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不渣不幸福》 第一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一章 222:24:48 高野宗纯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 好像只是普通地抬头而已,面前的景象已经天翻地覆。 他所在的是个昏暗的房间,应该是某家的起居室,桌子等碍事的物什已经被搬到边,从完全不透光的窗帘来看,外面应该是黑夜。 唯的光源是面前开启的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播报最近冬木市连续杀人事件的午夜新闻:被称为“恶魔”的凶手总是用被害者的血液画成魔法阵的猎奇案件。 而个橙色短发的青年正蹲在木质地板上,边哼着不成调的声音,边就着这微光涂抹着什么——以人类的鲜血。 在他身后躺着两具成年人尸体,左边前方还有具小女孩的尸体,身体稍微往后靠的话,还可以感觉到尸体那残留的体温,很容易就让人下达出刚死还没久的判断,凶手显而易见就是这个橙发青年,边的桌子上还有丢着的染血短刀呢。 不论是他坐着的地方还是小孩尸体周围都已经被血液浸满,裤子被洇湿后贴在自己身上又彻底干掉后像硬纸板样很不舒服,但是他并没有起来试图移动位置或者呼救,原因很简单,此时他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嘴上也被贴了块胶布。 不用说他的身体还是个大约6岁左右的小孩,即使大叫,在这夜里也传不出远,迈开小短腿怎么跑都跑不过这个有着成年人体格的橙发青年吧。 很好,现在事情很明显,他穿越了,从个22岁的高野神社继承人变成了个6岁小男孩,还正值个变态杀人狂杀人现场。 诡异的是,他除了记得自己叫高野宗纯,22岁,家里是高野神社,有个正当着神主的父亲和正跟三个女孩子交往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神社的布置和构造、父亲和女友的长相、家乡的风景等等,就像被什么从他脑海里抹去般,只留下淡淡的痕迹,而没有的记忆。 …… ………… ………………等、等等,三个女朋友!?噗咳咳咳咳…… 思绪微妙地跑偏了的宗纯没注意到橙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画完了他的图案,直了身体,直到对方出声才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哎呀,只是少充了下……而已嘛?嗯。”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这回是五次了呢。ok?” 重复了两次不知所谓的话的橙发青年停了下来,像是因为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而感到有些无趣,没有再念下去。 顺手把刚刚涂抹东西时留在手上的血液在墙壁上蹭了两下,转过头眼角瞥见高野宗纯的时候,像是才想起这还有个“玩具”般地眼前亮,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其实橙发青年的长相既不凶悍也不恐怖,甚至还称得上是干净清秀,只是那诡异的笑容在这阴暗的环境下还是让高野宗纯心中紧,这家伙不但是杀人犯,还亵渎死者尸体,是个十足的变态,对这种变态杀人狂来说,是没什么道理逻辑可讲的,前秒可以对你微笑,下秒就可以直接拿刀子捅上来。 他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恐惧和动摇,因为越是害怕、越是挣扎,这种变态反而会感到强的快|感,然而他毕竟是第次遇到这种诡异的状况,时半会还调整不过来,只好不着痕迹地低下头错开视线。 “喂,小孩,你认为真的有恶魔存在么?” 雨生龙之介向那个低着脑袋的男孩子走去,询问着,他当然知道那个被胶布封着嘴巴的男孩不会回答,只是想这么问而已。 “报纸和杂志上面啊,经常把我称作恶魔呢。但是,这难道不奇怪吗?我个人杀的这点人,只要枚炸弹就能够在瞬间超过我了啊。” (……刚刚午夜新闻里说的果然就是这个家伙啊,用死者鲜血绘制魔法阵的恶魔,现代社会里竟然还会有相信魔法这种女孩子家家幻想的白痴?那么这里就是冬木市了,真见鬼,我对这个地名完全没有印象。) 也许是思绪被带开了点的缘故,高野宗纯觉得最初的恐惧感已经降低了些,至少作为成年人的自己已经能够掩饰那些剩下来的负面情绪,他调整着呼吸和心跳,抬起头看向那个橙发青年。 沉寂在自我独白中的橙发青年并没有注意到男孩何时抬起头来的,只是自顾自地叙述着,“唉,算了吧。就让他们说我是恶魔好了。不过,要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有真正的恶魔存在的话,那不就很对不住真正的恶魔了么?那样的事情不太好吧?像‘雨生龙之介是恶魔’这样冒充到底好不好呢?要是这么想的话,现在也只好承认了。真正的恶魔到底存在不存在啊?” “但是呢,要是万恶魔真的出现了,我们点准备都没有,就只和恶魔开茶话会那未免显得有点太白痴了不是么?所以呢,小子……如果恶魔先生真的出现了的话,你要不要被杀次看看啊?” 龙之介终于再次看向了那个孩子,出乎预料地,面对他有意的威吓,那双棕色的双眼中没有害怕也没有悲伤,当然亦没有其他情绪。 他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思绪完全沉浸在自己充满着血肉的遐想中,就像是堕入了沼泽地般,无法顺利地拔|出来思考。 “被恶魔杀掉会是什么样呢?是被口吃掉呢,还是会被撕个粉身碎骨呢,总之我觉得那定会是很宝贵的经验吧。绝对不会是没有意义的事——啊,好疼!” 把龙之介从幻想中拉回现实的是右手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虽然只是瞬间,但真实得完全不像是错觉。 “……这?这是什么……” 在他痛感还没完全消退的右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上了个类似三条蛇纠缠在起的血红刺青。 在雨生龙之介还在看着手背上刺青的时候,正对着他刚刚用血涂抹的那个古怪的魔法阵的高野宗纯第个注意到,那个魔法阵之中有抹白光在室内不应该出现的微风中亮起。 背对着魔法阵的龙之介似有所觉地转过身,魔法阵越来越亮,微风也渐渐变大,把室内那些轻巧的摆设吹得乱七八糟。 (这是……) 由鲜血所画成的魔法阵之上,有着白色的能量光束在不断游走着,魔法阵的正中心突兀地弥散开阵雾气,很快又被同时而起的风吹开,阻挡住外界的视线。 宗纯的双眼不由得睁大,如果嘴巴不被封住的话,此时定也张得大大的。 虽然是神社神主的独子,但作为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普通年轻人,他本身对神道教也不过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半吊子信仰罢了,然而眼前的超自然现象却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 所幸现在雨生龙之介的注意力也全部被这魔法阵吸引了,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我问你。” 从魔法阵中弥散开的雾气之中传来了个声音,而后,个穿着件装饰繁的古怪长袍的男性身影从中凭空出现。 他的皮肤是久未见天日的苍白,无神的双眼微凸,两颊深陷,打着微卷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简直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请求我,呼唤我,令我以caster职阶现身于此世的召唤者哟……我在这里询问你的名字。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龙之介有点失望出现的恶魔外表如此“普通”,他挠了挠脑袋,出乎预料地以种跟变态杀人狂完全不相称的朴实口吻回答道:“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 丝毫没有被“兴趣是杀人”这样的话震慑到的古怪男人平淡地道:“很好。契约成立了。您所渴求的圣杯,我也有得到它的夙愿。那通往乐园的钥匙,定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对吗?” “嗯——啥?” 龙之介的回答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不必说他,宗纯也是如此,其他的还少能够理解,不过……“せいはい(聖杯)”是什么? 这个不太常用的词语让他加疑惑了。 “……啊。先把这些麻烦的话题放在边,来——”龙之介说着,示意他看向高野宗纯,“总之,作为见面礼,那边的那个如何?要吃了他吗?” 感到两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宗纯心中凛,表面上却显得加平静无波了,男人面无表情地很快收回了目光,从怀中取出了本书,龙之介立即被那本书册吸引了目光。 “啊,很厉害啊!这是用人皮做的吧?”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打开书轻声念了几句什么,不必说稍远处的高野宗纯了,连十分接近的龙之介都没听清楚,随后,男人合上书册放回了怀中,走向宗纯。 男人的脚步声合着心跳的声音沉重地落在高野宗纯的脑中。 (……不可以避开,不可以避开。) 男人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是蹲下身体,只是略微弯下腰,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不要害怕。孩子。” 那声音非常轻柔,男人动手解开了高野宗纯手脚上的绳子,撕掉了嘴上的胶布,以温柔的目光带着鼓励看向他,“能起来吗?” 刻意没有躲过他碰触的高野宗纯沉默着点点头。 “好了孩子,从那边的门走出屋子。直往前走,不要往周围看,用自己的脚走出去。——个人,走出去。”男人带着柔和的笑意,拍了拍男孩的后背,不顾雨生龙之介有点不满的扭曲表情,鼓励道。 然后他得到了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6岁的男孩只是看了眼那扇代表着自由和光明的门扉,转过身来直视着他,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句话。 “——不要。你会在我走出去的瞬间杀掉我吧?” 男孩貌似天真的反问让屋内的气氛滞。 高野宗纯故意眯起眼,露出个笑容,在这昏暗的室内显得有些古怪。 这个从魔法阵中出现的古怪男人的表演毫无破绽,那悲天悯人的温柔足以蒙蔽过任何个人——或许那不是蒙蔽,而是确实存在的真情流露——假如周围的切不是那么诡异的话。 不必说他那与众不同的降临,单单说他出现之后丝毫不在意那三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和龙之介“兴趣是杀人”的发言,自顾自地与雨生龙之介搭话,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个不在乎人命的家伙。 之后他为自己解开绳索的时候,不是蹲下,而是纡尊降贵地屈起身弯下腰,甚至连膝盖都没弯下,可见他并不是表现出来那么平易近人的人,而且他还使用人皮制作的书册……虽然他没正面回答雨生龙之介的话,但那态度也不像是否认。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个家伙,会放任已经看到他们所做切的自己——虽然现在的宗纯看上去只是个孩子——活着走出这个地方吗? (不会。) 高野宗纯在心里以笃定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孩子,也许会因为他的亲切和近在眼前的光明和希望而疏忽这些疑点,但高野宗纯不会。 他非常想要尽快逃离这两个变态,但还没到被恐惧和侥幸心理冲击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这样个毫不在乎人命的家伙,跟那个雨生龙之介半斤八两,没准还难缠,毕竟雨生龙之介还只是个人类,这个从魔法阵里出来、自称caster的家伙……人类?恶魔?就不知道该说是什么东西了。 (不想被杀掉的话,唯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觉得留着我比杀掉我好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男人像是从肺部最深处发出古怪的笑声,“你好像可以理解啊。” “恐怖这种东西是有新鲜度的……”他沐浴着雨生龙之介的目光,用陶醉的口吻说了下去,“人类在不断的恐惧之中,感情会渐渐的死去。真正意义上的恐怖,不是指没有变化的静态而是变化着的动态——” “——所以你打算在我走出这里,接触到光明和希望、放松安心的那瞬间,让我品尝到最深切的绝望。”高野宗纯冷静地补上。 男人再次将温和的目光投向他,只是这次已经有什么不同……对,就像是在看着个有着相同兴趣的同伴样,充满着前辈对后辈的关怀和期盼,让宗纯阵恶寒。 “真是有天分的孩子。”男人非常真挚地夸奖道。 他不再对宗纯说话,转向雨生龙之介,“这种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那瞬间的恐怖……这种新鲜的恐怖和死亡的滋味,你觉得怎么样?” “cool!太棒了!太cool了你!” 雨生龙之介完全被他所描绘的东西迷住了,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点燃了般,神情带着跃跃欲试,再度将让宗纯毛骨悚然的目光投向他。 “不,他不行,”出乎预料地,古怪的男人拦在了龙之介的视线之前,“他已经洞彻了这股美妙的源头,是无法使之出现的——而且,您不觉得下就杀掉这么有天分的孩子太浪费了吗?” ……目标达成。 宗纯却并没有松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松懈下来,定会尝到这个男人所说的“从希望到绝望”的滋味。 龙之介则是以惋惜的目光看着高野宗纯,因为刚刚的番话,他对这个从魔法阵中冒出来的男人产生了种敬意,甚至可以说是膜拜,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说的对,这个男孩身上好像很难有那种极致的绝望出现。 惋惜的同时也有新的趣味诞生,男孩刚刚比他早看穿了男人的打算,这是么出众的天资啊!也许把他培养成同伴也很不错? 雨生龙之介享受着这种沉浸在血腥中的异常生活,并以之为乐,然而以往他总是独身人,并没有人能理解和分享他的快乐,现在下就得到了个从魔法阵中冒出来的恶魔同伴,以及个天资出众的同类,这怎么能不让他愉快呢? 这样想着,龙之介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 “ok~!虽然不知道圣杯什么的,但是我要跟着你起!我可以帮你的。来吧,让我们尽情的杀戮吧!要少活祭品都可以。只要你继续让我享受非常cool的杀人方式就行!” “您的话真是令我高兴呢,”面对兴致高昂的龙之介,男人再度露出了笑容,“您是叫龙之介吧。能够得到像你这样的master的理解.实在是我的荣幸。这样,我终于能够达成我的夙愿了。” “啊,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龙之介以种对他来说充满敬仰的语气询问道。 “名字么。嗯……要个符合这个时代的好名字的话……”男人考虑了下,道,“……那么,就先称呼我为、青须,怎么样?今天我们就算是相识了。” 青须回过头看了眼沉默的男孩,补充道:“……还有我们的小朋友。” “……宗纯。” 感受到两个变态的目光,被迫上了贼船的高野宗纯立刻回答道,因为并不知道这家人姓氏是什么就只说了名字,反正对于小孩子来说,只能够记清楚自己的名字也不奇怪吧。 “是小宗啊!” 雨生龙之介亲昵地称呼着他的名字,还沾着干涸的血液的手抓住高野宗纯的手,结成血块的部分摸上去十分干燥,在动作间有些剥落下来。 那应该是这家人的鲜血,这个被他占据的这个躯壳的双亲和长姐,然而那对于宗纯来说只是三个陌生人而已,虽然感到惋惜,却并没有特别的触动和愤怒。 高野宗纯不在乎地握紧他的手,雨生龙之介的体温比常人还要高许,半夜被从被窝里拉出来的他只穿着单薄的短袖,已经冷得不行了。 青须回过头看向两人的目光,十分亲切。 ——第四次圣杯战争caster组,在此成立。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的主角是真.人渣属性无误→ → 部分对话取自fate/zero小说,fz篇主线以小说为主,混合tv部分。 旦那这里会放过小宗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口遁·大忽悠之术哟,具体因为什么呢?请看下回分解【喂 第一章 欲望文 第二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章 188:40:22 有了青须帮助的龙之介随即开始快乐地猎杀和捕获人类,其对象正如他的喜好,大部分是些小孩子,也有独身的年轻女人。 他并非那种只看得到目标而看不到自己下场的蠢蛋,龙之介本想完成这次召唤后当即离开此地,只是因为圣杯的约束,以caster的位阶降临的青须暂时无法离开冬木市,而龙之介也不想与离开能够理解他的青须。 雨生龙之介当然明白这样大规模狩猎必定会引起权力机关的注意和民众的恐慌,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早已因为之前的猎杀行为而显露出痕迹,再加上青须所表现出来的超自然力量让他少免去了这股后顾之忧。 ——与恶魔同行者,又怎么会畏惧标榜正义的力量呢? 而并非正统魔术师的他也完全不知道魔术协会和教会的存在,不知道所谓的魔术师的保密原则,因此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在召唤出青须后,龙之介也曾时兴起地回到故居的土仓库之中,在他翻出召唤魔术书的地方试图翻找圣杯战争的资料,而且也很快就翻到了,不过那些繁杂的规则很快把他绕晕了,被他丢到边。 倒是高野宗纯把它捡起来看了,他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切,尤其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超自然力量方面。 他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不可思议的事只能由不可思议的逻辑和力量达成,毫无疑问,他现在遇到唯的超自然现象,就是让青须降临此世的圣杯战争。 看到他有兴趣,龙之介连画着召唤青须的魔法阵的魔术书也起丢给了高野宗纯,反正他现在已经召唤出了理想中的“恶魔”,对这本书里的内容也失去了兴趣。 雨生家祖上遗留下来的资料相当清楚详尽,魔术师和魔术协会,圣杯战争的起源和规则等等个不缺,还有第二次圣杯战争的过程及结果,以及雨生家就是为了参加这属于魔术师的盛大秘仪而定居在冬木市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们最终有没有参与成功,第二次圣杯战争过后就完全没有了记载,而雨生家的后辈们也不知为何完全没有继承这所谓魔术师的荣光,所有的资料和书籍看上去就副放在那里积灰的样子,能够保存在这种阴冷的土仓库这么年没被虫蛀鼠啃,大概也得得益于魔术的庇佑? 现在世界的时间是1994年,单以第、第二次圣杯战争中间隔的六十年看来,如今大约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吧。 “你对圣杯战争很感兴趣?”青须略微弓着腰,满是兴味地俯视着凑在光源处翻看资料的高野宗纯。 耳边回响着龙之介的笑声和那些被抓来的孩子们的哭喊,作为背景音,在这个阴暗的下水道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错。”高野宗纯悠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破绽,个六岁的孩子不应该认识那么字,不应该有如此清晰的思维——就连龙之介这样的大人也会被绕晕的资料,他却轻易地就理解了,这样怎么说是种特别……甚至可以说是异常。 别说自从他进驻这个躯壳之后,原本深色的头发和双瞳的色素渐渐变淡,粗硬的发质也变得细柔,乃至五官都在微妙地发生着变化,虽然脑海里对于自己原来的相貌毫无印象,但宗纯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瞬间就意识到了——啊啊,这副容貌,就是“高野宗纯”的样子。 不过这些异常正是他安身立命的缘由,龙之介和青须会放过他,正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尤其是他对于被抓来的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堪称冷酷的冷漠。 如果说雨生龙之介和青须是完全不在乎人命的变态杀人狂,那么高野宗纯也未必比他们好少,至少他对于那些倒霉的少女和孩子们毫无负疚感,也没有丝毫怜悯和吝惜存在,他们的悲惨引起不了他丝毫的同情心。 只要看那些被抓来的家伙的目光就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视而不见的漠然旁观比加害他们的变态杀人狂让人痛恨。 ——为什么你能够完好无损地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要忍受这痛苦和恐惧? ——为什么你能用如此平静的目光看着我们? 他们的目光在表达着对宗纯的控诉。 正是因为看穿了这点,青须才会让他舒服地坐在这里——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小孩,那么现在在充当着背景音的那些惨叫和哭声就是他的命运。 “你也有想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吗?”青须询问道。 宗纯略作思考后说道:“……不,并没有。或者不如说,我本来就不相信圣杯吧。” 作为个彻头彻尾的怀疑论者,高野宗纯完全无法像英灵和那些从小接受魔术教育的魔术师样,相信这圣杯许愿机的奇迹。 绝对的力量是不存在的,即使是魔术或者魔法也要遵循着定的法则,而所谓“绝对”之物,本身就是在违逆世界本位规则的存在。 假如关于圣杯战争的传言是“能够实现圣杯能力范围内的愿望”这样的最终奖赏,说不定还比较具有可信度呢。 再说,他也没什么想许的愿望。 尽管魂魄来自于异世,他却完全没有想要回返那个世界的想法。 脑海里属于过去的记忆完全被抹去,只留下些微的印象,高野宗纯虽然知道自己有个父亲,有三个女友,却全然没有跟他们相处的回忆,自然不会有什么眷恋和向往。 对于宗纯来说,比起好歹相处了段时间的龙之介和青须,那些记忆里的亲人和朋友像是个名为“亲友”的符号。 而他在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什么足以动摇他的羁绊,没有想要做成达到的事情和留下的痕迹,自然也就没什么想许的愿望。 因此他对圣杯战争的探究,其实纯粹只是出于自身无可救药的掌控欲而已。 正因为自己已经被卷进来了,而又没有脱出这棋盘的力量,因此不得不深入了解棋盘的每处每分变化,让它依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转,才能好的在圣杯战争这个绞杀魔术师和英灵的棋盘上保存自己。 力量强大并不代表切,只要不是疯子,作为个人就有迹可寻,就像他已经摸清楚了青须和龙之介定的性格和习惯,所以才能在这里活得如此滋润。 “呵呵,即使亲眼看到这英灵降临的奇迹也不作动摇吗?” 高野宗纯摇摇头,“是奇迹没错,我没有否定你存在的意图,但两者是不样的,能够让英灵降临的力量很伟大,但并不等同于能够实现切愿望的力量。我是不知道之前的几次圣杯战争有没有人能够实现他的愿望啦,但是至少第第二次圣杯战争都失败了不是吗?那么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们到底是根据什么认定圣杯有实现切愿望的力量呢?没有成功者的先辈所遗留下来的传言吗?让英灵降临的奇迹吗?” 外表六岁的男孩冷淡地以笃定的口吻道:“——所谓的‘绝对’是不存在的,能够存在的只有‘相对’。就像我如果向圣杯许愿‘绝对不要实现我的愿望’这样的话,它要怎么来实现我的愿望呢?” ——对万能许愿机许愿“绝对不要实现我的愿望”? 假如圣杯实现了这样的愿望,就违背了愿望本身,而如果不实现这个愿望,不就证明所谓的万能许愿机只是场空谈了吗? 青须瞪大了原本就略带凸出的双眼,突然大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我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啊。” 这分明是种逻辑悖论,没想到却被个六岁的小孩子说了出来。 “……喂,不要乱动啊!”高野宗纯突然对黑色的角落说道,那里只有堆的触手,也许是因为感到召唤者青须略带激动的心绪,触手们突然颤动了起来。 听了他的话,执着台灯的触手果然静止了下来,有点晃动的台灯灯光也平静了下来,青须脸有趣地看着。 这堆以黑色触手形态存在的低等魔物是青须在最初降临时召唤出来的。 作为caster的青须自然不是那些手握刀剑能够直接上阵杀人的屠夫,他需要借助魔术的力量来达成他的目的,这堆触手就是最初他打算杀掉宗纯时召唤出的刽子手。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团最初被青须召唤出来的丑陋魔物倒是很听宗纯的话,就连作为青须master的龙之介也只能通过召唤者青须间接命令这只守巢的魔物,而宗纯要是有什么指示它却是毫不犹豫地听从执行着,这样让它举着台灯方便看书之类的命令已经是小case了,尽管任何光亮对于这种生于暗处的魔物来说其实都是十分难受的。 青须觉得非常有趣,明明应该是毫无智商、只有本能和听从命令的召唤物,即使体积再大、生命力再怎么顽强也都只是低级魔物的聚合体罢了,为什么会听从召唤者以外的第二人命令,他至今还没有弄明白。 尤其是……不知道宗纯知不知道呢?他最初可是曾经想用这团魔物把他完全吞噬掉的。 “什么什么?”听到他的笑声,龙之介拿着个装着葡萄的果盘像孩子那样半跑半跳着过来,“青须旦那和小宗聊得很高兴啊?是什么有趣的话题呢?也加我份嘛……啊,小宗要吃吗?很新鲜的哟!”注意到高野宗纯的视线,龙之介高兴地将手里的果盘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有机玻璃做成的透明果盘上,放着串看上去刚刚洗好的……光秃秃的眼球,作为葡萄梗的是连串细小的骨骼,不知道是从哪个孩子身上摘下来的。 ——类似的大小和形状让它们和葡萄远看之下十分近似,当然,旦端近些,你会为了自己曾经对这果盘中的“葡萄”有过食欲而产生无止境地作呕感。 龙之介略带恶意和兴味地笑着看向高野宗纯,这样的恶作剧时不时会发生,因为想看到这个男孩子动摇的样子吧,可惜从最初开始,龙之介就没有成功过。 宗纯对沾着组织液和破损玻璃体的眼球当然丝毫不感兴趣,不过他还是接过了果盘,然后连盘子带里面的东西起往后扔。 ……无数条舌头舔舐的啧啧声和玻璃、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好可惜!小宗不喜欢我的好意的话,也不要那么浪费啊……”龙之介负气地盯着已经被触手们瓜分掉的果盘。 “没有浪费,它们很喜欢这个。”高野宗纯丝毫不为之所动,反正青须会哄他高兴的。 ——他还有个没有说出口的理由。 就算他有什么想寄托于圣杯的愿望,也是不可能被选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正是个完完全全没有魔术师资质的普通人。 在得到的雨生家资料中也有进行魔术师修习的部分,也有探查个人魔术才能的方法,高野宗纯对自己使用了这样的探查方法之后,确认了自己是个魔术回路条的标准普通人,也没有能够作为个最低等魔术师存在的水准以上魔力的事实。 基本上是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在这方面有任何成就的典型,这就是先天所限。 “呼……” 他放松地往后躺,乖觉的触手们立即在他背后盘踞起来,形成了个临时靠垫,执着灯的触手也因为宗纯姿势的改变而把灯略微拉近了些。 虽然这样的靠垫既粘湿又滑溜,躺上去触感十分诡异,不过在这种地方也不能要求太了,就是…… “放手。” 刚刚缠住他脚踝的条触手抖,灰溜溜地败退。 宗纯默默地看了眼热烈地讨论着如何做出好的艺术作品的龙之介和青须,继续把目光投向手中的资料。 他已经从资料上得知了魔术协会的存在,也知道了龙之介这样的行动几乎必定会引来魔术师的绞杀,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宗纯没有逃离的行动只是因为知道青须完全能够再把他抓回去,那么只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干掉这两个家伙,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假如说沉浸于狩猎的龙之介没有意识到这可能的未来,那么青须呢?他应该对圣杯战争有定了解,是因为对于魔术协会不熟悉,还是故意不阻止呢?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型月世界的设定,这个世界虽然有魔术师和普通人之分,但不管是谁,最少身体中也会有1条魔术回路存在,同时拥有极少量的魔力,但这些魔力并不足以让他们放出个哪怕最简单的魔术,自然也无法成为魔术师。 相对的,普通人代通婚之后,也可能偶然产生魔术回路数量足以成为魔术师的后代——当然,因为先祖都是普通人,即使拥有了这样的资质,大部分也会被埋没。 只有少数能够踏上成为魔术师的道路,幸运的话,也许会成为个新的魔术师家系的奠基者。 圣杯战虽然会选些非魔术师来凑数,但可以看到的是,即使是非魔术师的中选者,也拥有足以成为魔术师的资质,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这种资质被埋没了,他们并没有真正成为魔术师。 龙之介就是这样,他的家族是个传承断代了的魔术师家族,他没有受过魔术师教育,也没有接受家族的魔术刻印,但拥有的魔术回路也足以让他召唤出caster并负担从者现界的魔力。 绮礼、雁夜在被圣杯选中、或者说决定要参加圣杯战之前,也不算正统魔术师,绮礼是得到咒令后才开始魔术师修行的。 土狼童鞋虽然会些魔术,但也只能算是半吊子魔术师。 ——所以被圣杯选中者,即使不是真正的魔术师,也定会具有成为魔术师的资质,换句话说,是要有足够的魔术回路和足以召唤从者、负担从者现界的魔力。 这两个条件主角显然都不符合……他就是个魔术回路1条的标准普通人,以后也会直是个人战力5的渣渣,不可能突然变得强力。 相对的,他的能力价值完全体现在了他的脑子上。 第二章 欲望文 第三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三章 153:41:36 比起经常出门的龙之介和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青须,高野宗纯呆在地下道的时间久。 他不愿意接触那些被抓来暂时还没死掉的人类,也不怎么想跟那两个变态好好相处,所以时常陪伴他左右的反而是堆堆触手。 宗纯不知道这个触手怪的本体是什么,或者它根本没有什么称得上本体的东西,总之它们显然有着同个意识,听得懂他简单的命令,这种漆黑的触手群差不占据填满了整个地下道半数以上的房间。 原本它就只是盘踞在属于自己地盘中,几乎不出现在外面龙之介等人活动的地方,宗纯第次看到它出现,是在龙之介抱着脑袋沮丧地表示他的作品又失败了的时候。 青须走上前安慰龙之介下回继续,然后对着那具被龙之介折磨得已经失去了人形却仍旧苟延残喘的“失败作”默念了什么——随后如同潮汐涌动的触手就突然出现,拖着“失败作”卷进触手群之中,直到那个失败作彻底淹没于其中。 当时宗纯完全被这样的景象镇住了,他甚至还听到了翻卷的触手群中骨头被压碎的声音,虽然他倒是没什么密集恐惧症之类的,但好像无数的生物起舔着舌头的声音还是让人头皮发炸。 好在龙之介显然也同样被震慑住了,他的表现倒也不算太显眼。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事实上这种触手怪相当……唔,怎么说呢,好欺负? 它很喜欢人类,也许是觉得那次的美味很合心意的缘故,有段时间直徘徊在那些被龙之介抓回来的女人和小孩边上。 没有青须的命令,它不会主动吞噬那些人类,只是用触手从关着那些人的笼子缝隙里伸进去,来回舔舐和触摸那些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个贪吃的孩子对着糖果垂涎欲滴,却因为没有命令而不敢下口,只好伸出舌头舔舔解馋样。 这种行为不会对被抓回来的人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却把这些可怜的家伙吓得够呛,每次触手出没,笼子里的惊声尖叫就会此起彼伏,让边上欣赏的龙之介和青须十分愉快。 它跟龙之介的喜好类似,偏好小孩和女人,也许是觉得他们细皮嫩肉可口些? 总之,触手怪对于偶尔有几次被带回来的成年男性似乎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有在最初的时候试探性地伸出触手碰了几下,之后就完全丧失了兴趣。 作为个细皮嫩肉的六岁男孩,高野宗纯当然也受到过触手怪的“骚扰”,龙之介和青须也许是觉得这样很有趣,也没有特意去阻止它。 最初因为那恐怖的第印象的缘故,宗纯忍了它好久,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好爆发了次,结果触手怪竟然就这么被他喝退了。 触手怪显然智商不高,记吃不记打,很快又继续缠了上来,然后又被他灰溜溜地喝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它终于记住了高野宗纯,不再直接往他身上贴,反而听话了许。 到了现在,它几乎对宗纯的命令惟命是从,还人性化地狗腿了不少。 宗纯曾经恶意地想,如果他命令触手怪去攻击青须和龙之介会怎么样——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触手怪是青须召唤出来的,想都知道谁的命令优先级会比较高。 唯让他烦不胜烦的就是,现在差不他到哪里触手怪就会跟到哪里,倒也不是像最初那样直接贴上来,但也总是离他很近地游弋着。 再加上这里总是很昏暗,于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哦!” 感到脚下绊,高野宗纯不用看就知道绊倒他的是什么,在失去重心的瞬间,右手及时抓了把边上的摆设,却摸上了片湿糊,不过总算托这个动作的福,他没有完全摔倒在地上,只是坐在了片不安分蠕动着的什么东西上。 “混蛋,离我远点!”不用说,及时接住他的也是绊倒他的罪魁祸首,所以宗纯完全没有领情,立刻了起来,还负气地踢了刚刚接住他的那堆触手脚,当然他个六岁孩子的力气连根触手都撼动不了。 地上翻卷的触手们因为他的声音而瞬间后撤了三米,但很快又试探着游近,不过这次换成了他看不见的背后方向。 高野宗纯感到手上片粘腻,不是平常触手的粘液,而是另种东西——加厚实厚重的、血液,大概是龙之介摆弄他的“艺术”时溅出来的吧,还没有完全凝固,刚好在他刚刚摔倒随便找了个地方扶下的时候沾到了手上,这样的手感比触手的粘液让他感到恶心。 “该死的……”宗纯在黑暗中露出了露骨的厌恶表情,轻轻咒骂了声,然后感到又有什么碰触到他的手臂——还是那些该死的触手们,但这次他没有明确地制止它们,很快的触手缠上了他的手掌。 有吸允的感觉,就像是有许舌头舔舐着他的手掌般,很痒,很快掌心中血液的触感就消失了,是完全被它们“舔”干净了吧,它很喜欢人类的味道,纯粹出于口味上的喜好。 感觉到手上的舔舐还在继续,宗纯连忙抽回手。 “好了够了!”然后触手们再度退开,又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近,宗纯就全当做看不到了。 虽然有时候宗纯觉得触手怪还挺听话的,但大数时候他仍旧无法对它生出什么好感。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因素,它曾经“骚扰”过宗纯、总是阴魂不散算是原因之,不过重要的是——会有正常人能对堆恶心的吃人异形怪物产生什么好感么? 他都不知道这群触手的智商到底算高还是算低,明明当他想要什么的时候,比如想要睡觉的地方或者坐凳,不用宗纯开口,这些触手就会自动自发自觉地盘成他想要的姿态,但如果是想让它们滚远点,就非得要口气很重地命令才有用——而且就连这它们还是打折扣地听,不会又会凑上来。 真是奇怪,明明对召唤者青须它们都没那么……粘人,想了半天,只有这个词最合适。 耽搁了这么会,宗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就听到了龙之介的声音响起。 “——厉害。真的很厉害!!” 孩童般纯真的快乐和兴奋在这声音中溢于言表,比起高野宗纯,雨生龙之介像个六岁的孩子。 “青须旦那、刚才发生的切都是真的吧?真了不起~这可不是什么电子游戏!” 我错过什么了吗? 宗纯嫌弃地瞥了眼背后退去的触手们,也许是出于对完全掌控着它们生杀大权的青须的畏惧,除非青须和宗纯的命令,它们极少主动接近青须所在的地方,所以宗纯总算能借此机会喘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宗纯踏入了房间。 片黑暗之中,只有个看上去毛线球大小的水晶球发出莹莹的光亮,映在聚集在水晶球两侧的龙之介和青须脸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高野宗纯向来很少踏入这个属于龙之介和青须的房间,这次还是青须让触手怪通知他来的。 “小宗!啊……小宗来晚了,错过了刚刚精彩的场面,真可惜。” 龙之介以副十分叹惋的表情看向他,很快又恢复成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向他夸张地描述刚刚从水晶球里看到的景象。 半分钟之前刚刚在仓库街结束的场大混战,汇聚了除了他们这组的caster和据说已经出局了的assassin以外、其他全部的五名英灵的所在。 不论是开始战斗的saber和lancer,搅局的rider,金光闪闪的archer和最后出场的berserker,龙之介都对他们报以了无比的热情和兴趣,同时是对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与那些英灵们为敌的青须加仰慕。 (……那家伙的master可是你呢。) 宗纯心中嗤笑,龙之介明显没有弄懂自己也已经算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之了,不过如果弄懂了,他大概也只会兴奋而已,倒是青须的态度不同寻常,他的视线直黏在发光的水晶球上,目光中蕴含着前所未有的热度,这是即使在他看到龙之介的那些艺术作品时也没有的热度。 等宗纯听完龙之介颠三倒四没有重点的描述,两人再度看向青须的时候,却发现他睁大的双眼居然流下了两道清澈的泪痕,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旦那?” 龙之介看到他这副样子,迟钝的神经也感到了异样,不由得叫道。 “——实现了,”青须突然吐露出破碎的句子,“所有、都实现了。我曾经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圣杯真的是万能的!”他激动地回转过来,向着前不久刚刚否认了圣杯许愿机说法的宗纯叫道。 宗纯露出诧异的表情,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圣杯选择了我!”青须继续叫道,抓住在他边上的龙之介的肩膀,用力摇晃着,那留着泪痕的脸看上去颇为可笑,可是他的表情和神态意味着他说的都是十分认真的,“我们不用进行场战争,就取得了胜利。没错。圣杯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了。” “可我……还没看到、也没摸过那个所谓的圣杯呀?” “那个不是问题!”青须以笃定的口气说着,指着水晶球,“你看到了吧!是她告诉我的!那凛凛的面容、神圣的姿态……她肯定就是注定会改变我命运的‘女孩’!” (……她?) 宗纯走近水晶球,里面正映照出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女之身影,她有着金色盘起的长发和青蓝色的眼睛,但那身姿却绝对不会让人错认她的身份——那是位战士,真正的战士!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覆盖在蓝色裙装外的白银铠甲和虚握着什么看不见武器的双手,的还是因为那凛然而清澈的眼神。 那是具有着强烈意志的眼神。 (这样的人物,就是所谓的英灵吗……?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虽然雨生家的资料上有说明英灵正是历史或传说中名动时的英雄的化身,但因为有青须这种反面教材在,宗纯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的。 不过看着这个女孩子,倒是让他产生了几分兴趣。 英雄的化身吗……? 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位英雄呢? 