨道。 ※※※z※※y※※b※※g※※※ “如此,朕出行期间,朝廷上大小事宜,皆请管相代为操持了。” “请陛下放心,老臣自当尽心尽力。” 一番交涉往来,高涉总算把事情对尚书令管引讲清了,也听了对方不少劝解叮嘱,俱是老生常谈,烦不胜烦。 “管相自忙去罢,朕与应风还有些琐事要谈。”他恭敬地请送对方,还示意一旁沈境略搀扶着老人些。 “不忙不忙!”管引却还推辞,微笑摆手。“老臣也要与陛下谈些琐事,望陛下容老臣再言几句。” 高涉略怔,勉强笑笑:“丞相请讲,朕听着便是。” “哼、哼!”老丞相不慌不忙地清清喉咙。 “恩师请茶!”沈境递上茶盏,亦不忘一尽晚辈之礼。 “恩,有谢应风了。”管引坦然接过,当着皇帝的面,慢慢呷上一口,又递给沈境放好。高涉不露声色,却把沈大学士实在地盯了一眼。 “前者,蒙圣上宏恩,谴老臣嫡孙女慧妃娘娘回家省亲,老臣等家人无不感激涕零,大颂皇上恩德……” 高涉尴尬地点头,连后面的沈境都颇有忍俊不禁的势头。 “慧妃娘娘回家,住了半月光景,与家人说了不少宫里的新鲜事。”过场做尽,总算开讲了。“其中最引人入胜的,便是关于那番国乐师的奇闻。” 高涉双眼微眯,手握着镇纸一紧。 “听娘娘说,那乐师年不及弱冠,生得高大俊美,面白眼碧……恩,颇为新奇。”管引倒没去看皇帝脸色的变化,越发说得上劲,摇头捻须起来。“还有他那弹琴演唱,亦似热闹有趣。听娘娘讲着,老朽与家眷等俱向往不已。” “然而,”语调稍变,高涉已经猜出他接下来的话了—— “老臣从娘娘话语间得知,圣上似颇喜爱这位小乐师,将他留在宫闱,且常常探望……”管引停在这里,撇嘴摇头。 “丞相但讲无妨。” “哼、哼!”又是清嗓。“这器乐曲唱,本就是为着玩赏娱乐之用;圣上国事操劳,平常听听看看,以宽心惬意,自然无妨。只是……”又卖关子——高涉眉头微皱。“只是这曲子也好,乐工也罢,终究只是戏耍的玩物,当不得事。老臣斗胆多言,望皇上……”站起来,鞠躬作揖—— “望皇上明知轻重,万不可玩物丧志啊!” “恩,”高涉微微一笑。“管相所言极是,朕自当谨记!” “陛下圣明。” “这样,应风,你代朕送丞相出门罢!” “微臣遵旨!” 沈境送走了话不尽兴、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尚书令,望着他蹉跎的背影,只觉可笑可叹:为国事奔劳了大半辈子,如今竟还要为小孙女的得宠争一番。这样一把年纪,舍不得的东西倒多了起来,真替他累得慌。 忽得想到自家那同在深门里的亲妹,如何不是与那小慧妃一般境遇?算了,论当初,也是这要强的丫头自找的! 走回上书房,正正脸色。见高涉坐于位上,手持那白玉镇纸又往笔筒上磨蹭,不时碰撞出清冽之声,却不说话。沈境自坐回原位,心想高涉被这老夫子一顿训导,且又说的是他近日心病,必然不悦。作翻书状,静观其色。 “管相说的倒也是。”想不到半晌过去,高涉竟冒出这么一句!沈境忙抬头待命。 “这弹琴唱曲,不就是玩赏娱乐之物么?” “……”语气不对——沈境不言再待。 “呼……”高涉仰头长出口气。“这南巡一路,虽新奇,却也不乏劳顿,又被拘在船上那点方寸之地,似无趣了些。” 沈境听这话,知道下面会是什么,却又不敢给自己挑明。 “——不若带名乐工,与朕弹唱解闷……”转眼看着沈境。“应风以为如何?” “皇……皇上喜欢就好,微臣不敢妄言。” 这……这哪里是什么丧志?简直是失心! 第十章 “……花纹棉直裰两件,丝面薄夹袄一领,束衣玉带一条、绣花锦带两条,玳瑁银梳篦一套……” 我忍不住打个哈欠:一大早被人推醒,穿得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听一个人用戏剧性的腔调念完一串话后,继续大声念一本长长的名单,然后另一些人按照他说的把东西一件件捧到我面前请我“过目”;我还得点头表示看过,不然他们就停在我面前不走。 瑞喜和福乐却很激动,把那些东西一件件接过放好——不就是皇上那家伙送的吗?全是衣服,还不是为了让我穿给他看!呸! 对了,我可以把这些送给瑞喜他们!可怜的人,一想起昨天的事我就觉得内脏在翻腾。是的,我知道从前在亚洲和中东一些地方,统治者会使用一些受过阉割的男仆来伺候他的女人们。没想到在这里也是这样——难怪他们看起来总那么怪…… 算了!我清清脑子,把不愉快的念头都甩掉:你又不是社会活动家,当心自己别被阉就好了! ——残酷并让人沮丧的世界。 “以上,请大人仔细验看完毕,在下方好对上头回命。”念名单的仆人对我鞠躬示意。不用说,他也是……不,别再想了! “谢谢……”我也对他鞠躬回礼,心里充满同情——这个起码三十岁以上的男人竟然从没有跟女人睡过,真可怜。 “大人多礼了!”他慌忙扶起我,原本冷漠的面孔上出现尴尬的微笑。 “我们大人就是没架子,平易近人,公公莫见怪!”福乐赶过来赔笑脸——其实这家伙除了废话多,笑得难看点,也不是什么坏人,真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凶。 他们互相寒暄着,然后那个人朝屋里的其他人挥手,示意可以走了。然后福乐抢着跟了出去,大概是要把他们送到门口。 走回屋里,看着那一堆崭新的衣服和饰品,还有一些漂亮的、似乎是用来珠宝的盒子——现在正装着珠宝也不一定。 我拿这些干什么?除了手表和一些手链,我不喜欢在身上戴任何装饰,那些衣服累赘且不容易穿,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独自将一套正装正确地穿整齐。 “皇上准是见大人前些日子委屈了,送这么多与大人装新!”瑞喜摆弄着一只装饰着珠宝的金属梳子,反复看,舍不得放手。 “你喜欢么?是你的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这……大人莫说这话!”他连忙丢下梳子,脸色大变。“这是皇上送大人的,小的可不敢!” “我不喜欢……”我说着,顺手拿起那只梳子往头发上刮——很重,好像是银的。太密了,扯得我头皮痛。 “大人又说怄气话了,皇上送的都不喜欢,大人还喜欢什么?” “ipod!” “呃?” “无甚。”我对他无所谓地笑笑。看瑞喜的表情似乎不放心,但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是的,我想要个新的ipod!还有车,爸爸答应等我一拿到驾照就送我一辆hur——虽然是二手的。事实上,我应该已经开着它满街呼啸了……(桃:再次感慨,你爹真有钱!) 如果没来到这里的话。 当天傍晚,我果然被皇上派人请去见他,穿上新衣服。其实是瑞喜他们坚持让我换的,我只是不想违悖他们的好意——谁在乎那混蛋的想法!到头来还不是要脱光! 不过说真的,那家伙最近都没有真的干过我,每次过来看我都停留得不长;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他的住处——自从上次和他吵架后…… 等等!我抱住吉他颤抖起来:难道他准备要大干一场?! 我会死的!!! 没机会了——当我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时,轿子已经停在那座大院子门口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 ※※※z※※y※※b※※g※※※ 见到珀希背着琴,穿一身光鲜的新衣出现,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金光灿灿;高涉愈发感到欣喜,禁不住对他微微一笑: “快坐过来,吃些东西。” 珀希却站着不动,远远观望着他,眼神格外警惕。 “哼!”高涉以为他不高兴这时被唤来,挨了饿,在怄气,更觉好笑,更大声道:“快过来,都是你爱吃的菜!”还朝他招手。 “你不听琴么?”珀希问一句,依旧不挪半步。 “急什么?身子要紧。”高涉渐渐也习惯与他躲猫般周旋,此时心境上好,甚至觉得别有趣味。 珀希像是不放心什么,转起脑袋将四周打量个遍,终于还是板了个脸,来到那桌边。高涉原为他设了位子在身旁,却被他端着那凳子躲避似的转到对面去了。 好个精怪的东西!高涉被这明显幼稚的举动弄得愈发想笑。 “东西还满意么?”随口问起他今日命人送去的新秋衣等物。 珀希只顾着吃,听到这突然的提问,愣一下:“噢……好……唔!”嘴里包满饭,说话时那米粒像下雨般落,旁边有把持不住的宫女,为忍笑,嘴都拧歪了。 高涉本想数落他,但听闻他喜欢那些衣物,火气又熄了下去。“慢些吃,又无人与你挣抢!”随便说道一下,却像是诓哄。 “秋凉了,晚上盖厚些。”想起他上次那场恶疾,忍不住补上一句。 珀希这次却连头也不点一下,正专心地要夹住那只狮子头,又不许人帮他。 只知道吃!高涉见他一副汗都要急出来的模样,紧皱一下眉,伸着筷子啪一声敲开珀希的筷子,轻巧地就将那肉圆儿托起,送到珀希碗里。 珀希看着自己的碗,又看一眼高涉,双眼一眯,腾地站起来,端上碗,倾身向着对方,将碗里的狮子头还给了他! “你……”太监八喜见此人这等嚣张,再忍不住,举起拂尘指向珀希。 “且慢。”高涉动手将拂尘按下,面带笑意看着:倒是有骨气!却还略欠机智,倒要看看他自个儿何时能吃上? 珀希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原本快要夹住的筷子忽然一松,放了那圆儿;转去夹一旁的糖醋鱼了。 “哼,”高涉轻笑一声:原来还是个权谋之徒。指头往桌上一叩:“赐酒与他。” 宫女随即为他斟了满满一杯在面前。珀希闻出是酒,脸色一沉:“我不要!” 高涉亦怔了一下,又很快明白:“呼,朕竟将你不胜酒力之事给忘了。”挥手让宫女给撤下。 但见珀希三两下吃尽三碗米饭,并喝了小碗百合糖水,一副水足饭饱的安逸模样,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望着顶上发呆。(桃:没叼牙签真可惜。) “饱了么?”高涉随口一问,不等他回答,转脸对身后的八喜:“领他去后面歇会儿。” “是!”八喜领命,招呼两名小太监,一同走到珀希身边:“来,大人!老奴带您去里屋。”说着,那两名小太监动手去架珀希胳膊…… “哇!”不想他大叫一声,腾地站起来将二人挣脱,仿佛对方手上带了火。 然后退几步,战战兢兢地把高涉看着,对方亦茫然。双方僵持片刻,珀希才开口道:“我……我要弹琴!” 高涉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古怪,时刻如临大敌般:莫非得了什么风声?却也不该害怕啊?以他的个性…… “也好,才吃过东西,动动也好。只是不要唱了,莫乱了里气。”且顺着他,再说,也好久没听他弹奏了。 珀希吁口气,如蒙大赦,接过下人递来的琴,漫不经心地踱到一旁那张卧塌边,坐上去,收起一边腿枕着另一边,姿势神情俱散漫悠闲。 他略拨一下弦,音色虽也悦耳,却无什力度,不成旋律,无心得很;倒也听了高涉的话,并不动口唱。大约是吃得太饱,到底困倦起来,还没听出弹的什么,只见他渐渐停下不动,双目微合,竟像在打盹儿。 “倦了就去歇着!”高涉大声喝醒他:怕他真的睡着,从塌上跌落,被人取笑不说,万一又磕着哪里…… 珀希果然惊醒,蹭地直起背,马上一副精神百倍的模样:“我弹!” did you see the stylish kidsthe riot we were shovelled up like uck set the night on fire, wobles bleed trund shields you know i cherish you y love, …… ※※※z※※y※※b※※g※※※ 唱歌是个好办法,我现在觉得有精神多了! 妈的!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看那副诡异的笑容!还让我喝酒!——谢谢,我绝对不会在你看得见的范围内接触任何酒精饮料! 等会儿得想个什么借口逃掉!……不过,似乎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好吧,我承认自己这样是在苟延残喘,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不想跟这个人一起——一刻也不想!不管他是不是真会对我做什么龌龊的事,我就是觉得不自在! 哐—— 最后一下,我放得非常用力。气恼,却无可奈何——真想一把砸下去,尽管它是这里我唯一真正的伙伴。 “恩,弹得好!”皇上冲我这样喊,毫无诚意。我厌恶地皱眉,低头整理琴弦,打算一直弹下去……恩,忍不住打个哈欠。 “好了,莫再逞强,去后面躺会儿!”他说着又派人来捉我。 “不!”我站起来吼一声,把那些人吓住了,然后背着吉他站到屋子中间:“我要唱!” 但我要唱什么?思维太乱了!随便弹几下…… “你偏要与朕作对么?” “赫!”天呐,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已经到面前了! “过来,莫要闹了。”皇上对我伸出手。 “我……不干!”我把伸过去一半的手猛地收回,紧紧握成拳头。“噢……”他把我拖了过去! 然后…… ※※※z※※y※※b※※g※※※ 高涉扶住意识全无的珀希,无奈地苦笑:这倔强的东西,也不知道在争什么!抑或是对他一贯的不依从?逼着他动手将其敲昏,闹得不快。 为他将琴从身上卸下,递与身边接应的下人,高涉搂住珀希,将其头枕在自己肩上,忽听得他竟微声打起鼾来——竟是真睡了。不禁莞尔一笑,对着他耳畔低语: “乖,待到明日起来,随你唱多久都成!” 然后一鼓作气将珀希打横抱起——这大个头小鬼,果然分量不轻!——往里屋走去。 第十一章 我相信任何人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都会惊慌——不管这里是否依旧富丽堂皇、而且不远处照样站着一名我熟悉的人。 “大人您醒拉?”福乐嬉笑着朝我走来,殷勤地问候。 那丑陋的笑容结合此时的环境让我本能地往床里面躲:“哪里?这里是……” “嘿嘿!”他笑得真恶心。“大人还不知吧?这是在皇上巡游的龙船上呢!” “‘巡游的……龙船’?”那是什么东西?!皇上?该死,又是这家伙搞的鬼!气愤让我立刻恢复了精神,坐起来,离开床往门的方向走去——这个房间异常地小。 “大人当心着点!船上风大!”福乐追上来,把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被我不耐烦地蹭掉了。 “jes!” 开门不到半秒,我被那瞬间看到景象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退回来把门掩上,用背抵住——好像那边有一头吃人的怪兽。 “……大人?” “哪里?……这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像网球一样乱撞的声音。 福乐显然是知道状况的,但也被我的举动吓到,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这里……这是在船上啊?” “‘船’?”是水的意思吗?还是指河?我只知道刚才看到一大片墨绿色的水……在动的!是船?!我现在在船上!——天呐!这是怎么发生的?! “大人?先把衣裳披好……”福乐捧了件外套朝我走来。 “瑞喜在哪里?!”我急需一个朋友的安慰并为我解释这一切! “这……瑞喜那小奴才在宫里呢!皇上就准小的一人随行伺候大人!”他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 瑞喜在宫里?那么这里就不属于“宫里”了?天呐,皇上那混蛋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渐渐顺着门板蹲下去,手伸进头发里缓慢地揉,脑子里旋转着一团迷茫与恐慌的晦涩混合物…… “哎噢——” “大人?!” “shit!”我捂着被撞痛的鼻子跪起来,气恼地争脱前来搀扶的福乐:谁他妈的这么粗暴?!连敲门都不懂! “你这……无事蹲在门口作甚?!” 这个声音……噢,除了那狗娘养的还能是谁!! ※※※z※※y※※b※※g※※※ 怕这小子不明事理,事情又决定得仓促,无暇、也懒于对他解释,高涉便想了趁其熟睡、用迷香熏沉他的法子,直接将人搬到船上,待以后慢慢说明。哪想那香似熏重了些,抑或这人原本就贪睡,过午还不见睁眼!高涉吃过午膳又来看他,刚一推门就听里面一声惨叫,一眼看去,正是珀希跪趴在那里。想来他方才准是蹲在门口,被这一下撞倒在地。 “son of bitch!”这小子捂着鼻子嘟囔着什么,反正不是好话。高涉便不去扶他,留给下人收拾这棘手的摊子。却又看他一眼,似也没伤着哪里:给他痛吃也好,省得老学不会规矩! “为何把我……船上!”珀希收拾起来,果然冲他大声质问,神色极其不满。 “先把衣裳穿好!”高涉看他一眼,皱眉训斥道。 “船?!”珀希哪管那些!只挥臂嚷嚷,脸都急红了!此时他身处异地,还是在船上这等奇怪的地方,更不知要将他载去哪里呢! “坐下!”高涉终于朝手边的桌面上用力一拍,多少震慑住了那毛躁焦急的小子。但见珀希悻悻地坐在对面的凳上,随行而来的太监赶紧着趁机将外衣给他披好。 “你要……干什么?对我?!”珀希说出这话,似也冷静了些,只是双眼把高涉恨得死死,嘴里还磨着牙。 “不识好歹!”高涉说着,漫不经心啜一口下人递来的茶。“这等好事,旁人念都念不得来呢!” “好事?” “哼,朕带着你出来游玩散心,还不是好事么?”见到那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 “‘游玩散心’?” “你……?!”高涉不想给他当夫子,使眼色叫他身边人讲与他明白:这傻东西,便是这点麻烦,活活急煞人! “这‘游玩散心’啊……”谁知那福乐虽然一向油嘴滑舌,不过都是溜须拍马之辞,全然不解珀希那套思维。“这‘游玩散心’……就是皇上疼大人您呢!” “what?!”不料珀希一听这话,倏地站起,一下子退到一处角落里去,鼓着眼睛,极其警惕地盯着高涉。“我不要你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1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1部分阅读 疼我!” 高涉本来诧异他这突然的举动,忽听到这话,立刻明白,顿觉哭笑不得,只将手枕着额头叹气,掩饰笑意。 “皇……皇上?”那肇事的奴才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个局面,失措之余,小心请示着。 “先出去吧!”高涉也见着他不顺眼,原以为他比那瑞喜年长,当得点事,结果却只是个滑头而已。 其余众人自然了解皇帝的意思,也要出去,高涉便对八喜吩咐道:“让管膳的备些早点,与那洗漱的器具梢后送来。” 珀希见那些人接连出了这屋,只余高涉与他对峙,愈发忐忑起来,眼睛乱瞟,恨不得抓个什么东西在手上使。 “过来!”高涉朝他招手呼道。 “我不干!” “过来!朕不‘疼’你!”一气之下,也跟着他说起荒唐话来,高涉只在心头叹气。 “真的?”还一副不信任的神情。 “真的。”高涉强忍无奈,严肃地点头:这小子连他是谁都搞不清楚,更何况什么“君无戏言”! 于是,虽还面露疑色,珀希却也慢腾腾挪了过去,坐在离高涉稍远的地方。 “坐过来些!”高涉忍不住敲一下桌面:他又不会吃人,至于怕成这样么?! 珀希不动,厌恨地将他盯紧,高涉似想起什么,心软下来:“听话,坐过来,朕与你讲话。”无意间看到桌上一盘糕饼,便将其推到对方面前,并茶水一起。 珀希这才拖着凳子吭哧哧地挪到桌边,边吃着东西边小心地打量对方。高涉见此情景,只觉百感交集。 “你在宫里住得惯么?”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起。 “唔?!”珀希鼓着腮,一脸茫然,似未听懂。“宫……” “吃好了再说!”怕又见他的邋遢样,高涉赶紧喝住。 珀希撇一眼,鼻子一皱,像是鬼脸,三两下吞了东西,再进一口茶:“宫里不好!”最后抛出一句。 果然如此,高涉在心头嗟叹。 “想出去转转么?” “出去转?”眯起眼睛,不会儿睁大:“出去哪里?!”神情异常兴奋。 “去看朕的江山。”高涉也觉受用,微微一笑。 “‘江山’?” “呼,就是看个热闹,你只管玩就……” “‘热闹’?” “你……只管看就好。”好容易静下来与他讲些话,却这等艰难。高涉深感无奈:待回去后还是找个和气些的先生,教他些辞句为好。 珀希也自思跗了一番,终不得解,却大致明白眼下并非坏事;肩膀一耸,抓起点心又吃上了。 高涉默默看着他:这人到底算是聪明或愚不可及?没几个月,跟一名小太监学也把话说得有模有样了;又会书写本国文字,据说那些唱词也都是他自己作的。看眉宇眼目之间,总是机灵聪慧的面相。只是举止言行全无礼数,不分尊长,对上对下一个样。倒也温和善良,却独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正像下面那些人想的,若非自己宠溺将就着他,哪还能活到这时? 却不知他的想法如何…… “珀希,”喊出这名字,心头一股悸动。“你是喜欢朕么?” 这问题果然令对方一惊,同时停下手头嘴上的动作,高涉也觉着唐突,目光微微一垂。 “不!”如此坚决。 心中一沉,像是如释重负,只是跌得隐隐作痛。 “竟是……一点不喜欢么?”这是不死心? 珀希眼睛一眯,慢慢嚼几下嘴里的食物,吞下:“不。” “呼……”忍不住轻笑一声:算是安慰吧?便又伸手要去摸他头发——睡得乱糟糟一团,黄澄澄,又卷曲着,真与鸟巢无异! 叩门声。“皇上?”八喜的声音,想是东西都准备好了。 “进来罢!”于是便收回了手。 桃子语法:在英语逻辑里,回答“是”与“不是”,只针对事实本身,抛开提问者的问句。也就是说,小p的回答其实是——“对,我就是一点也不喜欢你!”。但小高却误解为——“不,我还是有点喜欢你。” 小高啊,患得患失~~~~= =|| 第十二章 济州,沿大运河自京城出来所经第一大府,极其繁华,乃是皇帝此次巡检的要地之一。 知州杨宝德去年才得升任,位子还未坐热便遇上这等要事,自然是惊恐的多、欣喜的少。所幸他这地段上物产富庶、百姓安宁,去年又把一件棘手的要案处理得十分稳妥,刚被朝廷嘉奖过,此时面对皇帝的亲自考核,也无什顾虑。只是心头极为慌乱,每每辞不达意…… “回……回圣上……今年济州界内……界内风调雨顺,秋收有望……百姓来年又将安居乐业……也!” 听完他这话,高涉并随行众人着实长出口气。 “如此甚好。”高涉点头认可。“朕再问你,灌溉水利可有及时修缮疏通?……不必紧张,你慢慢道来!”说完急忙存口气在胸里。 “是、是……”杨知州也明白自己的表现失礼,脸都憋红了,虽得皇帝鼓励,亦难以释然,又是勉强结巴了一通。 “恩,你为官不久,政绩倒也平顺。”高涉先前已通过巡检司了解到这位知州的作为,知他也是颇尽职尽力的。“朕不求官员们个个立下丰功伟绩,能尽得分内之事便是对得起黎民了。” “微……微臣,谨遵圣……命!” 高涉听了这阵口吃,终于忍不住皱起眉毛。虽然知是这人朴实耿直,不似那些巧言令色之徒,但身为朝廷命官,年纪也不轻了,连这点世面都怕见,未免难成大事,不禁惋惜。 “好了,朕从你口里也就能听到这些过场话而已!巡检司每年汇报上来的不比你这样期期艾艾抖得清楚?”不管对方脸色骤变,高涉站起来朝随行的沈境等人招手。“更何必舟车劳顿行这一趟?” ※※※z※※y※※b※※g※※※ 我被骗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旅行!是的,从范围来看,我们移动了很远一段距离——虽然船的速度很慢,但它毕竟已经行驶了两天了;但我个人的行动空间却被彻底地局限在这个面积不足一百坪的船上——皇上的游艇!这个有钱的混蛋! 刚开始,我到甲板上看到两岸奇妙的景色,确实非常激动,但没多久那家伙就命令我不许出去看风景!还叫警卫守在船舱门口,只允许我在每顿饭后出来走动大约半小时——我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囚犯,被关押在移动的莱克斯岛。 如果最终能到达某个完美的度假胜地,我倒可以忽略旅途中一系列苛薄待遇,但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是观光旅行没错,但不是为我准备的。 早上,当我吃完早点“合法地”走出船舱作些伸展运动时,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守备人员一下子减少了许多!本来还有点高兴,忍不住笑了几声,结果福乐那傻瓜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脸悲伤地讲了半天,大意就是皇上已经上岸“巡视”去了! 也就是说,那混蛋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去岸上观光了! 噢,他妈的!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宠物狗?——当某个景点不允许动物进入时,就将我寄放在宠物旅馆,然后自己大摇大摆去享受星级酒店的豪华! 这他妈的是什么垃圾?! 注意到船是被固定在码头边的,我也试着要走上去,但剩余的武装力量仍然是我对付不了的——太可恶了!这时候也不忘放松对我管制! 我当然不会乖乖呆在笼子里等主人回来对他摇尾巴。争吵了一番,警卫和仆人们与我达成妥协——我可以随时到甲板上走动,但要保证在皇上回来前立刻呆回舱里,并假装一切跟往常一样。 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最后我就像现在这样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今天天气不错,唯一的安慰。 这里的水真清澈。在我住的城里,唯一的一条小河总散发着腥臭味,尽管人们说它已经是非常干净了,至少还有鱼虾可以捕到。但在这里,我像这样躺着,一边接受上方温和的阳光,一边有带着水草清香的微风拂过我的脸,隐约还能听到少女的欢笑…… 少女的欢笑?! 我立刻睁开眼睛朝那个方向看去,以确定它不是幻觉! 当然不是,否则我怕是连眼睛也花了。 在河对面,堤坝的一处阶梯下,两个穿着深色长裙的女孩玩水……恩,好像是洗衣服。但她们现在确实把工作丢在一边而互相泼水取乐——顽皮的姑娘!我喜欢这样的女孩,慢慢站起来,抹抹头发,走到离她们最近的甲板边缘—— “你好么?!你们?” 她们马上发现了我,停止了打闹,大概是注意到我与众不同的外貌,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紧张起来:这张我一直看来还过得去的脸,在这些女孩眼里可不一定是那么回事!(桃:你忘了已经有人被它迷得七荤八素的事实了?) “你们可安好么?”我换成文雅的语气又打了次招呼,笑得很诚恳,挥手也很轻。 这次,她们一齐笑了起来,看样子很开心。对啊!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在宫里,那些妃子们都夸奖过我! “你们叫什么名字?!”好久没用上的台词了,我甚至有些感动。 “呵呵呵……”只有笑声。太远了,我看不清她们的样子,但感觉很清秀,个子不高,衣服穿得很严谨,看不出身材……不,我只想跟她们认识,做会儿短暂的朋友也好! “你们……你们不忙么?”真该死!我的中文为什么不能再好点? 啊!太好了!又一个女孩加入了!另外两个正跟她说我的事呢!我激动极了:这种时候……这种时候…… 音乐! 太棒了!我为自己的想法倾倒。 “你们等!等我!”我朝对岸呼喊,转身飞快朝船舱奔去。 (桃:我怎么想起了猪八戒……) ※※※z※※y※※b※※g※※※ 素来听闻济州自古重养商贾贸易,又凭借着运河之势,交通京城与其他各地,极其兴盛。高涉方才与众人在知州府上换上便服,自后门不动声色地出来,就是要一观此景。 今日适逢集会,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忙坏了微服护驾的侍卫们,纷纷拥在高涉等人周围,生怕出什么差池。高涉自信无甚大碍,反倒被这些人拦得举步维艰,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街市间,不光有商贩叫卖,更兼些个走江湖卖艺之人,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热闹非凡。只是围得拥挤,高涉并众人远观略听了会儿便走开。这一路真是目不暇接、耳不得宁,连鼻子都饱受各种香气熏扰。 可惜那小子模样太扎眼,不然带出来见识这一遭,看他是个什么表情!高涉不时这样想起,心头略感遗憾。 走过一程,天气又热,不免口干脚累。八喜瞥见前方正好是座茶楼,便请驾前往一歇。高涉、沈境、八喜并选两名侍卫上了楼,选一处上佳的单间,临街坐了,刚好看尽街景。 “车水马龙,比肩接踵。这济州此番光景,竟比京城还热闹些。”喝口茶水,略润喉舌或,高涉随意感慨道。 “主公所言有理。此时恰逢集会,想是来了不少外乡人,抢在今日贩货,着实壮大了些声势。”沈境的答话也显得收放自如。 “人这么多,却也未见出什乱子,看来此地民风果然如杨宝德所言,淳朴平和……” 突然间,听见下方锣鼓敲起,人群喝彩不绝;大约又是卖艺练场的,却不知玩的什么把戏,竟揽得这等人气?高涉与众人俱寻声望去,只见街角那围了里外三圈的一场子里,有什么花花绿绿的在跑动。仔细一辨,才是一只大猴,穿一领碎布镶拼的短背子,手持一锣,敲打着满场跑。 这等新奇,岂不比那些唱曲打拳来的引人入胜?楼上众人渐渐也被吸引了去,看得津津有味。 那猴远观高不足四尺,似三五岁孩童身量,一身黄毛。学人走路,只是骨骼终与人不同,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实在可笑。只见它敲一会儿锣,撂在地上,栽几个筋斗又从耍猴人的箱子里掏出一件月琴似的器物,抱在怀里模仿人样弹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乱叫…… “噗——”沈境冷不防将口中半含茶水喷了出去。“圣……主公恕在下失礼!”赶紧将头低得紧紧请罪。 高涉脸色极阴沉地看他一眼,半晌低声道:“无事,免了罢!”再转头看那猴子,已将琴放下,听随耍猴人的指令,在场子里连翻筋斗,引来叫好声连连。 “回船起程!” ※※※z※※y※※b※※g※※※ …… did i tell you i don’t thk this will work out that i love you but i’ wantg sothg else sothg close tothat i ot five sothg far away that i’d like to end with …… “wow——” 我又唱了一首,接着听到对岸的欢笑和鼓掌声,低头微笑——虚荣心膨胀到极限了。 这是真正的即兴演出!目的如此单纯——我要让所有人高兴!现在,那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连我们这边其他几只船上的警卫们都站出来听我唱了!我真了不起! ——percy,你真了不起! 我差点这样嚷出来。噢,今天可真热!我还是把外套脱了吧…… “大人!快、快……” 突然有人来扯我袖子,回头一看原来是福乐——他怎么了?那么激动? “大人!皇……” “不要……i’ pissed off!”我不耐烦地将他挣脱:这家伙就他妈的知道管束我有没有穿好衣服!……啊?不好,其他人也拥了上来!“你们干什么?!我……oh!god dait!” 我被那群蜂拥而至的仆人和警卫牢牢挟制住,架着胳膊抬了起来!我拼命蹬几下,他们干脆将我整个举起!不!这可不是我要的人群跳水! “放我!you bastards!”我不要这样狼狈的退场!那些人……那些女孩……天呐!太丢脸了! 砰—— 他们将我丢回船舱后还关上了门!一个强壮的警卫拽着门不许我打开,跟进来的福乐死死拖着还在我身上的吉他的背带,试图让我坐到床上!仅仅是不想服从这一切,我顽固地抵抗着……至少,至少让我打开那扇门—— 哦,它打开了! 我笑了,然后…… 表情凝固。 原来是这么回事——皇上回来了。 ※※※z※※y※※b※※g※※※ 队伍行至那码头附近,高涉坐在轿里隐约听到前方似有喧哗,立刻想到那最不好安置的一人,便命人赶过去查看。待行得近了,愈发听出正是珀希的声音,还有他那琴音,似在弹唱,嗓门吼得格外大。大约又是唱上兴头了——这小子,真是片刻耐不得寂寞,总要寻些事闹! 谁知打探来的情况却是珀希不仅在引亢高歌,更是上到了甲板,朝着河对岸围观的百姓们手舞足蹈,玩得不亦乐乎,刚刚才被仆从并侍卫们捉下告止。高涉听闻此言,只觉胸中一腾热火,怒不可遏,又兼想起先前在闹市中见的那场猴戏…… 一登上船,直奔那间舱——果然还未消停,只听里面争得鸡飞狗跳——高涉推开把在门口、还未反应过来的侍卫,一脚踹开那门—— 哼,他竟在笑? “嗨……” 高涉眼缝一窄,箭步到达对方跟前,揪住领子将他拖在自己身后,走到床边,一把掼了下去! “哎噢——”还挂在身上的吉他落在珀希身上,砸得他叫唤。 “你这——” “s it!” 高涉见了那琴更是气极,两下摘除,一手举起,眼看就要将之摔了出去,却被反应出来的珀希爬起来一把扯住他衣襟,总算救下——没摔下去,物件却还在高涉手里,举得远远。 此时,珀希的表情忽然松下来,只眉毛还皱着,双眼也盯着高涉,却不仇恨,双唇微抿—— “我……抱歉。” 这是什么话?高涉被这一句没来由的话弄得顿时心无着落:他这是道歉?认错? “我抱歉……还吉他给我。” 原来是讨要这为祸的孽物!高涉咬紧了牙,手捏着那琴颈恨不得碎了它。 珀希也观出对方的火气极盛,并不再求,只跪在那里,专注地看着高涉,模样极为老实屈服。 高涉深咽一口,叹出气…… “来人!将这祸害收下去锁上!” 于是进来两名太监,从他手里接走吉他,抬了出去。 “no——”珀希失声哀号。 rikers岛:纽约监狱岛。 i’ pissed off!=烦死了!少烦! 第十四章 “胡搅蛮缠!众人一路疲劳,哪有心思赴什么‘接风宴’!”高涉听到来人告曰林知州已在大厅设下盛宴,为御驾一行接风洗尘。 “陛下,”沈境赶上来插话。“微臣亦知陛下此时劳累,但终究是臣子一片心意,况且那酒菜业已备好,若陛下不去前往,岂不都浪费掉了?”稍微压低声:“陛下只须稍坐片刻,赏林知州一个脸面便可。” 高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略点点头:“恩,也好!传下去,朕即刻前往!”又对沈境:“你也先去换身衣裳,稍后随朕同去。” 沈境退下后,下人们将门掩上,高涉走到一面山水屏风后,待八喜领人过来为他换衣。 “都安顿好了么?”顺便问一句。 “回皇上,人员俱已入住,只马厩太小,马匹住得嫌挤。”八喜一边汇报一边为皇帝宽衣。 “将就着吧,这两日也不像有雨。”踌躇一阵:“那小……珀希那里,你如何安置的?” “回皇上,老奴为他选在这屋隔壁,此时已安然入住了。”八喜抬头往身后那堵墙一望,高涉也转过去看那方。 “恩,待会儿记得让管膳的借这里的伙房为他做好饭菜。” “老奴明白。” ※※※z※※y※※b※※g※※※ 我被福乐叫醒,说该吃晚饭了——确实,那引人流口水的香味。 一路下来,我都能吃上跟宫里口味一样的饭菜,不用说,皇上的这次旅行还带上了他的厨师——真奢侈! 说起来,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上了陆地才发现旅行的队伍有多庞大:全部差不多有半英里!虽然不想见,可还是好奇他会在哪辆马车里……恩,他乘的车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很大?像富豪们总是坐加长型。 他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旅行?炫耀?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被明确告之,我一定会认为这是搬家。无论哪里,有钱人做的事总令人匪夷所思。 他又为什么带上我? 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大概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他最近很喜欢的小宠物,当然要带在身边解闷——不用理会我是否愿意。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激动,想到可以离开那个封闭大社区,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但却在一次意外的乐极生悲后遭受新的处罚——被没收了吉他,并被限定在更小的活动空间里。其实这不算什么,我是说,在这种没有高效交通工具的旅途中,不用自己走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也不担心他会把吉他怎么样,搞不好那些人还会替我好好擦干净……恩,很有可能。 也许他认为的处罚关键就是故意把我隔离、不见我吧?谁在乎! 至少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跟他在一起,绝对没有自由!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还不会顺利地听懂和说中文,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这里是普通的异空间?或者像《指环王》那样的魔法世界?目前看来更像前者,但不能掉以轻心,纽约就不见得比“中土”安全。 在这里,我要怎样才能独自生存下去?找份工作?虽然这里不用看高中毕业证但我起码得会写点字吧?恩,瑞喜就不会写字……不!我可不要做他那样的男仆! 我会唱歌,和弹吉他…… 毫无意义。 还有我的脸。连皇上都认为它很招摇,不许我被别人见到,结果煞费苦心地做个丝袜替代品给我蒙上……等等。 “我要走!”我突然搁下筷子宣布。 “?!” 福乐的眼睛一下子鼓起来,似乎被吓到了。刚才话里准有歧义,我想说散步——吃完饭在周围走走不算坏事吧?除非皇上想看我长出米其林轮胎人那样的赘肉!恩,这样倒可以自然而然被他“抛弃”了……不,那变态搞不好会强迫我减肥! “我要走,在房子外面,走出去,再走回来。”真麻烦,如果是瑞喜,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大人是说散步啊!” “恩!”我点头,对他微笑。这蠢货的神色更得意了——别高兴,对你没好处。 “大人想要散步何需问福乐的意思?您只管走动,小的们自会将您伺候好!” 也就是说可以咯! “我出去了!”我马上站起来——食欲早就被新的愿望替代,反正回来还可以吃甜点! “大人!”他冲过来拉住我的袖子,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皇上吩咐了,说大人一定得戴上那帽子把脸遮上了才能出屋子!” 哦,当然!我当然会!我点点头,继续对他微笑,走过去将那重要的道具戴好。 ※※※z※※y※※b※※g※※※ 原以为似林甫颐这样好献媚、懂排场的j猾老官会将宴会安排得铺张奢华,结果众人到达一看,菜肴并不复杂,且多为素食,极清淡。高涉与沈境更觉这人老谋深算,不知他今日升到这职位上花了多少心思。 “陛下体恤万民,不辞辛劳,车行万里一路巡视至此,微臣林甫颐仅代淮州界内三十万余百姓,谢陛下圣恩,恭祝吾皇……” 入席不久,林知州便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央,端正跪好,抑扬顿挫地颂了一通,磕头下去。 “林卿的心意朕领了,平身罢。”高涉言毕,亦将酒杯端起,众大臣起立,齐饮。 “启禀陛下,”林甫颐依然留在原地。“淮州今夏遭遇旱天,物产不丰,微臣只能略备这场薄宴,望陛下见谅。” 遭了灾害还四处搜刮,整这些排场!高涉心中嗔道,脸面上却还露着笑:“大灾之年,一切从简,林卿所为极是,不必谦虚。” 谁知那林甫颐还不见回位的意思,高涉也不动作,静观其欲作何为。 “虽因物资匮乏,办不出盛宴,然而微臣却另备有一道美味,敢请陛下及诸位大人品赏。”说完便朝身后击掌。 众人大不解,护驾的侍卫们亦提高警惕,高涉料想这准又是什么献媚把戏,面色依旧冷静。 果然,在这唐突茫然之际,一曲萧声自不远处飘来,幽怨清丽,一下子冷却了在座者的纷纷议论。 只见两名女子,上身仅着短杉,一袭轻纱罗裙,手牵一匹大红薄绸,碎步踱进厅堂正中。 原来是招佳丽献舞。高涉不禁在心头嗤笑:看来这林知州拍马屁的招数不少,看看热闹也罢,只是这酒宴又要拖一阵了。 然后,乐曲声更加丰富,又有了琵琶、钟鼓伴奏,旋律悠扬婉转。那两段极长的红绸也已拖过完毕,最后现出又一名女子。原来那两段绸竟是一匹,经这女子腰上一裹,两端攥在手中。 自此女现身之时,众人再无出声者,目光皆落在其身上。 哼,这么说,此宴的关键,便是这名美人咯?高涉且笑不语,越发觉得此行到此,才真是有趣。 ※※※z※※y※※b※※g※※※ “大人!珀希大人,慢点走!等等小的……” 大声叫什么?!还嫌我的存在不够显眼吗?!很想走回几步朝福乐脑袋上打一下让他闭嘴!为了与这白痴划清界限,我决定走得更快——能把他摆脱掉最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这地方虽然没有宫里那么宽敞,但房间依然很多,道路也很复杂,还好到处都有警卫,我不至于现在就迷路。今天最好先把路认清,也要让警卫们习惯我的走动。 恩,好像有音乐声?!我一下子有了目标! ※※※z※※y※※b※※g※※※ 一曲舞毕,周围俱无声息,舞娘玉莹便知这是成功了,一动不动,脸收在臂弯里暗笑。 不消片刻,果然听见正前方传来干脆的鼓掌声,她才展开身,缓缓站了起来。 前面正中坐着的那名威武的英俊男子是她今晚,抑或今生最重要的目标。为此,玉莹毫不掩饰地朝他微笑注目,恨不能将骨头里的妩媚都现出来。 “舞得好!红绫招展,漫姿婀娜。”对方面露笑容,大声夸奖。玉莹倍感得意,想着就走上前一步,以道万福姿态行礼—— “谢皇帝陛下……” “好了!下去领赏吧!” 玉莹听见这话,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遣她下去?连她名字都不问?转头看一眼林知州:那老头也似着急,眉毛皱得紧,看来是没什么主意了。玉莹咬咬唇:不行,得争一争! “陛下,小女子还有一曲要舞,敢请陛下略赏。”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绸子就要摆阵。 “免了,小娘子舞艺绝伦,朕定当予以嘉奖。众位今日长途奔波下来,业已困倦,观一曲足以,你也不必费力了。” 听这语气,果然毫无希望,玉莹不敢倔强,收拢袖子,道个万福后退下。 高涉见那舞伶悻悻而退,心中虽替她不值:林甫颐这等小人,竟想借这样一名女子就成全他那些龌龊之事。真把自己当作荒滛的昏君么?光是这点,就可治他个大不敬的罪! 不知这混账知州还要弄什么伎俩,还有此地的种种异象,是否就是此人一手造成?无论如何,目前都不可露声色,待到明日去那淮州城内外,先将灾民们抚慰好,安定人心。这官场上的账,等上路之后再着人与姓林的慢慢清算! ※※※z※※y※※b※※g※※※ 我被拦在了外面,即使无可奈何地把面纱揭开给警卫们看了我的脸,还是被毫无留情地拒绝了。 他们说皇上在里面举行宴会。真可笑,既然是宴会,为什么还要拒绝客人参加?……哦,对了,这是正式场合。我真蠢,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里面可真热闹!我站在远处朝那个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望一下:恩,坐在中间最高位置上的家伙是他吗?笑得真他妈的得意! 我是被音乐声吸引过来的,但当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寻找到它的来源时,音乐却停止了。我以为是乐队休息,虽然不被允许进入,我还是蹲在路边想等到下一首。 但它却一直没有发生。我站起来朝里面望了望,所有的人都在吃喝谈笑,根本看不到还有乐队——难道我错过了?演出已经结束?真扫兴! 这样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万一皇上那家伙突然出来看到我……呃,不敢想下去!我先试试自己找原路回去,如果不行,就找个仆人带路。 恩,让我想想,我刚才是从那个走廊过来的…… “大人!珀希大人!” 听见了熟悉而讨厌的声音——果然是福乐,这家伙居然真把我找到了!佩服他的责任心。但现在我可不想跟他说话,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赶,干脆小跑起来——再来一轮捉迷藏也不错! “大人!等等小的我!” 我回头看一眼费力跟在后面的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蠢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真好玩,哈哈…… “哎噢——” “哎哟——” 第十五章 玉莹被这一下撞得是真是结实,黑暗里还见了几颗金星。刚才舞那一阵,累得不堪,这撞她的人体量怕也不小,当时就被压倒仰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哪个不长眼的货色?!”气得她开口就骂,也没来得及把景象看清。 “我……抱歉。” 是个男人,听口音挺怪,难道是天子那边的?玉莹登时清醒,睁大眼睛将身上的人一看—— 初一看还好,那人头戴阔边黑帽,下连黑纱。玉莹虽吃一惊,却不至于似接下来这般惊恐至极: 只见那人自个儿撑起,慌慌张张抬手将那帽子摘了,露出一副极为古怪的面貌…… “啊——” ※※※z※※y※※b※※g※※※ 我知道自己撞倒的是个女孩,那浓烈的香味,还有尖叫,以及…… 噢,该死的!我赶紧支撑起来,道歉着从她身上下来,光线太暗,我试着将面纱揭开好看清她的长相…… 她叫得更大声了,简直是凄厉。 然后,等不到我反应过来作解释,双手朝我的脸袭来——灼烧感、剧痛。 “噢——”我捂着脸惨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腹部又挨一记重击,痛得我蜷缩起来从她身上滚下去。 ※※※z※※y※※b※※g※※※ 玉莹被这怪人吓得不轻,却不至于失措,又兼练舞得来身手矫健,先是一把抓在那人脸上,趁其不备,又使膝头狠狠一顶,致其伤痛无力,滚落倒地。 她赶忙站了起来,却不急逃,见那人畏缩成团,已无威胁——看那身装扮,一身漆黑、又遮了脸,没准儿……没准儿是个刺客?!惊恐之余,却想到邀功请赏那等事上,且因自个儿方才碰了一鼻子灰,心头怨恨,忍不住要拿这倒霉鬼出气。于是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还不忘大声呼救,引人注意。 “住……住手!哪儿来的女流,胆敢……哎哟!” 哪知先赶到的是个太监,见到这阵势,非但不帮她,还冲过来要打玉莹。玉莹早已昏了头,哪分得清缘由,一掌将太监打开,继续踢打那“蒙面刺客”。 “来人啊!捉刺客!快来人啊!” 这样大动静,自然会将不远处大厅中的众人惊动,尤其是那声“刺客”,侍卫们纷纷手靠佩刀,一时间草木皆兵。 “不可惊慌!”高涉听出是方才那舞伶的声气,并不以为真有什么,只着御前侍卫两人前往查看。这宅院上下,皆布满随驾精兵,就算有几只鼠辈,也难逃罗网。 众人果然略静了下来,又转成另一种极端,谁也不敢出大气。这下,只听得那不远出的喧哗更加清晰…… “来人啊!捉刺客!来人……” “s!我……我不……是……噢——” “住手!你这贱人!……大人!珀希大人!皇上,您快来救救啊!……哎哟!” 皇帝周围的人听出这些声音,顿时松口气,继而偷偷拿眼去瞄高涉…… 他果然倏地起立,也不招呼,快步朝事发地奔去。 这一边,凡属巡逻的侍卫们纷纷就位,一来就看到一名衣着暴露光鲜、身段诱人的妙龄女子,边叫嚷着边踢打身下那蜷成团的黑衣男子。另有一位太监,几次上前或救护那男子或拉扯那少女,皆因其凶横异常,未能得逞。 初时,侍卫们自然不明这出戏是怎么个唱法,不敢轻举妄动。又是夜间,好一会儿,才有人认出那挨打的正是皇帝宠幸的番人乐师珀希。这才有个着落,一齐拥上前将那女子擒下。 “大人……哎哟!我……我可怜的大人啊……”福乐赶忙扑过去看主子的情形,对方依旧缩着,脸藏在袖子下。福乐知道他准是伤得不轻,又急又怕,竟拿哭丧的腔嚷起来。 “吵什么?!” 这威严的一喝,吓得福乐赶紧闭嘴,不敢抬头看明,连滚带爬闪在一边。 “皇上——”玉莹见到皇帝亲自来了,以为机会难得,挣扎着要凑过去,无奈侍卫押得严实,动弹不了多少,只得娇声诉苦,尽显媚态。“皇上,有刺客!刺客……他要轻薄小女子!” 高涉看都不看她,只蹲到那“刺客”身边,将手放到他身上。 珀希像是知道他来了,渐渐转过身,将手臂展开,才露出脸…… 只见那左颊三道深红的血印子,均长余一寸,被苍白的脸色衬得可谓触目惊心。高涉深咽一口,压住气,伸手去将那伤口附近的头发为珀希拨开。 珀希俨然被打得无了精神,略喘着气,乖乖躺在那里任他梳理,触到痛时,挤一下眼,龇下牙。 “够了。”稍后他又伸手把住高涉的手腕,疲惫地闭一下眼,又因着身上的伤痛,皱紧了眉。 高涉便不再弄他头发,见到他用手紧紧捂着肚子,明白那里准伤得不轻,再不磨蹭,动手要将珀希抱起…… “不!”想是见着人多,不好意思,珀希推他的肩膀拒绝。 “乖,有朕在,不怕!”高涉搂住他肩膀,紧一下以安慰,终于将他抱着站起。 (桃:像不像主人解救被坏小孩欺负的狗狗?) ※※※z※※y※※b※※g※※※ 连“训导老师”医生先生也跟着来了,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遇上现在这种意外的倒霉事,我还是庆幸皇上的谨慎,少抱怨他的奢侈吧。 “哎噢!”医生往我脸上涂一种很凉的药膏,用的是一支木片,刮得伤口好痛。 “大人莫动,忍忍便好……”他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我,继续抹,但用力明显轻了许多。“诶,大人这脸啊,用了在下的药,就不怕留下疤痕了……” 我没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位医生帮了我很多次,我应该感激他。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女孩为什么打我——该死的!她可真粗暴!——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她,也道歉了,她却说我是什么“刺客”?那是什么意思?色狼?不错,我当时是摸到了她的胸脯,但那绝对不是故意的! 恩,她的胸部,确实很大…… “身上的伤如何?”皇上走了过来——他刚才在跟他的助理先生谈话,我隐约听到是关于我挨打的事。正好,我要问问对那女孩的处理。 “回禀圣上,”医生先生停止为我敷药,转身对皇上鞠躬。“大人身上所受之伤,俱在皮肉,仅小腹一侧挨得略重,此外皆无大碍。” “恩。”皇上点着头,眼珠转着看到了我。“好了,全都下去罢。”他挥挥手,我知道接下来这里又将只剩下我们了。 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z※※y※※b※※g※※※ 众人走后,高涉才踱到那床边坐下,专心看着珀希。相隔几日,想不到再见他会是这般模样:躺在那里无精打采,脸也花了,教人心中不忍。 可恨那舞女凶横泼辣,竟下如此毒手,伤了他脸不说,那顿拳脚,施得毫不留情,若换成男人身手,更不知该伤成何样。 说到底也有怪他自己的地方。大晚上的,不教人领路,穿一身深色衣裳乱跑,又戴着帽儿遮脸……话说回来,这也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不想却害惨了他。 “好些了么?”心头越想越堵,叹口气,伸手去摸摸他那边好脸。 珀希垂下眼皮眨一下:“我……不是‘刺客’。” 他竟在想这个?!高涉在心头苦笑:这小子,模样怪,脑袋里想的也怪! “朕知道。”俯下去对着他脸说。“乖,不去想那些了。” 珀希见到他靠近,眉毛一皱,脖子往后一僵,表情凝重起来:“我……碰那个女子倒下了,我不对。”(桃:小p是好孩子,绝不对女生动手!) 越说越奇怪!高涉听他提到那女子,脸色顿时一沉:“她动手伤你,如何成了你的不对?” “你对她怎么了?!”珀希猛地支起身问。听对方这话,知那女子准受了处罚,想起先前与颜尚昕的事,愈发担忧。 “管那些作甚?!”高涉训斥道。刚才他与沈境商议,已将那舞伶收监,稍后交由她主人林甫颐匀情处置。 “你不许伤她!” “你护她为何?!”高涉听他这话,隐隐体会出别的意思,又想起先前那女子嚷嚷的什么“轻薄”的话,乱火上心,捏着肩膀将他摁回倒去。 珀希被这下一惊,一时想不出话说,半张着嘴,眼睛只将高涉盯得紧紧。 算了,怎好把他与那风尘女子联系起来?高涉只觉自讨没趣,努力将那龌龊的念头抛开,蓄起好脸色,好声哄道:“好了,不去想那些,朕放过她就是。”又随了他的性子,幸而是桩琐事。 珀希似还不信,碧眼睁大了看着他。 “呼……”高涉叹气。“来人!”朝着门外大声招呼,却不直起身,依旧将珀希擒牢。 “皇上有什么吩咐?”八喜明白这口气,也不进来,只在门口问候。 “传下去,将那女子放了,赦她无罪。” “老奴领旨。” 完毕,高涉略笑着盯看珀希:“你可满意?” 珀希眼珠一转,撇撇嘴,肩膀也耸一下,模样颇为精怪。 惹死人的小东西!高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2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2部分阅读 涉只觉脑中一热,嘴朝对方雪白的脖颈飞快凑了上去。 “什么?!……噢!”珀希被这突然一下吓得一挣,扭到小腹处的伤,疼得他大嚷。 高涉听这声,才想起他还受着伤,顿时清醒,抬起上身,将他松开:“珀希?” “daned!”珀希咬起唇,只顾骂,伸手捂在伤处。 高涉略松口气,却不放心:“让朕看看?”说着揭开被盖,轻轻握上珀希的手,欲将其挪开。对方一脸茫然,竟依了。 为他把内衣解开,看着那许久未见的雪一般的肌肤,却赫然带上几团深浅不一的淤痕。脐下一处最大、颜色最深,大约就是胡太医说的最重一处伤,高涉微微皱眉:当初挨这下时,真不知该有多痛!顿时后悔将那肇事元凶释放的决定,心头矛盾重重。 叹口气,理顺念头,他用手轻轻在那半掌大的青痕周围划圈抚摸,抬头看一眼前方:珀希似觉羞怯,脸转向一旁盯着床里看。 到底有好些日子未亲近了,高涉虽知当下不能与他大动,但也禁不住想略做些亲热之举,便低下头,亲在他肚脐上。 “嘿?!”珀希照例不甘愿,撑起来,却禁不住痛,瘫倒回去。“shit!” “你?!” 没想到他竟朝高涉扔来一只枕头,正砸在头上,虽不痛,却惹对方气得不轻,当下奋起,整个压在珀希身上,摁住他手腕—— “胆子不小?!” 珀希从鼻中嗤出一声,神色颇不以为然。“你‘刺客’!” 高涉被这话蒙了好久,半天才联系前面二人的交谈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终于忍俊不禁:“呼、呵呵……傻小子!”继而捧上他脸,重重亲在好的那边。 “嘿……”珀希刚要抗议,更是被对方趁机吻住了嘴,舌头也放了进去纠缠。他虽动手去推,却只停在对方头上,终究使不上力气。 高涉吻着他,又念起那些的伤势,揽着珀希腰背,将他翻转过来,置与自己身上。珀希被这一阵扰动,心思全乱,竟主动贴上对方被亲得浑然忘我。高涉被他这反应引得心中大悦,顺势自背后伸进珀希里裤,摸到他的臀缝…… “啊!”这才提醒到珀希,登时挺起背,匆忙与他分离,惊恐地睁大眼将他盯住。不久,又低眼看到自己,竟是跨在对方身上,表情立刻慌乱起来。 “呼……”高涉轻笑,动手将不知所措的他重又按回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却不再去探那|岤口,停在他臀上轻抚。 “朕不强你,只伴你睡这一夜如何?”对在他耳畔轻声道。 “……恩?” 也不知这声原本什么意思,高涉权当他是允应,笑着将珀希紧紧拥一下,将他从自己身上放开,让其睡在床上,自己好将外衣脱了。 ※※※z※※y※※b※※g※※※ 我不知道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招,刚才那阵他已经非常逼近了,却又轻松地放过,然后说要跟我睡一夜。是简单的睡觉吗?还是说…… 不!他不至于这么变态的!我受着伤不是吗?他不就是因此放过我的吗? ——percy,你是想说他其实很爱惜你,对你很温柔吗? 不,这假设比他是个冷酷的变态se情狂还让我毛骨悚然。我对自己摇头:那太可怕了! “摇头晃脑的是做什么?” 可怕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天呐,他竟然离得这么近!好像连我在想什么都能被他听见似的!不,不可能,他不懂英语! “恩?……嘿?!”一只手伸过来,越过胸前,扣住我的另一边肩膀:他又要做什么? 他把我翻转过去,让我与他面对:“朕想看看你。” 受不了了:肉麻至极的台词,我为什么把它听懂了?!今晚即使侥幸睡着也会做噩梦! 他一直睁着眼睛,我也没有闭上,幔帐外还有油灯的火光。虽然背光,我还是大致可以把他的脸看清——他看我一定更清楚。 “看什么?还不快睡!”他对我下命令道,轻笑着。 “你……”我赶紧闭嘴:该死的!差点跟他玩起了调情游戏! 好吧!我闭眼,你他妈的也别玩了! “嘿?!”我抗议着,睁开眼睛将他摸在我脸上的手推开!“it’s unfair!”……噢,不!我在说些什么?! “说的什么?”他居然也这样问,还笑着把我揽过去抱紧。 “我不干的!”我警告他,但没有用,他继续抱紧我的腰,脸几乎与我的贴上—— “来,再教朕说你家乡的话!”他说着,朝我脸上吻一下。“却不可戏弄朕!”说这话时脸色变凶了点。 怎么?这烂人还想学英语?妈的!谁愿意教他?!除非…… “还我的吉他!” “吉他?” 我吹口气:好了!adas老师今天要教的就是这个词。 “我的琴,guitar!” 他皱起眉毛,大概是上次的“sucker”事件阴影。“gee…ta?”终于还是说了。 “guitar!” “geetar。”——恩,舌头太僵了。 “恩,吉他。”我点头:不必教太准确,大家都用一样的腔调念吧。 “吉他?” “yeah!”我忍不住笑一下,对这家伙发傻的样子很满足。 “呀?”他显然发现了新单词。 “yeah……哈哈……”我大笑起来:实在太好玩了!“恩?!”噢,不!他又要…… 那个吻差点让我窒息!分开后,我用力呼吸补充氧气,结果牵扯到腹部受伤的肌肉——痛死我了!这家伙真狡猾,知道用这种办法我就没机会反抗! “你……你……sucker!”对了,我以后多教他点粗口,这样他就明白自己有多讨人厌了。 “你敢骂朕?”他冷笑着说,这表情和语气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噢——”天呐!他抓到我的老二了!想干什么?!瑞喜……不! “不——”我吼叫起来,又不敢用力挣脱,怕发生什么“意外”。 “莫动!”凶狠的威胁。 我抓住他的肩膀,吓得发起抖来:怎么办?他不会真那么变态吧?!瑞喜说他是很小的时候就那个的,而且有专门的手术室和设备…… 恩……感觉不对?这个动作……见鬼!他在给我手y! “小小年纪,行货生得不小。”皇上凑过来,咬着我的耳垂说。 “恩……啊……”该死的!别叫!天呐,千万别射!不然又会被他拿来当润滑剂! 不过……这家伙的技术……真不错…… 不……千万不能射! “呼,今日怎么这般挺得?” 怎么了?他不干了?真可惜……不!我在想什么?!……喂?现在又要干什么?! “你?……什么?”他把我翻过来仰躺,然后跪着俯在我上方。“什么?!不!”睡裤被他彻底脱掉。 然后,我不敢相信他接下来做的事…… “啊啊……”天呐,太……太棒了!从没有女孩为我kou交过,感觉……居然这么棒!不过……他的动作跟我在录像上看的,稍微有点不同?但是……好舒服!我再也压抑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不对!这是个男人!我稍微拾回点理智,支撑起来要把他赶走…… 不过……恩,他的头发好长,乌木般的黑色,铺在我的胯间和腿上……我觉得视线模糊。 “噢——”他的一只手伸过来捏我的||乳|头,好痛!我动手试图将他掰开…… 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找到食指和拇指,将它们放到我的||乳|头上,帮我捏紧! “啊……”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了,居然从中得到快感?管不了那么多了,爽就爽吧!我继续揉下去,甚至用力挤。 然后,他的手移到我的另一边||乳|头上。现在,两边都得到了刺激……哈哈……该死的! “啊——” 我终于还是射了,积蓄了好多天的那玩意又多又稠,洒了我一身!妈的! 完了!我想,现在,我他妈的连汗毛都动不了。 “这是积了几日的?恁多?”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我腹部搅着那些jg液。 我闭上眼睛,吞咽一口。 “哼,也不知道自个儿捋捋!”——得意的笑? 恩,这是什么?抹布?我挣开眼睛:他正用自己身上脱下来的睡衣为我擦那些东西——不对啊!他不想做了吗?!我不认为他想不用润滑进来,但也没理由就这样放弃! “你?……”真的不做?我不敢问,怕他想起来。 “好了,莫要着凉了。”他把脏衣服丢出幔帐,找到刚才的睡裤为我穿好,又帮我把睡衣系好,然后拉起被子重新睡在我旁边。 他推着我的肩膀,使我背对着他——像刚才强迫我面对他那样。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开了口。 “乖,睡吧!明日朕领你去街市上看看!” “哦……” 突然,他的手越过腰搂住我,使我与他的身体贴紧——隔着单薄的布料,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那个部位有多硬! 但我太累了,没力气担心那些,困倦很快征服了我。 那晚,我梦见自己在孵蛋。鳄鱼蛋。 第十六章 我已经知道这里或许不是以前那个世界——不是地球——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中国。但看到现在的一切,我还是愿意保留部分猜测。 那些房屋、街道的面貌、中国式的凯旋门……简直是中国城的翻版——不,是中国城翻版的这里!怎么回事?一个以中国文化为蓝本的异度空间?对了,他们也写中文! “怎么不走了?身上的伤犯了?” “呃?”皇上的声音让我稍微回到一点现实里——这真是现实?来吧,谁打我一拳头? 努力清除掉头脑里大爆发出来的各种设想: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来到这里了,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皇上真的带我出来了,论信用,这家伙还算不错。既然不想一辈子被人当宠物关起来,起码要把野外是什么环境搞清楚——无论以后会怎样,生存才是关键。 “不舒服就回轿子里歇会儿。”皇上抓住我的手臂,停下来对我说。 “不!”我才不坐轿子!挣脱着拒绝他,嗓门有点大,于是…… 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盯我:管家、警卫人员,还有那位年轻的助理先生——从一出门,他就时不时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好像我是揣着定时炸弹的恐怖分子。 原因很清楚,虽然戴上帽子遮住了脸,我的存在还是很引人注意(废话!整条街就我一个人戴这种傻帽子!)。透过黑色的纱布,我看到人们,尤其是一些女士对着我偷偷地指指点点,还捂着脸笑。 ——percy,你被女孩子当怪物参观了!(桃:纠正!人家其实看的是小高。) 我叹气:这么看来,按照皇上的考虑,要是我把帽子揭开,会不会造成交通堵塞? 说起交通,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混乱,还好没有机动车辆,不过跟那些拉车的动物挤着走可真不舒服——刚才我的手就被一头牛用尾巴打了一下。 这里的文明显然还处在工业革命前,难怪空气和水源都那么干净。妈妈要是知道有这么个环保的地方,准会每年都来度假……哼,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美国怎么样了?报警的结果是什么?或者说,terry他们把我的消失经过讲给某个小报当花边。 算了吧,今天不适合考虑那些。我深吸口气,看一眼头顶的太阳,一样的温暖。 “从前似这样逛过街市么?” “啊?……哦!”我敷衍着点头,根本没听懂他的意思。 一路上,皇上都像这样一会儿对他的助理和管家交谈,偶尔又对我说几句。我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让他有些失望,但我实在没有跟他聊天的欲望。如果瑞喜在身边,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些新奇事物好好跟他学点东西。 “那个是什么?”这念头被我一下子捉住,来不及细想就表达了出来,然后我才看到自己正指着一个卖甜点的小摊。 “哦?”他觉得很惊讶,对我轻轻一笑:“怎么这会儿就饿了?”然后伸手搂住我的腰。 我很失望,没有闲心去摆脱这种马蚤扰举动——也不想被他的下属们用镭射眼攻击。 “想吃什么?让人给你买来!”用力搂我一下,凑近了对我说。 “我……不是饿。” “呼,不好意思什么?知道你是谗鬼!”他放开我,面对管家八喜动手指指那家小摊,对方点头笑笑,朝我走来。 “请公子随老奴同往,想要什么指给老奴看。” 好吧,我真是傻瓜。 ※※※z※※y※※b※※g※※※ 原以为这人是个顽童性子,只怕这趟做样子的微服之巡被他的过于张扬好动搅乱;如今看来,竟是如此规矩,虽然也上顾下盼,走路轻佻了些,但到底没怎么显露,话也说的不多。 莫非是因伤痛,没了精神?高涉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一丝忧虑,忍不住朝那糕饼摊看去…… “主公?!” 沈境见他分神,轻呼提醒,高涉才将注意力全放在这临时的会议上:“再讲!”点点头道。 沈斜眼也瞟一下珀希那边,似不以为然。“主公与在下等走这一路,想必已经察觉,这淮州城的局面……” “假。” 沈境闭眼表示肯定。 “哼,”高涉冷笑,看着前面往来的行人。“以假对假,就先这样与他们混下去罢!咱们今日只管娱乐,只要徐定那边把巡视灾情的过场做好,此地的功课就算做完了。” “主公言之有理。”沈境亦面带微笑回答,只是眼珠略有转动,难以为人察觉。 忽然间,只见一队人马从街市人群中呼啸而来,其阵势之汹汹,竟有好几人为躲避,翻滚在地;却听得马上那群人一阵嬉笑而过。 随驾的几名侍卫顿时警觉,手把在了藏在袍衫下的佩刀上。 “是此地的纨绔。”片刻,沈境不慌不忙道。“那身穿着,还有那马,俱是善跑短程的良驹。”转头又对高涉略作揖道:“主公无碍罢?” 对方拍拍衣襟上的尘土,神色颇恼怒,却不言语;整整袖子,看意思似要招呼走人…… “皇……主公!”刚转过身,只见八喜难得惊慌地赶了过来,高涉顿时心头一紧。 果然,待他跑拢,略喘过气: “大……珀希公子,他跑丢了!” ※※※z※※y※※b※※g※※※ 可以确定音乐声就是从这人群当中发出的。该死!我很想把挡在面前的大个子推开,但又怕与他起争执——这家伙足有六尺多高,体型如同一头棕熊! 刚才在买点心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这声音,兴奋地从已经选好的点心里随便拿上一个,朝正在付钱的八喜招呼一声就奔过来——顺便瞟了一眼,发现这里用的是硬币进行交易。 实在太拥挤了,我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来听音乐的!恩,这样一想倒也觉得不错——没准这里正在举办小型的户外演出呢!这些都是跟我一样热爱音乐的人! 噢,伙计们!我看着前面那个雄壮的背影,一下子亲切地想抱紧他! 但是人群却止不住地喧哗着,听到声音还是很朦胧,节奏似乎非常欢快,乐器的音色有点像提琴;还有打击乐伴奏,可惜太单薄。我越来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用的是什么乐器?究竟是怎样的人在演奏?! 嘿,好机会!旁边有人退了出来,我赶紧往那缝里挤——这算什么?我可是从十三岁起就在各种音乐节的人群里钻了! 我看见了! 是两个人,男孩和女孩,看上去年龄跟我差不多——恩,女孩看起来要年轻些。乐队吗?太棒了!我激动地吞咽着。 旋律主要是从女孩手里乐器传出的,果然是像提琴那样用弓拉的弦乐器,却不是架在肩膀上。因为音调很低,我想过会不会是大提琴那样的家伙,但现在看到它其实非常轻巧,坐在那里的演奏者将风箱部分搁在大腿上——难怪听上去不像大提琴那么醇厚。 至于那位担任鼓手的年轻人……恩,其实他没有打鼓,至少那样的小盘子在我看来算不上是鼓。他有节奏地敲打着面前一只很小的金属钹,不时又敲打一下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鼓;眼睛一直盯住他的同伴看——看来配合还需要默契。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居然还是主唱!她那像钢丝一样高亢的嗓音突然就响了起来,没等我听出那个吐词,周围的人一片欢呼鼓掌,以及口哨声——我是否正在纽约的某个酒吧里? 接下来,她继续保持曲调的高音,唱的歌词都不太能听清。这不同于rn’b那样的哼哼,也不是歌剧般贯穿耳膜的声波;清脆的唱腔里清楚地体现出她少女独有的圆润感,非常美好。 然而还没等我完全陶醉进去,歌声就停止了。女孩清清嗓子,甜美地一笑,把琴放到脚边,从那个鼓手那里接过一只盘子: “诸位乡亲父老……” 刚才几乎把我挤成沙丁鱼的人群突然唏嘘着散开了,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过头看几眼回来后,场地里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零星几个人。 那个女孩的脸色变得很忧虑,我都可以听到她明显的叹气声。忽然,她抬起脸,好像看到了我,笑容很快恢复了,简直比刚才还灿烂——挺漂亮的姑娘。 “这位……公子,给个赏吧?” 她叫我“公子”而不是“大人”。今天出门之前,八喜也叮嘱我说在外面以后不能叫皇上的名字,要叫他“主公”;然后他和其他人也一直叫我做“公子”——大概是比较大众的称呼法。 “公子,您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要是觉得小女子方才的曲儿听得顺耳,就赏点吧?”她用非常甜美的声音对我说,手里举着那盘子朝我眨眼。 原来是流浪艺人! 把剩下一点点心塞进嘴里,我立刻往牛仔裤……该死!现在穿的是长袍!而且我也终于想起自己身上没有钱。 “我……抱歉。”我摊开双手朝她一耸肩。 对方失望的表情让我觉得很难受。 “等……?!” 我本来想叫住她,刚举起的手却突然被另一个手紧紧扣住! “玩够了么?” 老实说,这声音至少让我不必惊慌失措。 ※※※z※※y※※b※※g※※※ 这闹市间,原本就车来人往、拥挤不堪,刚才那骑人马更是掀起阵不小的混乱。众人亦不敢大张旗鼓,只小心翼翼地于乱阵中寻觅了好久,才等不远处一个卖艺场子散开,看见戴着遮面黑帽的珀希站在那里与一似乎是卖艺的女子交涉。 心中的空荡骤然被恼怒填满,高涉几步跨到他身后,一把握住珀希抬起欲对那女子挥动的手。 对方回头,手略抖一下。纵然被纱遮挡了表情,高涉也仿佛看到那双蓝眼里的惶恐,不禁松下劲来,脸色渐缓。 “公子!您是如何钻到这里来的?”八喜也赶了上来,二话不说牵紧珀希的另一只胳膊,怕他再跑。“累主公与老奴等担心受怕地找这一阵!”语气微嗔。 那卖艺女子见这情景,不敢纠缠,趁着还没被注意,便要脱身离去。 “等我!”谁知珀希在乎的却正是她这头,挣着要随人奔去,先是甩开八喜,差点连高涉都禁不住他。 “哪去?!”对方情急之下,用力将他拖拽回来,手臂拦在其胸前,牢牢抱住。 “fuck!”珀希哪肯依从,眼见那对男女慌张张地收拾起要走,愈发着急,跳起来狠狠撞上高涉下巴,趁对方叫痛松懈,摆脱开,朝那二人奔去—— “等我!我要听琴!给我看!” 这如何了得?不等高涉下令,两名侍卫箭步冲过去将他连同那两名卖艺的前后围住,不教逃脱。 先前看珀希与那女子说话,高涉便隐生不快。又见此时这般,竟与那市井无赖纠缠良家妇女无异,更兼被那小子撞得疼痛,不禁怒火中烧—— “闹够了没?!”上前揪住后领要将他拖走。 “我要琴!” 珀希急得大吼,原本的意思也走了样,却使高涉心静了下来,转眼看到那女子手中的胡琴,顿时释然。 “那东西回去后多的是,要人家的作甚?!”只是还不能将就了他,始终攥得紧紧。 “你……放开!”珀希被衣领挤着脖子,极其不适,动手去扯,终于连帽子一并揭落。 周围随即哗然一片。 第十七章 自那黑帽脱离,露出底下那副容貌,周围早已围起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喧哗不断—— “爷诶!好大只猴子!” “瞎讲!这是番人!” “面皮恁白,莫不是有病啊?” “眼睛是瞎的?” “还会讲人话!我方才听见了……” “娘!妖……妖怪啊?” …… 这下真是炸了锅,闻风而来的闲人把皇帝一行围了个里外三层,正应了骑虎难下那话。八喜与沈境等亦来回观望不知所措,侍卫们更是团团急走。 “你!”高涉气急上心,揪过珀希,高举着手,恨不得给他一耳光;却又看见太阳底下,那白皙的左颊上三道醒目的抓痕。 “闯祸精!”咬牙逼出一句,不由分说猛地将珀希拉入自己怀里,用袖子为他把脸和头发挡住。 珀希也知道这时非同小可,脸藏在高涉胸前一动不动,听到外面愈渐高涨的人声,气都不敢出大了。 如此看来,这挂幌子的微服巡访也得在此告终了。沈境对侍卫们使个眼色,剩下总共这四人齐刷刷从衣袍里抽出刀剑,单是这片寒光就把围观者吓跑大半。 有了这道开路,八喜才匆忙招来轿夫,高涉捂着珀希,二人挤进一顶轿子里,仓皇离去。 ※※※z※※y※※b※※g※※※ 吱—— “shit!”这回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缩起肩膀。小心翼翼地朝旁边看一眼:果然是一副很鄙视的神情。 不管!是他一定要我留在这里(他的私人豪华车厢里,确实很大),就得接受我在这里的一切作为。背过去扮个鬼脸,我把手里的乐器重新拿好——胡琴,皇上让人给我买来的,只有这方面,他还算个文明人。 吱嘎—— 噢,他妈的!我再次被自己制造的噪音打击到,几乎到了放弃的边缘:这种看似简单的弦乐器要演奏出悦耳的旋律实在太难了!我越来越崇拜起那个女孩来,真想请她当老师,就像在宫里的时候,颜尚昕教我弹琵琶那样。 如果那时没发生那个愚蠢的错误就好了。我摇头叹气,继续艰难的尝试…… 嘎—— 啪! 皇上将一本书丢在那张小桌子上,转眼瞪着我:“什么都贪新鲜!待回去了,朕再命人教你就是!拉得吱哑作响,当真要唱猴戏么!” 我眯起眼睛看他:“我……” “启禀皇上,沈大人求见。”八喜的声音。 “宣!”皇上镇定地大声回答——恩,样子挺威严。 没多久,进来了一个人,是那位助理先生。他看起来跟皇上差不多年纪,模样属于比较文雅那种;我怀疑他有某种程度的近视,总是眯着眼睛看事物。 “皇上?”助理进来对皇上非常礼貌地鞠躬,然后斜起眼睛看我一眼,语气似乎在试探什么——这家伙对我总算不上和气,始终带着怀疑的眼光。 “不妨事,说你的!”皇上那意思大概是把我当作摆设就好——混蛋! ※※※z※※y※※b※※g※※※ 略看几眼盘坐在那边摆弄胡琴的珀希,沈境虽不放心,但既然皇帝发了话,也不好多言。只走得近些,把说话声气压低: “街市上那伙人马的底细已经查出,系本地富商子弟,还有一人乃是知州林甫颐的侄子,均无甚要紧瓜葛。” “恩,知道了。”高涉点头。“不过于城中跑马遛街,扰民之实坐定,照样论罪处罚。” “是,微臣记下了。” 高涉说完,也朝旁边看一眼,抿嘴皱眉。先前珀希失踪,他便想到那群制造那阵马蚤乱的骑马人,怕与之有关,当即派两人追查,自己又与其余众人在附近人群中寻觅。找到之后,竟以闹剧收场,狼狈不堪。 “另外,关于淮州的实情。”说这话时,沈境凑得更前,语音极底。高涉脸色亦凝重起来,将一边耳朵转过去仔细聆听。 “暗探访到,淮州上下,大约半月前便全境戒严,州府派了不少人封堵在各大路口。” “防止难民流窜么?”高涉略抬一边嘴角冷笑。“还真会替朝廷排乱。” “这是一方面。”沈境接着说。“实际上,按照林甫颐的做法,也算不上有什么难民。” 高涉眼睛一睁,表情认真起来。 “皇上还记得,他说那座歇驾的宅子是他一位经商的表弟的?此话有一半是真,那宅院确是一名富商的产业,姓陈,自然不是知州的什么表亲。此人不仅在淮州做生意,整个南方,也是声势不小。此人与这些事里,也是角色之一。”沈境摇晃着头,说得愈发神秘起来。 “今年淮扬之旱,虽有朝廷赈济,然而饥民众多,灾害又重,岂能顾全?便让这些豪商贪吏得了机会……” 原来,这些商贾虽靠着买卖赚不少钱,却总想着田地这些能生钱又跑不了的物产。便勾结了州里,以林甫颐为首的官吏们,打着朝廷名号,强要那些偏僻地方的重灾民,以地产作抵押,贷得粮食。名上做得顺理成章,但那些j商岂有不赚的道理,只让那些农户签下协约,那些粮米利息极高。这样算来,一年之后,即使丰年,对那些田地少、人口多的贫家,祖上传下的田产照例收不回来。 “……这些办法,与河西官吏私积田产的手段大同小异,只是凭借天灾,行得更加猖獗了。” “这些混账……”高涉听完之后,捏紧手中的镇纸,险些就要拍下去。 “圣上息怒,臣已将情况书写成信着人送回京给吏部,只等陛下下令眼下的动作!”沈境坚决抱拳,对高涉道。 “目前一切照常,待一会启程上路,快船时,传令淮州驻兵将知州府先封后查,等吏部的人下来把案子办理了!”高涉冷静吩咐道。 “微臣领旨……” 吱—— 沈境话音未完,一声尖利的拉扯声把他二人都吓得一震。 “你找死么?!” 话说先前珀希见高涉与沈境二人交谈得神神秘秘,他坐在旁边不能拉琴也无所事事,越发觉得无趣且将高涉厌恨得紧。不禁烦躁,乱了心神,手上拿着弓,没几下忘了状况,胡乱扯过去一下。这一声,把方才紧张议事完毕的二人心头惊得一颤,高涉勃然大怒,吼将出来。 珀希亦不知所措,茫然将他望着,不懂对方朝他凶的什么话。 “陛下,微臣告退了。”沈境公事已毕,赶紧告辞脱身,心里对那冒失的小子又气又忧。 高涉没给对方明示,任他自退;双眼直直地将另一人盯着,眉头紧蹙,目光炯炯。 双方对峙片刻,珀希只觉莫名其妙,原本想道歉的心思也被高涉眼里两道凶光击散,不以为然起来。鼻里嗤一声,兀自低头想继续摆弄手上的胡琴。 “你给朕过来!”高涉见他这般表现,怒气转为怨气,愈发计较起来。 “抱歉!”珀希不理不睬,敷衍欲求摆脱。 “过来!” “我不!” “你?!”恨得咬起牙。 “哼!”珀希慢慢放下胡琴,双臂抱胸,不屑地瞥眼道:“我是不对,我抱歉!但是我不要过去,你要fuck…‘疼’我,我不干!” 听他这番振振有辞的辩解,高涉才真是哭笑不得到了极致: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整日色欲充脑的荒滛之徒?刚才那腔火气倒是退了下来,换脸色将珀希看一眼,嘴角一抬: “哼,你以为不过来,朕就‘疼’不了你么?” “huh?……wait?!” 这龙辇再大也不足尺丈之地,没等珀希明白过来、采取行动躲避,高涉起身,挪两步到达他面前,一下将其扑倒! “如何?”牢牢将他侧着压在自己身下,对其耳边戏谑道。 “shit!you……sucker!” “还嘴硬!”被他这样一骂,高涉倒气不起来,只觉有趣,手往他小腹上摸去。 “放开……唔……”珀希亦焦急,挣动几下后,突然静了下来,脸埋下去嘤嘤作声。 “珀希?”高涉见状,马上想到他身上的伤势,不敢再强,立刻从他身上离开…… 谁知刚一起身,便被那小子瞧准机会,一个转身撑起来,要朝别处爬去。见自己这是上当,高涉才真有些恼了,伸手拖住对方脚踝,一把拉扯回来。 “哎噢!”珀希被磕得嚷痛,却再得不到怜悯。高涉赶过来后,干脆将其双手反剪,面朝下摁在地板上—— “恃宠而骄!朕看你这些日子来是愈发没规矩了!”说着掀开对方下衣摆,一掌狠拍在其臀上,作势罚他。 “噢!”珀希被这一打,吓得慌乱起来:“你……‘刺客’!‘刺客’!help——” 经他这不知轻重的一叫,果然引来好几名侍卫,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剑冲进了车里来护驾…… “皇上?!……”结果进来一看,众人登时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无事!统统出去!”高涉脸板得铁青,耐住性子把人遣了,心头困窘不堪。回头再看身下那不明状况的生事鬼,生出一腔子埋怨: “不懂话的意思乱嚷什么?!” “恩?什么?”珀希也被刚才那阵仗震慑了不小,却不知自己错出在哪里,转过头想等高涉给他讲解。 “你……”高涉无奈至极:这些日子,不知被这傻小子气折了多少寿数!再没了玩笑兴致,坐开来,独自抚额嗟叹。 ※※※z※※y※※b※※g※※※ 他大概是没兴趣了吧?我从那副看起来似乎有点失落的表情判断。不过现在还不能跑掉,万一又把这家伙惹到了……呃!我尽量小心翼翼地缩到一边角落里,将那把胡琴和弓拿上——打发时间,顺便试试能不能用噪音让他对我彻底厌烦,能被哄出去最好! 噢!该死的!这混蛋下手真重,我不得不把重心放在没挨到的那边屁股上坐下,姿势既难看又费力! 不过,那个“刺客”到底什么意思?既然那些人对于抓色狼这么积极,为什么他们的主人却是个超级se情狂? 我朝皇上看过去一眼:他已经恢复了神色,拿起一本书在灯光下专注地看——那个模样,你很难将他和性这类的东西牵扯上,能想到是新闻主播、图书馆、《财富》杂志封面、国会山…… 其实,这个样子,还是很…… 那双黑眼珠突然转一下,把我盯住了!我忍不住轻轻倒抽口气:妈的!这家伙果然还在监视着我! 吱—— “daned!”我骂了出来:见鬼!虽然是为了反击,但这也太敌我不分了。 “笨!”他大声说了句什么后起身,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靠在身边。“亏你还是乐工出身,连它都摆弄不好!”然后从我手里粗暴地将乐器夺走。 “你干什么?!”这家伙想怎么样?要把这个也没收了?对了!他还没还我吉他呢!我立刻扑过去决定要把这件抢救回来! “莫闹!”他抬手阻止我,表情很严肃。 我居然服从了,我们俩都有点不正常。 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我觉得,即使现在出现一个美丽的仙女对我说踢踢鞋跟就可以回美国也比它真实。 他居然会拉胡琴!!! 不过很明显没有那个女孩技术好,断断续续,虽然我没听过这曲子也能猜出里面有错的音——恩,这样想,就觉得心理比较平衡了。 “看会了么?” 呃,他已经结束一曲了?我在干什么?居然呆滞地盯着看?!赶紧不屑地转到一边:“不好听!”这是实话。 “你?!”——生气了,呵呵。“过来!” “嘿?!”就这么把我拉扯过去,害我撞在了他怀里。“什么?!” “拿好!朕在教你!” 没有像我预料那样被马蚤扰,皇上把乐器全交到我手里,说是要教我?他从后面握住我的手,力气很大,但我也没想到反抗。 “来,先把手势学会!” 他就在我脖子后面说话,呼出来的热气拂过我的耳背…… “拿稳些!” 猛吸口气,有种打盹被惊醒的感觉。 “我……不!”我动手挣开他。“我不学!我不要你教!”嚷着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爬着从他身边离开。 他没有来捉我。 第十八章 “噢,妈的!这些妞真他妈的正点!” “不错……这盘带子里的妞长得真他妈的火辣!噢……” “好极了……噢……我喜欢那个深色头发的!哦,那胸脯……” terry、danny和我挤在terry家的地下室里看一盘女同性恋的se情录像带,里面有三个女人,金发、棕发和黑发,每个的胸脯都像捧了对保龄球。我们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裤链上,随时准备给自己来点小放松。 “妈的!我就喜欢这种全是女人的片子,”terry咽着口水说。“我他妈的见不得男人在里面玩老二!” “我无所谓……”danny接他话,他已经把手伸进裤缝了。“我喜欢看……哦,宝贝,对啊……” “我也是……哈……”我喘着气说,漫不经心,拉开拉链准备自蔚。 不过,似乎有点问题:无论我怎么套弄、甚至挤压,那个地方都像被套在了塑料瓶里——我看着它胀大、湿润,但我就是没办法摸到它!就像做梦时无论怎么跑,都迈不开步子! 难道我生病了?!哦,不……我才十七岁,我他妈的还没有女朋友…… 我想哭!z “小小年纪,行货生得不小。” 呃?这是什么语言?还有这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腿中间一堆长长的黑发。 快感。终于爽到了,比自己用手还爽,我要努力把这感觉持续下去! “啊——”y 我叫了出来,感觉到胸口热呼呼的一滩……恩,我不是穿着t恤吗?什么时候换上睡衣躺下的?还是日式的。 “嘿?!”没等我反应过来,双腿被人高高抬起,分得很开——这个姿势……天呐! 那个黑发的家伙直起了背,处在正上方俯视我,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亚洲男人。 他离我似乎很远,但身体又与我紧贴,朦胧中,我只看到一对深沉的黑眼珠…… 以及似笑非笑的微翘嘴角…… “乖,让朕疼你……” 不—— …… “no——” 我一直尖叫到坐了起来,像电影般的场景。 鲜艳的红色幔帐,船舱般的床。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尖利的、性别难辨的声音。z 幔帐被揭开,一张滑稽面具般的脸出现。 我倒吸口气,一切意识回来了—— “出去!”顺手扔过去一只枕头。 “是、是!小的该死!”福乐连滚带爬离开了。 继续深呼吸,心有余悸地把脸埋进掌心里摩擦:天亮了吗?那么,刚才是什么让我这么害怕?算了,既然不是好事,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第六感能力。 掀开被子打算起床,只一个动作,提醒到我那个梦的主题—— “oh,shit……” 现在,我们又回到船上继续行程了。于是我了解到这大概不是什么度假,而是巡游——每个地方呆上不超过两天,就像我以前预定在高中毕业后跟伙伴们去游欧洲那样。 没意思,我是说,跟着这样一群人。z 老实说,我想回去了……等等,这是什么念头?回到那个大笼子里?好吧,至少那里还有让我觉得亲切的人。 不知道瑞喜和金顺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可爱的慧妃和秦昭仪小姐们;颜尚昕和乐府司的人有没有什么演出计划…… 终于,在这个世界我也有了值得牵挂的人们——算好事吗? “大人,吃早点拉!” “哦?!”吹口气,回到这最不真实的现实中。 不得不说,这次所谓的旅行中最让我心烦的一点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等着作甚?还不快趁热喝了?!”皇上坐在桌子对面,眼睛瞪着我面前那碗汤大声命令道——自从上船后,几乎每一餐都是跟他一起吃的。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那样很无聊——搞不好还满足了他,皱皱眉毛,低下头去…… 噗—— 我把嘴里尝进去的那半口东西全吐了出来——什么玩意?!这恶心的味道!! “你?!”皇上大吼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我才停止作呕,朝他看过去一眼—— “呼!哈……哈哈哈……”忍不住大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3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3部分阅读 笑起来:这家伙的脸上全是水,不用说也知道那些是什么。 “皇上!哎哟,这是怎么的?!”八喜焦急地招呼仆人端来一盆水给他洗脸。“大人,还不快给圣上赔罪?!”他很生气得瞪着我,训斥道。 赔罪?是道歉吗?“我…抱歉!”说得一点没诚意,依然笑着。 “你……还不快跪下!”他显然不满意,走过来用那只毛很长的掸子指着我,手都颤抖了。 “罢了!”又是皇上“解救”的我。已经清洗干净的他严肃地看着我,我立刻想到刚才发生在这张扑克脸上的闹剧…… “哈哈……哎哟!” 八喜终于被激怒了,用掸子柄使劲敲上我的脑袋。 “啧!朕都叫‘罢了’,怎么还……”皇上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过来直视我:“看朕出窘你就高兴?!没规没矩!”语气还是很严厉。 哼!我在心底冷笑:你以为这种偏袒算是对我的宠爱?他妈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处处被人管束! “汤不好喝么?”话题回到闹剧的起因上。 “不!”我皱起鼻子使劲摇头,顺便把那碗可怕的玩意推开:从那股浓重的腥味判断,似乎是鱼汤,还有股苦味。 “呼,”他抿嘴叹气。“就知道吃那些甜的。” “这孩子,”八喜凑了过来,从一名仆人端的罐子里重新盛一碗在我面前。“这汤是用新打上来的鲫鱼熬成,专给你补身子的。快乖乖喝了,莫辜负了圣上的心意。” 我听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只知道转动脖子躲避那碗恐怖液体的逼近。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皇上站了起来…… “启禀圣上,临川府就要到了,大学士沈大人等着陛下前往议事。” “恩,知道了,朕这就去。” 我松口气:谢天谢地,危险解除——基本上,这里的其他人是不可能让我吞下那恶心玩意! 等一下!还没!在被他突然回头眯起眼睛将我瞪一眼后,心跳又加剧起来。 “他不喝算了,”结果他却对管家讲话。“让管膳的换一味可口的。” ※※※z※※y※※b※※g※※※ 眼看要抵达此行的最后一程——临川了,全员上下但凡知道点缘由的,无不紧张待命,谨慎万分。为此,于登岸前着众大臣商议应对事宜自然是头等的要紧事。 “启禀陛下,先锋探报,临川界内,全城上下一如往常,庆王府上也无甚举动;只临川守备统领裴大人业已敞开城门,恭候圣驾。”御前一等侍卫长官孟烁进言道。 “这……这也太不敬了!”众人一听便猜想出原由,不禁带着纷纷指责起来。 “算了。”高涉一挥手,止住议论。“论辈分,朕乃是晚辈,岂可要长辈的恭迎。” “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庆王虽系陛下叔父,然其眼下作为,与大礼不合啊!”中书侍郎徐定上前强调。 “呼,那朕该怎么办?派人冲进庆王府,勒令他出城迎驾大摆宴席?!”高涉忍不住嗤笑。 众人默然。 “好了,再议也是眼皮底下的事了。众卿且回,各自整顿,准备登岸吧!”高涉挥手遣散众人,只补充道:“沈孟二卿暂且留下。” 刚才对众人的发言固然云淡风轻,但高涉的信心却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充足。 “裴正云怎么说?”他对孟烁点头,低声道。 “裴大人请陛下放心,城中上下皆系他手下精兵,可保万无一失。” “恩,朕放心他。”啜口茶。“我们这边呢?”转而对沈境。 “禀陛下,俱已安置妥当,行辕车马也已就位,只是……”沈境故意拖声。 “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陛下若要保万无一失,还是请放下些东西为好。” 高涉不抬头,嘴角微微一翘:“朕懂你意思。” “陛下圣明。” “然而,”语气加强。“既然是让人最不放心的,朕还是留在身边亲自看管为好。” “这?!……” “好了,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数。你们先退下,各自就位吧!” “是。” 临川城,庆王府中。 一棵貌似参天的榕树被一把剪刀揭了底,原来是件不足尺高的盆景。 “启禀王爷,御驾车马已进到城中,请问王爷是否开府门迎驾?” “哦?这么快?”剪刀稍稍离开一处枝条,持刀的老者略探起身,对身后道,语气颇不以为然。 “王爷,您还是换上衣服出去迎迎吧!”一手持团扇的美丽女子上前为其将一件外袍披到身上。 “迎迎?”庆王高贤眉头一皱。“人家见我亦不顺眼,不若摆个疲塌模样,赚他声耻笑,也算我‘斑衣娱亲’罢!” “王爷这笑话说地!”女子莞尔一笑。“哪有长辈给晚辈看笑话的?不过过场一遭,王爷莫因小失大了。” “长辈?”庆王直起背,泡子滑落。“夫人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本王原来还是长辈?” 女子不言,尴尬地微笑。 “也罢!”高贤亦冷笑。“只待我把这宝贝修剪干净,他若心急等不到我完事,就莫怪本王失礼了。” 于是,剪刀又找回方才的地点,喀嚓一下,落下一簇枝叶。 第十九章 门倒是敞开的,只是那门口除了几名仆役和一位貌似管家的人物,便再不见其他人员,更不要说庆王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作对了。高涉见这局面却气不起来,只看到周围随驾官员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略感无奈。门前冷落,正下不了台阶时,但见一人风风火火到达门口,原来是庆王长子高潜,穿戴整齐站到皇帝车驾前,扑通跪地: “启禀陛下,父王他体有不适,无法亲自迎驾,望陛下见谅,臣弟特代父王恭迎圣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高涉见他那副恭敬小心的姿态,不禁笑在心底:三叔啊三叔,想不到你自诩桀骜,却生了这样一个怯弱窝囊的儿子。顿觉找回脸面,隐怒全消—— “潜弟请起,朕已知情。如此,速速领朕进府探望罢!” “臣弟遵旨!” 果然进到王府,里面一派平静,全不像其他地方为接御驾一行,装点得新鲜富丽。高涉之前怪那些人铺张,看到这里却又是另一番不快滋味。 行至大堂,众人皆见正中已端坐一人,周围俱是肃穆而立者,气势庄严。 高涉俨然笑道:“潜弟,方才你告朕说你父王体有不适,不能迎驾,为何此时还坐于堂上?” “这……”领路的高潜见状失语了。“想……想必是父王此时身体康健了些,才立即起身于正堂迎驾的!” “如此,朕当感激皇叔的情谊咯?” “是、是……不!陛下天子,臣下们恭迎乃是常理!”——光听说话,都觉得他周身汗多。 高涉但笑不语,径直走入那堂内…… “哼——”衣冠严整的庆王大声清了一嗓。“近日阴雨连绵,老臣腰背病痛,不能行礼,望陛下恕罪。” 哼!近日阴雨?明明晴天大好!老头子,你要么堂堂正正地抗礼,何必东拉西扯、遮遮掩掩?看来你所谓的骨气也不过如此! “哪里,你与朕本是家人,既然皇叔身体不适,朕岂能以勉强?”嘴上微笑,双眼却将对方紧盯。 “皇上如此通情达理,本王自当感激。”高贤也抚须笑道。“快坐!快坐!”指着自己面前的位子。 这明显的犯上言行难免引起周围人的愤怒,有些个大臣都细细议论起来。高涉双眼一眯,整顿衣衫,果然坐了过去,随行众人俱无声哗然。 “古时,尧舜为天子,五年一巡狩。今朝陛下登基不足三年,便要广视滨土,莫非勤政之举?”见对方从容应对,高贤亦觉生趣,端起茶盏,作闲聊之腔。 “皇叔言笑了,朕怎好自比尧舜,不过仗着年少体健,多长些见识罢了。”高涉也拿出家常语气,轻松应答。 “恩,果然年轻力盛,行事凌厉啊……”高贤一副吟唱腔调,摇头晃脑呷一口茶。“只怕卤莽一场,到头有个什么闪失……” 赫—— 气氛顿时紧张,人人剑拔弩张。 “呼。”高涉微笑出声。“皇叔这是在为朕挂心呢?老人家多虑了,倒是皇叔自当保重身体,免得再喊出什么腰酸背痛的话来。” “哈哈哈……”庆王大笑。 “父王!父王请茶!”高潜见势头生坏,怕高贤再说出生事的话,赶紧凑上来打圆场。“皇上一行舟车劳顿,不若让孩儿协助安排圣驾歇息可好?” 高贤不屑瞪儿子一眼,推开他递上来的茶碗。 “潜弟所言不差!”高涉也不想斗了,正好借这个台阶。“朕随行众官士俱已疲惫,还需即刻安顿为好!”转头笑对他堂弟——不禁有些同情庆王。“如此,便有劳潜弟了!” “皇上过奖,臣弟职责所在!”高潜点头笑答,却不见他父王脸色之阴沉。 又一座大别墅。 不过,这里似乎不是皇上的财产:戴上面纱帽子、跟着仆人们走在里面时,我看到这里似乎已经住着不少人了。 也许这是他的一个朋友或亲属的家……对了,就是这个概念——一些人的固定居所,而非某个富翁每年只使用一两个月的消遣落脚点。 当然,住在这里的也是个有钱人——我透过还没关上的门,望着外面那个满是盛开荷花的池塘判断。 这次分给我的屋子很小,比起从前简直是简陋。不过那有什么?反正我都会最终睡在皇上的房间里——总统套房,还用说吗? 烂人…… “珀希大人!汤熬好了!……啧!你倒是快点啊!” 福乐的喊声,我皱起眉毛转过脸看见他兴冲冲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端托盘的女仆,大概是在这里工作的——好在我的帽子还没来得及取下。 “大人,这汤是皇上嘱咐大厨连着一路给您熬的!滋补身子!快趁热喝了!”他说着,从女仆的托盘里端起一只碗朝我坐的桌子边走来。 “那是什么?!”我马上抬起手臂挡在面前:皇上又想了什么怪东西给我喝?早晨没有得逞就让他这么不甘心?! “大人,这是滋补汤,可养人呢!用了好几味贵重药材!看皇上疼您得!” “什么?!”我完全不懂他的话,只是最后那句听起来很不舒服。不想面对这家伙难看的笑脸,我低下视线望碗里看了一眼—— 金黄|色的汤水,漂浮着几颗鲜红的、葡萄干似的东西——也许就是染色的葡萄干?这倒让我产生了兴趣:或许味道不错?这里的食物一直都很合我胃口。 我半信半疑地从福乐手里接过碗,凑在鼻子前闻一下:很香! 稍微舔一点(鉴于早晨的教训!):恩,真鲜美! 干脆捞一颗葡萄干吃! “呵呵……”女人的笑声。 “贱婢!你笑什么?!” “你不许!”我对那个欺负女孩的家伙吼道,不自觉地重重拍了下桌子。 “大人!小的错了!” 福乐屈服了,不过那粗暴动作也惊吓到了无辜的女仆——我真该死!都是那家伙传染的!妈的! 带着些微的沮丧,我的注意力回到面前的碗里:它确实比上午那碗恶心的浓浆好太多了,而且现在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恩,也就是说,我饿了。里面还有许多肉,我当然不会错过! 不过为什么这些葡萄干又酸又苦?色素放多了?我要记得提建议。 “皇上,请这边走……哦,父王也请!” 高潜领着路,要带高涉一行前往饭厅进午膳。庆王根本没有准备这些,一切都是他瞒着父亲私下筹备的;此时被高贤知情,将自己儿子恨得紧。 期间路过花园,但见各类树木花草生长繁荣,不难看出主人的精心维护。 “这花园长得如此茂盛,连朕的御花园都弗能比。”高涉伫足赞叹。“皇叔……”话锋又转。“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哼!”高贤喉咙一震。“陛下过奖。”一脸不以为然。“老夫在此终日无所事事,可不就靠这些个花花草草打发余年么!” “这么看来,皇叔倒也是成果斐然,朕不禁要赞叹了。”高涉略笑点头。 庆王背手,眼珠转向别处。 “陛下、父王,还是先去用膳吧,饭菜不等人啊!”高潜又来浇凉水。 “呵呵,倒把正事忘了。”高涉笑道,甩甩袖子,转身先行。 靠近庆王身边的人,几乎都能听见他重重的呼气声。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我再也忍不住了,决定把外衣脱一件——福乐刚要开口阻止,被我狠狠瞪一眼后放弃。 恩,似乎好点了。继续吃午饭:今天的饭菜口味很淡,我也基本没什么食欲……他妈的!这里怎么了?我把筷子按在桌上—— “打开门!”大声朝福乐命令道:这些家伙为了不让我的脸暴光,居然把门窗全关严了!难怪这么闷! “大人?” 我加强了眼神的力度,他服从了,却站在门口观望,估计一过来人就要把门关上。还好这是个偏僻的角落。 还是很热,我拿来那顶帽子扇风,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一处旺盛的壁炉前……不,我就是炉子,我在燃烧着! 瞄一眼门口的仆人,他还穿着严实的两层衣服,却完全没有觉得气温的严酷——怎么回事?是我自己感觉不对?生病了?恰恰相反,我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得可以参加铁人三项! 干脆不吃了,我离开桌子,扇着风在屋里来回走动——完全不能停下来! “daned!i’ burng!”大吼一声,简直像怪兽喷火。 “大人!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fuck off!” “哎哟!” 福乐放弃他的任务,跑来询问我,被我不耐烦地推开,并且坐倒在地。我也感到抱歉,但心情实在太烦躁了,没多看他,继续在屋里打转。 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怪,好像在发泄什么…… 他妈的怎么会这么热!我要死了! 门口吹来的风很清凉,我像沙漠里的骆驼一样伸着脖子望过去…… 池塘。 上帝,你对我真好! 午宴后,王府花园里,一行人前呼后拥走在路上。 “至此,请王爷留步,务须再送行了。”走到一处岔路,八喜对庆王恭敬道。 “笑话!”高贤嗔一声。“老夫自去花园中散步,不过与皇上顺路而已。”双手交背,赶几步走在前面。 高涉观之,不由苦笑:这老头,来到南方几年就憋痴了么?竟作起这些孩童过场来了! 便也跟上:“皇叔有此闲暇,朕也不妨与皇叔同游,观花作赏,还望皇叔引领。” 高贤斜眼看他,却不作声。 “有何不可!”高潜忙不迭凑上来平息尴尬:“圣上肯赏脸游陋宅,吾等荣幸之至!只是父王年迈,行走不捷,不若让臣弟……” “哼哼——”庆王高声清喉,吓得高潜丢下半截话站到一边。 “本王虽老矣,走几步路还是痛快的!”狠狠瞪儿子一眼。“皇上若不嫌这园子窄陋,那就随老夫一游罢!” “如此,劳烦皇叔引路了。”高涉整顿表情:原本随口说的斗气话,看来还要陪他敷衍一阵,不知这老头子要演出个什么场面的戏来? “正好、正好!池子里荷花开繁了!皇上先去一观盛景如何?”高潜见到气氛略缓,又陪起笑脸,走在前面。 “wow——” 我吐出水,欢呼一声:太棒了!火被扑灭了! “大人!快上来!这儿可不能游水的!我的祖宗诶!” 听到那阵吵闹,我不满地回头看一眼:福乐在岸边蹦跳得像只兔子。见鬼!难道我连游泳都不被允许?好吧,我知道随便跳进别人的池塘很不礼貌,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他妈的刚才热地真快燃起来了! “大人!小的求您了!快上来吧!”现在成了带哭腔的哀求。 “我会回来!”我不耐烦地朝他喊一声,算是安慰,然后干脆潜水下去—— 现在,除了水流,什么都听不见了。 水真凉,不过我的身体已经灼热到能把整池的水都沸腾的程度了……呵呵,夸张了点,但确实一点也不觉得冷,一个哆嗦都不打! 池塘不算深,大概不到六尺,底下的淤泥里有很多荷花的茎,白森森的,像骨骼。长出来的叶柄又长又细,组成了水下的丛林。出于冒险精神,我从它们中间穿了过去。游泳一直是我喜欢的活动,仅次于音乐,如果没有组乐队,我会加入学校的游泳队吧?呼,那就没劲多了。 我游到哪里了?这个池塘可真大,水下的能见度又不够高,最好别迷路——像这样只穿一条湿透的衬裤到处跑,被皇上知道我就死定了。 “哈——” 我从水里探起头,大吸一口气。 把水抹去后睁开眼睛……我没有按照习惯甩头发。 ——该死的,我死定了。 第二十章 “什么人?!” 霎时间,侍卫们涌了上来,纷纷将武器指向那自面前水池中突然冒出之人;有王府的,也有随驾而来的,后者簇拥到天子身边,要保护的目标更明确。 起初只是惊讶,不消片刻定神后,高涉便认出那系珀希无疑,心中顿时五味俱全…… “速与本王拿下!” 谁知他一踌躇,被高贤抢先发了言,随即便有两名王府的侍卫跳入池塘去捉珀希。 “wait?!”对方惊呼。 “且慢!”高涉连忙喝住,但那些人似乎不听他调遣,三两下提着那小子,湿淋淋上了岸。 “哇——”被人狠摔在地,痛得珀希大叫。 “这……这是什么怪物?!”高贤一见,大惊道。 高涉无言,眼睛紧盯着面前脚下之人:这小子从水里起来,真是邋遢地没边,且上下竟只着一条里裤,湿透后紧贴着身子,与裸身无异。趴跪在那儿,背上的皮肉白得刺人眼睛;一头黄毛,挂落在面上贴着,缝隙中才勉强得见眼珠。 高贤哪里见过这模样的人,自是惊疑,观出皇帝的异常神色后,心中却有了些底—— “跪下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皇叔见责!”高涉从容站到庆王面前,正好挡住珀希。 “哦?”高贤明白自己估量不差,语气里带着优势。“陛下却是为何?” 高涉回头看一眼珀希,那小子也盯着他,并将头发拨开,吐出一口水——这混小子,果然是个惹事的祸害!恨得他牙齿紧咬。 “不瞒皇叔,此系朕身边之人,”转过来对高贤摆笑脸。“至于为何出现在这池塘中,朕自会查问,而后处罚。” “哦?”眼神有意一挑。“陛下身边怎么养着这么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且不论他行止,单是这怪相也把老夫吓得不轻。” “是朕管教不严,累皇叔受惊了。”努力压住火气。 “照这么说,我却更怕陛下徇私。”他说这话,丝毫没有顾忌。“此人竟敢于本王的池塘中游水,坏我一池上好荷花,还是由本王亲自处置方为公正!”挥手示意侍卫们将其捉起。 “住手!”高涉箭步护到珀希身边,差点就要蹲下去将他提起。“莫非皇叔信不过朕?” “岂敢岂敢!陛下乃天子,本王岂敢质疑陛下?”话是这么说,也鞠躬了,眼神却是极挑衅的。 “如此……”高涉看着脚边的珀希,对方似也知情,睁大眼睛专注地将他盼望着。“朕带人先走了!” 于是将人挽着胳膊提起,二话不说托上自己肩头。一旁的八喜连忙命一侍卫解下外衣,披在珀希身上。 凡是可能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这句话用在我身上一点没例外——他妈的!简直倒霉透了! 一看到那身俗气的亮黄|色长袍我就不知所措,周围的水像糨糊一样粘住了我,随后被两名警卫轻易就拖扯上了岸。 更让我紧张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个蓄长须的老人——大约五十岁上下,他与皇上在某种程度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以至于在最初的印象里,我把他当成皇上的父亲。不过后来看到他对皇上说话的姿态依然很恭敬,又排除了这个假设。 他讨厌我,毫无疑问,看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是他命令周围的警卫用武器威胁我,如果不是皇上阻止,那些锋利的刀刃大概已经刺破我皮肤了。这是他们的又一个共同点——残忍。 这种情况下,当皇上走过来维护我时,我甚至无法抑制地对他产生了渴望……不,求助!与这些人的长期相处告诉我:只有他能帮我摆脱现在的生命危险,虽然最后落到他手里也未必安全…… “噢——” 我哀号一声,这家伙害我的脑袋撞上柱子了:该死的!走路怎么不小心点!我本能地挣扎着想腾出手摸一下发痛的脑袋…… “哎噢!”结果反而被狠狠拍了一掌在屁股上。“fuck!you bastard!” 他不再回以暴力,更没说话,我却真的害怕了,居然一动不动。 周围一下子静得可怕,伴随着下面的脚步,我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以及耳边某人的沉重呼吸。然后,心跳加快,脚步似乎也频繁起来,我渐渐听到自己的呼吸…… 又热起来了!身上不知披的是谁的衣服,很厚,我快被闷死了!又没办法,或者说不敢挣脱掉。 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脑袋里全是血,胸口好闷,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摩擦得很不舒服…… 他妈的! ※※※z※※y※※b※※g※※※ 虽然知道刚才他撞那一下痛得不轻,可高涉现在的怒气又怎会为这点叫屈所动?打一掌算是预兆,待会儿进到屋里才要与他好好清算! 当初真该照沈境的意思,将他拘在船上,无奈一时心软,怕憋坏了他。高涉只见他这些日子略有收敛,以为无妨,却一下子闯出这等大祸。料这小子再疯痴,也没想他竟敢跳下庆王那荷花池里洗澡!再不施以颜色,岂不是等着他造反?! 这下倒不见他挣了。哼,这小子看来也摸出他的脾气了,知道自己偏袒他,方才还拿出那等模样求救!——好啊,今日是该教你认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了! 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周身才从水里出来,理应透凉才对,怎么反而热得似团火,挨着他腰腹的肩膀隔了衣服也感觉得出……是不对!这入秋天气,他怎么倒往那冰凉的水池子里跳? 疑惑着,渐渐静下心来,便听见耳旁喘气的声响……愈发急促! 手攀在他背上:果然起伏得厉害。 “传太医!快!” “禀圣上。”太医孙乾诊完后立即起身回命,皇帝这才转脸看他。 “依在下所断,大人这周身的躁热像是内火腾升而起,发得又急,形似……” “但说无妨!”高涉喝道,又朝珀希看一眼:此时已是红透了脸,且张嘴喘气;便越发担忧。 “形似服过阳补之物,使亢盛也。” 阳补之物?高涉眯眼,回头问身边的八喜:“尔等后来给他吃的什么?!” “这……”八喜怯声道。“老奴依圣命,令膳房重为珀希大人清炖了些汤药……” “炖的什么?!” “老奴……让膳房做圣上入秋常饮的鹿肉汤。” “原来如此。”孙太医捻须叹曰。“年少本气盛,补之则盛盛也。陛下毋须担忧,鹿肉虽燥,不过一时,以大人之体魄,不消半日便可褪却。” “什么……事?”珀希亦担心自己,见太医絮叨半天,不禁紧张发问。 “无事,不消担心……”高涉听他声音虚弱,心中不忍,走过去扶住他:原是为他着想,为何总不如人意? “快开方子抓药!” “这……”孙太医面露难色。“不瞒陛下,倘若此时用药,正赶上大人内火蹿动,冷热相战,对大人之贵体侵害不小啊!” 高涉咬牙看他一眼,手将珀希捏紧。 “皇上,老奴倒有个法子。”却是八喜的声音。 “说!” 八喜见这局面,也是替皇帝着急,凑上耳朵小声道:“但凡阳补,无非精气见旺,如今大人这样……”小心用眼瞄到珀希胯间,高涉亦才注意到那里的变化,不禁皱眉—— “你且退下!”遣孙太医道,待对方走后,又听八喜说话。 “依老奴愚见,不若为大人寻位女子……”(桃:假如小p听懂了,一定举双手赞成!) “胡言乱语!”没等他说完,高涉勃然大怒道。 “老奴知错!” 并不加以责骂,高涉只看着怀里的人:珀希未及将湿裤褪下,已是肿大的腿间那物依稀可辨。 “it’s so hot……”他喃喃着,不自觉将手伸了过去要揉,却被高涉动手阻止,愈加难耐地扭动起来。这情形看得高涉百味顿生—— “还有其他办法么?……算了!”自己话还没说完,又朝他人抬手阻止。“都出去罢……快!” 片刻后,只余下他二人,空荡荡的房里,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高涉怕热到他,不敢将珀希久抱于怀,将其松开,躺好在床上,自将靴袍褪去后坐回,并使幔帐放下。 回头见其周身泛红,胸口脖颈尤甚,双目微隙,气喘连连,手脚不住地挣动,湿透的头发拂乱得满脸都是。 那些该死的奴才不知在那汤里投放了多少药材!高涉心头大骂,俯身凑到珀希面前,脸色和蔼:“是热么?” “热,热……weird!”珀希闭眼咬牙道,手已被松开也不顾及高涉,伸到下面就要抓挠。 “不可!”却被高涉再次拦住,低眼看下去,那阳物已然耸立,高高将中衣撑起。又见那裤还湿搭搭贴在他腿上,高涉弓起背,手放在其腰间…… “no!”珀希紧觉,身子一绷,坐直起来要把对方推开。 “你要穿着它么?!”高涉气急,大喝一声,用力将他推倒,抓着裤头两下解散褪去,抛落屋中。 “shit!”珀希就此裸露,羞地捂起当中,侧身躺下,喃喃骂着。 “遮什么?!”高涉又过去将他手掰开。“朕哪处没见过?!摸也摸遍了!”气急了,也说起荒唐话来,若不是对方此时的难处,倒是不错的玩笑,却不知他能不能懂。 “乖,教朕看看。”语气并脸色俱缓,高涉动手轻轻将他翻仰过来—— 只见中间那根物件胀得比以往更似大上一分,脉络鼓起,异常骇人。 “daned……”珀希低眼一瞧,立刻将脸转开,作苦涩状,蹙眉瘪嘴。 “怕了么?”高涉见他那模样,心中暗生惬意,手渐渐移上去…… “啊!it hurts!”珀希大呼痛,动手去赶他,却被捉住。 “呼,可怜呢,还不知是怎么个事儿!”高涉苦笑起来,放开他,转而抚其面颊。珀希被他的话弄得糊涂,又被药催得难受,只一脸迷茫将他看着,并不抵抗。高涉见其温顺,不禁心动,俯上去先是亲脸,然后对着嘴亲起来 ※※※z※※y※※b※※g※※※ 我一定是生病了!既然连医生都来看过了! 先是热,然后我的老二也出事了——虽然我一直希望它能有那么大,但任何突然发生的变化都是恐怖的!难保呆会儿它不会像气球那萎缩成牙签……灾难! 我觉得血管里有蚂蚁在爬,全身又麻又痒,直想打滚……对,像非洲疣猪那样在泥潭里! 最可怕的是——现在,皇上趴在我身上吻我,用手指掐我的||乳|头,还包裹在布料里的腿蹭着我的大腿内侧…… 而我—— “恩……唔唔……” 是的,我觉得很舒服——我他妈的呼噜地像只猫! “哈——”激烈亲吻之后,我大口喘气,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我还想要。 我看着上方那个人:俊朗的五官,细腻的麦色皮肤,浓黑的眉毛以及下面湿润的棕黑色眼睛……越来越黑,昭示出他的情欲。 “恩……”没等我作出反应,他又一次吻了过来,更用力,且深入。我闭上了眼睛。 “啊——啊哈……”老二被他突然抓了一把,痛得我差点哭嚎起来。 “珀希?!痛着你了么?”他松开了,手放在我腰上轻轻抚摩,表情像是在担心。 不懂他的话,我胡乱摇头,想摆脱自己的荒唐心情。 “倒学会忍了。”那笑容很温柔,他还用手抚摸我的头,虽然周身热得我心烦意乱,那股温度还是让我觉得莫名舒适。 他开始吻我的脖子、肩膀,然后用嘴唇夹住我的||乳|头用力抿,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他头发里,扯乱发髻,乌黑的长发在我胸膛上铺散开,非常壮观。 身体还是一样地热,每被抚摸到一个地方,那里就发生一次小小的爆炸,快感冲入大脑。于是,我对他的身体也索求起来,努力贴上去——没关系,我生病了,需要这样的缓解,溺水的人不是也要接受人工呼吸吗?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啊……”他又一次握住我过分葧起的器官,这次的力道很轻,与其说疼痛,更有一股折磨人的愉悦感。 “乖,泄出来便不难受了。”他拨开我的头发,轻轻吻在我眼皮上,冰凉的舌尖…… 于是开始为我手y,每一下都让人发狂,我根本没法拒绝,甚至开始享受,呻吟得比以往更不顾羞耻。 然而这是一种极度痛苦的快乐,我是说,好像永远达不到快感的颠峰。他手上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我却更加亢奋。 天呐,我甚至有预感那地方恐怕一辈子都软不下来了……喂!怎么停下来了?不要,我会死的! “不……”我支撑起来,语气很不满。“don’t s!go on!” “乖,朕知你难受。”他说着,用那只沾满黏液的手来摸我脸——恶心得我直皱眉。 他不想干了?觉得太费力?见鬼!我自己来! “不可!”结果被他阻止——这该死的混蛋! “shit!”我恼怒了,坐起来抓住他的长头发……“恩?!”结果被他放进一只手指到我嘴里。 “恩……唔……”那东西非常嚣张地在我嘴里搅动,带着一股浓烈的气味——是他用来摸过我的手,恶心极了,却摆脱不了。 ※※※z※※y※※b※※g※※※ 高涉见珀希久举不下,便知其被药害得不浅,若为他弄出来,只怕累酸自己手。又不愿见他自y,愿拥抱安慰一下,不想这小子竟因此恼怒,动手扯起他头发来了,还一脸的气势汹汹,似不得满足。 如此看来,这药性让他也y浪了起来。高涉甚觉有趣,另有了主意,一举将指抵进其口中,蘸其唾液。 珀希初不适,几番抗拒,高涉便又去抚其胯间;对方得趣,诺诺做声,舌头也绕着那指头舔起来,双目微眯,其间碧光闪烁,口唇殷红,美态不可言状。 高涉欲火渐起:哼,贪心鬼,今日管保将你弄翻,到时却不可怪朕力气重! 凡是可能出错的事,总会出错。英谚,anythg that g,will g 相当有道理的话! “it’s so hot……”:好热…… weird!:好怪! it hurts!:好痛! “don’t s!go on!”:别停啊!接着来!(好贪婪……= =||||) 当然,那个汤一定加了其他药材,比如枸杞、人参、菟丝子……十全大补啊! 第二十一章 “啊——” 当我明白过来他的举动时,已经太迟了。 “莫动!”皇上朝我腿上使劲拍一掌,瞪眼警告。然后很快,他的表情恢复成刚才的温和,凑过来咬我耳垂:“乖,好好些……”边说边伸手去将我的右边大腿抬起…… 好让他放进我体内的手指伸得更里面——天呐,那根沾满我口水的手指! “不啊……”我用乞求的语气拒绝,使劲挤出眼泪,作出可怜的样子,手抓紧脑袋两边的枕头避免自己因冲动挥拳揍他。 “呼,哪儿学来的撒娇?”皇上的笑容很得意,难道他喜欢看我求饶?见鬼! “不!……噢!”我挣扎起来,结果下面被他用手指弄得好痛——该死的! “便告你莫动,怎么……?!”听上去很不高兴,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bastard……” ※※※z※※y※※b※※g※※※ 先前高涉见他温顺一阵,以为此番相交,两情必有所悦,没想到他还似不从,左右挣动。略觉气恼,不甚耐烦,以指探其内,起力抽锸来。 “啊……”珀希突然身子一绷,似被伤了。高涉不忍,停下动作,将他观望:果然双目紧闭,嘴角微微颤抖。 “e……god!”半晌,珀希睁开眼,大呼口气,脸儿似比先头更红;蓝眼珠一转,望到他,吞咽一下:“once……ore?” “?”高涉不解其意,眉头皱起。珀希看他一眼,忽然抬手将自己脸捂上,左右辗转,喃喃:“oh……god!i’ not……” “这是怎么了?”高涉听他话语悲戚,心头一颤,手抽出来,轻抚其臀,另将他手挪开,细吻其面,作安慰状。“莫非伤到你了?” 珀希眯眼摇头,却是一副欲哭的模样。 高涉叹气:“那朕轻些,你可愿意?” 珀希不语,眉头紧皱,一脸苦涩。(心声:怎么能够?我是直的啊~~~ 桃:有一个器官,叫作“prostate”……= =|||) 真是倔强,都这样了还不愿从,抑或自己太溺爱他?高涉无奈,稍起身…… “不——” 却被对方猛扯住袖子拖倒回去。正不明就里,只感觉下面那具滚热的身子紧紧靠上自己,一条腿贴在他腰际慢慢蹭…… “呼……”原来如此。轻笑出声,高涉重新揽住珀希的腰,俯下去亲他在嘴上,对方迎合,二人随即搂抱成团。 慢慢将那双腿展开,现出其间之香艳风景。 “愿让朕疼你么?”越是这时,高涉越不着急,如此一问,更添风情。 珀希睁大眼,嘴张开想答话,大约羞怯,终究无声,只顿一下头,脸转到一边将眼闭了,手抓着枕头死紧。(桃:你以为是英勇就义啊!) 别扭的小鬼!高涉却因他这表现心头分外受用,手持棒棒在那已然松弛的|岤孔周围磨蹭…… “don’t……hurry!you daned sucker!”珀希不耐挑弄,怒喝起来。“啊——”高涉却如恶作剧般偏在这时冲了进去。 “骂得好!”谑笑道,俯上去咬他耳垂。“朕偏爱听你骂……乖,叫出来!大声些!” “oh……shit,you…you other fucker……噢——”珀希带上哭腔叫骂,却又将高涉抱得紧紧,不时迎合着对方、与之亲吻,而后又骂……呜呜咽咽下来,却不知外面的天空已接近暮色了。 ※※※z※※y※※b※※g※※※ 这毫无疑问是我经历过的最激烈的一次zuo爱,我甚至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 像一台被彻底使用过的引擎,连出点声的能量都没有了,零件也是散的。火终于燃尽了,燃料却是我,帮我扩大火势的家伙正趴在我身上喘气——真他妈的重! “恩……”他呻吟一下,支撑起来,看着我,笑容很温柔。我本应该感觉不错,或许也会对他尴尬地笑笑,如果不是下面传来某些恶心诡异的声音——他又射在里面了,该死的! 然后他躺到旁边,手托着脑袋,还在看我。我皱起眉毛瞪他。 “呼,气什么呢?”他凑过来吻我眼睛,动手将我揽到他身边。 “噢……”双腿突然合拢引起肌肉的剧烈酸痛。 “乖,怎么了?”他的表情紧张起来,手绕到我腰后轻轻地揉。刚才还烧得沸腾的身体现在成了冷却的木炭,来自掌心的温暖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如果我是女孩,或者干脆是同性恋的话,现在会不会感到很幸福? 不,我不是!我是在极度亢奋的情况下与他zuo爱,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家伙只是碰巧技术比较好而已……而且长得也不错。 我这样想是为了不让自己感觉丢脸吗? “在想什么?” “huh?”我紧张地抬起头,担心自己刚才的想法泄露,表情大概是蠢得可以。 “呼,”他又笑了。“还有哪里痛么?”手移下去轻拍我的屁股。“你这小子,叫得真没点收敛。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在怎么罚你呢!” “‘罚’?” “哼,对了!你竟敢于庆王府池塘里游水,朕倒真该罚你!” “哎噢!”又是一掌拍在屁股上。不痛,我只是被响声吓到了。 “傻小子,这点痛也嚷!”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4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4部分阅读 他抱着我与他贴紧,感觉到他胸前紧致的肌肉以及下面的沉稳搏动——这是他第一次脱光了与我zuo爱,当然,也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他的身体很漂亮。 “呼……”这次是叹息。“你倒还懵懂得很,朕却不知如何应对庆王那老头子的刁难呢!” “‘庆王’?”又出现这个词,我联系前面的水什么,隐约觉得这大概跟之前那个长胡子老人有关。 “呼,你可不就是得罪的他么!” “为何?……well,我明白了。”——他就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明白什么?” “他……”该死,我说不出来,咬嘴唇…… “不急。”皇上说着,把身后的被子展开为我们盖上,毫无疑问增添了我安稳感。 “我对他抱歉。我不是……想要去!”老实说,我不知道那严厉的老头是否会接受我的道歉,现在唯一能让我安全的大概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呼,你倒乖巧!”他笑了,挠着我耳朵后面的头发。“人家哪是在乎那水池!” “为何?”我担心起来。“他是谁?” 皇上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我知道那不是对我的所以并不紧张,只有点抱歉。 “他……是朕的叔父。” “‘叔父’?” “就是……呼——”他皱皱眉毛,鼻子嗤一声。“就是朕父……亲的兄弟。” “哦!”原来是叔叔,难怪他们这么像。 ——又是这家伙的亲人。 “你……不喜欢他?”从那时他们的对话判断。 “问那些作甚!饿了么?朕召人传膳!”明显的回避兼敷衍,他支撑起来大约是要叫人…… “不!”我伸手把住他肩膀。 他停下了,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在活动。 我想说:我不饿…… 以及,不希望现在有人进来。 ※※※z※※y※※b※※g※※※ 一时间,两人一问一答竟说了许多话,高涉便觉心头一股说不出的熨衬,此时又被他这样拉住,眼神中似有留恋,更添受用。 于是躺回其身边,手抚其发,在额头亲上一口:“朕不召就是。”随后笑着与他四目相对。 珀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略转过头,小声道:“为何……你的叔父他……?” “那是他与朕的过结。”如今,随他问什么,高涉都会不吝解答。 “‘过结’?”眼睛睁大,半张着嘴——高涉这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他这副懵懂模样。 “几年……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三年前,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国舅与庆王二党之间的争斗。两派各蓄得势力壮大,当时之先皇陛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坐山观虎,看双方互相牵扯。最终,国舅窦允被拿了把柄,庆王一帮穷追猛打,将其治罪。高涉之生母,皇后窦氏一时女儿心肠替父兄求情,被问罪废黜,打入冷宫。若论起来,也是高贤怕留后患,在先皇面前煽风点火了几句。 “……如今,他大约也怕朕问他报害母后之仇恨……就是说,朕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害了朕的母亲。”高涉讲的这通陈年往事,虽甚伤感,却因一路与珀希讲解辞藻,弄得如儿戏般轻松。 “叔父也好,舅父也罢,其实他们那时争权夺利下来,于国于家又得了些什么呢?还不若像这样老实呆在宅院里摆弄花草来得有益!”像是自言自语。“只可怜我的母后……” 两眼看着远处,宛如沉思中。 片刻,轻叹口气。“饿了么……”转过脸来,怔一下,顿时又哭笑不得—— 只见珀希双目紧闭,嘴略张开,全然一副酣睡相,隐约还可听闻到细微的鼾声——不知何时,已然睡熟了。 “没规矩的东西!听朕讲话也敢睡?”高涉虽嗔,面上却是笑意,又动手为他把被子盖紧。 “恩……”珀希着响动,倒没有醒,只将脸往高涉怀里埋深些,鼻子在胸口蹭蹭。 小东西…… 高涉抬起手臂,慢慢圈住他肩膀,轻轻搂抱: “有朕在,任谁也伤不得你……” 是夜,王府书房内。 “哈哈哈……”听了属下的讲述,庆王拍腿大笑。“想不到啊,高涉小儿,竟被一怪模样的番人娈童迷得神魂颠倒!” “父王!不可对皇上不敬啊!”高潜吓得赶上去,差点就要掩上父亲的嘴。 “怕他什么?!”高贤怒目一瞪,其子险些跌爬。 “哼!那时,他登大宝,借管氏之力将老夫逐出京城,发配到这南蛮僻地安老。念当年之叱咤,观而今之靡靡……”摇头,喝一口茶。“他还不足,今次又弄什么南巡噱头,端的是要看老夫眼下之惨状!” “若不是父王那时过于狠心,又怎会与皇上结恨至此……”高潜不以为然地念道。 “大胆!”庆王将茶碗一顿,双目圆睁:“黄口小儿!你……你懂个屁!” “父王息怒!”高潜跪地祈饶。 “哼,如若不是老夫为朝廷力除贼党,只怕他今日的皇帝当着也个空架子!量其再有治国之雄才,还得乖乖听那家窦老儿的话!” “是、是!父王英明!” “没出息的东西!”高贤见儿子这举动才真上了气,只喝口茶压制。 “唉,只没想到,他终日一副雄心勃勃、不苟笑颜的架势……”须臾,气氛渐弛,高贤慢道:“居然把心思花在一个没根没底的黄毛小儿身上?却不是老夫看走了眼?” “那是圣上的私事,父王如此议论恐怕不妥吧?” “啧!业荒于嬉,他身为一国之君,岂能玩物丧志?!”庆王振振有辞。“看他今日将那东西护得,还真当成个宝贝!以老夫之见,俨然是头猢狲,不过硕大些。若为此物淡了国事,传于世,岂不笑掉人大牙?!什么交由他亲自办理?明明是要徇私!老夫明日倒要细问他是怎么处置的……” “不可啊,父王!”高潜跪到其父面前。“孩儿敢请父王万万不可造事了,安生些吧!” “你……你这是什么话?!”听儿子用这等忤逆的口气说话,气得高贤胡子直抖。 “如何不是!”高潜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硬气起来。“父王如今名上还叫‘庆王’,实里已被削为临川郡王,还是在这偏僻之地,问世间有哪家皇亲沦落至此的?孩儿自知无能,说句不孝的话,日后便是全望父王这快封地了。倘若父王再耍脾气,得罪了圣上,孩儿与妻子众人日后如何过活啊?!” “你……你个……”手往桌上摸索,欲寻物掷之。 “父王息怒,此乃孩儿肺腑之言,望父王三思!”高潜也吓得不行,且言且退,及至门边,仓皇而退。 “窝囊废!” 庆王站立起来,手持一铜牛镇纸,抖动着,终究却没有抛出。 第二十二章 “哎噢!”我大叫一声捂住火烧般痛的眉毛,眼泪挤在手心里。 手上拿着凶器的女仆谨慎地看看我,又转脸去请示旁边的人。 “下手轻些,稍稍理顺便可,不要修细了。”熟悉而冷酷的声音。 “是。”女孩收到在指示,准备继续,我用很凶的眼神瞪她——别怪我不绅士,谁让你正好是皇上的帮凶呢! 她为难了。 “装什么怪?!要等朕找人来缚你么?!” 没听懂,不过威胁的内容一定很可怕,估计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心软,我很无奈地把手放开,闭紧双眼,颤抖着准备接受酷刑。 “噢——” 天呐,这就是针对我跳进他叔叔家池塘的惩罚——拔眉毛。我知道这家伙一直想把我打扮得像女孩,这次终于让他得逞了——没办法,不然他就要把我交给他叔叔处置,出于对这家人的大致了解,我不认为那样的结果能比现在好。 管它的!男人拔眉毛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反正我长得不难看,就当是登台前的修饰吧! 真他妈的痛!我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跟我讲了很多话,可惜大部分我都没听懂,只记得他那时的表情,一半陶醉一半悲伤。大概说的是他的童年,提到了他的母亲、父亲以及现在这位叔叔。我于是知道他的父母都去世了,替他难过——呃,我指的是事件本身。 