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魇》 分卷阅读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 书名: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文案: 梦里梦外,亦真亦幻,是他还是她,秦汨陷入一个个谜团中,却越陷越深,直到,真相呈现。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汨嬴齐 ┃ 配角:田玥何健祈月赵偃 ┃ 其它:前世今生虐恋情深 ☆、鹭鸶湖 ‘叮。。。。。’一阵烦人的闹钟声响起,我闭着眼睛凭着记忆抓住了它,按下开关,然后随手一扔,世界重归宁静,但,仅仅过了十分钟‘秦汨,起床上课了。。。。。’于是睡梦里的我,很想把她当闹钟一样仍远,但是,意识清醒以后立马收回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她是阿倩,我最好也是唯一一个朋友。阿倩是学校里公认的美人,性格开朗活泼好动,只是学习不太好,但也总能徘徊在生死边缘,所以至今都没挂科,让我这个他人眼里的高才生看得啧啧称奇,这丫肯定是故意的!在老师眼里我是个专心学习的好学生;在同学们的眼里我是个孤僻冷傲的怪咖;在男生们眼里我是个神秘冷漠的冰山美人;而在阿倩眼里我只是个爱发呆有点小逗比反应又慢的新奇人类。她说我的眼神和表情骗了很多人。 所以我特别喜欢阿倩,她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如果我有百合倾向势必会把她追到手的,嘿嘿,她要知道了肯定吓傻。我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走进教室,同学们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又继续各说各话,我穿过一排排课桌,听着他们各种稀奇的八卦。‘听说了吗,鹭鸶湖闹鬼事件,前天又有一个傻大胆组织了两个同学晚上去探险,结果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警察去了连个尸体都没捞着。’同学a一脸神秘地说着,旁边有几个人围着他‘可不,鹭鸶湖闹鬼大家都知道,但凡晚上去的,哪个回来了?’另外一个男生也接着话头,紧接着其他人也各自说了自己听说的版本,但是其中都有提到一艘无人驾驶的古代楼船出现。 秦汨默默记住了,她在心里盘算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反正最近a计划也没有新进展,不如去看看,要是侥幸不死也是个新体验,死了更好,就能去问问阎王老儿自己这悲催的一生到底是因为造了什么孽! 下课后秦汨特意去网上查了关于鹭鸶湖的资料,没想到竟然那么多,甚至还有模糊的关于那艘无人船的照片,鹭鸶湖距离本市100公里。属省级自然保护区,每年冬天聚集上万过冬鹭鸶,十公里内不允许人类居住,作为自然保护区不免吸引不少游客,然而风景秀美的鹭鸶湖晚上却不接待任何人,据说是政府严令禁止夜间进入鹭鸶湖畔,官方的解释是保护自然环境,而民间则盛传是因为湖里有鬼。 购买了一柄小型强光手电,一个口罩和一顶帽子,我带着这三样东西出发了,向着传说中神秘恐怖的鹭鸶湖。晚上鹭鸶湖上不对游客开放的,不过我查到探险爱好者提供的一条偏僻小路,可以绕过景区的管理人员直接到达湖边,于是打车到山脚后,我就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登山了。景区白天的时候风景优美,然而到了黑漆漆的晚上,风刮鸟叫的,看着也怪瘆人的,作为一个正常的女生,我还是有点害怕,不过,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今晚的月亮有些朦胧,夜空上稀疏挂着几颗星星,配合着偶尔刮来的山风,和突然惊飞的大鸟,嗯,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日子我在心里无聊地想着,往往害怕对我来说持续不过一分钟,所以那些曾经刻意带我去看午夜场恐怖电影想让我主动投怀送抱的男生无不失望而归。 拨开野草淹没的小路,我看着自己这一身露水开始后悔没穿皮衣,现在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我出发的时候八点,而我住处距离这里大概两个多 小时车程。向山上大概行进了一个小时,我终于远远看到了在月光下隐隐泛着银光的鹭鸶湖,没有白天耀眼,夜幕下下的它孤寂而沉默,我甚至看不到应该在晚上跳出湖面的小鱼。突然,偌大的一个湖面,隐隐约约有个什么东西在飘荡,我加快了步伐,终于走到了湖岸边,然后发现那是一艘楼船,很常见的水上仿古楼船,奇怪的是它没有开灯,我仰头看看月亮,难道我近视了,原来月亮的光可以照亮湖面?不过,这里晚上怎么会允许游人进来呢,这船处处透着古怪,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它。然而随着船的靠近,我发现我完全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仿古船,那么精美的雕刻,那么奢华的船身,浑身充斥着庄严古朴的气息,这明明就是古船,要让历史系那帮老头看到了肯定得扑上去亲一口啊,这样国宝级的船该搁博物馆供着,谁忍心乘它游湖? 我的疑惑接着被恐惧所代替,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是一艘无人操作的船,木浆在划,而原先应该站着人的位置,是空的,也就是说,它自己在移动天,我真见鬼了,不,是见鬼船了。我想人类的求生本能和面对未知事物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所以在明白事实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想跑了,只是很遗憾,我的腿不听我指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艘鬼船靠近了我。随着它的靠近,我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依稀能看到船上的情景,与远处的华美不同,船上显得很破烂,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穿着盔甲的骷髅,有些已经在月光的照耀下开始爬了起来,慢慢的,骷髅们全部爬起来了,像士兵一样整齐地排成两列,然后对着主舱的地方单膝跪下,然后,主舱走出来一个少年之所以我能看出来他是少年,是因为他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皮肤,只是,他双脚没有着地,然后,他缓缓向我飘来天,我不要成为水鬼啊,听说水鬼不能离开水的,太悲催了,大哥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水鬼大哥并没有听到我的祈求,仍然像我逼近,我瞪大眼睛,准备来个死不瞑目,然而他飘到离我只有1米距离时却停住了,然后伸出了他一直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但是你千万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我宁愿没有看到他的手,竟然是五根白骨组成的白骨爪。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也许他想掐死我,他的脸上似乎有种奇怪的表情,像激动,又像眷恋,我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期中的窒息感没有来,反而手上凉凉的,似乎握住了什么,拿起来一看,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反写的繁体字,似乎,是汨? “叮………”闹钟声骤然响起,本该在湖边的我竟然躺着自己床上,难道刚刚是梦?那这个梦未免太逼真!闹钟指向了午夜十二点,可笑的是我并没有定这个时候的闹钟,而我低头看台灯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那只玉佩,与刚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 刚梦里的,一模一样! xx年3月十五日,阴。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一艘古旧的楼船和一群骷髅士兵,还有一个很儒雅的贵族男鬼,他递给了我一枚玉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枚玉佩莫名地放在台灯旁边,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但愿一切安好。 今天学校的氛围很活跃,听说一年一度的历史知识竞赛就要开始了。本次竞赛不仅云集了x市最精英的学校,也邀请了外省名流学校的学生来本市参赛,而我校只有一个名额,因为我校属精英学校,市里只给了一个名额。我坐在教室里静静地拿着一本意外得来的战国野史仔细看着,其中有一段记载了赵国君主和他三个儿子的事迹“ 昔桓王取齐王妹醇元公主,始固王位。三年,生三公子,王甚喜,因以公主故国名。六年公主薨,左右复进美姬,时三公子孤寡 ,王怜之,遂养于宫墙,然经年未见,及公子弱冠,始识君父。桓王十五年,魏伐,赵败,因以三公子齐质于魏,时公子弱冠,五载乃返,携一 女共入王宫,女有殊色,请婚,然桓王重色,未予;遣公子齐使鲁,欲纳女,未果,遂遣士伏杀公子,公子行船于齐鲁境,终亡。女乃巫,悉知,引十万亡灵围赵,欲灭之,公子【魂】至,请引十万亡灵渡,愿以永世期,及船隐。桓王恸,筑高台哀之。” 这段野史很有趣,竟然说赵桓王的三儿子因为带回绝世美人引祸上身,被他父亲派杀手杀了,至于那个美人,神通广大能召亡灵,就神话了,也许作者只是想增加点神秘感。正史记载三公子齐自小聪慧异常,颇得桓王喜爱,因其母出生齐国更是尊荣无比,尽管他的母亲早亡,桓王还是很疼爱他,甚至把他送到中宫王后那里抚养,这与野史记载的常年不曾见到桓王的描述相去甚远,到底谁在说谎 “秦汨,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正当我疑惑着正史与野史的差距时,威严而古板的历史教授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步伐稳健的走向了办公室,我惊讶之余,连忙收好书跟了上去,老教授治学严谨,从不因为我成绩好而偏爱,向来一视同仁。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了老教授的专用办公室,老教授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看到我来了,他递给了我:“秦汨,你知道竞赛的事吧,我校只有一个名额,我跟其他教授商议过,一致认为由你代表我校参赛最合适,所以这个我给你了,不要让我们失望”。我震惊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参赛资格证,我虽然酷爱历史,成绩也不错,但是教授为什么不找历史系的学生,而让我这个业余爱好者代替学校参赛?似乎我的表情让教授读懂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现在的学生,哪怕是专修历史的,他们都比较自傲,没有愿意认真去深刻研究考察的,而我发现你每次的课业都很认真,所以选择你” 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梦游一般走回了教室,手里的参赛证一路上给我带来无数或惊讶或艳羡或嫉恨的目光,我统统视而不见,反正我的名声也不是很好,爱怎么想随他们好了。作为历史爱好者,我并不在意这种虚荣,可是这样难得的学术比拼还是让我雀跃的,惆怅的是,原本这个周末的自杀计划要暂时搁浅了,少了这个乐趣,让我很惋惜。 “咛........”bb机的叮铃声响起,是阿酷。阿酷是一个业余摩托赛车手,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1.8米的个头,帅气阳光的外表,让他成为了本市最炙手可热的赛车明星,我们在一次高校联谊会上偶然认识,之后他常常约我一起吃饭、看电影,最后按照正常的流程成为了男女朋友,他对我如同前面几任一样,视若珍宝,我却不敢靠他太近,那个诅咒太可怕,我不想他也因此惨遭噩运。虽然我一直上不冷不热的态度,阿酷却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我甚至告诉了他我是个不详的人,跟我走太近只会让他重蹈覆辙,他没有嘲笑我封建迷信,反而一本正经地说:“就算我会死,我还是不愿意离开你!”我不知道他这样坚持的动力从何而来,哪怕是绝世美女,在生死的抉择面前我想都是苍白的,于他,我并没有十分特别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很轻松,然而他那样深沉的爱却让我很困惑。阿酷约我去郊外游玩,我看了下课程表,下午的课不怎么重要,我这几天为了竞赛也确实劳心劳力,出去放松下也好,就答应他了。 初秋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不过阿酷的摩托很棒,瞬间扫去了热气,沿途风景不错,只是似乎并没有车辆,我在x市住这么久,好像没发现过这样偏僻的公路。车停在一面宽阔的湖前,湖面碧波荡漾,似乎连接天际,让人一眼望不到头,夕阳在水平面缓缓移动,映射在湖水里,渲染出满江红的氛围,我和阿酷并排走着,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惬意的宁静。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上面隐约刻着字,我好奇地走了过去,字是很古老的字体,我无法辨别,不过形象很像一只鸟,看来很有些年代了,至少在秦以前作为历史爱好者,这样的基本判断我还是自信的。 我摩挲着字体,指尖传来的触感莫名熟悉,难道这里有游离的脑电波?呵呵,科学的解释总是那么奇异!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第一二章因为某些原因无法上传,若有想看的,请留言,嘿嘿,新手上路,请多多指教 ☆、木舟 初秋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不过阿酷的摩托很棒,瞬间扫去了热气,沿途风景不错,只是似乎并没有车辆,我在x市住这么久,好像没发现过这样偏僻的公路。车停在一面宽阔的湖前,湖面碧波荡漾,似乎连接天际,让人一眼望不到头,夕阳在水平面缓缓移动,映射在湖水里,渲染出满江红的氛围,我和阿酷并排走着,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惬意的宁静。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上面隐约刻着字,我好奇地走了过去,字是很古老的字体,我无法辨别,不过形象很像一只鸟,看来很有些年代了,至少在秦以前作为历史爱好者,这样的基本判断我还是自信的。 我摩挲着字体,指尖传来的触感莫名熟悉,难道这里有游离的脑电波?呵呵,科学的解释总是那么奇异! “阿酷,这是什么地方?”我终于还是没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了。“鹭鸶湖,漂亮吧汨儿,我是听朋友说的,这里很独特。”阿酷洋溢着孩子气的笑容,很为自己能找到这么个绝境而自豪,他知道秦汨的爱好,秦汨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从古代走来的优雅女王,带着睥睨苍生的漠然和她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甚至想,那些在他之前遇到秦汨的人之所以这样明知前路坎坷还奋不顾身地守在她身边,可能就是被这种气质吸引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 而甘愿献身的。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间变了脸,乌云没多久便把太阳遮严,眼看着一场暴雨已经不可避免,而没有准备雨伞的两人,淋成落汤鸡似乎是板上定钉的事了然而这时,一条小木舟远远地出现在了湖面景区的复古工作做得真好秦汨默默给景区的管理人员点了个赞。 小船是朝着这个方向划来的,所以阿酷只是远远地招了招手,然后站在原地等着它靠过来。在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那条小船总算划过来了,阿酷踩着岸边的石头先上了船,站稳后伸手将秦汨也接了过来,到船上后,暴雨倾盆而下,两人及时钻进了船舱,躲过一劫。然而等秦汨坐下后才发现对面坐着一个长相白净的少年,他穿着战国时贵族的服饰,笑容温和,对秦汨说:汨儿,别来无恙! “小米,小米,快醒醒”记忆停留在那个少年的温润的嗓音里,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好友阿倩熟悉而焦急的脸庞,她总是不叫我本名,而是叫那个音近又傻白的米字,她说我的汨字太悲伤,太阳旁边的水注定干涸,日旁边再加一笔便成为泪然而我却觉得很贴切,也许飞蛾扑火才是唯美的篇章 。关于那个暴风雨里的再遇,阿倩告诉我那只是我的一个美好的梦,真实情况是,那天晚上她回来正好遇到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宿舍,她叫我我也没有反应,拉我则拉不动,出于担心她就跟着我走,发现我走到一个水塘边,对着水面发呆,然后又突然转身跟她说想去跳舞,她以为我只是心情不好就跟着去了,结果我把他带到了附近一处埋满了死人的墓地,还在墓地里跳起了舞,吓得她瞬间潜力被激发了出来拽着我就往宿舍跑,刚到门口我就不省人事,倒在了门口,她费了老大劲才把我挪到床上,并且我一晚上都在说胡话,还一直挣扎,要不是她按着我,不知道要摔多少次。我沉默了,这样真实的经历,却在我睁开眼后成为一个个离奇的梦境,我甚至找不到证据证明它不是梦。压下心里的无力感 ,我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竞赛,就算我不在意名次,也不能不顾老教授的殷切嘱托。听说这次主考战国历史,正史资料大致是差不多的,为了能出奇制胜,我把那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战国野史翻了出来,仔细看过以后,发现这本野史记载的都是正史有记录的历史事件,只是内容大多不一样,这更像一个躲在角落里旁观各国兴衰的人写的但是,那怎么可能,且不说一个人不能与一个王朝那样几百甚至上千年那样存活,即使能,他又怎么能够在短时间里横穿各个诸侯国,像亲眼所见那样记录下来,这部野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更遑论里面的内容,如果它面世,将在考古历史界引发怎样的然大波? “齐史载:景王女嫁赵桓王,三年得子,名齐,盖以国名,乃出兵援赵,桓王恶之,及公主薨,弃幼子于宫,遂音绝。”这是齐国关于他们的公主的记载,说公主嫁给了赵桓王,三年以后生下公子齐,但是那个时候赵国遭遇外敌,向齐国求助,齐王听说外孙出生很高兴,就说可以出兵,但是孩子的名字要叫我的国名,桓王不得已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很不高兴,连带着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了,等孩子的母亲齐国公主一死,桓王就彻底冷落了这个儿子,然后齐国的人也不知道公主的儿子的消息了。这样看来,赵桓王也许真的不喜欢他这个儿子,谁愿意看到顶着他国国名的孩子在自己眼前晃悠,时刻提醒着他当初的屈辱妥协,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有自己不容侵犯的尊严。我认真地翻着手里的书,泛黄的纸张,粗糙的页面,以及古朴的气息,似乎都在提醒着我这是一个个被沉埋了千年的真实故事,还原了当初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的真相。这个谜一样的赵国三公子,在正史上只被一笔带过,也仅仅是因为他遭到了一向疼爱他的父亲那莫名的诛杀,因为他重情重义地替自己无辜的兄长命赴黄泉。但是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正当我感慨着这个人物戏剧一般的人生时,书上一段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昔桓王取齐女为妃,得子名齐,行三,六载齐女薨,三公子齐养于宫,王不悦,经年未召;及公子弱冠始面君父,适逢魏伐,赵败,以三公子齐质于魏,五载乃返 ,【公子】携女同归,入宫请婚,太子朱阻之,贪其色,欲纳,公子未允,禀桓王,王复遣公子使鲁,曰;吾儿可往,归期即婚! 复赐五百甲胄随扈,不日乘船使鲁,至齐鲁境,遇刺终亡,猝时廿五。 这是一段讲三公子齐怎样死亡的文字,很明显,赵桓王和他的太子是主谋,他们的目的,就是那个前文说的巫女,当然,能让拥有半个王国的太子动心,她必然是个十足的美人,只可惜这里没有交代最后这个女人被谁收了,历史上的赵桓王,也是个好色之徒,没理由把这么个美女让给儿子,而从不避忌的野史,竟然也没有记载,这明显不寻常,倒是,让我想起了前面那个神话一般的结局,由这个真心爱着三公子的巫女谱写的惨烈结局,倒是更能让人欣慰一些。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秦汨转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正准备站起来 ,忽然,台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就完全熄灭。经历了不少诡异事件的秦汨还算镇定,她坐直了身子,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出现的状况,然而,除了呼啸的风声和漆黑的房子,什么都没有,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应该只是正常的停电吧,最佳遇到的事情太过诡异,好像反应过激了!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秦汨在书柜里吃力地翻找,她记得,上次停电阿倩买的蜡烛还剩了一根,当时就塞到了这个不常用的书柜里,一番辛苦寻找,她总算上找到了,拿出身上的打火机,随着轻微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终于有了一小圈的光亮,她还没来得及庆幸重见光明,蜡烛旁突然多出的苍白脸庞又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退了几步,脚踢到书桌又跌了一跤,罪魁祸首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疼惜之情溢于言表:汨儿,你没事吧? “你来摔一跤试试?”暴怒下,秦汨也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了,张口就呛了一句,但是,下一秒,那个穿着得体的战国贵族鬼,就以幽魂的状态飘了过来,那双白的没有血色的手一下子就抓住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 了她,瞬间,秦汨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冷得她忍不住牙齿打颤,第一次,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阴冷。或许是意识到了秦汨的害怕,这个儒雅的鬼缩回了自己的手,把它重新藏进了宽大的袖子里,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似乎还带着一点受伤看着他受伤的表情,还处在极端恐惧中的秦汨竟然有一丝心痛,这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但秦汨知道那绝无可能,虽然是文科生,她却一直都是理性到近乎无情的人。"明天比赛,记得带上一把黑伞,我想陪着你”秦汨愣神间,那个儒雅的男子这么说,等秦汨抬头去寻找他的时候,意外发现,屋子又黑了。而这次,秦汨没有点灯,因为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次日清晨,太阳的第一缕光照进秦汨的房间后,她就醒了,早已习惯这样奇怪的事情,她并没有深究是谁把她抱进了卧室还盖好了薄被,以目前的状态来看,多半不是人。洗漱完毕,看了下时间才六点半,秦汨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再充充电,于是一头扎进了书海,直到10点阿倩回来给她带来早晨,她才停下了疯狂扫描的进程。阿倩最近被恋爱滋润的很好,跟秦汨这样终日不见阳光的女鬼自然不能比,对照着自己这幅晚上穿白裙子出去不知道能吓死多少小朋友鬼脸,秦汨终于决定化个淡妆去去晦气。二十分钟以后,女鬼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一个气场高冷的美艳佳人,阿倩瞅着她不住点头,嗯,好看是好看,就是冷了点,你还真是不虚此名,活脱脱一只冰山。秦汨没搭理她,自顾自收拾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一个小背包就塞得满满当当,拉上拉链,她瞟了一眼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没半点淑女形象的阿倩,说;“你最近不是挺闲的,跟我一起去玩玩?”“不了,老巫婆最近抓我抓得紧,我一会儿得给她打免费工去”阿倩说的老巫婆是她的导师,才四十岁,才华满腹,人长得也很漂亮,而且不知道怎么护理的,看上去不到三十的样子,大学里不少男生都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过碍于她本人刁钻的性格和非凡的武术功底,至今没人敢找她搭讪,并且,她也没有男朋友,有学生说在les吧看到过她,但是,学校里那么多年轻的妹纸,也没见哪个菇凉跟她有瓜葛。当然,阿倩是个例外,她对阿倩,真的是相当有占有欲,连秦汨这样从来不八卦的人都怀疑那个女教授其实真的暗恋她了。“噢,原来是你的老相好啊,去吧去吧,我会给你保密,不告诉阿希的!”难得有机会调戏她,秦汨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去死,谁跟她是老相好,少恶心我,就是要百合,我也找你秦大美人这样的”说着阿倩就抱住了秦汨准备来个狼吻,吓得秦汨赶紧推开她,连连求饶,两个人玩闹了一会儿,阿倩就走了,教授还约了她吃饭,自然,又少不得被秦汨一顿调戏。眼看着时间还挺充足,秦汨又睡了个午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快黑了,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竞赛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始了,秦汨收拾了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那把黑伞塞进了背包。 到赛场的时候已经离比赛开始没多久了,秦汨四处看了看,观众不少是学生,还有一些参赛学校的教授和主任 ,那个靠前的一排位置坐着本市名流学院的教授,她的老教授和年级主任都在,她远远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上了答题台。前面的比 ☆、医院 前面的比赛考的是春秋战国的内容,诸子百家,各国杰出人物等等,这算是基础题,所以秦汨以非常优异的成绩闯过了,后面是一些不常出现的人物名及历史事件,虽然刁钻了点,但好在秦汨向来就是个知识覆盖面比较广的人,也通过了,这一轮刷掉了三分之二的人,接着是中场休息时间,剩下的选手可以在场内自由活动。秦汨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长时间地站立让她有点腿麻,等身体缓过来后,她找到自己的小柜子,把那本战国野史翻了出来,借着场内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翻阅了起来:"成王重色,太子偃置千金得异邦女欲献之,时三公子齐归,误救之 ,成王怒,复遣公子使鲁,令左右伏杀。” 这野史,真不愧是野史,扯的有点远了吧,赵国三公子一回国就救了他大哥太子偃准备送给他老爸的少数民族美女,结果他老爸一生气就把他派出差,还叫手下在路上把他杀了,这个儿子未免也太不受重视了! “请注意,本届历史精英大赛将于十分钟后继续,请各位参赛选手及时回到答题台”主持人的声音将秦汨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收拾好手上的书籍,把它放到了学生们堆放私人物品的保险箱里,就朝场内走去了。进入十强的学生差不多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紧张又期待地在那里默默回想刚刚临时补充的内容,“本题是抢答题,由指导老师念出题目后开始.请各位精英准备好,抢到不能答出者淘汰,答出者直接晋级,由剩下的选手继续抢答,直至决出五名晋级人员”主持人念完比赛规则后主办方的指导老师就开始念题,由于经验不够,我并没有抢到,抢到的那个人看样子实力不错,轻松晋级,第二轮我聚精会神地听着,总算给我抢到,题目有点难,不过我这么多天的恶补也不是白瞎的,顺利过关。决赛的厮杀异常激烈,我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到了最后一题,这时只剩下一个邻校的学生和我,他就像部活动历史书,简直刷新我的世界观了,不过好在我也不是盖的。我们俩正为冠军激战着,余光瞟到我们学校的领导一个个都笑得春风满面,想来我这次的发挥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给他们挣足了脸。 “最后一题:战国时赵国桓王有子名齐,请问他因何而死,死于何地,猝时大概多少岁?本题为自由发挥题,正史上没有与之相关的文献资料,请两位选手从野史着手,引接近史实的案例,由三位老师共同商议选择最佳答案。答题时间十分钟,计时开始”我看着眼前的答题板表示很惆怅,齐的这些资料我都差不多有,问题是怎样引进,这份野史资料并没有公诸于众,而我的证据就在保险柜里,对面的那部移动历史书显然也懵了,不用说他肯定不知道,这样刁钻的题目可不是熟读正史就能答出来的。不过三分钟以后他已经在写了,估计灵光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5 闪让他想到了些,我磨蹭了半天,终于在离结束还有四分钟的时候下定决心写了,大不了拿个第二!“时间到,请亮题板” 就在我亮出题板的下一瞬间,我傻眼了,原来写好的答案竟然变成了“死于长兄之手”六个大字,下一秒,全场陷入了黑暗,尖叫声瞬间爆发,主持人试图安抚,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汨儿,汨儿,汨儿。。。。”黑暗中我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渐渐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意识也逐渐涣散,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似乎正在吞噬我,撕扯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我置身于一处旷野,前后是漫无边际的杂草,天色阴沉,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我孤零零地向前走,不知道前路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片森林,森林里隐约站着一个人,就像在荒芜的岛上发现了同类一样,我欣喜地奔向了他,可是,每当我快要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突然又离我那么远,始终追不上。直到我跑得筋疲力尽,才终于在森林的边缘看到了一片碧绿的湖,那人就站在湖边,背对着我,我小心翼翼地走近他,生怕他再度消失,就在我离他不足两米时,一直望着水面的他突然转过脸看向了我脑中突然炸开了一样的疼,这眉这眼,这个轮廓,应当是刻入骨髓的啊!怎么会想不起来?我无助地抱住脑袋,蹲了下来,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我的脑髓,那样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无所适从,真希望有人能帮助我结束这种折磨,这个念头刚起,我的额头上就覆上了一只冰凉的手,一瞬间,那种纷乱和疼痛都消失了,抬头看他,是那个贵族男鬼苍白而温和的脸。他深情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淡淡地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只要我的汨儿快乐!天又黑了,就像忽然掉进了黑洞里,任我再努力地睁眼去看,周遭也只是虚无般的黑暗,再然后,就连我仅剩的意识,也被吞噬殆尽。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头顶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天花板,不太刺鼻的消毒水味随着嗅觉的恢复渐渐浓烈,我试着转动自己的脑袋,遗憾的是,并没有成功,全身的疼痛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从四肢百骸奔涌而出,下一秒,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切割成无数块,在这种非常人所能忍耐的疼痛中,我选择了常人都会选择的做法一动不动。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又不能动弹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而后,走进来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衣大褂的帅气医生,看上去三十几岁的样子,不过,以我多年的看人经验,这个男人真实年龄起码在四十以上,他身后还跟了几个护士,他们进来后看到清醒的我似乎有点惊讶,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在我床前,严肃又不失温和地问:“你醒了,身上疼吗?"我想跟他说非常疼,然而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地疼,根本开不了口,只好瞪着他一言不发。“抱歉,我一时高兴忘了你的病情,你现在还说不了话,疼的话,眨眼!”白大褂大概明白了我的瞪视,有些歉意地向我解释到。我很想回他一个白眼,尽管我之前非常鄙夷这种行为,但是,医患交流能有助医生及时了解病人的身体现状,为了早日康复,我只好眨了两次眼。“你的意思是,非常疼吗?"没想到这医生还挺聪明,这样就能猜到我想表达的意思,于是我又朝他眨了一次眼睛,表示肯定他的猜测。看到我的行为,医生不觉皱起了他浓郁的眉头,思考一番后,让助手来听诊器,两个护士心领神会地相互配合着解开了我的上衣,直到皮肤接触到空气,我才惊觉自己竟然没穿内衣,瞬间一个大写的囧字充斥在我的脑海中!"秦小姐,不用担心,虽然为了方便治疗我们没给你穿内衣,但是里面还是有穿一件宽松的睡衣,所以您并不是真空的."其中一个护士好像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向我解释到。听完我一直悬起的心终于放下,虽然说在医生面前没有性别之分,但是让一个陌生男人看光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更何况,我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与哪个男生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虽然我的前男友比较多,一般也只限于亲亲抱抱。在我各种胡思乱想中,医生已经拿着听诊器检查完了我身体的各个部位,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病房。然后就只剩下了脱我衣服的两个小护士,我瞅着她们俩,长得挺漂亮,身材也不错,难得的是态度还挺好,反正现在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自由活动,唯一的乐趣就是打量了。"秦小姐,您的朋友对您可真是上心,从您三天前转到我们医院,就一直守在病房门口,本来还想进来,不过邱医生说您目前还不能见客,现在您醒了,她大概也等得挺着急,您看要不要见见她,同意就眨眼。”我当然同意,连忙眨眼,会守在病房门口等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就是我的死党兼闺蜜兼唯一能够交心的朋友,我最不会忘记的女孩阿倩!护士整得我的同意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病房门被大力推开,然后我就看到了向来神采奕奕的阿倩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我眼前,倒不是说很邋遢,只是没化妆没好好收拾自己,不过看在我眼里自然不同,阿倩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女神一般的人物,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过?也只有遇到我的事情她才会这样!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我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奈何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凌小姐,病人现在还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您控制好时间,她需要多休息!”美女护士说完这话,就拿着她们的医用工具走了,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阿倩,这里介绍一下,她原名凌昱倩,她出生时她爷爷找了著名的相士给她算命,相士说她命里多水多坎,建议给她取个刚烈的字为名,结果选中了昱字,但是凌昱这名太过阳刚,不像女孩名,又在后面加了个倩,于是她就得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当然阿倩本人是非常鄙夷这个名字的,从懂事后就谋划着要改名,奈何老爷子死活不肯,她也只得作罢,所以,刚认识她,她就让我喊她最后那个字,后来我们关系亲密了,自然喊阿倩亲切些。 正当我陷在回忆里的时候,阿倩已经走到我床前,她轻捶了下我的肩膀,恨恨道:“你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不过就从一米高的讲台跌倒,竟然导致全身多处骨折,你是玻璃做的吗?平时看你打架也挺猛啊,怎么这么不耐摔"听阿倩说完我也无语了,一米高啊,能摔成全身多处骨折的,那的却是奇葩,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我,我一定会嘲笑阿倩不认真读书没有常识。等等,讲台我不是站在答题台上?脑袋又一次乱成一团浆糊,各种熟悉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乱窜,历史竞赛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6 ?