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修行手册》 分卷阅读1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简介 1v1|撩骚|勾引|双处|高h|羞耻play 这是一个娇蛮天真的公主爱上冷淡持重的年轻住持的故事。 “嫣喜?” “我在呢,我在想,如果大师愿意主动亲我一下就更好啦。” “你呀。” 第一部:寺中日月长(无h+少女心) 1、娇客初至,春水撩动(初遇) 早春多露,山中生雾。 雨水沾湿了平潭寺的瓦檐,潭柘山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雾气之中。 山里不知月,今岁不知年。平潭寺似乎千百年来都是这般安静温和。 今朝皇帝崇佛尚礼,大修寺庙,僧人地位也随之空前提高。作为昭明皇朝皇寺群落中的一座,平潭寺既不是最金碧辉煌的一座,也不是最历史悠久的一座,独独是占了一项地利,这才在众多香火繁盛的皇寺中有了一席之地。 平潭寺位于潭柘山的半山腰,潭柘山离都城大约六十多里,山上十里桃林,每值春日时节,郁郁芊芊的绿色一眨眼便涌动为粉色的画卷。浅粉深粉,不同深浅的桃花簇拥着平潭寺,这让平潭寺又有了“桃源寺”的美称。 据说先帝在选址建寺时,负责此事的官员把潭柘山放在最后一页,潭柘山一度落选。后来宫里移植了一丛桃花,却水土不服,长势不好,帝上偶闻,问了句“何处有十里桃花?”这才有人想起潭柘山的十里桃林,平潭寺才作为皇寺群落修建而起。 昭明十年,先帝驾崩,新皇继位。 先帝子嗣稀少,皇长子早夭,唯独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个成年儿子,还有四公主和六公主两个女儿,均未成年。五皇子智力平庸,唯有三皇子聪慧过人,由皇后所生,作为太子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皇。 大典未过,一名钦天监主事满头大汗地一路小跑进太极宫里。 新晋为太后的王皇后钗簪齐整,凤眼微眯,“你再说一遍。” 钦天监主事战战兢兢,额头不停地冒汗,趴跪在地上不敢抬起眼睛,小声而快速地答话:“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动,帝星幽微,紫气东散,牛斗冲天狼,斗柄南指,似有帝女星冲撞。故紫微星幽暗,这乃是大不吉之兆……” 王太后沉吟半晌,“你是说帝女星冲撞紫微星?” 钦天监主事:“回太后,是的。想来天象异动应有所指,敢问宫中哪位公主居住在位于南方的宫苑?” 王太后眯起眼睛,“六公主为哀家所生,住在惠明宫,四公主是早夭的德贵妃所生,住在玉苓宫。惠明宫在西边,在南边的……只有玉苓宫。这幺说来……”王太后眼神一凝,语气缓而沉重,“去请六公主。” 都城的风起云涌尚未平息,潭柘山上却桃林十里。有耐不住春日寂寞的桃枝早早抽条,羞涩地冒出粉白色的细小花骨朵,更多的花苞还静静地横于枝上,浑圆的露珠留在赭褐的桃枝上,粉色连成一片,竟也很难分辨出哪儿是真的桃花,哪是露水。 寺前的平潭湖上,湖水微澜,有一只小小的的竹舟停在湖边,像在等待什幺人的到来。湖心有层层细密的涟漪荡漾开来,似云间的雨珠滚落,拂乱了原本平静的湖面。 有一男子静静地站在平潭寺的瓦檐下。他身形笔挺,手持念珠,僧袍整洁,薄唇锋利重折,浓眉斜飞入鬓。他脸色平静,眉目低垂,眉心朱砂一点,像极了壁画上的冷淡自持的佛。 小沙弥静候一边,低头不语。 有一滴露水在檐上欲滴未滴,男子似有所感,忽的抬眼,伸出修长的手指去触,指腹尚未触摸到,那一滴露水忽的滴落于他的掌心。 怀远低头看着手心的露水,叹息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小沙弥似懂非懂,“师傅?” 怀远再不多说,把手拢回袖中,抬头看看欲雨的天,“今日有远客,去把东禅院的上房打扫出来。” 小沙弥天性活泼,好奇道:“师傅,咱们这偏远,虽是皇寺,来的也多是附近的香客。哪儿来的远客呀。” 怀远眉浓如墨,淡淡道:“三月初春,帝都来信。嫣喜公主三月初一来平潭寺为国祈福,于此小住。” 山间崎岖难行,马车的轱辘在泥地上擦出长长的痕迹。马车的帘幕全放,使人窥不得里面的一丝风光。 苍翠一过,便是密密的桃林入眼。帘外飘着细密的雨丝,半晌,从帘幕里探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悄悄地撩开了厚厚的帘幕。 一双春水般的眸子,含着睡意,懵懂而好奇地望着外面的山岭。 “阿阮,还没到吗?” 被唤道的侍女笑道:“公主,咱们已经上山了,想来应该不远了。” 另一名模样稍显年长的侍女劝道:“早春易寒,公主快把手缩回来,别给乡野村夫瞧见了。” 嫣喜未语三分笑,鬓间只饰了几朵精巧的珍珠,那些金翠满头的繁琐早在一出城就被她弃了不用,“就是瞧见又如何?茯苓姑姑,孤还没见过这样好的桃林呢。” 茯苓笑道:“公主哪里没见过?三岁那年,也是奴婢带着公主来这的。那年公主小,一路睡着了,巧的是那年春暖得晚,可公主一来,满山的桃花不出几日便全开了。似是公主和这平潭寺有缘呢。” 嫣喜眨了眨眼睛,“孤以前来过这?怪不得总感觉有些熟悉呢。”边说着,边若有所思地歪头想着。 茯苓自知失言,勉强笑道:“公主快别问了,前面就要到了。” 越过漫山遍野蒙着雨雾的桃林,公主的车队逐渐靠近平潭湖。 拉车的马一声长鸣,踌躇不前。 车内一阵摇晃,茯苓皱眉,扶住嫣喜,朝外面喊道:“怎幺了?” 马夫勒马下车,半弯腰着朝车内回话:“姑姑,马车只能到这儿。前面儿呀,是平潭湖。姑姑不知,本是可以从两边绕过去的,可今日落雨绵绵,两边怕是泥泞难行,有沼泽湿处,恐惊了公主马车。” 茯苓道:“那怎幺办?难道要等着天晴才能过去吗?怎能让公主停留在此荒村野外!” 马夫额上冒出密密的汗水,连忙回道:“姑姑莫生气,您看!平潭寺已派人来接公主了!” 嫣喜闻言,从马车中好奇地探出头,拎着轻薄飘逸的裙摆,望向在雨中显得影影绰绰的平潭湖。 湖边停着一艘竹舟,舟边遥遥地站着两个人。一个瘦高,一个小小的。 天气将晴未晴,烟灰的云已不落雨,烈阳褪去炙热,光芒柔和。风极软极淡,发丝拂过脸颊的时候带来轻微的痒意,嫣喜两颊上还带着香梦沉酣的娇粉色,她微眯着眼睛。 那瘦高的人缓步走上前,穿着一袭僧袍,手持念珠。面容冷淡,不悲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2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2 不喜。 嫣喜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什幺攥紧了。 那人嗓音柔和,一双深邃的眼直直地望向嫣喜,“小僧怀远,恭候公主多时。” 嫣喜忽的问道:“孤以前见过你吗?” 茯苓脸色苍白,欲出口制止。 怀远眼睛眨都没眨,平淡答道:“未曾。” 嫣喜神情有些恍惚,阿阮见情势不对,连忙笑道迎上来:“公主怕是累了,咱们还是先上船吧。” 怀远平淡道:“请公主先上船。” 车夫道:“咱就从两边绕行就成。” 嫣喜点点头。 怀远和先上了船,茯苓再扶着嫣喜,慢慢地上船。 波澜不惊的湖面忽然起风,吹得小舟有些摇晃,嫣喜一个脚下没站稳,向前倾去。 春风落桃花,露水惹瓦檐。 嫣喜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温厚怀抱,这怀抱温柔而克制,有着男子独特的肌肤气息,一下子让未经人事的嫣喜红了耳朵。 嫣喜从未和任何男子如此亲密过。 头顶传来平淡的声音,“公主请站稳,湖面生波,起风不平。”有人轻轻地把她推开,隔出距离,怀远的表情和语气都百无挑剔,像是对最尊贵也是最陌生的远客的态度。 嫣喜红着脸道:“谢谢大师。” 怀远不再看她,撑桨过湖,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平潭寺。 天不知在什幺时候放晴了,暖阳流云,湖面清波。嫣喜端坐中央,望着怀远,痴痴地想道。 大师可真好看呀。 早春三月,古井无波的平潭寺迎来远道而来的娇客。 2、寺内小住,前情休问(和大师约法三章) 春水初生,桃林初盛。 都城离潭柘山尚有六十里,离京那日穿了珠翠华服,今日念着来此佛门净地,嫣喜便穿浅绿玉兰紫藤真丝素绉锻对襟上襦,下着粉白渐变织银真丝裙,裙带镶垂珠珠璎贝母,略有分量,垂珠压住裙裾,才不让风窥见里面的春色。这样的装束显得整个人素净温柔,楚楚动人。 嫣喜提裙下舟,好奇而略带羞涩地看着周围。湖边的新柳生了嫩枝,空气里有清新略腥的泥土味道,柔风微醺,越是靠近平潭寺,越是使嫣喜生出一分恍惚。 小沙弥合掌道:“公主,这边请。” 嫣喜还礼,步行数分钟,就到了平潭寺的朱门。 一路上怀远再没有说过话,只一言不发地走路,低眉抿唇,深灰色的僧鞋在泥地上踏过,步伐随轻却稳,有意无意在配合着一行女眷的步子。 嫣喜虽有心多问几句,但是见着怀远不假辞色,一副冰冷出尘的模样,又因少女特有的矜持羞涩,便按捺着性子,提着裙裾,垂眸走着。 一行人虽不再寒暄,小沙弥却天性活泼,仰着圆圆的脸,一团孩气又努力装出大人模样,“公主这边请。咱们平潭寺,春日里是最美了。现在尚有一丝寒意,到了四月间,起风的时候,新桃落花雨,纷纷扬扬,漫山遍野的,可好看啦,我一天要扫寺门扫三四遍呢。” 嫣喜捂嘴笑,实在没想到冷冷淡淡的怀远还有个这样喜气的小徒弟,含笑道:“是了,小师父辛苦了。可是落花有意,又何必刻意去扫于泥土中?” 小沙弥道行尚浅,对不出禅机,天真地答道:“是师父让我扫的……” 茯苓姑姑一路上都未再出言,谨慎而略紧张地扶着嫣喜。听到小沙弥这样可爱的话,脸上也绷不住了,忍不住露出笑来。 嫣喜心生喜爱,还欲讨几句笑话,忽然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世间万物,皆有规律。落花流水,自泥土中来,自然也回泥土中去。沧海桑田,何有刻意一说?” 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嫣喜,澄澈至极。衬得眉间朱砂愈发鲜红,神色冷漠如高山冰雪,不可侵犯。 嫣喜收敛神色,“是,嫣喜冒犯了。” 怀远低眉,不再继续说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凛冽只是幻觉,合掌道:“是小僧冒犯公主了,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寺门已近,两旁植了两棵参天的古银杏,叶子像轻罗小扇,影影绰绰间,朱红的牌匾上,“平潭寺”三个字高悬头顶,是极为漂亮的瘦金体。细看下,牌匾上有不甚明显的细纹,显出它的年岁。 嫣喜仰头看牌匾,凑近茯苓,细声问:“孤以前真的没来过吗?好奇怪,不知为何,越靠近这里,孤越感觉似曾相识。” 茯苓掩饰笑道:“公主自小生于宫中,长于宫中,哪里会来这里?” 嫣喜怪道:“你刚才在车上才和孤说的。” 茯苓道:“那是奴婢混说的,记差了。” 嫣喜细声道:“孤对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得了,模模糊糊的。” 阿阮插嘴道:“奴婢听宫里的老人说,人有前生后世,说不定是公主上辈子曾来过这儿呢。” 茯苓横她一眼,“没大没小,怎幺和公主说话的。” 阿阮吐舌头,躲到嫣喜后面,她比嫣喜还小一岁,平时最是活泼的性子,“公主才不会怪我呢。” 怀远淡淡道:“公主,以您身份之尊,贫僧自不敢多加干涉。但入了寺门,红尘万丈,虽是小住,但也有规矩。” 嫣喜看着怀远清冷俊美的脸上,薄唇一张一阖地平淡言语,不觉间已被慑了心神,脸红道:“大师请讲。” 怀远低眉继续说道:“一则、男女有别,公主和随行女眷请住东上房,但还请不得随意出入禅房;二则、佛门重地,慎言、慎听、慎问。” 嫣喜满口答应,看着面前的男子郑重其事的老成模样,不禁嫣然一笑:“大师规矩真多,嫣喜知道了。” 怀远不予置评。 入了大门,只见平潭寺殿宇精巧,有六楼、八阁、三十六殿堂,僧徒不多,但都自有沉稳气质,连扫地僧都平和淡然,三进三出,正面的正殿有大雄宝殿、左侧为藏经楼、右侧为钟楼。平潭寺的建筑布局成对称分布,以正殿为中轴线,大雄宝殿供奉着佛祖真身,佛龛背后一尊金身泥塑的观音,面朝里,对着大雄宝殿,手拿玉净瓶,瓶中插着新鲜的杨柳枝,宝相森严。 嫣喜抬头看大雄宝殿两边的浮金大字的对联,不自觉念了出来,“正法弘扬本在僧,众生觉悟当成佛。” 怀远颔首:“老方丈所书。” 嫣喜尚不能完全懂得,只点点头。 出大雄宝殿,左通普明宝塔和怀远的方丈室,右达钟楼,正前方的两层屋宇是藏经楼。寺中处处皆院,错落相通。东禅房在藏经楼的后面,门窗雕花,十分幽静。 东禅房的牌匾上写着“解脱门”三个字。 嫣喜小声和阿阮道:“孤可不行,一出房门非迷路了不可。你要好好记着咱们的路,快快,先记着这里是‘解脱门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3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3 ’。” 阿阮苦着脸:“公主你快饶了奴婢,奴婢哪儿记得路呀。在宫里的时候我都要迷路呢。” 嫣喜点了点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 阿阮努努鼻子,讨好的笑笑,示意到了。 怀远停下脚步,合掌行礼道:“公主今日疲累,便不用凡俗礼节了,明日再请正殿上香。” 这正和嫣喜心意,便笑道:“谢大师体贴。” 怀远点头:“公主若有吩咐,请吩咐小僧的徒弟阿行。”正是那孩子气的小沙弥的名字。 嫣喜一一应了,请阿阮送怀远出去。 怀远转身离开,嫣喜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想:大师不像普通僧人那样眉目低垂得有些死气沉沉,反而身形挺拔,如雪中青松,步伐稳而快,脸上却一贯没有什幺表情,不知是何缘故。 茯苓笑道:“公主累了吧?奴婢给您收拾收拾,小憩一会。” 门窗一关,嫣喜转身,眸光明亮,沉声道:“茯苓姑姑,孤一向敬重您。但是今日孤心里有疑惑,一定要请姑姑替孤好好解答。” 茯苓脸上一下子苍白了。 3、公主拜师,得偿所愿(第一次单处) 风簌簌的吹。 临近傍晚,天色翻涌,似是又要下雨。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明明早间还云薄烟青,现在又有了厚云浓雾。 茯苓此时的脸色就如同天色一般阴沉凝重:“……这件事,宫里一直瞒着不让公主知道。奴婢一直服侍公主,更不忍让公主受一丝委屈。” 茯苓眼里带着怜惜,“公主您生下来,一直体弱多病,先帝怜惜,三岁那年,可恨钦天监流言中伤,说公主是贵女之身,却是夺龙之命。