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部分阅读 饭饭txt免费下载引领电子阅读新时尚 电脑阅读:/bbs/?a=1461586 手机阅读: 饭饭会员“瑶月”整理制作,版权归作者所有, 新婚夜 一直以为穿越是一件痛苦的事儿,对我来说,媒介就是一瓶酒。话说这日我因着失恋了心情不大好,偷了爸爸藏起来的白酒,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烈。液体灌多了,必定是要去上厕所的,只是这脚一滑,脑袋狠狠地往白瓷马桶上一撞吗,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有些头疼,宿酒总是难受的,我用手指按着太阳|岤,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坐下来。正在此刻,我听到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小燕子,你还好吧?” “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着清宫装,容貌眼中噙着泪,雾气一片。她一把将我抱住,“小燕子,我见不得你这么难过。” 这女子身上很香,淡淡的梨香味儿弥漫在我的鼻尖,我靠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也觉得清醒了一些,我半开半阖着眼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着这奢靡宫中的各个珍贵的摆设物什,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在做梦。自己的脑袋一跳一跳的,囧死,我这是到了哪儿了我,我低低呢喃道,“你是谁啊?” “小燕子,小燕子,你吓我呢,我紫薇啊,小燕子?”紫薇突然握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方才那柔软的样子此刻变得有些疯狂样。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焦急,我本来晕乎乎的脑袋被摇得快要吐了,此刻我再惊慌失措,也得镇定下来,我反握住她的双手道,“紫薇,我认得你。” 紫薇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她抱住我,“小燕子,只要箫剑出了宫,什么都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小燕子,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你才刚失去一个孩子,多伤身啊!”她一边拭泪,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小燕子,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哭。” 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小燕子最低迷的时刻,落入了她的身体。 今夜正是五阿哥的新婚之夜,不过新娘不是我,是那个才艺精通,美貌无双的知画姑娘。 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悲伤,似紧张,或许还有期待。我本来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主儿,这次失恋,还不是被人劈了腿,如今既然暂时替了小燕子的身体,那么,我就帮帮你对付对付这个知画姑娘,我不知道我怎么穿越了电视剧,可是幸好,我对还珠格格里的剧情,对于知画的一些小伎俩还是了解的。 外面热热闹闹,出锣打鼓。我没有小燕子的思想,并没有多大的悲伤,不过这戏还是得演足,就算不哭哭啼啼,脸上也要显露出些悲伤的神色,我拉住紫薇的手,七分悲伤三分愤怒,“紫薇,陪我出去看看吧。” “小燕子……”她并不劝我,叹了口气,整了整我的头发衣服,与我一同出去。若不是我此刻身份有碍,我定然是要去细细瞧见瞧见这里的建筑的,皇子办喜事,如何不奢侈?到处装扮得喜气洋洋,一大群宫女身着艳丽的衣服,双手捧花,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跳着欢快的舞蹈,直至精美的红色轿子来到景阳宫外。 “凤凰三点头,新娘收心。”一个太监在那边高喊,轿子被人抬着上下掂晃了三下,我都不知道坐在里面的那个人会不会花容失色,这古代的女人到了这一步,从此一生荣辱都是准备给了夫家吧。又是一声,“落轿。”轿子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高亢的声音继续响起,“新郎三射箭,驱除红煞。”此刻大家的眼神都转移到了新郎的身上,对,就是五阿哥,我第一次见到了我曾经年少时候的那个梦中情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表情十分冷峻,他的脸型弧度柔美,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张紧紧抿起的唇,有点性感的慵懒,却带着一丝不耐。我是外貌协会的,对于好看的男子总是会多看上几眼,接下去,我的视线几乎粘在了他的身上。射箭对于皇子来说,可是容易得很,不过,若是他分了心呢?在他射第三箭的时候,视线碰上我的,他的眼中似有几分痛苦的神色,以及几分安抚。他的唇轻轻呢喃了三个字,小燕子。这一箭射偏了,或许说是射低了,箭穿过红色的帘子…… 顿时,所有的人发出惊叫声,包括里面的知画姑娘。下一刻,她从轿子中滚了出来,红盖头早已滑落在地,凤冠上插着一支带着红花的箭。 不得不说,知画真的很漂亮,柳眉杏眼,今日是她大喜之夜,这一身华丽奢华的打扮,更是衬得她华美高贵。只是此刻她一脸惊慌失措,摔在地上,显得很是狼狈。 这里有她的亲信,也有还珠格格我的亲信,有人担忧,自然也有人在幸灾乐祸了。不管怎么说,这烂摊子,永琪还是得给收了的。他微微低头,将她扶了起来,狼狈的知画此刻笑得那么羞涩那么妩媚,莫名地我的心底还是有醋意涌现——终究是小燕子的身子。 接下去新娘还要表演什么跨马鞍,事事平安,不过接下去的细节已经不想看了,这一个女人进门,即使有再多的繁文缛节,终归是要到最后一步的,入洞房。 紫薇见我有些闷闷不乐,只说自己今个儿不会学士府,我不吵也不闹,紫薇以为我的反常是因为不快,一味地跟我说好玩的,紫薇知识渊博,总给我讲一些奇文异事,我听得也算是津津有味。更何况,还有一碗香喷喷的莲子羹吃,不管如何此刻除了心理有些疙瘩之外,其他的都很适应。 紫薇给点的那只宁神香还没有燃多久,小桌子就跑进来慌忙叫人,“明月彩霞,桂嬷嬷在叫人,让我们给新房请安。” 紫薇一听倒是疑惑了一下,问道,“是新房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么?” “回格格,没出什么事儿,礼节已经结束了,就是桂嬷嬷说让我们去给新福晋请安。” 我倒是代入感强,如今占着小燕子的身体,也有几分福晋的自觉,霍地一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才刚进门,就要给我们下马威?” 紫薇以为我又要冲动了,慌忙抱住我,“小燕子,你别激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画可是抱着老佛爷的大腿呢,暂时还不能太过了,而且这次成婚还不是为了箫剑,我的“哥哥”,我可不能给搞砸了,我坐了下来,淡淡道,“毕竟是新福晋进门,去行个礼吧。” “小燕子?”安静下来后,紫薇看着我,眼中有几分难以捉摸的神色。 “紫薇,来日方长,现在我不能闹,也不可以闹。” 处子血 我与紫薇还没有说会儿画,这门又被推开了,明月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道,“格格,格格,知画姑娘来拜见格格了。” 我心中冷笑,这大家闺秀出来就是不一样,还倒是知礼数。本来就是先来后到,不是么?因为我坐得离门比较近,有些话也听得真切。 陪伴在知画身边的桂嬷嬷斜瞪了一眼明月,“是福晋。” 明月哼了一声,“你的主子是福晋,我们的主子是什么?” 桂嬷嬷笑笑,“就是格格呗。” 我抬头看了一眼桂嬷嬷,并没有说话,唇角勾了几分淡淡笑意。估计桂嬷嬷也是看到我的眼神,讪讪地低下了头。这种人可不就是仗势欺人么?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斗。 知画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来到我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恭敬道,“知画拜见还珠格格,拜见紫薇格格,两位格格吉祥。” 我冷眼旁观,并未搭理,拿了一杯茶细细品味。