他的叔叔因为一大串我听不懂的原因,导致他父母离婚(确实不太道德),最后他的母亲孤零零地死了,于是他很讨厌他叔叔。后来他继承了父亲的职务,于是他叔叔就不那么好过了……等等,怎么听起来像哈姆雷特?我转眼过去望他一眼:那个样子,还有气势,是挺像个王子…… “皇上,眉已修好,请皇上查看。” 那个女仆停止了对我的折磨,转身用细小的声音对皇上说。我想她的工作大概已经完成了,便小心翼翼地朝那我可怜的眉骨处摸去——噢,好痛!都肿了,我真可怜! 我也很想看看自己的新形象,张望着寻找镜子——这里没有玻璃,镜子是用铜做的。 “头莫动!待朕好生看看!”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过来,双手卡在我额头,把我固定下来。 “呼,早该如此!”满意或得意的笑容。“为他梳头更衣!再在脸上略傅些粉,将那指痕遮了!”这是对周围那群仆人说的。 于是,我被那群人一拥而上,折磨了至少一小时。 终于,我接过一名仆人递过来的镜子,胆战心惊地举到眼前—— “fuck。” 然后,视线越过镜子里的噩梦,看到一个人正对我笑,贪婪地。 ※※※z※※y※※b※※g※※※ 高涉啜口茶,放下茶碗后便撞上面前那副死气沉沉的脸,不禁眉头紧皱:“板起脸作甚?!舒展开!” 对方不言,脸色更阴郁了,举起手,神情恍惚地往自个儿脸上摸摸:“shit……”语气极悲怆。 皇帝拿他无法,自叹气:这小子,不就是为他修了番容、梳了个头么,至于沮丧到如此?但话说回来,他这样收拾一下,其势果然非同小可,也印证了自己当初的眼光。想到这里,顿生爱意,伸手过去摸着珀希搁在桌面上的手—— “方才教与你的,可会了?” “王爷在上,小子无知,误坠贵府池塘,无礼之至……” “好了,莫背了!”轻拍他手背,令其停止。“哪有这副腔调赔罪的?!” 珀希转眼将他望着,一脸苦涩,举手指:“我不要这个……” 高涉顺着看过去,原来是头上的簪子:“恁好看!怎么不要?” “它很……gay?”愣住,挤眼抓自己耳朵。“它很吓人?” “胡说!”高涉动手拍下他手,怕他将那根牙簪给拔了。“配你头发正好!” “fuck……”抗议无用,珀希丧气道,低头扯袖口发呆。 “启禀圣上,庆王殿下到。” “知道了!”回应完那头,又朝对面轻拍下桌子:“还不快起来,站到后面去!” 珀希努努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sucker!”走过高涉身边时小声骂句。 “你?!”先是恼火,随即莞尔,低头抬抬嘴角。 由太监领路,高贤昂着头行走:哼,明明是自家地盘,见个小辈还要与人通报!想想就气,更作出一脸不屑。 “哼哼!”进门了还要扯嗓子,且不行礼,只抬手作个揖。“陛下召臣何事?” 高涉轻轻一笑,不去理会他的高傲:“皇叔免礼,请坐。”礼貌地对他示意,图个开场平和。高贤却照例不以为然,大剌剌就坐,抖得衣摆生响。 “朕今朝有请皇叔前来,”等对方呷一口茶下去,高涉才慢慢开讲。“只为昨日那场虚惊……” “哼,劳烦皇上牵挂。”眼珠一斜:“大早上传老夫来此,原来就是为桩琐事!” 高涉轻咬住牙,笑容尴尬:“哪里!朕昨日见皇叔忿怒,想必甚惜那池塘,朕管教身边之人不周,累皇叔担心了。” 高贤不语,只为自己寻不着台阶心急;昨夜长子的一席话,隐约在脑海中回响。 “朕已经查出,此子系中药性失心,不慎跌落池塘,非是有意,朕已匀情施以责罚。今日他愿当面向皇叔谢罪,以求谅解。”话音提高:“出来吧!” 高贤皱眉:谢罪?哼,一笑泯恩仇……当老夫是三岁顽童么?!只抱着看戏心思,漫不经心饮一口茶…… 咳!差点把他呛着,眼前那情景! 高涉见他生异,也回头看去,脸色骤变:这混小子! 原来珀希果然将那簪子拔了,上好的发髻披散下来,胡乱遮了大半张脸,面颊处的薄粉也被抹花,极为狼籍。 高贤看出对方的变故,却真是乐了,顿时信心百倍,装出严色:“何方妖孽!敢在本王面前作怪?!” “我……” “呵,此子尚不悉礼仪,装扮也如从前习俗,让皇叔见笑了。”怕他失态,高涉忙出语干涉。又瞪珀希一眼:“快对王爷行礼!” “啊?!……哦!参见王爷!”珀希连忙鞠躬,手抱拳于前,动作稍嫌僵硬。 “啧啧!”高贤挑起眼将他打量一番,皱眉摇头。“原来是个番子!难怪长得一副猢狲相,没行止!” 高涉嘴角动动,强装笑意。(心声:哼,美起来的时候朕还舍不得让你看呢!) 珀希只听出对方语气不善,便急于道歉,不顾高涉指示,上前一步:“王爷在上,小子无知,误坠贵府池塘,无礼之至,罪无可赎。望王爷……” “‘罪无可赎’?”庆王插话,悠闲地吹一口茶沫。“既然‘罪无可赎’,你如何还完好站立于此?” “皇叔欲作何打算?” “哼、哼!老夫随口说说。”高贤想起什么,气焰略收下些。 倒是珀希紧接的一个动作,让人吃惊不小。 ——尤其是高涉。 ※※※z※※y※※b※※g※※※ 见鬼!事情真麻烦——这老头讨厌皇上的程度比我还严重! 事实上,我能看出他在意的并不是我。他把我看成皇上在乎的人,想通过刁难我来使他难堪——这些家伙怎么了?有钱人的亲人间相处就这么艰难?! 他甚至不许我站着! 好了,我现在跪下了,真丢脸。不过在这里,下跪似乎是对长辈和上级的重要礼仪,福乐就经常在我生气的时候趴在地上磕头(太蠢了,我是绝对做不到的!),看来这是平息对方怒气的有效手段。 虽然这怒气其实并不是针对我——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替某人做这种丢脸的事?! “我不对……我赔罪。”我低下眼皮,借助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大部分视线,避免看到周围人的表情。 没人说话。难道我做错了? “哼恩——”皇上的叔叔又咳嗽了,身体似乎不太好。“恩,想不到你却真懂规矩。看来‘物随其主’这话,也不尽其然啊!”听上去很和蔼,我偷偷瞄一眼:真的在微笑,不过是对着皇上。 “起来吧!”——这次是对我说的,看来他原谅我了!脸没白丢! “谢谢王爷!”我高兴地站起来…… “跪下!” 没能站起来,我转回去看一眼那个吼叫的家伙:他妈的!我又不是在对你道歉!对了,是不是不满意我把那根小棍从头发上取下来,破坏你为我安排的娘娘腔发型?! “诶,起来!本王恕你无罪了,起来便是!” “多谢!”随口回答现在变得可爱多了的王爷先生,我站了起来,不满地瞪着皇上那混蛋——他不再发言,但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生气。 我有点担心了。 ※※※z※※y※※z※※z※※※ 高贤经过这番情景,心头顿时舒畅万分:“恩,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来,让本王看看你模样!”还朝珀希挥手,一副慈翁状。 “哦!”珀希嘟囔着至前,不知所措地杵着。 “低头让本王瞧瞧那黄毛!”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对这番小子实在好奇,顺便再将皇帝气上一气。 对方明白过来意思后,虽尴尬,亦不好推辞,果然低头将脑袋对着老王爷。 “呵呵,果然是天生的,跟老夫昔日爱骑‘听风’一般毛色……”(桃:种族歧视!) “皇叔这是何话?”高涉险些将茶碗往桌上顿。 “呵呵,打个比方!”高贤竟赔起笑来,拍拍珀希肩膀令其站好,却又捉住其手,继续问话:“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儿啊?”笑容极善。 由此,老少二人一问一答,交谈甚欢起来。珀希虽腼腆,却不推辞,庆王便更觉他合己意,模样也越看越入眼,俨然将皇帝撂在一边,视若无物。 “哦!原来你会弹琴唱曲?”听说珀希乃乐工出身,高贤眼前一亮,捻须道:“正好正好,老夫时下最爱那乡音小调——边听边寐,别有情趣。” “王爷喜欢?!”珀希亦兴奋。“我给你弹好么?!” “呵呵……” “够了!” 高涉终于发作,二人将他或不解、或得意地看着。 “扰乱正事!”干脆站起来,将珀希提着领子拖到一边。“八喜,带他下去!” “大人,皇上要跟王爷议事。”八喜走过来牵着他袖子引领。“来,随老奴下去吃果子。” 珀希初不乐意,听到这话,才略明白些,却不悦高涉对他之凶恶言辞,瞪一眼,喃喃着随人走入里屋了。 ※※※z※※y※※z※※z※※※ 刚坐到卧榻上没几分钟,仆人们也才把点心送来,讨厌的家伙已经完成他所谓的“正事”,转回来对付我了。显然是嫉妒我出色的交际能力,假如这家伙有我一半的口才,他和王爷先生的相处就不会那么僵持了——那可是个不错的老头! “跪下!”——他还不甘心?! 呸!白痴才听你调遣!我瞪过去一眼,动手从矮凳上的盘子里取一块点心…… “?!”干什么?!居然夺走我的食物,还扔到地上!“你sucker!”我站了起来…… 算了,我才不是白痴。坐回去,再拿一个就是…… “嘿?!”好吧,看来我估计错误这家伙的智商了——他重复了刚才的举动,像倒录像带一样分毫不差! 只不过这次没扔出去。 他不说话,瞪着我,很生气。但我绝对比他更生气—— 于是做了同样愚蠢的事——冲过去抢那块对我来说已不止是食物的白色团子!忘掉智商吧!为了尊严。 这冷酷的混蛋面不改色,即使他正做着把一块点心往背后藏这样的蠢事! 噢,混蛋!他举高了!该死的,为什么在这里比我高的人偏是他?!(桃:因为他是攻啊~~) “给我!”蹦起来去抢。说实话,事情这样发展,我们他妈的是不是脑子都进了水?! “哈?!”在某个双脚离地的瞬间,一双动物般强有力的胳膊箍在我腰上。 ——被抱住了。 低下眼皮俯视他,嘴唇正好对着他鼻子,从里面呼出的气很热。我试着把手伸到背后,从他放松警戒的手里夺下那只已经发热的糯米团。 “真是前世结的冤家!” 这句我完全不懂的话之后,他凑过来吻我…… 一直没有把我放下。 着陆的瞬间,我有点头重脚轻——地面其实就在下方不超过一寸,掂一下就能够到。 “你才真是,妆得好模好样偏不自在,”一只不属于我的手在我脸上游走,清理面前那些散乱的头发。“弄成乌七八糟,被人说成猴儿了,倒高兴得很!” “‘猴儿’?”机械的提问。 “哼,待日后捉一只来给你瞧!” 看到那张载着温和笑容的英俊面孔,我摆脱刚才的迷茫,开始新的困惑。 “不乐意?”他抱住我腰,搂一下。“日后可不能轻易对人下跪,明白么?” 下跪?哦,这倒提醒了我:“shit,那是……你的错。” “为何?”眼神严厉起来。 “王爷不喜欢你!”我才不怕。“他以为我……和你一起。” “哼!”他总算把我松开了,还推远了点。“这么说你那是替朕下的跪咯?”嘲讽的神情。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你的叔父,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为何……为何你要来看他,在这里?” 对了,这就是关键:既然互相讨厌,为什么不干脆绝交?比如我老爸就从不与他在英格兰老家的亲戚来往,原因据说跟他年轻时那段荒唐生活有关。老实说,老爸一直是我的英雄,就是因为他那段历史…… 好了,回到现状。 对方的表情严肃地可怕。 我低头抓头发,缓解紧张……哦,原来手里还有只团子…… “呃?!”点心刚咬在嘴上,他又把我揽了过去。 “猴儿精!”背后被他拍了一下,点心落了。然后,他面对我,微笑(应该不是装的,否则真可怕!)—— “朕与你本来就是一起的。”又一个吻印在嘴唇上。 我才真的不紧张了。 “它很吓人”=it’s aweful,小p原意是说:恐怖、难看、要命、受不了……但不会,就自己直译了一下。 “gay”在这里是形容词,意思是很逊、很“娘们”,很丢人…… 关于小p化妆,我又鼠标涂鸦了一个:这里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athias版本的美人造型做参考~~~真的美人~~很女王的feelg~~~ 第二十三章 王府夜宴,无歌舞声乐,冷清。 “家宴一场,无甚珍馐,皇上见陋了。” “皇叔客气,时下提倡勤俭之风,皇家更要以身作则。” “也是,老夫年事已高,闻荤腥就厌,最爱这些个素菜。”庆王居次席,神色言辞颇有主风,直把皇帝比了下去。“只是还缺歌舞,望诸位莫嫌平淡了才好。” “恩,吃饭便吃饭,听什么歌舞?” 高贤听他语气冷淡,隐隐一笑:“话说老夫今早认识那位孩子,倒是会唱曲调……还吵闹着要为老夫唱呢!”顿一下。“皇上为何不带他同赴宴会?”声音又大,在座大臣几乎都知那说的是谁。 高涉淡笑:“呵,皇叔听那小子胡诌!他唱的哪是什么曲调,不过吼两嗓子乡音,弹拨得了几下罢了。” “诶!越是小曲,老夫越爱!不若此时将他召来?”高贤愈发得意,却吓得对面桌的高潜直挤眼。 皇帝且笑,暂不语。僵持中。 高贤见自己讨了没趣,板脸猛饮酒。 “朕记得……” 半晌,皇帝的话音不紧不慢响起,众人听见是说往事,不禁紧张。 高涉却一脸笑容,神色极悠闲:“记得皇叔在京城之时,蓄得千里驹五匹,人人赞不绝口……”抬眼面对之:“不知它们随皇叔南迁后,近况如何?” “劳烦陛下了,竟将那些畜生们挂念!”高贤皱眉,嘟囔着嘴。 “哪里!”笑意颇开朗。“不瞒皇叔,朕也爱好骏马,昔日颇眼红了皇叔的宝贝一阵。” “哦?”高贤展颜了。“哼!想我那五骑良骏,京城上下谁不曾听闻?每月登门看马的快把后院门槛轧坏了!”抚须晃头,似追忆,面露骄色。“哎,”忽叹息。“可恨这南方地气重、湿热大,老夫那些宝贝受罪不少,掉膘的掉膘、脱毛的脱毛……”兀自摇头。 “朕替皇叔惋惜。”高涉对庆王举杯,对方应付饮下。 “南方也未必无良驹?”须臾,又问。“皇叔近年可有所得?” “皇上说马儿?哼!”高贤嗤笑。“自见到那些宝贝遭罪,老夫还忍再动什么养马心思,倒是见到此地无数奇花异草,养起来容易,又不费力……呵呵,另有一番乐趣啊!” “如此,朕祝贺皇叔另得新爱了。” “诶!这是什么话?”高贤似不悦。“皇上是说老夫喜新厌旧?” “呵呵,朕失言,皇叔见笑。” 此言话一出,又配上那副笑容,众人不禁惊异,有人险些将筷子都落了。 高贤亦谨慎,着眼将皇帝小心打量。 “皇叔而今还练剑么?”高涉只当没见着,依旧喜色相对。“朕当年便是着皇叔引领着学的剑法,与潜弟一起。” “蒙陛下念记!”高潜连忙接话,鞠躬不已。“可惜臣弟懒而且拙,全不如陛下天资卓越……” “哼!你还好意思说!”高贤将儿子一瞪。“当年真不该领你进宫丢人!” “皇叔言重了!朕其实也惧皇叔严厉,一招不正便要罚十……” …… 这几人且言且笑,将在座他人凉在旁边,俨然一派家宴欢谈之局面。诸臣或惊讶、或欣喜、或猜疑,不明就里,眼睁睁看着皇帝与庆王你唱我合地闲聊饮酒,直至王爷酒醉,被人搀扶下去。 后来,皇帝意外地在临川多停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府与王爷及其家人相处。 两日后,御驾起程返京,庆王等一路送行至运河码头,较之来时,判若两人。 ※※※z※※y※※z※※z※※※ 视线越过陶瓷边缘,那双黑色的眼睛始终在那个位置,我闭上眼睛,大口吞咽着已经凉下来的绿茶。 睁开后:情况没有改变! 我终于不耐烦了,放下茶杯:“你不许看我!” 他微笑:“佳人娇颜,朕自然百看不厌。” 什么意思?噢,是说我的脸吧!他妈的,我才要找你清算!说什么与王爷先生的告别是重要的正式场合,骗我梳了这愚蠢的“正式发型”,还化妆!(桃:万幸你还不完全懂,否则肉麻死。) “怎么总皱眉毛?朕夸得不好?” “shit!”我厌恶地拍开那只摸在脸上的手。他愣一下,仍然笑着—— “莫非还在气方才的事?” “yeah!”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为何不许我为王爷弹吉他?” “呵!”他眼睛一亮:“朕如何不许你弹了?明明是你自个儿钻进船舱躲着,皇叔与朕都颇感惋惜呢!” “fuck!”我大声骂着站起来。“你……”见鬼!我说不出来。这混蛋在最后的告别仪式上,把我领出来在他叔叔面前抱住我,se情地摸我脸。真丢脸,当我看到王爷那可怕的表情,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潜下去! “好、好!莫气了!”他敷衍着,动手扯住我的袖子,我没防备到,跌进他怀里—— “嘿?!”挣扎并抗议:见鬼!还有这么多仆人!“啊哈——”他抱紧我的腰,轻轻挠着——好痒! “乖乖的,莫皮!朕可要罚的!” “噢,哈哈……s…s……it!”我扭动着摆脱,不自在极了。“哈——咳、咳……”最后笑得咳嗽起来。 好了,总算停了。 “怎么了?”担心的声音,然后为我拍背。 “哼,咳!”我清清嗓子,转过头去,他正好从仆人手里接过手帕要为我擦嘴。“不要!”坚决打开他的手,瞪着他:虚伪的混蛋,难道这些麻烦不是你带给我的?从来不懂得道歉!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却偏要跟我一起睡。重重地把我压在下面,脸对着我,呼吸中的酒精味令人作呕,居然还说着感谢的话——真是自大到极点! 僵持的结果是他又对我笑了,我于是收起眼神,望天花板:该死的,再这样下去我的智商将降为两位数。 “古灵精怪!”我的让步无疑增加了他的信心,被他揽住脖子拉过去。“你要不自在,此时为朕弹唱一曲如何?”他咬着我耳垂说。 “恩?”我喘着气——得承认,他调情的手段很高明——他说什么?弹?“好……”含糊地回答。 “好了,快去吧!”他忽然推搡着让我起来,等我搞清楚状况,一名仆人已经捧着吉他等我接了。 他是说要听我唱歌? 原来只是这样。 ※※※z※※y※※z※※z※※※ 珀希先愣了一遭,懵懂接过那套琴具,往舱房里看一转,走到床边坐下,摆好姿势,拨划起来。 一切如常。 高涉坐在桌边,举茶碗小啜,确是一副观摩状,眼也不见转动。对方弹着琴,自然也不再理会周围,任凭他上下打量,自是专心在那弦轴间。 这小子,打扮出来明明是副美艳至极的绝色,却不自在;方才与他打闹,倒颇有些趣味,听他叫骂埋怨,一颦一笑,天真如孩童。 然而此时,他抱着那琴后,却似换了个人在那身躯里,表情神韵全不相同,即使端坐,周遭却依然涌动着层层锐气。 downalbion they’re bd be but we don’t talk about that are you fro ‘round here? how do you do? i’d like to talk about that …… 是这歌?!高涉心头一跃:这是他二人那日于刑部大牢里初见时,珀希弹唱的曲子…… 那个时候,他伏在那里,狼狈至极,比较那罕见的相貌,他的神情更教人难以捉摸:不知自身生死,却又全无惧色,对谁都不卑不亢……不对,应该说是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吧! 或许现在也是呢? 一想到这里,高涉竟有些心慌,转脸到别处,动动嘴角;又或手支下颌抚之,总不自在。 忽而站起身,朝那床边走去,动静不大,珀希似不知情,弹唱得依旧入神。 …… but if y for a cheap talk glt with perspiration there’s a fourile queue outside the dised power station …… 第一次凑近了听他歌唱,嗓音中独特的嘶哑更加清晰,倒不觉刺耳,竟浅浅地有股引人陷落的磁力。 高涉终于凑了上去,嘴停在珀希脖后,踌躇一会儿,印了上去…… “赫!”珀希果然停下弹唱,肩膀一抖,转过来将他看着。 却不说话。z 高涉亦不言,手移至其腕处,将之与琴弦挪开,欲展开其手心,却发现对方手里捏着什么…… 原来是那只拨片。笑意浮起,把着他手举在面前:“这物件,你用着合手么?”凑上他耳边低声道。 “恩。”珀希脸羞红,转向旁边,略点下头。y “呼。”高涉亦惬意,依然握着他手,指头细抚其指背。“这还是朕自秦昭仪那里讨来的……” “秦昭仪?”珀希有触动,转头与他相对:“这个是她的?” “恩!”高涉点头,另一只手越过珀希背将他搂住。“朕问她要的……”脸色略收。“自那日见你将指头被划伤后。” 珀希似懂非懂,只看着手里乌黑的拨片一下下点着头:“她真是好女子!” 高涉一怔,随即只是微笑,放开他手去抚其面:“哼,你倒想她呢!” “well,”珀希不顾他,兀自低头将衣摆看着:“她送了我一个香荷包!”语气颇得意。 高涉看过去,果然见到一精致梅花香囊—— “她送你的?!”说着一把将那物件捂住。 珀希见其色变,亦不满。将吉他放置一边,夺回香囊。“这是我的!”对高涉大喝,颇气恼。 “朕不过是看看!”高涉已观出那上面绣的是灵芝兰草,不禁释然,却又觉得对方此时生气得有趣,便作势板起脸来。 珀希嘟囔着松开手。b 将那物件捧在手里,高涉认出那是昭仪亲手绣制:这小子倒真有人缘,秦紫萱这位后宫中数一数二的才女也愿与他结交为挚友;况且这小子的相貌又确实动人…… “你喜欢这香囊么?”虽说没必要往酸处想,可心头却隐隐不适。 “huh?”珀希初没听懂,后来看到香囊才理解。“哦!当然!”说着将之夺回,贴上鼻子一嗅。 “朕若送你一件,你也喜欢么?” “?!” g 轻握住对方手,高涉将其慢慢引至自己腰间…… “huh——”珀希一惊,连忙抽回。 “呼——”高涉自笑,不去强他,自己将那块羊脂玉的盘龙腰佩取下,递至其面前:“如何?你可中意?” “oh y god……”珀希惊讶道,动手小心翼翼接过,又看高涉一眼,略有疑。 “比那香囊如何?”见他欣喜,不禁得意,说出小气话来。 “当然……不一样。”珀希先激动,又淡然。 “不一样在何处?”高涉自然听出他话头,挨过去,搂住腰追问。 “那不能比……干什么?!”珀希不自在地推搡,对方哪肯放过,干脆将他推倒,俯上去调笑—— “说,哪里不一样,不然朕不放你!”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也不真要比较,只觉此时意趣无穷,一刻千金。 “jes!你……好了,我说!不要……哈哈……不!s……”珀希也已忘乎所以,与其说挣扎,倒更似打闹。 “well……不要……”半晌,歇下气,喃喃道。 高涉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一边也大出着气;须臾,抬手轻抚其面上散发,珀希不作为,闭眼任其摆弄。 “那个是她送的,这个是你送的。”忽然,珀希开口道,依然闭眼,嘴角带笑—— “不能比。” 再无所求了。高涉轻闭下眼,撑起来,重新面对珀希…… 轻轻在他唇上印下。 “?!”珀希一惊,睁开眼。高涉抬头离去…… 对方却将手放于其脑后,将他阻止。 二人各自吞咽一口,珀希抬头与高涉蹭到鼻子,先于对方张口了。 屋内奴仆替他们放下幔帐,收拾走乐器后,纷纷散去。 灵芝兰草:喻“芝兰之交”,指意趣相投的好友。 另外,解释一下小p的思维。为什么他说小高的东西不能跟昭仪姐姐的比呢?小p认为:你的心意我领了,每个人的心意都是贵重的,不能拿来比较!但心底却说:那个是女孩子送的,女孩子的礼物当然比男人送的贵重咯!可惜小高却认为:小珀说不能比,就是说,朕的地位在他心目中跟别人不能比……555…… 第二十四章 外面落着小雨,不能去甲板上晒太阳了——某人给我的额外奖励。 就像这个漂亮的玉石吊坠。 那是一种魔幻般的白色,半透明,像纯净的牛奶布丁……放在嘴边舔一下:凉,而且似乎是湿润的;可惜没有味道,很硬。 这毫无疑问是非常珍贵的珠宝,我不太清楚他送它给我的目的。从起因看,似乎是想跟秦昭仪的香荷包比较……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在嫉妒?真可笑啊,居然有男人因为我而嫉妒一个女孩。 我该得意吗?表示那家伙喜欢我并不光是觉得我……漂亮?(该死的,我讨厌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那么结论应该是他想跟我正式谈恋爱? 玫瑰花、游车河、电影院、爆米花、雨伞、烛光晚餐…… 每一种都让我毛骨悚然。 ——再想想,percy!他是个有钱人,长相身材都不错,出身上流社会,床上功夫一流…… 哦,是啊。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一下腰后面:可那他妈的偏偏是个男人。(桃:白痴,你就不知道反攻啊?!) 不可否认,我现在的心理是带着优越感的:得到这样一个在一群人里占绝对领导地位的男人重视,不管男人或女人,要想不飘飘然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跟在这家伙身边,我不用担心自己的物质生活……啧,真无奈,我就这么个没骨气的家伙! 失落地垂下手,将那块玉石贴上额头,正好冷却头脑。 假如它真的有魔法,我将许愿能回到美国,彻底摆脱这里的混乱——真的乱极了。 “为何这般无精打采?” 这声音让我立刻坐了起来,结果发现他已经坐到床边了。 “你吓我了。”脸转向一边:真是的,我在紧张什么? “这是何话?朕就是不愿惊到你,才免去通报的。”他毫无意外地搂住我的腰揽过去,把我抱在怀里。 我看着他,任凭他抚摸我的脸——如果我们是在恋爱的话,这种事就会经常发生吧?我也应该感到惬意…… 于是像现在这样眯起眼睛…… “不要!”像被人刺了一下,突然推开他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背对。 “忸怩得紧!”听上去他并没有在意,放在我肩上的手依然温柔,我也终于没有再拒绝。 寂静让人心慌。 “是个新鲜就舍不得!这么贵重的物件也随便拿在手里玩?” 终于等到他先发言了,我稍微转回去看——那块玉石被他拎在面前看。 他看到我,笑一下:“来,朕给你系上。” 没等我回答,皇上朝我挪近,将我的胳膊展开,我也不自觉地将膝盖放平——他要为我把那块装饰品佩带在正确位置,就像上次那位女仆为我戴香荷包一样。 其实我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戴上的。 他的头发上有几滴很小的雨水,略有些闪烁,在黑色的背景下像星星。 我忍不住朝上面吹口气。 “启禀圣上。”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5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5部分阅读 家八喜的声音。 “说!”他答应着,帮我把衣服整理一下后,换上严肃的脸色抬起头。 “先锋探报,前方扬州境内连日阴雨,运河水位猛涨,风浪甚狂,今夜敢请御驾至陆上歇息为安。” “恩,知道了,下去安排吧!” “是。” 插曲过去,他恢复成温柔的表情面对我:“好了,今晚不在这船上过夜了。” 那没什么,我抬抬眉毛。 “不乐意?”他拍拍我的脸问,大概是误解了。“将就了吧,有朕陪你呢!”说着抱住我肩膀让我靠过去。 没精神,令人沮丧的天气。 结果我就那样被他抱着睡着了,一半是有意的。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抱着我正要离开船。虽然知道那不可能,但我仍然猜测其间他是否离开过。 “我要……下来。”这种丢脸的事我当然要拒绝,周围都是人。 他不说话,甚至没怎么看我,表情肃穆。 我挣扎了一下才注意到身上裹着毯子,像个婴儿——恶心……算了,万一下面的衣服穿得不整齐呢? 只好闭上眼装睡:算不算自己交出去了? 见珀希装模作样又睡了起来,高涉不禁想笑:他是不好意思多呢,还是觉得似这样被他抱着惬意多?不管怎样,这种仿佛将其完全拥有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受用万分。 几日下来,这小子对他显然是亲近了不少。话语虽仍不达意,然彼此问答,趣味无穷,珀希对他也减了许多生疏。如此看来,带他出游这趟果然是对了。 只想不到自己竟也陷落了下去。 队伍在岸边扎营,除了我和皇上在那辆大车里,其他人都住进了临时搭的帐篷。雨已经停了,外面的天空异常晴朗,夕阳红地简直不真实。 这里离河岸不远,丛生的草莽间,雨水反射出夕阳的光辉。很美。 “可是在看那外头的风景?” “啊?!”我回头一下,没等看清他脸又转开。“哦。”——那个,他问的什么?我迷糊了。 “朕领你出去走走如何?”一只手放在我头顶。 出去走?散步?我回头看着他:这家伙最近怎么了? 我也是…… at the ter of the world there is a statue of a girl she is standg h a bucket bare and dry i went ahe eye ao sand this csy for that i despise it scattered easyher hand …… 说是散步,其实也没走几丈的路程。珀希将那强着带出来的毛毡铺在岸边沙地上,直接坐下,抱起吉他,悠然弹唱起来。(桃:你这小子挺讲风情的啊~~~) 高涉初觉不雅,且怕他这样坐久了着上湿气,但见其已全然投入,神情甚悦,也只好随了他。且久而久之,自个儿也觉有趣,便下去与他同坐起来。 旷野间,这琴声与歌声较之室中皆悠扬许多,观眼前河水滔滔,伴随萧萧风鸣,珀希所弹所唱宛如此景应有,浑然天成。高涉不时看他几眼,见其神态专注,仿佛已融入这乐声美景之中…… “…… the iddle of the……what?!”忽然间,手被握住,珀希不禁疑惑,半恼地看着高涉。“怎么?” “莫唱了,朕与你好生处处。”说着动手试将那吉他从他手里除下。 对方不拒,默许了。 高涉将手越过珀希肩头,欲将他搂抱在怀。初时还好,没几下,对方又不愿,挪腾到毡毯另一头,与他对视而坐。 “我……不喜欢那样。”珀希抱起膝盖,脸朝向一边喃喃道。 但愿他只是腼腆。高涉自然不会强他,也坐在原地,对他略笑。 “这趟出行,你可开心?”随便问个开头。 “‘开心’?”珀希不解,须臾,似明了:“好!很……开心!”低头抓抓头顶。 他是真懂了,还是在敷衍?高涉略感不安。“如此便好。”真是的,心头明明似有一腔子话,要说出一句竟这么难? “我们……要回去宫里吗?” 听到这话,高涉抬头见到对方正看着他,似笑非笑,眼珠一转又藏在那眼帘下了。 “呼,出来大半个月了,你还收不下心?” 珀希低头,大约听得不明白,不作答,却微微一笑。 “你……是嫌宫里拘束么?” “啊?” “宫里不如外头开心?”这话问得自己心头颤。 “一样的。” “为何?” 珀希支着下颌,回头将他看一眼,又赶紧转眼望向别处。 原来如此。明白对方意思后,高涉怒忧参半,最后竟嗤笑一声,引为自嘲。 “you’re nice。” “恩?” “无甚……”珀希将脸转得更偏,仅见的半边面颊微红,又疑似此时霞光。 高涉隐约觉得那句番话说的是他。 ※※※z※※y※※z※※z※※※ 我一定疯了!脑子被风吹凉了! 不,我只是在说事实!对,就像进美术馆看塑像,称赞它的美丽理所当然,没人把你当流氓! 冷静点,冷静…… “呃?!” “不可挣扎!”圈住我肩膀的胳膊用力起来,我不再动了。 “乖,让朕好生抱会儿你……”拂在耳边的话软而且暖,任何拒绝都将显得残酷。我屏住呼吸,下巴搁在膝盖上,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温度逐渐渗透过来。 我要死了。 “朕在想……是怎样的女子,将你生来这世上的。” 女子?他是在问我妈妈?我转过脖子朝他看去…… “恩?!”结果被吻了一下在嘴角。 翅膀尖的羽毛在水面轻轻擦过。 我想起第一次被他吻的感觉,像拿一支搋子清理马桶。 这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珀希,”他叫我的名字——交谈的时候,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恩?”而我几乎从没叫过他的——绝对没有过。 “在你那国中,是如何称呼天子之伉俪的?” “‘天子之伉俪’?”我皱起眉毛:见鬼!他怎么在这时候跟我教语言? “便是……天子的妻。” “什么是‘天子’?” “是……”他闭一下眼睛,看上去很无奈。“是一国之中最贵……最大的人物。” 最大的?身高?体重……哦,是最有权力的! “你说president!”我兴奋起来,像猜谜中标一样。 “普瑞……?”他学不了那音,但大概明白意思了,勉强笑着点头。 哦,原来他们这里的统治者叫“天子”!恩,挺好听。 “什么又是‘天子的妻’?”我转身坐好面对他,现在感觉有意思多了。 “是……”他抿嘴唇——不得不说,在讲解文字方面,瑞喜比他强多了!“与天子相伴到老……” 我故意露出迷茫的表情示意自己不懂那些辞藻。 “就是天子疼的人!” 哈哈,这家伙逼急了的表情真可爱! 等等!“天子”疼的人……就是跟总统上床的人……不,他的意思是有固定关系的,那就是…… “first dy!” “费丝雷……你念慢些。” 他要学这个词?干什么?讨论政治绯闻?我撇撇嘴:“fir—st,—dy!” “feir—s—t,—die?” 又是这可爱的口音,以及表情。 “first dy。”我垂下眼皮笑。 “feirst die?” 没去看他,我暗笑着点头…… “恩?!”——又被突然用力抱住了。 “珀希,”他没有像预料地那样对着我耳边调情,表情隐约看起来很严肃——我有点不知所措。 “朕知你懵懂,然而在朕心里,已将你视作至爱,你便是朕的……first die。” “……什么?”我听懂了后面那句,却因此更迷糊了。 “first die,你是朕的……” 一手摸在我额角…… “等!”我不耐烦地挥开他:什么意思?我是他的“第一夫人”?见鬼,这是什么玩笑?!这家伙开始给我安上头衔羞辱了!他以为自己是总统吗?! ……等一下。 总统……天子,这或许是个合成词……天…… 我的头脑中蹿过一阵电流。 “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我像触电般蹿着站起来。夜色已浓,我却仿佛清晰地看着眼下这个人:英俊的外貌,华丽的衣服,威严的气质……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所有人,除了我。 “乖,怎么了?怕什么?” 我更加往后退:他住的地方大得像座城镇,使用阉割过的男仆,旅行如同巡游——也许就是巡游,即使他的叔叔也要对他行礼…… “oh shit……”艰难地吞咽一口。 “珀希!” 耳朵边的风像一阵阵尖利的嘲笑。 天呐,我被总统…不,国王…不,皇帝——对了,中国的国王叫皇帝! 我他妈的被皇帝上了! “皇上”根本不是他的名字,那应该是陛下的意思!——我被一个从来不知道名字的家伙上了……见鬼!那不是重点! 我骂他烂人,还有其它很多粗口,万幸他还不知道意思…… ——白痴!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你是在骂他! 我打过他……没有,我只是企图打他……不,我还是打过他,用石头砸了他脑袋…… 天呐!我死定了! ——再想想?或许没那么糟?他刚才说了什么话? 第一夫人…… 他说我是他的第一夫人?或者说……皇后?见鬼!那是什么恶心说法?! 不管怎么说,他的意思是…… “噢——” 刺骨的冷。 去他妈的第一夫人,我需要救生圈…… “you’re nice。” —你很好看。(小p羞涩的声音~~~) 终于明白了……不容易啊……你这世界第一小白受!!为娘都替你汗颜啊~~~ 歌是bright eyes的”the ter of the world”。很好找的一首歌。 第二十五章 “珀希!” 方才不知何故,珀希忽然立起,将他又惊又怕地看着。高涉反应不及,亦怔怔与之对视,等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已被他跑落下一段路程了。 “站住!”这小子,不过对他说了些情意上的话,明明是一本正经,他怎么惊慌地要逃?!想到这里,高涉愈感恼火。 周围的侍卫们见状也追随上来,一面护驾,一面为皇帝追人。 此时夜幕已落,周围一片昏暗迷茫,珀希一身青衣,几乎与景色融为一体,所幸他头发金黄,于前方飘忽跳跃,算是引领。 然而,刹那间,那发色忽然一沉,只听一声惊呼—— 紧随便是重物落水之声。 “珀希!” 心都奔了出去。 ※※※z※※y※※z※※z※※※ “哈——” 吐出水,猛吸一口气!该死的,水流太急了,我已经被冲到距离堤岸比较远的地方了——从那里的火光判断,似乎还有呼喊声。噢,见鬼!又一个浪头! 我赶紧蓄口气潜水下去,奋力逆流游动……不行!这样太费体力,试试稍微顺流朝岸边游比较实际。 该死的,为什么是晚上?到处都漆黑,每次探头却发现火光离我越来越远了!见鬼,我将被冲去什么地方?河水很冷,现在据说是九月……他妈的,我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我不想现在淹死! 皇上……不皇帝陛下,你派人来抓我上去吧!然后随便你怎么处置我……对啊,来逮捕我吧!然后判我的罪! 别让我死在这该死的河里! ※※※z※※y※※z※※z※※※ 接连跳下四名善水军士,都追不上水流将珀希救回,高涉立在岸边,恨得咬牙作响。八喜并侍卫长孟烁将他牢牢拽住,生怕他一时冲动亲自往那波涛中去。 夜色深沉,又是朔月,仅能听见湍急的水声,越发教人心急——落水到现在,都听不见珀希一声呼喊,莫非…… 不会!那日在王府,他也能游池塘的,或许正潜在水里避风浪也未必…… 但眼下这急流…… 高涉不禁屏住呼吸:混小子,你跑什么?朕就这么让你害怕?你宁愿躲在那水里? “启禀……陛下……”又一名军士上岸,累得气喘吁吁。“水势……急猛,末将有负皇命……苟且偷生……” “滚!”高涉怒吼,身子猛往前奔,又一名侍卫赶来拦驾,免去大事一场。 “救上来……把人给我救上来!!” 他那一挣,最后却跪倒在草上,失态之极。 ※※※z※※y※※z※※z※※※ “呼……咳、咳……” 一边喘气一边咳水,该死的,这水我一直以为很清澈,为什么吞下去还是一股腥味?里面一定有不少鱼。 我到哪里了?上岸了是不错,可这是陆地上的哪里位置?我说,距离我落水的地方? 四下张望,没有看到火光。 可怕。更糟糕的是,居然传来恐怖电影里那样的猫头鹰叫——我打了个哆嗦。 这提醒了我现在全身湿透的状况——见鬼,会感冒的!我脱掉了全部衣物,将它们拧干后,先把内衣勉强穿上——在不确定营救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情况下,这样最好。 周围有许多树木,黑乎乎地像怪兽般张牙舞爪,我不敢多看,收拾好衣物准备马上离开…… 有件东西在闪烁。 是皇帝给我的玉石装饰,黑暗中隐约发出让人感到温暖的弱光。现在,我确定这东西一定价值连城。 抬起头,艰难地吞咽一下,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梗着。 转移视线,我终于看到了火光,非常遥远;而且不可思议的是,那仿佛是在对岸!——这该死的激流! 我擦擦鼻子,把衣服夹在胳膊下,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赫?!” 身体急速下降,他妈的,这次又是什么?! 砰—— 脑袋撞上了什么,然后…… =====第二部完===== 下一部,是凄惨、凄凉、凄美的……《流浪篇》。。。 小p狗狗经历了短暂的荣华富贵后……要受苦了要受苦~~~~挖卡卡卡~~~~虐啊`~~~爽啊。。。 他会掉膘,掉毛……会毛色黯淡……会双眼无光……会生寄生虫……会得消化系统疾病……哈哈哈~~lol 长生记 元康五年,有道居桃山。将升,余一丹,谓左右曰:“尔等从余修经年,无所得。今吾升去,此丹可换汝富贵也。”遂云雾起,乃去。 其人持丹,无所为,闻皇家富贵,欲货之。乃往献,上持问之:“此丹何物?”答曰:“可助长生。”上笑不答,以为术士,内丹,掷十金遣之。转与侍收藏,无复启。 时有异人,名珀希。油艾丝艾国人,黄鬓碧瞳,通体似雪,美俊颜,会声乐,善言辞。上爱之甚,聘为乐工,宠溺非常。珀希性好动,尝游走宫闱,上亦不拘之。一日,至一楼阁,察无人,遂入。观其内多箱柜,翻弄之,见珍奇无数,叹为观止。忽见一盒,攫之,手松而失,一珠滚落,其大如雀卵,赤色晶莹。珀希以为异,拾之略嗅,有芬芳,复舔,其味如蜜。以为果品,喜而尽食之。 是夜,与上侍寝,自觉腹热,内似火烧,而趣意难挡,连战不歇。上悦甚,四更方止,乃延朝会,为破例也。 此后三日,珀希皆无意房事,拒上。上或谓其乏,不以强。 月余,珀希呼腹痛,上命太医诊之,曰:“有孕。”不信,换医复诊,答如前者。上大惊,珀希几昏厥。待其神定,上执其手曰:“愿妊否?”珀希乃摇头,泪下如雨,曰:“吾为男身,何以生子?莫非寻死。”上闻之,悲也。珀希观其色,知上意,颌首不言。须臾,谓上曰:“若诞之,何以为赏?”上惊呼:“不可!”珀希淡然:“天既降吾以子,必教出也,何惧?”俄而,复问前言。上不假思索曰:“当封汝为后,子为东宫。”乃不以为然:“倘生女子?”曰:“封宫主。”珀希不悦:“何以女子不能承业?于吾乡,尚有女主无数。”上复思之,正色曰:“依汝言,作女太子。”乃笑。 于是,珀希以男身孕,其态与诸女子无异。只食量宽,每日进米粮斗余,嗜甘味。上每见笑谓曰:“此子同其母甚,必为绝色。”答曰:“未必。恐若汝弟,幼彘也。”上曰:“岂非美彘?” 日逾,腹见大,行动须搀扶。宫中上下莫不谨慎,待珀希与帝后无异。 及临产。上知事异,聚召稳婆数名待命,然皆未事男妇,无以为策,焦急万分。珀希受痛非常,嚎哭响彻宫院,闻者心惊。上心如绞,至其前,执手曰:“何苦至此?”答曰:“吾爱汝不及,当被此难。”上遂泣。 半日,不见子出,然珀希已昏厥,上惶甚,焚香祷告。事达天庭,有神曰:“此吾劫数也。”化身为道人,自谓可救国母,求见。上允之,乃入。自袖中取一丹,大小如卵,置于珀希口,抚其首令咽之。须臾醒转,遂奋力。便有稳婆曰:“得见首!”俄而又曰:“现臂也!”不消片刻,诞出一子,发褐而目青,通体微红。上喜不自禁,怀抱于其母前,笑谓之:“欲为何名?”珀希且笑,半晌出声,曰:“璐。” 便寻道人,不知所踪,其人曰:“有云雾现,隐也。”乃知天人。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第三部 流浪篇 第一章 八喜揉揉眼,从另一人手里接过裘领披风,举到皇帝背后:“皇上,保重龙体。”叮嘱一声,将衣物为其披在背上。 高涉不动作,貌似较先前冷静了许多,却更让众人担忧乃至恐惧。 激流的河水在晨曦照映下泛着微红,又一艘小船漂回来了。高涉低着头,目不转动,已不再去看它了。 “皇上,”八喜大声了点。“天露白了,稍事歇息吧?” 依然沉默,只略抬下头,望向运河远处。 八喜以为有所动,小心走近:“皇上……” “让朕……再看一会儿。”高涉捻捻披风,叹息道。 八喜不敢苦劝,默然退守。 眼珠盯着江水,看它翻滚追逐,全无恨意。所有的刀刃都指向自己,压着心头,稍有波动,绞作万缕。 昨日这时,他还安睡于自己怀里,体温、声响、动静……回忆起来,还似真实。不禁双臂抱胸…… 果然是空的。 就这么走了…… 未必!不是没寻着什么吗? 那又如何?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愕然发现,自己竟自私至此。 难怪他一直怕。不敢揣测,他是否动心过。 手放到自己唇边,止不住颤抖,冰凉如水。 “他要加班,不能来了。”我挂上电话回头对妈妈讲;顺便看到妹妹:本来以为olly会沮丧,结果她只是专心在跟朋友们玩笑。 “好极了!我们可以开始吹蜡烛了!”妈妈微笑着说,为olly整理一下圆角帽,转身去厨房。 我可以肯定她背过去后脸色大变。 他们分居了,我不能干涉他们的决定,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和妹妹尴尬地相处。我试想过跟olly该怎么解释——“爸爸有了新房子,他决定先去那里住一段时间……”——至少我自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妈妈试图让我跟她一起生活。我拒绝了,告诉她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爸爸一个人会寂寞。事实是,爸爸私下跟我商量说愿意把省下来的抚养费存给我以后买辆车。 “percy,你会常来看我吗?” 在机场,听olly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哭了。 “当然,我会……”——结果我后来只去过乔治亚州四次;而olly几乎每两个月就要过来看我们。 “我喜欢你的味道,percy……”她对我耳语得很甜美,我永远忘不了那声音。 “我也是,我的小妹妹……”将她抱得很紧,我闭上眼睛…… 背后响起击鼓声。 terry他们把乐队搬到了候机室?! “percy,你看到我的小兔子了吗?”olly揉眼睛问,穿着睡衣。 “什么小兔子?!”见鬼,我们不是要道别吗?“你们他妈的别敲了!”——奏乐声越来越大。 “percy,我的小兔子在哪儿……呜呜……小兔子……”她哭起来了。 “你说什么?!……见鬼,别敲了!安静点!” 我听不到olly的声音了,她越来越远、模糊…… “停下——” “喂!醒啦?!” 谁的声音?好甜……olly? 两个大黑团子……下面是三个小黑点……米老鼠? 逐渐清晰,是人脸……女孩。 我不认识的女孩。 “醒了就好!脑袋疼么?”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感觉很友善。 脑袋?我知道那是头的另一种说法,于是抬手过去……头上包裹着什么?受伤了? “我……怎么了?”确实有点痛,我担心起来。 “你跌破头了!”她指着自己额角,对我微笑。“没事!擦破点皮!” 听到她说没事,我放心了,也对她半尴尬地微笑 砰—— 敲击金属的声音,我龇一下牙。 “哥!你且消停些吧?!”女孩板起脸对旁边抱怨。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旁边,手持一根细棍敲打一个金属盘子似的东西…… 好熟悉的情景:这个人的姿势、装扮、手里的道具…… “我怎么了?!”他抬起头,大声回答那女孩:“天都大亮了!咱还得进城摆场子呢!你倒伺候起他来了!” 有东西在脑子里翻腾,拼命要配合眼前的情景!我使劲盯着他的,对方瞪了我一眼,不屑得很。 “人是你坑的!倒不耐烦了!”女孩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我似乎听过类似的,在…… “是你……你们?!” 那对流浪艺人!二人乐队! 听这声嚷叫,柴芹儿吓得脖子一缩:原来这人还认得她兄妹!小心转头回去—— “公子,要说什么?”赔上笑脸,如平日讨赏钱一般。 “我见过你们!”珀希已然坐立起来,睁大眼将对方看着,却有丝惊喜。“你唱歌的!” “这……”芹儿尴尬…… 事情说大不大,小也不小,全看对方背景如何。昨日她哥柴显在河边掏螃蟹,渐渐挖出个大坑,说笑要做机关拿兔子,便胡乱设计了一个,自己守在边上。谁知兔子没扣上,倒陷害了个大活人。最怕的是,还是个贵人——便是那日于淮州城得见的番邦公子。 “嚷嚷甚?!”柴显见妹妹为难,拿出凶恶样吓对方:啧!要不是大爷我良心,早把你丢林子里喂野狗了! 他昨日将人救起,从那一身的湿漉漉便知对方是落水而起——真他娘的命大!昨儿那河水涨得可凶!——初时还没看清长相,等把人背回破庙,才认出是个番人,还是打过交涉的! “你击鼓的!”珀希竟丝毫不怕,手指着柴显,脸上都快笑起来了。 “咋了?!是大爷我救的你!大爷不怕见官!”柴显心虚起来,却要逞强,站到过去朝对方狠拍下胸膛。 “‘见官’?”珀希不解这话,不禁抓抓耳朵。 “公子切莫多心!我哥他说笑呢……”芹儿怕生事,敢过来赔笑脸,端着一碗热水递与珀希。 “多谢你!”珀希殷勤致谢着接过去;才觉察出自己渴得厉害,三两口咽下。芹儿见他一派知书达礼,也略欣慰,转身从刚熄的火堆边取来干粮—— “这还有半个饼,公子您……” “作甚?!”柴显见妹妹如此大方,赶紧过来夺下:“你自个儿怎不吃!” “给我!”芹儿一把抢回,将饼拍拍干净,依旧递给珀希。“公子,您就将就吃点垫肚吧!” “多谢!”珀希略鞠躬,将食物接在手里,果然闻到一股面香,口中湿润,张口刚要咬下,却发现那面上许多黑灰,不禁踌躇起来。 “啧!人家还看不上你那糙豆子面饼呢!”柴显见状,冷嘲热讽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这边的珀希张开大口,将那饼子咬去大半,狼吞虎咽着,不会儿就整个下肚了。“好吃!”最后还抹嘴笑道。 “饿痨!”柴显没趣儿地撇嘴。“我说今儿个还摆场子不?” 芹儿皱眉看他一眼,转回去却笑脸对珀希:“敢问公子家在何处?我二人好将你送返……” “对!把他哪儿来的送哪儿去,没准儿咱还能换点粮钱!”柴显插话,看着珀希冷笑。 芹儿不理他,专心等珀希回答。她已发现这位模样清奇的番人公子不太会说中原语言,脑子似乎也有点…… “我在……”珀希看着眼前的女子,咬咬唇,垂下眼皮,似思索。 芹儿担心起来:若这人真是傻子,岂非累赘大了?难道还要带上他一面卖艺一面寻亲?!那日见识过与他同行那伙人的阵势,绝非一般,或许此时也在寻他未必?况且他这模样出挑…… “我……我来自海外!我来游玩!” 正思跗着,忽听对方大吼一声,其面色之严正,把柴家兄妹吓一跳。 “那……敢问公子来自海外何处?于此地可有亲属?”芹儿勉强冷静下来,小心翼翼问。 “我……” “得!摊上傻子了!”柴显对天一叹。 “我……我叫珀希!” “……”听到他这没来由的自报姓名,柴芹儿嘴角略颤。“原来是珀公子,不知公子可有家人在此?”耐住性子又问。 珀希盯着她,眼睛睁大——水蓝色的眼珠看得芹儿心悸。 “没有!”半晌,语气坚决道。 怎么可能?兄妹俩相视皱眉:那日明明见到一大群人将他护着,看模样听说话也都不是番人,他怎么倒说自己没有家人? 没等他们把这头想通,“珀公子”下面的话才真是骇人—— “我要跟你们一起!” 第二章 我想加入他们的乐队,这个念头像百米冲刺般从头脑蹿到舌头——我想,这就是本能。 当那女孩问我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一个半的答案:第一个说出来毫无意义;另外半个……就像它的性质一样,根本不实际。 宫里?就是皇宫吧!那是属于我的地方吗?想想就可怕。而且对这些显然是社会下层的流浪艺人讲,他们一定不信;我已经看出那女孩有点怀疑我的智力是否正常了——该死的语言障碍! 其实我跟他们是一样的。我是说,没有固定的归属…… ——或许还有某个似乎能将你完全保护的人? 开玩笑,那样厉害的家伙?!更不要说他收容我的前提。我从不感兴趣灰姑娘故事(除非我是王子),我喜欢看《金银岛》……我是男人。 “公……公子您说什么?” “huh?”女孩的提问使我暂停住思考。“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唐突了。 “我要和你们一起……弹琴、唱歌……band!”献上最真诚的微笑。 “您说笑呢!”女孩笑得很尴尬。“您是大贵人,怎么跟我们三教九流一般……” “跟傻子说这些作甚?!”那个不太友好的男孩凑过来——我忽然发觉他们长得很像,或许是兄妹? 他叫我“傻子”,另一个人好像也这么叫过我—— 傻小子…… 是他们对我这样的白人的称呼?似乎带着贬义。 ——不过贬义的称呼有时也是非常亲切的昵称不是吗? 我在想什么?…… “喂!你走不走?!别妨碍我们干营生!” “不!”我板起脸瞪着他。“我要弹琴!我会弹琵琶!我要……”面对那可爱的女孩:“我要跟你学弹胡琴!” “哟!”男孩还是不以为然。“还是个好玩乐的小少爷!想学艺?行呐!拜师的礼钱总得献上吧?!” “‘拜师的礼钱’?”这个词太复杂了。 “公子别理他!我哥没正经!”女孩将他推开。这次,我从她用的称呼里确定他们是兄妹了。 “请问你的名字?”一般来说,自我介绍是友好交往的开始。 “这……”她看看我,神情变得腼腆。“小女子姓柴,名芹儿……”回头指着那个男孩:“这是我哥,柴显!” “哦……”我把收到的信息在头脑里反复念:柴芹儿、柴显、柴芹儿、柴显……“我叫珀希!” “呵呵,您说过了,珀公子!” “我就叫‘珀——希——’!”我纠正道。“柴芹儿娘娘……” “噗——哈哈哈哈……” 柴显大笑起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刚认识的话,对女士用尊称不是应该的吗? “我……我的娘诶……”他笑得眼角闪起了泪光,而她的妹妹则惊讶或者尴尬地表情凝固了。 “这……这傻子拜师不成乱认起娘来了!” “怎么了?”我焦急起来。 “公子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娘娘’!您……您管我叫芹儿就成了!”柴芹儿拍拍我的手背说,然后背过去也大声笑了起来。 于是,“娘娘”被我丢入禁用词汇名单,跟“皇上”、“大人”等一起。 接着,我理解了什么是“拜师的礼钱”—— “我没有钱。”对他们遗憾地摊开手。 “啐!没钱拜什么师?!哪有人白传手艺?!”柴显咬着草茎不屑地对着屋顶——我们在一座显然是废弃的破旧小房子里,一股霉烂味,我昨晚睡觉的地方是一堆干草。 不过他说的很对,我确实应该交学费,但是……先看看自己身上的内衣,然后是脚那头已经折叠放好的衣物,有两件装饰品摆在上面。 “休听他胡言!”芹儿大声说话打断我去拿东西的动作,用很严厉的眼神看我:“公子切莫玩笑了!还是讲明住处,待我们二人将您送回去吧!想必公子的家人正急呢!” “我没有家人。”不自觉说了句悲凉的话。 “公子?……”她被触动了——到底是女孩。 “那些不是我的家人,”我对她解释那天的情况,半虚构半真实,配上忧郁的表情。“我来自海外,他们觉得我很……不一样。”指一下自己的脸。“就跟我住在一起……听我弹琴、唱歌!”我赶紧补充:他们不会理解出别的意思吧?我可不想被歧视! “就你?!”柴显一副鄙夷的神情凑过来问——他的肤色很深,方形脸,逼近了看有点滑稽。 “我会弹琵琶!”终于想起吉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他们会怎么处理它? 他们怎么看待我的事故?会试图找我吗…… “琵琶?!得,咱这儿有盏柳琴!跟琵琶也差不多,你给大爷和‘娘娘’弹一曲!” “你还胡说!”芹儿气愤地推开她的哥哥,回头看我也很惊讶:“你真会琵琶?” 那只叫做“柳琴”的乐器被递到我手上——它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琵琶! “弹啊?别说你玩不了土玩意?!”柴显的抱臂站在那里,语气咄咄逼人。 “好……”我回答着站起来…… “哎呀!”芹儿的尖叫。 “啐!你个不羞的野人!”柴显冲过来将我推坐回去,我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内衣——这拘谨的世界。 “抱歉……我……”我对已经背过脸去的女孩道歉,顺手拎起衣服——已经干了,被烤过——先把裤子穿上。 勉强收拾好后,芹儿小姐才战战兢兢地转身过来,松一口气。 镇静下来,看着手里的乐器,显然没有我在宫里见到的那样精致,而且很旧,手指抚过那脆弱的四根弦…… “给!拨子!” 芹儿递给我的东西是拨片,竹子做的,而且大。我拿它往弦上用力一拨——不可思议,声音竟然跟曼陀林一样! 太好了! 这对我来说显然是比琵琶还顺手的乐器,仅次于吉他! 我丢下不合手的拨片,直接用手指弹奏起来。 眼前的情景让柴家兄妹看傻了眼。 尤其是柴显。原以为这怪模样少爷不过会几下子指法,勉强弄得了那琴而已,谁晓得竟是这样得心应手,听得他这所谓的“行家”都眼红了。 虽说指法略有出入,而那曲子却异常新鲜动人,起落折伏全不照常理传出,听得人心随动,显然是被折服了。 直见他后来狠命拨弦子,柴显才反应过来,赶忙将这传家的营生器物夺下—— “作甚呢?!琴都被你拆了!” “抱歉……”珀希明白过来,连忙点头赔笑。 “啧!才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柴显拍抚着琴,恼怒道。 芹儿也看了珀希好一阵才开口,说的竟是自己都不明白的话—— “公子……当真要随我们卖艺?” 珀希怔一下明白过来,猛点头:“是的!我要卖艺!” “可是……”将他打量一番,咬起嘴唇。“我看公子的相貌……” “不!我会藏的!”珀希急了,动手抓来衣服作势裹在头上。“我喜欢弹琴唱歌!” “那拜师的礼金呢?!”柴显忍不住找茬。 “我……”珀希咬动牙齿,忽然看到眼前裹在衣服里挂落下来的物件——香囊和玉佩。 “公子不必多礼!这些器物何其贵重?值不得换这点手艺。公子若不嫌弃,我教便是!”芹儿一眼看出那些东西精致,尤其是那玉佩价值不菲,怕这他犯傻,自己也不能做趁人之危的缺德事。 珀希却似没听进她说话,依旧将那两件东西盯着,有些入神了。半晌,略转动眼珠,先是对她微微一笑,神态腼腆:“谢谢你。” 随即将那堆衣服放下展开,小心地取下两只挂件,捏着那玉佩展转地看,神色阴郁。 河对岸,堤边。 沈境望着前方坐着那背影,埋首叹气,略摇下头,径直走去—— “启禀圣上……”刚一出口,觉得自己声气大了点,眼下这人怕会惊到。 结果却纹丝不为所不动。 收住声,艰难地继续:“已经下令至扬州州府,派遣专人沿河道搜寻……”——一直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人,此时更不好提他名字。“请圣上放心。” 对方无言,沈境稍抬头,见他双眼还看着河水。 “陛下,朝中已在筹备接圣驾返京了,大小事务怕也累下不少了……”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却不该属于皇帝。 “陛下……” “好了,”这声音,嘶哑无力,仿若久病。“朕知道。”高涉试图挥手,却又感觉重达千斤。 “微臣失礼了。”沈境艰难闭下眼:“望陛下节哀,龙体珍重。”随即拱手退下。 河水比昨日已经平息许多了——老天果然是刻意的。 来无影,去无踪;可恨的是,这来去之间却被他遇上了。露水一场,美不胜收,却烟消云散得让人措手不及。 这份伤是落下了,不知何时得消,抑或愈渐加重? “皇上,”八喜又来了,催他歇息吗?“老奴斗胆请示皇上,大人那盏琴……” 琴?!高涉先是直直背,立刻又倏地站起,双目圆睁—— “将它收好,随驾放置……不可擦拭!” “遵旨。” 对了,还有他的琴!既然他是带上琴来的,又怎么能舍了它去?!虽说这理由荒唐脆弱地只能安慰自己,如溺水时抓着的稻草:哼!好小子,就算你不在乎朕,却不能不在乎你那宝贝吉他!还不快乖乖回到朕身边,让朕等久了……可是要挨罚的。 嘴角兀自微笑着,不免诡异。 “娘娘”这个称呼,小p一直以为那是对女士的敬语,而且“娘”又是妈妈的意思。这跟英语里o和a’a感觉很像,没想到那只是对皇室女子的专称。 柳琴的声音跟andol还真像~~~外型也是。。 第三章 “the sun is shggg……” “呵呵,珀希公子唱的什么?听着真好!” “huh?”我转过头,对芹儿腼腆地笑:“太阳在……发光!” “哦,原来是这意思。”她继续微笑点头。我感慨:他们终于明白我只是语言表达不流畅,智力是绝对正常的。 该死的!忍不住又抓抓背——现在这身衣服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6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6部分阅读 又硬又粗糙,刺得皮肤很不舒服。芹儿说我以前那身衣服太华丽了,不适合流浪艺人穿,让她哥哥帮我卖掉,换成普通的衣服。因为那些衣服其实很值钱,我把多余的钱(一大串硬币)都交给了芹儿,作为生活费——她算是乐队经理吧! 因此,虽然柴显对我仍然不太友好,但从实质看来,我真的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可惜乐队没有名字。我昨天问起,芹儿说他们不过是“走江湖卖艺的”——真是谦虚,我从上次听演出就觉得他们算是不错的艺术家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跟他们一起出场。老实说,就像芹儿担心的,我的外型实在是个麻烦。虽然已经用布折成帽子,把最显眼头发学柴显的样子梳成髻,盖了起来,可刚才路过的几个行人全都回头观望过我们。 而且,如果那个人正在找我的话…… 突然的恐慌,不止一次了,只要一想到与他有关的事。 “啧!磨蹭啥?!” 粗暴的吼声像一块巨石投入思维的混沌旋涡,我又回到现实的阳光中了。 “真是个拖累!”柴显在前方恶狠狠地瞪着我。“今儿得赶到宁江落脚呢!” “抱歉!”我追上去对他不好意思地笑,忽然意识到一路上都是他在推那辆载满行李的手推车—— “让我帮你!”殷勤地上去打算接手。 “哦?”他先是不满地看着我,然后得意地抬抬嘴角:“说的也是!看你人高马大的,也该做点事儿不是?!” “是……”含糊地敷衍着,我接过他腾出来的一边把手,然后是另一边…… “噢——” “稳着点——” 柴显立刻上来抢救,还是没来得及:车翻倒了,行李洒落一地,我也被牵扯着跌坐在地上——这些东西真不是一般的重。 “没出息的东西!”他朝我挥拳头施威。我很抱歉,马上爬在地上收拾:他们非常穷,我加入后连吃饭的碗都没有多余的。 “公子别!我来就是!”芹儿赶过来阻止我。从态度看来,这女孩还一直把我当成贵族,虽然我已经宣布成为他们的同伴了。 “我不是公子!”我坚持做自己的工作,并纠正她——我才不是什么有钱的少爷!失去了吉他,我在这里一无所有。 “公子……” “the na is percy!”我发怒了。 意识到自己出错,我抬起头:他们俩用惊异的眼神看我。 “我……我叫珀希,我不是公子。” 芹儿笑了,柴显不屑地撇嘴。 我的感觉又好了点。 傍晚之前,我们到达柴显说的宁江——一座小城市。进城门的时候,我让芹儿用烧过的木柴帮我把脸稍微抹黑,理由是不想引人注意——我真的不想被任何人注意。 然后开始找旅馆,问了很多地方。听芹儿跟店员的交涉,好像是要最便宜的房间,最后我们落脚的地方确实简陋得可以。 “珀希哥!您就将就点吧,出门在外走江湖,本就不是什么玩事儿。”芹儿看出我的沮丧并予以安慰。 “无甚!”我努力作出微笑让她放心。 “珀希哥”是她对我的新称谓。我告诉她自己十八岁(只差一个月而已),而她只有十七——这里的人严格遵守年龄上的尊长顺序,还有明显的性别偏见。柴显十九岁,我想叫他“柴显哥”,被他板起脸拒绝了;然后芹儿告诉我可以称呼他“阿显”。 “阿显。”我就一直这样称呼了,念着非常顺口。 “作甚?”他蹲坐在凳子上,正在吃一个馒头——我在宫里的时候也吃过,不过做得比这个小很多。 察觉到自己也很饿了,我伸手取了一个——还很热,服务生刚才送进来的。 “何时我们……”才咬一口,嘴里满是碱的涩味,一点不像宫里的那样香甜。我皱起眉毛,艰难吞下去——幸好是热的。 “娇气!”他皱起鼻子撇我一眼,更加大口咀嚼着食物,像是示威。 妈的!我决定接受挑战,放开顾虑,大口撕咬着面团,嚼得比他还快。 他加速,很快吃掉手里的,又抢一个往嘴里塞。我更快,吃完一个后把碗里最后两个一齐夺在手里准备一起吃…… “停手!” 去外面洗衣服回来的芹儿及时阻止了这荒唐的比赛,从我手里夺下一个馒头,生气地瞪着我和她哥哥:“敢情你俩想趁我不在把吃的瓜分了?!”狡黠的眼神将我们巡视一番,我感到紧张。 “呼!”忽然嗤笑一声,她也大口咬起馒头来。 这感觉真好。 “珀希哥,待会儿随我下去晾衣裳可行?” “好……”我咽着面团着急地回答,虽然还不太明白她的话。 “我来!”柴显不高兴地插话。 “你哪有珀希哥高?!” 她的话让我很得意,忍不住看一眼柴显:对方的气恼让我更满意了。 “啐!长得高有屁用!连叽咕车都抬不动!” 我眯起双眼:该死的家伙! 晾衣裳当然只是幌子,所幸她哥懒,没争下去,芹儿换来与珀希独处的好时机。 对方哪里清楚她的用心,自然专心行事:还真亏他有这么高,手也不怎么抬就把一件件衣裳打理顺畅了。 芹儿通过那些布料缝隙,半露半显地看着珀希的面庞:脸上炭黑未净,那对浅色的眼珠在夜色下愈显透彻,五官端庄深刻…… “珀希公子,”越看越不真实,闭下眼,轻叹气:“还是对芹儿讲实话吧!” 珀希听她又换回称呼,也停下动作,谨慎地看着:“‘实话’?” “就是真话。” 对方果然沉下脸,眼神略慌张。 “芹儿前次也对公子讲过……” “我不是公子!”还在计较称谓。 “先不说小头,”芹儿不理会他的倔强。“我与哥哥说过,珀希哥若是与家人失散,我二人愿将你平安送回。而你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家人。” 珀希听了这句不住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芹儿见他不知所谓,叹气抿嘴:“那你那身家什是谁给置办的?” 今早柴显将把珀希那身衣裳拿去当铺当还钱,人家竟开出一两银的好价!还不要论这里头被商家赚去的! “‘家什’?!”对方照例懵懂。 “你……”芹儿被他的无知弄得气短,直直将珀希恨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以为自己已经让他们解除怀疑了,没想到芹儿这女孩居然这么机灵……不,是智慧! “我……”咬一下嘴唇:我叫percy adas,出生在美国康涅狄各,就读冬青树中学,半年前被一个伪劣插座造成的漏电事故带来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来自海外,很远的地方,被送到这里……给一个有很多钱的人。他觉得我……很好看,我又会弹吉……琴!”我抬头望着星空,艰难地编造着,遣词造句的痛苦让双眼不禁湿润起来。“就关起来我,给我吃东西、穿东西……他有很多很多钱。” “但是,他不许我出去,不许别人看到我……”低头叹气,我被自己的故事伤感到了。“后来,我让他不喜欢我了,就被丢进水里。”——似乎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说道歉的话。 没人说话,孱弱的虫鸣令寂静稠密得窒息。 “我很开心……遇到你们。”转换气氛,并进一步煽情——狡猾得令自己害怕。 