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 分卷阅读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 书名: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文案 侯府次子季沐穘被送入宫中择为三皇子景臻伴读,与三皇子景臻从相知到相爱,没想到六皇子景逸也用情笃深..... 内容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臻、季沐穘、景逸 ┃ 配角:景湛、睿诀、李阮 ┃ 其它:生子、架空 ☆、第一章 “三哥!等我…”红砖绿瓦的高墙内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从宫殿里飞奔出来。 被喊住的大孩子转过身来,宠溺地看着奔向自己的小童,笑的开心,“景逸,慢着点…”,快步向小童走去。 景逸着鹅黄色的棉衣夹袄,头上顶着一顶小帽,小脸被冷风刺得通红,在脸上绽成两朵淡粉云团,煞是可爱。景逸踉跄地抱住三哥的腿,被唤作三哥的人名唤景臻,为当今天子的第三子,乃皇后佟佳氏嫡出长子。而怀里小童则是佟佳皇后的小儿子六阿哥景逸,景臻的胞弟。 佟佳皇后和皇帝都十分宠爱这个幼子,三皇子景臻也是对自己年幼弟弟爱护非常。 “三哥,去哪啊?”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听母后说父皇要你们去书房选伴读,我也想去…” 景臻点点景逸的小鼻子,“小机灵鬼想去见谁?告诉哥哥…” 被哥哥一下子就猜中了心思的景逸讨好地笑着,“三哥,我想去见慕宇弘,我前日听母后说舅舅在边关给他带了把蛮夷的匕首回来,锋利非常,装饰得也好看,他喜爱得很,天天拿着不松手,今日他肯定也带了来,我想去看看…” 景臻看着景逸羡慕的小模样十分好笑,“舅舅不是也给你送了柄来么” 景逸抱住景臻的脖子,“不一样的,三哥,舅舅给我的那把是木制的,舅母说小弘那把可是真真的匕首,我想见那个…” “我看你不仅想去见,还想要吧….”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己还不晓得么。虽景逸才五岁有余,可是很小的时候就对刀剑十分得感兴趣,自三岁起玩过的各种木头制的刀剑玩意儿数不胜数,还把珍爱的都藏到了床下的小百宝箱内,估计没有上百把也有几十柄了,现在又眼红了慕宇弘的,真是… “三哥带我去嘛….”景逸看着三哥的表情撒娇央告着。 景臻牵起景逸的手,“好了好了,就知道撒娇,带你去好了,不过要听哥哥的话,不许不听话胡闹,你应了我便带你去。” 景逸高兴地在雪地里跳起来,“三哥最好了,快快,三哥,我们快去!”拽着景臻的手就要走。 景臻被他急得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快步前行,他本就出来的早,路上又走得急,到书房的时候只见几个世家子弟候在书房外间。 几个孩子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起进宫来的,他们的父亲还在朝堂议事,他们几个就被留在了书房等候。此时见到了景臻过来,都有些木讷,他们之前并未见过皇子们。只佟佳皇后的娘家孩子慕宇弘和其哥哥慕宇萧见到景臻按着礼数下跪行礼,其他几个世子才恍然大悟赶紧向二人行礼。 景臻如今已经九岁,汉阳皇帝从小对他教导严厉,他又自幼聪慧识得大体,从容地免了世子门的礼,与他们一一寒暄起来。 六皇子景逸从小顽皮,现下眼里心里就只有慕宇弘那把漂亮锋利的小匕首,哪里管别人做什么,眼睛搜罗一圈,看到了慕宇弘,挣开景臻的手跑过去,“小弘,快快,把那把蛮人的匕首给我瞧瞧!”眼馋的模样十分有趣。 慕宇弘大景逸一岁半,从小与景逸投缘,见景逸的模样,爽快地从袖中取出了匕首。本宫中是不让带利器的,但皇帝对景逸自小就宠,遂对小孩子家家的玩意管制的并不太严,慕家又是正宗的皇亲国戚自然又多了些特许的意味。 景逸拿过小巧的匕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嘴里不连感叹“好看,好看,真好看,舅舅给我的那个就是小孩子家玩的,这个宝贝多好啊…”小手在匕首上摸着,“没想到蛮夷的东西也能制的这么好…” 拔出匕首,阳光透过窗口射到刀锋上,反射出异样光亮,景臻站在一边出声,“景逸,看看就好,这匕首锋利得很,小心伤着手…” 景逸听到哥哥声音,献宝似的把匕首递到景臻面前“三哥,这可真是个好宝贝!” 景臻半大的男孩子自然也是对这些刀刀剑剑有兴趣的,他接过景逸手中的匕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把利器,拔开匕首,刀锋十分尖锐,虽有太阳反射却散发出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个宝贝…”景臻夸道。 景逸听自家哥哥也夸赞,不禁更是喜欢非常,跑到慕宇弘身旁,“小弘,舅舅只带了这一柄回来么?” 慕宇弘一听就知道景逸在打这匕首的主意,前几日听母亲说景逸知道他有匕首了吵着嚷着也要一把,这次进宫来母亲嘱咐他带上匕首,说是景逸必会来寻,果然不出所料。存了些故意耍弄他的心思道“是啊,父亲只带回这一把与我,再没多的了,你也知道宝贝嘛,一般都是稀少难得的…” 景逸一听以为慕宇弘不打算给自己,不由的撅起小嘴,声音里也满是不舍“啊…舅舅,舅舅怎么不多寻寻,说不定还能再寻得一把…可惜,可惜…”眼巴巴地看着匕首… 慕宇弘看着景逸的样子不由好笑,不再戏弄他,“你当我这次带进来是为的什么…” 景逸一听不禁睁大了双眼,用手指指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 “特地带进宫来给你的…” 景逸眉头一挑,开心地跳起来,跑到景臻身边,“三哥,给我…哈哈,这宝贝是我的了,我有真的匕首了!” 景臻看着景逸胡乱地耍着匕首玩,怕他伤到人刚想出声制止他,就听见了布料撕开的声音。“啊…”景逸叫了一声,只见他身边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攥着手腕,秀气的淡色眉头皱得紧紧。 景臻赶紧迈步前来,看到那孩子手缝中已经渗了不少血出来。那匕首的锋利是他亲眼所见得,如今景逸胡乱地一刀不知伤得有多深。在场的都还是孩子,见到血都有些慌乱,但有皇子在场也不敢逾矩,只伸头好奇地看着。 景臻吩咐身边的太监小玄子,“赶紧宣太医!” 景逸虽从小贪玩爱耍利器,可是从来都是木制玩意,身边人又护得紧,没伤过人。现在突然真真伤了人见了血,年幼的他不禁有些害怕,躲在景臻身后,担心地看着被自己伤到的人。那人只是皱着眉头,不曾呼喊呻吟,可是,应该很疼吧,那匕首那么锋利,但是他怎么都不出声呢。 景逸年幼的心里很是好奇,自己因为贪玩经常会有些小磕小碰,每每都哭着喊着得母后父皇心疼,即便不疼也能哭上几刻,这人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 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景臻见血渗得厉害,从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紧紧地覆在伤处,“你先拿开手,我帮你先包扎起来”景臻跟着舅舅慕非在军营里呆过一阵子,知道一些救急的手段。 被伤的孩童听着景臻的话,愣愣地移开手掌,上面已经沾满了血,景臻赶紧用力将伤口包扎好,转头对小玄子吩咐道“叫太医到我的煜华殿来,父皇若来了,就说我相中了…”转头对受伤的人道“你是谁家的公子…” 被伤的孩童这才第一次抬起头来,清明的眼神注视着景臻,“回三皇子的话,奴才是安乐候的次子,季沐穘” 景逸点点头,“父皇来了就说我与安乐候的公子季沐穘一见如故,请父皇指他为我的伴读”说完匆匆忙忙拉着季沐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慕宇萧、慕宇弘看着景臻景逸走后,对着其他世家公子说道,“三皇子既这样吩咐了,皇上若问起,我们这样说就好。”一半命令一半随意的口气。目前慕家在朝堂势力雄厚,又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各小公子年纪又都小,自然只诺诺地听从吩咐。 回到煜华殿,景臻先唤了人取了温水来,又命人拿出上好的伤药。 煜华宫的大宫女玉儿上前想接手,适才她见景臻急急忙忙地进来,后面跟着撅着小嘴的景逸,手里扶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公子,手上貌似还受了伤,赶紧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过来了。 “三皇子,让女婢来吧”。 景臻也不听只低头对着受伤的孩童说,“待会洗伤口会有些疼,那水里配了些药材,你忍忍…”血已经湿了帕子,可见伤口绝对不浅。景臻一路上没听见季沐穘哼唧一声,当下有些心疼他。 “谢三皇子,奴才不疼…”景臻听他这样好强,使坏地稍稍在伤口附近按压了一下,那人皱得眉头更深了,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景臻,这人为何反复无常,一边仔细着怕自己疼一边又这样使坏让自己疼。 景逸也看见了景臻的小动作,小手上前抓住景臻的手,“三哥,你这是为何…多疼啊…”说着还皱起了眉头,好像是他的手腕被伤到一般。 景臻点了下他的额头,“还不是因为你!淘气地伤了人家…” 景逸自知愧疚地看着景臻,又转头看看季沐穘,“要不你也割我一下,别告诉父皇,他会把我的匕首没收的…” 汉阳皇帝少年时在军营里长大,出世不久就被封为太子,身份尊贵却从不骄纵,公正严明的很。对自己的皇子也是出了名的严厉,虽对小儿子疼爱有佳,但犯了错却也不会放纵偏袒,是以景逸虽有些玩劣却是不敢造次骄横的。 季沐穘看着景逸的样子觉得可爱,遂弯起嘴角笑了笑,“六皇子说笑了,不过一点小伤…” 说话间太医已经到了煜华殿,景臻招手示意太医上前“别行礼了,来看看季候次子的伤…”太医赶紧上前,看了伤口,“三殿下,这伤口并不严重,就是伤得深了,故而血流不止。” “你赶紧处理吧…”景臻拉过景逸,省得他挨在边上妨碍太医,“手轻些…”景臻对太医嘱咐。 太医仔细地清理了伤口,又拿了景臻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包扎好退了下去。 太医刚走景逸就挨到季沐穘身边,“疼吗?” 季沐穘看着景逸,在书房伤到自己的时候小脸恐惧得很,刚得了自己的答应不会上报皇上的时候不由得舒口气,现在又来示好的小样子真是有趣的紧。 “不疼,六皇子无须太过担心” 景逸凑到季沐穘面前,睁着灵动的眼睛“不会骗我吧,你疼就要说啊,我疼的话就哭的,父皇母后就会来抱我安慰我,我就不疼了。你这样的伤口怎么能不疼呢”顿了顿又道“你哭吧,哭了就舒服了,恩…我三哥可以安慰你…我还小,还抱不了你…”一边说着童言稚语一边张开双臂,像是真的在证实自己的怀抱容不下季沐穘似的。 季沐穘被这个小皇子逗得开怀,景臻也是拿自己这个弟弟没办法,真是给母后宠坏了,五岁也不小了,可是脑袋里真是天真浪漫的紧。 景逸似也感觉出自己闹了笑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不怪我就好…” 过了一会太监传旨来说是皇上召见景臻和季沐穘,景臻应了带着季沐穘就要离去,吩咐了小玄子送景逸回去。 宫殿门口分离之时,景逸跑过来拉着季沐穘没伤的手,“我父皇说欠人家的就得还人家,今日是我欠你,以后你有难处,要求尽可说与我,我会帮你的,你记着” 季沐穘看着六皇子真挚的小脸和坚定的口气,点了点头。 景逸怕他敷衍自己,又掏出那把精致的小匕首,“这匕首给你,当作信物,你勿怕我忘记。” “好,奴才记着了”季沐穘很是郑重地回答。 得了季沐穘的答应景逸才开心地跑开,随着小玄子回到皇后宫里。 季沐穘走在景臻后边,呈上刚刚那把匕首,“三皇子,这匕首还是给您吧,奴才受不起这个。”景臻想着刚刚景逸的样子不觉笑出声来,“无事,老六给你你就收着吧”季沐穘这才将其收到怀中藏好。 书房内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已经选好了伴读立在一侧,景臻带着季沐穘走进来给皇帝行礼。 “朕听说臻儿一眼就看中了安乐候家的世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臻儿如此满意,上前一步给朕仔细瞧瞧” 季沐穘从景臻身后走出,拜在汉阳帝面前,“安乐候次子季沐穘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别拘礼了” 汉阳皇帝打量着季沐穘,虽年幼却是比其他家的小子要多一分气度少一分畏惧,小小的身板立在殿中,不卑不亢,不惧打量。汉阳帝满意地点点头,景臻这个小子还是有些眼光的。 “以后你就跟在景臻身边吧”汉阳帝又对着其他几个皇子道“你们虽是皇子,切不可骄纵暴虐,妄自尊大。这些世子陪着你们读书,是有同窗之谊的,若让我知道你们谁坏了规矩,朕一视同仁,严惩不贷!”皇子们各个低头允诺。汉阳帝一向严厉,皇子们从不敢造次,六个皇子除了六皇子景逸稍显骄纵,其他几个一向严谨自律。 “还有你们,你们是皇子伴读,并非下人侍从,若有什么委屈,说与朕,朕绝不会姑息他们。皇子们有什么做错的,不该的,你们也要在旁提醒,不可顺着皇子肆意妄为。学业上也要多用心,不可懈怠,朕也会考校你们。”几个伴读除了慕家兄弟其他几个头一次见识汉阳帝威严,年纪幼小的他们都有些惶恐,只低声应着汉阳帝的话。 该嘱咐的嘱咐了汉阳帝才遣了他们回去,这些世子从下月起就要住进宫来陪皇子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 读书,这次回去就是收拾下必要的东西给父母道别。 刚见面也没有多少情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以及五皇子与伴读出了书房就散了,慕家兄弟与景臻,季沐穘一起走着。 “季兄手腕伤势如何了?”慕宇萧问道,他是四人中年纪最长的,如今已有整十一岁,今次他并不是来做伴读只是陪着弟弟慕宇弘来。本来慕宇弘应是跟着景臻的,不过突发的意外使得阴差阳错了,不过碍着慕家和皇后的关系,其他几个皇子也无人选慕宇弘。看来自己这个弟弟将来只能跟着意气相投的六皇子景逸了,这样也好,景逸身上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弟弟想来也不必肩负重任。慕宇萧也是家中长子,他自知道身为嫡长子的景臻将来可能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慕兄不必牵挂,小伤而已,三皇子已经给奴才宣太医诊治过了,无妨”季沐穘向慕宇萧拱手淡淡地说。 景臻撇了眼右下首的季沐穘,“沐穘,刚才父皇的话你也听到了,告诫我们不要骄纵暴虐,妄自尊大,你也不要总是奴才奴才的挂在嘴边,你我以后是同窗之谊,要相伴着很长时间的,不要那么生疏。” 季沐穘低头答应,“是,沐穘知道了。” 景臻一直将他们一行送到了宫门口,慕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外。 慕家兄弟上了马车,景臻道“你我兄弟不必拘礼,你们先行离去”,慕宇弘扬着笑脸“那哥哥,我们先去了”说完驾着马车扬尘而去。 景臻转头看着季沐穘,这时的季沐穘稍显局促,并不如在殿中那么坦荡自如,“侯府的马车…” 季沐穘毕竟还是孩子,被人提到伤心处,实在掩盖不及,抬眼看了看四周,有些委屈地撅起嘴,眼中闪过一丝伤心。景臻看着这人好笑,刚刚被匕首伤成那样也不见他露出这样伤痛的表情,这侯府的马车未到居然能让他如此伤怀,真是孩子气。 “三皇子回去吧,沐穘一个人在这等就可以了…” 景臻原是想就此离去了,可转身撇到他那受伤的手腕又有些不忍,“无妨,我让人去侯府催一催”转头命了人快马到侯府知告一声。 “你手腕的伤要小心,别碰到水,知道吗?”季沐穘愣愣地点点头,“你回去带点必要的东西便好,其他的我都会给你准备的。” 景臻有些没话找话地和季沐穘说着话,不然这季沐穘当真是会一句话不说的立在他身后。自己倒是选这么个木讷的人做伴读干甚,安乐候又是个外姓的富贵候爷,对自己没多助益。而且看现下的情形,这季沐穘在侯府里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连架接送的马车都吝啬给。本来该是选了慕宇弘的,或是兵部尚书之子李皑的。想到此,景臻只好叹口气,都是景逸那个小坏蛋惹的。 两人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侯府的马车才到。 季沐穘对着景臻恭敬行礼,“沐穘多谢三皇子,恭送三皇子” 景臻无奈地笑笑,罢了罢了,“你随马车去吧,下月就进宫了,多与父母相处相处吧”说着小大人的话转身率着一众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季沐穘借着车夫的力上了马车,在车厢里呆呆的想着,以后就难见到爹爹了,要一直在宫里。季沐穘心里有些伤感,在府上虽过得不好,可是还能在爹爹身旁,什么事情都能陪着爹爹。自己虽给不了爹爹什么依靠,但至少还是爹爹的安慰,可今后进了宫…哎,季沐穘叹了口气。 刚进门就看见夫人立在府中,自己的父亲也端坐在旁。 “我听说三皇子选了你作伴读?”安乐候季以光问季沐穘。 季沐穘规规矩矩地走到季以光及夫人面前,恭敬行礼,“是,三皇子择了我为伴读。” 季以光难得地笑笑“那你就好好伺候三皇子,要尽心尽力,不可有差池、懈怠,这要谨记在心。” 季以光受祖上庇佑,世世代代承袭爵位,他本人志向不大,只想富贵一生,并不想卷入任何可能的宫廷斗争,故而此次伴读之选他只择了自己的次子季沐穘去,至于季沐穘有什么造化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皇后嫡出的三皇子会选他的儿子做伴读,看来季沐穘还是有些时运的。谁不知道佟佳皇后娘家势力庞大,朝堂之上能与之相较量一番的也就是韵贵妃的娘家章家。韵贵妃的父亲是当朝的宰相,朝堂里很多官员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势力是盘亘交错。但大晏国历史至今无论怎么争斗,最后都是正统继位。景臻出生本就尊贵,虽皇上现下似乎没有立太子的迹象,但以后单靠着出生和娘家的势力三皇子就有足够大的胜算。 季以光思忖了一会,挥了挥手,“去西院吧。”。 季沐穘起身往西院走去,他和爹爹一直住在西院中,在府中那是个十分偏僻之处,甚少有人去那。他爹爹又喜静,不喜外出,安乐候也不同意他外出,故而爹爹近乎不出门,只在院子里栽些花花草草聊以自慰,与季沐穘二人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这次进宫算是季沐穘出生后最大的一件事了,原爹爹不同意这件事,可是,这哪里是他决定得了的事?侯府里的夫人自然舍不得自己儿子去宫里受苦,季以光也不甚喜爱季沐穘,这进宫的事就落在了自己头上。季沐穘自己本不在乎这条小命,他在乎的只有爹爹而已,但是进宫就难见到爹爹这让他十分苦恼。 季沐穘远远地就看到爹爹等在门口,展开笑颜飞奔过去。 “爹爹,你身子不好怎么在这儿等我,快快进去…”赶紧拉着爹爹往院里走。 季沐穘的爹爹名叫李阮,原是京中一小倌楼里的琴师。他父亲季以光年轻时曾有一段时间沉溺于龙阳之好,去小倌楼里寻欢作乐之时看到了当时为琴师的李阮,一下子就起了占有的心思。私下里打听了知李阮家里并无势力,得手容易,遂过了几日就伙同了楼里的龟公将李阮强占了。 李阮当时气愤难当,受辱之后几次想要寻死,可当时季以光看他看的紧,是以都没有得手。季以光又从龟公手里将他的卖身契赎了来,将他困在府中严加看守。 那段时日季以光日日都溺在李阮这,李阮也慢慢了解了些季以光,知他只是一时沉溺,大约不久就会放了他,到时自己再做生死打算不迟,遂也慢慢淡了寻死觅活的心,只待着出府之日。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侯府的第三个月,李阮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的肚子有些隆起。起初李阮只觉得是自己吃胖了,还笑话自己这样的境地居然还能痴长了身材。后来一日夜里,季以光继续行那耻辱之事,每每都有疼痛之感,李阮也没注意,只想快些让季以光尽了兴早些结束这肮脏之事。可做到半途李阮竟生生疼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 得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季以光沉着脸坐在房中。 李阮来到侯府二月有余,也是第一次看到季以光如此冷着脸,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便也沉默着。相顾无言干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季以光才开口,这开口的问话,真是吓坏了李阮。 “你有孕了”烛光照在季以光的脸上晦暗不明。 “什么?”李阮摸不着头脑,他实在听不懂季以光的话,他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身,怀孕之说真是无稽之谈。 “刚刚大夫来看过了,他说你这种情况古也有之,如今你就好好养着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阮一个人目瞪口呆。他真的想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季以光说的话可是真的?李阮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肚子,这里….一个男人也能有…孩子… 即便无法相信,李阮还是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想想自己这段时日饮食上的反常反应,腰也生生粗了一圈,可能真的…李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一日复一日地过着、拖着,肚子隆得越来越明显了。李阮有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腹中孩儿的动作,一些莫名的欣喜也涌上心头。 在腹中胎儿五月之时,季以光又再次来到李阮这,这是他上次离去后第一次出现在李阮面前。季以光看着李阮宽松衣物下十分明显的肚子,一时间竟有些傻眼。 李阮也被他看得有些难堪,率先开口“你,什么事…” 季以光这才回过神来,“以后我会让厨房给你多备些膳食,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翠儿便可,她自会安排,衣物要是缺了也不必委屈了自己,静等着孩子生下来吧。但是从明日开始你就搬到西院去,那里清净,你这样…给府里的人看到还以为是怪物…” 李阮静静地听着季以光的话,没什么表示。 “还有,我知你一直想走,等孩子生下来了,你便可离去,我会把他交给夫人养育,你出去后不可再提及此事。” 李阮听到此,抿着唇看着季以光,似在思索。 “先如此吧,我去了…” 季以光走了以后李阮瘫坐在房中,他早该想到了,季以光是容不下这孩子奇怪的出生的。若是交给夫人养育,夫人能善待他么?李阮自己来到季府数月,因他自己有另外打算,也不占着季以光的宠爱骄纵跋扈,所以没有惹到十分的是非。但即便如此还是受了夫人不少辱骂,如此泼妇,以后怎能善待自己的孩儿?!李阮这样想着,眉头久蹙心中长息。 在西院度过了四月余,在一大雨磅礴的半夜李阮拼死生下了季沐穘。男人本就是逆天产子,李阮怀孕期间又思绪颇重,所以这一胎生下来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产子疼痛难忍时他甚至想着不如父子二人同去了最好,可又不忍,昨天还在他肚子里与他招呼,陪伴自己那么长时间的孩儿,怎么舍得呢…最后,到底还是生了下来。 不忍心离开季沐穘,又求着季以光让自己留了下来照顾孩儿,季以光也算良心,允了他,对少数知情的下人封了口不许提及季沐穘的身世。只说是以前疯掉的小妾生下的季沐穘,身份低微,入不得大雅之堂,就留在西院养着。故而季沐穘在无人之时才喊李阮爹爹,其他时候只称小叔。 季沐穘从小在李阮身边长大,随身伺候的下人只有翠儿一个,也是从李阮进府之后一直跟着的,算是自己人,季沐穘李阮从不把她当下人对待。 季沐穘很少看到季以光,他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安乐候,可是直至四岁时,他贪玩迷了路走到了正厅,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次季以光也没有对他说话或者对他笑,只是吩咐了下人送他回到西院。自那时起小小的季沐穘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侯爷父亲并不喜欢自己。不过第二日有人带着个先生来,说是季以光吩咐的,说他现下可以识些字读些书了。其实李阮也是一直在教他,那时候他已能背出三字经的大半了。 后来再大点听翠儿时不时的唠叨,他慢慢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并不讶异自己是由男人所生,可能也是年岁小,心思单纯,生活里从来都只有李阮,李阮对他最好,说他生了自己,自己倒是有些高兴的,直感觉有个人是永远不会舍了自己的,是分不开的。 西院的日子单调却也平静,李阮习惯了,翠儿习惯了,连小小年纪的季沐穘也是习惯的。反倒那天来到这端坐着的夫人和季以光让大家都不舒服了。 那天他们三言两语地说了来意,要送季沐穘进宫做伴读,叫他这几日多准备着些。那是第一次,季沐穘被那么多人注视着,他不畏惧也不慌张,静静地不做声。季夫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表现,没有多说什么就和季以光离去了。 晚上李阮第一次有些食不下咽,他虽是一介草民,但也念过几年书,若不是家道中落,又被奸人所害,生计困难,不然也不会流落烟花之地。他哪里不知道季夫人和季以光的意思,虽说皇子们年岁都还小,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不懂!皇子们打不得骂不得,这受苦的不就是所谓的伴读么?!若是跟错了主子,以后就是一条命的事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那晚上李阮辗转难眠,之后连续几日都愁眉难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在季沐穘进宫的前一日,李阮拉着他嘱咐,“进宫要知道规矩,前几日学的规矩都记牢了么?”季沐穘乖巧地点头,“爹爹不担心…”小手抚着李阮的眉头,想将它抚平。 李阮拿下季沐穘的小手放到嘴边亲着,“爹爹怎么不担心,你这一去不知是什么造化,你还小,理解不透…这宫里哪里是什么好地方…”李阮深深叹了口气,“只怪爹爹没用…不能将你带出这侯府…”季沐穘伸手抱着李阮的脖颈,小脑袋蹭蹭李阮下颚,“爹爹,在家等我就好,我进宫了会听话的…” 季沐穘拉着李阮回到的屋中,“外头风那么大,爹爹不冷么…”说着用手搓着李阮冻得通红的手,刚一使力,就痛得哀叫了一声。 李阮赶紧拉开他的袖口查看,看到绷带缠了一圈圈,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疼吗…”轻轻地将受伤的手腕放到烛光下查看,见到包扎得很好才稍稍松了口气。 季沐穘倒是不在乎似的缩回手腕,从怀里掏出匕首,递到李阮面前,“爹爹,你看这个…”李阮接过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匕首,有些吃惊地看着季沐穘“这是哪里来的?”又看了看,“看样子很珍贵,谁给你的,你的伤跟它有关么?” 季沐穘知道李阮担心他,遂将在宫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与了李阮,宽慰李阮伤口已被太医处理过,无大碍的。李阮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不是惹祸就好,“这么说,三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5 皇子择了你为伴读?”季沐穘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也是三皇子告知府里去接我的,不然此时还回不来呢!” 李阮心疼地摸摸季沐穘,“这样说来,这三皇子好像还不错,不是高傲玩劣之人”季沐穘回忆着今日所见的景臻,他下不了定言,怕李阮担心就坚定地点点头,“该是如此吧,六皇子蛮好玩的”季沐穘想到景逸的小样子不禁笑了,他没有什么弟弟妹妹,侯府的长子他也只堪堪见过几面,对小孩子季沐穘其实有些莫名其妙的喜爱。 可是李阮可不这样想,季沐穘这伤可就是景逸伤的。“还是能离这个六皇子远点就远点吧,小孩子总是顽皮地很,下次他再耍什么伤到你怎么办?”季沐穘觉得爹爹有些敏感了,不过也是听话地保证下次一定机灵地躲得远一些。 木已成舟,李阮只好珍惜着和季沐穘还有短短几日的相处,收拾一些生活的物什,只盼着孩儿以后在宫中能顺遂一些。 转眼就到了进宫的日子,季沐穘不舍地跟爹爹告了别就随了府中人离去了。到了宫门口,三皇子身边的小玄子已经等着他了,季沐穘诧异地下了马车。 “公公是在等我么?” 小玄子虚扶了季沐穘一把,“是,三皇子让奴才在这边候着二公子”感到季沐穘的手有些冰凉,又看了下送来的马车也没有厚重的棉絮保暖,低声说,“二公子应该多穿些的,这天寒地冻的,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季沐穘回首看了眼侯府的马车,车夫从中拿出了他要进宫的物什,小玄子上前接住,“交给奴才吧,二公子请随我来。” 季沐穘沉默地跟着小玄子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三皇子的煜华殿。小玄子把季沐穘引到书房,“三殿下在书房等着您呢,二公子进去吧,奴才把您的物什放好”小玄子态度很是恭敬,季沐穘笑笑,“多谢公公了”,稍点了点头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十分暖和,刚刚还在努力克制颤抖的季沐穘进入书房中不禁停住了脚步,想先散散身上的寒气。 里间的景臻听到声响,放下了手中的书,“沐穘进来吧”。 季沐穘进去里间,景臻只着了稍厚的棉衣有些慵懒地坐在案前,随手指了一指侧桌上的手炉,“你抱着暖一暖,这屋子里暖和,待会就好一些了”季沐穘随着景臻的吩咐拿起手炉,立在一边,刚刚冻僵的双手霎间接触到暖烘烘的手炉不禁有些胀痛感。季沐穘慢慢暖过来,放松了身体。 “坐下吧,别站着了” 季沐穘向后探了一小步,坐到垫了厚厚棉垫的座椅上,却仍是绷紧了背脊。景臻看他这样子不由地好笑,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么,他这样的拘谨。 其实季沐穘并不害怕景臻,只是进宫前学了规矩,知道宫里礼数繁冗,自己也想平静度日,待皇子成年了应该就可安全回到侯府相伴爹爹,这样想还是觉得万事小心规矩得好。 “沐穘不必如此拘于礼数,上次我也跟你说过了,你我以后就是同窗,不必这样的见外” 季沐穘恭敬地应着,“是,沐穘知道了”可是还是一点没有变化。 景臻暗地摇摇头,自己其实也不是要拉拢他,安乐候对自己并无助益。只是景臻对身边的人确实是不甚要求,况且这季沐穘要陪着自己多年,日日相处,这样的疏远真是无多乐趣。 “罢了,罢了,日后你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你以后就住偏殿,大体都安排好了,去南书房的时辰小玄子会跟你说的,这宫里起学很早,你刚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不过我已安排了伺候你的人,他们会照顾你在宫中的一切,你不必太过紧张” 季沐穘跪下行礼,“多谢三殿下,若无其他,沐穘就退下了,不打扰三殿下读书” 景臻扯扯嘴角,“你多坐会吧,身子还没完全暖过来,偏殿的炭火现在还不够热”季沐穘没想到景臻会如此细致,暖到人心上,想起第一次自己被刺伤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告诉自己水中有药材清洗的时候会疼痛,让太医下手轻些,离宫之时还嘱咐自己要小心伤口。这样的人哪里像是天潢贵胄的皇子,哪里是话本中经常说道的那些骄奢淫逸,暴躁无常的样子。 “沐穘在侯府里都读了哪些书?”景臻边看着手中的书边问 “回三殿下的话,沐穘读得书不多,现下也只读过《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爹…父亲还教授了些论语…” 景臻满意地点点头,“你年纪小,读了这么些书已是难得。我比你多读几年,以后若是有不懂的,尽可来问我。父皇对我们的功课要求甚严,你年岁虽小,可也要多加努力”景臻语气亲切平和,像是哥哥在嘱咐自家弟弟一般,季沐穘不禁抬眼看了看景臻,景臻恰从书中抬起眼来与季沐穘视线相撞,嘴角擎着笑。 当天夜里季沐穘几乎失眠,虽然屋子里暖和非常,比之自己在侯府里住的西院可谓天堂,可是第一次离开爹爹,小小年纪的季沐穘半夜还是酸了鼻子,三更天之后才慢慢睡着。 一早天还大黑的时候季沐穘就被偏殿的小太监喊醒,说是卯时了,要起身准备去南书房了。 季沐穘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酸涩得很,迷迷瞪瞪地穿了衣服,又披了件翠儿缝制的厚披风匆匆赶往景臻的寝宫。原以为景臻还应该在睡,可到时寝宫里已经灯火通明。季沐穘守在寝宫外,小玄子通报了声出来就把季沐穘请了进去。 景臻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外间,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类小食,见到季沐穘进来招呼他坐下“你坐下与我同食吧。”季沐穘后退一步,“这怎么可以?三殿下玩笑了” 景臻不以为然,“我昨儿就跟你讲过了,我这煜华殿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快些坐下,不然等会去书房就迟了”说着还过来拽了季沐穘坐在身边。 宫女添了一双碗筷,盛了熬得黏稠的银耳粥放到季沐穘跟前。景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通翠的绿豆糕到季沐穘碟中,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季沐穘自然知到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便也默默地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宫里面的东西自然是极品好物,各色糕点小菜都爽口非常,本来还未十分清醒的季沐穘吃了一半之后人也完全被唤醒,整个人清明起来。他偷偷瞄着景臻的样子,毕竟是皇家子弟,仪态大方,虽时间匆忙也是细嚼慢咽地食着,季沐穘觉着光是吃饭就显尽了风流。不过景臻只食了半碗银耳粥挑了几口爽利的小菜就驻箸了,漱了口净了手端坐在旁。季沐穘见势赶紧停下筷子,漱口净手。 景臻见他意犹未尽的样子笑了,“今儿有点迟了,以后你早些起就好”季沐穘不觉红了脸,木讷地点头。自己贪吃,被三殿下笑话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6 景臻披上雪白的狐毛披风,向寝宫门走去。刚打开门就迎面而来一阵寒风刺骨,景臻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看了眼在自己身后的季沐穘,有些皱起眉头“你该多穿些的,晨起天寒”。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书房去。 等到南书房时,天有些微亮了。书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景臻他们该是最后到的。景臻一到,范师傅先向景臻行了礼,景臻又向范师傅行了夫子礼,这才入了自己的位子。季沐穘向各皇子行了礼,对范师傅行了礼,才坐到景臻身后侧,那是专门为伴读们准备的书桌。 坐在景臻后面的是五皇子景湛,为佟佳皇后的远房表妹魏贵人所出,比景臻小两岁与季沐穘一般大。他看了看季沐穘,问道“你多大了?” 季沐穘回道“奴才七岁有余”景湛一听他与自己一般大,顿时笑意绽放,“那和我同岁,你真好运,跟着我三哥,三哥对人可好了!”转而又对景臻说,“三哥,昨日我和老六制了个弹弓,不过射程太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下了学,你和我一同去看看好不好?” 景臻宠溺地回头敲了下景湛,“老六贪玩你也是,天天捣鼓这些个东西,昨儿范师傅让背诵的,你会了么?”一提这个景湛就皱起小眉头,小声说“三哥,太难了,我背不上来,待会儿范师傅要是让我背,你一定得帮我。” “范师傅不会为难你,可是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又要挨一顿板子了,看你还敢不敢…”景臻作势要打景湛的屁股,景湛双手护住,看来以前是被打怕了。 果然开始上学了,范师傅请皇子背诵昨日的课文,大皇子景阳自告奉勇,熟练地背了出来,未错一处,范师傅满意地点头。还要再请一人背诵之时,景臻起身也是毫无错处地背诵出来,范师傅这才开始新的讲授。一直接近晌午范师傅才停止讲解,留了一些要作的功课离去了。 景湛在景臻身后已经快睡着了,他的伴读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李皑,只有五岁,哪里禁得住这早起又天寒地冻,见景湛睡着了也跟着睡了过去,这会子范师傅走了才慢慢醒转过来。 景臻捏了捏景湛的鼻子,捏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打开了景臻的手醒过来。 “快快醒了,范师傅都走了。” 景湛抹了抹口水趴到自己的伴读身上歇了一会才精神抖擞起来,“那三哥我们去找六弟吧,弹弓还在他手里”拉着景臻就走,留下小太监收拾书本。 景湛走得飞快,在半路上碰到了同样刚下学的大皇子景阳,看样子他正往他母妃韵贵妃那去,“三弟五弟这是去哪?这么匆忙...” “啊,大哥,我和三哥要去找老六呢,往母后的凤仪宫去。”景湛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五弟又是找老六顽皮去的吧”景阳笑着说,“对了,老三,下午的练武场我还是和你一组吧,老二老四身子都弱些,把他们放一起切磋比试更合适些。” 景臻顺从地点头,“大哥说的是” 几人分道扬镳后景湛抱怨,“三哥,老六不来练武场,都没人跟我练了,你看李皑也是那样小,不如我跟季家小子一起吧。” 景臻看了看季沐穘瘦瘦的小身板,心里摇了摇头,老五跟老六一样是鬼灵精的,总是出些鬼招,每每陪练的阿达都被戏弄不已。“老五你还是找阿达练吧”说着拽了季沐穘在前走着。 景湛在后追赶,“三哥,你真偏心!!我要告诉老六去!说你不疼他了!你疼别人了!” 季沐穘回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匆匆忙忙跟过来的五皇子,搞不懂他为何这样说。景臻只大步拽着他向前走着,“老五,你再这样磨时间,我可没时间帮你们改修弹弓了”,景湛埋头跑了起来,超过景臻和季沐穘的时候还向他们做了鬼脸。 其实让季沐穘陪着景湛练练也没什么,可是景臻就是没舍得,看来真是从小宠着老五老六习惯了,见到小的就有些不由自主的想照顾。 凤仪宫里景逸正在院子里面拿着木剑耍玩,见到景湛跑进来赶紧迎上去,“老五,三哥来了么?”在宫门口探出头去,看到景臻正往这边走,飞奔着跑过去,“三哥,快来看看我的弹弓…” 跑近了才见到景臻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伤到的那个人。景逸拉起季沐穘的手,“你的伤怎么样了?”小样子十分真诚关切。季沐穘心中一暖,微微掀开层层叠叠的衣物,“谢六皇子牵挂,已无大碍”。景逸看着他手上留下的一寸多长的疤痕,对景臻说“三哥,这疤能去了么?” “母后那里好像有上好的去疤痕的药膏,你去讨要点来” “六皇子不必挂怀,一点小疤算不得什么”季沐穘推辞地说,他哪里那么金贵了。 景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我弄伤的你,总归要把你治好的,你不要推辞”拉着景臻往凤仪宫去。 佟佳皇后见景臻,景逸和景湛都在喜不自胜,叫小厨房又多添了几道孩子们爱吃的。季沐穘和后跟来的景湛的伴读李皑给佟佳皇后行礼,佟佳皇后和蔼地免了礼,赐了刚出炉的核桃酥给他俩,“早上到现在早就饿了吧,快食些垫垫,你们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景逸跑到佟佳皇后腿边,“母后,我要一些去疤痕的药膏好么?”佟佳皇后抱起景逸放在身边,“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不是我,母后,嗯…上次我要三哥带我去找小弘讨要匕首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三哥的伴读,他现下伤口好了七八分,就是还留着疤痕,我想将他的疤痕也去了”景逸老实地交代。佟佳皇后有些责怪地看着景逸,“平日总是教导你不要鲁莽,你偏是不听!” 起身走到季沐穘面前,“伤口怎么样了?给本宫看看”。季沐穘有些拘谨地伸出手腕,拉开衣物,“回皇后娘娘的话,已无大碍了,一点小疤,实在算不得什么,六殿下太挂怀了。” 佟佳皇后看了看季沐穘的伤口,并不是浅显的疤痕,伤的时候应该是深的,这孩子比逸儿大不了多少,真是让人心疼,遂又责怪地剜了眼景逸,这个小儿子相比于他的哥哥们真的是有些骄纵了。 佟佳皇后替季沐穘理好了袖口,唤了身边的宫女拿了软玉膏来,递给季沐穘,“这是去疤痕的药膏,效果极佳,你记得按时涂抹,不出月余,疤痕定会消失无踪。”季沐穘推辞着药膏,“皇后娘娘,这么珍贵的药膏奴才使不得。” 佟佳皇后拍了拍季沐穘的头,“什么使得使不得,逸儿把你弄伤了是他的错,为娘的不该为他善后么,再说了你父亲母亲若是见伤口不见了,定然也是高兴的,快收下吧。” “这是母后赐的,快收下吧,沐穘”景臻扶起跪在地上的季沐穘,把药瓶塞在他腰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7 几人都在凤仪宫食了餐,餐后景臻又帮景湛和景逸改修了弹弓,终于让景逸可以打到树上的鸟窝了,他高兴地拉着景臻要比赛被佟佳皇后阻止,“你哥哥要去练武场了,哪里有时间与你玩耍!” 景逸不高兴地嘟囔,“等过完了年,我也要随着哥哥去练武场,让阿达教我真正的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景臻一行人跟佟佳皇后辞了行就赶往了练武场,因为伴读们是第一次来所以他们要从最基本的练起,就是扎马步。而皇子们得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然后再跟着阿达们练习骑射格斗。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马步扎得稳,其他几个人时间一长都晃晃悠悠。季沐穘使力地坚持着,小腿到大腿酸麻得很。念在伴读们是第一次,阿达们在他们扎满了半个时辰之后让他们到射箭场边休息。 大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分别为一组练习射箭。先上场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他俩打开双脚,侧身,执起箭筒里的箭,满了弓,瞄准前方靶上红心,几乎是同时,两箭一并射出。还未入靶又快速从箭筒里再抽出一箭,满上弓毫不犹豫地射出,如此连射三剑,方才停下。 “三弟,箭术又精进了。”大皇子转身对景臻说。景臻拱手笑道,“不及大哥,大哥自幼在射箭上有天赋,弟弟也只能靠勤学苦练而已。”。景阳略有些骄傲的笑着,景臻这话倒是实话,他自幼就在武艺方面天赋异禀,其他兄弟是望尘莫及的。阿达们也总是说几个皇子中武艺方面他最是得汉阳皇帝真传的。 有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比较,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成绩就可谓之平平了,两人三箭虽都在靶上,可是都未射中靶心。射箭之后阿达们又开始教授格斗,先是一对一练习,练熟了后皇子们之间再切磋比试,这凛冽的天气,皇子和伴读们生生出了一身汗。寅时过后皇子们才结束了一天的功课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去。 季沐穘因为刚刚在练武场出了一身的汗,此刻被冷风一吹浑身发抖。景臻看着他受冷的样子,递了手中的暖炉给他,“拿着,回了煜华殿就好了。” 季沐穘踌躇着不接,哪有伴读暖着主子受冻的,“三殿下,您暖着吧,我没事。” 景臻掰开他的手,“别逞强了,快拿着,我们得快些回去,不然惹了风寒可不好。”,塞给了季沐穘快速在前走着。 回到煜华殿,里面果然如季沐穘第一次来的那样暖烘烘的。 “二公子的洗澡水备好了么?”景臻打开手,让宫女替他解开外袍。 “回殿下,准备好了。” “那你就赶紧回去洗吧,再喝点姜茶,别弄出病来。”景臻说完就朝里间走,走到屏风后又转回头来,“母后给你的药膏,别忘了擦!”复又消失在屏风后。 季沐穘跟着照顾自己的小太监回到偏殿,里面果然已经烟雾缭绕,木桶里盛满了汤水,里面加了些驱寒的药材。宫女备了换洗的衣物来,站在一旁要为季沐穘宽衣,季沐穘红着脸将小宫女赶了出去,自己宽了衣进了浴桶,整个人埋进水里。 今儿一天真的累着季沐穘了,他平日里哪里有这么些个事要做,如今听了半天课又在练武场练了那么大会儿,全身早已是又冷又酸痛,现下被温热的水一泡真是舒服得想睡觉,不知不觉竟泡得久了。 照顾他的小太监小李子在门外喊他,“二公子,洗好了么?”季沐穘这才赶紧从浴桶中出来,慌慌忙忙地擦了身,着衣开门,“好了!”,因为洗得太久了,小脸被蒸得通红。小李子拿着手上的披风给季沐穘披上,“二公子跟奴才去吧,三殿下还在等着您呢!” “啊?”季沐穘没想到景臻在等自己,早上起得比景臻迟让景臻等了,现在居然又让景臻等了,这伴读做得可真是….季沐穘赶紧随着小李子去了正殿。 景臻着了一身绣着暗纹的水色长袍,长袍外套了件湖蓝色棉里马甲,其上是雅致的竹叶花纹,黑亮的头发整齐得缚在金色绸带打成的结中,长长的绸带垂顺在耳际。再近一些,季沐穘见着景臻低垂着眼睑,密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弯弯的剪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淡色红唇,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愈发醒目,季沐穘觉得所谓贵公子再不过如此了! 偷偷的打量间已经到了桌前,景臻慢慢抬眼,缓缓地扯起嘴角,“坐吧,菜都要凉了.”,季沐穘被他说得脸一红,呆呆地坐下。“姜茶喝了么?”季沐穘红着一张脸才想起来似的摇摇头,景臻抬手,一个宫女端了姜茶来,“你先喝了再吃饭吧,也当是暖暖胃了”。 饭食之间无人讲话,只银筷接触瓷具时发出点点脆音。景臻停了筷季沐穘赶紧放下了筷中吃了一半的杏仁核桃糕。嘴巴里的一半真不知是咽还是不咽得好,不上不下。 景臻品了口茶,看他,“吃饭是为了吃饱的,你不必看我停了你就停,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季沐穘含着口中食物点头,半鼓起嘴巴样子有些好笑。“把嘴巴里的咽下去。”景臻眼睛一眨不眨地带着笑意盯着他看,季沐穘嚼了几下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有眼色的宫女给他倒了杯茶,季沐穘赶紧捧起来喝了顺了顺才好了些。 景臻拿起瓷碗盛了碗莲子羹,置到季沐穘跟前,“喝吧!”。季沐穘确实没吃饱,就拿起碗一勺勺地喝着,他真的不知道为何景臻会吃的那么少,这半夜若是饿了多麻烦。景臻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你若是半夜饿了,叫小李子让厨房给你准备便是,不要拘束,就如你在侯府一样”。 季沐穘听着这话,有些心酸。西院偏僻,父亲也不管他们,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哪里可能厨房一直为他们温着食物。幼时他饿了,也只是翠儿和爹爹弄些院子里种的菜煮些粥来喂他。这样想着,季沐穘有些担心爹爹,爹爹胃不好,每顿不能多食,这样的天气,半夜最是容易饥饿,爹爹又不忍翠儿受冻肯定会忍着胃痛到天明,哪里能有温热的食物随时候着,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景臻不再多言,静待季沐穘吃完,让宫女撤了食物。 “夜里冷吗?”景臻问道。“多谢三殿下关心,不冷,偏殿里的炭火夜里不熄的,很暖和”季沐穘实话实说。“那就好,你年岁小,乍然离了父母可能不太习惯,但也要学会照顾自己,缺什么短什么我也不能一一发现,你自己跟小李子说。要是想念父母呢,也可书信往来,每月有一日休沐,那天你可出宫回去,不过日落之前要回到我这儿来。”季沐穘仔细地听着,“今天你也看到了,宫里起学早,每一日过得都匆忙,你也不会觉得难熬。每一月每一月很快就过去的,等我到了十六岁再不用去南书房了,你就不必跟着我了,也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8 许就长长久久地待在侯府了...”景臻顿了顿,看了眼季沐穘,“你回去吧,温习温习书,明日范师傅还是要考校功课的”。 有了第一日的经验,季沐穘早上不敢再睡得那么沉,每每在小李子喊他之前他就穿戴好到景臻的寝宫外候着,随后与景臻一起用饭。其实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他推辞过几次都被景臻驳回了。而且在煜华殿住的这么些日子,他也是慢慢感到煜华殿确实与其他的宫里不太一样,景臻待宫女太监都是极好的,甚少疾言怒色。汉阳皇帝忙碌,但也会到南书房去考校他们的功课,不仅是皇子,对他们这些伴读也会查阅,十分不好的也会惩罚一二。 这天是一月一次的休沐,季沐穘进宫以来第一次回府。早上他起身后到景臻的寝宫请安告别,他虽归心似箭,但景臻还是留了他下来食了早饭。回去之前,景臻让小玄子备了一大个食盒,说是里面都是他爱吃的食物,今天他不能在宫里吃到,所以给他拿回去在府中吃。 季沐穘很是惊讶地接过食盒,由于时间紧迫没有多说就随着小玄子出宫去了。在侯府的马车上,季沐穘打开食盒,里面都是他在煜华殿时爱吃的小点心,大略数了数竟有十几种,还都是温热的,想来方才景臻留他下来共食早饭就是因为厨房在做这个。季沐穘心里十分感动,在煜华殿这一个月,景臻从来对他照顾有加,景逸和景湛也是天真可爱。身为伴读却并未伺候过景臻一丝一毫,倒是自己,从侯府里无人问津的次子成了煜华殿里养尊处优的二公子,真是一天一地。 思索间,马车已经到达了侯府。季沐穘被车夫扶下,见到老管家在府门口。“二公子,侯爷和夫人今儿不再府中,嘱咐您不必去请安了,直接回西院就好”季沐穘无所谓地点点头,这样更好,省得浪费时间,提起食盒往西院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果然李阮已经等在了院门口,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爹爹,季沐穘心里十分想念。提着食盒不方便奔跑,干脆放下了食盒向李阮跑去,“爹爹,爹爹…” 李阮抱起季沐穘,在他脸蛋上亲了又亲看了又看,拉着季沐穘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不便的地方才放下心来。再仔细一瞧,觉得季沐穘好像圆润了些,“穘儿,在宫中如何?想死爹爹了…” 季沐穘高兴地抱住李阮,“我也想爹爹,爹爹,你胃疼的毛病犯没犯?衣服可还够穿?冷不冷?” 李阮这才发现季沐穘身上穿的衣物布料是极好的,比进宫前府里给赶制得还要好,“穘儿,身上这衣物哪里来的?”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爹爹,皇后娘娘和三殿下还有六殿下待我可好了,嗯…”跑回去提了食盒过来,“爹爹,你看,这是三殿下今早特地让厨房做好让我带回来的,都是宫中的点心,可好吃了,爹爹,你尝尝…”说着拿了块玫瑰酥就放到李阮口中。 宫中食物自然并非凡品,入口即化,不甜不腻,带着玫瑰的香气,食完之后唇齿间溢满了香甜。“好吃吗?”季沐穘兴奋得等着李阮回话。 “当然好吃,穘儿也吃”拿着一块放到季沐穘口中。季沐穘满足地笑笑,“还有翠儿婶婶呢,我去拿些给她吃,她最喜爱点心了…”右手提起食盒左手牵着李阮进了西院的门。翠儿正在厨房里忙活,见了季沐穘回来也高兴不已。 “翠儿婶婶,别弄了,我从宫里带回了很多点心,你快过来,我们一同吃”三人围坐在桌边,季沐穘一盘一盘从食盒里拿出点心,“杏仁佛手,合意饼,豆面饽饽,如意卷,金丝酥雀,玫瑰酥,杏仁核桃糕,蜜饯鲜桃,豆沙卷,栗子糕…”十几个盘子上上下下堆满了整张桌子,李阮看着季沐穘的小样子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好了!爹爹,翠儿婶婶咱们快吃吧,现在还热着”。三个人甜甜蜜蜜地吃了一餐饭,哪里吃得了,只堪堪吃了三分之一,翠儿收拾了起来就腾出地方让父子俩说话去了。 “爹爹,我在宫中过得很好,你放心。”季沐穘躺在李阮怀里说道。 “恩,爹爹看得出来,还好老天待我们穘儿不薄,没有再让你进宫受苦。”李阮摸着季沐穘的脸,颜色可比在侯府的时候好得太多了,不再那么面黄肌瘦。 “爹爹放心吧,三殿下他们都待我极好,而且我也跟范师傅学学问,跟着阿达们练功夫,等我从宫里出来就能带着爹爹走了!” 李阮欣慰地亲了季沐穘一口,“好孩子,爹爹只盼你过得好就行了,日后你若有本事了,就离开侯府,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去。” “爹爹再等我几年,等三殿下十六岁了,我就可从宫中出来了,到时我们便远走高飞,再不近这侯府一步!”季沐穘年纪虽小,但也知李阮在这府中实属无奈,要不是为了自己定然早就离开了。他本对季以光还是有些父子情怀的,可是他长到七岁,季以光日复一日地对他熟视无睹,他也就慢慢淡了。如果离开这儿能让爹爹开心,季沐穘是一百个一万个愿意的。 傍晚季沐穘并未留下与爹爹一起吃饭,他要赶在晚饭之前回去,与爹爹惜了别就乘着马车离去了。 回来之后脚不沾地就被小玄子请到了正殿,说是三殿下正等着他。季沐穘行了礼落座在景臻身侧,喜悦掩饰不住。 “那么高兴?”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景臻觉着季沐穘很是单纯,话不多,嘴巴着实笨得很,但总是尽力地做好每一件事,没有世家子弟的傲慢娇气,也懂得感恩,给他一点惠处就牢牢地记在心里,很是让景臻满意,要是再不那么拘谨就更好了,但比刚跟在身边的时候好多了。 “是,沐穘要多谢三殿下,准备了那么多点心让我带回去,我爹…父亲,很是喜欢。”那些点心更让李阮相信他在宫中过得好这是最重要的。 “安乐候喜欢就好,你娘亲呢,没说什么吗?” 季沐穘听他提起母亲,一时有些错愕,尴尬道“沐穘的娘亲生下沐穘就去了…” 景臻有些诧异,忽而也反应过来,怪不得从来没听他说过娘亲呢,怪不得在侯府处境不好,想到此更怜惜他一分,“那么多年了,就别想了,快吃饭吧,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两人各怀心思的吃起饭来,饭后各回寝殿休息。 宫中无岁月,春去秋来,季沐穘已经在宫里度过了七个冬夏。 练武场上,几个少年策马奔腾,和煦暖风下,金色发带飞扬。 “沐穘,快跟上!”发话的是一身月白劲装的景臻,他放开缰绳,迅捷地弯下劲瘦的腰身,从马肚旁拿起弓箭,另一手准确无误地从身后抽出箭羽,侧头,满了弓,毫不犹豫地射向马场边移动的箭靶,每一箭都深深地陷进箭靶中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9 季沐穘在景臻身后掏出弓箭同样射向靶心,虽不及景臻的准度,也是百里挑一。季沐穘不远处的景逸虽年纪小,可驯马的功夫十分了得,他快马赶上了季沐穘,在两马最近之时,脚点马头腾空而起,从天而降落到季沐穘马鞍后。扯过季沐穘手中的缰绳和马鞭,不等季沐穘反应过来就迅速鞭马加速,使得季沐穘惯性地向后跌坐在他怀里。景逸像是得逞了一般,扬鞭呼啸。 等景逸季沐穘下了马,景臻已经在马场外等他,季沐穘把缰绳给了马场的阿达,向景臻跑去。如今他已是十四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光。景逸、景湛跟在他身后,再后面是刚下马的慕宇弘以及李皑。 景臻接住跑过来的季沐穘,递给他一碗牛乳。季沐穘习惯的一口喝了下去,嘴边沾了一圈奶沫,景臻抬手为他擦净。 “老六,我就说三哥不疼你了吧,你还不信,你看这牛乳也只备了沐穘一个人的”五皇子景湛夸张着表情说。 景逸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顺着景湛假惺惺的话道“三哥肯定给我备了,是吧,三哥…”蹭到景湛身边,拿起装牛乳的牛皮囊,拧开隔空往嘴里倒,却一滴也没有,惹的景湛哈哈大笑,“傻老六!” 景臻拍了拍景逸的肩膀,拿过牛皮囊,“刚刚就只剩了一碗,你回去母后宫里喝吧”。“三哥,你真偏心!”景逸半真半假地说着,景臻无辜地撇了嘴,“还不是你们总是合伙欺负沐穘矮,不然沐穘也下不了决心喝这个。” 季沐穘是不喜欢喝牛乳的,觉得腥气得很,可是被景逸和景湛鄙视之后捏着鼻子灌了一个月,渐渐地喝出味来,再不排斥。 提起身高,季沐穘来了兴趣,“五殿下,咱们再来比比…” 景湛撒腿跑开,他才不要跟季沐穘这个疯长了一年身长的人比高,“三哥,我走了,母妃还找我呢…”见景湛走了李皑也跟着跑了。 佟佳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寻来马场,“奴才见过三皇子,见过六皇子,季世子,慕公子”景臻虚扶了福公公一把,“可是母后要你来寻老六的?”福公公一笑“三殿下料事如神,正是如此。” 景逸烦躁地皱起眉来,“定是要我回去诵书…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景逸好动十分不喜文章,被汉阳帝面斥多次,可也无甚办法。景逸知道逃不过,垂头丧气地别了景臻和季沐穘带着慕宇弘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景臻和季沐穘回到煜华殿,因身上汗湿得厉害,先沐浴了才回到殿中吃饭。这一年季沐穘抽条得很,整个人瘦得厉害。 “沐穘,多吃些,你太瘦了。”景臻坐在殿里对着身边的季沐穘说。 “可是,殿下,我已经吃不下了,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景臻好笑地看着季沐穘,确实是吃了不少,但就是不见人圆润。 这一年,季沐穘个子长得快,以往比与他同岁的景湛要矮上一头,如今已经快追上景湛了,这让之前总是取笑他的景湛好是郁闷。季沐穘要赶上他了,连小他一岁多的景逸也要比他高了。 “你这一年个子长了不少,人也瘦的厉害,等再过几年不长个子,就好些了。” 季沐穘听到自己个子高了,高兴得不得了,以往他被景湛嘲笑的时候真是无力反驳。“殿下,我现在高还是五殿下高?”季沐穘拿手在自己头上比划。 景臻走到他身边,照着自己的个子比了比,“该是差不多吧,你以后每天多喝一碗牛乳定能超过他!” 景臻在身高上十成十地遗传了汉阳帝,从十二岁起开始长个子,就没停过,前段时间宫里的师傅刚量过,已逼近八尺身材,季沐穘现在只到他肩膀多些。 季沐穘兴奋得紧,“恩,我一定得高过五殿下,省得他老拍我头!” 景臻低垂着眼正看到季沐穘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刚下学沐浴过,还散发着花瓣的香气。景臻低头在他头上闻了闻,芳香怡人,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季沐穘见景臻没讲话,好奇地抬头,头顶正正地磕到了景臻的下巴,疼得叫了一声,“殿下…”。景臻下巴尖细,磕在头顶疼痛可见一斑。 景臻也被他撞得生疼,抚着下巴退了两步看着季沐穘。等疼痛缓了过来,又走到季沐穘面前,微微倾下身子,揉了揉季沐穘的头顶,“还疼么?” 季沐穘拿开景臻在头顶的手,“被你这一磕我会不会又缩回去一点…下巴怎么那么坚硬...”伸手捏着景臻的下巴煞有其事地观摩着。 景臻顺着力道看向季沐穘,季沐穘这几年出落得愈发的清秀,竟有些雌雄不辩的感觉,若不是从小就陪在自己左右,景臻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装混迹到自己身边的。青眉如黛,灿若星眸,少年的轮廓还不太显现,线条温润柔和,给人很是温柔的感觉。 季沐穘见景臻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无措“为何这样看我…” 景臻微微一笑,将季沐穘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拿下,在手中捏了捏,把他拽回桌边,“明天又是休沐,你要回去吗?” “自然”这么多年,每逢休沐季沐穘都回去陪伴爹爹。“那你卯时过后出来吧,我和老五老六慕家兄弟要去庙会玩,你也来凑个热闹,之后我们再一同回宫。”景臻提议。 “你们偷跑去庙会玩?皇上知道吗,皇后娘娘知道吗?”季沐穘很是惊讶。 景臻刮了下他的鼻子,“小傻子,父皇知道了还能让我们离宫么,都说了是偷偷了。明日骠骑大将军要班师回朝,父皇母后忙着招呼他哪里顾得了我们…老六跟母后说要去舅舅家玩,母后同意了,我们到舅舅家后再偷跑出来就好,到时候你出来便是。” 这是他们第一次偷跑出去玩,说不兴奋是假的。季沐穘思忖了下就点头答应了,他们几个武艺都不错该不会有危险,而且他长那么大也从来没去过庙会,心里也是痒的紧。 第二天一早季沐穘与景臻吃完早饭之后,就回侯府去了。这几年他在宫里陪着景臻,沾了景臻的光,他和李阮在侯府的生活也好了不少。虽然还住在西院,但是伙食、衣着、生活用度都比以往提高了很多。看着爹爹过得舒适些了,季沐穘心里很是高兴。 李阮拉着季沐穘到房里,“这几年我攒了不少银钱,等你从宫里出来,我们就可离开这里了。”李阮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很是兴奋,他等这一天等了太长时间了,无论现在的生活较之以前是多么优越,他再不想顶着男宠的名声活下去了,即便只是过去的事。他要远离这个地方,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地方。 季沐穘突然听李阮提起要离去的事,有些诧异,这些年爹爹一直没有提过,却是在默默地等待着。再过半年三殿下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0 就要离开南书房了,到时候自己便可离宫回到爹爹身边了。这一刻季沐穘的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能回到爹爹身边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就要离开他们了,离开景臻,景逸,景湛,慕宇弘,也许再见不到他们,季沐穘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李阮看着季沐穘脸上的表情,有些拿捏不定,“穘儿,你…是不是不想跟爹爹走了?”这些年日子好过了很多,穘儿又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也许早就习惯了锦衣玉食,也许…不想随自己奔波过苦日子呢? 季沐穘看着李阮脸上失落的表情,赶紧解释“爹爹,不是的,我是一定会跟爹爹走的,在哪里都不如在爹爹身边。” “是你的真心话么,穘儿?要是你不愿意,爹爹也可以…” “不,爹爹,我们一定要离开这”季沐穘哪里不知道这侯府给爹爹带来的伤害。他不会那么自私,李阮拼死生下了他,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最不愿伤李阮的心。 “爹爹,你收着这些银钱,这半年够我们筹谋的了,等离了宫我们就远走高飞” “好…”李阮放下心来。 “对了,爹爹,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之后就直接回宫了”季沐穘看了看时辰,准备翻墙而去。 李阮拉住他,“穘儿去哪?”季沐穘从来没有休沐提前离去过。 “爹爹,三皇子他们跑出宫来了,要去逛庙会,我也要跟他们去凑个热闹”季沐穘一五一十的交代。 “什么?!他们偷跑出宫!这真是胡闹,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皇子跑出宫来这可不是小事! “爹爹,他们几人武功都不错,况且还有慕将军的长子在,应该无事,我要去了,不然得迟了”说着跑到墙头,纵身一跃翻了出去。 慕将军府与侯府相距不远,季沐穘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慕将军府。景臻与景逸之前已经交代好,慕府的小厮在府门外等着。 “二公子,快随我来吧。”小厮引着季沐穘往府中走。季沐穘因着景臻的关系跟慕家兄弟走得也近,私下里也来过慕府,府里的下人不少都认得季沐穘,见季沐穘来了都行礼打招呼。 慕府很大,九曲连环,季沐穘跟着小厮左拐右拐,不禁有些疑惑,“三殿下他们在何处,怎的走了这么会还没见到?”小厮才恍然大悟解释道,“二公子有所不知,夫人的侄女安小姐现下住在府中,还是待字闺中,不便见外姓男子,所以奴才不得不带着二公子多绕些路,免得冲撞了小姐” 季沐穘点点头,这闺阁中的世家小姐规矩确实是多的。再走了一会子终于见着了景臻一行人,景逸又在和慕宇弘比剑。 慕宇弘剑风偏刚毅,每招每式不偏不倚,精准非常,而景逸的剑风却偏阴柔,花样繁多。景逸现下人悬空中,手执长剑,白玉冠带随风荡起,端的是风流之姿,不懂的人总以为景逸的剑是徒有空架势,绣花枕头,却只有真正吃过亏的人才知道几乎剑剑致命,防不慎防。 “小弘,你输了!”景逸的剑在慕宇弘喉咙处一寸停下,扬着笑带着少年特有的骄傲。 慕宇弘两指一错弹开景逸的剑,“你剑法精妙,在场也唯有三哥能与你一较高下,你若赢了三哥才是值得高兴,三番四次得胜了我,有什么意思!” 景逸手腕轻巧一转,剑回剑鞘,一转头看见了季沐穘,“沐穘,你来了…” 众人刚刚被俩人的比武吸引了注意力,却是现在才发现季沐穘。 “六殿下剑术又精进了”季沐穘由衷地说。 景逸走到景臻季沐穘身边,甩开伏在腮边的冠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与三哥比上一回,我定要胜了三哥!”,景逸昂着脸对景臻说。 景臻只笑笑,“要胜了我你还要再练上几年”说完拽了季沐穘的手,“走了,去庙会。”两人稍一使力双双越出将军府。 “诶,等等我…”景逸接着越墙而出,景湛,李皑,慕家兄弟也相继腾空跃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一行人衣着华丽,声势浩荡,现虽已现月色,却仍是惹眼的很。几人都是第一次出宫,而今儿又是一年一度的庙会,大街小巷热闹非常。 景逸,景湛和慕宇弘十足的孩子气,见到糖葫芦吵着要,一人手里拿了一串,见到卖面具的又买了一个又一个,看到杂耍更是走不动路,也不是什么厉害功夫,吆喝的声音让周遭的老百姓纷纷侧目。季沐穘也没有见过这些玩意,也是新鲜好奇的紧,不过他不会像景逸那样,太丢脸面了,刚刚身边的一个老妇人看着景逸的疯样啧啧出声,摇头可惜道“好好一个玉面娃娃原来是个脑筋不好的…”季沐穘和景臻相视一笑,景逸这个小疯子。 看腻了杂耍,一行人随着人流随意走着,到了护城河边。护城桥上满满的都是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连久居深闺的小姐们都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来了。 “诶,早知道让安表妹也跟着我们出来了,你们看这街上,多热闹”慕宇弘说着拉过身边一位年长老伯问“老伯,这里怎的这般热闹,连小姐们都出来了?”那老伯见慕宇弘长得乖巧,笑眯眯地说“你们几个小子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选意中人的呢!今天是庙会也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这些小姐们啊今日可在这河中放灯,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我看你们几个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也去凑个热闹吧,也许会有不错的姻缘…” 景逸上前几步瞧瞧清楚,果然护城河里飘着很多莲花灯,不停地有人放灯取灯。“三哥,我们也去看看吧”领头向桥边走去,站在河边瞧了会,突然纵身一跃,在空中转了个身平平地砸向水面,引得周围的百姓呼叫惊叹,以为有人纵河。景逸堪堪在快碰触河面的时候稳住身子,整个人与河面平行,随手一拂,一个莲花灯已稳稳置在腰后掌中。动作流畅优雅引得河边的小姐公子纷纷驻足欣赏。景逸献宝够了,玉靴轻点河面,直起劲瘦的腰板,在空中翻了几圈稳稳落到季沐穘旁。莲花灯里的灯火未灭,隐隐绰绰地映照着景逸的俊脸,虽不甚清晰,却真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玉面少年郎。 景逸将莲花灯举到季沐穘面前,“沐穘,这灯里还有纸条,拿出来看看。”。季沐穘吹灭了莲花灯,将纸条从中取出,展开,“不求富家子,但求如意郎。一世一生人一双,共度好时光”众人一听,原来是哪家小姐在求如意郎君,真是少女情怀,摇了摇头重新折好纸条欲放回灯中。 “小姐,是这位公子取了咱们的愿景。”一个老婆子搀扶着一豆蔻年华的小姐缓步走来。小姐走近一行人,含羞见到季沐穘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笔迹,“公子…” 季沐穘以为她是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1 要回花灯纸条的,从景逸手里拿了灯来连带着纸条一并呈到小姐面前,“这位小姐,这灯是你的,还给你。”这小姐一听,蹙起蛾眉,抬眼看了季沐穘一眼,本想看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无理,却生生愣在当下。 季沐穘被她盯得尴尬,转头看向景臻,“这…” 景臻瞧着这小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高兴,哪有小姐盯着人家男子看的!侧身站到季沐穘身前,把这小姐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这位小姐,这花灯是我这顽皮弟弟取得,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吧。”说着将景逸拽到这小姐跟前,“快些跟人家小姐道歉,无缘无故地截了人家的花灯。” 景逸被景臻说得委屈,撅着小嘴,看向眼前的女子,心里不满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抱歉小姐,我一时贪玩…你不要介意”又拿过季沐穘手里的灯和纸条,一股脑地塞到这小姐手中,“现下还给你,请你包涵,呵呵”尴尬地陪了几声笑。 这小姐看着手中的花灯,面上一红,哪有大庭广众被截了花灯又被当面退回的,是自己的容貌吓着这位公子了么?这样想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身边的老婆子见着这样尴尬场面,自家小姐委屈,遂站出来对着看起来是领头的景臻道“这位公子看来不知这花灯的意义,这样吧,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可好?”景臻虽不想与这小姐再纠缠,但又不好意思回绝老人家,稍稍点头,众人找了家附近的客栈雅间坐了下来。小二上完了茶,阖起门。 老婆子这才借着屋里的光亮看清了季沐穘,真是个绝顶好看的少年,虽有些男生女相,确是面如冠玉、眉清目朗,不沾一丝胭脂气,怪不得自家小姐刚刚都看呆了眼。老婆子心里高兴,这小姐也是快到出嫁的年纪了,这些公子哥各个看着气度不凡,若是能觅得这样一个佳婿,也是一段绝好的姻缘。 景臻见着这婆子眼神盯在了季沐穘身上,心里不爽,遂开了话头“婆婆,您要说什么赶紧说吧,这天色渐晚,小姐怕是再晚了回去不好。”婆子这才收起目光,对着景臻道,“老生姓姚,是城中孙员外家的内府掌事,我身边的小姐是孙员外的嫡女,如今舞夕之年,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我姓李,单名一个至字,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和远房亲戚,我们是从外省来京都游玩的,家里住的遥远就不说与婆婆了。”景臻胡乱绉着。 婆婆思量了一下,“原是这样啊…我说公子怎的不知道这花灯的事,这花灯是待嫁女子祈愿郎君而做的,放逐于河中,若是有中意的公子,看到花灯下的名氏,有情谊,将花灯捞起,吹灭灯火,表示有永结连理之意…” “原来如此…婆婆,我们这厢给您和小姐道歉了,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这花灯的规矩,您还请见谅吧”景臻打断姚婆婆,他想立刻将这事解决了,再不想看那小姐含羞带怯地偷看季沐穘,又拽过景逸,“我弟弟小,实在不懂事,才会出了这场误会,快,给婆婆和小姐郑重道个歉。” 景逸也是觉得这小姐和婆婆烦得很,刚刚河边已经很清楚了,还是这样纠缠不清,难不成还真想因着这花灯就让季沐穘娶了她啊,真是荒谬!心里不耐,面上却是还再次恭敬地给二人行礼“孙小姐,姚婆婆,是我莽撞了…我给您陪个不是,还请原谅。”姚婆婆和孙小姐对视一眼,心下有了数,慈爱地笑着“李公子,这花灯啊,主要还得看谁吹了灯谁拿了字条为准的…那位公子…”侧头看着坐在景臻身后的季沐穘,言下之意就是我要那位公子的准话。 季沐穘看了看景臻景逸兄弟,起身走到孙小姐和姚婆婆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晚辈在这给小姐、婆婆道歉了,我本无心,请小姐,婆婆海涵。”孙小姐哪里是想季沐穘道歉,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婆婆也说得明白,难不成他真的看不上自己?这样想着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在坐在这里,刚刚在河边就已经够伤脸面的了,全是自己不知进退还要再受辱一次。拉了拉姚婆婆“婆婆,我们走吧,公子说是无心的就不会是戏弄于我,只当误会一场…”声音有些哽咽不堪。姚婆婆自知季沐穘无心于此,只好顺着话语作罢,“罢了罢了,公子不是有心戏弄就好,如此就不再多说”扶了孙小姐带着家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门刚阖上,景湛就开始打趣,“沐穘,我看这小姐是真心看上你了,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你怎么辜负了人家…” “五皇子别打趣我了,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季沐穘连连摆手,他从没想过男女之事。 景湛不罢休,“怎么,看不上人家小姐?我看这小姐虽不是貌若天仙,却也是如花似玉,秀色可餐的,性子也柔和,你何不就顺了她的意,来年娶个美娇妻…” 季沐穘被景湛调笑得没有话说,只如哑巴吃黄连,刚刚他真的没觉着那孙小姐性子柔和,只觉着拖拖拉拉纠缠烦人得紧,他实在不喜…不想再听景湛胡言乱语,躲到景臻身后,“三殿下,我们回宫吧,天不早了”景臻倒是看出来了季沐穘不太喜欢刚刚那孙小姐,心里稍解了郁结,拥过季沐穘,“走吧,回宫”。 先回了将军府然后乘了将军府的马车回到宫中,一路上景逸不太高兴的样子,似还在为那孙小姐的不自量力气恼。季沐穘笑他,“幸亏六殿下还小,不然那孙小姐指不定得赖上您!” 景逸挑眉,“不要,她可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景湛鬼灵精地凑到景逸身边,“那老六喜欢什么样子的?跟哥哥说说…” 景逸一脸得不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小屁孩一个…” 景湛被景逸鄙视,啪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到底谁是小屁孩,我看你毛都没长齐,根本不知道女子的好…所谓温香软玉,娇柔旖旎…”还想大发感慨的时候发现景臻和季沐穘都在看他,红了脸,缩到马车里面。 景臻笑道“我倒是忘记了,前些个日子听母后说魏姨娘今年初给你安排了两个通房丫头…” 景湛被景臻一说,连脖子颈都红了起来,见季沐穘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嗫嗫嚅嚅地嘟囔“我都是从书上看的…”倒是景逸反常地没有出言调戏他,自己一个人思考着什么。 回到煜华殿,季沐穘向景臻行礼告别,被景臻拦了下来,从袖口里拿出一跟用油纸包好的木签放到他手中,“我看你盯着看了好长时间,该是喜欢的吧”。 季沐穘莫名其妙地打开油纸,映入眼帘的是一栩栩如生的糖人,捏得是一只翱翔的鸟儿。季沐穘不自觉地咧开嘴角,他在街上盯着看了好久,觉得太幼稚了围了一圈的都是些七八岁的小童,故而也拉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2 不下脸去买,没想到却被景臻发现了。 “本想让那个老人家按着你的样子捏一个的,可是太急了,又想着你的样子怕是他也捏不出的,就挑了个鸟儿给你。”季沐穘拿着鸟儿左右看着,心里十分的欢喜,“谢三殿下,我很喜欢。” 景臻看着他小孩的样子满足得很,摸了摸他的脸颊,“真是个孩子,亏今天那孙小姐还看得上你,快回屋休息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季沐穘点点头,拿着鸟儿欢天喜地地跑远了。景臻看他跑远,指间碾了碾,刚刚滑润的触感仿佛还在,嘴边的笑意愈加深陷。 这边厢的景逸就没那么好过了,刚刚景湛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时,他脑中浮现的竟是季沐穘的样子,当真吓着了自己!现下栖在榻上,单手抵着额,眉头紧锁。 沐穘的样子是绝顶好看的,要是有女子有沐穘的七八分长相,自己定是十分喜爱,若是不像沐穘…景逸的脑子里划过很多美人的脸,自己母后的,魏贵妃的,韵贵妃的,还有一些宫女的,好像还是最喜欢沐穘的那张脸,思来想去景逸得出结论,想来自己就是个贪图颜色的浅薄之人!以后三妻六妾得辜负多少女子!想到此叹了口气,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真是不该!不该! 大皇子景阳和二皇子景钰去年已年满十六岁,不用再在南书房读书,如今南书房里最大的就是三皇子景臻了。不过景臻一向优异,而且再过了年就将离开南书房故而师傅对他并不多做约束,但是景臻从不懈怠,起学下学向来恪守时间,从未迟到早退。 现下他们几人正在格斗场练习,远处众太监宫女簇拥着汉阳皇帝过来。景臻几人连忙上前行礼,来人正是汉阳皇帝以及昨日才凯旋的骠骑大将军,汉阳皇帝的弟弟睿诀。 睿诀是高祖皇帝的幺子,俆太妃唯一的儿子。但徐太妃早逝,年幼的睿诀算是跟在汉阳皇帝的生母也就是乌拉皇太后身边长大的。乌拉皇太后怜睿诀年幼丧母对其关怀备至,视如己出。睿诀少时十分依赖皇太后,到了读书的年纪就一直跟在汉阳皇帝睿炎身后,十几年形影不离。直到睿炎入了朝堂,后又常年征战在外,睿诀才算是真正地一个人慢慢长大,遂汉阳皇帝和睿诀一直犹如亲兄弟,感情甚笃。 汉阳皇帝登基之时,朝廷内外并不安定,边壤势力蠢蠢欲动。睿诀为为长兄分忧,请缨出兵平定边疆,这一走就是十五年。终于将虎视眈眈的边境蛮族全部驱逐出大晏国,保得边疆百姓安居乐业,昨日才又回到这阔别十五年的京都。 景臻几兄弟是没有见过睿诀的,不过常常听汉阳皇帝提起,故而虽未见过真容却也不十分陌生。汉阳皇帝生的高大威武,睿诀比之汉阳皇帝分毫不差,常年在外征战,练的一身肃穆杀气,面容刚毅,剑眉星目,十足的英气。 高祖共有七个儿子,汉阳皇帝虽是嫡长子,也早年就被封为太子,但继位之路并不顺遂。兄弟纷争不断,由以大皇子汉阳皇帝睿炎和四皇子睿岳为甚。高祖皇帝病重之时汉阳皇帝虽早得旨意快马回朝,但路上却屡遭皇四子阻挠。高祖皇帝咽了最后一口气时,汉阳皇帝还被困在城门之外,鞭长莫及,情势十分危急。若不是当时刚刚十八岁的七皇子睿诀带兵浴血重生杀出城外,将汉阳皇帝的兵马接应进京,如今这皇位可能已落入皇四子睿岳手中。故而汉阳皇帝对这个弟弟既有手足之情亦有君臣之谊。 “儿臣拜见父皇!”景臻向汉阳皇帝行礼,转而又对着汉阳皇帝身边的睿诀“侄儿叩见皇叔!”双膝下跪,行父子大礼,景湛景逸等人随后行礼。 睿诀一把扶起景臻,“皇侄勿须多礼!” 汉阳皇帝甚为满意地点点头,对睿诀道“今儿朝上的那是老大,老二,这是老三景臻,是你嫂嫂的长子,那是老四景祈,老五景湛,还有老六景逸,与老三是同胞兄弟,朕的幺子,你走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 睿诀似也回忆起了往事,“是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一转眼都十五年过去了,侄儿们都长这么大了!皇兄真是多子多福,侄儿们个个都是一表人才,弟弟真是羡慕不已!” 汉阳皇帝颇有些自豪地笑了笑,又假装虎下脸来道“前些日子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你嫂嫂就跟朕提起,念叨你至今还无子嗣,说是朕耽误了你,这次回来定要为你寻一桩好的亲事!到时候子女绕膝,享天伦之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睿诀成年时高祖想要为他指婚,但是那时候睿诀性子孤僻,并不如其他皇子那般成熟老练,乌拉皇太后又护得紧婚事就被耽搁下来。其后高祖皇帝身子就不爽利,婚事一直就耽搁着没人再提起。等汉阳皇帝登了基,睿诀又在边疆冲锋陷阵,这一年两年的总也回不来,一拖就是十五年。汉阳皇帝以为他身边正妃没有总有个妾侍什么的,没想到这么些年确是孤身一人至今,直觉自己对不起这个弟弟,这次回来是定要为他觅一段金玉良缘。 睿诀不在意地笑笑,“皇兄不必为我伤神,这些年我一人已是习惯,若是真有了家室,总觉得有了后顾之忧,做事哪里还能杀伐决断,何以再为皇兄分忧解愁!弟弟只看着这些侄儿心里就满足非常了。” 汉阳皇帝哪里不感动!这个弟弟真的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因着睿诀替他安定了四夷他才得以安心处理朝政,缴清了睿岳的余党,慢慢地坐稳了龙椅!如今四海升平,哪里还能让睿诀再孤家寡人,无边孤独。 “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哪里还要你再为朕披荆斩棘,这些小子们也慢慢长大了,再交给他们做便好!朕现在就是要你娶一美娇妻,来年给皇族添砖加瓦,享享凡夫俗子的乐趣,也慰母后在天之灵!” 提到乌拉皇太后,睿诀不禁红了眼眶“臣弟有罪,这么多年没能在母后灵前尽孝,都没来得及看母后一眼…”乌拉皇太后突然薨逝,那时候边疆战事吃紧,睿诀没能赶回来见乌拉皇太后最后一眼,只能在边疆简设灵堂,日日夜夜缅怀。 汉阳皇帝也是伤感,“母后临终前一直念叨你,说是边疆苦寒,不知你是否能照顾好自己,要朕一定要早日将你召回来,常在身边才安心…” “臣弟知道,臣弟知道…母后常常入梦,叮嘱我一定吃饱穿暖,嘱咐我尽早回京,说是想我…”说到此,睿诀忍了忍眼角泪光,“皇兄,过几日我想去皇陵给父皇母后上柱香,再小住几日陪陪他老人家…” 汉阳皇帝安抚地拍了拍睿诀的手,“好,好,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去,如今回来了,可常去拜祭”因着提起乌拉皇太后,汉阳皇帝和睿诀都感伤非常,气氛有些沉重。 景臻迈步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3 到汉阳皇帝和睿诀前,“父皇,皇叔不必太过伤怀,如今皇叔已然归京,皇奶奶在天有灵,一定会喜笑颜开的。” “是啊,老七,回来了就好!来,今日是带你来练武场帮朕指教指教这些小子的,看看他们这些骑射格斗的技艺都练得如何!”拽着睿诀的手上了练武场的高台,“来,练给你们皇叔看看,让老七评断评断是否后继有人!” 阿达们迅速牵来了几匹汗血宝马,又设上移动的箭靶,招了些大内高手来,由景臻和景祈为领将,封为两阵,对抗竞赛,谁射中对方的箭靶多谁胜。 战角吹响起初,双方势均力敌,谁都没有射中对方的箭靶,场面僵持了半个时辰。景臻重新排兵布阵,季沐穘领一队精兵强攻景祈大队,待景祈将季沐穘等人团团围住之时,再与景逸领兵两边包抄,将景祈全兵围困在内,趁机将箭羽强入景祈靶内,大获全胜。 汉阳皇帝在高台放下茶盅,背手而立,“老七觉得如何?” 睿诀冲着场下的景臻,满意地点头“虽不是什么奇兵巧阵,却也精妙,运筹帷幄之间颇有帝王之气,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汉阳皇帝赞许地点头,“老七看的自不会错!” “皇兄迟迟不立储君,是否是在考量?” “储君的头衔有何用!朕出生就是太子,自问文韬武略不输高祖,却是差一些错失王位!当年若不是你,朕早成了老四的阶下囚,刀下鬼,哪里还有今日!这天下霸主是要群雄逐鹿的,哪里是朕说了算!”转过身来拍了拍睿诀的肩膀,“古往今来,这天下之争就不是一个储君之位能平定的,如此,朕为何不为这天下选一位最适合的明主呢?” 睿诀点头,“臣弟受教!” “哈哈哈…老三带着你的将军们上来!”景臻领着景逸,季沐穘上前。 汉阳皇帝招手,宫女呈上几碗烈酒,“朕年轻的时候,每打一次战,无论胜败,都要与全军将士们痛饮一杯,你说,为何?” “肝胆相照,生死之交。” 汉阳帝满意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你要记着,那战场之上没有皇上,没有皇子也没有将军,有的就是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无须多言,都在这一碗烈酒中!”举起碗来道,“来,今天朕与你们一起干了这杯!”率先喝干了碗中烈酒,睿诀、景臻景逸以及高台下的景祈景湛相继喝下,两队将士纷纷将烈酒干完。 景逸年岁小,他自小就在佟佳皇后身边长大,听佟佳皇后讲过很多睿诀皇叔的事迹,十分敬仰,早就想见一见睿诀真容。如今第一次见了睿诀本人,自己又赢了战,自幼有些骄纵的他站到睿诀面前“皇叔,我和哥哥胜了战,皇叔可要赏我们什么?” 睿诀哈哈大笑,原来侄子里面还真混了个不拘一格的!他刚刚就听皇兄说自己的小儿子与其他个皇子不同,甚是顽皮,看来果真如此,“逸儿想要什么?” 景逸眼珠一转,“皇叔刚从边疆回来,就赏件边疆之物给侄儿吧,也让侄儿感受感受那边疆辽阔之气” 睿诀思忖了下,从腰上卸下一物,“这是陶笛,边塞的传统乐器,我带在身边很多年了,如今就给你吧。” 景逸接过陶笛,左看右看,这陶笛形状十分怪异,确是充满了异域之情“皇叔,可是我不会使它?” 睿诀遗憾地摇摇头“那真是可惜了,这陶笛是我平定牧剌族时当地的百姓赠与我的,我以前在京中有幸听过一次,声音清悠悦耳,再看到它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边疆之物,平原地域很是罕见。欣然收下之后,我虽跟当地百姓学了一些,却也只是皮毛,不成曲调。” “无事,老七若是喜欢听,朕可以为你搜罗会使它的人,京都也常有边疆人来往生意,想必定有人能吹奏”汉阳帝道,他这个弟弟可是很少说喜欢什么,这么点爱好定要满足他。 季沐穘看着景逸手中的陶笛,会然一笑,“皇上,沐穘可否一试?” “哦?季家小子会使这边疆之物?来,但试无妨!” 季沐穘接过景逸手中的陶笛,试了试,缓缓吹奏起来。开始并不十分动听,季沐穘调整气息,脑中仔细回想着爹爹以往所授,慢慢地乐声竟十分悠长清灵,众人都听的如痴如醉。 这曲子听在他人耳中十分陌生,却让睿诀心头一震,这曲子…这曲子…睿诀不由得睁大眼睛盯着季沐穘,却是侧脸看不清晰!他心中震慑,也顾不了礼仪,从汉阳帝身后走出,直走到季沐穘面前,相对立着。 季沐穘看着眼前的睿诀心中疑惑,他紧盯着自己作甚?!难不成是自己吹的不堪入耳?犹疑之下渐渐停了演奏,“将军,是季沐穘吹得不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在睿诀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与那人真是七八分像,而眉眼之间近乎一模一样!他现下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又上前一步,贴近季沐穘,他要看得更真切些! “你…叫什么?” 景臻见睿诀如此失态,心里有些不舒爽,他上前拉开季沐穘到自己身侧,“皇叔,是沐穘吹得不好么?” 睿诀顿觉自己刚刚有失姿态,又后退一步,不是那人啊,都这么多年了,他岂会有驻颜之术!且也只有七八分像而已,“不,吹得很好,吹得很好。你是安乐候的儿子?” “是,臣是安乐候的次子,季沐穘。” “多大年岁了?” “回将军的话,快十五了。” 睿诀笑了笑,十五岁,怎么这么巧,自己见那人最后一面也是十五年前。十五年前自己本想带他一起远走边疆,但是却突然寻不得他,问了那龟公说他突然暴毙了,连夜拖去了乱葬岗。那个时候因为皇位争夺死了不少人,尸体烧的烧丢得丢,哪里好找!他在乱葬岗里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边疆战事又吃紧,他不得不先行一步,留了自己的近身侍卫在京都里继续搜寻,活见人死见尸,却是一年两年都毫无音讯。 本来睿诀也只是与他见过几面,有过几次交谈,还不曾知晓他其他的事,只想着以后来日方长。没想到朝夕之间,人就没了。最后睿诀不得不接受他没了的事实,没有机会将内心情愫说与他已甚是遗憾更伤心的是连尸体也寻不得,多少夜里睿诀曾为他伤怀笃深无法成眠,连为他立个碑都没有身份。 “你能告诉我这曲子从哪学的吗?我…很爱听…”纵然失去了他,若是能常听这一曲,怀想的时候也有了寄托。 “这曲子..是我爹爹教与我的。”季沐穘脱口而出。 “你爹爹?没想到安乐候还精通乐曲…”季沐穘见睿诀误会了,也不好解释,只点头附和。 “我什么时候得去拜访安乐候,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4 望他能将这曲子写与我。” “这…”季沐穘刚想阻止,不如自己写与他?但这曲子十分复杂,自己零碎地跟着爹爹学,只学了这曲子的一部分,哪里写得出来。 “怎么?是有难处吗?”睿诀看季沐穘面露难色,以为有什么不便。 季沐穘勉强地笑笑“没有,没有…将军若喜欢,改日我与父亲讨了,给您送过去。” “也好…臻儿,沐穘是你?”刚刚见景臻护季沐穘护得紧,睿诀心里有些好奇,毕竟男子能有沐穘这种颜色的实在万中无一。 “回皇叔的话,沐穘是我伴读,七岁起就跟在侄儿身边。” “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护他…”睿诀有些了然地看了看景臻,景臻被他一看有些不自觉的心慌。 “三哥一向待下温和,他宫里的人是宫里最幸福的”景逸骄傲地对睿诀说,“皇叔,现下这陶笛是不是已是我的了?” “自然。” “那好,我若是将它转送他人,皇叔会不会怪罪…” “自然不会!” “多谢皇叔!”景逸转身面对季沐穘“沐穘,这陶笛就给了你吧。” “这…六殿下,这是将军刚赐给您的…臣不能夺爱…”说着把陶笛递到景逸身前。 景逸一把退回“方才皇叔不是说了么,这笛子现下的主人是我,我要给谁是我的自由,皇叔不会干预的”睿诀赞同的点头,“况且乐器是要到会奏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奏出美丽之音,我又不会使它,也不偏爱音乐,放我这儿岂不糟蹋了,那才是我鲁莽夺了皇叔之爱!我现在就是替它寻了个合适的主人,也减免了皇叔痛失宝贝的遗憾。” 景逸说得头头是道,把汉阳皇帝也逗乐了。“季家小子快快收下吧,难为朕这只爱刷枪弄棒的孽子如此巧舌如簧,能说会道了。” 季沐穘这才将陶笛收下,景逸双目炯炯直盯着季沐穘笑,景臻却有些难以开怀。 回了煜华殿,沐浴之后季沐穘来到景臻殿中,在屏风外摆弄刚得的陶笛,试练着想多回想起一些李阮所教。景臻在内间沐浴,他已在浴桶中约半个时辰了,却还是不想起身,氤氲水汽中他闭着好看的眼睛,头枕在桶边,放松着身体让宫女们为他捏背揉肩。整个人沉静得好似要睡着了,脑袋里却炸开了锅。 今天在高台之上睿诀的眼神让他有些迷惘,他不想去细想那眼神的意思,他知道他不该,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你知晓的,你知晓的…挣扎之间,景臻却不禁笑出了声音,吓的宫女们住了手,景臻示意宫女们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谓美人?冰肌玉骨,端倪如画,朱唇皓齿,旷世风华…呵,可从没人说过,这美人不会是男人!景臻听着传进来的笛声,笑得更开心了。 等一桌子菜都上齐了,景臻才从屏风后走出。 今次景臻没有着自己惯常的月白长衫,而是着了件暗红长袍,外面套了件同色对襟。其上绣着暗色花纹,滚边是上好的大红色丝绸,左腰间系着代表皇子身份的翡翠玉石,右腰间系着暗色香囊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散着温润的光。黑亮的头发整齐得束起,用金色发冠笼罩着,整个贵气逼人,气度不凡。景臻很少这样打扮,季沐穘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连陶笛都忘了吹。 景臻坐到他身旁,见他呆愣,调笑道“为何这样看我?” 季沐穘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三殿下极少着这类华服,甚是好看。” 景臻心中满意,嘴上却故意道“是吗?言下之意是我平素的素净服饰,不入沐穘的眼?” “三殿下玩笑了…殿下英俊潇洒,气宇非凡,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景臻咧嘴笑了笑,“什么时候沐穘的嘴变得如此甜腻了,莫不是刻意讨好我,让我欢喜!” “沐穘句句属实,三殿下的容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宫里见过三殿下的谁不夸赞,沐穘无须虚与委蛇。沐穘不知殿下今夜何故如此在意容貌,既为男子,自当是要以立家国,成大事的为第一己任的,如此在乎颜色不免有些小女儿情怀”季沐穘回答地甚是认真。 景臻被他一顿说教也不恼,“我只不过确认了一下你是否是对我溜须拍马,敷衍讨好,你就准备了那么大段对付我,罢了罢了,全当是我自找的。”说着露出委屈的神情。 季沐穘急急否认“沐穘不会对三殿下说假话刻意讨好的,三殿下信我!” “真的?永不对我说谎?” “自然,三殿下待沐穘这样好,沐穘怎会欺骗于殿下,我对殿下永远忠诚”季沐穘就差要指天誓日了。 景臻这才罢了调戏他的心态,“好了好了,逗你玩的,看你怎么如此较真,快过来吃饭吧。”夹了许多季沐穘爱吃的菜到他盘中,季沐穘也不再多言语,安静地吃起来,只觉得今夜的景臻好生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睿诀回京的数月前,汉阳皇帝就在京都中给他选好的府址,兴了土木,这会子府邸已经建了大半。汉阳皇帝前日封了睿诀为诀亲王,说是等府邸落成之日还要亲自为诀亲王府题牌匾,这是天大的荣耀。 后花园中汉阳皇帝和睿诀正在对弈,“老七,你的府邸你自己也要去监工监工,哪里不满意的,哪里要修改的你得给他们提一提,别让他们闲着,到时候真正住进去了再改麻烦。” 睿诀落下一子“谢皇兄挂心,不就是一所住处么,能遮风挡雨就成了,臣弟是个粗人,不需要多舒适,不然反而浑身不舒服…” 汉阳皇帝就知道睿诀会这么说,“你可不能马虎,这不久就要住进去诀亲王妃的,你个糙人不打紧,可不能委屈了诀亲王妃…” 睿诀一听驻了手“皇兄这是何意…” 身边的小太监呈了一副画轴,汉阳皇帝示意睿诀打开,画卷里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 “这是皇后的妹妹佟佳羽珞,今年双十年华,年龄虽大了些却是个绝顶的美人。国仗大人一直视若珍宝,很多人求娶都不允,皇后替你开了口,国仗才松口应允,你看如何?”汉阳皇帝是见过这个妹妹的,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倾国倾城的美人,若不是想指给睿诀,大概自己就娶了去。 睿诀看着画卷中的人,无奈地笑笑。 汉阳帝挑眉“怎么?你不满意?” “不,皇兄,嫂嫂的家妹是个十足的美人。”睿诀实话实说。 汉阳皇帝点点头“那就是了,美人配英雄,甚好!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睿诀阖起画卷,放到一边“皇兄,我可能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我…还不想成亲。” 汉阳皇帝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是为何?你都已过而立之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5 ,现下天下太平,再不用征战在外你为何不愿成家?你要是对羽珞不满…” “不,皇兄,不是羽珞的原因,是臣弟自己…我的心里,有其他人…” 汉阳皇帝一听,羽珞不成,要是老七心里有人也是可以让人去说道的,“那是哪家的姑娘?你可说与你嫂嫂,让她替你去张罗。” 睿诀绝望地摇摇头,汉阳帝有些着急“怎么?莫不是这姑娘看不上你?”汉阳皇帝实在奇怪,老七这样的人才居然还有姑娘会拒绝?! “不是,我还未来得及向他表明心迹他就不见了,已经十五年了,我找不到他,或者他早已经死了...” “这…怎会有这种事?!你查不出她的下落?若是去了,那真是红颜薄命…”汉阳帝不禁替睿诀难过,“那是怎样的人才啊,让老七你恋恋不忘…” 说起他来睿诀褪去了刚刚的愁云惨淡,脸上带着一丝少年对初恋的向往表情。睿诀想起初见他时,他在那乌烟瘴气,爱欲横流的淹脏地儿自顾自地弹琴,着一身轻质白衣宛若一道随时都会飘走的青烟,周遭那样污浊嘈杂但却仿佛有一道天然屏障将他与一切隔绝!那一刻睿诀就被他掠走了这生的全部爱恋! “他啊,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原来是个仙子般的女子…若还在,朕真想见见她的模样…”汉阳帝甚是惋惜地说道。 睿诀似在回想“模样?…倒是有一人与他七八分像…” “哦?是谁?” 睿诀看向汉阳皇帝“皇兄见过的,就是臻儿身边的伴读,安乐候的次子季沐穘,那孩子眉眼间与他真是相像了十足十。” 汉阳皇帝眯起眼睛似在回忆季沐穘的样子,“那孩子确是漂亮的,比之羽珞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了,是个男子,不然定是个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说起季沐穘倒是他应了我的曲子到现在还未给我,看来还是我自己走一趟罢。皇兄,择妃之事搁后再议,臣弟去安乐候府走一遭!”别了汉阳帝就出宫了。 睿诀洒脱成性,不惯乘轿,骑了匹马跑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侯府门前,几个小厮扶着个半醉的少爷在府门外徘徊。 “少爷,少爷,现下可不能进去…” “为何!”那少爷后退几步指着侯府牌匾大声道“这不是安乐候府嘛!我是侯府世子,为何进不得!” 几个小厮着急地去捂醉酒之人的嘴,“少爷你小声点!要是给夫人听见了,就遭啦…” 提到这位侯府夫人之后那酒醉之人颤了一抖,小着声音,“对..对…要是让母亲知道我又是从楼子里刚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嘘,你们都小声点…” 原来是个留恋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睿诀不再多看欲上前喊门,只又听那少爷道“哎..你说,潇湘怎么总是不理睬我!我给他买了那么些个好东西想讨他欢心,他为何看都不看一眼,通通扔了出来!”语气十足的委屈。 “少爷,潇湘公子哪是那么好求,多少富贵达人被拒之门外,您就别伤怀了。” 这潇湘公子在这京都之中拒之门外的王公大臣,世家公子不计其数,也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聊资。