不,是开学典礼,我陪着阿倩作为学姐一起出席了开学典礼,然后象征性地发表了演讲,再然后快要演讲完的时候我看到人群中站着阿健,他向我伸出了手,再然后,我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可是,那个竞赛怎么解释,那里也有阿倩,还有那个宿舍,对,我想起来了,我现在住的宿舍,是三十年前一所无故失火的高校所在的原址,因为那场火来得太诡异,还烧死了不少人,所以后来那个学校搬迁了,好好的一所名牌大学最后也成了二流学院,因为那场事故中活下来的学生,都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那位收藏的亲,本来是不打算最近的更的,祝各位一夜好梦 ☆、迷团 来得太诡异,还烧死了不少人,所以后来那个学校搬迁了,好好的一所名牌大学最后也成了二流学院,因为那场事故中活下来的学生,都疯了。 而我们现在的宿舍,是公寓式的,修建之初的目的是给优秀学生们一个单独优越的环境,但是多数学生听说了那场事故都不敢住进来,只有我和阿倩,一个大胆,一个不信鬼神之说,不约而同地搬了进来,偌大的公寓,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居住,当初我们还说捡到一个免费的大城堡,以后想睡哪间就睡哪间,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似乎真的草率了些。阿倩见我眼神涣散,知道我可能在想什么事情,也知道我现在不能说话,所以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还说等我好些给我煲汤喝。我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记忆里的,关于那本日记,那个瘆人的名字,以及里面记录的悲伤又无奈的事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我想,我大概知道那本日记的位置,和最后比赛前翻阅的战国野史一样,它安静地躺在那个小柜子里当初我们搬进来以后,出于好奇一起查看了所有的房间,在某个房间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过那个小柜子,只不过它上了锁,出于保护学校公共财产的公德心,我和阿倩都没有使用非常手段打开它,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这么旧的柜子肯定藏了学校以前不少的隐秘事件。现在只希望我能赶紧好起来,这次不合常理的意外,以及这个冗长的梦境,想要找到答案,它就是唯一的线索。 住院的日子无疑是枯燥且无趣的,并且尴尬的是,因为我不能动,生理问题都得劳驾漂亮的护士小姐,虽然她们很敬业地并没有抱怨什么,可向来生活自理的我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于是她们经常拿我开玩笑,我也只好回以尴尬的笑容作为掩饰。不过也幸好我目前不能进食,只靠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否则在这样两个美女面前解决大号,那我肯定羞愧死。一个月以后,我已经能扶着墙壁下地慢慢走动,从能走的那天开始,我就谢绝了两位护士的好意,坚决去卫生间解决,虽然十分钟的路往往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不过身为病号的我倒是不缺时间;期间邱医生来给我做了几次复查,诊断结果很喜人,我折损的骨头正在慢慢愈合,加上我每天不间断地利用如厕时间走动,我的身体恢复得较其他同类型病人快很多。阿倩最近被她们教授抓得紧,一直忙着各种课题,来看我的时间少得可怜,而且每次在我这坐不了二十分钟就会被她们教授的连环夺命call叫走,我看她这么忙,于是就劝她有时间再过来,反正我在医院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陪着,阿倩听了表示很为难,我知道她很在意我,于是努力说服了她,她现在改成一周过来看我一次,可想而知,我不在的日子里她忙成了啥样。因为是在演讲中受的伤,学校对我也很照顾,特意拨出公益基金给我做营养费,还有很多原来并不认识的同学自发组织来探望我,最初面对这种阵仗我有点不知所措,多亏阿倩帮我招呼,后来阿倩不在,我只好以还算温和的微笑作为回应,自然,很少见到我笑的同学们对于向来寡言少语的我又多了一种新的期待,以为我只是个不爱说话的安静学姐,这其中,也包含了曾经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地、那些不太规矩的男孩子,他们自然没有认出我就是揍他们的人,他们更加不会知道,z大能够保持着良好的校风与治安,背后是我在操纵z大的地理位置接近城乡交替处,所以早些年治安非常不好,经常有女同学无故失踪,敲诈勒索更是家常便饭,但为着z大优渥的师资,不少有理想的学子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来这里就读。我初到z大也遭遇了同样的威胁,十几个穿着校服、像是不良少年的男学生围住了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看上了我还过得去的几分姿色,然而,不幸的是,我和他们之前遇到的柔弱小女孩并不一样,且不说我本身有着不俗的武术功底与跆拳道黑带的实力,来此之前,下属就已经把z大的资料全部拿给了我,所以,十分钟后,看着躺在地上不断□□的同学,我只是点了根烟,淡淡地说:“记住,以后z大这个地方,归我了,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不想死就乖乖地,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黑社会。” 我叫秦汨,我爸爸,是x市最大黑帮组织的幕后老板,我妈妈,则是x市某军区总司令的女儿,爸爸与妈妈是政治联姻,他们之间利益多于感情;我爷爷曾是一名优秀的抗日军官,建国后领中将军衔,不过由于年龄太大已经退休,他的人脉很广,当初爸爸能够以一个退休干部儿子的身份娶到身为军区司令女儿的妈妈,也是因为我爷爷那庞大的关系网。自我记事起,就很少看到我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他们彼此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至于我,则一直由爷爷派来的一名退役军官保护着,他姓谭,叫谭卫国,所以我一直叫他国叔;我有三栋属于自己的私人别墅,每个别墅都有专人定期打扫,他们分别是我爸爸妈妈和外公送给我的,爷爷给我的,则是他私下训练的保卫队,作为军人,他们有良好的作战素质和非凡的现场处理能力,很适合做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爷爷的本意或许只是为了保护我不被他的政敌或者其他不法分子伤害,然而,我接手这支队伍以后,却把它当成了开创x市黑帮组织新纪元的一把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弃坑,真的,或许更的慢,哈哈 ☆、演讲 “报告小姐,属下调查了那天参加演讲的所有人,并没有发现健少爷的行踪,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物,只有东北角位于您宿舍的窗户边上那盆仙人掌无故摔烂,据农科研究院对土壤湿度的取样分析,时间与您从台上摔倒的时间非常吻合!”干净的病房里,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谦卑地低着头站在床前,恭敬地汇报着。病床上脸色仍然苍白的少女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那种恍惚被另一种犀利目光所取代:“你们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7 在现场安插了人?我不是说过,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擅自行动!”声音并不大,可是却很清晰传进了眼镜男的耳朵里,一瞬间,眼镜男本就躬着的身躯弯得更深了:"对不起小姐,军长严令,属下不敢违背!”秦汨并没有领情,仍然警告:“如果你这么忠于爷爷,那么我会请他老人家把你调回去,包括你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不留!""属下知错,日后绝不敢擅作主张,请小姐息怒!”眼镜男毕恭毕敬,并不为自己开脱,作为军人,服从是天命,他因为忌惮老爷子的势力而违背了自己上司的命令,本来就是不对的,他也知道,一旦他被秦汨赶回去,老爷子同样不会轻饶他,他们这些人,是军人,却也只是忠于秦氏家族的军人。秦汨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眼镜男如释重负,敬礼以后步伐稳健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我终于光荣康复,只不过出院那天,久违的父母难得露了脸,自然,像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身边的保镖和警卫都是扎堆的,尽管为了低调他们都没穿警服,但是秦汨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在场的人职位都不低,他们众星拱月般把我的父母围在了中间。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也只是礼貌地叫了声爸妈,随后坐进了那辆专门为我准备的高级捷克。前后各两辆车把我和爸妈的三辆车围在了中间,车队浩浩荡荡地前进,半个小时后停在了本市最奢华的五星酒店皇城门口。这里接待的都是x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无愧于它的名字了,进了总统包间,一大桌引人垂涎的佳肴已经备好,四个服务员恭敬地垂手站着,看到我们进来很贴心地接过了我们的外套和手提包,然后拉开桌椅让我们入座。爸妈的警卫留在了包间门口,整个酒店七层都在他们的严密监控中,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即破门而入,将我们救出! 秦氏能有如今的权力地位,靠的当然不只是曾经的军功,老爷子的狠辣和秦大少【即我父亲秦离】的圆滑狡诈,都是不可或缺的,而作为唯一继承人的我父母都另有家庭和子女,但是外公和爷爷只承认我,因为我是他们两家姻缘的结果,也是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难免成为寻仇者亦或政敌的攻击目标,所以,他们双方都赋予了我很多权力,并且在我刚记事就开始送我到各个名师那里习武,同时也聘请了国际知名佣兵训练我应变能力,虽然他们的出发点是希望我安全长大,然而童年在我眼里始终是阴森可怖的,午夜梦回,看到的往往是当初那个幼小的自己在黑暗的森林里茫然无措地奔跑,在野兽的嚎叫中一次次与名为死亡的恐惧擦肩而过。 应付完我那百忙中抽空接我出院的父母,我让阿倩开车来接我。阿倩是本市一个富商的独生女,家境殷实,父母都比较疼爱她,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小便缺少父母关爱的我最初并不喜欢她,在我看来,她那样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小姐,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我对她改观是在去年的志愿者招募会上,邻县发生大规模洪涝灾害,学校组织学生自愿加入前去帮助灾区人民,明明娇生惯养的她不顾父母的阻挠,执意背着背包去,那次我也去了,倒不是我善良,而是在学校实在闲的无聊。我看着她一个娇娇女在灾区不分昼夜地分发食品帮忙搭建帐篷,突然觉得,也许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不知世事,所以,在那三个不知好歹的灾民妄图侵犯她的时候,我破天荒地,做了一次救美的英雄,也是从那天起,阿倩把我当成了最可信赖的朋友,那以后无论我表现地多么凶残,她都没有离开过我。“小米,你又在发什么呆?伯父伯母走了?"阿倩调皮的戳了下我的脸,我才惊觉她已经到了,我无奈地笑了:"走了,他们忙的很,哪能一直跟我这个闷葫芦呆在一起浪费时间。" "呀,你笑了,果然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怪不得那些去探望你的单身小学弟都害了相思病,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出院呢!” 我们两个你来我往地斗了会儿嘴,就一起上车往学校宿舍驶去。阿倩的驾驶技术很好,所以我也没叫司机过来接我,坐在副驾驶上,我一边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边跟阿倩聊天:“阿倩,我摔倒那天你也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那天啊,我就记得你演讲到一半突然停了,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人群,紧接着你猛的往前一扑,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我冲过去的时候你昏迷不醒,再后来同学叫了救护车就把你送到医院了”阿倩努力回想了下,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意外发生的太快,她当时都被吓到了,秦汨那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像中了邪。“你还记得关于咱们住的宿舍原来那所学校的事情吗,我想,我之所以会突然昏倒,跟那所学校脱不了关系!”“什么?你别吓我,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阿倩手一滑,方向盘都打偏了,坐副驾驶的秦汨差点让她甩到车前窗玻璃上去。秦汨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不满道;"阿倩你是不是嫌我住院时间短了,前脚刚出医院门你后脚就想闹个车祸给我!”“不好意思,我是太惊讶了,你还好吧?可是你说跟那件事有关是什么意思?”阿倩有些歉意地望着秦汨,不过下一秒就暴露了八卦的本性。“等我们下车再说,你的心理承受力不行!”秦汨现在很后悔没叫司机过来,更后悔在车上跟凌昱倩谈论这么劲爆的话题。 一个小时以后,阿倩把车停到了学校的地下车库。走进宿舍,向来鬼神不忌的秦汨,不由得有些紧张,在她二十年的生涯里,从未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情,阿健去世是不争的事实,与那个梦唯一的相同点就在于,无论是梦里那个秦汨,还是现在的自己,她们的初恋都叫阿健,也都不幸早逝。秦汨记得,梦里那个她把这一切用一个日记本写了下来,并且,还说他是后来一系列荒唐事件的开端。秦汨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因为思念死去的阿健而强加进去的内容,这样完整的记忆,若说它只是一个梦,秦汨怎样都无如果不是梦,那这一切法相信,可是,又是怎么回事? ☆、日记 “你是说,你梦到了那场火的场景,代入自己成了那场竞赛的参赛学生?"阿倩蹬着圆圆的大眼睛,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真有魂穿这回事?秦汨的表情很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的没有,当然,凌昱倩也明白秦汨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秦汨只说了她梦到起火的那场竞赛,并没有告诉凌昱倩她还拥有了那个参赛女生的记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计她也不会相信,就算信了,除了增加一个人和她一起恐惧以外,毫无帮助。“还记得那个小柜子不,我们刚来的时候发现那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8 个。咱们去把它弄开。”秦汨思考了一下,还是说了。“你要偷看学校黑历史啊,被抓到搞不好会被灭口欸!”阿倩不知内情,于是不怀好意地揣测着,秦汨并没有解释,她知道阿倩肯定会去,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于是两个人去学校找校工借了工具一把榔头两把起子,还有一只手电结果刚到校门口就遇到了阿倩的导师兼情人,美艳年轻的天才教授俞敏;咋一看到她,秦汨突然才想起梦里那个阿倩是有男朋友的,只不过那个教授对她有非分之想罢了,而这里的阿倩,则是一只弯的不能再弯的百合,当然,这种专业术语肯定是阿倩教她的,这么两相比较,倒有些前世今生的味道了。结果,阿倩没经得住女友的软硬兼施,在挚友发呆时很不道德地跟女友各种恩爱去了,留下回过神的秦汨对着空荡的学校一阵无语。 队友跑了,活还是要干的,宿舍隔间的那点黑暗跟小时候呆过的黑森林比起来简直不够看,秦汨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向着那个房间走,没过一会手电筒就派上了用场,这是宿舍的三楼,因为没人居住的原因,学校为了省电把电源线都给剪了,所以,当秦汨拿着手电上来后,委实被眼前的场景下了一跳,走廊上蜘蛛网结了好几层,地上还零星散落着不少树叶,这屋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才建一两年的。距离她们刚搬进来看房也才过去半年时间,走廊能荒废成这样也是奇葩了。尽管各种腹诽,秦汨也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就快到了,前面那个紧闭的房门,在里面还有一个隔间,当时,她们就是在那发现那个小柜子的,秦汨咽了下口水,勉强克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夜风陡然刮起,一地的落叶忽然像得到了某种指令,悉悉索索地飘了起来,紧接着风速增大,原本萎靡的落叶犹如被人打了兴奋剂,带着席卷天地的气势冲向了拿着小电筒显得特别弱小的秦汨以及关得严严实实的三楼窗户。秦汨顶着这股来势汹汹的夜风艰难前进,二十米的距离感觉走了一个世纪;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那扇门前面,掏出早就备好的钥匙,对准钥匙孔插了进去,轻轻一转,门瞬间就被打开了然而就在她左手的电筒光照进去那一瞬间,一阵奇怪的悉悉索索声突然响起,下一秒,一只浑身雪白体型硕大的白色老鼠出现在了她眼前,而且,这只小猫般大小的巨鼠还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白老鼠与秦汨对视了不到两秒,便嗖的一下从秦汨打开的门缝边窜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了这无人居住的二楼。至此,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秦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老鼠长得吓人了点,可好歹是认识的品种,就是变异了也能接受,怕就怕这阴森古怪的三楼藏了什么未知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打不死又跑不过,那才要命。 秦汨拿着手里的电筒在屋子里照了一圈,四周的摆设和当初她们进来看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点就是椅子下面凭空多出了个大洞,看大小看应该是刚刚那只白色鼠王的御用通道 ;西北角是个狭窄的隔间,当初秦汨她们就是在那发现的。怀着激动的心情,秦汨迫不及待地奔向了隔间,果然,那个陈旧的小柜子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似乎就是为了等待别人来开启它。小柜子采用的是那种老式的金属挂锁,经过三十年的岁月磨砺,已经显得锈迹斑斑了,看到这种情况,秦汨毫不客气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榔头,对着小锁就是一阵猛砸,满以为就算锁不坏上面钉的金属挂环也该坏了吧,结果,除了敲下来一些铁屑,那把锁纹丝不动,极度意外的秦汨只好放弃了用蛮力打开的想法。为了方便照明,秦汨把电筒绑在了椅子上,拿出开锁专用的钢丝和起子,秦汨一边琢磨这锁的结构一边回想当初那个雇佣兵教她的方法,在一番苦思冥想并且汲取了几十次失败教训后,秦汨终于打开了这把倔强的锁。拍拍手上的灰尘,秦汨激动不已地拉开了小柜子的门,还算宽阔的柜子里孤零零地放着一本皮质的黑色本子,看起来还挺厚,大概三公分的样子,翻开第一页,洁白的页面上四个清秀的大字一览无余亡灵日记!接着翻下去,除了年月日期以及混杂着最近事迹的记忆【比如那个鹭鸶湖,她前一段时间确实去过,可是并没有奇遇】,上面的内容跟梦里大概一样,她的自杀,以及自杀的原因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总会隔上几天,然后记录一些她生活中遇到的大事难事以及不能给别人看的秘密,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写她的人当时那种绝望与无力感,带着满满的颓废的味道。秦汨很耐心地翻阅,每一篇她都很认真在看,直到,翻到第十八篇的时候 : 1978年5月13日,阴。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外面那么热,他却穿着风衣带着大帽,脸色苍白的像患了绝症的病人。他轻松撂倒了我的两个保镖,而后我毫无悬念地被他强行带走了,我以为他或许是父亲的政敌或者仇人,心里早做好了宁死不屈的打算,反正,我活着这么累,能死自然再好不过,又何必给父亲添麻烦,他还有大哥,大哥那么孝顺肯定会好好照顾他。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还告诉我,阿健的死以及后来那些人的伤残,都是因为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我问他是什么事,他始终不说,他让我自己去找到真相,然后,他就走了。我回来动用了父亲和外公所有的势力,都没找到这个神秘的男人,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忘了什么事才能引起这样大的灾难! 秦汨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件事的印象,也就是说,这是梦里那个秦汨没有拷贝给她的内容,事情终于有了一点进展,如果能清楚这个神秘男人在哪,那么,她可能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忽然,秦汨发现这篇日记的正文底下还有一行特别小的字,刚刚只注意了日记内容并没看到,不过由于电筒绑在了椅子上光线不太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上面的小字,秦汨就抱着日记本凑到了电筒前面,灯光明亮了以后,上面的小字依稀可辨:把日记本带回去,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会慢慢告诉你真相!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秦汨下意识就想把这个日记本扔了,幸好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三十年前的日记,怎么能预料到这些,怎么会知道她没对任何人说的计划,是的,她也在找真相再往后翻,后面却是一片空白,秦汨平息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9 下自己的紧张情绪,拿着日记就下了楼。 秦汨坐在床上,手上还死死地抱着那本日记,一脸沉思。她走到电脑面前坐下,不一会儿,系提示已经成功侵入学校信息库。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人看啊,好桑心 ☆、惊恐的男人 秦汨在浩瀚的资料里面翻找当初参加过那次起火竞赛的□□,由于年代久远,信息特别少,终于,密密麻麻的的档案资料里翻了好久,秦汨才翻到一个当初前去那所高校观赛的一个本校学生的资料,资料上显示这名同学自从在那次事故中侥幸逃回来以后就退学了,他的班主任还去看了他,但那时这个男生已经疯了。秦汨把这份资料传给了一个手下,并嘱咐他在天亮前把这个人现在的住址找到,而后她关上电脑舒服地躺在了席梦思大床上。然而,没躺两分钟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喂,恩,爷爷我没事,已经出院了,挺好的,您别担心。 家族祭祀啊,行,后天吗,好的,我知道了爷爷,您自己注意身体,再见。” 翌日。一辆看似低调的黑色小轿车平缓了地驶进了一条不太宽阔的巷子里,在一户普通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但是,如果爱车人士看见肯定会惊叹,这是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龙,上周刚在国际车展上亮过相,全球也不过限售十辆,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而在这毫不起眼的市郊,能看到这样世界级的名车自然引人怀疑。车停稳后,一名戴着黑色墨镜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室走了出来,接着拉开后座的车门,弯下腰恭敬地等候着车里人。接着,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裙、踩着五公分高跟的长发少女不慌不忙地从车里走了出来,迎着黄昏的余光,她摘掉了挂在耳朵上的蓝色耳机,环视一遍,对着墨镜男点了点头,墨镜男立即心领神会地跨步走到小楼大门前,手下不轻不重地敲起来门。过了大概两分钟,门内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说话声也随即响起:“是二狗他大舅不,等到哈,我开门”这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四川口音,看样子性格还挺开朗。很快门开了,一个朴实的女人出现在了墨镜男眼前,还没等他开口说明来意,这女人又说话了:“日妈哦,浪热的天你戴个墨镜搞哪样,耍帅是不。”话音未落,墨镜男可怜的眼镜就被硬拽了下来。”我的乖乖,长得啷个漂亮,你怕不是他大舅哦,你是哪个”从头到尾,墨镜男都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想他堂堂一个陆军少尉,竟然让这么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妇女给调戏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汨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大妈还挺逗,跟这样的大妈打交道,看来是指望不了只会舞枪弄棒的大老粗了,她适时走到了大妈面前,笑容温和地开口:“阿姨好,我是xxx的女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王叔说过我爸爸。”大妈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恍然大悟,连说知道,那是她家小叔子的死党,小叔子大学出事前经常来她家串门,人挺机灵,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当时她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只是后来他似乎和家人出国了。秦汨特地调查过这个人的资料,所以很容易就取得了大妈的信任,见是熟人的女儿,大妈很热情的邀请她两进去做客,秦汨也不推辞,让墨镜男去车上把早就准备好的礼品带了过来,悉数送给了这个大妈。见人家孩子带了这么多东西,大妈挺不好意思,开始一直推脱,不过秦汨坚决,她也就收了,然后忙进忙出地给她两泡茶、洗水果,看那架势恨不得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搬出来;秦汨及时打断了她的热情,表示她只想见一面王叔,回去也好跟病中的父亲回话,说到这个,大妈表示有点为难,小叔子病情时好时坏,特别害怕见到陌生人,但是看着人家姑娘大老远的赶过来这么有诚意,她说那就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把他叫来,都是亲人,他应该会好点,秦汨当然同意。秦汨和墨镜男耐心地坐在客厅品茶,大妈则去了厨房张罗晚饭,一个小时以后,一桌冒着香气的佳肴就出锅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除了卖相稍差,跟那些大酒店做出来的东西别无二致,眼看着最后一道菜也快好了,大妈扯着嗓门把缩在房间里玩游戏的儿子叫了出来,让他去叫人吃饭。十分钟以后,来了两个颇有年岁的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想必是大妈的老公和公婆,秦汨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她想见的那个人。“狗子,你叔呢?”大妈想必看出来了秦汨的心事,特意问她儿子。”二叔说他马上来,在弄花呢”. 在大妈的解释下,秦汨才知道她家小叔子虽然有时候会犯病,但是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也会种一些花拿去卖帮家里减轻负担,只是发病的时候特别可怕,所以也没有姑娘敢嫁给他,如今五十岁了还单身一人。没过一会儿,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看着精神不错:”大嫂,今天又做了啥好吃的?我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听狗子说家里来客人了?” “没错儿,是猴子的闺女,特意过来探望你的,快过来见见。” 不多时,秦汨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衣一脸笑容的中年男人走到了眼前,他随着她嫂子的指引看向了秦汨,就在秦汨完全看清楚他的脸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生生分割成了恐惧,下一秒便疯了一般跑开了,由于转身太急还跌了一跤,嘴里不住大喊:“鬼啊,鬼来了,鬼来找我了,救命,快救救我”而后秦汨眼睁睁看着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楼,他大哥即大妈的老公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就追了出去,留下一脸困惑的秦汨和尴尬不已的大妈一家人。“那个闺女啊,你别见怪,老二他发病了就这样,可能是你眼生,他害怕才会这样子。”“没事的阿姨,我们要不要去帮帮王叔?” “不用,老二犯病了除了他哥谁都不认识,咱们去只能添乱,吃饭吧,一会儿他哥两就会回来 “ “嗯!” 吃完饭,秦汨谢绝了大妈热情地挽留,说她父亲还病着,家里不能没人,大妈估计也考虑到秦汨在家容易刺激到老二,就没再强留她。回去的路上,秦汨一直在思考,那个王军似乎曾经见过她,或者说见过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个人当时应该是死了,否则他不会用那样恐惧的眼神看着她,更不会误把她当成鬼。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不过也让秦汨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烧死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生,而王军出于某种巧合下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并且,当时应该还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因为王军疯了后经常说有鬼,人往往会把内心最恐惧的东西深深记在心里,即使他【她】精神失常也不会忘却,这是秦汨的心理教授告诉她的。回到宿舍,秦汨打开电脑再次侵入了学校信息库,她搜索了当初去观赛所有学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0 生的资料,发现除了王军等极少数同学得以逃出生天外,其他人都诡异地消失了,虽然对外公布全部遇难,但是尸体仅仅五十几具,而观众席至少有三百人,更何况还有参赛者,因为这事情太过诡异,政府部门和遇难者家属达成了私密协议,不外泄一点消息,学校也是把它作为一级机密封锁在了浩大的信息库里,这个文件共使用了三道加密密码,秦汨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它解开。看完资料,秦汨尽量把自己侵入痕迹扫去,免得其他电脑高手沿着痕迹找到她的ip地址。关上电脑,秦汨走到床上斜躺着,然后伸手把压在枕头底下的那本日记翻了出来,翻到第十八篇的时候,那行渗人的小字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那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秦汨又往后翻了一页,神奇的是,原来空无一字的地方又出现了一篇日记:“1978年5月18日,晴。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不知道买什么送给他,虽然爸爸不爱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最疼的就是我,大哥都很嫉妒呢!要不要去找那个人呢,他最会讨爸爸欢心了,说不定他能给我点好的建议,只是,他最近好忙啊,不知道我去找他会不会影响到他,唉,纠结!”再往后翻,依旧是一片空白,不过,秦汨现在有点明白那行小字说会慢慢告诉她真相是什么意思了,每日一更吗,好,她等着。 第二天一早,秦汨就被老爷子的电话吵醒了,接着三辆宝马就停在了她的宿舍楼下,幸亏阿倩最近都住在俞敏那里,不然非得跟秦汨拼命不可,那妖女是出了名的嗜睡。可能因为从小到大都练武的原因,秦汨倒是没啥起床气,叫醒她一分钟以后就完全清醒了,因为小时候被丢到各种恶劣的环境磨砺,秦汨很小就学会了自己打理自己,保姆什么的一般只需要来定期打扫一下卫生。没过多久,秦汨就收拾好了自己,一套黑色的女士小西装,搭配一双矮跟皮鞋,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干练,特别有女王范儿。出门前,她还特地把那本日记装进了自己的大背包里,当然,一般是别人帮她拿着,刚到门口,昨天那个陪她去看望王军的中年墨镜男就迎上来恭敬地弯腰行礼,随后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大背包。三辆车依次停靠着,中间那辆车被前后夹住,虽然很不愿意像电视上的黑老大一样坐这种被死死夹在中间的车,但是老爷子一番苦心她也不好违背,秦汨不情不愿地上了车,等她上车坐稳,三辆车才依次开出去,在前后两辆车的保驾护航中,秦汨坐的那辆车顺利地开出了学校,驶向她爷爷所在的那个高级退休干部疗养中心。因为是军牌,一路上她们都没遇到交警拦车,所以很顺利地出城上了高架,而秦汨因为起的太早,在汽车轻微的摇晃下再次进入了梦乡。”汨儿,我是阿健啊,你忘了吗,我们说好的不分开的,快过来,到我这里来。“别过去,汨儿你醒醒,他已经死了,现在变成了怨灵,他会害死你的!”谁在说话,谁在阻止我靠近阿健,他那么爱我,怎么会伤害我呢?前面明明是花海,他们为什么说是火海,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要去,我要去找阿健,阿健还在花海里向我招手,我迫不及待地,跑进了他的怀抱,可是为什么,花海消失了,阿健也消失了,我怀里只剩下一具骷髅,这骷髅这么丑,我不要抱它,我用力推开了它,可是它又变成了阿健,一脸受伤的阿健!如果它就是阿健,我又怎么能推开它呢,就算是火海,我也该陪伴它的,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于是,我再次抱住了阿健,他再次变成了骷髅,不过这回,我没再推开。“她已经忘记你了,何必呢,你还是放下执念早归冥府吧,对你们都好。”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无奈。“我不相信,她不可能忘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她想起来的!”温润的声音响起,在意识彻底消失前,秦汨忽然觉得,这个人,或许比阿健还重要。“好吧,我再帮你一次,但是,这次再失败,你必须跟我步入轮回,不可再逗留人间”“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问一句在看文的亲们,你们晕了吗? ☆、祭祀 “小姐,我们到了”秦汨睁开眼,就看到车窗外站了一排荷枪实弹的军人:他们往两边退了几步,之后一个满头银发精神抖擞的老头子拄着龙头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变故吓得秦汨赶紧爬出车,三两步就冲到了老头身旁稳稳扶住了他:“爷爷您干嘛亲自出来,累着怎么好。” “这两步路算啥,当初俺们两万里长征都走了,别瞎担心,爷爷老骨头硬朗着呢。”老爷子不服气地反驳,军人出身的他特别不愿意服老。”对,我爷爷可厉害了,还带着一个团灭掉了敌人一个师。”秦汨无奈,只好顺着老头子的话说。“那可不,当初那一战,敌众我寡,俺们硬是凭借着地理优势端掉了他们一个师,苦战了半个月,才终于打赢,兄弟死伤了一大半,唉,要是没他们拼死掩护,爷爷大概也活不到今天”说着说着,老头子从兴奋转向了失落,那一战之惨烈冠绝古今,能活着回来,真的是多亏了那帮过命兄弟的肝胆相照。“爷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活着回来啊,那些帮助您的革命先烈肯定也不希望您这样自责,爷爷别难过了” “嗯,小汨说的对,爷爷要好好活着,把他们那份一并活回来。好了,不说这些事,你的伤都好彻底了吗?要不让赵大夫瞧瞧?” “我真的好了,爷爷别担心,不是说要去祠堂祭祀,什么时候出发?”提到赵大夫秦汨就想跑,那是专门给爷爷调理身体的中医,医术非常好,小时候秦汨得过一次急病,送医院医生怎么都查不出来病因,结果赵大夫给她一把脉,开了几帖药给她煎了吃,第二天就好了,不过也是从那次起让秦汨对中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太特么苦了。”过会儿,祭祀晚上弄,先陪爷爷吃饭。你奶奶听说你要来,高兴地扯着小张去了菜市场,说要自个儿给你弄,现在估计差不多了,这老婆子,平常求她做饭都不乐意,还是孙女面子大。嘿嘿,爷爷沾你光咯” 秦汨扶着老爷子,慢慢走到了客厅,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都是她爱吃的,对于爷爷奶奶的偏爱,她一直都很感动,也许正是由于父母跟她的疏远才让两个老人家愧疚,希望这样能弥补一下她不太完整的父爱和母爱。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下,秦汨就坐着车跟上了秦老爷子的车队,朝着秦家老祠堂进发了。祠堂是三百年前建的,据说那时候秦家的老祖宗是个大地主,家财万贯、奴仆成群,数不清的田园地契,有钱自然生活优越,娶了七八个小妾,加上正妻,一共生了15个儿子,其中两个是正房所出,13个是庶子,大户人家都讲究嫡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1 庶,所以正房所出的两个儿子继承了秦家大部分家业,剩下的13个庶子只分到大致够生活的财产,而秦老爷子就是大房那一脉的后代,并且,还是历代嫡长子那样传的。