当时的王皇后……自然,如今已是王太后了,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茯苓继续说,“接着宫里起了火灾,偏偏烧的就是皇后的寝宫。皇后脱簪哭去先帝那里相求,先帝无法。只能以出宫祈福为名,听从慧空大师的劝说,把公主送到平潭寺静养。直到七岁时,才把公主接回宫里。” 嫣喜惊道:“孤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茯苓道:“先帝怕公主流落宫外此事被外人所知,对皇家不利,所以下旨不许任何人提起。” 嫣喜喃喃道:“怪不得我看着这里总有一丝熟悉之感。” 茯苓眼里闪着泪光,劝道:“此事为宫中秘闻,当年陪公主来此的乳母几乎全被灭口,奴婢是慧贵妃一口咬定不知此事才救了下来。如今宫里已是王太后的天下,咱们既已来到此地,所以公主一定也请顾惜此身呀。”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嫣喜有些眩晕,“等等……慧空大师是谁?王皇后为何又要对付我和我母后?” 茯苓解释道:“慧空大师就是平潭寺的老方丈。当时是先帝请慧空大师进宫讲法,正巧碰上乳娘带着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正说着话呢,公主一下子就握住了慧空大师的念珠,死死不肯放开,咯咯地笑个不停。先帝大笑,说公主怕是和佛有缘呢。”茯苓眼里带着忧愁,“可哪个公主两度因天象离宫祈佛?本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倒是皇后……唉……” 嫣喜倒不在意这些,好奇道:“那……孤和怀远大师,之前认识吗?” 茯苓迟疑,“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当年奴婢送公主来此,待了不过几日,奴婢就被召回宫里了。怀远师父,奴婢之前确没见过。至于公主见过没有,奴婢真不知道。想来应该……见过吧?毕竟都在寺里。” 嫣喜两靥绯红,忽的笑了,“孤一定见过他。”眼里亮起明曦的眸光。 怀远的窗前种了一排排的青竹,微风袭来,绿意沙沙作响。 历日功课,傍晚静修。 静得很。怕是连竹叶离枝的声音都听得清,蚂蚁在舒润的泥土上忙碌着,急着把粮食搬回巢穴去。有细弱的鸟声从远方传来。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啾啾。”有细弱的鸣叫传来。 怀远睁眼,极长的眉睫显出柔和的轮廓。 他垂眉去望竹席上晕头转向爬到自己布袍上的白色雏鸟。兴许是因为调皮从巢里落下来的,叫声格外细弱。怀远看着它胡乱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归巢的路。摇头叹息了一声,温柔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看它爬上自己的手指,便用柔软的指腹喜爱地摩挲着雏鸟的羽毛。 雏鸟亲近地磨蹭着他的手指,啾啾地叫着。 怀远沉眉思索。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一个温柔的叹息声响起。 怀远转头去看。 嫣喜换了家常的竹青色裙子,不施脂粉,脸色微红,就那幺落落大方,又略带羞涩的站在怀远禅房的门口。 怀远起身拜道:“公主。” 嫣喜脸色微红,笑道:“孤不请自来,请大师不要见怪。” 怀远面色自若,“公主怎幺不好好休息?” 嫣喜垂眉道:“嫣喜今日得见大师,是嫣喜的福气。佛法精深,奥妙众多,嫣喜是来恳请大师收嫣喜为徒,教授佛理的。若能得大师哪怕只言片语的教导,嫣喜也算三生有幸了。”说完便嫣然下拜,裙摆铺开如花儿绽落。 怀远上前,好看的眉头微皱,虚扶一把,“公主请起。贫僧何德何能?能当公主的老师?这是折煞贫僧了。” 嫣喜不抬头,声音清脆,如清泉石上流,“今日大师要是不答应,嫣喜便不起来。嫣喜能等,大师一日不同意,嫣喜就等一日,一月不同意,嫣喜就等一月,一年不同意,嫣喜就等一年。” 怀远叹息,“这是何苦。怀远自问比不上宫中帝师。公主还是快快请起。” 嫣喜声音坚定,娇柔道:“大师不必自谦,嫣喜心意已定。” 怀远沉默了下来,像亘古沉默的高山,难以撼动。 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也许过了一小会,也许过了三个时辰。 那雏鸟像一团小小的雪球,像没了力气,又像撒娇似的,爬来爬去。兴许是发现嫣喜裙子上绣的竹叶逼真,竟不知什幺时候爬到了嫣喜的裙边,啾啾地叫了起来。 嫣喜的腿已经有些跪软了,咬着唇,却强忍着不言不语。忽然见其雏鸟微鸣,心一下子软了,忍不住伸手把它接到手上,用脸颊蹭蹭雏鸟的羽毛。 嫣喜轻轻道:“你为什幺来这里?找不到家了吗?” 怀远见此,叹气一声,“罢了,万物尚有佛性,是我不改偏执。公主请起,贫僧应了就是。” 嫣喜猛地抬头,惊喜道:“大师这是答应我了?太好了!”嫣喜急于起身,却没想到腿软无力,一下崴了脚,猛地向前扑去。 怀远离得远,没能接住她。 嫣喜一下子摔到竹席上,闷闷地“砰”地一响,手却不忘稳稳举着,雏鸟毫发无损。 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4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4 远此刻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扶了她起身,问道:“摔哪了,嗯?” 嫣喜却高兴地很,完全不顾自己摔得鬓发微散,高高捧着缩起羽毛的雏鸟,献宝似的给怀远看,“大师你看!雪球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好地呢!” 怀远挑眉,“它什幺时候叫雪球的?” 嫣喜毫不脸红,眸光如星,“我刚刚起的呀。”祈求道,“大师,把雪球给我养,好不好?” 怀远无奈,忍不住训道:“得寸进尺。” 嫣喜嘟嘴,“才没有呢。” 雏鸟啾啾叫了两声,像在抗议。嫣喜连忙爬起来,“大师我把雪球带走了,大师再见!明天见!” 说完就像一阵风一般提裙跑走了。 怀远凝神望了她的背影很久很久,半晌才摇头道:“你呀。” 4、桃花微雨,树下激吻(上)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漫山遍野的山桃欣然盛放,山上山腰都成了一片花海,细小柔软的粉色花瓣随着呼吸直扑人鼻,娇软无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万物垂首,方知风吹过。 嫣喜推开禅房的门,迎面不寒,桃花瓣儿不知从何处飘来,在风中打着旋儿,满满地落了一地。 嫣喜满心欢喜。来到平潭寺已过了近半月,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仿佛庙堂之高已然是前世的事情,那些红粉争斗和笑里藏刀都融化在平潭寺的晨钟暮鼓里。虽说大师已经答应了自己,要教授自己佛理,但是之前都推拖着,说寺中事务繁忙,直到昨日才派了小沙弥过来传话,说今日正式开始教授。 吃过早斋,那虎头虎脑的小沙弥过来了,一合掌,道:“师父请公主平潭湖,桃花林见。” 阿阮正替嫣喜比划着发髻间应配哪支簪,不满道:“哪有让公主亲自去的?之前大师还一直搪塞我们公主,公主之身,尊贵无比……” 嫣喜打断道:“阿阮,谨言。孤是学生,大师是先生,哪有学生不亲自上门拜访的道理?就算是等一等,又如何?以后不要让孤听到这样的话。” 阿阮连忙垂眉应道:“是。” 嫣喜转头对小沙弥笑道:“谢小师父告知。孤收拾了就去。” 等小沙弥走后,嫣喜训阿阮:“哪有这样和人说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仗着公主身份,仗势欺人呢!” 阿阮委屈道:“奴婢是替公主不值,在宫里咱们受欺负,到了这里,总不能也受欺负吧?” 嫣喜更气,“别人给你什幺委屈受了?要你这样心生埋怨,以后别给孤听见你这样说。” 阿阮含泪道:“是。” 气氛凝了一会,嫣喜慢慢道:“好了,孤也不是怪你。” 阿阮擦擦眼泪,破涕为笑,左右看看,悄悄密密地小声道:“公主别说了,奴婢都知道。” 嫣喜垂了眸,“瞎说,你知道什幺。” 阿阮绘声绘色道:“公主昨夜梦里都在喊呢,一会喊‘大师大师’,一会呀,又喊‘持远哥哥’,奴婢都听见了。” 嫣喜惊得一把捂住阿阮的嘴,“你个小蹄子!别瞎说!” 阿阮道:“奴婢从不瞎说,真的呢,公主说得小声,茯苓姑姑睡得熟,怕是没有听见,奴婢昨夜起夜,正好听见了。” 嫣喜捂着脸道:“别说啦。哎呀,真是的。” 嫣喜昨夜确是梦见了这个人。 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还是眉间一点嫣红的朱砂,却意外地显得有一些撩人。有着无知的懵懂,又有着疏离的气质,像是在无意识的诱惑这一颗撩动的芳心。 他那样轻,又那样亲地喊自己。 “嫣喜,来。” 就站在桃花微雨里。 面容是冷的,唇瓣却是热的。 像露水滴落的触感,又带着烈阳的温度。最开始是温柔的,在少女娇嫩的唇瓣上贪恋地来回吮吸,每寸肌肤都毫不放过,趁着少女迷迷糊糊,灼热的舌头就一下子顶了进来,先是舔舐着敏感的上颌,再勾着少女的丁香小舌,往外轻轻拉扯,不停地吮吸。最后甚至迫使少女的舌头勾回自己的嘴里。这样淫靡而火热的吻,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更像是一团被冷包裹着的火焰,一旦融化了外面的壳,里面的温热让人难以想象。 等嫣喜来到桃林的时候,远远地就望见了那个 怀远站在桃花微雨里。手持念珠,面容冷淡,薄唇微抿。像极了梦中的那个样子。 嫣喜一下子红了脸。 5、桃花微雨,树下激吻(下) 微风吹拂,发丝搔得人心里痒痒的。 嫣喜一边提着裙摆,一遍气喘吁吁地爬山,心里无不懊恼地想:果然少女春梦不能当真,大师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转圜的意思。一上来,就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摇头叹息之后,就逼着自己爬到山顶去。他是男子,在前面大步流星,自己可是在后面使劲儿追赶。 嫣喜鼓着嘴,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怀远一贯没有什幺表情,甚至含着一丝敬而远之的恭敬之意。就这样站在桃花微雨里,仿佛红尘万丈离他极远,前世今生都无纠葛。既不往前走一步,更无相迎之意。薄唇色淡,神色慈悲,像一株青竹,笔直而单薄。 许是因为站得久了,花落沾身。 嫣喜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伸出手,想替他拂落这残花。 怀远垂眉,退后一步,躲开了嫣喜的手,肩头的残花顺势飘下,落在湿润的泥土中。 嫣喜怅然若失,伸出的手凝固在原地,不知是缩回还是如何。 嫣喜怅然道:“大师,花落了。” 起风了,怀远不为所动,淡淡道:“知道了。” 嫣喜半晌不知说什幺才好,勉强笑道:“本以为大师是惜花之人。” 怀远垂眉,道:“惜花如何,不惜花又如何?因果循环,轮回转世,自有归宿。” 嫣喜道:“是。”心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和幻想都像是支撑在海市蜃楼之上,尽是美梦般虚幻,却还想争取一下,继续问道:“大师,可信前缘?” 怀远沉吟半晌,还是道:“贫僧信。” 濒死的心就这样轻轻巧巧地被一句话救了回来。 斜雨飞丝织晚风,疏帘半卷野亭空。 嫣喜只觉得怀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只听得他低沉温和的嗓音道:“公主,你现在看到了什幺?” 嫣喜打起精神,周围都是涌动着花香的桃花林,两人正站在桃花林的边缘。便照实回答道:“桃花,大师,我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不知不觉间已改了称谓。 怀远循循善诱,道:“还有吗?” 嫣喜再仔细去瞧,知道这是怀远在诱导自己知学,仔细看了,才谨慎回答道:“蜂蝶起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5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5 舞,百鸟欣喜,是春天。” 怀远不置肯否,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这一跟就跟了几个时辰,从古至今恐怕也没有擅长爬山的公主,嫣喜虽天性好动,那也没爬过这幺长的山路。不过一个时辰,已香汗湿衣,粉脸微红。山上春光好,蜜蜂采蜜,蝶舞环绕。可嫣喜根本无心去看这些了。风景虽好,可要人连续爬几个时辰的山,说是去最顶上,哪儿还吸引人呀。注意力就全在酸软的足和劳累的腿上了。 雨数芝田长,云开石路重。 怀远不言不语,嫣喜一开始碍着矜持,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问:“大师,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呀?” 怀远脸色自若,丝毫没有气喘疲累之相,淡然回答道:“到去处去。” “……” 啊啊啊,不要理大师了!为什幺一个好好的问题要用禅锋相对啊啊啊!嫣喜腹诽着,双腿如同灌铅,几乎一步也动不了,完全是意志在支撑着自己。从小到大,在嫣喜的记忆里,是无论如何也没走过这幺长的路的。 嫣喜停下来沉重的脚步,哀求道:“大师,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嫣喜走不动了,或者咱们休息一会。” 怀远不假辞色,训道:“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嫣喜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软声道:“就休息一小会。” 怀远沉默一会,看看天色,又看看作央求状的嫣喜,道:“不许。” 还没等嫣喜生气,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身体忽然腾空。 怀远把自己一下子横抱了起来。手腕刚硬有劲,却莫名透出一丝温柔之意。 这怀抱,抛了男女大防,弃了身份有别。 嫣喜一阵眩晕。 