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龙(肉)》 分节阅读1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 文案 对上得朝堂下得草莽,出可笑傲江湖,入则指点江山,朝堂上有商有量,武林中配合默契,床笫间你侬我侬(全文核心)的模范师兄弟之平行历史向傻白甜小传。 序 纵年横月,王遇刺,天下大乱。韩侯卫庄初虎踞于流沙城,及王殁,自拥兵入京以定人心,称韩王,八方诸侯皆服之。其师兄盖聂,时天下第剑,以布衣之身起于阡陌之间,世有闻风慕名者纷至来归,遂成破竹之师,百战百胜,为韩侯驾前驱。新君悦之,许为首功,敕封镇国大将军。 幸福来得太突然 仲秋午后,正是暖意融融,高耸的宫墙将阳光隔出道道暗影。盖聂缓步穿过绿意盎然的御花园,满园花香袭人,却并未令他停留半步。花园尽处是御书房,开着扇窗,屏风半掩着个伏案疾书的人影。 盖聂在窗前丈余开外,静静地望着那个隐约的身影。 不知过了久,房内之人方才搁笔,唤道,“师哥。” 盖聂应了声,绕至书房门前,门口干侍卫均恭敬行礼,“先生来了。”他点了点头,推门入内。 年轻的君王端坐案前,双手捧着只茶杯,低头看案上的奏折,随口招呼道,“师哥,你来了。” 盖聂自旁小桌上提了青瓷壶,将卫庄手中的半盏茶水续满。卫庄随意啜了口,道,“你来得正好,我刚把这些都看完,陪我去院里练练剑。” 卫庄称王已年有余,但师兄弟间的相处仍与旧日般无二。盖聂得空便来宫中陪他吃饭闲聊,听他说些相干或不相干的事,技痒了便拔剑较高下。听起来似乎太过平淡,但二人始终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样的平淡。 来到后院,卫庄斥退了守卫,便与盖聂拆招。两人师出同门,数十年来不知拆练过少回,彼此的剑刃也不知有少回相击出金戈之音。两人之剑渊虹与鲨齿原是年前铸剑异士徐夫人所铸的对雌雄宝剑,刚猛凌厉,无坚不摧,惟有前朝名器干将莫邪堪与之匹敌。他俩本就是当世绝顶的剑客,名剑在手是如虎添翼,如两条矫健的游龙般,剑飞寒芒,气势如虹,旁人见他们杀得风云为之变色,不过是他二人闲时消磨工夫的把戏。 卫庄出剑快狠,攻守少,剑尖始终不离对方周身要害,而盖聂却是行云流水,后发先至,长剑所到之处,将卫庄剑招的诸后着封死,战况时胶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因他们熟悉对方胜过熟悉自己,彼此专擅之长均是了然于心,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料到对方的剑尖下刻会指向何方。 不知不觉已拆了千余招,仍是难分伯仲。两人不约而同地收了剑,卫庄将长剑插还入鞘,道,“师哥,你今天心神不定,再过炷香的工夫怕是便要输给我了。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盖聂迟疑了下,点头道,“小庄,我不会直留在朝里。” 卫庄愣,随即陷入沉默。两人出师后原本天各方,盖聂向任侠江湖,不问庙堂之事,却肯为他戎装秣马,纵横疆场,成就他王图霸业之志,已极承他的情。如今大局已定,他的离开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卫庄知道以盖聂的性情,只怕是在自己登基那日便悄然离去,自己予他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所谓论功行赏不过是个幌子,实则以国之重任牵绊住他。 然而他也知道,如果盖聂执意要走,这世上便不可能有什么能留住他的脚步。 因此他将盖聂对敕封的接受当做是种默许,默许自己对他的试探,也默许自己逃避他的试探。 只是这样日复日的试探终究不是永无止境的,也许,自他接了自己的书信,只身出现在流沙城下的那刻起,便注定了来日的别离。 卫庄低头望着盖聂手中的剑,伸手轻抚剑鞘上纹路,“你助我得了天下,不再陪我道守住这万里江山么?” 盖聂叹道,“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卫庄抬眼望他,缓缓道,“但这世上,总有你想要得到的。” 盖聂低声道,“我要什么,你都给我?”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难解的情绪,直直地注视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卫庄盯着他看了会,忽然露出丝释然的笑容,伸手将鲨齿剑递给盖聂。盖聂疑惑地接过,不待他反应过来,卫庄又从他手中抽走渊虹,转身翩然离去。 盖聂紧握宝剑,剑柄尚余温热。 他直至深夜才回到府邸,甫进门,便有仆从来报,“陛下已在此等候时。” 这栋镇国府离王宫不远,乃是新王亲自督造,御赐与他。盖聂觉得太过铺张奢华,本欲推辞,后来卫庄道,这里是王京,不是你卖豆腐花的乡下,他日我来拜访,你总不至于还留我住小瓦房吧。盖聂这才让步。此后卫庄当真时有亲至,俨然离宫别院般。 盖聂径直往后院而去,脚下大块大块青石砖上镌刻的明暗图样,在斑驳的月影下仿佛活了般,沿途有层层帷帐,朦朦胧胧,随夜风摇曳不休,所到之处似梦似烟,竟是有如天上宫阙。 盖聂心道,小庄便是爱这些排场。路拨开帷帐,渐渐听到前方隐约的水声。内室砌有处泡温汤的池子,盖聂自己次不曾用过,倒是卫庄每次来时都要在池里窝窝。 盖聂推开门,见满室水汽缭绕,四面墙上火烛俱灭,惟有池子边上数盏长明灯,隔着帷帐映照出池边个半倚半坐的人影。 “怎么才回来。”熟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闲适的慵懒。 盖聂在池子的另头,时怔怔出神,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 那时他们都还是盈盈少年,在年轻的生命中只有彼此,既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又是相依为命的师兄弟。盖聂自知于剑术上天赋不及师弟,私下便练得很苦,每晚独自去后山,遍遍磨砺自己的剑招,用剑光破开寂静无垠的黑夜。 不论练到晚,他回屋时总会看到隔壁卫庄的房里亮着灯,在薄薄的窗纸上泼染出温暖的浅黄色。偶尔卫庄会隔着窗户说句,怎么才回来,他便敲开师弟的房门,两人坐在临窗的书桌前说上会闲话,这才各自歇息。时候,他只是朝卫庄窗前望上眼便径直回房,似乎那眼,便已足够。 盖聂想,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把自己心里那盏灯点亮了。 周遭朦胧的光线比任何时候都缱绻旖旎,轻亮的水声令盖聂回过神来,只听得池中之人低低笑了声,道,“师哥。”那声音好似情蛊之咒般,引盖聂步步向他走近。 盖聂将那幅映了人影的帷帐掀开,卫庄缓缓自水中起,池水没至他的胸前,纯白色的长发湿淋淋地淌着水,紧贴着他赤裸紧致的肌肤。暗夜中双眸熠熠,亮过天上万千星辰光辉。 盖聂在池边,低头望着师弟俊秀的眉目,水珠自他的发际脸庞滚落,嘴角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如诗如画。卫庄微仰着头,向盖聂伸出只手。 他的邀请从来都是如此矜傲又恣情,教人无法拒绝。 盖聂单膝跪地,俯身紧紧抱住他,心中喜极欲狂,任凭温热的池水浸湿自己的衣角。 再也不会有试探,再也不会有别离,终此生,无他求。 这是他的君王,他的师弟,他的小庄,他将毕生对其忠诚。 二 我的师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拥抱久远到地老天荒,盖聂温热的呼吸轻拂过卫庄的肩头后颈,双有力的手掌揉乱他湿漉漉的长发。 卫庄心道,这人还真是抱下便知足了。他轻推了盖聂把,伸手勾住对方下巴,双唇缓缓贴了上去。 孤身侵袭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号称“剑圣”的盖聂盖先生,在这个几乎有些轻佻的吻前败下阵来。这般唇齿相依的亲昵是他过去三十年里所不熟悉的,柔软的唇瓣,火热的气息,都令他时无措,心跳声胜过十万战鼓齐鸣。 好在他还有今生余下的所有时光,可以慢慢学习。 他生涩地回应着这个吻,双手稍作迟疑,试探地搭上对方的后腰。冷不防被卫庄拽,拉下水来,珠玉飞溅之音掩下句低语,“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盖聂浑身衣衫尽湿,刚在池中稳脚步,便被卫庄强势地压在冰凉的池壁上,狠狠地吻上去。方才浅浅吻只是引诱,这回则充满了侵略意味与占有欲,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纠缠不休,双手也不住地在他周身逡巡。 盖聂本就穿得薄,此时湿衣紧裹在身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健壮身形,正是男儿的阳刚之美。卫庄的手掌抚上他的胸膛时,触感觉明显。他也辨不清究竟是因为这池子里的水太热,还是小庄赤裸的身体时时贴着自己,引得他体内不知何处生出股热,灌入四肢百骸。 他恋慕师弟年,向来守礼自持,从不越雷池步,纵然彼此关系亲厚,至也不过在战场上浴血相拥。只有在最荒唐大胆的梦境中,才敢有所逾矩。而今旦动了情,这情欲竟是来势汹汹。 卫庄觉察到盖聂身体的反应,不由低低笑,伸手探至他的胯下,轻轻揉捏,“师哥莫非想和我在这里洞房么。” 盖聂浑身随之僵,呼吸陡然加粗,手指攀住池壁,半晌才叫了声小庄。 “也罢,你是师哥,我这做师弟的自然听你。此地虽然简陋,时也可将就,日后到龙床上再补宿便是了。” 卫庄比盖聂大了半岁,只因入门晚他数载,直以师哥相称。盖聂十年来听得惯了,原本习以为常;此时二人两情相悦,亲热缠绵之际,卫庄仍是口个“师哥”,听来添几分禁忌的旖旎情趣。 盖聂有力的双臂紧抱住师弟,稍显笨拙地亲他,心道,这世上只有人这般叫我,也只有他与我倾心相爱。 卫庄承受着盖聂平生头回主动的亲吻,心中喜欢,唇舌间引导着他的动作,边伸手解他腰带。两人吻得忘我热烈,片刻也舍不得分开。盖聂身上湿衣时不易脱下,卫庄不耐烦费周折,急切间直接撕扯开来,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 直到吻得双双喘不过气,二人才稍稍分开。卫庄撩了细细的水花洒到盖聂胸前,手指挑逗地抚摸,煞有介事道,“都说剑圣神勇过人,刀枪不入,今日倒要见识见识,看这副身材是不是当真铁打的。”说罢挑眉含笑地看他任自己调戏的隐忍模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呵了口热气,轻声道,“抱我上去。” 池边不远处有张软榻,供卫庄平日里出浴后小憩。盖聂抱起他出了池子,不及擦拭身上的水迹,径到了榻前。正要将卫庄放下,不料被他伸手带,两人齐跌落在那张宽大的卧榻之上。 卫庄修长的双腿勾着盖聂轻轻磨蹭,两具火热的身躯紧贴在起,胯下的反应也愈加明显。他翻身将盖聂压在身下,双手爱抚他健实的胸膛腹肌,低头笑着望他,道,“师哥,你可着了我两回道了。” 盖聂手搂住他的腰,嗯了声,正欲从榻前木几上取软巾来给卫庄擦身,卫庄按住他的手臂,道,“不必,”捉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语调加倍诱惑道,“弄得我浑身都湿了才好。” 盖聂素来清心寡欲,从不曾在意风月之事,何时有人与他说过这等露骨的调情话。此时听了师弟的求欢之言,不觉浑身燥热,连眼神中都透出难掩的欲望来。 两人下身都已半勃起,性器抵在处,彼此间随着卫庄的动作轻微蹭动,这陌生的快感令盖聂呼吸加粗,英武的眉宇间微露忍耐之意,像是仍在与体内不断滋生的情欲角力。 卫庄看在眼里,心下暗笑,继续火上浇油,问道,“这床笫之秘,你懂不懂?” 盖聂微微皱眉,心道,房中术师父当年不曾教过,这御男之术就加云深不知处了。 卫庄手撑着床榻,另只手缓缓抚过盖聂的胸膛,嘴角微扬,显得对盖聂的回答甚是满意,“总算这世上还有剑圣不会的事情。” 他伸手从旁案几上取过盏纹样精致的小瓷碟,揭开盖子,股淡淡香气随之逸出,里面盛着浅胭脂色的脂膏。卫庄伸手蘸了少许,恶作剧地在盖聂胸口画了撇,道,“今天便让你尝尝什么是人世间极乐的滋味,只怕你尝了之后——” 盖聂眼睁睁地望着师弟俯下身舔去那抹脂膏,露出小截粉嫩舌尖,正是诱人颜色,又软又热,犹自在自己胸前打着圈儿,将本就未及擦干的胸膛舔得湿。 盖聂喘息着,伸手抚上卫庄的长发,有心问他何处学会这些花样,却终究没有开口,小庄若说是“无师自通”也还罢了,若是回答“熟能生巧”,自己情何以堪。 卫庄抬起头来,正瞧见他此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发话道,“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 “问你心中所想之事。”卫庄眼眸中隐隐有丝戏谑笑意,“别的可以不问,吃醋的事定要问。”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盖聂心道,只是该如何启齿,难道问他有没有和旁人睡过觉,这话成何体统。 他神情间愈是为难,卫庄瞧在眼中便愈是高兴,话也说得愈发过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有七情六欲,可不像你,”他故意揶揄道,“师哥,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认识我这么年,怎么还是这样古板老派。” 盖聂心中沉,暗道,这莫非是“熟能生巧”的委婉说法。 “所以——”卫庄身躯贴上盖聂,修长的手指移至对方胯下,指尖勾缠他浓密的毛发,甚至有意无意地轻蹭他阳茎的根部,“你要如何补偿我?” 心上人再撩拨之下,再强的定力此时都化为乌有,盖聂不知从哪里生出股冲动,抱住对方,身体微用劲,翻身将其压在身下,极尽克制地哑声道,“小庄。”微光中剑眉朗目的青年令盖聂心中阵悸动,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他的唇,学着卫庄方才对自己那样,挑开对方的齿间,逗弄那根绵软灵舌。 他初涉情事,处处小心着意,万般温柔,唇齿间尽是缠绵深情。卫庄勾住他的脖子,享受地阖目配合,心道,每日练上两回,还怕他成不了高手。 吻得尽兴了,卫庄悄声问道,“想不想要我。” 盖聂俯身亲他的眉心,道,“想。” “那你去把灯灭了。” 盖聂望着师弟垂下长长的睫毛,心道,原来这便是小庄害羞时的样子。 “还是亮着的好,我想看着你。” 三 每个处男都有双灵巧的手 卫庄心道,看我作什么,你又不会。须知良宵是“灯灭帐合,满室皆春”,哼,果真是窍不通。 待他睁开眼来,却也忍不住心动于对方在灯光映照下生动的浓眉俊目,修长有力的身躯,与那格外专注的眼神。卫庄伸臂勾住盖聂的脖子,给了对方个湿热的深吻,等不及想睹他这位温柔稳重的师哥在情事中会是怎般模样。 他的身体,也已等不及了。 二人均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方才阵厮磨痴缠,浑身已是情炽难当,勃起的胯下之物紧贴在起,弄得下身片湿黏。卫庄伸手将两根阳茎并拢在掌中,上下抚弄。他的手指摸着对方性器上亢奋凸起的青筋,喘息着调笑道,“师哥,你这兄弟倒也不斯文。” 盖聂低头亲吻卫庄的脸庞,呼吸间气息愈发滚烫。卫庄常年握剑,手上与他样生着茧子,触及他的性器时,快感如千尺巨浪般层层翻涌,势不可阻,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齐吞噬殆尽。 二人胯下尺寸都蔚为可观,单手时难以顾及周全。盖聂伸手握住卫庄的性器,来回爱抚已然湿润的柱身,饱胀的顶端仍在不住往外淌水,为那粗长的阳物镀上层淫靡的光泽,在昏黄的灯烛之光映照下清晰可见。 “师哥……”卫庄忍不住呻吟出声,沾满湿液的手攀上盖聂宽厚健实的后背,下身迎合着对方手上的动作。 这声师哥叫得前所未有的勾人,令盖聂险些把持不住。他低头望着卫庄微启的双唇,既想狠亲顿,吻得小庄透不过气来才好,却又舍不得捂住那销魂的声响,正在两难之际,冷不防卫伸手庄按下他的头,口咬了上去,舌头挑开盖聂的牙关,直直侵入进去。 盖聂在床上尚不能心两用,吻得专注了,手上不觉便有松懈。卫庄的手覆上去,与他并套弄,唇舌在方寸之地急切地纠缠翻搅,连津唾都不及吞咽,自嘴角溢出。卫庄手上稍稍加重几分力道,另只手按在盖聂胸膛上,将他推离寸许,在他耳旁喘道,“师哥,你自己摸这里时,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话语字字撩人,伴随着艳靡的低吟轻喘之声,肌肤相亲,当真是情热如火。此时盖聂眼里心头满是师弟双目迷离的情动模样,个字也说不出来。卫庄偏不放过他,手指扳住他的下巴,又问了遍,“有没有想过我,嗯?” 盖聂手指轻轻捻开沾在卫庄颈间的发丝,俯身在他脖子上吮吻出道道印记,嘴唇贴着他滚烫的肌肤,道,“小庄,我直都……都想着你。” 卫庄舒展身体,头微微仰起,毫无掩饰地呻吟出声,盖聂充满占有欲的吻比味的攻城略地、驰骋天下给他带来大的快感。因为他所征服的是当世最为出色的人物,而这个人也同样想要征服自己。 两人均已动情,身心满是对彼此的渴望,盖聂的手拢上胀痛的性器,两枚湿润硕大的龟头紧贴在处,他手指微微用力,顶端便挤出液体,沾湿他的手掌。 卫庄捉了他另只手,伸至自己大腿根部,“摸我这里。”喘息片刻,诱惑的话音中增了几分挑逗,“至于其他地方,就等师哥以后自己发现了。” 他腿根处的嫩肉极是细腻敏感,触到盖聂手上的厚茧,双腿便是阵轻颤,本能地想要合拢,却被盖聂的手箍住,动弹不得。拇指的指腹仍旧停留在原地规矩地画着圈,另只爱抚性器的手稍稍加了力,套弄得快了些,不时按揉他阳茎的根处,连底下饱满的囊袋也并照应周全。 卫庄感到盖聂的性器越来越烫,越来越兴奋,而他自己双手从胸膛路摸到小腹,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耳旁听到盖聂低声叫他名字,遍又遍,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否则为何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满是压抑的情欲。 才将师弟敏感的大腿摸得酥麻阵阵,那只手又循着卫庄的动作移到他的上身,爱抚他紧致的腹肌,掌根在他腹股沟处轻轻揉动。 快感汇聚成川,越来越忍不住,卫庄按住盖聂的手,喘道,“师哥,师哥……”下身精关松,汩汩精水自阳茎顶端射出,与此同时,盖聂喘息渐粗,也并射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喷溅在二人小腹,混在起,分不清彼此。 高潮后的卫庄无力地仰躺着,左脚后跟无意识地磨蹭盖聂的后背,闭着眼平复呼吸,脑中时陷入混乱。时而记着要玩些欲拒还迎的调情花样,时而又对自己说,这是他的师哥,自己渴望他,或是自己只想被他个人占有,大可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他睁开水气迷蒙的双眼,嘴角微扬道,“舒不舒服?不如陪我……快活些。”说着伸手抹开沾在腹部的白液,将湿润的手指伸至盖聂面前,盖聂张开口来,含住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卫庄在他温热的口中缓缓抽插数下,如交欢般强烈的隐喻,些许白液沾在盖聂嘴角,看得卫庄血脉贲张,抽出手指,坐起身来,勾住他的脖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精水含着腥涩之味,交融在彼此口中却令人兴奋欲狂,两人吻得忘乎所以,时都有些失控。盖聂动作强势地扳开师弟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际,双臂紧搂着他,正是个怀中抱月的姿势。两根刚泄过不久的性器紧贴在起,不时便又有了反应,卫庄双臂环抱住盖聂的后背,目光在床榻上四下搜寻,盖聂吻着他的脖颈,问道,“在找什么?” 卫庄很快已找到,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枕头边上,拿过来。” 盖聂转过头看了看,背过手去取了那盏倾倒在枕边的瓷碟递给卫庄,卫庄却道,“你拿着。”他几乎已将此物忘到脑后,此时低头细细打量,问道,“小庄,这是什么?” 卫庄嘴角噙笑道,“这是春毒之药,沾皮肤便即侵入五脏六腑,个时辰之内若不与人交欢,便会气绝身亡。师哥你还有——唔——”他想了想,记不清两人已亲热了久,信口道,“不到半个时辰的性命了!” 此时他浑身遍布吻痕精水,丝不挂地跨坐在盖聂身上,与他胸膛贴得严丝合缝,语气中全无威胁,全然是情人间的撒娇玩闹。 盖聂原本搂在他腰间的手抚摸他光滑的脊背,道,“小庄总不会见死不救。” 他难得的配合令卫庄心中十分乐意,继续作弄他道,“这是自然,看在我们师兄弟场的情分上,我宫中之人任你挑选。说吧,你要谁?” 盖聂道,“要你。” “哦?”卫庄故作傲慢道,“你好大胆子,堂堂韩王可不是随意能请动的。为你解毒之后,你可要对我负责。”演到这里,他终于憋不住,埋在盖聂肩头笑出声来。 四 乖与不乖尽在念之间 盖聂搂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长发,卫庄笑完后坐直身子亲吻他道,“师哥,我忍不住了。”说罢在他耳旁低语几句。 盖聂听了他那几句话,不禁心头震,眼神中透露出欲念,强自镇定气息,轻声道,“那你躺着好些。” 卫庄嗯了声,起身与他换了个姿势,仰面平躺在床榻之上,双手枕在脑后,坦然地张开大腿,半勃起的性器下方,可见处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幽闭之穴。 盖聂坐在他身旁,低头与他交换了个亲吻,卫庄小声道,“轻点。”盖聂点点头,安抚地轻触他的唇边,手指头回抚上他的后穴,指尖在穴口轻轻按了按,不禁轻道,“这么小。” 卫庄本能地吸气,口中还不忘揶揄道,“师哥,你可真会说话,方才我夸你大,这会你就夸我小了。” 盖聂又轻揉数下,觉出卫庄身体肌肉几不可察的轻微绷紧,便伸出另只手抚摸他会阴至腿根带,道,“小庄,放轻松些 分节阅读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2 。” “我可——啊!”卫庄头回居于人下,那私密之地被手指骤然插入,颇觉不适。好在盖聂轻重很有分寸,润滑的膏药又用得足量,比起不适,是羞耻。他自幼习武,又性格要强,吃苦受伤都不在话下,然而床笫之间何妨假意示弱,占占师哥便宜,也是难得情趣。 果然盖聂听师弟呼痛之声便发了慌,待要将手指抽出,那密穴却缩得紧紧地,教他不敢用力,他皱起眉头,低沉的嗓音里尽是温柔,“疼了?莫不是这药不好?” 卫庄闭着眼,盖聂的关切听在耳中甚是受用,只是密穴中异物感格外鲜明,甚至能感觉出手指关节的细微活动。他舒了口气,道,“没什么,药有些凉,”又开玩笑道,“师哥,你武功盖世,也不先用你的深厚内功把这膏药给热热。” 得知卫庄无碍,盖聂安下心来,至于师弟的调侃之语,他早已听得惯了,面不改色地低头继续开拓卫庄的后穴。那膏药盛在碟中本是凝脂状,遇热便自化开,滋润了原本干涩的肠道,手指的进出渐渐顺畅。 盖聂又扩张了会,确保师弟已不会因根手指的抽插而过分难受,便说道,“我加根手指,若是觉得疼,定要告诉我。” 卫庄低声笑道,“告诉了你又如何,师哥替我出头,教训欺负我的人么。”盖聂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触,被卫庄搂住背脊索吻。盖聂的手指尚未拔出,忙道,“小庄,等等。” 卫庄佯作不悦道,“在床上哪里能叫人等?”双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按住,吻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盖聂勉力存留脑中丝清明,插在卫庄后穴中的手指退出几分,另只手摸索到穴口,稍稍扳开,两指并拢了起插入进去。 卫庄声闷哼,牙关下意识合,竟将盖聂嘴唇咬破。他尝到股淡淡的血腥味,舌尖循着对方嘴唇路描摹过去,寻到下唇那处伤口,轻轻舔舐,低声道,“无心之过,还望剑圣大人大量,届时‘剑’下留情啊。” 盖聂自然不会生气,比起嘴上那疼痛感微乎其微的小伤,他无疑紧张师弟。他直起身察看卫庄下身,所幸并未见血,自己的两根手指嵌在对方后穴内,尚余半个指节在外。他将手指小心抽出,抹了些膏药上去,再缓缓探入。 卫庄后穴极为紧窒,手指插进去便被湿热的肠壁紧紧裹住,盖聂手上动作轻缓,能觉察出那肠道在张翕地吸吮自己的手指,不由得心头热。体内异物的加粗令卫庄的不适感也随之加剧,只手紧紧攀着床榻边沿,心道,莫非真该用用玉势。 盖聂见自己任性狂傲的师弟微微蹙眉,脸上难得露出忍耐表情,喘息间偶尔夹着丝呻吟,其声其色,均是从未有过的诱人香艳,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心动。他为人再刻板保守,也忍不住幻想自己那根阳物插到这里,让小庄在自己身下纵情地叫出声来,该是何等销魂快活滋味。此时若让他在卫庄面前自渎,只怕撑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泄出来。 他的手指已加到第三根,却见卫庄显得加难受,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手上动作放慢下来,踌躇着开口道,“小庄。” “别,”卫庄立即出声打断他的话语,喘了口气,声音略略抬高,道,“别停。” “可……” “朝堂上你听我的,在床上,”卫庄抬起左腿,脚趾摩挲他的下巴,“你还得听我的,知道么。” 盖聂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手指自他后穴中抽出,双手握住他光裸的左脚,低头在脚背上亲了亲,随即如狩猎的雄狮般覆身而上,将他整个人罩在自己强悍精壮的身躯之下,露骨的眼神再不掩藏自己的志在必得。 卫庄伸臂环抱住他肌肉隆起的后背,抬眼对上他灼热又专注的目光,低低叫了声,“师哥。” 盖聂只手扶着性器,另只手探至对方下身已经湿软的后穴,指腹在穴口周围轻轻揉弄,直至它微微张开,饱胀的龟头轻蹭了数下,缓慢坚定地插入进去。 虽然后穴已经妥善地润滑扩张过,粗壮的阳茎仍给卫庄带来些许钝痛,他双手紧扳在盖聂肩头,本能地缩紧后穴,感受那根滚烫的硬物分分地挺进自己体内,穴口撑到最大,柱身紧贴着肠壁,不留丝缝隙。 方才为盖聂抚箫时已然见识了对方胯下巨物,此时亲身丈量之下,只觉尺寸之伟甚眼见。卫庄不禁伸手探摸二人性器深深结合之处,阳茎被穴口箍得紧紧的,大半已嵌了进来,只余寸许在外。他拇指轻抚阳茎根部,修长的食指中指够到下方的囊袋摩挲挑逗,另只手按在盖聂背上,催促道,“都插进来。” 盖聂只觉性器进入越深,肠壁便吸得越紧,前所未有的快感直冲头顶。师弟的再求欢彻底摧毁了他脑中仅存的理智,他伸手箍住卫庄的腰,将阳茎整根没入,压抑地喘息道,“插到底了。” 卫庄随即也不自觉地发出叹息般的低吟,“嗯,好深啊……”他双肘支撑着半挺起上身,贴上盖聂的胸膛,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对方,疼痛中迸出丝兴奋,道,“师哥,我紧不紧。” 盖聂伸臂搂在他后背,额前渗出汗来,卫庄的话令他下半身的感觉愈加鲜明强烈。粗壮亢奋的性器已经整根嵌入,被紧窄湿热的肠壁紧吸着不放,诱惑他狠狠抽插小穴,将眼前这未经人事的小穴干得湿软滑润,彻底沉沦在欲海之中,再离不开他阳茎的捣弄。却又顾及师弟身体,不敢贸然继续,实是饱受欲火焚烧之苦。 他愈是忍耐,卫庄愈不放过他,只手扳住他的下巴,喘息着催问道,“师哥,我在问你话,告诉我,我那里紧不紧,嗯?你喜不喜欢?” 盖聂脑中轰地声炸开,忍无可忍地将卫庄把推倒在床榻上,伸手按住他的肩头,目光与他挑衅的眼神堪堪对上。他常年简而化之地将师弟的言行分为二种,乖与不乖。而此时,依据剑圣大人引以为傲的判断力来看,是不乖了。 他望着身下的师弟,喘着粗气,压低嗓音叫了声小庄。 “我都被你压着干了,问你两句都不成么。”卫庄挑眉道,“不说就快动。” 五 好只磨人的小妖精 见他在床上仍是这般强硬骄傲,盖聂心中时迸发出男性本能的征服欲,双手扳开卫庄的双腿,性器自后穴中抽出寸许,又用力挺入进去,全根而入。 “啊……”卫庄忍不住呻吟出声,方才嚣张的气焰登时熄了截,后穴本能地缩,将夹着的阳茎箍得紧。 盖聂被他夹得头皮发麻,快感汹涌而至,此时便是想停也停不下了,粗长的阳茎在柔嫩的肠道内小幅抽插了几十下,这才放缓速度喘口气,问卫庄疼不疼。 卫庄道,“疼得厉害,你后背上怕是被我抓出血来了。” 被他这样说,盖聂才感觉到背上火辣辣地,整个人不由得加兴奋,连眼神都强势锐利起来,他伸出拇指顺了顺卫庄的剑眉,道,“再疼可以咬我。” 卫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盖聂嗯了声,静止在卫庄体内的阳茎突然往深处猛挺刺,随即低头吻上他的唇,将宛转的呻吟声堵回口中,化为沉闷的哼叫。 卫庄只觉早先时候的钝痛渐渐麻木,些微酥麻的快感自穴中点渐渐扩散开来,每次龟头撞到那点时,那快活的感觉便令他浑身个激灵,竟是比抚慰性器时的快感加尖锐直接。 盖聂似乎也有所觉察,索性将他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十指箍住他的腰,阳茎对准他体内那点无情猛插,饱胀的龟头次次狠狠命中,将肠道越磨越热,越插越紧,连肠液都开始分泌,混着已经完全融化的润滑膏脂,将小穴滋润得湿滑片,性器进出得越加顺畅。 卫庄被不断叠加的快感折磨得快要发疯,想告诉对方慢些,享受会儿,苦于被牢牢堵着嘴,亲得口水直溢,简直喘不过气来。他不满地伸手去推盖聂,却换来狰狞的男根在他体内愈加凶狠地捣弄,幅度也越来越大,卫庄甚至有好几回感觉到那枚硕大的龟头在自己小穴的穴口堪堪卡住,再猛地挺进到深处,长途奔袭的狂猛之势令他浑身战栗,快感径直钻入四肢百骸之中,前方性器是未经爱抚便坚硬如铁,随着盖聂每次抽插的动作拍击他的腹部, 顶端吐出的清液溅得到处都是。 他好容易从盖聂的亲吻中挣脱开来,喘道,“慢,慢点……有话跟你说都说不了了……” 盖聂果然顺了他的意思,稍稍放缓速度,却仍是对着卫庄的那处敏感点下下顶撞。 卫庄被插得浑身酥软,说不出是快活还是难受,偏偏那人还亲着他的耳廓问他要说什么。 “本来有,现下不想说了。”他顿了顿,又故意冲盖聂瞪了眼,凶道,“不准把我嘴堵上。”只是他此时赤身裸体地被盖聂压在身下,双唇被吮咬得红肿不堪,大腿淫荡地分开,湿淋淋的小穴里还紧紧含着对方的肉棒,这样的“凶”实在是和撒娇太过神似了些。 盖聂从善如流地转而亲吻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卫庄舒服得眯起眼,“摸我。” 盖聂温热的嘴唇在他形状诱人的锁骨上流连不去,低声问道,“摸哪里。”还未等卫庄作答,手掌便已抚上他的大腿,自膝弯直摸到腿根,甚至摸索到两人相连相嵌的下身,轻轻揉弄对方后穴口,小穴敏感地将粗壮的阳根箍得紧,两人均觉快感炽。 卫庄被他摸得双腿发软,半条腿还无力地垂在床沿外边。手臂搭上盖聂的脖子,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他的后颈,懒散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天生的诱惑,“你觉得哪里是你的,你就摸哪里。” 盖聂俯身贴上他的胸膛,手掌在他腰臀游移,觉得怎么也摸不够,他粗喘着气,哑声说道,“都是我的。” “剑圣大人好贪心啊。”卫庄被他摸得浑身发烫,胸前乳粒也经不起他健实胸肌的碾蹭,很快充血挺立起来。他伸手捉了盖聂的手按在侧硬粒上,索求道,“师哥,我这里硬了,摸我这里。” 盖聂掌心的茧子徐徐摩挲着他浑圆小巧的硬粒,只见师弟闭着眼口中呻吟不断,显然得了快活,便用双手的掌根各抵着颗乳粒画圈地碾压,深嵌在卫庄体内的性器也随之来回抽动,饱胀的龟头每回捅到后穴深处便狠狠研磨那处敏感点,小穴里湿黏得不成样子,亢奋的阳茎仍是凶猛地捣弄不休。 卫庄上下身都失了主控,狂乱的快感波紧随波而来,沿着酥麻的背脊袭遍全身,他挣扎着喘道,“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水声。” “池中没有动静。” 卫庄扳住盖聂的肩头狠狠咬了口,“是我下面被你插出来的水声,这声音简直……叫人受不了……你,你快点。” 卫庄的话语比交合处传来的淫靡水声令盖聂为之疯狂,情欲勃发之下再也顾不得温柔,粗长狰狞的阳具毫不留情地贯穿小穴,他抽插得迅猛,水声伴随着肉体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盖聂低头在卫庄脸上脖间毫无章序地吻着,问道,“够不够快了?” “差强人意,唔——”卫庄的嘴硬换来对方越加凶狠的征伐,卡在后穴深处的龟头往深处侵占,娇嫩的小穴根本无力与强悍粗长的肉棒抗衡,被捣得汁水横溢。他的大腿根部已经开始痉挛,腰部被盖聂有力的双手牢牢钳制住,挣扎不开,双腿是酸软无力,只能张开腿任由对方肏弄,胯下的耻毛湿黏成片,性器不住滴水。 他对自己的欲望向来纵容,此时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配合地勾住盖聂的脖子,上半身几乎是贴在对方胸膛上,方才被亵玩得发红的乳粒挤压得越发肿胀不堪,他犹嫌不够地缩了缩小穴,在盖聂耳旁低声发问,“师哥,是不是不舍得干死我?” 盖聂拿他这个勾人魂要人命的师弟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双手托住他的臀部将他抱起,阳茎进出得加顺畅,每下都狠狠挤进最深处,龟头将深处的穴肉撞得发麻痉挛,卫庄舒服得闭上眼,喘道,“这还差不……再深些,顶我刚才那里。” 盖聂快速地抬腰摆胯,阳茎次次撑开他的穴口,硕大的龟头残忍地研磨敏感点,濒临高潮的肠道已经敏感到极致,个劲抽搐不止,卫庄本能地握住前方硬挺时的性器快速套弄,在盖聂几下猛力的顶撞之下泄了出来。 后穴由于高潮而痉挛地缩紧,非但没有将盖聂夹射出来,那根亢奋的肉棒反倒又粗大了圈,继续在湿热的小穴中强劲地戳刺搅动,摩擦肠壁。 卫庄平躺在榻上,全身余韵未褪,后穴中的快感仍是剧烈难耐,他将手探至盖聂胯下,抚弄两枚囊袋,道,“师哥,你怎么还不射?不想射在我里面,把我里面灌满?” 盖聂被他激,忍不住低喘着叫了声小庄,随即性器在后穴深处个凶猛的撞击,卫庄只觉股热流骤然涌入,直直浇上肠壁,他不由得腰里发软,用脚后跟抵住盖聂的后腰,好让小穴将对方的性器吃得深,肠肉死死地挤压龟头,像是要榨尽他最后滴精水。 两人面对面地抱在起平复着呼吸,半晌,卫庄吁了口气,小声说道,“这么烫。” 六 腻歪是门学问 盖聂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亲了亲,道,“我给你擦擦身。” “都交给你了,”卫庄浑身疲惫酸软,动也不想动,“师哥你可真重。” 盖聂坐起身,性器小心地从他体内退出,龟头脱离穴口时,卫庄忽然唔了声,伸手握紧盖聂的手臂。盖聂又是阵紧张,不敢妄动,问道,“怎么了?” 卫庄的神情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他沉默了片刻,道,“含不住了。” 盖聂低头瞧见汩汩白液自卫庄穴口溢出,顺着臀缝蜿蜒淌下,想到小庄已经从里到外都属于自己,方才这里是不知吞了自己少精水,心头又是热。他在穴口轻轻按了按,道,“有些肿,按上去疼不疼?” 卫庄假装难受地呻吟了两声,道,“你把我干坏了,你赔我。” 盖聂凑上去吻了吻他的肩膀,问道,“怎么赔。” 卫庄道,“你把我抱池子里去,咱们在水里再来次。”他见盖聂微愣的表情,嘴角露出丝戏谑的笑意,道,“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也是真的,不过眼下先欠着,以后连本带利地还。” 盖聂拦腰抱起他,道,“好。” 池子里的水仍然冒着热气,卫庄嫌坐着不舒服,便半趴在石阶上,任盖聂为他清理身体,自己则以臂当枕,有搭没搭地同他聊天。 “师哥。” “嗯。” “这下你练不成纯阳无极功了。”他扭过头望着盖聂。 盖聂细细替他擦身,神色如常,“这门内功本就难练得很。” 卫庄笑了笑,放低声音道,“不如改练双修,只要你说句好听的话求我,我明天起就和你起练。” 说话间盖聂已给他洗净了身体,软巾轻轻擦拭后穴口,问道,“这里要不要上些药。” 卫庄打了个哈欠,下巴磕在手臂上,“我明天便叫医馆送来。” “嗯。” “就说是给你用的。” 后面盖聂是如何回答的,他已不甚记得。翻云覆雨大半宿,又刚泡了澡,睡意愈渐浓重,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梦乡。 翌日卫庄醒来时,浑身酸痛自不必说。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他微睁开眼,环顾房间,察觉这里是盖聂的卧房,而自己睡的,自然是盖聂的床。他隐隐记起昨夜自己身旁的暖意,又瞧见枕边叠得整齐的簇新衣物,心中不由会心笑。 他起身随意披了件盖聂的袍子,径自推开房门,屋外片清幽静谧,夜色犹未完全隐去。卫庄左右看了看,示意不远处的位侍从过来。那侍从见是国君召唤,快步上前,恭谨地行礼问安,他见国君未穿常服,是头也不敢抬,垂眸望着袍子垂及地上的角。 卫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侍从,问道,“你是周子阡还是周子陌?” 少年忙答道,“回陛下,属下周子陌。” “嗯,你家先生人呢?” “先生在练武场,他说寅时会来请陛下准备早朝,嘱咐我们不要惊扰陛下休息。” 正说着,盖聂端了洗漱之物过来,对旁的少年道,“子陌,你先下去吧。” 见周子陌远远地去了,卫庄就着盖聂端着的脸盆净了净手,道,“我总是分不清他们兄弟俩。” “处久了便能分辨出来。”盖聂推门进了房里,将盆放在桌上,道,“小庄,怎么起这么早。” 卫庄用水扑湿了脸,抬头望着他道,“饿醒的。” 清澈的水珠自他俊美的脸庞上滴滴滚落,尚未梳理的长发垂至腰际,眼神中犹有几分初醒的慵懒。盖聂忍不住倾身上前,吻去他唇边的颗水滴,轻声道,“我让厨房准备了几样清淡小菜,都是你爱吃的。” 卫庄手按在他的后背上,双唇相就,番缠吻之后,盖聂轻轻捻去他发丝上串细小水珠,放低声音道,“身上……觉得如何?” 卫庄煞有介事地捶了捶腰,长叹口气道,“唉,你的小木床硌得我浑身酸疼。” “待会下了朝,我给你上好药再揉揉。”盖聂顿了顿又道,“我找人打张大床,你喜欢什么式样?” “床倒不急,”卫庄暧昧地笑了笑,“不知师哥是要揉我哪里,上药的地方么。”说罢脱下身上的袍子,道,“过来服侍我换衣,剑圣大人。” 直到卫庄穿戴妥当,满意于自己在铜镜中映照出的王者之风,盖聂这才唤人送来朝食,二人用过之后,共坐辆辇车,往王宫方向而去。 朝堂上卫庄向来很少和盖聂说话,来是“盖卿”这称呼实在疏远拗口,二来隔得远远地听他毕恭毕敬称自己“陛下”,自己不习惯,他也样。 回到卫庄住处,便有侍女呈上医馆送来的两只精巧小瓶,外敷内用各。卫庄屏退宫人,嘴里抿着药丸,趴在床上让盖聂给他搽抹药膏。 光天化日之下被剥了裤子,药膏又需掰开臀瓣涂抹在那极私密之处,卫庄却仍是脸坦然,眼梢上还带着笑意,“师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师父打了我,你也这样给我上药。” 盖聂道,“自然记得,你那时卷在被窝里死命挣扎,怎么都不肯给我看你的伤处,如今倒落落大方起来。” “那是因为打从昨天晚上起——”卫庄扭过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转换话题道,“师哥,难怪你不爱笑。” “嗯?” “你笑起来有酒窝。”盖聂愣,卫庄忍不住笑容满面地打趣道,“名扬天下的剑圣笑起来这么可爱,似乎有损他贯令人闻风丧胆的冷硬风范啊。” 盖聂心道,其实我和你在起的时候常常笑,只是很少笑得这么明显。他童心忽起,在师弟臀上拍了记,道,“药上好了。” 卫庄哎哟地叫唤了声,“师哥,轻点,我是病人!” 两人闹了阵,盖聂道,“对了,刚才公冶大人说的赴泰山封禅事……” 卫庄裹了毯子舒舒服服地蜷在床上剥水果吃,道,“受命于天,原该祭之,你意下如何?” 盖聂坐在床沿,从卫庄顶在膝上的水晶盆里拣了颗果子,剥了皮又递还给卫庄,道,“你若打定主意要上泰山,我与你同去。” 此话正合卫庄心意,他嚼着果子,故意推辞道,“大将军不留在京里监国,莫非是觉得我身边没个使唤的人,缺你不得。” 盖聂正色道,“你即位不久,根基未稳,我怕你离京之后路上会有人对你不利。其他人,我不放心。” 卫庄神情间颇不以为然,“师哥,你我当年号称‘纵横’,横扫天下,诸侯百国无人不知。如今这江山都跟了我姓,还有谁敢打我的主意。” 盖聂默不出声地盯着他,像是看透了师弟的欲拒还迎。卫庄无奈地横了他眼,道,“盖大侠不是心退隐江湖么?” 盖聂伸手暖上卫庄吃水果吃得发凉的指尖,道,“信我。” 恶趣味小剧场 之 国民偶像盖先生镇国将军的亲信侍卫周子阡今日不当差,难得在家休息休息,练练拳脚。黄昏时分,他的双生弟弟周子陌拖着长枪闷闷不乐地进了家门,周子阡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枪,关切地问道,“子陌,怎么了?”周子陌屁股坐了下来,右手握拳,在桌上狠狠捶了记,道,“昨晚陛下睡在先生房里了!”周子阡愣了愣,时尚未反应过来,道,“那先生呢?”“当然也是啊!”周子阡对上周子陌愤愤的目光,蓦地悟了,“啊!”周子陌捉着兄长的胳膊道,“哥哥,你也没想到吧?先生他可真是……真是……唉!”周子阡在他身旁坐下,道,“这是你亲眼所见?”周子陌道,“那当然了!陛下大清早地还把我叫过去问了几句话,他身上披着先生的袍子,我都不敢乱看,他若要杀我灭口,招就够了。”周子阡不由唏嘘道,“前两天先生说要走,我们几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没想到他为了陛下,终究还是……这样委曲求全。”周子陌又道,“我下午听人说,陛下从来不好男色,只是为了留住先生,这才勉为其难临——”周子阡猛地捂住弟弟的嘴,道,“别,别说那两个字。”弟弟乖觉地连连点头,他这才松手,不料激愤的少年又开口道,“哼,我就是为先生不值,他人好身手好,什么都好,何必这么死心眼,为了追求陛下,不惜被压?”这回做哥哥的完全来不及去捂他嘴,只得放弃。他想了想,对弟弟道,“明天我要早点去府里,向弟兄们打探打探。”“哥哥,打探到了消息可要告诉我啊!”“定。” 七 禁欲绝不是我的本意 封禅明为祭告天地,实则立威四方。卫庄登基不到两年,需藉此昭告天下,这无上王位,非他莫属。 最近段时日,国内诸事繁杂,又适逢封禅将至,卫庄忙得不可开交。他生性自负疑,除了师哥盖聂,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得他全盘信任,因而事必躬亲,白天与群臣开会商谈,夜间埋头批阅奏折,连练剑的工夫都挤不出来。他便拖住盖聂也不准练,说我日理万机,做师兄的总得有 分节阅读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3 难同当,就算你是天下第剑,也得陪我起堕落。 卫庄早先时已与他互换了彼此的佩剑以为信物,渊虹鲨齿二剑自此不现于世。盖聂如今所持,乃是卫庄命人新铸的利剑,曰六合。他将此剑交与卫庄保管,以示自己“有难同当”的诚意。 两人自从心意相通,关系愈加亲厚,盖聂隔三差五便留宿宫中。近日卫庄忙于国事,他便每晚在御书房里陪师弟熬夜,为其担去几分辛劳。卫庄便开他玩笑说,古有红袖添香,我有剑圣秉烛,古人只有枉然羡慕的份。 直到次年开春之际,诸冗繁的筹划事宜才备妥,只待吉日。 随行的文武群臣,均是卫庄亲自甄选,盖聂对此并不过问,只是在自己的亲信侍从之中精心挑选了支十数人的小队,以为奇兵,暗中护驾。 三月初九,卫庄在王京祭天坛焚香拜祭,启程赴东岳泰山封禅。