睿诀虽归京时日无多,也有所耳闻。 那少爷灰心丧气地在府前阶上一屁股坐下,“你懂什么!潇湘是要求个一心一意的人!可是,男人喜新厌旧原是本性,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他又何故这样强求” 睿诀挑了挑眉,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间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一心一意的人却难求! “你看,那西院现住的人就是个明例儿,父亲当时也是爱他的,如今还不是孤独光景,年复一年,可惜了那么好的容貌!那些酸溜溜的海誓山盟根本就是花言巧语,哪里有所谓的痴情男儿,潇湘就是个癫儿!” 睿诀听了不禁摇头,“小兄弟这话可不对,三国魏荀粲、明孝宗朱祐樘、唐相房玄龄可都是千古痴情种,与心爱之人鹣鲽情深,许多故事流传万世佳话,哪里能说那些刻骨相爱的人是痴儿癫儿呢!” 那少爷抬眼循声望去,原来这边还有一人,“你现有妻室吗?” “还未娶。” 那少爷一撇嘴“那你如何说这大话!”再一瞧睿诀服饰不凡,更是不屑,“来日你也必定是三妻四妾的!” 睿诀被他小看也不生气,撩了下下摆,双手背后,“我若是能得我心爱之人,必一心一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少爷笑了,“好!只盼世上真有潇湘所追寻的痴情人!” 睿诀不再多言,往侯府走去。 “诶,你要进府啊?”那少爷赶了上来。 “是啊,我来拜访安乐候” 那少爷觉得睿诀还挺顺眼,他说的话他虽不信却也中听,遂道“哦,找我父亲,不过他昨儿赴宴去了,也不知回来没有!你找他何事?我是侯府的长子,季卫杳,你可与我说说。” “原来是季世子”睿诀拱了拱手,思量了一下,求个曲子也不是什么秘事,想必安乐候也不是这样的小气之人。“那就不瞒季世子了,我来是想向季候求一曲乐谱。” “乐谱?向我父亲?”季卫杳直觉不对。 “是,我曾听沐穘小兄弟吹过,他说是与季候所学,却没有学全,故而我想亲自拜访季候,请他不吝赠与”睿诀说得甚是诚恳。 “听沐穘吹的?他说是与我父亲所学?” “是,那曲子我十分喜爱,不知季世子知不知道?” 季卫杳哈哈笑起来“你定是听错了,我父亲不通音律,又怎么会教沐穘?”对自己这个弟弟季卫杳知道也见过,确是十分的不熟悉。 “季候不晓音律?!季世子莫不是玩笑?也许季候通得音律只是世子不知…”睿诀疑惑。 “这有什么玩笑的,我于这上骗你为何?!家父确实对音律一窍不通!”季卫杳说得十分真诚。 “那季候会吹陶笛吗?形状比较奇异,酷似动物犄角”季卫杳虽这样说,睿诀却还想再试试。 “家父对音律一窍不通又怎会碰乐器,你说的陶笛不是平原之物吧!” 睿诀点头,“是,那是边疆的乐器,平原地区很少见得。” 季卫杳又道“家父连古筝琵琶都不会,更别提这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若是沐穘说与你的,你可再向他仔细询问询问。” 睿诀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这季世子又有何必要欺瞒与我?“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牵了马准备离去。 季卫杳见他如此失落伤心,有些不忍“若是十分要紧,我想你可以去问这个人!” “谁?!”睿诀又燃起了希望。 季卫杳思量了下道“府中西院住了一人,我幼时曾见他吹奏过你所言之物,笛声清脆悦耳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6 。而且若是沐穘告诉你的话,我猜想大体就是跟他学的,你可一试”小厮拉过季卫杳小声嘀咕“少爷,老爷夫人可不让提这个…”季卫杳瞅他一眼,“只不过要个曲子,有什么要紧!” 看了眼睿诀,见他身强体壮,四肢修长说“本我可以把你带进去,但现下我不便回去,你若从正门求见,他身份特殊,你必见不到他。我看你也是练武之人,直接从后院翻了去吧!”手指向府中后落一处,又转脸对小厮说“去春来客栈睡一会儿吧,等酒气消了再回。”带着小厮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睿诀牵了马到季卫杳所指后院,犹豫了下就越身而过。院子不大,简单朴素得很,景色实在一般,顶多算是个僻静之处吧。 睿诀四周瞧了一瞧,一个人也没见着。寻摸着往院里走,院子里头重了些时蔬,很是有些农园的感觉。睿诀正想出声询问,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枯藤下的石凳上看书。睿诀走进了一些,脚步很轻,那人没有察觉还是背对着睿诀沉静地坐着。 正是秋风萧瑟的季节,徐徐凉风吹落藤上黄叶,娓娓飘落,睿诀有些不忍心打扰这静谧的画面。三步之遥,凳上人才似乎觉察了动静,缓缓转过脸来。时间似乎定格在了那一刻,那张脸,是睿诀永远不会忘却的脸,那个人,是睿诀默默地爱了十五年的人!睿诀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碎了这个梦! 相顾无言良久,睿诀突然背过了身慌忙地抬起宽大衣袖擦拭着眼角泪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一生居然还能见到他! “你是何人?为何到这儿来?”那人不带感情的声音穿过了睿诀的耳朵,刺通了睿诀的心,他不识我?!睿诀转过身,不敢相信! “你…不识我?!”边疆的深冰厚雪没有让睿诀感到过一丝寒冷,如今他却觉着冷意刺透了全身! 李阮有些语塞,“我…我确实不认识你…难道你认得我?” 是啊,是啊,只不过和他交谈过几次也有幸听他吹奏一曲,他哪里会记得我…“不,我认错了…”睿诀豁然地扬起微笑“我也不识你…”你现在不识我不要紧,只你还活着,我们再认识一遍又何妨! “你怎么到这来了?是走错了吗?” 睿诀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来拜访安乐候,这府甚大,不小心迷了方向。” 李阮了然一笑“原来如此,我找人给你指路吧”李阮去小厨房里叫来了翠儿,“这位公子迷了方向,你给他指路,让他出去吧。”。 翠儿放下了手中的活,微微伸手一摆,“公子请跟我来吧…”睿诀不好推辞,跟着翠儿走到院门口。“公子你沿着这廊一直走,拐过两个九连环,再向东去便可以了,那里该有许多家奴在。” 睿诀心不在此,胡乱地点着头,心里念着李阮,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看他,他还坐在藤下读书。“公子请吧!” 睿诀真的不想离去,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什么,怎能这样离去!“姑娘,我能问下里面那位公子的姓名吗?他为何居在此处?” 翠儿犹疑着不说话。 “是这样的,里面那位公子长得十分像我的故交,我十几年没有见他了甚是想念,如今见了那位公子更是伤感,我...” “这世上居然还能有人与我家公子相像,那公子的故人定也是个美男子。” 睿诀附和,“确实,他长得的确好看。” 翠儿看着睿诀很是伤心的样子,思量了下道,“我看公子也不似歹人,告诉你也不妨,可你不要再对旁人说起,只自己知道就行了。” 睿诀点点头,“自然!” “我家公子姓李,单名一个阮字,居在此处实属无奈,公子千万不要在侯府提起,这算是个禁忌吧。”翠儿说着也不免伤感,哪个人愿意过这种生活呢! 睿诀看翠儿有难言之隐,也不好追问,道了谢就离去了。绕得离院子远了些,一提气跃身出去了。 院子里翠儿送完睿诀回来见李阮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公子在想什么?” 李阮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在想穘儿...” “原来在想二少爷,再过几日就缝二少爷休沐了,公子不必太过想念.”说着又走进了小厨房。 秋风将书页吹乱,也将李阮的心吹乱。 “进来!”一个黑影鬼魅一般穿梭到睿诀面前。 “王爷!” 乌黑的寝宫里看不清睿诀的脸,寂静无声中只有人声分外清晰,“去查查侯府西院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尽快回复我。”黑影接令后在窗口消失。 半夜睿诀躺在殿里兴奋难眠,李阮还活着!他没有死,他还活着!看过太多生死的睿诀这一刻觉得生命真的太可贵!他的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他原以为是自己杀戮太重,所以才求而不得!没想到老天厚待他,居然给他留下了李阮。睿诀从不信神明,这一刻却想向佛祖虔诚焚香。 凤仪宫中,佟佳皇后叫来了小儿子景逸,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还是孩子一般的心性,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这深宫之中心性这样单纯怎么行?!复又哀叹一声,都是被自己宠的!不过幸好还有景臻那孩子,是个有城府能成事的,有他护着景逸倒也让自己放心了。 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佟佳皇后算算日子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有主意,很少再与自己亲近了。自己前些日子让嬷嬷挑了几个水灵老实的姑娘送去给他,他倒好,全给塞殿里当普通小宫女用了,看都没看一眼。哥哥慕非说大皇子日前已入了刑部,网罗了不少势力。昨日太监又传来话说韵贵妃请旨赐婚,让大皇子娶镇南王的嫡孙女为正妃,自己说不急是假的。这些年皇上虽然对自己还不错,对两个儿子都赞赏有加,可是无论自己娘家怎么试探皇上都没有立储君的意思,眼看着臻儿马上就成年了,若是让大皇子景阳占了先,得了势,对于佟佳家是个致命的打击,佟佳皇后苦恼得紧。 “苏嬷嬷,你派人去把臻儿叫来,本宫许久没见他了。”没想到还没等到景臻,汉阳皇帝却来了。“皇上这个时辰怎的有时间过来?”佟佳皇后欢喜的迎上前去。 “怎么,朕来的不是时候吗?”汉阳皇帝拥着佟佳皇后向殿里走去。 汉阳皇帝和佟佳皇后是少年夫妻,一路相扶相伴走过很多困苦的日子,这些年虽然感情不再似从前那样如胶似漆,佟佳皇后有些作为汉阳皇帝也是知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后宫的女人即便最开始是白纸一张最后也终会被染黑。 “皇上说的哪里话,您能来,臣妾高兴都来不及。”佟佳皇后对汉阳帝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7 笑道,“今儿巧了,我刚差了人去把臻儿喊过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皇上一定要留下,臣妾下厨!” “好!”皇家很少有这种温馨时候,汉阳皇帝很是高兴,“今儿咱们就向普通老百姓一样吃个阖家饭!” 等景臻带着季沐穘来到的时候,菜都已经差不多上齐。 “儿臣叩见父皇!” “臣叩见皇上!” 汉阳皇帝满脸容光得免了礼,“臻儿,今日你母后亲自下厨,看看,可有你喜欢吃的?” “是啊,三哥,咱们今日可以一饱口福了,还有沐穘,我母后做的菜是顶尖的,你定要尝尝”景逸很是热情地招呼景臻和季沐穘。 季沐穘惶恐道,“这怎么使得,今日既是皇上和娘娘的家宴,定是有许多话要说,臣是外人在这多有不便,臣还是先行告退吧”说着就要退出去,被景臻一把抓住,“无事,父皇母后定不会介意的。” “是啊是啊,沐穘你就留下来…”景逸也过来拦住季沐穘。 汉阳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那么挽留季沐穘,开口道,“季家小子留下来,一起尝尝皇后的手艺”季沐穘不好再推辞,“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席间的气氛非常温馨,佟佳皇后说了很多景臻和景逸小时候的趣事,引得大家开怀大笑。饭后,汉阳皇帝没有离去,看样子是要宿在凤仪宫中。佟佳皇后自然喜不自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这正是说话的好时机。 “皇上,臣妾给您按按头,最近您累了吧…”一双纤纤玉手力度适用地揉捏着汉阳皇帝的太阳穴。 汉阳皇帝舒服的闭上眼睛,“嗯,最近朕是烦躁得很…” “那皇上可得多注意这身子,这秋天本是易燥的季节,臣妾明日就让御膳房多备些润燥的膳食” “皇后有心了…朕烦躁的事儿你哥哥应该知道…”佟佳皇后喂了块梨到汉阳帝口中,“哦?莫不是柳州坝的事儿?” 汉阳帝拿下佟佳皇后的手,握在手中,“佟佳聪慧,总能将朕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佟佳皇后温柔地笑了笑,将头置到汉阳帝肩上,“臣妾和皇上那么多年的夫妻了,一颗心全系在皇上身上,若能揣度皇上的一二意思是臣妾之幸。” 汉阳帝哈哈笑起来,刮了下佟佳皇后的鼻子,“就你甜言蜜语!柳州坝那边确实出了些事,朕要派人去那边看看,现下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怎么?” “你也知道这坝意义重大,军事上,农业上,但在柳州那边这坝还有个特殊的意义,祭天,他代表神明的赏赐。那朕派去的这个人必然要是身份尊贵的,能让天满意的,不然柳州那边会觉得朕不重视。”汉阳帝看着佟佳皇后缓缓道来。 佟佳皇后揣度这汉阳帝的心思道,“原来这坝还有这些讲究,依臣妾看,诀亲王是不二人选…” 汉阳帝叹了口气,“老七自然是合适无比的,但是睿诀才刚从边疆回来,朕不想他再舟车劳顿,再说了,也是时候培养下小的了。”汉阳帝看着怀中的佟佳皇后。 “那皇上是想派大皇子去?”佟佳皇后心中一惊,哥哥慕非是要她见势拿下柳州之事,再不能让大皇子得意!可目前成年的也就只有大皇子景阳和二皇子景钰,景阳可比景钰能干多了! 汉阳帝皱起眉头似有些苦恼“朕在考虑,景阳能否当次大任。你也知道他性子终究是急躁些的,耍枪弄棒几个皇子中目前无人出其右,可是其他方面却是不够滑润,朕不是很满意…” 听到这话佟佳皇后稍稍放下心来,“那遣钰儿去?” “钰儿不行,你也知道,几个兄弟中他的身体最差了…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 “那…如何才好?”佟佳皇后也苦恼地皱起眉来,她心中自然是有人选的,只待汉阳帝亲自说出来! 汉阳帝捏了捏佟佳皇后的玉手示意她看在外殿教授景逸学问的景臻,“朕觉着臻儿不错…臻儿贵为皇子又是东宫所出,身份自然配得上。再者,朕这几年留心观察了臻儿,勤思好学,文章做的极好,处事又灵活,举手投足之间颇显皇家风度,很是合适这次的出行!” 佟佳皇后心里高兴面上不露分毫,“可是臻儿还未及冠,臣妾担心…” “臻儿今年已经十六了,年后就可以出南书房,早些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佟佳皇后温顺地轻笑,“是,皇上说得是,是臣妾溺爱了…” 汉阳帝紧了紧怀中的佟佳,沉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天性,朕还是臻儿这般大的时候,常年在军营里,南征北战,母后也总是这样的担心朕…” “母后慈爱,对儿孙向来是极好的…” 夜深人静,睿诀坐在书案前听着影卫的汇报。 “今日所说不得泄露给第三个人,否则…” “属下明白。” “退下吧”影卫闪去,留睿诀一个人在屋里沉默。 怪不得当时自己找不到他,原来是那龟公伙同了安乐候害了他!自己当时听信了那龟公的话,加之边疆又岌岌可危,一时之错竟让自己错失了十五年!也让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想起来那日在侯府西院里,他是那样瘦,单薄得像一捏就会碎,眉眼之中带着风霜,不复华彩,日子定是过得酸楚!想到此睿诀真想抽自己几耳光,为何当时偏偏信了那龟公的话,为何当时自己不亲自去找他!还有沐穘,没想到那孩子竟是他亲生的,怪不得沐穘那张脸和他那么得相像… 睿诀在边疆的时候曾听人说过这类奇事,有个游牧民族的男人天生具有生育能力,不过男子生子甚是危险,一点差错就可能掉了性命,所以那些具备生育能力的男子如今也不再选择为人妻室,而是自己娶妻成家。影卫得来的消息说李阮生季沐穘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不是李阮坚持的话,可能早就一尸两命了。想到此,睿诀的手竟有些颤抖起来,他不敢再失去李阮了,十五年的魂牵梦萦已经让自己吞心噬骨,绝不能让他再消失,这次自己定要守在他身边! 第二日朝堂之上汉阳皇帝颁布了旨意,柳州坝一事全权交由三皇子景臻操办,大将军慕非从旁协助,择良辰吉日上路。 “三哥!”景逸景湛从外殿跑进来,“三哥,我也要随你去!” “三哥,老六去我也要去!” 景臻就知道老五老六绝不会错过这种事,“别闹了,柳州离京都甚是遥远,这长途跋涉的,你们定是受不了的,还是乖乖留在宫中吧。” 景逸一听立即撒娇,“三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怕累也不怕苦,你就带我去吧”景湛拽过景臻,“三哥,老六是孩子,我可不是,我也没老六那么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8 顽皮,我跟你出去一定处处听你的,绝不闹事!” “老五,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闹事了?!”景逸向景湛大声嚷嚷。“上次我们偷跑出宫,你就顽皮惹了个孙小姐,差点沐穘就被赖上,不是你取了那花灯会有这种事吗?”景湛毫不示弱指责景逸。“哼,老五,你到现在还记得人家姓孙,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你那么急色,路上要是发了情,三哥上哪给你找姑娘去,我看你啊,还是在你的宫里抱着你的蕊儿睡吧!”蕊儿是景湛最近十分宠爱的宫女,宫里头风言风语得散得快,连景逸这个愣头青都耳闻了。景湛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你!…哼!”甩着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景逸昂着小脑袋,看着景湛灰溜溜地跑了,洋洋得意。景臻拉着季沐穘悄悄退出厅里,钻进了卧房锁上门。 “三哥你开门!开门!沐穘…沐穘给我开门!我要见你!”景逸在门外拼命拍打,急的要跳起来。 “三殿下,这样对六殿下…”季沐穘想去放门,景臻拉过他,坐到榻上,“这门可开不得!我已经让小玄子去请母后了,待会儿我们就听不到这嘈杂了,安心地看会儿书吧”说完自顾自地看起手中的书来。 季沐穘在一边有些踌躇,试探了几遍想和景臻说话。 “沐穘有话对我说?”景臻开口询问,季沐穘点点头“三殿下,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想…” “回去看看你爹爹是吗?”景臻一语中的。 “是…” “好,你的休沐也等不到了,不如你就明日回去吧,出宫门的时候带上我的牌子,就说是我准的” “真的吗?可是这不合体制…”伴读除了休沐平日里是不能随意离开皇宫的。 景臻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子,“我会跟父皇请示的,放心吧”又摸摸季沐穘的发丝,“真是小孩子,总离不开侯府!” 季沐穘调皮地笑笑,哪里是离不开侯府,我只挂念我爹爹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第二日拿着景臻给的令牌,季沐穘出了宫。李阮没想到他今日会回来,惊讶地拉着他以为出了什么事。 “爹爹不要担心,我是要跟三殿下出远门,等不到休沐了,就先回来看看您!” “出远门?去何处?”李阮很是担心,季沐穘虽然七岁之后就住在宫里,但到底没有离开过京都,没真正离开自己,这头一遭实在难以放心。 “去柳州,很是遥远,这一来一回大约要两个月,我要两个月不能见爹爹了…”季沐穘舍不得李阮,虽然只是短短数月。 “能不去吗?爹爹不想你走…”这哪里是季沐穘能决定的,皇子愿意带你在身边是看得起你,哪里会有人如此不识好歹。 季沐穘摇摇头,“大概是不行的”李阮哪里不知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从来都是皇上说了算,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那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爹爹忧心…”季沐穘紧紧抱住李阮,“爹爹也是,要按时吃饭,若是我回来发现爹爹瘦了,我就再不理睬爹爹了!” 李阮抚了抚季沐穘的脊背,满是不舍,“爹爹自会照顾自己的,你不要挂心。” “对了,爹爹,你看这个…”季沐穘从袖中拿出那日得了的陶笛。 “陶笛?你怎会有这个?这是边疆之物,平原甚少见到…”李阮曾孩童时期曾在边疆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才习得了陶笛的吹法。 “这是不久刚班师回朝的诀亲王赐给六殿下的,六殿下又赏了我,我知爹爹喜爱这个,就带了回来!”李阮点点头,是啊,自己曾经吹奏它给那个人听,那人很是喜欢。 李阮接过陶笛,仔细的看了看“这陶笛制得地道,想来吹出来的音律定是不凡!”轻按到口边吹奏起来。李阮精通音律,这陶笛又制得精良,笛声自然天籁悦耳。 院中静立的睿诀听着屋里传来的音乐,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没想到十五年了,自己还能再亲耳闻得这笛声。 “公子?”翠儿经过院中看到睿诀很是吃惊“公子你怎么又在这?” 睿诀甚是尴尬,不请自来,还在这偷听别人笛声,被主人家捉个正着,总不能说自己又是迷了路吧。 李阮季沐穘听到翠儿的声音,来到院中,季沐穘一见睿诀甚是惊讶,“王爷,您怎么在这?” 睿诀没想到今日季沐穘居然回来了,尴尬地笑了笑,“我…” 季沐穘想起来自己应了睿诀给他乐谱的事,上前道“王爷是否为乐谱而来?” 睿诀立即顺着季沐穘的话点点头“是,我…确是为乐谱而来?” “可是公子怎么又到了这?”翠儿疑惑地开口。 听得这话,季沐穘吃惊道,“翠儿婶婶,你认识王爷?” 翠儿这才听清,季沐穘称眼前这公子王爷,当即吓了一跳,“王爷?”李阮也吃了一惊,怔怔地看向睿诀,王爷?他居然是王爷?! 几人立在院中,这深秋清冷得很,季沐穘请过睿诀,“王爷还是里面说话吧,这院子里萧瑟得很…” 睿诀随着季沐穘进去,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屋中的陈设,如院中一般,甚是简朴,心中又不忍一痛,默默地看着李阮。季沐穘见着睿诀盯着自己爹爹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连忙道,“王爷恕罪,臣上次所说并非属实。” 睿诀移开视线,面向季沐穘,知他所言何事,却依然装作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季沐穘走到李阮身边,“臣上次所言音律是家父所授其实并非如此,我的音律是我…小叔所授。” “小叔?”睿诀一笑,倒要看看季沐穘如何编下去。 “王爷,臣…的母亲是家父的小妾,家事酸寒,福薄命浅,生下臣之后就患了疯病,不就就去了。小叔是母亲的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在府中照看我。这是内府私事,本不应叨扰与王爷,是臣的错,欺骗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睿诀自然不会怪罪他,“无事,这点小事本王自然不会挂在心上。这么说,你的音律是跟你小叔所学?”睿诀双目闪着精光看向李阮。 “是,是小叔所授。” “那不如这样吧,既你小叔会使陶笛,又有那乐谱,我就跟在他身后学了不是更好?!” “这…”季沐穘很是犹豫,李阮也颇为难地皱起眉头。“王爷,臣的父亲不喜我生母,故而对臣和小叔也甚为冷淡,若是被家父知道我与小叔在这破落院中招待了王爷,怕是会怪罪,还是…” 睿诀自然知道李阮的处境,更不打算通过安乐候与李阮见面,甚是不在意道,“不妨事,本王只为学音律,不好去叨扰安乐候,直接进院与你小叔学习便好。你这院子与前院相隔甚远,安乐候自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19 不会知晓,你且放心。况且本王多年征战在外,风餐露宿,你这院中也不算怠慢于我,沐穘就不必挂怀了。”三言两语打发了季沐穘,季沐穘也不好再说,看了看李阮暗暗叹了口气。 “过几日你就要与臻儿远去柳州了,想必对你小叔很是放心不下,有本王与你小叔作伴,也可稍解这院中寂寥,不是很好吗?”季沐穘只好点头称是,“那就多谢王爷了” 睿诀这趟来颇有收获,心中满足,知他父子还有诸多话要说也不强留,起身踏出院中,“既如此,本王就先行离去了,你们再多说说话吧,不必远送!” 睿诀走后季沐穘还是有些云里雾里,这诀亲王爷到底怎么进来的?怎不见家丁在旁伺候…他当然不敢想象堂堂大晏国的王爷干得是鸡鸣狗盗的事项,翻墙来的! 刚刚自己编的谎言该是能浑水摸鱼的吧,毕竟府中一向这么说。复又担心日后李阮不知情况怠慢睿诀,遂对李阮嘱咐道,“爹爹,你勿害怕,诀亲王爷为人正直,不拘小节,不会苛责为难你的,你授他音律就好…” 李阮不想季沐穘走前不安,按压下心里的澎湃,道“穘儿不必担心,我授与他便好。”嘴上这样安慰心里却十分不安,他不欲见他,特别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只想把那珍贵的回忆深埋在心中罢了。 过了几日,季沐穘和景臻出发去柳州,离京前景逸还在不停央告汉阳帝请求允他一道前去,被汉阳帝扔进了寝殿锁了起来。 “父皇,父皇,我不去了,不去了…你让我去送送三哥他们可好?”景逸在书房不停砸门,“父皇…他们这一去数月,儿臣会十分想念的,你让我去…”小太监听着景逸的声音心里不忍,在门外劝道“六殿下别喊了,皇上已经回了朝堂…三殿下此时也该启程了…”景逸一听这话,失落地垂下了手,我只是想再见沐穘一面而已啊,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真的会想他… 到了傍晚景逸才被放出来,跪在汉阳帝面前,今日小太监回他,说六殿下在殿里喊了他许久,整个殿都听得清清楚楚!汉阳帝十分气恼,这个儿子真的越大越不长进! “你身为皇子那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汉阳帝怒道。 景逸叩了一头,“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见他乖乖认错,汉阳皇帝也不忍责罚他,安慰他道,“你三哥是去办正事儿,你不要纠缠,况且前后也不过数月,很快便会相见,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依赖哥哥?!要学会独思,慎学,笃行,你的学问还要好好学学!” 景逸又叩一头,“儿臣谢父皇教诲,日后定努力致学。” 汉阳帝也不再多言,皇家有这样的亲情,甚是难得,挥了挥手让景逸退了下去。 接连几日景逸都茶饭不思,整个人都不似以往精神,连景湛来逗他他都无甚反应。 “老六,自从三哥走后你就这么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人都瘦了一圈,哥哥我真是心疼!”景湛逗弄似的将景逸搂在怀中,被景逸一推,“去去去,别在这碍我的眼!”景湛从小与景逸打闹惯了,一点也不恼,“老六,三哥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你哥哥了?!三哥走了,不是还有我么…我陪你!” 景逸再不想听景湛多话,往自己的宫殿走去,你懂什么?!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沐穘走了这几日,我是真的寝食难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侯府西苑里,睿诀李阮相对而坐。季沐穘走的这几天,睿诀日日来侯府相伴李阮。李阮本话语就少,沐穘走后更是寡言少语。睿诀也不是多话的人,每每两人就是相顾无言的坐着,一坐就是半日。 翠儿觉着,这王爷真是奇怪得紧,三番两次得迷了路,现在又寻了个由头日日前来,说是学习音律却又总是下学了之后迟迟不愿离去,只伴着公子坐着,无多话语。可是即是如此,翠儿也是高兴的。自家公子本就少语,平素也就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才多些话说,此番二少爷走了更是寂寥,这王爷来了公子虽还是无话可是有个人伴着坐也不显得那么寂寞。只是每次王爷一走,公子就对着一块青玉发呆,样子也着实可怜。 “李公子是否在担心沐穘?”季沐穘走的这几日,李阮除了真的教授他乐曲,其他时候几乎不与自己多话,想来定是忧心沐穘。 李阮点点头,“穘儿从小虽不是娇生惯养,却也被我宠得很,不懂照顾自己,又是少年心性,我总不安心。” 睿诀思忖了下,“若是能时时得他消息,你会不会安心点?” “那是自然,可是穘儿前去柳州,路途遥远,我哪里能时时得他消息…” 睿诀灿然一笑“这并非难事!” 步向院中,吹了声哨,哨声很是奇特。李阮看着睿诀,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直黑雕落在了李阮的院中。李阮睁大了双眼,这雕儿莫不是睿诀唤来的?!睿诀一抬手,这通身黑亮的雕儿便听话地落到睿诀小臂之上。 睿诀臂上停着雕儿朝李阮走来,“这雕儿是我在边疆的时候养的,通人性得很!也很有能耐,很多次胜战它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李阮一听这雕儿居然如此厉害,不禁也是好奇得紧。 “这雕儿飞行速度很快,可与千里马相媲美。你可用他与沐穘通信,以慰想念!” 李阮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雕儿,那雕儿也是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李阮。睿诀侧头用奇怪的语言和雕儿说了什么,只见那雕儿振翅从睿诀的臂上跃起落到了李阮的肩上。李阮被吓了一跳,那雕儿似乎被他惊着的表情惹的开心,调皮地从李阮的左肩飞到右肩,又从右肩落回左肩。睿诀指了指那雕儿,嗔道“不许胡闹!”那雕儿才安静下来,落回了睿诀臂膀之上。 “这雕儿果然灵性得很!”李阮不由赞叹。 “如此,你可书信让雕儿送去,沐穘也可书信带回。”睿诀很是平常地对李阮道。 “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委屈了这雕儿…” 睿诀双目紧紧盯着李阮宠溺地笑笑,他倒不觉得让这雕儿当信差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能开心点便好…” 李阮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麻,略略偏过头,错过睿诀的视线,“那草民就多谢王爷了,我现在就去书信。”李阮去了里间,睿诀和雕儿等在厅内。 不多会功夫,李阮就带着书写好的信件出来了,交于睿诀手,“劳烦王爷,也劳烦这雕儿了…”睿诀接过信,将它塞到竹筒内,扣到雕儿脚下,对着雕儿说了几句,那雕儿就离了厅,振翅翱翔而去。 睿诀回过身来,李阮还在盯着雕儿飞去的方向,仰着脸,美得让睿诀心动不已。 “你可知我为何要学这乐曲?”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0 李阮转过脸,看着睿诀,目光平淡如水“草民不知。”。 睿诀似有些失望地弯了弯嘴角,径自说道,“为一个人…这是他十五年前,吹奏给我的曲子。” 李阮移开目光,转身向厅内走去,“那…那人对王爷来说定是重要的人。” 睿诀快走几步,拦到李阮身前,阻去他的步伐,“是,那人对我极重要,可是我对他…也许不重要,他早就忘了我罢…不然,不会不识我…”李阮一直对睿诀淡若水,睿诀心里感伤。 李阮垂着眼睛不看他,低声道,“十五年了,不识也是人之常情。既不识则无缘,王爷不应强求,许那人并不想再见王爷。” 睿诀有些伤心地盯着李阮,哑着声音道。“你说,他不想见我?”自己是如何的想念他,他怎么可以见都不想见自己… 李阮背朝睿诀,闭了闭眼睛,“许是吧…若是真的放在心中,别说十五年了,就是四十五年,五十五年,抑或是百年,容貌不再,老态纵横,也是该识得的。他不认识,该是心里不曾念想,遂也不想再见罢了!”睿诀,我认得你的,我想见你的,我没有忘记,可是我们注定无缘… 睿诀忍了忍泪光,却还是没有忍住,落了一滴在脸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个战场上的修罗,宁流血不流泪,面对了李阮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他咽住了哽咽,错过李阮身边“也许罢…本王累了,就先回去了。” 李阮朦胧的泪光中,睿诀无力地垂着坚挺宽阔的肩膀一步一步走远了。 这边的景臻和季沐穘依然在路上赶着,现在走的不是官道,幽静得很,四周草木丛生,虽多已枯黄却别有一番景致。 景臻撩开帘子,看了看在车前骑马的季沐穘,喊道,“沐穘…”季沐穘略略停了马,侧耳到车边,“三殿下有何吩咐?”景臻笑了笑,“无事,只是走了这半日了,我想你也乏了,不如弃马上来与我共乘马车。”“使不得殿下,尊卑有序,臣怎么能与您同坐!”况且这么多士兵看着呢,季沐穘是万万不能坐的。 景臻倒是无所谓,“你又忘了,在我这从来没那么多规矩…你我还不是同食数载,怎还在乎这个?!” “殿下,这众兵士都看着呢,况且慕将军还在前面,臣不能逾矩。”季沐穘很是坚持。 景臻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放下帘幕,一只雕儿停驻在马车前。景臻展颜一笑,吹了声哨,那雕儿落到景臻抬起的右手上。景臻解下雕儿脚下的竹筒,手一展,雕儿鸣叫一声翱翔而去。 “沐穘还不来?”景臻拿着竹筒把握十足地对季沐穘说。季沐穘疑惑不语,“这竹筒里是你爹爹给你的信,皇叔传来的,你不来,本殿下就扔了…”说着就要抬手扔掉。 “别,殿下…”飞快地下了马,跃身到马车之上,撩了帘子猫身进去。“殿下怎的会有我爹爹的信件?” “皇叔不是在与安乐候学习音律吗,他知你父子情深,如今你与我出得远门,想必你父亲定是牵肠挂肚,皇叔就想了这法子,书信往来以解忧心。” 睿诀是在景臻出发前一天告诉景臻这个事的,走这几天还是第一次接到书信。 “原来如此!”季沐穘没想到睿诀会如此热心,心里很是感激。“臣回去定要好好感谢诀亲王爷!”伸手就要拿过竹筒。 景臻一躲让季沐穘失了手,“皇叔举手之劳罢了,那沐穘就不谢我了?” “自然也是要谢殿下的”说着就要起身给景臻行礼,景臻闹着他玩的,立马扶他起来,“知我逗你还这样!顽皮!”季沐穘调皮地笑了笑,接过景臻手中的竹筒,打开“穘儿莫挂,我在府中甚好,得王爷相助有此妙法与穘儿相联,我心甚慰。如今天气渐寒,穘儿在外,定要食饱穿暖,莫让我心忧。你年纪尚小,心思薄浅,诸事多听三皇子与慕将军言,不可冲动,凡事需谨言慎行。我心中担心甚多,不可一一与你说道,你只事事小心,为父在京等你,望你早日归来。” 短短数语季沐穘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景臻移到身旁,抚慰他,“怎么哭鼻子了?安乐候定是要你注意康健吧,你年纪小,他定是放心不下的。” 季沐穘点点头,爹爹担心他他也心系爹爹,唯恐他犯旧疾,劳心思。 景臻见着季沐穘红了眼睛也是心疼,拿了金丝帛为他拭泪。“不哭了,我自会照顾你,待你好的。” 季沐穘强忍了泪,破涕为笑,“殿下仁爱,待臣一向好,臣感激不尽!” “小嘴真甜,是食了蜜么,我闻闻”说着凑上前去,贴近季沐穘,季沐穘吓得直往后仰,“殿下…玩笑了…” 景臻见他紧张,放了手,从身旁拿出一盘点心,“我见你晌午食得少,是不是不合口味?” 季沐穘七年来与自己同食同住,嘴巴虽不叼却也被养得挑的很,这路上多有不便,膳食上自不能与宫中比较。 “这盘凤梨酥拿去吃了,做得定不如宫里,你就将就罢。” 季沐穘这会确实有些饿了,这一路上虽不是颠沛流离也绝非游山玩水,自不如宫里舒逸,胃口自然提不上来。知景臻在吃食上一向对他优渥,不吃他定不允的,遂从盘中拿起一块,“那臣就食一块…” “我是要你全部吃下,你吃一块作甚?!”景臻将盘子又朝季沐穘面前递了递。 “这…这是殿下的膳食,臣…”季沐穘不肯接。 “既不愿接,看来是要本殿下喂食了,无事,我也愿意,谁让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说着当真要喂季沐穘。 季沐穘被他说得脸色通红,什么叫他养大的?却是不好反驳,宫中七年确是三殿下一直照顾孩子般照顾自己。慌忙得接过盘子,“殿下,臣自己吃…”景臻这才满意,指了指季沐穘身边的茶盏,“那有蜜水,你也喝些,别噎着。”季沐穘听话地端起茶盏呼呼喝了几大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侯府西院,睿诀与李阮坐在厅中。 “王爷,草民已经将乐谱誊抄给您了,陶笛的吹法技巧也尽数相授,您可自行练习,无须日日再到这儿来。”李阮下了逐客令,日日与睿诀相伴,对他来说当真是个考验。 “哦?李公子是否是在怪罪本王扰了你的清净?” 李阮忙言,“王爷过虑了,是草民这院子简陋,怕是慢怠了王爷的千金之躯。” 睿诀哈哈笑起来,“既不是,那就是本王太过愚钝,让李公子厌烦,才打发了本王让本王自己习得!”睿诀只与李阮胡乱扯着,他是不会走得! 李阮皱起眉头,“王爷怎的如此认为,王爷聪慧过人,这小小陶笛怎能难住王爷。” 睿诀靠近李阮,盯住他道,“那本王如今尚不能奏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1 为何?” 李阮垂目低语,“草民不知。” 睿诀信步出厅,回身对李阮道“你会知道的!”接着走出了院落。 李阮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厅中,不禁又拿出那青玉,为何你要再纠缠与我,我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我… 第一次见到睿诀是自己被生计所迫沦落楼子里琴师的第一日,他在偌大的厅中独奏,四周都是些急色酒肉之徒!李阮强迫自己静了心,不去想不去看,只抚手下之琴。琴声哀怨,如泣如诉,他为自己悲为自己怨也为这靡倒的众生悲为这颠倒黑白的世道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些登徒浪子就能醉生梦死,不知廉耻地行苟且之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李阮紧紧地闭着双眼不看,阖上耳朵不闻。等着一曲又一曲终了之时,他收拾了琴具急急离去,半途却有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暗巷中他看不见那人的容貌,直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颤着声音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那人没有再上前,却也没有出声,李阮很是惊慌,抱着琴快快地跑走了,精疲力竭之时回头仔细探听,知道那人没有跟上才放了心。 随后几日,总是有人在李阮身后跟着,李阮每每都跑掉,那人每每也都不跟上来。有一日李阮实在是厌了这日日追逐的把戏,对着身后那人问道,“为何总是跟着我?”那人顿了顿,黑暗中回道,“夜深,我只护着你走过这巷子便罢,你莫怕。” 李阮甚是吃惊,稳了稳心神,想着这人也没害过自己,就一步步上前走着,到近处了才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翩翩少年模样。 “你…是日日来楼里听我弹琴的那人?”李阮在楼里弹琴之时总有个人与其他不同,不寻乐不嘈嚷,只一人占了一桌看着自己弹琴,从不说话。 少年点点头“我喜欢听你弹琴…” “是因爱好音律吗?” “不,我只喜欢听你弹…”李阮笑了,这人真奇怪。 那日后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不言说的默契,李阮抚琴,为一人,睿诀听琴,为一人。 “你,只会弹琴吗?其他会吗?”为数不多的交谈中,这是睿诀向李阮的第一个问话。李阮从腰间布袋中拿出一怪异物体,在月光下吹了起来。睿诀不通音律,但是觉得甚是好听,因为这乐天地之间只奏给了他一个人。 李阮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只想着等攒够了银钱出了楼子,再问那人,也告诉他“我姓李,单一个阮字,你要记得,不是楼子里的那个琴师,只是一个平常少年。”他还想着要把那个陶笛赠给他,以示情谊,却没想到,自己没有等到那一天。如今再见,却是物是人非。 李阮席地而坐,将琴置在膝上,自己真的好久没再抚琴了,因了没有听琴的人。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 莫 莫 李阮一遍又一遍地奏着,不知不觉泪盈脸庞。 “三殿下,今日我们也许赶不到渠县了…”季沐穘看着天色渐晚,他们却是还在半道上,不由得有些担心。 景臻看了看天色,对慕非道“舅舅,你看如何是好?” 他们为路上节约时间,带的人并不多,总共半百人,守护的暗卫不在其数。暗卫们自有去处,可是这剩下的人数也不好安排,最近的渠县估计也得再赶两个时辰的路才可以,可天色渐晚,实在不适前行。 “殿下,我看前头似有村庄的样子,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借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景臻出了马车,顺着慕非手指的方向远眺,似是有点点火光。“好,那我们就在那安宿一晚,一切从简,不可打扰百姓。” “是,那臣着人先去安排。” 等景臻到了村落的时候已经空出来几间卧房,不过是乡间的农舍,实在算不得好。 “殿下,夜深人静了,只寻得这几户人家方便借出屋子。” 景臻踏进土屋,泰然自若地坐下“这样便好,不必叨扰了百姓。共借了几间,能安置多少人?” “回殿下,共借了四间,殿下一间,慕将军一间,其他两间将士们席地而卧便可” “不必为我单独设一屋,腾出来,我与将士们一同挤挤便好”慕非道,又转向景臻“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明早得早起赶路。” 景臻点了点头,“如此就让将士们早些歇着吧!”众人退下,季沐穘也跟着要走,“沐穘留下!” 季沐穘顿住步伐,“殿下,何事?” 景臻拉过他坐到自己身边,“你去何处?” “殿下不是让大家都歇息吗,我去睡觉啊。”季沐穘疲劳地眨了眨眼睛。 景臻笑了“那就是了,你就与我同睡…” “什么?!”季沐穘惊得站了起来,虽说他七岁就跟在景臻身边,同食同住,可从来未与景臻同榻而眠过。 “外面数十人一间,你要去与他们同卧吗?” “自然,将军不是也与将士们一起么?”季沐穘觉得慕将军都没有特殊,自己怎能在景臻这安逸。 景臻听他一说,有些不快,季沐穘居然要去跟数十个男人在一个屋子里面睡觉?!他如何能应允!故意冷着声音道,“你现在是我的贴身近卫,要保卫我的安全,自然要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安寝时更是不能懈怠,你怎么能不守本分独自而眠?!” 季沐穘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是臣疏忽了,那殿下在榻上睡,臣在边上守着,臣一定尽力守护,保殿下安眠!” 农家卧榻没别的好处就是够大,景臻指着道“这塌足够我们两个人睡,你与我同眠,不必守在塌边。夜凉如水,容易受寒。”但不管景臻怎么说,季沐穘就是不愿上塌。景臻拿他没办法,睡在自己榻前总比与数十个男人同眠得好!作罢不再劝。 “那你过来帮我更衣吧…”景臻十分坦然地打开双臂,看着季沐穘。季沐穘明显呆愣了片刻,踌躇道“为何…” “现下又没有侍女在身边,你是我的贴身近卫,自然就是你来做。”景臻语气淡淡地说。季沐穘思忖了下,觉得也对,上前解了景臻的白玉腰带放到榻上,接着开始解外衫盘扣。 景臻低下头看着季沐穘极认真地为他宽衣,白玉无瑕的脸被映照得光润柔和,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拢下一层阴影,额边垂落着些许青丝,俊俏得让景臻心痒。自从出了宫,许是离了束缚,景臻愈发觉得季沐穘漂亮得不可方物,自己怎么看怎么喜欢,总是忍不住想触碰他。 季沐穘终于将景臻的衣物除去,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2 仅剩贴身里衣。刚抬了头,就被景臻挟住了下巴,只见景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殿下,是臣伺候的不好?”他确是不善为人宽衣解带的,在宫中七年从来都是自己着衣洗漱,不惯假手于人。 景臻被他一句“伺候”刺激地呼吸重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扑在季沐穘脸上。季沐穘见景臻不说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景臻压了压心中的念想,转身上塌,拉过粗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无事,睡吧”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季沐穘立即吹灭了蜡烛,蜷缩到景臻塌边孕育睡意。不一会儿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黑暗之中景臻笑了,真是小孩子,还说保护自己呢?!这一会儿就睡着了!摸索着起身将季沐穘抱到榻上,扯了棉被将他盖住。 柔和的月光照应在季沐穘脸上,他如孩童一般睡得深沉。景臻伸出手在季沐穘的脸上流连忘返,终是忍不住半起了身在季沐穘的薄唇上印了一吻。 一夜到天明,季沐穘闻着鸡鸣睁开双眼,却被近在咫尺的景臻的脸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跪在榻上,“臣玩忽职守了,请殿下恕罪…”怎么就睡着了呢?!还睡到殿下的榻上?!季沐穘哪里知道昨夜是景臻将自己抱上了塌。 景臻见季沐穘一脸惊恐地跪在榻上心里好笑,嘴里调戏道,“我昨晚邀你与我同眠,你那般坚定不肯,却是半夜爬上了我的床,硬是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我到没想到沐穘还有这样的癖好!” 季沐穘一听烧红了一张俊脸,“臣该死,冒犯了殿下,请殿下…” “罢了罢了...”景臻看着季沐穘刚起凌乱的头发,可爱得紧,不再逗他,“你整理一下,给我端洗漱的水来。” 季沐穘如获大赦地从榻上奔下,哪里顾得了整理仪容,就跑了出去。景臻在榻上哈哈地笑着,心情大好。 略略食了些乡村野菜,景臻就开始赶路,昨日将士们都睡得不舒适,今日定要早些到达渠县让大家都休整休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睿诀已经好几日没有到西院来了,李阮想着该是不会再来了。这样也好,以后再无干系了,自己也不要再多想,只当梦一场!可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是不觉难过,“你走了罢…不再见我,我也不再见你…” “见谁?”睿诀闪身坐到李阮身边。 李阮惊讶地看着睿诀,一扫刚刚的失落心里有一丝欣喜。“没…没有谁…”李阮竭力地掩饰着,怕睿诀看出来。 睿诀从袖中拿出竹筒,这个李阮见过,上次睿诀就是当着自己的面将给穘儿的信装到这竹筒里的。他心中一喜,“是穘儿来信了?”睿诀笑着点了点头,将信从竹筒里抽了出来递给李阮。 李阮接过信亟不可待地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睿诀打趣他,“我看你都能背下了吧!”李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那么多日子以来,李阮第一次笑得那么开怀,睿诀自然也是十分开心。 “也只有沐穘能让你如此了,你真是疼坏了他!” 李阮脱口而出,“那是自然,我当初可是拼死才生…”李阮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住口。 睿诀当没听到般说,“也是,你们叔侄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你自然疼爱他入骨…”睿诀哪里不知道,当初是有多凶险!李阮刚刚吓得要死,现下也不开口了只静静坐着。 “沐穘他们到哪了?”睿诀扯话缓解李阮的紧张。 “穘儿说到芜湖了…” 睿诀点点头“他们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算算行程也是该到那了…这样算来,我来你这也有半月多了,却是这笛音还未全学会。” “王爷繁忙,半来半不来自然也难学全…”李阮随口而说,听在睿诀耳中却道不寻常。 睿诀心下一喜,走到李阮面前,“你这是在怪我数日未来见你?” 李阮一下住了口,今儿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李阮不答话,睿诀也不恼,顾自解释道“我这几天是去看看我那府邸去了,估计等臻儿沐穘回来就建成了!” “王爷自己的府邸自当去指点指点的,不然竣了工住着不舒适就晚了。”李阮顺着睿诀的话说道。 “倒不是我,我一个粗汉自然不讲究这些,边疆战事时什么境地不都照样吃睡,哪里是享乐之人,这次去主要是为了我的心爱之人…”睿诀恨不得将一腔爱意全都诉与李阮! 李阮惊讶地看向睿诀,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知道睿诀还没有成亲,当时心里说不欣喜是假的,可是自己怎的这样傻,没有成亲就没有心爱之人了么?!睿诀定是爱她非常,不然依睿诀的性子怎么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 李阮心中有些伤感又不免责怪自己,自己到底再妄想什么!“能做王爷的心爱之人定是非常幸福的。” 睿诀心喜,“你是这样想的吗?!” 李阮心痛,却还是点头,“自然,王爷是有福之人,对他人都体贴入微,对心爱之人更不必说,王爷的心爱之人自然是幸福的。” 睿诀心中狂喜,“你这样想就好!本来,我还怕你…既如此,真的太好了!”睿诀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在院子中转了几圈,“这院子太冷了些,四处透风,夏季虽好可是秋冬季可真的寒风刺骨,我要在府中让他们多造些窗子,夏日打开,待到了秋冬季节就封闭起来,在卧室里面也铺上地龙,再冷的冬季卧房里也能暖如春日。李阮,你说可好?” “好,当然好,王爷的良苦用心他日必有回报”李阮淡淡地说,起身走进卧房,“王爷你自便吧,我不舒适,想歇息一会…”不等睿诀回话就闭了房门。睿诀摸不着头脑,静坐了会又回到府邸要他们改建去了! 卧房中的李阮栖身在榻上,他觉着头有些疼,他想睡一睡,可总是睡不着,脑子里面都是睿诀说起爱人时甜蜜的模样,他的心真的很痛。李阮啊李阮,你为何这样不自量力,他那样的人,怎会一直等着你! “老六,明日休沐我们偷出宫去,好不好?”书房里景湛对景逸耳语。景臻走了这大半月,景湛和景逸在书房里闷得要死,那些之乎者也真的听不下去,两人整日浑浑噩噩,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 “出宫做什么?三哥和沐穘都不在,也没什么好玩的”景逸蔫蔫地说。 景湛不以为然,“谁说了!宫外那么多新鲜玩意儿,难道还不能逗你开心?!” 景逸摇摇头“不能…”他突然发现缺了季沐穘,他连玩耍的心都没有了。 往日范师傅授课时,他总和景湛偷偷地换了位置,不是偷偷扯季沐穘的头发,就是扔些纸团在上画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给他,再不然就是默默地盯着季沐穘的侧脸,一看就是一个早上。每每季沐穘总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3 是不理睬他或是收了纸团下了学再一股脑地全部塞回给他,景逸乐得全部收回,明儿又循此反复,乐此不疲。 “你不出去你就知道不能?走走走,跟哥哥出去,哥哥保管你会开心的!”景湛一脸自信地对景逸保证。 “那怎么出去啊?”景逸兴致不高地反问着景湛。 “这你还问我?”景湛对着景逸调皮地挤挤双眼“故技重施呗…反正母后总是希望咱们多去慕家走动的。” 景逸想着反正也是无事,不如去找慕宇弘练练剑,杀他个片甲不留!“好吧,下学了我与母后说去。” 第二日兄弟两人一早就出了宫,到了慕府将还在榻上的慕宇弘拽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景湛掀起棉被盖到慕宇弘头上,闷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慕宇弘挣脱开来,苦着脸道,“两位爷能放了奴才么…今儿不是休沐么,为何不让我睡个囫囵觉!” 景逸一把拽过慕宇弘,大力地前后晃着,直待他完全清醒了过来,“小弘,快陪我练剑去!”景湛挤过景逸,“练什么剑啊,日日在宫里练,还未练够啊,今儿我们去寻些特殊的乐子!” 景湛的坏主意尤其多,景逸慕宇弘二人听他一说知他定有后文,凑到一块儿,“什么乐子?”景湛坏坏地笑了笑,“你们随我去不就好了!”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三人才到了繁华街上,景湛带头走着,景逸蔫蔫地跟在身后,慕宇弘却兴致昂扬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景湛带着他们绕了好几条街,在景逸就快失去耐性的时候停了下来,“到了!” 景逸慕宇弘抬头一看,“袖清风”三字映入眼帘。“老五,这是什么地儿?” “这啊,是个极乐之地,今天哥哥我就带你们见识见识!”三人走进了袖清风,里面安静得很,压根儿看不见人。 慕宇弘笑起来“老五,这就是你说的极乐地儿啊?我看是寂静地儿吧…” 景湛恼怒,来回踱了几步,柏阿达可不是这样说的。景湛三人在楼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见了个人影,“几位爷这么早来是?”李二打着哈欠问,若不是见着这几人衣着光鲜,李二实在不想招呼,这夜夜笙歌的,谁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哪里有不识规矩的这个点来寻欢作乐。 景湛见有人招呼了觉着驳回了点面子,挺直了胸脯道,“到你这来,自然是…你难道不知?” 李二纳闷得很,这是谁家的小娃娃,连规矩都不识,还学人家来嫖妓!“爷,咱们这是晚上的活计,你这会子来,太早了…” 慕宇弘听着奇怪,这还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怕是看咱三个年岁小胡乱找的借口搪塞罢,遂有些生气道“这还分什么白天晚上啊,爷又不是不给你钱,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李二,“该怎么招呼你赶紧给我招呼上!” 李二见了白银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地擦净了一张桌子,上了茶水“几位爷等着,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李二走后,景湛冲着慕宇弘刮目相看地笑了笑“看来小弘倒是行家!” 慕宇弘被他说得一愣,略思索了下接道“不就是钱的事儿么!” 景湛眼珠一转,点点头,小弘说的对,来这儿寻欢作乐不就是钱的事儿么!“还是小弘参得透彻,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不一会儿楼里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好些个人,有的睡眼惺忪,衣着松散,有的翘首以待,面露精光,无论怎样形态各异,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着着或清淡或鲜艳或繁复或轻纱的衣饰在向他们仨搔!首!弄!姿!景逸刚入口的茶水全数喷射出来!慕宇弘也看呆了眼,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李二移到景湛身边,“爷,满意么?” 景湛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同样惊讶的景逸和慕宇弘咳了咳道,“你…你这就是这些庸脂俗粉么?!” 李二一听,这几个小娃娃居然不满意?!“爷,什么东西都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些个自然是入不了爷的眼了,不过这漂亮的刚睡下…小的要喊醒他得….” 景湛不欲听他多言,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他手中,“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都给我退下,给我找几个像模像样的来,别再倒了爷的胃口,快去!” 李二得了银票欢快地跑去撵人,那些个刚刚起来的少爷们看着不仅到嘴的肥鸭跑了还扰了好眠,纷纷嘴里抱怨着不甘地回了房。 “老五,你究竟搞什么名堂,这些都是什么人…”景逸现在还心有余悸,刚刚那些男人真的让他觉得胃里恶心。景湛尴尬地笑着“老六,你稍安勿躁,静待一会…”景逸和慕宇弘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喝茶。 不一会儿李二就从楼上跑下来,领了他们三人去了楼上一间,让他们稍等就闭门出去了。三人颇摸不着头脑地坐着,面面相觑。 “老五,你到底为何带我到这儿来!还骗我说是极乐之地,我看根本就是成心让我恶心的!”景湛心里也没了底,谁知道下面会不会再出来刚刚那些姿色。 “小公子既觉着恶心,为何又到这儿来,不是来自找恶心的么!”一清瘦男子从门外应声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向他看去。那男子身着宽松水色华袍,袍上绘着绿水轻舟,外面罩了件轻质沙曼,隐隐约约间将那轻舟绿水显得更加逼真,活灵活现。 景湛心中大喜,果然,柏阿达没有欺我。 那男子十分闲适地走到桌前与景逸相对而坐,弯起薄唇扫看了景湛慕宇弘一眼,道“我是潇湘!” 潇湘的大名,慕宇弘还是听说过的,他颇有些意外地对景湛道“老五什么时候转了性…”景逸还没明白慕宇弘的意思,他望着潇湘只觉颜色颇好。 “这位小公子,在下有个不解想向你讨教。”潇湘直对景逸道。 “你说”景逸倒要看看这个口气那么嚣张的人,要对他说什么! “这袖清风可是有人迫公子进的?”潇湘凤眼一挑,满是风情地问景逸。 “没人迫我。” “这样说来便是公子自己不请自来!” 景逸不高兴,只哼哼了一声“是” 潇湘笑了,“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小公子若是觉着恶心,那这恶心便是公子自己寻的,怨不得别人,更没资格在这错怪惹了公子恶心的无辜人!” “你!”这人果然嚣张,咄咄逼人! 潇湘犹觉未说够,继续道“我看公子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颇显贵气,想来是读过诗书,通晓道理的,却不想,小小年纪就来楼子白日宣淫,圣贤书都读狗身上去了!真是污了孔夫子的门!” “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景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湛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4 居然带他到这种地方来! “哼,还装模作样作甚!这袖清风是这京都里顶顶有名的倌楼!”潇湘直觉得景逸虚伪得很,登徒浪子还妄作君子! 景逸朝着景湛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视,“你说要带我到极乐之地来,就是来这伤风败俗之地么?!你,你真是…”景逸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从没想过景湛居然把注意打到了男子身上,真是荒诞!荒谬!可笑至极! 大晏国龙阳之风古来有之,却从不被世人认可,那些男宠,小倌从来犹如过街的老鼠,见不得光!普通百姓家尚不能容,更何况皇家!没想到景湛他居然…居然敢…景逸愤怒至极,甩了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老六…”慕宇弘也知景湛做得过了,却没想到景逸的反应这么大,极力追着景逸出去了。 景湛被景逸的态度吓到了,没想到从来与自己臭味相投,不拘世俗的景逸在这件事上如此反常。他坐在那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尴尬得紧。 潇湘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原以为他们就是一群贪图颜色的好色之徒,自来嫖色又对小倌嗤之以鼻,又见得他们年纪小,更是生气,这才对那小公子讥讽了一番,却没想到他好似真的是不知情的…潇湘看着一边坐如针毡的景湛,戏弄道“想来公子坐这是想继续嫖我,那…”潇湘姿态万千地解开了自己的外层薄纱,甚是勾人的看着景湛。 景湛今儿也就是好奇心驱使,再有景逸慕宇弘在才放了胆子来的,如今景逸那样愤怒而走,慕宇弘也离去,他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留下。心里乱的可以,见潇湘这样更是胆颤,他觉着他还是更喜欢那些软绵绵的娇俏女子,慌慌忙忙地一边向潇湘摆手一边向屋门退去,“不用,不用…”跌跌撞撞地夺门离去。 街上慕宇弘追到疾步而去的景逸,“老六…”慕宇弘拉住景逸,“这个…老五他就是…一时…一时好奇,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你…” 景逸甩掉慕宇弘的手,埋头向前走着,他心里气得很,老五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有这样肮脏龌龊的心思!真是败了祖宗的德行! 慕宇弘也知道景逸脾气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他是被景湛吓着了,又被那潇湘气着了才反应如此之大,现在讲什么他定是听不下去的,只等他冷静下来。 等景湛回了慕将军府,见着慕宇弘在向他使眼色,连忙移到景逸边道,“老六,今儿是哥哥错了,你就别责怪我了…我就是一时昏了脑子,才…再说了我不也没干什么么,你别生气,更别告诉父皇…” 景逸剜他一眼,“我如何会告诉父皇呢?!只是…老五,那种…皇家向来是不允的,你千万别有这种心思…” 景湛一听放下心来,他就知道老六不会为难与他,遂和盘托出,“老六,我就是那日听柏阿达说了那么一句,我心里好奇,向他询问了几句,他给了我一本…春宫图…我看了之后更是惊奇得紧,这才带着你们去…我不会存那种心思的,我还是更喜欢女子!”景湛急急表明态度。 “那就好,今儿这事就算是没经过吧,也别玩了,咱回宫去吧”哪里还有兴致玩耍,两人乘了马车回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殿下,明日我们就可到达柳州,是不是告知柳州知府随时候驾?”他们在路上赶了近二十日,明日就可到达柳州境内。 “不,舅舅与我兵分两路,你与我私下入境。”马车里景臻对季沐穘如是道。 “为何?殿下急急赶路,不就是为了早一日到达柳州么,为何这会要到了,却又不即刻进境呢?” 景臻微微一笑“自是有我的道理,你听我吩咐便是了。” 第二日,慕非带着一众人进了柳州,景臻与季沐穘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随后前去。 “殿下,咱们这…”景臻嘘了一声“你得叫我公子…” “是,公子,咱们这是要去何处?”景臻带着季沐穘进了城,就在城中随处晃荡,已是大半日了。 景臻手持一金边扇,潇洒在玉指上一转,握到手中,轻敲了季沐穘一下,“咱们远道而来,这柳州繁华不输故乡,自是要好好玩转一番。” 季沐穘靠近景臻,耳语“咱不去坝上巡视巡视?” 景臻坏坏一笑,“那般丰功伟绩就让舅舅去看吧,咱们俩去看点这柳州城实实在在的景致!” 柳州知府覃布礼率了柳州的各县令接见了慕非,将慕非安排在了自己的府内。 “慕将军,这三皇子为何不露面?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好么?”覃布礼接驾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都没有见到景臻,心里确有些疑惑。 慕非瞧了覃布礼一眼,摒退了左右。颇有些神秘兮兮地对覃布礼道“覃知府有所不知,殿下现在正在歇息…”覃布礼一听更是不解,这天尚早,殿下如何就歇息了?! “慕将军,这…”覃布礼指指屋外天空,“日还未落,殿下为何安寝了?是否是身体不适?”慕非状似有些为难地吞吞吐吐,覃布礼更急,“将军,这殿下若是身体不适,您可千万要告知下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可担当不起…” “无事无事,覃大人勿须过于担心,明日殿下应该就会见你们的,你只告知柳州其他知县,就说殿下微恙,明日再宣见他们。”覃布礼见慕非不愿再讲,匆匆应了就退下了。 景臻这回带着季沐穘到了成衣店里,景臻饶有趣味地左挑右选,间或看一眼季沐穘。 店小二很有眼力见儿地跑到景臻边上道,“爷,选好了么?咱店里的衣服都是用上等丝绸制的,颜色好样式新,小公子穿了必定好看!” 景臻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店小二,店小二指着其中一套淡淡粉色的衣裳对景臻道,“小公子长得水灵,面白粉腮,最是适合这种淡淡的颜色,爷您觉着呢?” 季沐穘有些恼怒地盯着那店小二,谁面白粉腮了?!自己虽是有些男生女相,他也不至如此男女不分吧! 景臻见季沐穘一脸郁闷,心情颇佳地对店小二说“你说的对,我就拿了这套,还有那件鹅黄色的,还有那个水蓝色,都给我打包起来…” 季沐穘上前拉着景臻,“公子为何买那么多?还都是那些个娘们兮兮的颜色…”声音越说越低,季沐穘无意贬低那些喜欢柔和颜色的人只是他自己很少着这类颜色的衣饰,总是穿些暗色的,显得更男子一些! 景臻笑了,“自然有用处,到时候你穿了便是!” 两人又择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间客房又食了午饭就又离去了。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这半日来,柳州城也算逛过了,风俗人情也是见到了一番,季沐穘觉着他们应该去跟慕非汇合了。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5 “你不是说该去巡视巡视么,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到了柳州坝,那坝建的宏伟,深深得扎在水中,水流湍急,拍打在坝上,铮铮作响。 季沐穘听着声响感叹道,“公子,这坝果真非同凡响!甚是伟岸,怕是耗了不少心血钱财!” “自然,你知这坝花费了多少银钱,耗费了多少时间?”景臻顿了顿道,“这坝,前后共建了三年才完成,朝廷共拨款一亿九千两,如此投入自然是宏伟非常!” 季沐穘咋舌,这个数字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可这坝最可怕的不是耗了多少年也不是费了多少银两,而是蓄了多少人的血,埋了多少人的尸!” “殿下…” “此次父皇派我前来一是主持这柳州坝的落成大典,而更重要的是彻查这柳州坝下千千万万的冤情,给柳州百姓一个公道!”离京之前,汉阳皇帝将景臻叫到书房对他说“臻儿,此番前去你要记住,一,祭天之灵,二,平民之怨,定要还柳州一片清明,莫让朕失望!” 季沐穘终于知道为何景臻要与慕将军分开行事了,转移了覃布礼的注意力,才能更好地调查事情的真相。 “沐穘,随我四处走走”。 两人在柳州坝附近转了转,几乎看不到人烟。“沐穘,咱们再到远些,这几片应该都被清理过了。”等再走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看到几处农舍。下了马来,季沐穘到一处农舍前喊门,出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 季沐穘先行了礼,然后对那老妪道,“婆婆,我和我家公子想跟您讨口水喝,行吗?” 那老婆婆睁大似有郁疾的双眼看了看季沐穘和景臻,点了点头,操着沙哑的声音道“好,你们进来…进来吧…” 景臻季沐穘将马拴好,随着老婆婆进了院里。院子里破落不堪,再加之树叶凋零,真的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老婆婆从屋里拿了两只碗和一个破旧水壶出来,满了水招呼道“来,你们来喝水吧…” 季沐穘上前拿起水碗,那碗已经豁了两个大口子,他有些犹豫,这样的碗能给景臻喝么? 景臻走过来,自己拿起另一只破碗,从容不迫地将水喝了个精光,转向婆婆道,“谢谢婆婆了!” 那老妪见景臻季沐穘二人彬彬有礼,咧开嘴笑了笑“不用客气,不过是两碗水罢了。我看你们二人衣着不凡,怎的到这穷迫地方来?” 景臻扶着婆婆到院中的破凳上坐下,“我二人听闻大晏国最大的堤坝建成了,皇上派三殿下来主持庆典,想必该是热闹非常的,所以瞒了父亲跑出来的。”景臻说着还露出了少年人顽皮的样子。 那老婆婆点点头,“我说听你们的口音怎么不像当地人呢,幸亏你们不是朝廷的人,不然我还不敢让你们进呢!” 季沐穘故作一脸困惑地上前,“怎的?皇上不是派皇子来了么,怎么还不让朝廷的人进来呢?” 那婆婆摇了摇头很是伤心地哽咽了几声,“也不瞒你们说了,这是我们当地的知府覃大人要求的,这几日,少出门,若是碰到了朝廷的人也要尽量避免交谈,更不能讲那堤坝的事!” “为何?那堤坝可是大晏国第一大,是柳州的荣耀,怎么还不能讲了,这覃大人可真是低调,做了这么大的功绩却不让百姓说。”景臻故意这样说。 婆婆擦了擦已是满脸的泪水,“哪里是这样…你们是外乡人,哪里真的知道这坝的事,哪里知道它害死了多少人…你看看我这院中,如今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了,孤苦伶仃无人照抚…” “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家里的儿女呢?” 婆婆哀叹一声,强忍住泪水。“我家里本一家四口,老头,老婆子我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儿子,一家子虽不富贵也活的和和美美,可是自从这堤坝开始建了,我家里就遭了秧!两个儿子甚至我家老头子都被拉去做了苦力,没日没夜地修建堤坝。第一年的时候还有工钱给,可是第二年一分钱都没再拿回来,家里又没有其他劳力,完全揭不开锅。”景臻递上自己的锦帕为老婆婆拭泪,“不只我家一户,其他家也是如此。家里的汉子们就闹了起来,覃大人知道了,说是一月之后定会给付工钱,可是一月之后我家的老头子和两个儿子还有庄上其他闹事的人就全死在坝上了,尸骨从坝下漂了上来,泡得失去了模样!”说到此,那老婆婆已是泣不成声,“覃大人答应要付的银钱也没有给付,官兵们说这是覃大人小惩以戒,若是再闹事,就全部杀掉!”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为何没人去上报朝廷!”季沐穘义愤填膺,恨不得去宰了那个覃大人。 “怎么没有,好些个人都要去京里告御状,可是还没出了柳州的地界就被杀了,而且一家大大小小全部屠光,连刚出生的小娃也不放过,一个不留!哪里还有人再敢尝试。只能默默地做活,赶紧结束了这堤坝的工程,让那覃大人向上面邀了功升官走人,咱们百姓就安心了…” “太可恶了!这个姓覃的狗官,应该被五马分尸!”季沐穘在京里,生活在深宫从来不知道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做的不是造福百姓的好事而是泯灭人性的屠杀,真是十恶不赦,该被千刀万剐! 那婆婆哭得伤心,季沐穘蹲在她膝前安慰道,“婆婆,你不要太伤心了,现下皇上不是派了三皇子来么,他洞察秋毫,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婆婆没有像季沐穘想象的那般重新燃起希望而是绝望地摇摇头,“那皇子养在深宫中,哪里能知道我们百姓的苦和罪…不过是走马观花地来看看罢了…”季沐穘闻得这话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景臻,“况且,你们看这附近的村子里哪里还有人家,都被覃大人迁了出去,只是我这老婆子无依无靠也没什么想头了才留了下来,你们才知道了这真相,那小皇子是不会知道的,咱们这些老百姓啊…”颤颤巍巍地起了身,收拾了水碗蹒跚地走回了屋中。 季沐穘心里一痛,移到景臻身边,“三殿下…”,景臻侧头看见了季沐穘眼中的泪光,微微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会为他们支持公道,将那柳州知府绳之以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两人日落之时回到了客栈,季沐穘还在为那老婆婆的事愤怒不已。景臻拿了今天在成衣店里买的衣服扔给季沐穘,“要想为那老婆婆做点什么,你就换衣服吧”季沐穘接过衣服,不解地回看景臻。 “怎么,你不会以为这衣服是买给我自己的吧…”季沐穘当然知道这衣服是买给自己的,只是季沐穘不知道穿上这衣服跟帮那个老婆婆有何关系。 景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过去敲了敲季沐穘的头“待会儿你得配合我!千万别拆我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6 台,知道么?!”季沐穘愣愣地点点头,他从来听景臻的话,哪里会拆他的台。 换好衣服的季沐穘浑身不自在,这衣服…这衣服真的太…虽月已中悬,却还是生生惹了不少人侧目。季沐穘扯扯景臻的衣角轻声喊,“公子…”,他真的受不了了!但是季沐穘换上了这身衣服,再弱弱地扯着景臻的衣角,那些原本侧目的人一下就看了明白,嗤,原来是男宠,怪不得穿得花枝招展!下流!无耻!连带着景臻也无形地受了很多白眼。 景臻才不在意,他拽了季沐穘绕到自己怀里,将他的头微微藏到自己颈边,快步疾走“这样好了,他们都看不到你了。”季沐穘很想翻个白眼,两个男人这样不是更引人关注吗?!还没等他挣扎,景臻就放开了他。 “好了!”季沐穘从景臻颈边抬起头来一看,噫,这些男人怎么个个浓妆艳抹,穿得如姑娘家一般艳丽,走起路来仿佛弱柳扶风一般扭来扭去。 “公子,他们…”景臻单指贴到季沐穘唇边,慢慢走近了季沐穘,“现下开始,你就是我养的小猫咪…”调笑的声音惹得季沐穘一阵寒颤。 两人避在巷中黑暗之处,这个角落虽然肮脏得很,却可以俯瞰全局。季沐穘蹲在景臻身边,悄声问“公子,咱们在这等谁?” “你现在最恨的人。” “我现在最恨的人?…你是说那个覃大人?” 景臻暗暗一笑“对!” 季沐穘一听立即有些磨刀霍霍的意思“那咱们是马上杀了他么?” “非也…我不但不能杀了他,还要和他成为朋友,真正的酒肉朋友!” “殿下,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 “嘘…” 季沐穘立即噤了声,一顶轿子从巷口抬进了来在一灯红酒绿的小楼前停了下来,掀帘出轿。 “走”景臻扯了季沐穘,将他搂在怀里,交颈厮磨甚是亲密的模样,嘴里还胡言乱语,“让我亲亲…不要躲…”斜斜地向覃布礼撞去,“你不要怕了…乖…” “你们放肆!还不…”覃布礼抬手制止了那人的话,景臻回过头来,瞧了覃布礼一眼匆匆走开了。 “大人,您没事吧…”覃布礼看着两人跑去的方向对手下的人示意“跟着刚刚那两个人,向我报告他们的行踪”方才那两人并不是柳州本地口音,覃布礼心中很是警惕。 季沐穘被景臻拉着,跑到了一处楼里,刚进去就有人上来招呼,“公子,您要找…”一眼看到景臻怀里的季沐穘,心里腹诽道这有哥儿了怎么还来这寻乐子… 景臻对着那人道“一个房间,快!”拽了季沐穘就要往楼上去,那人只好引着他们上了楼,心里想着这是哪里来的急色鬼,一分一刻都等不了!开了房间门,景臻扔了锭银子就闭了门将那人隔到门外。那人掂了掂银子笑眯眯地下了楼,急色鬼真是大方! 跟着景臻季沐穘的人刚到楼里,就碰到了刚下楼的王四,“诶,王四,刚刚看到两个人跑进来了么,一个穿着水粉色的衣服一个白色长袍…” “看到了,看到了…”王四笑得一脸猥琐“现在正在上面…嘿嘿嘿嘿,年轻人就是急…” 追来的两人被王四惹得一笑,“当真如此?” 王四立马拍胸口“我王四在这楼里做了多少年活计了,这点东西还能瞒过我的眼睛?!”那两人与王四也是熟识,当然不会怀疑,只是有命在身,颇有些为难地说道,“王四,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是覃大人要我俩来一探究竟,你也知道的,覃大人那个性格,若不是我们亲眼所见,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四一听是覃大人的吩咐也不敢敷衍,“那我带你们上去!”几人到了景臻季沐穘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几人对视了一眼破门而入。穿过屏风看到刚刚那两人正光着身子做事,还好下半身盖在被下。 季沐穘俯趴在床上,景臻伏于他之上,见了几人抬起脸一脸被坏了好事的不耐道,“你们何人?!” 那几人尴尬得紧,王四上前作了揖,“公子,对不住,我们走错房间了,您继续…” 景臻怒目而视“快滚!”几人匆匆地出了房间。 “我就说我王四不会看错…”王四自负聪明地说道。 “好,那我们兄弟二人就走了”向王四拱了手离去了。 房间内景臻虚压在季沐穘身上,等那几人尽数退去了松了口气,现在是深秋,裸着上身久了觉着很冷。景臻扯过了季沐穘的衣服给他,“快穿上,别着凉。” 季沐穘看着手里的衣衫苦着脸道“殿下,我可不可以不穿这个衣服了…”景臻径自穿着衣服,明知故问道“为何?我觉着你穿着很好看…比他们都好看!” 季沐穘自然知道景臻说的他们是谁,居然把自己与他们做比,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景臻着好了衣服,过来利索地将季沐穘的衣服展开,示意他伸手“你还要再这样扮几天,只再忍几日便好,乖…”季沐穘虽说从来都听景臻的话,但还是有些不愿意“但…” 景臻为他扣了结“难不成你要我弄个不认识的做戏?不怕我危险?”自然是怕的,季沐穘没了话“好,你得快些…”景臻满意地笑了“自然”。翻身到里边,“睡了,明儿一早咱就去覃大人的府邸。” 翌日清晨两人潜回了覃布礼的府邸,慕非已经在里接应,“殿下,怎么样?” 景臻一边换衣一边道“这柳州坝的确藏了不少冤情,那覃布礼胆大包天,贪了朝廷的拨款还害了不少人命。现在那附近的庄子已经快没了人,你派暗卫去暗中保护,以防万一。” “是,昨儿我回了覃布礼说你今日会接见他们…” 景臻穿戴好,面对慕非“那本殿下就见他一见!” 辰时之后景臻在外厅见了柳州大大小小的知县,满满地跪了一地。 景臻半椅在榻上,懒懒地说了句“你们都不必多礼,起来吧。”众人才起身,低垂着目不敢抬头。 “柳州知府覃大人呢,上前来!” 覃布礼躬身向前,“柳州知府覃布礼拜见三殿下!” “给覃大人看座!”侍卫搬来了椅子,放到景臻左下首。 “覃大人,我父皇十分看重这堤坝的落成祭奠,故而派我前来主持,你定要为我把这个事做得漂漂亮亮,各县令要鼎力配合,若有不从者,覃大人你可一手处置,不需向我禀报。” 覃布礼听得这话才缓缓地抬了头真正地见了景臻第一面,这一看便愣怔在一边。景臻也表现得甚是惊讶,众人见二人不言语,好奇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反复。 景臻尴尬地清了清声音道,“覃大人听见本殿下说的话了么?” 覃布礼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地跪下“微臣知晓,定竭尽全力为殿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7 下效劳!” “那就好,如此你们就退下吧,好好准备过几日的落成大典!”覃布礼随着众人退下,景臻阻止,“覃大人留下,我还有话问你。”,覃布礼退到一边,待众人离去,景臻退下了全部侍卫,厅里只剩他二人。 覃布礼跪到景臻脚边,景臻冷笑了一下道,“覃大人刚刚那样的呆愣看我,莫不是眼熟本殿下?!” 覃布礼连忙摇头“殿下说笑了,微臣乃芝麻绿豆的小官,且柳州距京都千里,微臣怎有幸目睹殿下风采,方才是微臣被殿下的气势所摄,御前失仪,让殿下见笑了!” 景臻畅快地笑了笑,“如此便好!你也知道父皇严厉得很,若是听得一些不实的风言风语,坏了我与父皇之间的父子情深,我是绝不姑息的!”覃布礼俯身磕了几个头,“殿下多虑了,绝不会的,绝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覃布礼回到自己的书房召来了那日跟随景臻的人询问道,“我让你们那日跟的那二人,你们可看清了?果真是在寻欢作乐?”那二人面露疑惑,不知覃布礼为何要再次问起“大人,确是如此,是我二人还有王四亲眼所见,绝不会错!”那二人都是覃布礼的得力下属,覃布礼得他二人保证,放下心来。 退了那二人满脸精光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三皇子还有如此癖好,被自己抓个正着,皇家一向厌恶此类,而三皇子是竞争皇位的有力人选,必会遮掩此事,而自己有了这个把柄,来日想要飞黄腾达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日覃布礼领了些训练有素的家丁过来,对景臻道“微臣见殿下这无宫人服侍,遂在府中挑了几个麻利的人来伺候殿下,殿下可来看看?”身后站了一排子人。 景臻暗中一笑,呵,这是要安插线人呢!好,本殿下就全收了。“覃大人有心了,都留下吧!覃布礼心中狂喜,又恭恭敬敬地禀报了落成大典的计划就退下了。 这几日,覃布礼送来的那些人分散在了景臻殿里的各个角落,景臻不在意,乐得与季沐穘做戏。 书房内覃布礼问了下跪二人,“三殿下这几日都在屋内,没有外出?”那二人正是覃布礼安插在景臻那里的眼线,“是,大人,三殿下不曾外出,一直与那名叫穘儿的人腻在屋里,韩将军几次求见也被拒之门外。” 覃布思量了下,“你们可近身伺候过?殿下果真很宠爱那个男宠?”那二人毕恭毕敬地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全数说与了覃布礼,覃布礼不屑地笑了笑,果然是个寻欢作乐的,这几日自己打着要禀报落成大典事宜的幌子去求见,他也不见,原来是贪图温柔乡,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只让自己看着办。覃布礼放了大半颗心,对那二人道“你们回去好生伺候吧,若有一丝可疑立即向我禀报!”二人退了去,回到景臻那儿。 季沐穘见着那两人回来了,移到景臻身边小声问,“殿下,今日那覃大人可是上钩了?” 景臻在案前书画,画得正是季沐穘,“该是如此,我猜他今日还会再来试探。” “那当如何?” 景臻住笔,看着季沐穘笑道,“能否成事,就看你如何做了?” “我?殿下要臣怎么做?”季沐穘不知该如何,景臻一直没让自己与那覃大人见面,他能做何? 景臻拉了季沐穘的手,将他带到床边,指道“今儿,咱们要故技重施,在这上做足了戏,再不能像上次那般摆摆样子了…”提起上次,季沐穘一阵脸烧,他未经人事,那日那般其实已经很是害羞了,景臻这次说要做足了戏,莫不是真要与自己… 季沐穘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殿下…臣是男子,实在…实在…您还是找女子去吧!”说着就要跑,景臻一把箍住他,把他压倒床边,“只当玩个皮影戏罢了,不会真的欺负你,你不要如此害怕。”季沐穘推着身上的景臻,轻声道“臣不是害怕…臣是…” 景臻低声笑起来“小童子鸡,瞧你臊得!”更低了身子,靠近季沐穘耳边“告诉我,出过精没有…”季沐穘被说得脸色通红,一把用力推开了身上的景臻。“殿下怎的如此没羞没臊,说这些污言秽语…” 景臻一脸无辜,“我何时说污言秽语了,你是我养的,我怎的还不能问了?” “你…”季沐穘气得转身就要走,景臻从身后抱住他,吹了吹他通红的耳朵“不说了,不说了…你听话,现下你不能出这个门,为了柳州百姓,就忍忍…”季沐穘一听果然不动了,挣开了景臻的束缚,自己坐到书案前给李阮写信去了。 景臻看着他的小模样,心里食了蜜一般,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这小东西看来初精都还没有过,他会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 果然入夜之后覃布礼到厅里请求拜见景臻,景臻当然不会立时见他,让他在外候着,自己和季沐穘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说着。覃布礼在外等了好一段时间,还是不见景臻宣他,他又差了自己府里现在在景臻这服侍的下人去里殿传话,顺便一探究竟。 床上的景臻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下子翻身到季沐穘身上,扯了他的衣衫,埋首到他耳边,“出点声…”季沐穘一脸困惑地看着景臻,毫无动作,景臻闷闷一笑,低头就在他颈边咬了一下,不重却吓了季沐穘一跳。 “啊…殿下…你…”景臻抬首堵了季沐穘的唇,死死地吻住,季沐穘嘴里的话语支零破碎,发出不清晰的断字,他睁大了双眼,双手推拒着景臻,岂料景臻死死地压制着他,丝毫不为他所动。 季沐穘手上不成功,脚也开始踢着景臻。景臻被他踢得闷哼一声,捂住了季沐穘的唇,“乖,别闹,踢疼我了。”季沐穘一听,住了腿。他的嘴被景臻捂着说不了话,景臻双眼满带笑意地与他对视,凑到他耳边,“他们正看着呢…”本来还挣扎着要讲话的季沐穘果然不动了,景臻满意地撤了手,重新吻到季沐穘唇上,吻得啧啧出声,那声音季沐穘听着汗毛都立了起来。吻完了嘴唇又移到季沐穘的胸口,伸出舌头舔了季沐穘的乳首,季沐穘惊地叫了一声,弓起身子不让景臻再作怪,景臻见好就收,复又吻上他的唇。 殿中人悄声退了出去,季沐穘抬起景臻埋在自己颈侧的脸,从景臻身下钻了出去。景臻拉过他,只见他满眼泪光,心疼地抱着“怎么了,不哭…” 季沐穘跟在景臻身边那么多年,景臻还未见他哭过。季沐穘也不理睬他,径自转朝里,不言不语。景臻自知是自己欺负得狠了,讨好地上前软语,“是我做的过了,我闹着你玩的,别哭了…” 景臻抱住他,“穘儿,乖,下次我必不这样了,你听话…别哭”景臻本是主子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8 ,季沐穘一贯听他的话,现下他又这样哄着自己,季沐穘也慢慢灭了心中恼羞,转过身面朝景臻。 “殿下是为柳州百姓才做的戏,我不该责怪殿下的…是沐穘任性了…”景臻被他说得一愣,原来他以为自己全是做戏,心里暗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急不得… 第二日景臻刚刚苏醒,下人就来禀报说覃布礼候在厅外。辰时之后宣见了他,“覃大人这一大早的急着见本殿下是有何要事?”景臻一脸得不耐。 覃布礼上前行礼,“殿下,落成大典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明日就如期举行大典,今日还要请殿下移步,去坝上例行祭奠。” 景臻似是才恍然大悟,拍拍脑袋“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事…多亏了覃大人,不然回京之后定要被父皇训斥的。”景臻更了衣,就与覃布礼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因落成大典在明日,今日只是祭奠,知道的人并不多,景臻他们又走得秘密,所以并没有老百姓围观。到了柳州坝,景臻到了祭祀台前,燃了香,面向正位,配位,从位行三跪九叩之礼。 突然附近传来悲痛哭声,在空旷的堤坝上显得渗人无比。景臻停止了祭祀,回头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覃布礼跪倒在地“殿下,这…下官马上去查明…”话还没说完,只听那哭声更加清晰“我的儿啊,你死在了这千斤堤坝之下,你冷不冷,痛不痛,恨不恨!那姓覃的狗官,还有他那一众党羽都会受到惩罚,会得抱怨的!”那声音十分骇人,听得人心惶惶,“覃狗官!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官兵搜罗了一圈找不到人,那声音也淡去了。出了这事,祭祀不能再进行。景臻十分气恼地踹开了覃布礼,带着一众人疾步离去了。覃布礼见景臻走远了,召来了身边的侍卫“给我去查!之前那些庄子里还有谁未离去的,都给我逮回去,快!”随后快步追着景臻回府了。 回到府中景臻坐在厅中,覃布礼带着一众县官,跪行到景臻面前“殿下,殿下…” 景臻止了覃布礼的话,退下了左右,闭了门,“覃大人…”覃布礼汗如雨下,“本殿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么大的工程,若说是清清白白的,怕是这大晏国上下没几人能做到…”覃布礼一听,心中稳了稳,只听景臻继续道“想来,这些都是你的心腹了?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覃布礼连连点头,心想这三皇子并没有即刻发作自己,想是还有余地,求道“殿下请明示,这些都是可信之人。” 景臻心里一震,好啊,原来这柳州城已经被你污了个遍!怪不得那些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面上还是一派轻松“明日的落成大典不能推后,否则会引起父皇的疑心,百姓也会有所传言。祭祀暂且搁下,现在你给我去将今日制造恐慌的那人给我拿住!不过大典在即,不见血光,你先羁押起来,待大典之后尽数除去,要做得干干净净!我就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覃布礼连连称是,“日后我回了京,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一众官员一听,心即刻放到了肚子里,连连拜谢。“好了,我已命慕将军全权负责捉拿一事,你们需全力配合他。”景臻不欲再看他们的样子,不耐地挥挥手“都退下吧!”众人匆匆退下,奉命拿人去了。 慕非从屏风后走出,景臻转向他道“舅舅,你亲自去拿了那些百姓,别让那些人伤了他们,将他们暂且先关到牢里,明日大典之后就放他们出来。” “是,臣即刻就去。” 到了晚上,庄子里那些仅剩的百姓已经全数被捉进了大牢,慕非派了自己的人看押他们,饭菜供应着,只委屈他们在这牢中睡一晚。那些百姓数天前就见了慕非,慕非对他们阐明了来意,言辞恳切。这些无依无靠的百姓也想最后一搏,答应了慕非做了今儿坝上那出戏,现下也按照计划进了大牢,慕非如约定一样待他们,他们心里也有了些底,看来这次没有赌错,那小皇子真的是来为他们做主的,他们的血海深仇终于要得报了! 夜晚覃布礼带着官员来到景臻这,隔着层层沙曼向他说明了情况,景臻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好…”说完便再无话,眯着眼睛半倚在榻上,季沐穘在身旁伺候。 下跪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小皇子真的如覃大人所说好男色啊,这般最好了,大家互相都有了把柄,就不怕谁反咬一口了!一众官员互使了眼色,覃布礼命人抬了两个大箱子上来。 景臻抬了眼“这是做何?” 覃布礼躬身上前,示意下人将箱子打开,一个大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银票,另一个箱子里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景臻故作惊讶道,“覃大人,这是做什么?本殿下不明白…” 覃布礼谄媚地说道“殿下为下官们指了条明道儿,下官自然是要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只下官们家徒四壁,好不容易才凑了这两箱子,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景臻呵呵笑了,家徒四壁?!你们这两箱子都够得上国库一角了!手一抬,让自己的近卫抬下了两个箱子。“既如此,我若不收,覃大人怕是寝食难安的…”拉过身边的季沐穘,在他腮边印了一吻,并顺势将他压倒身下,“你们退下吧!”一众人见状慌忙退了下去,不再打扰景臻的好事。 季沐穘睡在景臻身边,“殿下,想如何发落他们?”景臻闭目养神,“自然是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何做?” “他们既无情奴役柳州百姓,那现下就让他们也受受这为奴为役之苦,让他们为庄子里的受害百姓重建家园,一家老小,不论男女,全部沦做苦役”景臻呼了口气,睁开眼继续道“若有不从,杀!投尸坝底,给那些百姓陪葬吧…”景臻说得风轻云淡,眼中无一丝狠厉,似不在讨论人命。 季沐穘有些惊愕,他从来没想到,一向温柔的三殿下居然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景臻见季沐穘盯着他看笑了,“如此看我作甚?觉着我太过狠毒了?”季沐穘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想想那些死去的百姓,如此处罚他们并不为过。 景臻见季沐穘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呵呵笑了“为王之道,切忌妇人之仁…夺江山,敌者,杀之;悖者,杀之。固山河,忠廉者,用之,贪叛者,厉惩之,以绝后患。”季沐穘盯着景臻,他想他永远也忘不掉这一刻景臻眼里的光,这个人注定是要胸怀天下,注定是要俯瞰万里江山。 第二日,季沐穘终于如愿以偿地重新换上了白色劲装,如墨发丝尽数挽起,所谓飒爽英姿,该是如此!景臻看着铜镜中的季沐穘,心里一阵欢喜,他家的孩子穿什么都好看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29 得令人眩目。 季沐穘服侍着景臻着衣,今日景臻着得是吉服,金色长袍着踝,两肩前后正龙各一,腰帷间行四龙,其间以五色云饰。朝带为亮金色,左右各东珠四颗,其间嵌一绿色猫睛石。紧缚于腰上,勾勒出劲瘦腰身。冕冠镶了东珠十颗,红绒结顶,华贵非常。 在柳州各官员的陪同之下,乘着步撵浩浩荡荡地行至柳州坝,一路上百姓下跪朝拜,场面壮观。到了柳州坝,景臻下了步撵,一路行至大典祭台前,燃了香向东方行了跪拜之礼,以敬神明,其后又向京都方向行了朝拜之礼,以敬天子。该落香了,景臻却起身,持香正对堤坝方向站拜一礼,这一拜引得周围百姓窃窃私语,官员们也摸不着头脑,不知景臻何意。 只听景臻扬声道“我,付铎景臻向埋身在这坝底千千万万的百姓进香,愿你们从今日起能重得安息,早得超生!”一听这话,覃布礼直觉不好,转头就想溜走,季沐穘纵身一跃停在他面前,执剑逼在他喉管处。其他官员也纷纷被拿下,一个个面色如灰。 覃布礼一看季沐穘,颤着手指道“你…你是…”季沐穘冷哼一声,“我?我是要替这柳州的百姓杀你的人!”反手缚了覃布礼押到景臻身前。 慕非放了牢中的百姓,带着他们来到了堤坝边,他们一看覃布礼已经被拿下,纷纷下跪磕头“多谢三皇子,多谢三皇子,为我们柳州的百姓除了恶捉了奸…”四周围观的老百姓这才看清事情真相,无不感激涕零地对景臻行大礼,高呼千岁。 景臻一挥手,慕非携了圣旨来,众人纷纷接旨。 “朕乍闻柳州之事,震怒非常,遣皇三子付铎景臻前来彻查此事,给柳州百姓一个公道,落网官吏全凭景臻处置,无须上报。钦此” 景臻接过圣旨,对着一众贪官污吏厉声道,“众将听令,将落网官吏严加逼供,凡涉贪财害命之事全部缉拿归案,全家老小,不论男女,贬为奴役,为受害百姓重建庄园。若有不从者,杀,抛尸于坝底,以慰逝者在天之灵!”侍卫拖着那些官吏离去,一路上百姓无不唾弃怒骂之。 “另,凡贪官污吏及伙同作案之人,一律抄家没财,下人奴仆尽数散去,所得财物均分与柳州坝劳作百姓!”周围的老百姓闻得纷纷落了泪,场面悲戚实在让闻着伤心听着落泪。景臻一人站在这顶端,俯瞰这淘淘江水拍击这堤坝,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在柳州逗留了二日,办好了全部事项,也着了合适的人接任,景臻与慕非商议决定即刻返回京都。为了不打扰百姓,景臻择了比较荒僻的路,可是即使如此,沿途还是跪了很多送行的百姓。景臻听着他们的拜送的声音,掀了帘子看了看,喊了季沐穘。 “穘儿…”在覃布礼府上的那些日子,为了掩人耳目,景臻一直称季沐穘为穘儿,到现在也不改口,季沐穘策马靠近“殿下…” “穘儿你上车来,我有事要你做。”季沐穘以为景臻是要对他言这百姓之事,所以弃马上了车,一进车里就被景臻拽到了身边,这些日子景臻总对季沐穘搂搂抱抱,慢慢地季沐穘也不太阻挠,只当是逢场作戏,只盼案子结了,早归正道。可如今… 他挣开景臻的怀抱,移到马车的另一边“殿下莫要再与沐穘玩笑了,有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便是!”季沐穘态度疏远也在景臻意料之中,没有恼怒笑着道,“我无事吩咐你做,就是外头的人太多,我不想他们看你而已。” 如此胡言乱语居然可以信口说出,季沐穘皱了眉头,有些薄怒,“殿下信口开河了,既无事臣下车了。”说着就要下去,景臻怎能让他轻易离去,拽住他的手,“不许,你就与我在这里面坐着!”季沐穘很是不解地看着景臻,“殿下为何要将我拘于此处?我一个男子还怕被人看么?!” “你不怕被人看,我怕,你被人盯着看,我心里不舒适。”景臻没脸没皮地回道。季沐穘不欲再与景臻多话,“殿下真是胡言乱语了!”强硬地要挣开景臻的手。 景臻被他挣得心里一乱,另一只手穿过了季沐穘的腰,向后一拉,季沐穘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到景臻怀中,稳了稳心神转头看景臻,刚见到景臻的眼睛就被景臻翻了个身,面面相对,火热的唇舌随之而来。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热烈,景臻将季沐穘的双手缚在身后,一只手捏了季沐穘的下颚,强硬地使他松了牙关,唇舌交缠。 季沐穘顿觉不妙,他在景臻怀里扑腾着不依,可是景臻使了力,他挣脱不开,急了嘴里呜呜地求着“放开我…殿…下…求你…放开我!”吻了好一会,直到下颚都麻木了景臻才放开了他,季沐穘一下子从景臻怀里弹开,坐到马车另一角,胡乱地擦着脸,擦着嘴,泪痕交纵。 景臻心下一软,伸手对他说“坐到我这来。”季沐穘哪里肯动,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不言语。景臻又道“快一些,你若不过来,我就在马车里办了你!”季沐穘一听吓得一抖,他刚刚已经尝试过景臻的霸道了,不敢再造次,稍稍移了移,坐得离景臻近了些。 景臻长手一捞,将他置到自己腿上,季沐穘登时就要起来,被景臻狠狠压着。季沐穘突然委屈地大哭,双手狠狠地拍打着景臻的背,景臻不言语让他撒气,等他不打了景臻抱着他,温言道“打够了?”季沐穘哭的眼睛通红,转过头去不理睬他。景臻挟了季沐穘的下巴让他正对自己,“你知道的,是不是?” 季沐穘哪里不知道,在宫里景臻就一直待他好,让他锦衣玉食,处处维护他,什么事都为他考虑周全,但是当时他也只以为景臻待他是兄弟之谊。可是自从出了宫,百般戏弄自己,在覃府时更是对自己亲热得很,他虽不通人事,也不至于如此木讷,他只是不敢想罢了!在柳州做戏的哪只景臻一个,自己也是那戏中之人!如今景臻戳破了那层薄纸,不容他再躲闪。 “回答我…你知道的…”景臻死死地盯住季沐穘,不许他躲避。季沐穘自知躲不过了,绝望地点点头。景臻高兴地在他腮边亲了亲,又吻了吻他雪白的耳朵,沉声道“穘儿…我喜欢你…” 侯府西院里的李阮拆了雕儿脚下的竹筒,从中取出信。 “如何了?”睿诀问。 “柳州的事尽毕,三皇子可是办了件天大的好事儿…”李阮赞叹道,季沐穘在信中将柳州的事告知了李阮,李阮也不免为景臻叫好。 睿诀一笑,“臻儿确是个能成事儿的…他们如今在何处?” 李阮收了信件,高兴道“如今已至裕阳关,再不过数日就可到达京都了!”季沐穘走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归期在即,李阮兴奋不已。 “如此便好,沐穘回来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0 了,你就不会如此担惊受怕了。” 