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不悔》 穿了不悔第1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部分阅读 第一章 呜呜,真没天理了,一觉醒来我不知道怎么跑到一条黑乎乎的甬道里,只有玩了命的往前爬,我怕黑啊,军训时也没费过这么大劲啊。 老天,终于到出口了,太累了,让我歇会吧,这时不知哪来一股力量一下子给我顶了出去。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是个千金啊。” 头顶上传来鸹躁的声音,我想睁眼看看,眼睛这会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得一阵乱糟糟的人声。过了一会都静了下来,感觉头朝下有人将我提了起来,妈的,谁这么野蛮啊,还没等我骂出口,屁股上狠狠挨了一下,靠,还有没有天理了,张嘴想骂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 “怎么不哭啊?”是哪头这么糼稚啊,这年头在外打拼的哪个不是和了血往肚吞,屁股上挨一下就要哭?不行,爬的时间太久,太累了,先让我小睡一会。 再醒来时眼睛终于正常了,天啊地啊,这是什么年头还有这种装修,从屋顶结构到窗饰到家俱,我可以肯定外面绝对是雕梁画栋,这好象是应该是博物馆吧,我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不对不对,从我的猪窝床上到黑乎乎的山洞再到博物馆,哪个天杀的在开我玩笑啊。 “睿小姐醒来了,快抱给夫人看看。”没发现后面还坐着个活人,我该问问她这是什么地方的,一张嘴,天啊,又是“咿咿呀呀”的声音,疯了,真要哭了。 一股大力将我腾空抱起,无奈地看着抱着我的大手,再比照下我的纤纤小手,妈的,我明白了,穿了,穿了,看穿越看多了自己也穿了,天啊地啊,早知道看多会穿我就会少看一本了。 没来得及消化这天翻地覆地变化就有人将我轻轻接过,眼睛对上了一个精神不振的萎靡少妇,恩,看样子好好好好休息下也是个国色天香级的美人,不用为我的脸蛋发愁了,不过怎么没看到我爹啊,没看到提供精子的那位啊,我需要双保险。 忙活了一通吃喝拉撒之后再加上美人在侧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上辈子忙着工作应酬总是睡不够,这下子要狠狠补回来。 若干天后我终于从零星的片言只语中了解到这家的情况:我叫韩睿,名字是一早起好的,那个只见过一面却未曾抱过我的“爹”是当朝国舅,皇后的弟弟,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一副好皮囊。天天抱着我强忍着以泪洗面的美人是我娘,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红花中是爹的六夫人,那堆红花夫人我见过的只有一位,排行老五,比我娘早进门半年,性格怎么说呢,如果是个男子肯定是猛张飞型的。现下是什么年代我还搞不清楚,女人们聊天很少提这个。 我娘不得宠,本来指着生个男孩能提升下地位,不至于扔在个冷清的小院除了老五没人理,结果还是蹦出了个丫头片子我,我有两位哥哥,据说那两位哥哥的娘就是凭子得宠。对于老五的这通话我深感无奈,你以为我想来啊。除了吃就是睡没一点娱乐,我至今仍怀念我没看完的书没做完的文案还有老李在门外扬声喊我去k歌社长夸我能干的事迹,唉,俱往矣。 日子一天天过去,脑子都快锈逗了,我天天坚持不懈地锻练身体,终于能爬能坐了,迫不及待地开始我的新人生规划。没办法,前生29年积攒下来的人生宝贵经验就是而今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在等机会,机遇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我不能浪费人生的每寸光阴。 终于,机会来了,我的第一次全家福,在我这个身体一周岁的这天。老天终于发了次善心,在全家人面前我终于用行动表达了我的好学精神。先是笔,再是书,还有一把小飞刀,这年头不太平,有武防身比较好,恩,还有一个金锞子,不管,捡起来塞我娘手里,还有一支玉笛,真有钱,我这不上台面的小丫头抓周都有这货色,也收起来。还有围棋,看不到棋子,盒子挺漂亮,不管学不学得成,这玩意也值点钱,也收起来。我还没挑完,旁观的人已面面相觑,大家长我爹将我抱了起来,你小子也有抱我的时候,想抱我我还不肯哩,我努力挣扎。我还没抓完,嘴里一个劲地“要,要”,没办法,现在舌头不太好用,只能发出单音节。我爹没办法将我放下来,我看了看剩下的东西,都没多大用,归于可有可无型的,心无旁骛是正理,将挑好的收在自己身边,一不做二不休,肥水不流外人田,余下的一股脑往我娘怀里塞,现下没银行,我娘就是我的银行了。 “哟,这么小就会往自己个娘手里塞东西了。”一个妖精用团扇遮了血盆大口终于出声了,是那个二哥的娘。很好,我还以为这帮红花都看傻了不会讲话了呢。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话说不利索不等于不会做表情,用鼻子哼一声。转头看看我娘,我娘有点懵了,真是的,我摇摇她的胳膊,“娘,娘。”娘激动了一下,眼泪就不小心流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怀胎十月将我拉了出来,我得对她好点。伸手擦干她的泪,看了我爹一眼,我爹到底是家长是国舅是见过世面的人,第一个清醒过来:“睿儿懂事应该高兴,哭什么。”这话怎么说的,我都想指着鼻子骂他一通,奈何条件不允许,罢了,收工吧。 第二章 终于两岁多一点的时候我完全拥有了身体的自主权,其中的苦楚真是不能与外人道也。也渐渐摸清了现在的这个朝代,郁闷得想吐,本来还想凭着有限有历史知识为自己寻个好靠山的,没想到架空了,天朝26年,天朝,真俗,没听过这个朝代。不过国富民强与康乾有得一拼,只不过还有另两个国家时不时的也来搞点小动作,又跟三国一样,搞清楚后有点晕,还是先定个五年计划吧,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时势再发展吧。 这天,我摸到了我爹的书房,好一段日子了这个爹没去看我,对于时局大势我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朝里有事,自从抓周后这个爹对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我在看《三字经》时他会摸摸我的头,偶尔也会给我读一遍,对于有些个太过生份的字眼等于还是他教会我的。 门是开着的,我直接走了进去,爹正在写东西,看见我有点诧异。“爹,我要念书。”爹一把将我抱起来,“要爹再请个夫子教你呢,还是跟你大哥二哥一起读。”我想了下,专门给我请的夫子怕是少不了夫为妻纲的那套,我是肯定要求男女平等的,“还是跟哥哥们一起吧,不过爹爹这里书这么多,我识字后可不可以来看书啊。”环顾着四周的书架,我得努力丰富这个时代的知识。这个爹早已经习惯了我的早熟,“做完功课就可以,只要你能看得懂。” 争取到我的福利后爹带我去了涵园,也就是哥哥们读书的地方,这两个小孩皮得要命,不过鉴于他们很少找我麻烦,而且在我爹面前还乖得要命我也就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不能不认命,还得对着两个小p孩喊“大哥,二哥。”,但是让我跟两个小泥巴孩交朋友,我实在是做不到。见过了夫子爹将我安顿好就走了。这里隆重推荐下我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位导师平离,这个死老头子,将道貌案然小肚鸡肠仙人酒鬼演绎得淋漓尽致,当然也包括同我的狼狈为j,但是老头,我家的老头却是世上最最热血的老头。外面人称当世大儒,前太子太傅。 在我当了一月乖宝宝混熟了之后很是认真地询问老师为什么不教太子来教我们时,老头子同样很认真地回了一句:“性格不合!”简直是石破天惊,古人中还能听到这样的答案,精神一恍惚竟然脱口而出:“有个性,我喜欢。”三人中两个小p孩当即化做泥胎,老头子则像饿狼发现了小绵羊,我呢,恕我迟钝,真的当时只能做到面无表情。 课后,两个小p孩去玩泥巴,我一直管他们蹿上蹿下叫玩泥巴,心里对他们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多厌恶,毕竟他们两个的娘在那摆着呢,他们是家里的宝我是家里的草,如果我不争取我连棵草都不如,不过我也不能跟两个小孩子较劲,一直都是他们玩他们的我做我的。老头子第一次将我留了下来,以前我都是只听不说,留的功课认真完成,想当然那点功课对我来说小菜一蹀,但我坚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是这个红花绿叶一大堆的家里,我不想给我娘招来嫉妒,所以很认真地坚守本份。 老头子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别亮,盯着我半天也不说话,我直想把这两岁多的身体缩到我娘肚子里让他再也看不到但是老头看了半天也不讲话。 妈的,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夫子,您对学生有话讲吗?”搁以前躹个躬就完事,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韩睿,功课吃紧吗?” “回夫子,还可以。” “还可以?”老头子仍旧一副研究的眼神。我告诉自己,不能紧张,我可不想被抓去当怪胎解剖,当然这年头有没有解剖我还不了解,但是想到被关到实验室当小白鼠的情形,我还是忍了吧,“回夫子,功课还可以跟得上。” 老头子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半天,还是放了我一马。 后来的日子我明显比以前小心,謹小慎微,绝不多言。但是我挡不住老头子像观察小白鼠一样观察我的眼神,一直到三岁生辰那天。 第三章 由于是生辰,晚宴结束比较晚,一轮饭下来给那堆红花推来搡去的很是耗精神,当然,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我娘属于那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母女俩这点挺像,不过我是在外谋生跑生活中受了气只能忍,她是在家里被那堆红花摧残。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爹要娶这么多老婆,后来才知道这些女人中有好些是别人送来的,可以理解,皇上送几个,朝中大臣送几个,有时看到这堆红花我就想这是纯古代版的无间道。 累了后躺下不一会我就睡着了,突然觉得有点冷,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呼呼地在飞,第一个念头是我又要穿回去了,接着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挟持了,因为我是被人抱着在房顶上飞。妈的,我被绑架了。说不怕是假的,飞机还有堕机呢,马还有失蹄呢,这人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后果不堪想像。于是我很轻声地说了句:“小心点,别踩空。”这人“哧”笑了一声没言语,不一会就给我带到一间房间里。 打量一下,环境还不错,挺干净的。心里思忖着我得自己救自己,不能让绑匪撕票。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大模大样地说:“说吧,什么条件。”对方没吭声,全武行黑装,我知道这就是常说的夜行衣,我真想给他脸上那块黑布点把火烧了。但是也只是想想:“你绑人好象绑错了,我们家我大哥二哥比我值钱多了,尤其是我大哥,他老舅可是大将军。我娘只是个小乡宦的女儿,而且也不得宠。绑我只能收一家人的钱,绑我大哥可以收两家的钱,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有用的消息。”想了想又加了句“外加府里地形图。”古人就是好,一个国舅府恨不得有半个地球大,我也是好久之后才摸清府里的地形,幅员太辽阔了。 哈哈,对方大笑了两声把那块遮羞布揭了下来。我这个怒啊,死老头子,天天盯着我跟盯小白鼠似的,又来这么一招。这下马脚可算是露大了。 “丫头,你还真可以,大义灭亲啊。” “夫子有教,学生不敢忘。” “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府中众人的安危?” “学生只是以利诱之。”其实我想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来的。打太极么,我也会。天天跑稿子跑书号跟人寒喧应酬不是假的。 老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这老头看样子武功也不错,要是能学个两三招的,也好见识见识武林是什么样的,再不济三国合并时我跑路也好用。 “夫子,不知这夜半时分找学生何事?”古人就是累,说话咬文嚼字的。 “丫头猜上一猜罢。” 我怎么猜,劫色?我今天刚3岁。劫财?他太子太傅都不爱当。童养媳?啊,不会吧。 “敢问夫子可有子嗣?” “老夫孤身一人。”童养媳排除,啊,是了,我眉飞色舞地回了一句:“夫子可觉得我冰明聪明,娇憨可爱,想收为义女?”心里埋怨了一句,不就是怕没个收尸的吗,傍上了太子还不得厚葬啊。 “义女老夫怕没那个福份,倒是老夫一身所学想传了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一身所学?”我怀疑的眼神看了看他。“文能安国?武能定邦?” “纵不能,亦不远矣。” 我更怀疑了,平日里也就见那几笔字还可以,我没说他欺世盗名就不错了,还吹上了。“那夫子能容我见识一下么?” 老头走近床边,也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下,床左侧开了一道门,带我走了进去。或者说,带我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未知的世界。按理说我爹是当朝国舅,藏书就够丰富的了,我有时会去找几本来读,但是因为不敢太猖狂,看得很不过瘾。但是这里我才真正的见到了个人藏书的不凡,比之现代图书馆亦不逊色。天文地理军事兵法,棋谱音谱,各种字帖等等,我哑然了。对于我这样极需要了解这个环境,为了给自己筹划一个好的安身立命场所的人,这里无疑有我想要的东西。 老头看了我的神色很满意,拍拍我的肩:“跟我来。” 从书房出去是一个小院,老头嘱我立在廊下不要动,自己走到院中从腰里掣出一把剑对我说要我好好看着。 多年后我还记得那一晚,月光轻轻洒了下来,假山上的水沽沽地淌着,师傅看了我一眼,我很少叫他师傅,一直叫老头,但是那时师傅看我的眼神太复杂,意味深长。师傅动了,是身动是神动,剑一舞开,我就觉得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那月光有些清冷了,那水好象也不流了,我只觉得狠厉,真的,狠厉的冷,只是舞剑,我却看到了那一招一式是怎样划开人的喉咙割下人的头颅。 师傅停下来后,静静地不动,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师傅心里的痛,那剑法是杀戮的剑法,是发泄的剑法,却又是复仇的剑法。 我定定地走了过去,拉住了师傅的手,摸着那手上厚厚的老茧,再抬起头,不知道不觉中泪流满面,我一无所知,只是说了句:“师傅,我懂,我会的。” 第四章 师傅将我抱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其实当时很想说师傅不要紧,你有我,你不会孤身一人,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尽管后来老头对我嘻笑怒骂,感觉跟现代损友一样,但是我仍清楚地记得当时师傅的心跳声,那种负荷着太多却又很孤单的心跳。 当夜,师傅给我讲了他练的剑法要求很是严厉,要求从小就洗髓伐骨,如果忍不得痛或者洗得不够彻底,后来剑法进展会很缓,而配合剑法的心法却又戒急戒燥,他挑我是因为我身子小骨骼初成,而且先天条件不错,洗髓伐骨最佳时机就是三岁时,看我性格不难想像我少年老成不会急躁,平日里颇爱读书,还很识大体,有几次家宴他感觉到我很不耐烦跟那堆红花搅在一处却又忍了下来。对于老头说的这些我深表认同。 躺到床上,老头给我嘴里扔了一颗药,嘱我放松,过了一会儿身上渐渐有些发热,慢慢热得不耐,却又记得老头说忍不得痛后期剑法进展有限,咬了牙忍着。到后来只觉得周身犹如在火中烤着,烫得只想喊停,却又想起老头舞剑时的神情,狠下心对自己说疼死也要挺过去,拼了命地想好笑的事,想分开注意力,最后只觉得眼睛疼得就像周星驰百变金刚里的眼珠子一样掉出来时老头才又给我扔了一颗药。身上的汗就象用水浇过了一样。 老头又让我坐起来,手抵在我后背,静心冥想,一股热流从老头手心流了进来,从后心开始,缓缓地绕着往下往左再往右又流回到了后心处,什么也不想,只是感觉着那股热流。 半晌后,老头收手了,那股热流却还在流,有些疑惑。老头冲我眨巴眨巴眼,“只要你用心感觉,每时每刻记得催动,日子久了就生成自然,睡觉时也会自动运功。而且功力小成后每日睡两个时辰便可。”我听话又用心催动热流,感觉每流过一次身子便懒洋洋一分很是舒服。 后半夜老头将我送回去,我们达成协议,上午跟着哥哥们上课,下午看些从老头处拿来的书,晚上前半夜跟着老头习武,后半夜回去睡觉。日子久了发现真的如老头所说那股热流不用驱动也会自然循环。对老头讲了后老头很是欣喜,当初他可是用心练了三年才达成,估计也就是因为他六岁才开始习武吧。 慢慢地我六岁了,三年里我风雨无阻,其实这话应该夸夸老头,是他风雨无阻教我功课授我剑法。虽然他有时抱怨我说有了我这个不肖徒弟之后他的逍遥日子没有了,我插科打浑地对他讲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对着他跟我娘还好点,可以放松自己本性,可是对着那堆红花我真是快要窒息了。值得一提的就是我爹给我们做过几次测试,我与两位哥哥水平相差无几,我爹很是满意,对生个女儿的我娘态度也好了起来。我对老头说我伸根小指头就能把他俩跘趴下,老头对我嗤之以鼻,说自满者难以成事,更是对我苟求起来。 第五章 老头爱喝几口,有时会通报了爹爹后带我出去转转,京城很繁华,不过跟北京市相比还是跟乡下一样,套四匹马的马车就赶上奥迪了。街上的小吃摊很多,对于我爱吃零食的毛病老头颇有微词,理由很不充分,没见过那么爱吃的小孩,我回他没见过那么爱喝的老头。 认识老头的人很多,只要上大点的酒楼总能遇上熟人,我很不耐烦,我讨厌别人夸我漂亮的女娃娃,后来出门总是着男孩装,酒楼也是挑人少的去,但是酒的味道却又不醇。说句实话,那会应酬客人茅台五粮液什么的乱招呼,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在这儿跟老头品了两年才觉得这的酒还是不行,度数太低,要不得看书里讲喝酒论坛子大碗什么的呢。 终于某天良心发现对老头讲我给你酿点酒喝吧,老头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当天回去我列了一张单子给老头要他准备材料,老头差点晕掉,上面所列材料五花八门。其实需要小小说明一下,那会在杂志社逮什么书翻什么书,酒类我记得清楚的就是水果酒跟花酒,功用嘛,就是女人的通好——美容用的。但是我想老头可能喜欢度数高点的,消化下记忆里的东西再提纯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老头拿着单子有点犹疑,说买点水果什么酒糟什么的还可以,让他个老头子去买花有点那个,我怒,那让我个六岁的娃娃去买好了,老头无奈。晚上飞去老头那,现在去老头处不用老头来接我,我自己不清楚我的武功到底如何,老头说赶上他20年前了,估计武林10高没有问题,我问老头现在功夫如何,老头问我古雨功夫怎么样,古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单挑黑白两道无人能敌,可惜10年前退隐江湖,要不我真想找他来教教我。不习武不知道,一旦习武总是想着更进一层。老头对我讲他混江湖时就叫古雨,我哑然。我问老头他师傅也就是我师祖呢,老头沉默。 到了老头处查看材料分门别类进行整理,然后开始动手,老头一边骂我不尊师道一边给我打下手,我洋洋得意,有机会斥老头干活不利索真是爽。忙了大半夜终于酿了五坛半成品,食用效果如何老头很是怀疑,其实我也有点不确定,不过什么叫鸭子死了嘴硬,说的就是我,何况鸭子还没死呢。 抓紧时间练剑,我的武器是一周岁生日时抓的玉萧,没办法没有合适的武器。老头教我的剑招练得纯熟无比,自由组合自行拆招,好几次跟老头对战时发现有时老头教得这招上半式使出来换个方向用另个剑式的下半式更直接。老头心里高兴面上还是摇头长叹,说此时有招化无招方是上招。隐约有点明白却还是有点不明白。我想拍拍老头的肩说您都过了多大岁数才搞明白的事我才6岁怎么能想明白,可转一想狗屁6岁,我加上前世的岁数我都35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酒酿成了,拍开坛口,花香味的浓郁,水果味的清新,老头味的醇厚。品一口,美啊,就着小院的梅树我一人舞起了糼儿版华尔兹,估计看在老头眼里也就是疯魔乱舞。老头也来了酒意,捡起我的玉萧,吹起了我前些天随口哼哼的《一剪梅》。当时我哼完后发现老头很诧异地盯着我,目光里有疑惑,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头也就没有再问,没想到他竟能记了下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冷冷冰雪不能淹没……”,边舞边唱,舞一曲我再回不去的21世纪,唱一曲我前世的恩恩怨怨。 曲罢,有些惘然,没想到老头的萧吹得这么好,老头默了半晌,对我说,想学吗?我说想。 第六章 第二天,老头告假离开些日子,带了一壶酒,说酒喝完了必回来,我嘱他快点喝,老头摸摸我的头笑了。我知道,他说他要去找件东西给我,找到了我就用一生。 上午我自己习课看书做自己的世界地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是我跟老头才能看懂的符号。下午我练习吹萧,老头说我极有天赋,虽是初学有点生涩,但萧音却含着一丝悠然,其实我想老头应该说藏得最多还是一丝黯然。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人前是夫子道学的一套,人后是嘻笑怒骂的那种,但心底却是酒入愁肠的欲哭无声。我是抛家弃业归路无望,但不知老头是哪种,他不说我便不问,反正夜的灯下我们两人做伴,不孤单。 夜了,我有点想老头,小院的梅树下,我吹起了《一剪梅》,突然屋顶上有声响。跟了老头这么久可不是白跟的,那人的呼吸声绵远悠长,可见也是个高手。我不动声色,继续吹完这支歌。他不动我也不打招呼,自己斟一杯酒,水果香的,花酒是我娘的,我要我娘漂漂亮亮的,老头酒是老头的,度数高些。 那人还是不动,我很想说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但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我打招呼,没准明天就得闹鬼,一个小娃娃又喝酒又吹萧又能听出高手在暗中,得生出多少事端。喝完一杯我进屋躺下,等着屋顶那人离去。今天的剑招还没有练,练完我再回家。 半晌后屋顶上才传来声晌。那人走了。我出屋连着走了两遍剑招,然后对着假山的水流练内力吞吐,这是我自己发明的,既要穿过水流又不毁坏水下的假山,老头第一次见了后夸我聪明,我回他这叫有创意。这是我给他讲了六脉神剑后老头的想法,不过普天下他说现在能使出来的也就两个半,一个是他,一个是师祖,另半个就是我了。 第二天晚上我没有去小屋,彻底地将谨小慎微发扬光大,我不想多生事端,尤其是师傅不在的时候。 命甲大乙二抬出桌子,甲大乙二是我给两个小丫环的绰号,名字没法记,全是花红叶绿的。我给娘斟上一小杯花酒,娘这几年的日子过得不错,看着娘笑眯眯的眼,我对自己另个娘说,妈我挺好的,你好吗。 “这是什么酒?”我爹过来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但是实在不好将酒收起来,只能笑着回答:“回爹爹的话,这是央夫子找来的花酒,听说喝了对身体皮肤有好处,爹爹也品一杯。” 爹呷了一口,“不错,好酒,夫子从哪里找来的好酒?” “这个孩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说有这么一种酒,就请夫子去试试看,没想到真找到了。”我有点晕了,老头子回来肯定要骂我了。这个谎我不好圆,只能靠他了。 爹娘小酌一会进屋恩爱了,我有些纳闷,这么多红花我爹咋就没接着生小孩呢,到现在还是两个哥哥一个我。 第七章 过了几日,死老头终于回来了,看着老头那故作正经的夫子样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愣了一下,但当着我爹在场倒是不动声色。与我爹寒喧几句,无非就是事情办妥否,他说妥了我就知道我的东西找到了,不禁面有得色,他趁人不注意回了我一个白眼,我气结。没想到几句后我爹问起了花酒的事,老头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忙硬着头皮站出来:“回夫子的话,花酒的名是我起的,就是前些日子托您给我娘找的酒。”老头一听就知道我把他给卖了,心里肯定又在腹谤我,我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谎你来圆吧。老头正了正颜色,“说起来也真巧,前些天遇上了一位老友来京办事,带了几坛送朋友,我就讨了一坛来。”听听,这就是俺夫子。“那夫子还能否再寻得几坛,前天我进宫跟皇后娘娘说起此酒,皇后娘娘着人找了几遭都没有找到。”呀呀个呸的,能找到才怪。老头面不改色:“老夫力所能及自是不容懈怠,请皇后娘娘容些日子。”我爹倒是高兴,命人摆酒接风,跟老头喝了一通,又考了我跟两个小p孩一些功课就放我们走了。 这两个小p孩现在倒是懂事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淘了,大哥10岁了,已经有了少年模样了。没事常去他老舅那转悠,听人说跟他舅学了不少本事,不过我跟他俩很少玩在一起,有次我听到他俩背着我嘀嘀咕咕说我没个小孩样,以为躲得远了我就听不到了,不知道我现在功力已经小有进境,听得清清楚楚,故意从他们跟前走过,回了一句“小孩是什么样?”俩人愕然。哼。 夜里回到老头住处,老头拉着个脸,心里明白,因为花酒的事,忙上前涎着脸问老头这几天累不累,解释花酒的事。其实心里惦记着老头送我的宝贝,老头何许人也,一代大侠古雨,找来的东西能差吗。老头也忍不多久,掣出一把剑来,接过一看,越看越心喜,剑身不光滑却柔韧,剑刃薄如纸,从头上拔一根头发放在刃上,吹一口气,断作两截。以当下的工艺真不敢相信能打造出这样的武器。拉了老头就往后院跑,一口气剑式从头舞到尾,只感觉内力从身体贯注到剑身一气呵成,不像玉萧总感觉有点滞涩。高兴得不得了,老头看我的傻样也觉得开心,当下细细教我如何使用,如何隐藏。到得今日终于体会了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平日里扣在手腕上,用时一按蹦簧就跳出来,方便极了。 心里美,拿着剑又舞了一通,老头高兴,老样子要喝几口,我趁机要老头点拔下吹萧的技能。吹完一曲后我又听得有人来了,跟老头递个眼色,假装无知无觉,老头仍是对我一通指点,我成心要把那暗处的人逗下来,对老头躹个躬:“师傅,请看徒儿为您表演一曲。”故意迈个方步,仍是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台词说了出来。老头摇了摇头,对我的恶作剧不表认同。顿了顿,我吹起了《明月千里寄相思》,不知道怎么地,对着月亮特容易想起些前尘往事。夜色茫茫,照天边明月如钩啊。 一曲罢,老头明显也有点激动了,但是碍着有外人在场没有问我曲的出处,房顶上那人却是再也忍不住跳了下来。假装吓一跳,我躲到了老头背后。 第八章 月色下面站了个胖子,圆乎乎的,一看之下我差点笑出来,老头站起来拱手行个礼:“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胖子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俺是闻着酒味来的。”一听这话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老头也乐了,招呼胖子坐下,我给胖子斟了一杯老头酒,胖子先是呷一小口,接着一口喝干,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才说:“好酒啊。俺肚里这酒虫养了多年了,头一次品到这么醇的酒味呢。”老头也有些洋洋得意,呷了一口:“先生过奖了,不过是酒味足些罢了。”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对着聊了起来,半巡之后老头突然咳了一下,我没在意,胖子却变了颜色,伸手去扣老头脉门,不知是敌是友老头自不能让胖子扣住,胖子一手抓空,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老头,徐徐道出:“我乃醉医罗青,对朋友没有恶意,敢问阁下何人,中的可是大罗弥掌?” 我一听,血“轰”一下就上头了,这大罗弥掌我知道,老头说过这是西番国国师独门秘技,中掌后心脉每七天折断一寸,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寸脉尽断。心里一急,顾不得再装乖宝宝样,抓住老头衣服就喊:“是不是?什么时候的事?死老头,你怎么搞得连个臭和尚都搞不定,搞不定不会跑啊?” 一通乱吼,吼完方知不对,胖子怔怔地瞪着我,老头把我的手松开,整了整衣服:“醉医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老朽也不敢相瞒,中的正是大罗弥掌。”这死老头子,什么时候了还沉得住气。说话慢慢悠悠的。我截住了他的话,一把扯住胖子的衣袖:“可有办法相治,请您一定要帮忙,要钱要物我去想办法。”又一把扯住老头的手,一定要胖子给他号脉。老头看我急得都要哭出来,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戒急戒躁,可是我没办法不急,三年多了,早晚与我相伴的是他,在别人那里说话做事都在做戏,只有对着他我才有亲人的感觉,才能放松自己,说不好听的话,对着我那个爹都没对着他亲啊。 胖子号过脉,沉吟了一下:“有点奇怪,应该说中掌后内力不畅才对,阁下真气并无影响,心脉处虽有损伤,却是裂而未断,也不是不可救,现在中掌已至七天,但是这治伤的药引有点难寻。” “怎么个难寻法?”心里一急顿时想到以前常看的武侠小说里说的雪蛤什么的玩意,要是要这玩意我上哪逮去啊。 “别的药我这都有,就是少两味,千年雪莲跟万年寒玉。” “皇宫也没有吗?”今天不管了,有的没的全说了。胖子又是愕然看我一眼,回头正色望了下老头,仍是问了出来:“阁下到底是何人?”我看了一眼老头,低下了头,挨骂也顾不上了。 “老夫古雨。”胖子蹭一下站了起来,看看,我就知道,古雨,传奇人物啊。“原来是古前辈,怪不得。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处还请愿谅。” “客气了,江湖人称醉医古道热肠,豪爽侠义,老夫也是神交久矣。”老头看了看在旁边急得就差跳脚的我说:“这是小徒韩睿,顽劣不堪,让醉医见笑了。” 终于到我说话了,对着胖子躹一大躬:“请问罗大侠可知这雪莲寒玉哪里可得?” “雪莲早年听说有人在雪山上见过,却是终未曾一见。雪莲若有,一瓣即够,这万年寒玉嘛,其实一直就在寒玉堡,早年我曾替寒玉堡老夫人诊病用到过,不过想要借出来一用却是不太容易,千金难求啊。” 听完胖子的话我心里犯难了,看老头这样就没多少钱,我自己压箱底的那些东西折出来也没多少白银,别说黄金了。我能去找我爹要钱吗,一个稚龄娃娃,黄口小儿,说出口先得吓人一跳。 老头看我一张小脸皱成苦瓜样倒是笑出声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徒儿莫急。”不急不急,不急才怪。可是老头怎么会中了大须弥掌呢,心里一动,我摸了摸手腕的软剑,给了师傅个询问的眼神,这死老头子,竟然又笑了。 一怒甩手回屋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这把破剑,要不他天天待着好好的怎么会遇上那个臭和尚。剑再好有人命贵吗?心里酸酸的。不行,我一定要救死老头。转身又冲出去,拉着胖子问:“寒玉堡堡主喜好是什么,除了钱比方说他喜不喜欢美人啊,珠宝啊什么的?”心里盘算着要是喜好这些我就找我爹去讨,怎么也得借那万年寒玉一用。 第九章 我刚问完胖子倒哈哈笑了起来:“寒堡主英雄人物,怎么会好这个,寒堡主跟在下倒有一同好,就是酒。寒玉堡酒楼在北方开遍16个城,不过说起来老夫倒从未喝过今天的酒。” 这话一说,我眼里一亮,迟疑了一下对着胖子说:“罗大侠,如果我用这酒的配方跟寒堡主借宝玉一用,不知是否可以?”我偷偷瞥了眼老头,老头面无表情,我看不出他心里怎么想。 胖子有些吃惊,我顿了顿,“这酒是我跟师傅自己酿的,除此之外别无一家。”胖子的脸色转了一转,正色道:“如果以此酒配方易寒玉一用,俺胖子愿意跑一趟去征询下寒堡主意见。俺多少与寒堡主还有些交情,大概不会有差吧。” 我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如果不行我到时再将水果酒跟花酒一同给他,寒玉的问题算是差不多解决了,可是千年雪莲呢?明天问问爹爹吧。 转回取出一坛未开封的酒,交给胖子,老头不再沉默,对着胖子作了一揖:“古雨退隐江湖10多年不再过问江湖事,现下更名平离,取平安离世之意,古雨之名讳还请醉医不再与人道出。”胖子又是一惊,平离乃前太子太傅,世人常言有济世之材,听得老头此言恳切,一本正经答道:“前辈信得过俺,俺自不会说与别人知晓。俺这就回去打点一下,三五天就赶回来。” 胖子走后老头又催我练内力吞吐,我有点心不在焉,老头斥我肩小负不得重荷。仔细聆教了强压心神练了一个时辰,正打算回府赶在爹早朝前询问关于雪莲的事,老头却又留住了我,从屋里取出一副人体模具,上面点出了人身的各个|岤位。时间不早,强笑着对老头讲:“师傅明天再教也不迟。”老头正颜以对,跟给哥哥们上课神色一样:“今天认熟了|岤位才放课。” 无奈只得坐下来,听得老头细细讲解。终于全部记下来时天已将亮,辞过老头撒腿就往府里飞,到正厅门口立定了,等着我爹从里面出来。 不一会儿发现大哥二哥也过来了,也站在门口,我有些纳闷,上前见个礼才知道原来今天爹爹要带他们俩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以前爹爹也曾要带我进去见见皇后娘娘,我总是没多大兴趣,潜意识里很排斥皇宫,今天看来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嘱哥哥们等我一下,回屋换过衣服,甲大帮我打理好头发,又灌了一大壺花酒来到正厅。 到得正厅,我爹正好出得门来,忙上前见礼:“爹爹,孩儿听说哥哥们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孩儿也想去探望,特带了一壺花酒给娘娘品品。”我爹一听很是高兴:“睿儿倒是细心,跟爹一起走吧。”与爹爹上了马车,哥哥们骑马随后进了皇宫。 皇宫与故宫相比少了分沧桑多了分富丽,爹带着我们七转八转转到了一座宫殿前,宫门上书“凤藻宫”,看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小太监传了话进去,不一会里面传我们进去。跟在哥哥们后面,规规距距地行了礼,不敢抬起头乱看。 爹爹在前面跟皇后讲了几句,转身叫我上前奉酒,忙恭恭敬敬地端了上去。跪了又行一次礼,才转给旁边候着的宫女。听得皇后在那讲:“好乖巧的娃儿,六岁了都未曾见过呢。”跟爹夸了几句。爹也很高兴,辞了皇后转身出去上朝了,留下我们三个在皇后这陪皇后娘娘闲话。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乱讲话,过了一会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扑哧”乐了,一边牵了我的手,一边对皇后说:“娘娘,奴婢还真没见过这么个大人似的小娃儿呢。”听这话看来是皇后的体已人。皇后也乐了,“你是叫睿儿是吗?抬起头来。” 我终于看到这位姑姑了,高尔阔的额头,斜飞入鬓的双眉,一双丹凤眼含着些威厉,不敢再细看又垂下眼来,心下暗忖,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皇后又细问了些话,读些什么书,习哪位大儒的字,我娘身体怎么样,一边回答一边想着怎么能扯到雪莲花上,正聊着,门外传话太子到,忙敛了眉跟着哥哥们站好了。 “蹬蹬蹬”进来一个少年,上前给皇后见礼:“参见母后。”见过礼皇后又拉着我介绍,看哥哥们跟他很熟的样子,估计也早就见过了。 我仍低了头见礼,规规矩矩的。 穿了不悔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2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2部分阅读 皇后一手拉过我去,叫我不要太紧张,我心里说我哪是紧张啊,我是着急。随后上早膳,随着用了早膳我一直没找到话由好来问问雪莲的事,不由有些失望,心想还是等下回家问爹爹吧。 第十章 一直到早朝结束时间爹爹都没有过来,皇后打发了个小太监去问怎么回事,过了半天才回来,说今天西番国来使,带了一匹宝马来,圣上正带着诸位大人在马场驯马呢。 太子一听来了精神,带着两位哥哥就要去看,我也有点兴奋,原来有位朋友是马术俱乐部的教练,我们没事常去跑马,不过真正的宝马却没见过一匹,现在听说有宝马不由得动了心思,扯扯大哥的袖,他纳闷地看了我一眼,我悄声说我也想去,他看了看太子,拉了我的手说走吧,跟皇后告退,随着哥哥们一起往马场跑去。这是我第一次跟两个小泥巴孩的亲密接触,说真的,大哥拉着我狂跑时还真是有点感觉不一样,第一次有了种做妹妹的感觉。 到得马场,就看到浩浩荡荡一群人立在两侧,中间坐着个明黄衣袍的中年男子。我们溜过去也站在了一边。远处立着一匹高头大马,全身皆黑无一丝杂色,四蹄不时刨蹬。 听得圣上那边有人应了是就出得列来,再一看这不是我大哥的舅舅林威大将军吗?看来是要林将军驯马了。林将军过去后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上了马,马当即弹跳了起来,使劲想给背上的人掀下去,人群一阵惊呼,我也捏了巴汗,这野马注重交流,这么的硬翻上去危险很大。林将军死死抱了马脖子不撒手,那马见掀不下去撒开蹄子就狂奔起来,马一跑开我算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宝马,那速度比云霄飞车不差半分。 跑着跑着,情形不太对,马背上的人越来越不稳,眼看就要落马,马场的人赶紧甩了马绳去套马。马稍停林将军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这边连忙有几人跑去查看。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这时就听得有个大舌头的人在那讲:“这马只有我们普尔鲁将军能驯服,将军不愧是我们草原上最强的男子汉。”一听这话,心下明白了几分,西番国的来使,名义上是献马,实际是来扬威的。 转头不小心看到了太子,很明朗的一个少年,这时眉却皱了起来,手紧紧攥着。看着周围的人都束手无策,心里不由蹿上一股火来,走到他跟前:“太子殿下,能帮我取几块桂花糖吗?我想试试。”他眉毛一拧,明显不想同意,我定定地看着他,轻声吐口:“我要他们大将军比不上咱们一个小女娃娃。”他还是怀疑,但一转身还是去圣上那边取了几块糖过来。 我拿了糖转身朝马那边跑了过去。听得后边有人叫我,是我大哥,回头摆了摆手,一直走到马前。近前打量这马才发现这马叫宝马不如叫骏马更为合适,全身骨骼匀称,毛色油亮,四肢修长有力,眼睛黑乎乎地含着一丝戾气。 我平静地盯着它,直到它眼神渐渐平和下来。然后掏出桂花糖,剥开一颗,伸出手放到它嘴边,它闻了闻,却没有动,我又轻轻对它说:“我请你吃糖,你做我朋友好不?”它终于张开嘴吞了进去,我又剥了一颗放到它嘴边,又吞了进去,一连几颗都喂给它吃了后我摸摸它的鬃毛,搂了它脖子说带我跑跑好不好,它打了个响鼻立定了等我上去。 这时我犯难了,我才六岁啊,如果飞身上马岂不是习武就不是秘密了。我试探着拍拍它的背,轻轻说“你趴下来一点好不好,我上不去。”它回头瞅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着了然,真的将身子俯了下来,心里大喜,忙翻身上去,它又立起来,慢慢地小跑起来,我搂了它的脖子说咱们跑快点,让他们看看风的速度。我话音刚落,这家伙就撒欢了,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我也听不到远处的叫声跟呼声。 这家伙足足跑了一大圈才停了下来,又快又稳,真不愧是匹好马啊。我下了马,拍拍它的脖子说有空再来看它,要它自己吃好喝好,等我带糖给它才往大哥那边跑回去。 爹爹牵了我的手带我去见圣上,见过礼后就听到圣上哈哈大笑问我几岁,爹爹回话我六岁时明显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这次驯马虽说有些莽撞我却不后悔,事关国家颜面,我再明哲保身也得明大义。 圣上问我要什么赏赐,迟疑再三,终是回了一句:“想求千年雪莲一瓣。”此话一出,不光圣上,连着我爹及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听得圣上慢悠悠问了一句:“要来何用?”忙回说泡酒给我娘喝,定定神又接下去:“从书里看到说雪莲强身健体,并且养颜驻容,近日又得一种新酒也有此功效,所以想泡在酒里二者合一,雪莲千金难求,泡酒能延长雪莲功效。我娘自生下我后一直体虚,所以想给娘补补身子。” 话说完,就听得心里扑嗵扑嗵直跳。我娘身子虚是真的,可这泡酒是我临时起意编的,还好不一会就听得圣上对我爹说:“韩爱卿,你可是有个好女儿啊。”这心才算是落进肚子里。过得片刻有太监端了玉盅过来,双手接了接过龙恩退下去。 太子和哥哥们都在旁边等着我,急急走过去就看着三个兴奋的小家伙,太子尤其高兴,连连问我喂糖那招是从哪学来的,我告诉他从蚂蚁爱吃糖猜来的,他不解,我说往地上放一块糖一会准有一堆蚂蚁来,他一听哈哈大笑,说回头也拿糖去喂马去。 第十一章 过了一会爹爹出来了,辞了太子,他约我有空就去找他,我应了却没太当回事。爹爹很高兴,摸着我的头问我几时学会骑马的,我又推到老头身上。 回到家我就收好玉盅去找老头,今天一折腾课迟了,事前也没有打招呼,奔到涵园老头正在看书,一看他那夫子样我也做好架式恭恭敬敬坐了下来,但眉眼里的喜意却怎么也遮不住,老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碍着在课上也没有多问。好容易下课了,哥哥们一走我就跳了起来,跑到老头跟前指手划脚地将今天的英雄事迹大肆宣扬了一番,末了再说皇上赏了我雪莲后老头也是不敢置信。满以为老头会夸我一通,没想到老头却回了八个字:喜怒哀乐,“太”形于色。呀呀个呸的。 下午我决定再酿几坛酒,万一哪天圣上问起来却没有酒喝可不得了。照例老头带了我出去采料,这次我特意到花楼挑了几种鲜嫩的花,并加大了采购量,决心一次多酿几坛。 回家路上一手拎着花袋一手提着一袋桂花糖,这是买给小黑的,就是那匹骏马,跟在师傅后面慢慢往师傅住处晃去。突然后边马蹄声疾响,听声辩位,腰身一拧脚步一挫躲了开来,耳朵里听得有人低低“噫”了一声。心里暗骂大意,那马又转头折回,直直向我走来,情急之下顺势又挫了一下脚,假装疼痛不能忍,一边呼呼叫痛一边喊:“师傅”。老头没看清却听得明白,看那马往回走便知刚才我身法转得快惹人猜疑,忙急急赶过来扶住了我,连问痛得厉害不,顺手扶着我进了旁边的茶楼。马上的人也下马跟了进来,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着一身黑衣,飞快地瞥了一眼不敢细打量,只觉得肤色黝黑长得很是坚毅。戏还得接着演,嘴里一个劲地说:“扭到了扭到了得歇一会。” 老头很配合地说那就歇阵子,叫了一壺茶来。过了一会那少年终是走了过来,“不知刚才可是我的马惊了吓到你才扭了脚?”我假作愕然,问什么惊马,这才仔细看清了他的相貌,瘦削的脸颊,两道英挺的眉,笔挺的鼻子,眼睛尤其有神,猛一看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再过几年绝对是个酷哥。 他盯了我却没再回话,老头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才回神答道:“既然不是,那在下就告辞了。”老头也未多话,我只得道“慢行”。 那少年走了后老头对我讲这少年是个高手,对于这点我挺佩服老头的,我只能在静处探查一个个武功的高低,不像老头,身处闹市周围人也全都了然。我问老头这少年比起我的功夫谁好些,老头看了我一眼:“现在你不如他,十年后他不如你。”我沉思不语,决定还得好好练功夫。 歇了一晌,施施然逛回老头处,师徒俩开始忙活,边干活边聊,老头考了我几个问题,昨晚关于|岤位的,我一一回答,老头很满意。老头说我练的剑招太过狠厉,如果熟悉|岤位便可以制人|岤位少造杀孽。老头说得有理,我练武也是为了防身,不是为了杀戮。但是老头回头却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愣了半晌:“如果一定要杀人,就给他个痛快的吧。”回过神来机械淘洗花瓣,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老头的话,连杀人都要给个痛快的,老头这是残忍还是善良。 老头半晌不语,我忍不住了,终是问了句:“老头,你就没得对我说的了吗?”老头瞪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这里面的东西全是要讲给你听的,你记得住吗?”我气结,不理他,接着干自己的活。 过了一会,老头忍不住了:“丫头,你的曲谱是从哪来的?”我暗笑,我可得搬回一局,指指自己的肚子:“娘胎里带来的。”天地良心,我这话可不假,但是老头仍就扔给我个白眼,我嘿嘿笑了半天,自顾自唱起了情歌,老头彻底无语。 干完活我赶回府吃晚饭,今晚爹爹来我们小院吃饭,席间问我雪莲几时泡酒,我情急下说等几天搞到酒用酒坛泡,容具小浪费。娘听了我的话很是高兴,这点我有点对不起她。又问爹爹府里有没好点的人参,可以一起用来泡酒喝,心里想到时给娘泡花参酒罢。爹回说有几株大的,暂时用不到,挑两株来泡酒好了,我很高兴。 第十二章 饭后我包好雪莲,躺在床上默背|岤位口决。等得娘那边灯熄后轻轻出了房门,一个纵跃上了房顶向老头那边奔了过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有点不大对劲,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猛一回头远远地恍惚看到一个身影,得感谢老头,练了内功心法后越发的耳聪目明。这人是敌是友现在不明,我不敢轻易就引到老头处,老头受了伤,大须弥掌可不是开玩笑的。 稍一拧身,我往皇宫方向点了过去。临近皇宫处我停了下来,这人轻功不及我,我有了主意,又往皇宫里飞去,那黑影也跟着飞过来。飘到近处我大喊一声:“有刺客!”随即纵身往宫外点去。一气也不敢稍歇,飞到老头处有点气喘。 老头看我神色不对忙问怎么了,我告诉他有人跟着我,我给带皇宫去了。老头问我是从家里跟出来还是路上遇到的,我也不大清楚。沉吟半晌老头进屋了,留我在院里练习点|岤。过了一阵老头才出来,神色很是不愉地对我说:“三日内必有祸事,宜出门远行。”呆愣半晌,忐忑地问老头:“没那么严重吧?”老头郑重地对我讲:“不远避将祸及家人。”我面有难色,胖子即日将赶回来,老头的伤还需医治,给娘的酒还没泡好。 老头“哼”了一声:“到底是个女孩。”我一怒:“走就走,核计好了走就是。”老头这才不再绷着脸,当下我俩细细计较起来。如果我自己出门,我爹跟娘是万万不肯的,不成还得拖老头下水,请他去恳请我爹,理由是带我出去游学,具体拜访哪位名士由着他去编派。另外出得门去往寒玉堡方向行走,我特意用块木板书了:已往寒玉堡,烦醉医前往汇合!!!用了三个感叹号表示我的情急,老头看了说书法功力不足,我回他尿急上茅房,还挑什么坑啊,老头这次算是气到了,点着我鼻子说不出话来。各自收拾东西,我包了几本还需细读的书,将雪莲细细包妥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老头的伤全看它了。 半夜回去偷偷亮了灯,在屋里东翻西拣,从我的百宝箱里找出一些小的金玉零碎玩意,准备路上花费用。还有我的小羊皮地图,这次出去决心四处走走。想着背个包袱怪麻烦的,便找了块结实的布料细细缝了个腰包,做了几道防盗手续,曾经丢过四部手机,现在出门特别注意安全,尤其我怕雪莲瓣出意外。特意做了个萧扣,玉萧正好挂在腰上,全部整妥才躺下休息。 天色刚露白我便翻身起来,叫了甲大乙二进来,告诉她们近日我将远游,嘱咐她们好好照顾我娘。两个丫头平日里话不多,做事倒还细心,我娘我倒也放得下心。我想去找我娘告别,却又怕她担心,细想了下,留书一封,信里告诉她我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好的酒泡给她喝。嘱甲大等我走了后交给我娘,我怕到时她哭哭啼啼的。 交代完我便去大门口候着老头,不多久老头便到了,爹爹一早见到我们有些诧异,老头按昨日讲好的讲了一通,爹爹有些不情愿,只是说我还年糼,现下便出远门有些不放心,我板着腰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爹爹还是不肯。 眼看天色不早,老头让我出去候着,他有话跟我爹讲。我在外面等了半天,两人终于出来了,爹爹叹了口气,直直地看了我半天,掏出几张银票说:“去吧。”再没有说话。我看爹爹神色不对想要问几句,老头却一把扯了我就走开了。我问老头跟爹爹说什么了,老头不答,只是叫我回去取包裹跟他出门。 到了老头处,门外停着一辆驴车,我乐了,问老头:“这是咱们的座驾吧?”老头拍拍驴头对我说,这是他老伙计了,这次要不是我,他还舍不得套车呢,那老驴竟然得意地嘶呜了一声。 将要带的东西搬上车,我要驾车,老头对我说老驴不用人驾自己会走,我狂汗。 第十三章 出了城门,掀开了车帘,美美地吸一口气,正准备大放厥辞,闻得后面有疾疾的马蹄声,回头一看一匹大黑马冲将过来,老头看了一眼说是太子。 太子赶到跟前给老头见礼,我又给太子见礼,礼毕后心里直骂封建社会啊。原来早上太子遇上了我爹,请我去跑马,才得知我要出门了,急匆匆赶过来送行。话末牵了小黑过来,说小黑送我了,我又惊又喜,他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它是挺喜欢吃糖的。我笑言会好好对它的。老头在旁边不耐烦地说该上路了,一抬首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不舍,心跳小小顿了一下,对自己说不会吧,还是孩子呢。 别了太子,我翻身骑在小黑背上,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慢悠悠往前赶,下个镇子不远,晃到天黑准能到。老头躺在车上,小口小口地呷着酒,偶尔会考几个问题,天南地北,文课武术,想到什么问什么。 天傍晚时我们进了小镇,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准备就寝时老头突然对我说非必要时不能出手,出手非必要时不能出软剑,武器暂且用玉萧。我有点纳闷,半晌,老头要我默记|岤位图,自己却转身出去了,要我留在屋里不要出去。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小小的“叮”一声,这间客房的窗户正对着后面马厩,翻身正要跃下去,去查看一番,突然想起老头说的话,于是又静静地躺了下来。不久老头就回来了,看我老实地躺在床上很满意。原来我们今天刚到镇里就有人看中了我的小黑,准备晚上偷偷牵走,我一听哈哈大笑,小黑的脾气,怕是不好牵吧。老头不以为然,“那也趁早警告他们一下,省得以后跟着咱们走路。”“怎么警告?”“给你那小驴子当守卫呢。”哈哈,我为那哥们默哀一分钟吧。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换了早备好的一套男装,对老头子说从今后将我当男人看吧。老头哂然一笑,“压根也没把你当女孩养。”上了官道我又翻到小黑背上,老头催我,今天下一个城路程稍远,脚程要快些。真是没想到,那老驴还真是可以,我催着小黑狂跑一气,那老驴没一会就赶上来,就这样你追我赶,天将黑时我们赶到了汴城。 进城不久便看到了一家客栈,两层楼,比昨晚打尖的那家强n多,征询了下老头意见决定住这家,小二迎了出来,我让老头先上去,我不放心小黑,自己牵了往马厩走去。 给小黑打理妥当我准备找老头用餐,上楼时却遇到了京城那个黑衣少年。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侧身让在一边等他先下楼。未想到他却在我身边立定了,我客气地唱个喏:“公子请。” “我们见过?”疑问句用陈述句的口气表述。 我故意抬头假作打量,缓缓摇摇头:“公子人中龙凤,见过的必轻易不能忘,实是未曾见过。” 他仍未让开,阴恻恻低声说:“我说见过就见过!” 这人怎么地这么泼皮,正想回讥几句,听得老头在房里问小二我徒儿怎么还没上来,我知道这是老头在帮我解围,欠一欠身:“请公子借过。”这回算是让开了,我蹬蹬上楼,心里还是不忿,小声嘀咕着:“才多大点的小p孩,学人泡妞,牙还没长齐呢。”刚走到房门口,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小可今年十四,可以娶亲了!”腿一软,差点直接栽进房去。老头啊,我错了,我忘了他功夫比我强了。 第十四章 跟小二要了热水打理妥了陪老头下去用餐,特意挑个角落,要了两荤两素。才坐定,门外进来个胖子,大声招呼掌柜的要酒要菜,我这个乐啊,得来全不费功夫,忙站起来:“罗大侠,这边请。”是,此人正是醉医罗胖子。 胖子看见我二人出现在这里很是有些诧异,老头只是说拗不过我的急性子往这边赶过来。席上不好说什么,吃完饭胖子随我们回房,得知雪莲已找到,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寒堡主对大儒平南很是钦佩,只是膝下有一子,这次想借老头疗伤之际请老头驻足一年半载的指导一下。我们自是无可无不可,反正目前属于盲流,在此待一段时间也行。 后来两天我们便加紧了时间赶路,老头的伤及早医好也省得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终于第三日傍晚时分赶到了寒玉堡。 我以为武林世家的寒玉堡必定是像个堡垒般用石头建的屋子比较多。哪里想到这寒玉堡竟然会小桥流水人家,唉,被武侠小说误导了。看看大门口的木牌楼心犹不满,再不济你垒个石门也行啊,这样子哪里像堡嘛。 堡主寒昱三十多岁年纪,一派儒雅,除了那剑眉星眸,下来简直可以说唇红齿白了,跟我想得根本不一样,我偷偷瞄着他那白晰修长的十指,想象着他象掐一只蚂蚁般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喉咙。爹让我失望了,我又转向了儿子,整个一翻版。原来这就是武林世家啊。带着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惊讶的心情跟大家共进晚餐,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早便起来安排酿酒事宜,按路上跟老头讲好的,配方材料什么的全部由他交给寒玉堡主寒昱,只是动手时由我来指点一下即可。打定主意,既然苦力不用我干了,不如有机会好好参观下这江湖中的武林世家吧,最好找个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留个到此一游的字样,也证明我曾经闯过江湖,将来谁若不信就让他们来看。 由于寒玉堡仆人众多,不必太耗心力便做齐工续。我在配方上标好了需要注意的事项,由老头交给寒昱。我跟在后面,到了酒坊,监督他们操作,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都一一教给他们。众人拾柴火焰高,只用了一个上午便完工。 饭后胖子要去收拾药材,我追着跟了去。胖子说老头的伤有治,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惶恐不安,也许是同了近乡情怯的理由,极是担心出个什么岔子。胖子看我心思不属,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如骑马转转,堡后有处风景不错,我想了想应了,别让我分了胖子的心,失了药量的准头。牵了小黑顺着后门往外蹓去,只顺着路走,我也不管小黑,信马由缰,心里牵挂着老头。 突地小黑高声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跑,前边也传来马嘶声,向着这边跑来。天,世上竟然有这么丑的马,说好听点就是五花马,写实的说法就是杂毛马,我跃下马来笑得肚子都疼,小黑却不理我,只顾跟那杂毛耳鬓厮磨。看着两匹马情意款款的模样,我越笑越大声,直笑得躺倒在地上,眼里的泪流出来,心里的担忧又蹿了上来。老头,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在这里我不敢吐露真性情,怕别人将我当怪胎,就是在爹娘面前我也是演了戏的,也只有老头,他明明感觉到奇怪也不问什么,只是尽了心力的教我爱护我,不同我的顽劣计较,为了给我找把适用的武器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潜意识里我早已将他看做是前世疼我的老爸了,老爸,我也想你,可是我不敢想你,人总要往前走的不是么?我只把老头当做是你了,可是老头,如果,如果回头胖子跟我讲你没救了,那这世上还有谁是真正懂我疼我的呢。 不会,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以前不也常常胡想乱想么,老爸在我印象中不知道被我用思想谋杀多少回了。胖子说了有了雪莲寒玉这两样便可治愈,那便一定可以。只是他这个醉医的名头我没听过,妈的,如果他是个蒙古大夫,老子回头追杀他到死。 擦擦泪挺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到杂毛跟前,看着这匹丑马,妈的,真丑,怕是不招人疼的吧,拍拍它的脖子,大声说:“喂,你有主没有,没有的话就跟了大爷我吧,大爷吃香的你喝辣。”杂毛没理我,却听到有人“哧”笑了出来,我扭头一看,阴魂不散啊,又是那个黑小子。 这混球走到我跟前,笑眯眯地:“大爷?”我挺挺胸,反正现在也不显,再挺也显不出来,斜眼眯他一下:“叫大爷干吗?”他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给我笑得又羞又急,怒叱一句:“笑什么?”好容易他不笑了,黑眼睛深深地盯住我:“你不像个六岁的娃娃。” 这下我有点慒,他怎么知道我六岁,我还未答话他又讲:“我听过你吹萧。”心里一动就想到那夜屋上的那个高手,听过我吹萧的有两人,一个是胖子,难道另一个是他?还未等我确定他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我知道我那次马惊了你并没有扭到脚!”妈的,当我软柿子捏啊,你知道个屁啊:“到底还知道什么全说出来吧!”“比你能想到的多,最少我知道你为什么从家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妈的,这个王八蛋。其实我很想知道我出门时老头到底跟我爹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我很清楚我越是缠着他问他越是拿乔,真急了不如去问老头。我索性不问了,拍拍小黑的脖子:“小黑我们回去!”又冲杂毛:“杂毛,你呢,跟不跟我回去?”杂毛瞅了我一眼,又情意绵绵地看着小黑,黑小子却凑到杂毛跟前说:“它不叫杂毛叫阿花,我是它的主,你怎么能带它回去呢,除非把我也带回去。”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马,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不住了,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不方便带人回去。” 也不再遮掩,翻身上了马,他一副不出意料的表情,我抖抖缰绳,带着小黑往回去。小黑却不是很情愿,就差一步三回头了,很不给我争气。那小子也不急,凉凉地问了一句:“你就不问问你差点嫁给谁吗?”身子一晃,努力坐正,我嫁给谁?我才六岁啊。猛地回头,神色不定地盯着臭屁小子:“什么意思?” 他倒也不再推搡:“西番国的宝马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驾驭的,普尔鲁想把你娶回去。”普尔鲁,这个名字很熟,对了,“普尔鲁将军?”他点点头,老天,这玩笑开大了,一个将军,想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大汉,天,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爹不会同意的。”“不用你爹同意。”“我更不会同意,让我嫁个大叔,杀了我算了。”“大叔?”他笑了开来,该死的,佳洁士高露白应该找他做广告,最可气的是还漾起一个小酒窝,笑得比我还甜。 “那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回答,脑子里晃出来的还是那张温和的脸,我摇摇头,给他甩出去。“不管怎么样反正不会嫁那个大叔。”“怕是由不得你,西番使臣请求联姻,圣上答应你回京便赐婚。”心慢慢地凉了下去,是啊,这个时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的一生就这样给划定了吗?不行,自救自救。脑子瞬间转个好几个念头。狠狠一夹马肚,往堡内奔去。远远地听得那小子在后面喊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从今后,我得浪迹天涯了。 回到寒玉堡,老头正与寒昱下棋,旁边立着少堡主大人,依稀记得叫什么寒依玉的。看着老头神色如常,我也慢慢定下心来,老头是谁啊,老头是万能的,老头是神圣的,他才不会出什么事呢,我还指着他带我跑路呢。 老头真的是全能型选手,别看我抓周时抓了副棋,却一直没时间接触,每天的功课排得紧紧的,当下也不作声,悄悄走过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眉头却皱了起来,棋盘上显出的是黑白两子,看在眼里却犹如两者短兵相交,黑军有几处孤军被咬住不放少不了被吞噬,大部队却又插往对方不声不响设下的包袱中。眼看着就要收口,老头却站了起来说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再战罢。 回房后脑子里仍有些怔怔的,想问问老头那个三日内必有祸事,宜出门远行是怎么回事,他是否知道我定亲的事,却因为一直以来与老头的默契开不了口,他不讲自然是现在不方便讲给我听,但是心里惴惴的又实在难受。憋了半天终于忐忑不安地问了老头一句:“师傅,我们治完病先不回家好好?” 老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答:“好。”谢天谢地,暂时安全,我长吁了一口气,接过老头递过来的书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寒昱便请了我们过去,胖子的药料齐了,正要去煎,我巴巴地跟了去,药好了又自己亲自端着进了“病房”。我这才知道这万年寒玉原是一张床,就在堡里后山的洞里,洞外设有九天八卦阵,幸得跟着老头习过奇门遁甲,难不住我。 老头听了胖子的话喝了药便平躺在玉床上运功疗伤,我跟胖子在洞外守候。心里默念阿弥驮佛,各路神仙让我问候了个遍,当然,是真心实意的问安。终于,就在我急得满地转圈时听得老头唤我,忙跑了进去,老头大汗淋漓却不急着收拾,要我躺在那张玉床上静心运功,不叫我不得起来。我有心问他怎么样了,但是看样子是大好,心便踏实了,应了躺下去,刚躺下去便觉得一股凉意从后心沁了进来,随着心法在周身运行,慢慢地,凉意越来越淡,我静心感受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好象一阵风便能吹起来,很是悠然。 终于,在我舒服得快要睡过去时老头喊我起来了,看我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老头嘿嘿乐了:“怎么样?”我给他一个白眼,老头过来一把我脉门,摸摸胡子满意地笑着告诉我从今后武功的进境可以是事半功倍了,心法运行比原先快了一倍。原来万年寒玉是这么个宝贝啊,我天真地问那要是天天睡在上面还不成大神通啊,老头不耐烦地回了句连着睡两天我就筋脉尽爆了,忙一下跃开,没想到这轻轻一下竟跳到了洞口,我变成一只傻鸟。老头拍拍我的肩,告诉我这寒玉一生只得睡一次却能大幅提升功力,我由傻鸟变呆鸟。 胖子给老头确诊一番,确定伤已全好,皆大欢喜。 后来寒昱请老头在此滞留一段日子指点下寒依玉,老头允了,于是给我们僻出了一个安静的小院,拔两个仆人来打扫。老头对寒依玉比对我好多了,每天变本加利地挑战我大脑及身体的极限。寒依玉只是每天上午过来听课,过得很是怡然,看着每天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寒依玉却幸福得像花儿一样,从开始的平静到最后竟然有了丝小小的憎恨,老头实在是将我折腾的太狠了。 因为我一直着男装,便跟寒依玉师兄弟相称,他对我很是有礼,不像我家那两个泥巴孩般爬上爬下,谦谦君子一个。我自然也是温良恭俭让,寒玉堡上下对我印像颇好,寒昱时常过来找我师傅下棋喝酒,那酒酿成了,反响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当然,我夸大了点,自己出品的东西不吹吹对不起自己。 终于有一天老头对我说差不多该启程了。要我准备准备,我忙问老头去哪,心里说千万别回京。老头说我的羊皮地图不完整,想帮我完善一下。心里很感动,拥住了老头说不出话来。 我跟老头要了几天的时间做准备,既然是浪迹天涯大半时间定是在路上,我要努力让老头舒服点。取出我爹给的银票,数额还真多。出去订了一辆马车,力所能及让它变成加长型凯迪拉克。马车做成送到后我亲眼看到老头瞠目结舌,尽管他后来死活不承认。从车轮到车厢到车铺坚决贯彻“平稳”二字。车厢两侧成了陈列架,从酒具到书架到杂货柜全按实物所量固定好。车体上上下下更是安满了我特制的弹簧,这样老头也不用颠簸。 第十七章 几番折腾后终于离了寒玉堡,寒依玉拉了我的手竟然眼眶发红,我承认有时不显山不露水地作弄他几次后又对他摇过几次尾巴,但是还不到执手相看泪眼的程度啊。坐在老驴屁股后晃着两条腿,心里喊着我的新生活从现在开始。老驴很怪,以前拉着破车时很不情愿,现在我清楚地感觉到它的雀跃,回头看看俺的小凯,不禁想原来驴也是爱慕虚荣的。 羊皮小地图挂在车厢正中央,我没敢跟老头讲地球是圆的,但是行程却按着圆规式行进。遇到风景好的地方我俩就露宿,老头不放过每一个试练我的机会,我现在跑起来比兔子快,凶起来比狼狠,狡猾起来比鱼还滑溜,当然,动手能力大大提高,无论是食宿方面还是杀人越货方面。别误会,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从最初对着兔子啊什么的小动物下不了手到现在对着一头恶狼也能剥皮抽筋无所不做而已。对于某些人见血就晕本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我总是记得一句话:死的不是他就是你,而我,万万分的不想做死的那个。而且,不得不鄙视下自己,所有有毛皮的动物基本上皮将不存,大大小小,千纳百纳,从车厢到车门结结实实地包了个够。对于这一举动,老头很是臭屁地讲:孺子可教。什么啊,我想冬暖夏凉好不好。 就这样一路行了过来,不管春夏秋冬,一个地方待够了便跟老头晃到下一个地方,路程远近大半以老头酒的存量为准绳。发现老头特恶,下棋时硬生生要我从棋路里找出兵法来,某日忍无可忍,终于搬出各位大人穿越的通招之一:五子棋,对老头讲,如果跟我下了这盘棋他能从中找出三招兵法以后我风里风里来雨里雨里去绝不臭屁,听我讲完规则老头哂然一笑说:可!但是我也终于见识了世上最顶的扯皮功夫,无人能出其右,我捶着车厢说甘拜下风,三个子平行摆一起他都能讲这是他大军齐行压境,别说放一个子就是孤军诱敌了。捶完车厢想捶大腿来着怕疼算了,老老实实地接受他的荼毒。 再到后来我的银根有点紧了,于是每到一个地方便留心有什么投机的机会让我钱包能稍稍鼓一点。最好的机会便是赶上诗会诗赛什么的,以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精粹去蒙点奖金什么的。老头不爱出面,最喜捧着个酒壺作怡然仙状。我有点后悔初出门时对他讲把我当成男生,现在所有打点都由我来,连上下车我都作李莲英状掺着他这个假慈禧。不过一路晃过来在这四年多的时间我倒是小有名气,都知道有个小诗人,欲得仙踪却无奈诗人在云深不知处。 我马上就十一岁了,但是古人成熟得早,加上习武身体不错,看上去倒像是十二三岁。这日,又晃到了新黑点,这个黑点是地图上每到一个地方就小小点一个黑点,以示参考。摸摸腰包里不多的存粮,厚着脸皮找上了老头,终于把我思考多日的方案提了出来。憋了这么多天没敢说就是因为我知道老头同意机率实在太小,其实搁在前世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就是我想出一本《平南诗集》,以他的名推出我脑瓜子里的那些千古名句,名利双收的事,但是搁在老头身上,难呐。果不其然,老头摇摇头:“欺世盗名之事我做不出来。”我郁闷啊,老头又问我:“为什么不用你的名呢?”我急,我宁愿找个路人甲来署名也不愿把自己推出去,生逢乱世,可以想见这书一出引起的轰动,到时东家扯我的胳膊西家拽我的腿都哭求着我去救世我该怎么办。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愿做个成功人士最后那个吃香喝辣玩乐无穷的享福人士。 老头不肯,银子又有限,我面有难色,最后下了通碟:不同意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心里却想着不同意我就真署个路人甲的名去,大不了银子少赚点。老头翻出他那个破包袱,又打开包着的一个小布包,我正想着拆开了会不会又是一个小布包如此拆下去直到最后是一颗夜明珠时,布包显出它的庐山真面目了,妈妈哎,厚厚的一叠银票。我这个恨啊,死老头,糟老头,玩我好玩啊,这两年我过得战战兢兢的,错过了多少美食错过了多少帅哥啊,停,后半句自动过掉,没办法,我眼里只有二十几岁的男人算帅哥,可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二十多的男人都是孩他爹了。 第十八章 突然有了个主意,涎着脸凑上去:“老头,你想不想银票生银票啊?”老头“警惕”地盯我一眼:“有话快说!”我咽咽吐沫:“不如咱们做点生意吧。”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个简易的蜘蛛网,在每个集结处标上几个地名交给了老头,老头看了看,又加上n条线加了地名交给我,我一看,乖乖啊,除了天朝西番连离濯国都囊括了。 按我原先的想法是赚笔钱找个海外的无人岛约几个知已陪着老头去养老,最好是风景秀丽而且知已里恰好有那么三五个帅哥之类的供我平日荼毒,只是这年头的地理志被我翻个通透也没找出这么个合适的地方来,至于帅哥更是不可能,都是孩子他爹了不可能抛家舍业陪我过野人生活。 既然海外避世不太容易做到,最少也要加强自己的安全系数,我的目标是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怎么个降法,套句前世常讲的话:信息,走在信息的前端也就走在了时代的前端。建个情报站,穿插多个据点,哪里安全哪里钻。可以想见我的后半生过得多么快活惬意。 老头敲敲桌子,提醒我走神了。我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还好,没有口水。当下跟老头密密计议了起来。 要做就要做赚钱的,不光要赚钱,最好还是来钱快的,短时间内能回收资金再利用的。房地产?显然不行,这年头空地多的是,有钱疯了买地皮。餐饮业?可以考虑,只是资金回笼速度差强人意,而且我们手上也没有名厨,我那几手做点烧烤还罢了,痛悔当年不事生产不下厨。还有什么来钱快呢,猛然想到了各位大人常去探险的地方——妓院!小小冒了一下汗,偷偷瞥了眼老头,这我要说出来老头还不得亲自动手给我剥皮抽筋啊。 老头看见我一副心虚理亏的模样,鼻子里嗯了一声。我忙一副谄媚状爬到老头跟前:“老头你说咱们要建网,这网里最好的猎物是什么人啊?”老头沉吟道:“自然是朝中高官。”“那朝中高官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老头似有所顿悟,我巴巴得又补了一句:“这套男人话嘛,当然是枕头边最好套了。”说完我不敢低头,这时要是有所心虚此计肯定泡汤,眼巴巴地盯了老头。 老头半晌不语,我正想着怎么才能临门一脚让老头痛下决心,老头说话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食色性也,你若有此打算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若是涉足此行,老头子可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我大喜,指指老头的银票,“有了它您就是帮 穿了不悔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3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3部分阅读 天大的忙了。”老头微笑,等等,还得有亲卫军呢,这要是打起来也得有个保镖什么的,最好是能有自己的一批人,当下又跟老头算计起来。老头说边境有奴隶市场,人手可以去那挑,而且他也可以帮着指点下,此话一出我心里就踏实了,老头教出来的人能差吗?看我就知道了。再就是地点,第一个建的算是总部,要挑个好地方,最好是京城之类的,好掌握京城动向。