对于自己是嫡系这一点,秦老爷子一直很骄傲,当初他还没发迹的时候,很多同家族的人即使发达了,到了祭祀的时候也只能站他后面,因为他们不是嫡系,没资格站前面,秦氏的族规也明确规定:不管嫡系怎样落魄,都不得对嫡系不敬,否则一律逐出家族! 如今秦老爷子发达了,自然更是优越感爆棚,每次祭祀都会到场,而且,还被家族里的人推举成了族长,虽然说只是个名头,但是荣耀啊,可把他乐坏了,今年是大祭,十年一次,所以他特地带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长孙女。秦汨虽然深得老爷子厚爱,但是秦家规定子女未满20不得进入祠堂,非嫡系子女不得参加大祭,所以,以前都没带她来。秦家发展到今天,已然成为一个庞大的家族,政商两界都有不可估量的人脉关系,这次秦老爷子带秦汨来参加大祭用意很明显,就相当于变相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家业以后都会传给秦汨,同时,也是带秦汨来熟悉下家族里的主要人物,方便以后打交道。祠堂建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因为百年前社会动荡,流民匪类众多,为了死后不被打扰,特地请相士看了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以前山上没有公路,祭祀只能爬山,后来家族里的人发达了一块凑钱修了条蜿蜒而上的公路。天完全黑了的时候,秦汨他们的车子才赶到了山脚,留下两辆车在山下警卫,三辆车朝着沿山公路继续开,五分钟后,顺利抵达了秦家祠堂。 巍峨雄伟的木质大门,两旁是一对石雕的貔貅,这都是百年前的东西,古朴中透出一种别样的阴森气息,也许是因为祠堂没有通电,使用的照明工具还是蜡烛和灯笼。老爷子说,祠堂一直由一个本家的家生子在照看,族里每年给他足够生活的资金,他的任务就是照料好祠堂的先辈们,每天打扫进香。祠堂很大,三进二开,除了这个雄伟的大门,还有一个东侧门,大门平时不开,只有举行重大祭祀或者族里有重大事件需要商议时才会开,而这次的十年大祭自然是要开的。祠堂大堂供奉着始祖及各代嫡系曾祖,偏厅则是各庶出祖先放置灵位的地方;前往偏厅祭拜的人往往是主厅的好几倍,毕竟,庶出人口众多,不是嫡系三两个后代能比的,除了宗族地位略有差别,其他的倒是很公平,哪家有难都是整个族群的人合力帮助的。“汨儿,过来给列位祖先进香,记得,我教你的话!”秦汨正在打量这据说是很多同族老人向往的祠堂,秦老爷子则已经拿了三跟香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插在了香炉里,接着就叫了她。秦汨学着爷爷的样子,双手捧着三根香,笔直地跪在了蒲团上:”秦氏第十八代嫡女,秦汨,给列位祖先请安,祈求列位祖先保我安康!”拜完,她把香也□□了香炉。祭拜过后,宗司开始准备大祭的东西,宰杀好已经烤熟的乳猪、牛头、羔羊等等祭品陆续被抬到了祠堂门口临时搭建的祭台上,台上供奉了三个灵位,分别是始祖、□□、高祖,正好是爷孙三代。整个准备过程,秦汨只是跟秦老爷子一起背着手站在旁边观看,半个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祭台下站了三十来个庶出的长辈,他们都是本族内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经由各方族众推荐而来,代表了几千族众,相比于他们的庞大人群,作为嫡系,秦汨这边仅仅来了秦老爷子和秦汨两个人,在这几十号人里面,也就她一个女的。秦汨很不理解,这种场合,难道秦老爷子不是应该带身为嫡子的父亲来吗,带她这么一个女孩子,面对这么多老头子,画面也太有冲击感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更稀奇,以秦汨这样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理解能力完全搞不懂。祭司走上了祭台,先向台下众人深深鞠了个躬,然后,拿出一本古书:“我秦氏自建祠以来,历三百春秋,荣华浮沉,赖先祖之庇佑兴盛至今,今十年祭,为答谢先祖,望各嫡庶族众诚心祭拜。请,十八代嫡女秦汨登台开香!”本来还在神游天外的秦汨听到有人念她名字瞬间懵逼了,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下意识地,她看向了秦老爷子,然而秦老爷子微眯着眼,柱着拐杖老神在在地站在那,根本不看她,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翼翼地登上了祭台。祭司已经下去了,等她登上台转过身来那一瞬间,祭司高喊:“吾秦氏诸庶子,敬拜第十八代嫡长女,跪!”然后,一众老头子,除了秦老爷子以外,悉数跪在了祭台下,这一变故把秦汨吓得不清,这么多老爷子,哪个都不比她爷爷小多少,都跪她,折寿啊喂。跪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跪下去就不起来了,秦汨很尴尬:“那个,各位叔伯爷爷,你们先起来”台下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跪。“汨儿,还记得爷爷下车前跟你说的话吗!”秦老爷子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秦汨瞬间茅塞顿开:“秦氏嫡女,谢诸位大礼”跟着她向着台下深深一鞠躬,然后,刚刚还跟木桩子一样的老头们全部站了起来,祭司也重新走上了祭台,拿出三根最大的香,点燃,恭敬地递给了秦汨,秦汨接过,对着前面的三个灵位深深拜了三拜,然后把香□□了前面的大香炉,香完全插好的瞬间,所有蜡烛突然一齐被一股诡异的怪风吹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秦汨措手不及。“爷爷,你在哪?”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什么声音都没有,秦汨好像突然间掉入了另一个时空,这空间只有无尽的黑暗,秦汨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走出这片黑暗,可是走了好久,足足走出十个祭台那么远的距离,仍然没有看到任何光亮,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仅仅是一团固执的意识。“汨儿,来,跟着这团亮光走,它会带你找到出口,来!”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一点荧光出现在前方,缓缓漂浮着,在秦汨目力能及的地方移动,多年的艰苦训练造就了秦汨坚强的意志力,即使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她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但是,她虽然极力抗拒靠近那点荧光,双退却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让她格外沮丧。荧光飘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小小的光圈前面停了下来,随即消失。秦汨的身体控制权终于被她自己夺回,可她现在却主动走近了光圈,因为,里面的图像,正是她16岁时和阿健一起玩耍的情景。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和阿健相约去郊外游玩,阿健给她拍了好多照片,她玩得很开心,最后,阿健给她戴上了一顶自己编的花环,还跟她告白,说等她成年就向她爷爷求婚,那天,秦汨的少女心砰然动了,真的就有了跟眼前这个温柔的男生共度一生的美好祈愿,也是那天,她亲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2 眼看到他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他脸上那抹遗憾而满足的笑容,成为她往后三年的噩梦。不知不觉,眼泪划过脸庞,秦汨忽然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看到:光圈里当初站在断崖边失足跌落的阿健,身旁横空出现了一只手,而后,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推了下去,画面里阿健的笑容转换成了惊恐,接着掉了下去。“不!阿健!”画面里十六岁的秦汨和外面现在的她同时悲愤地喊了起来,仿佛时光倒流。“汨儿,你爱他吗,你怎么可以?你只能爱我,永远只能爱我!”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了阿健”“因为我爱你啊,因为你只能爱我啊,傻姑娘!”光圈消失了,世界重归黑暗,那个温润的声音,近乎偏执地重申着这句话,秦汨不知道为什么,明知他是害死阿健的凶手,却忍不住有一丝心疼,她被自己这莫名的情绪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前,秦汨想的是,也许自己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汨,快醒醒!”睁开眼的时候,秦汨看到的是一脸疲惫的秦老爷子,旁边站着一身中山装的赵大夫。“爷爷,您怎么在这,祭祀结束了?” “昨天就结束了,你开过香就昏倒了一直不醒,我连夜叫人把赵大夫接来,刚给你扎了两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汨闻言沉默,每次她经历这样诡谲的事情时,呈现在他人眼前的情景,都是她昏迷不醒的状态,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是次次如此,不由得让她怀疑。在她深思的同时,赵大夫附耳跟秦老爷子说了些什么,然后,秦老爷子便跟着赵大夫走了出去。“将军,孙小姐的状况和当初大小姐的一样,而且,她们长得也太。。。。”赵大夫话没说完,秦老爷子便扬手制止了他,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以后不要再提,陈年往事了!” “是,将军!”尽管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谈话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接受过各种特殊训练的秦汨耳中,爷爷,你又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呢?或许是昨天的祭祀让一直紧绷神经的秦汨找到了一个宣泄点,直到晚上,秦汨仍然感觉浑身提不起劲,索性就躺在床上休息。她住的是祠堂的偏厅,隔壁就是供奉各庶出祖先牌位的侧殿,向来只接待秦氏内部重要成员,且每次都会更换被褥。闲来无聊,秦汨让人拿来自己的背包,然后锁上了门,吩咐任何人不经她批准不能入内,一切安排妥当,她取出了藏在背包里的日记本,一如既往地,黑色皮面覆盖的日记本。那四个诡异的大字,像是刚刚被人写上去,油光发亮。“1978年5月30日,晴。今天,是父亲45岁生日,他劳累了大半辈子,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很想对他说一声:爸爸,您辛苦了!不过我最终没好意思开口,好在,他帮我挑选了一份礼物,父亲好像很喜欢,嘿嘿。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啊,好久没来看我了,父亲说要给我介绍他战友的儿子,可是我明明就喜欢他,父亲也很喜欢他啊,为什么不把他作为女婿人选呢?唉,好烦!”合上日记本,秦汨觉得有些疲惫,这个日记本的材质她派人查过,三十年前在x市,用得起它的人家屈指可数,而秦家,也就是她自己家,绝对是其中之一。她隐约知道她的爷爷曾经有一个女儿,她父亲的妹妹,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件事,如果不是那次一个喝醉的佣人无意中说了一句大小姐,她特意查了一下,但也只查到这个人叫秦沫,22岁意外身亡,很明显,关于她的资料被某个人特意抹去了。”时间:30年前 事件:高校失火、多人失踪,幸存者疯癫 地点:现f大高级学生公寓,原某高校赛场 人物:暂不明朗 事物:黑色日记本” 秦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详细地列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相关时间,而后惊讶地发现这本三十年前的日记本记叙的内容,时间上都在那场大火以前,这是否意味着,如果日记更新完毕,就能披露当时的真相?虽然这日记自动更新的情形比较骇人,但是,对于极度渴望知道真相的秦汨来说,已经是别无选择,既然不是人类所能操控的东西,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如果它想害她,她也毫无招架之力。“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再见王军一面,记得,不能让他们家任何人知道”思索再三,秦汨还是决定再去王军那里碰碰运气,毕竟,他是那场事故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也是目前状态最好的一个,其他人都在精神病院关着。 第二天一早,秦汨就跟秦老爷子一起离开了祠堂,入城后秦汨说学校有事,便和秦老爷子分开,直接驱车去了学生公寓。秦汨到学校的时候才七点半,大学不像中学,需要起那么早,所以校园内格外安静,走了大概两百米,独属她和阿倩的高档公寓楼经出现在她眼前,看看空阔的四周再瞅瞅独立成栋的公寓楼,秦汨没来由觉得像是走进了午夜幽灵的拍摄现场,甩掉脑袋里莫名的念头,秦汨掏出感应钥匙按了下,大门自动打开。公寓楼的楼梯是外墙式的,也不知道当初设计的人在想什么,难道都不考虑阴雨天上下不便?不过,疑惑归疑惑,反正也住了,这点小问题倒也没难倒她们,那把专门放在楼下的伞就是应急用的。钥匙□□房门,拧了好几圈门也没开的意思,正当秦汨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唰一下被从里面拉开了,跟着,秦汨就看到一名穿着一身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微眯着眼完全不惧春光外泄的性感女人站在她面前,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迟钝,不过,下一秒秦汨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学校里拥有魔鬼教授之称的俞敏教授吗?“小米,你回来了啊,你自己弄早餐吃吧,我再睡会儿。敏敏,快上来!”秦汨总算明白俞敏怎么会在了,敢情是阿倩带她女朋友回来欢度良宵啊,这里好歹是学校,师生恋加百合恋你们多少收敛点行不?尽管心里各种腹诽,秦汨也不敢表现出来,俞敏这女人,可记仇了,得罪她自己以后上课肯定不会舒坦。一个小时后,弄好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秦汨才把那两个昨晚明显纵欲过度的女人给喊了起来,不多时三个人都坐到了餐桌前。“小米,我和敏敏打算今年年底去美国登记结婚,然后回国办婚礼,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哦!”秦汨刚喝的牛奶很不幸喷了出来:“咳咳,你说什么?登记结婚,不怕你家老头子扒了你的皮?”“倩的父母我会解决的,谢谢你的好意”俞敏客气却又不失礼貌地接到,她是那种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如今愿意跟小自己好几岁的凌昱倩共度一生,自然也会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幸福就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哈哈,有秦大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头子固执得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3 不过军方他大概还是有所顾忌的” “做你老爸真可怜,还要被女儿联合外人算计”“唉,可不,我觉得我挺对不起我爸的” “那你以后好好孝顺他,幸福给他看””好,我会的” ☆、催眠 浓浓黑夜中,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可辨,三楼的最后一间房还亮着灯,不一会儿,唯一的这点亮光也熄灭了,整栋楼彻底陷入了黑暗。附近的居民楼早已熄灯,在浓郁黑夜的笼罩下,这个位于城郊的普通小镇竟然隐隐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王军脱下自己的的外套,轻轻躺下,想了想,他还是翻出了藏在枕头下的护身符那他是他嫂子回四川老家的时候帮他求的,听他嫂嫂说,是在他们那边最灵验的一家寺庙求的,还请大师开了光他常常会看到一些东西,偶尔也会神智失常地嚷嚷着有鬼,他嫂嫂虽然读书不多,但由于老家偏远,倒是有些相信他;不得不说,这护身符还是挺灵验的,自从戴了它,王军晚上连噩梦都很少做了,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那天那个女孩的出现,那个自称是猴子女儿的女孩,王军知道,她不是猴子的女儿,猴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早在大学时期他就知道了。捏着护身符陷入自己回忆的王军,没注意到一个黑影正在靠近他的窗户,因为是三楼,所以他家在修建这栋楼的时候并没有给窗户装防盗栏。“嚓嚓嚓嚓”异物摩擦玻璃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了外清晰。王军握紧了手里的护身符,本能地把被子往头上拉了拉,可即使整个脑袋都盖住了,那声音还是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在这种高度精神紧张的逼迫下,他终于颤抖着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摸索到房间灯的开关:“啪”房间瞬间被日光灯照亮,折磨着王军的声音也同时消失,深吸口气,王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接着,胡乱扯了几张抽纸,擦掉了满头的冷汗。自从那件事以后,他特别害怕鬼怪,每当有人谈论这些内容他也会刻意避开,不管真假。调整好状态,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前面,窗户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多了几条细小的划痕,忍住内心的恐惧,王军解掉了窗户的栓头,抖着手推开了窗户外面漆黑一片,除了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再没别的东西,不死心的他甚至探出了大半个身子,仍然一无所获,关上窗户,王军有种安心却又失落的矛盾感。王军坐了会儿,看看手表,才凌晨1点,于是站起来关了灯,摸索到床上继续睡,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了清脆的脚步声:”哒、哒、哒” 这是女人踩高跟的声音,意识清醒后,王军僵硬着身体,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招惹来更恐怖的东西。王军的房间90平,不大不小,可是这个脚步声却持续了很久,久到可以走出这栋小楼到达集市。那种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的倒错感,让王军一度有种他已经不在这个空间的错觉,但是他知道他还在,温暖的被窝清晰地向他传达着这个信息。忽然声音消失了,尽管在黑夜的淹没中,但是王军敏锐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就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无声无息地站着,恶狠狠地盯着他。冷汗一颗一颗地往下滴,王军下意识捏紧了睡着都不曾离身的护身符,脑子里那根弦绷到了极致哐当,明明被锁得好好的窗户,却突然被风刮开,夜风呼啸而来,现在是中秋,到了晚上风都很凉,咋然闯进来的凉风使得原本温暖舒适的房间一下子降温,也让没有任何准备的王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在他身体颤动的同时,那个隐藏在黑暗中一直不动声色的黑影动了,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濒临崩溃的王军终于明白躲避无济于事,他小心翼翼摸向了枕头底下,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同时打开了手里的电筒照向前方苍白得看不到任何血色的脸被烧了一半,一黑一白犹如阿鼻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他再熟悉不过的五官,哪怕被毁了一半,她身上是当初他最羡慕的学校制服,也被烧了大部分,焦炭般贴在她身上“对不起,我当初见死不救,对不起!”这个年逾半百的中年人,扔掉了手里的电筒,就这么卑微地跪在了这个可怖女鬼的面前,忘记了害怕,忘记了逃命。“道歉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啊……..”女鬼凄厉地质问他,尖锐的声音仿佛能贯穿苍穹。“我当时害怕,而且,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家那么显赫,我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你,于是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所以,我眼睁睁看你被烧死………对不起,我这三十年来每天都在忏悔,如果你要杀我,就动手吧,只求你不要连累我的家人,他们并不知道这事。”“抬头,看着我” “你是谁?” “王军’’ “我是谁?” “秦沫” “我数到三,忘记今晚发生的事,忘记三十年前那场事故,你叫王军,患有间接性精神病,目前已治愈” “是,我叫王军,患有间接性精神病,目前痊愈” “一、二、三,睡吧”刚刚还处于极度精神紧张的王军,在秦汨温柔嗓音地安抚下,渐渐步入了梦乡。秦汨一扬手,背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不等她开口便开始打扫屋里的痕迹,锁好窗,他们小心地抹去了窗户上的痕迹,而后轻轻拧开了房门,恭敬地让秦汨先走,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王军家小楼的左侧,一架无声无息地小型飞机盘旋在半空,秦汨一出现,飞机立刻放下了悬梯,等他们三人都上了飞机,飞机才悄无声息地飞离了这个城郊小镇。“以后吊威亚注意点,我又不是专业演员,头晕”“是,小姐” 原来秦汨特意设计了这出戏,她先是让下属想办法给王军房间里的水壶下了具有迷幻作用的药,然后利用他本身的紧张情绪制造了窗外的动静,人精神极度紧张时会自然地想喝水压惊;而他喝了这水以后,潜意识里就会根据秦汨提供的暗示进行恐惧想象。但为了防止出错,秦汨还是特地查阅过当初那个失火的学校的所以资料,难得的是居然还让她找到了制服设计图稿。当然,为了真相,她也特意给自己化了苍白的死人妆,而王军因为药物关系,看到的则是一半脸被烧焦的样子,这也带入了他自己的想象。“你们谁知道,赵大夫什么时候跟着我爷爷的?” “小姐,赵大夫从我进秦氏军团就在了,听人说,他以前是军医,跟着将军打了很多仗,也救了不少士兵的性命,所以将军非常器重他。”“你们去查查,赵大夫的家世背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4 景,千万别让他发现,办好了我有重赏。”“是,请小姐放心” 秦汨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这个一直被她爷爷试图掩盖的女人,她的姑姑,秦沫,就是这本日记的作者;第二,她与她姑姑有着深刻的关系,但是不能公诸于众,也不能让她知道,现在她多半能确定原因: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答案,别说是外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虽然侄女长得像姑姑阿姨的并不少见,但是,能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是双胞胎可能性也不高,而且,她姑姑的记忆,又怎么会出现在她脑海里 带着重重疑问,秦汨再次翻开了那本黑色的日记,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一篇新的日记:“1978年6月3日,阴。好伤心,父亲明明问了他对我什么印象,他竟然说名门闺秀举止得体,以后一定会嫁给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还说他到时肯定亲自送上一份大礼,这个混蛋,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他吗?他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争取一下?”末尾的几个字散开了一些光晕,可能是伤心不已的秦沫无意间滴下的眼泪,模糊了字迹。秦汨很疑惑,这个频频出现在日记里的他,究竟是谁,字里行间透漏出的信息来看,他并不是秦沫的父亲秦汨的爷爷部属,似乎也不是军人,作为当时的将军,她爷爷接触的肯定不会是普通百姓,那这个人的身份,应该很好查才对,可是,秦汨查过,牙无音讯,就像从来没出现过那样。夜色渐深,在公寓里呆了整整一天的秦汨,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而她睡着以后,房间里无人控制的日光灯,默契地同时熄灭,一阵奇怪的风轻轻吹进卧室,而后,窗户像是有意识般自己合上。紧接着,卧室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黑影,裹着遮住脑袋的连衣披风,除了眼睛,五官都裹在密不透风的黑布里,他痴迷般凝视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儿,终于忍不住轻轻走上前,可怕的是,他的脚并没有沾地,用飘来形容更为合适。来到床前,黑影忍不住伸手抚摸秦汨的脸,只是,就在指尖即将触及时,一直沉睡的秦汨忽然睁眼,下一瞬,一个潇洒的擒拿手便捉住了黑影的手入手一片冰凉,坚硬细腻的触感告诉秦敏这并不是手,她再抬头,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但她的右手仍死死地握住手里的东西,左手则摸索这按开了床边的台灯在灯光的照射下,秦汨清楚地看见,原先被她抓住的手,竟然是一块碧绿晶莹的玉佩,而这块玉佩,秦汨死都不会忘记,正是她曾经梦见过的她姑姑秦沫的记忆里出现的那块玉佩,一样的繁体反体字,汨! “汨儿,这是我请鲁国最精巧的工匠雕琢的玉佩,玉乃先王所赐,天下只此一枚,美玉赠佳人,祈愿你我,生死不离。看,我还命人刻了你的名字!”“好漂亮,我会一直带着的,嗯,并如你所愿,生死不离!”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俊逸少年,那个笑颜如花的活泼少女,就在一汪碧蓝湖泊旁,许下了这样庄重的誓言。秦汨揉着发疼的脑袋,神色复杂地盯着手上这枚玉佩,这又是,谁的前世今生?鲁国,那是春秋时期的事情了吧,两千多年前! “将军,小姐在调查我们,虽然目前还没找到多少线索,可我担心,事情终究会暴露。”“随她去吧,当初那个方士也说过,天命难违!”秦家老宅里,秦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正喝着秦老夫人给他泡的新茶,对面,一身中山装的赵大夫则眉头紧锁。提到方士,行医几十年的赵大夫是又敬又怕,那个脸色苍白、浑身充斥着阴暗气息的后生,区区几服药就救回了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秦大小姐,他看过那药方,刁钻古怪,很多成分甚至是剧毒的,初时他曾极力反对过,可是那后生愿以命相博,救不回秦大小姐,甘愿偿命,秦老爷子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女儿,最终同意让他冒险一试。后来,他又说,大小姐是心病,若不能除根,他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甚至还说,他可以让秦大小姐忘掉那段痛苦的记忆,只要他们把关于那个人的所有痕迹抹去,她就能快乐无忧地度过此生!初听他的狂言,赵楠简直哭笑不得,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再高超的医术也做不到吧,而这个口出狂言的后生,却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诡异的能力,连秦老爷子这样领兵多年身经百战的将军,都被他诡异的能力深深地震撼,后来,秦老爷子对他说,这个方士,不是人! 如梦初醒般,赵楠这才发现,诸多的蛛丝马迹早就暴露在他眼前,只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他,心里不愿承认罢了。人,怎么会在烈日下把自己包裹在密不透风的黑衣里;人,怎么会有那样起死回生的能力,他明明诊断过,秦大小姐的脉象,不出三日必死无疑;人,怎么会有那样阴森寒冷的气息,那样漠然冰凉的眼神这一切,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秦大小姐,秦沫!他在秦沫面前,与普通少年没有区别,神色温柔,举止有度,总是在秦沫不注意的时候深情凝视,又好像,透过秦沫看着另一个人。失去记忆的秦沫,每天与这样一个奇特且俊逸的神秘少年朝夕相处,自然地,生出了几分少女心思,少女的含蓄注定了她只能远远注视,于是,他和她,就这样在彼此不注意的时候凝视。秦老爷子大约是知道女儿心思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少年,他并不放心把掌上明珠交给他,但是,思及他诡异的能力,他还是当着女儿的面试探了他,令他惊喜却又困惑的是,明明对他女儿格外珍视的少年,却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赵楠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拒绝,这明明是绝好的机会,尽管他来历不明,可是为了宝贝女儿安康,秦老爷子是绝对会妥协的。 秦汨站在一间装饰奢华的客厅里,幽暗的灯光衬得她脸色更加阴郁,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眼呆滞的赵大夫,他面前蹲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衣大褂的中年女人,女人手里正捏着一直不停摇摆的怀表。气氛很压抑,连十米外站在门口的两个眼镜男都感受到了屋里的低气压,生怕被牵连的他们只好挺直了胸膛,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还是问不出来方士的名字?来历?” “我说秦大小姐,我现在催眠的,可是中医界赫赫有名的赵楠赵医师,他不光医术精湛,还跟着你家老头子南征北战多年,练就了一般医生所不具备的惊人毅力,能得到这么多消息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他不想透露,我们一个字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来,你就知足吧!” “你是说,他只愿意让我知道这些?” “对,他应该请示过你家老头子,要不,把你家老头子抓来问问?” “滚,你这个疯女人,我家老头子,不对,是我爷爷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5 ,你想都不要想,擅自劫持国家军方退休元老,当场枪毙你都不过份。我自己查吧,你继续回去研究你的兔子会不会做梦、可不可以被催眠好了。”这个中年女人是秦汨的心理学导师,名叫邱洛,国际知名催眠师,能力是一流的,就是行事作风离谱了点,有点职业疯子的感觉,秦汨这次请她来,也正是因为她想催眠的对象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赵楠赵大夫。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得知了秦家八卦的邱洛表示今后很乐意为秦大小姐提供这样的免费服务,当然,被秦汨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作为补偿,她愿意出资一个亿给邱洛建一间独特的实验室,让她去研究那些在秦汨看来非常无聊的东西,邱洛是个聪明人,既然秦小姐这么明显地给了封口费,她当然愿意保密,那个实验室,她可是想了好久,唉,为啥她就没有一个强大的家庭给她啃呢?一个亿对秦汨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也不是拿不出来,最多以后节约点花,再不济,问他那挥金如土的老爸要好了,反正他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差钱。 “王叔,帮我瞅瞅这块玉佩。”一家高档古董店里,秦汨正坐在会客厅跟一个年逾半百的中年男人交谈。“嘶,好东西啊,这玉的材质不说,单单看上面的雕刻工艺,就不得了,最难得的是,两千年前的东西,竟然保存得这么好,无价之宝、无价之宝! 侄女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宝贝?” “我一个朋友无意间在外国黑市淘的,他知道我喜欢玉石,所以送给我玩。王叔,能看出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吗,我瞅着上面的字和图案挺稀奇。” “你等等,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小李,把我那本书拿过来,还有放大镜。” “好的师傅,您稍等”这个半老头子,看到这么一块绝世好玉,兴奋得跟孩子似得,手都是颤抖的,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抱着一本字典那么厚的古书走了进来,把这两个东西放在木桌上以后就走了,还细心地关好了门。参照着古书,被秦秦称为王叔的中年男人认真地鉴别,秦汨则耐心地等着,半个小时后,他放下了古书,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枚晶莹透亮的玉佩:“这是战国时赵国王室才有的图案,能刻这种图案的,必是王室中人,起码得是个公子,这块玉佩,堪称价值连城,侄女,你好福气。”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的王叔,满眼的惊叹和失落,这样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贝,他却无福享有,枉费他这么多年在古董界摸爬滚打,真正能抵得上这块玉佩价值的古董,他连一件都没有。秦汨看着沉浸在深刻震撼 中的王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要不是这块玉佩牵连甚重,就是送给他也没什么,毕竟她并不痴迷古董,当然,她也知道,只有真正热爱的人才不会辜负珍品。“王叔,那个我还有事,改天再登门拜访您,谢谢您帮我鉴定。” “行,侄女,你可藏好了,这东西万不能叫别人瞧见,托你的福,王叔我有生之年才得以见到这么个宝贝。” “好的我记住了。对了王叔,我父亲下个月要举办一场古董鉴赏拍卖活动,听说这次东西来头很大,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 “哟,那我不客气了,谢谢了小侄女。” “应该的,我先告辞了” 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玉佩果然是赵国的,那个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赵国三公子,想必就是这块玉的主人,那么,秦沫与赵国三公子,又有怎样的联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表害怕,不恐怖 ☆、第 10 章 ,公元前263,赵国王宫。赵桓王一脸怒气地看着手里的竹简,王座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奴,“来人,把这个贱奴拖下去,胆敢污蔑太子,罪不可赦。”“诺!”殿外的侍卫应声而出,架起惶恐不已的宫奴,快速退出了大殿。正值壮年的成王浑身充斥着上位者不可侵犯的威严,深红色的王服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神鸟,襟口处的三分绿色衬得神鸟更加生动。赵国尚武,从君王大臣到普通百姓,皆自幼研习武艺,民风彪悍为七国之最,受此影响,举国皆崇武轻文,最是厌恶阴险狡诈的小人做派,这个宫奴不知是受谁指使,斗胆状告太子强霸民宅强抢民女,自然惹恼了成王。太子偃名声不好他一直知道,只是,除了生活作风不太检点,作为储君他还是合格的,足以在他百年之后挑起赵国大梁;现在七国形势严峻,最忌内院起火,太子德行不好朝中大臣多数心知肚明,但成王没有表态,他们也就权当不知,可此事如果有人上书,成王为了君威便不得不审问太子,到时太子失势,诸公子必将争夺太子之位,届时,赵国必乱。其实,除了太子偃,三公子齐也很优秀,甚至更胜太子一筹,可是,三公子齐的生母是齐国人,为血统着想,桓王并不想让他继承王位,况且,尽管他为了让齐远离赵国政治中心一直将他派往各国,但是,这毫不影响他借此建立的名声,朝中不少大臣其实都是暗中支持他的。“叫太子过来” 当宫奴把正搂着美姬的太子叫来时,成王已经收敛了怒气,端坐在王座上处理国事。”孩儿请父王安”太子偃着一身红色冠服,恭敬地跪在了王座下。成王没有理睬他,所以他只好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姿势跪在铺就了羊绒地毯的地面上,过了大约一刻,桓王才放下了手里的竹简,“寡人问你,宫奴状告你强霸民宅强抢民女,可有此事?”“孩儿知错,请父王息怒!” “赵齐即将归国,你若大意,太子之位迟早不保。若非他血统不纯,你以为,寡人愿意保你这个混账” “孩儿惶恐,今后必严于律己,请父王放心”太子偃浑身冷汗直冒,成王的意思很明显,他再这么不思进取,别说太子,就是小命也难保,自古被废的太子都没什么好下场。成王其实很矛盾,论能力,嬴齐明显更适合做太子,可是,他母亲偏偏是齐国公主,若选他为储君,混淆血统不说,中原列国也必将取笑赵国成为齐国的外孙国,这么优秀的人才,若放逐他国必将成为他的劲敌,可留在国内,又是影响储君位置的关键人物,若是杀,毕竟是自己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就在各方暗自揣测计算利益的时候,作为掀起这场风波的主人,却一无所知地沿途游玩着慢慢靠近了赵国首都邯郸,嬴齐也知道自己并不得父亲的喜欢,所以,他虽然遵从赵王的意愿在几个国家游走了几年,当然,也有为质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借机提升过自己的政治地位,他对那个生冷的王座,半点兴趣也无。嬴齐回到邯郸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宫面见成王,而是先回自己的府邸沐浴更衣,还下帖邀请了一些不爱参政的文人雅士前来宴饮。赵国尚武,所以这些满腹诗书的读书人大多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6 体格健壮,与六国文人的羸弱形成鲜明对比。