还有其他的英灵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你认识她吗?” “我认识。她是我的光。她指引着我前进。她给予了我生命。她是我人生的意义所在……她曾经被神抛弃过,在屈辱中幻灭——但是现在,她终于复活了。这!这是奇迹!是我的殷切期盼使她重生的!?” “不知为什么我也开始期待起来了,青须旦那。” “是吧!是吧!呜呼、‘女孩’、我的圣洁处女……我马上就会去见你。请无论如何也要等我……” 看样子是生前认识的人呢。 宗纯下达了这样的判断。 英灵都是还保有着生前记忆和最强盛时候的体魄的,在个神话传说之中经常会有复数个可以达到成为英灵这样水准的角色存在,所以同次圣杯战争中,遇到召唤出同个传说或神话体系中互相相识的英灵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龙之介和青须的对话还在继续,只要看到这个少女,宗纯倒是完全可以理解青须这样的人会如此执着于她的原因了。 “所以,你要去找她吗?” “当然,当然!” 青须连着回答了两个当然,用痴迷的眼神看着水晶球上映照的少女,仿佛忘却了周围的切。 第三章 欲望文 第四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四章 150:39:43 青须在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时,所表现出来的行动力绝对是顶级的。 前往爱因兹贝伦别馆的路上,saber和爱丽斯菲尔所乘坐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被拦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道路之上好歹还有些灯光,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在数个小时前的仓库街混战中从未出现的servant,也就是说,不是caster就是assassin吧——考虑到assassin既然特意隐藏起来,不可能在这时又出现,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唯奇怪的点就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任何战意。 拦路的男性servant在笑,那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友时纯粹喜悦的笑容,然而,saber却并不认识他。 就在saber还在疑惑之时,caster恭敬地低下头,好像觐见国王的臣子样跪在柏油马路上说道:“恭候时了,圣女殿下。” “……嗯…………???”saber感到头雾水。 从车上下来的爱丽斯菲尔看到这幕,询问道:“saber,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我对他没有点印象——” 听到saber的话语,caster抬起头,急切地分辨道:“哦哦,您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saber皱起了眉,“不管怎么说,我和你是第次见面——也许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你认错人了。” “哦哦,呜呜呜……” caster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双手插入发丝之中,刚才还狂喜急迫的表情突然变得悲痛万分,这堪称魔术的变脸绝技着实让人惊叹。 “是我啊!我是您永远最忠实的仆从吉尔斯·德·莱斯啊!我直都期待着您的复活,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天,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贞德!” “吉尔斯·德·莱斯……?”saber重复了遍这个名字,根据对方的话来看,caster是把她认错成那位“贞德”了吧,“我没听过你的名字,而且也不知道什么贞德。” “怎么……难道说,您全部都忘记了吗?您生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saber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那明显是问错了人的问题,只是带着几分严肃申明道:“既然你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出于骑士之礼我也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你。我名为阿尔托利亚,尤瑟·潘德拉贡之子,不列颠之王。” caster愣了下,像是在思考的表情让saber松了口气,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显然太天真了,因为面前的男人在回神之后,越加悲伤地用双手猛力捶打地面,“这是么令人悲痛,么令人叹息啊!不只失去了记忆,甚至连神智都错乱了吗……你……你!神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优美的少女如此残酷!” saber对于对方强加给她的“失忆症状”感到郁闷不已,“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本来就不是——” 然而caster神情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贞德,你不愿意承认也是情有可原的。本来比任何人都虔诚,比任何人都对深深信不疑的你,却被神给抛弃了,在你被判定为魔女而处死的时候神没有给你任何的帮助和救护,你现在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简直没法沟通了。 对方根本没有听取她的话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认定她是“贞德”,擅自为saber想象了失忆的症状,甚至编造出个似是而非的失忆理由,然后对于自己的想象深信不疑。 既然说不通,saber也觉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干脆向对方挥剑。 *** 龙之介将拉开的肠子铺在张长桌上,肠子的主人,个年轻的女孩被开膛破肚,然而却仍旧活着,因为身体的剧痛而抽抽的。 所谓熟能生巧,龙之介对于生与死的掌控已经到达了非常高的境地,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却不让女孩死去已经有半个小时之久,这期间他直在做着自己的“创作”。 至于平常总是跟他起的青须,在从水晶球上找到自己的目标之后,很快就出了门,大概是打算去找那位金发少女吧。 雨生龙之介敲击了下桌子边的音叉,然后反复戳动肠子的不同部分,可怜的女孩因为这持续的刺激而不停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 “这里是do……这里是re,这儿就是mi了!很好……” 龙之介仔细地辨别女孩的惨叫,将带着标识的牌子用别针分别别到女孩的肠子上。 他想制作件人体乐器,虽然有之前制作人体伞失败的记录,不过他毫不气馁,对着面前的工作投下了最大的热情。 他总是对自己的创作如此兴致勃勃。 怀着愉快的心情,龙之介就像位钢琴演奏家般,在可怜女孩的肠子上不断演奏着,然而当他再次戳动同样部位的时候,女孩却发出了与之前不同的声音——想来也是,同样部位的刺激并不定代表她就会永远发出同个声音。 “哎呀……又失败了。” 龙之介没脾气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被高高低低的惨叫声弄醒的高野宗纯脸阴郁地在侧的死角阴影中,他有点神经性的低血压,应该不是这具幼小身体的毛病,而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睡到半被吵醒让他的怨念很大。 如果这么干的是青须,他或许不敢怎么样,不过龙之介嘛…… 在大数情况下,雨生龙之介其实是个性格不错的家伙,虽然爱好诡异了点,但对于已经被他排除在杀戮名单之外、作为同伴的高野宗纯来说,龙之介的容忍程度非常高。 就在他刚刚打算往前走,去狠狠训龙之介顿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了分沉重。 “啊,欢迎回来,旦那。”刚刚还非常沮丧的龙之介立即恢复了活力,兴高采烈地对着边喊道。 高野宗纯停下了脚步。 从他这个位置看不到那个角度的景象,不过可以想象得出来,应该是青须回来了。 现在大概是第二天刚开始的凌晨两点钟,虽然这个黑暗世界中无法看到阳光和星空来判断时间,不过之前在水晶球里看到的混战大约发生在前天刚刚入夜的傍晚,按照他睡下又被吵醒的疲劳度就能大致分辨出现在的时刻。 高野宗纯看不到青须的样子,龙之介可是看得非常清楚:比起刚出门去找金发少女时那个雀跃的青须,此时的他仿佛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情般,脸上面无表情,片木然。 尽管心中担心,不过他还是迫不及待地向青须汇报起失败的杰作。 “……旦那,对不起,看来乐器果然很难做,不过我——” 然而青须仿佛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龙之介带着愉快情绪的嗓音在这个充满绝望的魔术工房之中明明是如此独特的存在,那声音却像是被蒙上了层纱,他听不真切。 青须的脑袋里完全被金发的少女占据了。 每寸每分每毫每个细胞,连同大脑的褶皱和沟壑,都在思念着同个身影。 那原本就是他的希望,他的信仰,他心意为之生存的存在。 他的人生在遇到那位少女之前不具有任何意义,而在失去那位少女之后,也不再复有光彩,只有无穷无尽的黑色与浓灰充斥其中。 青须明明有高贵的出身,良好的教养,强大的实力,却愿意龟缩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穴中,像只老鼠样生存着,正是因为他寄托于圣杯的那个唯的愿望。 想要再见到她。 ——只要让那位少女的身姿能够再度映上这昏浊的双瞳,任何的代价都是有意义的。 青须明明是这么想的,然而当这个愿望真正实现的时候、当少女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觉他想要的。 就在刚才,他去见了他的少女,可谁知少女根本副不认识他的样子,甚至想对他拔剑相向! 他的少女忘了他,根本不记得他,她忘了他们并肩的情谊,忘了他们在起的点点滴滴,忘了生命中曾经有他的段存在。 ……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 青须可以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呆在少女身边,装作他从未手染无辜者的鲜血,他甚至可以看着少女投入另个人的怀抱,只要少女仍旧幸福,只要少女仍旧当他是朋友……就算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哪怕是点头之交也无所谓。 但他无法容忍遗忘。 他的人生中只有在少女身边时才是彩色的,那是他唯值得回味的记忆,珍之又珍的记忆,所以他无法容忍少女竟然忘了他,忘了他们那段同行的时光。 他的少女用带着丝敌意和九成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这目光刺痛了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就像是支被燃烧的蜡烛般,感受到了真切的灼痛。 仅存的理智似乎在提醒他,那也许不是真正的少女,然而已经融入骨髓和生命的疯狂很快就将这最后丝理智压制在最底下。 ……不不!那必然、是、少女!那必然、要是、少女! 是他追寻许久的奇迹,是他不放弃的执拗和疯狂让圣杯承认了他,实现了他的愿望! 他的疯狂把理智啃噬殆尽,他已经无法接受近在眼前的曙光再度寂灭。 ——这个时候的青须,完全遗忘了数日之前,有个六岁的男孩曾经冷静地拒绝了面前的曙光,却也抓住了最后丝求生的希望。 ……对了! 是神! 是可恶的神! 是恶毒的神从他的身边夺走了少女,并且时至今日仍旧在阻拦他和少女相认! “……还不够。” “哎?” 说话被打断的龙之介带着讶异的目光,看着青须突然面貌狰狞地摁住了那个还在喘气的女孩的脸。 “还完全不够!这种程度……” “啊?是啊,我也发现这点了……啊啊?” 持续着鸡同鸭讲对话的龙之介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青须用力得可以在手背上看到凸起的经络,女孩的脑袋被他捏成了团。 咔吱、咔吱。 回响了许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龙之介总算理解了,青须正处于极端的激动之中,所以对自己的存在完全忽视了,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这样的癫狂——因为他自己在完全沉浸于某件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所以他完全不以为忤。 “可恶的神啊,直到现在还束缚着贞德的灵魂不肯放手!现在渎神的祭品还不够啊!” ……定是这样的! 祭品! 是的,定要不断地奉上祭品,亵渎那可恶的神,迫使它放开纯洁少女的灵魂! 这样来,少女定能真正苏醒,定能重获灵魂,记起他,记起他们的点点滴滴! 青须充满着愤怒地向天高吼,仿佛在对着那不可知的对象宣战,手上还沾染着女孩的脑浆和血液,黄的、红的、白的混杂在起沿着手指尖端滴落,那狂乱的姿态让在边旁观的高野宗纯不由得窒。 ——也就在这个时候,就着这窒而发现了他的气息,青须猛然扭过头来,紧紧地盯着那片黑暗之中宗纯所在的虚空。 (……糟糕!) 他觉得自己与青须的目光在虚空中交接了,背后的筋激灵灵抽,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宗纯在最初并没有刻意想要躲避青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青须那癫狂之姿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屏住气息,想要避开那个人的注意力。 这也许是种对于危险的直觉,他非常明确地意识到,此时的青须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他只想在可以看到的任何人身上发泄自己内心中的郁结。 龙之介当然是不行的,毕竟他好歹也是青须的master,是青须现界的凭依,青须仅存的理智阻止了对龙之介动手的念头,但假如是宗纯被他抓到的话,恐怕就不会得到什么特别优待了——即便青须回过神来之后可能会觉得很可惜很后悔,那对于已经是堆烂肉了的宗纯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宗纯想要后退逃跑,又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引来的注意,他还抱着最后丝侥幸,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间,上天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呐喊,青须盯着他所在的位置,步步向他走来…… 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汇聚成大滴,顺着眉骨往下滑落,感觉痒痒的,攥紧的手心之中片粘腻,大脑遗忘了应该怎么去呼吸,高野宗纯像只不慎落入岸上的鱼,张开嘴想要呼吸,然而他发觉自己的喉咙十分干涩,呼吸肌仿佛麻痹了般。 (这次真的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吾王 撞上枪口的小宗 以及刷了整天后台的我,看着那个“收藏数:99”无限忧桑……敢不敢破百?求助攻=3=/~~~! 第四章 欲望文 第五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五章 “旦那?” 青须的动作自然引起了龙之介的注意,他疑惑地叫了声,但青须仿佛丝毫没有听到般,继续向前走去,好奇的龙之介也跟着上前。 步,两步,三步…… 在走入那片黑暗的阴影之前,青须突然停住了脚步,龙之介也在他身后定,因为个面色平静的男孩已经从那里走了出来。 “——是我。” 高野宗纯平淡地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周围的空气就像快干水泥般凝固了起来。 这个时候,龙之介毫无危机感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小宗~?不是在睡觉吗?” “是被你的‘乐器’吵醒的。”宗纯没好气地说道。 龙之介反而很高兴:“哦、哈……这样的话,也不算完全失败了嘛!” 宗纯僵着脸笑了笑,用眼角偷偷地瞄着青须。 经过这么串插科打诨,caster脸色已经正常了许,他半眯起微凸的眼睛,审视的目光把宗纯从头到脚逡巡了遍,最后并没有说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个转头就走,而龙之介对他的态度疑惑不解,立刻就把跟他说话到半的宗纯丢到边,追着青须走远。 终于能松了口气了,此时他对于龙之介的没头没脑真是感激万分,托他的福,之前还万分险恶的气氛早已悄然散去。 宗纯转过身,在他身后的黑暗之中,众的触手仍旧在蠕动。 就在刚刚,这些触手从他身后突然“袭击”,把他整个人包围了起来,不露分毫。 这是宗纯第次亲身体会到被触手吞噬的感觉,黏滑的触手在他身上游走,所有的视角都被封闭、被触手阻挡住了,外面的世界仿佛被隔绝了般。 但只有在最初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时,他还留存着些许恐惧,随后这种恐惧就如冰雪消融了,因为——它们在保护他。 被青须发现的刹那,宗纯是真的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脖子后都忍不住起了圈鸡皮般的小颗粒。 ——这是就算他初到这个世界、面临着那个杀人现场时也没有感觉到的,真实的杀意。 就连他都能发觉青须的杀意,那么这种依靠本能胜过思考的魔物是如此,尤其是它还能从与召唤者的魔力链接中朦胧地觉察出青须的情绪。 没有任何犹豫地,触手怪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将宗纯整个包裹在内,试图将他隐藏起来,或者索性用自己的躯体去遮挡青须的怒火。 智能低劣的魔物肯定没有思考过后果或者权衡利弊,只是出于自身的直觉做出了行动,这就等同于用血肉之躯去堵枪眼儿样,尽管这行为在宗纯看来是不容辩驳的愚蠢,但在保护对象变成自己的时候,少还是会感到有些不同。 尤其是青须还完全掌控着它的生杀大权,不管宗纯会不会被发现,触手怪的下场都绝对不会好过。 然而宗纯并不在乎这些,或许他会可惜少了个好用的跟班,但在必要之时,用触手怪的命去换他的命的话,宗纯绝对是千百倍地愿意的。 而且在真实地感受到青须的杀意之后,有那么瞬间,他产生了丝软弱和畏惧,真切地寄希望于触手怪帮他挡灾上。 不过高野宗纯毕竟是高野宗纯,这样的情绪影响他不到十分之秒,随即就被他牢牢压制在心底,理智开始回笼,思绪也重新开始转动。 然后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触手怪这么做的最大破绽。 ——毫无疑问,青须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而在这个地下魔术工房之中,能够自由活动的也只有青须、龙之介、高野宗纯和触手怪,即使只是用排除法,也能确定偷窥者定是后两者之。 而触手怪,由于向来畏惧召唤者青须的缘故,是绝对不会主动出现、接近青须的。 它会出现只有两种可能性:青须的命令,或者宗纯的命令。 既然青须本人并没有召唤它到此,那么到底是谁给它了命令,不言而喻。 因此,不管是触手怪还是宗纯本人出现在青须面前,最终的结果其实都是样的。 然而两者的性质却是截然不同,如果是触手怪出现,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青须很可能因为它能为了宗纯而隐瞒自己这个召唤者而加愤怒,最终这股愤怒还是要报偿到宗纯身上的,而且比现在的情况加凶险百倍。 想通了这点,宗纯干脆斥退了触手怪,然后光棍地了出来。 边是九死生,边是十死无生,他选择自己出来,就是为了抓住那线生机——宗纯在赌,赌龙之介的存在能让青须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然后他赌赢了。 宗纯很庆幸,自己的命向来很硬。 不论是刚到这个世界就陷入变态杀人狂的杀戮现场,还是面对青须的九死生,他都把握住了那转瞬而逝的机会,从必杀之局中得以保命。 当然,这命硬也是自己善于利用周围的势换来的。 不过经历了这么遭,高野宗纯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继续呆在青须和龙之介身边是么危险。 必须要离开这两个家伙。 然而,只是普通地逃走的话,宗纯实在没有把握逃出青须的掌控。 他唯想得到的办法,就是让青须和龙之介在圣杯战争中失败,最好是死掉,这样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以图后策。 他对这样的念头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反正那是两个变|态杀人狂,少了他们那还是对社会做贡献了。 回到平常睡觉的阴暗角落,宗纯将这切想通、辗转反侧了半宿,尚且年幼的身体经不起熬夜,最后还是很快睡着了。 133:22:17 当宗纯醒来的时候,只感到地下道中安静了许。 这并不是件好事。 平日里,地下道总是会回响着各式各样的哭号和惨叫,虽然渗人,但少也为这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现在,这些哭号和惨叫却通通消失了,那么——那些发出背景音、被抓来的倒霉鬼们的下场如何,不言而喻。 宗纯的心情立即变得极差。 即使是之前总是漠视这些人惨状的他,也在刹那间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怅然,不过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像这些人样,无人知晓地死在这种鬼地方,现在还远远不是放松的时候。 所以他立刻振作了起来,去找青须和龙之介。 *** “小宗也想跟我们起出门?”龙之介略带惊奇地瞪大了眼。 “才不是跟你们起,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宗纯十分冷淡地回应。 也难怪他会感到意外了,这是宗纯安安分分地呆了那么久之后,第次做出这样的请求。 无疑,在自己好歹算是阶下囚的情况下,还对囚禁者提出要独自出门这种敏感请求,不但出乎预料,而且不合常理。 由于常年游离于社会边缘之外,龙之介在待人接物的常识上确实有某些缺失,可这绝不代表他就是个笨蛋。 相反,在来到冬木、遇到青须之前,他独自生活了那么久,还能毫无破绽地在各地偶尔满足下自己的小小爱好,这已经足以证明他卓越的智慧。 但或许是宗纯此时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龙之介反而没有很激烈的回应。 “唔,怎么办呢……?”龙之介嘴里嘀咕着,看上去是在很认真地思考宗纯的要求,目光无意识地游向青须。 宗纯也将视线投向对方,并没有因为昨天深夜的惊魂而显出任何畏惧的情绪,他很清楚,虽然是在向龙之介提出请求,但实际上做出决断的人是青须。 事实上,青须和龙之介并没有特别限制宗纯的自由,即使他说想到地上独自逛逛,八成也是会得到许可的,因为青须有十足的把握把他追回来。 从表面上看,青须和龙之介因为圣杯的关系都无法离开冬木市,只要离开这里就安全了,这对于以前那个22岁的高野宗纯或许还值得试,然而现在呢……? 尽管他还保留着成年人的思维,这具身体却是不折不扣的6岁男孩,想要赶在青须追踪到之前离开冬木市那是难如登天。 ——或者不如说,独自随便走在街上的话,不被好心人当做走失的孩子送去警局就很不错了,要是倒霉点,被拐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宗纯可没忘记,现在他的身体可是件恶性杀人案中的唯幸存者。 就算不提这几天龙之介的肆意拐带,之前的四次连续杀人案也肯定已经在警方那里挂上了号,他现在的样貌固然与原来已经大相径庭,但dna、指纹检测什么的可就说不准了,而且他也无法说出自己的家在哪儿,是个彻彻底底的黑户。 他可不想被送进福利院。 此时的青须已经没有了昨夜的疯狂,只有仍旧闪动着奇异光彩的双眼说明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在宗纯找过来之前,他正打算跟龙之介起出门去抓来的祭品,之前那些祭品就在昨夜已经消耗殆尽,他需要足够的活祭打动神明那冷酷的心肠,唤回他所珍爱少女的记忆与灵魂。 如果是往常,他大概会仔细思考下宗纯行动的目的,然而此时,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被少女的身姿所侵占,他对这件事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感到厌烦。 所以青须只是不耐烦地看了眼高野宗纯——这不经意的瞥让男孩近乎亡魂皆冒——就率先往外走去。 “哎?”龙之介对青须的反常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些了,因为青须并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这让他不得不迈开脚步追在青须身后,“等等我……旦那……” 宗纯也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通过阴暗潮湿的地下道,泛着白光的出口出现在他面前。 他眨眨眼,走出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嘛,虽然大家纷纷表示抖m触手怪很萌,可是它目前只是坨会吃人的无定形黑色触手而已咩~真正面对这种怪物的时候,就算明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肯定还是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滴…… 晚上照常新,今天二 第五章 欲望文 第六章 二更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六章 二更 外面的天色并非宗纯所认为的清晨,而是介于下午与傍晚之间。 连日来与昼伏夜出的龙之介、青须起生活,又是在那样见不到阳光的地下道中,他的生物钟早就被打乱了。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他略微眯了会眼睛,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重见天日……嘛,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外面是片偏僻的河岸,缓缓流动的河水看上去还算干净,高野宗纯回过头去看他刚刚出来的地方——那是个废弃的排水口。 他对被如何带到这个地方并没有印象,只知道是处地下道而已。 处在这里的风口闻上去,地下道中吹出来有着怪异臭味的风,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处在那样的臭味中而麻痹了嗅觉,之前宗纯竟然毫无觉察。 “小宗,会见~” 青须已经独自走远了,龙之介跟在他身后,三步回头地向他打完招呼,然后快步跟上青须的脚步。 被独自留下来的宗纯露出个笑容,孩童的脸上带着几分纯真。 (很好,现在就该去做我的事了……) *** 高野宗纯大概没有想到,早在他踏出地下道的那刻,他的行动就已经落入了其他人眼中。 三个高矮胖瘦不等,却穿着同样式样的紧身黑色装束、带着白色骨质面具的古怪家伙凑在起,嘀嘀咕咕。 “我没看错吧,那个小孩是跟caster起出来的?”个子较高的那个不可思议地说道。 “怎么办?他们分开走了。”其中个身材像是女性的说。 最后个矮个子犹豫了下,说道:“……不管了,反正命令只说要我们跟在caster和他的master身后。” 三人通过面具似乎交换了下视线,然后默认了这样的选择。 ——哈桑?萨巴赫,本次圣杯战争中assassi。 来说,他们的正面作战能力未免太低了些,但独无二的职阶能力“气息遮断”使得他们就算在综合能力最高的saber面前也不会轻易暴露,可以说是最适合打探消息不过了。 就在数个小时前,由于几日来龙之介借助青须的力量肆意拐回孩童,使得十数人失踪,在冬木市普通人之中造成了巨大的动荡及恐慌,除了caster组以外其余各组得到了圣堂教会的知会,对于暂时停止圣杯战争,所有人达成了致,以先解决caster组为要。 不过assassin们对于caster的监视还在这次知会之前,或者不如说,监督这次圣杯战的圣堂教会神父言峰璃正,正是因为得到了assassin的情报,才会知道caster组的胆大妄为的。 言峰绮礼在最初就安排assassin隐藏在暗中行动,在天前在仓库街的那场乱战之后,或成功或失败地缀上了除了未加入乱战的caster组以外的其他五组。 本来青须是不会那么早暴露的,可惜他完全被saber的身姿所迷惑,主动跑去见了saber,才会被被监视着saber的assassin跟上,发现了那些他和龙之介所干的好事。 然后现在,同样是因为assassin监视着青须和龙之介,也让宗纯暴露在他们的目光之下。 作为监视者,assassin很明白青须和龙之介都干了些什么,所以看到跟他们起从魔术工房中安然出现的高野宗纯,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在两个拐走和虐杀孩童、少女的变态家伙老巢,竟然有个孩子能安然出入!而且看样子,这个孩子似乎跟caster的master关系很融洽!? 这样的状况让三个assassin都感到摸不着头脑。 本来他们是应该将这样的异状报告给言峰绮礼的,但早在言峰绮礼设计让第个assassin死去之后,剩下的assassin们早就跟他不完全是条心了。 尽管在咒令的约束下,英灵会作为魔术师的从者而展开战斗,然而那毕竟是因为外力而产生的半强制性效果,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效忠——况且,这些传说之中的英灵们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即使是assassin这样在生前也是作为把凶器存在的英灵,现在的master是否有作为持有这把凶器的资质,也是值得评判之事。 原本就只是暂时的同谋者,倒也没有立即背叛言峰绮礼的打算,只是在个assassin听从绮礼的命令、却毫无知觉地被送至死地之后,剩下的assassin当然有了警觉,不得不地依赖自己的判断,免得被那个毫不吝惜他们的master派去送死。 反正这个男孩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罢了,对战局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身为魔术师或者英灵还要担心这样个孩子对战局的影响未免也太掉份了,于是三人略微商量了下,不打算再节外生枝了。 ——如果宗纯知道这件事的话,大概会对assassin们感激到不行吧。 *** 高野宗纯现在所要去的,是冬木市的市立图书馆。 关于青须昨夜堪称异常的情绪波动,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回想起来,大概就是从昨天傍晚时分在水晶球里看到金发少女开始的吧,青须丢掉了最初的冷静。 早先前还会与宗纯讨论万能许愿机圣杯的不合理处、单纯地赞赏宗纯的冷酷和龙之介的创意的那个青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完全陷入自我世界的癫狂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台风尾扫到的危机感迫使他不得不尽快自救。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弄清楚件事。 虽然昨晚令他距离死亡如此地接近,但同时他也得到了样重要的讯息。 “贞德”——青须确实是说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可太有名了,就算宗纯对所谓历史缺乏必要的敬畏感,但该有的知识还是样不少的,再加上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本来就是神话传说或历史上的知名人物这个限制,那么无论是那位金发少女,还是青须本身的真身就呼之欲出了。 法兰西圣女贞德,以及贞德的战友、童话角色“蓝胡子”的原型——吉尔斯?德?莱斯男爵。 虽然得知了他们的真身,但宗纯对他们的了解也不过是泛泛,只是普通地知道有这样两个人存在而已。 既然已经确定目标,想要知道历史之中的英雄事迹,没有什么比去图书馆查阅历史资料直接的方法了。 英灵的宝具是根据他们的传说凝聚而成,如果能够了解这两人的事迹,有助于他大致了解和猜测两人、尤其是青须的实力和底牌。 ——对于青须,即使没有任何深入了解,但宗纯已经可以猜到,他时常携带在身上的那本以人皮封装的书册,应该就是他的宝具。 那么接下去,只要从他的事迹里猜测那件宝具的具体效果就可以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宗纯的实力确实太弱小了。 assassin之所以会忽视他,也未尝没有这样的因素,个六岁的男孩,别说是个普通人了,就算是远坂凛那样的天才魔术师,对于圣杯战争所能产生的影响依旧微乎其微。 然而对于高野宗纯来说,非本意地卷入战局已成事实,既然注定他不可能短时间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么尽可能地了解切,以免在面对危机时不要那么被动,就成了唯的办法。 好在他并不需要改变战局走向,只要让自己免于被青须的台风尾扫到、以及避免在其他参战者围剿青须时被殃及池鱼就好。 无论是接下去对付青须,或是事情又有新的变化,这些情报都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宗纯能够在这个漩涡中生存下去的凭借之。 ——可怜的宗纯因为先入为主,并不知道青须认错了他的圣女,毕竟只看表面的话,saber的各项特征确实跟贞德十分符合…… 宗纯独自走在大街之上不引起人注意的角落。 不得不感谢现代人的冷漠,还没有“好心的”路人想要送他去警局的样子。 因为最近龙之介的活动,外面警车的巡逻密度倒是增添了不少,每当街边有警车驶过的时候,宗纯就会躲到边的小巷中暂时避开。 这回,从小巷拐了出来时,边上家电店的橱窗之中叠放着台台电视机,闪着荧光的屏幕正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昨天下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中,警方发言人公布了最近连环猎奇杀人案的最新进展。凶手最近次犯案是在x天前,受害者是居住于xx町的桧山家,目前已经确认遇害的是桧山家的双亲和长女,幺子则不知所踪。发言人称警方没有从现场找到幺子被害的直接证据,这很可能是近日连续发生的四起连环杀人案中唯的幸存者……” 屏幕上出现了个男孩子的照片,底下写着个陌生的名字“桧山勇太”。 那毫无疑问是高野宗纯这具身体的相片——只是谁都没有认出宗纯和电视里的那个男孩之间的关联。 高野宗纯停下脚步,看向自己映照在玻璃上的倒影。 比起屏幕上双黑的健康男孩,他的头发是浅亚麻色的,琥珀金的眼睛带着丝翠色,配上还未长开却已经能看出精致模样的五官,肤色也白了不少,是那种会让人误认为是混血儿的漂亮,冷淡的表情与原主相片里也看得出来的调皮活跃全然不同。 他的身上穿着的是龙之介不知道从哪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他不想去猜测这套衣服原本主人的下场,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天,原本的点洁癖也不算什么了,毕竟洁癖再大也大不过自己的条小命。 ——变化到了这个程度,还会认得出来才奇怪呢。 “……下则新闻,关于近期发生的儿童诱拐案,其受害者已经升至两位数以上,同时警方提醒市民们:近期尽量不要在夜间出门,欢迎各界人士积极向警方提供各种线索……下则新闻,今天位于市中心的凯悦酒店发生了特大爆炸案,据专家分析,这可能是次恐怖袭击事件,但迄今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 电视新闻的播报还在继续,也许是被这连串恶*件新闻吸引了眼球,周围的行人渐渐聚集了起来。 “什么嘛,现在的警察真是没用!” “就是啊,赶快早点抓到那个凶手啊!” “现在我都快不敢带孩子出门了……” “还有恐怖袭击事件,真是太危险了!” 驻足看新闻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宗纯觉得有些无趣,挤出人群,向着早已经问好路的目的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剧场(ooc慎入): er乖乖,把门儿开开,saber来查水表……啊不,是来送水了…… caster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了,只会羞射捧脸表示送水的圣女(?)实在是太英俊了,他已经等不及要嫁(!)给她了o(*/////▽/////*)o 今天是二哦,习惯性点最后章的孩纸别忘了翻回去看前章~ 收藏破百纪念,感谢大家的支持 好吧其实昨天就破百了,但我想留着第四章的悬念炸下霸王嘛,可惜没成功→ → 看到我二了,你们还好意思不留言么?俗话说的好,不留言的霸王不是好霸王【逻辑死_(:з」∠)_ 最后……打滚求收求评求蹂躏啊喂=3=/~~~ 第六章 二更 欲望文 第七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七章 数个小时后,从市立图书馆中出来的高野宗纯面色很难看。 他倒是从资料记载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包括青须和圣女贞德的生平事迹和那本人皮魔法书的正身“拉莱耶文本(螺湮城教本)”,然而这对于他推测螺湮城教本的具体能力却没有丝毫帮助。 不过让他脸色难看的倒不是这件事,而是—— 青须他根本就是个恋童癖!而且还他x的是恋男童癖! 好吧好吧,他现在总算知道了,当初青须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除了赞赏高野宗纯本身之外,大概这也同样是个很大的原因。 知道这点之后,记忆中之前青须对他表达欣赏的画面立即让他寒毛直竖,好像那笑得看不见眼睛的表情也了那么几分心怀不轨的意味。 值得庆幸的就是,青须还没来得及向他下手,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又完全被贞德所吸引,宗纯暂时不用担心什么贞操上的危机……应该。 从图书馆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虽然气温暖和到不像冬天,但夜色依然降临得很早,现在四周已经全黑了。 青须和龙之介并没有规定他返回的时限,虽然宗纯知道自己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但少还是有点不情愿。 磨磨蹭蹭地走到临近街区的公园中,也许是得益于最近的治安不好,公园里的野鸳鸯也绝迹了,昏黄的路灯只能映照出底下小片区域,绝大数地方仍旧笼罩于黑暗之中。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个人吸引了宗纯的注意力。 那是个穿着单薄卫衣的男人,坐在路灯下的公园长椅上,看上去就像个流浪汉,低垂的脑袋上是干枯的白发,右手用力抠住左臂,像是在忍受着痛苦般,毫无力气的身体把重心完全丢给了椅子。 “喂,老爷爷你……”没事吧? 这当然不是因为宗纯突然变好心了,事实上,吸引宗纯的是这个男人青筋直爆的右手背上那古怪的刺青图案——对,那是代表着圣杯战争master身份的令咒。 谨慎的宗纯原本没有随便主动接触其他master的打算,本来打算再观察他下的,但或许是之前盯着令咒看得过于肆无忌惮,那男人像是感觉到了般,抬起头看向宗纯,这才让宗纯不得不开口向他打招呼。 不过他的招呼打到半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这个有着头干枯白发的男人并不是他猜测的什么老爷爷(虽然之前宗纯还在心里吐槽圣杯真是这么老的master都要啊),他有着副尚算年轻的面容,尽管这面容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男人的左半边脸像是僵掉坏死了般,连同浑浊的左眼起,看起来着实吓人。 男人看到宗纯,带着扭曲地笑了笑,显然他是想用这样的表情安抚似乎被吓到了的宗纯,但这反而让他只有半边是正常的面容看上去加骇人和狰狞。 