李阮点点头,复而又对睿诀道“王爷日后就不必再来了,乐曲已经学会,不必再于我这浪费时日了。” 睿诀一听冷下脸来“你就这么想让我走?!三番两次的撵我,真的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睿诀说的直白,李阮不想回答,转身走开,睿诀拦住他,“李阮,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我等了你十五年,你还要我等多久?!” 李阮惊恐地甩开睿诀的手,颤声道“王爷在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睿诀笑了,“你听不懂?!你听不懂你带着这玉佩作甚?!”睿诀从袖中取出那块青玉,垂与李阮前。李阮一看伸手就要去抢,睿诀躲过将青玉握在手中,“我记得这青玉的主人不是你吧…”李阮脸色发白,双手有些发颤,他握紧双手试图让颤抖不那么明显。 “李阮,你对我如我对你一般,为何不能承认?为何总是伤害我也伤害自己?”若不是一日睿诀走后在半途上截了雕儿回去给他送信,还见不到这玉佩呢,更加不会知晓李阮竟骗了自己那么长时日!李阮对着玉佩那怅然若失的模样,睿诀若是再不明,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李阮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中,他毫无生气地说道,“你不知我发生了什么,故而才能爱我,若你知了,定不会再怜我爱我,会离我离得远远的,我不想要那一日,我不想被你抛弃…” 睿诀心中一疼,上前抱住李阮“你怎的如此想?!我爱了你十五年怎么会抛弃你…”李阮泪如雨下一直摇着头,不听睿诀。 睿诀叹了口气,“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从第一天见你,我就知道你所有事,你根本不必为此担心…” 李阮惊讶地抬了眼睛,“你…你知…” 睿诀点点头,“我知你被那龟公和安乐候所害才进了这侯府,后来生下了沐穘,在这侯府里度了十五年!”李阮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终是瞒不过的,瞒不过的…他起了身缓缓地走开。 睿诀从身后抱紧了他“李阮,你恨我么?” “我恨你作甚…” “我没能找到你,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真是个傻子,听信了那龟公的谎话,以为你真的暴毙而亡了,在乱葬岗里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你,可边疆危机,我只能离去!留了亲卫在这京中寻你,却是没能找到,我该自己留下来寻你的…是我的错…” 李阮从没想过睿诀居然找自己了,还找了自己十五年,他颤抖着转过身,看着睿诀,嘴角擒着笑,“你说,你找我了?” “是…我寻了你十五年…”睿诀携起李阮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我没用…没找到你,让你受苦了…” 李阮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他摸着睿诀的面颊,耳鼻眼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徒添了这十五年的风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舅舅,这裕阳关里可是有父皇的行宫?”景臻骑在马上,对身边的慕非道。 “是,殿下是否要前去?” 景臻思量了下,“既已到了,就去行宫吧,不劳烦裕阳官员了。” 一群人向裕阳行宫前进。裕阳行宫地处妙地,这深秋初冬季节万物凋零,这行宫附近的树木花草却还长的青葱茂盛,景臻见此奇景好奇问道“舅舅,这是何故?” 慕非一笑,“殿下有所不知,这裕阳行宫能四季如春得益于这行宫里的一处活泉,那活泉的水四季温热,滋养了这些花花草草,故其与其他草木不同,深秋也枝繁叶茂。” 景臻来了兴趣“哦?还有这等奇事?”季沐穘也上前看了看,那花儿长的如春季一般艳丝毫没有衰败的迹象,周围的士兵都啧啧称奇。 慕非又道,“若是殿下好奇,可到那活泉处看一看,前些年皇上已经下旨,在那活泉的流经之处围造了个温泉,殿下不如去泡一泡一解舟车劳顿的疲乏!” 景臻笑了笑“如此甚好,我今晚必是要去试试的!” 入夜,景臻果真到了那温泉所在,周围烟雾缭绕,一点感觉不到初冬寒气。景臻褪了衣,只留了亵衣在身下了温泉。那泉水温暖得很,一边有新水汩汩注入,一边又有旧水潺潺流出,置身其中,好不惬意。 “这不要人了,你去把沐穘喊来。”景臻对近卫道,近卫得了令就疾步去寻季沐穘了。等季沐穘到的时候,只见景臻安逸得枕着温泉边的玉石,几乎要睡去了。 季沐穘悄声走到景臻身边,刚要吓他一吓,景臻就睁了眼,伸手一拽,季沐穘应声落入温泉之中。被泉水迷了眼,季沐穘没了方向。景臻伸手快速地将他身上的常服褪了下来,扔到岸上,季沐穘光溜溜地泡在温泉里。 (略.....) 翌日,季沐穘在景臻的注视中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移动了身子才觉着浑身疼痛得厉害,想起昨夜之事一下子羞红了一张俊脸。景臻轻轻地按压着季沐穘的腰侧,好不温柔地询问,“腰疼得厉害么?” 季沐穘摇摇头,景臻宠溺地笑了笑“那儿疼么?”意料之中,季沐穘更是羞得不能自已,颇有些责怪地看着景臻,景臻呵呵笑了,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一吻,“今日和我一起乘马车,不许任性!”季沐穘撇撇嘴,现下这种情况就是他要任性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后庭那处火辣辣的疼。 再上路时季沐穘就以身子不适上了景臻的马车,这在路上是常有的事,别人也都没有多疑,可是慕非却心如明镜,不动声色,一心开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凤仪宫里景逸百无聊赖地斗着蛐蛐,佟佳皇后见他如此,好笑地说道,“逸儿,你三哥就要回来了!” 景逸一听,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佟佳皇后状似责怪地剜了景逸一眼,“母后还会骗你不成?!自然是真的,不过两日定会回到京都。” 景逸一听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沐穘终于要回来了!佟佳皇后也是高兴的,景臻在柳州的事京里面已经传开了,现下朝中不少大臣都赞叹景臻才能,上奏让景臻早入朝堂! 佟佳皇后看了看一旁欢天喜地的小儿子,又想想自己的大儿子,心里很多计较。虽说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佟佳皇后却是更偏爱小儿子的,从小宠爱非常,教却不严。对景臻则不然,虽也疼爱,确是更寄期望,故而从小严加教导,盼他来日不负众望,为尊为王。景逸嘛,当个富贵王爷便好,逍遥自在一生。 景逸回了自己的殿里,景湛正在找他,见他精神满满地进来甚是好奇,这老六都蔫了两个月了,今儿可真是回光返照啊。还没等他开口,景逸就神采飞扬地招呼了他,“老五,你来的正好,今儿有个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1 好消息…” 景湛一挑眉,这深宫内院的能有什么好事是值得这样高兴的,“何事让你如此喜庆?” 景逸哈哈笑了,“三哥要回来了,最多不过二日就可到达京都!” 景湛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觉有些失望,“我说老六,三哥回来就值得你如此开怀了?”这老六莫不是有恋兄的癖好?!可他从小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没见他对着自己这般热情! 景逸一瞪眼,“那是自然,三哥回来了,沐穘就回来了,我又能见得沐穘了!” 景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沐穘回来了,至于么,要是让三哥知晓了,你没念着他尽是念着他身边的人了,看他能放过你?!”景湛着实奇怪,这景臻景逸两兄弟真是自小对那季沐穘就亲密得很,怕是比拿自己都当兄弟! 景逸不以为然,“三哥一向疼我,就是我向他要了沐穘他也必不会拒绝…”说着昂着脑袋进了殿,留下景湛一个人在院中,景湛摇了摇头,心下叹道,我看未必,三哥该是舍不得的… 果然在第三日,景臻一群人马就回了京都。景臻将一众事宜跟汉阳帝禀报了清楚才入了后宫拜见佟佳皇后。景逸已经等在了那儿,见景臻进来,跑了过去,“三哥,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景臻摸摸景逸的头,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这个弟弟还真是跟猴子似的,“当真想我?”景臻还是不相信的,这个顽皮的弟弟怕是自己走了几日便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佟佳皇后笑眯眯地发话了,“这倒是真的,你走的这段时间,逸儿真的是茶饭不思,你看看不都瘦了一圈了?” 景臻这才真正地打量了景逸,是更瘦了些,个子也更高了,少年的轮廓尽数显现了出来。景臻捏捏景逸的脸“是个小大人了,不再似奶娃娃般了!” 景逸拿下景臻的手,转着脑袋向景臻身后看去,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皱着眉头道,“三哥,沐穘呢?他怎么没来?”景臻拉着景逸向佟佳皇后走去,“穘儿离家这么久,我让他先回侯府了,卯时之后才回宫来…” 佟佳皇后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满是欣慰,为他整了整衣衫,“一路上可幸苦了?” 景臻摇摇头,“不辛苦,有舅舅照顾着哪里幸苦,母后勿须担心…” 佟佳皇后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小小年纪就愈发地成熟稳重了心里高兴又心酸,摸摸景臻的脸“好…是母后的好儿子…” 这边母子温情,景逸却丝毫不为所动,方才三哥喊沐穘穘儿?景逸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那么敏感,只不过一个称谓而已,却让自己满心的不舒服。 别了佟佳皇后,景逸跟着景臻一道回了煜华殿,他自然是去等季沐穘的。等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季沐穘才归宫。 一进厅,景臻景逸两兄弟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甚是尴尬。季沐穘行了礼对景逸道,“六殿下,怎么过来了?”景逸见他先与自己说话,心里不觉高兴了些,拽着季沐穘絮叨起来,“自然是来见你,这么多时间不见,你就不想我么?我想死你了”景逸嘴上说着令人面红心跳的话语,脸上却一派天真,季沐穘笑了笑,只当他童言稚语,甚是自然地点了头“自然想的!” 景逸一听,心里高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都不会想我呢,只我一个人单相思…”景臻季沐穘一听这话,面面相觑,这… 景臻咳了咳,“老六,你…先放开穘儿,他还未食饭…”景逸即刻放了季沐穘,引他到桌边,“那就赶紧吃吧…正好我也在这食了,就不回母后那了”自顾自地坐下来,拿起筷子,为季沐穘夹菜。景臻心里疑惑,这老六怎么突然转了心性,从前哪里会照顾人?!慢腾腾地坐了下来,差了人去凤仪殿知告一声。 席间景逸话语不停,不是讲宫里趣事就是道自己对季沐穘有多想念,唠唠叨叨念得景臻烦不胜烦,再看看季沐穘一脸开心的样子,心里更是堵得慌。饭毕景逸仍是滔滔不绝,景臻实在不想再听,寻了个由头就将景逸打发走了。 一路上也是劳顿得很,季沐穘回偏殿沐浴去了。待他沐浴好,小太监就寻了他去了景臻寝宫,季沐穘知道自己今晚又惨了。 到了寝宫,景臻还泡在浴桶里,季沐穘走过去为他捏肩放松,景臻眼都没睁,摸了季沐穘的手亲吻起来。 “进来与我洗一洗?”景臻的浴桶十分大,容下二人实在容易。 季沐穘摇摇头“不必了”,空了一只手携起桶中丝帛为景臻擦洗。景臻低声笑了,“你这手换种方式伺候我更好…”季沐穘俊脸一红,扔了丝帛起身欲走。 景臻拉住他,“别走…”睁了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拉下他来与自己接吻,一吻毕,又转过身子,将季沐穘的手放到太阳穴旁,轻声道“给我捏捏。” 季沐穘听话地找准穴位揉捏起来,力度适中,景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隔了一会,景臻叹了口气道,“这次回来老六有些奇怪…” 季沐穘思忖了下,联系了今晚景逸的表现,点点头“六殿下长大了,待人愈发宽容热情。” 景臻听了轻轻地摇了头,“他只对你一个人热情罢了…”母后说他想自己,哪里如此,根本是想穘儿罢!他们本是一母同胞,心思想通,景逸从小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喜憎分明,他什么心思自己还能不晓么?!真是长大了! 季沐穘哪里知道景臻所想,他只道“六殿下孩子心性,心地纯良,长时间不见想念殿下和臣也是人之常情。” 撤了浴桶,景臻携了季沐穘的手上了塌,季沐穘很是犹豫,“殿下,这是宫里,人多口杂,被人知晓了,怕是麻烦…”他在宫外的时候与景臻同榻而眠,任景臻如何都行,可是这宫里可不一样,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万一有好事者,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景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这宫里可不是那么容易安插人的,你且放心吧”说着就要拽了季沐穘上床,季沐穘还是有些担心,“殿下…”景臻知他担心自己,自然不会恼,他将季沐穘拉到身边坐下,“放心,暗卫都盯着了,不会有人靠近。” 季沐穘在柳州时就知道景臻是有暗卫护着的,没想到宫里也有。自然是放了心了,不过…“那不是暗卫们都看得到么?!”他拽下景臻已经伸到里衣里的手,颇有些嗔怒。 景臻哈哈一笑,将他整个放到榻上,下了层层叠叠的帘子,“你怎么后知后觉?路上他们就已经见着了!”季沐穘一听刚要发作,景臻压着他,“不过他们训练有素,非礼勿视的…不要害羞…”说着吻了吻季沐穘的鼻头,又吻了吻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淡色薄唇,温柔的让季沐穘沉醉不已。 景臻伏在季沐穘身上,与他四目相对,“穘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2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2 儿,说你喜欢我。”季沐穘拉下景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乖,说喜欢我!”季沐穘知道景臻是要自己亲口说出来,他侧头到景臻耳边轻声呢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景臻,可我却要不起你…话语未必就被景臻堵住了喉咙,再出不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阮儿!”睿诀走进院内四处寻着李阮,李阮从屋中步出,“何事,那么匆匆忙忙的?”睿诀十分高兴地携了李阮的手走进屋里,道“我的府邸已经落成了,现下可住人进去了!”李阮也是高兴,睿诀那个性子住在宫里定是委屈他了,出了宫自由自在些,“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睿诀扶住李阮双臂,“那我上次与你说的,你考虑怎么样了?”李阮听他说起这事,有些闪躲,“我…” “前日沐穘不是回来了么?你没有与他说明么?”李阮哪里敢于睿诀说,前日沐穘回来,李阮与他商议了出逃之事,而非睿诀所希望的入府一事。李阮稳了稳心神,对睿诀道“我还未与穘儿说,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李阮观察着睿诀的脸色,见他没有恼怒,继续道“况且我男子之身,若入你府中定是要落人口舌的,我不想你被世人唾弃…”李阮说的确是实话,他虽不打算入府,确也想过若入了府,睿诀作为皇亲国戚,定是要被人嘲笑的。 睿诀哪里管这些,他抱紧了李阮,信誓旦旦“我哪里是被名声所累的人,我活了这么些年,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去和皇兄说明的,让你堂堂正正入我的王府,若他不同意,我便自贬为庶民,从此和你过乡野村夫的生活,岂不更自在,只是怕苦了你…” 李阮哪里不感动,他抱着睿诀的脖颈泪水潸然而下,“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你和皇上手足情深,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况且我也不想你一世英雄,最后却只能与我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荒没了你的才能。再者我要走,怕是也要通过季以光…” 睿诀冷哼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年也算养了你和沐穘,就凭他伙同那可恶的龟公害你,我就必手刃了他!”睿诀擦去李阮脸上的泪“你不必在乎他,他就是个贪图富贵的,不敢插手这个事,你只消与沐穘讲好便是!”李阮点点头,“好,待穘儿下次休沐,我再与他说,你不要急…” 睿诀恨不得现在就将李阮带回自己府上,可是这不明不白的总是委屈了他,他与李阮相处这段日子,也知李阮对自己的身份甚是在意,自己既爱他,怎又舍得他再受这样的非议,睿诀心中有了主意,只扯话道“如此便好,咱们别再说这事了,你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屋子,要有什么布置,我…” 虽刚从柳州回来,景臻第二日还是如常起学,与季沐穘一并到了南书房。刚一进去,景逸就嚷嚷起来,“沐穘,沐穘,到我这来坐…”他指了指自己身侧伴读的位子,“今儿小弘病了,不能来,你正好与我坐一起,一会儿范师傅考我功课的时候你也能帮我...” 季沐穘有些犹豫,他从来都是在景臻身侧的,抬眼看了看景臻,景臻眉梢绷紧,似有不快,季沐穘更不敢去了。 景逸看季沐穘碍着景臻的脸色不过来,心里气恼,他起身步到景臻面前,缓了心中的不满,扯了扯嘴角道,“三哥,你素知我学问差,人又懒惰,昨儿范师傅教的文章我忘记了,待会要是诵不上来定要丢脸面的,你就让沐穘在我身边,也好提点我…”不等景臻答应就去拉季沐穘的手。 景臻一把抓住景逸伸过来的手,“老六,你诵不上来也是家常便饭了,还怕丢什么脸面,哥哥们从来知道你不拘泥这个,莫要玩笑了,回去吧!”景逸咬了咬唇,看了看景臻,收回了手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季沐穘很是尴尬地跟着景臻坐下,在耳边小声说,“殿下不必如此,六殿下只是…”景臻显然不想听他再讲景逸,握了季沐穘的手打断他的话“莫要说了,我不想听…”季沐穘只好闭了口,默默地翻了书看。 书房里一下子诡异的安静,景湛的目光在两兄弟间逡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晌午之后,开始武课,自从大皇子走了,景臻一向与季沐穘或者阿达练习,现下景逸又开始闹了,“三哥,小弘不在,我和沐穘练!” 景臻真是对景逸烦不胜烦,格了景逸的手,“去找老五去!”景逸反手卸了景臻的力道,空隙之间补上一掌“老五不是我的对手…”景臻以拳击掌,“那穘儿也不是你对手!” 景逸两次被景臻拒绝心中甚是恼怒,手掌一转抓住景臻手腕向下一折,另一只手掌就要袭上景臻胸口,“那三哥就陪我练吧!”景臻腾空而起,立到格斗场的擂台之上,“如此,为兄就指点指点你!” 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打了百来十个回合未有胜负,景湛仰着脸手掌放在额头挡去刺眼的阳光,心中不停腹诽,这兄弟两以往兄友弟恭的,怎的柳州之行之后就兵戈相向了?!又撇了眼焦急的季沐穘,暗叹一口气,别是真的吧… 景逸功夫自是不敌景臻的,不过他处处相让才打了这么大会儿,原以为景逸撒了气就好了,没想到他竟不肯罢手,景臻有些失去耐性了。“老六,你再如此,为兄我就不客气了!” 景逸知道景臻在让着自己,再不停手必是自己吃亏,却还是不甘心,赌气道,“那三哥就将我打下这擂台吧!”景臻不想陪他再玩,使了全力,不过几十招,景逸就落了势,几次要跌下擂台。 “这下该停了罢…” 景逸旋身而起,“我还没跌下去,三哥尽管再来!” 景臻再不留情,一掌将景逸打下了台,跌坐在地上。景湛跑过来扶他“老六…”季沐穘也跟了过来,颇有些责怪地看了看景臻,没想到他真的会将景湛打下来。不过也是景逸太顽固了,不折不挠的,惹得景臻烦了。景逸拍开景湛扶起自己的手,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季沐穘想去追他,被景臻拉了下来,拖着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景湛看了看景逸的背影,带了李皑认命地追了过去。 景逸回了殿中,踹了挡路的两个奴才,拿了杯子就开始摔,殿里的奴才们见景逸火大,不敢上前都跑出殿来避难。景湛一路追过来看到这景象,叮嘱了奴才不许乱说,自己一个人跑了进去闭了门。 从后面箍住还在大发雷霆的景逸,“老六,老六!你这是作甚?!只不过败了阵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吧,再说了也是败给自家兄弟,不打紧的” 景逸挣开他“对啊,我就是败给了他,我不如他!所以沐穘才会跟着他!” 景湛一听,果真如此啊!连忙捂了景逸的嘴“老六,老六,这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3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3 话可不能乱说啊…” 景逸打开他的手,怒道“我说什么了?!我败都败了,还不让我发泄发泄么!”景湛把景逸按到座椅上,帮他顺顺气,“好老六,消消气,我有话问你…”景逸这气头上哪里有那闲功夫听景湛啰嗦,眉头皱得都要打了结“去去去,谁要听你啰嗦…” 景湛起了身,咳了咳,“也对也对,你现下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就是沐穘的也听不…”“谁?!”景逸拽了景湛,“你说是关于沐穘的?”景湛心里呵呵一笑,“是沐穘,你还有三哥的…”景逸不解其意,“怎么说?” 景湛伸手掸了掸椅上的碎片,掀衣坐下,“我问你老六,你是不是…喜欢沐穘?”景湛胸有成竹地盯着景逸,看他脸上翻来覆去地变换着颜色,甚是好笑。 “我…你胡说什么?!老五,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龌龊!”景湛知道他指的是袖清风的事情,举手示意,“好好好,我龌龊,你自己喜不喜欢,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啊,三哥和你也是一样…”说着就要离去,打开了殿门,犹觉不够,回头又添了一句“是不是,你可试试…”留下了这句话大笑着走了出去。 景逸一个人坐在殿中,一脸惊恐。 季沐穘被景臻拽回了煜华殿,正是饭点二人相对而坐。景臻退了左右,自己为季沐穘布菜,“老六,你别把他当小孩子,你如今…长大了”景臻知道季沐穘在怪他将景逸打下台,可是若不是景逸苦苦相逼,他也不会这样做,他一向待兄妹和顺。 “我知道今日不能全怪你,只是六殿下年岁小,容易冲动,该多包容他的。”景臻拍拍季沐穘的手,安慰道“我会的,放心吧,吃饭!”季沐穘才提起银筷给景臻夹菜,甜甜蜜蜜,相敬如宾。景臻,让我再多一些回忆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煜华殿里琴瑟和鸣,景逸在殿中坐立难安。老五一定是胡说的,我不过是…不过是…景逸发现,他居然找不到任何借口…. “来人!来人!”景逸急躁地叫嚷着,小太监赶紧胆战心惊地推门而入,“你去把那个…叫什么素的给我叫来!”小太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殿下说的是皇后娘娘赐的袭素姑娘么?”景逸哪有耐性听他啰嗦“是是是,快去快去!”小太监低着身子飞快地跑了出去,敢情这这小皇子是通人事了?! 袭素来到景逸这已经月余了,本来心里高兴的很,因为佟佳皇后最是宠爱这个皇子,自己能陪在景逸身边,以后说不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来了这才知道,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这小皇子压根儿没开窍。第一日来的时候景逸还在吵着嚷着要学新剑法,不耐烦地看了自己一眼就打发了去,自此后再没召见过自己。袭素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到头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赶紧重新沐浴,穿戴打扮好随着小太监去了,这次定要为自己搏个想头。 到了景逸寝宫,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将袭素送来了就闭了门,袭素一步一羞怯地靠近了景逸。景逸抬眼看了袭素一眼,二八年华的样子,柔柔弱弱的颇有姿色,双腮红霞想是羞的,不过现下他没心情去欣赏此番美景,他横了心粗暴地拽了袭素就往榻上去。 袭素被他扯得踉跄,心里也是慌,六皇子该不会那样的人…景逸见她有些害怕也不管她,自己动手宽衣,袭素赶紧上前,“殿下,奴婢来吧。” 景逸打开她的素手,有些急道“你脱你的,快点!”袭素心中更是害怕,不过不敢不从,抖着手开始解衣服。景逸只剩里衣了,袭素还没脱完,景逸伸手就将她拽得倒入塌中,伏在她身上开始亲她。景逸之前虽不通人事,不过也在景湛那里见过几本春宫图,大概知道要做什么。 景逸亲的毫无章法,袭素知他不通此事,挣扎地起了身,“殿下,还是让奴婢来吧!”景逸确实也亲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这种胭脂味有什么好亲的,满嘴都是!他都要吐了!既然她要主动,就让她主动好了,景逸干脆闭眼躺到了榻上,一动不动。 (略......) 袭素被呛得很,在一边咳得厉害,只听了景逸说了什么却没听清“殿下…您说什么”擦净了呛出的几滴泪,抬眼一看,景逸一脸的失魂落魄,像看见鬼一般看着自己。景逸慌慌忙忙地起身,拿了衣服就跑了出去。袭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在床边。 景逸从殿里跑了出来,胡乱地套了衣服直奔景湛宫殿。景湛睡得迷迷蒙蒙就被不知从哪跑出来的景逸拽了起来,见景逸脸色煞白,衣服也穿得乱乱糟糟,担心地拽着他上了塌。夜里冷得很,景逸这一路跑来身上已是冰凉,景湛用被子将他围了起来,又命人添了火炭,待景逸身子暖了过来,景湛问道“怎么了?”景逸目光呆滞地看了看景湛,哑声道“五哥,我糟了…” 御书房中睿诀与汉阳皇帝下棋,汉阳皇帝道,“老七,我听说你的府邸已经全部落成了…”睿诀灿然一笑,“是,臣弟正想跟皇兄请旨搬出宫去呢!”汉阳皇帝眯了眯眼睛,“如此亟不可待,何为啊?” 睿诀摆摆手“皇兄多虑了,只臣弟浪荡惯了,在这深宫拘着,便浑身不适,还是宫外自在些。”汉阳皇帝棋高一招吃了睿诀几颗白子,伸手点点他,“深宫拘束,所以你就天天往外跑?!”睿诀颇有些少年羞涩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汉阳帝见他如此诚实,便开诚布公道“可是好事将近了?”睿诀点点头,“的确如此,皇兄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我寻了十五年的那人,我如今寻到他了!” 睿诀一脸幸福,汉阳帝也是替他高兴,命人撤了棋盘,更靠近了睿诀几分,“自然记得,那人如今现在何处?”睿诀心想不如今天就跟皇兄讨了旨,也可早一日接李阮进府。 睿诀起身跪到汉阳帝面前“臣弟有一事相求,还望皇兄成全!”汉阳皇帝连忙要扶起睿诀,“咱们兄弟之间还要言求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是和那人相关么?”睿诀点头“皇兄英明!正是,臣弟想请旨娶了他!”汉阳帝甚是开怀地笑了“这有什么难,她是哪家的姑娘,今日我就可下旨!” 睿诀摇了摇头,向汉阳帝磕了一头,汉阳帝不明所以,“皇兄,可还记得我说季沐穘与他七八分相像?”汉阳帝点点头,他确是记得那日睿诀的失态。“我的意中人就是季沐穘的小叔,是个男子!”汉阳帝惊地站了起来,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睿诀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臣弟想娶的是个男子!” 汉阳帝指着睿诀不敢相信,“你…你要娶个男子!”“是,请皇兄成全。”睿诀又一拜。汉阳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4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4 他大晏国的英雄,居然要娶个男子!真是贻笑大方!他决不能同意,“老七…我国龙阳之好虽古来有之,可不入世俗,你让朕怎么能做这样的主,我不会同意,祖宗也不会同意!” 话已至此,睿诀也不想多言,“臣弟知道为难皇兄了,那臣弟不让皇兄难做,臣弟请旨自贬为庶民,请皇兄成全!”“你说什么?!你要为他自贬为庶民,你要放弃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放弃身份,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吗?!老七,你疯了!”汉阳帝恨不得劈了睿诀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睿诀坦然一笑,“皇兄错了,我找到了他怎么舍得疯呢,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罢了,这事儿我想了十五年,也是我今生唯一想做的事。江山,身份,富贵…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看千帆过尽,看人世沧桑,直到花白了头发,相守死去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你…”汉阳帝抚了抚额头,跌坐在榻上,“即便做了平民,也容不得世的,老七,你听朕的,娶个正妃再养着他也无妨…” “皇兄,”睿绝打断汉阳帝的话,起身远去“臣弟宁愿一世不娶,背万世骂名,也要独与他修百世之好!”“老七!老七!”汉阳帝怎么喊他,睿诀也不回头,汉阳帝知道,有些事是劝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季沐穘这几日觉着景逸有些奇怪,总是偷偷地看他却又在自己回看他的时候立刻别过脸去,不仅如此,也不再像从前一般对自己亲密了,更多的时候躲着自己。季沐穘不知为何,也不想深究,自己就快与爹爹远走了,只看着景臻时间都不够哪里有精力再投入到别人身上。 景臻也察觉到了景逸的改变,他乐得景逸离季沐穘远点,多得些时间与季沐穘粘在一起。不过令景臻更高兴的是,过了年他就可以出宫建府了,到时候沐穘也离了宫,二人在宫外再不用顾忌,想怎么腻歪都可以。 季沐穘以往总是不让他多碰,不过这段日子特别的听话,自己要他怎么做不管如何羞耻难当他都照做,真是把景臻乐坏了,每每食了晚饭早早地就拖季沐穘进了房。今天又是如此,景臻吻】遍了季沐穘的全】身,现下满足地拥着季沐穘手掌在他凝脂般的肌肤上游走,“穘儿,我觉得你比之前圆润了些…” 季沐穘裸着身子在景臻怀里,紧紧地抱着景臻,“似乎有些,最近胃口变大了,自然胖些…是不是不好看了…”景臻笑了,捏了捏季沐穘的】臀,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我巴不得你胖些…不然抱着的时候总是咯人得很,不如现在这般舒服。” 季沐穘咯咯笑了,吻】上景臻的下巴,景臻扶了他的脸与自己接】吻,“又想要了?”季沐穘被他一说,红着脸将头埋到景臻颈间,这段时间自己确实主动得很,景臻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放】荡?景臻低声笑了,压到季沐穘身上,“要,相公就给你…”掰开了季沐穘的腿,借着刚刚精】液的润滑将自己塞了进去。 待这一场性】事完毕,季沐穘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景臻刚想入眠,一个黑影进入宫殿跪到了景臻的榻前。景臻披了衣服,掀开层层纱幔,轻声走下了塌,走到外间“何事?” “殿下,方才六殿下来了…” 景臻眉头一皱“老六?!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六殿下是从季世子的屋子里出来的,而后在外殿站了一会儿就惊慌失措地离去了。” 看来,他是知道了!景臻挥手退下了影卫。来回踱了几步回了屋中,拥着季沐穘睡了。 景逸跌跌撞撞地在道上跑着,他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的亲眼所见,老五说的是真的!三哥…三哥和沐穘居然有了肌肤之亲!景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小景臻就待沐穘好,许是因为沐穘年岁小,三哥又和顺,对人向来温柔,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对,就是柳州之后,本来就亲密无间,柳州之后,两人就更加如胶似漆,好得像一个人儿似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可是,三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是要坐拥江山,流芳百世的,怎能有这样的行径!不是被后世子孙耻笑么!沐穘又怎么立足于世?!三哥会让沐穘躲躲藏藏一辈子么?!景逸的脑袋昏昏沉沉,似乎要裂了一般。 夜间寒气重,景逸在外面呆了半夜第二天就病倒了,高热不下,整个人迷迷糊糊憔悴得很。汉阳帝来看了几遍,佟佳皇后也一直守在床边,景臻景湛他们得了消息也都过来探望,除了景臻谁都不知这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六殿下怎么一夜之间就病成了这般模样。 待兄弟们的走了,佟佳皇后留了景臻下来,遣了福公公到殿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踱到景逸屋外,小声对景臻道“臻儿,你该是收到消息了吧?”景臻点点头,他知道佟佳皇后所言何事。 “那吴国的王要带他唯一的女儿前来,你可知这意义重大?!”景臻自然是知晓的,吴王这不仅是在选女婿,也是在替这大晏定储君!“臻儿,你一定要讨了那公主的欢心,娶了她,这天下便定了!” 屋里的景逸迷迷糊糊地听着佟佳皇后的声音,头痛欲裂。 景臻没有答话,佟佳皇后心下一震,她正了景臻的脸与自己相对,“臻儿,你莫要让母后失望…你与那季沐穘的事儿我已知晓。”此话一出,景臻一脸惊恐,屋里的景逸也讶得完全苏醒过来,压着内心的波澜,悄然无息地听着屋外两人的对话。 “母后…你不要…”佟佳皇后拍了拍景臻的手,示意他不必紧张。“你放心,我不会伤他,若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柳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景臻一阵寒颤,只听佟佳皇后继续道“臻儿,你是要这万里江山,一人独霸,还是来日沦为阶下囚,任人宰割,你想明白,莫要糊涂了!儿女情长误霸业,你不可任意妄为!”景臻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屋里的景逸侧耳听着,他想听景臻亲口说出来! 佟佳皇后一把拽住景臻的手,坚定道“答应我,坐拥这万里山河!”景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锥心的疼痛,只有这样才能忽略掉心中剧痛,闭了眼,良久吐出一句“母后,我答应你。” 屋里的景逸缓缓地阖上眼睛,他早就知道沐穘会输,输给雄图霸业,输给千万里壮丽河山! 傍晚时刻,景逸的热退了下去,太医把了脉说是安心养着就没事了。佟佳皇后看了一天也乏了,现下也正好给汉阳帝带消息去。景逸人苏醒了过来,身子还是虚弱,加上心中郁结,根本不想讲话。景湛过来了几遍,问他什么他也不答,只嘱咐了人好生看着就离去了。煜华殿里季沐穘和景臻食毕,季沐穘担心景逸病情,硬是拉了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5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5 臻再来探望。 景臻走到榻前,询问道“老六感觉如何了?可松快了些…”景逸转头看了看伫立在眼前的景臻,虚弱地咧了咧苍白的嘴唇,气声道“多谢三哥,松快多了…”季沐穘看景逸干得很,端了茶水将景逸扶起喂他,景逸倚在季沐穘身上就着季沐穘的手喝了满满一杯。 景臻今日本就心情不佳见此心中更是不快,没处发火只能训斥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六殿下的!老六怎么渴成这样!”一屋子的奴才吓得跪了一地,这三皇子发怒还是头一遭!景逸摆了摆手手示意景臻别再训责,他撑起身子看了看季沐穘,似有很多话要说。 “六殿下,想说什么?”侧耳到景逸唇边,景臻登时坏了脸色,对着那些颤抖的奴才道“六殿下有事要吩咐还不赶紧上前听着!”景逸笑了,摇摇头“沐穘你出去,我和三哥有话说…”季沐穘看了看景臻,带着一群下人退了出去。 景逸挣扎着坐了起来,景臻看他吃力,伸手去扶他。景逸拉了他的手,看着他道“三哥,我开门见山,今儿你和母后的话,我都听见了!”景臻只一瞬间有些惊讶,复而挑了挑眉,坐到景逸身边,拉了拉景逸身上的锦被,盖得严实些道“你也学会装了…到底是长大了…”景逸扶了景臻的手,“你把沐穘给我吧!” “不可能!”景臻脱口而出,“你昨儿到我寝宫去过了,该是知道我和他已有夫妻之礼…”景逸听他如是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景臻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的殿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吧…” 景逸点点头,“我早该知道的…怪不得母后总是说你是玲珑心思,天生帝王之才,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贪图玩乐的。”景逸笑了两声,继续道“母后总说,有你哥哥照抚,你必不会受委屈,想想也是,无论是以前的你还是如今的你,是温柔好相与的三哥还是我不熟悉的城府带面具的三哥,想来都会对我好的。可是,三哥,你既有雄才大略,意欲指点江山,做千古明帝,那就不该沾染他!” 景臻站起身来,撇嘴一笑,“我是要做皇帝,可是我并没有说我要做明帝!我既要皇位也要他!”景逸摇了摇头“你在骗我还是骗自己!江山与他,你究竟作何选,你自清楚!况且你还不了解沐穘?他那性子,来日你若后宫三千,他定不会再在你身边!你若终要负他,何不现下放了手,若真怜他爱他又何故亲手伤他!” 景臻不想与他多言,不耐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多想,你好好养病吧!”说着走了出去,寻了季沐穘就回煜华殿去了。季沐穘看景臻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兄弟两是不欢而散,不好再说什么,随了景臻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数日之后,邻国吴国来访,吴王带了吴国唯一的公主来了,来和亲! 这是这个月最值得高兴的事儿了,汉阳帝因为睿诀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吴国、大晏国比邻而立,两国关系却一直不算太亲密,历代大晏国皇帝一直积极地促进两国的交流互通。如今终于颇见成效,汉阳帝助吴国新任的王扫平了内乱成功继位,如今吴国的王带了最高的诚意来,要与大晏国结得姻亲,世代交融。汉阳帝高兴得紧,招了睿诀回来,李阮的事搁后再议,当务之急是与吴国的姻亲盟约。 汉阳帝率了众皇子大臣在殿前接待了吴国的王缇琪岱落以及他的公主缇琪耀娜。使者上前行大晏国大礼,递呈了缇琪岱落亲手书写的盟约。汉阳帝笑得十分开怀,这大概是他在位期间为大晏子孙做得最伟大的事了!有了吴国的盟约,大晏国与吴国将百年不兴战事,子孙享和乐太平,不仅如此,还会互通商贾,互惠互利。 晚宴,汉阳帝与缇琪岱落并列而坐,两边是各国的大臣,席间觥筹交错,气氛高涨。汉阳帝拉着缇琪岱落的手,对他道“你亲自前来,朕心甚慰,今后大晏和吴国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根而生,并蒂而落!” 缇琪岱落很是感慨,“我国内乱之时幸得皇上相助,我缇琪岱落感激不尽,此番前来就是与大晏缔百世之约,修万世之好!”缇琪岱落指着身边的女儿对汉阳帝道,“皇上,为了表明我的心意,我此番除了盟约还带了我吴国唯一的公主来,缇琪耀娜。耀娜,向皇上敬一杯,多谢皇上相助之恩!” 缇琪耀娜向汉阳帝举杯,“皇上,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在吴国危难的时候帮助我们,吴国上下感激不尽!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喝尽了杯中烈酒。 汉阳帝哈哈大笑“果然,朕素来听闻这吴国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下位大臣们也纷纷赞赏。缇琪耀娜昂首一笑“多谢皇上赞赏!”缇琪岱落看着自己的女儿满是自豪地笑了,“皇上见笑了,我这女儿从小骄纵惯了,很是没有女孩子家的娴静温柔,比不了你们大晏的女子…” 汉阳帝摆摆手“哪里是如此,我看耀娜这样的就很好!直爽,大方,又男子的气概,朕很喜欢!”转头对耀娜道“耀娜,你是吴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我大晏国和吴国已定下万世盟约,那你也就是我大晏国的公主,一样尊贵荣耀,你来和亲,朕也必为你择一个如意郎君,岱落,你尽管放心!” 缇琪岱落听了这话心里自然高兴,他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然绝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皇上我这女儿刁蛮,对郎君很是挑剔…” 汉阳帝会意地笑了笑,“耀娜既挑剔,朕就让她挑!”指着皇子们道,“这些都是朕的儿子,大晏国的皇子,耀娜你尽可以去剔选,朕的儿子还怕挑么?”皇子们都没想到汉阳帝那么快就给了耀娜那么大的权力,从来都是夫挑妻,还第一次妻挑夫,心里虽有不适,不过还是希望耀娜能够挑上自己,毕竟谁有了吴国这个大靠山,谁就等于手握了半壁江山。 景臻坐在皇子中间不言不语,微微低垂着头,他自知道这个耀娜对他助益颇多,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听了佟佳皇后的话娶她!季沐穘坐在景臻身侧,听得汉阳帝的话心中一紧,若是那个公主择了景臻怎么办?!他微微地抬起头,正好与耀娜四目相对,耀娜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眼睛一亮指着季沐穘道“皇上,这怎么还有个女子?”她是知道大晏国的女子一般不出席宴会的。 季沐穘被他说得一愣,反应过来脸色通红,这个公主居然说他是女子?!汉阳帝哈哈大笑,群臣也都笑起来,素闻季世子男生女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小公主认错了,实在怪不得怪不得!“耀娜,你错了,这是安乐候家的次子,三皇子景臻的伴读,是个男子。” 耀娜不敢相信一般,走近了季沐穘,仔细地看了看他,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6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6 伸手就要摸上他。“住手!”景臻景逸同时出声,耀娜被他们呵得愣住了手,景臻将季沐穘拉到身后,“沐穘确是男子之身,这我们几个兄弟都能作保,公主勿须怀疑,且男女授受不亲,公主乃千金之躯,别让沐穘折煞了公主。” 耀娜退了几步,看了看景臻,“你是皇三子,付铎景臻?” “是” 耀娜笑笑,“我记住了!”回了缇琪岱落身边。缇琪岱落笑了笑“古有男生女相,这皇三子的伴读可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若是在我吴国,定是要指配给皇家的!”吴国素来有这样的习俗,他们将漂亮的男子奉做上天的恩赐,是幸运的象征,故而这些男子是万人求娶的,不过一般这种好事都落在了帝王家。 汉阳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举杯向众人“今日吴国的王来与我国缔结万世盟约,这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事,从今天起,我大晏国和吴国就是兄弟之国,我们会迎来大晏和吴国的盛世太平!来,共饮了此杯!”群臣纷纷举杯,仰首喝尽了杯中酒。 冗长的宴席终于散了,景臻扶着季沐穘向煜华殿疾步而去,景逸跟在身后。“穘儿,如何了?”季沐穘满头冷汗,他小腹不知为何,在席间就愈发阴冷坠涨,现下已经疼痛难忍了。季沐穘想开口讲话却死活出不了声,景臻再顾不得其他,抱起季沐穘轻功回了煜华殿。 景逸在席间就发觉了季沐穘的不对劲,刚刚季沐穘疼的汗如雨下,他担心非常,怕是什么急症,遂也使了轻功去了。 太医还没到,两人在殿中急得来回踱步。“老六,你去看看,那太医到哪了,快些将他带过来!”景逸点头,夺路就走,却险些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耀娜?你怎么来…”缇琪耀娜提手阻止了景逸的话,“想救他的命就屏退了左右…”景臻有些疑惑,并没有立即行动。 “太医来了也救不了他,你要他死吗?!”耀娜在一旁闲适地说着,景逸心里急躁,“三哥,听了她的吧…”景臻看了眼已经面色如纸的季沐穘,退了左右,殿里只剩下了景臻,景逸,季沐穘和耀娜。缇琪耀娜这才移到季沐穘身边,指挥景臻道“让他平躺好”,景臻抱了季沐穘上塌。 耀娜上前为季沐穘诊脉,景逸焦急地在一旁询问“如何了,如何了…”耀娜拍了景逸一下,“慌什么慌,一边去!”径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置着一粒丹药。耀娜转头去景臻道,“打开他的嘴”。景臻捏开了季沐穘的嘴,耀娜讲丹药喂进。 “辰时他会醒过来,你们守着吧”说完拍拍手就要离去,走到门前又回过头来俏皮地说“对了,他的这个病不足为外人道,你们最好等我明日来与他说明,记住哦”眨了眨眼睛,对景臻道,“不然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景臻在塌边为季沐穘拭去额上冷汗,景逸在边上“三哥,那药能有用吗?会不会…”季沐穘服下丹药后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景臻放下心来“不会…吴国现与大晏是盟国,此番前来,不会是虚情假意,且那公主实在没有必要害穘儿,只等着吧…” 夜深景臻将景逸遣了回去,要他明日再来探望,自己一个人守在季沐穘身边。他已经昏睡了几个时辰了,若那公主说得实话,那待会儿穘儿就要醒了。 果不其然,在辰时时分,季沐穘缓缓醒来。景臻见他睁眼,连忙上前“穘儿,醒了么?” 季沐穘感到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才完全睁开眼睛,见景臻眼下一片青黑,才想起自己昨日是晕在了半道,想来景臻该是守了自己一夜。他抬手抚摸景臻的眼睛“是一夜未眠么?”景臻点点头“你这样我哪里睡得着,感觉如何了?” 季沐穘手抚上小腹,这儿丝毫感受不到昨夜的阴冷,如今暖烘烘的。他咧嘴笑了笑“已经大好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景臻见他口干,端来茶水来“刚过辰时”。季沐穘喝了一口就抬起头来“那该起学了,别耽搁了”他一向知道景臻自律,说着就要起身,景臻赶紧压下他“你现下这样的身体如何起学?快躺下歇着,我已经着人去书房说了,今儿就不去了”“那怎么好…”季沐穘还要再起身。“你快躺下,莫要让我心焦,昨晚已经吓死我了…”景臻担心得紧,季沐穘不好再坚持,只好听话地躺下。 “太医说我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好?”景臻为他压好锦被,开口道“昨儿的那个吴国公主,你还记得么?”季沐穘点点头,不知景臻提她作何。“昨儿是她过来医治了你,给你服了一枚丹药,断言你辰时会醒,果然没有骗我。”景臻摸着季沐穘的发丝,颇有些责怪道“你自己的身子你怎么不爱护,有了病痛就该早些告知我…”季沐穘拉下景臻的手,安慰道“我也不知为何,昨日突然腹中阴冷,我以为是风寒,可是酒过半巡,便疼痛难忍了,还好那时宴席已经散了…” 景臻捏捏季沐穘的脸,“你还敢说…你晕过去你知道我有多焦急么,还有老六,他也骇得紧,我方才已经差人去告知他你醒过来了,让他不必担忧,如常去书房…”景臻思量了下“昨日,那公主也没说你害得什么病,还说别让他人知晓,待她今日过来亲自告知你!”景臻不知道她是什么名堂,确是莫名地愿意相信她。 季沐穘想起那公主是来和亲的,昨儿也只与景臻说话了,心中有些不安,他抓住景臻的手双目直视他,“景臻…”这是第一次季沐穘唤得是景臻的姓名而不是往常的殿下,他心里开心“怎么了?”“那公主…你是否是要娶她?”景臻见季沐穘开门见山地提起此事不禁有些闪躲,他内心虽不想娶,可是要想稳夺这万里江山,却是非娶不可,这小公主带来的不仅是一段姻缘而是半坐山河!那日他也答应了佟佳皇后,只不过他想寻个妙法,企图鱼与熊掌兼得。 “我…穘儿你在病中,不要为这些无谓的事儿劳心思了…”景臻的闪躲虽在季沐穘意料之中却还是伤了他的心,“景臻,我不想与他人分享你”季沐穘还想在赌一赌,他哪里知道,他早已经输了。景臻吻了下季沐穘的唇,“我知道,我知道…可现下我无法答你…你不要…”季沐穘不想再听,他已经明了。伸手捂住了景臻的嘴,好不容易扯了个笑“我与你玩笑的,你是注定要后宫佳丽三千,享齐人之福的,是我妄贪了…”委了身子睡到榻上,闭眼不再言语。景臻见他如此想去安慰却无从开口,他不贪图女色,可是奈何色却可以定天下! 日上三竿的时候,缇琪耀娜终于如约而至。穿了一身火红的名族服饰,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张扬、活力四射,衬得榻上的季沐穘更是苍白孱弱。 耀娜随意地做到季沐穘身边,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7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7 抓了他的手来诊脉,季沐穘知她好意,安静地让她把脉。景臻景逸都在,等着耀娜开口。只见耀娜又拿出了昨日一样的盒子,递到季沐穘面前“喏,吃了它…”季沐穘伸手接下“多谢公主,还烦请公主告知我得得什么病?”耀娜神秘地冲季沐穘笑笑,转而对着景臻道“是你的吧…”景臻被她问的迷惑,什么是我的?伸手指指自己“什么?” 耀娜动手指了指季沐穘的小腹,睁大眼睛道“孩子啊,他腹中胎儿已经二月余了。”转而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点头道“对了,对了,你们可能还不知…这世上有些男子是可以受孕的,只不过少之又少罢了…你们不必惊讶!我二皇嫂就是个男子,也可以生育…”说着还用手比划了“我来之前,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小家伙十分可爱!”耀娜一个人在一旁兴奋,其他三人惊得合不上嘴。 季沐穘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和爹爹一样可以生育?!这…景臻景逸盯着季沐穘的肚子,像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穘儿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景臻想起季沐穘这段时间胃口大了很多,整个人也圆润了起来,还时常得容易困倦…也许…真的… 季沐穘抬眼看了看景臻,张了张口“景臻…”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怪物… 景臻这才从呆愣中醒过来,快步走到了季沐穘身边,抱住他“穘儿,咱们有孩子了!”季沐穘好似没有反应过来,景臻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咱们有孩子了!”季沐穘见景臻真的兴奋,才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开心地笑了。无论他以男子之身受孕在世人眼中是多么匪夷所思,他仍然感激上苍,赐给他这个孩子,他和景臻的孩子,今后自己离了景臻,有孩儿在身边也能寥解相思之情。 景臻转头问耀娜“那昨日穘儿那样也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吗?”耀娜点点头“自然,这孩子现在还小,要仔细保护的。昨日他喝了那样烈的酒,自然是会动胎气,若是严重的话,还会伤及胎儿,以后可碰不得那些!”景臻和季沐穘一听都有些紧张,“那现下如何了?”耀娜指了指季沐穘手中自己给的丹药,“这是吴国秘制的丹药,别说是动了胎气了,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也能救回来!你今日再服下一颗就该大好了。”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沐穘多谢公主!”季沐穘说着就要起身给耀娜行礼,耀娜赶紧扶了他,“不必客气,本公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好好养胎吧,这男人生子可是不易的!” 景逸立在一边还是呆愣的样子,他前段时间刚知晓景臻和沐穘的事,这突然之间却又道沐穘怀了孩子,简直难以置信!耀娜见景逸这痴呆的样子,实在好笑,人家两人大喜过望,他这副样子是做什么!伸手在景逸面前摆了摆,“你还好吧…”景逸回了神,顿觉自己失态“我…三哥,沐穘,既如此,我就回书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景逸甚至不敢再抬眼看季沐穘,垂了头夺门而出。耀娜觉得景逸有意思极了,追了景逸就跑了出去。半途截下了仓皇的景逸“你为何这般讶异,这种情况我们吴国还是很多的…你真没见过世面!”景逸心里乱得要死,不想听耀娜多言,伸手就推开了她,“滚一边儿去!”他知晓季沐穘怀孕的那一刹那,只觉着季沐穘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自己再得不到他! 耀娜从小被千人疼万人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与她动粗。他生气地从袖中掏出一柄软剑,玉手一挥,蜷缩的软剑延伸开来,变幻成一把七寸长的宝剑,通体雪白,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耀娜执了剑就朝景逸刺去,他必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子一个教训! 景逸警觉背后有剑风来袭,闪身一躲避开了耀娜的攻击。他皱起眉来,这个公主怎么这么烦人!碎碎念念的还没头没脑地行刺他,真是令人生厌。要是旁人,景逸必拿下他,可她偏偏又是吴国的公主,吴王还在宫中的,他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做!只是躲着耀娜的剑,并不反击。耀娜见他不出招,以为是景逸瞧不起自己,怒火更甚,斥道“你为何不出招!是怕输吗!” 景逸不屑一笑,他的剑法这宫里没几个人能阻挡的了,更何况一个剑术平平的耀娜。“我出手,你就作罢吗?!”耀娜剑剑想逼,景逸招招避过。“你打赢了我,我就作罢!”景逸实在不想与她纠缠,左脚点了身后的一颗松树,借力跃上了枝头,选了根适中的树枝,折下,执在手中“那好,我就当仁不让了。”说着就朝耀娜击去。耀娜见他以枝为器,更加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你死的难堪!” 周围围观来了不少宫人,十分好奇地看着两人你一招我一剑地厮打起来。不过耀娜武功不济,招招被景逸制得死死地,虽剑上输了嘴里还要逞强“你这使得什么姑娘家的剑法,如此花样,不是我手里拿着剑,别人还以为你在跳舞呢!”景逸也不为她的激将法所动,只专了心处处破他招式,小树枝一会打在耀娜背上,一会抽在耀娜腿下,一会又直指耀娜的娇俏脸颊,“你再不认输,这如花面庞毁了可不能怪我!”说着就向耀娜刺去。 “住手!”汉阳帝一声呵斥,景逸赶紧收了手,他本也是吓唬耀娜,并不预备真心伤她。景逸扔了手中树枝,跪到汉阳帝脚边,耀娜一看他弱了势,走过去也不管谁在场,出脚就踹了景逸一下,景逸被她踹地跌在一边,耀娜见他跌得狼狈哈哈地笑起来。缇琪岱落见此脸色十分不好,大声训斥“耀娜,不得放肆!”耀娜见自己父亲也来了,赶紧灭了气势。 汉阳帝和缇琪岱落在园中游览,十分惬意时就听了宫人惶惶张张地跑来禀报说六殿下和耀娜公主打了起来,两人赶紧就赶了过来,一看果真如此。汉阳帝真是烦透了这个小儿子,不学无术就算了,还与贵客动手,太不识大体了!“景逸!你怎么回事!耀娜是贵客,你何故为难与她!” 景逸一肚子憋屈,想争辩却又咽了回去,是自己不好,干嘛与她一个小姑娘争执,垂了头听话地认错“是儿臣的错,儿臣年少无知,还请父皇和吴王原谅!”景逸此番一说,耀娜倒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先动的手,她上前对汉阳帝道“皇上,是耀娜的错,您不要责怪六皇子…”汉阳帝并不想轻饶,欲继续追问,缇琪岱落见状打边鼓“皇上,他们二人定是有什么误会,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不打不相识嘛!”汉阳帝听缇琪岱落这样说也不好再追究,略略训斥了几句景逸,让他好生对耀娜道歉就离去了。 汉阳帝和缇琪岱落走了之后,耀娜拽了景逸起来,“你干嘛不说实话,是我先动的手…”景逸看她一眼,撇了撇嘴“算了算了…也不是什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8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8 么大不了的事儿…”说着就要往自己宫里去。缇琪耀娜想了想也跟了过去,“诶…那个人有孕了,你为何那么落寞的样子?”景逸转脸捂住她的嘴,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别乱说!”耀娜从小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自然知晓这宫中纷乱,会意地点点头,景逸才松开她“你莫要多言!不然会给他召来大祸的!” 景逸带着耀娜回了自己宫中,退了左右,又差了人在殿外守着。“沐穘的事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起,就当是我求你!”耀娜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素知大晏与吴国不同,娶男子尚且不易,更别说男子产子了,“我自是明白的,你放心吧,从今日起我对此事闭口不言!”景逸放下心来,忧愁又埋上心头,浑身失力地瘫坐到椅中。 耀娜在他面前弯下身子“对那件事我闭口不言,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为何如此失落!”景逸转到另一边,托着腮道“你干嘛要知道这些…”显然不想说与耀娜。耀娜岂能罢休,顺着景逸的方向坐到他身边,“这是规则啊,我保守秘密,你总得再告诉我一个秘密吧,不然我不就亏了!你若不告诉我,我就…”景逸举起手制止耀娜的吵嚷,“我说不就好了嘛,你一定保守秘密!”耀娜得意一笑,伸出手去“咱们击掌为盟”,“好!”景逸也伸出手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景逸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对季沐穘的心和盘托出了,耀娜睁大了眼睛指着景逸道“你…你居然觊觎自己的嫂嫂!”景逸一听一掌打偏了耀娜的手,“胡说什么呢!我们大晏国可没有男子为嫂这样的习俗!”耀娜揉了揉被景逸打得生疼的双手,瞅着他道“差不多嘛…反正你这个是不对的,赶紧收了心思吧…”景逸哀叹一声“你懂什么叫覆水难收么?!这要是说收就能收,我至于这般么?!”耀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情深不寿啊,而且他都有你三哥了,你是插不进去的!” 景逸吸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他现在是爱惨了三哥,可是我三哥要的是天下啊,所以他会娶你,也会娶许许多多的女人,那样沐穘不是得伤心死,我就是见不得他日后难过,才想夺了他嘛”耀娜鬼灵精地一笑“这么说,你会放弃三妻四妾独与一人终老喽?”景逸拍拍身上浮尘,笑道“以前我认为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乃是平常之事,可是自从我爱上了沐穘,我才明了,若真的有了想与之到老的一个人,天天看他宠他都不够,哪里还有心思对付其他人,枉增烦恼罢了。” 耀娜撑着小脑袋看着景逸,甜甜道“没想到你年纪那么小,看得倒挺清。”站起身来,掐着腰道“这个交换我很满意”说着就往殿门走,刚要开门,一个黑影就猫身而过,耀娜呵斥一声“谁!”随着身影追了出去,景逸见状随后而去。景逸轻功了得,几下就将那窃听之人降住了。那人一转脸,吓呆了景逸,“老五?!” 景逸赶紧松了束缚,景湛直起身来,活动活动了筋骨。耀娜也追了过来“他?”耀娜觉着这人很是眼熟,“耀娜,这是我五哥,景湛!”五哥?耀娜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我看他很是面熟…”景逸笑道“宴会上见过的,你自然觉着眼熟些…”耀娜恍然大悟地笑笑,“是,的确如此”“老五,你怎么在我的殿里…”景逸觉着奇怪,他嘱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的,他们不敢擅离职守的,再者,老五来了,该是有人通报的。 景湛甚是责怪地看了看景逸“还不是你么?!我在书房等你,你总不来,我以为你在煜华殿,去了那三哥说你走了,我只好去你宫里找你,你这大白天的闭门关窗的作甚,吓得我没敢进去”景逸尴尬地笑笑“无事,前些日子我不是得了个猫眼石么,那要避光看才清楚,耀娜要看,我就索性闭了门,让耀娜看得清晰些!” 景湛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耀娜公主喜欢你不如将那猫眼石送与公主好了,也当作见面礼。”转向耀娜道“公主还请不要嫌弃。”,耀娜礼貌地笑了笑,“五殿下言重了”“既如此,老六你就跟着我回书房吧。”景逸点点头别了耀娜跟着景湛走了。 耀娜看着兄弟二人远走的样子,目光如炬,是了,她见过那个五皇子,不是在宴席之上,而是在煜华殿!她救了季沐穘,离开煜华殿时,在路上撞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太监,而那个人就是五皇子景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夜深,景湛一个人坐在殿中,心中不停盘算,今日那公主定是认出了他,这样老三,老六不久就会知道,自己得赶紧行动,不然就再无翻身之日! 明日吴王就要启程回国了,今日汉阳帝在宫中设宴为缇琪岱落践行,席间汉阳帝提起耀娜的婚事,问她在宫中这几日可又看好的人,即刻就可下旨指婚。耀娜只道对各皇子尚不太了解,还需要更多认识。汉阳帝颇为赞赏,呵呵笑了,别说耀娜了,就连他也还不能断言这谁是今后的霸主!他允了耀娜,要她自己决定,等有了合适的人再告诉自己不迟,要缇琪岱落放心,他走后,自己一定会待耀娜如亲生,不会让她受委屈。 缇琪岱落反复感谢了汉阳帝,第二日与汉阳帝辞行了之后离京了。耀娜坐在小花园里,十分无趣地折着花瓣。景逸从她身后窜出,吓了她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景逸飞上树上坐着“你是不是想你父皇了?”景逸刚刚见耀娜神伤,猜想她定是不舍缇琪岱落。 耀娜撅撅嘴“是啊,就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景逸感同身受,叹了口气道“无事,你以后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可以护送你回去”耀娜冲着景逸一笑,“那就多谢六皇子了!”景逸蛮不在乎地摆摆手“好说,好说!反正我以后也是个闲散王爷!” 耀娜凑到景逸身边,悄声道“你就没想过做皇帝么?”景逸伸手在嘴上一横,“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随便说…说实话,我确是没想过去做那个位子,我不是三哥,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和野心”耀娜点点头,人各有志嘛! 突然又想起景湛的事,拉了景逸过来,在他耳边说了经过。景逸一听,满脸讶异地看了耀娜一眼“此话当真?!”耀娜见他不信,剜了他一眼,“我是会撒谎的人么?!”景逸实在没想到景湛居然…他拉了耀娜跑去煜华宫。 景臻一听,冷冷地笑了,“没想到老五隐藏得这样深,我说前几日父皇御前案上怎么有了参我的折子!我原本以为是景阳干的,现在想来一定是他!里面一字一句描绘得逼真写实,我真是小看了他!” 季沐穘在一旁听着甚是惊讶,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景湛居然心思这样沉“殿下,现下该如何?”景臻拥了季沐穘在怀,思量了道“景湛是想用你来对付我,你现下身子重了,在宫里是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9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39 危机四伏,我得把你送出去…”季沐穘走了,景臻就没了后顾之忧,佟佳皇后也难伤到他。 “那我去哪?”季沐穘心里盘算着与李阮的出逃之事。 景臻摸摸季沐穘的肚子,“老五刚被我折了一招,该是警觉了起来,最近不会再有动作。我会尽快寻个地点将你藏起来,倒是你好好养胎便好,其他不用担心…”季沐穘也是担心景臻,没想到景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煜华殿。“那你自己也要小心,莫要让他伤了你…”景臻在季沐穘额上印上一吻“他还不是我的对手,你莫要担心…” 睿诀见吴王走了,找到了汉阳帝,他无意再拖。汉阳帝看着跪在面前的睿诀,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朕知道朕劝不住你,可是朕也不舍发作你…只这京中是容不下了,你携了那人到边疆去吧,那里是你的天下,你想如何就如何,朕只当山高水长,听不见看不见…” 睿诀一下子热了眼眶,拜到汉阳帝脚下“皇兄,是臣弟辜负了您!”汉阳帝泪眼婆娑地扶了睿诀起来,“咱们兄弟就别说辜负不辜负了,你自小就无多宠爱,如今有了一个一心一意的人,想你心里也是满足的,如此皇兄就放心了。况且母后临终前就一直跟朕念叨,说你性子异于常人,来日若诸事有异,千万顺着你,别再让你伤心!” 睿诀泣不成声,汉阳帝拍拍他的背“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却没有相处多少时日…哎,罢了罢了,挑了什么日子走,告知朕一声,朕好送送你”睿诀憋着泪点头。 当天午后睿诀就到了李阮的院子,将事情前后都跟他说了“阮儿,跟我走吧。虽然我不能再京中娶了你,但是到了边疆,我定八抬大轿抬你进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李阮拥抱了睿诀,他睿诀为他做到如此,他哪里还能再推辞。“不用八抬大轿,我不需要那个,只要你一辈子都能牵着我的手便好了。” 睿诀高兴地在李阮脸上亲了几口,抱着李阮转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十五年,他终于要如愿以偿了!李阮拍了睿诀的肩膀“快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同你商议…”睿诀赶紧放下他,携手而坐“是关于沐穘的么?”睿诀深知,李阮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牵挂。李阮点点头“我不想与穘儿分开…”睿诀笑了,摸了摸李阮的脸“这好办,让沐穘随了我们一起去便好了!”李阮高兴起来,“如此甚好,知不知道寻个什么由头,毕竟他名义上是侯府的孩子…” “这个不难办,我会想皇兄请奏,要了沐穘做我的副将,将他一同带去边疆,如此,你满意吗?”李阮喜不自禁,凑上脸去在睿诀脸颊上浅吻了两下。睿诀被他亲得一愣,竟生生红起脸来! 经过几日的休养,季沐穘的胎相十分稳定,耀娜日日来为他把脉,还带来一些吴国的珍贵草药给季沐穘补养,如今季沐穘是身强体壮,比之孕前还要精神。今日恰逢休沐,季沐穘准备回去侯府将有孕之事与李阮说明。景臻担心他毛毛躁躁有什么意外,派了两人与他一同前去。李阮早早就守着门等待季沐穘回来,远远地看了几个人与季沐穘一起回来,心里有些疑惑。 “穘儿,今日怎么这么些人?”季沐穘脸上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携了李阮进屋子,闭了房门“爹爹,我有事要与你说!”李阮笑道“正巧我也有事与你说…”“那爹爹先说吧”两人坐到榻上,李阮思索了下,就将自己与睿诀的前尘往事,还有季沐穘去柳州期间的事一一说了,这还是李阮第一次与季沐穘详尽地叙述自己的故事,季沐穘听得又哭又笑,“我说呢,怎么王爷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样子看我,原来是因了我的长相…爹爹,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李阮摸摸季沐穘的头“不苦,爹爹有你陪着,再多苦也不怕…”季沐穘擦净了眼泪,“那爹爹是决定和王爷远去边疆么?”李阮点点头“他等了我那么多年,再是不能错过了…穘儿,爹爹想带你一起去,你愿意么…” 季沐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若是自己没有身孕,自然是要与李阮一走了之的,可是现下有了这个孩子,长途跋涉甚是危险。李阮看着季沐穘脸上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穘儿,你是不愿和…”季沐穘摇摇头,一字一句如实说来。 “你说你…”李阮不敢相信地看着季沐穘的腹部,他没想到穘儿居然…“三殿下他…” 季沐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爹爹,殿下他不似王爷,怕是没有王爷那般用情,且他要做千古一帝,哪能留我在身旁…”李阮不禁心疼“是三殿下说的?”季沐穘摇摇头“不,我自己想的罢了,我不想听他亲口说..也不想日后见他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复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我本来就知道没有结果的,如今这般都是我自己情愿…” 季沐穘握起李阮的手,“爹爹,你让王爷寻个大夫,这胎儿刚刚三月,我怕路上颠簸…”李阮半扶了季沐穘,“好,好…那你怎么与三殿下说道?”季沐穘笑笑,想起前日景臻还在筹谋把他送去哪里,现在不是天赐良机么,“我这肚子再过两月定是掩不住了,我不如就与他说明了你和王爷的关系,现下我不适留在宫中,宫中势力复杂,我在会让人抓了景臻的把柄!他若知道我是与你一起去,他必会放心…他日,他大事一成,来寻我时,便说我殁了便是…” 等季沐穘回到煜华殿跟景臻说了此事,景臻先是惊讶,没想到季沐穘的小叔会与睿诀两人有情,再想想没有再比这个更好的去处了,有皇叔护着,边疆又甚是遥远,宫里都鞭长莫及,安危自然有了保障,只是景臻还是忍不住担心,“何时启程?”季沐穘往景臻怀里钻了钻,“等王爷跟皇上请了旨就走…”景臻吻了吻季沐穘“好,那一路颠簸,你定要保重身子!”季沐穘点点头“不要担心我…你在宫中自己万事小心”景臻低低笑了,翻身虚压在季沐穘身上,下身意有所指地蹭蹭他,季沐穘惊地立刻制止他,“不行…孩子…”景臻吻吻季沐穘的薄唇,笑道“我不进去,你就用腿就好…”季沐穘脸色通红,感觉着景臻那物已经插进了双腿之间,景臻并了并季沐穘的双腿,使他夹得更紧。在腿间抽插了数百回,肌肤一片通红才堪堪射了出来,溅得季沐穘双腿间狼藉一片。 过了几日,睿诀想汉阳帝请旨回边疆,并要了季沐穘作为副将,汉阳帝应允了,赏了睿诀许多金银财帛,奇珍异宝,让他择日即可归去。 临行之前景臻拜见了睿诀,郑重地说了自己与季沐穘的情谊,说明自己现下诸事缠身只能先送他离去,来日大势已定一定亲自前去将季沐穘接回。并道季沐穘如今身子重,请睿诀代为看护。睿诀应了他,让他自己多加小心,自己一定护季沐穘周全。 夜晚,季沐穘躺在景臻怀里疑惑道“为何六殿下未来与我道别?”景臻捏捏他的脸“这种时候你还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0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0 想着他?!我们这一别许久不能见面,你就不念着我么?!”季沐穘笑笑,更加抱紧了景臻,景臻,我们这一别,不是许久,是一世! ☆、第三十五章 第二日,汉阳帝将睿诀送至城墙,睿诀下马拜别了汉阳帝,便策马去了。刚出了京都,在十里亭歇息,就见了一个少年端坐在亭内。睿诀定睛一看,不是几日不见踪影的景逸还是谁! 景逸下跪行礼,“皇叔,侄儿跟父皇要了旨,跟您去边疆看一看!”睿诀心里一喜,这调皮玩意该不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吧“逸儿,你不会自己偷偷溜出来的吧,若是这样我可是要送你回去的…”景逸仰脸一笑“皇叔说笑了,侄儿缠了父皇数日,父皇才允了侄儿,说是自古贤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既然你万卷书读不成,不如去行万里路吧,跟着你皇叔一起看看边疆风情,也长些学问出息!”睿诀被景逸活灵活现的样子逗乐了,笑话他道“我看你啊,不是来看民俗风情,而是你来看人的!莫要耍滑头了,要见便去见!” 景逸猴子一般跳出了亭子,来到季沐穘的马车前,掀帘进去“沐穘!”季沐穘一听这声音,惊讶非常“六殿下!你怎么在这!”李阮看着景逸不知何故。景逸扫了眼李阮,满脸的疑惑。季沐穘一看便知他在想些什么,他如今也不好立即解释,遂起了话头问景逸“你怎么来了!”景逸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季沐穘,并从怀里掏出数颗丹药递到季沐穘面前“这是耀娜让我带给你的,有了这个就不怕路上颠簸了!” 季沐穘欣喜地接过,“公主有心了,可惜我不能跟她当面言谢…”景逸进到马车里,“无妨,她那个性子,你也别总跟她客气!”季沐穘在马车上将事情都说明了,景逸这才知道李阮是季沐穘的生身父亲,连忙对李阮行礼。李阮哪里敢受他的礼,赶紧扶他起来“六皇子不要折煞了草民”景逸一脸无辜,“怎么会呢?你是我皇婶啊,应当受我这拜的。”李阮被他说的脸色通红,季沐穘拍了景逸一巴掌“真是胡言乱语,跟公主越来越像了!”几个人说说笑笑,甚是高兴。 虽有丹药在手,路上还是尽量地放慢了行程,足足走了月半才到了边疆。边疆没有京都繁华,确实更适合养胎。在边疆待了半年,此时季沐穘已经是大腹便便,走路都很是不便。不过李阮有经验,活动上照顾得当,睿诀又请了经验丰富的大夫帮着调养,除了走路艰难其他一切都很好。 这段岁月,景逸走过了很多地方,不过总是两三日就回来,确定季沐穘无事再出去游玩几日。为了确保季沐穘的安全,景臻一直没有与季沐穘联系,季沐穘也从来不讲景臻,即便有时景逸提起,季沐穘也是一笑而过,再无话语。渐渐地景逸也就不说了,回来的时候只讲一些游玩时的所见所闻,每每挑些有乐趣的逗得季沐穘开怀大笑。 如今季沐穘临盆在即,李阮心里很是担忧,自己那个时候生下穘儿可谓是九死一生,如今穘儿比他那时肚子更显,大夫说极有可能是双生子,虽是喜事可是生产的危险确是更大了。季沐穘每日见得李阮这样忧心总是宽慰他,说自己有那么多人照料着,定会顺利生下来的。 当院子的叶子落尽的时候,季沐穘终于等来了孩子降生的这一日。自己躺在榻上,李阮守在他身旁,腹中胎儿一点不怜惜地踹动着,疼得他像绞了肠胃一般,产前好不容易食下去的饭菜全数吐了出来。李阮拧了帕子为他擦拭满头的冷汗,产婆一边无情地压着他的肚子一边让他使力,季沐穘本不是娇惯的人,可是实在太疼了,他咬紧了嘴里的帕子,拼了命地用力。 生产的时间太长,季沐穘已然脱了力,现在迷迷糊糊地清醒不了,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但季沐穘却没有力气继续。李阮在耳边不停地要呼唤着季沐穘,却是无动于衷,孩子要是再出不来大人孩子就都危险了。 产婆赶紧向睿诀禀报了情况,不敢擅作主张,万一到了紧要关头,大人孩子只能保其一。屋外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心痛万分,不知该如何!景逸急的只能来回踱着步,隔着门大声喊着,想唤起他。 景臻一路策马连夜进了边疆,一进王府就听见景逸的哭喊声,连忙循声而去。“怎么了?!”半年多,他除尽了一切障碍,终于能见季沐穘了,他迫不及待地日夜兼程跑瘫了十匹马才到了边疆,却没想到是这副场景。 景臻一看便知定是季沐穘生产遇险,顾不了太多,推了门就进去。季沐穘脸色苍白,嘴里咬着锦帕,双手还拽着使力的绸缎,可就是没了声响。 景臻心中一惊,连忙步到季沐穘身边,小心的抱起季沐穘,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穘儿,穘儿,我来了…”一声一声几乎要哭出来,景臻不停地在季沐穘耳边呼喊,季沐穘似是有了知觉,动了动眼帘。景臻赶紧从怀中掏出耀娜让他带过来的药,入嘴嚼碎了渡到季沐穘口中,季沐穘接了景臻度过来的药却只含在口中不吞咽。景臻焦急附身到他耳边,“穘儿,乖,快吃下这药,乖…”自己又含了茶水,渡到季沐穘口中,冲下一些丹药。季沐穘似乎有了些气色,慢慢地听了景臻的话吞了口中的丹药,迷糊地挣开眼睛看见满脸泪水的景臻,伸手摸了摸景臻的脸无力地唤道“景臻…景臻…” 景臻看着季沐穘醒过来,心中的恐惧终于才减少了些,他吻吻季沐穘汗湿的脸,缓声哄到“穘儿乖,再使点力,咱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季沐穘好似知道了自己和孩子的处境,吃了药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他想,他要保住孩子! 终于,在两声婴儿的啼哭下,季沐穘嘴角挂笑地昏死了过去。产婆和李阮抱了孩子出来给屋外的一众人看,是两个漂亮的男孩。景逸见孩子抱出来的,赶紧跑进产房内,“三哥,沐穘怎么样了?”景臻抬了双眼,那里面布满血丝,脸上也满是疲态,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却笑着对景逸道“大夫说脱了力,现下睡过去了,你小声些…”景逸紧绷的唇线终于松懈,咧开嘴笑了,转身出了门。 年复一年,每到桃花盛开,景臻就会来到边疆看望季沐穘和两个孩子,共度几日就又赶回京都。季沐穘牵了两个孩子在城墙上目送景臻离开,景逸就这样看着那人一次次地来又一次次地走,季沐穘一次次地在城墙上盼着又一次次地在城墙上送着。 大儿子散了季沐穘的手去牵景逸,一口软糯童音对景逸道“小叔,小叔带我们去打鸟儿!”小儿子听了也赶紧缠着景逸,拽着景逸的手就要往他身上爬。两个孩子从小就喜欢景逸,景逸也宠着他们总是任他们胡作非为。季沐穘看着两个孩子呵斥道“艺儿,墨儿,不得胡闹!今日的诗词还没有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1 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分卷阅读41 诵完,还不赶紧回去温习!”两个孩子连忙携了手跑走了。 景逸笑笑“你不要对他们太严格,总是还小…该多玩一玩…”季沐穘没有回他,只静静地盯着景逸看着,景逸被他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季沐穘摇摇头转过身去,“景逸,你该回去了…跟景臻一起回去…” 景逸的笑冰冻在了脸上,他抿了抿嘴唇,反复了好几次才说“沐穘…我和皇兄…不一样…”季沐穘转过脸来对景逸笑了,笑得那样灿烂,“我知道的,景逸,我知道…”季沐穘吸了口气,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对景逸道“景逸,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当然,我伤了你…”季沐穘点点头“是”,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漂亮的匕首,递到景逸面前“你还记得,那日你同我说,匕首为信物,将来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 景逸盯着季沐穘,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眼泪一股脑地涌进眼眶,他只能不停地眨了眼睛企求它不要掉下来。季沐穘似乎无动于衷,他一步一步迈近景逸,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每掰开一根,景逸就觉得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分!季沐穘将匕首塞到景逸掌中,双手包着景逸的手不让匕首落下,“景逸,我现在要提要求了,你要答应我,不能言而无信!”景逸的眼泪应声而落,皱起的眉头就如他现下的心绪,怎么理都理不顺,因为他们全部打成了一个死结,一个叫季沐穘的死结。 “景逸,你走吧!”景逸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两颗…砸在了季沐穘的手上,他多想用眼泪融了那人的手,用眼泪捂热那人的心!季沐穘死死咬住双唇,握着景逸的手,心里一遍一遍喊着景逸的名字,景逸,景逸…撑不住要掉下泪来的时候转了头去,他不想让景逸看到他哭,他不想让景逸知道,他其实舍不得! 深秋,景逸骑着马离了边疆,离开之前他回了头,他希望城墙上会有人送他,可是,空空如也,他回首的背后只有萧瑟的秋风和积得满地的落叶…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若再让我选择一次,沐穘,当日那把匕首,我不会给你! end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5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约莫在闹脾气。 作为内侍他离主子最近,夜晚都是在偏殿等待主子吩咐的,那晚隐隐咽咽的呻、吟,到最后喃喃低语,他听的清楚明白,也只两人双修到底了。皇宫呆的久了,这点事都看不透岂不是白混了。 只不过他也有些担心,皇帝性子高傲,如此两天不曾来柳苑,莫不是要冷落柳溪枫。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前路漫漫。 “……小东子,小东子。”柳溪枫喊了两声未听身侧之人回答,抬眼方见他失了神、迷了魄的模样,柳溪枫轻声笑了笑,伸出干净的手掌推了推他。 “啊?柳妃殿下,奴才该死。”被推的回过神的小东子,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而且走的有十万八千里。 “起来吧。”柳溪枫靠在软塌上淡淡道:“去把那副春风的意图拿来。”小东子忙应了声,看柳溪枫神色和往日并无二般,想来是自己太过忧虑了。 小东子走后,柳溪枫收起脸上笑意,眸子略寒,以那人秉性,此刻定然不好受,不是没有想过前去看他,只是此刻他为妃,为臣,那人不愿见他,他现在亦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柳溪枫眸中神色更冷了,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忍耐总是有时间限制的,他若执意这般躲藏,那他也不会一直这么任由他任性下去的。感情有些时候大抵需要一方主动点。而且自己也要给他时间让他缓冲,想法多了,也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冷淡了吧,柳溪枫勾起嘴角暗想。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腿上的书卷…… 与其相比,沈风洛这两天倒是挺面无表情的,所谓洞房花烛双修之事,他岂能没有感到快乐,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柳溪枫面前低了一头,是自己强迫他入宫的,到那夜却是他抱了自己,而且两天过去了,柳溪枫甚至没有来找过他,也没有让人来问下,这让他心头更是愤恨不已,连带有些恐慌,柳溪枫是他一直抓不住的人,他弄不清他的想法,那般拥抱到底是喜欢还是觉得自己不配拥抱他…… 这些想法让沈风洛不由的患得患失。 但这种失常的情绪他很快收敛了起来,作为帝王,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心思如此容易被掌控,即使内心再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他是冷冷清清的。 这时小福子上前低声道:“启禀皇上,吏部侍郎谭方求见。” 皇帝挑了挑眉雕刻般的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容道:“宣。” 朝中之事变幻漠然大抵从这一刻开始。 又一天过去,一天之中朝堂变化,关于齐家大公子齐宇强抢民致使人死,被吏部侍郎上奏,皇上御笔关入大牢之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后宫亦是如此,但众人言语闪烁,却不敢多说什么。心中暗道,皇帝手段阴狠,齐卯不过三日前提出信王回京,皇帝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要灭了齐家。 柳溪枫站在柳苑中沉静不语,小东子站在他身侧拿眼看他,想说什么最终暗自叹气不语,皇上的心思和柳溪枫的心思都是难猜的很。 “小东子,让御膳房备些甜食。”沉静许久,柳溪枫淡淡的吩咐道,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主子,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东子拿眼小心看着柳溪枫道。柳溪枫点点头道:“说便是。” “主子,不管齐家大公子齐宇强抢民女打死人是真是假,此刻主子若是去劝阻皇上,皇上必然更加心怒。”小东子低声细气小心翼翼言道。众人皆知,齐家是沈风信的后盾,也是皇帝最矛盾的地方,如今沈风洛对齐宇出手,定然不会牵连齐家,此事本可以交由三司处理的,但皇上竟然御笔亲批,由此可见心思不一般,而这其中私心多少,在小东子看来,却是私大于公。 柳溪枫听了淡淡一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而后他看向远处喃喃道:“我岂是为了他。”小东子茫然的抬头,在看到柳溪枫神色后,暗叹一声,躬身退下前去准备甜点。 沈风洛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跪着三品以上的文武朝臣。 “齐家乃是皇亲,齐卯乃是当朝皇太后的亲弟弟,齐宇说来还和朕一同读过书,算是同窗,如今你们齐家倒真是皇亲的好榜样,大街之上强抢民女不说竟然公然打死人。可真是给朕涨了颜面。”沈风洛轻声开口,声调带着往日的冷清,却隐含了一丝狠厉。 文武垂眉不语,方中抬起头想说什么最后又把头垂了下去。 “齐卿,你说此事当如何解决?”沈风洛微微向后靠了靠,伸手接过小福子递上来的茶水抿了口后淡淡道。 齐卯走出跪下,沉静许久并未言语。 “吏部……”沈风洛轻声道,齐卯脸色苍白了下。 谭方上前一步,坦坦荡荡跪下朗声道:“启禀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据国之律法,当赔命与孙秀娥。” 沈风洛听了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盏于金盘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齐卯:“齐卿,谭卿的话你可听明白了?”他说这些话,神色带着些许复杂。 齐卯听了沉静了下,随即站起身哈哈大笑道:“皇上所要不过是我齐家上上下下数百口的姓名,何须找此借口,皇上想借刀杀人便做就是,何须如此假仁假义……” 沈风洛猛然站起身把白玉茶盏摔在地上,手狠狠的拍在御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他看着与自己对立的齐卯道:“你放肆。”白玉无瑕的容颜惹了抹晚霞,眸子火光闪闪。 “难道不是吗?齐宇虽平日纨绔,绝非惹是生非之人,前日老臣醉酒失言,老臣该死,但与我齐家何干?”齐卯直视沈风洛道,他知今日恐怕在劫难逃,倒不如把想说的别人不敢说的都说出来,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齐家赔了进去,皇上他的名声也是借刀杀人,历史上也就那么记下一笔。 沈风洛虽登基三年,但毕竟算是顺风顺水,也不曾没想到齐卯会如此开口,站在那里整个人浑身颤抖,想反驳什么,张嘴却是猛烈的咳嗽之声。 文武朝臣面面相觑,心中嘀咕齐卯有几分对。朝堂上下不怕打杀,最怕君臣二心,所谓以死挑拨,倒是这种情况了,柳玉君自知其中厉害,眉峰一皱想说什么,屋外传来一声轻笑。众人回头,一人青衫绿影而来,脸面带笑,如若三月春风吹入这波涛暗涌的御书房,此人正是提着甜点而来的柳溪枫。 “齐大人这话难不成是在说皇上污蔑了齐宇?”柳溪枫缓缓走进来淡声开口道,在看到沈风洛难受的表情时,英气的眉峰一皱,眸子寒了下去。 “柳妃殿下千岁。”小福子难得机灵一次忙跪下请安,众人回过神朝拜。 “齐大人,齐宇杀了人可是假?孙家拦谭大人的轿子告御状所说的可是假的?”柳溪枫走到齐卯面前道,齐卯老脸一沉,眉峰轻皱想要说什么却被柳溪枫的轻笑打断。 “齐大人家中独子众人皆知,齐大人爱子心切倒也能理解,没有人喜欢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孙家亦只有孙秀娥一女,彼此相对,齐大人也该理解孙家的心情。”柳溪枫说这些的时候十分温和,但瞬间眸子上扬表情沉了下来厉声:“这是铁打的事实不说,作为臣子,朝堂之上,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就该死,何谈其他。身为刑部尚书,当朝国戚,对皇上都敢如此,那很难不让人怀疑,对天下,对百姓你能做到几分公正,可对的起身后悬挂着的那方正大光明的匾。” 齐卯张嘴啊了声说不出话来,老脸涨的通红。 柳溪枫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十分冷漠,俊雅的容颜如同带了张冰冷的面具似的,寒冷异常。 众人看了都有些吃惊,方中更是讶异不已,在人们的记忆中,柳家大公子才有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柳溪枫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温和忠厚的,不曾想竟是如此狠厉。 而沈风洛站在高高在上的御阶之上,眸子复杂,他从不曾想过在和众人对立时,柳溪枫会站在他的身侧,甚至把一切的焦点都转移到他身上。 柳溪枫、柳溪枫,这辈子我是不是都无法掌握住你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半更来着, 估计这星期一万字都完不成了,啊啊啊,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尤其今天,难受啊。 睡了一天了, o(幡洇)o 唉明天开始上班,我汗。尽量更新。:),各位看文的大大辛苦了 嘿嘿。 16 16、016风声鹤唳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沈风洛看着柳溪枫,柳溪枫已恢复往日沉静,目光含笑的看着他,甚至把手中的糕点拿了出来还柔声道,刚做好的。 如若不是刚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都不曾想过这人脸上会出现如此冷然的神色,也不会想到这人的言辞会如此锋利,想起御书房刚才因此人出现而逆转的形势,沈风洛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刚才他趁着柳溪枫的言行下令让齐卯回家修养半年,这期间不用来上朝了,齐宇被交由吏部和三司,看似不重的处罚,其实已是在暗中架空齐家了。何况齐宇落入三司手中岂会好过,朝堂上下谁人不知三司是掌控在皇帝手中的。 想到这些沈风洛微微垂下眼,看着眼前柳溪枫风轻云淡俊雅休闲的模样竟十分不悦,万般事务似乎都尽在他自己手中似的,这让他很不爽。 “这次齐家的事情齐卯那个老家伙倒没有说错,我是打算借此机会削弱他家,说借刀杀人也不为过。”沈风洛微微靠向不着边际的龙椅上低声笑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口,似乎很想看这人变了容颜,但又不想他过于惊讶,这种矛盾的心思折磨着沈风洛,让他开口说着自己脑子清醒时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话。 柳溪枫抬头看他嗯了声,沈风洛扬起秀挺的眉峰道:“你不信?” “我信。”柳溪枫淡淡一笑道。 “那为何……”沈风洛有些讶异,挑了挑秀然的眉峰问道,话落音才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急切了,年轻而别扭的帝王抿起了秀逸的嘴唇。 “齐家的事与我何干。”柳溪枫看向他眉眼微弯道,声音如同往日般清澈却带着一丝冷意。 与我何干,与我何干,沈风洛看着他失了心神,内心的矛盾突然虚散开来,他万般焦急所等待的似乎就是这句话,与我何干。 “我从来不在乎他人生死,齐宇虽然从未犯过大错,但小错不断,皇上要是有心以他所作所为为把柄,他齐家岂能嚣张到现在,这次事情有几分偶然,皇上心中甚是明白,如若不是刚才齐卯出言激怒皇上,想必皇上也不至于会痛下杀手吧。”柳溪枫转头看向窗外淡淡的道。 沈风洛心神一拧,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侃侃而谈之人,柳溪枫神色并无半分喜悦也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沉静的叙述,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柳溪枫,从来不是什么温和如玉之人,所有锋利的言行都隐藏在那张温和的容颜之下。 大抵用寻常人家的一句话概括下来,便是扮猪吃虎之辈,沈风洛想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峰,讶异的是他不但不感到厌烦,甚至带着一抹欣喜,欣喜这样的柳溪枫只有自己才看得见。 “我是没打算要齐宇的命。”沈风洛淡淡的开口,走至窗前和柳溪枫并排。外面的天似乎要变了,有些阴暗,像是有一场风雪将要来临似的。 “我皇位刚稳,不想节外生枝,让人凭空嫌隙,只是不曾想齐卯如此恨我,说来还是二哥的错。如若没有他,齐卯也不敢如此嚣张。” 柳溪枫听了嗯了声,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齐家沦落如此田地倒也是咎由自取,所谓仗势欺人者,总归被人欺之,怪只怪他们过于嚣张了。 想到此处柳溪枫微微转头看向沈风洛,沈风洛正看着窗外出神,两人之间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疏离仿佛消失了般。沈风洛对着他甚至没有了那份抗拒,心情的缘故吗? 柳溪枫淡淡的笑了,在他眼中,所谓喜欢,便是编织所有柔情,让喜欢的人跳进去再也出不来,只能沉溺于自己的温柔,离开了就觉得难以呼吸。也许现在还没有那个程度,不过耳鬓厮磨,终归有一天,终归有那么一天这人再也离开不自己。 沈风洛不知他所想,也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如若猜的透,日后大抵也不会经历许多。不过世事难料,毕竟命运谁也无法握在手中就是了。 齐家之事到此按说也就是个结了,只是不曾想在这关头竟然闹出了孙家一夜被杀之事,沈风洛自是震惊,帝都百姓陷入一阵恐慌之中,首当其冲遭殃的的便是齐家,沈风洛下旨查处此事时,竟然在齐府收出齐家与外藩通信谋反的罪证,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是日,帝下旨抓捕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关押大牢等候秋斩。 匆匆算来不过几日之事,这帝都的天仿佛随着人心似的变了又变,天色暗沉,将要下雪的样子,有老一辈的人都说,照此情形,正月十五恐会雪打灯。 上次帝都十五雪打灯似乎已是十八年前皇帝出生的时候,一个轮回十八年,也许天意如此,没有人揣摩的透彻。 只是帝都齐家之事被议论纷纷,众人唾弃齐家时也有人暗道,齐家杀人灭口此事为真,但谋反之事哪有此般凑巧,莫不是上面的意思,这话大抵只能在小地方流传,渐渐的也就湮没在人声中了。 所谓世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几分真几分假,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几人知晓。 皇上下旨齐家入狱,一百三十余口罪名谋反,当为死罪,皇太后自始自终都以太后之尊说一句话,众人皆知皇帝趁此机会肃清齐家势力,朝堂大部分人都静默不语,但也有少数人例外。 如方中,方中堂上言曰,齐卯虽谋反证据充分,但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大多是奴仆,定与此事无关,请求皇帝明察。 高高在上的帝王听了挑眉不语,端秀的容颜染上一抹阴冷,随即退朝。 众人暗叹,方中的确是个好官,好到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而立之年才为兵部侍郎。 是日,柳玉君下朝回府,听闻方中求见,一向沉稳的容颜上带着抹苦笑,最后请他入内而见。