在自己府邸宴饮三天后,嬴齐才换好朝服前往王宫觐见桓王,同样的深红冠服,穿在清秀的他身上,竟然显出一股不同世俗的飘逸气质,宛如谪仙。“孩儿叩见父王!” “起来吧。听说你三日前便到了,何以今日才来见寡人?” “孩儿懒散惯了,回到都城只顾与旧友嬉闹,一时忘了,请父王恕罪。” “无妨,我儿高兴就好。你兄长最近事忙,十个公子里就数你资历最广,行事最为稳妥,可愿协助他一起处理?” “谢父王厚爱,只是孩儿常年在外,亦不谙政事,恐怕帮不上兄长,还请父王另择他人。” 面对成王的试探,嬴齐不惊不惧,从容不迫地回绝了,他知道即使这样成王也不会真的对他放心,但是,起码他明确地表示了他对太子并不感兴趣,亲生父子却要这样互相防备着,不得不说,这就是王室的悲哀,普通百姓的舔犊之情,在王权争斗中不值一文。成王同样感慨,这么聪明的孩子,懂得避开权力中心的角逐,懂得审时度势,以看似荒谬的行为避开了那些试图靠近他的大臣,相较之下,太子那不知收敛、锋芒毕露的做法真是让人头痛。成王甚至在想,如果没有他,面对这样思虑周全处变不惊的嬴齐,太子的胜算能有几分很可能,赵国就将易主!“父王,孩儿有一事相求!” “我儿但说无妨” “孩儿游经鲁国时,曾遭蛮夷劫掠,幸得一商贾相助才逃出生天。商贾有一女,贤良淑德,孩儿欲娶她为妻,求父王赐婚。” “你是公子,婚配自然要从名门望族的小姐里挑选,怎可贸然求取商女?” 对于嬴齐的要求,成王有些意外,哪怕他并不希望这个儿子缔结强大的联姻,可是作为他的儿子,他自然会挑选一个不沾政事的望族女子给他做妻。“父王所言甚是,只是,孩儿已经答应商贾,救命之恩不敢不报,请父王成全。” “既然如此,你明日将此女带入宫中,寡人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我儿这般痴心。” “谢父王。孩儿告退!”嬴齐恭敬地退出了正殿,适才那一派轻松的神色早已消失,他没料到成王会让他把她带进宫;原以为,得知他想娶无权无势的民女桓王会喜出望外地一口答应,毕竟他已经成年,他的婚事各方都在关注,特别是那些不服太子的官员,都在伺机而动。他这么急着想成婚,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但他还是没摸透桓王的心思,或许,成王是怕他假借商女之名成联姻之实吧。可是,他想娶她,是真心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避祸,万一成王知道内情,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勒,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成王的确是他的一个敌人,起码,成王心里是不愿意看到他强大的。 秦汨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碧绿玉佩,这个反复出现在她各种梦境里的东西,咋一出现,反而让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真相的她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连她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沉思中的秦汨吓了一跳,平复了下受惊的心情,秦汨拿过手机,来电显示是她的一个得力手下:“健少爷,您不能这样,那是大小姐的东西。。。。” “呵呵呵呵,真是条忠心的狗,还敢通风报信?咔嚓,嘟嘟嘟。。。。。。。”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出,电话随即被挂断,短短一分钟的对话,却让秦汨如堕地狱,那个阴森刺耳的声音,原本该是温文尔雅牵着她的手共度一生的人,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她16岁生日的那天。秦汨明白,她的属下是用生命在提醒她,这个亡灵,再不是当初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温柔情人了。秦老爷子曾经说过,生人不同于死灵,哪怕再温柔良善的人如果一旦成为心有挂念不愿离世的怨灵,便会本性丧失凶狠残忍,为完成心愿不择手段,最终堕入恶鬼道。彼时秦汨不满六岁,却因为秦老爷子难得肃穆的脸认真地记了下来,现在看来,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秦汨收拾好自己复杂的心情,打电话通知了几个属下立刻到校门口待命,然后争分夺秒地开始在电脑上锁定那个号码的具体位置,接着把这个地址传到了她最喜欢的一辆路虎车上,然后套了一身黑色夹克迅速下楼,小跑着到了车库。等秦汨把车开到学校门口时四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早已肃立多时,秦汨摇下车窗,向他们一招手,四个人立即心领神会地钻上了她的路虎。四人刚坐稳,秦汨便猛踩油门流星一般极速飞驰,瞬间消失在渐渐暗沉的暮色里,一路上秦汨一言不发,只要不是特别拥堵的路段她都是超速行驶,也不管闯了多少个红灯,反正挂的是军牌,在市里拥堵了半个小时以后,秦汨终于上了高速,正好这会儿车少,于是她一口气将车开到300码,原先需要开两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让她一个小时开完了。下了高速秦汨跟着导航拐进了一条乡村公路,穿过星零的村落后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不同于秦氏祠堂那座山的平缓秀雅,眼前这座山显得阴森冷寂,尽管有蜿蜒的盘山公路,但因没有路灯,道路两旁茂盛的树木更是把稀疏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看着宛如鬼道的公路,秦汨没有丝毫犹豫,小心翼翼地往上开,因为山路弯多路陡,所以秦汨开的并不快,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秦汨才开到山顶,出乎意料的是,眼前是一座陵园,门口还有一栋两层的小楼,小楼前面建了个岗哨,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正站在上面执勤。看到秦汨的车,那两个军人便向她这边走来。秦汨刚熄火,后座的三个眼镜男便陆续下车了,坐在她副驾驶的这个也及时推开车门,然后绕到秦汨那边拉开了她的车窗。秦汨下车后看到她的下属已经在跟对方交涉,但是对方并没有放行的意思,秦汨走了过去,问:“苍鹰,怎么回事?” “小姐,他们说奉上峰命令在这守陵,我也不能进去。”苍鹰是秦汨的保镖头领,也是一名军职在身的军人,大概是连长级别的。“你们上峰是谁?隶属哪个军区?”“对不起小姐,这个是我们的机密。” “应该是x市的国防部队,你们的上峰是不是姓秦?” 那两个军人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但还是坚持不让他们进去,秦汨无奈,只好亲自打电话给秦老爷子,电话接通后传来秦老爷子和蔼的声音,秦汨简单说了下情况,便把电话递给了其中一名军人,那人听到秦老爷子的声音肃然起敬,挂断电话后,他向秦汨敬了个军礼:“对不起小姐,您请进。”这名军人向旁边的小楼一挥手,陵园的铁门便缓缓打开了,秦汨一行人刚要进去,这名军人又拦住了她:“小姐,请等等,这是将军留在这里的,将军说如果小姐要进去必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7 带着它。”他伸手,掌心里是一块刻成辟邪模样的圆润黑曜石,秦汨默默地接过,随即揣进夹克口袋里。陵园外围是一些革命先烈的墓碑,年份比较久远,几乎都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英烈,一排排白色的墓碑,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眼前,仿佛一列整装待发的英勇士兵。越往里面走,墓碑越少,草丛也越深,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出现在秦汨眼前,为了秦汨的安全,苍鹰走在了最前面,顺便拨开前面过于密集的枝叶。一行五人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才远远看见前面稍微空阔的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栋木屋,门口两个陈旧的白灯笼在朦胧的月光下格外显眼,山风乍起,两个灯笼飘来荡去的好似木屋的主人在迎接贵客。苍鹰正准备推开门却被秦汨止住了,秦汨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了下,这门常年被山风吹刮,原来的漆已然开始脱落,但是却没有人为重击的的痕迹,可是根据手机上的位置显示,她的那个属下显然就在里面,他要进去必然得推开门,这样的话肯定有一部分漆会掉得厉害一些,然而门上却没有,这说明,她的下属不是推开门走进去的。秦汨想起秦老爷子说过的话,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她刚敲完,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门缓缓开了,跟在她身后的四个保镖同时上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这扇木门只是一个大门,里面是一个100来平米的院子,院子里摆着些农具,虽然已经锈迹斑斑。木屋左右两边是卧室和厨房,正中间是一个大厅,大厅紧闭着,两扇高大的木门上各贴了一个已经辨别不出样貌的门神。秦汨示意两个保镖把木门推开,但是他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弄开,苍鹰站到秦汨旁边,在手心上写着:“里面栓住了”秦汨点点头表示知道,转身走向了卧室,卧室一般可以直通大厅。秦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门,因为没有光,眼前东西并不看的太清楚,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到屋里的轮廓,卧室里有一个木质的柜子,还有一张被帷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床。为了避免意外,秦汨只让苍鹰跟着她进来,其余三个人守在院子里。秦汨慢慢走近那张床,心中砰砰直跳,苍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唯恐有什么闪失,突然,秦汨一把扯开了帷幔,眼前所见却让秦汨差点尖叫,只见那个失踪多时的属下背对他们趴在床上,脸却朝上,很明显是被扭断了脖子,凸出的眼球也证实着他已死去多时,苍鹰显然也看见了,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了一跳。 秦汨忍着害怕伸手捂上了他的脸,把他瞪圆的眼睛合上了,说到底,他也是因她而死,虽然做保镖难免会有牺牲。秦汨给死去的下属盖好尸体后,站在床前深深三鞠躬,然后和苍鹰一起拉开了卧室连接大厅的那扇门,因为没有灯光,秦汨打开了手电筒。大厅的地上铺满了青色大理石,因长期无人打扫而落了一层灰,大厅的两边摆满了香烛,尽管年代久远多数已经损坏,苍鹰捡起一根还算完整的蜡烛,掏出打火机将它点亮,随着烛光照耀,秦汨得以看清楚大厅的全景,四处散落的祭品和奇怪的道具,看起来,像是在施行某种巫术。秦汨抬头看向了大厅的墙壁,上面摆着三个灵位,分别是:何健、凌煜倩、秦汨! 秦汨瞬间如遭雷击,这,怎么会有阿倩的灵位?她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哐当,一声巨响毫无预兆地响起,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摇晃,整个大厅的地面像是突然失去支柱般往下陷落;与此同时苍鹰点燃的那根蜡烛也歪倒在旁边的香烛上面,霎时间火光滔天,火势凶猛,眼看着就要烧到秦汨眼前,苍鹰早在地陷时就冲到秦汨身前,尽管知道这无济于事却仍挡在了她的前面。眼看着火光就要吞噬他们两人,地却在此时顿住,显然是落到了某个密室里,接着头顶被封死,看来上面那个大厅地面是一块活版。火势在离苍鹰半米的地方顿住了,就像是一匹被人勒住缰绳的野马一样,在这样诡异的近距离接触下,秦汨终于察觉到异常,刚刚只顾逃命,竟然没发现这火没有温度! 苍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火舌,秦汨见状大吼“”别碰!”到底是晚了一步,只见苍鹰自手腕以下的五指及掌心悉数化作了焦炭,且有蔓延之势,苍鹰见状左手摸出瑞士军刀对着右手手腕用力一削,那条焦炭般的手掌便滑落到了熊熊火海当中。眼见危险解除,苍鹰终于支撑不住,疼得跪倒在地上,秦汨掏出自己的钱包,里面还有一些止痛消炎的药,一手捏着苍鹰的下巴,一手把药塞进苍鹰嘴里,虽然疼痛难忍,苍鹰还是强忍剧痛配合着秦汨把药咽了下去,而后就晕倒了。秦汨费力地把苍鹰往后面拖,让他背靠着摆着灵位的台子。“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何健!” “呵呵,汨儿真聪明,那你猜猜看,我在哪儿呢,猜对了有奖哦。”依然是那样宠溺的语气,尽管带了些阴冷,秦汨不禁想起,六年前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阳光少年。就在她神思恍惚的那一瞬,火舌悄悄地向前靠近了一点,秦汨恍然回过神,冷声道:“你不是他,你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怨灵而已!” “汨儿,到我这里来,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火光消失了,一个帅气的少年站在花丛里微笑着向她伸出了白皙的手,秦汨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勾起,不由自主地把手递了过去,少年还在循循善诱,秦汨魔障般地走向了他。少年张开了双手环抱她,却在触及她身体的时候变了脸色,然后他的脸像破烂的瓦片一样慢慢脱落,露出了包藏在脸皮里面的焦黑骷髅头,骷髅的衣服鞋子同时粉碎,它挣扎着想脱开秦汨的怀抱,秦汨却死死地抱住不肯撒手:“我找到你了,阿健,奖品呢?”骷髅停止了挣扎,没有皮肉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它轻轻地念出一串生涩隐晦的咒语,秦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婚礼 1977年,秦府。往日里戒备森严的将军府今天人头攒动,商政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原因无他,战功显赫的秦将军唯一的掌上明珠秦沫今天订婚。男方是本市最大企业掌权人的独子,何健。秦将军似乎很满意这个未来女婿,从他一出现脸上就带着欣慰的笑容,本市叫得出名头的人几乎都让秦将军请了个遍,因而不少人也得以窥见传说中才貌双全的秦大小姐真颜。秦沫一袭白色长裙,挽了时下最流行的发髻,淡施粉黛的精致小脸艳若桃李,一双水晶高跟衬托出她恰到好处的完美曲线,莲步轻移时长裙随风摆动,活脱脱一位自欧洲中世纪走来的优雅公主,她所到之处无数青年才俊为之倾倒痴迷。何健一身纯白色西装与她相映成趣,英俊挺拔的身姿和帅气面容比起秦沫毫不逊色,两人并肩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8 而行宛如一对金童玉女。秦沫挽着何健的手走到秦将军跟前,笑容甜美丝毫没有一般小女儿的扭捏态,她甜甜地喊了一声:“爸!谢谢您”秦将军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向了准女婿何健,何健也是春风满面,不过咋一见未来岳父有些紧张:“爸,谢谢您愿意把沫沫交给我!”“你小子听好了,我秦某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以后不好好对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秦将军虽然是笑着说的这话,然而何健还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威胁意味,他尴尬地笑笑:“爸,您放心,我肯定将沫沫视若珍宝,绝不会委屈她的。”“爸,您别吓阿健,他才不会欺负我!”秦沫撒娇地摇了摇秦将军的胳膊,秦将军笑着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哈!” 订婚宴即将开始,早有司仪在舞台上主持:“各位来宾,我瑾代表秦将军与秦小姐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见证秦小姐与何先生的订婚仪让我们一起祝愿这对璧人百年好合!下面,请两位新人上台交换信物。”秦沫与何健慢慢走上红地毯,在台下年轻男女或艳羡或嫉妒的眼神中走到了舞台上。何健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秦沫右手的中指上,秦沫也拿出一只手表,戴在了何健左手手腕。“我宣布,何健先生与秦汨小姐订婚正式。。。”“砰!”一声枪响截断了司仪还没说完的话,秦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何健的胸口凭空出现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地撒遍了他自己的白色西服,也有一部分溅到了秦沫的白色长裙上,他就那么笑着倒在了秦沫眼前。台下宾客早已乱成一团,哄闹着四散逃开,场面眼看就要脱离控制,这时秦将军掏出□□朝天开了三枪,人群才安静下来。“谁都不许走,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敢在秦某眼前杀人,好胆识!来人,封锁各个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入。”“是,将军!”鱼贯而入的士兵把整个宴会厅围得水泄不通,凶手很快被抓到,只不过是个特务,秦将军当场击毙了他,连来客都没招呼就奔向了舞台,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晕倒了。 自从秦府喜事变丧事后,整座将军府陷入了格外阴沉的氛围。秦沫经此巨变一病不起,秦将军遍请名医也不见丝毫起色,眼看爱女一日日憔悴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就要重演,秦将军连军队的事都懒得管了,整日在家里愁眉不展。“将军,门口有个青年自称能治好小姐,您要不要见见?” 卫兵鼓起勇气通报了秦将军,那个青年已经在将军府门口站了一早上,或许他真有办法也不一定。“请他进来。”“是!” 秦将军见到方士的第一感觉,就是阴冷,那个青年把身体悉数裹在了宽大的黑色风衣里,头上戴着一顶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高毡帽,就连手上,也套了一副黑色手套。“鄙人方士,久仰将军大名,幸会!”秦将军握住了方士伸过来的手,常年领兵打仗的他,竟然被对方捏得挣不开手。“小女重病在身,还请大夫先去看看她。”“将军,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一会儿看诊,希望能让我单独为小姐诊断。” 方士最终征得了秦将军的同意,独自一人步入了秦小姐的香闺。半个小时后,方士给秦将军写了一张药方,让他差人抓来给秦小姐煎服,秦将军为了保险起见便让自己的随军中医看了下,结果赵中医说这药方刁钻古怪,且多是剧毒之物,恐怕不适合给秦小姐服用,其实,赵中医心里有数,秦小姐已经病入膏肓,不出三日,必死无疑。秦将军虽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爱女时日无多,很是犹豫,结果青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将军,倘若信不过鄙人,鄙人愿立生死状,与小姐共生死!”秦将军因此不顾赵大夫的劝阻同意了方士的救治,之后方士把所有佣人都赶走,独自一人在西苑为秦沫治病,从煎药到喂药皆是亲力亲为。三日后,原本奄奄一息的秦沫竟然能够开口说话了,赵中医给她诊脉后满眼不可置信,沫秦原本枯竭的器官竟然奇迹般恢复了大半,尽管仍然虚弱,却已然逃过了死神的追铺。只是秦沫仍然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整日魂不守舍神情恍惚,秦将军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恨不能代爱女身受。 那日,一直默默救治着秦沫的方士突然主动找到了秦将军,他约秦将军和赵中医密谈,他说秦小姐是心病,若不能让她忘记这段痛苦的记忆,他能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秦将军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何健已死,还是那么惨烈地死在她的眼前,他也无可奈何。秦将军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方士却说,他有办法让秦小姐忘记,只是,需要秦将军抹去何健曾经存在的所有痕迹;秦将军自然不信,然而方士却言之凿凿,并说,如果不这么做,秦小姐仍然难逃一死,秦将军思及爱女,最终同意了,而后,方士再次让赵大夫和秦将军震惊不已,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秦沫又变回了那个才思敏捷、举止大方的名门闺秀,将军爱女,仿佛之前形容憔悴的另有其人,方士仍然像以前那样住在将军府,只是,他的身份已经从医生变成了将军的私人参谋。不知是不是因为秦将军害怕他人无意中提起何健,所以秦将军以最近局势混乱为由禁止秦汨出门,同时,也谢绝了所有人的登门拜访。所以,秦沫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那些年轻的卫兵,见得最多的青年就是方士;方士跟那些训练有素性格刚强的士兵自然不同,他冷峻的性格、温和的眼神、有条不紊的处事风格在那些五大三粗的枯燥士兵中显得鹤立鸡群,所以,正值花样年华的秦沫渐渐生出的少女心思,似乎也不难理解了。然而,这一切,却加快了一个悲剧到来的步伐! 一切的一切,在秦沫转校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已被碾压地破碎不堪。秦将军之所以在秦汨大学尚未毕业的时候就给她和何健订了亲,一则是因为他将要调离这里恐怕日后不容易回来,二则是他怕自己太忙耽误了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所以当他得知秦沫跟何健情投意合而且对方家世也还不错后,果断约见了何健父母把婚先定下来,只是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算到何健会在订婚当天死于非命,更没想到自己差点失去这个女儿。秦沫失忆后,秦将军思前想后,觉得如果再让她回原来的学校难免会露出端倪,毕竟他再大的权势也不可能封了整个学校的嘴,所以,他毅然决定给秦沫转校,而一向作为乖乖女的秦沫虽然觉得大学转学很奇怪,但是也没怎么反对,一切顺利向着秦将军希望的方向发展。 秦沫转学那天是方士送她到学校的。他和秦沫认识那么久,彼此交流却很少,即使是两个人独处,也一般是方士沉默地思索着秦将军给他出的难题,秦沫安静地看着诗书,只不过,他和她,总会在对方沉思时偷偷凝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19 视。去新学校的路上,一向寡言少语的方士难得地开了口“小沫,一个人住校的话,要注意安全,毕竟集体宿舍将军也不好插手。”“嗯,我会的。方,你会来看我吗?”秦沫难得露出些小女儿态,眼里流露出深切的渴望,方士本想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好!”然而耳聪目明的秦沫毕竟是听到了,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就像夜空中绚烂夺目的烟花,晃花了方士的眼,也晃乱了他本就忐忑的心! 自从秦沫住进校方特意为她准备的二人宿舍后,她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梦魇,甚至还有梦游。跟她同住的也是本市的富家女,名叫凌语倩,凌语倩性格活泼开朗,难得的是她跟安静的秦沫竟然有很多共同爱好,所以,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后来秦沫频频梦游和梦魇,多数时候都是她在照顾秦沫。秦沫的梦魇始终是围绕两个人的,一个是身穿白色西装看不清脸的年轻男人,他总是在秦沫面前被猩红色的血淹没;另一个则是一身古装温文尔雅的少年,同样看不清脸,他却是被两个黑衣人推进了湖泊,直到沉入湖底。秦沫在这样无休止的的噩梦循环中憔悴不堪,她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只有阿倩,也就是凌语倩。 凌语倩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她觉得可能秦沫是换了新学校不适应,心理压力大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因此她劝说秦沫培养点乐趣缓解一下自己;于是,秦沫开始对战国时代的历史感兴趣,因为她无意中看到,那个总是出现在她梦境里的少年,身上的服饰跟一组战国时代出土文物的复原图很像。也许是因为白天精力充分耗尽了,难得的是,自从秦沫迷上研究战国历史以后,晚上做噩梦的时间少了很多,她几乎就要相信凌语倩的说法了。秦沫在新学校呆了半年后,一直不见踪影的方士才来找她,秦沫惊喜的同时却意外地发现方士精神萎靡,脸色也很苍白,方士不等秦沫开口述说这半年的相思之情,便先一步说出了离别的话,他说他老家出了大事,今次回去恐怕以后相见无期。秦沫还没来得及从咋见心上人的喜悦中回过味来,便听到了这么个坏消息,一向波澜不惊的秦大小姐就这么在他眼前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比声嘶力竭的哭号更惹人怜,方士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小沫,别哭,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方士耐心地拍打着秦沫的肩膀,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保证他一定回来,终于让哭得梨花带雨的秦沫放了心,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方士逐渐走远的背影。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半年,除了秦沫仍旧会偶尔出现的噩梦,日子过得平静而安宁。方士自那次走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甚至秦将军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将军也曾暗自查探过方士的家世背景,然而,他就像凭空出现在世界上一样,在他出现在将军府以前,查不到任何痕迹。一年一度的历史知识竞赛还有两个月就要举行,听说今年本市邀请了不少外省的名校学生前来参加,一来是希望学生们能够开阔视野知道人外有人,二来也是促进各大名校彼此的交流,为各自学校取长补短。秦沫不是历史系的,所以对此盛会虽然神往倒也没怎么在意。凌语倩因为家里有事所以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但是,等她假期结束后,刚回学校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关于秦沫的流言蜚语:有人说秦沫看似专一实则滥情,一个月换了五个男朋友;有人说秦沫带了诅咒,因为她那几个男朋友,跟她交往后往往非死即残。。。。。。。这些话虽然很无厘头,甚至还有点恶意中伤的味道,但是,凌语倩却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所以,当她看到原来那个安静但总神采飞扬的秦沫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怔怔出神时,反而没有十分意外了。凌语倩什么都没有问,就那样安静站在她身边,一直到夜幕降临。“阿倩,你知道吗,我记起来了! 何健,他死在了我们的订婚宴上,好多好多的血,他就在我眼前,倒在了血泊里。他说,他是因为我才会死的;他说,我注定不能爱别人,因为那个人不希望看到;他说,无论我身边出现谁,结果都不会改变,因为,他们都会死!” 凌语倩安静地听着,在秦沫微微颤抖的时候,轻轻地抱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让秦沫最痛苦的事。后来,秦沫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她见到了何健的魂魄,自然,在看清他脸的那一瞬间,秦沫原来丢失的一切记忆都回到了脑海。秦沫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只顾自己难受任性地想要跟着何健共赴黄泉的天真少女了,现在的她回想起那时候父母家人为她操碎了心更是自责不已,所以她也没有再做过什么过激的事,只是,何健说她身边的人都会死这一点让她疑惑不已,因而她试着接受了学校一个男生的表白,结果真的如何健所说,这个男生不到三天便因病去世了,秦沫不敢置信,所以她接下来又谈了几个男生,然而他们无一例外地遭遇了各种轻重不同的意外,都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秦沫提出分手才免遭厄运。 不信鬼神的凌语倩咋一听秦沫说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是目瞪口呆,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如果秦沫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切的却不像是人力所能办到的。凌语倩不知道的是,经过此番□□的秦沫,已经生无可恋了,她之所以没有在凌语倩回来之前自杀,是希望再见这个最好的朋友一面,也希望能通过她让家人了解她自杀的原因,免得秦将军迁怒学校。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秦沫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应验在她自杀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上来,十次自杀,没有一次成功过! 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不如意彻底激怒了她,秦沫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冷静地实施各种自杀方案,甚至特意去买了一本自杀宝典,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把这些事写进了一个黑色的日记本里,那里面,有她曾经最甜蜜的记忆,也有她后来近乎疯狂的自杀详情。方士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久到秦沫差点以为他也只是一个臆想出来的人物,秦沫总有一种感觉,她跟方士,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绊,她失忆的时候之所以迷恋他,并不仅仅是因为觉得新鲜,而是,方士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靠近,即使是恢复了记忆的她,也会常常不经意间陷入对方士的困惑中。时间总是在人们毫无知觉的时候悄然流逝,转眼间到了临近历史竞赛的日子,秦沫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本校唯一一张参赛看证被历史系教授塞给了她,同时,鹭鸶闹鬼3件悄悄在校园里传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0 开,秦沫本着死了更好不死拉倒的大无畏精神独自夜探鹭鸶湖,结果,当然是遭遇了她本该遭遇的一切,水鬼大哥自然又成了一个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圣诞快乐 ☆、第 12 章 竞赛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下缓缓拉开序幕,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次参赛场地选在了秦沫本校,秦沫整天抱着那本从地摊上淘回来的战国野史看的津津有味,全然没有半点参加竞赛该有的紧张。当决赛来临,一路轻松过关斩将的秦沫总算感到了为难,这道题的答案就在那本战国野史里,当然,她也肯定从来没有人看过,并且,这本书是无法公之于众的,就算她拿出来,没有证据也不会有人相信。眼看时间就快到了,秦沫心一横,尽量合情合理地推测死因,然而当她把题板亮出的那一刻却傻眼了,原来写好的答案变成了“死于父兄之手”六个大字,下一瞬,原本明亮的赛场突然一片漆黑,像是谁拉下了总电闸。失去光明的秦沫在一片漆黑里摸索,然而周围除了浓郁的黑什么声音也没有,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于是秦沫断定,她又一次独自进入了未知空间。秦沫故意向着原来应该有观众席的地方走,试图撞上什么,不过很可惜,四周都是平坦的,她只好一直往前走,渐渐的,能看到一点光亮了,于是她加快了脚步。随着明亮范围越来越大,她渐渐听到一些掌声,再往前走,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想要推开前面的人,却发现她的手穿过了那人的身体,似乎,这里的人都看不见她。虽然触碰不到别人,不过秦沫并不习惯从别人身体中穿过,正当她懊恼着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时候,她旁边的人群忽然主动往两边靠,留出了一条可供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然后,秦沫才看到,舞台上,正站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漂亮得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公主!难怪会觉得这里熟悉,原来是她家里现在的场景,正是一年前她跟何健订婚的情形。秦沫站在人群前面,安静地看着当年的自己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何健身边,看到在何健给她换戒时,秦沫把目光扫向了人群,当年她昏倒了,所以,并不知道是谁开的枪。很快,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进入了她的视线,他穿着一身中山装,留了两撇八字胡,大概三十多岁。但是很快,秦沫发现,这个男人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他似乎在极力克制他举起的手,他的手里,赫然是一把黑色的□□,秦沫走近了两步,才发现,那个男人旁边站着一个近乎透明的青年,那个青年苍白的脸色如同死人,他眼里蓄满了妒忌的火光,正是他抓着男人的手,迫使男人举起了□□。“不要!”秦沫一声惊呼,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然先她一步挡在何健身前,只是,子弹仍然穿过她虚无的身体打进了正笑的灿烂的何健胸膛。“方士!”秦沫痛心疾首地失声惊呼,那个苍白的青年,正是陪伴她度过这一年痛苦时光的人,方士。秦沫以为他的出现只是偶然,却没想到,他正是这一切悲剧的制造者,可是,为什么已经亲眼目睹了他杀害何健,她还是没办法,恨得那么理所当然? “沫沫,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好吗,男孩像我,女孩要像你那么聪明漂亮!”场景转变,这是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秦沫想看海,于是何健带着她翘课来到海边。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海浪时而气势汹汹地冲向海岸,时而腾空跃起,如同一只敏捷的花豹。面对何健的深情凝视,刚刚长成的少女秦沫回以一个羞涩的微笑,她依偎在这个少年的怀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所有画面消失,秦沫的眼前,又只有令人窒息的黑暗了,她慢慢地蹲下,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汨儿,快过来,我来接你了。”何健温和的声音忽然出现,秦沫站起来,看见他正站在一片花海里向她伸手,时间仿佛回到那一天,孩子气的何健蒙住了她的眼睛,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个地方,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少年站在花海里向她伸出了手。如同当初那样,秦沫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了他,指尖将要触及时 ,方士忽然出现,他苍白的脸色仍然没有半点人气,只是一向漠然的脸上挂满了忧虑。“汨儿,前面是火海,不要过去了。它会害死你的。”“胡说,阿健怎么会害我!”秦沫像个拿糖被打断的孩子,愤恨地瞪了方士一眼,加快脚步走向了一直等着她的何健,只是,她刚抱住何健,何健就消失了,花海也消失了,周围是一片通红的火光,她的怀里,抱的是一具烧焦的骷髅秦沫一把推开了骷髅,跳出火海,只是,被她推开的骷髅又变成了何健,一脸受伤的何健。“沫沫,你不爱我了吗,我是你的阿健,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吗?”秦沫笑了,是啊,那是她的阿健,她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呢,她又走进了火海,抱住了何健,再一次的,何健又变成了那个焦黑的骷髅,只是这次,秦沫没有再推开他。“汨儿,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两千年前。。。。。。”“住口,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杀阿健?他有什么错?” 秦沫在火海里悲愤地嘶吼 ,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她内心深处试图为方士开脱的可耻想法。“因为我爱你啊,因为你只能爱我啊,傻姑娘!”方士叹息着,他的脸上,挂满哀伤,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沫在火海中一点点被吞噬,她抱着的骷髅,渐渐地化作了粉末。“为什么不能救她呢?”方士自言自语,只是,一个瑟瑟发抖的男生缓缓被地从墙后走了出来。“我不敢,我害怕,她被鬼缠住了,好可怕!”方士相当意外,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还有别人在场,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淡漠的看着那个男生,可那个男生显然惊吓过度,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嘴里嚷嚷着有鬼,而后连滚带爬地向校外跑去。方士没有阻止那个学生的离去,火势越来越大,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人,多数被何健化作的怨灵吞噬,连个尸体都没留下,没被吞噬的,自然在火海中丧生。