如果要装作普通孩子的话,这个时候直接吓跑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宗纯虽然犹豫了下,理智还是敦促着他立刻掉头跑开。 让他产生了犹豫的正是男人的好意。 男人最初抬起头来的表情确实是带着痛苦的,可随后,他为了不吓到宗纯,却硬是挤出了个笑,虽然那只是让他看上去可怕了……不过经历了这几天,还有什么能够吓到他?宗纯反而从这可怕的面容之中分辨出了丝真切的善意。 “等……” 宗纯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但他没有丝毫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善意。 这不是以杀人为艺术的龙之介和青须视他为同伴的善意,只是非常平凡的,对于个关心自己的路过男孩的善意。 (……也许利用这个人的话,就可以把自己平安地救出来?) 这样的思绪在脑海中闪而逝。 宗纯能够感到他的目光直到自己跑远才消失,这令宗纯产生了丝愧疚感,当然,他的理智仍旧战胜了愧疚感。 在圣杯战争这样的环境中,要接触个之前从不认识的master是需要勇气的,虽然宗纯直觉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但宗纯可不是那种凭借直觉莽撞行事的家伙。 埋头跑了段时间,等到宗纯气喘吁吁地停下,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当然,他并不害怕迷路。 “——出来。” 几根黑色的触手从路边的排水道口缝隙中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在宗纯的瞪视中游移着,还是没有接近过来。 宗纯并不是独自出来的,虽然这些触手之前并没有露面,但触手怪直跟着他,这点他是知道的。 对宗纯来说,这是种保护,在青须看来,也是种监视,这大概也是他并没有禁止宗纯外出的原因之。 “带我回下水道。” ……可惜,宗纯似乎高看了它的智商,听到他的命令,触手们只是在原地盘旋着。 宗纯揉了揉太阳穴,已经跟触手怪相处了段时间的他当然知道,这是触手怪无法理解他命令时的表现,这个时候就要换种方法下命令。 “带我去青须……不,去龙之介那。” *** 远坂凛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个橙发青年的身后。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 冬木市开始圣杯战争的事,以及父亲作为参战者的事情,远坂凛是知道的,也因此,她很清楚现在冬木市将会发生的系列不同寻常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在开战后不久,母亲就带着她回到禅城家暂住,并且告诫她不要管其他事情。 但是,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作为守护冬木市的远坂族,凛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最初还能在母亲的劝诫下压住忐忑,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仅仅是几天而已,凛的不安感越来越深。 尽管对于父亲的信心并没有丝毫减弱,但仅仅只是几天未能相见,心中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朋友琴音的失踪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根稻草。 是的,失踪,虽然班主任说琴音只是感冒请假而已,但往她家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的凛已经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再加上她所知道的内情,那么事情的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琴音失踪了,而罪魁祸首就是最近冬木市发生的连串失踪案件。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天傍晚,她终于偷偷从禅城家跑了出来。 因为连续发生恶*件的缘故,警|察已经通告了宵禁令,如果不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大家都听从了这个指令,晚上的冬木新都冷冷清清,即使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周围,独自人的凛吸引了不少人诧异的目光。 但是在这样人人自危的环境中,没有人来询问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到了这种时候还牵着个孩子、神色轻松的橙发青年就显得尤为古怪,别提凛手中的魔力指针还明晃晃地指向青年。 由于不敢太过接近,凛只能依靠着父亲送给她的、能够指引魔力的指针,路避过巡逻的警察和其他行人,跟着那个青年。 而在这路之中,那个青年手中牵着的孩子,也从最初的个变成了两个。 如果说最初还无法确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连这都无法猜到,那也未免太过愚蠢了。 (定是……这家伙就是最近诱拐案件的犯人!) 下就遇到这次偷跑出来的目标,也不知道凛的运气到底算好还是差。 看着魔力指针直直地指向处地下建筑的入口,凛为自己鼓了鼓劲,放轻脚步走下台阶。 这里的门敞开着,里面似乎是个酒吧,然而似乎已经废弃了段时间,吧台上的落灰足以说明这点。 本来就很暗的夜色是让室内团漆黑,凛的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躺在地上的正是她那已失踪了天的好友。 “……琴……唔!” 她刚想蹲下来呼叫琴音的名字,却被来自身后的双手捂住了嘴巴,然后就是个压低声音的男孩嗓音。 “嘘……噤声!” 高野宗纯没有料到,触手怪带他去的并不是地下水道,而是这处废弃酒吧,不过看到酒吧里或躺或仰、副活死人样子的孩子们,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 想来是龙之介也没有回去,还在继续他的拐带大业吧。 既然触手怪带他来到了这里,那么说明龙之介距离此处已经不远,宗纯就索性在这里等他回来,没想到还没等到龙之介,倒是等到了这个看上去与他差不大的女孩。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误闯,而是为了倒在门口的那个女孩而来,宗纯虽然能不在乎龙之介和青须到底残害了少生命,但也没有什么助纣为虐的想法,放任她这么叫起来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把龙之介提早叫回来。 “安静点,不要出声……嘶——”宗纯倒抽了口凉气,因为还没等他说完,女孩已经用力口咬在了他手上。 痛感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她,看样子已经出血了,因为跟随在他背后的触手怪似乎嗅到了血腥味,阵骚动,还有数条触手似乎想要出手袭击这个伤了他的女孩,宗纯连忙摆手叫停。 “你是谁?”远坂凛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差点会在这里报销,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事实上这个时候她也隐约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误,而面前的男孩阻止她叫起来是好心,但这并不能掩盖她在这种地方看到个神志清醒的男孩的诡异。 ——是的,她已经发现了,琴音身上有被用过魔术的痕迹,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再仔细看的话,这座地下酒吧中如琴音这样意识混沌的孩子不在少数,而这个男孩,却是之中唯清醒的个。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之前有人猜旦那最初放了小宗马是因为小宗像贞德,原因很类似,旦那确实对小宗不怀好意,但不是因为像贞德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喜~欢~小男孩啦(历史记载)=w= 这才是真相啊~ 另外话说直觉得凛妹子能ko龙之介挺不科学的,后来才发现小说是没有这个情节的,凛夜游还没遇到龙之介就被雁夜抓回去了,tv里则额外增加了凛vs龙之介的桥段…… 不过虽然不科学我还是挺喜欢凛妹子的,所以还是加上了=w=~ ……我果然是个傲骄控么? 好吧,其实fate里我就没有真正讨厌的角色,包括虫爷…… 第七章 欲望文 第八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八章 宗纯心里还是挺郁闷的,难得想要好心点,得到的回报却是这样……果然自己不适合做好人吗? “这不重要……”说到这里,他突然变了脸色,因为就在他所面向的入口、远坂凛背对着的方向,龙之介已经手牵着个孩子走了进来。 “啊~~咧~~是小宗啊。”龙之介将晦涩的目光转向了远坂凛,“这是小宗的朋友吗?” 高野宗纯心念电转,已经在瞬间做出了取舍,很镇定地回答道:“不,我不认识她。” “那是怎么回事?你是迷路了吗?”龙之介对凛询问道。 “不……那个……” 僵硬地回过头,面对龙之介亲切的笑容,凛又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对于已经认定他是拐带自己好友的罪魁祸首的凛来说,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好意了。 她这时才感到对于自身莽撞的后悔和丝害怕,明明想好要救琴音的,但实际上她却并没有真正做好与诱拐者对峙的准备。 “来得正好,”龙之介并不在意她的表现,干脆地将牵着的孩子丢,两个孩子就像没有灵魂的人偶般摔在了地上,优哉游哉地走到凛边上蹲下,直视着女孩,“我正准备开个派对呢,但还是缺些人手啊……你,也来帮忙吧?这种事要大家起来才热闹嘛~?” 龙之介边说着,边向她伸出手去,然而恐惧已经达到最高点的凛却是大叫了声把他推开,无意之间接触到龙之介的手镯,发出了呲啦的响声,两人都像触电样迅速分开。 “怎么……回事……” 情况并没有允许她思考这些,被推开的龙之介犯了脾气,把向她抓来,“别跑嘛……” 凛勉强逃开龙之介的手,在狭小的空间内实在没有少地方可供躲藏,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经躲到了直在那里看戏的高野宗纯身后。 虽然男孩和这个诱拐犯明显是认识的,但刚才跟男孩的短暂接触,让她直觉这个男孩不会害她,甚至刚刚还想要救她,让她离开这里,可惜她没有领情。 ——不过她显然高估了高野宗纯的善良。 被迫成为了挡箭牌的宗纯挑了挑眉,看着以种好以整暇、猫戏弄老鼠般的悠闲走过来的龙之介,干脆地侧移步,让开了道路。 “你……”被让了出来的凛脸错愕。 高野宗纯没有回头看她。 他刚刚确实想救这女孩没错,但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又有所不同。 在大数情况下,龙之介确实是显得挺好说话的,但不要忘了,他本质还是个变|态杀人狂,不与宗纯计较是因为那些事并没有触及他所重视的领域——他的艺术,而宗纯又是他所重视的同伴的缘故。 与执着于贞德的青须类似,执着于杀人艺术的龙之介旦发起疯来,也是六亲不认的,假如宗纯想干涉他的艺术,那时候他才不会管是不是同伴,别说宗纯了,就算阻碍者是青须,他也不会有任何忌惮。 在不对上青须或者龙之介的情况下,宗纯不介意帮女孩把,然而旦要与那两个人对上,这女孩又不是他的熟人,他实在犯不着有这种余的好心。 凛只在最初有过丝慌乱和愤慨。 她本来就是要强而又独立的个性,不然也不会敢于独自出来寻找可能被诱拐的同学了,刚刚躲到宗纯身后,与其说是期待他的庇护,还不如说是病急乱投医之下下意识地想要找个遮蔽物。 意识到宗纯不会帮她,而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会救她的凛,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龙之介那刚刚让她“触电”了下的手镯。 ……对了,他就是用那个手镯才把大家给…… 直接接触了手镯的凛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手镯上的魔力波动,与之前琴音身上所传来的魔力波动是模样的,换句话说,琴音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个手镯。 ……假如能够把它破坏掉的话…… 凛灵活地从吧台边的高脚凳窜上了吧台,这样她的高度就跟龙之介差不了,趁着龙之介来抓她的机会,她小心避过,然后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确切的说,是他手腕上的手镯。 只要向任何东西里粗暴地灌注魔力,旦超出这样东西能够承受的界限,就会像玻璃样碎掉,这是项基本的通理,即使是刚学魔术不久的凛也知道这项通理,此时她没有余的空间去考虑自己尚且没有成熟的魔力是否足以填充满这个手镯,只是用尽全力调动所有魔力向其中灌注而去。 这样粗暴的破坏,当然激起了手镯的反抗。 龙之介用来消除被诱拐者反抗的手镯是青须的得意作品。 以个魔术师的标准来说,青须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魔术师教育,能够以caster职介降临,除了与龙之介相性相合之外,地是依靠着宝具的力量。 因此,他对于平常的魔术也不甚了了,尽管催眠和暗示是那种尚在修业中的学徒也能轻松掌握的基础魔术,但青须却完全不会。 何况,作为得到具有无限召唤能力的宝具螺湮城教本的代价,青须本该拥有的、caster职介所附带的技能“道具作成”也被圣杯抹消了,他加做不出什么具有催眠力量的手镯。 这个手镯的成形与魔术什么的完全无关,自然不会受到职介技能的影响,青须唯需要做的,只是将自身魔力股脑塞进去而已。 ——手镯的真正功用并不是什么催眠,而是负面情绪攻击,而那些孩子会失去意识的真相,正是被这些来自于青须魔力中的负面情绪击溃了尚且幼小的心灵,作为人类本身就有的防卫意识自动封闭了与外界的沟通通道。 大概,也就只有龙之介这样生于黑暗的人才能不受手镯的影响了……不,或许也并不是毫无影响,至少在宗纯看来,现在的龙之介有些不对头,就像是狂热过了分的样子。 已经受过基础魔术师教育的凛却不知道这点,看到手镯对于孩子们产生的效果,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它的效果就是催眠了。 错估了手镯功效的凛毫无防备地被倒卷而上的浓紫色魔力袭击了,时之间,后悔、恐惧、忐忑、悲伤等等消极情绪充斥了于她的心中。 ——幸运的是,她好歹还算名正当修行之中的魔术师。 意识到自己无力阻止负面情绪入侵的凛,及时觉察到了点——愤怒,同样作为负面情绪之,然而此刻却是她所能利用的唯的点,她当即激发了这点。 ……我是,远坂……凛。 ……我要……保护……冬木市…… ……要把……这家伙……赶出去!!! 愤怒的烈焰瞬间爆发了开来,将之前的恐惧等其他情绪完全压制住了,凛之前失去了光泽的双眼重新迸发出光彩,强烈的斗志在胸中熊熊燃起。 同样爆发出来的还有凛本身就拥有的魔力,红蓝交织的魔力流以惊人的气势把浓紫色完全压了回去,原本指着手镯的魔力指针被凛那强大的魔力吸引,回指向凛。 “那、种……东、西!” 随着凛发泄似的大叫,成为双方战场的手镯终于承受不住这魔力的激荡,“呯”地声炸裂开来!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被手镯碎片不幸弹中的龙之介只能捂住双眼,痛苦地大叫。 趁着这个机会,凛跳下吧台,回到了因为手镯碎裂、心灵封闭被解开而苏醒的琴音身边,硬是拉着琴音和其他被拐来的孩子起,向外逃去,临走之时,还没忘记狠狠瞪了眼宗纯。 “喂,等等……!”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龙之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逃走,没有手镯的话,他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抓住那么孩子的。 宗纯对于这样的变故真是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这个女孩这下肯定是凶吉少,没想到她如此莽撞的行动竟然真的能转危为安,还顺利救出其他人——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赞叹对方莫名其妙的好运? 回过神来,他看向龙之介,“你没事吧?” “又白忙乎了场……”龙之介十分沮丧地蹲下来,捡起已经碎掉的手镯碎片,“啊~啊,这样大概会挨旦那的臭骂吧……” 看到龙之介没有追击的意思,宗纯当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只不过继续留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由于最近冬木市事件频发,街上巡逻的警车早就了不知道少倍,逃出去的孩子们在人迹稀少的夜晚街头是那么显眼,恐怕没过久这里就会招来警|察。 作为个黑户,宗纯可没有去警局游的爱好,而龙之介对于逃离追捕也是经验丰富,两人当即离开这个废弃酒吧。 身为成年人的龙之介当然比小短腿的宗纯速度快了,而他也没有留下来等宗纯的意思。 反正之后也能依靠触手怪找回去,宗纯倒也不在乎是不是被丢下来了。 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废弃酒吧附近很快热闹起来,到处是孩子们的哭声和警|察们的劝慰声,宗纯随便选了条暗巷打算离开,却在巷子里遇到了之前那个女孩。 宗纯愣,他还以为她肯定也跟那些孩子起被警|察带回去了,没想到随便选了条巷子竟然还能跟对方撞上,脚步顿,就要向后退去。 不过,在宗纯离开之前,女孩也发现了他。 “是你!” 宗纯只好停下脚步。 事实上,刚刚出声,凛就有点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对这个男孩——他最开始是想帮她的,但后来却又毫不犹豫地背弃了她,而且还跟那个诱拐犯是伙的,也不是被催眠或者有被胁迫的样子。 是敌是友,她实在分不清,也不知道这会要说什么才好。 对于这点,宗纯其实也是样的,于是两个孩子就这么在暗巷之中眼瞪着眼。 不过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凛挂在胸口的魔力指针突然动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声音,炸裂似的响声吓了两人跳,直直地指向天上。 作者有话要说:旦那作为caster的职介技能“道具作成”因为拥有召唤能力的宝具而失去,这个是官方设定~ 第八章 欲望文 第九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九章 在圣杯系统的构建中,master和servant对于彼此之间的作用是相辅相成的。 master驱使servant来进行交战,而servant则从master那里获取魔力以进行各种行动,不论是侦查、战斗或者解放宝具。 而对于青须来说,使用可以自己负担魔力输出的宝具螺湮城教本来进行战斗的他,并不需要master提供给他非常的魔力,龙之介只需要负担他最基本现界的魔力就足够了。 尽管数量很少,但master的魔力仍旧是必要的,况且他本身也很喜欢龙之介,就算他会为了去找saber而暂时离开龙之介身边,也不可能不为自己的master作任何防御措施。 理所当然地,不会结界等等高端魔术的青须,留给龙之介的“防御措施”,只能是螺湮城教本所召唤出来的异界怪物。 龙之介可不是那种吃了亏就算了的人,在安全离开现场之后,他做的第件事,就是命令“防御措施”去教训下坏了他好事的凛。 ——啪嗒。 外形长得像海星样的异界魔怪,挟着巨大的风势从暗巷顶上直直地掉落在了宗纯和凛之间,五只伪足扭曲地蠕动着。 凛胸口的魔力指针尖端发出异样的红光,仿佛要将表盘戳破般,非常坚定地指向它。 ——能够让魔力指针有这种反应的,现在的凛还不足以应付。 看着蠕动的海星肉块,回想起自己得到指针时父亲远坂时臣所说过的话,凛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宗纯皱起眉,不是魔术师的他无法评判那魔怪的准确实力,这或许也是种无知者无畏的表现,在肉块开始活动之前,他已经伸出手,指向那只海星。 直盘踞于暗处寸步不离的触手怪就像得到了指令的猎犬,条条黑色的触手如同黑色的箭般射|向海星魔怪,然而这黑箭却射不穿海星魔怪的表层,不断被击中的海星只是吃痛地拼命挣扎,但或许是没料到同源而生的触手怪会攻击自己,触手们随即改变方式,失却先机的海星只能被团团捆住,最后被半拽半拖回阴影。 从螺湮城教本之中所召唤出来的魔物,当然也有强弱之分,这只海星魔怪乍看之下毫不起眼,甚至还不如触手们有威慑力,但实际上却算是防御能力十分突出的个体了,不然也不会被青须委以保护龙之介的重任。 相反,看上去就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触手怪,其实在众魔物之中只能算是最劣等,攻击力充其量只能用来袭击普通人类,而防御能力是能被小刀轻易割开,即使是assassin也能很轻松地横扫大片。 不过,触手怪也有它独特的优点,那大概就是数不尽的触手数量、能无限再生的恐怖生命力和异常强悍的吞噬本能了,当数量的优势累积到极致,量变就会产生质变。 “呼啊,谢谢……你。”凛轻轻地舒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还是向宗纯鞠了躬,道完了谢,她说话也轻快了几分,“我是远坂凛,你叫什么?” “我是………………哎?”就在宗纯还在犹豫要不要报上名字之时,面前的远坂凛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不过她并没有倒在地上,因为有双手已经扶住了她。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成年男子带着卫衣的兜帽,微微屈着背,因为背着光的缘故,宗纯看不清那兜帽之下的面容,只能警惕地瞪着男子。 倒是对方看了过来——宗纯感到了他的视线——顿了下,然后开口:“你是……之前的孩子?” (他认识我!?) (等等,这个声音好像在前不久有听过……) 再度仔细地打量了下男子,这次宗纯总算看出了几分端倪:虽然看不见容貌,但这卫衣的款式和那从兜帽底下略微漏出的白发……不就是之前他在公园撞见过的那个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吗!? *** 同天,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遇到同个人—— 这样的事情,大概无论如何,也只能用“有缘”来进行形容。 间桐雁夜看着面前瞪大眼睛的男孩,就知道他应该已经认出了自己。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和这个男孩在公园里的初见,雁夜还能忆起当时自己的沮丧。 他也知道自己这副鬼样子十分渗人,因此特意避开人的地方,移动时也大是从暗巷或者小路,并且还带上兜帽、压低脑袋,尽量让其他人不注意自己。 不过偶尔撞上路人,那些人用看怪物或者瘾|君子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雁夜还是会感到难受。 这个男孩也是样,大概是独自人在无人的公园太过放松,又或者是体内刻印虫所带来的疼痛削弱了神智,当发现对方在担心(?)自己的时候,雁夜有瞬间忘了自己此时的状态,想给男孩个安抚的笑。 当然,被吓跑的男孩很快提醒了他这事实。 虽然明知道这切都是理所当然,是为了救樱而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他也并没有任何后悔,但雁夜仍旧感到自嘲、无奈和沮丧……当然,还有痛苦。 不过,这些东西他在这年间已经承受得足够,即便本身算不上坚强,也已经有了定的抵抗力。 真正让他感到意外的却是现在的情况——在他刚刚被警笛的响声吸引而来,因为同样是通过暗巷走过,反而发现了凛和这个驱使异界魔怪的男孩。 此时的男孩脸上完全看不出第次见面时的惊慌,而是镇静而警惕的,如果说初见时就是演技,那么在圣杯战争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中遇到这样特别的孩子,即使是雁夜也不免有些警觉。 没有令咒,应该不可能是master。 ……那么,他是属于某方的棋子? “你……” 雁夜的话还没说完,但仿佛是被他的出声所惊醒,男孩毫无预兆地转身逃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如果可以抓住那个孩子,大概可以问出对方master的情报。 但是…… 雁夜低下头看了看软倒的凛,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追击。 *** 当宗纯回到地下水道的时候,青须和龙之介都已经回来了,而且比起下午出去的时候,两人显得加阴郁了。 龙之介自然不必说,忙乎了个下午的成果就这么被凛破坏掉了,而独自行动的青须似乎是去找他的圣女去了,看样子是碰到了钉子,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青须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而当龙之介也同时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危险的情况了。 唯值得庆幸的是,青须在回来的时候又补充了批“存货”,地下道中的惨叫和哀号重新奏响了起来——这让两人找到了发|泄情绪的途径,否则只剩下他们三人在的话,宗纯真的不知道接下去会经受些什么。 尽管如此,宗纯还是只能夹紧尾巴尽量不与那两人接触,以免提醒了他们这里还有个“素材”存在。 宗纯这个时候才有几分后悔,情况对他是越来越不利了,不知道这批人能坚持久,如果像昨天晚上青须那样大开杀戒的话,用不了久,这些人旦消耗殆尽,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早知道青须是这种状态,他是宁可冒着被抓回来的危险也要躲在外面,如果不是新被抓回来的倒霉鬼分散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力的话,恐怕这时他真的凶吉少。 此时的宗纯只能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之中,身边是严阵以待的触手们。 虽然无法理解,但它们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和恐惧,而宗纯也默许了这些触手的接近。 (……真是……到了关键时候,竟然是只能依靠这平时被他厌恶的怪物来保护自己,也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叹。) 高野宗纯怀揣着忐忑度过了这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漫长的夜,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撑不住了,才能模模糊糊地睡去,耳中还回响着下水道中的背景音。 那些听上去凄惨悲痛的声音和触手怪成了他仅剩的安全感的来源,只要这声音还在回荡,那些倒霉鬼就还在活着,还没有轮到他。 因为警惕的缘故,宗纯睡得并不深,只是累极而不得不暂且迷糊阵,这样的睡眠质量当然称不上好,所以当他因为两个陌生的声音而突然惊醒时,只能感到加累了。 大脑因为初醒还陷于混沌状态,他只能靠在触手组成的垫子上,陌生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地下道之中清晰地传了过来。 “……既然caster不在这儿,那至少得在这儿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啦。”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声说道。 粗豪的声音道:“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算了吧,小鬼,你不是他的对手。” “烦死了!”年轻的男声说着,安静了会,突然声惊呼:“这是什——” 他的话语的后半截因为震惊而完全失音了。 “我说了嘛,让你不要看的。”粗豪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叹息说道。 “闭嘴!”年轻的声音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大叫了起来,“畜生——居然耍我——畜生!” “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笨蛋。……行啦,到此为止吧。看了这东西如果还有人能连眉头都不皱下,那我就去揍他。不过你的判断还是值得称赞的,小鬼。将caster和他的master留到以后再解决其实是个正确的决定。我现在是点都不想遇到他们,想想就恶心。” 得益于那个大叫和接下去粗豪者冷静的劝慰,宗纯也渐渐缓了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入侵了这里,青须和龙之介都不在,大概是因为出去狩猎了吧,而那些入侵者看到地下道那些惨绝人寰的景象,会受到刺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简直就是个白痴qaq 凛vs龙之介的事件时间发生应该在韦伯突袭旦那魔术工房的这天晚上,我把时间线搞错了结果让它提早发生了天。 但是已经写了也只好这么错下去= = 呜呜呜呜我道歉,我忏悔,大家千万不要受我误导…… 第九章 欲望文 第十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章 106:08:19 韦伯维尔维特看着面前那滩滩不正常扭曲着的肉块,只感到自己的胃也在不断扭曲着。 自从昨天得到了圣堂教会关于合力对付caster的知会,韦伯就决定要参与其中。 最初只是为了得到个令咒而已,毕竟征服王怎么看怎么是那种会随着自己心意乱来的类型,令咒的约束还是很必要的,不过当他真正找到这里,看到这悲惨的幕时,韦伯才打从心里对caster痛恨起来。 扭曲的肉块们无时不刻不在展现着创作者对生命的嘲讽与轻贱。 看惯了战场的rider在最初的愕然过后,已经习惯了这副景象,虽然对方的本意大概是想抚慰鼓励他的,然而韦伯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领受自家servant的好意,充斥着满满恶意的景象填充了整个视界,让他只想大吼来发泄胸口不明原因的气闷。 “揍……揍什么揍啊!笨蛋!你自己不也是……若无其事地在那儿吗!丢脸的除了我还有谁啊!” 韦伯大声说着,他并不是真的为自己的无措感到丢脸,只是这股气闷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于是选择了故意对自己生闷气来转移情绪。 伊斯坎达尔显然也很清楚这点,因此他也没有生气。 “我啊,其实只是觉得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啊,因为我的master正身陷危险之中。” 尚且生着不知道谁的闷气的韦伯不明所以:“啊?” 这次rider没有回答,直接拔出佩剑,向着黑暗之中斩。 ——中了! 刀刃划过了什么的手感和肌肉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是声惨叫。 尖锐的惨叫与半天之前、回荡在这个下水道中的背景音完全不同,如果要说差别,那就是显得中气十足——在韦伯和rider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虽然还有些幸存者,但通通都已经不再惨呼,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的哀嚎费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吧。 从黑暗之中显出身形的是跟着两人进来的assassin,而且还不止个,而是三个,加上韦伯通过使魔所见到死亡的assassin,已经是四个,也许是认为正处于心神动荡中的韦伯有机可乘,assassin选择了在此时发动暗袭,然而他们明显低估了rider的警惕。 “assassin……这怎么可能?”韦伯惊讶地张口。 “现在不是你吃惊的时候,小鬼。” “可是、可是,为为为、为什么……为什么有四个assassin?!” “不管是为什么现在都没关系了吧。”rider冷静地回答道,“可以确定件事——认为他们死了的家伙都被骗了。” rider解决了其中个,而剩下的两个互相对视了眼,灵体化后立即逃跑。 assassin的真正价值只在于暗杀,如果是正面对敌的话,别说是他们两个,就算再少个恐怕也不够rider杀的。 “他们逃了——吗?” “不,”rider难得严肃地回答,“前面的死了后面的跟着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根本不知道会出来少assassin。这里是最适合他们行动的环境,我们还是快撤。” 在黑暗的地下道之中,assassin的暗杀术无疑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看样子这次的assassin是以数量取胜的类型,假如牺牲几个拖住他,然后再分出几个去解决韦伯的话,事情会变得相当棘手。 “小鬼,回我的战车上去。旦开动他们就没出手机会了。” “那这里……不管了吗?”韦伯不甘心地问道。 “虽然调查下可能会找到什么……还是放弃吧。总之先把这里毁了,少也能牵制下caster。” “还有幸存者吗——?” rider叹了口气。 “有几个人还有口气……不过那样子,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 从彻底清醒开始,宗纯仔细地听着从外间传来的声响,大脑飞速转动着,判断此时的情况。 来人似乎也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之,有点冒失的年轻男声应该是master,而那个粗豪却不失细致的则是servant,可惜单单凭借他们的对话,无法判断出是哪组。 对方会来这里,显然就是为了干掉青须而来,这让宗纯想起了最初的判断: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定不会放过肆意妄为的龙之介和青须,肯定会采取什么措施。 (那么,要继续躲着吗?还是……) 心中作出了决定,宗纯虽然是十分谨慎的个性,然而要作出决断的时候也绝对不差魄力。 如果是在遇上雁夜的那个时候,宗纯还会犹豫,因为当时他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查出了青须真名和宝具的他甚至可以说是从某种程度上掌控了青须的弱点,然而在经历了昨晚的不眠夜之后,他的想法当即改变了。 龙之介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他直都是这样,只是不知道青须的圣女给了他什么刺激,他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稳定,继续呆在这里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危险性只会与日俱增。 宗纯不知道那些倒霉鬼还能满足青须久,对方显然已经陷入了癫狂的死循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所疑虑的无非是私下逃跑会被青须抓回来,不过,如果寻求另方master的庇护,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何况现在的青须已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saber身上,有没有那个闲工夫来顾及他都是个问题。 如果要选的话,宗纯当然还是比较偏向于选择昨天那位白发男子,虽然他的面貌可怖,但毕竟也是不几个对他释放出善意的人之。 可惜他现在情势紧迫,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去找他,能够抓到根救命稻草就不错了,而且闯入地下道的这组参战者,听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尤其是是那个年轻的master。 然而正在他从触手软垫上起来,正想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触手们将通向外间的整条通道堵住了。 非但如此,几条触手飞快地向他窜来,将他从头到脚结结实实地捆住了。 宗纯感到非常惊讶。 虽然触手们总是想要接近他,然而自从被驯服以来,这样的直接冒犯是完全绝迹了,的是不断试探地靠近。 而且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大胆冒犯,不如说是想要困住他。 宗纯略微思考了下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直就有模糊感觉到,这只触手怪与青须所召唤出来的其他魔物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触手怪开始拥有了“自我”的意识。 然而这点意识却不足以支撑它进行精密的思考,触手怪简单的思维无法理解宗纯和caster组之间的复杂关系,猜不到宗纯此时的想法。 在它看来,既然起行动,那么自然就属于同方,至于前天宗纯还让它袭击了那只海星魔怪,虽然不理解,但只要执行宗纯的命令就好。 ——比起这些,路过关斩将、将守巢魔物们通通干掉的rider组无疑是闯入的入侵者,从那些守巢魔物被轻松干掉就可以看出入侵者的实力,那么,想要在入侵者面前保护宗纯的话,除了数量和生命力无可取的触手怪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让宗纯出现在入侵者面前了。 男孩皱起了眉,正在他要开口斥退触手怪之时,外间rider组和assassin的临时战斗已经结束,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粗豪的声音所吐出的话。 “有几个人还有口气……不过那样子,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有刹那,宗纯感到了彻骨的冰冷。 这刻,高野宗纯清楚地意识到了点,这些从传说和历史之中降临的英灵们,不管他们性格如何,历经那样波澜壮阔的人生、争斗和战火,曾经结束过许人的生命,也经历过自己的生死,因此到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的生命,也就变得不过如此了。 这可以说是豪气,但无疑也是种冷酷。 触手怪却无暇想那么有的没的,它只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而后所有的触手怪都聚集了起来,将宗纯面前的通道彻底堵死的同时,也将宗纯完全围了起来。 这并不是宗纯第次这样被包围,上次就是在两天之前的深夜,触手怪试图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挡掉青须的怒火,可惜那个时候被宗纯喝退了。 在紧急布下最后层以身体为屏障的保护层之时,外间的rider也开始了他的清理工作。 “抱歉啊,这地方太窄,但还是想拜托你,把它们烧成灰烬吧!” 神威车轮在魔力的驱使下开始酝酿雷电,战车之前的神牛发出响亮的咆哮,翻卷着雷电的铁蹄在阴暗的下水道工房中肆虐着,将切死物和有着奇怪形状的幸存者们破坏殆尽。 被触手层层围住的宗纯看不到外界的景象,但他可以感觉到周身触手的抽搐,狂躁地甩动着,却没有根打到他的身上。 ——有肉被烤焦的味道持续不断地传来。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分钟……不,或许是分钟,当周围被封闭的空间终于透露出条缝时,外面已经没有了丝毫声息。 宗纯非常轻松地将原本捆住他的触手扒了下来。 原本堵住通道的触手屏障就像是被煮过的烂肉样,摸上去完全没有原本冰凉滑溜的触感,反而是热乎乎的,宗纯拨开面前的条触手,松软而糜烂的触须啪嗒声掉到了地上。 ……死掉了。 所有的触手怪根源都是体的,在最外圈的触手被rider宝具的威能湮灭之后,剩余的能量通过触手之间的层层传递,最后的结果就是如此。 触手们的思考水平真的很白痴,相情愿地想要从入侵者手中保护宗纯,却没有想过,如果宗纯露面的话,对方根本没有伤害他的理由,这是毫无必要的牺牲,假如宗纯能够与那对参战者接触的话,或者能就此获得庇护也说不定。 但是…… 看着不会再动弹的触手怪,高野宗纯干脆蹲了下来。 第十章 欲望文 第十一章 补全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一章 补全 触手怪总有天会死掉,这是高野宗纯早就有所准备的事情。 