我属意离濯国都,老头看好西番京城,他说起西番我就想到那个大叔将军,不肯前去,没想到老头却死活不去濯国,喵喵的,那就西番吧,我总不能跑回自个儿家门口玩昭君出塞吧。只是心里暗暗跟自己说一定要小心,不能游泳有人掉水里也不能救尽量避免跟人近距离接触等等事宜,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出自己是女的再暴露出自己被那个大叔将军套牢的事实。 后来的日子可以用风餐露宿来形容,我没想到老头竟然是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就差给老驴小黑尾巴上点把火了。有次他催急了我问他早几年怎么不准备,他回说等我长大。 几日后终于到了天朝与西番国的接壤处。近几年两国有过几次小摩擦,却不影响这里的交易情况。“人才市场”人来人往,有些脑满肠肥的猪挑人跟挑牲口似的,看了让人不快。女奴一律在里面的高台上排队等人叫号,老头让我去挑女孩,他自己转个圈不见了,只说是挑好了在门口见。 别人挑都挑结实丰满漂亮岁数大点的,我专挑瘦小枯干的稚龄女娃。我有我的考量,小孩容易听话,加上一日三餐不得温饱的以后走上小康会由于感激而忠诚,再说了谁知道这堆小女娃里就没有个美女的,就是没有我也不希罕,我不打算让她们以色事人。观察了半天,揣着老头给的两张银票,我上去点了二十名符合我要求的,带了她们去门口等老头。 第十九章 老头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我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挑的也是些小小少年,浩浩荡荡一群跟在身后,规模比我还壮观。看了看我带的这些小女生,老头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出来到得镇上找了最大的客栈,给这群孩子安排了住处,让老头歇下,我赶了马车出去采买衣服。不赶车不行啊,老头真狠,四十名少年,他竟然还说只有这些了,余下的资质都不太好。黑色不怕脏,不论男女一律两套黑装,先混到京城安顿下来再说。回到客栈让他们洗澡换好出来吃饭,没想到这一折腾这帮孩子还真是精神许多,尤其是老头挑的小男生,不小心冒出了个开鸭店的想法赶紧又按了下去,暗骂自己不地道。 吃过饭带了他们去马市上挑马,老头眼光奇毒,挑的马我都叫好,加上我砍价病又犯了,等我们备齐了马蹓出马市时几可以感觉到那些个马贩子的心在微风中颤抖。 余下来的日子就是赶路,不过由于人多尽量不宿在野外,毕竟还是一帮孩子,每天在马上颠簸晚上再睡不好有点不忍心。我也不再缩在马车里,翻上小黑带着他们一起走,路上会跟他们聊聊天。从最开始的拘谨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有说有笑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个年头等级森严,想要让他们理解众生平等真的很难。直到有天有个小女孩生病了老头让出马车来她在车里歇了一天我又尽力照顾她后,情况才算大有改变。这帮孩子现在对我跟老头照顾得无微不至。有时候看到他们心里直发酸,搁前世这岁数都还是小学生呢,天天被爹妈宝贝着,再看看他们,怯生生的看着我跟老头,眼睛里全是热切的却又怕逾距不知道怎么讨好的眼神。 终于到西番京城了,随便找了间客栈给他们安顿好我跟老头便跑出去找房子。现在咱也算家大业大了,怎么也得找处好宅子。在城中心转了几圈,没有合意的,大点的不是官宅就是富邸,仓促间真不好找。地方不够大的又不够施展,我们人多不说,将来这也算扎根的地方,怎么也得计较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稍偏点的地方先挑了个小院住下。第二天将街坊四邻马蚤扰一顿,不为别的,尽量将附近的几家宅子地契拿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无意出售的最终也被我缠到手了,后面就忙着整修。我是典型的小资,定要小桥流水人家,老头是典型的狐狸,定要安全为上,恨不得摆它几十个大阵让人寸步难行,我俩对着烛光弄了两个红眼兔子出来才算是最后敲定宅院布局。还有这帮孩子人太多我记不住名字,于是跑出去订了一批胸牌,女孩名字自然是花花草草中取的单字,男孩就包罗万象了,风云雷电到金木水火土什么的。那段日子忙得我昏天黑地的,还好老头没再催着我练功,不然我真的要骂娘了。 家里布置妥当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我在花园里大摆宴席,把老头最后的几坛酒全淘出来,有了几分醉意后对着这帮孩子说的是曾经对着黑衣小子的杂毛马说过的话:我吃香的你们喝辣的!老头看着我只是微笑不语,这点我真的佩服我家老头,这时代要这么平易近人的可不多。 我在训练场上挂了一张匾,上书: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每天早上参照部队军训的那套进行操练,训练完毕由老头指点他们功夫,我回去完成我的创业方案并进行实地考察。没多久,我便顺利接手本地第一青楼——万花楼。不过这个第一是倒数第一,频临倒闭的一家妓馆。 第二十章 万花楼为什么要倒闭,究其原因,老鸨不够狠,总是同情姐姐妹妹,遇恶客老鸨自己往外推;服务不出色,唱来唱去就是那几支曲子听得耳朵里耳屎直闹腾:最后才算是姑娘们姿色的原因,十人中最少有九个人化同样的妆,有一个能出彩的就有八个不出彩的,能好看到哪?大手一挥,歇业一月,万花楼更名弄月楼。楼里重新装修,人员重新培训。按照定好的方案一楼去掉原来的包厢改成喝茶听曲的大厅,原先斟茶倒水的龟奴赶去门口做泊车小弟,服务生是楼里原先色艺不佳的歌女,全部比基尼外笼轻纱,没脸蛋没技艺只能靠身体了,每天让她们头上顶个盘子给我走三个时辰。二楼我空出一大片地方搭了个舞台,挑出几名才艺最佳的教了新的曲子,去了原来单调的歌舞,排出几台情意绵绵的新舞。二楼原有包厢不动,但是都重新贴墙纸。我托老鸨给我找善仕女丹青的人来,每间都给我挂两张春宫图。三楼辟出一间稍大点的空地四周拉了密实的帘子,没办法,如果楼里有花魁就是薄纱轻笼了,现下没有只好自己上阵杀敌,预防有品味刁钻的客人我也能临时救个场什么的。同时嘱老鸨严密打听看从哪能挖个宝过来。原来的包厢全部拆掉照我画的图样做,梅兰竹菊风花雪月八苑,酒水全部免费奉送我的花酒。余下的姑娘们每天按了我的要求打扮好就趴在三楼四周的扶梯上冲着男人给我笑意盈盈好了,只要不扔瓜子皮不吐口水就行。遇到太恶劣难缠的客人等他酒醉难缠时下点小药,不过别忘了自己身上制造证据,大家都心领神会。 老鸨是个好人,楼里的姑娘不叫她妈妈叫秦姐,我也跟着喊秦姐了。她对我这么个小公子出钱买青楼原本是很不屑的,后来看我大刀阔斧折腾开来才对我另眼相看。这种脾性的人还真是不多见,我也不把她当外人,楼里的事我只是吩咐下去都是她来操作,遇到实在搞不定的才来问我。对外只说她是老板,我是一定要做幕后黑手的,如果有人牵出我老头来可不大好看。 一月后,弄月楼重新开张,三天前在楼前立了张广告牌,开业首日所有宾客消费八折,并可以首次尝到清香型弄月酒,按消费金额发送卡,给予一定优惠。弄月楼上方挂了大大的红幅庆贺弄月楼开张,风一吹呼啦啦的直提醒路上行人注意往上看。 开张即日,我也混在人群中涌进了门,看着泊车的泊车,轻摇柳臀的女小二款款招呼客人,秦姐忙得不可开交,照我吩咐的地位颇高的让在二楼,朝中有权的让在三楼,我随着一个领位的女小二上了三楼的雪苑。不多时听得秦姐清场开始介绍本楼的曲目,三楼陆续也请了人上来,大家坐定后每人先奉上一杯花酒,美其名曰弄月酒。品过后有人惊叹有人点头,叫好者更是络绎不绝。音乐声起,楼里熄去一半灯烛,只留舞台周围红红的烛光。一曲《女人花》柔柔漾了开来,琴萧合奏,配着几名媚娘亦歌亦舞,端是美的不可方言。 一曲未完又有人上了三楼,经过我身边时却未跟着往前走,而是走了进来坐在我对面。光线虽昏却也不影响我视力,一个清清净净的奶油小生。我有些诧异,他微笑了解释说只是想一品弄月新酒才来弄月楼,看我一人独坐未有姑娘相陪所以……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对这小子的洁身自好很有好感,当下痛快地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有酒缘。心下却想,这小子跟老头挺投机的,我是冲着这里男人兜里的银票来的。 花酒送了上来,对面端起来却未一口饮下,而是举到唇边深深地嗅了一下,一看就是个好酒的。既能上得三楼看来在这京城也是有来头的人物,我有心结交,轻呷一口酒,小心介绍自己叫莫容,这是我跟老头来到西番国时讲好的。 “莫公子,小可普尔雅。” 普尔雅?普尔鲁?兄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兄台可认识普尔鲁将军?”普尔雅一听很是兴奋,“你认识家兄?”我摇摇头:“久闻大名,未曾得见。”普尔雅道:“不碍的,有空我带你去见他。最近国师抱恙,家兄前去探望,近日便能归来。”国师,那个臭和尚?普尔鲁跟那臭和尚什么关系,当下问道:“国师与令兄有何渊源?”普尔雅有些诧异:“莫公子不知道家兄乃是国师高足么?”妈的,这个梁子结大了,我死也不能嫁给这个普尔鲁。 第二十一章 一曲歌停,我打着哈哈请普尔雅饮酒,压下了他的问题没有回答,看来在西番国这个普尔鲁跟国师的关系差不多人尽皆知。这小子对花酒很满意,我恶意地想,花酒美容的,小白脸喝了脸更白。二楼的表演仍在继续,已经有人耐不住叫了姑娘闹了起来。秦姐今晚像只小蜜蜂,飞来飞去的,我故意地冲着普尔雅说:“女人还是做工时有魅力。”果然普尔雅脸红了。 我耐心地套他的话,为什么他没有拜国师为师,普尔雅脸更红了,小声地说他从小身子就弱,比不得他哥哥天资聪颖,深得国师器重,文韬武略都精通。十四岁时初上校场勇冠三军,殿试考较兵书阵法更是头头有道,被皇帝钦封最年轻的将军。 看得出这小子很是崇拜他的哥哥,闲聊中五句有三句是夸他哥哥的。看着这小白脸我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普尔鲁这个西番壮汉会不会是大胡子。对男人我有两大恶,一个是戴眼镜,另一个便是留胡子,还记得这两大恶搞出件乌龙事来:有次在办公室与朋友通电话,聊起男人我深恶痛绝地说最讨厌男人戴眼镜长胡子,等挂掉电话,转身却发现同事老车用深思的眼光对着我说:你不是骂我吧? 边呷酒边胡聊,恍惚间酒过三巡,有些醉意,生了归去的心思。普尔雅也吞吞吐吐地说应该回去了,他是背着家人出来的。我汗,整个一逃学少年。招了秦姐说记我帐上,两人相伴下了楼。 微风轻轻吹过,飘飘然在门口与普尔雅告辞,钻进后院牵出小黑,翻了上去,仰着头,口里哼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往家踱去。 快到门口时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从街角冲了出来,后面有几人跟着追了过来,看来这人已是强驽之末,身上血肉模糊,靠了墙喘息。那几人也不紧逼,只是压低声线让他把东西交出来,他摇摇头,声音嘶哑:“我天朝的东西凭什么交给你们。” 我酒意一下子醒没了,跳下了小黑向着那边走了过去。几个人都朝我看过来,我咧嘴笑了笑:“几位兄台这是在玩杀人游戏吗?”中间的一个大汉粗声粗气地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一块给他料理了得了。”丢了个眼色便有俩人冲我冲了过来,身形一拧从俩人中间穿了过去回头便用萧戳在了其中一人的太阳|岤上,这人便软软倒了下去,另一人举剑便削,我想今晚是难得善了,既如此一定要处理干净,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干脆三下五除二又料理了两个,最后一个见势不妙撒腿要跑,一个纵身跳上去断了后路,仗着身形巧妙错进身去一萧从脑上直砸下去。 虽说老头尽可能锻练我出手的狠辣,但是当四个活生生的人倒在我面前时心还是嘣嘣直跳,直要从心里跳出来。不敢多做耽搁,扶起那人,不得细察,点了他昏|岤,进了门将他安置在最东边一个布置了阵法的小院。心里存疑,等他伤好了点了昏|岤送出去,不能让他找到这里来。刚要去打水却见老头过来,原来老头不放心过来察看。我将情况讲与老头听,老头听了还是决定先救人再说。 待用清水帮他净过面后大吃一惊:“大哥?”,虽然将近五年未见面,大哥早已长成大人样,可是面部轮廊却还是清晰可认。老头也惊了一下,过来细细看了,开了张方子嘱我快去抓药。心里又惊又疑,忙冲了出去,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大哥为什么跑到西番来?那几人要他交出什么东西来?又是什么东西他拼了命也要带回去的? 抓了药急急忙忙往回赶,迎面驶来一匹快马,擦身而过。没加理会我仍驱了小黑往家飞奔,那人错过身后却掉头回来追我。心里挂念大哥的伤势,催了小黑快跑,奇就奇在小黑竟然也有意停下来。看这架势有可能追我到家,没办法我收了缰绳立住。 那人追了上来,到跟前我明白了,怪不得小黑停下来,不是那以前勾搭它的杂毛马又是谁。 第二十二章 几年不见,当年的小小少年已长成,很想赞一下自己的眼光,当年就看出这小子长大后是个酷哥,果然没看错,奈何现在实在提不起心情与人斗嘴赏帅哥。等着他开口,他却只是灼灼的盯着我。 “有事?”冷冷地问一句? “这些年你跑哪去了?” 老大,我跑哪还要跟你报备不成?暗自翻个白眼,“天色不早,阁下如若无事我还得尽早返家,改日再聚。”我提提缰绳,使劲勒了小黑不让它上前与那杂毛亲热。 “好,明日辰时西郊柳亭。”话落催马又急急奔走。古人真是死脑筋,我只是客气应酬一句,他就真的给我订个约会,我也驱了小黑奔回家去。 回到家,大哥已经包扎好,将药煎好后喂大哥服下。我跟老头商议了下,以防万一,大哥这几日还是由我跟老头来照顾比较好,对于我的行踪,老头还是不愿意大哥带消息回家,说什么时候未到。对此我也无意见,现在知道那个普尔鲁跟那个臭和尚有一腿我更是能离家多远就多远。 计议定,点开大哥的昏|岤,大哥悠悠醒转。我握了他的手坐在床前,我还记得当年是这双手拉着我跑去看小黑,中间差了几年,我们都长大了,但是牵了大哥的手,仍有一种温暖从心头滋生。 大哥看着我有些疑惑,但眼光转到老头身上时却蓦地清明了,起身就想叫师傅,我忙摁住他,故意道:“看来师傅比我这个妹妹重要,半天都不理人。”大哥有些吃惊,盯了我忽然笑出声来:“瞧着有些面熟,就是没看出来,小妹你怎么扮个男孩子啊?还有你怎么在西番国,从哪学的本事?”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瞧着大哥情急的样,连老头都不再端着夫子样乐了。 我只是讲远游时老头遇上了一个故人很有些本事就跟着学了几招,这些年游游荡荡过得还不错。我问大哥那几人到底为什么追他,他支晤了半天才说清,原来这两年大哥跟着林威将军在军中从事,前几日将军却发现军事布置图被窃,当下排查锁定了内鬼,林将军不能离开军营,此事又不好声张怕惹得人心惶惶,于是着了大哥带人来追。但是对方这次策划很是严密,直追到西番京城才发现踪迹,为免夜长梦多,天色稍黑大哥便决定行动,抢到图撤退时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人,一直到最后遇上了我。 老头听完,沉吟了片刻:“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先安心养伤,回程还得再行安排。”老头的意思我明白,此图至关紧要,怕回去路上险碍重重,大哥学的是上阵杀敌的本事,路上多几人拦截安危便难以预料。大哥想找人给林将军送信说图已到手,老头不同意,现在看来我军内j还不确定是否清除干净,大哥生还的消息暂时还得保密。 心里恨恨地骂西番国狼子野心,抬头时却看到老头给了我一个恍惚的笑,戒备地盯了他,他笑笑不多语,转身出去给大哥安排饭食。 又跟大哥聊了些家里的事,才知道这几年圣上一直没有下旨查找我的消息是因为爹爹推说我年纪尚糼,待得满十四岁再找也不迟。而且大哥告诉我,每年都会有一封信送到家中告诉我娘我一切安好,我知道这是老头干的,心里有些感动他的细心。大哥还讲太子很记挂我,我有些愕然,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临别时他眼里的那丝不舍,忙叮嘱大哥我的消息千万别带回家,过得几年安排好了我自会回去。大哥心里也明白,不愿意我嫁到西番徒受气。又聊了些闲话待得大哥用过饭让他安歇。 回到老头住处,老头手里正把着一个指环,我瞄了一眼,破铜烂铁一块,不值钱。老头看我撇嘴便知我又犯财迷脾气,也不多言将戒指交给了我,我有点不明白,老头严肃地说此物关系重大,一定要我小心保存,我套在指上有些宽松,便想找根红绳来系上挂在颈间。老头又翻开他的那个破包袱拿出一捆丝线,抻出一段,我用力一错竟然没折断,惊异地看着老头,老头要我用软剑断得一截下来,系好了挂上藏在衣里。老头才说他有两万亲卫军驻守在玉泉关,玉泉关是天朝与离濯国交界处的第一大关,隶属于林将军麾下,但是平时不听调令只认这枚戒指。老头要我带了这戒指去找林将军,而且除了林将军不能再让人瞧见这枚戒指,只说一句话:将驻离濯国方向的军队抽调一半至西番边界,再征三万新兵至玉泉关,他保证离濯国军队不能踏足天朝国土。 第二十三章 老头还是有点怪怪的,但是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嘱我这两天安排好了便启程。闷闷地应了回去,在训练场练了一遍剑招,心里仍觉得有些憋闷。远远地有人过来,原来是小薇,就是那个生病了我照顾她的女孩,短短两个月的功夫人便改头换面了,很是精神,略有些安慰。小薇话不多,属于做得多说得少的那种。原来每晚大家休息后她仍会来练剑,我让她走了一遍,发现她的剑招很是轻灵,跟我的凌厉不同,看了几招才明白老头的意思,这帮孩子功力尚浅,剑招走以巧制动的模式。给她指点了下嘱她早点休息我便回屋了。 心里有些急躁,时间不够用,这帮孩子好多人不识字,我的想法是不光让他们习武还得断字,功夫是急不来的,看他们的刻苦样他日必有所成。弄月楼开张看情况钱景可观,只是就业培训还没结束,我的间谍计划还没有实施。想到老头的那两万亲卫军,心里又有些雀跃,很想跑过去看看究竟是何规模。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仍带着这帮孩子出操,叮嘱了他们这几天我可能有事出门一趟,叫他们每天脚上给我绑了沙袋跑五公里。 吃过早饭赶去弄月楼,找到秦姐,秦姐今天精神头很好,我同样说有事要出门,叫她小心应事,另外从楼里挑出那些会察言观色受客人欢迎的姑娘,回来自有安排。安顿停当去辞了大哥老头系了我的腰包便准备带马出城。 没想到还未出城却又遇上了那个黑小子,看他一脸不善这才想起今早他约了我见面的,我一忙全给忘了。也算老天不开眼,他守在城门我不得不出现在他眼皮底下。 这小子看到我却未上来打招呼,死死地盯着我,干脆我大模大样地牵着小黑往前淌。今天的城门盘查得紧了些,也许跟大哥的事有关。见得他跟守城的小兵嘀咕了几句,那小兵便向我走了过来,说昨夜将军府被盗,那贼人身形跟我差不多,他们大人要找我问话,要我跟他走。 我心里这个气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又有事在身不想多生事端,当下也就跟了过去。那小兵将我带到就近的一个宅院中便将我扔下走了。不多会便有马蹄声得得地跑过来,甫一进门小黑便热情地迎了上去,又是杂毛,心里恨恨地骂小黑,迟早有一天我得给你阉了。 黑小子进来也不理我,坐到桌前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呷一口,手指不轻不重地弹着桌面。 我还有事哪有时间陪大爷他扯皮,当下也不客气,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有话快说!” 他也不看我,沉沉地问了一句:“怎么解释?” 解释?我解释什么,今早之约是他定的我又没说一定要赴约,不过显然这个理由对古人来讲不成立。我清了清嗓子:“不知大人要我怎么解释,可是看清了那小贼的身形,不过小可一直安分守已未曾做过那鸡鸣狗盗之事,还望大人明查,还小人一个公道。” 他蓦地站起来,瞪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眼里有怒意有无可奈何,好象好象还有几分情意。我没看错,好歹也是过来人了,这点事看得明白。不过傻子这时才开始清查什么几时开始几时情浓之类的。脑子一转,明了眼故作君子坦荡荡状,言词恳切:“今天的事确有些对不住,一早收到朋友的传信,要我尽快前往,所以情急之下只得打理了出门一趟,至于我们,来日方长,他日定有再会之时。” 第二十四章 他眼里的怒意慢慢淡了下去,我的心也安分了些。 “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几年过得可好,总不回家,在外面可曾吃苦。”轻轻的一句话,却在心里重重地拨了一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关心的语气跟我讲话。老头总是将他的关心含在对我的嬉笑怒骂中,跟家人久不相见,也未听到这些关怀的话语,就是大哥,也不善言辞,我只记得昨晚他拉了我的手很温暖。 我别开脸,小心抑住心里的一丝酸涩,回道:“还好,我是草生的,只要有水有土就能活下去。” 他幽幽地说了一句:“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逼你,不过,即是如此,我也不后悔!”逼我?我复又盯住他,“什么意思?” “西番与天朝联姻是我的主意。”此话一出,刚刚的那点点感动荡然无存,我蹭一下站起来,指着他鼻子,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心里一直的不安定,总觉得自己无家可归,拼了命地想给自己打造一个安乐窝,此时才知道原来他就是罪魁祸首。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烧得我难受,很想转身就走,却又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个混蛋心里不舒服。手一扬,他脸上红了一片。 转身就去牵小黑,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混蛋。小黑有点不舍,我怒喝:“妈的,再不走阉了你。”再也不看他一眼,上马就走。 一直出了城,只管拼命往前奔,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有点生疼。狂奔一气,才慢慢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再气也无济于事,我还是按照我既定的路线往前走罢。看情况西番早就动了对天朝的不轨心思,不过也难说天朝就对西番没有恶意,如果两者动武是迟早的事,那么我的这门婚事也无可无不可,心下不由得有点希望两国早日兵戎相见的心思。只是再想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又有些黯然。 一路边行边想,天擦黑时到了秋水镇,找了间客栈住下,秋水镇算是天朝最北方的一个大城了,再往前行就快到寒玉堡了,几年未见,也不知道寒依玉长成什么样了,一不小心就想会不会跟他长得更像了呢。事实证明,这人真是不经念叨,第二天一早起来下楼用餐就遇上了,白衣胜雪的翩翩佳公子一位,猛一见他倒是一打眼就认出我来,带着的几个随从也是寒家堡的老人我都相熟。酸文假醋一番,我才知道原来这家客栈也是寒玉堡的产业。他遇见我的欣喜劲倒是真的,定要拉了我去作客,还说与老头几年不见很是想念。实在拗不过,几人便上路往寒玉堡去。 走走聊聊,他考较我的诗词功夫,自然是有题必书,直走了大半路他突然转了头问我那个诗赛夺魁的少年是不是我,有些汗颜,我是借古人手蒙古人眼。他倒是很高兴大笑说师弟有为,师兄与有荣焉。 行走间突然路旁蹿出一帮人来,一色的黑衣蒙面,我看了一眼寒依玉,他面上倒不见惊慌,使个眼色众人将我围在了中间。说到这里得介绍下老头功夫的独道,别人功力高低只要是明白人都能瞧出来,唯有老头的内功心法只蕴在丹田,旁人看来顶多是身法轻盈一些,看不出曾习过武。 我以为是路遇强盗,怎么也得喊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再不济也对个天王盖地虎什么的,没想到却一下都不带招呼的,扬了大刀片子就杀将过来。我假作害怕抖了身子缩在里面,手指却微缩,这几年坚持不懈地练六脉神剑也小有所成,今天正好拿来试试。当下不动声色观战,只要遇上双方对砍就在黑衣人要出招刹那弹出一道内力让他缓得一缓,寒玉堡的人趁机便收割了对方的性命。如此这般,工夫不久战争结束,再看寒依玉,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他没说这帮人为什么要劫杀他们,我也不问,一行人仍照旧赶路,行了半日到得寒玉堡,请进大厅后去通知寒昱。几年下来,寒昱多了几分沧桑,不过还是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很是舒服。 寒喧一番,都要我多留几日,我实在是做不到只能逗留一日,又将老头近况胡编乱造一番满足了他们好奇心。当晚寒玉堡设宴给我接风,却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罗胖子。 胖子精神不太好,虽说两人相见都有些激动,但还是看出胖子眼底的悲伤。晚间我跟胖子都喝了很多,看小说说可以用内力将酒逼出来,可以千杯不醉,这里奉劝大家,全是狗屁,逼个鬼啊。我的酒量纯是跟着老头练出来的。喝多了胖子哭了,这才知道他娘子去了,他从京城一路买醉到寒玉堡。解下玉萧,不停地吹曲子,为胖子解忧也为我自己释愁,一支又一支。 不知道后半夜我是怎么回房的,早上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多少年没这么喝过酒了,吃了胖子配的一丸解酒药才算好点。我问胖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说四海为家了,我问他要不要跟我走,有老头有我有酒,我们自己安个家,胖子二话没说应了。 辞了寒玉堡众人我俩出得门来。这次寒依玉没像上次红了眼眶,却是很奇怪地红了脸,吞吞吐吐地对我说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累了或者没地方可去就来寒玉堡,我有点纳闷地应了,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我拒绝跟胖子大喝特喝,心里惦记着老头跟大哥,终于这天到了甘泉。甘泉是天朝北方的军事重地,林将军就驻扎在这里。订了客栈我出去绕着军营远远转了一圈,观察了下地形,准备晚上摸黑进去。 胖子看到我的举动有些奇怪,说:“你不是想刺探军情吧?”我很不小心地露个白眼,“我要军情干什么,又不能当酒喝。”胖子挠挠头,“那你准备干吗?”很想回他少听少看多做事,但是一想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窝里的了,有些事他也应该知道,于是告诉他我受人之托要找林将军,却不想惊动太多人准备夜探军营。胖子哈哈大笑,“这有何难。” 原来十多年前胖子也是一腔热血的爱国好汉,林将军有次出征时负了重伤,赶巧胖子离得不远,听说此事赶到军营,不遗余力地救了林将军,并跟在军营中一段日子,两人也算是有交情的了。 真是天助我也,当下我扮做了胖子的小厮,将老头嘱咐的话写下来封好,并在末尾提醒看后烧毁。两人直接去了军营,胖子报上大名不久便听里面有人来接,俩人晃进了林将军的帐房。 不提两人久别重逢也不提林将军想请胖子留下来,胖子提议想给林将军诊视一番进了内室,有个侍从跟了进来。我使个眼色胖子于是说须得备盆热水,那个侍从出去后我假作不小心将戒指露了出来,林将军瞪了眼瞧我,我将信塞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他忙将信贴身藏了。 一会热水打来了,胖子做作一番说将军身子康健得很。林将军不动声色,请我们留下用饭,胖子推说军营里喝酒不自在,看他身子无恙也就放心了。林将军看我俩不是假意推诿,大约也猜到我们还有事,也就没再多留。 事情办妥我俩略事休整便往西番赶。路过边境的奴隶市场时一时兴起想进去看看,走不多远一瞥眼竟然看到一双奇怪的眼睛,没有光采,没有感觉,直如死水般波澜不惊。心里好奇,走上去打量,眼神还是有焦距的,看来不是瞎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身上全是伤痕。胖子跟过来,看了少年一眼眉却皱了起来,伸手把住了少年的脉,那手就软软地被胖子搭了起来,看来筋脉出了问题。一个少年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痛存了多少委屈,心一软,指了指少年,对着旁边的人贩子说这个人我要了,那人贩子却又顺手提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小脸全都哭花了,说要买就全带走。心下恻然,我付了钱带了他们两个出去了。 第二十六章 胖子凑到我跟前说那个大的全身武功被废了,现在骑马也难,还是雇辆车吧。想着那双眼睛心里难受,问胖子还能恢复吗,胖子说如果我愿意就能,忙拉了他问怎么回事。胖子说要恢复还得靠万年寒玉。当即打马往回走,这里离寒玉堡不远,天黑就能到。胖子问我我凭什么能让寒玉堡再次借用寒玉,我问他刚刚讲的我愿意是怎么回事,胖子却别开脸说只要我愿意去求寒依玉就没问题,此话大有问题,胖子却不肯再解释。 天黑到了寒玉堡,寒依玉却不在,我只好厚着脸皮对寒昱说我还有两张酒方想易寒玉床一用给朋友疗伤。寒昱很是惊奇,我猜他不是猜我酒方的来源,是猜我怎么总要借寒玉床一用,只好将车里的人带下来。寒昱看到也不多言,给我们安顿好,胖子去配药,我配酒方,将功能及要注意的事项密密记了下来交给寒昱。 第二天一早胖子带了少年去治伤,我陪着小童聊天。打理干净的小童粉妆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煞是可爱。小童叫阮源,少年是哥哥叫阮烁,离濯国人,家里没有别人了。再问到别的阮源便不肯多说,哄急了就说哥哥不要告诉别人,我也不好再问。 半晌,胖子出来了,满头大汗的,冲着我点了点头坐下来便灌了一大口茶,叹了一句,受了那么多伤能活下来也真是命大,得好好调理一阵子了。等阮烁调理完毕出来,明显精神好了许多。我盯着那双眼,有了几许神采,还有救。他冲我感激地一笑,那笑有些牵强,突然间觉得好象是好久没有笑过所以笑起来才不自在,不要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就是知道。 寒昱很想留我们到寒依玉回来,我不肯,只说出来时间不短怕师傅着急。仍旧安排阮家哥俩坐马车,我们踏上了归程。 回程因照顾阮烁的伤走得慢了些,所以一到家迎接我的是老头的白眼。胖子见了老头仍是很尊敬,等老头见了阮家哥俩时却盯了阮烁半天,我直怕有事,半天老头才说阮烁像极了一个故人,却再不多说是哪的故人。我注意到阮烁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也上消弥无踪。我有些狐疑,不过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时半会搞不到手。 大哥的伤还没有全好,我忙拉了胖子去探视,告诉他将军那的事放心已处理好,胖子又开了药方给大哥,说老头子的医术可没有他的好,这我倒是同意,胖子开的药大哥吃了三天便能跑到训练场对着那帮孩子指手划脚了。 阮源很粘我,可能是因为我总给他讲故事吧,晚上睡觉前总要跟我来个晚安吻,没办法,虽然身着男装也改不了女人的天性。 阮烁每日里被胖子严刑看管,调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势大好。到脸上的伤痕全部长好时我发现我这回又赚了,真正是个帅哥。棱角分明的下颚,紧抿的薄唇,尖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下,一对冰冷清澈的眼眸。看到家里的小伙子们操练我他有些心动,但是胖子死活不同意,他便有事没事总想找点活干干,胖子很是头疼。我理解阮烁的心事,他可能不愿当个吃闲饭的。直到有一天老头找他,进屋半天才出来,出来后发现原来冰冷无波的眼眸此时眼神竟如流光般闪动,加上雕琢完美的五官,一个对视心跳突然间加快了,赶紧低了头,心里喃喃念道:糼齿糼齿。 我不知道老头到底跟他聊什么了,但是我知道他身上发生了变化,很大很大的变化。猜着多半与老头的故人有关,便是死老头不说我便不好问,也只得到老头想告诉我时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弄月楼间谍培训计划正式启动,每天必上一堂政治课,从穿衣吃饭扯到将来的养老保险,从目前的安于现状扯到政局有变,总之一句话,想要过好日子鼻子得灵着点。胖子没事时也跟我去楼里晃晃,后来干脆请他做起了临时保镖,有人闹事我不方便出头就交给他了。看着我教那群姑娘歌舞胖子某天对我说我在弄月楼一定不能换女装,怕是会惹来麻烦,再问什么却不多言,对此我嗤之以鼻。日子久了我们也开始互损了,他不把我当小辈看,我也乐得交他这个忘年交。 家里酒窖又多了胖子的新品药酒,这个酒鬼真是无酒不欢,我严厉警告他不许给我把那帮孩子带成小酒鬼。由于胖子酒的出产,弄月楼的银票进帐也是大把大把的,当然是因为这酒用来提高某个功能的。 阮烁的伤也好了,跟着大哥天天在训练场上比划,这帮孩子嗜武得很,跟在他们后面练得很是辛苦,为了营养跟得上我特地列了食谱,嘱值班做饭的照了食谱来。小阮源也跟在后面比划,老头对他跟阮烁另眼相看,很是和蔼可亲,对我却不假辞色,为此我还郁闷了几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大家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我很想这样,但是目前看来不可能一直这样,因为某天老头找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日子。 第二十七章 老头说要去看看他的亲卫军,新兵到位的话得调教一段日子。要我这段时间里生意再扩大两个据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半年时间便赶过来。心里不舍,面上却不表露,两岁跟着老头直到现在还没分开这么久过。我默默地往马车里装东西,细细打点着路上要用的东西,直到老头说再装东西没地方装老头我才作罢。 大哥跟着老头一起走了,我不知道这一走几时还能再见,临别时拉了他的手嘱咐他有事就来找我,就差嘱咐他如果有天上阵杀敌冲锋在后逃跑在前了。 拍拍老驴的头,老驴也真的老了,但师傅不带小黑还是要带老驴,只能同意。 老头大哥启程后我有些怏怏不快,坐在家里愣了一会神,阮烁进来找我。 “放心不下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死老头本事那么高谁能怎么着他啊?”带点负气地说,其实心里还是心疼他年纪不小要奔波那么远。 将新沏的茶递给我:“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他老人家也惦记你呢。”听他如此说,抬眼看他,窗外的一轮新日 穿了不悔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4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4部分阅读 正投射进来,光芒打在他脸上晕出一个迷迷的光圈,如天神般峻美,只是现在他一脸关切,倒觉得是落入凡尘了。不敢再看,忙低了头,我对他相当没有免疫力,真是奇怪。 “我会的,我不是孩子,不能让他为我操心了。” “呵呵,”不用抬头我也知道他这时的笑如沐春风,自从老头找他谈过后他便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出门是个大人,一回家就变孩子了。” 我一愣,好象真的有这种感觉啊,不过那也是因为老头在嘛。 “家里的事你尽可放心,在外面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我有点纳闷他今天的态度,只是他也是个有秘密的,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应了后他起身去给孩子们做训练,他现在是名符其实的教头了。 我把弄月楼交给了胖子,家里交给了阮烁,自己打点下准备南下到原先定好的汾阳城看看。胖子让我只管放心,阮烁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总想让我带几个人去,我笑了笑没有带,心里想,开玩笑,哥们从六岁就开始闯江湖,他还把我当小虾米呢。嘱咐家里的这帮孩子一定要用心练功夫,把老头教的阵法练熟了,孩子们齐齐应了。第二天我便打点好牵着小黑去了汾阳。 汾阳是个花城,春日里更是花香浓郁,我牵着小黑专往花街柳巷钻。按照原先的想法仍是找一家将要倒闭的花楼,用最少的钱接收过来自己再大肆开张,可是逛了半天家家都是迎来送往,心里拿不定主意,在路上站定了扯住一个叫花子问哪家花楼生意不景气,叫花子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回了我一句汾阳没有生意不景气的花楼。 只好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栈也是人满为患,问了小二才知道明天是汾阳每年一度的游园会,好多人慕名而来,还劝我既来了也去转转,不要错过这机会。 第二天我便随着人潮逛进了城东的怡花院,真是百花开放竞相争艳。原来这个游园会也是才子佳人们相识的好去处。园正中一排摆着各色名贵花卉十几种,旁边备了纸墨,每人可选三种题诗三首,男女各选一名“花王”“花魁”,中者可从园中挑出自己喜欢的人相伴游园三天,食宿由怡花院提供。 看了看周围的人,男的潇洒女的娇俏,心里暗笑,这不就是现代的酒会吗。看着别人纷纷题诗,我不想凑趣,对美女我没兴趣,如果是银票倒可以上去题几笔。待了会觉得无聊便想闪人,慢慢往门外踱去。正行间听得有人在后面“莫公子莫公子”的叫。回头一看,却是普尔雅。追上前来他还有点喘,脸红朴朴的,我笑了。对着我的笑他却恍了一下神,脸更红了,说他大哥就在那边,要带我引见一下。我一听普尔鲁在此当下便想打退堂鼓,普尔雅却拉了我的手,一心想让我见见他的好大哥。心想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韩睿,见见就见见。 到得跟前,有点傻眼,耳朵里只听得普尔雅介绍说这是我大哥普尔鲁,这位是莫容莫公子。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只恨上次那一巴掌打轻了。我没想到,原来他就是那个我一直以为的大叔普尔鲁将军。哈哈,真是可笑。 收慑心神,我平稳地见礼:“见过将军。”他神色未变:“莫公子是么?”我不置可否,对着普尔雅说:“今天我还有事要办,下次再聚罢。”普尔雅挽留的话还未出口,那混蛋却说:“莫公子可真是忙人,几次都是有事要办。”普尔雅有点愣神,不知我们几时见过,以为我们相熟,更是说:“难得一见,今日定得聚一聚,还没见识过莫公子的墨宝呢。”摊开纸张便要我留书。心如乱麻,实在不想在此纠缠,拱拱手还想推辞,普尔鲁却踱到我身后,低低一句:今日你若不乖乖留在此处别怪我朝天朝要人。 心一狠,咬牙道:“既如此那就献丑了。”打量了看台上的花色,挑了三种前面诗词较少的赋诗三首。普尔雅看了直赞好,普尔鲁却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普尔雅将我的诗词交了上去,我恨恨地瞪着那个混蛋:“你到底要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在此陪我三天便可。” 我哼了一声,“你有把握能夺花王?” “花王除了我便是你,若你得了花王到时选我便可。” “我若不选你呢?” “那你只能是花魁了。” 恨得我直咬牙,爷爷的,敢威胁我。 第二十八章 接下来我没了心情应酬,普尔鲁只是看住了我也不多话,有点冷场。普尔雅找了几次话题我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一直到诗词评选结束,听着评委们一番争议后评我当选今年花王。我木木地上了台,看着笑眯眯的评委夸奖我的文学造诣,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对我品头论足,心里狂骂普尔鲁。直到评委们要我挑出陪伴,心里一顿,普尔鲁,我不好过你也别太得意。假作四周打量一下,失望地摇了摇头,“随便了,就是他吧。”手随便一指,对住了普尔鲁。四周一阵吸气声,对着那张尴尬的脸,我笑得畅意无比:“我喜欢男人。” 不理会普尔雅的讶异,普尔鲁带了我急急往后园走去。到了一个廊子上他立定了,我也停了下来,看看周围的环境,还不错,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闲闲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他说话。 “睿儿”,声音很低沉,我有点诧异他情绪的转变,抬头看他,他却只是背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不想你见我就跑。”很好,谈就谈,论谈判我可是很在行的。 “有些话一直没有机会讲。” “那今天就讲出来吧。” “你知道我几时喜欢你的吗?”我没回答,这种时候我明智地保持沉默。 “第一次见你是个晚上,你大概初通音律,有几个音节吹得不是很通畅,但是那曲子却婉转悠扬,那时正好我出使天朝,晚上睡不着躺屋顶上看月亮,听到萧声,便想看看是何人弄萧,却没想到是一个小娃娃。”心里不忿,那会你不也是个娃娃。“然后看你喝酒吃了一惊,以为家中大人不在你寂寞,想下去陪陪你又觉着吓到你不妥,后来看你睡下才离开。” “第二次见你是驯马时,我跟在使臣后面,你一出现我便认出了你,可是你却未曾看过我一眼。”我吃了一惊,驯马那日有他?“你很有办法,那匹马可不比一般的马好驯服。” “后来便是街上,你躲开惊马时身法极是灵巧,尽管你说脚扭伤了,看上去很痛的样子,可是你脸上却无一丝惊慌。”我恍然,原来如此。更是提高了警惕,早知道这小子不是易于之辈。 “当天晚上我便想去国舅府一探究竟,却不想正好遇到你出来,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便远远跟了上去,没想到你却往皇宫去了,皇宫高手如云,你一个娃娃去做什么,便追了过去。”我撇撇嘴,心说还不是你逼的。“但是等我追近了你却大喊一声有刺客自己跑了,如果我学艺不精岂不是留在了天朝?” “吃了暗亏我心里也不好受,当天晚上我一宵没睡,怎么也想不通你一个六岁的娃娃怎么能如此狡猾?”老大,我不是六岁,我今年都奔四张的人了。 “第二天投了拜贴到国舅府,我打算带你回西番好好整治你一番”,我愕然,这小子当真居心不良,“没想到家人却说你出门远游了,本来我不相信,便派人守在你家门口,没想到你是真的出门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能从我手里讨到便宜,偏偏让你给算计了,就想这便宜迟早一定得讨回来。出使前皇上曾对我说天朝皇帝有一爱女,此次出使定要请求与太子殿下联姻。但是当时我却想着不能就让你这么跑了,于是才向国舅府提亲,请皇上应允。” “直到我去了你吹萧的小院才知你去了寒玉堡,于是马不停蹄一路追了去,直到那天在客栈遇上你。”我脸上一红,想起当时很糗的样子。“你竟然说我牙没长齐。当时就想逗你玩玩,可是你师傅没给机会。” “后来我就到寒玉堡附近等你,看到你那天出来好难过的样子。”说到这,他身子转了过来,脸上微晕了红,眼睛不敢与我对视:“如果说之前我纯粹是报复心作祟的话,那么后来就再没有那种心思了。”我愣了愣,努力回想着那次见面的情形。“你那时躺在地上哭了起来,不知道什么事让你伤心,那伤心却不像是六岁的娃娃,倒像个成年人。”心里一惊,他看出来了?全怪老头,我怕他会挂掉嘛。 “看着你哭,很心痛,我想去哄哄你又不知道怎么哄,还好看你起来跟阿花闹,跟没事人一样,又觉得你太调皮了,便上去逗你玩。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告诉你联姻的事你竟然落荒而逃,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等了一天也没见你出来,又总不能呆在天朝,只得回来。” “后来我派人去了天朝打探你的消息,你师傅功夫不错,我的人都吃了不小的亏。知道你一直在四处游历,再没有回过家,心里便觉得对不住你。” 第二十九章 “在京城遇到你本来很高兴,可是看你很冷淡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加上当时我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便约你再见。可是你总是无视于我……” “停!”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请将军听我说几句。”实在不习惯自称为小女子之类的。 “承蒙将军错爱,对将军的一番心意韩睿感激不尽,正如将军所说,我从小就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做不到夫为妻纲的那套,而且韩睿也不会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缔结自己的姻缘。”我顿了顿,“我知道自己的行径有些离经叛道,虽然有自己的主意,但现在韩睿还年糼,这婚姻大事么说实话现在还不想考虑。我也不再怪将军一纸联姻将我逼得有家难归,但请将军放我一条生路,让我有路可逃罢。” “睿儿!”他一声轻喝,有些激动,也许是我言语过激了。“我本无意相逼,怎么能说放你一条生路,我们为何不能和平相处?”和平相处?怎么和平相处?隔着不知道几百几千年的代沟,将来势必隔着国恨家仇。 冷冷一笑:“将军此言差矣,政治联姻,大多是为了政治牺牲自己的幸福,两国邦交,交好则婚姻尚有一丝挽救余地,一旦刀戈相见,我们又如何相处?敢问将军,现在西番与天朝关系如何,还请将军考虑周全。” 他一时没有言语,想是冷静下来了,半晌沉声道:“我自会保你周全。”语气坚决。 但是我却不能信,不是不信,是不能信。我摇摇头,指指天:“将军,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信不过这天,我怕这天突降横祸,怕这天风云变幻,怕我坐在家中便有天雷劈了下来。将军是个明白人,若是两国生出战意,他日以我的身份做出某些举动祸及将军,将军能自保否?又如何保我?” 他低着头沉了脸,我也不再多话,等他沉淀我的话里的意思。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竟然把难题丢了给我。” 我接了他的话:“这不是难题,是事实。说是联姻,怕也是想牵制些什么。何况我的身份对天朝来说根本不重要,别人未必会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如有人动了天朝的心思必会找我的麻烦。我也信你喜欢我,是真心想护着我,只是,防不胜防啊。若因为我牵连到你,那更是不该。对你对我来说,这都不是好事,何必明知结局是错误的还要走下去呢?” “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将军年少有为,西番国哪家娇娥不想嫁得将军为妻,何苦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可是,可是……”他难得的吞吞吐吐起来,“可是要是我放不下你呢?” 不行,我得打消他这种想法。“将军,你可知政治联姻最可悲的是哪种吗?” 他眼里带着疑问。“不怕双方没感情,就怕双方有感情。若纯是政治联姻,合不到一处一拍两散,各做各事。但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总有一个是受伤的,甚至两人同堕深渊,而且,这伤必将痛及一生,不得解脱。” 普尔鲁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必要想法得了来,放在身边看着也欢喜。”唉,我也不指望他对感情的事能有多大的感悟了。 “若是为了这一日欢喜,丢了一生的欢喜,是因小失大。我们到一起,结局必定是可悲的,何不尽早放开自己,看看外面的风景。” “若是说放便能放得下就好。” “将军何不试试?” “怎么试?” “找个好姑娘,好好相处,发现她的优点,喜欢上她。” 普尔鲁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一时间又是静默。 “我们到一起真的不行吗?不能试试吗?”不确定地提问,显然还没有死心。 我摇摇头,肯定地答:“不能。且不说现下我俩的身份,就是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你想要的?” “春日里比肩看斜阳,夏雨中牵手共徘徊,秋夜里席地赏晚星,冬雪中暖炉细酌酒一壶。” “我若能做到呢?”他有些急切。 “我还没说完,我要嫁的人必须是终生不二妻,待我一心一意,事事照了我的心意,对我不能有一丝刻薄。”果然我条件苛刻,他有些不信了,摇摇头,探询地问:“若是找不到这个人呢?” 我淡然一笑:“如若不然,宁愿终生不嫁,孤独终老。” 普尔鲁脸色变了一变,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这是我的原则,决不能退让半分。”我语气铿锵有力,你是做不到的,还是死心吧。 半晌,他抬头望了望天,长吁一口气:“我是不舍得你难过,总是记得你哭的伤心,要不我就真的逼你嫁我了?”言若有撼,听得如此说,总是放手了,我便也放心了。 “你能陪我三天吗?” 我笑了:“这不是三天的问题,是既有心放下便放手去做,何苦又恋了这头贪那头的。我来汾阳有事要办,等回了京城我请你喝酒。到时别不来,小心我打到你府上。” 他也笑了,那个酒窝又漾了出来,“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了,好朋友。” 没有再与普尔雅道别,直接回了客栈。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还想让他退婚来的,但一口不能吃出来个胖子,慢慢来吧。首要任务还是在汾阳建个弄月楼二号。 第三十章 稍事休息看天色夜生活即将开始,仍出去到花街转悠。这次我不再打听什么,从街的东头转到西头,西头转到东头,主要观察楼前停靠的马车。看车识人,最后终于敲定了目标,进了街中间的一家花楼:鸣凤楼。这家的马车停得最少装饰也最寒酸,看来叫花子说得也对,这花楼也不少生意,只是客人品阶参差不齐而已。 甫一进门,花红柳绿的就偎了过来,看来人员过剩啊。轻轻地推开了说我是来找妈妈的,马上有人喊起来妈妈有位小公子来访。里面应了一声出来一位人物:素面朝天,不着任何装饰,一身翠绿轻衫,轻俏地吐着瓜子皮。人未到话先到:“妈妈是不接客的,这位小公子还是从我们姑娘里挑吧。”突然瞪了我两眼:“请走吧,我们这里做不起公子的生意。”眼倒是挺毒,不过未揭穿我女儿身份。 我抛个媚眼:“可是人家偏生喜欢了妈妈呢。”旁边的一个丫头哟哟地叫起来:“妈妈不喜欢这些个,姐姐陪你也一样。” 我正了脸色:“在下找妈妈有事商榷,还请妈妈找个地方讲几句话。” “那上来吧。”随着进了一间客房。一进屋,这女人脸色就变了:“这里不是小丫头来的地方,有什么事说完快走。” “妈妈怎么凭地沉不住气,来自然是有来的说法。妈妈就不想这鸣凤楼一鸣惊人,客似云来,为姐妹们下半生讨个安逸法?” “客似云来?说得容易。” “那请妈妈折个价将这楼盘给我,我自然会做到。” “盘给你?楼里的姐妹怎么办?” “自然还是在楼里讨生活,我不要姐姐们的卖身契,只要能在这里做满五年,到时发送安家费,是去是留由姐妹们自己决定,不过,妈妈么,最少得做十年。” “为什么?”为什么,素面不着粉黛依然万分风情,眼光毒辣多少人都未看穿我的女儿身份偏你就看了出来,这样的人能多留几天是几天。 “妈妈做十年只然有十年的红利,每月给妈妈提成如何?” “小丫头,我凭什么信你?” 当下我将我的花楼心得细细讲与她听,对于新的曲舞她很有兴趣,打铁趁热,献上一支《小河淌水》终于将她拿下。 妈妈姓洪,我叫她洪姐。早年也曾是花魁红极一时,只是铁了心的要守那个无情汉却未曾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横了心自己做起了花楼老板。 与洪姐钱货两讫后我要求停业整修。跟弄月楼不同,这里既是花城,我便给它来个花城中的花冠,叫花月楼。这时代还未有干花绢花什么的,教了大家做出来,一个房间一种花,风格各不相同,红花绿叶的硬是不分季节生机盎然。三楼设了一个吧台,着了会调笑明媚可人的姑娘做里面的侍应生。吧台周围纯绿色植物,舒缓精神,备给来喝酒的客人。二楼的舞台比原先扩大一倍,看到洪姐那嗔笑怒骂的劲觉得浪费可惜,硬是拉了她来排戏,第一次出演《回娘家》给大家笑得肚子疼,深有潜质,决定这里实验一些带有情节的歌舞。 眼看着装修大功即将告成,姑娘们排练也有所得,我急忙回家,离家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回去顺便把酒运过来。 回到家快天黑了,胖子已经去了弄月楼,这帮孩子看到我都很高兴,小阮源一见我就扑了上来,一下没站稳朝后倒去,突觉腰里一紧,有人抱住了我。扭脸一看,原来是阮烁,脸“腾”地就红了。赶忙站稳了,阮烁可能也觉出什么,火烧似的把手收了回去,满脸不自在。我假作不在意,问阮源有没有想我,小孩回答说想了,晚上睡觉时没人陪他了,强笑着问阮烁为什么不陪,阮烁的话有些暧昧:小源嫌他身上不够香。一时间尴尬无比,忙岔开头冲着孩子们说今天晚上花园里全家摆席,庆祝咱们的第二家财神店即日开张,大家快准备晚餐,看着大家兴高采烈散开去忙活,阮烁也急急避开了。 阮源陪了我回屋,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一进屋我便伸出狼手狂捏小脸蛋,他有点疼却没躲开,咝着嘴说:“我跟我哥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一句话出来我觉得腰间有些发热,是阮烁刚刚抱住的地方。心神有些恍惚,这也算是在这里第一次与异性的亲密接触吧。 看我久不说话,阮源急了,扒开我的手,不依不饶地问:“怎么才回来?我哥担心你遇上什么事了呢?”心里一暖,又多了惦记我的人了呢。轻笑着说:“这次的事处理起来比较多,所以晚了几天,小源不生气哦。”又哄他几句,他便去找阮烁了。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我有种他去传话的感觉。 打理了一下又赶到弄月楼,秦姐看到我直拉着看我瘦没瘦,把我当孩子看。不过看她跟胖子有说有笑的模样我倒是动了心思想给他们搓和一下。弄月楼已经走上了正轨,这里的酒别处都没有,每天都有不少人专程来喝酒,我不由得佩服自己在花月楼辟出吧台的举动实在是英明无比。对于那些朝中高官的信息秦姐也分门别类做了整理,我大致翻了一下现下没有太重要的情报,要她收好了将来综合整理。 跟胖子回到家,一帮孩子已收拾妥当,坐定了,胖子捧出他的美酒,我看着小风小云几个眼馋地盯着胖子手里的酒,假意大怒:“你个胖子,趁我不在反了天了,敢教孩子喝酒?”胖子老神在在地说:“你还不是个小酒鬼?”孩子们轰一声全笑了。阮烁眼里全是盈盈的笑意,看得我脸上直发烫,只得道:“罢了罢了,在家喝没关系,记得出门办事时要滴酒不沾。”孩子回答得倒挺齐,一个个开始推杯换盏。我挟了一口菜还没咽下去,突然看见阮源也伸出杯子去要酒,大急:“小p孩子你才六岁就喝酒。”阮源回过头来有点委屈,胖子不理我,给阮源满满倒了一杯,我使劲瞪着他,胖子瞪回我:“瞪什么瞪,你两岁就开始喝酒以为我不知道啊。”此言一出,在座的各位全部对我行注目礼,连阮源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瞧我。我嘟囔了一句三岁开始的好不好,无奈自己饮尽一杯对大家亮亮杯底:“咱家喝酒也有喝酒的规矩,大家都记住了,喝酒不可以过量,做事时不得沾酒。”大家都高兴地应了,我又对胖子翻个白眼,跟着一起喝起来。 第三十一章 看着大家开开心心的样子,心里记挂起老头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想着老头年纪不小了还要在外奔波,很不是滋味。但转头看着阮源有点不胜酒力摇晃着小脑袋的样子又有点好笑,忙搂了他过来喂他几口菜。 酒足饭饱,大家都有点不舍得动,我也不催他们,带头斜倚在椅背上,懒懒地看着天上的月,猜想着这轮月是否是我前世的那轮月,想起一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正胡思乱想间,胖子突然引颈高歌,唱得不知哪里的俚曲,很粗犷,但因其五音不佳,惹得几个小家伙咭咭笑了起来,我笑着取笑他:“别人不知道以为狼来了。”胖子爽快地答,“只要心里痛快管他狼不狼的。”我一听也是,干脆提议大家表演节目,这帮孩子害羞,我便站起来清清嗓子说我来第一曲,送上一支《小小少年》,真希望如歌里所说,很少烦恼。一曲歇后阮源拉着我的手,“是唱给我的吗?”红通通的小脸蛋啊,真是可爱。我俯了身子在他耳边道:“唱给你的,小小少年,你要记住了,往后跟他一样开开心心的,不要有烦恼啊。”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阮烁直直地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后来孩子们便踊跃起来,唱歌舞剑讲故事,我趁着阮源喝高逗他讲绕口令,笑得大家肚子痛。 等大家收拾好要睡觉时我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溜到了训练场,掣出软剑,狠狠地练起了剑招,直到身上乏力才就地躺了下来。远处有人走了过来,我懒得动,一直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是阮烁。很奇怪,我感觉不到他的内力,猜不出他功夫如何,我想可能跟师傅的那位故人有点关系,既然师傅没有对我讲我也就不问了。 我没有讲话,静静地盯了天上的月,他也不讲话,好象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问我:“累吗?” “怎么会累?” “不知道,感觉你很累。”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惆怅。 我一时无语,累吗?心里问自己。只是这个累字现在是断断不能体会的,我还没到歇下来的时间呢。“过得几年再说累也不迟。” “别太苦着自己。”关切之意不言而明,心头有股暖流流过。 他没有再说什么,我也就都不再说话了。就这么躺着,突然有种感觉,就这么躺着,身边有个人静静陪着,躺到天荒地老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便收拾酒窖里的酒,雇了两辆马车运往汾阳。临走时吩咐那帮小猴子再多酿点酒,把酒窖给我注满。小猴子们哄着答应了,我感觉我有点像花果山的美猴王。 胖子乐呵呵地对我说尽管放心,家里就交给他了,我鄱个白眼对他说交给他我才不放心,等回来家里全是酒鬼了。特意对着阮烁说带好孩子们,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唇角扬了起来。突然醒悟这话好象有点暖昧,脸就烫了起来,交待完了便赶紧出门。一路上胡想就算是黄昏恋,第二春散枝发芽也不应该对个小p孩脸红心跳啊,到最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这具身体太不济了,挡不住糼齿的诱惑。 到了花月楼,全部收拾停当,很是满意。洪姐还加了几点创意我直赞她有前途,孺子可教,弄得她拧了我的脸说我没大没小,我色色地问手感不错吧,她啼笑皆非。 门外打出广告,三天后开业,三天里忙着包装这帮大姐,在弄月楼有想法没来得及实行的新式衣服,可媲美皇帝的新装,在这里大肆上演。果然开业那天引起了轰动。洪姐领衔演出,惹得好多熟客大是叹服,最后洪姐汗津津下来还不饶我,非要我上前面去临时充当花魁,我一个劲地告饶,后来在帘子后面吹一支《水调歌头》才算是作罢。等得前面有客人叫好想要一睹俺的芳容时俺简直哭天抹泪就差以死明志,洪姐才施施然到前面说我是请来教姑娘们曲子的。 晚上躺在洪姐的房间里数着银票满眼都是小星星,看来我是越来越有钱途了,花月楼比弄月楼还轰动。后半生的幸福啊,俺来了。早上起来洪姐指着枕上的口水渍问是什么,我回答晚上画的地图。 后来才发现洪姐简直就是个间谍头子,我都想替她出版一本教材,特意整理出一本书叫《安身保命之必备技巧》在楼里传阅。后来带回弄月楼重新开课收效甚佳,明显信息量暴增。 一月后花月楼的投资连本带利都收了回来,俺又加入南下的队伍,奔向下一个目的地。临走时哀求洪姐说一定要给我培养几个像她那样的小妖精,她老人家一脚踹向俺的pp,俺pp上顶着洪姐的小脚丫模样快乐地踏上了征程。 第三十二章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其实也就是辞别洪姐南下不多久,俺路过一家人家,此处大有古怪,不由得生出了打家劫舍的心思。诸位看官不要着急,听我慢慢扯来。 由于贪图脚程快并且为了丰富羊皮小地图我特意挑了一条接近于直线的路,路程以山路为主,结果发现了一个小村子,这个小村子里又发现有一家人很古怪,房顶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鸽子。开始以为是肉鸽,想着能打打牙祭也不错。等到得近了才发现不是肉鸽,说起来上中学那会还养过几只鸽子,其中有两只是军鸽,不过都没有养到老,鸽子乱拉屎我妈一生气勒令我送出去。这里的鸽子跟那会我养的军鸽很相像,不由得激动起来。要知道目前的通讯以快马和烽烟为主,最少我没看到有谁用鸽子传信,连老头都没有用过。 当下杀进门去,看到一个木讷青年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我什么事,原来阿木,也就是这个木讷青年从小就结巴,爹娘过世后独居在此,每日里打点小猎种点小田外就是养鸽子,他只有对着鸽子才不结巴。我问他有没有办法让鸽子传信,他结结巴巴地讲了一大通,费了半天劲才明白传信也可以,近点的很容易办到,但是路程远的就需要中转站了,因为他现在没有好的鸽子。 当下我便一顾茅庐,恳请他老人家出山,他却死活不肯,我没有刘备那三顾茅庐的耐心,当下决定守株待兔,他不同意我便不走,一睁眼便开始喋喋不休,到吃饭时使劲吃,我打的主意是把他家米缸里那不多的存米全给他吃光最后把他逼上梁山,每日里指天顿地赌咒发誓不惜以死相逼,到后来他还没同意跟我走却发现他的语言能力大大加强。欣喜之下又开始跟他讲他就是待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人接触少说话才不利索,经过分析论证他也觉得我说得有点道理,最后终于误入岐途。 花高价买下了村里最高档的交通运输工具——牛车,驮着一车鸽子出发了。看着这一车宝贝心里那个激动啊,动不动就想引吭高歌,只是每每被鸽子屎味呛回来,最后只好努力培养阿木的语言能力。要问路程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等到终于胜利会师时,俺的小黑已被压抑得快没有马性。多年以后问起转战南北足迹涉足我们所有据点的阿木他最难忘的路程时,阿木文邹邹地来了一句:老牛与小黑同行时。 给阿木扔到一个角上的院子里让他养鸽子,告诫他没有背熟院里的阵法图时最好不要单独外出。又警告那帮小猴子不要玩小鸟,小薇扯扯我的袖:“少爷,不玩能看么?”我得意洋洋假模假式地说:“如果你们木大哥同意我没意见。”然后故意提高了声线说:“不是说了不许叫少爷叫老大的么?”小猴子们统一立正:“是,老大。”阿木摸摸头,老大?我说木大哥就算了,他叫我老大我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的日子胖子盯着弄月楼,洪姐看着花月楼。阿木训养鸽子,闲了就跟着阮烁去练功,我一直叮嘱阿木,不要跟着胖子喝酒,酒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事与愿违,物以类聚,我们家的人无论男女均好酒。而阿木后来还抱怨我说听了我的话错过了好些无酒的日子,恩,不出大家所料,阿木由最早的结巴变成了后来的话唠。 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阮烁负责了,我知道他对我的细心呵护,茶水膳食天气冷暖他都很在意。而且那帮小猴子很是听他的话,对他做事的沉稳我也很满意,不知老头故人是什么样的,总是感觉他不同寻常。不过我不想问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不是也有不想说出来的吗。只是偶尔对上他“亲切”的眼神心会嘣嘣乱跳,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细心的人,更有一点让我感动就是无论我从楼里多晚归家,他必是等我的那个人,这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不久我又开始了我的黄金路线,按着定好的路线结我的蜘蛛网。在老头归来时我又起了两座楼:弦月楼,风月楼。而且越来越顺手,越来越有心得,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曲借我的手流传的越来越广。 终于,老头,那个死老头,糟老头,混蛋老头回来了。马车一停下我就飞了过去,不顾身法是否骇人。老头倒好,这个死老头,老生常谈,扔给我一句话,八个字:喜怒哀乐,“太”形于色。脑子里不扁他个百八十遍对不起我自己。 第三十三章 老驴没有跟着回来,老头说老驴当年就是从玉泉山带出来的,这回葬在玉泉关也算是回归故土了。想起老驴当年第一次驾我的小凯时的欣喜样,心里酸酸的。 老驴没带回来老头却带回来一批人,这话好像有点不地道。六十名少年,身手都不错,是老头从甘泉关带来的,名字老头都排好了,我嘿嘿笑着说就等着胸牌了,我这胸牌就等于军衔。 赶紧给新来的兄弟安排住处,让大家都歇下,巴巴得拉了老头去看鸽子,给老头讲了我的设想,鸽子传书,老头终于轻吐檀口夸了我一句:不错!此话一出,简直石破天惊,我不是惊喜若狂,我是悲愤莫名啊。就算是这想法不是我想出来的,可是在这年头,这也算是划时代的进步啊,仅仅两个字:不错?我咬得牙根都要碎了,老头却举重若轻,飘然若仙状去看望那堆臭烘烘的鸟。 见到阿木,老头跟阿木聊了两句,要阿木晚上去找老头。转过身便找阮烁,探察了一番,还把了阮源的脉,我凑过去也伸出手:“师傅也察察我吧。”老头哑然一笑,“对你,我不用察,心里有数。”那帮小猴子也集齐了,老头看了后点头暗许,然后携了胖子便要煮酒论英雄。 我心里这个火啊,都注意到了偏偏把我给忘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呢,双手叉腰一跺脚:“死老头子你给我站住!”众人愕然,看我的眼神像看着天外来客,只有老头不理我,依然大摇大摆往前摇,没办法飞了过去,死死巴住老头的胳膊:“老头你就不想我?回来也不搭理我,呜呜。”越说越委屈,顺着就哭了出来。 老头站住了,眼里满是笑意,“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这人好象对着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露出本性,在外面与不熟的人我倒是能风度翩翩谈笑风生。老头这半年多不在,我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现在想起来这些年好象把老头当成了救命稻草般紧抓着不放,有他在身边天塌下来都不怕。 抓了他的衣袖,不管不顾,眼泪鼻涕全摁了上去,老头笑着摇摇头。回头看到大家仍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我赫然红了脸。一转眼对上了一双笑得无可奈何的眼,是阮烁。哼,这种笑算什么?我恶狠狠地翻个白眼,他竟然哈哈笑出声来,俊美无俦的脸因这发自于心的笑容破冰般撼动人心。我赶紧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小心肝受不了。 老头牵了我的手,好老头,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难受,我美得就差蹦蹦跳跳的。 这次老头带回来好多书,说是给大家读。我问他大哥还好吗,老头说送到林将军处他就走了,我原来嘱咐大哥军队不安全来找我的话这个呆子没放在心上,一心想建功立业。我心里琢磨着,如果到时真有不测是使个美人计呢还是强行掳人呢。说起美人计来,我挺看好阿木跟小薇的,小薇常常跑了去看鸽子,对着阿木问东问西的,他俩关系相当铁。阿木功夫稍差点,小薇算是这帮猴子里功夫顶尖的了,人也稳妥,出门办事我总爱让他俩一起行动。对于胖子跟秦姐,进展缓慢啊。 本来想老头刚回来,大家团聚一下,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老头的劣根性又发作了,每日里将我操练得吃饭时拿起个筷子端不起个碗,脑子里还不断地画各种种样的阵法,地形什么的。现在的小猴子们不算阮家二小有120名,每10人一组给他们编了组,阮烁做大队长。我每日里操练得这么辛苦,看不过去他们好过,也让阮烁给他们加大了运动量。只是现在的阮烁好过分,我过得这么苦,他还整天乐呵呵的,我都怀疑当初那个静静陪着我的人是不是他了。很想趁着老头不注意找他挑战下,但是每天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头真狠。 在家待了一个月,我又出门了,按着老头指的顺序,用了两年的时间在西番国又铺了12座花楼,全部以月为名。阿木小薇跟在我后面搭鸽子桥。 老头说该回国了,我有点不情愿,在家里赖了几天。马上就要14岁了,我还记得普尔鲁的那个婚约,这两年中间遇上了几次,最后知道了我在起高楼,很纳闷说我怎么就爱上了花楼呢,我神秘地告诉他说其实我喜欢女人,他毛骨悚然。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这事最好他能出面帮我解决。往他府上投了贴子,约在弄月楼雪苑。 当天晚上我特意叫了小媚,一个狐媚的小女子,先陪我坐着,等他到了再故作恋恋不舍地让小媚先下去,小媚比较入戏,真真地在我脸上叮了一口,这丫头不知道我是女的还吃我豆腐。 普尔鲁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我假作万分自然地招呼他。慢慢呷着我最爱的水果酒,想着怎么说才能得到最佳结果。 看了会歌舞,作出一副触景生情样,他看我精神不振,问有什么难处,在这京城里他的势力可是不容小窥的。我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了句我想成亲了。他先是一喜,后来好象觉得又不大可能,很平静地问我是哪家年少,我故意磨蹭了半天说了花月的花楼名,说是在那边认识的。他显然有些不信,故意提醒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我假作有难言之隐,狠下心瞪了他一眼:谁说同为女子就不可以相守?接下来我以洪姐为原型,诉说了她的遇人不淑及肝肠寸断,最后认定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我一边在这胡说八道,一边在心里狂汗,要是让那女人知道我这么的给她添油加醋,可以想见我的悲惨下场。 最后他问我他要怎么帮我,我说最好将军能与天朝招呼一下,就说一直等不到我准备另娶新妇。他诧异地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说知道什么,他说他师傅本就不同意他与西番联姻,一直属意将他小师妹嫁与他,后来逼得紧了,他也没办法再找我,只好就派人去我家了,我爹已经退还聘书,天朝皇帝同意了。 我一听心里这个恨啊,指甲盖狠狠地掐进肉里。这个死老头子,家里定亲不跟我说,只说带我游历,家里退亲也不跟我说,只说该回国了,害得我在这白白演了半天戏,还毁了自己的清誉。虽然对我来说名誉这玩意无所谓,可是白白演 穿了不悔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5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5部分阅读 出戏娱乐别人,尤其是这个混小子,心里这个不忿啊。 第三十四章 妈的,戏演到这了,不接着演也不行了,当下故作感激万分,口里直说如果真能娶得美娇娘定当感恩戴德。这傻子这会却一付黯然伤神的模样,只是低了头猛灌酒。 我暗暗地观察着他,琢磨着我的话他信了几分,但是看他那难过样却不象是做出来的。 轻吁了一口气,我告诉他如果真得偿所愿我也将带着家人回国了。他抬起头,眼睛雾蒙蒙的,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其实我很想拍桌子就骂:死爹了还是死妈了这副德行,老娘我在这给你演了半天戏还没收费呢。但是不行啊,做戏做全套啊。还是做出一副不堪重负状,幽幽说道,有缘自会再见,还请将军多多保重,慢慢起身告辞。 出得门来,我既想兴奋得大叫又恨不得有人让我痛扁一顿。急急赶回家,用我乌溜溜的黑眼珠死死盯了老头不放,老头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我说师傅我想练剑。老头说那你去练吧,我说我想跟师傅请教几招。到了训练场老头还未立定我便招呼了上去,老头匆匆闪开,我完全一副拼命的模样,不管什么剑招不剑招的,窥得空隙,合着身法便刺了过去,老头竟然被我逼得手忙脚乱的,我更是来了兴趣,只凭着心意随心所欲地施展。到得后来慢慢竟觉得剑招越来越顺,越战越是心喜。从开始的剑法合着身法到后来的剑随心,身随心,每看准一个地方,身体自然反射到最佳角度剑招便递了过去,这一场直战得酣畅淋漓。 收招后老头欣喜地说:“成了!成了!”看着老头激动的模样,我强压心头地狂喜,慢悠悠地说:“师傅,喜怒哀乐,您太形于色。”老头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倒把阮烁招来了,阮烁问有什么喜事,老头拍拍他的背,说这下你可比不上你小师妹了。此话一出,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望着老头,直盼着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卬来,老头却哈哈笑着回去了。 我一头雾水,直想让阮烁竹筒倒豆子般说出真相,阮烁却笑微微地对我说:“恭喜师妹了。”我有点愣愣的,师傅不是说他没有收徒吗?