“悲悯天下的你可以为了我屠戮数十万生灵,这区区数百人的生死,又何足挂齿!”方士望着眼前被烧作焦炭的学校,漠然的脸上没有一点动容,他拾起秦沫烧化的骨灰,用衣服小心翼翼地包裹好。 方士困住了何健的怨灵,还有无辜枉死的凌语倩,他刻了三个灵位,分别写上:“何健、凌语倩、秦汨”而后他把三个灵位放在了这间木屋里,带着两个灵魂走到了他早已建好的地下石室里。石室周围刻满了各种生涩的咒文,地上也散落了不少泛黄的古书,都是关于巫术的记载。“吾为罪恶之灵,祈见巫族神主,望天地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1 垂怜”方士艰难地念着咒文,他是滞留人间的阴灵,而这些符文,虽然有引渡亡灵的功效,但还是让他感觉非常不适,毕竟这些都是克制他的。方士以亡灵的身份做法祈求,对自身的伤害尤其深重,他的魂魄已经非常虚弱,稍有不慎,便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你这是何必呢,两千年过去了,她就要结束二十世轮回劫难重新回到巫族,继任巫神。”白发苍苍的老者浑身泛着金光,他随手一挥便帮助方士凝固了他将散的魂魄。“巫神,我守了她二十世,也眼睁睁地看着她世世不得善终!可是,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却生生代我受罚,没有记忆的她,痛苦地承受着这一切,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每一世站在奈何桥上那种空洞的眼神。”方士痛苦地跪在了巫神的脚下,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可是她看不见,他只能看着她一次次地悲惨死去。“孩子,汨是自愿的,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痛苦,她只是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迷茫。” “巫神,我求您,最后一世,让她能看到我,哪怕,我会魂飞魄散!”“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三个一起到下一世吧,何健心有怨念,即使投生,他的怨灵也不会消失,你们,还是苦果啊。” “谢谢您” 秦老爷子愁容满面地在床前来回踱步,赵大夫已经给秦汨扎了不少针,只是,秦汨仍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将军,孙小姐只是昏睡,并没有大碍,你不必如此忧虑。” “小赵,当初沫沫出生时,族里老人给她推了一卦,说她命中本该因烈火焚身、无水相救而死,故而我翻遍黄历,给她起了汨这个字为名,后来方士给她改命改名,才成了秦沫,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除了我们,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原来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女儿叫秦沫,竟然没有一个说她是秦汨”“将军,你不是早就知道,方士并非常人,他既能起死回生,这样的事,也不算稀奇了。卑职不明白的是,将军何以给孙小姐也起了这个名?” “这是方士的意思,他说,我一年后会有一个孙女,届时,便给她起这个名字,我当初虽惊讶,但还是答应了他,后来小汨应验出生,直到她慢慢长大,我才明白,小汨,应该就是沫沫!”“将军的意思是,大小姐转生成了孙小姐?”饶是赵大夫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惊呼,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信?“爸,您老了!”秦汨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记忆中,他那略微泛白的头发仿佛就在昨天。曾经纵横沙场数十年金戈铁马的秦老爷子,在听到秦汨的这声呼唤时,仍没忍住那行浑浊的老泪。他是万人膜拜的英雄,是无数军人的信仰,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场神话,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屡屡从绝境中突围成功,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是因为,他的心中,有着牵挂,他的妻子儿女,是支撑他跨过所有绝境的精神信仰。女儿的早逝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殇,遥想当年,意气风发的他,有一个相知相守的妻子,一双聪慧可爱的儿女,多少人谈起他的家庭都是满眼艳羡。“将军,将军您醒醒。”秦老爷子正沉浸在与爱女重逢的喜悦中,赵医生的呼喊却撞碎了他的美梦,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一脸焦虑的赵大夫,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哀伤:“小赵,我刚刚看到沫沫了,就在这里。”“将军,大小姐她。。。。。。”赵医生欲言又止,不知道怎样来安慰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此刻,他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小赵,我知道,你别担心,沫沫虽然走了,但是小汨还在啊,她跟沫沫是一样的、一样的!” 秦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赵医生说她这次昏迷了两天两夜,期间并没有什么病症,就好像熟睡一样。秦汨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可能因为睡了太久,浑身都提不起劲,她在佣人的帮助下勉强下了床,试着走了几步,头脑轻飘飘的跟喝醉了酒一样。秦汨在身体完全恢复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她的学生宿舍,并吩咐属下在宿舍周围戒严,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夜幕降临,秦汨拿出早已备好的蜡烛,在地上摆了一个人形的图案,然后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不知道过了过久,一阵闹铃声响起,秦汨拿过床前矮柜上面的手机,正好是午夜11:55,秦汨摸出今天特意买的打火机,向着地上的人形蜡烛走去;她蹲在蜡烛前面,不紧不慢地将蜡烛一根根点亮,点完最后一根蜡烛时,一道黑影悄然立在了蜡烛旁。“你叫嬴齐?”秦汨并没有被这突然出现的诡影吓到,反而语气轻松地跟对面那个只能隐隐看见轮廓的黑影闲话家常“。。。。。。”黑影不为所动,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就像一团挂在窗外的衣服倒影。“据说,你爱我?哦不对,应该说,你爱生活在几千年前的我?”秦汨仍然锲而不舍,并不为黑影的沉默所动摇,她敏锐的感觉到,在她问出这句话时,一直巍然挺立的黑影有一瞬的摇晃,尽管这晃动极其轻微。“嬴齐,我们到底。。。。。。”“汨儿,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不要找我。这请魂阵也别摆了,你自身虽尚有神光护体,然千年已过,效力甚微,如若遇到跟我一样的强魂,只怕凶多吉少,毕竟,你是神族之后,恶鬼食之受益匪浅!”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影忽然开口打断了秦汨的问话,这让她又惊又喜,但就在她想进一步询问些什么的时候,蜡烛却突然毫无预兆的一齐熄灭了,黑影自然也隐匿在了黑夜里。秦汨有些懊恼,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跟这个几乎牵绊了两世的鬼魂对话,她对他,有着无尽的好奇,同时,她也恨他,无论是梦里的秦沫,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她自己,她的幸福,都被这个魂灵毁了,一想起梦里秦沫订婚那天的场景,秦汨心里就无比难过。 ☆、前缘 汨睁着眼睛坐到天亮,也看着窗外从漆黑一片到东方慢慢透出鱼肚白,她思索了一晚上,也没能明白,为何心里会有那样奇怪的感觉;自从拥有了秦沫后来葬身火海的记忆,她想起那时候安静的看着秦沫的方士,明明眼里是那么悲痛不舍,却没有主动将她从火海中救出,秦汨肯定,方士是有那个能力的,从他可以轻易杀死何健、最后出手阻止何健的怨灵血洗校园就能看出。秦汨不能想象,一个人是怎样忍受深爱的人在眼前惨死却不能去拯救的,尤其是,当他还具备拯救的能力!百思不得其解的秦汨下意识地摸出了那本许久不看的诡异日记,原本空荡的地方不期然又出现了一篇,只是,这篇日记写得很仓促,年月日都没有写:“阿健离开我已经一年多了,想起一年前我们订婚那天的事,就好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2 像隔了一个世纪。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还会爱上别人,其实,我似乎刚刚明白,阿健只是我对未来理想爱人的一个想象,所以当他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从虚无中走到我眼前时,我才会有那种执手百年的错觉,也许这样说对阿健是不公平的,但是,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我不知道方士对我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知道,方士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即使我现在已经死了,可我仍然没能看清楚方士的脸,他像一个危险的谜,即吸引着我又似乎随时都会让我跌入深渊。” 秦汨颤抖着将日记放回了原处,她算是有点明白这日记第一页那四个漆黑的大字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一本,名副其实的亡灵日记,日记的主人即使是死了,也没有停下撰写它的笔,可是这日记的内容,秦沫其实并不爱何健,只是发现晚了?那何健的死也真是太冤枉了,但如果真是这样,秦沫又为什么在最后选择跟何健的怨灵一起葬身火海呢?一夜无眠的秦汨为这些矛盾的事实困惑不已。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秦老爷子却带给了她一个奇怪的消息,秦氏家族的百年祭典将在三天后举行,届时,让她务必到场,秦汨深深的疑惑,往年也没听说有什么祭奠先祖的活动,怎么今年又是十年祭又是百年祭且时间相隔不超过一个月?秦汨向秦老爷子提出这个质疑,秦老爷子只是一声叹息,说她去了就会明白,秦汨忍住满腹的疑惑,办好手头的事情后便安心地等着百年祭的到来。三天时间眨眼过去了,在第三天傍晚,秦老爷子派来的一辆漆黑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了秦汨公寓楼下,秦汨惊讶于一向喜欢搞豪华车队接送她的秦老爷子竟然破天荒的只派了一辆车过来,还是这种叫不出名字的大众车型,虽然疑惑,她倒也没多想,也许是因为最近局势比较安稳,所以不用像往常那样严密防范吧。 上了车秦汨才发现这车也很不一般,估计是某种军车改装的,竟然坚固非常,难得的是,这车设计的很舒适,所以秦汨在司机平缓的行驶下渐渐进入了梦乡,也许是因为最近过度用脑了,秦汨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深眠。 战国,赵。眼前是一片尸山血海,漫山遍野的尸体,还有那尸体下,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深红色的旗帜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旗帜上面展翅欲飞的神鸟似乎也失去了神气,不远处是一片黑色的旗帜,绣在旗帜上面的金色巨龙迎着惨烈的西风张牙舞爪。站在旗帜下面身着黑衣铁甲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似乎眼前这个充满了残肢断臂的战场只是一片虚幻的摆设,丝毫不能动摇他们坚定的信念。一名身着白袍的魁梧青年跨坐在那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眼神冷冽地扫过眼前这一支虎狼之师,这是跟随他南征北战扫荡天下的无敌军队,由战神一般的他亲自带领出来的军队。“众将士听令:今所降赵之残部,杀无赦!”“诺!”随着洪亮的声音响起,原来尚在包围圈的四十万赵国降军,便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他们的眼中,有不甘,更多的是屈辱,主帅无能,白白送掉四十万军士性命。“大祭司,您似乎并不为他们悲悯,不是都说您是最怜惜天下苍生的人吗?”白袍青年的脸上挂着一丝疑惑,他身边那个穿着漆黑祭司袍的冷清少女,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似乎这样的人间炼狱也不能让她有丝毫动容。“白起,你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少女淡漠的语气透着警告,而这个令无数敌军闻风丧胆的青年将军,却在少女的警告下悄悄渗出了一身冷汗。“是,末将逾越了!”白起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哪怕在秦王面前,他也不曾这么恭敬过。“赵国经此一役再无力与秦国抗争,你回去告诉嬴稷,尽早收服其余五国,天下,需尽快统一。”少女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而一直如履薄冰的白起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连秦王都不敢亵渎的女子,周身萦绕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如秦王所言,她确实是超脱凡世的,甚至是悲悯天下的,只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庇护天下的仁者,怎么会要求他对赵国四十万降兵痛下杀手?他不敢问,秦王在这场大战开始后不久就将她派过来了,秦王让他听从这个女子的命令,本来他是不屑的,想他白起征战多年何曾失败过,可是秦王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从,直到少女不费吹灰之力地围住了赵国四十万大军,他才醒悟自己有多愚蠢,也终于明白,巫族,始终是他们这些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少女叫什么名字,见过她的人,都叫她大祭司,甚至连秦王也不例外,她说天下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洗,这个纷乱的时代,应该结束了;秦王起初是怀疑的,虽然他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是,六国也不是那么好吞并的,特别是,能征善战勇武无比的赵国,是他的心头大患,听到赵国,原本淡漠的少女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她说,她可以帮他解决赵国,他只需要按照她的方法做,那么天下终将是他的。嬴稷最终同意了少女的提议,毕竟,巫族向来是神一般的存在,何况,她是巫族大祭司!少女缓缓走进了尸骨如山的战场,不少秦国将士正在挖坑掩埋这些尸体,由于尸体太多,挖的坑又宽又深,底部已经铺满了尸体,她本该仁慈地为这些枉死的士卒祈福,吟诵消弥怨气的咒文助他们平安进入冥界转世为人,可现在,她的心里除了悲痛与怨恨再无其他,这是他们应得的,怪就怪,他们生在赵国!“齐,看到了吗,那个不可一世的赵国,终于倒在了我脚下,你别急,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少女仰头看着虚无的天,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好像在对着情人呢喃,玄黑色的衣袍在阵阵腥风吹拂下来回飘荡,衬着满山尸骨犹如鬼魅。 “小姐,到了!”不轻不重的声音把秦汨从梦境中惊醒,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确定眼前不是一望无际的残尸碎骨才压下内心的恐惧。她梦到了一片战场,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场景之惨烈恐怕空前绝后,她还看到,一个穿着祭司袍的少女冷峻地看着眼前的炼狱,眼里没有丝毫波澜,虽然,她并没有看清那个少女的脸。“爷爷呢,怎么没有来?”秦汨环视四周,这不是上次参加十年祭的地方,这是一座更加古老的大宅,比之秦家祠堂更显恢弘,而且,大门口也没有瑞兽,只种了两棵粗大的古槐,那槐树的年轮,少说也得千年了。秦汨内心十分困惑,按理说,槐树属阴,是不宜栽种在屋前的,更何况是千年前最重风水的时代。“将军说,他不会来,请小姐独自进去”司机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了秦汨,而后向她敬了个军礼,不等秦汨反应便又重新上了车,油门一踩,不一会儿就远离了秦汨的视线。秦汨瞬间有种被抛尸荒野的错觉,爷爷这是,想干嘛?既来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3 则安之,秦汨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缓缓走向了那两扇高大的木门,这样的场景,秦汨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没人会给她开门,她试着推了一下,没想到看似沉重的大门就这么被她推开了,天已经完全黑了,秦汨还以为会面对一片浓郁的黑暗,却不想,房檐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像极了古时候举办欢庆喜事的布置,只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反差,如同喧闹的集市上货物都在,而人却没了踪影。身后的大门在秦汨进去后悄然合上,连一点摩擦的声音都不曾发出,秦汨细细打量这座古宅,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厢房,正中间是一座恢弘的大厅,这些屋子无一例外都在房檐下挂了红色灯笼,房间里确是漆黑一片。秦汨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总觉得,这个地方说不出的熟悉,左拐,是一片花圃,右转,是一座假山,她按照脑海里莫名的指示去走,真的看到了假山和花圃。不知不觉间,秦汨的周围出现了很多身穿战国服饰的人,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互相拱手见礼,只是,他们似乎都看不见秦汨,不少人都从秦汨身体上直接穿过,虽然并没有实际触碰,但是,秦汨仍然厌恶这种被人穿透的感觉,于是她尽量绕过了人群。“恭贺三弟喜结良缘,祝你与弟妹百年好合!这一杯,为兄干了”身穿大红色锦袍的青年笑吟吟地举起手中酒杯,在对面那个俊雅不凡的少年诧异的眼神下饮尽了杯中酒。“嬴齐谢过太子!”少年总算回过神来,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呵呵,三弟竟与我如此生疏了连兄长都不愿唤了吗?”青年太子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望着嬴齐身上深红的新郎冠服竟觉得格外刺眼,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让他怎么甘心,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周围的宾客早在太子赵偃出现以后就停止了攀谈,朝堂中,谁人不知太子与三公子势同水火,王位之争以他二人最为激烈,今天是三公子嬴齐的大婚之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太子会亲自参加。“太子身份尊贵,嬴齐不敢高攀,若无要事,太子还是请回吧,今日嬴齐大婚,恐无暇招待太子!”少年森冷的语气刺得青年太子黯然神伤,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愤恨目光却被秦汨看得分明,这个太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嬴朱最终还是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只是走之前,他的脸上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坚毅表情。 夜已深,前来贺喜的各方官员已经陆续离开,即使是那些因饮酒过度而醉倒的客人,也被嬴齐的管家妥善地安排到了客房。嬴齐一改之前的喜气模样,有些惆怅地看着满院狼藉,这是他的婚礼,与他最爱的人,这本该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可是,现如今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他注定要在这最美好的一天接受最痛心的结局。他随手拿了一瓶被倒了一半的酒,就那么猛灌下去,原本俊逸的脸庞也因这急促的吞咽而涨得通红。他摇了摇有些浑浊的脑袋,歪歪斜斜地走向了那间烛光摇曳的新房,哪怕现在身体并不是那么听从大脑的指挥,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避免弄出声响,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是一面红色的珠帘,珠帘里面,一道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倩影安静地坐在床沿,头上盖着轻薄的红色盖头。嬴齐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胡乱拨开眼前碍事的珠帘,那个安静的倩影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有些紧张,叠放在胸前是嫩白小手不安地搅在了一起,嬴齐微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块遮住佳人的红色盖头,一张令人窒息的绝美面孔便出现在了他眼前即使是现在浑浊的大脑,也忍不住惊叹于这样巧夺天工的精致容颜,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贴了上去,香软的触感令人沉醉。“齐,我们还未饮合卺酒。”直到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嬴齐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身下绝美的女子脸上因情动而泛起红潮,娇羞地看着嬴齐,身上的嫁衣已经被他抓得有些凌乱。嬴齐慌乱地起了身,满脸愧疚地别开了眼,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稍稍整理了下胸前凌乱的衣衫便坐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嬴齐修长的手,因为常年习武,他的手不似一般贵族男子那样光滑,反而有些薄薄的茧。“齐,怎么了?”女子柔声询问着眼前的心上人,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似乎,有心事?“汨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我爱你,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真相。”嬴齐紧紧地抱住了女子,泪,无声滴落,他知道,一旦他说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抱着她了,最后一次,就让他再贪念这份温柔最后一次! “好,你说,我在听,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女子脸上挂满幸福的笑容,虽然他们一路走来异常艰辛,虽然她最终也没能说服族人祝福她,但至少,他们成婚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生死相随。“汨儿,我其实,不是男子!”嬴齐狠心地轻轻推开了女子,看着女子的眼神,异常认真。“齐,别闹了,这笑话我不喜欢,今天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你怎能开这样的玩笑?”女子有一瞬间的愕然,接着便有些生气地数落了眼前人一顿。“汨儿,我爱你,可我,真的不是男子!”嬴齐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女子还欲反驳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摘掉了冠束的嬴齐,一头青丝披散肩头,犹如九天玄女,竟丝毫不亚于倾城绝代的她。“啪!”“你怎可,如此玩弄于我?”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女子原本洋溢的幸福化作了无尽痛苦,眼里是深深的恨意,她那么爱他,他竟然骗她。“汨儿,我没有戏弄你,我真的爱你,你相信我好吗”嬴齐深情地凝望着女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刚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她的汨儿,会接受这样的她吗?“住口!你不配再叫我的名字,我爱的人,是举世无双的赵国三公子嬴齐,不是你这个假凤虚凰!”女子撕心裂肺地冲着她怒吼,绝美的脸庞布满了伤痛,她爱得那么深的人啊,她为之不惜与族人反目甚至放弃成为下一届巫神,可是,老天却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竟然是女人,这真是,太讽刺了!“哈哈哈哈,我竟然,跟一个女人成婚了,堂堂巫族大祭司嫁给了一个女人,太可笑了!”女子癫狂的样子令嬴齐心如刀割,她就知道,她的汨儿,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强压下内心的痛苦,嬴齐开口:“汨儿,你别担心,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还是万民敬仰的大祭司,我嬴齐,娶的只是一介商女,不久就会染病身亡,但愿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好男儿。”“借你吉言!”女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而后扯掉了套在外面的那身大红嫁衣,抓过床头那套她原本打算永埋地下的玄黑色祭司袍套在了身上。衣服穿好的瞬间,她便消失在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4 嬴齐眼前。直到这时,一直佯装坚强的嬴齐才抱着双手缓缓蹲了下来,她的汨儿,终究还是走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不是男子,为什么,母亲要把她当作男子养大?为什么,要在她与汨儿相爱后才让她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她不知道去恨谁,母亲已经死了,汨儿也离开她了,她原本拥有的幸福,在一瞬间化作了泡影。秦汨像一个幽灵那样,旁观了这件事,她突然觉得好笑,那个缠绕了她两世的鬼魂,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幽灵,竟然是女的,好吧,她承认她并不反感百合,也许是因为身边有阿倩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两千年前啊,多么久远的故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她。 ☆、第 14 章 初见。在崇山环绕的齐楚交界处,有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村落,这里的村民皆身着黑衣头顶黑帽,并不像中原男女那样束发挽髻,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到了夜间,他们都会穿戴整齐地聚集在一座巍峨的塔楼下,虔诚伏拜。塔楼上,往往站着一名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只是身上威严的黑色祭司袍衬着她绝美的面容宛如神邸。“大祭司,山下河流里发现了一名昏迷的青年男子,您看如何处置?”塔楼下一名老者恭敬向着楼上的少女禀报,他是这里资历最深的长老,也是唯一有资格与少女对话的人。“带进来吧,救活便遣走!”少女漠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怜悯,她是巫族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大祭司,也是巫神亲自指定的接班人,只等完成巫神交予她协助人皇统一天下的任务,便可飞升神界。——嬴齐从小到大一直被赵王派往各国,不是出使,便是为质,自然是个活靶子,那些与赵国有仇却无力报复的、企图知晓赵国机密的、甚至看他不顺眼的亲兄弟,都会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阻碍,若让他们抓到,轻则失去自由被□□,重则性命难保,所以,他往往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出行路线,也逃过不少劫难。只是这次,他似乎被信任的下属出卖了,身中数刀眼看就要被抓住,他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跳进了脚下汹涌的河流,转瞬间便没了踪影。追杀的人沿河找了一圈,料定身受重伤的他必定难逃一死,便安心地撤离了。嬴齐也只是不想任人鱼肉,他倒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看见这个世界,更别说,见着眼前这个仙子一般的姑娘。其实,如果不是他伤势太重恰好秦汨医术卓绝的话,他是永远也不可能与巫族神祗一般的大祭司有任何交集的,毕竟,素来冷清的大祭司,不喜与任何人接触,若不是她悲悯天下,又怎会亲手救治这个陌生男子。“原来我死了啊,不知姑娘是哪家仙子?”嬴齐的想法倒是和追杀他的人如出一辙,那么重的伤,又跳了河,况且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绝世女子,自然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他倒没有为自己已死感到难过,反正活着也挺累。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半死不活的男子救活,期间更是耗费了她收藏多年的珍贵药材,饶是她向来淡漠的性子,也忍不住为此心疼不已,这人倒好,竟然认为自己死了。“公子多虑了,你尚在人世。”汨丝毫不为男子真诚的赞美所动,毕竟她将来也是要成神的,仙子什么的,不算夸大。“在下唐突,可是姑娘救了在下?”嬴齐第一次感到窘迫,怎么就在这么美的姑娘面前说了这样的傻话,虽然说,这姑娘一袭黑袍容颜冷清,的确有一股不染凡尘的飘逸气质。“举手之劳罢了,公子不必挂怀,上天有好生之德!”女子绝美的脸上不悲不喜,似乎并不为自己的作为而动容,就好像,这个尘世与她无关。嬴齐心中,渐渐地生出一丝渴望,他害怕这样冷清的女子这般淡然,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也许他,真的遇到了襄王梦里的神女。“姑娘是豁达之人,只是,救命之恩,在下不敢相忘,可否请姑娘告知芳名,在下也好早晚为恩人祈福。”嬴齐真诚地望着女子,眼里没有一丝不敬。“我名汨,姓秦”女子略微思索,倒是说了自己的名,只是巫族向来与凡人不同,是没有姓氏的,不过,联想起前日的卦象,这天下,恐怕要为秦所得,那么顺应天命的她,自当以秦为姓。“在下赵氏嬴齐,赵王第三子!”虽说战国男子多不称姓,嬴齐却是例外,他就那么毫无顾虑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倘若他面对的不是心无旁骛的秦汨,那么接下来,便是无休无止地追杀了。秦汨虽然并不反感嬴齐,但是天性喜静的她很快便失去了交谈的兴趣,旁若无人地翻阅起手中对于嬴齐来说不亚于天书的巫族书籍。因着他身负重伤,即使现在醒来了,也无法动弹,所以,他便睁着圆润的大眼紧紧地盯着秦汨看,哪怕他因为赵王的原因不断被出使各国,也见过了不少天姿国色的美人,但是,从来没有那一个女子比得上眼前这位姑娘,绝美的容颜不提,单是那份飘然若仙的气质就深深地令他沉迷不已。“公子如此凝视,可是有话要说?”秦汨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在巫族,谁见了她不是敬畏有加,自然没人胆敢用这样□□裸火辣辣的眼神瞧她,就算她性格淡漠,可这样被人盯着换谁也不会舒服好吧?如果不是因为只有她才能治好这男子,秦汨肯定吩咐大长老把这个奇怪的人拖走,眼不见为净。 “秦姑娘这身衣袍,可是祭司服?”嬴齐长这么大第一次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他怎么也不愿承认他刚刚看着这个相识不过半日的女子竟有了心动的感觉。“此乃巫族,我为大祭司,可有不妥?”秦汨有些莫名,她本来就是祭司啊,还是最尊贵的大祭司。“巫族!”这下轮到嬴齐惊愕了,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巫族的记载,据说那是庇佑天下苍生的神秘族群,巫族人与凡人不同,寿命为凡人数倍,其中大祭司可通过祭祀垂询神谕,获知天下吉凶。眼前这名看起来稍显稚龄的绝美女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大祭司,天,他这是多走运?“你无需如此惊讶,巫族虽有异能,却与凡人大抵相同,此地绝密,你能被冲到山下也算是与我族有缘,待你痊愈,我会让长老送你出去。”许是受不了嬴齐那犹如见了天神的惊讶表情,一向话少的秦汨难得解释了那么多。——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汨除了每日给他配药以外,就是捧着她那本厚重无比的天书看到日落,【煎药换药自然有其他族人代劳,虽然他那较之一般男子更显滑腻的平坦胸膛常令换药的童子神思恍惚】等到夜幕降临便到塔楼上接受族人朝拜,以及向巫神祈愿 。好在,自小四处游历的嬴齐见闻广泛,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下,秦汨对那从来不曾踏足的凡尘有了几丝兴趣,现在除了看书,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听嬴齐讲述人世间的种种,最让她好奇的,便是诗经里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5 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这是自小生活在巫族的秦汨不可能触及的东西,历代大祭司都是冰清玉洁神祗般的存在,巫族的男子,又岂敢渎神?而巫族向来与外界隔绝,更不可能让尊贵的大祭司接触到外人,所以,嬴齐的到来,不能不说是上天的安排。“齐,今晚我将恭请巫神,你要不要来看”秦汨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兴奋的神采,那张绝世的脸因着主人的愉悦更显得勾魂慑魄,嬴齐不出意料地看痴了 。“登徒子,回神了!”久久没得到回应的秦汨仔细一看,原本谈笑风生的嬴齐竟然又看着她发起了呆,学着嬴齐讲给她的台词,倒是意外地把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雅公子说得红了脸。“汨儿,我哪儿有!”嬴齐小声辩解着,衬着那张通红的俊脸,活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不是你说的,盯着漂亮女子发愣的便是登徒子?”“。。。。。。”嬴齐忽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没事嘴贱说这个干嘛,汨儿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好了,逗你玩呢,我今晚要作法请巫神,你想不想来?”看着那张窘迫的俊脸,秦汨不知为何心里很开心,就好像以往修行进步迅猛得到巫神赞誉一样。“可是,我是外人啊,长老们不会反对吗?”嬴齐当然想看,这可是神啊,想他一个凡人恐怕穷尽一生也见不到,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迟疑了,他并不想给秦汨添麻烦。“无碍,你是本祭司的朋友,他们无权过问”秦汨高傲地说,确实,她在巫族,就如同人间的帝王,只要不是罪恶滔天的大事,长老们是无权干预的。“那么尊贵的大祭司,咱们什么时候去?”嬴齐学着巫族人恭敬的样子,狗腿地接过她手里那本天书,秦汨十分受用,状似嘉奖地拍拍嬴齐的肩膀,引得嬴齐内心一阵悸动。 ☆、第 15 章 秦汨一身玄黑祭司袍,满头青丝仅别了两支木簪在耳后,塔楼下跪着上百名黑衣黑帽的巫族人,秦汨背对他们,向面前案几插了一炷香,而后拿起了案几上一个精美的铜玲,慢慢摇晃着翩然起舞。月光下一袭暗黑衣袍随风而起,舞姿曼妙无双,却又隐隐含着一股威慑,令观舞者沉醉的同时却又不敢亵渎,嬴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柔舞动,生怕她就此随风飘向天际。漆黑的天际忽然涌出一阵金光,接着,那道金光投向了忘情舞蹈的秦汨,她便停下了动作,微笑着向金光张开了怀抱:“巫神,您来了!”此时的秦汨,像极了那些对着长辈撒娇的小女孩儿。“呵呵,汨已经这么大了。嗯,也长美了!”除了秦汨,所有人都只能看见一道人形的金光停滞在她眼前,而秦汨,看见的则是一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者,通身泛着神圣的光芒。“巫神,您此次前来,可有吩咐”“此乃天机,你附耳过来。”众人只看着秦汨侧着耳朵贴近了金光,却再也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少顷,金光消散,只剩下一脸凝重的秦汨,脸上是捉摸不透的表情。秦汨沉思片刻,便恢复了一贯淡漠的模样,视线扫向楼下跪伏在地的巫族人,天籁般的嗓音便在这空寂的夜色下响起:“巫神预示吾等,天下将迎来千年不遇之劫难。吾为巫族之主,当入世协助人皇拯救苍生,此后,巫族大小事皆由莫长老代为执掌,尔等可有异议”玄黑色的祭司袍衬得秦汨绝世的容颜愈发冷清,淡然的神色中却隐隐透出一股难言的威慑,她是巫族敬畏信仰的神祗,也是巫族千年来第一个能活着与巫神交流的大祭司。她降生那日神光照耀门庭,天际祥云浮现,上一任巫族大祭司便在看见她那一刹微笑着宣布他将逊位于她,也是那一日,刚刚降生的她便成为了巫族所有人信仰的精神支柱,前任大祭司逊位三日后欣慰地合睁开。“大祭司,请您三思!”莫长老是巫族唯一可直接与秦汨交流的人,他人若有疑问,都会请他转达。虽然,他是巫族最德高望重的长老,可跟能祈见巫神的秦汨比起来,他仍然渺小得犹如一粒沙尘,所以,他的恭敬也是发自内心的。“我意已决,何况,这是神谕!”语毕,便不再搭理塔楼下跪着的一众族人,缓步离开了塔楼,月光温柔地倾泻在她背后,宛如一面精致的流苏。