微弱的呼吸声,我低下视线去观察女孩:她的表情近乎悲哀。 “芹儿……知情了。”声音有些哽咽,我感到抱歉。“珀希……哥哥,若不嫌弃,今后就随我们闯荡吧!日子虽苦,然而只要我二人有口粮,一定不让你饿着!” 听不懂那些话的意思,但我知道她终于放下戒备正式认可了我。 “thanks!” “呀——” 情不自禁地将她抱起来欢呼。 “哎噢!”——背后被什么东西打得好痛?! “你这畜生!要对我妹妹干甚?!” “我……我不是!噢——s it!” 好吧,事情的发展要按部就班。 “皇上,东西都备好了。” “恩。” 高涉丢下手里始终只在第三页的书本,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后,将手收至鼻梁处轻揉。几昼夜的不眠,已令其眼窝深陷,干燥的眼角显出细纹。片刻醒过神来,动手狠抹一把脸,吸口气,站立起身。 “皇上。”守在车辇外的八喜见皇帝出来,引领一名端盘的侍者,恭敬地递送上前。 那是一盘子糕饼。高涉取走最面上一个,只举在眼前观看,见上面五个鲜红小字,不禁喉头一紧—— 珀希见必归。 也不知这小子还记得不——那时教他写名字,还以为玩笑。 心中涌起酸楚,闭眼定定神,将糕点放回:“让人沿岸摆放好。再传令给州县,每日制作百个这样的糕饼,放在城门口布施。” “老奴遵旨。” 高涉抬头再望着眼前那片堤岸:沾满秋露的草地映出晨辉点点,仿若与那日夕阳斜照的雨后雷同。回忆又现,悲痛难禁,只得握紧拳头,任指甲狠狠扎痛手心—— “起驾返京!” 演出开始得让我措手不及。我是说,当你还没从睡意中清醒,朦胧地抱着乐器走在街上;忽然前面的同伴停下脚步,回头跟你使个眼色——于是,音乐会开始了。 没有自我介绍和曲目汇报,甚至不用对未来的观众们打招呼……我在感慨什么?这难道不是最标准的流浪艺人作风吗? ——percy,你得承认,这就是你目前的价值。 我知道。 大概是担心我的曲风与他们暂时配合不好,依旧是芹儿的胡琴与柴显的打击乐配合,唱那种曲调很高的歌——据说这是从他们父母那里传授的。这让我想起颜尚昕曾对我介绍他所演奏的“雅乐”。 也就是说,在这里,无论是高级的宫廷乐师或民间流浪艺人,都推崇将传统音乐形式完整地保留,以至于缺乏创新。我有些担心,虽然之前在皇宫里,我的演奏被很多人赏识,但也不排除那是因为皇帝个人对我的偏袒。 搞不好那家伙根本不懂我的音乐,一心只想跟我…… 妈的!我突然非常讨厌起他来! 芹儿的声线始终圆润完美,可惜我听不懂歌词,她专注演唱的神情倒是很吸引人,细长的眼睛,尖而短的下巴……呃,柴显注意到我了!赶紧避开危险的警告视线,观看周围让我感兴趣的其他事,比如卖食物的小摊。 早上我只分到半块味道古怪且干巴巴的饼吃,现在看到这些热腾腾的食物,口腔立刻湿润起来。但愿今天我也能演奏一回,这样买食物的钱里就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想想就激动。 “诸位乡亲父老,我等初来乍到……” 芹儿唱过几曲后,离开座位,举着盘子像我上次看到的那样向观众乞讨小费。然而,也像上次那样,本来就不多的几个观众在她还没走近时就一哄而散了。 气愤。这些家伙,既然已经停下来听了那么久,吝啬就算了,为什么对女孩子还那么不礼貌?! 芹儿端着空盘子,无奈地摇头走回来。 “我来!”我试着夺过那只道具。 “别!”她严厉地皱起起眉毛,眼珠将我上下打量。 明白了,气馁地坐回去。 稍微整顿一下后,又一轮演奏开始了,我好不容易平和下情绪,努力听他们的合奏,以便后来与他们配合。 接着,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现在已经差不多正午了,聚集的人比之前稍微多一点,但仍然没有人往那盘子里抛硬币。 有几个人在看到芹儿靠近时,大笑着跑开,还扮鬼脸。我认出这是从一开始就聚集过来看热闹的家伙们,也就是说,他们是心安理得地在看免费演出。 终于理解演出地入口保安人员的重要了。 “不许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动地站起来朝他们大吼。 我知道小p很欠pia~~~ 第四章 众人无不连吃两惊;先是那声怪腔调、震得人耳朵疼的大喝,等到寻声看见了人,才是更觉新奇—— 话说站在那里逞凶之人,身量颇高,一脸污色,着一身灰布短杉。乍一下,看不出什么不同——方才众人都只顾将那卖唱的俊俏小姑娘打量得紧,谁在意一黑脸男子?如今他闹将起来,人人将他看着,才发现其五官构造与常人大有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珠,淡如青天。 不过他那话听着着实好笑。有些个大胆又好调侃的闲人凑上去,讪笑道:“哟!这是什么话?敢情现在卖艺的心都不小啊,讨钱不着就要换逼迫手段了!” “你……”珀希明白自己或许闯祸了,不知所措地对柴家兄妹张望。对方二人,一个将他恨着,一个对他急忙摇头示意冷静,并上前打圆场—— “众位乡亲,大家误会了!我们哪是问您讨赏钱,是想留下您再听我们唱一曲,就怕您嫌粗鄙,瞧不上!”芹儿艰难地赔笑道。 “哟!姑娘倒真会说的!咱哪儿会瞧不上!”一明显的好事者煽动起人群道:“还真愿意听听!尤其是那位小哥,瞧模样就不一般!大伙儿说是不?!” 人群喧哗起来——集会的日子,哪能错过热闹看! 珀希见状这才真焦急上了,立刻想到上次被人带去街市,露出真相后引发的马蚤动,倘若此时露馅,却该如何脱身。 “怎么?有胆要赏,倒没本事献艺了!”为首那人貌似一小有钱财的纨绔子,说着从袖里掏出一吊散钱,举在面前:“看见没?你今儿个要是来支曲子让列位都叫好,大爷我这吊钱就算赏得心服口服了!” 珀希听不大懂对方的话,只看出那神色极挑衅,而芹儿并柴显都不反驳,知道事态严重,咬住自儿嘴唇,暗暗叫苦。 “嘿!你倒是弹啊!” 弹?!珀希听见这话,如同乱麻中立现一柄利刀,顿时有了把握,不顾其余二人劝止,抄起那盏柳琴,蹦跳着站到场子中央…… 原来是这样!想看表演?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长相引起他们好奇乃至不满呢——种族主义是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的! 正好,一直找不到机会——对,我就是喜欢表现,我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如果能用音乐吸引他们,对我来说就像高嘲般兴奋! 柳琴,四弦的曼陀林,谢谢你参与percy的游戏,让我们共同协作,愉悦这里的人们吧! on—— septeber 3rd 2003, i was softly touched by a war sur breeze there were be tits flod swervg y auracy is quite unnervg …… “……oh ,please beware!i’ choked with fear……咳、咳……well,that……”嗓子终于彻底干了,我咳嗽起来,却依然笑着。 “好了,珀希哥,歇一下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芹儿说着,倒一碗水递给我。“oh ,please beware……”嘴里继续念叨我刚才教她的歌词。 是的,芹儿在跟我学那首为我们带来好几天生活费的幸运歌,她甚至宣布要学会我会唱的所有歌。 “学那番话作甚!也不懂意思!”柴显停下数钱,抬头插话。 “我日后还要跟珀希哥学呢!早晚把意思也懂了!” “啧!我看你别跟他把脑子学坏咯!” “你要学english?!”我从他们的对话里挑出关键,欣喜地向芹儿确认。 “鹦哥……?” “就是我的话。”稍微抓抓头发。“en—g—li—sh!”有种感觉,她是真的很想学习,学会一种语言。 “eng—lish!”她睁大眼睛,专心模仿。 “great!”真的很棒!几乎没有口音! “grae…te?” “grea—t,意思是,好、很好!”没想到她这么好学!对了,干脆我们互相教对方,这比当初瑞喜教我还有趣……对了,想起来了—— “芹儿,你会……写字么?” “g……写字?”她愣了一下。“这……芹儿没进过学,不会。”低下头,似乎害羞。 “啧,咱世代走江湖的,哪有闲钱读书去!”柴显的语气变得很坏。 我明白了,他们跟瑞喜一样,因为贫穷而不能接受教育——皇上先生,从这点看,你的国家真是糟糕! “珀希哥可会?” “我……”被问了个意外的问题,不自觉抓抓耳朵:“我会写english,不会写chi……这里的字。” “真的?!”听上去很激动。“那你帮芹儿写自个儿名字看看!就写english的!”然后端过来一碗水,大意是让我用手沾水写在桌子上。 她的名字?让我想想:芹儿,听上去像cher……别,她是那么可爱的女孩!che……rry?cherry! 真不错!我用湿手指飞快写下:cherry! “cherry!” 芹儿举着油灯凑过来,手指着字母:“芹……这怎么念?怎还有这许多字?” “我瞅瞅!”柴显也被吸引了过来。“哟!这都画的什么啊?!哈哈!” 对了,这里是使用象形文字的,概念差太远了!我耸耸肩:当老师真不容易。 那晚,我们谈笑了很久。我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家人和伙伴,芹儿似乎很想见见olly的样子,而柴显则感兴趣我的乐队。 那一天,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自己存在的真实感,以及最踏实的喜悦。 我现在才是真的开心——我想这样对某人说。 在那个伴随着身边柴显轰鸣的呼噜声而失眠的晚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演出都很成功,虽然收入比不上第一次,但听众数量明显比其他卖艺团体多。即使这样,我们还是要离开了——“宁江城小,咱们赚够份子了,贪多城隍老爷要罚的。” 这是流浪艺人的传统,我得理解并适应。想象这是一趟巡回演出,只是生活标准比较差而已……好吧,是非常差——我至少有一个礼拜没洗澡了。 离开之前,芹儿应要求带我上街买路上吃的干粮——现在,我和这里的居民已经互相习惯了。 “店家,来二斤熟牛肉,再切个几块就成!” “好咧!” “来,珀希哥,这是什么?”趁店员工作的时候,芹儿指着面前的肉钩小声问我——这是我们例行的词汇量扩充游戏。 “hook!”我笑着回答。“what’s the na?” “钩子!”她也笑了。 接下来,我们各自默念几遍,完成工作的店员用惊诧的目光看我们,然后他注意到我,忽然也笑了起来。可想而知,我们在这里已经出名了。 最后去的一家商店很特别,我是说,经营的不是食品。 “店家,给看些便宜的笔墨纸如何?” 从芹儿的说话里,我知道了这是一家文具店,却更迷惑了:“为何要买笔和纸?” 芹儿回头,表情很狡黠:“学写字啊!” “哦。”我抓抓脑袋——一半是因为痒。她的好学让我感动,如果曾受过教育,这女孩现在一定非常出色。 芹儿跟店员学习怎么使用那些文具,我则心不在焉地打量起这个地方来:墙上挂着很多画,有的画面全是字组成的,看起来也很舒服……忽然有点想学会写这些。对了,那个人曾经教过我怎么写自己的中文名字,让我想想…… “呀!偷儿——” 尖叫扼杀了我的思路。立刻转头去看同伴:她一脸愤怒地指着前面一个飞快逃窜的身影——小偷! “我去!”按住肩膀将快要开跑她稳住,我以冲刺速度追了上去。 据说今天没有“赶集”,街上的人不算多。我跑出去一眼就认出那个飞快逃窜的无耻家伙,看身高似乎还是个孩子。我想起来了:这小鬼是从面食店就开始跟踪我们的——该死的,我居然以为他会是一个崇拜者?! “停下——”我大声警告他。不是示威,这家伙明显没我跑得快。 但他逃窜的路线很刁钻,一遇到岔路就换方向。这里的建筑造型千篇一律,我有点担心迷路的问题…… 好了!他完蛋了! 当我追得思维紊乱时,忽然发现这小子竟然自己钻进一条死胡同里了!哈哈,小鬼,你完了!不过放心,adas先生不是坏人,只要你乖乖交出钱袋,他会放你平安离去的。最多狠敲一下你的小脑袋,作为浪费他体力的惩罚! “给我钱!”我摊出手,慢慢朝他走去。这是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孩子,满脸污迹,耗子一样的眼睛惊恐地把我盯着——可怜虫。 “好了,给我钱,我放你走!”停止逼近,我不耐烦地命令道。 男孩依旧绷紧表情,忽然,他睁一下眼睛,有种灵光一闪的兴奋意味——我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 “他娘的!还真有不怕死的追来!” 说这话的人不高,而且瘦,一只眼睛抽搐般半眯着;在他后面,同样规格的人站了差不多七八个。 妈的,原来要完蛋的人是我。 也不知眼前这些恶人从哪里钻来的,珀希将他们逐个观察,自在心中叫苦:这几人虽说看着个个枯面槁目,却挽起袖子对他显示着不差的筋肉,又听见骨节捏得作响。慌乱中,他只将人数点过,连身后的小贼一并八人,周围高墙危耸,这才是难逃生天。 “别过来……”珀希边无用地警告,边寻动手良机,盼能打出条路子逃脱出去。 “哼!”貌似匪首之人,鼻子一皱,打量下珀希,不屑道:“原来是这几日街上卖唱的番子,大爷我正说你们生意兴隆得很,该收借地气的钱了呢!” “我……”珀希哪懂他说话,只将拳头紧捏,忽然—— “police!” 一手指向歹徒身后惊呼,待对方回头观望,他那蓄势已久的拳头朝匪首下颌狠命挥去,一击打破其嘴角,淌出血来。 先发制人,珀希岂敢怠慢,趁其不备、手下喽罗们又乱了阵脚,连挥几拳,招招得中,打得那贼晕头转向。 只是这条死巷极窄,那几人俨然将路堵死,珀希虽占上风,却难脱身。很快,其余几人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凑上去先救下头头,再困住珀希。 “老子……臊你娘!”匪首抹一把脸上的血,一巴掌挥向已被喽罗们强扯住双手的珀希,却因对方个头高,自己又被打乏了,只拍到其下巴一点。 “fuck!”珀希也不示弱,挣动几下,甩脱几个小贼,一脚踢向那贼,却被对方躲过。 此时陷入僵持,珀希举双拳,战兢兢将他们盯着。周围的人知他颇有些膂力,亦虎视眈眈而不敢轻举妄动…… “看!他身上还戴了块宝贝!”不知哪个眼尖的家伙,瞅见珀希腰间那块玉佩,尖嚷道。 “哟!还真是块好东西!”匪首也看了过去,略识货,见那白玉灵光闪闪,贪念又起:“你老实点,把东西交给大爷我,今天免你一死!” 珀希顺其目光看到自己腰间,顿时明白,心中大急,当即将玉佩紧握在手。众贼见他不依,又贪财红了眼,这时一拥而上,将珀希推倒,接着拳打脚踢。 珀希原想推开这些恶人站起,却又遇上几只手伸过来夺他的玉佩,不敢松懈,只好弓起身,将要害护住,任人踢打。 众贼见他始终不肯交出财物,也不抵抗,怕真出人命,暂时散开。只现出珀希蜷在那儿,一手将玉石攥紧。 “老子看你凶!他娘的……啐!”匪首恼羞成怒,将一口血水吐到珀希脸上,从怀中掏出把半尺长的匕首,蹲下到其身边。 “son of……bitch!”珀希痛得睁不开眼,喃喃骂道。 恶贼将刀子举到珀希面前威胁:“听着,你今儿要是识相交出那宝贝,大爷我不为难你,不然……” “噢——” “大爷我就把你这手废咯!” 一股鲜血从珀希右腕迸出,可谓怵目惊心;然而虽疼痛难挡,他却丝毫不将手劲松下。令原想借此令他松手的匪首又怒又怕—— “他娘的!要钱不要命了!”匪首虽恶,却也只是小贼,不敢犯命案,见眼下之人血流如注,也慌乱起来,刚动手掰几下,又怕被血染上,缩了回去。 “有官差过来了!快跑!” 观风的一声通报,众人遂预备作鸟兽散。 “晦气!倒惹一身腥!”匪首将手与刀上的血迹在珀希头巾上擦擦,亦起身逃窜了。 他妈的!我要杀了这群混蛋!该死的……噢,痛死我了! “珀希哥!”芹儿跪到我身边惊叫——可怜的姑娘,太多的血把她吓到了。 “我很好……”为了安慰她,我努力支撑起来……“gosh——”太痛了,那狗娘养的八成割开了动脉! “血流不止!快送医馆吧!”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我见过,是制服。治安人员?还是……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珀希哥!”芹儿扶住了我,但她那么瘦小,我怕压着她,身体下意识地往另一边倒…… 该死的,原来我真的很重…… 第五章 “大人莫动,忍忍便好……” 长得像训导老师的医生拿木片给我的手腕涂药,敷在那可怕的伤口上,冰凉的,真的不再痛了。记得最初我是多么讨厌这些恶心的药物,现在,它们闻起来居然有股奇异的芬芳…… 就像现在这个坐在我身后的人—— “来,乖乖将它喝了。” 盛满甜蜜汤水的勺子凑到我嘴边,耳边响起温热的魔咒,忍不住回头去看—— 坚毅的薄嘴唇,淡淡的色彩,与之接触的感觉既坚决又温柔,于是上瘾了…… “乖……珀希……” “恩……” 嘴里一股甜蜜的热流,我迫切地吮吸上去,还要更多,伸手拥抱……噢!他的舌头慢慢伸过来……怎么这么硬?! 手也握紧了我的手腕!不行!哪里有伤! “不——” 该死的!伤口裂开了,血在迸! 痛—— “噢……” 一声闷哼后,珀希挤弄着眼睛,算是彻底醒转过来。 “珀……珀希哥?”芹儿小心挪着手腕,取出汤匙——方才听珀希梦呓,以为要喝水,特意兑了红糖水给他润口,谁知他竟一口咬住汤匙咀嚼起来。 “wha……ouch!”刚睁开眼睛,珀希挣动一下,果然牵扯到伤口,痛得直咧嘴。“so hurts……” “莫动!好容易才止的血呢!”芹儿将手搁在他肩膀,令其安卧。 珀希得知伤势,茫然看芹儿一眼,渐渐忆起前事,颓然叹气:“bastards……” “这话何解?”芹儿抬抬眉毛问,她近日学说番话正上劲。 “那些……坏人。”珀希眼瞪得直直,有气无力道,忽然转过脸,意思是问芹儿要糖水。 或许是骂人的话。芹儿不语,略笑笑,心里却记了一记;端起糖水喂珀希喝。 “谢谢你。”确实渴了,珀希几口喝完,致谢道。“阿显呢?”忽然想起还有一人。 “哥在给你熬药呢!大夫说你失血过多,得调养。” “daned!”珀希咬牙咒骂:那帮恶贼,得财不成就要伤人,还偏割伤他右手…… “我的……?!”忽然想件要事,珀希猛地坐起,把芹儿一惊—— “什么?”她惊诧道,不禁后退一步。“珀希哥……何事?”勉强镇定。 “我的……”珀希举左手比划着,苦涩地皱起眉毛,模样可怜:“石头!” 原来是玉佩。芹儿微笑一叹,自袖缝间摸索出物件,悬在珀希眼前:“这儿……” 话还没完,对方一把夺去,按在眉心,闭眼作欣慰状。 果然非同小可。芹儿看在眼里,更落实下心中的猜想。 “此物既然贵重,便不该挂在外面招摇……”片刻后,观他神色平和,芹儿提醒道。 珀希抬头,讶意地看她。 “我方才把索子改作细绳,”芹儿笑笑,从他手里要过玉佩,珀希略坚持,到底松手了。“让珀希哥挂在脖子上,藏进衣裳里不教人见着。”边说边将长绳展开,站起来举到对方头顶。珀希知其意,低头让她为自己挂上。 那玉佩的一头被细细的红线栓住,倒比原先更透彻晶莹了,珀希捏在手里,看得入神。 “珀希哥是看着它想谁了吧?” 对方略怔,将玉石慌忙丢落。 她说什么?我通过这块石头想念某人?是这个意思吧,我实在理解不出其他层次。 她是怎么想到的?不,我不是说她猜对了,只是惊讶女孩子的思维方式。 “芹儿的话……哪里不对么?”她凑过来,睁大眼睛。我知道她为我感到忧虑,却隐约看到那眼神里的幸灾乐祸。 “没有!一点不!”我拼命摇头。 “呵呵,有啥不好意思!”狡猾的女孩半坐到床边,手指捏起我胸前的玉石看——有一种冲动,想把那石头从她手里夺回来。 “这个,莫非是珀希哥哪位亲人给的?” 她要说谁?不,别说下去了…… “是你娘么?” 这个…… “是的!”我一口咬定:妈妈,这是你在跳蚤市场找到的好东西吗?我很喜欢,谢谢。 “难怪这么珍惜。”她垂下眼皮,手放在我的右手腕的绷带处,轻轻抚过——半痛半痒。 是吗?我看着手腕上厚厚的绷带:这就是我为这块小玩意付出的代价?还算值得吧,这东西值不少钱呢……不少钱。 “芹儿!开门!”门外柴显的声音。 “来了!” 或许是错觉,我好像听见她叹气,失落地。 这就是用来治疗我的药——一碗浓黑粘稠的臭水。我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他们。 “快趁热喝啊,珀希哥!” “怎不喝呢?!我辛苦熬的呢!咳、咳……”柴显说着咳嗽起来,伴随动作,身上涌动出一股烟味。 我低头再看一眼碗里:厌恶感没有因为对制作人的感激而降低。 “磨蹭啥?!还要人喂啊!” 喂?!嘴里一股奇异的感觉,喘不过气来,耳边好像有谁的呼吸声…… 只有把那碗可怕的液体全部吞下才能遏止那荒唐的反应—— 臭!臭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 “呃——”我把药水一点不剩得吐回碗里,恶心得寒毛全竖。 “你?!”柴显冲我举起拳头。 “我抱歉!咳、咳……”我眯起眼睛:知道这费了他不少精力,但真的喝不下去。 “算了吧,我再去给滤一碗就是。”芹儿悻悻地说着,把我手里那碗恶心的东西接过去。 “不知好歹!一副药得多少钱啊?!” “很抱歉。”难怪柴显这么生气。我更加诚恳地道歉,却明白那远远不够。 “连口苦药也咽不下,被人养着时不知怎么惯的呢!” “哥!” 已经走到门口去的芹儿忽然转身,揪着柴显的衣领往外拖。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对我不好的话—— “你说什么?!”我支撑过去大声问,忍不住用上焦急的口吻。 “珀希哥,我……”芹儿的看着我,脸色似乎是愧疚的。“我跟哥哥讲了你的事……” 我的事?! 哦,是那些事。我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符合这里的道德标准,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我在这出丑闻中扮演的角色绝对算不上光彩。 真他妈的丢脸! 本来想用手捂住脸,然而只有一只,不能遮全;我曲起腿,脸埋进膝盖里,像鸵鸟那样逃避现实的尴尬。 “那个……啊?!” 柴显好像要说什么,却被人阻止,然后是很轻的关门声。 谢谢。谢谢你们的同情,同情一个被人抛弃的玩物。 有种感觉,我或许真的被抛弃了,不然他怎么都不来找我? 我希望被他找吗? 说不清起因,我把那块冰凉的小石头摸索到,恍惚地放到嘴边……使劲咬。 真的很痛。 由于这场意外,我们在宁江多停了一天。虽然芹儿他们愿意让我多住几天养伤,但我实在不好意思浪费他们的钱了。食宿加医药费贵得惊人,芹儿还花了不少钱为我买营养品——鸡蛋,想不到这东西居然也有被我珍惜的一天。最糟糕的是,受伤使我暂时不能演奏乐器——不谦虚地说,乐队的收入回到从前水平绝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在我主动提出并坚持成功后,我们再次踏上流浪的旅程,期待在下一个城市交好运。 为了在天黑前到达一个可以过夜的城镇,我们起来得相当早。伤痛和失血让我整个人恍惚地从里到外,不得不稍微靠着芹儿走路——没办法,连逞强的力气都没有。 “站住!” 没走多远,柴显忽然对我喝令一声。他妹妹和我都多少吓了一跳。 “阿显?”我小心翼翼地问。自从昨天的事后,他一直没怎么对我说话,气氛尴尬至极。 “你拿着!”他不理我,把推车上的几包行李递到芹儿怀里。“坐上来!”然后指着空出来的那块空间说。 他要让我坐在车上推我?我的天…… “我……不行!” “上去吧。”芹儿站到身后,轻轻推我的背,大包的行李衬着她更瘦小了。 “我来……噢!” “哎呀!” 本来想替她分担一些,结果没站稳,差点倒了过去。只好趴在她肩膀上稍微歇口气。 “别想占我妹便宜!” 有力的手揪住我背后的衣领,将我转过去,没等明白过来,身体已经半躺在柴显那辆破旧的木制手推车上了。 “叫你坐上来就坐!” 就着黎明的微光,我看到一副牵强的愤怒面孔,圆鼓的双眼和张大的鼻孔让我立刻想到芝加哥队的吉祥物。 “thanks。”我用英语小声说,他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第六章 刚听人说起这消息时,颜尚昕虽惊讶,却并不感觉真实。然后随着时日度过,新闻不新了,他才逐渐体会出这件意外引发周遭的种种变化。 之前,他如旧时那样独自在乐府司演练琴技,总有意无意想到珀希随皇帝游行回来,还会与他合奏;兴许他观景有感,还作了不少新曲。没想到,御驾刚返,一个消息就在宫中火速传遍——“深受圣上宠幸的番人小乐师,在返京途中不幸落水身亡了。” 怎么会亡了呢?颜尚昕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小子,怎么看也跟亡故这种悲事牵扯不上!他不愿信,甚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7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7部分阅读 至无端生出些对皇帝大不敬的荒唐猜疑来。 一想到今后再无人与他协作,弹那些“石头”之音……哎,不过数月的交情,怎生出终身的遗憾了,这就是所谓知音么? 只恨昔日未曾与他好言好色相处。 每想到这里,颜尚昕便略叹息,若是手头有乐器,更会用力拨划几下,以示宣泄,渴望以琴音祭慰那人。 “这……颜师傅且慢点,紫萱跟着吃力。” 一声轻语,点醒已随琴音缅怀故人而去的乐师。颜尚昕整整目光,连忙对面前的昭仪娘娘谢礼—— “尚昕乃是入神,望娘娘谢罪。” “恩,我观颜师傅亦是。无妨,请免!”秦昭仪宽容笑道。 “谢娘娘!”颜尚昕就坐,蓄势再弹,却浑然不知先前所奏至哪里了。 昭仪见他恍惚,面带笑意,将自己所抱琵琶略弹起来,正是方才对方所奏。“可是这样?”完毕,莞尔道。 “确是。在下令娘娘见笑了。”颜尚昕不免耳热:平日走神也罢,怎么今日在秦昭仪面前也频频失态! “呼……”女子一声轻叹。“原来颜师傅也似想念着他呢。” 眼前一闪,心头大作。颜尚昕睁大眼睛,竖起耳,却不敢抬头。 “有些话,我藏了好久,今日正逢知情人,愿与相谈。”秦紫萱沉吟道,放下琵琶,抬手示意宫女为乐师上茶。 “娘娘是说……?”毕竟有所忌讳,颜尚昕不敢莽撞,心下却是激动的。 “如何不是关于珀希师傅的?”秦昭仪毫不回避,自啜口清茶,眼观前方:“想必颜师如紫萱般,亦是万分惋惜罢?” 不语,静思。昭仪对珀希的好感,颜尚昕早已有所察觉。忽闻噩耗,她必定悲痛,以其身份,却不能轻易对人诉哀;今日启口,想是将他视为了逝者挚友。 “不瞒颜师傅,紫萱确是极仰慕珀希;不仅因其貌美,更兼那音律上的旷世奇才。”不大理会对方的反应,秦紫萱独自讲述起来,果然似酝酿已久的。“只恨生不为男,否则定如颜师傅那样,与他同行,倾情合奏……” 听昭仪一番肺腑,颜尚昕并不觉得她是自言自语,恰是句句贴合他心,回想起来,更加悲切了。 “呵,紫萱胡言一通,颜师傅乃其挚友,且莫见笑。”须臾,倾诉已毕,昭仪回神过来,苦笑摇头。 “娘娘多礼,在下亦深谐娘娘所言。”颜尚昕站起身,深深鞠躬。“然尚昕却称不上珀希之挚友。” 秦紫萱讶意地望他一眼。 “尚昕性高傲,尝视珀希如野蛮顽童。因他才气至高,难免嫉妒,耿耿于其举止轻浮,终不至坦诚。纵珀希待我甚厚,我却连个好脸好话也没给过半点……”略觉哽咽。“尚昕闻娘娘方才所言,只能惭愧万分,有何面目顶那挚友之名?” 昭仪但笑不言,叹气后:“你所言那些,我已看出,不过表象而已。我却仍视颜师傅为其挚友,”见颜尚昕欲反驳,昭仪抬手阻止:“恕紫萱直言:宫中上下,能被珀希赏识入眼的,除颜师傅,再能有谁人?” 原来如此。颜尚昕心中两股情绪顿时升到极致,痛苦不堪,转脸过去兀自嗟叹。 “娘娘!” 一声呼喊,惊弄室内压抑的气氛。昭仪看去,原来是贴身使女翠儿奔了进来,慌张张,却面带喜色—— “娘娘!有好信儿了!” “何事如此躁动?!”因有客在,不得不训斥几句礼仪上的话。 “回娘娘话……”翠儿笑着刚要开口,忽见另有人在,随即缄默,转眼将主子顾着。 “无妨,你且讲罢!”无非是些闲闻,迟早要传出去的,何必遮掩。 “是。”翠儿补施礼,认出颜尚昕后也略放心了—— “奴婢方才外出,遇上上书房值门的宗勤。与之攀谈,他跟奴婢讲起前日有探上报说江南某地传闻有番人卖艺!” “当真?!”秦紫萱登时站起,神色极悦。 “真的!”翠儿猛点头。“宗勤说皇上那夜觉都没好睡,起来时眼都浮肿的。” “谢天谢地!可算有消息了!”昭仪当下作揖念佛,片刻,想起对面的客人,连忙整整仪容,羞愧道:“紫萱喜极失礼,让颜师傅见笑了。” “哦?!哪里……岂敢!”听方才一番对话,让知情不确的颜尚昕懵了。 “颜师傅想必此时亦感欣慰吧?”秦昭仪一扫方才的忧郁,言辞甚欢。“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是……”颜尚昕含糊应答,心中却一团混沌:卖艺的番人?莫非是说珀希?!难道他还活着?! 在江南…… “阿显回来了!” 我回头对芹儿高兴地说,然后把那几个小凳子摆在推车边,准备开饭。 “你伤着呢!我来!”芹儿本来在取包裹里的干粮,看到我的动作后赶来阻止。 “don’t worry!”我笑着坚持,几下把工作完成。“i’ stronggg!”还绷紧左臂的肌肉跟她开玩笑。“哎噢!”后背被人狠敲一下—— “你想欺负我妹么?!”柴显板着张方脸站在我身后。 “哪有!”芹儿笑着走上去,从他手里接过水桶。“珀希哥在逗笑呢!” “呿!”柴显不屑地看我一眼。“量你也没那胆子!” 我缩起脖子,无奈地撇撇嘴:“well,你有。” “你?!”他朝我凶横地瞪起眼——怎么了?顺着他说话也不好吗? “别争了!是嫌不热闹么?!”芹儿照例过来当和平使者,把一块饼塞到我手里,也给了她哥哥。 我开心地啃起来,这种粗糙的面饼要趁食欲旺盛时赶快吃,不然就很难下咽了。 “来!芹儿,哥给你样好东西!”柴显忽然凑到芹儿身边,鬼鬼祟祟地在胸前衣襟里掏什么。 一块糕点,不算大,但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绝对比我现在啃的玩意好! “哪儿来的?!”芹儿问他。我也感到好奇:这附近可没见到有糕点铺。 “嘿嘿……”柴显抓着头顶笑——我冒鸡皮疙瘩了。“刚才打水的时候,又从城门口路过,见官差端了好大一篮子的糕饼分发给路人,我便挤上去要得一个。” “原来是官府布施啊。”芹儿看着那饼点头,似乎明白了。“珀希哥,给!”她掰下一大块递给我。 “谢谢!”我咽着口水说,接过来马上凑在鼻子上闻:好甜! “你怎么给他了?!”妹妹的慷慨让柴显很不高兴,或者说,因为这慷慨是对我发出的。 “看你小气的!这不是施舍来的么?值得一番计较!”芹儿说着也分一块给她哥哥,对方接过后不好意思地傻笑一下。 虽然不满意柴显对我的不友好态度,但老实说,这家伙对待自己的妹妹实在不错。跟他相比,我是不合格的哥哥——总是对olly食言。 我失落地咀嚼着甜点,却品尝不出它的美味。 “咦?这饼上还写了字的!” 芹儿的说话让我暂停消灭这块食物的动作,下意识地将它放在面前查看—— 鲜红的文字,我当然不认识,即使它看上去很简单。 “哥,你要这饼时听官差说什么没有?” “哪还有那心思!好多人抢呢,便是这个也来得不易啊!” “那是有人的birthday么?”我忍不住插话。 “birth……day?”芹儿学我的话问。 “就是一个人生来这里的日子。在我的家乡,有做birthday cake吃,cake有字在上面:‘happy birthday’!like that!”我耐心地解释,相信芹儿能理解。 “那是‘做寿’?birthday是‘寿诞’?!难怪呢,大约是城里哪位大财主的寿辰,故此布施的。”芹儿点着头说。“珀希哥说的‘cake’又是什么?” “好吃的糕点!”我笑着回答。“很香、甜!”恩,其实现在这点心也很不错,我大口吃起来,特意舔一下红字——没味道。 “哎噢!”该死的!又发生了。赶快把食物塞进嘴里,我伸手到头上使劲抓——痒死了! “珀希哥挠什么这般用力?”不知什么时候,芹儿凑了过来。然后,似乎很小的指尖隔着布料轻轻地为我抓着…… 感觉不那么痒了,我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大约是头巾戴久了捂的。”她为我解头上那堆东西,一阵轻松,头发散下来挂在我面前。“珀希哥的头发金灿灿的真好看。”纤细的手指代替梳子从里面划过,稍微有点凉——真舒服。 “哟!我说呢!别动!”——这话吓我一跳,真的不敢动了。 “哎噢!”我大叫一声,伸手捂着被摁痛的头顶,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芹儿手里捏着什么,一脸诡秘的微笑:“哼,敢情是捂出虱子来了。” “‘虱子’?”头皮屑吗?对了,我好久没洗头了。 “手摊开!”她命令道。 慌忙伸出左手展开——虽然不明白原因。 一个黑色的小点随着她手指的一松掉落下来,我好奇地凑上去细看。当它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翻转一下,飞快爬行起来时…… 我的眼前黑了。 “珀希哥?!” 晚膳中,一派寂静,竟不闻食具碰撞之声。 又一次举箸,悬空略巡一遍,收回—— “这些菜是怎么回事?!”高涉恼火道。 八喜上前鞠躬:“回皇上,这些都是皇上亲自点的菜式。”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 高涉不语,默默落下筷子在桌上。 “皇上若不满意,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另备!” “算了。”略叹气,重新执箸,随便落在一处。 又是这些甜菜!这是第几日了?该从那日得知那消息时起吧……那消息,当时将它十二分当真……不,现在也是真的!高涉想着,捏紧双箸,紧咬下牙。 只怪一时心切,以为他即刻便能到达自己身畔,竟行起这孩童般的事来。 其实,便是此刻,他也幻想那人能坐在自己身边…… 腮处又觉酸涨,嚼着费力。 “皇上,天冷了,不如换些补气驱寒的膳食罢?”八喜见机提议。 冷?高涉皱眉:果然,昨日正是立冬。“恩,你置办就是!” “老奴领命。” “这些菜还是照做!” “这……是!”到底没能达到本来目的。 哧—— 一块松动的朽砖被踩溅出污水,昨日下过雨。众奴仆慌忙奔来为皇帝擦鞋,被高涉不耐烦地遣散。 “朕不是下令整修此路吗?为何还是如此?!”只回头对八喜质问。 “回皇上,此事系陛下南巡前吩咐的,老奴对下面传达后便也随驾离京,大约因此搁置了。”八喜神色谨慎,小心翼翼道。 “推三阻四!”高涉甩动袖子,恼怒道。 “老奴办事不利,望陛下责罚!” 高涉却不作声,径直走了。众人急忙尾随。 终于还是到了。 眼前的宅院始终是那般景象——冷清、荒芜。高涉无声叹气:当初为何要将他安置在此,是想借他的脾气一扫这冷宫的阴郁?当初呵,好像所有的事都没问过他的意愿,一味按自己喜好摆弄。而后才明白,将他轻视的初衷其实是对自己此时的极大嘲弄呢。 “皇上,到此留步罢。”八喜不忍,上前劝阻道。 高涉略绕开他,坚决推门入院,对方只得嗟叹。 瑞喜一见进门之人,当下怔了,喜也不是哀也难发;竟至哆嗦起来,喉中呜咽不绝—— “皇……皇上?!”连下跪都忘了,执着笤帚,于院中发愣。 高涉见到他,也自感慨,不教人怪罪其无礼。上前轻声道:“还有谁在?” 瑞喜已然哭泣起来,抹去泪水,这才跪下低头道:“除了奴才,还有金公公。福公公前者应调去了别处。” 一切又回到从前了。高涉看着这名小太监,想起他与珀希的交情,顿生同情之感,忍不住还想往他头顶拍拍。只是抬了手,没落下,怕惊到他。 “领朕进去看罢。”叹口气,抬头望天道。 屋里还是打扫得干净,却被不住一股沉寂,揭穿凄凉的真相。 走到那间房前,高涉屏住气。以往,他也是要顿一顿才会进入的,却不似这般无望。 “都留在外面。”话音过后,准备揭起压抑的封印。 皇帝哥哥,对不起,我在恶搞你的爱情憧憬……= =|||| 第七章 从这窗户望去,荒芜的院落里仅有一棵老榆树。此时深秋已过,残叶凋尽,秃兀的枝条在幕色中张扬,无比凄楚。 也罢。若是茂密时,难免不妄想那树下卧着一人……他跟自己年幼那时,还真像呢。 高涉踱回屋中,无意间走向那香案,拿起上面那只白玉卧犬:哼,他那时竟敢以此物击伤自己;施力之重,便是现在想起,也隐隐有些怨恨——真是个莽撞的混小子。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别人百般顺从乃至讨好献媚,他全不在意,偏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顶撞得开心。每每此时,便妄想,或许今日过后,他就该乖顺些了?又怕他哪日真的顺从了,便却没了生趣。 这番忐忑,不知何时才能重温,早知如此…… 门开了,有人进来?高涉连忙放下物件,转头—— “皇上,老奴斗胆叨扰了。” 原来是老太监金顺。高涉虽嗔,却发作不起来,略看他几眼,背过身去—— “此处,眼下又清静了。” “皇上放心,老奴自会悉心打理,以待大人归来。” “哼,”高涉冷笑。“你倒很会说话。倘若他回来,朕还舍得将他搁在这凋敝之地?” “老奴失言了。” 高涉淡笑摆手:“你一向尽忠职守。话说起来,昔日先皇太后多得你照应,朕却无以嘉奖与你的。” “皇上过奖了,老奴本分而已。” 高涉也只是笑,背手又看一眼窗外。 “皇上,”金顺得时机进言。“老奴非有意打扰皇上静思,只来呈些物件,想是皇上要得的。” “何物?”高涉才想其他进来时,手里确是捧着什么的,从容转身面对,只语气略急,隐约还有些期待。 金顺躬身举一包裹至前:“老奴只管将物件交与皇上,并无其他考量。” 高涉半惑着接过,当下展开—— 怔了。 “这些衣物,是珀希大人入住宫中时,老奴为他换下的。后老奴收藏而未教其知晓,因其制作奇异,恐陛下另有打算也。” “哼。”却是一声冷笑。 “到此,老奴告退了。” 高涉轻摆下手,金顺悄声出屋,并将门重掩。 寂寞独处,高涉将那些裁剪怪异的衣裳一件件抖散,摆在床上,按照顺序,拼出个人型。 哼,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打扮么?粗鄙简陋,难怪终日混沌无知,傻得露骨!想到这里,高涉还不禁一笑,以往种种历历在目、栩栩如生,心头一番酸甜混杂。 那套衣裳,上是一件短袖白褂,应属里衣,中心却画了些奇形如文字状,俱是黑色,惟右上有一桃形花纹染成通红,赫然刺眼。 回来后,你可得跟朕讲清楚那些意思——高涉以手指在那图案上摹画着想——不许再耍滑头戏弄朕!于是还皱皱眉毛,仿佛对着真人。 你是不满被人肆意摆弄调遣么?忽然生出股慌乱的心思,高涉慢慢动手将那衣衫攒在手里,捏紧—— 然而,你若不回来,又怎知日后如何? 千万不要躲啊。 将红色的一团按到脸上,深深吸气。 当晚,皇帝宿于兰馨冷宫,独自睡在珀希那张床上。 此后,便再未行顾此地,一切如常。 “……jack老大说,我也拿了一个钱。然后,他把钱放在手上,月光下,他的手是骨头……像这样——” “啊——” “哈哈……”我收回手——它当然不是可怕的骨架——大笑着欣赏自己的恶作剧成果:惊慌逃窜的孩子们。 “番子尽吓唬人!”最小的钿儿不满地朝我扔来一把泥土。 “嘿!”我躲开了,跳起来去抓他。“不许打人!”马上揪住这淘气的家伙,架着他的胳膊举起来一抛,小鬼吓地直嚷。 “小番子!又欺负我儿子怎地?!” 不好,钿儿那凶恶的妈妈出来了。我连忙放下她的宝贝儿子,带领其他人跑开。 结果那臭小鬼也追来了,由于他刚才对我的不尊敬,其他孩子很不友好地瞪着他——我很满意这样。 “珀希哥哥。” “嘿?!”头顶忽然一凉,我缩紧脖子转过去:又是梅儿!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长长啊?”她心安理得地摸着我头顶问,冰凉的小手指在稀疏的浅发上摩挲而过,冷得我直想打哆嗦。 “跟你的一起长!”照例敷衍她。“给我帽子!” “到时候可记得给我一根啊!”女孩不情愿地把那顶厚布帽子交到我手里。 “恩!”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我把帽子整理一下戴回头顶——呵,现在暖和多了! 这就是反复驱赶寄生虫失败的结果——我把头发剃光了,算是将那些可恶的小虫子赶尽杀绝!呵呵,我赢了。 “珀希哥,上次你说要讲个‘爱死人’的事儿呢!”梅儿的哥哥阿平问我,顺便帮我摆脱掉他的小妹妹。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有头狼一样的人……”他说着手做成爪子状挥舞。 “噢!‘xn’!” “是!是‘爱卡死……’”艰难模仿几句后,他腼腆笑着抓抓脑后。 “那个不好讲。”我耸肩膀:是真的,刚开头就遇上太多障碍,像“变种”、“镭射”这一类的词汇实在是不好解释。还是《加勒比海盗》好,容易被他们的文明程度理解。 “没事儿,你讲就是!我跟芹姐学过你的话了!你看……hello?how’s gog?” “哈哈……”听他说英语我大笑起来,忍不住揉一把这小子的脑袋。“that’s right!” “tha……” “珀希哥!” 芹儿的声音,我赶紧回头。 “快回来拜祖师爷了!”她朝我挥手,看到我回头后就不再前进了。 “i’ g!”我大声回答着站起来。“下次讲!”再揉一下阿平的脑袋作为道别。 “see you!” “huh?”我愣了一下。“see ya!”明白过来后,对他微笑:有意思的小鬼! “呵,又给孩子们说书呢!”芹儿一等我走近就笑着说。 “‘说书’?”就是说我讲那些电影的故事?“嘿嘿,it’s funny!” “可不!”芹儿声音一扬。“阿平他爹都打算拿你说的那些故事当话本讲了呢!” “那样好。”我不置可否地笑笑。阿平和梅儿的爸爸是个“说书的”,阿平以后也要做跟他爸爸一样工作,就像芹儿跟阿显继承了他们已故父母的工作演奏卖唱一样。 这个村庄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芹儿和柴显把我带来这个地方——他们的家。我因为手上的伤不能演奏,没法挣到钱,却依然消耗着不多的收入,流浪卖艺的生活快要维持不下去了。于是他们带着我提前回到这里——一个全是流浪艺人的小村子。 我很喜欢这里。 “人都忙死了,你倒跟那帮小鬼打诨怎地?!”柴显一看到我就埋怨,身上是一股浓烈的烟味——我才真有些抱歉了。 “sorry。”对他耸肩。 “快来!拜完祖师爷好吃饭!”芹儿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客厅那座神龛面前,迅速跪在已经摆好的一个坐垫上,并示意我也跪下。 我咬咬嘴唇,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服从了:这是一种仪式,面对的是神灵。 “起来!” 却被柴显大吼一声,还用膝盖使劲顶我背后。 “那是我的位!”他瞪大了眼睛。“一边去!”嘴朝旁边努努。 “噢。”我再次服从了,爬到另一个坐垫上跪好:没办法,他是老大!这里对长幼顺序的遵守很严格。 “拿着!”他递给我几根燃烧着的细棍子香料,教我学他的样子双手捏好。 然后,仪式开始了。 “老郎菩萨在上,弟子三人柴显、妹柴芹儿、友珀希……” 这场面无疑是神圣的,即使这个房间荒凉简陋地连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没有。我偷偷瞄眼柴显和他妹妹,他们都用极为虔诚的目光看着前方那副褪色的画像——他们的神。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吧? 于是我也萌生出虔诚的念头,专心看着那位造型极为卡通的人物……我是说,神。 头往地上碰几下后(我完全被氛围感染了,什么都不顾就跟着他们一起做),仪式宣告结束,可以吃饭了。 这可真是顿丰盛晚餐。 我看到了肉!真的,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再没吃到动物蛋白了,也没办法挑剔其他食物,因为即使那些粗糙的主食也是不充沛的。 “别急!”柴显显然看出我的目的,举手挡在我的筷子与那碗肉之间。我把他瞪着。 “咱也都是爷们……”他说了一句我听着糊涂的话,然后转身去拿什么。 当—— 一个罐子被重重搁在桌上。 “大日子的得喝几盅不是?!”他的表情让我肃然起敬——就像一名出征的武士。 芹儿也站了起来,一脸轻松的微笑:“来,珀希哥,我给你满一碗!”她举起那只罐子,从里面倒出液体盛在我的碗里,那股味道让我明白了这是酒。 原来是这样。 我对柴显笑了。等芹儿也为他倒满酒后,我站起来,他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这里本来的风俗还是受我影响。 “cheers!” 我碰响了他的碗,然后一口气喝光自己的那碗——快得分不出味道,但闻起来很香。 “好!够兄弟!”他大吼一声,也把自己那碗酒喝光。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里充满对我的肯定。 我激动了,马上给自己又倒满一碗…… 就这样,我们很快喝醉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被人叫醒,才明白昨天那顿盛宴的目的——旅行开始了。 小p的衣服上写的是“y”…… 我就说是在恶搞小高的cj爱情嘛~~= =||||| 第八章 元宵佳节,最是热闹,各家户筹备着彩灯,为夜里喜气的狂欢。便是白日里,赶集人络绎不绝,城中也一派繁华,堪称盛景。鼎沸的人声里,搀和着各种叫卖呼喊,最特别并引人驻足的,当属那些杂耍卖唱者无疑。而这其中,又有一处,算得上奇中之奇—— 围场中,有三人一组,两男一女,俱少年人。女子扯胡琴,一男坐于侧击鼓不休,另一男子怀抱柳琴站于场中,口头大声唱道: i jt dohe eveng news i en to the crackhoe bes they say the city is the pce to be i wah eily …… 但听这言辞,便是希奇,全不是能懂其意的。而那歌唱之人,也丝毫不逊这婉转的奇音怪调:颇高一身量,看着精瘦干练,却是一张极罕见的面容,倒不是丑,只那肤色愈白而五官清奇,双眼还淡若碧玉。知情的明白这乃番邦人种,那些个短见识的,直以为是深山猴子成精呢! 与他同伴那二人倒是如常容貌,少女起身张罗讨赏说的话也是一般乡音。众人见她温和乖巧,倒也不多心了,只认作寻常卖艺的,照例打赏。况且那番人少年弹唱得着实欢快动人,全不像那些寻常曲班嘤嘤声气,众人想着过节喜气,无不大方解囊。 “多谢各位乡亲!”不时地,那异样少年也开口称谢,众人听他口音有异,而神态憨然,也觉开心。 “番子!打哪儿来的?!”有好事者起哄道,却无恶意,止好奇耳。 “我们从家乡来!”对方不避道,其言亦趣,众人哄笑。 “唱得好!再来个!要热闹的!” “好!”少年举琴欢呼应承,又朝另两人略使眼色,说句番语—— “one、o……” 一时间,琴鼓大作。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wow——” 把钱穿好后,我欢呼一声。 “可是有一百个钱了么?”芹儿回头对我笑笑。“别急,我这儿还有,指不定也是百余呢!” “呵!今日节庆,发达了!”柴显嚼着馒头,在我和她妹妹之间来回走动。“真该打两酒喝!” “得了吧!”芹儿大声说。“有点钱就想挥霍,指不定哪阵就天阴呢!” “嘿嘿。”哥哥腼腆笑着——这家伙对妹妹真的很好。 “珀希哥,来!”芹儿不理会他,对我殷勤招手。“我做了件新背子给你,穿了晚上看灯去!” “等会儿!”没等我开口,柴显突然站到他妹妹面前:“你给他做衣裳?!” “怎么了?大过节的!”芹儿还是一脸轻松。“珀希哥,来试试合身不?” “哦……”我慢腾腾地挪过去,不知怎么的,脸有点发烫,路过柴显面前时把头低得很凶。 “唉,短了点,料子不够。”芹儿为我整理了一下说。 “很好!好看!”我说真的。那是一件墨绿色的长背心,式样很简单,也出人意料地合身——我不明白还需要多长,现在已经快到膝盖了。一下子觉得自己比以前又酷了不少。 “啧!长那么大个儿!费料子费粮食!”柴显的语气是明显地不以为然。 没人接他的话,芹儿只看着我微笑。 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前,我确实没有真正理解芹儿说的“看灯”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知道了——就在字面上的意思。 一盏盏巨型萤火虫般的灯笼一串串连贯着,指引着街道的分布和延伸——即使没有爱迪生,夜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光明。 而且这光明更加生动:灯笼的造型超出我的想象力,各种动物和花卉被装饰得具备图腾意味,火苗在里面蹿动,如同灵魂。我相信它们在这时是活的,比我们这些黯淡的人更生动。 “到底是扬州,就是热闹!”柴显的感叹声。 “呵,珀希哥的家乡元宵节有看灯么?”芹儿问我。 “没……有。”我说实话,因为根本没有元宵节。“但我们有christas!christas tree很好看!” “tree?树有啥好看的?”芹儿显然不能想象那华丽的装饰品。“呀!爆竹!”她突然大叫一声钻到我怀里,手捂住耳朵。 原来是鞭炮。一个男孩点燃后抛在路中间,很快,几下火花后,一声震耳的爆破——威力似乎不小,难怪女孩会害怕。 “好了!”我推推芹儿,安慰她。 “吓死我了……”女孩拍着胸口叹气。 “我的家乡也有……爆竹呢!”随口说一句。 “真的?!”她很惊喜地望着我,灯火映在她眼睛里跳跃。 “yeah。但是我们在夏天看,很大,在天上很好看,brilliant。” “天上?!说得我真想看!”停顿一会儿。“珀希哥……想过回家乡么?” 我就知道会说到这个话题,轻轻叹气:“当然,但不可能。” “为何?” “太远。”是吗?是吧。 “能有多远?你不是说usa在海外么?那坐船得多久?” “不知道。”触电的话,只要一秒甚至更短。 “那你不回去了么?” “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现在也有一个神奇的插座摆在我面前,我会去触摸它吗? 至少不会迫不及待。 白幕上,两只五彩斑斓的小人灵活动着四肢,上下蹿动,似打斗中。须臾,双方停顿,一人举手指前,其后响起唱白,其声婉转高亢,响彻宫室。 齐太妃听到这里,不自禁随那拍子略点起头;啜口茶后,不意转眼看到身边的皇帝,脸色略敛—— “皇上神色微乏,想是政务辛劳,不若先请歇息吧?” 高涉一怔,倒像被提醒似的,整顿神色起来:“谢太妃关怀,是有些倦,却是无妨,不可扫了佳节的兴致。” “皇上多虑了。”太妃面露不忍。“何必将就老身,还是龙体安康要紧。” “确实无事,太妃不必牵挂。朕只是不爱这皮影戏,看得疲倦罢了。” “呵,到底是老身任性了。”太妃略笑。“老富,谴他们下去!”对身边的老太监富宁道。 高涉看过去一眼,虽感抱歉,却不推辞,依旧托腮不语。 “为何不演了?!我正看着热闹呢!”这下却急了小堇王高汨,闹嚷嚷站起来挽留。 “小王爷息怒!”富老公公吩咐完那头,连忙赶来安慰。“皇上龙体劳顿,不堪这些杂音,小王爷切不可妄为。” “皇……”高汨看皇帝一眼,努努嘴,悻悻坐下。 此下,没了锣鼓打闹,宫里顿显寂静,且皇帝又言困顿,更无人高声。高汨左右坐不住,干脆起身,告一声:“出去看灯咯!”蹦跳出门。 其余众人,有年幼者,似慧妃与几位公主等自不能耐,亦先后禀报,出宫观灯去了。受此影响,又有些人告退,片刻间,屋里只落下皇帝与太妃及零星几位亲眷,处得极为尴尬。 “唉,难得佳节,老身料理不当,坏了皇上兴致,却是不该。”齐太妃兀自摇头叹道,略打圆场。 “太妃言重,应是朕心不在焉,累诸位扫兴。”高涉直言道,目不转睛。 太妃只在心中嗟叹:皇帝虽非她亲生,却是自先皇太后遇黜后,由她一手带大,处处关怀,比亲生的公主更爱。如今见他心弱神伤,岂不难受? “皇上勤于国事,自是万民之福,却也要将息好龙体。” “太妃放心,朕自有调养。” “恩,那就好。”明知无关痛痒,却忍不住劝一劝。齐太妃勉强安心。 “前几日,临川的庆王爷派人送来一件珍品盆景,何时天气晴朗,老身还请皇上前来一观。”太妃换话题闲聊。 “待有闲暇,朕定来一观。”回答却是敷衍。 “近日,老身听说皇上要为庆王爷封赏,为他颇感欣慰。”如今说起庆王已不再是禁忌。 “正是,皇叔为国操劳半世,确该有个相匹的名号才是。” “皇上所言不差,毕竟是一家人啊!也不枉皇上远行一场。”太妃颌首微笑。 然而至此,气氛却僵了起来,皇帝再无所言,老太妃亦感懊悔。 “不瞒太妃……”片刻过去,高涉回头对太妃惭色道。“朕确有困倦,不堪久坐。请太妃与众卿等继续欢宴,朕先请辞回宫了。” “正是正是!皇上安歇要紧,老身不敢挽留。”忙起身作送,高涉挽其坐下,道声别,毅然离去。 “娘娘,何苦提那话茬呢?”久之,富宁凑至太妃耳边小声道。 “何解?”齐太妃却是茫然。 “娘娘说起庆王还好,怎么绕到南巡上去了?”富宁小心奉上热茶。 太妃略皱眉,须臾领悟,舒开叹气,接过茶盏:“唉,怪我老婆子多嘴!” “娘娘言重了。”富宁讨好安慰道。 “这都几个月了,可有什么消息?”太妃饮过茶,关心一问。 “年前还有探报说在江南看到卖艺的番人,此后却再无音训了。” 老太妃闻此也面露愁色:“唉,难怪皇上忧愁,那样出众一孩子,竟无传闻,岂是好兆?” 不会儿,轻摇起头,作感慨状:“以往都道他情薄,不想也有痴至如此的时候。” 又收敛住神色,望四下一看—— “哟!怎么人都走光了?!老富,给我把班子传回来,重上戏!让那帮孩子都进来!大过节的,哪有冷清的道理!” 第九章 很香的味道,真的很香。 “珀希哥,过来吃吧!不怕的!”芹儿举起那用树枝托起的肉块对我招呼。 我使劲摇头,帽子都快甩掉了。 “呿!装模作样的,亏你还是番人!”柴显很不屑地看我一眼,大张开嘴,朝手里那块冒油光的肉块咬下去…… 我的胃在翻滚,说不清原因──向往?恶心? 是这样的,眼前这旺盛的火堆上烤的是一只野兔。它已经熟透,加入简单佐料後,散发著浓郁的香气。这一切对我而言是毫无疑问的折磨──我不吃兔肉,更不要说看著它在我面前被剥皮…… “还是吃点吧,珀希哥!难得打牙祭呢!来,趁热!”芹儿坚持递过来一块在我面前。 那时,它还挣扎了一下…… “呃……”我弯腰下去作呕。 “别理他!娇生惯养的德性!” 对,别理我,你们吃就是。我在心里祈祷,偷偷画著十字架。 “可惜了,这兔子挺肥的,光咱俩吃怕会噎著。” 难以相信这会是芹儿说的话!我不敢抬眼看她。 终於,等这场血腥的宴会结束,我的心情才逐渐回复平静,稍微靠近火堆一点坐下──树林里太冷了。 “我们……下面去哪里?”烤著冻僵的双手问,火堆里的树枝伴随兔子骨头烧得劈啪作响,我不免战栗。 “去淮州啊!”柴显马上大声回答。“咱们一路北上京城多好!呃──”他打了个嗝。 “‘京城’?”听起来是个大城市。 “不好!”芹儿马上反对。“京城班子多,规矩也多,咱可争不起!” “瞎说!我看咱现在挺好!这麽多年也没见过跑江湖的有这般场面!” “就说你不灵光!”芹儿说著往火堆里投入一根树枝。“京城里都是些经年的大班子,咱们没根没底,又出挑,没准被人盯上挤兑呢!” “这……”柴显似乎被说服了,尴尬地抓抓脑袋。“话倒在理。唉,我心切了。” 我已经听出结论了:“京城”暂时不能去。当然,那是个长远计划,估计我们还是要先去淮州演出的。 “珀希哥,”芹儿看著我。“咱们往东走好麽?” “东?”我皱皱眉毛:那里有什麽?她知道我对这里的地理毫无概念,为什麽要询问我的意见? “东边有啥好?!”轮到柴显抗议了。“穷乡僻地!再走就是汪洋了!得!咱们不卖唱了,干脆下海打渔去!” 汪洋?下海打渔?我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芹儿── 她的微笑堪称狡黠。 虽然背後被篝火烤得很暖和,不受关照的另一边却逃脱不了冷风的摧残,我弓起身体,挪出空间,将脸又往睡袋里挤了挤。“睡袋”是芹儿在我的描述下,用棉被缝制的,实践证明,很适合这样的野外露宿。 思维无可避免地开始就一个主题打转──海。她是这个意思吧?我是说,她想让我回去。怎麽可能?根本解释不清,难道要我再编个故事? 她怎麽会愿意让我回去?离开他们?还是说,她想跟我一起…… 不。我闭紧眼睛,用力地:percy,你或许太迟钝了点。 为什麽我不觉得高兴?一点也不…… 脑海里,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在挣扎,可怕。 第二天不到正午,我们就到达淮州城了。除了太阳异常地暖,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差别。那些比夜晚的潮湿露水更让我头痛的纷争,也比露水更快地消散在清晨的阳光里。 或者说,生活的压力让我来不及牵扯上那些物质以外的纠缠。 芹儿说淮州最近“闹过灾”,这里的市民恐怕不能像其他地方那麽慷慨。我们只能把这里当作一个中转站,稍微赚取一些路费。 “开春了,客商多,不知客栈还有空房没!”进城後,柴显一路张望著说。“你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有也没了!” “哦!”听到埋怨,我推著手推车赶紧跟上。不是因为这份负担而缓慢,我确实走神了── 这里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正常面──我是说,平民生活──的地方。虽然这里的每个城市看起来都千篇一律,但我绝对记得经历那次震撼时所处的空间感。 以及周围的一切…… “到了,坐不住就出来看看吧……帽子戴严实些!” 身後一股厚实的温热感…… “我说你倒是走啊!” “噢!”柴显狠狠拍了一把在我背上。 “珀希哥累了吧?哥,你去换换!” “不!”我有点怕听到这样的话。 “呿!瞎逞强!”柴显坚决地接过去:“看哥哥我的!” 轻松了,我却恍惚得很,芹儿并排与我走著,两边的街景从眼边流水般顺利淌过。 那个声音之後,我发现了新世界。那个越来越远的声音,是像那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8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8部分阅读 个样子吗?我都快记不清楚了。或许有一天,也会忘了他的长相,就像地上的粉笔画,多下几次雨,就消失得仿佛不曾存在一样…… 幸运的是,我们很快找到一间便宜的旅馆,接下来该准备午饭了── “我们要买酒麽?”购物途中,路过一家飘著酒精香味的店铺,我向芹儿咨询。柴显在我们出门前也要求过,却被他妹妹坚决反对。 “千万别!不可将就他!”再次大声反对後,她干脆拖著我走开──还真固执。 我微笑耸肩,其实不光柴显,我也有点喜欢这里的酒精饮料了。但也像芹儿抗议的,这东西对我们这些流浪艺人来说确实奢侈且容易沈迷。以後只要一闻到酒精就会像听到熟悉的音乐那样,抿嘴微笑…… 就像现在这样。 “珀希哥?” “啊?”低头看到芹儿在拽我的袖子:刚才发生了什麽?!沈迷……忽然有种感觉,我似乎沈迷了有一秒,就在刚才…… “你听了什麽没?!”我用手肘轻推一下她。 女孩摇头。 是的,现在没有了。但刚才确实是存在的──音乐声!我听过的! 著急地抬头张望── 人群,不算远的前方,喧哗声。难道是跟我们一样的卖艺团体? 有点不可思议:这样的情况怎麽联系得起来?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 “珀希哥?!” 忽略身後的喊声,我像听见笛声的老鼠,双腿不由自主地朝那堆嘈杂里挤…… 闹市中有人围场,无非两桩事:看卖艺的,或生起了是非。此时这里,却是两件事合为一桩,竟成了水泄不通的局势。 “哼!笑煞人!卖艺的不要钱,你给大爷我装什麽体面?!”一衣装崭齐而神色猥亵的男子,手托三文铜钱起落作响,戏谑道。周围众人亦附和讪笑。 “恕在下进言,”被嘲笑的那名男子面色丝毫不改,将手里琵琶搁到身後,躬身作揖,举止甚雅,衬得那人愈发村野。“在下身後有旗,上面那些字,莫非阁下不识?” 果然,众人随他言语看去,确有一白布小旗,上书“以乐会友”四字。然而那些市井闲人哪懂那些,只认他充斯文,矫揉造作,更加不依── “呿!假模假样!卖艺的充文人,哄谁哩!少给脸不要脸,不要铜子儿,你倒想吃锭子不成?!”说著,便挽袖子逞凶起来。 “阁下切莫冲动!”男子俨然正色,横眉相对,其左颊有寸余长殷红胎斑一块,则面相更恶。那些个蠢蠢欲动之人无不谨慎,站得远远,屏气观望。 对方见这局面,自不愿生事,叹气一声,便要收拾了脱离这是非,转身取琴欲走。 “sunshe?!” 此声一闻,险些丢下手里的琵琶。 结果,我们还是买了酒,不太多。 第十章 目光来回扫过几遍,眼前的景象越发令颜尚昕虚实难辨了—— 最左边那名少女,其貌虽不至娇美绝伦,却也清秀端庄,一对凤眼犹为动人。在她身边,一弱冠上下的结实少年,四方脸、黝黑面皮;紧绷着嘴,略显倔强,透露出本性的憨实。接着,最让他不明现况的人—— 初一见,自然凭借那显著的外貌将他一眼认得。然而以后越是细看,颜尚昕越不敢将此人认作那昔日与己共事的美少年:依旧白皙的皮肤只把那满脸的尘土衬托得更明显;明的是瘦了不少,原本就不丰盈的双颊略嫌凹陷;嘴唇干裂无血色,只那双湖水似的眼眸依旧闪烁灵动。 由此猜想到他这近半年的遭遇,心中一股酸楚。 “颜大哥请。”那名少女起身为他倒一碗酒后,怯声招呼。 “哦……多谢柴姑娘!”颜尚昕点头致谢,却不急饮,眼睛又盯向珀希去了。 “这个是芹儿的哥哥!阿显!”珀希被他一看,忽地拍下另一少年的肩膀,殷勤介绍起来。 “柴公子。”颜尚昕起身作揖。“在下颜尚昕,有礼了。” “哦……承让承让!颜大哥好!”柴显连忙回礼,大约是被对方气势所压,卤莽全收,俨然拘谨起来。 “好了!我们吃饭,喝酒!” 珀希一如既往不拘小节,吵嚷着就要开席。颜尚昕饮着那清淡的米酒,瞟眼观察着他:除了一脸欢喜,也看不出其对这次意外重逢的其他表示——太不正常了。 一番吵嚷,几局斟酌,四人虽不至酒足,也算得上饭饱,不免疲倦起来,话渐渐少了。 这时,芹儿见状起来收拾碗筷,珀希也要搭手,却被推辞,所幸东西不多,几下便干净了。 “哥!陪我去把碗洗了,好还给店家。”既罢,她对坐在那里,一脸醉色,打嗝不止的柴显道。对方将她不解地一望,芹儿朝颜尚昕瞄一眼,他才有些明白—— “对!你们二位先叙着旧……呃!我们……去收拾!呃!”也就笑着随妹妹出门了。 颜尚昕看一眼身后的房门,掩实了的,不禁揣测起那姑娘的机敏。 “想不到……竟在此地与大人相逢。”颜尚昕从容起立,对珀希略低头作揖。之前碍于旁人,他自然懂得不露声色。 “别叫我大人!”珀希跳起身,按住他坐下,小声叫嚷。 果然如此。颜尚昕认准了心中的猜测,只觉又好笑又无奈:“此时无外人,在下岂能逾礼。” “那些废话!”珀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粗口说得生硬稚气。 “你在干什么?在这里?!”片刻,心思上来,珀希凑过去好奇道。 颜尚昕刚慢慢坐下,听这一问,眼中一亮:“大人既然问起……” “别叫我大人!”珀希还在那称谓上计较,眼睛眉毛皱成一团着急道:“叫我珀希!” “这……”颜尚昕从前虽慢待他,却碍于等级不曾直呼其名过。“如此,珀希公子这样问起,在下也以实相告罢……” 珀希不满地皱皱鼻子:早知此人极遵守尊卑次序,改口不易,被称“公子”虽窘,总好过“大人”厉害。只得妥协。 “在下来到南方,已非短时,具体算来,便是年前就动身的……”颜尚昕面不改色,将他自听说珀希在江南出没的消息后,便振作精神,轻装南下。知其爱好声乐,一路琵琶奏来,举“以乐会友”之名,寻觅珀希。只是句句落实,半点不夹煽情虚话。 然而,听他所言,又亲见其为,对方如何不为所动。其言未毕,而珀希已双目微红,鼻息频频起来。 我感到喉咙酸痛:是的,有点想哭了。 要知道,眼前这家伙有多顽固!我记得以前跟他说话,有一半以上得不到回答;甚至后来偶尔想起这家伙,还以为他会从此感到清静悠闲的。 再没有什么比获得意外的真挚友谊更让人感动的了。 “谢谢……你。”终于,他讲完了,我努力稳住情绪开口,擦擦鼻子说(很想站起来拥抱一下,但我知道这家伙有多古板)。 “公子多礼,先前在下怠慢公子,现在想起,委实惭愧。”他背过脸,拱手对我作揖。 “你……真好。”我不是很明白他那些文雅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进一步道谢。 “在下今日见公子流落至此……”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明显的同情。“不知所受何等磨难,倘若主公得知……” “什么?”我皱起眉毛——无法克制的紧张:天知道我怎么可能在还没完全领会那个词的前就明白那指的是谁? 颜尚昕叹了下气,转动脑袋看看四周:“公子……”声音压得很低。“皇……” “silent!”我冲上去,什么都不顾地捂住他的嘴—— 妈的,这是干什么?!看到他突然红起来的脸,我赶紧收手。“抱歉……”道着歉,把手往衣服上擦擦。“我知道……” “哪里!是在下卤莽。”他尴尬地抹抹嘴。 我低下头,不仅因为刚才的闹剧,还有引发它的原因…… “公子……”不管他还要说什么,我祈求千万别提那个人。“这些时日以来,莫非都是与柴氏兄妹二人为伴的?” 我默默点头——怎么回事?好像我做过什么错事?! “我看他二人也是纯良百姓,公子果然吉人天相。” “是的!他们很好!”听到他赞赏柴显他们,我马上积极附和。 “却为何不将你报与官府知晓?平白流落了这些日子?” “……?”我不懂具体意思,但从他的表情看,似乎是在责备我现在的同伴。 “若是知情,他们便该送你至官家。可知主公这些日子因你甚是神伤?” 该死的,他还是提到那个人了!我闭紧眼睛,咬下牙:从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设想过这种情况。 对了,他刚才说“他”怎么了?因为我“神伤”?什么意思?