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好意思,今日忙的一塌糊涂,刚才更了帝王,伴读实在是没时间更了,我汗,就更到这里。我要下了,恶寒,明日上班,明天继续,那个谢谢支持,:),大家晚安。 ~~~啊啊啊?~~下面那个是作者专栏,点击那个收藏作者把偶抱走吧,咳咳,虽然坑多了,但是终归会填满的,乃们要相信我(握拳,信誓旦旦)不要觉得坑太多就不把偶抱走嘛,呜呜呜。坑虽然多,但偶不重的,o(n_n)o 哈哈 17 17、017雪夜冷暖 书房内,柳玉君端坐在那里,双手端着茶杯,雾气腾升,让他的脸颊有些模糊不清。 方中抿了抿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柳玉君有些陌生,记忆中这人风华内敛,但此刻雾气氤氲间,恍然觉得此人面容有些冷。 “方大人可有事?”柳玉君抿了口茶开口道,语气和往日没甚差别,仍旧是淡淡的温和连带着几抹清澈。 大抵是自己多心了,方中失笑的摇摇头,拱手道:“丞相大人,关于齐家……” “如果是齐家的事不必多言。”柳玉君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 “为什么?”方中听了神色有些激动的站起身道:“虽说齐家有谋反证据,但除齐卯外他人何其无辜,恕臣大逆直言,齐卯虽为官不仁,但区区几封信件便牵扯谋反,致使齐家一百余口死于非命,下官实在不能认同。”方中说这些嗓音很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柳玉君听了眉峰一皱道:“此话实属大逆,今日当我未闻便是,你回吧。” 方中满腔热火本意为会得到柳玉君的支持,不曾想他竟如此冷漠,一时间无言。 柳玉君看着他,神色不变道:“方大人,为官之道讲究中庸平和,你为人过于耿直,实属……” “你的意思是让我沉默?”方中不可置信的退了两步道,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倒塌了。 柳玉君沉静不语。 方中看着他内敛静雅的容颜很久以后低低笑出声道:“柳丞相为官多年,想必什么都变了,当年衣衫不整彻夜照顾一方落魄书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又贵为当朝国丈,自是前途无限。臣有眼无珠找错地方了。” 柳玉君听了眸子微微紧了紧,面上却无表情。 “臣在此祝愿国丈前程似锦。下官刚才无礼了。”方中抬起头朗声道,而后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如若雪冬苍松,傲然而立。 许久,柳玉君都注视着眼前空荡荡的门庭动也不动……眸子有些暗。 “……父亲。”柳溪然走至书房,看到他如此模样,猛然心惊。 柳玉君挥了挥手,沉默的坐下。 柳溪然关上书房的门,看着垂头不语的柳玉君,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妩媚异常的容颜带着一抹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过于绝情了?”柳玉君抚额低声道。 “孩儿不敢。”柳溪然垂眼道。 柳玉君叹口气道:“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如果没什么事,这些日子就少进宫,不要对文语说些什么,那孩子心思重,而且有关于……有关于信王回京的事最好不要参与。” 柳溪然讶异的回头,柳玉君朝他一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这关头,谨言慎行的好,莫让自己陷于泥潭不发拔足。” “……父亲不肯帮齐家,是怕皇上对二弟心存芥蒂吗?”柳溪然没有回话却垂眉如此问道,灯火摇曳中,容颜阴柔端秀,十足十的勾人心魄。 “……皇上的性子你了解,这事你我去说恐怕都开口不得,文语若是去说定然遭猜忌……一步一步走着看吧。”柳玉君道:“何况秋后还早……”当然对于等死的人来说,秋后弹指灰间……书房灯火影重下,柳溪然淡淡的嗯了声…… 而后书房内寂静无声…… 翌日,方中上书去了边关,走出京城后才回头,而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正月十五那天,举家团圆之日,帝都一场风雪至。倒应了老一辈人的话,正月十五雪打灯。 沈风洛站在蟠龙殿的窗子前,看着外面风雪,屋内寒冷不已,竟是没有点炭火。 小福子和宫人站在一旁垂眉不语,次日本是帝王寿辰,但每年此时帝王便不再上朝,也不摆寿宴,就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站在窗子旁,没有人知道年轻帝王心里想的是什么…… 蟠龙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风洛心中一动回头,内侍掀帘而入跪下禀告道:“启禀皇上,柳妃殿下求见。”沈风洛眯了眯眼睛道了句宣。 柳溪枫进去殿中,小东子忙上前把他身上的积雪拍落,而后接过他褪下的貂皮披风。 行礼后,柳溪枫提起手中的精致篮子淡雅一笑道:“寿面。” “皇上,这是柳妃殿下亲手做的……”小东子上前笑道。沈风洛挑了挑眉风转身坐在软塌上。 柳溪枫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 篮子里是很普通的一碗寿面,热气腾腾,上面只放着鸡蛋,飘着油花,小福子拿了银针前来验毒被沈风洛挥手阻止了。 面的口味很好,比着御膳房的佳肴都美味,沈风洛垂眼静静的吃着。 “听老一辈人是,生辰吃点长寿面最好,这面我做的有些年头了,皇上觉得如何?”柳溪枫托着下巴看着他低声问道,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眸中带着抹心疼,从小使然,每逢此日,沈风洛是不大用膳的,今日能吃下自己做的面倒当真心中有自己,想到这里柳溪枫眉眼带笑,十分柔和。 沈风洛吃着热气腾腾的寿面,偶然抬头对上柳溪枫含笑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澹面上有些不自在。柳溪枫此刻的样子,让他恍然想到那夜洞房花烛的缠绵,想到那夜,沈风洛神色突变。 柳溪枫看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拿着筷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眸子水汽涟涟却隐含了抹羞意,柳溪枫心思玲珑微微猜测便明白了什么事,却当作不知淡声道:“都要凉了。” 沈风洛对他清淡的表示即有些庆幸又有些愤怒,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垂头继续吃面,柳溪枫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面食过后,沈风洛放下碗筷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看向窗外似乎不查,偶尔风吹过,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沈风洛皱了皱眉拿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而退,不多时殿内炭火红了起来。 柳溪枫看到了,斜头微微一笑,沈风洛脸色一红,站起身开口道:“……我累了,要休息。” 说后他抿嘴不语,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心里有些后悔又不后悔,因为上次事情想要冷落他,却有有些舍不得,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得矛盾而复杂,年轻的帝王秉着呼吸等着柳溪枫的回答。 柳溪枫低声笑了两声站起身柔声道:“我陪你。” 沈风洛猛然转过头想要嘴硬的开口,柳溪枫上前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别说。”而后抬眼对上沈风洛的视线,眉眼弯弯道:“别说那些话,外面风雪寒,我只想陪陪你。” 沈风洛定定的看着,也许是柳溪枫的语气充满了怜惜,也许是他的手掌很暖,总之许久许久后他嗯了声。 柳溪枫听了敛下眉眼。 蟠龙内殿,两人和衣而躺,柳溪枫搂着沈风洛,沈风洛身子僵硬了下,脸色通红想说什么,柳溪枫低声道:“睡吧,不要想太多,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 沈风洛听了,心里微酸,便不在动了,闭眼躺在他怀中。 直到他睡着,柳溪枫才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鬓角,带着怜惜,带着满足。 小东子和小福子帮二人关上门的时候相视一笑,二人相拥的画面美好如延绵的山河,宁静而美好。 只是事事你顺则他不顺,此厢暖来那厢寒。 御街那头柳府,一人一身青衫缓缓走来,门房小刘看了心惊不已,那人一身是雪,衣衫褴褛,被冻得浑身发青,走至柳府阶梯前突然晕倒了,小刘看了不知所措间正逢柳溪然从外归来,一身雪白披风衬着玉面当真绝色。 柳溪然下轿看到府门前倒下的人,就那么一眼,神色突变,忙走上前把人抱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对众人道:“快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公司聚餐,汗 现在才更,天气好冷啊。来不及修改错字明天修,嘿嘿,明天夜晚休息,嘿嘿 大家开心g 修改文,谢谢各位看文大大的提议,o(n_n)o 哈哈看着舒服多了 18 18、018情字难关 隐然记得那人是喜欢青衣的。春暖时节,一袭青衫拿书坐于桃树下,桃花随风落,飘旋在那人身侧,那人会抬眼轻笑几声随即继续看书,青其实是最朴素的颜色,可是穿在那人身上却是十分风流。 他远远的看着,那人面容俊朗温和,但他恍恍惚惚觉得那人容颜堪比桃花。 他很想走过去和那人坐在一起,和他谈天说地,可他知如若他走了过去,那人定会收起心思,带着几抹恭敬,几抹疏离的温和对他,于是最终他都没有迈开步子,只那么远远的瞧着他…… 只是陡然那人消失在桃树下,他茫然惊恐的四处探去,四周却只有空冷的风,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甚是内监方宇都不在了。 “溪枫、溪枫……”柳溪然送大夫离开后回房,看到那人不安稳的缩蜷着身子忙走上前,耳边传来低声的呼喊声,嗓音里带着几丝自己都察觉的悲痛难耐。 柳溪然皱眉看向床上的人,那人冷汗泠泠,嘴里喃喃低语,神态慌乱。 看了许久柳溪然暗叹一口气,拿过细巾准备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不曾想手刚触及他的额头却被那人猛然用手拉过,他低呼一声,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那人反手拉住,而后头晕脑眩却是被那人翻压在身下…… 柳溪然俊秀的眉峰刚刚皱起还未来的及说什么,那人便覆面而来,吻上了自己的唇。 柳溪然妩媚的眸子蓦然张大,带着不知所措、迷茫和种种复杂…… 吻由浅入深,一层深入一层,柳溪然渐渐软了力道,不知何时两人纠缠在一起。 “溪枫……”朦胧中此人低声呼喊犹若惊雷一般在耳边响起,柳溪然猛然坐起身推开那人,而后下床整理半解的衣衫。 那人被他推的落下了床,竟然一动不动,柳溪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冷若寒冰,而后勾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都没上前扶起那人…… 出了房门,柳悦端药站在那里。 “好好照顾他。”柳溪然淡淡的吩咐了句,柳悦垂头应了声是。 “大公子,老爷刚才回府了,让您去他书房。”柳溪然举步而离时,柳悦小声道,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他走后柳悦松了口气,在他眼中柳溪然一直是阴沉的,比不得柳溪枫的和善…… 柳溪然敲了敲书房的门,在听到柳玉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父亲,您找我?” 柳玉君转身看着他,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着抹复杂,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 柳溪然听了面上浮起抹淡笑道:“父亲是想问有关信王回京的事?” “本是如此打算,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柳玉君淡淡一笑道,绝然之姿。柳溪然挑了挑眉。 “我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骨肉,怎有亲疏。”柳玉君淡淡道,柳溪然垂头嗯了声。 “信王为人倒也算的上正直,只是当时处在那个位置上罢了。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造化弄人,只是信王心思我大抵知道几分,不说别的就这点来说,走的要比往常人辛苦几分……算了,不说这些了,听说是风寒,这几日找人好好照顾一番便是,等病好了再禀告皇上吧。” 柳溪然嗯了声,觉得柳玉君言谈之间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那个地方不妥。 回到自己住处,沉香沐浴偶然经过铜镜方看到自己脖颈之处有几道淡淡的淤痕,分外□,柳溪然眉峰一挑,眸子闪过一抹锋利,阴柔妩媚的容颜凭空添了一抹狠厉…… 沈风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殿外风雪怒吼,他却觉得周身暖暖的,很舒心,微微睁开眼,风吹着精致的窗子发出响声,他顿了顿看向睡着了的柳溪枫。 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有几缕头发遮盖住了眉眼,让他看起来竟然多了份稚气,沈风洛看着抿嘴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缓缓收敛,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他轻轻起身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想了下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内殿炭火通红,柳溪枫静静的睡在那里。 沈风洛刚走出去,便觉得浑身有些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小东子和小福子不知说些什么面色犹豫,沈风洛看了轻咳一声,小东子忙上前服侍他用茶,而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风洛听了,凤眼倒竖,用力握着杯盏,而后低声笑了几声道:“我这个做弟弟的还真是失败,二哥回京竟然都不先回宫看看。”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面面相对不敢说话。 沈风洛看向外面的风雪,眼睛眯了眯,胸腔里对沈风信突然带着几分恨意还有一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恍然,沈风信,沈风信,你当真回来的是时候。 而内殿的人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晓,甚至因美梦而弯下了英气的嘴角。 沈风信从混沌中醒来时,天色已放晴,正月十五早已过了好几天。他睁眼看到眼前有一方背影:“溪枫?”他低声呼喊出声,明知那人此刻应当是在宫内却忍不住有所希翼,当眸中映入的是柳溪然妩媚漂亮的容颜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王爷吃药吧。”柳溪然淡淡道,眉眼微垂,十分和善,但沈风信却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看到柳溪然端来了药碗,他忙接了过来低声谢了声,喝下药的瞬间他苦下了端正刚毅的容颜。 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似乎太苦了。好似放了黄莲,随后沈风信为这个想法感到几抹好笑。 放下药碗,他抹了抹嘴唇,边关几年他褪去了皇子的高高在上倒有几分豪爽。 柳溪然自是看到他的神色,只作不知罢了。 轻轻接过药碗放下后,抬头淡淡的冷声道:“王爷心中挂念二弟,只是二弟已入宫为妃了。”柳溪然说这些是带有几分残忍的,如果当真不忍心,此时岂会说出这些话,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揭开他的伤疤暴露在太阳底下,这伤才会慢慢的愈合,重新长出新的肉来?~ 沈风信听了心不由的紧缩,带着寒意,面容僵硬,勾起嘴角不自然道:“是吗?” 柳溪然嗯了声。 “……我曾在十月送信柳府,他可曾接到?”沈风信仰头问道,刚毅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抹隐忍。 “不曾。”柳溪然淡淡道:“府上从未收到过王爷的信件。” “怎么可能。”沈风信激动的坐起身摇头不可置信道:“我十月与柳府书信,十一月上书朝廷,这期间相差一月,怎么会……那这些年的信件溪枫,溪枫也都不曾看到过?” 沈风信瞪大了纯净的眸子道,柳溪然看了看而后摇头,沈风信瞬间如失去人控制的木偶堆倒在床上。 “皇上匆忙下旨,难道是因为此吗?”沈风信喃喃道:“不行,我要跟他说清楚。” 他说着竟然要下床,柳溪然一旁看了冷笑一声道:“二弟如今贵为当朝皇妃,你是要和他说清楚还是准备和皇上说清楚?” 沈风信听了身子僵硬不已,愣怔怔的站在了那里。 “……从南华至京至少半月路程,皇上前几日才下旨命你回京,王爷现在便出现京城,届时皇上问起来,你如何答复?这期间你在柳府生病,家父和臣并未上报,皇上若问,王爷打算置柳府何地?”柳溪然冷声尖锐的问道。 沈风信抬眼看向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和不安。 柳溪然还想说什么,外面突闻:“圣旨到……” 屋内二人面面相觑,而后走出房间。 该来的总归要来了,柳溪然想。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误欢迎提出 汗,今日晚了,连续几章的错字明天一起修改 不通顺的地方也会修改 :)。写到现在,偶是勤劳的蜜蜂 咳咳,o(n_n)o 哈哈 对了,此文温馨所以不会太虐,有点小虐,阴谋诡计什么的其实是浮云 真滴,请看偶真诚的眼神, 19 19、019彼此心乱 圣旨是大内总管小福子亲自送来的,身后站着八个褐衣太监和八名红衣校卫,柳府上下跪下接旨,小福子面无表情念着圣旨,上面其实也就一句重点的话,令信王沈风信和礼部尚书柳溪然立刻进宫。 柳玉君听了心里一紧,暗道皇帝大概早就知道了信王在柳府修养,这几日不动声色,不知此刻去了会如何。 柳溪然和沈风信接旨谢恩后相互看了眼,柳玉君拿钱打赏给小福子,小福子没有接低声道:“丞相莫担心,皇上只是前去问话,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柳玉君听了淡淡一笑道:“多谢福总管,这些银两拿去给宫人喝酒暖暖。” 小福子听了笑了下接了过去。 二人随着宫人进宫,沈风信看着几年不见的皇城,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皇宫仍旧如记忆般巍峨蜿蜒,令人心升敬畏,但此刻看来竟然有种陌生感,人常言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是他如今的感觉。 小福子领着二人入蟠龙殿,宫人禀告过后二人进殿。 “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柳溪然和沈风信掀起衣摆跪在地上道。 “平身,看座。”沈风洛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淡淡道,手托着白净的下巴,嘴角含笑的看着二人。 柳溪然和沈风信拱手谢恩后坐了下来。 御书房一阵静默,宫人端来上好的铁观音放在柳溪然和沈风信面前后躬身退下。 沈风洛轻笑几声道:“二哥,许久不见。” 沈风信站起身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却恭敬道:“微臣远在边关,多谢皇上挂念。” “说的也是,南华距京城不过半月路程,想来二哥是挂念母后生辰,不过几日便赶回京城了。”沈风洛弯下凤眼道。 沈风信心中一涩:“皇上圣明。” “心中有所挂念自然是好。边关四海升平,也没什么大事,这次归来就不要回南华了。京中变化甚大,可以四处观赏游玩一番。说到这里前些日子拜见母后,她老人家十分挂念二哥的终身大事,如今朕都已封妃,二哥当操心终身大事了。”沈风洛一字一句缓缓道,看着沈风信神色变得苍白,他莫名的感到快意,就是这个人一直挡在自己前面,就是这个人是天之骄子,父皇手心里的宝贝,而自己从来都是看着这人得意,从来如此,如今自己终于可以高高在上的俯瞰他了,这种心情无法描述。 沈风信在听到沈风洛那句朕都已封妃,脑中一片空白,手指深深掐入手心,却没有任何感觉也说不出话来。 柳溪然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微微垂下有些媚意的眸子,帝王家的事作为臣子本就不该多言。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到。”打破沉静的是内监,他低眉轻言,沈风洛看到沈风信因此话身子颤抖了下,嘴角笑意更深了而后低声道:“宣。” 沈风信不可抑止的转过头,眸中映入那人一抹白,他看到自己后那人顿了顿,神色有些讶异,而后撇开目光看向上位的皇帝,眸子如记忆中的清澈,此刻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面竟然有一分冰冷。 沈风洛狠狠的握着手,打柳溪枫进入这个殿内他就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细微的变化他都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来研究。 从一开始的温和淡笑,到对上沈风信的讶异和恍然,到如今轻描淡写的看向自己,沈风洛原本是心头起火十分不悦,甚是可以说是怒火滔天,但此刻这人看向自己,神色和以往并无差别,温和俊雅,但不知为何,这么淡淡的一瞥,让自己突然觉得心虚,恍然不敢看这人的眼睛,心头的火气悄然散落。 “臣参见皇上、王爷。”柳溪枫微微垂下眼躬身道。沈风洛嗯了声道了句平身,沈风信嘴唇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人,很久后扯了抹苦涩的笑容道:“恭……恭喜,柳……柳妃殿下。”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道:“多谢王爷。” 依旧是往日的温和淡雅,依旧是往日的波澜不惊,却让沈风信莫名的难受,这人这人眼中当真从来没有自己吗? “二哥。”身后传来声音,沈风信转头愣了下,不知何时沈风洛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就站在他身后。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柳溪枫越过他帮沈风洛整理了下明黄色的龙袍,嘴角带着笑意,眉目温和,沈风信眸中带着伤痕,瞥眼不再看。 沈风洛看着柳溪枫,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握在了一起,嘴角抿了起来,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隐忍不住的委屈。 一旁的柳溪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垂眼不语。 “二哥回京突然,还未置办王府,这些日子就先暂住柳家吧。”沈风洛淡淡开口道。 “臣领旨。”柳溪然躬身道,沈风信谢恩。 沈风洛随即找了个借口打发二人离去,临走沈风信定定的看了柳溪枫一眼,而柳溪枫自始至终没有看向他。 二人退下后,沈风洛猛然把御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而后狠狠的盯着柳溪然扬眉道:“心疼了?”他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柳溪枫刚才所作所为让他忍不住发怒…… 小福子和小东子相互看了眼,垂头悄然而离。 柳溪枫看向气红了容颜的人眸子微微一眯,神色有些冷,而后上前抓着沈风洛白皙的手臂把他揽入怀中喃喃道:“你想如何?到底如何做你才不会如此不安。” 沈风洛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柳溪枫微微抬起了下巴,而后便是带着几抹急切难耐的亲吻。 “……如果怎么做都不能心安,那这样呢?”隐隐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道。沈风洛微微张开眼睛愣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清雅的容颜…… 这样?哪样?难道是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想,这章过后就会甜了吧 汗,嘿嘿,不会太纠结滴 o(n_n)o 哈哈 20 20、020想我就好 柳溪枫的眸子带着某种暖意,沈风洛看了想起那场彻夜缠绵的恩爱,白皙干净的容颜染上了一抹晚霞,抬起眼瞪着柳溪枫,那一眼却是七分怒意三分羞涩,七分帝王气势三分平常人的无措,衬着他如玉般的容颜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柳溪枫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眸子带着几分怜惜和一丝挣扎,手缓缓抬起,柔和圆润的指尖抚摸过沈风洛细致的容颜,一点一点的带着疼惜和爱怜。 沈风洛愣怔的看着他,像是被定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记忆中柳溪枫的眸子里从来都是温和淡静,即使有别的情绪也是稍纵而逝,从来没有看到这人眸子如此复杂。 柳溪枫看着他淡淡的一笑,拿下他的王冠放在御案上,倾身上前吻上沈风洛,这个吻不若洞房花烛那夜的缠绵细致,也不若刚才的急切,带着某种怜爱,沈风洛像是受到了蛊惑般站在那里任由柳溪枫动作。 本来应该以帝王之势压倒这人的,应该喝叱他的无礼,应该让他滚,可沈风洛没有动,此刻柳溪枫的吻竟然让他觉得心里酸软。 从十几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的相处,他看到这人和二哥沈风信十几年韶华的形影不离,看到的是二人谈笑如画,看到的是沈风信对他日益深入的迷恋,看到的是这人对着沈风信儒雅的笑容,看到的是这人身上披着的是沈风信的衣衫,看到的是这人总是事事为沈风信着想,看到的是这人对着自己时总是神色中带着一抹叹息,似乎在叙说什么不能争夺的事情,看到的是这人对所有人都是温柔有礼偏偏对自己带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疏离。 也许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什么,但心意不定,十几年的形影不离谁能轻易比过。 想来自己在这人面前竟然隐藏这么深的卑微,所以才会在今日宣他入蟠龙殿,才会默默的让他在沈风信和自己中间做出选择,但看到这人眸中的惊讶,自己的心却如同火烧,怒火中带着一抹害怕,生怕这人的眼睛离不开沈风信。 当这人抬眼看向自己的时,自己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不悦,自己突然有些恍然,等回过神时已经走下龙椅站在沈风信身后了,像是要争取什么似的开口了,不想他和沈风信多说一句话…… 当柳溪枫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整理被自己故意弄乱的衣衫时,他忽然很生气,为什么还是这么沉静,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自己故意的,还顺着自己说那些,说那些打击沈风信的话。 明明是自己下旨他才成亲的,为何在沈风信回来后还会顺着自己,这些问题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瞬间想爆发,他想知道这人脑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 耳边在听到这人带着怜爱的低语时,他愣住了,自己在不安吗?因为不安所以才用帝王的强势来掩盖吗? “不要想别的,想我,就好。”柳溪枫看着他低声道,声音暗哑说不出的魅惑,本就失了魂落了魄的沈风洛更是不知处在何方。 柳溪枫看着他失神的样子,眸子微微眯了眯上前托起他的下颚吻了起来。 沈风洛顿了顿,缓缓抬起手抱着他的后背,柳溪枫身子一僵,心下有些酸涩,记忆中这是沈风洛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柳溪枫微微退开一步,眸子神色复杂难辨,而后轻然一笑,抚摸过他乌黑的发丝,吻上他的唇…… 原来坦诚点不一定是受伤,坦诚点也会拥得这人的柔情…… 说来自己是十足的自私吧,因为这人的身份,因为这人别扭的性格,所以在处理感情方面自己有些冷淡。总想着要这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之后才会开口说出爱意,看到这人满眼满心都是自己,渐渐的就迷失了。 只是今日突见此人如此,心下着实难受,搂着他淡然开口,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柳溪枫暗自心疼。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柳溪枫想,缘分从第一次见面想来便已注定了。 呼吸渐渐的浓了,彼此相拥的美好让沈风洛微微炫目,等回过神时,他和柳溪枫已经躺在了内殿的鸳鸯芙蓉帐中了,柳溪枫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他感觉柳溪枫的物事抵在自己腿间,他脸面微微一热瞥开眼睛,腿不自觉的想要合拢却又觉得窝囊而硬生生的停住了。 柳溪枫看着他有些羞然的容颜低声笑了笑。 沈风洛微微斜眼看他道:“有甚好笑?” “没甚。”柳溪枫弯下桃花眼低低道:“只觉得别具香艳……” “你……”沈风洛拿眼看向他淡淡道:“市面上的那些通俗小说还是少看些的好。”柳溪枫听了嘴角笑意更深了,沈风洛抿了抿嘴微微转头,柳溪枫用手划过他的脸颊,而后在这人别扭前倾身而吻…… (以下因为jj河蟹原因省略数千字,:)) 两人躯体交缠在一起,散落的在床上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如同纠缠不清的命运,细碎的呻吟之声响起,身上的汗珠缓缓落在锦纱织成的锦被上…… 小福子和小东子站在蟠龙殿的大门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殿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从一开始的暗哑到最后进入极致的低吟……两人听的清楚明白。 小东子看了看天空上的晴日微微垂下眼,皇帝是勤政的,从未想过有天会这么放纵,当真对柳妃不同…… 而与此同时,柳家内院,沈风信抱着一坛子竹叶青坐在石桌上仰头灌下,眸子朦胧隐隐看到柳溪枫出现在自己眼前,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 沈风信低声笑了笑,这个院子自己曾经来过数次。每次前来都是柳溪枫作陪,这里面的花草曾被自己数的清楚,这个院子柳溪枫陪他走了个遍,处处充满了柳溪枫的影子,如今那些过往当真只能是记忆了。 柳溪枫喜欢沈风洛,沈风信想,他看向沈风洛的眸子晶亮的让人不敢直视,里面是藏不住的欢喜,是自己想要得到却永远也无法紧握在手中的。 想到这里沈风信趴在酒坛上低笑不已,十指紧紧抓着酒坛子……往日的形影不离,谈笑说话,只不过是他为臣子自己为君的生疏,而自己竟然会误以为喜欢。 想来即便是信件到了那人手中,他定然当作不见,如此不过是自己闹得一场笑话…… 远处的竹林处,柳溪然一身青翠的站在那里看向亭内借酒浇愁的人儿,眸子冷清,许久后转身低声道:“不要打扰信王,若是醉了找人抬回去就是了。” 柳悦忙道了声是,柳溪然青衫飘飘转眼而离。 柳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暗自嘀咕柳溪然冷清不若柳溪枫温柔,而后又抬眼看向沈风信,觉得这个王爷孤独的背影甚是可怜。 不能怪柳悦如此作想,这世上的感情有一种是隐藏很深的,普通人如何轻易看的透,正所谓伤心到极点反而不会哭泣。只是世人很少有这种情感,渐渐的大家也就忘了这种情绪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哈哈,更新,嘿嘿~~ 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蛮喜欢柳溪然滴,咳咳 21 21、021缠绵过后 沈风洛悠悠转醒时天色已经暗了,房内点着红烛,罗帐轻动。身侧柳溪枫双手搂着他,锦被下面二人未着寸衫,沈风洛容颜微热,转眼不再看…… 如果说上次缠绵是被迫,那这次着实是自己甘愿,沈风洛想,眸子动了动,各种情绪稍纵而逝,快的无处寻觅。 在此人之前,从来想到有天自己会雌伏别人身下,到最后忘情的呻吟、流汗、甚至求饶……想到这些沈风洛神色微微复杂,忍耐不住的拿眼看向熟睡的人。几年高高在上的帝王生涯,受尽众人崇拜,说来他自尊心极高的,所以如今这般情事让他不断的挣扎和纠结,纵然心意相同仍旧有些执拗。 皱起秀挺好看的眉,沈风洛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耳边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热气拂过,耳朵麻痒,沈风洛眨了眨眼睛,而后定定的看着柳溪枫。 好大一会,他摇了摇头,有些话是个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的,何况他从来都不笨。 柳溪枫知他有心事不愿说,倒也没有勉强,勾起抹笑容搂着他光滑细致的肩膀低声道:“饿吗?” 沈风洛面上一热抿了抿嘴道:“……不饿。”声音因早上的情事显得有些沙哑,听的柳溪枫心中泛起涟漪。从来没见过这人如此柔顺,柳溪枫神色暗了下来。 “是吗?”他低声道,而后手缓缓下滑,顺着沈风洛光滑的肩膀到他胸前的凸起。 沈风洛身子一凛,止不住的颤抖,身子不自觉的弓了起来,身体敏感之处净被这人熟知,手指微动自己便有些忍耐不住,身下之物缓缓坚硬…… “你……” “我如何?”柳溪枫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吻上他漂亮的锁骨含糊不清道。 “别……别太过分……”沈风洛扬起优美的脖颈语不成调道,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被。 “不会过分……”柳溪枫道,□相接触彼此都一阵阵的颤抖。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的表情,轻声笑出声,在沈风洛想说什么的时候,抽动身子摩挲着彼此的火热,沈风洛低低呻吟出声…… 所谓蚀骨销魂大概如此,想这样一直把他抱怀里,想一直看到他在自己身下意乱迷情的样子,想听他因自己而发出的呻吟,想要把他揉进血液里……柳溪枫眸中神色更暗了,倾身压在沈风洛身上,挺入他体内…… 私密处虽经过了润滑,但被柳溪枫如此冲了进来,沈风洛容颜刷的苍白起来。 “忍耐一下……”柳溪枫用手包裹着他有些疲软的火热低声道,而后五指揉捏来回搓动,那物渐渐的恢复了硬挺。 “嗯……”沈风洛的神志集中在前方,不自觉的放软了身子,柳溪枫察觉后,眸子一暗抱着人抽动起来…… “你……慢……慢点。”沈风洛感觉自己仿佛飘荡在海上,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海水漫过神志,不容他再想到别的,脑海中空荡荡的,满目白茫茫…… 情事过后,沈风洛又闭眼而睡,柳溪枫在帮他清理的时候只是嗯了几声,却没有醒来。 抱着他入睡,柳溪枫低声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累坏他了…… 亲吻了下这人的眉眼,而后闭眼,神志渐渐游弋,殿内恢复寂静。 “……万岁爷和柳妃殿下不用膳?”小福子听到内殿没了声响后低声对着小东子道。 小东子看了他一眼悻悻道:“你可以进去问。”小福子抿嘴不语。 夜空星光闪烁,二人站在那里如同泥雕,一动也不动。 翌日,柳溪枫醒来,天色已明,身侧之人已不见,伸手抚摸,床榻上还残留着余热,鸳鸯枕上还有那人掉落的发丝…… “主子,万岁爷临朝,临走吩咐奴才等人不要打扰主子休息。”小东子敲门而入,掀开芙蓉帐时低声道。 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小东子和宫人帮他穿衣,整理好容装之后,柳溪枫回了柳苑。 沈风洛端坐在龙椅上,除了面色有些阴郁倒和往日无甚差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福子上前一步喊道。 文武百官相看一眼后,柳溪然旁移而出拿着白色玉芴躬身道:“臣柳溪然有事请奏。” “准。”沈风洛嘴角勾起抹笑容道,想到了什么似的,眸中散开一抹笑意,柳玉君在下面看的真切,心中一叹。昨天朝中大臣前去拜见圣驾,被挡了回来,而后听闻柳溪枫在殿内,众人皆言笑皇上甚是宠爱柳妃。 也有老臣道万岁沉迷肉色,当被劝阻。想到这些柳玉君微微皱了皱眉,脸色倒如常…… “启奏皇上,再过两个月便是太后生辰,礼部至今未接到太后懿旨,不知当如何准备。”柳溪然淡淡道,声音清澈带着几抹凌厉,和柳溪枫的温和虽不同,但都带了抹低沉,不知是不是家传,沈风洛淡淡的想。 想到这些有的没的,沈风洛垂了垂眼漫不经心道:“信王正巧已回京,就按例置办百官宴就是了,也算是为信王洗尘。”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柳溪然掀开红色衣摆跪在地上道。 沈风洛点点头站起身,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小福子不动声色的上前扶着他,沈风洛深吸一口气道:“就这么办,都退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跪拜相送道。 回到蟠龙殿,柳溪枫已经离去,明明是例制,他却觉得有些心乱。 “皇上要不要宣柳妃殿下……”小福子低声道。沈风洛听了用凤眼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福子忙垂头不敢多说话,圣心难测,圣心难测。 柳苑中柳溪枫靠在软塌上休息,忽闻宫人来禀说是柳玉君前来求见。 他微微愣了愣忙起身相迎。 柳玉君前来所穿的是一品大红官服,胸前是用金丝银线构成的雄狮,头戴着五龙相扣的的花翎,衬着如玉的容颜内敛而绝代,如同山水墨画…… “父亲……”柳溪枫迎上去淡淡一笑喊了声,心中有些讶异柳玉君竟然朝服来见,不知所谓为何事。 柳玉君被他握住了手没法行礼也就没有叩拜。 父子二人坐下,柳玉君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笑道:“柳妃对宫内生活可还习惯?” 柳溪枫听了笑了笑并未回答道:“父亲前来可有他事?” 柳玉君看了看柳溪枫面色红润,眉眼带着情意,还有嘴角隐藏不住的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神色,柳溪枫看了暗自讶异,柳玉君从来心思不外露,此刻不知何事竟让他流露如此表情,心中虽做此想,柳溪枫却不动声色的让小东子等人退下。 “父亲,此处只有你我,有话但说无妨。”众人离开后,柳溪枫低声开口道。 “……听闻你和万岁近日琴瑟和睦……”柳玉君轻笑道,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而后叹口气直言道:“臣问过御医,御医道男子怀孕与女子不同,男子没有个固定,你……你有时间切要记得召见御医来看看……毕竟皇家血脉不容有失……”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突然变了又变,带着抹欣喜又带着抹心疼,来回不停变幻让柳玉君看的莫名,眉峰不由微微皱起。 “父亲,是孩儿疏忽了。”柳溪枫忍下心头的雀跃弯下桃花眼道。 “臣只是来提醒一声,此事还要看缘分,说来男子受孕风险也是有的,如有了又是皇子……臣知你拿捏的准,只是伴君如伴虎,你切莫忘记。”柳玉君语重心长道。 柳溪枫听了抬起眼帘正色道:“父亲,我自有打算。” 柳玉君看着他俊雅如莲的模样心口一痛,憋在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开口了:“文语,你自小不喜被束缚,所以不若文清处事锋芒。当年入宫为伴读实属不敢有违圣意,日后出宫,你亦是出游两年。归时为父记得你言曰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而如今处在这深宫,当已是失去自由之身,诚然你对皇帝并非无情,但为父深知你性子桀骜,日后当何处?” 柳玉君想到柳溪枫说那些话傲然的神色,心中总是不由的担心,这个孩子的心思隐藏的比他大哥的要深,现在处在这后宫,不知心中到底作何打算。 “父亲,你多虑了,孩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柳溪枫缓缓起身看向远方道:“其实自由不自由也就看心,我心中有他,处在囹圄又何妨。” 他说这些话柳玉君看不到他的神色,从语气中无法得知几分真假……他既然如此说,想来定然是知道轻重,但但不知为何柳玉君心底总浮现一抹担忧。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柳玉君摇头想,人老了,大概想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表示不会很虐滴 只不过小摩擦还是有点滴 咳咳,生活哪能没摩擦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信同志和小然同志,绝对会幸福滴,哈哈哈 22 22、022山雨欲来 厚重的衣衫随着天气的变化一层又一层的褪落,时至今日天气好时竟能只着单衣了,时间过的恍然。 柳溪枫和沈风洛夜晚同寝的次数越来越多,午夜的低吟求饶到翌日的相伴作陪……小东子和小福子等内监私下说起这些的时,都言道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柳溪枫时常到御书房陪着沈风洛,看他各式各样的表情,蹙眉的、认真的、生气的、微笑的……偶尔会也帮沈风洛看下折子,低眉提几点意见,沈风洛一旁点头。 如果有朝臣求见,柳溪枫会自动起身避入内室,躺在软塌上休息。不过大部分时间柳溪枫都是坐在凤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御书房虽未有人高声言语,但翻书声写字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小福子大概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了,恨不得柳溪枫天天能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这日天气极好,沈风洛批了最后一方折子放下朱笔,拿了旁侧明黄色的细巾擦了擦手,而后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柳溪枫坐的地方。 只是今日柳溪枫并未如往常一样端坐在那里,而是站在精致的窗子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细风微拂,他的头发扬起又落下,雪白衣衫轻动,背影傲立,衣袂飘然,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沈风洛看着他一身雪衣垂,心微微动了几分,自从入宫以来,柳溪枫便再也未着青衫。除了婚娶当天的大红,他总是一袭素白,想到这些,沈风洛心里情绪复杂,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矛盾的如同对这人的感觉…… 正做此想,柳溪枫微微转头,一眼望进自己眸中淡淡一笑道:“今日天色尚好,可愿出去走走?” 沈风洛听了垂眼沉默了下,淡淡的嗯了声。 算来已是进入三月,春风轻抚,倒也惬意。小福子和小东子等内侍跟在二人身后,看到二人的手慢慢相碰最终牵在一起……人常言心相连,手相牵,说来当真美好。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沈风洛自小生在此处,自是熟稔,柳溪枫在这里呆了近十年,皇宫大小角落清楚的很,此刻二人携手共走倒别有一番滋味。 走至莲池桥上,柳溪枫微微顿住看向莲池。 水面铺光,水波粼粼十分漂亮,池内有几对鸳鸯在戏水,池水微动,荡漾开来,整个湖面微微泛起一层又恢复平静…… 柳溪枫看了鸳鸯心中一暖朝沈风洛看去准备说什么,不曾想沈风洛亦是痴痴的看着它们…… 所谓心有灵犀,所谓心相知,不过是刹那之事,柳溪枫暗想,微微瞥下眸子…… 缓缓走过莲池,柳溪枫拉着沈风洛的手低声道:“鸳鸯戏水,生死相依。”沈风洛听了身子一震,不觉抬头看向柳溪枫。 阳光打在柳溪枫的侧脸上,看上去光洁而美好,沈风洛心中一软却是说不出话了。 二人走向御花园方向,想起往日第一次相遇,柳溪枫弯下眼帘勾起嘴角,想说什么,眸子里映入御花园内的喜庆,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柳溪枫明显的察觉手中之人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几分…… 御花园内张灯结彩,宫灯随风而舞,彩色绸子轻挂,宫人来来回回的忙碌。 “……想来太后生辰也就三天后了,宫内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柳溪枫转过身拉着沈风洛低声道。 沈风洛垂头嗯了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在你心中入宫为妃不是一件热闹之事?” 柳溪枫听了倒也没有生气道:“热闹喜悲别人怎么说都无关,关键是自己心中所想……”沈风洛扬了扬凤眉道:“那你如何作响。”风中没有听到柳溪枫的回答,只闻清俊的笑声延绵不断。 二人转身离开御花园,留下满院的忙碌…… 此厢欢笑那厢难。 柳溪然下了朝碰到了抱着酒坛子的柳悦,眉峰微皱道:“王爷还在喝酒?” 柳悦看了人想要行礼又着实不方便忙开口道:“王爷今日并未饮酒。” 柳溪然哦了声,衣衫一过朝东厢房走去。东厢房自古乃贵客所居,如今柳府的东厢房自然住的是信王沈风信。 东厢房的门并未关上,柳溪然走过长廊便看到沈风信端坐在那里。人修整了一番,容颜如若刀刻,十分硬朗。 柳溪然顿了顿,沈风信抬头看他微微一笑,笑容郎朗如日照,极为耀眼,柳溪枫微微笑了笑,容颜妩媚而好看。 “王爷。”柳溪然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打招呼。沈风信笑了笑道:“我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柳尚书客气。” “王爷乃人中龙凤,若说寄人篱下,微臣惶恐不安。王爷入住柳府实属柳府荣幸。”柳溪然垂眼淡淡道。 沈风信嗯了声,寒星似的眸子突然散开,有些虚无。他有些恍惚想若是柳溪枫听了自己这般话,定然不会如此回答,想必那人会淡淡一笑,垂眉不语。 以往他不说话,自己便以为是同意自己所言,现在想来是不屑于回答吧。 柳溪然傲是傲在面上、傲在心里,柳溪枫的傲是傲在骨子里,傲在他温和的笑容下。这些年来自己都不察这些,如今那人突然出嫁,那人对当今天子与众不同的神色,一切方明朗。 郎朗昭昭都在诉说自己的蠢,但心很不甘,陪在他身侧最多的是自己,为何让沈风洛得到了一切,不懂,也不想懂。 柳溪然看着沈风信神色变了又变垂下眼睛道:“王爷,再过三日便是太后生辰,宫内摆百官宴来庆祝,臣提前祝贺王爷和太后母子团圆。”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回过神,微微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如今舅舅等一行亲人身处囹圄,我和母后却富贵荣华,说出去徒增伤心罢了。” 柳溪然听了淡淡一笑道:“皇上前些日子曾派人到刑部大牢传旨,要好生照顾齐大人。秋后毕竟远着呢,所谓圣心难测,谁能保证中途没有什么大赦之事。” 沈风信听了郎朗笑出声道:“这倒也是。说来我南华的贺使也来京了,还带了份礼物来。”沈风信说道最后,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眸中闪过兴奋、挣扎、困惑,神色流转,眸子在最后淡淡变回冷漠。 柳溪然看了,心微微一抽笑道:“南华四季恒温,宝贝倒是多了去,不知王爷所指是……” 沈风信站起身看向远方淡淡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到时你就知道了,那个礼物是什么了。 太后生辰在三月初三。 这天十分趁景,阳光明媚,微风细抚,惬人心意。 早膳过后,柳溪枫和沈风洛一同前去拜见太后,正巧沈风雅和寿王爷也在。 “臣柳溪枫参见太后、寿王爷。”柳溪枫一身淡黄正装跪于地上道。 “平身。”太后坐于垂帘之后淡然道,寿王爷站起身沉默不语。 沈风信坐于凤椅软塌之上,抬眼看到沈风雅淡淡一笑道:“五哥这些年都很少进宫,作弟弟的很是挂念。” 沈风雅面上露出一分惶恐,忙垂头道:“微臣多谢皇上挂念,只是父王身子这几年欠安,少不得小心照料,是微臣疏忽了。” 他这么说着,一旁站立的寿王爷蓦然红了容颜。 柳溪枫微微讶异了下,当年三皇子沈风雅自愿过继给未成家立业的寿王爷,众人只道是为了寻的一方庇护。只是此刻看他眸中真意,倒觉得他敬重寿王爷不假……想到此处,柳溪枫微微笑了笑,未做深想。 众人坐在一起对着太后说了些吉祥话,一刻钟后皇亲贵族前来拜见,沈风洛寻了方借口和柳溪枫离开了。 二人走后,凤仪宫骤然沉静下来。 沈风雅和寿王爷相互看了看,撑到文武来拜后方施施然离去。 百官宴设在午时,午时钟鼓响起,众人齐聚,说了些庆祝的话后,沈风信带着南华贺使前来祝贺太后,太后仍旧是淡淡的回应了声。 跪在地上的沈风信心中涌出丝丝怨恨,明明是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如今对着自己竟如此陌生。如若亲音不在倒也作罢,偏偏不但健在而且据闻过的并不如意,心中想到此处如同有刀刺向了胸口,新愁旧恨相继而来,眸子竟隐隐带着几抹殷红。 “启禀太后、皇上,皇上大喜之日,臣远在南华未成亲自祝贺,今日特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沈风信跪在红毯中央收起一切表情淡声道。 柳溪枫坐在凤椅上不动声色的端起手中的茶盏,他从来没有想过沈风信是个好说话的,面对沈风洛大抵是矛盾的很,这礼送的到蹊跷的很。 沈风洛心中亦是作此想,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准……” 沈风信坐起身子,抬头的瞬间看了眼俊雅的柳溪枫,那一眼让柳溪枫的心微微紧了紧……这礼…… 文武百官瞪直了眼睛看着南华使臣抬着一方软轿入了御花园……众人相互看了眼,暧昧的笑了。柳溪然眸子微垂,众人皆知南华除了各色宝贝,最为出名的是美人,这样一方轿撵十分精致,想来里面坐的定然绝色之人…… 柳溪枫坐在上位,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自古以来,若失友人,以言语挑拨之,若失夫妻情分,以美色挑唆之。想到这里他淡淡的看向沈风信,沈风信被他看的心中一愣,极是难受,柳溪枫的那眼并没有怨恨,也没有不悦,就那么淡淡的望了过去,如同灯火灿烂中,自己站在暗处,他目光轻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冷然十分。 轿子中的确是美人,只是众人都没有想过如此绝色。 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肤色白皙,容姿堪比皓月,晶莹剔透,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眸子微微眯着,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仙人下凡……众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草民允容参见皇上、太后,愿吾皇万岁、太后凤体金安。”允容跪下道,声音若出谷黄莺,着实让人心动。 柳溪枫看了眼震惊异常的沈风洛微微垂下眼,心中暗道,美人祸水当真不假。 “皇上,允容乃是南华所选圣子。”沈风信上前道,目光直直盯着没有表情的柳溪枫。 沈风洛看了他的视线忙回头,柳溪枫仍旧是淡笑着,不动声色,目光对着自己,微微弯了弯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今日不更了,不大舒服,汗~~明天继续~~ 表示360和tx谁攻谁受的问题讨论的让人汗颜啊,敬请期待最终谁压倒谁吧,~~ 表示,好像不会虐~~ 这个美人是炮灰?~ 包子慢慢孕育,嘿嘿, 这章貌似狗血了,:)这章匆忙,有错误的地方欢迎提出 23 23、023雪上添霜 南华每五年选出一名圣子和一名圣女。这两人容貌皆为上上选,身子为处。选中的圣子和圣女终身坐于佛陀之下,为天下苍生祈福。一般来说是终身不娶亦不嫁,一生不离开南华半步。 但也有例外,如此刻的允容,离开了南华就代表要嫁人,而他所嫁之人必定为当今皇上,方能保王朝安宁。此为风俗,相传百年。 沈风洛纵然千百种不愿却也不能轻易打破这等风俗,文武期盼间匆匆封了一方美人于允容。口谕方下,总觉得背上如有针扎,但余光微看,那人神色如常并无不妥。沈风洛心中说不出的复杂,隐藏了一丝落寞,连一丝丝不高兴都没有吗,柳溪枫? 想到此处,沈风洛垂眉端着金龙酒杯在众人的朝贺中喝下淡酒。 酒虽淡喝多了却也醉人,何况有人正在借酒浇愁。 柳溪枫自然看出他心神不悦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淡淡的看向允容,神色平静,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自打沈风信口中南华圣子四字出,他便知道这种结果,他想开口说什么,但他不能,有些话朝堂上,文武百官前不能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此刻若乱了,遭人口舌,最后危及的还是自身的感情。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即使心口木疼的,他也没有说话。 沈风洛很快醉了,如玉的容颜上布满了红晕,在宫灯的照耀下摇曳生姿。远处的烟火在天空中响彻,散开,而后又湮没在空中。 太后的这个生辰本来就是笑话,如今戏演完了,太后也乏了,起身离开。众人跪拜而送,起身后,柳溪枫扶着醉眼朦胧的沈风洛缓缓朝后宫走去。 允容站在那里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清雅绝色。 小福子忙上前吩咐内卫扶着允容到后宫休息去了,无论皇帝碰不碰,这人终归是后宫一员,而且身份不同其他,宫人怠慢不得。 宫内之人离开后,柳玉君站在那里神色静雅,眉峰微微蹙起,他身侧的柳溪然隐忧的看着他,沈风信看了二人神色,突然感到一阵恍然,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得作罢。 柳溪枫把沈风洛放在龙榻上,而后拿起香巾帮他擦了擦额头,看着他神色嫣红,有些难受的抚着额头,柳溪枫俊朗的眉峰紧皱了下,手轻轻握着沈风洛的。 小东子在一旁帮衬着,看了柳溪枫神色抿了抿嘴低声道:“主子,皇上心思沉重,有些话虽然不说,但奴才们都看在眼里,皇上心疼主子。” 柳溪枫听了淡淡的嗯了声,而后看向他道:“小福子呢?醒酒药拿来了吗?” “就快到了。”小东子上前笑道,正这么说着,小福子端着金波盛着的药碗而来,柳溪枫忙接拉过去。 一手搂着沈风洛,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而后拿起金匙搅动药汁。 沈风洛靠在他怀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看着他为自己担忧的样子,沈风洛不由的笑了笑,那个笑容极为的漂亮,让柳溪枫微微花了眼睛。 沉默了下,柳溪枫也笑了笑,四周柔和异常。 “来,喝下去就会好点。”柳溪枫吹了吹药汁低声道,沈风洛皱了皱眉,他讨厌吃药。 柳溪枫自是知道的,低声笑了几下道:“不苦的,里面放了蜜钱儿。”沈风洛抿起嘴角。 看着他这般孩子气,柳溪枫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把金匙中的药放入自己口中,只是还未入口,小福子便惊叫一声道:“柳妃殿下使不得……” 这一声极为突兀,柳溪枫端着药碗看向神色慌张的小福子。 小东子也莫名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药碗。 小福子脸色苍白,三月之日冷汗湿了发鬓,他跪在地上不说话,蟠龙殿的宫人跪了一地。 柳溪枫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众人。他本就心思玲珑,此刻看到众人这般神色,转念一想不由一愣,心中一寒,小福子是皇帝内侍,药是他亲手而熬定然不是因为毒,如果不是毒,只有沈风洛喝而自己使不得,那…… “里面放了断果。”沈风洛用手撑起身子缓缓的一字一句道。 柳溪枫听了,手一软,药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风洛心中一紧,不由的拿眼看向他…… 一室温暖悄然散去。沈风洛头脑越发的清晰,清晰的可以感觉到柳溪枫的呼吸变得浓重了。 柳溪枫愣怔的看着沈风洛漂亮的容颜,很久后哑着嗓子低声道:“你……你知道断果的……”声音极为暗哑,最后竟说不出话来。 这般模样的声音让沈风洛心头如针扎,不想听也不敢再听,他恍然抬眼与柳溪枫对视,几秒便转开了。 柳溪枫看他的模样颓然松下肩膀,心里有什么漫过坚硬的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无声的倒塌了。那人怎会不知药性,他知道,他知道,怎能不知道,都亲口而说了,怎能不知此药为何物。 所谓断果,便是阻断之意。男子怀孕不易,但以防万一,不想受孕的男子会食用断果。断果药效温和,药性却十分怪异,对接受的一方无碍,但对上方者损害极大。所以刚才小福子才突口而出阻止他尝药。 “原来是这般吗?”柳溪枫扶着额头轻笑几声道,这话这笑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沈风洛听。 沈风洛看着他心里一紧想说什么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柳溪枫放下手看了眼沈风洛缓缓起身道:“臣告退。”说完转身离开,白衣胜雪,悄然消失在皇帝的宫殿。 沈风洛坐直身子,伸手想要拉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嘴却发不出音。沈风洛突然觉得周身很冷,很冷。刚才柳溪枫那一眼,让他的心突然紧紧的缩在一起。 御书房那天,他也是这般一眼望过来,但那时他眸子里全是自己,可是,刚才,刚才那一眼不温不火却隐含了冰冷,如冰刀一样插入自己心口。 沈风洛颓然放下伸出去的手,抱着自己,手不自觉的放在平坦光洁的肚子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溪枫生气的样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人也会有如此冰冷的一天。想到这里,沈风洛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柳溪枫之间有了个很大的细缝……一个他怎么填都无法填满的万丈深渊。 “……万岁爷。”小福子担忧的爬了过去低声喊了声,想要请罪,只闻沈风洛模糊而清晰的从双腿间道:“滚。” 小福子心头一震,带着众人退下。 蟠龙殿的烛火随风摇曳,春风吹入,却是异常寒冷。 柳苑中,柳溪枫端坐在软塌上,刚才他命小东子把软塌搬了进来,他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他不敢也不想留在蟠龙殿照顾沈风洛,他怕,怕自己到最后忍不住会,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他抓着身下的锦被,狠狠的抓着,无声的宣泄着心口的疼痛。 这方软塌本是新婚第二天搬来的,当时想他和沈风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没有那人的房间,他宁愿睡在软塌上。而后见识那人眸中的深情,他把软塌撤了。这些天肌肤相贴,夜间的呻吟,让他觉得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不过如此。 只是……想到孩子,柳溪枫心头一痛。他站起身,走至窗户边,风轻抚着他英气俊雅的容颜。 孩子,也许有,也许没有。没有也就罢了,有的话也被杀死了。柳溪枫眼角微疼,那人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委身自己……孩子在他眼中恐怕都是罪孽吧。 柳溪枫勾起嘴角在夜黑中无声的笑了笑。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角一闪而过。 小东子站在门口微微叹口气,好事多磨大抵如此吧。 冬天刚过,春天来临,谁知又突然乍暖还寒。 只盼这逆春寒早些散去的好,小东子靠在冰冷的墙上想。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滴,这个是小摩擦而已,真滴,相信偶,咳咳。 先更到这里,睡觉去了,明日继续,有错字欢迎提出,明天一起修改,:),抱住各位 各位大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最重要,于是千万表生病,更不要在没钱的时候生病, 呜呜呜呜。 24 24、024咋冷还暖 后宫风云,柳妃与皇上这几天分塌而眠。朝野上下纷纷谣传,柳妃容不下容美人,因此失宠了。 柳玉君听了本不以为然,派人到后宫打听了番,得到的消息却是二人之间似乎不同往日的小摩擦,柳溪枫已有好几天对皇帝避而不见了。 柳玉君听了自是大惊,忙让人去拜会小福子。 皇家宫闱之事本就不能随意多谈,何况此事关乎皇帝颜面,小福子哪敢多说一个字,言语含糊不清,只道柳妃很好,皇上也很好。 柳玉君听了心中挂念甚深,却是无可奈何,没有召见,在此时进宫终归不好。他望着皇城方向叹了口气,皇宫的日子当真是煎熬,就是不知柳溪枫到底如何想,抑或者能支持多久…… 柳溪然和沈风信在一侧看着他忧虑的模样,各自垂眼。 沈风信心中有抹说不出的复杂,如若二人的感情当真经不起这么点考验,那自己,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而柳溪然只是眯了眯好看妩媚的眸子,神色如常。 世人所猜测终归是猜测,不是当事人,个中酸甜外人岂知。 皇城内,春风微风,带着几抹凉意。小东子端来一盏茶放在柳溪枫身侧,而后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 柳溪枫端坐在软塌上看着手上的书,神色淡雅如同往日,只是许久过后,那书一页未翻。 小东子一旁看了轻轻叹口气,任谁都看的出,柳溪枫比着往日神色疲倦了几分。 宫内这几日风言风语,他亦听说了,众口悠悠,只是柳溪枫丝毫不在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偶尔心头略过小福子说的话,他微微愣了愣,想了下抿了抿嘴,奉上茶道:“主子,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用膳了,这是新上贡的雨前茶,你尝尝。” 听到小东子的话,柳溪枫嗯了声放下书,随即又愣住了,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房内一角。神色咻然涣散。 “主子,听说万岁爷这食欲不振,万岁爷身子金贵不同寻常人,奴才怕经不住。”小东子小心看着他的神色道。 柳溪枫听了,心中一紧,拿眼看向窗外,三月春光极好,妩媚柔和。宫内春花灿漫,当真实极好的景致,只可惜,少了欣赏的人,少的是心中十指紧扣的那人,双手放不下的那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有这么一对了,又有好事多磨之说。 柳溪枫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子前,细风吹过,神智微微清楚几分。这几日想了很多,只是每次想到自己也许有过孩子,心头便疼痛难耐…… 柳溪枫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沈风洛的样子,清晰而漂亮…… 御书房内,沈风洛如同往日般静静的批阅着折子。外人看来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神色仍旧淡然冷傲,嘴角残留着属于帝王的那抹笑容,折子批阅的速度和往日一样,甚至比往日还要快,还好好。 只是偶然这么一抬头不由的向身侧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往日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人,不见了,留下满屋子的空寂。 沈风洛觉得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了下,手中的朱笔落在了御案上。 “万岁爷,你歇会吧。”小福子上前咬牙道:“你几天都没用膳了,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啊。若是,若是柳妃殿下知道了,定然会心疼的。” 沈风洛看着小福子,许久以后淡淡笑了笑:“他会心疼?” “万岁爷……”小福子看着他落寞的笑容心头一酸,宁愿沈风洛恢复往日的阴狠,也不愿看他此刻的表情,也许沈风洛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就如同站在风雪中的孩子,倔强的抿着嘴角,外人看了却着实心疼…… 沈风洛觉得自己可能是晕了头了,要不怎么会对着小福子说出这句话,于是他道:“朕有些乏了,有事到内殿叫醒朕。” 小福子忙点头,毕竟皇帝的脸色太难看了点,也许该找个御医来瞧瞧了。 沈风洛到御书房的内殿休息。他坐在床头,白皙干净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锦被,这里残留着柳溪枫的气息。 想到往日柳溪枫总是在这里休息,他微微笑了笑,和衣躺下,闭眼而睡。 蟠龙殿太大,太空阔,没有那人,他竟然觉得寒冷,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三月,三月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也不像是个帝王…… 这些天只要一想到那人的那一瞥,他就觉得心如针扎,梦回午夜想到那人温和静雅如莲的模样,沈风洛的眼角微微疼了起来…… 睡梦中隐隐听到了些许声音,沈风洛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神智徘徊在半醒半睡之间。偶尔感到有谁在说话,想要听却听不清楚。 他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嗓音。 偶然感到有水落入口中,他咽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而后沉沉的睡去。 沈风洛再次睁开的时候,天色极暗,殿内灯火悠然而晃,他恍恍惚惚的看着,头上有一抹冰凉,他想摸摸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望见床头一抹素白,那人静静的趴睡在床边,手握着自己的,很紧很紧…… 沈风洛静静的看着那人,眼睛微微一涩,不由得抿了抿有些干枯的唇。俗话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见了,心方满。 柳溪枫微微动了动,手用力,而后猛然张开清澈的眸子坐起身,抬眼看向沈风洛,微微一愣随即勾起抹淡雅的笑容道:“醒了?可有不适?先喝点水……”柳溪枫如是说着便放开手。 沈风洛只觉心里一紧,不由的用力握着那双要离开自己的双手。许是生病的缘故,灯火下他此刻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触不及防的脆弱。 柳溪枫愣了下,而后更加用力回握他温柔的笑道:“我去帮你倒水。”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手并未松开。柳溪枫眸子微闪而后轻轻把他抱起,沈风洛头上的细巾掉落在床上,发出闷响之声,但没有人注意。 “对不起。”柳溪枫狠狠的抱着这人低声道。沈风洛身子一僵,微微退开看向柳溪枫,干枯有些裂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柳溪枫伸手揉了揉他光亮的发丝,而后轻轻抬起沈风洛的下颚吻了上去,想要遮盖住那苍白的唇色…… 极为细致的亲吻,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沈风洛干涩的双唇……等分开后,那唇色已是滋润,十分好看。 柳溪枫微微眯了眯眼睛,叹口气把人抱在怀里。 其实早就知晓,这人是帝王,心性本就高傲,容忍自己沦为下方已是不易。如若当真十月怀胎生子,那还不闹翻天……只是心中明白,感情上却难以接受罢了。 归结说来也是自己在不安,这人是帝王,如若当真要后宫三千,那自己用什么阻止?寄希望与帝王的感情,是很卑微的事,也是最无奈。所以如果哪天沦落到那方境界才能生存在这后宫,何谈幸福,所以才想这般让他眼中只有自己一人……想到这些柳溪枫神色带着一抹冷意,自己从来都是自私的,因此沈风洛这辈子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柳溪枫闭了闭眼睛,想到几日不见这人便没好好照顾自己,甚至病了都不知。一想到他浑身无力发热躺在床上的样子,柳溪枫心一抽一抽的疼痛……孩子的事情作罢就作罢,只是这人是万般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再也不想看到他寂静无声躺在床上的样子了。 沈风洛不知柳溪枫在想什么,只是被他如此抱着觉得安心,兴许是脑袋还有些昏沉的缘故,他靠在柳溪枫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心暖暖的。 “日后莫食用断果了。”柳溪枫低声开口道。沈风洛猛然张大眼睛,退身看向柳溪枫。 这是两人心中的症结,原因为不会被提起了……这也许就是他和柳溪枫的不同,他喜欢把有些事情放置着,而柳溪枫则是尽早的解决。放置着也许缓解一时矛盾,积累过多总有一天会爆发成灾。最早解决,杜绝了后患,但终归过于决绝,不留余地…… “是药三分毒,你身子本就不好,药什么的还是少用为好。孩子不喜欢可以不要,身子要紧。”柳溪枫淡淡笑道,神色平静,看不出哪天眸子里的痛苦。 沈风洛抿了抿嘴垂下眼,心中一疼,知道这人还有句话没说,断果药性虽温和,但若连续食用过一年却也甚为霸气,若如此,日后为下方者行房唯大补,更甚者会终身不孕…… “饿了吗?我让小福子备些……”柳溪枫看着他神色变幻,心中知其已了然,忙寻了方话题。 “不饿……”沈风洛抬眼开口,此时方发现自己喉咙干疼。柳溪枫看他痛苦难耐的神色忙起身为他倒了被凉茶。 水涓涓而过,吼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有几分润意,沈风洛叹了口气。 柳溪枫放下精致九龙护爪的金杯,而后上前搂着他道:“不饿的话再睡一会,身子还没散热,我陪你。” 细语软软,衣衫挲挲,肌肤相贴,闭目而眠。 殿外清风吹拂,星辰满眼,当真是好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咳咳关于包子,包子啊~~远目~~ 和好后,慢慢蒸~~ 坑太多了有点不大好,最近我把自己一个多月没更的九重天捡了起来决定日更赶快把它完结,咳咳(pia飞,这是借口,咳咳,) 所以半更,汗~~ 谁要是想拍我,我…………我拿着钢铁锅盖逃跑,嘿嘿。拍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 25 25、025琴瑟合鸣 宫内传言可闻不可信,众人皆道柳妃失宠,谁知一夜之间,皇帝和柳溪枫仍旧是往日那般亲密。 听闻此事,有人悲有人喜,终归是命运…… 而夜半蟠龙殿内,只闻温润交缠的亲吻和喃喃耳语的情话声…… 月华如炼从微微敞开的窗缝中泄出,有几抹随着檀木龙榻轻轻晃动。 鸳鸯芙蓉帐中沈风洛略略难耐的扬起白皙的脖颈,双手狠狠的抓着床上的锦被,微微闭着的双眸带着几抹颤抖,细碎的呻吟声从他微微抿起的口中响起…… 柳溪枫轻压在他身上,微微分开他有些紧闭的双腿,手指在那方秘境中来回抽动,折磨着体内最为敏感也最为羞涩的地方。 “嗯……”沈风洛扬起头,晶莹的汗珠润湿了额前的发丝,而后他眯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忍了忍心中的羞然开口低声道:“可……可以……可以了……” 柳溪枫听了清亮的眸子暗了暗,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侵略,而后把沈风洛翻身于床榻上,自己从其身后缓缓进入…… 在被填满的那刻,沈风洛把头埋在锦枕上,白皙的腰肢随着柳溪枫的动作来回而动…… 直到最后,他脑中一片空白,绚丽的色彩过后,只感觉身上之人的更加激烈的撞击,他抓着床沿任由柳溪枫动作…… 柳溪枫抱着沈风洛,在他柔软紧致处,恨不得把这人就这么揉进自己身体内……但在最后关头,他心神一拧,竟是抽身出而,而后狠狠的抱着沈风洛在他股间摩擦却不曾在进入,白浊液体随着沈风洛的大腿缓缓洒落在床上…… 在他抽身时沈风洛的身子便僵硬了,而后回过神,愣怔怔的看着柳溪枫带着抹忍耐的容颜,唇发白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彼此呼吸平静,柳溪枫把人揽在怀里吻了吻他湿润的鬓角低声道:“累了?” 沈风洛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神色,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愣。 “……你还在怨我。”沈风洛低声笑道,那笑容带着抹苍凉听起来像是在哭。 柳溪枫皱了皱眉叹口气揉了揉他披散的头发道:“我不愿你吃药,不愿毁了你的身子,怎么会怨你。我询问过张太医,他说男子不食用断果,唯有此法有效……以往我不知,现在了解你心思,自然不愿你再伤身子。” 沈风洛听了抬头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抿嘴没有吭声,在柳溪枫最后抽身时他突然感到很空虚,心那时突然凉了下……明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但心底那方失落为何? 柳溪枫抱着他去清洗了番身子,看着他还神色仍旧恍惚,而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两人相拥而睡,这番情形倒有几分同榻而眠、同床异梦的恍然…… 翌日沈风洛上朝,不知为何,情绪极差,有谁出了些差错都被他当众狠狠的骂了一通……小福子看着他浑身直哆嗦,感叹大内总管的日子不好过。正如是这般想着,突然听到沈风洛言道茶太热了,让他换一杯……他听了心里一慌,去端金杯的手抖了下,结果九龙酒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沈风洛瞬间黑了漂亮的容颜…… 沈风洛上朝,柳溪枫闲来无事到御花园走了走。小东子拿眼看他,觉得柳溪枫脸上表情虽如同往日,但总觉得多了一分心事。 他想的其实也不错,柳溪枫的确是有心事,关于沈风洛的。他知那人别扭,心思多,爱多想,昨日那般他虽知自己是为了他好,心底恐怕有几分委屈不知如何说。想到这里柳溪枫叹了口气,正想着夜晚如何安慰那人,不曾想一眼望去,御花园内桃花深处,一人白衣胜雪的坐在那里,手执书卷,绝代风流…… 柳溪枫顿了顿,小东子拿眼瞄他,柳溪枫虽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但却低声叹了口气,这让小东子的心微微紧了紧。 这一声若不可闻的叹息让他明了柳溪枫并非不在意…… 允容听到脚步声,合上手中的书,而后抬眼看到向自己缓步走来的柳溪枫。 他站起身微微挑了挑眉,这人仍旧是一身白衣,容颜清雅俊美,眉目清明如洗。 允容看着他从容淡雅的模样微微一笑,虽说对自身容貌并不在意,但有人曾告诉他,世人在看到他穿白衣后,自此是不会在穿的。 此刻看到柳溪枫身着雪衣,竟然风流如宛云,举手之间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自然容不得他人来回比较,当真是让人忽视不得。允容淡淡垂眼笑了。 “臣参见柳妃殿下。”柳溪枫走至身侧,他躬身行礼不吭不卑道。 柳溪枫嗯了声。 小东子看着二人,同样的衣袂飘然,一个清俊如莲、一个绝色如仙人,若说谁好谁坏,却无法作比。 世人皆道皇上幸运拥得美人,谁人知最为折磨人的也就是这了。小东子想到此处忙收回心神,有些事情当真不该是自己多想的,不该多想…… 柳溪枫看着允容手中的书淡淡一笑道:“《武林外史》若为武侠峰巅,这《情话》可谓风花雪月之最。” 允容听了神色一动,如若流波微浮,刹那光华,璀璨漂亮。 “臣在南华曾听闻帝都之内武侠和风花之书不为世人接受,不曾想竟在宫中遇到一方知己,当真是三生有幸。”允容淡淡的说,眉目带笑,十分漂亮。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淡笑不语,举步走至桃木树下微微靠着粗壮的树干,白衣随风而飘,极为秀雅。 “据闻南华圣地,常年恒温,景色绝秀,堪称世间仙境。”柳溪枫淡淡道。 允容笑了笑道:“这么说也无不可,南华景致的确甚好,不过若心不在那里,景色再好又有何用。世间能有几人如柳妃殿下与皇上这般幸运。” 允容的声音很好听,这番话下来让柳溪枫心思微微动了动,这话不像是一个处在后宫之人该说的,这人大抵身在宫内心不在,想到此处他抬眼看向他无波无澜的神色。 南华圣子,当真是心静如水还是别有原因? 想到这里柳溪枫摇了摇头,想他人做甚与自己何干,目光微动,看到允容腰间别着的萧,柳溪枫眼睛微微一亮,这萧是用上好的檀木做成的,打磨的光滑细腻,上面雕画的景色秀丽的南华美景。柳溪枫没有什么极爱的,但对乐器却十分珍惜,此时突见这一方乐器,不由的有些欢喜。 “柳妃殿下也是爱乐之人?”四周沉寂,允容回过神想说什么,抬眼却看到柳溪枫盯着自己腰间的萧失了神,于是垂眼开口询问道。 “只是略懂。”柳溪枫淡淡一笑,眉眼却极为柔和。 “那臣可有幸听柳妃殿下奏上一曲。”允容眸中光芒一亮,本就绝色的容颜更加靓丽。 柳溪枫看了看他有些期盼的神色,缓缓伸手从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上接过萧,而后轻轻放在嘴角…… 处理了所有朝事后,沈风洛叹了口气,而后举步出了御书房。 这日的阳光极好,他心思平复了几分,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走了几步。 小福子在他身后跟着走走停停,暗道皇帝大概又别扭了…… 沈风洛手狠狠抓了下,随后向柳苑走去。 那天醒来看到柳溪枫,他便想有些事两人还是应该说清楚的好……他知自己有些执拗,所以……所以退一步又何妨。两个人的感情终归要双方来承担……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柳苑,走了几步,沈风洛猛然停住了脚步,小福子差点撞到他身上…… “……小福子,你听是不是箫声?”沈风洛顿了顿道。 小福子凝神聚听,随后笑了笑道:“万岁爷,是箫声,好像是从御花园那里传出……” 沈风洛甩了下明黄色的衣袖朝御花园方向走去,小福子莫名其妙的跟在其身后。 走在前面的沈风洛心中波澜狂涌,他当然听出这萧声的来处,只是……只是这箫声好熟悉…… 沈风洛心微微沉了下,带着几抹慌乱,走到御花园猛然站住。 眸子里映着柳溪枫吹箫的侧脸,微微闭着双眸,阳光从桃花罅隙中打在脸上,有几抹暗影,五指轻动,神色安静柔和优雅。 沈风洛的心狠狠的缩在了一起,手狠狠的抓着身侧的桃木树。 柳溪枫在宫中的那十年,只吹过一次萧,吹得曲子就是这个,词乃是当年沈风信年满十六所填写。那年沈风信行冠礼后,柳溪枫为他吹箫祝贺,曲子便是这首《鸳鸯衣》,箫声响了一天,一整天,吹到最后他的嗓子都哑了,沈风信极爱这曲子的…… 自此他只听柳溪枫吹过一次萧,只为沈风信吹过一次,一次《鸳鸯衣》。 此刻突闻这曲子,沈风洛的心蓦然凉了几分。沈风信,沈风信……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今天看到五个坑有四个催更的,于是我悲剧了…… 今天加班了,汗~~那个先更一点点, 我再去更其他的~~ 补全了,我汗,明日为毛还要上班 内牛,打滚?~ 26 26、026心在他方 柳溪枫一曲过后放下手中的萧,微微张开眼,眸子带着些许朦胧,让他的容颜凭白染上了几分端秀,桃花随风而落,落在他白衣上,显得尤为雅致。 允容勾起嘴角道:“这箫声极好,这曲子我在南华曾听信王吹过,只不过那时信王酒醉,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若柳妃殿下所吹的这般入神。” 柳溪枫听了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是吗?” 是吗?是这样子吗? 柳溪枫靠着桃木树,淡淡而笑,神色柔和如月华落在上面。允容垂下眼眸,绝代容颜上挂着抹黯然,心忽然想到南华那晚,沈风信醉酒口中直喊溪枫,溪枫,昨日大殿之上未曾看出这人有何不一样,但今日一番相谈,他隐约明白沈风信为何执着这人了。 够傲气,够冷静,也够执着。这些看不见的理由也就够了。 二人沉静,小东子站在那里叹口气,微微转头,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衣摆在远处随风而摆动,小东子心中一激,忙跪下道:“奴才参见皇上……”, 柳溪枫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远处的沈风洛。 沈风洛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而后举步上前,步伐颇为缓慢,神色淡静挂着那抹属于帝王的笑容,柳溪枫却看到他双手狠狠的握在一起…… 柳溪枫心疼的有些麻木…… 行礼过后,众人寂静无言。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看一眼,各自垂眉。 风吹拂而过,桃花花瓣落在沈风洛皇冠上,柳溪枫上前一步轻轻帮他打落,带出他一缕发丝,柳溪枫帮他把发束在金冠中。 沈风洛紧皱着眉峰看着他,抿起的嘴角带着几许颤抖,柳溪枫看了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疼。有些话当真不说,这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吧,倘若再如那日般病倒,忧心的还是自己。柳溪枫心中苦笑了下。 “皇上,柳妃殿下,微臣先行告退。”允容看着二人躬身行礼道。 沈风洛没有吭声,柳溪枫也未言语,允容轻然转身而离。白衣随风轻动,如若天人。 临走允容看了眼二人,心中带着一抹隐然的羡慕,两人间缝隙虽有,可是除了清风当真不知谁还能插的进去…… 沈风洛看着柳溪枫定定的看着,允容的萧还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中。沈风洛垂下眼勾起嘴角冷笑道:“这曲子当真是极好。” “信王十六岁所作,的确堪称极品。”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抬眼看他微微眯了眯狭长漂亮的眸子道:“你倒是记性好的很,这么多年了这曲子还吹得一字不差。” 柳溪枫叹了口气道:“自然是记得。皇上那天不得已失手打碎了先皇的九龙杯。” 沈风洛听了心中一愣,当年不知世事,失手造成错事,而后被父皇责骂,原以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知其中委屈,不曾想这些这人还记得…… “我若是对他有意,也不会入宫做你的妃子,也不会在这宫中吹奏他写的曲子。只因没有他意我才吹得安心,曲子是好曲子,谁来吹都是极好的。我知你心中有结,只是不想,不想这些东西再存在你我之间。”柳溪枫看着远处一字一句道。这些话很轻,但字字敲打在沈风洛心上,让他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柳溪枫并未看他,此刻他却觉得这人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就在这一刹那,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挤压掉了其他莫名的情绪,心突然安了下来。 沈风洛走至他身侧同样靠在桃木树干上,许久开口到:“听说你曾出游一年。” 柳溪枫斜眼看他淡淡的嗯了声而后讲起自己在那一年中的所见所闻,讲到兴致时举手而化,脸上表情精彩万分,沈风洛看的有些失神。就这么淡淡的一句问话,两人之间那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沈风洛笑了笑,柳溪枫看着他的容颜心安了下来。 情这东西当真是由不得自己控制,算计不得,控制不住,倒不如顺其自然,慢慢而来。 只不过看着柳溪枫这般表情,沈风洛心中隐隐带着几抹难受,这人似乎被自己束缚在这宫殿里了,如同金丝雀般,他虽未言语,但目光所及,是自己无法到达的地方。 这辈子自己终是帝王,给不了他想要的畅游山水,红尘相伴的田园生活。 想到这里,沈风洛敛下眼帘,遮盖住眸中的潋滟低声道:“今日天气极好,你我出宫走走可好。” 柳溪枫听了有些讶异的看着他,随即恍然大悟,而后摇头轻笑道:“皇上,所谓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样就好。” 他说这些,神色朗朗昭昭如日月,眸子碧空如洗。沈风洛看的真切,眼睛微微疼了下。 而此刻柳府中,柳溪然和沈风信对弈,自古宫闱之事最为隐秘,传的也最开。 沈风信手执黑子许久没有落下,柳溪然端起茶盏静坐等待。 “……你可知当年他为何给我吹一天《鸳鸯衣》?”沈风信低声道。 柳溪然扬起眉峰而后缓缓平复道:“为何?” 沈风信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当年行冠礼,知人事,我心中自是中意溪枫。于是写了这曲子,《鸳鸯衣》他自懂的。溪枫看了,许久朝我笑了笑道我为你吹萧可好。” 想到这里沈风信心如若针扎了下,想要寻觅那方疼痛之处,辗转却不得而寻。当年的柳溪枫站在他面前那般笑着问道。他心冷了下,说好,而后他坐在软椅上,看着青衫少年衣袂飘然的吹着洞箫…… “就这样,吹了一天。”沈风信笑着道:“我就坐在那里听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后来他嗓子都哑了。”嗓子都哑了,却还是没有改口,自己却再也忍不住了,折磨着他也是折磨着自己,到最终心疼的还是自己。 于是把那人抱在怀里道,若是不愿不会逼迫他。那时想着他还年幼,心中有所抵触,只盼他行冠礼后在做打算。只是不曾想到,世事难料。 “说来也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当时正逢七弟被大哥他们陷害打破了父皇的九龙杯。箫声停后溪枫对我说,兄弟隔阂自古被帝王不喜,七皇子毕竟是父皇七子,我若求情,皇上大抵对我不同。”说道这里沈风信苦笑了下,当时真以为这人是对自己有心,现在想来当真好笑。怪不得当时求情时父皇言语他人嫁衣。 “王爷,往事已过,何必追寻。”柳溪然放下白玉茶盏淡淡道。 沈风信抬眼看向他,微微牵动嘴角道:“这些话憋在心里久了,如今道出,当真觉得十分痛快。”柳溪然不动声色的嗯了声。 沈风信坐在他对面抿了口茶,心中苦笑。这些话原本不该说,今日在柳溪然面前竟说了个透彻,想到这里,沈风信看着柳溪然的容颜,神色一阵恍惚突口而道:“其实你和溪枫有几分相像的。” 柳溪然听了秀气的眉峰上挑,他只做了这般动作,脸上也如常,但不知为何,沈风信却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进退无语。 这时,柳悦从远处在快步走来,走至二人面前,面上挂着好看的笑容道:“启禀王爷、大公子,家中有客,老爷请二位前去。” 这一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默和尴尬,柳溪然和沈风信相对一眼,心下都有些讶然,而后举步前去。 “柳悦,父亲可曾说是什么人?”柳溪然淡淡问道。 “老爷说,大公子和王爷一去便知。”柳悦垂眉道,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如若偷吃了蜜钱儿。柳溪然哦了声,心下有几分明白。 “这画是儿时所作,如今看来极为幼稚……”刚至前厅门口,忽闻此声,沈风信猛然顿住脚步,柳溪然略略回头看他,沈风信眸子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一抹伤痛,柳溪然垂了垂眉。 “老爷,信王爷和大公子来了。”柳悦到时十分开心的走上前禀告。 屋内一阵寂静,而后有人轻步走出。沈风信愣怔的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 “微臣参见皇上、柳妃殿下。”柳溪然掀起衣摆跪下行礼道。 “免了。”沈风洛走上前淡淡道,而后看向沈风信微笑言曰:“二哥,可曾习惯京城生活。” 沈风信听了回过心神淡淡一笑道:“多谢皇上记挂,臣很习惯。” “到屋里谈吧,外面风大。”柳溪枫轻笑两声看向沈风洛道。沈风洛点点头转身朝房内走,柳溪枫牵着他的手。 十指紧扣,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当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柳溪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风信,和他一同走入前厅。 前厅中,柳玉君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众人。 因身份原因,众人都有些拘束,因感情纠结,彼此没有话题。 “父亲,今日风光极好,皇上和我打算到西山走走。”柳溪枫帮沈风洛倒了杯茶后笑意盈然道。 柳玉君看着沈风洛道:“皇上保重龙体。” “丞相,朕知。”沈风洛端着茶暖着手浅浅一笑道,眉眼之间带着几抹艳丽。柳玉君看的清楚,心下有些犹疑不定,眸中却无波无澜。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淡笑着喝茶。 “春暖花开,西山景色极好,臣不知可有幸同游。”沈风信开口道。他如此一说,坐席上静默下来。 “自然。”沈风洛在众人未言语前淡淡开口道。 柳溪然一旁叹了口气也忙上前请旨前去。 柳玉君看着这四人,许久后敛下眼帘,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不了了。 对沈风信来说,感情虽强求不得,他却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何方,为何陪在自己身侧十年的人,心一直在他方,比着沈风洛,他少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恶寒,公司小,就偶一个文员,单休就算了,还要加班,十点才吃饭,呃,十点半才开始写伴读,汗,时速太慢了。 所以今日写到这里,明日补全这章,明日尽量双更。嘿嘿,见谅, 包子孕育中,呜呜呜,在孕育包子时来场华丽丽的大h 但是,偶的h写的很卡,郁闷。我在想怎么能写出不一样的h呢,因为偶家的h貌似都是把人翻过去,o(n_n)o 哈哈 大家看文开心,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嘿嘿,谢谢啦。 27 27、027春宵一度 骑马而奔,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地上尘土轻扬,路过之人纷纷避开。 一炷香时刻,四人停下。柳溪枫翻身下马,而后把手递给沈风洛,沈风洛朝他看了看,握着他的手下了马。 “这西山看着当真空阔。”沈风洛笑道,头发因刚才的狂奔而显得有几分凌乱。柳溪枫伸手帮他整理了一番后轻笑道:“确实。” 西山其实没甚好看,四周空荡荡的,但站在此处,视野极为辽阔。 柳溪然把毯子铺在地上,沈风洛看了笑道:“大家都坐吧,出了皇宫就不是皇帝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拘礼。” 众人心思不一的躬身谢恩,而后对面坐下。沈风洛懒懒的靠在柳溪枫身上,柳溪枫单手搂着他,眉间含笑,安静如画。 远处瀑布从天而降,水声哗然作响。 虽然不是什么美景,但看的久了,心胸宽阔,竟连带起几分豪情壮志来。沈风洛看着心绪翻腾,脸上容光焕发,凌云之姿傲然。 柳溪枫看了看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 四人坐在那里,寂静的风一遍又一遍的吹拂而过。 半刻中后,柳溪然抿了抿唇站起身道:“我在别处寻些果子。”沈风洛听了凤眼微弯也站起身道:“自小到大,朕还从未动手做过这些,朕也去。” 柳溪然忙劝阻了几声,沈风洛执意如此,而后看向柳溪枫道:“你们呢?”你们呢,而不是你呢。沈风信听着淡淡的笑了,神色却丝毫不变。 “我便不去了。”柳溪枫站起身道,素白腰带随风翻飞,衣袂随风作响,乌发轻动,映衬着俊雅的容颜,当真是好看。 “臣在此守候柳妃殿下的安全。”沈风信垂眼道。 沈风洛嗯了声,而后转身离开,柳溪然看了眼二人也转身而去。 二人走后,柳溪枫和沈风信各自站立那里沉静不语。 许久,柳溪枫淡淡叹了口气道:“信王有话对我说。” “你留下也是有话想跟我说吧。”沈风信抱臂靠在发出嫩芽的柳树上淡淡道。柳溪枫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有句话想一直想问你。”沈风信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做你伴读时你为君,我为臣。十年中,你为兄。”柳溪枫看着他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然而当真亲耳听了,又是别的滋味在心头。 “当年深宫,所有皇子伴读中,只有你敢对我做错的事提出来,对我说些帝王家不能说的话,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有我才会这般。”沈风信低声道。 “做臣子的本分。”柳溪枫叹口气淡淡道:“我一直把你当友人,不曾想过其他心思。” “那……那他呢?”沈风信道:“你喜欢他哪一点?” 柳溪枫笑了笑道:“没有哪点,不知不觉就全部喜欢了。若真有,你可记得当年三皇子生辰那天,他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偷了一只鸡被抓到的事。” 沈风信嗯了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当时大冬天,那个小太监是饿得慌了,所以才会那般冒犯。当时的处罚是仗行三十,那太监年龄尚小,没挨几下就晕倒了。当时他自作主张的命人找盆凉水把人弄醒了,说是接着打。”柳溪枫淡淡道。 “那太监跪地求饶,十分可怜,七弟还是命人打了……”沈风信接下道:“最后我和三弟实在看不下了,方命人放了那小太监。” 柳溪枫听了看着他淡淡一笑:“当时的三皇子直说他狠毒,你虽未多言,但亦觉得他阴狠。”沈风信皱了皱眉:“难道不是?” “我始终不觉得……我只知道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做,三十仗下来,那个小太监就死了。”柳溪枫朝他淡淡望了一眼道:“他虽命人打了,但不过十仗,毕竟保住了那小太监的命。如若他没有开口,那小太监命归西方,你们可会认为三皇子狠毒?” 沈风信扬了扬眉而后一愣。 的确如果当时沈风洛没有那么狠毒的惩罚那个小太监,他也不会看不下去上前求情,三弟也不会觉得沈风洛管的太多,管到自家奴才头上了,最终也不会放了那人……就连事后,三弟不也是把那太监扔在了门外,任由他生死。 “你就是因为如此才……” “不,处在皇宫人情冷漠,我并非圣人,这些于我何干。”柳溪枫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只是后来,我偶然得知他把那个小太监带了回去,装病受伤到太医院拿药为他诊治。后来那小太监痊愈问他为什么要救他,他说,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两人很像,所以可以作伴。”柳溪枫说到这里心头揪了揪,猛然又想起年幼的沈风洛说这些话的神色,带着抹小心翼翼,手指狠狠的握在一起,甚至有些讨好般的看着那个小太监…… 他那时站在暗处,心下茫然,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在宫内被兄弟排挤的如此卑躬屈膝,冒着被人说成阴毒狠厉只为有一个人和自己作伴,顾不得那人是下人,是内监还是其他,只想留着一方暖意,心在那时突然疼了起来,情大抵也是在那时朦胧而动…… 那时虽年幼不懂,日后慢慢方知。 沈风信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儿时众人对沈风洛的确是排挤的很。 只因,只因他的母亲是个男子。一个先皇最爱,冷落了其他后宫女子的男子。儿时的自己每日被母后耳提面命说沈风洛如何如何,自己又如何不恨,不恨这个让母后失了容颜之人…… “处在后宫,爱恨都有理由。太后娘娘所遭受的当年他已经承担了一切。”柳溪枫看着他了然道:“但是,现在我不希望有人再伤他。” 沈风信看着他,柳溪枫收起了笑容,神色有些淡漠:“我不希望有人伤害他,更不希望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允容如果有碍与他,休怪我无情。” “……你避开他就是为了警告我?”第一次听到柳溪枫冷漠的声音,沈风信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真的很想笑,但嘴角无论如何都勾不起来,笑声未出喉咙便被谋杀殆尽。 柳溪枫看着他,寒星似的眸子寂静如无边的黑夜:“王爷,世上风景无限好,何必一叶遮目,我从来不是适合你的人,从来都不是。” 沈风洛和柳溪然回来时,恰然听到这句话,各般滋味涌上心头…… 话说开,四人骑马回柳家。 这时天色已不早,府内饭菜早已备好,柳玉君看着众人神色垂眼不语。 是夜,柳溪枫和沈风洛未回宫而是在文璇居就寝。 沈风信抱着酒坛子坐在柳府后院中,柳溪然坐在他面前沉静不语,而文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居内灯影摇曳,红烛轻燃,情话绵绵。 “你有心事……”锦帐中,呼吸渐静,柳溪枫俯在沈风洛身上低声问道。二人全身赤、裸,肌肤相贴带着一抹粘腻。 沈风洛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神色极为勾人,柳溪枫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沈风洛低吟一声,声音若有若无,勾人心魄。 柳溪枫眸中光芒暗了暗,而后欺压上身。 □未成消退的凤眸此刻更加潋滟。 柳溪枫俯压在沈风洛身上,因赤、裸原因,两人肌肤紧紧相贴在一起,虽是三月,但却觉得是火一样的温度,沈风洛不由的抿了抿干渴的唇,低声呻吟。 柳溪枫看着他不自觉的动作,听着他不自觉发出的呢喃,眸子神色越来越深,而后倾身吻上他的唇,描绘着沈风洛好看的唇瓣。 这个吻极为热烈,舌与舌相交缠,就连呼吸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柳溪枫一手托着沈风洛的头,一手顺着他光滑细腻的肩往下滑,到腰身,到两腿之间,而后五指张开合拢。沈风洛身子一凛,睁开眼,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溪枫。而后被口中的舌追逐,让他恍然又闭上了眼睛,直到两人觉得难以呼吸。 柳溪枫微微退开,一道银线连在两人之间,看起来极为的香艳,柳溪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从上看到下,沈风洛在他火热的目光中不觉得有几分涩然,微微撇开眸子,想要动动身子,却觉得手足无措,最后红着容颜动也不动,任由这人打量。 柳溪枫看着他羞涩的样子,心微微一动,这般模样的沈风洛,这般风情的人,只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 想到此处,柳溪枫低头吻上他的锁骨,在上面留上湿润的印子,耳边听着沈风洛浅浅的呻吟和惊呼声,柳溪枫没有抬头,反而一手抬起,缓缓揉搓着他左边的红缨,让它挺立,唇吻着令一边的狠狠的吸允着…… 柳溪枫的揉捏的手带着几分粗暴,沈风洛疼痛之下竟然觉得有几分麻痒从背脊上缓缓上升,他不自觉的扬起优美好看的脖颈。 柳溪枫抬眼看着他微眯着凤眼紧皱眉峰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而后略略起身看着他双腿间的傲然之物,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跪趴在他双腿间…… “啊……你……”沈风洛感到自己进入一方柔暖之处,感觉那人舌尖轻轻拨弄自己的物事,他猛然张开眼,看着柳溪枫吞吐他的火热…… 被他口腔包裹着,温暖异常,沈风洛想说的话被完全打断,不自觉间狠狠的抱着那人的头口中喃喃道:“快……快点……” 柳溪枫抬眼看着迷离的样子,手指轻动,喉咙吸了吸…… “够了……”沈风洛道,他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后背伴随着轻颤,他朝柳溪枫深喉中深入几下,感觉到那方温热和紧致,在感受柳溪枫故意紧紧一吸时,他脑袋瞬间一白,浑身一软在也使不上力…… 柳溪枫放开他,把口中之物吐在床头的细巾上,抬眼看到沈风洛失神的样子,心头一紧,□如若火烧,上前分开沈风洛保养的漂亮修长的双腿压倒在他胸前,而后挺身而入…… 沈风洛感受到他的火热不由的躬起身子,抬眼便看到柳溪枫有些汗水的容颜,这个姿势本辛苦,但此刻看到柳溪枫的样子,他心中觉得一软不由的伸手搂着柳溪枫的脖子…… 感到他的邀请,柳溪枫把他拦腰抱起,俯□子狠狠的抽动起来…… 看着这人为自己失神,为自己呻吟,随着自己的动作款摆身子,柳溪枫突然眼睛微微酸了下,更加用力,不过在最后他还记得,还记得不能射在这人体内,在抽出身子时,沈风洛突然用腿环在他的腰间,他愣了下,抬眼…… “不……在……里面。”沈风洛喃喃道,面色通红如晚霞落在了上面,身子朝他动了动。 柳溪枫身子一僵,而后身下之物竟然就这么软了下去……而后柳溪枫狠狠的把这妖精一样的人抱起,狠狠的贯穿,沈风洛惊呼一声,神色带着痛苦和欢悦…… 天色见白,渐浓的呼吸渐渐平静,沈风洛腿落在锦被上再也动弹不得。柳溪枫满足的缓缓抽出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他想说什么,但沈风洛已经闭上眼睛了,看样子是累坏了,柳溪枫吻了吻他的嘴角,抱起他前去通室沐浴。 外面月华如炼,风中似乎还残留着两人欢爱之声,竹影斑驳中,沈风信站在暗影中,酒坛落地,酒散落一地,涓涓而流,泥泞而过,他顺着墙角缓缓滑落身子,而后把脸埋在腿间,心再也没了感觉。 当年自己连进入他的领地的资格都没有,如今二人在那里翻云覆雨……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沈风信想,醉了酒就算了,竟然还抽风的跑到别人房檐下找罪受。 也许是想让自己死心,只是真的听到了,心疼的竟然如此难受,如此难受。 “王爷,天寒,回房吧。”朦胧中听到谁的声音,他抬眼看到一抹清冽的容颜和一双柔媚的眸子…… 柳溪枫…… 作者有话要说: 偶家专栏,收藏偶吧,嘿嘿 ,前面没有交代为何俩人对眼,这章先写小柳同志为何喜欢皇帝,嘿嘿~ h什么的,再等等吧,明天吧,呜呜呜。 明天,我汗,我h无能啊我?~ 呜呜呜, 明日继续,今日就到这里吧,:)。 最后来一句,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我我,我不会写h~~ 我顶多不把小洛同志翻过去了, 冷汗直流~~ 呃,汗,h是浮云, 今天被母老虎骂的狗血淋狗,nnd,早晚有天要辞职,o(幡洇)o 唉 同学请客吃火锅,偶先下了,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谢谢大家,嘿嘿。 28 28、028暧昧丛生 翌日二人回宫,小福子看到沈风洛一脸春色,眸子微微一凛,而后低声吩咐内监几句…… 蟠龙殿前分别后,沈风洛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走进殿内,而后端坐在蟠龙殿内的软榻上静默不言,神色复杂,眸中神色聚了又散…… 小福子看的真切,端着药碗的手紧了又紧,而后举步上前低声道:“万岁爷,药都凉了。” 沈风洛听了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而后伸出白净的双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药,里面放了断果的药…… 他抿了抿嘴,手握在一起,许久把药放在嘴边却没有再喝下去。 此刻脑海中不觉闪出柳溪枫当时听到断果时那淡漠的一瞥,随即又想起昨夜的缠绵。 这些记忆不断的抽动他的神经,而后想到本应该有的孩子会因自己的一念而消失,心疼痛难耐,但转念想起自己身为帝王若当真身怀六甲,日后如何端坐朝堂,如何出现在世人面前,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这些矛盾不断的折磨着他,最终沈风洛闭了闭眼睛把碗放下道:“重新熬一碗。” 小福子忙躬身退下…… 断果,断果,无色无味,沈风洛睁开眸子,漂亮的脸上带着抹决绝,凤眼划过一抹狠厉。 而此时柳溪枫站在柳苑翠竹前,沉静不语,偶尔用手扯掉竹叶拿在手里把玩,清静如水的眸子里带着抹玩味,眸中神色时而阴沉时而静雅。 小东子在一旁看着心惊。 “小东子,你说允容如何?”柳溪枫看着手中的竹叶轻声问道。 小东子心中一凛忙开口道:“主子,奴才没有和允主子接触过,所以……” “我又怪罪与你,说便是了。”柳溪枫笑道,容颜昭昭,晴空万里。小东子看着他咬了咬牙道:“主子,奴才觉得允主子和您有三分相像。” 柳溪枫嗯了声淡淡笑了笑:“是吗。”不是问句是肯定。小东子心中暗叹,允容面容绝色,举止风雅,但为人亦是十分冷淡,给人的感觉竟然有些像柳溪枫。 信王这般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为离心之计。 “主子,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东子看着柳溪枫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柳溪枫对他莞尔一笑道:“讲便是了。” 小东子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憨憨道:“主子,万岁爷的心事虽然多,但奴才这些年看的清楚,满心只挂念主子一人,要不当初也不那般匆忙下旨。” 柳溪枫嘴角微微弯起低声喃喃道:“他若无心我何须有情,若日后有了变故,我定,我定……” 他说的声音很细,散在风里小东子听的不甚清楚,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眸子里却已经没有了其他颜色…… 而后深夜缠绵,柳溪枫再也未问过断果之事。沈风洛也未提起……‘ 转眼春风而过,宫内垂柳随风轻拂,摇曳如女子纤腰。 柳溪枫坐在垂柳湖中的凉亭内看着这些,眸子隐隐带着抹笑意,风吹拂而过,宽袍窄袖随风而动,飘然之姿尽显。 小东子在一旁说些笑话,柳溪枫偶尔抿嘴一乐。 “主子,万岁爷说中午去柳苑用膳。”内侍前来禀告道,柳溪枫听了淡淡的嗯了声。 眉间含笑,青山悠然。 只是正直此乐极之时,凤仪宫内监来禀说是皇太后召见柳溪枫。 柳溪枫听了站起身,缓缓踱步而去,心下对太后的召见有些疑虑。当走至凤仪宫,行礼后,抬眼触及沈风信和允容时,柳溪枫在心中微微皱眉,面上却古井不波,淡然沉静。 “柳妃,坐。”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淡淡道,等柳溪枫坐下,她方缓缓开口道:“哀家这次寻柳妃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臣不敢。”柳溪枫垂眉道。 “这信儿年纪也不小了,哀家正想着帮他觅一方亲事,只是来回看去都没有合适的,柳妃你处的面比哀家广,想让你帮衬着注意下有没有合适的。”太后用涂着豆蔻之色白皙秀美的手端着白玉茶盏抿了口淡淡道。 柳溪枫听了抬眼看了看沈风信,沈风信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他处。 宫中之事当真是一波不平一波起,不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甚好怕的就是了。 于是柳溪枫看着太后沉静一笑道:“王爷婚事,皇上始终挂在心头,不知王爷喜欢何般模样的闺秀为妻。”为妻二字说的十分轻巧。 男子可孕、可通婚,但女子为正男子为偏这流传了百年的习俗,却不易打破。柳溪枫妻字自然是提醒沈风信忘记自己了。 沈风信自然知道柳溪枫这么问的道理,他抬起眼看向这人,俊朗英气的脸上两道黑眉若有若无的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多谢母后、柳妃挂记,只是舅舅他们不日将魂归西天,虽然是谋反之罪,众人唾弃,但身为晚辈,岂有嫌弃之礼。想到这些,本王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私情,何况……”说道这里沈风信眯了眯眼睛,而后朝柳溪枫咧嘴一笑道:“而且我若有心与佳人,即使那人身为男子又如何,我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他为我正妃。此生只结发与他,定不会委屈他做偏。如若世俗不许,我宁可抛却荣华,两袖清风,与他两手相携,隐居与山野之外,定不会任由流言挫伤他。”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如同耳边炸雷。 沈风信说完直直的看着柳溪枫,嘴角勾起抹冷笑,英气的眸子里带着抹冷意,像是在询问,皇帝他敢吗?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立你为后,从此只有你一人吗? 皇帝自是不能,要不允容岂会如此轻易入宫,规矩流传多年,不易破除,但并非不能破除。 小东子听了这些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面上无甚表情,挂着冷冷淡淡的笑容道:“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如是,臣静候王爷佳音。” 沈风信抿了抿嘴笑了笑,心知此刻若不笑出来,日后面对这人唯恐再也笑不起来。 四周沉静之际,太后矜持的喝着茶对眼前的含沙射影视而不见。允容微微靠在紫香檀木椅上,漂亮的容颜上挂着淡笑,偶尔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淡静的坐在那里,眉眼如画……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那般安然。 御书房内沈风洛打发了柳玉君和柳溪枫等人,心中有一团气埋在其中,想要发泄又找不到缺口。正直此时,小福子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在其耳边低语数声。 沈风洛听后神色突然变了,眸中闪过恨意无数,而后用手狠狠的拍向御案,案几上的杯盏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万岁爷……”小福子惊呼一声准备上前为他看手,沈风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匆忙走入柳苑,只是柳苑一切如常。 小东子正站在门口,看到沈风洛想要行礼,被他阻止了。 “万岁爷,柳妃殿下在殿内看书。”小东子低声道。 沈风洛点点头,挥手让众人退下。 推门走至殿内,一眼看到柳溪枫坐在软塌上看书,沈风洛心微微镇定了点。 柳溪枫感到熟悉的气息,嘴角不由的勾起抹笑容,而后合上书,看向站在那里漂亮的人。 “云景。”柳溪枫轻声道。 沈风洛面上一热,眸中带着抹复杂,缓步走到柳溪枫身边坐下。 刚坐下便被柳溪枫抱在怀里,沈风洛感受他的温度恍然想,不知何时两人相处就是这般了,柳溪枫不再称他为皇上,偶然这般称他云景,自己每次听了,心中波澜不平。 “有心事,脸色这般难看?”柳溪枫把人抱在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耳语道。 “……没有。”沈风洛微微侧脸道,目光却不曾看向柳溪枫。 “听到信王的话了。”柳溪枫低低笑几声,热气吐出,看着沈风洛容颜猛然变红。 “你……”沈风洛虽然羞然,但闻此话亦不得不看向这含笑之人。心中为猜不透他的心思恼恨不已,却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我如何?”柳溪枫微微紧了紧道:“他说的那些我早知道你给不起。但那又如何,你若不在身边,一个人也会觉得被禁锢了,那些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柳溪枫说这些声音很轻,眸子轻垂掩盖了眸中神色。 沈风洛听罢心里有几分欢喜几分失落,恨他体谅自己也恨他太过于体谅,作为帝王的心和作为爱人的心矛盾不已。 因此恍然中他并没有看到柳溪枫嘴角的那抹冷笑。 柳溪枫抱着他想,没有自由又如何,不是正室又如何,这辈子这人终归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这样此生足矣。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更不能对着这个帝王说罢了。 此事后,宫内风平浪静,太后很少召见柳溪枫,偶然为之也是为了信王的婚事,终究一天,沈风洛得知太后再次召见,于是同去,谈论之下道:“二哥婚事岂容儿戏,母后此事儿臣定然让您满意。”言外之意大家都知。至此信王和柳溪枫几乎从来未曾相见,更遑论说上几句…… 柳溪枫自知沈风洛之意,任由他作罢。 时间恍然如白驹过隙,不知何时天渐渐的热了。燕雀筑巢,四处欢鸣,宫墙之内满眼青翠,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天,听闻沈风洛又无缘无故发了脾气,柳溪枫从柳苑匆忙赶去,心中暗道,大抵是天气热了,那人总是心烦,一点小事都经不住考,小福子的脸苦了又苦,当真是难为他了。 如是这般想着,抄小路而走,不曾想斜穿御花园时,园林深处看到一抹白的允容和身着当朝三品官服的柳溪然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远远看到允容的侧脸,脸上挂着笑容,不是平日冷静的笑容,也不是往昔淡雅绝色的不动声色,而是真心的漂亮的笑颜……而对面柳溪然,脸上挂着抹容忍之色,淡淡的看着说话的允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半更问题,我家老板不发火的话就有时间码字,而且九点之前可以更(情况少之又少,她几乎天天发火,让人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呃我忍,握拳,忍。) 要不,我两天更一次,:),可以是全章三千字左右(当然我尽量日更,内牛?~) 还有打过分的,不用再打了,嘿嘿,如果有建议要提可以零分,:) 这章写的内牛,:),小包子,小包子,我看到影子了,嘿嘿?~ 最后打滚内牛问 保养偶很难吗?收藏偶很难吗? 啊啊啊,呜呜呜。 ps:大家看文开心g,内牛?~ 29 29、029日暖心燥 看到这种情况,柳溪枫也就那么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的避开两人穿过御书房…… “都给我滚出去……”刚至御书房便听到一阵巨响,随即是沈风洛压抑不住恼怒的声音。 柳溪枫微微皱起了眉峰,看着小福子等宫人连滚带爬的出来…… “柳妃殿下……”小福子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眸子刷的红了,忙跑过来行礼后低声道:“万岁爷正气着呢,早膳都没用几分。” 柳溪枫嗯了声,而后轻轻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小福子和小东子等人躬身退下…… 走至远处,小东子看向小福子有些担忧道:“万岁爷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用膳吗?” 小福子低眉垂眼的嗯了声,小东子叹口气,清秀的脸上挂着抹忧心道:“万岁爷的脾气你也该清楚了,能劝着点还是劝着点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小福子听了抬眼看他,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小东子只顾担忧也没有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溪枫进御书房内,御书房寂静无声,他刚走两步便踩到地上的碎裂的瓷片和杯盏,瓷片被脚踩着发出甑纳音。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坐在龙椅上闭目不语的沈风洛。 走到那人身侧,轻轻拿起他有些红肿的手低声道:“怎么了?” 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眸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即狠狠的抽出手。柳溪枫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恍然了下,看向沈风洛。 沈风洛面上挂着抹不知所措,眸子略略带着几分懊恼,但嘴却轻轻抿起,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之人。 柳溪枫看的明白,心道这人又别扭了,于是轻声笑了笑道:“为了秋后齐家的事心烦?” “你怎么知道?”沈风洛心中略略有些不悦道,总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无所遁形,心蓦然有些沉。 柳溪枫看着他明显变了的神色,略略退开一步不动声色道:“御案上的折子。” 沈风洛听了看向案几上的折子,是方中从边关上书为齐家求情的奏折,自己还未曾朱批。看到这些沈风洛心突然有些复杂,不知为何面对眼前之人,他情绪波动特别高。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沈风洛压下心中的烦躁淡淡开口道。 “皇上金口玉言,龙行于天,自当是按照心意做。”柳溪枫垂眼淡淡道,不知是不是风吹拂的原因,沈风洛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不觉抬眼看着柳溪枫问道:“如果,如果信王求你帮忙呢?” 柳溪枫抬眼看着沈风洛对这句话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实话道:“信王他不会求我帮忙。而且即使求了,与我何干。”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抽了抽。与我何干,这是第二次听到柳溪枫如是说了,第一次他欣喜若狂,这次悲喜难辨。 不知是不是天气烦闷的原因,这些天他心神不定,偶然做梦竟会梦到沈风信成了皇帝,柳溪枫为他妃子,沈风信笑着问他:“这人杀还是不杀?”柳溪枫站在那里淡然一笑,眉目如画道:“与我何干。” 柳溪枫薄情,他自是知道,沈风信与他十年的交情,他还如此,那自己呢? 这些日子每想到自己和沈风信对换位置,柳溪枫也这般对他,不由的心抽痛,似乎隐隐能理解沈风信的感受了。 “你怎么了,脸上这么差?”柳溪枫上前皱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沈风洛道:“我去让小东子请太医。” “不用。”沈风洛厉声打断他,而后闭上眼道:“……只是心烦,不用请太医了。” 柳溪枫看着他的样子,眸中光芒闪了又闪,这人明明有心思却不愿说明,看他神色心思分明与自己有关,想到这些柳溪枫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御书房内暗哑无声。 所谓嫌隙缓缓而生,大抵从此时开始。 心结这东西,不是说能解开便能解开,尤其是人处在敏感之时。 见沈风洛不愿多说又一脸不耐,柳溪枫便没多问,正逢此时御膳房的内监前来,柳溪枫便命人传了膳食。 膳食端入,沈风洛看着那些菜色,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适,直觉不想吃,但转眼看到柳溪枫一脸关切,虽在此心烦之际亦不忍拂起面子,忍下心中不适喝了两口燕窝粥,但平日所喜的水晶鸭子等物,却是一口未进。 柳溪枫一旁看着忧心不已。 这之后,说来也怪,沈风洛的心又平静下来,偶然想起心烦时所想的那些,虽有不安,大部分却是只觉得好笑。 只是他不知,所谓心魔,心魔,大概如此,柳溪枫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心魔了,看不透,猜不着。 天热了起来,柳溪枫站在窗前看着屋外风景静默不语。 一旁的小东子忍不住拿眼看他,皇上这个月来只来过柳苑几次,每次而来都是倒头而睡,听小福子说是为了太后那家子的事情,想到这些小东子忍不住为柳溪枫哀叹,皇上的心结就是信王,柳溪枫此刻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定然有愧,最苦的还是柳溪枫。 他如是想着却不知柳溪枫此时只想着沈风洛。 沈风洛毕竟是帝王,处理的事情繁多,不可能和他如寻常夫妻般,日出相拥而醒,日落相拥而眠,这点他倒是颇为理解,只是每次见到沈风洛总觉得有些忧心。 沈风洛这些日子胃口不是很好,而且极其嗜睡,几乎是倒在床上便睡着了,他一度以为是疲劳所致,只是时间久了,恍然觉得不安。 想到这些柳溪枫看着远处的火烧云暗道,大抵是夏天来的太快了,心情烦闷所致,倒是该寻方时间二人四处走走,把这热气散了才好…… 而御书房中,沈风洛此刻正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柳玉君咬牙切齿道:“丞相,你说什么?” “启禀皇上,臣只是觉得齐家谋反证据确凿,但其家人奴仆不足以身殉葬。”柳玉君垂眼道。 沈风洛身子有些发抖,恶狠狠的瞪着柳玉君说不出话来。 事到关头,为齐家求情的人倒是不少。 “如果朕不许呢?”很久后,沈风洛淡淡道。 柳玉君抬眼看向他,一眼过去而后垂下道:“皇上金口玉言,宅心仁厚,若不许,微臣遵命便是。” 沈风洛看着他,突然明白柳溪枫那股淡然是从何而来。他闭了闭眼睛浑身无力的挥了挥手道:“柳卿,你先下去吧,此事朕知。” 柳玉君听了抬头看他,而后躬身退下。 殿外阳光极好,只是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歹毒的很。 柳玉君走后,小福子忙端了杯酸梅汤与沈风洛。 沈风洛接过喝下了,闭眼叹口气后觉得有些饿了,但看到御案上的点心却又吃不下,只好又喝了杯酸梅汤…… 秋后,想来是个很久远的词。 御书房内,沈风洛手执朱笔看着方中从边关送来的折子隐隐想,只是屋外热浪翻滚,又似乎在说夏天酷暑,秋将近。 沈风洛扶额叹口气,放下笔缓缓站起身,小福子忙上前搭把手。 “小福子……柳妃,柳妃这几天在做什么?”沈风洛看着窗外淡声问。 “……启禀万岁爷,柳妃殿下这几日在院中看书。”小福子垂眼道。 沈风洛转头,凤眼一眯冷声道:“朕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福子听了腿一软忙跪下求饶道:“万岁爷恕罪,奴才奴才不敢。” “朕还没有老眼昏花,你都敢那话搪塞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沈风洛淡淡的说,他并未看地上跪着的小喜子,语气也不若刚才的狠厉,但无形之中却带着抹让人心惊胆颤的锋利,小福子听了浑身不由的抖了抖俯身道:“万岁爷,奴才不敢。这几日柳妃殿下怕万岁爷因齐家之事心烦,所以每次都亲自询问过万岁爷的身子后悄然离开。临走嘱咐不让奴才上报这些免得万岁爷烦心。” 沈风洛听了,身子随风微微动了下,随即如老僧入定般站立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窗子前。 小福子冷汗凛凛,心紧紧缩在一起,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刚才不知向谁借的胆子竟敢对皇上有所欺瞒,这次如果能逃过一劫,绝对要到西山寺烧香拜佛。 “起来吧……”小福子正在心中碎碎念的时候听到沈风洛徐徐道:“摆驾柳苑。” 皇上御驾,自是壮观。 一行人前往柳苑,没有通禀声,似乎是俩人的习惯,沈风洛来从来不让人禀告,柳溪枫从来没有让人在门前望着候着…… 因此柳苑前没有人候着,柳溪枫喜静,院子一向寂静,这些沈风洛都不在意。只是走至寝宫,发现柳溪枫并不在房内,房内的檀香早已灭了很久,沈风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突然一紧,柳溪枫不见了。 “万岁爷,大概是屋内闷了,人在后院呢。”小福子看他脸色一变忙开口道:“奴才立刻着人去请。” “不用了。”沈风洛心有些浮躁道:“朕去看看。” 柳溪枫的确在后院,在后院中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允容,两人都是一样的雪白之色,坐在石桌前,不知谈些什么,柳溪枫微微笑了笑,眸中流光四溢,如若星辰掉落里面。一旁的允容看着笑了笑,容颜摄人心魄,折扇在手中敲了敲…… 一个是自己的妃子,一个是自己封的美人,但沈风洛不知为何却抬不起脚步,心忽然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6一点点,咳咳,内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内牛,女人为毛这么能逛街啊(我也是女的,但我除外,我讨厌逛街。) 七点半回到家里准备做饭码字,发现没带钥匙,正好同住的友人也回来了,说不用做饭了,让偶陪她买衣服,理由是我上个星期让她陪着买鞋了,咳咳,礼尚往来,我懂,我就去了。 结果小时一去差点不复还。 从八点下楼,到逛街回来,将近十一点,我腿都虚脱了我,最最最最气人的是,友人没有买衣服,买了双五十块的休闲鞋,而后告诉我想买最后试穿的衣服,于是折了回去,人家已经黄鹤一去不复返,关店了,我内牛了我。 呜呜呜呜,我讨厌逛街啦。 ps:牢骚发完了,:),抱住各位,嘿嘿,久等了,:),请不要问我皇帝的性格为毛这么阴晴不定,乃们知道,那个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些人的性子就那么不安 内牛,我在说什么啊 今天的文没有修改,来不及了,快十二点了,:),明天更新时一起修,有错误欢迎提出,嘿嘿,抱住各位 做个好梦。 30 30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030知己相知 柳溪枫闻听允容来拜见他的时候微微愣了愣,而后慢吞吞的让小东子去请。小东子看他神情似乎对允容来访着实不喜欢,不觉得心中暗自嘀咕,面上却分毫不漏。 允容仍旧是一抹白,远远的耀花了众人的眼睛。小东子看了他一眼忙垂下眼不敢多看,美好的东西世人都喜欢,只是沉迷于此,日后终归是祸乱。 礼节过后,允容和柳溪枫四目相对两两无言。许久过后,柳溪枫轻咳几声道:“到后院坐?” 允容恍然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容低声道:“客随主便。”柳溪枫听了若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坐于后院石桌上,宫人摆放些茶酒、点心和水果后悄然而离,小东子也躬身退下。 柳溪枫拿起一块金丝蓉糕放在口中,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入喉口中残留余香,但总觉得不够柔软可口,柳溪枫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要吩咐御膳房改善一番了。 “……这糕点似乎并未入味,而观柳妃殿神色,似乎不大喜欢甜食?”允容看着他神色复杂道。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的确不喜。”允容嗯了声,勾起抹笑容,不喜而食,自是为了喜欢之人,据闻当今皇帝对甜食十分喜爱。 “你今日前来不是为了甜食吧。”柳溪枫把糕点放下看着他淡笑道。 允容亦抬眼与他相对,许久那双静雅的眸子里神色丝毫未变,允容微微瞥开眼低低笑了声道:“的确,今日前来只为信王。” 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信王若不牵念齐家何来有事之说。” “若柳妃殿下兄长与父亲入狱,柳妃可会如此?”允容看着道,秀气凌然的眸子带着几抹狠厉和捉摸不透。 “既是我父兄,自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柳溪枫恍若无视般淡淡开口而言。 “……皇上所持证据,朝堂上下有几人敢说为真,齐家难道没有被人冤枉的可能吗?”允容一字一句道,字字铿锵,由不得他人辩解。 “如若他没有那个心,如果他安分守己,世人谁会害他。”柳溪枫敛眉垂眼道。此话如寒冰一般遁入允容心中,让他恍然觉得心透凉。 三伏之天,热风而过,允容觉得头有些恍惚。 “信王曾与微臣吐露心中烦闷,我言道你与柳妃相识,何不求他。信王道就是相识,所以才不去相求,此事他不会帮,他亦知我不会求。当日言语我本不懂,此刻来说,柳妃与信王当真是彼此相知,十年作陪生涯,外人岂能看透。”许久过后,允容如是道。 柳溪枫听了微微眯起眼睛,而后抬眼看向远方。 他虽薄情,但并非冷心,沈风信对他好,他知。十年的情意又岂能说不干便不干。所以他不曾为齐家说清,任由事态发展,也许某个时间,那个别扭的人会发现杀了齐家所有人不如杀一儆百的好…… 博得美名又赢得声誉。只是若那人一直别扭,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齐家本就当死。怪就怪他们不该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是作想,心忽然动了动,像是有什么感觉般,他回头看向远处,远处寂静无声,除了夏风吹拂倒不曾出现什么,柳溪枫微微失了神,暗笑自己情窦初开,竟以为沈风洛在身侧。 “柳妃,此事是臣唐突了。”允容道:“听闻柳妃曾出游一年,不知可曾游历过姑苏城?” 听闻话题被岔开,柳溪枫回头淡淡一笑接下道:“年少便听闻此城景色绝好,只是当年入城恰逢瘟疫,被困在此城几天,而后皇上派人来治,能活着倒非偶然。” “姑苏城为南华管制,离首城不远,说来我也是姑苏而出。”允容笑道,眸子波光闪闪,十分漂亮。 柳溪枫听闻一笑道:“如是这般,你也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了。” 允容垂下眼道:“是啊,十岁被选为圣子,这些年倒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去了。” 柳溪枫听罢哦了声而后谈起其他…… 风过无痕,月落无声,有人来了又走了,有人走了又来了,来来回回,匆匆又匆匆。 允容告退后,柳溪枫坐在石桌前,许久后叹口气。前来服侍他的小东子听闻这声叹息不知为何有些心悸,但观柳溪枫神色又看不出分毫。 小东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你去让御膳房准备些糕点,我送去给皇上,还有熬些汤,在汤里放些药材,皇上这几日胃口不好,让张庭之帮他调理调理。”柳溪枫淡淡道。小东子神色僵了下,想说什么最后垂头离去,柳溪枫看着有些莫名却为多想什么。 只是这天与往日十分不同,柳溪枫到的时候,御书房大门敞开,阳光打在光滑精致的门窗上发射出点点光亮。只是整个御书房异常安静,似乎没有人烟的郊外,柳溪枫不由的愣了愣,心有些紧。 快步进入房内,一眼望去,满目明黄,心忽然满了。柳溪枫顿了顿而后轻声朝前走去。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没有内监宫女服侍,也不见了小福子,地上十分干净,没有破碎的古董和杯盏,沈风洛双手合拢,下巴放在手背上,狭长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让人分不清是睡了还是未睡。 柳溪枫离他三步远时停下,微微抿了抿嘴…… 时间恍然而过,这期间沈风洛一直是这般姿势,柳溪枫亦然。殿外热风滚滚,小东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却不免有些焦急。 柳溪枫茫然不知多久,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紧缩,一点一点的冷,他不相信沈风洛不知他来,如此漠然的对着自己是不是再向自己宣示什么? 想到这些柳溪枫漂亮光洁的额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正如此胡思乱想忽闻啪的一声,金杯茶盏落在脚边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恍然抬头对上沈风洛阴沉的双眸。 “……你没有话对我说?”沈风洛压着心中怒火道。柳溪枫莫名的看着他。 “你……”沈风洛猛然站起身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想接着说什么,神色却突然变了变,脸色有些苍白。 柳溪枫大惊,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把人搂在怀里道:“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叫御医。” “……不用。”沈风洛推开他道。柳溪枫还想说什么,沈风洛眉峰一皱道:“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了。” 柳溪枫心微微一凉看向沈风洛略带委屈的神色,茫然失措间无法作他想,只是愣怔的看着此人。 “你先回去。”沈风洛缓缓坐在龙椅上道,此刻声调不复刚才的气恼,却带有一丝恍然。 柳溪枫看他侧脸着实难看,怕他因自己耽搁了医治,只好先退开,临走把甜点放在御案之上。 等柳溪枫走后,沈风洛方抬起头看他远去的身影,漂亮绝雅的容颜上挂着抹慌张和无措,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部… 作者有话要说:因明天休息,今日有别的事情,:),所以趁着老板不在,在办公室码字,虽然是一点,先更上,回家太晚估计没时间更,汗~~,虽然少了点,但大家讲究吧,明日继续,明日好好写,内牛。 虫子什么的,明日修改,:),这章有点乱,明日修改,咳咳,老总回归公司,内牛,我忙去了。希望不要加班啊,啊啊啊,讨厌加班没有加班费。可恶。 那个关于更新,实在是我家母老虎太厉害了,每次见到她之后,心就平静不下来,好吧,我承受能力有点弱,她的虎威影响有点深远……内牛…… 31 31、031诊脉滑脉 沈风洛以忙为借口已经三天未见柳溪枫了。柳溪枫一开始还耐着性子等他,可是今日再次被小福子拒绝在门外后,柳溪枫站在御书房门前许久,而后哦了声转身离去。 他神色和往日没甚不同,只是眸子微微缩了缩,而后转身如同往日那般离开,小福子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三伏之天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小福子,把折子拿来。”御书房内突然传来沈风洛犀利的声音,小福子忙收起心思转身进殿服侍那个难伺候的主子。 柳溪枫回到柳苑,端坐在后院水榭中,而后开口让小东子之外的人全都退下。说完这些他端坐在亭中,漫不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缓缓为自己倒了杯茶。 小东子看着他心里直泛嘀咕,还带着一丝琢磨不透。柳溪枫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和的,可是小东子可没忘记那时他在御书房对齐卯说的那几句话,狠厉而且不留余地。 “小东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吗?”柳溪枫喝着茶淡淡开口道。 小东子垂头一笑道:“奴才知道。”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那你说说。” 这种游戏宫内经常玩的,那几年皇子争夺最为厉害的时候,小东子曾被三皇子威胁,问的话也是一模一样,当初他硬着头冷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当时情况远比此刻凶险,但不知为何柳溪枫的问话让他觉得如身处三尺寒冰中。 “回主子的话,主子大概是因为万岁爷的事心烦吧。”小东子垂眉躬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嗯了声又轻声道:“还有呢?” 小东子恍然抬头看他,而后跪在地上道:“主子,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柳溪枫轻笑两声打断他的话道:“小东子,你是皇上派来的人,做什么的不用我多说吧。皇上这些日子为何不顺,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吧。你当真不说。”说道最后柳溪枫的声音渐渐的狠厉起来,而后杯盏落在地上,他站起身狠狠的拍了下石桌…… 小东子心头一震,跪在地上眼睛不停的转……热风中寂静无声。 “……启禀主子,皇上在容美人来的那天曾莅临柳苑,而后……而后匆忙离开,临走吩咐奴才不得多言的。”沉静片刻,小东子低低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神色微微缓了下,随即慢慢坐下喃喃道:“果真如此……”看来自己猜测的没有错,那人定是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想到这里柳溪枫狠狠的皱起了眉峰,但那日突然而来的惊吓又为何?许是自己过于冷静,让那人不安吗? 至于允容,柳溪枫苦笑了下,那是他封的美人,自己都未说什么,他竟然……想到这些柳溪枫摇了摇头,目光轻拂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东子道:“起来吧,小东子。” 听闻他温和的语气,小东子忙从地上起来垂头不语。 “小东子,我知你身份敏感,所以从来未曾问过你有关这宫内的一切,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为难你,这次是心中真有些着急了。日后不关他,我定不会再为难你,让你难做。” 小东子听了眼睛一涩,忙点点头。 所谓给别人一耳光在给个糖豆大抵如柳溪枫这般。 柳溪枫看他一眼而后抬眼看向远方,心中有丝忧虑,允容,允容也许是个麻烦…… 而此刻沈风洛呢,沈风洛正端坐在御书房内,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小福子浑身颤抖道:“万岁爷,听奴才一言,宣太医来瞧瞧吧……” “滚……” “万岁爷……” 事情为何这般,还要从头说起。 那日怒言喝叱柳溪枫后,年轻漂亮的皇帝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眸子满溢复杂,偶尔想到什么脸色发白继而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几句。 小福子前来服侍皇上时只觉得皇帝面色难看,倒未觉其他,顶多是皇帝脸色阴沉几分,自个儿小心服侍想来也出不了大乱子。当时皇帝倒真的未曾找他麻烦。 只是这三天下来的情形颇让人担忧。 皇帝仍旧如往日那般上朝,上朝过后批改折子,但年轻的帝王似乎过于勤劳了。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细致的过问下来,一点一滴的批注,而后下达各地,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最最诡异的是对于柳溪枫的求见,年轻的帝王明明手头无事,却冷声吩咐不见…… 吩咐不见后,神色不安,更甚者这几日几乎滴水未进。 今日再次拒见柳溪枫后,小福子进殿服侍这个年轻的帝王。只觉得沈风洛脸色难看的很,也不再批折子,额头上的汗珠聚集一点一滴落在明黄色的书桌上,润湿了明黄色的锦绢。 小福子看他当真是难受极了才跪在地上说了那番话。 沈风洛却固执的未听,小福子看他神色着实是难看咬了咬牙垂头道:“万岁爷,你这几月来未曾服用断果,而这期间与柳妃殿下伉俪情深……”小福子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抬起头快速道:“若是……若是……万岁爷,求您让太医来瞧瞧吧,万一有个什么……柳妃殿下何以自处。” 他说完头狠狠的磕在地上而后未曾言语了。 殿内风一阵一阵的吹拂而过,小福子额头顶着地板,觉得透心凉。 许久,耳边传来沈风洛有些虚弱的声音:“宣张庭之。”小福子忙行礼,站起来转身离开亲自找张庭之。 这期间沈风洛一直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恍然无措,而光洁的眉峰紧紧皱着,眸子里没有任何光彩。 殿内空荡荡的,服侍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此刻方觉得有些冷清……沈风洛不由的抓了抓身上的衣衫。 直到张庭之来他还是这般失神,所谓心乱如麻大抵如此。 “皇上?”张庭之站在哪里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了看沈风洛又看了看小福子,刚才小福子容颜慌张的把他拉来,此刻远观皇上之色没甚大碍。 小福子接触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眼,而后躬身退下把大殿的门关上,顺带吩咐下去外人不得靠近此处,否则死。只是忘了这般吩咐下去了外人不敢接近,还有不是外人的人……所谓百密一疏大抵如此。 殿内,沈风洛看着张庭之,许久缓缓站起身,神色倨傲如同远古画卷中百鸟而朝的凤凰:“张御医,今日之事你切给朕听好了,无论什么结果,如果胆敢有半个字走露出去,朕定然让你后悔。” 张庭之听了沈风洛的话不由的打了寒颤……心下恍然不安。 跟着沈风洛走在内室,颤抖的为坐在那里的沈风洛把脉,随着脉搏的跳动他的眉毛越挑越高,而后神色端然的换了个手继续……眉眼带着一抹震惊,但脸上却稳静如山。 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有所了解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启禀皇上,这……这……”张庭之跪下道:“滑脉。”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心并不若开始那般慌张无措。小福子看了他一眼垂眉不语,心下那抹怀疑被证实了,不知为何他略略放下心来。 沈风洛把手放在小腹之处,那里平坦和往日没甚区别,可里面却当真有个孩子,是柳溪枫的孩子。沈风洛说不出心头那股感觉,微微闭上眼,断果从那日起便没有吃了。 一方面是真的不想那人担忧,一方面总觉得,总觉得男子有孕那么难,自己,自己怎会……这些日子恍然心烦,偶尔心悸,无食欲。开始并不知,偶然那日吃了青梅,自己从不爱吃这些,但当时却觉得甚为对口…… 那天朝着柳溪枫发火之后,只觉得腹部阵阵的疼痛,未曾多想也不愿请御医来看,许是心中早有了结论,却一直不肯看御医,只想用此种方法来欺瞒自己。只是今日腹部当真是疼痛难受,又闻小福子之言,心底一阵一阵的烦乱…… “皇上,你这几日大抵是情绪波动过于频繁,动了胎气。臣去开一味药调理你的身子。”张庭之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端秀儒雅的帝王失神的样子垂头道。 沈风洛嗯了声。 张庭之抿了抿嘴而后跪在地上道:“皇上恕臣冒犯天威,此子不过二月,若此时此时用药还来得及。” 沈风洛听了心头一阵,狭长的凤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庭之,而后慢慢道:“张大人,你也认为朕不该留着。” “回皇上,若是他人,臣定是当心祝福。恕臣大逆之言,此时正逢信王在京,太后等人若知晓此事定然大做文章,若,若不存在此事,当真是好。”张庭之冷汗凛凛道。 他耳边传来帝王紧促的呼吸,许久后听到帝王清冽的声音:“下去吧,把药准备好,你亲自负责,打胎……打胎药让小福子送来……”这话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沈风洛猛然站起身神色苍白,小福子忙走出内室打开门,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他眼前缓缓而过。 “皇上,是猫。”小福子吐了口气道,跟在其身后的沈风洛嗯了声,风从门口入心口,心蓦然凉了。 张庭之和小福子叩拜后离开,沈风洛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阳光照射下来,照着他的下半身,明黄色的衣衫熠熠生辉。 一炷香后小福子端着药走来,御书房的门被小心的掩上。 听到声响,屋檐拐角处,一抹白色衣摆随风轻轻翻飞,许久风中传来轻轻的低语:“今日之事不得向外人道一分,否则……” 风中谁的回答,回答了什么并不重要了。一切如风,随风而飘,听到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这样写,还是这么写了,汗?~再顺手虐下小柳,:) :), 呃,透露下剧。孩子没掉,所以表骂小洛同志,咳咳。 32 32、032孩子包子 柳溪枫站在御书房外轻敲两下门低声求见时,只闻房内匆忙的脚步声和沈风洛猛然传来的咳嗽声。 站在门前的柳溪枫听了微微抿起了嘴,脸上挂着抹往日一样的淡雅笑容。 小福子开门对上他的笑颜忙垂下眼。 房内沈风洛渐渐平息了咳嗽之声,而后轻声言道:“进来吧……”嗓音里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慌乱,柳溪枫顿了顿举步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亦或是御书房的空气流通不甚,房内药味甚浓,柳溪枫不觉眯了眯眼睛,眸中复杂一闪而过,快的无人察觉,俊雅的容颜如常无甚变化。 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看着柳溪枫一步一步走来,因柳溪枫是背对阳光走来,这让他脸色恍然有些看不清,沈风洛不由的长大了双眼,眸子因此胀的有些酸涩。 柳溪枫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这般孩子气的神色不由的低声笑了笑,而后伸手缓缓抚摸他的嘴角……沈风洛身子一僵,动也不动。 小福子和小东子看了忙悄悄退下,留下满屋清幽。 看着沈风洛涨红了的容颜,看着他眉间的不知所措,柳溪枫笑了笑道:“想什么呢,嘴角的药汁没擦干净。” 沈风洛听了抬眼怒瞪了他一眼,而后抿了抿嘴垂眼叹息。 一声叹气打在心头,两处带着清秋。 “在想什么。”柳溪枫打破沉默道:“脸色有些难看。这些折子看似也没甚重要的,不如休息一会,我吩咐了御膳房为你做了些补品,一会就送来了。” 柳溪枫的声音很柔很轻,如同羽毛落在心间,痒痒的。如若痒过了头却又猛然让人觉得眼涩,沈风洛垂头嗯了声。 御书房的内室里,窗子微开,热风而入,带着一抹燥暖。 柳溪枫搂着沈风洛躺在软塌上,软塌之上已换上了竹席,隔衣躺在上面仍旧觉得凉意绵绵。 吻了吻沈风洛微冷的额头,柳溪枫道:“睡一会吧,这几日定是熬夜眼圈都是黑的,日后一定要看着你才安心。” “你……”沈风洛拿眼看他,张口想问你不问我这几日为何对你冷落吗?但四目相对,看到这人眸子里的怜惜,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好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的搂着柳溪枫的身子。 柳溪枫像是感觉到他的不安,稍微用力抱着他。许久过后,他听到沈风洛在自己胸口含糊不清的问道:“文语,你喜欢孩子。” 柳溪枫身子微微一僵,而后放松。文语,这是沈风洛第一这般喊他,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恍然。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柳溪枫笑着岔开话题道:“还在为上次断果的事耿耿于怀?” 沈风洛在他怀中摇了摇头闭着眼睛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欢孩子。我不能想想自己坐在朝堂上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我也不能忍受太后、信王他们对我的皇位有任何威胁。虽然男子有孕无可厚非,但我是皇帝,不是一般人。文语,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很乱,文语,我不想要孩子,真的不想要。”沈风洛这么说着忍不住把手放在腹部。 许是真的害怕亦或是内疚,他的声音里藏着以往未曾有过的慌乱,这些让他有些口不择言,恍然不察自己说了什么。 柳溪枫听了心头微微痛了起来,为了沈风洛、为了那个孩子,也为了不能让他安心的自己。 “不要想那些了。”柳溪枫低声道:“大概是这几夜没睡好才会如此胡思乱想,孩子不喜欢,我们不要就是了。”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猛然张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耳边传来柳溪枫飘渺低哑的话:“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所以,不要多想了。”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头涌起无限往日,而后他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柳溪枫胸口,耳边是这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多久,柳溪枫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沈风洛嗯了声翻了个身又翻过来抱着他。 许是把话说开了,沈风洛在意识懵懂间竟睡着了,梦中眉峰微皱,面上却没有开始那般绝望之色。 柳溪枫拿手划过他的眉眼,一点一点的轻轻划过,而后垂眼不语。 有些话听到了只能作不知道,就如同自己所言,没有人比这人更重要了,其他的,其他的如今都先放下吧。无论孩子还是别的,都先放下吧。 沈风洛意识昏沉,浑身软软的,感觉身上为自己揉捏的手异常的柔和。他微微张开眼,映入眸子里的是柳溪枫白皙俊雅的侧脸,他看着看着失了神智。 很多年他都是远远的看着柳溪枫的容颜,如今这般近距离的事,在儿时看来如华丽不可琢磨的梦境般。 “醒了。”柳溪枫动了动眼睛,手没有松懈继续为他揉着肩膀道:“你身子不好,张御医说的这个法子还是上次病后用过,刚才看你睡得不安稳,正好用上,感觉怎么样。” 沈风洛嗯了声,声音懒洋洋的。柳溪枫朝他笑了笑,笑容迢迢昭昭,如沐春风。 这天过后,沈风洛明显察觉柳溪枫对他不一样了。倒不是变坏了,而是太好了。 几乎每天盯着他把那些黑漆漆的补药什么的喝进肚子里。除了上朝他不跟着,御书房内也不再避嫌,看着折子,能帮他处理的折子都处理了,留下自己在一旁休息。 沈风洛原本是极为忌讳这些的,但这几日看着柳溪枫认真的神色,他心里有一丝隐隐的高兴和恍然。 矛盾不已,当皇帝的大概都是如此。 其实柳溪枫倒未想这些,冒着若他不高兴也要这般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身子赶快好。 毕竟落胎不是小事,女子都经不起何况不易有孕的男子。因此尽量的让他少做些运动,因此夜里即使把人抱在怀里都是坐怀不乱,知道他为人别扭,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知那事。只这般默默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轻松几分。但又要拿捏的得当,不能让那人晓得自己知晓了什么,也不能让那人心里不痛快。 情这东西,有时不是说说而算,最重要的是行动。 这日帮沈风洛处理了关于江南水灾的折子,转头准备说什么,发现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睡着了。 恰逢午膳钟声响起,柳溪枫轻轻推了推沈风洛道:“云景,该用膳了。” 沈风洛嗯了一声,缓缓张开眼。柳溪枫皱眉道:“云景,你这几日食欲不振的,今天要多吃几口。” 沈风洛听了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哦了声。柳溪枫看着他还未睡醒的样子摇头失笑。 午膳是在飞流小谢中用的,流水瀑布,很是情调。 柳溪枫为沈风洛盛了碗热蘑菇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递于沈风洛。 沈风洛接了过去,往日香气扑鼻的鸡汤,此刻闻着胃中隐隐不适,本不想喝,但看到柳溪枫关切的眸子,紧皱眉头喝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下去,胃中来回翻滚难受异常。 柳溪枫看他神色一变,忙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沈风洛口中的汤便吐在地上,手一软,碗掉落在地上。 清脆之声响彻耳边。 “云景……小东子叫御医。”柳溪枫走上前把一脸苍白之人抱在怀里道,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恐。 沈风洛看着他,想说什么,最后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张庭之被小东子拽着而来,诊脉过后,他低语一声……那一声低语如冬雷震震,柳溪枫猛然站起身狠狠的盯着他道:“你说什么?”眸中神色过于震惊,张庭之看了忍不住哆嗦了下。 小东子自是和他一般神情,小福子看了心里一澹想起那天那只黑白相间的猫,感情那天当真不是猫是人啊。 张庭之拿眼看了看震惊的无复以加的柳溪枫,又看了看软塌上闭目沉静的龙颜,最后暗叹口气恭声重复道:“启禀柳妃殿下,皇上浮脉近三月,呕吐现象实为正常。” 柳溪枫听了恍恍然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两重心境让他不由低声喃喃道:“不是打了吗?” 声音虽低,沈风洛等人却听的清楚明白。不讲别人如何反映,就沈风洛而言,他猛然张开眼坐直身子。看到柳溪枫恍惚带着悲喜莫名的神色,他眼睛微微一涩转头不语。 张庭之看了看二人道:“皇上、柳妃殿下,孩子在前三月不容受刺激,当真要小心为是。”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得知孩子还在,望向沈风洛的眸子带着迷离、茫然、欣喜等等种种复杂情绪交织一起,当真难以用言语形容。 稍微平静下心绪,他眯了眯眼睛,眸中冷光乍现,微微转过头对张庭之道:“日后皇上的药由你亲自煎熬,再过两天宫内传会出喜讯,太后和信王等人若是问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是清楚。至于小福子和小东子眼神利索点,找几个不敢多嚼舌根的内监来服侍皇上,若是信王来见,让他来见我便是。” 张庭之听了柳溪枫不自觉带着几分锋利的话,不自觉的拿眼看了看沈风洛。 沈风洛坐在软塌之上,面色虽阴郁有些难看,但眸子并未不悦。 张庭之顿了顿,他也看的出来,皇上虽然不喜欢这个突然而至的孩子,但当真打掉也是舍不得,要不然前几日的药早就生效。 只是未知这里面有几分是真的舍不得,有几分是看着柳溪枫的面上舍不得。哪一方偏了,总觉得对天下对后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些张庭之苍老的容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微微皱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先皇还有沈风洛的亲生父亲…… “张御医你去帮皇上熬一碗安胎药让小福子送来。”吩咐过后,柳溪枫又道,眉眼比着往日更加清明,还连带了一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沈风洛一旁看了有些抿了抿嘴角,微微斜过头。 柳溪枫瞧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意也就越来越深。 张庭之等人看了二人这般神态都行礼而退。 走出御书房,张庭之望着远处淡淡的笑了笑,萦绕在二人周围的是满满的说不出的幸福……想到这些张庭之叹口气,突然想到先皇那般冷漠的性子,但在那人面前如同水一般温柔婵娟,二人在林园内相拥抱的画面也是这般美好。那时帝王轻笑着,笑容柔和他面上的冷漠……这些画面在脑海流转,一遍又一遍,想到这些,张庭之突然有股想要流泪的冲动,也许是感叹帝王家的生不由己吧。 情这东西,当真是搅动人心,让人不由随它而动,随它而行。 人都散去后,柳溪枫坐在床脚从后面抱着沈风洛,双手扣在他的腹部,下颚放在他肩膀上。 沈风洛慢慢放软身子,把整个人靠在他胸前,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低声道:“那天,你听到了。” “嗯。”柳溪枫抚摸着他的小腹低声道。 “你……你那时有没有怨我?”沈风洛又道,想到的是被发现自己吃下断果后柳溪枫带着决然的表情。 “没有。”柳溪枫笑道:“如何能怨。” 一句话隔着天堂和地狱。沈风洛暗想,但心浮动不安,于是他开口说了句这些天来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他说:“……柳溪枫,如果我不愿生下孩子,你我便没有孩子,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也希望你为我生下个孩子吗?” 柳溪枫听了沉默了下,沉默中,沈风洛发现自己的心一直是吊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的紧紧的。 柳溪枫叹了口气把人又抱的紧了些低声道:“我自然知道无后代表什么。云景,大抵是我真的比你自私的多。明知你是帝王还要如此为难与你。只是也因你是帝王,如若没有我,后宫三千,随意宠幸一人岂会断后。云景,我喜欢你,若如同其他后宫之人那般日日等着你的临幸,早晚有天感情会慢慢磨损,矛盾积深,你的情我的意大概也不复往日了。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倘若你我处于平常人家,谁生又何妨。” 谁生又何妨。 如同剖解内心的低语,带着一抹难耐和一分说不清的忧心,这些化作尖锐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划过沈风洛的心头,他不由的闭上了眸子道:“我知你心气也高,也傲。说来你我如此相似的人能成为夫妻当真不易。”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变得有些奇妙,他顿了顿开口道:“说来你我这么相近,若是哪天有事说不清,你当如何?” 沈风洛听了拿眼嗔他道:“若真是那般,必然是你的错。” 柳溪枫笑了笑,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道:“果真到了那时,在情意相变前,我自会退一步给你余地。” 沈风洛听了拿眼看他道:“这话怎么这么诡异?你有事瞒着我?” “想到哪里去了。”柳溪枫摇头失笑道:“夫妻之间哪没有摩擦的,我是怕你的性子暴躁,所以先和你商议商议,防范于未然罢了。” 沈风洛嗯了声,靠在他怀里不语了。 “也许该想个办法解决下信王的事了。”柳溪枫在他耳边喃喃道:“免得你心烦又分心。” “你想如何?”沈风洛低声问道。柳溪枫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吭声,但那笑容却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入v,:),那个v的字数估计也不多,十多万的样子,汗~~偶第一篇v文,所以有钱的捧场,想充钱的文案上有传送门,没网银和支付宝滴,:)等完结看盗文吧,泪奔,:)~~ 还是那句话,大家看文开心g,:),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来想重新放一章,但是字数貌似有点少,所以放到上面这章了~~ :),抱住各位,:) 33 33、033柳府省亲 进入七月,后宫传出柳妃身怀龙子……朝堂民间瞬间掀起千层浪,羡慕的,恭维的,明嘲暗讽的……各式各样的声音不断的涌入柳玉君和柳溪然耳边。 但无论是好是坏,前来恭贺的人终归差点踏坏了柳家的大门……最后的结果是柳玉君不得不下令关门避客…… 只是闭得开外人避不开屋内人。 前厅中柳玉君、柳溪然坐在那里沉静不语,二人偶尔抬眼看向自打听了这个消息便一直未有动作的信王。 信王愣怔怔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水墨画卷,好似那里藏了神仙般…… 柳玉君看了心中一叹,他虽然是谦谦君子,但毕竟是个父亲。有时恍然觉得信王就如同卡在喉中的鱼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这么为难的噎着。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想过若是信王这人不存在,这个家当真完整的多。 正这么乱想着,门房小刘突然跑了进来,跟跟头头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老爷、王爷、大少爷,外面……外面……” 许是跑得了,到了后面竟有几分说不出话来。 柳玉君皱了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外面如何……柳妃殿下。”正如是说着,猛然看到映入眉眼之中的人,柳玉君神色变了变忙站起身子,最后四个字突口而出带着一抹惊讶,柳溪然和沈风信一同站起身猛然回头…… 柳溪枫穿的是一身雪白,滚边绣着金丝凤凰,头戴七色流苏,风中隐隐作响,脚下踩的是千层锦缎靴,上面绣着寒梅,小东子在一旁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整个人从外缓缓走来,让看到的人觉得眉眼间撞入一抹白莲。 “柳妃殿下,你……”柳玉君匆匆走上前扶着他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你竟然亲自出宫了。” 两人走至前厅,早有奴婢把软锦放在紫木檀香椅上,柳溪枫被柳玉君扶着坐下。 他看着柳玉君紧皱的眉峰淡淡一笑道:“父亲,宫内没出什么事,就是讨了方恩赏回家看看。” “简直胡闹。”柳玉君面露不悦,有些责备道:“你现在不同以往了,身子重,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我柳家怎么对得起皇上和列祖列宗。” 柳溪枫听了抿嘴轻声笑道:“父亲,看你说的,不过三月,孩儿知道轻重。” 一旁的小东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脑海不断想起今日出门,柳溪枫几乎是走一步回三步,谆谆嘱咐小福子一遍又一遍,看着不爱吃药的皇帝把安胎药吃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后要不是皇帝不耐烦赶他出来,估计今天出不了宫。现在他这般说,当真是让知晓内情的人不敢信服。 柳玉君等人自是不知这些,听闻柳溪枫的话脸上不由的严肃起来道:“三个月可是个坎,一切小心。” 柳溪枫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站立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柳溪然和沈风信,看到二人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抿嘴没有言语。 柳玉君看的明白,柳溪然瞧的清楚,沈风信自然知晓。众人沉静之下,气氛恍然有些无措。 小东子看了看众人忙上前一步笑道:“国丈、信王、国舅,皇上临走时吩咐了,说是柳妃殿下许久未见亲人,准许在家修养两日,柳妃殿下常用的东西都在府外呢。” “小刘赶快让人把东西放到文璇居。”柳玉君听了忙吩咐道:“再去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 “父亲。”柳溪枫摇头失笑的看着不若平日风雅镇定的柳玉君道:“哪有那般夸张,和平日一样就好。” 柳玉君听了点点头问道:“可有太医随行跟着?” 柳溪枫心中一顿,面上平静无波道:“这倒没有……皇上说让张御医跟着,我给推了。” 柳玉君听了想说什么,小东子忙上前岔开了话题…… 柳溪然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满面容光的柳溪枫,余光瞄见沈风信面无表情的脸,他倒能体会沈风信此刻种种感觉,大抵是自己经常品味那方无奈的心情。 想到这些他心中叹了口气,追逐一段飘渺的感情,心痛是必然。只是不知老天如何安排最后结果,是伤心到底还是能得到上天垂怜,得到那人之心。又或者是自己心先死,也就没有所谓的悲伤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隐然中听到柳溪枫温润的声音,他恍然抬头对上柳溪枫清澈的眸子,眸中印着自己的失神的样子,这让他心中一凛忙收起一切心情,低眉垂眼道:“多谢柳妃殿下关心,臣无碍,刚才只是替柳妃殿下高兴分了心神。” 柳溪枫看着他变了神色的容颜微微顿了顿,眸中闪过情绪几分,而后轻然笑了几分道:“大哥,多谢了。”柳溪然嗯了声。 自始至终沈风信未言一声。 午膳时,柳玉君问了许多柳溪枫当吃不当吃的,小心翼翼忙里忙外,柳溪枫看着直摇头,但有些话最终还是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 膳食过后,柳溪枫在安胎药熬好前借口累了回文璇居休息去了,柳玉君本想让他喝了药在去,但见他一脸疲倦到底心有不忍…… “主子,你休息一会,奴才外面看着。”小东子把柳溪枫在宫中常用的东西摆放好,又点了一柱檀香后低声道。 柳溪枫走到雕刻着梨花的朱红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籍,而后推开窗子,做完这些方慢慢吞吞道:“你去门外守着,父亲端药过来你挡下,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明白。”小东子抿嘴乐了道。 柳溪枫点点头,想到沈风洛喝的那碗黑漆漆的安胎药不由的打了个寒蝉,那药给孕夫喝当真无大碍,自己喝了,想到这些心头不由一寒,汗毛倒立…… 躺在软塌之上拿书而观,书上所写的风花雪月转眼变成了沈风洛有些冷然的容颜,而后又转换成他在自己身下玩转承欢的模样,柔媚多情……柳溪枫心头一动,把书放下,再也没了看的心思。 算了已有数日未曾碰过那人了,在宫内是忙着他的身子,忙着他腹中胎儿,就是怀中抱着那人也不成念及此处。此刻独自一人,当真有些想念那人的体温和味道了。 想到这些柳溪枫又摇了摇头,和衣躺在床上,许是累了,许是心头有了计较,闭上眼睛不觉间缓缓睡着了。 只是大抵心中有所挂念,未睡的死,朦胧中听到柳玉君和小东子说话的声音,而后不久是猛烈的敲门声还有小东子惊呼声:“信王,柳妃殿下正在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呃,内牛~~ 34 34、034说罢姻缘 柳溪枫开始以为是梦,后听到沈风信粗声粗气的叫门声才觉醒,坐起身才发现已是掌灯时分,t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听着外面的吵闹之声,柳溪枫叹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就是了。 走下床,整理下有些褶皱的衣衫,而后开门。 门外小东子正搀着沈风信不知所措,沈风信是王爷他打不得、骂不得、奈何不得。但不说话又怕吵醒了柳溪枫,当真是为难至极。 沈风信此刻满身酒气,柳府的奴婢和小厮都不在,想必是听了吩咐顾及信王颜面。 沈风信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溪枫,那人的容颜在灯火幽然的红灯下显得越发清雅。他不由的心疼难耐,他也想不透彻自己为何这般执着。那日西山上柳溪枫已经把话说开,自己已晓得结果为何还这般放不下,转念又想若易放下,便也不叫情了。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愁,当真是不欺我,喝了那么多酒,如今脑子越发的清晰,清晰的听得到眼前之人轻声的叹气之声,听的清他低低道王爷。 沈风信挣脱小东子的双手,跌跌撞撞的走到柳溪枫身侧,上前狠狠的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问道:“真的吗?”也只趁着酒意敢把这人揽入怀中,也许此生只有这么一次。 柳溪枫被他搂在怀里动也未动,只是俊朗的眉峰皱了皱,听闻此话淡淡嗯了声。 “文语,你当真这么喜欢他?”沈风信低声笑着道,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黯然,小东子不由的别开头,如有可能他甚至想捂着耳朵…… “文语,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为你生个孩子。”朦胧中沈风信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当真是爱的卑微了,明知不可能还是开口了。 柳溪枫听了浑身一震,眉皱的更紧了,感到肩头上带着些许温热,他抿了抿嘴道:“我一直不懂,你为何喜欢我。” 沈风信听了茫然了下哑声道:“我也不懂,说不清是第一眼看到就留意了,亦或许慢慢相处就喜欢上了。” 柳溪枫微微用力退出他禁锢看着他道:“你心中大概早有掂量了,以往我们不可能,以后更不会有结果。感情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好,云休,我还是那句话,天下风光无限好,不要在做他想了,这样一辈子痛苦。” 沈风信想大抵是心痛到麻木了,也就没有了感觉,亦或是知晓这次最后一次相近,所以趁着酒意为自己的不甘心做最后一次无意义的努力。 “溪枫,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你喜欢上你。”沈风信看着他道:“得到你爱的人一辈子幸福,得不到你爱的人一辈子痛苦。” 柳溪枫在一旁抿嘴不吭声,但见沈风信如此神色,他心中微微泛起一抹冷意,他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感觉除了愧疚当真别无其他,他也给不了这人想要的,也不想他继续一叶遮目,走不出这团迷雾,这人的一生大抵毁了,这是他最最不愿看到的情形。 事后很多年沈风洛都记得小东子为自己描述的那天的场景,点点滴滴细致的恍惚自己站在他们眼前看着他们那般。 而他永远都记得沈风信那句话,得到柳溪枫的感情幸福,得不到痛苦,只是那时他恍然的看着窗外,明明得到了这人的全部,为何,为何心还在隐隐作疼…… 沈风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如同他跌跌撞撞的来。 “小东子,你去看着他。”柳溪枫吩咐道,小东子应了声悄悄的跟着信王。 小东子走后,柳溪枫靠在门边淡声道:“大哥,出来吧。” 他说完,只听沙沙之声,柳溪然从一旁簇拥的暗影中走出,脸上如同往日般平静,柔媚的眸子带着抹笑容。 “大哥,我若是你,绝不会对他这么宽容,一再让他逃出自己的手心。”柳溪枫靠在门上低低道。 柳溪然听了冷冷道:“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对皇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柳溪枫扬了扬眉道:“皇上和信王是两个人,皇上你用强,他醒来必杀了你,对信王你若是用强,他或许会恨你,或许会不想看到你,但绝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让我去伤他。”柳溪然的声音更冷了。 “大哥,我岂会那么做,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柳溪枫垂眉淡笑道。 柳溪然冷哼一声,在小东子回来前甩袖离开。 有些话是兄弟间不能让外人知的,有些话是情人间不可以让外人晓得的…… 小东子归时柳溪枫仍旧那般姿势靠在门上。 “主子,这次信王该死心了吧。”小东子凑上前道。柳溪枫淡笑着拿眼瞧他道:“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小东子尴尬的挠挠头道:“听说信王在府中醉酒几次了,这样下去身子会经不住的,奴才也是担心信王的身子。” “我看你是担心小福子问起来没法回答吧。”柳溪枫摇头轻笑道。小东子神色更加尴尬。 “好了,去前厅用膳吧,父亲定在等着。” “是。” 前厅中,柳玉君果真在那里等着,饭桌上不见柳溪然和信王。 正逢柳悦前来禀告说是信王和大少爷在后院喝酒,怕酒气伤了龙子,所以今晚便不过来用膳了。 柳玉君听了哦了声,随即对柳溪枫笑了笑。柳溪枫看了他的笑容道:“父亲,你我好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趁着机会补过来也好。” 柳玉君听了笑了下,俊美风华。 两人坐在那里边吃边聊,偶然聊起往事,竟都有中恍惚前世的感觉……而后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带着挂念,到底是骨肉亲情不易分割。 时光在嬉笑中恍然而走,一更更漏响起时,柳玉君忙站起身握着柳溪枫的手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比以前能熬夜通宵的,早些歇着。” 柳溪枫看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下问道:“父亲,大哥若是和信王一起,你可反对?” 柳玉君听了面上踌躇了下而后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柳溪枫叹了口气而后笑道:“父亲,你呢?” 柳玉君扬眉看着他,柳溪枫揶揄道:“你一人把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如今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柳玉君这才听懂,面上一热拿眼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和文清一伙寻你父亲开心呢。” “父亲,我和大哥是真心的……” “好了,好了,管好你们自个儿就成了,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真是瞎抄心。”柳玉君摇头道,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柳溪枫告退后,柳玉君起身,来回走动几次,最后缓步走向书房,灯火幽咽下微微叹口气,内敛容颜带挂着抹迷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不语…… 柳溪枫回文璇居时,打发了小东子去准备热水,而后吩咐柳悦为后院中的两人多送了几坛酒。 沉香沐浴后当真有些累了,心念皇帝,不由的想一觉睡醒就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就可以见那人了,这般想着当真就睡了。 小东子只当他乏了,如若得知柳溪枫心中所想定然说不出话来。 翌日醒来,天早已亮敞,正洗漱时,忽闻东厢房那边一声奴婢尖叫。 柳溪枫心下一愣,忙拿起细巾随意擦了擦容颜朝东厢房之处走去。 35 35、035酒后失态 去时,东厢房的回廊上已站满了仆人和婢女,人人脸上带着不知所措、震惊、讶异、诡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至极,当看到柳溪枫都垂头不语。 东厢房门口洒了满地的水,细巾香夷落在地上,柳溪枫皱了皱眉走至门口,看到于内室相隔的珠帘被拉开,婢女小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而后一眼望向内室方知众人为何如此惊慌。 房内,柳溪然和沈风信拥被而坐,□的上身,淤痕点点映入眉眼,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情味道,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两人似乎还未回过神般,呆呆的看了看小琴又抬眼看向门口的柳溪枫。沈风信神色苍白,眼睛忽然虚散开来…… “怎么回……你们……”茫然恍惚间,身后突传柳玉君的声音,柳溪枫还未来得及关上门,便被其看了个正着。柳玉君一眼之下,脸色咻然变得铁青,双手狠狠的握在衣袖中,许久冷哼一声甩袖而离…… 柳溪枫上前把门关上,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跟着离开……小东子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四周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哄而散。 一切寂静如黎明未曾到来的样子,只是房内两人还是那般呆滞模样。 许久后柳溪然动了动身子,沈风信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床上的混乱,身子的麻疼等等一切都说明这绝非做梦。 昨晚的一切幽然印入脑海,两人喝多了,最后自己拉着这人……脑海中还残留着自己主动的样子,沈风信不由得想拿头撞墙,如此清晰的画面,都怀疑自己到底是醉了没醉。 他这般胡思乱想间,柳溪然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衫折折皱皱的,但比着方才赤身裸体要好的多,只是脸色有些复杂。 “……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热水沐浴,你先休息下。”柳溪然看着茫然的沈风信淡淡的道。妩媚端秀的眸子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情丝。沈风信听了没有说话,头还在不停的发疼,昨夜的酒劲似乎还未过去。 沐浴时,黏糊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沈风信身子不由的哆嗦下。昨日还在抱着柳溪枫诉说爱意,夜晚便和柳溪然厮混一起,体内至今还残留着□过后的余韵……想到柳溪枫看他们的那一眼,他不由的浑身一抖,虽处在热水中却仍旧觉得如覆三尺寒冰。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走出通室,房内已经换了新床单。但情、欲的味道还残留在房中,许久未曾散去。 沈风信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模样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撕裂的疼痛立刻弥漫全身。这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尽量的保持面无表情的推开门,随手抓了个男仆道:“丞相和……柳妃殿下呢?”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叫不出溪枫这两个字了。 “启……启禀王爷,在祠堂。”那人忙回答道。 沈风信心中一紧忙朝祠堂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只见柳溪枫皱眉站在门外,里面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 柳溪枫抬眼看到他微微一顿,目光微微下垂。 沈风信抿了抿嘴,恰逢祠堂门开,柳玉君一脸铁青的走出,手中三尺戒尺摔落地上,而后掀起衣摆跪在沈风信面前道:“王爷恕罪,臣教子无方,唐突了王爷,请王爷下命责罚。” 柳玉君还说了些什么沈风信没有听清楚,他看到柳溪然被两名男仆用软塌抬了出来,青衫被染成了褐色,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微微侧躺的容颜苍白如雪。 “父亲……”柳溪枫在一旁轻喊了声,满脸不甚赞同。 沈风信知柳家家风极严,出了这般事故,柳玉君当真没有手软,但此刻在柳溪枫面前他亦开不了口说请求之言,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匆匆而来…… 柳溪枫看了看他道:“小东子你送王爷回房休息,顺道回宫请御医前来为国舅诊治。”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转身而走,目光始终不曾看向他。 众人散去之后,柳玉君站在那里,脸色恍惚。内敛风华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疲惫,柳溪枫看了走到他身侧张了张嘴。 柳玉君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昨日他们喝酒定是喝了家中珍藏的那两坛“心醉”。” 心醉顾名思义,醉心,这酒非中原之物,柳玉君偶然得之,珍藏了数十年,因柳溪然也是爱酒之人,柳玉君怕他私下喝了,于是藏酒的地点只有柳玉君和柳溪枫知道。 “父亲,我……”柳溪枫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你不会害你大哥,此事他亦不会怨你,也算帮他了却心愿。只是信王那里你只打算做到这种地步?”柳玉君看向柳溪枫轻声道。 柳溪枫看着他,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冷声道:“如非必要我决不会如此,信王也许无心帝位,但太后心思谁能得知。在此关键时刻我决不能让他的皇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柳玉君点了点头道:“你有你的思量,如若昨日我不同意文清和信王一起的话,今日之事可会发生?” “父亲,你若不同意,大哥无心信王,我岂会这般做。这只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柳溪枫听了忙道。 柳玉君闭了闭眼道:“只盼他们姻缘能成,能幸福一世,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 柳溪枫扶着他道:“父亲不用担心,信王不是无情之人,即使现在不喜也绝不会对大哥置之不理,希望大哥能抓着机会。” 二人说完这些,缓步离开祠堂。 他们走后,树丛中走出一脸震惊的柳悦,柳悦看着柳溪枫的背影,许久以后用手狠狠的抹了抹眼睛,朝着柳溪然居住的地方奔去。 他突然想,柳溪然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但对人其实也很好,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日后自己一定把他服侍的好好的……也愿他姻缘美好如柳溪枫。 这事一出,下午柳溪枫便回宫了。他回去时沈风洛正躺在柳苑的软席上吃葡萄,看着他进来后淡淡一笑道:“今日在宫内听到一方传闻。” 柳溪枫抚了下额头,上前抱着他道:“我说过不会让信王动你的东西的。” 沈风洛看着他凤眉上挑道:“文清如何?” “他自是明白,要不然岂会这么顺利。” “日后如何?” “大哥算是欠了我们一方人情,大哥为人你还不了解,岂会做那些生灵涂炭之事。”柳溪枫轻笑道。 “那也未必。”沈风洛低声喃喃道。 柳溪枫想说什么,小福子在外禀告张庭之求见。 沈风洛容颜当场黑了几分,柳溪枫轻声笑了笑忙吩咐下去让张庭之进来为沈风洛安胎。 此时事情美好如画,只盼姻缘长久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呃,内牛~~不虐,不虐,温柔到底,o(n_n)o 哈哈 这章,呃 内牛~~ 汗~ 36 36、036情潮半涌 日子这么恍然过着,柳溪枫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他本就宠沈风洛,事事顺由他。 沈风洛怀孕后,柳溪枫更是拿他当作手心里的宝,小心翼翼的捧着…… 小东子、小福子等宫人私下曾相对泪流道,万岁爷的脾气日渐增长,有一大半是被柳溪枫给这么宠出来的…… “我不吃……”柳苑中,沈风洛皱眉看着柳溪枫端来的粥,眉峰紧皱,一脸厌烦道。 “尝尝,我亲手熬得,味道还好。”柳溪枫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心疼道。有孕后,沈风洛嗜睡,却没胃口,这几日尤甚,稍微吃点不顺心的东西便吐了出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柳溪枫曾私下问过张庭之这当如何,张庭之说孕吐乃是正常现象,只是沈风洛比着常人厉害了几分,大抵是体质问题,只是东西还是要想法哄着让他吃,毕竟现在是两个人。 柳溪枫当时听了不觉,此刻看着沈风洛难受的样子,心中当如针扎。 沈风洛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听闻柳溪枫说是他亲手而做,皱了皱眉,面色虽不悦,但还是拿起金色汤匙喝了几口,只是再喝便觉得胃中十分难受。 柳溪枫看了忙放下碗扶着他躺在软塌之上,帮他揉着身子。 沈风洛躺着,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下小腹,那里已经虽平坦如初,但再过几月这里便会微微凸起,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三月时间对孩子来说,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却是关键的坎。 因现在天还不算太热,稍微穿的厚重点也就遮盖过去了,只是日后孩子越来越大,而后又是炎热夏季,那时当如何?每每想到此处,沈风洛的眉峰便没有舒坦过,心里接受这孩子的存在和当众宣告这孩子的存在毕竟是两码事…… “想那般多做甚,等信王事过,朝堂安稳了,你我四处走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外地避暑。”柳溪枫心思玲珑,看他神色忽喜忽悲,自知他担忧的是什么忙开口道,生怕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伤着身子。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淡淡的嗯了声,而后闭着眼睛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最近些日子脾气暴躁的很,尤其对着柳溪枫,大抵是内心深处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吧…… 自古怀孕之人,嗜睡。沈风洛贵为天子却也不能避免,闭眼靠在软席上,不久昏昏沉沉脑海一片空白了。 柳溪枫看他睡着了轻轻站起身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而后悄声走出去吩咐小东子把粥重新熬过。 归后,自己坐在沈风洛身侧,心下隐隐带忧,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只盼这些现象早些过去的好。 沈风洛醒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只觉得清风微过十分舒爽,心情不由的平复几许。 耳边传来沙沙之声,他略略张开眼,看到柳溪枫正拿着折扇轻轻为自己扇着,神色认真安然,手的力道很小,仿佛怕吓到自己那般,所以扇出的风十分细微,他的侧脸上汗珠滚落,看样子做这个动作好久了。沈风洛心突然软疼了下。 “醒了。”柳溪枫微微抬眼看到他淡然一笑道。 沈风洛看着他的容颜不由的失了神,想到他对沈风信的手段和对自己的温柔,如此判若两人一般,他恍然开口道:“为何是我?”柳溪枫听了讶然的看了看他。 沈风洛微微撇开眼抿嘴道:“我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为何是我呢?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也想不通。” “那为何是我?”柳溪枫笑道:“我对人冷然,不关心别人死活,你又为何喜欢呢?”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眼道:“俗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也一直过来的。父皇教我的是帝王之学,为君者能忍、能狠。兄弟教我的是为皇之道,该狠时不能手软,面上为兄弟,背后为敌人。所以在这皇宫里,第一个为我披衣服的是你,记得我的生辰的也是你,因我生病守护着的也是你,不知不觉中生活里满满的都是你了……”许是气氛所染,这些话放在平日,沈风洛绝不会开口说的,此刻竟然说的如此顺口,恍然间把心剖开在这人面前。 柳溪枫听了他这般话笑了笑把人拦起抱在怀里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缘由,只是你而已。”说罢揉了揉他乌黑的发丝,抬起沈风洛的下颚,倾身吻了上去…… 沈风洛一顿,而后缓缓伸手抱紧了这人。 柳溪然托着他的头,温热的口腔中,舌与舌交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情就这般动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把这人狠狠的揉进身子里……这么想着,不由的把人压倒在软塌之上。 沈风洛感到柳溪枫腿间的硬挺,面若火烧,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往日缠绵的画面,此时方觉心中有些难耐…… 柳溪枫的手不自觉的伸入这人衣衫内,揉捏着他胸前的两朵红缨,听着他低沉难耐的呻吟。柳溪枫觉得自己快疯了,很想就这么进入这人的身子,很想很想就这么……当他的手顺着下滑到沈风洛的小腹时,身子突然一僵,脑海里除了孩子二字,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他没有了动作,沈风洛自然缓过了神,眯起朦胧的眼睛,看着柳溪枫奇怪的神色,而后恍然大悟…… 柳溪枫翻到他身侧,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沈风洛本是有些不高兴的,但见柳溪枫此刻的表情,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撇起的嘴角,愣了下,伸手抓着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腿间低声哑着嗓音道:“你帮我。” “你……”沈风洛脸色一红,拿眼嗔了下他,手一动不动。 柳溪枫看了看眯起眼睛而后小心翻压在他身上低声笑道:“不帮也好,可以这般……” 这般如何,他没有说,而是轻轻把沈风洛的衣衫解开,也褪下自己的。 袒露着身子彼此相贴,下肢紧紧相靠相纠缠,谁也瞒不过谁。 吻继续加深,一点一滴,只是并未进入这人身子,只是这般彼此来回摩挲着,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沈风洛不由的扬起头任由他这般动作…… 房内声响不断,屋外小东子和小福子相互看了眼眸子坦然,看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小福子心里不由的嘀咕道,张御医不是吩咐过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房事,二人这般是不是有些胡闹? “你在想什么,柳妃殿下岂会不顾及万岁爷身子。”小东子看着他的皱眉的表情抿嘴轻声冷言道。 小福子听了扬了扬眉也低声道:“你这般向着柳妃殿下。” 小东子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万岁爷当初把我指派给柳妃殿下可不就是让我向着他。” 小福子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小东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眼向远处看时,柳苑门前允容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眉峰弯弯,绝然漂亮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复杂。 小东子心中一凛忙走上前行了个礼还未张口,允容淡声道:“皇上在?” 小东子点了点头,允容漂亮的眉眼微微一挑淡声道:“听闻柳妃殿下喜讯,臣是来恭喜的。麻烦公公告知柳妃殿下,臣……”说道这里允容皱了皱眉改口道:“如若柳妃殿下有时间,臣希望能与他单独谈谈。” “奴才知道。”小东子不动声色道。 允容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微微叹口气,而后转身如同一抹流云般离开,小东子在身后看着他心下波澜异常,允容的表现似乎似乎再说些什么……和柳溪枫有关吗?想到这里小东子摇了摇头……小福子探究的看着他,只是小东子那张面部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房内沈风洛正在为刚才之色面红耳赤,柳溪枫却是春意盎然的走了出来吩咐小福子去端药。 小东子看他心情不错,寻了方机会把允容来的事说了,把话也传了。 柳溪枫听了恍然顿了顿,而后叹口气道:“你去回了容美人道,行动不便就不去了。” 小东子嗯了声,看着柳溪枫神色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万岁爷心思重,你和容主子……” 柳溪枫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我明白,我岂会负他。” 听闻他这么说,小东子略略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朝堂上,柳溪然已五日未见人影。 柳府内。柳悦每日小心的为他擦拭身子,为他上药,心里不由的暗自嘀咕柳玉君下手太狠……偶然为他打抱不平时,柳溪然总是淡淡一笑,阴柔的容颜带着抹复杂,似笑非笑,似高兴非高兴。 而那个当日没有开口的信王,在其门外徘徊了数日,手中拿着上好的药膏,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前去探望。 愧疚入心肠,拖得越久生长的越快越多,到如今这种心情已掩盖了对柳溪枫的思念……亦或是不敢想念了。 心就此缓缓而变也说不定…… 时间这般慢慢而过,天渐渐越来越热,人穿的衣衫越来越少,沈风洛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柳溪枫的神色越来越心疼…… 终归,这天慢慢的变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o(n_n)o 哈哈,嘿嘿~~更新 其实我很想h一次,据闻这时h,效果不错,可是算算时间没有h下去 等去游玩时大h一场 咳咳,希望到时不要黄牌警告,:) 呃对了,忘了说了有关送积分,要留言满二十五个字才能送,:),虽然不多,嘿嘿~~偶尽量每个都都送:)。抱住各位,o(n_n)o 哈哈 37 37、037动了胎气 柳苑外,夏风吹过,树上的蝉偶尔沙哑的鸣叫一声,似乎在诉说夏天的炎热。 殿内柳溪枫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手握琉璃扇不停的摇晃着,偶尔汗珠落下,滴在雪白的衣衫上,润出一丝汗渍。 小东子端着冰镇过的清茶送上来道:“主子,茶可以喝了。” 柳溪枫点点头嗯了声,拿眼看向外面的热浪滔天开口道:“皇上还未下朝?” 小东子抿嘴轻笑道道:“主子,你都问三遍了。万岁爷临朝至少要半个时辰处理军务偶尔还要单独召见大臣。此刻不过半柱香时间,若要下朝恐怕还得一阵子。” 柳溪枫听了站起身点点头,对他有些调侃的话也未反驳道:“再去准备些凉茶,试着点温度,不要冰镇。” 小东子听了忙吩咐下去。 柳溪枫在房内轻声叹口气,已进入八月,天热得难受,自己偶然都觉得受不了,何况一向嫌热怕冷的沈风洛。 只是偶然想到再过六月,自己和沈风洛的孩子便出世,想到这世上即将还有一个小小沈风洛到来,柳溪枫忍不住抿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眼之间盈满幸福,神色柔情似水。 这表情正好落入提前退朝的沈风洛眼中,沈风洛顿了顿,朝堂上积压的怒气在这个笑容下不由的虚散开来。 “下朝了。”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站在门口忙走上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沈风洛点了点头随他走进房中。 “朝事不顺?”柳溪枫扶着他坐下,而后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低声问道。 “嗯。”沈风洛闭眼靠在竹编软椅上,闭眼就想睡觉。 “为了淮南水患的事?”柳溪枫看着他又想睡觉忙没话找话说,要不这人一会睡了,又要错过饭食了。现在想想已是八月到了汛期,能让沈风洛心烦的也就此事了。 沈风洛听了果然张开眼,眸子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而后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几个贪官在那里折腾,若是给我抓住了把柄,我定然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他可以向柳溪枫说些朝堂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朝堂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不想因有了身子就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柳溪枫,也不想他接触朝堂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此刻他恍然忘了柳溪枫曾在宫内呆过十年,十年什么事没有看透…… 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淡淡的嗯了声道:“别想太多,等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 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便命人传了膳食而来。 孩子已经四月了,幸运的是那孕吐现象已经缓解了几分。 但由于天气缘故,沈风洛胃口仍不是很好,张庭之曾隐忧的对他道,沈风洛营养跟不上,身子会受不了。 柳溪枫虽知,却也莫奈何,只能变着花样做些哄着他吃点。 沈风洛也知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但每次看到食物当真失了胃口,想到这些他皱了皱眉峰暗自嘀咕道,这孩子日后生下来,当要他好看…… 膳食被送了上来,兴许是心情之故,沈风洛竟然吃了一碗饭菜又喝了几口汤,柳溪枫细心的记下他多吃了两口的菜,暗道明日多送些来。 饭食过后,沈风洛揉了揉腰往内殿走着道:“丞相他们最近都没进宫来看你吗?” “打发人来问了,我给回了。”柳溪枫淡淡道。沈风洛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累了吧。”柳溪枫问道,沈风洛摇了摇头道:“刚才有些,现在瞌睡倒像是跑没了似的。” “那,四处走走?”柳溪枫轻笑道。 沈风洛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柳溪枫。柳溪枫面上浮起一抹淡笑微微垂眼道:“多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沈风洛顿了下道了声好,张庭之说男子怀孕不若女子,最好多走动有利于日后顺产,只是他有些懒惰每次都借口累不想动弹罢了。此刻有些不好拂了柳溪枫的好意,便顺着他了。 所谓四处走动,也不过是沿着阴凉之处走了几步。幸而柳溪枫喜静,这院子除了小东子等近侍和宫女,其余的内卫都在外面呆着,这倒正和沈风洛的心,现在多看见几个人他便觉得心烦。 柳溪枫和他慢慢的走着,而后停住脚步,用衣袖帮沈风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那人抬眼看他时淡淡一笑。 每次看到柳溪枫这般笑容,沈风洛都觉得心中涨的满满的,无法述说的情绪弥漫在胸腔内,任由它们泛滥。 二人携手走至柳荫下,沈风洛有些皱眉的坐下,柳溪枫看了看柳树眸中神色忽然聚集又散开。 “怎么了?”沈风洛扬眉问道。 “人常说柳乃至阴之物,用于招魂,以前觉得扶风弱柳十分意境,此刻看了却觉得烦闷,心境不同罢了。” 听闻柳溪枫这话,沈风洛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于是道:“朕乃真龙天子,至阳,柳又如何?” 柳溪枫听了恍然笑了笑,暗道自己当真是忧虑过渡。 二人闲坐着,柳溪枫说着自己以往的趣事,凉亭内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说了不知多久,柳溪枫的声音越来越低,至最后悄然消匿。他心疼的看着枕着胳膊睡着了的沈风洛,暗道日后不让他再生,这般都能睡着,实在是太辛苦了。而后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人走入殿内。 沈风洛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隐隐灯火下,柳溪枫单手托着下颚眯着眼睛,另一只手放在桌案的树上,灯火悠然中他俊雅的容颜一般隐藏在黑暗中,隐隐如玉般柔和。 沈风洛抿了抿嘴悄悄坐起身,这些日子,每当夜间心悸睡不着,柳溪枫总是先一步把他抱在怀里低声说着什么,白天顾念他的身子也未曾睡过,想来也是累了。 悄然走到他身边,眉眼扫过他所看的书,神色不由的顿住,眉间闪过一丝异常情绪。 那是淮南一带的水域地图,上面用笔标注着淮南沿岸江堤个数和需要修缮的地方。 沈风洛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柔柔的,涨涨的,还有一丝酸楚。自己的心思这人从来都知道的透彻,而他的心思自己总是摸不准,以为看清了,转眼又陷入了迷雾中…… 柳溪枫。 柳溪枫醒来时,天已经黑的看不清东西了。微微转头却见沈风洛和衣靠在锦枕上,手中拿着自己所标注的书认真的看着,偶然用笔划过什么,柳溪枫顿了顿而后起身。 “外面我让人备了饭菜,你去吃些。”沈风洛眼不离书淡淡开口道。 柳溪枫嗯了声举步离去,沈风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而后轻轻一笑继续看手上的书册…… 翌日上朝讨论的便是有关淮南水患之事。 自古水患难治,难治在根。沈风洛知,众人也知,朝堂上没有分晓,于是单独召见柳玉君、柳溪然、兵部尚书徐行、户部尚书张天前去御书房商议此事。 沈风洛坐在上位听着众人的意见,偶尔点头或者沉静不语。正值此时,小福子匆忙从外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密折递于沈风洛,而后低声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众人只见沈风洛打开折子看了看,随即便是脸色一寒神色冰冷,而后站起身把折子仍在地上恨声道:“都看看吧,这个混账东西。”身子因生气不由的发抖,只是这么说完脸色突然雪白,冷汗直下,小福子惊呼一声。 密折掉落地上,柳玉君低眼看到一行字:淮南府洛阳尹沈俊尧贪赃枉法,贪污皇粮…… “皇上……”柳玉君上前想说什么,沈风洛突然咬牙厉声道:“都下去。” “皇上?”兵部尚书徐行上前一步话音刚落,沈风洛狠狠拍了下御案道:“都给朕滚。” 众人茫然退下,众人出去后,御书房的门立刻被关上了。 柳溪然和柳玉君对看一眼,彼此都有些疑惑。 “柳相,皇上他……”徐行走上前亦是皱眉不解看向柳玉君。 “大抵是心痛吧。”柳玉君淡淡道,沈俊尧乃是皇帝御笔亲封,奉命前去淮南查处江淮之事,此刻突然如此,皇上心里大抵不好受…… 他们这般想法也倒是对了一半,只是还有一半众人不知罢了。 御书房内沈风洛扶着肚子冷汗凛凛道:“小福子命张庭之立刻来见朕。”说完这话,头一阵眩晕便向御案倒去。小福子惊呼一声扶好他,把他安置在内室的龙榻上,而后去请御医通知柳溪枫此事…… 柳溪枫此时正在忙着熬药,听闻此事大惊之下顾不得其他慌忙前去御书房。 去时,张庭之已经把脉完正在写药方。 “人怎么样?”柳溪枫开口问道。 “动了胎气。”张庭之摇头道:“皇上这些日子想必饮食跟不上,有些气虚,这倒没甚大碍,只是臣怕引起后患。” “什么后患?”柳溪枫皱眉道。 “皇上体内热气不散,积压心中,惟怕发热。”张庭之道。 柳溪枫听了眉峰狠狠的皱了起来,问清楚了何事后,眸子寒了下去,俊雅的脸阴沉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得晚了点,明天同学来玩,o(幡洇)o 唉争取在她来之前更,:) 38 38、038阴谋阴谋 心悸、心慌,种种感觉让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睛,感觉眼角粘腻涩然,伸手一模,原来是汗珠。 “醒了。”柳溪枫上前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沈风洛拿眼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变幻莫名。 “孩子没事。”柳溪枫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低声道:“张太医说你只是怒极攻心动了胎气,孩子无大碍。” 沈风洛听了心略略放下来,此时方觉得浑身乏力,头里着实难受的很。 “小心些,张庭之说你体内虚火,营养跟不上,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柳溪枫微微上前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道。 他未多说什么,但沈风洛听着他这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十分难受连带一抹说不出委屈。 柳溪枫看了他略带几分委屈的神色不由心头一软,把人揽在怀里低声道:“你这次当真是吓到我了,突然这般晕倒……” 沈风洛抿嘴没有说话,许多话也不用说出口。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沈风洛的身子果如张庭之担忧的那般开始发热。此病说来和风寒有几分相似,也是使人头疼浑身乏力,但用药却与风寒相反,风寒侧重寒字,此侧重热寒…… 柳溪枫看着他那般难受,当真恨不得替他躺在床上的好。 张庭之熬了药端了上来,柳溪枫扶起沈风洛喂他喝下,沈风洛看着黑漆漆的药汁,摇了摇头。柳溪枫低声道:“喝些好的快。”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后闭上眼睛淡声道:“你说过是药三分毒,喝了对孩子不好。”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手一软差点端不住药碗,眸子一酸,他自知药喝的多了对孩子不好,可是沈风洛这么难受的样子,他看了更难受。 “这些都是小病,出点汗就过去了。”沈风洛淡淡开口道,任谁都听的出他话中的固执。 柳溪枫嗯了声把药碗放在茶几上道:“好,都听你的。” 小东子和小福子在一旁听了撇开了眼。 本来有孕,心情就不好,脾气暴躁,此刻突然病了更是觉得难受,浑身无力又不能四处走动,夜间盗汗的严重,几乎刚睡着,身子便汗湿了。 种种一切让沈风洛觉得自己就像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想要发泄却吐不出来,只能胡乱发脾气。 这天,在他又一次把碗摔了,汤不小心洒在柳溪枫衣衫上,柳溪枫没有吭声,雪白的衣衫沾满了油腻。因穿着单衣,隐隐看出里面的肌肤微微泛红。 沈风洛心中一凛忙坐起身,头却一阵眩晕。 “别乱动。”柳溪枫上前扶着他责备道:“小心身子。”沈风洛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音。 “我知道。”柳溪枫笑了笑抚摸过他的头发道:“吃不下一会吃,我带你去温室里洗洗身子。” 沈风洛任由他抱着没有吭声,心里存了抹愧疚。 温室是帝王专用的沐浴之地,四周空气流通,冬天在里面绝对是享受,只是此室并不在柳苑,幸而离的也不远。小福子把闲杂人等打发了后,柳溪枫便把沈风洛抱进去了。 盛夏酷暑,温室内热水氤氲,刚进来便觉得人在蒸笼中,柳溪枫身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沈风洛觉得热浑身却没有汗,只觉得难受异常。 柳溪枫小心的把人放在水中,水里放了些干草药,漂浮这一抹药香味道,水有些热,但很舒服。 柳溪枫帮沈风洛揉着身子低声道:“张御医说多泡几次就好了。” “也来了几天了,也没什么效果。”沈风洛抿嘴不悦道。 柳溪枫低声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容易好。”沈风洛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悦。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所惑,他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柳溪枫的手却像是带着魔力似的,从他的脖颈之处落下,后肩胛,又胸前,不知是不是头脑有些发热得瑟缘故,沈风洛不由的呻吟一声。 柳溪枫听了腹中一紧暗道了声不好,垂眼看到沈风洛被雾气蒸的有些发红的脸庞,心中杂念一闪而过,神色浮上一抹尴尬。 两人几乎挨着,沈风洛自是看的清楚感受的不明,不由张开眼低声笑道:“其实发热的法子有的是,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柳溪枫哑着嗓音道,眸子火光闪闪。 “只可惜你得忍着。”沈风洛看着为自己这般失神的柳溪枫,不由心情有几分愉快道。 “你……”柳溪枫暗自垂眉,而后低声笑了笑道:“其实不忍着也是可以的。” 沈风洛听了扬了扬眉,想起那日那般没有进入体内的缠绵,不由的脸更红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柳溪枫抱紧他,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低声道:“要受到惩罚的。” 沈风洛抿了抿嘴,而后竟然闭上了眼睛,柳溪枫讶异了下,而后倾身吻上他的唇…… 两人在室内折腾了许久,外面的小福子和小东子都有些担忧,却又莫可奈何。 许是心情缘故,出了温室,沈风洛觉得有了分精神…… 当夜出了一身汗,翌日醒来当真实神清气爽,却不想上朝,于是躺在床上偷懒。 柳溪枫抱着他亲了亲在他肩窝处道:“看来那个法子比什么都管用,日后……” “日后怎么样?”沈风洛扬眉问道,声音有些冷,透明白皙的耳垂却红了个透彻。 “没有日后了,再也不想看到你那般无力的样子了。”柳溪枫顿了下沉声道。 沈风洛心头一震,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你这几天病着,我帮着看了看淮南水患的折子,觉得疑点甚多,父亲也说沈俊尧不是那般人物,看来却有隐情,你打算如何做?”柳溪枫微微退开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问道。 沈风洛沉默了下,手缓缓抚摸过小腹拿眼看向柳溪枫,眸子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道:“我想……我想……”我想如何,却说不出。 “听说洛阳风光极好,你我就出去走走可好。”柳溪枫看着他笑道。沈风洛撇开眼嗯了声……柳溪枫轻轻叹了口气暗道,终究走到这一步。 他早知沈风洛性子高傲,即使二人亲密如此,也定不愿别人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之事。这后宫又是天下最为繁杂之处,如若再过几月孩子大了,被人看出门道,他羞恼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倒不如趁着机会到外面走走,也舒展舒展心情。 只是如何做,还需拿捏的恰当才是…… 小东子到柳家传旨时柳玉君当场愣住了,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东公公,这,柳妃殿下要单独见信王?”柳玉君上前忍不住又问了句。 小东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是,柳妃殿下在御花园摆了桌酒宴,正等着信王呢。”其实他也有些奇怪,摸不准柳溪枫到底有何用意。 沈风信听了,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整理了下衣衫随着小东子而去。 柳溪然站在他身后,阴柔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子却眯了眯,而后出了柳府朝皇城的另一方向走……柳玉君看着几人,顿了顿,又顿了顿,这事当真奇怪的很,柳溪枫单独见信王,好比太阳从西升起那般…… 沈风信到了宫中,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柳溪枫对面。自从那日柳家酒后失态,他就有些不敢看柳溪枫的眼,柳溪枫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这样之下,沈风信更觉难受。 饭桌之上摆放着宫内最好的膳食和酒菜,柳溪枫端起酒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沈风信眯了下眼睛把酒仰头喝下,却觉得这酒有些古怪,却说不出到底那里古怪。 “过两天皇上和我打算微服到淮南一带去看看。”柳溪枫用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酒杯道。 沈风信听了神色一凛,微微垂眼有些复杂开口道:“这事本是机密,你告诉我为何?” “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兄弟,他出去,这家国不能没有人照看,所以日后恐怕要烦劳你了。”柳溪枫轻笑道。 “……这是你的意思?你不怕我……” “那大逆之言切莫多说。”柳溪枫勾起嘴角道:“我知,你不会。” 沈风信仰头笑了笑道:“溪枫,除了他,你当真从未顾及过别人的感受。”这对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柳溪枫听了并未搭话而是道:“吃东西吧。” 饭菜是御膳房最好的东西,水晶鸭子蜜汁鱼……也是自己曾在皇宫吃惯了的,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心情缘故,沈风信竟觉得十分没有胃口,甚至隐隐带着几抹反胃。柳溪枫看了看他的神色,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二人一阵无语,沈风信因心情之顾吃了两口便借口离开了。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而后勾起抹淡淡的笑容。 “柳妃对待外人从来都是这般吗?”寂静的御花园内突然传来清幽的声音,柳溪枫微微一顿暗中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一身青衫的允容。 青衣随风翻飞,容颜宛若水中莲花。 允容绝色的脸上挂着抹淡笑缓步走上前道:“柳妃殿下这几日对我避而不见,今日前来打扰,你不会怪我吧。” 柳溪枫微微苦笑了下道:“怎会。” 允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腹部,许久抿嘴道:“今日臣前来只想问一句,当日姑苏城内,柳妃可曾记得小黑?” 柳溪枫听了眉微微皱起,而后面无表情道:“我当他是知己,而后瘟疫来袭,我感激他救命之恩。” 允容听了哦了声,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允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南华圣子有占卜之能,本想说与这人听,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了。 当真是劫难,允容笑了笑,神色莫名,而后缓缓离开…… 寂静无声的御花园一阵o之声,柳溪然和沈风洛从不同的角落走出,四目相对各自有些讶异又有些尴尬,小福子心紧了又紧,不知今日犯什么太岁…… 作者有话要说:呃,实在取不出好听的名字了,这章算是阴谋吧 :),铺垫来用滴,嘿嘿~~ 嗷,o(n_n)o 哈哈,嘿嘿?~去洛阳旅游去,o(n_n)o 哈哈 同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玩了,:),所以提早更新,免得晚上更不动,:),o(幡洇)o 唉明日上班,不知道乱成啥样子呢,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年底啊,:),o(幡洇)o 唉 39 39、039几许纠结 柳溪枫看着外面走进来的沈风洛不由的勾起抹笑容道:“回来了。” 沈风洛嗯了声,从他身侧穿过坐在软椅上休息。 柳溪枫看着他顿了顿,直觉沈风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拿眼看了看小福子,小福子一直垂着头动也不动,柳溪枫心思动了动,九转弯。 “怎么了?很是心烦的样子。”他走到沈风洛身边柔声问道,站在他身后伸手帮沈风洛揉着太阳穴。 沈风洛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很久后垂下去漫不经心道:“没事。” 其实很想开口问一些东西,问他在姑苏城发生过什么,问他那个小黑是谁,问他他和允容,和允容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沈风洛却什么都问不出。 他突然想,自己这些问题问出口,是不是代表自己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人,或者是内心深处不愿相信这人……想到这些沈风洛的神色不由的难看了几分,手狠狠的握在一起,骨节分明。 “怎么了?”柳溪枫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吗?朝堂还是……还是我?”这人心中明明有事不愿说,那只有这两种情况了,只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乐于见到的,柳溪枫暗自叹气想。 沈风洛直直的盯着柳溪枫,很久后淡淡道:“朝事,我在想这次出门,这个朝堂怎么办,信王和太后怎么办。”不想问他允容的事情了,不愿问,如果这是信任,那就这样一把给他。 柳溪枫听了这话微微放下心淡淡道:“朝事交给信王就是了。” 沈风洛听了微微眯了眯眼睛,柳溪枫轻笑几声在他耳边低声说几句。 沈风洛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挑了挑凤眉,最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道:“如果信王当真如你所料那般还好,若是他有二心,我把朝政交给他岂不是把命交给他了。” 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道:“这朝堂哪是那么容易让他拿走的,不说三军隶属皇上你,就是朝中大臣任由他们折腾,能翻了天。若是当真翻天也好,到能看清文武百官的心,日后清除那些三心二意的也好。” 柳溪枫无论说什么话表情都是淡然的,但听闻他话的人偶然不自觉的打寒颤,世人大抵不敢相信这么温和的容颜,这么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寒若冷冰。 沈风洛微微垂下眼睛淡淡道:“我也这么想的……”他是帝王,手段自然也非同一般。能有机会肃清朝堂,他自不会错过。 景帝三年八月,柳妃柳溪枫身怀龙子,八月七彩之星过京,帝观之,入帝庙求祖闭关祈福,南华圣子允容随入,信王沈风信代朝政,丞相辅佐。 世人皆道皇上重用信王,兄弟和睦。 但朝堂之上众人却知三军军符握在柳玉君手中,皇上在未入关之前更是秘密把边关的方中调回京中。 皇上闭关的这天,方中出现在朝堂上,众人恍然。 “臣参见信王、丞相。”方中掀起大红官袍跪下道。 沈风信坐在上位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平身。” 方中站起身,容颜还若半年前的那般刚正,只不过皮肤黝黑了些,眸子还如半年前的那般清明,只是多了抹容忍,边关也许真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 “众所周知皇上现在闭关,柳妃身怀……身怀龙子,不便见客,皇上闭关前把这天下交给本王手中,本王定不辜负他的期望,也希望众卿齐心协力共同守护这片天。”沈风信坐在那里看着众人开口道,众人忙行礼。 沈风信微微眯着眼,手把玩着茶盏,那模样竟有三分向沈风洛。 柳玉君看了微微垂下眼睛,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起一阵一阵的波涛。 他自然知晓皇帝和柳溪枫都出京到淮南去了,只是觉得事情并非他表面上看到的只是去体察民情。 有些想不透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分不清柳溪枫到底想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峰,这事情似乎有个结,解开那个结一切都明朗了,只是他不确定那个结真的被解开了会引发什么,所以他没有寻找那个结…… 这厢沈风信也是这般想的,只是第一天代朝,本就无事可做,沈风信说些场面话,而后便宣布散了。 散朝后,沈风信走在这富丽堂皇,富贵荣华的宫殿内。 他微微眯起刚毅的眸子,这个宫殿曾经他自由出入,这个宫殿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宫殿的主人,这个宫殿让他站在高高在上的顶峰,而后又狠狠的摔落下来,这个皇宫有自己被尊为太后的母亲,有自己很喜欢的被封为妃子的人,可是却没有自己,那是别人的母后,那是别人的妃子……如今这个皇宫又在他手中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完全在,那是不是早晚一天早晚一天都会在呢…… 想到这些他低低笑出声,而后转身前去凤仪宫去见他的母亲,当朝的太后。 在凤仪宫坐了一炷香时间,母子说了些平常话,沈风信看着依旧漂亮的母亲眼睛微微涩了涩,起身躬身而退。 太后坐在凤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永远都存不住气,还是这般心急,怪不得会输给沈风洛……只是这些话她都无法开口说,谁都知道这个凤仪宫不是太后的凤仪宫,而是皇帝的。 沈风信在皇宫走了一圈,而后慢慢走回柳家。 皇帝不开口,他不能也不敢随意搬家,他回去的时候看到方中在前厅,方中淡淡的说着什么神色似喜似忧,柳玉君坐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如同往日般内敛风华,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风信觉得那抹笑容多了分人气,只是举目不见柳溪然。 想到柳溪然沈风信顿了顿步伐,那日过后两人几乎很少见面,见了面柳溪然总是眉峰微皱转身离开,他亦不想回想起那日的荒唐,四目相对剩下的所有只是沉默。 只是此刻不知为何,他觉得柳府有几分冷清……像是少了些什么。 “信王。”方中看到他忙站起身行礼道,沈风信回过神淡淡笑了下道:“方大人许久不见,说来你也是丞相的门生呢。” 方中听了俊朗如阳的容颜上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道:“此刻回京一来是探望柳相,二来是送文清出京。” 送文清出京?沈风信心动了下,英气的眉扬了扬道:“文清他出京了?”为何没有听说,他出京了,俊朗的眸子不由的看向柳玉君,心中暗道怪不得觉得少了什么,少了柳悦那个麻雀。 “圣旨是前日下的,幽州刺史辞官,皇上命他前去幽州考查下民情和官风。”柳玉君看着沈风信淡淡一笑道,彼此皆知柳溪然为礼部官员、为京官,去外地考查民情自由御史来坐,此刻这般,大抵有一半跟他有关。 沈风信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柳溪枫和沈风洛出了宫去淮南去洛阳,柳溪枫去了幽州,而他在京中…… 方中看着沈风信失神的样子,眉峰皱了皱忍不住望向柳玉君,柳玉君内敛镇定的站在那里,面上是属于一个臣子的恭敬,也有一个父亲的不悦。 信王和柳溪然的事他回京便有所耳闻,当时以为传言内容真真假假让人不敢相信,但此刻观众人容颜想必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方中皱了皱眉。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柳溪枫抱着沈风洛坐在马车上,小福子和小东子赶着马车,马车两侧有两人骑马而奔,那两人赫然是本应该去幽州的柳溪然和柳悦……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晚了,o(幡洇)o 唉 明天老总回来,内牛,不知道有时间更不,呜呜呜,:)。o(n_n)o 哈哈 偶要忍,要努力挣钱,而后把她炒了 40 40、040柔面冷心 马车内两人柔情蜜意,偶尔几声低语里面传出,只是还未传出便散开在风中,模模糊糊的让人听的不甚真切。 柳悦拿眼看了看柳溪然,柳溪然神色平静看不出所以然,柳悦抿了抿嘴眉峰不由的皱了皱,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不知他这般嘀咕的同时,这些疑问同样徘徊在柳溪然胸中,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奉旨前去幽州,却在出京五里处的三岔口碰到了小福子,他身侧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帷掀开,他大惊,柳溪枫俊雅的容颜映入眸中……现在想来还是一阵恍惚,淮南在北,幽州在南,他们此刻往北走,他也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想些什么,当然这本就不该他过问…… “你说文清会想些什么。”马车内沈风洛靠在柳溪枫胸口开口笑道,神采飞扬,俊秀的容颜因这个笑容更显端丽。 柳溪枫勾起抹淡笑,圆润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葡糖放在沈风洛口中道:“快吃吧,再过一阵子就不新鲜了,到时你又要难受了。” 沈风洛微微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低头吃下普通顺便含着柳溪枫的手指,舌尖绕了一圈。 柳溪枫动力也不动的任由他,只是眸子暗了几许,在沈风洛还想继续时微微靠前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当真要继续?你知道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不敢做的事,在马车上似乎也别有风情。” 声音说不出的暗哑,连带着一抹危险,沈风洛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透明白皙的耳垂突然红了,悻悻的看了他一眼,靠在他怀中不再挑逗这人。 柳溪枫看他这般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下,心中不知悲喜。 沈风洛自打出宫心情就很不错,就像是被囚禁的鸟儿放出了鸟笼那般。 皇城朱门碧瓦,巍峨延绵富丽堂皇是世人最为向往的地方,但处在那里的人却知晓那是一张蜘蛛网是泥潭,狠狠的把人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偶然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只是,这般自由终究是短暂的,早晚还是要回去,回去继续忍受那抹无法说出口的寂寞和无奈…… 想到这些柳溪枫摇了摇头面上却波澜不惊,因沈风洛心思过于敏锐,他不想搅了他的兴致。 他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低声道:“快正午了,看样子是赶不到城内用午膳了。” “那就在野外吃午膳。”沈风洛满不在乎的说:“书上不都这么写……”说完他微微一顿,抬眼对上柳溪枫似笑非笑的双眸。 他抿了抿嘴咳嗽两声道:“我是偶然翻阅你留下的那些破书看到的,朕可不像你经常看那些乱七八糟有碍风华的书……”他言之凿凿,脸却越说越红,神色越说越尴尬,柳溪枫看他那般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抑制不住的哈哈笑出来…… 马车外几人突闻他的笑声,不由的面面相觑,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暗道两人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呢,小东子嘴角抽了抽,柳悦神色复杂,唯一平静的是柳溪然。 “小福子,把车停在阴凉之处,中午不进城。”笑声过后,柳溪枫淡淡吩咐道。 “是。”小福子忙应了声。 马车被赶在阴凉之处,一路沉默的柳溪然和柳悦翻身下马,二人站在马车前垂眉不语。 柳溪枫掀开轿帘走下车,而后伸出手递给沈风洛,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起除夕那夜,沈风洛也是这般下了车,把手递给他,沉默的向世人宣称宠爱柳妃。 想到这里他眸中不由带上几抹笑容,恰然对上沈风洛的眼睛,彼此相看皆知对方所想,不由的相对而笑,郎朗昭昭恍然天地之间之余二人般。 柳溪然一旁看了眸子微微眯了眯,闪过一丝羡慕和怅然。 扶着沈风洛走下马车,小东子和小福子早把毯子铺在地上了,沈风洛坐于上前,众人准备行礼,沈风洛笑了笑道:“出门在外哪那么多约束,只盼早日到达洛阳的好。” 柳溪枫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劳神伤体的。”沈风洛淡淡的嗯了声。 “小福子你们服侍皇……公子用膳,我去到溪边弄些水来。”柳溪枫看了看众人淡淡开口道。 小福子和小东子自然知道皇上身子,所以应了下。 “皇上,二公子,我去吧。”柳悦听了这话习惯性的开口道,说完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脸涨的满脸通红,垂眼没有看柳溪枫。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道:“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抓些鱼来的好。”柳悦应了声。 两人走后,柳溪然走至沈风洛身侧,神情肃穆的看着周围,这方神色让他本阴柔的容颜上竟然带了一抹肃杀之气。 他心中微微有些怪异,算来柳溪枫有身孕大概五月了,这般离开难道是因为自己?再关小福子和小东子神色,二人皆以为然。只是还未来的及再想下去,他身侧的沈风洛淡淡开了口。 “坐。”沈风洛道,柳溪然看了他一眼忙坐下,却离他有一定距离。 “没话问朕?”沈风洛拿起一粒葡糖放在嘴里含糊问道。 “柳妃特意留下臣与皇上,想必是皇上上有话对臣说。”柳溪然淡淡道,心中暗想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只是搞不懂柳溪枫和皇帝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沈风洛听了笑了两声道:“你们兄弟二人倒真是心有灵犀。”说罢他摇摇头道:“朕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到了淮南你只管查方俊尧的案子,把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与案子无关的,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日后若在京中走漏了风声,朕就让信王来赔罪。” 柳溪然听了虽茫然不解的看向皇帝,却垂头道了声是。 “你和信王的事在京中传的风言风语,你有什么打算?”沈风洛又道,声音没有刚才的压迫,给人一种柔暖的感觉。 “臣不知皇上之意。”柳溪然淡声回答道。 沈风洛挑了挑眉道:“柳妃曾开口向朕求情说为你和信王赐婚,你意下如何?” 柳溪然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而后垂眼淡淡道:“如此多谢皇上和柳妃殿下。” 沈风洛眸子略略张大开口道:“即使他对你没有感情,你也愿意。” 柳溪然淡淡一笑仰头道:“皇上,感情分很多种,如你与柳妃这般彼此相属又终成眷属的少之又少,普遍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少者的是强求而得。有些人等了一辈子他也看不到你,如有机会能在一起,无论强迫与否,终归有机会彼此了解。谁又能肯定这类结果为坏。” 沈风洛听了轻笑两声道:“文语也是这般对朕说的,你们兄弟二人骨子里当真很像。”柳溪然听了微微垂头,眸中光芒闪闪…… 热风一阵阵的过,小东子帮沈风洛扇着扇子,不久柳溪枫和柳悦回来了,柳悦眼睛通红,手中拎着几条鱼…… 这些人中本就只有柳溪枫曾出京外游一年,对这些基本的野外生活倒也能应付。 柳悦寻了些木材用火折子点燃,柳溪枫把洗好的鱼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因挨着火的缘故,脸面有些通红,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 沈风洛靠着树干看着他眯了眯眼睛道了声我想吃鱼,柳溪然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笑。 鱼烤好了之后,柳溪枫拿起一条吹了吹,走到沈风洛道:“不干不净的,你少吃些。” 沈风洛嗯了声,看着柳溪枫为他细致的剔着鱼刺,偶然抬眼对自己笑笑,大抵是喜欢看这人宠自己的样子吧,很安心…… 温情如画,悠然缠绵。 柳悦看了,眸子微微动了动,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柳溪然,忙拿起鱼食不下咽的咀嚼。 饭食这么打发掉后,众人忙往城中赶路,柳溪然和柳悦想的是柳溪枫肚子里的孩子,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的是沈风洛肚子里的孩子…… 马车内,柳溪枫搂着沈风洛。 沈风洛有些困了,靠在他怀中模糊道:“回到京城,朕打算为他们赐婚。” 柳溪枫听了眉眼一弯,带出一抹淡笑…… 夜晚明月昭昭,热风袭人,柳悦前去马厩喂马,神色恍惚起来不由的想起今日在溪水边柳溪枫对他说的话。 柳溪枫问他为何不敢对着他,他不知怎么回答、柳溪枫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柳溪枫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回来时柳溪枫对他道:“你从小跟在我身侧,大抵从未见过我冷酷一面。对人温和只是那人没有犯着我罢了,如今有想要一生保护的人,自是冷上几分。” “那对兄弟也是这般吗?”他当时突口而道,这些日子每每想起那日所听都觉得甚是委屈,为自己、为柳溪然、为柳溪枫…… 柳溪然和沈风信在京城的风言风语是他最为尊敬的人一手弄出来的,他怎会不感到委屈,他怎么能接受那个温柔如水的二少会下手如此狠厉。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明显的讶异了下,而后他叹口气道:“柳悦,有些事,你不懂,我不怪你,日后看好大哥便是了。”说罢离开。 他走在这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疼…… “你在做什么?喂马都喂到马鼻子里了。”小东子抱着一堆草料过来时笑着道,月华之下眉眼清秀。 柳悦微微转头擦了擦眼睛道:“眼睛吹沙子了。” 小东子点点头道:“小心些,对了柳主子命人备了汤在房内,一会回去喝了,这天太干了。” 柳悦听了嗯了声,在他不察的地方,小东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道,大抵是跟着柳溪枫时间长了,看到不想看到的一面,接受不了,柳溪枫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o(幡洇)o 唉内牛,明天继续出去,痛苦,o(幡洇)o 唉 ,明天更的估计晚点吧 :) 嘿嘿,看文开心g,?~ 41 41、041这方时刻 心本是惬意的,只是越往北方心越沉重,沈风洛的脸色也越黑。 柳溪枫看着马车外流浪的灾民微微眯了眯眼睛,淮南离此尚有一段距离,灾民竟流落至此,那淮南之地岂不是遍地为灾。 “哼,淮南道转奏的折子不是说淮南水患好的很吗?”沈风洛冷笑两声道:“朕看,这真的是好的很。” 柳溪枫听了这话放下帘子把人抱在怀里吻了下道:“不过这么说来那个方俊尧也许是无辜的。” 沈风洛听了拿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但表情微微松弛了几分。 柳溪枫趁着又亲了下他粉粉嫩嫩的脸颊低声道:“自古以来哪有不欺上瞒下的官员,你切莫过于生气,小心孩子。” 沈风洛听了眉峰一皱,脸面带着几抹不情愿,抿嘴嗯了声。 本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却是心茫然,意茫茫。 日月双飞箭,时光恍然而过。 脚触淮南地界时,也许是一路上的震撼太大了,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带着几抹潮湿,几分水气,几分灾难的味道,沈风洛抿了抿唇看着景色萧条的地界。 “大哥,我们就此别过。”柳溪枫站在那里笑意然然对着柳溪然道,柳溪然扬了扬眉看了看沈风洛。 皇帝垂眼没有说话,看似面无表情,但离的近的小福子却知,年轻的帝王不由的抚摸了下看似平坦的腹部。 这一路不察间,一月时间竟然这么晃晃悠悠的没了。 柳溪枫自是担忧孩子,所以一开始便商议好了,柳溪然去查事实,他们坐等结果就好。 “柳卿,拿着这块玉佩。沈俊尧的案子就交由你来办了,当地的官员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朕准你先斩后奏。”沈风洛看着柳溪然冷然开口道,手中握着一方九龙戏珠的玉佩递于柳溪然。上面刻着楷体御字。 柳溪然忙行礼接过,暗道这淮南之事当真气恼着皇上了,但有些怪异为何皇帝自己不亲自查处此事,转念又想大抵是因为柳溪枫身怀孩子之顾,这般念头来来回回,那抹怪异也就恍然消失了。 “柳悦,好好照顾大哥,我们到了洛阳之后再联系。”柳溪枫一旁叮嘱道,柳悦搭耸着肩膀无力的点着头。 柳溪枫看了他这般神色微微笑了笑,眸中带着一抹涩然,毕竟从小一起相处那么久说不在乎有些假了。只是他亦不愿勉强柳悦罢了,想得通海阔天空,若想不通便是缘分尽了…… 安排好了事情之后,柳溪然和柳悦等看着皇帝所乘坐的马车幽幽而走,直到消失在眼中。 “大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就淮南吗?”柳悦牵着马低声问道。 “嗯。”柳溪然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那要不要给老爷和……和信王报个平安?”柳悦走至他身侧又道。 “……不用,这件事不许多开口。”柳溪然沉默了下道:“走吧。” 挥鞭马蹄奔,扬起一抹尘土,遮盖了华丽的背影。 九月初,京城柳府一只白色信鸽至,柳玉君看着刚到手上的信函,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一切安好。 他看了不由的笑了笑,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了一抹柔和,这让进门的方中看了不由的顿了顿。 柳玉君把信收起看到方中亦是微微一愣,面容一点点的恢复往日的沉静。 方中心知却装不知的走上前笑道:“可是文清的书信,他人可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玉君即使心中万般无奈只得淡笑两声道了句:“一切安好。” 四目相对,刹那芳华。柳玉君眯起好看的眸子,觉得呼吸不稳。 沈风信从后院走来,看到柳玉君手中书信,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峰,俊朗的脸上带着抹复杂之色…… 而此刻繁华之地洛阳城,一家不起眼的后院中,柳溪枫等人正坐在灯火之下惬意闲聊。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想到文清和你我一起。”沈风洛拿着扇子随意摇晃了几下淡淡开口道。 柳溪然试了试汤的味道和温度,为他盛了一碗才开口淡淡道:“信王又不是糊涂之人,自然有几分猜测,只是敢不敢确认的问题。” 沈风洛听了嗤笑一声道:“你对他的了解当真深入骨髓。” 柳溪枫淡笑不语。 小福子和小东子站在那里静默的如同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木桩。 几人来到洛阳有些日子了,租了处院子。虽不是什么繁华场地,但景致不错,最重要的是住着温馨舒坦,而且这里处在人群中可以随时听到些消息,倒也方便。 “离京那么远,你还想些乱起八糟的。先把这药汤喝了,明日让大夫再开些安胎药。说到这些,张庭之也该来了吧。”柳溪枫扬眉道,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旁人问的。 “哦,张大人比我们晚些日子启程,不过昼夜赶路,前天接到信书,说是明天掌灯时分便可到。”小东子忙上前回答。 柳溪枫听了点点头道:“这便好。你明日利索点,看时辰差不多了到城外把他接到这里来。” 沈风洛一旁听着,没有搭话,而后打了个哈欠道:“累了,都歇着吧。”说罢用手揉了揉肚子。面上表情带着几抹孩子气,柳溪枫听了忙上前扶起他,二人十指相扣,缓缓入了主室。 小东子和小福子相视一眼,收拾了后院的东西,吹熄了蜡烛,悄然退下。 不知是不是出了宫的缘故,这些日子沈风洛的精神极好,不若在皇宫内那般总是懒洋洋的,现如今折腾到大半夜也是时常有的,这么早睡倒有让人有分不适应。 果真习惯这东西最为可怕。 走至房内,褪下衣衫只着里衣,柳溪枫把他扶到床上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沈风洛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微微笑了下,大抵是了解的太深,因此彼此之间什么都瞒不过去。 “只觉得腰沉。”沈风洛抚摸了下微微凸起的小肚淡淡道。 现在到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体内孕育着一个孩子,每次用手抚摸时总是觉得不敢置信,不得不带着几抹小心翼翼。 “那你躺下,我帮你揉揉。”柳溪枫开口道,沈风洛听了淡淡嗯了声。 把沈风洛扶着侧躺下,轻轻为他揉捏着腰部,动作娴熟,一看便是做了多次。 滚烫的手掌于肌肤相贴,带着高温,在本就热的天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沈风洛不由的出了些汗,汗珠越聚越多……当柳溪枫再次抬眼时,猛然看到的是汗水浸透衣衫的美人,汗珠顺着俊美的脸颊落入衣领,落在那方暧昧之处。 透过衣衫隐隐可见白皙延绵美好的肌肤,柳溪枫吸了口气,本是放在腰间的手不安分的伸入沈风洛衣衫内,揉了揉他胸前的凸起,听闻他呼吸之声紧凑起来,柳溪枫不由心中一紧,抱起那人在怀中喃喃道:“大夫说,孩子稳定了,有些事可以了。你的身子,我念得紧。” 这般如同调笑的耳语不由的沈风洛微微撇开眼,耳垂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本来写小柳和皇帝同志去赈灾滴,但我突然发现我家剧情走向有点宫斗了我内牛 于是拉回正道,赈灾杀人的活交给大柳吧,小柳和皇帝等着结果,然后:),生宝宝,o(n_n)o 哈哈 :),今日太晚了,有错字明天一起修,:), 42 42、042情事几许 吻顺着沈风洛的眉眼往下,而后微微退开一步,灯火之下柳溪枫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而后抬手抚摸着沈风洛的容颜,带着些许难言的暧昧,带着几抹暖意。 只是他许久不见动作,沈风洛不由眉峰一皱转头怒道道:“你摸够了吗?”这话说完,倒显得自己有几分猴急,沈风洛本就薄的脸皮突然红了个透彻。 “怎么怎会够,如何能够。”柳溪枫低声道,眼睛眯起含着一抹幽然绝决之色:“眉如山黛,眼若横波,青山常在水常流……”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越来越模糊…… 沈风洛还未缓过神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未说出的话被狠狠的吻在嘴里,在失神中,他也能感觉得到柳溪枫的小心翼翼,沈风洛就如同喝了甘酒般,醉了心,失了魂。 吻浓了,沈风洛的衣衫也被褪了个差不多,里衣半遮半掩的挂在白皙漂亮的肌肤上,十分风情,柳溪枫看的心头一阵一阵疼痛,手指有些用力的揉捏着沈风洛胸前的凸起,感受它硬了起来,耳边听闻沈风洛粗声的喘气之声,沈风洛红了容颜,湿了眼眸。 自从起有孕以来算算日子二人有好长一段日子不曾在一起,此刻突见其模样,柳溪枫当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就想这么直直的冲入这人体内,感受那方温暖。 不过在看到沈风洛微微凸起的身子时,他咬牙忍了忍,俯身靠在沈风洛背后,小心的抱着他侧身躺下。 “你……”沈风洛感受那方灼热,猛然回头看他,神色羞褰患印 “不能伤着孩子,这个姿势很好。”柳溪枫在他耳边低语,沈风洛愣怔的看着他,直到感觉一指微微探入自己体内。 许是很久未做的缘故,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是夏天的缘故,手指进入体内时他感到一阵热疼,身子不由的僵硬起来,柳溪枫立刻顿住,等他适应后,继续探索那方秘境。 毕竟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躯体,很快寻的那方敏感之处,手指轻动来回抽、插,感觉那里比着往日竟然多了抹高温。 “人常说,有孕之人身子比平日敏感,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柳溪枫单手搂着床上之人调笑道;沈风洛恶狠狠的瞪着他,却感到自己内心深处当真有些忍耐不住了。 柳溪枫手指碰过的地方连带着一抹麻痒,很想很想这人。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抿嘴倔强的看着柳溪枫,柳溪枫摇头轻笑道:“要做好准备,不然你会受伤的。” 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容纳了这人的三指,沈风洛侧躺在柳溪枫怀中咬牙忍住那抹破碎的呻吟,凤眼朦胧,面若三千桃花盛开,其华灼灼。 柳溪枫看着他那般神色,眼睛微微一暗,在其耳边低语一声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很高兴,能到你这地方的终归只有我一人。”而后微微抬高他的一条腿,挺身刺入这人体内,在沈风洛喘气声中开始最为原始的撞击。温热的内壁狠狠地包裹着自己,如初相遇那般紧致,柳溪枫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终于又碰触到自己肖想已久的身子…… 就像是无边的原野开满了花,又如同浩瀚的海洋中漂浮的独木,浮浮沉沉,深深浅浅,低语耳语之声细微不断,辗转反侧,缠缠绵绵,悠悠然然。 在为后满目炫目光彩闪过,脑海随即一片空白,许久许久只闻彼此喘重的呼吸之声交融在一起。 只是呼吸刚浅,只闻一声惊呼,木质竹床上,你来我往的声音再次响起,朦胧中有人轻声言笑道:“一次如何够……” (以下省略数千字,:)) 清潮过后,沈风洛面色通红的侧躺在那里,柳溪枫并未从他身子中退离,看着他羞然的模样笑了笑,而后缓缓从他体内退离。 沈风洛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白皙的身子因羞然变得粉嫩粉嫩的。 和柳溪枫在一起以来,情事上终归中规中矩,柳溪枫不曾为难过他,偶然激烈起来仍旧顾及他的身子不曾多做停留,想来今日这般体位,那般略带调笑的话语让他含羞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兴奋,身子因此更加敏感……想到这些沈风洛的脸更加红了。 柳溪枫抱他前去清洗时,他把头埋进那人胸口动也不动,不想那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柳溪枫知他心事便未多说话,面上带着笑意的帮他把身子清洗干净而后抱着他入睡。 怀孕之人大抵不一样,何况刚经历了一场情事,心思再重,也阻挡不住困意来临。 几乎刚挨着枕头,沈风洛便睡着了,临睡前他含糊了声:“今日这般对我,明日要你好看。”柳溪枫听了哑然失笑,这人当真是小心眼,这都念念不忘,回过神人已是呼吸绵长,唇上带笑的躺在自己怀内安睡了。 柳溪枫吻了吻他,而后闭眼而睡。 一夜好眠。 翌日屋外虫不停的鸣叫,柳溪枫微微张开了眼,很自然的转眼看向怀中的人。 不曾想沈风洛正张着俊秀的眸子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顿了顿随即勾起抹温柔的笑容道:“怎么这么早醒了。不再睡一会?” “不想睡了。”沈风洛靠在他胸前道,手指不停的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柳溪枫握着他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风洛抿了抿嘴冷哼一声坐起身道:“我想出去走走。” 柳溪枫跟着做起来把人抱在怀里道:“过两天吧,等张庭之来了帮你把脉在四处看看。”本想说他身子重要,只是看到这人此刻神色柳溪枫决定把话咽下去。 “可是我今天就想去。”沈风洛看着他抿嘴道,柳溪枫暗自叹了口气发现沈风洛怀孕后多了个特点,极其任性。 “云景……” “你不想去可以留下来,我让小福子陪着我出去就好了。”沈风洛满不在乎道,手却狠狠的抓在一起,眸子更是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 柳溪枫听了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京城,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就是了,不过一切要听我的,不然……”不然什么柳溪枫未说,但观其神色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沈风洛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听说jj被av挂墙头了 h什么滴浮云一片,:),其实我觉得自己写的还姓,咳咳,咳咳, 今天晚了,如果有错误请提出,好困,折腾这个电脑折腾了九点半才爬上来,内牛。 43 43、043为子添衣 沈风洛从未体味过民间生活,即使当年他在皇宫最不受宠,但得到的赏赐不比其他皇子差。现在想来这也许是先皇对他一种无法说出口的保护,想到这些柳溪枫看着有些兴致勃勃的沈风洛心更加软了。 当年之事,如今只剩下了了片语。 他入宫以来除了那日生病沈风洛提起儿时是自己陪着,自此再也没有提过以往,想必那些也是这人心中的一根刺,想起来就心疼吧。 不过这些终究如风,早已消失,现如今自己陪在他身侧便好,自己会好好的待他,好好的弥补他以往所欠缺的温情。 大抵是存在这般心事,因此对沈风洛的宠溺用小福子的话来说就是真的过了头。 “灾情倒没有影响洛阳民众的心,看来沈俊尧这个淮南府尹做的不错。”沈风洛心情不错慢步道。 柳溪枫走至他身侧,探手握住他的,低低一笑道:“他是你看中的,岂会差到哪里去。贪污皇粮之事不过是紧急之策罢了,不曾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沈俊尧皇粮贪污之事在洛阳民众口中早已知晓为何,灾情来的太快,民众居无定所,迫不得已把今年当上缴的皇粮拿出来顶用。虽救了灾,却也是犯了罪落下话柄,如若不是沈风洛心神清明,这人恐怕当真被人冤枉了。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胸口隐隐带着抹高兴,别人也曾说过他英明睿智他只觉得厌烦,柳溪枫这般含蓄的言语却得他心,到底是人不同之顾。想到这些他不由的抬眼看向身侧的柳溪枫,柳溪枫谨慎的看着四周,把他护在怀里,偶尔帮他阻挡着拥挤的人群。 沈风洛这么靠在他怀中,心涨的满满的。 柳溪枫不经意垂眼看到愣怔怔看着自己的人轻笑一声道:“怎么了,为何这般失神?” 沈风洛面色一红垂眉不语。 柳溪枫淡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沈风洛听了面如火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准备离去。 “这就生气了。”柳溪枫面若春风道:“我不说便是。” “谁生气了。”沈风洛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看着前面那摊子上的面具极好,所以去看看。”说罢朝前走去,柳溪枫顿了顿跟了上来,手始终没有松开。 沈风洛虽是随意寻了方借口,但还是走至小摊之上作样的看了看上面摆放着的面具。而后准备离开,小摊的老人忙上前拉着他不停的解说,希望他买下一个,老人手指粗糙,脸面历经风霜仍旧带笑。 沈风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的愣住,不知所措的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摇了摇头掏钱买了几个面具,小东子忙上前接过放在手上。 那老人不停的念叨感谢的话,柳溪枫看了看小东子,小东子点了点头,在那老人不注意时压了一张银票在案上,这一动作被沈风洛瞧得清楚。 几人走至很远后,他道:“没有想到你这冷清的人还会关心别人。”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说,明知柳溪枫这一举动没有他意,但就是觉得如鲠在喉,十分不舒服。 他希望柳溪枫对着旁人都那般冷漠,只对自己一人好便是了,只是当柳溪枫真的这般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他又开始患得患失。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 “举手之劳罢了,毕竟是你的子民。”柳溪枫听了抿嘴轻笑道,眉眼温柔。人声鼎沸中,这话极为低哑,但沈风洛却听的清楚明白,听罢过后他冷哼一声举步前走。 “小心些,你身子不同往日。”柳溪枫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 沈风洛面红耳赤的顿住身子,张了张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昨夜情事柳溪枫虽是温柔,但后来过于激烈,幸而柳溪枫比较节制温柔,今日并未出现腰酸症状,只是后面木木的,此刻听闻柳溪枫的话他直觉羞然。 小东子和小福子在其身后暗笑,对视一下彼此心道,这世上能制住皇帝的当真只有柳溪枫了。 沈风洛失神之下任由柳溪枫扶着而走,走了几步,柳溪枫忽然停下。沈风洛抬头看向眼前的店铺神色不由的奇怪起来。 “进去看看?”柳溪枫看着他道:“现在想来倒是做父母的粗心了,只想着自己,甚至没有为孩子准备衣衫。”他这么说着,眸中带着一抹期待。 皇子龙孙,如若在宫内这些衣衫岂会让自己动手准备,只不过能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挑选衣物,对父母来说的确是喜事一桩。 沈风洛点了点头。柳溪枫微微一笑,春花灿漫。 二人走了进去,有人忙上前迎了上来道:“二位公子,随意看看。”那人面容三十几许,圆圆的脸上虽堆满市侩之气却让人厌恶不起来。 柳溪枫点了点头对着沈风洛道:“累了吧,歇息一下,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店主听了豪气挥了挥手道:“你四处看吧,里面那间房子也是幼儿的衣衫,相中的就要,相不中的只要没碰坏我还留着。” 这人说话倒是直白,柳溪枫暗道,上前道了句有劳了,而后白衣衣衫走入里室。 店主笑了笑,小福子站在沈风洛身侧垂眉不语。 那店主打量了沈风洛一番,在这别扭之人发怒之前开口笑道:“公子身子有五月之余了吧。” 沈风洛听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对着柳溪枫,这人总是这般冷漠高傲,帝王之色尽显。 那人是个粗心的主,见到沈风洛的回单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道:“这正巧,我家的孩子也是五月多了。” 沈风洛看着他微微一顿,拿眼四处看了看道:“内子呢?” 那人听了哈哈笑了两声抚摸过自己的小腹道:“外子常年在外,孩子是我留下的。”他说这话坦坦荡荡,神色清明带着喜色,沈风洛看了心微微一顿,仿佛有什么在胸口狠狠划了一下。 他垂了垂眼睛。 “不过我们还成亲呢。”那人大抵不知自己的话给别人带来怎样的震撼再次开口道。 沈风洛听了讶然的抬起眸子,这朝虽允许男子通婚,但未婚有子,无论男女毕竟为世人不容,这人竟然说的如此坦荡。 “他家里知我有了身子,虽愿意接纳我,却不愿我为正室,不做他正室,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家的女儿不成。”那人愤愤不平道。 “……不是风俗使然。”沈风洛抿嘴道,话出口却发现自己说的有气无力。 “风俗又不是律法,即使是律法,又能如何。不做正室,便不嫁。”那人扬眉朗声道,一脸斗志昂扬之色。 “你不嫁,我如何娶。”沈风洛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那声音极为柔和,店主听了面色腾的红了,和刚才磨刀霍霍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风洛眯了眯眼睛不由的回头看了看门口,好奇是怎么一人。 那是一个极为斯文之人,青衫长衣,宽袖紧腰到显得有几分飘逸若仙,年约三十左右,背着一方麻布袋,面目清明,眸子澄清,在看到沈风洛时微微挑了挑眉。 沈风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人不以为许,走进来把麻布袋放在地上,而后轻轻一笑,店主莫名其妙的走到他身边看着沈风洛。 柳溪枫拿着挑好的衣衫走了出来,看到众人怪异的神色挑了挑眉看了眼小福子。 小福子摇了摇头心里直想哭,他也不知为何会这般。 “这送给二位,今年得子,在此恭喜。”那人上前道,柳溪枫看着他只觉面熟却想不出来,听闻他话忙推脱几回,最终接过衣衫躬手谢过。 沈风洛看他折腾完了开口道乏了,于是拜别,二人举步离开店内。 “为何白送?”店主说。 那人轻笑两声道:“这二人可是贵人。” “贵人?”店主一听眼睛放光。 “别想了,那人孩子的姻缘不在我们这,强求不得。” “你又讲些算命的道理,我也听不懂罢了,你也累了,到后院休息我看着店面……” 这方谈来那方想。 “这人有些面熟,倒是想不起哪里见过。”走至大街上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也点了点头,刚才也是有这般感觉才说不出话来。 “不想这些了,看他也没甚恶意,回去看看衣服?”柳溪枫朝沈风洛淡淡一笑道,沈风洛真的是些乏了便顺着同意了。 只是还未离开便听到身后有人开口道:“美人,美人等等。” 这呼喊声音让人十分不舒服,沈风洛忍不住回头看看谁这么倒霉被身后之人喊,只是一回头便看到一人眼睛放光似的直直的朝他奔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得晚了,好困,明日修改错字,好累 明天继续上班,内牛。呜呜呜。 44 44、044遭遇轻薄 “美人……”沈风洛嘴角一抽看着那人手握折扇匆匆向自己跑来,那表情,那动作,让沈风洛想到第一次随父皇至皇家猎场,自己起马走至无人处,一头野猪突然朝自己狂奔而来,那时他突然愣住,幸而柳溪枫在场一箭穿喉,野猪死了。此刻看到这人,那个不好的回忆突然而至,沈风洛不由的额头猛然一抽。 “他是谁啊?”沈风洛靠近柳溪枫低声笑问道:“你们认识?” “看他模样是对着你喊得。”柳溪枫轻笑一声淡淡道。 沈风洛拿眼瞪了他一眼抿嘴道:“现在走……” “来不及了。”柳溪枫轻声道,话音刚落。 只见那人已经走上前了,整理下自己凌乱的青衫,拿着折扇摇了摇躬身作揖道:“唐突了,在下许玄,字名归,刚才所喊实为不得已而为之。望公子莫怪。” 许玄?柳溪枫和沈风洛不动声色的相看一眼,难道天下真的这么小,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这位公子唐突内子可是有事相告?”柳溪枫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搂着沈风洛的肩膀淡淡开口道。 许玄听了柳溪枫的话仰头啊了声,端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了。不过这种掩饰在柳溪枫这些眼睛在油锅里练过人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倒是让人看着他笨拙的演技感到好笑。 “在下和几位有人在酒楼用膳,刚才见这位公子风姿,因此前来相邀一同用膳,不知公子可愿前往。”许玄咳嗽两声对沈风洛道。 柳溪枫眉峰一皱上前一步准备说什么,一旁的沈风洛轻声一笑道:“也好。” 听闻这话柳溪枫讶然回头,沈风洛朝他笑了笑道:“刚至洛阳,能多结交些友人也好。” 柳溪枫听了眉峰扬了扬,面上如同往日那般静雅,但处在他身后的小东子和小福子忍不住心里发嚎暗道万岁爷和柳妃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许玄听了倒是高兴几分,端正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再次作揖道:“那公子请。” 沈风洛上前一步,身子微微顿了顿,想要回头看看柳溪枫却又倔强的站在那里不肯回头。 小东子和小福子相互看了一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柳溪枫看着那人背影轻声叹了口气。走至他身侧朝许玄拱手淡笑道:“内子身子不好,不知方公子可邀在下一同前往?” 许玄脸上明显带着抹不高兴,不过看了看沈风洛咬了咬牙道:“当然。” 柳溪枫上前握着沈风洛的手跟在许玄身后缓步朝酒楼走去。 从他停住脚步到最终牵着沈风洛的手,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可是这般动作沈风洛心绪如何当真只有自己得知。 一路之上沈风洛拿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目光平静,眸子深处却隐隐带着阴冷,沈风洛抿了抿嘴目光微撇沉静不语。 酒楼离这里不远,大抵是洪灾期间,门前有些冷清,门面装饰的倒是豪奢,正门摆着公关相,左有招财数,右落挡灾石。顶上悬着聚宝盆。房梁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若看的仔细,那花纹竟是用金丝银线绣的。 柳溪枫和沈风洛暗自对看一眼,各自轻笑,这是个好地方。 那掌柜倒是个机灵人物,看到许玄来了忙上前行礼道:“许公子,楼上的酒菜还要在添上些吧。”他话对着许玄而说,但眉眼却打量着沈风洛,那眼神让柳溪枫挑了挑眉,眸子暗火隐升,小东子在他身后,为那个掌柜的默哀三下。 “掌柜的,把本少平日喝的酒拿上去几坛,这几位可是本少的友人,要好生招待。”许玄摇着扇子朗声笑着道。 “好咧。许公子放心,保证是最好的。”掌柜的说道,语气十分暧昧,柳溪枫的眉又挑了挑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摇了几下。 他身着一身白衣,扇子轻摇,神色带着一抹慵懒却着实风流,而许玄拿着扇子却给人纨绔之感,二人此刻一对比,当真一人天上一人在地。 许玄回头准备对沈风洛说些什么,正巧看到柳溪枫这般动作,不由的顿了顿,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小福子和小东子想看一眼,嘴不仅都瘪了起来,看样子这饭局当真不好赴。 “这位公子,刚才唐突过盛,还未问及你贵姓。”许玄朝沈风洛笑着道,中规中矩模样。柳溪枫的扇子在手中敲了敲。 “免贵,在下姓……方。”沈风洛淡淡一笑道,眸子微微眯了眯,里面神色一闪而过又道:“夫家亦方姓。” 柳溪枫听了扇子猛然顿了下,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风洛微微转开头,耳朵微红。 “哦,方公子,请,饭食在二楼雅间。”许玄没有察觉二人动作,只顾看着沈风洛笑了笑道:“敢问方公子本字为何?” “萍水相逢何谈这些,若是有缘他日相见,定能相识。”沈风洛淡淡道,这也是了,若是有缘罢了。 “好。方兄果然是雅人。”许玄道。 柳溪枫轻声一笑道:“雅这个东西,当真别致。” 沈风洛听了凤眼弯了下来。 “啊?”许玄不解的看着他。 柳溪枫扶着沈风洛淡淡一笑道:“随口而言,别无他意,许公子请带路。” 许玄哦了声,看了柳溪枫一眼转身上楼。 柳溪枫看了看沈风洛跟在他身后,小福子忙跟了上去。 刚至二楼三号房,听闻有人含笑道:“许兄追美人,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已经春宵一刻把你我兄弟都忘了。” “张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兄……” “咳咳。”许玄猛然咳嗽两声,而后面红耳赤的朝沈风洛笑了下道:“都是平日一些平辈,说话无所顾忌,方公子莫介意。” “不会。”沈风洛眯眼笑道,柳溪枫在他耳边低笑几声,沈风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许玄看到二人这般隐隐有些高兴,夫妻之间最怕此种不和,若是稍加挑拨…… 几人走进房内,房内有二人,都是手握纸扇,衣着华丽,一看和许玄便是一丘之貉,纨绔之弟。 “许兄,这二位是。”一紫衣男子看到沈风洛眉眼微微张大一动不动开口问道。 “这位是方公子。”许玄道。 “方公子,在下张乃,字鸿雁。”紫衣男子上前笑道。 “在下文一,字全然。”令一蓝衣之人也忙上前道。 柳溪枫微微弯下眉眼,眼角笑意森然,把手放在沈风洛肩膀冷声淡然道:“这是内子。” 文一听了抬头看他,眼睛不由放光,而后朝许玄看了眼,许玄点了点头。 文一、张乃和许玄笑了笑道:“都坐,喝酒,喝酒。” 柳溪枫和沈风洛坐下,小福子安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影子一般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酒来了。”这时门外传来掌柜的呼喊声,许玄道了声送进来吧。 酒被送进来之后,许玄扔了锭银子给掌柜的,掌柜的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说了几声恭贺的话,许玄不耐房的把人赶了出去。 “方兄成亲有些日子了吧。”文一开酒时笑着问道,语气带着一方暧昧,目光直瞄沈风洛小腹之处。 沈风洛凤眼上挑似笑非笑道:“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难不成文公子对别家闺房之事如此上心?” “也要看人的,一般人岂能入我的眼。”文一勾起抹笑容道,他面容有些黝黑,那双眸子让人极为不舒服,此刻一笑当真有些让人厌恶。 沈风洛勾起嘴角,容颜堪比月色霜华:“这话倒对,一般人岂能入我眼,入了岂会看得见。”文一只顾呆愣的看着他绝代的容颜,对这几声喃喃自语自是没有听见。 一旁的柳溪枫拿起酒杯抿了口轻笑了几声,眸子又暗了几分。 “不谈这些,能相遇相知是缘分,来喝酒。”许玄看到柳溪枫端着酒杯喝了酒忙开口劝道,说罢亲手为沈风洛倒了一杯。 沈风洛接过放下道:“许公子,在□子不适,不宜饮酒。” “方公子莫不是看不上我等。”张乃笑道:“来者是客,客随主便,一口还是要的。”说着端起酒盏,仰头喝下。 沈风洛听了看了眼柳溪枫抿了抿嘴。 “莫不是方公子不敢……”张乃有趣的看着沈风洛又看了看柳溪枫道,眸中笑意绵绵,带着一抹嘲讽。 沈风洛脸上带着抹不悦,衣袖掩唇,仰头喝下,柳溪枫一旁看了皱了皱眉头。 “这位公子长的当真是绝代,让人一眼难忘。”酒入肠,张乃轻声开口笑道,手指伸过去想要抚摸沈风洛容颜。 柳溪枫打落他的手淡淡道:“你……”一句话未完,只觉头有些昏沉,不由的扶着额头,浑身力气骤然失去了一般,柳溪枫趴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许玄,目光阴沉,让其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样……”张乃轻笑几声道,继续想轻薄沈风洛。 “许公子,你们……”沈风洛猛然站起身避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几人,神色带着怒火,却更让人觉得艳丽。 “方美人,你还是坐下吧,那酒后劲可足的很。”许玄收起有些慌乱的心故作平静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没甚可怕的,他安慰自己道,心渐渐平静下来。 “还有王法吗?”沈风洛用力扶着桌案冷声道。 “王法,本公子在这里就是王法。”许玄站起身恶狠狠的道:“想要告官吗?告诉你洛阳知府是我家开的。” 他这话说完,沈风洛眼睛一沉缓缓倒在桌案上。 许玄三人哈哈笑了起来,小福子站在那里抿了抿嘴暗道自己一个大活人为何没有人注意到呢,这戏何时演完,要不自己上前提醒下他们自己也在吧。 命苦,当真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表示从来没见过咱家小柳为小洛吃醋过 :),表示要看看小柳发脾气的样子,o(n_n)o 哈哈 嘿嘿, 好吧,偶,偶,:) 明日休息,尽量多更,:) 45 45、045吃醋发怒 小福子叹口气狠狠的用腿踢了□旁的桌子。闷哼之声响起时,房内三人猛然愣住了,而后转头看向尖嘴猴腮的小福子。 许玄看着他笑了两声道:“只顾看着美人,倒忘了还有两个不能入眼的,不过另外一个呢?” 小福子听了他的话。脸面忍不住一抽。浑身颤抖的扶着身旁的桌子看似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许公子,我家公子你们惹不起的,劝你还是把我们送出去吧。” “笑话,这洛阳城内还有我本公子得不到的东西?”许玄冷哼一声,拿着折扇晃悠了几下。 “许兄跟他唆什么,找个绳子捆了,一会玩过之后一同送到万花楼也不至于倒贴银子。”张乃轻笑着走上前道。 小福子眯了眯眼睛看着许玄道:“许公子你身位知府家的公子,却做这些勾当,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一个小小的仆人说话的口气倒跟皇上似的,许兄你别搭理他,这洛阳城谁敢和许家作对还不找死。”文一也凑了上来道。 “你们想做什么?”小福子睁大了眼睛道,许玄三人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两声。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弄死他们的。”许玄摇着扇子低声道:“那药不过是让人浑身乏力,不会要人命的,不过是想让你家公子老实点。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子,玩过之后卖到万花楼,日后爷去得时候免费招待就成了,命还会跟你们留着的。你说对吗?方公子。”说完他转头,拿着扇子挑起沈风洛优美的下颚。 “这么美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卖进万花楼还真可惜了。”许玄色迷迷的道。 “许兄,时间不早了,我们……”张乃上前扯了下许玄暗示道,眼睛不断的瞄向眼前的沈风洛,一脸猴急的模样。 “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福子猛然收起表情冷声道,三人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许玄随即拍了拍手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公子就让你知道在这里谁是爷。”说完把扇子放入衣袖内,上前准备抚摸沈风洛漂亮的容颜。 “我看你是找死。”在他刚伸手的瞬间,柳溪枫缓缓做起身子淡淡的开口道。那声音十分柔和,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许玄三人听了,身子一抖,就连小福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玄一愣看着旁边的柳溪枫,柳溪枫缓步走上前搂着沈风洛安静如画的坐下。 目光含笑,手握纸扇,缓缓而摇,神态说不出的雅致清幽,但眸子深处漆黑如夜,冰冷如刀刃。 “你……你们……没喝……”张乃讶异的看着二人,指着桌上的酒盏愣怔的问了句。 “一点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沈风洛靠在柳溪枫怀中,手中握着桌上的杯盏随意玩弄淡笑道:“酒是好酒就是给人糟蹋了。好比这洛阳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惜也给人糟蹋了,怪不得一进城就觉得乌烟瘴气,还当是什么牛神鬼面,现在一看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现在想来踏入这里还真脏了自己的鞋子。” “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许玄上前一步道,面目狰狞,当真毁了那方端正的容颜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说我们还当真不知道。”柳溪枫抿嘴一笑轻声道,而后把酒盏从沈风洛手中抽出仍在地上道:“莫脏了自己的手。” 许玄看着柳溪枫心里不觉心下有些赫然,本以为这人会有些害怕或者别的,不曾想这人脸色不但未变,说话的语调还如同开始,若不是眸子过于阴沉,他几乎以为这人还是刚才那个温雅的公子了。 房内一阵沉默,许玄三人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落,心里一阵一阵的惊慌。 柳溪枫搂着沈风洛看着三人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一个知府的公子就如此嚣张,可见这洛阳场的知府是何般人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需要让你父亲好好的教育教育你了。” 许玄听了这话不由的面上一喜道:“你说的对,我父亲可是洛阳的知府,你们若是动了我也跑不到哪里去。” 沈风洛还未开口,文一上前拉着许玄谄媚一笑道:“许兄,你怕他们做甚,这是什么地方,别被他们几句话吓着了。今日应该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听了这话,柳溪枫眼睛一眯冷哼一声道:“死不悔改,当真祸害。” 他这话说完,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许玄等人面上露出喜色道:“我们的人来了,你们休想……” “进来。”柳溪枫皱了皱眉淡淡开口打断他的话冷声道。 许玄等人愣了下,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小东子独身而入,浅灰色的衣袂上带着几抹褐色。 他容颜本是普通,此刻却散发着冷意。 进入房内忙朝沈风洛和柳溪枫躬身道:“主子,楼上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了。” 柳溪枫听了扬了扬眉,一眼望向许玄。 小福子站直了身子,他身侧的桌子哗地一声碎了,破碎的木头上隐隐看到一方手掌印,看来刚才当真实气急了。 “主子,这三人如何处置。”小福子把门关上后恭敬的问道。 柳溪枫轻笑一声把沈风洛扶着做好,缓缓站起身,慢吞吞的朝许玄三人走去道:“这三人,我来处置。”。 许玄看着他不由的后退,嘴里喃喃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柳溪枫听了顿住,随即恍然一笑道:“你客气了,你对我不客气,我何须对你客气。”说道这里他脸色瞬间寒了下去,猛然上前一步一脚踢在许玄的腿骨处。 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许玄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缩在一起,冷汗直流,想要发音痛到极处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文一和张乃看了相互靠在一起,浑身发抖。 “看上了内子是吧。”柳溪枫一边踢着许玄一边冷声道:“想要把我们卖到万花楼,随时陪你们是吧。美人美人的乱叫是吧……” 许玄本就是一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父亲为虎作伥,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受过这些,柳溪枫面上风雅,但毕竟是京城公子,倒也有两手,盛怒之下,下手可没有轻只有重。 许玄被打的受不了了,想要求饶都没法开口。 而旁人自然不敢也不会上前说话,别说旁人,就连沈风洛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发怒的柳溪枫,心下有些赫然,柳溪枫这般模样他当真从未见过,过去十年皇宫生涯面对别人挑衅他总是温雅而笑,做事滴水不漏,若当真惹怒自己,替他出头的人大有人在,成亲近一年来,他虽生过气却从未像这般疯了似的…… 柳溪枫的确是疯了般,脸色阴沉,眸子里看不清任何人,每想到许玄等人那些话,看沈风洛淫、秽的眸子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一把火把这酒楼给烧了。 当他终于消停的时候,地上的许玄已经看不出平日的模样了,浑身是血。 文一看到柳溪枫看向他们时,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们……你们这是这是……犯法。” “犯法,凭你们,还不脏了我的手。”柳溪枫冷声道:“废了他们的手脚,弄哑了,扔到秦楚小馆处,让他们好好的学着伺候别人。” 文一和张乃听了还未来的及惊叫,小福子上前抬手废了二人的胳膊,二人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把这个废物连同这酒楼里的人都送到知府那里。我倒要看看许万顷这个知府怎么做的。”柳溪枫又道。 小东子忙上前应了声,生怕受牵连。 处理完这些,柳溪枫转头看着沈风洛,沈风洛看着他还未褪去红色眼眸不觉浑身一震,想要垂头避开,又因自己身份不得不与他相对。 柳溪枫上前小心的扶着他,朝楼下走去,一楼大门紧关,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沈风洛有些反胃,柳溪枫忙扶着他走出酒楼。 酒楼外人声鼎沸如同以往,过往老百姓偶尔看向他们,眸中带着几抹叹息,而后相互擦肩而过。 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看一眼收拾着乱起八糟的地方。 “柳主子这次真的生气了,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脾气。”小东子低声道。 小福子听了想到许玄三人刚才猥、琐的动作和笑容冷哼一声道:“这三人是死有余辜,就怕连累了万岁爷跟着受罪。”说完他有些莫名,不知为何担心到这份上,不过也不能怪他多想,柳溪枫刚才的神色真的是太可怕了,看样子有些人是吃不得醋的。 小东子听了垂下肩膀…… 二人一路之间,柳溪枫没有开口。他不说话,沈风洛自然不轻易开口。 回到院中,柳溪枫拉着沈风洛进屋,而后把人推到墙角,双手扶着墙狠狠的盯着沈风洛道:“那些人渣也值得你冒险,吩咐下去,小东子和小福子自然会查,就算碍于身份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难道等大哥前来还查不出吗?” 沈风洛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我可是真的会把这洛阳城给翻了天的。”柳溪枫轻声道。 沈风洛抬头看着他,许久淡淡一笑道:“日后不会了。” 柳溪枫听了松了口气,而后低声笑了笑,脸上寒冰消失殆尽,俯身在沈风洛耳边低语道:“你难道就这么喜欢看我为你吃醋,发脾气的模样?” 沈风洛听了脸腾的红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呃,有错误明天修, 汗,:)。 我去睡觉了,内牛,o(幡洇)o 唉 46 46、046众多迷雾 你就这么喜欢我为你吃醋发脾气的摸样,想到柳溪枫说这话的表情、语气,沈风洛总不由自主的脸红发烫。 作为帝王,眼睛就是用来看人的。 第一眼看到许玄他便知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装的眉目正色,但眸子深处却隐藏的淫光。若不是碍着有人在场,他早已痛下杀手了。从古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看他,心中自是怒火攻心,听那人口中胡言美人之语,更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好。只是眼角微瞄看到一旁柳溪枫的神色,他心思微微一动转了个方向。 两人相处中,都是自己处于下风,都是自己围着这人转,突然想看看这人为自己吃醋的模样……想到酒楼内柳溪枫黑了的容颜,沈风洛不由勾起抹漂亮的笑眼睛溜转,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 柳溪枫说的没错,他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失了神丢了魂的样子,喜欢他为自己吃醋发脾气的表情,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都是自己。 沈风洛想着想着含笑摇了摇头,只是他这般想着这些的时候也正是洛阳城大乱的时候。 相传名震洛阳城的酒楼,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翌日里面找到几具被烧的黯然辨认不出面目的尸体、知府的儿子许玄更是浑身是血的被人扔回知府门口、还有便是万花楼多了两个免费的小倌。 众人听了这些,有人欢喜有人悲。被许玄等人糟蹋了的人家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几番,但在知府盛怒大肆收查下不敢动弹就是了。 “听说外面在大肆抓人,昨天主子众目睽睽之下进入酒楼,想必很快就会查到我们了。”外室小东子恭敬的对柳溪枫道。 柳溪枫听了叹口气笑了笑:“昨日出口恶气,心中的确解气,不过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洛阳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当是龙遇浅滩、虎落平阳了。” “那奴才是否要拿着手谕前去城外掉军前来?”小东子忙开口道。 “小东子,你是不是觉得把皇上没有在祖庙的事情诏告天下,给信王把柄才是好事?”柳溪枫含笑摇着纸扇道。 小东子听了面色一僵,准备跪下请罪,柳溪枫拉着他道:“这里只有你我,我不过是提点你,下次莫这般鲁莽说话,小心些终归是好的。” 小东子听了点了点头道了声是,而后抬眼看向柳溪枫担忧道:“那当如何做,万岁爷如今身子金贵,可经不起任何折腾。”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这些我自然知晓……” “柳主子,万岁爷找你您呢。”他的话被从内室而来的小福子打断,柳溪枫点了点头暗道看来那人也明白如今的处境了。 柳溪枫进入房间时,沈风洛正蹙眉站在那里,看到他后抿嘴开口道:“收拾下东西我们离开,我已经命小福子去通知文清了,不过算来恐怕不能到,惹了小鬼对我们没甚好处,信王若是得知此消息定会在京中大做文章,这次……” “想那么多做甚,竟然如此慌张可不像朝堂上你的。”柳溪枫上前搂着他低语道:“我昨夜已经传信给大哥,让他今日务必赶来,至于京中信王,有父亲在那里看着不会出大乱子的。” 听了柳溪枫这话,沈风洛心安了下去,而后微微转身看着他俊雅的容颜道:“为何昨晚没告诉我。” “昨晚告诉你岂不是打扰你的好心情。我做和你做有什么差别呢。”柳溪枫勾起嘴角揶揄道,眉眼弯弯带着抹狡黠。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后把身子靠在他怀中半眯着眼睛道:“突然想这次任性前来洛阳,把一切都丢在皇城,理由想的还是十分充分说什么体谅民情,前来赈灾。这点来说,朕不是个好皇帝。” “若你不来,又岂知民间生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凡事双面,不要多想了。”柳溪枫略略抱紧他低声道。 也许就是为了等这句话吧,沈风洛想,心至此放下。 “你说信王在京会做什么?”放下心后,沈风洛扬眉看着柳溪枫道,意气风发,生气勃勃。 “……若有心自是收买人心,若无意自然安分守己。”柳溪枫垂眉道。 “太后那边他知都是我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我好奇的是这京城内还有谁会被他收买,齐家的例子难道不够?”沈风洛喃喃道。 柳溪枫扬了扬眉眯眼低声道:“总有人为了某些原因与他合作的。别想这些了,你身子重,先躺着休息一下。” 沈风洛嗯了声,眼睛半眯的看着柳溪枫,总觉得这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此刻京中热风微微吹拂,里面仿佛含了众人所知的烦躁,走在里面的人都不觉心中有些烦闷。 皇城帝庙内,宫人远远散去,偶然抬眼向里面看了下,随即垂下眼。 “这四周都是皇上的人,你也敢随意前来。”帝庙内,允容端着精致的茶杯抿了口茶淡淡道。 “皇上他若是看重我,岂会明目张胆的告知他要出远门。”沈风信垂了垂手中的茶淡淡开口道。 “你这话说的对,皇上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些。”允容摇头轻笑一声道。 沈风信扬了扬眉放下茶盏道:“这话何意?” “话是柳妃殿下说出口的,未必是皇上的意思。柳妃殿下心挂皇上,自然事事算的清楚,他告诉你那些总比日后你突然得知发难的好。”允容垂眼静然道:“所谓旁观者清,不过处在里面的能有几人像柳妃殿下那般,把自己都算在里面。” 沈风信皱眉看着他,允容眯起漂亮的眸子看着远处道:“不过他命柳溪然前去淮南不知为何?” 突闻柳溪然之名,沈风信脸色突然复杂起来,他抿了抿嘴看了看允容,心头那抹复杂的感觉着实狠狠揪住了心。若说柳溪枫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旦想起就疼,那柳溪然则是他眼中的雾气,看着恍然的很。 “王爷,其实得到柳妃殿下也不一定要得到这天下,得到天下终归生灵涂炭,柳妃殿下不如另找他法。”允容看着他含了一抹笑容淡淡开口道。 沈风信听了回过神,盯着允容漂亮异常的容颜看了许久,而后猛然站起身,伸手把对面的允容抓了起来盯着他道:“允容,你是南华的圣子,圣子自古以来都是为了家国。我虽恨沈风洛,我想得到天下,但却从未想过把天下置于水火。允容你也知南华圣子虽可贵,但若是自身不同意,皇上岂可逼迫你为宫中之人?来京之时,你去寻我,那时约定你可记得?” “王爷的话,允容一刻都未忘记。”允容淡笑道。 “当日约定,我得溪枫,你借我之力寻找一人。可是入了京,你似乎并没有想过寻找,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风信眯着眼睛看着允容恶狠狠道。 “王爷,我所寻之人自在我心中,你所要之人在你心中。”允容淡淡一笑看着远方道:“我是南环圣子,家国天下自在心中,岂可违背。” 沈风信皱眉看着他,而后把他松开。 “南华圣子本该心思纯净如水,可你却……允容,日后你切莫后悔的好。”沈风信说完这话,狠狠的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去。 允容勾起嘴角看向远处,并未回头,许久以后绝色的脸上带着抹恍然,手指不自觉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玉,玉澄澈清明,颜色若殿外随风摇摆的杨柳。 杨柳依依,雨雪霏霏。 “不追求,岂不是真的要错过。”允容抚摸着那玉低声喃喃道:“若与一生后悔想比,这个决定当为半生不悔。” 夏日炎炎,各人心思迥然。 京城平静之下,暗涛汹涌。 沈风信披着烈日骑马回到柳苑,柳苑之内寂静无声,门房小刘忙上前为他牵马,他嗯了声,有些恍然的看着柳府。 对柳府的熟悉程度,甚至门前这两头石狮子口中有几粒珠子他都晓得,只是偶然回来仍旧有一种陌生感…… 沈风洛摇了摇头举步走进府内,刚至中庭,忽闻书房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落在地上,他心中一惊忙走了过去想也不想的推门而入…… 抬眼一看,愣怔之下不知所措。 柳玉君被方中搂在怀中,地上书籍掉落,二人均是面目红晕,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 看到沈风洛,柳玉君也是一愣,没了反映,倒是方中暗自狠狠的皱起眉峰,伸手为柳玉君整理好衣衫…… 洛阳城内,炎日之下,怒火滔天。 沈风洛只觉得刚躺下不久,忽闻外面敲门声,声音急促,他猛然睁开眼,柳溪枫上前搂着他淡淡一笑。 “若不是文清前来,这次朕要背上暴君的名号了。”沈风洛靠在柳溪枫怀中道。 “想那么多做甚,让小东子把你带来的暗影也带出去就是了。”柳溪枫抚摸过他的头发低声道。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眸子里闪过一抹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n_n)o 哈哈撒花~~ 我很想写柳玉君的jq 咳咳,嘿嘿~~ o(幡洇)o 唉 47 47、047酒醉美人 前来的当真不是柳溪然而是洛阳知府许茂。 许茂一身戎衣,跨着白马,身后带着一群府役,一脸不悦的盯着小东子和小福子。若是细看便见其中火光燎原。 柳溪枫小心关上微开的窗子摇了摇头,神色淡然,只是心下有些担忧,怕柳溪然未来得及打闹之中伤着沈风洛和他腹中胎儿,沈风洛自知他担心什么,垂眉不语,眸子划过一抹狠厉。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许茂冷冷的看着小东子和小福子道,许茂面虽黝黑,但五官端正,远远看去倒也称心,只是话一出口便让人心生厌烦。 “我等随主子刚到此处,不知身犯何罪,竟有劳知府大人亲自前来拜会。”小东子扬眉冷声问道。他在沈风洛身旁有一段日子,各种威严当学有一分,气势不比常人,许茂看的微微一愣。 “不过一方奴才罢了,倒是好大的口气。你们初来洛阳便放火杀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许茂身旁的师爷上前挑眉郎朗道。 柳溪枫在房内听了,折扇在手中敲了几敲,一眼望向床上平静的沈风洛,折扇落在手心的速度又慢了几分。 “有人亲眼看到午时你们进入酒楼,当夜酒楼失火,你们岂会脱得了干系。”许茂听了师爷的话回过神道:“再者,即使与尔等无关,但凡有嫌疑者自当到官府备案,尔等此刻拦截本官于此,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话里昭昭,郎朗若青天白日。 沈风洛嗤笑一声低声道:“不愧是齐卯手底下出来的学生,说话做事都是一个调,当别人都傻了。”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嗯了声道:“当初齐家案子一出,许家撇得干净,虽说世事无常但也让人看透人心,信王此刻与他不知是和干系。” 沈风洛抬眼看了看他未张口,忽闻外面小东子冷笑道:“许大人,不是不想跟你走,是怕进了你洛阳知府的衙门就出不来了。” “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本官……”许茂声音带着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吆,许大人你莫生气,他这人说话不中听。谁不知道你最疼爱的那个总是强抢民女民男的儿子昨夜被人给弄个半死,开的酒楼也被烧光。你这正找人出气也是应该。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今天不是你儿子出了事,别人恐怕连你知府家的钟鼓都不知道在哪摆着呢,你知府岂会出面亲自查案,说来是我等的荣幸,荣幸。”看许茂脸色有些难看,小福子忙上前笑道。 只是他的话完了,许茂脸色更添三分黑。 房内的柳溪枫听了噗的笑出声,眉目含笑在沈风洛耳边低低哑声道:“他们被你调、教的倒是伶牙俐齿,不知几分像你。” 沈风洛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出去看看吧,保不住那个许茂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你的身子……我出去便好。”柳溪枫揽他入怀低声道。 沈风洛顿了顿,伸手抱着他道:“一起,等柳溪然来了,朕要他碎尸万段……”说到这里他脸色一白,手扶着小腹。 柳溪枫大惊忙把他抱在床上有些责备道:“身子不惊气,莫要为一方无名之辈气到了,遭罪的可是自己。”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道:“这个该死的许茂……”因气氛之顾,两人说话没有刚才的顾忌,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上去。 许茂在外忽闻有谁冷清道了句该死的许茂,心中不由一寒,这声音似乎含了莫大的恨意似得。 许茂有些黝黑的容颜不禁变了下,随即压下心中不安,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只见对面小东子和小福子面上带着喜色道:“柳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此声如同久旱甘露,房中的柳溪枫不禁松了口气,一直紧握的手送了开口。 至此,心方真正放下来。 柳溪然和柳悦一夜骑马而来,下马推门而入,只见小院内站满了官府中人不仅挑了挑眉。 许茂转头看了眼柳溪然神色微微变了下,他虽非京官,但每年前去京城,席面之上自然见过京中大小官员,柳溪然他是熟知的,心中愕然不知他为何出现此处。 “许大人,你带兵前来此处为何?”柳溪然扬起漂亮妩媚的眸子淡淡开口道。 许茂从马上下来,正准备行礼,他身旁师爷般的人物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许茂愣了下,脸上惊恐之色缓缓收起,看着柳溪然许久后淡淡一笑道:“尔等是谁?见了本官竟敢开口询问?” 柳溪然听了扬了扬眉,眸子瞬间寒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沈风洛赐给他的九龙玉佩道:“不认识本官,这你也敢说不认识?” 