自秦汨随风而舞后,嬴齐的眼里便再也看不进其他,他的眼里,只余下那一道冷清卓然的倩影,和那淡漠凛然却倾城绝世的容颜,他想,秦汨或许真的是神,只是,原本应该虔诚伏拜的他,却荒诞地生出了渎神的罪恶愿望。 哪怕巫族人再怎么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也是知道外界如今的状况的,眼下七国鼎立征战不断,百姓的生活自然是水深火热,此时入世,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哪怕这是巫神的旨意,巫族众人还是对他们无比尊贵的大祭司表示了深深的担忧,于是秦汨不得不尽力安抚,最后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光中离开了这片净土。秦汨是与嬴齐一同离开的,虽然她竭力推辞了莫长老为她精心挑选的两个巫族男子作为护卫,但是架不住白发苍苍的莫长老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最终放弃了自己一个人独闯乱世的逍遥想法,答应带着嬴齐这个颇有阅历的伤员一同入世。秦汨向来都是习惯了冷清的人,哪怕她因为给嬴齐疗伤期间意外地和他成为了嬴齐口中的朋友,他和她虽然偶有交谈,但多数时候,她仍然像在巫族那样捧着那本嬴齐怎么也看不懂的天书直到深夜。嬴齐向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即使是这样平淡如水的相处,仍然让他十分满足,那个宛如谪仙的冷清女子,哪怕悄悄看上一眼,也能让他这个名满天下俊逸不凡的天之骄子为之神魂颠倒。世间女子,恐再难入他法眼! 如果秦汨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淡看人世浮沉的神女,那么,哪怕嬴齐再炙热的目光恐怕也不能动摇她的淡然,其结果,也只能是襄王与神女那样虽沉沦但终将遗憾着的美好残梦,可是,没有如果!秦汨固然是巫族千年不出的奇才,固然是巫族奉若神明的大祭司,固然是怜悯天下苍生的仁者,但,她同样是一名不过二八年华的率真少女,身上的宽大祭司袍即使禁锢了少女活泼的步伐,却禁锢不了她那颗冷清但却雀跃的心。出了巫族以后,嬴齐便带着身上不多的盘缠和身边尊贵无比的少女去了齐国,赵国距此尚远,他需要去跟素未谋面的娘舅齐王借一些盘缠,身无分文的公子是难以在乱世存活的;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一名绝世倾城的女子,尽管,秦汨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对自己施了个改变面容的咒法,可她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到了齐国王宫门口,嬴齐便通报了自己的身份姓名,原以为齐王不会在意他这个身在他国从无交集的外甥,却没想到那个威严的老人竟亲自将他迎进了王宫,嘘寒问暖的架势好像他是他远游归来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6 的孩儿,从未得到赵王一丝关怀的嬴齐差点感动得落了泪,原来这就是亲人啊!秦汨安静地看着往日那个温和的少年眼眶微红地凝视着眼前老人,激动的像个孩子,这样的天伦之乐她是不懂的,她甚至,未曾见过双亲! 嬴齐的母亲璋公主是齐王同父同母的妹妹,虽然两人年岁差了一轮,但齐王是真心疼爱妹妹的,璋公主因与赵国联姻嫁给赵王时,齐王还是太子,如今妹妹已经逝世,她留下的唯一骨血,便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寄托。田玥是齐王最小的女儿,刚刚及笄,因为她长得颇似齐王故去的妹妹,于是从齐王众多的儿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受齐王宠爱的公主,所以,难免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又因身边人多阿谀奉承,小小年纪眼光倒是出奇的高,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迟迟选不中意中人,齐王宠爱她,便也由她去了,偌大一个齐王宫,也不至于养不起这么个女儿。齐王吩咐宫人准备家宴,一张威严的脸自从见了嬴齐后愣是堆满了少有的笑容,引得宫人们一阵猜测:莫不是前线打了大胜仗?齐王与外甥叙时旧倒也没忘了问秦汨的身份,那女子一身玄黑祭司袍,姿容虽普通了些,但身上那股淡然清冷的气质倒是阅人无数的他少见的,嬴齐只说这是他路上偶遇的高人,原是某个隐居山林部族的祭司,这番真假参半的解释倒没让齐王起疑。秦汨并不喜欢人多喧闹的场合,所以嬴齐早早将她安排到一僻静的院落歇息去了,倘若秦汨能预知嬴齐这次单独的赴宴会惹来那么大一个麻烦,想必再嘈杂的环境她也是会去的,可惜,她并不知道。田玥虽然骄纵,但是却是难得的一位才华横溢的公主,自小便在父亲的熏陶下读了不少诗书,眼界比之一般闺阁女子宽阔许多,她早就听闻赵国三公子风度翩翩、文采斐然,是当世各国贵族小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但今天才知道这个名扬天下的男子居然是她表哥。田玥一直认为,坊间关于嬴齐的传说只是些无知妇孺凭着自己的想象赋予他的各种完美典范罢了,可当她亲眼看见那个锦衣玉袍目含浅笑的俊逸男子微笑着望向她时,她才惊觉自己是何等肤浅,眼前男子,无愧于任何溢美之词,只一眼,她便坚定了自己此生非君不嫁的决心。“玥儿与你母亲有七分相似,寡人看着她,常常想起你母亲未嫁时的光景,那时,寡人还是太子!”齐王望着款款走来的明艳少女,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那时的他,还不曾扛起齐国这沉重的江山,虽然偶尔会被父王训斥,但生活是快乐无忧的。嬴齐怔怔地望着田玥,他三岁时母亲便故去了,他的记忆里,原本属于母亲的那一部分一片空白,既然齐王说她长得像母亲,那他就好好看看,在脑海里描绘出属于母亲的样子。然而,在毫不知情的田玥眼里,嬴齐此刻凝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温情,那深情款款的模样,轻易迷惑了她那颗骄傲却敏感的少女心。“玥儿,这是你赵国的表哥,三公子赵齐。”齐王温和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她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慌乱。“玥儿见过表哥!”到底是知书达理的贵族女子,田玥一瞬间便回了神,对着嬴齐微微一福,嬴齐当即拱手还礼。家宴举行得很顺利,齐王只传了几个儿女和亲近的妃嫔,甥舅把酒言欢,倒不像是刚刚相认的,齐王的其他公子们都听过不少关于嬴齐的传言,今日得见真人自然十分欣喜,那些已然定亲但尚未成婚的公主见了嬴齐,自是一番黯然神伤,如此出色的男子今生定是无缘携手了。 田玥除了性子骄纵些,其他方面倒是异常出色,不过半日光景,她便探听到嬴齐此次前来还带了一名女子同行,据说姿色平庸,倒是嬴齐对她关怀备至,巧的是,那女子独居的小院正好在她宫殿旁边。趁着这几日齐王携嬴齐在都城游玩,田玥决定去会会这个深居简出的神秘女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孙子兵法可写得分明!“唐突造访,还请姑娘莫怪!”田玥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里却没有半点愧疚,望着秦汨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秦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漠然的脸看不出半点情绪,她觉得这女子委实奇怪,她又不认识她。虽然对方一身绫罗气质高贵,娇艳的面容也挺耐看,但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站在她面前妨碍她看书,怎么说她也高兴不起来。“公主问你话呢,哑巴了?”秦汨的漠然让面带微笑的田玥十分尴尬,旁边的婢女见公主吃瘪,不等公主发话便厉声质问秦汨,秦汨仍然没有开口,只是眼神瞟向了那个多嘴的婢女,婢女对上那道凛冽的目光立刻吓得噤了声,害怕地躲到了田玥背后。“你是何人,找我有事?”冷清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若不是眼前人嘴角微动,田玥一定以为自己幻听了,没想到,这副平常的相貌下,竟然有这样动听的声音,难怪能把表哥迷的神魂颠倒,狐狸精!田玥在心里恨恨地想。如果秦汨能听到她的心声,大概要郁闷地吐血了,她是堂堂巫族大祭司,那种风骚的称谓用在冷清卓然的她身上真的合适? 秦汨和田玥这场奇怪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因为,嬴齐回来了。他听说表妹去了秦汨那里,生怕秦汨被惹恼的他风风火火地赶往了小院,他一出现,本来神色骄傲的田玥立即收起那股盛势凌人的气魄,转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表哥,接着一不做二不休,小跑着扑向嬴齐,却又在快到他跟前时故意崴脚,逼得自小习武的嬴齐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她,而心机颇深的田玥更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直往他怀里倒。望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嬴齐简直傻眼了,女子未出闺阁怎可与男子搂搂抱抱,这会坏她名节的,将来找夫家都有影响,当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可爱的小表妹其实是想嫁给他。秦汨是世外之人,对世俗礼制并不在意,只是,望着倒在嬴齐怀里的娇俏少女,心里竟有些涩涩的感觉,所以她第一次没搭理嬴齐便转身进了卧室。秦汨的默然离去倒是让处在惊愕中的嬴齐回了神,唤来旁边呆立的两名侍女扶住田玥,便匆忙地追到了秦汨屋外,留下一脸受伤的田玥呆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汨儿,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表妹滑到了所以我。。。。。。”嬴齐隔着那扇薄薄的木门,慌乱地解释着,虽然秦汨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他就是知道她不高兴了。“你同玥公主的事,与我何干?”秦汨漠然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波澜,好像真如她说的那样,她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关系。“汨儿,我。。。。。。”嬴齐欲言又止,他想跟秦汨坦白内心的爱意,又怕清冷的她拒绝。“齐,我累了,你回去吧。”秦汨淡淡开口,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理清自己内心那微妙的感觉。嬴齐失魂落魄地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7 回到了自己住所,他想,或许秦汨那样遗世独立的女子,是真的不会被拉入凡尘吧,他终究,是妄想了! ☆、第 16 章 翌日。嬴齐向齐王表达了思念故国的意思,齐王也没多留,只是,言谈间提起田玥,似乎有意撮合他们,嬴齐受宠若惊,委婉谢绝了齐王的好意,齐王并不怪罪,只是有些遗憾,这么优秀的孩子,能亲上加亲当然更好。嬴齐一早便告诉了秦汨他的决定,秦汨自然没意见,反正,她的目的是协助人皇,而齐国,显然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嬴齐怕秦汨经不住骑马长途颠簸,特意为她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为了避嫌,他自己则骑了高头大马跟在一侧,他只雇了一名车夫驾车,一路上倒是格外低调,他没忘了,想要他死的人还排着队呢。要说,他这么低调了,应该没人能认出他才对,可是很不巧,仅仅三日,他就遇到了麻烦,还是□□烦。若论当今世上谁最想置他于死地,非他那鲜少露面的太子大哥莫属。他因赵王之故自小便辗转各国,见多识广加之文韬武略,很得朝中清流官员喜爱,是以,太子赵偃一直将他视为继承王位的最大阻力,不仅在朝中百般刁难他,更是在他远离故土时多次派人刺杀,只是他武功高强又谨慎小心,太子一直没能得逞罢了。此刻眼前的刺客约莫一百来人,个个身配青铜剑,俨然是职业刺客,嬴齐和秦汨被围在中间,驾车的车夫见到这阵仗早吓地趴到地上,嘴里不住向刺客求饶。无人驾驭的马儿烦躁地打着响鼻,似乎随时会扬蹄狂奔,嬴齐赶紧轻拍马头,安抚了狂躁的马儿。“诸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嬴齐明知故问,他只想拖延时间,好让车里的秦汨伺机逃走,他虽然武艺高强,可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就算命丧于此,他也将竭力保护秦汨安然离开。“三公子心里必然清楚我等为何而来,公子是聪明人,当明白眼前形势,不要做无谓抵抗,我等必会留公子一个全尸,也好早日向主人复命。”领头的刺客气定神闲,丝毫不把眼前的少年放在眼里,名满天下、文涛武略的赵王三子嬴齐,不过如此。“诸位似乎高兴的太早了,想杀嬴齐的大有人在,只是,至今未有人成功过。”嬴齐浑不在意的样子唬得领头刺客一愣,莫非他早已发现他们?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若真是那样,他们这点人早在齐王都就被他抓住了,毕竟,齐王是他舅舅。若非他效命太子赵偃,他倒是很想结交嬴齐这个朋友,嬴齐那临危不惧的气度很是令他敬佩。“既然三公子不听小人劝告,那么小人就得罪了,上!”刺客之所以是刺客,便在于他们对职业的绝对信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所以当头领一声令下后,他们便毫不犹豫地一齐攻向了嬴齐。秦汨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更没有走出马车,寂然的就像车里压根没有人。“汨儿,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走,往东走,去三十里外的楚地。”嬴齐一边奋力抵挡刺客们的猛烈攻击,一边冲着马车里巍然不动的秦汨大喊,他一定要护她平安离开,他相信以她的聪慧知道怎么在这乱世立足。然而,听到他的声音,秦汨仅仅是掀开马车的帘子缓缓下地,原本打的火热的刺客们有一瞬的呆愣,眼前女子绝世倾城,却在那袭宽大飘逸的祭司袍映衬下多了几分超脱凡尘的气质,那女子,是神吗 “都清醒点,此女能蛊惑人心,速速杀了赵齐。”还是刺客头领最先回神,他是踩着无数尸骨才爬到如今地位的,心智较之常人更为坚韧,秦汨施展的惑心咒并不能掌控他。刺客们很快回神,攻击较之先前更为猛烈,嬴齐既要提防他们伤到秦汨,又要招架这些刺客毫不留情的全力攻击,饶是他武艺超群也有些招架不住。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疼痛影响了他的速度,但他仍咬牙坚持,不给眼前的敌人任何可乘之机,他时不时焦急地望向秦汨,虽然无暇开口,意思却很明显,他要秦汨趁机逃出去,然而秦汨只是冷然地站在那里,柳眉微皱,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十分不耐。刺客们经过一番观察发现嬴齐很在意那个女子,久攻不下的僵持也令他们头痛,这里是交通要道,过往客旅众多,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引来官兵就麻烦了。刺客头领转而攻向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秦汨,他意欲活捉秦汨逼嬴齐就范,常年共事积攒下来的默契堪称完美,其他人见到他的动作立即会意,更是死命拖住嬴齐不让他有机会营救秦汨,眼看刺客头领的青铜剑就要刺进秦汨左肩,嬴齐紧张的一瞬间停下了手中抵挡的动作,离他最近的刺客见机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腹,待他准备抽剑再补一刀时,却惶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臂忽然滚落到地上去了。刺客头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举剑刺向秦汨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剑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挡了,再也不能前进一分。眼前女子原本淡漠的脸上此刻挂了淡淡的愠怒,她看向他们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具尸体,这个想法刚在心里冒起,秦汨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猜测的正确性,她那莹白如玉的手轻轻一扬,眼前这群穷凶极恶的刺客便停止了呼吸,无一例外都是瞪大眼睛惊恐却又死不瞑目的样子。嬴齐眼看秦汨脱险,身上的疼痛忽然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没了牵挂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两眼一黑总算是晕了过去,秦汨在他倒地前一刻及时扶住了他,好歹没让这么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沾染尘土。离开前,她习惯性地为这些前一刻还想杀她的凶徒念咒超度,助他们顺利进入冥府再世为人,虽然,这些杀人如麻的凶徒不一定还能继续做人。 解决完眼前的麻烦,秦汨望着昏迷不醒的嬴齐很是无奈,她知道重伤初愈的嬴齐现在又添新伤,肯定伤到了根本,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她吃力地扶着嬴齐躺进了马车,又在四周找了些药草,然后望着那柄仍插在他胸口的青铜剑发愁,她现在有点后悔没听长老的话带两个巫族人在身边了,不然,哪儿会有如今的窘迫。巫族人虽说超然世外但到底也是人,除了寿命长一点、能力诡异点,其他方面还是同常人一样的,需要结婚生子繁衍后代,虽然,孕期为二十载。历代大祭司都不曾婚配过,无论男女,因为他们是祀奉神灵的人,必须保持清白之身,而普通族人又见不到大祭司,所以,秦汨对男女大防是一无所知的,她犹豫,仅仅是因为不喜与人有亲密的触碰,但如今嬴齐命在旦夕,她便顾不得许多了。秦汨小心翼翼地拿剑划开紧贴着嬴齐伤口处的衣服,而后轻轻撕开男子平坦的胸膛呈现在她眼前,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那把差点要他命的青铜剑正稳稳插在他右胸膛上,见此惨状,秦汨从无波澜的心竟泛出丝丝疼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8 痛,忍住内心的颤栗,秦汨伸手拔出了那把青铜剑,左手快速抓过浸了药汁的纱布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细心地为他包扎。触手所及的肌肤异常滑腻,犹如少女,秦汨不禁暗笑自己胡思乱想,这样平坦的胸膛,明明是货真价实的儿郎!她再与世隔绝,男女的不同到底还是知道的,巫族也不可能离谱到不教大祭司辨别男女。 秦汨修习巫术,是以不需要进食,所以她也忘了,嬴齐只是个凡夫俗子,是需要五谷杂粮维系生命的。虽然她配置的药很灵,嬴齐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但是,哪怕意识并不清晰,他也知道,自己饿了,非常饿,于是,他成了第一个生生被饿醒的伤患,在昏迷三天后的早上。嬴齐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闭着眼盘膝坐在他旁边安静修行的秦汨,闭上眼睛的秦汨少了几分凛冽的气势,绝美的容颜不复睁眼时的冷厉,反而隐隐有些柔和的光芒闪烁,望着这样的秦汨,嬴齐不觉心跳加速,连饥饿和身上的疼痛也暂时忘却了。“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秦汨被嬴齐炙热的目光盯得心绪不宁,只好睁眼结束修炼;只是,咋一对上嬴齐那狂热痴迷的眼神,仍让向来淡然的她吓了一跳,难道她一不留神让什么邪祟钻进了嬴齐身体里?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确定没有邪灵侵占嬴齐的身体后才关切地询问。“无碍,只是,五脏庙需要祭祭了。”嬴齐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现在还不能动,温饱问题还得麻烦眼前伊人。秦汨此时才惊觉嬴齐已经被她饿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除了给他喂药换药,她连口水也没给他喝,这就难怪他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了,原来是,饿疯了!秦汨自以为很了解嬴齐如今的感受,莫长老曾经说过,凡人挨饿就像巫族人修炼遇到瓶颈一样难受,想起自己曾经祈神咒总练不好的那段日子,确实十分痛苦。“我不愿杀生,你只能吃素了。”秦汨歉意地望着嬴齐,她对此很无奈,之前施咒斩杀刺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于苍生,自小在巫族耳濡目染,她心里还是怜悯的。“能有食物果腹已然是嬴齐的福气了,哪里还敢挑剔。”嬴齐笑着打趣秦汨,这女子心怀天下,有她庇护,真是苍生之福. 之后的日子里一直是秦汨在照顾嬴齐,与在巫族时不同,这次她大多时候都是亲自动手的,换药熬药更不在话下;每每这个时候两人都是尴尬的,这样的肌肤之亲,在那个时代,已然十分逾越了,若秦汨只是个寻常女子,嬴齐必定二话不说请媒人下聘迎娶她,可她是世外之人,他知道她必然不会在意世俗的。秦汨在遇见嬴齐之前对世俗一无所知,巫族心心念念的,也只是庇护苍生罢了,嬴齐给她讲诉的那些世俗男女间的痴缠□□她并不能体会,但,她也多少知道女子未出阁是不能与男子有亲密接触的,尽管现在情势所迫,尴尬还是难免的。 朝夕相处中,一个是俊逸不凡才高八斗的翩翩公子,一个是容颜绝世冷清淡然的倾城佳人,倘若不能碰撞一点火花出来,似乎连老天都看不过去,秦汨与嬴齐,逃不过冥冥中早已布好的情网,更躲不掉紧随其后的滔天劫难。 ☆、第 17 章 “汨儿,我有话和你说。”蔚蓝的天空中悠然地飘着几团绵软的云朵,洁白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那面碧绿的湖泊上平添了些许画意,在这诗情画意的景色里,一对璧人并排走在湖边,似乎很享受眼前的静谧美景。嬴齐一改往日的从容,脸色认真地拽住眼前伊人,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挚。“嗯,你说。”秦汨难得见到这样的人间美景,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本就精致无双的容颜更是粲然生辉,犹如在寒冬里突然置身百花盛开的南国,微微一笑直叫人神魂颠倒。“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这样颠倒众生的笑容里,嬴齐忘了紧张,也忘了本来要说的话,就那么执子之手,拥她入怀。“怎么了齐?”秦汨轻轻挣开嬴齐的怀抱,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汨儿,我爱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嬴齐有些慌乱的话被打断,唇上温热的触感和眼前放大的脸令他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当他反应过来后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幸福,他挚爱的她也爱他,多么幸运。秦汨其实也紧张,她再迟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嬴齐最近总是拿那些求而不得的诗歌试探她,可其实,她对他也有意,或许在巫族、或许在齐王宫看到田玥倒在他怀里的刹那,心就隐隐的疼了,但直到那名刺客差点一剑刺死他时,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眼前这个温润男子就那么死了,她需要庇佑的苍生,还有什么意义?嬴齐一手揽住眼前女子的纤腰,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乌黑滑腻的长发,他虔诚而又狂热地吻着秦汨,引导着生涩的她和他缠绵,直到秦汨呼吸不畅轻轻推开他,这个绵长而热烈的吻才结束。“说,除了我之外你还吻过多少女子?”秦汨的脸因激吻泛起淡淡的红晕,清冷的声音由于呼吸不畅显得软糯,明明是生气质问的语气却更像娇嗔。“啊?别的女子没有,汨儿是我此生第一个吻过的女子,亦会是唯一一个!”嬴齐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汨儿这是吃醋了呢,虽然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他舍不得她生气,他要她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油嘴滑舌。”秦汨佯装生气,别过脸不看他,嘴角偷偷扬起的弧度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嬴齐的伤势经过秦汨半个月的精心治疗已经大好了,只要平时注意些,倒也不影响赶路,连着吃了大半个月的野果,他的胃已经很抗拒了。所以跟秦汨商量后他果断决定继续赶路,只是那个车夫在上次目睹秦汨施咒杀人后就连滚带爬的逃跑了,而现在荒山野岭的也雇不到人,所以,自小养尊处优的三公子,只好亲自充当车夫,只是没有赶车经验的他差点整出车毁人亡的惨祸,幸好秦汨及时对马儿施了安神咒,为此秦汨笑话了他好久,囧得嬴齐无地自容,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赶车技术练好。不过没等他练好赶车的技术就到了一个城,深深厌恶赶车的他赶紧雇了一名车夫,他自己则骑上了新买的骏马,原来那匹马早在上次遇伏时就被打死了。秦汨和嬴齐一起住进了本城最好的客栈,因为两人尚未完婚,为了避嫌,对外只称是一对兄妹,两人各定了一间上房,离的并不太远。 秦汨翻出了她为数不多的行李,在一堆奇怪的东西里找到一方黑色的丝帕,上面刻满了繁复难懂的符咒,秦汨咬破自己的中指,把血滴在了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碗里,里面有一根头发,是嬴齐的,她在给自己和嬴齐缔结同心咒,如果嬴齐发生什么意外,她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同心咒缔结的难度很大,如果不是互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29 相爱慕的情侣,是很难成功的,秦汨费了好大的劲,才缔结成功,而后因为精神损耗严重,甚少需要睡觉的她居然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离开齐都一个月后,两人总算抵达了赵国边境,至此,也终于摆脱一路尾随的刺客,毕竟作为赵国的公子,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赵国境内将他轻易杀死。三日后,嬴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并安排在外人眼中其貌不扬的秦汨住进了别院,而后他沐浴焚香,嘱咐侍从挨家挨户地通知他原来结交的友人来府中宴饮,当然,他养的门客也在受邀之列。嬴齐一连在府中大宴宾客三天,然后才在赵王派来的使者催促下不慌不忙地沐浴更衣,随后进了王宫。赵王对这个儿子显然并不放心,一再试探下却没发现任何端倪,没有疑点便是最大的疑点,他怎么也不相信以嬴齐这样的才智会真的对王位没有兴趣,所以,他对嬴齐的戒心就更重了。 太子赵偃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才会三番五次派人刺杀嬴齐,但,他不得不承认,嬴齐的命是真的硬。嬴齐本打算向赵王问安后就出宫回府,然而天不遂人愿,秦国的使臣好巧不巧地这时候来拜访,赵王便让他跟太子一起去接待。太子虽然从小到大都没停止过迫害他的这个三弟,但是两人真正碰面的时间却很少,因为多数时候,嬴齐都是在赵王的授意下漂泊各国的;所以,当他咋一见那位锦衣华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时,竟没认出那就是他欲除之后快的亲弟弟,他眼里的惊艳一闪而逝,笑容生生僵在脸上,这一切,源于对方那声谦和有礼的“三弟赵齐,见过兄长!”“三弟一路跋涉,辛苦了!”太子赵偃怀着复杂的心情同他寒暄,他现在,竟莫名的有些庆幸曾经派出的无数刺客都没能得逞了,这样的对手,若让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的刺客杀死,岂不暴殄天物?我只是想亲自毁了他!太子朱如此解释内心的微妙变化,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个令人心醉的王位。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后日渐强大,如今,在七国中俨然是领头人物,赵国骑兵虽强,但国力却不如秦,是以,秦国使者很是轻佻。尽管赵王已经派了太子和一名公子接待,他仍强词夺理地认为赵王蔑视秦国,有意破坏两国的友好关系虽然这种关系根本不存在太子偃眉头紧锁,正在思考如何回话,三公子齐已然有条不紊地开始反驳使臣,令嚣张自大的秦国使者稍有难堪。“我想使者只是玩笑罢了,三弟不必在意,时辰不早,不如请使者入席用膳?”太子偃的话正好给了使臣台阶下,他倒也知趣,没再同嬴齐争辩。 “赵国乃是勇武之国,如此莺莺燕燕的舞姿实在配不上贵国,我听说公子齐武艺卓绝,不如请公子舞剑,公子丰神俊朗,舞姿必然不输任何女子。”秦国使者之前在嬴齐那里吃了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指着眼前姿色艳丽的舞姬轻慢地说。太子偃脸上已有怒容,与其说使者在羞辱嬴齐不如说他是在羞辱赵国,毕竟,嬴齐是赵国的公子。“使者似乎有意挑起秦赵两国的争端,不知出使前秦王是如何吩咐的?”太子偃森冷的话语骤然响起,秦使不由觉得心底一凉,他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探听赵国内部消息,顺便炫耀一下国力,可不是来挑起战火的,正当他尴尬地准备向太子偃谢罪时,嬴齐却站了起来:“使者所言甚是,我赵国尚武,确实不该叫这些羸弱的舞女招待使者,赵齐不才,愿以剑舞谢罪。” 太子朱斥退了一众舞姬,只留嬴齐一人在殿前,旁边的侍从早已呈上宝剑,嬴齐手持宝剑长身玉立,很有一派侠士风范。嬴齐缓缓抽出手中宝剑,烛光的隐射下这把剑隐隐泛着青光,直到剑完全出了鞘,嬴齐才收起温和的笑意,肃然的脸衬着行云流水般的剑法无端生出一股杀气,矫健的身姿或急或缓,犹如战场上杀伐果决的修罗将军,大有血染山河的豪迈气度。原先还想取笑他的秦使见此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嬴齐越舞越靠近他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连太子偃都有了一种嬴齐会斩杀秦使的错觉,遑论本就已经面如菜色的秦使了。如果说刚刚的碰面让太子偃动摇了诛杀嬴齐的决心,那么现在的剑舞则迷惑了他的心神,再没有人,能像嬴齐那样把一套凶狠的剑法舞得既阴冷肃杀又动人心魄了! 随着收势结束,嬴齐的剑稳稳地插在了秦使跟前的矮几上,他却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若不是刚刚亲眼目睹了眼前人凌厉的一面,秦使一定不会相信这个看似温和的公子会是刚才那个人。“秦使可满眼在下的剑舞”嬴齐的笑容依然灿烂,只是眼中多了几许意味不明的东西。“三公子舞姿绝妙,在下有幸目睹,死而无憾。”秦使现在倒没有羞辱嬴齐的意思,他确实觉得,这样绝妙的剑舞难得一见,哪怕它带着深深的压迫。“烦请使者转告秦王,秦国固然强盛,然我赵国也绝非怕事之徒。”嬴齐依然笑意不减,只是语气明显强硬了,秦国若敢来犯,他必定亲自上阵将满腔热血挥洒。太子朱不发一言,他静静地看着被嬴齐震慑的秦使一脸尴尬坐在那里,他的弟弟,这个一直以来都被他视为最大阻碍的三公子,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堪称劲敌。 赵国朝堂自三公子嬴齐归国后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少曾保持中立的大臣都暗自归入了嬴齐一党,虽然嬴齐并无与太子争夺储位的打算,但是联想到之前在外一直被太子追杀,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嬴齐还是卷入了这场激烈的角逐。尽管如此,嬴齐也没忘了自己的父王有多不待见自己,于是他派人编造了秦汨的身份打算娶她以打消赵王的戒心,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想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盛大的婚礼,为他们得之不易的爱情献上完美的结局。赵王初听嬴齐的话不免震惊,不过,他确实不想看到这个儿子强大,所以他让嬴齐带秦汨进宫。 “商女秦霜,见过赵王。”这是秦汨第一次见赵王,也是她生平仅有的一次向人行礼,虽然只是学着普通女子那样微微一福。巫族,走到哪里都是接受人们顶礼膜拜的,何况是连巫族人也不敢直视的大祭司。“大胆,竟敢直视吾王。”内侍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赵王对秦汨目视,也成功地将已经在心里为赵王占卜的秦汨唤回了神。“无妨。不知姑娘家中可有亲眷?婚姻大事,非长辈不能做主,寡人虽爱子,然终不能坏了礼法。”赵王在心里暗自揣测,此女虽相貌平常,然而气度却绝非一般商女所有,哪怕是生在王宫自小尊荣的公主,也不见得能有如此风范。不过,这女子恐怕与世族无关,单从那份无心世事的淡然就不难看出,她既然不会成为嬴齐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0 的助力,那么,作为父亲,纵容一回儿子又如何?“家中尚有寡嫂,未曾改嫁。”秦汨清冷的声音徐徐倒出,倒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如此甚好。寡人会派人与尊嫂商讨婚事,待齐出使鲁国归来寡人便为你二人完婚。”赵王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显然,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嬴齐总算松了口气,他不敢让秦汨以真面目示人,卫灵公就是个好例子,虽然,他知道雄才大略的父亲不是好色之徒,但是谁又能绝对保证呢?何况,他还有个据说后宫佳丽无数的好色兄长,太子偃!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哈! 问一个脑筋急转弯:有一个人,他是你爸妈生的,但是却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他是谁? ☆、第 18 章 嬴齐带着两百人去了鲁国,临走前,他吩咐府里的下人用心招待尚在他偏院居住的秦汨,公子府未来的女主人。秦汨本来是想陪他一起去的,这世上想杀嬴齐的人太多,哪怕她久居深山,也从他们一路回赵国的经历上明白了这一点。但是嬴齐心疼她不让她去,秦汨自上次缔结同心咒后身体明显虚弱不少,所以嬴齐坚决拒绝了她想要同往的建议。鲁国路途遥远,不过水路快些,为了早日回来陪心上人,嬴齐不顾意选了水路. 楼船抵达鲁国边境时已是深夜,城门已关,嬴齐下令将船靠岸抛锚,停泊在岸边休息,等天明再进城。经过连续五天的扬帆疾行一船人都疲惫不堪,因着此地偏远,嬴齐便放松了戒备,只留四个侍从守夜,其他人便一齐休息了。五更时,众人皆陷入了深眠,守夜的四个侍从也靠在船舷打盹,这时,一群黑衣蒙面的持剑男子悄悄靠近了这艘大楼船,刚踏上楼船,船身轻微的晃动便惊醒了那四个训练有素的侍从,不待他们惊呼出口便被几个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嘴,继而长剑一横,同时夺去了性命。黑衣人约莫二十来人,显然不是这船上几百号人的对手,所以他们动作很轻,尽量不弄出动静,几个人分别走到几个船舱门前,透过细微的门缝□□一根细小的管子,吹出一阵阵泛白的烟雾,本就深眠的侍从们睡得更沉了。解决完这些侍卫,黑衣人默契地奔向了嬴齐所在的主舱,一把把青铜剑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阵阵冷光;或许是因为嬴齐只身在内,所以黑衣人并没有事先对他的房间注入迷烟,黑衣人密集的脚步声一瞬便惊醒了向来警惕的嬴齐,胡乱套好外套,嬴齐跳下床顺手抓住从不轻易离身的宝剑,往被褥下塞了几个闲置的枕头,然后他便藏身在床幔背后耐心等待这群不速之客。黑衣人熟练地用青铜剑撬开房里的木栓,门推开的瞬间十几名黑衣人蜂拥而至,疾步跨入后无数把青铜剑一齐刺向了床上的隆起的位置,连刺几下后他们方才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只不过是几个枕头罢了,尚在疑惑的刺客们冷不丁被突然出现的嬴齐打了个措手不及,三人当即毙命,嬴齐的剑术是在外漂泊时一位侠客教授的,故而凶狠无比。后面的刺客听到动静纷纷赶来,不多时便将嬴齐围在中间,嬴齐虽然武艺不凡,终究寡不敌众,更何况卧室内地域狭小,不利于他,于是便杀向门口,打算突围,这么大的动静他的侍卫不可能听不到,既然没有人出现,就说明他们帮不上忙了,如今只能靠自己。嬴齐猛烈的攻击总算是逼退了门口的刺客,嬴齐赶紧跳出了房门,背后的刺客自然穷追不舍,嬴齐一边抵抗刺客的攻击一边打量四周,河岸上也有几个黑衣人,似乎是放风的,但相较于背后这些人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于是嬴齐匆匆奔向甲板试图上岸,他身后的刺客显然也看出来了,急忙大喊:“老三,快砍断船绳。”岸上的黑衣人一听立马挥剑斩断了系着铁锚的绳索,原本静止的楼船刹那远离了岸边,因无人掌舵船身剧烈摇晃,唬得一众刺客不得不暂停了对嬴齐的追杀,一个个抱紧了眼前的支撑物。此时船已飘向河与江的交汇处,不多时便借着风力摇摇晃晃地撞向了江心,江水湍急,江心更是波涛汹涌,几个大浪打来,这一群刺客连带嬴齐都被淋了个透心凉,生死关头,刺客们也顾不上嬴齐了,各自死死抱住眼前的船帆不敢撒手,然而怒号的江水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差点把这艘结实木船掀翻。赵国地处中原,临近也没有什么大河,更不用说这样汹涌的江河,所以嬴齐并不懂水性,今次乘船也不是过是人生第二遭,当楼船好不容易抗住狂风巨浪并被冲向一片平静的河流时,刺客们恢复了,嬴齐却晕船晕得厉害,由于刺客们身上的佩剑早已被江水冲跑,所以他们决定淹死嬴齐。两个刺客架起已经脱力的嬴齐往河里扔,为了防止他扑腾到船旁甚至还跳进河里一人抓住他一只脚跟水鬼似得往河里拖,几番奋力挣扎,嬴齐终究是体力耗尽,昏迷了。意识消失之前,他想的是:果然还是跟汨儿有缘无分吗?我们就快成婚了,枉死于此,真的,好不甘心! 秦汨自嬴齐走后一直心绪不宁,她总觉得嬴齐这次会有什么凶险,可是她算了一卦却什么都没算出来,这样的诡异的卦象是从来没有过的,秦汨一时也无法断定嬴齐究竟如何。 “禀太子,属下跟丢了三公子的船。”一名普通商人打扮的男子恭敬地跪在太子偃跟前,脸上满是惶恐,此前太子再三叮嘱要跟紧嬴齐,他却跟丢了,现在太子那寒霜般的脸色已经让他觉得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偃虽然震怒,好歹还留着一丝理智,他相信他的人向来精良,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丢那么大一艘船。