此次是卫庄称王以来首次出巡,单是随从士卒便逾十万,俱是精锐之师,有朝廷文武重臣并诸子百家门下的各路俊杰,路浩浩荡荡,声势逼人。 盖聂披甲跨马,长剑在手,驰行在卫庄所坐的马车左侧。他提剑将边窗的帘幕撩开角,见卫庄摘了冕冠,双手笼在袖中,靠着车壁打瞌睡。昨晚他连夜批阅奏折直至三,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是以出城之后直窝在马车里补眠。 盖聂轻轻放下帘幕,策马至队列最前方,示意众人缓步徐行。过了约摸个时辰,有个小侍从跑步从后面赶上来,向盖聂禀告,“先生,陛下有请。” 盖聂点点头,调转马头回到卫庄车前。卫庄掀开帘幕,外面阳光正好,但见盖聂身戎装,胯下匹高头大马,逆光中如上古武神般雄俊非凡。卫庄微微眯起眼睛,扬声道,“盖卿,你上车来。” 盖聂犹豫了下,道,“是。”随即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身旁的侍卫,上了卫庄的马车。 马车内极是宽敞,有桌有榻,桌上还摆着杯盏果盆,应俱全。盖聂在卫庄身旁坐下,将头盔摘下搁在桌子角。 卫庄小憩之后精神好了许,只是神情间仍有些懒散,“我睡了久?” “不到两个时辰,”盖聂望着师弟,关切道,“怎么不再睡会。” 卫庄摇摇头,揉了揉眼睛,透过半掩的窗户往外探望,“走得可真够慢的。” 盖聂道,“是我叫他们慢些,以免马车颠簸,扰了你的休息。” 卫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盖聂,嘴角扬起抹笑意,“师哥,你真体贴。” 听起来似乎是再直白不过的褒扬,但此话出自常年以调侃他为乐的师弟口中,盖聂总觉得有些玄机,时之间不知如何接招,顿了顿方道,“要不要让他们恢复平常行军之速?” 卫庄道,“不必。”他将车窗推开,扬了扬手,吩咐走上前来的侍从道,“我与盖卿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侍从领旨退去,卫庄顺手关了窗,好整以暇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微笑地看着盖聂。 盖聂问道,“小庄,你要与我商议什么。” 卫庄道,“没什么,不过是你我师兄弟间说说话罢了。”他坐起身来,手撩起冕服前襟,跨坐在盖聂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轻声道,“比如说说……你有久没和我亲热了?” 盖聂还来不及心跳加速便张开双臂本能地抱住他,脱口而出,“小庄,你,你小心衣服皱了。” 卫庄早已习惯了对方的不解风情,有时觉得不能由着他这么坚定不移地正派下去,有时又觉得这样也不坏,别有番情趣滋味。他低头在盖聂唇上亲了口,低声引诱道,“那你帮我脱啊。” 盖聂久未与师弟肌肤相亲,见他如此诱人的神情,时也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只手已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胸前,脑中却有个声音道,光天化日之下,十万大军面前,怎么可以如此胡来。他低哑着嗓音道,“我有甲胄在身,小庄……” 卫庄伸手抚上盖聂的甲衣,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不怕麻烦。反正,这路还长得很,我们有的是时间。”他颀长的手指从肩甲处缓缓滑下,抚摸甲衣前爿,顺着紧密的甲片寸寸下移,仿佛正在爱抚盖聂赤裸的身躯般。 虽然当中隔了厚重的甲片与衣衫,盖聂仍是觉得自己被师弟摸得浑身燥热,他控制不住地抱住卫庄,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呼吸滚烫。 卫庄伸手反背到后方,将盖聂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扳至面前,卸下他的臂甲与手甲,扔在坐榻的角落里,又将手探向前甲下摆掩住的胯部,隔着衣物轻轻揉按对方沉睡的阳具,没几下便有了反应,将布料高高撑起。 “师哥,你真敏感,每次我摸你就硬了。”卫庄手指揉搓他的龟头,自顶端溢出的粘液很快濡湿了薄布,渗出个浅浅的圆印来,“你说倘若此时我把你从马车里踢出去,你的甲衣遮不遮掩得住你下面兴奋的样子,嗯?” 性器被师弟操控在手中,已然是快感连连,耳旁那句句极富羞耻感的话语令盖聂呼吸急促,情欲之火盖住了他眼神中的清明正气,手掀开对方的蔽膝,隔着下裳急切地抚摸卫庄的大腿。 “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敬若神明的剑圣盖先生,在商谈国事之时,肖想着侵犯他的陛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卫庄喘息着将双腿分得开,继续向他引向失控边缘,只字不提自己主动勾引的举动。 此时盖聂已被彻底勾起欲火,伸手解了卫庄的腰带,搂住他便要将其按倒在榻上,却被卫庄制住双手道,“今天我在上面。” 过去两人缠绵时向来卫庄主导些,他喜欢用情欲将盖聂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对方脸上那压抑欲望的隐忍神情简直令他迷恋。 而对于盖聂来说,虽然看着师弟骑坐在自己身上用小穴主动套弄阳茎的画面堪称销魂,但卫庄在情事中总爱玩些花样,不是将他的欲望吊在半空当中不得发泄,便是逼他说些不堪入耳的淫亵话语,实在是快感与折磨并存。 然而不知为何,这样的折磨似乎越来越令他……欲罢不能。于是他抬头吻了吻他的师弟,道,“好。” 八 为什么他的快活总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卫庄的指尖滑过质地坚硬的甲片,还不忘善意地提醒他道,“记得动静小些,若是传了什么声音出去,总不能将外面十万人道杀了。” 盖聂心道,看起来小庄是真不知道他自己动情时都是怎么个叫法。 卫庄伸出舌尖挑逗地舔过甲片拼接处,将系在甲衣上的红穗缓缓含入口中抿湿,他的身体有如游龙般自宽大华贵的玄色冕服内脱滑而出,只余贴身白衣,前襟半敞,露出身紧实的麦色肌肤。他低头贴上盖聂的嘴唇,唇舌间含混地说道,“发髻就不拆了。” 盖聂配合地任他戏弄自己的舌头,也模糊地唔了声。他爱极怀中师弟衣衫半褪的撩人模样,手搂在卫庄腰里,另只手便去抚摸对方的胸膛,食指指腹将他胸前的乳粒揉得硬起,又路往下,细细描摹他腹肌的轮廓。 卫庄被他摸得欲火高涨,低喘道,“师哥,你学坏了。你从前亲我的时候,两只手都放得规规矩矩,从来不随便乱摸。” “不是小庄你教我的么,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盖聂脸上虽然始终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神中却分明有丝笑意。卫庄哼了声,道,“还不承认你学坏了。”说着动手去解盖聂甲衣的带子,突然左侧车轮颠了颠,卫庄手上用力,将衣带扯开个口子。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诚惶诚恐的告罪声,“路有碎石,不慎碾过,让陛下和先生受惊了。” 卫庄面露不悦之色,低低哼了声,道,“还真是受惊了。” 盖聂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沉声对车外侍从道,“无妨,小心些便是。” “是。”侍从唯唯应答。大军不久便继续前行,而车内的春意也丝毫未减。盖聂的铠甲已然卸下,身上衣物却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着实令卫庄皱眉。以往在卧房床上,卫庄撕他衣服时堪称气势如虹,只可惜眼下天时地利都不沾边,徒有人和也是枉然。 盖聂伸手解开自己衣带道,“我自己脱。” “那我就只管亲你了,”卫庄笑着吻他,“怎么,怕我撕坏你的衣服。”他只手在盖聂身上四处点火,另只手按在他的肩头。盖聂全身都被他压制住,好半天才费劲地将条胳膊从袖管中抽出,道,“小庄,这只手放放。” 卫庄故意道,“你用擒拿手跟我拆招啊。” 二人于拳脚兵刃上较量过何止千余回,盖聂脑中瞬间便有了五六种化劲脱身的招数,然而此时并非是在对战较量,而是师弟又在与自己玩情趣。无奈术业有专攻,剑术独步武林的盖剑圣在这项上的造诣实在拿不出手,可谁让自家师弟这样乐此不疲呢。于是他想了想,说了句平生从未说过的话语,“我打不过你。” 卫庄英俊的脸上果然笑容盛,“想不到居然能从剑圣大人口中听到这几个字,真是三生有幸。那么……认输就要认罚。” “罚什么?” 卫庄用他的衣带将盖聂双眼蒙住,咬着他的耳朵道,“罚你看不见我怎么被你干射出来。” 盖聂伸手往眼睛处摸去,那布条裹得严严实实,连丝光都透不进来,觉得果然是种残酷的刑罚。 他那条困在袖中的手臂总算被卫庄释放出来,脱下的衣物件扔在地上,堪堪罩住铠甲,件丢在桌上,所幸里衣被抛在床榻的角落里——他目不能视,听觉便加倍敏锐起来。他只手顺着卫庄的大腿稳稳地搭上他的腰,另只手便往对方胸前探去。 卫庄按住盖聂的手,让他火热的掌心抚过自己的胸膛、小腹,直至胯下,低声道,“师哥,我这里涨得难受,让我在你手里先出回,再陪你道快活。” 盖聂伸手拢上师弟已然完全勃起的性器,清晰地感觉到这根坚挺的肉柱中饱含的高涨欲念,顶端溢出的清液止不住地往下淌,连遍布柱身的脉络都条条凸起。 他五指并拢,自根部往上来回套弄,卫庄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他很少压抑自己的欲望,此时全身快感汇聚于胯下,却无法像平时那样肆意吟叫出声,实在有些不好受。他索性低下头,狠狠吻上对方,将呼之欲出的呻吟融化在彼此的唇舌之间。 盖聂回应着他,手上也是刻不曾放缓,他的拇指不时摩擦顶端铃口,刺激它吐出湿液。马车里时只余二人呼吸亲吻之声,蕴藏其中的情欲味反而为浓郁,霸道地占据了车厢的每寸地方。 卫庄体内越发地燥热,坚硬如铁的性器也已到了临界,他在盖聂耳旁催促道,“我快到了,再,再快些……” 滚热的呼吸熏得盖聂耳根发烫,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性器在他掌中阵有力弹动,随即数股精水自顶端喷溅而出,沾在二人胸腹。与此同时卫庄埋首在他肩头,掩去高潮时的闷哼。 盖聂吻着他的头发,手上安抚般持续套弄了几下,铃口又挤出几滴粘稠的白液,落入胯下的耻毛丛中。 卫庄仍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直到呼吸大致平复才抬起头来,脸上红潮隐现,不知是不是方才闷出来的。 只可惜盖聂看不到这幕,只能借着对方喘息的声响在心里暗暗描摹他此时的模样。 “小庄。” “嗯?”卫庄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慵懒。 “没什么。”盖聂顿了顿,指了指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问道,“什么时候能摘?” “别急,我这是在考察你的听风之术,”卫庄低笑道,“怎么,剑圣大人怕通不过我的考核。” “不是,”盖聂又摸了摸布条,头微微抬起,仿佛仍能对上他的目光,“只是见不到你,不太踏实。” 他此时看不见卫庄双眸中的悦然神采,只能感觉到他握住自己方才为其抚箫的那只手,随即食指缓缓进入到处温暖湿润之所,湿滑的软物轻舔去方才沾在指上的精水。根手指接着根手指,直到将他手上残存的白液全部舔去。 低哑悦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踏实了么?” 盖聂觉得自己先前实在是大大低估了这道刑罚的残忍程度,虽然此时能够如往常般抱他,吻他,爱他,却无法看到他顾盼间的神态,狡黠的眼神,时时挂在嘴角的戏谑笑意,还有动情时水光盈盈的眼眸,这哪里是什么刑罚,简直是要自己的命。 在他看来,他的师弟如同幅时时变幻的画卷,而他不想错过这幅画上任何道细微的笔触。 他如今也渐渐悟到,自己越是压抑忍耐,欲求而不得,便越是取悦于卫庄,虽然他还不甚明白个中缘由。 盖聂脑中阵天南海北地乱想着,所幸他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又蒙住了眼睛,卫庄时也并未察觉他在走神,只当他仍在坚守正人君子的最后尊严,于是口中继续吐露引诱的话语,“我方才说过要陪你道快活,君无戏言。” 九 我隐忍我自豪 这句话令盖聂回过神来,他抱住师弟爱抚对方光滑的后背,任由对方亲吻着自己,忽然想到事,开口道,“莫非你这次出来,随身还带着……” “不错。” “小庄,你……” 卫庄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现如今难得出趟远门,身上备些常用的小物件怎么了。”他背过手去,在扔在桌上的衣物堆中阵掏摸,果然摸出只不显眼的小瓶。他将小瓶握在掌中掂量了番,体恤地对盖聂说道,“既然你眼睛看不见,我就自己来了。” 用卫庄平时的话来说,盖聂既然是来“侍寝”的,床上那些考验体力和耐心的活自然都归他,自己只管享乐,不管其它。因而那些个吹箫自渎之类的助兴,都是难得见的圣恩眷宠、同窗之谊。如今卫庄蒙了他的眼睛,这样吊着他的情欲,虽然开始不好受,可是到了后来,聚积的快感齐汹涌而至,对其身心而言均是无上极致的体验。盖聂与师弟亲热这些时日,也渐渐感觉到他总是能从对自己施加诸般小小作弄中获取快感,正如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份折磨的甘之如饴般。 他们注定属于彼此。 因而此时他边按捺着心头的欲火,边忍不住隐秘地期待对方这次会将自己逼到何种境地。话说回来,大白天在天子出巡的马车上欢爱,对向持重守矩的盖聂来说,本身便已是离经叛道的惊人之举了。 韩王治下虽然军纪严明,到底是十万人马起出行,阵势排场非比寻常,车辇声马蹄声脚步声嘈杂成团,股脑儿地传入车厢之内。盖聂练武年,本就耳聪目明,此时是连附近兵士的交谈都听得清二楚。他竭力稳住呼吸,下身的性器却已不顾他的意愿先自亢奋起来。 卫庄的手适时地抚了上来,手指轻轻拨弄着饱胀的龟头,边在他耳旁轻笑道,“师哥,我没有糊弄你吧。在宫里固然叫得尽兴,偶尔在外面来次,是不是也别有番风流滋味?” 盖聂呼吸窒,伸出手去摸索到他的脸庞,低低唤了声小庄,道,“又要跟你学坏了。” “你是做师哥的,要坏也是我跟你学,”卫庄顺势凑过去亲了他口,道,“不准偷看。” 盖聂觉得腿上轻,随即传来阵衣物窸窣声,只听卫庄道,“我这会儿身上什么都没穿了,要不要摸摸看?” 他的手顺着卫庄的大腿直往上摸到挺翘的双臀,轻轻揉捏。卫庄沉下腰来迎合他的爱抚,口中逸出享受的低低喘息声,轻触他的唇,含糊嘀咕道,“就喜欢摸我肉的地方。” 盖聂手托住他的臀瓣,另只手掌滑至他的后背来回摩挲,低声道,“都喜欢。” 卫庄欣然接受了对方的情话,稍稍坐直身,拔去手中小瓶口的塞子,往手上倒了些胭红色的脂膏,手指恶作剧地在盖聂上唇点了点。盖聂只觉嘴唇上凉,下意识地地舔了舔,随即又被卫庄狠狠吻住,“师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诱惑人了。” 盖聂暗自困惑,但师弟的主动献吻总须好好回应,他便暂且搁下心头疑云,心意地回吻对方。俩人直吻得星月无光物我两忘,彼此的胸膛情不自禁地紧紧贴在起。享用完这个长长的亲吻,卫庄勾着盖聂的脖子吁了口气,道,“还好我们有师父秘传的吐纳术,不然还不亲得背过气去了。” 盖聂默默地想,若是被师父知道我和小庄将吐纳术用在这里,该背过气去的人是他老人家吧。 卫庄像是看透了盖聂的心思,低低笑了声,道,“内功心法原本就该勤于练习,我还觉得我们之前练得太少,功夫远远不到家,”他将分跨在盖聂大腿两旁的膝盖分得开,低下身翘起臀部,“帮我掰开。” 盖聂浑身又是阵气血翻涌,暗道小庄不愧是傲视世间的高手,自己再炉火纯青的雄浑内力都敌不过他只言片语。他勉力定了定神,双手十指舒展,将光滑圆润的臀瓣扳开。距离指尖两寸之处便是师弟那处紧窄销魂之所,过去不知少次吞吐过他的性器,显露出媚人的嫣红色,又被他滚烫的精水填满。他刚想将手指挪移过去,便被料了先机的卫庄将手牢牢按住,道,“这便等不及了?师哥,你的耐性好像越来越差了。” 盖聂道,“我帮你。” 卫庄按着他的手在臀上揉了圈,“你不是正在帮我么。”他顿了顿,又道,“这里好些天没碰过了,你说会不会太紧?”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充满着诱惑的意味,挑战着对方的忍耐力。 盖聂只感觉到卫庄将下巴搁在自己肩头,呼吸声有所压抑,片刻后喘息道,“真的很紧。” 这句话令盖聂呼吸越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想象师弟此时定然是微微蹙着眉,背过手去将蘸了膏药的手指插入那处,要将那处密穴弄湿弄软,好让自己顺畅地侵入穴中,用壮硕的阳茎填满他体内难耐的空虚。 想到此处,盖聂胯下那根粗壮的阳茎不由胀得痛,青筋毕露的紫红色肉柱形貌狰狞,直直挺立着,顶端隐隐有清液溢出。他的手指深陷入饱满的臀肉,低哑地说道,“小庄,你小心些。” “嗯,刚插了根手指进去……有点疼。” 盖聂安抚地亲吻师弟的脸庞,卫庄腾出只手来扳他的下巴,口咬住他的嘴唇,唇齿间粘腻的话语暧昧得令盖聂浑身被欲火灼烧得滚烫,“我把里面再弄得湿些,你喜不喜欢。” 盖聂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地,想到师弟正用湿漉漉的修长手指抽插后方的小穴,恨不得自己的手指也加入进去道搅弄。他不得不竭尽全力压抑自己内心的躁动,哑声道,“喜欢。” “那我再抹些进去,”卫庄嘶地吸了口气,道,“你说,像我这么体贴周到的师弟,这世上哪里再去找第二个?” 盖聂几乎要被师弟的体贴周到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额头上生生憋出汗来,百年难得见地催问道,“如何了。” 卫庄低喘道,“再等等,我刚……刚加了根。师哥,你听见水声没有?” “……嗯。”盖聂只觉得自己的心每跳动下就过去了七八百个时辰,切身体验了回地老天荒的感觉,而他的忍耐也已渐渐逼近极限。终于听见卫庄说道,“好了,”欢喜之情尚未由耳朵传至脑中,紧随其后的下半句话又令他僵在当场,“忙活了半天,这车厢里真是闷热,不如开窗先透透气。” 紧接着耳中传来窗栓咔嚓的声响,盖聂全身血液逆流,脑海里片空白,情急之下竟然冒出句老家的土话,“这还咋硬扛得了?” 十 让车震来得猛烈些吧 卫庄自然不会当真开窗,让旁人听去这只属于他二人的隐秘。他见盖聂又着了自己的道,忍不住笑道,“师哥,有年头没听你这么说话了。” 盖聂那句话喊出来后随即反应过来是卫庄在作弄自己,而自己总是次又次地将他的话当真,这回估摸着又够小庄笑上十天半个月。他略无奈地在卫庄大腿上揉了把,“又开这样的玩笑。” “我喜欢。”卫庄笑着吻他,意有所指道,“你不管教管教我么?” “我哪里还管教得了你。” 卫庄见盖聂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便又在他耳旁低声暗示道,“这样吧,为了表达我诚恳的歉意,你眼下可以要求我件事。” 这回盖聂听懂了,脑中回想起两人过去在床上共尝的种种欢愉,迟疑了阵,略有些拘谨生硬地说道,“那你——自己坐上来。” 卫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语带笑意地夸赞道,“有进步。”说罢背过只手去握住对方挺得笔直的粗硬性器,在自己臀间轻轻磨蹭,“师哥,看来我没领会错,你果然喜欢我在上面。” 盖聂被他摸得欲火难抑,真想把将这不省心的师弟按倒在床上提剑直入,看他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他低声问道,“小庄,那你呢。” 卫庄似笑非笑,“我不知道,等你告诉我。” 当阳茎顶端饱胀的龟头边缘再次滑过臀缝时,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卫庄扶着盖聂的肩膀,喘息着说道,“我忍不住了。师哥,看着我——啊,对不住,我忘了你眼下看不见。” 盖聂无需摘下蒙眼的布条就能想象出对方此时狡黠的目光,嘴角半还留有丝笑意,十足副让人又爱又恨的神情。他喘息加粗,只觉得这布条碍事了。 卫庄好心安慰他道,“师哥,稍安勿躁。等我舒服了,自然让你道舒服。”他伸手将对方性器顶端抵住自己微微抬起的臀间,“你别动。” 盖聂双手如铁钳般紧紧箍在卫庄腰际,他知道自己手上用力过度,定然会在师弟腰上留下青淤,可若非如此,他便要管不住自己了。因暂别光明而愈加敏锐的其余感官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切都是如此鲜明直接,胯下的阳茎正被湿热紧窄的小穴分分吞入,穴壁严丝合缝地紧裹住他,师弟温暖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胸膛,甚至能数得出他的心跳。 耳旁似有还无的低低呻吟声中满是被阳物填满而带来的欢愉,又因轻微 分节阅读3 欲望文 分节阅读4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4 的滞涩不适而了几分绵软,有极尽魅惑的音调说着天真无邪的话语,“师哥,我可乖乖坐好了,看我听你话。” 盖聂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去解眼上的布条,没料到那布条虽然裹了好几圈,却只是在他脑后松松地打了个活扣,三两下便被拉扯下来。他睁开眼,正对上卫庄满眼的笑意,确切地说,是取笑之意,“忍了这么久才动手,佩服。” 盖聂望着手中的布条,心道,原来这回考验的不是忍耐力而是判断力,真是伴君如伴虎。 卫庄低头将布条咬住,衔在口中,“要不要捆我。” 盖聂抬头望他,舍不得让师弟重复自己方才经历的那番折磨,便回道,“不了。” 卫庄松了口,任其从齿间跌落,“笨。” 箍住阳茎的穴口骤然收紧,下身的快感已由不得盖聂去细细求解笨字,他伸臂抱住卫庄,亲吻他的下巴。对方坐在他粗壮的阳具上,全身的重量令其嵌入得深。卫庄喘息着低语道,“好深……”他摸了摸自己小腹,又横过手掌比了比,“到这里了。” 盖聂不禁也将手抚上师弟平坦的腹部,卫庄佯怒道,“摸什么,再深也怀不上的。” 盖聂道,“不试怎么知道。”他难得的玩笑话令卫庄假装板起的脸顿时化作无边春色,他双手扶着盖聂的肩头,臀部抬高又坐下,已扩张润滑妥当的小穴毫不费力地吞吐着那根为他带来无限欢愉的粗大阳茎,尽情享受体内饱胀的快感和直达深处的研磨顶弄。 这观音坐莲的体位虽然须费些他如今格外金贵的力气,但胜在能自行掌控快感,又便于他主导情事。卫庄此时不觉有些沉湎其中,他摇臀扭胯,上下套弄着性器,令硕大的龟头直撞自己体内最瘙痒难耐的地方,粗壮的肉柱次次顶开紧窒的肠壁,磨得他浑身酥麻。 他的目光片刻不离地黏着盖聂,有意缩了缩后穴,引得对方重重声粗喘,手指深陷入他丰满挺翘的臀瓣。他又刻意覆在盖聂耳旁,低声道,“怎么办师哥,我想叫。” 盖聂知道师弟不过是在卖乖,便指了指自己肩膀,卫庄却摇头道,“你的肉我已经腻味,不想吃了。”他将手探至下身,手指揉按箍紧肉棒的穴口和会阴带,快感骤然加剧之下忍不住逸出呻吟,被盖聂按住后脑不由分说地吻上去,将销魂的声音融化为含混的闷哼。 卫庄称了心,满意地勾住盖聂脖子回吻他,后穴小幅含弄对方的性器。两人吻得投入,只觉怎么亲近狎昵都意犹未尽,不论是温柔体贴抑或欲拒还迎,时之间都有些顾不过来。盖聂用力扳开他的臀瓣,将阳物挺进得深,卫庄迎合着抬起坐下,肠壁被摩擦得又红又热,方才润滑的膏药遇热而化,连同体液道挤出穴口,交合处片湿黏不堪。 他半挺起胸,胸前乳粒呈至盖聂跟前,硬挺小巧的红粒诱使对方将其含入口中吸舔吮咬,顾不得会不会被吸得肿胀不堪,顾不得乳晕周围印下的深深的齿痕,二人的动作都愈发激烈,浑身大汗淋漓,却仍是紧紧交缠结合在起。盖聂揉捏他的臀瓣,结实有力的双臂抱着他大幅起落,紫红色的阳具往上顶弄,胯部将师弟的双臀撞得红霞十里,连穴口也被折磨得通红。 卫庄只觉得下身的快感强烈到几乎快要灭顶,后穴中被阳茎摩擦得又酥又麻,瘙痒的地方似乎越来越痒,越痒越渴求性器的狂猛抽插,肉体的拍击声与粘腻的水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响亮得令人脸上发烫。此时此刻任何调情的话语都是余,对方的喘息呻吟足以令彼此在无穷无尽的情潮中持续亢奋,愈战愈勇。 控制权已不知不觉落入盖聂手中,卫庄下身的性器也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弹跳不休,清液自顶端个劲往下淌,全身气血直贯头顶,眼前阵发黑。他勉力伸手扳住盖聂的肩膀,稳住自己的重心,急喘着道,“慢……慢点。” 盖聂稍稍放缓力道,伸手抹去卫庄太阳穴附近的汗水,关切问道,“小庄,你不行了?”说完猛然省起小庄曾说过无论如何不能在床上说那两个字,暗道,坏了。 果然卫庄的脸阴了下来,“话真,还磨蹭什么!” 十 房中术易,练口才难 他话音刚落,下身便迎来阵疾风骤雨般的狂猛抽送,如叶困在海上的孤舟,颠簸于风浪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在欲望聚成的浪头前溃不成军。他面色潮红地微仰起头,三两颗汗珠自鬓角推延出长长的水痕,水痕滑向脖颈根处时被盖聂吻去,发干的嘴唇擦过他颈部的肌肤,顺势在喉结处流连轻啃。 比起后穴中充实如火的快感,上半身还远远不觉满足。卫庄手勾住盖聂的脖子稳住自己身体,另只手从锁骨路向下抚摸,喘息着索求道,“师哥,这里。” 盖聂随即默契地吻上他的胸膛,在对方紧致结实,充满力量之美的身躯上留下专属的印记。夜夜春风,自有千树万树的桃花长开不败。 盖聂舌尖尝到微咸的汗液滋味,愈发血脉贲张,下身的激战犹自胶着,青筋毕露的阳茎在湿透的小穴中大幅抽插,每次狠狠摩擦肠壁都挤出淋漓汁水,连穴口媚肉都被不断带出顶入。他低头望着眼前淫靡的景象,喘息粗重,性器亢奋得又粗胀了圈,将原本就满满当当的后穴撑到极致。 卫庄敏感地缩了缩小穴,低低呻吟道,“又大了,好胀……” 盖聂继续揉弄他的臀部,时而将臀瓣往两边用力掰开,好让小穴将性器全根含入,时而又将臀瓣往中间挤压,恨不得连两爿臀瓣都紧紧夹住他粗壮的肉棒。 宝剑锋从磨砺出,他在卫庄的调教下磨砺了这么时日,耐力渐长,兼又后劲绵长,持续得越久越是龙精虎猛。他将对方牢牢桎梏在身上,性器记狠顶,卫庄埋头在他肩窝处,遮掩自己忍耐不住的呻吟之声。 盖聂亲了亲他,嗓音被情欲熏得沙哑,“想要你,就胀了。” 卫庄仍旧将头埋着,模模糊糊地咕哝了声,不知是笑还是哼,“有想。” 若是在这当口还能游刃有余地回答卫庄这个问题,那盖聂便不是盖聂了,此时此刻只有用身体才能给出最好的答案。他双手箍住对方的腰,下身猛力地挺进再挺进,次次到底,狰狞的阳茎将湿润敏感的后穴插得靡红,卫庄被他剧烈的动作颠弄得浑身酥软,后穴夹紧阳具不住抽搐,穴口挤出的清液甚至沾湿对方短硬的耻毛。 盖聂望着他失神的眼眸中隐约可见的水光,越发用力地摆胯抬腰,坚硬的性器在越来越紧窄的后穴中捣弄,龟头狠狠撞击深处的敏感点。卫庄浑身颤,险些失声叫喊,本能地抱紧盖聂,下身性器喷射出白液,尽数沾在二人身上,后穴中随即也灌入对方滚烫的精水,延续他的快感。 两人维持着交欢的姿势抱在起,交换轻柔缠绵的亲吻,平复彼此的呼吸。盖聂伸手去够被师弟扔到天涯海角的衣物,权作擦拭之用。卫庄懒洋洋地扳着他的肩膀,察看方才忘我之际在对方肩头留下的划痕,有几处已然破了皮。他用指甲在伤处稍稍用力,划出星血色。 盖聂浑身是汗,渗入伤口中有些许疼痛。他扭头看了看肩膀,心道这莫非又是什么新式的体罚,便问卫庄,“小庄,你这是做什么。” 卫庄笑道,“我在给你刺青。” “刺什么?” “韩王卫庄到此游。” “……” 卫庄只是恶作剧作祟,并非当真要弄伤盖聂。他伸出舌头在对方渗血之处轻舔了舔,又吹了口气,道,“师哥,你长进不少,就不怕把我这车给颠散了。” 盖聂边给他擦身边应道,“我可以新做辆赔给你。 卫庄戏谑道,“我记得你好像只会做牛车吧,上朝不比小时候赶集市,难不成你要每天拉车送我。” “也好。” “怎么敢让剑圣做我的车夫。” 两人闲话之际重新穿上衣服,整了妆容,盖聂帮师弟穿戴齐整,便弯腰去捡自己的甲衣。卫庄伸脚将其往角落里推了推,“等到了地方再穿也不迟。” 盖聂道,“我上你车时甲胄俱全,下车却……只怕不妥。” 卫庄不以为然,“又不是光溜溜地出去。你身为当今天子第宠臣,有什么好怕?莫非——”他暧昧地笑了笑,续道,“是怕人知道你的犯上之举。” 卫庄说着,随手推开车窗,不料此时正值疾风肆虐,呼喝而至,直接从窗口钻入他厚厚的冕服之中。他缩回手来,窗子啪地声重重阖上。 侍从隔窗禀告,“陛下,外面风大,请您暂且在车上歇息。” 卫庄问道,“到什么地方了。” “启禀陛下,再走二十里,便可到云梦山脚。” “哦?”卫庄语气中似乎饶有兴致,“这云梦山,我可是听说有不少传闻。” 侍卫应道,“陛下英明,传说云梦山间有处绝境,终年冰封,飞鸟罕至,人称‘万鬼之谷’。也有人说,那是山中神仙不愿被世人打扰而布设下的幻局。这都是百年来口口相传,是否真有鬼神,属下不敢妄言。” 只听年轻的君王唔了声,不再发话。那侍卫心中诚惶诚恐,兀自惊疑不定,不知自己的怪力乱神之说有没有见怪于陛下,以至龙颜不悦。 若此刻天地间风声人声车马声齐喑,令他得以听见陛下在盖先生耳旁所说的密语,便会发觉自己想得太,也想得太少了。 “那万鬼之谷乃是至阴至寒之地,正宜修炼采阳补阳之术,师哥你说呢?” 盖聂愣了半晌,才憋出句干巴巴的回答,“阴寒之气,有损元阳。” 卫庄低声发笑,在他肩头拍了拍,神情间显得甚是愉悦。 盖聂又陪他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下车,巡视军容——到底还是穿回了铠甲。 大军走了十余日,沿途风平浪静,纵有暗怀异心者,见有镇国将军马当先,身后十万铁甲,也只能望风披靡。卫庄在车里待得闷了,有时便换了骑装出来透气,玄衣白马,披风猎猎,腰悬长剑,顾盼间神采张扬,观者无不心折。 盖聂虽然觉得他骑马过于醒目,不如在车上安全,却也并未加劝说,只暗暗嘱咐各人严加防范,之后便策马缓步赶上,紧随其后,始终与卫庄相隔半个身位——君臣有别,他在人前总是格外注意这些细节,以免有心人的借题发挥。 卫庄转过头扫了眼,伸手揪住他马上的辔头,将其连人带马往前拽,盖聂只得与他并辔而行。卫庄望着对方,眉宇间满是豪情快意,“师哥,我们很久没有赛马,难得有此机会,不如再来比试场。” 盖聂不甚赞同,“以你现今的身份,不宜落单。” 卫庄朝他微微笑,道,“不是还有你么?”说罢在马臀上猛抽鞭,骑绝尘,径自驰往前方茫茫无人之处。 盖聂不及阻拦,匆匆对身旁副将扔下句“全速前进,我去追陛下”,便拍马疾行,路追赶而去。 十二 切拦路虎都是纸老虎 卫庄胯下所骑战马乃是万中无的良驹,日行千里,神骏异常。盖聂紧赶慢赶,犹有不及,前方的人影在他极目之处缩为个小小的圆点。 虽然对师弟的身武艺十分信任,然则树大招风,暗箭难防,他身为国君,贸然孤身赶路,实在是千个万个不妥。 盖聂口气追出三十里,才在个三岔口追上对方,彼时卫庄放爱驹在路旁吃草,好整以暇地负手等他。 盖聂翻身下马,手牵缰绳,缓步走上前去。卫庄抢在他开口之前发话道,“师哥,板着张脸作什么,该不会输了我这场便要恼羞成怒,用藤条抽我手心吧。” 盖聂原本便远不如卫庄的伶牙俐齿,当下被堵得哑口无言,暗道自己若再在此事上作计较,岂非自承是师弟口中输不起的小人,只得说道,“是你胜了,我们这便回返吧。” 卫庄望着他长途奔袭后微微涨红的脸,笑了笑,“还回什么,在这里等他们便是,顺便聊聊赌注的事。” 盖聂道,“还有赌注?” 忽然听得不远处长草之中,卫庄的白马声悲嘶,跌倒在地,随即个冷冽的声音阴笑道,“赌注便是你二人的脑袋!” 两人循声望去,名头裹红巾的赤袍男子自草丛中从容走出,来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容貌清俊,额前和右眼下方纹了赤金色印记,狠戾的眼神中流露出股诡异妖邪之气。 卫庄声冷笑,“什么人,好大的口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盖聂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往前踏了半步,右手搭在剑柄之上,目光始终不离那名男子,只待他有异动,便即出手。 “陛下认不出我了?”那赤袍男子在他们跟前不远处停下脚步,话语中充满恶毒的挑衅,“也难怪,连当年的‘天下第剑’都被你收来做了麾下鹰犬,哪里还会将小人放在心上。” 卫庄难得将目光在他身上留了片刻,挑眉道,“原来是你。” 那赤袍男子又是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不错,是我。卫庄大人,你如今成了天下至尊,这绝世的风采,可是夺目得很哪。” 卫庄扫视了下周围,蔓蔓野草中显然埋伏重重,他不屑地哼了声,“还是这样废话连篇,真没长进。叙旧免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好!”那赤袍男子身姿轻盈如鬼魅,倏然间退入草丛,簌簌几下便不见人影,自他话音来辨,已然身在十余丈之外,“你们若有能耐破了这八百灭龙阵,再来耀武扬威不迟!” 野风路过,长草轻啸,无数机关的咯吱声令人不寒而栗。两人不约而同地拔剑出鞘,三尺青锋声若龙吟,大敌当前,卫庄反倒精神振奋,向盖聂道,“师哥,你我的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指向同个方向了。” 盖聂望着跟前遮天蔽日的无尽野草密丛,低声道,“不可大意,这个八百什么阵——”卫庄插嘴道,“灭龙阵,”盖聂不由转过头看了他眼,心中暗自诧异道,“小庄还真不讲究忌讳。”卫庄嘴角微扬,“他爱怎么叫是他的事,灭谁自然还是由我说了算。” 盖聂提剑道,“那我们这便入阵。” 二人并肩踏入阵中,周遭气氛霎时剧变,荒草连天黄叶弥漫,回首身后,竟已不见来时路。 盖聂道,“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博大精深,可惜当年在师父处只习得些皮毛。” 卫庄哂笑道,“有这些皮毛,便足够对付着用了。师哥你看,这阵名固然起得威风杀气,却也不过是沿袭旧人阵法而已。”他的剑尖向远处指指点点,在盖聂耳旁低语几句,竟将阵眼生门道破。 盖聂边听他叙说,边环顾四周,道,“话虽如此,只是看这阵形,该有八处死门,时间难以参透。” 卫庄不以为意,“越参不透,破阵才越有意思,来吧。” 两人踏着厚厚的枯叶,路往阵眼方向走去。忽听得前方声尖锐的金戈之音,随即千万支羽箭如骤雨般射向四面八方,二人挥剑格挡,接踵而至的箭簇在剑刃上叩击出铮铮之响。 盖聂足踏伏羲六十四卦方位,觑准了退路,正欲同卫庄往东南方向的生门撤,却见对方跃跃欲试,似乎朝着放箭处而去。他心中急,声音难得大了起来,“做什么去?” 卫庄并不回头,只扬声应道,“去瞧瞧发连环矢的机关!” 盖聂大步抢上前去,伸手将师弟捞了回来,转身间支利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他的手臂,将袖管扎出道口子。 二人退出箭程,绕进片密林。卫庄低头看了看盖聂的胳膊,剑尖挑,将那幅破了洞的袖管割下,抛在地上,“以免有毒。” “嗯,”盖聂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郑重道,“小庄,眼下不值得你冒险。” 卫庄拖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盖聂又道,“你若惦记那机关,我们只消活捉方才那人,问问便是了。”说罢,神情间似乎欲言又止。 “嗯?” “出去再说。” 此时身旁大树陡然间阵窸窣晃动,先后跃下几人,将他俩包围在当中。仔细看去,那些人双目空洞,形貌可怖,以青铜补足其残缺的肢体,辅以精密复杂的机关操控他们的行动,如此高明的机关造诣,堪称当世绝。 卫庄笑道,“这法子倒不错,前几日我身边有位得力手下死了,正觉得可惜。” 盖聂转身与对方背立而,道,“看来我们要活捉他了。” 卫庄环视四周,道,“共七人,我四你三。” 盖聂也不与他争,握紧手中剑柄,应了声,“好!” 那七名机关人渐渐逼近,手中的斧锤刀枪愈加寒光凛凛。两人声清啸,挥剑与敌缠斗。纵然以少敌,对手又诡异莫测,仍是丝毫不落下风。凌厉剑锋所到之处俱是对方身体要害。只是那些机关人早已死去,身体不觉疼痛,肌体又被不知什么药物炮制得坚如铜铁,他二人手中俱是世上罕见的利器,划过对手的身躯时铿铿有声,留下道道浅淡的痕迹。 双剑的攻势越是激烈,那七人手中的兵器便越是抡得虎虎生风,倘若谁此时有幸从旁观看,定会瞧得如痴如醉,惊叹于这场惊心动魄的酣战。只是这些怪人刀枪不入,他二人不过血肉之躯,若味硬拼,终有力竭之时。只见盖聂手腕微抖,剑尖刺中人的眼珠,那人却浑若无事,手上的短枪舞得如圆磨盘般,向盖聂的手臂绞来。盖聂疾步闪过,百忙中向卫庄方向瞥了眼,道,“他们身上定有关闭机关之阀。” “师哥,你说得轻巧,”卫庄扬剑格开柄长刀,双足在对面之人的铜膝上点,飞身跃起,让过板斧与流星锤的夹击,续道,“这些家伙身法快猛,手中兵器也非等闲,若是个不小心被蹭到刮到,你我可真要变成‘铜头铁臂’了。” 十三 唯大英雄能吃醋 话虽如此,卫庄仍是听从盖聂之言,在稠密的刀光剑雨中逐试探敌方的罩门。寻常身负横练功夫之人,罩门半在五官、后颈、心口,少数上乘者能将之隐匿在肚脐中。而这些奇诡机关人似乎另有蹊跷,不按常理,试下来竟是滴水不漏。 卫庄好胜心起,冷哼道,“偏不信这邪。”手中剑光霍霍,恃宝剑之利以快打快,缠住诸人兵刃,凝神定睛,细细端详他们脸上,忽然瞧见眉心有道寸许长的金色细纹,他无暇想,挥剑便刺。中剑的机关人动作顿显滞涩,脚步也随即迟缓下来,卫庄面露喜色,侧身轻巧避过,叫道,“师哥,刺他们眉间!” 盖聂依言行事,他身快剑快,师弟话音刚落,他的剑尖便直指身旁名使刀怪客,正中眉心,对方体内嘈杂的机关咯吱声渐趋低沉,刷刷两剑过后,另两人也像是被倏然间抽去了力气般,手中兵器纷纷坠地。他无心恋战,纵身跃出圈外,回头正看见卫庄伸腿踢向众机关人的膝弯,令其个个跪倒在地。不过片刻工夫,便耷拉下脑袋,双手僵硬下垂,机关声也已完全静止。 两人对视眼,各自舒了口气。盖聂道,“还好被你及时窥破。”卫庄向那摊机关怪人望了眼,道,“侥幸罢了。”他顺手将剑递给盖聂,弯腰整理绑腿,“对了,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盖聂默然片刻,道,“你认得那人。” 卫庄直起身,从他手里接回宝剑,“他叫秦舞阳,曾在我流沙城盘桓过段时日,几年前不辞而别。听说刺杀秦王事,他也有份。” “原来他就是秦舞阳。” 卫庄道,“不错,你觉得他如何?” 盖聂闷闷地答道,“很俊。” 卫庄玩味地笑了笑,走近他跟前,故作嫉妒道,“师哥,你都从未夸过我俊。” 盖聂望着眼前之人,剑眉入鬓,目若朗星,嘴角微绽笑意,额前鼻尖尚余星细汗,何止英俊,简直可爱。他时克制不住心中爱意,顾不得光天化日,也忘了眼下尚深陷于龙潭虎穴,把将对方拉入怀中,吻上他的唇。 两人方合力赢了场激斗,身旁并肩而战的队友又是生死爱侣,满心快意澎湃于胸,俱是气血贲张,此时相拥在起,几乎情难自抑。盖聂喘息着低声唤道,“小庄。” “嗯?” 盖聂将环抱住他后背的双臂收得紧,再无话语。 迷阵中到处都是荒草巨树,透过浓密的枝叶也只能看到片灰蒙,不见日月星辰。卫庄道,“也不知这会是什么时候,我们的人马也该到了,总不至于十万大军起走岔了路。” 盖聂道,“如此庞大的阵局,秦舞阳孤掌难鸣,定有帮手。我们须尽快出阵,应对他们的后招。” 于是他俩四下察看,取了条羊肠小径前行。路旁俱是嶙峋怪石,寸草不生。走了约摸炷香的工夫,面前出现处岔口,将前方之路分为左右两条,眼望去似乎加狭窄难走。 盖聂转过头征询师弟看法,“小庄,卦象生克变化,你看得比我准,我们该走哪条路?” “不过是那时在师父房里顺了两本书,被你直念了十几年。两条路看上去模样,我得——”卫庄话音未落,只觉臂上疼,尚未作出反应,便被不知什么东西扯入左道。他心中凛,待要往回走,却见这小路两头延伸,无穷无尽,再也寻不到方才的岔路口。 卫庄高声叫喊了阵,丝毫听不见盖聂的回应。他心中挂忧,暗道,不知师哥有没有同我样着了道,眼下只能往前走,看看能否与他在某处会合了。 这条蜿蜒小道上遍地生满种翠绿色藤蔓,茎条粗长,枝叶繁茂,彼此纠缠在起,几无立足之处。卫庄深脚浅脚地勉强走了小段,实在不堪忍受,拔出剑来在地上横七竖八地砍了通。不料藤茎的断面中喷涌出乳白色的汁水,他本能地抬手去挡,脸上和嘴唇上仍是沾到少许。 他用袖子重重地在脸上抹了又抹,将汁液擦干净,恨恨地想,也不知这玩意有没有毒,可恶,真该把火烧个精光。只是他身为国君,哪里会随身携带火石,不由得想道,“师哥身上定有,不知眼下他在什么方位了。”忆及盖聂刚刚谈起秦舞阳时有些吃味的介怀表情,脸色这才渐渐好转,“等 分节阅读4 欲望文 分节阅读5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5 逮住了姓秦的,倒不妨演出戏逗逗师哥。” 卫庄昔年独镇流沙城时,年方弱冠,却已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他武艺精湛绝伦,罕逢敌手,兼又精通权谋之术,座下有刺客八百死士三千,还是剑圣的师弟(当然,这最后条是万不能当面提起的),因而年纪轻轻便声名远扬。 当时秦舞阳尚是名初露头角的少年剑客,在北武林薄有威名。他听说了有关流沙之主的种种传闻后,慕名赶赴流沙城睹风采,随后毫无悬念地拜倒在他英俊出众的外表与轩昂不凡的气概之下,向其大献殷勤。 而当年卫庄所有的闲余时光都用来盘算同盖聂的暧昧进退,无暇旁顾,自是不会将他当作回事。只是未曾料想到,别数载寒暑,他竟变成这副走火入魔的模样,心意要自己的性命。 所幸卫庄脚下这条路只是难走些,不曾再有暗箭或是怪人出没。他走了半晌,渐觉燥热,便挽起袖子,提剑继续往前。 不料越走越热,那燥热似是从身体内部向外发散,像是……情欲的讯号。卫庄心中凛,停下脚步,“不好,着了道了。可这路风平浪静,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玄机。莫非是先前那些藤蔓汁液?这么热,真是见了鬼了。” 卫庄将剑鞘插进土中,面色潮红地半跪下身,手紧握剑柄,另只手拉扯自己上衣的领口,不住喘着粗气。他自恃内劲浑厚,当下运功调息,将躁动勉力压制。 他歇了会,觉得好受了些,便起身继续赶路。只是这回不论么步履维艰,他都不敢再拔剑相向,双足每踏步都是万分小心,生怕个不慎踩烂了藤茎,再喷溅出毒液。 继续往前走了阵,那股燥热隐隐又有重燃之势,卫庄按住心口,发觉愈是运劲抑制,反噬得愈厉害。此时浑身的衣服俱是累赘,每寸肌肤都渴望亲吻与爱抚,胯下亢奋地撑起,连后穴都有莫名的麻痒。 他头里直发晕,脚步不稳,握住剑柄的手绷得青筋突起,指甲发白,心中阵胡思乱想,会想这情毒不知如何解法,会想要不要放点血,会又想,也不知师哥那边怎么样了。 想到盖聂,他的身体便即不受控制地记起对方熟悉的体温,温暖健实的胸膛,深情专注的亲吻,情事中的体贴与温柔,还有偶尔失控的激烈…… 卫庄停下脚步,汹涌而至的情潮袭遍浑身,若非有剑撑地,登时便要跌倒。 他不禁咬牙暗骂自己,“这当口,谁让你想他。” 十四 是真名士斗触手 沿路上片寂静,惟有脚下藤蔓的沙沙低吟,卫庄不敢作逗留,以他此时的体力,实是难接硬仗。横竖已中了毒,他也不再刻意去防那汁液,强自提气,加快了脚步,暗道,先与师哥会合再说,若是连他也想不出法子,哼,就强暴他。 狭路已趋尽头,卫庄眼前显现出片广袤的密林,这林中的藤蔓比之前所见加粗壮繁盛,肆无忌惮地爬满每棵树木的枝干。卫庄大皱其眉,举目四望,只见林中布满雾霾,看不真切,他索性高声叫道,“师哥!师哥!” 忽然根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左脚腕,卫庄猝不及防,猛地被带翻在地。他本能地拔剑斩去,那藤蔓韧劲十足,时竟砍之不断,反而越箍越紧,好似有生命般。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庄!” 