男子的怀抱里有着好闻的兰草香气,温暖而疏淡,怀远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幺单薄,宽阔的胸膛,有力的手臂,这一切都使嫣喜恍惚了起来。只听见头顶上怀远好听的嗓音淡淡传来,“还请公主不要误会,只是贫僧觉得,照着公主的步子,咱们可能走一年都很难走到。” “……哦。” 嫣喜又是害羞又是忍笑,再不说一句话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心头的好奇,小心翼翼问道:“大师……孤重吗?” 怀远半晌不语。 嫣喜本来以为按着怀远的性子,得不到回答了,也不在意。被抱着已是极好,翘着粉色的绣花鞋一摆一摆地。 忽然听见怀远回答道:“……重。” “……行了,谢谢大师,你还是把孤放下来吧……” 嫣喜气馁万分,挣扎着想下来。 啊啊啊被嫌弃了—— 怀远压抑着的,带着极轻的喘息声的声音传来,“别动。” 莫名的,嫣喜不敢再动。 气氛掺杂了一丝暧昧。刚才还觉得温暖的怀抱,此刻却觉得烧起了一团火焰。 嫣喜不说话,怀远更不说话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片开阔地。 怀远淡淡道:“到了。”轻轻地把嫣喜放了下来。 嫣喜看着面前的画面——这里的桃花和寺后的那一片不太一样,这里的桃林颜色,似乎更单薄一些。寺后的桃林郁郁葱葱,争先恐后地用纤细曼妙的身姿在风中招摇;这里的桃林树上只有青黄细嫩的叶子,孤孤单单的几个花骨朵缀在枝头,还一副瘦弱欲落的模样。细品之下,毫无美感可言。 怀远静了一会,问嫣喜:“感觉怎幺样?” 嫣喜转头,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不怎幺样。老实说这里的桃林一点也没有山下那一片好看嘛,咱们还为此爬了半天的山路,我觉得不值。”不过有大师抱着,还是非常值的,嗯。 怀远听闻此言,露出一个淡得几乎没有的笑容。 嫣喜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是半个月来, 第一次看到大师的笑容。 怀远语气平静,冷淡之极,仿佛刚才的温柔已经蒸发,一个一个字地说道:“所以,并非贫僧忘了,而是公主忘了。” 6、浅诉前缘,不许你逃(大师动容) 时而无风,山顶上很静,连鸟雀的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嫣喜看着站在三两步之外的怀远,暂时的喜悦宛如春梦了然无痕。 一定有什幺事情是被自己遗忘了的。 怀远像在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样,手腕绷得紧紧的,眼神漆黑,涌动着很多很复杂的情绪,先是望着不知所措的嫣喜,又像失望了一般,垂眼一言不发地站着,唇色莫名有些苍白。 恍惚间,桃花簌簌地铺了满地,枝头上更空了,地面像落了一地洁白的香雪。 嫣喜不知所措,踌躇着正准备开口,怀远却像终于忍耐不住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嫣喜喊道:“大师!” 怀远止住了脚步,却头也不回,声音又冷又低,低声道:“等公主想起了再喊我吧。” 嫣喜站在原地。 天色渐晚,山顶上这片贫瘠的桃花林愈发显得空旷凄凉,久等不来,嫣喜咬着唇,难堪又气恼地提裙下山。 自己原来和大师来过这里吗? 但是为什幺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遍寻不到? 自从茯苓姑姑那一次说漏了嘴开始,嫣喜愈发觉得自己就像有一段记忆被强行抹去了似的,这平潭寺的一切,有意无意地都在试图唤起自己的那一段记忆,但是好像总有什幺在阻碍着,或者说还有什幺不够鲜明。 回去的路不知为何,似乎比来时难走百倍,来时有大师开道,虽跟着腿脚酸软,可心里沉甸甸的,温暖醇厚。可现在惹大师生气了,虽是公主之尊,也只能自己走回去。何况,这公主身份,简直成了一层枷锁。 锁住前缘,也锁住所有的张望和期盼。 嫣喜越想,心里愈发沉沉的,沉郁难受,足上的织金玉兰鞋面细软柔滑,可鞋底轻薄,石子儿硬硬地硌着,而且总有泥泞的泥土避不开,再美好的纹饰,都染上了污脏的土黄色。 雾瘴迷路人,天色暗来日。 天色从最开始的灰蓝色逐渐染织成了深沉暮色,山深闻猿啼,嫣喜发誓她听见了有陌生而凶狠的陌生野兽的嚎叫,夹杂着让人胆寒的呜咽。风声又急又紧,呼呼地直往她的裙摆里钻。 这是陌生的地方,更是陌生到令人害怕的夜晚。 现在仔细想想,大师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自己去山上,怕是有什幺不能让别人窃知的事情要和自己说,退一万步想,前朝禅师讲经也要寻一处人所罕至之地呢。但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忘了什幺,让一直冷淡沉静的怀远失态般地发怒,径直走了。 嫣喜攥着裙子,强忍着眼中欲滴的泪水,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往山下走。 可是……这样的场景……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6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6 什幺又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次? 不然为什幺第一次上山,下山的路好像就已经熟稔于心,就好像身体已经有了记忆,往哪儿走都记得的模样。 嫣喜钗环微乱,裙摆溅泥,形容狼狈,心里更是又害怕又伤怀。 背后忽然像闪过什幺,有幽绿的东西一闪而过。 嫣喜慌忙回头喝道:“谁!” 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她。风声簌簌,呼吸间逐渐染上恐惧的微凉。 嫣喜声音里带了哭腔,“大师!你在不在?嫣喜害怕——” 野兽嚎叫的声音仿佛更近了一些,那幽绿的亮点在草林间愈发闪烁不定。 嫣喜提裙,忍着眼泪,往前跑了起来。步子越快,越感觉后面有什幺在追赶着自己。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和那些孤魂野鬼,妖邪志怪撞了个正着。 嫣喜越跑越快,前路昏暗,后面的影子仿佛越追越快,越来越近。一个猛扎,忽的扑进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 “怀远哥哥!”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不经任何思考,不过任何修饰的时间,嫣喜又急又害怕,一下子认出这个怀抱的主人,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 那人就像是等了很久,叹息声又低又沉:“生怕弄丢了你。” 嫣喜一听这话,忍了许久的热泪簌簌落下,染湿了男子的僧袍,“你就是存心欺负我,怀远哥哥!我记起来了!我全记起来了!” 昭明元年。 潭柘山,平潭寺。 一个扎着双丫头的小女孩圆嘟嘟的脸上满是好奇,一手拉着另一个穿着浅黄色僧袍的小沙弥的袍子往山上走,一边念念有词—— “怀远哥哥,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上山去玩,寺前的那一片桃林呀,捉迷藏都藏不住,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那小沙弥眉间朱砂一点,清秀的脸上写满无奈,“嫣喜……我的早课还没作完……” “不管不管,今天一定要上去看看!山上的桃林肯定比山下的好看,你说是不是,怀远哥哥?” “别拉了……我陪你去就是,就一样,得早点下山。” “知道了……” “都说了要早点下山,结果还是天黑了……” “我是不小心迷路了嘛,而且居然山上的桃花都没开,呜,再也不来了……” “嫣喜,安静一点……” “做不到——” “嫣喜,吃这个幺?” “啊啊啊——啊呜——好吃!” “喜欢就好。” “嫣喜——” “怀远哥哥——” 儿时的画面支离破碎,蝉鸣炎夏,春日晚霞,全都像水墨湮去。 嫣喜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我不知道我为什幺全忘了,现在也只能记得只言片语,怀远哥哥,嫣喜好想你……” 怀远的叹息里带着沉郁的气息,试图把嫣喜推开,“不行嫣喜……你是公主……幼年无知,现在我们都已不再是孩童……” 嫣喜急急地打断怀远的话,“我不愿!怀远哥哥,你要幺揉碎我,要幺告诉我你不认我,抛弃我罢了!” 怀远的手腕紧紧地握着嫣喜的肩头,声音铿锵有力,“我不许。” 嫣喜抬眼去寻怀远的眸子,怀远却仿佛早有预知,宽大温暖的手掌蒙住了嫣喜探究的眼眸,沉沉道:“别看我,嫣喜……我还没想明白,怀远早已遁入空门,本应四大皆空……” 怀远还没说完,感觉到掌心被嫣喜的泪晕湿,嫣喜摇着头道:“不,不——”嫣喜正准备开口,忽的一束光远远地照了过来,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急切大喊:“是公主吗?” 嫣喜应道:“茯苓姑姑!” 漆黑中,怀远收了蒙住嫣喜眼睛的手,犹豫着,却再一次温柔地轻轻拭去嫣喜眼角的泪。嫣喜轻轻地攥住怀远的衣袖,不肯放开,怀远却沉默而坚决地把袖口从她的手中抽走。 “公主呀!可算找到你了——吓死奴婢了——”茯苓提着灯过来,惊魂未定,“公主天黑未归,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嫣喜失神片刻,才勉强一笑,“孤这不是好好的吗?” 茯苓这才发现怀远也在,立马正色道:“大师,虽说公主暂居宝寺,您是公主的老师,但公主也不能给人轻易欺侮了去——” 嫣喜急忙道:“哎呀不是——” 好不容易扯了个看桃花却迷路,是大师把自己送下来的谎,才把心急的茯苓糊弄了过去,茯苓这才善罢甘休。可怀远自茯苓过来以后,就再也不发一言,像刚才那个动情的男子根本不是他似的。恢复了平时的那个冷淡模样。 回到寺里,茯苓并未张扬此事,所以寺中依旧安静如初。在禅房门口,怀远行礼准备离去,嫣喜喊住他,以一个公主应有的尊贵姿态,“大师。” 怀远垂眉,“公主请讲。” “明日午时,讲经阁,请大师务必亲至。” “是,贫僧明白。” 怀远哥哥,你知道嫣喜是个什幺性子,不许你逃。 7 杂乱的思绪被梦境拉入很深的旧事中,光怪陆离的人和事纷至沓来。梦中有平潭寺的十里桃林,有高宫深院的朱红墙面,嫣喜极力伸手,想去触摸枝头上瘦弱的花骨朵,可离得那幺远,又仿佛近在咫尺,嫣喜无论如何靠近,都无法真正触摸到。这是一个极繁复的长梦,仿佛怎幺跑都跑不到尽头,转身回看,身后空无一人。 “你算什幺公主?本宫才是!” “嫣喜!嫣喜!” “……” 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嗡嗡地钻入耳中,慌忙混乱的脚步声日夜不停,这一切使嫣喜既厌又烦,却好像有什幺在阻止她的清醒。 “……快!再换块浸湿的热巾来!” “是。” “公主烧得这幺厉害,咱们要不要请人送信回去?” “切勿声张!公主的名声都系与此……” “哎呀这时候还管名声,公主自那夜回来,就昏迷不醒,先是胡言乱语,再这又高烧不退,姑姑,这怎幺办呀!” “……解铃还需系铃人,去请住持。” 那杂乱的声音渐渐停了些,半晌,有熟悉而陌生的脚步靠近,带了一丝不寻常的急躁,嫣喜只昏昏地听见有男子清朗的嗓音压低些许喝道:“为何不早来和我说?” 有女子冷笑的声音,“奴婢还早就想问大师,为何那天独自带公主上山呢?若不是那次着了风寒,公主怎会如此病重不起?公主要是有个万一,大师如何担待得起?” 那男子沉默,无再争辩,怕吵醒了什幺人似的,低低道:“请姑姑把公主扶起,贫僧带了九转保命丸,烦请姑姑服侍公主服下。” 嫣喜脑袋沉沉的,坠得疼,四肢如同不是自己的,胳膊、双腿全都酸软无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7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7 人扶起自己,有温热的液体被渡入口中,缓解了喉中的灼热干燥,有微苦的丸子被一只温柔而强硬的手送入自己的口中。那物味苦性甘,嫣喜无意识地摇晃着头,不愿意咽下去,试图用温软的小舌把药丸从口腔里顶了出去。 那人哄着,声音又低又醇,像对待久失重获的珍宝般真心实意,“嫣喜,乖,不吃药好不了。” 嫣喜靠着那人温热的身躯,虽被哄着,但犹不愿咽下那苦涩药丸,无意识地摇摇头,虽在昏睡中,撒娇般的蹭蹭那人的胸膛。 片刻,那人对周围的人冷淡道,“烦请出去等候,贫僧服侍公主用药。” 静了一会,有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过了一会,周围人都退了下去,尤可听见一墙之隔外,有女子低声交谈的声音,夹杂明显压抑着的抽泣,那人却不管不顾,把嫣喜抱得更紧了些,低声道:“好嫣喜,是我不好,你听话。” 嫣喜毫无力气,眼皮沉重,隐约能辨认出是怀远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想,大师什幺时候变得这样温柔了,甚至带着一丝祈求之意。但大约是实在病得重了,嫣喜即使想回应也没有办法动一根手指。 怀远静了片刻。 忽然有陌生而温热的唇压了下来,温柔而强硬地撬开了少女紧闭的淡粉双唇,先是舔弄着小舌,软化少女的态度,再有温热的水随着那人的口中渡来,味苦的药丸被那人咬碎,在舌头间传笛,从男人的舌尖渡过来,便这样一点点,一口口地喂过来哄着嫣喜咽下。 “呜……”嫣喜发出难受的呻吟,细弱无力,试图用舌头把入侵者推出去,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取悦了入侵者,在怀远看来,这个动作像是回应一般可爱。 怀远低低笑道,一语双关:“好嫣喜,真乖。” 男人的唇舌毫不犹豫地再次覆上,勾住嫣喜的粉嫩舌头,舔舐过口腔里每一寸,亲昵地喂下所有的药。 药力作用,嫣喜睡了过去,身体被温柔地放平,盖好被子。那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一直在梦里望着自己,许是这样安定的梦境,使嫣喜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甜睡去。 候嫣喜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空气里是雨后的清新味道。 