不说别的,作为青须的召唤魔物,只要召唤者青须死掉的话,它也不可能活下来,对于非常希望青须和龙之介倒霉的宗纯来说,这样的希望与期待触手怪死亡没有两样。 何况它的死法是如此的可笑,完全可以说是笨死的,如果放在其他什么人身上,宗纯说不定会大笑出声。 但现在宗纯笑不出来。 就算是再怎么可笑,再怎么厢情愿,再怎么毫无意义,仍旧无法忽视的点就是……它确确实实是为了保护高野宗纯而死的。 高野宗纯直有着非常深刻的不安定感。 他没有过去,亦看不到未来,次又次的危局接踵而至,因为自身能力低微,光是要应付这次次危机他就已经用尽全力,只要行差踏错分毫,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为他消除这种不安定感的是触手怪。 如果遇到危险定会代替自己去挡刀,如果有必要立刻会化身凶器,或许触手怪还不够强大,但只要听话这个优点就足以切劣势。 即使是面对着其他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他也从来没有畏惧过,能让宗纯产生恐惧的只有青须和龙之介……不,只有青须人,宗纯对龙之介的忌惮只是源于他背后的青须而已,如果要仔细思考原因,其实意外地简单:宗纯无法确定自己与青须对上的话,触手怪会帮助哪方——底气消失,自然也就硬气不起来了。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这大概是所有人类共有的劣根性。 但宗纯却不想那么轻易认输,在最初的茫然无措过后,他重新了起来。 (我不相信,以触手怪那么顽强的生命力,会受这么下就完全死掉……!) 将被雷电蒸熟蒸烂的触手搬开,或者索性绞碎,宗纯在触手怪庞大的“尸体”堆中翻找着,仿佛忘记了时间。 堆堆的触手虽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原本的重量还在,搬动它们对于个六岁的男孩来说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任务,然而现在宗纯感觉不到这些,因为承受的重量超过了限度而产生了拉伤,肌肉的警告也被他屏蔽于外。 直到最终停下来,他才感觉到因为长时间弯腰搬动触手,腰部和胸前连接着手臂肌肉的部分出奇酸痛,双手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着,完全举不起来。 不过,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条黑色的纤细触手仿佛条小蛇般,牢牢盘卷在了他的右臂上。 比起那些正常大小与他手臂相若的触手,这条触手只有成人的拇指粗细,可谓是发育不良。 宗纯勉强支撑着,用颤抖的双手在被神威车轮破坏过的废墟中找到了块玻璃碎片,在自己的手臂上拉开个豁口,然后将这条细小如蛇的触手凑近伤口。 ——他失望了,这条触手虽然颤颤巍巍地将流出的血舔舐得干二净,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看上去还是副可怜兮兮发育不良的样子,反应迟缓得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头。 事实上,触手怪的再生能力虽然很强,可它的再生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之前为它提供能量的,正是螺湮城教本——说的确切些,触手怪再生所耗费的能量,就是螺湮城教本所产生的、那近乎于无限的魔力。 虽然触手怪很喜欢人类的味道,但这只是纯粹出于口味上的爱好,主要不是为了补充能量,只有人类的灵魂才能补充它的魔力。 因此,它虽然现在获得了宗纯血液的补充,却不能吞噬宗纯的灵魂来补全魔力,宗纯难得的“献身”就这么竹篮打水场空了。 虽然触手怪没有恢复,但好歹也算达成了最初的目的,看着重新盘卷在自己右手臂上的纤细触手,宗纯安下心来,环视了圈这个他曾经居住了数日的地下通道。 总是充斥着哀鸣和惨叫的背景音没有了,片寂静,到处是被炸裂或者电熟的肉块和碎末,看上去惨烈度比之前还有所上升。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高野宗纯如此想到。 有第个master找到这里,就会有越来越的人找上门来,然而下次来的,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人了。 而且想要脱离青须控制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看这惨烈的现场就知道,如果他就这么跟触手怪与幸存者起变成碎肉也完全不奇怪,只要找到地方躲起来等圣杯战争的风头过去,切就会归于平静。 顺着黑暗的下水道,宗纯向外走去。 下水道之中曲折而分叉,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 第次离开这里是有青须和龙之介走在前面,而这次,宗纯则是沿着rider组路冲进来所制造的守巢魔物尸体的通路前进。 当他再次来到外面的世界时,已经是繁星满天。 (……这次,是真的自由了。) 高野宗纯不禁深深呼吸了口气,向着想好的地方走去,很快融入了夜色。 也许是命运也在帮他,就在他离开下水道的同时,原本应该监视此处的assassin们被言峰绮礼强行下令攻击参加王之宴的rider,不敌固有结界“王之军势”——自此,少数曾经注意到他的assassin们于此役全殁。 *** 94:12:06 高野宗纯躺在清晨公园的长椅上,呼出的气在空气之中结成白雾状飘散。 此时的他真是又冷又饿又累。 虽然离开了青须的控制,但最开始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不能求助于警察,而且作为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去旅馆投宿,只能徘徊在外面。 至于食物,平时是有外出的龙之介捎便当,如果龙之介忘掉的话(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不少),触手怪会为他摸来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吃食,但是现在的触手只剩下缠在他右手那么小小细细的根,指望它实在是不现实。 还有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僵掉的身体感到寒冷,虽然在昨晚找到了个避风处好歹挨过了那个半夜,但至也只是保证他不会在当晚就冻死而已。 宗纯不是不想动,但是昨天劳动过度的后遗症已经出现,当时搬动触手的时候还不觉得,之后也可以勉强鼓起余勇逃离那里,但在迷迷糊糊过了夜之后,全身上下都对他昨天乱来的行为发出了抗议。 腰背处、手臂和胸口的肌肉当然是重灾区,而其他地方也当仁不让,总之他现在动下就疼得厉害。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依然等待在这里,就是为了个人。 间桐雁夜——当然,宗纯现在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个满头白发的魔术师,就是高野宗纯此时的目标。 假如只是想脱离青须控制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丢掉这根苟延残喘的触手,然后离开冬木市,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求助于其他地区的警|察。 然而……宗纯侧过脑袋,看了看被衣袖覆盖的右手,他可以感到仍旧盘卷在手臂上的触手,就像条已经进入冬眠期的蛇样,动也不动。 虽然总算从那样的灭顶之灾之中侥幸逃生,但对于触手怪而言,最根本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 触手怪仍旧是青须的召唤物,仍然逃不出荣俱荣损俱损的命运,只要青须倒霉,触手怪必定会跟着倒霉。 除非龙之介和青须能够成为圣杯战争的胜者——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宗纯对他们的状态最是了解不过,不说完全没有master自觉的龙之介,青须也日益陷入旧日的幻影之中,他参与圣杯战争本来所许下的愿望就是复活贞德,而这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自然不会再对圣杯有所需求。 虽然欲|望是罪恶的根源,但同时也是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对于圣杯毫无掠夺欲的master和servant,就算有最强大的实力,宗纯也不看好这样的组合能够最终获胜。 算到后来,这看似成了个必杀的死局。 但高野宗纯就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就算是死局,这几日来他不也连番闯过? 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去搬运那些触手,可不是为了看着它因为召唤者死去而消亡的。 目前的结论只是构建于宗纯现在所知之上,有点却是他还没有完全了解的x因素——那就是魔术。 假如普通的方法无法达成目的的话,那么魔术能够解开这个死局吗? 宗纯对于魔术的了解还很肤浅,仅限于雨生家留下来的那几册书本之上,不过这已经是唯还能有点希望的通路,他无论如何也要试着去走走。 但罗马不是天就能建成的,别说他压根没有魔术师天分,就算天资卓绝,也不可能在圣杯战争结束的这短短几天之中就自学成才——既然如此,求助于现有的魔术师就成了唯的选择。 宗纯目前所遇到过的魔术师也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龙之介(虽然宗纯不知道他能不能算)、青须、白发魔术师和昨天闯入地下水道的那个年轻master。 首先排除前两个,而最后个宗纯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即使是白发魔术师,他也只能选择到这个第次见到对方的公园里来碰运气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宗纯的运气不错。 在宗纯坚持不下去之前,他想要找到的目标终于出现了,而宗纯也在看到对方的那刹那干脆地昏了过去。 间桐雁夜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男孩,感到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了qaq 好体贴的大家都是小天使_~~~ 第十一章 补全 欲望文 第十二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二章 “……他……怎么样?” “呼嗤嗤,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真的是悠闲的很哪。” 面对间桐脏砚的嘲笑,雁夜别过脸去。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将男孩带回间桐邸的。 然而很糟糕的是,现在的他已经自身难保,而男孩却又高烧昏迷,他不可能将男孩随便送进普通人的医院,除了这么做之外,他又还能如何呢? 间桐雁夜是个通常意义上的“好人”。 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同时又不愿意以自己的困扰拿去麻烦别人,帮助人的时候永远比求助于人的时候,优柔寡断又感情充沛——这样的雁夜,活到如今的二十个年岁之中,唯出格的次,也就是拒绝继承家业、离开了间桐家。 然而,就是这仅仅次的任性,却造成了他迄今为止最痛苦最悔恨的经历。 即使从小喜欢的青梅禅城葵嫁给了远坂时臣时,他也没有那么痛苦过。 造成无辜的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责,有对樱施以暴行的间桐脏砚的份,有将女儿亲手送进这里的远坂时臣的份,然而,也有当初拒绝继承家业的自己的份,这个认知才让他感到无限痛悔。 比起自身所受到的伤害,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亲手伤害了所爱的人。 ——这就是间桐雁夜。 尽管自身难保,尽管对男孩也不甚熟稔,但他依旧无法将因为着凉而昏迷的男孩置之不理,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是在那个地方等待自己的情况下。 不过即使如此,雁夜也并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会选择将男孩带回间桐家交给脏砚救治,除了因为自己的余裕已经不足之外,也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最让雁夜放心的点,就是这个男孩毫无魔术师的资质,这样来,不管男孩本身有么特殊,在以圣杯为目标的脏砚眼中,无法参加圣杯战争、也无法成为合格胎体的男孩毫无利用价值。 就算是拿来作为预备身体,脏砚也不太可能选择具普通人的身体。 然而脏砚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是无用的同情心,但你倒是救回来个有点意思的小尾巴呢。” 间桐脏砚说着,将男孩右手的长袖卷上,路出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细小触手,枯瘦的手指在触手之上轻轻拂过,也许是本能地感觉到这个老人并不好惹,触手除了略微颤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大意了!) 明明见过男孩驱使魔怪的样子,但之前并没有看到触手怪的雁夜还以为它已经不在了,因此完全忽略了过去。 “哦?看样子你并不知道呢。”脏砚准确地捕捉到了雁夜仅剩的右眼之中闪而逝的懊恼。 就在双方僵持着,雁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直默不作声地跪坐在床边,用绞干的毛巾擦拭男孩额头的紫发女孩突然停下手,说道:“爷爷,他醒了。” 虽说是雁夜将他带了回来,但他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而脏砚和鹤野当然不可能亲手照顾这个男孩,最后这种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最细心,也是这家里唯的女孩间桐樱身上。 高野宗纯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事实上他在之前脏砚碰触触手怪的时候就醒了,触手虽然不敢反抗脏砚,却把宗纯的手臂越绞越紧,这样还不醒来那才是奇怪了呢。 第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刚刚拆穿他装睡的紫发女孩,宗纯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嗯……咳咳,谢谢你。” 间桐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到间桐樱的样子,宗纯心中不由得有些皱眉。 如果比起看到人类将死或者死掉情景的数量,这里的人大概除了间桐脏砚之外都没有他经历丰富。 紫发女孩这样的状态他很熟悉,那是……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与外界隔绝,无悲无喜,好似潭没有激情的死水般,只剩下麻木的行尸走肉。 这样“坏掉了”的素材通常会被龙之介和青须很快处理掉,因为封闭了心灵的家伙不再会有恐惧的感觉,也无法为两人带来愉悦和畅快。 但假如说那些行尸走肉是因为目睹同伴的惨状和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变成那样的,那么这个女孩呢?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个跟自己差不大小的孩子身上,也实在太过奇怪了。 略带狼狈地支起身体,还在持续发低烧的大脑仍旧有些不清晰,宗纯看到了除了女孩之外的两个人,个是他寻找的那个白发魔术师,另个是名拄着拐杖、身材十分矮小的秃顶老头儿。 如果没猜错,那个老头子就是刚刚碰触触手怪的人,他脸色青灰,浑身干瘪到就像具木乃伊样,看上去好像碰就会腐朽,就算立刻倒地死掉也不奇怪,只有深陷的眼窝中的双眼亮得吓人。 如果这个老头跟白发魔术师是亲属的话,宗纯倒是能够理解,大概这家子的遗传长相定都是属于“吓人”级别的吧。 肆无忌惮地打量完老头之后,宗纯才环视了圈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这似乎是处建筑的室内,可能是白发魔术师的家吧,装修风格十分冷寂,看上去就没什么人气的样子,从他这里看过去的墙壁正中挂着只挂钟,上面的时针已经逼近数字“5”了,从窗外透进来的天色来看,应该是下午临近五点的时刻,他竟然下昏睡了整个白天。 观察完毕,他才重新将目光汇聚到老头身上,宗纯已经发觉了,似乎这个老头才是这里真正能决定切的人。 脏砚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宗纯的无礼,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男孩,这个东西……”他指了指缠绕在宗纯右手的触手怪,“你是从哪里来的?” 宗纯用左手隔着衣袖摸了摸已经平静下来的触手,十分干脆地回答道:“它是caster的召唤魔怪。” 雁夜不由得轻轻抽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宗纯带回来,就是不希望男孩引起脏砚的注意,然而男孩的句话就让他的苦心成了泡影。 随便说些什么搪塞,就算是拙劣的谎言也好——雁夜本来是希望他这么回答的,然而……“caster”,而且字正腔圆,发音毫无偏差。 这个词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的,能够说出这个词就表明了点,男孩必定是圣杯战争的关系者,或者至少是caster的关系者。 说出这句话的宗纯当然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他可以说出很种答案将触手怪的来历编造得天衣无缝,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他需要的不是韬光养晦、装作团无存在感的空气,否则他根本无需花费那么精力终于赖上了白发魔术师——宗纯需要的是个盟友,个对魔术了解甚深的盟友。 既然要结盟,那么哪怕实力有所不及,也不能让气势落到太下风,他现在唯的筹码只有对caster组的了解,所以只能抛出这个饵了。 而宗纯也不太担心他们不会上钩。 雨生家所遗留下来的魔道书对魔术涉及不,最详细完整的就是那个用来召唤servant的召唤阵,介绍得清楚的反而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细则,与其说是魔道书,不如说是圣杯战争攻略样的东西。 宗纯大胆猜测,这大概是雨生家先人魔术师预备参加第三次圣杯战争时留下的手札记录,所以它才只有第、第二次圣杯战争的结果,至于那位先人的下场,看完全不知道魔术存在、传承断了代的龙之介就知道了。 从手札中可以大致归纳出参战者的类型,其是构建圣杯体系的御三家,其二是向往这个舞台,专门从世界各地赶来参与的魔术师,其三则是前两者不够填补七名master的空缺时,拥有强烈愿望和足以负担servant现界魔力,而被圣杯选中的临时master。 在这其中,御三家当然是最受关注的,而从世界各地专门赶来的魔术师大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通常都已经小有名气,想要筛选出来也不困难。 对于参战者们来说,唯比较神秘的就是第三类的临时master,因为谁都不知道哪个人会被圣杯选上,很被选上的临时master甚至不明白圣杯的意义——龙之介就是其中之。 龙之介无疑就是属于第三类的临时master,对于其他参战者而言谜般的存在,假如能够从宗纯这里得到情报的话,对上caster也会变得相当有利。 没有去看雁夜复杂的眼神,也许是嫌烧得还不够旺,宗纯又添了把火,“我知道关于caster的全部情报,如果答应我的交换条件,我就将这些全部告诉你们。” 脏砚枯笑了声,“男孩,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可以跟我讲条件的?” “杀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即使严刑拷问也要花费时间……当然,如果用你的魔术能够让我直接说出来,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谨慎不等于胆小,如果火中取栗可以达到目的,那么宗纯不介意偶尔也试上回。 脏砚的目光第次有了丝变化。 他的最终目标就是得到圣杯获得永生,不管是雁夜在这次拿到,或者再等六十年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也不重要,如果这个男孩确实知道caster的情报,能够哪怕提高丝最终获胜的可能性,那么就是值得的。 而且圣杯战争的时间很短,通常只有到两个星期,这对于情报的时效性有很高的要求,脏砚就算花费三五天问出想要的情报,若是这段时间内情况产生很大的变化,那过期的情报就不再有任何作用,况且读心术这样的魔术虽然确实存在,但间桐也确实没有谁擅长这样的魔术。 就在脏砚打算说话之前,股没来由的恶寒突然席卷了室内着的三个人。 雁夜、樱、脏砚同时感觉到了,阵异常的魔力波动正在扩散。 宗纯虽然完全没有觉察到异状,但他却可以感到右臂的触手在不断绞紧。 “那是……” 雁夜转过头,看向异常魔力传来的方向,仿佛能够隔着这墙壁与层层建筑,看到那尽头的河川。 宗纯从床上跳了下来,无暇顾及还在“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咬牙大声道:“……带我去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杯具了,下班坐车坐出两突然想起u盘落在单位了,里面是我写到半的文……只好连忙下车走回去,再坐上公交的时候就已经撞上了晚高峰时段,最后果断比平时晚了整整个小时才到家…… 好忧郁_(:з」∠)_ 猥琐的二蛋扔了个地雷——感谢这篇文的第个雷~乃的名字实在太二太英俊了!【拇指 二子我差点都要以为找到了失散年的兄弟鸟qaq 第十二章 欲望文 第十三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三章 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们,无论是是master还是servant,都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存在。 在这个愿望之前,任何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青须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无疑正是唤回贞德。 与天生将死亡视为玩具的龙之介不同,青须或许因为经验的充足而在杀戮的手段上胜过他筹,然而造成他走上渎神道路的,仅仅只是因为神灵对贞德的背叛。 他有过正常的人生,所以青须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尽管他也从这样的屠戮之中得到了操纵生死的快|感,但他并没有沉迷,心底里他明白,即使是错误,这样的杀戮也是唤回贞德必要的手段。 原本青须只是想找到祭品进行活祭而已,但当他和龙之介回到地下道,面对那被彻底搅成稀烂的老巢和随处可见的魔怪尸体,青须就明白已经有人开始干扰他们了。 虽然不知道其他master已经在令咒的诱惑下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但青须早就清楚自己的做法必定会引来敌手,即使剩下的参战者不是什么卫道士,只要是个有正常三观的人恐怕对他都会看不过眼。 而对于自己的真正实力,青须最是清楚不过,虽然因为表现出来的肆无忌惮及其他参战者对临时参战的caster组情报抓瞎让他们占据了先机,但自身实力的薄弱和只能依靠宝具的威能仍旧是他的硬伤,假如其他人不是那么过于谨慎的话,避过螺湮城教本召唤的魔物,直接偷袭他实际上是最简洁也最有效的做法。 这反而将他心中所有的疯狂激发了出来——反正,即使是小打小闹的活祭,最后也说不定会被人搅局,既然如此,那就要干票大的! 他要把整个冬木的数十万居民都当成祭品,做到这个程度的话,即使是神也没法无视他的丰功伟业了吧! 奉上数十万条人命,只为了求得个虚幻的可能性,这样疯狂的主意,大概也就只有青须能够想得出来了。 他是个冷静的疯狂者,既固执又独|裁,而很糟糕的是,他偏偏还拥有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贯彻下去的行动力和智慧。 于是他选在了这天太阳落山之前在未远川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这个时间段,还有个很有名的名字——“逢魔时刻”,也是召唤魔怪的最佳时候。 反正青须的本意就是要吞噬掉整个冬木市,他对召唤而来的异界魔怪根本不加以任何限制。 源源不绝地通过螺湮城教本降临此世的魔物越来越,就像是在养蛊般互相吞噬着成长着,最后结合组成了体体型庞大无比的怪物——海魔,若是要为它取个名字的话,大概也只有这是最形象的了。 而毫不掩饰的魔力波动也令冬木市之中所有的魔术师同时感到了这恐怖的存在,就像是磁铁般,将这个舞台上最顶尖的魔术师们吸引到了这里。 ——第四次圣杯战争开战以来最盛大的场好戏,即将开锣。 *** 比起之前的只是局部范围内的小打小闹,那么这次,除了已经被淘汰出局的assassin以外,所有的参战者尽皆到场,毕竟覆盖整个冬木市的魔力波动,只要不是瞎子……不,就算是瞎子,也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吧。 为了争取时间,雁夜和berserker先走了步,而间桐脏砚也很少见地出现在最前线——带着高野宗纯。 宗纯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刚想拿出青须的情报当做筹码换取他想要的信息的,结果转眼人家干脆就直接到了台前,就差没有大吼大叫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了……虽然这结果跟大吼大叫也差不了。 这切让宗纯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出了身冷汗的他感冒倒是瞬间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开始昏昏沉沉的感觉了。 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他原本应该处于极端弱势,但脏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却反而在这种时候将宗纯带到了这里。 此处是临近未远川的处河畔公园,不过因为很近,在夜幕的渐渐降临和浓雾的裹挟下,倒是还能看清楚海魔的轮廓,就像座小山样。 看着浓雾之中的海魔那吓人的体型,即使是宗纯也忍不住有些失神。 “……这就是魔术师的力量吗?” 即使是巅峰期填充满了半个地下水道的触手怪,在海魔这样占据了半数以上未远川宽度的体积下也完全不够看。 不得不说,其实直以来宗纯是低估了青须的。 当然,确切点说,他低估了的是螺湮城教本。 由于青须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统治级的实力,至是召唤了大堆看上去吓人实则废柴的魔物而已,而且这些魔物还在rider闯入时被|干了个干二净,触手怪差点被击做掉,这样的事实让宗纯以为青须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不过眼前的事实改变了他的想法。 最早到达的servant已经开始动手,面对这么大个目标,这些宝具无失手,然而虽然能够轰掉块海魔,但这消耗的速度却完全比不上再生的速度,竟然只能稍微拖延下它靠岸的时间,这个大家伙干干脆脆地告诉所有人,当体积、数量和再生能力优势到达定程度,能够被击轰掉不知少的杂鱼魔怪与提供了近乎无限魔力的螺湮城教本,会产生怎么样无解的结果。 “不,那不是魔术师的力量。”干瘪的间桐翁出人意料地回答了他的自言自语,经验丰富的他瞬间看穿了局势,“那个caster只是在驱使宝具而已,召唤出魔怪的是那本书。” 高野宗纯怔了怔,突然想到的可能性让他的双眼下亮了起来,“您的意思是说,那些魔怪真正的召唤者其实是拉莱耶文本?” 宗纯发觉了,自己陷入了误区,直以来他以为触手怪的召唤者就是青须,所以旦青须死掉,被召唤的触手怪也会被剥离这个世界,但其实召唤触手怪的却是螺湮城教本,青须跟触手怪之间的联系也是构建于螺湮城教本之上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密。 这样的误解不得不说是因为他对魔术的不了解所致,从这个方面来看,他选择了白发魔术师的步棋果然是走对了,如果说到对魔道的理解,作为两百年前参与构建了圣杯体系的御三家先祖之中,唯现在依然存在的活化石,间桐脏砚——或者说,马奇里佐尔根在现在冬木的魔术师之中实在无人能及。 实际上,触手怪、螺湮城教本和青须三者之间的关系,与servant、圣杯和master之间的关系,几乎是如出辙的。 尽管画下召唤阵的是master,但召唤来servant的,归根结底是圣杯的能量,而与servant缔结契约的同样也是圣杯,master只有借助于圣杯赋予的三条令咒,才能够驱使这些历史传说中的英灵们。 而旦master死去,剩下的servant却并不会立刻消失,而是等到魔力用完之后才不得不退出战局,这同样也是因为跟servant缔结契约的是圣杯而非master的缘故,只要圣杯不灭,servant才不会被剥离呢。 这样退场的servant与其说是master死掉的缘故,还不如说是储备的魔力告罄,又没有新的魔力补充,因而无法维持现界。 而假如在servant魔力用尽之前,有新的master为ta提供魔力的话,这个servant就能够继续作战下去,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而触手怪、螺湮城教本和青须之间也是同理,在这三者之中,螺湮城教本扮演了类似圣杯的角色,召唤来了触手怪,而青须则是通过控制螺湮城教本来控制触手怪的。 如果要说到不同,那就是比起圣杯体系,被螺湮城教本召唤出来的触手怪反而还加独|立些,毕竟master还要负担servant现界和使用宝具的魔力,而触手怪的魔力供给实则是由螺湮城教本全权负责的,跟青须毛钱关系都没有。 唯可虑的点就是,螺湮城教本毕竟是青须的宝具,从这点上看,情况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改善,还是该死的荣俱荣损俱损,青须旦覆灭,作为他宝具的螺湮城教本也会消失,而被螺湮城教本召唤而来的触手怪也会被剥离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比起最初好得太。 这让高野宗纯脑海之中涌上了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如果……他是说如果,不干掉青须,只是将螺湮城教本抢过来的话,那么触手怪的生死就不必再受制于人,毕竟青须全部的能力都在这样宝具上,如果被抢走的话,他是绝对抢不回来的。 甚至不必要那么麻烦,只要在青须彻底被打倒、作为能量回归圣杯之前,让触手怪截胡……反正作为异界魔怪的种,它同样继承了非常优秀的吞噬能力和大胃口。 当然,这样想的倒是很好,让被螺湮城教本召唤而出的触手怪吞噬螺湮城教本、获得这个魔力永动机的话,虽然有点纠结于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样的逻辑死命题,但理论上似乎也能成立,至于有没有能力做到、实际效果如何,这又是另外回事了。 至少面前的海魔就为宗纯提供了个非常好的例子,关于以螺湮城教本为永动核心的魔物到底会恐怖到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青须虽然也躲在海魔中心,但这像是种保护措施,毕竟本身战斗力就是个渣的他可谓是最弱的环。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份,晚上我尽量~ 每周只有周日能休息什么的好悲桑,上五天班周六还要去上考证班什么的,好想倒地装shi…… a202扔了个地雷——经常能够看到乃好星湖,今天也帅(er)呆了!【够 猥琐的二蛋扔了个地雷——不能新的时候看到雷什么的真的好心虚quq 第十三章 欲望文 第十四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四章 (能够做到吗?……不,定要做到!) 宗纯暗暗为自己打气。 现在的情况是其他servant围攻青须个,暂时看来他们拿海魔没有什么办法,但同样的,海魔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除此之外,看上去像是ufo的金色古怪飞行器和什么东西则在空中展开了大战,因为速度太快和周围昏暗外加浓雾的环境而很难用肉眼辨别,不用说,前者大概是某位servant的宝具吧。 而另方面,这里的动静却渐渐吸引了为数不少的普通市民,这仿若特摄剧般的场景真是让他们目瞪口呆。 看到这样的状况,高野宗纯也只能苦笑。 (真是好奇心杀死猫,如果海魔上岸的话,第批被杀死的就会是这些人吧?) 就在这时,宗纯从人群之中发现了久违的抹橙色。 (那是……) “厉害……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 雨生龙之介丝毫没有顾及地在人群之中手舞足蹈,仿佛是在为青须加油喝彩,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人注意他,因为巨大的海魔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啊,真主是不存在的,真主是不存在的!”龙之介大声呼喊,“上啊,青须旦那!击溃他们!干掉他们!这里就是神明的玩具箱!——?!” 橙发青年突兀地飞了出去,他脸迷惑地看向周围,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人群之外的宗纯。 在边的宗纯看得很清楚,有什么东西——狙击子弹?从河岸边的某个地方爆射而来,击中了龙之介的腹部,那里瞬间被开了个洞,巨大的动能余势不减,将龙之介击飞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顿时骚乱了起来,虽然怪物也很危险,但这种景象简直就是幻想小说之中才有的,难免让人缺乏现实感,而枪击就不样了,这可是切切实实在威胁生命的东西。 “小宗……啊!是小宗!我这是……怎么了?”龙之介高兴地向高野宗纯打着招呼,他好像还没意识到之前宗纯从地下道失踪意味着什么,直到他发觉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从腹部不断泄露出来。 “……哇哦。”下意识地用手在腹部抹,龙之介怔怔地看着被染成红色的手掌,发出了无意识的□。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直也找不到……”龙之介呆呆地看着,突然露出了个让人感觉非常温暖的微笑,就像数日之前,他在那个封闭的室内牵住了他所认为的同伴——高野宗纯手时的笑容。 温暖而满足。 他抬起头来,看着瞪大眼睛的宗纯,脸上满是陶醉的神色,就像找到了此生意义般地、带着小孩子炫耀的口气说道:“小宗,小宗!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这红色!这是我……” 他最后的话语没有能说完,因为第二发子弹掀开了他的脑袋。 鼻子以上的部分完全消失了,不,是全部被子弹的冲击力掀了开来,红红白白黄黄的东西洒落出来,只有嘴还循着已经被打飞的大脑之前所下达的命令,蠕动了几下。 ——随后,橙发青年整个仰天倒下。 “是认识的人?” 回过神来的宗纯眨了眨眼,说道:“……嗯,是caster的master。” 脏砚没有问,事实上他对于龙之介这样的临时凑数者本来就不怎么看得起,如果不是对caster还有点兴趣的话,他大概根本不会在这之上投注分毫的注意。 宗纯也状似毫不在意地将目光重新投向未远川,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海魔那庞大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河滩,虽然从这里能看到几个servant在尽力阻止它,但除了让海魔的速度略微降低了些之外,并没有明显的作用。 看这个架势,用不着十分钟,它就能越过河滩,登陆上防波堤。 而宗纯的视线虽然凝聚在海魔之上,但脑袋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龙之介死了,这意味着眼前的胜负虽然仍未分出,但实际上青须已经陷入绝地。 召唤海魔并使之持续再生的魔力虽然是由螺湮城教本供给,但青须使用宝具的魔力却是由龙之介负担的,只要让螺湮城教本保持着召唤海魔的状态,这种魔力输出就刻也不能停止。 龙之介的死亡等同于切断了青须的魔力来源,虽然时半会还不会有事,但接下去他只能动用自己的储备魔力,直到魔力耗尽回到圣杯。 失去了master的青须,唯能够继续留存的道路,就是杀上岸边,吸取普通人灵魂之中的魔力进行补给。 留给宗纯的时间已然不,旦青须回归圣杯,那么就万事休矣了。 “这是……?……!?” 然而就在这刻,即将登陆上河滩的海魔,突然完全消失了。 浓雾仍旧在持续,而雾中那巨大的怪兽却不见了,就像之前看到的只是场错觉而已,宗纯看到周围有好几个人揉着眼睛,试图确认自己不是眼花。 “固有结界……能做到这种地步,应该是某个servant布下的吧。哼,虽然还想继续看下去,但我那没用的后代似乎已经撑不住了。” 魔术素养缺乏的宗纯虽然很想问“固有结界”是什么,但意识到脏砚所指的是雁夜之后就忍住了。 而间桐翁似乎也没有带他走的意思,很快独自离开。 *** “intensive einas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念出二节咏唱的远坂时臣没有丝毫成就感地看着眼前的白发魔术师被烈焰吞没。 假如面对的对手是laer肯尼斯阿其波卢德艾尔梅洛伊那样的名门魔术师强敌,经历番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后取胜,大概时臣才会感到丝自豪吧,而间桐雁夜——尽管后者同样出生于名门,然而度选择了背离魔道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任何尊重。 从未受过魔术师教育的雁夜恐怕根本不懂得如何对抗这样的攻击魔术,他身体之中的魔术刻印只是刻印虫速成模拟出来的罢了,除了为berserker提供魔力和使用虫术之外,他就没有哪点是像个魔术师的,所懂得的不会比高野宗纯。 berserker正在与archer的鏖战之中,间桐雁夜所能做的,只有不断透支生命力驱使虫子攻击时臣,然而时臣的火之术式天生就是虫术的克星,干热的烈焰毫不留情地吞噬着飞来的虫子,也吞噬着雁夜的生命。 同样被火焰灼烧着的白发魔术师好像根本没有痛感,虫子对身体侵蚀而产生的剧痛也许早就让他的痛觉神经麻痹掉了,不过他那狰狞的脸色说明他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只有嘴中仍旧不停地吐露着诅咒的话语。 “杀……杀了你……你们…………时臣…………脏……脏砚……” 终于经受不住这灼烧痛苦的雁夜忍不住在地上扭动着,却不慎撞断了护栏,身体直直地向着这栋建筑边上的黑暗小巷坠去,然后发出重重的声落地声。 这栋三层的建筑物虽然不高,但也不算太低,如果平时是决计摔不死人的,不过对于摔下去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重重伤害的雁夜来说,可就难说了。 想要走过去看看最终结果的时臣驻足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突然出现了个干瘪的老头儿。 间桐脏砚拄着拐杖嘿嘿地怪笑着说道:“好久不见,远坂的家督。” “……好久不见,间桐翁。” 与被自己不屑顾的间桐雁夜不同,对于面前这个老人,远坂时臣可不敢有任何松懈。 姑且不说别的,时臣从幼时第次见到间桐脏砚开始,眼前的老人就保持着这副模样,没有年轻,当然,也没有衰老,而他从父亲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之所以同意将樱过继给间桐家,可不是明面上所说的,不忍心看着这数百年的家系断绝的缘故,除了觊觎间桐那数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之外,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假如他所猜测的是真的,那么只要有这个老人存在,间桐就不会湮灭。 发觉对方明显没有接话意思的时臣只能硬着头皮寻找话题,“小樱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哼哼,好极了。”