“师傅几时收的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讲过?”我话一问出便觉得不对,阮烁的眼神又暗了下去,突然就想到初见时那双毫无神采的眼,忙摇他的胳膊:“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不想说就不说。” 阮烁低头看了我,他要比我高出一头去,我强盯着他的眼睛,就怕那双光彩明亮的眸子又回到以前。 半天他才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我是跟着我爹爹学艺的,我爹爹是师伯的小师弟,也是师伯的亲弟弟。”我能闻到这话背后的阴谋味,师傅说他孤身一人没有亲眷,而阮烁阮源却是我从人贩子手里带回来的,阮源又说除了哥哥没有亲人了,这中间是怎样的故事,我张了张口却又问不出来,刚刚那一句话似是用尽了阮烁全身的力气,他的精神有些萎顿。 我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手指修长,手心有厚厚的茧,是长年练剑磨成的。我停了下又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想给他捂热些。 他眼睛闪了一下,我看到了那一瞬,像星星在闪烁。慢慢地他平静了下来,微微笑了:“谢谢。” 我没有讲话,只是固执地握住他的手,捂了又捂,想让它暖和起来,捂了又捂,捂了又捂。 第三十五章 次日一早,我便开始张罗回家的事,十四家店,每家分配一名小女生,负责送酒查帐收集情报,嘱咐她们每家店里月收入的一半拿来换成黄金白银,余下六名我带回去。十组少年我暂时先让他们留在这边,等回京收拾好再让他们过去。值得一说的是,现在这帮小猴子都长大了,身手很不一般,尤其是布阵对敌,进退配合纯熟无比,连阮烁一时半会都不能轻易得手。还有小阮源,看着我的眼神闪闪发亮,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孩子拼了命地练剑,直说总有一天要赶上我跟阮烁。 我问胖子要不要留在此地,胖子要跟我们走,秦姐有点不开心,干脆我带了她一块走,店交给了那个小狐媚子,每月给她红利要她多多赚钱。洪姐我去了信要她过来一起跟我回去,一则我回去人手不够,想让她跟我跑跑,二则我也担心普尔鲁会听到风声去找她,让以让她给人留话说从良了自己赶过来跟我们会合。阮烁阮源阿木自然是要跟我们回去的。 我又定了一辆马车,比原先的那辆更舒适,请老头移驾,老头各方面都挺满意,就是说太过奢华,我拍拍自己的腰包说这您就放心吧,俺现在是富豪。 给洪姐和秦姐塞到原先的马车里我们上路了,阿木走在最后,没办法,还得带鸽子回去,味太重,只有小薇很着他亦步亦趋。 晓行夜宿,终于赶回了京城,先给他们安排到老头那,我和老头回家了。 看到我我爹很激动,以前咋没感觉到他这么柔肠呢,端详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喃喃着长大了长大了,热泪盈眶的。我急着见我娘,匆匆忙忙飞过去,我娘看到我竟然傻住了,我这个娘啊,一把抱住我就哭,哭完了又问我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肯定吃了不少苦,我忙拥住她说我过得好着呢,都是别人吃我的苦,我娘破啼为笑,看看我,又说我一个女孩子打扮得跟个男人似的都没个女人样,忙叫了人来给我收拾,我又见到了久违的甲大乙二,这俩丫头也大了,哭着说要是知道我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当初怎么也得留下我。 俩人边说边动手,我终于在当了n年的老爷们后回复了女儿身。只是我没想到,当我整理好后两个小丫头却傻了,再看我娘,眉眼里全是盈盈的得意,忙找了大的铜镜对照。 说实话,这些年一直着男装,怕人认出女儿身眉一直往粗了画,脸上也尽涂些胖子产的护肤品,功用之一就是使肤色发黑。早知道我爹我娘都是精品,我也不会差的,但是看到真正的自己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一下子冒出了n个形容词:削肩素腰,肤若凝脂,明眸善睐,顾盼神飞。惊鸿一瞥,便觉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对着铜镜露个笑,更是灼灼光华不能遮挡。 转回头,看着我娘,我娘一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样。甲大乙二本不是多嘴的人,这会却叽叽喳喳围着我嘴里啧啧不已,弄得我哭笑不得。 携了我娘去往大厅。到得厅上,家里一众人都到齐了,看到我,都惊得呆住了,连老头都难掩眼里那丝诧色。心里洋洋得意,死老头,这些年对着宝贝当石头,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爹给我们接风,席间一个劲地给老头敬酒。那堆红花今天老实异常,只是一个个的偷偷瞥了眼瞧我。大哥不在家,二哥坐得离我较远,我特地给他敬酒,他竟然脸红了,不敢看我一口把酒喝了下去却又咳了起来。他娘在旁边给他翻白眼。 老头夸我文采之高,绝无仅有,我汗颜,任谁肚子里装着几千年的精华文采能不高。我爹听了喜得眉开眼笑,直说这孩子从小就看出不一般,临了又加了一句一定要给我找个配得上我的好人家。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这刚回家屁股还没坐稳呐就想给我扫地出门啊,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第三十六章 晚间席散了老头要回去,嘱我刚回家今晚就好好陪陪我娘吧,他那边他来安排,我应了。 我爹将我叫到了书房,细细询问了些这些年在外面的事,我只是说一切事体均由师傅打点,我未曾吃过什么苦。又说我走了这么些年,这下回到家里就好好陪着我娘吧,我琢磨着怎么才能又陪我娘又能起我的高楼。最后说太子对我很是关心,私下里找他问过几次有没有我的音讯,我有点不耐烦爹的旁敲侧击,家里出个皇后还不够,还想搞个太子妃出来啊。但是刚回家我又不想惹得大家不开心,只是应了说女儿心中自有主意。爹有点狐疑,我笑了笑说关系到我自己的事还请爹爹问过我再做打算。 回到娘那,老五也在,刚才在席上我们没有多聊,对于老五我还是另眼相看的,那几年都是她来陪我们娘俩的。还是改不了那个大嗓门,叹了一番生个女儿也比不生好,我呵呵直笑。 送走老五,我当晚跟我娘睡在一起。我给他讲了些外面的奇人轨事,听得我娘一惊一诧的,我觉得她倒像是个小孩。娘说我岁数不小了,席间爹爹说得在理,得趁早相个好人,还说她一定会要我自己看好的,不会让我爹去拿我跟朝中大臣联姻。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难受。欣慰的是我娘是真心为我好,难受的是刚回来怎么总是提这事。我说我还不想嫁,娘摸摸我的头说傻孩子,到岁数了就赶紧找个好的嫁了吧,省得到时好的都让人挑走了,这调调跟我前世的妈讲得一样。无奈,只得做出一副娇羞状说那一定要我看过了才算数,我娘笑了。 第二天起来,我又装备换男装去师傅那,我娘见了不依,说小时疯就罢了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只得套了车出门,小黑委屈地被我留在了府里。 到了师傅那才真正是受苦受难的日子开始了,一进去先见到六个小丫头在练剑,看到我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小蔷上来很礼貌地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小姐?我瞪了眼:“谁让你们叫小姐的?叫老大!”“老大?”几个小丫头齐声惊呼。洪姐第一个冲了出来,呆了一小下便冲过来“哟,这是哪家大小姐啊,长得跟棵水葱似的。”又在我耳边低低一句:“不当花魁真是浪费了啊!”我白她一眼:“有你这瓣大蒜就够了。”她扬扬眉想要提我耳朵来的,想想又作罢,看看,这是我换回女装唯一的好处。 小丫头们还不大相信,“真的是老大吗?”“不是吧,不大像啊。”“老大这么美怎么总当男人啊?”“笨,怕被人抢呗。”围着我开始品头论足。 我无语了,智力开发这么久了她们脑子里还是浆糊多。 江姐扯了嗓子叫秦姐,把胖子阿木都给惊了出来,阿木还好,他本来就是那副呆样,胖子倒是嘻嘻笑着说,当年他在弄月楼就看出我不能换女装了,没想到还是出乎他意料。秦姐也笑着说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也拉着我又是一番打量。我问老头他们几个呢,回说老头带着阮烁阮源出去了。 进屋坐定,小蔷奉茶上来时还怔怔地盯了我瞧,我冲她笑了笑,她脸唰地红了一片,我笑得更大声了,江姐骂我骨子里是个害人精,我给了她一个媚眼她捧住心直说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了,惹得一屋子人笑。正说笑间师傅他们回来了,师傅还好,神色没什么变化,阮烁阮源却是真的定在那不动了。我笑眯眯地冲阮源招了招手:“不认识姐姐了?”阮源小心地走过来,拉了拉我的手才好象是确定了一样:“是姐姐!”阮烁醒过来眼睛立马转到一边,我却看到他的耳根红了。 接下来大家商议筹建我们的新家,老头提议建在国舅府附近,甚合我意,这样子我也不用总是当夜猫子了,最好是建在隔避,鄱个墙就能过去。他们听到我说翻墙又齐齐乐了,阮源还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姐姐以后不能翻墙,我问为什么他说翻墙就不像姐姐了,我才明白过来我现在的形象带给他们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商议好了大家吃饭,准备吃完饭我跟阮烁出去看房子。用餐时他们一个个的用眼神提醒我注意注意,注意形象,少吃点,别吃那么多,吃得我痛苦无比。只有阮烁够意思,看我意犹未尽给我布了几次菜。 吃完饭我就要出门,阮烁却找出他的一套衣服一定要我换上再出去,自然乐得同意,倒是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阮烁,给他看到脸都红了。 第三十七章 离京几年,京城的变化倒是不太大,街上的小贩还是那么多,很想左手一只糖葫芦右手一只摩托罗拉,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直接奔到我家附近,不敢左邻右舍地乱马蚤扰,只是从外面观察,我是真的动了心思想只隔一道墙最好,白天不好过去时我就在墙这边架个秋千使劲荡,墙里只见秋千笑,墙外只闻老头哭。不过转了半天显然我这个愿望很难达成,这附近的房主都是名门望族,轻易不会易主。最后小退一步找了一家,是人家的别院,平日里很少住到这边,跟我家只隔了一条街,开始还不愿意出售,大把大把地银票往他脑袋上砸,砸晕了就拿到地契了。 老头觉得地方太小,我原来打算从西番带五十名少年过来,老头却说最少要备五百人的,我按住腰包警惕地盯了他,这老头不是想造反吧。老头说五百人都是保守估计,却又不肯告诉我要人做什么,我生气了说我要这么多人我就占山为王去。老头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他也不希望用到这些人。我感觉我像个傻子。 回去翻了下我的帐本,现在养五百人一点问题也没有,问老头人这么多干嘛要养在城里,老头说怕有事进不来。干脆,跟老头一合计还是把附近的地一块买下来吧,我想请我爹帮忙,老头告诫我说这边跟我爹一定要撇清关系,依稀觉得跟我家有关,但是我这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沉得住气,你不说我就不问。 后来就是找周围的住户逐渐蚕食人家的地盘,有一家很是难缠,多高的钱都不肯动地方,我就差请跳大神的跑他家说风水不好了。后来半夜跟阮烁跳进去鬼言鬼语说找到了就住这,过几天带人来灭了这家,第二天这人就急急地同意了我要求。 这地方这大啊,我跟老头画地图画得脑仁直疼,胖子的药膳让人不敢恭维,补得我不敢再补。最后决定大致还是保持多家住户的模样,只是院里都打通了,从外面看与普通住家无异,其实内藏乾坤。定好了方案各人分工开始行动,我因为纤纤女质,这几天总往外跑我娘已经颇有微辞,所以后面的工作都是他们来完成,我只是作夜半幽灵来探察工程进度。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终于平府罗府阮府洪府秦府刘府顺利竣工,阿木本家姓刘。给西番递了信抽五组人过来,老头带了阿木去玉泉关了,小薇陪侍。洪姐秦姐出去看地盘,看好了就来找我,阮烁指点阮源的功夫也不敢懈怠。 可能是老天看我过得舒服了点不太高兴了,太子屡次托我爹要我进宫玩我没去时他老人家亲自屈尊来就我。 数年不见,太子爷长成了风流人物,行事做风大气稳妥再没有年少时的青涩。我俩倒也能聊到一起去,我总爱问些朝中大事,爹爹不肯告诉我他倒是讲了一些,我才知道这几年我爹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圣上这两年龙体不适,一年中倒有大半时间在养病,而且专宠一个叫沐贵妃的,皇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猜想这是做给外人看的,第一她管不了,第二我就不信她没有小动作,尤其是那个沐贵妃又产下一个小皇子,圣上很是喜爱,朝中现在沐贵妃的左邻右亲很多,大权在握,得空就对着圣上赞誉小皇子怎么聪明懂事,能委重任。我爹怎么也算是皇后的人,在朝中难免被当作出头鸟受排挤。我不赞成我爹跟皇后绑一条线上,皇后如果有动作,肯定我爹是最佳执行者,成则王候,太子顺利登基,还得担心来个卸磨杀驴,这当然是后话,可是如果不成,那我爹的处境堪危。 送走太子后我心情不好,这些情况是太子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皇宫里的那些事咱也懂不少,背地里不定有多少人磨了刀子在那准备宰人呢。 理理心绪我去书房找爹爹,探探他的心思,看他怎么想。 爹看我进来,就知道太子走了。爹问我跟太子聊得如何,我心不在焉地答了句还好,爹爹却松了一口气,我突然觉得可能有些误导,天地良心,要是天天被那两道眼光灼着,我还不得浑身是洞啊。正了脸色讲我是把太子当哥哥一样的人看的,爹有些想不通,迂回了千百遍才说明白做了太子妃将来就是母仪天下。母仪天下,要是我这样的都能母仪天下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关在那个笼子里我不给他闹个鸡飞狗跳才怪。 第三十八章 趁着爹教诲告一段落时我轻轻地问了他一句:“爹爹有没有想过辞官?”低头喝茶的爹头猛地就抬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讲?太子殿下说过什么吗?” “太子殿下讲得不多,但是女儿理会得其中的意思。爹爹就没想过圣上另立储君吗?” 爹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是些传出来的混话罢了,圣上不会有如此想法的。”看来情势比我想得还严重,既然有人传备不住就有其事,无风不起浪。如果连皇上都站在小皇子那边我们的赢面就更低了,为了安全只能抽身。站起来屈个身:“爹爹,有几句大不讳的话女儿想讲与爹爹听,还请爹爹不要生气。” “现下圣上龙体有恙,圣意难断,就算圣上属意太子殿下登上大宝,可是沐贵妃的势力却不容小窥,到他日圣上不在了太子登基也是关碍重重,爹爹可有把握清君侧为太子殿下扫清道路?如果圣上改立储君,朝中多半势力定然附和,爹爹可能力转乾坤达成皇后娘娘心愿?” 爹摇摇头:“睿儿啊,你的意思爹明白,只是朝中现下的局势却已不容我抽身出来,而且爹也不能置自家姐姐于不顾。” 看来爹是打定主意淌这趟浑水了,也许我想得太天真,我自己明哲保身不代表爹爹也会独善其身,爹可知道皇家无父子别说是姐弟了,爹可想过一个不慎,失足的可不只是他一人是这一大家子人啊。可是这些话我却讲不出来,心里有些懊丧。 爹看我有些难过的样子,宽慰我说:“睿儿也不必太担心,我让你大哥跟在林将军身边就是为将来做个打算,朝中那些人由他们折腾去吧,只要圣意不改,太子殿下必然成为下一代明君。” 看来爹爹是想用军队来压制大局,我不敢想动用军队的后果,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不过这也不是我能掌控的。辞了爹爹出来我脑子一时里转出一百二十个念头,想着怎么才能尽力避免遇到的人祸。比方说半夜里去把那个小皇子咔嚓了,去把那个沐贵妃咔嚓了,顺便也把那些个对着我爹指手划脚的人也咔嚓了,可是别说去做了,只要一说出来恐怕老头就先把我咔嚓了。一时间又想要不要找普尔鲁,让他写封勾结我朝官员谋逆的信,把那个沐贵妃拖下水,可是这样做无疑会挑起两国战火,想必普尔鲁不会同意。妈妈的,怎么办啊,我心神不定,老头几时回来啊。 晚上连翻两堵墙去找洪姐,想让她去买几个女娃娃调教一下做卧底。这是我想了半天唯一想到的法子,只有掌握了j妃党的动态,我心里才能安稳点。洪姐不同意用新人,一者忠诚度可虞,二者没有好身手不能保障安全。于是听了洪姐的意思,将那边留的五组少年每家楼里派两个照顾,将那几个女孩都招过来。 关于建花楼洪姐也看好了一个地点,征询我的意见,她是个中翘楚我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俩人商议新楼的风格布局,都安排妥了便去找阮烁练剑。 阮源也没有睡,我们都是同门心法,现在他每天也是睡两个时辰,余下的时间都在苦练,看到我非要跟我比划两招不可。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当年的小娃娃现今不再缠着我讲故事了,我揪揪他鼻子,带着他去训练场了。阮烁也在,看到后面跟着阮源就笑了起来,现在的阮源有点嗜武成痴了,刚刚才跟他对练过现在又拉着我。 带着阮源走了一遍剑招,可能是年纪小,力道有些不足,招术上倒是精练得很,不过使出来少了那分狠厉。剑招一走完我没收势顺着向阮烁刺了过去,他急急一个拧身错开,有点哭笑不得,我给了阮源个眼色,俩人一起扑了上去,阮烁赶忙招架,三人战在了一处,到后来不分敌我,他们俩人竟一起对我招呼了起来,到底是兄弟俩啊。 最后累了,我不管不顾一下便坐在地上,阮源瞪着我很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嘴里嘟囔着哪是个女人啊,我“哧”地一笑,那就当我男人好了,小家伙一甩袖子回去了。 第三十九章 阮烁默默躺在我旁边,揪了一根草根在嘴里叼着,我问他脏不脏啊,他回问:“你这人还知道脏?”我给他翻了个白眼,他嘴角扬了起来,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看着月,看着星星,一股温情从心中淌过。如果总有这么一个人在你身边陪着你也是不错的罢,我想。 对着月亮突然来了兴致,拿起玉萧吹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吹完方知不妥,我这是在干什么,心里安慰自己还好这曲子没有暴露过,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没想到阮烁却接过了玉萧重又吹了一遍,一霎时心里“咚咚”乱跳,等他吹完抢过萧便匆匆跑回了家。直到回到屋里心跳才慢慢平了下来,暗骂自己白痴,没准他是显摆他记性好呢,我这一跑成什么了,后悔不已。 第二天我在爹爹的书房看书,家人来报太子来访。无奈,整理好出去见客。 原来过几天皇后娘娘生辰,太子想不出送什么好,所以想让我陪他出去转转,看能不能遇到合意的东西。我说还挑什么啊,我这的花酒送一坛就好,他笑了应好,又问我送什么,我倒是一愣,我也得送啊,忙反悔那酒不能送他了,到时我还得当寿礼呢。他亲昵地捏捏我的鼻子,“那你还是陪我出去一趟吧。”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我几时跟他这么亲近的?不喜欢被那么多人跟,让他甩了随从俩人出得门去。 第一次穿了女装大模大样逛大街,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盯了我瞧,我倒没什么,风风雨雨四十年,杀人的眼光我也能甘之如饴,何况是欣赏的眼光。倒是太子在我耳边说了句:“真不该就这么把你带出来。”我没说话,微微笑了一笑,只是他却让这一笑恍了神。赶紧敛了眉催他走吧,他才醒过来,咳了一下掩饰他的不自在。心里觉得好象自己又惹了什么麻烦。 给皇后挑礼物还真是不好挑,皇宫什么好东西没有啊,走了半天走到脚疼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太子看我累了便提议去茶楼休息一下,我自是求之不得。 上了二楼依我的主意是要坐在角上,没办法习惯性思维,太子却找了个靠窗的坐位,好看风景。记得一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大家看来看去,谁又是谁的风景。 叫了茶淡淡地聊着天,努力想挑什么样的礼物呢,突然楼下看到阮烁走了过来,太子看我眼光锁住一人也探了头去看,阮烁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正好抬起头来,看到我俩,愣了一下,我忙招手叫他上来,他笑了,那一笑颇有点倾国倾城的味道,我的心又不听话“咚咚”乱跳起来。 阮烁上来我忙给太子介绍说这是我师兄,又对阮烁说太子是我大哥的朋友,出来帮他母亲挑寿礼,要阮烁给我们出出主意,阮烁淡淡笑了说不敢。 太子听说是我师兄,以为是老头的弟子,来了兴致,话题渐渐往诗词歌赋上转了过去,真正给我惊奇的是阮烁,我没想到他竟然在文学方面有这么高的造诣,有些评语中恳得很。 我很少搭话一直听他们聊,忽然我的视线被几个人吸引住了,偶尔他们中间就会有一个往我们这边瞧一下,我倒不会自大到认为他们是被美色所惑,递过来的眼神分明含着不善。 神色不变,轻轻地道:“你们俩听着我说,眼光不要四处乱看,我们被人盯上了,等下我们出去慢慢往城外逛,到外面解决。”阮烁淡淡地应了。太子投了个询问的眼神给我,我也不语笑了笑招来小二会帐。 下了楼一路有说有笑,最少看起来是有说有笑地向城外走去。 第四十章 出了城一直往西走有条河,到了河边我们停了下来,我和阮烁相视一笑,我是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他的笑里却含着宠溺,脸一烫低了头。 太子可能知道点什么,皱了眉在想事。我就猜是冲着他来的,今天也巧,侍卫都让我给清回去了,对方就想逮这个机会。远远地有人上来了,我问太子要留活的不?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说要是不知道谁的人就留个活口,如果知道不如料理干净,冲着河点了一下头,反正这里埋人也方便。太子说那就不要留了,正合我意,我也想认识我的人越少越好。 人来了,有十几个,团团围住我们。我还没有杀人打招呼的爱好,弃了玉萧,直接掣了软剑率先冲着一人挑去,他俩也冲了过去。这些人颇有些武功底子,不过一看就是单打独斗惯了的,没有默契,我跟阮烁游刃有余,太子那边也斗了个旗鼓相当,看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我的剑法没有破绽,且这套剑法本就是杀人的妙招,挑了两个人便去太子那边帮忙。阮烁出手更是不留情,一剑毙命,干脆利落。我很想大战三百回合,但是阮烁不给我机会,没等我过瘾战事已告结束,想多玩玩都不行。恨恨地看他一眼,他对我说还是不要玩这个的好。原来他看出我没有尽全力了,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眼,抱怨他不相信我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太子看着我俩,有点不敢置信,问我从哪里习得武,我回说师兄的师傅,是出门在外遇上的就学了几招,他倒也没再多问。 处理完现场,太子也不再挑礼物了,快进城时我要阮烁先走,我不想让人看到他与太子在一起,他懂我的意思点点头回去了。 回到家我捧出一坛酒交给太子,还是让他拿这个贺寿吧,至于我嘛,到时再说了。我嘱他一定要小心些,他有些感动,其实我有点不人道,要知道我家这一大家子人命全系在他身上了,他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回了屋,娘正在指点老五绣艺,老五也就比我强点,她那脾气哪是个绣花的啊,不过我也是,除了钉釦子外别的也是瞎扯,这年头没有釦子我也就是心里安慰下聊胜于无吧。 看着老五绣花我来了主意,当下题了一首李白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另两首稍显伤怀我没有用,请娘绣了富贵牡丹将这诗加上去,算做贺礼。 晚间去了洪姐那边,胖子跟秦姐也在,说老头来了信,不几日就会回来。西番的那五十名少年已经到了,都安排好了,要我放心。我让他们有功夫就带人先酿好酒,省得到时没有存货着急。花楼也定下来了,问我起什么名,我想了半天说西番国的都是带着月的,天朝想用日起名,将来到了离濯就全是星星的,洪姐笑了说我胃口还真大,我说你才知道啊,以后吃饭得让我多吃点,她又来拧我的脸,我都怀疑她拧上瘾了。 聊完了我偷偷问胖子要不要来点酒,胖子挠挠头看了秦姐一眼,此举大有文章,我的八卦细胞立马精神抖搂了起来,嘿嘿对着胖子怪笑。胖子皱眉说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好怪,挺美一小姑娘硬是看上去一副无赖相,我气结。拉了洪姐跟秦姐,从酒窖里取出我的最爱——水果酒找了一处亭子坐下来。胖子后面也慢慢跟了来,手里是老头酒,我故意对秦姐说这男人啊喝多了容易犯错误,胖子又是气又是急,一副可怜样,我没心软,秦姐忍不住了,说少喝点也没事,胖子奉了旨与我们你来我往起来。 没想到酒味把阮源勾了来,还拉着阮烁,这小孩子越来越馋酒了,端起来就是一杯面不改色,我对阮烁说也不管管,阮烁浅酌慢饮但笑不语,他是越来越会笑了,笑起来如春风般直暖到人心里。阮源喝得快我急了,拍了他又去倒酒的手说小祖宗,酒不是这么喝的,他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说我渴,我无语。洪姐笑着提他的耳朵说小猴子喝慢点,他才开始喝得慢了些,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告诉阮烁说今天跟我一起的人是太子,如果以后遇上了尽量走远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现在还不想跟他走太近,以防祸及池鱼。阮烁有些吃惊,但是我也没有解释太多,担心的事一个人担心也就罢了,何苦再说出来多个人担心呢。 第四十一章 大家喝了一顿也就散了,阮烁要我留下来,心里诧异,随着他园子里转悠。可是走了半天他也未说话,我停了下来,他便也不走了。还是不说话,我一气蹭一下跳上池旁的栏杆坐了上去,一副你爱说不说,反正我是不走的模样。他有点无可奈何,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渗了出来。叹了口气,也倚在了栏杆上。 “太子喜欢你罢?” “你怎么知道?”我呸,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赶紧加了一句:“我都不清楚。” “感觉。” 我侧过头去看他,看不出心里怎么想的。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真厉害,别人心里想什么你都能感觉到。” “你呢?喜欢他吗?” “你说呢,你不是会感觉吗?” 他苦笑了一下:“你呀,还是个孩子,你不懂!”我不懂?我差点从栏杆上翻到鱼池里。我不懂?我太懂了。 “我懂!” “你不懂的!”他还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无语了,我怎么能不懂啊。不想再说绕口令:“我真的懂,我不喜欢他,我都想躲他远点,可是躲不开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无法说出我爹现在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是休戚相关的。 他转了脸看着我,有点不是很确定的说:“看来你是长大了。”我晕,难不成还在等我长大,他不知道先下手为强吗?生气,转开脸,不理他。 “初见那会,倒觉得你像个大人,每日都在奔波,做事也很稳妥,可是日子久了后却越来越觉得你像个孩子。”我转回头看他,他的嘴角又扬了起来,妈的,不定想起了我什么糗事呢,我赶紧在脑海里反省。 “如果你懂,我吹首曲子看你懂不懂?”我将萧递给他,挑战我?我让他见识下什么叫高人,哼。 萧声悠悠想起,听着听着,我面红耳赤,这小子真他妈狡猾,吹得是《凤求凰》。他吹完一遍却没有停,又吹了第二遍,我的头越扎越低,等他吹完,我简直快要头朝下扎到地上。 手上传来一阵温暖,是他的手。这是第二次握手,他的手指抵住我的手心,指尖传来他的心跳声,快而有力。莫名地,我竟有些想哭。不敢抬头,也不动。有些贪恋他手上传来的温暖,可是我不知道,这份温暖能有多久,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随便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手一紧,他手上加了力气,“你还没说你懂不懂呢。” 我用力攥了下他的手,“五年,再过五年你若是还对我吹这支曲,我便嫁给你。”心里对自己说,五年应该能看清一个人了吧,我也很纳闷自己对他的感觉,怎么跟个小孩来电了呢,我也需要时间来沉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五年后我们都没有改变,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机会,放纵一下自己的感情。 松了手,想抽却没抽出来,他握得更紧了:“好,五年,说定了。”一副笃定的口气。 那夜,我们两个傻子背着鱼池,在那待了好久,好久好久。 第四十二章 人家穿越,总是动动嘴自然有人跑断腿,同样的穿越,区别咋就这么大腻?我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新楼重新装修了,洪姐非要我去盯着点,人员重新培训,我也得在旁边指手划脚,我娘天天还老母鸡似的盯我盯得紧,弄得我神经大条,生怕她知道她闺女是花楼的老板。特羡慕秦姐,彻底从良了,每日里只负责家里的膳食。一个不忿,我把家里那几个丫头叫齐了,让她们去花楼帮忙,顺便学点对付男人的本事,她们都有点忐忑,我大言不惭地说,男人跟女人,不就那么点事嘛。一转头,却看见了阮烁站在那边树底下,我有点傻了,他也站在那里很尴尬。我定了定神色厉内茬地说你来这干什么,还不训练你那帮人去,他哦了一声走了。我刚要回头接着讲却见他又走回来,喏喏地说有个兄弟生病了,他来是想让秦姐午饭做得清淡点。我僵着脸说知道了,他才转身离开。妈的,这个呆子。 我把那几个丫头发到花楼,划地盘给她们,各人负责各人的。每天活完了就看看楼里姑娘们的表演,看她们有没有做到我要求的。勒令她们不许看不起楼里的姑娘,有办法的谁到那儿啊。等到西番那几个丫头来了后一块给发到楼里上间谍培训课。 过得几日,死老头死回来了,带着五十人,说为了不引起注意后面的人分批过来。逮了空我赶紧给他说我爹的事,他给我写了几个人名,要我记熟了烧了,说插人到这几个府中基本上就了解动向了。我把那些小丫头叫到一起,两人一组,潜进去,探听时一定要保障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有人做接应,这么多年了,有感情了。实在不行,以保命为主,凡事不可急进,小心谨慎为上。齐齐的应了,脸上是共产党人的誓死如归,我看了着急,再三申明,第一是性命,第二才是消息。第一个任务,让她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在不引起人怀疑的情况下自己混进去,进不去的回来找我,我再想办法。 当天晚上我又摸到老头处,老头一人对着月亮独酌,看上去有些萧索,心里酸酸的。故意扯了个笑,上去拍拍他的肩:“咋了,老头思春了?”老头白我一眼:“说到思春你也差不多到年纪了。”我忙喊停,家里有两人碎碎念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添一个。躺在石椅上,我悠悠地对老头说:“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突然想告诉老头我的来历。老头冲我诡秘地一笑:“不想!”我蹭一下坐了起来,不想?行啊,老头,人家可是拿出了最真挚的感情想要跟你交流,你竟然给我一棒子打死了。我悻悻地又躺倒,对老头讲我可是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不要的啊。老头说我的秘密他早猜到了,我理都不理他,他要是能猜到才怪,匪夷所思的情况说出来都怕没人信他还能猜到?施施然地说,老头我可是给了你一次机会啊,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次机会? 老头沉默半晌,最后问我你确定要问?听着这话我心里又有点不确定,想了半天,我坐起来,我要问,如果有什么事我也帮着老头分担,不要他一人这么孤单独苦。 最后,老头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老头讲得很平淡,语气没有起伏,我却听得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有一大户人家,家里有十几个孩子,在这十几个孩子中有三兄弟感情最好,因为天资聪颖,这三兄弟也最得父亲疼爱。他们的父亲请来了当世武功最高文采最好的古师傅来教授他们,而这三兄弟也不负重望,都学有所成。尤其是大哥,更是高人一筹。因为家大业大,父亲的妻妾众多,为了窥得那份家业,那些女人耍弄权术,不择手段。两个弟弟的娘亲就成了这种争斗中的牺牲品,大哥因为娘亲是正妻,所以大哥一直有娘的呵护,在看到两个弟弟年小失母,在家里又倍受欺压时,很是心疼,就将两个弟弟接到自己家中居住,每日里只与古师傅学艺。如果有人欺负他们,大哥就挺身而出,护得弟弟周全,一直到两个弟弟成|人。 成|人后,三人均学得一身本事,大哥文韬武略样样通透,所以父亲想把家业交给大哥来继承,可是大哥性喜自由,平生最大志向是走遍天下看遍美景,父亲很是无奈,最后说给大哥几年的时间让他出外游历,等大哥归来时再接管家业,感于父亲的日渐苍老大哥同意了。 大哥有一红颜知已,品貌皆优,赋诗论曲无一不与大哥相合,心性纯良,很是受人爱戴,得知大哥要远行时特地去送行,两人相约,到得大哥归来时便缔结良缘。却没想到这次见面造就了一段孽缘,二弟初见此女便惊为天人,回去后一直梦魂牵萦,念念不忘。后来多方寻求 穿了不悔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6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6部分阅读 方法与此女相见,但终是败兴时多。越是不得越是心痒难耐,眼看大哥归期在即,终于有一天,以大哥名义将此女约了出来,将人迷jian。而事后此女却以为是与大哥巫山一会,娇羞不言。刚好不久大哥归来,两下会了婚期,却在洞房时两人均发现有异,第二天女子便羞愤自尽。大哥痛苦难当,便大肆查找原因,最后才知道是二弟做了那苛且之事,一怒之下冲去找二弟理论,二弟却不思罪过反与大哥动起手来,最后因不敌大哥束手被擒。大哥下不了杀招,最后愤恨之下只是废了那厮武功。 二弟武功被废,心犹不甘,因为二弟从小善甜言蜜语,最得师傅欢心,师傅心疼二弟,找到大哥要他自废功夫,大哥不肯,便与师傅对打起来,最后被师傅制住,逼他如果不废功夫就此离开家中不得回来。兄弟反目,爱妻蒙难,大哥伤心难奈,同意了,心灰意冷离开了家乡。 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此事被父亲知道了,感于二弟的所作所为,就冷了对二弟的心意,在遍寻不获大哥的消息后,转而把眼睛对准了小弟,一心想让小弟承继家业。二弟不甘,一直在家里秘密培植自己的势力。几年后父亲病故,传位于小弟。小弟接掌家业后一心想寻回大哥,终于有天找到了大哥的消息。但是大哥却不想再回去,对着故土痛哭一场,起来后每日对着高山流水,交几个知已对酒狂歌,肆意人生,决心抛下过去从头来过。小弟担心二弟再次对大哥不利,便秘密拔了一只军队去保护大哥,便是玉泉关的士兵。大哥放开心结接纳了,在玉泉关过了几年,一直平安无虞,便又生出了游历的心思,开始到处寻访高人异士,过上了逍遥的日子。 小弟终是不敌二弟的阴狠,二弟多年来一直秘密储植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一天二弟策动了一批人冲到小弟家里,全家上下无一活口,于是二弟顺利掌管家业。大哥闻讯赶回,却只见得灵堂白幡,再不闻亲人笑语。杀至二弟家中却又被师傅阻了出来,师傅对二弟的所作所为也颇有不允,只是为了这家业着想,还是阻止了大哥,说是最适合当家主的人就是二弟。大哥想为小弟报仇,却又不能不担心家里的人,到最后也没下杀手。师傅有愧,从此坐死关,此生此世再不出关一步。 师傅讲到这里问我:“你可知那二弟是谁?” 第四十三章 我心里憋得难受,有话说不出来,听到这里我知老头便是那大哥,这二弟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物,能让老头为了家业放弃报仇,怕也是个顶在头上的人物。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就是现今离濯国的皇帝。” 是啊,杀弟夺妻之恨,还是自己从小带着长大的兄弟,恨得牙都咬碎了,对着仇人却又不能痛快了结,我快要疯了。抓过老头酒,猛灌一口,呛得咳了起来,老头忙给我顺背,一把抱住老头的胳膊哭了起来:“师傅,你有我,就算这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要你。” 老头摸摸我的头说我傻,语重心长地一定要我记住,这人的一生就像一条路,只有往前走才能看到更好的风景,如果一直回头,只能错过更好的风景。这话我以前听过,也一直以为自己领略了其中的意味,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浅薄。过去也就那么点狗屁事,我都放在心上没完没了,能有多大出息。 用手抹抹眼泪,突然想起来阮烁阮源,阮烁不是说他爹爹是老头的小弟么?忙问老头怎么回事。 老头叹口气,说那孩子倒真是个好孩子,我想给老头鄱个白眼,听这话好象比我还好似的。原来当日禁卫军里有几个旧人以前是跟着小弟的,看着情势不妙,情急之下只得跟到了太子住处,却不想阮源正好在那,偷了两个孩子出来,换了太监衣服,将太子脸划花了送出宫去,然后将住处一把火烧了,谎称是烧死在火里了。出宫后兄弟俩混在流民堆里出了京城,后来阮烁带着阮源一直颠沛流离,最后被人设计拿下废了功夫,送到了奴隶市场,一直到遇上我。 心里一边慨叹自己的伟大,随便捡也能捡个太子,一边心疼他俩吃过的苦,突然间醒过来一个问题,阮烁是太子!那他这仇他报是不报,不报,他心难安,报仇,最后登基为王,天,我还跟他提五年之约,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老头可能是看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问我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苦笑了下。我怎么了,我又能怎么样? 我问老头今后的打算,老头慈祥地看着我说他知道我担心家人的安全,定帮我护得家人周全。复仇的事他当日放下了今日便不再提了,不过,如果阮烁有心复仇,他还是会拼了这条老命帮阮烁的。我掏出身上的戒指,摘下来交给老头,玉泉关的军队既然是阮烁他爹爹的,还是交给阮烁吧。老头沉吟半响同意了。 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又闷又重。最后干脆起身出屋,对着月亮狂舞剑,剑招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全身乏力,手脚再难动弹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后来的几天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闷闷的,娘问我怎么了说身体不舒服,召了大夫来瞧,说是郁闷心结,肝脾气血不畅,开了几副理气的药给我灌了下去。 正好赶上皇后寿辰,我干脆托病躺床上不起来,省得进去一步一叩头的。太子现在很少出来,估计皇后那边对他管束得也严谨了些。 老头那边那五百人陆续到齐,老头将原先我们带来的五组少年分配了下去,每人带10名新兵,阵法什么的由阮烁来操练。 直到有一天,弄月楼送来一处情报说西番国国师在弄月楼请客,客人天朝口音,不知是何人物,但是国师态度很是“谦和”。忙回了信,要西番家里的少年抽出五人跟住了,看是何人物。又让这边潜进去的小丫头们盯紧了看是哪家府上的人。 第四十四章 等了两天,西番的信息来了,说那人是天朝左相府上的师爷。左相?是小蔷的点,当晚召了小蔷来问,才知道这老头真正狡猾,在府里称病,见天的汤药端进去,却原来是唱的空城计。要了左相府的地形图,当晚我便潜进去。 找到书房,房里亮着灯,趴在屋顶上,轻轻掀开一块砖,这一看却看到了一张熟脸,普尔鲁!他来天朝干什么?压住心跳,放松心情,慢慢呼吸。 “如果寒先生此行顺利的话,那我们大事将成啊。” 大事将成?什么大事?杀皇帝?哪里的寒先生,是那个师爷? “也差不多送到了,等我师傅调遣便知。请记住我的话,在下先告辞了。”普尔鲁的声音,妈的,没说两句话就走,我还没听明白呢。 普尔鲁出得门来却并不走大门,脚步一蹬上了房顶,不偏不倚,我俩打了个照面。我蒙着面,他认不得我,可是我也吓了他一跳,大约他没想到我在这偷听他却没发现吧。 “什么人?”他压低了嗓子。 很好,他也怕人发现,看来是偷偷潜入我国的。 我没答话,腰身一拧向着远处飞去,为了让他跟得上我特意放慢了脚步。 终于到了一片空旷地,我停了下来,他也跟前飞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假意问他。“你是何人,夜探左相府有何居心?”他反问我。 “我嘛,没什么居心,只是想给左相大人带个信,寒先生被人扣住了,请他尽快去营救。”现在通讯不发达,他们还不能及时掌握那个寒先生的动向,我占了时间上的便利。 “被人扣住?扣在哪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话我只能对左相大人讲。不过寒先生手里的东西倒是换了个主,我呢是想收点好处,毕竟遇上了,救他也得花点药钱是不是?”我胡编乱造,看能不能从这诈出点线索。 “要钱我给你,东西交给我。” “那东西可金贵着呢,据我所知,现在最少有两拨人在抢。” “两拨?林威这么快就发现了?”此话一出,脑中警铃大作,如果说林将军那有什么要让人抢来抢去的话,那只能是那副地图了,这些个蠢蛋,怎么还没学乖。 当下顺着话说:“林威是否发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路上都有人在搜查寒先生的行踪,他现在躲起来不敢出现。” “哼,他真是不管他儿子的命了。” 我眼珠一转,看来是挟持人质啊,脑子里乱想,嘴里却不闲着:“儿子的命当然重要了,不过他现在受了伤也顾不得了,还是先顾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话一出,普尔鲁立刻变了颜色,“你诳我?”挥剑就冲我过来,我忙急急闪开,喊道:“哪有诳你?”他一边狠狠进攻一边说:“他把他儿子的命看得比自己重多了!” 我才明白过来,看来不可能再套更多情况了,我看好路就想跑。我还等着顺着他这条线钓鱼呢,可不能让他有个闪失。 没想到,他却紧紧缠了我不放,不出剑实在对不起我自己。一生气掣出软剑,向他刺去。但是他看到我的剑却愣了一下:“轻灵剑?” 轻灵剑?是这剑的剑名吗?看到轻灵剑,普尔鲁摹地红了眼,拼了命地朝我招呼。 第四十五章 这家伙疯了,我也怒上心头,有心放你一马却不识好歹,当下使出十二分的精神斗将起来。 普尔鲁的狠绝不下于阮烁,此时完全是不管不顾,拼着自身受伤也要将我拿下,我没有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心,还是把自己小命看得比较重。 对战半晌,他拿不下我,精神有些清明起来,出手开始有理有节,不再一味疯打,这样倒正合了我心意。正所谓凶的怕不要命的,刚才他是存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我剑招递进去他若挡不了便同样拼命要置我于死地,我一来也不想取他性命,好歹他也算是退了婚约帮了我一个忙,再者对于轻灵剑我还有一个疑问,他为何见了便不管不顾拼命的架势,我还想问他一问。这会他不想拼命我便轻松了几分。 这小子的确是个高手,正色起来舞得滴水不漏。手里的宝剑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遇上我的轻灵剑竟然无丝毫损坏。不敢急躁,慢慢游斗起来,盯了他的右臂,只等他稍有破绽便点上一点,只要他右手受伤,剑法便得大打折扣。 相持不下,我脑子一转,假作不小心右脚错了一下,往前的剑招便改了方向,他一见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良机,右臂一伸,长剑向我左肩刺来。意料之中,借着错势身形一矮堪堪躲过,挽手抖个剑花刺中他右手软麻|岤,“铛啷”他手里的剑掉了下来。心里一喜,刚要趁这机会制住他却见他左手掐个掌决抬了起来,猛地想起大须弥掌,忙起身跃开,一股劲风擦过左肩,有些火辣辣的,行啊,老娘今天不放倒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憋着怒气,提剑缠上去,他失了宝剑,右手还有些不灵活,只能凭肉掌与我抗打。越打他掌势越乱,只听得我的剑在他身上“哧哧”作响,衣衫露处一道道剑痕。 看着差不多朝他右腿狠狠一刺,他身形一顿间左手点住了师傅教的几处大|岤,让他动弹不得,真气不能提聚。 捡起他的宝剑,细细查看起来,与我的轻灵剑相比,剑身略宽,别处倒是相同,看来这剑原本是一对的吧,突然想给阮烁用倒很是合适,马上又想起了他的身份,压下了这个念头。“咯咯”一笑,剑也想同宿同飞啊。 普尔鲁目龇欲裂,恨恨地骂:“妖女!”妖女?当初你还喜欢过这个妖女呢,我在面巾后笑得更甜了。“你不在意我带走你这把剑吧?”顿了顿自己又补充道:“宝贝啊,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啊。” “强抢!”“怎么是强抢呢,我从地上捡起来的啊。说到强抢,你西番国处处惦记我天朝国土,勾结朝中败类窃我军事情报,相比起来,拿你一把小小的宝剑又算得了什么?” “天下大势你一个妖女如何能懂?今天落到你手里爷爷我认了,杀了我吧。” 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闲闲走到他跟前,凑过去,细细打量着他,可惜了,你小子生不逢时,放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也是个偶像级人物啊。“我可没想过要你性命,瞧瞧这脸蛋,这身材,啧啧,我认识一位姐姐,长得国色天香,只是他那男人嘛?有点不中用,如果我把你送给她,她怎么也得好好感谢我,我可是早就看上了她的一样宝贝。” “士可杀不可辱!”他一字一顿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我摇摇头,“我只认金子啊银子啊什么的,士不士的我管不着。不过——”我拉长了声调,“看他拉长了耳朵,又接了下去:”如果你肯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和轻灵剑的来历,我便放你回去。“ “哼”,他冷笑,“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我普尔鲁堂堂男子汉岂能贪生怕死。” 丫的嘴还挺硬,当下我也冷笑出声:“你死便死了,可是你的仇有谁来报,你们的大事成不成还未可知,便先丢了性命,我当下宰了你扔到山上让狼啃了你也不过是白白便宜了饿狼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怎么就那么愚昧呢?” 他冷眼翻我,可能是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劝他活下去。我也是真不想取他性命,这会他受的伤已不轻,刚才的那点怒气也早发泄完了。 “这样吧,如果你们的大事不想说便不说好了,你给我讲讲这轻灵剑可好?”关于他们的计划,我再多加注意自己找答案也行,心里倒更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见了轻灵剑便拼命,跟老头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六章 “轻灵剑的事倒是可讲,不过讲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好,你问。” “盗这剑的人呢,跟你是什么关系?” 妈的,这是两个问题好不好,我得想仔细了回答。“盗剑的人死了,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姓离,受了很重的伤,我葬了他,他便给了我这把剑跟一本剑谱。”老天爷,不要怪我撒谎,我不想让老头有事,他们有仇就冲着我来吧。 “死了?死了?”他喃喃地低语几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竟然死了,老天开眼,师傅您不用着急恢复功力了,他死了。” 妈妈的,老头死了他这么开心,我真想上去就给他一下。“快说,你还没说轻灵剑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轻灵剑?”普尔鲁叹了一口气,慢慢接了上去:“轻灵剑与轻鸿剑是我师门传下来的,每代都由门内最出色的弟子相承,双剑合壁,人所难敌,武林中人莫不仰慕。没想到到了我师傅这一代,出了一件事。”我盯了他,希望他快点说下去,总感觉这事跟老头有关系。 “当年我师伯功夫在门里最为精湛,师祖便把轻鸿剑传给了他,出师后师伯携剑江湖,快意恩仇。只是没想到风头正盛时他遇上一个人,那人对我师门的剑法媸之以鼻,师伯不服,与他打赌,赌注便是轻鸿剑。更没想到的是那人凭一双肉掌竟将师伯打败,比试完后竟然说人无用再好的剑也是摆设,将剑掷还我师伯,自顾离开。” 说到这他小小停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师伯受此大辱,自觉愧对师祖,回门后竟然自杀谢罪。”我撇了撇嘴,这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师祖一怒之下打探那人的行踪,但那人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得不到半点消息。我师傅与师伯感情最为深厚,师伯去后师傅发誓一定要手刃此人,自此刻苦练功,吃了很多苦终于练成神功。只是那人在几年后,忽然现身我师门,说是再来打一个赌,赌注便是轻灵剑。”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这次就是老头去给我找剑受伤的那次。 “师傅同意了,不过赌注加上了那人的一条命。”一帮疯子,不知道生命是最宝贵的吗。“那人功夫端的出神入化,最后师傅拼着功力尽毁也让那人吃得一掌,但是赌局终是输了,轻灵剑被那人取了去。我师傅的功力十成去了九成,这几年一直在调理,那人一去便再无消息,没想到竟然死了,哈哈。”普尔鲁又狂笑起来。笑吧笑吧,你若知道老头活着还活得挺滋润的,怕不吐血而亡才怪。 话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一把将轻鸿剑插到他面前:“这剑还你,我本来也不想与你为敌,是你硬逼我出手的。这轻灵剑,我却不能给你,这是那人用命换来的,你若想要让你师傅来找我好了。”点开他的|岤“你走吧。” 普尔鲁捡起剑,擦拭一下仍缠在手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师门之事我回去禀了师傅再作打算,不过朝中大事我劝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管了,别为了几个钱将自己小命搭进去。”转身离去了。 我又愣愣地待了一会,才飞去找老头。 见到老头,细细端祥半天,老头面上风霜尽染,眉间一个“川”字若隐若现,心里涩涩的,吃得那般苦楚还要笑对人生,需要何等心力啊。老头看我盯了他不说话,问我怎么了,我“嘻嘻”一笑,故意道:“老头你知道帅哥是什么意思吗?”老头摇头,我也摇头:“老头,这么多年咋就没发现你是个帅哥呢?”“此话怎讲?”老头双眉英挺修长,眸色幽深若潭,想来当年的风华怕是遮也遮不住的罢。“帅哥嘛就是指皮相好的男人喽。”“哦,你是说为师是空有皮相喽?”这话听上去怎么凭地危险啊。忙嘿嘿笑着说哪有哪有,老头的学识旷古烁今,无人能及,正待多加几个形容词大大拍马一番,老头却摆了手:“说正事吧。”我只得“哦”一声将今晚的所见所闻道了一遍。 老头听了我的话先不发表意见,只是问我做何打算。这是老头的教育方法,遇事先让我自己发表意见他再作补充。想了想我提了几点自己的看法,老头对我放走普尔鲁的事略有微辞,我心里有些愧疚。于理我不应该放虎归山,感情上却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把前世的国家当做我的祖国,而在这里,只要能护得我周围人的安全谁当皇帝我都没意见。不过老头的话给我敲了警钟,老虎虽然也是生命,但是只要虎有伤人意,便不能轻易放过。暗叹一声,我也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不能总记挂着以前。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又接到一条消息,说那个寒先生进了寒玉堡,心里豁然明白这个寒先生是谁了。原先决定我跟胖子前往林将军处的计划得改变一下。老头提出他跟胖子在路上“恭候”寒昱,目前看来应该是寒依玉出了问题,希望能从寒昱那里找到答案。至于林将军那里老头让阮烁陪我去,我有些不情愿,现在总是想离他远点自己冷静一下。提议阮源现在也该历练历练,让他陪我好了,老头不同意,也许他是担心那个西番国师吧,最后还是阮烁陪我上路。 一路上我尽量躺在车里不与阮烁讲话,自那日老头讲了他的事后我便一直避着他,看来老头也对他讲了什么,有几次他欲言又止,我只当不见。见了又怎样呢,他是皇帝命,我却不想做那后宫里的一只鸟。 一路行来,第二天便可到甘泉,宿下后我早早上了床,想着那张军事地图,怎么会又被盗第二次呢,难道林将军就没有考虑会再有人盗图,还是内j隐藏得太深,防不胜防。胡思乱想间感觉门口有人停了下来,轻轻地叩了几下,是阮烁。 有些意外,这些天只要投宿,歇下后他便不再来打扰我,这会怎么来了。但一看到他眉眼间漾着的轻愁,心里便有些了然他的来意,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请他坐。 “睿儿……”“师兄还是叫我师妹吧。”强压心里的酸涩我打断了他的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无望,趁早撇开是正经。 “睿儿,”他仍然这么叫,“有些事以前没有对你讲,我是有苦衷的,并不是刻意相瞒。现在我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你何苦躲着我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躲不躲的也确实没什么必要,还是把话讲清楚了好。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师兄,你还是做我师兄吧。” “为什么?” 我想了想淡淡地问了句:“师兄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吧?” “自然要报,不报无颜去见我父皇。”很好,仇要报,报完了呢,当皇帝罢。“那么就请师兄忘了我们的五年之约吧。” 阮烁有些愕然,不明白他报仇跟五年之约有什么关系,也罢,我就提点提点他吧。 “师兄可知我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一听这个问题,他倒是带了点笑意,“我岂能不知你要的是什么,平安富足,是也不是?” 对了一半,“那师兄可知我想要的是怎么个平安富足法?”他有些不明了我话里的意思,我接着说了下去:“师兄的仇是定然要报的,大仇得报之后以师兄的才华治理一方天下自是不成问题,那么师兄打算将我如何处置?不要对我说是后宫之首吧?” 他有些着急,张口想说什么,我摆摆手止住了他:“师兄不知睿儿想要的却不是这个,要讲平安,睿儿自保还不是问题,要讲富足,睿儿那些不成器的花楼打理生活已足够,何况睿儿要是真想赚钱可不止是花楼这一道门路。” 一边讲心里一边斟字酌句,“睿儿最大的愿望便是嫁一个有心人,不要他三妻四妾,只要他共我一人到白头,生几个娃娃,每日里与师傅朋友养花弄草,怡然自乐。但是师兄,我要的这些偏偏你给不起。师兄是他日的圣上天子,到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好不惬意,作为皇家的嫔妃,却只能终日锁在一个笼子里,与三千女人共事一夫。在睿儿看来,嫁个叫化子也比嫁个皇帝强。” 听得我说生几个娃娃,他的脸红了,但是听到后来脸却又白了,但是想了一下又正常了,我就在旁边盯着他的脸变来变去。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竟然又笑了起来:“睿儿,你信我,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以后的事还太远,别的我不敢说,这娶亲之事我定然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我摇摇头:“师兄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为了笼络朝中大臣,怕不得娶回几个女儿家吧?如果有人请求两国联姻,师兄又怎么拒绝?” 他想了想:“如果为了笼络人心而娶亲,那么只能说这皇帝做得不好,不是个好皇帝,至于两国联姻,如果诚心相交,成功与否都不会影响邦交,如果本就是虚幌,那么这联姻就太可笑了。”停了下,他语气坚定地说:“做不到好皇帝还不如不做,为了联姻丢了自己的幸福更可笑。” 这番话倒是真的让我动容,我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想法。“睿儿,”,他的声音又有些低沉了,“我从小到大看多了那些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小时候不明白,看着他们在我父皇面前争风吃醋只觉可笑,后来长大些看到她们那样就烦,那时就想,将来我一定不要那么多女人,只要一个就好,省得看着她们吵。可是现在……”他的脸竟然红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想娶你。”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难道这几天困扰我的问题竟然不存在?我是庸人自扰?如果如他所说,就算是他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只娶我一个。就凭他这番心意,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里已是罕见。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又或者说是前几天的判断太过于匆忙。 他看我还是不说话,声音有些发急:“睿儿,我只一句话,你信我,我定不会负你。只要五年,五年后无论我做不做皇帝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像是怕我不信,忙又举手发誓:“我阮烁此生定只娶韩睿一人为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信不信的我就给他五年时间又如何,定了主意,心倒宽了,又有了心思胡闹。站起来蹬蹬蹬跑到窗前看天,他看我望着天看来看去,也跟过来看,却什么也没看到,问我看什么,我回他:“这雷怎么没劈下来?”他低了头看着我:“我不是开玩笑,如果真的违背誓言我甘愿这天雷劈下来。” 心动了,女人大约还是逃不出爱情咒语的魔力罢。 送他走后再躺在床上,心里便有些甜甜的。 第二天上路他便钻到车里陪着我,着了女装不好骑马。阮烁找了面纱给我罩上,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军营,通报后没一会便见大哥冲了出来。大哥越来越帅了,脸上添了几分成熟倒显出了男子汉的坚毅。上前拉了他的手使劲摇,他呵呵笑着将我们带进去。晚上酒宴时我将面纱摘了下来,结果一餐饭没吃完阮烁又要我戴上去,我不满地说吃东西不方便,他才作罢。也是,常年在军中见个女人都难,何况我偷来的这具精品,少有人见了我不盯着看的,大哥也说我长得比娘还好看。林将军只是看了我一眼客气了几句便不再说话,看来他没认出我,大哥也信守承诺没把以前的事说出来。 宴后我留了大哥在帐里说话,阮烁在外面盯着。这时我才知道这半天白白担心了,那张图根本就没丢,大哥回来后便重新做了布置,一直留意谁在暗中有举动,还真让将军找出来了,人全拿住了。对方可能是束手无策,才将主意打到了寒昱身上。寒昱与林将军用北京话讲就是发小,过命的交情。寒家堡的酒楼在北方很有势力,这些年得了不少的情报,将军获益甚伟。这次一个不小心对方将寒依玉掳了去,寒昱心疼儿子,却又查不到寒依玉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得假作听从,来盗取地图。只是对方错估了寒昱的爱国之心,这次寒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林将军知道后交出了一份假的地图,借此来拖延时间顺便查探寒依玉的消息。 将得来的消息传给老头,我想去西番国看看,问阮烁的意见,他同意了,笑笑问我说要不要玩痛快点,我问怎么玩,他说还没见过西番的皇宫是什么样的呢。 看看吧,他这人也挺坏的。突然心里冒出个想法,问他离濯国有没有杀手组织。他反问什么叫杀手组织,看来是没有的了,我很失望。告诉他杀手组织就是专门做杀人生意的,他问我要这个干什么,我说跟他们做生意,要他们每月进宫去割那老皇帝一绺头发,他刮刮我的鼻子,转头又恨恨地说只割他的头发也太便宜他了。 辞了大哥,告诉他寒依玉的消息我们去西番国看看有没有线索,他变得像娘一样叫我一定要小心。 西番的花楼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像,顺路看过几家,里面莺声燕语我打情骂俏玩得很开心,阮烁沉了脸。想起当年对着普尔鲁说我喜欢女人的事,便有样学样又来了一次,只是没想到这次却吃了大亏,他一把捏住我的手,怎么甩也甩不开,直到他松手两个手腕都红了大片。恨恨地说他不温柔他却又轻轻握了慢慢揉,告诫我以后不要乱讲话。 回到西番的家,这里的孩子也知道我是女的了,再没有当年那样随便,说话做事时有意跟我保持距离。对此阮烁很是满意,不过我也有满意的,就是看到密室里那成堆的金子银子时。一把扑上去,躺在上面,软软地说就让我睡在这吧。他们比我更没形象地笑了起来。 稍事歇息,当晚我俩便摸进了皇宫。对于皇宫我很不熟悉,那会逛故宫也是走马观花,在某个角落里猜想着那个角落曾有过什么样的故事。阮烁看房子地形猜测着我们的目的地,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不过这皇帝也够傻的,他待的屋子明显比别的屋子个高还壮。门口侍立着两个小太监,一人一个点倒拉到角上换过衣服。整整装,阮烁守在门口,我进去看望皇帝。 灯下有一个人在看着一叠东西,看外貌也没什么不同嘛。直到我快走到他跟前才发现我,俺的轻功除了老头怕是无人能及了,打不过也是跑得过的。 “谁让你进来的?”我嘿嘿一笑,在他醒悟过来之前闪过去点住他的|岤,这个皇帝一点武功也不会啊。“我来呢,没别的事,是想问问你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不耐烦了?我们圣上说了,如果你当够了呢他不介意送你一程。”他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我连忙道:“哎哟哟,真是不好意思,忘了点住您的哑|岤了。不过呢,我怕您这一叫来个百八十人的把我给咔嚓了,所以还是委屈您当会哑巴吧。”看看四周,这地方只有一张龙椅,他还坐在上面,想摆个poss也没道具。“西番觉得天朝是块肥肉,恩,我也觉得天朝挺肥的,地好人也富,不过想吃肉还得看你有没有这命吃。若不是我们圣上看西番百姓可怜,不忍生灵涂炭,大军早杀过来了,哪轮得到尔等宵小在背后做小动作?” 我话还没说完,门外阮烁咳了一声,是有人来了的暗号,忙出去看是怎么回事。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脚步沉稳有力,是个高手。转过来看见前面走得是个老太监,后面跟着一个老光头。不管是谁,这俩人都不能放过,打个眼色给阮烁。俩人刚走到跟前,老太监正要说话我冷不丁一剑挑中他的喉咙,立即毙命。老光头见势腾身跃上来,阮烁迎了上去,我也赶忙过去帮忙。 没想到这老光头是个硬点子,连续几招我们竟然拿不动他,他见情形不对大叫有刺客。一急轻灵剑出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头吐出“轻灵剑”三个字我便知道他是谁了。一纵身跃进屋去,挟了那皇帝出来。到底是皇宫,这么短的时间外面已是火光点点,无数弓弩手赶了过来,阮烁看我出来赶忙跃到我跟前。大叫住手,叫他们看我手里的是何人。 对方看清了后有些不知所措。那老头,也就是国师沉声道:“放了皇上,老夫跟你们走。”我忙客气地道:“那就不用了,还是皇帝送我们比较有面子,让他们全部退下去,不然我杀了他陪葬。”国师阴阴地盯着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里祈祷可别是想杀了这个皇帝再立一个吧。“还不让开,谁不让开谁就是弑君。我来只是找他聊聊,并不是想取他性命。” 国师停了下手一摆,外面的人退开了些,我不肯,小命要紧:“再退开些。”人又退远了些,估计是没问题了,我凉凉地对这个皇上说:“本来是想找你好好聊聊的,现在就先这样吧,不过西番最好还是老实点,要知道我取你性命跟喝水差不多。”国师听了这话气得脸色煞白。“好好想想是要命呢还是要战争呢,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勒令国师不许跟着,挟着皇上我跟阮烁慢慢向外退。 地形差不多时一把将西番皇帝推向国师的方向,跟阮烁起身向外飞去,后面传来了振耳欲聋的追杀声。我俩不敢稍停,一直向城外飞去。听着后面箭簇破空声,想像着在箭雨中如花般陨落的凄美景像,摇摇头,电视里看看就罢了。 还好功夫高,不然这城墙可真不是人翻的。一直飞到西郊柳亭处,才停下来。我心里高兴,今天也算是过了把女侠夜闯皇宫的瘾。 跟阮烁商量了下决定今晚先在外面找个地方栖身,明天看情况再进城。阮烁说这里往西几里有座小庙,平日少有人去,不如去那对付一晚。我同意了,俩人又赶到那庙里。 这庙平日没人打理,他脱下外袍铺在地上,自己却另找了一块地方准备坐下。有些感动他的细心,便叫他坐我身边来。 今晚不是十五便是十六罢,圆圆的月正对了中间的窗,淡淡洒下一地清辉。晚上出来没带玉萧,对阮烁说我唱歌给你听吧。他应好。唱了一首《最浪漫的事》,他听完后若有所思。 半晌后对我说他其实并不希望当皇帝,没有自由,只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他日如果大仇得报,他情愿与我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过我向往的生活。 主动牵起他的手,温暖的感觉从手上流到心里。 第二天,城里的客栈在四处查探有没有天朝来的客人,听到这个消息我乐了一下,古代也就这样了。收到老头的来信说有人看到寒依玉曾经在往京城的路上出现过。跟阮烁打个招呼要他准备启程,我去弄月楼看看,回来便出发。 出了门朝弄月楼行去,路过一家酒楼时却听到上面有人叫“莫公子”,我头当时就大了。抬头一看不是普尔雅那厮又是谁,再一转眼,普尔鲁也在,只得笑笑上了楼去。 普尔雅问我好久不见去哪了,我说四处走走,普尔鲁却存了狐疑,小心查问我几时来的京城,住在哪里。我吞吞吐吐起来,他越发觉得可疑,非要去我家拜访。少不得脑子里转来转去想着n个说法。最后看他催急了,我故作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说我的难处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故意压低声线,凑到他耳边说,我家的那人恨她不是男子,最讨厌我跟男人来往,弄得我想多开几家花楼都不敢。如果我再带男人回家怕是打翻了醋坛子,然后略微停了一停,又假作咬牙状,其实我也很想让你见见我家那位,不如这样吧,你扮作女子,说是我花楼的管事,我带你去看看她。 看着普尔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忍笑忍到内伤。最后他尴尬地说免了免了,哪日在街上遇到了再作介绍吧,这事算是揭过去了。 普尔鲁人坐在茶楼里眼神却来回扫视着路上的行人,我故意问他是不是想讨几房小妾,这大街上可不好找。普尔鲁回了我“幽怨”的一眼,没有说话。普尔雅却说不是那回事,后面的话被普尔鲁瞪得咽了回去。 三人坐了一会,普尔鲁可能是觉得总这么坐着也没什么进展,辞了我们往城门方向去了。我看着他去的方向想着回头出城得多做打算了。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打算告罪辞别,却看见普尔雅支支唔唔地红了脸,我来了点兴趣,问他怎么了。半天他红着脸问我上次在游园会我说喜欢男人是真的吗?我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能不喜欢男人吗,我可不是同性恋。他的脸更红了,问我可有喜欢的人。心里突然明白了,哭笑不得,清清嗓子说有了,同我门当户对,他家人不会太过反对。我的言外之意是他的家境也不允许他找个男人罢。普尔雅的小脸垮了下来,我实在是没心情安慰他,赶紧告辞了。 出来后我却不想再去弄月楼了,直接回家,同阮烁商量出城的办法。驾好车,装了金银的箱子放在最里,外面堆了几坛酒,扮作送酒的样子。阮烁换了车夫的衣服,又把脸涂黑了些。我就坐在车厢里端个酒杯慢慢品。 出城时真的遇上了普尔鲁,拦住了车子要查,掀帘子看见了我。我早做好了准备,一见他马上跳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耳报神看到我跟他在酒楼里吃饭,报到我家娘子那里了,看这天色都不早了她还把我赶出来送酒。周围的人都盯了他瞧,他脸色有点发涨,忙说时间不早还是快快赶路吧,我才作愤愤状上了车。 一路无话,除了阮烁时不时会神秘的笑,看来我的演技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回到家在一堆纸条里发现一条信息很是蹊跷,左相大人纳的一房美妾总是不好好进食,而且伺候的下人全部是男性。院里也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守护,弄得两个小丫头想看看是何等的国色天香也看不到。这后半句是我想的,因为来汇报时说到那小妾的容貌她们竟然盯了我瞧。 我在想这房美妾会不会就是寒依玉呢,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什么踪迹,很有可能。如果是真的,谁这么有天才,想到这种办法。 跟老头讲了我的想法,老头颔首说很有可能。于是大家商议怎么去探个究竟,如果是又怎么救寒依玉出来,几时行动。还未商量好阿木却拿了一张小纸条进来,老头接过去,却看得面色变了一变。 我忙凑过去,老头将纸条递给了我,上书:天朝天子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下面一个小小的弄字。是弄月楼的消息。众人面面相觑,这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天朝天子的事天朝还未得知,西番怎么会得到消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一条线没拉上, 穿了不悔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7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7部分阅读 如果拉上了事态就明显了。但是时间紧张,来不及想太多,老头要我速速回家,请我爹进宫求皇后娘娘将圣上的药拿来一验。 匆匆跑去找爹,爹也未问我哪来的消息,拍马就往皇宫赶去,我在家里等消息。爹爹回来得很快,问我可是这药出了问题,我说现在还不清楚,要等等才知道,拿了药便去找胖子。 胖子看过药后却说药没问题,是补神益气养身子的。可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也说不上是哪不对,皱着眉冥想。胖子看我模样也沉心静想,突然道,是了。心一跳,忙问什么是了。胖子说这几味药单是这样服用是补身的没错,可是若是病人常年熏檀香,那么就会心神不宁,难以入眠,身体老化,慢慢衰竭。 也不知道圣上服用这药多久了,屋里有没有檀香,这事还得靠我爹去查探,但是心里却觉得肯定是有的。不由得顺着往下猜,如果这药效关系对方行动日期的话,那么日子不会太久了,现下没有更改太子,看来对方是不打算巧取而是改豪夺了,他们应该是控制了京城的兵马。急急回家又找爹,跟爹爹讲了我们知道的事情并加上我的分析,爹也觉得事态严重。又问了爹爹几个问题:这药是何人所开,京城巡坊司的兵马是何人掌控,羽林军又是谁的手下。爹爹说这药他知道,当初沐贵妃献给皇上的,说是为了圣上龙体安康特地请了高人配制的,圣上服了后确是感觉精神爽利了许多。这个j妃,你就是宫里恶人的头吧。巡坊司那人的名我不记得,倒是掌管羽林军的那人在我名单上,明天叫小丫头们盯紧了他,不行再派几个人蹲坑守他去。 