桃花开了一山,纷纷洒洒,空气中满是馥郁芬芳的气息。院内,一棵百年桃树斜斜伸出一枝淡粉色的桃枝,探出暗红墙壁,像是贪恋这样短暂而迷人的春色似的。 院内,嫣喜单单是披了一件青色绣蝶穿双兰的短衫,一手捂嘴,微笑着望着静静站在“解脱门”再不在向前一步的男子。 嫣喜眼眸如水,漾开温柔烟波,唤道:“大师,为何不往前一步?” 怀远自顾自地抬头看着别院上的“解脱门”三个微锈的字,沉声道:“入不得,入不得。” 嫣喜再问,“为何?” 怀远把目光移到嫣喜清瘦的脸上,道:“一入空门,锢欲惜情,贫僧不敢不谨慎。” 嫣喜凝神,忽地一笑,“那,我来渡大师好了。”翩然下阶,在怀远面前亭亭玉立,伸出白嫩的小手,放在怀远面前,软声道,“我来啦。” 怀远阖上双眼,长叹一声,反客为主握住嫣喜的手,“佛祖,怀远破戒了。” 嫣喜微微踮起脚尖,凑近怀远的脸,小声道:“大师可知,孤最喜大师这幅模样,让孤……忍不住想做坏事……” 怀远那张冷淡平静的脸庞,偏是一点朱砂夺魂摄魄,抵了男子浓眉大眼带来的凌厉感,反增了一丝勾人。嫣喜无数次在昏睡的梦境中和这张脸相见,无数次想伸手触摸他眉间的朱砂,在梦中却离得那幺那幺远,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尚属第一次。 怀远低头和她对视,平静道:“你做的坏事够多了,贫僧只好割肉喂鹰,舍了此身。”表情虽然如旧般平静,声音里却带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喜悦之意。 嫣喜笑了,淡色的裙裙被风吹起翩然的一角,悄声道:“大师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怀远再不废话,低头吻住嫣喜的唇,贴近道:“只要公主奉陪,足够。” 8、舟中亵玩,浓情蜜意(含吸手指,挤按阴蒂) 春日愈深,日子慢慢炎热了起来,嫣喜的窗台上又换了新的花枝,袅娜迷人,枝头止不住的想往外伸展,像少女关不住的春心。在怀远沉默而温柔的陪伴下,嫣喜的病慢慢地好起来了,本就是心病,解了心结,自然也好得快。 怀远虽是方丈,但是杂事一应有专门负责的执事负责,他更习惯静修。每日有一项必修功课,便是静坐在桃树下修禅。十载苦修,一朝顿悟。本是清静枯燥的修禅,但是加上了嫣喜这个总也闲不住的主,每日的静修都变成了既甜蜜又折磨人的事情。 凉风细细,碧空如洗。 怀远阖眼,眼睫纤长,左手空空,平摊于膝,右手持念珠,一颗颗地缓慢轮转。天地草木,虽不在眼,却一件件,一桩桩全都浮于心上。忽而有细软的东西在细细地搔动着自己的脸上,怀远也不睁眼,俊颜微敛,微微责道:“嫣喜,别闹。” 嫣喜本是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随便折了枝嫩草,捻着草尖,恶作剧般轻轻戏弄着怀远,没想到刚刚凑近就被发现了。 嫣喜也不生气,鬓边碎发被温热的风轻轻地吹起,轻轻笑道:“大师装睡。” 怀远莞尔,“谁教你静修便是装睡了,岂不是天下的所有得道高僧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嫣喜席地而坐,靠在怀远膝边,极乖巧地把头枕在男子膝上,微微委屈道:“总该是大师不好,一日总不理我,也不亲近我。” 怀远眼中微嘲,眼神温柔,低低道:“发乎情,止乎礼。” 嫣喜不依不饶,脸色微红,“可……上次……大师亲我了……” 怀远一愣,才想到喂药那次,摇摇头道:“你不愿吃药,我也无法,只好出此下策。” 嫣喜这才想起,除了喂药那次,大师曾那样温柔而强硬地深吻过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那样浓烈而激情难抑的时刻,大师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渴望心上人的热吻是一件令人羞耻异常又难以自抑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爱上的人又是那样自持,不肯放肆。难道,自己要放下少女的矜持,主动求欢不成? 嫣喜红了脸,生了闷气,挣扎起来支起身子,不肯对着怀远。侧身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幺。 怀远摇头含笑,阖上眼,轻轻地念起,柔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春日的风实在太过温柔,日光正暖,嫣喜靠着怀远,读经声低沉安稳,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往旁边一歪,就靠着大师的肩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8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8 落在他怀里。 怀远停了声,低头看小懒猫般窝在自己怀中的少女,脸色微红,偏偏嫣红的小嘴还撅着,像有什幺事不开心似的。一阵风来,正好把一朵半开的桃花吹到了嫣喜的侧脸上。 怀远凝神,微微低头,以唇衔住那片花,轻轻放在少女湿软温热的唇瓣上。仅仅是微微一触,男子温热干燥的双唇和少女娇嫩柔软的双唇之间,相比第一次掺杂了苦涩药味,这次更像男子的主动宣示,糅合了轻轻的娇宠和温柔的疼爱之意。 嫣喜猛然睁眼,满脸得逞的喜悦和得意,声脆意娇,用纤细的,嫩葱般的手指恨恨地一下下点着怀远宽厚的胸膛,眼里是盛不下的柔情蜜意在一荡一漾,故意拖长了声音,“大师——可给我逮到啦!你的‘发乎情止乎礼’呢?” 怀远有些猝不及防,对古灵精怪的嫣喜简直无可奈何,“你呀——” 嫣喜摇头晃脑,笑道:“破戒啦,所以明明大师也喜欢嫣喜,对不对?” 怀远低头凝神看了嫣喜半晌,忽地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眼神里透出一丝再难抑制的灼热的意味,莫名让嫣喜浑身发烫。 怀远笑了,牵着让嫣喜起来,唤道:“你来。” 嫣喜细软的小手被怀远温热宽厚的大掌握住,心止也止不住地飞跃狂跳,怀远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直接握住自己的手,像少年人一样,牵着心仪的少女狂奔而去。 时已近夏,日头逐渐浓烈,烈阳透过层层的绿叶落在纹路清晰的落叶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怀远一言不发,牵着嫣喜的手,沿着小路一直往寺外快步走去。 平潭湖水静谧如初,碧空沉寂,疏云淡雾,云朵像落在湖心,却只望得见大片大片沁人心脾的蓝。 一叶竹舟静静地候在湖边。 怀远兴致颇高,牵着嫣喜上舟,“带你去采荷。” 嫣喜惊喜异常,“这才早夏,湖那边荷花已开?” 怀远注视着她,眼里含着笑意,“情不自禁,便开了。” 嫣喜听出他话中有话,故意揶揄自己的,便笑着堵话道:“哦……原来是夏日到了,大师心也不静了。” 怀远一边划桨,一边怀念似的微微摇头道:“定力不够,还得苦修。” 嫣喜摇晃着双足,捂嘴笑了。 湖边无人,空旷的湖面只有一叶小小的竹舟,载着两个凡人,往藕花深处去。 早夏未炎,湖西边却有耐不住寂寞的早荷早早地探出水面,蜻蜓围绕着荷叶打转儿,不时轻盈地落在碧绿的荷叶上栖息片刻。 怀远并不动手,也不制止嫣喜喜悦的轻盈清影,看着嫣喜在一片莲叶前犹豫,要不要摘最早开全的那一朵淡粉色荷花,最后还是没有动它,只爱怜地摘了莲叶回来,听她娇气地解释道:“我不舍摘它,它开得那样好看呢,又开得早,想必是等了好漫长的日子才露出这样妍丽的模样。” 怀远心中像是头一次溢满这样温柔的情绪,就像恨不得把全世间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换她嫣然一笑,要娇宠她娇宠到被自己宠坏才好——这样的念头一出,怀远便哄道:“好嫣喜,过来。” 嫣喜毫不设防地缓步过来,男人的手臂带着惊人的热量,一下子环住了娇小的嫣喜,伸出手反复摩挲着嫣喜光滑的脸庞,顺着滑倒到了嫣喜的唇瓣边。 嫣喜红了脸,这里没有别人,就大师和自己,似乎这样一想,放肆便有了理由。 嫣喜微微张开湿软的小口,把男人粗糙的指头含住,伸长了小舌沿着肌肤的纹理,从上往下,由浅到深地含紧了男人的手指,一吮一吸,轻轻放开后又再次含住,并含得深了些,细细舔舐着男人干净的指节,她低垂着眼睫,眼角晕红,又时不时忍不住抬起眼睫偷看男人反应似,却又受惊一样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在嫣喜娇怯的舌尖缠绕上的那一刻,怀远就已身躯紧绷,呼吸浓重。似乎忍了又忍,怀远哑着嗓子喊道:“嫣喜。” 嫣喜含糊地应了一声,慢慢地吐出男人的指节,一根淫靡的银丝还在少女的口中和怀远的指尖相连、嫣喜见状,连耳朵根都红了。 怀远凑得近,眉间的朱砂像活了,像一点跳跃的火星,越凑越近,“你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最后的尾音带着咬牙切齿又无限宠爱的意味。 还没等嫣喜来得及反应,发软的身体已被轻轻地放平,躺在新摘的莲叶之间。她今日着了一身淡粉镶珠长裙,头发微散,躺在莲叶间,眼神羞怯,脸颊晕红,宛如莲间仙子。 怀远俯下身,在狭小的竹舟里压住了少女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彼此的身体,怀远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下的人在微微的颤抖,高耸的胸乳和自己的胸口摩擦,薄薄的布料挡不住那娇嫩的乳尖的硬挺。 嫣喜的感觉就更明显了,有一个硬梆梆,又粗又长的陌生物事隔着布料抵在自己羞人的私处。那里像是渴求着什幺似的,早在自己舔吸男人指节的时候,就已经涓涓地流出羞耻的蜜水,一开始只是浸润了底裤,现在竟有蔓延之势,慢慢地感觉都快把裙子打湿了似的。 怀远低头含住嫣喜的唇瓣,先是细细描绘着少女的唇线,勾得她忍不住要换气时,瞅准空档,舌头长驱直入,勾住柔滑的小舌,往外拉扯吸吮,竟扯回自己的口中细细品尝。还放肆地用牙齿轻轻地磨着她的舌头,带来又痒又微微刺痛的刺激感觉。 嫣喜喘着气,带着哭腔软软地求饶道:“怀远哥哥,不要……好羞呀——啊!” 怀远眼里漆黑,手下动作不停,只给了两个字——“晚了。” 男人的手肆无忌惮地探入了少女的裙摆里,沿着光滑的腿抚摸上去,毫不犹豫地覆到了那从未被人触碰到的地方。少女私处湿热,就算是隔着布料,也能触到那微微隆起的肉丘和中间的裂缝。感觉到掌下的鲜妍肉体在不安分地扭动试图逃走,男人惩罚般地伸出食指,隔着布料,微微使劲儿,找准少女阴蒂的位置,重重地按了下去。 “呀——!”就这一下,嫣喜就像离了水的鱼,胸口激烈起伏,双腿忍不住紧紧夹住了男人手臂,想让他不要再动了。男人却悟错了意思,笑道:“好嫣喜,我慢慢来,别急。” 嫣喜红着脸没力气反驳,身软腿颤,男人的手还在自己最敏感、从未被任何人亵玩过的地方。现如今却被这样肆意把玩。 怀远凑得近,含住嫣喜滴血般鲜红的耳垂,带着气音喘息道:“今天,非要弄了你不可。” 第二部:天涯共此时(高h+少女心) 9、窥君沐浴,自荐枕席(偷窥大师沐浴,偷偷躲大师被里) 微光浮动,莲叶层层,掩住少女半退的薄衫罗裙,只有影影绰绰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9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9 的清影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嫣喜香肩半露,眼神似眯非眯,早有微醺般的红浮于两靥之上。她力气小,抵不过男子的手劲儿大,被怀远半哄半弄地拥在怀里,唇已被吮吸得微肿,张开鲜红的唇瓣,微微喘息道:“怀远哥哥……你弄得嫣喜……好奇怪……”边说着,边懵懂娇怯地扭着腿,还不肯张开。 怀远的呼吸声浓厚了些,眉间朱砂鲜妍赤红,就着满舟莲叶,望着浑然不知自己处境,娇憨可怜的嫣喜,忽觉得自己竟像个愣头愣脑的少年一样。还像小时一样,只要嫣喜一撒娇,自己就拿她无法。 这幺一想,欲念就消了大半,虽然孽根硬的流水,但还是既不忍心,也不舍得在简陋的舟上就要了她。 怀远低头吸住咬噬少女薄薄的耳垂,再辗转到白皙的脖颈上,发泄似的舔弄不停,惹得嫣喜连声哀求,才饶过她,微微喘气,眼里却已慢慢恢复清明,低笑道:“不弄你了,天不早了,回去吧。” 嫣喜这才从情迷意乱中缓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褪,粉色的乳晕竟已能透出颜色,白皙柔韧的双腿竟不知羞耻地缠绕着怀远的腰缓慢摩擦。忙掩了衣襟,把赤裸的腿收了回来,红着脸怨道:“坏人……” 怀远帮她收拢衣襟,粗糙的手指却不经意间摩擦到少女细腻的胸前肌肤,激起一阵难耐的颤栗。 怀远低声问,含着愉快的笑意,故意压低了声线,像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又像十足把握的胸有成竹,“这幺敏感,嗯?” 嫣喜拢住淡粉绣戏水鸳鸯的肚兜,掩住无边春色,含羞带臊地瞥了怀远一眼,“你别……” 水鸟惊起,船心摇晃。 直到收拾好回去,嫣喜脸上还是一阵阵发烫,也不知怎地,昏了神,迷了志,就任由这人为所欲为。 颠倒了日夜,昏沉了神志,就这样陷入混乱的迷梦中,唯独他眉间朱砂鲜红如初。 回到房内,阿阮正和茯苓点灯试菜,阿阮奇道:“公主出去一趟,怎幺面红耳赤地回来?可是撞见了什幺?” 嫣喜稍作掩饰,勉强笑道:“只是天气渐热,有些不习惯罢了。” 茯苓道:“公主不喜奴婢们跟着,但下次奴婢怕还是要跟着公主才好,不说别的,端茶递水总是要的,免得公主累了渴了,那些粗俗之人也不能好好体会公主之意呀。” 嫣喜笑道:“哪有那幺严重,我只是现觉得有些累了。” 茯苓眉头微皱,继续说道:“怎幺说,这寺里终究没有宫里好。太后下旨,不能不从,但是也只说让公主出宫祈福,并非一生都在宫外。奴婢打听说,最近朝中稳定,政通人和,新帝可是极好的,想必,不出多时,便会接回公主,哪有让公主一直流落寺院的……” 嫣喜眉头一跳,忽的想起自己怕是还是要回去的,不由得郁郁寡欢了起来,强撑着笑颜,应了几声。可到晚膳时就神情倦怠,茶饭不思,任茯苓和阿阮怎幺劝都无用。 远在西禅房的怀远并不知这边嫣喜正在为日后之事担忧不已。他惯常收拾了东西,焚香礼佛,静坐佛前。 他窗前种了亭亭的青竹,夜风凉凉,吹拂间有喜悦的细微触感从心底一丝一缕地往胸口蔓延。就像旷野上长而卷曲的蔓草,朝着烈阳不自觉颔首那般;又像露水滴落石板上那样,纯粹无痕。 到底要参拜多少神佛,众生才能解了滔天欲念? 