知画垂着脸,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并未看仔细,反而是她身后的那位桂嬷嬷,脸上已出了几分凶煞之意,咳嗽了几声。 紫薇也给我使了个眼神,我轻咳一声,“起吧。” 知画站了起来,有几分唯唯诺诺,“知画奉老佛爷之命进了景阳宫,不敢有丝毫越礼之处。还珠格格你进宫早,我应当叫你一声姐姐,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她说的话听在心里还算是蛮舒服的,若是她的眼神与她表面一样柔弱无助便更好了。 她又看向紫薇,“紫薇就更是姐姐,你明白我的心事,桂嬷嬷说我这个时候来不合礼数,但是若是不给两位格格请安,知画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紫薇接话道,“知画姑娘别客气,我和小燕子都是从民间来的,没有什么规矩礼数,再说了你念书多,学问好,以后要与小燕子好好相处。” 知画只道自己谨记在心,接下去便告辞走了,我心中又是莫名郁闷,拉着紫薇道,“洞房花烛夜,她来拜见我,她真是有心啊,有心,真想,我真想……” “小燕子,你别鲁莽,毕竟你才是先进门的福晋。” 我先进门的福晋?知画她才是受尽宠爱的女子啊。我微微皱起眉头,若是想真正将她拉下脏水,老佛爷那一关必当是要过的,老佛爷喜欢温婉的女子,而小燕子不是,小燕子的性格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这宫里容易惹事。 不过此刻我虽然心里难受,不知道是因为真正代入了自己,还是在替小燕子难过。但是更加难受的恐怕还是五阿哥,往日里总是有一大堆人帮他,可是此刻只剩他一人孤军作战。这若是真如电视里演的,用手上的血替了处子血,也没有什么,问题在于,日后她还心心念念要个孩子,这个女人得寸进尺,总是一步一步地握着把柄胁逼他们。可是……若是永琪当真在此念头跟她交欢,我心里自是百般不愿,可是我又想,此刻的知画比起电视里演得,那模样可是娇媚得多,永琪当真能把持得住? 不过幸好此刻传来箫剑已经出了宫的消息,也算是个喜事儿吧。紫薇喜极而泣,一味地跟我说,“小燕子,你的牺牲没有白费,你的牺牲没有白费。” 桂嬷嬷和一群宫女在洞房门口嘻嘻哈哈,我又开始烦躁不安。我虽不是小燕子,如今倒是渐渐融入了这个场景之中。这一夜,紫薇为我卸妆梳头,按着我睡觉,她知道我难过,总是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我,“小燕子,你要与知画比赛,看谁先生下孩子。”我夜间翻来覆去,后来郁闷地爬起来尖叫,紫薇被我吵醒,却又不能发作,一大早起床,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个黑眼圈,明月彩霞伺候我们更衣,我吃了早餐,无所事事地在景阳宫里乱转。 后来见了桂嬷嬷,她的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手中捧着一条白色帕子,上面是暗红色的处子血。我心里一惊,不知不觉地去了洞房门口,知画正在替永琪擦脸呢。她身上穿着件粉红色的衣裳,脸色柔媚,半依偎在永琪的怀里,永琪虽然脸色冷峻,却并未拒绝。我下意识地去看永琪的十指,我看得不真切,但是还真的没有什么伤口,我的脸色顿时降了下来, 知画依旧依偎在永琪的怀里,挑着眼睛得意地对着我笑,还有她脸上的两陀粉红粉红的色彩,不是享受过欢爱是什么? 紫薇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道,“是这样子的,知画昨晚去给小燕子请安,小燕子过意不去,现在才来道喜的。” 紫薇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忍着怒气,“是啊,我是来道喜的,五阿哥,知画,恭喜恭喜。” 我转身便跑走,妈的,男人都无情了,小燕子还想着她干什么?我漫无目的地跑着,此刻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小燕子,还是原来的我。五阿哥终是有些武功的,一把就将我擒住,“小燕子!” 我反手给了他个巴掌,“我讨厌你!” 他脸色沉下,“你听我解释!” 我抓了他的手细细检查他手上是否有什么伤口,“没有,什么都没有,那抹处子血是真的是不是?” “……是”他迟疑了一下。 “你对她动心了是不是,这个是不能勉强的,若是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同她上床!!!” “小燕子。”