脏砚假惺惺地笑了,“雁夜跟那孩子玩得很好呢,虽然是个不肖的后代,但在这方面倒是还有些用处。” 总算知道了对方的来意,时臣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 脏砚没有接着说话,甚至也没有道别,就像来的时候样,忽然在时臣面前就那么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之前摔到暗巷之中,还在散发着充满怨气的魔力波动的雁夜。 烧掉最后只还在活动着的虫子的时臣收起了火之术式,整了整没有丝毫乱掉的衣襟,叹了口气。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时臣仍旧不了解雁夜怎么会突然决定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毕竟间桐翁要求过继小樱就是因为间桐后继无人了。 当然,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白发魔术师对他如此痛恨的样子……如果是因为葵,那也不必要等到现在才爆发吧?而且雁夜怨恨的,除了自己,还有间桐翁。 (想不通就别想了吧。) 时臣摇摇头,干脆转向河边观察起海魔那边的战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还是干掉了龙之介,因为这才是他所要追求的东西啊…… 老虚关于每个人的结局设置是非常有意思的,七位master之中,切嗣最后醒悟,时臣杯具,肯尼斯荣誉小命败光,绮礼追求切嗣而不得【喂】,雁夜叔也样杯具了,唯算是实现了愿望的反而是韦伯(作为魔术师参加这出剧目)和龙之介(追求真实的“红”)。 虽然结局死生,但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有这样的结局龙之介也算是幸福了吧~ 老虚偏好的,果然是韦伯这样有点有瑕疵的普通人和龙之介这样的暗黑系艺术家咩~ 本来要白天的,结果出了意外事件,不知道是不是龙之介的怨念,开门的时候手指甲盖被铁屑戳爆了,伤口在指甲中部,很小但很深,流血,还有脏东西留在里面…… 害怕破伤风的我立马请假跑去医院,医生说破伤风的几率不大,至于里面的脏东西,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把半个指甲切掉直接拿出来清洗,要么过段时间看看,运气好就不会发炎化脓,万化脓还是要把指甲切掉,而且那个时候因为已经长牢了,难清洗…… 没勇气的我最后还是选了后者qaq 现在里面好像变成黑色了,好恐怖_(:з」∠)_ 第十四章 欲望文 第十五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五章 就在雁夜失去意识的瞬间,未远川上空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雁夜在这之前所下达给berserker的第命令是攻击作为时臣servant的archer,然而当他昏过去之后,失去了指令约束berserker立即就将矛头对准了saber。 假如知道了berserker的真实身份,大概不会有人感到意外,不过此时的saber对于这飞来横祸除了愕然的是种躺枪的憋闷感,已经被caster错认过次的骑士王显然将黑骑士的行为视作了同样的状况。 而且这也打乱了之前他们的计划,难得lancer折断自己的宝具,解放了saber的左手,然而举起黄金之剑的骑士王还未能凝聚起魔力彻底瞄准目标,就被f15机载20mm巴尔干机关炮的炮火打断了。 尽管面对这不断的炮火,saber躲得非常轻松——假如有人看到这幕,说不定会以为是在看场好莱坞大片——但她的心中仍旧非常郁闷。 “好不容易才能使用左手了……” 虽然有强有弱,但没有个servant可以说自己是无敌的,宝具也是样,作为saber杀手锏的誓约胜利之剑虽然是a++级别的对城宝具,但使用之前必须经过段不长也不短的凝聚魔力过程,而berserker就像是看穿了这点样,六连发的巴尔干机关炮毫无凝滞地追着她跑,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 而saber虽然能够以媲美战斗机的速度轻松躲开这些炮弹,但若是被打中了也不好受,除了誓约胜利之剑之外,她并没有其他可以威胁到依靠f15飞在天上的berserker的办法。 不过比她郁闷的还大有人在——作为人类最古老的王,archer对于berserker这种打到半就丢下对手去追击另个人的行为暴跳如雷,如果加上被丢下的还是他这点的话,那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心中郁闷的英雄王操纵着维摩那向f15追击而去,就在对手进入“王之财宝”的射程之时,注意力似乎完全在saber之上的berserker却抢先发难,两发追踪式燃烧弹后,光辉之舟出乎预料地被击沉了。 比起自己不慎扑街的master,这段时间中的berserker真可谓是大放异彩,狂化咒文所带来的属性增幅令他不但追得saber如此狼狈,还击沉了archer,这样的战果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为了不殃及无辜人,saber只能在未远川的水面之上奔行着,受过湖之仙女祝福的她不会轻易沉入水中,然而这样并非长久之计,开阔而毫无遮蔽物的水面对于berserker而言加有利。 突然,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阵剧烈的震颤。 只有在场的圣杯战争关系者们知道,这是从rider的固有结界传来的,海魔的动静已经能够通过结界反应到现实之中,这也预示着王之军势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到达了界限。 (这样下去不行……) 感觉到这股震颤,saber咬了咬牙,正当她打算回头,拼着受到重伤也要把berserker干掉之时,高速奔行的她突然看到了眼前防波堤上个矮小的身影。 (那是……!?) 防波堤之后原本是聚集着看热闹的人群所在,但因为刚刚的枪击事件,周围的人群早就已经散开,而显得格外空荡……就连被连入两枪的橙发青年尸体也不见了。 saber心中闪过丝愕然,她刚刚看的时候是没有发现这边有人的,所以她才会往这个方向跑,现在看来,这个在防波堤上的男孩却是因为个子太小,刚好被堤坝遮挡住了,直到他爬上防波堤,saber才能发现他。 然而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无济于事,f15的火炮正向着saber射来,这下就算立刻转向也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她能够轻松躲过这数发炮弹,但这个男孩却绝对会遭殃。 心中的犹豫也只是经过了瞬间,骑士王立即在心中作出了选择。 *** 当间桐脏砚离开之后,高野宗纯就来到了人群尖叫的中心。 面前是龙之介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身体,标志性的橙色头发完全找不到了,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沿着地砖的缝隙不断延伸开来,就像是鲜红色的蛛网般。 对于龙之介,宗纯心中直是很复杂的。 如果要说到对宗纯伸出善意之手,雁夜并不是第个,龙之介才是。 青须最初会留下宗纯只是纯粹出于兴趣,而龙之介则是真正认为宗纯是他的“同伴”,甚至直到死前的那刻,他依旧是这么认同着的。 当雨生龙之介实现了自己的夙愿,终于找到了那抹极致的“红”,他的第反应是向高野宗纯宣告,希望宗纯来与自己起分享这激动而幸福的心情。 可惜宗纯却从未放开心情去接受他的好意。 虽然宗纯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误而感到愧疚,但要说他就这么看着龙之介在眼前死掉无动于衷,那也是绝对错误的,最起码,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 当然,也不至于很激动到想为他复仇的地步。 直到右手臂之上的骚动才让他回过神来,宗纯很快就会意到了触手怪骚动的原因,在沉默了数秒之后,他抬起右手,放到了龙之介的身体之上。 黑色的纤细触手就像蛇样从他的袖管之中顺着手臂游下,然后从整个被开了瓢的脑袋钻进了龙之介的身体之中,没过半分钟,条条仿佛小虫样的东西从已经失去生命的皮肤之下蠕动起来,最后群群破颅而出,就想黑色的茧样把龙之介整个包了起来。 幸而此时夜幕已经低沉,只有走得非常靠近才能看到这诡异的幕,而周围的人群因为刚刚发生的枪击事件,纷纷逃开了,倒是没有再引起什么大骚动。 宗纯并没有移开视线,他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触手怪想要恢复就必须汲取足够的魔力,原本他的目标是螺湮城教本,并没有想过这点,不过触手怪却提醒了他——作为圣杯所选中的master,尽管龙之介并不是正统的魔术师,但起码体内的魔术回路和魔力量足够充沛,这对于现在十分虚弱的触手怪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如果以现在的状态,小的小残的残,想接近青须和螺湮城教本都万分困难,考虑到这点,宗纯最终还是默许了触手怪这样的行动。 当黑色巨茧四散开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渣子都没有剩下半点了,除了渗入石砖之中的淡红色,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刚恢复些的触手怪粗细没有大变化,只有数量增加了些。 仿佛是受到了螺湮城教本的召唤,新生的触手们直接沿着防波堤下了未远川,宗纯只得艰难地爬到了堤坝之上,如果触手怪跑去跟海魔融合,那他真是哭都哭不出来,番辛苦全都白费了,毕竟只看体型也知道会是哪个吞噬哪个…… 不过就在他好不容易艰难地登上防波堤之后,意外的状况却发生了。 高野宗纯看着追在“贞德”(他现在都还不知道青须认错)之后向这里飞来的炮弹,瞳孔紧缩。 *** “快趴下!” saber边大声呼叫,边以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向着男孩跑去,把抱住男孩之后,冲击的惯性引导着她在地上做了数圈的翻滚。 20mm的火炮几乎是擦着两人从她的身边飞了过去,而saber却无暇松口气就个起立继续狂奔,因为后续的炮火仍旧在向他们射来,而且此时的情况比最开始糟糕了…… 想要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的话,必须要用双手握住剑柄才行,正是因为这点,lancer才不得不毁了自己的宝具,而现在saber却手握着剑,手抱住男孩,如果说之前她或许还能拼着受伤与berserker来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么现在她根本腾不出手去反击。 非但如此,负担个人无疑让她轻捷的身形迟缓了许,这点从她躲得越来越狼狈就看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还是会犹豫的原因。 不过…… (……能及时救下这个孩子真是太好了。) 对于品格高洁的骑士王来说,如果有无辜的孩童因为被自己牵连而陷入死地,这绝对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心中庆幸,但saber还是十分着急,眼前的局势并没有任何改变,海魔即将从rider的固有结界之中脱出,而她还被berserker追着跑,因为炮火过于密集,她完全找不到机会将怀中的男孩放下。 幸运的是,她并不是孤身作战。 尽管阵营不同,她也拥有同样恪守骑士道的伙伴。 迪卢木奥迪那在发觉saber的困局之时,当即抓起仅剩的红色魔枪,暂时灵体化后准确地在f15的机身上再度实体化,“破魔的红蔷薇”干脆地向着机身刺去。 能够切断切魔力作用的红色魔枪,可以说是berserker宝具化任意武器能力的克星。 尽管吸取了仓库街之战教训的berserker干脆提前拆下了挺巴尔干机关炮,依靠着狂化而上升到a+等级的敏捷躲过了lancer的第二击,边从空中坠落,边继续向着saber射击。 从空中坠落的弹道比之前距离saber近,眼见着无法闪避,这次拯救了她的是不知何时已立于冬木大桥之上的archer,被宝具击中弹仓的berserker终于在爆炸的爆风之中被吹落下去。 卫宫切嗣的信号弹终于发出,rider的固有结界也达到了极限,saber终于不□扰地将怀中的男孩放回防波堤之上,高举起黄金之剑。 强烈的白光在不断凝聚,在剑尖汇聚成道清澈而耀眼的光束。 没有人不会被这耀眼的光辉所俘获。 没有人注意到saber身边平静到不似孩童的男孩,那琥珀金的眼中所涌现出来的激动。 没有人知道骑士王和男孩的心中所激荡的信念在此时是模样的。 (胜负在此举……!) “誓约——胜利之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给我的鼓励和不离不弃tut【鞠躬 开始有点肿胀的感觉,可能有点发炎,母上大人又说消炎药副作用大不让我吃,现在手指好了,接下去新应该能给力点吧…… 反正码完章了我也就不特意等到8点再发了…… 阿呼扔了个地雷——谢谢你~?给我滴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乃唱出来了么? 第十五章 欲望文 第十六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六章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黑色的触手就像根根水蛇在水底向着海魔游去。 即使有人注意到,恐怕也只会把这异形的怪物当做是海魔的部分。 整个未远川流淌的水波中都蕴含着螺湮城教本那庞大的魔力,虽然稀释到每寸水波之中略显稀薄,但这本来就与它同源的魔力让触手怪感到格外振奋。 而在水面之上,耀眼的光辉正在黄金之剑的剑尖上凝聚,甚至透过水面刺入水中。 即使包括青须在内的所有人都为这光辉所惑,但触手怪绝对不会是其中之。 它生于黑暗,也注定将会活在黑暗当中,虽然因为时常被宗纯使唤的缘故它已经不会再对光芒感到不适,但若是周围有光源,它仍旧会感到懒洋洋的。 不过这次,它反而加快了速度。 它很快发觉,若是不小心被这黄金之剑的光辉照到,新生不久仍旧十分稚嫩的分|身们就像从来没有过样,瞬间就会被蒸发。 面前是……庞大的怪物沉没在水面之下的部分。 ***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这是骑士王在最初就许下的诺言。 她首先是位骑士,其次才是作为王的存在。 saber登上王位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如果未能保护自己的国民,那么这个王座就没有任何价值。 即使自己的信念在另外两位王眼中只有不以为然,saber在最初的迟疑之后,也很快就重新坚定了起来。 即使面对的是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这样历史有数的君主,saber的信念也不会轻易动摇。 作为曾经以王者之姿君临个国家的人而言,不论是残暴、亲善、勤政爱民或者肆意妄为,最起码有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有着同样常人难敌的坚毅心智,或者说……固执。 假如被人随便质疑几句就怀疑自己的话,骑士王早就倒在还未起步之前了。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国民,无论如何取得胜利,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上那灼目的光辉,正是这份堪称顽固的执念所凝聚。 这是即使archer和rider,也都无法否认的光辉。 *** 面前的河水正在蒸发。 不但如此,海魔那庞大的身躯也在耀眼的光辉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着。 巨大的魔物发出了惊人的狂叫声,徒劳地试图将遍布整个海域的身躯缩小,最好缩小到这光辉照不到的地方。 青须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这点。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未堕入魔道的时候,那场在兰斯大教堂举行的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的加冕大典。 这正是他和贞德最为荣耀的时刻,他们作为救国英雄列席于国王加冕典礼之上。 那透过教堂彩色玻璃投下的洁白光辉,正如此时面前的这束直射人心的光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caster会错认saber和贞德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她们出来都不是为了己私欲,只是为了饱受战火肆虐的国民挺身而出,勇敢地将个国家的重任揽到了自己肩头。 善良、正义、责任、勇敢、凛然,富有牺牲精神,最伟大的人性之美在她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即使结局都如此令人遗憾,然而她们的荣耀无人能够否定,她们的光辉无人能够玷污。 吉尔斯德莱斯的双颊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完全被两行清泪浸染。 就像龙之介在达成心愿后的第反应是告诉宗纯样,青须此时的第反应也是想找到龙之介,将他激动的心情向着橙发青年倾诉。 然而他却没能找到自己的master……啊,他想起来了,龙之介已经……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龙之介已死的事实也让他从之前的感情中回过了神——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触手怪。 说的确切点,是带着龙之介气息的触手怪。 几乎是在瞬间,青须明白了他被困在rider的固有结界之中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也终于注意到,在“贞德”身边的那个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青须竟然没有觉得有少悲伤,反而有种早有预料的感觉。 青须早就知道高野宗纯不简单,在对方如此轻易地驯服触手怪之后是如此,不过当时他的只是以种看戏的心态看待男孩的行动。 然而之后的事情发展少有点出乎预料,青须找到了他的“贞德”,狂喜蒙蔽了他原本疯狂中还带着清明的心智,也让那个男孩趁机彻底脱出了他的掌控。 不过,现在即使醒悟过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高野宗纯还在“贞德”的身边,他根本不可能对着“贞德”出手,而自己和海魔会在几秒钟之后彻底被蒸发,然后回归圣杯。 青须这个时候真的很佩服宗纯,在这个随便颗棋子实力都比男孩高不止筹的棋盘上,就算看上去只是侥幸,对方也确实达到了目的,取得了最好的结果。 (……既然无法在这里报仇,那么就让我送你程吧!也让我看看,你最后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在这个时候,青须反而露出了个诡秘的笑容。 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辉已经达到了极点,就在所有人为了不让这光辉刺伤自己的双眼而闭上眼睛之时,青须将手中的人皮书册远远抛了出去。 海魔因为这剧痛而不断挣扎着,水花四溅。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螺湮城教本落入未远川的声音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看到了么,征服王?这就是saber的光辉。” 在冬木大桥之上的archer,看着这幕意味着毁灭的光芒,挑起嘴角向着边驾驶着神威车轮,避过那道光芒的rider说道。 “在目睹了那道光芒之后,你还不打算承认她吗?” (虽说开始质疑的话是他说没错,但率先嘲笑saber的不是你吗!?……这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着,但rider知道如果说出来的话,金光闪闪的王者定会恼羞成怒的,所以他只是哼了声,说道:“正因为她背负了整个时代人民的希望,才能发挥出这般威力——正因为它是如此耀眼,所以才令人心痛。又有谁能想到,背负了如此沉重东西的人,只是个喜欢幻想的小姑娘呢?” “这种小姑娘,正是放弃咏蝶恋花、放弃爱情,陷入名为‘理想’的无尽诅咒中的最后结果。真是令人心痛,不忍再看。”rider难得地叹了口气。 “这才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么?”archer愉快地反问,“她胸中那过于远大的理想最终会把她自己焚烧殆尽。在她临终前那恸哭的泪水……如果能尝到的话,想必会很甘甜吧。” *** 在被两人俯视着的防波堤之上,金发的少女因为这击魔力消耗过剧而大口喘息着。 因为她之前在berserker追击下的狂奔,她与lancer和韦伯早就不在起了,从这里看过去的话,枪兵和年轻魔术师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大概是各自回去了吧。 终于喘过这口气的saber收起黄金之剑,侧过身看向安静地在她身边的男孩。 第眼看去的时候,男孩双目之中还残留着激动的余烬,这并不奇怪,生性胆大的男孩子在面对这种非常理的情况的话,可能还是好奇过害怕的吧?——正在头痛应该如何向男孩解释这切的saber很快发觉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最初的激动过后,男孩很快恢复了古井不波的样子。 saber正觉得奇怪,但看到战斗结束后向着自己这边而来的爱丽斯菲尔,又很快将这疑惑丢掉。 “saber!你没事吗?” “幸不辱命,就是……魔力有点消耗过头了。” 爱丽斯菲尔了解地点点头,并没有问下去,因为看到男孩,她也觉得有点头痛。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反应的男孩像是被吓坏了,男孩的年龄和伊莉雅差不,这让她有点母爱泛滥了,只是因为还在圣杯战争进行之中,顾虑到其他参战者袭击宅邸的可能性,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将男孩带回切嗣刚刚新置办的府邸。 ……那么,也只好想办法把男孩送回家了。 至于男孩看到的那些东西,反正海魔的动静让许冬木市民都目睹到了,就交给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去头痛吧! 虽然因为伊莉雅的缘故,爱丽斯菲尔哄孩子的水平不算低,但在与世隔绝的艾因兹贝伦家生活了数十年的她,毕竟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次。 “孩子,你跟家人走散了吗?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就在爱丽斯菲尔心怀忐忑地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男孩齐平,温声细语地说出这连串话的时候,声十分煞风景的拉开枪栓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就是那个她和saber都很熟悉的男人声音。 “——爱丽,离开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这章有点迟了,好在终于上了~ 第十六章 欲望文 第十七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七章 高野宗纯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样僵住了。 男人的声音是从他身后响起的,而他也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但那种被枪口直直地指住的毛骨悚然感却不会有错。 对于这天降横祸,宗纯感到万分迷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有点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动弹下,哪怕只是试图转头,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直以来,虽然宗纯的还是依靠自身的智慧和敏捷的反应在不断变化的局势中找到最好的条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年幼的外表也为他加了不少分。 在很时候,被小看也是种优势。 不过这次,这样的优势失灵了。 对于拿枪指着宗纯的这个男人来说,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年轻人或者孩子,归根究底都只是“条人命”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saber和爱丽斯菲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转变而弄懵了,这样用武器对准弱者——而且还是个孩子的行为,让骑士王忍不住张口:“你……” “爱丽,离开那个孩子。”男人没有丝毫听她怨言的打算,再度重复了遍刚刚的话,干脆地打断了她。 爱丽斯菲尔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脸愤慨的saber和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男孩,最终还是对丈夫的信任占据了上风,点点头起来后退到数米之外。 卫宫切嗣看着妻子离开危险区域,也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亲手射杀了龙之介的他,最初是因为橙发青年临死之前的话注意到在边的男孩和那个干瘪老头的。 因为天色太晚外加浓雾笼罩,虽然他早就学会了读唇语,但还是没法弄清楚橙发青年最后说了什么,总之,那老小说了几句话之后,老人立刻使用魔术离开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切嗣才发现了原来那个老人也是魔术师。 切嗣使用的光学瞄准镜可以看到人体的热反应,如果有魔术师激发魔术回路的话,魔术回路特有的放热反应会让魔术师与普通人显得完全不同,就是利用这点,他才能从人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正在向caster提供魔力的龙之介。 不过光学瞄准镜也不是万能的,在魔术师未激发魔术回路的情况下,看上去与普通人就差不了,这就是他最初没有发现老人和这个男孩的原因。 而当他发现漏了老人想要弥补时,已经来不及了,老人离开的很快,他根本来不及射击,只好继续观察被留下来的男孩。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幕,男孩驱使着魔怪将死去的橙发青年吞噬的幕。 男孩手背上没有令咒,这说明他应该不是master,但切嗣仍旧非常谨慎,因为他已经想起了那个老人的身份。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搜集其他对手的情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御三家的情报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除了这次代表家族参战的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为了以防万,切嗣还专门收集了这两大家族其他关系者的情报。 间桐脏砚,间桐家的前代家督,也是这次间桐家战者间桐雁夜的父亲,有传言说他重病将亡,不得不把家督之位传给了没有魔术师才能的长子间桐鹤野,不过照切嗣看起来,那个老人怎么看都不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不管从哪个理由看这个孩子都有足够的危险性,尤其是对于看上去并无大碍但实际上已经很虚弱了的爱丽来说。 不论么微小,有威胁就必须要消灭掉,如果是在遇到爱丽、有了伊莉雅之前的他,大概早就不管不顾地开枪射杀男孩了吧,而现在——就像他会在炸掉凯悦酒店之前选择先将人群“疏散”样,他也没有选择直接开枪掐死威胁,而是打算问清楚这个男孩的来龙去脉。 不过,他很快就对这个选择后悔了起来。 “举起双手,转过身来。你……”切嗣的话说到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感到了阵危险,破空声从身后传来,有什么东西正射向他。 er——double acc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当切嗣向边上跃起,脚尖离开地面的瞬间,两条粗壮的黑色触手重重地抽在了他刚刚立的地方,水泥地面被这股巨力掼出了蛛网般的裂痕,碎掉的水泥块和小石子噼里啪啦地溅射到了勉强避过触手攻击的切嗣身上。 虽然与master的理念不合,但骑士王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切嗣在自己面前被攻击。 重新在风王结界下隐形的长剑干脆利落地将触手切成了两段,saber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下秒,的黑色触手向着切嗣攻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 不断斩落触手的saber心中有着丝愕然,这种源源不断前仆后继的攻击方式,让她联想到了当日在艾因兹贝伦城堡外的树林中,与laer召唤的魔物时的感觉。 (只点不样……) 当担心爱丽斯菲尔被攻击的saber侧身看着那边的景象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触手们都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爱丽和男孩,只是向着她和切嗣不断涌来。 不,确切的说,是向着切嗣涌来,saber只是因为出手帮忙而被附带攻击了而已。 切嗣比saber早发现这点,在他现身之前就曾经查探过,周围没有其他敌人在,那么驱使魔怪的到底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仔细看来,虽然粗壮了很,但现在袭击他们的就是之前男孩驱使的黑色触手没错,所以,触手怪之所以直把他当作目标,是因为他刚刚拿枪指着男孩吗? 他很早就试图靠近男孩,但触手们好像发觉了这点,堵住了他的去路,而打向男孩的子弹也被触手以*盾牌的形式挡了下来。 糟糕的是,他刚刚叫久宇舞弥擒住laer之后就立刻回宅邸的,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帮手。 在无穷无尽的触手面前,切嗣显得万分狼狈。 即使强如lancer和saber联手尚且很难通过caster的怪海战术,再说很比起近身战水平极高的枪兵,切嗣显然擅长远程狙击,因此他现在只能依靠发动了特有魔术而产生的时间加速效果和saber时不时的援手而勉强闪躲着。 ——而且,还有点节节败退的架势。 最终让这场闹剧结束的是谁也没想到的人。 宗纯心情很好地在边看戏,没有人被人用枪指过之后,看到对方倒霉会心情糟糕的,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腾空而起,或者说,是被人抱了起来,然后,刚刚听过次的温柔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孩子,能不能让它停手呢?” 爱丽斯菲尔与男孩的双眼对视着,赤色的双眸之中并没有憎恨或者敌视这样的负面情绪,仍旧是片温和。 作为个深居简出的魔术名门仕女,爱丽斯菲尔或许不通人情世故,可也绝对不笨,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样,她往往比常人能明心见性。 (真是……被打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爱丽斯菲尔,高野宗纯反而有了种挫败感。 他可以跟青须、间桐脏砚这样心思复杂的家伙斗智斗勇、周旋到底,可对于龙之介或者爱丽斯菲尔这样的直球攻击,他反而很难招架。 反正他本来也没有让触手怪将这个男人干掉的打算——虽然记仇,但宗纯自认为自己还不是青须、龙之介那样的变|态杀人狂魔,还没有到这样就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而且触手怪最初的突然袭击本来就不是他的授意,只是刚刚吞噬了螺湮城教本归来的触手怪看到有人竟然敢威胁他,自发地攻击了对方而已。 “……退下吧。” 黑色的触手就像最初出现样快速地从暗巷的窨井盖、人行道旁的排水沟消失了,切嗣却没有松口气,仍旧戒备地看着男孩。 “你和间桐家是什么关系?” 间桐的魔术是水属性和操虫,那些触手就是水属性,而操虫术也可以归结于降灵系的类,与召唤魔怪也只有线之隔,再加上男孩最初出现时就跟间桐脏砚起,切嗣理所当然地将他视为了间桐家的关系者。 切嗣谨慎地评判着,这些触手虽然攻击力和防御力都不怎么样,但胜在数量够,作为妨碍对手的炮灰使用还是非常有用的。 而且,虽然saber干掉了海魔,那也是在未远川这样的空旷环境中,而且还有rider的固有结界限制了海魔的行动,而这些会在下水道里滑溜溜游动的触手,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海魔难应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berserker阵营的战力就要重新估算。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干脆把男孩消灭掉——切嗣毫无对方刚刚放过他,他理应回报的良好觉悟——阻止他这么做的,是将男孩抱在怀中的妻子摇头的动作。 虽然有点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将自己当做间桐的关系者,可宗纯很高兴他保持这样的误解,被认作是间桐的关系者总比被认作caster组的关系者好的。 脑筋稍稍转了转,宗纯立刻答道:“我暂时借住在间桐家……也差不该回去了呢。” 宗纯略微挣扎了两下,爱丽斯菲尔从善如流地把他放回了地上。 “我叫高野宗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宗纯对saber说完这句话,向三人挥了挥手,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男孩的身形在暗巷之中消失,切嗣转回头来,以眼神询问妻子刚才为什么阻止他的行动,要知道,以他的身手,如果对触手早有防备的话,想要在触手怪面前干掉男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爱丽斯菲尔显然读懂了他的意思,回答道:“刚才抱起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那个孩子身体中并没有魔术刻印,魔术回路也几乎没有。” saber略带惊愕地张嘴,“你是说……” “——他不是魔术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我过剧情好快……fz都过完65%了?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扑倒狠mua~偷偷跑进妹纸读者专栏看了看发现只投过我个顿时好开心,这定是真爱吧?是真爱吧? 第十七章 欲望文 第十八章 补全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八章 补全 不是魔术师,就代表男孩并不是触手怪的召唤者和魔力供给者。 切嗣之所以对男孩起了杀机,最大的原因就是通过普通手段杀死触手怪太过困难,于是他打算釜底抽薪干掉男孩,这样来,失去了魔力供给的触手怪也就不足为虑了。 然而,这原本就是建立在“男孩是触手怪的召唤者和魔力供给者”这条之上,若是连这都不成立的话,那么就算击杀了男孩也是无用功。 光从外表上来看,想要辨别出魔术师和普通人是件很困难的事,只有当魔术回路出于激发状态、确切的说,是当魔术师开始使用魔术的时候,身在周围的魔术师才能感受到魔术波动。 不过,作为人造人,爱丽斯菲尔对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比平常人为敏感,即使是对于非激发状态的魔术回路也不会有错,对于妻子的判断,切嗣十分信任。 虽然没能解决掉berserker阵营潜在的助力,不过看刚才的样子,那个男孩对他们——尤其是爱丽——也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 再在这里烦恼也无济于事,切嗣只是略微推算了下以后的局势,就抬起头来。 按照计划,舞弥应该已经擒住了laer,回到了府邸,切嗣对自己的协助者有十足的信心。 如果对手是那个肯尼斯,切嗣大概不敢那么托大,对方虽然对于战斗这项是个十足的新手,可起码也是做好了准备和觉悟而来,切嗣能胜出是出于有心算无心,不过若是对方的未婚妻,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没有轻视对手的意思,不过那位女士显然不怎么聪明,切嗣发现手背生着令咒的她甚至还在发现龙之介之前。 “走吧,你不是想跟lancer对战吗?” “什么?”saber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切嗣,这个男人即使是刚刚在对她说话时,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或者职介。 切嗣没有再度对她说话的打算,直接对爱丽斯菲尔说道:“爱丽,你们去lancer的据点。刚刚的战斗过后,每个servant耗费的魔力应该都不少,今天晚上应该都不会主动出击,你们不必担心会受到无关者的干扰。” 作为骑士与lancer战——这是saber的夙愿,不过之前的三天并没有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比起还在惊讶“难道是因为我救了他所以他在向我示好吗”的saber,清楚丈夫性格的爱丽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 “那么你呢?” 切嗣点起根烟,看着吐出的白色烟雾在黑色的夜空中向上弥漫,“……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 对于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双方来说,这注定是个会让双方都忙到焦头烂额程度的夜晚。 魔术协会的保密条例,虽然只是限制着魔术师而已,但圣堂教会历来也保持着这样的默契,小心地隐去自身会被普通人视作非常识的部分机关。 ——会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相对于数量广大的普通人和发展越来越快的“科学”和“常识”,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实在是太渺小微不足道了。 就算那些高傲的魔术师和教会的高层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越来越的“魔法”堕落成了“魔术”,人们对于神的信仰和敬畏之心正在消退。 占据了世界99%以上的普通人才是“王道”,而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其实都是“邪道”……正是这点,才逼得双方不得不将自身的存在在普通人面前隐藏起来。 所以,光是如何对目击到海魔出现的庞大人群解释就是个巨大的麻烦,所幸当时暮色暗沉又有浓雾,应该不太可能留下什么清晰的影像资料,再加上卫宫切嗣肆无忌惮地枪击,虽然看到的人数不,可也同样麻烦。 好不容易,最后才以化学毒剂泄露导致集体幻觉和恐怖袭击搪塞了过去。 言峰璃正感到万分疲惫。 作为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没有能够好好控制住事态,最终导致了这样严重的结果,他可以说是难辞其咎,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问责,只能说是双方都已经为了处理后事耗尽了精力,根本没有余力来顾及这边了。 如果圣杯战争的参战者知道这点的话,也许会相当愤慨也说不定。 他们为之赌上性命去争夺的圣杯,实际上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双方看来,还不如自身可能被暴露这点为重要。 仔细想想就知道,如果双方真的那么重视圣杯的话,魔术协会怎么可能放任圣杯系统不管?圣堂教会又怎么可能只是派遣年老言峰璃正来随便监视圣杯战争? 