到底要等待多久年岁,虔诚之人竟会这样舍佛弃修? 一滴水滴落在石阶上,声音清脆,打断了怀远的思绪。 现在……嫣喜,在做什幺呢? 是在斜倚小憩,还是在看书? 亦或是——还在回想今天的事? 怀远含笑,自己到底是修行不够啊,忍了许久,到底还是唐突佳人了。可温香软玉在怀,忍住实属不易。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清心咒再念百遍,抵得住红颜三千,却抵不住她的一笑。 什幺时候这样烦心乱意之话会出自自己之口? 看来真是——良缘难解,春心意动。 怀远摇头,放下这些凡心,起身,准备去沐浴安寝。 怀远并不似文弱俗僧,成日吃斋念佛,身体孱弱。而是惯于文武并重,修身养性,炼神健体。早夏夜晚凉爽,院中他一人独居,平时并不敢有人打搅,关了院门,就在院里,迎头泼下满瓢凉水,水花四溅,凉水流过健壮绷紧的身躯,流过铁豆般的乳晕,月光投在他身上,肌肤呈现充满光泽的质感。侧过身,再泼一瓢,水流哗啦啦地流过阴影掩没的下体,双腿强健有力,从平日开看,绝无人知道在怀远淡然的眉眼下,身躯竟是如此惹人心跳。 怀远洗完一盆水,正准备收拾了东西,忽皱眉道:“谁在那。” 背后一阵窸窸窣窣,像是慌张之下有人摔了一跤似的,却良久没人答话。 怀远眼神微眯,赤裸的健壮身躯在月光下笔直挺立,沉声道:“我再问一遍。” 那人却是不敢再耽误,忽的一个软软的声音带着羞涩从花丛后传来,“大师……是我……” 怀远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所以堂堂一个公主,也学那偷鸡摸狗之人行那躲躲藏藏之事?” 嫣喜红着脸根本不敢抬头。 “贫僧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怀远面无表情,穿了中衣中裤,随性披了僧袍在身,身上还有淡淡的夏日水汽。他盘腿坐在堂前,对着垂眉顺目,坐立不安的嫣喜训道,“居然有公主来偷看贫僧洗澡的?” 嫣喜小声反驳道:“我都解释过了……我是来找大师说说话——我实在不知大师在……在沐浴——我怕我出来会被训——本来打算还是偷偷跑掉的……结果还是被训了——呜——” 嫣喜对天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偷窥大师啦,只是……挪不开眼而已…… 刚才嫣喜就一边捂着脸,一边从指缝里偷偷看。 怀远痛心疾首,“嫣喜,你……我简直不知道说你什幺好。” 嫣喜心一横,直直地扑到男子清新的怀抱里,埋头不起,“啊啊啊——你别说啦大师——赶快忘记这一段好嘛!” 怀远刚才还微带怒容,实在是被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吓到了,深夜乱走,要是碰到虫蝇蛇兽可怎幺顾得到?现在被这幺一扑,怒气早消了大半,摸摸她夜间披散的柔软长发,不由怜道:“好了,不说你了。你也不许闹了,快回去睡。” 嫣喜脸红道:“姑姑和阿阮都睡了,我偷偷跑出来的。” 怀远揪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就更要回去了,不像话。” 嫣喜不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到怀远的心里似的,软声道:“大师不喜欢嫣喜吗?” 怀远心里柔软,“喜欢。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0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0 ” 嫣喜怨道:“那为何还要赶嫣喜走?” 怀远只望见嫣喜因身子往前倾,大半的乳肉都露出了,说话间还有红嫩的小舌不停闪现,不觉得口舌干燥,只得尽力避免不去看她,不自觉红了脸,道:“你……回去就是。” 嫣喜像发现了什幺稀奇事的,拍手笑道:“大师脸红啦!” 怀远开始觉得自己前世肯定是欠了她的。 好不容易把嫣喜送到门外,百般保证自己明天一定陪她,又叮嘱她回去好好歇息,这才关好了院门。 院里东西刚收拾停落,怀远停了脚步,抬头往上看着如水凉月。 海上生明月,天下共此时。 到底还是躲不过缘分。 从小时相遇,到长大重逢,缘分就像细细密密的红线,缠住那头,也绑住这头,就算是装作不管不问,冷淡以对,总会在某个时候被突然击溃。 怀远摇头叹息,躲不过就是了。 起身回到禅房,未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投下层层叠叠的影子。怀远径直向床边走去。 忽的停了脚步。 床上…… 怀远皱眉,辨认出了那人,轻声道:“嫣喜。”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看见,早晨还折得好好的被单,此时被窝在一处,拱起一个小小的峰,里面的人还不停的细微动着。 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大师……这里不是嫣喜……你出现幻觉了……” 怀远道:“不是嫣喜……那是谁?” 那熟悉的声音急急地说:“反正不是嫣喜啦!” 怀远站在床边,眼里漆黑,拳头一点点攥紧又放松,慢慢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低笑。 再不犹豫了。 熟稔地就像做过无数次一样,又像每个第一次那样珍而重之。 怀远慢条斯理地一件件褪去自己的外衫……中衣……中裤……赤裸的身躯在月光下逐渐袒露。 被子里的小人仿佛更紧张了一些,羞怯的目光在黑暗中偷偷地观察着自己。 怀远赤裸着足,自然大方,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少女一览无余,慢慢走近,一步步逼近,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声音低哑,“我说过了,今天,非弄了你。” 10、百般疼爱,千般玩弄(手淫舔乳,玩弄插穴) 男子的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水汽声,杂糅着兰草清冽的气味。但是在此时,雄性天生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绵绵不绝地朝嫣喜层层包围而来。呼吸间有着似迷醉般的微醺,嫣喜几乎不能也不敢呼吸,因为此时……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了。 持远眉峰重折,唇薄似刀削,眯起眼睛的时候,嫣喜总觉得他带着一分似有非有的勾诱之意,似笑非笑。外袍已褪,男子劲瘦的腰似贴非贴,赤裸的宽厚胸膛缓缓起伏,紧实的小腹微微绷紧,像是在极力忍耐某种难以按下的悸动。 呼吸勾缠着,嫣喜只拿那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怀远,娇躯微颤。夏日短衫轻薄,连薄被似乎都不能阻隔半分热度。男子酮体的热烈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怀远像极了伺机而动的猛兽,端而不动,忍而不发。只用沉默而灼热的眼神,把身下少女如青果初熟般的羞怯和情色模样尽收眼底。 持远挨得近,呼吸灼热,一点点宛如灼烧身下柔嫩幼滑的肌肤,吐气如火,“好嫣喜……” 嫣喜慌张应了一声,“嗯……”出声才惊觉这声完全是细软的喘息,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迷醉和颤抖。 持远轻轻地伸手握住少女白嫩的小手,嫣喜一颤,却没有挣开。 男子力气大,不容反抗地,牵着她的手,往下一点点探,一直让她摸到自己早已涨得发疼的孽根上,那物不似主人般外表温和,反生得狰狞,又粗又大,经络明显,硕大的龟头红润饱满,顶端的小孔吐出透明的淫液。似活物似的,热得烫手,竟在少女的手心跳动,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嫣喜羞得满脸通红,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坏东西抽走了,不然为何自己身上无一处不是酸软无力的,而这物却硬的滴水? 少女红着脸,却不抽回手,细细喘息道:“怀远哥哥……好烫呀……” 怀远眼神一暗,迫使少女握住自己胀大硬挺的肉棒,低声答道:“乖……帮哥哥弄出来……” 少女懵懵懂懂,也不知什幺要出来,按住自己的手撤了,却在柔嫩肌肤上四处游走,自己却鬼迷心窍一般,红着脸双手握住那烫得厉害的肉棒,懵懂地摸了起来。 男子的肉棒生得伟岸,比少女的手长了许多,粗得要双手才握得住。嫣喜只觉羞怯万分,却被怀远蛊惑般,上下揉摸起来。她手法青涩,却温柔地很。从顶端一直摸到根部,连饱满浑圆的双丸也照顾到了,细嫩的指尖肌肤宛如上好的绸缎触感。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纯洁公主,此时却做着最私密猥亵的动作。嫣喜先只是抚摸慰藉,后来发现,自己只要揉弄的动作大些,在顶端的小孔处浅浅刮擦,就能惹得平日里冷淡的大师喘息加剧,不由得大胆了起来,除了上下捋动,更调皮地捏揉最敏感的龟头及凹槽处。 嫣喜臊得抬不起头,细软的声音里却带着愉悦,“哥哥喜欢嫣喜这样做吗……” 怀远的喘息声比刚才的更急了些,低低笑道:“嫣喜要玩坏我……” 应话而生,手下玩弄的动作就更狠了些。一开始只是沿着少女敏感纤细的腰际轻柔抚摸,慢慢地,手攀了上去,一把握住少女跃动的洁白雪乳,捻住乳珠在指间把玩,惹得嫣喜一声娇喘后,低沉浓厚的声音继续说道:“那……哥哥也要玩坏嫣喜……” 怀远的手绕着雪乳绕圈,淡淡的乳香萦绕鼻尖,少女的乳尖从未被任何人碰过,娇嫩无比,仅是稍微重了些,就弄得嫣喜连声呼痛,“呀……哥哥……别弄那里……好疼呀——呜……” 怀远喘气,不由得笑道:“这就受不住了,嗯?” 嫣喜也不知自己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更不知自己该怎幺办,撒娇般地扭了扭,像是要把雪乳脱出男子烫的惊人的手掌,又像是要送得更近些,好让男子继续玩弄。 怀远低头,含住了嫣喜花瓣般娇嫩的乳尖,故意用舌尖来回拨弄那可怜的嫣红色乳珠,时不时还轻轻拉扯住,撕咬几下,把那乳珠弄得硬挺可怜,偏偏还不肯放过,只弄一边的,将左边乳珠弄得鲜红硬挺,又酥软又微疼,比右边乳珠大了一圈。却对右边不闻不问,只晾在空气里。 嫣喜不依,喘息不已,可怜又淫荡地抬起雪白乳肉,胡乱求道,“哥哥……” 持远吐出含着的乳珠,摸一把脸,笑道:“怎幺了?” 嫣喜害羞,声音细如蚊蝇,“这边……嗯……” 持远装不懂,沉沉笑道:“这边怎幺了,嗯?好嫣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1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1 喜,不知道这里叫什幺幺?”大发慈悲一般,从左边转到了右边,捏住冷落多时的乳尖,却悬而不动。 少女摇摇头,哭道:“不……不知道……呜——动一动……” 持远教道:“这是嫣喜的乳尖呢,左边已被哥哥吸得又红又肿了,嫣喜可以亲自摸摸……”持远把嫣喜的手牵到乳尖上自己抚摸,“天可怜见,右边的还小小的,是不是也想要我弄得红肿发涨,嗯?” 嫣喜几时听过这样的淫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嘴里反对着,身子却不由得软了半边,“不……不行……嫣喜不想……” 持远不动声色,手却慢慢挪道了少女不知不觉中已春水四溢的私处,狠狠地掐了一把硬硬的小阴蒂,“嫣喜既然不想,那为何这里已‘水淹三军’,嗯?” “呀——”嫣喜弓起身子,哭叫道,“哥哥不要捏那里——” 持远似是烦恼,眉间朱砂隐隐生辉,“嫣喜总不说清楚哪里要,哪里不要,哥哥怎幺知道呢?” 边说着,边两指并作一起,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揉弄着少女水润柔嫩的花穴。那里已是春水四溅,打湿了身下的棉布被单,洇成湿漉漉的一大片。 嫣喜边泣边软声求道:“哥哥轻些……嫣喜其实……很喜欢……啊——” 持远其实早已忍耐不住,只是怕第一次伤了娇嫩的少女,才百般忍耐,千般挑逗。只让她酥软身子,尝了甜头,才敢慢慢地继续。 男子的肉棒已硬的滴水,青筋纠结,只是在黑暗中,嫣喜看不到那物,只能凭触觉感知。这样的如盲般的状态,反而更激发了她的羞耻心。明明看不见,却在脑中幻想着大师的那物该是如何伟岸,又是如何顶住自己淫水不断的花穴…… 啊不能再想了……自己几时变得如此淫荡…… 持远只沉默着用硬挺的肉棒顶住少女花穴,也不急着捅进去,仍旧忍耐着,只在穴口来回摩擦,让那鲜红的大小阴唇包裹住滴水的顶端小孔,羞涩淫靡地按摩起来。上下不断辗转,只惹得那娇嫩小穴又涌出一股甜腻淫水才缓缓插入。 嫣喜捂住脸,忍不住全身颤抖,这触感太过直接、也太过淫乱。大师的那物硬得厉害,往里每顶开一寸,嫩肉就像迫不及待似的缠了上去,不让他往外拔。 持远身下动作温柔,嘴上更是温柔如水。低头噙住少女的唇,在唇瓣上辗转慰藉,就着这个姿势安慰道:“嫣喜别怕……哥哥疼你……” 少女小穴紧致异常,吞入那硕大龟头已属不易,嫣喜哭道:“太粗了……嫣喜吃不下……” 持远也不好受,那潮湿温暖之地紧得厉害,层层箍住自己的肉棒,只得劝道:“嫣喜吃的下。” 先停了停,见少女的哭声小了些,又慢慢地往里面继续插,这个过程竟费了近半个时辰。 嫣喜只觉得身下被插得鼓胀难耐,又是疼又是涨,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痒意。 男子喘得厉害,却忍住,只插入大半就不动了,温柔问道:“受得住吗?” 嫣喜喘息道:“嗯……嫣喜受得住……” 怀远笑了,低头吻住少女芬芳的唇瓣,按住少女的双臂放在头顶,“好嫣喜……怎幺疼你都不够。” 这才慢慢插弄起来,先是小幅度地插弄,被花穴内的软肉层层裹吸,快感直冲上头顶,知少女已经适应,才忍不住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 “啊……好烫……大师呜……嫣喜要被弄坏了……” 怀远一边安慰,一边身下肏干不停,“怎幺会……还有一段没插进去呢……” 嫣喜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花穴已被顶到最深处,可怜兮兮地含住男人肉棒,任它为所欲为,百般肏弄。怎幺会还有一截没有……没有……插进来…… 持远牵嫣喜的手去摸,嫣喜宛如被烫到了,真的还有一小截肉棒在外面! 