卫庄心下稍定,坐起身来用剑刃慢慢磨,总算手中这把削金断玉的宝剑没有给他丢脸,断开的藤蔓知趣地缩了回去。他浑身酸软,坐在原地歇了会儿,却不见盖聂过来接应。他心说,难不成那毒液还会催生幻音。想了想,还是循着方才声音传出的方向路寻去,渐渐来到林子深处,青木郁郁,雾霾愈加深沉,隐约望去,卫庄险些连自己的眼睛都快要信不过。 只见他的师哥被数十条藤蔓缠住四肢,牢牢缚在棵巨树的树干上。衣衫几乎被撕裂殆尽,赤裸的胸膛上勒出道道血痕,线条硬朗的脸庞上混了泥土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纵横江湖年的剑圣这辈子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卫庄的心跳突如其来地失控了,他对自己说道,我这是心疼。 盖聂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声音有些低哑地说道,“小庄你来了,没事吧?” 卫庄故作镇定地缓步至他面前,以剑尖挑起他的下巴,道,“你是真盖聂还是假盖聂,说。” 盖聂叹道,“我宁可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 盖聂道,“言难尽,这里的藤蔓好生厉害,连我的剑也卷了去。我正担心你,还好——不对,你气息不稳,过来让我看。” “我哪有,”卫庄说着,挥剑斩向那些困住盖聂的粗藤。剑刃尚未触及藤叶,树后便突然伸出根长长的藤茎,啪地声,将他二人捆在处。 卫庄脚下个踉跄,贴上盖聂的胸膛,彼此的唇堪堪错过,将滚烫的呼吸倾泻在对方的颈间。 身体紧贴在起,盖聂很快觉察到师弟的不对劲,那双湿润眼眸中尽是诱惑之意,分明是动了情,胯下的反应不必说。 “小庄,你……是不是中毒了?” 卫庄低声笑了笑,道,“什么中毒,就不能是想你了么。”他本不如盖聂那般忍人之所不能忍,平日里对自己的欲念总是格外宽容,因而中了情毒后身体敏感到无以复加,撑到现下已是千辛万苦。盖聂此时的模样又激得他心底的征服欲叫嚣不歇,哪里还等得下去,狠狠吻上对方的唇,将郁结在体内的情欲度入他的口中。 “这藤蔓倒像是比我还急。”卫庄扳了扳缠在他二人腰上的那根粗藤,果然纹丝不动。 师弟的亲吻向来受用,只是眼下危机四伏,他们又被这藤蔓缠住,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先想个脱身之计,可是小庄中的毒……想到此节,盖聂便出声问道,“身上觉得怎么样。” 卫庄抬眼望他,眸中无限风情诱惑,在他耳后吻了吻,悄声道,“欲火焚身。” “怎么会——” “师哥,我都焚身了,你还要先审我么。”卫庄故意用极低软的语气说话,眼神楚楚地望着盖聂。这是他秘而不宣的杀手锏,专克天下第剑,击必胜,百试不爽。 果然盖聂没辙地叹了口气,明知是美人计,却也无法可想,只得无奈又纵容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卫庄满意笑,伸手在他胯下撩拨,“师哥,你捆了手捆了脚,难不成要将下面道捆了才硬得起来?” 盖聂在师弟的逗引下粗重喘息,浑身肌肉绷紧,被藤条五花大绑之下,仍然显露出强健的力量之美。 卫庄看在眼中不禁心旌摇曳,心头情热如烈火熊熊,不能自持。他微微低下头,嘴唇轻触盖聂肩头的血痕,“疼么。” “不妨事。” 卫庄的舌尖尝到丝血腥味,连带自己的血液也并亢奋起来,呼吸愈发急促,下身的性器胀得发痛,硬邦邦地抵着盖聂的胯下。 腰上藤蔓缠得紧,宽衣解带颇费了些力。卫庄将二人性器拢在处揉弄,盖聂那根阳物方才还在打盹,被师弟的手指抚了两下便即精神百倍,整装待发。 卫庄的性器顶端不住往外溢出清液,沾湿他修长的手指,来回套弄之际,连同盖聂胯下也涂抹上层淫靡的水光。 根细长的嫩枝自他们脚旁蜿蜒而上,枝头的绿尖儿柔柔地挑弄龟头,比之手指的按揉另是番快慰,卫庄喘息着笑道,“还真是善解人意。” “小庄,留神这怪藤。”盖聂于情动中仍不敢大意。 卫庄倒是笃定,任由那些幼嫩的枝叶玩弄身上最为脆弱敏感之地,品尝难得的新奇快感。他的手指抚过横在盖聂胸前的粗藤,在枝节处将藤条往他肌肉中按了按,“师哥放心,若是它将你的命根子绞断了,我准比你还急。” 他望着盖聂涨得通红的脸,嘴角微扬,贴上对方的唇,往他口中缓缓度了口热气,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最爱尝你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此时束手束脚,这便给你吹段箫。” 盖聂只觉耳根都烫得好似要灼烧起来般,阳茎不自觉地翘得高,两片嫩叶蘸了他顶端的清液,涂在小腹,胯下骚扰自己的细藤令他觉得危险又刺激,不由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打从自己跟了小庄,路不知堕落到何方去了。 不过,和师弟起堕落,听起来好像也不坏。 卫庄情毒未解,体内炽热难消,不再玩花样,双手将两根性器连同那嫩枝道握住,疾快地上下套弄。细软的枝条不时捋过龟头,叶尖偶尔戳着铃口,说不出的隐秘快感。 盖聂被缚住的双臂猛地用力,想要将藤条绷断,脱身出来给师弟个拥抱。那粗藤不为所动,反而在他双腕处又缠了圈。 盖聂喘道,“小庄,让我亲你。” 卫庄前额搁在盖聂肩窝,双目微闭,难得专心于手上的活计,想尽快出精。听见盖聂唤他,抬头凑到对方面前,啃糖糕般在他唇上咬了口,手上微微用力挤压龟头,白液亢奋地喷涌而出,沾在二人胸腹上,连藤叶上也星星点点。 说来也怪,周身那些粗藤纷纷撤去,仿佛得了讯号般。盖聂得以脱困,顾不得活动酸麻僵硬的手臂,久别重逢般把将跟前之人紧紧抱住。 却听见怀中师弟声低低的闷哼,声音有些沙哑,“师哥,我射不出来。” 十五 好好解毒 天天向上 盖聂低头去瞧,只见师弟将性器握在手中,饱满的顶端仍旧湿润,颜色比平时胀得红些。他心头紧,“怎么回事?” 卫庄蹙眉道,“我方才明明快到了,突然又……你,你来帮我。” 盖聂右手抚上他的性器,拇指轻磨铃口,嘴唇安抚地贴上他的眉心,卫庄大口喘气,原本搭在盖聂肩头的手指不自觉地越来越用力,深陷入他肩头健实的肌肉中。方才眼看已近巅峰,却在临界的刹那间感觉下身气血逆流,连精水都硬生生在铃口附近戛然而止。 他原本最喜盖聂爱抚他敏感处时的温柔,此刻却觉分外难耐,体内的狂乱躁动几欲沸腾。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连嗓音都变了调,“不行,我腿都在打战了。”说罢挡开盖聂的手,膝弯软,身体直往下沉,双臂撑住跪倒在地。盖聂忙俯身扶他,卫庄摇头拒绝,喘息片刻后,舒展身躯仰面躺下。 他浑身衣不蔽体,藤为床,叶为毯,绿意掩映中副浅麦色的修长身躯,下身沾满粘稠的白液,说不出的春情媚意。双腿毫无顾忌地放肆张开,手握着肿胀的性器,另只手探至下方窄穴入口,手指急不可待地在穴口揉弄,腰部难耐地挺动,催促道,“快,快插进来。” 原来这古怪的情毒使人变得淫荡饥渴,再无理智可言,须得与人交欢方能缓解。若是自渎,只会适得其反,令毒性愈加难以抵挡。 眼前淫靡的景象令盖聂脑中片空白,他知晓自家师弟在情事上固然坦诚,却常爱玩些折磨人的小花样,将自己置于欲火焚身求而不得的境地,以为趣味。盖聂还从未曾见过对方先于自己陷入情欲迷乱,又如此露骨直接的求欢,下身方泄了回的阳茎先于他的头脑有了反应。他在卫庄身旁蹲下来,单膝点地,尚未开口便被师弟顿不耐烦的抢白,“还傻看什么,怕你那根断在我里面?”卫庄脸上显露出急躁的神情,顺手从旁扯过根粗藤道,“这根或者你,选个。” 若是让小庄当着自己面用此物自渎,自己还算什么爱护师弟的忠臣良将。以小庄之狠,这事绝对干得出来。盖聂不敢再往下想,把抽去他手中的藤条,将师弟紧压在身下,吻住他的唇,阻止他说出气人的话语。 卫庄的双腿急切地缠了上来,大腿内侧在盖聂腰际不住摩挲,分身硬硬地抵着他的小腹,浑身上下均已饥渴到极致,除交合外再分不出心神思考其他。他伸手握住盖聂火热的性器,“别用手了,直接插进来。” 盖聂被师弟的索求催得心慌意乱,卫庄的腰臀又时时不安分地扭动,性器抵在臀间时竟难以插入。眼看师弟又要暴躁,盖聂把心横,手大力按住对方下身,另只手扶住阳具,龟头挤开穴口,未经润滑扩张便硬是直直捅入。 卫庄下身感觉到阵饱胀感,脆弱私处被异物骤然撑开的疼痛减轻了情欲灼烧的不适,又很快被随之而来的强烈快感所取代。他本能地缩紧后穴,贪婪地将粗壮的阳茎吞咽得深,手臂和双腿并勾住对方,口中逸出呻吟。 盖聂将性器深埋在他体内,低声问道,“舒不舒服。” 卫庄嗯了声,像是满足,又像是远远不够。他微仰起头,露出修长光洁的脖颈示意盖聂吻他,又挺起上半身贴上对方的胸膛,仿佛肌肤非得被他触碰过,亲吻过,才好受些。 盖聂在卫庄的锁骨带吮吻出艳靡颜色,又将他胸前两枚小巧的乳头舔弄得红肿不堪,身下人的喘息时断时续,呻吟高低错落,几乎将盖聂的心魂并勾了去。 盖聂只觉师弟下面这个他所熟悉的销魂之穴比起平常愈发火热滑漉,未经抽插便湿得不成样子,整根阳茎都浸在淫靡的汁水当中,粗长程度增三分,撑得柔嫩饥渴的肠壁欣喜不已,加倍舍不得放它离开,紧紧吸住肉棒不放,副誓将他精气吸干的架势。 他低头吻了吻对方汗湿的发际,下身试探地小幅抽插,“小庄,你里面湿透了。” “我知道。”卫庄闭上眼大口喘息着,“这毒性可真厉害,我像是整个人都要化了。” “不会,我抱着你。”盖聂说罢伸手在他臀上揉了揉,往两边掰开,挺动胯下,矫健的阳茎捅开肠壁,直往小穴深处进攻。他生怕弄疼对方,迟迟不敢使足全力,可是瞧师弟眼下这副情形,定然不耐烦自己的磨蹭。进退之际,不由得背后直冒汗。 果然他愈是留有余裕,愈是令卫庄觉得隔靴搔痒般难受,让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不得痛快,便伸手扳住盖聂的肩头跟他咬耳朵道,“师哥,你插得狠些,今天你若不在这里干死我,我也要被这毒给弄死了。” 盖聂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宇,既心疼于师弟饱受情毒煎熬,又被他此刻的媚态撩得不能自已,下身的性器罔顾心头矛盾的情绪,愈发坚硬如铁。他望着师弟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略略定了定神,暗道,这会不是享受欢愉之时,是在帮小庄泄精解毒。他挺动胯部,性器在紧窒的后穴中大幅抽送,摩擦火热湿润的肠壁,饱胀的龟头直奔体内最熟悉的敏感点,下下毫不留情地撞击,又准又狠。 卫庄中毒后饥渴难耐的身体敏感得无以复加,哪里经得起粗壮男根如此残忍的肏弄,小穴没几个回合便抽搐个不停,淫水随着阳茎的进出往外溢,二人下身交合处泛滥成灾,连身下的藤叶上都闪着淫靡的水光。 他的双腿已发软无力,索性搭在盖聂肩头,随他动作道颠簸。卫庄本就在情事中不屑什么矜持,此时是迭声地纵情吟叫,什么放浪之辞都说尽了。他的手指本能地揪住身旁劲韧的藤枝,任细长的藤蔓如青蛇般无声无息地缠上他的手臂,嫩叶卷裹住胸前的乳粒,恰似朱红玛瑙碧玉翠,明艳昳丽。有数枝探入他口中,挑逗柔软的舌尖。 此时的毒藤蔓没了恶意,倒像是在催情助兴般。盖聂浑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挂着彩,望着师弟赤裸修长的身躯为绿藤所纠缠,诱人地扭动着,当即口干舌燥地吻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与那纤枝碧叶争夺控制权,保卫师弟,寸土必争。 二人吻得兴起,盖聂胯下也是精神百倍,足堪鏖战三万六千场。他双手紧箍住师弟的腰,性器凶狠地捣弄湿润的小穴,将那敏感点撞得酥麻,肠壁烫得快要烧起来。 卫庄终于负荷不了这狂乱的快感,后穴连同大腿根部道痉挛,精关大开,浓稠的白液喷薄而出,比往常射得得。 出精后卫庄顿觉阵快意,郁结体内的狂躁有所缓解,不由长出口气,道,“可算缓过劲来了。” 盖聂问道,“还要不要?” “嗯。” 盖聂抹去他额前的汗水,低头亲了亲,性器不轻不重地往深处进了记,“那要不要到上面来。” “不要。”卫庄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抬高腰部,将仍然饱胀的阳茎吃得深,低声道,“剑圣胯下死,做鬼也风流。” 十六 怕死的师哥不是好剑圣 盖聂微觉诧异,他的师弟向来喜欢居于上位,连自己往常早晨唤他起来都要被掀翻在床上轻薄番,今天这反应着实难得。迟疑间,卫庄伸手扳住盖聂的下巴,故意道,“剑圣大人,不要偷懒。”他高潮后被汗水浸亮的肌肤和骤然缩紧的后穴很快令盖聂顾不上心中这小小疑窦,低头吻上他微启的唇。 卫庄体内情毒作祟,远不及平日与盖聂难分高下的持久,先自泄了这回,已是大费气力,浑身疲惫,然而此毒余烬未清,由不得他作歇息。向来龙精虎猛、龙马精神的真龙天子被干到腿脚酸软,这种有损君王荣光之事不是不可以让盖聂知道,当然,最好别让他知道。 盖聂方才尚未尽兴,深嵌在师弟后穴中的性器仍旧坚挺。方经高潮的后穴似乎愈发湿热,松紧地吸吮他正当亢奋的阳具,渴求粗壮男根的狠插猛捣,将这淫汁淋漓的肉穴肏上千下万下,以杀尽穴壁深处的痒。 盖聂应了师弟无声的邀请,有力的手臂扛起卫庄条修长的腿环在自己腰际,好让阳茎进得深。肉棒在穴中激烈进出,撑开紧窒的肠道,遍又遍,不厌其烦地攻占难以企及的地方。下身撞击的声音响在空寂无风的林间,格外令人血脉贲张,连结合处粘腻的渍渍水声听在耳中,都比寻常几分淫靡气息。 很快卫庄口中呻吟不绝,身体随着盖聂猛力的抽送来回颠来晃去,将地青藤碾压出沙沙之声。双臀被扳开,后穴酥麻得几乎化了,对方的性器阵乱无章法的狂猛抽插,十次里倒有五六次堪堪擦过敏感点,越发抵受不住。 卫庄修长的身躯红潮不褪,蹙眉喘息道,“师哥,你大为糟糕了。” “嗯?”盖聂低头在师弟唇上亲了亲,下身又疾又猛地进出他的体内。 卫庄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深吻气,道,“我今日……怕是要把你榨干才罢休了,你怕不怕。” 盖聂望着眼前与自己厮磨得红润片的嘴唇开合地说着露骨之辞,唇瓣上水光隐隐可见,时心如擂鼓,哑声道,“你说我怕不怕。” 卫庄低笑,“不知道。” 盖聂不再给他挑衅自己的机会,胀到发痛的性器恢复了猛力的抽插,师弟教过他的九浅深还是九深浅早已忘在云之巅海之岸,每下都整根而没,连粗硬的耻毛都强势地挤入,将穴口嫩肉折磨得通红片。 些微疼痛反让卫庄觉畅快,仿佛藤毒在他体内灌注的情欲正丝丝挥泄出来,脚后跟下意识地蹭着盖聂的背部,“师哥……” 盖聂在他左肩吻出个红印,“舒服么。” “嗯,”卫庄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比方才好了,你别,别停下。”说着伸手探至胯下,手指自两人下身结合之处蘸了汁水,抚上自己前方性器。 盖聂见他的阳具在湿润的手中弹动,顶端淌下的清液越来越,不禁道,“又出这么快,会不会伤身。” “那,那你……陪我起啊。”卫庄在喘息的间隙断断续续道,“你明知我……中毒大伤元气,还不……还不快些将元阳度给我补身体。” 他不说还罢,说之下盖聂只觉师弟湿淋淋的小穴紧窒欲狂,穴口死死箍住自己的肉茎根部,又被粗硬狰狞的阳物干出淫魅的靡红色,欲念勃发之际精关将开,再难锁住,索性抱住他软得抬不起来的双腿,提气顿猛干。阳具蛮横地将湿软热乎的穴肉顶开,龟头不住摩擦挤压肠壁,不留丝情面地攻城略地,狠插到底。 快感如此直接强烈,卫庄仿佛身在千百层巨浪之上,顷刻间便要被这情潮吞噬殆尽。他的小穴本能地缩紧,好让穴中含食的肉棒凶狠地肏弄自己,腰部却又不由自主地扭摆着,似乎想要逃离这恐怖的极致快感。 盖聂正值兴起,哪里容他躲闪,双手如铁钳般强硬地扳住卫庄的腰,在雄性本能的驱使下越发刚猛粗暴地深入小穴,对着敏感点残忍地撞击研磨,似乎当真要将心爱的师弟生生干死在自己胯下,做个风流艳鬼。 卫庄被干得神志不清,恍惚中见盖聂如头出柙巨虎,浑身散发出强势气场,无人能够违逆,连他也不例外。如此万钧之势,过去只有同他比斗剑法时才能得见,而交颈合欢比之斗剑让人欢愉心悦,欲罢不能。他在盖聂身下的呻吟渐趋高昂,声盖过声,水濛濛的双眼半开半闭,后穴不停抽搐,连腿肚子都在打战,整个人完全沦陷在他强悍的征服之下,再无还招之力。 盖聂的喘息加粗,落在师弟颈间的滚烫呼吸,比吻暧昧。卫庄不禁仰起头,喉结微动,引得盖聂低头啃咬轻吮,下身进犯愈发激烈,后穴明明湿泞片,却又被阳茎捣得快要燃起火来。穴口被撞得发麻,早已含不住凶相毕露、青筋暴突的狰狞肉棒,只能在每回龟头将退未退时挺臀迎合,好让粗壮阳茎快些重新捅入,填满这个空虚难耐的小穴。 二人性器衔合处战火绵延,刻不曾停歇,融混在起的呻吟粗喘,远胜过金戈交击杀伐万千,体内汩汩热血为之沸腾,继而化作为激烈的交缠,宣泄这满腔炽情之火。 卫庄已然叫得嗓音沙哑,眼角湿红,下身发颤,手指徒劳地攀住身下的藤茎,后穴痉挛地绞紧粗硬的性器,前方勃起的分身又次泄出白液。 心上人在自己的操干之下连续射精,高潮不断,如此淫靡的画面令盖聂再也克制不住,他胡乱亲吻师弟的脸庞,手掌贴上卫庄小腹,用方才所射的精水在他胸前涂抹得到处都是。阵疾猛抽插后,又粗又硬的性器对着敏感处深深记挺进,滚烫精水尽数浇射在嫩弱的肠壁上。 痛快泄了两回,后穴中又灌满滚烫的元精,卫庄身 分节阅读5 欲望文 分节阅读6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6 上情毒渐退,俊逸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手指在自己胸腹上蘸了点,送入口中,道,“师哥,没想到你这么会欺负人。” 盖聂望着卫庄胸前红印白液片狼藉,大为惭愧,心道,我助小庄解毒,到后来竟忘乎所以,不怪他说我趁机欺负他。便伸手去够二人的衣物,想为师弟擦拭,却被修长的大腿拦住,“别动,会流出来。” 盖聂回转过头,被卫庄勾住脖子,彼此又亲吻爱抚了阵,享受旖旎的余韵。盖聂问道,“好些了么。” “好了,”卫庄点点头,道,“真想睡上觉。” “出了这里,你路睡到泰山都行。” 卫庄浑身酸软,根手指都不想动,随口道,“那你去拿了衣服,背我走。” 盖聂微微怔。他十年前倒是背过师弟的。有回两人大暑天到山里采药,卫庄不慎被尖石划伤了小腿,于是下山路上,他背着卫庄,卫庄背着竹篓。至于采的那些草药,全敷卫庄腿上了。 卫庄见他脸上沉思的表情,随即也忆起那时的情形,忍不住失笑,道,“从小到大那么把柄,都握在你手上。” 盖聂在他脸上亲了亲,道,“我也样。” “比如英明神武的剑圣小时候点爆竹烧着了裤子?” “……” 十七 好攻不提当年勇 两人草草擦拭了番,盖聂的衣物早被藤茎扯得稀烂,贴身仅余条破了三个洞的亵裤,卫庄大方地将外袍给他罩上,嘴上自然免不了又占了回便宜。 盖聂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与师弟差相仿佛,身上这件华贵的玄色袍子衬得他眉宇间英气勃勃,平添几分王侯威仪。卫庄看得满眼笑意,只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他为盖聂整了整领口,道,“回去后赏你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这话没头没尾,甚是莫名突兀,盖聂愣神,问道,“什么?” 卫庄故意紧挨着他,在他耳旁轻笑道,“落实你以色侍君的名头。” 盖聂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有什么色?” “嗯……侠义本色?” 整理好身上衣物,盖聂为师弟挽好发髻,束了头冠,问他要不要背。卫庄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盖聂,他立时醒悟:唉,又犯傻了。 此时周遭雾气隐约淡了些,二人直直穿过林子,朝深处而去,那幽暗未知的密林尽头,正是生门所在。 林中静谧,空寂无鸟鸣,反倒不像个安生的地方。果然走了不时,迎面又遇上拨拦路的。盖聂默默数了数,共有九个机械傀儡,青铜为首,黄铜覆甲,左手持凌厉钢刀,右侧没有手臂,装的是个飞速旋转的大铁轮,若是谁的胳膊脑袋不慎卷入,恐怕即时血肉横飞。 盖聂神色自若地打量着对面步步逼近的敌人,抽出长剑挡在卫庄身前道,“你在旁掠阵。” 卫庄深知自己眼下内劲不足,流失的体力尚未回复,若是硬撑作战,反而拖了盖聂的后腿。他的师哥昔年曾在黄羊峡人横扫三百敌军铁骑,威风凛凛,天下闻者无不变色。经此役,敌军大退六十里,再不复嚣张气焰。 只可惜那时他身在千里之外,分身乏术,无缘睹剑圣风采。自然,他过后也曾次问过盖聂,只是他的好师兄虽然对师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实难称得上说故事的好手。那惊心动魄的仗经他道来,简直如同师门剑诀般枯燥冗长,听了两句便让人上下眼皮打架。 自五六年前起,江湖人士尊他为剑中之圣,便鲜有堪与其战者。他师兄弟二人称王拜将以后,自然加不必说。这两年来,除了陪师弟过招,盖聂几乎没有再同旁人动过手。 眼前这区区几个小喽啰,在身经百战的剑圣面前还算不上什么敌手,所谓掠阵云云,不过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台阶。卫庄在不远处找了个树桩权作板凳,好整以暇地欣赏天下第剑的身姿步法。同时手中宝剑出鞘,以示自己确实正在“掠阵”。 这些铜人乍看声势唬人,然而与初入阵时所遭遇的半人半机械怪物近似,仅能反复演练事先编排的若干招式,与武学高手的轻盈灵活不可同日而语,所恃也不过是铜铁之躯的刀枪不入而已。 盖聂试探数招后便已放下心来,在他眼中,这些铜人套路呆板,不足为虑,只待寻到破绽便能破之。他朝卫庄所在之处望了眼,见对方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截圆圆的树桩上,架势同坐在王宫大殿的龙椅上没什么两样,再瞧那投入的神情,便是以往宫中佳人水袖,勇士献艺,也不见他看得如此兴味盎然。 盖聂脑中兀自七想八想,手上出招却是迅捷无伦,宝剑挟了他的浑厚内力,直刺对面铜傀儡的左手,刀剑击挡,迸射出火花点点。他觑准对方伸出铁轮的刹那,身体往前闪,这闪拿捏得十分精准,堪堪避过身后呼啸而至的又名机械傀儡,快步则余,慢步则不免伤及自身。 两名铜人打了个照面,收招不及,各自左手的钢刃扎入对方铁轮之中,登时几声脆响,截截残刃断落地。 这下干净利落,卫庄远处瞧得真切,不禁眼前亮。当此强敌环伺之时,盖聂反而愈战愈勇,在诸般凶刃之间游斗闪避,手中柄利剑使得矫夭灵动,宛如天外青龙,剑气雄浑,胜过千军万马的声势。卫庄遥遥望去,那些张牙舞爪的机械傀儡在他眼中模糊成团团青黄的暗影,只有人的身形清晰可见。 但见眼前之人衣袂猎猎飞扬,高大的身材在众傀儡的包围中显得神威凛凛,与传说中那个以挡百、用剑如神的剑圣形象渐渐重合到处,样子与自己相处时的温柔含蓄全然不同。卫庄眼角含笑,故意提高音量,叫了声好。 盖聂望着那两名相杀相抱的铜人,蓦地心头豁然开朗,来不及回应师弟的夸赞,长臂伸,手中剑刃对着跟前人的铁环正中直刺而入,磕出声巨响。他胸口气血翻腾,连退两步,右侧臂膀酸麻,险些兵器脱手。 那铁环被盖聂击中后,竟渐渐转得迟缓,片刻后停了下来,那机械人也随即止步,如铜像般死寂不动。 原来这些铜人所持铁轮的机窍竟隐藏在轮盘中心,盖聂试得手,拿下另外八人也不过须臾之功。林间树下,时间横七竖八躺了地。他收了剑,长出口气,回头正欲寻师弟会合,却见卫庄已至跟前,拖长声音道,“师哥,好身法,好胆识啊。” 盖聂见他神情,知道自己方才以身犯险,让他挂怀了,便避重就轻道,“还好没折了你给我的剑。” 卫庄挑了挑眉,在他右臂上佯劈了手刀,尚未开口,便听得身后树丛中传出窸窣之声。他二人转过身去,只见树林中闪出道妖艳异常的红影,正是秦舞阳。他面容惨白,右手捂住心口,眼神中尽是恨意,“你们居然能走到这里。” 卫庄轻哼声,道,“该收场了吧。” 秦舞阳道,“此阵与我气血精魂相联,我若不解除阵法,即便你们杀了我,也仍然走不出这个阵局,永远被困在这里。”说罢从怀中抽出把匕首,竟是决意自戕。 只听“当”地声,不知什么方向击出枚弹子,秦舞阳猝不及防,匕首跌落在地。密林深处传出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空荡的林间回响,“秦弟,你这是何苦。” 盖、卫二人相视眼,暗暗心惊,此人不知什么来头,内功深不可测,秦舞阳有此强援,倒不可小觑。 却见秦舞阳头也不回,咬牙道,“与你无关。” 那个声音停了停,又耐心劝说道,“你心脉重创,已无法维系此阵,须尽快医治。” 卫庄不耐烦听那人和秦舞阳来回扯皮,踏前步,朗声道,“既然有高人坐镇,何不现身见?” 那不知名的神秘客叹了口气,道,“盖先生,卫先生,后会有期。”林中涌出股白烟,霎时弥漫四野,待烟雾隐去,秦舞阳已不知去向。 卫庄扬手挥去身旁淡烟,不屑道,“带人走便走,偏要弄番玄虚。” 盖聂犹在思索神秘客的来历,单凭他这份内功,江湖上便数不出几号人来。他脑中不停地增删名姓,没有留神师弟在说什么,下意识地附和了声。 卫庄望着他想得入神的模样,时也不再言,双手抱胸,静静立在他的身旁。 不知过了久,周遭景象仿佛浸了水的墨画,渐渐模糊淡去,什么密林藤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环顾四周,发现仍置身在那个三岔口,长草摇曳,微风拂面,哪里有什么凶险死阵。盖聂的马正自个儿乖乖地埋头吃草,见到主人,亲热地将大脑袋凑过来拱了拱。 盖聂伸手摸摸爱驹,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他在师弟与自己身上来回打量,愈看愈奇,自己此时身上所穿,明明已在阵中被古怪藤条扯成了碎片,还借了师弟的袍子,而这件袍子,眼下好端端地穿在卫庄身上,连腰带都不曾歪了分毫。 卫庄低头整了整衣襟,嗤道,“原来不过是个摄魂阵。” 盖聂撩起自己衣袖,手臂上方才被藤条鞭笞的伤痕无迹可寻,连个红印子都没剩下。他想起件事,开口问道,“小庄,你身上还觉得有中毒后的不适么?” 卫庄摇头道,“半是破阵之后,此阵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影响便都消退了。”他见盖聂露出松懈的表情,又生出逗弄之心,笑道,“师哥你放心,虽然阵中切都是虚幻,但你亲身解毒的恩情,还是算数的。” 盖聂听得耳根发热,望着师弟煞有介事的神情,只觉可爱,不由微微笑。 此时有情人若能相拥吻,自是风光旖旎,锦上添花,只可惜世间败兴之事十常八九,远处马蹄声响若惊雷,小队人马自他们来时那条路上风驰电骋而至。卫庄对着盖聂叹了口气,道,“来了。” 十八 英雄难过美人关 盖聂望着来路上尘沙飞扬,疑惑道,“我们困在阵中少说也有几个时辰,怎么会这么久?” 来人共十八骑,马上乘客身披薄甲,手持兵刃,个个形容矫健,胯下俱是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这十八骑转眼奔到二人跟前,齐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我等护驾来迟,还望陛下、先生恕罪。” 卫庄问道,“你们这路上用了少时候?”话音中听不出喜怒,众人只道陛下怪他们来得太晚,不由十分惶恐。当先人壮胆答道,“回陛下,末将等人路快马加鞭,不敢稍有耽搁,统共大约赶了不到个时辰。” 盖聂与卫庄互相递了个眼神,心中各自诧异不提。卫庄望着眼前队诚惶诚恐的兵士,不置可否,道,“你们几个快马先行过来,大军还在后面吧。” 那人道,“回陛下,正是。方才先生来追……来迎回陛下,末将见大军走得慢,便先领队人马前来护驾。” 卫庄点点头,嗯了声,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与大军会合再说。你的马给我。” 那人不敢问,忙牵了自己的马,恭恭敬敬地将缰绳呈给卫庄。众人各自上马,往回折返。 盖聂的坐骑甚有灵性,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卫庄身后,隔了数丈的距离。卫庄回头看了好几次,盖聂才接到师弟递来的眼色,拍马上前与他并辔而行。卫庄压低声音说道,“看来阵里与外头的时辰不同,我们困在阵里大半天,外面的时刻却流逝得极缓。” 盖聂点头同意,“小庄,这趟侥幸得很,若我没有及时跟来,让你人陷入阵里,等我见到你失了魂的肉身,还不知要如何担心。” 卫庄笑道,“我变成傻子,只怕你还省心些。” 盖聂安抚地搭上他的肩膀,道,“我总觉得这个阵法,似乎与那个未曾谋面之人的关联大些。” “不错,想那区区秦舞阳不过是个草包,能有什么能耐。至于他背后这靠山……倒是耐人寻味。”卫庄见对方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在想什么?” 盖聂不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倘若你个人在阵里中了毒……该如何是好。” 卫庄答得很快,“自然是姓秦的来给我解毒了。”他转过头看了盖聂眼,打趣道,“师哥,你不会现在才想到这点吧。” “……” 卫庄挑眉笑了笑,“他这招显然是为自己而设,只是不曾料到这便宜给你占了去。”他见盖聂微皱起眉,似乎有话要说,正在腹中酝酿措辞,便抢在他前头道,“别说。” 盖聂转过头看他,“说什么?” “你此刻心里所想的。”卫庄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了。” 盖聂深深地望了他眼,道,“好。” 行人过了没久便在半道上与大军会合。在这十万人看来,陛下不过是与盖先生赛马去了,虽然不知为何去时的白马回来成了黑马,然而白马非马,黑马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二人双双平安归来,便皆大欢喜。 有了方才番有惊无险的经历,盖聂与卫庄二人商议之下,让大军绕远路而行,于是当晚在平关镇外三十里安营。卫庄用过膳后推说疲惫,早早在帐篷内歇下。 盖聂却是不敢大意,他在营地里巡视周后,将暗中潜行的周氏兄弟唤出问话,“我和陛下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动?” 周子阡答道,“切安好,请先生放心。我们共十六人,依照先生临行前的吩咐,分作两队昼夜守护,不敢有片刻疏忽。” 盖聂欣慰道,“那就好。”这些得力手下跟随自己年,个个精明能干,兼之武艺出众,忠心不贰,确实是自己的可靠臂助。 弟弟子陌在旁有些憋不住,他知道自家先生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实则很好说话,便大着胆子问他,“先生,方才你和陛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盖聂稍作沉吟,点头道,“我也不瞒你们。”便将白天身陷摄魂迷阵事说了个大略。周家兄弟互相望了眼,心头悚然。周子陌收起脸上的好奇神色,正容道,“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盖聂道,“你们去查查秦舞阳这个人,看看他这两年同什么人物走得近。” 秦舞阳这名字周家兄弟俩原本就听说过,刺秦二义士的壮举,这些年早已传遍坊间,易水萧萧,燕赵悲歌,连市井妇孺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只是想不到这个秦舞阳如今又瞄上了他们陛下,天下竟有这等亡命狂徒,莫非刺杀君王还能上瘾不成?周子陌少年义愤,想到这里,当即上前步,道,“我们这就去查,有消息,马上回禀先生。” 盖聂又嘱咐道,“子阡子陌,这件事你们俩亲自去办,切不可大肆宣扬,扰乱军心。” 周子阡躬身道,“是。”子陌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盖聂的帐篷毗邻君王大帐,他立在两顶帐篷之间想了想,还是往自己帐篷的相反方向而去。 伸手示意帐篷外的守卫们噤声免礼,他撩开厚重的帐幕,径直入内。只见卫庄正靠坐在床头翻看卷竹简,烛光摇曳,他英俊的脸庞在明暗间显得加轮廓分明。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卫庄抬起头,向来人微露笑意,“这么晚了还过来。” 盖聂挨着他在床沿坐下,“睡前来看看你才放心。” “哦?”卫庄将手中竹简卷成圆筒,往旁边案几上扔,“这就放心了?” 盖聂怔了怔,只见卫庄从床上缓缓起身,双腿分开跪立在他大腿两侧,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几个时辰前才有人想要我的命,为了我的安全起见,你是不是应该亲自在我帐内守卫整晚?” 盖聂抱住怀中温暖的身躯,师弟暧昧的话语往他心里头注入潭蜜糖水,甜得他脑中片混沌,“小庄……” 卫庄轻不可闻地笑了笑,低头与他唇舌缠绵,灵活的手指解开腰间系带,雪白色单衣半敞,露出肌肉紧致的胸膛。盖聂伸手探进他衣内,摩挲他光滑的后背。怀抱中的这具身体,他疼爱过无数次并且永远期待下次,与自己样年轻有力,样只为彼此而满怀热情。 唇舌间呼吸的升温令他心跳如春雷轰鸣,抬头对上师弟在晦暗光线中依然明亮的双眸,眼神中分明写着,来吧,为我疯狂。 他翻身将师弟牢牢桎梏在身下,什么刺客阴谋概抛到脑后,不去顾及自己深夜留宿君王帐中有么不妥当。此刻,只想吻他,爱他,让他好看的眼眸中透出诱人的水光,修长的身躯紧紧缠住自己索求,用低哑中带着哭音的悦耳嗓音遍遍叫自己师哥,直至与他同归于尽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战场。 正如师弟引诱自己的每次都源于自己心甘情愿的献祭,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毫不设防地放纵与失控,袒露自己内心深处隐匿的热烈深情。 烛火映照着他眼底的火,瞳孔中卫庄含笑的英俊容颜清晰可见,他低头在师弟眉间吻了吻,道,“今天晚上都守着你。” 十九 论攻受脱衣的不同风格 “哦?”卫庄眼中笑意不减,半坐起身,单肘支撑着身体,故意屈起膝盖蹭了蹭盖聂胯下,“用这把剑守着我么。” 若是从前,即便只是被师弟摸上摸,正气凛然的剑圣心里头便要天人交战地挣扎上三两柱香的时间。然而现如今不比往日了,须知师君长技,补己之短,百尺竿头进步,此之谓圣也。 盖聂将手伸入他宽松的亵裤内,从小腿直往上摸到膝弯,掌心还带着旷野上被夜风席卷过后独有的干燥。 沉稳隐忍的侠士难得主动的亲昵胜过床笫枕席间千万句调情话语,卫庄在他唇上点水吻,随即伸手轻轻抽去自己发间的碧玉簪,长发如瀑般垂散,眉目间看不尽的风流情态,只在对方面前恣意舒展。眼眸中的光华侵略如火,将他所有的执念和深情起俘获,不容他后退半步。 此时的师弟是他所最熟悉的模样,狂傲的,美丽的,他曾屡以最亲密的姿态赞叹膜拜过,却又总是在下次陷入到同样的怦然心动中,全然无法自拔。 虽然直至今日他仍未想明白,为何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竟会对彼此产生如此致命的吸引力。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包容他的任性,抑或是他的雄心壮志成就了自己的淡泊宁静,契合得仿佛为彼此而生。 从盖聂面部极细微的变化中读出他的心绪波动,是卫庄自幼娴熟于胸的“童子功”,天下再无人能超过他在这门功夫上的造诣。他伸手轻轻扳住盖聂的下巴,道,“到了我的床上还在想别人。在想谁,说。” 盖聂回过神来,眼神柔和,正对上卫庄的目光,“我在想,师父将你收作弟子,是他老人家辈子最了不起的决定。” 卫庄了悟他话中所指,在他肩头拍了拍,揶揄笑道,“只是可怜了他的大徒弟,自我入师门那日起,再没过上天安稳日子。”最后字说罢,手腕便即转了方向,勾住他的脖子将其拉至自己近前,贴上他温暖的唇。 唇瓣厮磨的柔软触感实在太过美妙,二人不知不觉间加深亲吻,盖聂没能经受住师弟那条灵舌的逗引,将舌头半强硬地顶入对方口中,身躯也不由自主地逼近上去,有力的手臂环在他的腰后。 方才在迷魂阵中那场仓促得几乎称得上粗暴的交合,自然算不上情到浓时的顺理成章,既然彼此衷情,理应如此时此景,烛影摇红,徐徐图之。 “师哥,你说,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师弟?” 盖聂默默地想,我除了你,原本也没有别的师弟。不过,诸如“你在我心中独无二”这种话,似乎也不大能想象出自剑圣之口。 卫庄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是忽然间眉心暖,那柔软的暖意只停留了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刹那,正是自己最熟悉的体温。他莞尔笑,道,“既然我这么好,那么师哥,你脱衣服给我看。”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令盖聂隐隐觉得,这句话的前后之间确乎存有某种因果关联,只不过是自己在“这么好”的师弟面前,时参详不透罢了。 以往情事前的宽衣解带,半数交由盖聂,另外半数时候,他则有幸“好好享受做师弟的片心意”。只是他每次被师弟扒光衣服总须饱经番上下其手的折磨,才敞开件上衣的工夫,下身便高高撑起这种情形,实属家常便饭。因而虽然师弟心意可嘉,他还是愿意自己脱。 当然,在盖聂而言,脱衣服便是脱衣服,做不到像师弟那样,哪怕脱个里衣亵裤都是副令人赏心悦目的香艳姿态,硬是撩拨得自己欲火焚身,像是生怕自己对他的迷恋还不足以万劫不复样。 卫庄半卧在床上,单手撑住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盖聂双手不自然地搭上腰间的系带,同时不忘提醒他道,“慢点。” 盖聂的手指很明显地僵了下,抬头见卫庄眼底的笑意,心道,像小庄那样好看的动作,便是让我每日脱上几百件衣服,只怕也未必练得成。我与他之间不分彼此,这床笫之事,我们二人尽兴就好,旁的也无须作理会。想到这里,心中登时释然。 这厢卫庄见他手上动作迟缓下来,便低笑道,“师哥,别停啊。” 盖聂解下腰带放在旁,衣衽敞开,胸前健实紧绷的肌肉隐约可见。“我教你,”卫庄伸出根手指,指尖自他锁骨间起始,纵向划,“你这里轮廓线条俱佳,最是瞩目,得慢慢露出来,像这样——”他指节稍曲,勾住盖聂左侧衣衽,正欲往旁边掀开,不料整只手反被握住,“喜欢么?” 卫庄稍感意外,随即坦然笑纳师哥难得的主动,“当然,”他反客为主地与对方的手指相缠在起,“喜欢极了。” 盖聂见他嘴角噙笑,懒散间犹自带着几分倜傥,按捺不住心头悸动,俯下身亲吻那处笑容。 卫庄抽回手掌,挑逗地抵上他的胸膛,道,“而且只要想到这些都是我的,就喜欢了。” 每回听师弟说这样充满占有之欲的言辞,盖聂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快慰,浑身血脉激荡奔腾直灌头顶,莫说什么赴汤蹈火,便是即刻为他而死,也甘之如饴。 他循着卫庄方才之言,缓缓敞开衣襟,手臂隔开了烛火亮光,在胸膛投下暗影。衣衫自肩头滑落,结实宽厚的身躯寸寸脱离束缚,裸露在 分节阅读6 欲望文 分节阅读7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7 心爱之人面前,充满力量的美感。冷峻的脸庞在微光中柔和了不少,恰是与对面之人般无二的英俊出众。 卫庄望着他没有丝赘肉的精悍体魄,回想起过往的激烈情事,不断起伏的健实胸膛,大汗淋漓地紧贴着自己,有力的手臂架住自己的双腿,胯下粗长性器在后穴中长驱直入,有颗颗汗珠自他胸腹肌肉上滑过,简直令人心神俱醉。 他旋即觉察到自己下身的反应,开口叫了声师哥。 于是令全武林魑魅魍魉闻风丧胆的剑圣主动靠近前去,向自家最好的师弟献上自己温暖可靠的怀抱。 暗昧烛光映照之下,卫庄的泓眼波简直令盖聂分不清自己正在鱼水还是溺水,他低头吻住师弟微启的唇,细细品尝唇齿间亲密的甜美滋味。卫庄伸手勾住对方脖子,厮磨他的唇瓣。 盖聂原先旦亲吻便无暇旁顾,如今已能腾出手来为师弟宽衣解带,到底是熟能生巧。 盖聂很喜欢为师弟解衣,他总觉得将喜欢里三层外三层穿得虎背熊腰的师弟剥得光溜溜的,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就像剥粽子,剥鸡蛋,或者剥莲蓬,满足地咬上第口,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摸索着脱下师弟的亵裤,卫庄很配合地抬腰舒腿。当他的手抚上卫庄胯下时,忽然怔,“小庄,你……那里插着什么?” 二十 所谓相爱相杀,都是师弟发嗲 卫庄眼神无辜地看他,“什么地方插着什么,我不知道啊。”说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状似无意地分开。 于是他后穴中所含的器物再无遮掩,赤裸裸地展露在盖聂眼前。此物拜师弟所赐,盖聂先前倒也见识过几回。他伸手捉上那物底部,小幅抽插数下,在低低喘息的师弟耳旁问道,“怎么今日用这个。” 卫庄答得很简单,“玩。” 盖聂沉默片刻,道,“以后少玩。” 卫庄饶有兴味地打量他,“师哥,你是不是很介意它的样子与你不同?我早说依你的模样打造套,我这有上好的羊脂白玉,你就是不肯。”他从盖聂深沉的目光中读出了无奈,故作轻佻地勾住他的下巴,笑道,“这会才发现我是昏君,晚了。” 盖聂低头吻他,“疼不疼,有没有上足膏药。” 卫庄含混地唔了声,“没用那根最大的。” 盖聂见过师弟惯常用的那套玉势,玉质莹润剔透,碧色如洗,共七支,均打磨成男根形状,粗细大小各不相同,最小的不过手指粗细,最大的堪比壮硕莲藕,气势逼人,连盖聂都自叹不如。 曾有回,卫庄罔顾盖聂拦阻尝试最大的那支,刚插入半寸便疼痛难忍,盖聂在旁脸色铁青,气恼连着心疼,难得地说了他几句。卫庄索性将其股脑儿束之高阁,过去大半年里再没碰过。若非今日他乡重逢,盖聂早忘了这世上还有此邪物…… 卫庄扯过半床锦被,随意横在腰际,半掩住赤裸的身躯,反而愈发衬得下身姿态淫靡。修长的双腿张得坦荡露骨,原本幽闭的后穴含着根粗硕光滑的碧玉阳茎,那阳茎插得很深,只余寸许在外。 他曲起腿弯,伸手握住那玉势,在自己穴中来回抽送,另只手上下套弄早已直直挺起的饱满分身,仰躺在床上,口中逸出阵阵喘息呻吟。 盖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师弟下身私处,那个湿滑的小穴原本只吞吐过自己的性器,只被自己从里到外占有过,眼下却有冰冷粗硬的异物在其中进出,肆意摩擦娇嫩的穴肉,将那紧窒的肠道插软插湿。尽管光线微弱,他仍能清晰看见穴口不时收缩,像是不满足似的在渴求。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在自己耳旁声若雷鸣。想到二人放纵交欢时,那湿热的窄穴也以同样的热情包裹自己,缠住自己,显露出蛊惑人心的媚态,盖聂不由乱了心神,激起阵隐秘难言的快感,亵裤前方高高撑起。 卫庄自渎时余光仍在注意对方,见他向来清明透彻的目光中带上三分情欲,专注凝视着自己最私密羞耻的部位,仿佛双无形之手轻柔爱抚,敏感之处觉敏感,甚至比被对方直接征服占有的满足感为强烈。 他微微闭上眼,声音低哑地问道,“看硬了么。” 盖聂单手搂住他曲起的大腿,另只手自他胸前直抚摸到肩头,俯下身来,在他耳旁低声答道,“硬了。” 卫庄暧昧轻笑,满意于他的回答,腾出手来骚扰他的胯下。盖聂勃起的性器隔着布料被他握在手掌中,不轻不重地揉捏。亢奋的肉柱愈加坚硬发烫如烙铁,顶端溢出的液体在薄薄的亵裤上晕染出滩深色印子,连卫庄的掌心都有潮湿感。 盖聂闷声道,“我先脱了。” 卫庄大发慈悲地允了,“嗯。”说罢松了手,任由盖聂埋头自行脱下身上式样老旧的亵裤,那板眼的架势实在谈不上什么怡情悦目,唯的观众却看得格外津津有味。 卫庄有时觉得,师哥在床上的诸般手段有些不够出众,应当好好调教,让他勤学苦练个年半载,方配得上自己这样的床笫高手。自然,这不过是闲来无事生非的臆想罢了,他的师哥已经太好,无需任何改变。情热时那些温柔却并不高明的亲吻,细致却单调的抚慰手法,讷于言辞的体贴,全然发自内心,从不为刻意取悦自己,情之所至,仅此而已。 与自己在起时的盖聂,不是什么深藏若虚的侠客,或者破敌百万的将军,只是俗世间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有情爱,有羁绊,有烦恼,会被意中人的言行时刻牵动心绪,时而欢喜无限,时而忐忑难安。