言峰璃正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敲了敲僵直的肩膀,起身向礼拜堂走去,在那里还有客人在等着他。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大概是来索要言峰璃正之前所承诺的那枚令咒吧,虽然对于要将令咒交予时臣之外的人这点有点出乎预料,不过既然答应了,现在也只好兑现。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担任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从圣杯战争两次间隔差不六十年的跨度来算,第五次圣杯战争发生时他肯定早已作古。 反正,这大概是他最后负责的届圣杯战争了,下次应该就要交给绮礼了吧。 疲惫的老年神父想着这些,推开了礼拜堂的大门。 ……没有想到,他猜中了结局,却没有猜中过程。 *** 65:49:08 而对于高野宗纯来说,这晚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安稳的夜。 之前生活在青须阴影下的日子自不必说,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那夜挨冷受冻了整夜,最后还着凉发烧昏迷了过去——现在,竖立在他头顶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消失,他不再有任何顾忌。 想要离开冬木市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难题,但宗纯对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牵挂,索性就留在了这里,反正青须已经死去,他并不害怕任何人。 选择间桐家也只是为了找个临时饭票,宗纯并不反感被人利用。 六岁的男孩边打着哈欠边从间桐宅邸的客房床上爬起,床边摆着叠到整整齐齐的崭新衣服—— 是谁准备的呢?宗纯边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沫,边漫不经心地猜测,他可不认为间桐家的老头子会细心到为他准备合身衣物的地步。 (……算了,反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节。) 吃过摆在餐桌上的早餐,宗纯漫不经心地在间桐宅邸之中闲逛,这样的悠闲对于刚刚经历了许的他来说也弥足珍贵。 这家怎么看都不会是自己亲自动手做家务的类型,所以绝对是有仆人的,刚刚他重新拐回饭厅时就见到之前的碗盘已经被收拾完毕,但路走来,别说脏砚、雁夜等人,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半个。 直到走过前面的拐角,他才找到了今天遇到的第个人。 有着紫色头发的小女孩在边的走廊上,出神地看着庭院。 沿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冬季的庭院之中满是萧瑟,冬木市还没有下过雪,所以就连这最后点雪染大地的情|趣都没有,在宗纯看来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继续转过头仔细看女孩就能发现,虽然她的视线是对着庭院的,但目光却毫无焦点,像是在回味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女孩,宗纯直是有着好奇的,好奇于对方的敏锐和无所谓,尤其是女孩副年纪小小就生无可恋的样子,如果不是判断她不太可能像自己这样,宗纯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也有着副大人的心智了呢。 再加上之前也是她在照顾生病的宗纯,所以宗纯对她还是颇具好感的。 “你在看什么呢?” 女孩就像具生锈的机器样僵硬地转过头来,宗纯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转轴吱嘎作响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啊?……算了这不重要。”宗纯也不是真的对她的内心世界感兴趣,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说话而已,“我叫高野宗纯,你呢?” “樱……间桐樱。” 宗纯敏锐地感到女孩在报上自己名字的时候那瞬间的迟疑,不过他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野宗纯其实是个相当没心没肺的人,在他的性格之中根本没有“关心他人”这样良好的品格,就连之前试图在龙之介出手前救下远坂凛,与其说是想要帮助对方,还不如说他是在青须和龙之介的压制之下,为反对而反对,潜意识地想破坏两人的任何行动。 “小樱是吧?之前那个白头发的大叔是你爸爸?” 宗纯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女孩的紫色头发,鉴于他现在看过的三个间桐家的成员,那个老头子略过不提,个白毛大叔是怎么能生下紫色头发的间桐樱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喜当爹? 间桐樱乖巧地任他摸着自己的发旋,直到他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发带的时候,才第次扭身躲开。 “不是的,雁夜叔叔不是我爸爸。” 高野宗纯非常好奇她的回答方式,般来说遇到这种问题,就算回答不是,也会同时把正确的答案说出来,而间桐樱却没有这样。 不过他倒是总算知道了那个白头发大叔叫做雁夜啊。 想到这里,他正想问樱白头发大叔的下落,对方却先步开口了。 “……你好像,和之前有点不样了呢。” 看着略微有点歪着脑袋的樱,高野宗纯第次从对方身上觉察到感情的存在——疑惑,没错,这个女孩正在疑惑他的变化。 宗纯笑了笑,抛出句不是解释的解释。 “因为,这才是本来的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补上 小宗把妹子把罩!【雾 这就是三后宫人参赢家的实力!【大雾 好吧不用担心这是个bl文…… 虽然大家呼吁小宗跟触手君互动,可是触手君还是智硬状态,需要等它开窍了才会好些吧~再说小宗才6岁!你们不觉得太犯罪了么!【被拖走 好消息是今天晚上可能还有=w= 看我跟cp的拼文成果了 拔河君扔了个地雷——用力扑倒上下其手【泥垢了……嗯,不会被吓跑吧?不会吧? 宁静而扔了个地雷 宁静而扔了个地雷——谢谢亲的雷~而且还次两个我好心虚,大mua!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亲耐滴你补分辛苦了,其实我知道乃的心意就好【星星眼必杀死光——! 第十八章 补全 欲望文 第十九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十九章 高野宗纯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家伙。 这点从他以前同时跟三位女性|交往就看得出来,虽然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宗纯还记得,这样的脚踏三条船不是对她们隐瞒彼此的情况下成立的,也就是说,这是三个女友在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的情况下,所默认的事实。 这或许就能从侧面看出他的能力了。 作为神社神主的独子,他的家产就算不是顶级,起码也是中上程度,如果再加上长相英俊头脑清晰,还会哄女孩子的话,那样在社会中简直是无往而不利。 换句话说,他实在很有嚣张的本钱。 当然,他很少有嚣张到惹人讨厌的地步,只是行事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如果用好听的说法,这就是真性情,如果说的难听些,就是肆无忌惮。 虽然并没有因此而自傲,但宗纯也很清楚自己拥有足够的资本;他既不会白痴到认为老子天下第,也不会过分低估自己。 不过在到达这个世界的最初段时间,他却过得相当压抑。 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是不同的。 在魔术师的世界中,精确点说,在这个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之中,家世、外貌通通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七名魔术师比较的是彼此的实力、智谋、心智,对时机和局势的把握,甚至是盘外招和点点运气。 以前所累积下来的东西在这里文不值,就像开新档之后被打回lv1的勇者,他不得不重新练级累积资本。 虽然这个世界中也有与以前差不的、普通人所生活的世界,然而既然他已经被卷入了其中,又为什么要装作鸵鸟把脑袋埋入沙堆,假装看不到这切、无所知地活着呢? 直到青须终于死掉,他才从压抑和紧迫之中重新解放出来。 青须对他的威胁,不是源自强大的实力,而是螺湮城教本对触手怪的控制。 也许间桐老头子很可怕,甚至比青须加可怕,但对方并没有什么能够牵制他的手段,那么接下去也不过就是各凭本事、互相利用而已。 就算某天被人杀死,那也不过是证明对手加高杆,宗纯并不畏惧这样的对抗。 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崭新的世界,所有曾经的羁绊都不复存在,换句话说,可以牵制他的事物也不复存在,之前可以说是低调攒rp,而到了现在,他又有什么还需要顾及呢? 樱虽然有着远超旁人的敏锐,但这样的回答对于她来说显然还是太深奥了,脸上的困惑之色浓。 正当她打算追问下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什么。 那是只灰色的飞虫——虽然以虫子的标准来看,它显然大了些——在这个季节出现的巨大飞虫,显然不是什么自然品种。 间桐樱不自觉地瑟缩了下,飞虫在空中绕着她飞了圈。 高野宗纯对这只打扰了他们谈话的虫子却非常不爽,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的情绪,声类似鞭子抽响的破空声过后,虫子被条触手干脆地从空中抽了下来,不知道被拖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宗纯总觉得在吞噬螺湮城教本之后,触手怪的智商提高了不少。 他满意地笑了笑,看着因为惊讶而瞪大眼睛的女孩,问道:“怎么了?” “……爷爷叫我们去地下……室。”犹豫了下,樱还是没有提醒他刚刚没抽落的虫子是脏砚的传声筒。 “真麻烦。”宗纯小声嘀咕了句,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女孩的手,“没办法……走吧。” ***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地下通道都是如此。 黑暗、潮湿、阴冷,还有那独特的土壤腐朽后的味道。 从木制阶梯走下地下室的时候,宗纯产生了种自己还在青须的魔术工房中的即视感。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紧紧皱着眉头,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才看清在地下室的干瘪老头。 这个地下室奇异的非常空旷,虽然空间大约只有不到五张榻榻米的大小(约合8平米),但却什么摆设都没有。 除了宗纯和樱走下来的楼梯通道之外,就只在脏砚背后有扇不知通往哪里的木门。 “樱,过来。”脏砚叫着女孩的名字,这让宗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口吻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祖父对孙女的慈爱,而像是主人对奴隶的命令。 直和女孩交握的手在瞬间感到股力道,樱无意识地捏了下宗纯的手之后,立即放了开来,保持着宗纯第次见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到脏砚面前。 “樱真是好孩子,比你的雁夜叔叔可是听话了。他现在可是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呐,不过,总算还有点用处——樱,你会‘帮’他的吧?”间桐翁强调着“帮”这个字眼。 “是的,爷爷。”间桐樱顺从地回答。 脏砚满意地笑了,圆头拐杖顶在女孩的咽喉处,樱明显地吞咽了下口水,老头发出令人厌恶的“嗬嗬”怪笑声,拐杖也越来越下滑,直到女孩的小腹下方。 而就在拐杖离开女孩身体的瞬间,樱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手捂住拐杖刚刚离开的地方,手捂住嘴,就那么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唔、呃——咳、咳咳咳!” 女孩弓起的背脊因为剧痛而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抠住地面,甚至指甲也向外翻起,指头的骨节发白,但……除了干呕声之外,她却没有叫出声痛。 这段痛苦的时间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但之后,仿佛是适应了这样的痛苦,间桐樱颤抖的脊背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不断地抽气,又过了段不短的时间,她才吐出了团还在动的、不知道该说是什么的东西,宗纯还没有看清楚,脏砚就将之收走了。 吐出了那团东西的樱就像滩软泥样,脱力地倒在了地上,轻轻喘息着。 在边上看着这出剧目的宗纯这时才走上前去。 如果将之前那个面无表情的樱比作盾牌或者保护壳的话,那么此时,这层保护壳已经完全消失了,倒在地上的女孩显得意外地毫无防备,就像只缩成团的小猫,不过,最奇怪的点是,她脸上的神色完全不是最初的痛苦,而是艳若桃李的潮红。 宗纯暗暗猜测着刚刚被吐出来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六岁男孩,大概只会觉得樱现在很奇怪而已,但宗纯却明白女孩刚刚经历了什么。 作为个曾经有着三个女友的二十二岁正常男性,宗纯对那表情绝对不算陌生,那是……女性高|潮过后的余韵。 由于男女身体构造方面的不同,和要经历过初|精才能真正体会到作为男人乐趣的男性不同,女性即使是在初|潮之前,也是会有性快|感的,只是那时身体还未发育完全而已。 此时,出现在间桐樱身上的,就是这么种矛盾的状态,明明还是幼童的姿态,但她此刻的这副样子,与已经成熟了的女性也没有任何分别。 很明显,樱并不是第次体会这感觉。 她大概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产生的奇妙感觉意味着什么,因此没有丝毫羞耻感,明明白白地将欢愉泄露在了脸上。 对于樱来说,这也许是呆在这个间桐家,唯能够让她感到愉快的感受,就像是吸毒样,因为过于年幼而毫无自制力的本能不自觉地追逐着这种感觉。 (……间桐樱真的是这个死老头的孙女吗?) 即使是高野宗纯也不由得皱起眉,他不觉得这是无意的行为,不知道脏砚到底对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但这无疑对于年幼的女孩来说太过火了,未来的樱如果有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的自觉,恐怕会很容易崩溃。 从这点来看,现在还没有能产生自己意识,对于樱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在宗纯犹疑的同时,脏砚已经拿着樱吐出来的那样东西,打开了他身后的木门。 “——嗬嗬,不进来看看吗?” 尽管没有明确的称谓,但宗纯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他快速地看了眼还瘫软在地上,兀自享受着这余味的樱,然后又像是不想看这场景,迅速移开了视线。 略微犹豫了下,宗纯跨过樱的身躯,走到脏砚打开的木门之前。 “……!这是!” 即使是对于龙之介的艺术也从未发出惊声的宗纯第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面前的切实在是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 木门之后的房间地面比门外明显低了不少,而填满这层距离的,是无穷无尽的、虫海。 明明也见过如同潮涌般的触手,但宗纯此时仍旧觉得有丝毛骨悚然。 在木门正对着的墙壁上,有个人影双手被铁链拴住,半吊在空中,因为这个人身体完全被虫子所覆盖,所以根本看不出是谁。 ……不,其实还是看的出的。 “嗬嗬、嗬嗬嗬……怎么样?这是我间桐家的虫术。非常不错吧?”脏砚发出了枯干树干被锯开般的笑声。 宗纯没有回答,目光凝聚在被半吊着的男人苍白色的头发上。 也许是听到了脏砚的声音,白发魔术师——间桐雁夜抬起了头,没有丝毫焦点的目光正好与男孩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本来说这章要写到触手君戏份的,结果还是没搞定,下章会出来的……应该吧?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这素妹纸乃给我的第三个雷了~虽然知道像我这么拉风的二子在哪里都样惹人爱……唉,果然太帅也是种罪恶吧? 13356238扔了个地雷——数字君,好想知道该肿么称呼你呢~? 第十九章 欲望文 第二十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章 间桐脏砚显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宗纯回答,他直接踏入了虫坑,向着被吊在墙上的雁夜走去。 虫坑中的虫子似乎也知道这个老人的恐怖,争先恐后地逃离他的身边,这就像圣经中摩西分海般的场景,却在这个阴暗的魔术师地下虫仓中重现,不得不说也是种讽刺吧。 雁夜早已从男孩身上移开视线,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面前这令他万分痛恨的老人身上,仅剩完好的右眼中带着憎恨和杀意,好像把钩子,能够从脏砚身上挖下大块肉。 “雁夜啊,你这样子还真够悲惨的。” 干瘦的老人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他好像意外地心情不错,以拐杖挑起了这名义上“儿子”的下颚,逼迫雁夜抬起头来。 “不要搞错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立刻死去,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不过,你能活下来难道不是应该要感谢我吗?” 间桐雁夜已经没有了回话的力气,如果他还有余力,他想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唾口唾沫在对方脸上,但是他最终只能用鼻子哼了声,表达着对这个老人的蔑视。 老人丝毫没有为他的态度生气,露出了只能用邪恶来形容的笑容。 “嗬嗬……三个servant已经解决,只剩下四个了。说老实话,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撑到现在。看来——这场赌博或许我还有赢的机会。” (……有三个servant已经回归圣杯了吗?) 宗纯皱起眉,仔细地思考着。 在未远川战中,他差不看过所有的servant了。 caster青须和saber“贞德”自不必说,berserker是雁夜的从者,lancer和rider各自使用着很符合他们职介的宝具,所以也都很好认,值得提的是,听rider的声音,他似乎就是那次闯入青须地下工房的人,而最后那个击沉berserker的、金光闪闪的家伙不可能是assassin,那么就是archer了。 除了assassi他全部都见过了,回归圣杯的其中当然有青须个无疑,至于其他两个他就不知道了,在情报这方面,他还是有太不足,好在老头子似乎知道不少的样子。 而那边,脏砚的动作再度吸引了宗纯的注意力。 “或许再为你上道锁也不是个坏主意。雁夜啊,事到如今我就把专为了今天而秘藏的‘王牌’授予你,来吧——” 老头的拐杖抵住了雁夜的咽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产生了作呕感的白发魔术师不自觉地张开了嘴,趁着这个机会,脏砚将什么东西送入了他的嘴中。 (那是……) 没有看错,那就是刚刚樱吐出来的东西。 “啊,呜……!?” 直没有说话的雁夜终于忍不住第次出声了。 被困在镣铐之中的手腕用力挣扎着,锁链和墙壁相撞,不断发出金属撞击声,尚且保持着基本功能的右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完全丧失能力的左脸则像僵尸样,让他的脸显得比平常加吓人了。 脏砚非常愉快地观赏着他痛苦的姿态,嘲笑道:“嗬嗬嗬嗬,还真是立竿见影。你知道么?你刚才吞下的魔力块,来自只淫|虫。就是最初吸取了樱的贞洁的那只。怎么样啊,雁夜?这年来不断吸取的少女的精气——是最棒的魔力了吧?” “去战斗吧,雁夜。燃尽从樱那里夺去的生命。不要吝惜血肉将圣杯带回来!如果你这种人能够做到的话。” 满足了嗜虐心的脏砚最后煽动完雁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不想在脏砚面前表现出脆弱,直到老人的气息最后消失,白发魔术师才开始低声的哽咽,他大概早已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刚刚因为畏惧老头而四散的虫子们重新汇聚起来,就像最开始那样,覆盖上雁夜的全身。 ——啪唧。 这古怪的声音让雁夜重新抬起头。 从最开始就直在门边高出虫坑数寸地域中的男孩,踏入了虫坑之中。 即便身形矮小,那也是对于人类来说,男孩比起虫子可算是庞然大物了,身体的重量作用在脚上,毫不费力地就将铺在虫坑地面那处的虫子踩得稀烂,绿色的汁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 男孩没有间桐翁对虫子的威慑力,周围的虫子感知到了新鲜的饵食,发狂地向着男孩踏入虫坑的脚涌来。 尽管身上还附着着无数的虫子,雁夜还是瞪大眼睛——他想大叫让男孩退出去,但却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孩毫不犹豫地踏出第二脚。 ——啪唧。 这脚踏出,他整个人都已经置身于虫坑之中。 已经开始有虫子爬上了他的脚背。 雁夜顿时充满了绝望,男孩难道要因为这不够谨慎的行动而在这里就被虫潮吞噬么?他却没有注意到,周围向着男孩涌去的虫子们,在瞬间滞。 高野宗纯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干脆地扬起被虫子爬上的那只脚甩,脚背上的虫子被甩了出去,然后被他重重踩在脚下。 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第八步…… ——啪唧、啪呲、啪呲、呲啦、呲啦。 当他迈出第九步停下的时候,脚下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虫坑的地面本来就是泥土,之前之所以会发出声音,只是因为他踩碎了虫子的缘故,而现在不发出声音,则是因为他近前的虫潮,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全部退去。 没有踩到虫子的身体,自然不会发出响声。 间桐雁夜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幕,他是刚刚看到虫子因为惧怕脏砚而四散的,除此之外,他还没看到第二个人,能这样安然地走入虫仓。 如果说脏砚凭借的是他蓄养这些虫子的威慑力,那么这个男孩凭借的是什么呢? 他没有用魔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十分坚定地向前走,但奇妙的是,随着他的脚步,虫潮竟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飞速退去。 切只发生在这九步之间。 “很不可思议吗?” 在他面前的男孩微微仰起头笑了起来,因为走近,再加上雁夜比男孩高得的原因,他不得不低下头才能看到男孩。 “生物的本能就是欺软怕硬,这些虫子也不会例外。我只是让它们知道,我比它们任何只都要强大的,接近我的通通会被踩成碎片,它们就会变得不敢靠近。也许它们加起来比我强大百倍、千倍,它们依然不敢接近我——而你,这样全身被它们啃噬,不是因为你受伤了,不是因为你被吊在这里、无法反抗,而是因为你对它们示弱了。” “……你对它们示弱了,它们觉得你很虚弱,就会涌而上,把你啃成碎片。”宗纯边平静地陈述着,边伸出手,抓住了雁夜身上附着的只虫,然后用力捏。 ——啪唧。 这只虫子也难逃厄运,恶心的虫汁溅在了男孩的手掌之中,而当他第二次将手伸向雁夜的时候,被他靠近的那些虫子争先恐后地向周围其他地方逃去。 因为宗纯的行动,覆盖在雁夜身体上的虫子少了许,这让他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机。 白发魔术师目光有点复杂,他刚刚还在担心男孩呢,结果对方点儿也不需要他的担心,现在反而轮到他被这个男孩说教,他似咳似苦笑地呛了两声,以干涩的声音说道:“咳咳……我、做不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成了这些虫子的巢穴。” 宗纯挑了挑眉,“那样的话,你有十足的理由向它们收房租了。假如是不听话的租客,那就压制到让它听话为止,工具就应该有工具的样子。” 雁夜没有正面接他的话,“你就是这么驯服那些触手的吗?” “嗯。”虽然不满意雁夜刻意避开话头的行为,宗纯还是皱着眉回答道,“……很听话的工具吧?” 雁夜苦中作乐地笑了笑,虽然那面容看上去非常扭曲。 现在雁夜的身体之中,有着无数模拟着魔术刻印的刻印虫。 原本就是因为他要使用虫术而存在的刻印虫,却在他体内反客为主,不断贪婪地啃噬着作为宿主雁夜的生命,甚至连雁夜现在还活着,不得不说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刻印虫还需要他这个宿主存在,才没有彻底把他啃成骨架。 然而这归根结底,其实是雁夜没有刻意压制的结果。 虫子毕竟只是虫子,间桐家的魔术本来就是操虫术,怎么可能没有压制虫的办法? 但是排斥间桐家、排斥魔术的雁夜,从开始就没有丝毫想要学习这些的打算。 回到间桐家,被植入刻印虫已经有年之久,这期间雁夜从来没有试图学习魔术的打算,因此直到现在为止,除了通过魔术回路提供给berserker魔力和放虫子直接攻击之外,他什么也不会。 雁夜最大的攻击手段就是berserker,而为servant提供魔力只需要魔术回路而非魔术刻印,这是他天生就有的东西,就像龙之介即使压根不知道魔术师为何物,也同样能够激发魔术回路提供魔力给caster样,即便没有刻印虫,雁夜也能提供给berserker魔力,顶是效率差些罢了。 刻印虫的作用是模拟魔术刻印,换句话说,是辅助间桐雁夜使用魔术,然而除了偶尔放放虫子之外,雁夜根本就刻意没有去学过任何魔术,别说使用魔术了——这就等于完全将刻印虫的作用空置了,白白在体内养了许啃噬他生命的虫子,实则却根本没有用。 明明已经付出了代价换回了能够使用魔术的能力,却丝毫不去使用,这在宗纯眼中是完全想不通的事。 雁夜露出了苦笑,男孩会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当初他自愿植入刻印虫,与其说是为了圣杯战争做准备,还不如说是愧疚感之下的自我惩罚。 因为他的缘故,因为他逃离了继承间桐家的命运,樱才会遭遇这样悲惨的事情,他无法做得,只能借着这与樱同样被虫子啃噬的痛苦,才能稍微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然而,宗纯敏锐地发现了这点,“……是因为樱吗?”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结果还是让触手君打酱油……算了,我已经不执着于这个了_(:з」∠)_ 我发现我犯了个大错……昨天晚上不我本来应该说声的,让些读者久等了场空,我错了对不起qaq 猥琐的二蛋扔了个地雷——二哥今天也很二很英俊哟~二子我实在太欣慰=w=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泡作者的终极*投雷攻势么! 第二十章 欲望文 第二十一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虽然不,但也绝对不少,然而虽然他们都能同样用聪明这个词语来形容,所擅长的地方也是有所差异的。 就像有些人物理特别好,而另些人擅长化学样,虽然擅长这两种的都可以被叫做聪明人,但显然他们聪明的方面不样。 ——高野宗纯最擅长的能力,莫过于“已知条件求解”。 如果将事情比作局棋,其中有些人擅长序盘的布局,有些人擅长中盘绞杀,而高野宗纯擅长的是最后的官子阶段。 他从来没有特意制造个局来引君入瓮的,也很少调动棋子推动正面搏杀,反倒是可以从各方已经杂乱成团的乱局之中,利用已有的局势,准确地采取最准确的行动来取得最大的战果。 因此此时尽管宗纯不知道樱的真正出身,但结合下之前脏砚的那番话和雁夜痛苦的表情,基本也能猜个七八成了。 雁夜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 他并不希望宗纯也被卷入这个名为“间桐”的漩涡,之前直避开宗纯的话头,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其实他有些虑了,宗纯虽然看不过间桐脏砚对樱的折磨,对雁夜和樱的好感也胜过对间桐老头的,但最也就像是这样挑动下雁夜,让他加把劲英雄救美而已。 至于宗纯自己,他才没有那种余的正义感呢。 所以雁夜最后仍旧选择转移话题,“啊,就算是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空的时候,就请你跟小樱说说话吧……咳咳咳咳。” (……所以这种正直的家伙果然最讨厌了!固执的时候怎么说也不会回头!) 面对“不开窍”的雁夜,宗纯故意曲解他的话,“这就是‘挟恩图报’吗?如果是这样,为了报答你捡我回来的恩情,我会做到的。” 说完这些,他扭头走出虫池,身后还残留着雁夜似咳似苦笑的声音。 重新合上木门,宗纯发现脏砚竟然还留在之前的地下室里。 樱似乎已经恢复过来,面无表情地在边,既不是因为樱也不是因为雁夜的话…… (也就是说,他是在等我?) 还没等宗纯开口,团之前缩在角落之中的黑色突然跳了起来,卷上了宗纯的右手。 宗纯花了点时间才把袭击者挣开,这是触手怪以前经常干的蠢事,不过自从在青须的魔术工房里被rider打成了99%死,宗纯不得已之下暂时将它带在身边,亲密接触了段时间之后,大概是被安抚到放心了,之后这样的突然袭击就几乎绝迹了。 虽然只是点点狼狈,但这样被脏砚看戏,宗纯还是有些恼怒,口气也不怎么样,“有什么事?” “跟雁夜聊的还愉快吗?你的小朋友在外面可是等的非常焦急哦。” 宗纯知道,脏砚所指的就是触手怪。 现在的触手怪在吞噬螺湮城教本之后,身形已经涨大了许,甚至比它最初还要大,毕竟当初它只是青须所有召唤物的其中之而已,现在却是独占了螺湮城教本所有的魔力。 这样来,为了防止巨大的身体被人看到而引起骚动,宗纯把它彻底塞进了冬木市地下水道,平时它就在四通八达的地下道之中跟着宗纯行动,然而这个地下虫仓之中可没有什么连同地下道的管道——当然这个地下室里也没有,沿着触手行动的方向,还能看到它是直接从地下室的入口潜进来的。 自从跟着宗纯离开青须控制之后,触手怪几乎就没有与宗纯分开过,但虫仓之中的异种魔力虽然对不是魔术师的宗纯毫无影响,对它这样的魔力召唤物来说却是近乎不可逾越的天堑,这还是它与宗纯第次完全隔绝了。 看着宗纯不爽的表情,脏砚“嗬嗬”笑了两声,还是进入了正题。 “半个小时之前,archer的master远坂时臣络了艾因兹贝伦家族。” 宗纯没有去问老头他是怎么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的,只是用目光提醒对方继续说下去,因为对手缔造了冬木圣杯体系的御三家有些了解,宗纯也不至于听不明白。 “远坂家的master有些完全没必要的执着,他已经与雁夜交过手了,应该是判断雁夜不足为惧,远坂之后的策略,大概就是与艾因兹贝伦联手,消灭那个御三家以外的参战者吧。” 在这片土地上活了最久时间的脏砚,所拥有的布置大概比向自诩为冬木市守护者的远坂还要吧,毕竟势力这种东西,再怎么传承,新旧交替肯定还是会少损失些的,而且远坂家的宝石魔术也确实比间桐家的虫术耗费要得。 而且不得不说,间桐翁对于人心的揣度确实胜人筹,又可以说是看着远坂时臣长大,仅仅凭借这些就能把实际情况猜到八|九不离十。 “你想让我做什么?” “雁夜光是对上个远坂就那么不像话了,如果那两家真的联手的话,排除对手之后,下个就是我们了,这样可不太妙……” “……所以,你也想跟那个御三家之外的参战者联手?” “嗬嗬嗬嗬,你也看到了,现在的雁夜完全不中用。” 间桐翁怪笑着说道。 其实还有深层的理由,脏砚可是很清楚雁夜和远坂家那小子的恩怨,还有,考虑到berserker和saber的真实身份,间桐和艾因兹贝伦也是不可能联手的,这样来,选择也就只剩下个了。 脏砚虽然不想自己出手耗费他的*生命力,但也知道要仅凭雁夜去拿圣杯,那无异于上街随便买张彩票就指望中大奖,既然现在有好用的棋子,为什么不去使用呢? “要我去交涉吗?”宗纯倒是没什么意义,既然他留在间桐家,就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顺便问下,除了御三家之外,现在剩下来的是哪个阵营呢?” “是rider,他和他的master韦伯维尔维特现在正寄住在深山町中越二丁目对姓麦肯锡的老夫妇家中。” rider……他已经知道艾因兹贝伦是saber阵营了,既然如此,那么已经退出圣杯战的另外两个servant就是没见过面的assassin和lancer吧,由于都没什么接触,宗纯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反倒是rider阵营,就是之前把触手怪打到99%死的那个吧,说起来也算是有点缘分了? “啊,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宗纯干脆地答应下来,然后对脏砚伸出手。 “嗯???” “活动费啊活动费!间桐不会吝啬到连这个都要节省吧?”宗纯理直气壮地说道。 间桐翁终究是绷住了脸,在离去之前留下了“你走之前会为你准备好的”这样的话,似乎在他走上地下室阶梯的时候,还能隐约地听到男孩对樱不算小的声音:“真可惜,我还想看老头变脸呢。” 显然,他对之前被人看戏了还是很不爽。 *** 63:02:11 在太阳彻底下山之前,六岁的男孩到了rider主从寄居地的门前。 看了看门牌上的“mzie”,宗纯知道他应该没有走错。 黑色的触手代替够不到的男孩摁响了门铃,幸亏这带似乎人烟稀少的缘故,这幕并没有被人看到,很快,个老年女性“来了来了”的声音从门中传来。 发色尚未完全花白的女主人玛莎麦肯锡打开了玄关的大门,先是往外看了眼——没有人,这时候,从底下传来了个清亮的声音。 “我在这里啦!” 麦肯锡夫人蹲了下来,好心地询问道:“孩子,你家大人在哪里?最近冬木的治安可不太好。” “我是来找韦伯哥哥的!”为了能顺利见到自己的目标,宗纯不介意偶尔卖个萌。 “这样啊,那你进来吧,韦伯他在楼上。”听到是孙子认识的人,好客的麦肯锡夫人顿时忘了之前询问的事情,立刻起身让开位置。 宗纯走进了麦肯锡家,比起缺乏人气的间桐宅邸,这里有“家”的感觉,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麦肯锡夫人大概刚刚正在做饭吧。 男主人古兰麦肯锡则坐在桌子边翻着报纸,听到麦肯锡夫人对宗纯来意的介绍,热情地想带着他上楼,不过被宗纯拒绝了。 走上楼梯,隔着木门就能听到里面那两个曾经在青须的魔术工房中听到的声音。 “……这个地方要怎么过啊?” “笨蛋,这里我上次不是教过你吗?隐藏房间在这里啦!” “啊,真是亏你了。” 宗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韦伯“谁啊”的声音,随即个脚步声靠近门扇,打开了门。 和麦肯锡夫人样,韦伯第眼完全没有看到宗纯,不过这次男孩没有出声,侧身从韦伯身侧的空隙钻进了房间,背对着门的征服王穿着件白色的t恤,全神贯注在面前的电视游戏画面上,头也不回地操作着游戏手柄。 “到底是谁啊……”韦伯低声咕哝着关上了门,直到转身的时候才被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吓了跳,“噫!你、你是谁!?” 随着韦伯的惊呼,rider也终于转过身来,还没忘了暂停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终、终于上了…… 不过明天大概可以让我休息天了吧?_(:з」∠)_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感动的六体投地(!)_而且还有长评!【抱住蹭 杯巧克力扔了个地雷——雷味道不错,巧克力味儿~【拇指 第二十一章 欲望文 第二十二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二章 rider组的两人跟那次宗纯在地下道中对他们的第印象可以说是完全符合。 虽然两边在未远川之战中也算是打过照面,但因为距离太远,而且宗纯被saber抓住跑只是个小插曲,这两个人显然完全不记得了。 宗纯左顾右盼了下,下甩掉拖鞋直接跳到了床上,这下他可以说跟在他面前的韦伯样高了,毕竟是来谈判,如果身高差距太大的话,气势就会落于下风。 “不算第次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们好,我是高野宗纯。”宗纯的目光扫过没有什么明显反应的rider,对着韦伯笑着伸出了右手。 “哦、哦哦,你好……我是……啊呀!?” (这是……要握手吗?还有不算第次是第二次见面是怎么回事啊……不对,这孩子到底是谁啊?) 韦伯满脑子问号,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所以嘴上只是本能地应对着,伸出去的右手却在碰到男孩的手之前,握上了个冰冷滑腻的圆柱形物体,说到半的话也忍不住变成了惊叫。 年轻的魔术师往手中看去,握在他手中的是截黑色的粗壮触手,触手的底部直连到房间之外,不知道到底有么长。 “噫噫噫噫——!!!” 看到这个景象,韦伯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连忙放开了手里的触手。 “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在saber边上的那个孩子?” 在他身后的rider了起来,拎起他放到了自己身后,征服王爽朗地笑着,那高大的身躯即使宗纯到了床上也完全比不上,在这狭窄的房间中几乎让人以为他会顶到天花板上。 虽然只是远远瞥,rider的记忆力还是没的说,他第个提起之后,韦伯也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的,很高兴认识两位,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和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没能握手成功的宗纯慢悠悠地收回手,顿了顿才对韦伯道歉道,“……不好意思,它今天受了点刺激,有点反应过度。” 还没有互通姓名却能报上自己的名字,就连rider的真名也是……就算韦伯再怎么迟钝,这个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对,尽管随着圣杯战已经进行到了后段,除了berserker以外的servant身份早已不再是秘密,不过能说出这点就证明了,对方起码也是圣杯战的关系者。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呢——那么,余就直接问了,你跟caster是什么关系?”rider指着还没缩回去的触手,锋锐地直击重点。 作为英灵,rider看待事物并不仅仅是依靠着双眼,面前的触手除了粗壮了以外,形态没有变化,气息没有变化,所传来的那股魔力波动是与之前毫无二致。 ——没错,这就是他曾经在caster的魔术工房之中,被他用神威车轮碾压过去的魔物,当时因为assassin的威胁,他并没有最终确认魔物的死活,而且被他打到99%死的触手怪生命气息也几不可查,看现在的情况,最终应该是活下来了吧。 在边的韦伯敏锐地觉察到了rider语气和气势的变化,这代表着他从在这个麦肯锡家中暂住的“韦伯好友亚历山大先生”转而进入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角色之中。 而他也同样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那根触手,没有什么比直接映照在视界中的景象具有说服力,在caster的魔术工房中看到的惨状,是他第次见识到圣杯战争的残酷,也是第次见识到人性能够恶劣到什么样的地步,那真的可以说是终生难忘的经历啊! 宗纯有点哑然,触手怪的行动是他也没有想到的,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还记得。 