跟爹爹商议能不能把羽林军的头领撤换下来,爹爹却说没办法,这羽林军将领撤换一事事关重要,得由圣上说了算,想想现在圣上的身体,还是算了吧,估计j妃左相那帮人也会发难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不过爹爹想了想说倒可以在里面安插几个人,我忙说等他消息,要他越快越好,爹同意了便进宫去。他刚走我又追了出去,爹问我还有什么事,我吞吞吐吐说了句如果真有檀香,先还是不要动它的好。爹想了想,有些无奈地点了头。 傍晚时爹回来了,说圣上寝宫里确实有檀香,真不出所料啊。我问爹爹作何想法,爹爹说按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请林将军带军回来。我忙说不可,现在西番暗地里不定有多少人盯着,如果大军回京,人心惶惶,怕是于民心不利。再者说了,这下令给林将军是谁的令,皇后娘娘么名不正言不顺,怕是爹爹的私人书信吧。爹点了点头,哼,我冷笑一声,这就是皇家。 冷下脸来,对爹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请林将军回京,就算是请将军回京,也要皇后娘娘手书一封。爹爹明白了我的意思,脸白了一白,说不会的。我问什么不会的,将来太子当政,倚重的人肯定是您,少不了位高权重有人谗言,如果您再让人攥着这么一个把柄,怕到最后就是顶上的人头跟您不亲近了。 爹有些肃然,我没再多话,有些事真的讲明白了反倒伤人。对爹讲我明天带人来请他安到羽林军,就出去找老头了。 老头正在跟大家商量寒家父子的事,这倒也是,当初老头和阮烁的伤也是亏了寒玉才治好。将爹那头的情况讲了一遍,老头说派到羽林军里的人最好安排到伙房去。我眼睛一亮,这死老头,真够坏的。现下第一步,先把寒家父子给安全弄出来,然后看怎么拔掉京里的这几个钉子。阮烁提议从玉泉关带人回来,我倒觉得可行。 老头叹口气说,当初带人来是怕我家人有不测,才带五百人回来,没想到现在要用在皇帝身上了。心里一热,老头总是为我想得那么周到,考虑得那么远,我却无以回报。想到离濯国那个狗皇帝,你等着,家里事处理完了就到你了。心里发了一通狠又接着商量寒家的事。 最后定下计议,明天让小丫头们想办法给寒昱带信出来,让他到茶楼喝茶,为了他的安全,这茶喝完了就不能让他回去了,做场戏将他掳回来得了。当然这掳人的主意是天才我想出来的,只要无关大雅他们也由得我玩。让胖子配出一包药粉,交给小丫头,想办法下在送过去的晚饭里,晚间出手时最好是能不惊动人。活动主要负责人我跟阮烁,左相府附近埋伏二十人,没有意外不得现身,另带十人殿后。 第二天上午,我跟胖子稍稍易容,悠哉悠哉地坐着马车往茶楼喝茶,阮烁阮源远远跟在我们后边,观察有没有尾巴。 在茶楼坐了半天,没滋没味的喝了小半壺茶,才看到寒昱从远处走过来,身边竟然跟着一个人。胖子问我怎么办,要不要动手,我一瞪他,说当然要动手了,动静越大越好,胖子瞅我一眼不明白,我说这样人就知道寒昱不是真心跟我们走的,如果晚上救出来的人不是寒依玉他也不会有麻烦。胖子哦了一声说我快赶上老头了,我说差得还远呢。我无时无刻不希望达到老头的境界啊。 寒昱二人上得楼来,一眼就看见了我们,我跟胖子却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不过在他看我时我飞快地冲着旁边的空桌瞟了一眼。他有些明了,也就坐在了旁边的那一桌,跟着的那人不巧正坐在挨着我们的这边。也叫了一壺茶,小二刚送茶上来,我就拍桌子怒骂:“小二你这是什么茶,一点味也没有,嘴里能淡出个鸟来。”手一使巧力,茶水四溅,湿了那人的衣服。 那人怒了,转过头来瞪着我,我大大咧咧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家少爷啊。”他蹭地站起来,就要动手,胖子迎了上去,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把他给我带回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武功不及胖子,没两下让胖子给打趴下了。胖子恭恭敬敬地问我:“少爷,怎么办?”“拿了回府,让我爹好好审审他,看是哪家的奴才,递张贴子过去,讨个说法。还有旁边的那个,也一块带走。”胖子走到寒昱跟前,虚点两下,回手将那人拖了下楼。我对着寒昱使个眼色,“跟着走吧。” 下了楼看阮烁和阮源在街边看书画,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扭过头去。我和胖子打道回府了。 回了府,将寒昱带到老头那,寒昱这才问是怎么回事。老头将我们打探到的消息跟晚上的行动都讲了一遍,寒昱明显有些激动,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很不安宁。 转得我有些头晕,忙问他那国师有没有留难他,这才坐定了说了一遍他的情况。其实有些事老头已经对我说过了,不过寒昱中间说了一句话:国师讲既有了这图,天朝就是西番的囊中物了。语气这么肯定?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我在胡思乱想,老头却慢悠悠提出了一个问题:西番国几次三番盗取军情跟皇宫的事有没有关系呢?几条线一串,轰一下,我明白了,爹爹倚仗的就是林将军的军队,如果西番国掌握我们的军情,圣上殡天时他们依图打过来,牵制住林将军,那么大军势必不能回京清小人除j党,而京城早已被对方控制。这时如果再有人站出来拿一份圣上的假遗旨一切就都是定局了,太子的皇位终还是坐不上的,最后天朝是俯首称臣也罢还是被蚕食也罢都是任人鱼肉了,妈的,猛一拍桌子,这帮王八蛋想得还真够周全的,如果没有我们,这天朝还真成了他们的地盘了。 我一拍桌子,寒昱吓了一跳,老头却是赞许的神色。又让老头料准了。 老头款款地说回头你让阮烁去调五千人在城外好了,不过最好是让太子也出城,如果城里有变,我们出兵也名正言顺。我应了,去“阮府”看阮烁回来没有。 穿过小门,却看到阮源气呼呼地坐在那,阮烁在说着什么,看我过去,阮烁住了话。我忙问怎么了,阮源嫌恶地看我一眼:“脏死了,脸上的黑灰半天了都不洗掉。” 我生气,这个小屁孩,还嫌我了,一把提住他的耳朵喊:“你个小东西,告诉你,我再脏也是你姐,还敢嫌我脏?”伸手就去捏他的脸。没想到他却没躲,任我搓来搓去,傻傻地问:“你没有不理我,还当我姐姐吗?”我笑了,“傻瓜,我不当你姐姐当谁姐姐啊,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姐姐,姐姐来收拾他。”“那要是我哥欺负我呢?”我立马瞪了眼,冲着阮烁就骂:“你疯了?吃饱了撑的欺负个小孩子。”阮烁还没说话,阮源抱住了我笑:“没有,哥没有欺负我。我看你总理我哥不理我才这么说的。”一句话给我弄了个大红脸。 阮烁说去洗把脸吧,带我往他屋里走。阮源紧紧地拉了我的手,呵呵笑着说我丑。我告诉他丑妻家中宝,他问什么意思,阮烁也扭了头带着点探询的意思,我却再也讲不出下面的话了。 他听到原来西番国盗取军情图跟皇宫事件有关,脸色也凝重起来。同意老头的看法,将甘泉关的守兵带过来,只是五千人赶往京城方面可得细细周量才好。两人核计半天,对于太子在外面的安排我们又做了几番布置,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出意外。等都谈妥天也黑了下来,我伸伸腰说先回去了,收拾下晚上还得去左相家做客。 回到家跟爹爹说晚上如果听到有动静不要出门。爹有点无奈地说知道你事多,只是切记自己要小心啊。我说您就放心吧,我对自己的小命宝贝着呢。 吃过饭又陪娘说了会话换上衣服便翻到老头那去,阮烁已经清点好了人,跟我说要我跟在他身后,又吩咐了一遍注意事项看天色不早我们便出发了。寒昱想去老头没同意。 到了左相府附近,那二十人隐了下去,另十人阮烁让他们守在墙外,然后带了我跳进去。地形图他已经看过了,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东边的一个小院。屋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影。凝神细听,两边的厢房里有熟睡声。阮烁示意我轻轻跟着他,我点了点头,摸到窗前,他轻轻沾湿了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一个窟窿,看了看屋里只有一个人,让我看是不是寒依玉。可不就是寒依玉吗,靠在床上正在发呆,身形有些瘦弱。我点点头,蹿到门前轻轻拨开门。 寒依玉看到有人进来,正要问话,我忙比了个“嘘”,摘了面巾给他看一眼又戴上,他竟然没认出来。心里偷偷翻个白眼,小声说:“师兄是我,不要说话,我们救你出去。”他点了点头,阮烁吹熄了灯。稍等片刻外面没有动静,阮烁负了寒依玉在背上,三人摸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到东厢房有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阮烁,他立即隐到墙角,我轻轻地跃到门口等人出来。门一开,有人从里面出来,妈的个子高不好捂嘴,这活应该由阮烁来干。伸手疾点,哑|岤,昏|岤,胳膊一展扶住了他的身形,慢慢放倒在地上。 挥挥手,阮烁带着寒依玉出来,鬼鬼祟祟的三人摸向墙外。 眼看就要跳出去,蓦地一个声音大喊:“什么人?”推了阮烁一把快走,他有些迟疑,我急了,我打不过总比你跑得快,快滚。他匆匆向墙外奔去。 我冲着来人飞过去,伸手就是一剑,竟然躲了过去,又缠上去,想两下给他拿下,这人急了大声喊叫起来,没等他喊第二声脑袋掉了。但是为时已晚,已经有人朝这边冲了过来。 当我看清为首的那人时头大了,来者何人,西番国国师也。这老秃驴可得费我点劲了,这里人这么多,外面的几个弟兄遇上这秃驴肯定讨不了好去。 趁着没有合成包围前,朗声说道:“国师大人可算找到您了,有种跟我来。”转身向另个墙边飞去。 那和尚在后面紧跟了我,看轻功他现在也就跟普尔鲁不相上下,不过也不排除他有意不全力施为。 一直飞到离左相府很远的一片广场上我才停了下来。等和尚近得身来我也不说话,抖了软灵剑就上,和尚一看软灵剑,也不跟我废话,双手掐了掌决便往我身上招呼。 这和尚,掌风生猛,端的不可小睽,如果不是我身法如意,怕早就被扫中了。我连递几剑全被阻住了,这掌法还是有一套,进可攻退可守,比之当日普尔鲁使出来的强出何止几倍。 强攻不进,我改了方法,仗着身法游斗起来。他是个老头子,我是个年轻人,不急不躁,我跟他耗个几百招后看他还有几分力气。 战了半晌,臭和尚看我只是缠斗,不再进攻,越发的狂轰起来。心头一怒,要脸不要脸啊,就想狂揍丫的。突然想起老头时时提点我的不急不躁,又按捺了下来。到得后来,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和尚有多聪明,是不是也能不急不躁。 老和尚看到我脸上的嘲笑,果然有点忍不住了,掌风越发的威猛起来,我只是躲,心里说还差一点,你再发掌发得快点就该倒大霉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果然,老和尚怒气值飙升,不过我的危险值也成正比。妈妈的,惹怒了我也不太好过。不过脸上的笑却不敢稍减。 终于又轮到双掌齐发那一招,我不退反进,掌风临身的那一刹身形一侧,软剑直直地剌了过去。“哧”一声,胸前的衣服裂了,火辣辣的,还是被掌风扫到了,凉丝丝的,是风吹过的感觉。再看我的剑,刺进了老和尚的左胸,看位置,离心脏还有点距离。他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有点抖,妈的,一咬牙快速拔出剑,朝他喉咙割去。对不住了,这家伙我是不能放过的,我有个好歹的自己哭一场也就罢了,要是老头有事我就得后悔得自杀了。 血“扑”一下射出来,脸上也溅到了。随手一抹,没再收尸,赶紧往家飞去,胸口烧得厉害。 到家后赶紧先换衣服,胸前红了一大片。正要细察听得有人走过来,再细细听了是爹的脚步声。 爹一进来,看到我吓一跳,我还强自镇定问爹怎么了,他抖着手指着我的脸,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有血溅到脸上了。笑了笑说没事,不过我想我这时的笑肯定特惨不忍睹,因为我看到爹的脸变得更白了。 我随即洗了脸,再看看爹,爹这才安心下来。我问他怎么过来了,他说听我说了晚上有事后他就睡不着,刚才又心慌得厉害,就想过来看看我回来没有。我听了眼睛有点发热,以前怎么想的怎么就觉得跟爹不亲呢。拉了爹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轻轻地说爹放心,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教敬您跟娘呢。 爹摇摇头,只要你们好好的,不出什么岔子就好了。看爹这么说我心有所感,觉得应该跟爹好好谈谈了。当下坐好了对爹说起了西番的事跟皇宫有莫大关系,将我们所知的一一讲与爹爹听。爹一听完就坐不住了,显然他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解决。我又把我跟老头商量好的计划讲给他听,爹听了后连叹老了老了。我忙说爹不老,还有大把的日子等着享福呢。正色劝解他这次的危机我们能把握形势,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下次呢,下下次呢,离皇宫越近危险就越多,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再说了,拼个肝脑涂地倒怕最后落人猜忌,怕他不听又讲了几个故事,其实不是故事,在史实上这是实例,只是在这个架空的年代我不知道它的历史上发生过什么。 爹听过后沉吟不语,我知道爹动了心思,又劝他这次危机后便挂官求去,爹却摇头了,说太子如果登基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就这么不管。我叹口气,请爹爹一定答应,就是当时不走,太子即位后也一定要表明态度,不要最后让人下手,爹应了。 一番话下来我的胸口又疼又烫,几乎忍不住,但是为了不让爹担心强作笑脸。 说明白后我正想催爹去休息,听到有人跳进院里,我忙吹熄了灯,窗户上却有人轻轻叩了几下,一听这声,是阮烁,忙点亮灯让他进来。 爹看到阮烁有些吃惊,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大半夜的一个男人跳到女儿家房里是说不过去。他倒神色坦荡,说老头看我半天没回去担心有事,让他过来瞧瞧。爹一听心下也就明白了,看我的眼光里多了一丝责备,我也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来一直瞒着爹,低了头介绍阮烁给他,说甘泉关的士兵就是得他同意调动过来的。爹一听连声的后生可畏,看阮烁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赞赏。 担心老头那边,匆匆告了个罪翻到老头那边去,路上我问阮烁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他没有回答却反问我伤得重不,我一愣,他说我脸色不对。感叹于他的细心,对他说我没事,受了一点轻伤。他说不对,脸白得厉害,再三追问我说我遇到了西番国师,被他的掌风扫到了,我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和尚的掌法,没想到他猛地住了身,脸煞白煞白,连声问我伤在哪了,我哪好说出来啊,急了就要剥我衣服,我忙跳开说你疯了? 他尴尬地住了手,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不方便看,他不再问了,拉着我就向老头住处飞去,我忙叮嘱他一会不要对大家讲出来,他说不可能。我一急甩了他的手,坚定地说若是你说出来我不会再理你。他有些傻眼,我开解他说我不想老头跟着着急,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上次不也被普尔鲁扫了一下,涂点药膏就没事了。只是越想解开越是麻烦,他一听我以前也受过伤,脸当下就变了,不管不顾拉了我手就跑,我一路大骂也不管用。 看着快要进屋我忙住了声,一进屋,一屋子人,寒家父子阿木也在,看我进来全都怔怔盯着我,我讪讪打个招呼,都没有应我。寒依玉几年来第一次见我,满眼的不可置信。甩了阮烁的手,我找了把椅子坐下。老头审视的目光从我进屋就一直没离开过,过了一会,老头讲话了:“罗先生帮着看看吧。” 心里一下懊丧到底,乖乖伸出手去给胖子把住了。胖子探了一下不确定,又换一另一只手搭了上去,脸色凝重。害得我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两只手都看过了,胖子脸色才好了一点,转头对老头说不碍的,我一听这话就雀跃起来,我是谁啊,穿越女主啊,哪个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哪能就这么挂掉。不过胖子后面又加了一句,需卧床静养两月许,而且他现在药材不齐,还得去找。我刚要抗议,老头挥手了。他老先生倒是大言不惭,明天我去找国舅爷,少的药让他去宫里要,静养就在我这静养吧,怕是她家里人看不住她。我晕,后事都打点好了。我冲着胖子怒目而视,胖子视而不见,我转头看看老头,尊声师傅,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就这么歇着不好吧。老头淡淡地瞥我一眼,你的事交给阮烁好了。我忙转头看阮烁,希望他能推脱一下,他却很认真地道是。 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忍了,干脆说现在疼得厉害,跟胖子要灵膏。老头让小薇收拾下他隔辟的屋子让我住了进去,胖子去拿了药给我,我赶紧涂上了。 众人散去后老头跟阮烁又来看我,说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寒依玉说曾经听到那个左相用一种西番的地方话与人讲话,好象是一个叫土门的地方。因为寒玉堡在北方的生意他们接触的人多,所以各地的方言多少都有些印像。还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要知道一个国家的官话要人去学习很正常,方言么却很不寻常,除非他是当地人。老头也有此意,只是用什么方法试探出来现在还说不好,老头讲明天拜托我爹爹查查他的底细,看能不能从他老家找来认识的人。 聊完后老头对我说以后遇上那个国师就逃远点,那是他的事他来处理。我看了阮烁一眼,他也是一脸赞同。“哧”一声笑出来,说以后怕是再也遇不上了。老头不明其意,我说他当年跟您打赌那次就受了重伤,一直没调理过来,这次才让我捡了便宜。完了我还卖乖地说要是他功夫比我高许多我肯定转身就跑来找人了。 老头听了后看样子是放了心,说他先去休息,要阮烁陪我说会话,我不由得想老头是不知道点什么。 阮烁默默坐在床边,皱着眉,轻轻握了我的手,问现在还痛得厉害吗?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有点不自在,嗓子眼发干连忙让他倒杯水来。 倒了水我要坐起来他却连连叫我不要乱动,他来扶我。我无语,我几时变这么娇贵了,不过女人嘛,该弱势就弱势吧。扶住我喝了水却再没有让我躺下,就让我靠在他怀里,很舒服。 这么靠着一直不讲话感觉气氛有点暖昧,就不停地找了话题来聊。直到后来他的胸腔闷闷地震了起来,猛然醒悟他在偷笑,就转了脸去瞪他,却看进一双眼里全是深情,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再也讲不出话来。 半晌才发现,一尴尬又把脸转了回来,他在我耳后轻轻地说,睿儿,有时看你挺聪明,有时看你却又像个小傻瓜。然后将手覆到我的手上,十指交叉握住。 我没有出声,就这么靠着,听他说话时胸腔里闷闷的振动。窗外的月光像水一样,似水流年啊。 第二天洪姐来看我,花楼营业后洪姐一直住在那边很少回来,我问她有没有数银票数到发软,她说数不过来,哪天请我去好好数数,我快乐地应了。她却没笑上来摸摸我的手,又摸摸我的脸。我笑了,还真不习惯她这样。问她有没有找个相好的,她白我一眼,接着又很三八地说她倒是知道我找了个相好的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我尴尬地说哪有,她说她有耳报神,我忙问哪个?她让我猜,我连续猜了n个都没猜对,最后她告诉我说是阿木,我傻眼。看看这一家子,硬是找不出一个老实人。 回头秦姐端了药过来,太苦,俩人眼巴巴盯着我服下。别人都在忙,没功夫搭理我,只有这俩姐们陪着我嚼八卦。尤其洪姐,城里的那些官老爷官太太的事知道不少,心不在焉,听得不耐烦了就对她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先不要管,下次有西番来的客人盯紧了,如果有土门来的都留条线。 洪姐瞪了眼问找土门的人干吗,我说有用,她还催着问什么用,我负气地说这是大事,咱们女人家就不要掺合了,没看到我已经退居二线被踢出组织了吗?洪姐拧拧我的脸笑了,小东西自己不小心受了伤还不想好好躺着啊,什么也别想了,先养好伤才是真的。只是她一转身站了起来却说,好,我不掺合,我是土门人,你不让我掺合的。我一听,几日里的颓废劲一扫而空,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涎着脸拍马屁,洪姐说别摇尾巴了,说吧什么事。我忙说要她去瞧一个人,看看她认识不,最好能用土门话跟他讲几句,具体事让老头跟我爹商量。她应了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无聊,事情都在进行着,只是没有我的份,不由得感叹,以前怎么就天天跑来跑去没点闲功夫呢,现在看来离了我这家人还是过得好好的,恨恨地想以后有事一定不亲历亲为,坐家里享福才好。听着外面鸽子咕咕叫,想起阿木来,唤人将他叫来,我想拷问下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跑到洪姐那里说闲话。他巴巴地跑进来,还没说话先打个酒嗝,天,他也喝酒了。马上决定将拷问重点转移一下,他却跟我讲这两天洪姐心情很不好,如果方便让我去看看她。 我本来也有点纳闷这两天洪姐怎么没来看我,听了这话便偷偷换好衣服准备溜出去。一出门却见阮源在院门口守着,问他为什么不进来,他说怕吵到我休息。傻孩子,哪有常在床上躺着的。拉了他的手说带他出去玩,他却不肯,看了老头的屋子一眼说是老头让他在门口守着的,只要我想出去就让他去通报。我无语,正待劝解,阮烁进了院,于是决定放弃,他是对我的病号计划实行得最彻底的一位,不可能放我出去。 阮烁看我有些烦闷问怎么了,我说洪姐心情不好,想去瞧瞧。他想了想叫来一个少年吩咐了几句说我陪你去。这下阮源有人撑腰了,吵着也要跟,我是大人不跟小孩一般见识,自然带上他。 进了花楼却看见洪姐一人呆呆地坐在厅里的舞台上。有些纳闷,我也跳上去,没想到这一跳,胸竟然疼了一下,阮烁在下面急得脸都白了,告诉我休整好之前切忌用真气,我乖乖应了。 我都坐到洪姐跟前了,她才有些反应。我问她怎么了,她木木地看着我,突然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哭声揪人心肺。她哭得嗓子嘶哑,却搅得我肝肠寸断。哭了半天才好容易停下来,我赶忙问她怎么回事。抽咽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洪姐按着老头和爹爹的计划,在路上与左相来了一次偶遇。谁都没想到,就是这次偶遇,让事隔多年的洪姐又看到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左相。 这王八蛋,与杜十娘的那个狗屁三郎是一丘之貉。 咬牙问洪姐,她想怎么办?她若是恨他入骨我就剔了他的骨头来,她若是觉得他没良心我就去挖了他的心来,如果洪姐实在觉得自己有眼无珠,我干脆将那王八蛋的眼珠子掏出来。 我在这恨得咬牙切齿,阮源那听得心惊胆战,拉了阮烁的手紧紧缩在后面。 洪姐却摇摇头,泪水涟涟地说,她这次是为她自己哭的,从今往后,跟那个男人再没半点关系。说放心好了,好歹她也就难过这么一场,待好了后再不会为男人伤心。 第五十四章 遇上这种事,心里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解洪姐,都是女人,她心里的那份伤痛我能体会。 真是造化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洪姐本来也该忘得差不多了,都怪我,偏偏让洪姐去认什么人,又扯出她心里的伤。 很想对洪姐说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得是,又觉不合适,好象不适合这个年头。努力想着怎么能让洪姐开心点,想来想去却又一时词穷。转头看看阮烁阮源,冒出一个主意,跟洪姐说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今天我为你们唱几首小曲,一定要给我面子啊。 拉了洪姐让她下去坐好,自己在台上又是报幕又是表演的。自己还能记得住词的那些凡是能开解心情的歌全拿出来秀了一遍。我没想到我在这个时代的第一场个人演出是在今天这只有三个观众的舞台上。使出了洪身解数,到后来干脆亦歌亦舞起来。歌曲到最后也变调了,我连《女人是老虎》《猪之歌》都吼了出来。 实在是唱不动了,看来这演唱会也是蛮费体力的。不过看着洪姐眉目开始舒展,又觉得值了。汗津津地坐过去,拉着洪姐说还不夸夸我,洪姐总算是笑了,掏出手绢擦我脸上的汗。阮源坐在那乐不可支,说一定要我教会他那首《猪之歌》。我笑吟吟说明儿个不累了我教他跳交谊舞,他又问我什么是交谊舞,我说是男人跟女人手拉了手跳的舞。他们三个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瞧着我,阮烁更是一脸不自在。洪姐也问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舞,我得意地扬了眉说还有好多种呢。说起歌舞团里的舞种,洪姐来了兴致,看她转意了注意力我更努力卖弄,说以后咱们可以自己组合一个歌舞团,套一驾大马车,想去哪里了驾车就走,走到哪演到哪,到时洪姐就是节目主持人。看到洪姐的眼睛灼灼生辉,心里总算是轻松点了。 回去后老头大约是对阮烁很放心,所以没有说什么。 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宫里皇后娘娘盯着沐妃,羽林军里也将人安插进去了,左相在家里大肆盘查那天的药是何人所下,那几个与他同气连技的大臣倒是频频拜访他,我估计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西番国师在他的府上出事了,他怎么交待。小蔷她们这几天很小心,如果没什么情况尽量不过来。 阮烁调来的五千士兵已经有两千到了指定的位置,现下外面秋风阵阵,天气转凉。不知道那些远道奔波来的战士可有防寒的衣服,老头欣慰地看我一眼,说都已经安排好了,甘泉关的兵士不会出现挨饿受冻的情况。 问老头我们是先发制人还是见机行事,老头属意先下手,不过要等网布好了,寒昱也秘密从武林中集合了一些人,大家都同仇敌忾,不管是哪个时代的人,身上流淌着的都是热血。 老头有一点想不明白,照情况发展态势,西番国的军队应该有所调动,但是西番传来的信息却说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调整外西番并没有对军事进行大的布置,我有点意外,难道是那天晚上跟西番皇帝的“亲切会晤”有了效果?老头看我若有所思问我还有什么没说,我讲了那晚的事,老头直说我太莽撞,还有点谴责地看了阮烁一眼,阮烁有些赫然,我忙说是我不懂事硬缠了他带我去的,他摇摇头没说什么,老头看我们这样倒也不再生气了。想想说有这个可能,我就纳闷了,这事这么好解决怎么还要费那么大劲呢,老头不以为然,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也不是没有人刺杀皇帝,只怕那白骨都要堆得像山高了。我们能侥幸一则这世上武功能高出我们之人实在屈指可数,而且多半是闲云野鹤不愿待在朝堂,二则我们也算走运,如果没有皇帝做护身符此时也不能再坐在这里了。还有这世上的人刚生下来便被忠君思想洗脑,皇宫是看做天的地方,没有血海深仇别人是段不会打它主意的。还警告我以后做事一定要多想几分,不能再这么胡闹,忙虚心应下。 出得门来,一阵凉风吹得身上有些冷嗖嗖的,阮烁忙叫我回屋,要我多加衣服。看着缓缓坠地的落叶,心里在想,希望在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能结束这件事吧。 后来的日子,阮源得了空便来看我,但是不再找我比剑,现在又是一副小大人样,有天我提议我扮大灰狼他扮小白兔他竟然叹口气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呆在原地愣了好久,难道我越活越回去了?很认真地问他难道我不够懂事吗,他回说我要是大人就不会让他哥那么操心了,原来阮烁没时间陪我竟派了阮源来看顾我。一时间心有所感,这些天看着阮源管制我,故意存了恶作剧的心思逗他,不知道后面还有阮烁的这层心意。心里很愧疚,正色起来,要阮源再来时带了书来,我也不能让阮烁白白担心,现在闲着无事,也帮他教教阮源。 洪姐自从我去看过她后,精神慢慢好了起来。每次来看我总是问我那歌舞团的事,我便尽我所知都告诉她,实在描述不出来的便画出来,到后来我俩竟然真的让所有人吃了一惊,那就是本世纪第一驾加长型马车。如果搁到二十一世纪,洪姐绝对是实干型女强人,那天她兴冲冲地跑来让我看时我真吓了一跳。当时我也是兴之所致,给她画了汽车的模样,她看到四个轮子的车眼就直了,我没想到她给我搞来的是十二个轮子的。 车太大进不去院门,只得停在门外,周围围了一群人盯着这个庞然大物。我一看还挺结实,车板都选上好的木料包了钢皮。我直夸她高明,洪姐扬了眉一脸的得意。车厢也做得好,有保暖与防雨措施。拉开车门,我的天,我转头看看她,她笑着说,我看过你原来做的那辆车了,她何止是看过,简直是研究透了。这车厢分两节,一节休息一节休闲。我忙爬上去东摸摸西看看,一脸的赞叹。完了拍拍她的肩:姐姐,妹妹跟你混了。后来想到一个小问题时我问她这车停哪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把花楼后门给拓宽了。我变本加厉地说下次咱们再订做一辆,尺寸照了城门去做,她哈哈大笑。 第五十五章 后来,我们都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有时觉得这歌词的意义不止于对爱人那么狭獈,看着身边的这些人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养伤的日子里我真正感受到了大家的心意,为以前一心钻在钱眼里的自己汗颜,也为自己的自我保护过剩汗颜。我不要歌里的遗憾发生在我身上。天气凉了,看大家每天都在外面奔波,我跟我的最佳拍档洪姐联手做出了第一批爱心羽绒服。 洪姐现在视野开拓了,不再盯着那个小小花楼,只是晚上去看看,会下帐,余下的时间转了新目标。我让她在城里又盘了一家店,一边收鹅毛鸭毛一边加工一边做成衣,每天风风火火的,我在家里绘图样,力求不惊世骇俗,又能方便贴身。最后做出来后还是唐装的样式最受大家欢迎。我娘穿了一套后家里的那帮红花一个个眼红的紧,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能不能给她们也各做一件,我没多话,不费多大功夫的事何不成|人之美,自此那帮红花待我娘才真正好了起来。 两边的家人都量了身做了统一套装,连西番的我也派人送了过去,每套衣服里又夹了洗涤注意事项。老头我爹阮烁阮源胖子秦姐阿木每人依了个人风格精心设计的样式。早想到羽绒服出世会带来轰动,没想到效果有这么好。因为成本不高,又轻便暖和,比之普通人穿不起的皮毛衣服强了许多,他们走在街上常有人拉着问衣服是哪买的,后来洪姐干脆盘了一间大铺子,请了几个水灵灵的小妞专门卖羽绒服,一时间赚得盘满钵肥的。我俩常常数着钱憧憬将来四处溜达的美好生活。 我们在这边数钱,老头他们也到了收网之时。 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某老头潜入皇宫。为什么老头去呢,因为别人没那个份量。圣上对老头可是另眼相看的,要不当年也不会请老头做太子太傅,老头走了后圣上还扼腕叹息了一阵,从这点上讲圣上还是明眼识人的。 两人会晤后老头第一件事便是熄了那根檀香,将事情原原本本里里外外都讲与圣上,圣上当即郁愤至昏厥。老头慌忙急救,就在没办法正要进行人工呼吸时,圣上悠悠醒转。叹了一口气,说寡人不辩是非忠j不明竟然至此,颇有些想不开,老头当即劝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与圣上定下密计。 当然以上是我胡想的,事实是老头确实进宫了,也是夜间潜进去的,跟圣上确实达成了协议。至于中间的过程是我猜测的,老头压根就没说。 第二天圣上强拖病体上朝,问我爹让他调教的人可曾调教好,爹爹回禀说调教得差不多了,请圣上视察。朝上诸人面面相觑,不知圣上与我爹爹唱的是哪台戏,于是眼睁睁看着俺家的那五百大兵加上各位江湖好汉走进了紫禁城。 圣上看了很满意,夸了几句。但是就在这时我爹爹却站出来说臣有罪,圣上面上很惊讶,问爱卿何罪,爹爹说朝中竟然有西番国人厮混其中,他做为吏部主事有失察之责。一语既出,跳出无数小丑愤慨抨击我爹,圣上摆摆手,说给你个机会说清楚,如若不然,定不轻饶。于是我爹的声音才能传到大家耳朵里。 左相j滑,老头派至土门处的人竟然没有找到他的消息。最后还是洪姐怒沉百宝箱,决心给他惩戒。从心底讲我欣赏杜十娘的刚烈,虽然是个悲剧,但我佩服她那种决绝。所以,我尽自己最大努力带着洪姐过新生活,不要她老待在旧日的圈子里自我封闭。其实这当中我是最难受的人,我心疼她,理解她,她走出这一步不容易。一来她出面指证左相是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二来她也算是西番国人,虽然在西番时受尽了苦楚,但是那里毕竟有她的故乡。那天她来找我时我看得出她心里的不安,于是对她讲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的野心便杀伐征战,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苦难。如果能将战争消弥于无形,对我们对西番的百姓都是好事。她同意了。她同意后我却抱着她哭了,哭她的坚强也恨自己的残忍,我等于是推了她一把。她温柔地摸了我的头,洪姐很少温柔,我总是习惯她的粗声疾语,但是那天的温柔一如老头初次授我剑术那个晚上般让我难忘。她温柔地说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现在又有了一个妹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不知道洪姐踏上金銮殿的情形,也没有问爹爹,我只知道事态照着我们原来设定好的剧情演变。 左相被下了大狱,没有被斩首。 穿了不悔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8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8部分阅读 因为我们还没有他里通西番的证据,只能拿他的身世做文章。 因为事出突然朝中百官都惊诧万分。大致里面也就分那么几种惊诧法吧。一种是知道左相身份的人,会惊慌,会跳墙。一种是与他同谋却不知道真实身份的人,希望会反水。一种是跟我爹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还有一种也就是事不关已好好挂起的人罢。但总的来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为了不再发生变故,圣上当即下令封了左相府,府内众人全部拿下,先关到牢里再说。老头早早派人守在左相府附近,防范意外。 回头就派人请j妃,拿出药单,问她何人所使,j妃也是个人物,一口咬定了这药没有问题,与檀香会发生病变她不知道。圣上大怒,着人拿了严刑拷问。这时发生一点意外,j妃深藏在宫中,众人竟不知她是个武功高手。幸亏有个小太监舍身救主,才给了大家反应时间。一时间金銮殿上鸡飞狗跳,不过还好拿住了。 金銮殿的动静很快传到殿外,羽林军仓促列阵杀将过来,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太雅观,好些人龇牙咧嘴的,还有些人竟然跑回去了。没办法,连着三天下巴豆,好汉也能拉怂了,何况今天的剂量加大了。就看俺家的大兵高喊着爱心牌羽绒服爱心无限温暖无限杀将上去。我很想让他们这么喊的,但是估计字眼太长他们记不住,最后还是想想算了。 这场厮杀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形,没有任何疑义。事情到这里完全可以结束了,但是总有些人不知好歹,要给你锦上添花,挡也挡不住。 第五十六章 羽林军挂回去了,朝中又有人跳出来了,说我爹爹带的人居心叵测,拦阻羽林军保护圣上,请圣上对我爹爹严加惩处。圣上语意不明,马上又有人跳出来请圣上下旨,圣上更是模棱两可。就在圣上心里数着看能跳出几人时,殿外有人来报,巡防司的兵马围住了紫禁城。 这时又有两人同声请求圣上拿了我爹,还请圣上册封小皇子为太子,如不然,怕是今天殿上的人都难走出去。圣上“哦”了一声默然不语,几个跳梁小丑急了请圣上早下决断。最后圣上说他要问小皇子几个问题,问过后便做决定,于是小皇子被急急带上来。 就在圣上胡七八扯时,太子带人进了城,巡坊司好多士兵不明白为了保护圣上太子包围紫禁城怎么太子反倒从外面杀进来,几乎兵不血刃就解了围。 后面的事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恶人得到了恶报。圣上的身体机能损耗过度,退位让贤,太子变成了新的圣上。这时太上皇也就是老圣上请求老头辅助太子,我以为老头会拒绝,却没想到老头同意了。不过欣慰的是老头提出一年后便告老还乡,乡友是我爹,再加上我爹跟在后面的一本奏折,太上皇叹息一声同意了,自己跑到御花园陪皇太后赏花去了。 第二日阮烁便让玉泉关的士兵回去了,京城是非之地不易久留。寒家父子也带了群雄离去,临走时自是盛情邀请我们去寒玉堡做客。 家里的事算是大局已定,是我想要的结果。西番又派了使臣来,却没有普尔鲁,圣上恩威并施,效果还不错,最少这几年的和平没问题。我偷偷指使胖子列了几张药方,都是单服药有补混各种香有毒的方子。给那使臣看了,看得他脸色发青,也不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不,西番能给我们使毒,惹急了我们也能让他们那个不会说话的皇帝不知不觉的挂掉。 终于有一天我出狱了,胖子宣布我身体无恙,可以自由行动了,我激动得高呼万岁,却被老头一指点了哑|岤,半天才醒过来万岁是不能乱喊的。 刑满释放回家,天天陪着我娘承欢膝下。我知道,最晚也就过了年老头就该将我发配边疆了,所以积极在家垦荒屯粮。洪姐也在尽快处理手里的事,我跟她讲了,这次过去我们先不带那么多人,也就阮烁阮源阿木小薇加上她了。我要她把那马车再改造下,中间隔开做道推拉门,车尾再开一道门,如果哪天露宿了车里也好休息,休闲区域可以相对小些,那车够大,我们几个人可以可着劲地折腾。车厢两边刻“洪府出品”的字样,她不明白,我对她讲这次去离濯国我们主要结交那些达官贵人,在京城开一家花楼就够了,年后天气就转热了,羽绒服卖不动了不如改行做马车,专门给那些老爷们做专车,车厢一律刻“洪府出品”,也是一种宣传。对于新车上路充满了无限期待的洪姐听了我的想法兴冲冲地去了。 在大家的忙碌中新的一年来到了,现在两家府邸也不象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了,爹爹常过去找老头,秦姐洪姐也常来看我娘。总之今年的春节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 过了元宵节我们便上路了,阿木兴奋地赶着我们的大车一路高歌而去。这次走没有带那十九个小丫头,直说我偏心,我回她们等她们出嫁时每人送一驾这样的车,一个个羞了脸不再说话。 这车真不错,坐在里面捧个小手炉暖洋洋的,内厢壁都用鹅绒厚厚包了一层,保暖靠着也舒服。我还笑着说安全性能也不错,都用钢皮包了的,箭也射不穿,除非阿木赶车技术不行给赶到沟里去,阿木在外面听了很是不服。 我们就这样一路招摇着奔往离濯国都。在天朝还好,到了离濯,路上大大小小发生的剪径事件就多了起来,看来这个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嘛,这些强盗成了阮源的陪练。 自从进了离濯,阮烁的笑就少了,我过去握住他的手,说:我们数日子罢,看他还能活几天。心里存了一个念头,就算当下不能杀那个狗皇帝,我也要隔三岔五的进去看望看望他,决不能让他日子好过。 他俩用胖子教得方法做了易容,老头说阮烁长得像他父亲,还是易容比较安全。 赶到离濯国都后,我们在城边买了一块空地,我拿出了一早绘好的图纸,让工匠们照着我的要求做。以前的房子都是改建的,好多阵法都不完善,到了这里我切记小心为上,现在那个狗皇帝可是高高在上的。每个阵法我都设了活动阵眼,白天可以关了,晚上再打开。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如果有人入了阵走半天会回到原地,然后自行离去不去管他。这里我都设了死门,走到死门里算你点背,最不济也是困门。 房子建好后便是出去招人,干了回挖角的事,木工铁匠手艺好的使劲招揽。将马车拆成几个部分让他们做,最后再拼装。让阿木给老头那边递条子让原来跟着我的那些少男少女们过来,酿酒的事交给他们了。 洪姐每天去看地方,找合适的花楼地点,这事我全权委托她了。我在家里天天画马车图纸,拟定价格表,搞出一套增值服务来,包括安全方面的是否加钢皮,加几层。威严方面的是否车上加族徽,族徽可以自己设计也可以请我们设计,如果要我们设计请另付手续费等等。普通标准的参照我最开始为老头做的那辆车。其实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能与那些人近距离接触,我的想法就是在老头不在的这一年里尽量打入离濯朝中关系网,必要时买官来做。如果朝里有我们的人那事情就好办得多,如果有好多人那就更好办,如果全部是我们的人那就不用办了。呸呸,我这是废话,不过开始的路我就是想这么铺开的。 第五十七章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稍有空闲,我约阮烁阮源去茶楼喝茶。城中有家玉石轩茶楼,听说茶艺点心很是地道。 进去后小二给我们带到二楼。上了楼,暗赞声雅,茶座俱用小屏风隔了开来,内里或雕饰或花卉错落有致。厅里正中稍高一片空台,高台上各色奇石拱出,正中架起一张琴。台周用均匀的鹅卵石砌出条条小径延伸开来,略粗的一条一直通到一道纱帘罩了的茶座里面,环顾四周,只有那间茶座用纱罩了起来。挑了地方坐下,阮烁叫了一壺茶,阮源急急叫把所有好吃的点心都上一份来,正合我意。小二道我们来得早了些,楼里每天有两个时辰的琴艺欣赏,如果不急可以多坐会,打了赏小二退下。 不多时点心茶水上来,我跟阮源一样,先奔点心去了。挟起一块粉的小点心,恩,软软甜甜的,好吃,又挟一块绿的,有点粘牙,却是有股奶香味,奶糖的味道,对阮源点点头,交流个满意的眼神,又开始埋头苦干,阮烁摇头不已,却不动手,只端了茶浅饮。 我们在这大肆咀嚼间楼里陆陆续续来得人多了。看模样俱是有身份的人,一个个前呼后拥的。突然有个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前面的小二点头哈腰的更是明显,此人露面一打眼,我们仨俱是怔了一怔,眼下阮烁阮源都是易了容的,但是上来这人却活脱脱一个没有易容的阮烁。小二将人带到正中一个稍显宽敞的茶座,那人坐下后后面的随从却挑了周围的茶座坐下,诺大的茶座只坐了一人,看来此人身份不可小睽。 看了阮烁一眼,好象若有所思的样子。阮源盯了那人不放,轻叩两下,提醒他注意,他才把头转过来,眼里全是疑惑。“有话回去再说”,阮烁又端起了茶杯。 那人来不多久,那间用纱帘罩了的茶座有了动静,一个小厮模样的掀起了那道纱帘,这才看清里面的摆设,一张小几,一条大大的软塌。塌上有一人慢慢坐了起来,整整衣走出来。待看清那人长相,心下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不是人,真真是个妖精。一袭白袍,头发用玉簪松松打了个髻,顺下来倾泻肩头,一走一停间曼妙无比。身量颇高,应该是个男人,可是却又生了一张桃花脸,眼波轻轻一转,慑人夺目,一张丹唇欲语还休,眉梢眼底俱是风流。 直到台上坐定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阮烁轻咳一声,我忙转头看他,他眼里很是不满,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好象有点花痴样了。呵呵一笑很是不好意思,问他“这人是男是女啊?”阮烁还没有回答却感到那台上射来一道目光,转了眼瞧见那人勾了一个嘲讽的笑给我,心里暗恼,什么人嘛,不就是生了张好皮相吗,至于拽得二五八万的吗。当下也不客气,挑挑眉嗤了声。不过我跟阮烁压低了声说话他都能听到,看来此人功夫倒是非同一般。 琴声起了,抑扬顿挫,乐感分明,一曲活泼的林中小调,周围的人俱是倾了耳细细听着。琴技上佳,恃才傲物罢了,不平的想。我跟阮源没有客气,就着琴声细细吃了起来。心里还在琢磨那个跟阮烁一般模样的是何人物,难道阮烁还有个兄弟当日也被救了出来?可是救了出来的话他怎么敢顶着那张脸大摇大摆,而且还颇有声势。 一曲终,急急的掌声响了起来,忙收了手不急不缓地和了两下。停了一停,琴声又起,与刚才那首不同,轻声舒缓,如细雨般落在心上,听得很是舒服,舒服得胃口更好了起来。阮源真是能吃,桌上的点心慢慢空了起来,那茶只成了他解渴的饮品,看得阮烁好笑,我也不吭声,自顾品着点心,觉得不够,招手叫了小二来再上几盘。到小二再端来茶点时却看到有几人很是不满地盯着我们,有些不明所以。阮烁笑了出来,低声说:“雅客听曲品茶,你俩牛嚼牡丹引起公愤了。”再回头看,可不是如此,众人俱捧了茶一副聆听状,可是怪谁呢,女人小孩都爱吃嘛,回了阮烁一句:“怪就怪点心太好吃了。”阮源点头深表同意。 一曲歇了听得有人走了过来,一看是刚才掀起纱帘的小厮,手里端了一盘茶点,送上桌来躹了一个躬,语气很是倨傲:“公子说几位很是爱吃我们的点心,特送上一盘牡丹糕,请各位细品。”什么意思,阮烁刚说我们牛嚼牡丹这就有人送牡丹上来了?抬眼望了高台一眼,对上一张讥笑的脸。心头一怒,不就是琴技好点吗,尾巴都翘上天了。那张脸也越看越讨厌,当下不客气地说:“谢谢你家公子,公子琴技高超,闻琴声真是睡意大起啊,若不是这点心好吃,还真是怕失了礼呢。”小厮脸色一青正要说什么,台上那人说话了:“想来公子对在下这点微末技艺看不上眼,何不请公子表演一典,也好让在下一开眼界。”真个是一杠头,一句话说得茶客俱望向了我们这边。正了脸道:“在下不会抚琴。”话声一落,有人笑了出来,语声顿起,饶是你脸皮再厚脸上也挂不住,清清嗓子接了句:“不过不敢有违公子雅意,在下愿弄萧一曲,还请公子多多指教。”取了萧出来,想一下,举到唇边,一曲《笑傲江湖》响起。“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寄今朝……” 曲终,却未有掌声响起,一个个都跟傻瓜似的呆坐着,只是脸上多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阮源探探头很是不满,自己鼓起掌来,掌声一起,傻瓜们也醒了,有人叫了一声好,掌声起了,好久没有停下来。台上的桃花脸也正色起来,没了那副讥讽的表情,下了台向我们这边走来,“在下刚才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介怀。为表歉意,今天就让在下请客,向公子赔罪罢。”欠欠身,回了一礼,“公子客气了,如果公子愿意,这牡丹糕再多上两盘好了,在下很是喜欢。”又有人笑了起来,不过这时的笑多了几分善意。 桃花脸不以为忤,叫了小二过来,楼里各色糕点统统叫了一份,靠,真当我是猪了:“多谢公子美意,刚才品得不少,再多也吃不动了。”“公子不要客气,带了给家人一品也好。敢问公子怎么称呼?刚才的曲子何名是何人所作?”桃花脸还是对流行歌曲感兴趣。“在下韩睿,曲子乃是师傅所授,曲名笑傲江湖。”桃花脸双手一击,很是满意:“好个笑傲江湖!”当下也不回台,坐下来跟我们聊了起来。 桃花脸姓白,叫白至磬,碧石轩的客座琴师。聊起音律来我觉着乏味,应上几句便不再说话,倒是阮烁很客气,琴技的几大要点说得有理有据,与桃花脸言谈甚欢,女人有点小肚鸡肠,我还在气桃花脸刚才的冷嘲热讽,心里不忿,偷偷给了阮烁一个白眼。他一怔,随即却笑了一笑。 又坐了一会,我们便起身告辞,桃花脸邀我们有空多来。客气应了,心里想若是来也是为了点心。 出了门来略转一会便往回走,手里揣着点心,想着回去给洪姐献宝。 走不多时却见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人嘴里喊着“钻啊钻啊”,也起了好奇心,小心护着点心挤了进去。却见一个脑满肠肥衣饰华丽的猪头公子,手里举着一个包袱,双腿叉开,地上倒着一个人,身上衣服污败不堪,猪头公子身后站着几个随从趁火打劫的嘿嘿笑着要那人从猪头胯下钻过去。周围有人不平却不敢声张,低声问身边的大叔怎么回事,大叔讲那人走路走得有些急了撞到猪头身上,包袱掉了猪头捡起来任那人道歉却就是不还,非要从他胯下钻过才肯还。 真是没有天理了,阮烁靠前一步就想出声,我忙拉住他,给个眼神摇了摇头。不是我心性凉薄,我们初来乍到,还未站稳脚跟,看周围人脸色便知道这猪头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我们犯不着惹事上身,先看看再说罢。这时地上那人却坐了起来,细一打量,脸上脏了点,那长相,实在,实在是有点搞笑。倒吊眉,三角眼,尖嘴猴腮,整个一张老鼠脸。不过,再看那双眼睛,很不一样,眼神清亮湛透,此时也是不怒不喜古井无波。心下大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长了这样一双眼睛的人绝不会是尖邪之辈。 那人坐直了身子,望了四周一眼,没有说话,慢慢爬倒,准备受那胯下之辱。周围有人轰笑有人摇头,阮烁却是再也忍不住一个跨步跨了出去,心里暗急,不惹事也不行了,忙跟在后面。怕阮烁气急把话说绝抢到他前面,对着那猪头公子作了一个揖:“公子有礼了,看公子面相福泽深厚,心胸宽广,怎地跟小人生起气了。”猪头睨我一眼:“你是何人,敢管爷爷的事?”忙赔个大大的笑脸指着地上的人说:“公子不知,此人是小人的远房亲戚,数月前听说来京投奔小人,不想路上遇了盗匪,后来一直没有音讯,找了有些时日了却一直未找到,今才看到,却不想冲撞了公子,真是不长眼,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给小人一个面子饶了他吧。”猪头还未说话,后面一个跟班却跳出来:“你算老几啊,敢跟我家公子讲面子。”小人,一帮小人,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容不变:“今天是家里人不开眼冲撞了公子,为了给公子赔罪愿备薄礼请公子笑纳。”给阮烁使个眼色,也不管那人如何讶然“带叔叔回去,把咱家新做好的宝车驾过来,送给公子代步。”转头又对着猪头一个笑脸:“公子不知,我家世代制车,新研制一种宝车驾起来又快又稳,箭也是射不穿的。”“哦?”猪头来了兴趣:“那本公子倒是想瞧上一瞧。” 阮烁带了那人回家去了,我带了猪头到旁边酒楼坐下。这猪头还真是家势雄厚,他爹是当朝宰相,圣隆正宠,家里只得他一个儿子,宰相很是疼爱。等了一会阮烁还没有来,心里有点嘀咕,阮烁不会是生气不来送车吧。对阮源说:“你再去催一催,不能让公子久等。”阮源看我面色正经,应了去了。 这下没过多久,阮烁阮源驾车来了。这是我们车厂完工的第一批车,初次登台亮相。不出所料,猪头东摸摸西看看,问东问西,我称职地做了一回车行小弟,从外到里介绍了个通透。最后猪头爬上车,我带着他走了一程,再回来时赞不绝口,问他满意不,他眯起小猪眼笑得猪口都快合不上了连说“满意满意”。我又趁热打铁说过几天车行开业,请他带几个朋友来观礼,届时去他府上接人,他连连说好,乐着回府去了。 阮烁初始看我低声下气很是不愉,待到后来看我话风一转扯到卖车身上了,才啼笑不得地说我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本人嘛,自然很得意,拎了小老鼠的破包袱回家了。 回了家小老鼠已经梳洗过了正在狼吞虎咽,看见我手里的包袱就差一把抢过去了,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宝贝。 等小老鼠吃好,又奉上一杯清茶,这才聊了起来。小老鼠大名梁宽,这名让我想起《黄飞鸿》了,偷偷一笑问他为何落魄至此。这才知道小老鼠原也是饱学之士,少时父亲去世一直由老母抚养成|人。一度在原御史黄申康大人手下做事,后因老母身体不好,便回乡陪伴母亲,专心奉养直到母亲去世。母亲去了后来京投奔黄大人,却不知几年前黄大人便告老辞官了,原来几位相交甚深的大人也都走的走,散的散,访了几日却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转而投到他人门下却吃尽白眼,不忿之下打算回乡,却路上遇到了猪头公子吃了亏。 在小老鼠提到黄申康大人的名字时我发现阮烁的眼神黯了一黯,不由得想这黄大人与诸位大人的辞官不做是否与狗皇帝上台有关系,时间上倒是很吻合。如果原因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小老鼠倒是可以为我所用。 当下客气地笑了笑,问小老鼠:“梁先生想报效朝庭不知有如何打算?”小老鼠打开包袱,取出两本札礼,我接过来,这一看真是吃了一惊。《土地论》《赋税论》,打开一看,小老鼠真乃奇人也,这离濯国的土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土质如何,适宜种植何种庄稼全在列在上面。原来当初在黄大人手下时他便常出去勘察吏治,看到同一种庄稼有的地方丰收有的地方却贫瘠,便存了心思研究。还有《赋税论》讲的是现在土地税苟严,各种商业税名目繁多,官家产业却税付额小,不合理,并重新拟了税赋出来。待得翻完,心下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个大人才啊,可笑又可惜的是不仅投告无门还差点受得胯下之辱。 叹一口气,问:“梁先生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梁宽脸色平静:“近日受尽脸色,现下早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财势,再有才气也是惘然。朝中贪官居多,街上贪人作祟,要想清明吏治,还百姓清平,难呐。”“不知梁先生可愿在本府帮忙做事,他日若是方便,我等再帮先生捐官进朝,也好让先生宏愿成真,多为百姓做事。”“今日得公子相助已是感恩,不敢再叨扰。”梁宽却未同意。我心里有点着急,这人我可不打算放开,二十一世纪最缺得是什么,是人才,在这里亦然,人才,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漏掉。“先生可愿听在下讲一个故事?”,当下我便把韩信的故事讲了一遍,尤其是胯下之辱的事。小老鼠听后久久不语。 阮烁接了话诚恳地对小老鼠说:“梁先生还请不要在意,在下糼时也承黄大人指点,学过一些东西,后来不幸与大人失散,但大人当日指教不敢忘。事在人为,此时吏治不明不代表永远昏暗,梁大人不妨暂居此地,待有得机会好一展宏图。” 小老鼠对阮烁亲切多了,我反省了下是不刚才在街上拍马屁时有点让人不齿,心里哭了一下,我容易吗。“只是怕给府上添事。”阮烁忙说没事,“弟弟年糼,先生高才,还想请先生帮着教导教导,阮某也想多请教先生。”小老鼠这才应了。打发了人给小老鼠安顿好,就住在阮烁阮源旁边。 第六十一章 小老鼠留下了,我心里暗自高兴,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哼着跑调的“黑猫警长”我回屋了。 阮烁后面跟了过来,我突然想起今天跟他长得很像的那人,那会他若有所思在想些什么。“师兄对今日茶楼所遇那人有何想法?”阮烁坐了下来,面色有些发沉:“找你就是想谈谈那人,你可知他是谁?”我摇头。“如我所想不差,那人就是现在的太子阮桦。”我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有些意外也正常,阮源跟我同胞兄弟长得还没有他那般相似,不过也不奇怪,阮源貌相随我母后多些,而我跟阮桦俱是随了父亲。他长我一岁,少时我俩便长得相像。” 长得太像了,又是那个狗皇帝的儿子,再看看阮烁的脸,心里憋了一口气,长得这么像不做点文章实在太对不起我自己的高智商。突然中闪出一个主意,妙啊,可是,不行,摇摇头,太冒险了,只要一个不小心阮烁性命危矣。可是心里又蠢蠢欲动,算了,我还是先问问老头看他有什么打算。偷想瞧了下阮烁,他没注意我的心怀鬼胎,先不告诉他罢。“师兄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急切不能成事。”阮烁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洪姐回来了,我忙捧着点心去看她。她这些日子太累了,家里那帮孩子还没过来,我托了阿木去帮她忙。她一边吃点心一边骂我小没良心去茶楼也不带她,我谄媚着问她进展还顺利吧。“顺利倒是顺利,就是阿木不让人省心。”边说还朝坐在旁边的阿木翻个白眼,阿木一下子由大嚼特嚼变成了细嚼慢咽,我有些不明所以。“阿木不养鸽子还真是浪费,我让他做个秋千架,他倒好做了个鸽子架,吊得老高老高,姑娘们又没长翅膀怎么坐得上去。”阿木看看我有些憨憨的挠挠头,我看看阿木,嘿嘿,心里狞笑,天知道我惦记阿木多久了,背着我喝酒也就罢了,我可还记得他跟个娘们似的当年三八地跑到洪姐那汇报我跟阮烁的事,而最可气的是春节那天我吃多了消食乱走听到他跟家里那帮人吹牛说咱家小姐看着聪明,有时蛮傻的哩。什么人都有人捧,马上就有人问他怎么会呢,他举的例子差点让我吐血,原来我一直都想找他秋后算帐的事他都明白,可是每次都让他用话给岔开了。我还以为他是憨人,没想到这家伙一肚子弯弯绕子。当时没揪他出来后来事多也就放下了,现在可是撞上来了我要不回报几句都不好意思。 “阿木,是不是因为小薇没有陪你去你就心不在焉了啊?”阿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吱吱唔唔地话也说不顺口了。“现在家里人少,您就多担待点,我估计不出三天老头那边就有人到了,到时也不耽误你俩卿卿我我啊,对不对?”阿木遇到小薇的问题就断路,到现在更是说不出个对错来。我再接再励:“如果真要着急了呢,我看过些日子家里的事安排好了就给你们办了得了。省得你惦记,回头不小心把我们的花楼给搞成个鸽子窝。”洪姐看了阿木的糗样后先是好笑后来却一脸的正经,肯定在转什么坏,我太了解她了。果不其然:“阿木,你有心事怎么不跟洪姐说呢?老憋在心里多难受啊?心里急你也不能拿我的秋千来撒气啊。”阿木彻底无语了,站起身来夺路而逃,这怎么行,才说了几句啊,还没等我叫住他已经发生了交通事故:与拿着图纸进门的小薇撞个满怀,俩人又急着去捡掉了的图纸头又撞到了一起,哈哈,我狂笑起来,洪姐还加了一句“急什么,没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呢。”阿木跑了,小薇有点气急败坏地拿了图给我瞧,看到图纸我们便也不再胡闹了。 马车我做了下小改动,桌几上都附了磁石,所以想新做一批杯具,底上都附了磁,这样更加方便一些。这套图纸是我新画的,里面加了米奇样的几种,是我一时好玩画出来的。小薇去找店家烧制那老板却看上了我的图,想让我再多绘几样,他们出钱买图样。心里一动,倒也是个来钱的路子,自己这边还能清闲一些。于是跟小薇讲好让她去谈,图纸我绘,不过她得把每套杯子的成本核算清楚,杯子售出后除去成本店家开六我得四,除此以外免谈。小薇应了去了,洪姐巴到我身上:“又能数钱玩了,将来啊我不干别的了,天天躺在车上看风景数银票了。” 晚饭时隆重推出小老鼠梁宽,讲到这里我还是想表扬下我们家人,没有一人对小老鼠的长相在意,阿木献宝似的把三种酒全摆出来让小老鼠挑合自己口味的。在大家热忱的影响下,小老鼠也狂放了一回,后来有点喝高了泪眼涟涟地说没想到受尽白眼之后还有我们这样的人将他当朋友。 第二天十组少年与那十九名小丫头到位了,一个个风尘仆仆的。让他们下去休息却都不肯,说不累还是先干活好了。小老鼠见了又是一番感叹,真是文人爱抒情。挑了两男两女给小老鼠,他慌得连说他自己不用人打理,我正了颜色对他讲我家里的这些孩子都是学了功夫的,他若出门或是遇上什么事也安全些,小老鼠感激地应了。我心里打算着将来小老鼠入朝为官手底下有自己人也好用。 洪姐带了几个丫头风风火火地走了,余下的人阮烁安排他们酿酒采买等等。我回去屋里绘图,小薇跟那老板谈妥了,等于我的腰包又鼓了一截,心情振奋之下从米老鼠唐老鸭大笨狗到流氓兔kitty猫小老鼠等等一通狂画。 杯子烧好了,小薇拿回来展览时大家盯了其中的小老鼠乐不可支,当时画小老鼠时我随认我添加了某人的特征。让大家挑自己喜欢的做专用杯,到梁宽时大家不约而同的盯了小老鼠瞧,他嘻嘻一笑不以为忤真的选了小老鼠样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一热也挑了小老鼠的,到跟着他的四个孩子时也都挑了小老鼠,梁宽有点傻眼了。阮源最有前途,挑了流氓兔的,我真想告诉他这杯子的名字,觉得不妥忍住了只是看着他j笑,他也不在乎,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后来发展至每天端杯白开水也作怡然状,让人不齿,小屁孩子一个学那死老头。 车厂进行得比花楼要快,终于在我们紧锣密鼓的张罗又上下打点后,车厂开业了。那天离濯国都简直就是马车的节日,阮源骑了一匹枣红马在前面鸣锣开道,二十辆豪华马车绑了红绸浩浩荡荡跟在后面。家里气宇轩昂的帅小伙驾着车,车门半开,那些小丫头花枝招展粉面含春或倚或坐在车里,这搁现代也算车模了。绕城行了一周,惹得一阵惊呼,车队后面陆续有人跟上来。家里安排好后准备去接猪头大少,两天前我已经去过宰相府,特意请他多带几个朋友,让他今天再帮他父亲挑辆车,他美滋滋地答应了。要出门时洪姐却与阿木抢着做车夫,真是头痛。不过阿木显然不是洪姐对手,于是最后便只见俏生生的美娇娥驾了超级大的马车往宰相府逶迤而行,也是一大景。 猪头大少还真是没少带人,亏得我们车大,等他一通介绍下来我只得拼了脑细胞记人名,不过值啊,全是王孙公子,看来这猪头还是挺有号召力的。 他们上车后好一通惊讶,不亚于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我充分发挥我能言善辩加狂拍马屁之能事,当然最后说如果他们愿意,将来每人都可以订做一驾自己专有的独一无二的马车,听到独一无二时这帮公子哥的眼睛直发亮。 时间把握得好,我们到家时巡游车队也回来了,后面不出所料跟了一堆人,加上前两天城里茶楼说书先生的宣传,还真是人头揣动人山人海的。心里小小得意一下登上搭好的高台发表我简短的开业演说:“各位朋友,谢谢大家来参加洪府的开业典礼。为了大家出门在外时能够方便安逸,洪府精心准备了各种车驾,人数不定车也不同。各位往后如果有用车的地方尽管来找洪府,或租或买都可以。如果各位对车驾不满意想要有改动也可以来找我们,当然有特殊要求我们也会为您特别订做。我们保证洪府将竭尽全力达到您的要求。一会各位朋友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领取一份小礼物。算是洪府对各位捧场的谢意。”下面马上有人拍手叫好,可以理解,有礼物嘛。“车都摆在展示场,大家看过车后觉得满意还请帮我们做个宣传,洪府多谢各位了。”我下了台,阮源马上跳上去,一阵紧锣将人声压下去分配大家领礼物,礼物就是我们的卡通杯,家里的小帅哥们早已合司其职准备好了,当下发礼物带人进展场流动起来。 我带着猪头大少他们进了小展厅。车厂外圈出的空地是专门给人看热闹的,不为别的专为口碑。这小厅是每种车型都挑一辆出来专门给“贵人”欣赏的。车里配齐了起卧用具,美酒书画也都一一摆好。给他们一一示意马车的与众不同,与普通马车相比优势顿显,最后还小小提示他们那套增值服务的各类要求,尤其是马车族徽那套,听得他们都兴致盎然,一个个磨拳擦掌恨不能马上设计好自己的车。 谈得差不多只等他们回家再琢磨具体事宜后我请他们到花厅坐下,叫人摆上备好的酒菜。菜式我颇下了功夫,在厨房被我糟踏得狼狈不堪后才有了如此美味。尤其是那道猪肉卷连上两次都意犹未尽。这帮公子哥都是吃喝玩乐惯了的,舌头味道自是不一般。三种酒端上来便分出其中的差异,各取了自己的所爱酌了起来。边吃边喝猪头还边发表高论:“韩老板你这的酒好菜也好,怎么不开家酒楼呢?”另几位也随声附和。我摇了摇头:“忙不过来啊,不瞒几位,我家还准备开家花楼呢,过些日子便开业了,到时还请几位去捧捧场添点人气呢。”我一说花楼,这帮子人更是来了精神头,各式各样的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我得意地卖个关子:“到时各位就知道了,我敢格证我楼里的姑娘与别处不同。” 吃喝尽欢快要散时,猪头给了我一个信息,过几日是城里的赏春日,每年这天各府的公子小姐都会去城外的寿山赏春,约我也去,最后还拉着胖脸很正经地说“一定要去啊,我们几个可还是等着你的美味呢。”我打趣一句“看来我还是沾了美酒猪肉卷的光了”,引得一阵大笑。 第六十二章 到傍晚清点战况,没想到的是今天还真有几人购车了,有一人留了帖子,没有身份只具了名字,洪姐说那人想订制一批马车,我一听这可是大客户啊,叫了阿木来,把帖子给他,让他去处理。车厂初期他一直跟着的,成本如何他心里也清楚,另个想法就是现在可用的人太少了,得慢慢让他也能独挡一面。 第二天我跟洪姐去了花楼,装修大半了,一进去我便被台上的秋千吸引住了。秋千架搭成了两棵树缠绕的形状,仿若两人抵死缠绵。背景是月亮形的拱门,帷帘轻轻一扯,那月便远远地挂在上面,点了的繁星闪了起来,只映得夜色幽深,两棵树相拥永恒。好美的意境。 给洪姐一个赞许的眼神,小样的还挺得意,拉着我上上下下显摆起来。好些日子没来,洪姐真的打造了一个天堂般的去处。每间雅阁都别出心裁,有温柔乡里销魂帐,也有寒梅青竹煮酒处,心里暗笑,还真是按需分配啊。 最后去了后院,与楼里的姑娘们见面。洪姐着重给我介绍了两个是她新挖过来的。等到人站在面前时我不由叹息洪姐的眼光真是够做星探的。一个着了白色纱裙,腰间散散的系着鹅黄|色的丝带,行云流水间一动一静皆是诗,婉约美,我下了评语。另个玉骨冰肌,一身朱红色薄纱女装,不需要任何装饰便已是完美,浅浅露着锁骨,无意中透出女人的美,令人销魂。 佳人啊,问了名字,一个叫上官婉儿,一个叫柳静,琴音画笔皆有功夫。我跟洪姐商量赏春日不妨先带她们出去转转,洪姐也愿意。 洪姐风风火火地拉了姑娘们彩排,看得出来洪姐跟她们关系很好,说说笑笑的很随意。我在旁边看了一会,教了一首新歌《花好月圆》,姑娘们学得很快,唱起来软软甜甜的,听得心情大好。 回到家来收到老头的来信,说阮桦那事我的想法可行,阮烁没问题,只是要筹划周密了。另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就是现在朝中大势已定,有人上了折子请圣上纳妃选后,圣上曾问过他我出门已有几月,几时回去。老头要我自己拿个主意,别到时来个措手不及。可是死老头,现在我也是措手不及啊。 收了信怏怏坐下,怎么还留了这么一个祸害啊。当初来离濯时只说出门游历,他们也习惯了我常年不在家,现下到了成亲的年纪,联想到圣上对我的好感,加上我爹和老头,怕是封个皇后也有可能。心里有些惴惴不定,皇宫可是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提出来,我得趁他宣旨前把自己给“搞定”了。不然到时可是抗旨啊,一家大小全是脑袋。想了想给老头回信,圣上若再问起就说现在抱病中,先给我争取点时间,若圣上再不提我也就罢了,若是关心后面任他随意发挥,病情随他吹嘘。叫了阿木来给老头带回信,心里稍安一些,自己对自己说还有死老头呢,我就不信他真的不管不顾让我嫁掉。 阿木又回说订车那人订了二十辆车,提了不少要求,说到一点引起我的注意,车厢多包了好几层钢皮,还提出交货时须要自己验了方收。不由疑惑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阿木也说不上来,说是与他见面那人看样子也只是做事的。算了先不想了,我脑子里现在够乱的了,真是老头一封信搅乱我一颗心啊。 赏春日到了,每日间忙来忙去的,很少有时间感慨这时光的流逝,索性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带了洪姐上官婉儿和枊静驾了我们的房车赶往寿山。 出得城来,才渐渐觉得这春色浓了。顺着湖边的路缓缓而行,树枝抽了新芽,远远望去如缕如烟。湖水澄亮透澈,微风拂过,细细划出几道波纹,登时便觉清爽自然。 洪姐耐不住,为了欣赏景色前后三道门都打开了,软骨猫般趴在里面喝小酒。我担心婉儿她俩今天出门来加的衣服少受了穿堂风,让她们觉得凉了就加上毯子。她俩连说不碍,风吹着很舒服。春风拂过杨柳面,看得出来她俩心情也不错,洪姐还一个劲地劝她俩也喝点酒,枊静回说一只醉猫就够了何苦再添两只,惹得一阵轻笑,心情更觉舒畅,不由得想应该和阮烁出来 穿了不悔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9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9部分阅读 走。 等我们到了寿山,这里的人已多了起来,亭里有人品茗,湖边有人泛舟,红男绿女携了丝帕折了纸扇浅浅而笑,马车或三五一堆或两两成双,很是热闹。我指了其中的几处给洪姐看,她那个美啊,那车厢上可全都刻着洪府出品呢。 我驾了车一直往前行,没办法,车太大也引得很多人注意。一直到了最里面的湖边人才少了点。停好车跳下来,抬头望望愈往上愈翠的寿山,很想上去看看,便招呼洪姐她们一块上去看看。谁知她们却不肯,只说在湖边坐坐,随便走走,爬山可吃不消。再想也是,我一人登顶倒也方便,便笑言我一人成仙去了,洪姐连声催我你快去吧,下凡时别忘了给我们带几个仙果之类的我们也好成仙。 挑了一条少人走的小径,慢慢往上悠走。初始还有几人,到后来这条路上只得我一人,兴起便展了轻功,几个起纵掠了上去。 寿山有一面靠湖,行动间便向了湖那面奔去,待到后来却发现顶上早立了一人,远远望去白衣飘飘如谪仙般一样的人物,不由想去见识一下。 快到峰顶时小心收了身形,慢慢向上踱去。那人已察觉有人上来,转了身看过来,这一看我大叫失败啊,原来是茶楼那个桃花脸叫什么白至磬的。有些懊丧,再避也来不及,只得硬起头皮迎了上去。“白公子来得好早啊。”桃花脸微微一笑,眼波迷离,嘴角优美的弯了上去,呸呸,祸水“原来是韩公子,倒是同路中人啊。” 狗屁个同路中人,要是知道你在上面我肯定不上来。心里腹谤嘴上却客气地回应“哪里哪里,在下只是想这里应该清静便上来瞧瞧,不想搅了公子清兴,抱歉得很。”两人一通狗扯后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也不想刚上来便走,自找了一块大石面湖而坐,权当身边无人吧。 峰顶观景自是不同,微润的轻风拂过脸颊,吸一口气,空气中有种新草混了水气的味道,依稀可见湖边那雾蒙蒙的绿茵。隐了绿的湖水远远向天边衔接,水天一色,只觉得那水有多远心便飞多远。一时间怔在那里,感觉着这天这地这春风,这远远连着天的水。 两人都没有再讲话,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的景色是否跟我一样,只是觉得就这么坐着很舒服,只是看只是闻只是想。 良久,我起身了,惦着洪姐她们还在山下,一会还得跟猪头他们汇合。桃花脸也打算下去,邀我同行。心里窝火,我不走你也不走,只得推说下山并不同路,我还有朋友在山下,未待他再有表示便率先离去。开玩笑,一起走,这山这么高慢慢走下去得走到几时。 第六十三章 待得走远了感觉不到他时展了身形朝山下掠去。 洪姐她们正坐在湖边的石上撩了水玩,看我下来,问我成仙感觉如何,有没有带仙果回来,我也坐下来,伸手试那春水的温度,意兴阑姗地回答山上遇上一个假仙,坏了我的兴致。她们很有兴趣地探问什么假仙,我说第一眼看上去是个仙人,第二眼看上去是个妖精。她们哈哈笑着说不可能。我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却偏偏是。 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却见我下来的路上又下来一人,不是桃花脸是谁,第一个念头:这么快?第二个想法:他跟踪我。他看见我后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还勾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tnnd,让他先行好了,不过他备不住一定要跟我一起走呢。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只好以静制动了,当下淡然一笑,对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我的回应可能让他有些意外,眼里闪过一丝诧色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没有痕迹。接着很讨厌地施施然向着我们这边走来。“原来韩公子有美相伴啊,怪不得匆匆下山了呢。”他这话一出,洪姐他们就知道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假仙了,当下都掩面窃笑起来。我怕最后笑场不好收拾忙打哈哈:“春光正好,带了朋友出来转转,白公子想多了。” 桃花脸到底长得祸国殃民,收了那一脸轻狂后倒是很能入得人眼。洪姐她们对于这样一个绝色少了几分抵抗力,谈笑间风生水起,连带附近的几人也是频频探眼来瞧。 我心里有些郁闷,初次见面他留给我的印象很不好,加上刚才他又尾随我下来,功力不差,心里存了几分小心。无意与他近乎便觉得有些无聊,自己上车斟了酒独酌,等着猪头他们寻车而来。 倚在软塌上,暗暗观察桃花脸的动向。仍在与洪姐她们说笑,笑得温和而亲切,一副无害面孔。还推荐几个地方说值得一玩,洪姐转头瞧我,我知道她想起了“大篷车”旅程,点头微笑,示意她放心。 有两人的脚步向着这边走来,引起了我的注意,都沉稳有力,其中一人更是脚步与呼吸相合,不是猪头他们,心里警惕了起来。 洪姐她们在河边也立起身来,看来是奔着我们来的。我坐起身来准备下去看看是何人,却见一个人已站到了车前。nnd,这世界真他妈小,他也是愣了一下,还没等我打招呼,他已经贼笑起来,吓死人不偿命地来了一句:“娘子,你怎么跑这来了?”一句话硬是把我震得说不出话来。转眼看洪姐也怔住了,桃花脸脸上也是一派狐疑,婉儿两人干脆一副莫名状。 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见面就叫娘子,他发现了什么,知道那光头死我手里了么?一时间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到嘴的话又咽下去翻个个儿重新张罗:“好久不见,见了就乱讲话,也不怕人笑话?” 