许茂脸色青白,却咬了咬牙朝南拱手拜了下随后恶声道:“九龙玉佩乃是当朝天子所佩,万岁此刻闭关之中,京中未曾传说玉佩赐人,如此说来你倒是何人,竟胆敢拿假玉前来,当诛九族。” 他这么一说,打消了身旁衙役的忧虑,众人拿着辑指向柳溪然,柳溪然眯了眯眼睛。 许茂额头流下一抹冷汗,眉眼不自觉的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他胆子倒是够大。”沈风洛听了这话勾起抹笑意道,而后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溪枫。 柳溪枫也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心中暗想,沈风信,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与虎谋皮,以卵击石抑或真想你死我亡,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 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冷哼一声,转开眉眼…… 只逢此刻忽听外面有人轻声淡笑道:“许大人这么贵人多忘事,连当朝国舅都不认识了?” 许茂听了这话脸色突然白了,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门外,柳溪然也看向来人,眸中浮现一抹复杂…… “沈俊尧,你竟然……”许茂看着那人一袭蓝衣走来,大骇之下指着来人说不出话来。 “知府大人莫怪,我不是鬼,不是来朝你索命的。”沈俊尧弯下眉眼道,蓝衣翻飞,如苍穹蓝天,眸子带着邪魅,不像当朝大员反像江湖痞子。 下属衙役不认识柳溪然却认识沈俊尧,听闻他的话神色各自有些讶异。 “许茂,你贪赃枉法,私自贪污修堤银两,致使淮南沿岸颗粒无收,家破人亡,饿殍满城。折子上大天子,柳大人今日前来就是奉命为淮南百姓做主的。你气数已尽,还是尽快束手就擒不要连累无辜了。” 沈俊尧本就俊美,此刻负手而立,衣袂翻飞,一席话说的郎朗昭昭,衙役相互看了看,想到这些年受的苦,家里突然的灾祸,手不由得软了下来。 房内柳溪枫低笑两声,沈风洛靠在床头静默不语,眸子忽明忽暗…… 风吹拂,柳枝轻摇。柳府后院阴凉处,沈风信坐在石桌前看着对面的方中,二人头次单独相处,不曾想是这种情况下。 方中叹口气喝了杯酒,嘴角勾起抹苦笑,端正的脸上浮现一抹深陷下去的无措。 沈风信垂下眼迟疑了下道:“你……你和柳相……” “认识很久了。”方中接过话淡淡道。 沈风信扬了扬眉。 “就像是一出戏,当年来京赶考,遇大雪,病倒大街之上,醒来看到的便是他。”方中眸子光芒散了又聚,仿佛回到那个大雪之夜,暖帐之中,一眼醒来,一抹内敛风华的容颜映入眼帘。 “他当时而立之年却已位极人臣,我双十年华却在落魄赶考。他衣衫不解照顾了我一夜。”方中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却未喝下淡淡道:“而后拜入他门下,朝中相处,我自是喜欢他。他知晓后道此生不再谈论感情,让我另寻他人。我以是师徒之故,却不想错过,对他死缠烂打。不过数月被调离京师……十年而归,我心不变,曾以为他心不复往日清明,齐家之事倒是我误会了。”说道后来方中几乎是喃喃自语…… 沈风信看着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情这东西当真折磨人,性情如火的方中在它面前竟然也若这般无奈。 十年,十年就如同一方劫难般,隔着自己和柳溪枫,隔着柳玉君和方中。 “柳相傲然,他若不愿,抑或是文清、溪枫不同意,你当如何?”朦朦胧胧,沈风信听到自己这般问道。 “不知。我也曾想他若是不同意,我生米成熟饭也在所不惜。”方中微微眯眼道:“偶然也想离他这么近,如现在这么看着他何尝不是幸事一件,酒醉之后梦中倒也可以抱的美人归。” “好一句梦中美人归,来喝酒。”沈风信听了哈哈大笑,举杯相碰,言笑宴宴。 只是笑中几分欢喜,几分苦,外人岂知。 热风而过,谁的青衫消失在翠竹前…… 作者有话要说:o(幡洇)o 唉痛苦,我家老总回来了,汗死 我又要过着悲催的生活了,o(幡洇)o 唉 今日刚回来又出去了,所以,我更文,免得没时间写~~汗 修改错字,顺便打个广告:偶又开坑了,咳咳下面连接是《帝王无心外传》单独一文,写的是文宣和小寒同志的来世,:),喜欢的希望支持下,嘿嘿?~多谢了。下面是传送门,点击直接可以看到文。 帝王外传传送门,点击此处,:)谢谢,此文小虐,总体应该温馨吧,:)。 48 48、048旧事隐瞒 事情如何收场柳溪枫无心来管,终归有柳溪然和沈俊尧在那里担着。 他关心的是沈风洛,刚才这人气急攻心,气虚不稳,脸色有些苍白。按说此时胎儿已大了些许,动胎气倒不会了,只是为人父母,焦虑心情外人岂会理解…… “小福子,快去请张庭之。”柳溪枫紧皱眉头冷声道,随后挨着沈风洛坐下,手放在他小腹处为他轻轻揉着。 沈风洛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晶莹如白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手背上,柳溪枫好看的眉毛皱的几乎倒竖起来。 门外,沈俊尧和柳溪然把许茂给拿下后。沈俊尧本想和柳溪然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小东子的容颜时,神色变得尤为奇怪,俊邪的眸子就这么愣住了。 小东子看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叫了声不好,西洋镜穿蹦了。 当年沈风洛登高位,沈俊尧为四品京官,曾入朝上殿听议朝事,当时站在百官之尾,少有机会瞻仰圣颜。 后来此人得到沈风洛的赏识,小东子自然和他打过照面,只不过转眼他就被任命淮南府尹,算来有那么两年多不曾相见,就不知这人京中之事还记得几分。 柳溪然自然也看出来了,阴柔漂亮容颜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房内突传柳溪枫带着一分惊慌的吩咐声…… 张庭之是谁,沈俊尧自然知晓,此下方确认这人为何人。 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小福子撒腿跑向偏院请张庭之。沈风洛要是有个闪失,吃不了兜着走的可不是他一人了。 小福子走后,小东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看着沈俊尧道:“沈大人,两年不见,看了一切安好。” 沈俊尧点了点头,眸子俊邪之意消退。 “沈大人这些日子受苦了。万岁爷和柳妃殿下这几年挂念沈大人的紧。”小东子细声细气的笑道。 沈俊尧听的一脸抽筋,柳溪枫与沈风洛刚成亲不过半年多,小东子却说这几年都十分挂念,也就是在暗示着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看来淮南府要好长一段日子回不去了。 “臣多谢皇上挂念。”沈俊尧心中苦笑面上眉开眼笑道。 柳溪然在一旁看着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小东子听了十分开怀,笑意冉冉,而后躬身行了个礼,前去房中照顾沈风洛。 他走后,沈俊尧那手肘碰了碰柳溪然低声道:“文清,你早知道?” 柳溪然白了他一眼道:“若非是庙堂之人,我岂会接到飞鸽传书便昼夜赶路。我不是留书于你,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这么跟来了?” “……我看你匆忙而走,哪有时间看书信,只得追随你后,生怕半夜路上,你有什么闪失。早知是那人,我也就不凑热闹了。现在倒好,明着是挂念暗着软禁,倒还显得里外不是人。”沈俊尧摇头道,只是这话分不清真假。 柳溪然听了狠狠的皱了皱秀然的眉峰低声道:“这话大逆不道你也敢胡言乱语,切莫刚出了囹圄又进了天牢,当真要把地牢坐穿。” “好好好,文清,我不说便是了。再说你又非旁人,我自信你。”沈俊尧听了柳溪然规规矩矩的话,忍不住双手举起,一脸受不了般道。 柳溪然看着他不知死活的样子叹了口气,而后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忧虑,柳悦站在他身侧更是想把房门看穿,看看里面的柳溪枫到底如何了。 房内的气氛比着外面有过之而不及,张庭之为沈风洛把脉,柳溪枫一旁紧张的看着。 红线收起,张庭之捋了下白色胡子微微一笑道:“皇上、柳妃殿下切莫担心,刚才大抵是心绪缘故,并无大碍。” 柳溪枫听了嘘了口气,颓然坐在床上,自此手中冷汗方显。沈风洛也半眯了下凤眸,心略略放下道:“都下吧。” “等一等。”张庭之正准备行礼,柳溪枫紧盯着他突然开口道:“张大人,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有些乏力,腰部僵硬,脚踝之处有些臃肿,可有什么法子治?” 张庭之躬身道:“孩子渐渐大了,这些情况都属正常,若是为了日后,但凡当多走动。”最后几句话张庭之说的汗流满面,谁人不知皇上现如今最烦的就是多走路。 果不其然,一听说多走路,沈风洛本因柳溪枫的话有些感动的容颜,瞬间黑了下去,眸中火光闪闪,柳溪枫一旁忙点点头,而后挥手让张庭之等人退下。 “不多走路,难不成孩子就生不下来了。”张庭之离开后,沈风洛抿嘴冷声道,凤眼带着一抹傲然。 柳溪枫一听忙捂着他的嘴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一定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沈风洛拿眼看他,柳溪枫神色正然,眸子里带着犀利,若是细看,便发现里面隐含了一抹担忧和慌乱。 自古以来,男子有孕本就为少,能顺产者更不用说。沈风洛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一阵懊恼,心下隐然有些害怕,害怕日后孩子…… “不要担心,张庭之在,一切都会好的。”柳溪枫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上前握着他的手低声笑道:“看你这般愣怔模样,一会召见沈俊尧,他看了定然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冷静的帝王。” 沈风洛因这话回过神道:“这个沈俊尧好好的淮南府尹不做,不知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说罢有一方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自是为多一人得知自己有孕之事恼怒。 “自是为了大哥。”柳溪枫含笑道。 沈风洛讶然抬头望着他,一看之下恍然愣住,只觉得阳光直射下,柳溪枫的眸子波光潋滟,细看之下竟比柳溪然的媚上三分。 沈风洛眨了眨眼睛,柳溪枫微微倾身看着他道:“云景,你怎么了?” “……我一直想,你和柳溪然虽为同袍,但似乎找不出相似之处。他骨子傲然,容颜堪用美字形容,方才看你眸子之色,恍然察觉,你们果真是兄弟……信王心念你,大抵早已看出来了。”沈风洛垂眼喃喃低语。 柳溪枫顿了顿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自己的双眸,而后轻声笑道:“你竟会因此吃醋吗?” 一句话而来,沈风洛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抬起圆润的眸子道:“我岂会因此吃醋。” 柳溪枫轻笑不语。 沈风洛略略转头道:“话又说回来了,沈俊尧之事你从未曾与我提起过,他和文清是和关系?文语,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在瞒着我?” 这句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沈风洛想,眸子看向柳溪枫时不由的错开。 柳溪枫看着他抿了抿嘴,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而后轻轻一笑道:“若说还有什么事瞒着你,便是姑苏城瘟疫那件了。” “我听你说过。”沈风洛回头看着道。 “染上瘟疫九死一生,倒也是我命好,被人救了。”柳溪枫眯起眼睛淡淡开口道,眸子光芒聚了又散,仿佛再看久远的以前。 沈风洛心下一紧淡声道:“可知救你之人是谁,也好感激。” 柳溪枫神色从来都是古波不惊的,此刻这般神色,倒真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刚刚平复的心绪不由翻动起来。 “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然,何能回京与你相会。并无他意,你莫想的太多。”柳溪枫听他言语,便知他心不稳忙开口道。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心缓缓放下。 柳溪枫看着他紧张却又强忍的神色,眸子里不由带着一抹怜惜,眉峰轻皱几许,却什么都未再说。只暗道,有些事当随风去,最不愿伤此人心。 洛阳城内一切安好,京中却风云叠起。 最为震惊不过沈风信,柳府用膳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御医前来把脉,大吃一惊。 柳玉君、方中一旁听了诊断结果,神色更是惶恐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o(幡洇)o 唉,我只顾取名字好听,今日写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大bug 内牛?沈俊尧,他可是皇姓啊,呜呜呜,o(幡洇)o 唉 :),修改什么滴,内牛,就先放在这吧。 49 49、049姻缘难求 凉亭之内,柳溪然手握白玉杯目光微垂,阴柔漂亮的容颜带着一抹沉思,对面之人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文清,你和信王似乎如皇上与柳妃殿下那般。” 柳溪然听闻信王二字,心中一紧,手不觉一软,白玉杯掉落在地,清脆的破裂声响彻凉亭,热茶洒于身上,肤上一阵疼痛,他方回过神智。 “文清,你……”沈俊尧看他一脸失神不由面上带惊,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只见对面的柳溪然已恢复往常之色,目光微微一扫看向他淡笑道:“不碍事。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他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容,沈俊尧沉默许久方摇了摇头道:“你既不想说,我又何必强求。” 柳溪然哦了声,两人沉默,忽见小东子匆匆走来,看着柳溪然神色外有些焦急,柳溪然忙站起身等其走近了方道:“东公公,看你一脸慌张,可是柳妃殿下出了什么事?” “啊,国舅、沈大人,这么说来柳妃殿下和万岁爷不在此处?”小东子听了柳溪然的话顿时一脸想哭的模样,干巴巴的问道。 “东公公,我二人一直在此等候皇上召见,并不曾进入内房,见过皇上。”柳溪然看了他神色忙开口道。 小东子听了耸着头没了话,他和小福子在外守着,就转眼的事皇上和柳妃殿下便不见了,前院没有,后院没有,房内没有,难不成出去了? 想到最后那方可能,小东子的脸都要绿了。这两位主子从来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啊…… “找到没?”小福子这时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小东子摇了摇头,小福子顿时亦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我刚从张大人那里来,万岁爷和柳妃殿下并未去那里,莫不是吃去了?”小福子冷汗凛凛道:“万岁爷的身子现如今可经不起折腾啊,他……呃,柳妃殿下更不用说。”焦虑之下有些话突口而出,转念生硬的改了,就是不知他人心中何想。 小福子面色无波的看着对面的柳溪然和沈俊尧,心中却波涛汹涌,不停翻滚,只盼此事有了结果,自己赶快寻的一方庙宇烧香拜佛,让老天爷、菩萨、佛祖等数的上名的各路神仙都保佑自己活到老时能落个全尸。 小东子虽垂着头但听闻此话火气直往头上串,心头暗骂小福子这话若是被皇上听闻,御花园的枯井恐怕就是他俩的归处了。 柳溪然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位,倒是沈俊尧不察以为二人担心柳溪枫身子忙开口道:“皇上和柳妃殿下大抵是觉得烦闷,出去走走去了,两位公公不必过于担忧。许家父子都以……都以服刑,倒无碍,只是柳妃殿下如今身怀龙子,这淮南此逢水灾,倒怕有些不干净,落上什么病还是赶快寻回来的好。” 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更是担忧,沈风洛身子本就特殊,此刻若是惹了什么病,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此时柳溪枫、沈风洛何在? 只见洛阳锦绣大道上慢慢踱步的两位雅人,原因为何,不过是沈风洛任性过后的结果。 原因说来也就一句话的事,他不想见到沈俊尧。 不想那人看出自己身怀六甲模样,但又不能打发他走,因为以过往经验来说,沈俊尧那人典型的面上一套、背里一套、嘴上一套、心上一套,而且心思玲珑,为人亦正亦邪,不是个东西,保不准自己打发了他,被他看出或是猜出个所以然……一想到这个可能,沈风洛面上便如火烧,看柳溪枫神色隐隐锋利几分。 柳溪枫看他端秀容姿便知他心中所想,心中也不忍拂了他的意思,便开口道:“前些日子挑的几件衣服都是男装,若是男娃倒也罢了,若是女娃日后莫笑话,不如趁着今日好风光,一同挑几件女装来备着用。” 沈风洛听了故作沉静的沉默了下,许久后淡淡嗯了声,面上带着勉强之色。 二人本来说走就走,但临走沈风洛突然来了捉弄的心思,大抵是孕夫心情缘故。 沈风洛一句话打发了小福子和小东子,而后就这么悄然消失了。 他们走,虽留影卫在院中,但影卫都是沉默之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焦急,是不会站出来多说话的。 走到大街上沈风洛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看着柳溪枫道:“这次吓他们一跳。” 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怜惜一笑,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笑容渐渐僵硬了,许久勾起抹嘴角神色恍惚嘲讽冷然道:“想来儿时我所盼不过与大哥他们一同玩此游戏,无奈自己不受人喜欢。好不容易年终聚在一起,玩此游戏,我躲在冰雪丛中没有人找到,一开始沾沾自喜,最后浑身冰冷,却又不敢出来,直至最后还是你把我抱了出来。说道这些我发现自己和你结缘总是冰雪中。”说道最后沈风洛拿眼看向柳溪枫道,眸中含着一抹说不出的情意:“那次倒是我第一次见你发火。” “你竟然还记得。”柳溪枫未曾否认道。 沈风洛叹息,怎么会不记得,第一次见这人冷若冰霜的样子,冰川寒冬冷声对着沈风信道:“他为你们兄弟,又非仇人,岂有这样愚弄的道理。幸而无事,如若有个差池,皇上那里如何交代,世人那里如何说的过去,难不成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们还非要做绝了。”第一次这人说话如此不顾身份。 当时他不过十岁,这话却极为冷漠,沈风信听了当场脸色通红,大哥等人先是一愣,而后朝沈风信言道:“这是二皇弟的伴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皇弟是他的伴读呢。”言语挑唆下,沈风信脸色一寒,甩袖而离……后先皇莅临,听闻此事后,清冷的容颜越发冷漠,冷冷的看了眼柳溪枫转身离去。 “听说后来你被他惩罚不许吃饭,你倒是硬骨,大雪之夜跪在地上,最后竟是信王求你回屋。” 沈风洛凤眼含笑道。也是那次得知此人并非表面那般令人看的穿。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微微侧头道:“不曾想这么早就被你看穿了本性。” 沈风洛冷哼一声,也因为此事,后来先皇为他选伴读,他左挑要与柳溪枫比较觉得不行,右挑觉得没有柳溪枫得人心还是不行,而后伴读之事不了了之,自己心头上挂念上了别人的伴读。 沈风洛想到此处面上一红,拉着柳溪枫走至一方卖混沌的小摊上要了两碗混沌。这摊子是一位老人摆的,面上十分慈祥。 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倒并未刻意去寻那方布店。 热气疼疼的混沌端上来时,柳溪枫和沈风洛相对一眼,都想到年前小年夜两人心未相许,也是这般,想到此处,情意浓浓,不由相视而笑。柳溪枫笑中有一分疼惜,他在宫十年用膳从来都是热得,不曾想做了皇帝的人,用膳竟然凉了。 “看两位公子是成了亲的吧。”老人看着二人喜笑道。 “年前刚成亲。”柳溪枫咧开嘴角轻笑道。 “看得出,这位公子身怀有六甲了吧。是个男孩子吧。”老人又道。 “你怎么知是男是女?”沈风洛扬眉道。 “人常说,肚圆为男,肚尖为女,看你肚子圆润,有福之相必定为男。”老人笑道,眉目和蔼。 “借你吉言。”柳溪枫看着他面上露出一抹欢快的笑容道:“听你老这么说,想必也是子孙满堂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人把细巾搭在身上拉过一张小凳子坐下道:“一子一女都是前年出嫁,女儿倒好,一举地男,家中倒也能说上话。可怜的倒是我那儿子,富贵人家又为人旁室,怀了一次却又落了,自始落下后病,未能再有,地位也就……这又逢涝灾也不知他最终怎么样了。我就想着摆个摊子,哪天他要是回来了,还有口饭吃。” 老人这般说着,眉目慈祥,并未有怨天之色。沈风洛听了心中有了纠结,到底有些吃不下了。 一旁的柳溪枫倒是淡淡一笑接过话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儿外子想必极尊爱他,必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老人听了面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说了这么多大抵是想有个人这般告诉他吧。 看着老人又忙活了起来,柳溪枫眉眼弯弯喝下碗中汤水,而后起身付钱,临走老人热心道:“二位公子是好人,我一个粗人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两人相处生活,难免有些磕绊,过去就好了,切要体谅着啊。” 柳溪枫点头道了声:“我知。多谢老丈。”老人听了朗声一笑,很是开心。 回去时,沈风洛有些沉默,而后叹息。老人经历这么多,心事还是如此清明,倒是难得的明白人。 柳溪枫一直看着他,未曾多说什么。 二人这般沉默,刚走回院中,忽见柳溪然神色悲喜的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方信笺。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那信笺极为眼熟,是他经常飞鸽传书回家的宣纸。只是不知为何信鸽落在柳溪然的手中,也不知父亲信中写了什么,让他神色如此丰富多彩。 作者有话要说:r(st)q嗷~~那啥,今天点有点背,六点下班回来挤公交车,结果鞋子打滑摔了个马大哈,最繁华的市中心,我做了件这么震撼的事,双手红肿,脚破了,内牛,算是消灾了。 所以偶打算今日偷懒,早睡,内牛明天还要上班,嗷~~内牛~~痛苦,r(st)q,明天抽空尽早更~~不让大家久等,o(n_n)o~,那啥真是不好意思来着? 最后: 天气转寒,大家注意保暖啊,嗷。好冷啊,好冷,嗷1!!!! 嗷,好冷啊,嗷,冷。嗷。 50 50、050入了魔障 “微臣参见皇上、柳妃殿下。”看到二人,柳溪然忙上前行礼道,一向不动声色的容颜此刻挂着一抹焦虑和慌乱。 柳溪枫和沈风洛相视一眼,柳溪枫扬了扬眉若有所思,沈风洛脸上盈满笑意道:“文清平身,何事如此慌张?” 柳溪然按耐心中翻滚不已的情绪站起身听闻此话忙躬身道:“启禀皇上,微臣……微臣有些私事想要立刻回京,请皇上准许。” 柳溪枫听了此话眉峰微微挑了挑,他知柳溪然从来不是公私不分之人。所谓私事,要么与父亲有关,要么便是让人无奈的信王了。 观他此刻神色,当与信王有莫大的联系。 “先回房吧,站在大门口谈论这些,被人听到了终究有些不好。”柳溪枫上前一步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沈风洛听了扬眉看了他一眼,而后点头。 柳溪然只得跟随二人身后。 走至厢房,柳溪然站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和柳妃相携走入房内……而后小东子和小福子关上了房门,站在那里尴尬不已的和他对视。 二人从柳家手里拿过不少好处,此刻看着柳溪然着急的模样,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忍,但皇帝不开口,他们只能六目相对,各自无言。 “该不会是信王惹了什么烂摊子,文清打算去帮他收拾吧。”走至内房,沈风洛坐于凉椅上冷笑道。 “也不尽然。”柳溪枫为他倒了一杯茶放于其手上淡淡道:“父亲和方中等人都在京中,信王能掀起什么风浪,在你那些暗装监督下,他所为不过是把戏而已。再说若是真有事,大哥岂会只自己担心。” 沈风洛听了看着柳溪枫,柳溪枫嘴角弯了下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流连似得抚摸着茶盏。 “你的意思?” “……我想你可以为信王和大哥赐婚了。” 沈风洛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的看着柳溪枫略带几分笑意的容颜。 “怎么了?”柳溪枫看着他有些愣怔的容颜,略略出神,而后上前一步手轻轻捏过他的脸颊笑道:“难不成这消息太震惊了?我日前不是特意告诉过你……” “不是……”沈风洛打断他的话抬眼看向他道:“我只是在想,你对信王也没有我想的那般绝情。他若是与柳溪枫成亲,在柳相和文清的注视下岂会再生二心,我也寻不到借口,自然不能拿他如何了。” “……你生气了?”柳溪枫没有否认低声问道。 “生气?这次倒没有,若说你真的不顾及十年感情,我虽不会生气但倒会觉得心凉。”沈风洛摇头淡淡一笑道。 柳溪枫松了口气上前把人搂在怀里道:“我虽心不念他,却也不愿他走错路。你们同为兄弟手足,你也不愿他死,这我知晓。何况大哥心挂他,我自想跟着撮合,了却他的心思。” 听到柳溪枫温柔细语,沈风洛笑了笑拿眼看他道:“说来文清性子倒是古怪的很,表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私下却是毒的很,他为何看上信王,倒让人只得琢磨。” 柳溪枫听了愣了,许久脸上徐徐散开一抹笑容道:“不曾想你也知。” 沈风洛拿眼瞪他道:“他是我的臣子,我岂会一无所知。” 柳溪枫干咳两声…… 柳溪然在外而立,心从一开始的焦急焦虑慢慢的变成了一波没有波纹的井底之水,只是双手紧紧握着那张宣纸,直至房门被推开,他抬眼,柳溪枫含笑的容颜缓缓映入眸中…… “大哥,云景有些乏了,你我凉亭之处说说话可好。”柳溪枫走上前道。 柳溪然看着他,许久点了点头。 两人坐于凉亭之内,小东子和柳悦在那里服侍着端茶倒水,而后退离。 站至桥头,小东子垂眉不语,柳悦不时拿眼看向柳溪枫欲言又止。 亭内,柳溪枫抿了口茶淡淡看向柳溪然道:“大哥此时匆匆回京,可是信王身子之顾?” “你都知晓,何必问我。”柳溪然淡淡道。 “大哥,我只是想确定下。”柳溪枫看向手中的茶,里面有一叶茶浮了上来,随风轻动,漾出一道细微的纹路,柳溪枫瞅的入了迷。 “……那日的药,是你弄的。”柳溪然定定看着他冷冷道。 柳溪枫抬起头眯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忍心下手,我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说话间毫无愧疚之色,其实他更想开口言曰你自己不敢动手,怕那人恨你,我不过是帮了你,只是这话万万是不可在此时说出来的…… 柳溪然冷哼一声转开眼道:“如是做法有些卑鄙,不过多谢了。” 柳溪枫听了心中失笑,面上却沉静道:“你回去打算如何?信王他未必见你。” “那你说当如何?” “大哥,他不愿见你,你就让他来见你便是了。”柳溪枫垂眸淡淡道:“信王脾气执拗,你若回去,他为和你断绝关系,定然不会要那孩子。现在有父亲在那里也不会让他轻易伤着孩子的。时间久了,他自然舍不得这个孩子的。” “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皇上。文语,从小你便是这种性子,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惜伤害别人。”柳溪然站起身,眉眼之间隐藏了抹冷意:“大抵是兄弟之故,我同你一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柳溪枫一人坐于凉亭内,看着手中的茶,最后轻叹一声仰头把茶喝下,而后起身离去。 白衣飘然,如若仙人。 “都讲清楚了。”推门而入,便听到沈风洛开口道。 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沈风洛头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凤眸上挑,带着一分魅惑之意。 柳溪枫眸子暗了暗,而后上前欺压其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沈风洛惊呼一声,还未来的及说什么,便被柳溪枫握着双手举至头上,沈风洛不由的长大了眼睛,为眼前之人的粗暴惊呆了,于是他什么反映都没有的呆愣愣的看着柳溪枫,脑中直问:“受了什么刺激?受了什么刺激……” 与平日的温柔不同,这次的柳溪枫几乎可以说蛮横的。狠狠的抱着沈风洛,口腔毫不留情的巡视他的,舌与舌相纠缠在一起,手深入他的衣衫内,小心的避开小腹处,揉捏着那人胸前的两点……听着沈风洛低呼之声,柳溪枫眼睛突然变得赤红起来。 “你……”被推倒在床时,沈风洛才突然回过神般愣怔的看着一脸欲火的柳溪枫,微微瞥开眼冷声道:“发什么疯。” “没有疯,是为你疯了。”柳溪枫抱着他喃喃低语道:“我对谁都是无情,对谁都是无心。只有你,只有你不是,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能。” 沈风洛听了他此刻的言语诧异了下,柳溪枫的神色有些惘然,看着他眸子火光连连……沈风洛暗叫了声不好,不知柳溪然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流露出这般神色。 柳溪枫没有给他机会,把人侧躺,小心避开孩子,而后掀起他的一条腿,几乎没怎么润滑便闯了进去。 沈风洛闷哼一声,习惯了温柔相对的身体,此刻匆忙了浓浓的不适应。只是在柳溪枫粗鲁的撞击下竟会让他心头涌上一丝麻痒,体内很快有一丝快感升起,掩盖了那么痛楚,让他不由的沉迷,去追寻那么颠沛淋漓的高峰…… 柳溪枫回国神智时,沈风洛已是满脸清朝,红晕绵绵的躺在床上。眸子如水,呼吸急促,柳溪枫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紧,埋在他体内的物事不由的又涨了起来。 沈风洛微微转头恨声道:“你和柳溪然到底谈了什么,刚才又是入了什么魔障?” 本是愤恨,但由于刚才自己的表现残留了一抹羞然,再加上清潮过后的慵懒,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到有些类似情人间的调笑。 柳溪枫听了苦笑一下,暗道,大哥的那几句话当真让自己入了魔障。突然心生恐惧,害怕这人因自己的冷清而转身离去,突然怕抓不住这人……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如此小心的维持着彼此的关系,好像是打允容来了之后吧。 允容,对自己来说,那人当真让人放心不下…… “没什么。”柳溪枫忍下心中烦乱吻了吻他低声道:“刚才似乎太粗暴了,我们继续……会温柔点。”声音低低沉沉,最后化成幽然的呻吟。 定然是疯了,意乱情迷中沈风洛眯着眼睛想,竟然会在大白天与他沉迷肉体,当真是疯了。如若在宫内,岂不是会被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景帝白天淫、靡情事…… 只是这般想着,却不由的随身上之人而动,也许是有了孩子身子过于敏感,就被那么轻轻碰了碰便忍耐不住的想要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嗷~~本来大柳和小柳谈完话会写沈俊尧童鞋滴,但不知道偶受了什么刺激,一激动来了段肉末,咳咳~ 难道是河蟹期间,咳咳,大家都不满,咳咳?~ 偶掩面而走,嗷 天气忽冷忽暖,小心感冒哦,嗷~~ 修改错字,:) 汗更新时忘了,嗷 51 51、051命运多舛 一厢如意一厢悲伤。 主房内柳溪枫和沈风洛大白天的情意绵绵,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客房内,柳溪然被沈俊尧突然狠狠的拉进房间,在他未有反映前被抓着按在墙上。 柳溪然皱着秀然的眉峰淡淡的看向沈俊尧,妩媚的眸子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疏离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真敢问?你和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俊尧皱眉烦躁的冷言道,俊朗风流的模样不复存在,俊邪的眸子里带着一分怒火。 “我和信王的事,是私事。”柳溪然淡淡道。 “私事?好一个私事?”沈俊尧听了怒急反笑道:“你若对我无意,那我出京那年为何没有拒绝我,为何……当初京中传闻你与信王,我本是不信,那日问及,你避而不答,现在却突然传出他有了个孩子,文清,你今日非要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把我是什么?” 柳溪然听了恍惚的动了动眉,看着俊傥风流之人突然变得如此模样,心中隐然升起一抹愧疚。 最后他抿了抿嘴实话道:“我未曾想过许多,只当你是醉酒之言。” 沈俊尧听了此话当真如若雷劈,心中暗道难道就因为趁着酒意壮胆表白,所以就被他当作了戏言,若是如此那他还喝什么酒…… “而且,我心中一直有人,你当知晓。”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雷劈,那现在的则是冬天的一桶冷水了。沈俊尧浑身打了个激灵,愣怔怔的看着眼前漂亮的人。 呆愣之下力道骤减,恍然回神,柳溪然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沈俊尧摇了摇头,颓然坐在板凳上,眸子亮光忽聚忽散……心中悲戚不知与何人说。 正值伤神,忽闻有谁敲门。沈俊尧眉峰一皱,心烦之下风流不复,拉开门突口道:“谁啊,敲什么敲,找死……啊,福公公。” 小福子被这个面上狼狈眸子狠厉之人吓了一跳,忙倒退一步。 沈俊尧看着小福子惊疑的容颜忙收拾好情绪拱手道:“唐突公公了,不知福公公前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 小福子听了回过神笑道:“沈大人所料不错,皇上在主房等着沈大人呢。” 沈俊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笑了下道:“臣这就去。” 小福子看他衣衫有些凌乱,容颜有些憔悴,这样见君似乎有些不雅,若是沈风洛心情不好说不定给他来个君前无礼之罪。于是他开口含蓄道:“沈大人可是心事不顺,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 一句话勾起沈俊尧知晓柳溪然有了孩子的伤心事,脸色不由难看了三分,眸子神色更加恍惚。 小福子看了嘴角一抽,想说什么直至走到了主房门口都没话开口,只得扯着嗓子叫了声沈大人道。 “微臣沈俊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俊尧听到沈风洛的声音后,低头走了进去跪下道。 “文修,平身,小福子,看座。”沈风洛靠在软椅上淡淡道,眉目带着一丝媚意,眸子水光粼粼,一旁的柳溪枫看的甚是心花怒放。 “微臣谢皇上。”沈俊尧耸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沈风洛挑了挑细眉,凤眸闪过一丝不悦,柳溪枫一旁握了握他的手,沈风洛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沈俊尧只顾难受没朝上面看一眼,自然不知端坐上位的那两人此刻的动作。 “文修,看你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地牢里关的久了,把人都关傻了。” “是,皇上。”某人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一愣眯了眯眼睛勾起嘴角又道:“淮南灾情如何?后序工作可曾做好?许茂等人如何处置,你可知晓。” “是,皇上。”某人继续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容颜一黑,把手中的白玉杯狠狠放在案几上冷冷道:“你是在跟朕说话吗?沈俊尧。” “是,皇上。”某人因伤心过度不知死活继续点头道。 “你……”沈风洛怒急站起身狠狠拍了下桌子,一旁的柳溪枫看着二人这般对话,到此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沈风洛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笑的春花灿漫,不知为何突然气消了,只这般愣怔的看着笑的眼睛通红之人。 沈俊尧灵魂归为,是皇帝狠狠拍桌子和柳妃笑的扶风弱柳的时候,他愣怔的看着高位上的二人,和谐如画,忽然又想到自己那般悲剧,不由悲从心来。 “沈大人,为何这般失神。”笑够之后,柳溪枫站起身靠在沈风洛身侧淡淡开口道。 沈俊尧已收起难看的表情忙站起身躬身道:“多谢柳妃殿下牵挂,臣只是被有些心思缠绕,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的事何须多想。”柳溪枫把有些不悦的沈风洛按在软椅上,话虽对着沈俊尧说,但眸子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脸色十分难看,却也如他所愿坐在软椅上不在动弹。 二人互动沈俊尧看的清楚明白,心下恍然突口道:“世间如皇上与柳妃殿下这般幸福的能有几人。” 沈风洛听了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自然眉开眼笑,望向沈俊尧的眸子不觉柔了一分道:“这是自然。” 极为自负的言语,沈俊尧听了苦笑中带着一抹羡慕。 “沈俊尧,淮南水患现如今如何了?你跟朕说个清楚明白。”沈风洛趁此机会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冷声问道。 沈俊尧听了面上一整,容颜肃穆道:“臣已经发放粮食,居民心安,但此治标不治本,淮南河堤长年累月得不到修整,如今不堪一击。八、九、十月为汛期,臣怕挡得住这次挡不住下次。” “朕已经派户部发放粮饷前去淮南,所谓杀一儆百,你把淮南有案之人的名单列下交给朕一份。”沈风洛说这话时眸子精光流露,漂亮的容颜带着狠厉之气。 沈俊尧暗自为那些贪污之人悲哀,希望他们早日超生,来生做个穷人也好体谅体谅今生别人的痛苦。 “淮南之事交由兵部和户部。你在大牢里也受了几天的苦,感觉如何?”说完正式,沈风洛收起表情,淡笑着问道。 沈俊尧苦笑,大牢里呆着的哪有几个是完好的,自己算是幸运的,被关进去抽了几次,几天圣旨便下来了,若是久了,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个倔强劲没。 “皇上,臣这次做事的确过于鲁莽,虽说是为国,但死动皇粮毕竟当死。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风洛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朕就再赏你个恩典。”他这般说着,手指来回摩挲着白玉杯盏,柳溪枫一看他神色心暗道不好,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只闻沈风洛淡笑道:“你在淮南的事,朕看在心里,等汛期一过,你便回京吧。” 沈俊尧听了猛然抬头,对上少年天子笑意绵绵的眸子。那眸子似乎知道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柳溪枫微微垂□为他倒茶低声问道。 “不做什么,想看看柳家的儿媳到底是哪位。”沈风洛抿口茶道。 “别太过火了。”柳溪枫叹息道。 “不会的。”沈风洛轻声道:“没有比较,那人岂会知晓国舅的好。” 柳溪枫听了脸上一阵苦笑。 而后月余,京中书信频繁,自是关于信王之子的事,柳溪枫没多管,日日宝贝着沈风洛。沈风洛自然心花怒放,每日笑容满面。 沈俊尧缠着柳溪然,今日喝酒,明日装醉……柳溪然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偶然出现的皇帝,总觉得皇帝似乎胖了,尤其是肚子……有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却让他不由一凛,不敢深想。 后一天,天气尚好,柳溪枫和沈风洛出门没带上任何人,不曾想二人出去后不久突降大雨,小东子和小福子前去寻找,大街之上空无一人。 至此大雨绵绵,阻碍众人脚步,二人却不曾再回来…… 众人惊心不已……张庭之晕倒数次,小东子和小福子的眼睛每天都是红的。 飞鸽传书京中,只盼柳玉君能稳住朝堂,不至于出什么祸乱。 雨过后,小福子、小东子和所带暗影前去寻找。 沈俊尧跟着而去,张庭之房内修养,柳溪然在前厅皱眉踱步,忽闻猛烈敲门声,柳溪然顿了顿神色带喜忙去开门。 只见高头大马旁一人站立在旁,看到他大惊道:“柳溪然,你不是得了什么瘟疫,病的快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吹风,你找死吗?” 柳溪然愣怔的看着那人,听着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而后掐了掐自己,很疼。 原来不是梦,把人拉进怀里时,柳溪然低声开口道:“云休。” 被抱之人恍然的愣住了,云休。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突然发现我迷上了沈俊尧这头受,嗷?~信王他老人家嗷?~ 内牛,悲剧,嗷。在这么写下去,我都想让大柳坐享齐人之福了,嗷?~ 52 52、052情爱难说 “柳溪然,你……”被抱着的人为他那个称呼,那个失态,愣怔了半天,恍然不觉此刻两人姿势有多暧昧,心头为这人疲倦的容颜惊呆了。 不过一个多月,这人竟然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刻,沈风信心头一寒说不话来,恍惚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柳溪然瞬间的失神后,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心中虽然很想继续抱着眼前之人,但情况不许,只好作罢,他微微退后一步看着来人,眉眼微微弯下道:“王爷,你怎么独子前来……” 沈风信慢慢的恢复镇定看着面前的柳溪然疑惑的扬了扬眉,这人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难不成…… “你骑马而来?身子无碍吧?”柳溪然想到什么似得看着他道,神色带着一抹慌乱。 “你知晓了。”沈风信看着他开口复杂问道,柳溪然愣了下,许久点了点头,沈风信看着他错开眼喃喃低语道:“原来柳相欺瞒于我……” 原来沈风信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就想打胎,被柳玉君劝阻了,后柳玉君命方中看着他,柳玉君跪下道,此孩子毕竟是柳家血脉,请他三思。 沈风信心中烦乱,一想到这个孩子心中便万分纠结,方中又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说些孩子的好话,而后当真如柳溪枫所预言那般,暴怒而过,每当想起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总有一分莫名的情绪,想打掉总有几分不忍,不打又心中憋闷……正当他不知所措,柳玉君突然拿信告诉他,淮南赈灾,天骤然转变,大雨不止,灾情扩散,瘟病横流,柳溪然染上了瘟疫,恐怕…… 当夜他睡的不是很安稳,偶然想到柳溪然若是这么死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便惊,大抵是自己有了此人骨肉的缘故,终究忍耐不住,半夜拿了书房的信纸,记了地址,骑马而溜,亦顾不上京中自己所为……当然也不知为何如此焦躁。 所谓良驹日行八百,到这洛阳城内不过几日,只是突然这么见了此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先进去。”柳溪然放在袖中的双手狠狠握了下淡淡开口道。 沈风信嗯了声跟着他入内…… 坐于前厅,言谈之下,方知柳溪枫和沈风洛失踪之事,实为大惊,心中对柳玉君欺骗自己之事有了大致了解,心下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后数日不见人归,天亦是慢慢转凉……沈风信来此,为保大局,小福子和小东子自不肯放他回京,如此这般,直至冬月来临,允容从京中而来。 众人知南华圣子能掐会算,看到允容当真如见神仙,皆问允容沈风洛和柳溪枫去处。 允容沉默许久,缓缓抬起绝色容颜看向远方目光飘然道:“南华圣子能算,自古都是处子之身,我只算的出皇上和柳妃无碍,具体在何处,不能得知。” 几人听了略略放心,柳溪然和沈风信却皱起了眉峰,不为其他,只为他所言…… 而消失的二人此时何方?不知名的农家小院处养伤。 说来两人运气挺背的,不外乎出门散心顺便查看民情,走着看着不知不觉中出了洛阳城,想要回去时,不曾想天突然变阴,黑云滚滚。 暴雨突下,顾念沈风洛怀胎六甲的身子,只得先找了户农家小院避雨。 洛阳城地处高阶,雨水顺流而下流入郊外,再加上大雨绵绵不断,来势凶猛……不过几日有淹屋之态,不得已,二人只好随着众人搬离向淮南之处躲避……这么一来不断远离洛阳城,因大雨之故也无法与暗影取得联系。 将至淮南时,沈风洛因雨病倒了,两人不得与众人分散,寻了方人家避难……倒也是二人命好,碰到洛阳街头卖混沌的老丈,总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 只是苦了从未受过这么大苦的沈风洛。 老丈家里几乎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住的也偏远,周围的人家怕被水淹了都搬了,老丈舍不得这房子,就这么一天挨过一天…… 这天服侍着沈风洛喝下热汤,那人便头一歪的睡着了,柳溪枫看着心头抽痛不已,当真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小茅屋有些透风,所有厚的东西都盖在沈风洛身上,但仍旧可以看出他有些发抖。 柳溪枫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睡下的沈风洛,如今孩子已经七月,可以看出他的肚子凸起,柳溪枫上前抚摸过他的小腹处,感觉那孩子安静的沉睡着,不由眼睛一疼,吻了吻睡梦中的人,悄悄起身去了房外,屋外老丈站在那里抽着烟斗。 “老丈,你帮我照顾他,我去山上采些药回来。”柳溪枫低声开口道。 “柳公子,你真的打算上山采药?”老丈听了柳溪枫的话有些忧心道:“你看这天,指不定什么时候雨停呢,山上路滑泥泞,你要是……”老丈说道这里没敢多说,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丈,不必多说了。城内被水所阻,他又病了,再这么发热下去,我怕……”柳溪枫这般说着,着实是心头疼痛难耐。 “唉,方公子还有身子呢……”老丈也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家中药材都用光了,那个方公子的身体还在发虚,这么下去当真是难说好坏。 柳溪枫微微朝房内看了眼,想进去看看那人,转念摇了摇头,胸口当留一方执念的好,只盼能早去早回。 老丈把自己的破旧的蓑笠拿来递给他道:“好人有好报,你尽快回来吧。我怕方公子念你的紧。” 柳溪枫听了心一抖,有些冷意从心底泛起。披上蓑笠走入雨中,而后回头对老丈人道:“那人性子别扭,醒来若是不见我,定然脾气不好,烦劳老丈告知让他等我回来,自己照顾好身子……” 这话本是叮嘱之意,但听在老丈耳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分凄凉之意,老人打了个寒颤还未多言,柳溪枫便冒雨而出。 蓑笠漆黑,一角白衣微微露出,闪在雨中,不多时消失在眼前。老人叹了口气,用粗糙的双手擦了擦眼睛,只盼好人有好报,而后转身去烧了壶热水,想着床上的人醒来也是要喝的…… 沈风洛睡的本就不安稳,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有什么东西狠狠抓住了心口,他猛然睁开眼。 墙上却是灯火摇曳,如同鬼魅,他心中一紧,缓缓坐起身,方觉周身泛冷。 “方公子,你醒啦,快喝点热水。”老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忙笑着走来道。 沈风洛觉得头昏沉难耐,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热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哑着嗓子道:“文语呢?” 老人听他开口便这么问,神色蓦然有些无措,沈风洛只觉心头一顿,手中的碗掉落在被子上,热水溅在他脸上,都没有觉察到疼痛。 “哎,我说方公子,你可莫多想,柳公子他外出采药,一会就会回来了。”老人忙开口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他说让你安心等他回来,切莫多虑。” 沈风洛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夜,心抖了下,紧紧靠在墙角,双手抱在一起把头埋在腿上低声道:“老丈,我没事。我等他回来。”那话仍旧如往日般平静,却让听到的人忍不住心头泛酸。 “方公子,你先喝完热茶吧,就是不为了你也为了孩子啊……”老人低声道。 沈风洛嗯了声倒是十分听话,老人看了暗叹一声悄悄走了出去…… 雨声、风声入耳。风更是一阵一阵的飘入房内,沈风洛狠狠的咬着嘴,头越发的难受起来……但头即使再难受也比不上心头的冷意。 维持这个样子不知多久,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他猛然抬起头愣怔的看着门口,耳边传来老人惊喜的声音:“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嗯,麻烦老丈,你把这抹药熬了……”柳溪枫的声音仍如往常那般温润,却多了一抹沙哑。 沈风洛瞪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人走进房门,一身白衣湿的滴水。 “云景,我回来了……”柳溪枫走了过来,用冰凉的手抚摸过他的容颜,沈风洛愣了许久,猛然上前狠狠的抱住他,不管柳溪枫一身是水……不管别的,只想确认这人是真的。 心安了下来,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沈风洛低低道,双手狠狠的抱住他的腰低低哑哑道。怎么可以这么吓我。 柳溪枫看着他眼睛酸了,把人抱在怀中,心暖了:“我回来了。”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o(幡洇)o 唉,内牛,那啥,请假,刚摸着电脑,已经快十一点了,嗷?~今日更不上了 明日公司通知聚餐,尽量更,:)年底公司忙的人仰马翻,内牛?~ 明天尽量更,嗷?~ 真希望赶快方元旦啊,元旦有假期,就怕加班。嗷?~ 呃,我本来想那啥滴,不过舍不得,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 嗷~~小柳和小洛出场,其余的要散场很久,o(n_n)o 哈哈 :),嘿嘿~~ 53 53、053若是有缘 许是受了惊吓,许是那抹草药的缘故,总之沈风洛在当天夜里喝下药后,后半夜出了一头汗。 柳溪枫抱着他一夜未眠,肌肤相贴自然知晓他的情况,看来热气已经散去了,灯火下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想起身找帕子为他擦擦汗,他知沈风洛喜净。 只是还未下床,衣摆便被那人狠狠的拽着,睡梦中的眉峰也狠狠的皱了起来,生怕生怕他再也不回来似得。 柳溪枫看着他满额的汗滴和抓紧自己衣服的双手,白皙干净的双手几乎陷在自己的衣服里,却没有掐着自己的皮肤,这人其实也很温柔,柳溪枫这么想到,心里却一阵一阵的难受,最后无声的在沈风洛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清淡的吻,想了下又回到床上,抱着他躺下。沈风洛呜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如往日那般。 大抵是喜欢到心里最深处、到了极点,所以才容不得一点瑕疵。日后种种那般,若真说起来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 因一夜未眠,沈风洛醒来时他便知晓,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感觉到这人细腻的皮肤紧紧贴着自己的。 “醒了。”紧密无缝,柳溪枫吻了吻沈风洛的耳垂低声问道。 沈风洛先是愣了愣,许久抬眼看着他,又过了许久,缓缓把头埋进他怀中,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昨夜种种恍然如梦,心里却还残留一抹恐慌。 “柳溪枫……” “我在。”听着他确定似得轻喊,柳溪枫眼角又疼了疼。 “柳溪枫,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听到了吗?”他听到那个年轻骄傲的、端秀的容颜上总是挂着冷然笑意的帝王小声这么开口道,话很霸气,但声音很小、很低。 “嗯,好。”他揉了揉他的发丝,如同往日那般温柔。 沈风洛听了心头万般滋味涌了上来,隐隐的竟然带了抹恨意,扬起头想说些什么狠厉的话,但望进柳溪枫含笑温柔的眸子里,就这么愣住了,嘴颤抖了几许,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爱到深处方觉痛。 “我知道吓到你了,只是我若不出去采药,难道看着你难受,若是你与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大我怎么面对天下人,小我如何面对自己。此生竟因大雨的阻隔……想到这些仍旧觉得惶恐不安。”柳溪枫握着他的手,轻声这般道。 沈风洛皱了皱眉,双手搂着他的腰。 “你看,天晴了。”像是逃避不安般,沈风洛低声道。 柳溪枫嗯了声:“是啊,天晴了。” 沈风洛正要开口说些别的,脸色突然一变,搂着柳溪枫的手不仅紧了又紧,身子抖动了下,柳溪枫忙小心推开他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 “……不是。”沈风洛抓着他的手垂下头,小声道。 “不是,那为何脸色这般难受?别闷着……” “说了不是。”沈风洛脸色通红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儿子惹得祸。”说完这话本就落了晚霞的容颜更是艳丽无双。 柳溪枫傻了许久,回过神,猛然坐起身。 沈风洛正抱着他,不曾想他突然这般野蛮,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脸色转黑。 “没伤着你吧。”柳溪枫赶快把人搂了起来小心问道。 “……嗯。没有。”沈风洛靠在他怀里有些闷闷道。 “你刚才……刚才是说……是说孩子他……” “他什么,不就是会动了吗?”沈风洛抿了抿嘴冷声道,脸面却带着只有自己知晓的温度。 “……你都没说过,我可以摸一摸吗?”柳溪枫小心翼翼问道。 “你摸得时候哪次问过我……”沈风洛突口道,说完脸上青白交替,颜色变化的十分壮观。 若是以往柳溪枫定然会取笑一番,而后缠绵,此刻他却是不察般,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庄重,小心的掀开覆盖在沈风洛身上的被子,手轻轻的覆盖在沈风洛柔腻的肌肤上,许久仰头有些无措道:“没有动?” 看他那般呆愣的神色,沈风洛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扬了起来,不曾想这人还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于是他开口说了句自己清醒时绝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他:“你再等等,他一会就会乱动,不知道这种性格到底像谁。” 柳溪枫听了咧嘴一笑,安静的把手放在他的小腹处,不过多时,那凸起的地方微微动了动,柳溪枫讶异的张大了双眼,等孩子恢复平静时,他小心的放下手搂着沈风洛低声道:“辛苦你了……” 沈风洛听的心头满满的都是情,嗯了声,难得文静的没有开口。 站在门外的老丈听到二人的谈话,微微一笑,而后蹲到墙角抽起烟斗…… 天至此一直晴朗,不过水还未降下去,虽然叹息,但无办法,只能等着水位慢慢下跌…… 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事没事跑就出去看看,留下屋内两人柔情蜜意。 沈风洛每次看到老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柳溪枫看了从身后抱着他,手小心的抚摸着他的小腹道:“要不然把老人家接到京城住,柳家什么没有,院子倒是多。父亲定然也会高兴。” 沈风洛听了淡淡一笑并未接话。 水位真正退了下来能过桥走路的时候已经进入冬月,天气竟然这么寒了下来。北方的天总比帝都要冷的早、冷得快。 看着沈风洛越来越大的肚子柳溪枫也不敢多耽搁,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孩子八月多了,若是中间有个闪失,这次就不是他上山采药能行的……想到这些柳溪枫恨不得张庭之会飞天遁地之术,突然如神那般出现在二人面前。 “养得人和信鸽一样没用,早晚都要废掉他们。”沈风洛联系几次暗影失败后终究冷冷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垂眼,暗叹口气,那信鸽的确该换了。皇家培养的信鸽,那次父亲寄来的信件竟然落在柳溪然手中,幸而是自家兄弟,若是处在战场……想来便觉得十分不稳妥。 “把暗装调成侍卫就是了。”柳溪枫在他耳边低语。 沈风洛愣了下点了点头,手抚摸过会动弹的孩子,算是为他积福吧。 这天两人准备离开,把话对老人说了。 老人听了沉默了下,抽了口烟,许久后笑了道:“我就不跟着你们了,这是我家哪天孩子回来了也有个地可以住。” 看着老人的样子,两人心里微微一酸,自古以来雪上加霜容易雪中送炭难,老人是个好人,但愿他日后子孙满堂,一家团圆。 两人离开时老人送了一程又一程,柳溪枫笑着对老人道:“老丈回去吧,等我们安顿好了,日后有机会见面。”老人听了摸了摸眼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是无情,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罢了。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久了就会不舍,只是不舍哪有得,离别总有那么一分伤人心。 “走吧。”柳溪枫拉了拉沈风洛身上的粗布衣衫低声道。 这衣衫是老人送的,沈风洛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把手伸进衣袖中突然愣了愣,把衣袖翻开,里面有个布袋,里面装着小额银票,还带着混沌味道…… 柳溪枫也愣了愣,最后垂眼而笑道:“走吧,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沈风洛嗯了声点点头。 其实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洛阳城也不是很远,只是地界僻静,洪水阻挡,下雨期间小东子和小福子没法子来寻,等洪水过后他们往偏远处寻时,二人已经朝着官道而走,加之沈风洛身子重,偶然烦躁不悦不想动,这么一来也算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再过两人就可以到洛阳城了。”这夜在一方破庙中柳溪枫抱着沈风洛道。 这夜的天有些泛冷,柳溪枫把人抱了又抱。 沈风洛听了冷哼一声把手放在他怀里暖着道:“这该死的淮南官员,贪赃枉法,连累朕狼狈若此,待朕回宫,定要他们好看。” 柳溪枫一旁温温一笑,甚有夫唱夫随之意。 事后许多年,历代稍微清明的皇帝都记得景帝这次的改革,淮南官吏除府尹沈俊尧几乎都被罢免,要么充军,要么被关押永无出头之日,杀一儆百后景帝命人重新修缮河堤,疏通河道,使两方百姓受益若干年,百姓赞之。 史书云:景帝淮南之案杀数百人实为暴虐,后善待百姓,实为百姓之福,两厢相较,功大于过。百姓听了道,要不是贪官那么横,怎么会惹来杀神之祸,皇帝有何错。 众口芸芸,谁对谁错当时已无法说得清…… 风微微吹拂而过,柳溪枫眯着眼睛道:“不曾想洛阳的冬天这么快,你看外面好像下雪了。” 沈风洛抬头嗯了声,随后笑了,柳溪枫也笑了,二人皆想起一年前大雪那天柳溪枫出了柳门入宫为妃。 “若我没有下旨,你会如何?”沈风洛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淡淡问道。 “怎么会,你怎么会不下旨。”柳溪枫亦是淡淡开口道,我怎么会让你有机会逃脱。 四目相对,情意盈满,两两相笑。 这时,二人忽然听到有谁的脚步声响起,二人相看一眼,不多时庙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额,额,不知说啥好了 嗷,更新鸟,嗷 54 54、054为子定亲 雪随风而入,随即被关起的门挡在外面。 趁着银亮柳溪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来人,很陌生的两人,柳溪枫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许是明知不可能,心底深处大抵还是盼望看到小福子或者小东子。 进来的二人走至他们坐下,四人沉静,柳溪枫抱紧了沈风洛看向来人,因雪的缘故,对面二人的颜色虽不是很清楚却也模糊个大概,当真都是俊俏之人,观二人神色,当如他与沈风洛这般,是一对夫妻。 “看你们穿戴不像是寻常人家,天寒如此,怎么落得如此田地。”他正如此乱七八糟的想着,忽闻对面有人开口道,那声音极为冷清,没有任何凸凹起伏,语气很是冷傲,若不是这么相对坐着,柳溪枫几乎以为那是石头在开口。 “……因遇大雨,与家人走散了。”柳溪枫开口道,暗道这些人莫不是武侠外史等书中所描写的那般,能夜视人,所以才看得出自己与沈风洛的穿着? 沈风洛却在一旁不屑的哼了声,他自幼处在高位,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柳溪枫知他心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身子。 “咳咳。”对面之人咳嗽了几声。 “如兮……”有谁立刻担忧道。 “无碍。”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你升些火,有些冷。” “嗯,好……”那个叫卿的柔声道。柳 溪枫只闻黑夜之声几声摸索之声,而后便是一道微弱的烛光亮了起来。对面之人的容颜随之映入眸中,其中一人容颜当真可谓欺雪赛霜,冷清而漂亮。 柳溪枫看到他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羞然,这人也是一身白衣,却让人觉得如九重阙的寒月那般遥不可及。 柳溪枫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不然当初允容一身白衣而现时,他也不会继续白衣而行,只是此刻,他当真有些不敢与这人相对…… 这人冷清归冷清,眸子却纯净无瑕,却也是难得一见。 与之相比,那个正在点火的卿便是多了抹英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看便知是忠厚老实之辈。 卿在庙内拾了些干柴点燃,火光亮起来,四人目光相对,随即各自垂头,各人心思涌上心头。 “在下凤卿,这是内子萧如兮,敢问二位高姓?”萧卿坐于凤兮身旁后拱手问道,郎朗之色尽显书中江湖人的好爽。 箫如兮微微抿了抿嘴眸子闪过些不悦看着他道:“不许对别人笑。”凤卿听了揉了揉他的发丝,眸中带着宠溺,沈风洛不由看向柳溪枫,柳溪枫对他温和一笑。 别人有的自己未曾缺过,但为何仍旧觉得羡慕呢…… “在下柳文清、内子方云景。”柳溪枫扬了扬眉拱手回道。 “你也有孩子了?”窝在凤卿怀中后,箫如兮抬眼看到沈风洛的肚子开口道,眸子带着一抹喜悦,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听了他的话,柳溪枫才发现他也有身子之人,小腹微微凸起,大抵也有七八月了。 “已经八个半月了。”柳溪枫含笑回道,凤卿道:“到巧,也是八个半月。”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一种将为人父的喜悦。 “你不冷吗?”箫如兮看着沈风洛道,而后从怀中拿了粒药丸递与沈风洛,沈风洛莫名的看着他却没有接下。 箫如兮定定的看着他,凤卿和他一起久了,自然知晓他的意思,看着柳溪枫幽然道:“内子身子不好,从小就服药,这药是极好的药材熬炼而成,习武之人得了定然欣喜若狂。” 隐下之意柳溪枫知晓,接过药丸放在沈风洛手中对箫如兮道:“多谢。” 箫如兮点了点头,沈风洛拿着那药丸,药清香带着抹甜气,他也是吃惯了药材的人,一闻便知此药极好,便吃了下去。 倒不知是不是心情之故,这药下去,周身真的暖和了许多。 “你有什么要求想要实现吗?普天之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沈风洛看着箫如兮开口道。他乃堂堂的一国之君,自然不愿欠人情,因人常说欠的都是债,他心底并不大喜欢箫如兮,因为那人的眸子太干净的缘故。 箫如兮清亮如寒星的眸子微微亮了起来,抿了抿嘴道:“什么都可以吗?那好,人常说相遇是缘分,那给我们的孩子定亲如何?娃娃亲。”说完他微微笑了笑,恍然如昙花盛开,刹那芳华。 “什么……定亲?娃娃亲?”沈风洛听了蓦然长大了眼睛,身子也坐直了。柳溪枫忙把人抱在怀里,生怕他一不小心又伤到了身子。 柳溪枫暗道这人倒当真有意思,倒是一旁的凤卿有些明了的看着箫如兮,眸子带着一抹温柔之色。 “是啊。”箫如兮点了点头道:“这个办不到吗?” 沈风洛咬牙,这不是办不办的到的问题好吧,只是,只是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国储,婚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倒也可以。”柳溪枫看了看沈风洛在一旁开口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倒也是一方姻缘,那以此约定,一男一女、同为男子为夫妻,同女为姐妹。”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中万般念头在脑中闪过,事到最后想到的却也是那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如是这般,我手中正好有一对好东西,可当信物。。”凤卿一旁忙接下话道,立刻从怀中拿出两块紫玉道:“此为暖玉,两块合一称之为鸳鸯玉。” 柳溪枫接过其中一块放在沈风洛手中,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以此为证,最迟双十年华前去寻觅。” 凤卿点了点头说了下自己所住的地址。 而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沈风洛安静的垂着头,手指抚摸过那方紫玉,眸中神色复杂,最后觉得有些乏了,便靠在柳溪枫怀中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时,睡着了。 意识朦胧中听到凤卿的小声的低语:“内子身子不好,如此多谢了,日后可不必当真” 多谢,多谢什么?金口玉言岂可不当真。 沈风洛迷茫了下,意识继续沉迷…… 翌日醒来时,天已经亮的透彻,外面雪花依旧飘飞,柳溪枫抱着他靠在圆柱前安静的睡着,屋外寒风潇潇…… 恍然想到什么,再抬头,对面之人早已不见,若不是手中的暖玉,若不是烧成灰的木材,沈风洛都觉得昨夜是异常空荡的梦了。 这时,庙宇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进来的却是穿的圆滚的小福子和小东子,两人看到沈风洛和柳溪枫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这些日子四处画像打听,今日一早听到有人说起见过二人,已经失望透顶的心来此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不曾想当真遇到了。 大抵是天意吧。 动静这么大柳溪枫自然醒来,看着对面微微失了神,而后淡淡笑了,心道,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楚明白,现在这样就好,一场梦,梦醒,已是另一番天地。 小东子和小福子对沈风洛了解甚深,知他不希望被人看到如此狼狈,所以此次只有二人前来探探虚实,不曾想真的被二人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皇帝和柳妃。幸而两人忠厚,这些天无论哪里寻找都带着干净的衣衫,就怕苦了沈风洛和柳溪枫。 几人相见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临走沈风洛和柳溪枫郑重的拜了拜庙中神像,只盼日后日子平安,神像的脸色平静无澜,默默的看着芸芸众生。 种因得果,如此循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偶啥也不说了吧,嗷 更文,这章其实没啥意思,有也是小柳宝宝的故事了, 55 55、055一波未平 回小院的途中,沈风洛本是高兴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甚至带了一抹惶恐。 柳溪枫抱着他,微微抿了抿嘴,只因沈风洛的一切自己都了如指掌,此刻他的那番心思自己自然知晓。 “别多想了,你是皇帝,谁敢多说什么,再说信王的孩子也有两三个月了。”柳溪枫抚摸过他的乌发淡淡道。 沈风洛听了心里微微一抖,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云景……”柳溪枫不解的喊了他一声,沈风洛抬眼看着他,目光微转开看向别处。 柳溪枫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随后笑了笑,这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尊心高傲如九重天,能为自己生下孩子已是对自己感情最好的表达,何苦还要执着那么多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自己与他比起来更是多了分自私。 想透了这些,柳溪枫心思蓦然亮场,如马车外皑皑白雪。 沈风洛不知他心思,自是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几分懊恼,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挺着大肚子面对沈风信等人就觉得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眉眼复杂间,手不由的放在小腹处,感受到那方生命的温度,不由的愣住了…… 路再长也有尽头,当马车恍然停下时,沈风洛身子微微一僵,柳溪枫还未出声安慰,外面已经传来沈俊尧和柳溪然跪请的声音。 “让他们日后再来拜见吧。”柳溪枫露出一抹安稳的笑道。 沈风洛低低笑了声道:“早晚都要相见,躲着有何用。”说罢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车中的柳溪枫顿了顿忙下了车。 听到皇帝清冷的声音后,沈俊尧和柳溪然起身迎接,只是入目看到沈风洛凸起的小腹不由的失了魂掉了魄。 “皇上,你怀孕了……”沈俊尧惊呼一声,俊邪的眸子蓦然张大若铜陵。 一旁的柳溪然看着皇帝冷傲的神色不由的为沈俊尧捏了把汗。小福子和小东子尽量装死不坑声。 他心中虽早有预见,但当真看到这幕,还是震惊异常,自己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晓沈风洛的性子,别扭、高傲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这样的人物竟然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尤其是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弟弟柳溪枫,说出去当真让人不敢置信。 “张御医可在?”柳溪枫看着沈风洛不大好看的神色忙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便见柳溪然面色一红,一旁的沈俊尧脸色一僵,柳溪枫扬了扬眉看着他们。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云休……信王他身子不适,张御医正在为其调养。”柳溪然上前躬身答道。 柳溪枫咧嘴笑了笑,算了信王有身孕近三月,此时大抵需要好生调。 沈风洛抿了抿嘴面无表情道:“等他为信王诊治之后,到主房来见朕。” “臣遵旨。” 柳溪枫一旁紧握沈风洛的手,两人缓步而离,雪花缓缓落在二人身上,和谐美好如江山画卷。 二人背影消失不见许久后,沈俊尧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做梦。 “文清,文清,你……你看到了,皇上他……他有身孕了……他……”他有些语无伦次的看着淡静的柳溪然。 柳溪然看着他冷然道:“我敢打赌你若是再提皇上有身孕这几个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说罢甩袖离开。 沈俊尧站在雪中眨了眨眼睛而后又眨了眨,这比他听到信王怀里柳溪然的孩子还要震惊,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抖暗道,柳家兄弟二人太恐怖的,皇帝和王爷竟然都有了二人的骨肉,而后脑中不由闪过自己在柳溪然身下的样子……脸色一红,心中一澹对柳溪然的心思竟然由此淡了两三分…… 回到主房后沈风洛不悦的坐在软椅上暗道,他沈俊尧那是什么表情,自己怀孕了又如何?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恼。 说他专牛角尖里了倒也不为过。 柳溪枫接过小福子拿来的白裘貂风披在他身上笑道:“还冷吗?” 沈风洛叹口气摇了摇头,不曾冷,就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此时门外传来张庭之求见的声音,小东子忙打开门让其入内。 张庭之进入房中看到久不见面的沈风洛和柳溪枫,忍不住心头泛酸,手指颤巍巍的为沈风洛把脉,许久后抹了抹眼睛道:“启禀皇上、柳妃殿下,孩子很好。” 柳溪枫听了心略略放宽朝他笑了笑道:“这段日子让张大人挂心了。” 一句话张庭之的眼圈都红了,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来表示自己的惶恐。 沈风洛看到他这般神色,心里不禁暖暖的……被人关心终究是暖的。 “休息一会?”柳溪枫握着他的手问道,沈风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不曾睡个安稳觉,此时不补眠更待何时…… 二人相携入内室后,小东子、小福子和张庭之三人相互看了看忙悄声离开,小心的关上门,出了门三人嘘了口气,至少皇上的心情还好,这样便好…… 虽知早已得到消息二人今日归来,只是当柳溪然淡淡的述说着这个事实的时,站在窗子旁的沈风信心头涌起的却是莫名的复杂。 他微微回过头,俊朗的脸上带着抹惑然,他看向柳溪然,许久未言一字,而柳溪然淡静的靠在门上,阴柔妩媚的容颜如同往日那般清冷让人琢磨不透。 沈风信看着他微微不禁又愣住了,他摸不准这人到底想些什么,似乎离这人越近自己越看不清楚,往日种种印象竟然都如同假象般,这让他更加恍然。 当初说要打掉孩子,这人只是淡淡的哦了声,就那么远远的站着静静的看着他不反对也没说同意。 后来孩子大了,自己再想打掉时已经晚了,便这么留着了……他不明白,同是兄弟,为何柳溪枫对沈风洛那般柔情,这人对自己却这般无情……想到这里,沈风信狠狠的皱了皱眉。 “你……不舒服?”柳溪然看他皱着眉头,心里虽然告知自己当忍耐,但终究抵不过心底涌出的那抹心疼。 “没有不舒服。”沈风信还未回过神智般喃喃低语道:“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温柔。” 神智未归,因此未见有人因他这句话,眸子里盈满了不可置信的喜悦。 你心里终究开始有我了,不再满满的都是他了是吗?云休。 北方的雪景似乎都是这般,来的早,去得早。 在小院中修养两天,天便放晴了,只是吹来的北风却极为寒冷。 这日阳光极好,沈风洛借口冷躺在被子中不愿起身,柳溪枫知他是不愿出门便也未做勉强起身穿戴好后笑道:“我去熬一碗姜汤来。” 沈风洛把头埋在锦被里嗯了一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抚摸了下凸起的小腹,暗道其实承认自己有身子也不是那么难吧?想到这里脸突然如火烧,他猛然把头又埋进锦被中…… 柳溪枫走至后院便碰到正在赏雪的沈风信,沈风信看到他眉眼一动,幽幽然然。 柳溪枫也是一顿,都在此院中,自知早晚都要相见,只是不曾想这么早。 “你瘦了。”沈风信低声开口道,声音在冷风中竟显得有一分冷然。 柳溪枫听了这话扬了扬眉道:“看来你过的不错。” “好与不好有什么差别。”沈风信伸手捏着带着冰粒的枯枝淡笑道:“在京城的一切都被毁了,我在想你是不是算计好了,就等着我来此,而且再也回不去京城。” “这样不好吗?”柳溪枫扬眉看着他淡然道:“不好吗?没有你死我亡的厮杀,没有暗箭伤人,和大哥这么相处难道不可以吗?” 沈风信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的失神,许久苦笑下转身离开。 时光荏苒,记忆中他第一次比自己先转身,这是不是说明他放下了?柳溪枫淡淡想。但愿他能真的放下了。 “听闻皇上有身子了。”刚想到此处,还未抬脚忽闻身后允容的声音,柳溪枫苦笑一声转身看着眼前漂亮的如仙诋之人。 “你很喜欢孩子?”允容手里拿着一支寒梅随意拨弄着问道。 柳溪枫抿了抿丰满的唇,俊雅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道:“我是喜欢……”只喜欢他为我生子的孩子,只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允容打断了:“那就好。” 允容看着柳溪枫微微抬起胳膊卷起衣袖,胳膊白净如雪,他笑着一字一句道:“世间男子唯有南华圣子手臂刻有宫砂,你当知晓。” 柳溪枫愣怔的看着他,一时间记忆纷扰,张嘴恍惚道:“那又如何?” “柳溪枫,你当真不记得当年姑苏城的一切了?”允容低声问道,柳溪枫眼中光芒微微虚散开来,而后摇了摇头,允容勾起抹媚入骨的笑意。 “那你今天可以告诉朕。当年姑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寒风起,有谁在回廊处这般冷漠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嗷,更新 56 56、056一波又起 “那你可以告诉朕,当年姑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风洛从回廊中走出淡淡开口道:“朕很想知道。”那语气比往日冷了三分,容颜虽然带笑却让人如置三尺寒冰中。 柳溪枫看着他心头一震,神志回神。 沈风洛冷然的看着他,眸子一动不动盯着他带着一抹说不出口的询问,柳溪枫张嘴说不出所以然。 允容看着二人,绝色的脸上带着些许恍惚,两人之间即使在这种时刻仍让人觉得外人无法插足进去,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阵悲凉。 他抿了抿嘴漂亮的眸子看着柳溪枫,那人愣怔的看着沈风洛,儒雅的容颜不复往日沉静,甚至带一抹害怕……允容心头一疼,身子不由的抖了抖,寻觅了一年多,终于相见,这人却已贵为当朝皇妃,俊雅含笑的样子如当年,只是当年清澈如碧空的眸子却印上了别人的影子,满满的都是,如同现在这般模样,想到这里允容心若空了,冷风狠狠的吹进去,很冷、很疼。 “允容,你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风洛收回目光狠狠的看向允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站在他身侧的小福子明显感觉皇帝隐忍的怒气和颤抖的身子。 允容抬头看着冷清的帝王,那人脸色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眸子带着狠厉,本有了裂缝的心在这么瞬家突然变得坚硬无比,而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在空中响起:“启禀皇上,臣的意思是说,臣与柳溪枫有个孩子,在一年前就有了。” 他这话落音,周围人都静默下来,小福子心吊的高高的,担忧的看着气的浑身发抖的皇帝…… “是真的吗?”许是怒急,沈风洛竟然这般冷静的开口,把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向柳溪枫道:“你告诉朕实话,是真的吗?不要骗我,朕要你亲口说给朕听。” 他说这话脸色着实难看的紧,腹中的胎儿此时更是顽皮的紧,一阵一阵的踢着他的肚子。 他忍耐着,闭嘴一声不吭,只想柳溪枫亲口告诉自己,暗地里却有一丝好笑,原来,原来这人早就有了个孩子……帝王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笑话,笑话一场。 “云景,你现在……”柳溪枫也看到了孩子正不安分,顾不上其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扶着他,沈风洛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他。 柳溪枫的手落空了,不由的愣怔下来,恍然垂下手,心空荡荡的,他知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从允容入宫开始,从知晓自己还有个孩子开始,更从沈风洛对他说朕字开始。 “你给朕说。”沈风洛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头像是被谁狠狠的捅了一刀还不停的搅动般疼痛,因不想在随着他的情绪而动,沈风洛不由的狠狠拍了□边冰冷的墙身吼道,一掌下去手掌殷红…… 柳溪枫浑身一抖看着他闭了闭眼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听了这话沈风洛哈哈的扶墙笑出声,笑的凤眼泛红,这话便是承认了,承认了他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承认他还有一个孩子,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好一句不知道。”沈风洛靠墙喃喃道,这时才发现自己明知道结果却还忍不住想,这人也许会否认,会否认。 说不清是失望亦或是绝望,只觉得心疼的像要窒息般,由此而来冷汗凛凛,肚子突然疼痛难耐。 “万岁爷……” “云景……”柳溪枫看着他突然摇摇欲坠,再也顾不上其他,上前把人抱在怀中,鼻中突闻血腥之味,心头一冷,未作反映小福子惊叫道:“柳妃殿下不好了,皇上,皇上落红了。” 柳溪枫猛然把人抱起来朝房内走去,一路上吼道:“快去叫张庭之。” 冬月未化初雪上几点殷红刺伤了允容的眼睛,他眯起漂亮的眸子,如同失去力气那般蹲在地上狠狠的抱紧自己的身子,心冷难耐。 “你……你没事吧。”沈俊尧从暗处走至他身侧几次张口,最终这般问道。 允容一顿,慢慢起身,头一阵眩晕,沈俊尧忙扶起他而后退开一步道:“这又是何苦呢?”一句话表明他听到了刚才种种。 允容听了淡淡一笑,绝色的容颜带着抹轻笑道:“何苦?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人若是不为自己的一生争取一次,那还有什么意思,伤害了别人不是他所愿,但他不能让自己一生都后悔…… 沈俊尧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静然的看着这个漂亮的不似人间之人。情字中间,最为纠结难耐的便是此人吧。 这厢不如意那厢亦是冷空气。 主房内,张庭之为沈风洛把脉后心头一阵,脸面容颜一冷看着失神落魄的柳溪枫道:“不好了,羊水破了,皇上要早产了。” 柳溪枫听了身子软了下,扶着床脚说不出话来。 沈风洛躺在床上听了这话本是雪白的容颜更加难看,手忍不住抚摸过小腹,只觉得双腿间液体不断滑落,这样他有些惊恐,目光触及柳溪枫时,心头蓦然涌起各种复杂,转眼冷淡道:“你走……朕不想见你。” 张庭之听了这话,狠狠的皱了皱眉冷冷看了柳溪枫一眼道:“柳妃殿下,皇上心绪不稳,你还是先出去吧。” 柳溪枫恍然的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门,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主子,你没事吧。”小东子上前扶着他道,柳溪枫扶着门前的柱子摇了摇头,心缩成一团。 听到消息的柳溪然和沈风信也匆匆而来,看到这个样子的柳溪枫都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柳溪然开口问道,柳溪枫看着他摇了摇头,神色一阵凄苦道:“早产。”柳溪然脸上一惊说不出话来,原因为何却是问不出,一旁的沈风信看着这般模样的柳溪枫,心不由的疼了下。 这时主房的门被打开,小福子走了出来忙声道:“小东子去烧热水熬药,柳悦去张御医房中拿药箱……”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柳溪枫听了心忍不住泛冷,目光狠狠的盯着房门,但他不敢迈步进去,因为,因为沈风洛恨他,恨到不想看见他…… 就这么煎熬着,看着小东子把热水一盆又一盆的端进去,听着张庭之低语,最最让人揪心的却是沈风洛若有若无的低声呼喊声,那当真是灼伤人心…… 时间缓缓而过,不知多久,他听到张庭之大叫一声道:“皇上,你不能晕过去,孩子早产,这样下去定然一尸两命。你们两个愣着做甚,还不赶快把皇上弄醒,喊不醒就打。” 柳溪枫听了这话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柳妃你……”张庭之愕然回头看着忽然憔悴下来的柳溪枫有些说不出话。 柳溪枫走至床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沈风洛。 衣衫已经退下,双腿之间隐隐带着血水,一身汗珠莹莹洒在周身。 “救他。”柳溪枫抓着他的双手满眼血红道:“保住大人。” 张庭之一愣…… 沈风洛陷入昏迷,头一阵昏沉,脑海里想着柳溪枫,开始是自己和他在一起,转念是他和允容交缠的画面,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反胃。 他很想拿剑杀了两人,这时觉得腹中一阵疼痛,一垂头看着自己挺着大肚子,似乎还能看到里面的孩子在动弹,他有些别扭的抚摸着孩子,柳溪枫的孩子。这时 耳边忽然传来云容的声音,他说,柳溪枫,我也有你的孩子…… 允容也有他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呢?那我是不是不该留着他……沈风洛狰狞的想,孩子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动弹的厉害,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开了那般,此时突闻柳溪枫淡然的话:“保住大人……” 他心中一疼,如若针扎,猛然睁开眼,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腿间传来,似乎能感受孩子的焦急碰撞。 还未说话便看到床头握着他手的柳溪枫,柳溪枫看着他眼睛微微一动,千言万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柳妃你还是出去吧,催生药奏效了。”张庭之低声道。 沈风洛听了把头转到一旁,手却未曾抽离。 柳溪枫看着他一动不动道:“我在这里看着。”那句话让沈风洛酸了眼睛,心不知为何就安了下来…… 张庭之听了叹口气,别无他法,继续接生。 男子生产本就比着女子多了几分难耐,双腿之处不若女子那般利于孩子出生。 “皇上,你用些力。若不然一尸两命真的不是儿戏。”张庭之分开沈风洛的双腿冷声道,小福子和小东子忙上前帮忙。 沈风洛本觉得有些难看,但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因为他觉得体内的水似乎流失殆尽了,若再有耽搁恐怕当真如张庭之所言那般…… 他要紧牙关,但疼痛难耐的声响还是传来出来,柳溪枫看着他眼睛一疼,上前把胳膊放在他唇边低声道:“咬着。” 沈风洛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滴在嘴间,苦涩难说,而后像是疯了般张口咬着柳溪枫的胳膊,浑身亦是有了凄力气,只觉得体内孩子不断撞击着股缝,寻找什么似的往外挤压…… “唔……”不知是太疼还是太难受,汗水滑进他的眸中,刺眼的疼痛袭来他呜咽一声,头扬起露出好看白皙的脖颈…… 柳溪枫看了心头一疼,眼角疼痛难耐,上前单手为那人拂过汗水,有什么从眼中滴落,正巧落在沈风洛眸中,沈风洛一愣,只觉□一阵暖流…… “好了,生了。”耳边传来张庭之的声音,柳溪枫颓然失去了力气,浑身软绵的坐于地上。 沈风洛觉得口中一阵血腥,松开口才看到自己在柳溪枫胳膊上咬了很深的一道伤口,伤口血迹汨流而过,让他心头一酸,却不能开口说甚,所以转头不再看。 大抵是眼不见心不烦。 “恭喜皇上,是皇子。”孩子哭声过后,张庭之用温水为孩子洗净之后笑道。 沈风洛听了眸中一喜,而后转为冷然低声道:“抱走。” 小东子和小福子倒吸了口气,小福子看了看柳溪枫忙上前笑道:“万岁爷,你看看小皇子,可爱的紧……” “朕说抱走,都滚。”沈风洛猛然坐起身吼道。 柳溪枫怕他伤着自己,忙接过孩子抱着离开,临走回头看了沈风洛一眼,沈风洛坐于床上冷漠的看着别处。 大抵是回不去了,柳溪枫心冷道,而后关上了门。 一道门,两颗心,心不全,人不完。 作者有话要说:嗷,偶第一次写生子 汗,就这样子吧 后面几章小虐吧,嘿嘿,要让小柳心里憋屈几天,谁让他爬墙,虽然他也挺无辜滴,o(幡洇)o 唉内牛,偶倒觉得最可怜的是允容老人家了。 嗷~~ 那个今天有人问俺关于定制印刷的事情,偶弱弱的举手想问下有人想要书吗? 因为jj是二十本才能定制,如果就他一个人想要,我汗~~ 如果没有人想要,那就算了,我就不跟编辑开口了,嗷~~~所以有的话尽量留言说一声吧,内牛,嗷~~ 其实说实话,买v的,偶一方面是不大赞同再多发钱买书,因为没看盗文对偶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额,另一方面偶想看到自己的文能出个实体拿在手上,嗷。 内牛,所以我矛盾了我,汗,:)。 对了忘了说了,圣诞快乐,虽然晚了,应该是昨天的事情了。 嗷。 57 57、058黯然失魂 进入冬月似乎没有几个好日子,天就一直这般阴沉着,无端的让人感觉着压抑、烦躁、难受。 而就在这样的天气中,三辆看似朴素的马车一前一后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行驶着,马车朴素无华,里面坐着的却是当朝最尊贵的两人,沈风洛、柳溪枫、沈风洛和御医张庭之,小东子、小福子和柳悦赶马车,沈俊尧和柳溪然骑马护着众人。 而南华圣子允容不知何时消失在小院中了,没有人轻易提起他。 柳溪枫坐在马车中抱着熟睡的孩子,那孩子满脸通红却十分乖巧,面相有点像是沈风洛,他抿了抿嘴,俊雅的眸子带着一抹伤痛。 许久用温热的手抚摸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想到这孩子沈风洛生下的,他不由的咧开嘴角笑了笑,但一想到沈风洛的样子,心疼却是说不出话来。 在生子的第二天,那倔强之人便不顾身子的虚弱要起身回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不是张庭之拦住了……柳溪枫不敢想后果,但沈风洛何等的执拗,在床上躺了五日,便执意回京,张庭之劝说无法只得同意,自己放心不下他,自是跟上,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没有奶娘,一路上都得临时寻找人家前去喂奶…… 孩子在自己怀中慢慢的变化着,从第一天像猴子,到如今看上去脸面光洁几分,都是自己一手照料着,一点一滴的熟悉着,沈风洛不愿见自己,自然也不愿见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柳溪枫看着孩子微微一笑,心却狠狠的揪了起来。 无辜的是孩子,心上带伤的是两个人。 这时马车微微停下,小东子微微掀开车帘走了进去,而后忙把帘子放好,即使这样,孩子似乎有些冷的微微动了动,小东子心提到心眼下就怕这个小祖宗被冻醒大哭大闹。 柳溪枫看了忙晃了晃,孩子动了下安静的继续睡,柳溪枫静静一笑,小东子看着心酸,这些事情柳溪枫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如今的熟练,大抵是父亲的天性使然。 “主子……”小东子低声道:“万岁爷睡着了。” 柳溪枫听了心头一震,小心的把孩子递给他道:“你看着他。”小东子点头嗯了声,心里有些酸,为这样的柳溪枫和皇帝。 幸福如画卷的日子似乎还在昨日浮现在眼前,想到这里小东子对着熟睡的孩子小声道:“小皇子要是会说话,多劝劝你的父亲和母……父皇,他们就会和好了吧。” 祝愿似乎也美好如画,只是不知老天眷顾不眷顾…… 柳溪枫悄声掀开沈风洛所乘坐的马车时,眸中印着那人闭着眼睛的容颜,脸色十分难看,身上披着厚重的锦被,秀然的眉峰狠狠的皱着。 这人是怕冷的,柳溪枫帮他掖好被角而后小心的伸出手帮他把额头抚平,沈风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张开眼。 柳溪枫抿了抿嘴又看了他一眼,最后小心谨慎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离开。 因为沈风洛不愿看到他,所以他都是趁着沈风洛睡着后才这般小心看他一眼,看一眼就够了,柳溪枫想,心头却苦涩不已,往日种种繁华如梦。 他离开后,熟睡的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动着,很久睁开眼,清明的眸子带着一抹水汽,朦胧若滴,心里憋闷的难受。 沈风洛抱紧自己的身子,没有柳溪枫的怀抱周身都很冷,但一想到他曾经和允容的种种……心更冷,寒风呼啸而过般疼痛。 柳溪枫出去后站在冷风中淡淡的看着远处,俊雅的容颜十分憔悴,似乎平白老了几岁。 沈风信披着貂皮披风下了马车,站在远处看着他,眉微微皱起来,心为这人揪了一把……而柳溪然在一旁沉默不语。 到底出了什么事除了沈俊尧和当事人,其余的大抵猜的出,但都只能沉默,无关感情,只是不能开口。 这一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切寂静无声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害怕。 天越来越汗,人心越来越冷,有柳溪枫的地方沈风洛不愿出现,柳溪枫还要照顾孩子,因此他尽量避免出马车…… 这日天突然放晴了,马车行走中停了下来,沈风洛听到婴儿的哭泣声,他心中一愣,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从来没有抱过那个孩子,连他长的何般模样都不晓得……他微微失神的看向马车一处…… 许久后不见马车动静,他忍不住哼冷一声,小福子在外面低声回道:“万岁爷,柳妃殿下抱着小皇子前去寻奶去了。” 沈风洛眯了眯眼道:“多嘴,我们走。” “啊?不等柳妃殿下。”小福子惊愕了声。沈风洛听了狠狠的拍了下帘子道:“放肆。” 小福子吸了口气一声不敢吭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离开原地…… 沈风洛坐在里面心里涌出一丝茫然,他突然想到在淮南时柳溪枫冒雨为他寻药,自己坐在床上一直等着他,等到心凉,等到黑夜。 他那时说不愿那人离开自己眼睛一步……沈风洛想张口让小福子停下,但嘴张开了话却说不出来…… 有些事就这样,说不出口,解决不了,横在心头消磨着两相情意。 柳溪枫抱着孩子回来时,原处空荡荡的只有两辆马车,柳悦看着他本有一抹笑意的容颜缓缓变得苍白,心里很是难过,可是他嘴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柳溪枫暗暗垂头淡淡一笑,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柳溪然和沈俊尧为臣,自由不得,沈风信却可以身子不舒服不愿早走,他不想在这人最无助的时候让他静默的一个人承受。 马车内的御医张庭之犹豫了几许,最终还是下了马车跟着众人离开了。他要照顾的是皇帝,无他法。 “孩子很可爱,像你。”他走至柳溪枫身侧淡淡一笑道,心还是疼,但这话却是真心。 柳溪枫微微勾起嘴角看着他道:“谢谢。” “……你回宫还是……你会回宫吧。”沈风信苦笑一下道:“你这么念着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会回去的。”十年相处,虽然了解不全,但这人心思还是知晓的。 柳溪枫低头一笑道:“原本便是我的错,他……他总要生气才好,不然闷在心里会生病。” 沈风信听了这话眉峰一皱道:“可是与允容有关?” 柳溪枫扬起头看着他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与允容……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风信看着他,柳溪枫苦笑下道:“我当时病了,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小黑救了我,而小黑是允容的事情,若不是宫内允容开口提起,我怎么能把两人联系一起……” 事情为何,现在说了又能如何,有谁会听,柳溪枫淡淡而笑,笑容带着涩然,一旁的柳悦和小东子看了那个笑忍不住别开头,不敢再看……小东子突然想皇帝是不是也不敢多看他呢,看了就知晓柳妃心中只有他一人,怕看了就会轻易原谅他吗?可是这般将就着,何时是尽头。 