rider有着完全不符合他粗豪外表的细致……应该说不愧为曾经纵横亚欧非大陆的征服王吗?这倒真的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共同行动的同伴吗?龙之介怎么想是龙之介的事,他可从来没有把那两人当作同伴过。 ——被抓到的活素材?虽然就身份来说也没错,不过他的待遇可比那些倒霉鬼高了。 “……算是,曾经被控制的受害者吧,那次两位可是差点连同我在内把所有的活物全部杀死了呢。” 看着男孩笑着这么说,韦伯不禁阵心虚,虽说是情况危急,但当时他们确实没有很认真地寻找并拯救幸存者,rider的最后击还把那些半死不活的素材们和异界魔怪通通干掉了,如果干脆所有人都死掉了,他大概早就强迫自己忘了这种事,但现在有幸存者活着到他的面前,这就让他十分尴尬了。 “你来到这边,应该不是为了找余复仇的吧?” rider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久经战阵的他承受力本来就比韦伯好得,比起韦伯刻意不去想这种事装作遗忘,他在这么做之前就想到了切的结果。 那些被摆弄得奇形怪状的人体,即使被救活了也不可能恢复,而且assassin于黑暗中的追击也不允许他们停下来救人,比起留下他们,等caster回来之后再继续被摆弄,还不如干脆死掉比较幸福。 唯没想到的,就是还会有幸存者,而且这个幸存者还能来到他们面前。 宗纯笑了笑,他从来就不觉得救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rider组来说,不救是本分,救了是好心,之所以现在说这些,也只是想利用韦伯的愧疚在之后的谈判之中赚取点点筹码而已。 “当然不是。caster已经回归圣杯,现在它只听我的话来行动……我是代替某方来商谈结盟的,现在laer组和assassin组都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另外两方也已经在密议结盟了,接下去的战斗将会加残酷,如果不联合起来的话,你们和我所代表的这方都会被对方逐击破。” 韦伯虽然还在愧疚,但听到这里也有点坐不住了,“那个……laer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先期准备不足,rider组的情报是滞后的,除了大大咧咧就居住于本馆的御三家,韦伯并没有能查到其他参战者的信息,而在卫宫切嗣换大本营之后,韦伯是连saber组的动向也摸不到了。 “la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和其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已经确认在中近程被枪击身亡。” 宗纯自如地回答到,既然是谈判,在来之前他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其他参战者的动向,脏砚也全部将情报准备好交给他了。 韦伯下沉默了,他想要参加圣杯战争来获得承认,最初的诱因就是导师肯尼斯的轻蔑和傲慢,他完全是气之下冲动地偷走了肯尼斯的圣遗物,从此踏上了圣杯战的征途。 在那之前,他甚至完全没有半点准备,以至于预算不足不得不暂住于麦肯锡夫妇家中——现在肯尼斯死了,他最希望“给他好看”的那个人反而先他步被以这样完全不“魔术师”的方式保送出局,这不得不说也是种讽刺了。 rider很了解他心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么,你是代表哪方来进行谈判的?saber?”因为第次真正见面宗纯就在saber身边,所以rider第个猜的也是骑士王。 “不,是berserker。”看着韦伯略带吃惊的表情,宗纯心中十分满意。 在现在剩下的四个阵营之中,黑骑士可以说是唯还保持着神秘感的servant。 尽管看不到具体的参数,但能够正面对抗saber而不落下风、甚至隐隐还占据优势就可以看出些了,此外,被他接触的东西无论什么都会变成他所操纵的宝具级武器的特性,以及至今为止都还没泄露出分毫其真正宝具的信息,如果不是作为master的间桐雁夜身体太糟糕,这可以说是任何人都感到棘手的对手。 “archer的远坂已经联络上了saber的艾因兹贝伦,他们结盟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因为远坂时臣的坚持,大概他们第个对上的就是现在唯个不是御三家阵营的你们。” “原来如此,自己种出来的桃子不希望别人摘走是吧?”rider挠了挠头。 对于构建了冬木圣杯体系的御三家来说,自己好不容易构造出了这样的魔术系统,如果最终被份力都没出的外来者拿到了圣杯的话,会很不甘心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样的话,你们不也是样吗?” “间桐需要的是圣杯,假如不能最终获胜的话,那么其他两家拿到圣杯或者外来参战者拿到圣杯,对间桐来说都是样的。” 圣杯战争可不是什么体育比赛,赢的人拿金牌,第二、第三名也有银牌铜牌可拿——圣杯只有个,假如不能赢,那么输给谁又有什么差别? 现在的远坂时臣反而成了唯还在坚持最初的理想的个。 虽说魔术师的理想笼统来说都是“达到根源”这点没错,然而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越来越的魔术师开始追求起这以外的东西了。 艾因兹贝伦想要圣杯不是为了什么万能许愿机,只是魔怔了,想证明自己家族以前的付出不是无所获,而间桐脏砚是只想要永生,达到根源什么的对他来说狗屁不值。 “好吧,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白了,不过还有很重要的点——余没法相信你。”rider直视着男孩,字顿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宗纯却反而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rider越是说没法相信,反而证明了他已经有这样的意向,现在只是在向宗纯要求证明而已,毕竟他这样孤身前来,身边所带着的触手怪又是caster的“遗产”,还曾经与saber混在起过,现在却反而作为berserker组的代表前来交涉,rider没法相信也是很正常的。 “我没有什么证明。不过,接下去,saber和archer阵营应该会攻击你们,到时候再表达间桐的诚意吧。” 男孩干脆地跳下了床,没有继续跟rider组说下去,和那根黑色的触手起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注意到我把lancer组扑街的剧情完全略过去了么? 挺喜欢lancer所以不想再重复遍他扑街的故事…… 开始曾经想过雁夜叔如果用伪臣之书把berserker让渡给小宗的,这样来提供魔力的是雁夜叔,控制权则在小宗这里似乎挺不错的。 但后来考虑到伪臣之书不单转让了控制权(五战中,rider在慎二和在樱手中参数是不样的),以此类比的话,berserker旦转让给不是魔术师的小宗,参数肯定大幅下降,这样来他除了无毁的湖光,最依靠的基本参数就废了,而参数旦下降,骑士不死于徒手的优势也大幅下降。 于是还是不给了吧……小宗果然没有当master的命啊→ → 猥琐的二蛋扔了个地雷——二哥~求包养~!///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乃再投、再投我就把你吃掉!_(:з」∠)_ 第二十二章 欲望文 第二十三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三章 当男孩的气息正式离开警备范围之外的瞬间,之前还副悠闲地玩着游戏样子的rider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叹息声像是松了口气,然后壮硕的王者在房间中瞬间失去了身形。 的灵体化,尽管这个形态节省魔力,不过对于想要实现的愿望就是获得身体的rider来说,却是很不愉快的状态,所以之所以会突然灵体化,只能说明他所储备的魔力已经完全告罄了吧。 韦伯没有感到奇怪,事实上自从昨天晚上的未远川战之后,rider就直处于灵体化状态,韦伯作为master能提供的魔力不够王之军势所消耗的,这也是不得已之下的策略。 真正让韦伯意外的是,在男孩出现的五分钟之前,rider突然实体化了,而且还闹着他玩起了电视游戏——当时的韦伯还以为是征服王的时兴起。 “你从开始就发现那个孩子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什么危险要到了。”rider没有逞强,十分坦诚地说道。 与大数战士样,在战场的生死之间搏杀日久,rider对于危险的感知也变得十分敏锐,这感知无法让他逃过夺取他生命的疾病,但偶尔躲开危险倒是很有用。 第个晚上为了在另外两位王面前不落下风,rider直接启用了王之军势干掉了所有assassin,第二个晚上则是在固有结界之中与海魔拼死搏杀,这样ex等级的宝具连续使用自然令rider有些吃不消。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以rider现在的魔力储备,也只能保持最基本的实体化和召唤出神威车轮,别说动用王之军势进行战斗了,就算是驱动神威车轮飞上天空都有困难,不得已之下,连灵体化来减少魔力消耗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也可以看出现在的rider组有么窘迫了吧。 ——换句话说,如果刚刚男孩命令触手怪攻击他们的话,这个时候他们铁定是已经死翘翘了。 (难怪,刚才rider要那么故作气势……) 就算是戒备敌人,刚才那样拼命放出气势对于rider来说也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征服王早就过了什么虎躯震放出王霸之气让人见而臣服的阶段。 韦伯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归根究底还是自己没用,但他的自尊心也让他无法说出道歉的话,最后他只能问道:“你觉得他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我不觉得他在说谎,不过关于接下去的事情,还是再看看为好。” “……嗯。” 正如那个男孩所说,在有三组人马退出圣杯战争的现在,矛盾已经进步激化。 saber本人固然是个值得信任的小姑娘,但她的master就未必了,archer不必说,就算认同对方作为王者之道,rider也不相信英雄王,而berserker阵营虽然释放出了友善的信号,但黑骑士的底细仍旧处于片迷雾之中,始终令人感到难以信任。 不过局势如果真的如对方所说,saber与archer结盟的话,为了最后的胜利,韦伯和rider也只能选和berserker结盟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也说明麦肯锡夫妇家已经不再安全,如果再住下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好心的两位老人,而且换到那个地方的话,对rider来说恢复得应该会有效率吧……想到这里,韦伯用手拍了拍脸。 必须振作起来,就算自己是个没用的master,但他也想能够做些什么帮上rider去战斗,韦伯参加圣杯战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如果自己不付出牺牲和努力,那样即使偷来了胜利也没有任何意义。 *** 在此说些题外话。 圣杯战争是不可预知的。 有七名master和七名servant共同进行的战斗,即使排除了这十四位直接参与者,作为某方而主动或被动、或或少、被卷入或加入其中的人也不在少数。 高野宗纯如是,间桐脏砚如是,爱丽斯菲尔和久宇舞弥如是,索拉如是,远坂葵、凛和樱如是,麦肯锡夫妇如是,言峰璃正如是…… 实际上参与者超过二十以上的这场乱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动,而参战者为了处于有利地位是千方百计地向其余人隐瞒己方的情报,即使再高明的布局者也很难布置出囊括所有人的局。 如此来,局势总是因为每个人的言行或者动作发生微妙的改变,而最终走向谁也不知道的微妙局面之中。 而这次,将局面导向未知的,则是被认为已经退出了棋盘之上的前棋手。 ——言峰绮礼,在assassin被确认彻底淘汰之后,就不再有人关注他,不,或许是除了saber阵营的那两位女士和卫宫切嗣之外。 然而即使是将之认为最危险者的saber组三人也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会成为左右最终局势的最大因素。 这天傍晚,高野宗纯代表间桐家去见了rider组,提出联盟的建议。 这天深夜,爱丽斯菲尔和久宇舞弥遵循远坂的邀请,与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会面,最终达成了暂时联手的约定,以将后者驱逐出冬木市作为交换条件。 不过这四个阵营互相之间的两个联盟约定,最终都没有得到履行,这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言峰绮礼的行动。 深夜远坂和艾因兹贝伦的见面之后,这天的第三场会面终于发生了。 其中方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另方则是被通告离开冬木市的言峰绮礼。 ……然后,五个小时之后,就在第二天的晨光透亮之前,虚伪的神父使用对方的赠别礼物,洞穿了恩师的心脏。 当然,此时所有关注这个棋盘的棋手们都不知道这点,无论是卫宫切嗣、间桐脏砚、高野宗纯,还是原本最应该了解言峰绮礼的远坂时臣。 时臣对绮礼骄傲而淡薄的信赖最终酿成了苦果,明明灵体化的英灵就在自己身边,远坂的魔术师却在将仅存的女儿托付给刽子手之后,被亲手送出的azoth剑杀死。 到死为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糊涂鬼的远坂时臣,在这个圣杯战已经度过了六分之五时间的地方倒下。 这时的高野宗纯则在烦恼,因为难得从间桐脏砚那里得到了活动费,不好好使用金钱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在苦思了半天应该带什么手信回去之后,在夕阳的余光之中,宗纯踏上了归途。 *** 47:39:59 “呼啊……” 床边的闹钟直指九点,看外面的天色,应该不是晚上九点。 这数日以来,男孩的生物钟紊乱到让人可以崩溃的地步,昨天也是到了下午才堪堪起床,这么正常的起床时间真是绝无仅有。 所以当他走到餐厅的时候,会遇到同样在吃早餐的樱也就并不是很奇怪的事了。 “早上好啊,樱。” 修养极佳的女孩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样的状况,在犹豫了下后才说道:“……早安,宗纯君。” 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具体出生时间,不过单就年龄来说,两人应该算是旗鼓相当,这样被平辈称呼的机会,到达这个世界之后就几乎没有了。 宗纯在副摆好的碗碟之前坐下,至今为止他仍旧没见到过这所宅邸之中任何个仆人,不过面前的食物像是早有预料到他会出现般摆着,就连热度也是刚好。 不过他倒是没有立刻开吃。 “昨天送你的发带你不喜欢吗?我觉得蓝色也很适合你呢。”宗纯看着那条红色的发带,说道。 “不是的……我只是习惯了。”樱停下了动作,有些迟缓地回答道。 “只是因为习惯吗?我还以为是很重要的发带呢,因为樱这么宝贝的样子……是谁送的呢?”宗纯坏心眼地问,他从昨天就发现了,樱无意识地避开了他碰触发带的动作。 年幼的女孩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拒绝别人,只是看着女孩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渐渐有丝惶恐和慌乱,他就会觉得十分满意。 樱无意识地伸手碰触那根红色的发带,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半晌,才回答道:“……是谁送的?樱不记得了。” 小小的紫发女孩皱着脸苦苦思索的表情足以证明,她所说的并非托词,高野宗纯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样啊。” 餐桌之前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交流的早餐缓缓进行着,直到又只巨大的飞虫飞了过来。 宗纯轻车熟路地等它绕着樱飞了圈,然后才有条触手将之解决。 “怎么了?” 之前还苦着脸的女孩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爷爷找你过去。” “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宗纯还是慢条斯理地将早餐吃完,才在樱的引路下前往前庭的起居室。 作者有话要说:*又抽了,据说发新章会要审核什么的,还有作者专栏全崩溃,不知道这章能不能发成功= =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不离不弃好妹纸!【拇指大力蹭! 第二十三章 欲望文 第二十四章 +入V公告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四章 +入V公告 走进起居室,就可以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个人,般说来,会优先选择坐单人沙发的人,通常防备心理很重。 这是个穿着黑色僧衣的奇怪年轻男人,手里端着红茶杯,上身略向前倾,但却没有点想喝茶的样子,那杯茶看上去还是八分满的状态。 ……说奇怪是因为,如果不用眼睛确认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宗纯环视了圈,并没有见到脏砚的存在,而樱也在他走进起居室之后离开了。 他走到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那里有另外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现在宗纯已经对完全找不到间桐家的仆人这点见怪不怪了。 只是…… (……没有第三杯呢。) 是因为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会来,还是认为第三个人不需要红茶呢?——正在宗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三个人已经到了。 出人预料地不是脏砚,以勉强还能动的右手制着左臂,拖着几乎失去功能的左脚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白发魔术师,好像走这小段路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他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而是直接靠在了门边的墙壁上,费力地喘气。 等到缓过第口气,雁夜才开口道:“你是……” “言峰绮礼。”黑色僧衣的男人回答道,大概是看到雁夜这副说话都困难的样子,他接着直言道:“我这次来,是希望能够与berserker的master结成同盟的。” 宗纯挑了挑眉,插言道:“远坂时臣的弟子,为什么要来找间桐家联盟呢?而且……是什么让已经没有了servant的你,觉得你有跟间桐联盟的资格?” 对于宗纯的越俎代庖,雁夜并没有什么表示。 言峰绮礼这才将视线投向了男孩,好像才第次发现他的存在,然后他开口缓缓说出了句令两人心中跳的话语。 “我不是来找间桐家结盟的,我来找的是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 与刚才同样的话,只是这次意味完全不同了。 间桐家和间桐雁夜,虽然暂时目标是相同的,然而其中无疑差别很大。 雁夜憎恨着间桐家……或者说,他憎恨着脏砚,此外,对于远坂时臣的憎恨也是附赠品,脏砚对于时臣死不死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圣杯就好,然而雁夜对时臣的看重却是昭然若揭的。 ——就挑拨离间来说,眼前这位神父无疑是行家里手。 “……哼哼,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头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宗纯长出了口气,背后靠上了沙发软软的背垫,也算是表明他的立场。 起居室内的气氛骤然轻松了些。 “虽然我是远坂时臣的弟子,也直跟父亲帮助老师进行圣杯战的辅助,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servant。但有点我无法饶恕……因为老师损失了枚令咒的缘故,我的父亲言峰璃正不得不发布了‘打倒caster者可以获得枚令咒’这样的指令,但结果远坂时臣却没能利用机会取得令咒,反而让我的父亲被前来取得令咒的参战者杀害……这是远坂时臣的过错,我决不能原谅!” “至于联盟的资格——”言峰绮礼将右臂的僧衣完全卷起,露出了里面的纠缠交错的奇异刺青,任何个参战者都不会认错,那正是构造出圣杯体系的规则之——令咒,然而这数量却足够装备好几个master了。 “这是父亲临死之前交予我的,历代圣杯战未用尽的令咒,必须要用特定的咒言才能启用,我已经继承了父亲监督者的职责……我希望找远坂时臣报仇,但没有了servant的我是打不过archer的,如果你能杀死他的话,我可以用尽切方法帮你最终取得圣杯!” (……从“老师”变成了“远坂时臣”吗?)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金光闪闪的servant灵体化融入在空气之中,无声地露出嘲讽的大笑。 起居室之中片寂静,就连雁夜喘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代表着他的态度。 就宗纯看来,尽管言峰绮礼所说的这些都有据可查,然而这番辩白疑点颇,不过……其中却击中了雁夜最关键也是最执念的两点,远坂时臣和得到圣杯! “……既然你已经有了如此有利的武器,为什么要找大叔结盟?至少在我看来,saber是好的选择。”宗纯不放弃地质问道。 言峰绮礼就像是早就料到会被提出这样的问题,毫无凝滞地回答道:“我的父亲手臂上的令咒少了条,他是被前来领取咒令的master杀死的,不论是saber还是rider的master都有可能是凶手。” ……确实如此。 saber和rider都参与了未远川之战,换言之,他们的master都有取得令咒的资格,也都有杀害言峰璃正的嫌疑,尤其是璃正神父是被枪杀的,卫宫切嗣的嫌疑无疑大;倒是berserker,非但没有参与消灭海魔之战,还可以说是妨碍了saber的行动,间接帮了海魔把,因此,雁夜反而可以说是唯不可能会是凶手的master。 “……你希望我怎么做?”直没有出声的雁夜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也代表着他被言峰绮礼说服了。 黑色僧衣的神父无声地露出了丝笑容,“今天晚上零点,我会将远坂时臣约到教会去,那个时候,你想偷袭报仇或者别的什么都随便你……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做件事,这也是为了最终得到圣杯的部署。” *** 高野宗纯放松紧绷的身体,将重量完全托付给柔软的坐垫,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坐起。 在他面前的茶桌之上,铺着张白纸,上面写着现在宗纯结合自身和间桐的情报后所知道的,所有圣杯战中相关者的名字。 【saber、卫宫切嗣、爱丽斯菲尔;archer、远坂时臣;rider、韦伯维尔维特;berserker、间桐雁夜、间桐脏砚;……言峰绮礼。】 其中四大阵营各自占据着白纸角,而言峰绮礼的名字则写在最靠近archer阵营的地方。 大概是之前习惯了触手怪垫子的缘故,这样高级沙发的触感反而让他觉得十分不适——不是因为不够舒服,相反,是坐上去太舒服了,令人不自觉地放松,将戒备卸至个十分危险的水平。 言峰绮礼和间桐雁夜已经离开去完成神父所说“得到圣杯的部署”了,只有他还独自留在起居室之中。 他现在有些沮丧。 明明知道,那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绝对是有着什么阴谋存在,但他却没法制止雁夜与之联手。 不用说他了,大概雁夜自己也是有所觉察,对方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要干掉远坂时臣而已,绝对绝对还有深的原因,但是雁夜却无法拒绝。 ——杀死令葵、凛和樱不幸的远坂时臣。 ——取得圣杯将樱从脏砚的手中解放出来。 那个人抓住了雁夜的这两项要害,言辞锋利到足以击毙命,又没有留下明显的漏洞,所以雁夜方面不信任言峰绮礼,另方面又希望对方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最重要的是,看上去——至少看上去,言峰绮礼所提出的战略十分具备可行性。 假如远坂时臣还不知道这个弟子对自己已生反意,那么言峰绮礼要将他约出来十分简单,而且时臣很可能是无防备的状态;另方面,berserker在狂化后战斗能力几乎已经能够与公认最强的saber比肩,唯的弱点是不好控制,若是有了言峰那手臂的令咒,控制起来就简单了。 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即使是宗纯的理智也只能败下阵来。 高野宗纯并不什么好管闲事的性格,也曾旁观过许次各种各样的乱局。 然而无例外地,旦他决定加入某乱局,就必定会是最后的赢家——他没有输过。 数次逃脱危机,是能在未远川之战那样混乱的环境之中达到想达成的目标,与saber和rider阵营的交锋交涉,他次也没有输过。 这是宗纯第次感到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输了。 尽管对方大概并没有将他视为对手,但在宗纯心中,这次是他先负局。 高野宗纯不是输不起的人,但这结果仍旧令他感到非常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那就要讨回来。 现在宗纯所做的,就是在试图推敲出言峰绮礼那番话的漏洞。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言峰绮礼的那番话绝对不是出自真心……最起码,其中定有部分是编造的。 高明的说谎方式是九成真,成假,而高明的说谎方式是全部都是真的,只是隐瞒些事实,有意识地强调放大另些事实。 ——言峰绮礼采用的无疑是后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编造的,那就定会有破绽。 假如从目前所知看不出破绽的话,那就说明所得到的信息还没有完全——最少,是有什么情报,是言峰绮礼知道、而间桐家不知道的。 高野宗纯的目光,渐渐集中到了白纸角。 跟“言峰绮礼”这个名字紧紧挨着的、属于archer阵营的那两个名字。 (……不会错!就是这个!) 如果要比情报战,在assassin已经确认退场了的现在,宗纯不认为经历年经营的间桐脏砚会输给远坂家,换句话说,关于saber和rider阵营的消息,如果远坂能够查到,间桐不可能查不到。 ……那么答案就出来了,假如有什么情报,是间桐不知道、而只有位于远坂阵营的言峰绮礼知道的话,那么定就只有远坂阵营内部的情报了! 仔细回忆着言峰绮礼之前话语之中,提到远坂的部分—— 假如把这些话反向去想的话…… 高野宗纯渐渐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于7月28号周日晚8点开v,谢谢支持。 我想其实熟悉*尿性的读者应该知道了,这文差不要v了。 数了数这居然是我第六次v文了。 本来想再过个星期,起码过10w,等写完四战,到五战再v的……毕竟因为我现在个人要干两人份的活,这个月本来就是我最忙碌的个月。 不过考虑到再下个星期又是月初,要做报表什么的,我估计会忙……没办法,v吗?v吧! 三章是我永远的痛啊,只好这几天稍微放缓点,隔日存稿子。 总之……入v当天会三的,这算是好消息吧? 大概还有些不能买v的读者之后看不到了,好桑心qaq 给我写评嘛,个月之后我就能送分了,超过25字就可以送,字数越送越哟,有长评的话次送的积分就够看几章了哟~心动不如行动,你还等什么!←你的目的还是这个吧!?_(:з」∠)_ xi扔了个地雷——摸下巴,这个马甲我好像总是可以看到,也是老读者了吧,好高兴又看到你~!(心) 墨染清色扔了个地雷——10个了!?10个了!果然是真爱吧!=w=【虚荣心满↑ 第二十四章 +入V公告 欲望文 第二十五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五章 仔细的推敲意外地耗费时间,在宗纯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之后,窗外的天空也已经完全被夜色所浸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个男人的惨号声划破了宅邸之中的安宁。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 这样蕴含着悲惨的高叫声在之前与caster组同行时不知听到过少,男孩甚至能够十分准确地辨别出声尖叫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痛苦而发,而恐惧和痛苦所各自占据的比例又是少。 ——不会错的,这是声音的主人被残忍对待了之后的痛呼声。 这声惨号之后,男人的声音就消了下去,其实大概不是完全消失,只是隔着几层墙壁无法传达到这个房间而已,这是因为声音的主人因为过于痛苦,甚至无法集中腹腔发力大呼的缘故。 这个时候,宗纯已经想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间桐鹤野,间桐家的现任家督,据说是雁夜的兄长。 此人担当着直接调|教间桐樱的任务,除了任务时间之外几乎不踏出房间半步,宗纯也是在次与樱谈话时,正好遇上了前来找樱去虫仓的间桐鹤野,才知道间桐家还有这么号人物的存在的。 坦白说,那次相遇的经历并不愉快,鹤野那自命不凡、看着他视如蝼蚁的眼神让宗纯嗤之以鼻,而自认为是魔术师名门当主的鹤野同样对完全就是个普通人的宗纯看不上眼。 再加上之后听樱说他日日在房中是沉溺于酒精之间,宗纯对鹤野的印象就差了。 最起码雁夜尚且有远超常人的坚韧和隐忍值得称道,而鹤野在男孩眼中就跟渣滓没有两样了。 因为两边都互相看不起对方,所以高野宗纯和间桐鹤野是毫无交集的。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樱应该在虫仓里的时间,而雁夜和言峰绮礼出去之后还未回来,至于神出鬼没的脏砚老头,看间桐鹤野叫得那么凄惨却没有任何回应的状况,他大概也不在宅邸之中。 (也就是说……有其他人侵入……!?) 他完全没有去救鹤野的想法,也不想贸然循着惨叫去探究竟,虽然周围片刻不离的触手们已经完全是临战状态,宗纯还是尽量将身体缩进了沙发背面,然后把边果盘中水果上插着的小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中。 逐渐逼近的危机感告诉他,入侵者已经在向着起居室而来。 ——“呯”的声过后,起居室的木门被用力踹开了,然而门口却没有半个人的身影。 高野宗纯却没有丝毫放松,单手握着小刀严阵以待。 阵让人难捱的沉默过后,男孩率先说道:“……让我猜猜吧,是上次拿枪指着我的大叔?” 现在只剩余四方阵营,首先排除跟言峰绮礼起出去的雁夜,接着是rider组——宗纯不认为韦伯会有那个胆量进攻间桐家,而远坂时臣是属于那种身在幕后轻易不自己出手的类型,这样突入敌方本阵不是他的做法,那么答案就只剩下这个了。 “大叔你这么躲着可没用,你应该知道吧?” 又是阵沉默,不过在宗纯看来,这像是默认。 这也在宗纯的预料之中,原以为这样的沉默会持续会的,门外却出乎预料地传来了卫宫切嗣的声音。 “爱丽……她不在这里?”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宗纯也明白了对方会如此耐不住性子发问的原因。 “不在。”他十分干脆地回答道,顿了顿又以好奇的语气问道:“上次的那位大姐姐被人掳走了吗?”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宗纯已经反应过来这事是谁干的了。 同样,他也明白雁夜和言峰绮礼去做的那所谓“得到圣杯的部署”是什么了——脏砚老头从来没有向他吝惜过有关圣杯战争的情报,就算是某些只有御三家才会知道的秘闻也样,当然,他现在也终于知道青须把saber认错了…… 他得庆幸自己反应过来是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吗?否则他不会回答得如此自然。 面对这个大叔,他可没有能够百分之百瞒过对方的自信。 被以跟爱丽差了整整辈的称呼的切嗣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趣,现在的他心中难得地充满了焦虑。 如果是平时,他大概会耐心下来跟对手慢慢磨,不过如果是这个男孩就另当别论。 切嗣对那些黑色触手真是印象深刻,现在这样的躲藏虽然能躲过男孩的眼睛,但想躲过无穷无尽的触手是不可能的,继续僵持下去也没用,拖得越久只会为对方提供布下天罗地网的时间,而且现在重要的是……爱丽。 爱丽斯菲尔是从他新买的据点仓库被掳走的,尽管被袭击者弄成半死的舞弥耗费最后的丝精力告诉切嗣对方是rider,但切嗣却对这个答案怀有疑虑。 原因很简单,切嗣并不认为rider组具备能够发现这个据点的谍报能力,而且大大咧咧让舞弥看到身形的做法固然很合乎rider的性子,却特意留她命报信这点就十分惹人疑窦了,那好歹也是纵横战场的征服王。 重要的是,如果是rider的话,根本不必特意掳走爱丽,因为在rider的认知中,爱丽只是saber的master而已,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当场击杀。 掳走而不是杀掉爱丽的话,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爱丽斯菲尔“圣杯之器”的真正身份——能知道这点的,只有共同构造圣杯体系的御三家。 最终,切嗣也只是放任saber进行不抱有任何期望地追击,而他则是直接找上了有可能性的间桐家,直捣黄龙。 听到男孩的回答,切嗣也不认为对方有说谎的必要,也就是说爱丽确实不在这里,是间桐雁夜带着爱丽还没回来吗?——不,其实还有另个可能的。 由于昨晚远坂时臣向saber阵营提出了联盟的缘故,切嗣不觉得对方会以这种方式背盟,否则,昨天深夜的见面才是掳走爱丽的最好时机,因此切嗣开始就将远坂家这个可能性排除了,不过现在看来,假如那个男人在其中搞了什么鬼的话…… 切嗣感到胃里沉甸甸的。 与言峰绮礼可能的对垒让他充满了压力。 如果问所有的参战者中谁对他压力最大,令他感到最危险,那么无疑就是这位虚伪的神父了。 正是因为警惕于对方的危险性,所以在与远坂时臣结盟的时候,爱丽才会提出驱逐神父的条件。 现在看来,想用个联盟条件就令对方束手就擒显然太过天真了,这个条件很可能非但没有得到执行,还成为了刺激对方提前下手的导火索。 出乎预料地,切嗣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尽管远坂时臣似乎很信任他,但切嗣并不觉得对方会是乖乖听话坐以待毙的类型,而爱丽被掳走的事实也让他时没有闲暇去思考和确认言峰绮礼的行动。 结果,就这样被打了个时间差吗……? 就在切嗣进行沉思的时候,男孩清亮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我说呢~大叔,如果接下去你打算去远坂家的话……也带上我个怎么样?” 切嗣呆了下,然后才意识到男孩不是在开玩笑。 起居室之中的高野宗纯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小刀,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样与卫宫切嗣互相见不到对方的隔空对话,也许在旁人看来是非常愚蠢的场景吧。 宗纯自认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他不觉得rider组那两位会采用掳走女性这种方法,这个大叔为了那位银发赤眸的女士既然敢闯间桐家,大概也不会介意再闯闯远坂家。 而宗纯也想去远坂家的理由很简单:他已经猜出远坂阵营发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那么确认自己猜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亲眼去看看。 他隐约已经猜到了言峰绮礼所说的谎言和现在的计划,时半会对方应该还不会回到远坂家,所以现在远坂宅邸里应该只有远坂时臣和archer……不,如果猜测正确的话,那里现在应该个【活人】也没有了。 即使没有魔术师控制,远坂宅邸的阵地防御能力就算不及间桐家,肯定也不会差少,甚至可能犹有过之,毕竟是历经几代魔术师经营下来的本阵。 就像触手怪无法突破虫仓的异种魔力样,或者说,如果没有脏砚的默许,触手怪很可能连间桐宅邸都进入不了,同理,宗纯也不觉得仅仅凭借它就能突入远坂宅邸。 不过,既然这个大叔能够闯入间桐宅邸,那么面对远坂的防御阵地呢? 明明知道爱丽斯菲尔并不在远坂家,宗纯依旧打算利用切嗣希望找到爱丽的想法——有了这么好的“开路机器”,除了天赐良机宗纯还能说什么呢? 考虑了小半分钟,卫宫切嗣那拿着枪的身影,出现在了被踹开的木门处。 第二十五章 欲望文 第二十六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六章 30:56:14 远坂和间桐宅邸之外的防御阵地,所针对的都是魔术师。 若是单单依靠魔术的手段来破除这重重防御,以切嗣作为魔术师的水平给他年也破不了;同样,如果试图闯入的只是个不会魔术的普通人,哪怕是电影里的007,恐怕也会很快被以魔术构造的、堪称不可思议的自动反击系统烧得渣都不剩。 切嗣的幸运在于他是个同时兼有双方之长的外道魔术师,既能够看破魔术陷阱,又可以利用便捷得的科技手段来进行破除。 而宗纯的幸运,则在于他找到了能够开路的切嗣。 说句题外话,魔术比科学手段在方便性上面确实要低太,买只暖炉来取暖只需要400日元,而假如是由远坂时臣来做,则需要燃烧宝石之中的魔力,而且这样还无法持久,被使用过后的宝石也会报废。 这也是切嗣喜欢利用科技手段的原因,付出同样的努力,如果魔术能够达到100的效果,那么科技手段往往能轻松达到1000甚至以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御三家之的宅邸,切嗣通过所有陷阱之后,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之久。 在使用玻璃切割刀将窗户玻璃切开个圆,打开插销,这大小终于能够登堂入室。 比起大大咧咧似乎毫无防备的宗纯,卫宫切嗣则要谨慎的。 虽然看上去这里似乎没有人在——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在外面用暴力手段拆掉了那么陷阱,不过就怕万,切嗣还是做好与远坂时臣撞上然后战斗的心理准备,随时打算发动令咒召唤来saber应战。 不过,在他从侵入的房间打开通向某个黑暗房间的门时,切嗣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这是……) ……血腥味。 “啪!” 切嗣猛地将枪口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刚刚打开了顶灯开关的高野宗纯不在乎地向他耸了耸肩,然后将目光投向室内。 从周围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间客厅,桌子上还放了两人份的茶具,正中所铺设的豪华地毯之上,有着大滩可疑的暗色污渍。 切嗣皱眉,不过既然已经开了灯那也没办法了,他干脆走了过去,借着光线仔细地查探地毯上那块污渍。 不会错的,这正是块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因为地毯的图案混杂着暖黄的灯光看上去有些微微变色,但身经百战的切嗣当然不会认错。 从污迹的大小来看,这已经是完全足以致死的出血量。 ——托某死鬼二人组的福,宗纯对于血迹也完全不陌生,不同于还在谨慎地检查着宅邸四处的切嗣,在看到那块血迹之时,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房间之中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再加上那两杯茶,足以证明血迹的主人是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刺死的。 现在远坂时臣的妻子和女儿早就回到娘家,仆人也全都遣散,住在这里的只有宅邸的主人时臣,偶尔还有时臣的弟子、那个伪神父出入,宗纯之前还确定言峰绮礼还活着,那么被刺死在这里的到底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再者,已经进入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阶段,以时臣的性格,肯定将archer留在身边保护自己,然而这样的保护却没有起任何作用,如此来,能够推断出的结论也十分明晰了。 