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倒是小瞧你了,为了解除婚约你连喜欢女人的话都能说出来。”谢天谢地,原来是这事,如果是因为他那个光头师傅,怕是现在就得打起来。不理会桃花脸那难得一见的错愕表情,专心应付普尔鲁。 定下心来,有了计较便好打算,回了个白眼让他上车来讲话:“别在那咋咋呼呼的,生怕人听不到。” 后面跟着的那人没有上来,看样子也是个随从。看普尔鲁仍有些气闷的样子,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我当时也是不得已才那么说,知心人难求,我又不想随便嫁了茍活一生,只好假作喜欢女人,骗得一时算一时了。”给他斟一杯酒,普尔鲁接过去后却没有喝,端了酒幽幽地说:“既然你不喜欢女人,现下也没有定亲,还是嫁了我吧,我与小师妹本也是兄妹之情,我师傅去了后她便走了。” 我晕,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我在苦心冥想怎么回答时他又很是认真地加了一句:“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头疼啊,“不是你娶不娶亲的问题,我俩在一起哪来幸福可言。”跟他没有关系了。“也许我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呢?你跟不跟我走?”,还问?只得绽出一个苦笑:“两情相悦懂不懂啊。”闻听此言普尔鲁同志非常有探究精神地追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我?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脑里闪出阮烁的身影,我点了点头:“我有喜欢的人!” “是谁?他吗?”顺着普尔鲁的手指一瞧,对上了那一脸看好戏的烂桃花。桃花脸也抖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普尔鲁会指到他。饿滴神呀,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捏?“告诉你漂亮男人靠不住的。”小普同志还语重心长地给我建议。 “哦?仁兄也是风流俊俏,难不成也靠不住吗?”我还没来得及回话桃花脸已经插了进来。妈的桃花脸,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我对他怒目而视,他却回了我一个媚笑,对,媚笑,我现在已没有精神探讨他笑的有多灿烂多迷人了,我只想照那张脸上来一拳。 “普尔鲁,不是他。” “那是谁?”“为什么不是我,我不好吗?”俩人同时问了出来。死不要脸的桃花脸还上了车,自顾自斟起酒来。我简直是无语了,可是这情况还不允许我不说话。 “白公子,这是在下私事还请不要打扰。” “男未婚女未嫁,在下也有此意,这也算是在下私事了。”桃花脸这句话不光是招得我不满,连普尔鲁都赏他一个大白眼。 “多谢两位厚爱,不过韩睿心中已有良人,还请两位另择佳人吧。” “那人是谁?”这下倒真正是异口同声。真是好笑,凭地关心,有你们鸟事啊:“与两位并不相识,韩睿终身大事不必跟二位报备吧?” 普尔鲁还想说什么,我忙打断了他:“你我好久不见,本应好好叙旧,但今日出来乃是应了朋友之约,过会儿他们也该到了,今天晚上我在城东的顺风楼为你接风,有话晚上再聊。”普尔鲁点点头,我顺手抄起一坛酒:“带上这个,离濯国现在买不到呢。”普尔鲁接过酒:“晚上我等你。”我认真地回了句:“不见不散。”他满意地去了。 普尔鲁走了,转头对着桃花脸,他倒一脸的自在:“说吧,怎么打发我?”我气急反笑:“白公子,韩某自问与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曾结下梁子,不知公子今日为何要趟我的混水?” 桃花脸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既是女子就不必以韩某自居了。”一句话说得我眼里差点喷出火来,他却淡然自若,“谈不上趟混水,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妈妈的,什么人啊。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与手臂肌肉,“白公子觉得好玩是么?敢问白公子玩够没?要不要在下陪公子好好玩玩?” “那倒不必了,在下也要告辞了,不过这酒还请韩小姐也送给在下一坛,好酒啊。”厚颜无耻,我咬紧了牙根没有骂出来,恨恨地取出一坛酒交给他。 “多谢小姐美意,后会有期。”冲我抛出一个媚笑滚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我无比希望我们能在狭路相会。 心里骂声连天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是老头教得好吧。冲着河边那三只呆鸟招招手:“回魂了。” 呆鸟立时醒转,三人冲上车来。一时间莺声燕语我又无比希望她们变回呆鸟。 调整下心情,拍出张笑脸来,猪头怎么还没来,是不我们位置有点偏了。驾了车往中间驶去,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久,便看见猪头一行人大摇大摆过来,中间猪头的形象尤其醒目。 第六十四章 笑眯眯地迎上去,猪头很亲热地拍拍我的肩,有点诧异地说:“韩兄弟身子骨有点单薄啊。”婉儿两个在车上见了觉着好笑,捂了嘴乐,这边几个公子哥眼尖,看到了佳人马上向车里挪去。给她俩翻个白眼,转脸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我的两位妹妹,婉儿,小静。还有一位姐姐,洪姐”将洪姐叫了出来,一块见了礼。 今天猪头的队伍又多了几人,还好车大,中间门拉开后分了两席坐下。取出早已备好的酒菜点心摆好,便吃吃喝喝起来。婉儿枊静训练有素,谈笑间文雅生趣,不落俗套,为博佳人欢声,这帮小子也很是卖力地讨好她们俩个。洪姐自是个豪爽的,我不让婉儿枊静多喝,洪姐量高便多担了几分。看得洪姐喝酒痛快,猪头觉得洪姐给他面子,拍了胸脯子说以后京里有事找他。 中间有几个喝美了又拉着我讲他们订车的事,真是各有特色,想法还真多。猪头讲他爹看了车也很满意,还说想订辆大点的出巡用,我连说没问题。靠点谱了,关系就得这么慢慢拉。吃饱喝足,约好时间详谈订车的事我们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想着今天的事,脑子里有些乱,便想去看看阮烁,总是忙,总是一大堆的事,最近很少有时间在一起。 踏着地面,推开院门,栽种的新树绽出嫩嫩绿芽,阮烁背了我坐在院落石凳上,黑色如水长发显着墨绿的光泽,以墨绿色丝带绻起,正奋笔疾书。 听得我进来也未回头,只是说马上就好再等下。轻轻走过去坐下,他才发现是我,微微一笑,眼中有股亮得仿佛可以射入人心的光芒,嘴角弯成优美的弧度,让人怦然心动。 “你接着写罢,我坐会。” “好。”他又俯下头。看阳光暖暖地投在他身上,仿佛有淡淡的光晕,竟是有些痴了。 不多时他写好了,撂下笔。抬起头,仍是微笑,我也笑。轻轻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任那温暖的感觉一点点渗到全身,没有说话。 阮烁叹了一口气,宠溺地看着我:“遇上解不开的事了吧。” “是有点。你不知道圣上等着选妃呢,老头来信说我可能会被选上啊。”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好了。”语气很坚决,有些意外他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这事?怎么处理啊?”很是疑惑。 他捏捏我的鼻子,“小傻瓜,有事不要瞒着我,”哦,我才明白,老头敢情还客串无间道呢。“那你还没说怎么处理呢?” “怎么处理?自然是将你许给我喽。”他笑得很是得意。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要许你了。”有些发急。他不以为忤:“很简单,现在天朝圣上还在准备选妃,我先向你父亲提亲,到他宣旨时我们这边文定之礼早已交换过了。这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不过,你可得记住,我们现在游历中,你生的病是由我悉心照料才好起来的。所以才……”我瞪圆了眼,我倒要瞧瞧他后面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才,睿儿才芳心暗许,才与我情定终生。”说完后脸上早已绯色如霞,还好没说以身相许。我都准备好等他说出来就给他狠狠来一下的。等等,连我给老头写信说生病他都知道,谍中谍玩到我头上了。立时脸色一变,恶狠狠道:“好啊,你跟老头狼狈为j,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睿儿,大家不是瞒你,是怕你一人操心太重,来,给你看样东西。”拉着我进屋。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两个小包,慢慢打开,两截尾指。猛然间我醒悟了,激动地抓了他的手:“那王八蛋的对不对?”阮烁没有笑我出口成脏,只是点了点头。妈的活该,看来阮烁倒真是个明白我心思的,当初我是想每月进去一次留点纪念给他,好解解气,家里的事情一直没安排妥,没有精神去打探宫里的事,没想到他倒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盯着那两个小纸包,心里暗恨,抬了头对阮烁说:“下次进去时带上我,还有,再断指先断拇指,让他没法动笔,没法吃饭。” 看我恶狠狠的样子阮烁倒觉可爱,抬手指尖轻轻流连在我脸颊上,划出道道热流,脸烧得厉害,心跳得也越来越快,有些期盼隐隐又有些害怕。忙一把抓住他有些犯罪的手,“我还有事对你说。”什么叫犯罪,看来我来古代这十几年,自己的思想也被同化了。要不这点事算什么犯罪啊。 看我如此阮烁眼里的迷离也渐渐褪去,澄至一片清明,“正好我也有事同你商量。” 两人重新坐好,“如果老头什么事都不瞒你,那阮桦的事是不是你也知道?” 阮烁点点头:“找你正为此事。师伯也觉此计大妙,只是须得周密些,所以此事我有一个想法,离濯国仲春时节皇室弟子都会进行春狩,到时阮桦也会去,他年纪最长,狩猎时肯定跑得最远,少时我也曾参加过几次,知道地形,到时让小风他们埋伏好行刺,我再出手救走阮桦,投到他门下。” 与我的想法大致相合,我点头。“但是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是既然我要出手就得击败小风他们,而且轻伤不足以让阮桦信任,只能重伤。 但是重伤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罗叔准备先过来,但是罗叔来了也很难防范周全。“阮烁面有难色。 就这点小事啊,哈哈,还成大难题了,电视电影里这种事见多了。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事交给我好了,到时你只记住几个要害部位,出血就止。” 阮烁有些疑惑,我摇摇头:“到时你就知道了,反正这事不成问题。后面呢,后面你打算如何进行?” “师伯的意思是,我进了太子府先潜下来帮太子做事,须得观察细了他的动作爱好,最好取得他的信任,有些机密之事怕是太子本人才知道,这段时间恐怕不短。师伯讲最少也得一年,再想随意见面怕是一年以后阮桦不在了。”我明白,那时阮烁就变阮桦了。讲到这里,他担忧地看我一眼:“就是有些担心你,你聪明智计过人,只是有时爱意气用事。一进太子府怕是有些日子难得见面,你身边没人提点,怕你出意外。” 甜滋滋的,既然他这么牵挂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往后小心从事,决不冲动。”其实我认为我自己做得还是不错的,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哪个女主不是被绑被虐,看看俺,一路也算创下点小小业绩,可是身上肉没少一块,更没经过什么险滩恶浪,过得还是挺滋润的,这条小命俺可宝贝着呢。 “到时你也得多加防范,独处贼窝,万事不能马虎,怕是睡觉也睡不踏实。”说到这里我有点担心他睡觉会不会说梦话,不过转而一想以他的功夫怕是有人靠近便醒了,再者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倒也能省去麻烦,可是后来摸熟了他假扮阮桦时,阮桦的老婆们怎么办?也不知道有几个老婆,长得好不好看。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现在是我一走神,阮烁便发笑。“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开玩笑,自然不能说出来。假笑一下:“普尔鲁来离濯了,今天晚上我约了他在顺风楼,你要去吗?”其实我并不想他去,有些事我与普尔鲁俩人好说,再多了人怕是不好讲。 “他来离濯做什么?”阮烁显然考虑得比我多。对啊,我今天被他炸昏头了,竟忘了这个问题。“晚上见了我再探探他的意思。希望不会生出什么事罢。” 第六十五章 华灯初上,夜风微凉,京城到底是繁华所在,两旁酒肆茶楼里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声声声入耳,路上行人有匆匆归家者,也有挑了折扇逶迤而行者,间或有几个小贩还在灯下向路人推销自己的货品,热闹景况不下白天。 阮烁没有陪我,他也觉我与普尔鲁算是旧识,两人讲话方便些。 我到了顺风楼时普尔鲁早已候着了,他那个随从一直在外面转悠,看见我便匆匆去通报,有些好笑。 普尔鲁迎了出来,仍是一身黑衣,黝黑健康的肤色,黑发在头顶扎成髻,墨色丝带绻着,两鬓随意垂下两缕发丝,在夜风中飞舞,俊雅又内敛的气质展现无遗。 帅哥啊,不过刚感叹便马上联想到普尔鲁举着轻鸿剑在我后面追杀,要我给老光头偿命的情形,身上一抖,顺顺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罢。 扯出一张笑脸,兴致高昂地迎上去招呼。 “怎地来得这么晚,酒都快让我喝光了。”翻给他一个白眼,既然他不客气我也不做作:“酒鬼,我既说了来便定然要来的,你急什么。”他身上确实带了淡淡的酒气。 刚坐定小二进来点菜,他已点好,要我再加几个,我笑笑,懂得征求女士的意见,好孩子,又叫了几样爱吃的。 “今天那人是谁,怎么凭地无赖?”没有开场白先给我这么一句话,我倒也习惯他现在与我的话直口快。不过,提起桃花脸我便有气,今天是他冒然泄露我的身份的,这笔帐我得讨回来,恶狠狠瞪他一眼:“今天的事全怪你。”脑中迅速措辞,尽最大可能将有利形势扩大化:“我与那人本来只有一面之缘,我与他根本谈不上相熟,原本只是对我有些好感,根本没有多的想法。今天拜你所托,他现在知道我是扮的男装,往后少不了纠缠,你说咱们这帐怎么清算?” 普尔鲁有些尴尬,讪讪道:“见到你有些意外,情急下忘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料理了他算了。”晕,真是个蛮子,就知道蛮干。 “料理?怎么料理?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江湖上的事我没经过不见得我不懂。”我不能暴露出我的功夫不过提醒他下倒未尝不可。“他身份不见得就像我所知的那么简单,你还是不要多生枝节了,省得惹事。往后我尽量躲着他点罢了。”说到这我的眉皱了起来,是啊,这桃花脸是何方怪物啊,我要不要找人盯着他呢,可是现在阮烁还在策划太子事宜,也不好再多事。这一皱眉瞧在普尔鲁眼里还以为我在为他担心。 但见他面色一宽,有些动容:“睿儿你还是关心我的罢。” 似嗔似怒给他一眼:“废话,到底你是我朋友,你出事了我有什么好?” 他脸上又有些不愉了,孩子,你到底比我少吃几碗干饭,那点花花肠子我还是清楚滴。“你今天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这些年总跑在外面,我也跑累了,如果此事定了我也好回去,省得父母操心。”边说我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这会倒是很平静,有些意外,他真的死心了? “他是谁?” “我师兄,出门在外有几次遇上险情多亏得他出手相救,对我很是照顾。” “你是对他感恩?”探究的眼神。 正色摇头:“我是不会为了感恩便会许了终身的,报恩的方法有多种,不见得非要以身相许。我与他是真正的相知甚深,两情相悦。”看着普尔鲁的眼神黯了下去,我又说:“普尔鲁,你也是个好男子,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有时候,人总是望着远处的而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多注意下跟前的人,总会有意外发现的。”我不信他那个小师妹对他也是兄妹之情,普尔鲁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很出色,也许是这个呆瓜自己没有发现呢。 从某方面讲,忽略少时那可笑的闹剧外我与他倒算是能谈得来的朋友,只是我们中间隔得太多,不敢交往过深。 “我普尔鲁是堂堂男子汉,只知道自己喜欢的便去争取,争不过别人可以去抢,自小师傅便是这么教我的。”妈的,这个死光头。“不过对你,我不想你不开心,想着顺了你的意也好,最少你不恨我,也省得跟我一起应了你当日的话。”淡淡的,却是真心实意的。我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心,只是因了这样那样的原因远远跑开。他是真心为了我好当我是朋友的,可我呢,瞒他骗他,连那光头也是我杀的,我是真正的卑鄙。可是,我连坦白的机会都不能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敢想象他是什么反应。 “上次我去了天朝,想去看你过得好不好,结果听说你又出门了,也没有成家,后来听说你并没有什么喜欢的女人,回国便去查探才知道你根本没有什么娘子,我让你骗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事做得,唉,我也是想不到好的办法啊。 “生了一阵子气,后来想起你说的话,也想你未必也是真心要骗我,只不过是急了些,才出此下策罢了。”我抬起头,罢罢罢,我再狗血一把罢:“普尔鲁,你到底是理解我的。我不是个为了政治能牺牲自己的人,其实以你的条件我应该心喜才对,只是我不想我这一生活在有心人的算计中,那样我们都太累。我很高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我也高兴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只不过这喜欢不是那种心爱罢了。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如朋友般喜欢。” 他轻轻叹口气,脸上的表情竟然与阮烁有点像:“我自然是喜欢你的,那会那么小便那么坏,鬼精鬼精的,说话还像大人般文邹邹的。明明那么小,哭起来却比大人还伤心。”我记起了初遇寒昱那天,现在想起,好象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好远好远。有些汗颜,“我一共也就伤心那么一次还让你遇上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次也许我还不会喜欢你呢。” “切,你是意思是本小姐没有魅力,还得用眼泪搏人欢心了?” “你看看你,这么蛮不讲理。对了,睿儿,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你换了女装的样子呢,倒是真有些好奇。”普尔鲁竟然把脸趋向前来,我赶忙往后坐。 “呸呸,我是好心,怕换了女装吓到人,才只着了男装在外招摇的。” 他显然不信,摇摇头:“容貌自是可以掩盖,风姿却难着色,有时你不经意时的动作却能窥出一二。再说了,你现在的容颜倒也清俊,不过,你肯定多少是易了容的。只是手法太妙,我却瞧不出来。” 我洋洋得意,下巴一扬:“那是,山人自有妙手。” 他哈哈大笑:“那你哪天让我瞧瞧呢。”突然又说“这样吧,后日离濯皇宫摆宴,你陪我去罢。” 离濯皇宫?摆宴?请他? “你还没说你来离濯国什么事呢,皇宫摆宴你干吗要去?” “自然有事,没事我跑这么远干什么,当然来找你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这臭小子,又不正经起来。“什么事我却不能说,只是到这里我个人遇上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 “这老皇帝有个女儿,生得倒也正经,就是太过腻人,烦不胜烦。”普尔鲁看来已经吃过苦了,眉头攒到一起了。 我嘿嘿j笑:“她看上你,你不喜欢她?不是要皇帝给她指婚吧?” 他有些苦恼:“这几日我本来也可以回去了,只是那老皇帝找了种种借口让我滞留下来,怕是想让我带他那女儿回去。那宴怕也不是好宴。你陪我去吧,扮我一日娘子,就当是还我帮你照管花楼了。” “照管花楼?”这是哪跟哪啊?看我不明白,他倒回了我个白眼,反了天了:“你不会以为你那些花楼风调雨顺,不会有人打你主意罢。” “啊?”我傻傻地张了嘴。他一脸没好气:“有去闹事的后来都被我的人教训过了,要不怎么闹得那么两次便不闹了。”哦,我这才明白。那边现在有信都发到老头处,有两次我问过老头情况,老头说有些生事的,不过闹得两次便再没声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原来后面还有普尔鲁啊。 一激动,站起来:“普尔鲁,你当我是朋友才帮我,我也当你是朋友,后日我便陪你走一趟,帮你挡了这事。” 普尔鲁受我感染:“好,够朋友。我谢你一杯酒,先干为敬。”很是豪爽地将标中酒一干到底。我也干了。 坐下后吃得两口菜,心情平静一些,又觉得这么去有些不妥,忙又跟他讲:“只是我这人的身份还须保密,你明日无论去哪先找个女的回来,不能让她露出相貌,等回头我再将她易了我的容貌,你回国时须得将她带回去。”停了下又补充一句:“说是与你失散多年的朋友妹子,在这遇上了。” 普尔鲁有些诧异,挑了挑眉:“你做事倒是比个男子还稳妥。不会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罢。” 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我是有事没有讲,但是我的事现在也不方便对你讲,只是对你没有什么影响,我也不想编什么话来骗你,当我是朋友我们就不要问了。” 普尔鲁可能是想到他自己来这的事也不能对我讲,便点点头不多言,当下我们专心吃喝起来,品评着哪里的菜肴味美,间或也讲几件他遇上的趣事,和乐融融。 第六十六章 晚间他要送我回去,我婉拒了,约好时间自己往家里晃去,顺道理下普尔鲁来离濯的想法。 给他们那个太子求亲?应该不是,那太子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二十六七了,早应该妻妾成群了,再来求亲就有点那个了,当然也备不住老牛吃嫩草,只不过可能性小得多,而且如果是这事普尔鲁也不会不说了。 那会不会是天朝左相那厮失败了又将脑筋动到离濯身上,想与离濯联合夹攻天朝?可是地图上却标有西番与离濯也算接壤,只是那接壤处是一座大山罢了,也不是百分百的两下安全无虞。 西番的信息都是交到老头处的,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动静,还得再问问老头。 一边走一边想,惊觉身后一直有个脚步跟着,不急不缓,悠悠然。夜色不早,街上行人少了许多,来往间只有那双脚一直跟着我。头一低,转进了一家茶肆,顺着找了个方便观察的桌子坐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跟着我。 谁知我刚坐好,后面跟着进来的人却让我哭笑不得,是阮烁。 直直走到我桌前坐下,张口便问我:“又约了谁?”我好笑,回了句:“约了你。”他脸腾地飞上一片红霞,灯下分外明艳。惊觉这话说得暧昧,忙接了说:“我是想看看后面有谁跟着我,才转进来等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借了斟茶来掩饰:“怕晚了有事,跟着你踏实点。” 话虽直白,里面却含了一片情意,连带着我心也暖暖的。“我这么小心能有什么事。” “离家稍远了点,又是晚间,出门也不驾车,没人跟着,自是让人不放心。” 我都不知道他几时这么唠叨过,嬉笑着打趣:“知道的说你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跟人跑了呢。” 他却不睬我这话:“那普尔鲁没缠着你?” 瞪他一眼:“怎么缠?我都许了人了。”他唇角一扬,满意的笑了起来,不再说话。啜得两口茶,站起来:“回吧。”我默默跟了上去。 出门走不多久,他的手便探了过来,轻轻握住。我抿嘴一笑,高兴地牵上他的手。 “普尔鲁的来意我还不清楚,也猜不出来,怕是得问问老头,看那边有什么动向了。” 阮烁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只是牵了手往前走。 “后日皇宫摆宴,他请我着了女装陪他参加。”手上蓦地一紧,他转过头来,月色下只见得那双眸子湛湛生辉:“你同意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 他站定了,端详我半天,有些无可奈何:“只是怕你又要惹事了。” “怎么会,我跟他讲好了,要他明天找个女子来,我假作那女子进去,也只是帮他忙,他不想娶那公主罢了。事后他再将那女子带了回国,别人也不会知道是我的。”摇摇他的手,讨好地看着他。 他将我耳边散下的头发顺回去,淡淡道:“你要是应了就去罢,只是切记不可露了行藏。”我点点头。 他又转过身,牵着我慢慢往家走。几不可闻地说了句:“怕你露得本相惹得更多人纠缠啊。” 我心里一顿,他原来是担心这个啊。因了换回女装时日太少,有时竟不记得还有一副花容月貌。没想到他还存了这个心思,紧了紧他的手,恨恨地说了句:“生得好坏是我自己的事,难不成你是因为我长得好才喜欢我,长得不好便不喜欢?” 反握着的手更紧了,他头也没回:“喜欢上你时还没见过你换回女装什么样呢。” 心里一乐拽住他:“你几时喜欢我的?”大约每个女人都爱问这样的傻问题吧。 他被我拽住,却又说不出话来,我只定定地看着他,直看得他有些局促,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由得有些泄气,还想指着他夸我几句呢,最好是列数我的优点,让我能臭美一下。结果等来这么个答案。也不多话,愤愤拉着他往家走。 他倒呵呵轻笑出来,我不理他,只是一径往前走。 快到家时他拉住我,只得停下来,赌气望着他。 “睿儿,我是真得记不起来几时开时喜欢你的,只是觉得你好象一直就在这里。”他指了指心窝的位置。 心一软,这气赌得好没来由。歉意地笑了笑:“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 朦朦的月色下,那双眼好亮,脸上易了容,那双眼却没有变,直直的能看到心里,心仿佛也要化进去。鬼使神差,竟然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他身子一僵,再看那双眼,眼里有不可置信,也多了几分灼热。不敢再看,甩了他便往回跑。 进屋后一个轻点直接跃到床上,摸了摸滚烫的脸,仍是有些激动。平静下来后对自己的少女心事不齿,都多大的人了,对着窗外的月亮恨恨骂:都是你惹得祸。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起来又亮了灯,找出纸笔,凝神将前些日子想好的车厂简介写好,包括价格增值服务还有自行添加要求须知等等一一标明。回头让他们做成大匾立在门口,有人来访时也省得一一赘述。 再起床吃饭时遇上阮烁,觉得那双眼比以往热情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 那些公子哥派人传了图纸来,让我看看是否妥当,心里暗想他们现在把我当专家了,接过来细细研看,多是为了风花雪月才加的要求。不过对于徽图看来个个是下了心思的,除了龙外,别的形形色色的凶猛动物都能排上号了。大致都可以,没什么要改动的,交待他们回去转告可以照图纸来,等几日做好了我派人送去。 挟了图纸去车厂,阿木正在这边招呼人,也许是憨人憨福,阿木长相敦厚,来的人很是愿意跟他谈事,我笑笑叫他不用管我,自己找了管事的师傅说话。 生意不错,这里的师傅也很开心,做事很是卖力,我拿出图纸,他们看了都说没问题,只是那徽最后做时细心些就是。 交待好我叫了小薇陪我上街,出来时家里的女装一件也未带,明天想换也没得换,也不好找她们拿衣服穿,好歹也是去皇宫亮相啊。对于我换女装小薇明显的兴奋过头,走了几家衣铺,我看着可行的小薇竟然都不满意,出来嘀嘀咕咕说都不配我,听了都觉好笑,她真以为我是仙子啊。 走了半日她老人家终于挑齐了一套,还催着我快回去,她还得改改,我有些受宠若惊,说是这样就挺好了,她却不依,说好不容易露回本尊,怎么也得炫一回。我常说她们爱炫,竟然也用到我身上了。不理她在那折腾,我给老头写信问西番的事,另外加了几句骂老头出卖我的话,要他没事赶快来离濯,我想他了。封好了偷乐,我这也是打一巴掌再揉揉。 小薇衣服改好了要我试试,换上一看,多了几样零碎,很是不愿意,不管她愿不愿意拆了下来,我只是去当个托,又不是参加花魁竞选,搞那么多花样。换了衣服小薇还不满意,又是净面又是梳头,好一顿折腾。一边被虐一边感叹,还是做个男人好。 收拾好了,小丫头又巴巴得去取了镜子来,美滋滋的让我瞧,我嗔她一眼便也依言对镜整装:秀发如云,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轻绽一笑,秋波流转间仿若春花胜开,着了一身细密白纱,隐约间透出里面淡粉色的衬裙,腰间松松绾了一根淡粉的丝带,轻转一圈,衣服浓纤合度,翩若轻鸿,美人啊。满意地打个响指,冲小薇来个飞吻。小薇先开始挺满意,后来看到我的流氓行径,一脸的愤懑,看我又要换装,一把扯住,说她折腾这半天,好歹今天不出门了,就在家里穿一会吧,想想也应了。 叫小薇把给老头的信带出去,自顾去默写几首诗词,准备谱了曲子花楼用。 晚饭时又轰动一回,他们突然间看我换了女装有些吃惊。我到饭厅时人还没齐,乖乖坐了在那等。平日吃饭我借签大食堂的经验,都在一处吃。看这帮孩子不敢说话偷偷瞄我,不像平日那么大声,心里有些好笑,故意圆了眼喝道:“看你们这样子,是不喜欢我换女装了?”爱说笑的小云接了道:“哪有,我们老大生得跟仙女似的,咱们是怕惊着仙女才不敢乱说话。”嗔他一眼:“就你会贫嘴!”有人在旁边偷偷笑了,小云脸一红想说什么又没说,阮烁阮源跟小老鼠来了。阮源见了我就扑上来,“今天才像个女人。”言外之意就是我平时不是女人了?阮烁先是惊了一下后来可能想到明天的事倒也平静,只是笑了坐在我旁边。小老鼠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我坐在平日里的座位上,一时又搞不清我是谁,有些疑惑。我忙跟他打招呼,他有点发懞地应我,我笑了出来说我是韩睿啊,他半信半疑地坐了,坐定后还在怀疑。 等到洪姐进来,扑上来就拧我脸:“死丫头,今怎么穿女装了,发哪门子疯啊?”扯开她那只手,回她:“明天要出门,在楼里等我,给我换装。”阿木也回来了,看我一眼大大咧咧地坐下,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看来小薇打过招呼了。 晚饭后我把写好的词交给洪姐,又聊了一会送她出来,途经小薇住处时却听得里面嘻嘻闹闹有人笑得开心,忙拉住洪姐听窗根。洪姐白我一眼嫌我恶劣,我不管,好象又回到上学那 穿了不悔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0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0部分阅读 会听同学悄悄话的感觉。 “我说嘛,大少爷肯定早记住小姐的样子了,哪里会吃惊?”这是小蔷的声音。 “那也不对啊,我可是明了眼瞧着的,大少爷一点都没吃惊,好奇怪啊。”小蝶的话。不过她们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女人就是三八啊。拉了洪姐示意她走,我可不想听自己的奇闻轶事。洪姐这下倒不肯了。 “不管,小薇,你输了啊,那盒胭脂可是我的了。”还是小蔷。不会吧,还带着赌注的,这下我也不肯走了。 “我也想不通啊,大少爷怎么没脸红呢?”小薇有些丧气的声音。 “是啊是啊,你们都说会脸红的,可是大少爷偏偏没有,这下你们的宝贝就乖乖交上来吧。”小蔷得意洋洋的。这帮小猴子,我立起身来就想进去,洪姐一把拉住我,往外拖去。 好你个小薇,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今天折腾我穿女装了,咬了牙暗恨,用我跟阮烁来打赌了竟然。哼,回头就让你嫁给阿木。 第六十七章 甩开憋了坏笑的洪姐自己回了屋,想想这帮小丫头,倒也是,在这个时代年纪也不小了,得为她们的婚事考虑一下了,想了想取出一张纸来,蘸了墨写下:集体征婚启事鉴于本府二十名女媛花月初成,年华正茂,应予以许配人家。特在本府中征选有意人成其良配,如有中意者可自行联谊,双方情愿者府里操办婚事。特别声明,小薇许配阿木,如无异议,择日成婚,为大家楷模。 写好后我找了浆子转到饭厅,贴到醒目的中央。贴完后,自己嘿嘿j笑半天,很是满意,又能报得一箭之仇,又能为她们找到真心喜欢的人,想象着明天的盛景,美滋滋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早饭,我特意到得很晚。到了饭厅,观察着疯笑痴想的众生百态,心里暗爽。小薇红了脸不看我,我j笑一下,故意跟小薇打招呼:“早啊,小薇。”小薇拧着红脸低低地回了个早,跟前的几个丫头嘻嘻笑了起来,小薇脸更红了,捶了身边的小蝶一下。我清清嗓子,假装正经对她们几个说:“也别笑小薇,都赶紧的,找一个成家,别担心忙不过来,要是你们愿意咱们办一个集体成亲仪式,包你们满意。”想想都热闹啊,古代的集体婚礼,有谁见过? 洪姐招呼我快坐下,我乖乖过去,怕她揭我短。她倒也好,只是笑了说:“就你主意多,整人还让人说不出来。”阮烁听着话里有话,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假装无辜地回洪姐的话:“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能因为咱们忙就耽误了她们。”这话也算是为阮烁答疑。阮源托了个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敲他头一下:“别想了,你还早呢。”恼怒地回了我个白眼:“我在考虑她们生了孩子该怎么办?一帮小娃儿应该很好玩吧。”哄地又是一阵轰笑,有人没听清,又问旁人阮源说什么,只听得这笑声此起彼伏的,小薇那边早已把头扎到桌子底下了。再看阿木,心花都笑开在脸上了,看在你尽心为车厂忙活的份上我今就放你一马吧。 小老鼠乐呵呵地端起酒:“今天该好好喝一大杯,心里高兴啊。”我们都举了酒饮尽了。吃得两口菜,小老鼠又说话了:“不过这府里明显姑娘少哥儿多啊。”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甚至还很不负责地想要是她们愿意干脆一女n男好了,可是,偷眼看了下阮烁,不说别人,此话一出怕是他就得瞪眼。清清嗓子我站起来:“大家都听好了,教过你们的,先发制人,有喜欢的先下手为强啊。”哄地大伙又笑了。“要是外面有了喜欢的也好,不管她是做什么的,小姐丫鬟也好,农家姑娘也罢,楼里的姑娘也没什么,只要两人喜欢,愿意在一起,我们就娶回来。不过丑话得说前面,我只赞成一夫一妻,娶了人回来就得好好过日子,不能朝三暮四,也省得妻妾多了吵架不安生。” 这话说出来,倒是全体讶然,小老鼠也很是惊讶,我挑挑眉,问他:“您是不赞成一夫一妻还是不赞成娶楼里的姑娘?”小老鼠摇摇头:“一夫一妻本属应当,家和才能万事兴,女人多了肯定家是不和的。楼里的姑娘也没什么,若不是没办法谁能做那种营生。梁某只是有些惊讶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得这般想法。” 小老鼠这是夸我呢,只是他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想法却不算什么。当下轻轻一笑:“这也不算什么,韩睿只是认为这夫妻间是因了两颗心系在一起才好称为夫妻,若是女方付出的是全心,那男人便不该辜负她的这心意。若是男人三妻四妾一颗心硬是分成好几份那女人也只能是伤心。这种夫妻就是在一起也不开心,不如不做夫妻。还有楼里的姑娘,她们吃过苦更能惜福,若是下了决心要好好过日子,那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不能因为出身就岐视她们,更别说因为这事纳妾休妻了。”说到这里我提高嗓门:“小薇你记住了,若是他日阿木心有别恋,你就休了他。” 也不管大伙如何惊讶,自顾坐下来吃饭。洪姐摸摸我的头:“没发烧呀,怎么疯话都说出来了。”白她一眼:“什么叫疯话,只能男人休妻就不能女人休夫啊?我还没让她们多娶几个男人呢。”话一出口就觉坏事,不管别人,光是阮烁盯着我的眼就威力十足。不可置信,怀疑,愤怒,害怕,等等,我不敢看了,慑慑地低了头,紧一口慢一口地往嘴里拨饭,气氛那个诡秘啊。 大伙都没动筷子,我只觉得往下咽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想再说句话缓和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阮烁腾地站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我晕,这反应真是不像是自己的。“你跟我来!”话罢转身就走。无奈地放下筷子,哀怨地看洪姐一眼,死没义气的竟然笑了,笑得阴险狡诈恶毒混蛋无比。恨恨地白她一眼,夹着尾巴往外走,刚出门便听到里面哄一下笑开了,天啊地啊,我捶胸顿足都不能泄出我心中这一腔“正气”。 到得阮烁院里,他正在里面转磨,不是,不是转磨是转圈。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里还真是忐忑不定。耷拉了脑袋,乖乖地站在门边,做小白兔状,看看当年对付老头的招能不能应付过去。 他还在转,我帮他数着,一圈两圈三圈……终于在我数得头晕脑涨快当机时他不转了。我发现我还真有点恶蛊的素质,他停下来还没说话我恍恍惚惚地问了句:“怎么不转了?”天啊,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吧。不敢抬头也抬不起头,我脖子酸了,老头好久没训过我了,这动作也好久没做了,不训练就是不行啊,脖子有点吃不住劲。 那双脚腾腾地走到我跟前,立定了。噫,靯上有灰,我要是帮他掸了去他还会不会生气,可是我对老头都没用过这招啊。算了,见招拆招吧,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我怎么就怕他呢?给自己打打气,准备应战。 可是他怎么还不说话呢,你不说话我怎么对话啊。老大,是生是死,拜托你快说话吧。 “韩睿。”终于讲话了,声音低沉,不对,连称呼都变了。一急抬起头来,只是这一抬头苦了我的脖子了,又疼又酸,当下忍不住“哎哟”叫出声来。 “怎么了?”还好,还是关切的样子。当下又是皱眉又是呼呼叫痛:“低头时间久了,脖子受不了扭到了。” “我看看。”怎么看?这哪看得出来。一双大手覆了上去,轻轻地捏了起来,蛮舒服的。偷眼瞧他,哈哈,脸转到一边,耳根子都红了。小样,跟我斗。“师兄……”,努力让自己声音嗲嗲的,娘哎,我也有今天。 “嗯?”他声音有点别扭。 “你还生我气吗?”不等他接话赶紧说,不能给他控诉我的机会再勾起怒火。“我那是胡说的,只是想着男人用情不专来气,一时嘴快才说了出来,我可是没有那种想法。”看我多好啊,最后还不忘表衷情。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了会多想的。”语气轻和多了,我忙点头,这一点头脖子又遭殃了,呼呼叫痛,惹得他一顿手忙脚乱。 “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那就不要说了。“有时真是能胡闹。”我哪是胡闹,我那是帮她们征婚并考虑后半生的幸福。不过我不能再听他数落了,这么多年也没听他夸过我几句,再这么数落我我亏大了。 “师兄,用点力。”按摩的这几下就当是数落我的代价吧。 “嗯。”挺听话的,手劲加重了。也不再说话,专心捏了起来。 “师兄,还生气吗?”半天了,该告一段落了吧。 “你得记好往后讲话多注意了。”自动忽略我的问题,应该是不生气了吧。好吧,我也该收工了,一会普尔鲁还会去接我呢。 “师兄,我好多了。”那双手离开了,心里竟然觉得有点失落,这感觉可不好,警告自己。 “好了就回去吃饭吧,早饭没吃几口。” “师兄去吃吧,我一会还要出门,怕是来不及了,回头再吃吧。”不忘嫁祸于人,就是你才让我吃不好饭的。 果然,阮烁脸上有些后悔:“那你先去吧。” 恩了一声我转身出来。回住处收拾好衣物,找到洪姐,她还在j笑,恨恨地白她一眼,她倒也不辩白,只是笑得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恨得我呀,只得拖了她往车上走。 刚上车,阮烁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路上吃点。”交给我转身就回去了。打开一看,是几样小点心。洪姐可恶地探过头来:“哟,还真是体贴啊。”没有理她,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谁知道到了皇宫是什么样的,人多规矩也多,能吃几口还说不好呢。 第六十八章 洪姐将我好一通折腾啊,我让她给我稍描黑些,她却不肯,只让我闭了嘴听她的。真是没天理,自己不能给自己做主了。 婉儿小静看着洪姐形迹可疑跟了过来,却没想到见了俺的本来面目,两人俱是掩了口吃惊。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被洪姐狠狠拍了一下,“出息,没个女人样。”怒,“我也不喜欢这样……”话未说完又被恶霸打断了:“别动别说话。”那双纤纤玉手在我面前上下挥舞左右纷飞。无奈,这种事已多有经验,女人在臭美上总是不容置疑。 终于听到洪姐说好了,吁出一口气,立起身,受着三个女人近乎崇拜的“瞻仰”。洪姐正待拉着我找大镜子,门口已经有人递话进来了。匆匆出去,普尔鲁在门口等着我。仍是一身黑装,英姿飒爽。等看到我却怔住了,矗在那里不动。 等得我近乎放肆地将他周身上下打量个遍后,他还是呆呆的。将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才醒过来。唉,男人啊,雄性动物对美色就是少有抵抗力。 “这就是你啊?”多白痴的问题啊,翻给他一个白眼,他这下倒好象是确定了,呵呵乐出声来。 伸出手意欲挽住我上车,我“啪”一下拍掉了,“戏还没开演呢。”自己跳了上去。 “真是没想到,啧啧。”这混蛋懒懒倚在塌上开始满嘴跑火车。“想想这么漂亮的娘子居然让我给退了,还真是不甘心。” 懒得理他,想翻点东西看看,他这破车上却简陋得很。“要不回头我送你辆车吧,你这车真是不舒服。” “还是算了吧,我很少用车,都是骑马的。”对,说到马俺想起俺的小黑了,这些年老得快动不了了,一直在我爹那养老。“你那杂毛呢?” “什么杂毛,是阿花。告老还乡了。”我“扑哧”乐了,告老还乡,他还真能掰。 “我要是不做这个将军,你会不会跟我走?”又做白日梦了。没好气地回答:“说什么也晚了,当年你要是不做将军,肯跟着我浪迹天涯,也没准我会收了你。现在就算了吧,货已出手。” 他有些气结:“收我?”我挑畔地冲他挑挑眉。 他忽然笑了:“你换了这身装扮还是不要搞以前的那套,不伦不类的。”我给了他个疑惑的眼神。 “瞧着挺温婉可人的,只是那表情……”啧啧连声,做个怪糁人的的动作。欠打,我扬起手来,顿了顿却又放下来,这动作也不合适。他早在那嘿嘿窃笑起来。 在马车碌碌声中我们到了皇宫。想想也好笑,这个时代的皇宫俺也算都去过了。只是那西番皇宫去的时间不太对,没有好好逛逛。至于这离濯国的么,哼,迟早有一天我会里里外外转个遍的。 一路上低眉敛目跟在普尔鲁身后,不去管两边投过来的眼神,对我来说,我今天只是来演一出戏,戏终人散,这里上演的故事与我无关,最多我也只是“关心”那个狗皇帝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知道阮烁去了他那两指后天天还能睡得着觉不。 渐行人渐多,但听得前面引路的太监不停地给人请问安好,间或普尔鲁也会跟人招呼几句,我只随他承他的意,他要是给人介绍我我便给人行个礼。一路行来,花痴见得不少。 终于到了目的地,看模样应该算是御花园一景。众星拱月般排好了位置,我们被带到靠近主位的地方,普尔鲁带我坐好。 春日暖阳正好,园中已经有花打了苞,皇家到底是不一般。不过我没心思欣赏美景,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林林总总,羡慕,嫉妒,迷恋,贪婪等等,实在是很不舒服。回头瞟普尔鲁一眼,他见我转头看他,微微笑了一笑,我也不好发作,既然作戏就做全套,便也轻扯嘴角给他一个微笑。这傻子,作戏呢,竟然又呆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自己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低说了句“妖精”。我怒啊,要是换个环境,我非让他尝尝什么叫飞毛腿。 我还没想好是否用眼神来表示我的愤怒,那边已经有太监唱个喏“太子驾到”。 两边落座的人都站了起来,我也随着站起来,用眼角余光打量这个第二次见到的太子。紫蟒袍,悬玉带,云靴用金线镶了彩云边。上面的看不到,一会逮空好好看看与阮烁长得到底有多相像。 见了礼太子让我们坐,又随着坐下,看着那双脚走到我们对面坐了下来。我没有马上抬头,不能太放肆,酒席间慢慢观察便是。普尔鲁的手伸了过来,轻揽腰肢。有些吃惊,抬头对上他,他用口型做出“来了”的动作,了然,向他那边靠了靠。慢慢抬眼,假作不经意打量,遇上一双含着嫉恨的眼。坐在太子身边,鹅黄|色纱裙,顶着一张明艳的脸,长得倒也可人,只是那眉稍间的傲慢让人生出几分嫌恶。平平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来,那双眼太毒。丫的那横样,顶个公主的衔就牛哄哄的,知不知道你有的权势也是你老爹杀了至亲的人抢来的。心里恼火,只管低了头腹谤。 “阿普,你带来的这位小姐是哪家公主啊?”阿普?叫得这个肉麻。公主?用身份压我?可惜了,你遇上的是我,用普尔鲁的话说我是妖精,想跟我斗法? 假作惊讶,抬首望了她一眼,普尔鲁欠了欠身回答:“小睿是我好友的妹妹,也是普尔鲁的心上人。”心里有些吃惊他的直白,面上却不露痕迹,只是向着他娇羞地一笑,这傻子倒也真像那么回事,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这位是阮铃公主”,他轻轻对我说。我不置可否,淡淡施个礼:“见过公主。” “罢了。”很不耐烦的样子。脸色已有些发青,心里暗爽。旁边一双眼凭地严厉,对上去却是太子,眼神发冷,隐着戾气,跟阮烁不一样,阮烁是温暖的,不像这人让人发冷,恩,他的眼梢有些朝上吊,不似阮烁的平和。 与太子不能直视太久,不露痕迹地转过来瞧着普尔鲁。 “心上人?怎么一直没有听阿普说起过。”公主嗓音已有几分厉色。真是不顾皇家体面,没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吗? 普尔鲁含情脉脉地看我一眼,淡然说道:“小睿淘气,跑出来玩有些日子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看来也是天意,竟然在离濯国相聚,普尔鲁还得感谢贵国呢,要不然还不知道几时这个淘气鬼才能回家。”边说边捏我鼻尖一下。我没计较他的“不轨”,倒是被他这几句话触动,要是换了大哥,肯定也是这么说的吧,也真是好久没见了。 “那真是恭喜普将军抱得美人归了。”冰冷的嗓音,是太子。 “多谢太子谬赞。”普尔鲁欠了欠身,我也随着微微低了下头。 “皇兄——”公主的声音,有些抱怨。太子冰冷的眼神看了公主一眼,公主不再说话,嘴却撇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就此放过,还是另有打算。 “陛下驾到”,我的心有点激动,这狗皇帝要露面了。众人一通大动作,我也跟着拜低伏小,妈的,明儿个阮烁带我来时我非让你给我跪回来。 狗皇帝走到主位坐好后才让我们起来。刚刚坐定便听得一个沙哑的嗓音:“普将军你身边这位是……”父女俩一个狗德行。 普尔鲁站起来行礼:“回陛下,小睿是普尔鲁的未婚妻。”好嘛,我又升级了。我也跟着站起来,深施一礼。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怒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澄出平静无波的眼神,慢慢抬起头。妈的,长得倒也人模狗样的,有些萎缩,虽然已经努力打起精神,但那下垂的眼袋发红的眼丝却显示他睡眠不好。 “恩,好样貌。铃儿,你看呢?”什么意思,让她看什么。 “回父皇,铃儿不知阿普几时定了亲,这未婚妻也不知从何说起。”呵呵,正主都认帐了,你这个偏殿的和尚倒觉得不公了。 “是啊,普将军,朕可未听过你有亲事在身啊?”狗皇帝也是狐狸。我只垂了头,看普尔鲁如何做答。 “回陛下,睿儿早该与普尔鲁订亲的,只是她天xg爱玩,只说这次出门是她最后一次远游,此次回家便永结秦晋之好。”答得妙,智商颇高的嘛,怎么以前就让我骗了呢,难道我真是天才? “既是如此,朕就祝你们百年好合。”狗皇帝向着后面立着的太监招招手,那太监便走到他近前,“去将新做好的那两块玉玦呈上来。”还有赏啊,就当是我的车马费好了。 不多时有人托了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摆着两块澄绿的玉佩,交到我手里一块,另一块却没有给普尔鲁,转身交到阮铃手里。什么意思,二女共事一夫?普尔鲁的脸色变了,嗵地跪倒:“普尔鲁还请陛下收回一块玉玦” “哦,普将军是想让朕收回谁手中的呢?”狗皇帝的声音已有些冷了。 “公主!”錾定截铁的声音。普尔鲁,好样的。既然来了,今天这出戏我就陪你好好唱,当下也跪了下去。“请陛下明鉴,民女有几句话说。” “讲!” “民女自小便与普将军相识,对他的为人民女最是清楚。他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认定一人便不会再作他想。普将军曾对民女说过,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民女也愿意与普将军共度此生。如果陛下收回民女的玉玦,民女也不会认为是陛下拆了民女的姻缘,这是普尔鲁如乱终弃,自会有人替民女讨回公道,将他将军府闹得不安生。如果陛下不收回民女手中的玉玦,连公主的也一并赏下来,那么恕民女直言,普尔鲁是个粗人,将来如何对待公主不是民女所能想像。此番回去如是三人,民女也不敢保证三人都能平安无虞到达西番。” 一番话下来,狗皇帝的脸早已青得不能再青,哼,气你个半死也好。 “普将军,你的意思呢?可别忘了东西可还是没送到西番呢。”东西,我耳朵立了起来。 “普尔鲁不能耽误公主终身,还请陛下另择佳婿。”话说得坚决,脸色却有些发白。 “哼,你定主意了?”这不是威胁人吗?看着普尔鲁有些发难的脸色,我拼了:“陛下,民女有几句女儿家的话想对公主说,还请陛下赏一个僻静处,如果谈完之后公主仍决定下嫁普将军,民女甘愿退出。” 此言一出,普尔鲁的脸色立即白了几白。斜他一眼,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管那n道探究的眼神,只定定地望住了狗皇帝。狗皇帝申视我半晌,一挥手:“准。”立马有个小太监趋向前来,“公主姑娘请随小的来。” 第六十九章 一行三人向着花园角上走去,到得一个假山后面小太监退开了。 公主一脸愤恨,张口欲骂,我手指微曲,指风一弹封了她哑|岤。笑盈盈地道:“公主不用着急,你不是想嫁普尔鲁吗,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下嫁过去的好日子。”仍是指风一点,戳在她笑腰|岤上,她马上浑身乱颤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恐怖。 我知道远处必有人在观察我们,脸上笑意不变,故意踱远了几步,含笑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觉得她深有体会时指风一点解了她的笑|岤,“这是怕公主嫁过去后不开心,帮公主开心用的。”再一点,点了她痒|岤,她全身上下扭动起来,脸容扭曲,嘴里却发不出声。那表情看着实在难受又将她笑|岤点上,看她又笑又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听了多开心的事呢。 过得一会,她脸色已经由青变白,双手同点,解了两|岤。“我这人小气,自己的相公呢只能娶我一人,否则我会好好收拾他,至于嫁给他的人我倒不会杀她,只不过每日里让她笑上这么几个时辰,痒上这么一天半天的,就当是没事玩玩好了。不过我不敢保证别人怎么想了,比如我的哥哥们,他们可是比我心软得多,常常把人头当球踢的。”顿了下观察她的表情:“公主如果定要嫁给普尔鲁,那我就少不了跟他淘气淘气,他肯定是舍不得对我动手,可是我对他嘛,看我心情好不好了,要是赶上我心情不好,而他呢偏偏又那么不小心看了公主一眼,那就别怪我剜了他的眼。到时还请公主每天这么笑着痒着伺候一个瞎子罢。”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眼里全是惊恐,暗自摇头,太不够段数了,我还没使出更狠的呢。“人身上的|岤位有多少,以公主的聪明应该知道吧。万一哪天不小心失了手,错点了别处,残废也是正常的,若是公主运气不好,变得四肢不勤,再将公主扔到一个无人的去处,怕是公主会饿肚子哦,再有不开眼的扔错了将公主扔到了有野兽的山里,只怕是……”我啧啧连声。 满意地看她脸上淌下了汗珠,冷汗也出来了,应该有成效了吧。“公主有话要说吗?”她狂点头,手指微曲猛地一弹,|岤解了。 “魔,魔鬼。”哈哈,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倒真是可笑。不过笑也是在心里笑,脸上却一副惊讶的表情:“公主怎地知道我的名字?”她脸更白了。 走上前去,理理她有些不整的衣衫:“公主还要嫁给普尔鲁么?” 她煞白了脸摇摇头,我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不嫁就好,不嫁我们就是朋友,往后让我知道有人欺负你我就杀了他,不管是谁。”故意贴到她耳朵边:“皇宫的人也别怕,这里拦不住我的,天底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听了这话她张了嘴,反应很正常,别动坏主意,惹急了我,你住在皇宫里也是不安全的。 我故意停了下,用很诚恳的语气说:“公主生得漂亮,以后一定能找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相公,只要你不抢普尔鲁就是我的好朋友,以后遇上了喜欢的人我帮你,他不好意思开口,咱们就给他下蝽药,生米做成熟饭。你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好,沾了你的身子还怕他不喜欢你?” 脸红了,恩,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她脸色太难看了。 “想好了吗?想好了咱们就回去吧,陛下还等着呢。”她点了点头。我亲昵地拉了她的手,她明显身子一颤,哈哈,小羊被我这头大狼吓到了。甜甜一笑:“公主现在是我朋友了,对吧?”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小太监迎了上来,仍照原路返回。 到了原地,与公主俩人齐齐躬身行礼。狗皇帝发话了:“铃儿想好了?”我没有转头看她,怕太过露出马脚。“恩。铃儿想好了,铃儿不想嫁给普将军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宴席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连狗皇帝都瞪大了眼。我转头冲公主露出一个完美的外交微笑,明显地看到她眼里的不安定,用眼神告诉她我现在是她朋友。然后看她眼里的不安慢慢退去,我笑得更亲善了。 我在这笑得春花灿烂的,狗皇帝却不明所以。我没有去瞥太子的脸色,但是依他那阴沉样,少不了回头查问一番,不过我不怕,回头我就消失了。 狗皇帝有些为难了,不明白阮铃怎地突然改了主意,一时说不出话来。普尔鲁见势又是请求:“望陛下成全普尔鲁。”我也附了一句“请陛下成全。”转头看了一眼阮铃,她也躬身:“请父皇准了吧,铃儿年糼,还想再陪父皇几年。” 狗皇帝见此,也只得随了我们:“那就准了,铃儿的玉玦赏给普将军吧。愿你们夫妻和美白头偕老。” 我们两个谢了恩,便又回了座位,至此,这宴才算开始。 普尔鲁有些纳闷我跟公主讲了什么,频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直接无视,转了头欣赏皇宫的歌舞,软绵绵的,比我们楼里的差远了。 听着看着,那个冰冷的嗓音又响起来了:“不知普将军的知已好些什么?能否为我们一展风采。” 普尔鲁欠欠身,想是记起了我小时吹萧,回了一句:“睿儿淘气,学艺都不精,至于爱好,也只是偏好萧曲。” “哦?那可否弄萧一曲让大家共赏呢?”这个冰鬼打得什么主意,这么多人为什么偏挑了我。这不是乱了嘛,按剧情发展应该是宴会时公主与我pk歌舞,我大获全胜,她蒙羞归去,将老公输给了我,今天的戏上演的顺序不对,宴还没开始我就将公主搞定了,难道我真的是天才?我又一次不确定地扪心自问。 “睿儿,你就吹一曲吧。”普尔鲁轻扯我一下。定定神,已经有人取了萧送上来。取下来举至唇边试了下音,恩,音质纯净,不错。 款款立起,微微躬身一礼:“既然太子殿下盛情相邀,睿儿就听命了。”冲着冰鬼盈盈一笑,满意地看他在我的笑里恍惚。 萧声悠悠响起,是当年普尔鲁听到的那曲《一剪梅》。总觉得萧声偏清偏远,有些曲子不适合,加上自己所记歌曲也有限,所以这首《一剪梅》还是比较喜欢的。 一曲毕,意料之中的满堂彩,自己倒觉无聊,礼数周到的行礼坐下,听着毫无营养的评语,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这里面现在坐着的这些人,除了狗皇帝,当日还有哪些人参与了阮烁一家的血案,到了他日阮烁坐上那把椅子,现在在座的这些人那时又有几人能坐在这里? 闷不做声,一味地低了头慢慢挟菜吃。 普尔鲁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变化,伸了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一愣,有些恼火,这戏演到这也快结束了,还那么入戏干什么。抬头却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又想,算了,反正今日后各走各路,再不见便是了,由得他握吧。 席间后来我便有意沉默,不去理射来的目光,爱谁谁吧。老子一出宫门就是飞鸟,这帮潜水鸭子没必要搭理。当日我是存了这心思的,所以没有注意到太子那阴郁的眼神里含着的必得的决心,若是我注意到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也许能逃过一劫吧。 沉闷,沉闷,我只觉得沉闷,终于在沉闷中结束了这顿宫宴,打起精神拜别,听着普尔鲁说明天便起程回国,听着狗皇帝说些山高水远之类的屁话,终于,我爬上了普尔鲁的那驾破马车。 上了车,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去,才觉得活过来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普尔鲁关切地问。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那里面。” “今天的事还真是亏了你,你到底跟公主说了些什么?”哼,我就知道他忍不住,熊孩子,刚才吃我豆腐,看我怎么讨回来。 “也没什么,她只是不想守活寡而已。”语气淡淡的。 “守活寡?”他的眉挑起来了。 “恩,我告诉他你不能人道,怕是此生无望了。”憋了笑仍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你?”普尔鲁气结。脸色红了又白的,看着倒也热闹。他张了嘴正要说话,我马上截住了:“我什么我?你是不是还想娶她,要是愿意也没关系啊,大不了明天进去说你遇到神医,病有救了。” 他彻底败给我了,到底是道行底啊,搁了我怎么也得来句“要不试试”之类的,他却只能你你你的,唉,真没成就感。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这是他的总结性发言,对不起小普,你惹到我了:“怎么没有,怎么就不能有,你别忘了是我帮你摆平这事的,你不感激我倒也罢了还这么说我,你有良心吗?要不你去找公主说啊,看你说出一朵花来能不能让她摇头?” 越说声音越是高亢,竟是连着刚才的闷气全喊了出来。普尔鲁已经有些不在状态了,明显神志游离开来,半晌无语。 我在他脸前晃晃手“回魂了”,他才叹了一口气,“也许退婚是对的。”妈的,这就是他的感慨啊,我又有些冒火,他赶紧加了一句:“不过我还是矛盾。”算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话还像句人话。 不过再一想,我也够混蛋的,退就退了,人家说个退婚自己还不情愿,难不成是想做大情圣吗?仔细反省,也不是啊,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忘了我好好过日子的,总结再三,只能是他说这句话的时机不对,应该换个环境说,比方说他怀里有美的时候,而不应该是这时打击我。 我俩神志明显都有些不正常,于是两人在痴傻中回到他的住处。 下了车我先去看那姑娘,身量与我一般,脸型也较像,差不多了,满足这两样就可以保证几分相似了。 叫普尔鲁拿套他没穿过的衣服来,我帮这位姑娘上妆,嘱咐她在出离濯国之前一直保持这个模样。颜料是特制的,轻易不会掉落。到最后为了保险,我又让她将我的衣服换上,自己穿了普尔鲁的衣服,将脸描黑打扮成小跟班样。 等普尔鲁再进来,让他来瞧我的成果时,他啧啧称奇,还问我我那张脸会不会也是假的,妈的,当即我给他飞了一脚。 略坐一会,便告辞,普尔鲁有些伤感,我也没心思再逗他玩。叫他派个人出去买东西,我跟在身后算是他的随从。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跟着那人采买,直到快到花楼时才分手走开。等进了屋才想起我的玉忘带了,便宜那混蛋了,哥们白跑一趟。 第七十章 让洪姐将姑娘们叫出来,看了皇宫的歌舞我对我们的花楼更有信心了。教官般开始训话:“大家的舞跳得很好,不过我有两个想法,还请大家排出来看看如何。我们争取做到不跳则已,一跳惊人。所以还请大家多多排演,一支婉儿领舞,一支由小静来领跳。” 洪姐取了道具出来,其实也就是棋子加琴瑟。姑娘们分两队,先排婉儿那支。将队型演变用棋子演示几次让姑娘们记住了,开始教新歌,新动作。这支舞曲清新脱俗,对婉儿的形象我想好了,月中仙子般荡在秋千上,轻歌曼舞。主题曲定了《暗香》,服饰头饰舞台背景我还得再跟洪姐商量。 来回演示教了几遍,姑娘们还提了几个很不错的建议,都一一采纳,毕竟人家是专业舞蹈演员,请她们下去练习。 再下来就是小静这组,这些丫头看了婉儿她们的新舞很是艳羡,我笑了笑,不用急,各有各缘。这组可得大费功夫了,这年头可没有肚皮舞之类的火热风情。又是一番口干唇燥外带比划之后,她们瞪了兴奋的眼去排练了,口里叫着热情一定要热情。 与洪姐进屋开始榨取洪姐的脑细胞,我直接将短背心,低腰开叉裙绘出来,请她往上加料。两人一通乱搞,最后终于成型。两组姑娘一律以此为演出服,只不过一组雪白一组火红。再就是婉儿小静的重点部分,又是一通狼狈为j,看着图上一个仙子一个妖精,我俩很是满意。 创意全部完成后洪姐忙着安排去了,我拔营回家。 阮烁正在给小风他们训练,还是帅哥养眼啊。阳光下百名劲装少年挥剑如舞,专心演变各个阵势,动如风静如松,看得人心醉不已。再看一眼阮烁,汗湿的头发贴在前额,清俊的五官光华尽显,修长优美的身形孤清而倔傲,来回指点着变阵的不足。一边看心里一边yy,我这算不算变相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么多帅哥可全是我家的。要是给阮烁个皇后当当,他什么反应,会不会杀了我?算了,别想了,想多了哪天喝醉了不小心说出来,怕就不光是脖子遭罪了。 车厂有阿木盯着不用我操心,我还是去看看小老鼠吧,他可是我内定的栋梁。 阮源正在习课,小老鼠坐在旁边翻着他的宝贝赋论。不知怎地,每次细看小老鼠的脸便有想笑的冲动。看来我们家还是我的恶作剧成份居高,别人对小老鼠都很尊敬,阮源天天对着小老鼠也未见笑过场,倒是我每次都很恶劣地压下笑意,真是过份。 见了我来小老鼠忙放下他的宝贝,叮嘱阮源接着练习,将我带到另间屋里。恩,有老师的觉悟风范。 “阮源学得可好?有没有淘气?”坐好后我先开场。 “这孩子天资聪明,教什么学得都很快。”小老鼠很满意,“而且前面的师傅很是传授了一些本事,现在讲课轻松得很。”听得小老鼠夸老头,我心里也美滋滋的,只是老头有一年之约啊,死老头,干吗答应那个太上皇啊。 “之前我师傅对阮源有过一些教诲,想来学得还不错。” “敢问尊师名讳?” “师傅大名平南,现在有事未能接着教习,阮源还请先生费心了。”此话一出,小老鼠平静的眼神刹时亮了几亮,有问题,果见小老鼠激动地跃了起来:“天朝的平南先生?” “正是,先生有听过师尊名讳?”这情形太诡异,小老鼠暗恋老头?不能吧? “平南先生声名远皤,只是梁某却惭愧得紧,未能见识高人风范。”言若有憾。哦,只是听过名头啊,有些泄气。我多想了,看耽美看多了。只是老头还真是牛人啊,天朝的名都传到离濯了。 “先生不必着急,您在府上住下来,师傅得空自会前来,到时您二位也好交流交流。”好老头,当回我的鱼饵吧。 “梁某当不起与先生交流,能有机会与先生请教一番,也是天大的造化。也怪不得小姐年纪尚糼便与众不同,原来是平先生高足。”小老鼠一派艳羡。 这下我倒是惭愧了,老头肚子里的东西我连个七八也当不起,以前也只是拿着前世的东西与他插科打浑,蒙他另眼相看。谢天谢地,老头是我师傅,沾了他的光在这世界过得自在,不然怕是这韩家也早成昨日黄花了。 脑里胡想,嘴上却不怠慢,这种功夫我倒是修得到家,“先生过誉,师傅常说我是个不成器的,只不过惯会磨人,师傅性子好,拗不过才教了些皮毛。”老头你要是听我夸你性子好可不能笑死,天知道他算哪个性子好的,不言不语便能让人精神紧张寝食无味的,尤其是操练我时那个恶毒,若不是不想让他看扁,我还真坚持不下来。希望小老鼠不要将我夸他的话转给老头,老头一听就明白我夸他时肚子里一定在腹谤,指不定怎么偷笑呢。 “小姐看过梁某的两本赋论,不知有何高见,也让梁某见识一下。”好嘛,真是沾了老头的光了,这下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可是真丢了老头的脸啊。狂汗。我是宁愿丢我的脸也不愿丢老头的脸,只好硬着头皮上。将世界地图在脑中在略为整理,再想想小老鼠的那两本赋论,终于在我慢悠悠呷口茶再慢悠悠放下去后,找出了几句可以说出口的话:“对于赋税,睿儿还没有接触多少,先生所书在睿儿看来已是惊人,这土地栽种,睿儿倒有点不成型的想法,请先生多多指教。”小老鼠一双殷切的眼盯得我直发烧,他若知道我看似慢不经心似有所想,其实一肚子心怀鬼胎后怕不得拂面而去。 “西番天朝离濯三国,西番以盆地为多,天朝以川为多,只是离濯靠了海 穿了不悔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1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1部分阅读 倚了山,这土地部分相对较少,因而农业上不仅应以先生所书的质量为上,还可以将那大半的山用来开垦。” “只是这山地不整,如何垦田?” “先生不急,睿儿慢慢讲。”这三国中确实离濯的土地最少,而且离濯是东临了海的,西边连了山不说版图中间还有几座大山,山里人家稀少,以打猎为主,浪费了大好土地,却在中间几块丘陵地上增加税赋,弄得百姓的日子很清苦,也许这也是初进离濯盗匪横行的缘故。如果将山里的地开成梯田,自然能保得了一方人安足。当下与小老鼠细细讲了我的想法,讲得兴起,又讲了灌溉如何解决,这有何难,高处抽了水灌下来,只是这抽水机的讲法颇费一番功夫,直把个小老鼠讲得如同灌了迷魂汤般云里雾里的,没办法又画了图详解,倒是最后我累坏了。 终于给小老鼠讲明白了,在小老鼠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对我的师傅老头更是五体投地nn次之后,屁颠颠跑回去往他的土地书里加料去了,我灌了n杯茶也打算回去进行食疗。 刚出院门遇上阮烁训练结束,想起早上自己搞出的乌龙有点怕他旧事重谈,打了招呼便想远遁,他却叫住了我,自行往他屋里走,只得跟了进去。 “进宫的事还顺利吧?”他边净脸边问我。 提起皇宫的事我有点意兴阑珊,懒洋洋地道:“还行吧,反正普尔鲁的事解决了。” “没出什么岔子?” “什么岔子?能出什么岔子?”当下汇报了进宫的经过,只是讲到与公主密谈时我有点踌躇,总不能把我的恶形恶状细细描述一下吧,思量再三觉得还是不能讲,我不能再给我的形象抹黑了,于是婉转了说很是情真意切地给公主讲了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过一辈子是件很不好很不好的事。 只是阮烁却不放过我:“那阮铃回来后脸色却不大好看像是受过惊吓怎么回事?” 啊?我瞪了眼,回来后?他在场?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他?“你不会大白天也敢闯进去吧?”狐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他却慢悠悠地呷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闯,只是被人当做别人而已。”我晕,不会是扮太监吧。 “别胡思乱想了,想来阮铃被你吓得不轻。”啊,我能不胡想吗,我感觉自己快成透明的了。“那你是哪个?”我傻傻地问了个白痴问题。 “什么哪个?只是找一个旧识帮忙带进去而已。”旧识?宫里的还是朝里的,但是还有一件事很明显我没意料到,阮烁的脸色很不好看,极不好看:“往后还是不要与人演这种戏了,看着不舒服。”很压抑的口气。啊,他看到了?我蹭一下跳起来:“你?你都看到了?”其实很想问他你都看了还问我做什么,但是显然他现在很有情绪,脸色很不好看,这个问题日后再谈,先打消他这股邪火再说。 他看着我惊吓的样子好笑地说:“我在你对面。”啊,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我还跟普尔鲁拉小手来着,天啊,他隐蔽得真好,我怎么就没发现。不过幸好我没发现,否则很难做到那般“情真意切”。现在怎么办?还是换个话题吧。 破罐子破摔,我恶狠狠地坐回椅子上:“说,你怎么进去的?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听这口气,有点像拷问出轨的丈夫。 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师伯同意几件事不让你知道。”什么?我立了眉就要急。“睿儿,你听我说,今天我去也是不放心你,离濯皇宫你是第一次去,怕你冲动会生出事来,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动用他们。”言辞恳切。 “这些年就看你来回奔波,上下打算,以前是为了你自家的事我不好说什么,现在又要为我全家报仇,我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血海深仇我自己来报,你已经为我做了不少,不能总让你为我操心,所以师伯交待的事我有心不让你知道。如果你一定要问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在实行之前不想再多人知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这样就算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你也好脱身事外。” 听听,这叫什么狗屁话,前面的倒还可听,后边整个就打算安排后事了,不行,我的小宇宙不爆发都对不起那呼呼往小蹿的小火苗。 “睿儿”,又抢我的话!“我知道你的想法,相对来说,确实是好主意,师伯同意你按自己的主意行事,只是我们这边还需再有动作,双管齐下成功的机会更高。”一摆手我打断他,“我承认,两套方案自然比一套齐备,只是什么叫你出了差错我也好脱身事外啊,把我当什么人啊。” “自然是一家人啊。”还算句人话,“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尽可能地为你排除危险,而且现在你也有事要做,不是非得要认识他们,你只要把小风他们给我就好了。” 好吧,反正他也是为我想,而且我现在手里确实有事,那帮高官还等我攻关呢。既然不用我管我就不管,办好自己的就成,再说报仇他自然是想自己来,所以两次进宫才没带我,当然也是怕出了事牵连到我,这个傻子。想到这也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说不感动是假的,我还是尽力帮忙,让事情更稳妥些才是真的。 “不管就不管吧,人给你,钱你也知道在哪,需要就拿来用。那些人我不认识,既然老头说的就听他的好了,不过你要记好,要是有个闪失我可会把他胡子揪下来。” 阮烁笑了,不过那笑怎么瞧怎么不地道,我不由得忐忑,心有不甘地加了句:“可是你不能因为我想揪老头胡子就成全我。” 他哈一声大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坏笑,他不会真有此意吧。看我狐疑,他笑得更畅快了,一把拽住我拉了过去,抱了我还闷闷地笑。 妈的,他就抱过我一次还是在我生病时,在我印象中男女两主拥抱怎么也得花前月下,你浓我浓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成开心果了。 拧他一下,恶狠狠地说:“不许笑。”他才停下来,不过没有放开我。“怪不得师伯说你一直有这个想法。”什么?老头说的?说我想揪他胡子? 我抬起头:“把话说明白了。”