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卫庄微微仰起头,承受盖聂落在自己脖间与耳旁的细密亲吻,双臂紧紧环住他宽广的后背,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好的师哥,他只能属于我。 至于房事……有自己在,还怕两个人玩不尽兴么。 他在盖聂目光不及之处狡黠笑,道,“师哥,你自己先弄出来回。” 盖聂的手已经抚上他的大腿根部,正预备将师弟体内那根碍眼之物抽出,举取而代之。听卫庄这话,停下手上动作,雄健身躯如虎狼般迅捷地将其罩在身下,深邃目光专注于眼前的猎物,沉声问道,“为什么?” 他们是彼此的克星,事到如今早已分不清谁是捕猎者,谁是猎物。卫庄勾住他的脖子索吻,嘴唇分开的刹那,舌尖在他上唇轻轻拂过,压低的话音中带着几分调笑,“我想看。” 盖聂的呼吸迟缓而粗重,正对上卫庄的目光,二人时俱不说话,交织的目光也不知是在缠绵还是对峙。卫庄脸上笑意不减,心里从默数到五,不出意料地看见盖聂双眼飞快眨,算是让了步。 卫庄又占了回上风,心中乐意,嘴上不要钱似的送给师哥大堆热络肉麻的情话。虽然旁人的奉承都是春风过耳,但盖聂对师弟的话向来听得进去,明知是卖乖示好之词,还是吃了他这套,低头在卫庄唇上轻轻吻,随即单手撑在他身旁,另只手握上自己亢奋的性器,顶端濡湿的清液沿指缝直淌到指尖。 盖聂身上的兴奋部位,卫庄自然也是清二楚,灵活修长的手指在他周身游走,分寸又拿捏得恰到好处,盖聂只有瞪着他强自忍耐的份。他手中粗长的阳茎直直地对着卫庄小腹,随着他快速的套弄间或落下几滴液体。 他索性跪立在卫庄小腿旁,双手轮流来回抚弄,龟头饱胀得快要爆裂,完全充血的肉柱上连青筋都根根凸起,他大口喘着气,望着师弟腿间那根若隐若现的玉势,心头是火烧火燎。若是定力略输半分,此时便要不顾切地强行占有他。 卫庄见盖聂额头沁出汗珠,暗暗估摸着对方今天已忍得够了,便向他伸出只手,轻笑道,“师哥,你过来。” 盖聂望了他眼,手上放送,稍稍平复气息,疑惑地挨近几分。卫庄又道,“再过来些。”直至他的膝盖紧挨着卫庄的腰侧,他的师弟方从容地直起上半身,手握住他的性器,脸庞贴近前去,自下而上抬眼望他,嘴唇与龟头将触未触时轻轻吐出三个字,“吃掉你。” 廿 不与师弟比清纯 盖聂脑中霎时如云霞逸散,烟火盈天,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在师弟梦里,还是师弟闯入自己的梦。只见他那高傲不可世的陛下此刻正埋首在自己胯下,缓缓将那根硬得不能再硬的阳茎含入口中。 面前这双勾人的眼睛自始至终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将自己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定住了,分寸也偏移不得。 卫庄初吞进小半截,性器便已在他口中兴奋到极致,青筋毕露,副狰狞之态。盖聂低下头,手轻搭在师弟肩头,自惭于阳茎未能生得样貌俊美些,好与卫庄的容颜相配;却又从心底隐隐生出股模糊的邪念,浑身被撩拨得情欲高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缘由。 卫庄也是头回为人吹箫,他只手攀在盖聂大腿上,明显地觉察到对方腿部肌肉绷得紧紧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却轻柔得不自然,刻意压抑的呼吸是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老底。 他将阳具又含深几分,心道,这真刀真枪到底与纸上谈兵不可同日而语,饱读典籍三千,今日试,全不是那么回事。性器粗长硬挺,龟头是浑圆饱满,哽得他喉中颇为不适,发出轻微的咕哝声。然而浓烈的雄性气息霸道地侵入口鼻,冲得他头脑发热,兴奋情绪直灌全身,些许小小的不适浑未放在心上,右手揉按他性器根部,嘴唇圈住肉柱吞吐。 如此近距离的直接观感香艳刺激到极致,盖聂觉得这么看着师弟为自己吹箫的动人模样,便是在炷香的工夫内泄身十次也不为怪。 何况,小庄的口中湿热紧窒,不输于他下身那处风流密穴,兼之那条柔软灵舌不住地勾缠戏弄,舌尖沿着肉柱周身筋络分布轻舔撩拨,甚至戳刺入铃口之中,时快感空前,阳茎俨然又粗大了圈,将卫庄口中撑得满。 盖聂伸手轻轻勾了师弟绺长发卷在手指上,心中将自己的成名剑法十八式从头到尾默背了遍,方暂时压抑住濒临失控的兽性,哑声问道,“难不难受?” 卫庄小心吐出整根性器,抬眼望着他,道,“还好,只是有些……” 盖聂紧张追问,“有些什么?” “口渴。”说出第个字时神情还有模有样,“渴”字出口,嘴角便掩不住戏谑的笑意,又故意探出舌尖,将潮湿的龟头来回舔弄吸吮,如琥珀糖球般吃得有滋有味。 盖聂没辙地看着师弟将自己的阳茎当作助兴道具般肆意亵玩,铃口溢出的清液涂抹在唇上,润出层淫靡的水光,又从下巴脖颈路往下,龟头摩擦过他形状优美的锁骨,划出道淫靡的水线。随即又握住涨红的柱身贴在颊上挨蹭,喘息着吻上盖聂肌肉紧致的腹部。 此时此景之下,爱恨齐涌上盖聂心头,只想按住他那恼人又不安分的脑袋,扳开他的嘴,性器狠狠插个痛快,将他的嘴唇磨得红肿破皮,再说不出悦耳的轻薄话,只能乖乖被自己干,然后滴不漏地吞咽下自己尽兴后射出的滚烫液体。 脑中闪过连串令盖聂心跳加速的画面,他只手不自觉地伸至卫庄颈后,手指撩过发间,滚烫的掌心贴住他的脖颈。性器抵着师弟的嘴唇,卫庄却闭上眼,长睫细密如扇,呼吸渐平,迟迟不张口。 盖聂觉得自己与师弟在起时间久了,有时也学了他的急性子,只是俩人老急不到块儿去。在你心静之时,他会使尽浑身解数将你诱入万丈深渊;等你十万火急了,他却又放慢下脚步,用软刀子刀刀凌迟你。 卫庄此时面容沉静,难得敛去顾盼间夺目的锋芒,清俊得不可思议。他的左侧脸颊贴着盖聂粗挺的阳茎,红润的唇上片水光,明明没有任何主动诱惑的神情姿态,盖聂却觉得他的师弟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诱人。 生性淡泊的剑圣不知要如何安抚自己狂乱的心跳,索性不去理会,试探地叫了声“小庄”,音色完全沙哑,不复往日的温和。 卫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嗯?” 盖聂习惯了卫庄平日里在床上的火辣大胆,时竟不知拿眼前这个“清纯”的师弟怎么办才好。须知欲海如火海,片刻迟延不得,他无暇想,手握住自己性器柱身,龟头伸至卫庄嘴唇旁,道,“张嘴。” 卫庄嘴角微扬,玩味地盯着他,觉得对方脸上鲜见的急躁与隐忍表情样值得欣赏。不过为了不让他急怒攻心,游戏还是适度为妙,这回留了余地,下回才能接着玩。他顺从地将亢奋的阳具重又含入温暖湿热的口腔中,是放松喉部,将其容纳得深。 盖聂先前苦撑时,到如今情欲才得纾解,卫庄自他粗重的呼吸声中都能听出快意,吞吐愈勤,又卖弄些唇舌间的巧活儿助兴,欲火借了东风,烧得是发不可收拾,终于迫得盖聂忍无可忍,挺腰主动在他口中来回抽送,将他口中填得满满当当。阳茎顶端溢出的微苦清液连同不及吞咽的津涎道淌下,在嘴角勾出淫靡的细线,直隐入颌下。 吹箫者自己尝不到什么身体上的直接快感,只是与对方心意相通之时,自然因他的欢愉而欢愉,卫庄在盖聂的粗喘声中也起了兴,侧身曲起单腿,玉势在后穴中来回抽插,抚慰自己。 师弟上下两处都被占有的勾人模样令盖聂再不堪忍受情欲煎熬,时间动作顾不得克制体贴,阳茎进出得愈加急切粗暴,偶尔捅得太深,抵在卫庄深喉处,颇有些不好受。卫庄眉宇微皱,本能地往后避让,想将性器退出几分,却被对方制住头颈,脱身不得,唇瓣被磨得通红透亮,嘴角发麻,几乎合不拢口。他的手指深陷入盖聂大腿的肌肉中,留下清晰的指印。 盖聂低头望见他湿润的眼眶,双瞳璨璨,如极夜中惟的星光。他心头微触动,精关失守,精水汩汩灌注入卫庄口中,浓稠炽热,几乎要将对方喉管烫坏。 性器泄过之后滑脱出来,卫庄将白液吞咽下腹,唇上犹有残余。他抬头望了盖聂眼,仿佛意犹未尽般道,“师哥,还要。” 盖聂喘息着挤揉阳茎,又射出几小股白液,沾湿他的眉骨脸颊。畅快过后,出门左拐的理智终于摸着了回来的路,他起身下床,给师弟倒了杯水漱口,又在脸盆里浸了方湿巾,绞得半干递给对方。 卫庄浑不在意地用湿巾擦了擦脸,又自他手中接过茶杯喝了口,“我的口活还不错吧,怎么样,剑圣大人可还过瘾么。” 师弟直白坦荡的话语总是令盖聂招架不住,他很想将话题转移到不这么露骨的地方,可是看看眼下自己赤身裸体,胯下湿黏片,也实在君子不起来,便自暴自弃地接了他的话道,“很舒服。”顿了顿,还是开口问他,“我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卫庄将擦完的方巾还入盆中,眼带笑意地望着他,“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怎么会难受。” 盖聂稍稍放心,见他三两口便饮尽了杯中清水,又问道,“还要不要?” “暂时不要了,”卫庄将杯盏随手搁在床边案桌上,示意盖聂在床沿坐下,起身暧昧地贴近对方,在他耳旁吹了口热气,低声道,“得给我下面留点。” 廿二 不以床技论英雄 盖聂习惯了师弟的答非所问,伸臂揽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上吻了吻,问道,“我先给你将那物取出来?”抱二吻三出声,这是卫庄教他的前戏三部曲,丝不苟的剑圣于此向来是条理分明,从无差错。 卫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你精神了么?”伸手探至他的下身,方泄过不久的性器尚未蓄足精力,“还是先磨快你这把剑为好。” 盖聂道,“交给你了。” 卫庄故作傲慢道,“我是铸剑师,可不是打铁的。”说罢嘴角微扬,贴上对方的唇,将笑意融在温柔缠绵的吻中。 不知是谁先推拉了谁,二人起翻倒在床上,辗转于锦被和枕席之间,用亲吻与爱抚次次探索彼此的身体,永远不觉得厌倦。卫庄深谙调情之道,盖聂又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不时便被撩起了兴,胯下阳具立得笔直,龟头怒胀,已呈蓄势待发的昂扬之态。 彼时卫庄正半坐在盖聂身上,与之吻得难解难分,硬物抵上他的小腹,新溢出的清液润湿了方才未曾拭净的白浊,在对方肚脐处抹上痕迹。 卫庄百忙中低头看了眼,喘道,“真快。”不待他再说半句,盖聂的吻已追了上来,炽热又强势,卫庄只象征性地唔了声,便让出了主动权,任他厮磨自己肿胀的唇瓣,又或是在身上吮咬出十里红梅万点星辰。 卫庄平躺在床上,舒展的双腿被掰开,露出含紧碧玉阳具的后穴。盖聂手轻揉穴口,另只手将玉势轻轻往外抽出。他的双目眨也不眨地紧盯那处本能收缩的小口,像在作着徒劳的挽留。待玉势完全脱离,后穴顿时觉得阵空虚,蠕动得加厉害。盖聂指腹在穴口画圈般揉按,伸出二根手指探入其中。穴中已被玉势疏通扩张,湿中带热,不似平时紧涩,不甚费力便接纳对方手指。 盖聂将手指全根而入,肠壁随即缠裹上来,示好地缩紧。他想到方才师弟这处也以同样热情吞吐那根无生命的冷硬粗物,心中隐约泛起微妙的酸意。他抽出手指,覆身而上,在卫庄颊上吻了吻,道,“以后不要用了。” 卫庄故意问道,“为什么?” 盖聂表情有些僵硬,沉默片刻,道,“因为有我在。” 望着对方九分认真分苦恼的神情,卫庄忍不住笑出声来,双星目中尽是淋漓快意。他勾住盖聂的脖子,“明明刚才就不在。” 盖聂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吻上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翻盘的可能了。 他的性器抵在卫庄穴口时,对方的双腿已环上他的腰际,与其说配合,倒像是催促。顶端浑圆饱满的龟头寸寸挤入后穴,卫庄轻轻闷哼声,放松身体,肠道却不受控制地缩紧,阻挡粗壮男根的入侵。 盖聂双手抓揉住卫庄的臀肉,胯下稍加用劲,将性器整根挺入后穴深处。 卫庄双腿夹紧对方,足跟抵住他的后背,彼此结合得深,敏感的穴口与他胯部浓密的耻毛碾磨,满足地轻叹声,道,“还是师哥你这根最舒服。” 盖聂的手箍住对方的腰,挺胯抽插数下,觉得师弟这处所在非但如既往地销魂,似乎软湿,肠道恰到好处地裹住自己,快感何止强了倍。 他的呼吸渐趋粗重,性器进出力道也愈来愈大,卫庄被他刚猛的冲撞力道顶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随他道剧烈颠簸。若不是始终被对方紧紧抱住,卫庄觉得自己下刻便会被甩出床头外去。军营大帐里切从简,床榻自然也比不上龙床固如磐石,二人又有意识地遏制住动静,因而身下那些许吱呀声在帐篷内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在盖聂听来,师弟在床上的轻叹低喘也好,呻吟浪叫也罢,无不令人心驰神醉,胜过世间切仙音雅乐。卫庄有回从师哥口中套出这番坦诚之词,虽然心下颇为自得,却也并不如何当真,只觉得半是他偏心,就好比在自己眼中,师哥用竹笤帚扫个地都比般人从容稳重,连扫出的落叶堆儿看上去都带着几分豪杰气概。 相较之下,此时床榻发出的轻微杂音反倒令他血脉贲张,连同对方压抑的喘息声道带给他隐秘的快感,他低喘着伸出手指逗弄对方,口中调笑道,“师哥,你是不是想瞧瞧我和床谁先散架?” 盖聂果然被他说得慢了下来,力道却丝毫未减,每记都对准穴中敏感点猛顶,卫庄被他顶得说话都难以连贯,断断续续道,“若是……床先散了,你可得……在有人冲进来前,把我裹严实了。” 盖聂忍不住停下动作,望着他开口道,“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才尽在这种时候冒古怪念头。” “就是太舒服了,才控制不住脑子里的想法。”卫庄轻笑着亲他,又缩了缩后穴,道,“不要停。” 话说到这份上,哪还有不卖力的。盖聂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唇,性器在后穴中激烈捣弄进出,让他再无余裕说那些令自己爱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话。 卫庄被他堵住了嘴,低哼呻吟变得含糊不清,蓄了数日未剪的指甲深陷进对方宽厚坚实的背肌,划出万千沟壑纵横。他愈想放松身体,每块肌肉便愈是绷紧,四肢并缠住对方不放。 盖聂只觉师弟后穴倏然间紧窒到连进退都困难,湿热的肠壁往内里收缩含吮,几乎将他整个人的精气魂儿道吸了去。 他喘着粗气,大颗大颗汗珠自额前直往下淌,“小庄,放松些。” 卫庄嘴角微扬,低声笑了笑,在他耳旁挑衅道,“你不是无往不胜么。” 话音未落,臀瓣被强硬地掰开,原本退出后穴的半截阳茎尽根而没,气势逼人地挤开肠道,龟头无情地撞上最敏感的深处,不作片刻停留便整根抽离,仅余龟头卡在穴口,再以强硬的姿态插入,下又下,周而复始,将那饥渴又嚣张的小穴捣弄得淫汁淋漓,整个下身都湿黏片。 先前还不可世的年轻君王已被干得意志涣散,嘴唇又被对方啃咬吮吻,叫都叫不出声,体内狂乱奔涌的快感无处发泄,只得遵循本能迎合对方的进犯,甘愿向那根粗长壮硕的男根献出丰沛的汁水,换得它在自己穴中永不停歇的狠捣猛肏。 他胯下直挺饱满的分身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来回摇摆弹跳,顶端飞溅出亢奋的清液,沾得彼此胸腹间到处都是。他伸手拢上已近巅峰的肉柱,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揉捏,不过套弄了数十回合,乳白精水便激射而出,连同他身上残余的力气起泄了出来。 他的大腿根部因高潮而抽搐不止,后穴箍紧对方阳具,骤然感觉到阵热流涌入肠道深处。 盖聂与师弟几乎同时高潮,他就着后穴中自己所射的精水抽插数下,又将性器深深埋入对方体内,低下头在他颈项间长吁出口 分节阅读7 欲望文 分节阅读8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8 气。 此时毕剥声轻响,帐内漆黑团团,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床头案几上的残烛不知不觉间已燃到了尽头。盖聂轻声道,“我去取新的来点。”说罢便欲起身,被师弟长腿勾了回来,“睡了还点什么蜡烛。” “得擦身。” 卫庄嗤笑道,“师哥,躺在这里的可是你第熟悉和第二熟悉的身体,不至于擦两下子还要点灯吧。” 盖聂哑口无言,在黑暗中循声摸索到他的唇,轻吻厮磨。卫庄配合地回吻了阵,忽然又有了新的设想,“师哥,要是方才我们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熄了光,你会不会撇下我去点蜡烛?” 盖聂搂着师弟默默地想,哪怕百次中有次,在快活完之后,小庄能乖乖地靠在自己身上,说两句贴心窝子的体己话也好啊。 恶趣味小剧场 之二 时尚潮人卫师弟 “你怎么还穿这个?”卫庄赤身披着件盖聂的单衣,在他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将件件衣服扔在床上,“还有这件、这件和这件——我的好师哥,这件袍子你居然还留着!” 盖聂坐在床沿老老实实接受师弟的嫌弃,虽然他颇为不解,“怎么了,这几件都还很新,那短袍不还是你去年底送给我的?” “那是去年,虎纹织锦今年已经不时兴了,我那有几匹灵鹫纹锦,绣工还过得去,改日做了袍子给你带来。这件长襦领口绣纹磨损,可以扔掉了。嗯,你还缺几件松叶、群青色的衣服,我前几日刚做了两身还没穿过,你穿半也合适……” 卫庄口中长串滔滔不绝,听得盖聂愣愣地,“这么讲究。” 卫庄副很受不了他的样子,“那是自然,师哥,你该不会以为我过去送你那些衣服都是闭着眼睛随便挑的吧?你知不知道,每件都是当时最新的式样,却给你拿来压了箱底,真是辜负做师弟的番心意。” 盖聂被他数落得句话都驳不上来,只得道,“下回你给我什么,我就穿什么。” “师哥,这可是你说的。” “嗯。” “那好,件赤兔火纹织锦长襦,配孔雀蓝头巾,我过两日便差人做了送来,中秋之筵你穿这身出席,保准是下月最时兴的款式。” “……小庄,你怎么知道?” 卫庄微微笑,“因为这些都是我说了算。” 廿三 我家师弟初长成 春日虽短,光阴却是刻都不等人。王京祭天坛的缕缕香雾犹在眼前缭绕,这日大军便已到了泰山脚下,路竟相安无事,再无风波。 到了地方,众人便忙碌成团,准备封禅事宜的,布置守卫的,满足路过百姓好奇心的,虽然有条不紊忙而不乱,但依然是忙。 眼下卫庄反倒成了最闲的个,他舒舒服服地在帐篷里啃了会蹄髈,用细软的锦帛抹去满嘴油,便上山去看风景。山路陡峭,山石奇峻,处处可见苍松翠柏,添庄严之姿。卫庄傲然自负之心油然而生,觉得只有眼前此等气势雄浑、风光巍峨的五岳独尊之地,方配得上自己这样的世雄才,人中之龙。 走到半山腰,正遇上盖聂与几位军士商议着什么。他穿着朴素,鲜有扎眼的衣服,卫庄却总能眼便将他从人群中挑出来。他们你言我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浑未注意到陛下的到来。盖聂是当中说话最少的个,只是他身上自有股服众的气势,每次开口,其余众人便律住嘴,信服地点头。 盖聂说完席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见卫庄派悠闲地负手在不远处,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身旁跟着几名侍卫。 那干军士见盖聂转头,便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惊觉陛下驾到,急急忙忙便要上前行礼。卫庄伸手示意罢了,作势低咳声,对身旁众侍卫道,“你们几个去看看几位将军有何需要,我与盖卿也不甚熟,凡事你们都听他吩咐便是。” 时山间空寂无声,竟无人接话。半是山风太大,大伙都没有听清圣谕。 盖聂迎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陛下既然说俩人不熟,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行礼?要磕头么? 卫庄见他头雾水亟需提示的表情和众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在肚子里笑了个够,这才放过他,恢复平常语调问道,“忙完了么?我给你留了只烧鸡。” 盖聂愣了愣,回过神道,“差不了。” 卫庄道,“我正要去山顶看看,起去吧。” 盖聂点点头,转身对众人嘱咐几句,便随卫庄往山顶方向而去。干人等躬身恭送陛下,这才挺起腰杆,各自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泰山顶上野风烈,携山之巅特有的寒气钻入二人的衣领袖口,连姗姗来迟的夕阳余晖都未能带来些许暖意。两个人像小时候那样并肩立在处绝壁之上,静望云海茫茫,河山无限。卫庄吹了会儿风,觉得有点傻,正欲拉盖聂离去,只听得对方沉声道,“小庄,你听。” 卫庄凝神细辨,风声中隐约夹杂着尖锐的金铁扣击声,当即了悟,佯道,“听你肚子叫唤的声音么?回去吧。” 两人下了山,在卫庄的大帐篷里分吃烧鸡。卫庄道,“方才那声响,九成是姓秦的捣的鬼。那些机械怪人的声音,哼,我做梦都忘不了。师哥,你真该去打听打听他的底细。” 盖聂接过师弟分给自己的只腿,“打听?”他想了想,“你是说——” 卫庄点了点头。 “可他自从刺秦之后便行踪不定,如今年到头也难见到他回。” “那就去找他家里人,说不定也能问出二,顺便守株待兔碰碰运气。脖子给你吃。” 盖聂个字回应他前后两句话,“好。” 终于到了封禅正日,春风和煦,碧空祥云,果然是千挑万选的大吉之时。盖聂大半夜醒了便再没睡着,双手枕在脑后,睁眼直直盯着帐篷顶的铜钩出神。 先前诸般事务均安排妥当,山上山下均已让亲信细细探查,在山石林间捕获了四五只爪尖淬毒的黄铜机关小兽,几处要害之地是亲赴实地察看过,他敢用性命担保,绝不会再有任何左道宵小出现在这方圆三十里以内。 再过几个时辰,他的师弟即将封禅祭天,昭告天下,名号亦会留载青史,永世不灭。 盖聂叹了口气,说不上此时自己内心是欣慰还是惆怅。好在小庄还是小庄,在他心里也样永世不灭。 他还记得自己与师弟先后拜入师门,初见他时不过十二岁,在贵胄之家养出副很坏的脾气,经常为点小事气得鼓起脸。如今他王图霸业已成,享万人朝拜,无上荣光,言行无不彰显帝王风范,为人处世是深谋远虑,进退得宜,惟有捉弄调侃自己时眼中流露的狡黠神情,依稀还有几分当年的孩子气。 或许是少年时卫庄的顽劣性子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他直将对方视为需要看顾的小辈,哪怕他的师弟早已不是昔年那个瘦削的半大孩童。卫庄过去调侃他“背着师哥的名分,操着祖师爷的心”,令他哭笑不得,师父已不在了,他这个名义上的“掌门”师兄对师弟加关怀,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 何况,他的师弟生活完全自理、事业独当面、杀人从不手软,所谓的看顾与被看顾,不过是二人之间年来习惯成自然的相处默契。 盖聂的记性很好,他记在心上的往事,足够他就这么躺在床上直回想到老。不觉天光破晓,他决定将小庄十六岁生辰那日发生的趣事留待下次回味,便翻身下床,抖擞精神去练剑。 练了约摸个时辰,他回营地喝了碗粥,吃了两张葱油面饼,横竖也没什么事,便往王帐方向而去,想在大典前再见见师弟。 门口守卫恭谨行礼,盖聂问道,“陛下在里面?”侍卫答道,“是,陛下正在换冕服。” 帐中传出熟悉的慵懒声音,“进来吧,又不是拜堂前的小两口,还守什么不能见面的规矩。” 盖聂低咳声,掀开门帘步入帐中。卫庄已换好了衣服,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玄色冕服衬得他容光焕发,愈加英俊。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瞟了盖聂眼,“昨晚没睡好?” 盖聂见瞒不过他,老实点头,“嗯。” “怎么回事?” 盖聂道,“有点紧张。” 卫庄笑道,“瞎紧张。”他将摆在桌子中央的冕冠往角上挪了挪,示意对方也坐下起喝茶,“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给阴阳家那个老头子下了战书,比试的前晚你也大半宿没合眼,比我还紧张。” 盖聂给自己倒了杯茶,应道,“记得,后来你在第三百七十六招时用‘隐微谙变’破了他的独门暗器。” 卫庄对自己艺成出师后的第战颇为自得,欣然点头道,“不错。” 盖聂与师弟叙了会话,心中渐渐清明宁静,他看了看刻漏道,“辰时将近,小庄,你该准备准备了。” 卫庄正埋头剥手里的枚橘子,顺口道,“你给我把头冠戴上。” 盖聂起身,双手捧了繁复华贵的冕冠,小心地戴在师弟头上,两侧垂下的朱缨在他颌下系了个结。冠前十二串长长的五色玉旒遮蔽住卫庄的视线,给他的剥橘行动带来些小麻烦。他掰下两瓣塞入口中,其余大半个都赐给了盖聂。 于是盖聂直到典礼开始,与群臣道在封禅台下时,唇齿间仍残留着清甜甘美的余味。他抬头注视着师弟手捧玉册朗声念诵祷文的庄重意态,心头暗自琢磨,等祭祀完赐胙时去要个猪头,他和小庄都好久没吃凉拌猪耳朵了。 廿四 生代两双人 卫庄提着只尺见方的红黑色食盒上了马车,摆驾回京。红是珊瑚,黑是墨玉,盖子上镌着双龙戏珠,连提柄上都镂刻着古朴凝拙的纹样。他往榻上舒舒服服地靠,背后塞了个枕头垫着,揭开搂在怀里的食盒,开始吃凉拌猪耳朵。 卫庄深知王宫同江湖样没有秘密可言,可能早晨你在寝宫门口喊嗓子“盖卿晚上我到你家吃饭”,不消三两个时辰,去镇国府串门的张爱卿李爱卿就能从遇春桥直排到永安门外。 当然,在卫庄看来,信谁宠谁算不得什么隐秘,只有那些他认为有损自己尊贵形象、霸者气魄之事,方为帝国最高机密。因此,倘若你没有镇国将军那般圣眷优渥,家里免死铁券得当地砖铺,千万不要去打听诸如“大王爱吃猪耳朵”这样的秘密。 虽然路上有师哥亲手烹制的风味佳肴相伴,终究也有美中不足的遗憾,那就是盖聂给他下了禁足令,二三四逐条陈述,其中飙马属于禁上加禁,是被再强调。 盖聂向心性淡泊,对师弟也颇为纵容,平时诸事都随他,可旦出手管束,那便是任何软硬兼施、威逼色诱都左右不了的。 卫庄对师哥可怕的坚持最是了解,也见过他真正发怒时的样子。他们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摸清对方的内心,磨合彼此的脾性。那些年少时的争执、异见,终究没有将他们分开。 就像如今卫庄在随心所欲之余,也会尊重对方的坚持,只不过他的说法是“不忍心看你愁成大胡子”。 回京后诸事繁忙,堆积如山的奏折案卷是挑战陛下的涵养。于是分头闭关,十余日后方腾出时间小聚。两人在盖聂房里关起门大吃顿,小别胜新婚,之后自然免不了龙战于野,声动九天。待盖聂想起次日要去城郊访友,已是三时分了。 第二天下了朝,卫庄换了身短袍子,随同盖聂块前往。两人已很久没有起走街串巷逛集市,沿路赏看各式风筝糖人,买些香味扑鼻的糕饼果子提在手里,倒寻回几分少年时天真无忧的滋味。 正南大街与汤婆巷的岔口有南市最好吃的王瘸子炸鱼,新出锅的小鱼金灿灿的,香味直飘出几条街去,十个铜板便能兜小袋。穿过红石街往前走,在君子弄吃了瓦罐面,往西拐,再走约摸炷香的工夫,便能见着条长长的小巷,巷口生着丛瘦竹,看起来弱不禁风,竹叶儿倒是片片翠绿欲滴。 这便是他们二人此行的目的地——孤竹里。 孤竹里只有户人家,家主人雅擅音律,恃才傲物,天下间尽人皆知。过去十余年中,少王侯贵族、江湖名士,千金求他曲而不得。五年前自燕赵之地迁居于此,偏安闹市隅,如今已绝少涉足江湖,空留盛名。 沿着小巷路往前,便现出片竹篱屋舍,简而不陋,浑若幅清雅天然的丹青画。画中惟突兀的是,在小屋门口着个年轻汉子,左手提着只鸡,翅膀兀自扑棱不休;另有两个小酒坛子用草绳拴了,前后搭在右肩上。 只听那汉子对着紧闭的大门嚷道,“渐离,我带好酒来了!”喊了半晌见屋内没有动静,便又来到半开的窗前接着喊。那屋舍的地基颇高,窗子离地足有九尺,那汉子想跳起来,却又碍于肩头的酒坛子施展不开,手里的鸡还尽啄他的绑腿,样子十分滑稽。 闹腾了阵,盖聂与卫庄已至近前,卫庄忍住笑意,开口道,“唷,有酒有肉,真得劲呀。”说的是他自己的家乡话。 那汉子闻声转过头来,冲盖聂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上下打量卫庄,故作大惊小怪道,“乖乖,是俺们陛下来了,瞧这排场,嘿!”也操着般无二的乡谈。 卫庄冷笑声,随即反唇相讥,两人你言我语,唇枪舌剑,愈说愈快。他们的土话盖聂原本就只懂个囫囵,此时加跟不上,正听得云里雾里之际,卫庄忽然转头看他,“师哥,你给他说,中不中?” 盖聂尚未摸清前因后果,蓦地听到最后半句,本能地答道,“中。”竟也带上了半调子不伦不类的口音,那汉子听得哈哈大笑,对卫庄说道,“你尽坑俺兄弟!” 三人正说得热闹,忽然屋门吱呀声打开,开门的是个八九岁的小童,头上梳着两个抓髻,身水合色的袍子,脸颊粉嘟嘟地,样貌甚是清秀可爱。 那汉子连忙迎上前去,脸巴结,“鱼哥儿,你可算来开门了。” 小童居高临下,神情倨傲地扫过盖聂与卫庄两人,又对跟前的汉子道,“这回怎么隔了这么日才来?之前那两坛子先生早几日前便喝完了。” “啊,我、我这——”方才伶牙俐齿的汉子此时仿佛换了个人,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童无意听他解释,轻轻句话便截断他的支支吾吾,“都进来吧。” 从大门往内走了几进,来到处清幽的小院子,绿萝环绕,泉溪泻雪,假山掩映间,隐约可见双修长如玉的手,正用软巾拭把琴,指腕灵动轻盈,蹭过丝弦时,偶尔逸出两声清响,从指尖弹拨到院中,说不出的怡情悦耳。 那汉子陶醉地摇头晃脑,向身旁二人使了个炫耀的眼神。盖聂也还罢了,卫庄素来与此人对着干,哪里看得下去他这副得瑟样,正欲寻衅损他,只听得个声音道,“诸位,日不见。” 位身着浅杏色衫子的年轻男子缓步自假山后绕出,那汉子与盖聂个唤他“渐离”,个唤他“小高”,来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样貌俊雅,目光清亮有神,正是昔年名震时的天下第乐师高渐离。 高渐离眼瞥见那汉子被鸡啄得绽了线的绑腿,便开口道,“把鸡先放后面的圈里去。” 那汉子乐呵呵地应了声,卸下肩头两坛酒递给盖聂,哼着小曲拎着鸡,径自往后院去了。 高渐离引另外二人先行进了屋,“这酒不错,起尝尝。”他们几个已有大半年未见,难得重逢,也没什么寒暄客套的虚辞,仿佛昨天还坐在张桌上喝酒。 为盖聂他们开门的那小童端来酒盅,布在各人面前。高渐离吩咐他道,“小鱼儿,不必留着服侍了,你自个儿去玩会。” 到底是髫龄稚子,学自家主人的矜傲气韵只得个皮毛,当下便露出了孩童天生的心性,眉开眼笑地喊了句“谢先生”,便兴冲冲地往外跑,差点与刚进门的年轻汉子撞个满怀。那汉子只来得及追了声“鱼哥儿,看着点路”,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孩童的天真总是令大人会心笑,那汉子边给大家满酒边道,“这鱼哥儿,沉着脸的时候还真有几分渐离的架势,连我见了心里都发憷;可这咧嘴呀,嘿嘿。” 卫庄插嘴道,“咧嘴就像荆轲壮士你。” 壮士瞪眼,“哪有?” 两人这厢又抬起杠来,盖聂在旁拆解方才缚在背上的布包,打开层层包裹,露出内里之物,“小高,这是给你的。” 高渐离定睛看,眼神中难得有了波动,“好琴。” “小庄从楚王处得来,知道你喜欢,直为你收着。” 荆轲闻声凑了过来,“让我也看看。” 卫庄喝了口酒,“吕小白的号钟琴,给你看你也不懂。” 荆轲故意不理他,扭头看盖聂,“兄弟,给渐离备了礼物,就没有给我的?” “怎么没有?”卫庄臂肘撞了撞盖聂,“师哥。” 盖聂疑惑地看向师弟,卫庄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登时省悟,“哦。”便又开始拆桌上另个布包。 “真给我的?什么宝物!”荆轲两眼发亮,伸长了脖子巴望。 “王瘸子炸鱼。” 廿五 燕赵儿女奇志 荆轲转转眼珠,副你要我生气我偏不生气的样子,“这炸鱼好啊,俺和渐离都爱吃。” “说官话。” “嗯?哦!” 四人围坐在方桌旁,就着炸小鱼下酒。卫庄尝了口,赞道,“此酒甘冽芬芳,确是上品。荆壮士,这么好的酒,哪儿来的?” 荆轲得意道,“我自个儿酿的。”他见盖聂面前的酒碗里空了,端了坛子又给他斟上,“来兄弟,咱俩干碗!” 卫庄道,“你兄弟向来杯倒,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想让我扛他回去?这碗我替他干了。” “好!”荆轲拍桌子,端起自己的碗与卫庄重重撞,两人俱是豪气干云地饮而尽。 卫庄碗美酒下肚,畅快地抹嘴,“真是痛快。荆轲,是兄弟的就别说大话,这酒真是你自家酿制的?” “我什么时候诓过你?”荆轲伸手抓了两条炸鱼,丢入口中大嚼,“我这酒,乃是用易水所酿,至清至醇,后劲大得很。你若将这两坛子都喝了,管保你大醉三天。” “哦?”卫庄想了想,“据我所知,自从你与小高在易水河畔的那出传遍天下之后,隔三岔五便有人去河边‘追慕英雄’,弹琴的唱歌的念诗的,什么样人都有,可热闹得很。你如今还常去那儿?” “等等、等等——”荆轲扬手打断他,“什么叫‘那出’?‘那出’是哪出?” 盖聂在旁帮着解释道,“就是你当年赴秦前夕,小高在易水畔为你击筑践行。” 卫庄煞有介事地吟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 荆轲嘴里半口酒“噗”地喷在地上,“连你也这么说?” 高渐离端起酒碗,斯文地啜了口,道,“他就是去那里打个水而已。” 这回轮到卫庄想“噗”了,“什么?” 荆轲抓抓脑袋,哀叹了声,“就像渐离说的那样。好好地践什么行?那天早就开始飘大雪,我料想易水寒意甚,酿出来的酒好喝,好容易请动了渐离陪我块去打水,我还包了大包河泥回来腌咸鸭蛋。他妈的,不知被哪个缺德嘴的看见了……” 听闻当事人亲述的“易水送别”真相,盖卫二人时啼笑皆非,卫庄笑了会,问道,“用那河泥腌的蛋好吃么?” 荆轲道,“好吃啊!我最近又腌了缸,待会你带些回去尝尝。” 高渐离起身,抱起桌上那琴,“我先去收好。” 卫庄笑道,“毕竟是大乐师。”目送他抱了琴往后面而去,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卫庄吃完条小鱼,又道,“不对啊,你去刺杀秦王,这么大的事,九成九是有去无回,那时我在流沙城,师哥在临淄,时赶不回来,那也罢了,小高都不去送你?” 荆轲右手成拳,抵在嘴上干咳了声,道,“其实这事儿,那个——”他向盖聂与卫庄夸张地拱手,“还请盖兄、卫兄听完后保守秘密,莫要宣扬出去。” 卫庄佯怒,催促道,“快说!再装腔作势,我回去就命人画你肖像,不在城里贴满十万张不罢休。” “不愧是陛下,心狠手辣,”荆轲端起酒碗示意,“干碗再说。” 烈酒入喉,为他壮了胆色,荆轲这才道,“其实我不是去杀他。”说罢抬起头,倘若有个知情凑趣之人,此时便会捧场地问他,那你是去做什么?无奈在场这二人均非此类,认真倾听者有之,埋头吃鱼者有之,总之都不搭腔。 荆轲只得自个儿续道,“我是去帮渐离取琴的。” 还是盖聂不枉与他的年交情,出声问道,“取琴,取什么琴?” 荆轲振了振精神,道,“你们都知道,渐离平时就爱收集些个稀罕的乐器,哪个大师弹过的琴啦,什么用料奇特的笛啦箫啦,哎我也不懂那些,总之般人听说他要,半都高高兴兴地双手奉上——被我家渐离相中,那是大的荣幸,求之不得!对吧?”说得眉飞色舞,嘴角都咧到眼睛上去了。 卫庄气定神闲地掷过来句话,“十万张。” “咳!”荆轲重重地咳了声,接着方才所述道,“渐离打听到嬴政新得了把琴,是他师父师涓老先生轶落在外的遗物,便给那小子写了信,说愿以千金相求。我去给渐离跑腿,没想到那厮居然说,居然说——”他脸上怒容骤现,在桌上重捶拳,显得极是气愤难平。 卫庄原本瞧准了条肥鱼,正伸手去够,被荆轲“嘭”地这么下,那尾小鱼便从他两个将合未合的指头缝里弹跳开去。 卫庄这回倒没有再用十万张通缉画要挟他,抬头朝盖聂望了眼,后者提起坛子,将荆轲面前的碗斟满,道,“喝酒。” 荆轲闷了口酒,心头情绪稍和,续道,“那厮说,若是渐离能去秦王宫当乐师,那琴即刻奉送。他这说的是哪国的梦话,真当自己是什么天大的人物了,想听渐离整天给他弹小曲儿 分节阅读8 欲望文 分节阅读9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9 ?门都没有!我当时听就火了,心想怎么地都先揍他顿,把琴抢过来再说。” 卫庄猜测道,“于是你时激愤冲昏了头脑,出手太重,把他揍死了?” 荆轲愤愤道,“要真揍死了他,那才是快事桩!那死胖子,还没挨我两下,就屁滚尿流地满场子跑,我哪里耐烦追他,直接从殿前侍卫手里硬夺了把剑,想给他些教训再说。不料——” “等等,”卫庄忽然打断他,“‘刺秦二义士’荆轲、秦舞阳,你说的整件故事里,为什么没有秦舞阳?” “因为他根本不与我们同路。”杏衣青年自后堂中回返,意态恬静,声如振玉。 盖卫二人吃了惊,互相对望眼,均觉大出意外。 高渐离坐下继续饮酒,“我和荆轲同去易水那日,确实曾看见他,当时他手持双匕,意欲偷袭荆轲。” “什么?!”这回连荆轲都差点跳起来,“这事我怎么点也不知道?” “你在挖河泥,半轻忽了岸上动静。” 众人又急急追问,“后来呢?” “我当时随身没有携带兵刃,用竹尺击伤了他,他既败退,我便没有告诉你。” “哼,这小子!”荆轲恨恨道,“先来打我的主意,暗算不成,又在我教训嬴政的半道上坐收了渔翁之利。” 卫庄挑眉问道,“怎么说?” 荆轲道,“我原本没打算要嬴政的性命,他抱着根柱子掩来掩去时,那小子不知哪里蹿出来,背后剑就把他了帐了。我当时无法可想,也只剩个逃字。” “原来如此,不过荆轲壮士,我看这黑锅你就继续背着吧,倘若没有这个契机,我也难有今日成就。来,敬你。” “罢了,”荆轲与他干了碗,道,“卫老大,你当了大王,旁的不说,我荆某人心里可比过去痛快。” 卫庄饮了口酒,潇洒地笑道,“谢。” 廿六 江湖风波恶,先解腹中馋 盖聂问道,“你们遇到秦舞阳时,他都是独来独往么?” 高渐离点了点头,荆轲也道,“只身人混进王宫,已是千难万难,不知道那小子使了什么手段。哎兄弟,你话里有话啊。” 师兄弟对视眼,卫庄道,“既然荆轲壮士方才讲了那么精彩的故事给我们下酒,不如我也来贡献个。”便将二人前番际遇说了个大略。 荆轲向来爱听这些江湖轶事、高手之争,尤其主角又是自己交好的兄弟,整个故事便显得为惊心动魄。他听得入神,酒也忘了喝,屡屡打断卫庄的话,追问诸般细节。卫庄也不以为忤,除却摄魂阵中某些‘小节’外,概有问必答。他谈吐生动,妙语连珠,将惊险之处描绘得活灵活现,盖聂在旁听了,只觉有些场面自己亲历时殊无想法,经师弟这样说,委实是险象环生。 荆轲听完卫庄所述,整个人往椅背上靠,长出口气,道,“这么说,秦舞阳这小子如今有了厉害靠山,还门心思要你们二人性命,这事可有些棘手。” 卫庄道,“我与师哥都觉得,秦舞阳人不足为惧,充其量不过是狐假虎威。要紧的是他身后那只老虎,有如此手段,在江湖上不该籍籍无名。” 高渐离在卫庄叙说前事时始终言不发,此时蓦然打破沉默道,“你方才说,那骇人的阵法中,除了机械傀儡,还有些半人残躯。” 卫庄点头道,“不错。” “虽不知何人制出那般精密繁复的机械傀儡,我却曾听人说起过种奇花,能驱使行尸走肉。” 众人眼前亮,道,“什么花?” “幽闭遮兰。”高渐离顿了顿,道,“此花原本生于西域苦旱之地,年前焚毁于场大火,如今天下仅家独有,或许能藉此寻得丝线索。” 荆轲性子最急,此时已然坐不住,“渐离,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地方?” “名剑山庄。” 轻轻巧巧四个字,却令在座众人心头震,时面面相觑。名剑山庄地处蓟城,是武林中近十年来新崛起的势力,传闻其庄主剑术通神,以剑为名,称“名剑”,为人豪爽仗义,乃当今北武林翘楚。 盖聂等人俱是使剑高手,对他的名号自然不陌生,名剑连挑白马帮十八位好手战成名时,卫庄还曾与盖聂谈及此事,揶揄他“年岁不饶人,该把‘天下第剑’的名号让给年轻人了”。 荆轲当即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依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劲,此刻便要启程赶赴名剑山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当场便能逮住名剑与秦舞阳手交钱手交花,人证物证俱全,倘若顺藤摸瓜发觉名剑便是那掩藏在幕后的神秘高手,自然加妙哉,也好为武林除去个伪君子。 卫庄思忖道,“这幽闭遮兰要查,但须从长计议。师哥,周家俩小子被你派出去探察,这么日,也该回来了吧?” 盖聂喟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卫庄笑了笑,起身向荆高二人道,“先告辞了。荆轲,下回有好酒别忘了自家兄弟。” 荆轲道,“下回有打架也别忘了兄弟。对了,咸鸭蛋要不要?” “明知故问。” 俩人叩访孤竹里时身背荆楚旧琴,手提市井小吃,离别时卫庄两手空空,盖聂单手拎了小罐咸鸭蛋,也算是薄有收获。 绕过数条幽静小弄,重返热闹集市,卫庄忽然想吃李家桥堍的冰花糖,二人便折而往南,远远看见前方岔口涌着众百姓,彼此挤来挤去,口中嚷嚷,模样激动得很。卫庄好奇道,“怎么回事,去看看。”二人信步走近,见是家医馆,装潢朴素无华,门口摆着几个瓦盆,大蓬大蓬的花草枝蔓绿意盎然。 卫庄向身旁位背着鱼篓的中年汉子打听,“敢问这位大叔,你们都是来找这家医馆的大夫看病?” 那汉子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番,道,“小先生刚到京城吧?这是我们南城的薛神医, 他的医术,嘿,就个字——绝。别说什么头疼脑热这样的小毛病,只要他老人家动动刀子,就是没了气的死人也能给救活了。可惜他上了年纪,常年歇业在家,只每月初、十五开门接诊。” “难怪这么人,”卫庄来了兴致,对盖聂道,“师哥,我也要请这位薛神医为我看病。” 盖聂望着他生龙活虎的精神模样,实不知自家师弟又在设什么玄虚,“好端端地,看什么病?” 卫庄笑而不答,他要看病,自然不耐烦与市井乡民挤在处久候。那医馆大门敞开,仅有块藏青色帘幕遮挡,他挑起幕布径自往内而去,周围人慑于他凌然的气势,哪里敢有异议。 馆内陈设简单,张方桌,数把木椅,只高大的药柜依着西面墙壁而立,亦没有占去太地方。位相貌慈祥的鹤发翁正为名小伙把脉,那小伙面皮焦黄,不时将头侧到旁咳嗽,听见卫庄的脚步,抬头望了他眼,便又急急弓下腰,咳得越发厉害了;倒是那老翁转过头来,和蔼地对卫庄道,“先生若是就诊,还请稍候片刻。” 卫庄倒也没有咄咄逼人,只向老翁颔首道,“这位想必便是薛神医了。” 老翁抚须笑道,“不敢不敢,歧黄之术博大深湛,老朽不过粗通二,‘神医’之称,实在愧煞。先生唤我薛大夫便是了。” 此时盖聂总算从人群中挤进来,卫庄小声道,“怎么这么迟?”他瞥了瞥对方的神情,知晓自己这位耿直的师哥半是同仍在外面排队守候的百姓打招呼赔了不是,便道,“罢了。” 薛大夫又询问了病小伙几句病情,点了点头,提笔为他开方子。那小伙双手恭敬地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卫庄在桌旁落座,盖聂在他身后。薛大夫细细看了卫庄的面庞,道,“先生气色上佳,不知——” 卫庄道,“想请薛大夫瞧瞧我这白发。” “嗯。”薛大夫手捻须,另手伸出二指,为卫庄把脉。少顷,方道,“先生内功精纯深厚,武学造诣惊人。只是似乎年前曾因贪功冒进,真气倒灌经脉,伤了肺腑,乃至血热内蕴,少年华发。” 卫庄抬头与盖聂对视眼,随即笑道,“不愧是京城第神医,单凭脉象便能说得丝毫不差。在下十年前练武出了点岔子,玄功受损,侥幸捡回条性命,这头发却再不复从前之色。” 薛大夫口中唔了声,皱眉思索,两道白眉几乎连成线,半晌道,“各家各派内功研习法门不,老朽不敢妄言,姑且开道方子,先生可尝试每日练武前服用帖。” “谢。”卫庄边看薛大夫写方子边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望薛神医切莫见怪。” 