那个下属一五一十地把嬴齐遇袭以及刺客砍断绳索的事情说了,太子偃原本就阴沉的脸色霎时间又沉了几分。 “医师,他何时能醒?”一袭粉色宫装下,饰满朱玉的娇俏少女秀眉微撇,若不是她探知嬴齐将往鲁国而且王兄也恰好要去鲁国办事,她又怎会跟父王撒娇向王兄哭闹,非吵着要同往,更不可能遇到彼时被人往河里按的嬴齐,本来她只是突发善心救个人,却没成想这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当她看清楚被士兵捞上来的苍白男子时,差点连心跳都停止了,她真怕这么个翩翩公子就此魂归地府,好在,随行的医师查看后说他只是昏迷了,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公主,此人昏迷前恐怕就力竭了,尚需好好调养,至于何时醒,微臣不敢肯定。”医师是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很有几分慈祥的样子。“本宫知道了,医师此番辛苦,来人!”一名婢女款款进屋,手上还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婢女将锦盒举高呈于医师眼前,这是田玥特意交代的。“公主万万使不得,为公主分忧乃臣分内之事,岂敢再要赏赐。”“医师不必推辞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1 ,此番若不是您妙手回春,表哥怕是凶多吉少。表哥对我来说很重要,您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田玥语气诚恳,那医师也不再推辞,接过礼盒后对着田玥拱手致谢,而后退出了房间,随即那名侍女也在田玥的示意下离开,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没了外人,田玥忍不住坐到了嬴齐床前,痴迷地望着床上双眼紧闭的俊秀男子。 “表哥,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那女人长得那般普通,怎配得上儒雅俊秀的你 而我,虽不敢称天下第一美人,可在各国的公主小姐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表哥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对不对?”田玥梦呓般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让传进了嬴齐的耳朵里,他虽不能睁眼也不能动弹,可这会儿意识却稍微清醒了些。傻妹妹,你这么聪慧,又何苦执着于我呢我的心,早在那次流落巫族时就沦陷了,此生此世,也许生生世世,都将只围绕那一人魂牵梦萦! 嬴齐在心里微微叹息。 嬴齐跟着齐国太子的船队一起前往鲁国,他休养的这几天一直是田玥亲自照顾,从来锦衣玉食仆役成群的田玥虽然是第一次做伺候人的事,却因为对方是心上人而倍加细心,嬴齐不止一次婉拒她,可是她却坚持,嬴齐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好在这次没有外伤,仅仅休养了五天,他就恢复如初,也总算松了口气,整天面对着表妹的痴情凝视,他都要崩溃了。 完成此次出使鲁国的目的,嬴齐便准备返回赵国,齐太子暂时走不了,而田玥一心想跟着嬴齐,便向兄长撒娇说想去赵国见识一下风土人情,齐太子岂会不知自家妹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向来宠溺妹妹的他最终同意了。嬴齐虽然知道如果带着表妹一起回国秦汨必然不会高兴,可是如果不是表妹他大概就死了,既然表妹提出,他也不好拒绝,反正,这次回去就要同汨儿成亲了,想必表妹亲眼看到他成家也就会死心。 ☆、第 19 章 秦汨独自在嬴齐的府邸里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月,直到家臣向她报讯嬴齐不日将回,她不解的,世上生灵,还从没有她算不到的,她却不知,那是因为嬴齐的命运与她交织,她的命运无法运算,那嬴齐的自然也算不了。 嬴齐一直站在楼船的甲板上,远远的,他看到码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等船逐渐靠近,他的嘴角方才扬起温和的弧度,那一身玄黑衣袍上星零散布着诡异灵动的图案,除了他的汨儿,还有哪个女子喜做这般打扮?与他不同的是,当楼船靠岸、嬴齐笑容满面地望向她时,秦汨却收起了原本淡淡的笑容,只因,嬴齐身后掀开船帘款款走出的娇艳少女。秦汨并没有如当初在齐王宫那样掉头离开,只是看着嬴齐的眼神格外冰凉,她再淡然,也不可能不介意心上人带着一名女子归来,更何况,这女子明显对他居心不良。“汨儿,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眼前,嬴齐顾不上身后的表妹独自跳下了船,一边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秦汨身上,一边温柔地说。“听说你今日归国,我便来了,却不想撞破了某人的好事。”秦汨不同于凡人,自然不会冷,却因为嬴齐的动作暖了心,只是出口的话酸溜溜的,倒真不像原来那个冷清寂然的大祭司说出来的。嬴齐早已料到秦汨必然会为此事堵心,于是简短地阐述了自己这次出使鲁国的遭遇,秦汨听说是田玥救了他,心里那点疙瘩自然就消了,所以对款款走来的田玥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田玥从来不曾见过秦汨的笑容,如今咋一见,倒是莫名惊艳了一把,明明是那样普通的容貌,温和的一笑却仿佛带着蛊惑,如果自己不是女子、更兼心里早有了表哥,恐怕就被她蛊惑了吧,田玥心情复杂地想到。 田玥作为齐国的公主,按礼,是要住进赵王宫的,但是她谒见赵王时却表示自己想住进表哥的府邸,赵王因着二人的亲戚关系也就没有阻止。田玥虽说是嬴齐的表妹,到底也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住进一名未婚男子的府邸,难免惹人非议,这些,田玥不是不清楚,只是,她不想错过近距离接触嬴齐的机会,也就顾不上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仅仅在嬴齐的府邸住了三天,府里便开始张灯结彩忙里忙外,问了服侍她起居的婢女,才知道嬴齐要娶亲了,新娘就是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子!田玥有那么一瞬想要不管不顾地逃离这个地方,却终究没有离开,她想亲眼看着表哥成亲,也好让自己死心,后来的日子,直到成亲那日,田玥也没再主动找过嬴齐,甚至嬴齐听下人说齐公主心情不好特意去探望她,她也不如往日那般活泼,随意说了几句话便给嬴齐下逐客令,这在之前是绝无可能的。嬴齐大约猜到了原因,最近府里忙着他成亲的事,田玥不可能一无所知。 自打嬴齐说要成亲,府里张灯结彩的准备时,自小照顾嬴齐的老嬷嬷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想要对嬴齐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嬴齐一脸喜悦时住了嘴,因此,直到婚礼当晚,眼看着那姑娘被送进了洞房,老嬷嬷才鼓起勇气拉着嬴齐进了书房。嬴齐满面春风,他觉得,活了二十载,没有哪天能比的上今天这样让他高兴,他娶了那个神祗般的女子,那个神祗般的女子,是他的爱人,也是他今生最珍贵的宝藏;他们两情相悦,共结连理,将一起携手余生白头到老,虽然,可能只是秦汨看着他先老,可他仍然觉得满足。“公子,老奴有句话不得不说,这是璋公主的遗命。”“嬷嬷是母亲的贴心人,也是嬴齐的长辈,有话但说无妨。”老嬷嬷比嬴齐的母亲年长五岁,自小便跟在他母亲身边侍奉,他母亲不幸染病去世后又是她照顾着尚是幼童的他,所以,在嬴齐心里一直都把老嬷嬷当作亲人。“公子,您本该是位公主。您其实,并不是男子!”“嬷嬷可别说笑,今天是我大喜日子,经不起这番玩笑的。” “老奴岂敢愚弄公子,这一切,还得从璋公主嫁给赵王说起。”老嬷嬷浑浊的双眼仿佛绽放出光彩,记忆,像是一道洪流瞬间倾泻。 天下皆知齐王有个才貌惊人的女儿,名不详,因生于璋地,故称璋公主。璋公主少时便聪慧过人,三岁识字,五岁读【诗】,七岁便做的一手好文章,到了十四五岁,各国求婚的公子王孙更是踏破了门槛,只是,齐王一律回绝了。后来,齐国想要拉拢赵国,恰逢赵国王后去世,齐王便把自己的这颗掌上明珠嫁给了丧妻的赵王,赵王欣然接受,封璋公主为新后。 这一切,只是一场政治联姻,没有人在意正值青春年华的璋公主是否愿意,而唯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2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2 在意她的人,便是她的太子兄长,可惜,太子虽再三恳求,齐王却丝毫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最后只能眼看着稚嫩的妹妹嫁给年逾三十的赵王。璋公主嫁到赵国以后感叹女人命运的身不由己,哪怕她贵为公主,是齐王最宠爱的女儿,也逃不过沦为政治牺牲品的命运,一年后她身怀六甲,便常常独自抚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孩子,你可千万别是女儿啊,这世道,女子命运何其坎坷,做个男儿吧,哪怕上阵杀敌马革裹尸,也总是自由的。”然而苍天无眼,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到底还是女儿,那一瞬,璋公主仿佛看到了这个孩子未来的人生轨迹,就像她一样,空有满腹才学却只能沦为齐王谋取利益的棋子。孩子是母亲的心头宝,璋公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女儿重蹈覆辙,所以,忍着产后的剧痛,她唤来了自小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声音虚弱却又坚定地说:一定不能让王知道,我生的是女儿!侍女的震惊不言而喻,可看着如今虚弱的主子,她咬牙答应了,派人悄悄杀死了接生的稳婆和在旁协助的产娘,却也给了他们家人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并威胁他们永远不要回赵国,否则,家破人亡。于是,赵国有了后来名动天下的三公子,本该倾城绝代的俏佳人成了儒雅俊秀的温和少年。 “嬷嬷,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今天才说?”嬴齐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求得汨儿的真心,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却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刻跌落痛苦的深渊。 “孩子,嬷嬷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秦姑娘的,虽然错了身份,可是缘分啊,谁说得清楚,龙阳君不也很快乐吗 只是,秦姑娘尚不知你是女子,如若贸然成婚,只怕于你二人有害无益,嬷嬷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因为不忍心看到你难过。”“嬷嬷岂不知,您今日告诉嬴齐,比之酷刑更甚?”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脸颓然,满目鲜红的喜字此刻看来却那么讽刺,原来他,是她啊,那她拿什么去娶那个神祗般的女子?他爱她啊,即使如今他成了她,可是他对她的爱,从来就没有半点迟疑。汨儿,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吗你是我的神,是我倾尽生命与灵魂都不愿放弃的人啊!“嬷嬷,您下去休息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 20 章 嬴齐自黄昏开始便在管家的陪伴下招待各方宾客,一杯杯水酒下肚,脸上是满满的笑容,哪怕太子赵偃突然造访,他也没露出半点破绽。直到三更,宾客散尽,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歪歪斜斜地步入了洞房,那原本期待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最不愿又不得不踏入的地方。 表明身份后,嬴齐再三强调她对她的爱,可是,那个曾与她共许白头的冷清女子,却用那样尖锐的话语刺痛了她的心,嬴齐那点微末的勇气,也终于在那刻化作了粉末。 田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嬴齐,她眼里的嬴齐,一直是神采奕奕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何曾,这般失魂落魄过。她本是打算今早亲自向嬴齐辞行,只身返回齐国的,只是,她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来的路上,她遇到了嬴齐府里的嬷嬷,说是公子的新夫人连夜离开了府邸不知去向,公子一夜未眠。田玥没听完嬷嬷絮絮叨叨的话,第一次不顾女子的矜持匆匆赶往了嬴齐的新房。推开门,她瞧见的,是一间精致无比的婚房,花鸟河湖应有尽有,那是一副手绘的山水画,画上那一对相视浅笑的璧人却惊了她的心,嬴齐她固然认识,她又是谁?表哥喜欢的,分明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商女。 “她美吧!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曾以为她是神女。我曾经卑微地仰望她,后来终于得到她的亲睐,谁知终究还是一场梦啊。”嬴齐痴迷地望着画上的女子,轻轻地说,他现在,真的很累,很痛。“表哥,她走了,我还在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田玥心疼眼前这个男子,俊美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深邃的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伤痛,情不自禁地,她抬手抚摸了这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表妹,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已心如死灰,怕是要辜负表妹一片深情了。”嬴齐轻轻别开脸,颓然的说。汨儿走了,她的魂也被带走了,现在的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任田玥如何苦苦哀求,她都无动于衷,何况,她心里清楚,田玥和汨儿一样,迷恋的,仅仅只是外人眼中卓尔不凡赵国三公子赵齐,而不是她嬴齐! 她也终于了悟,何以嬷嬷会让她姓氏同用,虽然,嬷嬷再三告诫她只能在绝对亲信的人面前称姓,女子,不就是称姓么?只是她顶着公子的名义,顶着男子的身份,自然也不能舍弃氏。田玥最后仍然决定留下来,她不放心这样的嬴齐,也不甘心错过这次机会。 太子偃最近时常出宫,而他的目的地,便是嬴齐府邸。虽说外面盛传三公子新娶的夫人婚后不久便重病卧床,所以赵齐一直称病在家中照料娇妻,引得嬴齐又多了个痴情的好名声,但,太子偃十分清楚事情真相,新娘哪里是重病,分明就是逃婚了。“太子,今日莅临寒舍不知又所为何事?”嬴齐独自在后院饮酒,眼前的饭菜分毫未动,酒壶却空了好几个,意识虽然清醒,动作却迟缓了,他扫了眼朱红冠服的太子赵偃,也没站起来见礼的意思,便又灌了自己一杯。“兄长无意中得了一坛好酒,听说三弟近日烦闷,特意拿来与三弟共享,不知三弟愿不愿赏脸同饮?”赵偃扬起爽朗的笑容,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向前一伸,确实拿着一坛美酒,拍掉泥封,清香的酒味飘散在空气中,格外诱人。“甚好甚好!兄长既然愿意割爱,嬴齐便却之不恭了。”“弟弟真是醉了,怎可如女子那般称姓呢?”太子偃宠溺地拍拍嬴齐的脑袋,并没有细思原因。“女子又如何,女子便不能谋求天下报效家国了么,女子便不能侍奉宗庙成家立业了么?凭什么?”嬴齐带着几分醉意愤然不平,幸而她尚有一丝理智,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三弟说的什么荤话,自古男耕女织、男婚女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自当是体格健壮的男子,怎能让一介弱女子承担呢!”“呵呵,对,弱女子!不说这些了,来,今夜咱们兄弟不醉不归。”“好,尝尝这美酒。”赵偃殷勤地为嬴齐斟酒,全然不似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漠太子。嬴齐自秦汨离开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日日借酒浇愁,细细算来,已有一月光景,田玥仍留在他府里,只是,对于每日醉生梦死的嬴齐,她也束手无策。 太子偃尽管有备而来,却仍然不敌已经在酒乡泡了一月有余的嬴齐,最后在嬴齐醉醺醺的嘲笑下被他的侍从抬回了王宫。嬴齐喝退了打算搀扶她的侍从和婢女,踩着摇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3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3 晃的步伐慢慢走向了她原本的婚房,自从秦汨离开后,她夜夜都守在那里,潜意识里,她希望秦汨有朝一日能回来。推开门,眼前所见让醉意朦胧的嬴齐有瞬间的惊愕,却在下一瞬自嘲地摇摇头,认命般叹息:“汨儿怎么可能会回来呢,这一定又是我的幻觉。”她扶着桌椅坐下,也没有去点灯,她害怕点了灯这个幻影就会消失,哪怕只是秦汨的幻影,她也不想轻易失去,就让她,好好看看她的汨儿。嬴齐抖着手想给自己倒杯茶水喝,却因为醉得太深总是撒在桌子上。床上端坐着的绝色女子眉头微皱,轻移莲步走到了嬴齐跟前,夺过她手里的茶壶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冷茶,而后送到她唇边,温柔地说:“齐,喝一点吧,你醉狠了。”嬴齐听话地张开了嘴,就着女子的白皙玉手一饮而尽。“汨儿,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嬴齐痴痴望着眼前女子,黑色祭司袍衬得她更显冷清,只是脸上淡淡的担忧却让她看得分明,如果这不是梦,该有多好! “是我,齐,我回来了。”女子微微颤抖,绝美的容颜在窗外隐约的月光下楚楚动人。“汨儿,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吗,你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我吗?”“嗯,我愿意。”女子轻柔的话语缓缓道出,一直颓然的嬴齐却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毅然拥她入怀,双唇炽烈交缠着,嬴齐借着几分酒劲一把抱起怀中的绝色佳人,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那张奢华的木床。 月光下嬴齐醉眼朦胧地凝视着身下的绝色女子,向来白皙的皮肤因情动而泛起淡淡红晕,微闭的双眼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汨儿,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嗯”女子的声音轻若蚊蝇,嬴的齐却听的分明,再不迟疑,她低头吻上女子的秀颈,同时缓缓解开了女子的衣衫,羊脂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一道诱人的佳肴,在无声地邀请她去品尝。嬴齐爱怜地抚上了这般滑腻细嫩的肌肤,眼中渐渐染上一片狂热,温柔细碎的吻越来越重,似乎想要将眼前人儿揉入骨血女子不堪忍受这般逗弄,祈求般地望着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俊雅男子,想要开口却又羞于启齿。“嗯。。。。。。齐。。。。。。不要!”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酥媚的声音却更刺激了身上男子,那只修长的右手握住了她左边的浑圆轻轻揉捏,右边则直接被人含入口中吸允,女子浑身炙热,身上异样的感觉逼得她濒临崩溃,既希望嬴齐能停止动作,又似乎想要更多。嬴齐的右手沿着雪峰慢慢向下,穿过平坦的小腹一路点火,抵达那片神秘的黑色花园时,泉水已然渐渐涌出,她并不急于直捣黄龙,触及花蕊,又是一番轻捏慢柔,直到花蕊也沾上了一层蜜汁,她才徐徐前进,准备探索那神秘的洞穴。虽然嬴齐前戏做的很足,但未经人事的少女甬道仍然紧致,她小心翼翼的前进,尽量减轻身下女子的痛苦,很快,一道薄薄的膜阻碍了她:“我爱你”一瞬间的停顿,嬴齐抬头注视着身下女子,深情款款,下一瞬,他便毫不犹豫地穿过了那道阻碍,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袭来,女子溢出了泪,嘴角,却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她终于,属于他了! 嬴齐疼惜地吻去了她嘴角的泪,唇再次纠缠,,配合着尚在女子体力的中指渐渐抽动,直到女子的疼痛被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愉悦替代。 翌日,太子东宫。赵偃漠然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那蜷缩在他榻上的清秀男子,男子脖颈处深深浅浅的紫色吻痕仿佛无声的控诉,提醒他昨晚发生了怎样匪夷所思的荒唐□□。“郭开,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你仍是我最信奈的臣子。”赵偃冷然开口,他慢慢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挑出属于眼前男子的,伸手递给了他。“微臣,愿誓死追随太子。”那名被唤作郭开的清秀男子忍着身上强烈的疼痛与不适,掀开裹身的棉被,裸身跪在了只披了中衣的太子偃眼前。赵偃即使有所准备,还是被他身上密布的欢爱痕迹惊了一跳,他竟然,这样疯狂地索取他吗?不自然的转过身,赵偃忽然有一丝愧疚,他记得,他昨晚因为宿醉被人抬回了东宫,恰好郭开来找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嬴齐,那一刹,他的所有理智化为乌有,借着酒劲把眼前这个男子强拖进了太子寝宫。赵偃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转身后,床榻上原本虔诚跪伏的清秀男子缓缓抬起了头,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在他痛不欲生苦苦哀求赵偃的时候,赵偃的嘴里,却一声声喊着:三弟、赵齐! 他恨这个男人,这个贵为太子的男人,不仅龌蹉地惦记着自己的亲弟弟,甚至为此侮辱了他,事后还能那样若无其事,没有哪怕一点点悔意,难道,就因为他那尊贵的身份高尚的血统?呵,赵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拉下神坛,如同你践踏我那般将你狠狠踩在脚底! ☆、第 21 章 日上三竿,嬴齐的房间仍然没有动静,习惯了这一个月来嬴齐的醉生梦死,公子府的丫鬟仆役们倒也不以为奇,公子昨晚大概又喝多了,下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直到嬴齐的房间里传出器物碎裂的声音和女子的抽泣声,管家才惊觉出了大事,公子一向禁止任何婢女靠近他的房间,如今有女子的抽泣声,那必然不是府中丫鬟,而府中唯一可能接近他的女子,除了公子那个齐国的公主表妹再无他人。“赵齐,你这个骗子,我恨你!”田玥哭得梨花带雨,裹在被子里的身体□□,昨夜既痛苦又快乐的缠绵,在她睁眼看见眼前女子披散的发丝后消失殆尽,不顾女子的矜持,她爬起身仔细查看了眼前胸部平坦的女子,却在视线触及嬴齐的下身后陷入绝望呵呵,真讽刺,她一心爱慕的表哥,刚成婚就痛失爱人的表哥,名动天下的赵国三公子齐,竟然是个女人!而她,还糊里糊涂地把自己送到了她床上! 昨夜的事,其实是赵偃找到她一起谋划的,否则,嬴齐又怎么可能把错她认成秦汨。赵偃带来的酒里,掺和了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迷魂香,常年在外的嬴齐自然不会轻易中招,所以,这迷魂香是依次叠加的。赵偃带来的酒里只放了一小部分,醉酒后的嬴齐当然察觉不到,而田玥,则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仿制秦汨的黑色衣袍,醉酒后的嬴齐不敢靠近她,又因为那一点迷魂香的作用,轻易地把她看成了秦汨的幻影。人过度饮酒后会想要喝水,所以,剩下的迷魂香全下在了那壶茶水里,为了确保万一,赵偃还特地派人制作了一种接近秦汨体香的熏香,是以,嬴齐在这样精密的布局下不出意外的中招了,当然,也是因为她太过思念秦汨又在醉酒中,把这一切都当做了一场美梦。田玥本来正在后院远远地痴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4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4 望着独自饮酒的表哥,却不想太子偃突然出现,还说想跟她谈谈嬴齐,田玥虽然不了解赵国的形势,但她知道赵国太子一向是与表哥不合的,所以她客气地拒绝了太子的邀约。太子偃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说:“早闻齐国玥公主聪慧非凡,怎么如今却如此愚钝?三弟落魄至此,公主何不趁此良机完成夙愿,我想以三弟的秉性,断然不会辜负公主。日久天长,公主还怕比不过一个离去的秦霜 吗?”田玥闻言稍有动容,她不是没想过釜底抽薪,只是表哥哪怕再醉,也不会让她靠近,何况,她是齐国高贵美丽的公主,岂能随意对人投怀送抱,但太子赵偃何等精明,看出她的动摇立刻添油加醋,最终田玥同意了,她愿意冒险一试! “表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我在做梦。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既已毁了你的清白,要杀要刮,全凭你做主,嬴齐绝无怨言!”面对如此场景,嬴齐束手无策,她固然明白,清白名节对女子意味着什么,如今大错铸成,即使杀了她,也挽回不了了。“呵呵,嬴齐,你既是女子,何以隐瞒身份?何以大张旗鼓地迎娶他人为妻?若非如此,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喜欢上你,又怎么会将清白之身葬送?难怪秦汨会在大婚当夜离开,怕也是如我这般发现自己只是将一片痴情错付吧你这个骗子!”田玥恨恨地望着她,眼里再没有半分情意,反而充满了嫌恶与鄙夷。“我没有骗人,我是真的爱她!”嬴齐大声反驳,这是她最深的伤疤,田玥却这样轻易揭开,田玥的话,像一把把钢刀在凌迟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呵,表姐莫是装了这么多年男子糊涂了吧,自古男婚女嫁阴阳调和,岂有女子爱慕女子之理?”田玥讽刺地望着颓然蹲下的嬴齐,她曾经有多爱眼前这个儒雅俊秀的‘男子’,此刻就有多恨她,嬴齐毁了她的清白,也毁了她当初最热切的梦。折磨他,是田玥内心仅剩的理智。 嬴齐最终沉默了,本就憔悴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田玥在管家急切的询问下打开了门,毫不犹豫地踏出了这间承载了她太多希望和痛苦的房间。“表哥心情不佳,去请嬷嬷来开导她吧,他人最好不要踏入。”田玥怀着复杂的心思对正欲进门一探究竟的管家说,不管怎样,再恨,那也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看到她身首异处。但,事情往往都会沿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田玥虽阻止了管家及府中众人的靠近,却没能阻止大权在握的太子偃的到来。“恭喜公主得偿所愿,我这个做大哥的可等着喝你和三弟的喜酒。”太子偃似笑非笑地堵住了衣衫凌乱的田玥,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太子说笑了,妾身今日便返回齐国,从此再不踏足贵国。”田玥忍着怒气,冷冷地说,赵偃如今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她感到屈辱,何况,若不是他推波助澜,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公主这般恼怒,可是我那愚钝的弟弟不懂怜香惜玉冷落了公主?无妨,偃这便去教训他给公主出气。”赵偃不以为意,竟真绕过田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嬴齐的房间,田玥本想唤住他,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赐,便住了口,她很期待赵偃得知嬴齐真实身份后的表情,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料定太子赵偃对身为男儿身的亲弟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三弟,你怎么。。。。。。”赵偃推开门走进内室,蹲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嬴齐刚抬起头他便惊得住了嘴,眼前女子容颜绝世,颓然的样子惹人爱怜,只是,她为何穿着男子的衣衫?最重要的是,她为何长得如此像他那个儒雅俊秀的弟弟?“姑娘是谁?可曾见到舍弟赵齐”赵偃不确定地开口。“呵,大哥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我就是赵齐啊,你的三弟。”嬴齐如今万念俱灰,也不在意太子赵偃得知她的身份会怎样对付她了,最坏不过一死;况且,如今玷污了表妹,她更不指望秦汨会回心转意原谅她了,既然如此,那她不如就死在赵偃手上吧,反正他想杀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今日正好衬了他的心,她也落得干净。“赵齐明明是男子,说,你是谁,为什么冒充他?”一向怜香惜玉的太子赵偃,不顾眼前女子绝美的容颜,狠狠地掐住了嬴齐的脖子把她抵在了木墙上,眼里是罕见的狰狞。“咳咳、我就是、就是赵齐,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赵齐,只不过,我不是你们眼里风度翩翩的男子,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哈哈,杀吧,杀了我,反正,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赵偃的手慢慢松开,眼里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下一瞬,他却绽开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赵偃禽兽般撕开了嬴齐的上衣,望着嬴齐平坦的胸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果然啊,嬴齐在骗他,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平坦的胸膛?抚摸着嬴齐光滑的胸膛,赵偃的眼中逐渐染上欲望的色彩,嬴齐早已晕厥,是以对赵偃的动作一无所知多年的争斗,赵偃早知嬴齐身怀绝技,是以,就在他松开嬴齐脖子的瞬间,便迅速拿出藏在袖子里沾了迷药的面巾捂住了嬴齐的口鼻。. 赵偃那双细长的手慢慢摩挲到了嬴齐的腰际,略一停顿,他还是解开了嬴齐的腰带。触手的肌肤光滑得像一块上好的绸缎,赵偃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常年流落在外的弟弟何以有着这般犹胜女子的肌肤?随着亵裤出现,赵偃原本狂热的眼神霎时冷了,两腿间那原该高耸的地方空无一物,掌心只触到一片平地,那一瞬,赵偃的脸色寒如薄冰! ☆、第 22 章 环山绕水的巫族平静无波,哪怕如今七国战事惨烈,却丝毫影响不了这里,只是,自一月前大祭司满面寒霜地回来后,每个人都惶恐不安。因为大祭司已经闭关一月有余了,这一个多月,她不见任何人,也严禁所有族人靠近她独居的木屋,莫长老不过劝诫了她两句,便被她罚去了幽潭思过。“噗!”一口鲜血喷出,秦汨虚弱地撑起身子,脸色格外苍白,她不顾自己如今极度糟糕的身体状况,强行推算嬴齐的吉凶,只是,当卦象上显示嬴齐如今已然身死时,秦汨连日来的愤恨刹那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悔意。 公元前260年,秦赵因上党之争爆发大战,史称长平之战。赵国老将廉颇率45万大军,与秦军对峙三年,秦不能前进半分。赵国王宫,太子东宫。赵偃的床榻上,裸身俯卧清秀的男子低低喘息,跪伏在他身上的赵偃眼中布满□□,频繁地撞击着他的身体,半刻后,赵偃才停下了动作,翻过身仰躺着休息。郭开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慢慢挪进了赵偃的怀里。 “太子,廉颇将军领兵抗秦,今已三载了。可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5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5 他既不能击退秦军,又不曾主动出战,小人认为,将军怕是年老体弱,担不得如此重任了。如今是赵国存亡的关键,太子怎能坐以待毙?” 郭开状似黏腻地抚上了赵偃宽大的胸膛,嘴里却说着如此不负责任的话。“那依你之见,该派谁担此重任?”赵偃疲惫地闭上了眼,父王病重,军国大事都是他在代为操持,秦军确是他的心腹大患,赵弱秦强,长此以往,赵国就是不败也得被秦军生生耗死“听说赵奢将军的儿子赵括犹胜其父,太子不妨派他前往,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击败秦军。”“容我想想!” 郭开本就是赵偃的亲信,自从有了这种特殊的关系,赵偃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所以,久攻不下的秦国人秘密会见了郭开,而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的郭开收受了大量钱财后欣然同意,每日在赵偃的枕头旁吹吹枕边风说说廉颇的坏话,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三年前,秦汨得知嬴齐的死讯后不顾族人阻挠拖着虚弱的身体独自前往赵国王都,欲杀赵偃为嬴齐报仇,只是,当她耗尽法力引来恶灵准备虐杀赵偃的时候,一个女人阻止了她,那女人,名叫祈月。祈月原本也是巫族人,在秦汨出生前,她甚至是巫族公认的下一任大祭司,她自小聪慧,研习巫族典籍极有天赋,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终有一日会踏上那座神圣的塔楼接受巫族所有人的虔诚朝拜,可是这一切,在秦汨出生那天彻底改变了。大祭司在秦汨出生那天就传位给她,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祁月很不服气,所以,她不愿承认秦汨的地位,叛出了巫族,自此流落人间,不知去向。巫族长老也曾入世缉拿她,可是她巫术高超,长老也奈何不了,便只好由她去了,却不想,正是当初的妥协险些酿成人间惨祸。哪怕是秦汨正常状态下,对上祈月都没有十分把握,更遑论那时身受重伤她与嬴齐缔结了同心咒,嬴齐身死,她也元气大伤。秦汨本以为,自己报仇无门,就此死去,也好陪伴嬴齐共赴黄泉,孰知已然表示效命赵偃的祈月却拒绝了赵偃杀她的命令,并说,嬴齐虽死,魂魄却虚弱无比,如果秦汨不自己想办法救她,嬴齐终将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世间。 祈月的话让秦汨重拾了活下去的勇气,她要救回嬴齐,即使嬴齐已死,心理扭曲的赵偃也不愿意放过她,所以让祈月将她的魂封锁在太子东宫,日日施咒折磨。离开时,祈月对她说,她只给她三年时间,若三年之后她仍不能救出嬴齐,她便亲手捏碎嬴齐的魂魄。祈月在意的,仅仅是前任大祭司说过的话,“祈,你是无法超越她的,她乃神明转世,天生拥有拯救苍生的能力。”拯救苍生吗那为何,连心爱的人都救不了呢?祈月嘲讽地想。 赵国终究还是把主帅换成了年轻的赵括,廉颇老将军愤然投魏,秦国也秘密更换了白起为帅,世人不知的是,一名姿容绝世的冷清少女,随后也步入了秦军帅帐。经过长达四十天的围困,赵括终因粮草无以为继愤然突围,最后死于乱箭之中,赵军终于投降,四十万赵国将士放下武器的那一刻,秦汨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当杀人无数战功赫赫的年轻将军询问她如何处置这四十万降卒时,她冷清的声音掷地有声:“诱杀之,永绝后患。”人,多的像蚂蚁,尸体,堆满了战场,何为人间炼狱?何为尸山血海?此时的长平,用惨烈的景象诠释着。 齐国,齐王宫。“太子,赵国使者求见。”“所为何事?”“恳求我们出兵援赵。”“不见,你去处理吧。”“是!”年轻的使臣焦虑地等在太子寝宫前,然而,等来的,却还是令他无比失望的消息,齐国,同样不肯出兵。“谢谢王兄,小妹这次任性了。”仍然是一袭明艳宫装,田玥却不复往日那般张扬,苍白的脸色看得自小就疼爱妹妹的齐国太子揪心不已。“你说赵偃烹杀了嬴齐,如此禽兽行径,赵国不亡,天理难容,妹妹就是不说,我也绝不会出兵援赵”年轻的太子义正言辞,似乎想借此减消妹妹的罪恶感,其实,当初若不是他担心妹妹久不归国亲自拜访赵国,说不定田玥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毕竟,田玥目睹了这一切,嬴齐被扔进滚烫的大锅中时,她就躲在旁边。田玥无法欺骗自己,即使得知了嬴齐的女子身份,可是那一夜极尽温柔的缠绵,以及这么多个日夜的痴心苦恋,毕竟不是假的;赵偃那般凶残地虐杀了嬴齐,哪怕赵国亡国,她也绝不会施以援手,所以她苦苦哀求王兄。 “禀太子,齐国亦不愿出兵。”使臣恭敬地回国复命,往日的太子偃虽阴郁,到底还是英气勃发的,哪里像现在这样,阴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知道了,下去歇息吧。”“谢太子!”太子偃烦闷地回到东宫,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听郭开的放过田玥这个贱人,正想着,迎面就走来了面白如玉的清秀男子,郭开。“太子为何愁眉不展,可是齐国不愿出兵?”郭开喝退了寝殿内的婢女,而后亲昵地抚上了太子偃紧缩的眉,为他轻轻按摩。“正是,如今内忧外患,如何是好。”太子偃仰躺在床榻上,微闭着眼睛享受着。 “太子何必杞人忧天,经此一战,赵国固然元气大伤,秦国亦动摇了国本,臣以为,秦国未必会在此时兵临城下。”郭开状似开解,实则意图麻痹赵偃放松警惕,好让秦军尽快攻入赵国。赵偃既为太子数载,自然知晓如今局势,他只当郭开不懂天下大事,仅仅是为了宽慰他而已,不仅不怪罪,内心反而更信任郭开了。他如何能想到,正是他这个宠信有加的臣子,无数次为秦国陷害赵国忠臣,直到他儿子赵迁继位,纵容赵迁肆意享乐,最终葬送了赵国江山。 ☆、第 23 章 长平,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就连刮过的山风,也带着一股浓郁血腥味。一名姿容绝世的女子迎风而立,目所能及的,全是身着赵国服饰的赵兵尸体,她的眼中不见丝毫波澜,就好像,如此惨烈的景象并不存在。女子抬头望向苍天,露出了温柔的神色:“齐,看到了吗,那个不可一世的赵国,终于倒在了我脚下,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天界,巫神殿。须发皆白的老者平静地望着幻像中的人间炼狱,以及炼狱里,那冷清绝世的女子。“汨儿,这又何苦呢!”老者微微叹息,这孩子,本来是为应劫入世的,却不想,在人世闯下滔天大祸,他就算有心偏袒,这四十万冤魂又如何肯善罢甘休?