算了,我还是不要问了——我害怕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我现在很好。”如果他只是担心我的生活状况。 颜尚昕皱眉毛了——果然说服不了他。老实说,我偶尔也会梦到以前那种奢华的生活,醒来后满怀惋惜。 “只是……不坏。”其实对他这样的贵族来说,是再糟糕不过了吧。 “如此,在下知晓了。”他稍稍转过脸去,我看到那半边无奈的表情。 “我喜欢这样!”我大吼一声,站起来:说出关键的吧,他也是音乐家,以及我的朋友,会明白的。 “我喜欢和芹儿他们一起……卖艺!” “公子莫非说笑?!”颜尚昕的表情阴沉得让我害怕。“公子莫要忘了,此身还有主公封的职务……” “不要说他!” 手掌一阵麻痛,我拍了桌子——该死的,我居然拍了桌子,学那个暴君的样子!对了,他还真是暴君! “别跟我说他,我喜欢这样,卖艺。”一只手捂着脸,用微弱的声音说,像是乞求。 “公子……是不想再回主公身边了吗?” 我屏一下呼吸:是吗?原来结论就是这样?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想过? 那天,颜尚昕搬来到我们所住的旅馆,开了间不错的“上房”——就是高级间。比起我们,他显然要有钱得多。 搬过来后,他还出钱买了很多昂贵的美食作为晚餐跟我们一起吃。然后就是聊天——“叙旧”,可惜在芹儿他们面前我们不能讲皇宫里的事。 因为颜尚昕解释说自己是在“贵胄门第”担任乐师,柴显对他表现出意外的尊敬乃至崇拜,不停问他的工作和家庭情况。于是,我也终于明白“颜”这个家族的历史有多深厚,难怪当初因我导致他父亲失业会引起他那么大的愤怒——都怪那任性的混蛋! 他当然不会说是为了找我才出来旅行,就把那面写了四个中文字的小旗举出来给我们看,结果从三个人的尴尬笑容明白我们不识字的事实。他莫名其妙地叹气,还苦笑着说了句感慨的话。(我知道不识字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但那并不是我们的错啊!) “颜大哥‘以乐会友’了这么久,都会了几位朋友?”芹儿这个狡猾的女孩,总能抓住重点。 “哦?”颜尚昕的注意力离开柴显那套根据我的描述组装出的简易鼓架,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自然是不少。”然后他彻底放弃对那堆打击乐器的好奇,摆起一副镇定的表情—— “颜家历代侍奉官家豪门,鲜少游历民间,籍此机遇,数月来获益匪浅……” “我看颜大哥必定也是奏乐的好手,何不为我们这些乡下人演奏一曲开开眼?!”没等他说完,芹儿忽然凑过去要求道——这姑娘对我的老朋友很感兴趣,我担心她会看出颜尚昕的身份。 “这……”颜尚昕无奈看我一眼——我回以鼓励的微笑——然后站起来。“如此,尚昕献丑了。”去取他的琵琶。 “呵,这……可是整块紫檀木雕的?!”柴显看到那乐器,跑过来激动地说。 “真的?”我也凑了过去:对了,这琵琶就是上次我给他的那把。紫檀木是什么?我记得以前颜尚昕也说它很好。 “罢了!”颜尚昕摆摆手:“琴,器具而已,比不得人有灵气。” 接着,没等我理解出意思,他将琵琶挂在身上——像以前我们在一起时那样,轻轻拨几下。光从这零碎的几声,我就知道这又是一次高超的表演…… “我的娘诶……可长见识了!” “哎噢!”珀希大叫一声站起来,揉着被柴显因一时感慨,狠拍下去的肩膀。 “公子……”颜尚昕不免担心,却不敢在旁人面前造作,收住脸色:“哼……在下献丑了。”咳嗽一声后,对面前众人习惯性鞠躬。 “哟!瞧颜大哥说的!您这也叫‘献丑’,那咱们这些粗夯货更不经推敲了!”柴显原本就敬重对方出身正统,如今更是被其技艺折服得恨不得五体投地。 “柴公子过奖了,尚昕实不敢当。”这话里也不尽是谦虚:在珀希面前,他怎么能称高人? “你弹得更好了!比我弹得好!”珀希亦惊喜赞叹道。 “公子谦虚了,尚昕怎比得公子弹起吉他来的神韵?” “吉他?”芹儿敏感一问。 “是我的琴,usa来的!like this……”珀希兴奋地解释道,随手比划。对方边听边点头,大致将之理解为琵琶之类。 “原来颜大哥还是珀希哥旧日的同僚。”芹儿随即得知出别的许多事情,忽然微笑望着颜尚昕—— “不知颜大哥此番可有意愿再与珀希哥及我们一并搭班子?”便这样一脸坦诚地开口邀请了。 “这……”这要求难说不是唐突。 “great!”珀希却应承地积极,跳到颜尚昕背后使劲拍他一下肩膀。“你来吧!我们一起卖艺!” 看看少女期盼的眼神以及珀希开心的模样,颜尚昕僵着脖子,不知该作何为。 “颜大哥想是不屑抛头露面卖艺换生?”芹儿的语气虽还是温和,却隐约有丝催促。 这倒给踌躇间的颜尚昕灵激了一下,只见他拱手作揖,极谦卑对面前三人埋首—— “如此,尚昕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了!” 第十一章 又是一片喝彩声。随后不待人上前讨问,众人纷纷解囊,往地上那只小桶里丢钱,叮零作响,好不欢快。 “谢谢各位乡亲们!谢谢大家!”照例是芹儿站出来见礼,笑音甜美,格外招人欢喜。 “哟呵?!这不是昨个儿那位斯文先生么?怎么,今个儿却要来讨钱拉?”原来是昨日那名好事者,见到班子里的颜尚昕,虽不至于挑衅,总还是要刁难几句。 “是、是!”芹儿不待双方起争执,赶紧冲到此人面前,道个万福。“这位大哥有礼了,昨儿我哥哥只为寻我们几人的,随便在街上弹几下,哪敢要你的赏!今次人员齐了,才好出来献丑……”几句话,哄得那人服服帖帖,再被姑娘笑着看几眼,也便掏出几个铜钱,搁在芹儿手里,随后还一直为之叫好。 受去年灾荒连累、萧条多时的淮州城,竟被这群少年人的唱乐班子一下子又拉扯得热闹起来。 “快!hurry!”我举手朝后面的人示意,指着前面五十码以内的那间小房子,冰冷的雨水淋了我一脸。 真够倒霉,我抹去脸上的水,狠狠打个哆嗦。没想到会突然下起雨来,早知道就按照芹儿的计划,提前离开淮州了——还是在下午,注定得露宿一晚。 幸好遇上这间破烂的小庙宇。 没多久,我们将就屋里残留的一些干的树枝叶生起一堆小小的篝火,真暖和。芹儿走到神龛后面换衣服去了,剩下我们三个男人也趁这时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烤干。 结果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 “你……颜、颜大哥?!”柴显指着颜尚昕的脸,惊恐地结结巴巴道。 “哦,这乃是在下一时无知,犯过的错事,羞煞先人。请柴兄莫要取笑。”他不慌不忙地回答并动手擦一下脸,露出下面的已经很淡的图案。是“金印”,颜尚昕一直用一种腮红类的化妆品遮盖,使它看上去像一块丑陋的红胎记。我就没搞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嫌那个样子太酷太惹眼? “哪……哪里!颜大哥多虑了。”柴显笑得很尴尬,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我觉得不公平,脱下上身的内衣把左肩膀露出来给他看:“我也有‘金印’!” “啥?!”——从声音判断,真把他吓到了。 “what for?”我不满地问:难道文身是违法的吗?这还是在你们统治者的监督下给我文的呢!(为什么?) “这……?!”颜尚昕的声音,听起来他也很惊讶。 “噢!”一件湿衣服突然被披到身上,冷得我哆嗦一下。“放开!”我挣一下,结果被他用衣服紧紧裹住。冰冷湿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过了有一会儿才被换成干的外套。 “你……你们?”柴显的表情越来越害怕了,一步步往后退…… “好了!我出来行不?!”芹儿在后面招呼。 “al…right!”可以了吧?我们都穿上衣服了。 “芹儿——”哥哥冲到妹妹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怎么了?我知道文身可能不太庄重,但这小子的表现完全把我们当作危险分子了! “哥!你这是做甚?”女孩微笑着推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我都听见了!怕啥?颜大哥都说了,那是旧事!” “可他……”柴显指着我。 “说你笨呢!哪有把‘金印’刺在身上的?”她转眼看着我微笑。“想是珀希哥家乡的习俗罢!”然后对我坦诚地眨眼。 “不错!”说话的是站在我身后的颜尚昕。“这确是公子故乡习俗,与在下脸上真正的金印无关,请柴兄不必惊慌。” “哦……是的!是‘习俗’!”我顺着颜尚昕的话说,相信他是在为我做掩护——看来文身在这里真不像是装饰那么简单,难怪那时那家伙那么大反应…… “好了,快坐过来烤火吃干粮吧!可冻死了!”芹儿的建议为这场意外事件画上圆满休止符——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表现不像是安慰他哥哥那么简单? “珀希哥,给!”——一块饼和牛肉被递到我面前,伴随着女孩的甜美笑容。 “谢谢!”好吧,我多心了。 “唷!”柴显又嚷了一声,却是对着旁边的神龛。“敢情这还是座‘天王庙’呢!快拜拜!”说着站起来,把饼叼在嘴上跑过去,朝那几尊神像跪下、作揖。 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神…… “aweso……”(酷……) 太壮观了,我望着那四尊高大的塑像,情不自禁地赞叹。以前我们也在一些废弃的庙宇里过夜,但那些神像都很小,而且被塑造成中规中矩的老人姿态。完全不像现在这四名男子的模样:他们的表情与其说狰狞更像是动态化的威严;动作生动舒展,篝火的照映使他们看上去异常鲜活;穿着漂亮的铠甲,手里举着各种器具…… “那个人是乐师么?”我指着其中一个人问还跪在地上的柴显,他的怀里抱着的东西是琵琶没错。 “瞎说!那是天王菩萨!是风调雨顺!” “什么是‘风调雨顺’?” “这四位菩萨就是风调雨顺!” 四位‘菩萨’?好吧,不管他们是代表什么的神,这四个人的形象实在太酷!尤其是那名弹琵琶的神,他是不是代表音乐家?是音乐家的保护神?‘风调雨顺’…… “我们也是‘风调雨顺’!” “啥?!” “yeah!我们也四个人!我们是‘风调雨顺’!”我激动地宣布,转身面对其余两名同伴:“我们的band叫‘风调雨顺’!” “伴月楼”乃是润州城中教坊司所在,因其于一月之内楼中各屋均可看得上月亮,故此得名。也多亏昔时能工巧匠们的构造。 一日,楼门迟迟不开,教坊众伶人被坊主召集起来,难免是要教训些话。 啪—— 教母程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目巡视座下众人,尤其是跪着的那几名乐工。 “你们呀你们!”程大娘举着鸡毛掸子,抖动着数落道。“这都多少时日了,还学不出个模样!我看是皮松肉散,欠调教了!” “大娘息怒!小的们无不日夜演练,然而京城流传的那些新曲实在古怪得很,全不像小的们以往学的那样,甚难模仿!”琴工领班吴盛之急忙辩解道。 “再难也该有学会的时候!眼下都过月余了,知州大人来听,还只是讪笑,你叫老娘的老脸和这‘伴月楼’的招牌往哪儿搁?!” “大娘息怒!小的们知错了!”吴盛之磕头讨饶,险些声泪俱下了;教母素来严厉,打骂起手下的人从见不留情。 “唉!” 程大娘沉叹着气。她其实知道这些乐工的难处,那新上任的知州梅大人爱好音律虽是好事,却偏生喜欢东京新兴的曲目。来过号称润州第一的“伴月楼”几次,总嫌此地乐风老套生硬,说了许多讥讽的话,气坏了心气高傲的程教母。请人询问了梅知州关于京城新曲的音调,好命人模仿,结果越弄越不明白,昨日那位大人又来听曲,最后竟当众笑出了声。怎不教人汗颜。 “大娘消消气,若说这曲子……” “哪个插嘴!”程大娘看也不看人,喝止道。半晌,听出声音,赶紧换上笑脸:“哟,看我气糊涂了,怎对你发起了脾气!”说着朝那说话的人招手,殷勤致笑。 “哪里,看大娘说的!玉莹知道您是在着急!”娇美的女子不慌不忙站到教母面前,用与之相符的轻柔话音从容笑道。 “唉,还数你最懂事!哪像这些蠢材惹人嫌!”眼前这美娇娘算是“伴月楼”的半个顶梁柱,程大娘自然要说顺她耳的话,招呼好。“姑娘方才要对为娘的说什么?” “呼,”女子轻轻一笑,神色得意起来。“大娘不是烦恼这新曲难学么?玉莹却知道一人,包管比梅大人哼唱的那调调更是正统无二!” “这……为娘却不知润州城中还有此等人物,姑娘是说……?”程大娘虽疑惑,却真察觉到一线希望。 “大娘放心,此人绝是精通京都新曲并各种琴艺,只是……”玉莹抬抬娥眉,半不以为然地笑。“只是他生得有些怪相,如今的处境又甚是下作。” “姑娘可别是说近日在下面街边卖艺的那伙流氓吧?!” “呵呵,正是呢!”玉莹掩嘴一笑,眼色中闪烁着得意。 “姑娘莫对为娘玩笑!”程大娘一本正经,哪受得了这番轻率,眼看快拢不齐笑脸了。 “呵呵,失礼了,请大娘责备。”好容易止住笑,玉莹换上正色。“不过,玉莹倒真是在与大娘作商量,说的都是正经话。” “越发不庄重了!且不说他们如何教得教坊中人,就是那番噪音杂乐,老娘往日在走廊边路过,听见了都要捂耳朵呢!”程大娘说着又上了气,接过身边小丫鬟见机递上的茶盏呷一口。 “大娘好没眼光!”玉莹仗着自己身价,撒娇起来。“难道大娘连姑娘我的话也不信?也不想想玉莹的见识!” “哟!我哪能忘呢!”程大娘立马堆花般献上笑脸。要说这玉莹的名声,除了她那身精湛的舞艺,更少不了那人人称羡的献艺于天子的经历,“伴月楼”得了她,也沾带着蒙上了君恩。 “姑娘既然这么说,必定是对的,只是……”面色犯难。“那毕竟是一伙不入流的卖艺班子,我们正经教坊倒请他们教习,只怕传闻出去……”一时又想起梅知州的讥笑模样,恨得咬咬牙。 玉莹莞尔一笑,眼神极媚:“大娘考虑的是,玉莹也正好想了个法子呢!”说着就弯腰下去,凑在对方耳边,细细作声。 “这样……?”程大娘听得脸色忧一阵喜一阵,最后落得不尴不尬,抬着一边嘴角不知所为:“姑娘这法子,恁行得通?” “大娘尽管放心,玉莹还能害您不成?咱们都指望着‘伴月楼’这块招牌度日,自然是希望它好的。”女子笑容依旧,丝毫看不出刚才对话内容的氛围。 “如此的话,就先照姑娘说的办吧!”程大娘无奈笑道:唉,她也是没了主意,按照玉莹的法子,哪怕对学曲无甚助益,却也不损害坊里什么,只是稍欠公德,良心不安些。 却看一眼底下那群没头脑瞎张望的人,心头又是一堵—— “傻跪着作甚?!还不快张罗起来迎客了!” 其实柴小牛比颜同学年纪小,但“兄”只是个尊称,与年龄无关,通常是用来抬高对方的客气话。 流氓这个词,本来意思是“盲流”,于se情犯罪无关,指无固定户籍的下层人士。 第十二章 在我们的概念里,乐队就是家庭,成员就是彼此的家人。其中发生了任何事,成员之间都有责任共同担待,就像现在这样—— “哥,你好好讲,这账是如何牵扯上的?”芹儿说着递给她满脸惊慌的哥哥一碗水,语气很温和。 “我……我……”柴显拿着碗,手却平稳不下来,水淌了不少出来。 “柴兄莫急,慢慢道来。”然后是颜尚昕,只是他的表情已经很难维持以往那样的镇静了。 看来这真是桩严重的事,我是说,柴显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夜,第二天被两个凶恶强壮的、保镖一样的人送回旅馆。刚看到那副沮丧至极的模样,我还以为他犯了什么罪被警察(这里叫“捕快”)抓起来了呢! 虽然他后来吞吞吐吐讲了一大堆,但我连事情的基本框架都没弄明白,倒是后面那两个凶恶的“保镖”直白而嚣张地吼叫出关键——钱。 柴显欠了他们钱?!他买了什么奢侈品吗?那些人说他吃了“花酒”,是什么东西那么贵?!这家伙,我们一天只有一顿能吃上肉啊! 忍不住想揍他一拳。 我们被“保镖”们封堵在房间里,等柴显冷静下来后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 “昨晚,我……我去街角那店里喝酒……”刚说完这句,他就下意识地缩一下脖子。对面,芹儿无奈地板起脸。 “我就喝一两,图个暖和……”柴显还在狡辩,看到妹妹更加严厉的表情后才吐一下舌头,就此打住了。“酒保刚给我打上,还没进口,便听见有人唤我……” “这位公子……”少女以一团扇掩面轻笑道。“可是‘教坊街’下挂名‘风调雨顺’班子里的?” “是……正是在下!在下是打鼓的!”柴显哪见过装扮如此娇美可人的女子,慌乱得话不成句,还学起颜尚昕的礼数,站起来鞠个躬。“姑娘,有礼了!” “呵呵,公子真是客气。”女子咯咯一笑。“小女子才要对公子见礼呢!” “?!”柴显只是茫然,却因抬头见到对方正面,羞红了脸,忙低下去。 “公子一行人自前些日子来到润州,正好在我家楼下摆开场子,小女子每日听闻,好不喜欢。”少女娓娓道来,不时对柴显眨眼挤眉。“尤其是公子敲打的锣鼓,精气十足,浑然有劲!小女子向来膜拜有加,今日出门好巧碰见公子也来斟酌,忍不住想对公子言语几句。” “哪里,哪里!姑娘抬举我了!嘿嘿……”柴显抓抓脑袋,憨厚笑道。 “公子真是谦虚。”又是妩媚地一瞥眼。“不仅小女子爱听公子的锣鼓,家中父母姐妹也喜爱不已。难得今日机缘,小女子愿请公子赏脸至鄙宅一坐。” “这……” “小女子家中尚有佳酿一坛,正好筛与公子一品。” “这样说来,在下就厚脸皮了!” …… “谁知道,我才喝下一碗,那劲就上来了。等到睁眼,天却亮了。”柴显回忆起早起时那花团锦簇的绸缎被褥和幔帐,真说不出此时心里是惆怅多还是悔恨多,眼望着房顶,言语不能。 “你!”芹儿再忍不住,站起来,不顾长幼指着柴显:“哥!你中蒙汗|药了!知不知道?!” “啥?!”一下子激到柴显,脸色尴尬至极。 “人家那是拐你吃花酒,骗银子呢!你怎么能……?!”芹儿气得说不出话,一古脑趴在桌上抽泣起来:唉,哪能想到呢?就似他们这样的卖艺班子,红火了也有人盯上,树还没长成,怎么招来这趟马蚤风! “别哭,芹儿!”珀希急忙去到她身边,轻拍其背安慰道,同时不忘瞪惹事者几眼算是警告。 “芹姑娘,先莫悲哀,柴兄也是一时疏忽。”颜尚昕也来劝和。“无非十几两银子,尚昕来替柴兄赔上便是。” “不行!”珀希突然起立反驳。“我们不能给坏人钱!”一副模样愤慨有加。 “唷!谁这么不要脸,要赖帐不给钱啊?”随着话音传来,房门被人推开,一妆扮华美、神情优雅的中年女子立于门中。轻风一过,带出一股浓郁的脂粉气。 “……”珀希张张嘴,却说不出话了,转眼将颜尚昕看着。 “敢问老夫人称呼?”颜尚昕从容施礼,举止得体、不卑不亢。 “哟,这位公子倒是体面得很!”程教母立即嗅出对方非同寻常的气质,气焰挫败不少。“‘伴月楼’教坊坊主,程氏便是。” “原是程大娘!在下见礼了。” “敢问公子称呼?”程教母见他温文尔雅,不免有些好感。 “小姓颜。” “颜公子……想是班子里管事的咯?”好感归好感,不可忘了本来目的,程教母轻蔑一笑。 “正是!”颜尚昕口头揽下事主之职,好与之周旋。 “倒像个懂事理的人!”同时看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珀希,眼神甚是鄙夷。“那我就要与你好生将事说说了,这吃酒过夜……” “大娘这边请!” “哦……?!”忽然被人抬手一指,程大娘回神不及。 “大娘要银子不是?在下这边与你。”颜尚昕手指走廊对面另一间房。 “哦,是……也好!”程大娘诺诺应承:怎么觉得这做主的人换边了? 随后,屋里只剩下珀希等三人,连两名打手驻在门外虎视眈眈。 芹儿被刚才那出莫名的戏码引得止了哭声,抬头朝对面略探望,心里揣测不已。柴显自知过错,不敢作声惹人厌烦,低头默默忏悔。珀希走到门口,似欲探听,却不得声,叹气,坐回桌边,看着柴显。先是气恼,渐渐平和。 “嘿!”后来又像平常般招呼起来。柴显抬头,不解地将他望着。 “那……”珀希似笑非笑,全没了方才的严厉。“‘花酒’可好吃?!” “你?!”柴显痛捶桌子。 “大……大人?”程大娘脸色煞白,此时的妆容俨然成了牵强的面具。“老婢不知,斗胆冒犯,望大人恕罪!”连忙屈膝作礼,手脚犯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 “大娘请起。”颜尚昕扶起程教母,随手收起被对方搁在桌上的腰牌。 “老婢不识好歹,冲撞了大人一行,请大人海量……”想起之前自己的言行,程教母哪敢放松,若非腰板不济,直想跪地求饶了。 “大娘多礼了,在下实不敢当!”颜尚昕只得再劝。“还请大娘起身,在下好与你商量些事。” “这……大人请讲!”程大娘果然起立,极虔诚将对方候着。 “大娘请坐先。”来自京城的宫廷乐师依然彬彬有礼,毫无怨言。程大娘受宠若惊,难免坐立不安,只尴尬赔笑。 “大娘想令教坊众伶改习京城新曲,自然无可挑剔,只何苦用这等办法……” “哎哟!大人教训的是!都怪老婢一时糊涂,听信下人支招……得罪了大人……”程大娘咬牙捶打膝头,后悔不已。 “大娘莫急,事已如此,计较无用。只是在下另有思忖,却正好借大娘这铺垫,作成顺水。” 程教母听懂里面的意思,登时来了精神,收起怪相,正经起来。 颜尚昕看出对方已是任其调配,不禁欣慰:“大娘业已观察,在下一行,甚是颠沛,难怪大娘鄙夷……” 于是细细吩咐了许多,程教母只管点头,哪敢不依,只祈求这意外的祸事当真能似这般轻松躲过。 “各位师傅这边走!前面就是!” 必须佩服颜尚昕的谈判能力,那名以凶恶面目出场的女士,现在和气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双胞胎之一。 事情的解决出乎我们意料:原来这个地方,“伴月楼”看上了我们的乐队。想学习我们的音乐,又不好意思对我们这种平凡的街头乐队提出邀请,才想出了陷害柴显的烂办法(也怪这家伙太贪吃!)。 这确实是一栋非常美丽的建筑。自从离开那个人身边后,我就再没有进入过所谓富丽堂皇的场所。当然,这里起比皇宫(尤其是那家伙的住所),装饰得还算简朴,居住密度和使用率也比那里高得多,感觉人情味很浓。 程大娘——这里的女主人,领我们进入的是一间宽敞的套房,看得出她对我们的重视。 “各位先在此稍歇,待下人将客房为师傅们收拾出来!”她对我们热情招呼着,并主动倒一杯水递给颜尚昕——显然是把他当作乐队的头儿了。(虽然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没什么领袖气质,但还是不满意就这样轻易被人忽视。) 我们的琵琶演奏家用他惯常的文雅方式致谢,当然很讨人喜欢,尤其是女士。 一番喧哗客套后,程大娘退出房间,留下还没从巨大的转折中恢复的我们——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脱离常规了。 “颜大哥,”芹儿先讲话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为何要依了他们进到这风月之所?”语气却是意外地沉着,似乎还带着抱怨。 “芹姑娘此话怎讲?”颜尚昕正在喝茶,听上去有点漫不经心。 “什么是‘风月之所’?”我忍不住插嘴,潜意识是要缓和气氛。以前,芹儿是理所当然的乐队经理,决定着我们的行动方向;颜尚昕这个强势人物的加入无疑是对她的威胁,两个人就方向盘的争夺已经逐渐明显了。 “按前头打算的,我们该往岩城进发,如今逗留在此,却是何故?”芹儿说得振振有辞。 “这……确是意外。”颜尚昕放下茶杯,看来要认真跟对方交谈了。 ——没人理我。 “既然知道对方另有图谋,为何还要顺应了它?既然是我哥哥一时贪杯,中了j人设计,银子自然算我们的。如今手头紧缺,先借大哥的一使,日后一定奉还!”芹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到最后气都有点接不上,或者因为她现在确实生气了 是的,她的眼睛有点发红。我担心起来,回头看柴显一眼——作为事件的导致者,他不得不再次低头忏悔。 “芹姑娘如何说起这般见外的话了?”颜尚昕也终于着急了,无奈叹口气。“不瞒姑娘说,尚昕从未考虑过银两之事,只是程教母一片诚心欲求教于我辈,同行之间,相互教学,却不是桩好事?” “他们——”女孩说不出话,着急地抿紧嘴。“此地不同一般,被人传闻出去,如何使得?” “哦!”颜尚昕微微一笑。“这个姑娘敬请放心。程大娘已对在下担保,教学只在白日,且绝不对外张扬我们的所在。再说,还有尚昕与令兄及公子陪护姑娘,断不会有差池。” “……”芹儿咬住嘴唇瞪着他,又看看我,眉毛皱一下。“那……得耽搁多久?” “大约十日罢。” “好吧!” 前船长妥协了。我有点佩服及不解地看着胜利者,他也看了我一眼,依旧恭敬的眼神里似乎酝酿着什么…… 与我有关吗? 等到那位衣着精美的女主人为我们分配好房间,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她也和我们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9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9部分阅读 聚在一起吃了一点,说了许多赞美我们音乐的话,大部分是对“颜公子”的。当然不会错过关于我的来历的问话,这个也是颜尚昕替我回答的,大概是怕我泄露以前的一些经历吧?(太小看我了!) 这里的饭菜真好吃!我想这里面或许有柴显吃的叫做“花酒”的东西,可惜吃得太投入,忘了问。 “呃——” 现在,胃里充满了美食,疲惫地躺在精致的被褥上,望着上方华丽的幔帐,打一个响亮的嗝。 生活真美好。 记得以前有段时间我也过着这样的日子,但得到的感触却截然不同:迷茫、困顿、忧虑……对未来毫无把握,甚至连当时周围的一切都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实。 还要对某些事提心吊胆…… 够了,别想那些糟糕的事!我已经自由了,真正的自由,我有我的乐队,“风调雨顺”是最棒了! 我挣一下坐起来,差点就要举起右手食指大声吼出来了。 如果现在面对着某人,我倒真会那么干。 想想看,我在他面前一定干了许多愚蠢的事。他是知道我一直不了解他的身份的……他妈的,逗弄傻瓜很有趣吗?大烂人! 原来是这样。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在别人看来无疑是诡异的):算了,事情全过去了,我不会让自己再成为某人的玩物——谁的也不是! 对了,柴显现在在干什么?我们被分进不同单间,虽然待遇很好,却没有过去那种热闹。想到离睡觉还早,我决定找他聊聊他昨晚的具体经历——好多话我还没听懂呢! 顺便摆脱现在的荒唐心境,否则晚上又要做讨厌的梦! 刚把门打开,外面的热闹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音乐和说话声像潮水一样冲进我的耳鼓。看来这里真是个豪华的娱乐场所,大概相当于夜总会,难怪他们会向我们请教音乐上的事。 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这种方式,我们可以在这里开一次演唱会,室内的,效果一定不错!要不跟程大娘商量一下,可以从门票收入里给她提成…… “哎噢!” 好吧,我又撞上了什么,在我梦想着将艺术商业化运作时。 “抱歉!”摸摸并不算痛的鼻尖,我道歉着并急忙退后看清了被我冒犯的人…… “哎噢——”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艳丽得如同热带鱼的女人一把揪住我的一只耳朵,将我坚决地拖走了。 好痛!对方异常的愤怒让我不禁疑惑:难道我撞得她很痛?对了,她的胸脯可真大…… 第十三章 如今,玉莹算是对机缘定数深信不疑了:眼前这怪模怪样的毛头小子就是她这辈子的大劫数! 哼!本以为这次该是她做主,扳回一局,将对方攥在手心里出气;没想到事件底下还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背景!害她被教母说教,还吃了两下耳光——真是晦气至极! 刚才领命,被罚闭门思过,走在路上,碰巧看见对头出现。恨得玉莹欲将贝齿咬碎,心一横,干脆堵在路上寻衅——做个了断! 谁知那人是个呆子,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竟没留意到她!玉莹不禁怀疑此人可还将她认得?若是如此,岂不更教人窝火?!气恼间,却被那呆小子一头撞上,终于挑燃了她的怒火,再不能捺,抬手揪住那小子的耳朵就往自个儿房里奔—— 也没设计好下面如何应对,以至于两人相对,只闻气息声,不得半句言。 对方惶惶地将她打量几番,一脸迷茫,果然像是不记得了,只露出寻常男子初见玉莹时一般的痴傻神态。 “看什么看?!不怕落了眼珠子!”再忍不住,怒骂出口。 “我……我见过你么?” 玉莹眼中一闪:他还是记得的?可转念又想,自己遭遇那次变故后,时常回忆这小番子的模样,比亲人还记得牢,谁知对方却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废话!你才该认得老娘!”说着挥上去就要打——“哎哟!”却被对方一把抓紧,力道不小,登时灭了玉莹气焰,胆怯起来。 “抱歉!”珀希急忙收手。“ouch!”又被玉莹不甘心地补上一脚,踢中小腿。 “你……你是那个?!”这倒彻底启发了他的记忆,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曼妙美女便是昔日那名身手狠辣的悍妇。 “住嘴!”又是一拳打在珀希下颌,亏得她不高,施力不尽。 “我抱歉!我……哎噢!s!”畏惧对方的拳脚,珀希连连讨饶,殊不知更惹了她厌烦。玉莹这才大动干戈,一顿乱打开来。所幸狠心不上,发泄而已;倒是珀希一味叫嚷躲避,看着实在夸张。 到底有了结的时候。打闹一番后,玉莹疲累不堪,坐到桌边为自己倒杯水喝。珀希也似口渴,眼巴巴将她看着;脸上被抓出好些痕迹,头上毡帽已被揭掉,一头黄发被汗水纠结,做个刺猬脑袋。 “看什么看……咳、咳!”玉莹忍不住又骂一句,无奈口干舌燥,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珀希赶紧上前为她轻拍后背。 “滚开!”不耐烦摔开对方的手,还作势踢一脚出去,却是落空。 一杯凉水下肚,屋里的气氛也冷却不少,玉莹再无心争吵,只将对方狠狠瞪着,恨不能看穿心窝过去…… 真是的,这样一个黄毛怪脸、没行止没身段的臭小子,怎么就被那位威风凛凛的天子陛下看入眼了?一想起那时自己被皇帝冷淡相待,又亲见其对此人的温柔款款,总是又羞又气,拳脚发痒。 此时二人再见,却是意外之极。那天从楼上看到他,还以为自己发梦,若不是将他模样记得真切,还真不敢确认这就是那时被皇帝捧在手心的人物呢!看那破落样子,大约是失宠被弃,却不知为何缘故…… “喂!”玉莹好奇心上来,忍不住要打探:“你……怎么混到这般下场了?”一副鄙夷神气,并漫不经心地摆弄起袖口来。 “啊?” “啧!老娘问你怎么来这儿的?!”气得她维持不住架势。 珀希眼睛一眯,作躲避状:“我来卖艺。”不是不明白对方的话,只在思忖如何回答罢了。 “卖艺?!”玉莹眉眼一挤。“呵呵、呵……哈哈哈……”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漂亮的女孩在我面前夸张地大笑,从她将手握成拳头捶打膝盖的动作看来,是非常开心的。 “你笑什么?”但我却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能有这样强烈的喜剧效果。 “哈哈……” 她还在笑,我有点不耐烦了:“别笑了!”忍不住拍了桌子。 “哈……咳、咳……”她稍微收敛了点,咳嗽几下。我有点愧疚起来,低下头,恢复成温和的语气—— “为什么笑我?” “你?!哈哈……”——好吧,情绪是没办法瞬间调节好的。 等她终于冷静下来,我觉得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你……真是来卖艺的?”她笑地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我点头,不敢主动开口,怕引起新一轮嘲笑。 “哼!”只是冷笑一声。“这是怎么弄的啊?你……不是皇上的人吗……呜?!” “不要说!”我按捺不住了,冲过去捂她的嘴。“噢!”结果被踩了一脚。 “呸!毛手毛脚!”女孩骂着,用手巾使劲擦嘴,把鲜艳的口红都擦掉了。 “抱歉。”我再次道歉,并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及表情祈求:“请你不要提那个人。” “为甚?!”她不高兴地瞪我一眼,很快,恍然大悟一般抬高眉毛,张大嘴—— “哦!你被……”没有接着说,却咬住嘴唇,非常诡异地笑着:“哼哼,真是……怎么说来着?‘伴君如伴虎’啊!” “什么意思?”我最怕他们讲这种深奥的习语。 “呿!呆子,这都不懂!难怪被人嫌弃了呢!” 嫌弃?意思是说我被谁讨厌了,是那个人?他讨厌我? “我就说!凭你这怪模样,人家顶多看着稀罕,新鲜上一阵就过去了,哪爱得上几时?!又不似女人能生养……” 是吗?我只是个新奇的玩具,被人不小心遗失后,新鲜感也逐渐过去,干脆就放弃了。 怪模样……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比较帅才吸引他的呢! 不甘心。 “喂?!怎么了?”光顾着自己嘴上逞能,一古脑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玉莹渐渐察觉到对方神色有异,也就不自觉打住了。 只见他板住了脸,双目朦胧(玉莹是第一次看见这对青色眼瞳,竟也有些羡慕),神情全不在此似的。玉莹叹口气:不知怎么地,刚才一门心思要将这落水狗痛打,却在看到他这副忧郁后,于心不忍起来。 “喂,别是伤心了吧?”论究起来,这小子也算她同行,遭遇的也是欢场中人常有的下场,此时见他悲伤,难免兔死狐悲。 “我说你真是!”她是一贯见不得人沮丧的,就是自己难过,也要打精神逞强。“不就是被人弃了么!弄得跟丧家犬似的,亏我见你在班子里活蹦乱跳的!” “呼!”他却轻笑一下,那模样声气引得玉莹一哆嗦——冷。 “没出息!不就是个男人么!值得这般计较!”当然,那可算得上天下数一数二的男人了!想到这里,玉莹也气恼起来,却是站在昔日对头立场上的。 “你过得可好?” “吓?!” 我决定摆脱那些该死的蠢念头……不,应该是我很蠢,蠢得以为自己是占有优势的——虽然从没对自己承认,但我其实一直认为某人的一些行为是降低自己姿态的讨好,即使他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有必要那么做吗?他是名君主,光这个头衔就足够让他冠上“伟大”这个词了。只是逗弄,他在玩一场“公平”游戏,目的是想看到像我这样愚蠢的外国人在陌生环境里的有趣表现。 顺便满足一下他的性需求。 或者这也是他的观察内容之一? “你……说的啥?” 对了,我面前还有客人呢——一位美女! “你过得可好?”我学着颜尚昕的样子,对她微微一笑。 “你……没事吧?”她看起来有点害怕——确实,这变化有点突然,毕竟那些姿态是一时学不像的! “没事!”摇头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稍微眯起眼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姑娘姓乔,名玉莹!” “很好听!”我真心赞叹。“你也很好看。”后面这句话是习惯性的。 “呿!油嘴滑舌……”她也笑了,真漂亮。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进行,我们不知不觉交谈了很多内容。这个女孩,玉莹,果然如我最初判断的那样的泼辣,内心却还是善良的——想想她居然同情我被男人抛弃这种可笑的事。 我还知道她是名舞蹈演员,但没有人身自由。上次对我“施暴”的事件之后,她被以前的主人转手到了“伴月楼”。我对此表示遗憾,她却说感谢我,因为那位主人后来被“抄家”了,说是我间接救了她。 “你跳什么舞?”只有这个话题现在最让我感兴趣。 她挑挑眉毛(这个动作实在太性感了),站起来整整衣服,扯一下袖子—— 一个美丽弧度。 那对手臂像蛇一样灵活窜动,一个旋转过去,美丽的女孩稳当地转回面对我,脸上的微笑自信得令人遐想。 我仿佛听到音乐。 “怎样?” “g…great!”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那甜美声音的提醒下恢复神智。 “呿!少跟我讲那些怪话!”她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坐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看着她的动作,舔舔干燥的嘴唇。 “渴么?”玉莹冲我抬抬眉毛问。 我点头。 “等着!姑娘请你吃花酒!” “really?!” 原来“花酒”就是酒,不过口味似乎比平常那些好一点,有点烈。应该很贵吧?想想柴显的麻烦。不过既然玉莹说请我…… 她还教我一套有趣的祝酒游戏——划拳。 “八匹马啊!五魁首!哈哈……你的!喝!” 我玩得很差,输了不少,被罚了好几杯。这样其实一点不好玩——只为把人灌醉,于是等我终于赢回一次时,我提出建议—— “别喝,你……你跳舞给我……好么?” “唷!你小子真会想啊!成!姑娘跳就是!” “不……不跳这个!”我有个主意,诡异地笑笑:“我要看stripe……”显然,酒精在生效了。(脱衣舞、艳舞) “啥?!” “嘿嘿……”发自内心地坏笑着,站起来:“look!like this……” 我开始动作,按照记忆里、那些录像带上看到的姿势。 …… “呵呵……你小子,看不出来,还真……呃——真有点狐媚手段……” “what……er!daned ld……”(该死的真冷) “啧!这皮肉……比本姑娘还白,你是不是男人啊?!……哟,这块玉好漂亮!” “what?……你……喜欢?……给!” “这?!” “给你!i’ not……queer!never!”(我不是……玻璃!绝不!) “说些啥啊……” 上书房内,话音低沉,似有什么在谋划的气氛。 “这份名录是已经确定出来了么?”高涉合上手里的蓝皮册子,低声问道。 “臣等已确认再三,只待圣上定夺。”沈境鞠躬,拱手遮挡住脸,语气略觉铿锵。 高涉又将册子翻开,一眼瞟过便匆匆合好,怕有什么飞跑似的;抬起头,眉首微蹙。 “皇上?”沈境按捺不住了。 “怎么姓管的那么多?”皇帝将册子轻轻抛于书案,其分量也不过半两。 “微臣绝不敢伪造!” 高涉不语,手指放于鼻下,另一手按住扶手,目视前方。 “此案,丞相沾进多少?”片刻,才又发问。 “管相似不知情,然而此中不少案子都系其长子管眳及家人操纵,若无管相重权掩护,本是难成气候的。”沈镜小心措辞,为人为己。 “哼,难办。”高涉一声冷笑。“应风以为如何?”微笑看着沈境。 “管丞相乃是前朝重臣,功不可没。” “哦?”皇帝嘴角抬起一边:“何时,沈大学士也善起春秋来了?” “陛下取笑,微臣岂敢?” “好了!说那些闲话!”脸色收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依法从事!” “微臣领旨。” 了结完这里,高涉靠往椅背上略松口气,即刻又朝外面大声招呼:“进来吧!” “是!”等候已久的八喜随即推门而入,小步快走,将一书简双手呈上:“请皇上御览。” 高涉单手接过,漫不经心展开:“哪里来的?”随口一问。 “自润州,乐礼官颜大人所出。” 听到这话,沈境一惊,连忙转眼去看皇帝,果然—— “哼……”高涉抬起嘴角,似笑非笑,双眼圆睁,气息频繁。 “陛下?”沈境预感不佳。 “应风,”高涉按下那薄薄的信纸,面带笑意对着沈境:“可愿替朕办件事?” “陛下还请三思!”沈大学士急忙作揖请辞:“眼下朝中政务要紧,万不可怠以私情啊!”本来就是,这侵占民田的案件从去年便开始调查,好容易才待到此时时机成熟,正该一举根除——怎能没有皇帝坐镇?! “呼!”高涉轻笑一声,双眼微眯:“既然应风如此了解朕,朕愈能安心委任了!”回头对八喜:“速去准备!” “是。”对方领旨退下。 “皇上!”于是再无旁人,事关重大,沈境不得不争:“臣从未见皇上任性至此!”好久没说过这样大胆的话了。 “任性?”高涉还是笑——此时的心情已是好上天了——目光婉转,看着别处:“朕也没想到,这任性的滋味竟如此畅快呢!” 第十四章 today is a ter sunday we wear our heavy ats the soul of y brother is pure, though he doesn’t thk so oh one for sorrow, oh one for sorrow, o for joy “great!”我忍不住欢呼一声:真是太棒了!以芹儿的声线来唱“the no”的这首歌实在太完美了!现在还只是清唱,等会儿我们用现有乐器编好曲後,效果一定更棒! “好!曲子好,姑娘嗓子也好!”周围其他的演奏者们纷纷称赞。从他们交头接耳商议评论的样子看来,不光只是奉承。 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从我们住进“伴月楼”并成为这些传统音乐家们的临时指导。虽然不像平时那麽自由──不能走出这栋漂亮的建筑──但能和这麽多优秀的音乐家作交流,实在是难得的机遇。 虽然程大娘一味要求这些演奏者学会跟我们完全一致的曲子,而我认为他们原来弹奏的音乐也是相当出色的。结果在我带动下,把原计划的单方面传授演变为互相学习。我还跟颜尚昕合作把一些歌词改成中文的,方便这里的歌手演唱。 “percy!” 听到芹儿叫我,赶紧咽下口中的茶水:“what?”她最近总用英语跟我讲话,连我的名字也念得很标准。 “do you wanna leave here?”话音很轻柔,她的表情也仿佛蒙著一层薄薄的忧郁。(你想走了吗?) “你不喜欢这里?”奇怪的是,我却习惯了说中文。 “yeah。” 我笑了:“go ahead a!”喜欢为什麽还想著离开?真不明白女孩子的思维。(那就享受啊!) “but……”她皱起眉毛,一副焦急的样子。 “well!i like t too but it’s not bad here。”我轻拍她肩膀──这个动作经过好久才被柴显允许。“suh it。”(好了!我也喜欢巡演但这里也不坏。/尚昕会安排的。) 女孩咬住嘴唇,看来她跟颜尚昕的矛盾还没调和。我无奈地耸肩。 “公子!小珀公子!” 这个声音!我有点害怕地转头过去:果然是女主人程大娘。 “怎麽了?”皱起眉毛问。我很不喜欢这位女士,不仅因为她擅自采取的对我的称呼;上次我在玉莹房间里醉倒过夜,她不仅大声骂那无辜的女孩,还企图用木尺打她(最後被我阻止,并毁坏掉那件刑具)。 “公……公子!”看样子她好像是跑过来──是什麽重要的事?芹儿和我赶紧扶著气喘吁吁的女士坐在附近的椅子上。 “谢……哎呀!我……我坐下干甚?!”她却顽固地又站了起来。“急死个人了!” “大娘莫急,有话好生讲。”芹儿安慰她道。 “小珀公子,你可得帮大娘一把啊!”年长的女士捏紧我的胳膊,一副凄惨的神情。“玉莹……” “玉莹怎麽了?!”我担心起来。 “玉莹那死丫头……”程大娘女士苦涩地眯起眼睛:“她快把老娘急死咯!” 那名衣装齐整、行动威武的青衣男子,立於雅阁前,左右张望下,神色谨慎;而後才掀起眼前布帘,闪身而入。 其中还有两名男子,俱是二十来岁年纪,正坐於桌边品茗茶水。眼下屋里三人俱是气度非凡,尤其著紫衣那位,不仅容貌更加俊逸,一举一动间流露的神韵可谓深不可测。 “主公。”侍卫长孟烁抱拳起礼。 高涉颌首示意,继续饮茶。 “属下已探得那‘伴月楼’就在前方教坊街中,距离此处约一里不到。” 听得此言,高涉停下将茶碗凑近嘴边的动作,紧捏住碗身,稳住心境。 “那‘伴月楼’是个什麽去处?”言语中丝毫感觉不出其内心的波动。 “回禀主公,乃是润州一极有名的教坊司。” 高涉脸色微澜:“还打听到些什麽?” “所知种种,属下俱已禀报。” 高涉无言,眼观手上茶具,须臾── “即刻前往!”仰头将茶水饮尽後,起身再将之搁回,快步从容走在前头。孟烁及另一高等侍卫方廉锦紧随。 教坊司?高涉心头一抽:如何使得?!真是一刻也耽搁不起,比救火还急! “这死丫头!不知怎麽个想法,福气不要倒恋上秽气了!……玉莹,开开门!大娘为你请小珀公子来了!” 程大娘领我们来到玉莹的房间门口,用惯用的诓劝口吻对里面的人大声招呼著。 “玉莹,是我!开门好麽?”虽然还不清楚是什麽事引起这样的局面,按照常识,我应该协助程大娘把里面的女孩劝出来。 “大娘,这是怎麽回事?”还是芹儿比较冷静。 “哎!是梅大人。” 原来是那位重要客人,程大娘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名字。“他怎麽?”我著急地问,预感不到好事。 “人家梅大人啊……” 眼前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说那些干甚?!”玉莹出现了,眼眶发红,正如我担心的。 “哎呀!我的好姑娘,你可算露脸了……”程大娘殷勤上前。 “你进来!” “wait……?!”没等我搞明白,身体已经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拉扯著通过那扇门。 然後是粗暴的关门锁门声。 “玉莹?!……死丫头!你怎麽把个大男人关屋里去了?!待会儿老娘怎麽向梅大人交差啊?!……开开门!快开门!” 外面急切的呼喊声让我更加忐忑不安了。稍微看一眼对面的女孩,却从她坚定眼神了解到机会渺茫。 “嗨……你好麽?”大脑也随即短路了。 “哎噢!”意外的啪一声过後,我捂住忽然被扇的脸颊(不痛,但很令人惊讶):“你……?!” “好你个臭黄毛!”女孩瞪著我,愤怒与悲伤混合出的表情。 “什麽?”估计她会哭,我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轻声发问…… “哎哟啊!ouch!wait……” “我打你个臭黄毛、烂黄毛、死小子……你、你害死我了!呜呜呜……” 往我身上莫名其妙乱打一通後,玉莹终於坐到床边轻声抽泣起来。 “怎麽了?”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边,非常想知道原因,却不敢太直接地逼问。 “呜……都怪你!”她用袖子擦脸,粉底被抹花了,但一点也不难看。 “为何?”──天呐,我做过什麽?! “都怪你教的那……‘死吹舞’!” “?!”脱衣舞怎麽了?!我记得她在第一天表演完後,还兴高采烈地炫耀有多少人被她迷住呢! “都怪你……哼!害我……害我被人看中,赎了身……” “什麽?!” 眼前的楼阁,共计三层,虽不宽大,却看得出精雕细琢,端的是行乐之所、烟花去处。那“伴月楼”三字招牌,平淡地悬挂於门梁,旧痕累积,足见此处之悠久。 然而再怎麽雅致,也是风月场所。高涉急切起来,坚决踏进门里…… “哟!这位公子怎麽的?!现在离开门还有些时辰!急个什麽?!”却被堂内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阻拦下来,原来还未到接客之时。 “这位店家,我等非是为吃酒,只在这楼里寻位故人。”孟烁代主上前施礼询问。 “敢问公子所寻何人?”管堂的见他们气宇不凡,非贵即富,自不敢怠慢。 “贵楼可有声乐教习一名,姓颜?” “没……噢,是是是!”刚要按习惯摇头否认,忽然就想起了,将头只管点。“小的这就去为公子们请去!”说著就要行动。 “且慢!” 高涉一声轻令,对方住了手脚。 “不必劳烦这一趟了,只请店家指明方向,我们自去寻找。” “这……是是!”管堂连连应答,对方言辞虽善,而语气间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令人不敢反驳。 原来是这麽回事。 那位梅大人,“伴月楼”的vip,在看了玉莹跳我教给她的豔舞後,对这位原本就性感十足的女孩迷恋起来,决定出钱为她“赎身”──不再是以前那种无视对方意愿的交易,而是把人身自由真正地还给玉莹。 “那好极了!”这是我的真心评价。 “好个屁!” “哎噢!”被敲了下脑袋。 “本姑娘在这楼子里何等逍遥?什麽赎身!论规矩还不是要姑娘我自个儿以身相许了他!” “‘相许’?” “就是嫁与他做小妾!” “为何?”我知道‘小妾’指的是原配以後的妻子──这是个允许一夫多妻的社会。“既然你赎身了,为何他要你当小妾?你喜欢他麽?” 玉莹看著我,表情很不自然:“呿!喜欢?本姑娘连他叫什麽名都不知道,就在台子上远远看过几眼。一脸麻子,糁都糁死了,还喜欢?!” “那你不依他!” “哼!”无奈的冷笑。“得了吧,也就逞逞强,待会儿就要来接人了,哪是我能做主的。” “不行!他不能强的!”我著急了:这简直就是变相强x! “嗤!”笑声越来越冰冷。“你当是明媒正娶呢?” 我用表情传达自己对这习语的不解。玉莹没有为我解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姑娘我年纪也大了。”──她不是只比我大一岁吗? “小子!你跟我们不一样,”玉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不光因你长著黄头发蓝眼珠子。” 这大概是我在这里遇见的最聪明的姑娘了。 “那人不要你,是他瞎了眼!也和该你运气!” 也是胆子最大的。 “玉莹,姑奶奶!别耽搁了,快放了公子出来吧!”程大娘一直守候在门口。 “知道了!大娘你先去别处应酬著,我梳洗了就出来!”──她是要妥协? 然後是程大娘激动的应承声。玉莹没有立即照自己答应的行动,依旧抚摸著我的头发,眼神是与她平时不符的忧郁。 我不知所措了。 “对了!”她好像想起什麽,停下那令我尴尬的动作。“这我得还给你!” 原来是玉石,玉莹正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 “不!我给你的!”她以为那是我喝醉後的玩笑举动?好吧,虽然後来我是有点舍不得,但怎麽能收回已经送出去的礼物?更不要说对象是女孩子! “拿好!”装饰品已被强行塞回我手心了。“你这呆子,也不看明白这是什麽?後面那些字被人看到,姑娘我就别想活了!” 後面的字?我赶紧将那块石头背面翻过来:真的,被雕刻在很小一块区域里──难道这标志著皇室用品? “男人真是信不得!想必他送你这玉时,也是情浓意蜜之际,怎就忍心将你逐出来卖艺?!” “不是……” “哟!你倒替他说话!竟比女人还念情!没出息!” “……”张了张嘴,没再反驳──撒谎最令自己不自在。 “好了!快出去,本姑娘要梳妆打扮了!快走!” 就这样思维紊乱地被她推著赶出门…… 等等!我不能就这麽离开,眼前可是位准新娘──虽然是被强迫的。 “我……”低头摸摸身上:该死的!连块硬币都掏不出来! “磨蹭什麽呢?!快……快走……?” “呃?!”突然被她揪住衣领靠上去:怎麽回事?我又做错了什麽? 女孩的眼神变回我熟悉的玩世不恭,很有精神──跟半分锺前完全不同的气氛。 我顺著她偶尔转开的视线看过去…… “嗯?!”结果被坚决地扭回来──果然是粗暴的家夥。 “你……”玉莹看著我,表情复杂,夸张地皱著眉毛,抿了好几下嘴唇── “莫要忘了奴家!” 什麽?……没等我明白过来半点,脸颊被她的嘴唇碰上,丰满柔软的…… 砰── 再一个瞬间,面前的房门被关上,紧接著是上锁声──我经历到半小时前程大娘的遭遇。 怎麽了?摸著被幸运光顾的左脸颊,我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转身打算离开──刚才那是女孩们的小伎俩吧?真有意思…… 难看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我看见眼前的事实过後两秒……(是事实吗?做梦的可能性更大,或许。) 吞咽一下,深呼吸…… “开门!daned你开门!!!开──” 拼命去敲被那该死的女孩关得死死地木门,心里和口头都在绝望地呼喊…… 绝望? 好吧,如果我坦白一点,其实还有那麽一点点狂喜。 那个yeah又是误会,芹菜说“是的,不喜欢!”,小p听成“是的,喜欢!” 前面的歌是“the no”的“one for sorrow,o for joy”,觉得歌词很符合小芹对小p的“妄想”阿。 第十五章 不,这应该是梦,就像过去我浑浑噩噩地醒来前经历的那些情景──我顽固地催眠自己并继续敲门,然而力度却随著紧张的陡涨急剧下降。 赫── 在彼此身体终於接触到的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是吗?我居然提到“一切”。 “嗯……”老天,我能确定这不是梦了──这钳在下颌的力度。 “看我。”──还有声音。 以及被强掰著肩膀转身後看到的脸。 一点没变。 胸腔…… “不可闭眼!” “噢!fuck!”他居然打我耳光?!(虽然一点不痛。)我闭眼只是因为不敢相信现状!(桃:真可怜,一天被人打两次耳光。) 没等我发出举动,被粗暴对待的那边脸又被人非常轻柔地抚摸……该死的!连那股温度都是我熟悉的! “哎噢!你……?!”到後面感觉就不对了。他居然用力起来,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件物品被手持抹布的女仆努力擦洗著──就差吐上唾沫了。 “哇?!”接下来就是被不容分说地扛起──难道这些都是由程序安排的吗?!他妈的?!为什麽不能按照我的设想那样?! 对,我承认自己设计过与他重逢的情景──难道不行吗?这家夥是皇帝,以他的权力,迟早是能找到我吧?如果他愿意的话。 对了,他是皇帝!我就这样被他扛在肩上……现在是什麽情况?! 哈!是颜尚昕!我刚一探头就看见让自己稍微安心的人── “我……”见鬼,我该说什麽?救命?!──你认为一名音乐家敢去反抗一位皇帝吗?更不要说他还是皇家乐师。 “在下参见主公。”果然,我的乐队同伴在朝这个劫持我的家夥、他的主人鞠躬──我完蛋了! 如预料的,他根本没有搭理对方,步伐快速地朝前迈。後面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紧跟著我们,显然是他的侍卫。奇怪,怎麽没有其他人?管家八喜不总是在他身边打转吗? 好了,别想其他那些人了,他已经把我带进一间屋子里了──看著那名侍卫为我们小心关门的动作,我绝望地想。 “哎哟──” 就著心中怒气,将对方毫不留情地往床里一掼,再乘势欺身上去将他困在里头。 真是意想不到!还以为与他见面会有番难承的感悟,就是方才他从那房里出来,远远看到那头熟悉的发色时,高涉还心悸难捺。哪知下一幕就从里面送出位女子,一副装扮,分明就是此间粉头。看他二人极亲近地交谈,於调情有何分别?! 最让人气极的,是被那女子亲在脸上後,这小子居然露出那副懵懂傻气的笑脸兀自陶醉著!高涉只感觉十二万分後悔:怎麽竟为了这样一个蠢东西千里迢迢奔来一趟?! 再後来他对自己惶恐逃避,看都不敢看的模样,直逼得高涉忍不住动手。 “shit!”此时刚一著落,这小子便挥手驱赶他,行径言语与从前丝毫不差。“哎噢!” 高涉也一把擒住他挥来的手腕,用了些力,引得他大叫。 一来一往,俨然就是从前那套过场,高涉不禁百感交集,屏住气息,居高临下将对方凝视。 珀希似亦有所感悟,不再争闹,看著他,眼睛眨几下。 ──这一幕,就是飞奔万里也值得。 没有将那手腕松开,高涉另外伸手摸在对方脸颊上,细细抚过,麽指落在他嘴唇上──隐约感到颤动。 “为何将头发剪了?!”看那堆乱如枯草的黄发,联想起上次分别时对方的模样。 珀希睁眼一瞪,脸不屑地转到一边。(心声:关你屁事啊!) “告诉朕,头发怎麽了?”意识到自己话语严厉了些,高涉沈住气,轻揉他头发小声再问。 对方垂下眼帘,表情略有松懈:“有虱子,被…shaved……噢!” 高涉手一紧,不慎扯到他头发,随即连同其手腕一并松开── “嘿?!你要干什麽?!”珀希惊叫起来。对方已解开他腰带,正扯住衣襟,要将他上面的衣裳解开!吓得他忙挥手驱赶:刚刚说话还好好的,怎麽就这样著急?! 高涉哪能理会他的抗拒,执意行事,两下揭开其上衣── 果然。自读到颜尚昕那信中表述,说珀希流落民间卖艺,境况极凄苦;高涉便担忧不已:看模样手脚,他也不该是穷人出身,哪吃得消这番落魄? “放开……嗯!”珀希稍一挣动,又被对方摁牢肩膀稳住。 高涉一脸镇定,全看不出他施了多大的力。待其让步後,将手放在珀希胸口,从那凸现的肋痕上抚过── “怎麽瘦成这样?” “?!”珀希眨眼将他看几下,咬住下唇,把头往旁边一昂,作不以为然状。(心声:关你屁事啊!x2) 如此不堪回首麽?高涉苦涩一笑,哪会去追问,只俯下身,嘴唇在其锁骨间轻轻印下──久违的味道。 继而伸手到他肩後,意欲除衣──不管先头气恼也好,心疼也好,自见到他後,胸中便情绪难耐;恨不能将他整个嵌起来以解阔别。 “不行!”珀希抬手阻挡:甚觉不妥,却一时说不明缘由。 “乖……不闹了,让朕好生疼你!”高涉哪禁得住,先前倒是反复谨告过自己再不可对他用强,可到了眼下局面,真如被抓挠般。 “我……daned!”不堪对方执意马蚤扰,珀希奋起挥拳── 高涉身手灵敏,自然是截住了他,後似清醒了些,不再动作了。 抿紧嘴唇,悔恨地叹气,视线不自觉转移去看被他捏紧的那只手…… 心头一跳。 晶莹白亮的一片从攥得紧紧的拳头里露出边缘,纠缠著纤细的红绳。 深深咽下一口,喉咙里涨满酸楚。 胸腔里有什麽在膨胀,让我感到呼吸艰难。 他在吻我的手。确切地说,是手心,靠近那块玉石的部分。(差不多忘掉这东西了。) “嗯……”我抽回一下──被他舔得手心发痒──决定摆脱这肉麻的亲昵方式。 结果当然是被驳回,他甚至更专心地开始吻起我的手腕了。如果没穿上衣,我毫不怀疑这家夥会一路吻到肩膀──像以前那样。 我开始放松,无奈地望著幔帐顶,小心翼翼地吞咽……心跳,很清晰。 意外的暂停。 等我反应过来看过去…… 可怕。 他的脸上是最让我害怕的表情。 “手上的疤是怎回事?”冰冷而强硬的语调,背光的脸上,黑眼珠毫无神采。 “?”他问的问题,我因为紧张没有听懂。 “呼……”叹气声。然後,他挽起我的衣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0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0部分阅读 ……我明白了。 “这是如何伤的?”语气完全是责问,脸上的表情也是配合好的冷酷。 下意识看一眼手心里的东西……胸口被膨胀物充满了。我艰难地咽一下── “干你鸟事!”(桃:这是谁教你的阿?= =|||) “你?!” “哎噢!”他揪住了我的头发!“放……fuck!”我竭力挣扎,再没有刚才那些犹豫:该死的混蛋!我不是你的玩具,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唔……嗯?!” 厌恶。 痛恨。 回忆。 无所谓。 …… 要窒息了! “哈……哈阿……”缺氧导致我眼前发黑,大口吸气又刺痛了肺──该死的!这家夥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吗?! 哦,他还知道帮我舔掉嘴角的唾液…… 他妈的! “你……走开!”我用上现在的全部力气试图将他推开──知道那没用,只是尽量传达自己的不满。 ──开玩笑!难道你认为他会顾及你的想法? 哦,对了。他是皇帝。 知道自己方才语气是过於严厉,然而看到那样深长一道伤疤赫然出现在其小臂,心绪如何不乱?高涉不知怎样劝好珀希,情急之下,不顾一切亲了上去。 倒似奏效了。 虽然还有抵抗,但对方已无甚气力,粗声喘息,面色潮红…… 高涉满意地凑在他耳边,轻啄起来:“乖……告诉朕,手是怎麽回事?”不问出究竟,心难平复──这伤看来非同小可,不知他当时受著何等痛楚呢! “嗯……”珀希被弄得失神起来。“the……the robbers!” “哦?是什麽?”高涉继续调弄,手往他身上抚去。“好好说……” “是……是贼。” 骤然止住。 挺直背坐起,高涉俯视著一副不解模样的珀希,吞咽一口,喉头一股酸痛。 低头,看到那只不若昔日光洁的手臂,握住,慢慢抬起。对方因他这番异常而面色茫然,不知抗拒。 不,别那样!太肉麻了! 我想起身反对,却出乎意料地行动不起来,躺在那里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胳膊被人像猫一样舔著,还往上面轻轻吹气。 ──他以为我才刚刚受伤吗? 为什麽我没法阻止这可笑的行径?连出声制止都办不到? 像这样被另一个男人小心呵护著……真让人尴尬。 “痛麽?” 我摇头,面无表情。 如果那时候他在场的话,也会是这样的反应吧? 是在补偿什麽? 同情?不止。那还有什麽? 他不再“安慰”那道丑陋的伤疤,将脸凑了上去…… 隐约感觉到,灼热而紊乱的呼吸,和鼻翼的颤抖。 哭? ──开玩笑?他是皇帝!这不符合他的角色! 不过,我真的这麽想吗?我是说,真的把当成皇帝…… 莫名其妙地难受。 我抽回了右手。 高涉不禁讶意,随即看见珀希露著的半边脸通红,於是了然。 轻轻俯过去,拨开他额上的几簇头发:“乖,不怕了,以後朕都在你身边……”说著,去亲他那深凹的眼窝处…… 却没意料到被他倏地转过脸来,两张嘴碰个正著。 甜…… 只略舔到对方嘴唇,珀希便先收回,板著面孔,又往别处看去。高涉怔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珀希等在那里,久不得动静,眨眨眼、挣挣肩,左右不自在,终於举一只手搂住高涉脖子── “哼!”清下喉咙,捏一把鼻子。“你……轻点。” 高涉恍然大悟,喜色难禁,嘴角高抬,凑到他面前── “都依你的,只是……”细吻其面。“太难为朕了……” …… “大娘?大娘且听这边!” “噢……是是!”程大娘收转视线,合上嘴,赶紧对面前应承道。 颜尚昕面色不改,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一张花纸:“这是五十两的银票,在下等人这些时日来,承蒙大娘照应……” “哎唷!岂敢岂敢!老婢万不敢收大人的银子!”程大娘惶恐推辞:本就是他们得罪在前,哪敢厚颜至此。 “大娘多礼了。”颜尚昕依旧递上。“这些乃是分内,一则用作前些日子的食宿,二来便是在下上司到来,望大娘好生安顿,度用都要上佳的。” “这是自然!自然!”程教母忙不迭点头。“大人放心,老婢一定替大人安置妥当!”又将银票递上。“大人吩咐就是,这银子……岂非见外?”小心地赔笑。 “大娘不必矫情推辞!”颜尚昕最不爱见这些阿谀奉承,严厉起来。 “这……是是!”程大娘会看脸色,不再坚持,半含蓄地揣进上衣里。“那……敢问那几位官爷要在此处停留几日?” “明日便走,还请大娘帮忙筹备到上好的车马!”颜尚昕请礼作委托状。 “明日……为何这等仓促,何不在楼里好好耍子……” “好了,在下嘱咐已毕,请大娘速速安排就是!有劳了!”颜尚昕说完起身作辞就走,丝毫不留余地。 “大人?!”落下程教母,满心的迷茫忐忑。 这位宫里出来的乐师大人所说的上司,必定就是方才管堂陈伯告知的那三位年轻公子。程教母未见其面,只听说他们径直上楼来找人的,陈伯见对方气宇轩昂,不敢阻挡。此时又被颜乐师肃色吩咐了许多话,看来对方必属京城权贵。 是谁能有如此能耐,差遣得了手持钦赐腰牌的宫廷礼乐官? 听说当今圣上有位弟弟…… 莫非?! 程教母慌忙呷一口早已冷却的茶水,猛眨眼睛:天老爷啊!这……这不会是那位小王爷吧?!(桃:他要是保持现在的体重再长十年就差不多了。) 扑咚一声闷响,程教母被拉回方才留意的事上,一脸惊疑地将天花板盯住── 只有一层木板之隔的楼上,一阵阵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呻吟,伴随沈重的器物碰撞声朦胧传来;其中偶尔夹杂著一人的嘶吼叫嚷…… 程教母胆怯地咽口唾沫:这……这声音,不是那黄毛的小番子麽? “咳、咳咳……” “怎麽了?好好些……” 他托著肩膀让我翻过身,为我轻轻拍打背心,缓解咳嗽。 真是逊毙了!天知道我一直在鬼叫什麽……对了!就是这家夥!他明明答应了会动作温柔些,结果开始那一下就痛得我快哭了(也许真的哭过,眼眶有点涩)!记得从前做起来也没这麽糟糕啊?还有那些梦…… “好了麽?”耳边是温柔的关切,但一想到刚才这混蛋在我身上的那些行为…… “滚!”我回手将他打开。“噢……” “真是野气不改!”又被他捉住了手,趁机将我翻转过来── “呼!”莫名其妙地笑一声。 我愤恨地眯起眼睛。 “又没说你不好,作什麽怪相?” “哎噢!”该死的,我最讨厌被人捏脸──小时候受够了!“you bastard!” 然後,一场小规模的打闹之後,我们的位置又调换了一次。 “果然……愈发地野了……呵……”他笑著喘气道,丝毫看不出正处於下方的劣势感。 “啧!”我抬手打开他将要碰上我脸的手。 “呼……”他收回手,微笑著叹息一声,忽然握住我刚才打他的手── “就这麽一直捏著,也不嫌硌?” “?!”低头看过去:原来是那块玉石──我就这麽将它一直握在手里? “噢!”现在想放开,可肌肉已经差不多麻痹,稍微一动就痛得要命! “慢点!”他将我的手双手握住,仔细揉那些关节,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一根根展开……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手心里印了一团有趣的图案,没等我看仔细,他把那块被解放出来的珍贵玉石丢开後,又动手在那里揉起来。 “真是的,怎捏得那样紧?”一听就是抱怨。 “我喜欢它!”习惯性反驳,不管用什麽托辞。 手心里的按摩动作暂停了。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脸──这麽做是不是一种狡猾? 果然,华丽的黑眼珠里是浓稠的忧郁──真让我满意。 满意地心脏都不知该怎麽跳动了。 “过来。”他松开我的手,搂住我的脖子,让我俯身靠上他。“朕给你戴上。” 明白了他的目的,我意外地顺从起来,转身在一边,低头露出脖子後面。 那块小石头已经凉了下来,贴在领口是一种难言的惬意。後面被他绑绳子的动作弄得有点痒,我忍住了没有动。 时间持续了很久──不是我夸张,他还在後面吻了好一阵,尤其是文身那块区域。 “你都喜欢麽?” “……huh?” “朕给你的,你都喜欢麽?”他用手圈住我的肩膀,以一种含糊的性感声音问。 “嗯……”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随机挑选了个词发音。 “珀希……”他在耳边叫我的名字,热气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於是,一阵糊里糊涂後,又一次被他压在身下。 好吧,算我倒霉…… 第十六章 “醒醒!珀希?!” “嗯……so……hot……”(好靓……) “乖!起来了,我们回京城去!” “hot…gal……”(辣妹……)(桃:难以置信你刚被男人ooxx后,还能梦见bg剧情。) “主公?!” “稍等!……呼!你这懒虫……” “e on……” 台上的女孩朝我抛个眼神,转过身,将椅子跨在身下,双手扶着椅背。 她朝我伸出食指,弯曲…… 我本该欢呼一声冲上去,却意外地挪不开步子,尴尬地停在原地。 她走下舞台。于是,我认出这名性感的亚裔女孩是……玉莹?!可她穿的衣服真奇怪,我是说,梳着那套复杂的发髻却穿一身鲜艳的皮质比基尼。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肩上——看上去应该是柔软光滑的,却没有被感觉出来。 在女孩的带领下,我踩起舞步。七年级的时候妈妈决定教我学一点跳舞;我当然抗议过,可听她这样说后,我妥协了—— “宝贝,等你以后参加舞会,我可不想看到某个女孩提着被踩坏的高跟鞋问我要赔偿费。” 于是现在,我可以放心跟玉莹共舞,不必担心踩到她那双仅穿着单薄布鞋的脚。 即使此刻的舞曲如此古怪——《西江月》,是这个名字吧? 一个复杂的旋转后,倒下的人却是我,玉莹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我好远…… 谁在支撑着我?! “以后朕都在你身边……” 紧张感像超新星般在胸腔里爆炸了。 “莫要忘了奴家。” 我赶紧寻声去看另一边:用袖子挡在嘴的玉莹大笑着,离我越来越远…… “等我——”下意识地要追过去。 “嗯?!”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捆住,手都挥不出去。 “……醒醒……” 一阵阵热气吹在我的脖子后面,被紧拥的身体逐渐感受到他的体温、肌肉的力度…… 真实得过分! “赫——” 按照一贯的噩梦惊醒模式,大声叹气,迅速睁开眼睛—— “huh?!” 一眼看见的那半张脸吓得我大叫出声:天呐,难道还没醒?! “好了!醒来了!”那双眼睛极其温柔地看着我。“怕什么?是朕!”声音异常平和。 ——是的,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这么紧张? “呼……”从荒唐的恐慌中摆脱,我闭上眼,无精打采地松口气…… 等一下,刚才看到了什么?! 第二次快速睁眼—— 这是什么地方?! “珀希?!” 我猛地施力从他怀里挣脱——这家伙就像在梦里那样抱着我,可怕!——连滚带爬赶到那扇飘着两片深蓝色布帘的小窗边—— 飞逝而过风景。 该死的! “怎么回事?!”我回头质问眼前这名策划人——还能有谁!又是这种伎俩!用药物将我熏晕,以便顺利搬上一辆交通工具,被带去他计划好的任何一个地方。(高: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睡成猪了~~~) “哼!”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最让我恼火的态度! “去哪里?!”我加强声音里的愤怒。 “过来。”他朝我招手,抬眉毛的动作轻蔑极了。 “去哪里你要带我?!”我着急起来,语气夹杂着乞求。 “喂?!”结果被对方捉住手腕一把拖过去。“噢!”膝盖撞得痛。 “这也要咋呼!”他微笑着揉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自然是回京城。” “‘京城’?”我听过这个地名,难道它就是皇宫的所在地? 我要被带回去了…… “不——”下意识地挣脱。 “怎么?!……莫闹!” “我不去!”怎么现在才想起?被这家伙找到就等于再次被关进那间豪华监狱。 “噢——”手被毫不留情地反剪过去——他妈的,不能在体力上胜过他是我的最致命弱点! “怎么就不想回去?!” 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语气和胳膊上的力度判断:他生气了。 “嗯……放开!”我才不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谈判! 隐约的叹息,手被松开了。我收回胳膊揉一下…… “唔?!”肌肉还没感觉到手指的力度,又被那家伙攀住肩膀转过去—— 那张脸上不仅仅是愤怒。 “说!怎就不愿回去?!” 我低下头:莫名的艰难。 “珀希?”——捏在肩膀的力量加重了,痛。 “我要……”咬住嘴唇:“卖艺。” 马车的一次剧烈颠簸,心脏差点跳出。 “哼……”轻蔑的笑声。“荒谬!” 什么意思?!我昂头辩解:“我喜欢卖艺……噢!” 他妈的。 确是解恨了,而懊悔也如洪水般瞬间灌满胸腔。 不忍看到对方脸上逐渐显现的指印,高涉将脸转向旁边,艰难地吞咽:以前也动手打过他脸,却从不曾用力,只作儆醒;想不到这次下手如此之重……不自主地握紧手心,难遣的烧灼。 刚听他说拒绝的话,以为与昨日那名女子有关,自是急切。待到被告知实情,高涉才骤然醍醐灌顶,如临大敌—— 从未有过任何阻碍似此时这桩令他挫败,恼羞成怒至极的结果就是诉诸暴力——理智尽失。 “bastard……” 极低沉一声咒骂,继而是毫不留情地一掀。高涉颓然坐倒过去,等着对方发怒。 “?!”结果却极出乎他意料—— 只见珀希三两下爬出车内,踩在边缘,其动机不言而喻! “珀希——” 高涉呼喊着抢上前去,话音未了,对方的身影已自那里坠落,只衣衫从他手上瞬间掠过…… “停车!” 该死的!痛死我了!鲁莽导致身上的伤痛又多了几处——手掌和膝盖,我显然低估了马车的速度。 我本来不会做这种蠢事,如果不是某人的暴力行为——他妈的!他竟然打我的脸!那种力度绝不是调情的玩笑! “珀希!” 哼,这么快就追来了!我忍住痛,努力站起来:当然知道现在逃不掉,只是示威,学学甘地。 “伤到哪里了?!” “滚!”我挥手驱赶他。“……嗯?!” 果然引发了拉扯,然后是强有力的手臂圈在胸前——哼!除了武力威胁,他还能对我怎样?! “不要走!”——对了,还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演出。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为他在我耳边的唠叨当听众—— “乖,莫要气了,是朕不对……”举手要摸我灼痛着的左脸,我厌恶地躲开,他没有坚持。 “怎么这么傻……”又来握我受伤的双手。“都出血了!” “走开!”我受不了了,抽回手朝后一击。 “珀希!” 结果被抱得更紧,我放弃了:我在干什么?我们在干什么?演浪漫肥皂剧?! 担心会不会出现扮演路人的群众演员,我的搭档正入戏呢…… “朕……已经离不开你了。”低沉的话音伴随断断续续地热气吹进我的耳朵。 噢,多浪漫的宣言。我尴尬得想哭,真他妈地尴尬! “我不想回去宫里。”为了配合他,我的语气变得消沉。 “那,你可愿意与朕一起?” “……” “珀希?” “我还有band。”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吗? 冰凉的指尖从我的左颊掠过,我觉得自己在强忍着什么。 “朕知晓了。”毫无意外的悲伤语调。 ——不,你不知道。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纵然避着礼数,颜尚昕也实在耐不住要抬眼去瞄看桌对面…… 此时本该在百里之遥奔走的二人,竟又出现在这“伴月楼”里,一上午的路程就这样折返归零。幸亏他对柴氏兄妹还有嘱托,并不急动身,否则就是错过了。 心里虽明知不该对上位者抱猜忌,可看到珀希新上绷带的双手和皇帝的一脸倦色,不禁教人担忧。颜尚昕在宫中便听传闻,说圣上对珀希的失落如何悲痛,昨日更偏巧听见楼上那场欢爱。自然替他们欣慰,想象回宫后,珀希再不必受那些疾苦。怎么没多久,便倒转回来,还闹得跟冤家一般? 从前听珀希的抱怨,以为他惧怕皇威,因此逃避;可如今只见皇帝频频为他加菜问候,倒更像是看着他的脸色。此情此景,颜尚昕也只得茫然叹气了。 一见珀希吃尽了碗里的菜,高涉便为他添上几样——他原本就使不好筷,此时手缚绷带,更加不便。 虽然只是破皮的轻伤,可到底见了红,再想到他手腕处那骇人的疤痕,高涉便心有余悸,全不敢敷衍。幸好当初选拔随行的方廉锦擅外科医术,及时处理;只是珀希嫌麻烦,极不耐烦,高涉连哄带吓才令其依从。 此时回到这教坊司,与眼前这些人同桌而食也是应珀希的坚持。高涉虽心甘情愿照料珀希,然而当着众人的面——那对卖艺的兄妹还好,却还有那知底的乐师——不免有些难堪。 “诸位公子!容老婢略扰!” 突然又传来此间教母的聒噪,本就心有不畅的高涉深皱起眉头。 “程大娘,不消传歌舞,我们只是便餐。”倒是颜尚昕识趣,赶紧劝住。 “哟!颜公子误会了,”程教母转身挥手,叫声上菜。“这是老婢特意为公子们熬制的老鳖汤,望诸位好生享用!”(桃:大娘,您真体贴,= =|||) 说着,一名丫鬟将一口汩汩冒泡的砂锅,端上席面。 “什么?!”珀希见是吃的,上了劲头,握上汤匙站起来就去舀…… “等等!”高涉怕他烫着,赶紧拽着衣角将他扯回。 随即也挨了个白眼。 “呵!看把小珀公子馋得!”程教母被逗得直乐。“让大娘给你盛一碗,凉凉再喝不迟。”说着拿来大勺,小心盛舀,却没留意到对面高涉的严厉注视。 珀希闻出香味,看到那奶白的汤水,不时舔舔嘴角。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睁—— “玉莹怎么样了?!” 屋里一下子冷静起来。 “哎呀!小珀公子真是善心人,竟这样惦记她?”程大娘察言观色,小心遣词。“昨儿个她就出阁,嫁与梅知州当正室夫人了呢!” “哦?此事当真?”插话的是颜尚昕,一副惊喜神情。 “呵呵,这哪能造谣!”程大娘也略觉轻松,坦言起来。“那梅大人的原配是童养媳,前年得病死了。梅大人年初来到润州上任,进了我们‘伴月楼’,一眼便相中了玉莹,早晚是想赎了她回去……呵呵!”掩嘴轻笑。“这桩亲事,还是小珀公子催成的呢!” “为何?”珀希皱眉问道,其余众人亦不解。 “就是小珀公子教姑娘跳的那脱衣裳的舞,梅大人看见后,甚觉不雅……其实就是醋罐子翻了!”隐隐嗤笑。“大人一急,当晚筹到银子——八百两呐!”比个手势炫耀。“次日便把新夫人娶进门了!” 语毕,众人或讪笑或祝愿,还有如释重负的欣慰。 只珀希还不放心:“但是她不喜欢梅大人啊?” 高涉鼓起眼将他一瞪,脱口而出:“你懂什么?!” 珀希皱眉,抿紧嘴…… “来来!小珀公子,可以喝汤了!”程大娘壮起胆子打圆场。 “哦!谢谢!”珀希道谢着接过,话茬丢在一边。 “且慢!”想起他上次饮补汤后的惨状,高涉忙将其稳住。“少喝些!” “noisy……”珀希喃喃抱怨,显然不愿理会。(话多……) “忘了上次水池子的事么!” “……” 这话果然奏效,但见他慌忙搁下碗,惶恐盯着,如见砒霜。 “好罢,少喝些便是。”见他这模样,高涉甚是惬意,手在后面轻抚其腰。 “对对!”程大娘不识趣地帮衬道。“公子不喝汤,吃肉也是一样的!来!”又去那汤里搅合,捞出些肉块到他碗里。 “多谢。”珀希已没了初时的热情,心不在焉地使筷子在碗里挑剔。不会儿夹起一块乌黑的东西,神情顿时紧张,战兢兢凑上前去…… “珀希?!” 高涉一把搂住那已然瘫软的身躯,焦急呼唤,随即又怒目瞪着地上那只咕噜滚跑的老鳖爪子。 “shit……”珀希靠在对方怀里,眼朝上望,骂得有气无力。 桃:噢!你终于弯咯!潜意识里就知道往老公那里靠咯! p:我要叫你把那个可怕的爪子吃掉! 桃:我巴不得呢!! 第十七章 “afternoon sun……” “afternoon……呵呵呵……” 芹儿随着哼唱,没学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what for?”珀希不解道,也是笑着的。(为什么?) “呵呵,我笑……哼!”清一下嗓子,眼皮略垂。“now,it’s not afternoon。”(现在,还不是下午呢。) “噢!”珀希耸下肩膀,撇起嘴:“it’s jt the song……huh?!”冷不丁一惊,看向旁边——(就是首歌……啊?!) “只顾说笑!今晚是想露宿么?!”高涉不知何时已站到他面前,牵起他手要到自己一边去。 “we’re sgg!”珀希不耐烦地辩解。(我们在唱歌!) “说听得懂的!”眉毛皱得极深。 “哼……”叹口气,珀希不耐烦地甩开对方的手,往前面奔走去。“嘿!你好!”又找上临时负责赶车的侍卫方廉锦,似要搭讪。 高涉在后面看着,一脸的不快。 “呵呵!”旁边的少女轻笑一声。 高涉回头,情不自禁地瞪了一下。 芹儿虽垂眼回避,却收敛不住之前那一记短暂的专注。 这一边,又轮到方侍卫难过了。 “你的‘空夫’很好么?” “公子说的是功夫?不敢当,拳脚而已!”侍卫小心应答:皇帝对此人的宠爱,这两日里耳濡目染,他直悔自己生出这对眼睛和耳朵! “你能——啪!”珀希比个手刀样式。“断了石头么?” “哪里哪里!属下哪有那等神力!倒是断得了木头。”当然也不能把自己说得太孬。 “木头?”珀希略皱眉,似不满意。“我看过断了石头的‘空夫’,on tv!” “这……” “闲扯什么?!莫要扰着人家赶车!”幸而高涉又赶了过来。 “我坐车!”珀希照例不屑,驳一句就往车里面去了,还将布帘牢牢掩下。 见到皇帝在外面无奈叹气的情景,方廉锦暗自哭笑不得。 我又躲了起来。这辆原本宽敞的马车里现在只容得下一个人,空间都被我们的乐器和行李填满——尤其是那张独轮车。 很难否认我不是故意的,像这样不与他讲话,甚至不敢正视他……就是不敢。 这家伙疯了…… …… “你说的什么?” “朕陪着你卖艺。” 我闭紧眼睛,转过去抹下脸:“don’t ph ……”(别逼我啊……) “不好么?”他握住我的手腕,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你……”我咬住嘴唇:你疯了?!你是皇帝,是统治者,不是悠闲的富豪大少爷! “不乐意?莫非你嫌弃朕?” “不!”否认得真快,我都没来得及思考。 “呼,那就好。”伸手过来摸我的头顶。“你离不了band,朕也离不了你。” 那么你的国家呢?——我想这样问,却忽然觉得自己没资格。 “stupid!”(笨!) “哼!又在骂什么?”说着,手按在我脑后,使我靠上他。 骂什么?当然是我自己——怎么会蠢得接受你的白痴决定?! 而没有勇气拒绝。 …… ——该怎么拒绝? 有件事他说得对:我们一路上实在很拖沓,以至于到达岩城——乐队原计划的下一个演出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不是其中一位侍卫用一块证明身份的木牌,给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看(相当于fbi的工作证吧?),我们恐怕得被关在城外过夜了——这对无比尊贵的某人来说显然是难以忍受的。 我们住进了据说是这里最高级的一家旅馆,不过最好的房间只剩一间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看着我,表情不言而喻。 我低下头,拇指从右手其他四个手指上抹过。 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跟他同屋,像昨晚那样分开才不合情理(我坚持的),连旅馆的服务员都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好吧,那是因为我在这里本来就很“古怪”。 不管怎么说,难道我跟他的关系就这么明显,且理所当然吗?! 看看现在摆在屋子里的那只浴盆!我敢打赌这是他们专门挑选的——大得足够装下两个我们这样的大个子男人! “怎不脱衣裳?” 我直白地瞪着他——这家伙已经脱光了上衣,下面也只剩下一条衬裤了……嗯,腹肌倒是挺明显的……妈的,我在看什么?! “我不洗!”眼转向旁边,其实我很想跳进那热腾腾的木盆里安逸地泡着——这是离开他后第一次有机会用浴盆洗澡。 “呼!”——似乎是嘲笑。“风尘仆仆走了一天,不洗洗如何安睡?” “我不跟你一起!”惊恐地挥走他伸过来碰我衣服的手。 消沉。 或许,我不该这么敏感。 “嘿?!”我护住自己的衣领,推开那双冷不防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还以为他不会强迫我呢! “莫闹!”他坚决挪开我的手,把我的一件外套脱下:“再不洗!水该凉了!” “我不……” “你先洗!” 我安静下来了。 艰难地吸口气:“好。”见鬼!我说好?!这他妈的一点也不好! 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一件件脱下衣裤,动作慢得像是故意折磨人。待他露出上身后,高涉便急忙将脸转了过去,心头尽是虫蚁在爬。 直到听见水声,他才慢慢看过去。只见珀希背对着坐在那浴桶里,没有头发遮挡的后背一片雪白,灯光照出水晕映在那肌肤上跳跃。 下身到底是吃紧了。 忙着咽几下。 双腿不由自主地迈过去…… 手伸出来,就是要去碰,砍了都止不住。 “赫?!”珀希被他吓地一声,惊恐地抬回头盯着。 “我……给你擦背。”这是约定的——其实是他一人的任性而已——这段日子,自己不再是皇帝、一国之君……只是这段日子到底是多久? 珀希望着他,眼神渐渐松弛,睫毛一垂:“好……” ——突然荒唐地想让这日子天长地久下去。 当他的动作被感知到时,我就后悔自己的允诺了。 那力度实在非常轻柔。如果是从前,我会抱怨着让他停止,然后找来长柄刷自己擦。现在不行(我不是说这里没有长柄刷),每一次的摩擦和压迫都不仅是针对背后的皮肤——我的心脏上就像有根火柴在擦。 更不幸的是,胸腔里全是硝酸甘油。(tnt) 我害怕,他会直接用火来点…… 像这样! “你……”触电般挣动一下后,我的身体僵了,屏住呼吸,嘴保持成呼叫一声后的半张。 他当然不去理会,继续亲吻我的肩膀,现在已经是脖子了,下颌,嘴角…… 嘴唇间的缝隙毫无防备地被他伸进了舌头,我回应了,像对待所有欣然接受的吻一样。 当然,我也会挑逗他。 “嗯……”我开始呻吟,手不自觉得攀上他肩膀,下意识地将他往自己这边的浴盆里拖…… 喧哗的水声、水花飞溅的瞬间。 直到我被他推到下面,水灌进我的鼻腔,然后他又将我立刻拉起—— “珀希……”他贴上我的额头,我们鼻尖相对。“我想要你……” “嗯!”我捧起他的脸,用力再吻一次。“快!” 噢,天知道我是怎么了?! 身体激烈地反应着,下面那根家伙硬得像要从我身体独立了。为什么?在以前的那些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兴奋?!明明有女孩对我暗示过……不,我不是因为害怕她那粗鲁的哥哥! 现在,全身在高密度地颤抖,喉咙里的声音界于失控边缘,手不停地抚摸位于上方的男人,半秒都不愿离开他的温度。 他咬在我胸口的疼痛,愉快得令我想要尖叫。 “珀希……朕要你……” “yeah……”我喘息着,手插进他的头发——最让我满意的部分之一。“啊?!” 没有预料到地,他突然用力抬起我的双腿,而我及时扶住浴盆边缘,于是身体整个离开了水面。 站在双腿中间的他,已经褪下那条湿透的衬裤,露出将要进入我身体的器官——我从未像这样专注地看过,虽然现在光线很差,却使那个让人找不到词语形容的部位更加夸大了。 吞咽一下,抬头看到他的眼睛:浓黑的眼珠,无法不信任。 “嗯……唔嗯……”在被他用手指伸进体内时,我情不自禁地呻吟,既放松自己又是对他的鼓励——这些准备工作他一向做得不错。 我试着将腿放在他双肩比较舒适的位置,看来他是不愿意让我的身体里进去水才采取的这种艰难姿势。呼,其实这样挺刺激。 “啊——嗯……” 被进入的感觉还是那样难以忍受,我咬紧嘴唇,绷紧身体猛地往后仰。 “珀希……” 他的声音,安慰剂。 “珀希……朕轻轻地……不会伤了你……” “嗯……”我看着他,用力地微笑。“let it……hurt!” 身下的热蒸汽像风一样拂过皮肤,身上聚集起混合汗液的水珠一滴滴淌落下去;我在头脑里想象出这情景,为每一次坠落配音。迷茫的水雾间,我看到他的脸,不知是不是被激|情混淆了感官,每一次距离的改变都被夸大,让我患得患失。 这时候,我想呼唤他的名字。 找来干衣裳又给他擦一回头发,那丛金黄的短毛纠结着竖起,活脱脱一个刺猬。不禁想起那头好容易蓄得的长发,自是惋惜。 “嗯……”“刺猬”呻唤着挪一下,转过来,一双迷蒙的水色眼睛将他似笑非笑地望着。 “困了么?睡罢!”高涉回以笑容,将珀希拢上自己胸口,手在背后轻揉其腰。 “谢谢……”换得一声轻喃。 高涉屏住气,眼珠不住地转动:这就是自己一直憧憬的么?难怪如此失措。 “嗯。”亦不知如何应答。 “呼!”引得珀希一阵讪笑。 高涉略怔,似懂非懂,低头在其额上亲过…… “够了,”珀希懒洋洋地将他赶开:“明天,摆场子……” 听者不禁微皱眉头。 “珀希……”轻轻凑上起耳边:“你真爱那班子么?” “嗯!”毫不拖沓的回答。珀希紧闭上眼,脸往高涉怀里蹭蹭,手搂在其背后。 ——那我呢? 吹在胸口的气息已然均匀,他不敢问了。 “let it……hurt!”——文艺腔:让它……伤!俗气点:痛就痛!痛死算了! 小p的话,还是后者比较符合~~~= =||,这次h他没有骂人阿~~ 第十八章 轻轻踱到床前,掀起幔帐,看那副宛然安睡的模样,高涉嘴角微抬,放心地直起身,退出来。 走出房门,对守候著的孟烁使个眼色,对方立即跟随,只留方侍卫依旧守护屋里睡觉的珀希。 来到客栈的另一间屋前,推开门,已等在其中的一人忙起身行礼: “柴姑娘请免礼。”高涉只抬抬手,头也不转走到桌边一张凳子上坐下,抬眼看著对方:“敢问姑娘何事请我来此?” 柴芹儿站起身,小心看看自己身後的侍卫,不无紧张。 高涉颌首示意孟烁站到自己身边:“姑娘莫要见怪,有话直言。” 芹儿似胆大了些,抿抿嘴,向前两步── “民女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芹儿跪得急,脸又低得快挨上了地板,脑子里冲起一股热血,嗡嗡直响。 难捱的沈默。 “是麽?”对方那低沈从容的语气。“想不到柴姑娘竟有这样一双慧眼,能识真龙?” “民女不敢!”扑通又磕一记。“乃是民女私下猜测……” “哦?不知是哪里的破绽引了姑娘疑心?” “是……”算了吧,自己哪是对手!芹儿怕得要哭,努力稳住。“是民女一日听珀希哥酒後醉话多次念及‘皇上’,故此推测!”她小心坦露,自然不会提到那些“皇上”後面,还跟了一些个土语的粗口。 对方又是久久不语。 “你且起来。” “民女不敢。” “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芹儿这才谨慎起立,只是膝盖磕得疼,多亏孟侍卫上前扶了一把,她也赶紧谢过。 “说你要谈的事。”对方朝她点点下颌,面无他色。 “民女……”芹儿低著头,手放在衣摆前狠搅。“民女敢请陛下放了珀希哥吧!” 静得令人胆战。 “朕……为何要放他?”终於威严毕露。 “民女……不想,”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大胆。“民女不想看珀希哥受苦。” 又是沈寂,足以让人发狂。 “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何以见得他是在受苦?” “……” “姑娘但说无妨。”悠闲里透著逼迫。 “因为……珀希哥他……他是男子。” “那又如何?” “他不能为皇上您生儿育女的!” “哼!朕要他只是来生儿子的麽?”(桃:如果他能生,你们会造个足球队吧?) “民女知罪!”芹儿吓得又跪了下去。 “何罪之有?不过实话实说。起来!” “民女不敢!请陛下容民女再言!”芹儿不动,俨然豁了出去:“珀希哥只是相貌上与我们不同,却也是由爹娘生养的;在其家乡,尚有父母姊妹。如今被陛下恩宠,固然是荣华富贵。可他身为男子,无法为皇上生育;又是孤身,在这儿没亲没故的。倘若陛下似上次那般将他嫌弃,他该如何安生啊?!” 一口气倒完,芹儿战兢兢等候发落。知道皇帝已留意到她与珀希的暧昧,如今这番话,也不仅出於自己的私情。虽说这几日里,看对方言谈举止纵有威仪却也文雅谦和;但一想到他曾将珀希抛弃入水的狠心,便隐生愤恨,更为珀希担忧。 “姑娘……请起。”良久,那威严的话音才响起,大约是静得久了,竟有些沙哑。 “民女斗胆,望陛下发落!” “呼,姑娘所言句句真切,朕亦非昏蠹,何来发落?” “民女……” “好了,起来罢!孟侍卫!” 侍卫随即上前扶她,还替她整好衣摆;芹儿惊恐未过,瑟瑟立在那里。 “姑娘不必紧张。”说著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1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1部分阅读 站起来,走过她身边。 芹儿屏住了气息:且不说对方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就是寻常男子,生得这样俊朗高大,哪个少女看了不脸热? “只是……” 话锋一转,芹儿心尖一提。 “你如何判定那时是朕将他遗弃?” “是……” “不必了!”忽然摆手。“好了,时候不早,你们也该摆场子了。”说著就要走了。快到门口,却又回头── “柴姑娘所言,朕已铭记,定不会有辜负,请尽管放心。” 俊逸的面孔似笑非笑,不经意间给人以踏实的信任感。 本来独自醒来已经是我的习惯,但现在却感到难以忽视的失落──在他已经陪了我整整一晚後(我可以确定天亮前他还是在的)。 “噢……”稍微一动,腰酸得像要断了:该死的体位!嗯,当时确实是很刺激…… 脚步声。於是,门被推开。 伴随著心跳加剧,我赶紧闭上眼睛──看不出差别吧? 幔帐被揭开,光亮照得眼中一片橙红。 微凉的指尖,伴随著熟悉的气味,我难以自制地睁开眼睛,急於看到他的表情。 “睡好了麽?” 令人愉快的声音。忍不住翘起嘴角,慢慢闭一下眼── “唔……嘿?!”没想到被捏了下脸。我气愤地挥手驱赶,刚才的心情被破坏了。 “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惹了人,自己倒不耐烦!” “很痛!”我瞪著他,揉一下脸:其实不是真的痛,我不喜欢这种捉弄小孩子的伎俩。 “这麽怕痛?”他微笑著俯下身,双臂围在我脸旁,柔和黑眼珠里有什麽在流动。“昨夜岂不是难为你了?” “?!” 明白过来意思後,脸立刻发烫。 “看,又红上了。”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新雪醉桃花’……”轻轻吻上我的嘴唇。 “……什麽?”倒不是关心那句习语,现状让我有点轻飘感。 似乎没有理会,他伸手到被子下面摸到我的大腿──忍不住绷紧身体。 “这时还痛麽?”上面,温热的嘴唇在我脸上徘徊。 “嗯……不。”那只手游走到我的臀部,轻轻地揉捏。我闭上眼,艰难地吞咽:天呐,现在是早晨,我还有工作呢! “那就好……”潮热的气息吹入耳道。“要不,我怎麽疼你一辈子……” “huh?……哎噢──” …… helpi’ jt not quite y self look around there’s h i we and i run through the crowd yes i got too ex i heard you around oh you gotta ugh, ugh, ugh…… 随著曲声渐弱,人群里也由零落至轰然响起掌声及喝彩,继而是叮当作响的铜钱落地声,而後又接连地招呼再来。多年来,已习惯了白看热闹的市民,纷纷解囊,心甘情愿不说,还有著物有所值的欣慰感。 这一切场景,都被坐在不远处一茶楼上的高涉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而表情却不露分毫…… 这就是他要的──万众瞩目的喝彩。不因他的容貌,不因他的地位,更不会因为他的父母出身……仅仅是一张琴,一副歌喉,再附上浑身的灵气。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即使自己摆出天子威仪,怕也难比他更引人注目──自己都先被他迷上了。 没了那独特的吉他,手抱一张破旧的柳琴也能得心应手,难怪那夥人都伏他支配,如此才华,岂非与其美貌一般绝世?骨子里又极清澈,偏生一副倔性子,却也不乏生趣。 真是的,这样的人,自己竟静得下心远远地看他在人群中被围观?早该跳下去,抢了藏起来送回宫去! “呼!”兀自冷笑,算是自嘲。 “这位公子……” 冷不丁被人打扰,高涉眉头微皱,正眼看去…… 眼前站著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袭白衣,相貌清秀斯文,正拱手对他作揖,手中握一折扇。 “公子有何贵干?”侍卫孟烁发问了,语气威而不迫。 “哦,鄙姓唐,名延,小字长宁,本地山人……” “我与公子素昧平生。”高涉不耐烦,打断道。 “公子多虑了。”书生但笑不却,直起身板。“小生在别座观公子多时,但见公子气宇非凡,神情自若,绝非俗品,按捺不住,特来相识。” 高涉垂著眼皮,不露声色,对方大冷天拿把扇子虚饰的模样著实令他厌烦:“如此,蒙公子错爱了,我不过一介凡夫,路过贵地,借处清静地饮水而已。” “公子言笑了!”唐延不屈不挠,依旧笑道。“小生也不过会今日机缘,得个同道中人,闲聊几句,以度浮生也。” “哦?公子何以见得我乃同道?”高涉顿觉好笑:这些酸腐,终日无所事事,专逞口舌之能。 “呵呵……”唐延笑著展开折扇,胸前一挥。“‘六道众生生死所趣’。” “公子要讲佛法?” “未尝不可。”唐延摇头晃脑,竟安然坐在了高涉对面。“只是这茶肆酒座间,难免牵强,不若谈些奇闻轶事,来得爽快。” “何为奇闻?”高涉本不愿搭理,却又被此人之厚颜折服,哭笑不得。 “公子看那街上──”折扇收拢一指。“那下面卖艺的班子,不就堪称奇怪麽?” “此话怎讲?!”不禁气恼。 “公子不愧是饱学之人,”唐生神情自若。“这样一只怪人,看在眼里也不诧异?” 高涉微眯起眼。 “这等粗鄙的曲子,那些人也围看著水泄不通,无非是个海外异人,哪值得如此观瞻?” “哦?公子说他是‘海外异人’,可有凭证?” “呵呵,不瞒公子,小生少年曾随族亲出海,颇游历了些地方,端的见过许多奇人怪相。”唐生挥起扇子,得意道。 “哦?公子既有如此见识,”听到这言语,高涉忽然热忱起来。“可曾听闻海外有个‘油艾丝艾’国?” “原来公子也懂海图?!” “不敢,仅是听闻。听公子所言,想必是知道此处的?” “呵呵,这等小岛之国,小生当年仅是观望,未曾上岸……” “珀希哥,水!” “谢谢!” 现在算是中场的休息,除了颜尚昕在用琵琶独奏支撑场面,我们其余三个都聚在旁边喝水并吃点心。一切都跟以往一样,只是干粮换成了精美的糕点,身边多了一名警卫人员──方先生。 “珀希哥,干嘛不坐啊?站一天了!”芹儿拉拉我的衣摆,微笑著示意。 我看看那张布面的折凳:应该没事吧?都这麽久了。 “噢……谢谢!”蹲下去,小心挨上…… 尴尬地皱起眉毛:见鬼!还是有点痛!这个混蛋!居然莫名其妙用那麽狠的力气掐我屁股!(桃:为了惩罚。) “怎麽……” “没……”我转脸看芹儿,她忽然低下头,不再关心刚才的问题了。 我恨某人。 抬头去看前方不远的那间露台──这家夥正在上面看著我出洋相而得意吧! 呃……那是什麽? 我似乎有点不适应意料之外的发现,我是说,没有看到某人坐在那里朝我不怀好意地微笑;我不是说他不在那里,我是说,他在那里…… 天呐,我在说什麽…… 好吧,这样的,那个一直注意著我,而我也会偶尔注意过去的人正在跟另一个人交谈,似乎很愉快──看他们彼此手舞足蹈的样子! 虽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那也是一名年轻男人──没有留胡子;或许长得也不错,不过我不关心那些! 他们在谈什麽?这才是我关心的。 他笑得似乎很自然、开朗,这些表情我怎麽没见过?对了,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有趣的傻瓜…… 他注意到我了,在跟对方摇头的过程中,我收不回视线,傻瓜一样盯著他看。 他却避开了,先是转过脸,然後忽然站起来──打算要离开?是的,他的新朋友跟随了上去…… “……珀希……珀希哥!该咱们了!” “噢!”芹儿的声音像一根绳索,拯救了将要溺水的我──淹死在自己的困惑里。 “要不我来唱吧!‘one for sorrow,o for joy’!” “alright!”我微笑著点头:她一定看到了刚才的情景──这狡猾的女孩。 人群的掌声。 我本该就此陶醉,浑然忘我。 女孩的歌声真美…… …… the thoughts of y brother, where ahey fly i don’t know oh one for sorrow, oh one for sorrow, o for joy 第十九章 “eightyoyo……”(81、82……) 清朗的念数声有规律地起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丁零作响,灯光映着少年轮廓鲜明的面孔,淡色眼眸里蓄满了专注。 “哼……”高涉兀自轻笑: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神态,却做着数铜钱这般世俗的琐事,真叫人哭笑不得。 意外地不予理会,珀希嘴里继续念叨,也没听出停顿来。 看来他还有些不快。高涉轻叹气,不知是计较上午掐了他那下,还是后来看见自己在茶楼,与那无赖纠葛的窘态…… 想到这里,不免好气——什么叫“食桐油后吐蚕丝,故名‘油艾丝艾’”?!信口雌黄,厚颜无耻!也怪自己防备不慎,一听是与珀希家乡有关的传闻,就忍不住打探,连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的大话都信。逼得他换到雅阁,避开马蚤扰,却再看不到珀希的身影,只在隐约传来的歌曲声中,难捺地捱过。 嗤!“四尺个头、人首蛇身”?说给他听,还不把眼前这倔犟小子气死! 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听他亲口讲述,一定妙趣横生…… ——“在其家乡,尚有父母姊妹。” 原来如此。 对自己无奈地苦笑。 己是第四日了。骤然想到这里,高涉紧握下拳,朝胸腔狠闭口气。 “数了这么久,值得上一两银子么?”再不与他说上话,自己就该憋出病了。 “thirteen……”(13……) 总算停下,却没有朝他看来。珀希依旧垂着头,嘴角动动,闭上眼,手指捏在鼻梁—— “daned!” “怎么?这就忘数了?笨得很!”听见他抱怨,高涉顿觉生趣,伸手去够他脸——早就想碰碰了,若不是被那不识趣的柴芹儿把一堆铜钱交付给他! 却被用力地推开。 “怎么了?”看着那一脸不该有的厌恶,高涉讶意道。 对方低着头,睫毛时时扑扇,隐隐看到嘴角也不住地动—— “是我傻么?” 这是什么话?高涉不禁诧异:他这话该如何理解?是因为自己说他笨?难道他真是这样笨? “乖,怎么了?”伸出双臂过去——不管怎样,把人抱住最好。 “不要说……”珀希嚷着站了起来,大声出气,大约是被遣词妨碍了。 高涉依然上前握住左手,抬头默默看着。 “我……不是小孩。”一只手擦过自己鼻尖:“不要喜欢我,因为我傻……” 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出来了,我以为起码要到哪天憋不住了的时候呢!亏我还要求芹儿把今天的算账工作都交给我,以分散注意力。 也许现在就是憋不住了,想对他说的话,总经不起拖延。 “怎么说地?!”他捏紧我的手,那是一种让人想要依赖的痛觉。“不乐意听我说你傻?傻……你会错意了!”手上的力度放松,表情由焦急换为温暖的笑容——为什么我更喜欢前者? “哪是说你脑子笨呢!”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去面前。 “我知道。”我用手使劲抹脸: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单纯得就像婴儿,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还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活泼好动的小鬼总是惹人喜欢。 我知道,所以难以接受——对其他人我可以当作友情出演,但如果你也是因为这样…… “怎么了?乖……” “不要说我‘乖’!”挥开他伸向我脸颊的手。“嗯……”气息于是失控,有点哽噎。 “珀希?!”他站起来,紧紧圈住我的肩膀。“怎么了?哪里不适?说给我听!” 脸就在他脖子里嵌着,那股让人平静的味道。 “是……想家了么?” 他说什么?我忍不住颤一下,迅速吸口气。 “想回去么?”经过思考的沉着语调。 “我……不能。”——不,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怎么不能?” “不能……回去。”——是这样吗?还是说…… “为何?因为远?” “……”——不是!你这个白痴! “有多远?……嗯?!珀希?!” 我终于推开他,奔到门口,打开—— 又关上。 没有走出去。 我在干什么?记得以前爸爸在跟妈妈吵完架后就是这样——搬到客房去睡。 刚才我们是在吵架? 难道不是——眼睛都是红肿的!真丢脸,被门口的侍卫先生看到了。 “珀希!” “走开!”推开挡在身后的人,我恢复冷静,走到屋子中央…… 干什么?这里连本杂志都没有,更不要说电视机或个人电脑。 我毫无创意地躺倒在了床上。 “不要过来!”警告靠近的某人。 他止步了。 我失望了。 把被子拉来盖住脸:赶快睡着吧,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妈的!里面还有昨晚的味道,这不地道的旅馆! 待到那轻微的鼾声已完全平稳,高涉才放轻脚步踱到床边—— 他显然是睡熟了,原先捏紧被子的双手已滑落到一边,自然合拢;手指白皙细长,尖端微红,真像朵半开的白莲。 止不住,就要去揭开那被面…… 苦涩的笑容随即浮上面来。 难道是哭过了?两颊泛着水迹。不过虽说泛肿,却补上了瘦下来的憔悴,肤色被热气熏得起红晕,愈发透彻。一双微隙的翘唇,红艳得似樱桃,睫毛纠成几簇,挂着微小的泪珠。 听他方才的话,像埋怨自己把他当作孩子宠;可眼下的种种,更让人觉得怎么还没将他宠够? 这便是他最不爱的吧?可除了宠爱,自己还给得了什么?难道真要送他回去?! 闭上眼,深叹口气:今天是怎么了? 心如针碾。 睁开眼后,新的发现让他略有寄托,继而俯身去为珀希脱衣。 “嗯……”对方朦胧呻吟着,却到底没有醒来,高涉只觉惋惜。 随后自己也将外衣脱去,小心躺在其身旁。 伸出手,踌躇一下,只轻拍其肩膀: “睡一觉就好……乖,别多想了。” 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次日,那名叫“风调雨顺”的班子还在那条街唱闹,且比昨日摆得还早。观者依旧众多,喝彩声丝毫不减,歌曲也弹唱得热闹无比。 高涉还在那间茶楼上观看,并不时与珀希远远对上目光,却再不像昨日那般惬意。每每看到那张皱眉赌气的脸,他真是懊恼交织。 他二人的纠纷,已被其余众人知晓,全拜这小子从晨起便摆出一副脸色,话也不与他讲。本以为事情会在隔日好转的高涉真是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记恨?以至失了本来的单纯。 忽然,下面人群不似平常地攒动议论起来,高涉随即起立,倚在那扶手边观看。 听不清那柴芹儿在对众人说什么,而颜尚昕和方廉锦又围着珀希苦劝似的。只见他推开这二人,抱着柳琴朝逐渐散开的人群里奔去。 这小子又在不耐烦什么?! 高涉转身,疾步走下楼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 从一开始就没顺利过,支撑到现在简直糟透了!今天我们弹的都是些什么?! 还有那些人,难道他们听不出来那些区别吗?!还那么殷勤地鼓掌?我们的配合根本就一塌糊涂! 算了吧!也许我的决定是有点任性,但在这种毫无感觉的氛围里继续演奏只能演变为灾难! “公子!切莫焦急,不如先回客栈!”颜尚昕还在后面劝我——客栈?哈!回去干什么?睡觉?我们才起床不久! “公子莫要擅自主张,且等主公下来!” “不!”侍卫先生的话让我彻底恼火了。刚才我只是抱怨自己没有感觉,现在,他提到这个导致我心情恶劣的污染源——对!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在那个露台上自以为是地冷笑! “percy,等等!” “珀希!” 还有芹儿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好吧,让我们找个好地方清静一下,找一个适合音乐家们放松的地方…… “哪儿去?!” 胳膊被一只猛禽般的手扣住了——哼,这次的反应也很快嘛! “干你鸟事!”用力挣脱,成功了——只要我下决心。 “嗯?!”——原来只是他打算换个角度。 “要去哪里?!”毫不掩饰愤怒的脸正面袭来。 “干你……放开!”算了,我为什么要在公共场所跟他吵架? “耍什么脾气?!” “嘿!”该死的!他怎么敢在这里抱住我?!这是我的地方…… “噢——” 于是,我采取了自卫——一拳打在他下颌。 “……你敢?!”两名皇家侍卫都朝我逼来。 “退下!”他捂着伤处,威严地命令道。 淡淡的血水,从那紧绷的嘴角渗出…… 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大。 “你不要跟我!” 一脸的坚决与愤怒——其实还有惶恐;转身前那一下皱眉,那独有的焦虑。 “主公?!”两名侍卫自是不服,继而请示。 高涉抬起手,微微一摆,沾上血色的嘴角隐然抬起。 几乎是一路的横冲直撞,我们最后在一间装修简陋的餐厅落脚——估计是我的胃在领路,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点了午饭和酒——这里的餐厅都会出售酒精饮料,也有很多人把它当作酒馆,如果靠在吧台一样的地方喝,价钱还会便宜点。当然,我们现在不必考虑钱的问题,所以选了个不错的位置,四人围坐。 “咳——咳咳……” “公子?!”/“珀希哥别急!” “没什么……”我涨红着脸对他们摆手,擦去嘴边的残余:该死的!为什么这家餐馆的酒口味这么差? “珀希哥,你……”芹儿皱起眉毛,抿紧嘴:“你怎么能下手打……你家主公呢?!当那么多人…… ” “呿!不要理他!”柴显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提着酒罐。“兄弟!干得好!够爷们!”他用一种粗鲁的语气说着,并一个劲地往我的碗里倒酒。“有几个臭钱……莫被他折了骨气!” “哥!瞎说啥呢!”芹儿睁大眼,惊恐地她哥哥按下坐好,又朝颜尚昕谨慎看一眼。 “柴兄,莫要胡言。”一向温和的琵琶乐手也严厉起来。 我瞪着他们,尤其是颜尚昕,很明显他是不会站在我这边,从根本上。 算了,继续喝酒。真清静啊,那家伙还真没有追来,真好! “呵呵……”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呃,但愿没引起尴尬。 哼,我真是蠢!当初怎么能答应他陪我一起巡演呢?这不负责任的混蛋!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一个头脑简单的流浪艺人,迷惑住一个国家的君主!真荒唐,更不要说我们都是男的! 不管那些举动多越轨他也可以忍受?像刚才那样我把他揍出血!他妈的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帝?! 乱七八糟…… 我低下头,紧紧盯着碗里微黄的透明液体:第一次,坚持给我带来无比的痛苦。 “哦?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来自海外‘油艾丝艾’国的?” 刚才我在想什么? 第二十章 仅一个不存在的闪光之後,我的情绪被重新组合了:这个人对我了说了什麽,这个……我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站著的这个给我带来意外的男人── 嗯,他应该只是中年人吧?那把胡须虽然长,可脸色却很鲜活。衣服是这里的常见式样之一──不在外面系腰带的长袍,白色,看起来质量不错。 但我怎麽也不能把这形象跟刚才那爆炸性效果的单词联系起来……对了,有点像《kill bill》里那个白胡子的中国老人!难道这是拍电影…… “请教先生有何贵干?” 在我的思维漂浮在昆汀?塔伦蒂诺的混乱故事里时──乌玛?瑟曼还是帅的──芹儿向对方发问了,那副神情语气似乎比我更有权威。 “哦,姑娘有礼了。”男子朝我的“发言人”礼貌地鞠躬作揖,我一下子对他有了好感。“鄙人见这位公子相貌清奇,”微笑著的脸转过来看我。“不免好奇。或有唐突,请勿见怪。” “先生多礼,小女子……” “你……你知道usa?!”该死的!我在干什麽?!这一事件的主题无疑正是我,而且是非常非常难以言喻的重大事件,我怎麽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他们自如地问答?!太兴奋?还是已经太不把这种事放心上了? “嗯,正是……” “do you speak english?!”我激动地跳到他面前,按著他肩膀。 “呃……时过境迁,鄙人年事渐长,已不记得当地土语。”他握著胡须轻轻摇头,表情很惋惜。 “没什麽!我会说chese!”我手舞足蹈起来。 “percy!”芹儿忽然上前扯住我的袖子。“be careful!” “er……well!”我冷静了下来,收起笑容。“你去过usa?” “……”一脸明显的迟疑。 果然。连不完全清楚真相的芹儿都感到怀疑,我怎麽这麽容易就相信在这个全然不同於以往世界的地方,会有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知道美国呢?!除非他也是像我一样被电击过来的! 对了!就这样! 我对芹儿挥手示意,走向那个人,将手搭在他肩上,脸凑近,调整出诚恳谦逊的表情:“你知道usa?”没等他急著要说出什麽,“而你知道uk麽?”我很快补充。 “哦……”混沌的棕色眼珠左右转动。“这也是一海中岛国!” 海。岛。国。我激动地不住吞咽── “buddy!”一把拥抱住──我不幸的夥伴!(兄弟啊!) “公子!”颜尚昕在後面架住我的胳膊使劲拖──哼,这家夥终於暴露了他的真实职责。 “公、公子……咳……咳咳……” “抱歉!”我松开这可怜小老头。看言谈举止,他来到这里大概很久了吧?或者他原本就是那个世界的中国人?真羡慕他的外型优势……嗯,不管怎麽说,一个人被抛进这陌生世界的孤独感总是可怕的。 “公子……不愧是油艾丝艾人士……好膂力!” “你可好麽?!”我拍著他背,关心问道。 “percy!” “huh?!”结果刚敲一下就被芹儿拖开。“what for?”老实说,我有点生气了:这姑娘的疑心实在太重了点!当然,那是因为她不明白我们对这世界来说有多与众不同……呃── 她是对的。 看一眼颇有些惊魂未定的珀希,高涉从容转眼,对著面前之人,含威一笑── “唐公子,一日不见为何就老气了许多?” “这位公子是……”对方埋头,抬手挡在面前摆道。 “你知道他?!”倒是珀希急忙就嚷问起来。 高涉目光一转,瞄他一眼,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怎麽?公子怎如此健忘,”依旧面对眼下之人。“你我昨日还在那茶楼谈天说海呢!” “公子想必将在下认作别人,鄙姓苏,不认识什麽唐公子……”那人搪塞著,欲寻路逃避。赫然走来孟方二位侍卫,将他堵住;後面又有顿时警觉的颜尚昕、柴显等围上,作了甕中之鳖。 只是珀希还不明了,怔怔地将那人看看,转首怒目质问高涉:“你干什麽?你们?!”回头又朝其余众人喝道。 “珀希哥!”芹儿上来将他拉到一边,手指那人:“he is liar!” “不!”珀希断然反驳,也指过去:“他知道usa!” “哼!”冷笑的是高涉。“是麽?他怎麽对你说其中居民的?是吐丝的蛇怪麽?” “蛇?”珀希眯眼看他,忽而又转头去看那人:“他也知道uk!” “?!”高涉眼一睁,随即皱眉…… “……呃?!” 只见他伸手揪住衣领将那人拽至跟前,左手一起落──“哎哟!”──对方一声痛呼,嘴边的胡须已被扯走大半。 酒馆内顿起唏嘘。 珀希先是惊骇,渐渐认出此人便是昨日在那茶肆与高涉闲聊者,不禁讶然。 “公子!大爷,莫要误会!”唐延见已掩饰无用,连忙换副嘴脸。“小生不过与这位公子说些奇闻笑话,并无它意啊……” 高涉冷冷一笑,松手将他掷给身边的侍卫:“交付县衙查处!” “是!”方廉锦领命道,顺势将唐延手臂反剪:“走!” “哎哟!大爷!误会误会……”那生一路嚎叫,伴随著酒馆里众人的讪笑声,渐渐远去了。 每个人都在笑,而我不认为这很有趣──这骗子的闹剧。 那当然是个骗子,他从某个多事的家夥那里知道了“美国”这个名词,也歪打正著猜对了英国(如果我出题“法国”会怎样?)。天呐,那样我就完全不去怀疑了,还真是骗子们的不错目标…… 如果不是某人的及时揭穿。 “你跟了我?”冰冷的质问:是的,我承认他的出现使我免遭诈骗(那家夥以为我们是阔绰的大明星吗?),但也暴露了另一桩事实。 没有回答。 我低著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心跳加速:是不是应该对他发火? 不,我不想再看到那种反应…… “哼!”摸著自己鼻子冷笑。“stupid!”──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我的愚蠢? 以及某人的睿智…… “what?!”眼前一片飞逝?! 天旋地转。 是的,这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可事情的爆发实在太夸张了点! “daned!你!” 又是这样的踢打叫骂!高涉丝毫不为之动容,牢牢摁住被他扛在肩上的珀希,迅速转身,走出这嘈杂的酒馆。 当初他不依对方,坚持一路跟随,待他们入座这店後,自己也寻到对面一家酒楼上,远远观察。瞥见到那乔装的唐生不久也进去与之搭话後,高涉才立即下去,果然是那厮借了他昨日的口风,正在这里行骗。 不出他所料,这傻小子信得竟如此轻易!高涉看到他袒护无赖之徒,怒视自己,真恨不得敲一记在他头上,使之清醒。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冷静下来的,却终於明白了什麽;看著他此後的沮丧,自己心头逐渐明朗。 该死的!他要把我带去哪儿?!这里是繁华的街上,他不能把我像水泥袋一样扛著到处走,白天! “放下我!”我用力敲打他的後背。“哎噢!”结果被他反击一掌在臀部,很痛! “吵什麽?!这是街上!” “我……” 算了,他说得很有道理。我只好把脸藏在他背後,用手和袖子遮住自己的头发……对了,怎麽没人上前解救我?难道他们也能看出我们的关系?上帝啊…… “噢!” 毫无意外地被抛在了旅馆的床上,狠狠地。 “嗯……嘿?!”等我忍著疼痛睁开眼,那张表情近乎狰狞的面孔已经距离我不到两寸了…… “我要罚你!” “唔……” 激烈得让人窒息的吻,当他行动起来,从来不去理会什麽,包括他自己。 淡淡的腥味,原来我的拳头磨破了他的口腔粘膜。 “啧!” “呼……”我用力舔了那里,本不是恶作剧,现在却感到很有趣。得意地对他笑…… “嗯?!” 又来了!当然,这家夥怎麽可能就此让步?他是……他。 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隔著厚厚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我想他原本不是真要跟我做什麽,我是说,我也没有想过;只觉得彼此间有团物质在膨胀,令人不安、暴躁,逼迫著我们将它引发…… 用这样的方式。 还能怎样?什麽也比不上它…… “这要……怎麽算?” 蠢蠢欲动的话音,在我的视觉还是一团迷蒙的时候,只知道右手被他握著贴上一处温软的地方,再深入些便是骨骼的坚硬──他的下颌。 “还有这里……”逐渐看清那挂在嘴角的自信十足的微笑,手又被移到他的胸口──仿佛透过衣料看到下面的浅麦色,绢丝般的光泽…… “呼!”我笑了,故意地。 他朝我逼近,优雅的慢动作── “罢了,我自己讨……” 三分索取、三分贪恋、以及十二万分的别无他求。 被他罚够了、怨够了、惹够了,自己也该堂堂正正地从他这里征讨回来,管它什麽谁对谁不公?反正是一辈子的糊涂账,现在说清了,以後拿什麽纠缠? 揭开最後那片衣襟,霜雪般的肌肤一如既往,白日里看得更真。高涉於是惬意:老天还算不薄,把这冤家生得如此绝色。 “噢!” 捻紧他胸口的粉珠,带著些许的报复心肠:“怎麽?不舒服?”还偏要对他说笑。 “你?!……”欲言又止,一脸半羞半恼。 “哼……”一声轻笑,以示自己的满意。高涉俯下去,舌尖蘸上那已肿胀至饱满的小珠,身下随即感受到一袭战栗。 用力咬住。 “啊──” 松口,手抚上他的脸,麽指靠上那片微颤的下唇── “痛麽?” 眉头紧皱,咬住嘴唇,睫毛一垂。 高涉又是一笑,指腹轻拍其面:“要不怎麽说是‘罚’?” “do you speak english?!” ─你说英语吗? “be careful!” ─当心! “buddy!” ─好兄弟啊! “he is liar!” ─他是骗子!(小芹其实出现了语法错误,本来应该是“he is a liar”。) “stupid!” ─白痴! 小高加油!把猴子压坏为止!!! 看吧!我是你亲妈阿~~ 第二十一章 “嗯……唔啊……啊……” 我不行了!天呐,这家伙要把我的神经挑炸了!记得上次他做得也没有这么刺激,怎么……不,也许是隔太久的缘故。 不可思议,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跟他的每一次zuo爱,甚至比我的第一次性经验还要详细……因为对方是他?即使现在,我也努力在头脑里刻画每一秒的感受,幻想那里的情况…… 我低下视线朝那个位置看过去:漂亮的黑色长发蔓延在我腿间,一张即使这时也不失优雅的英俊面孔。 他注意到我,微笑使眼睛变得细长,湿漉漉的嘴唇…… “唔……” 该死的他又开始了!这混蛋! 哦!好了!我不行了—— “啊——” 随着一声吼叫,滚热的白液洒满高涉的右手及一侧脸颊。 “呼,怎出得这样快?”朝前面喘息不定的人戏谑道,手上还握着那逐渐瘫软的器官调弄。 “shit……”珀希喃喃抱怨,手从高涉凌而不乱的长发里抽出,无力地落在脸旁。 高涉惬意一笑,起身俯上珀希胸膛,左手围在他头顶,手指轻挠其发——原本就纤细的黄发被汗水浸得微湿,愈发柔软了。 “嗯……”珀希呻吟着闭下眼,周身气力渐渐恢复,置于脸旁的手随即去够高涉,在自己的发丛中与之搭钩。 “珀希……” “唔……” 二人又是一番亲吻,高涉此时将腿欺入对方胯间,沾满精华的右手朝那|岤口寻去。 “嗯唔……”珀希不耐挑逗,脸转向旁侧,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高涉眼里笑意不去,嘴角半翘,凑上对方耳心,舌尖轻蘸:“还是……不许让我叫你……乖?” “嗯……”珀希憋出哭腔用力点头,须臾,又猛地摇晃起来:“不……嗯……哈啊……”弄得最终张嘴喘息不已。 “呼!”轻笑一声,一口啄在那透红的耳廓边缘:“惯会惹人!” “啊……” 在身体被进入的过程中,我产生了需要用永恒形容的幻觉——一种绝对。 很痛,可是很满足,满足得让我觉得不够痛。 矛盾。 愉快的矛盾。 “乖,让我……好好疼……” 他的声音,还有这语言——性感,真他妈的性感!即使尖叫也发泄不了我被挑起的快感。 交叠在他背后的双腿更加用力,假如这能令他成为我的一部分。 “啊……”由此引发的疼痛让我哭喊起来。 “乖,不急!”他捧着我的脸,手上那浓烈的味道;另一边是温热的嘴唇。 我又笑了。 “都由我来……”伴随着发自喉咙深处的低沉嗓音,一次缓慢有力的进程。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伪劣的插座、陌生的世界、没有麦克风和巧克力蛋糕……所有这些倒霉事加起来都没办法抵消我现在感受到幸运。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 那就让它是吧。 “如何?……好些么?” “嗯。”我闭紧眼睛,用力点头。“快点……” “不急……”吻在眼角的嘴在微笑,我能感觉。“久着呢……” “啊……哈啊……i’……oh god!” “嗯……乖,抓紧手!” 高涉亲吻着珀希涨红潮湿的面颊,对方亦与他十指紧扣,力度之大,彰显其所承受的痛楚与欢愉。 “你……嗯……” “……乖,哪里?” 珀希被弄得睁不开眼,张嘴说着什么,话不成句。高涉却停不下来,越是听见他的声音,下力越发狠了,后面只闻呜咽。 “嗯……皇上!” 若不是珀希吼出这句,他就要将对方直弄到丢了才罢休。 听到这句意外的呼喊,高涉略有冷静,稳住不动,眼将珀希紧紧盯着—— “怎么?……珀希?”——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却为何这时呼喊? “你……”珀希好容易睁开眼睛,天蓝色的眼珠被泪水映得晶莹,嘴微微张着,开合几下—— “你的……名字……什么?” 一声听不见的巨响。 缓缓凑去他耳边,无比庄重的表情—— “涉。” “s……涉?” “是。”高涉宽容地一笑:原来从他口里念出这字,是这个声音。“不可在有旁人时这样喊我,懂么?” 珀希微笑点头,似懂非懂:“我不会……我现在喊……” “什么?”不禁疑惑。 “涉,疼我……快!” 即使高嘲退却已久,我们仍不愿分开,像这样交叠躺着,重力让我们贴得更紧。不过这次位于上方的是我。 “嗯……”惬意地呻吟一声。他的手在我背后抚摩,让我觉得自己像只猫。 “还好么?”——只在这时沙哑的低沉嗓音。 “呼!”脸埋在他脖子下微笑。“你很厉害……” “呵呵……”一阵清朗的笑声,喉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2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2部分阅读 咙里的气流震地我赶紧抬头…… 皱起眉毛表示自己的迷惑。 “呵!你倒直白得很!”他冲我抬抬眉毛,表情是明显的得意。“喜欢我的厉害么?” 他伸手过来摸我的脸颊,手心里还是滚烫的热度,跟现在放在我腰上的一样。 “是……”回答这个问题让我很尴尬,如果不是那眼神里的温柔,我可能生气拒绝。 “喜欢我么?” “是的!”这个问题容易多了,出于激动,我还凑上去吻了他的脸。 居然脸红了!可爱的家伙。我盯着他,不自然地微笑。 “珀希,”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垂下眼皮,配上两颊的红晕——我终于了解到这是个多么腼腆的家伙。 “——做我的fierst die?” “啊?”他突然说英语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听懂那个意思后,我紧张得说不了话了。 “你是男身,恐挣不到正当的名分,”他显然没有留意到我的惊讶,眼珠看着旁边继续表白。“只能在心里……我将不再立后,你就做我心里的皇后吧。” “如何?”等不到我的回答,他又问了一句,看着我,憧憬的眼神。 基本上,我听懂他的话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选择太明显,以至于太缺乏技术含量了。 “我……不会做first dy。” 脸色果然大变。我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因为你不是president。” “?!”继续困惑。 “你是kg。”——“皇帝”(eperor)这个词他一定念不好。 “我是你的queen。”——天呐,难以置信我能这样一脸庄严地说出来。 “‘京’?‘坤’?”他还在迷茫。 “yeah!”我趁机吻他一下:这可是难得的可爱表情。“‘kg’是皇上。” 他笑了,不知是因为我的吻还是那解释。 “kwen?”手指轻柔地游走在我的下颌,气氛变得暧昧。 “嗯……”我稍稍屏住呼吸,用力点头。 “还是叫‘坤儿’好听。” “huh?!oh,fuck!”我气得朝他脑门使劲一拍。 “你敢打亲夫?!” “哎噢!” “看来还没罚够!” “嗯……s!s it!涉……涉……不……嗯……唔唔……好……ore——” 咸腥味的风,海鸟的鸣叫。 原来岩城是一座海滨城市。也就是说,我已经到达曾经提出的目的地了。 这里的海跟在康涅狄格——繁华的东海岸——看到的很像,昏暗。当然,今天是阴天。不过这里没有那些恶心的浑浊泡沫,海风的味道也很新鲜;聚集着的都是来此工作的人,这里不是娱乐场。 据说这里也是一处重要的海港,有很多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在此停留——这就是昨天那名骗子先生的目标,也因此纠缠上我们。(我猜他准是看出了我与他的第一行动对象的关系,而且最终目的也还是在那里。) “你是从这里来的么?” “huh?”我显然出神了,以至于突然听到声音而惊讶,哪怕是他的。 “是……”在他提问第二次前,我含糊回答了。 我是从这里来的?如果这里是那个中国,过了这片汪洋,就是美洲大陆了。 这个层面讲,我没说谎。 唯一不成立的是我没办法通过这个途径回去,回到那个居住着我的亲人和朋友的土地。 心脏快爆炸了…… “啊——”大吼着朝面前的灰色水域奔去,身上的袍子和笨重的布鞋限制了我的百米冲刺发挥。 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风太大,没听清楚;不过没关系。 我已经站在水里了。 “dad!aa!”我拚上足以使喉咙充血的力气大声呼喊。“i’ here,still alive!”(我在这儿,还活着!) “olly——”我可爱的小妹妹,多想看看你十六岁的漂亮模样。“i love you!i love you all——” “珀希……”令人安稳声音带着温暖而来。 “do ……”终于嘶哑了。“’s i’ll you……never for……”(别忘了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们……) 我被紧紧拥抱住,眼角凑来的一抹温软为我清理掉那些导致视觉模糊的东西。 “呼!”我吸吸鼻子,终于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他们……我的爹和娘……还有妹妹……”每说一句,眨一下眼睛,泪水很快被他的衣领吸收——我似乎再找不到能像这样放心哭鼻子的地方了。 厚实的手掌轻轻拍在我背后。 “嗯,日后,我定不会令你想起他们伤心。” “yeah……”虽然没听懂,但我相信他的话。 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那张大多数时候都波澜不惊的英俊面孔,我决定吻他。 周围其实没有什么人,颜尚昕他们没有一起来,跟随我们一起来的侍卫也站得很远。或许他特意延迟一天返回的目的,就是让我来场形式上的告别,那么他已经达到了;事实上,这对我意义不大。 现在才三月,依旧冰冷的海水已经令我的小腿下面失去知觉,相比之下,火热的头脑正像氢气球一样逐渐飘升…… 嗯,对面还紧贴了一个。 定终身了。。。hiahia~~~=v= 第二十二章 “这上面都是急需皇上御批方可定夺的要案决议,微臣在下面皆有注解,供陛下参谋……哈……” 再也忍不住了,沈境掩面打了个哈欠。“微臣……失礼!”气还没出透,急忙拱手请罪。 高涉只对他轻笑一眼,继续专注在手里的册本上。 沈境强打精神,随时待命。不到四更他就着便装来到城门前守候应驾,直到晌午方才等着,上来这马车里又摇摇晃晃,终于引他得睡意连连。 皇帝离开京城整二十日,大臣中除了大学士沈境,还有中书侍郎徐定知道真相,其余众人均被太医的热症诊书蒙蔽着。 这出非同儿戏的闹剧,全都为了一人。 沈境不自禁望向跪在车窗边观望的那人,双眼微眯…… 面皮还是那样白。 “哎噢!” 冷不防,高涉丢下手里的文书,站起身一步踩过去揪着珀希的衣领将他拉扯入自己怀里—— “你?!”珀希倏地翻身,怒视皇帝:“我在看街上!” 还是那样倔——沈境自在心里揣测。 “哼!”高涉轻蔑一笑。“你看街上?再探出些,就是街上的人来看你了!” “?!”珀希愕然,随即明了,颓丧地垂下头,盘腿坐在皇帝身边。不会儿,也像沈境似的,瞌睡上来,一头歪在那肩头;对方感知到,转头极隐匿地笑一眼,抬手轻抚其面。 “呼……”珀希半醒着轻笑一声,干脆躺下,头枕在他腿上睡起来。 捋捋那头金黄的短发,高涉对沈境无奈地抬抬嘴角。 沈境赧然低头:这样算什么?是缺憾,也是成全。 忍不住又打个哈欠,却没有方才那样窘迫,偷眼瞄到那惬意酣睡的小子,难以忽略地艳羡。 但愿我的行为没有引起首席助理先生的不快,我是说刚才跟他的皇帝陛下起的争执——要学会“礼数”没有那么容易。 我现在躺下睡觉是不想像个摆设似的引起彼此尴尬,他们讨论的是这个国家的重大事件。我那位堪称独裁者的情人在处理这些时总是一副严肃冷漠的面孔——那很酷,布什先生跟他比起来就像中美洲移民来的清洁工。 真正的皇帝。 