终于弄清楚了所有的谜团。 言峰绮礼对雁夜所说的那番话,是建立在“时臣还未死、archer还在保护他”的基础之上的,可惜这前提条件打从开始就已经是虚假的了。 (……那么接下去,要揭穿他吗?) 宗纯抬起头,就像所有的客厅样,这个房间正面的墙壁之上,挂着只时钟。 时针刚刚走过数字“11”,而分针才到“1”这里。 ——今天晚上零点,我会将远坂时臣约到教会去,那个时候,你想偷袭报仇或者别的什么都随便你。 那个时候,言峰绮礼确实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还有55分钟。 从这里过去的话,也不是来不及…… 宗纯再度环视了眼这个客厅,为了去寻找爱丽的线索,切嗣已经钻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而且本来就不是同路,也没有道别的必要。 “……我们走吧。” 回到进来的窗口,在触手的帮助下爬上窗台跳了下去,宗纯依循着来时的记忆,在这个深夜的城市之中飞奔。 *** 30:02:45 尽管距离神父的约定还有小段时间,雁夜还是拖着残躯提早到了这里。 简直就像第次约会的小毛孩子,刻意提前达到约定地点样,可惜他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甜蜜的相会,而是为了杀人。 之前雁夜回了间桐家趟,没看到那个人小鬼大的男孩和脏砚,倒是被手包着绷带、呜呜哀叫的鹤野拖了段时间,总算搞明白了有外敌侵入的事,之后男孩似乎就不在了。 不知道是被入侵者掳走或者别的什么,虽然雁夜很担心,但眼看着快要到午夜零点,他还是选择优先来赴约。 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的对象,而且按照鹤野的说法,入侵者和男孩离开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刻印虫对他身体的侵蚀远比他想象中大。 或者说,berserker对他魔力的汲取远比想象中要,这令雁夜无法分出太心力去抵抗虫对身体的啃噬。 现在的雁夜完全是在意志力的作用下苦苦支撑的,能够支持久呢?连雁夜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下秒钟,他就会倒在地上失去呼吸,这点也不奇怪……谁知道呢? 连与小樱的约定也没法完成了。 说不定根本无法活到圣杯降临的那个时候,别说夺取圣杯了。 雁夜已经没有余的力气去顾及这些事了,他现在想做好的、大概唯能够做好的,只有这件事,只有……在这里杀掉远坂时臣。 丘陵之上的教堂灯火通明。 教堂外面的山坡上没有人在,没有作犹豫地,雁夜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是他!) 雁夜眼就认了出来,背对着他坐在礼拜堂第排位置的那个人。 “远坂,时臣……!” 对方没有回答,是根本不觉得他有威胁吗?雁夜咬牙切齿地走向那个似乎专心对着礼拜堂最前面竖立着十字架的祭坛的身影。 “你是不是想杀我?可是你太天真了。在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我会无数次的爬起……远坂——” 终于来到了对方背后,时臣仍旧毫无防备地无视他,雁夜被内心的暴虐所驱使,向着对方的脖子伸出手……然而就在碰到对方脖子的瞬间,时臣那已经僵直的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下子无法理解面前所发生的事情,雁夜只能像个傻瓜样张着嘴。 “为——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让他之后引为噩梦的场景发生了。 “……雁夜?” 听到声音的雁夜不知所措地回过头,新的来访者有着令人怀念的温柔嗓音,有着让雁夜朝思暮想的容颜——但是为何那声音所吐出的全然是对他的诅咒和怨愤,为何那记忆中的笑颜此刻扭曲而冰冷? 这个人长得很像雁夜个熟悉的人,但是雁夜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定不是她吧,那个人怎么可能以恶鬼似地面容辱骂自己,否定自己所做的切? 这么想,雁夜的心中骤然涌起股愤怒。 是谁? 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假扮■■■。 说什么假话,什么都不懂只会批驳自己,必须让她闭嘴,必须结束切。 在雁夜回过神之前,原本以为已经失去作用的左手奇迹般地能动了。 皮肤底下不断被虫钻来钻去的僵硬双手,死死地卡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 好像又有个矮小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叫了句话,可是雁夜根本没有耐心去分辨,下刻,有几道巨大的力量强硬地将雁夜从女人身上拉了起来。 *** 有很意外是预料不到的。 就像宗纯明明计算好差不能够赶上那个零点的约定的,但他没料到雁夜因为对时臣的恨意和杀意太过高涨,而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到达了教堂。 ……就差几分钟。 就差几分钟而已。 等宗纯到达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雁夜面容扭曲地掐着个女人的脖子。 “该死,把他拉开!!!” 宗纯只来得及喊出这句,幸而触手怪的反应足够快,力量也够大,否则还真不定拉的住发疯的白发魔术师。 “¥……*%#————!!!” 黑色的触手死死地缠住雁夜的四肢和脖颈,将他压制在了墙壁上,被拉住的白发魔术师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加狂暴,不断从喉咙里发出无法分辨出意思的吼声,还没完全被捆绑住的手脚也死命挣扎着,触手怪不得不用的触手将他整个身体捆住,就像给雁夜身上穿了件肥大的衣服样,没有露出分毫。 (……不行了,来晚了步。) 崩溃了。 已经坏掉了。 虽然不知道雁夜跟这个因为缺氧而倒在地上的女人有什么关系,但看到他那疯狂的目光,宗纯就意识到了这事实。 名为间桐雁夜的白发魔术师,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只披着雁夜躯壳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让他闭上嘴。” “呜呜、呜呜呜呜呜————!!!” 条粗壮的黑色触手准确捅入了还在大吼的男人嘴巴里,压迫住他的喉咙,雁夜不甘心地发出阵呜咽声,但最后大概是意识到这样没用,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冰冷的教堂顿时安静了许,这个时候,代表着午夜零点的十二声钟声,才终于从教堂顶端的自动共鸣钟上响起。 宗纯则将目光移向了礼拜堂的其中堵墙壁。 按照般教堂的布局,那里应该是祭祀室。 ——他从那里感觉到了视线。 第二十六章 欲望文 第二十七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七章 祭祀室,是教堂的神父在进行主祭之前换僧衣、做准备祈祷的地方,般就设在礼拜堂侧的耳房中,信徒往往不会进入这个房间随意打扰,可以说是神父的私密空间。 而在冬木教会的祭祀室之中,是有着其独有的秘密。 在神言的作用下,原本隔开祭祀室和礼拜堂的墙壁发挥着魔术玻璃般的作用,从礼拜堂那里看过来是墙壁,然而从祭祀室这边看出去,却能将礼拜堂的切尽收眼底。 这可以说是最佳的观景之处,设计了今晚这出剧目的导演理所当然地正在这里观看舞台效果,被邀请来观剧的观众也双手抱胸,兴致盎然地在旁。 “这虽然是很无聊的肥皂剧,不过作为第次写的剧本已经不错了——最后意外的结局是出乎预料的精彩呢,怎么样,绮礼?你有什么感想?” “……” 言峰绮礼没有回答,只是就着手中杯子里的葡萄酒,嘬饮了口。 礼拜堂中的那个男孩看向此处的目光仿佛完全透过了墙壁,正与墙壁之后的他四目相对着。 这出剧目完全按照绮礼心目中的进程而完美地发展着,已经死掉的远坂时臣、间桐雁夜和远坂葵,如他所想地共同上演了这场堪称完美的戏剧,虽然最后男孩的出场有点出人预料,但他的目的也已经全部达到了,间桐雁夜的心也已经被破坏了。 虽然这剧目原本就是由他导演,但看着它真正出现的绮礼还是感到阵难言的愉悦,面对着人类心底最丑恶之处被挑起后,互相碰撞直到双方通通碎成碎片的精彩,这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这种鲜活的视觉冲击,简直可以说是令人感动。 所以男孩的出现不但没有让他感到生气,反而有种“这样才有趣”的想法,就连杯中的葡萄酒也变得好喝起来。 心情似乎很愉快的英雄王也没有计较他此时的无礼,灵体化之后轻易地从侧边穿过了没有魔力分布的大门,然后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礼拜堂正中的祭台之上。 高野宗纯不得不将目光投向这位王,不说金光闪闪的王者实在太吸引眼球,那种理所当然君临切的气概完全盖过了切,他大概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所的祭台之后,十字架上的耶稣像代表着什么吧。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宗纯曾经远远看过他的身影,然而此时旦接近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却远不是那样远远观望所比得上的。 在踏入远坂宅邸之前,宗纯就已经隐约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早在决定来教堂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遇到这位王的准备——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此时宗纯发觉,他之前给自己所做的心理建设还是太轻微了。 “嗑嗒”声之后,之前宗纯所盯着的耳房门扇终于打开,穿着黑色僧衣的神父从中出现。 黑洞。 如果要用个词语来形容这个人,那么就只能是“黑洞”。 直伪装着的言峰绮礼终于在此时露出了真面目,是因为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吗? 高野宗纯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两个人给他造成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 “我说,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嚯?杂种,听你的话,你已经猜到绮礼的打算了?”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充满兴味地反问道。 “……并没有,只是差不猜到了,也在来之前去了趟远坂家,确认了远坂时臣的下场……”宗纯冷静地回答道,“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0:2,又输局。 虽然宗纯已经猜出了前因后果,但最后还是差了步。 不过,比起最初完全败下阵来,这次言峰绮礼能赢很大程度上来说要依托于运气,如果不是雁夜提早来,宗纯也是有机会阻止的……还是说,对方是连同雁夜的急迫都计算在内了呢?宗纯抬起头仔细地观察神色无波的神父和满脸写着“有趣”的英雄王,没能发现任何答案。 宗纯最后之所以选择前来,当然不会是为了救雁夜,只是想将之前输掉的局赢回来而已,结果却是输掉了第二局,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想要放弃的念头。 不管是什么地方也好,也想要扳回局。 “你们得到了圣杯之器,雁夜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宗纯低下头,这番话摆明就是示弱,但不得不否认的点是,他也确实没有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全身而退的万全准备。 在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七位servant中,除了没有接触过的assassin和眼前的archer以外,宗纯并不畏惧任何位。 高洁的骑士王和那位同样遵循骑士道的lancer就不必说了,rider也有自己的准则,就连caster,在他没有想发|泄郁闷同时宗纯又没惹到他底线的时候,也是毫无危险的,berserker虽然疯狂,却只固定地攻击saber而已……只有archer,宗纯实在摸不清他的想法。 “哈!杂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你和这个渣滓马?” “……”对于archer的反问,宗纯说不出任何话,正是因为他不是天真的孩童,所以反而无法进行反驳。 “虽然已经跟垃圾无异,但他所养那条疯狗倒是还有些用处。” 召唤出柄剑,狠狠刺向了被触手整个包住的雁夜原本该是右手的部分,被宝剑锋芒所掠的触手们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地散开,剑锋最终毫无偏差地刺入了雁夜手背上的咒令刺青之上,将他的手掌狠狠钉在了地板之上。 若是有人能认出它或许会很惊讶——恒常之剑杜兰达尔,连同大理石都能切开的它在英雄王的宝库之中也只是众名剑的其中把而已。 “——!呜呜嗯嗯嗯——!” 眼看着原本已经被折磨到毫无力气的雁夜因为这痛苦又再度挣扎了起来,宗纯深深叹了口气。 berserker的能力对于拥有许宝具的archer来说是天敌,就算雁夜的心已经崩溃掉了,对于本来就疯狂的黑骑士不会有任何影响,英雄王会不想放过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明白了。” archer带着几分难言的期待看着男孩的行动,高野宗纯走到了杜兰达尔边上,握住剑柄稍用力——令人惊讶的是,原本已经深深插|入地面十数公分的宝剑就这样被轻易地拔|了出来,就好像之前它插在的不是岩石地面,而是豆腐样。 再次被撕裂的伤口让雁夜没有了束缚的右手再度挣扎了起来。 “别让他乱动。”男孩轻轻地吩咐道,等雁夜的右手再度被触手缠上,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举起了剑—— 这次触手完美地贯彻了男孩的命令,即使剑锋及身也是样,道白光之后,数截跳动的触手连同着整只成年男子的右臂,掉落在了地板上。 间桐雁夜已经痛苦到连嚎叫都做不到了,即使已经陷入狂乱,身体的本能也在这刻保护了他,眼睛翻就完全昏迷了过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 宗纯让开位置,将掉在地上那手臂上的令咒展现给两人看。 如果只是想要让雁夜退出圣杯战争,这样已经足够,虽然也有言峰绮礼这样原servant回归圣杯后与新servant订立契约的例子,但谁都不认为这样状态的间桐雁夜能够做到这点。 (!……怎么可能!) 直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的言峰绮礼终于第次皱起了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幕。 男孩刚刚做了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当然不是指他心狠到能够斩下同伴的手臂,而是个男孩可以斩断成年人手臂这件事本身。 战斗如同呼吸般堪称本能的代行者十分清楚,人类的骨骼是十分坚硬的,就算是已经到达了宝具级别的名剑杜兰达尔,个普通成年男子想要用它如此轻易地斩下另个人的手臂都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用说,虽然是单手剑,但杜兰达尔本身的重量也超过十公斤,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能够举起来的重量。 虽然偶尔也有报道,人在危急时刻可以爆发出极大的潜力,然而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之下了——母亲搬动半吨重的汽车救下孩子这样的例子,大是发生在关系十分亲密的家人遇到危急的时候,根本不符合此时的情况。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却做到了。 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十分坦然地继续提着剑。 而言峰绮礼也可以感觉得到,男孩并没有使用魔力或者神言之类的外道之力强化自身的迹象。 正是因为如此,面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令言峰绮礼有些失神。 在边的archer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加大。 “……很好,杂种,我允许你带着那个垃圾消失在王面前。那把剑就作为你娱乐了王的赏赐吧!” 尽管心中仍旧存有疑虑,但既然吉尔伽美什已经发话,绮礼也不打算反对或者使用咒令。 老师时臣的前车之鉴还在面前,用咒令违逆archer的话,两人刚刚构建成立的合作关系也会立刻崩溃。 最终,绮礼只能皱着眉,看着男孩和带着雁夜的触手怪消失在教堂之中。 第二十七章 欲望文 第二十八章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二十八章 对于高野宗纯来说,圣杯战争结束前的最后天,是在非常平静的氛围中度过的。 失去了令咒的雁夜代表着间桐家彻底退出了第四次圣杯战争,过量失血让他原本就十分破败的身体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 这种时候反而是他身体中的刻印虫救了他,因为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床,虫子们自动自发地主动修复起雁夜的身体机能,最终保持在个水平很低却不至于死掉的境地。 作为代价,雁夜体内的魔术回路被啃噬殆尽,这么来,即使有刻印虫的帮助,他也因为没有魔术回路而无法使用魔术了,无法作为master继续战斗。 醒来之后的雁夜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切,虽然失去右手,不过相对地,左半边身体的机能反倒是恢复了大半——雁夜左半边的身体之所以会失去作用,原本就是因为他全力抵抗虫子,将虫子尽力压制在左半边身体中的缘故,可惜左眼的视力还是废了,而且输掉圣杯战之后,跟脏砚的交换条件自然也不成立了。 除了身体的变化,他心理状态好像回到了最初,回到了还没有重返间桐家接受刻印虫改造之前的状态,他可以非常温和地笑着,条理分明地与人对话——不过宗纯知道这只是假象,崩溃过次的心没有那么容易被治愈。 而之后的谈话也证明了这点。 ——远坂时臣,这个人的存在被完全从雁夜的认知中抹去了。 他好像认为打从开始跟禅城葵结婚的人就是自己,樱和凛的父亲当然也是自己,凛是因为间桐了个继承人而送去过继到远坂家的,而禅城葵则在昨天因为卷入圣杯战而被“什么人”杀死了……奇怪的是,他边表现得很爱葵的样子,边却完全没有追究凶手是谁、为葵报仇的打算。 总之,就是以自己的角度和希望,将之前所遇到的切全部重新解释了遍。 “……不过我真的很惊讶,对于你会救他这件事。” 虽然这么说,宗纯的语气中可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直视着面前干瘪的老头。 从教堂回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午夜,宗纯对于规律的睡眠也不报有什么期望了,将雁夜交给脏砚之后,干脆地回床上睡觉,这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他有种感觉,圣杯战争已经临近终局,虽然可以说这跟他毫无关系,但作为曾经涉入其中的员,至少他还是想看到最后的结局。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还没睡去方面是因为白天睡了睡不着,另方面也是为了等待这最后场戏。 “嗬嗬嗬嗬……如果让他那么简单就死了,那样不是很无趣吗?我可是很期待啊,能够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现在雁夜这样构筑在虚假想象中的“过去”总会有崩溃的天,这点无论是高野宗纯还是间桐脏砚都很清楚。 不仅仅是现实和“过去”的差异,他的“过去”本身也是乱七八糟、前后矛盾的,只要雁夜并没有失去逻辑思维的能力,总有天他会发觉这些显而易见的矛盾吧……不过,至少现在,他们都没有去点醒他的打算。 间桐翁对雁夜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重新构筑“过去”的雁夜对间桐和虫子的排斥基本上没有了,虽然已经变成了废物,不过看到他如今这样活在假象之中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头大概感到非常愉快吧。 他本来对这次的圣杯战就没有太大希望,对于雁夜的参战也只是抱着废物利用的想法而已。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脏砚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宗纯也跟着他走到窗前,漆黑的夜色之中某个方向星星显得特别明亮,而且还在不断闪光。 “那是什么?” “圣杯战的信号,四和七,这是‘emoeror’(达成)与‘chariot’(胜利)的意思……有人作出了获胜宣言。” 和宗纯想要看到结果的想法类似,间桐的情报网还在关注最后的战局,这天之中没有爆发什么冲突,所有人都偃旗息鼓,大概是为了最后战而养精蓄锐,也就是说,有人认为他已经胜券在握,发出信号准备将其他人起吸引过来网打尽吧。 “那个方向是……冬木市民会馆。” *** 冬木大桥之上,rider和archer正在对峙,已经用完了三条令咒的韦伯在侧看着他的王的最后战; 地下停车场之中,saber和以雁夜被切下的右手上剩余的三枚令咒为魔力源的berserker正在激烈地交手; 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之内,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终于在这持续了11天的死斗后,第次正面相遇了。 ——于是,当高野宗纯推开市民会馆主建筑的大门,遥望向这三层舞台中之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黄金的圣杯正安静地漂浮于舞台之上。 (只要从这里走到舞台上,就能轻易地拿走那个杯子……) 这刻,高野宗纯产生了种荒谬的感觉,所有人拼死拼活都想要拿到的东西,现在正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看守,若说有什么困难,那就是四处渐渐燃起的火苗吧。 然而,即使如此,宗纯的心情也十分平静,从来就没有对这东西产生过渴望,此时除了好笑的情绪之外,竟然什么也升不起来。 不过,就在下瞬间,圣杯发生了奇怪的异变。 “有什么看不见的门打开了”——如果要形容眼前的景象,只能用这句话了吧。 在圣杯的正上方,有股黑色的东西从片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了,看上去只是条细流,但实际上却很快溢满了圣杯,然后向外溢出,仅仅是十余秒之后,就铺满了大半个舞台,继续向外扩散。 (……那是什么东西?) 高野宗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异象,他对那个东西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在此时,原本直很安分、就连面对圣杯也是样的触手们突然骚动了起来,就像被蜂蜜吸引的蚂蚁样,争先恐后地向着那滩黑色的东西涌去。 最先接触到黑色物质的触手突然开始自燃,火焰顺着触手路燃了过来,被点燃的触手就像蜡烛样融化了,变成与之前黑色物质相似的软泥,最后完全交织在了起,认不出哪里是触手,哪里是黑泥,而后续的触手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致命的危险般,继续前仆后继地向前涌去。 在宗纯反应过来之前,原本只有几处座位燃着火苗的建筑物已经完全变成了烤炉,众触手成为了最好的燃料。 骤然*起来的空气逼得宗纯不得不退了出去,然后被迫越退越远。 燃起的火焰完全没有消停下去的迹象,在点燃了主建筑的场馆之后,继续向着周边扩散。 这场冬木市民会馆的大火直燃烧了四个小时,消防车连夜出动也无法扑灭这火焰,最后还是火焰燃烧的烟雾蒸腾汇聚成云降下暴雨,才熄灭了这天灾似的大火,然而以市民会馆为圆心几公里内的这带,已经完全被烧成了废墟。 由于大火覆盖的范围实在太大,即使全市的消防车和警|察全部出动,依然无法警戒这数公里的残垣断壁,等到火焰终于熄灭,高野宗纯轻易地躲过旁人,深入废墟,回到了火焰最初燃起的地方。 就在这个位置,他看着成群的触手消失在了火焰之中;就在这个位置,他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许愿机。 当然,不论是触手怪还是圣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宗纯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到底是在惋惜什么——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面前的废墟突然动了起来。 用力伸手扒开压在身上、已经被烧地焦黑的墙壁裂层的,是名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身高大约是米八,赤|裸的身体看上去既不胖也不瘦,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也接近于完美,“恰到好处”——这是唯能够用来形容的词语,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也依然纤尘不染,那姿态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般,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困惑地四处张望着。 宗纯打量着青年的相貌,心中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青年有着跟宗纯如出辙的浅亚麻色微卷短发,双眼的翠色带着丝深沉和迷惑……就连面容,跟宗纯、不,是跟“长大之后的宗纯”有着八|九分相似,相信十年之后,任何人都会把他与宗纯当成亲生兄弟。 (这是……) 简直就像是以“高野宗纯”为蓝本,将时间轴往后拖了十年之后的形态。 高野宗纯还在疑惑之间,那青年却看到了瓦砾之中他的身影,琥珀金中带着抹翠色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着他迈步——然后,左脚绊上了右脚,结结实实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声钝响。 宗纯迟疑了下,还是向着那里走去,最终在青年的身影面前定。 几次试图爬起来的青年仍旧没有成功,他好像根本不会走路、不会保持平衡,只能狼狈趴在地上,用手抓住了男孩的裤脚,然后仰起头,巴巴地看着男孩。 个不着片缕却没有丝伤痕的青年,个神色莫测的男孩——这对长得如同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兄弟,就是之后赶来救灾的工作人员看到的第、第二个获救者。 第二十八章 欲望文 第29章 触手番外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29章 触手番外 最初只是只仅仅存在着本能、听命于召唤者的低级魔物而已。 除了体积和力量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智慧的存在,依循着本能和命令存活着。 尽管这么存活着,却没有丝毫“活着”的概念,除了生物向往生的本能之外,什么也没有,既不懂得痛苦也没有快乐。 召唤者以外的“东西”,原本应该不管是人类、猫狗、蚂蚁或者无生命的其他物品,对于它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充其量也就是“好吃”或者“不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而自己也是跟这些“东西”同样。 而且就算是召唤者,假如抛去“召唤者”这个标签的话,跟其他“东西”也没有任何分别。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在这些对它来说应该是毫无区别的“东西”中,有了特别的存在。 个六岁的男孩。 ——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畏惧。 怒气勃发的斥责让它退缩。 明明只要略微收紧自己的身体,就能将这个年幼的男孩绞杀,但它却本能地惧怕这种对于它来说难以理解又过于激烈的感情。 不敢上前,不敢伤害这个充满着爆发怒火的“东西”,好像接近就会被这怒火彻底点燃,燃烧殆尽。 生物总是害怕未知的,但是因为没有智慧和意识,它分不出那个斥责过它的男孩与其他生物之间的差别,因而又惹怒了他许次。 重复着“挑拨发怒斥责退缩”这样愚蠢的循环,即使是再怎么白痴的生物也会有条件反射,但是这又与条件反射有所不同。 然后就慢慢记住了。 有着细嫩的皮肤,个子小小矮矮的,浅色的细柔短发和琥珀金的眼睛,闻上去香喷喷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平时总是以平缓的调子说话,生气的时候会提高语速,被召唤者称之为“小宗”的人类——它记住了,有着这样外貌的这个生物,是曾经斥责过自己的那个男孩啊。 这是它第次,把样“东西”从召唤者以外的其他所有“东西”之中,辨别出来。 自我的产生,就在于自我标的存在的那刹那。 就像没有矮就无所谓高,没有胖就无所谓瘦,没有哀伤就无所谓喜悦,没有光明就无所谓黑暗样,用那个人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绝对是不存在的,能够存在的只有相对”,它选择了那个人作为自己的标的:那个人是“会斥责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则是“被那个人斥责的存在”。 它是依靠着那个人的斥责,来认识到什么叫做“我”的。 ——从这刻起,它开始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也同样是从这刻起,高野宗纯成为了对它来说不样的存在。 假如没有高野宗纯这个标的的存在,那么会被高野宗纯斥责的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不存在了。 这就是个自我的诞生。 这就是颗心的诞生。 但大概真的是因为开始有心的缘故,它变得越来越贪婪。 不希望那个人对于自己只有厌恶和斥责,希望他喜欢自己,尽管它本身并不了解所谓的喜欢是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人就会有浑身都要沸腾般的快|感,被碰触的部分总是很热,好像会融化掉样,为了他可以忍耐自己本能所排斥的切,不管是光亮还是疼痛,即使会被毁灭也好,也愿意跟从着他的意志做自己能够做到的所有事情。 明明原本应该没有美丽和丑恶、高兴或者厌恶这样的概念,但它却渐渐感觉到了,那个人是美丽的,而自己是恶心卑微又丑陋的。 那个人是集合了它所有感觉美好的存在。 所以被男孩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带着些许厌恶的俯视时,它也觉得那是灿烂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美丽光辉,因此尽管不明白那眼神的含义,仍旧想要缩起身体,感到畏惧。 它不明白,自己不是畏惧那个人,而是害怕被那种眼神看着。 庞大的身体虽然没有受伤,但却会觉得针刺般地疼痛。 它非常畏惧这样的疼痛。 或者说,它非常畏惧被那个人讨厌。 所以它渴望为那个人做任何事情,不论是诉诸于言行的命令,或者没有明晰征兆的小小想法,只要是能够为那个人做的,它什么都想去完成。 ——会夸奖自己吧? ——会觉得自己有用吧? ——会把自己留在身边吧? ——会……对自己笑吧? 很遗憾,其中的大部分愿望没有实现,很愉悦,实现了其中小部分。 尽管那个人从未夸奖过自己,尽管那个人从未对自己展开笑颜,但至少他也从未赶走自己……只要这点点愉悦就可以盖过大大的遗憾。 即使没有任何回报也好,它也愿意去做,只要能够让那个人心情哪怕略微好些。 尽管大数行动都做了无用功,甚至偶尔会惹怒那个人,可是它依旧乐此不疲,只是“这是为他所做的事”这样的念头,就能引起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它可以为那个人付出切。 即使是人类,大概也无法给这样的感情起个确定的名字。 爱情?友情?亲情?这些全部都不是,比起它浓烈到可以让自己死掉的感情来说,这些感情的定义无疑太过片面。 也许正是因为本身是非人类的存在,没有太复杂的思绪,它所有的、称得上是感情或者感觉的东西,全部都投注在那个人身上。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那个人的自己也是没有存在价值的。 男孩对于它来说,是比整个世界和自己加起来都还要重要的存在。 第29章 触手番外 欲望文 第30章 间章 二更 [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30章 间章 二更 【1994年】 “你们是……!” 看着男孩连句话都没说完就倒下去,面貌相似的青年发出声大吼扑向不知名的袭击者,接着干脆利落地被早有准备的袭击者晕翻。 …… “嚯?没想到竟然是老头你帮了我把。” “嗬嗬……亏我这张老脸在协会里还有点面子,不感谢我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好啦!谢。”男孩丝毫没有诚意地说完,又迟疑地问道:“那……他呢?” “你的跟班吗?那家伙可困难了,虽然不是内侧世界的生物,但总归也符合协会吸血种的定义,会被严加看管或者什么的吧。” “不是吸血种!那家伙并不是以吸血为生的!最也只是使魔而已!” “你对我说这些可没用,决定这个的是协会……哼哼,不过你要是能证明这点的话,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 【1995年】 “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没有耐心。” 男孩指着身后那个与他面容有九分相似的青年,对白发男人说道,随后又转过头去告诫: “……在你学会作为个人类生活之前,不要跟着我!” …… “跟我说,こん~に~ち~は(你好)——” “哭你其哇?” “不对,再来遍,是こん~に~ち~は。” “空你其哇?” “有点进步了……嗯?你是想学这个吗?那么……た~か~の~そう~じゅん(高野宗纯)。” “そう……じゅん(宗纯)!そうじゅん!そうじゅん!” “……这个就学得特别好吗。” …… “我很好奇,你特地把他从协会带出来,就是为了随手丢给雁夜?” “……” “而且以个普通人的标准来说,你对魔术和圣杯真是异常地关心啊。” 埋头于本封皮十分老旧的厚书的男孩终于抬起头来,瞥了眼不远处正在不断叫着自己名字并且向这里看来的青年,收回视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码归码,救他出来归救他出来……我只是想知道,那东西的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是属于我的‘东西’,还是有什么别的混进来了。” …… “小樱!这是爸爸新买的……你觉得怎么样?” 紫色头发的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用为难和困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子,最后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收下了礼物,低声道:“谢谢……雁夜叔叔。” 白发男子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那句“雁夜叔叔”,笑呵呵地弯腰抚摸少女的头发。 …… 【1996年】 男孩和新认识的金发男孩坐在快餐店的桌子上,有搭没搭地说着话。 “我是不是见过你?” “嗤……这种搭讪手段已经过时了。我很确定没见过你这么让人讨厌的家伙……嗯,不过也许‘那家伙’跟你认识。” “什么?” “这种事情不重要,嗯……话说回来,你发觉了吧?有人在跟踪你哦。” “……我知道。” “是认识的人?” 男孩没有答话。 …… “你好,我是柳洞成。” “高野宗纯。” “嗯?我说,难道你也跟我样吗?我是柳洞寺住持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家里不是寺庙而是神社。” “哎?哎?哎?可是……你不是叫做‘宗纯’吗?”* “哼,谁规定神社的儿子不能取僧侣的名字?” “……也是啦。” …… 【1997年】 “你对他太冷淡了,不觉得最近他都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你吗?”间桐雁夜不解地看着已经略微长大了些的男孩。 “没觉得……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操心你自己。”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的自我欺骗能够持续久。” …… 【1998年】 “angramainyu(安哥拉曼纽)……此世全部之恶吗?” “嗬嗬嗬嗬,我原以为你太过小心了,没想到圣杯里真的有这东西在啊?所以,现在你的那个跟班的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看到这些东西,我反而确定了那家伙里面没有安哥拉曼纽的存在。” “……真是有自信哪?” “你想说的是狂妄才对吧?……呼,不去好好教育樱没关系吗?下次圣杯降临可是在六年之后。” “嗬嗬……以你的聪明才智却没有魔术师资质实在太可惜了,否则,下次圣杯毫无疑问会来到我的手中吧。” “老头,你的话真有趣,假如我是魔术师的话,得到圣杯为什么要交给你呢?” “……也对。” …… “过来吧。” 数年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青年脸忐忑地走了过来,顺着男孩的指示坐在了椅子上。 身高差就这样没有了,男孩伸出手摸了摸青年跟自己很类似的浅色短发,因为已经故意疏远他很久了,所以青年大概对于现在的状况很困惑不安吧。 “我要给你个名字——高野藤,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藤?”青年的表情从疑惑渐渐变得兴高采烈起来,突然起来把抱住了面前的男孩,高兴地不断重复第个就学会,却直没有机会叫出来的名字。 “……宗纯!宗纯!宗纯!” …… …… …… 【2003年】 4月1日,穗群原学园2c组。 “大家好,我是卫宫士郎,希望能够成为正义的方……希望接下去的年能跟大家好好相处。” 看着在讲台上接受其他人善意嘲笑的卫宫士郎,“正义的方什么的……成,那个冒傻气的家伙是你的好友?” 柳洞成边黑线边回答,“是的,啊,高野你没有跟卫宫同班过吧?” “没有,这个学校里我只有跟你在小学同校过。” “唔……总之,虽然有点天真,不过是个挺不错的人。” “是吗?” …… “……高野。” “什么事?” “请务必回答这个问题……呃,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是那群女生拜托你来的吗?她们为什么不自己来?你还真是什么要求都不拒绝啊。”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 “唔,好吧……”青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后说道:“我喜欢像家犬样听话乖巧的吧,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种。” “……”我可以吐槽吗?可以吐槽吗? …… “时间差不要到了。” “嗬嗬,这次协会特地派出了魔术师来参加这次圣杯战呢,虽然是言峰那家伙推荐的……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拜访你的。” “我知道了。既然我接受了协会这次的工作委托,就已经做好打算了。”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30章 间章 二更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