沈风信张口想说什么,最后把那些话狠狠的咽回去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他不想此刻说出,徒增这人的难受…… 沈风洛回宫便召见文武百官,御书房内看着平安归来的柳玉君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应对他人的逼问,自己都要顶不住了,幸而皇帝回来了,但暗观皇上神色却是十分难看,柳溪然和前来京城述职的沈俊尧也神色郑重,他暗自心惊,虽不知所谓何故,但也知出了大事。 回到家中,柳悦前来禀告沈风信回房休息了,他略略安心,而后听闻皇帝有孕,又闻皇上与柳溪枫出了问题,他眉峰一皱,内敛风华的容颜上第一次显得慌乱不已。 “父亲,你莫多想,柳妃他自知如何做。”柳溪然安抚他道。 柳玉君苦苦一笑摇头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最知晓,皇上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次当真是关难过,而且朝中这些日子的老大臣都以文语不出现为借口,文武本就有些不满皇帝单宠他一人,他不见外人几个月,朝中早有流言蜚语说是他仗着自己有了身子横行后宫,皇上这几个月亦没有出现,老大臣明里暗里在说我把持朝政,柳家势力过大……此刻年底,正逢选秀时节,暗地里也准备上书皇上封后,此时正巧又出了这事,你说为父岂能不担心。” 封后?柳溪然听了暗自一惊。自古男子皆为偏,不说后宫,就连普通人家主房都是女子,封后按说无可厚非。 只是皇帝和柳溪枫二人情况特殊,又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柳溪枫作会何想,莫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好。 “你莫多想了。”方中走上前帮柳玉君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皇上和柳妃我想出不了大事。” 柳玉君嗯了声,柳溪然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这几个月的外出看来有人当真钻了空子……也罢,只愿父亲能安心的好,毕竟能得一真心人,时间种种已不再重要。 听闻柳溪枫回宫时,沈风洛正坐在御案前批折,小福子小心翼翼拿眼看他低声说了声,他没有说话,许久恍然一愣,朱笔掉落在地,折子上却是一片空白。 回宫的每刻似乎都是煎熬,似乎顾念什么又似乎害怕什么,此刻听闻那人归来,心中竟然隐含了一抹欣喜。 到了此处,沈风洛不由的心中一怒,横手把折子扫落在地,几张仕女画卷飘落眼前,他眯起漂亮的凤眼道:“这是什么。” 小福子跪在地上看了眼道:“这是大臣上书的封后人选。” “封后?”沈风洛喃喃的念着二字,眸子微微一暗,封后。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是亲妈,嗷, 偶只是想虐下,不会很伤心滴 小虐怡情嘛 对吧,对吧,嗷 嗷~~ :) 58 58、058病中缠绵 宫内传闻,柳妃冬月产下皇子,皇上未曾踏入柳苑看一眼,若问皇上在做什么,都言皇帝正选择封后人选。 柳妃失宠……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宫内流言纷纷,沈风洛和往日那般一样上朝、下朝、批改折子,只是也有些不同,例如偶然有大臣提出封后的事,皇帝脸色会突变,许久后愣怔的点头同意。 文武百官看了心思不定,以为很难,没想到那般容易。朝中对柳玉君明讽暗刺和看笑话的不少,柳玉君沉默不语,柳溪然冷然相击。 只是这样又如何,前往宫内送女仕画卷的络绎不绝,各地纷纷选送秀女前来宫中,只盼能一遭为人上人。 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眼睛盯着一副仕女图,目光动也不动,下面的老臣面面相觑,那画中女子是前任宰相马儒的女儿,风姿难寻,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 “皇上……”有马儒的门生面露喜色的上前一步小心道:“传闻马小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若贵为后宫之主,定能母仪天下。” 沈风洛嗯了声,目光再次看向画卷,也只有离他最近的小福子知晓,他并非是真的在看着女仕图,他只是在失神罢了。 定然是在想柳妃殿下了,小福子垂头想,柳溪枫回宫后两人就未曾再见,皇上也不在过问小东子有关柳溪枫的一切,柳溪枫也未前来拜见,两人之间就这么横着一道杠,谁也迈步过去,这样下去,情意是不是早晚都会消磨的干净呢? 众人本是高兴皇帝有心思封后了,但一看皇上这般模样,各自心里都不禁有些嘀咕,这是看上了,还是没有,倒是给句话啊。 小福子抿了抿嘴朝众人挥了挥手,那些老臣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帝,最后悄悄的退下了…… 玉君走在最后,看着小福子,小福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柳玉君垂眉离去。 众人走后,偌大的御书房显得有些空荡,小福子为沈风洛倒了杯参茶放在御案上低声道:“万岁爷,天寒,你喝点参茶暖暖身子。” 沈风洛回过神,闭了闭眼睛,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若是麻木可一旦想到柳溪枫微笑如风的样子,心里还是在滴血。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在嫉妒允容和柳溪枫,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这些东西让他发狂…… 最最让他难受的是柳溪枫从回宫都没有来看过他,虽然他来看自己也未必见他…… 小福子看着他的样子,踌躇了下还是未开口。 沈风洛端起参茶喝了口,脸色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跪下道:“这是柳妃殿下命人送来送来的。前些日子都是柳妃亲自送来的。” 柳溪枫那几日都是悄悄的把补品送来,叮嘱自己好生照看沈风洛,毕竟皇帝刚生完孩子。 而后他自己远远的躲在暗处看了眼皇帝,他曾问过为何不进去,柳溪枫苦笑一下道:“等他心情好点……”皇上的心一直没好过,整日阴沉不定的,听到柳溪枫三字便发脾气,他也不敢多说,直到今日。 沈风洛心里一顿,茶里有几分蜜钱的味道,他闭了闭眼睛,小福子拿眼看他咬了咬嘴低声道:“万岁爷,柳妃殿下和小皇子都病了……” 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如寒刃,小福子垂下头小声道:“听闻是前几日小皇子病了,柳妃殿下照料时没有注意身子,而后就病倒了,今天似乎还昏迷了。” 沈风洛眼里如进了沙子,疙的难受,许久站起身慢步朝柳苑走去,一路之上,他告诉自己不是前去看望柳溪枫,是……是看望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 只是走到柳苑大门前,沈风洛不由抬不起步子了,恍然这门都有些陌生,才不过几日这里竟然显得有一丝萧败,就如同和他柳溪枫的情那般。 “小方,快去请御医,主子发热了,愣着做甚,还不赶快去。”正这般静默的站着突然门里传来小东子的吩咐声,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焦虑,沈风洛心里一揪。 朱门被打开,小方看到沈风洛大吃一惊,准备行礼,沈风洛冷然的挥了挥手,举步进入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 小东子正站在竹林处记得团团转,听闻脚步声一脸暴躁涌入脸上转头吼道:“又回来做甚……万岁爷。” 小东子愣怔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冷漠的看了看他道:“小皇子呢?” “在……在房内。”小东子慌忙道:“柳妃殿下不放心奶娘照料,便一直自己照料。” 沈风洛嗯了声,小东子忙把寝宫的门推开,里面传来一阵药香味。 沈风洛走进内殿,便看到床上闭目的柳溪枫,他愣在那里,几日不见,这人竟然这般憔悴。 小东子看着沈风洛又看了看柳溪枫眼圈一红道:“万岁爷,主子他病了两天,昨天还在起身抱着小皇子玩呢,今日突然就这样了……” 说着眼泪啪嗒的往下落,小东子没有说的是皇帝封后的消息传来时,柳溪枫苍白的容颜,失神的笑容,让人不忍心多看。 沈风洛冷然的站在那里,记忆中他从来没看到过柳溪枫生病的样子。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柳溪枫脸色通红,伸出手抚摸过他的脸,温度很烫,沈风洛感觉自己心里没什么感觉了。 疼到麻木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庭之来时,看到发愣的皇帝不由的一愣,沈风洛站起身冷然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走上前为柳溪枫把脉,沈风洛四处看着,而后目光触及离床头不远处的摇篮,他走了几步,看到里面熟睡的婴儿。 孩子生下来已有月余,容颜变得白皙漂亮,有几分像自己,但弯下的眼角却像极了柳溪枫的桃花眼,想必睁开眼睛一定很好看,他很想抱起这个孩子,但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了,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熟睡的孩子。 “奇怪……”张庭之低语了声,沈风洛心头一顿回过头。 张庭之皱着眉收起手中红线看着床上的人,眉眼带着一抹讶然和不解。 沈风洛扬眉看着他道:“如何?”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的病就是普通的发热,但吃药又没效果,若非旧疾,臣……臣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张庭之站起身说。 沈风洛皱了皱眉,随即冷眼看着小东子道:“你是看着他把药吃的。” “万岁爷……”小东子何等伶俐,一听这话便知晓皇帝的意思,他忙跪下道:“万岁爷,柳妃殿下的药是奴才亲手喂的,柳妃殿下喝下后精神是好了些,但是今日突然这般的。奴才绝对不敢隐瞒。” 沈风洛心里紧了紧,自己竟然这般不信他,竟然会以为他用这种手段来让自己见他,是不是心存芥蒂后,看到什么都会怀疑……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张庭之又换了抹药方,药是沈风洛亲手喂下去的,一炷香后柳溪枫的体温开始下降,沈风洛松了口气,谁知不到半个时辰,他体温突然回升,喝下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床上,不安的滚动着,浑身热如炭火。 张庭之吓了一跳,小东子忙把哭闹的小皇子抱给奶娘,小皇子太小,容易传染生病就是了。 沈风洛坐在床头看着柳溪枫,那人紧皱着眉头,嘴微微张开似乎再说什么,沈风洛把头靠在他嘴边听到这人低声喊道:“云景……” 沈风洛听了愣住,凤眼里聚满了雾气,小东子和张庭之相互看一眼悄然退下,把门关起来,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后离开了,不想打扰那二人…… “云景。”柳溪枫张口呼喊道,唇因长时间未喝水显得有些干裂,身体里如火烧般难受,他有些不安的动着身子,因为他找不到了沈风洛,找不到了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人。 有谁的手覆盖在他额头上,很凉,很舒服,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应该是那个人了,他伸出手把人拉进怀里,抱紧他低声道:“云景,不要离开……” 在怀中的人没有反应时,抚摸过他的唇,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吻了上去。 火热的肌肤触碰着自己的身子,沈风洛突然有些想念,只是在彼此相拥抱时,在柳溪枫把他压在身下时,他猛然想起了允容,想起允容也曾这般在他身下。 沈风洛有些反胃的推着啃咬自己脖子的人道:“柳溪枫,你给朕起来,要不这辈子朕都不会原谅你。” 柳溪枫眸子弥散,他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云景,不要离开……” 没有润滑的身子被突然进入的时候,身下之人苍白了容颜,柳溪枫吻了吻他的脸,开始最原始的撞击……口中喊得是云景。 沈风洛躺在床上任由他动,撕裂的疼痛却比不上心疼,最后的最后却是仍旧沉迷其中,随着那人的火热摇摆着身子,情到最浓时,沈风洛低低呻吟出声,感觉自己圆满了…… 如此来回不知做了几次,昏迷了又醒,醒来继续缠绵,此时突然不想想往日种种,恨不能就这般天荒地老…… 沈风洛再次醒来时天还未黑,浑身疼痛难耐,柳溪枫甚至还埋在他体内,他艰难的抽身而离,液体顺着股缝流出,他脸色一阵苍白,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突然很看不起这样的自己,竟然竟然在这种时候和这人滚在床上。 神色慢慢的变得冰冷起来,起身艰难的穿戴好之后,推开门离开,自此未曾回头…… “不要告诉他朕来过。”临走时他冷声道:“否则都死。” 寝宫内,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梦中他梦到沈风洛,两人如昨日那般温柔的相拥在一起,这一生都不曾在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在想我真的是纠结了,汗死 今天早更,看不看能不能二更,我想赶快纠结完,嗷~~ 赶快温馨,不行,这写的我内牛满面的,恶寒。太恐怖了。 估计这文快结束了,我晕,好多东西省略了,我在写我真的是后妈了我。 再也不写这样的文了,偶下个文绝对一温到底, 嗷~~偶现在还是亲妈呢,嗷 59 59、059自此离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柳溪枫在喝药时想起自己曾对沈风洛说过的话,神色微微一顿,迷茫眸子里面的光芒咻然虚散开来。 脸凭白添了抹病态。 小东子在一旁看的心里难受忙道:“主子,药你趁热喝了,不然身子怎么能好,小皇子还等着你抱着玩呢。” 柳溪枫听了恍然回过神低低笑了声道:“是啊,那个孩子倒是让人省心。” 小东子一旁也笑了,小皇子自打出生倒很少会调皮哭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摇篮里玩,而后咯咯的笑出声,白白胖胖的十分惹人怜爱。 “小东子,这些天没有人来过吗?”药喝完,柳溪枫靠在床头上问道,头很沉,有些难受。 小东子听了这话忙垂下眼小声道:“……没有。” 柳溪枫哦了声不再说话,他昏昏沉沉这几日,似乎看到了沈风洛,甚至迷茫中还抚摸过那副细致的身子,侵入过那消魂的身子。 只是当自己从梦中醒来时,身侧除了清风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些柳溪枫心里不由的划过四个字痴人说梦。 那人何等的高傲,岂容自己在背叛后还如此……只是心不甘,明明两心相许,明明两人是你情我愿,难道就这样任由时间消磨掉彼此的情? 柳溪枫心寒了下,身子微微一抖,随即握紧了双手看向小东子道:“小东子,你给小皇子找件厚实的棉衣穿上,我要去见皇上。” 小东子听了脸色突变道:“主子,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你不如等到身子养好了,等到除夕……” 柳溪枫听了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等到身子好了,那人岂不是更不想见我了。” “可是……”小东子有些慌乱的看着他,柳溪枫回头扬起眉看着他低声道:“小东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奴才不敢。”小东子跪在地上道。 柳溪枫扬眉看着他,脸色虽然有几分憔悴却隐隐显得有几分锋利。 他是生了病,也许思维不若往日那般敏锐,但又不是脑袋热坏了,小东子这般模样,他刚才不察,但此刻若还发现不了不妥,那他当真是病入膏肓了。 “你起来吧。”柳溪枫起身披上衣服道:“我知晓你的难处,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把小皇子抱给我就是了。” 柳溪枫的话淡淡的,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小东子听了却是心惊,他微微抬头看向柳溪枫,柳溪枫微微闭眼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憔悴,不复往日风采,却让小东子不由的害怕…… 这天的天气极好,很久没有出房间的柳溪枫微微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跟在他身后的小东子一直皱着清秀的眉,因为皇上最近一直在忙,忙着……忙着见秀女。 柳溪枫一身雪衣,抱着长的有几分秀然的孩子,淡雅一笑,让他看起来精神了几分。 询问过沈风洛在御花园中,柳溪枫心里一喜,面上含了一抹笑容,他想这是不是代表那人其实也很想原谅他呢。 “一会去见你父皇,你要表现的好点。”柳溪枫抱着孩子低低道,孩子似乎知晓什么似得咯咯笑出声,桃花眼弯了下去,日后定然是如沈风洛那般精致,柳溪枫抚摸了下孩子柔嫩的脸庞暗想,又道也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 这么一路带笑的走向御花园,而后在看到御花园中并立站着的两人时,笑容缓缓的一点一滴的凝结,胸口突然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好似有什么甜腥的东西似乎要从口中流落出来,却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 柳玉君曾说柳溪枫做事不留余地,若说执拗,堪比沈风洛,何况他现在病着,脑子有些混乱…… 说来也巧,寒梅绽放,沈风洛前去御花园赏花散心,不曾遇到了马秀儿。 那日走神,众人皆以为他心许马秀儿,便忙上书他让马秀儿等十名佳人入宫为秀……他茫然的答应,答应过后才知晓做了何种决定。 而后几日观看,十人之中他最为中意的是马秀儿,她聪慧异常,知书达礼,眉眼灵动,知晓进退确实是人间难得女子,为后倒挑不出毛病,只是他看着看着便失了神。 今日想御花园中相遇沈风洛着实有些愣住了,马秀儿白纱遮面,举手风雅,一袭青衣,衣袂随风而舞,让沈风洛恍然想起多年前的柳溪枫,一袭青衫睡在桃树下,三月桃花落在他身上,美好如画,十分漂亮…… 马秀儿看到他,神色不吭不卑的问安,而后打算离去,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沈风洛竟然开口留下了她,两人就那般站着也不说话,一袭明黄一袭青衫,衣袂飞舞的看着寒梅绽放,直到身后传来咳嗽之声。 听闻那声音沈风洛心头一疼猛然转身,入眼一身雪白,雪白的衣衫、雪白的容颜,似乎整个人都要溶进白雪中消失不见,沈风洛不由眯了眯眼…… 多日不见,再见恍然,都察觉彼此瘦了几许。 “民女参见柳妃殿下。”马秀儿一旁行礼道。柳溪枫垂下眼抱紧怀中的孩子勾起一抹淡笑道:“不敢。” 那个笑容狠狠刺痛了沈风洛的眼睛,微微皱起了凤眉,马秀儿看着二人躬身行礼退下了。 马秀儿走后,两人一阵沉默。 “她是朕要立的皇后。”沈风洛张口道,他本不想开口说这些的,但却忍不住开口。 柳溪枫听了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你还在怨恨我。”痛到深处却不由的笑了,许是没有了心了。 “朕没有。”沈风洛亦是淡淡道:“这是祖下百年规矩,朕……” “若是没有埋怨,你岂会对着我一直用朕这个字。”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眼中一寒道:“你作为朕的妃子都可以先有孩子,朕立后有什么不对。”说到底还是埋怨。 柳溪枫看着他抿了抿干枯苍白的唇,许久开口道:“云景,允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甚至可以给你打,但是可不可以不用那些为借口,让我们再也走不回去。云景,可不可以不立后。” 说完,柳溪枫定定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沈风洛的回答,不知多长时间,一炷香、一刻钟抑或是一个时辰,沈风洛只是那般看着他,抿嘴不说话。 柳溪枫眨了眨眼睛,怀中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才发现自己太用力差点伤到了孩子……沈风洛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抚摸孩子,一步之后,手缓缓垂了下去。 柳溪枫看着他惨淡一笑道:“臣明白了,臣会给皇上想要的答案,臣告退。” 他转身离开,身子似乎踉跄了下,沈风洛看着他却没有动……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想要什么,自己都不甚清楚,柳溪枫如何给。 日后很多时候沈风洛都在想如果当时拉着了这人,如果用另一种方式发脾气,如果不这么逼他,那结果会如何……只是那么多的如果,到底是年少轻狂错过了。 回到柳苑,柳溪枫刚把孩子递给奶娘便咳嗽起来,刚才一直忍着的疼痛彻底回来了,狠狠的灼伤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咳嗽响彻在空荡荡的院落中。 “小东子,你去请柳相进宫。”咳嗽过后,柳溪枫把手帕放在衣袖中淡淡吩咐道,语气与往日无甚不同,只是眸子暗了几分,恍然无光,小东子看了他一眼忙退下了…… 柳玉君看到柳溪枫时心头的苦痛当真说也说不出,当初离京时是何等意气风发,此刻竟如枯木般,他脸色变了变最后一步一步走过去拉着柳溪枫冰凉的手道:“你这孩子,病成这样了都不通知为父一声?你……你当真要气死我。” “让父亲担忧了,只是旧疾发作罢了。”柳溪枫轻描淡写道。 柳玉君吸了几口气,一巴掌下去后,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心里难受为父岂不知,皇上他贵为天子,今日即使没有允容之事,世人岂容他立男后。若在平常家也就罢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你……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若能看的开又岂会称之为情。何况若非有允容之事,我定然有法让他不封后,只是此刻,此刻却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说道这里柳溪枫苦笑下道:“父亲,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请父亲务必答应。”说罢竟然跪了下来。 柳玉君大惊忙把他扶了起来,只是搀扶之间,柳溪枫袖中手帕掉落在地,上面暗褐色的血迹让柳玉君沉静的容颜彻底碎裂…… 而后柳溪枫很听话的躺在床上修养身体,只是眸子黯然无光,小东子想去跟沈风洛说这些却被小福子拦在了外面,说封后前沈风洛谁都不想见,害的小东子破口大骂他不是个东西,小福子听了垂眉不语。 小东子骂累了,临走狠狠踹了小福子一脚才解气,小东子走后不久,沈风洛从殿内出来,目光悠然看向柳苑,许久低声幽幽道:“小福子……”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无论别人如何想,除夕那天的盛宴如常而来,那夜的天很好,风虽然有些冷,但大家兴致都很高。 柳溪枫因病未出席宴会,拥被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听着远处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宴会之上皇帝满目笑容的看着宫娥的舞姿,凤目含笑,当真好看…… 林园热闹,相比之下,柳苑显得有一分凄凉。 “小东子,你是皇上培养出来的,到这时也只有你我放心……一会宴会散了,你去寻张庭之来一趟,我要去见一个人。”黑夜中柳溪枫淡淡开口道。 他没让人点灯,所以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闻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小东子听了忙嗯了声,他想柳溪枫定然是要去沈风洛。 等待的时间过的极为缓慢,黑夜中柳溪枫抚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有些烫,但比着前两天却好上不少,至少此时能动弹了…… 不知多久忽闻林园深处传来众人朝拜的声音,声音极为喜庆,柳溪枫朝那个方向望去,正逢璀璨的烟火升空,烟火一阵又一阵,柳溪枫的脸随着光亮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最后掩埋在黑夜中。 宴会散去,小东子前去寻张庭之,找遍了整个太医院都不见人,宫内的官员接二连三的离去,宫门内你我都是臣子,言笑晏晏,出了宫门,有人悲有人喜。 那些老臣想对柳玉君说几句难听的,还未张口却见人已被方中拉入马车,车夫扬鞭而去…… 这天夜里,皇帝洞房花烛夜,小东子寻了一夜太医,小福子守着蟠龙殿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这夜很安静没有人敢来打扰皇帝,天泛白时小福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文武百官在昨天就四处散去……那夜的天其实很好,难得的好天。 新年的第一天,帝都出现风雪,勤奋的皇帝那天没有上朝。 而后几日帝都一直被风雪笼罩,沈风洛披着折子总有些心神不宁,抬头寻找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失去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脑海中闪过柳溪枫坐在自己身侧的画面,沈风洛眼睛一疼,却冬夜不动的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幼稚的坚持是在报复柳溪枫还是在伤害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开心,很不开心,梦回午夜总是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低语道:“云景,可不可以不要封后。”他说不可以,他说你可以有允容,那我为什么不能有允容…… 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让彼此痛苦,他知道,他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如果那人知晓自己的计划,那……想到这些沈风洛心抖了抖,他不会知道的,沈风洛狠狠的握紧双手,是他对不起我,是他对不住自己…… 正这般胡思乱想,门外传来打斗声,小福子皱了皱眉忙出去看,只见小东子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扬起的脸青白相交的像是见了鬼那般恐怖。 “怎么回事?小东子,你怎么了?你何时这么不济了。”小福子看着他气急败坏的低声吼道:“你脑子坏掉了,不认识这是什么地方,万岁爷他……” “万岁爷,奴才该死。”小东子垂下头眼泪啪嗒往下掉道:“柳妃殿下,柳妃殿下和小皇子……不见了。” “不见了?”小福子惊叫声。 “何时不见的。”身后传来沈风洛冷淡的声音,小福子回过头,看到的是沈风洛一脸苍白的脸色。 “……除夕之夜。”小东子低头道,那夜他寻张庭之,寻了许久不见人,只得先回柳苑。 不曾想回去刚踏进寝宫,满屋都是迷香的味道,他未做防备便被迷倒了……后来他人被放在外面冻一夜,第二天理所当然的整个人昏沉起不了床,柳苑中的情况他也无法向别扭的皇帝报告。 那时他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做这些的是柳溪枫,那,那个人是不打算回皇宫了吗? “来人,立刻去柳家,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带回来。”沈风洛冷冷道,心里却缩的紧紧的,那人,那个混账东西竟然离开,他竟然选择离开。 如果找到了他,打断他的双腿把他绑在床头,看他还敢不敢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额,其实吧,别看小柳绝情,其实小柳多情 皇帝嘛,其实也是很自私的,嗷。 后面会具体写小柳为毛离开,嗷。 好吧,这章我也写的很内牛,嗷。 会和好滴,嘿嘿。我还是不会写虐,竟然看了木有心痛的感觉,和想象的有差别,嗷。 60 60、060自你走后 景帝八年,四海升平,民生康安。 御书房内,沈风洛手执朱笔认真批注着四方的折子,御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了,小福子在一旁看了着实有些心疼,看到他放下了一本。忙上前一步递上茶盏道:“万岁爷,休息一会吧。” 沈风洛嗯了声把笔放下,而后看了眼本历,三月初八。 小福子看他的神色暗自吐了口气,谁也未曾想过柳溪枫会在那年除夕离宫,到如今便再无消息,一转眼已有五年了。 皇宫内众人皆知皇帝不住蟠龙殿长长跑到柳苑休息,因此柳苑的景色如往常,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小福子想若是柳溪枫哪天突然回来一定很高兴。 沈风洛手握茶盏微微垂下眼,这几日他总是做梦,梦到柳溪枫站在雪中,一身白衣,大雪缓缓的遮盖住了他的样子,最后他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午夜心惊清醒,匆忙寻了国师解梦,国师沉静许久道,柳妃殿下杳无音讯多年,今日一梦,大抵相见之日就在眼前了。 他听了倒没了感觉,国师从那人走后第一年便说,说快要见面,转眼五年而过,那人仍旧不知在何方,而他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独睡,只是偶然觉得有些冷罢了。 当年得知允容之事他羞愤、气恼、直至最后封妃立后,其实那也是自己的自私。 作为皇帝他有群臣的压力,有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就算没有允容之事,日后他也会开口封后……若是当真开了口又怕柳溪枫转头而离,恰逢那时出了允容之事,当年除夕他封后之言到底有几分是气恼,几分是借题发挥,现在想想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晓那人心怀愧疚,新婚之夜独坐在御案前,熄灭了红烛,只闻北风潇潇,不曾想心怀愧疚之人还是离开了,愧疚岂能束缚着那人,事后他苦笑。 这些年来,那些心事想的七七八八,到后来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想要怎么做了,一想起柳溪枫的决绝心便疼的很。 那之后允容便来信,信中说起当年之事,柳溪枫姑苏瘟病突发,神志不清,命悬一线,两人不过相拥一夜取暖,并未其他。他承认自己所言不过是一时气愤之语,允容在最后说即便如此自己也未曾后悔,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虽然伤害了他人,仍旧不悔……他看着信恍然想哭。 他不悔,年轻的皇帝却后悔了,不该拿那人的愧疚来挣扎……想到这些沈风洛眯了眯眼,他暗道,柳溪枫你还要让我等多少年才会在出现? 前年他终于赐婚于柳溪然和沈风信,当夜柳溪然递了封信给他,上面是柳溪枫清丽的笔迹,他说自己去寻找一个答案,若是那年当真发生了什么,两人心中定然都有隔阂,彼此都不舒坦,若是没有发生倒罢了,又道,孩子很好。只言不提自己,亦不提若是发生了他如何做,也未提起自己封后之事。 他也曾派人前去姑苏暗中寻找过柳溪枫,只是未曾找到,而后那人便再也没有消息。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这时门外传来小东子心疼的声音,小福子忙去开门,一个小小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头扎进沈风洛的怀里道:“父皇、父皇抱。” 沈风洛的神情柔化开来,弯腰把那粉妆精致的人抱在怀里低声笑了下,这几年能熬得过相思,多亏了这孩子。 那孩子长的眉目精致,隐隐有些像自己,就连高高在上的表情都是一般神色,沈风洛看着有些失落,不过随即笑了开来,毕竟流淌了那人一半的血液…… “父皇、孩儿不想读书,孩儿想去卖糖果。”小孩子眨着漂亮的丹凤眼撅着嘴道。 沈风凤眉一皱冷声道:“雨霄和雨涵是不是又把你偷偷带出宫了?” 四岁的儿童眨眼清亮的凤眼点了点头道:“父皇,孩儿想吃糖果。” 沈风洛恶狠狠的瞪了小东子一眼道:“给朕去柳府传旨,日后雨宵和雨涵专门为小皇子卖糖果。” 小东子忙躬身接旨,世人皆知皇上宠爱二皇子雨落,这倒不假,小皇子说要星星没人敢摘月亮下来。 雨落一旁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好。”沈风洛看着他漂亮的容颜微微愣了愣,而后把他抱在怀中,许久未说话。 少年不知愁滋味,精致漂亮的孩子趴在沈风洛怀中抿起嘴不高兴道:“父皇,我想要个弟弟,雨宵和雨涵都有弟弟玩,就我没有,父皇我们去买个弟弟玩好不好?” 沈风洛从失神中回过神,小孩子撅着嘴看着他期盼的喊道:“父皇……” “……父皇带你出宫找雨宵和雨涵玩好不好?”沈风洛抚摸着他柔嫩的脸低声道。 “好,我要骑木马。”小孩子听到玩总是高兴,不过小皇子却还记得刚才的话:“那之后,父皇就会为我买个弟弟了。” 沈风洛看着他干净的笑容淡淡笑了笑。眸中一阵苦涩,买个弟弟,有钱岂能买的来。 几人便装出宫,小东子手里拿的千年人参是为又添了一子的信王补身子的。 几人华衣一路上缓步走着,偶然听到雨落要吃糖葫芦的声音,看似美满不过。 御街很热闹,柳府就在御街的那头,这些年来沈风洛却从来没有踏入过柳府大门,那人不在,去了又如何,徒增伤心罢了。 小东子是知晓他心思的,于是抱起雨落哄他去柳府,雨落倒是很开心,因为雨宵和雨涵又可以给他吃糖果了…… 看到二人入了柳府,沈风洛才转身,四处闲看着,在走至一方老丈的混沌摊前时。坐了下来吃了碗热饺子,似乎习惯了,每次出来都这么吃上一碗,热气腾腾,心里暖暖的。 这几年下来,该想的都想透彻了,该明白的也明白了,偶然也会问自己后不后悔当年的轻狂。 其实说不上后悔,如果时光倒流,他听闻柳溪枫与他人有染,定然还是那般难受、反胃不愿见此人,只是他不会用封后立妃这么绝决而自私的方式来逼迫那人罢了。 五年时间,足够一个人成长很多,柳溪枫,自你走后,我才想明白很多事情。 喝下汤水,沈风洛付钱起身,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对面站着的孩子,那孩子定定的看着自己,而后忽然一笑,很是好看,他脸色突然一变。 站在他身侧的小福子几乎惊叫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对面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面相十分好,总是带着安稳好看的微笑,柔和了原本几分锋利的容颜,让人看起来不由的亲和几分,而让小福子惊心的是看了这孩子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俊秀的柳溪枫,两人给人的感觉简直简直太像了。 沈风洛不由的踱步走过去站在那孩子面前,许久哑着嗓音开口道:“你……你父亲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那孩子身旁有个小童似的人看到有人搭话忙拉了他的衣衫。小孩子安抚似的拉过那孩子低声道:“方寻,别怕。”而后朝沈风洛安然一笑道:“叔叔,我叫方尔岚。”,拉着弯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道:“父亲在家里收拾房间。”说罢这孩子歪了歪头眨着漂亮的眼睛道:“叔叔要去看父亲吗?” 沈风洛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愣怔的任由孩子牵着他走,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转了几个道,来到一方新房前,方尔岚对他扯了抹大大的笑容道:“父亲,人来了。” 门随着好听的童音被打开,沈风洛眯着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眸中的人,俊雅依旧,眸子含笑。 “云景。”那人开口道:“我很想你。”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都在发愣,直到被那人拉入怀中,闻到那人熟悉的气息。 小福子忙把门口的方尔岚抱到一旁,门哐当一声被人踢着关上了。 小福子拍了拍胸口暗想这柳妃突然离开又突然而归,倒吓死了旁人。 “父亲和那位叔叔在认识吗?父亲不让我们进去吗?”方尔岚皱眉看着他问道。 小福子看着他的样子,眉峰狠狠的皱了皱,不由响起雨落任性的模样,两兄万万不要一样啊,小福子心中哀嚎道。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觉得有点崩塌的感觉,汗死。 其实吧,大家说的对,若是允容和小柳有一腿,咳咳,小洛同志心里那是别扭又别扭,在一起也是一个疙瘩,幸好偶当时的大纲修了下,汗。之所以要这么写一来是因为其实两人都有错,年纪还小,貌似刚十八,:),小洛同志当时还没有为了柳溪枫对抗所有人的决心,例如封男后,咳咳。小柳嘛,不用多说,神智不清,咳咳,不知所以然,最后才有了这几年的寻找真相,彼此渐渐成熟,加上中间允容的来信,才能放下心结吧,嗷。要不然两人心里肯定疙瘩,小洛自尊心难么高,咳咳,能理解,:) o(幡洇)o 唉 其实写到这里我也觉得很澹最后会虐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温馨系列文第一篇写的是小柳的宝宝也就是方尔岚的故事,伴读是在那个基础上产生的,所以才有这个虐,我汗。 内牛满面,咳咳,这章也算是温馨了,、 我还是亲妈。咳咳 不过下面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咳咳。 方尔岚的故事会新开文写,写江湖(我会把那文大修后在写),信王嘛,写道番外吧,额。柳玉君也写到番外,嗷。 约莫这文还有那么点吧 下章有字母,不过不能写的太开放,咳咳 关于定制,我问过编了,编说书里可以大胆点h,可是我觉得即使是书我也下不了手啊,嗷。而且定制书要原创封面,有规格要求的,我不会做封面,如果用jj默认的话就会多十块钱的成本费,嗷 痛苦,如果自己原创就可以免十块啊,可惜,俺不会,让我嗷一声,咳咳。 内牛,这是个纠结的问题,日后再说,反正还早。 最后,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我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古耽啊 现耽我写的内牛,嗷。我还是继续写古耽吧,咳咳。 61 61、061伴读之意 柳溪枫把门踢上后便狠狠的把沈风洛抱在怀里压倒案几上,难耐的亲吻着他有些苍白的唇,手解开这人的腰带,触摸这人微亮细致的肌肤,感觉到他微微颤抖,柳溪枫顺着唇吻过他的耳垂,低声喃喃道:“云景,我想你。” 这五个字让沈风洛听了蓦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他微微抬起头,任由身上之人动作…… 柳溪枫心疼的看着眼前温顺的人,手微微颤抖的把他的褪下,抚摸着他紧致的肌肤,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本想温柔的对待这人,可是一旦碰触了,就忍不住有些疯狂, 狂野的亲吻有点不像是记忆中的人,沈风洛心惊的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论可逃。柳溪枫也没有给他机会逃离,神智似乎就要远离…… 手颤抖着抚摸过他的胸前的红缨,沈风洛仍旧诚实般的微微一缩,柳溪枫拦腰把人禁锢在怀中,而后含着其中一个细细吻了起来,温润的响声听起来分外的淫、靡。 “别……”沈风洛难耐的扬起脖子,眼角泛红,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色。…… 柳溪枫抬起头揉捏着他的物事低声道:“不这样你会受伤的……”手的速度不断加快,最后被沈风洛狠狠抓着头发…… 手上沾满那人的液体,柳溪枫觉得自己□涨的发疼,恨不得就这么冲进他体内,重新感受他的温度……但他不能…… 手指沾着液体分开沈风洛不自觉合拢的双腿,小心的进入私密之处润滑着,几年未曾被人进去的地方如同处子般紧致温热。 虽带着一抹疼痛,却沈风洛眼角泛疼,在感觉有三指手指进入自己体内后,他低低说了声:“可以了……”很想感受这人,很想这么确定他回来了。 “你忍着点。”柳溪枫抽出手指,把自己灼热的带着晶莹物体抵上了沈风洛的后、穴。 “嗯……”沈风洛咬牙轻呼了一声,还未说什么体内便被充满。 许久为被人进入的地方有些排斥的紧缩,温热的内壁狠狠绞着体内之物,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柳溪枫心里一疼,猛然把自己的灼热狠狠顶进他体内,直至完全没入。 “呜……”咬紧牙关,疼痛的呻吟仍旧从嘴里,许久耳边传来柳溪枫暗哑的声音:“可以了吗?” 他闭上眼睛细微的点点头。 柳溪枫的欲望开始在他体内不断的撞击,一开始便是陷入疯狂般的撞击,沈风洛扬起好看白皙的脖颈,双腿环绕在他身上,私密处被疯狂的进入,紧致的后方把柳溪枫的欲望引向熟悉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快感一阵又过一阵…… 细细的呻吟之声不断的响起,许久才反映出来,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淫、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别忍着,我想听。”柳溪枫抽出欲望,拦腰抱起他,让他扶着案几,再次进去他,几乎是折磨般的,狠狠的侵入又狠狠的进入,沈风洛双手扶着案几,任由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入脑海,直至意识消沉在快感之中。 许是久违的见面,两人都有些疯狂,似乎做了很多次,从前厅到内室,身体因欲望来临很疲惫,意识却十分清醒,任由自己沉迷,任由那人一次次的需索。 最后沈风洛甚至不知发了什么狂,没有了以往的羞涩,自己坐在他的欲望处来,任由那人自上而下来回抽动,交合之处的液体不断的顺着滑落…… 最终的最终柳溪枫把人压倒在床上低声耳语:“云景,我喜欢你。” 沈风洛听了直觉春花灿漫,前方失守,后方紧紧一绞,柳溪枫眸子一暗,抱着他狠狠撞击了几下,再一次释放在这人体内……而沈风洛因他灼热液体的喷发再次达到高、潮…… 这次过后,沈风洛再也张不开眼,感觉柳溪枫的气息后,他张嘴低声道:“……不要离开……” 柳溪枫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听到了没,只是来不及多问,沈风洛便彻底睡死过去…… 心很累,突然又梦到了柳溪枫,梦到他一身白衣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沈风洛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周身一片漆黑,身后是温热的胸膛,是他熟悉的气味,吊在喉中的心缓缓落了下去。 这时才感觉浑身是粘腻的,黑夜中他的脸色发烫,因为柳溪枫之物还埋在他体内,带着滚烫的温度。 “醒了。”感觉那人把自己往怀里一带,两人几乎没有缝隙的贴在了一起。他却感到液体顺着大腿滑落下来……脸不由的滚烫。 “一会清洗可好?”柳溪枫低声问,语气带着不甘,很不想这么离开。毕竟分开五年,再能相拥,当真是老天的眷顾。 沈风洛沉默了下,点了点头,随即恍然知晓黑夜之中那人是看不到,偏偏此刻又说不出口那些羞人的话只得这般僵硬身子。 幸而柳溪枫知晓他本性,便搂着他。 “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沈风洛张口道,尽量忽略体内之物,只是话问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此情此景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显得蠢透了。 柳溪枫身子顿了下,把下颚放在他肩胛上低声道:“一开始是旧疾复发去姑苏寻医,顺便找……允容。” “我曾派人去寻过你。”沈风洛淡淡开口道,只不过没有找到罢了。 柳溪枫面上一喜道:“真的?”沈风洛嗯了声。 柳溪枫顿了顿而后低声道:“那时我知你心中不耐,而我性子也固执,保不准哪天你我情意消磨殆尽,所以便想先出宫,顺便去寻允容问个清楚。只是当时我旧疾复发,不得不先治病,而后得知允容不在姑苏,而是隐居洛阳,我便寻了去,顺便走了他一顿,后来他告知我当年实情,我心想这样回来,你心里也不至于有什么疙瘩,恰逢尔岚又病了,这么一来折腾的也有两年多。等我匆忙回京时听说……听说皇宫里有了二皇子,又听闻大皇子病重从未见过外人,世人也没有提起我,我想……这也许是你的选择吧。” 现在犹记当初听到这人有孩子的心情,痛入骨髓,角色调换,最终了解他当初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疼痛…… 听了这话,沈风洛忍不住回头,黑暗中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却见这人眸子在暗中如星辰般晶亮,所有的话突然被禁锢在喉中说不出来了。 柳溪枫把他又抱的紧了下低声道:“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带着尔岚四处走走,直到最后大哥找到我,告诉我说,你宫内其实没有妃子也没有皇后,除夕那夜不过封了几个美人,后来都打发走了。我隐隐想自己发病时总不记得东西,那皇宫内病了是不是我在生病时和你……最后我就写信与你说是寻允容,虽那时已寻过他了,但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借口。当然这么做,一来是想以此确认你的心意,二来、二来是大哥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不下旨,他都不敢成亲,雨涵和雨宵都两岁了……”说道后来,柳溪枫隐隐带着抹笑意。 虽知他看不到,沈风洛却仍旧忍不住面红耳赤。 信王产下双子后,柳溪然曾明示暗示自己想成亲,却被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过去了,他那时想,自己不舒服这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不舒服,何况是信王和柳溪然,这般情况持续到柳溪然拿着这人的信前来…… “如果,我当真立了妃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这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如果真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柳溪枫笑了笑道,还记得当初自己抱着孩子站在御街上的无奈和苍凉:“不过,最终还是回去,因为你会在那里等我。当然若是情爱断了,就此别过也好,终归有些回忆。” 这些话似乎有些沉重,不过倒也是两人共同的心声,兜兜转转,只为情这一字。 “你说的旧疾是怎么回事?”像是要划开压抑般,沈风洛开口问道。 柳溪枫笑了笑道:“当年姑苏瘟疫留下来的病根也无甚大碍罢了,莫担心。”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 “其实最近这一年我很想去找你,不过尔岚正在山上学艺,我便趁着调养身体,我回京不过月余,带着尔岚偷偷去看过你,只是你不晓得。” “……什么?你……” “别忘了,皇宫我也呆过十年,何处入宫不被人发现,我自然晓得。”柳溪枫开始语气有些得意洋洋,而后便是心疼:“不过远远见你瘦了,我便迫不及待想回去,只怕突然出现吓到众人,知晓雨落总是喜欢出宫,我便忍不住盼望你能出宫……”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孩子竟会把自己带回家,沈风洛这般想着。 “……这几年,你一个人照料孩子辛苦了。” 听闻柳溪枫温和的话,沈风洛眼睛一热,想起自己有孕在身时,身旁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后来产子后更是一人把孩子养大,都顾不上满朝文武的猜测……也来不及顾及了,只想着能把孩子抚养长大……这些心酸当时无处说,现在却是说不出来,只觉得委屈。 “委屈你了,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柳溪枫吻了吻他的耳垂低声道。 沈风洛嗯了声,心中有些苦涩道,自己身旁有雨落才撑的下来,尔岚之与他来说定然同样重要,只是一个家这般相处,很是不完整。 “放心,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柳溪枫像是知晓他的担忧般低声道。 沈风洛听了这番话,心放松下来,本就乏了的身子,突然疲惫涌了上来,不觉得闭上了眸子,昏昏沉沉的靠在柳溪枫怀中。 柳溪枫轻轻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低声说些什么,他胡乱嗯了几声,而后陷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身旁没有了人,他心中一紧猛然坐起身,身后一阵木疼,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心略略放下来,至少知晓那人当真存在。 只是五年时间太久,突然一人在房中仍旧显得空荡,他忙坐起身自己穿戴,忍着不适走出内室,远远的听到雨落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父皇不是要为我买个弟弟吗?为什么是哥哥?比我高,比我大,我不要,我要弟弟。” “哥哥不好吗?可以帮你欺负别人。”方尔岚静雅的开口道,雨落在一旁听了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道:“好,那哥哥以后要帮我和雨宵和雨涵打架。” 小福子和小东子听了纷纷乐了。 沈风洛听着这话眉峰一皱走了出去,看到柳溪枫一旁含笑的看着雨落,目光柔和异常,抬头一眼看到自己,桃花眼弯了下去。 沈风洛扬了扬眉。 柳溪枫走至他身侧道:“小心身子。” “谁的错。” “是我的。” 沈风洛勾起嘴角撇开眼,凤眼微挑,容颜端秀,漂亮异常。 柳溪枫一旁看着心中暖暖的,溢满柔情。 一开始入宫便遇到的是这人,即使后来为别人伴读,但心牵的还是他,天命如此,束发一声。 历经风风雨雨,这人还是这般别扭,也只有自己能忍受得了吧,柳溪枫想。 作者曰:伴读,因一开始并非是你的伴读,所以对你来说只取其中伴字来解,意为伴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嗷,:) 好吧,偶又开了个新坑,新年新气象,于是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会写古耽,咳咳,于是现耽慢慢的更吧 嗷下面是新坑地址,伴读结束后,主更这个古耽,咳咳, 困了,有错明天修,汗死 这个,这个就这样了, 我晕,后续慢慢来, 嗷,我是亲妈,内牛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满面 62 62、062一家团圆 “你说什么?”沈风洛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凤眼上挑,眸中冷光乍现道:“你们都出去。”小福子和小东子忙拉着两位皇子离开…… “柳溪枫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门被关上后,沈风洛咬牙切齿道。 柳溪枫看着眼前气的眼角泛红的人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我是说,我现在不能回宫,我……” “你……”沈风洛挣开他胸口不断起伏,而后抿了抿嘴冷哼道:“谁稀罕你回宫?你爱到哪里到哪里,一辈子不出现才好。你……你这个混蛋,还真敢把话又说一遍。”说到后来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嘶吼,柳溪枫摇了摇头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在他耳边吹起道:“我话还未说完呢,你就胡乱按个罪名给我。” 热气吹在沈风洛耳旁,经受过昨夜一夜摧残的身子不由的一软,拿眼狠狠的瞪了柳溪枫一眼,那没什么气势,反而显得眸子晶亮,有些勾人心魄。 柳溪枫看了微微一顿,眸子暗了暗低声道:“莫这般看我,我忍不住。” 沈风洛先是不解的看着他,看到他眸中的火光时,脸色突红,转开眼心里暗道真是色迷心窍,这时还想着有的没的。 “别生气了,我不回宫是为了尔岚。”柳溪枫搂着人低声道。 “尔岚?他怎么了?”沈风洛转过头,一脸焦急的看着柳溪枫。 “也没什么大事,那时病了一场,落下寒疾病根,说来他的体质倒和我有几分相像。”柳溪枫说着眸中带着一抹隐忍之色。 沈风洛听了心里涌出一丝后悔,如果当初两人都能成熟些,那这人和那个孩子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而自己也不用不尽做父亲的责任…… 想到这些,沈风洛心里突然有些酸,他想到从洛阳回京的那天,柳溪枫抱着孩子去寻奶,自己却单独走了…… 看着沈风洛有些沮丧的脸,柳溪枫愣了愣,而后紧了紧抱人的手笑道:“你又在乱想什么?我的身子自己知晓,御医若是能治的好,当初张庭之岂能看不出来。尔岚倒是我没有照顾好,是我的错。” 沈风洛抬眼看着他许久摇了摇头,柳溪枫低沉的笑了笑。其实他还有话未说,作为帝王手段终归要狠厉些,他看雨落那孩子雷厉风行都有些像儿时的沈风洛,未来作为国君倒也得人心,但他若是带着尔岚回宫,虽然自己看着,但难保日后为了权利,兄弟倪阖,当然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但防备着点总是好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沈风洛何尝没有考虑到这点,他叹口气,自己在宫中是没有感受到什么亲情,自然不愿自家孩子落得不安宁。 “嗯,这栋房子是我买的,以方家的名义购置的,尔岚他心不在朝堂,我也不想勉强他,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了,顺便可以锻炼锻炼身子。”柳溪枫抚摸过他的发丝低声道:“何况他还有个未婚妻呢……留他在民间总好过朝堂。” 想到方尔岚的未婚妻,沈风洛眼睛一眯,有些冷冽,自己这几年前去查那人的底细,竟然查不出那冷傲男子的底细,只晓得那人姓萧……这门亲事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有些不悦……柳溪枫瞧他神色看的明白,安抚的吻了吻他的耳垂…… 屋外方尔岚靠在墙角站在那里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风吹着他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极为沉稳,面容虽似沈风洛,但气质内敛却如柳溪枫。 雨落在一旁玩泥巴,偶尔抬眼看着方尔岚,俊秀的脸上带着不悦,心想他为什么不像雨宵和雨涵那样和自己玩呢?不吭声,像个泥娃娃。 想到这些不由的跑过去用脏兮兮的手拉着方尔岚的衣摆,咬着粉嫩嘴唇,瞪着溜圆漆黑的大眼粗声粗气道:“你来陪我玩泥巴,不许说不。” 方尔岚垂下头许久露出个静雅的笑容道:“好。” 雨落有些愣住了,而后转开眼哼了一声抛开,方尔岚跟在他后面,慢慢踱步过去,走至雨落身后看到他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不由的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难受道:“小落,我头痛,你自己玩,哥哥一旁看着,等雨涵和雨宵来了,你拿泥巴去打他们。”雨落听了啊了声,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方尔岚,最后撅了撅了嘴点点头道:“那好,他们来了,你要帮我。”方尔岚一旁点头,送了口气。 远处的小东子和小福子看着如此相亲相爱的兄弟,不由相对一眼,暗道,这未来的两个主子脾气当真是大不一样,一个静然、一个别扭,当真是另一个柳溪枫和沈风洛。 想到这里小福子眼前一黑,似乎看到未来又一个沈风洛……那可是难伺候的主啊。 雨宵和雨落前来是柳溪然带着前来的,兄弟二人相见都有些恍然,行礼过后柳溪然忍不住道:“你竟真忍得,离家这么近都未曾去看过父亲。” 柳溪枫听了扶额苦笑了下,沈风洛一旁哼了声,心道怕是被自己找到吧,也不知道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大抵也不曾想,静然如柳溪枫心里也会害怕……害怕到只敢远观不敢相见…… “父亲和信王可好?”柳溪枫寻了方话问道,这话出只见柳溪然脸上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尴尬,柳溪枫不由的扬起了眉。 “雨天刚出生一月,云休还在修养身子,父亲……父亲在照看他……方侍郎也在。”说道最后柳溪然不自在的咳嗽了声,想到临走时父亲脖颈间的那抹淤痕…… “方中都不跟朕开口成亲,难不成让朕自己跟他说?” “你下旨……” “哪那么便宜的事。”沈风洛横了柳溪枫一眼道:“他自己不开口,朕就让他一辈子没名没份。还有你们不许跟他多说什么,让朕知晓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不舒服,凭什么自己亏了五年,他们一下子就幸福了。 也不反省自己五年,连带耽误了别人也是五年…… 柳溪然和柳溪枫相看一眼,各自苦笑,心中闪过俩字:小气。 屋外,几个孩子玩的热闹,不时传来喜气的笑声,天色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番外,内牛,先番允容?还是信王,亦或是柳爹啊 嗷~~额,《伴读》完结后主更古耽《我若为皇》,内牛,表敲打,实在是现耽真的不是我拿手的,咳咳。 而后方尔岚的故事大修之后再写,这次绝对不含别人的影子了,:)……下面是链接,:),广告性质,:)。 63 63、063番外恋柳 一夜春宵,彼此心疲,相拥而眠,日上三杆,人还未清。 直到房门突然被打开,惊醒芙蓉帐中交颈鸳鸯,一人朦朦胧胧的张开双眼,朝外看了一眼随后搂着怀中之人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被他搂着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峰,撑起千斤中的双眼朝外看了眼,而后缩在那人怀中准备继续睡去,只是刚闭上眼,脑袋一阵清醒,而后双眼猛然睁大,猛然坐起身,内敛风华的容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粉嫩的雨落,他手上还牵了个沉静的少年。 “外公,这是哥哥。”雨落抱着方尔岚的胳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这么说道:“外公,父皇为我买了个哥哥。前几天的买的,还把雨宵和雨涵表哥打败了,很厉害的哥哥,日后让父皇再为我买一个哥哥。”他不晓得柳玉君此刻的心思,只想向众人炫耀他有个哥哥,说罢还用水汪汪干净透彻的眸子盯着柳玉君直看,等着他的夸奖,一旁的方尔岚微微垂下眼,没有吭声,不过手却悄悄抓紧沈雨落,不让他在往里走一步…… 柳玉君呆愣的看着两个孩子,锦被滑落,露出白皙的身子,你能体会被孙子捉奸在床的感受吗?简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被劈的外焦内燥,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怎么了?怎么不睡?昨晚不是说腰疼吗?”冷风进入被中,感觉凉意,伸手一触不见怀中之人,方中心中已经猛然张开眼睛,看到柳玉君呆愣的坐在那里,忙坐起身把人揽在怀里低声问道。锦被下赤、裸宽厚的背部露出一道道抓痕。 柳玉君已经是说不出话了,嘴唇动了动,眼睛呆滞的看着门边,方中愣了下正准备回头,突然听到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尔岚、落儿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父亲?” 方中僵硬的转头,眸中映入几年未曾见过的俊雅温润容颜…… “父亲,我先带他们下去。”柳溪枫愣了愣忙开口道,一把抱起雨落,离开时方尔岚把门关了上去。 “这……” “还这这那那的,还不赶快起身。”顾不得想柳溪枫何时回来的,柳玉君此刻只想赶快把衣服穿戴好。 胡乱寻找着昨夜不知丢到何方的衣服,脸上不复往日的内敛风华,显得有些凌乱带着慌张。只是正在寻找时被方中握住手腕,他抬头看到方中有些受伤的样子。 说来方中年龄也不小了,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极为委屈。 “都已经这么几年了,还是这么不安吗?”方中微微扬了扬眉,那个动作很轻微,却让人觉得揪心的疼痛,柳玉君愣了愣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很计较年龄的事情。”方中看他这般模样,不由的心一软把人揽入怀中低声道:“你从未在意,你何须在意,五年了,从我喜欢上你开始已经十年了,俊清,我这十五年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未想过其他。”这些话他很早就想说,只是寻不到机会,这次被人撞见他心里倒没有不安,反而觉得是机会,趁机表白的好机会。 柳玉君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下,许久开口道:“这些我知道,以前总是想着我年龄大了,你若执意与我一起,日后不能有子嗣。你若为方家留后娶妻纳妾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未曾也不敢回应。”说罢狠狠的抱着方中,心道,自己到底也是自私自利的,柳溪枫的性子大多遗传自己。 方中听了低低笑出声道:“你可知,我从未想过子嗣,我家又不是我一个儿子。而且我都已经打算嫁给你了,即使有子嗣也不是柳姓了。” 柳玉君听懂他话里含义,不由讶然看着他,许久面色微红嗯了声转头淡淡道:“先起身,这些事日后再说吧。”说罢要推开方中,随之被方中顺着压回被中。 “方中……”柳玉君愣了下,随即感受到他的火热,蓦然脸色一红,别具艳情,方中吻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说来我们是长辈,让他们多等一下又何方?” 说完吻上柳玉君想要说什么的唇,柳玉君略略挣扎了下,后缓缓抱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动作,脖颈扬起,喉中呜咽着难以抗拒的呻吟。 方中看了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而后细细的亲吻着自己好不容易的手的人。 说来能得到这人还是那年所有的人都去了洛阳,给了他可趁之机,那时他想与其一味的等待不如放手一搏……第一次对这个他敬若神明的男子吼道,师生又如何,自己就是念念的想着他,想抱他,当这人回过神给自己一耳光时……自己仍旧没有放手,仍旧狠狠的把这人抱在怀里喃喃道,爱上他有错吗?年龄有错吗?不能爱他吗? 柳玉君那时扬起的手许久却没有落下来,一刹那的动摇,他就抓住了机会,狠狠的吻着这人,挑拨他禁、欲多年的身子……当他第一次抱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当自己第一次吻掉他眼角的泪珠时,当自己逼迫这人与自己共同沉迷肉体时,心里想死了也就满足了…… 一夜缠绵后,四目相对,他先开口道,此生不悔,柳玉君垂眼沉默。而后把人狠狠搂在怀里低声道,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该和我一起沦落。这人那时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回抱他道:“也许很久就沦落了。” 脸依旧风华内敛,耳垂通红却是只有自己见过的风情…… 想来人偶然还是要狠厉些,总要强求那么一次,才知道最终结果…… 说来柳玉君已经是四十又七,但自己却还是这般着迷,幸而还有很多年可以这般。这么想着方中露出个俊朗的笑容,很纯粹的的笑容,却暖入人心。 前厅内众人坐等着,沈风洛坐在柳溪枫怀中,享受着帝王该享受的待遇,时而看向漏沙,沈风信和柳溪然坐在对面。 大家仿佛约定好了般,一致保持着沉默。 几年不见沈风信已经不见当年的锋利了,看柳溪枫的神色虽还带着一抹割舍不断的感情,却没有那年的疯狂了,一旁的柳溪然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父皇、父亲,外公怎么还不出来。”在外玩够了的雨落跑了进来扑到沈风洛怀中喊道,打破一室沉静,方尔岚跟在后面。 而雨宵和雨落这对双子也跟进来,两人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容颜精致有些像柳溪然,此刻穿着一样的衣服,当真让人辨认不出,只是其中一人总是时不时打量着方尔岚时,雨落看到了不悦撅嘴道:“雨宵,你不许看我哥哥。” 雨宵听了哦了声,眼睛还是看向沉静不语的方尔岚,雨落看了眼睛猛然睁大,狠狠的瞪着他…… “好了,落儿,让哥哥喂你吃葡萄。”柳溪枫一旁淡淡开口道,阻止了一场小孩子的打架,雨落听了缩了缩肩膀,他是有些怕这个父亲的,看起来好严肃,也不喜欢自己玩泥巴。 方尔岚听了上前抱起雨落坐在一旁,拿起葡萄喂着雨落,雨落委委屈屈的吃着,水汪汪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沈风洛一旁看了冷哼一声别过头,暗想怎么没见这孩子在自己面前这么老实过。 “吃醋了?”柳溪枫低声道。沈风洛抿了抿嘴,猛然脸红,感到自己耳垂一阵温热…… 沈风信看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更多的却是释然。 柳溪然忙把一杯参茶放在自己手中,他回头看着柳溪然漂亮的容颜,许久淡淡一笑,一回头看到这人,心中便满满的,这就是幸福吧。 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已经找到,何须羡慕他人。 而一旁喂雨落吃葡萄的方尔岚无聊的想,如果外公知道今天被撞破之事是父亲安排自己拉着雨落做的,那会有什么表情呢?父亲真的是什么人都敢设计,不知道会不会设计父皇,真是让人期待。 而柳溪枫一旁虽未说话,心中却十分欣喜,他知晓父亲因自己年龄问题一直不肯成亲,总觉得不好意思,颜面上过意不去,只道自己是老牛吃嫩草,虽然这是事实,所以方中才一直没名没份,只是这般任由世人指指点点不如做的彻底些。 这次再也没有借口不成亲了吧,日后就算知晓了前因后果也有方中在前面顶着,毕竟一辈子能有一个知心人,是可遇不可求,只盼世人能记得…… 64 64、064番外一生为信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谢谢大家观看伴读,o(n_n)o~,日后若是抽风再有番外,继续贴在这里,o(n_n)o~ 他一直以为柳溪然要娶自己的原因是那场酒醉致使自己有了孩子,而自己愿意嫁给他也是因为孩子。 他承认自己开始并没有想要过孩子,之所以没有打掉总归有些不忍,所以就那么僵持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柳溪然望着自己的目光日益复杂…… 而让他真正下定决心和柳溪然在一起的是柳溪枫,失意的柳溪枫。 那个除夕夜,皇帝封后,他没有去,站在房内不住的想那人会如何做?不曾想柳溪枫抱着孩子随柳玉君回来了,面色苍白,十分难看,孩子不停的哭闹着,柳玉君刚接过孩子抱着,柳溪枫便晕倒了。 他自然是心惊,那夜方知柳溪枫是旧疾复发,柳玉君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自是难受,而他心中更是如刀割。 柳溪枫半夜醒来,抱着孩子许久不语,柳玉君说皇上未曾立后,封了两个美人罢了,柳溪枫哦了声,眼睛迷离下来。 他一旁看着心惊,就那般愣怔的陪着他,柳玉君想说什么,最后抱着孩子摇头离开,那夜他陪着失意的柳溪枫,却不曾想屋外有人站在寒风中陪了他们一夜。 许是心里难受的结果,柳溪枫看着他扯开一抹笑道:“你身子重,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他这么道,而后坐在床头,柳溪枫看着他扶着额头笑了笑道:“不过是病了一场……” “你在难受。”他道。 柳溪枫放下手看向窗外,许久嗯了声,捂着胸口道:“很难受,这里很疼。”他眼睛涩涩的,心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若是自己那该多好。 “你打算怎么做?”他开口转移话题道。 “我在这里等他,等到天明就好。”柳溪枫笑了笑道。 他听了皱了皱眉道:“你想做什么?你明知道他今夜是不会出宫的。” 柳溪枫没在说话,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人是在赌。 “云休,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害怕。”柳溪枫低声道:“我自私,我曾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我最怕的就是这般结果,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若不想见我,我都找不到他在何方,所以我不想为他生个孩子,我只是怕情缘尽了,自己什么都没了。” 看着那人眼角滑过泪珠,他愣住了,记忆中柳溪枫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泪。 “不说这些了。”柳溪枫抚摸了下眼睛看着他的肚子道:“不打算成亲吗?” 他皱了皱眉道:“和谁成亲?又没有人要。”柳溪枫听了笑了笑,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道:“原来是在意大哥没有开口。” 他愣了下,张嘴想反驳最后不知为何没有说出话来……后来柳溪枫让他回房,他固执的不愿。 柳溪枫看他真的不愿回房,无奈之下只好与他同睡,毕竟当时他有孕在身。 以往柳溪枫为他伴读时二人经常同眠,此刻挨着柳溪枫有些恍然,觉得似乎又一生。 后来很多事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和柳溪枫说了很久的话,自己有些困但是还睁着眼睛陪着他,生怕醒来这人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只是毕竟身子重,不知不觉中还是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自己身上盖着锦被,而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坐起身倒未觉的伤心,他那时便想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这般,能相拥而眠却只能为兄弟。 他记得柳溪枫对自己说,姻缘莫错过的好,一生找对一个人,难。 他起身下床,看了一眼柳溪枫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人的房中,说来也圆满了,缘分到此也算是无求了。 后来柳溪然照顾他,柳溪然从来不会对他好脸色,一直那么冷冷的,偶然说些气死人的话,他一旁也就听着,享受着那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渐渐的相处他发现柳溪然是个很毒舌的人,时常让人说不出话来,知晓他被自己好看的容貌困扰着,也渐渐的他知晓柳溪然不喜欢吃辣的食物喜欢甜食,不喜欢花哨的衣服喜欢素净,不喜欢人多喜欢独自看书…… 渐渐的渐渐的对那人熟悉的仿佛是自己那般。 柳溪枫一走很久没有消息,他倒不常想念,也没时间想念,怀孕的痛苦、呕吐、沉睡等等,幸而柳溪然在身侧,一直照料他。 这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渗透自己的生活…… 直到方俊尧来访,他才发现自己对柳溪然似乎过于依赖了,方俊尧若有若无探视的目光让他狼狈万分,不由的开始躲着柳溪然…… 可是周身却匆忙柳溪然的味道,就连腹中胎儿都是那人的,怎么能逃离的开…… 腹中胎儿越来越大,九个月时,比着沈风洛那时大多了,柳玉君和方中小心的照看他,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 那日闲来无事,柳玉君为他熬药,方中前去帮忙,自己前去书房找书看,胡乱翻阅之下看到一扎书信掉落在地,他愣住了,那书信他极为熟悉,是自己写于柳溪枫的信件,一封封完好的放在这里。 他突然有些恼怒,记得当初自己问时柳溪然说柳府从未接到过他的书信…… 拿着这些证据怒气匆匆前去寻找那人,走至后院猛然听到沈俊尧问道,信王有何好,竟让你这般念念与他。 “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看上了他。”他听到柳溪然淡淡开口道:“脾气不好,心里念着别人,长的又不是很出色……但那又如何,若是脾气好了,出色,又不是他了……” 他一旁听了,愣住了,茫然间手中的书信掉落在地,惊动了那两个人。 柳溪然看到他妩媚漂亮的眸子蓦然张大,有些不可置信。 慌乱中自己忙弯腰去拾地上书信,只觉腹中一阵疼痛。 “你这个笨蛋,落红了都不晓得。”柳溪然把他抱起来,一脸慌张道:“快请大夫……” 他看到方俊尧有些失神的脸,不知为何隐隐觉得很舒心…… 而后便是一天的折腾,孩子生下来,竟然是双子。 产后他未提书信之事,柳溪然也未提,那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后他忙于折腾孩子,一个本就吃力何况两个。 人都说男孩面相像母,这两个孩子面容精致却如柳溪然,他偶然看着也会失神。 就这样生活着,看似一家人却又未成亲,孩子渐渐成长…… 那日偶然经过柳玉君房前,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细听之下却是柳玉君隐忍不住的呻吟,他不由的面上滚烫,回到房中,脑海不断传来那方缠绵之声,手竟然不自觉的抚摸上□,闭着眼睛,脑中不断幻想,不知何时想到了那夜醉酒,他背脊一阵麻痒,手上一袭液体…… 愣怔的看着液体,他慌乱的把头埋进锦枕内…… 孩子一周岁后,柳溪然突然外出一个月,那一个月未见他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少了,十分的不舒服…… 后来看他平安归来,心方满。 而后不几天柳溪然对他淡淡道:“成亲吧。” 他啊了声,看着眼前之人漂亮精致的容颜,许久点了点头。 成亲就成亲,似乎没什么不好。 成亲那夜,他突然想起了柳溪枫,那人的容颜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有些模糊了,他有些愣了…… 他似乎忘了柳溪枫,他牵挂了十年的人…… 柳溪然被人送回时满脸潮红,异常的好看,而后便是迟来多年的洞房,他被柳溪然分开双腿,被他进入时,虽然很疼却觉得异常满足,那时他想,也许幸福就在手边…… 后来的后来他问柳溪然为何喜欢自己,柳溪然抱着他亲吻道,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的不过是你,若不是你,也就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他听了恍然的笑了笑,任由那人在自己体内□…… 情许是早就埋下了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偶想非常感谢一路看完此文的各位大大,:),此文有很多地方不足,大家一直支持偶非常感谢,嘿嘿,让我嗷一声…… 那啥此文完结,日后会有甜蜜番外,直接放在这章下面,:)不用多付钱的,嘿嘿, 其实小柳和小洛在这温馨系列文中总是会打酱油啊,嗷~~ 此系列文暂时有点存稿的是下面滴。 方尔岚同志和小萧的文是:《紫玉姻缘》(暂定)此文小受是个小病冷漠受,咳咳。 清风和明宇:《清风几许》此文是主仆,清风是小萧同志的结拜三弟,明宇是小萧童鞋的影卫,咳咳。此文攻受……保密。 还有雨落童鞋的文,这个刚构思下来,还为定名字,他家小攻或者小受……心脏要承受能力强。 上面俩文都有一点点存稿,所以,等我在多完结一个坑就发……咳咳,这期间可以告诉偶喜欢看哪个我先多存稿。 然后伴读完结 主更古耽《穿越之我若为皇》,此文温馨。虽然古耽很冷,我还是比较喜欢古耽,内牛,中间更新九重天和帝王外传,希望今年能写完啊,嗷~~ 嗯,下面我会方我若为皇的链接,喜欢的直接点开就可以看到了。喜欢偶的希望收藏专栏包养偶吧,嗷~~等偶家小方上场就可以知晓了,咳咳这是广告语…… 最后定制印刷我放上去了,jj的成本费嗷好高,而且寄书不是用快递而是邮寄,嗷。 我自己买一本加上邮费是四十多,内牛…… 里面还有些错字没来得及修改,自己因为发文直接从word里面剪贴,所以没存稿,昨天做这个文档是从jj这里一章一章复制的,修改错字修的眼睛都花了……所以,汗~~书的质量编说还不错,但是有错字有点不好,但后台修改不动了,嗷?~ 最后 再次感谢大家看完此文,祝愿大家在日后的岁月都心想事成,天天开心,o(n_n)o 哈哈 番外:如是我心 御书房内,沈风洛把折子狠狠摔在地上,漂亮冷清的容颜此刻布满了阴霾,他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文武朝臣,嘴角勾起抹冷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柳相、方大人,你们觉得众位爱卿立后的提议如何。” 方中和柳玉君相看一眼,各自心中苦笑面上却不能流露分毫,自家把柄在皇帝手中,有些话当然要小心翼翼。 而柳玉君又多了番其他心事,再怎么正直,他还是心疼自家孩子,想到柳溪枫曾绝决的离京五年不与亲人相见,他说不难受为假。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晓得的,如果沈风洛立了后,那这孩子会如何,谁也没把握,而且看皇帝冷清的容颜,虽然是面不改色,但眸子里毕竟闪过一丝忧虑,两人比着其他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如果在因此闹上别扭…… “皇上,自古以来,天下男子皆为偏,皇室更是从未有过男后,皇上后位空闲多年,后宫只有柳妃一人,这让天下百姓作何想,请皇上三思。”柳玉君还未琢磨透如何开口,三朝元老级别的太师便捋着颤巍巍的白胡子开口了。 沈风洛一听容颜冷哼一声:“怎么,朕钟爱一人不行?非要把后宫折腾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终日沉迷美色才行?太师是不是觉得朕在史书上的笔墨太过单一,所以想给朕涂点笔墨?”说罢冷眼看着旁边疾书的史官。 太师额头上汗珠轻落,带着褶皱菊花的容颜显得有些滑稽,他刚嚅嚅的开口想说什么,沈风洛已经站起身,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着他清冽的容颜显得尤为漂亮:“朕知太师的意思,太师乃是三朝元老曾照顾过父皇,理应知道父皇心思,自我所出,他立后,却自此从未踏入过后宫半步,后宫怨气多重,众人当知,朕不愿为了一己私欲让如花似玉的妃子荒老深宫。”说道这里沈风洛顿了顿而后脸上变得有些狠厉道:“你们都知落儿是朕亲生的,现在给我提什么立后,是不是觉得朕生的孩子上不了台面?” 说道最后怒极攻心,白皙的手掌狠狠的拍向御案,嘭的一声,文武百官静默不敢言,太师哆哆嗦嗦想说什么,不过看着沈风洛红着眼几乎发狂的样子张嘴发不出音,最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柳苑内,柳溪枫端着白玉茶盏看着棋盘,偶然落上一子,却是走马之势,他对面的沈风信,俊朗的容颜上挂了抹鬼魅的笑容道:“你输了。”柳溪枫恍然抬头看着那人白子落下,局面无可收拾。 他微微一顿轻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声笑了笑:“是啊。” “何事这么心不在焉。”沈风信收拾了棋子开口戏谑的问道:“是群臣逼皇上立后的事情?” 柳溪枫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微转看向九重阙处,虽没有说话,但静雅如莲的容颜上时隐时现了抹忧虑。 “他为你后宫空置,当年父皇都没敢这么做。”沈风信淡淡的开口,与所有人对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番勇气的。 柳溪枫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不担心他对自己的情,只是担心他冲动的个性会让人抓住把柄……不过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不会在选择无所谓的逃避。 沈风信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人匆匆而来,面上带着怒气,在看到自己时眸子火光更胜,沈风信忙起身告退,出了柳苑看着皇帝和柳溪枫面面相视,心中浮起一抹哗然。 皇帝的心还是那么小,小到自己都成了亲,还不停的防备着自己,想到这他微微一笑,转眼看到等待自己的那张绝艳的容颜,于是缓缓走上前,挽着那人的胳膊。 “混蛋。”人走后,沈风洛把棋盘摔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说:“朕的一世英名都为你毁了。” 柳溪枫扬了扬眉,在他还想说什么时,倾身上前吻上他的唇,沈风洛脸色一红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雨落和方尔岚,心中一羞,面上更显凌厉,而后从怀中掏出黄绢仍在柳溪枫身上,柳溪枫接过却没看眼就放在石桌上,而后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道:“云景,我喜欢的是你,一辈子只喜欢你。” 沈风洛头一热,想说什么都忘了,等他回过神,已经被柳溪枫搂在怀里躺在床上了,似乎要感受彼此的温度那般紧紧的搂着他,沈风洛略略送了口气,却仍旧有些不满……柳溪枫看着他很想就把这人揉在身体内,眸子微微暗了,而后覆盖在他身上…… “哥哥,这个是什么。”院内雨落拉着方尔岚的手拿着黄绢好奇的问道,晶莹的眼眸水亮水亮的。 方尔岚结果看了下,愣了愣眸子微微一弯,内敛沉静的容颜刹那如莲花盛开,雨落一旁看的着了迷。 “落儿,这是父皇的立后圣旨,父皇诏告天下要立父亲为后。”方尔岚桃花眼弯起,一脸笑意道。 雨落一旁傻傻的点了点头,而后扬起头大声道:“哥哥,你天天这么对我笑,不要对雨宵他们笑,那样的话,我……我……我日后我也立你为后。” 正在墙角闭目而眠的小东子听了身子一晃,眼睛瞪得溜大……整个人清醒无比……而房内有谁听了这话掉在了床下。 番外:儿孙自有儿孙福 话说雨落从小就喜欢粘着方尔岚,在他十岁前都是方尔岚陪着睡的,不然他就整夜的不睡。 开始沈风洛并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直到后来方尔岚和雨宵他们两兄弟一起玩了一个下午,雨落开始不吃不喝的等方尔岚回来,他才觉得情况不妙。 于是这天深夜和柳溪枫运动过后,明明很累,他就是睡不着。 柳溪枫把他揽在怀里低声道:“怎么了?” “……你绝不觉得落儿对尔岚似乎太过依赖了。”沈风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柳溪枫听了轻笑一声,而后楼人的胳膊紧了紧道:“在担心?” “反正又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担心了。”沈风洛心中有些烦闷忍不住开口冷声道,说完后又暗自后悔。 柳溪枫倒也好脾气在他耳边道:“大概是太寂寞了。 ” 沈风洛不解的看向他,柳溪枫笑了笑道:“整个皇宫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尔岚陪他的时间比较多。” 沈风洛先是皱眉而后扬眉最后恍然大悟。 柳溪枫看他神色一直来回变幻不由低低笑了笑道:“如何?” “什么如何?”沈风洛有些心烦道。 “为落儿生个妹妹或者弟弟……”柳溪枫不怀好意道。沈风洛听罢脸色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生你去生。” 算来他此刻不过三十又二,正值年轻。但这些年柳溪枫怕他再怀孕受折磨,虽嘴上没说却尽量避免他再有身孕,此刻突然又这么说,沈风洛不由得红了容颜。 “我是说真的。”柳溪枫看着那人红透的脸颊暗暗低声道。沈风洛冷哼一声道:“你若生,我就同意。” 柳溪枫抿了抿嘴道:“你舍得?” “那你就舍得我?” 两人相视许久,柳溪枫忽然笑开来:“算了,不提这个了。明天尔岚回宫,我会好好跟他说说关于落儿的事。” 沈风洛嗯了声闭上眼睛,闭上了又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几个小鬼头,有男有女,围着雨落叫哥哥…… 这么一梦倒把自己吓醒了,醒来一看天已经亮了。柳溪枫还在熟睡,他皱眉小心起床而后上朝。 等他走后,柳溪枫缓缓坐起身,桃花眼微微弯下,眉目轻然。 小东子进来服侍他更衣。 “尔岚回宫了吗?” “主子,已经回来了,不过被太子殿下拉去东宫了。” 柳溪枫嗯了声淡淡道:“你去看着点,等他有空,让他去柳苑见我。”小东子忙应了声,跟在柳溪枫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了解这人的心事。 于是柳溪枫回柳苑时他匆忙前去东宫寻方尔岚,雨落本来要一起去的,正巧沈风洛派人小福子来寻他。 由此可见夫妻二人心有灵犀的程度。 方尔岚此刻也有十四,人已经隐隐显露出日后的内敛了。 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笑,而后父子二人开始静雅的谈话。 而那方,沈风洛则是要为雨落选太子伴读。 雨落嘟着嘴道:“让哥哥陪我。” 沈风洛听了眉峰一皱道:“你哥哥有自己的事,让他陪你,他做什么。”雨落不乐意的坐在一旁了。 “伴读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就是楼将军家的楼离疏,他比你小上一岁,却学府五轮,为人忠厚老实,不像你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沈风洛毫不客气的尖酸刻薄道。 雨落一听脸垮了下来。 而柳苑,柳溪枫和方尔岚的话也到了最后。 “雨落这孩子太依赖你了,如此这样下去,日后你若成家立业什么的,难免他心里端不平。” “父亲,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方尔岚道。 “对了,你父皇和我在洛阳落难时,曾经为你定了一方亲事,日后有机会你多打听打听萧家。”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又道,方尔岚扬了扬眉道:“父亲,这……父皇从未说过。” “他巴不得别人不记得呢。”柳溪枫摇头失笑道。方尔岚听罢想起父皇的性子,定然觉得对方惹了他。 “那对夫妻也是我平生难得所见,约定最迟双十年华前去拜访,这些年你父皇明里暗里拦着,暗影什么的也没去寻找过,等你在大些就去看看吧。”柳溪枫含笑道:“若是看对眼,一起过一生也未尝不好,如是彼此看不顺,作罢就是了。” 方尔岚听了不由的愣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自此方尔岚开始若有若无的远离雨落,雨落因为楼离疏即将到了也未曾注意。 楼离疏进宫的那天,雨落突然想起了方尔岚,于是摆脱众人起身离开,走出东宫突然看到一个精致的女娃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那女娃八九岁摸样,是雨落从未见过的好看,比过自己的双亲,当然比不过方尔岚,他暗想。于是走上前道:“女娃娃,你是谁家的,你怎么在这里?” “你叫我什么?”那女娃瞪着漂亮圆润的眼睛看着他。 “女娃娃啊。”雨落眨着晶亮的眸子道。 “你……你这个瞎了眼的,我打死你。”女娃脸色一黑,舞着拳头上前道:“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o⊙)… 雨落被他推到在地打了一顿,回过神后,脸色一红,翻身打了起来。 “你敢打我。” “谁让你说我是女娃。” “你就是女娃。” “你还敢说,我打死你。” “你还敢打我,我就说,你是个女娃娃……” 于是等沈风洛和柳溪枫闻声赶来时,两个小娃娃正打的不可开交。 “……听说楼家的小公子性情温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礼。这个不是他吧。”沉默了下,柳溪枫悄声道。 沈风洛脸色黑在那里。当初他也就是看着这个小娃长的精致又不爱说话,想着雨落就喜欢皮囊,谁知道会这样,于是沈风洛(⊙o⊙)…。 当俩人被人拉开后,相互凶巴巴的盯着,听闻彼此是的身份后,两人(f′) 雨落沉默了下,然后看了看周围,小脸上满是委屈,一把抱住方尔岚的腰嚎叫:“哥哥,我不要他,他好凶,他还打我。” 楼离疏冷哼一声,转头不语。 沈风洛扶着额头,想的是那句金口玉言……柳溪枫一旁看着微微笑开来道:“想那么多作甚,儿孙自有儿孙福。” 65、番外:洛阳行 重游洛阳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第一次来他们是微服,当时腊月雪飞,方尔岚在此出生,而如今三月之天,花红柳绿,看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柳溪枫拿着折扇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淡淡的想心思,他想很多事,想他和沈风洛整治恶人,想到当时洪灾而来,他们和小福子走散的事,想到沈风洛因怒气横生而早产,也想他们是在这地方分离的。 就是如今每当想起他抱着方尔岚回来不见雪地上的沈风洛,心仍旧会狠狠的疼上几分,也不是那种尖锐的疼痛,就是细细麻麻的,很细小,也很难受,然后儒雅的容颜变得有几分难看。 沈风洛走上楼,正好把这一幕落入眼眸之中,他心微微抖动三分,随后垂下狭长的凤眼,与柳溪枫在一起那么久,他自然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说来那事也算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迈不开步子了,就站在红木楼梯处静静的看着柳溪枫的侧脸。 这时,柳溪枫微微侧头轻笑道:“回来了怎么不上来,站在那里做甚?”说完,折扇敲打手心两下,然后转过身走上前拉过沈风洛的手,同他一起走到窗户旁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没有在说话。 沈风洛想挣脱开来,挣了两下,感觉柳溪枫的手越握越紧,于是也就由着柳溪枫了,不过自家眉眼之中却带了两分说不出的欣喜,柳溪枫一旁看着却没有多说。 “还没有消息吗?”停了一会,柳溪枫拉着他的手细细的拨弄着低声问道,沈风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小福子和小东子带人都去看了,没有人,当时周边就老伯一人,洪水退了人也就走了,现在找当真不好找。” 听闻他这话,柳溪枫淡淡一笑道:“你放心,老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又没说我担心这个。”沈风洛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完心里有些后悔,低垂眼帘没有吭声。 柳溪枫微微一笑也不语,知晓这人从来都是心口不一,所以也就只笑不语。 此次他们仍旧是出巡洛阳,不过此次却是皇上南巡而来,文武百官随行,淮河之内,皇旗飘飞,禁卫军守护,一派肃穆,小东子和小福子拿着沈风洛的圣旨前去接当年啊收留他们的老伯,只是去了几日,回来说是没有找到人。 柳溪枫和沈风洛听了表面虽未说什么,但心里着实有些担心,于是这日子见过洛阳的新上任的知府后,两人带着小福子和小东子亲自下了船,避开人群住到人市内,一来是想着散散心,二来记得那老丈人说过,他儿子和儿媳都在洛阳城,洪水退了,应该会回来此刻。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微微放松了两三分,只是,小福子和小东子在这洛阳城寻了有一段日子了还是没有见到人。 想到此处,柳溪枫也叹了口气,终究是欠老丈一份人情,若是还不上当真也有心里过意不去。 “不想这些了,尔岚和落儿去哪里了?”沈风洛突然开口打断柳溪枫的思绪问道。 “刚才两人看楼下热闹着,就下去走走了。”柳溪枫俊雅一笑道。 “你还真放心。”沈风洛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柳溪枫自然是听到了,伸手抚摸过他的头发道:“有小福子跟着我自然放心了。”说罢把人揽在怀里道:“一起下去走走?” 沈风洛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柳溪枫看了看四周,而后桃花眼帘微垂,在沈风洛白净的耳垂之处吻了吻,才作罢。 沈风洛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抿着薄唇走下楼去,柳溪枫在他身后看着轻然一笑跟了上去。 走至楼下,只见沈风洛正看着酒楼旁做买卖的商贩,等柳溪枫走至身边时,他才漫步而走。 对他的心思柳溪枫自然是明白的,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手还是不经意的握上了他的。这次那个异常纠结的人没有甩开他。 两人在人群中走了一会,柳溪枫忽然想到刚成亲那会,小年夜,两人也是这么在人群中走动,那时,他还不确定沈风洛的心思,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而如今,时间恍然,这人一直在自己怀中,从不曾离去。 想着想着柳溪枫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沈风洛余光看到勾起嘴角却并没有开口。 在走至一方混沌摊前时,沈风洛道:“吃些东西再走吧。” 柳溪枫微微一顿,点了点头,两人坐下要了两碗馄饨,那人看他们气宇非凡,心知是贵客,说了句来了就开始忙碌起来。 闲坐之中,柳溪枫看到前方那家衣服店,心中一动道:“一会再去为尔岚和落儿买些衣物好不好?” 当然,也非是为了买衣服,只是怀念当初的感觉。沈风洛点了点头。 馄饨很快熟了,两人吃过付了钱之后前去衣服店,刚走两步突然听到沈雨落的呼喊声,顺着声音回头,只见,方尔岚正抱着沈雨落朝这边走来,雨落嘴里还吃着糖葫芦。 方尔岚走上前之后,把雨落放下,雨落朝柳溪枫跑去,边跑边伸出肥肥的手臂道:“父亲,抱抱。” 看着他俊秀的样子,柳溪枫自然是喜欢的,于是也不顾他胸前脏兮兮的水渍,把人抱在怀里道:“这倒也好,都到衣服铺子里了,也可以做件衣服来穿。” 说罢和沈风洛朝里面走去,刚进去便闻到一股药味,只见当年那个掌柜正在熬药,看到他们愣了愣,然后拍手站起身道:“原来是你们啊,相公说今天会有贵客临门,看来当真不假,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啊。” 那人仍旧好爽至极,柳溪枫和沈风洛心下喜欢,于是应了几声道:“这是第二个,十分调皮,所以前来挑选几批布。” 那人大手一挥道:“你们随意,挑好告诉我就是了,我爹病了,我要熬药,也就不招呼你们了。” 沈风洛忙道:“伯父既然病了,倒是我们打扰了,得罪,得罪。” “做生意,哪有打扰不打扰的。”掌柜的挥了挥手道,继续扇着扇子熬药。 方尔岚看了看柳溪枫和沈风洛,然后蹲下来帮忙,小福子一旁哎呀声,有些心疼,想去帮忙,不过知晓方尔岚的脾气也就一旁由着他了。 “你这孩子真是孝顺,日后谁跟着你,都会享福的。”掌柜的看着方尔岚弯起俊朗的眉眼笑道。 方尔岚温和一笑道:“过奖了。” “那是了,哥哥最好了,什么都给我吃。才不像雨宵呢。”雨落突然开口道,方尔岚听了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柳溪枫揉了揉他胖乎乎的脸颊。 这时后院传来脚步声,掌柜的猛然跳起来道:“哎,我说爹,我忙的过来,你又起身了……” “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我担心,又不是什么大病……”厚重的帘幕被掀开,有一丈人走了出来,柳溪枫和沈风洛看到那丈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一阵惊喜。 “老丈,你可还记得我们。”沈风洛忙走上前问道,老丈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许久拍手道:“原来是两位公子啊,这些年可好,孩子可好。” 沈风洛点了点头道:“都好。”方尔岚放下蒲扇走了过去道:“尔岚拜见爷爷。” 老丈听了直点头,掌柜的看到了,爽朗一笑道:“原来都认识,那今天的衣服就免费,算是我送给二位小公子的,中午也别客气了,就在这里吃顿饭吧。” 柳溪枫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故人相见自然免不了一阵感叹,老丈人一直拉着沈风洛的手道:“等洪水真正退了,我回来,正好碰到了儿子儿媳,他们两个脾气倔,就和本家断了联系,本是要来找我,被水挡了,幸好到最后也是遇到了。” 沈风洛听闻后一脸感叹道:“好人自有好报,这些年来一直有事耽搁,今日才前来拜见,真是大恩不言谢。” 老丈听了挥了挥不在意的道:“那不算什么,你们还记在心上。” 柳溪枫这时看向方尔岚道:“那可是这个孩子的命。”方尔岚听了忙朝老丈人又拜了拜。 老丈忙把人服了起来。 中午,柳溪枫等人就在这里用了顿民食,雨落一旁抱着锅巴一直说好吃,看的方尔岚一旁只笑不语。 当日柳溪枫和沈风洛便回船上了,临走在老丈人那里放了些银票,回到船上,沈风洛便命太医前去为老丈人瞧病,把宫内名贵的药材都带了去。 后来又把老丈人和掌柜的还有他们的儿媳接入京城住了一段,当然这些是后话。 当晚回到船上,柳溪枫和沈风洛心情自然不错,红烛轻燃期间,柳溪枫把沈风洛压倒在龙榻之上低声道:“此事一了,不虚洛阳之行。” 沈风洛眉目幽暗道:“是吗?” 柳溪枫则含含糊糊道:“自然。” 而后只听低吟暗哑之声,还有彼此的喘息之气,到了极致,耳边传来谁的低语:“此心安处是吾乡,能到你体内,心底的,只有我,只有我。” 谁的回答声被掩埋在□之下。 当然此时,雨落还没有遇到楼离疏,而方尔岚还把他抱在怀里安睡着,而方尔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方亲事一方姻缘,日后会落居此处。 繁华洛阳,繁华天,从来都是个发生故事的地方。 只盼姻缘都长久,世世缠绵。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