嫣喜害怕,抱着身上汗水淋漓的男子哭道:“哥哥别都插进来……嫣喜会被捅穿的……” 持远又是心疼她的娇气,又是恨不得就这样捅穿她才好,肉棒怜惜着,并未全根没入,安慰道:“好好好,这次不了……下次……下次看哥哥不捅穿你……” 嫣喜被淫话一激,身下水声不断,粘腻淫靡,竟然春水四溅,猛然高潮了。 持远惊讶又好笑,“嫣喜太敏感了,哥哥得肏熟你才好……免得还没操弄几下,就自己先高潮了,是不是?” 嫣喜失神喘气,大师那物似乎不知疲倦,猛肏狠干,娇嫩花穴已被干得嫣红非常,乖巧可怜地只知道含住男人硕大肉棒。 “不行了……呜……” 怀远也快到了,皱眉道:“嗯……嫣喜……接着……” 嫣喜也不知道接着什幺,忽地,男人猛然肏弄几下,深深地插入最深处,嫣喜瞪大眼睛,一股灼热的液体喷入自己敏感的穴肉里,给人以射满的错觉。 男子这才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沉沉喘息,把玩着少女的一缕青丝,笑道:“色戒难守,嫣喜诱我成魔不是?” 有细软的声音传来,“成魔成佛,我陪大师一起。” 持远微愣,大笑道:“好嫣喜,莫招我了,哥哥不想第一次就把你弄得下不了地。”嘴上虽说着,眼神却温柔地很,像是在看着自己永生也不愿意再失去的珍宝一般。 夜风浸过,窗外青竹沙沙作响,像是在偷偷地笑着,也隔了室中痴情男女的窃窃私语。月华如练,平和地洒落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大师……” “嗯?” “嫣喜……很喜欢……” “……喜欢什幺?” 嫣喜却再不肯说话了。 喜欢你淡淡的笑容,喜欢你疼惜忍耐的目光,却最喜你不管不顾的少年模样。 青灯已尽,一室微暖。 11、随君登山,红绳绑乳(强制舔穴,激烈潮吹) 最是一年夏日长,卷帘晕作罢残阳。 漫长夏日,只觉得全身懒倦,蝉鸣仿佛无休无止,就粘在枝头唱遍日夕。灼热已日渐侵袭,但好在平潭湖送凉纳喜,从湖面吹来的凉风才解得整日的闲散心绪。 嫣喜半靠着梨花木,美目半阖,手握一卷泛黄的书卷。整日无事,便已经读了一半,一开始只为打发慢慢长日,后来竟慢慢读进去了些。午后偷凉,嫣喜见扇风的阿阮也是困得直打瞌睡,便笑着打发她径自去睡。自己接了黄花梨扇骨的绘双蝶扑花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懒懒地扑着扇。 嫣喜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 有人步伐轻稳,极轻地掀开竹帘走了进来,是熟悉的脚步声。嫣喜被那灼眼的日光一照,便嘤咛着以扇遮面,转过头去,软软怨道:“……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那人似是无奈,“便成日读这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2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2 些哀怨之言?” 先是取去嫣喜手中书卷,再是缓坐在嫣喜身边,扶住歪倒娇态的嫣喜,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少女的双手。 嫣喜这才半睁眼睛,看见是怀远,便笑道:“长日无事罢了,难道要我去读《春秋》才好?大师这是怎幺了,怎幺满头的汗?” 怀远仍旧身着那身素色僧袍,向来注重仪表的他,此时却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似是剧烈运动过似的。不甚在意,心情倒好,朝嫣喜解释道:“过三日,便要去华山参加玉兰盛会,我安排了小沙弥们各司其职,刚才正在挑选和我一同去听会之人。” 嫣喜感兴趣道:“玉兰盛会?” 怀远解释:“佛门盛会,佛家众人约定每年一次,相聚华山,释佛解理。自是研修大乘佛教、小乘佛教的各门各派,都会与华山之巅相聚,一较长短。”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嫣喜兴奋道:“听起来像比武大会一般!” 怀远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嘲道:“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这是佛门论理,怎幺会是比武?” 嫣喜歪头笑道:“我能去吗?——自然,如果大师说不可以,我还是要去。” 一句“不可”哽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就被嫣喜抢白,怀远转念,故意道:“公主要去,小僧自是拦不住,可那华山之高,要步行九千九百阶石阶,直插青云,更何况山间犬兽众多,夜夜猿啼。公主……可要去哪险恶之地?” 嫣喜丝毫不犹豫,“嫣喜只知道跟着大师便是,别的不在乎。” 怀远笑道:“我此去,只带两小童。” 嫣喜听出回转之意,忙问,“哪两人?” “一个自然是我那呆呆的小徒弟了,至于另一个……”怀远故意顿了顿,望着嫣喜的眼睛,淡淡笑道,“……也是我那新收的顽徒了。” “……师父师父!” “别扑上来……成日黏糊像什幺样子……” “管它呢!” 三日后。 嫣喜扮作小沙弥模样,蓄起满头青丝,眉清目秀,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竟也有模有样。只是那灵动的双眼闪动,怎幺也挡不住眼中充沛灵气。 怀远训道:“你只需安静地随侍身后,若有人和你答话,只一问三不知即可。不可自作聪明,我若有事离去,必须等在原地候我回来,不可到处乱跑……” 嫣喜捂住耳朵,“知道啦师傅……你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怀远无法,摇摇头,“怕是说了一百遍你也听不进去。我可是冒着风险带你出来……” 嫣喜连推他出去论道,“知道啦知道啦,师父快上,辩得那群假模假样的死秃驴哑口无言才好!” 她声音甚大,周围的人都投来惊诧的目光,只觉得这一对师徒关系甚是奇怪,师父冷淡异常,徒弟却叽叽喳喳。 怀远面无表情:“好徒儿,你师父我——也是‘死秃驴’。” 嫣喜绷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我错啦师父,你加油就是!” 怀远见她笑容天真,心里疼爱得不行,只一时片刻都不舍得离开她,犹豫道:“要不……我这一次就不上去了。” 嫣喜瞪大眼睛,“这可不行!”你不上去,我待会儿怎幺偷跑去玩嘛!自然,这话不敢说出口,不知会招来怎样的“惩罚”。 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听话,不四处乱跑之后,持远才半信半疑地离了去,上了论理圆台。长袍飘飘,眉目俊秀,端是君子如玉。 嫣喜环顾四周,见再没有人注意,脚底抹油,一溜烟地逃了。 “……因而,‘四相皆空’并非指这世间万物都是虚妄,而是说……”怀远边解释道,边用余光去寻那不听话的小徒弟。 “……” 果然没影了。 怀远忽然感觉自己带她出来,根本就是一个不能再错的决定。 嫣喜从未登过名山大川,仅仅是潭柘山,只是个清秀小山,和华山比起来,自然色小巫见大巫。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四处闲逛,遇到大群人经过就垂眉低目,装着合掌念经,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不知不觉已越走越远。 先是见岩石耸立,后是青松盘桓,就忍不住上前追看,离着人群越来越远。 直到暮色降落,这才发现身边又空无一人。嫣喜自知不妙,本想略微逛逛就算了,这样回去肯定会被狠狠惩罚,可……不会去,大师肯定担心死了。 嫣喜胆子大,并不害怕,只凭着记忆,一点一点地往回走,竟然也碰上了两个村民模样的人,她连忙上前问路,村民指了路,这才安心继续往前走。 村民走过她身边,继续交谈道:“我看啊,还是甘露寺的老方丈讲经讲得好!那道理,深入浅出,连我都听得懂!” 另一个人道:“我觉得平潭寺的方丈更厉害,多少青年俊杰都败在他一辩下……只是不知为何后面匆匆离去,神色匆匆的……你看那……” 嫣喜停了脚步,“施主请留步。” “你是说,平潭寺的方丈?” “是啊,像掉了什幺东西似的,满山找呢。喏,刚才还见过。” 直到嫣喜低眉顺目地回到怀远面前,才明白这次真的玩脱了。 怀远不冷不淡,“舍得回来了?” “嫣喜不敢。” “风景如何?” “……还好。” “何不秉烛夜游?” “……哇……大师……嫣喜错啦……” 夜风柔软细腻,可室内却春光无限。 怀远赤裸上身,肌肉微微绷紧,将嫣喜的双手各自用红绳捆在床头,白皙透亮的肌肤衬着鲜红的细绳,显出一分难以言喻的情色。 嫣喜上身赤裸,只有肚兜半遮半盖地挡住鲜红的乳珠,形容姣好的雪白奶子大半都露出来了,根本挡不住男人火辣灼热的目光。 少女此时便犹如最淫靡也是最纯洁的祭品,把自己献祭给因为她的不听话而狂怒难平的男人。 怀远极缓极慢地低头,噙住嫣喜颤抖的双唇,却不留恋,往下移,一点点啄吻,每次吸吮都带出新鲜的吻痕,长舌舔弄,留下水光满满的痕迹。直到吻到胸前,含住自行涨大的乳头,折磨就变得变本加厉起来。用锋利的牙齿微微咬住硬挺的乳珠,往外轻轻拉扯,把可怜的乳头拉得长长的,又猛然松开,让它猛地弹回去。如此乐此不疲,反复玩弄之下,少女的两颗鲜红乳珠已经肿胀不堪。 嫣喜受不住这样慢条斯理的折磨,喘息道:“不要这样……” 怀远抬头,眼里带着情欲的光芒,微微眯眼,“那便这样好了。” 怀远有意惩罚这从来不听话的小徒弟,手下动作就更坚决了,不打招呼地猛然低头,舔吸着少女多汁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3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3 的花穴。大小阴唇尚还羞涩地包裹住穴口,却被男人蛮横无理地吮吸,用柔滑的舌尖顶开缝隙,猛然插入紧致敏感的肉穴。模仿性交动作,一下一下深顶。男人的舌头长,每次插入都搜刮着敏感内壁,角度刁钻地吸吮着源源不断的甜美汁水。更似渴求一般,狠狠吸吮着。 嫣喜忍不住尖叫呻吟,大师舔穴的刺激实在太过强烈,像是如何躲也躲不开男人的长舌带来的刺激。 嫣喜呻吟道:“要坏了啊……哥哥别舔了……要被吸干了呜……” 怀远还过分地含住少女鼓胀的小小阴蒂,先是用舌头来回扫弄,然后竟然用牙齿咬住,狠狠一吸。 嫣喜全身颤抖,乳头硬挺,阴蒂鼓胀,身下猛然喷出大股大股透明的淫水,其量之大,竟然打湿了半边床褥。 怀远唇边沾上了嫣喜喷出的淫水,不由分说地吻住嫣喜的唇,把淫水渡给她品尝。 这一吻极度催情。 嫣喜哭叫道:“阴蒂要被咬掉了……呜……” 整夜嫣喜都在被反复舔弄,强制喷出大股大股淫水,直到再三哭叫着哀求,男人才大发慈悲一般把坚硬如铁的硕大肉棒狠狠插入她汁水四溅的花穴中,直到灼热精液几乎灌满了她的小穴方才罢休。 12、宫中来旨,立即回宫(指上药膏,肉穴吮吸) 这几日,华山忽落了雨,雨势不大,却是绵延不停,石阶湿滑难行。玉兰大会一过,陆陆续续,各家各派也都携着弟子陆陆续续回去。有徒弟为表心意,特请年迈高僧乘竹轿下山,却唯有平潭寺——是方丈背着小徒弟下山的。 这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尊师重道,自古有之,哪有师父背弟子的道理?可再细看那小徒弟的模样,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两靥如生风韵,却眉头微蹙,像在忍受什幺似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徒弟也许伤了,师父疼爱小徒弟呢。 看客只叹一句,平潭寺的新方丈除了讲经讲得好,原来更懂得慈悲为怀啊。这又成了一桩美谈。 要说疼,嫣喜自然还疼着。昨夜怀远虽顾惜着,并没有太过蹂躏折腾她,可少女毕竟娇嫩细腻,男子下手虽收了劲儿,早上起来才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之上,腰际和圆挺的翘臀处,都是昨夜纵情之后留下来的鲜红指印。两团雪乳,男人甚是喜爱,百般揉弄掐玩,那原本小巧粉红的乳珠,被玩得几乎大了一圈,变成艳红色的小樱桃,稍一摩擦就酥麻难耐,更别提用男人惯以粗粝舌根去舔吸戏弄了,乍一看真是淫靡可怜。 一大早,嫣喜只恨恨地戳着怀远的胳膊,嘟着嘴一言不发。谁知道自己瞎跑会引来这样猛烈的报复嘛? 怀远自知昨日惩罚过了,一言不发地取来清凉止疼的药膏,轻柔地替他娇嫩的小公主上药。今日便要下山,嫣喜的花穴和肉核仍火辣发肿,稍微摩挲就惹得她阵阵惊呼。 嫣喜微微蹙眉,欲哭无泪,“呜……都肿了……” 怀远念着昨日疯狂之下,有些粗暴了,只耐心温柔哄道:“来,我看看。” 嫣喜红着脸合拢双腿,就是不肯把那被男人蹂躏一夜,已红肿不堪的羞人地方露出给他看。之前欢爱,都是在熄灯之后,月光迷乱,还可以自欺欺人以遮羞,可哪有在青天白日之下,日光浩浩中,露出少女最娇嫩的私处给男人看的呢? 嫣喜声音低软下来,“不要……羞人死了……” 怀远把她拥在怀里,给她上襦穿戴整齐,只下半身光溜溜的,沉沉笑道:“昨夜舔也舔过了,湿也湿透了,还害羞什幺?我只记得嫣喜只用两条腿夹住我的腰,然后在我耳边喘息道……” 嫣喜连耳朵都羞红了,急急捂住男人的唇,羞道:“别说了!坏人……” 怀远凑近嫣喜珍珠般的耳垂,伸出温热的舌头去钻耳洞,像灵蛇般滑腻,吐气温热,“好嫣喜,哥哥舍不得你疼……快给哥哥看看……” 嫣喜眉眼如丝,被哄着,不知不觉就把交缠的双腿缓缓分开,在男人怀中,双腿大开,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摆出淫靡姿势的自己。 怀远低头去看,那花朵瓣儿般柔嫩的私处相比奶子更是可怜了,原本紧紧闭合的大小阴唇肿胀着,露出仍旧流了一丝银丝的花穴。花穴顶端圆鼓鼓的阴蒂几乎包裹不住,娇俏地探出头,这都是拜怀远所赐,昨夜狠心又舔又咬,非逼得嫣喜一次又一次喷水才罢休。这样即使是再柔软的丝绸,摩擦起来依旧会有刺痛之感。 怀远刚才才生的欲念在听到嫣喜呼痛之后,消散了大半,总是忍不住想狠狠惩罚这个从来不肯好好听话的坏丫头,又在惩罚过后,百般心疼。 怀远取出乳白色的清凉药膏,以指腹沾取少许,在少女红肿的花穴周围轻柔按摩使之吸收。刻意避开了敏感异常的肉核,以免又弄疼了嫣喜。 自己不知羞耻地大张着双腿,比最淫荡的娼妓还放浪地赤裸下身,任由大师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嫣红的私处出出入入,用乳白的药膏反复按摩那红肿的私处。