更何况,她还启用禁术炼成十万恶鬼,差点血洗人间,思及此,一向淡然的巫神也不由得一阵后怕,若不是他暗中护住了嬴齐的魂魄,这十万恶鬼,估计就要屠戮苍生了。巫神殿的神,都是亘古存在的,哪怕是天庭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6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6 ,也不敢轻视,这些大神平日自在逍遥,不到万分危难的时刻,是决计不会插手三界事宜的,而秦汨原是巫神殿的神女,巫神属意的继承人。巫神殿神数稀少,不过也十分护短,即使秦汨犯下如此大错,巫神仍有心偏袒,他算出秦汨不日将死,特意跑去幽冥地府找阎王喝茶,阎王向来公正,对此表示为难,不过最后慑于巫神的淫威,他还是被迫减轻了刑法。 世人只能看见漫山遍野的残尸碎骨,秦汨却能看到无数冤魂在天际飘荡,鬼哭魂叫,所有鬼魂都飘向了她,因为,她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可是,再不甘心,四十万冤魂却同时在离她三尺的地方止步,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而秦汨的三尺内,神光环绕。“你们要怨,就怨你们的太子赵偃吧。正是他,毁了我最珍视的人。”对着眼前无数怨恨的鬼魂,秦汨冷冽地说。然而众鬼魂还没反应过来 ,一张无形的网却把他们罩住了,那是一种恶毒的阵法,能催发魂魄内心的暴戾,数十万冤魂在法阵内互相撕咬,直到天明时,仅仅余下十万鬼魂,而剩下的这十万亡灵,则成了无比凶恶的邪灵。“众鬼将听我号令:随我杀入赵宫碎尸赵偃。” “诺”十万恶灵齐声应答,犹如一支所向披靡的无敌军团。 赵国既败,举国臣民皆惶恐不安,怕事者早已拖家带口逃离故国,忠臣义士也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唯有一人,毫不慌乱,内心甚至为此雀跃不已,这就是赵国的终极内奸,郭开。郭开盼望赵国亡国盼了三年,如今总算看到了希望,焉能不喜 只是,郭开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秦军破城,反而等来了一名姿容绝世的黑袍少女,少女的身后,还跟着一团浓郁的黑雾,这便是,带着十万恶灵前来复仇的秦汨。 赵偃听说有一身穿黑袍的绝色女子悬立于城门前时,就隐隐猜到了来者是谁,他正了冠服,带着一众侍卫前往城门,当然,也没忘记带上同样身怀异能的祈月。赵偃刚到城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十万亡灵便一拥而上争相撕咬,疼的赵偃满地打滚,但是他是凡人,所以看不见身上的怨灵,同来的祈月却瞧得分明,赵偃简直被这些凶恶的怨灵当作了美味的食物。 祈月连忙摇铃念咒,只是,她刚念了两句,便喷出一口黑血,然后不可置信的望向了秦汨:“它们,是你用四十万怨灵炼出来的恶鬼你疯了吗,这样做是要遭天罚的!”“那又如何,只要赵偃身死魂灭,只要赵国消亡。”玄黑色衣袍随风飘荡,这样残忍决绝的话,似乎并不是眼前女子说出来的。“赵偃,当初你烹杀嬴齐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被撕咬的滋味如何?放心,这十万鬼将,会好好招待你的,等你死了,这个太子东宫,也会给你陪葬。”向来淡然的秦汨,眼里是深得看不到尽头的痛,她为何要残杀赵国四十万降军,那是因为,赵偃当初烹杀了嬴齐,还把煮她的汤肉送给了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只有廉颇老将军念及三公子往日情义没喝,其他人明知是三公子血肉却慑于太子淫威一饮而尽。赵王之所以病重,便是悉知了事实真相,他无法相信赵偃会做出烹杀亲弟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赵偃没有把嬴齐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他们仍不知嬴齐是女子,更不知,赵偃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害她,也仅仅因为她是女子。“我,我不后悔那样对他,谁让他、让他是女子,我堂堂太子,屈尊降贵地讨好他,甚至把田玥那个贱女人送到了他床上,也不过是想讨他欢心,可是,呵呵,我卓尔不凡的弟弟,我痴迷不已的男人,竟然是女子,哈哈哈哈。。。。。”赵偃已被众鬼啃得血肉模糊,尽管如此,他仍狂笑着,身上的痛,再痛又怎么比得上他内心的痛苦,在他得知嬴齐是女人那一刻,他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享受吧。众鬼将听令:在他的血肉被啃尽之前,不得取他性命” “诺!”齐声应答后,恶鬼们更兴奋了。赵偃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三年前有祈月救他,三年后,恐怕再没有人能让他逃出生天了。“汨儿,放手吧,我不喜欢你如今的模样。”金光涌现,十万恶鬼触及金光了停下了撕咬的动作,呆愣地望着秦汨。秦汨则痴痴凝视着金光下那几近透明的人儿,泪,无声滴落,她的齐,她曾经狠心抛弃的爱人,仍然用那样温柔眷恋的目光望着她。“齐,你恨我吗?”“傻姑娘,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嬴齐仍那般深情款款,就好像,她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变故。“我愿引渡你们洗去罪孽再世为人,跟我走吧。”一艘庞大的楼船忽然出现,嬴齐率先上船,身后的十万恶灵,也在金光的照耀下悉数上了船。城门口奄奄一息的赵偃终于在嬴齐离开前叫住了她:“三弟,不要走。”“赵偃,你怎么就不明白,即使你杀了所有人,也仍然改变不了,我是女子这个事实。”嬴齐回头,满是怜悯地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赵偃。“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啊,你怎么会是女子?你怎么可以是女子?”赵偃痛苦地呢喃,然而,却没有人再理睬他了。“祈月,人皇将于来年出世,人间大势已成,巫族当继续避世修行。我今日,传你为巫族十三任大祭司,你要带领族人潜心修炼,再不可轻易入世。”秦汨收回了黏在嬴齐身上的视线,取出袖中的铜玲递给了祈月。“汨,你想做什么?”然而祈月的话音刚落,秦汨便毅然跳下了城楼,跳进了护城河,祈月却缩回了欲施法救起她的手,她分明看见,秦汨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第 24 章 幽冥地府,一条黑得看不到底的河上,突兀地立着一座长不过十尺的桥。“汨,神女转世,生前枉杀赵国四十万降军,并以邪咒练出十万恶鬼致使人间生灵涂炭,本该受十八层地狱酷刑永世不得超生,念及尔为神时功勋卓著,且有嬴齐以身引渡众鬼,今从轻发落。罚入轮回尝尽人间疾苦,二十二世,世世不得善终。可有异议?”“并无。”黑面阎王一脸凛然,堂下女子即使跪着,也自有一番过人气度。阎王本来并不强迫她跪着,秦汨前世来头极大,即使如今转世没了记忆,阎王也不敢大意,巫神殿的人,他惹不起。秦汨跟着其他亡魂一起踏上了黄泉路,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耀眼夺目,许多魂魄在此追忆生前,不少人想着妻子儿女痛哭流涕,而秦汨的记忆里,只有嬴齐那温柔宠溺的笑颜。“尊者,请喝了这碗汤,前尘往事尽相忘。佝偻着身子的慈祥老婆婆,已经在奈何桥边煮了不知多少年的汤了,这,就是世人熟知的孟婆。 第一世,东离。东离本是一方小国,在远离中原的边境,安然生活着,但前任东离王雄心勃勃,厉兵秣马,终于在二十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7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7 年间收服了周边小国,俨然是边境各小国的龙头老大,这引起了刚刚统一天下的秦始皇的一丝兴趣。秦始皇感兴趣的,其实不是东离的国土,而是据说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东离公主,冷离。冷离今年二十岁,尚未出阁,相对于中原的其他女子,她算是个老姑娘了,不是东离王不给她挑选夫婿,而是,每个被挑中的世族男子,都会无故殒命,久而久之,世族们都说公主克夫,是以,冷离就待字闺中直到如今。也有钦慕公主不怕死的贵族男子向东离王提亲,只是,往往彩礼前脚抬寄门,后脚就有人来报丧了。 东离王特别宠爱这个女儿,所以,当冷离表示她不想嫁人时,他虽诧异,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冷离的宫装不同于普通公主,是玄黑色的,上面还刻着繁复的咒文,这是她按照梦里的记忆自己手绘然后命人定制的,她常常会做一些噩梦,梦里的她就是穿着这身黑色衣袍,踏进一片尸山。秦始皇本就对东离的渺小国土不太感兴趣,加之远在边境,路途遥远,更无心劳民伤财,所以,他派去使臣,告诉东离王,如肯将公主进献,那么,东离便可免战火荼毒。对于其他小国来说,能以一女换取举国安康,这是做梦也会笑出来的好事,偏偏,东离王生性耿直,哪怕朝臣再三劝谏,他仍固执地说:“卖女求荣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孤绝不会做。”他这话不仅得罪了来使,同样得罪了周围不少曾向秦国献女的小国,因此,直到后来秦军破城,也没有任何人施以援手。 “父王,为何不将女儿献给秦皇?以东离之力,绝非强秦敌手。”冷离公主清冷的声音依然悦耳,只是出口的话却让魁梧的东离王皱眉。“离儿难不成要像那些懦弱的朝臣一样,想让父王拿亲生骨肉换取片刻安宁吗?”东离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疼爱的宝贝女儿摆了脸色。 “女儿绝非此意。只是父王,举国百姓又当如何?”“孤会下诏,让百姓们自行选择。”东离王缓和了语气,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此,女儿就安心了。”向来淡漠的东离公主,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刹那间如同百花齐放。就连一向刚正严谨的东离王,也不禁微微感慨,他的女儿,堪称倾国倾城,也正是这份不容于世的美丽,即将引来东离的灭顶之灾。 当秦军将领踩着无数东离将士的尸骨走进东离王宫时,却意外地看见一名倾城绝世的女子冷然站在城楼上,她的身边,躺着一地尸体,然而,她却平静得好似从前。“公主,如今东离国破,还请公主随末将回去谒见吾皇。”年轻的将军虽有一丝诧异,但仍掩不住眼中的骄傲,顺者昌逆者亡,东离王不识好歹,落得身死国灭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人皇临世,却如此暴戾,天下,终究还是要陷入战火。回去告诉你的皇帝,大业既成,何不归位?”冷离清冷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不漏地传进了秦将耳中,然后,数万名秦军将士,眼睁睁看着那宛如神祗的绝世女子如同柳絮般跌落城门,如同绽开的血色莲花。“那是,军师啊。”星零的秦国老兵惊呼出声,那一袭繁复的黑色祭司袍,除了多年前决战长平时出现过的绝世女子,还能是谁? 同年七月,秦始皇崩!多年前,我助你灭了他人的国,多年后,你的子孙又命人灭了我的国,冥冥中,似乎早有预谋呢跳下城楼的瞬间,冷离忆起前世种种,不由感慨。 幽冥地府,依然是那般阴郁,守在桥边的孟婆,佝偻着身子不断低头盛汤,过往鬼魂,无论愿意与否,皆在身旁阴兵的催促下饮尽了那碗浓稠的孟婆汤。轮到冷离时 ,孟婆的态度依然恭敬,只是,当她喝完一碗孟婆汤后,孟婆又递上了第二碗。“这是何意?”冷离诧异地问。“世间魂魄,只需一碗孟婆汤便能忘却前尘,尊者心有挂记,更兼来自神界,是以,需饮两碗,前次是老婆子疏忽了。”孟婆恭敬地解释,爬满皱纹的脸却露出一丝善意,熬了千百年的孟婆汤,她又岂会真的人神不辩。“如此,便有劳使者了。”孟婆掌管奈何桥,职司幽冥使者。冷离接过孟婆汤,再次一饮而尽,能多记一世,于她而言,是多么重要。再次踏上奈何桥,早已不复前世那般怅然,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遇到嬴齐,那时,她一定会对她说:“我爱你,无论你是男是女。”秦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令她牵肠挂肚的嬴齐,此时与她相距不过十尺,只是,魂魄几近透明,为了洗涤十万恶鬼身上萦绕的四十万冤魂怨气,她的三魂七魄险些直接消散,所以,即使是同为鬼魂的秦汨,也看不见她。嬴齐魂魄受了这么重的伤,本来该好好调养的,可是他知道秦汨今日又将转世,所以,冒着有可能魂飞魄散的危险,仍然来到了幽冥地府,好在,这里阴气充裕,司职奈何桥的孟婆也对她的到来佯装不知,否则,就她如今的状态,随便一只恶鬼都能撕碎她。 ☆、第 25 章 第二世,李府。今日的李府格外忙乱,只因李府老爷的正妻临产,李老爷本是一名乡绅,因学识渊博被人推荐为孝廉,在洛城担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李夫人自晨起时由丫鬟产婆扶进产房,如今已过去了九个时辰,可是这孩子迟迟不见露头,不仅急坏了李老爷,也急坏了接生多年的王婆子。她自从接生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孩子胎位正,也不见露脚,可无论李夫人怎样用力,就是不肯出来。“小祖宗啊,你再不出来,你娘可就没命了。”王婆子也是急疯了,竟指着李夫人高高隆起的肚皮说起话来,不过,经她这么一说,守在床边的丫鬟还真看到了孩子的头,赶紧告诉了王婆子,于是,李夫人在又一轮催促下,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李老爷年过四十,虽然纳了几房妾,却没有一人为他诞下儿女,所以,尽管李夫人生的是女儿,李老爷依然高兴不已,他听说女儿生下来后不哭不闹,赶紧叫奶妈抱给他看,却不想,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望着李老爷竟咯咯笑了。李老爷大喜过望,当即给女儿起名幽兰,寓意空谷幽兰,遗世独立。 时光飞逝,十六年匆匆而过,当年的小小婴儿,如今已十六岁了,并且,没有辜负李老爷给她起的名字,当真人如其名:空谷幽兰,遗世独立。有幸目睹李小姐真颜的人,无不深深为她绝世的容颜倾倒,她冷清的气质,恰如藏身幽谷的兰花。李府自李幽兰降生后再没添上一男半女,是以,李老爷分外疼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待他百年之后,李府的万贯家财,也都将传给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李老爷向众人宣布,他的女儿不外嫁,他要挑选一名德才兼备的男子入赘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8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8 李府;消息一经传出,洛城里的年轻士子们沸腾了。李府成了无数学子向往的天堂,入赘李府,既得绝世佳人,又得万贯财富,如此好事,谁不想要? 然而,众人满怀希望地进了李府,却无一例外地失望而归,他们,没有一人通过文试,而文试的出题者,正是李府小姐,李幽兰。倘若不是其中四人在来年乡试中名列前茅,恐怕全洛城士子都要怀疑他们苦读十载的成果了。洛城学子无比惋惜,以李小姐之才,若非身为女子,定能大有作为。两年过去,仍无一人能通过文试,李小姐的才名却越传越远,渐渐的,前来李府应试的儒生,已经遍及了临近三城,只是,仍无一人胜出。一天傍晚,李府门外来了个长相清秀却穿着粗布衣衫的年轻士子,李府管家并未因为来人贫寒的家世而怠慢,仍旧客气地将他引进了客房,并拿来了那道无数人都无法解答的试题。 管家不过是例行公事,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出生贫寒的士子能答出自家小姐亲自出的题目,毕竟,之前那么多声名显赫的风流才子都失败了。可是,就是这么个顶多称的上清秀的男子,竟真的答出了那道难倒众多学子的试题,所以,他将成为李府的新姑爷。 李府广发的喜帖震惊了洛城,也震惊了曾经参加过文试却无功而返洛城新任太守,董固。董固曾经自恃才高不顾友人劝谏执意进入李府答题,最后却在众人的讥笑中愤愤归来,不过,他是幸运的,因为走错路,他得以亲眼目睹传说中姿容绝世的李小姐,那一刻,他暗自发誓他终有一天要将此等美人娶回家中。他回去后愈发奋进,终于在父亲的帮助下成了洛城太守,他原本想借着手中权势强娶李幽兰,然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居然有人捷足先登答出了连他至今都答不出的试题,李府竟然还要为李幽兰完婚,这怎么可以? 李府的喜帖刚发出去,李老爷就中风瘫在了床上,不过三日,便驾鹤西去了,李府的喜事还没来得及办,反倒先办了丧事,洛城的士子们见此又是一片唏嘘,这李小姐,还真是命运坎坷,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偏偏又死了父亲,守孝三年后,她都21了,再如何美丽,也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姑娘。李府所有人都以为李老爷只是突发恶疾不幸身亡,然而,李幽兰却清楚,李老爷的死绝非偶然,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只是她的猜测,她没有证据。 不过,当洛城新任太守突然登门拜祭她父亲时,她忽然就明白了,父亲的死,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任他如何伪装,她还是看清了他眼里对她势在必得的贪婪目光。董固单独约见李幽兰,这本是于理不合的,但,李幽兰还是去了。“李小姐身负重孝,本官本不该打搅,但本官怜悯李小姐一介女子之身处理家事委实操劳,不知小姐可愿嫁与本官,好让本官代为操持。”董固故意带着官腔,似乎想报复当初在李府遭受的难堪。“承蒙大人厚爱,只是,民女已有未婚夫了,不劳大人挂心。”李幽兰不卑不亢,眼里的恨意也掩藏的极好。“李小姐别说笑了,那不过是一名女子,如何能与小姐共结连理?”董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也是刚刚知道,李幽兰这个神秘的未婚夫,竟然是个女子。“女子又如何,总好过某些阴险毒辣的小人。”李幽兰并不否认,只是,看着董固这幅丑恶的嘴脸,她忍不住想起了慈祥的父亲,如果不是董固,父亲仍会好好活着。“你知道了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嫁与我做那风光无限的太守夫人,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么做那万人唾弃的不孝女,杀死亲父的真凶。李小姐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怎样抉择吧。”董固收起了虚伪的笑容,阴冷地望着李幽兰,他就不信,这女子不怕死,何况还是这样身败名裂的死法。“同杀死亲父的财狼为伴,那是禽兽也不会做的事情,董大人莫不是以为民女比之禽兽还不如?”李幽兰冷冷地望着董固,如此蛇蝎心肠的男人,她就是死也绝不会答应。“好。李幽兰,你别后悔!” 偌大的李府,丧事还没办完,就被官兵团团围住,李老爷唯一的女儿李幽兰和她的未婚夫赵拓被双双带走,几日后,洛城太守董固亲自审理此案。原来,医馆药童状告李幽兰伙同赵拓到医馆买了□□毒杀了李老爷,动机是,李老爷发现了赵拓的身份,不同意他们完婚。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谁都知道李老爷格外宠爱独女,李幽兰也是个孝顺的女儿,逢年过节总是去寺庙为李老爷和李夫人祈福,怎么可能会毒杀亲父呢。“肃静!”董固扬手一拍惊堂木,周围的百姓即刻噤声。“本官也不相信李小姐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只是证据确凿,不得不信啊。李小姐爱上了前来应试的寒生赵拓,可这赵拓,却并非男子,乃货真价实的女子,李小姐被赵拓迷惑,仍决意嫁与她。此事被李老爷发觉,于是极力阻挠,李小姐一时冲动,便与赵拓合谋毒杀了李老爷。”董骨说得有板有眼,堂下百姓虽惊愕于女子相恋这等闻所未闻的奇事,却也信了三分,直到赵拓被解开发髻女子相貌显出,众人才完全信了。 李幽兰百口莫辩,无比冤屈地成了弑父的蛇蝎女子,被董固判令游街三日,然后斩首示众。围观百姓义愤填膺,也不管囚车里装的是世间少有的美女,烂菜叶和臭鸡蛋齐齐往她身上乱扔,若不是赵拓极力为她挡着,还不知有多狼狈。“赵先生,是我连累了你,明明此事与你无关。”李幽兰愧疚地望着与她挤在一个囚车里的赵拓,她只是想让父母安心,才让赵拓女扮男装前来李府应试,她根本不想嫁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李小姐不必自责,若不是你倾囊相助,我母亲恐怕也活不到现在。”“先生放心,我已安置好了令堂的生活,她必能安享晚年。”“多谢小姐了。”赵拓轻轻笑了,能与眼前这名女子一同赴死,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董固编造的那个故事,只对了一半,不是她迷惑了眼前这个倾城绝世的女子,而是这女子,一笑间便夺走了她潜修多年的道心,她其实,是个道士。 李幽兰被押往刑场前,董固还不死心地前来问她愿不愿意改变主意,结果遭仍到了李幽兰鄙夷的拒绝,董固气得拂袖而去。行刑前,监斩官询问李幽兰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是董固的手下,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之一,他很同情李幽兰的遭遇,不过,胆小的他并不敢说出真相。“诸位乡亲,我李幽兰对天发誓,我绝没有毒杀亲父,若有虚言,叫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李幽兰不大的声音在刑场徐徐扩散,直到侩子手蒙住她的脸砍下她的脑袋,那声音还隐隐回荡在刑场上空经久不散,百姓们,终于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相,只是,那个倾城绝世的女子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9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39 ,已然香消玉殒了。讽刺的是,第二年秋天,有人向上级告发董固侵吞军饷,朝廷派来的官员不仅查处了军饷的事,同时也无意间翻出了李家旧案,这才发现,原来董固还毒杀了李老爷,并以此嫁祸给李小姐,诬杀了她。鉴于董固罪大恶极,御史台将此案呈报皇帝,最终,董固被处以凌迟,没收全部家产。给董固行刑地方,正是当初斩杀李幽兰的地方,知道真相的洛城士子纷纷赶往刑场,目睹董固受刑。 ☆、第 26 章 第三世,青云派。凌云是青云掌门青峰最小的弟子,也是他六个弟子中天赋最高的,青峰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但碍于凌云是女子,众师叔伯并不同意,所以,青云派直到现在也没有内定的继承人,六个嫡传弟子纷争不断,搅得一向静谧的青云派鸡飞狗跳。五个弟子中,排行第二的也是一名女子,名凌雪,资质只在凌云之下,只是凌雪一向刁钻,虽有几分姿色却并不得门派中其他弟子喜爱,较之天赋更高性情平和的小师妹,她便犹如烛光遇到了太阳,因此,凌雪自小就百般刁难凌云,与她势成水火。凌雪心中暗恋大师兄凌寒多年,只是,向来淡泊人情的凌寒,爱的却是那个比他更不眷恋尘世的小师妹,凌云。 “师傅,徒儿真的无心继承青云派,师兄师姐们那么渴望得到这个机会,您为何不从他们中挑选呢?”身着素纱的女子无奈皱眉,绝美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妖艳。“为师说过,他们心有旁骛,并不适合统领青云派,青云的宗旨是潜心钻研武学奥妙,而他们,太过执着于七情六欲。”鬓角微白的男子一袭灰色长袍,此刻正端坐于高堂,离他不远处,绝美的少女长身玉立。“师傅怎知,徒儿就能免俗呢,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常情。”眼前女子微微一笑,刹那间芳华毕现,宛若神女临世,哪怕是历尽沧桑的青峰,也不由得有了一丝恍惚,就好像,忽然间看见了曾经痴迷不已的二师姐,那时的悸动。 青云派处事低调,在武林中籍籍无名,但是这并不代表青云是一个普通的门派,曾有人公然挑衅青云门下弟子,那人在江湖上也算有几分名气,却不想敌不过青云派一个普通的弟子。若不是青峰严禁门中弟子在外滋事自报家门,只怕青云的名声早已盖过不少名门正派了。 六月十八,青云派宾客如云。今天,是青云掌门青峰的六十大寿,尽管年逾半百,青峰仍然精神抖擞,因为常年习武,健壮的体格如同青年男子,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这些宾客多数是青峰游走江湖时结交的仁人义士,大都身怀绝技,却也淡泊名利。青峰叫来了自己的六个徒儿与众人一一见礼,容颜出众的凌云不出意外地引起轩然大波,当青峰说她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时,又引起了一番争论,直到凌云击败了陪同长辈前来的众多武林新秀,宾客们才相信青峰的话,眼前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当真前途不可限量。 六月十九,仅仅过了一日,青云派掌门青峰身中数刀横死,六个弟子中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凌云、凌雪、凌寒,这其中,凌云手持血刀,呆愣地站在青峰尸体旁边,凌雪则跪在殿前披头散发,惊恐地喊着小师妹杀了师傅,凌寒沉默着,一言不发。一夕之间,凌云从备受瞩目的青云派后起之秀,变成了欺师灭祖的罪人,连一向爱慕她的大师兄凌寒,也冷漠地看着她被门中师叔伯残忍地打断了筋骨,未加阻拦。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凌云,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正是爱慕她多年的大师兄,残杀了师傅以后嫁祸给听到动静赶来的她。她看见凌寒的刀就要劈上二师姐的身躯,一时情急她闪身夺过了那把沾了师傅鲜血的刀,正在那时,门外弟子一拥而入,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刚刚救下的二师姐,会帮着前一刻险些杀了她的男人说谎,污蔑她杀了师傅! “为什么要污蔑我?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在他手上了,为什么要帮他?”凌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愤怒,但,她更不明白凌雪的做法。“因为,我爱他。他疯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那么爱你,你却一次次拒绝他,他那么敬重师傅,师傅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所以,他疯了。他想杀了所有人,可是,当看到你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你知道吗,他即使疯了,也不忍心伤害你。所以,我要毁了你,我并不感谢你救了我,能死在他手上,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凌雪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被铁链紧紧缠绕的女子,她筋脉尽断,素色长裙被鲜血染红,绝美的脸上布满血痕,犹如凋零的雪莲。“爱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一个人变成魔鬼。”凌云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就算如今身败名裂,她也要笑着面对。“你只说对了一半,爱,同样也会让人无比快乐。”从来与凌云冷眼相对的凌雪,竟难得地在她面前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那样迷醉的眼神,凌云无法理解。 六月二十日,凌云派推选青峰的大弟子凌寒为新任掌门,并于同日处决杀害青峰的凶手,凌云,以告慰青峰的在天之灵。孰知,新任掌门凌寒在目睹凌云被处决后,竟抽出长剑对准自己的脖颈,并说出了事情真相:他才是杀死师傅及师兄妹的真凶!随后,凌寒自刎于凌云尸身旁,而随后赶来的凌雪,看到眼前场景狂笑不止,亦拔剑自刎。短短三日,青云派掌门连同掌门一共死了七人,青云派自此元气大伤,再不复往日光景。 阴曹地府千万年如一日,无论阳世怎样变迁,这里,始终黑暗沉寂。秦汨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孟婆汤,脑海里关于那个温润少年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可她仍然坚信,这个人,就是她流连尘世的理由,终有一日,她一定会再想起来的。嬴齐的魂魄经过漫长的休养已经痊愈了,只是,她放弃了转世为人的机会,她知道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人有多么困难,汨儿已经忘记了,如果她也忘记,那么,如果有一天两人相遇,会不会形同陌路呢?单单是想到这样的可能,她的心就疼得窒息,哪怕她现在只是一缕幽魂,可是那种疼痛,已经镶嵌进了灵魂,只要她的意识还在,就不会忘却。汨儿,我会陪着你,经历这一世又一世的磨难! ☆、终章 21世纪,秦家古宅。秦汨怔怔地望着如同电影的幻境,泪早已模糊了视野,每一世,无论秦汨如何惨死,嬴齐都安静地陪在她身边,那样悲痛的眼神,整整伴随了她21世,然而她却一无所知,哪怕是死了,她也看不到嬴齐。孟婆说,她们的缘分只有一世,就算嬴齐如何守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秦汨是看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0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0 不见嬴齐的。 “嬴齐,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傻子!”秦汨失声痛哭,嘶哑的声音固执地喊着那个遗忘了太久的名字,二十一世,四十一碗孟婆汤,她真的差点就把她忘干净了。“汨儿,来,跟我走!”何健阳光的脸忽然出现,宠溺的眼神一如当初,他再次向秦汨伸出了手。“滚开,你这个丑陋的恶鬼。”秦汨打开何健的手,再看时,何健阳光帅气的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一具焦黑的骷髅满眼恶毒地瞪着她。“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不怕你心心念念的情郎魂灭吗”骷髅怨毒的眼神冷冷盯着秦汨,仿佛跟她有深仇大恨。“她有两千年的鬼修道行,岂是你这等残魂所能威胁的?”秦汨不以为意,随着记忆恢复,她多少明白普通鬼魂是不可能游离人间两千年而没有消亡的,嬴齐必然踏入了鬼修正途,否则早已心智丧失,堕入魔道了。 “呵呵呵呵,原本我确实奈何不了他,可谁叫他为了恢复你的记忆不惜以阴灵之身启用巫族溯源阵,消耗了大量魂力不说,自己也身受重伤,如今,我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骷髅得意洋洋,它就是要摧残她的精神,让她崩溃。“你不会。你是赵偃留下的残魂,赵偃有多爱齐,你比我清楚。”秦汨佯装镇定,其实,她并不确定这个骷髅会不会对嬴齐下手,当年赵偃因为嬴齐是女子身不顾手足情分烹杀了她,而今,眼前的骷髅不过拥有一缕残魂,何况,赵偃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三弟!”“蠢货,那是个女人,她欺骗了你,你还想她干嘛?”骷髅忽然自言自语,秦汨这才发现,原来骷髅身上附了两团怨灵,一团是赵偃的残魂,另一团则是何健的,似乎它们已经融合了。“汨儿!”正在骷髅自言自语时,嬴齐虚弱的声音传入了秦汨的耳朵,秦汨转过身,眼前正站着一个几近透明的身影,依然是那一身素雅的锦袍,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耀眼,把中性美诠释得淋漓尽致。 指尖就要触及那张思念了无数年的脸,但,却停在了半空,身体犹如被烈火炙烤,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嬴齐仍然熟悉那种疼痛,艰难地蹲下,同时把头深埋在两膝盖间,她不愿让深爱的人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还有那,狰狞的面貌。“齐,你怎么了?”秦汨的手搭上了嬴齐的肩头,却穿过一片虚无,她忘了,现在的嬴齐,只是一缕魂魄。“焚魂咒发作了吧,当年赵偃恨我入骨,见我到死都不愿求饶,便让祈月下了这个咒法,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嬴齐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隐忍,秦汨分明感觉到了,她此刻必然万分难受,却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仅仅是怕她担心。“两位,旧情叙够了没?咱们该步入正题了。”骷髅丑陋的脸突然出现,惹得秦汨一阵反胃 ,真不知道,当初不明真相的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把它抱进怀里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地上的嬴齐已经疼的缩成了一团,而骷髅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秦汨便明白了,这是骷髅搞的鬼。“听说神女的血能修复魂魄,虽然你已转世多次,但仍有神光护体,我们想要修复各自的魂魄,然后分离,所以…….”骷髅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汨,意思不言而喻,它们,想要秦汨的血。“如果我不同意呢?”秦汨冷冷反问,但她话音刚落,地上的嬴齐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她现在可是魂魄,如果再重伤下去,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骷髅洋洋得意,它坚信秦汨绝不会拒绝它,因为那人是嬴齐。 秦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避开大动脉,毫不犹豫地刺破了左手腕的肌肤,鲜红的血刹那涌出,却在将要滴落时消失殆尽,骷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尽情享受着难得的盛宴。“汨儿,不要!”嬴齐拼命克制着自己,也仅仅只能挤出这四个字,她很疼,可是看着血流不止的秦汨,她心更痛。秦汨凭着惊人的毅力,哪怕流失那么多血,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嬴齐身上的咒已经减弱了很多,可是她却阻止不了这一切,眼睁睁看着秦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够了吗?”秦汨虚弱地问,骷髅只顾贪婪地吸食血液,并没有注意到秦汨眼中的一丝决绝。“还差点,你再忍忍。”骷髅敷衍地回了句,仍然只顾嘴中美食。“以吾之血,灭尔之魂,血灵咒,破!”秦汨虚弱的声音惊愕了一直只顾吸食血液的骷髅,它抬起了丑陋的骷髅头,望着秦汨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你竟然用血灵咒,你不知道,那是同归于尽的咒术吗?”骨架散落前,骷髅疯狂地嘶吼着。“我知道啊,可是,谁让你那样折磨她?” 华光初现,秦汨原来的容貌渐渐展开,五官并无多大改变,只是较之以往更加精致,唯一的不同,便是左颊那朵若隐若现的娇嫩兰花,衬着雪白的肌肤宛若神女。秦汨施展血灵咒耗费了所有生命力,所以,拥有昙花一现的美丽后,她还是缓缓倒下了!二十二世劫难已满,她和她,又将如何呢? 神光环绕着秦家古宅,须发皆白的老者仍然慈祥:“孩子,你的劫数已满,跟我回巫神殿吧。”巫神和蔼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已是游魂状态的秦汨差点就踏入了祥云之中,只是,脚步略有迟疑,不由自主地,她回望了站在身后的嬴齐一眼,脸上忽然绽开了幸福的笑容,她摇摇头,拒绝了巫神的提议。“巫神,我想陪着她。”“你劫数已满,如不归位,只怕终有一日会消亡啊。”“那便消亡吧,只要能在她身边。”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吞没了黑夜里的一切,即使是藏在高大树木下的鸟儿,也惶恐不安地扑哧着翅膀。已经成为游魂的秦汨安心地依偎在身边这个俊雅女子怀里,魂魄本身没有冷暖感知,她却觉得异常温暖,也许是因为拥有了前世的记忆,现在看着嬴齐一身古装竟也不觉违和了。“齐,你曾经看着我一世又一世地悲惨死去,那时,你在想什么呢”秦汨好奇地问。“我在想,幸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人,不是你。”嬴齐温柔地抚上秦汨的发,沧海桑田,转眼间,两千年过去了,她的汨儿,终于留在了她身边,这应该,就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吧。暴雨中,秦汨的尸体被秦家人抬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运往秦老爷子的住所,抵达时秦老爷子已经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等候,虽然有一名警卫为他撑伞,但瓢泼的大雨还是将他淋湿了半身。当秦汨的尸体被抬到客厅后,秦老爷子喝退了所有人,颤颤巍巍地走近了盖着白布的尸体,哆嗦着手揭开了那层白布,却不想,那张脸竟然带着满足的微笑。秦汨的魂一直跟着自己的尸体,直到老爷子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才放下了心,秦老爷子是最疼爱她的亲人,也是在人世秦汨唯一的挂记。“小汨啊,爷爷知道你很快乐,这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1 情魇 作者:雨幕微寒 分卷阅读41 就够了,别担心,爷爷会好好活着”秦老爷子慈爱地望着眼前犹如熟睡的秦汨,嘴里喃喃自语。 “ xxxx年七月十五日,暴雨。今天,是我这一世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终于不用再转世了。我可以永远陪着她,赏尽人间美景,看遍人生百态,把错过的这两千年,一一补满。”一本黑色的日记上飞快地显示出一段文字,就像有一个透明人在用透明的笔书写,笔记本安静地躺在柜子的角落,似乎在等待下一个主人来翻阅。 “婷婷,听说你和阿兰搬去了鬼宿舍,那里面有什么?看到鬼了吗?”可爱的女孩好奇地询问眼前文静的同桌,关于鬼宿舍版本颇多,可自从学校里的学霸美人秦汨死后再也没人敢去住了,就连和秦汨同住的凌煜倩也搬了出来,这似乎印证了某些传闻。“里面啊,没鬼,只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文静的女孩轻轻地讲起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太过投入的她,甚至没发现许多同学都围了过来,安静地听她讲述。“呜呜,好感人,听得我都想改变性取向了!”发问的那个可爱女孩一句率真的话,把沉浸在悲伤里的同学们逗乐了。“你算了吧,当心阿海学长听到。哈哈哈!”欢声笑语中,同学们各自散开,那个被称为婷婷的女孩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