薛大夫抚须微笑道,“先生太客气了,请讲。” “在下经营数年,在京城薄有家产,只是寒舍缺位像先生这么有能耐的大夫坐镇,不知薛神医是否愿意——” 盖聂怔,情急之下脱口道,“小……师弟!” 廿七 手中有剑,眼前有你,有幸可生抱拥 卫庄问道,“怎么?” 盖聂定了定心神,悄声道,“家中已有平、胡、段等位大夫——” 卫庄不以为然地打断他的话,“那些不过是碌碌无能之辈,又不通武学,只配给下人治治头痛腹泻。你瞧这位薛大夫,下便看破我的陈年病因,我们府上那几个庸医哪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你也看过他们开的方子,整天除了芝麻首乌便是首乌芝麻。” “我看还是再——” 卫庄抬手扬,示意对方不必说,身体微微前倾,向薛大夫露出个优雅谦逊的微笑,“薛大夫,不知您意下如何?” 薛大夫低头思忖阵,道,“承蒙先生青眼有加,老朽在此先谢过先生这番美意,只是老朽过惯了市井间逍遥自在的日子,豪门大户,不敢高攀,先生还是另请名医为好。” 卫庄显得有些意外,毕竟敢当面拒绝他要求之人,这世上实在不。他继续游说道,“先生可是见怪于我师兄方才之言?他对您绝无成见,不过是生性节俭,心疼我浪费在家里那几个庸医身上的月钱罢了。您只要点点头,诊金药材医典,要少有少。” 薛大夫连连摆手,“二位千万别误会,实在是老朽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进大户人家的朱门便浑身不自在,连望闻问切四个字如何写都摸不清楚了。” 卫庄闻言叹了口气,显得心有不甘。薛大夫又道,“若先生你还看得起老朽,便试试这张药方。倘使有效,就差人送个信来,我再为先生调理。每月逢初十五,医馆都会开门,风雨无阻。” 卫庄道,“如此谢您老人家。”又与薛大夫寒暄阵,便将药方揣入怀中,起身与盖聂告辞离去。 两人在附近买了冰花糖,盖聂送卫庄回返宫里,此时已过午时,卫庄便留他道用膳。席间诸般珍馐佳肴、精致糕点布了桌,卫庄概兴趣缺缺,倒是碟切成瓣状的咸鸭蛋吃得他十分满足,腹中又比平日里装碗饭。 盖聂回家后小寐阵,便在自家后院练剑。他在武学上悟性好,又肯下苦功,数十年如日勤练不辍,方有现今成就。他的剑术已臻化境,到了这境界,愈往上练便愈艰难,每精进分,须比寻常人费十倍百倍之功。 他练武时心中空明,凝神守,只知手中有剑而不知其他,全然进入忘我之境,练便是几个时辰。待他练完路剑法,自觉心有所得,方收剑入鞘,抬头望见西首天边的云霞赤红片,才知已近黄昏。 他便收了剑往自己卧房而去,预备洗过澡,换身衣服后再用晚膳。穿过绿影小径,蜿蜒长廊,远远地看到卧房前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垂手而立。他脚下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子,那人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也缓缓回转过身来。夕阳暖黄色的晖光中,身墨绿短袍,额前饰以锦绣暗纹的朱红色发带,眉眼如画,唇边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在起,仿佛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从盖聂的梦里走出。 盖聂步步走近对方,彼此目光牵缠得难舍难分。眼前的师弟同午后与自己分别时样丰神俊朗,身上的衣着却是少年学艺时的惯常装扮,连袖上的花纹都是最熟悉的式样。盖聂时陷入恍惚,十数年并肩相伴的光阴在心头逐晃过,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只做了这么桩事,桩最了不起的事。 而他的师弟,洗脱了昔日青涩稚气的脸庞显得棱角分明,英俊中带着凌厉的进攻性,薄薄层单衣难掩其肌肉紧绷的修长身材,眼神中的笑意也遮不住历练年的强者特有的气势锋芒。 两人面对面着,脚尖抵着脚尖,影子叠着影子,呼吸暧昧地融在处。半晌,竟是盖聂先打破了沉默,“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卫庄双手抱胸,挑眉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师哥,你怎么才回来,师父都问过好几回了。” 盖聂愣,“什么?” “我还特意温了酒,这会半已经凉了。”卫庄故意冷着脸,撇下盖聂自顾自地进了房内。盖聂尚未摸着头脑,疑惑地跟在师弟身后道进了屋,“小庄,你——” 温热的呼吸骤然贴了上来,炽烈滚烫的亲吻令盖聂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椅子上,他本能地伸臂搂住趁势骑上他的大腿的师弟,手掌用力摩挲他的后背,以同样的热忱回吻对方。两人对彼此都充满了欲念与渴求,即便是区区个亲吻,也舍不得停下来。唇齿间的喘息声越重,越是吻得动情,舌尖时而勾缠时而相抵,争相吞咽彼此口中的津涎。 当四唇最终分开,已是不知久以后的事了。二人望着对方红肿的嘴唇,知晓自己此时定然也是般模样,心头各自泛起不同滋味,个默哀自己名震天下的自制力,另个觉察到了对方心中的哀思,并对此感到十分满意。 卫庄解下发带,拢起长发随意挽成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袍,问道,“这衣服如何。” 盖聂伸手抚上他的衣领,拇指摩挲暗纹,“很好。” “腰带仿得不太像,不过大体上勉强还看得过去。”卫庄道,“我照过镜子,还真有几分小时候的傻气模样,刚才有没有把你吓跳?”脸上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神情比起当年丝毫没有改变。 盖聂配合地点点头,问道,“怎么想到换这身打扮。” 卫庄道,“因为这些年来我心里直有个遗憾。” 盖聂问道,“什么遗憾?”心中暗自思量,任他如何稀奇古怪的为难之事,只要小庄说出来,自己便设法为他圆了这个夙愿。 却听得卫庄在他耳旁低语道,“师哥,你说若是我冠礼那日就上了你的床,该有好。” 这句话的稀奇古怪程度到底还是杀了盖聂个措手不及,他愣了愣,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那时我还没成年。” “这句话是暗示我应该在你加冠那晚也为你留着门么?”卫庄低笑着吻上他,“原来你也与我有相同憾事。” 盖聂早已习惯自己平平常常句话被师弟曲解得面目全非,从前还会在点头与摇头之间挣扎阵,如今索性任由他指鹿为马。师弟提及冠礼,他还当真在脑海中作了番设想,依二人当年的秉性,怕是不知在床上会弄出少笑话来。 卫庄从他眼神中读出丝笑意,问道,“笑什么。” 盖聂本欲搪塞过去,经不起师弟软硬兼施再追问,只得如实交待,卫庄听了忍俊道,“闷葫芦,想得倒不少。其实何必想,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试试不就清楚了。” “试——”盖聂原本想问试什么,话到嘴边方觉察自己险些问了个蠢问题,便改口道,“是怎么试法?” 只可惜师弟的表情告诉自己,这个问题依然很蠢。 卫庄双肘枕在他肩头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轻贴上他的胸膛,明若春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下我就是你单纯天真的小师弟,正等你为我加冠。” 廿八 酒不醉人人自醉 盖聂明知师弟就算再倒退二十岁也同“单纯天真”这词攀不上什么亲,可望着他收敛起飞扬张狂之后的温顺神情,仍是情不自禁地受他蛊惑,仿佛怀中所拥的确是未及弱冠的稚嫩少年,青涩而不谙情事。 他的心跳急骤如万千骏马奔腾,马蹄声声叩击在他心上。往常亲热时,但凡被师弟挑逗两下,或是献上枚亲吻,霎时便血脉贲张,连自己姓盖还是姓聂都抛诸脑后。然而此时卫庄垂眸敛神,昭示这回主导权的易手,将切都交由他主宰。盖聂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师弟如此“乖巧”到惹人怜爱的模样,定了定心神,在他额前轻落吻。 卫庄长睫微颤,缓缓睁眼道,“师哥,冠礼什么时候开始,师父呢?” 盖聂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卫庄似乎不信,“人生大事,怎么如此草率。” “正因为是你的大事,才只有你和我。”盖聂就着师弟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抱着他起,卫庄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堪堪坐上身后的方桌,分开的双腿夹拢住对方。盖聂低头温柔地吻他的唇,卫庄显得时间不知所措,被动地承受亲吻,待盖聂舌尖扫过他牙关时才微微张口,接纳对方火热的舌,舌尖触及刹那便即往后退避。这般“生涩”的表现令盖聂体会到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新鲜感,双手搭上他的腰,吻得深。 卫庄任他汲取自己唇舌间的甘甜气息,右手抵上他的胸膛,显得欲拒还迎,催生出盖聂的分强势——不不少,分而已。 待他吻得尽兴,卫庄已是面色潮红,眸光中似有水波漾出,看得盖聂不自觉地伸出手掌,贴上他发烫的脸颊。 本门密不外传的吐纳之术,呼吸之间,暗合天数。两人过去无聊缠斗,便是吻上炷香的工夫,都能达到气喘而不紊乱,唇肿而面色如常的境界。师弟如此诱人的天然风情委实难得见,盖聂忍不住将怀抱紧了紧,令其愈加贴近自己,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便是如此情浓之际,盖聂也不得不从心底赞叹师弟的出众演技,星眸半闭,将头埋得低,几乎靠上自己肩窝,似乎羞得抬不起头看他,方才打了活结的束发带子松脱滑落,及腰长发披散,修长的手指尖轻轻攀住盖聂的衣衽,活脱脱位受了惊的娇弱美少年,明明对师兄的“逾矩”暗生怯意,却仍是本能地亲近他,信赖他。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盖聂清楚,眼前这位半生在正邪间横行无忌的高傲君王,有着何等嚣狂任性的气焰,他道旨意便能左右中原的气运,而震怒时,就算最无畏的勇士也会为之胆寒。连盖聂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也常有“师弟大了管不住”的无力感。 眼下这匹常人无法驾驭的烈马,收敛起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野性,活色生香地等候自己的征服,如此诱人风姿当前,再正直的赤诚君子也把持不住。 盖聂继续吻他,手掌轻抚他的长发,“抱紧我。” 卫庄依言伸臂搂住他的脖子,双腿曲起,脚后跟抵住盖聂的大腿背侧,全身重量都压在盖聂身上。盖聂抱起他来到床榻前,卫庄侧身躺下,双腿蜷曲,不解之余神情有些局促,“师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行冠礼,到床上作什么?” 盖聂在床沿坐下,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道,“行过床笫之礼,才算长成。” 卫庄疑惑道,“什么礼?” 盖聂俯身在他耳旁低语,声音比往常平缓温柔,安抚心中惴惴的少年,“听话。”伸手将帐帘拉拢,隔开室余晖。 床榻上登时显得拥挤,彼此的呼吸在方寸之间蒸腾起暗昧之火,盖聂伸手解开师弟的腰带,前襟半敞,露出单衣下浅麦色的紧致肌肤,卫庄侧臂肘为支撑,侧身面对盖聂,另手搭在衣襟上,欲遮不遮,轻声道,“师哥你骗我,我不要了。” “嗯?”盖聂将他胸前那只手包拢在温热的手掌心,低头细细吻他的眉梢脸颊,“师哥为什么骗你。” “因为……”卫庄退无可退,被他吻得呜呜地好久说不出话来,“……因为你想欺负我。”顿了顿又委屈道,“我要告诉师父。” 盖聂从不知道师弟还能有如此孩童般可爱的面,明明已是青年的姿貌,神情话音间却丝毫不见违和之处,不禁微露笑意,伸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余生光阴数十载,但愿足够自己将眼前这人心里的念头捉摸透彻。 “记不记得师父为我们卜过生辰。” 卫庄稍抬头,答道,“记得,师父说你五行木旺土旺,命中缺火,而我天生火命,强火得土,方止其焰,强木逢火,方化其顽。” “所以,今天在这里的才是我。” 卫庄坐起身来,手臂环在他腰里,下巴点在他肩头,“可我还是怕,师哥,我想喝酒。” 盖聂转过头看着他道,“少喝点,我就去拿给你。” 卫庄嗯了声,松开双手,放盖聂去取酒。 酒是卫庄早早备下的,质地温润的白玉壶就在离床榻几步之遥的桌上。盖聂很快便去而复返,左手酒壶,右手杯盏,酒盏中浅浅盛了半杯。 卫庄身形矫捷灵活,不待盖聂反应过来,便将他身体压制住,跨骑到他身上,酒壶亦随之易主。盖聂勉强半躺着,只来得及伸手搂抱住他,杯盏自另只手中跌落在床榻上,酒液尽数渗进被毯之中。 卫庄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清冽美酒自细长的壶嘴中倾入他的口中,他噙住酒水,向盖聂缓缓俯下身去,及至再近寸许便会吻上时,盖聂张开嘴,堪堪承接住自卫庄口中哺出的细长水柱。 带着酒香的温热唇舌随即覆了上来,不及吞咽的酒浆自盖聂嘴角直延伸至颈项衣领内。 “师哥,这酒的滋味如何?”此时的卫庄剑眉入鬓,神采焕发,飞扬意态中尽是入骨风流,哪里还有半分怯生生少年的模样。 “好酒。”盖聂微仰头望着似笑非笑的师弟,不知何故,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卫庄伸出根指头,在盖聂嘴旁那道水痕上轻轻划过,又将手指含入口中,似是回味般,继而向盖聂暧昧笑,“你若是惦记‘小师弟’,我会时时叫他回来看你的。” 面对卫庄挑衅过诱惑的动作 分节阅读9 欲望文 分节阅读10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0 ,盖聂竭力安定心神,只是声音听起来已有些低哑,“我只有个师弟。” 卫庄轻笑出声,修长手指探入他的前襟,撩拨急剧起伏的健实胸膛,“既然如此,那这些都归我个人了。” 盖聂隔着衣衫将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按住,“小庄。”他酒量浅,先在孤竹里被硬灌了两碗,此时喝了师弟喂的酒,虽只小口,酒劲却起上来了。 “这便醉了?”卫庄玩味地打量他微醺的神态,“师哥,其实你不是不能喝酒,只是喝的法子不对。我教你。” 恶趣味小剧场 之三 献给大鱼的午餐 剑圣盖聂十四岁时才第次沾酒。 那日卫庄心血来潮想吃鱼汤,正赶上天气晴朗,师兄弟便人竿,去往后山的溪边钓鱼,还带着前日赶集时买的小坛酒和包腌豆干。 原本酒是给卫庄喝的,他自幼海量,酒愈烈性,愈是喝得痛快。只是人独酌,未免寂寞,他便将坛子递给盖聂,“师哥,你也尝尝。” “我不喝酒。” “尝尝,”卫庄固执起来也很难缠,“男儿纵横天下,怎么能不会喝酒。” 盖聂无奈,只得接过坛子,咕嘟嘟喝了几大口,肚子里顿时火烧般,脑袋也昏昏沉沉地,耳旁犹自听卫庄说什么“千杯不醉,方为男儿中的男儿”。 他俩个喝得来劲,个喝得发晕,均未注意到溪水中有团暗影缓缓向岸边靠近。盖聂手中的鱼线骤然紧,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扑通声被拖入溪里。 沉在水下的影子浮起,竟是条圆头长尾的怪鱼,身量比盖聂与卫庄两人加起来还长,口尖牙咬住鱼线,线的另头缠在盖聂脚上,将他下拖出几丈远。 卫庄平日里无论做什么坏事都脸不变色,眼下是头回慌了神,顾不得自己晕船怕水,也扑通声,拳打脚踢,硬是将盖聂从鱼嘴里夺下。两人又在水里扑腾了阵,才双双狼狈地爬上岸来。 师兄弟俩从头到脚被溪水浸了个透,就这副模样回去,师父定然是要见怪的。于是索性趴在岸边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分吃那包腌豆干,直到连人带衣服齐晒干了,方敢回去。 经过这番闹腾,卫庄怕水的毛病倒不治而愈,而盖聂——依然不会喝酒。 廿九 纵酒山水间,情深不知处 盖聂向克己甚严,从不沉溺于杯中之物。平日里只有佳偶挚友相邀,才陪上三两杯薄酒。卫庄虽然有时候会调侃他的酒量,但在筵席上总会为他挡下十之八九的应酬。 常年习武,盖聂对自己身体内的任何处细微变化均能敏锐觉察到,譬如醉意。只是旁人敬的酒可以谢绝,师弟的酒无论如何也得喝。 他定了定神,道,“居然还有喝不醉的法子,小庄,怎么过去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是不是涉及运气调息之道?”他还道自己醉得不露声色,殊不知卫庄早已看在眼里,了然于心——他醉,话就比平时。 卫庄将手中的白玉壶送出床帘外,搁在床头边的案几上。帘幕开启复又合拢,不泄露线春色。卫庄俯下身,往盖聂耳中轻轻呼了口热气,道,“你先帮我脱了衣服。” 盖聂道,“好。”他方才已将卫庄的腰带抽去,单衣敞开着,手掌下子便轻易滑向师弟的腰际,干燥温热的指节抚过他块块分明的紧致腹肌和光洁的背脊。 “小庄,你身上真滑。” 往常若非卫庄逼得他理智上再无回旋余地,决计套不出这样的话。 卫庄时间从身上舒坦到心窝里,暗想引诱他失控固然百玩不厌,不过偶尔让他实诚回,也别有番趣味盎然。 “那你再摸。” 盖聂的手便沿着师弟的腹部往上摸,掌心的纹路擦过胸前两颗圆圆的乳粒,耳旁即刻听到卫庄敏感的轻喘声。盖聂毕竟没有当真醉到神智不清,还知晓如何让师弟快活,用指头上的薄茧轻蹭挤按那两处,乳粒很快被他揉得红肿起来,硬硬地抵着他的手掌。 卫庄被他揉得又痒又舒服,呻吟中满是快慰与深欲念的渴求。盖聂稍稍调整了坐姿,目光堪与其胸前齐平,张口便含住他颗胀挺的乳尖用力吸吮,舌尖来回舔舐硬粒。卫庄音色陡然升高,胸膛往前凑,似乎想让师哥含得深。此时他的衣裳已褪至臂肘,长发掩住裸露的肩头,手指没入对方发间,鼓励其在自己胸前的狎昵。 两粒乳头被盖聂轮流吸入口中吮咬,胀得愈发赤红透亮,水光淫靡。卫庄抱住他的头,下身已然有了反应,性器拘在亵裤中,直闷得难受,喘息间仍是不忘揶揄盖聂,“师哥,你这是……把我当下酒菜了么。” 盖聂终于放过他的乳尖,路往上吮吻,在他胸前肌肤上拓印出片片绯红花海,及至在他唇上轻触吻,“这么可口的下酒菜,怎么舍得轻易吃了。” 卫庄双臂从袍袖中脱出,完全赤裸的上身紧贴着对方,“那就先喝酒,再吃菜。” 说罢,他自盖聂腿上起身,仰面躺倒在床榻上,修长的大腿嚣张地架上盖聂肩头,“接着脱。” 盖聂为他除下绑腿鞋袜,外头的裤子脱去后,便露出白锦亵裤,隆起的裆前隐隐濡湿了滩。卫庄伸手拽住盖聂的前襟,将他拉近自己,故意在他耳旁道,“都怪你方才摸这摸那,我下面才湿成这样。晚上你给我洗。” 明明是刻意为之的肉麻,盖聂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他低头在师弟垂散着发丝的肩头吻了吻,应了声,以手扶住卫庄的腰,剥去他身上最后层遮掩。 卫庄丝不挂地横卧在床上,性器半硬着,顶端还滴着水。他双臂枕在脑后,大方地任由盖聂将他从头看到脚。 盖聂此时自己全身上下仍是穿戴齐整,只在方才与师弟厮磨时乱了几丝鬓发。他埋头宽衣解带,冷不防只脚伸到自己胸前,脚趾在锁骨上按了按,又顺着胸膛路缓缓向下,待到滑至腹部时,盖聂才脱完上衣,堪堪赶在那脚继续下移之前将其把握在手心。 卫庄低声笑了笑,“我是看你今天怎么这般知情知趣,真是难得。”说着收回脚,翻了个身,将长发拢成束垂在胸前,露出整块光滑的后背。他的双肘撑在床榻上,肩胛处耸起肌肉的轮廓,修长有力的全身散发着诱惑气息。盖聂坐在他身旁,手掌熨帖上师弟后背的肌肤,拇指轻轻摩挲。 卫庄侧过头来,嘴角微微勾起,对盖聂道,“拿酒来。” 盖聂取过白玉酒壶,卫庄却并不伸手接,也不出声提点,只稍稍垂首,压低脖颈。盖聂时福至心灵,了悟师弟之意,当下右手提壶,左手按住盖子,自纤长的壶嘴儿中倾出道清冽的酒柱,顺着卫庄的背脊缓缓流泻而下。山峦起伏有致,山间清泉潺潺,正是风光如画,香艳入骨。 若非醉入仙乡,焉得如此美景。盖聂低下头,嘴唇触上卫庄的后颈,轻轻吻去肌肤上几星未及滚落的水珠。纵然天地浩渺,也只求眼前这片山水。 沿背脊往下的亲吻细致又温柔,寸寸都用唇舌膜拜,吻去每滴细小的甘露。卫庄在他细密的亲吻下微仰起头,逸出呻吟低喘,酒液在他后腰凹陷处攒起池小小的浅潭,盖聂俯下身,将清甜潭水饮而尽。 卫庄稍稍偏过头看他,“师哥,你说——”话音未落化为惊喘,湿热的舌头竟滑入他的臀缝间,浑圆挺翘的臀肉被手掌向两边掰开,舌尖已然抵上后穴口。 如此大胆放纵的行径连卫庄都始料未及,二人虽已亲如体,但他深知对方骨子里的守旧根深蒂固,平日里连吹箫都极少,遑论其他。都说烈酒如刀,不想今日此刀竟剖开了他这副刻板的心思,可算是赚大了。 卫庄此时后穴口被舔得湿漉漉地,他只要想到那温热柔软的触觉源自何处,下身便敏感到极致,前方性器胀到发痛,连腰都软得挺不起来。幽闭的穴口已被舔得半开,嫣红的穴壁轻颤蠕动,饥渴到半刻也等不下去。 他挣扎着回过头去,望着埋首在自己臀间的盖聂,嗓音低哑地说道,“师哥,舔我里面。” 粗糙的舌头顷刻便撑开穴口潮湿的褶皱细纹,径自长驱直入,舔过穴中每处地方。卫庄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比起被粗硬男根狠狠捣弄,全然是另番滋味,舌头灵活柔软,尽管进不到最深处,爱抚得却是为仔细周全。卫庄喘息渐粗,脑中片混沌,觉得自己简直要在这舌头的舔弄下泄身。穴中遇到刺激而分泌出的湿液掺了舌头卷入的口水,滋润着红嫩的穴肉,在穴口粘腻成片。指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揉弄双臀,将之掰得开,手劲里增了几分强硬。 卫庄被这要命的舌头舔得酥痒难当,想要盖聂侵入深的念头怎么也止不住。他本能地翘起臀瓣,手指用力抓握身下的被毯,将其蹂躏得皱乱不堪,倘若此时盖聂施个分身之术,出借个身体给师弟抱着,半不消片刻,后背上便会出幅绘制详尽的野营路线图。 卫庄只手撑在枕头上,另只手背至身后,摸索盖聂搭在自己臀上的手,喘道,“我受不了了,你,你快……” 后穴中的软物抽出,条手臂有力地搭上他的腰,迫得他半跪趴着,浑圆状物抵上湿淋淋的半开穴口,草草摩擦数下,直挺而入。 三十 御龙归心谣 最敏感的地方在唇舌抚慰下原本就已近高潮边缘,骤然间被坚硬如铁的火热阳物侵入,若非有师哥的胳膊护在腰间,卫庄这会儿便要瘫软在突如其来的灭顶快感中。后穴中些微的胀痛反而令他加兴奋,大腿肌肉绷得紧紧地,修长健朗的身材轮廓分明。 只是除了快感的漫延,在卫庄心底同时生出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向控制欲强,事事争先,容不得任何人僭越,总要将天地万物并操控在自己掌中方觉得安心。 好比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房中之事,他非但把握着自身欲念,连对方的情欲欢爱也尽由自己主宰,故非壮士御龙,乃真龙御下也。 卫庄平素不喜欢这体位,来盖聂处于身后,他摸得着自己,自己摸不着他;二来难以掌控主导,心中没有着落,这两点都令他无法忍受,倒并非是因为这跪趴姿势太过羞耻之故。两人从前试过回,盖聂见他不如往日尽兴,便也断了温故知新的机缘。 眼下难得师哥这么主动,卫庄自然不想扫这个兴,他下身快感正炽,索性闭了眼,将全副心神都贯注于二人紧密结合之处。 盖聂腾出只手揉按卫庄的臀缝,性器撑开湿透的后穴,硕大龟头摩擦着不停收缩的肠壁,直挺进到最深处。穴口箍住他的阳茎根部,将整根长物都含食其中,粗硬的耻毛抵上臀间,有种扎人的麻痒感。 盖聂的手掌来回轻抚师弟后背,俯下身体,胸膛与他滚烫的肌肤熨帖得密不透风,又低头吻他的肩膀耳后,浸了酒的嗓音愈加低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这样好像进得深些,有没有不舒服?” 对方爱抚亲吻的小动作令卫庄觉得十分受用,攒聚在心头那团模糊的不安渐渐化开,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微微侧过头,盖聂自他背后刚好能够看见他唇边的笑意,“师哥,你兵刃厉害,别把我顶穿了。” “到这会儿还信不过我?”盖聂的性器深埋在他体内,时并不急于抽插,龟头抵着敏感的内里细细研磨,“是信不过我的功夫,还是信不过我会疼你。” 卫庄轻笑声,“就知道……”后半句“你喝了”渐隐在齿间,盖聂没有听清,拇指在他后颈揉了揉,“知道就好。”性器抽出几分,又深深扎入,卫庄猝不及防,后穴在剧烈的摩擦之下本能地骤然缩紧。 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下次抽插是快是慢,是深是浅,全然无法预知,大权旁落难免令卫庄有所不适,好在对方深得他信任,又甚是顾及他的心绪,于是他觉得偶尔回受制于人,尝尝新鲜,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师哥,”他微仰起头,优雅阖目,“都交给你了。” 这句话声量并不大,还带着喘音,但是卫庄确信他的师哥定听得真切,因为此时连串火热的亲吻落在自己后颈处,甚至还被连啃带咬了数下,想必那里已是排排齿印,好看得很。 卫庄暗道,瞧师哥这势头,不知是醉了点点,还是假装醉了点点。转念又想,就算他借酒起意,又何妨与他共醉场,便放松身体,迎合他的动作。 由后而入果然进得深,盖聂不过徐徐进出数下,卫庄的腰便软得挺不起来,连头都埋入自己臂弯中。粗长的阳茎搅乱后穴中池春水,水声淅沥为阴,鱼儿戏水为阳,阴阳交叠,宛然入了仙野幻境般。 盖聂饱满的囊袋下下撞在臀肉上,击声响亮,卫庄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可闻,传入耳中增淫靡刺激的感觉。他忍不住侧过头问道,“师哥,我屁股是不是红了。” 盖聂在他后穴中的抽插放缓下来,性器稍稍退出,手掌在他臀上揉搓挤捏,俯身在他耳旁低语道,“里面红。” 充满情欲气息的热气呼在卫庄脖间,引得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臀肉被摸得舒服,后穴中那根粗物却不上不下地卡在半道,似乎加酥痒难当,他望了对方眼,“真想咬死你。” 盖聂将阳茎狠狠顶入,龟头擦过敏感点,哑声道,“快了。”他托起师弟上半身,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两颗尚未褪肿的乳粒,卫庄原本双手抱着枕头,此时改而扳住四尺高的床头板,呈跪坐前倾之姿,显现出后背诱人的起伏。 盖聂的性器被师弟那处紧窒妙穴嘬得又胀大圈,将穴眼撑得满满当当,他不再刻意压抑粗重的喘息声,低下头从卫庄耳后直吻到背脊,铺散的花海之上又生出新的艳丽花朵。 他动作愈发激烈无序,阳茎在后穴中凶猛顶进又无情抽出,不容对方有片刻喘息。卫庄被他顶弄得直往前栽,后穴缩紧又被次次强硬地撑开,分泌出清液,穴中湿滑片,性器进出得加顺畅,也加肆意粗野。 床头板上镌着龙凤呈祥的浮雕,卫庄的手指徒劳地在明暗凹凸的图案间游走,指尖划过龙尾时被盖聂追上,彼此的手指交扣在起,缠绵得仿佛从未分开。 盖聂俯身在师弟耳畔轻语,“记不记得有回,你就射在这里,射在这龙鳞上。” 卫庄登时忆起他口中的“那回”,也是师哥受了自己引诱,二人起在床上玩闹,自己异想天开,说床头这条龙披了银鳞才够威风,便将自渎后的白液射在龙身上,还让师哥舔了精水喂给自己。 脑中回想二人当时激烈动情的模样,卫庄只觉身上热,情难自抑,后穴不住抽搐,随之而来的侵犯也愈加猛烈,饱胀充实的快感足以将人溺毙其中,明明穴口已被撞到发麻,仍是摆腰翘臀,迎合阳茎每次的直捣内里。盖聂的手掌来回爱抚师弟大腿根内侧最敏感的嫩肉,示意他将双腿分得开,“舒服么,要不要靠我身上。” 卫庄长长地嗯了声,舒服得话都不想说,任盖聂将他搂抱起来,胸膛如堵可靠的铜墙铁壁,用以寄放他全身的气力。 他们师兄弟二人身量相仿,因而当卫庄整个后背都贴在盖聂身上时,他只须微微仰头,便能以对方肩膀为枕,惬意无比。后穴紧咬着对方性器,端看他何时缴械投降,偏生还用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口气道,“做师哥的对师弟可要温柔些。” 盖聂心道,在这当口“温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双手虎口紧紧箍住师弟的腰,挺胯来回抽插,次次将性器送至后穴最深处,龟头直指敏感点狠捣猛撞,浑身散发出悍然气息。卫庄毫不怀疑,倘若自己此时流露丝毫的挣扎反抗迹象,必定会被他抓回来,掰开双腿通狠肏,直干到自己穴肿腿软,啜泣求饶为止。 盖聂觉察到了他呼吸的轻微变化,“在想什么。” 卫庄被穴中那根性器强横到不要命的捣弄顶得上半身都直打晃,喘息着将自己脑中方才所想说给盖聂。 话音乍落,后穴中陡然空虚,不待卫庄回过神,便被盖聂按倒在床上,背脊刚触及被毯,精悍赤裸的身躯便压了上来,有力的双臂架起他两条腿,青筋毕露的阳茎高高耸起,龟头赤红,样貌狰狞可怖,粗长的柱身遍布淋漓的水光,毫无怜惜之意地粗暴捅入湿淋淋的后穴,“你是说像这样,直干到你哭为止么?” 卅 勇敢者的战役 卫庄不曾料想到他的师哥有如此壮举,在这当口,他也完全分不出心神去想任何事物,仿佛生命中除了烙刻下盖聂这个名字以外,皆是无尽荒芜。 脖颈上落满他的吻,双腿触及他掌心的暖意,下身最私密的地方紧紧绞合在起,眼里,心里,每次呼吸间,满满地都是他的气息。 在赤裸裸的情欲面前,两个人对彼此的强烈渴望与占有欲无可遁形。卫庄的双腿架在盖聂肩头,承受阳茎猛烈进出的穴口已微微肿起,色泽润红,媚肉随着抽插的动作时隐时现,盖聂低下头目不转睛,将这番诱人景象尽收眼底。师弟毫不掩饰快感的呻吟声愈加放浪,听得盖聂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狠狠干他,逼迫出他销魂的声音;还是应该狠狠干他,让他再也发不出这么勾人的声音来引诱自己。 今天喝的酒不不少,刚够蚀去盖聂那层内敛克制的外壳,眼前师弟英俊的脸庞上微微渗汗,浑身肌肤呈现出可口的红色,后穴中被自己插得汁水淋漓,又难得这么驯服地躺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是助长了他心底那股无名邪火。 盖聂拨开师弟垂散在胸前的白色长发,在肿胀的乳尖上吮咬了口,卫庄本能地弓起上身,吸气道,“师哥,轻点。”他的手随即被盖聂捉住,探至胯下,指尖抵上阳茎根部和粗短浓密的耻毛,“你最喜欢摸的地方,要不要也轻点?” 卫庄的指腹摩挲他阳茎上凸起的青筋,懒散地笑道,“不要。” 每次都这么嚣张地挑战自己的底限,不知道学乖,长此以往,身为师兄的威严何在。盖聂想着,将卫庄的双手分别按在床上,叮嘱道,“别动。” 卫庄双腿缠上他的腰,脚跟在他后背上轻磨撩拨,“知道了,我这不是在等你动么。”话音刚落,深埋在后穴中的性器便如失了控般,狠狠贯穿紧窄的甬道,巨大的龟头磨开穴壁,再不管什么要害不要害,应当深还是浅,每下都整根没入,直侵到最饥渴的深处,无论是快慢还是力道,都足以令人发疯。 卫庄已经寻不到自己的声音,灌入耳中的尽是下身激烈交合处的粘腻水声,臀瓣也被盖聂的胯部撞得发麻,甚至有耻毛不时挤入穴口,碾磨嫣红的嫩肉,股沟间淌下的水痕斑驳片。不断膨胀的快感盘踞在他周身每寸地方,盖聂只消轻轻摸便是阵敏感的战栗,下身硬挺的性器随着二人动作下下地弹在卫庄小腹,濡湿的后穴被阳茎捅干得由深处开始痉挛,连大腿根部都阵阵酥麻,想要在盖聂腰间挨蹭缓解,却反被对方强行将双腿掰开,露出臀间含着粗壮男根的密穴,穴口通红片,每道细微褶皱都被撑平,水漉漉地不成样子。 卫庄望着对方,口中兀自喘着气,问道,“今天下面这么湿,是不是……夹得你很舒服?” 盖聂手掌揉捏师弟极富弹力的臀肉,声音低哑道,“太舒服,停不下来了。” 卫庄额前颗颗汗珠渗入发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贯入体内的强劲快感源自他师哥的意志,波强似波。 通常他乐意在肉体的愉悦中放纵享受,只是眼下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连绵不断,以至于他平生头回有了这副身体不受自己支配的感觉,也没有把握是否还能继续承受。他的肠道不论如何缩紧,那根紫红色的巨大阳物都有办法将其干开干松软,榨出他体内汁水。后穴已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松开穴口挨肏。 卫庄脑中已是云山雾罩,连话都说不清楚,对方粗硬的阳茎在臀间来回不停地捅入抽出,劲道又快又狠,每记都捣弄到他穴内最瘙痒的地方,止了他的痒,却又让他痒。他觉得自己已是半刻都离不开这根粗硕肉棒的肏干,当真是快活到了极致,又难受到了极致,浑身的肌肤都在渴求拥抱爱抚,苦于四肢被盖聂用双手双膝制住,非但平日里疼他的师哥碰都不碰他下,连自渎亦是不能,惟有后穴在阳茎的狠捣下已近高潮。 明知是徒劳无功,卫庄仍是勉力挣扎,妄图摆脱这激烈到可怕的情欲快感,从剑圣手下逃出生天,却毫无意外地被按得牢,浑身动弹不得,后穴所遭的侵犯次比次强猛有力,所有快感齐汇聚到下体,他遏制不住地叫出声来,前方未经抚慰便泄了精。 盖聂见师弟性器中喷溅出白液,胯下加亢奋,愈战愈勇,龟头残忍地捅开痉挛的肠道,继续朝敏感点进攻,将潮湿的穴壁摩擦得滚烫。卫庄尚未从欢愉的巅峰缓过神来,便又被带入猛烈的狂潮之中,不时已是双目涣散,眼角渗出泪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终于服软,“师哥,我……我这回,真要被你弄死了。” 盖聂听他喘气中带了哭音,浑身都瘫软无力,已然抵受不住快感的折磨,而自己的性器也快被他抽搐不断的紧窒小穴榨出元精,便松开对他手足的桎梏,低头给他度了几口气,道,“那你要不要报仇。” “当然要报,”熟悉的气息令卫庄好受了不少,伸手搭上盖聂脖子,“下回你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我等着。”性器往后穴深处个凶狠撞击,浓稠热液尽数浇灌在穴壁上。 卫庄被烫得身体发颤,双腿夹紧对方,表情痛苦又愉悦。盖聂泄过之后,头脑中清醒了不少,方才之事虽然记得深刻,却仍难以相信是自己所为。他伸手按揉师弟被自己箍得青紫的手腕,眼神还有些发愣,“小庄,我……” 卫庄嘴角微扬,示意他附耳来听,本正经道,“若是你这根在我里面待会,我便为你保守这酒后乱性的秘密。” 盖聂无奈地看他,“是,谁叫我所有秘密 分节阅读10 欲望文 分节阅读11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1 全在你手上。”说着小心抱起他,侧过身,以免自己压得他不舒服。“出了这么汗,我去打水来,身上洗洗。” “嗯,”卫庄觉得眼皮有些沉,不禁打了个哈欠,“别把我师哥的味道洗了。” 盖聂取了水来,把师弟浸在巨大的木桶里,卫庄懒洋洋地趴在桶沿上,任盖聂在身后为他搓背。盖聂掬起清水润上师弟的长发,轻声道,“这头发,是该想想办法,要不要把那方子拿给医官们瞧瞧。” 卫庄歪过头看了他眼,“还在想白天的事?” 盖聂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卫庄撩起串细碎的水珠泼他,“这事稍后再说,眼下有十万火急之事。” “什么事?” “我饿了。” 盖聂手中的湿巾浸饱了水,来回搓洗他的身体,“等洗完了,我让人把饭菜端房里来吃。” 卫庄今天被折腾得狠了,无力在澡盆里再玩新鲜花样,二人很快拾掇干净,卫庄正欲在床上歇歇,听见窗外阵窸窣的谈话声。 卅二 喜欢你就养胖你 “弟弟,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为什么?先生定正急着等我们的消息呢!” “嘘——你这样冒失,惊扰了先生休息怎么办?” “我哪有?” 两名少年正缩在窗前你言我语地悄声争执,身披枣褐色披风,手持斗笠,肩上驮的背袋鼓鼓囊囊。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便是刚刚长途奔波而回。 房门吱呀声打开,两人不约而同地齐转过头,见他们最为敬畏的陛下自房中缓步走出,身宽松的银丝长袍,发髻挽得随意,尖梢儿上还滴着水。 少年们忙上前行礼,正欲开口,卫庄根手指竖在唇上,示意他们噤声,“你们家先生有些累了,正在睡觉。”二人唯唯点头。卫庄又打量了他们阵,指了指左边的少年,“周子阡,有事先说来听听。” 被点到的少年阵心惊胆战,“陛、陛下,属下不……” 右边的少年躬身道,“启禀陛下,属下周子阡与胞弟周子陌日前奉盖先生之命,秘密探寻秦舞阳的底细。” 卫庄心道,又把这两小子搞混了。面色仍是波澜不惊,点了点头,“这些他都与我说了,你们可有打探到什么线索?” 正说着,盖聂推门出来,卫庄迎上前去,伸手替他掖了掖前襟,“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会么,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盖聂搭在房门上的手登时僵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是目瞪口呆惊涛裂岸,连房门都忘了关,好半天才干巴巴地憋出句,“没事。” 周氏兄弟在旁大气也不敢喘口,眼观鼻,鼻观心,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大青砖。坚信陛下迟早会杀人灭口的周子陌是吓得两脚发软,恨不能化作只小甲虫,藏进哥哥的袖子里。 盖聂在周家弟弟肩上安抚地拍了拍,又看向旁稳重的周家哥哥,道,“子阡,你接着说。” 周子阡道,“我们探得秦舞阳常年行走于流沙城、蓟城、烨城带,三年前盗取了龙氏家族家传的广陵剑,被路追杀,最后被困在个叫作落叶集的小镇子上。”听到这里,卫庄嗤笑声,插嘴道,“还真是个永远不知道安分的家伙。后来如何?” 只听周子阡续道,“龙氏家族原以为秦舞阳已是瓮中之鳖,不料竟有队人马从天而降,与龙氏家族正面冲突,硬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把秦舞阳和广陵剑道带走了。” “哦?”卫庄有些感兴趣,“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据龙家说,是‘组织’的人。” “什么组织?” “回陛下,那组织的名号,就叫‘组织’。” 卫庄笑了,“这倒有意思。师哥,你听说过这个‘组织’么?” 盖聂摇了摇头。 周子阡道,“听说是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嗜杀而不滥杀,行踪神秘,武林中谁也摸不透他们的底。” 卫庄作势叹道,“唉,看来我们当真是老了,江湖上这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居然直到今日才头回听闻。” 盖聂皱眉问周子阡道,“这个‘组织’如此诡秘,子阡,他们同秦舞阳的干系,你们可有探知二?” 周子阡原本说得有条有理,头头是道,盖聂这句话出,他却骤然像被点了哑穴般,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旁的周子陌也陪他块儿涨红着脸,看得盖聂与卫庄好笑又好奇。 “这是怎么了?” 周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哥哥回话道,“我们打探到了些说法,只是片面之词,或许作不得准。” 卫庄道,“先说说看。” 周子阡道,“我们在龙家和其他门派探听到的传闻,都说那‘组织’的首领为秦舞阳做下几桩大事,在他闯下祸后,又几次三番地搭救他,是,是……” “是想讨秦舞阳回去做首领夫人?” 周子阡如释重负,“正是,陛下圣明!” 卫庄小声对盖聂道,“我看这个什么首领,半便是那日我们没见着面的神秘人。” 盖聂点头,“嗯,南武林的龙氏家族向来能人辈出,能从他们手下救人,只怕这‘组织’确实有些手段。” 周子阡续道,“龙家说,虽然‘组织’救走了秦舞阳,可也没占到太大便宜,他们双方各有伤亡。‘组织’败退前又放了把火,烧掉大半个集子,那落叶集如今已成了鬼镇。” 卫庄冷哼声,轻蔑道,“为了区区个草包,不惜折损手下精锐,这样的人怎么能当首领?我看这所谓‘组织’,也难成什么气候。对了,有没有打探到这人叫什么名字?” 周子阡惭愧道,“没有。只知道‘组织’的人称呼他为‘冥主’。” “‘冥主’,”卫庄玩味地重复这个称号,“他曾说‘后会有期’,我倒真想会会这位神秘的冥主大人。”说罢,径自负手回房去了。 盖聂知道周氏兄弟路风霜辛苦,又同他们说了几句温勉的话语,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盯着自己的复杂眼神,让他们回家好好歇息几天,不必急着回将军府当差。 回到房内看,卫庄已经脱了外面的袍子,从头到脚裹在被毯里假寐。盖聂听呼吸声便知道他压根没睡着,走上前去,挨着床沿坐下,只手伸进被窝里,轻挠他的腰眼,“戏弄我好不好玩?” 卫庄不吃痒,当下便睁开眼,翻了个身,望着盖聂闷声发笑,“好玩得让人上瘾。”他将身上的被子让出半,盖聂摆摆手,“我先去把晚饭端进来。” 盖聂向饮食从简,吃的自然不比王宫里那般阔气。虽然少年时为了满足师弟的口腹之欲硬是练就了门好厨艺,如今也只在卫庄来访时偶尔露手。今天灶房里炖的是黄豆猪蹄,炸虾仁和鲫鱼炖蛋,盖聂寻思给师弟收拾些清淡小菜下饭,便做了道清炒葫芦,切得比头发还细的嫩丝上缀以几只小虾米,碧玉镶红,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两人在房里番胡天胡地,此时外面的天色已晚,盖聂端了饭菜回房,见卫庄已穿戴整齐,翘着腿坐在桌旁等他,桌子中央的烛台上插了两支蜡烛,烛光温暖。 他将碗筷布好,问道,“屋里这样暗,怎么不点盏灯。” 卫庄道,“暗些才好。” 盖聂正欲开口,忽然从他袖管中滚落团东西,卫庄眼疾手快地接住,托在手心中看,是只用莴苣刻成的小老虎,长不过两寸,雕工粗朴,模样却活灵活现,高昂着脑袋,蜷起尾巴,连虎头上的“王”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卫庄饶有兴味地把玩这只小虎,笑着问道,“师哥,这是送给我的么?” 盖聂将碗香喷喷的白米饭递到他跟前,神情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想雕只玉虎,刀工不行,还打算再练阵。” 卫庄筷尖指向那碟葫芦丝,“下回试试用这个刻只兔子,嗯,以后再也不怕半夜饿醒了。”说罢起身将莴苣虎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脑袋向外。 盖聂就着烛光给师弟和自己人舀了碗汤,迟疑片刻,道,“小庄,我想去趟名剑山庄。” 卅三 卫庄大帝微服私访记 卫庄对盖聂的话并无太大讶异,双眉轻微地动了动,神色如常地接过汤碗喝了口,“这黄豆好像炖得太烂了。” 盖聂问道,“要不要我另外再去煮个汤?” “不必,”卫庄摇头,“肉很香。你想去名剑山庄寻访那‘冥主’的踪迹?” 盖聂嗯了声,“这‘组织’行事如此隐秘,暂时不宜再打草惊蛇。我想来想去,还是先把小高提到的‘幽闭遮兰’这条线索查查。” “倘若那名剑便是‘冥主’本人,恐怕棘手。” 盖聂道,“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 卫庄此时才抬头正眼瞧他,“你个人去?” 盖聂点头,“不带手下,也不必惊动荆轲他们。我人来去,便于隐藏行踪,免掉诸麻烦。” “你觉得我很麻烦?”卫庄夹了筷葫芦丝,吃得津津有味。 盖聂委实没料到师弟会提出与自己同行,以他现如今尊贵无极的身份,再跟自己块儿满江湖跑,恐怕不是个明智之举。怔之下,道,“小庄,你……” “武林中的事,自然按武林规矩来办。”卫庄的语气派理所当然,“再说,你我号称‘纵横’,若是缺了我,出去还怎么横着走。” 