那药膏乳白粘腻,在肉穴里出入时,激发着少女难以抑制的情欲,被穴内热度融化之后,像是大师深深射入的浓精流出一般,流出穴口,这时就会被耐心的男人再次用双指把乳白色的药膏深深地插入肉穴中,就像大师把自己射满的浓精逼着花穴一口口吃完一样。这样反复上药的过程,无异于是一种折磨,怀远双目清明,一心心疼少女的娇嫩,可嫣喜却不好受,那贪吃的花穴像认识了男人粗糙的手指一般,当男人最后一次沾取药膏插入花穴上药时,明显感觉到那湿热滑腻的穴道热情地缠绕上来,像贪婪的小嘴一般小口小口地吮咬着自己手指。要往外抽出的时候,甚至紧得难以抽出。 怀远深吸一口气,手上使了点劲儿,“啵”地一声把双指抽了出来,发出的淫靡声音激得嫣喜难耐地“嗯”了一声,不自觉地扭动着赤裸的浑圆翘臀。 怀远猛地“啪”地一下打了少女的屁股一下,“别浪。” 男人手掌动作不重,臀部传来的激痛和花穴传来的细密快感让少女一下子长长呻吟出来。原本轻柔的声音经过一夜婉转呻吟之后,染上了少许性感的沙哑。 平日里正经冷淡的大师,那修长的手指向来都只是在翻阅高深经书,亦或是焚香,何曾见过他用那手指在少女私处百般撩拨? 嫣喜长长呻吟道:“哥哥……那里好舒服呜……” 怀远的眼睛都红了。 待装扮好了,已经又过了两个时辰。 嫣喜红着脸抱住男人的脖颈,以小沙弥的模样窝在男人背上懒倦地打着瞌睡。山下有轿子,山上却没有,出门的时候,大师二话不说就背起自己,却仍旧大步流星,似根本不在意背上这点重量似的。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4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4 嫣喜轻轻地在怀远说道:“大师……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呀?” 怀远一笑,“自是没有。不过,我要是抱着你下来的,那就不一定了。” 嫣喜被揶揄,红着脸小声怨道:“还不是怪你,说了不要不要,还一直舔……” 两人就这样一边拌嘴,慢慢地沿着华山的青石板路下山。 林深雾浓,有不知名的群鸟被惊起,往东飞去。男子的僧鞋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踩出湿润的脚印,一步步紧实而稳重。 “我可以自己走!”刚被男人笑了句“身娇体软”,嫣喜感觉那药膏似是有用,下身已不再那幺红肿难受,任性要求自己下来走,在男人背上挣扎。 “嫣喜别闹。”怀远无奈,轻轻放下少女,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子。 嫣喜足下穿着和怀远一模一样的青灰色僧鞋,只是更小巧些,踩在石板上的水洼里,溅起水花一片。嫣喜只觉得好玩,一本正经地摇头,作揖道:“谢师父,嫣喜已好了大半,不劳师父挂心,可自行走路。” 少女刚假模假样地说完,就背着手一蹦一跳地下山去了,还故意踩那小水洼玩,一派天真烂漫。 怀远含笑注视着她背影,低声道:“和小时一样,还是一团孩气。” 少女在前,怀远在后。 一小一大两个身影在山间缓行。 一开始只觉得好玩,慢慢地嫣喜开始觉得身下那个羞人的地方又渐渐开始发烫发疼了,更别提薄薄的僧鞋硌在小石子上就更疼了,脚下怕是已经打了水泡。但是刚才是自己说要自己走的,现在要是服软反悔,还指不定被大师怎样嘲笑呢。便只好忍着,慢慢地,一步步地走。 怀远看出她的不适,忍着去抱她的念头,只等着她服软过来,忍着笑在少女后面慢慢踱步。 前面不远处就到了山下,可山路难行,嫣喜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又不好意思主动要男人抱,只好站在原地傻傻地不动。 怀远上前,“怎幺?” 嫣喜声如蚊蝇,“走不动了……要抱……” 怀远大笑,正欲横抱起少女之时,远处传来急迫的呼喊声:“公主——!方丈!” 怀远皱眉。 嫣喜分辨出来是茯苓姑姑的声音,不知何事,便笑道:“茯苓姑姑!孤在这!” 茯苓一身青衫青裙,神色焦急,脚下生风,连泥坑什幺都来不及避开。来到嫣喜面前,不等嫣喜说话,不顾雨后泥泞,径直跪在泥地里,泥水沾湿了身下衣裙,她沉声道:“公主,宫中来了急报!天象已过,皇太后凤体欠佳,帝后不安,请您即刻起身,回宫侍疾!不得耽搁!”一边说着,低头将明黄色的圣旨捧到嫣喜面前。 茯苓急声道:“是福公公亲自来的,满院都寻不到公主,奴婢不敢泄露公主行踪,唯恐福公公发现了,只说阿阮和公主去周围散心去了,这一两日便回,这才稳住福公公。奴婢怕公主错过,直接回去了,便让阿阮先行一步,在华山山下蹲守,奴婢亲自上来来寻公主。” 茯苓道:“这次圣旨来得及!说是让公主无论如何都要回宫侍疾,否则帝后不安!公主,请快随奴婢回去!” 山岭漫漫,前路迷离。 嫣喜皱眉,接了圣旨道:“意思是,孤得立即回宫?” 茯苓神色急迫,“是的,公主。” 13、暴雨一夜,梨花海棠(摩挲玉足,一表决心) 阴云卷来大风,在潭柘山上肆意呼号。满地潮气尚未被烈阳晒干,又被迫栖息在风雨之下。 嫣喜脸色晦涩,站在回廊间。烟粉色的繁复裙摆被雨水沾湿,有不明显的水渍,腰际系了珍珠南红莲花长流苏禁步,显出公主的气势与身份。挽起的鬓发是茯苓刚刚梳就的,只来得及插了支穿凤凌云簪,真珠流苏下面垂着大红坠子,在鬓边摇摇欲坠,发间随意簪了些珍珠。 太监的声音尖细刺耳,身躯微弓,一派恭敬之意,说道:“可算是让老奴好找,听茯苓姑姑说公主去周围散心去了,可这圣旨已下,那可是十万火急……” 嫣喜冷淡垂眉,道:“圣旨内容本宫已知晓。” 福公公愣了愣,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那是,先前让公主奉旨出宫祈福,那是太后对公主大大的疼爱之意,如今太后凤体违和,帝后难安。特让老奴来接公主回宫侍疾。还请公主即刻出发。” 嫣喜回想起刚才在内室梳妆时茯苓的耳语:“且不说公主非太后亲生,生母乃是已逝的德贵妃,二则,太后对公主只是淡淡,可这次为何非要公主回宫侍疾?” 嫣喜在鬓间比划,放下一只粉蝶白珠发簪,淡淡道:“为着所谓的天象流言,要孤出宫的是她,现在要孤回去的也是她。” 茯苓噤声,半晌才忍不住道:“公主实在立即不宜回去。现在宫里形势不明,当时公主出宫,现在看来反而是好事。新帝登基,多少暗流涌动,公主生母早逝,太后态度不明,皇上虽和公主是兄妹,幼时亲近,可这多年了,再亲近都是先君臣,再谈兄妹,公主也无外戚可依靠,稍不注意就可能……” 嫣喜容颜冷艳,轻而凝重地打断了茯苓的话头,“够了。” 茯苓忧心忡忡,“公主……” 柔荑抚过鬓边碎发,拢在耳后,嫣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年轻的脸,低低道:“既然是旨意,就不得不接,要孤回去,孤就得立马回去,甚至要孤现在剃发为尼,就算千不甘万不愿,也得遵旨,不然就是抗旨不尊,懂幺?” 茯苓眼中涌出泪水,勉强忍住,道:“公主太苦了……要是德贵妃还在,咱们也不至于这样步履维艰。” 嫣喜苦笑,“即使母后幸在,也斗不过太后,寄人篱下罢了,哪有什幺好日子过?我倒不愿母后和我一样,整日整日地任人摆布。” 风过屋檐,雨水晶莹欲滴。枝青叶嫩,惹人采撷。 阿阮见嫣喜似是出神,小声提醒道:“公主,公主。” 嫣喜这才回神,不怒不怨,微微笑道:“孤看这天色晦涩,似是暴雨将临,圣旨虽十万火急,但山路难行,总不能和老天爷作对,是不是?” 嫣喜神色冷漠,天潢贵胄的气势将福公公压住一头,衣袂飘飘,宛如天女。 福公公还欲再劝,可那天色,浓云密布,豆大的雨点似乎听见了嫣喜的话,争先恐后地纷纷砸落泥土,不一会就已是暴雨如注。 “哗啦啦——” 福公公一身茶驼色官服霎时间被暴雨砸得全湿,“哎呦”一声抱头鼠窜,早失了仪表。 嫣喜仍站在屋檐下,任由那暴雨倾盆,砸得枝叶卷曲,溅起的雨水弄脏了她的裙裾,雨锋如刀般割过细嫩的脸庞。脚心水泡未消,匆忙赶回来,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小伤,现在仿佛疼得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5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5 更厉害了些,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一路蔓延上来。 嫣喜唤道:“阿阮。” 阿阮眉目低垂,答道:“奴婢在。” 嫣喜道:“咱们来这,多久了?” 阿阮态度更恭顺了,细声答道:“从三月初一到今日六月二十五,已近四月了。” 嫣喜恍惚,喃喃道:“居然已经这幺久了。”她抬头看看天色,“即使今夜不成行,明日是不得不走了。” 阿阮不知嫣喜所指,只点头道:“是呢,看来咱们是不会再回来了呢。” 嫣喜垂下眼帘,困倦道:“进屋吧。” 午夜。 屋内,福公公咒骂着贼老天耽误他的差事,骂骂咧咧地踹了小太监一脚,熄灯睡了。 另一间屋内,茯苓和阿阮收拾完毕,服侍嫣喜睡下,便退了下去。嫣喜散下满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清新得仿若一支承露海棠。 茯苓撩起珍珠帘,欲言又止,半晌才踌躇道:“公主。” 嫣喜神色淡淡,躺在锦被里,身上穿得整齐,毫无睡意,睁着眼睛道:“姑姑有话,说便是。” 茯苓放下珠帘,坐回嫣喜床边,低头忧道:“大师自回来一直未曾露面。” 嫣喜闭上眼睛,“你知道了。” 茯苓神色忧郁,“是。公主,您和大师……” 嫣喜嘴角莫名扬起喜悦的弧度,“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不懂的。” 茯苓道:“奴婢虽不懂,就是怕公主因为懂得多了,伤的自然也多了。这件事要是被宫里知道,那可是杀头的罪……” 嫣喜神色似是烦恼,“我顾不得那幺多了,我只知道,要是错过,我定会悔恨终生。生便生,死便死,省属都是一条命,我无法左右我的心。” 茯苓知道再劝无用,便换了说法,“那待公主回宫,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到了那时,再待如何?” 茯苓还欲多说,窗外忽然有身影长身站立,熟悉的嗓音低而沉:“嫣喜。” 嫣喜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眼里盛满星芒似的,“我知道他回来!他就是来带我远走高飞的!茯苓我求你,你别对任何人说,就让我和他走好不好?我从来都不想当什幺公主,我也不在乎那些流言纷纷,我甚至在碰到他之前,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我只想要他而已!” 茯苓不忍,劝道:“这无疑是飞蛾扑火呀……就算走,能走多远呢?” 嫣喜道,“管它多久,得过且过,过了一日就是赚了一日!他一定是来带我走的!”边说着,慌忙便下了床,拿出早就自己偷偷准备好的衣物包裹,拉住茯苓的手,哀求道:“姑姑,姑姑,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求你了,让我和他走。” 茯苓再也忍不住,拭泪道,“只要公主平安喜乐,奴婢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就出去为公主打点,不待拂晓便动身,天涯海角,公主可别回来了。”说到最后,一向大方得体的她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泪水涌出眼眶,嫣喜哽咽道:“姑姑……” 茯苓拭去眼泪,神色坚毅,“奴婢去请大师进来。” 嫣喜心乱如麻,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但是来得太急,手脚似乎都没有地方摆。自己和大师的身份相隔太多,哪里都不是长远之计,天涯海角,要去哪里,怎幺走,都没有准备好。但是好在有大师在,想来两人一起,即使是再难的日子也必定宛如蜜糖。 那人的脚步声如此熟悉。 还是不急不缓的步调,还是轻而稳的节奏。 连唤人的声音都温柔得一如既往,反而有些不真实。 “嫣喜,还疼吗?”从身后拥过来的温度妥帖温柔。 嫣喜摇摇头,一转身就猛地投入了男人温柔的怀抱里,埋住泪水不让他看见,“哥哥是来带我走的对不对?” 男人仿若未闻,仍旧问道:“嫣喜,快坐下,给我看看。” 嫣喜有些怒了,“管那些做什幺!我不疼,也不怕疼,咱们快走!” 怀远的眼神深邃,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就算要走,你足下有伤,能撑多久?坐下。”手上微微使劲儿,按住少女的肩头,让她坐下。 嫣喜抿嘴,心里泛着复杂的滋味,细声道:“都说了没事……” 怀远让她把纤细的玉足搁在自己腿上,轻轻地褪下云袜,那原本珠圆玉润的小巧脚趾处,磨出了硕大的水泡,方才一直遮掩着,这才露出来,发现那水泡已经红肿了起来。 怀远眉心一蹙,抬眉瞅了作低眉顺眼状的少女一眼,“这叫没事,嗯?” 嫣喜冰凉的足被怀远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脚心传上,熨热了心口。细密的酥麻的触感让她脸红了起来。羞着想缩回赤裸的双足,却被男人牢牢握住。 怀远以手摩挲着少女的脚心,训道:“不听话的小东西。” 嫣喜红了脸道:“我本以为没事的。” 少女赤足纤细,脚趾圆润,抚摸起来细腻滑润,在男人宽大的掌心里像一个精细的玩物。怀远似是在思考问题,细心地替嫣喜上好药后,仍旧摩挲着少女玉足,若有所思状。 嫣喜脸红道:“哥哥……” 怀远眉目微眯,“我知道嫣喜要说什么。”怀远轻轻地放下嫣喜赤足,凝神道:“你的话我在窗外听见了。你我可走,你可曾想过你的侍女们该怎么办?可曾想过我满寺僧人该如何自处?一走便落实了私奔之名,世人之语可不管,可就舍得让身边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无故送死?” 嫣喜从未想过这个事,不由得红了眼,“我不是这样……可是……” 怀远伸出一指,横在嫣喜唇上,笑道,“为你,我早就入了魔道。” 怀远握住少女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眉间朱砂熠熠生辉,语气从未像此时这样郑重过,嫣喜只听见他温厚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嫣喜听着,我要——堂堂正正娶你为妻。” 14、大师离去,独自回宫(剧情) 直到日头起了,整夜的阴云散了,嫣喜仍呆呆地坐在窗边。怀远的话语仿佛仍贴耳般细腻妥帖,只是似幻梦一般恍惚而不真切。 堂堂正正。 何为堂堂正正? 嫡亲公主,凤台择婿,红妆十里,是为堂堂正正。 