他倒是止住大笑了,不过仍闷闷的轻笑:“以前师伯讲你一直想揪他胡子我还不信,今天才知道是真的。”老头不会是神吧?“他怎么知道的?”“你说的?”“胡说,我怎么能对他说这个。”对于老头的美髯,从小便爱慕不已,每次受到责罚便会有个小小念头,不过我从来没讲过啊。他又呵呵轻笑起来,“你这个淘气鬼,睡觉不老实让师伯听到了。”我晕,老头听我说梦话?看他还在笑,挫败地推推他,“笑够了吧?” 他松了松手,笑是停了,却没放开我:“以后不能再跟人演戏让人随便乱抱了。”敢情,我说他今天怎么开窍了呢,原来是看普尔鲁戏中与我表演柔情蜜意吃味了要抱回来,算了,我不刺激他。“谁没事闲得跑去与人演这种戏啊,我也是他帮我忙我帮他忙罢了。再说了真让他娶个公主回去结成同盟回头还不定生出什么事呢?” 也许我的回答让他满意,终于他松开我。唉,这个拥抱纯是报复性的,连半点柔情也没捞着。 “过几天我就出发,春狩的日子快到了,得先去准备,小风小石两组人我带去了,只是那个他们如何重创的问题你怎么解决?” “这个好办,今天就弄好,下午我去找你。”再闲话几句我去厨房了。 第七十一章 下午时光格外愉快,我领了几个小丫头在厨房进行杀鸡大会,鸡飞人跳惊声高呼后鸡们全部就义了。沽沽的血啊,流了好几碗,瞧着差不 多了才打住。然后灌进了小薇她们准备好的小浆包里,再找好位置封在衣服里面,弄妥贴后去找阮烁。 示意小薇小蔷表演,在你来我往你争我抢之后两人一一中招,身上鲜血淌得一片又一片,阮烁显然是个聪明的,两人比划一结束就带着好笑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样?”我问他。他点点头,“可以”。再翻翻浆包,很是满意,只是看着他忍笑忍得有点辛苦,如果不是有小薇她们在我估计他肯定得捏我鼻子。 “那就这样了,你定了日子给我消息,我做好给你送去。”我也想过提前做好存着,可是那股子味,时间久了怕是他们受不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拉了他走开,上午俩人忙着清帐,这话倒忘了叮嘱他了:“那太子我细看了下,形貌倒也没太大差别,只是那眼神太过狠厉,怕你到时学不来,实在不行时机到了假作去寺里参禅呆上几天吧。”两双眼睛熟悉的人一看就不一样,那阮桦的眼神太过狠厉,不找个理由搪塞一下怎么能瞒得过别人。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他微微笑,喜欢这样的笑,清和的,淡淡的,没有压力,很舒服。 阮烁下面要做的事我不管了,由着他去办吧。 想了想我将小薇阿木叫了过来,应该说说他俩的事了,果子成熟了就摘吧。看着俩人乖乖站在我面前,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敦厚端正,也算是对玉人了,希望他们能一心一意不出岔子地过一生罢。 清清嗓子,“小薇阿木,你俩的事想过没有,挑个时间办了吧。” 俩人自打一碰面就脸红脖子红耳根子红的,这会更是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互相对视一眼,竟是阿木代言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两人早是你情我愿的了,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 “现在老爷子也不在,过几天听说小风他们又要出去,家里的事多,怕是一时半会忙不完,不如等忙完再办。”这回是小薇回话,看来俩 人私下里也勾通过了。只是小薇还真说对了,这事一时半会还真是忙不完呢。“家里的事呢短时间是忙不完的,我也是怕耽误你们,毕竟都差不多年纪了,也该成亲了。” 俩人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那等小风他们几个定下来再说吧。”哦,小风?我也马上三八兮兮的,“小风看上谁了?”耳朵都竖起来了,没想到这俩嘴皮子还挺紧,“您就等着他们来找您吧。” “行啊,只要你俩不急我自然也不急,只是阿木你别在心里怪我就行。”阿木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还想再趁热打铁逗他俩几句,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也没见人通报就直闯进来,见到来人我立马翩翩飞出去,抱住红衣美妇大叫:“怎么 才来啊,想死我了。“秦姐温柔地摸了我的头发,”还是个孩子样。“胖子在一旁很是不公地说:”看来是不欢迎我,都不搭理我。“忙又扯 了他大叫哪有,真是好久不见了。秦姐温润许多,脸上多了点说不出来的东西,反正看胖子眼神不对,胖子也是故意转了脸不敢跟秦姐对视。不会吧,难道近来府里桃花运旺? 把风尘仆仆的两人带进屋,茶点伺候着,准备第一时间掏点八卦资料出来,没想到胖子这个老油条现在跟老头学得打太极越来越来圆滑了,几次三番旁敲侧击都未撼动口风。转了目标向秦姐进军,秦姐只是笑眯眯笑眯眯地问我到底要问什么呢,看来也学了两手啊,不过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那种羞答答的女儿家,她以为这么问我我就说不出口了啊,狠一狠心咬一咬牙,反正我的形象再也不完美了,张口就问:“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实质性接触?” 秦姐立马瞪了眼,坏了,看来这古代人还是很保守的,我心想他俩年纪都不小,总不至于玩青涩的那套,现在看来像啊,两个青皮柿子。 马上赔了笑叫着好姐姐饶我一回吧,我是替你们着急啊。不管不顾当即决定回头府里集体成亲,把他俩的一块办了。秦姐温柔胖子也腼腆,竟是没有一个反对的,我心里那个乐啊,不过最后胖子又问了我一句是不是连我跟阮烁的一块办了,还眯眯着小眼准备看我出丑,切,我是谁啊,当即回话,等几年他长熟了再说吧,胖子秦姐一时不查这个长熟了是何意,我扬着下巴就是不告诉他们。我总不能说就现在阮烁那青涩样还没法下口吧。当然这会看着他俩困惑我得意了一阵子,却没想到这个悬案给我晚上带来了困扰。 晚上大摆接风宴,秦姐胖子一进大厅就看到那张集体征婚广告,转头胖子就问我怎么上面没给我安排啊,引得一堆人哄笑。白他一眼不理他转头却对上阮烁含笑的眼,一不小心就红了脸,再没有一点英雄气概。这时胖子却将阮烁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我认了真的注意听却没听清说什么,再回来阮烁脸好象发红了,时不时的瞥我一眼,直看得我心惊胆战的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洪姐与秦姐两人许久未见自是话多,小老鼠听说胖子是从老头那边过来的竟然反客为主一心一意招待起胖子来,我跟阮源暗乐,只有阮烁像个乖宝宝,不过他时不时的瞥我一眼是什么意思,我看得真真的,可不是什么含情脉脉的,竟然有种摸了老虎屁股的感觉。 胖子好酒,竟是跟那帮孩子们又斗起来,我就知道当初家里这帮孩子喝酒全是他带出来的,刚来时多纯洁的小孩啊就让他给带坏了,阿木也是人来疯,换了酒杯要用碗,一帮人喝得晕晕呼呼的,中间胖子还不忘给小伙子们加油快点娶媳妇,喝得高兴我也喝多了,头脑一热狂喊一句哪天闲了给大家好好上上课,科目就叫爱情三十六计。只听得一帮人叫好,我更是兴奋莫名全然不计旁边有人惊讶有人虎视耽耽。 饭后大家又聊了会天,考虑到胖子秦姐一路辛劳也就散得早了些。我回了屋正准备趁着晕呼酒劲美美地睡一觉有人来敲门,打开一看是阮烁。俊脸微红,他晚上也没少喝,他极少这么喝酒的。 他进屋后我还不知危险,乐呵呵地准备沏茶给他喝,冷不防一把被他抓住:“什么叫长熟了?”莫名其妙,什么长熟了,我今天是绝对的疯了头脑里没有一点警惕意识,傻呼呼地反问什么长熟了,还努力挣脱那只手,攥得我手腕都疼了老大。“那爱情三十六计又是什么?”哦,这个啊,我反问他“你想学吗?”他脸红了又红转到一边憋出个想来,我还极认真地追着他脸转,“想学我就教你,这有什么啊,记住头一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的授课大计很不幸夭折了,他的眼睛腾地喷出一股火来,一下子给我的眼睛烧得清明了几分,头脑反应不过来,当机时唯一的念头便是完了完了。 看不懂他眼里到底是什么神色,好象好多种感觉在里面,直觉很危险,马上便想做小白兔,只是,可惜的是今天我没机会再扮演类似小可怜之类的形象了,他的脸猛地压过来,嘴就被堵上了。天呐,有苦说不出来,纯粹自找的。真笨,一看就没经验,使那么大劲我嘴都快肿了,不过还好,到后来竟也学会轻柔了,感觉还可以,不敢描述。只是奇怪的是我当时极想对他说一句话:先轻后重好不好,你搞反了,也想反戈一击教他两招但是考虑到后果实在可怕不敢实施。不过有一点很明显,他显然很满意,很不舍,我此时绝对比他清醒,听着他的心跳得那么快我就害怕,终于推开了我也彻底冷静了。 两人视线再次相遇我就有点害臊了,但是我不能脸红,得在气势上压倒他,于是努力瞪了眼看他,希望他羞红了脸转头永远是那个被我欺负的阮烁,但是,今天让我失望的事显然又多了一件,此时的他异常强势,那眼神,能吃人,妈的,我顶不住了,晃了晃小白旗,低了头说我累了。他肯定有话要讲,但是要死人了,今天死活不能再出状况了,轻声说你也回去休息吧。 也许阮烁这人天生也有恶劣因子,看我吃瘪他很满意,两人平静下来后他竟然轻笑出来,我发誓,他的笑里有看我笑话的成份。我脸皮再厚也吃不住他那种诡秘的笑,一怒之下将他推出门,关门上床,暗暗咒骂,今天肯定不是黄道吉日,险情多多。 第七十二章 第二天早饭后洪姐便带着秦姐去花楼了,那风风火火的劲不知道的以为带朋友去看情郎呢,当然我现在是非常时期,说话处处小心,昨天一天搞出太多乌龙,干脆跟胖子一头扎到车厂里去看那几辆正收尾的车,阮烁忙得除了吃饭见不到人,虽说见不到也好,省得尴尬,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两天后阮烁带了小风他们出发,临走时交待我如果进行得顺利短期就不会回这边来,实在有急事他去花楼找洪姐。虽然明知这会出不了什么岔子但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不舍得他离开那么久也不敢表示出来,强笑着说要他注意注意再注意,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敢细看他的眼,那里分明写着牵挂,不过他比我强,没有表现出来,不像我只敢低了头说话。 阮烁走了,我有点担心阮源便去看他,没想到这小子却一点没表示会想他哥,在那一遍一遍舞剑,还说什么不就是走得时间长点吗,又不是见不着了。听得我心里生气,这小子太不厚道了,站起来就走,他又一把拉住我叫姐,我才看到那红了的眼眶。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也许阮烁已经跟他讲过了,他不想让我担心才那样讲,心里一软抱了他,刚想讲几句安慰的话他却一把推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阮源的脸红了,突然醒过来,唉,又长大了一个,不好玩了。 小老鼠对阮烁的去向没有过问也不好奇,我也不知道阮烁跟他怎么讲的,他们住得近平日里走得亲近,只是对我说阮源由他来照管好了,我好好处理自己的事,这让我怀疑他是不知道点什么。 那帮公子哥的车做好了,一气驾了挨着户的去送车,虽然没有鸣锣开道,但几辆气势豪华的大车在街上也刮起了小旋风。先去宰相府,猪头公子很是亲热地迎我进去,还是第一次在离濯的豪门做客,心里存了小心。这车是给他老爹做的,我颇下了一番功夫,胖子探视完很是满意,硬是要我将车驾进内院,府里两位小姐几位夫人也都不避嫌地出来观望。看她们很有兴趣,我趁热打铁说如果愿意我们可以专门订做女儿家的专车,两位小姐很高兴急着问我女儿家的专车是什么样子,我比划了一阵比方说在车里架个小梳妆台,车厢角上可以加个小衣物柜等等,她俩很是心喜当即决定要订车,给我让进内厅奉茶上点心热情一番后马上策划车样,我只得要了纸笔当下进行绘图,忙完后已经过去大半晌,我建议徽图用她们自己家的,别人一看就是宰相府的车,她俩自然叫好。忙完后我收工赶往别处,猪头公子非要陪我去,我看他在家也是无可事事,闲得无聊。 连着送了几家,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总算是送完了,小有收获得是猪头很卖力地帮我宣传女子专用车,又拉了几票生意,有点失望的是今天显然朝里有事,家中的那些当爹辈的一个没见着。跟他们讲了两天后花楼开业,都很给面子地说一定来,还不赞同地说我进行得太慢,都等了好些日子了,他们还有不少朋友都很好奇呢。 回去后又是一通忙活,车厂有条不紊地开工,现在来买车的也多了起来,也有从外地来订车的,生意兴隆,银票哗哗的。阿木办事愈来愈稳,接了图纸稍事一看就直接干活去了。 胖子选了个唐老鸭的卡通杯,直对着鸭子嘴灌酒,形象很是不堪。没等我发表感想他拿出一封信给我,是老头写来的。信中说我家里人现在都好,都很担心我出门在外的要我自己万事小心。看了心里暖暖的,可能是我不厚道总是希望关心我的人越多越好。其实我猜想上半篇家人的牵挂安慰里也有着老头的意思,只不过老头感情内敛不会肉麻而已。信到后来说了西番的情况,普尔鲁来离濯是为了求取一样东西,听说西番皇帝龙体欠安,精神不佳,而离濯皇室却有一块宁神玉,有敛聚心神收魂归体之奇效,只是知晓此事的人不多,老头也因是皇子才知道,西番能打听到这道消息倒是不可小睽。 看到这里我有点纳闷,西番皇帝心神不宁,那离濯这个狗皇帝就不会心神不宁吗?都断了两指了,而且那天看他脸色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德行,既然有这块石头干吗不自己用,而且显然还同意给西番了,也不知道西番给了什么样的条件。 胖子看我沉思不语,自然也是明白我考虑的事,嘻嘻一笑说老头早讲过了,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他那边有数,我还是办我的事就好。听得如此说我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动战火不影响我家就行,管他西番掏多少钱呢,掏得越多越好,反正将来也是离濯的。 信里下面提醒我不可急躁,只管与人拉好关系,至于进一步的安插人手,等他来了再说,要我有时间去东南方寻块安身之处,那边倚山傍海适合养生,将来家就安在离濯国了。 我自然明白老头是为我们家人安排出路了。倒也是,留在天朝总归是在人家的地盘,难保将来圣上不动心思,留在离濯倒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我问胖子将来有什么打算,胖子明白我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说:“当年可是你要我跟你走的,以后也别想抛下。”“那以后可就永在一起了。那酿酒的活可就交给你了啊。”胖子又亲了鸭嘴一下:“我就知道没有白吃饭的,不过这活倒是爱干。”还呵呵一乐“丫头你就实说了吧,那酒方哪来的,还有吗?先生可是说了那方子是你搞出来的。”啧啧着嘴上下打量我,显是有点不相信。对于这个我现在无法解释,只是正了脸说:“等安家后我会给大家讲个故事,到时你不要被吓到就好”。胖子似有犹疑,不过也没再问什么。扬扬手里的信,“不过咱们的家定在哪怕是你先得跑跑看了。可以带上秦姐,就当是你俩旅行了。” 胖子脸色稍赭,不甘地瞪我一眼,却没多话。 花楼万事具备只欠开张了,这次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大肆渲染,只在门口立个牌子开张头天每人十两银子便可欣赏表演。 开张那日,早早撤去门口牌子,门开着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布置,一楼全部采用蓝色系,舞台楼梯墙壁全部混了荧光沙,在灯下显得波光粼粼。壁上贴了各种艳丽的珊瑚、贝壳,为了逼真让人去找来一堆珊瑚一半镶嵌入墙内,一半留在外边,很有立体感,轻鸿一瞥间很有神秘感。 猪头公子们到得挺早,直接给他们带到二楼,上来又是一阵惊叹,这里当初设想的就是热带雨林式的特色。地上铺了细小的碎石,除了中间砌出一块平台,周围植满了各种宽叶植物,却又错落有致,不给人压迫的感觉。平台上架起了两墩石桌,椅子却是架起来的绿树秋千,这是我给姑娘们留的,没有客人的可以来这消遣露面,我一直很排斥那种让人挑牲口般挑女人,也不喜欢有客人来就一堆脂粉扑上去的营业方式。这会姑娘们正忙自然台上没人我也就将猪头他们带了上去。 坐好后将台侧的屏风撤掉自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形,不影响看节目。 洪姐给我们上了茶酒点心就下去了,她今天忙得厉害。请来的人手不够用自己也偶尔客串下小二,看得出来好多人是临时起意进来的。不得不说从门外往里看如梦如幻般确实让人好奇。 猪头公子呓呓连声,最后还小小声地问我怎么没见到姑娘们,我好笑地说今天是姑娘们第一次露脸,都在准备呢,表演时就能看到。另外对他们讲我们这里的姑娘有个规矩,就是挑客人,自己不喜欢的不接受。听了这话哥几个有点不相信,我笑笑说虽说她们吃得是风尘饭,却都是些个有心气的人,跟别处不一样,我也不舍得糟踏她们。临了又拍了一句马屁,倒是以各位的风姿到时可得给我点面子,别让姑娘们抢得打起来才好。这帮子花痴嘿嘿一笑各有各的得意。 这话倒也不是假的,楼刚建时我跟洪姐就商量过,也跟大伙说过,姑娘们实在不喜欢的客人可以不接,不过视情况而定,像猪头这样的还真是不接不行,大家互相体谅点,咱们是赚钱的,只要哄几个大头鬼钱财自然好到手。而且还定好若是同时有人寻一位姑娘就让他们竞价,多出来的钱分姑娘们一半,她们都很乐意。 一会儿洪姐上来了,有点为难,原定今晚二楼不接待的,可是看来一楼是铁定坐不下了,我也有点纳闷今天的人多,只得换了座位,平台上太特殊了,众所瞩目之处,这帮公子哥随着我来了听风阁。洪姐命人把屏风全部折好,一下子二楼的视野便宽了许多,一楼包间外的情形一览无遗。 陪他们坐了一会告个罪我也去查看各处看有没有遗漏。美酒佳肴,秦姐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见了我笑眯眯得问我晚上要不要做一次花魁。我敬谢不敏,奇怪,难道真的是夫妻相,怎么秦姐跟胖子笑起来那么像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回了二楼专用的办公室,隐在纱后观看今晚的开业演出。 洪姐招呼好后令人掩了舞台周的灯,将台上的青纱轻轻扯开,纱一拉开,纱后的夜明珠光便泄了出来。夜明珠加上蜡烛和铜镜的配合简直只能用流光溢彩来形容。既让人看得清台上人的样子,还能营造出梦幻般的效果。 曼妙身姿舞着各式舞蹈,展袖,折腰,踢腿,微笑,博取一阵阵掌声,我始终平静的观赏,直到婉儿的出场,不可否认,当时连我也被惊到了。赤足白纱清清浅浅,身上无一丝多余装饰,只是头上戴了俏皮的花环,映了身后的皓月零星,如仙子般皎洁的颜容,在树上荡来荡去。排演多日的暗香登台亮相了,婉儿的轻歌配了姑娘们如仙侍般的曼舞,让人意醉神迷。直至花瓣落下嫆儿起身谢幕所有的人才惊醒过来。暗赞一个形象设计的好啊。 最后一曲是小静她们的热舞,曲子一起与刚才的迥然不同。热情欢快的曲声中姑娘们轻扭腰肢,摆臀,转圈,水蛇般的手臂轻叩着。突然一阵节奏轻快的鼓乐响起,小静赤脚上台,红色的小吊带背心,紧身的小短裤,裸露的皮肤上裹着半透明的红纱,手脚都戴了金色的铃铛,跳的当然是妖艳无比的肚皮舞,配上小静天生的销魂,立刻就勾去所有人的目光。看看那些钱爷们的眼神,怕是现下就想把小静吃了。不过对于这个效果我是相当满意。眼光四下巡视,越看越满意。 突然我在二楼一个靠角的包间看到一个熟人——桃花脸。他正懒懒得举了酒往唇边送去,只是这会杯子却停在嘴边不动了,细观神色,哦,原来是小静舞到高嘲部分了。哈哈,来者是客,迷倒一个是一个,你们越迷我越开心。不过这桃花脸客串花魁想来比小静还能媚惑人吧,啧啧,真想看看。心里偷笑着我离开了,去找秦姐找点吃的吧,这半天忙着看了没顾得上吃。 第七十三章 跑到厨房,秦姐把刚出笼的猪肉卷给我挟了一盘,这玩意很受人欢迎。今晚的客人除了猪头公子那拨人都是初次尝到,美酒佳肴加上新式歌舞,我不担心生意不好。 边吃边跟秦姐贫嘴,对胖子的风流韵事还没死心。秦姐拭去我嘴角的残渣,说我一点姑娘样都没有。正说笑间洪姐急急忙忙跑过来了,有点纳闷,这会正是前边竞价时机,等着她拍板呢。匆匆灌了一口茶,才急急说那个假仙请老板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来的假仙,洪姐补充一句那个山上遇到的半是神仙半是妖精的我才明白是桃花脸。妈的,撸了袖子就往二楼走,秦姐忙拉住我你是做生意还是跟人打架啊,我回了句做生意心里却想最好打完再做生意,不过还是明白顾客就是上帝,我还没到有钱不赚的地步。 上了二楼跟着洪姐到了桃花脸的包间,看着桃花脸怡然地品着美酒点心我恨不得在里面下点泻药。 “白公子唤韩某有何指教?”懒得跟他客气,谁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小姐太客气,指教不敢当,好久不见,未想到这花楼却是小姐产业,小姐真是奇人。”桃花脸一脸的欠扁,一口一个小姐的,怕人不知道我是女的啊,太缺德。 “出门在外女子多有不便,请白公子换个称呼韩某感激不尽。至于这花楼虽在韩某名下,只是这楼里一切并不是在下主事。白公子可是看上哪位姑娘,想请韩某引荐?这个倒是可以帮忙。”要是桃花脸看上小静,可得好好敲他一笔。 这时秦姐打发人给我送来一盘猪肉卷,估计是怕我饿着,我干脆大嚼起来。 “小姐多虑了,在下只是惊叹这歌舞的出众,不知教习是哪位,想请公子引荐一下。”桃花脸对我的吃相倒是没有惊讶。很想把老头抬出来用一下,但是后果不堪想像,想了一下回道:“前些日子楼里救了一个人,那人琴曲歌舞皆通,为了表示感谢在楼里教了一段日子。后来便走了,现下韩某也不知此人去向。” “哦。”桃花脸一脸的若有所失,忽然又问了一句:“此人是男是女?” 我心里警铃大作,今晚的艳舞若说是个男人教出来的恐怕是说不过去,若说是个女子怕这狐狸又联想到我身上,干脆回了一句:“此人亦男亦女,公子知道在下素来是男女分不清的。”顺便提示下他当日我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死人妖。 桃花脸倒不以为然:“现在白某是男是女可知道了吧?”我冷冷地应:“现在倒是不可置信了。”抿一口水果酒,悠悠地说:“若说公子是男性,倒是将我楼里的花魁都比了下去。”边说边睽桃花脸的脸色。 果然桃花脸稍一变色,不过马上就消逝无踪,若不是我看得真会以为他对我的说法不当回事呢,看来男人不喜欢这类评价还是通病啊。 “公子谬赞,在下不敢当。”他后面显然还有话讲我却一把接了过来:“当得起当得起。”嘿嘿,那天小样的给我捣乱,今天也得让你吃个扁。 桃花脸果然脸上挂不住了,媚色也转正颜:“还请公子不要以貌取笑在下。”话风一转突然诡秘一笑:“若是公子喜欢在下的容貌可以直说,不必拐来拐去。” 切,我毫不示弱:“韩某当然喜欢得紧。”听我如此说桃花脸果然错愕,我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楼里若有公子这般人物那生意还怕不好做吗?”看着桃花脸变色心里直乐。 桃花脸是真的生气了,亏他平日挂着那副不紧不慢的死样现在也破功了。“公子真是好言辞,莫不是那日开个小小的玩笑惹得公子现在还在记恨?若是如此在下还真得称呼小姐了。”呸,转着弯的说女人小心眼。不过被老头调教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太大的惊变这面不改色我可是做得到的。“公子此言差矣,在下的心里话倒惹得公子不快,韩某自罚一杯,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饮了一杯后觉得也没什么事还是挣钱要紧,便说:“若无他事韩某告退,我叫姐姐来帮公子挑位好姑娘,不打扰公子良宵作乐。”站起来便想走。 桃花脸却道:“公子急着走,莫不是还有其他陪客?”眼光却若有若无的瞟了猪头公子那边一眼。什么意思,有些吃不准,莫不是他知道我与猪头他们走得相近,不管了,兵来将挡,当下故作君子坦荡荡状:“正有此意,开门迎客来的是朋友,还有几位公子须得招呼一下。” “既如此那公子请便,在下不敢叨扰。”桃花脸没再牵扯,我挤个完美的笑飘然闪人。 出来后却没到猪头那边,洪姐说他们正在饮酒作乐美得很,哑然一笑,纨绔子弟。与秦姐打理一通我们回去了,洪姐留宿楼里。 两日后收到阮烁的信得知俱已准备好,要我着人带血浆包过去,我干脆让胖子跑一趟,待那边事了再带小风他们一起回来,中间若有受伤也好打理。 天天日间车厂晚间花楼倒也忙得不亦乐乎,心里惦记他们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不停地找了事做,不让自己闲下来。 终于胖子他们回来了,小风他们有伤无损,都好调理,计划进行顺利,心里才稍稍安定。那日春狩阮桦果然贪功跑到小风他们埋伏的不远处,跟着的几个侍卫不敌小风他们的配合无间纷纷倒下,就在要针对太子时阮烁现身了,胖子讲到这时我心里突然想乐,典型的老套剧情啊。据小云吹牛,阮烁当时如天神般降临,招招皆中血浆包,精准无比。他们顺势倒下太子还要挑活口问讯时第二拨伏兵出场,阮烁假作无奈只得挟了太子“逃跑”,顺利退场。 按说演到这阮桦对阮烁应该是感激万分视同一家的,只是想起那双眼心里总是担心。据小说电视里得来的经验,皇家弟子大多不是骄横不长心眼便是阴险狠毒无比,太子显然是后者。心里也只能祈盼阮烁小心从事,不要惹人猜忌。 一边给老头写信一边计划下一步,老头的意思还是只让我与那些贵人周旋而不找他们办事。也可能是我心急了,明白老头办事自是稳妥,也就听他的,每日里与那些贵人老爷太太小姐们笑来笑去,笑得我腮帮子发木,唯一的安慰就是我现在男女通吃,时常参加些贵族子弟的社交活动,内敛地显露出一些文采,争取不招人嫉却又让人有深刻印象。 阮烁的信息很少,也只是报个平安无他事。 就在我自以为很保守不会招人注意时家时里却圈住了人。平日里晚上一过休息时间自有人启动阵法,中间小老鼠搞过一次意外,那是他初到不久晚上跑肚子地型不熟进了阵,还好与阮烁相近带了他出来,后来绘了他那院子的阵式给他才算无事。余外一直没有意外,不过我倒是很警醒,深知保安系统的重要所以阵式晚晚必开。 这人全套黑暗装备,进了困门知道不妥,索性躺地上装死。我跟胖子进去后没有当即提人出来,搞不清是何方人士,给胖子使个眼色。胖子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作势欲踢,那人果然一跃即起准备拿人要挟。我早准备好指风连点,胖子早存了小心闪开,那人身形倒也利索,竟也避开几处|岤位,不过最后还是中招定在那里。江湖小菜鸟一只,跑到本大侠的地方撒野。一把过去揪了他的遮羞布,倒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模样,瞧着还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胖子恶狠狠地问谁叫你来的,小子还挺有傲骨,哼了一声不搭理。讨厌这种人,落了下风还不明白局面硬要装好汉,你以为你是江姐啊,再说我好歹也是正面角色啊。在胖子连问几句没有回答时我忍不住了,告诉胖子别问了,爱哪来哪来的,给这小子把肉剔下来做个标本摆街上得了。小子有些变色,我恶狠狠地加一句那脸上的肉暂且别动了,要不连个认尸的都没有。胖子应了一声说回去取工具去,我还喊了一声快点的,干完活早点吃饭。胖子应了去了我把这小子|岤位连点好几处,除了嘴巴怕是再难有别处能动了。扔了一句希望街上的狗能吃顿饱的我走了。 出来告诉胖子给他扒光了得了,再不招吓唬他光着给他带街上游街去。小青年一个我就不信他不害羞,胖子倒笑我不知羞,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瞪他我要是不知羞就呆那不走了。说完自己回去了,天亮了除了此处阵法别处的都关了才去吃饭,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见过这小子呢。 第一个想法是阮桦的人,可是觉着不大可能,除了皇宫一次宴会外我们与太子集团再无交集,阮烁鲜少与我们联系。通信息也只是往花楼投纸条,我们并无会面。 第二个念头是官家老爷们,可是我已经将一个有才华的商人演绎得极是到位,自问平日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听了老头的话只是好好做生意努力拍马屁,表现出来是的本份商人一个,应该不会有人对我生疑才对。 到底是哪里的人呢。 第七十四章 早饭都上桌了胖子还没回来,难道那小子口风紧掏不出话来?胖子唬不住人?其实影响到我们计划的人我不介意给他来点狠的 穿了不悔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2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2部分阅读 尝,再不招少不得给他来点花样,玩到我头上了,这不是明摆着骂我装得还不够功夫不到家吗?阮源看我难得的皱眉头问怎么回事,秦姐在旁边说家里闯进人了,阮源一听来劲了,问了位置便跑出去了,刚还说他长大了呢,这会就暴露出来了,听得有热闹就往外跑。 没想到阮源这回却是没多大会就跑回来了,急说那小子他见过。我一听忙问在哪见过,他说上牡丹糕的那个!稍一愣神马上想起,可不是吗,就是那天茶楼里桃花脸的小厮啊,当日还牛哄哄的瞧不起我们。不过,这桃花脸的唱的哪出戏啊? 胖子后面也跟着回来了,没完成任务有点不好意思,我生怕他说出我让扒衣服的事,没再问也只是让他坐下吃饭。明摆着的事,他肯定是下不了那个手,洒点痒痒粉什么的倒还可以。 可是桃花脸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会花痴到认为他对我有意来探我老底。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吃过早饭让人给那小子就近带到一屋里关好打点几口。现下不明来意这人还是别给弄坏了,我还是稳坐钓鱼台等桃花脸上门来找我吧。 这一天我没去花楼在家专等桃花脸上门,谁知却没有来。这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与我原先所想有误,看来是不打算明着要人打算暗抢了。哈哈,死人妖,白天找我要人我还真不好说什么,晚上可就是我的地盘了,祝你小子好运不要进死门吧。晚饭后交代大家早点休息,听得动静也不要出来,我还不想让他发现我家这么多帅哥呢。 饭后美美地上床躺下了,我得好好核计核计,如果他运气不好被俺活捉,能捞点什么呢?万一这家伙是个高手我怎么才能自己不出事轻松制住他呢?要不困在阵里先饿他几天再在饭里下点拉肚子药,等他憋不住想解手时再逼他签署不平等条约,不签不让解,让他去楼里去给我当花魁?好象有点不太可能,据以前观察这人傲气得紧,这么一弄会不会反倒坏事,毕竟现在是敌是友搞不清,别给逼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人查我们?他背后还有没有人? 想来想去,等着月上中天。今晚月色不明,星光也黯淡,如果再刮点风真是适合杀人放火啊。对了,我可得小心点,不能让他放火。如果他闯不出阵去备不住会放火破阵,这家伙可不省油。 想到此我干脆也起身了,找出夜行衣换上系好面巾,就让我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去试试他再说。 出了屋直接点上屋顶,坐等来客。在高处一看我们这家子占地还真不小,远远近近好几处大院子夹着几处小院,我盯了城里往这边的方向,守株待兔。 夜风微凉,坐久了感觉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半天也没个鬼影,死桃花脸再不来我明天非得感冒不可。正当我抱怨时远处飞过来个黑影,别说,速度还真挺快,心里一乐点到角上一棵只能堪堪掩住身形的树上,且看桃花脸怎么娱乐我。 近了近了,点着院墙树梢屋顶往里插了两步,挺机灵的,没有跳到院里去。看样子想找个有灯的屋子问讯。不过一早灯就熄了,这会全是黑压压的一片。看他蹲在一处屋顶不动了,似在观察,我也在猜他下步打算怎么做。 不好,阮源那屋灯亮了。臭小子在搞什么啊?看他起身往那边掠去我也顾不得了忙起身点了树梢迎上去。他听得后面风响回头看到我,惊了一下,终是跳了下来,我的乖乖,这下踏实了。院里种的树现在只能充个阵眼用,个头块头还不够阵法运行,只要他一直在高处不下来难免能找到出路飞出去,只要下来就不怕了。 我收住呼吸隐在一旁,他跳下来身子便是一顿,果然看出了不同。当下没有行动,只是停在那里观察。倒是我有些按捺不住了,也罢,反正也是打算过两手的,就让他的静来制我的动好了。软剑一掣脚下一拧向他刺过去。 武装得比我还密实,想来看我也是同路中人竟然与他对打他有点莫名其妙,沉声问:“你是谁?”果然是桃花脸。我边动手边回答:“大人有命保护此处人家。”声音自觉地哑下去,这也算是连锁反应了,只要换上这副打扮就有种作贼的感觉,当年普尔鲁听我说了那么多也没听出我是谁。 只是听我这么说桃花脸从开始的守多攻少突然转成了大肆进攻,厉声问:“哪个大人?又是条好狗!” 听他如此说我倒愣了一愣,手下不由得慢了一慢,差点让他刺中右臂。当下再不敢多想,收敛心神好好应付。真没看出那人妖劲竟然是个好手,我使了八分的力气五十多招过去竟然他没有落在下风。 我们在这里打得激烈,他那把剑也是把好剑,遇上轻灵没有折损半分。那帮孩子听话没有过来,可是阮源这小子却不是个听话的主。可能是听动手时间久了还没拿下,提了把剑从墙上跃了下来。只是他这猛一下来突然看到两个黑衣人有些不明所以,倒愣在那里,一下不知帮谁好。 我有点急,看桃花脸的意思是与朝庭不和,那么我就不想他受伤,当下也不管桃花脸是否听出来声音了朝阮源喝道:“阵外守着去!我这没事”阮源看得几招也看出我的剑招了,听得如此也不多话身形一隐出阵了。 桃花脸跟着也不打了,晃了个虚招退出三步,“韩睿?”我还没过瘾,却又不好紧逼上去,现在露了面目也只得答:“是我!” 他干脆把剑收起来了,我很想当回小人却又不得不充仁义也收剑,“你来干什么?” 盖了个屁帘我看不到他脸上表情,但我猜他很惊讶:“你知道我是谁?” 我有些没好气:“废话,不知道你是谁你以为我会逗你玩。” 看来是恼了:“逗我玩?这半天你在逗我玩?” “那当然了,要不随你在这折腾好了,天亮了自有人来这找你,犯不着我陪你。” 桃花脸有些懊丧:“早看出不对劲了,要不是你诱我,我怎么会下来?” 我有点纳闷,“我诱你?” “可不是嘛,你扮个贼样我以为跟我一样来发财的呢,还想请教几句你就动手了。” 靠,这话是人话吗?说我贼样倒无所谓,毕竟扮相有点那个。可是你小子发财发到我头上了,我这种巴不得钱第一老公第二的主你想从我这发财?再说了我赚点银子容易吗?不过要是让洪姐来说她肯定说容易,这话也就不说了。哼,你想发财我就帮你发点财。 “想发财好说,朋友缺钱能帮还是要帮的,你不必这夜半三更的忙活啊。回去等消息吧,过些日子我送点红利给你。我送你出去。” 桃花脸吃不准我的意思要不就是还惦记那小子,没有动脚,我也不想他现在就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这样回去?” “那你要怎样?那小子钱还没挣来呢现在没得利可分。” 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挣来的利?” “哦,忘说了我新得了个小子长得还算伶俐,这小子怕死,我打算废了他功夫好好调教下,送到楼里做个清倌,省得有客人爱好男风我这没人。到时你要愿意也可以来,免费招待!” 脸上多了那块布实在是影响我的娱乐,不过估计那面色好不到哪去,“几时得的人?” “昨晚上吧,药得明天才能做好,这药不好弄,得让人喝了后全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而且最快也得后天调理完了才能挣钱,你不差这两天吧?” 桃花脸急了:“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 我凉凉地答:“知道啊。” “知道你还动他?” 我也来气了:“为什么不能动?你知道这是我的住处你还来动我我凭什么不能动一个跑到我家里的贼?告诉你桃花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惹到我皇帝老子也不管用。”一急桃花脸三字从嘴里蹦出去了,不管了,妈的惹急了管你是谁的人我干了你再说。 第七十五章 桃花脸确实是惊了一下,我不知道是惊讶于那三个字的称呼还是惊讶于我语气的不驯,隔了一下才问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语气很是缓慢,我不回反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跑到我家还问我是做什么的?搁以前就回他个做买卖的,现下我也来气了没心情斗嘴玩。 他没有回答。 其实有时不回答也是等同于回答,最少现在我确定他身份不是一个琴师那么简单。哼,既然来了我就得掏点有用的信息。 清了清嗓子,“要不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实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那小子我没动,等我搞清楚来意自会放他回去。”桃花脸点点头同意了。 “白至磬,真名假名?身份几重?为什么找我麻烦?背后何人主事?” 桃花脸听到最后竟然轻笑出声:“看来你倒不止商人那么简单,竟然会想我背后有主人。” “你别管那么多,只回答我的问题。” “白至磬,假名,真名黄至磬。至于桃花脸,记事起好象从未叫过这名。身份嘛,一个你知道的小小琴师一名,另外有时回山当大王,你家刚才那小子挑过我不少弟兄,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回去?至于背后有没有人,我黄至磬还没有当狗的习惯。”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我没理他那眼神,倒是他说阮源挑过他弟兄引起我的注意。阮源极少出门,变相说他根本没有历练的机会,除了来离濯路上遇到强盗时都是他练手。桃花脸既然说他是山大王,那么看来这话还真的假不到哪去,心下倒是相信了。怪不得对朝庭没好感,那些路匪强盗大多也是无处可去才做抢劫生意,当日也未见过几个武功好的。 “既如此,我们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当初我们是被逼还手,我弟弟也没取人性命,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亏欠。你做山大王也没什么不好的,昏君无为不能怪百姓做强梁。只是我家的银子你还是少打主意的好,我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你们做活找那些个搜刮民脂民膏的去,我的银子都是出了力气赚来的,你就别惦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桃花脸倒是不客气:“韩睿,真名假名?身份几重?为何与高官勾结?背后可有人主事?”竟然与我的问题大同小异,只是多了个与官勾结,不知是我猛拉朝庭关系引起他注意了还是刚才开打时说大人要保此处安全生出的事。本来想混水摸鱼试他的,现下倒是鱼没摸着先湿了脚了。正当我要回答时他却又加了一句:“花楼教习可是你?” 呸,这不是大喘气吗?生生把要出口的话咽了进去,“多问了一个问题。”我提醒他。 “是你说的我想知道的你会回答。”又一次认识到此人很具有痞子特性。d我也有失误,以前认为自己是天才现在算找到答案了,我与天才还是有分别的。 吸了口气我极是认真诚恳地答:“韩睿,真名,身份只有一重,本份商人。与朝中官员结交也是为了生意,而且结交不等于勾结,只是图个方便,背后只有家人,一起赚钱一起花。至于那个教习嘛”我咬咬牙“是我!”我的话也不假,我目前的确只是个商人,至于什么天朝国舅之女的很快便消失了。背后主事的可不就是家人嘛,这里的人哪个不算是我的家人,老头阮烁阮源更是我的家人。 有块布挡着我实在是看不清他脸色,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或者是信了几分。 就在我揣摩他心思他却久久不说话时,听到阮源在那喊了一句:“姐姐,没事我去休息了。”我应了一句去吧,这小子也是不听话,明天得给他好好上上政治课,这还是在家里,要是将来他挑了担子令不行禁不止的不出乱子才怪。 听得阮源跑远了,桃花脸说话了:“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送坛酒来?” 说实在的,整日里习惯了古人的循规蹈矩连自己都被同化时突然蹦出一个跳跃性思维的人物还真的不能不惊讶。所以,我很不幸地讶然了一小下,我觉得只有一小下,而这一小下显然娱乐了桃花脸,他老人家呵呵笑出声来了。 恨恨地翻给他个白眼,夜色不好,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否有我的清明,不过就是让他看见也无所谓,充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跟我来吧。”将他带到了最近闲着的一间屋子里。 拍出一坛酒递给他,他倒是把玩着桌上的卡通杯,很好玩的样子。 “我总觉得你不像个商人。”呷口酒桃花脸慢悠悠地道。 “我也觉得你不像个山大王。”兵来将挡,想套我的话? “为什么?” “既然是山大王,不在窝里开路栽树什么的跑京城做什么琴师啊?” 桃花脸没有马上回我的话,倒是把着酒沉吟起来。看这情形我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脸上不止一副面具的人。“不愿说或者不方便说就算了,只要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听了我这话桃花脸幽幽叹了口气,妖孽啊。灯下看人自是比白日里还要美上几分,再加上这会这忧郁劲,怅然若失地一叹气,真正是我见犹怜啊。妈的,这个美劲,要是我楼里的花魁有这股子媚劲,那银票还不来得更快? 我还在这yy,桃花脸开腔了,少有的郑重其事,连带着我也认真起来,“我自然不是天生的山大王,也是有父有母有家人的公子哥。只不过现在也只能是个山大王罢了。全家老少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只余得我跟青儿两个。” “停!”我急忙打断了他。开玩笑,我可是明哲保身的人哩,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还是不要听的好。第一,知道后便多担了份心,心里不痛快,我干吗找不痛快,我不认为他跟我的交情有那么好,他刚刚还想打我银子的主意呢,我可是很记仇的。第二,他现下心有所感,我知道人的感情在晚上往往比白天脆弱,他现下图痛快说了,万一明天早上天亮了他又后悔,那往后不是我给自己埋了个不定时炸弹吗?综上所述,我决定不听!只是我没想到,这个秘密到底我也没跑掉,不出一天就让我知道了,而且还是不听不行的那种,它自己跑到我面前了。 桃花脸对我打断他的话有些意外,那当然,一般人听到秘密肯定会巴着耳朵上去,但是对不起,我只对八卦秘密感兴趣,而且还是那种不会丢小命的。我嘿嘿干笑一声,“我不爱听人隐私,你只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份是否与我为敌,我要听实话。” 桃花脸语气极重语速极慢:“只要你不是朝庭的走狗便不会与你为敌。”边说边观察我的脸色,显然对我的答案很是在意。只是小子,我这人若是想演戏你还是看不出来的,只不过当下倒真的是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不想与他为敌。“那就好了,我们没有过不去的山。”端起酒来:“现在开始我决定不讨厌你了,不过你不能打我银子的主意。” “呵呵,”美人笑了,真是一颦一笑皆动人啊,不比阮烁的春日暖颜逊色。“原来你竟是讨厌我的。” 一口喝干,“你不会知道你有多讨厌吧,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怕人说,还趁火打劫,最讨厌的是还打我银子的主意。”我是女人,有理由记仇,而且我有个很恶劣的趣味就是越是表面淡定的人我越喜欢撕开那层伪装,看到他脸上真实的表情。当然,在安全的前提下,若是蠢到不管不顾只想引人变色而丢了小命那可是太太太赔本了。 “趁火打劫?”桃花脸还有疑问。竟然敢疑问,妈的,当日是谁跟普尔鲁一起捣乱的,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看我面色不善,他终是自我反省没敢再多话,管他想到想不到,那种糗事我是不打算提醒他的。 “长夜漫漫,不如你说说当山大王的故事吧。”这个背景是已知的,对我也是无害的,如果他人多有势力我看能不能拜把子当个二大王什么的。 第七十六章 纵是长夜漫漫,也在我俩的秉烛夜谈下到了天亮,至此也算对桃花脸稍有了解。撇开他那些哪个兄弟见过我们哪个兄弟被阮源放倒及哪家嫂子跟我性格较像之外的鸡零狗碎的小事外,他入山为王的经历其实极简单:无非是逃命中路遇匪徒,那帮子人不敌他小小年纪的神威夺路而逃,于是他路见不平杀上山去想平了人家山寨,却没想到所谓的强盗窝原来也是个难民集中营,心下恻然留了下来带着业余打劫的队伍走向专业打劫之路,将附近的几处山头集团化而已。后来听说有几处山寨被朝庭剿平了,所以队伍化整为零开始打游击大家分散住在山里,他们来京一来是好打探消息,二来是为了给大家搞点生活费。 当然,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也挑了些我能说的往事进行等价交换,所以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我可以确定桃花脸是我的同志,而且可以猜到他家的灭门惨案也是朝庭的命令。 最后发生了个小小意外,就是他说到山里人除了做那打劫的营生外再没有经济来源,尽管他们已经努力搞创收可还是过得很清贫。很羡慕我的花楼跟车厂。我立马联想到他打我银子的主意,嘿嘿阴笑着终是不怕死地提出了任命他为楼里花魁的主意,允诺给他大把大把的银子。但是桃花脸同志思想觉悟不高,牺牲精神不够,很是生了一通气。为了将功赎罪我提出了帮他解决山里人的温饱问题此人才“破啼为笑”。 其实我有我的打算,穷山恶水出刁民,再者说那帮人也是为了讨个活路。现在将他们理顺了将来阮烁的事也少点,正好用桃花脸的地盘搞个梯田试验点。 桃花脸对于我说的山上开荒有些不可置信,我偷懒不想多说废话,于是提了小老鼠来上课,却没想到他二人甫一见面却是都很激动。小老鼠连了声地问黄大人可安好直问得桃花脸眼圈发红心里才明白这桃花脸肯定是那个原御史黄申康的儿子了。心下便有了几分计较,当日小老鼠遍访不到消息却是想不到黄家被灭,还有几家小老鼠也是打探不到消息,难保不是与黄家同样遭遇,朝庭为什么在几位大人辞官后却又灭口,想到朝庭下手的时间,又想到阮烁全家出事的日子,还有阮烁当日听到黄申康三字时那黯然的眼神,隐隐觉得这中间有关联,如我所想不差,这些被灭口的官员定是拥戴阮烁他爹爹的人。这个消息我得早点告诉老头,朝庭经过换血后谁知道阮烁他们联系的人现在还可靠不,不由得心里又在担忧阮烁的安全。 桃花脸跟小老鼠交情匪浅,这一叙旧便是半天,只得叫了早饭边吃边聊。当年桃花脸更是个淘气的,用句话说就是出了名的人憎狗嫌,爬高上低无所不作。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无可奈何,只有小老鼠那时看他聪明,虽是在桃花脸他爹手下做事,却是见着桃花脸不听话逮了便教他明事理,算是桃花脸良师了。后来桃花脸因着资质好被他师傅看上想带上山去学艺,家人也是想着让他长点出息于是同意了。只是没成想这一走再回家便是两世为人了,只余了个从小跟着的青儿因跟着他一起上山逃过一劫。 他俩人在那唏嘘旧日往事,我在这心里也难受,想着他的遭遇又想着自己以前对他的态度便存了几分愧疚,心里定了主意这以后好好帮他。所以在他们终于定下心来谈到正事后我决定前期先送批物资上山,桃花脸对我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些吃惊,想想也是,他大概将我划做铁公鸡之类的了,突然决定放血他吃不准我的主意。倒是小老鼠很豁达,对他说无妨,料到我也会这么做。对于小老鼠对我的推崇我实在汗颜,说真的,就算是昨晚上我还是存了桃花脸到花楼也得掏钱的主意。对上桃花脸深思的眼神我尴尬地说了声我先前不知他是黄大人的公子。桃花脸还欲再问我忙岔了话题,姥姥的给你东西就拿着还要问东问西的,你再问我怎么回答啊,我总不能说因为你老爹跟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人吧。 于是三人围了小老鼠的土地书开始讨论。桃花脸对山里地型熟悉,心里很快定了主意在哪开荒。小老鼠问过土质后决定种子选类,最后我又重新讲了一遍抽水机的运作。并申明一点,山上的人都是有前科的,保不准哪天朝庭派了人去,平日里行事还是低调些,那种打劫的生意最好不要做,就是迫不得已要做也记住兔子不吃窝边草,干活跑远点的地方干去。讲到这桃花脸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直到我说起大家聚在一起农忙时下地不忙时练兵后桃花脸已经彻底研究起我的脸来了。 我不是不想藏拙,但是眼下既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就力所能及为他们考虑得周全些。现在盗匪是很猖獗,谁知道哪天朝庭便又派人去,多些保命的本钱到时跑路也好用。还有山里的孩子想必识字比较难,最好请个信得过的先生统一教学,说到这小老鼠自告奉勇去山上帮忙,我一想倒也可行,一来田地方面有了他自然遇到问题好解决,二来小老鼠才学过人,教出几个得意的人来将来朝庭也好用,所以我也就同意了。 事不宜迟,现在的节气正好开荒,抓紧时间今年便可见收成,大家决定分头行动,采买种子粮食衣物各有分工,只是这大批下来我的马车有点吃紧,现在做的车尽是些个豪华马车,运货的还得再订做一批。听我如此说桃花脸却说不妨事,他那曾经从我这订了二十辆车,正好用来运送货物。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车厂开业那日阿木订的单子,这桃花脸怕是还有些势力的吧。看我狐疑地盯着他,他这会倒有些讪讪的,说他跟两个师兄弟开了个镖局,平里会帮人送送货什么的。虽然他开始防备我有些事没有说明,不过也可以理解,我不也是没露多少底吗,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终是阴阴地问了一句:好货是不是顺便自己就打劫了?他微微赭色正经道自己接的生意自然要送到地头,要不然以后再去哪里接生意。听这话倒是佩服他们还算是个懂经营的,没想到他老先生还有后半句:大不了送到地头再动手。嘴里的茶差点寿终正寝,我强压喷意赶紧咽下去,准备夸他两句却见小老鼠拍拍桃花脸的肩:孺子可教。我彻底哑然。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跟我们走得近点的人多少都有恶搞的天份,连小老鼠都 叫人带了青儿过来,这小子显见对我意见大得很,嗤之以鼻不屑理我,我也不理他这茬,只让桃花脸带了他回去,各自准备,要他明天一早将车驾来运了货上路。 小老鼠回去准备,没多会阮源奔了过来,吵着他要跟小老鼠一起走。我坚决不同意,现在老头阮烁都不在,我就是他的家长,他平日里想出门逛逛我都心里七上八下的,怕出个意外没法交待,这会他要跑那么远我怎么放心得下。 阮源的小脸都急红了,嚷着说他长大了,不是小孩子要总待在家里。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专制的家长,不管不顾孩子的意愿定要扼杀他的意志。其实也明白放他出去多经历一些事也好,只是因了他的身份我不敢冒险,总是下意识的想把他放在眼皮底下。 看着他急急地辩白,我有点心软了,我也不知道我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总之我同意阮源一起走了。只是第一次发挥了女人本色,将阮源的耳朵折磨了个够。最后对着小老鼠隐晦地提醒了一句这孩子的身份不简单,凡是冒险的事尽力拦阻他。没想到小老鼠一点没意外,甚至很委婉地答将来更是不简单,他不会让阮源有闪失的。 小老鼠的话倒让我有一刻的失神,他知道了什么,自己猜的还是阮烁有意透露?对上我询问的目光小老鼠答以肯定的语气:“梁某不会对小姐公子有恶意,相反愿意倾尽全力助以成事。” 略一定神,既然如此,我信他。他的眼神他的经历他的为人我都信他。郑重作个揖:“梁先生,韩睿从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阮源就托付给先生了。” 大家忙着备了一天,要阮源去挑二十个跟自己走得亲近点的小伙子一起上路。我不是对家里的孩子存有置疑,只是想若是亲近些的人对他的照管也就更细密些。胖子过来时我也请求他能一块去,等那边安定下来再转转去,为我们找个安家的地方。胖子自然同意,于是这一次离开的人里只有秦姐一个女人。 第二天一早桃花脸便带着人车过来了,同行的有他两个师兄弟。这次见面还是我们相识以来我第一次没有怀着与他针锋相对的心态,听着我直拜托他要好好看顾阮源的话很惊异地瞧我,回了句真没看出你还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我气结但是没有跟他计较,毕竟阮源离开我还得靠着他。倒是阮源看我一个劲把他当重点保护对象有点不乐意。最后桃花脸介绍他师兄叫白玉亮的不会离京,城里这边他们自有一套方法打探朝庭信息,留下他好掌握动静。我一听忙摇着尾巴大拍马屁想着资源共享,桃花脸实在看不过去,一把将我拉开说少做出这副j商样子,不就是想要一份情报吗,他们已经决定给我了。我大怒,一甩袖子干吗不早说还费我口水,惹得白玉亮窃笑不已。我转头就瞪他,要笑就笑,偷笑算什么。桃花脸拍拍白玉亮的肩,看到没,这才是此人本色。我懒得理他,直接跟白玉亮要了联络方法,让桃花脸滚蛋。 那二十辆货车装完后又加上我这已经装好的五辆大型马车算是每人路上都有个安歇处,收拾妥当他们上路了。离情别绪的心里还真是不是个滋味,拍拍洪姐说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了。白玉亮在旁边说桃花脸这一去短期内怕也是不会来京了,我说他倒是听话,白玉亮不明白,我指了指渐渐隐去的车队说车轮滚滚,让他滚他就真滚了。惹得他俩一阵笑。 第七十七章 过得两日收到老头的回信,信中对于桃花脸一事格外看重,竟然会用了务必两个字来要我保他们周全。拿着信我发了一会呆,有点纳闷老头对桃花脸的态度,显然这种作风与老头的素日的高深莫测万事皆不放心上不太符合。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甚至很不地道地想了下是不老头暗恋桃花脸老妈什么的,不过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时老头可是有红颜知已的,而且这也不符合老头的形象。虽说他有点爱扮道貌岸然状,但总的来说老头确实还是个坦荡荡的君子,除了整我时有点小人外。如果不是桃花脸他妈就应该是跟桃花脸他爸有关系吧,猜不透我也不想了,老头来了再磨咕他,现在还是再派些人去山上的好。 奉了老头的命令,对远行那帮人的安危愈发的在意。所以第一件事便是跑出去联络白玉亮,作出一副土豪劣绅状要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通知我,并恶狠狠地说山上的人出个什么岔子我就砸了他们那个破镖局。白玉亮到后来是见我色变,从最开始的啼笑皆非到后来的避之不及,挺阳光一帅小伙愣让我整得笑得那个凄惨,到最后我们山上的人混成一片后他老人家干脆把那所谓的情报系统交给了我,自个儿扛了包袱上山种地去了。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他还没从我对大家安全千万倍在意的感动里清醒,老老实实地找了两个得力的手下给我当向导,我又加了三组人派到山上,心理压力太重不得不从人手上多加安排。 阮源胖子一行刚走我就开始计算他们的行程,明知道他们到地方也得用半月时间,还是日日惦记。我真命苦,一个阮烁不够又加了这一帮人,我哪天才能安安心心睡大觉快快乐乐吃大餐啊。 胖子的平安信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天,信里说他第一次鼓捣鸽子有点手生,怕鸽子不认路硬是在山上的住处圈养了两天,我在回信里将他臭骂一通,他晚的这两天我可是夜不能寐啊。胖子收到我的信这回可是一点没带耽搁的马上就回了信给我,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番山上的行动。看到那厚厚的一卷信纸我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我这人轻易不发火,这偶然发威还挺有成就感的,又臭美半天。 接下来的日子便过得有规律了起来,除了侦察朝庭动向,便是车厂花楼两边折腾,做好山里强盗大爷们的后勤工作。中间的时间请几次客赴几次宴,顺带着也帮桃花脸镖局接几档生意,一切还算顺利,如果心里能不牵挂阮烁阮源就更好了。对于曾经扬言要教家里孩子们的爱情三十六计却教到了猪头公子他们身上,这里有几人被婉儿小静迷得晕头转向,我这爱情军师也是威名赫赫。与这帮人团结得更是紧密,自然朝里的小道消息也是一个接一个,朝里分几帮几派也渐渐明晰,心下暗暗盘算哪些人可以为我所用。演技更加纯熟,无论是本份商人还是风月高手皆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有时候也有些气恼,自打来了这个古人时代我就没安心过,日日算计事事小心,就没活出个新时代的女性样来,真憋屈。每到这时也只能对自己说:安心算计吧,要不现在早就没有国舅府了,也就没有你韩睿了。最少算计还是保住你小命了,现在也是有吃有喝的。 因为我一直跟猪头走得亲近,他那一家子对我都挺不错的,包括他那当爹的宰相,在几次家宴过后很看重我的才华,因为我故意不小心露了下脸,显摆了下才智,对我很是推崇,有意举荐我做个官什么的。我遵了老头的意愿婉言谢绝了,心下对失去这次机会不是不可惜的。不过倒也可以说这老胖子对我认可了,将来若是凭私情举荐个把人也没有太大问题。 时间就这么毫无痕迹地划过去,只余了手里那些可用的信息证明我没有浪费那每天的日起日落。每日晚间一边浅酌一边策划各方进程是我的功课。我有些寂廖,却没心情伤秋悲月,因了心里那些割不断的牵挂,只能日日对着各方来信细细琢磨,生怕错漏过一个细节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西番皇帝挂掉了,老头第一时间来信通知我。太子登基后蠢蠢欲动,虽然朝中有些老臣不赞同挑起战乱,但是难以说服新皇的杀伐征战之意。而且普尔鲁被新任命为大将军,加上他那颗一直想扬名立万驰骋天下的决心肯定是主战派的。一旦有所决定因了地理的方便首先目标肯定是天朝。 我有些心急。这种家国大事我自认没有能力改变,还是自私地想独善其身。回了信给老头严苛地请他早日带我爹爹辞官,我担心一旦战争开始他们又给卷进去。就算是他们在京里暂时无事我那个大哥还在军营里呢,对于当年他没有跟我厮混而跑到军营里的事说实话我不是不在意的,也许他有他的理想,但是我却只是想让全家人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不想遍野哀鸿里有他的血迹。我甚至有全家会师他不肯走时把他打晕带走的想法。 给老头回完信又给胖子急电,要他不要泡在山上的美酒里赶紧给我找个隐密的地方安窝去。都过去快半年了,他还泡在山上整日与秦姐乐不思蜀的。 阮烁那里具体如何我不知道,只是每隔半月会有他安好的消息,老头严令我与他不得多加联络。我不是个儿女情长不辞镜里朱颜瘦的人,只是也少不了在晚间醉意恍惚中默默刻划他英长的眉坚挺的鼻,及他带了笑的眼与微抿的唇。他的坚韧是我所不能的,老头对此很是赞扬。我若不是因了前生的记忆怕也难望项其背。只是每每想及他须得压了心底的愤与恨脸上还得风淡云清处于强敌环饲的处境中,心底就隐隐作痛。我知道他不欲我担心纵是有事怕也是自己担着,那每半月才可得一次的安好二字里不知藏着几多艰难。心里就恨不得杀进皇宫直接挑了那狗皇帝,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他如覆薄冰,我这边须得小心谨慎,既然他决定这仇他自己来报我便只能做好自己手上的事,给他成事的机会再多几分胜算。 日日戴了面具出去,回来后便觉得有些累却又不敢懈怠,时日一长人便有些沉默。小薇她们发现了我的变化很是在意,日日挤在我房间叽叽喳喳。初始不明白她们怎么突然都爱来找我说话,以为心有所属想成就好事,到得后来才发现她们竟是专门来陪了我的,心下很是感动。这帮孩子在我眼里总觉得是比自己年糼,没想到在她们眼里我却是个从小就离了家的孩子。虽然这年头主卑分明,但是多年熏染下她们也早没有那种贱命的概念,我强势时把我当主子看,现下这一脆弱她们倒都把我当自己的妹子了。在家人面前我总是心里一热头脑便跟着发热,于是大发豪言状语,许诺她们成亲时要如何如何的让人吃惊让人羡慕让人难以想像。这帮丫头开始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到后来听我讲了集体婚礼的一些想法后竟然毫不忸怩的定了她们一定要一起成亲,态度之一致及大方的作风让我刮目相看。 桃花脸他们在山上安安份份地待了下来,也不能不安份,第一年的工程量是最大的,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我有些恶意地想像他戴了草帽卷了裤腿拄把铁锄立在田里肩上还搭了毛巾的形象,有次信里便带给他一句话,要他自绘一副耕作图送我作纪念,阮源回信时夹了他的一句话:若不担心他宰了送信的鸽子尽可诋毁他的形象。我窃笑不已。 终于胖子第一个带回了丰收的信息,信里兴奋地向我邀功。对着地图我找到了胖子描述的那个地方,毫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却没想到容了胖子介绍的先天福地,欣喜之下带了人快马加鞭赶过去。 第七十八章 好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真没想到山峰重叠连绵中间竟然有这么一个山谷。碧绿的山水散落在疏林丘壑、曲溪深涧中。这风光神韵,虚幻而又奇美的青山绿水,仿佛就是大自然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无穷魅力。当年陪着老头也走过不少地方,还真没见过如此神韵天成的妙处。地势也颇是奇妙,谷中入口自是成为我家大门,最妙的是谷深处蜿蜒而去一条石缝竟然可以直通谷外。这条石缝稍加布置便可弥于无形无法察觉,给人的印象便是只要堵了谷口谷中的人便插翅难逃。 拍拍胖子的肩我直是赞不绝口。除去风景好地势妙不说,他怎么知道我是那种无论任何时候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人呢? 当即决定——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胖子得意洋洋,秦姐也是心有感叹,若是大家都住这么个地方该是多惬意的事啊。跟了来的丫头小子们也是连番赞讶,雀跃不已。 选取谷中一块平坦开阔的地方与大家拟定我们的幸福小家。笑着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踊跃发表意见,心里不是不快活的,这是我们大家打造的家,突然觉得之前的忙碌用心都值得了。等老头爹爹娘他们过来,等阮烁解决完他的事,大家齐聚此处和乐融融,想着想着嘴角便弯了起来。 草草待了两日,惦记京里的事我自己独身一人快马赶回去,留下他们在此处搞房屋建设。个个信誓旦旦说等下次过来一定会给我个满意的家,我乐呵呵地闪人了。 再回京便感觉精神大振有如神助,洪姐看我美翻了的样撇着嘴打击我说她不相信有我说的那么好的地方,我得意洋洋地说她到时去了就知道了。 给老头的信也多次催促他尽快动身。没想到老头却回信说我二哥要成亲了,爹爹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信里老头隐晦地提醒我最好不要回去,虽说圣上选妃之事已定,但时常提及我的去向,言犹不甘,最好不要节外生枝。看了老头的话我有些气恼,我倒不是非要回去参加二哥的婚礼,毕竟现在我也走不开,我只是在想既然回明我已定亲他还总是惦记我干吗,若不是他登上帝位多得我家相助,他是不是对我还会用强呢。西番改帝演全武行就去演吧,本来我还存了在西番制造谣言,传说离濯给的那块宝石是假的所以那皇帝才会挂掉,挑起矛盾帮他分担些压力,现在我倒不想多此一举了。想打就打,反正天朝国力雄厚,现在离濯最弱,他们折腾的国力弱一些三家持平 穿了不悔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3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3部分阅读 也是好事。现下家里人还是尽快迁出天朝的好。 又多次去信禅明我的意愿,要老头速战速决。我估计老头快要被我催疯了,鸽子也飞来飞去有减肥的嫌疑。终于在雪片似的传书中等来了老头的佳音:圣上已同意他和爹爹告老辞官。收到信的那一刻我高呼万岁,到此时我的幸福生活仿佛已经到手一半了。那个担心我晚归不安全的爹爹还有那个絮叨着我不安份的娘都要来了,还有死老头,老头一来便感觉踏实许多。 不过这中间出了点小小问题就是那堆红花绿叶有些不情愿离世避居。倒不算是太出人意料,多少我也知道些她们的底细,只是有点纳闷这年头不是夫为妻纳的吗,难得还有提出异议的。不过无所谓,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原本对她们也没有太多牵挂。有些意外的是她们还耸勇大哥二哥好好谋个前程,令爹爹有些难为。一怒之下专门给爹爹去信,隐患不能明言不妨撂点狠话,此时一别怕是经年难得相见,若是不同行往后便当两家人看待。如若实在不来便也罢了,不要强求,大哥那里我另去信说服他。反正重要的人能团聚在身边就好了,我还是很满意的。 想到家里人的安顿,心里一动又连忙要求来时家里男仆能省则省,未婚女仆则能带则带。都是些个清秀的小丫头,配我家的帅小伙也是桩不错的事,甚至有了搞个爱情碰碰撞之类活动的想法,看来我真的是兴奋过头了。 谷里的家也建设完毕,我憧憬半天却是没有时间去勘察。那帮孩子没有回来一直待在那边,干脆让他们直接同了山上的人一起去接老头他们。这次可是举家大迁移,这段时间里西番花楼的银子全堆在老头的密室里了,我得让这些宝贝分厘不差地堆到我的地头上。 尘埃落定时已是两月后的事了,我看准时间京城不会有什么事便赶回谷里与家人相聚。甫一见面我娘便抱住我儿啊儿啊的哭个不停,我爹直在旁边红了眼眶劝,我心里也高兴得直发酸,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人为什么喜极而泣。等见到老头时一肚子话竟然一句也倒不出来,他老先生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略微问了几句意思一下便没话了,若不是端了杯子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我就差当场撒泼找他算帐了。 与老头爹娘叙过旧后又见了五娘,只有五娘跟了来,仍是大着嗓门说我没个姑娘样,我只微微笑了听她教导我,这也是种幸福罢。甲大乙二放出去嫁人了没有跟了来,也罢,她俩是比我家的帅哥们年长了点。点了下跟来的二十五个丫头,齐头正脸的我很满意,只是这数目还是不够,低低嘀咕了句供不应求啊,老头功力高深听得真切问是什么意思,我腆着脸答家里的小哥多丫头少不够分的,狠狠地挨了老头一个脑崩,别说,有点疼心里却又有点甜。 家里人都对我们的安乐窝赞不绝口,我在谷里多待了两天,提出了丰富生活的几点建议,大家一致通过。估计等我下次再回来棋室牌室图书室等等便会一应俱全。虽然如此布置我还是担心爹娘他们在谷里待得闷,出了个主意说出谷行得半日路程有个景致不错的地方,胖子当日也是听说那地方景色好去赏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个山谷。若是闷了就在那搞个旅游度假村,把前世旅游景点那一套拿了出来,除去门票别的方面都可以用来经营,闲了没事自己可以试试。没想到娘倒比爹爹兴致高,撺掇了五娘说爹不做她俩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娘偷偷对我说我是她女儿,我那么能干她也想自己干点事。我为自己一时荣升为娘的榜样吃惊不已,真没想到娘那么柔弱的性子里竟然也有男儿的钢性。 老头这几日竟忙着在谷口鬼画符,指挥大伙跑东跑西的,折腾几日出来才摆了个稍显繁杂的阵法,我有些嗤之以鼻。老头看我不服气让我进去试下,没想到我昂着头进去半天后低了头出来。这老头真鬼,外表看着是个大阵,等进去才知道是多重复合阵,若不是阵法烂熟于心我还真在里面转不出来,一个套着一个的阵法足足套了九层。这中间得下多少功夫才能研究出来啊,到底是老头,不由得心里又叹服一阵。 家里安排好后就该回京了。老头却执意要先去山上看看桃花脸,我只得同意了。留了一组人在家里做保安我们大队人马告辞了爹爹娘亲他们出发了。 已是秋收时节,层层梯田里都有忙碌的身影,一路上来山里人不停地向我原来派过来的小伙子们问好,可见交情挺好。庄稼收成还不错,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希望,不似初来离濯时路遇的那些人脸上全是灰败之色。 老头看了捋着胡须直点头,看我的眼里多了满意,只是到底也没夸出口,实在是吝啬,口头表扬下也行啊。 还没进到聚居地桃花脸便带着小老鼠阮源迎了出来。哈哈,笑死我了,桃花脸显然是匆匆换过衣服就下来,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有污点,实在难以相信当日那谪仙般的人物就是他。 只是还没等我讥笑出声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小老鼠颤声说迎接来迟,还请恕罪,明显是太过激动。桃花脸虽一脸淡定便我太了解他了,他已是尽了全力维持面部表情了。还是老头道行高,若不是他连着催我快行想早日见到桃花脸我几乎以为他对这俩人没有太大感觉。 没有多言一直进了居住的地方,阮源默默随了我们在后面。 刚进屋还没落座,小老鼠桃花脸便扑嗵跪下了,吓我一跳忙掠到一边。再看小老鼠已经涕泪交流,语不成声。桃花脸只低了头我看不到表情,却见地上被他用眼泪砸了个大大的水花。 第七十九章 老头长叹一声,“你们起来吧。”小老鼠桃花脸却迟迟未得起身。我正待弯身要扶老头却道:“睿儿,你先带源儿他们出去,为师有旧事未了,你们先下去歇息。” 我有些不情愿,怎么有事就打发我走啊?却又不得不听了老头的话将屋子留给了他们三人。 出得门来我没心情理会阮源的频频垂问,只叫他带人下去休息,自己觅了个相隔不远的僻静处席地而坐,不能光明正大的听我就偷偷听。 “至磬,你爹娘葬在何处?可曾,可曾好好安葬?”老头语声沉重,多年来除了他那次讲述以前的故事外我再没听过他这般语气,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至磬不孝,没能,没能保住爹娘遗骨,归家后家已不成家,全被付之一炬,只得立个——衣冠冢。”暗哑的声音,桃花脸,原来你那嬉笑的面孔下竟是藏了如此沉重的巨痛啊。“怕安在故土有人毁损,只得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安置。”连安个坟都不能光明正大么?那狗皇帝如此恶毒。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我需要疼痛缓解心里的那份压抑。 “黄兄啊,都是因为我啊,愧对于你啊。”老头的长叹显然沉痛至极,“相交多年,最后倒让你为我落个尸骨无存,老夫无颜与你相对。” “殿下无恙爹爹定是欣慰的,至磬不孝却也明白爹爹心意。” “至磬,你的名字还是老夫帮你起的,君子如磬竹,你爹对你寄予厚望。却不想让老夫害得你无家可归,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知如何补偿于你,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小侄只求手刃仇人,用那皇帝狗头祭我爹娘在天之灵。”声音铿锵顿挫,掷地有声。桃花脸,好同志,我支持你,心里热血上涌。 “你有此心意,老夫自会成全于你。” 又是一声长叹后,屋里稍许沉默。 “梁宽。” “小的在。” “太子殿下你见过了,你可曾想好?” “小的愿意辅助太子成就大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前生电视里常听的台词此时从小老鼠口中道出却字字惊心,那是用牙咬了后槽根发出来的。 “那是最好,当年你劝老夫回来老夫没有理会,想在想来倒是你考虑得远。你带去的令环我已交到太子手上,如有用处玉泉关的将士他自会调动。”顿了顿又道:“还是希望用不上的好,不想离濯再起战火啊。”电光火闪间我突然明白当日小老鼠听说我师傅是平南时为何那般激动,原来他是知道老头化名平南的,那个铁戒指就是他带去的。 “小的有一事不明,太子殿下此番行事凶险已极,为何不找人帮衬,只身一人行动,连小姐也不欲帮忙。” “唉,烁儿那个脾气跟二弟倒是相象得很,倔啊。正是此番行事危险他才不想睿儿参与,这样也不至于出事睿儿受到牵连。本来依他的性子我也是放心的,只是前次帮太子挡那一剑凶险得很哪。为了取得信任他未免太心急了些。”什么?脑中轰然一响,他,他竟然为了取得信任以命相搏?妈的阮烁这个王八蛋。老头也是混蛋,他知道此事竟然口风这么紧。全是混蛋,我蹭一下站了起来,想进去问个明白。刚迈步猛然间想起我现在处于偷听状态,忙又住了脚,这一动一停间胸口骤然发紧,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张口欲吐,暗道不好,一股血腥味已直冲喉口,忙定神咽了下去。 “怕是往后行事瞒不了小姐的,小姐冰雪聪明,行事稳当,筹划周密,实是一大助力。”小老鼠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若真象你说的这么好,阮烁受伤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抱着他给的安好二字便认定他是平安的。我才真是个蠢人,蠢蛋,还时常自诩为天才,我他妈的算哪门子天才。 “你以为能瞒得住?外边听够了就进来吧。”我泄气了,看看,这就是天才,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了有个天下第一的师傅而高兴。不过也好,最少老头是准了我偷听的,那往后阮烁的事我可以积极参与了。 拖沓了脚步收拾心神进屋,我说不清我心中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时间只觉得又想哭又想骂又想大喊大叫。等到对上老头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他的伤现在如何了?”