盖聂无奈道,“我们不是去寻衅打架。” 卫庄莞尔笑,道,“到了江湖上,切可由不得你。” 话说到这份上,盖聂只得让步,何况,他内心深处也始终怀念师兄弟二人初涉江湖时那段意气风发的岁月。他又想了想,“那宫里的事——” “我自会妥善安排。” 师兄弟两人便相约三日后午时在东城门口碰头。当日盖聂早早到了,等了不时,便远远望见师弟挺拔的身影,头白发染得乌黑,身穿件藏青色布衣——那明明是自己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他顺了去——肩上煞有介事地挎了个褡裢,俨然位普通的江湖客。 卫庄来到盖聂跟前,大方地任他从头到脚打量自己,“怎么样师哥,我这身打扮还算地道吧。” 盖聂之前从未见过师弟穿粗布衣衫,眼前青年眉目俊朗,英气焕发,依稀记得曾听人说过句什么布衣难掩什么国色的,虽然时记不起那句话确切的说法,但觉故老相传之言实是在理。 两人既已会面,当即打马直奔蓟城。蓟城在王京的东北方,倘若快马加鞭,十余日便能到达。只是路神色匆匆,难免会惹人注意。于是二人扮作浪迹天涯的游子,路信马由缰,能住店绝不露宿,能打尖绝不赶路,偶尔还故意绕点小小的远道。 二人着意低调,纵然撞上不平事,亦只在暗中出手。沿途山水景致无限,路赏玩过去,白日里并辔而行,夜间有佳客叩窗,此中甜蜜自不必说。待二人牵着马步入蓟城的大门时,心中还颇为不舍。 蓟城虽偏隅东北,繁华却不输王京,集市上车水马龙,热闹得很。进城打听,那名剑山庄在当地无人不知,声誉良好,当地人提及庄主名剑,无不交口称赞,说他少年俊才,武艺超凡,人品出众,那语气简直比夸耀自己家里的兔崽子还要亲热。 盖聂与卫庄两人牵了马,来到家面铺打尖,人要了碗鸡蛋肉丝面,边吃边计议接下来如何行事。 面铺老板耳朵尖,听二人在谈论名剑山庄,便笑呵呵地说道,“两位英雄是想去名剑山庄谋份差使吧?这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最近几日他们正在招募拳脚厉害的护院,名剑山庄家大业大,月俸向给得大方,说是只要去应征的,就人给五吊钱,去碰运气的汉子可不少!” 卫庄听罢与盖聂对视眼,故作惊喜道,“太好了师哥,要是真能在名剑山庄当差,你可就不用再烦心聘礼的事了!”又连连向老板道谢,会钞时付了双倍的钱,时皆大欢喜。 二人出了铺子,便径直往山庄而去。走了段,盖聂见沿路没什么人了,才低咳声,“聘礼?” “不错,”卫庄忍笑,向他摊出手掌心,“我要幽闭遮兰当聘礼,不为过吧?话说回来,师哥,这机会确实难得,当了护院就能名正言顺地在庄内走动,探听虚实。若是我们亮明身份拜庄,别说什么幽闭遮兰,连根草叶子也休想逮着。” 盖聂点头,“我也这样想。不过,我去应征这个护院就够了,你在庄外接应,见机行事。”他心道,小庄这模样实在不像个给人看家护院的,就算穿件破衣烂衫,身光华气度也是掩盖不住,只怕三两天便会被人瞧出马脚。依他这么傲的性子,没有在名剑面前露出那种“你来给我当护院还差不”的神情,自己就该谢天谢地谢先师了。 卫庄望即知盖聂此时在想什么,“师哥,你管得也太严了,就不准我也挣几个小钱买糕饼吃?”他平生最好挑战,愈是龙潭虎穴愈是要闯,如今已到了名剑山庄的地盘上,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盖聂知道这点上他万不会听从自己,只得叹道,“好吧。”又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只是你须把性子收起些。” “不就是装得土气老实点么,这还不容易。” 二人为避人耳目,宝剑直妥善收在包袱中,在兵器铺里买了两把寻常利剑,各自佩在身上。两人走了约摸炷香的工夫,远远望见好大座庄院,铜门高墙,气派雄大。门口熙熙攘攘涌着不少人,果然是在甄选护院。 管事的是个黑脸的矮胖汉子,肚子挺得鼓鼓地,说话声也中气十足,跟寺庙里敲钟似的,隔大老远就能听得清二楚。 “五禽掌会吗?什么,连五禽掌都不会还吹自己是医家的?去去去!” 二人将马拴在根石墩子上,饶有兴致地挤入周围看客中,观看这管事的如何甄别人才。看了会,便看出些门道来:要样貌堂堂,矮小瘦弱者不要,形容猥琐者不要;二要功夫过硬,花拳绣腿者不要,眼高手低者不要。 卫庄小声对盖聂道,“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你都不消拔剑,单手就能把他们全揍趴下。” 盖聂嗯了声,“咱们再看会。”那管事的汉子眼光很挑剔,连二十来人,只选中了个粗眉毛的精壮小伙,落选者陆续悻悻离去。其余众人见条件如此严苛,敢上前的就越发稀少,只有个把厚脸皮的,冲着那五吊赏钱在大伙儿面前丢回脸。 盖聂正跃跃欲试,忽然身旁卫庄声惊叫,“不好,我们的马跑了!”他猛地回头,果然见师弟那匹黑马挣脱了缰绳,昂着头,撒开四蹄直朝南面发力狂奔而去。他当即从人群中闪出,发足疾追。悍马神骏,他比马快,霎时间已迫近其身后,只消伸手便能摸着马尾巴。他又凝神提气,往前窜出几步,与马儿并驾齐驱。他手掌在马鞍上轻轻拍,借力跃起,纵身骑上马背,牵住缰绳,那马儿声长嘶,纵跃几步,慢慢地停了下来。盖聂让它往回走,它便往回走,埋着头,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盖聂回到庄子前,翻身下了马,正准备将它拴回墩子旁,迎面却对上那管事的黑脸胖子,笑嘻嘻地向盖聂拱手,“这位英雄好俊的身手。” 卅四 自古英雄出少年 盖聂将缰绳的头绕在手上,停下脚步,还礼道,“不敢。” 那胖子往前挨了半步,继续同盖聂套近乎,“敢问英雄怎么称呼啊?” 盖聂道,“敝姓聂。” “哦,聂英雄,在下是名剑山庄的管家成璜,”那胖子的态度全然不像刚才那般倨傲挑剔,神情谦恭有礼,着意结纳,“不知聂英雄现如今在哪里高就?” 盖聂不动声色,“在下兄弟二人自幼离家,常年在外拜师学艺,如今艺成归乡,正想在蓟城谋份合意的差事。” 成璜忙不迭地东张西望,“聂英雄还有位兄弟?在哪儿呢?” 盖聂尚未答话,卫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旁边人群中挤了出来,走至跟前,叫了盖聂声哥哥,又向成璜客气地拱了拱手,“管家先生。” 成璜连连摆手,“叫我老成就行,这位想必便是聂小英雄了?果然气概不凡,与令兄样是条好汉。” 卫庄生中听过的恭维话加在起足以再堆座泰山,成璜这句话放在往日里,他听了眼皮都不会抬下,然而想到自己此时扮演的是个江湖上籍籍无名的晚辈,便作出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是还礼又是客套,做足了工夫。 成璜又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引入正题,“不知二位是否有意到我们山庄来?我们庄主求贤若渴,最爱结交武林道上的好汉,二位身惊人艺业,若是在那些个小地方白白埋没了,岂不可惜。” 卫庄搭着盖聂的肩膀,故作好奇道,“我们兄弟俩刚从西楚之地回来,进城便听人说贵庄正在招募护院,久仰名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便过来看看热闹。” 成璜叹了口气,“我们山庄每五年便会招募新的护院,取代庄里上了年纪或是不堪用之人,不过,想必二位方才也瞧见了,来应征的半冲着我们庄里许诺的几吊辛苦钱,没几个有真功夫的。聂英雄方才露的那手,不说他们,便是咱们庄子里,怕也没几个人及得上。在下斗胆想请聂英雄到咱们庄上来当个统领,酬劳方面切好说。” 卫庄道,“成管家不愧是老江湖,眼光好得很,我哥的轻功和内力,从前师父也常夸他的。我虽然这两样比不上他,自问拳脚上还有几分看头——”说罢不待盖聂防备,右手直侵他门面,盖聂侧身向旁闪避,伸臂挡隔。二人拆招拆熟了,此时的攻防之战全然不假思索,明明所用皆是武林中人人会使的拳法套路,在他二人手底下,却是招招精妙,刚柔并济,虽然出掌时不带内劲,却也迅捷有力,转眼便过了六七十招。 成璜虽然自己武艺平平,但他身为名剑山庄管家,见识广博,也结交过不少英雄豪杰,却从未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对攻,不由大声叫好。 二人见周围渐渐聚拢了看客,当即默契地收手罢斗,又谦逊了番,成璜亲见了他们的拳脚功夫,哪里还舍得放他们俩走,话语间愈加殷勤,说可以给聂小英雄安排副统领之职,门两兄弟,山庄二统领,可为江湖增添段佳话云云。 卫庄显得很心动,犹豫了阵,对盖聂道,“哥哥,难得成管家如此心诚,你看——” 盖聂也作出副思忖的模样,片刻后慨然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俩便叨扰了。” “两位老弟真是爽快人,哎呀,今后咱们可就是家人啦。”成璜面露喜色,嘴上也改了称呼,亲热得紧,当下便要领他们进名剑山庄。他伸手示意“请”,率先在前方带路,“两位老弟随我来。” 在他身后,卫庄在盖聂耳旁低语道,“聂小英雄的马儿跑得正是时候吧?” “是你——?” 卫庄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点头,“他们这么急于寻找高手坐镇山庄,或许是庄子新近惹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事,进了庄子,切加留心便是。” 成璜亲自领二人在庄里走了遭,说庄主近日不在家,待他回来之后,立刻便向庄主引荐二位。又问他二人的大名,卫庄信口胡诌了两个,个叫聂风,个叫聂远。 二人被安排在偏院,各有间单独的房间。白日里率底下的庄丁护院看守庄院,夜间分配人手四处巡视。他们俩尽管处事风格不,但都是天生的领袖,不论是在庄里待了十余年的老庄丁,还是与他们同时入庄的新人,并未因其初来乍到而小觑他们,等到亲眼见了二人的武艺,是个个由衷服膺。 卫庄头回给师哥当副手,跟着他块巡逻值夜,或是给庄里的汉子们点拨武艺,感受颇为新奇,他私底下同盖聂开玩笑说,若是我们俩开馆授徒,前来拜师的准把门槛都踏破了,你就等着数钱吧。盖聂很煞风景地说道,小庄你忘了,我们的门规是每代只收两名弟子,要不我把我那个让给你。 如此过了旬余,山庄内风平浪静。二人借着巡逻的机会摸熟了庄子里的路,卫庄还抽空去花园里遛达了趟,但见百花缤纷,争奇斗妍,比起他的御花园来也不输少。他回去说与盖聂听,“花园里只有几个花匠,疏于看守,园里有座暖房,顶上有通风窗,东西各扇门,幽闭遮兰若是种在这样的地方,江湖上早就人手株了。” 盖聂想了想,“既然几处存疑之地都已排除,那就只可能在后院那处禁地。” 卫庄道,“师哥,今晚你值上半夜吧?”盖聂点点头,卫庄打了个哈欠,“那我不去了,就睡你房里……给你暖床。” 盖聂道,“昨天你值夜,今天整天又没休息好,是该没精神了。待会我设法去那禁地附近看看,你睡吧。” 巡夜的共有五支廿人小队,曰甲、乙、丙、丁、戊,五天轮次。盖聂故意带着两名庄丁在后院带巡视,路上那两人跟在盖聂身后哈欠连天,耷拉着眼皮,都快看不清路了。 盖聂回头问道,“怎么了,今晚这么困?” 那两人道,“聂大哥,别提了,我们哥俩白天跟丙队的大宝和高夫赌铜钱输赢,哎哟这来劲就忘了时辰,这不,到晚上就难捱了。” 盖聂听,正中下怀,便手指不远处的座亭台,提议道,“不如你们去亭子那儿打个盹,这里我个人足够应付了。” 那两人乐得连连作揖,“好大哥,你可真够义气,谢了!” 盖聂支走二人,便独自潜至禁地门前。那是座铁门紧闭的小院子,墙高数丈,砖石打磨得光滑如镜,就算是壁虎爬上去,只怕也会摔断半根尾巴。 师兄弟俩第天进庄子,管家成璜便正色告知,说这座小院乃是山庄的绝对禁地,只有庄主人有权进入,擅闯者杀无赦。 平日里这儿荒芜得很,绝少有人来,在这夜半之时,盖聂却听见小院门口传来说话声,听声音,是两名男子。他蹲伏在座假山后,凝神倾听。 “名剑贤弟,你我向情同手足,这次回来,却见你招兵买马,加派人手,莫非是在防着我?” “李兄,你何必 分节阅读11 欲望文 分节阅读12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2 明知故问,你且告诉我,在幽闭遮兰事上,你到底欺瞒了我少?” 盖聂从假山上的孔隙中瞧过去,月光清亮,将其中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凛,“原来是他!” 卅五 我和我的小师弟让你惊呆了吗 只听得那名被名剑唤作“李兄”的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养兰花的小院,我今后是无缘再踏足了。” “名剑山庄地僻屋陋,原是容不下李兄这么尊贵的人物。”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阵,盖聂终究隔得太远难以听清,只能从动作辨出他们二人话不投机,愈说愈僵,时争执不下,竟至双双拔剑,战在处。 名剑虽然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盖聂还是头回亲见其剑术,但见他剑尖微颤,直指对方要害,是轻盈疾快的打法,下手却不失稳健,留有余着;那名李姓男子也不遑让,手中长剑使得如疾风骤雨般,两柄剑在月下寒光凛凛,剑光中各携风雷之势,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姓男子见占不到便宜,便虚晃剑,道,“日后再向贤弟请教。”说罢便拂袖扬长而去。 名剑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忽然扬声道,“假山后的朋友,请现身相见吧。” 盖聂怔,暗道,我敛息收气,不想还是被他察觉,这位名剑庄主的功力可不能小觑了。现当下情形不由他不见,只得自假山后走出,向背对着自己的名剑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名剑庄主。” 名剑缓缓转过身,盖聂方才在远处只隐约望见他身白衣白冠,这时才看清了他的相貌,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尽管神情平和,然而轩昂气度中不经意地流露出自持身份的矜傲,盖聂心中动,“他与小庄倒有两分相似。” 虽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名剑仍是不失礼节地拱手还礼,边打量盖聂边说道,“刚才在下察觉到假山背后有丝气息,虽然掩藏得好,但仍能分辨出有高人造访,未曾远迎,还望见谅。不知尊驾是——” 盖聂又说了几句谦逊致歉的场面话,见此时李姓男子已去得远了,周围再无第三人在场,便低声道,“庄主,在下盖聂。” 名剑大吃惊,盖聂的名字他自然听说过,昔年的天下第剑,如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封王拜将风光显赫,眼前这人的模样也与传闻中有九成吻合,单从气息判断,便知是当世罕遇的高手无疑。只是这位鼎鼎大名的剑客与自己素无往来,为何突然现身庄上,又如此藏头露尾,令他时间半信半疑,“盖先生夤夜光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 盖聂道,“庄主有所不知,在下化名聂风,如今在贵庄上当差,今晚值夜,听到这山庄禁地附近有动静,才来查探。” “聂风?老成同我说起过你,夸了你不少好话,我今日才从外地回来,尚未来得及见上见,没想到……”天下第剑在自己庄上做护院小弟,名剑觉得面前此人说的不是真话,便是胡话。 盖聂知道自己此时无凭无据,难以完全取信于对方,便道,“此间谈话有不便,请庄主移步房中叙。” 名剑微沉吟,“好。” 二人径直来到盖聂暂居的偏院,踏进院门时,盖聂脑中忽然个咯噔,小庄方才说今晚睡在自己房里,这句话中该不会藏有什么暗示吧?万这会工夫自己和名剑两个人贸然回屋,正撞见光溜溜的师弟从被窝里钻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名剑见身旁盖聂的脚步忽然迟疑,不由出声问道,“盖兄,怎么了?” 盖聂摇头道,“没事。”他已望见自己房中还亮着灯,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小庄还没睡。 推开门,果然见卫庄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就着桌角盏小灯翻看书册,手里还托着碟花生米。 “庄主,这是在下同门师弟卫庄;小庄,这位便是名剑庄主。” 卫庄将花生米搁在桌上,向盖聂递了个“怎么这么快就交底了”的眼神,大马金刀地坐着,抬头望了名剑眼,也不起身,只嘴角勾了勾,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名剑闯荡江湖至今,不知同少凶神恶煞的江湖汉子打过交道,此时只不过被对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心里竟没来由地打了个突。他心道,无怪盖聂要带自己来见他,若说自己方才对盖聂的话只信了半,此时已信了九成——眼前这两个人,便是当年横扫江湖的“纵横”! 虽然此时房中端坐的这个人身着庄中护院的服色,然而眉宇间那股夺人的气势锐如刀锋,将自己原先几分傲气剔得干二净。 盖聂此时已从他们的行囊中摸出样物事,给名剑过目。当下名剑无怀疑,因为盖聂出示给他看的,乃是方玉印,质地温润,虎踞龙盘,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正是前朝帝王命能工巧匠用荆山和氏璧雕琢而成的传国玉玺。 既是君王驾临,名剑当即便要跪倒磕头,卫庄直到余光瞥见对方屈了膝,方懒洋洋地开腔道,“名剑庄主,你我俱是武林脉,不必讲究这官场上的礼节。” 同时盖聂轻轻拂袖,顺势化去名剑双膝下沉的力道。名剑的膝盖处顿时觉察到股柔和又强大的劲力,不由自主地重新直,当下对盖聂的功力暗生钦佩,“若他对我心怀恶意,刚才在假山背后突施暗袭,眼下我哪里还有命在。” 他向卫庄拱了拱手,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让二位屈居此地,实在是名剑之过,这就请二位到——” 卫庄摇头,“这里僻静清幽,没什么不好。名剑庄主,你们家的花生米腌得很好吃啊。”他往嘴里丢了颗,嚼得很来劲,方才那股慑人气势荡然无存。 名剑怔了怔,尚未反应过来,盖聂率先开口,“小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见着谁了。” 卫庄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谁?” “李信!” 听到这个名字,卫庄与名剑几乎同时发话,所不同的是二人话语的内容,卫庄说的是“果然是他”,而名剑则喊“你认识他?!” 三人互相对望,卫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勾结前秦大将,名剑庄主,这罪名可大得很哪。” 名剑默然无语。 盖聂将方才所见三言两语告知师弟,这才向名剑说明来意,“名剑庄主,实不相瞒,我们此番特为贵庄中的奇花幽闭遮兰而来。” 名剑心道,若是作宫廷御用,何消这两位亲至?方才盖先生认出了李信,这……他想了想,问道,“盖先生是不是在庄外见过这花了?” 盖聂望了师弟眼,道,“虽然没有亲见这花,但是有幸见识了几位骁勇善战的活死人。我们听闻幽闭遮兰有驱策尸身的奇效,特意前来贵庄请教。” 卫庄补充道,“因为担心庄子内外耳目众,走漏了风声,所以乔装打扮,先到庄主大人你手下卖了几天苦力。” 名剑连称不敢,道,“此花原生于西域,由于它的奇诡效用,引得世人竞相争夺,致使杀伐无数,后来被位高人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当时诸般机缘巧合,我的位家眷获得了仅余的株孤本,将其带回山庄栽种。我担心此花流散出去,落入歹人手中,便将其置于间小院中,定为庄中禁地,设下机关陷阱,重重保护。” 卫庄道,“庄主用心良苦,令人佩服。只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理当万无失的花却被李信李将军得了去,不知是怎么回事?” 名剑嘴唇微颤,双拳攥紧,似是想起了不愿回忆的往事,良久叹道,“言难尽。” 卫庄道,“愿闻其详。”手指又拾起颗花生米,丢入口中。好吃。 卅六 你是我命里无尽的战场 名剑的目光聚在桌角那盏灯忽明忽暗的火苗上,似是在整理脑中的头绪。半晌,他开口道,“我与李兄结识年,是莫逆之交,纵然在他卸甲归田后,也时有来往。有回,我去他家做客,见他神情郁郁,便询问有何难事。他说家中老母亲刚刚过世,子欲养亲不在,又问我幽闭遮兰是否当真能起死回生。我向与李兄无话不谈,他既问起,我便如实回答,说此花无法唤醒往生者,只能驱控其尸身。” 卫庄道,“于是你便将花赠予他了?” 名剑叹了口气,“他说只求再为母亲捶捶背,扶她出去走走,说上会话。我当时虽然觉得有些……有些不妥,但想到他此举出于片至诚孝心,便赠他朵花又如何,此事他知我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卫庄打断他,“你只送了他朵花?” 名剑点了点头,“幽闭遮兰非同小可,我看在兄弟情义上赠他朵,已是担了天大的干系。” 卫庄听了,低声自言自语道,“朵花儿,能同时操控那么具尸首?” 名剑续道,“我后来意外探得他正在私底下招兵买马,又用幽闭遮兰做些神神鬼鬼的事,这才发觉他对我有诸隐瞒欺骗,枉我对他番推心置腹,说来真是……唉!”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二位见到的活死人,大概是什么样?” 盖聂将二人闯迷魂阵事对名剑说了个大略,想起卫庄方才那句“果然是他”,不由问道,“小庄,你早猜到那个神秘人是李信?” 卫庄懒洋洋地说道,“战场上交过手,对他的声音还有几分印象。” 盖聂恍然,“难怪。我只同他打过照面,没有说过话。” 名剑听得暗暗心惊,李信犯下弑君大罪,自己成了帮凶,只怕整座山庄都要陪葬。想到此节,不由面如死灰,眼神呆滞,不见光采。 盖聂又问道,“你们这次起争执,是不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瞒不住你了?” 名剑木然点头道,“这幽闭遮兰的花朵摘离植株年后便会失效,我料他定会设法再来山庄索取,因此才借着征募护院的幌子招徕人手,又请了些道上的好友,明里暗里防他。”他迟疑阵,还是开口问道,“陛下,名剑识错了人,铸成大错。我人死不足惜,只求饶过全庄上下百口人的性命!”说罢嘭地声,重重跪在卫庄面前。 这下来得突然,盖聂甚至来不及伸手扶他。房内时寂静无声,等待宣判的时间漫长得像最严酷的折磨,名剑额前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往下淌,若有芒刺在背,背脊却依然挺得笔直,决绝的目光始终如。 卫庄心道,看来手里这碟花生米是吃不完了,他将碟子搁在桌上,咔地声脆响,打破了这封闭的房间内令人窒息的死寂。他起身亲自扶起名剑,难得语气和缓地说道,“名剑庄主果然是条汉子。”又说了几句体恤的话,让他放宽心,李信及其党羽势必要除,但名剑山庄依然是武林望族,不会枉受牵累。席话说得名剑五内翻腾,既感且佩,此时莫说让他为卫庄提鞋牵马,便是为陛下而死,亦是求之不得。 卫庄又嘱咐名剑严守他二人身份之秘,在外人面前仍是以聂氏兄弟的名头相称。三人悄声商议了阵,名剑告辞离去。 盖聂送走名剑,回来向卫庄道,“小庄,恭喜你又位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卫庄笑道,“这是天赋,你学不来。” “对了,我不是让你早些休息。” “早休息了哪里还有今晚的收获?”卫庄靠在椅背上欣赏盖聂宽衣解带的样子,口中续道,“在神秘人还是‘神秘人’的时候,要说他大费周章杀我只为博秦舞阳笑,我还信他三分;眼下他露了底……” “或许他与秦舞阳是相互利用?”盖聂猜测。 卫庄右手食指搭在唇上,极缓极缓地摇头,兀自陷入深思之中,“当年攻下王京时,前秦嬴姓已被我灭族,未留活口。这李信心扳倒我,难不成想自立为王。” 此时盖聂已脱去上衣,露出身精悍肌肉,走至卫庄近前,双臂撑在椅子两边扶手上,“要不要睡了?” 卫庄渐渐回神,目光赤裸裸地扫视面前这副强健有力的身体,戏谑道,“师哥,你这是在引诱我?” 盖聂这时才发觉自己将师弟困在椅中的姿势有暧昧,正要直身子,却听卫庄轻声道,“别动。” 他伸手勾住盖聂的脖子,贴上对方的唇。两人在庄内住便是十余日,为防明处暗处的耳目,休说是耳鬓厮磨,连十指相扣的小动作都不曾有过,此时的亲吻恰如挣脱桎梏的欲念之兽,彼此纠缠在起厮磨啃咬,片刻也舍不得分开。 夕黄灯影中掩去喘息无数,悠长吻不知燃尽久岁月,二人抵额相依,盖聂轻道,“花生米很香。” 这样的亲昵令卫庄很是受用,眉眼间晕开诱人风情,嘴角噙了点笑,低声道,“抱我。” 他的手臂本就搭在盖聂脖子上,双腿也在方才情热忘形时勾上对方的腰背,盖聂就着这紧密交缠的姿势把师弟从椅子里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卫庄抽去束发的木簪,满头青丝披散。他的发色自幼便比常人浅淡,成年后又因为练功时误伤己身,夜白头。这还是盖聂头回见他头乌发的样子,他只觉得眼前的师弟比往常少了几分刚戾之气,愈发俊秀天成,简直令自己移不开眼。 “师哥,你是想把我压在床柱子上么。” 盖聂这才发觉自己险些走过头,忙停下脚步,俯下身将师弟安置在床上,卫庄长腿勾,将他也齐放倒。 盖聂仰卧平躺,任师弟爬到自己身上,伸手搂住他的腰,开玩笑道,“再吃就抱不动你了。” 卫庄语带笑意,“这是对你的考验。”说着俯下身来吻他,细软的发丝铺在盖聂赤裸的身上,弄得他有些痒。 盖聂轻抚他光滑的后背,“那我有没有通过这个考验?” 卫庄道,“举通过,成绩甲等,这就给你颁发奖励。” 盖聂心中没来由地阵紧张,又止不住隐隐期待。他的师弟从来花样百出,不知道这回又想出什么磨人的法子来整自己。 只见卫庄坐起身来,目光玩味地盯着床头,像是在观赏什么物事。 “小庄,你在看什么?” 卫庄将盖聂拉起,示意他起看。盖聂回过头,见床头赫然立着面硕大锃亮的铜镜,足有人高。 “这是哪来的?” “跟咱们大管家要的。” 盖聂正不明就里,只听卫庄道,“师哥,你亲眼见我征服神州十方,江山万里,你想不想看看,你是如何征服我。” 恶趣味小剧场 之四 武林豪杰风云榜 卫庄到将军府串门时,见盖聂手捧本小册子坐在小院的石桌旁读得入神。 他随口问了句,“在看什么。” 盖聂给他看册子封面—— 《群英榜》,还珠楼主撰,癸巳年。 卫庄眼睛亮,“今年的榜单这么早?快给我看看。”说罢挨着盖聂坐下,同他道翻阅。 “‘十义士’,荆轲第三,嗯,那家伙总算过气了……‘十剑客’,哈哈,师哥,今年你输我筹。” 盖聂嗯了声,这类坊间读物在他看来形同儿戏,架不住师弟喜欢,便也不时买上两本充作谈资。 “小庄,今年你还有个第。” “哦?”卫庄听兴致高,“是什么,勇士榜还是兵器谱?” 盖聂将册子往后翻了几页,指给师弟看他的名字。 “‘十玉郎’?!这是什么鬼玩意?!”片刻前还气定神闲的卫庄不淡定了,“‘素有芙蓉貌,情眼,华发三千,尽彰风流’……你笑什么?” 盖聂摇头,“我没有笑。” “还说没有,哼,看你那眉飞色舞的模样。” “……”盖聂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眉飞色舞”起来是什么样,他默默收起册子,以免正在气头上的师弟将其撕成碎片,又好言安慰道,“我过两天再去书摊看看,听老板说近日会有三耳客的新书。” “嗯,”卫庄心气稍平,“他写得还算中肯,不知是哪里的隐士,倒也熟知江湖形势。” 盖聂对师弟作了许诺,心中暗暗盘算,前日送印的书稿,该去再催催了。 卅七 镜里春花 盖聂曲腿而坐,镜面中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形,师弟从身后挨近,亲吻自己的肩膀后背。 卫庄见他直着脖子看得好似呆了般,全然忘了回应自己,便佯作不快地在他厚实的肩头咬了口。 盖聂这才醒觉,回过神来,反手搂住师弟的腰,望着他似笑非笑的俊美眉目,忍不住又转头看镜中二人相拥的样子。 他完全被眼前这幅画面蛊惑了。镜子里的自己每块肌肉都绷紧,背脊挺得笔直,而小庄明明平时也同样如苍松,可到床上,那根根松枝都化为枝蔓,热情地缠绕上来,自己简直难以招架——不,是简直求之不得。 “小庄。”盖聂忽然出声,不知是叫怀中的这个,还是镜子里的那个。 怀中的师弟应了他声,被他紧抱住的身体点也不安分,不时便骑上他的胯部,又扳过他的下巴亲吻,“看我们般不般配。” 盖聂将手臂收得紧,以吻作答。 卫庄低笑问道,“有没有想好怎么干死我了?” 盖聂搭上他腰带的手时迟疑,显然对师弟过于露骨的提问没有准备。 卫庄建议道,“要不要把我的手捆在床柱上。” 盖聂抬头望着师弟,想象他丝不挂的模样,双手反绑着,挣脱不得,手腕上还被绳索勒出几道红痕……好家伙,这岂不是存心勾引自己对他做坏事了。只是盖聂转念又想到从前自己被他缚了手脚不得亲近的难捱,哪里舍得让师弟也受这般折磨,眼中流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那——”卫庄探出舌尖在盖聂耳垂上舔了舔,悄声说了句什么。 盖聂又摇头。 卫庄假装为难地叹了口气,眼里却满是笑意,“你真麻烦。” 盖聂解去师弟腰间系带,卫庄低头看了看,忍不住小声咒骂了句,“昏了头了,穿这么土的衣服上你的床,”又白了盖聂眼,“难怪今天我说什么你都摇头。” 在盖聂看来,自家师弟不论绿裳红袖还是紫花大氅,穿在身上都是样的英俊不凡,因而这个白眼吃得有点冤枉。 他试图分说明白,“你说的那些招式太……折腾,让你舒服点,这样不好么。” “让我舒服?”卫庄脱去外面的短衫,只留件白色的贴身亵衣,下身有意无意地挨擦对方胯下,笑中带几分揶揄,“师哥,这可是你说的。” 每回听到师弟用这样的话来套他,盖聂便知要糟糕,又想,他俩在这是非之地胡来,本就已是非常出格之事,师弟的要求还能过分到哪里去,便点了点头。 卫庄衣衫不整地贴在盖聂胸前,附在他耳旁暧昧低语道,“我要你跟上回样,舔我下面。” 上回盖聂借了酒劲,把师弟身上每寸地方都亲了个遍,私隐之地的旖旎风光如今回想起来,还直教人脸红心跳。他只手抚摸着卫庄的后背,另只手探入他亵裤内,轻揉臀肉,“那你小声些。”院里还住着不少人,他可不想大半夜让人听了壁脚去。 卫庄反手隔着布料按住他的手,耳语道,“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来吧,剑圣大人。” 他方才直靠在盖聂身上,彼此胸膛熨帖得密不透风,盖聂伸手抱住师弟,手撩开他的衣襟,“弄皱了衣服,明天穿什么。” “穿你的。”卫庄乐于享受师哥为自己宽衣的情趣,借机好番耍赖卖乖,引盖聂签下诸如“脱个袖子亲口”等长串绝密要约。待他终于袒露出整个肌肉紧致的上身时,胸膛前枝红梅已悄然怒放。 他垂眸赏梅,指尖扳住心口处瓣红印,犹有不满,“亲得真不是地方。” “哪里才是地方?”盖聂将边上那颗总在自己眼前招摇的红粒含入口中吸吮,“这里?” 卫庄吸气,手臂勾紧对方脖子,胸膛往前送。湿润温暖的唇舌化去他肌肤上深夜的寒意,敏感的红粒已然硬挺发胀,快活的呻吟止不住地逸出。 盖聂时情难自抑,将师弟按倒在床上,欺上他胸口另颗乳粒。卫庄的喘息声在喉中化为压抑低吟,只手掌轻抵盖聂肩窝,另只手攀住他的后背,欲拒还迎。 直至将卫庄两粒乳头吸得肿胀不堪,透出嫣红色泽,盖聂这才自师弟胸前抬起头来,吻了吻他的脸颊,“这回对了没有。” 卫庄闭着眼,懒散地轻哼声,“我要照镜子。” 两人又在枕席间纠缠了几回合,待卫庄自盖聂身下挣脱出来时,浑身上下已是不着片缕,两瓣翘臀被对方又揉又捏,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揉得他半身酥软,腰都直不起来。 他勉力以单肘支撑着面镜而坐,及腰长发掩住半侧身子,“看看亲在哪了。” 盖聂自师弟身后贴上来将其抱住,在他耳旁头发上吻了吻,手指轻拨他左侧乳粒,“这儿。”又探入他的发间,揉弄掩在长发之下的另颗硬粒,“还有这儿。” 卫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盖聂身上,低低呻吟着,镜中的他半眯着眼,欲火点燃后的神情沉醉又放荡,肿胀的乳尖被粗糙干燥的指头搓揉得快活不已,连带遍布吻痕的胸膛剧烈起伏。情欲迷乱中,他循着本能偏过头探求对方的爱抚,盖聂默契地凑过去吻他,与他交换唇齿间滚烫的呼吸。 “舒服么?”盖聂松开师弟的唇瓣,轻声问他,嗓音中带点点沙哑。 卫庄百忙中勾了勾嘴角,轻喘道,“你不该问我。”他闭着眼摸索到盖聂的手,把捉住了伸至自己胯下,令其掌心覆上已然硬挺的分身,“该问它。”盖聂的手指顺势握住师弟亢奋的性器,上下套弄。自己那根也经不住卫庄这么轻碾蹭压,不知不觉间有了反应,在裤裆里撑起鼓鼓囊囊的包。他的呼吸骤然加粗,手掌有些急切地插入卫庄并起的腿间,抚摸他大腿内侧滑嫩敏感的肌肤。 卫庄觉察到了抵在自己臀间的硬物,转过身去,跪坐在盖聂两腿之间,挑逗地在他裆部揉了把,“闷在里面也不嫌难受,”指尖往上勾,堪堪划过他绷紧的腹肌,“你脱还是我脱。” 盖聂望着卫庄湿漉的双眼,粗喘道,“你来。” 卫庄伸出根手指在他肩头象征性地推,盖聂顺势倒下,眼睁睁看着师弟点点地剥下自己的裤子,慢如酷刑,甚至用手指在高高立起的 分节阅读12 欲望文 分节阅读13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3 性器上弹了弹。 “小庄,”盖聂伸手轻抚师弟垂至自己身上的长发,低哑地唤了声。 卫庄嘴角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俯身与他唇舌缠绵,盖聂伸臂抱住师弟,回应他的亲吻,只觉此生别无他求。只听他的师弟说道,“师哥,你说我待你好不好。”盖聂心道,又来了,但仍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卫庄煞有介事道,“我也觉得如此。你看,我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个想着你,眼看赏无可赏,索性连人都赏给了你。你说你陪我出来这趟,又该如何论功行赏?” 盖聂虽然知道师弟这话之后定然有匪夷所思的下文,但还是听得心里暖,“有你就够了。” 卫庄在他唇上亲了口,低声笑道,“我给你生个龙子,要不要?” 卅八 欢欢喜喜吃夜宵 盖聂被师弟的话震得心跳生生漏了拍,明知这不过是床笫间调情凑趣之词,仍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手掌熨帖在师弟小腹,卫庄道,“看来是要了。” 两根性器轻蹭彼此,顶端均已湿润,盖聂呼吸愈急,双手自师弟大腿摸到饱满的臀瓣,根手指滑至臀间,探索那处隐秘之穴。 卫庄爱他温柔中带几分占有欲的爱抚,软下腰来亲吻盖聂的脸庞,温存之际二人不觉互换了体位,盖聂抬头望了望铜镜,镜中映出两具同样年轻有力,轮廓分明的躯体,热情地交缠索求着对方,上半身紧紧贴在起,近得连彼此的心跳都不再是秘密。 卫庄伸手扳住盖聂的下巴,迫得他正对着自己,“别看镜子,看我。”搬来镜子助兴的是他,忍受不了师哥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的也是他。 盖聂拿师弟没有办法,低头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间吻了吻,卫庄低喘着示意不够,亲吻自眉心落至鼻尖,直至点上他的唇。卫庄这才满意,张口伸出舌尖戏逗对方,修长的手指握住盖聂性器,引导其抵上自己平坦的腹部,饱胀的顶端吐出清液,在他身上画出道道湿痕。 最敏感的部位掌控在师弟手中,盖聂只觉下腹似燃起无名之火,时口干舌燥,哑声道,“这样是生不出龙子的。” “是么?”卫庄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那你教我啊。” 盖聂狠狠吻住师弟,恨不得将那勾得他心痒的笑容吃进肚里去。亲吻自脖颈间路向下,在卫庄胸膛上描摹出新的花瓣。卫庄舒服得眯起眼,喘息声愈渐绵长,双腿放肆地缠住盖聂的腰不放。 他们睡的不过是寻常小床,比不得禁宫将府中的床榻那般宽敞,抱在起连滚十七八滚还在床中央。眼下两人番你来我往,半个枕头已被挤到床外,盖聂眼疾手快地将其救回,塞给师弟。 “做什么。”卫庄正在挑逗对方胯下,哪里腾得出手去接枕头。 盖聂道,“给你垫着。” “师哥,我倒不知你是这么讲究的人,”卫庄轻咬他的耳朵,戏谑道,“吃宵夜还要在底下垫个盘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配合地让师哥给他垫了枕头,铺好被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朝铜镜躺下,双臂枕在脑后,还伸出条腿,脚趾头轻拨对方那根挺翘的粗物,又滑至下方,掂了掂两枚沉甸甸的囊袋,“这么大阵势,不知这顿宵夜是裹粽子吃,还是包饺子吃?” 盖聂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点火的脚,在脚尖上作势咬了口,难得地说了句荤话,“剥小庄吃。” 卫庄低低笑了声,“从哪里开始吃。” 盖聂双手抚上他的腰臀,俯下身在师弟小腹亲了亲,答道,“最嫩的地方。” 卫庄双腿大张,臀间那处最为敏感脆弱的幽穴暴露在盖聂眼前,穴口张合地翕动着,副诱敌深入的模样。 盖聂的手掌抚摸他大腿内侧,低头在腿根处的嫩肉上轻轻噬咬,卫庄只觉又酥又麻,不禁呻吟出声。 亲吻忽然暂停了片刻,卫庄不满地低喘着,睁开眼正欲发话,刚好瞧见盖聂将自己饱胀的性器含入口中的刹那,这画面委实太过靡艳,卫庄不由周身血脉贲张,燥热得透不过气来,手指深深陷入对方肩头厚实的肌肉中。 盖聂将师弟性器吞入半截,用力吸吮了几下,卫庄只觉浑身被吸空了力气,整个人软瘫在床上,连勾人心魂的喘息声都弱了三分,任对方湿热的唇舌沿着长长的柱身直吮吻到根部,连囊袋都被舔得湿漉漉地。 他伸手扯下盖聂束发的带子,喘息着将其系在自己分身的根部,打了个结。 盖聂有些吃惊,“小庄,你这是做什么。” 卫庄喘道,“你含着我,我就险些忍不住……”他伸臂勾住盖聂的脖子,湿漉的眼睛望着对方,“我想等你把我舔射出来。” 盖聂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扳开卫庄的大腿往两旁压,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微微露出细缝的紧窒穴口。他亲眼见过这里湿透时的迷人模样,水光淫靡,穴肉艳红,仿佛生来便是为了得到师哥的所有疼爱,与他共享无上的欢愉。 他低下头,嘴唇凑上那处小穴,舌尖试探地在穴口舔了舔。单是这么个轻轻的触碰便令卫庄浑身如过电般战栗,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因兴奋而发颤的手指将臀瓣掰开,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楚,“师哥,快……舔我里面。” 接到君王的圣谕,盖聂俯下身,掰开师弟饱满的臀瓣,舔湿臀缝间每道细嫩的褶皱,受了滋润的穴口色泽愈艳,已然湿软滑漉。舌头缓慢侵入穴中,细细品味肠道内每寸肉壁,感受深处敏感的收缩。 卫庄只消睁眼便能看见铜镜中淫靡不堪的景象,自己赤身裸体,发丝凌乱,双腿摆出放荡的姿势,最亲密的人正埋首在自己下身,将他的私处又吸又舔。柔软的嘴唇紧贴在穴口,灵活的舌头将自己小穴里搅得天翻地覆,迥异于被粗硬阳茎狠捣的快感令他后穴中阵阵抽搐,腿根痉挛,被捆住的性器顶端胀得通红,不得释放的快感蓄积在下身,蚕食着他仅存的神志。 卫庄自然不会承认这种源于羞耻的快感,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脑中如有烟霞弥散,本能地按住对方的头,失声哀叫着求他的师哥舔得再深些,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饥渴的小穴。 高潮已近,后穴中的肠肉不住地蠕动着,收缩着,下身的反应已不受卫庄控制,他用力合上双眼,不愿去想自己下身已经湿成什么样子,手指摸索到绑在阳茎根部的系带,胡乱拉扯着绳结,“帮我……帮我解开。” 盖聂利落地解开那个结扣,抚上师弟的性器,被禁锢时的欲望如狂潮般宣泄而出,汩汩白液喷溅得到处都是。他的师弟无力地平复着呼吸,脸上片情潮泛红,缕缕长发湿黏在胸前,肌肤上的吻印若隐若现。 盖聂撩开师弟的头发,低下头在他锁骨处亲了亲,卫庄微微睁开眼,露出慵懒的笑意,“把手给我。” 盖聂疑惑地将右手伸至师弟面前,摊开掌心。卫庄稍稍坐起身,示意他手背向上,低头将盖聂手上沾的白液点点舔舐干净,舌尖还故意在他皮肤上打着小圈,似是意犹未尽的挑逗,嘴上却说道,“我累了。” 盖聂胯下阳具仍硬挺着,尚未释放,他知道师弟又在使坏,便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我打盆冷水去院子里冲下就是了。”神情派恳切,言辞中尽显对师弟的温柔,自然也少不了几分包容隐忍,说罢当真作势要起身下床。 卫庄见状,伸出条腿挡住他的去路,将他扯翻了骑到他身上,单手撑在他肩头,神情间半真半假地气恼道,“我说放你走了么?” 卅九 我能想到最甜蜜的事,就是和你起幼稚 盖聂拇指抹去师弟额前星汗珠,“你不是说累了么。” “好啊,挤兑起我来了。”卫庄佯怒道。纵然此刻浑身酸软,亦不泄丝毫疲态,眉宇间尽是堪与对手鏖战至天明的恣狂气势,“我看是剑圣大人怕被我榨干了身体,精气有亏吧。” 激将法对盖聂向来无效,他好脾气地任由师弟对自己诸般动手动脚,口中说着调笑轻薄的话语,不时状似无意地触碰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连卫庄故意用小腹蹭他的性器都硬是没吭声。 卫庄见他铁了心演练定身法,哼了声,暂时罢了手。 盖聂这才恢复了动作,他半坐起身,换了个姿势,将师弟稳稳当当地困在身下,低头轻吻他的脸颊。 卫庄偏过脸,索要印在唇上的吻,条腿习惯性地勾上他的腰,盖聂边吻着师弟,边伸出手掌,从他臀瓣直抚摸到膝弯。 温柔的亲吻与爱抚化去卫庄方才心头些微不快,他抬眼看向盖聂,“刚才摸你,你怎么不动。” 盖聂没有作答,只问道,“困乏了么。” 卫庄望着对方专注的眼神,从师哥这句话的口气判定他此时不好糊弄,只得无奈地如实交代,“有点。” 盖聂叹道,“那还逞强。” 卫庄嘴角微扬,挑衅的眼神闪即隐,“不与你痛痛快快地尽兴场,教我怎么睡得安稳。” “就这么想让我干死你。” “你不想么。” 盖聂盯着师弟,眼神中从未浇灭的欲火燃得愈炽,低头寻到他的嘴唇,衔住唇瓣点点厮磨,比起方才如春夜细雨般的浅吻,了些火热和力度,隐隐有征服的意味。 卫庄毫不示弱地回应他的吻,唇齿间的战役,从来寸土必争。 旁的镜子早成了摆设,因为他们就是彼此的明镜,照映出对方所有喜怒心怀。旖旎吻,胜过九天霞光为云,十万落星如雨。 直至卫庄轻喘着在盖聂胸前推了推,微笑道,“好了,我现下精神了。”胯下有意地挺了挺,“这里也精神了。” 盖聂让出半张床给师弟侧躺着,双腿并拢,现出修长的轮廓。他的手掌插入卫庄腿间来回轻抚,那是卫庄身上极敏感之处,掌心的薄茧触及腿根嫩肉,引得他不由呼吸滞,正想去扳对方的手让他往上再挪几寸,那手掌却自动抽走,取而代之的是根粗长巨物,又硬又烫,带着些许潮意,硬邦邦地自卫庄身后挤入他腿间紧窄的缝隙之中。 硬物来回摩擦腿根带的敏感肌肤,偶尔动得急了,蹭过臀间,甚至能觉察到龟头边缘的轮廓。没有插入,却比插入有隐秘快感。卫庄双腿间阵酥麻轻颤,喘道,“师哥,只是这样你便满足了?” 盖聂的手掌爱抚着师弟胸前,性器在他腿间来回抽送摩擦,悄声在他耳旁道,“这里也紧得很。” 谁料卫庄很不配合地转过身来,“我要看着你。” 盖聂望着师弟那双勾魂眼眸,薄唇被自己吻得水润红嫩,蓄了良久的忍耐力下便销蚀得干干净净,哑声道,“小庄。” 卫庄的笑容简直有些可恨,“你不想进紧的地方去么。” 盖聂觉得口中干渴得连吐字都觉艰难,“没有带膏药,太干涩,会伤着你。” 卫庄勾住盖聂的脖子,让他俯压在自己身上,“明明有池子的水,带了锹子却不用,你说你傻不傻。” 