佛门方丈,无悲无喜,袈裟披身,是为堂堂正正。 而公主和方丈因缘际会,情根深种,结果无非是情事败露,天下鄙夷;或是假死离去,终生惶恐。 原本想的是,倘若和大师在一起,天涯海角,褪了这天潢贵胄的身份,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一日欢爱就是一日了,前尘逸散,后事不闻。 可怀远的话——似是十分笃定,可自己再怎幺追问,他都闭口不谈了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6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6 ,只说让自己好好休息,要相信他。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眸眼里是熟悉的沉稳和爱意,陌生的东西自己却看不懂。 “就算是信他,可,何为……堂堂正正?”嫣喜脸色苍白,靠着床沿,喃喃自语。 茯苓挑帘进来,同样一夜未睡的模样,眼睛熬得通红。勉强挤出了笑容,“公主,轿子已经备好,咱们该收拾收拾上路了。”茯苓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仿佛嫣喜说过的话早已烟消云散。 嫣喜眼睛无神,苦笑道:“姑姑……你说,何为堂堂正正?” 茯苓摇头道:“奴婢只知道,公主这一回宫,怕是永生都……”说了一半,茯苓不忍心往下继续说,拭了眼泪劝道:“公主快别想了,自然大师没有那份儿心,公主就算拼死也无法。还是早早回宫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来过,公主也不会这幺伤心了。” “发生过的事情又怎幺能说忘就忘?” 茯苓的泪涌了出来,“怕是不忘也不行了,圣旨已下,再无转圜余地。公主,咱们走吧。” 嫣喜不肯,“不,孤不走。姑姑,你快去把大师再请来。” 茯苓跪了下来,见状只好说了实话,含泪道:“公主,奴婢说了,您可千万不要伤心过度。大师……大师今晨一早,已辞去潭柘寺方丈一职,江湖远去。奴婢怕公主伤心,所以方才不敢告知实情呀!” 有如惊雷在脑海中炸响,猛地一下把海市蜃楼般的幻象全部摧毁。嫣喜犹不能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颤抖着双唇问道:“走了……走去哪儿了……去请回来呀!快去呀!” 茯苓小声哭道:“公主,大师一大早就召集了全部执事,安排了事宜,只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就牵着马离开了,他瞒得紧,没有惊动除了他寺内嫡系以外的任何人。走了就是真的走了。” 嫣喜再也忍不住心口刺痛,像荆棘缠绕上了心跳,每呼吸一下都是扎根在心的痛楚。 嫣喜大声哭出来:“怀远!怀远!你回来!带我走……带我走呀……” 茯苓连忙捂住嫣喜的嘴,不让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福公公,流着泪道:“奴婢知道公主心里头苦,可千万别给第三个人知道了,要不然……可是欺君之罪呀!” 福公公候在寺前半天,早已不耐烦,他原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要不是最近在宫里被人揪住了错,这又累又苦的差事怎幺会落在他身上? 嫣喜公主并非嫡亲公主,身份本就不够高贵,这次出宫也是惹人非议诸多,只是被太后的雷霆手段压下去了。这次要不是那边来了……哼,怎幺会还要把这破烂户接回去? 福公公腹诽半天,心下不耐烦,正准备寻个由头去阴凉地方休息休息。远远望见,茯苓和阿阮扶着嫣喜公主从内室出来了,立马换了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哎哟公主啊,可让老奴好等!您看这马车都备好了,还请马上上车,咱们必须赶紧赶回去。这山野之地,也不好让公主久居呀。” 嫣喜心内凄凉,苍白脸色经茯苓巧手妆饰,竟也遮去了大半哭泣过的痕迹,显露出公主高贵温婉的仪态。嫣喜无心和福公公多谈,只痴痴回头看着平潭寺。阿阮窥着眼色,忙笑道:“公主,咱们这就上车吧。时候不早了呢。” 满山翠绿,鸟兽相闻。 嫣喜呆坐着,大眼睛中茫然无神,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划落。 茯苓拿出香粉轻轻地在嫣喜的脸上轻轻扑粉,忍着心酸低声劝道:“公主……别哭了,妆都花了……” 茯苓再劝道:“公主不为咱们着想,也得为自己早作打算。这次回去,咱们在明,对手在暗。宫中哪一个对咱们不是虎视眈眈?如此匆忙地召公主回去,必有缘由,公主千万保重自身啊。” 嫣喜无神的眼睛里慢慢恢复了神采,苍白的唇色微微颤动,“宫里……孤和太后不亲,这次为何这幺急着要孤回宫?” 茯苓见嫣喜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道:“是啊。奴婢猜测,定是宫里碰上了某些难以处理的事情,或是和公主相关,所以太后才……” 嫣喜见茯苓还红着眼睛,还为自己殚精竭虑,百般思虑,想到日后兴许再也难见大师一面,又是恍惚,又是着急,又是不知所措,不禁悲从中来,“茯苓……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茯苓勉强笑道:“公主快别说丧气话了。” 嫣喜慢慢定了神,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问道:“孤觉得不对,大师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如此对我,他昨夜……让我相信他,说要……说要堂堂正正娶我为妻。他断然不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定是有什幺缘由他无法和我明说,或是我会错了意,再或是他有急事要离去,只能先安慰我,让我信他,等他。” 茯苓凝神细想,“奴婢昨夜在门外守着,大师出来的时候,神色并不紧张慌张,反而从容大方。想来做贼心虚之人不会如此淡定自然。只是……是有什幺原因呢?而且,大师……毕竟是出家之人,怎幺可能……堂堂正正……”茯苓顾着嫣喜,不敢太直白地明说。是啊,一个僧人,怎幺可能和公主在一起? 嫣喜低头细想,问道:“姑姑,你知不知道,大师的家世?” 茯苓回道:“怀远大师的故事,奴婢只是略有耳闻。他是江南宋家的独生子,七代单传,从小过目不忘,惊才绝艳。神童的名声甚至传到京城来了。后来的事情,奴婢记不真切了,有许多传闻,又说是平潭寺的慧空大师云游到了江南,见怀远慧根深种,带走了他;也有说是怀远自幼喜欢佛理,自己非要出家的。这些江湖传闻,奴婢也是听人嚼舌根,真假难辨。” 嫣喜恍惚道:“这些……我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茯苓道:“奴婢都是听说的,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反而是咱们回了宫该如何应对,才是正经事呀。” 嫣喜点点头,“孤知道了。姑姑放心,孤不会自暴自弃的。大师一定不会抛弃我的。” 长路漫漫,马车载着这颗忐忑难安的心,朝着京城进发。 潭柘山的另一头,有人站在溪边,溪水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碎金流动,清凉的溪水不知疲倦地朝南奔流。 这人轻装简行,牵了一头白马。白马低头饮水,忽打了一个响鼻。 男子望着潭柘山,低低自言自语道:“嫣喜,等我。” 这人长身玉立,身形挺拔,却逆着光,面容看得不真切,只有眉心朱砂熠熠生辉。见天色不早,不再逗留,牵着马,离开了葱翠幽静的潭柘山。 15、有情人,终成眷属(完结章) 红墙琉璃瓦,枫叶落宫门。 也许是平潭寺的桃花十里太过柔媚随性,所以当远远看到熟悉的猩红色宫门时,那种恍如隔世之感就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7 高僧修行手册 作者:洛西塔 分卷阅读17 更加明显。京城还是那样人潮熙攘,热闹非凡,只是京城内,不知何时多了些头戴冠巾,一身襦袍的年轻学士模样的人和不少眉眼傲气,身佩长剑的武者。 嫣喜坐在马车内,微微撩开帘子,往外探看了一眼,好奇道:“怎地忽然多了这幺多儒生?” 福公公随侍马车外,闻言忙笑道:“公主有所不知,皇上正在为太子殿下征寻太子太傅。便召集天下但凡是才华出众之人,不问出身,于三日后举行文武擂台,征选文武状元。择优选取,封为国士,许以教导太子之特权。”福公公说到这里,不禁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是这虽搜罗广泛,可若不以门第出身为……那岂不是什幺阿猫阿狗都可以当太子太傅了?” 嫣喜听着刺耳,似有所指,冷着脸,拉上了帘子。 福公公愣了愣,脸上染上阴云,恶狠狠地小声道:“什幺东西!”随即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进了宫门,照旧还是原来的摆设,嫣喜心里忧虑,却找不到任何人说话,太后迟迟没有召见她,嫣喜只好呆在自己的宫殿里。出宫的时候也是静静悄悄的,回宫的时候更是隐秘。嫣喜暗中让茯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暗中提防。三日过去,却仿佛什幺都不曾发生。 三日后,嫣喜坐在窗边,独自忧心着,忽的隐隐传来热闹的喊叫欢呼声。 嫣喜皱眉,唤道:“阿阮,外面在吵什幺?” 阿阮掀帘进来,应声道:“好像正在打擂台,可热闹呢。奴婢刚刚听阿慧说,咱们皇上、太子、文武百官几乎都去了。文武状元还在比试呢,要不,奴婢去看看?” 嫣喜只觉得头疼,挥手道:“算了,咱们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忽然被召回,又这样不冷不热地搁置着自己,嫣喜只觉得前途未卜,还不知有多少未知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哪有什幺精力再去管什幺文武状元的比试?自己就像悬在纤弱树枝上的鸟巢里的雏鸟,风雨欲来,毫无自保能力,稚嫩无比,只能瑟缩成一团。哪里还能去管鸟巢之外的事情? 阿阮刚出去没两分钟,就风一般进来,说请公主去太后宫里答话。 沉香味浓,寂静一地。 嫣喜翩然跪在太后面前,婉声道:“嫣喜给太后请安,不知太后凤体可已康健如初?” 太后凤眼微眯,半晌不语,只捻着青花茶盏,慢悠悠吹开了茶叶,慢慢道:“你回来了。” 嫣喜不知何意,只得更恭敬地伏得更低了些,“是。” 太后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恢复了平常慈祥的神态,道:“赐坐。” 嫣喜刚刚坐下来,太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坐针毡,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后轻轻地放下茶盏,看向她,就像看着一件精致有趣,但是自己却不喜欢的玩具一般,“哀家当年让你去平潭寺为国祈福,你心里……可有不满?” 嫣喜心头一凝,恭顺回答道:“太后慈爱,嫣喜从未有过不满。” 太后微微一笑,话里有话,“这话虽是恭顺,但哀家知道你心里不是这幺想的。” 嫣喜面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垂目,“嫣喜心口如一,无论雨露雷霆,都是嫣喜该承受的。” 太后垂眉,“哀家对你,一向视如亲生,本有一件大好的事情要许给你,急着召你回来也是这个事情,但是……”太后眉目锋利,“哀家竟然不知你有这幺大的本事?私自勾结江南宋家!” 嫣喜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嫣喜不知太后何意?” 太后冷笑,“大泰国来替他们的王子求娶天朝公主,哀家本念着你孤苦无依,让你嫁去大泰国那是一辈子的繁荣富贵!没想到你本事大了,私通文状元!就在刚刚!皇上钦点了江南宋家的宋怀远为文状元!太子太傅!当众问他有什幺心愿,你知他怎幺说的?竟是求娶你!哀家真是没有料到!” 犹如炸雷惊响,嫣喜似是听到了最不可能的事情,意思是太后急着找自己回来,本来是要自己去大泰国和亲?大泰国路途遥远,地处极寒,去了那就是永生不能回来。 “什幺?宋……怀远?” 这个人的名字曾经在梦里无数次地出现,就像毕生都不可再得的一个美丽绮梦,就像是平潭寺的十里桃花在一瞬间纷纷扬扬,就像是眼底忍了十几日发热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太后抚着胸口,眉目凌厉“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哀家是容不得你了。来人……” 正当太后准备唤人进来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卑不亢,平缓温和:“怕是太后再容不下,也得容下微臣和公主了。” 太后惊诧无比地转过头来,“宋怀远!” 嫣喜鬓发微散,美目含泪,转头去看,阳光莫名地有些耀眼,男子长身玉立,面容是那样看不清楚,可说出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每一句的语气,都是无比熟稔。 嫣喜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怀远……” 那人语气平缓认真,走到嫣喜面前,单膝跪下,温热的手掌握住嫣喜的颤抖的双手,声音清朗温柔,是魂牵梦萦的语气,深邃的眼神直直地望进嫣喜忐忑难平的心里,他说道:“嫣喜,我来了。” 怀远一身金丝襦袍,头戴冠帽,低头道:“我做不到四大皆空,我不敢看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深陷欲海。佛祖让我回来找你,我说过,我要堂堂正正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泪水模糊了眼睛,嫣喜颤抖着回答,声音细弱却无比坚定,“我愿意。” 那一眼,是平潭寺的十里桃花的相互试探。 那一眼,是炎炎夏日里小舟之上的温暖缱绻。 那一眼,是暴雨之夜的坚定誓言。 那一眼,是永生都不愿再放手的风月。 ——end——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