才惊觉,原来此刻我最牵挂的还是那个人,话不多只会牵了我的手慢慢温热的那个,生了我的气却找不到话来教训只会转圈的那个。 “无碍了,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此时我肯定是铁青了脸的,我不必担心,我能不担心吗?我担心快一年了!老头这话典型欠扁,若不是考虑到初初与小老鼠桃花脸相会,我肯定会拉他出去练剑。 “最近的消息是什么?” “家臣被杀由他调查。” “有结果吗?” “还没回话。” 身子颓然一软,不顾仍站着的桃花脸和小老鼠,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既然太子将此等私密之事交由他来做,那自然是信得过他了,他没有白努力。”老头宽慰我。 不由得嗬嗬苦笑,以阮烁的身手尚需要身受重伤来表忠心,可见他的处境了。如果此时阮桦还是信不过他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接下来如何打算?” “等消息安排官差!” 好,我拍了多日的马屁也该有回报了。 “不能急躁,为师教你的都忘了吗?”老头显然对我这会的灼灼逼人不满了。 我苦笑了下,我哪有忘啊,依了我的性情我早杀到皇宫去了,凭了我们的本事狗皇帝他哪有命在?还不是心里小小的为了大局考虑一下,不想朝庭动荡引起百姓不安才决定慢慢来的吗?只是听得阮烁受伤,一时气恼罢了,怎么就说我急躁呢? 老头看我的表情想是心里也明白了,没有再多说。 转头对上桃花脸那狭长的眼,以前盈盈的眼波今日深遂了许多,里面竟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意思,待要细询他却转了头不再看我。 再看小老鼠,一脸的坚定,似是将自己交了出去。也许他与老头与黄大人另有一份情义在却是我不知道的,我只知道他现在已经下了决心与我们一起的。 淡然一笑道:“梁先生,若是有了位置怕是你第一个顶上去的。这回做官可是专门拍马屁的,你意下如何?” 小老鼠略有为难,老头在旁边点了下他:“非常之时少不得忍辱负重,梁宽你济世之才来日自是有用武之地。” 小老鼠听得此言作一个长揖:“梁宽定不负殿下厚望。” “至磬,你呢?将山里交给你师兄弟打理没有问题吧?”老头对桃花脸和颜悦色的。 “小侄但凭吩咐,师兄弟四个尽可以调遣。” “那明日你安顿下随我们一起下山吧。” “是。” 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他们见了老头毕恭毕敬的,连带着我也不好与老头随意玩笑了。当下站好恭恭敬敬地对老头作揖:“师傅,我们往后都要这般处事么?” “此话何意?”跟我装不懂啊。 “规矩太多,累。”我赌气撇了撇嘴。 老头眼里终于露出点笑意,“按以前的吧,我年纪老了,大家叫我先生就好了,行事不用注重礼节。”后半句是对了小老鼠桃花脸说的。 他俩喏喏应了,看情形我严重怀疑他俩能不能做得到。 当下又出去转了一圈看下山中的事务,我放心不下抽水机的装置,看来也没有问题,运用得当无误。老头问了些这里人家的情形,良久不语。我也无语,这就是当初我那不想认的师祖认定的可以当皇帝的料手底下的百姓,真不知道眼睛长哪了。 晚餐后桃花脸自行安排事务,我没有精神早早上床趴下,阮源不明底里以为我不舒服几次三番来关心我,我心里苦笑,他若知道他哥哥受伤身边却没一个亲人时又会如何着急。 第八十章 桃花脸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到我们出发时山上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连教书的先生都找来了,看来也是块做官的好料。 大队人马进城时分成了几个小队,所以到天黑时才算是集合完毕。老头一头扎进了书房理这几天各方的信息,西番的也飞到这边了,看来有得他忙一阵了,我干脆去看花楼和车厂的收入。天生的爱财,任何时候都惦记着收入。 桃花脸暂时留居在我们院里,听了老头的意思是叫他将几个师兄弟都集合过来。桃花脸在师门倍受宠爱,没想到这一召集连他师傅都召来了,白玉亮有点怕他师傅也不愿意入朝当官,干脆去山上做大王了,将他山上的小师弟替了回来。 介绍下桃花脸的师傅明月,我管他叫二师傅,这位是真正的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一袭青衫穿在身上飘逸至极,俊目朗眉,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好象四十不到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永远如春日阳光般温暖。初次相见时便觉那双眼睛太有魔力了,对视时间久了便觉得心里所有的秘密都不吐不快只想一股脑倒出来。心里暗道不妥,这家伙若是敌方派来的,那我军还不得全部阵亡啊?一咬舌尖脑中方有一丝清明赶紧转开眼,心里忐忑不安。没想到他却哈哈大笑,对着老头说奇才啊,他想收我做关门弟子可否。没等老头说话我赶紧说不同意,厅里众人愕然。我朗朗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亲多了我怕照顾不过来,其实心里想的是这家伙太诡异了,我可不愿成天对着个随时能窥透你心里秘密的人。明月师傅毫不在意,只是将老头约至旁边的小间里说了几句话,出来后老头便将我卖了。我这个恨啊,当下决定回去就写篇文,内容不外乎老头看上明月了,一天看上一千遍啊一千遍,人常说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的了,待下次明月再给我来这套时我便将这文背出来,老头也甭好过。 拜师就拜吧,我当年给老头做徒弟时也就磕了三个头,当下就想效仿,没想到明月一把将我托起,说收我不一样,须得两天后的吉日吉时正装焚香祭天,神神道道的搞得我有点晕,桃花脸那帮子师兄弟也是尽皆愕然。老头便吩咐下去,听凭明月师傅安排。我跟老头仇大了,甩袖就想走,老头却将我叫住,说什么天大的机缘我还不珍惜,我心里所想却不能明说,又不想吃这哑巴亏,一怒高喊:死老头,我马上就三个爹了,三个爹你懂不懂,我当牛作马容易吗?低声加了一句我分得钱又少了一份。 一语既出,众人哄笑。笑吧笑吧,恨不得一人给他们笑腰|岤点上一指让他们笑死。明月师傅站出来了,清声道:“收徒后为师自会给你一份重礼,你不会吃亏的。”他们笑得更爽了,桃花脸尤其笑得欠扁。妈的这回拜师后他就成了我的五师兄了,不妥啊不妥。我恨恨地飞给他一个白眼,转头正脸面对明月师傅,眼皮却垂了下来,不敢冒险啊:“明月师傅我入门须有一个条件。”“徒儿请讲。”我还没入门咧就叫我徒儿,想徒弟想疯了啊。后来证实明月师傅确实也是想徒弟想疯了。“入门后我没有五师兄只有桃花师兄!”“此话怎讲?”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桃花脸怒了:“当日你叫我桃花脸我都不计较了这会做了我师妹还想给我脸上贴桃花啊。”一脸的冤屈。众人稍一愕马上即是哄笑。 心里也觉得桃花脸是有点冤,不过一想到刚才他笑得那副德行,我马上不心软了。“师傅须得应了我这个条件。”明月师傅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牌,桃花脸他们的眼马上瞪大了。“那此物早些交给你也无妨,这样子你直呼其名也无所谓。”我一把接过来,细细研看,怎么又是个铁的啊,也不来个金的玉的什么的,难道里面大有乾坤?“这是什么玩意啊,里面有藏宝图吗?” “别闹了,正经听师傅教导。”老头发话了,死老头你也知道我是在闹啊,你把我卖了我还没跟你闹呢。 “此乃掌门信物。”我手一个哆嗦。顾不得眼睛对视不对视,看向明月师傅,这难道是?“徒儿所想不差,你是下代掌门。” 我惊得往后退了一小下,桃花脸他们也是一脸的惊疑。“哇,师傅,你也太不负责了吧,初次见面,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人,万一啊,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是个大j大恶之人,岂不是所托非人。” “为师自有明目识人!”也对,谁能躲得过你那双眼睛啊,你干脆不叫明月叫明目得了。难道给我这个小牌牌就是让我养活这一门子人?“师傅请问门里共有多少人,每日以何为生计,家里还有存粮否?”如果他回答这些都得靠我来解决我就告诉他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不得再闹,看来你是多日没做功课了。”老头怒了,威胁我,不会吧?老头你不明白我心里的想法啊,这明月大有问题啊。不过我缩了缩肩还是老实了。 “师门生计徒儿不用操心,你只管拜师入门,若他日师门有人挑畔须得助一臂之力,除此之外掌门无有他事。师门上下一百七十三口,事务俱有专人负责,徒儿不用太过操劳。”明月的话给我吃了个定心丸,我也确实有点怕这雾踪派事务繁多,将我本来就不多的休闲时间压榨得一干二净。“但是作为掌门徒儿须有一个任务,就是收徒,将为师传给你的心法传下去。”这有何难?看我一脸的不以为然明月师傅摇了摇头。 两日后正厅前摆上香案,他们在前边“作法”,我在后面焚香沐浴,老头有交待,今日不得游戏,换回女装隆重装饰一番。其实今日拜师我也是正色相对的,因为明月师傅后来找过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缴枪了:“只有学了本门心法才能抵住摄目法,不怕心中所想不自主的流出去。”初始我有点担心,一身运二法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老头只是叹奇缘,告诉我无碍,我本身的心法并不是主动催行,还要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老头如此态度,我只得把心中担忧又咽了回去,他显然对明月师傅很是推崇。 小薇几个又是一番折腾,我都纳闷了,每次换回女装最积极的就数她们几个,难道她们是我的粉丝?有这么近距离的粉丝么?依了我的意思学明月也一袭青衫得了,看上去实在舒服,她们不肯仍是张罗了一身白纱给我罩上,收拾完后惊讶地说就是仙子也比不过我了。心里苦笑,女人无不爱美,我也想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大街,只是这年头须得遮了容貌作个男儿才安全。万恶的古社会! 前面已准备好,着人来催。提了裙角款款出门,准备拜师入门行大礼。 才一进院我便吓一大跳,娘哎,敢情我认识的人全集合在这了。泱泱两队人马列得齐整就差给我头上架什么刀啊枪啊的。看着大眼小眼的射向我心里不知怎么地就胆怯了,对上几双眼都是我家的小伙子,与我一对眼马上垂下眼皮,脸却红了。天哪,我晕,都是青春年华,平日里习惯男装觉得轻松,此时我还得大摇大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小薇在后面轻轻推我一下,我定了定神,往香案行去。心里直想哭,我点一脚直接飞过去行不?老头会不会真的扁我?模特这行饭也不是好吃的。 从门口到香案短短的几步路此时在我看来可媲美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愈行愈前,看到桃花脸了,奶奶的,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认识我?还是不相信是我?我极速瞪他一眼,哈,这小子脸红了。昂了头听明月师傅讲师门规矩守则等等一通废话,那是约束门下弟子的,我马上就是小掌门了,谁敢管我。不由得按了按腰侧的铁牌牌,以后桃花脸要是得罪我我就掏出这个牌牌在他脸前晃一晃,让他跪下来喊掌门我错了,哈哈,爽!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小人得志呢?我都卖身入门了,这点福利总该给的吧。 明月师傅念叨完毕,燃了三柱香,举天拜了三拜。又燃了三柱给我我也学他拜三拜。最后又问我几句话我一律应是,又给他拜三拜,最后让我拿出铁牌牌往他燃起的符纸上翻三翻。我有点害怕,这不是要烧我手吗?往旁边撇了一眼,老头鼓励地看着我,死老头,是烧我的手啊,不是烧你的。 没人来救我,也没能想出个自救的法来,只得依言双手合什扣住牌牌伸向那燃了好一阵子也不灭的火焰上。 奇迹出现了?这难道也是化学反应,我却怎么也想不通这算哪门子反应。双手放上去后没有一点灼痛的感觉,温温热热的一股细流从掌心开始顺着两臂向身体里的各方流动,全身暖洋洋轻飘飘的,实在舒服。光顾舒服了忘了还在行礼中,明月师傅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提醒我翻手,依言翻了一翻。又是一股热流流了进来,我静静感受着,等到再次汇聚时全身更是暖和无比。明月师傅又让我翻一翻,这次比上次更是暖和,身子只觉得轻松得可以夜行八百。汗,我不是千里马。已是翻了三翻,明月师傅却惊讶得咦了一声,问我可能再翻?我有些纳闷,这有什么不能的,这么舒服多翻几次也没问题啊。自行翻了几翻,一次比一次热,一次比一次觉得身子轻。到后来我也不记得几次了,只顾着感觉那股热流在身体里流动。直到最后一次,一翻手便觉那股热流炙手无比,顺着双臂烫着流进了身体,烫得我咬了牙忍着,好容易挨到两处汇合时手心的铁牌却亮了一亮,青天白日的见鬼了,双手合缝中透出的红光我看得清楚无比。 听得明月师傅说成了,我却是再也忍不住这全身的热流只想发泄,脚尖一点身子自行飞了起来,好像没有重量,顾不得了直飞训练场,一把掣出软剑狂运功力大肆挥剑,只听得耳边噼啪作响,垒起的石阵被摧毁了。我也不管了,每出一剑身上便凉却一分,只顾顺着剑招走,不停地挥剑,直到慢慢平和体内不再发烫,才收招停下来。 老头他们远远停住了,此时才走过来,跟明月师傅一样脸上挂着笑。明月师傅竟然不顾形象臭屁了一句:“多少代了,唯有我的徒儿是翻了九翻的,哈哈。” 第八十一章 上去见礼,对明月说:“师傅,我已经有个师傅了,从今后管您叫二师傅可好?”明月点头,“也好,师兄弟中我确实排行老二,还有四位师兄弟改日你回师门,为师再一一为你介绍。”我看了老头一眼,哀叹,老头你认命吧,想喊你声大师傅老天不给你机会啊,从今后老实地做老头吧。当然,腹中暗谤,没有明言。 桃花脸几个过来,我们又一一见礼。虽说二师傅给我小牌可以喊他们名字了,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得挨了个的唤师兄。轮到桃花脸时小声地称呼“五师兄”,并飞快地赠了个白眼,很期待他再次脸红,旁边却有人咳了一下,转脸就瞧见老头不赞同地摇头。我泄气了,老实地跟着大家回去。 见礼完后拜师宴,胖子秦姐此次回来行得略慢,他有美作伴旅游上瘾了,将将来得及参加我的入门仪式。宴会一开始他便跟人自来熟,举着酒杯敬了这个敬那个的。洪姐也因为有两位师傅在场没有与我厮混,我端了酒刚想念叨胖子几句她一把按住我:“这会是个姑娘就得有个姑娘样。”一下子我就想起了阮烁,他若在席,看我癫狂又该如何说我呢? 不管心里有多重的负担,此时大家脸上还是笑容满面的。虽说开始时稍有拘谨,此时酒过三巡也都放得开了,四师兄自行找我派去山里帮忙的小伙子敬酒。二师傅更是笑得开怀,与老头聊得更欢,中间夹杂着夸我几句,一点不吝啬,不像老头难得夸我两句。我与洪姐秦姐细嚼慢咽,转头瞧见桃花脸,温文地抿了一口酒,猛的想起初见老头时他那滴砸在地上大大的水花,心里一酸,此人也算是异数,心苦脸上却漾着微笑。此时见他不言不语,便有心开导他说话。 转头喊:“二师傅。”二师傅闻言问我何事,我撅了嘴道:“二师傅你疼我还是疼我五师兄?”罢罢罢,装嫩逗得他一时开心吧。果然桃花脸不知何意带了些询问地看着我。“都是我的好徒儿,自然都疼的。”“可是您不知道,初见时他笑我牛嚼牡丹,后来他又跑了来偷我的银子?”“”哦?“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席间的人闻言都停下来且待下文。 对着二师傅,桃花脸不见以前的嬉笑,只是尴尬着想解释,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脸上竟然又飘上两朵绯云,美人就是美人,秀色可餐啊,明眼瞧见两个小丫头盯着桃花脸眼露痴迷。 “那你说说要怎么罚他呢?”二师傅倒是一派了然,丝毫不见生气。 眼珠子转了一转:“过几日我想开个赛诗会,要他帮我操琴。还有,眼下天气转凉,山上人家冬日里的衣物罚他当保镖送上去。还有,他长得好看我叫他桃花脸不许生气。还有……”发急得早,没有想好说词,一时间“还有”不下去了。桃花脸不尴尬了,转眼笑眯眯地等着我还有的下文,想是明白我不是与他为难,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好象还有点那个说不明道不白的什么,心里一慌,竟是再也编不下去了,急急地加了一句:“等我想好再说。” 哄一声大伙全笑了,这会倒是我尴尬了。失误啊! “好,你说的这几样为师替他应下了,如果以后想到了还有,尽可来找师傅,师傅给你作主,”明明是很正经的话怎么听在耳里硬是多了几分调侃呢。果然,大伙笑得更欢了。 我这会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真伟大,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解人心怀。可怜巴巴地望向老头,期望他能说几句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想到死老头只抛给我一个自找的表情就转开了脸。恨死我了,这种师傅,不是狠练我就是不闻不问要不就是把我卖掉,死老头,今晚上我不找你练剑我压不下我的心火。“谢谢二师傅。”红了脸应话,我头想扎到地上。 “睿儿下午把最近的事务整理下,往后晚间须得跟明月师傅好好习课。”我ko,老头,你真是天才真是我肚里的蛔虫,这慢悠悠一句话直接跳到安全区,我就差当下拨剑相向。 “徒儿知道了。”怏怏应一句,抓起筷子,我吃我喝我生气。 大家又吃吃喝喝的,除了桃花脸好笑地看着我外跟刚才的气氛好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知道我这会心里堵了几分。还是阮源好,端了杯酒,小脸喝得红朴朴的走过来,对我说:“姐姐,我帮你。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这个感动啊,终于有个同盟了。就差点眼泪汪汪的了,转眼却瞧见阮源得意地卖了个眼神给桃花脸,桃花脸赞许地点了点头。啊,不是吧,阮源是玩无间的?妈的,他俩几时有一腿的,难道是在山上的时日里? 伸出魔爪一把捏住阮源小脸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是谁的人?”阮源咧着嘴还没说话,我发现我又大条了,两位师傅脸已经转过来了。我彻底无语了,形象呐! 自顾着挟了一筷菜递到阮源嘴边:“以后只能听我的话,他们都把你当孩子哄你玩呢,知道吗?”小嘴啪哒啪哒边吃边说:“可是我哥还要我多哄着你呢。”一语毕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我就差一脚给他踹飞了。一把给他扯个转身:“回去吃!” 对于众人的注目我选择无视,丢人丢到家了,我厚脸皮行不行。给洪姐挟了一筷嘱她多吃点,引导大家继续开动。只是,只是这顿饭怎么吃得那么慢啊。 终于挨到饭后了,随了老头二师傅走出饭厅,长长呼出一口气,可算是解放了。众人的目光下能安之若素地吃完这顿饭我还是有点佩服我自己的,至于佩服哪一点就不讲明了。 二师傅桃花脸他们都安排了住处没有回镖局,他们走了我直接去了车厂,那帮公子哥现在时行订了女车送给心上人,当然也是在我有意引导下,我自行给这几辆车送了点小礼物,加了两样女子喜爱的车饰。又回房给诸位公子哥写了贴子说五日后自行办一个小小的赛诗会,选取其中优秀的出本诗集,请他们参加,差人一一送去。 这是我早先想好的,我要安排的人首先得有一定的知名度,一旦入朝为仕起点偏高,我等不及让他们从小官小吏做起。这诗集一出,肯定引人传阅,又翻出早先默好的文章诗词,回头交给小老鼠桃花脸他们背好,诗会上献出一部分,余下的记在心中有备无患。到时若有人嫉妒他们文采出言刁难时也好腹中有文不至捉襟见肘。人若有名自有人来求才,到时顺水推舟将他们举荐上去。至于入哪个派系现下无所谓,入朝才是正经。 现在各方信息均有老头处理,我也放心,跟老头报备了我的想法跟计划,老头同意,这些事只叫我放了手去做,这算不算某种方式的认同呢。干脆换装又跑到花楼折腾一番。 三楼是我一早留出来的,另开了一道楼梯从侧门通至街外,与花楼可通也可闭。扶着一侧的雕花扶手上楼,一上三楼眼前忽现一块突出的太湖山石,多孔而玲珑剔透,石后占了一小块地方做成园林风貌模型为室内风景,两道花洞门可穿进大厅,不显突兀却又清幽至极。 原先便是定好三楼活动全自助式的,没有仆从,食物摆在两侧做好的长条桌上,自行取用。有坐着聊天喝酒的圆桌,也有挥酒笔墨的书案,除了四角留出的三角小阁整个大厅呈八角形布局,中间毫不繁杂地点缀了几处奇石异草,设了一张琴案,厅里风貌一览无遗。窗户全部采用落地式,窗边摆了几套自制沙发。古时鲜有三楼以上的高楼,纱帘一开,阳光便洒了进来,立定远眺,高至蓝天白云低至城内各处俱一目了然,也可斜倚了沙发沐了阳光闭目养神。 洪姐叫了人来又是一番清理,我五日后开办诗会她又有得忙一会了,她倒是不在意,反正也不用姑娘们陪客,只管给我收拾好了就行,说到需要准备的食物她狡猾地一笑,说我不会用人,现成的放着秦姐呢。倒真是的,我拍额苦笑,秦姐可是名符其实的特级厨子,只不过让胖子拐带久了我都不记得她了。洪姐得意地说她去给我拐回来,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 回去后我拿了写好的诗词去找二师傅他们,讲了五日后诗会的事并我的打算。三师兄一早跳出来讲他不会背诗,只会舞剑,这个以文入仕的机会他怕是抓不住。这个早有准备,五位师兄里就他壮实,一看就是四肢过于发达。二师傅也摇头似有为难,我嘿嘿一笑,挑了几张字少的交给三师兄,问他背下来难不难。他看了看,说这倒是不难。二师傅要过去一看,快速浏览一遍,抬了眼便惊诧地问我谁写的。虽然早有准备应付这套话,但他现在是我师傅了,又不似老头那般了然,当下要我说个一二三来我还真不好瞒他。 正颜回答:“不是我写的,却是我第一个看到的,二师傅若是认为是我写的也无不妥。”回完话快速垂下眼敛,心法还没到手呢,别不小心把秘密流出去。 感觉到二师傅打量我,端了身子不动。 “把你手里的全拿出来罢。” 我将卷着的诗稿全部交了上去。二师傅一张张全部看过,越看越是惊讶。他一抬头我利马低头,他倒笑了出来:“你师傅说你最是个鬼灵精现在看来倒是一点不假,你不用担心眼神被摄,虽然还没传授心法,但入门仪式完成便也不怕了。”我才放下心来,身子也松快下来。一旁桃花脸一点不客气,扑哧乐了出来:“我说呢,从没见过她这般听话。”我回了他个白眼。 “诗的来处你若不想说师傅也就不问了。”好人啊,我怕我说了你把我当鬼啊。“謦儿去将梁宽唤来,你们几个各自分得几张记好。”桃花脸应了去了,不一会儿将小老鼠提了过来。 各人传阅开来,他们越看瞟到我身上的目光越是惊疑,我只得厚了脸皮立定不动。上下五千年的老祖宗啊,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算不算是你们的子孙,但我这不是有意剽窃,实在是没办法借用一下,看在我将你们的精华发扬光大的面子上,不要跟我计较了吧。 小老鼠这人最爱激动,当下颤了手,将抖动的纸张凑到我面前:“小姐,哪里来的词句,绝世文章啊。” “梦里得的!” 桃花脸又是一声嗤笑,死桃花脸,你这半天盯着我瞧,我忍你好久了,这会还敢笑我。小老鼠显然也不相信,“小姐,此人乃旷古奇才,能引荐不?” 我也知道,写这些诗的哪个是省油的灯,全是老祖宗里拨尖的人物,只是我上哪给你引荐去,就算你挂了也不见得能穿过去遇上他们。当下也只得耐了心地答:“真是我做梦得的,觉着好便记了下来,梦里的人物醒来便不见了,我无法引荐给你。” 小老鼠显然不大信,但看我是坚了心的不想多说便也不提了。几人又重新分了诗词,三师兄抱定那几张字少的不撒手。对诗会的进行我又跟他们规划了一番,并三令五申要他们五日后看我的表现,做不会拍马屁也最少学会笑脸相迎。 二师傅对我的越疽代疱没有提出异议,很是赞同我的想法。现在我们属于潜伏期,当然要以自身安全为上。 第八十二章 晚间饭后我依言去找二师傅。出得门来却见老头立在院中的树下,秋风中线条英挺的衣衫稍有些零乱,俊朗的眉目中竟然蕴了几丝喜意。我忙迎上去问好,心想老头不会是心有所愧来陪我练剑的吧。 初时不语,老头眼神深邃,我看不懂其中什么意思。 半晌后老头说话了:“睿儿,你是带魂投胎的吧?”我一惊,老头竟然真的猜到了。 看我面色有变,老头笑了:“睿儿不要怕,为师早有料定。之前不曾明言,是因你带魂投胎魂魄不稳,最是容易被人施展移魂大法。所幸你是个懂事的,知道低调行事,不曾招人注意。现在你跟明月师傅好生修习,雾踪派的心法便是宁神定气你修了大有益处,而且,他说了会给你一份重礼,为师猜想定是那块宁神玉,有了那玉你便后顾无忧了。” 老头一番话下来我有点傻眼,原来这世上真有移魂大法啊。当日在三十六计里看到还不可置信,以为这个时空里没有呢,不由得心里毛毛的。 “宁神玉有两块,当年父皇被雾踪派的不肖弟子施法心神不宁,雾踪派掌门得知献了一块玉上来,果然父皇病情好转。原想烁儿得 穿了不悔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4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4部分阅读 后将那块玉给你用的,没想到送到了西番,为师曾打探过那玉的下落,奈何西番没有好手,得不到信息。这次也算是你的机缘,明月定是看出你的不妥,他收你为徒倒是一番好意,你要好生对他。” 这下倒是我愧疚了,真是小人心去度君子腹了。点点头诚心应是,老头放我去了。 一路上心里不停反复,还是老头对我最好,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总是为我打算,我真不是人,白天还想拉他练剑呢,老头,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话,不跟你生气,等事情了结好好孝敬你。 二师傅显然也是个注重实效的,没有讲什么虚的,打了招呼后便叫我坐好传授心法。因了之前的经验,我很容易就挑动了丹田中白日里留下的那股热源,按着二师傅所教线路游走一遍。时间不久我便睁眼,道:“已走一周了,就这样子么?” 二师傅估计是惊讶到不能再惊讶了,有点傻傻的:“这么快?”我点点头。 二师傅呆了半晌,才舒了一口气:“师傅若是知道有这么个徒孙,九泉之下定然也是开心的。”我没有开言,想来师门旧事到底还是得听的,也就坐好了只管听二师傅讲那陈年往事。 雾踪派故名思议最早是隐居于山上的,师门人数不多很少下山。除了武技外天赋异禀的弟子会学到师门的三术:摄魂术、移魂术、散魂术。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弟子天赋有限,传授法术时资质最佳者也只是翻了三翻,到得后来能够参悟的也只有微末摄魂术和移魂术了。今天我翻了九翻,二师傅实在是乐疯了。最先也只是以山中的动物为实验体进行修练,直到某年师祖的小师弟下山结交了朝中的j官,也许是久处山中心性没有磨练,竟然迷醉在红粉佳肴之中。听了那j官的话不顾师门教诲,自作主张为人施行移魂术。不想那人交给他的生辰八字及指甲毛发却是当日皇帝所有,于是深处皇宫中的皇帝便不知不觉头脑发晕精神不振,渐处迷离。 移魂术颇耗功夫,若是一个精神大好之人须得三月之久方能完全将人魂魄移至他身。但是雾踪派终年处于深山鲜少有人下来,也算天意,两月过后师祖下来帮门里采买东西,听了消息便觉皇帝之疾有些蹊跷。忙回山禀报,到底是施术时间久了,掌门人只得贡出一块宁神玉辅以法术方算是保住了皇帝的性命。只是师祖的小师弟却遭反噬,奄奄一息与废人无异。掌门痛恨师门中人不听教诲私自施法,将其逐出师门。 经此一事,师门严令,不得掌门令牌不得研习法术。所以到了现在,桃花脸他们只学了武术,师门上下也只有二师傅还懂此术。 前日初见他便觉我心神底色不稳,疑有人作法,用了摄魂术试我却没想到我清心明目,心智坚毅,能自行避开。对于法术修习心智最为重要,心清方不会害人,目明便不会错辩他人。清心明目心智坚毅者倒也可得,我竟能自行避开摄魂这才是绝佳人选,实在是难得一见,才有心收我为徒。 心里狂汗,我哪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对视便含了这多种意思。 “只是你习了此术将来须得有传人将师门绝学传下去。弟子好找传人难求啊!好在为师算是完成了你师祖交给的任务。”二师傅似是卸下重担。 我晕,我上哪找个我这样的啊?不管了,愁天愁地现在还轮不到愁这个。 “二师傅,您给我的重礼呢?”我这人又懒又虚伪,此时却懒得虚伪,我惦记那块石头,你快些给我算了。 二师傅倒不以为忤,呵呵轻笑,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圆玉,用细金丝穿好了的。 接过来一看,莹润温湿,扁扁平平,没什么异样的啊。对着灯照了半天,模糊一片,也没见刻个符号什么的。我这来回鼓捣,忘了二师傅还在旁边看着。等研究半天没看出什么时二师傅终于哈哈笑出声来,“玉上没有施法的痕迹,但是这玉的产地取材不一般。师傅传接时也只是说这种玉当世不会再有的。” 看来二师傅也不甚了了,不过也没准是昆仑山仙人留下的之类。我都能穿越了,移魂术也出来了,这会有人跳出来说他是神仙我也会信的。 当下对这玉的来历也不再多问,听话戴好后二师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我盯着他的怀不错眼珠子,头次掏出个铁牌牌,后来掏出个玉牌牌,这会又掏出个小包包,难道那里有个储物空间? 二师傅不明所以,问我何事?我直言不讳:“二师傅你那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一块掏出来吧,省得一次又一次的。”二师傅肯定是头次见过我这种品性的,一时间哑然。半天才说没东西了,我有点不信,二师傅好象也为难,找不到演示自己清白的办法。 转一想也是,这年头男女授受不清哩,他总不能脱了衣服给我看吧。不过二师傅也真笨,他是师傅来点强硬的不就结了,还为难?这种软弱师傅,唉,我吃定他了。心一软给他解围:“师傅还是教我法术吧。” 晕了的二师傅马上打开小包,取出薄薄的一本小册,纸页都发黄了,打开一页开始讲解。 还真是晦涩难懂,这是真正的鬼画符。一个符号单放是一个意思,两个合一处自然是一处说法,但是位置稍一变动,上下左右各有移动便更是多种解法。说实话我真有些不想学了,这玩意太难记了,又没找到什么规律。只是我心中存了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学会移魂术,将狗皇帝的魂魄移到猪身上。大家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移到狗身上,我这人对狗狗比较有好感,狗狗善良忠实,骂那皇帝称狗皇帝我都觉得贬低狗狗们了。 等我学会了再养头猪将那狗皇帝的魂魄移过来,我天天折腾他,这个王八蛋。 收敛心神,努力记住二师傅所讲。到讲了一个段落稍事歇息时,觉得头脑有些发沉。二师傅嘱我将心法再运行一遍,我依言运行一周,睁开眼便没有那种感觉了,看来还真是个不错的玩意。狠了心又埋头苦读,也许是我年纪大了,一次次排演后全是死记硬背,终于将第一页的东西记了下来。 全部记熟后二师傅问我:“感觉如何?”想来是问我费不费力,我却心里懊丧,回问:“我三岁时您怎么不来找我?”二师傅又被我炸晕一次,我加了一句:“那老头三岁便抓了我学艺,学东西容易得很,现在我这么老了您才来教我,真是费劲。” 二师傅缓缓道:“一切皆有缘法,你三岁时筋络初成,怕是也翻不到三翻。”一想也是,顺其自然吧。 “那师傅还授我武术么?” “武功之术师傅不再教你了,今天看过你的剑招比为师教得要精练得多,只要你神魂安定便无大虑了。”看来正如老头所说,二师傅是为了我的魂魄作了考量的。贼老天,穿就穿吧,还留这么一个后遗症,幸亏我运气好,遇上懂行的做了我师傅,这要是做了我对头,我岂不死定了。 二师傅教我将刚学的默了一遍,看了点头,评价我其实也是学得快的,当日他记清第一页时用了三天师祖就夸他天资好。我不小心又暗问了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天才。 将纸收好,听话回去温习并勤练心法,辞了二师傅回屋了。 第八十三章 与其说我是个爱学习的不如说我是个惜命的,技多不压身来了这个时代也成了保命的根本。接下来的几天我玩了命的背啊记啊演习啊,问过二师傅这心法练习时不怕打断,我越发的逮了时间便盘腿而坐运行起来。被师兄们撞上几次,唯有桃花脸厚脸皮的凑上来问我感觉如何,别人尽皆避开。 那帮公子哥的回贴都来了,答应赴会。这年头的社交活动无非是大大小小的宴席,这种诗会倒是有,却难得一见,我存了主意逢初一十五便聚一次,把三楼当成聚会专用点。嘱阿木做了卡,到时每人分发一张,不在诗会的日子里大家若想去便凭卡私下相聚。三楼闲着也是闲着,花费点酒水钱捞大把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诗会这天到了,花楼后院的大门打开。门口泊车小弟迎上去,客人自行顺着楼梯上来。这是我定的,只管停车,余外的一切自便。 不出所料,猪头公子是先锋队伍。笑盈盈迎上去,每人先送卡,声明作用,往后无事可做便可以来这聊天坐坐,说不好便会遇上同道中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几位都来了兴趣,自告奋勇帮我发放卡片,我乐得看他们当小弟迎着上来的人解说用处。 时间不久,桃花脸跟小老鼠他们也来了,我故意让他们晚到。介绍了我们都曾拜在同一位师傅门下,是我师兄。桃花脸在这帮公子哥中名声响亮,马上便有人过来同他打招呼。猪头对我们是师兄弟的关系很是好奇,到了今日我也不避讳我会武这一项,只是说我先天条件有限,习得武艺不精。他马上自以为是地说就我这身子骨想来也不顶事,惹得桃花脸他们一阵好笑。不过猪头还以为真让他说中了,很是高兴。 人来得差不多了我宣布诗会的规矩,大家自行用餐,喜爱的吃食自己取用,诗会期间有人出题大家应和也好,聊天听曲也可以,若有人愿意献艺更是好事,只是在诗会结束前须得留下自己的墨宝。因为是第一次诗会,所有诗词都会记录在诗集里,诗集出册后我每人送上几本请大家观摩。而且这第一次诗会也就不具题目了,大家选取自己新得的写一首即可。下次聚会大家凭诗集里的诗词选中魁首,众人认可的诗会出资给予奖励,或美人相陪或美酒十坛或香车一辆,各取所需。为了免人猜忌我如此破费的用意,又补充我这诗集出版后所售的银两可是我的。大家哄然应好。 刚说完猪头便凑过来,问我婉儿小静怎么不上来。我不客气地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诗会啊,就算是附庸风雅你也老实会吧,想见晚上自己去。混得日子久了便也不再有初始的夹着小心拍马屁了,这帮人认可了你便不会再低看你,都随便起来了。 为了鼓动气氛,我故意对猪头说你得了没有,得了就快写,诗集出版时可是按了写出来的顺序排列,第一首诗自是印在第一页。猪头一听,急急放下手里的酒找了书案便挥洒起来。写完后我故意道,放在最中的书几上,一页页按着顺序摆好,他巴巴得放在第一条书几的首先位置上。有这么个托还真是省事,马上便有人跟风了。 小老鼠想是还记得猪头,脸上稍有不豫,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端了酒不语。别说,今天的沙发惹人喜爱,有些个淘气的竟然坐了弹跳几下,直说舒服。 我走到小老鼠旁边,有些担心他情绪化,小老鼠显然明白我心里所想,直言他不会误事,我只说那是最好。几位师兄里除了桃花脸都聚在小老鼠这边,三师兄直问我家里怎么没有做这种椅子,我笑道这种椅子我见了就想躺上去,怕师傅见了责骂,只好忍痛割爱放在这里了。素来稳重的大师兄竟然真的躺了一躺,直让我瞠目,他忘了我是女的了么?他躺过后还直招呼三师兄说真的躺着更舒服,于是这几人此起彼伏的,不一会儿便见旁处也是一人倒了一人起的。 等我坐一会转到别处时竟然有人来跟我询问沙发能不能订做的事,真有些啼笑皆非。当下说可以,只要给我尺寸,都可以做出来。为了诗会不跑题,我推说尺寸最好回家量了再说,须得考虑如何搬进门及布置的问题。看来车厂得加活了。 我在四处转悠时桃花脸却被人拥到了琴案旁,京城琴师里最有名的也就是他了。我没有走近,仍在原地听他抚琴。琴声淙淙,如歌如诉,其中竟是含了一丝情意。众人听得痴醉不已,琴声结了时他起身,不露痕迹地朝我这边扫了一眼。心里惊了一下,那中间的情意不是对我的吧? 众人醒过来哄然叫好,中间有个爱琴的非拉着桃花脸指点几招,桃花脸便点拨了几句。我看这诗会也不叫诗会了叫沙龙好了,不过好歹能达成我的意愿就行。 都很自在,我这的酒历来得那些爱酒者的喜爱,秦姐的美食也不怕这些养刁了胃口的人不喜欢。真有几个喜爱诗文的也聚在一处交流心得,评论新得的词句是否出彩,师兄小老鼠处也有人过去搭讪,一切我都很满意。 趁着这会题诗人少,自己过去留了李煜填的一首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这首词也算风月描写中的楚翘了,这帮公子哥肯定喜欢。 果然有爱诗文的跟了看,等我写完直叫妙,中间有个爱说笑的还要我老实交待,是不是私会哪家姑娘了。我笑着道不敢不敢,他们又自行演绎故事,惹得一阵哄笑。几位师兄也跟过来看,看了但笑不语。桃花脸最后过来,看完后却深思了着瞄了我一眼。直觉得不对劲,他不会以为是我跟阮烁的写照吧,又没法解释,只能故作坦然与众人应酬。 几位师兄也夹在众人中一一题了诗词,有人看到扬声叫好,这是意料中的事。第一次诗会难得有几个温雅的人才,看了半天对诗文起兴的也就那几人,也许待得次数多了就能招来凤凰吧。 诗会比我原先预定的时间长,外面天色转暗这帮人还意犹未尽。我只得重申了一次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天天来,只要手里有卡这里自然会有人照应,这些人才一一回家。 往后的几日里我忙着出书,三楼从第二日起便有人造访。我没有过去照应,只留了卡在洪姐手里请她看着发放。沙发的订单也来了,我直接交到胖子手里,别整天就知道美酒佳妻的,让他找原来帮我打造的那几位师傅安排着做,做好了责人送货。胖子乐癫癫去了,只是说他也做一套,早听我师兄们说舒服了。小薇被我派出去做出书的事,小丫头现在将我讲的女人的武器是微笑领悟得彻底,价格方面极是拿手。 我还在苦心研究移魂术,此术不通暂时别想摄魂术了。真不理解古人怎么搞出的这种法术,凭些个符号便可左右生灵的魂魄。太牛了!我觉得研习得太慢,二师傅倒对我的修习进度极是满意。 老头来了受益最大的就是我了,镖局事宜本来交给我了,现在一股脑却落在老头身上,每日里老头尽对着鸽子了。看着案几上堆着的各方信息,不由得有些心疼。想着要不我也分担一些,老头却不同意,他说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二师傅教我的全部参透,别的事他来处理。想来他是怕我也中个什么法术的吧,毕竟他曾经经历过。老头到了此处阮烁那边有了消息便也飞到这边,我看了下他说一切都还顺利。 我想给阮烁写信老头不同意,他们通消息极为简单,零落几字寥寥数语,就是被人发现也出不了多大的岔子。我只得努力学习,等我参透了这两门法术,给狗皇帝来个移魂术,给阮桦来个摄魂术,事半功倍,喵喵的,这是我现在的目标。 日日苦心冥记,除了必要的应酬基本不出门。山上的物资让桃花脸去处理,打开密室时又扑进去滚了一滚,西番的存货加进来,我的宝贝们日益壮大。没办法,自从感觉人民币到了这里没用便联想到银票有天也会作废,还是黄白物来得保险。 各人忙各人的,一个月后我终于练成了移魂术。练成后全宅上下不得安宁,都不明白家里怎么闹鬼了。我在角上一个小院里养了几只鸡和两头猪做实验,头天死了的小白鸡我留着没动,第二天又活了,只是另只小黑鸡又死了,隔了一日黑的活了那只白的又死了。猪也类似,死了又活的。我有些纳闷这移魂术不是要三月才成吗,我怎么这么快。二师傅也说从前就是动物做实验也得有几日才成,没想到我做来却得心应手。想是跟那个翻了九翻有关吧。 移魂术既然有成忙又加紧练习摄魂术,现在不敢轻易实施移魂,万一阮烁没准备好,狗皇帝成猪了太子即位怕阮烁出事。 之前对各种符号都搞熟了,再练摄魂术便轻松了些。只是年代久远,二师傅修习的也只是其中的一支,不完全的地方便有些不尽如意。遇上心智坚定功力高深者不及时回避很容易引起反噬。我对这门法术的用处就是对付阮桦,他的功力应该不会高过我吧。虽说他也有机会从小与我同修一门心法,只是我经寒玉床一激,筋脉不与普通人相同,功力增长要比他快一倍,他虽长我几岁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心里如此猜量,却丝毫不敢大意,我是个怕死的。美好的日子眼看就在前头,我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定了主意仍是潜心苦修,有些连不上的符号自行搭配看有什么效果。可怜的是养的那些鸡和猪,用在它们身上毫无起色,我急了就找人把他们宰了。 诗集出了三本了,魁首无一例外落到我师兄们手里。每次选取魁首时很有点难以决断的意思,都觉那几首好,要评个最好却很难。到得后来真有人请了朝中的大学士来品评,至此文化沙龙正式成型。决定魁首后他们都要了美酒,诗会上与人痛饮。大师兄酒后更是挥毫留下李白的《将进酒》,一时间传颂不已,更胜先前。朝里的文官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来此论文,因了一厅独大,众人一目所及尽皆了然,也不必担心有人来此密谋议事,所以很得一些文官的爱好。 楼下靠街的一间屋子朝外开了窗户专卖诗集,本意是做个样子,不想有人注意我与商人有何不同,没想到真的有人来买,多有闺阁小姐的丫头来急急忙忙买了回去,看了惹得人发笑。估计是想从中了解下自己心上人吧。 一天洪姐急急回来,说是阮烁也去了,虽说样子不一样可是那神态却是错不了的。领头的人却与阮烁长得一般样子,实在是太像了,只是看着有些阴森森的。一听此话我的心跳的嘣嘣的,立起身来就往外冲,我想见他。刚出门又停住了脚,心里踌躇,此时见面却是不宜,姑且不论他见我是否情绪激动,只是我自己就怕这小一年未见此时见了压抑不住神色上的变化,引人猜忌。 顿了顿又转了身慢慢往回行,洪姐不明白,还催我快点,苦笑一声,还是不去的好,现下家里的人尽量不与他相见吧。 第八十四章 再踱回屋心里便难以安定下来,拉了洪姐问他瘦了没,面色如何,那与他长得相像的人对他态度如何。洪姐轻笑出声:“你若惦记自己去看,省得巴巴来问我。”我叹气道:“现在咱们却是不能与他相见,就是你,见了他也要假作不识走得远些。”阮烁卧底的事我们是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洪姐只顾了花楼的事阮烁这边的安排并没有与他知会。洪姐是个明白人,听我如此说便没多问只是坐下好言开解我:“既如此那就不要去见他。反正看样子也是安全的,你就忍忍,等他事了自然有见面的一天。”挤出一个笑脸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着急,决定提快进程。跑去召集师兄几个加上小老鼠,关上门做就业前培训。并郑重声明此次上课内容就是师傅也不能知道,因为我所讲的与师傅教的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果不其然,三条内容将几人炸得人仰马翻的。第一,要做到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俗语就是两面三刀。第二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出门做事以自个的小命为主。第三么,遇佛弑佛遇神诛神,遇上破坏计划的一个都不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整整一个下午,正方只有我一人,面对反方五位同学的唇枪舌剑我力战群雄,舌战群儒,就差口吐白沫了。二师傅也是,就差将这几个榆木脑袋点化成正义之神了,一时冒出我这么个阴险狡诈,恶毒自私,心狠手辣的主难怪他们吃不消。最后我急了狂吼要是不想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就照我说的做,才算是镇住了一小下。 代沟啊,我现在计算不出我们到底相差多少年,但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中间的沟壑是我用一个下午填不平的。什么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酷之类的全无用武之地,他们守着所谓的正义不撒手。 到最后我终于露了回女子本色,实在是有气无力了,问他们谁做不到谁退出,我另安排人。说实话我真有换人的想法了,这些事要是让我家那些帅哥来做,肯定是我说一不带二的。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我总结性发言:此举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的安全才如此安排。总算是为他们的良心找了个平衡点。只是在会议结束时走在最后的桃花脸凉凉地问了我一句:“有必要这么狠么?” 这句话差点把我筋疲力尽后仅剩的那点力气给炸干,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上上下下光我家的人就一百多口,加上楼里车厂里的,再牵连到镖局里山里的人,这年头的造反罪可是连坐啊,若是我不狠有可能就是因为你们一时心软放过某个不该放的人而上上下下功亏一溃啊。 瘫在椅上半天,拍拍脸,不管了,还是那句话若要死人我一定做杀人的那个,我不杀他他杀我啊。他们不理解就算了,我自我安慰说高处不胜寒,谁让我的境界比他们高呢。 不过心里还是受了挫折,还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好用,最早我本也是打算安排家里人的,只是看师兄们功夫深自保机会高加上与桃花脸的同门之谊才改了主意让他们上的,现在倒不知此举是否妥当了。 心里有点恍惚,晚饭时焉了吧叽的。老头素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觉到我的异处,饭后刚走出大厅就将我提走了。不待老头逼供我便将下午的事全部招了,也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老头听完后说了一句话: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一句话感动得我就差痛哭流涕,要说起来还是老头明白我啊,他当初没做皇帝真是太可惜了。红了眼就想摇着尾巴拍马屁,老头挥挥手:你那套省了吧。说句好听点的是他懂我,说句不好听的是这边一抬屁股那边就知道拉什么屎了,失败太多回后我不得不怀疑老头是不是有读心术没有传授给我。 不过到后来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以我今天的观察师兄们现在对我的人品很是怀疑,那二师傅会是什么态度呢?若二师傅知道我还是十五家花楼的老板会不会利马将我踢出师门。对于我的隐忧老头不以为然,说二师傅没有那么浅薄,若我不信可以直接找他谈谈,正好让他再点化下师兄们。 我有点不敢冒这个险,忸忸怩怩地说能不能过些日子再说。老头不明白,问我怎么不知道有问题要及早解决么?我神神秘秘地回答过得几天我把摄魂术学透了,就算他要把我踢出师门我也不怕了。差点惹得老头暴捶,一指点开中门要我马上去找二师傅说个清楚。 路上我有点想不通老头干吗这么大火,难道他是居安思危?怕我对他也存了这份心思?天地良心,我对他可绝对是忠贞不二的,当初若不是他卖我我也不会拜二师傅为师的。 二师傅已经在等我了,本来晚间也是他授课时间。我还是比较乖的,最少对老头来说他说的话我都听的,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下午跟师兄们的事还有花楼的事全都交待一遍,然后听凭发落。我几乎可以猜想到二师傅如何的捶胸顿足长叹识人不明悔不当初了,就等他说话上交铁牌牌和玉牌牌了。 没想到我的二师傅好师傅只是略一思索便轻轻笑了起来,给了我两字:枭雄! 也许是老天有眼,在我将二师傅炸晕几次后我也让二师傅炸晕了一次。接着二师傅又说了一句话:“虽是女子也能成事,你可想成就大事?”我很不幸地又被炸晕一次。 “徒儿不明白师傅意思?” “这般心计手段,加上一身修为,就算是谋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睿儿你不想坐在高位吗?” 老天,我一直在以保住小命为前提的情况下争取将来能过上吃喝玩乐的幸福生活,我竟然不知我还有这般潜质,难道老天将我穿过来就是为了三国统一?我还有这么重要的历史使命?拜托,别玩我了,我人虽不穷志气可也不高,你还是再穿个人来搞三国吧,我现在就想让阮烁报仇然后双栖双飞驾着马车世界游,别的没兴趣。 当下连连摆手:“对那玩意没兴趣,那把椅子可不好坐,我只要家人没有遗憾能平安过一生就好。” 一直审视着我的二师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为师就知道没有看错人!” 哇ko,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找的师傅都是老狐狸?敢情前边出的那是通关题啊。真他妈的火大,下午打嘴仗晚上也不闲着。 “你师兄处为师去开解他们,只是你可知为什么他们不情愿吗?” “为什么?” “以他们的才识只能作辅臣,而睿儿你下午所讲却属帝王之术,自然有冲突。” 天哪,现在你就是将我用一块豆腐拍死我也高兴啊,听听,我都通晓帝王之术了,这评价多高啊!看来下午我自我安慰的不错,确实是境界不一样,我站在香山顶上看日出,他们却是趴在香山脚下望日落。 马上精神振奋起来:“二师傅,那您为什么说我是枭雄呢,难道不能说是明君吗?” 看我如此臭屁二师傅笑得更是开怀:“为师现在只看到你的本质,明君的能为还没见过。” 我长叹一口气:“唉,我是有力无心啊,其实做什么千古明君我还是做得来的,只是想想太累,还是踏踏实实陪我这三个爹好了。” 二师傅若不是修为惊人我估计他得做西子捧心状了,当下只是举了手里的书照我脑门来了一下:“还是修习你的吧,恪守本份。” 恩恩应是,有点感慨自我崇拜时间太短。不过也明白在其位谋其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计划不出差错,早日修成摄魂术,把阮桦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省得阮烁在那生死边缘徘徊。 也不知道二师傅到底跟师兄们怎么讲的,反正后来他们对我的态度很是敬服,好象有点掌门人提前走马上任的感觉。给他们发到花楼里天天在那泡男人,我就不信这么练下来他们的社交技巧能不提高。 阮桦带着阮烁后来又去过两次,因了阮烁跟桃花脸这帮人不熟我倒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我自己却是去得更少了,每日里只顾念经背书。直到二师傅有天牵了一只猴子回来。 原来这摄魂术实验对象要求苛刻,本来最好是找人来练,但是师门有令以人体试验有伤天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以山中灵猴为本。倒是可以理解,动不动就掏人家脑子里的东西,床底下藏着几个铜板都知道了也太不地道了。猴子就不一样了,顶多知道哪的果子好吃跑哪玩开心之类的。 只是二师傅找来的这只猴子实在是属于智障型的,要不就是我这人与动物交流有碍,几天实验下来我只知道他是个公的,有个青梅竹马的让人卖到别的地方了,至于几岁了叫什么的全不知道,顶多我没有提问时会自做主张地告诉我他饿了,整个一吃货。 每次使用摄魂术二师傅都眼巴巴地盯着我,一完事就问我头晕不晕眼花不花,紧张得我跟七老八十似的。问题是我本来没事也架不住他天天这么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到后来他每次问我时就真觉得有点头晕眼花了,忙得他把脉什么的,到最后还是虚惊一场。终于我实在受不住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二师傅才说现在他教我的摄魂术其实不完整,流传到现在法术最后完成时都是硬生生收功对心神不好,很容易头晕眼花什么的,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我轻描淡写地说除了最开始两次确实如他所说外后来我都是自动收工,没有不舒服啊,他有些吃惊。其实这个问题我一早有所感觉,二师傅排给我的法阵初始不觉什么,但是到了后来对那些符号熟了后那法阵越看越像是少了个句号,于是自行试了两天后我调出一个符号给安了上去,看着才舒服了点。 于是回屋翻出我那堆鬼画符,找到那张排好的要他试试,这一试二师傅欣喜若狂啊。他这一喜不要惊,我可怜的大师兄第二天就被二师傅发回山里去搬旧书,全是些他参不透的,要拿来给我借鉴。大师兄苦啊,这大冷天的。我也苦啊,我对师门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现在学的够用就行了。只是对着二师傅那兴奋的脸我有口难言,难道我真的要做个神棍了? 第八十五章 寒天来了,洪姐现在比我还财迷,楼里忙得不可开交也就罢了,白日里还要顶着熊猫眼进行羽绒服大业。我对她实在是崇拜得五体投地,比我还狠,整个一要钱不要命的主,只得让胖子好生帮她配了几付养生的方子。好在人手够多,她又有管理经验,等一切上了正轨也就不那么疲于奔命了。对我只管翘了二郎腿吐口唾沫点银票的行为她深为不耻,责备我不求上进,忘了曾经说过的金钱至上。其实这会我连点银票的那点兴趣也找不到了,若不是为了给她打气我也没心情做出那般动作。 整个冬月里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做准备,我知道明年开春时计划便会有质的进行,对此来说,此次计划成功与否有多半系在阮烁身上。总觉得更年期提前了,心神焦虑,还隐隐觉得我们好象遗漏了什么,到得后来竟然有些寝食难安。老头从成堆的书卷中抬起头来对我说:“若是累了就歇歇。” 看着老头两鬓的华发,心有戚戚,回想起来也就是我初出家门那几年他过得还算轻松,往后的日子尽陪着我折腾了。当初我也没想到我们会渐行渐远,会遇上阮烁,又得知老头身世。不过,虽说现今每日里筹划计较很是劳神,我却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来我也会这么选择,只是心疼老头,与其说现在这个家在外表来看好象是我在照管,其实最重的担子却还是在老头身上,他才是最应该歇歇的那个,依了他的年纪,他现在应该待在家里与胖子喝酒与二师傅下棋与爹爹聊天而不是按着太阳|岤来回思量。 “我们几时才能回到世外桃源啊?”一声嗟叹。 老头第一百二十遍地对我给我们家起的这名嗤笑出声,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这篇典故,而我,伟大的穿越女主对于那篇有名的桃花源记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对于我一定要在山谷入口的大石上书下世外桃源四个字他们有些不然,我很是认真地给大家讲从前有个家族为了避祸划着小船四处寻找安身之处,划啊划啊,终于找到一处开满桃花风景迤逦的宝地,于是便世代安居于此,男耕女织,没有战乱只有平和,后来人们管那个地方叫世外桃源。 对于我的解说大家给出的意见可分为三种,老头理解为:这孩子想找个好地方养老想疯了。小薇她们及那些小帅哥认为:从来不知道小姐这么喜欢桃花,将来一定要给谷里种满桃树。雾踪派上下则认为:丫头长大了,爱花爱美想成个家也是应该的,对我现在压抑了本性的生活怀有深深的怜意。中间只出了一个意外,就是桃花脸同志跳出来说想看桃花啊,好说,看我的脸就好了。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当然,对于我的疑问现在老头也给不出具体答案,他现在整天埋首于各方来函,对朝庭信息和另外两国的形势有精准的分析。就算是阮烁顺利当上太子顺利继位,在露出真相时也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朝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各方势力的权衡,我们须得一环扣了一环地松扣,以期一举压制,彻底拿下反对派,中间所用的时间还真不好说。 摄魂术已大成,我有些迫不急待,眼看着春节将至,想赶节前先把阮桦搞定,好让阮烁能与大家过个团圆年。但是老头没有点头,有些迟疑地教我再等等,再问等到几时却不确定,面色很是凝重。对于到了收割季节老头却反常放手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雪纷纷扬扬飞下来,这已是今年的第三场雪了,立在花园的雪亭里,看这漫天的大雪掩了天掩了地掩了这世间万物,只是心里那股繁燥却怎么也掩不住。就算是去年天朝情势有变时也未曾如现在这般惶惶,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妥。可是任我将情形来来回回掂量,也总是找不出哪里有错。现在唯一把握不住的只有阮烁,再想到老头的态度,越想越是心焦。 将捏好的雪团又往脸上拍了一拍,下定决心要跟老头讨个准主意,为什么现在不能动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朝着老头的书房走去。 “师傅。”老头应声抬头,他知道我凡是喊他师傅必是有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多虑!”对我这种说法老头干脆置之不理。死老头,女人有第六感你知不知道,我明明感觉他有问题。一起混这么多年了,相互间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的。 “阮烁最近好吗?”你不说还不兴我试探啊。 “还好。” “有他消息吗?” “有!”还是头也不抬。 “我看看。” “文件太多,一时不好找。”果然有问题,老头的文案功夫比我强得多,就算是我我也能一下子找出来。 “那我自己找。”作势欲翻。 “睿儿!”老头一声厉喝。 虽然是存了心看老头反映的,但是老头这一声厉喝还是吓了我一跳。老头可能也惊觉自己态度有异,神色有些尴尬。 我索性也不动了,干脆一把坐下来:“您自己说吧,我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老头显然有些为难,沉声不语。我也不吭声了,今天我耗定了,不给我个准话休想打发我,一双眼只冷了瞧着老头。 半天后老头显然发现想我知难而退是不可能的,叹了一口气:“睿儿,若是有事你不能激动,担心不能解决问题知道吗?”边说边担忧地看着我。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我不能跳起来不能揪着老头领口问怎么了。想说话又觉得嗓子眼发干,只得点了点头。 “烁儿37天没有消息了。” 等等,37天没来消息?说明什么?对上我疑问的眼神老头点了点头:“两种可能,一种是不方便传递信息,一种是不再传递消息。”身上一软,浑身再没半点力气。前者的话只能说明他被人咬住了,还情有可原,有挽救的机会,若是后者,他不在了?出事了?不能自己地头有些发晕,直想栽到地上。 怪不得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看来这不对真是应到阮烁身上了。不对!前几天阮烁还去过三楼呢,那是不是现在还来得及?还没发展到最坏?不行,现在不能慌,要理智。 深吸一口气:“师傅,几天前楼里有人见过阮烁,那时看着与平日无异,如果他已经37天没来消息,是不是可以说明现在有人防备他,他不方便传信给我们?” 老头眼神一亮:“此言当真?” 我点头,这事绝不能作假。 老头呼地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怒地瞅我一眼:“此事怎么不早通报?” 我现在顾不得老头态度好与坏,只是急急地问:“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认为他现在性命无虞?” “最少有八成可以这么认为。”得到老头确认,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如果这样,我们须得尽快行动。”我朝他翻个白眼,我一早有这心思都是您老人家迟疑不定啊。 “可是现在与他联系不上啊。” 老头略微思考一会,“他没有消息我们也不能贸然跟他联络,为防万一,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接近于他。”是啊,如果所猜不差他现在一举一动应该都有人注视,否刚他不会连召唤信鸽的时间都没有。脑子里一时间千转百回,转出n个念头。 我觉得如果将我跟老头放在现代合作怎么也能得个最佳拍档奖,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片刻功夫便琢磨出一个应急计划。虽然不敢说多么的细密,但是实施倒也可行。 下午我扑到楼里找洪姐要三楼的客人名单,查看阮桦的来临次数,看有没有规律可循。如果近两日他有可能来花楼,我会 穿了不悔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5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5部分阅读 表演一场chu女秀:师兄师弟n年后偶遇的戏码,一定要缠了晚上跟到太子府去。如果当晚我没有回来那么老头这边就会带着人与我们里应外合,摄制阮桦。至于阮烁还没有打探到的秘密就交给我的摄魂术了,到时将他俩身份对调,阮桦就成了刺杀太子的元凶,而我这个剌客的师弟是来弃暗投明报效太子的,正因为我的到来太子才掌握阮烁的罪证从而绳之以法。这是最好的情况,无一损伤还能得到回报。如果等三天等不到阮烁一行,那么三天后的晚上我们就会集体去做那打家劫舍的构当。在阮烁将性命都当做豪赌的情况下仍受人置疑,那么可见对方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能再拖了。 整个计划中唯一的亮点就是无论是一还是二,显然有一个情况不利于我们,那就是这场大雪下得实在不是时候,夜间活动不是很方便。我提了一个狗屁至极的建议老头竟然采纳了,某种意义上说老头也疯了。那就是每人披一条白床单,防止在雪地中无所遁形。想像着林海雪原中那飞驰的身影,我有点难以相信我们家里这全体老少第一次集体行动竟然也是这般的精神风貌。这时我还不知道老头是典型的行动派,在计划制定后,大部队行动前他自己孤身一人披了白床单在太子那蹲了三天。 第八十六章 第二天上午我便进行准备活动,先换一张脸,思量再三,为防万一还是不暴露现在的身份比较好。去了常年糊在脸上的黑色护肤品,露出了本来肤色,嫩得有点过份,不管了,与原来区别越大越好。将眼尾细挑上去,显得狭长,竟然有点桃花脸的感觉,觉得不妥,鼻两侧细点了几粒麻点,遮些容光。又补了几分细处,看着舒服却不算极品,比较满意。再换过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喝了胖子给的变声药,他不要我整天憋着嗓子说话。易容材料金创药麻醉散等小物品全部藏在衣服夹里,匆匆吃过饭跟大家打好招呼,照我们头天商定的做,便赶往花楼。 雪后的天气清冷清冷的,偶有一阵北风旋起,树上的积雪便抖抖擞擞地洒下来,行人察觉后缩了脖子加紧走两步,路上仍有人在清扫积雪,嘴里呼出的白雾让我有一刹那的恍惚。这个冬天是我来了这个世界的第十六个冬,仅是经历了十六个春秋,而此时的我却感觉我已经在这生活了一生,身边的一切都是这么真实。前尘往事仿如梦一般,渐渐淡远,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那所谓的前生仅仅也只是梦里见到过,除了偶尔缅怀,再没有一丝踪迹可寻。可是会不会我某天一觉醒来后却发现我还躺在我的猪窝里,而此时此刻这真实的一切却是自己梦里发生的,那时我该如何自处? 摇摇头,不会罢,看来确实是精神衰弱到家了,此时此刻竟然胡思乱想,叫人拉上车门开始闭目养神,仔细推敲行动的每个细节。 到了三楼,径直走到窗前的沙发边,斜倚了上去,暖炉摆放得奇巧,只觉暖意融融很是舒服。长长地呼了口气,趁着时间还早松懈一会儿,这里的人好象有个不成文的惯例一般下午才来聚在此处。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是洪姐。我没有动,仍是懒懒得靠了看天。一杯酒递了过来,最爱的水果酒,哧声轻笑出来:“你怎么还能认得出我,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切,就你那猫样,不看脸也知道是你。”真是失败,“那别人会不会也同样认得出来。” “应该不易,别忘了我的眼睛可是你说得猴子眼。”这猴子眼其实是我原先对洪姐眼神可媲美火眼金睛的尊称,我可是还记得当年初见时她一眼就看透我是女孩子,硬是比别人毒辣几分。 “那我就放心了,这两天跟以前一样,没事不要上来,照我们商量好的做。” “你自己要小心,这会先歇会,这几天你精神看上去更是不好。”洪姐话里含着担忧。 我呵呵轻笑,瞥她一眼:“银票多拿来点就好了。” 给了我个白眼,显然对我的不正经有些生气:“别有的没的总是混说,这会儿的事我管不了,回头收拾你。” 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过几天就好了,我保证。”洪姐没有多言下去了,我干脆又闭了眼。硬战在即,我得努力调动全身神经,万不能神思不属有所懈怠。 渐渐地人来得多了,本来这里的熟客我应该认识个七八成的,可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我是陌生的,不用上去周旋。当然,一会儿会过来的桃花脸例外,他是我的托。 日子久了往这里来的文人马蚤客也多了起来,窗前视景宽阔,远处的雪山连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天际,此刻看来竟然也能让人一抒胸臆。于是便有人开始品美酒联新句,我只端坐了不语,猜想今天会不会等到要等的人。 不久后桃花脸到了,我打着哈哈迎了上去,直夸他介绍的地方好。现在我是他的至交好友的小弟,于是他便为我引荐了几位他比较聊得来的朋友,大家凑在一处高谈阔论。我起劲地做出一副被他们才情所惊倒的模样,如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公子初登大雅之堂处处惊奇。不小心撇见桃花脸眼里那深藏的一丝好笑,有点不忿,等得闲了我非得排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让他扮了小朱引我们笑。 虽然我没有去烧高香,但是结果显然是一样的。阮桦真的来了,身后跟着的四个人中有一个就是阮烁,没错,那身形就是阮烁,只是,我鼻子有些发酸,他比原来瘦多了,得吃了多少苦头啊。不管怎样,他还在,这样就好。压下疾速变快的心跳,深吸一口气,飞给桃花脸一个眼色。转身像是初次看见阮烁一样,飞奔过去。 “师兄,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跑到京里来了?”一副意外相逢的样子。 阮烁见了我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回了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我一副忸怩的样子:“我把我爹最爱的鼻烟壹打坏了,他要罚我,我娘就帮我逃出来了。”此言一出,身旁的人都哄笑出来。 阮桦径直找了地方坐下,自有身边的随从取了美酒递上去。我假作被他的威风吓倒,低声问:“师兄,你是帮这人做事吗?” 阮烁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虽然不知我在搞什么主意,但也知道顺着我的剧本往下演。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小心打量了一下阮桦,转头悄声问阮烁:“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你现在赚的钱多不?” 那双阴冷的眼神投在我身上,我假作害怕往阮烁身后缩了下,阮烁顺势握住了我的手。坚定有力,真好,久违的感觉。 “莫言,你师弟有难处么?”冷冰冰的声音。莫言是阮烁现在的艺名。 阮烁躬身正要回话,我可怜兮兮地插了一句话:“要过年了我想回家,可是出门时带的银两剩得不多了,想给爹买样礼物好赔罪,我……”咬咬唇,狠狠心说了出来“我买不起。” 阮桦旁边的随从显然瞧不上我这种不思上进的小人物,其中一个竟然用不屑的眼神瞅我。阮烁低头温声说:“师兄还有些积蓄,回头都给了你罢。”我一听大喜,“真的?师兄,好师兄,钱多不多?” 阮烁觉得我今天无厘头的过份,不过他明白我必是有的放矢,仍是轻声问我:“还有什么事?”我将声音压得更低,“师兄,这里有个姐姐长得好漂亮,跟仙女一样,我想带她回家,可是要好多钱。”假作失落。 阮烁愕然,显是想不到演戏竟然演到此处:“胡闹。”我嘴一撇,一副难受的样子:“师兄,我实在是喜欢仙女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她的眼睛好亮好亮,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我帮她捡起东西她对我笑了一笑,那一笑,好美好美。”眼里全是憧憬的星星。 阮烁的手紧了一紧,想是要提醒我什么,却无法开口。 “哦?真有你说的那样妙?”阴鬼又开口了,不过也怪不得他不信,他还真的从未去见识过婉儿和小静的本事。 “那是当然,我听人说了,仙女姐姐从来不对人笑的,只对我笑过。”我摆上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本王倒是要见识见识。” “不行,你比我有钱!”我马上跳出来阻止,不过马上装作突然发现的样子:“王?师兄,他是个王爷啊?”阮烁对着我疑惑的目光点了点头。赞一声,他的演技也不错,眼里全是郑重,没有一丝玩闹。 我有些丧气,哀哀地说:“这里还有一位狐狸姐姐,你要她吧,不要跟我抢仙女姐姐好不好?” 阮桦那三个随从都用“可敬”的目光,好笑地看着我。妈的,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我心里腹谤脸上却仍一脸希翼望着阮桦。这混蛋,真把我当二百五了,还故意摸摸下巴,沉吟了一下:“等我看过再说吧,到时也说不好本王就让你带了那仙子回家呢?” “真的?”我喜得就差蹦高了。一把坐到阮桦身边,无视阮烁的态度。老子今天就是要缠定你,现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着。 接下来阮桦频频发问,我纯粹以年少不更事的态度演绎着我的遭遇,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直到阮桦顺口问我师傅是谁,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我跟阮烁是师兄弟,阮桦这么问显然就是对阮烁的师门来历存有置疑,显然想从我身上找线索。 脸上神色不敢稍变,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师傅乃是天上无双地下无二世间难找神通广大风流潇洒仪表翩翩迷倒万千美女……”然后假作突然看到阮烁的黑脸,急急捂住嘴,跑过去拉住阮烁的袖子:“师兄,我可是没有说出来啊,还没说出名字,你不能告诉师傅。我没有违反门规,不要让师傅罚我啊。”又转头对阮桦说:“师傅老头不让说,他说一旦让人知道了就会有好多美女去找她,到时师母就会生气,他就要罚我。” 看不出阮桦对我的说辞信了几分,他淡淡道:“那你跟你师傅都学了些什么啊?”我又坐回位子洋洋得意道:“学了好多,除了功夫差点,我赌钱师傅都赌不过我,还有我师傅好厉害啊,他教我的话我都记得的,讲给美女姐姐听她们都好高兴呢。”故意压低声音:“我娘都喜欢听。这次就是哄得她高兴了才帮我的。”妈的,我今天彻头彻尾一二百五。不过看在你小命不久的份上老子让你乐呵乐呵。 这混蛋显然不好糊弄,别看表面上跟我有来有往聊得很投机,我能感到他话里话外存了试探的意思。也许现在他对我的刻意做作已然起疑,不过我不怕,只是今晚能混进府去,让府上的人看见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就够了,余下的我赌自己赢。 下午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相信阮烁也同样深有体会,也许是心有灵犀,我能感觉到他平静下面的激动。我不敢分神,这个阴鬼很是不好打发,到他明白从我嘴里显然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后妈的竟然放任自流了,而我,可怜的白痴,为了将二百五形象演绎到底不得不不停地找了话叽叽歪歪,同时还得小心言多有失。这个痛苦啊,我更是理解阮烁常年在这种环境中的难处了。 我有意将自己塑造为美梦将要成真喜不胜喜狂肆饮酒的小白公子形象,以我的酒量,这么喝酒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我这种惊人之处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再者说喝了这么多酒不倒下才会引人注意。于是顺理成章地在天色将晚他们打道回府时我将自己变成了阮烁手里的包袱。我与阮烁重逢的拥抱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进行的,好象我俩与花前月下无缘,鲜少能有放肆自己柔情蜜意的机会。为了掩住自己脸上的火热我将头埋进了他怀里。他的双臂有些颤抖,抱得我有些发紧,感受着他快捷有力的心跳,我心里酸酸甜甜的,使劲闭着眼睛,生怕不小心那股湿意就涌出来。 闭着眼上车下车感受着阮烁对我的爱护,以了他的性情应该是很温和的,但是我没那个好命,落在他手里时他从来都不自制地用力,就如此时,就如我长了翅膀一般,就如我是阿木养的鸽子一般,就如他一松手我就会飞走一般,从下车到进入他的房间,他抱得死紧死紧。又一次哀叹,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瓜。 轻轻将我在床上放平,轻轻脱去我的鞋子,又轻轻为我拉上被子。妈的,跟在门口那个混蛋你就不能走开一会儿吗?我前前后后活了多少年也没捞到这么个机会啊。到老娘可以睁眼可以骂人可以动手时第一个干了你,讨厌的家伙。 阮烁将我打理好转身出去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真想拉住他的手。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然后两个人你侬我侬,暗通款曲,呸呸,我俩倒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最少这么久没见了一肚子担心的话让我倒一倒吧。