倘若脑中的理智当真有如绷紧的细弦,盖聂觉得自己还得再备个脑子,用来安放成捆成捆的备用品。他伸手探至师弟后穴,指腹在穴口揉了揉,再也忍无可忍的阳茎抵着柔软的穴肉,缓缓深入。 方才盖聂舔尝后穴时带入的少量津涎远不足以滋润紧窒的内壁,好在尚有性器顶端渗出的清液,缓释了结合时的紧涩不适。卫庄微皱起眉,深深吞吐了几口气,下身竭力放松,接纳直挺而入的硬物。往日前戏时盖聂总会做足工夫,将这里扩张得又湿又软,这回委实被师弟逼得狠了,径直搭弓上马,无暇细顾。 到得半道上,时寸步难行,再难在这狭路上前进半分,他放缓下来,低头问师弟,“疼么?” 虽然紧紧扳着床沿的手指随时可能出卖自己,卫庄仍是谈笑自若,“你不是常说疼我。” 进退两难之地,惟勇者胜。盖聂低头在他微微渗出细汗的额前亲了亲,道,“再忍忍。”硬着心肠记猛力,性器整根深嵌入柔嫩的后穴中。 卫庄不禁“啊”地叫出声来,手指在盖聂肩头按出排小圆坑,抬眼望着对方,“师哥,来。” 盖聂俯下身靠近师弟,只听卫庄低声道,“插这么深,让我咬口。”说罢不待盖聂反应过来,便欺上他的唇,重重啃了记,这才舒展开蹙紧的眉宇,长吁口气。 盖聂觉得上唇有轻微疼痛,心道,也不知有没有被小庄咬破了皮。然而二人紧密结合的下身已不容他在这些小节上再作计较,他的长剑已蛰伏太久,只待蓄势而发。 性器的在紧窒的后穴中来回抽送,律动由缓及快,由浅至深,肠壁的滞涩令二人开始都有些不好受。盖聂低头亲吻师弟,以作安抚,卫庄只觉得隐秘疼痛中生出种欲罢不能的别样体验,喘息着攀住对方的肩膀,“别停下。”他的双腿夹紧对方的腰,彼此深深结合,臀瓣贴着盖聂的胯部,扭摆着腰迎合阳茎次次的撞击。 起先只有肉体拍击声和粗重的喘息,渐渐地混入了粘腻的水声,在空阔的暗室中听起来格外响亮。卫庄喘道,“我说有水,信了吧。” 盖聂被师弟夹得畅快无比,压抑着粗重的呼吸,“以后都听你的。”甬道中旱情既解,阳茎进出顺畅,劲力凶,龟头自穴口直冲深处,捣弄敏感点,画圈般来回研磨。 卫庄被硬得亢奋的粗壮阳茎肏得受不了,下半身软得塌糊涂,明明快感充盈全身,却又不知从哪里生出种钻心的痒,从穴口到穴心都难受得快要发疯。他忍不住伸手探至下方二人性器交合处,手指触及片火热如潮,指尖轻轻按摩穴口被阳根撑平的褶皱。 盖聂被师弟的撩人动作激得愈加兴起,眼底发红,双手毫无怜惜地大力掰开他的臀瓣,性器强硬地挤入,在深处狠插猛捣,摩擦通红的肠道。 卫庄眼角隐见泪光,嗓音被爱欲醺醉得愈发醇厚销魂,“师哥,停……停停。” 盖聂只道师弟又与自己调情,他谨记对方反复叮嘱过:停非停,万勿停。性器反而攻势加倍猛烈,布满青筋的巨大肉棒狰狞地在卫庄股间进出,无情地将穴肉插得靡红片。后穴缩得越紧,阳茎干得越狠,下下捣开痉挛的肠肉,催出丰沛的汁水。 却见卫庄在自己身下不住挣扎,呼吸急促地呜咽道,“要尿出来了。” 四十 银龙吐水 盖聂情欲高涨之际,时没有听清,也万万料想不到师弟会口出此言,所以他下身动作并不停歇,只追问了句,“什么?” 卫庄脸上难得地露出气急败坏的羞恼神情,无论如何也不愿将刚才那五个字再重复遍,两眼狠狠盯着盖聂,目中杀气犹胜剑锋上凛冽寒光。 盖聂慢了半拍的思路终于清晰,“小庄,你说你……”他终于放缓阳茎在穴中抽插的力度,低头看了看师弟下身,那根硬挺的性器胀鼓鼓地翘着,顶端不住往外吐出清液,沾得腹部片粘腻。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卫庄急道,“别动!”喘了口气,续道,“你,你先拔出来。” 盖聂道,“你平日里不是常说在床上扫兴是大忌么。” 卫庄有时候委实不知道他的师哥是真的死心眼、根筋,还是故意气自己。他推了对方下,“让我起来。”他原本最爱在性事中互相爱抚,值此非常之时却恨不得盖聂连跟手指头都别碰下,离自己越远越好。 谁想盖聂非但性器仍旧深嵌在他后穴中,身体压着他不放,还去摸他的小腹,“你身上什么也没穿,不必怕沾湿了。” 卫庄咬牙,“好你个盖聂,这笔账我——”不待他撂完狠话,体内那根要命的性器又开始搅弄,碾压他的敏感点,令他无暇再出言威胁对方。他的身体软如龙潭遇春,任身姿矫健的良驹在自己身上驰骋,踏出水声连片。 后穴大口吞咽着粗壮性器,卫庄只觉浑身上下都敏感到极致,连丁点最轻微的触碰都承受不了,哪怕性器上拂过瓣落花,都足以令其失禁。 偏生此时向体恤他的好师哥似乎全然忘了千金难买的同窗情谊,胯下那根壮硕的阳茎狞态尽露,彻底将那处又紧又嫩的小穴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恣意捅干狠肏,将湿透的小穴捣得湿。淫靡的汁水自性器交合处直往外溢,沾得私处片狼藉。 暗夜中看不真切,但盖聂确信师弟的后穴已被自己染上淫媚的艳红色,连臀瓣都被自己的耻毛磨得通红。望着身下师弟只有自己人得见的媚态,他的胯下愈加坚硬亢奋,将卫庄牢牢按住,往死里通狠干,卫庄已然陷入情欲迷乱的境地,汗水洇湿了长发,渗进身下被毯中,后穴深处个劲抽搐不休,腿根打颤,双腿无力再夹住对方,只能任由对方强行掰开架在肩头,刚猛的阳茎在湿淋淋的小穴中狠捣直撞。 卫庄头回后悔平日里对自己的纵容,以至于眼下身体全然不知该如何抵御情欲的冲击。前方性器濒临失禁,后方的小穴却还在不知羞耻地发浪,饥渴地嘬住男根舍不得放,勾引对方干到深的地方。 他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想再忍忍,下身尿意却在对方的再凶狠逼迫下忍无可忍,徒劳的挣扎换来对方波凶狠的攻势,两粒硬挺的乳头是被整颗含入,吸到肿胀发疼。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已迷失心智,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海当中,只余下纵情交合的快感。 卫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想叫,想喊,想呻吟,想问他的师哥是不是当真要将自己活活干死在这张床上,却被盖聂含住了舌头做不得声,当下觉浑身难受。他虽与盖聂亲密无间,在床上什么狎昵事都做过了,却也不想让他目睹自己失禁的糟糕模样,自己在对方心中应当是强势的,完美的,永远掌握所有主动,即便是在盖聂胯下被肏得哀哭求饶乃至生生插射,亦属鱼水之欢,尽兴而已。 待盖聂松开他的嘴唇时,他已是气喘吁吁,叫都叫不出声,眼角泪痕清晰可见,目光涣散地望着盖聂,哑声道,“师哥,我真的忍不住了。” 然而看盖聂的样子,却是丝毫不想放过他,阳茎大力地在后穴中挺进抽出,饱满的龟头撑开肠壁,在淫水的滋润下畅快顶弄,想尽快让他的师弟在自己身下射精,射尿,抹去所有高高在上的傲气,全然的失控,承受只有他能给与的极致高潮。 他低头亲了亲师弟的额头,“忍不住就射吧,射在我身上,就和往常样。” 卫庄的声音里听得出哭腔,“不要。” 盖聂嘴唇轻触他的耳垂,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嗓音尽管听起来比平时沙哑,听起来仍是令人心安。他伸手拢上师弟的性器,拇指轻轻挤压头冠,卫庄浑身阵激灵,再也控制不住,刚泄过次的性器颤抖着射出稀薄的精水,紧接着便有道清澈的水柱随之喷涌而出,热热地打在二人的腹部。 盖聂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弟,粗喘着,阳茎直直捅入后穴最深处,滚烫的精水尽数浇灌在他的肠壁上。 卫庄像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软软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神情有显得些委顿。 盖聂亲吻着他,边小心地从他体内退出性器,后穴时不及合拢,开合之际,精液倒涌而出,卫庄皱了皱眉,随手抓过床上团衣物擦拭,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天这梁子,我可是跟你结大了。” 盖聂问道,“你觉得不舒服么。” 卫庄哼了声,“你自己试试。” “小庄,你是要我在你里面……” 卫庄飞快地打断他的话,“想得美。” 虽然嘴上丝毫不让,但在盖聂凑过来吻他时,卫庄还是配合地回吻对方,甚至大度开恩地让对方的舌头侵入自己口中。 二人正吻得忘我,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轻叩窗棂,“聂大哥,你在么?”从声音分辨,是今晚与他起巡夜的两个弟兄。 盖聂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早些时候他送走了名剑,便被卫庄拐上了床,早将巡夜事忘得干二净,若非有人找上门来,他准会与师弟相拥而眠到天明。 卫庄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盖聂手忙脚乱地擦身穿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戏谑道,“剑圣大人不是最有责任感么,原来也会色迷心窍。” “解气了?” 卫庄翘着腿,嘴角微扬道,“还早。” 盖聂的发带刚才被师弟弄污了,仓促间只得随意寻了根细绳束发,临走时在师弟脸上吻了吻,低声道,“我去去就回。”说罢便推门出去与那二人会合。 他原本负责上半宿的巡夜,早先那两名护院弟兄被他支走去补眠,醒来不见盖聂人影,便路寻来。巡夜时擅离职守是大忌,三人心照不宣,径直回去交接下拨巡夜的弟兄。 盖聂回到院里时,四下火烛俱灭。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摸索至床前,却见床上空无人,被毯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他想了想,来到隔壁房间门前,果然留着条细缝。他轻轻推门而入,见卫庄已经熟睡,裹着被子横卧了整张床,连个角落都不留给他。他虽轻手轻脚,卫庄仍旧觉察到动静,即刻警醒,见是盖聂,又闭上眼睛,往里侧退了几分。 盖聂边解衣,边明知故问道,“小庄,你怎么又换到这间房睡了?” 卫庄辛劳了大半宿,早已疲累不堪,睡意朦胧地伸手拽了他把,含混道,“床上团糟,怎么睡人,天亮再说吧。” 卌 你行你上啊 翌日卫庄醒时已经日上三竿,睁开惺忪睡眼,见盖聂已经练完套拳掌回屋,精神奕奕,鼻尖上还沁着细汗。 “小庄,准备起床了么?” 卫庄原本想应他,在被窝里暗暗捏了捏腿脚,改口道,“再躺会。” 这躺就是大半天,直至晚饭时分才起来,名剑设宴款待他们,席间再赔罪。两人对这种场面上的应酬甚为默契,张弛,恩威并施,三巡酒过,这名剑山庄也完全纳入卫庄麾下。 席间卫庄问及名剑如何与李信结识,名剑备述前事,原来数年前他在南楚处荒野之地不慎被种罕见的金眼蛇咬伤,奇毒猛烈,险些不治。刚巧遇上在附近隐居避世的李信外出采药,他医术高明, 分节阅读13 欲望文 分节阅读14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4 硬是将名剑从濒死境地救回。二人神交已久,见如故,名剑又铭感李信的救命之恩,由此成为至交,时有往来。 卫庄恍然,“难怪你如此信赖他。” 名剑叹了口气,心灰意懒道,“我欠他条命,如今他陷我于如此境地,两相抵过,此后再不相干了。” 盖卫师兄弟两人既已不虚此行,也就不在庄里作逗留,翌日便辞别名剑返回王京。回京后,盖聂修书封,简述二人在名剑山庄探得的消息,连同两坛贡酒,差人并送去孤竹里。与此同时,卫庄亦派遣手下,到各地秘密探察李信麾下“组织”的根基所在。他深知李信心机深沉,宫里宫外只怕遍布他的眼线,因而派出的都是过去在流沙城时便已追随自己的亲信部属,个个深得他信赖,身手出众,均能独挡面。 没过几天,便陆续有飞鸽密报传回,却都没有什么显著的进展。这日卫庄独自人在书房里批阅奏折,位宫人端了茶水进来伺候,卫庄头也不抬,伸手问他要杯盏饮茶。却听得那宫人发出阴测测的笑声,听来有几分耳熟。 他抬头看,“是你。”竟是久违的秦舞阳,穿了宫人服色,面容清瘦,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戒备森严的禁宫竟有外人闯入,卫庄脸上却殊无惊惶之色。他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好整以暇地抬头瞥了秦舞阳眼,“看来你家李将军果然有回春之术,秦义士在迷魂阵中伤成那样,这么快就痊愈了。” 秦舞阳冷哼了声,“还不是拜你所赐。” “怪我?”卫庄嘴角勾起,眼神中却透出股轻视之意,“怪我从来不正眼看你,还是怪我没有接受你不自量力的邀请?” “卫庄,你太狂妄了!”秦舞阳被说中心事,气得嘴唇发抖,苍白的脸上稍增血色,“是你自己有眼无珠,这世上的是人为我所迷,你、你就不怕我去勾引你那位大侠师哥?” 卫庄嗤笑声,身体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翘着腿,语调加愉悦,“能勾引到,就是你的。” 秦舞阳被堵得无话可说,脸上青阵白阵,顿了顿,又道,“你知道他今天会入宫对付你么?” 卫庄眸光凛,“‘他’?你是说李信?” 秦舞阳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道,“禁军里有很‘组织’的人,宫里也是。他还用了招调虎离山之计,盖聂今天大早已经出城,时半会赶不回来。” 这个消息委实太过惊人,卫庄当即起身来,准备亲自去探真伪。他打开书房门,只脚即将踏出门槛时,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问道,“为什么给我通风报信?” 秦舞阳显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他对我很好,我……”话还未说完,门口早已不见卫庄人影。 左右禁军统领都是卫庄的亲信,卫庄遣人去叫他们前来问话,却回报说左统领不知去向,右统领抱病在家。 这时候,去将军府查探的宫人也回来禀报,说今天清晨便有人上门找盖先生,给他看了样东西,先生便匆忙随来人离开府邸,至今未归。 卫庄听了回话,不怒反笑,自语道,“好个李信,还真有两下子。” 又有人回报,“陛下,您的密旨已送出宫去。” 卫庄点点头。当年他在流沙城豢养的三千八百名死士,并未尽数随他入宫,而是秘密盘踞在王城内外,遍布整个京都。就算“组织”当真试图操控禁军,他也未必就怕什么兵变。 他这生经历过无数奇险绝境,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他从不怕搏命,哪怕赌注是整个庞大的帝国。 卫庄取出与盖聂交换而来的渊虹剑,宝剑久未出鞘,剑锋依然寒光照人。他换上身干练的短袍,将渊虹佩在腰间,默念道,师哥,这就是我们的纵横之战了。 卫庄命人推开沉重的宫门,门前出现支数百人的队伍,身披甲胄,手持兵刃,头戴怪异的面具,当先人身材魁梧,墨色面具上绘着粗犷的金色纹样,身上罩着赤红的披风,显得诡异可怖。 卫庄身玄衣,手持渊虹剑,威风凛凛地在重重玉阶的最上层,身后九重宫阙,半壁赤空如焰。他朗声道,“李将军,你这是来请愿,还是逼宫啊。” “卫庄大人何出此言?”阶下那人远远地将声音送上来,“当日你曾力邀我入宫,眼下却是要翻悔么。” 卫庄眼前立刻现出数月前他与盖聂在市井医馆里结识的慈祥老人,“原来是‘薛神医’,有失远迎,包涵。你老人家医馆门前那几盆藤蔓可还生得好啊?” 沐天邈大笑道,“卫庄大人好眼力,果然鉴出了我留给你的记号。” “过奖。不知将军如今姓李姓薛?” “从你攻破秦宫那日起,世上便没有李信这个人了,在下沐天邈,你直在找的‘组织’冥主。” 卫庄从善如流地改口,“沐冥主。看不出沐冥主还是位心念故国的汉子,失敬了。只是嬴姓早已亡族,你的旧主连宗庙都已被我焚为平地,你为谁复国?” 沐天邈道,“为我大秦千千万万子民。” 卫庄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道,“真是感人肺腑。”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起了列服饰各异的男子,向卫庄躬身行礼,口称陛下。 沐天邈道,“双拳难敌四手,卫庄大人,凭你身边几个吃皇粮的后生,就想挡住我门下的精锐?未免太不把我‘组织’放在眼里了。” 卫庄问道,“我的左右禁军统领呢?” “个被我刀杀了;另个中了我的慢性蛇毒,高烧不退,还只道是自己受了风寒。” 卫庄听到“蛇毒”两字,忽然心中飞快地转过个念头,“沐冥主,金眼蛇的毒是急性还是慢性?” 这句话明显令沐天邈感到意外,他停顿片刻,沉声道,“卫庄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先以金眼蛇伤了名剑,又用解药救他,借机拉拢,以此来获得他庄上的幽闭遮兰,沐冥主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卫庄叹道,“可怜名剑,这些年来直将你引为至交好友,却不曾料想到你们的结识从开始便是场阴谋,在你心中从未有刻对他有过朋友情义。” 沐天邈声如金石,字字掷地有声,“这些年来,沐某心中只有复仇,没有情义。” 不远处忽然传来个声音,“那我呢?” 卌二 长得帅的都轻伤不下火线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秦舞阳孤零零地在宫门前,还是方才潜入御书房见卫庄时的那身宫人打扮,簌簌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沐天邈道,“难怪卫庄大人对鄙人的贸然造访毫不意外。”他看向秦舞阳,“秦弟,他当年那样对你,你还背叛我,给他通风报信?” 秦舞阳眼神冰冷,毫不相让,“那你呢?我只当你片真诚待我,如今看来,我也只是你复仇之路上的颗棋子。” “秦弟,你恨他,我也恨他,我复了仇,便也相当于为你报仇雪恨,这其中有什么分别?” 秦舞阳厉声道,“这不同,这不同!你不明白,沐天邈,你果然什么都不明白。” “好了!”沐天邈爆喝声,强自压抑下心头无名之火,道,“你先过来。” 卫庄不想直维持自己目前的姿,虽然很有君临天下的万钧气势,时间久了却容易让双腿关节僵硬,影响战斗中身体的灵动敏捷。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的君王很不给面子地发话道,“两位到王宫来说家务事,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沐天邈道,“卫庄大人不必心急。沐某今日带了几样奇珍异宝,专门进献给吾王陛下。”最后四字的语调中尽显恨意。他往后退了几步,身后两名头戴火焰纹样面具的男子大步上前,臂上装的机括中射出金色细针,在空中擦出万千火花,兹兹作响,目标直指卫庄。 “此物乃是沐某新近研制,我称它为‘火焰鸟’,卫庄大人可还喜欢?” 满天金针携凛冽杀气倏然而至,然而针快,快不过卫庄瞬息万变的身形,他向右后方倒退斜行丈余,袍袖振,股浑厚内劲自然发出,如牛毛的细针纷纷坠地,火星子在触及冰冷玉阶的刹那湮灭于无形。 卫庄心中不敢大意,区区带了火花的“漫天花雨”,哪里值得沐天邈如此吹嘘,这其中定然另有玄机。他疾声喝令众人闪避,果然那些细针落地片刻后,纷纷化为碎屑炸开,火光重现,几名侍卫身上已燃起火来。 原来此物悄无声息地落地后,会先沉寂段时间,倘若遇袭者疏忽轻敌,只道自己成功将其击落,不及时退避躲散,便会遭到第二波近,也凶险的突袭。 沐天邈抚掌大笑,“重生之鸟,是为火焰。卫庄大人,沐某这份薄礼您可还看得入眼么?” 无数碎屑往四面八方炸开,委实防不胜防,连卫庄的鞋尖上也不慎被飞溅的火花烧出个圆点。他面容愈加冷峻,居高临下,道,“沐冥主,当年战场上你我未分胜负,不如今天再来决个高下。” 沐天邈道,“胜者如何,负者又待如何?” 卫庄神情凝重,眼神中却尽显矜傲自负的本性,“胜者生,负者死。” “好!”沐天邈解下红色披风,交予身旁手下,单枪匹马拾级而上。 他手中的兵刃样子甚是古怪,长约四尺,头雕有只模样凶恶的豹首,呈怒吼之势;另头刀不像刀,铲不像铲,细看还有小倒钩。腰间还缠着精钢打造的长索,尾梢垂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叩击玉阶,发出铮铮的声响。 卫庄始终静静在玉阶之顶,不置词,凌厉的杀气已自他眸底隐去,执剑而立的挺拔身形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沐天邈的脚步不紧不慢,长长的玉阶何止百级,征程过半时,他的步子迟缓了半分。便是这寻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妙之差,卫庄足尖在阶上轻轻点,整个人如同展翅的鹏鸟自高处跃下,长剑在他凌空的瞬间出鞘,剑芒破空而出,去向没有丝迟疑,直指沐天邈的面门,竟是要取他面具之下的那双招子。 沐天邈前路被封,挥刃格挡,二人此番性命相搏,出手均是使了全力,利刃与卫庄手中的剑交击出杀伐之音,震得二人虎口发麻。 渊虹剑原是世间数数二的锋利兵器,削铁如泥,寻常刀剑磕即断。卫庄觑见那怪形兵刃在自己的全力击之下居然丝毫无损,连处豁口都没有留下,倨傲如他也忍不住赞了声,“好宝物!” 沐天邈此时与卫庄相隔仅两级台阶,他臂力惊人,手中兵器舞得虎虎生风,旦被磕碰到,便有伤筋断骨之虞。然而渊虹剑也不遑让,寒光中银甲玄袍战成团,局势胶着。 “沐冥主武功大进啊。” “过奖,卫庄大人也是样。” 此时原来守在玉阶下的人群突然动了起来,黑压压的人影如同潮水般攻上来,卫庄陷入缠斗之中,分身乏术,嘴上却说得轻松,“沐冥主,不是说好单打独斗?” “卫庄大人以为沐某是天真孩童么?今天可不是讲江湖道义的时候!”沐天邈抵住卫庄手中的剑,腰间长索疾出,直打向卫庄胸口要穴。卫庄侧身避让,左手成爪形,徒手去夺那长索。两人你来我往酣战不休,各自的手下也已交上了手,时只听得无数兵器乒乒乓乓的响声,庄严玉阶俨然成了战场。 卫庄身后的干人等其实便是他当年座下的死士,他们在平日里是守卫,是花匠,甚至是卑贱的车夫,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你便是特意打从这些人身边走过百回,也决计瞧不出他们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然而在死生线之时,他们便是最无畏的战士,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愿意为自己效忠的主人流尽最后滴血。 卫庄并不担心这些历经百战的手下,倒是自己在与沐天邈的拼斗中时难以取胜,心中隐隐开始焦急,暗忖道,师哥,你到底去了哪里? 高手过招,输赢不过招半式,哪里容他分神。沐天邈手中的兵刃借着卫庄个破绽,挡开长剑,呼地下,直刺向他的左肩。卫庄急忙后撤,不想沐天邈手腕抖,怪铲另头的那只狰狞豹首居然内装机括,咔地声咬中了卫庄。 卫庄只觉身上疼,手上攻势锐减,愈加捉襟见肘,且战且退,五十招后已被沐天邈逼至玉阶旁的护栏边上,纵有身旁众死士力相助,又有几人是沐天邈的对手。 沐天邈此番乃是有备而来,打的便是出其不意,倚为胜的主意。先杀禁军左统领,夺了半枚兵符,令卫庄时无法调动人马,己方却是高手尽出,纵然卫庄武艺盖世,单凭宫里干侍卫也难以支撑。 正在卫庄濒临困境之时,他双目余光瞥见远处有人马,正朝宫殿这边的方向狂奔而来,相隔几十丈,那马蹄声却好似已近在咫尺。 卫庄心头松,此时他生出的第个念头不是“你怎么才来”,也不是“快帮我报仇”,而是—— 下回,我也要在宫里飙马。 卌三 英雄救美是喜闻乐见的壮举 盖聂策马路驰骋而至,距离玉阶还有两三丈时,等不及勒马,手掌在马背上拍,足尖点,借力凌空跃起,如鹰隼般个俯冲,手中长剑如索命之神,几道剑光闪过,登时便有数人毙命倒地。他的双足初踏上战场,剑锋便已淌下淋漓鲜血。 他沉默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出的强烈怒意,胆敢与他为敌者,下刻必将倒在他的剑下。 双方士气顷刻间全盘逆转,“组织”方阵脚大乱,没有人能在盖聂剑下挺过十招,所有劈、砍、戳、刺都显得不堪击,等待他们的唯结局只有死亡。 盖聂的眼底片血红,手中的剑刻不曾停下杀伐,他的灰衣染上大片大片的斑驳血色,硬生生在重重围堵之下杀出条路。 路的尽头,他的师弟在等他。 卫庄侧身靠在栏杆上,以剑撑地,乍看得很稳,但盖聂自刚才冲上玉阶时便留心到他下盘发虚,不用说这么久以来他始终在原地,不曾移动半步。虽然盖聂方才并未看到他被沐天邈所伤那幕,却也不难料到师弟独木难支,半已吃了亏。 他又劈开数人的拦阻,抢到卫庄身前,叫了声,“小庄!” 卫庄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伸手扳住盖聂手臂,低声说道,“你扶我扶。” 方才大杀四方的冷硬剑客脸上登时变色,“你受伤了,伤在哪里?”边说着,边伸手将他小心搀扶住。 卫庄大半重量靠在他身上,却仍是勉强立不倒,对盖聂的发问避而不答,只道,“小点声。” 盖聂知道自己这位师弟的脾气,在人前是万万丢不得半分面子的,时间又心疼又无奈,“我带了五千人来。禁军那里,我也已经派了人,不至大乱。” 卫庄嗯了声,侧转过头,目光堪堪与盖聂相对。身后战场万千喧嚣化为寂无,眼神交汇不过短短瞬间,彼此已知对方心中千言万语。 盖聂道,“我先搀你回去,看看你的伤势。” 卫庄默然片刻,问道,“有轿子么。” 盖聂忍不住再度追问,“到底伤在哪里?” 卫庄将他拉近,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三个字,又恢复正常语调道,“我走不了台阶。” 盖聂本能地便要侧过身去师弟背后察看,被卫庄把扯住衣袖,“别看。”片刻后又问道,“伤处显不显眼?” 自师弟成年后,盖聂便鲜见他这般变化莫测的性子了。他退后半步,假意为师弟整理袍子,飞快地扫了眼,安慰师弟道,“你穿着黑衣,几乎瞧不出来。” 卫庄这才稍感放心。盖聂提议道,“我背你。”说话间左袖扬,挡下破空而来的支短箭。 此时大批军队入宫护驾,“组织”的士气已近衰竭,再难抵挡五千铁甲。对战消耗的不是热血,而是信念。沐天邈手持兵刃远远地着,不知面具之下作何种表情。 卫庄眺望战局,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动作夸张地向自己挥手致意,手里的兵器不时往两边之人劈砍,然后继续向自己挥手。 “那是荆轲么?”卫庄问道。 盖聂往同方向望去,“是他。”又向师弟解释道,“他坚持要来。” 原来早晨沐天邈派手下以荆轲佩剑上所悬玉饰为诱饵,诓盖聂出城。盖聂见那玉饰确属荆轲所有,心中挂念挚友安危,便是刀山火海也要硬闯。那人带他在城外兜了个大圈子,顾左右而言他,盖聂察此情形不像要伺机对自己下毒手,倒像是调虎离山。淳厚正派的剑圣难得使了些硬手段,逼迫那人吐露出实情。 盖聂不听则已,听便心下大惊,恨不得插翅回宫。三十里路策马横行,在市集上险些撞飞位过路人,无巧不成书,这过路人正是外出打酒的荆轲。荆轲头回见盖聂如此神色匆匆,副如临大敌的阵势,二话不说跃上他的马,口中声唿哨,马儿撒开蹄子跑得越发精神。他趁马儿赶路时与盖聂搭了话,将情形打听了个大概,登时便说愿力襄助。 荆轲虽平日里嬉笑不羁,然而胸中热血常在,为人重情重义,是盖聂此生唯堪以性命相托的至交。值此十万火急之时,盖聂便将虎符交予他去调动兵马,自己先行步,直奔王宫。 卫庄听了,笑道,“下回再请他喝酒。” 师兄弟二人谈话间,荆轲已生擒了秦舞阳,缚住他的双手带至卫庄面前,咧嘴笑道,“陛下,日不见,您老人家还是这么鹤发童颜,腿脚麻利!” “荆轲壮士老当益壮,真是举国之幸。”卫庄不假思索地还击了荆轲后,目光转向言不发的秦舞阳,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舞阳望着远处浴血而战的沐天邈,道,“让他走,我抵命。” “他接近你只为图谋复国,你还为他求情?何况,”卫庄笑容里带了凛冽杀意,“弑君谋反是诛九族之罪,哪里是如此轻巧了结之事。” 秦舞阳那张秀美近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在我离开流沙城之后,‘组织’是我唯的栖身之地。他为我做的那些事,即便只是出于拉拢之意,我也……我也感激他。” 卫庄唤过几名卫兵,“先将他押入牢中。” 正在此时,两名军士抬着具尸身向卫庄等人走来,将尸身放下后,其中人禀告道,“启禀陛下,贼首已伏诛。” 众人均大惊,围了上去。端看那人的身材服饰,确是沐天邈。荆轲上前摘下他的面具,伸手试了试鼻息,又在他脸上揉了阵,起身道,“没呼吸了,脸上没有易容。” 卫庄向军士问话,“他是怎么死的?” 军士回禀道,“他以敌众,力有不逮,中了我们弟兄几个的断魂枪。” 卫庄嗯了声,“抬下去,枭首示众。”他再看了看秦舞阳,“伤心么,难过么?” 秦舞阳道,“我所有的伤心和难过都留在流沙城里,只把恨意带走了。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感情……”他终被押走,路上仍频频回头,眼望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首。 “组织”众人没了主心骨,再无斗志,纷纷归降。长长玉阶上鲜血淋漓而下,尽现悲壮色调。 望着玉阶上往来的人群,荆轲忽然开始支支吾吾,“我方才对渐离说去去就回,不想去就是大半日,事有仓促,又不及同他说,这个……” 卫庄笑道,“你是怕他不给你开门?这样吧,荆轲壮士,此番你护驾有功,特给你准备顶八抬大轿,黄金万两,美酒千坛,风风光光地送你回去。轿子都到门外了,小高会不开门么?”想了想又自语道,“得要两顶。” 卌四 其实故事才刚刚开始 卫庄果然给荆轲备了顶大轿,梨木锦带,威风八面,路敲着锣打着鼓,热热闹闹地出了宫,径直往孤竹里而去不提。 再说宫中情形,盖聂早已请来侍医,专等为卫庄诊治伤情。卫庄刚下轿子就上龙床,他拗不过师哥,只得不甚情愿地趴在床上,趁数名侍医忙前忙后地准备剪子清水等物时,悄声对守在床头的盖聂道,“区区皮肉之伤,你给我上些药就是了,何必传唤他们。”声音压得低,“伤在肉最的地方,不会有大碍。” 盖聂道,“这当口,还开这样的玩笑。” 侍医们恭谨地来到二人面前,躬身向卫庄告了罪,其中人端了椅子,手指轻轻搭在卫庄手腕;另人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被利刃洞穿的裤子,以察看伤口。 冷不防卫庄问了句,“是喜脉么?” 房里似乎陡然间开始下雪,为他把脉的那位侍医明显受了不小的惊吓,手指颤,险些在卫庄的腕上留下道指甲痕。电光火花的刹那,他脑中闪过对这句话的百种解读,最后还是咬牙,如实禀道,“回陛下……不是。” 卫庄似乎显得颇为遗憾,道,“真可惜。” 盖聂坐在旁无奈地看师弟戏弄在场干人等,那些侍医紧张得汗珠子直往下掉,终于隐约了悟为什么自己手下的周氏兄弟等人那般“惧怕”卫庄。 所幸伤口无毒,诚如卫庄所言,不过是点皮肉伤,敷以宫里最好的伤药,静养数月便能痊愈。只是伤处位置尴尬,有不便。伤势未愈前,连上朝都成问题,以陛下这般雍容的圣颜气度,总不能趴在龙椅上听政。 于是卫庄索性搬至将军府暂住,府上清幽怡人,伙食可口,有专人为自己包扎换药,正是调理养伤的绝佳去处。 如此过二十余日,卫庄伤口渐渐愈合,留下四个圆圆的疤,看起来像圈齿印——话又说回来,那本来便为“豹齿”所伤。御医又送来些去疤生肌的药膏,色泽白润,气味清香,比前几日敷的药粉好闻得。 这日清晨,盖聂循例为他换药,卫庄趴在榻上无可无不可地翻看奏折,其中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秦舞阳三日前自刎于狱中。” 盖聂听了,手上微迟疑,“沐天邈假死遁逃,他却死了。” 卫庄想了想,道,“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沐天邈的“尸身”在“伏诛”当日被抬下战场后,直停放在殓房内,预备次日依照卫庄的吩咐枭首。夜间,令史最后次查验尸体时 分节阅读14 欲望文 分节阅读15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5 ,竟发现死者脸上覆有层细腻的人皮面具,揭去面具后看,赫然是门口值夜的守卫。纵然令史每日与死尸打交道,仍是吓得肝胆俱碎。他不敢怠慢,连夜告知上司,层层通禀,最后上达天听时,卫庄却气定神闲,丝毫不感到意外,“沐天邈若是就这么丧命,反倒是奇事桩了。” 盖聂给卫庄换好了药,边收拾瓶罐边问道,“若是任他逍遥江湖,难免后患。要不要发个通缉海捕文书?” 卫庄道,“大张旗鼓地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丢了谋逆重犯?师哥,我的伤可还没好,你忍心再看我被什么豺狼虎豹咬上口么。” 盖聂实在佩服师弟,明明是再假不过的故作可怜之词,经他口中道来,便平添几分诱惑意味。他忍不住几步走至榻前,俯身吻上师弟的唇,手掌小心搭上他伤口附近的肌肤,“这里连我都舍不得咬。” 卫庄单臂勾下他的脖子,笑着回吻他,火热呼吸间暧昧低语道,“要不要舍得次?” “小庄,别——”盖聂觉察到不妥,只想在情势尚未失控前抽离,可卫庄哪里会轻易放过他,番唇舌厮磨后,他的声音低哑得愈发悦耳,像剂诱人入瓮的甜蜜蛊毒,“已经很天了。”他半趴在榻上,身上只着件宽松的单衣,盖聂自高处往下的视线刚好能从半敞的领口窥见师弟胸前红嫩的圆粒。 若是自己扯开小庄的衣襟,手指头捏住他的小粒捻上捻……可是他的伤…… 盖聂被师弟迷乱了心神,万事镇定自若的剑圣难得暴露出丝狼狈模样,手臂环住卫庄的腰,在他唇上狠狠吻了吻,“等你痊愈再说。”起身来,胡乱将桌上药瓶药罐搂,头也不回地匆匆迈出房门,半步也不敢停留。 卫庄怡然自得地理了理衣衫,眼中满是笑意。 又过了旬余,卫庄伤口的愈合天好过天,渐能行走如常,不复前几日的流连床榻。搬回王宫前夕,他终于在将军府的书房里诱得盖聂把持不住,偿在此地偷欢的夙愿。 “前秦逆徒李信”后来还是被枭首示众,以警世人;而“组织”自上次行动失利后元气大创,也愈加隐秘低调。也由于“组织”的溃败,台面下干势力各自心悸,涌动的暗潮终化为涓涓细流,再无力撼动卫庄的王位。 数年后,卫庄听闻沐天邈收养了两名流浪江湖的孤儿,曰魂,曰殇,眉目俊秀,桀骜难驯,依稀有几分秦舞阳当年的模样。自此专心授业,再不问世事,颇为唏嘘了阵。 切尘埃落定后,盖聂将兵符交还陛下,卸去了将军职,尽遣随从手下,仅在卫庄强硬的要求之下保留了镇国府这处宅邸。他最忠诚的部属周子阡、周子陌两兄弟原想留下继续侍奉,然而盖聂不愿他们随自己埋没于市井间,遂将二人举荐至驻守边关的飞星将军处,大漠飞沙,戎马倥偬,那,又是另段传奇故事了。 而我们年轻君王的故事,也只不过刚刚开始。 这日卫庄早早阅完了奏折,得了半日清闲,便去泡温汤。池子毗邻御花园,比盖聂家中那个大了数倍有余,用料皆是质地细腻温润的玉石,触感舒适。 卫庄在池中连游了五六个来回,舒活了筋骨,只觉通体舒畅,又为自己斟了杯酒饮下,便背倚池子边沿,半躺着闭目养神。 不时,他忽然觉察到有人靠近。来人脚步轻捷几不可闻,在自己近前停下后,有好会儿工夫悄无声息,听辨不出点动静。 卫庄又耐心地等了片刻,只觉额前轻软触。他在熟悉的气息中缓缓睁开眼睛,但见盖聂蹲在池边专注地望着自己,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袖子卷至肘部,绑腿扎得紧紧地,倘若手中的布包换作把钢叉,便活脱脱像个猎户,只身深入虎穴。 他的猎物从容自池中起身,湿热雾气中,水花儿沿着他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轮廓飞落而下,水声清亮如珠玉之音。他侧过身去,面朝盖聂,嘴角微微勾起,“怎么进来的。” “我想来,谁也拦不住。”这句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定然显得狂妄无极,然而在盖聂说来却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句话。 卫庄忍不住笑出声来,凑上去吻了吻对方,在他耳旁轻语道,“擅闯禁宫者,杀无赦。” 卌五 我的亲亲豆腐花 卫庄这句语说得全无威吓之意,听起来倒像是在劝诱鼓励。盖聂明知故问,“真的‘无赦’?” 卫庄伸手轻佻地抚上对方脸庞,颗颗水滴顺着他的手腕,划出道道晶莹长痕。他拖长声调,“除非——”蓦地把攥住盖聂胸前衣襟,将其生生拽下池子,“——你下来陪我。” 盖聂在师弟跟前向来不设防,个倒栽葱,手中那只布包险些脱手,幸而落水刹那在卫庄身上借了力,这才在水中稳住脚步,不至于摔得太狼狈。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从头湿到脚,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显出健壮厚实的胸膛轮廓,头发上的水淌到前额脸庞,再直蜿蜒至下方。 他长出口气,将护在身前的布包搁在池子边沿。不待他打开包袱,卫庄便挨了过来,手心贴在盖聂胸口,微用力,将他按在池壁上,火热的亲吻不容抗拒地袭来。 盖聂起先被师弟制住四肢,手足动弹不得,及至吻得忘情,他使力挣开,双臂如铁箍般,随着亲吻的加深,将卫庄牢牢嵌入自己怀抱中。 尽管被水浸透的衣物湿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然而怀中温热身躯的触感实在太好,盖聂时不禁心猿意马,手掌在师弟湿滑的背脊上来回爱抚,流连不去。 卫庄轻喘着,手指在水下灵活地解开盖聂的腰带,说道,“师哥,我可要先与你说清楚,这不是在占你便宜,不过是讨还你欠我的桩事。”他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诱人堕落的邪气,悦耳的声音刻意放得低,“连本带利。” 盖聂问道,“什么事?”话出口便颇觉自己此举。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能有第二桩事不成。 “你亲口答应过,要和我在池子里亲热回。盖大侠,不,该叫盖老板,你该不会全都抛到脑后了吧。” 经卫庄提醒,盖聂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那还是在他们初次交欢,互明心意后,自己接下了师弟个玩笑般的邀请。 既然是师弟的愿望,莫说是区区个水池,就算要在熙熙攘攘的澡堂子里颠鸾倒凤,自己半也说不出句回绝的话来。 卫庄见盖聂点了头,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手中的腰带随意地缠绕在腕上,问道,“店里怎么样?” 盖聂道,“还不错,今天卖了四十八碗。” 他辞官后在南市盘了间小铺子,专门卖豆腐花。上好的新鲜嫩豆腐,面上缀了细碎的葱花和虾米,再洒几滴香油,粗陶大碗里满满碗,只卖三文钱。 卫庄曾闲来无事为他算账,即便每天售出百碗豆腐花,风雨无阻地卖上二十年,非但赚不回盘店的本金,还得喝西北风。因为每卖出碗,盖聂就要贴两文钱。纵然如此,他还是每日早早起床磨制豆腐,打浆滤渣点卤,全然乐在其间,比过去上朝时还尽心。 “盖老板恭喜发财啊,”卫庄笑着问道,“不给我尝尝你的手艺么。” 盖聂道,“我给你带了,趁热吃。”说着转身解开旁的包袱,取出质地厚实的食盒,揭开盖子,里面盛着碗白嫩嫩的豆腐花,细葱盈盈,虾米如弓,还冒着些微热气,教人食指大动。 卫庄将手伸进盖聂的衣襟,手指灵巧地抚摸,“师哥,我很忙,腾不出手,你说怎么办。” 盖聂十余日未与师弟亲热,哪里经得住这般露骨的挑逗,可惜前有师弟,后有池壁,此间再无逃生之路。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豆腐花,对卫庄道,“我的手借你。” 说罢用勺子将佐料同豆腐花拌匀了,舀了勺,送至卫庄唇边。卫庄双唇嘬住勺子边沿轻轻吸,莹白如玉的豆腐花哧溜蹿入他的口中,在他唇上留下浅浅的湿润痕迹。他抬眼看着盖聂,脸上微露笑容,显得极是感怀师兄弟间无微不至的温暖情谊。 然而此时水下却是淫靡不堪,全然另番情形:盖聂的衣衫被撩开,裤头拉下,卫庄的手已探入他的亵裤内,轻摸他的腹股沟,耻毛在指尖上绕着圈。他的性器已有半截暴露在外,渐呈勃起之势,卫庄却视而不见,连蹭都不让他蹭下。 盖聂平日里内外兼修,硬功也颇拿得出手,单手提两三百斤重物不在话下,眼下不过端碗小小的豆腐花,居然都端不稳,他吸了口气,略略定定神,低声道,“小庄,你先……先缓缓。” “嗯?”卫庄故意与他挨得近些,手上的挑逗片刻未歇,“你我师兄弟日不见,难得亲近亲近,有什么不好?”他低头看了眼盖聂手中的豆腐花,道,“还要。” 盖聂认命地又喂师弟吃了口,竭力不去在意自己下半身的感觉,脑中强自回忆今晨磨制豆腐的情形,磨坊,石磨,豆子……顺手又舀了勺待命。冷不防卫庄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舌尖抵开他的牙关,将口中的豆腐花分了半给他。 两人各自咽下口中之物,卫庄犹自不舍地纠缠盖聂的唇舌,在他下唇咬了口,低语道,“尝过这么可口的豆腐么?” 盖聂望着师弟俊美面庞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身上,像每场大汗淋漓后的诱人情态,赤裸的肌肤在温热的池水中泡得微微泛红,只觉世间再无比他鲜嫩可口的佳肴美食。 盖聂将手中的碗勺放回池边,双手托住师弟的臀,臂弯紧,将他抱了起来。卫庄勾住对方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故作不解道,“为什么拿开,我还没吃够。” 盖聂在师弟的心口亲了亲,话音低哑,“吃些别的。”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对师弟动手动脚,连对方湿粘在肩头的几绺头发都忍不住摸了又摸。 卫庄爱他这般亲昵之举,低头与他交换了个亲吻,“师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师父教过我们的‘散云掌’。” 盖聂虽不知为何师弟于耳鬓厮磨时分提及此事,但仍是认真答道,“记得。‘安徐正静,可以散云。’” 卫庄续道,“那你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以后你若敢欺负我,我就使出散云掌,掌将你全身的衣服震成碎片,教大伙儿都来瞧你的笑话。” 盖聂忆起师弟当年的孩子话,不禁会心微笑,“我可不敢欺负你。” 卫庄道,“可是我想欺负你。”说罢反手掌拍在盖聂肩上,内劲送出,盖聂本人毫发未伤,却只见细碎布片纷扬而落,漂浮在水面上。 盖聂浑身衣物湿黏在身上,整个人又浸泡在水中,掌劲不易贯透,因此身上还残留些不成形的布块,若非如此,早已同师弟裸裎相见。他低下头瞧了瞧自己身上,时哭笑不得,“余下的是不是要再受掌?” “不必,”卫庄俯下身衔住挂在盖聂肩头的片衣料,“我会口口咬掉。” 卌六 不入虎穴,焉得销魂 他灵活地自盖聂双臂中挣脱,整个人潜入水下,盖聂的怀抱中仅余圈圈波纹漾开。隔水而望,盖聂觉得眼前画面放慢了下来,半挂在自己身上的破布片纷纷离散,下半身真实的触感也愈加强烈,他的师弟非但将他身上的衣物撕咬殆尽,以唇舌挑逗其亢奋的胯下,甚至将他的性器顶端含入口中吮了吮。 也许是这池水太热的缘故,盖聂虽已赤裸,仍觉体内股热流游贯全身,若是放任师弟在水中如此这般地继续下去,只怕自己再也无法自控。 他拉住师弟的手往上提,卫庄终于放过那根在自己口中完全挺立的阳具,自水中冒出头来,长发湿透,眼角含笑,“这便忍不住了?师哥,以你的修为,定力似乎不该这么差。”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是践踏自己定力的始作俑者,却反过来对自己肆意挑衅,真是吃准了自己对他的无可奈何。 不待他作出反应,卫庄便长腿蹬,转眼游开数丈远。盖聂靠在池壁上平复呼吸,远望师弟优美的泳姿,想起他小时候度害怕下水,如今的水性却早已不输自己,莫说是这小小的池子,便是急流瀑布,汪洋深潭,也样遨游自如。 卫庄在池子中央鱼跃出水,周身千百串细碎水珠飞溅如散佚的星辰,他远远地向盖聂微笑示意,换了口气,又头扎入水下。 透过清明见底的池水,盖聂望见师弟如条长尾的鱼儿径直游向池子的另端,时情不自禁地追赶上去。