又想笑了。 我们从海边回到“京城”用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据说还算是不错的速度了——为了方便赶路,颜尚昕他们都没有跟我们同行。他的工作非常重要,简直丝毫不能耽搁;不想估算他为我牺牲的那些,那带给我的优越感不比负罪感多。 …… “你真的会跟我卖艺,如果我不回宫里?”不知那条神经短路,我居然问了他这样的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 紧张。 “不。” 心脏挤成一团砸向地面…… “嗯?!”不,在它落地之前,还收缩了一下——我被抱紧了。 “我打了个赌,”他像那样亲昵的吻我耳朵。“倘若十日之内……劝不得你回来。” “嗯……什么?”比起结果,我更关心现状。 “就将你绑了回去!” “噢!” …… 嗯,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抓抓耳朵——该死的,他那时咬得真重! 一只手伸过来为我挠那里,我偷偷用指尖去摸他的手指背。 “还装什么?快起来!” “huh?!”那只手忽然逃开,朝我脸上轻拍。 “往前头看!”他坐到车厢门前,一手将帘子托起(助理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刚刚产生的小小恼火被那个方框里的画面彻底击退—— 门,难以想象的巨大。电影里的场景道具跟它比起来就像脆弱的瓦楞纸。 哎,要被关进去了…… 对自己耸肩。 依照安排(是助理先生或管家八喜?),我在中途分开和他,坐进轿子里被直接送去我以前居住的院落。 “大人!” 听到这声音我赶紧掀起面前的布帘——哈!真的是瑞喜!那可爱的小子! “停下!停——”我对抬轿子的人下命令,没等停好就冲了出去—— 结果跌倒了。 “大人?!”一双手挽在我的一边胳膊。 “好!我很好!”尴尬地擦擦鼻子,努力用发软的双腿支撑起自己:我恨轿子! 起来站稳后,我看着这个似乎变化不大的男孩……嗯,他好像长高了,现在达到我的肩膀了——原来我已经离开了这么久。 “大人……”女孩般清秀的脸上颤抖着挤出褶皱—— “呜呜……珀希大人……” “好了!alright……right……”我抱住他,抑制住哽咽,轻轻吻在他额头…… “吓!”结果他像触电般挣脱开,惊恐地看着我:“大人?!小的……” “不要!”在他跪下前,我将其挽起来:该死!忘了这里森严的等级和肢体交流上的拘谨保守。 “好了!我们回去说话!回去!”我安慰着他,谨慎地察看一下周围:以后千万别在公开场合犯这种错误!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们的房子。跟我头脑里至少七成完整的记忆画面比,它显然被重新修整过——我爬上过那房顶,那些瓦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完整、清洁。 “珀希大人。”正在扫地的金顺对我不慌不忙地鞠躬,他是我在这里遇到的最有修道士气质的人了。 “是的!”我稍稍倾身,对他点头微笑:“你好么?” “谢大人念记,老奴过得好。大人长途劳顿,还是先进屋歇息吧!”脸上的笑容依旧慈祥和蔼。 “谢谢你!”忍不住对他鞠了躬:很奇怪,身为仆人的他却总让我肃然起敬。 进入室内,修整过的迹象更明显了,甚至连一些家具都被换成了新的。 “大人累了吧?先进里屋躺躺?小的这就去给您取糕点果子去!”瑞喜围在我身边蹦跳着说。 “噢……好!”欣喜地点头:对啊!差点忘了回来以后最大的一点好处了! 对了,福乐那家伙怎么不在了?算了,清静点也好! 推开这扇门,我才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有多久——这个曾经寻常的动作居然带给我陌生的期待感。 一切如故。 这大概是整座房子里唯一没有变动的地方,我甚至猜测除了瑞喜他们,不会有其他人进来过。 还除了他。 他进来过吗?想到这个问题,我的感觉不那么自信了。 一下子躺到那张旧床上,木头被压地咯吱作响。 熟悉的香薰味。 嗯,被子怎么回事?我翻身起来,不耐烦地追究导致后背不适的原因…… 麻利地掀开被子。 什么…… 继续掀开,把全部露出来! 是的,就是它…… 你这混蛋! “珀希大人!果子来了!” 瑞喜捧着沉甸甸的食篮,一路高喊,飞跑到珀希睡房前,不待询问便冲了进去——除了珀希,谁还能给他这样大度的自由? 然而这次却让他着实惊慌了一遭,险些跪倒在地。 屋里固然只有珀希,只是其举动实在太不同寻常——他在哭。 珀希坐在那床边,双腿并拢,弓起背,脸埋进双手紧攥着的一团衣物样的布料里,露出的双眼狠狠挤着,面颊早已湿遍。 瑞喜也见过他哭,不闻声,只看到几颗水珠从那双嵌着碧瞳的眼眶里默默溢出。那时觉得极美,亦极悲。 此时全不似那般,抽噎的声气不加收敛,竟与孩童无二。 渐渐,瑞喜认出他手里那团应是他初进宫时穿在身上的衣物。在其流落期间,皇帝到此一宿后,将之摆成|人形,用被盖好,还嘱咐任何人不得“惊动”。 看来情至深处,不管什么人,其举动也如稚儿般单纯真挚。 “嘿!”冷不防,珀希已看到了他,抬头蓄出笑容对他招呼。瑞喜赶紧将篮子举起,深深低头—— “大……大人!果子来了!” “呼!s……”对方兀自喃喃。“好了,过来一起吃!”(真丢脸……) “谢大人!”瑞喜闻言亦欢喜:到底是珀希,开朗如此。 “有茶么?” “小的这就去端!” “谢谢!” “大人!您可算平安回来咯……呜呜……福乐想死您了……哎哟!瞧您,脸都瘦下一圈了……呜呜……” 来人帮我把这个拽着我袖子当纸巾的家伙扔出去!——我在心头呐喊。 天呐!哪怕在看到他时我只产生过一盎司的好感,现在也后悔透了!对了,这段时间这马屁精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在他凑近时我闻到一股很重的煤烟味,那双手也很黑……可怜的家伙。 “福公公,别哭了,好生说话!”瑞喜凑过去劝他,把一条手巾递了上去。 “哎……”福乐接过去,狠狠一擤,像吹小号。“大人啊……” “茶!”我将身体朝后退,随便递过去一只茶杯。 “哎,谢大人赏!”他一脸感激地接过,大口喝着。 “大人……您不知道啊,自从您那次落水,福乐我就吃不香……” 好吧,我承认任何事物都没法阻挡福乐拍马屁……真的只是马屁?毕竟我的袖子上还有那么多水渍。 “圣旨到——” 好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给我传消息。真及时!难道我们之间已经达到了第六感境界?浪漫过度! “这……大人?” 众人见状,难免惊讶:皇帝早有吩咐,此人接旨毋须下跪;然而眼下他虽只跪单膝,却下得从容主动,毫无牵强。 “呼……”珀希见他们面有难色,略叹气,竟将另一条腿也屈了下去。“请快点!”语气稍有敦促。 “是、是!”领头的太监回神过来,偷偷在心底吹口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油艾丝艾国人珀希,年少聪慧,天赋奇才,国之瑰宝。组乐团,以歌声兴盛世,传乐与民。特册封正三品典乐长官,其余乐团众皆授乐府正职,赐‘风调雨顺’为‘天下第一乐班’名号,钦此——” 颁诏完毕,其人将诏书收好,躬身递上。 “呃……”珀希不知如何应答,面露尴尬。 “谢主圣恩!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多亏旁边的福乐,扑通叩头,嘴里圆滑念叨。 “yeah……谢谢!”珀希仓促附和,接过圣旨后朝对方耸肩微笑。 “大人请起!”传诏者不禁赧然,命随行人将其扶起,引领出屋。珀希讶然。 对方善色解释:“皇上还吩咐了,大人领旨后,须速速前往觐见面君。”言严罢,转身朝后面挥手,果然有轿停待,造型别致鲜艳,不同以往。 “大人?”见对方神情略滞,稍加提醒。 “是……好!”珀希眼珠一转,蹦跳转身,“等等!”嚷嚷着竟往里屋奔去了。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无不会意微笑起来。 第二十三章(最终章) “哈啾——” “怎么才穿这点?!”他从仆人手里拿来毯子裹紧我,用袖子为我擦溅在脸上的鼻涕。 “嗯……”吸吸鼻子,再狠狠打个哆嗦——浪漫果然容易使人失去理智,难怪会有人形容它是“致命的”。 好久没有穿牛仔裤了,包裹得真紧,我坐下后总忍不住磨几下腿——突然觉得我们那个世界的服装真是对身体的折磨。 “……做些热饮送来。” “是。” 对管家八喜说完,他看着我,表情骤然严厉:“真是乱来!” 除了微笑,无以面对:如果我告诉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爱,会怎样? “又使精怪!” “噢!”被他一把搂过去。“呵呵……不……哈哈……停……please……”好了,别玩挠痒这种孩子气的游戏!加上未褪的寒冷,我笑得全身打颤。 “呼呼……”写满得意的脸在我正上方吃吃笑——莫名其妙地,我整个躺在了椅子上。 “穿这身衣裳是为何?”充满磁性的低音,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伸手过来揭开他自己裹好的毯子——身体颤抖的频率成倍提高,我使劲吞咽一下。 “我……”没等想好说什么,那放到胸口的手使我搪塞了。 “这些……是字么?” “huh?”低头看一眼。“是……”——“我爱纽约”的缩写,我怎么穿这件蠢衣服来了? “呼,怎么把字写在衣裳前?”听上去他好像只关心这件普通的t恤。“说的什么?”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真的是在问我问题?我是否因该认真解答?那些,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嗯?”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那副充满挑逗的眼神。 “我喜欢……new york。”脑袋里飘起云彩。 “谁?”双眼突然变窄。 “?!”又怎么了?……噢!“它是……唔?” 它到底是什么?忽然而至的吻让我眩晕。 “……今后,只有你我。” “嗯……”眼前一片模糊,我期待着看清他的脸……他…… “oh y god!”——我看到了我的吉他! “y guitar!” 一声欢呼,珀希推开高涉,兴冲冲朝那搁着琴的香案奔去。 一举将那物取下,抱在怀里:“i’ so issg you!”双手在上面细细抚摩,片刻不舍离去。(我好想你!) 高涉提着毯子也走过去,为他盖在背上,捻紧:“看你急的,莫要着凉!”并怜惜地抚摸其头发。 “你……使它很干净!”珀希抬头微笑:“谢谢!” “呼!”高涉轻笑,颇感欣慰。 “嗯……gotta ge the strgs……哈啾!”珀希不怎理会,专注调理吉他。(要换弦了……) “好了,且放下先,日后再好生玩!”高涉动手去妨,难免不耐烦起来。 哐—— 珀希一袭拨划,全然没有听从。 “皇上,热饮到了!”八喜的禀报可谓时机正好。 “好,乖,喝糖水去!待会儿再弹……”高涉逼得用上了诓哄口吻,手还不住拍着珀希肩膀。 谁知对方全神贯注在手头乐器上,丝毫不理外界事物,手指伸展,眼看就要开奏…… “嘿?!” 终于惹恼了皇帝,连人带琴一把抱起,朝方才的躺椅走去,将他抛置于上 “你?!” 不等珀希发怒,高涉从见机递来饮品的八喜那里取过汤碗—— “来,快趁热喝了!”端在对方嘴边,吹口气。 “嗯?”珀希原要推辞,闻着吹来的香味,抬抬眉毛,脸凑上去。那是碗百合糖水,面上点缀着蜜枣,煞是诱人,珀希略尝几口,立即捧着碗大口吞咽起来。 “乖,好好喝……”高涉趁其不备,动手去将那吉他从他手里移除。 几口喝完糖水,珀希递出空碗,察觉到怀中无物,左右张望起来:“我的吉他……” “嘴还没擦!” “唔?!” 总是这招,百试不爽!高涉一边亲吻,一边再心头暗笑:今后也不妨多用。 “哈……”珀希喘回气,面红耳赤,嘴边的残液有增无减。 “好喝么……”高涉咬着他耳垂,低声询问。 “嗯……”对方已然失神,抬手欲把他推开,却只将手搁至其肩头,再无动作。 “呼,朕尝着也是。”说笑着,将手揽起其腰,贴于自己身上。“身子都泛凉了……” “嗯……”珀希推却不能,颤巍巍扶着对方肩膀,也是贪恋那份体温,紧挨上去。 高涉固然满意,撩起那其单薄的短汗衫,将他抱在怀里,轻吻其胸前,随手又下去从后面摸到裤头…… 无奈那布料又粗又硬,走展不开,仅容一手探入,摸着对方后面既热且软,撩拨得心头火苗直窜。好容易,被他发现前方有一纽子,却是金器制作,极难解开。高涉耐住性子,使了些智慧才得摆脱。 再下去,便无它法了。 原来那下面还有一合缝,铁齿咬紧,半点拉扯不动。“乖,自己解解?”高涉不舍坏掉他这身衣物,便哄珀希自褪。 “嗯……”珀希挣动下,高涉稍起身,但见他将手放上那铁齿一端…… 停上许久,却不动了。 “你要干什么?”珀希忽然抬头,眼中俱是质疑。 “乖,快把它解开,朕好疼你……”说着,往他脸上一亲。 “给我吉他!”这下珀希算是醒转了,将对方推开,就要下去。 “回来!”立即被高涉将腰一钩捉回,极力伏在身下。“总念记那东西……给得了你多少快活?”只管将手摸在其下腹,仔细抚摩。 “嗯唔……”珀希总捱不过这般,跪在椅上,弓起背,瑟瑟发抖。 方才见他将手放上那细小的铆状物上,高涉也摸上去一试,果然有动,上下一扯,嗤啦就滑了下去。等不及赞叹这机关的精巧,他将手迫不及待探了下去,却还有用层极紧贴的小裤裹住其裆部,索性那布料极耐拉扯,轻轻儿随外裤褪了下去。 “嗯,bastard!”被对方冷不防往握了自己下体,珀希失声咒骂。 “骂得精神!”高涉自是一笑,从背后扶过去轻琢其耳:“朕偏爱听你骂人!” “you……”下面被对方熟练调弄,珀希话不成句,只得喘气。 “珀希……喜欢朕么?” “唔……i……” “爱朕?” “i……love you!” “……这也是骂?” “噢——daned!” …… i’ runng away with you, fro yesterday’s news let’s leave it all behd helpback to y d i’ve paid the penalty you’re the jailer rattlg the key but the key is e, i keep a spare oi this is for lovers, runng away this is for lovers, runng away, jt for today …… 周围照例响起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我却只看着正前方坐着的那人:这是我写给你……和我的,我用眼神这样对他讲,虽然他不能明白歌词。 无所谓,我看着他回给我的笑容,低头对自己满意地微笑。 “来,小珀,快过来!” “呃?”听到太妃娘娘的招呼,我赶紧抬头,看见她朝我挥手。“是!”我答应着,放下吉他跑了过去。 太妃是涉已故父亲的妻子之一,相当于他的阿姨。今天是她的生日,作为皇家乐队的我们理所当然要来助兴。 “来来,坐到这边!”她示意我坐到前面一张凳子上。这位尊贵的老妇人打扮得相当华贵,而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高傲。 “谢谢娘娘!”我恭敬地鞠躬,看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涉——他的表情在说我做得很好。 “哟,好个懂事的孩子!”太妃也对我和蔼的微笑。“我来问你,方才的曲子唱词,可都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我急忙点头。 “呵呵,果然才艺了得!嗯,模样也端的俊俏,真神仙般的人物。” “谢谢……”她的夸奖让我脸红了,尤其是说到容貌。 “唱渴了吧?来,喝茶!”太妃说着递来一只茶杯。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干渴,急忙接过。“谢谢!”仓促道谢后,迫不及待往干燥的喉咙里灌。 “真没举止,怎如此牛饮?!” “呵呵,真性难得,皇上何苦计较?” 因为被茶杯档着脸,我狠狠地皱起眉毛:真是的,这家伙怎么总在公开场合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小珀!皮影戏开始了!” “真的?!”小王爷的呼喊让我顿时转移走全部注意力——我喜欢皮影戏! “谢谢太妃!”潦草地对老妇人行礼后,我跑去看那有趣的节目,跟胖呼呼的小王爷并排坐着——他是唯一会对我耐心讲解出其中内容,而我又可以与之近距离接触的人。 “快来!”刚坐下,我又朝芹儿和柴显他们挥手——他们现在也是皇家乐师了。芹儿的穿着打扮跟那些年轻的贵妇差不多,看上去非常漂亮! “不了,大人自己看吧,我陪昭仪娘娘说话!”她朝我微笑摆手谢绝。 “your pleasure!”我笑笑耸肩。(你随意!) “快快!开始了!”这边的小胖子拍着我的肩膀催促。 “这次是什么?!” “‘三太子闹海’!” …… “呃——” 又起一声,幸而只是干呕,再没吐出什么。高涉轻轻为他拍背,脸色极难:这小子,没人照看他,便混上高汨和那打鼓的柴显,一气胡喝!也不知他从哪里学的猜拳行酒,玩得不亦乐乎,偏偏运气极差,被罚最多;散宴时,都要人搀扶才能走步了。又经轿子一阵晃荡,刚一下来便吐了。 “好些么?”恼归恼,却也舍不得他受苦,高涉将珀希头枕在自己臂弯上,轻抚其面。 “小王爷……好胖……” 看来醉得不清。 “皇上?”八喜领人奉上醒酒汤启问。高涉接过,亲手递上珀希嘴边—— “乖,张嘴!”顺着其隙开的唇缝,小心灌下。这汤是酸梅熬的,又有冰糖,珀希尝出甜味,欣然咽下,过后还露着笑。 “你当是好玩么?净着被人灌,也不知推托!”——看后来高汨那小子乐地,明显就是逞着名分捉弄他!(桃:是啊,欺负嫂子不就是小叔子/姑子的天职么!) “呼呼……”对方却干脆笑出了声。 “还笑!”将他一把搂起,啃一口在脸上。 两人一阵亲闹,又热忱了起来,珀希也醒了三分,睁开眼,将高涉凝望。 “今日过得可如意?”最爱这样安安静静地相处,说的话才入心。 “嗯,很好!皮影戏好看!”一副孩童般笑容。 “哼,好生稚气!也是半大的人了,还迷那些玩意!” “太妃娘娘也喜欢!” “好好,你有理!” “呼呼……”得意地笑了。 “今年也这样给你过生好么?”才知道他的生日在十月,想想去年他就在那荒乱的景象里度过了……忍不住又要看一眼那手腕上的疤痕,轻轻抚摸——用了胡太医的药膏,倒真消退了不少。 “想要什么?” “嗯……我要有birthday cake……” “贝……是何物?”不怕没有,只怕不知。 “是……”珀希撇起嘴,眉头一皱:“我见过这里有的!” 高涉眉毛一扬。 “是饼!这样……”珀希骨碌坐起,随手比划。 “……我在外面吃了的,有人在城门放,上面有字,红的。芹儿说有人做寿……嗯,布施?” 高涉默默听闻,先是愕然,遂逐渐开朗。 “……我的家乡也吃饼,做寿时,有小的蜡烛在饼上……ake a wish……” “那时的饼好吃么?” “嗯?”珀希不知他说哪样。 “你在外面时,那饼好吃么?” “yeah!”猛点头。“很好吃!” “那就好!”又是一把搂紧,将脸相偎。 “涉,”珀希亦惬意,伸手拥在其背后。“我想要tour……” “好,转过脸,朕给你挠……”(tour=“掏耳”) “shit!你知道我说的!” “端午不是才办过?……好好,你办就是,这次请多少人?” “不要请,我要去外面!” “胡闹!你是朕的人,哪能在市井里抛头露面?!” “……” “好了,不说这些,早点歇息!” “……” “乖……” “……” “明日再说……” “嗯?!……唔唔……” (落幕,旋转出字幕“完”,接着字幕出演职员名单。) 尾声 望着那只闪着电火光、兹兹作响的插座,三个呆滞中的男孩渐渐恢复思考。 “我们……怎么办?”jack小心翼翼地发言。 “老天!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danny抓扯着头发坐到地上。“我是说,percy!他……他就这么消失了!” “冷静点,冷静!伙计们!”terry吹口气,更像是安慰自己:“我们得为这事找到解释,我是说,对他的父母……” 一阵沉默。 “那个……我们都看到他被没了吗?”jack又说话了。 terry和danny点头。 “那么,如果……他根本就没跟我们一起?” “你是说……不行,那太不负责任了!” “好吧,到时候你们自己去跟他父母解释,没准还有fbi!” “等等!我们再想想……想想怎么统一一下……” …… “伙计们,我们出去吃披萨吧!” “好提议!” “我说那个插座怎么办?” “别碰它!天知道它会把人带去什么鬼地方!” “percy,伙计……上帝保佑你!” “上帝保佑。” (桃/上帝:你们这群不负责任的a小受!统统给我穿越了挨“疼”去!) =====the end===== 还有后记和100问! 歌是《for lovers》, by pete doherty & wolfan 番外之太子日记 太子日記 一日,上閑走,至東宮。觀無人,入太子寢室,得一劄記。以其母土語書,亂如虯爪。上異,欲知其義,與通文太監瑞喜轉之。笠日,瑞喜呈正文與上觀。其意如下: 八月三日 晴 今天,娘回家了。給我帶了好多糖和點心,都是宮裏洝接械模姨吲d了。娘抱起我轉圈,我最喜歡那樣子了。 我本來想問娘在外面時的故事,但很快,爹來了,把娘抱走了。 歎氣,只有明天了。 或者後天。 八月四日 晴 今天上午,我去爹的住處找娘,門口的人說他還洝狡饋怼n疫是溜進去了。 娘真的還洝狡鸫病k吭诒蛔友y,樣子很不舒服。我摸了一下他的臉,上面好多汗。 娘看到我,馬上笑了,讓我坐在他旁邊。我問娘,是不是爹欺負了他,我會去打爹,幫他報仇! 娘說爹是“bastard”。我不懂意思,問娘,他不告訴我。 我要記得明天去問瑞喜。 八月五日 陰 今天,我趁爹不在,溜進他的書房把他看的書全部畫上畫。前幾天,老師誇我畫的小鳥很好看,我就畫了很多小鳥。結果爹突然回來了,把我抓到,使勁打我屁股。好痛,我逃掉後,馬上跑去樂府司找娘。但是他也不在,我好傷心,一個人在屋子裏哭。 後來娘來看我了。他看到我挨打的地方,說爹是“bastard”,給我很多糖,安慰我。我最喜歡娘了,因為他跟我長得像,所以爹就要欺負我們。我討厭爹! 瑞喜說,“bastard”是動物的意思。但爹不是動物啊? 八月六日 陰 昨天晚上,娘陪我睡覺。結果爹也來了。爹要把娘帶走,不許他跟我一起睡。娘不願意,就打爹。他們打架的樣子好可怕,頭發都抓亂了。娘打了一拳在爹臉上,爹痛得哭了。我知道娘力氣很大,但一點也不同情爹,因為他對我們好凶。 但是娘很同情他,就去問他哪裏痛。結果被爹騙了,爹把他抱著跑出去了。 娘一定會被他欺負!爹是壞蛋! 結果今天我又去爹的住處找到娘。他睡在床上,看起來比上次還不舒服。他還哭了,跟我說,以後千萬不能當“queer”。 我點頭答應了,但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八月七日 雨 娘也有不好的時候。 今天,他上課教我做算術睿易鲥e了兩道。他就不給我吃點心了。後來,讓我拼寫他念的話,我拼錯了幾個詞。他要我把那些詞每個寫十遍。手都寫痛了。 不過娘還是比其他老師好。以前,教我chese的韓老師會用尺子敲我的手心。後來娘知道了,就說要把他革職。然後他再也不打我了。 還是娘好。 八月八日 晴 今天上武術課的時候,來了一個好可愛的姑娘。後來我知道她是“大頭沈”的姐姐。她好像也很注意我,但又不好意思跟我講話。娘說,對待姑娘要大方主動。我就上去跟她講話了。 她真的很喜歡我,總是摸我的頭發。我的頭發跟其他人的有點不一樣,是卷的,跟娘一樣。但娘的頭發顏色很湥埽裉栆粯印? 其實我很喜歡黑色的頭發,像這個姑娘。對了,她的名字是“纖纖”。纖纖的頭發好黑,摸在手裏很涼。 因為我會說english,纖纖很崇拜我,也要跟我學。但是“大頭沈”很不高興,趁練拳的時候打我!我因為要給纖纖好印象,洝接蟹磽簟d镎f的,在姑娘面前要君子。 八月九日 陰 今天,爹送給我一個小吉他。跟娘的那只很像,但很小,我也可以彈。 我想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了,想用禮物收買我。他要我去告訴娘,說他想他,讓娘回去跟他一起住。對了,娘這幾天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每次爹一來,我們就用椅子把門堵上,他就進不來了。 我問爹以後還會不會欺負娘。他說他洝接校芴勰铩r_人!我知道爹欺負娘欺負得很凶。洗澡的時候,我看到娘身上好多傷痕。爹為什麼要欺負娘?雖然娘不像其他人那樣對他很禮貌,娘也經常凶爹,還打爹。但爹對待娘真的好過分。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幫娘打回來! 我才不會被收買,後來我拿著小吉他跑了,回頭對爹豎了個中指──娘一生氣就會對爹豎中指。 …… 上閱至此,大駭。問“bastard”、“queer”意。瑞喜諾諾不敢,上授意免其罪,則惶對曰:“‘bastard’乃禽獸,‘queer’意指小倌也。”上慍甚,不露色。又問舉中指何解。答曰:“下流至極,等同‘入肉’。”俄怒拍案。 爾後,上召皇後及太子於寢宮。一責太子言行不端,減半月果點以懲戒。再責皇後誤導子嗣,當下拘之。是夜,皇後號叫不休,臥床三日,始漸愈。 === 照例的演員發言: p:lou真的很像我小時候啊!呵呵,好可愛! 高:天啊……天要亡我,此子成|人,豈非昏君?! p:shit!你的意思是說我白癡?! 高:不敢不敢……朕感慨一下而已~~~~(轉身,默默落淚) l:oy,我要吃果子~~~ p:honey,oy帶你去一起吃~~~~(二人手牽手,蹦跳著走了) 高:……(淚流滿面g,既欣慰又擔憂) 桃:(拍小高肩膀)不要擔心,養孩子嘛,慢慢來。 番外 x福杂记 反攻记 珀希司乐府,日与同僚协奏。因侍上寝,尝迟缺,渐疏远。诉之于上,不以为然,愈烈,终至卧床,三日不得应课。 翌日,堇王习琴,观珀希恹恹,拍手笑谓曰:“吾兄勇至于此,纵尔狂人乎?”彼怒,曰:“汝兄bastard,汝亦小bastard也!”王嗤曰:“逞之口舌不若奋起反攻!”珀希顿悟。 是夜,上复求欢,珀希不说。或谓其耿于前事,善色诓之。多时,乃应曰:“汝尝谓爱吾,何以酷刑施吾身?”上不忍,抚其面曰:“果痛乎?”答曰:“胡不就?”上默然。珀希曰:“嗟!此躯不过承汝兽欲之器耳!”上惭色曰:“愿为伏。”乃说。 稍时,上就位。待久不至,起复询:“胡不至?”珀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3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3部分阅读 希啮唇蹙然,久之方曰:“实不堪就此污|岤!”上遂笑起而伏之如前,谑曰:“此命数耳,汝之美|岤生而就朕!且安然,或又创汝,朕亦不忍。” 春宫图 珀希入书院习字,与堇王同学。俱顽劣,夫子难为。 某日,堇王传一卷轴与之,窃笑曰:“谅尔此生难观此艳景!”珀希默展之,乃春宫图。不禁嗤鼻,曰:“体僵色呆,何艳之有?”王讶然曰:“此非狂言?”珀希诡色,答曰:“吾乡有书集,名《pyboy》、《penthoe》。真体传影,女体曼妙,酥胸饱满,各色不同,实乃慰己良品。”言之凿凿。王闻生涎,遂集巧人,专研其所言之“传影术”。 不日,事为上晓,奇之。问夫子,禀曰:“不思学业,专言滛乐,更欲以邪术广之。”上遂怒,拘二人质问。珀希辩曰:“非为滛欲,传影存念耳。”上慰甚。委命堇王,早日制成此术以传人影。王退下,上对珀希曰:“此术极繁复,一时难成。朕观汝艳色无双,目不能移,不若先以纸墨存之。”不待应,尽除其衣。传画师入,绘《美人春卧图》一副,惟妙惟肖。制成卷轴,上携入朝,随解思念耳。 温泉浴 珀希尝与上浴中同欢。时隆冬,冷寒甚,兴未尽而水渐凉矣。珀希遂嚏不止,上无奈作罢。总管太监八喜观此状,谏曰:“京郊行宫有温泉,四季恒暖,可迁居之。”上纳,谓珀希亦欢喜,不日移驾。 温泉宫距皇城三十余里,倚山面城,建成久矣,鲜为度用,仅偶有后宫亲眷入住沐浴耳。今上与珀希往,观房舍之凋敝,惟温泉池内热流汩汩,聊以慰心。当晚,二人水中寻欢,久战不歇,上意甚惬。 次日,上忙于政而彼独于泉中嬉戏。泉池周长余十丈,珀希善游,畅达首尾数十返乃尽兴。入夜,上欲如昨行事,奈彼已乏,兴未起而鼾声响彻焉。 滛具记 自入温泉宫后,珀希日日畅游池中,夜则侍寝不济。上愠甚,意欲返宫。珀希哀求。上悉其性,执之。彼遂恼,掷以玉枕。不中,落床尾,一暗匣见,有物悉数滚落。上与珀希近观之,大讶。赫然滛具耳,有假棒棒二,一木一玉;琥珀珠一串,大如鸽卵。 上厉声曰:“汝可知福否?”其不解。上正色又曰:“此乃昔日宫人所藏,以慰空虚。后宫佳丽众,而帝惟一人,焉能俱幸?今汝得朕专宠,安敢不耐?”珀希不以为然曰:“汝非彼众,焉知其不爱器物胜帝身耳?”上对无言。须臾奋起,伏之身下,执玉器试其后庭,谑曰:“汝欲尝乎?”彼知失言,惶恐曰:“陛下且饶,吾知错矣!”上乃笑曰:“陈年秽物,安能就汝玉体?”遂弃之,复曰:“得享此福者,惟朕肉具耳。”言毕,挺身而入。顷刻,声气连连,云浓雨盛。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外篇 后记+100问 《非主流穿越》三部曲圆满杀青,桃子“亲”妈与众儿女开茶话会,讨论这几个月来的艰苦耕耘…… 桃:不容易啊,这坑就这么填满了! (众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桃:来吧,大家说说感想。男0号,小p先来! (镜头转向小p,一脸臭色。) p:你什么脑子?!好s不s把我一活泼健康的美国小青年穿去你们中国古代!还不给我点便利,像人家kiss一下就突破语言障碍了!害我被人误会被人虐啊……(抹泪g) 高:小珀乖,所谓苦尽甘来,你我后来的幸福都是娘的安排下才有的啊……哎哟!(被小p反手一拳。) p:你是攻!当然替她说话!别忘了她后来怎么虐的你!她给读者说了,这坑的本质就是虐攻! 高:= =+++ 桃:你信他的?!啧啧,看来我白设计那么多h场景了,早知道写清水多好~~~(喝茶g) 高:娘说是!(严肃点头,对小p)小珀,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哎哟!(又被反手一拳。) 桃:好啦,我说开了吧!本坑挖掘的初衷,就是某日桃子我在某地灌水,受话题启发,对你们这种配对萌到煞,于是……所以……就有了……嗯嗯! p:还说不是恶意!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把我一健康活泼的美国直青年给活活掰弯了!还是做受啊……555……(泼妇哭诉状) 桃: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啧啧,不知道是谁好s不s在自己未来老公面前摆酷,抱个破吉他拽啊拽…… p:还不都是你安排的剧情?!! 桃:谁不满意啊?!说,还有谁不满意,我改就是! 高:娘亲~~~(抱桃子腿,t t) 桃:哼哼~~~ p:我还知道你最想写的其实看我指着皇帝鼻子骂“fuck you”! 高:什么意思? 瑞喜:皇上,就是“x你”的意思! (小高挽起袖子,搬来折凳,气势汹汹朝桃子走来) 桃:s!(举茶盘阻挡)你已经把他在身体上实践了,难道被他口头挽回点都舍不得吗?太没胸襟了! 高:倒也是……哎哟!(小p从后面用折凳敲打其头) p:是你个头! 桃:你还说你有语言障碍!连最先进的中文粗口都会了! p:难道不是我冰雪聪明天资聪慧自学成材的吗?!! 桃:nnd,这文一直都说没自恋,你到后记了给我芙蓉这一遭!(对小高)你怎么的?你老婆一到后台就逞能,你这个做攻的也不管管! 高:(顶了满头包)我……我怕小珀今晚不让我上床啊! 桃:分特!你真成妻管严了?! 众读者:我们要看生子的番外!!! 桃:没问题!生出个足球队! p:你go hell! 高:娘,朕还想要个公主! 桃:没问题,成全你!你是娘的好孩子~~~ p:你们统统go hell! 桃:你再吵就不给你写回娘家的番外了! p:oy~~~~(puppy eye,闪闪g) 一片喧哗中,本文正式落幕了。 wait!(桃子托住帷幕) ——下面还有100问! 1.你的名字是? 高:大胆!皇帝的名讳岂是尔等可以发问的?!(桃:我是你娘……= =||) p:percy adas。中文可以叫作“珀希”。 高:嗯嗯!(清嗓)嫁人后要随夫姓…… p:= =+++,那你随我姓adas! 2.年龄是? 高:朕年二十有五。 p:十八。 桃:可怜滴小p~~~你被占有时还是法定以下呢!告他! 高:我朝法令,男子年十六便可婚配! 桃:= =||| 3.性别是? 高:你莫非有眼无珠! p:我要再次剪头发……= =+++ 4.你的性格是? 高:朕一向以仁君自居;当然,严苛也是必要的。(桃:少卖弄了!) p:我很……(思考g)开朗、和善、有自己的原则。 5.对方的性格是? 高:懵懂而不失纯真,倔强而不失可爱,活力而不失灵韵……(摇头晃脑,嘴角带笑) p:(看对方一眼)自以为是! 高:= =||| 6.两人什么时候见到的?在哪里? 高:前世梦中。 桃:不是天牢么?少混淆事实!啊——(被踩)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高:脏!怪!蛮!……不过眼睛很美。 p:很帅……(小高在一边眼冒红心)的疯子!(小高跌倒) 8.喜欢对方的哪里? 高:国色天香。 p:很有钱,能赞助我演出。 (桃:果然是美人爱富翁的老桥段!) 9.讨厌对方的哪里? 高:这是何话?朕怎么会讨厌小珀?! p:很多,一时说不全……= =||| 高:=口=||| 10.觉得你和对方的相性如何? 高:天作之合! p:上帝的玩笑。(桃:是你娘我的玩笑。) 11.怎么称呼对方的? 高:娘娘……(被小p一脚踢飞) 桃:那叫‘梓童’如何? p:what’s the ang?= =+ 桃:这个啊,是只有他才能这样叫你哦! p:哦,好吧!(以为“梓童”等于“honey”。) 12.希望对方怎么称呼你? 高:夫君……(被小p再来一脚踢飞) p:叫我aster!(桃:你以为是情趣游戏啊?) 13.如果把对方比作动物的话是什么? 高:当然是小猴儿! p:黑色杜宾犬。 14.如果送对方礼物的话会送什么? 高:只要他想要,朕除了江山什么都给!(桃:算你聪明,知道那不是你一人的东西!) p:如果还能出唱片的话,应该是“风调雨顺”的debut专辑吧! 高:嗯,虽然不好使,还有个洞,但朕一定每日拿这盘子用膳!(桃:你等着s吧!) 15.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高:小珀……给朕生个太子吧……(被小p踢飞x3) p:时间机器。偶尔想看看olly……(抹眼角)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么? 高:那什么“掏耳”的活动,能不能改为一年一次,一次半月? p:那个,巡演可不可以增加为一年四次,每次两月?(桃:你想憋s老公啊!) 17.你有什么缺点? 高:祖宗有训,不孝有三……后宫佳丽实非朕本意。(感慨) p:以前对妹妹不好,没有经常去看她们……(眼圈发红。) 18.对方有什么缺点? 高:璧玉无暇,何来缺点! p:跟上他我是迫不得已啊~~~(桃:是你的身体逼迫你吧?!) 19.讨厌对方做什么? 高:怎么会?小珀做任何事朕都喜欢。(桃:其实你很讨厌他出去卖艺吧?) p:(思考g)欺负我……= =|||(桃:好全面的总结!)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生气? 高:胡说!朕怎么会惹小珀生气?!(桃:其实是知道自己作恶太多,欲盖弥彰啊!) p:哼哼,拒绝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21.两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高:已为结发。 p:没有法律效用的! 桃:你不知道在这里,你老公就是法么? 22.两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高:约会?朕要见小珀,自然亲自前去,何须约会! p:估计永远不会发生。 23.那个时候两人是什么气氛? 桃:此问题忽略! 24.那时进展到了哪里? 桃:忽略x2。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桃:算了,你们勉强回答吧,就说ooxx地点! 高:应该是朕的寝宫。 p:然后就是我的房间。 26.对方的生日,会怎么庆祝? 高:昭告天下,张灯结彩,请各地杂耍班子进宫庆贺…… p:就是上面那个局面,不过那些杂耍很有趣!尤其是那个“皮影戏”…… 27.告白的是哪方? 高:大丈夫,当然身先士卒! p:(一拳挥去)难道我不是男人吗?! 28.对对方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高:恨不能拆解入腹……(抹抹嘴) p:一天看不到,到了第二天还是会想的。 29.那么,是爱吗? 高:那是自然! p:或许。(桃:你少别扭了,= =|||) 30.对方说了就没办法了的话是? 高:无须说话,只眨眨眼……(垂头叹气) p:乖,%¥t%—¥y¥……u(桃:原来你是要哄的。) 31.有怀疑对方见异思迁吗? 高:哼!天下还有比朕更出色的男子吗?!……小珀除外。 p:(看对方,叹气)必须承认他真的很帅。 32.能容许见异思迁吗? 高:谁敢与朕夺小珀?!朕猪他九族! p:随便吧,离婚时能按照加州法律判决就好。(加州法规,离婚者必须财产对分。) 33.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高:吃大补丸,存体力! p:睡觉。 桃:你们约会都在干那事啊? 34.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高:无处不爱。 p:头发。 35.对方什么样子最妖艳? 高:怀抱吉他,意乱情迷时。 p:发呆的时候。 36.两人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高:突然不说话时。 p:他看着我时。 37.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高:君无戏言!你文学常识怎么上的?! p:说了他也听不懂!(桃:语言歧视!) 38.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高:被他主动亲到时。 p:做完爱,被他抱着时。 39.有吵过架吗? 高: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 p:……我打不过他。 40.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高:你竟敢追问?!= =++ p:反正我很惨。 41.怎么样和好呢? p:都说我很惨了! 42.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高:生生世世。 p:我要下地狱! 43.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高:他偶尔乖巧顺从。 p:用强硬的态度占有我。 44.觉得“难道不爱我吗”是什么时候? 高:为了那个“五谷丰登”不与朕回宫时! p:不许我演出时! 45.你表现爱的方法是? 高:紧紧抱住。 p:吻他。 46.和对方像的花是? 高:芙蓉……(桃子送上frjj玉照,小高呕吐不止)错了!呃……是、是桃花! p:郁金香,黑色。 4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高:有些事,他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p:他永远不知道usa在哪里。 高:难道不是海外岛国? p:= =||| 48.你的情结是? 高:真情难得。 p:d杯!(桃:恶俗啊!) 49.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秘密的? 高:天下皆知。 p:……(望天) 50.认为两人的爱会持续到永远吗? 高:来生再世! p:希望如此。 (成|人向) 51.你是受?还是攻? 高:(得意微笑)…… p:= =+(从后面踹他一脚) 桃:知道了。 52.怎么决定的呢? 高:朕是皇帝,又比他年长。 p:第一次那是迷jian!他不主动,难道我还会上吗?! 桃:可以骑乘啊! 53.对这个状况满意吗? 高:很满意 p:算了,我没兴趣把xx放进他oo! 54.初次h是在哪里? 高:朕的寝宫。 p:他的房间。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高:果然是绝品……(抹嘴) p:天呐,我怎么这么倒霉啊……t t。。。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高:虽然倔强,却格外诱人,让朕食髓知味……(抹嘴) p:变态!疯子!强jian犯! 57.第二天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高:(惭愧g)来人,把他送回去! p:(咬牙切齿)他妈的…… 58.一周几次? 高:“周”是何物?是说转圈?基本每个位置百来下吧! p:很多。(脸红) 59.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高:如果多喝点鹿肉饮,希望能来上数百次! p:一次都不要! 桃:当真?! p:那……一天一次吧。(脸红) 60.是怎样的h? 高:神情激荡,悱恻缠绵,声泪俱下,遍体鳞伤……(突然脸色转悲,桃:你们s啊?) p:要死了!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 高:朕的身体怎么能随便给你揣测?! p:……耳垂。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高:为什么要对你讲?!这是朕的机要! p:这家伙很容易发情。 63.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是? 高:此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机会x。 p:皇帝也只是男人而已。 64.说实话,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高:还用说吗? p:不喜欢我能让他x吗?!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高:龙塌之上。 p:床。 66.想要试的场所是? 高:温泉宫浴池内,小珀院子里那棵老树下…… p:舞台上,那里最high。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h后? 高:前后皆有。 p:嗯,这里卫生条件不错!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p:有他也记不住。 高:小珀,你说!朕一定铭记! p:以后不要射在里面。 高:…… 69.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有压力啊! p:我认识很多女孩的! 70.对“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只有身体也好”这种想法是赞成?还是反对? 高:得到身体,自然才有机会得到心。 p:这个,我有体会……= =||| 71.对方被强犦的话,怎么办? 高:将贼人猪九族!碎尸万段! p:呵呵……呵呵…… 72.h前和h后,哪个更害羞? 高:朕真是爱煞他云雨之后的娇羞啊……(桃:看你把大家雷得!) 73.“只有今天晚上,因为太寂寞了……”好友这么说着要求h的话,怎么办? 高:谁敢?! p:我不想害他们……= =||| 74.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高:皇宫之内,无人能及!(桃:少鹤立鸡群了!) p:我想说,以前那些女孩都夸过我…… 高:= =+++ 75.对方h的技术好吗? 高:娇艳无双。 p:很……厉害。 76.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高:称朕名讳,偶尔骂些粗口。 p:乖…… 77.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高:面带红桃,碧瞳泛水色。 p:得意地笑。 78.觉得和对方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高:你敢有此质疑?! p:无所谓……嗯,无所谓……(无奈地看旁边。) 79.对s有兴趣吗? 高:那是何物? 桃:以酷刑行y乐趣! 高:尔敢伤吾美人?!(踩桃子!) 桃:误会啊!不是说伤小p,是小p打你啊…… p:好好!! 高:=口=|||||| 80.突然对方不寻求你的身体了,怎么办? 高:快命太医诊治,看是不是有喜了!(桃:你好自信。) p:他生病了吧?(桃:你也好自信。) 81.对强犦怎么想? 高:须法办! p:你给我坐牢去!(踢小高。) 82.h时最痛苦的是? 高:对方不配合。 p:没有先进的准备物。 83.至今最惊险的h地点是? 高:谁敢惊扰朕与小珀同欢?! 84.受有主动要求过h吗? 高:小珀实在是耿直非常啊…… p:要做就做!少废话! 85.那时攻的反应是? p:马上照办。 86.攻有强犦过吗? 高:朕岂能行那禽兽之举?! p:你撒谎! 87.那时受的反应是? p: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88.理想的h的对象是怎样的? 高:天上仙子。 p:d杯的封面女郎…… 高:谁人?!(桃子送上一本《pyboy》,小高看得喘粗气……)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高:梦想成真。 p:差太远了! 90.h时使用小道具吗? 高:朕自己都嫌不足,还让一般器物享用?! p:算了……= =||| 91.你初次h时是几岁? 高:十六岁。 p:我也是! 高:难道你的初夜不是给的朕?! 桃:你就知足吧,后面那个是你的啦! 92.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高:非也,乃是太子妃。 p:当然不是! 93.最喜欢自己哪里被吻? 高:嘴。 p:嘴……耳垂……胸口那里……肚脐……下面…… 桃:你果然好饥渴! 94.最喜欢吻对方哪里? 高:全身各处! p:嘴角。 95.h时做什么对方会高兴? 高:取悦他。(桃:废话!) p:迎合他。 96.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高:希望彼此身灵俱合。 p:这次千万别射在里面了! 97.一晚上做几次? 高:朕政务繁忙,还要早朝,一夜三两次足矣。 p:你少变相夸赞自己! 98.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脱? 高:彼此彼此。 99.对你来说h是? 高:h是何物? p:一个字母。 桃:少跟我装愣!= =++ 100.跟对方说一句话吧。 高: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p:i will always love you 外篇 y percy 章节字数:6837 更新时间:080604 12:01 《ypercy》 正殿上,早朝中。肃穆寂寥。 〃启禀陛下,海外油艾丝艾国派使者携贡品前来朝见!〃 〃宣!〃 这‘油艾丝艾‘国系何处?竟从未听闻过!众人不禁疑惑,高涉面朝旁边的大学士沈境小声问:〃应风可知这‘油艾丝艾‘国之底细?〃 〃回圣上,这‘油艾丝艾‘国乃系海外异邦,尺丈岛国,知者甚少,距我天朝中土约万里行程,顺风乘船半月可达。〃沈大学士回答得有条不紊。 〃恩,原来如此。〃高涉满意点头。〃应风不愧为是国中饱学之人,朕自愧弗如。〃 〃陛下过奖了。〃 礼让中只见宦官领着一人进来。须臾间,虽然明知此时是正殿之上,众人还是忍不住喧哗出声。 高涉亦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趴跪于殿下,别的看不到只觉那颗头古怪的紧黄澄澄的是头发?或帽子? 〃在下珀希,代表我油艾丝艾国普瑞日登陛下,参见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古怪的腔调,像是带着口音。(u。s。a。president,即美国总统。) 〃平身。〃高涉免他礼道,听着那年轻的声音,竟有些急不可待要看对方面貌了。 那张脸一显现,果然不让他失望:那金黄的一团竟真是头发,也不梳理,卷卷曲曲从头顶铺到耳下,嵌着一张白如雪色的脸,上面的五官分明得如蚀如刻。 好一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 又见他着一身极贴身的窄衣裤,把四肢的纤细显露无遗,身虽高余八尺,仍不减妩媚。 高涉顿生好感,笑脸对他道:〃油艾丝艾国使者,你带了何物进贡与朕?〃 〃回皇帝陛下,在下特为陛下捎来我国特产点心若干,请陛下品尝!〃说着,朝身后击掌,下人便抬着一堆糕饼上来了。 众人不禁要笑:看来那油艾丝艾国果然国小物稀,就这些糖果糕点,天朝遍街可寻,居然还派使者万里迢迢送达至此。 高涉从表情看出他们这些心思,清嗓令其肃静下来,正色对那少年:〃使者所呈之物,虽不珍贵,却是贵国普瑞日登一番心意,朕心领了,先收下去吧!〃说完朝下面挥手示意。 谁知那少年却以为他对贡品不满意,急了起来:〃陛下!这些点心皆香甜无比,我国民众俱爱之,怎不算珍贵?!〃(桃:知道么?你毁了全体美国公民在古代中国的形象。) 〃使者莫急。〃高涉看到他那雪白的小脸此时憋得泛起微红,尤为艳丽可爱,对他笑得更加亲切。〃朕只说这礼物实价,却未曾抹杀贵国百姓之喜好,尤其赞颂使者不辞艰辛前来献礼。〃 少年性子直,听不出话里意思:〃倘若陛下嫌这礼物不如意,不如。。。。。。〃抿紧了嘴,拧起眉,一副倔强极了的俊模样。〃不如观赏珀希带来的另一件礼物如何?〃 〃哦?〃高涉惊异,倾身睁眼一观:却见那少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件怪器物,看他把持的模样,似乎是盏琴。 果然是琴,只见他一边手指攀着那面上几根弦,飞快拂过,然后。。。。。。 i‘vepennedyourpoison1000tis。 yhty,ibelieveyou‘rease。 ydeveryohksso。 i‘howiwanttobe,aiyouorareyou。 awhisperwillshoutdownostofyego。 。。。。。。 待那通喧闹过去,殿上静得连根针坠地都能被听见。半晌,竟无敢作声者。 〃如何?陛下此番满意么?〃听他那声气,倒像是质问。 〃呼。〃高涉轻笑。诚然,他也是才回神过来,却立刻有了主意:〃使者所奏所唱非同凡响,朕今日听闻,确实震撼不小。只是。。。。。。〃手抚上嘴角,笑在眼里,对方见他这样,心头一紧 〃只是怎样?〃 〃只是这曲子听一遍也就过了,但凡进贡,哪有送来了又收回去的道理?〃 少年眯起眼:〃陛下的意思,珀希不懂。〃 〃使者不必紧张。朕见使者小小年纪,远渡重洋来我中土,已是不易,不若。。。。。。〃一边嘴角上翘。〃从此留在我朝,朕封你个宫廷礼乐官职,专与朕弹唱取乐如何?〃 〃这。。。。。。这如何使得?!〃 〃有何不可?朕与贵国初次交好,你也需多见识见识我大朝江山,日后若返,好与你国普瑞日登说明。〃 〃可是。。。。。。〃 〃我天朝地大物博,美食之乡,随你要吃多少糕点果子都有!〃 〃真的?!〃 〃恩。好了,先下去换身衣裳吧,待会儿朕再召见你。〃 寝宫,午膳后。 〃启禀皇上,那油艾丝艾国的小使者已安置妥当,现正在宫外等候传见。〃 〃恩,快宣他前来!〃高涉说着,一边擦嘴一边躲在手巾后暗笑。〃点心留下!〃见人在收拾桌子,赶紧嘱咐一句。〃再备壶酒!〃 然后,一脸淡笑端坐于桌前一扶手椅上。众仆人见状不禁疑惑:皇帝不是刚进过膳么?怎么又摆出一副要十指大动的姿态? 片刻,只听一阵悉索的脚步与说话声,那少年使者随太监八喜站到了门口 〃珀希参见皇帝陛下。。。。。。〃 〃不必拘礼,起来罢!〃那人刚把腰弯下,高涉便唤起了他。〃走近些,朕好与你讲话。〃 对方不拘礼节,果然蹦跳着近到皇帝面前。高涉示意下人为他端来凳子。 〃谢陛下!〃少年微笑点头,随即坐下。 高涉面带着笑,上下打量这异国少年:此时已换成中原装扮,一袭白衣,衬得风度翩翩姿容卓绝。忽然发现他那双瞳竟也不是常人的深色,或蓝或绿,如水一般!惊讶之余,心中更加欣喜。 〃使者。。。。。。〃 〃我叫珀希!〃对方提醒道。 〃珀希?这名字好听!〃高涉肯定地点头。〃那么珀希,朕且问你,今年年方几何?〃 〃回陛下,在下今年一十七岁了!〃 〃哦?!才得十七?!〃顿时离椅背坐开。〃如此年少,远渡重洋前来行使,你家人岂无顾虑?〃 〃回陛下,在下家中惟老父一人,还有一妹随母改嫁,众亲朋于珀希出使天朝一事皆鼓舞以为荣耀。〃珀希一脸自豪地回答。 〃恩!果然英雄出少年!〃高涉拍一下扶手。〃朕当赐酒!来人,为小英雄斟上!〃 〃谢陛下盛情!〃珀希亦不推辞,接过宫女递上的满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进一杯?朕陪你!〃 珀希咬咬唇,坚决点头:〃恩!〃 于是又是个满杯。 〃来!凑个三宝盅!〃 〃不了,谢过陛下,只是珀希尚未进食,恐不胜酒力。〃珀希说着,皱起眉头摆手谢绝。 高涉见他脸已上红,知其将醉:〃也罢!你还年少,不宜勉强。〃却动手从一旁桌子上取走一只雪米团。〃方才你说自己尚未进食,这如何使得?〃慢慢递到对方面前:〃来,这有只果子,将就充饥罢!〃 〃谢陛下关照!〃珀希见状,顿时感激起来,笑着动手去接。 〃诶,〃高涉却将手收回。〃朕愿亲自喂你,张嘴便是!〃 〃这。。。。。。〃不免疑虑,轻轻咬唇。 〃来,这果子又软又甜,好吃得很!〃高涉说着又将点心往对方鼻下凑。 〃那。。。。。。珀希失礼了。〃终于闭上眼,一口要将那团子衔去。。。。。。 哪知高涉早有估量,稍一缩手,只让他咬下半边,那中间包的心子是糖稀的,吃啦啦流了高涉一手。 〃陛下?!〃珀希两下吞进那半只团子,便要寻东西为高涉擦手。周围宫女太监等都是知情的,俱不行动。 〃无妨。〃对方面色平然,依旧笑着:〃来,先把这半个也吃下。〃又把团子递上去。 珀希皱起眉毛,略不知所措,看看高涉鼓励的眼神,果然还是接上了,只不敢狼吞虎咽,慢慢咬住待对方松开。高涉等的就是这时,哪里肯放,珀希焦急起来,又不敢拖扯。 〃呼,咬住作甚?又不是小狗子!〃高涉朝他微微一笑。〃张开嘴,朕给你放进去。〃 〃?!〃珀希一惊讶,嘴略张开,被对方寻到机会连手指伸进里去。 〃来,不可浪费,将那馅儿也吃尽。〃高涉顺势将指头碰上他舌头,意思是叫他将手替他舔净。 〃恩。。。。。。唔。。。。。。〃珀希吃着甜味,又加上那两杯酒的劲头,不禁忘乎所以,双眼微闭,专心舔着高涉的手指。 〃真是乖巧的好孩子。。。。。。〃高涉低语着,渐渐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探到珀希腰间,趁其不备,一把搂将过来! 〃陛下?!〃 〃何事?〃还是一副悠哉笑容。 却让珀希摸不着头脑了,坐在高涉腿上,挺起背,脸离得远远地:〃陛下这是?。。。。。。〃 〃呼。〃轻轻一笑。〃珀希,朕问你:可知自己容貌如何?〃 珀希听这话,立即面红耳赤,脸转想一边,不言语。 果然是个尤物!高涉愈发上心,动手去他腰上按抚,引得阵阵颤动。〃世间如珀希美貌者,绝无仅有,朕乃一国之君,岂不当享绝色耳?〃又勾住他脖子,凑上他耳边说。 〃陛下。。。。。。唔。。。。。。〃珀希已然情动,话不成句,渐闻喘息。 〃乖。。。。。。〃诓哄着,转而亲住他微隙的嘴,轻咬那丰润的唇瓣,渐渐将舌送进去与之纠缠,只闻啧啧作声。 此期间,高涉将手伸去解珀希衣带,两下除去他的外衣衫,迫不及待就自下伸手进他里衣里,摸寻那胸前的小珠。 〃啊〃那拧弄疼得珀希失声嚷出,停了嘴上的胶着,惊讶地看向高涉,一双碧眼半委屈地湿润着。 乖乖,真要引死人了!高涉被他这一看,脑中一热,竟隔了衣服就朝珀希胸口咬去,疼得珀希连连呼叫 〃啊。。。。。。陛下。。。。。。恩恩。。。。。。痛啊。。。。。。〃 高涉听闻后,只口上略轻些,手还止不住地将另一边挤摁揉捏,直感到对方隐隐发抖,他这才动手将其里衣解开。但见那雪铺成似的肌肤上,一对粉红的||乳|珠肿得溜圆,正应了吹弹即破那说法。 珀希见他停下,不禁低头一看,正撞上对方的视线,虽羞怯,亦不知躲避,脸颊越发红起来。 如此看来,还是只雏儿。高涉顿觉怜悯,伸手抚摩他的背,予以安慰:〃乖,不怕。让朕亲亲!〃于是勾下他脖子,朝那唇上挨挨。 珀希轻松下来,见他如此温存,忍不住将双手伸过去搂住高涉脖子。 高涉亦觉惬意,开始动手解开珀希中衣上的裤带,对方不曾察觉,还略亲几口在高涉脖子上。 〃啊。。。。。。〃待到知情,中衣已被对方褪下大半,一手抚在他腿间物上,轻轻摩挲。〃陛下。。。。。。不要啊。。。。。。好、好怪啊。。。。。。〃他那地方哪得外人碰过?被高涉这一摸,不几下便发硬、抬头起来,全身只觉道不出的酥麻感。 〃乖,莫怕,出来了便好。〃一手飞快地替他套弄,一手将他牢牢按在自己胸前,高涉亦不忘对其温柔耳语,宽慰其心。 〃啊。。。。。。陛下。。。。。。恩恩。。。。。。〃珀希渐觉爽快,咬上对方的耳垂呻吟起来。 高涉得此鼓舞,愈发着力,又觉手里那物件着实不小,也略感惊讶。 〃啊〃 一声惊呼,几番挣扎过后,高涉手里得了滚热粘稠的一大滩。 〃陛下。。。。。。〃珀希无力道,头仰过来睡眼朦胧地将他望着。〃珀希。。。。。。失礼了。。。。。。〃 〃那样。。。。。。〃高涉又笑起来:〃该朕罚你了。。。。。。〃说着,那手向下通过他一条腿寻至当中。。。。。。 〃啊?!〃没想到那地方会着一下,登时激醒了珀希,睁大眼惊疑地盯着高涉。〃陛下?!〃 〃乖乖的,莫要动!待朕替你松松!〃高涉依然对他笑,不时吻上他脸方才那一泄,出了不少汗水。 不想他那地方却是紧得很,高涉引弄几次都不得要领,始终在|岤口处徘徊。 〃乖珀希,让朕亲亲!〃于是又去与珀希亲嘴,想将他的注意力引开。 〃恩恩。。。。。。啊〃 此招果然奏效,一下进得一指,借着手上精华的润泽,竟全根没入了去。 〃陛下。。。。。。啊啊。。。。。。〃珀希极不自在,随即扭动起来,高涉连忙将他扶住 〃乖孩子!莫动!〃然后在甬道内慢慢转动那指头,亦觉其中温软柔润,妙不可言。 于是又添一指。 〃痛啊。。。。。。〃珀希呜咽着喃喃道,颤抖蜷缩起来,双臂将高涉搂紧。 〃乖,这时小痛,待会儿才不着大痛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4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4部分阅读 。忍忍!乖!〃话是这么讲,心里却愈发不忍起来,又兼着急,真是为自己讨了不少苦吃! 及至适当,高涉将手全退,边解自己的裤带边将珀希调到那桌上趴好。然后便站起来,手在其臀上抚摩 〃乖乖,腿站开,让朕疼你!〃 〃恩。。。。。。啊〃珀希刚一站好,高涉便一下贯穿进来,其痛不可当,险些昏了过去。 高涉听这惨声,也是心疼,不敢大动,静静地待他里面松将些。〃乖珀希,朕疼你呢,稍后就知道了。。。。。。〃于是倾身上去,对着他耳边安慰,又抚着他的背。 〃恩。。。。。。〃珀希似懂非懂,却点点头,高涉大喜,亦怜惜不已,对着他脖子亲一口 〃果然是好孩子!〃随即牵动下身,缓缓抽送起来。 〃啊。。。。。。陛下。。。。。。痛。。。。。。〃 〃乖,放松些罢。。。。。。〃 这宝贝的那地儿真是紧,夹得他都快不得动了!高涉想着又去摸珀希身前那处,现已软将下来,却仍要为他捏拿套弄,欲将情念再引出来。 果然,因他年轻,前面又硬了起来,后部也不似初时紧涩。高涉耸动起来愈发顺滑,淙淙有声。 珀希亦渐觉妙处,痛楚始隐,快感上来,倒有些不够了,腰肢也扭动起来。 〃陛下。。。。。。快。。。快点。。。。。。啊。。。。。。〃 真是个贪心的宝贝!高涉听他这话,却不照做,凑至耳边:〃乖珀希,要多快,你自己作主罢!〃 〃啊?!。。。。。。噢!〃不等他明白这话的意思,便被对方箍住腰,一把拖到后面,再一下,身子又被冲进去一截! 原来是高涉抱着他又坐回了椅子上,二人始终未分开一些。 〃乖,自己动,你想多快都行。〃说着又动手去掐他||乳|珠,手也照样套弄他下面。 〃陛。。。陛下。。。。。。〃珀希先是痛,然后被这弄得又生起念头来,踩在椅子上,一下下动起来。 〃好乖!珀希。。。。。。朕的珀希。。。。。。〃高涉喘息道,动手勾住对方下巴,将其扭来好亲住他嘴,两人互吐舌尖相抵而戏。 〃陛下。。。。。。我。。。。。。我又要。。。。。。〃 〃乖,朕也要出了。。。。。。就在。。。。。。你里面好么?〃 〃恩。。。。。。啊〃 过后,两人无力地挂在一起,珀希被高涉翻过来,对面贴着。 〃刚才。。。。。。陛下说的什么?〃珀希动手卷弄起皇帝的长发,声音略沙哑问道。 〃什么?〃高涉也在抚弄对方的黄发,松软软的。〃‘朕想出在你里面‘?〃 〃呼呼!〃珀希暗笑。〃陛下刚才说我是什么?〃 〃你是珀希啊!〃高涉做出一脸无疑问的表情。〃呼!〃随即笑出来,挪过他的脸,看着他 〃朕的珀希!〃然后吻在那将要微笑的唇上。 〃恩,我的。。。。。。陛下。〃 演员发言: 小p:。。。。。。 小高:。。。。。。 。。。。。。 。。。。。。。。。。。。 。。。。。。。。。。。。。。。。。。。。。。。。 最后 众人:这个作者明显智力降得厉害!写不好穷摇改写gv剧本了! p:你还想让我给他下跪!gohell吧!(一拳打来!) 高:朕已然成了无道昏君,虽然朕很想这样,但实在太有损朕在众佳丽心目中的完美小攻预备形象了!!! p:我居然会被一块甜点勾引?!你以为我智商只有现在的一半啊?!(又一拳打来!) 高:朕的小珀被你写得毫无风骨!你该当何罪过?!虽然我一直希望他那样。。。。。。(被小p一脚踢来!) p:我要与a大使馆联系!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们全体a公民!!! 桃:还不是你自己的作为造成的 。。。。。。==||| well,最后,小p唯一唱的那首歌是〃rriklove〃的edwould,看歌词也知道,挺嘲的一首歌。 外篇 长生记 元康五年,有道居桃山。将升,余一丹,谓左右曰:〃尔等从余修经年,无所得。今吾升去,此丹可换汝富贵也。〃遂云雾起,乃去。 其人持丹,无所为,闻皇家富贵,欲货之。乃往献,上持问之:〃此丹何物?〃答曰:〃可助长生。〃上笑不答,以为术士,内丹,掷十金遣之。转与侍收藏,无复启。 时有异人,名珀希。油艾丝艾国人,黄鬓碧瞳,通体似雪,美俊颜,会声乐,善言辞。上爱之甚,聘为乐工,宠溺非常。珀希性好动,尝游走宫闱,上亦不拘之。一日,至一楼阁,察无人,遂入。观其内多箱柜,翻弄之,见珍奇无数,叹为观止。忽见一盒,攫之,手松而失,一珠滚落,其大如雀卵,赤色晶莹。珀希以为异,拾之略嗅,有芬芳,复舔,其味如蜜。以为果品,喜而尽食之。 是夜,与上侍寝,自觉腹热,内似火烧,而趣意难挡,连战不歇。上悦甚,四更方止,乃延朝会,为破例也。 此后三日,珀希皆无意房事,拒上。上或谓其乏,不以强。 月余,珀希呼腹痛,上命太医诊之,曰:〃有孕。〃不信,换医复诊,答如前者。上大惊,珀希几昏厥。待其神定,上执其手曰:〃愿妊否?〃珀希乃摇头,泪下如雨,曰:〃吾为男身,何以生子?莫非寻死。〃上闻之,悲也。珀希观其色,知上意,颌首不言。须臾,谓上曰:〃若诞之,何以为赏?〃上惊呼:〃不可!〃珀希淡然:〃天既降吾以子,必教出也,何惧?〃俄而,复问前言。上不假思索曰:〃当封汝为后,子为东宫。〃乃不以为然:〃倘生女子?〃曰:〃封宫主。〃珀希不悦:〃何以女子不能承业?于吾乡,尚有女主无数。〃上复思之,正色曰:〃依汝言,作女太子。〃乃笑。 于是,珀希以男身孕,其态与诸女子无异。只食量宽,每日进米粮斗余,嗜甘味。上每见笑谓曰:〃此子同其母甚,必为绝色。〃答曰:〃未必。恐若汝弟,幼彘也。〃上曰:〃岂非美彘?〃 日逾,腹见大,行动须搀扶。宫中上下莫不谨慎,待珀希与帝后无异。 及临产。上知事异,聚召稳婆数名待命,然皆未事男妇,无以为策,焦急万分。珀希受痛非常,嚎哭响彻宫院,闻者心惊。上心如绞,至其前,执手曰:〃何苦至此?〃答曰:〃吾爱汝不及,当被此难。〃上遂泣。 半日,不见子出,然珀希已昏厥,上惶甚,焚香祷告。事达天庭,有神曰:〃此吾劫数也。〃化身为道人,自谓可救国母,求见。上允之,乃入。自袖中取一丹,大小如卵,置于珀希口,抚其首令咽之。须臾醒转,遂奋力。便有稳婆曰:〃得见首!〃俄而又曰:〃现臂也!〃不消片刻,诞出一子,发褐而目青,通体微红。上喜不自禁,怀抱于其母前,笑谓之:〃欲为何名?〃珀希且笑,半晌出声,曰:〃璐。