他看着我的眼睛越发幽黑,面无表情,带了几分冷漠几分失望。 “从今天起,你不要理我,不要碰我,你脏!” 他突然笑了起来,正想解释什么,却见桂嬷嬷跑过来,“五阿哥五阿哥,老佛爷让我传话,让您和福晋去她那儿用早膳。” 哼,福晋福晋,看来以后我身份还真的就是一个格格而已。我知道我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无理取闹不该是女人的权利么,更何况,无论是原来那个我,还是现在这个小燕子,被人劈腿了,心中难过的不是一个理?再说,我若不这么无理取闹一次,或许我还真露馅了。永琪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等到五阿哥回来已是许久之后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我回房哄我,我为了表示我的恼怒,摔了几个瓷罐。他见此微微地勾了勾唇,狠狠将我压在墙上地吻我的唇,他的吻技很好,卷着我的舌头不住吸着,舔着,直至我快要失去了呼吸,才将我放开一些,用鼻子抵着我,低声呢喃,“小燕子,她那处子血是真,可并不一定非我不可?” “嗯?” “我昨夜给她下了点药,让她昏了,后来找了根器具,给她捅破了。” “……” “相信我,小燕子。”他见我有所松动,将我紧紧地抱住,“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看得我心惊。” “那你看到了她的……” “我没有看……小燕子,你得相信我,我昨天一直都在想你,任何女人在我心目中都比不上你!” 掴巴掌 这可是真真狗血的事情啊,这永琪阿哥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道,“终究她还是在你手中毁了清白,是不是你做的有有何区别?” “我没有对她动心,也不想和她上床。这新婚之夜,我若不毁了她的清白,她迟早会以这个为把柄要挟我们。小燕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唉,好不容易才逼得你吃醋,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喜欢我,我又怎么会不好好珍惜这份感情。”他低低的叹息之间,却让我听出几丝不同的味道。 “……好不容易?”这电视里剧里演得也没有多不容易啊,似乎一开始两人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小燕子可不是一开始便在吃醋。 永琪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唇摩挲着我的耳垂,“是啊,好不容易啊,你若不是怀上了我的孩子,我甚至都怕,怕你永远都不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噗,原来,天,小燕子爱上永琪不过才几个月么,这孩子不是刚流掉? “只是我们孩儿命薄,无福来到这世上。”他的声音带着沉痛又凌厉,“知画她既然下这个毒手,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小燕子,你记得,以后你无论听到什么,请你相信我,我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不要再生气,也不要再伤害自己。” 我囧了,我真的囧了,这孩子还是知画害死的呢,不是小燕子自己摔掉的么?原来我自以为是呢,这历史根本不是我想得那个样子。可是如今我又不能装失忆再问,怕暴露了自己,只能什么时候找明月彩霞紫薇好好问问才对。永琪抱着我上床,搬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好好睡个午觉,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过来呢,你居然喝酒,还通宵不眠,知道不知道我会很心疼?” 永琪长得特别好看,特别是此刻深情款款的样子,深黑的眸子几乎要将我吸入他的眼睛。当然除了他那半个光头,我还看不大习惯之外。他低头用手摩挲着我的脸,“小燕子,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我或许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我睡得并不是很踏实,有很多的梦境在我的闹中浮现。