可是不行,门口那王八蛋的呼吸还在,我只能错失了这次机会。 过了一阵子阮烁回来了,端了一碗醒酒汤喂我,我乖乖地顺着咽了下去。等我喝完后他又让我躺好,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我心里发酸,这中间站在门口那个混蛋一直没有跟阮烁交流,阮烁也没有提出疑议,可见平时已是习惯了被人这样防范。阮桦你个王八蛋,阮烁为你挨了一剑你还这样防着他,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要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尸首无存。 就这么一直躺着,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睁开眼,装作才刚醒悟,坐起来揉揉眼:“师兄,这是你的住处吗?” “对,喝了那么多酒还难受吗?”阮烁的眼里的深情可以将人溺死,呼吸一紧,我不敢对视,我不知道对着那双眼我是否还能用平稳的语调接下来的台词,借着打量房间将视线移开了。“还好了,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今天实在是高兴,高兴了多喝点也没事。”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乖乖地点头。 “好点没?好点了就回去吧。”什么?这个白痴,轰我走?你不知道我是有意进来的吗? “好久不见师兄一点都不想我,竟然撵我走,回头我告诉师傅去。还有我不要住客栈,今晚我要跟你睡,你好久没有给我讲那些大侠的故事了。”天知道说完这句话我得有多大的勇气。我不是怕装小白让他笑话,是那句我要跟你睡,就算我再开放再现代说出这句话来也是脸红心跳不自在的。 阮烁脸上也浮出了淡淡一层绯色,好在他易容了,如果是本来的面容我敢打百分之二百的保证他的脸红得跟火烧了一样。老天,就让我无耻一回吧,“好不好,师兄。” 他动心了,傻瓜一样的挣扎,真是个笨蛋,肯定你现在境况危险才不欲我待在这,我自然晓得的。但是看他挣扎我又怕他说出什么话到时真不好留下,忙道:“师兄,我脸有些烫,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他忙过来抚我的额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要我留下。一边写一边问:“是不是发烧?” 他很平静地答:“是有点发热,你好好躺会吧,师兄陪你。”我顺势拉住他坐在床边,在他手上写字,要他配合我们的计划。他将他未得知的几个问题写在我手上要我一定要从阮桦脑中找到答案。我俩就在这里用手心交谈,一直到外面有人说该吃晚饭了。 我怕有变故,更不想如下午所讲般晚上陪王八阮桦逛花楼,撒了娇地对来人说:“下午见了王爷高兴一时喝得多了,身上有些乏力,能不能将饭菜端来食用?” 那人听了去了,不多久真的端了菜来。我小心地用袖口的银针一一试过才吃。 到现在心里就踏实多了,其实对着门外那一直没消失的呼吸声我心有警惕,我最怕的就是今天突然现身会给阮烁带来意料不到的伤害,担心晚上会与阮烁分开,所以这晚饭的吃法我是存了计量的。 用过饭后我仍躺回床上,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还得将小白进行到底,不停地讲些子须无有的事情。阮烁只是宠溺地看着我,到了需要他配合台词时搭上那么一句两句话。这种情形,我只想抱了头大喊没天理。我的形象没有了,还让他看着好笑,而且对着这样的柔情我还得熟视无睹继续表演,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终于到了就寝的时间,心心念念的时刻来到了,我好象有点色。尽管我强装镇定,告诉自己今晚事关紧急不可分神,但是到阮烁真的上床躺在我身边时心里还是扑嗵扑嗵打起了鼓。 难以想像,本来熄灯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我们更应该好好交流,但是此时的情形实在是,实在是太那个了,抱歉我找不到形容词。你能相信床上现在躺着两具木头吗?如果不呼吸的话。天哪,就是我憧憬千万遍想象千万次我也不会想到我俩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会是这么诡秘。 我想拉住他的手在他手上继续书写我们的大计,但是此时的情形好象是只要我一动手就有邀请他那个的嫌疑,心里紧绷绷的硬是不敢有半分逾越。不是我活回去了,是因为我太明白了,万一干柴遇上烈火不小心从嘴里发出什么动静,外面的混蛋利马会察觉。我不敢冒险,我对自己虽说有点信心,但是阮烁正是风华正茂,他自制力再惊人我也怕会压不住那一团火。 不知道阮烁是什么想法,他也躺那不动,本该进行两句的台词到最后我俩都不约而同地省略了,我相信这会我说话的声音都会哆哆嗦嗦的。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绷紧了身体的每根线条,真t累,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我慢慢放松下来。就在我放松的时候我听到阮烁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哈哈,看来俩人遭遇相同,他也不好过。 轻轻探了手过去,刚摸到他的手他便一把抓紧了,不让我再动半分。妈的,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非礼你?老大,我可不想因为一次风流断绝我以后幸福的生活,我有理智的。一着急转脸便想告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人在情急之下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失误,比如我此时。 床铺本就不大,我俩是尽力维持楚河汉界,只是这枕头上可就有点难办,不大的地方要容下两颗头,原来就有些紧张,我这一转脸要死不死地把嘴贴到了他的耳朵上。他的手蓦地又是一紧,完了,心里哀嚎,这样子明显就是我在吃他豆腐,这下子他铁定把我当登徒子了。 我不知道我愣了多久,当时时间好象静止了,我大脑空白小脑死机硬是做不出反应来。好在还明白外面有人,那人听呼吸就是高手,现在这人的呼吸声明显就是降压器。回过神来硬是憋了气用极细的声音说:放手,写字。然后嘴唇离开了他的耳朵,妈妈的,有朝一日这只耳朵非让我啃下来不可,敢陷害我。 气氛总算是正常些了,阮烁显然明白我对他没有存着非份之想,将手轻轻松开,于是,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我俩如同小老鼠般在被窝里偷偷用手交流。 第八十七章 计划讲解完毕,掐算时辰,该到了动手的时间。捏捏他的手,提示要行动了。他回捏了我一下,表示同意。我故意做出睡意惺忪的声音:“师兄,我要方便。”事到如今,我连上厕所的事都得拿来当话题了。不意他转过头来轻柔地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我身子僵了一僵,这家伙到底是个不吃亏的,连我不小心占的那点便宜也要讨回去。不过他还知道见好就收,马上便起身了,我丧失一次收复大好河山的机会。 亮了灯,按原先设定的,将笔架架到灯前,往太子住房方向的那半截挂着两支笔,这样老头他们从外面就可以知道应该往哪边找我们。故意在屋里拖沓一会儿,给老头他们准备的时间。 出得门来,身子假装有些摇晃,借着一个不稳顺势纵身跳到墙角那混蛋身边,妈的,我让你听墙根,让你坏我事,第一个动作封他哑|岤,省得他乱叫,怕出现失误更是双手连点,朝着他要|岤招呼。阮烁久不相见身手更是利落,还没等我掣出剑来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被我们就地正法了。给了阮烁赞许的一眼,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也讨厌这家伙先前的碍事才出手这么狠辣。 给了我个手势,我随在他后面朝着太子那边摸去。地势宽阔啊,绕来绕去的很是费劲。走不多远听到有呼吸声,阮烁拉住我顿了一顿。凝神细听,只有两人,不是老头他们。他朝我比划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左我右。两人分开,潜过去,我刚靠近其中一人那人便有所察觉,妈的,养了条好狗,一个欺身上前将手里的银针射了出去,到底针不如剑好用,他将要倒地时“哦”了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尸体,慢慢放倒。我有些担心轻灵剑在雪地里分外明显露了形迹,故意将试菜用的银针作了武器,没想到还是让这小子出声了。虽说声音不大,但是不敢妄动,窝在原处静待了一会,发现除了那边阮烁的呼吸再没有第三个人才算是放心。这下趁早抽出剑来,与阮烁合在一处继续往里探去。 这一路行来暗哨真不少,若不是我俩功力够深能听得人的呼吸,怕是真要栽在这了。能避的避开,避不开的就偷袭,争取一招得手。再往前走的路上竟然发现已经有人清理过路障了。 终于到了太子的卧室附近,耳边听得周围有好多的人呼吸,心里一乐,这是俺娘家人哎。胆气一壮,很想直腰一脚踹开房门牛皮哄哄地闯进去,大喝一声:“尔等纳命来。”但是想到老头有可能跳脚又把脖子缩了回来,为了计划后续后展,现在能不惊动人就不惊动人。 摸到门前,地上倒着两人,哈哈,这是谁干的啊,下手这么快,不服不行。 屋里黑着灯,突然埋怨这年头怎么就会有玻璃了呢,如果是窗纸我捅个窟窿吹几口香就万事大吉了,现在还得慢慢拨门,这动作在这会做来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啊。 阮烁立了刀背便要伸进去,我拉住了他,这种事还是女人来做吧,女的比较细心。但事实证明女人也有心急的时候,我拨了几拨门闩一点动静也没有。猛然醒悟这门跟我家的不一样,怕是里面还有什么机关。拨两下后有点来气,干脆一用内力,借着轻灵剑的锋刃将门闩斩开了。 只听得门簧“嘣”一声暗叫不好,里面已经有人起来。急忙推门进去已经有一把长剑迎面刺来,如果说我是指如疾风,那么此剑就是势如闪电。心里一慌连忙错身,却是明白怕躲不过去了,看来今晚得挂彩。念头还没转完听得“当”一声,两剑相交,朝我刺来的那一剑已被挑开,是阮烁。来不及感激,挺剑就要刺,这时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而且此人颇具有世界女高音的潜质,只听得她“啊”一声吊嗓,一个情急我将剑甩了出去硬是将她后半声堵在喉咙口,只是到底也是让她发出声音了。没时间考虑后果如何,这时只顾得闪身躲避,阮桦看我没了武器更是朝我这边紧逼,我连续几个疾闪,硬是绕到了床边。阮烁看我不妙疯了似的不顾被刺的危险招招逼命,终于我捞起了轻灵,剑在手不再闪避,挑了便刺。 真是没想到阮桦功夫竟然如此深厚,武器也非凡品,生死关头我竟然动了一个不该动的念头:这轻灵剑到底还算不算宝剑,怎么尽是能遇上斩不断的武器呢?在我二人联手下阮桦竟然也能堪堪不败。其实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俩不想下杀手取他性命,毕竟有些东西还得他活着才能知道。这时外面已经人声嘈杂,叮叮当当刀剑相交的声音传了进来。阮桦看我俩不下重手本就有恃无恐,这时听得有人援助更是来了精神,我也有些心急,虽然我知道有老头在外面,但是心里还是担心有人闯进来看到这一幕。 低喝一声“我下杀手你不要管”,朝了阮桦身上大|岤招呼。阮烁听得我如此说仍朝了阮桦四肢出招,我剑招猛了起来,再不避讳对方的重要部分,得了空隙便刺。剑招一变阮桦便再也撑不住,身上剑痕道道,血流如注,剑气越发的衰竭。没多久便被阮烁刺中右臂手耷拉下来,我连忙封他要|岤卸了他下巴防他自尽。从衣里取出金创药给阮烁包扎伤口,这个疯子,以我的身法除了第一剑后边的未必躲不开,他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能力,真正让我恼火,总是不惜以身试险,好让我完壁无瑕。现在倒好,我一点事没有,他快让人划成大花猫了。不过现在不是跟他讲这个的时候。 包好后掏出身上易容材料甩给阮烁要他赶快给俩人化妆,自己凝神定气使出摄魂术。等得施术成功知道阮桦想法,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始至终阮桦就不曾信任阮烁,这事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我们三人本属同门,对于同门中人的内功心法阮桦深晓与旁处的不同,所以当看到阮烁功力高深但是外表却丝毫察觉不到内力时便怀疑他的身份。我的老天,若不是阮烁小心,肯破釜沉舟,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考验,现在我们早已阴阳相隔。好在阮桦一直找不到阮烁的把柄,留至今日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就是钓老头。阮桦认为阮烁是老头的徒弟,不知道阮烁真正的身份,也幸好不知道,否则怕是一万条命也不够留到现在的。感谢老天,阮烁是个谨慎的。对于今天我的出现,阮桦自然存了疑心,活该他倒霉,虽然针对我们做了布置,但是对我的实力他显然是低估了,而且他以为我也是来摸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手。 知道这些我心里一阵狂跳,如果他不想查探更多直接下手那我跟阮烁可就是小命危矣。不敢多想,连忙“请教”阮烁交给我的那几个问题,等到一切问清时我已经汗透襟背。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观察阮烁的成绩,恩,他本身就与阮桦相似,现下眼角上挑倒也多了几分戾气,换了阮桦的衣服更是一般无二。给阮桦也化妆完毕,活脱脱是刚才阮烁的模样。 点点头,两人走出门去,阮烁大喝一声:“本王无恙,快将刺客全部拿下。”老头他们见得我俩出来,知道已经成功,便有理有节地慢慢退后,不多久飞遁而“逃”。心里很是服气家里人的行动力,就算是那些小伙子也是不慌不忙,进退有度,丝毫不见零乱。还没等我看过瘾人就全部退场了。我不担心他们露了行藏,早已埋伏好清理后路的人,雪地上的脚印自有人处理。 家里人撤退后“太子殿下”大为光火,我心里偷乐,别说,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将一院子人吓得战战兢兢的。安排了人打扫尸体,又叫了管事的狂骂一通,表扬了我的“忠义救主”,自作主张给我安排了个新身份,古代的007,我于是荣升为一直在外的暗探。为了免除后患,撂下了家里还有莫言同党的话头,好清理对此事怀有置疑的人。 人全散去后我马上跟他通报阮桦的信息要他消化,并询问他探查的情况。等到理清头绪该说的事全交待清楚后竟然用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天色已经发白。不得不说我俩还真是般配,如此一个良宵硬是被我俩用血腥计划镇压了,妈的真可惜,我怎么总是没机会演绎心目中的恋爱桥段呢。偷偷看他一眼,摇曳的烛光里,露出本尊后的五官英挺俊朗,筹划有度的风姿深遂无匹,一时间竟然挪不开眼。唉,算了,来日方长,这个帅哥是我的,跑不了。索性不加懈怠,针对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形尽量多做防范。 到今天也算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深藏不露,这么多年,他鲜少对我的计划提出看法,此时两人计议我才知道他的心思有多臻密,怪不得老头总是很信任他。再细想也对,如果让我来阮桦这做卧底,我可真不敢保证能完成任务,最少我不可能为阮桦挡那要命的一剑,我没他那么坚决。 全部计议定后将旁边的阮桦提了过来,这一宵听得我俩在这筹划,他虽然被封了|岤可是耳聪目明,这会不知道有多恨呢。 我懒得看血迹斑斑的阮桦,对阮烁说:“下手趁早,省得出意外。”阮烁点了点头:“你先出去会,我有话跟他说。”我应了起身出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坚忍,此时才算是真正复仇的开始,我猜不到他要对阮桦说什么,也许是一吐这些年的愤恨,不过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守在外面门口,确保阮桦的性命交待在阮烁手里就好。 好久阮烁才出来,呼出一口气,也许这口气便是他常年积压在胸中的那口怨气吧。不再多言,接过他递来的令牌,从今后这太子府就成了我的公交车站了。趁着现在人们尚未起身,我飞身赶回家中,今晚上的事还得与老头汇报,跟阮烁拟好的计划还得多听老领导的意见。等到奔出老远突然想起忘了叮嘱他不要碰那些个太子的女人,不过他倒是不会主动去碰,我担心的是有人主动来碰他,别让人把他给吃了,这个青瓜一点经验也没有,万一遇上有人非礼怕不得手忙脚乱才怪。妈的,跑快点,定了计划快点去找他。 唉,操心的事千千万。 跳下院墙时发现这帮兔崽子警惕性还真高,这阵法一座没带拉的全都开着,苦笑下压着性子一步一步转出来,直接转到老头的院子。 老头还没有睡,眼睛里已经有红丝爬了上去,看我回来,松了口气,指指椅子要我坐下。 “家里可有人出事?”虽然心疼老头,但他毕竟好端端地坐在这,不过我好象从未担心过他会出事,是不是我将老头神化了。 “有几个孩子伤得很重,须得好好调养一阵子。”老头的声音很沉重。“不过能养好,这个你不用担心,烁儿那边情况怎样?” 我马上将阮桦的情况及我跟阮烁的想法一一讲来,这中间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阮桦有些问题我们以前从未考虑过,比如他在民间有一个自己的组织,我们怎么才能平安无事地接收过来,或者将它消弥于无形。还有他在朝里的对手,虽然我们已经有所发现,但是没想到成见竟然那么深,原先做好的防范工作显然不到位。对我跟阮烁连夜制定的计划不知道老头还有什么看法。 第八十八章 我们三人有一个共识,就是先抓军权。阮桦是个有心机的,所以极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离濯大军中他姥姥家的人掌管了一半。算是积了点德,给我们留了个不错的开局。不过对目前这种情况来说我们是占了便宜,但是到后面这又是块骨头。不过不怕,没有攻不克的堡垒,相信自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下面的任务就是尽量控制那余下的一半,这个问题我们打算年后着手解决。师兄们现在的才名有口皆碑,很得人青睐,已经有官员开始抛媚眼了。但是老头的意思是要我再策划一次,将他们几个的武略突显出来,再从家里挑几个实力偏强的孩子,好在武将中求得一席之地。这个计划我还得好好想想,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如果军队不出意外,那么狗皇帝移魂后阮烁即位就不成问题。至于朝里的局势,我坚信一句话: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现下第一要紧的是阮烁的安危,他身边没有可用的自己人!得想办法派人过去。最后我们商定借势打势。既然阮桦原来在民间有个组织,那就利用一下呗。府里派小风小云两组人过去保护阮烁,对太子手下人宣称是那个组织叛变,这些人来投奔求救。最后老头提出索性将莫言的身份也安插在那个叛乱组织里,让阮桦的尸体再为我们服务一次吧。 再让阮烁派这边的人去剿杀叛乱,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反正无论最后谁生谁死都是帮狗腿子。至于怎么才能让谎言看起来真实无比,我现在充分相信阮烁的能力,那小子办事不是一般的周密。 大体方向确定后,按照事情前后发展顺序,老头发挥余热将大纲丰满化。我去看望家人,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谁受伤了。 去时二师傅正有些急躁地在院中走来走去,见我进来急急问:“没伤着吧?”我笑了笑:“我是谁啊,英明睿智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哪能轻易受伤啊。” 看我无事,他老先生马上又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再没有刚才的焦躁不安,有种错觉刚院里转圈的那个不是他,原来二师傅在担心我。“没事就好,昨晚的暗哨不少,倒是真怕你们一个不小心吃亏呢。” 我马上想起来昨晚家里人帮我清理的路障,“多亏了师傅呢,师兄他们可好,有没有人受伤?” “你去看看吧,你三师兄中了一剑不过皮肉伤不碍事,罗先生上过药了。” 我点头应是,辞过二师傅去了旁边桃花脸他们的住处,还没进院便听得里面有人说话。 “说了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怎么就不能去了?”是三师兄的声音。 “都是逞能惹得事,要你跟在后面的。快把药喝了吧。”大师兄在训斥三师兄。 我脚下不停,嘴里笑吟吟地接了句:“三师兄怎么逞能了啊?”掀了帘子进屋。几位师兄都在,大师兄一脸的贤妻良母正端了药递给三师兄。 “师妹来了啊,太子殿下还好吧?”大师兄客气地问。 我还没回答,桃花脸一脸不善回话了:“看那张脸,能不好才怪?”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地问:“脸怎么了?”桃花脸还想说什么,被三师兄抢了话头:“师妹,你整天换脸累不累啊?”我汗,这话问得这个高深啊,所幸我知道他是个直白的,是指我现在又易了一副容貌,如果是桃花脸这么问我敢肯定他是指我整天扮着假脸演戏。 当下嘻嘻一笑:“不累啊,好玩着呢,三师兄要不要我帮你也换一张?”对于我的提议三师兄连连摆手敬谢不敏,接了大师兄的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刚刚说三师兄逞能是怎么回事啊?”听我一问,刚喝了药的家伙脸腾地一下红了,大师兄好笑地答:“还能有什么,总是想找人比划这下有机会了,昨晚那些人功夫不弱,他还是不管不顾往上冲,不是逞能是什么。”大师兄一说我就明白了,解决暗哨的事还是师兄们干的,至于这个红脸武痴不用说我也知道见了对手就人来疯了,至于疯的结果就是师兄弟中只有他挂彩了,这会才不好意思。 “马上就过年了,三师兄你可是要好好养伤,今年咱们好好热闹热闹,过个团圆年。”马上就过年了,此事也算暂了,想想俺爹俺娘,该让他们过来了。 “师妹你走不开,我们正商量谁去接你家人过来呢?”大师兄敦厚的声音。心里一热,这事他们也帮我想到了?感激地笑:“师兄们不用麻烦,我爹那边尚有十位好手,让他们护着过来就行。” “我去吧,路途远天气冷,还是多个人照应的好。”桃花脸自动请缨。咦,他不是素来以跟我对着干为乐的吗?几时修得好?对着我有些愕然的目光他微微有些不自在,竟然将脸转到了一边。嘿嘿,有意思,小样的,昨天你不是还看我好戏呢吗?我的恶作剧因子又蠢蠢欲动了。 “五师兄,不是我不肯,是我不敢啊。”师兄几个听我如此说都有些傻,静待下文。“我爹爹他们行事不引人注意自然无碍,可是师兄你长得如花似玉,我怕这一路上你招蜂引蝶的……”有意隐了下来的话。果然桃花脸变脸了,不过却不是我期待中恼羞的样子。那点不自在消失无踪,反倒自得地弯了唇角扯出一抹魅绝人寰的笑,秋天的菠菜唰唰地朝我扔过来,妖精,真他妈妖精,我差点被艳色淹死。“要说长相师妹可是天生丽姿,要说招蜂引蝶,师兄更是甘拜下风,西番堂堂大将军不也……”妈的,学我,他学我说半截话。果然师兄们的目光唰唰射了过来,对下文颇有殷切之意。这王八蛋,拿普尔鲁来说事,我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匆匆接口:“一场误会而已,师兄怎么还记在心上。”怕他再吐出什么难听的来赶紧又说:“我这就去信给爹娘他们,还是不劳驾师兄们了。四师兄那里也去个信要他回来过年吧。” 可能是因了几位师兄都在场,桃花脸也就没有多做纠缠,闲 穿了不悔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6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6部分阅读 聊几句我便告辞去看望伤员。只是我错估了师兄们的好奇性,刚出门便听得里面三师兄的大嗓门问:“西番将军怎么了?”马上大师兄便喝止了:“小声点!”我的妈。 怀着郁闷的心情来了伤员屋,这里倒是热闹,就是伤了躺在床上嘴也不闲着,一个个的吹嘘自己多么能干,几招就把人放倒,马上又有人接话你那么能干还不是躺在那,引发新一轮口水战。我的天,我看他们好得很,哪里像个受伤的,也不反省下失误尽在这充英雄。实在受不了那个攀比劲我发话了:伤好了兄弟们的洗脚水就由你们负责了。马上有人哀嚎着不是吧,我恶狠狠地说:就是!下次再给我带了伤回来还有更狠的。想想那臭脚丫子味,一个个的老实了。镇住这帮小子后我得意地回去了。 饭后老头拿出一份详细计划书,要我带给阮烁,我不敢耽搁快马赶到阮烁那里。到了府门口一亮令牌,乖乖地引我进去。 阮烁正跟众人在厅里议事,身上着了皇家紫色襟袍,宽肩削腰,头发用白玉冠束了,发尾随意倾在肩上,沉着脸端坐在正位,不怒而威,突然惊觉他变样了,年少的英气少年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上前单膝跪地见礼,妈的,他给的这个身份可不好,还得跪,得想办法避开。见了是我,他快速处理了几件事便让众人退下了。 检查了下他的伤,都有专人处理过了,包扎的方法比我高明许多,不用我担心了。将老头的计划书递给他,他专注地看了起来,我盯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偷偷犯花痴。等到他看完,抬头时我来不及收眼,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他的眼睛里,深邃,不由让人深陷。只是,猛然间醒悟,我们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谈情说爱。忙清清嗓子问:“有问题吗?”他摇摇头,“很周密,只是要时间来布置。”我同意,又转告了老头交待的一些话。“晚间小风他们会来投门,有事让他们回来报信。我得空再来看你。”起身便要走,此间事了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做。他一把拉住我,灿若寒星的眼睛里全是坚定:“睿儿,别忘了我们的五年之约。”这个傻瓜,我怎么会忘。“那你可得记住了,只能娶我一个。”猛然想起太子府里的女人,咬了牙提醒他:“这里的女人你一个也不能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你敢招惹别的女人,那么五年之约就作废。”阮烁笑了,淡定从容的笑意淌了一脸:“不会的,我自有安排。”心里一定,踮脚啵一个:“奖你的,好好做事,我走了。”不管阮烁什么反应,反正自己冒着美美的小泡泡闪人了。 后来的日子大家按部就班,各干各事。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搜刮了宝贝准备拜年礼,不是不心疼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漂出去了,生生的从我身上往下割肉啊。对着兴冲冲跑来提供宝物的各方亲友团我是又爱又恨,张了血盆大口往下侃价,看着他们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折腾心里暗爽: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 洪姐没有食言,阮烁那边事情一定,这贼婆娘便捧了各种汤药孝敬我,天知道我根本就不用补,死胖子他助纣为虐。初始实在受不了她絮叨我出指封了她|岤,但是也从此在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母老虎果然是惹不得的。连拧带骂我很没形象地被她追得满院乱蹿,口里直讨饶也没得个好。到现在形成条件反射,只要她手里端了东西嘿嘿一笑我利马接过来咽下去,包括那次的漱口水,不幸地被沦为笑谈。 还有一件事被我放在心里不停掂量,就是桃花脸同志不辞辛劳去接我爹娘。看他在我爹娘面前那个温良恭俭让我总是觉得他心怀鬼胎,刻意挑畔两次他也没有反应,颇有种钢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更郁闷的是这两次挑畔给我爹娘的感觉很不好,好象我成了野孩子一样。 第八十九章 我特意给大哥去信问他是否能来此过年,大哥回信说他要坚守军营。这个答复有点不忍心告诉爹爹,我一直担心他觉得不圆满。我娘跟五娘倒是无所谓,她俩是守着我就够了。挑了爹心情好的时间给爹看了大哥的信,爹只是叹了口气说:“儿女大了总是要飞的,不能绑在身边。”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劝慰爹爹,好在爹爹有颗豁达的心,自己反倒释然了。 小薇她们数着手指过日子,终于把年三十数到了。一早起来就叽叽喳喳地换新衣服,一个个的起着兴子给自己打扮,真是姑娘十八一朵花,越看越好看。我今天也换回了女装,小薇退居二线,洪姐上阵来折磨我。不过心情好没跟她计较,由得她折腾。我特意挑了身大红的衣料做了新衣服,过年就得有个喜庆劲。拿了鞭炮跑到门口去一阵狂轰,炸得丫头片子们捂着耳朵乱跑。 阮烁就是在我的鞭炮声中回来的。今天按事先说好的他参加完宫宴借口自己出来走走,回来过年。真是有点可怜,我手里的鞭炮太长一时半会燃不完,他许久不曾回家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却被我堵在门外,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样子我直好笑,小薇她们也躲在门里偷着乐。 终于等到炮仗放完了,我迎上去问:“怎么不直接飞进来,反正这边偏僻没有人看到。”他笑着回答:“回家自然是要走家门的。”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我心有涟渏,是啊,这里的人是我们的家人,快乐的一家人。 见得阮烁回来,大家都聚了过来。二师傅他们与阮烁还是第一次见面,少不了相互介绍一番。不过还好,没有虚伪的那套。只是我觉得到阮烁与桃花脸相见时两人好象有点来电,彼此都很注意对方。虽然两个绝代美男相见是件很养眼的事,但是我可不欢迎在他俩身上发生耽美之类的故事。 相见这会我要重点批评下小老鼠,大家都乐呵呵的没有人在乎什么君臣之礼,他巴巴地跑过来就要下跪,我一怒给他点那了。还是阮烁给他解了|岤温言道:“回来是跟家人相聚,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这话深得我心,自然嘴角就翘了上去,转头看见桃花脸用深思的目光看着我,心里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日楼里他琴音中的情意,希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大家进屋坐定,阮源紧挨着他哥一脸的幸福,美滋滋地给大家讲在山里垦荒种田时发生的趣事。我出去招呼大家摆宴,今天想喝多少喝多少,不醉不休。小崽子们一阵高呼,真是些酒鬼。阿木匆匆发完红包也跑出来,道好久没有痛快喝酒了,今天可是我说了的要喝个够。我甩给他一句:“你嘛,还得要小薇同意!”果然红了脸找小薇去了,大家一阵哄笑。 两间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总算是搞掂了,看着饭厅里满满当当的人我觉得自己当初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不然这么多人哪能坐得下。 我坐在阮烁身边,心里异常踏实,捧了水果酒慢慢品着。看着众人觥酬交错,一派和乐融融,突然想到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现在我可不就是这样吗。就有点乐陶陶的想开口说话,突然桌下的手一紧,是阮烁握住了我的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挑挑眉给了我个戏谑的眼神,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师傅他们都在,小心说错话。”看着这个得意洋洋,已把正经丢到爪洼国去的人,才想起早先我说错话夹着尾巴讨好他的事,显然他是担心我又放惊人之语。手底下狠狠掐他一把,小样的,敢笑我,不过倒是不再开口了。 今天算是见识了一帮酒疯子是何等的疯狂,喝到后来大家已经不再坐在原处,各自找了亲近的人去火拼。一个个红光满面,最过份的是阿木,破天荒地问我那个集体婚礼是怎么回事,真是酒装怂人胆啊。不过那点酒胆马上被众人的哄笑给憋回去了,白白吃了小薇的白眼。 到最后席散时发现维持正常人状态的只有五人,老头爹爹二师傅阮烁我,连桃花脸都醉意熏然,真是出人意料。 饭后阮烁不敢多待,仍赶了回去。他一走,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想找个人说话,四顾却发现目前情况下能听我唠叨心事的好象还真不好找,全醉得不知所以了。当然保持清醒的三位爹不在考虑范围内。 怏怏地回屋倒在床上,虽说喝了不少酒脑中却是清明一片,没有睡意干脆想想怎么才能搞定人们的眼球,把师兄加府里的小帅哥们推出去。 “砰砰”敲门声,听不出是谁,醉鬼的脚步都有点相近。起身应门,露出一张桃花芬菲的脸。有点讶然,“喝多了不休息找我什么事?” 桃花脸也不进门,也不答腔,斜了迷离的眼看着我。看着有点好笑,如果有表演系的同学看到肯定会第一时间借鉴桃花脸的表情来确定怎么表达欲语还休。 “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去休息。” 踌躇半晌终是开口了:“你以前说的喜欢的人是他吧?”稍一愕马上恍然,是问我跟阮烁的事。一点也不迟疑,点头:“是他。” 他的脸色白了一白,颓然低了头不语。他这样子我确定一直若有若无担心的事变成真的了,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措辞最合适。过一会他抬起头来,迷离的眼睛朦胧了茫茫雾气,带着些不确定地问我:“他也是喜欢你的吧?”看他如此心里有些不好受,我没有那种拿了别人的爱慕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爱好。相反的我觉得无论是谁,哪怕现在走在街上一个叫花子对我表白我都很感激,感情上是对等的,每人只有一颗心,不论用在谁身上都是神圣的。不过正因为是对等的,他付出的我给不起,少不得狠心快刀斩乱断了他的念头了,“对,两情相悦。” 好象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可是又感觉这时说什么都是件很残忍的事。桃花脸是个骄傲的人,此时我的安慰反倒会让他更难受,只得又缄口不言。他扯出一个笑,一个苦笑,一个看着比哭还难受的笑,轻轻点头:“两情相悦就好,两情相悦就好。”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心里突然发酸,又叫住了他,可是马上我又恨我叫住了他,因为他眼里又多了几分希翼。咬咬唇,轻声道:“五师兄,别看我一直跟你斗嘴,其实我知道你人不错,我这人毛病多,时间久了你就发现我这人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这世上好女儿多得是,你值得更好的,真的。”他了然地一笑,如果忽略他眼里的痛楚,这个笑要比刚才那个强点:“你好不好我知道,我好不好我也知道,只要你开心就好。”转身就走,竟是再不迟疑。 关上门我竟然眼眶发热,我这是怎么了,应该觉得解决了一个问题轻松才是,可是此时的我一点也不轻松,想着他年少的遭遇,想着他初见老头时的情形,他的心已经受过伤,而现在我又往上添了一刀,让他的心更痛了一层。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好受点,我做不到狗血地对他讲你来晚了我们下辈子吧给他一个虚妄的幻想,我也做不到对他讲你做我大哥好了让他对着我难受。我宁愿他远离我忘掉我过他自己的生活。 心里酸痛难忍,恨恨地踢了椅子一把,死桃花脸烂桃花脸,自己明白就行干吗说出来连带让我也难受,不够义气的混蛋。颓然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自古男人多薄幸,有了新人忘旧人,我要不要帮桃花脸介绍一个呢。可是又感觉这个计划好象比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还有难度。要怎么做才好呢?怎么做啊?一直胡想直到睡着。 第二日起来再遇上桃花脸,存了小心观察他脸色,却发现跟没事一样,依旧与我谈笑晏晏。心里暗暗称奇,倒有点怀疑昨天他是不是与我开了个玩笑。直到初五那天飘了雪,我又独自到雪亭时发现他早立了在那,一个萧索的背影将我震在原地不敢前进。他似发觉有异迅速转身过来,看到我时他眼里的那丝冷清还没来得及掩去,一时间进退无据。 他忽地展了个灿烂的笑:“师妹也是来赏雪的吗?”倒似先前我看到的都不存在一般。心里突然明了他的心意,他是不想给我困扰吧,才将心掩了下去。既然这样,我便配合他,也扯了个笑回他:“只是想在雪天走走,竟然走到这地方。”如果远离能让他好过点那么就让他独自赏雪吧。 “看来是想事入神了,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刚刚一直在考虑老头交给的问题,这下刚得了个主意,我得去问问他,要是准了可是有你们的事做了。”假意托辞。 “那快去吧,有事尽管吩咐,你可是小掌门,师兄不敢不听你的。”有模有样地同我开玩笑。我笑笑应了,顺着小路离开。到底是不一样了吧,现在开两句玩笑竟然感觉累。 第九十章 正月十五无宵节,我为热闹的京城添了一把火。这两天城里传得风风火火的,都在宣扬比武招亲的事。我确定,这事是我搞出来的。前几天借着拜年的机会我送出了贴子,这会在贵宾席上坐着的都是我请来的风云人物。名目嘛是我师兄弟几个年纪都不小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我想我借摆擂台的机会让大家欣赏下师兄们的风采,若是哪家大人有意帮着牵个红线什么的不胜感激。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后,大师兄第一个上场。我还记得初次提出这个想法后他那目瞪口呆的脸,除了桃花脸兴趣缺缺无所谓的样子外,几位师兄的脸色可媲美彩虹了。不过与两位师傅的赞同相比,他们提出的抗议实在是声小势微,不得不被我逼上擂台。这会听着下面人群中议论纷纷,对我们新的比武招亲形式各抒己见,顶着才子之名的大师兄不知道对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何感想。 台上开始过招后我一直注意在座各位的表情。看着他们从惊讶到不可思议到赞叹,揣摩着他们的心理变化。台上一点不带冷场的,我原先定的是每人三场,后来发现家里那帮淘气的玩上瘾了,逼得师兄们最少连战五人。当然家里的小伙子们也很出彩,身手俐落不说,个个英武帅气。要是真能借这机会给他们拉上红线倒也是一桩美事。 一切都很满意,如果桃花脸不当逃兵的话。对于他的突然弃权我没有过问,那样好象有点虚伪。只是我本也有心为他找个良伴这次机会算是错失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快要结束时我又往火上浇了一把油,当众宣布师兄们决心终生一夫一妻,如果兴趣相合必是良配。喊这句话时我心里想得是来吧来吧,听着只娶一个必然把你家姑娘当了宝贝的,如果是朝里的官员哪个能不为自己的准姑爷打算。 这天过后家里的贴子便多了起来,直接分了三六九等,将师兄小帅哥们扮作花蝴蝶飞来飞去,如果真有中意的就多熟悉熟悉,成了美事更好。当然,花楼那边更是热闹了,n多的粉丝让他们防不胜防。还好师兄们是明事理的人,并没有被红颜乱了心智,心里装着家国天下,其光辉形象更是让人仰目。 终于,一枝枝橄榄枝抛了出来,师兄们伸出粉嫩的小手紧紧攥住,誓言走上康庄大道。而我家的大门,被那些小家碧玉的媒婆愣是踏平了一寸,这城里的媒婆现在秦姐最为熟悉,做为小组公关人之一,贤淑的秦姐也对我疾言厉色起来,可见受荼毒之深。我只得安慰了她说她跟胖子郎情妾意别忘了家里还有一帮光棍呢。总之到最后秦姐还是认命地坐那喝一天的茶水,有时怀疑在花楼那会她说的话也没有现在多。 到得枊条抽出嫩芽时小老鼠师兄们还有我抽出来的几位小哥都清仓出货了,光荣踏上征程。除了小老鼠谱大带了四个随从外别人只带了一个,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才做如此安排。 后面的日子就围着他们转了,我是最好的后勤部长,每天针对他们的信息,给他们出主意攻关,要钱给钱,要美人到楼里,这么踏实的后盾哪里能找到。唯一比较烦心的是他们对桃花运的把握不是很准确,为了这个我差点呕心沥血。 四师兄仍回山上当农民,今年他的山头又大了,有远处的百姓听说了他这能开田的都来投奔他,他还算细心,另派了人去教,与自己原来的人并不合在一处。 遇到需要注意的细节老头跟二师傅便提点我。总得来说,手里的活虽零碎却不能掉以轻心。 至于我跟阮烁,他隔些日子便去花楼,我俩就在楼上偷偷传情,又剌激又好玩,隔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热恋的感觉了。 且忙且乐且盘算,大半年过去了,各方准备就绪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我亲自去肉市买猪,挑了一头老肥老肥的。回去养在圈里,这是狗皇帝的替身,到此时激动的厉害,魂还没移过来就对着这头猪指指点点骂将起来,不明白的小薇跟在后面直用有色眼光瞧我。 皇宫地图早已熟记,阮烁原来打算他给我找齐毛发指甲的,我不肯,我一定要当着这狗皇帝还神智清醒时好好出口恶气。阮烁不放心,一定要陪我去,我只得也叫他易容,万一露了行藏不怕有后患。 挑一个阴着的夜,我俩飞进了皇宫。老样子,只要摸黑行进我总是他的跟屁虫。很快就摸到了狗皇帝的寝宫,阮烁熟门熟路去挑了屋外挂着的那个侍卫,我点了门口太监的昏睡|岤直接闪了进去。 “何人?”依稀辩得是那狗皇帝的声音。 “索命的鬼魂。”指风疾点封他大|岤。封住|岤位阮烁没有废话,直接剁了他右手拇指,切了一束头发装好。这次任务指标是我定的,一定要他右手拇指,这样子他不方便批阅奏折,只得叫太子多加理政,也好趁这几天时间让阮烁准备得更周全。 “老东西,活得还好吧?知道我是谁吗?想知道吗?不告诉你这个老王八,混球,不是人的玩意,等着人来救你吗?你知道你这些侍卫首领中哪些人是我们西番好儿郎么?告诉你,就算是取你狗命,也是易如反掌,等着我们杀了太子,你这条命才真正接收,好好听着,这段日子好好活着,太子不死你就不能死。”我发现混淆视听栽赃嫁祸真是我的强项。 “还有,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如果朝里局势稍有变化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的几个儿子。这皇宫里里外外你不要以为都是离濯的人,我王要谋大业不是你能挡得住的。”真不解气,按我所想应该从头至尾将他做的那些好事条条陈述破口大骂将他骂得脸无完肤激动得心肌梗塞才对,只是此时还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你个老王八蛋,混蛋,猪,不要脸的东西……”越骂越觉得辞穷,越觉得不解气,越是上火。可是这老玩意又没了功夫经不住我揍他,一急,女人本事发扬光大,我咬了牙伸手拧了起来,据我的经验夹起来的肉越少拧起来越疼。挑了软肉多的地方就下手,一下一下又一下,只听得狗皇帝咝咝倒吸冷气,我越拧越满意,妈的,你不是狠么,你不是毒么,你不是牛b么,老娘今天让你好好爽爽。 我拧一下骂一句,不去管那王八蛋手上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事,流干了才好。阮烁可能觉得我的行为有点好笑,干脆背过身去。等我拧得满意,估计狗皇帝身上已经全是小地图了。看见阮烁背着身子我偷偷动了心思,将袖口一直别着的银针取出,连着两枚直射狗皇帝下体。妈的,虽说你活不久了,但是你活着的日子里你给我当太监吧。 听得风响阮烁转头,视线射向银针没处,我有点尴尬,打招呼:“走吧。”他也有些无措,显是想不到我会出此损招,硬梆梆回答:“好。”俩人刚要闪出殿门,只得嗖嗖嗖嗖,四声,来了四个人。 我唰一下闪回去挟住狗皇帝,我怎么这么背啊,每次进皇宫都有人发现。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走运,这回怕是狗皇帝会拼了命也要把我们留下。 “咦?”门口有人轻呼。 “快保护陛下。”立时有人蹿了进来。 我心里松一口气,妈的,不要大声惊呼就好。单打独斗群挑都不怕,我就怕那没完没了的箭。阮烁隐在门后,头一个进来的利马倒下,后面的见势不对,亮出兵刃便要动手,我忙轻喝一声:“住手。”开玩笑,此时刀剑相交一会便变成火箭与剑对决了。 “不想狗皇帝死的就给我住手。” 借着朦胧的烛光这三块宝看到地上的血渍一声惊呼:“陛下!” “住口!你们给我进来,退到屋里最里面,不然我现在一刀宰了这家伙。”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却不敢动作,不知道当着皇帝的面听不听我的,束手无措地站那半天不进也不退。 “快点,再不去小心他血流过多,到时死也是死在你们手里。”听得我如此说这三块宝中间不知道是哪块竟然紧张得放了一个屁出来。我一愣神,这他妈的也太好笑了,只是这三块宝显然也是高手,见我稍一走神立时三把剑冲我刺来,我躲过一把阮烁帮我挑了一把,还有一剑挟着皇帝实在是逃不开了,我只得扔了狗皇帝跳开,阮烁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跑。那三块宝扬起大嗓门就叫“抓剌客啦!” 我这个悔啊,一边飞一边骂,这算什么事啊,还他妈高手,高手对决时有放屁的吗?妈的,回头跟阮烁说说,这三块宝要留给我,我一定给他们天天吃大豆喝凉水,关在一个小屋里,让他们可着劲放屁,臭屁熏死他们。 直到回到家里我还喋喋不休,阮烁显然也是憋笑憋好久了,解下面巾就哈哈没完,恨死我了,瞪他一眼:“找拧是不是?”他可能是想到我对付狗皇帝的恶形恶状了,利马住了笑,只是肩膀还在抖。 “有点皇帝样好不好,哪有你这样子的?” “皇帝什么样,再说这个皇帝还不定是谁的呢。” “不当最好,我也不喜欢住皇宫。” 闲话少说,我俩去老头处集合,由他汇报今晚的进宫经过,听得说我将狗皇帝拧个铁青,老头说像是我干出来的事。还好阮烁仗义,没有提我废了那狗皇帝跟挟屁而逃的事,不然老头不定有什么话等着我呢。 第二天开始我便着手进行移魂大法,那头肥猪堪称有史以来最受重视的猪了,那小院的阵法常年开启,不得有人去扰动。皇宫里面也挺搞笑,狗皇帝现在对阮烁更是小心,直是要派人手保护他,怕他出个意外什么的。对宫里的侍卫首领也是有些怀疑,有些撤换的意思,阮烁趁机举荐了小风几个,他们也走马上任了。据说很是得意,哥几个私下喝酒时说当年谁知道还能做到这么高的官啊。对此我心有戚戚,我也算实践了当年许下的“我吃香的他们喝辣的”诺言。 阮烁也更是事务繁忙,狗皇帝真是被我的话搞得疑神疑鬼的,有些事只肯交给阮烁去做,好多原先的亲信现在也怀疑了起来,正好让阮烁收买过来。 第九十一章 移魂术按部就班地施行,饶是我自认天才无比,这过程也用了将近两月。终于这于洒狗血完毕,施术成功。原本倒在地上的肥猪“殴”一声爬了起来。晃着猪头四处张望,等得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愣住了。周围环视着它的人里知情的只有我老头二师傅三人,此时他俩都没有说话,我提了猪桶上前道:“猪的日子也不错,好吃好喝好睡的,有的是你的好日子过。” 想是他听出了我的声音,猛地朝我撞了过来,哈哈,闪开后狂笑,妈的,当了猪你还长本事了,全撞人了。连着撞我两次我轻巧闪过,哈哈长笑。最后它急了,一头朝墙上撞去。大家忙拦了下来,用绳子捆好。妈的,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猪撞墙了。 搞不清猪的|岤位也没法点,还怕不小心给它点死了,总捆着也不是个事。阿木献计说给它做个大点的鸽子笼,好计啊,立马叫他到车厂木工师傅那几下做了个合适的笼子给狗皇帝猪关了进去。 肥猪眼急得通红通红的,在笼子里发疯,大家都啧啧称奇。它竟然玩绝食不肯吃东西,这还不好说?用铁棍支开猪嘴往下灌,想瘦都没机会,还想绝食?看它急得疯狂挣扎,我心里暗爽,它越急越疯我越高兴。不想疯了几天后老实了,我找了老头来跟它亲切会谈,谈了一次后它便又疯了。这次疯得时间不久我很不满意,把刚登基穿了衮龙袍的阮烁带过来给他介绍一番,果然又疯了。这次疯的时间就比较长了,不过最后也趋于平静,心有不甘的我又跑到肉市挑了一头老母猪,牵到它跟前对它讲好好下窝猪崽,下几个他那些儿子活几个,果然,再一次发疯。我乐得笑个没完,吃饭都在笑,家里的丫头小子对我反常的举动很是在意,不住地来找我问话显然是想确定我还正常不? 我觉得还不够,严令猪食就是猪食,每天须得备好溲了的饭食给灌下去。常此以往,终于有人受不住了,住在小院附近的要求换地方,每天总是听到猪性大发,狂声嘶吼,睡不好觉,我同意了。看我同意,负责喂食的也跑来了,说能不能换点味道稍好点的,每天灌食时那臭味他们实在受不了,我想了想,也就发发慈悲同意了。不过最后我还是跑过去对它讲乖乖地在这养老吧,不要想不开,吓唬它如果我没同意它就死掉的话我给它用散魂术让它魂飞魄散,再不能投胎。对于我这大话它是信了的,可能是它自己莫名穿越成了一头猪让它不得不信。看着那猪眼里闪着恐惧的光我温和地说好好吃饭,多多下崽。只要它稍一平静,我便跑去给它“汇报”最近时事,有时好心透露些我们的计划,还问它要不要我帮它找头漂亮点的母猪打发寂寞等等,总之我要它保持在发疯状态。 表完这头表那头,在我想着法子折腾狗皇帝猪时,阮烁那头登基为帝。朝里官员的站队我们最为清楚,一早就定好最先下手的目标,那几个人刚一跳出来阮烁便雷厉风行拿下,杀鸡给猴看,镇住了那些不服的。阮桦姥姥家的人表现不错,对阮烁丝毫没有起疑反而倍加支持。阮烁不动声色,拿了几个出头的对剩下的人多加安抚,不温不火地推行新政。 第一条是打破原来的举贤制改为科考,一改以前的任人唯亲,文臣武将王候将相再不论出身。这一条是新政里最难通过的一条,不过本着原有的支持率加上龙威震怒:不同意的一律签了军令状去领兵出征,一平民愤,将这内忧外患担下来,给离濯一个国泰民安。拿了两个不愿意撒手权力的,终是将这条政令实行了下来。 第二条是我的主意,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上不起学的国家实行义学,全国各地修建学院,只要交少量的学费孩子们都可以上学,钱不够的搞助学贷款。这事交给小老鼠去办理,他办事严谨,学识过人,为人又清明廉洁,省得搞出些贪污亏空的事来。此令一出,但见国库里的银钱哗哗流出,我有些担心,忙把家里的丫头小子们派出去敛钱,经了这些年的磨练也该放飞了。在全国各处开了连锁酒楼,酒是别处没有的酒,菜是别处没有的菜,加上统一绘好的楼内布局,环境自然不会输给别处,誓要从那些有钱人身上扒下层皮来。对人员实行季度评比,干得好的有奖励,鼓励他们放手去做。 第三条政令便是开发梯田。四师兄派了好手来京里给各处派来的人教授垦田知识。对于以前曾经打劫为生的山里人家,朝庭有令,只要从今以后努力生产,便不会再追究。 第四条便是税法,小老鼠的心血没有白费,阮烁给了它发光的机会。老头又作了几点补充,其中一点便是山里人首年开荒免税。 最后一条是军队的。关乎离濯国威要好好练兵,朝庭每年会举行一次阅兵大会。各个军营随机挑出一百名士兵进行演练,优胜者朝庭对全军予以奖励。趁机全国各处军队朝庭派教导员下去,人选从我家小帅哥里挑。一来是这样好把握各处动向,二来这帮孩子打小就被我用现代化那套带出来,对我的训练方式自然驾轻就熟,对于队伍强化我还是有信心的。还有一个小小私心就是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能总是站在背后当一个小小家人,如果有想飞得更高的我愿意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些政令一出,全国上下都是一片欢呼,一时间新皇的声威前所未有的高。我也起劲地做着自己的事,一心想打造个全国首富出来。 对于我想做全国首富的想法,洪姐最为支持。我绞尽脑汁地思考各种来钱快的路子,她起劲地在旁边为我加油呐喊,让我哭笑不得。最后我俩定为除了酒楼外开连锁家俱店。将家里没有派出去的小伙子们叫了来,当中愿意经商过平和日子的站出来,将我的沙发席梦思发扬光大。另外配以各种床上用品,包括羽绒服用的各种鸟毛做成被子。对于家俱店的管理我交给了洪姐,她很是兴奋,扬言要跟酒楼比看是哪个赚钱。小样,想跟我斗,自然是你赢了我才高兴。 各处忙忙碌碌的,其实最忙的是阿木的鸽子,飞来飞去,现下洪姐也每天坐那整理各方来信,颇有点现代女老板的味道。 日子过得紧而有序,阮烁时不时的在朝里给我们搞点小刺激,娱乐下日子。阮源被我放开了,他也明白快有大变化了,冷静得很,有天我看他从街上带回来一个小叫化子,教授功夫。心里一动,派了一组人跟着他去买回来五十个少年,要他好生教习,将来好帮他。并给他讲了东厂的性能,只不过略去那些人原本是太监的事。 终于这一天到了,平地一声高雷,阮烁亮明真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当初与狗皇帝同谋反叛的一行人。桃花脸快马加鞭,赶回来收拾留给他的那两颗人头。事后痛哭一场,此事平复后却不愿意再为朝官。我有点可惜,他的能力还是不错,为国为民是能做番事情的。不过人各有志,阮烁也没有勉强。自此后,往狗皇帝猪那里跑的多了一个桃花脸,他兴致勃勃地拿了各方信息每天给皇帝猪读报纸。到此时大家才算明白这猪不同旁猪,才知道我以往的疯狂行为都是有原因的,才开始用正常目光对待我,不过,也留了点后遗症,就是给狗皇帝找老母猪的事,尤其是那母猪死了后我又拉了一头过去。对于这个嘛,看大家的眼神,我稍稍有些汗颜。 对于阮烁这一翻案,我也作了准备,印了两万份新式报纸,细数狗皇帝的种种作为,连同那些被砍头行刑的狗官做的恶事一一登历在报,还桃花脸家人一个清白。在阮烁亮出真身第二天,各地报纸开始发行,一时间骂声叫好声不绝于耳。报纸多人传阅后仍是被人哄抢,见此我突然有了办个杂志社的想法,毕竟这才是我的老本行。 洪姐是分身乏术了,强力要求桃花脸出面。理由:好脸用在明面上,他往那一坐就有号召力。 桃花脸是个爱玩的,欣然同意。我对于接下来要跟他时常共事有些担心,但是看他一脸坦然便也慢慢放心,一心一意策划我们的京城时报。从各国大势到朝里百官风评再到居家百姓关心的话题,我什么都敢往上写,反正现在我的后台最大,我就不信有人敢来砍我的头。不过为了不得罪人引起人仇视我写得还是保守了些。到最后干脆对官员进行了民心评选,买报的人买回去可以剪下一个小角给自己喜欢的官员投上一票,阮烁也可以用来参考一下。 我对画不在行,桃花脸很得意,洋洋洒洒三两笔便勾勒好图案,我作文他作画倒是相得益彰。报纸印好后,桃花脸真的去给我们卖报,往那一坐,收款箱与报纸摆开,左手交钱右手拿报。我躲在远处嘿嘿偷笑,他时不时地往我藏身的地方白一眼。干了几天后有些累了,但是再罢手又不能,后面等着看报的人大有人在,只得找了人来大建报馆,请了专人来画画写写。从各个豪门望族中大肆收购各方信息,那些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的丫鬟仆人都可以拿自己知道的信息来换钱花。八卦信息更是欢迎,桃花脸看我对着那些小道信息看得津津有味直是摇头:女人还是女人。 我才醒悟,此时的我是不是能换回女儿装了,总不能一辈子当男人吧,当下决定换了装去疯狂一把。 第二天桃花脸例行卖报的地方多了一个我,报纸哄然一抢而光。我自得地将功劳全归到我身上,没想到晚上家里来了恶客。阮烁不期而至,一定要我住到皇宫去。我自是不肯,那里多不自在,哪有家里方便。最后逼着我问几时才去,我自然厚着脸皮说成亲时才去了。听了这话他反倒不急了,笑着说快了。有点不明白这个快了是多快,他却不多解释。 近来他国事繁忙,封了阮源康王的称号,一有闲瑕便指点阮源一番,与我反倒聚得少了。不过再忙也值了,现在上下一心,朝里我熟悉的有小老鼠师兄们帮他,还有科举时提上来的新人都颇具才干,离濯国已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说到成亲,我记起许给家里人的集体婚礼,问他的意见,他说听我的。说实话,一个皇帝对着你温情脉脉地说听你的,这感觉还真是舒服。不过舒服一小下就好,我可忘不了给他跪过一次。那动作,做起来太别扭。 他走后我便开始考虑集体婚礼的事。现在政局已稳,他们回来也无妨,正好将以前家里小帅哥们定好的亲事一块了结。这一计算,乖乖,加上胖子秦姐三十六对,老天,你要亡我么?试想对着每一对都问两遍无论对方生老病痛你都愿意照顾他么?这三十六对就是七十二次啊,中间还不带换人不带歇工的。老天,虽说这数目是挺吉利的,三十六,六个六,六六大顺,可是我的口水……唉。想了半天我决定一次搞定,全体新人集合后来个信息群发,对着大伙一起问好了。喵喵的,只能如此,要不只怕我还没问完外面的人就倒下了。 第二天给各处人马发信息,挑了日子在十八天后。要他们把自己手里的事交待下去,都给我滚回来成婚吃喜酒。洪姐听得此信不再端坐办公室充女强人,拉着我四处忙活。喜绸红缎各种首饰花灯加各种首饰等等,这一张罗还真是事多。老头二师傅也被我从文件夹里拉出来,请他们提建议。但是显然这是我一错误举动,他们除了高兴之外再没有提出一个有用的建议,第一次见识了老头的废物之处。 秦姐高兴之外竟然哭了,洪姐见了将我推出门去她两人去聊天。其实我也能理解的,不过洪姐肯定更能理解。只是我想洪姐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我觉得二师傅就不错,不过我不敢说,慢慢走着瞧吧。 胖子此时最积极,我指东他绝不往西,尽心尽力去布置那三十六间新房。桃花脸最坏,给狗皇帝猪身上也扎了一块红绸,成功引得猪性大发,我实在是佩服他。不过看时日这猪也快老死了,在它死之前我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它。二师傅也不晓得这移魂术能移几次,我真有想法再来一回让他活久点,还是想想这回换个什么来玩吧。 妈的,家里这帮没出息的,听说成亲玩了命的往家赶,愣是比我想得提前了两天。不过也好,正好我忙不过来呢。一个个跑里跑外忙活中还不忘挤眉弄眼,总听着洪姐在那笑了骂他们笨手笨脚的。也不怪他们笨,布置婚礼的细活他们还真没干过。丫头们见天的脸上带着两抹红,赶上阮源小脸的可爱了,我总是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 终于这一天来到了。合宅上下鞭炮齐鸣,三十六驾披了红绸的大车款款而行。里面坐了新郎新娘,车门一律拉开,新娘没有顶红盖头,与新郎手牵手坐在车里。婚礼装是我早先想好的,中西合壁,新娘服添了婚纱的篷篷造型,更显可爱娇俏。新郎礼服一律宽肩收腰长下摆配了厚丝长裤,穿上英挺帅气。只是胖子有点胖,破坏了我衣服的形象。不过秦姐一点也不在意,在车里笑得那个甜啊。 城里转了一圈收割了一地的眼珠子后车队绕回家里,门口好几袋子喜糖由着大家乱飞。今天是我最有心思奢侈的一天,无论酒席还是各处摆设。这段 穿了不悔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了不悔第17部分阅读 穿了不悔 作者:肉书屋 穿了不悔第17部分阅读 日子天天叫嚣着不怕最贵只要最好,今天喜收成果。 回来后是拜堂,院里院外全是看势闹的人,我估计得有跟了半座城来这的。 高堂是老头跟二师傅,他俩当仁不让。我本来还想自己客串一把的,被老头骂回去了,只好充当司礼。 一边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一边看着老头得意地捋胡子,心里真有点不平衡。尤其是当围观的人群猜测堂上坐的是谁竟然有如此好福气时,真有种一把掀开老头坐上去的冲动。 拜堂后没有送入洞房的虚礼,我要求大家肃静。严肃地对着三十六对新人问出那一句话:无论对方健康还是生病,富贵还是贫穷,你都一直爱他(她)、帮助他(她),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吗? 虽然事先讲过这套说词,但是到此时问出来时还是有一种神圣肃穆的感觉。新人们顿了一顿,都异口同声地说:是。 好,我宣布交换戒指。各自拿出准备好的戒指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对于这个举动我早已对他们讲过理由,此时的新人们严肃大过兴奋,认真地完成仪式。 戒指交换完毕婚礼仪式结束,酒席开始。新人都没有入洞房,各自入席敬酒。今天来的人多,要怪就怪阮烁,他是领头羊,朝里百官都来道贺。三天前他通知我时我差点晕倒,酒席得开多少啊。不过这小子也贼,回了我一句:算算礼金就知道你赚了多少。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张罗了。 酒席开了三处大院子,今天城里酒楼的大厨小二都被我挖来借用了。一处是高官的,一处是家里亲近人的,还有一处我留给了“远道而来”跟着参观婚礼的人们。 小蔷喝得多了,胆子也大了,得了空偷偷跑来找我,抱怨说她喝不动了。也是,这时代哪有个新娘不坐在洞房里跟着在外面敬酒的。我笑着问她:“那你高兴不高兴啊?”她说“高兴”。我又问“你愿意让小云一人喝多呢还是愿意跟着他看护着他呢?”她跺跺脚:“小姐最坏了。”我一笑:“我坏,小丫头片子你今天还敢说我坏,小心我灌你酒。”她赶忙跑了,开玩笑,跟我喝酒? 到得酒席结束,这三十六对新人全部被人挽了回去,都醉意恍惚的,这帮淘气鬼还惦记着闹新房,真不地道,哪像我,乖乖坐在礼房点宝贝。 第九十二章 就在我坐在礼品盒子堆里笑得合不拢嘴时,阮烁进来了。大意了,没来得及收起这一脸的兴奋与得意。见我这样,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说:“擦擦你的口水吧。”我马上伸手,但是下巴是干的,这个混蛋,敢骗我,随手捞了一个盒子砸将过去。他手一抄接住了,好笑地说:“别闹了,小心打坏了宝贝。”我一听也是,犯不着为了点小事丢了银子。 他一把坐下来,“小财迷,你想赚多少钱啊?” “赚到国库的钱也比不上。”我恶狠狠地答。 对我的态度他倒是越来越习惯了,仰起下巴考虑了一会。从我这个方向看去,此时他仰着脸的弧线深刻优美,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原来完美与可爱可以融为一体。 “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布置好么?” “布置什么?” “自然是布置怎么才能赚那么多钱啊?” “那三个月后呢?” “那时你就得嫁给我了。” 我低头思考了起来。在这个时代来讲我也不小了,十九岁的人了。这几年也是看着他过来的,自然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只是我真的要进宫了吗?皇宫里那些个破规矩,想着都烦,不过好在没有个太后之类的,就算是加上阮烁,皇宫也是我最大。我相信他不会因为那些陈规跟我发生什么不愉快。不过心底对那里还是存了些低触情绪。 “你想好以后了么?一直坐在这个皇位上么?” “不会,我已经在准备了,我想去看看我们的家,想住在那,世外桃源,想来肯定是仙境般的地方。”他的语气里带有憧憬。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起来,既然他想走那便没什么了,这个皇宫住几天也不碍事。坦然一笑:“那好,三月后你来接我。” 闻言他转过头来,一脸惊喜的笑:“睿儿,我刚刚还在担心你是不是非要等够五年才肯嫁我。” 看着他孩子气般的说话,我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傻子,跟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处是件美事,我干嘛要浪费时间。“那是以前不确定才这样说,现在肯定是你了干嘛还要等够五年。” 这家伙长本事了,听我这么一说竟然来逗我:“肯定是我了?”妈的,跟我比脸皮厚啊,我咬了咬唇,道:“就是你了,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炽热起来,“睿儿。”我觉得气氛不太对,但是这时的我又不想逃,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咬了唇硬挺着。 “你咬得不痛么?”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拥进怀里,嘴上一片温软,却是他温柔地吻了上来,一点点,轻舔我刚刚咬着的地方。天啊,这种感觉,死了也愿意。 不过马上我就不想死了,因为我听到有人往这边来了。妈的,是哪个该死的。一把推开阮烁,他的脸绯红绯红的。估计我也好不到哪去,一看就是j夫滛妇。 我忙起身迎了出去,原来是小老鼠。后悔,找他的,应该让他迎出来,这下全暴露了。 果然小老鼠是找阮烁的,等到阮烁从屋里出来,脸上那一片红还没散去。小老鼠一脸的正经,只是他眼里的那丝笑意出卖了他。死老鼠,如果你长了那根小尾巴我一定拎着它转个百八十圈让你头晕眼花。 第二天,召集家里的人,有官职的愿意一直下去的排一边,在经商的也愿意如此一生的又一队,愿意跟着我回家的再一队,如此三队人马,将家里的人瓜分开来。 第一队人休息两天就给我滚回去,第二队的人留下来听我给他们安排事情。至于第三队人嘛成了亲的两人最好协议一下,看是谁跟谁走,没成亲的仍住在这里,但是尽快出去给我拐带妇女去,谁拐到了谁就回世外桃源。对于两口子一半是官一半是商的我要他们自行解决,不过不能误事。这也算是他们自个儿的家务事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保证我手下的产业能正常运行就好。 大家谁若有空了或者过年生娃娃之类的,一律到世外桃源,我已将那里定作我们最后的家。 家里人分配好后各干各事去了,二师傅派桃花脸来叫我,原来二师傅也要走了。我实在不舍得,不停游说世外桃源的好处,要他一起同往,反正老头是与我们一起的,与他也做个伴。他却不肯,他在雾踪山上待了半生,舍不得那里,定了主意要回去的。最后只答应我过年时必定来找我。我也答应了他有空就去师门看看,毕竟还是下代掌门呢。 更让人灰心的是桃花脸要与二师傅一同回去,虽说我一直想着远离他让他能尽快忘掉我,但是此时却心酸难言,真是舍不得大家就这样分开。一时间想到那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忍不住掉了泪。桃花脸叹了口气,一改往日的不正经,极是深沉地说了句:“我早想过,你若为我掉一滴泪我便不后悔,此时我已心满意足了。”临走前又郑重地承诺:“只要你不开心,尽可以去找我。”再转身那背影竟如二师傅一般风清云淡,飘逸如仙。 送二师傅和桃花脸时,我赖皮地给他们带了两只鸽子,又教会桃花脸怎么养怎么放,要他们常常带信来。二师傅被我缠得无法,应了。摇摇头低声说:“山上无事,写什么好呢?”我没理这茬,心想写什么是你的事,我只要你们带信来。要是心情恶劣我就去信说我病了,骗也给你骗下来。 后来的日子我忙着交接各方事务,洪姐的大篷车计划渐渐抬头,不停地在我面前提起。我应了他,日子不远了。 我怀疑阮烁也是如小薇她们那会算计过年一样掐了指头数日子,三月期限一到他利马飞来问我准备好了吗,我反问他准备好了吗?他点点头:“准备好了,只是朝中大臣不放人。”我倒,还有这样的理由,这帮人也真狠,抢我老公,看谁抢得过谁。“我也准备好了。”阮烁兴奋难忍,第二天便鸣锣开道,亲迎我进宫,然后下诏封后,自有人选日子准备册封大礼。 数日后,皇宫被我搞了个鸡飞狗跳。“娘娘,娘娘”,一帮人大呼小叫的,我有点不耐烦,叫他们让开,还是不行,宫里的这帮人死心眼得很,一生气不管他们,足尖点地我直接飞往乾清宫。这帮宫女太监,为了皇后册封仪式快把我弄疯了,我得去找阮烁商量商量,照这么搞下去我看我也活不到那天了。 到了乾清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我,瞪眼一瞧,一个个面上讪讪的,行啊,都是我家的那帮混小子,现在长出息了,敢挡我的路了。眼一瞪,让开,领头的小风上来:“娘娘,里面皇上正在跟两位大人议事,现在进去不方便。”“哪两位大人啊”,我停下了脚步,如果不方便我还真的不好现在去找他。“康王爷和梁大人。”哦,阮源和小老鼠啊,不是外人,“好了,见了皇上我自会解释,不管你们的事。”小风还想说什么,我眼一瞪:“好久没比划比划了,是吧?”小风马上闭嘴。 我一进去,里面三人便转过头来看我,估计门口那一通吵他们也听到了。阮烁一脸宠溺的笑,阮源眯了笑眼看我唱什么戏,小老鼠马上就要过来见礼,我摆摆手,“算了,你也知道我最讨厌那些个礼数。”他们这会看到我身上挂着的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也有些好笑,我历来信奉简约为美,从不在身上挂这么多东西,更何况他们一直看惯了我男装的。阮烁也强忍了笑意让他俩先下去,事情明日再议。 我凑到他跟前帮他倒了一杯热茶,巴巴递上去,他慢慢接过去,眼睛里分明怀疑我现在这么好心,肯定是非j即盗,“什么事,这么急跑过来。”“阮烁,我们私奔吧!”“噗”,他嘴里的茶变成了喷泉,转过头来看着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怏怏地说:“怎么那么多规矩,身上挂得跟个货郎似的,还不能出声音,连进门也要记住先迈哪条腿,我哪记得住那么多。” 他轻轻将我拥进怀里,“睿儿,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了,你就不要再给我出难题了好不好?”我撇撇嘴:“可是我才是遇到难题的那个人啊。”故意摸摸脸,“这几天被她们折腾,我都瘦了一圈了。”他心疼地将我转过去细细打量,“忍一忍吧,再忍几天,成亲了我心里才踏实。”好嘛,连我说瘦了都不管用,我低了头:“那些仪式不能简化一下吗?”阮烁歉意地说:“没办法的事,都是依了祖制下来的。”只好无奈地回答:“那我试试吧。”他马上正颜起来:“睿儿,你答应我,仪式不能出状况。”我脑子里转出这两天一直存了的想法,转头对他说:“要是我答应你,那你能不能答应我那天的一个请求?”“只要你乖乖地做新娘我就答应你。”好,有门,就这么定了。 我回去接受那些人的毒手摧花,脑子里在核计这几天应做的事。 终于,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来到了,只是这天相对离濯国来说也很重要,皇宫外的广场四周人山人海,有的是从各地赶来参礼的。今天的仪式完毕后,阮烁要我陪他一起阅兵,这还是颁下练兵令后第一次阅兵,他有心让我出现在全国人面前,我同意了,正好也给我个机会。 头天我便被叮嘱今天早上不能吃东西,得等仪式结束了才可以进餐。我不管,那仪式那么复杂,我不垫点东西怕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饿晕在仪式上的皇后吧。在宫女进来打点我的时候我已经将两个苹果毁尸灭迹了。 今天的扮相尤其繁复,我仔细领悟着这几天学习到的心得,款款走向来接我的大花轿。 上轿,下轿,步上祭天台,迎上阮烁,与他一起跪好,听那冗长的祭辞,一跪就是半天,心里在想他有没有戴上我前天交给他的“跪得容易”。听完祭辞,上前进香,行三拜九叩大礼,礼毕,阮烁再发表官方讲话。他讲完了我又给他行礼,然后收了赐给我的凤玺。然后文武百官上来行礼,百官后面是在场所有的人全跪下来行礼,齐声贺颂“新婚赞歌”。这声势倒是真把我吓了一跳,用句话说,那天广场上的高呼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 然后他携了我的手走向城门上的观礼台,去参加阅兵仪式。到了台上外面又是一阵此起彼落的海呼声。坐定后司礼太监接着鸹躁,然后负责阅兵仪式的阮源兴冲冲地宣布开始。下面便有百人军队陆续表演,从军容到列阵变阵刺击动作,每个军队的士兵都有心在父老乡亲面前露脸,做起动作更是劲气十足,直看得当日的人热血沸腾。 等到各支队伍都表演完毕,阮烁准备封赏事宜,我告退了一下。下来我匆匆赶回寝宫,换上备好的衣服带上我的道具,直接飞往观礼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纵身轻飘飘地落在阮烁身边。全体哑然。 取下叼在嘴里的月季花,不好意思,没有玫瑰,对着全场人灿然一笑,运了内力朗声说道:“我是大侠一枝花,看上了你们皇上,特来抢他去做压寨相公。”全体哗然。我将月季花戴在阮烁的衣襟上,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眸:“你可是说过今天要应我一个请求的,我现在要你对他们点头。” 阮烁想了想,对着下面的人点了点头。下面轰一下人声鼎沸,陆陆续续我听到这么几句“啊,不是仙女吗,怎么是个采花贼啊?”“什么采花贼,你不看那是皇后娘娘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一身白衣,就这么轻飘飘落下来,恩,我自己也觉得像个仙女。 阮烁的嘴角又轻轻扬了起来,笑着看我下面还能怎么演。我转头看了阮源一眼,这小子今天变成了傻鸟,对阮烁说快传旨给阮源,让他这段时间先行打理国事。阮烁眼睛笑得快变成月牙了,我恶狠狠地催他:“快点,我还带你去看新房呢。”混蛋受了刺激马上听话转头宣旨:“康王听旨,朕有事外出,国事着你灼情办理。”阮源还傻着,我催他,快接旨啊,他忙唯唯喏喏应了。我一把带起阮烁对他说配合着点,掉下去丢人的可是他这个皇上。他一点没有反抗地随我向着城外飞去。 到了地方,看着我的“新房”阮烁有点晕,指指我的超大号马车:“新房?”我点点头。老头跟爹爹先下了车,后面跟着洪姐胖子秦姐。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洞房得等回到谷里了。”他有点恼火地瞪我一眼,去给我爹行礼。 我有些激动,加上兴奋得很,夺了马鞭过来一定要驾车,众人只得依了。只是阮烁也靠了过来,同我一起驾车,看着那英俊的侧脸我轻声问他:“有见过新郎新娘一起驾车私奔的么?”他转过头来,一脸的阳光恍得我神迷。轻轻地有个声音传进了耳朵:“天下只有一个你会做这样的种事,我也是疯了,不过,往后我们就疯到底罢。”说完自己便轻笑出来,我也笑了起来。 我永记得那年他一脸的阳光,还有那滚滚车轮后留下的一路轻笑。 穿了不悔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