〃 便寻道人,不知所踪,其人曰:〃有云雾现,隐也。〃乃知天人。 最后,演员请发言! 高:朕很满意。 p:==++++++ 桃:表这样嘛!当了妈妈有什么感想?说出来,大家分享! p:gohell(打飞桃子!) 桃(捂脸g):明明是你自己贪吃!偷那个〃肠生丹〃!你活该! p:你。。。。。。(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声)等一下再收拾你!(转脸对小高)还不快去给lou喂奶!! 高:娘娘息怒,朕即刻就去!(奔跑g) p:记得看看他有没有便便,顺便换尿布! 就是这样生的。。。。。。 向看了上篇文身体不适的各位道歉。。。。。。==|| 外篇 太子日记 一日,上闲走,至东宫。观无人,入太子寝室,得一札记。以其母土语书,乱如虬爪。上异,欲知其义,与通文太监瑞喜转之。笠日,瑞喜呈正文与上观。其意如下: 八月三日晴 今天,娘回家了。给我带了好多糖和点心,都是宫里没有的,我太高兴了。娘抱起我转圈,我最喜欢那样子了。 我本来想问娘在外面时的故事,但很快,爹来了,把娘抱走了。 叹气,只有明天了。 或者后天。 八月四日晴 今天上午,我去爹的住处找娘,门口的人说他还没起来。我还是溜进去了。 娘真的还没起床。他趴在被子里,样子很不舒服。我摸了一下他的脸,上面好多汗。 娘看到我,马上笑了,让我坐在他旁边。我问娘,是不是爹欺负了他,我会去打爹,帮他报仇! 娘说爹是〃bastard〃。我不懂意思,问娘,他不告诉我。 我要记得明天去问瑞喜。 八月五日阴 今天,我趁爹不在,溜进他的书房把他看的书全部画上画。前几天,老师夸我画的小鸟很好看,我就画了很多小鸟。结果爹突然回来了,把我抓到,使劲打我屁股。好痛,我逃掉后,马上跑去乐府司找娘。但是他也不在,我好伤心,一个人在屋子里哭。 后来娘来看我了。他看到我挨打的地方,说爹是〃bastard〃,给我很多糖,安慰我。我最喜欢娘了,因为他跟我长得像,所以爹就要欺负我们。我讨厌爹! 瑞喜说,〃bastard〃是动物的意思。但爹不是动物啊? 八月六日阴 昨天晚上,娘陪我睡觉。结果爹也来了。爹要把娘带走,不许他跟我一起睡。娘不愿意,就打爹。他们打架的样子好可怕,头发都抓乱了。娘打了一拳在爹脸上,爹痛得哭了。我知道娘力气很大,但一点也不同情爹,因为他对我们好凶。 但是娘很同情他,就去问他哪里痛。结果被爹骗了,爹把他抱着跑出去了。 娘一定会被他欺负!爹是坏蛋! 结果今天我又去爹的住处找到娘。他睡在床上,看起来比上次还不舒服。他还哭了,跟我说,以后千万不能当〃queer〃。 我点头答应了,但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八月七日雨 娘也有不好的时候。 今天,他上课教我做算术题,我做错了两道。他就不给我吃点心了。后来,让我拼写他念的话,我拼错了几个词。他要我把那些词每个写十遍。手都写痛了。 不过娘还是比其他老师好。以前,教我chese的韩老师会用尺子敲我的手心。后来娘知道了,就说要把他革职。然后他再也不打我了。 还是娘好。 八月八日晴 今天上武术课的时候,来了一个好可爱的姑娘。后来我知道她是〃大头沈〃的姐姐。她好像也很注意我,但又不好意思跟我讲话。娘说,对待姑娘要大方主动。我就上去跟她讲话了。 她真的很喜欢我,总是摸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跟其他人的有点不一样,是卷的,跟娘一样。但娘的头发颜色很浅,像太阳一样。 其实我很喜欢黑色的头发,像这个姑娘。对了,她的名字是〃纤纤〃。纤纤的头发好黑,摸在手里很凉。 因为我会说english,纤纤很崇拜我,也要跟我学。但是〃大头沈〃很不高兴,趁练拳的时候打我!我因为要给纤纤好印象,没有反击。娘说的,在姑娘面前要君子。 八月九日阴 今天,爹送给我一个小吉他。跟娘的那只很像,但很小,我也可以弹。 我想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想用礼物收买我。他要我去告诉娘,说他想他,让娘回去跟他一起住。对了,娘这几天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每次爹一来,我们就用椅子把门堵上,他就进不来了。 我问爹以后还会不会欺负娘。他说他没有,他很疼娘。骗人!我知道爹欺负娘欺负得很凶。洗澡的时候,我看到娘身上好多伤痕。爹为什么要欺负娘?虽然娘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他很礼貌,娘也经常凶爹,还打爹。但爹对待娘真的好过分。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帮娘打回来! 我才不会被收买,后来我拿着小吉他跑了,回头对爹竖了个中指娘一生气就会对爹竖中指。 。。。。。。 上阅至此,大骇。问〃bastard〃、〃queer〃意。瑞喜诺诺不敢,上授意免其罪,乃惶对曰:〃‘bastard‘乃禽兽,‘queer‘意指小倌也。〃上愠甚,不露色。又问举中指何解。答曰:〃下流至极,等同‘入肉‘。〃俄怒拍案。 尔后,上召皇后及太子于寝宫。一责太子言行不端,扣半月果点以惩戒。再责皇后误导子嗣,当下拘之。是夜,皇后号叫不休,卧床三日,始渐愈。 照例的演员发言: p:lou真的很像我小时候啊!呵呵,好可爱! 高:天啊。。。。。。天要亡我,此子成|人,岂非昏君?! p:shit!你的意思是说我白痴?! 高:不敢不敢。。。。。。朕感慨一下而已~~~~(转身,默默落泪) l:oy,我要吃果子~~~ p:honey,oy带你去一起吃~~~~(二人手牵手,蹦跳着走了) 高:。。。。。。(泪流满面g,既欣慰又担忧) 桃:(拍小高肩膀)不要担心,养孩子嘛,慢慢来。 非常喜欢生子以后的故事~~最近正文发展郁闷,特意写出来轻松一下~~~ 外篇 x福杂记 一反攻记 珀希司乐府,日与同僚协奏。因侍上寝,尝迟缺,渐疏远。诉之于上,不以为然,愈烈,终至卧床,三日不得应课。 翌日,堇王习琴,观珀希恹恹,拍手笑谓曰:〃吾兄勇至于此,纵尔狂人乎?〃彼怒,曰:〃汝兄bastard,汝亦小bastard也!〃王嗤曰:〃逞之口舌不若奋起反攻!〃珀希顿悟。 是夜,上复求欢,珀希不说。或谓其耿于前事,善色诓之。多时,乃应曰:〃汝尝谓爱吾,何以酷刑施吾身?〃上不忍,抚其面曰:〃果痛乎?〃答曰:〃胡不就?〃上默然。珀希曰:〃嗟!此躯不过承汝兽欲之器耳!〃上惭色曰:〃愿为伏。〃乃说。 稍时,上就位。待久不至,起复询:〃胡不至?〃珀希啮唇蹙然,久之方曰:〃实不堪就此污|岤!〃上遂笑起而伏之如前,谑曰:〃此命数耳,汝之美|岤生而就朕!且安然,或又创汝,朕亦不忍。〃 二春宫图 珀希入书院习字,与堇王同学。俱顽劣,夫子难为。 某日,堇王传一卷轴与之,窃笑曰:〃谅尔此生难观此艳景!〃珀希默展之,乃春宫图。不禁嗤鼻,曰:〃体僵色呆,何艳之有?〃王讶然曰:〃此非狂言?〃珀希诡色,答曰:〃吾乡有书集,名《pyboy》、《penthoe》。真体传影,女体曼妙,酥胸饱满,各色不同,实乃慰己良品。〃言之凿凿。王闻生涎,遂集巧人,专研其所言之〃传影术〃。 不日,事为上晓,奇之。问夫子,禀曰:〃不思学业,专言滛乐,更欲以邪术广之。〃上遂怒,拘二人质问。珀希辩曰:〃非为滛欲,传影存念耳。〃上慰甚。委命堇王,早日制成此术以传人影。王退下,上对珀希曰:〃此术极繁复,一时难成。朕观汝艳色无双,目不能移,不若先以纸墨存之。〃不待应,尽除其衣。传画师入,绘《美人春卧图》一副,惟妙惟肖。制成卷轴,上携入朝,随解思念耳。 三温泉浴 珀希尝与上浴中同欢。时隆冬,冷寒甚,兴未尽而水渐凉矣。珀希遂嚏不止,上无奈作罢。总管太监八喜观此状,谏曰:〃京郊行宫有温泉,四季恒暖,可迁居之。〃上纳,谓珀希亦欢喜,不日移驾。 温泉宫距皇城三十余里,倚山面城,建成久矣,鲜为度用,仅偶有后宫亲眷入住沐浴耳。今上与珀希往,观房舍之凋敝,惟温泉池内热流汩汩,聊以慰心。当晚,二人水中寻欢,久战不歇,上意甚惬。 次日,上忙于政而彼独于泉中嬉戏。泉池周长余十丈,珀希善游,畅达首尾数十返乃尽兴。入夜,上欲如昨行事,奈彼已乏,兴未起而鼾声响彻焉。 四滛具记 自入温泉宫后,珀希日日畅游池中,夜则侍寝不济。上愠甚,意欲返宫。珀希哀求。上悉其性,执之。彼遂恼,掷以玉枕。不中,落床尾,一暗匣见,有物悉数滚落。上与珀希近观之,大讶。赫然滛具,有假二,一木一玉;琥珀珠一串,大如鸽卵。 上厉声曰:〃汝可知福否?〃其不解。上正色又曰:〃此乃昔日宫人所藏,以慰空虚。后宫佳丽众,而帝惟一人,焉能俱幸?今汝得朕专宠,安敢不耐?〃珀希不以为然曰:〃汝非彼众,焉知其不爱器物胜帝身耳?〃上对无言。须臾奋起,伏之身下,执玉器试其后庭,谑曰:〃汝欲尝乎?〃彼知失言,惶恐曰:〃陛下且饶,吾知错矣!〃上乃笑曰:〃陈年秽物,安能就汝玉体?〃遂弃之,复曰:〃得享此福者,惟朕肉具耳。〃言毕,挺身而入。顷刻,声气连连,云浓雨盛。 其实。。。。。。还想写篇〃s记〃。。。。。。 ==||| 特别补充h描写一段,可以加入作一般h参考: 二人百般缠绵,钩股交叠。上闻娇喘不歇,下自水生淙淙,|岤内滛泉横流,喷渍如雾。上力不见歇,勇战百余,直撞得珀魂不附身,肢体乱颤乱抖,腰臀扭迎不止。口唇溢涎,抖声曰:〃亲夫,疼杀吾也,怎生如此勇猛?〃上讪笑曰:〃惟卿是爱,敢不尽力?〃言毕,愈着力,珀几昏厥。多时,二人齐泄,上退其器,有精水并自彼|岤出,沿珀双腿淌下,湿锦被二掌余方。 好色~~ 外篇 超生记 行宫有温泉,自珀希封后,上每冬必与之往幸。置太子于宫,二人独处,谓之〃蜜月〃。 期间某日,珀希闲走,渐入僻地,行幽径闻啼声,不觉忘情,愈进。忽生闪失,堕入一池,随行者惊,急出之。珀希起,周身热气,乃知温泉,遂安然。彼众解衣覆之,旋走回室。及归,解衣待浴,忽一人惊呼,众目视之,赫然女体。珀希自审,昏厥。 待苏醒,上伴其侧,面色欣然。珀希起嚎啕:〃尔致吾身坏矣!〃上讶,彼又曰:〃吾侍汝寝,将男作女,更生汝子,今终完变矣!〃声泪俱下,嘤嘤然娇似少女。上亦不忍,捋发抚面,曰:〃吾挚爱汝,纵男女禽兽草木乃至器物亦不减!〃珀希不语,稍待,拥上于怀,啜泣不已。上与身贴,感其胸之酥软,不能自已,耳语曰:〃能度否?〃珀希警醒,拒上厉色曰:〃汝仅知此乎?〃遂低头,见双峰高耸,俨然d杯,己亦陶陶,不觉动情,面赤口喘耳。上知其醉,手按抚||乳|,语曰:〃既命数耳,不若早从。〃遂除其衣,行云雨,弃谷道而经阴|岤,宛然处子。珀希痛,泣幽咽,如新婚。 翌日,上早醒,偶抚彼胸,坦然。遂惊,揭被审视,复为男身。俄而珀希醒,自视如初,喜极而泣。上感慨,见褥有落红,乃知非梦。 不日蜜月完,返宫,太子见嬉笑,绕二人膝走,其乐融融。 此后二月,珀希自觉身乏体懒,食无味。太医诊之,曰:〃有孕。〃彼大怒曰:〃既无灵丹,何来身孕?〃上复思忆,曰:〃或因女体?〃珀希无语,捶腹痛哭曰:〃吾不该触电堕魔境,历此惨劫!〃上恐伤胎,忙阻之,慰劝曰:〃妊娠固苦,成果斐然,璐儿为鉴!〃转谓身旁太子:〃愿为兄长?〃太子吮指曰:〃果点乎?〃上哑然。 珀希二胎,不似前,厌甜味而喜酸,梅干酸枣不离。上曰:〃应是女胎。〃珀希曰:〃吾亦此想。〃上笑曰:〃福俱矣。〃 及临盆,上效前,焚香祷求,无果。珀希痛起,惨呼半日而无物出,上急怒。众稳婆曰:〃无产门,如何得生?〃顿悟,差往昔日珀希落水处,取温泉水,集于一桶。置于其中,遂呈女体,见产门,婴孩遂出。上抱之于怀,就其母前,笑曰:〃果为公主,汝欲何名?〃珀希观之,潸然曰:〃与吾妹同,名‘茉莉‘。〃 上因异泉得女,命勘查之,得报曰:〃昔有一女,失足坠溺,载怨与泉,凡落水者,皆化女身一日,得名‘女溺泉‘。〃 演员发言。 桃:这次生了个女儿,有何感想? p(冲过来夺走桃子的ic,一拳打过来):你gohell! 高:朕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tt。。。 p:你的所有幸福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 桃:难道你一点也不爱自己生的宝贝? p:。。。。。。 桃子和小高暗笑g p:你干脆把我写成女人算了,干嘛还要用什么丹药还有漫画里的桥段让我生孩子啊?! 桃:这就是恶趣味啊恶趣味~~~ 高:娘娘莫恼,朕已说了,无论你是男人女人,植物动物也好,朕都会把你找出来,爱上你的! p:你少抄袭肉麻经典!(一拳打去!) :哇啊哇啊哇啊~~~ p:该给ollyjr。喂奶了!奶妈在哪里?!(继续对桃子)你干嘛不把我写成女人?!这样我自己就可以喂奶了! l:(嘴咬食指)oy,我要吃糖。。。。。。 p:这个丢脸的小笨蛋! 高:还不是随你。。。。。。==||| 888 外篇 回到油艾丝艾12 《回到油艾丝艾》 当时我们正在房顶上看月亮不要问我是谁想的这个蠢主意(桃:也不是我)。看到闪电时,我很激动,却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的房子都是没有避雷针的,以至于拒绝了涉要求下去的提议。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当然,那是在0。01秒之前。现在,我兴奋得说不出话了。。。。。。 1 方才明明是在兰馨宫的房顶,并且已近深夜。而眼下却一片光明,周围俱是墙壁,窄小狭隘如同囚室。高涉只觉精神恍惚,对眼前出现的一切理解不能。 〃珀希?!〃一个念头如曙光般照亮他脑中此刻的昏暗,一把揽住身边温暖的身体。 〃放开我!〃谁知对方断然挣脱,那股倔强令他恍然往事。 只见珀希一下子跑开他老远,两步跳上一床铺模样的矮台,蹦跳起来 〃i‘ho!i‘back!!!〃他在上面着魔似得叫嚷,咧嘴笑着,脚下像有什么托着,每一跳都蹦得极高。 咚 〃i‘。。。。。。ouch!〃终于撞上那白色房顶。 〃珀希?!〃高涉箭步上去,抱住被痛倒下的珀希。〃伤得痛么,让朕看看。。。。。。〃 〃好痛。。。。。。〃珀希眯着眼,泪水从眼角挤出,一边抚头叫屈一边慢慢屈膝坐起。 高涉小心摸着,果然起了个不大不小的肿包,甚是心疼:〃快传胡太医〃便如往常般招呼身边之人。 这才再次意识到刚才的巨变,将心思稍微离开怀里的人,举目四望 这间小室,不足丈方,四周墙壁俱是雪白,并被各类家具充满,地上还散落有各种什物,均是他未得见闻的。 可以肯定的,此地绝对不是皇宫里。 我回家了。真的,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正坐着的地方! 毫无偏差。 忍着头顶的剧痛,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它在一年前是不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老爸会因为我的失踪而难过,继地搬走呢。现在看来,他采取了另一种怀念方式他们没有太伤心吧?爸爸、妈妈、还有olly。。。。。。 〃珀希?〃 〃huh?〃低沉的声音把我拉扯回另一个世界。 抬起头:那张始终英俊的脸忽然间变得遥不可及。 〃这。。。。。。是何处?〃 刚才的兴奋渐渐冷却,涉的提问让我开始思考:这是真的,我所经历过的,和我正在经历的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故事。 〃这里。。。。。。〃使劲抿一下嘴,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它们无疑会随着我说出那个词而爆发 〃a。〃 油艾丝艾! 高涉心中鼓声一记:这就是珀希的故乡?那海外之国? 〃只是为何?!〃为何瞬间便到达此?难道方才屋顶赏月一事是在梦中? 〃呼!〃珀希一声轻笑,〃是这样的,我是这样来的。。。。。。〃眼中泪光未却,神情颇为妩媚:〃来跟你一起。〃 高涉不再询问,摸到他放在膝头的手,默默握紧。 〃珀希,〃嘴凑在他脸旁,轻吻道:〃我们该如何回去?〃 〃no〃 珀希如被火燎似的弹开,一举站到这〃屋子〃中央,像看生人般将高涉盯紧 〃我。。。。。。〃表情忽然松懈,垂下眼皮。〃我想看到我的父母和妹妹。。。。。。〃 高涉闭眼点头,心知如彼。 回到油艾丝艾2 〃珀希,这些画是谁人所作?竟如此栩栩如生?〃 〃huh?〃珀希回头一望:〃噢,那是poster!〃然后继续往面前那口异样的白色大柜里翻腾。 〃哦。。。。。。〃高涉颌首点头,虽没听懂,也无意细究了。 想不到这里便是珀希昔日与其父所住的家中,如此机缘巧合,令人感慨。此地既是远方异国,风俗自然与中土迥异,从前见珀希举止粗俗,以为他所生之国必定蛮荒无度,不意这小小屋子里的各种物件竟颇为别致,光是身下所坐床榻就不同一般,软而不塌,弹力非常高涉不由得又施力坐了坐,倍感舒适。(桃:想搬一个回去跟小p嘿咻吧?=v=) 看着他说的〃扑四达〃之画,上绘五名青年,模样甚类珀希,而眉眼远不若他清秀,一身衣着凌乱;倒是那副神态,与珀希有些时候颇为相似。 〃给你!〃 〃?!〃冷不防身边砸来一些东西,高涉随手摸出是布料之类;再一看,果然是衣服。〃这是?〃不禁惑然将对方望着。 〃更衣!〃 高涉闻言,将那些衣服举起一看:一件短袖汗衫,一条篷布般粗厚的蓝裤子。 〃快!〃珀希正色催促起来,一边解开自身腰带,先将外衣脱了下来。 〃为何更衣?〃高涉生疑:虽说入乡随俗,难道要他堂堂一国之君也换上这体不能蔽的粗陋衣裳不成? 珀希也被激怒,眉毛紧皱:〃你会吓到我爹!〃 〃?!〃高涉一惊,低头看到身上醒目的龙袍,忽然明了:〃原来如此,朕换就是。只是。。。。。。〃拿着衣物站起,走到背转过去忙于解衣的珀希身边 〃你帮朕穿?〃伸手轻轻抚弄他头发。 〃走开!我忙!〃对方初时一愣,马上将他用力推开。〃快更衣!我要call我爹!〃然后将内衣也脱了下来。的59b90e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我最不满意他的就是这点娇生惯养的皇帝先生!连衣服都要别人帮他穿! 看那身华丽的黄|色袍子,待会儿爸爸看到准以为他是从化妆舞会现场直接过来的我可不想让他担心我这一年都跟一个如此古怪的家伙生活,虽然他就是很古怪。 〃你看的什么?〃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巡游,我瞪过去一眼道。 〃自然是在看你。〃那副得意的笑容显然不是一个做贼心虚的偷窥癖该有的。 我因此更加恼火:〃闭你的眼!〃这明目张胆的se情狂! 〃oh。。。。。。shit!〃我把脱下来的牛仔裤丢在一边:习惯了穿长的内裤,我竟然把牛仔裤直接往腿上套,差点在拉裤链的时候夹到重要部位!只好脱下重来又多服务了色狼的眼球一阵,我知道他根本不会闭眼!算了,就让他学习怎么穿这些衣服。。。。。。对了,还得给他找条内裤!他那样子穿我的没问题吧?哈,我竟然给一位皇帝穿超市卖的内裤,四块九毛九三条! 衣橱里的味道非常新鲜,一点不像闲置了一年的样子,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进来照料过。一想到马上可以看到他,我的鼻子就开始发酸。 穿好之后,我转身过去(其实还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不然我不会穿这件最喜欢的衬衫) 〃你怎么不穿?!〃 看到的结果却令我真的恼火了:这家伙纹丝不动坐在那里,只脱了外衣而已! 〃朕委实不知如何穿着这些衣物。〃他拎起那件灰色的t恤轻轻摇头,脸色似乎真的很为难。 〃呼!〃我叹口气,捂着额头无可奈何地挪过去。 协助他换衣服并没有我想象地那样尴尬,或者说,我对他的捰体的适应度比之前预想的要高(当然,脸还是红了一点)。倒是他,显然对我们这里的服装难以接受。。。。。。 〃这。。。。。。这真是平日所穿之衣?〃那副罕见的困惑表情,紧皱的眉头表现出他的下半身与那紧致衣料的斗争没人比我更加同时了解双方的底细。 〃嗯哼!〃我有点幸灾乐祸地点头:掺和了莱卡的浅蓝色牛仔裤在他身上充分显示了这一材料的优势,将那双腿的线条突现无遗,还有那件灰t恤我一直觉得它很老土,但现在看来。。。。。。 〃jes!〃再往上看就不对劲了,那个发髻和约束它的漂亮金饰品此时显得实在太不协调了! 〃珀希?!〃 〃别动!〃我踮起脚,抱住他的头,将那复杂的发型破坏掉。。。。。。见鬼,这是怎么安上去的?! 〃啧!〃他轻唤一声,显然被弄痛了。 〃抱歉!〃我越来越紧张。。。。。。好了,找到了,是一根棍子!小心地将它取出,再摘掉那顶沉重的发饰皇冠?呵呵! 〃好了!〃推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我开始颇有成就感地审视自己的设计成果。。。。。。 我的。。。。。。 〃我去call我爹!〃 〃这。。。。。。莫非朕就这样披头散发么?!〃 〃tha。。。。。。that‘sok!〃 不行了,脸烫得快着火了!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很帅,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帅!我该高兴吗?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居然是我的对,就是我的!天呐,从来没有过的自私念头。 我要告诉爸爸妈妈! 电话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再次摸到它号码是。。。。。。 门铃响了。 poster:画报、海报 jes:老天! 〃tha。。。。。。that‘sok!〃 那就好,就那样! 外篇 回到油艾丝艾34 一、二、三。。。。。。一、二、三。。。。。。 明明一目了然,我却反复用目光数着眼前这三个男孩没想到我回来以后看到的第一批人就是我离开时看到的最后那几个。 〃pery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像某种动物那样朝我扑来。 〃太好了!你没事!〃terry也加入了进来,粗壮的胳膊紧紧圈住我的脖子,有点喘不过气。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抱怨,同样紧紧拥抱住他们。 〃谢天谢地,我就知道那是白日梦!〃jake的声音,他总是比较冷静的一位。 〃嗨。。。。。。伙计们。。。。。。〃茫然之后,哽噎随即而至整整一年啊!他们有找到新的主唱吗?还是说jake代替了我?有唱片公司看中他们吗。。。。。。 〃哇?!〃 〃啊?!〃朋友们久别的肩头忽然退开,害我差点跌倒,等到抬头,只看到三个人惊讶。。。。。。不,惊恐地盯着我身后。 〃尔等何人?!〃 该死的,我怎么把这家伙忘了。。。。。。 一、二、三。。。。。。一、二、三。。。。。。 明明一目了然,我却反复用目光数着眼前这三个男孩没想到我回来以后看到的第一批人就是我离开时看到的最后那几个。 〃pery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像某种动物那样朝我扑来。 〃太好了!你没事!〃terry也加入了进来,粗壮的胳膊紧紧圈住我的脖子,有点喘不过气。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抱怨,同样紧紧拥抱住他们。 〃谢天谢地,我就知道那是白日梦!〃jake的声音,他总是比较冷静的一位。 〃嗨。。。。。。伙计们。。。。。。〃茫然之后,哽噎随即而至整整一年啊!他们有找到新的主唱吗?还是说jake代替了我?有唱片公司看中他们吗。。。。。。 〃哇?!〃 〃啊?!〃朋友们久别的肩头忽然退开,害我差点跌倒,等到抬头,只看到三个人惊讶。。。。。。不,惊恐地盯着我身后。 〃尔等何人?!〃 该死的,我怎么把这家伙忘了。。。。。。 任由他安排,穿了这身如甲胄般极不舒适的衣裤,并将头发披散,以为他要为自己梳理,谁晓得珀希竟将他抛下不管,冲出屋去。随后听见一清悦似铃响的声音,继而传来几个男子闹哄哄的说话声。高涉赶紧追了出去,无奈这屋子不仅窄小,还拥挤了不少家具零碎,再加上为衣着所缚,险些被一只矮凳绊倒。 好容易到达事发之地,只见三名青年男子站在那低矮的门口,其中两人将珀希抱在肩头,更有一者使手捶打珀希后背,痛得他呜咽出声。高涉当即上前将那两个野蛮之人推开,救出珀希一把搂抱在怀。(桃:可怕的误会。。。。。。==) 〃letgo!〃珀希忽生抗拒,狠命踢一脚在他小腿,高涉只得作罢。 〃they。。。。。。他们是我的朋友!〃对方得脱后,便给予解释,只是脸色稍不耐烦。 〃既是朋友,为何出手打你?!〃高涉岂肯罢休,怒瞪那三名少年道。 〃干你鸟事?!〃 〃你?!〃 〃who‘sthis。。。。。。?huh?〃那名将珀希拥紧捶打的蛮壮少年目对高涉,面色甚疑。 〃heis。。。。。。〃 〃他说什么?〃高涉摆出威严,打断珀希厉声道。 〃heisasucker!〃珀希正色对其友人回答。 这个混蛋,他以为现在在哪里?这里是美国,少拿那副独裁者嘴脸吓唬人!没有护照的你根本出不了这间屋子! 〃他是你的。。。。。。亲戚?〃terry小心翼翼地问,完全没有把刚才的玩笑当真。 〃当然不是!〃开什么玩笑,我们根本没有相似的地方!〃他是。。。。。。〃 呃,之前的冲动脱离了它发生的初衷,尴尬油然而生。 〃?〃三副期待着的面孔仿佛在逼近。 〃好了,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出去吃披萨怎样?〃在搞清楚他们对同性恋的态度前,我还是不要声张了。嗯,说起披萨。。。。。。 〃好久?我们刚才还一起。。。。。。唔?!〃jake突然伸手捂住danny的嘴。 〃?!〃这些家伙在演什么戏?〃嘿?!〃我也被某人从后面突然抱住了!〃干什么?!〃 〃你说什么?〃terry似乎听出了异常。〃你说的什么话?〃 〃我。。。。。。〃来不及摆脱该死的束缚,我有了新的麻烦。 〃好了,我们还有别的事,你们俩。。。。。。〃jake转动眼珠将我们我们俩上下打量:〃请继续!〃 〃什么?难道我们不是专门来确认。。。。。。唔嗯?!〃 〃好了,terry,我们走!〃再一次阻止danny发言后,jake又对我们的鼓手使眼色。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好玩!对了,他真帅!〃把门关上之前,这狡猾的吉他手对我竖起拇指。 或者,他是对我身后的人比的? 那一头红发、煞白脸上布满暗点的少年朝高涉举起拇指,实在轻慢无礼至极,不过看在他颇有自觉,不似那二人一味纠缠,他也不去计较了。 原本以为此地居民皆如珀希一般黄发蓝眼,但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5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5部分阅读 了刚才那三人:一个红毛、一个黑发、一个褐发奇卷无比,眼珠也各有差异,才知此地人种奇异多姿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你看什么?!〃珀希挣脱高涉怀抱,怒喝道,俨然是不满他吓走旧识。 〃呼!〃高涉不恼反笑,将其盯紧:方才无意间将他与其友比较了一番,愈发觉得他俊美可人,非同一般。 不由得渐渐倾身上去,想要亲住那瓣粉唇。。。。。。 〃走开!我要call我爹!〃再次被对方坚决推开。 〃letgo!〃 放开! 〃who‘sthis。。。。。。?〃 这个。。。。。。是谁? 〃heis。。。。。。〃 他是。。。。。。 〃heisasucker!〃 他是个白痴! 回到油艾丝艾4 来不及分析到底是我的朋友们对久别重逢不够珍惜,或者跟我一起回来的某人让他们察觉到什么(看出他的身份?算了吧,我就是拿着扩音器到处吼都没人信!),我再次把握住心头念念不忘的事情,走回电话机前。。。。。。 他的号码。。。。。。哦,谢天谢地,旁边的便条纸上写着! 嘟嘟,令人兴奋的现代文明的特产! 〃hello?〃 〃。。。。。。〃我要怎么叫他?老爸?〃爸爸。。。。。。〃 〃嗯,儿子!什么事?〃 〃我。。。。。。我很好!〃他的声音真好听,我亲爱的老爸。 〃怎么了?你没事吧?。。。。。。嘿,你别是闯祸了吧?!〃 〃不!没有!我回来了!〃怎么回事?难道他一点也不为我的归来激动?!我可是失踪了一年啊! 〃回来?。。。。。。见鬼!你本来就在家里啊!老实交待,是不是闯祸了?你偷开了我的车?〃 〃没有!〃我简直要哭了,这是怎么了?先是那三个家伙,然后我自己的父亲也莫名其妙! 〃别想糊弄我!快说实话!我现在在西雅图,明天早上就回来!〃 什么?!我被电话那头的信息震撼到了:西雅图?!我记得。。。。。。 〃喂!percy?!〃 〃是的,爸。〃我平静了,刚才的手足无措随着那一年的半梦半醒烟消云散。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没必要让他担心。〃我。。。。。。拨错了号码!〃 〃冒失鬼!〃 〃谁知道呢!〃 〃。。。。。。〃 第一次觉得电话里的寂静并不一定都是尴尬的。 〃好了,没什么就挂了吧!我现在很忙。〃 〃是的。〃我听到周围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有。。。。。。〃 〃什么,儿子?〃 〃我爱你。〃 〃。。。。。。我也是。〃 挂断了。 〃呼。。。。。。〃积蓄了一年的叹息,原来这么轻。 〃你干什么?!。。。。。。你什么?!〃 涉突然站到挂电话的墙边,脸贴上去,表情非常严肃。慢慢地,他转过来,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这里。。。。。。所居何人?〃 我面无表情得看着他,然后 〃走开!我要orderout!〃 〃。。。。。。right!besoon!〃 看到珀希对那下接一卷曲粗线的黑色短棒言语了许久,又如前将其挂回一同样颜色的方物上。喀嚓一响,诡异无比。 〃珀希,这是。。。。。。?〃这也算是求教了,高涉不免觉得有些难堪。 〃哼哼!〃珀希之笑颇有些得意,举手搭于他肩头:〃你从没有吃过的!〃 〃不是,朕是问这机关!〃说着指向那黑色的物件,方才他已考虑到这墙背后便是他们方才所在之物,如此推断,这声音该是来自别处,可又是如何传送的呢? 〃那个是telephone!〃珀希似不以为然,伸着懒腰往别处走去。〃你要什么来喝?〃 〃特例否〃?高涉暂不理会对方的问话,依旧专心于那物,谨慎伸手过去,学珀希方才那样,取下那短棍至于脸旁。。。。。。 嘟嘟 果然有声! 〃喝!〃我把可乐举到他面前,使劲晃不错,我就是要那么干! 〃嗯,稍待!〃好学的皇帝先生只是摆手,目光依然注视着我们这里的日常交流工具。 〃拿到它!〃我可不想做他的仆人,将冰冷的罐子塞进他手里。 〃这是〃 咚! 铝罐被他丢落,砸在地毯上。 〃干什么?!〃我有些恼火,但马上明白了原因现在是夏天。 果然,他面带惊疑地盯着我手里有些变形的物体,并看到我正在喝另一罐。。。。。。好吧,为了避免意外,我还是解释一下 〃这是。〃我晃晃那只未打开的罐子,用声音证明里面装着液体。〃很甜,很凉!〃然后喝一口自己那罐正如我形容的那样,久违的味道。 〃给你!〃我继续推荐着自己喜欢的饮料。 他接过去了,当然,没有解除对那温度的质疑(这个太复杂,我现在不想解释)。我大喝一口,微笑着咽下,显示它的美味。 涉笑了笑,学我的样子把罐子举到嘴边。。。。。。 〃这。。。。。。该从何下口?〃 对了,还没有打开。〃我开!〃我不耐烦地夺过罐子,勾起拉环 砰! 〃珀希?!〃 〃shit。。。。。。〃 外篇 回到油艾丝艾56 〃珀希,何事如此仓促?快来与朕共品佳肴!〃 〃我忙!〃我抬起头,不耐烦地敷衍一句。不久前才饱餐过〃晚饭〃的我并不饿,只是很想念那久违的味道,倒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吃得津津有味。 〃嗯,这饼皮虽硬,而其中菜肴香味浓郁,可口之极。〃他望着那块用叉子顶起的菠萝,一副美食家的鉴赏口吻,又举起左手的酒杯,盯着里面金黄的液体:〃此酒清洌不足,然芬芳有余,如喉甘甜,也算是佳酿!〃 那副自说自话的得意神态令我无奈地轻轻摇头:这麻烦的家伙先是嫌可乐不够安全,于是我把老爸珍藏的雪利酒拿出来招待他;然后又坚持不愿像我那样用手拿披萨吃,厨房里没有筷子,我只好临时教会他使用刀叉。 披萨、可乐、雪利酒、音乐和从窗而入的午后阳光;如果你以为现在的气氛很浪漫,那就完全错了 首先,这是在我的房间里,就餐的地方是从一堆破烂里好不容易腾出来的;背景音乐是我最〃近〃买的〃tvontheradio〃的新专辑;我的伴侣就那嘈杂声音的产生盘问了我好一阵,就像之前关于电话那样;基于如此,我不得不放弃用电脑看以前的家庭录像,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相册。 〃bgo!〃一声欢呼,我捧出那本被压得紧实的本子浓缩了从我出生到〃现在〃的大部分时光! 〃哦?那是何物?快拿来与朕观摩?!〃涉放下餐具,把手伸来。我欣然把相册递上很高兴让他认识一下我的家人。 把那本硕大的册子接到手里,高涉不禁惊讶于它的沉重,那封皮极硬,摸着颇有纹路,仿若木器。 〃这个是albu,有pictures在里面!〃珀希也坐到他身边,从地上的纸盘里拿起一块面饼,边吃边说道。 〃嗯!〃高涉略点头,无意追究那些乡音词汇,全神贯注于手里将要展开的册本。。。。。。 顿时讶然。 只见那黑色脆纸上嵌着一方彩色小像,乃是一名婴孩,发灿如金,双目湛蓝,正咧嘴而笑,下露小齿两枚,娇憨可爱。 〃这。。。。。。?〃高涉指着那像,面对珀希问,却见对方与他灿然相向,于是了然。〃呼,〃轻笑一声。〃好个天生丽质的娇儿。〃 〃嘿嘿!〃珀希亦报以赧然。 〃哎!这画师手艺甚好,只不懂变通,〃忽然皱起眉眼,又轻摇头:〃为何把嘴边那道涎唾也画了上去?真煞风景!〃 〃什么?!〃珀希问言,忙凑上去,果然见那上面,自己嘴边挂着一道闪亮的水渍,脸色犯难,〃看下一个!〃慌忙翻过。 〃这又是。。。。。。?〃这一页上,嵌画多幅,都有方才所见的幼年珀希,均被一对男女或单独或合力怀抱。高涉指那发色与珀希相同之女子,试探问道:〃可是令堂?〃 〃‘令堂‘?那是我娘!〃珀希不解词义,坦言道。〃还有我爹!〃又指那男子。 〃嗯,〃高涉面色颇悦。〃好一对郎才女貌的贤伉俪。〃说着,伸手越过珀希肩头,将他揽至面前:〃结下个天仙般的美人与朕结伴。〃 〃??〃珀希望着他,略眨眨眼,似未听懂。 后来经他引导,一路翻看那些画像,高涉愈发爱煞珀希年幼时那圆脸翘鼻、水灵双眼,端的是粉妆玉琢而成。不禁幻想,倘若珀希女身,己与其所出之子该是何等模样。。。。。。 〃嗤〃珀希忽生抽泣,高涉方止住联翩的浮想 〃何事悲伤?〃轻抚其肩道。 〃我妹妹。〃珀希指着其中一画像:已是少年的他手携一幼稚孩童,二人相视而笑。闻其言,高涉得知此便是珀希之妹,名为〃茉莉〃。 〃她小我八岁。〃珀希眼观画片,手指在茉莉脸上圈画,饱含怜爱。〃我不喜欢她,娘生出她时,她很吵闹。〃说着,翻过一页,又有茉莉;与方才一般年纪,头戴一五彩小尖帽,手拿糕点之类把珀希的脸抹得花白。 〃我实在不喜欢她!〃珀希飞快翻过这页,语气颇恼。 后来他便翻得快了,絮絮叨叨说起了乡音,气嘟嘟地。高涉画也看得不明,只记得一幅雪景,茉莉骑于跌倒在地的珀希身上,其余大约都是如此,总是些兄友妹不恭的狼狈场面。 〃alright!〃一声宣布,珀希草草合上本子,拿起搁置以久的薄铁罐饮用起来。高涉意犹未尽,将那之从地下拣起,重新品茗。 〃这些绣像系谁人绘制,竟如此栩栩如生?〃翻看之余,除了欣赏幼年珀希之生趣,更是不由得感慨画工技艺之精,以至憧憬起来。 〃那是photo!〃珀希嚼着面饼,表情不以为然。 〃‘否头‘?他住何处?朕将亲自拜访,聘为御用!〃 〃呼〃对方一声轻叹,忽然站立起来,朝一书案走去。下有一匣,他将之拉开后一阵翻腾,取出灰色布袋一只。 〃这是?〃高涉坐于原地,望着珀希从那袋中取出一明晃晃的方形物件,疑惑非常。 珀希将那物持在手里,对照高涉反复比对,须臾 〃say‘cheese‘!〃 〃吓?!〃 albu:相册 picture:照片、画片 photo:照片 〃say‘cheese‘!〃=〃茄~~~子~~~〃 小p这样欺负老公没见识是要加倍惩罚的! 〃tvontheradio〃的歌是以另类的战栗感著称的~~=v= 回到油艾丝艾6 〃你可好么?〃我弯腰下去,扶开涉挡在面前的胳膊没想到闪光灯是开着的,对此我很抱歉,早知道吓唬他并没有意料中有趣,我绝不会这么做。 〃方才。。。。。。是何光亮?〃他仍然闭着眼睛,眉毛皱得很深。 〃是cara。〃我坐回他身边,把数码相机拿出来,胳膊蹭蹭他:〃看,是你!〃 屏幕上的涉,表情界于茫然到惊恐之间,却出奇地精神奕奕;亚麻色细绳捆扎的黑色长发从肩膀垂落到胸前,焦糖色的结实手臂。。。。。。这个样子对于一名皇帝或许是不够庄重,用来代言某些时尚用品倒是绰绰有余。 〃这?!〃 〃我的!bastard!〃没等我为自己的摄影技术发出赞叹,就被大惊小怪的某人抢走了工具,还挥手阻拦,我想夺回都不容易。 〃这。。。。。。这里是朕?这镜子是如何将影像困住的?!〃 〃不要摇!它很贵重!〃天呐!这是我〃前几个月〃才买的,还没拍过多少次呢!〃还给我!please。。。。。。〃终于动用上哀求腔调了,看在钱的份上。 虽然不明白词语的意思,但他显然明白了我的心情,停止了对相机的摧残,把它递还给了我,当然也期待着我的解释。 〃这个。。。。。。〃再看一眼里面的形象,心头一丝惬意。〃这个。。。。。。〃发明相机的家伙叫什么?好像是法国人,可我手里这个是日本造的。。。。。。 〃这个就是photo!〃我把相机举起,敷衍地笑笑,祈祷能就此过关。 〃?!〃那副表情清楚地写着:不可能! 〃eon!〃我朝他靠拢,头枕在他的肩头真舒服!先把这个存下来。。。。。。对了,得把闪光灯关掉!(桃:敷衍不成改撒娇,=v=!) 〃笑!〃 看着那小镜中一幅幅生动的画面,高涉困惑之余却更加欣慰:与珀希相处时固然甜蜜,而总嫌转瞬即逝,这里存留下方才二人亲密之景,反复看来,更加回味无穷。 〃我来prt!〃 〃珀希?〃不等他看地仔细,珀希拿着那〃否头〃忽而站起,朝书案奔去,高涉料知不及,徒然相望。 〃prt成。。。。。。这样!〃对方回头一笑,指着他手边的图册。高涉茫然点头,似懂非懂。 珀希背对着站在那里,对一方形盒子指指点点,高涉无心探究,另外张望。忽见那床铺间夹了个书本样的物件,色泽艳丽,以为又是〃否头〃所制珀希家人之画片,兴趣盎然,探手抽出,欣然捧读。 〃?!〃 但见那封皮上,赫然画着一妖冶女子,衣不蔽体而近乎赤裸,神情眼色里尽展风情;又有异国文字若干,密密麻麻布满四周,大小不一色彩斑斓。 高涉不禁抬头看一眼依旧忙碌中的珀希,暂不露声色,翻看下去。 太棒了,效果真不错!我激动地打一记响指,虽然那上面的部分情景有点肉麻,呵呵! 〃好了!看!〃我拿着一叠照片转身过去。。。。。。 〃dan!〃 〃珀希?!〃 我冲过去夺走那本从老爸书房里偷出来的《pyboy》见鬼!他怎么找到的?我明明藏得很安全! 〃呼!〃 对方轻蔑的笑声让我没法不脸红:这是比一丝不挂更彻底的赤裸! 〃食色,性也。〃涉保持微笑,眼神有些得意:〃七情六欲乃人之共有,这些春宫之画,虽则香艳,却不至狎浪,别有风情。〃 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的嘲笑,我把脸转到一边:天呐,我是这么腼腆的人吗? 〃怎么?不敢认?〃忽然拉住我的手。〃呼,早知你性好风流。。。。。。〃 〃wait!〃要干什么? 〃朕又何尝不是?〃一边嘴角高抬的诡异微笑! 〃唔。。。。。。〃妈的!不公平! 外篇 回到油艾丝艾78 回到油艾丝艾7 〃唔,好个‘否头‘,这些影像果真惟妙惟肖!定要拿去给那些画师们看看。每次把朕的脸画得跟冬瓜似的,还说什么贵像!难道朕本来的相貌就算不上英武?!〃 我抬头看一眼那个对着照片沾沾自喜的自恋狂,无奈地叹气,继续欣赏杂志里那些热辣美女。 下意识抿一下嘴唇。刚才我们吻一会儿,激烈的程度带着惩罚性质,大概是因为他不满意我收藏了这些se情杂志这家伙的独占欲不是一般的强,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当我还以为我们会进一步做些什么,他却被地上散落的照片吸引走了注意力。 或许因为这样,我一直不能像以前那样顺利地沉溺于眼前这些平面的肉体,而是时不时抬头去看那个修长英挺的身影。 我是爱的他有了这个理由,对自己此时的专注也就不怎么觉得尴尬了。 不过与他突然目光相对,那种心悸还是有点承受不及。 〃呼,图画虽妙,终抵不上真人灵韵。〃 我笑了。 〃看这些庸脂俗粉作甚?〃涉走过来,靠着我坐到床边,伸着脖子像是在评价杂志上的美女。〃哪及得上你半点?〃 〃呼!〃我笑着推他一下:这些肉麻的情话,我希望自己能完全听懂,却又怕它的本来意思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美好。 对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他们应该都在家吧?!望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五点半,难怪外面的光线开始泛红了。 〃珀希?〃 〃我去call我娘!〃 妈妈对待我不像爸爸那样放任,她总以为我在学业和运动方面应该比现在出色当然,是按照她制定的计划。 〃hello?〃 呃,是bobby。我下意识皱一下眉毛:〃能把电话交给我妈妈吗?谢谢。〃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毫无怀念感,这就是陌生的体现吧。 听见他叫妈妈的名字,我仍然有些不平静。 〃嗨,宝贝?找妈妈什么事?〃 醇厚的女中音,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微笑:〃妈。。。。。。你好吗?〃 〃嗯,很好!宝贝,你呢?〃 〃我也是。〃还算是好吧?〃爸爸也很好。〃 〃我知道了。〃 我可以想象她在那边的微笑。 〃珀希?〃 〃哈?!〃 〃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我把话筒捂住,朝面前的干扰分子龇起牙:〃不许说话!安静!〃 〃那是谁?你朋友?〃 〃是。。。。。。是啊!〃我对着电话装模作样地嬉笑,回头又朝另一个人瞪眼,他作出无辜的表情轻轻摇头。 〃olly在吗?让她跟我说话好吗?〃心情开始飘升。 〃嗯,她在grace的房间看电视,我给你转过去。〃 〃谢谢!〃grace?她们不是相处得很糟吗?女孩子真是奇怪。 不安分的家伙还是抱住了我,脸埋在我头发里轻轻地嗅着,像一头失落的大动物;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补偿刚才的粗暴。。。。。。嗯,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凶?因为他在这里不是皇帝? 〃percy〃 我连忙把电话拿远:这可怕的尖叫,单纯的思念让我忘记了她的所有邪恶。 〃嗨,小恶魔!过得好吗?〃等到那边的音量终于变小,我小心翼翼地将话筒收到耳边。 〃percy!你快上网!我们用grace的电脑聊天!她这里有摄像头!〃 〃什么?〃这小鬼什么时候都会用那些东西了?〃好好,我这就去。。。。。。〃回头看看紧贴在身后的某人,我有点不安地吞咽一下:他不会被吓到吧? 见珀希与其母通话,高涉不禁跃跃欲试,意欲作番言论,不想却被其喝斥。料想珀希久别亲人,自然不愿被人叨扰,高涉却有感其似无意将他介绍于父母,心中暗生猜疑。 此刻,珀希领他回房,自己坐上那书案前的单椅,轻轻一晃便调转过来,高涉又要感慨一番其构造的精巧。 〃你。。。。。。〃对方欲言又止,脸色尴尬。 〃何事?令堂。。。。。。你娘说了什么?〃高涉坐在床边之面对,恳切问道。 〃不是我娘,〃珀希回头望望那面黑色镜子,抿紧嘴唇:〃你不要怕。〃言毕,将高涉的手紧紧握住。 怕?高涉心头虽惑,却不表露,微微一笑令其放心,如此看来,倒是珀希焦虑多些。 只见他转身回去,食指朝那镜台某处轻轻点下。 〃这是?!〃 〃不要怕!〃珀希听见他声张,急忙回头照应,手抚高涉的肩头,语气轻柔。 〃这。。。。。。好巧的机关。〃为免其担忧,高涉按捺住惊奇,笑脸相对,不时又去看那镜子上瞬间变化的图像,正如珀希所言,心中隐生恐惧。 〃这个是p。。。。。。puter,〃珀希一边安稳好他,一边回头看看。〃很好玩!〃 〃嗯,朕看也是。。。。。。〃好玩?这简直是巫术!高涉愈发质疑这油艾丝艾国是何去处,此地究竟是否尚属人间。 看着专心敲打指点于那镜台前的珀希,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在他眼里,自己这副样子恐怕极其可笑吧? 好了!谢天谢地,我还没有忘记dows该怎么操纵。 回头看一眼涉,他表现得很镇静,不愧是年轻的皇帝。我稍微放心地把心思投放到眼前的问题上一条消息来了,陌生的邮件地址,就是它! 打开视频,接通中。。。。。。 〃hiya〃 〃啊?!〃两个人同时尖叫。 大家没有忘记小p现在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吧!p妈已经带上olly〃改嫁〃了~~~ 没有写h。呃。。。。 不过据说有肥鱼的图画版h~~~活色生香。。=,=,期待g 回到油艾丝艾8 只见那怪镜之中,另辟一方小镜,照着他二人的身影,上面却有一相貌怪异蓬头槁面的年轻女子朝他们咧嘴大笑,嗓音尖利,表情狰狞。 〃jes!〃珀希亦惊呼,手往那镜台上用力敲打。须臾,噪音销匿,高涉小心望去,那女子仍在,模样倒不若方才骇人了。 看来这镜子中的玄妙远比他预料的更奇,虽然百般忍耐,高涉也有些难以自持了,不由自主朝珀希身边挨近。 〃这个。。。。。。这asshole!〃该死的!从没有哪个女孩让我这么讨厌过grace,比学校里做午餐的胖女人更可恶! 回头看一眼涉:尽管看上去不为所动,但那双黑眼珠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沉着了。〃没有事的。〃我小声安慰他,涉朝我勉强笑笑,这副神情让人很想把他抱在怀里。。。。。。算了,olly在那边看着呢。 让我看到olly!重重敲打出这几个词,我的眼睛眯得厉害,一方面因为愤怒,然后就是受不了grace那张骷髅脸! 忍耐着看过那个难看的鬼脸后,妹妹漂亮的面孔出现在方框里。 〃嗨,妹妹!〃我再次打开声音。 〃percy!〃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简直是天使,比起刚才那人作的。 〃过得怎么样?〃 〃那是谁?〃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睁了睁,〃我没见过他!〃她眼力真好。 或者说某个人太出众了。 〃呃。。。。。。〃我看一看依然不知所以的涉:〃这个是我妹妹,olly!〃这样会不会让他对这冷酷的机器有些亲切感? 〃你居然会说日文!〃 〃胡说!那是中文!〃我狠狠瞪了那边大惊小怪的grace一眼:难道她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家人会面?虽然借用了她的工具。 〃他是中国人?!好酷啊!!!〃 我又要关闭声音了。 〃这。。。。。。这是你妹妹?〃涉举起食指指着屏幕里的丑丫头,第一次,我注意到他似乎有些颤抖。 〃当然不,olly不丑!那是她的。。。。。。使女!〃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复。〃让olly跟我们说话!〃回头对着那边命令道。 〃percy,〃小女孩温柔甜美的声音。〃他叫什么?真的很酷!〃 〃他叫。。。。。。〃我看着自己的恋人,用眼神进行着某种询问。〃syd。〃 〃酷〃难以想象这样的呼声是我那九岁的可爱妹妹发出的那该死的女人到底对她灌输了些什么?! 〃你小子在哪儿结识到这样的帅哥!天呐,他的头发真美!〃丑姑娘又挤了过来。 〃关你什么事?!〃我果断地关掉了声音:已经够了! 不等高涉明白过来方才的一番喧哗,珀希又将声源熄灭,一闹一静只在瞬间,诡秘异常。 此时于那镜中,两名少女依旧嬉笑攒动,只不闻其声;高涉知道那黄发年幼者才是茉莉,略觉亲切,探头细看起来。 〃吓!〃 谁知他刚一抬头,那名红发的女子忽然朝他袭来,噘着大嘴,一副尊容真比罗刹更丑!高涉禁不住惊吓出声,坐倒回去。 〃涉?!〃珀希见他恐惧,急忙回手拥紧他肩膀。 高涉缓过神色,正巧看到珀希面色紧张、一双碧眼里关怀备至,心中由此受用无比,不再逞强,或者干脆示起弱来,眉毛愈发皱紧,脸色作难。 〃bastard!〃珀希朝那镜中骂着,从某处扯来黄纸片一张,贴在镜上,下面那照着他二人的小镜便没了动静;但见他又抬手按到某处,那镜中顿时影像全消。 〃你可好么?〃珀希坐来床边细声询问,手攀在高涉肩头轻抚。 〃无。。。。。。〃忽然想到什么,高涉止住话头,脸靠在珀希肩头,手圈在其腰间紧紧搂抱。 〃你不要怕。〃我轻轻拍着涉的后背,闭上眼睛说。他居然这样抱着我,这是从没有过的!抛开他的身份,对一个普通男人而言,这也应该是非常恐惧的表现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我。。。。。。很抱歉。〃早该知道他一直在忍耐对这些〃怪物〃惊恐,这个逞强的家伙,难道以为我会嘲笑他吗?见鬼,就算被我嘲笑又怎样?!小气鬼! 〃珀希?〃 〃嗯?〃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沉着,好像需要安慰的人是我一样。 〃朕确实惊到了。〃 〃我很抱歉。。。。。。〃把他抱得更紧,急促的心跳声。。。。。。是我的。 〃有你在就好了。。。。。。〃 〃?〃我被他轻轻推开,看到他的脸:充满自信的黑眼睛,最适合它的神情。 这才是能让我欣然接受其亲吻的男人。 虽然俺不过这个节,但是还是要来点喜气啊!! grace是前面提到过的,p妈改嫁对象的女儿,跟olly算是姐妹吧。 外篇 回到油艾丝艾910 回到油艾丝艾9 事情演变成它预定的那样了,更不要说我们身下就是床我的床。 我们拥抱着躺下,亲吻彼此的脸和脖子,没有长袍牵绊的腿互相磨蹭、纠缠,牛仔裤的质地像某种催|情物质般刺激着皮肤,真热。 他趴在我身上,从下面撩起我后来换的黑色t恤我第二喜欢的一件衣服从腹部开始亲吻;捆绑的发稍落在我的腰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磨擦着皮肤,另一种撩拨。 将自身那件灰色汗衫除下后,高涉动手去为珀希除衣。这些衣衫虽陋,而布料出奇地好,极耐拉扯,轻松松就脱了去,只把珀希那头短发弄得糟糕,看着却也有趣。 〃嗯。。。。。。〃珀希稍起身,去摸高涉裤头。 〃呼,不消急,朕知道。〃高涉移开他手,自信微笑,先伸手去珀希腰间,解开那白铁纽扣,似上次般,轻轻拉动那道铁齿。珀希被其抚摸,不觉动情,侧转过身;高涉趁着他动作,使手探入那紧致的裤缝里,用力扯动,现出他下身。 〃嗯唔。。。。。。〃珀希干脆俯卧,高举臀部,将腰折陷下去,身姿旖旎,喉中嘤嘤有声。高涉未得他如此顺从妩媚过,心兴大起,俯身上前,轻咬在他耳后 〃珀希。。。。。。〃一边轻唤其名,一边着手在他臀上,扯下那方小裤,指头顺着臀缝滑下。。。。。。 〃唔!〃在他探入的瞬间,珀希尖声呻吟,周身微微颤动不已。 〃乖,可是痛么?〃高涉急忙询问,不往前进,缓在当头。珀希略点头,稍稍转脸回来,眉眼挤得厉害,眼角泪花晶莹。高涉只怪自己性急,手头也没着些湿滑之物,累他受疼。 〃等。。。。。。〃珀希背手挪着高涉的手,待其会意退出,自己匍匐着爬到床头那盏小柜边,抽出一屉 〃这个。。。。。。〃将一扁管状物递交给高涉。 〃这是?〃高涉握而不接,徒然相望,意欲求解。 〃嗯!〃珀希收回手,挣扎起身,趴跪在床,不知他按着哪里,将那小管开启一头:〃手。〃面朝高涉道。 〃这是。。。。。。?〃按他的话伸手过去,随即被糊上冰凉湿滑一滩东西,像什么羹似的。高涉捏在手里,忍不住嗅上一嗅,竟有一股甜香。 〃快。。。。。。〃珀希支撑在那里,垂头从下方望着他道,双颊绯红,口唇濡湿;高涉随即领会其意,用像方才那般调弄起来。 应该说我是急中生智吗?竟然记得抽屉里还有一管润滑剂含有特殊成分,自蔚的好伴侣。。。。。。哼!作为安全套的赠品,我哪里想到它会被用在那个地方? 〃啧!〃好凉!我冷不防哆嗦一下。 〃珀希?〃 〃嗯。。。。。。接着,快点。。。。。。〃 手指在溶剂的配合下制造出诡异滛糜的声响,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热度来为此发烫了。我于是放低胳膊,使臀部抬得更高,完全是迎合的姿态;或许是为了安慰他,或许我本来就是这么滛荡和饥渴,还可能是那润滑剂里的成分在起作用。我不管,我他妈的就是想跟他粘在一起,脑子里只想着如何使对方疯狂,如何令自己失去思考力。 〃快点。。。。。。〃完全是迫不及待了,我伸手回去试图解开他的裤链,结果又被阻止这家伙喜欢掌握完全的主动,这一点令我既兴奋又无奈。 几乎是趴在我的背上,他继续着亲吻和啃咬,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去看,只能在头脑里刻画出那幅情景,进一步刺激自己的感官。就像两头充满力量的野兽,带着伤害的意味挑起彼此的快感。 〃嗯啊。。。。。。〃还在担心他可能会解不开自己的牛仔裤拉链,那该死的东西就冲了进来,突然的刺激让我无力地趴下去,稀里糊涂咬住了被子;只有搂在腰部的强有力的手腕让我不至于瘫软。 〃珀希。。。。。。〃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或者干脆在我体内。〃朕要来了。。。。。。〃 〃嗯!〃闭紧眼,狠狠顿一下脑袋,只有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嗯啊。。。。。。嗯。。。。。。〃 听着这一声响似一声的呻吟,高涉知道这便是鼓舞,愈发着力起来。方才在用珀希所递之物涂抹于其后庭,果然滑润无比,比往日用油脂更顺;抽送不久,更生一股热力,令人神往。 珀希趴俯在前,被他狠力冲撞,也得了趣,渐渐扭动起腰肢,与之配合无间。想当初,他极不愿似这样被高涉自后而入,或嫌羞耻;如今这般主动迎送,声气又媚,真令高涉喜不自禁,更兼上那异药的辅助,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还嫌不足,高涉暂且退出,将珀希翻转过来,彻底脱去那两层裤,将溜光的两腿往两边分开,又闯进去。自己在倾身上前,紧紧吻住珀希的口唇。 〃涉。。。。。。快点。。。。。。〃珀希被弄得眼都难张开,嘴里含糊叫嚷着,手攀在高涉肩头,紧紧扣着。〃ha。。。。。。harder!〃 高涉听不明他所言何事,只晓得但凡珀希唤他名字时,就是上了兴头;不觉欣喜,狠狠撞进去几下,便感到身下之人周身似颤非颤,下面紧凑起来。不会儿,果然涌出道白流,几乎沾到他脸上。 珀希泄过之后,再无气力,而高涉兴意未尽,依旧挽着他双腿,抽送不止,直弄到珀希呜咽出声,将要哭喊方才出了精。二人搂抱成团,高涉俯在珀希身上,久久不愿动弹。 这个时候,我想,我是不是被骗了? 他刚才真的抱着我害怕得瑟瑟发抖吗?好吧,他没有发抖,只是有点战栗。 如果是那样,该怎么解释他后来在我身上执行的这些?逆境中的爆发?可以理解为是我促进了它的发生吗?哼,其实就是我的杰作我是个饥渴的小色狼! 我喜欢这一切,跟他zuo爱只是跟他。 〃呵呵!〃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珀希?〃他因此稍微离开了我的身体一些,令我看到那脸上焦虑的表情又把笑声听错了。 〃我没事。。。。。。〃露出微笑,轻拍一下他的脸颊。 然后,我拥着他的脖子翻覆到他身上趴着再没有比这更踏实的感觉了。 〃珀希?〃 〃嗯?〃闭上眼睛,懒洋洋应道。 〃这是何物?如此合用。〃 〃啊?〃睁开眼看到一根白晃晃的东西。〃哦,是be。〃 〃‘露卜‘?嗯,甚好!〃他说着把润滑剂管子凑到鼻子前闻闻。 〃呼。。。。。。〃我笑着夺了回来,挤出一滩:〃你要么?〃 〃?!〃 没等他明白过来,我立刻伸手到他下面真紧实! 〃噢〃很快被他反扑回来,压在下面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还是不要动歪脑筋的好。 〃痴心妄想!〃让人嫉妒的得意笑容。 〃bastard!〃我干脆把润滑剂抹到他脸上。〃哈哈哈。。。。。。〃又是一场调笑。 时间就这样停住多好? 我望着前面。。。。。。 或者它真的停住了,某种形式上! 〃dan!〃 难以置信我还有力气像这样跳起来! 发现h其实很不好写啊。。。。。。叹气g~~~== (这就是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 小p怎么会这么主动呢?差点就要用骑乘了,如果不是小高控制欲强烈的话。。。 回到油艾丝艾10 哪怕现在楼下出现了jttiberke都不会吸引走grace的丝毫注意力了。她像这样张着嘴,呆坐在显示器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激|情演出早已结束。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当她因为视频被切断,无法继续调戏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帅哥,正失望地要关掉窗口时,那张龌龊的黄|色小纸片像幕布一样落了下来。如果不是场景没有改变,grace差点以为自己点开了哪个se情网站。 还好小丫头olly觉得无聊跑下楼吃蛋糕去了,如果被她看到被自己整天挂在嘴边吹嘘的〃又帅又酷又温柔〃的哥哥,被一个中国男人压在身下像猫一样叫唤。。。。。。呵呵!grace终于因为狞笑而闭上嘴。 哼哼,那个自以为是的金发小子,总是一副臭屁的傻样!不过他的男朋友可真是漂亮!收集了那么多男模特的照片,她还从没有见过长得那么美的亚洲人。虽然对方一开始的表情有点蠢,可是在后面干percyadas那小子的时候。。。。。。 不行!得再看一次!grace擦擦嘴角,振作起精神:还好olly刚才要求把这段视频录下来,她还想传给她的小朋友们炫耀!哼哼,就让grace大姐先来加工一下,把其中一部分跟她的密友们分享吧! 〃真想不到。〃jake坐在台阶上,摇晃着可乐罐,轻轻叹气。 〃我还是不信,〃一旁的danny从嘴里取出烟,掸掉灰,望着天空:〃凭什么你就认定那个男人是percy的男朋友?〃 〃你还看不出来吗?〃terry大掌拍在他背后。〃那家伙看到我们抱percy时的眼神!〃 〃像一头隐忍的狮子。〃jake补充道。 〃可是那小子从来不许男人摸他!〃danny的申辩像是在维护他的朋友。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他那杯茶!没看见那个人一把搂着他的腰吗?〃 〃嗯,还穿他的衣服。〃 〃。。。。。。〃 〃伙计,〃jake拍拍哑口无言的danny,〃你在惋惜吗?〃一副深明大义的神情。 danny不知所以地摇摇头。 〃别看不起percy,他终于有了固定的。。。。。。男朋友了,我们应该替他高兴!〃 〃就是!〃terry插嘴进来。〃那个人真他妈的帅!〃 〃难怪他会玩把戏,跷掉排练去约会。。。。。。〃 〃啊?他是在玩把戏?!我以为他被送去。。。。。。嗯,那什么地方了!〃 〃唉,狡猾的家伙!对了,以后不许说‘玻璃‘、‘变态‘那些话了!他可是我们的好朋友!明白吗!〃 〃嗯,他是我们的好朋友!〃 〃好了!我们去吃披萨吧!都这会儿了。。。。。。〃 不 不。。。。。。什么?! 如果是在那0。01秒之前,我一定是在懊恼于自己可怕的疏忽那该死的不牢靠的便条纸并痛恨网络另一端那个女人的邪恶嘴脸。 然而现在,我该对谁抗议? 在这一片黑暗中。 〃珀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6部分阅读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作者:肉书屋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6部分阅读 !〃 〃huh?!〃急忙回头,再没有什么比这声音更让我安心的了我甚至马上抱住了他,在感觉到他一直抓在我胳膊上的温度后。 尴尬,惊慌,窘迫,突如其来的巨变和茫茫夜色。。。。。。 怀抱中的温暖和坚实的心跳能让我暂时摆脱它们的困扰。 〃珀希,有朕在,不要怕。〃 〃嗯。。。。。。〃我轻轻点头,他的声音随着气息吹入我的耳朵,真能迷惑人。 逐渐明显的习习虫鸣声提醒了我这里应该是野外又是什么地方?!该死的,我不过是情急之下扯动了插座,难道又被送去了某个古怪的时空?! 〃呜。。。。。。〃我想哭,面前拥抱我的人给了我示弱的理由。 〃皇上〃 〃嗯?!〃熟悉的惊呼声使我猛地抬起头 背后传来了光亮?! 〃皇上!大人!原来你们在这儿。。。。。。这?!小的失礼!〃 是瑞喜!我马上摆脱掉所有那些消极的情绪,笑着想要朝他跑去。。。。。。 〃噢?!〃却被人从后面突然拉回去,身上围起床单我的床单,刚才正好被我裹在身上。 〃赤身捰体的跑什么?这又不是屋里!〃涉的胳膊将我牢牢圈住,他说的对,我可没有裸奔的爱好。 〃我知道!放开!〃可是他也没必要把我包成木乃伊一样密不透风吧!呃,什么硌着我的背了? 〃快去屋里拿些被盖出来!〃他朝年轻的仆人大声命令道。 〃是!小的这就去!〃没等我发言,瑞喜慌张地跑去执行了。 〃皇上!原来您在这儿。。。。。。哎呀!小的该死!小的什么也没看见!〃这次是福乐,他也像瑞喜那样提着灯笼,先是惊喜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后面接二连三出现的侍卫们使这一闹剧不断重复,直到瑞喜抱着一块床单跑来给皇帝陛下围在身上。 〃喂?!〃在我以为事情会就此顺利的时候,他竟然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了起来!〃放下我!〃我奋力挣扎,结果迫于束缚,只是像毛毛虫那样耸动几下。 〃莫闹!〃狠狠的一掌在我大腿上。 〃bastard!〃 〃皇上,什么落了?。。。。。。这。。。。。。这是?!〃 〃拿来!〃 〃是!〃 我看到瑞喜把几张纸恭敬地递放到我身上另一个人的双手可没空。 是照片!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那么现在呢? 我不知道更希望哪个是现实多一些。 〃好了,哭个什么?不是说了吗,朕都在你身边。〃 〃嗯。〃我恍惚地点点头,就着泪水把脸埋到他胸前。 davidadas先生这次出差归来的心情比较以往稍有出入,手里提着的蛋糕盒子算是一个体现巧克力的,那小子最喜欢的食物。 〃percy!〃开门进屋后,他朝屋里大声打招呼:现在离中午还早,那个懒虫多半还在睡觉!julie的离开让这小子像这样放任地混过了三个暑假。 房间门是虚掩的,david谨慎地敲敲门:〃percy!你起来了吗?!〃 连个哼哼声都没有。 心中的亲切感和想要带给对方惊喜的冲动荡然无存,他推开房门,大步踩进屋里 惊讶。 儿子竟然不在屋里,地上却铺满了他的活动痕迹:披萨盒子、汽水罐、音乐还在喧哗(〃tvontheradio〃,不错!)。。。。。。 他的雪利酒!david箭步上前从地上拾起那瓶陈年的aontildo已经被打开并少了三分之一! 〃小混蛋!〃他咒骂着,把蛋糕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换上酒瓶攥在手里,去捡那本摊开的杂志:好啊!还偷了他的杂志!david不禁咬牙切齿起来,顺手把地上那只数码相机捡起没准里面还有那混小子作恶的罪证! 屏幕上的图像让他有些迷惑:这个男人是谁?亚洲人,无疑是英俊的。percy的新朋友?david抬抬眉毛,心情竟然开朗了些。 这是?! david情不自禁地揉揉眼睛,突然呈现的画面显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percy在亲那个男人的脸!他那个连跟男人握手都厌恶不已的儿子竟然一副陶醉神色地亲吻另一个男人的脸?! 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恶作剧,甚至可以说。。。。。。幸福,在这两人的周围。 难以置信。 他站起来使劲抹一把脸,环顾四下,企图延迟那个念头的产生。 那又是什么?!david朝书桌背后,衣橱前那堆色彩鲜明的布料走去,学着侦探的样子探下身,将其中一件拈起 丝绸?而且质地很好,绣着充满异国风情的精美图案是中国的龙吗? 这些是哪儿来的? 咚! 沉闷的金属落地声。一开始他以为那东西很大,然后才发现它只有一只蒸馏咖啡杯大小。 但真的很重。 金子?这样的色泽和质感让david立刻这样判断,上面还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他倏地站起来,紧张地吞咽着:percy,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和那个男人。。。。。。 (桃:他们没有犯法,您老就放心吧!) 【爱上书(shubao2):读我想读,说我想说】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