第一个梦境便是我原先家中的卫生间,我躺在那里,我爸爸使劲地摇晃着我,“慈儿,慈儿?”梦中的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好疼……”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醒了呢。爸爸,爸爸,慈儿在这里呢,慈儿在这儿…… 我正在大哭大闹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按住我的肩膀,声音微沉,有几分失意,缓缓道,“慈儿,小燕子的身份可都交给你了。” 我从来没有一刻如这般恐惧过,“我不要!” “我真的无法面对皇阿玛,他将我们方家满门抄斩。我也愧对永琪,他对我那么好,而我却那么一次次拒绝他……终于我们有了孩子,看着他那么对我,我便想或许以后都要在一起了吧。可是为了我哥哥,永琪不得不遵守老佛爷的命令迎娶知画那个狠心的凶手,她杀害了我的孩子……”小燕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我很想报仇杀害了她,可是我不想拖累了大家,不想拖累我哥哥,对不起大家,可是我真的无法面对,我不适合宫廷,我讨厌宫廷,我只愿意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做一只快快乐乐的小燕子。” 我看到小燕子的身影越发淡了,虽然恼恨她的自私,却也不由大叫起来,“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将与永琪相见之后的点点滴滴记录成册,藏在枕头里呢。” “可是,可是……” “冥冥之中注定如此,这是你的命数,请你善待永琪。” 我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已经一片黑雾,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此刻却听到明月的叫唤声,“格格,格格,你醒醒,你醒醒……” 我努力睁开眼睛,听到彩霞道,“谢天谢地,格格你终于醒了。” “嗯?” “格格方才在梦中又哭又闹,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卓子小邓子都去拜佛祖了呢!”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见这窗外已经完全暗了,想着自己以后或许只能做小燕子,不由有些迷茫,我随意地问了一句,“明月,永琪呢?” “……”明月想了想,还是道,“听说皇上请了晚膳,嫁出宫去的格格都来了,只有紫薇格格没有到,说是冬儿少爷着了凉,走不开,可是额驸,福大人,福晋都来了,五阿哥,知画姑娘都在那儿。” 我脸色一沉,“哦?那既然是家宴,为什么不请我去?难道我不是格格?” “听小桌子说,皇上本来也是要请格格的,可是老佛爷说格格刚刚流产,身体不好,也不方便出席,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我冷哼一声,淡淡道,“我饿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接下了小燕子的烂摊子,我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去争宠吃醋,好好了解这前因后果才是正事。 我吃了些饭菜,便逐了人出去,自个儿掌灯看小燕子留下来的日记。虽然历史可能与电视上不同,但是小燕子的字与电视上所说并无差异,很差,太差,简直就像是在涂鸦,而且错字连篇,天,我勉勉强强边看边猜猜能大致上懂得她在表达什么事情。 晚膳过后,永琪找我说了些话,说是这几天还要在知画那儿过夜,否则桂嬷嬷会去跟老佛爷打报告,我点了点头,只说自己明白。 五阿哥看着我那淡淡的表情,脸色又是一黯,更多的是失望。只说自己会尽快回来陪我。 我看到了大半夜,才感觉到一件事儿,其实小燕子对于永琪的爱保留了很多,她会吃醋会闹,不过纯属不想跟人家分享自己的玩具。而永琪对她,爱到了极致,甚至可以放弃所有。若是她也深深地爱着他,她便不会就这么离去。 若是爱,陪着孤单的他,在这个宫廷里作战,也不是忍受不了的。 不过知画姑娘委实是个人物,一开始便步步为营,看上五阿哥之后,便讨好老佛爷,那个时候晴儿因为跟箫剑的事儿,让老佛爷伤透了心,而知画就在这个空挡取代了晴儿,跟老佛爷回了紫禁城。 可是一个女人愿意抛弃整个家,而追逐一个男人,除了贪恋权贵,也有喜欢的成分在吧。