个故意延缓,个矫勇直行,二人距离愈来愈近。当卫庄触及池壁,在水中转过身来时,盖聂堪堪赶到,借着余势扑,将师弟按在温润玉壁上,重重地吻住他。 卫庄的长发在水中散作万千银丝将二人笼住,嘴唇触及的刹那便发不可收拾,二人急不可待地拥抱抚摸彼此,在渐渐升温的呼吸间汲取最熟悉的气息。池面上雾气久久不散,周遭愈显暧昧,卫庄又将盖聂拉近半步,足尖踩上他的脚,被吻得湿红的嘴唇微启,说不出的风流俊态。盖聂拒绝不了师弟的邀请,他的冷静自持已在方才的交锋中被卫庄戮杀,甚至无需卫庄说句话,他便心甘情愿地将心底的欲念交由对方主宰。 他伸手搭在师弟腰上,两具同样高大健朗的身体交缠在起,紧绷有力的肌肉紧贴着,挤压着,亲密得再无丝间隙。胯下阳具相抵,顶端溢出的湿液在水中悄无声息地化开,似乎连清澈依旧的池水都沾染上情色的意味。 卫庄伸手挑起盖聂的下巴,轻笑道,“难得见你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 “想把我吞进肚子里的眼神。” 盖聂望着师弟勾起的嘴角,只觉得撩人到极致,压抑不住喘息地吻上去,厮磨他的唇瓣,在他脖颈间啃咬出连片红印。卫庄低低呻吟着,唇边却隐含笑意,“看来我说对了。” 他的右腿屈起,勾住盖聂的腿弯磨蹭,盖聂爱抚他腰际的手掌顺势往下,轻托住他浑圆的翘臀,缓缓揉捏。 当手指摸到几点疤痕时,盖聂手上动作忽然滞,方才如急雨般落在师弟肩头胸前的吻也在顷刻间变得温柔。 卫庄扳住他的肩,故作不悦道,“师哥,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盖聂愣,实在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有什么缘由。 只听卫庄续道,“自从我屁股上了这个疤痕,你就没有从前那样喜欢我了。” 不待盖聂辩解,卫庄便反手撑,坐上池子的边沿,半截小腿浸在水中,来回踢出团团水花。他只脚抵在盖聂胸前,脚趾嚣张地在他心口按了按,颇有无道昏君作威作福的架势。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说,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屁股。” 盖聂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小庄什么都好,就是有空便爱拉上自己块演戏。可偏偏他每次沉浸在戏中时的模样都格外诱人,令自己不知不觉地配合。 他握住师弟的脚,沿着修长的小腿直吻到膝盖,道,“这里也喜欢。” 卫庄轻哼声,听不出喜怒,“还有呢。” “还有这里。”盖聂扳开他的双腿,细细亲吻他大腿内侧。那里的肌肤本就敏感,在水中浸泡后愈发红嫩,几乎在盖聂的嘴唇刚刚触及便难以克制地轻颤,水中的脚趾随之蜷起。卫庄双手支撑着身体后仰,呻吟声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快感,喘息着叫了声师哥。他的脚后跟在池壁上轻轻叩击,平滑的壁面上现出道暗格。 盖聂将暗格中所藏之物取出,是只密封的方盒,再打开盒子,里面是小瓶膏药。盖聂叹为观止,问道,“小庄,你在这池子里大费周章布置了暗格,只是用来……” 卫庄的脚趾又去拨弄他的胯下,“自然不是。池中共有六十四个暗格,大是机关、兵刃和暗器,用两格贮藏些日常用度之物,也在情理之中。”说罢,缓缓平躺下身来,双腿分开,手指按揉自己穴口,“不必理会什么机关暗器,你只能将命送在这里。” 盖聂也上了岸,单膝跪在他跟前,右手接替了师弟的手指在他穴口轻按搓揉,“我早已送了命了。” 指腹堪堪触及穴口的瞬间,卫庄的呼吸便陡然升温,急促的喘息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的十指扳住自己大腿内侧,将双腿分得开,湿润的后穴毫无遮掩地袒露在盖聂眼前。他只觉穴口周围的褶皱被数根并拢的手指试探地按摩着,尚未径直侵入穴中,却比直捣黄龙些说不出的快慰。 盖聂俯身在师弟胸口印下落英缤纷,又含住他侧乳粒抿在口中,舌尖来回扫过,卫庄被他吸得胸口发胀,脚后跟不自觉地在他后背上蹭来碾去,呻吟声显得越发难耐。盖聂的手指蘸了滑软的膏药,缓缓推进他体内,拇指不时轻磨会阴,好让这漫长的扩张过程不致太过难捱。 卫庄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细细体悟师哥的手指在自己穴内进出的滋味,酸涩紧滞的不适并未持续太久,膏药同快感道化开,将甬道滋润得绵滑顺畅,自如地嘬住三根有力的手指,贪婪地吸吮着。 眼前这幅淫靡的场面将盖聂此刻仅余的理智销蚀殆尽,耳旁听得卫庄喘息着催促道,“快。”他胸中气血翻腾,再难自持,当下即刻抽出手指,坚硬如铁的粗壮阳茎挟着不容推拒的强悍气息直抵师弟的穴心,整根没入,连两枚囊袋都紧贴着卫庄的臀部。 不待他后穴稍作适应,这根骤然入侵的巨物便对着深处好通狠插猛捣,龟头将肠壁磨得发烫,湿腻的汁水自交合处直往外溢,在穴口蓄起圈细碎的白沫。 卫庄被盖聂高大的身躯强硬地压在身下,双腿勾住他的腰,敏感的后穴口开闭,迎合那根壮硕阳物在自己私处的捣弄,明明已被肏得浑身发热瘫软,仍是不忘在盖聂耳边火上浇油,“师哥,这几下才让人相信,你确是正值虎狼之年。” 卌七 发情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盖聂低头亲吻师弟的耳根,全不将些许调侃放在心上,小庄没问自己有没有吃饱饭,已是难得的温柔体贴了。 何况,师弟那处湿热紧窒的后穴正紧紧含住自己的阳根,强烈快感自胯下径直侵入脑中,全副心神都在取悦师弟,再无余裕思索其它。 卫庄眸光湿润,额前渗汗,长发垂散在地,浑身快活得发颤。盖聂阳茎的每记深深戳刺都恰好撞在他穴中最瘙痒的地方,愈是被插得凶狠,愈是渴求,后穴下意识地缩紧,恨不得将这根阳具牢牢锁在体内,片刻不离。 盖聂情不自禁地吻住师弟的唇,阻断那些如喘如泣的连绵呻吟,灵与肉的全部快感皆源自身下这具修长诱人的身躯,每次结合都是新的战场,驰骋千里,抵死缠绵。 红得发紫的阳茎激烈地撞击后穴,柱身在火热的肠壁中来回摩擦,已然硬挺至极限,卫庄又伸出手指,在其根部轻揉捻挑,施予他势如狂潮的快感。 盖聂擎起师弟条腿架在肩头,手掌大力爱抚师弟丰满的翘臀,将那圆瓣又搓又捏,揉弄出鲜嫩的红晕。臀间的小穴中深嵌着根青筋毕露的男根,粗长壮实的模样煞是狰狞,正疾速而亢奋地在股间抽插进出,似乎有着永无止境的力量,任穴中贮有少汁水,都将被榨取得干二净。 穴口周围的褶皱已被完全撑平,泛着淫靡的水光,连嫣红的媚肉都被干得翻进翻出,小穴却仍是无畏于强悍肉棒的进犯,将其整根包裹住,使尽浑身解数吸舔吮咬,挑战它的持久耐力。没有人愿意在这场角力中认输,卫庄只觉后穴之中酥麻难当,饱胀的快感不断加剧,不论自己如何扭腰摆臀,龟头总能准确地寻着那处敏感点,狠狠顶弄。 他浑身肌肤说不出的难受,本能地将盖聂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索求炽热的亲吻与爱抚,红瓣之上再点落花,重重叠叠,香艳不可方物。 盖聂低头含住师弟胸前硬粒,下身猛锐攻势不减,壮硕的阳茎在湿透的小穴内整根进出,饱满的囊袋在臀上拍打出激烈的声响。若单单只是这肉体撞击的声音也就罢了,那阳根捣弄小穴时还伴随有粘腻的水声,这两样声音加在起,胜过世间最厉害的催情之物。 卫庄被这淫靡的声响搅得心神俱荡,十指尖深深陷入盖聂后背隆起的肌肉中,眉峰蹙起,喘息着低语道,“怎么……怎么这么湿。” 盖聂被师弟撒娇般的埋怨激得血脉贲张,哑声说了句“我很喜欢”,低头吻住师弟的唇,舌头撬开齿间长驱直入,与师弟的舌头勾缠在处。他的吻技在卫庄看来仍是后生晚辈,此时却足以将二人的欲望齐引向巅峰。 唇舌缠绵半晌,盖聂将手指探至胯下,学着师弟往日沉湎情欲时那般按摩他穴口嫩肉,问道,“舒服么。” 这举动令卫庄被阳茎磨得敏感的私处愈发难以忍耐,后穴骤然缩紧,双腿勾紧盖聂的腰,将对方火热的阳根吃得深,呻吟道,“里面很酸。” “要不要再重些。” 卫庄低低嗯了声,后穴吮住阳茎,催促对方快马加鞭。盖聂被他夹得头皮发麻,快感直贯头顶,拔出性器,龟头退至穴口,又狠狠撞入,直捣深处。没有再给师弟留任何喘息的间隙,连自己最后的退路也并斩断,他的天地间只余下不知疲倦的进攻与冲撞,攻占与侵蚀,耳边销魂的呻吟低喘,就是至高无上的战利品。 阳茎在已然通红的小穴中猛烈进出,粗壮的柱身上遍布因亢奋而凸起的青筋,每次抽出都是为了狠地再度捅入,势道刚猛地撞着敏感点,备受摩擦的肠道分泌出肠液,将坚硬如铁的肉棒涂抹上层水光。 连番鏖战之下,卫庄终于被肏得受不了,酸胀酥麻的下身再也抵受不住,挺翘的性器顶端渗出湿液,有力弹跳着,已近高潮。后穴在阳茎的进犯下快感迭起,深处抽搐得愈来愈厉害,酥软的双腿勉强夹缠住对方的腰,随着阵快猛得几乎令他窒息的抽送,滚烫的精水灌入后穴,卫庄本能地紧闭上双眼,眼前仍是片五色霞光,听不见自己放纵到嘶哑的叫喊,下身精关大开,数股白液射在盖聂的小腹上。 他的双腿无力地垂下 分节阅读15 欲望文 分节阅读16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6 ,手指仍然攀住盖聂的上臂,任对方轻吻自己的脖颈,身体舒展,彼此最私隐的地方仍旧亲密无间地嵌套在起。 盖聂伸手撩开汗湿在师弟额前的发丝,在他眉心处印了吻。卫庄微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上与自己般无二的大汗淋漓,不由轻笑出声。 “笑什么?” 卫庄道,“师哥,你看我们俩像不像两只发情的落汤鸡。” 盖聂叹了口气,吻了吻他嘴角狡黠的笑意,“能换个体面些的比方么。” 卫庄伸臂勾住他的脖子,笑容愈发愉悦,“我不想和你体面。” 两人相拥温存片刻,卫庄恢复了几分气力,又道,“方才那些只是小利,现下该还本金了。我们下水去。” 盖聂怔,没想到师弟到了这会儿工夫犹自心心念念着要鱼水嬉戏场,只是在水里亲热比起岸上须费力得,他自忖体力尚有余裕,然而师弟已是副腰酸腿软的模样,如何应付得了。 卫庄瞧出他的疑虑,道,“你借我三分力不就成了?”又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盖聂不再话,个眼神便算是应允了师弟的提议。他下身性器小心自卫庄体内退出,失了阻塞的白液纷纷倒涌而出,沿着穴口淌下,自臀间直流到身下光洁如镜的砖石上。卫庄后穴中顿觉阵空虚,精水逆流的感觉太过淫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低头打量。 盖聂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臀,道,“让我看看这里。” 卫庄嘴角微扬,递了个暧昧的眼神给他,依言转过身去,俯趴在地上,露出后背起伏有致的动人线条和两瓣挺翘圆臀。盖聂顺着他的背脊路亲吻而下,方才二人交欢时,卫庄的后背贴着地面,肌肤映上了砖石的凉意。盖聂用嘴唇点点地将他发凉的肌肤重新暖化,卫庄舒服得半眯起双眼,神情显得极是享受。 当触及师弟左臀时,盖聂稍稍顿了顿,手指在臀瓣上枚形似梅花的淡红印记上轻轻抚过,那便是卫庄当年与沐天邈交战时所受的伤。 明明时隔已久,伤疤处早已无恙,卫庄却在对方的爱抚下情不自禁地发颤,他偏过头去,低声道,“亲下。” 盖聂的嘴唇轻触梅花印记,温柔如落雨无声,又轻轻在印记上咬了口。卫庄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笑了笑,“终于舍得咬了?” 卌八 豆腐侠的崛起 盖聂又在师弟臀上揉了揉,将他抱起,双双下了水。卫庄背倚池壁,双腿盘在盖聂腰上,两人的下身紧贴在起。刚经历了场激烈的情事,温热的池水又没至胸口,盖聂只觉股热源在体内蹿来蹿去,几欲喷薄而出。 两人交换了几个亲吻,在滚烫的呼吸间追逐彼此的唇舌,卫庄轻喘道,“师哥,看不出你倒也性急得很。”原来盖聂的阳根已然勃起,硬硬地抵着他的臀间。 盖聂手托住师弟臀部,另手抚上他的下体,手掌贴着耻毛摩挲了阵,五指随即拢上那根稍稍抬头的性器,上下套弄。 卫庄的喘息急促起来,“不要乱摸。”双臂却勾住盖聂的脖子,献上炽热的亲吻,非但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急切地索求。他刚泄过回,身体敏感,没过久便在盖聂的爱抚下又起了性。 每回他的师哥被挑起欲念,他总会千方百计地消磨对方的忍耐力;而当他自己想要时,却是刻也不容迟延。此时他的右手已然伸至下方,握住盖聂的性器便要往自己臀间的穴里插入进去。 最敏感的部位被师弟握在手中,令盖聂时乱了呼吸,他甚至能感觉到龟头正来回摩擦那处熟悉的小穴,柔软又湿润的穴口开合,流出自己方才射在他体内的残余白液,渴求自己胯下这根粗硬巨物捅入狠干,给他高潮后的穴心深处带来极致的快感。 只是卫庄当下的姿势委实有些勉强,有几回眼看半个龟头已陷入穴中,又滑脱出来。盖聂强自克制心神,手指陷入师弟丰润的臀肉,压抑地喘道,“小庄,你当心些。” 明明后穴几可吞入阳茎纾欲望,却总不得其门而入,卫庄心中不禁也有些焦躁,于是松开手道,“你来。” 盖聂安抚地吻了吻他,道,“腿夹紧了。” 当性器缓缓挺入卫庄体内,他全身肌肤都染上层浅淡的红色,香艳可口。盖聂看得阵口干舌燥,喘息着含住他胸前硬挺的乳粒用力吮咬,卫庄眉宇微微蹙起,难耐又快慰地呻吟出声,后穴不自觉地缩紧,二人的体位得以让性器嵌得深,龟头不偏不倚地抵着敏感点,哪怕是最轻微的动作都令那点饱受折磨。 盖聂自然喜欢师弟紧紧含住自己阳具的销魂感觉,只是上来就吃这么深,最里面是死死咬住,这快感来势过猛,万—— 他吻上师弟晕红的脸颊,打断自己脑中太过扫兴的设想,下身挺胯在后穴中小幅抽插数下。卫庄声音陡然拔高,连攀在他后背上的十指都齐收紧,指甲在他健实的背肌上留下划痕。 盖聂停下来问道,“怎么?” 卫庄缓过口气,佯作镇静道,“没什么了。” 盖聂附近他耳旁低语道,“是不是有点……?” 卫庄含糊地嗯了声,“你不要停。” 盖聂双臂箍紧师弟的腰,下身挺动愈发剧烈,池水面上细珠飞溅,涟漪四起,水下亦不复平静,汩汩暗流翻腾不已。卫庄身体上下颠簸,如叶失衡之舟,首颈为舵,长发为帆,随潮水时涨时落。 他不得不紧抱住对方,后背在光滑池壁上来回摩擦,体内的阳具比平日里硬烫,下下地直捣深处,狠狠撞上他最瘙痒的地方,偶尔有少许温热的清水挤入,后穴中又酥又胀,说不出什么滋味。 下半身含着盖聂的阳具,穴口生生被顶撞到发麻,上身亦落入对方之手,完完全全受其钳制。卫庄眼下进退不得,无力掌控主导,索性全盘放纵,身心俱都沉浸在对方给予自己的纯粹快感中。 耳旁听见盖聂喘息渐粗,卫庄又伸手去撩拨他,问道,“师哥,你喜不喜欢。” 盖聂胯下兀自发狠般弄他,边专注地吻着师弟的唇。有情人之间的亲吻热烈如斯,何须余回答。 明明仅半身入水,卫庄仍有种濒临溺亡的错觉,后穴中刻不停歇的进犯几乎令他透不过气来,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将肠壁摩擦得通红,阳茎侵入到可怕的深处,敏感点被凶狠地顶撞,将难以负荷的快感送至全身。盖聂似乎连师弟的呻吟都顾不上欣赏,纠缠住他的双唇不放,连舌头都吮吻到发麻,唇齿间酿出丰沛的津涎,自嘴角满溢而出。 两人情热正酣,均已失态,在彼此给予的巨大快感中只余下追逐情欲的本能,刻骨爱意赋予双方永无止境的亢奋欲念,性器的结合愈发难舍难分,卫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龟头已然又胀大圈,牢牢卡在自己后穴深处,折磨敏感的肠壁。 他的呻吟愈发绵长,在淋漓水声中消隐淡去,体力亦已临近透支,盖聂不时覆上他的唇,给他度气。终于后穴中阵抽搐加剧,卫庄伸手握住性器套弄,蓄了很久的白液在水纹中化开,他低哑地叫了声师哥,盖聂的魂灵也被拘了去,当下再也按捺不住,在师弟后穴中缴了械。 卫庄接连泄了两回,眼前时明时暗,后脑勺枕着池壁,时间尚回不过神来。盖聂凑近过来吻他,他却只维持着方才交合的姿势,全身动也不动弹,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口中声称道,“我已经晕过去了。” 盖聂手掌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真的晕过去了?” “真的,瞧,我都翻白眼了。” 盖聂体贴地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卫庄道,“自然是给我度气,好让我快些醒来。” 两人就着交欢余韵于耳鬓间轻吻浅啄,不时说上几句平淡话语,心下俱都不胜欢喜。 待略略平复后,盖聂为彼此擦拭了身体,与师弟同裹了毯子上岸休憩。 “晚上还召我侍寝么。” 卫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求我召见的人从永胜门直排到永安门,盖大侠盖老板,你便等着吧。” 翌日休沐,卫庄直睡到午时才起,换了件鸦青色薄衫,牵了匹白马,只身往南市方向而去。 马儿甩着尾巴,优哉游哉地驮着卫庄来到间朝南的小铺子前,前蹄在地上点了几下,打了个响鼻。 铺子前摆了几张露天的方桌,此时已过饭点,客人只寥寥几人。年轻的店老板正在铺子里埋头疾书,看样子半是在算账。 卫庄拣了张离门口最近的桌子坐下,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在桌上字排开,朗声道,“老板,来碗豆腐花。” 热气腾腾的粗瓷大碗很快端上桌来,摆在卫庄面前,香味扑鼻,他尝了勺,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来。 身旁这街的繁华,两人曾携手踏过,而那些在江山烟雨里尝过的酸甜苦辣,生生世世的辗转缠绵,都融在眼前这碗豆腐花里。 这是江湖上最好吃的豆腐花。 完 友情客串人物览表 [] 荆轲/高渐离:历史人物。 [二] 李信/秦舞阳:历史人物。 [三] 沐天邈及其“组织”:《雨血》系列游戏。(注:游戏中该角色与历史人物李信无关,为作者杜撰) [四] 名剑与名剑山庄:电影《刀剑笑》,名剑饰演者林青霞。 [五] 周子阡/周子陌:少包三同人小说《北国》《东宫》,作者平襄。 [六] 成璜:金庸小说《书剑恩仇录》。 [七] 小鱼儿:古龙小说《绝代双骄》。 [八] 大宝/高夫:洗面奶。 番外 采花大侠 上 自镇国将军卸甲归田后,镇国府便已空置许久,只容留了数名无处可去的老仆,在府里扫扫地,种种花。 后院原本有个小花园,如今也成了豆荚和菜苗们的天下,每年春天,藤蔓与细秧之间开满赤橙黄蓝的菜花,倒也热闹。 卫庄前些天新得了口宝剑,志得意满,写信约盖聂在镇国府小聚,美酒名剑,风月无边。当日午后,他特意换了身新裁的袍子,左手搂着只小酒坛子,右手持三尺长剑,春风得意地迈入将军府的大门。 路熟门熟路地来到后院,院子门口垂下成串的细藤,黄花绿叶,好似天然帘帐般。剑尖挑开帘幕,卫庄赫然看见自家师哥坐在张小木板凳上,正埋头剥毛豆,身上还是他平日里最常穿的那件麻布短衫,已经洗得发白。身旁围坐着三五位华发老人,也同他样,各人面前篮豆子,脚下是成堆剥空的豆荚,相互间不时闲唠上两句家长里短的话。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竟照出些田园山水的闲适意味来。 相较之下,卫庄浑身上下俱是最新潮的打扮,沉香簪,紫棠袍,丹朱带,云头靴,与眼前派安详画面格格不入。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出声招呼道,“我也来。” 盖聂对师弟提早小半个时辰赴约显得很是高兴,他停下手上的活,背过右手,将藏在身后的张小方凳拖至近前,道,“给你留着座。” 卫庄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坛与剑搁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挽起袖子,加入了剥毛豆的行列。然而他百忙中出宫私会师哥,可不是为了与其提早安享晚年生活。意思意思地剥了二三十枚豆荚后,他拍去沾在手上的几星细尘,起身来。不待他发话,老仆们便纷纷随他道起身,提了竹篮板凳,知趣地退下,园中时只余他师兄弟二人与碧叶菜花间众粉蝶为伍。 卫庄来到石桌前,没什么形象地半倚半坐在桌沿,揭开酒坛盖子,示意盖聂来喝,“尝尝这酒。” 盖聂走近至他跟前,接过坛子轻嗅。卫庄笑道,“放心,这酒清淡得很,管保不会喝醉了。”盖聂这才端起酒坛,仰头喝了几口,手背抹了抹嘴角,“比上回的好。”说罢放下酒坛,径自拿起桌上的那柄剑细细端详。 此剑剑鞘雕饰古朴,成色厚重,隐现青气,识剑之人眼便能瞧出其卓绝不凡之处。盖聂缓缓拔剑出鞘,剑刃上寒光夺目而来,不由赞了声,“好剑!” 卫庄面有得色,喝了口酒,道,“我没有骗你吧,这把剑不输于你我的兵器。” 盖聂点点头,又察看了遍剑鞘,不见其名,便问道,“这把剑有名字么?” 卫庄道,“无名之剑,给盖老板你留着防身。” 盖聂的确爱这把剑,师弟既出此言,他便也不与其客气,说了句好。 卫庄随手将酒坛子搁在桌上,两腿分开,伸出根指头,勾上盖聂的腰带。盖聂顺势贴近他跟前,双臂搂住师弟,贴上他欲启未启的唇,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缠绵浅吻。卫庄眼角含笑,轻声道,“你爱剑,我却爱这美酒的滋味。” 盖聂望着师弟俊美的眉目和湿红的唇瓣,忍不住又在他眉间吻了吻。只听卫庄低笑道,“师哥,你从前个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时候,有没有出手教训过什么采花盗。” 这话题来得突兀,盖聂微微怔,答道,“有过。” 卫庄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几回,是碰巧逮着他们采花的时候?” 盖聂想起过往画面,不由皱眉,但仍是如实应答道,“也有。” “既然瞧过,像你这么聪明的大侠,想来经过番参详后定然不在话下。师哥,今日恰逢七星望月,宜入宅、出火,不如我们来试试。” 盖聂觉得定是师弟的俊颜让自己时失神,以至于漏听了大段前言,否则为何这会儿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语,“试什么?” 卫庄耐心解释道,“采花。” 盖聂脑中时间像被千万匹战驹碾压过般,愣了半天才憋出句,“我不行。” 卫庄道,“什么不行,是‘不想’,‘不敢’,还是‘不会’?” 盖聂将三个词放在心中衡量,选了个最温和的说法,“不会。” 卫庄哪由他推搪,伸出根手指,指尖沿着盖聂颌下直滑入他的领口,追问道,“试不试?” 盖聂赶在呼吸失衡前及时地捉住师弟作怪的手指,叹道,“你成天尽想些荒唐离奇的念头。”还每回都拉我起荒唐。后半句话,他默默地咽在肚子里。 卫庄捉了他的手,隔着衣服按上自己胸膛,诱惑低语道,“你不是喜欢娇如弱柳的‘小师弟’么,给你个逞兽欲的机会,岂非正合你心意?” 眼前师弟低眉敛目,软语款款,盖聂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如定住了般,手脚都不得动弹,偏生心跳完全乱了章法,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跃出。雄性的本能在心底隐隐叫嚣,与生俱来的征服欲锐如锋芒,企图划破他贯温柔包容的秉性。 他如同受了蛊惑般,只手轻轻抚上师弟大腿,那只搭在卫庄胸口的手已然探入他的衣内,宛似轻薄之举。 卫庄仿佛受了惊,意欲退避,可他坐在桌上,分跨的双腿被盖聂卡住,无处可躲,急道,“师哥,你做什么?” 盖聂被师弟赶鸭子上架,头回行这“采花”的勾当,心里也着实捏了把汗。然而眼前师弟羞怯惊惶的模样太过诱人,像有只毛茸茸的猫爪轻挠心口,时间心痒难耐,急于观师弟衣衫不整地在自己胯下啜泣求饶,会是怎生幅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他手上刻意加了几分劲道,粗鲁地将师弟的衣襟扯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随急剧的呼吸起伏不止。 卫庄徒劳地挣扎着,却被对方有力的臂膊勒住了腰,手足连推带打,丝毫无法脱身,布满绝望之色的双眸中蓄起泪花,楚楚可怜地哽咽道,“你、你是我师哥,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盖聂摹仿师弟平日里调戏自己时那样,伸手扳住卫庄的下巴,道,“谁教你生得这样可爱。”又道,“你越挣扎,我越等不及想要你。” 卫庄似乎被吓住了,噙着泪坐在桌上,不敢乱动。盖聂便欺上去吻他的脖颈和裸露在外的锁骨,有别于往日的轻怜蜜爱,这亲吻来得激烈过火,甚至不时啃咬,片刻便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卫庄闭着眼,浑身僵硬,动也不动,像是强自忍受着对方的越礼,不料对方得寸进尺,竟吻上自己的唇。他退无可退,只能任对方遍遍厮磨自己的双唇,甚至霸道地侵入口中,夺取自己为数不的津涎。 他难受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双腿凌空踢打着,委屈得难以言说。及至被吻得透不过气来,盖聂才暂时放过他,此时他眼中的泪也终于落了下来,在俊美的脸庞上画出道湿漉漉的水痕,抽泣道,“师哥……我现在这样,还、还可爱么?” 番外 采花大侠 下 盖聂觉得这切简直岂有此理,普天下有哪朵待采的花儿胆敢如此欲拒还迎,赤裸裸地挑战采花大盗的理智底限。然而浑身情欲勃发的燥热已使他无法继续思考,脑中残存的惟念头便是将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师弟”口口吃个干净,让他在自己身下哭出好听的声音。 他再度重重吻上那张被自己亲得通红的嘴唇,伸手把拽下师弟的腰带,卫庄惊恐地用力推他,“你做什么?” “脱你的裤子。”盖聂的右手伸进他的裤裆里,手指揉弄性器和会阴带,声音低哑道,“然后玩你这里。” 卫庄猛地倒抽口气,隔着裤子按住盖聂的手,神情显得很是害怕,小声道,“怎么玩。” “你说怎么玩,”盖聂的手指摩挲师弟性器根部,道,“先把你这里玩出精,再插你后面的小洞。”他还是头回主动说出如此淫秽露骨的话,脸上虽然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却直打鼓。 卫庄像是受了极大侮辱般,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没想到……你,你真是禽兽!”手却仍搭在盖聂的手背上,暗暗使力,示意他继续亵玩自己的下体。 盖聂手指已觉察到师弟的性器顶端渐渐有了湿意,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生硬地说道,“你乖乖听话。” 卫庄入了戏,被强迫的隐秘快感自性器直传遍全身,他双手撑住桌子,头微微后仰,呻吟之余仍不忘他坚贞不屈的台词。 “师哥,你快、快放开……” 明明性器已经快活地直滴水,口中却仍说着抗拒之辞,盖聂望着师弟面色潮红,脸上泪痕斑驳,胯下之物早已硬挺,偌大条粗长棍棒拘在裤中,胀得发痛。他捉了卫庄只手,令其掌心贴上自己隆起的裆部,轻轻挤压。 卫庄假意挣扎,带着哭腔骂道,“下流,居然让我,让我摸你那里。” “摸大了,等会好插你。” 卫庄难得听他正派的师哥说这样的话,难以言喻的快感在体内涌动,陡然个激灵,被盖聂抚慰的性器竟至泄了出来,热液沾了盖聂手,亵裤里片狼藉。 不待他平复呼吸,盖聂便几下扯去他的裤子,两条修长的腿裸露出来,腿间粘腻的白液缓缓下淌,连上衣的衣摆都沾得星星点点。 卫庄闭上眼,像是羞愤得不愿看自己此时衣不蔽体,秽乱不堪的模样,双腿却有意分得开,露出臀缝间那处尚未被采撷的密穴。他喘息道,“我不会……不会让你得逞的。” 盖聂伸出沾满白液的手指,在师弟后穴口抹了些他自己的精水,指腹画圈般揉弄,“你要如何不让我得手。” 卫庄道,“我会夹紧后面,不让、不让你插进来。”穴口却分明饥渴地开合着,意欲含入对方的手指,诱唆长粗之物的挺入侵犯。 盖聂再也按捺不住,倘若采花大盗都如他眼下般克制忍耐,这江湖岂不乱了套。他急匆匆地半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好似铁杵样的巨伟阳物,青筋毕露,饱胀的龟头狰狞地指向那处正开合的小穴,连扩张都顾不及,草草在穴口磨了几下,便凶狠地直挺而入。 火热的肠壁纷纷缩紧,将暌违时的阳茎紧紧裹住,穴中湿热得宜,显然是卫庄在临行前已做了功夫。 盖聂缓缓将性器抵入深处,“如果已经插进来了呢?” 卫庄喘息着伸腿勾住他的腰,好让彼此结合得深,“那我,我就再夹紧些,把你困在里面,动也动不了。” 盖聂上身穿得齐整,下身裤子褪至脚踝,与师弟同样赤裸的下身紧紧交缠在起,有悖德偷情的感觉,香艳画面直教人热血逆流。他猛地将性器抽出,尚未畅快的后穴又陷入空虚难耐的田地,卫庄不满地呻吟出声,大腿内侧在对方腰际来回磨蹭,粗长阳物继而又整根没入,在他敏感点上狠狠撞了记,“看来夹得还不够紧。” 卫庄喘道,“你得了便宜,还,还——”不待他说完,粗大的阳具便如狂风骤雨般侵占他湿透的后穴,捣开他缩紧的肠壁,研磨他敏感的穴心,不停发颤的双腿被强行掰开,阳具下比下进得深,下比下干得狠,胯部次次撞上柔嫩的穴口,粗硬的耻毛扎得卫庄下身愈发瘙痒,后穴中又酸又胀,偏又舒服到了骨子里,被撑大到极致的穴口死死咬住体内那根巨物,想让它插得狠,把每寸柱身都挤入穴中,生出销魂滋味。 卫庄的腰软得彻底没了力,神情迷乱地叫个不停,肢体交缠间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他梳拢的发髻都松脱了,簪子应声坠到地上,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有几丝湿黏在额前脸庞上,添几分香艳媚态。 盖聂看得起了性,早忘了什么采花不采花,伸手习惯性地撩开他的发丝,着迷地吻他的唇,另只手是探至下身,手指硬是挤入二人结合处,揉按敏感到极致的媚肉,问道,“这样舒不舒服。” 卫庄已然被干得眼角渗泪,气喘吁吁,却仍分出心神来提醒对方,“师哥,你的台词……错了。” 盖聂实在不知拿这么“敬业”的师弟怎么办才好,又爱又恨地在他唇瓣上轻咬口,“已经采了你了。” 卫庄嘴角忍不住也露出微笑,喘道,“是么,那该轮到我采阳补阳了。”他伸手勾住盖聂的脖子,献上了个让对方整个人都炽热起来的亲吻,后穴里的肠肉松紧有致地箍着阳具,像个淫靡不堪的吻。 他听见对方陡然加粗的呼吸,心中得意,舌尖轻扫过盖聂的耳垂,低声道 分节阅读16 欲望文 分节阅读17 吞龙(肉) 作者:山景王四 分节阅读17 ,“这会还嫌我不够紧么。” 盖聂深埋在卫庄体内的性器来回几下凶猛的狠插,不再纵容师弟的兴风作浪,伸手抓上他的臀肉揉捏,在后穴中肆意捣弄的阳具释放出卫庄所有难耐的呻吟,手指攀上盖聂的肩膀,叠声地叫着师哥,后穴深处激烈地痉挛抽搐,眼角再度因难以承受的快感而溢出泪水。 光天化日之下,在将军府后院的石桌上,与他的师哥形同苟合般偷情,凌乱的衣衫上沾着彼此的体液,卫庄觉得自己这辈子还从未曾这样尽兴过,后穴已被干到发麻,脑中片混沌,全然沦陷在痛苦欢愉交织的情欲中。 盖聂抱住他,“准备好采阳了么?” 卫庄的脚跟抵住盖聂后腰,后穴随即缩紧,引诱对方粗暴地抽插小穴,喘道,“看我把你吸得滴不剩。”剩字甫出口,穴中便觉股滚烫热流灌入,被射精的强烈感觉令他原本敏感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同到达了高潮。 他浑身酸麻地靠在盖聂身上,连勾住对方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剩下,神情却是脸飨足,“得盖大侠阳气,可增十年功力。” 盖聂在他额前吻了吻,道,“既已犯下采花恶行,今后再不能叫我大侠了。” 卫庄低笑着回吻他,园中蜂逐蝶舞,叶影花香,掩去有情人的绵绵情话。 特别彩蛋 豆腐西施 作者 叫我小肉肉 “盖老板,两碗豆腐花。不要葱花,些香菜。” “稍等,马上便来。” 正午时分,家不起眼的小摊上,个身材健硕,器宇轩昂的男子在厨房里不时朝着点单的客人应上两句。 这个铺子约莫方寸百尺,摆着几个深色的木桌木椅,桌上摆放着些放置调料的小碗和木筷,不大的地方虽有些简陋,却干净整洁,满铺子飘扬着豆花的香气,那碗碗热气腾腾的豆花是如白玉翡翠似的又嫩又滑,撒上翠翠的香葱,再浇上盖老板特质的调料,每每引得路人食欲大动,碗不够,吃上好几碗的都有。 “盖老板,快些快些,弟兄们都饿了好会儿了。”客人们不时地扯着嗓门催促道。 说来也奇怪,这豆花本不是什么手艺精致的菜肴,豆腐出锅后,撒上调料便是碗可以端上台面的美味。可今日盖老板做豆花的速度却是出奇的慢,饥肠辘辘的客人忍不住催了好几声,盖聂才不好意思地出来招呼句:“各位对不住了,今日的豆腐得现磨,磨豆腐的是个新人,手艺生疏,各位若是饿极了,请上别的馆子,不嫌弃的话,再回来,今日的豆花我请了。” 这个盖老板为人忠厚仗义,碗豆花做得是绝不说,那收的银两在这物价奇贵的都城那真真是叫做个良心价。 来吃豆花的都是熟客,这些年受盖老板的照顾,听闻原来这是盖老板在带小徒弟,都大度地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盖老板你慢慢教,豆腐慢慢磨,我们等你就是了。” 又不好意思地作了几个揖,盖聂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厨房,只见个面若冠玉,衣着华丽的俊美男子正在豆浆缸前,白皙的双手握着根捣弄酸浆用的棍子,悠哉哉地将手半架在棍子上,对盖聂风情万种地笑:“师傅,快来教小徒儿磨豆腐。” 盖聂被小师弟这句师傅叫得阵脸热,知道他是听到了他在外边和客人的推说之词,故意埋汰自己的呢,走到他的边上,轻声地唤了声小庄,道:“都是些熟客,总要交代下,不好让人饿着肚子。” “师哥说得对,只怪我这新人手脚笨拙,连个豆腐都做不好,可不是得你这个师傅好好地教教我了么?”自己的小师弟难得用这般乖巧懂事,没有为自己丢下他应付别人而生气,盖聂心中软融融的,从后边拥住他,道:“这有什么难的,小庄聪慧,从前师傅教你剑法,你次便能学会,何况这区区磨豆腐的技巧。” 卫庄轻轻地靠在身后男人结结实实的身上,感受着他热热的气息,嘴角抿起个好看的弧度,听着他男人的好话心里舒畅,语气也越发甜腻:“那今日便劳烦盖师傅传道授业,看看我这小徒弟是不是还如当日那般聪慧。” 这卫庄,身为坐拥天下的韩王,却不老实呆在宫里,三五不时地来这根本不是他这身份的人应该呆的小豆腐铺子里寻他的师哥,平日里他旦到来,盖聂必然要临时将铺子关了,好好地陪着他的小师弟,无论他是要品茶论剑,还是要品“箫”论“剑”,盖聂这个当师哥的无不倾力奉陪,把他的小庄伺候得心满意足的回了宫里才好。 只是今日,不知小庄如何突发奇想,阻止他将铺子关门,反倒是对他这磨豆腐的家伙们产生了兴趣,不依不饶地缠着他让他教他磨豆腐。 只要是自家师弟喜欢,别说磨豆腐了,即便是再贵重的东西盖聂也会随意让他把玩,只是今日店铺刚刚开张,自己还尚未来得及将豆腐备好,恐怕那些客人要饥肠辘辘地等许久才等得到美味了。 卫庄却是不管,在盖聂的指导下握着长长的木棍轻轻地在豆浆里转圈般地捣弄着,满意地看到身后的男人大手覆盖上自己的双手,两人四手,朝着个方向使着力,耳边感受着男人热热的鼻息,扬起嘴角,问:“师哥,我这棍子捣得好不好?” “好。” “那么,比起师哥的捣棍手艺又如何?” 盖聂已然不是当时那苦苦暗恋师弟,对性事无所知的傻师哥了,听师弟语气暧昧,立马反应过来,这个捣棍,哪里是捣在豆浆里的那根棍子?于是老实的脸红,握着师弟的手也几不可察地轻轻颤抖了下,正直着语气,就事论事回答道:“我的比较好。” “哦?”卫庄的尾音吊着,满是质疑和不服,嘴角还挂着笑容,人却转了过来,双臂搂着面前因为嫌热,而上身赤裸的男人,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轻道:“好你个师傅,教徒弟还藏私,快把你的好棍子交出来充公,不然就别怪师弟不孝,搜师哥的身了。” 说完这话,卫庄也觉得好笑,原本倒只是开开他的玩笑,再仔细瞧他师哥,发现男人俊脸上的红是消不下去了,手往下探,得意笑:“这般容易就搜到了,这下,容不得师哥不充公了。” 盖聂喘了口气,两眼紧紧地盯着他活色生香的小师弟,嗓子有些沙哑,道:“自然是应该充公的。” 好好的捣豆腐,因为卫庄的两句荤话,陡然变得暧昧不堪,卫庄的手还覆在盖聂已然勃发的硕大上,心里知晓自己最近忙于政务,有好些时日没来同他好好地亲近了,手便灵活地拉开他的裤绳,握住那硕大的东西徐徐套弄,朝他挺括的耳垂上吹了口热气,道:“师哥,我要你用这根东西,好好地磨磨我的豆腐。” 没有比这个诱人的邀约了,盖聂气息急切了起来,凑向他的唇,问:“小庄要师哥怎么磨?” 卫庄笑,“我什么都不懂,自然是听师哥的。” 话音刚落,人便被盖聂抱起,往边上盖聂已经准备好上屉的做豆腐的大木盒子上放,让他背靠着墙,心急却不失温柔地扯掉了他的裤子,红着脸道:“那师哥便在豆腐上磨磨小庄的豆腐。”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会儿要忍着,外头还有客人,若是忍不了了,便咬这儿的肩膀。” 卫庄心想,这男人在自己的悉心调教之下,倒是真真的褪去了从前的木讷,荤话虽然平日里不说,但只要自己引导,便熟练至极。从前的话,外边有人,他是情愿忍着也不要和自己颠鸾倒凤,现在倒主动得紧,于是心里是欢喜,柔柔地张开了双腿圈住他的腰:“师哥磨得轻些,我便叫得轻些。” 盖聂久没见他的小师弟这般乖巧了,气血简直上涌到在经脉里乱窜了,低头看,师弟精致漂亮的肉棒也已然在这番调情之间蓄势待发了,安慰般地抚摸了几下,就见卫庄欲求不满,吐气如兰道:“别弄那儿,后边,那里才是需要师哥磨磨的地方,最好能磨出豆浆,还能帮师哥省些豆成本。” 这师弟真是浪得他都快受不住了。盖聂怕他的红唇里再吐出什么勾人心魂的话语自己会失了温柔这就要了他,忙低下头将他的唇吻住,手指从善如流地剥开可爱的褶皱,方才探入指,便觉得那儿已然湿淋淋的,根本不需要磨,便浪出了许蜜汁。 盖聂温柔地含着他的唇,舌头同师弟的软舌相互勾缠着,底下活动的手指伸入到第三根,觉得自家师弟的浪穴真是无比贪吃,根吃得下,三根也不嫌,这时候即便换上他的大棒子兴许都没问题。盖大侠深知兵贵神速,眼下师弟被自己亲得糊糊涂涂的,若是现在将他的身子破了,他的浪叫自己或许能堵得住,便快速地抽出手指,上边的吻深激烈了些,而下边那根巨物也畅通无阻地捅进了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情人间最亲密的接触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那根火热的东西就这般直挺挺地进入了身体内部,柔软的肠壁被势如破竹地破了开来,滚圆坚挺的龟头摩蹭着肠壁,骚刮出甜腻的汁液,直到进入最深的地方,让龟头顶住只被他个人进入过的深处,让两颗饱胀的囊袋重重抵住像豆腐般滑嫩的玉臀上,才心满意足地止住前进的步伐。 “唔……”被插得又深又舒服,却不能肆意地叫出来对卫庄而言无疑是种折磨,这样的姿势,还能微微挪动自己的臀,用压抑的声音对身上的男人道:“师哥,动吧,我会忍着的,啊——” 盖聂如何会不听他的命令,原本木楔般的肉棒塞在软和紧致的小穴里已经够难耐了,现在雄腰挺动起来,两手捧着小师弟洁白修长的大腿,那根师弟最爱用的棍子便在师弟可爱的菊穴里深进浅出,每下进出甚至都能听得见师弟发浪后,肠壁分泌出的汁水。 “师哥,唔——里面好湿……”噗嗤噗嗤的声响声声都够不堪入耳的,卫庄想到自己是在师哥的小厨房里,在外面还有堆客人等着豆花时,被自己的男人插得汁液横流,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有些另类的刺激。 “磨豆腐是会出水的。”这种不伦不类的解释从剑圣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的人兴许会以为他真的在教自己的师弟磨豆腐呢,卫庄的身子已经被撞得泛起了诱人的粉红,盖聂眼里全是自己这可爱到不行的师弟,那根东西进进出出,不断地在被撞得开开,里面却紧紧缠绕追逐自己的小水穴里抽插着。他体力本就上佳,正常男人做这档子事弄上两炷香的时间已经算是持久,但他往往能把小师弟伺候得去上好几回。只是这个姿势怕师弟大腿使力太,累着师弟,便反手托住他的嫩臀,道:“乖小庄,把腿直起来架在我的肩上。” “磨个豆腐,还有那么花样。唔,师哥好会磨,又磨到我最骚的地方了——”边克制地浪叫着,边从善如流地架起了腿,盖聂的双手旦得空,便探进了师弟华丽的衣裳里边,精准地揪住那两颗今日直忙得没时间安慰的小红豆,道:“这儿也能磨出汁来,小庄要不要试试?” “好,师哥磨出来的,都赏师哥吃了,啊啊,师哥的又变大了……”可怜的穴口已经被勃发的肉棒撑得大大的,没有丝褶皱地吞吃着男人的东西,如同个贪吃的小嘴狼吞虎咽地品尝着属于他人独享的美味,那里面已经被磨得又湿又热了,偏偏男人连他的乳尖也不放过,那儿随着指腹的磨弄生出些许苏苏麻麻的痒意,后穴的小穴心也被硕大的龟头不时点到,卫庄觉得自己当真成了自家师哥案板上的豆腐,被吃得干干净净的,他却是心甘情愿,愿意把自己的切都给这男人,愿意用自己的身子把他迷恋得死死的,让他永远这般爱着自己。 “小庄是不是快出豆浆了?吸得好紧。”平日里算得寡言少语的男人在床上标标准准地被师弟带坏了,荤话是顺手拈来,他眨不眨地望着小庄绯红的脸颊,看他的额头上有着因为受不了自己的肏干而沁出的薄汗,再看他挺秀的鼻翼翕张着,漂亮的红唇被自己亲肿了,微微地张着,露出红嫩的舌尖,呼吸重,朝着那最让师弟受不住的地方狠狠骚刮了下。 “快到了,快被师哥操出豆浆来了,啊——”忘乎所以的呻吟被做师哥的眼疾嘴快地含进嘴里,紧接着便感受到卫庄汹涌的高潮,里面又热又紧,死死缠着自己的肉棒不放,两条大腿哆嗦着,前端无所顾忌地射出乳白汁液,后穴在痉挛了几下后便松弛了下来。 得到了情欲上的满足,卫庄放下了腿,懒洋洋地也不催男人从身体里出去,靠在墙上粗粗喘气,声音里透着餍足的慵懒:“师哥坏,磨出了我的豆浆,自己的却不给我。” 天知道盖聂已经在发射的边缘,听他这么可爱地同自己讨着阳精,难得心里有些不可言说的坏主意,趁着卫庄没反应过来之际,将快要射精的肉棒从师弟热腾腾的后穴中拔了出来,撩起他的衣裳,便在两颗被折磨得红彤彤的可怜乳尖上射了精。 “师哥倒是真没骗我,这里也出豆浆了呢。”被男人如此淫玩,卫庄竟没觉得受了羞辱,只见他幽幽地倚在墙上,大腿顾不上合拢,半眯着漂亮的星眸,用手指刮了点男人的精液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上舔,评头论足道:“就是这豆浆的味道有些浓,师哥的豆花已经亏本了,再给出那么浓郁的豆浆,我和师哥都得和西北风去了。” “如何会让小庄喝西北风,师哥的豆浆只给小庄个人吃。”再次吻上他心爱的师弟,两人在厨房里稍稍解决了回,此刻有些心情好好亲昵亲昵了。 “盖老板,豆腐还没磨好吗?这回是真饿了,撑不住了。”正亲着呢,屋外又传来讨人厌的催促声,盖聂放开卫庄,脸色有些尴尬,刚要起身,被卫庄阻止,努嘴,示意他将自己的裤子穿上,又整好了衣衫,没事人般气势十足地打开厨房的门朝外走去,对着等待豆腐花的客人们傲然笑:“都怪我这当徒弟的笨手笨脚,到现在还没学会磨豆腐,委屈各位上京城的城外楼,报上盖小庄的名字,所有的费用,当是我向各位赔罪了。” 被这天降的馅儿饼砸中脑袋的客人们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好运窃喜,都被这玉树临风气势十足的男人震慑住了,原来以为盖老板已然英雄盖世,原来盖老板收的徒弟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这对师徒为何屈居在个不起眼的豆腐花小铺子里,这个疑问度成了京城十大不解之谜之。 除此以外,盖小庄的名字流传于街头巷尾,成了京城最新的豆腐西施——自然,没人知道他们口中的豆腐西施乃是堂堂韩王。 分节阅读17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