五阿哥这样的男人,有权有势,长相英俊,是个得宠的皇子,没有女子是不爱的,唯独小燕子,得到得太突然,不懂得珍惜。 这个时候小燕子本是刚查出怀有孩子的,后来变无缘无故地给丢了。这里讲得并不详细,或许是因为字体太难,小燕子没有表达好,只是说有个小贼探头探脑地,小燕子便上去跟他交手了。估计这个小贼是知画派出来的。这当中还有许多桂嬷嬷做的缺德事儿,什么都有,我看着就想马上过去抽桂嬷嬷那丫的。 大致将所有的事情细细品味一遍,很多文字表达的东西都成了记忆,印在我的脑中。晚上睡得迟,才刚睡下不久,便听到门口有吵闹声。大致上是慈宁宫派来的那两个丫头说明月彩霞为何不去打扫新房。明月彩霞也是不服输的,就顶了回去,“我们伺候得是还珠格格,我们要打扫的地方多的去了,有旧房,书房,厨房,客房……” 那两个丫头则说自己两人过来不是打扫卫生,而是伺候福晋的。如此说着便吵了嘴,桂嬷嬷又在这个时候混进来了,跟着他们一起吵,我甚至还听到掴掌的声音。我听得实在是闹心,随便穿戴一新就走了出来,果然如我所听的,明月彩霞的脸上有红手印,此刻正和桂嬷嬷混打在一起,桂嬷嬷还在那儿叫,“珍儿翠儿,快上,要看着我被打死么?” 明月彩霞对我的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当下冷了脸,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见她们停下来我又问明月彩霞,“谁欺负的你?” 见她们将视线放在桂嬷嬷的脸上,我对她勾了勾手指,在她走进的时候,一挥手一个巴掌掴在她的脸上,在她微怔的一刻,又反过来给了一巴掌,我见她满脸怒气,不由愣笑,“桂嬷嬷,怎么?看不惯我打人呢?” 桂嬷嬷不卑不亢,“格格,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 我又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那我就打你这条狗,如何?嗯?平日里欺负我的人,如今是不是准备继续欺负到我头上来?这新仇旧恨要不要格格我一下子跟你算个清哪?” 此刻知画与五阿哥从新房里出来,这奴才们都被我吓到了,连请安都忘记了。桂嬷嬷见到知画,忙跑了上去,萎在她身后,一脸哭哭啼啼,“福晋,我还是回到慈宁宫吧,这儿的事儿,奴才管不来。” 知画看着桂嬷嬷的脸上红掌一片,虽是心疼,还是装了一副贤妻样,责备道,“桂嬷嬷,五阿哥昨晚写了一夜的奏折,到现在连早饭都还没有吃。边疆问题,国家大事,平民百姓,五阿哥每一样都要管,你们居然在这里搞一些鸡皮蒜毛的事儿,吵得五阿哥不能休息,实在太丢脸了。” 我呵呵一笑,“妹妹,你也觉得丢脸,那麻烦你管着你的奴才,别让他们没事找事儿招惹我的人。我这前段时间没了孩子,体虚,你这一冲喜,我这身体又硬朗起来了,身上的武功没处使儿呢。” 知画的脸色越发难看,还是恭恭敬敬上前道面前请了个安,“谢谢姐姐提点。” 我本以为五阿哥会上来训我些话,却见他只是靠近着,背对着大家冲我笑,笑得跟个白痴似的,我故意别过脸去只当没有看见他。他又伸手拉住我的手。知画在一旁绞手帕,咬着唇,一副委屈的媳妇儿样,眼中压抑着浓浓的醋意。 我看着她的样子倒是乐了,上前主动握住永琪的手,一脸得意地笑。永琪受宠若惊地看着我,我不看他,继续对着知画笑。知画索性转过身去,拉着明月彩霞的手,“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都到我房间里来吧,我最近准备了些礼物,这几日忙着大宴小宴,没来得及时间给你们。桂嬷嬷,你们都进来吧。” 接着又是一番说教,什么家和万事兴都说出来了,真虚伪。 不过永琪此刻似乎是很享受被我握着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拥我,“小燕子,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嗯?哦。” 闹天花 在我还只有十来岁的时候,我觉得五阿哥是个很英俊又痴情的男人,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五阿哥也不过也就是个活在封建社会里的男人,除了痴情,还真不知道他有多少值得女人疯狂去爱的优点。小燕子如果是白痴一号,那他便是白痴二号,或者说他还有当包子的嫌疑。 可是如今,他给我的感觉又有些不同。就如此刻他坐在我的旁边,完全不顾坐在另一头的知画,将一些小菜夹入我的碗中,温柔的双眼只对着我,“小燕子,这段时间你瘦多了,多吃点。” 此刻,我对永琪是没有多大好感的,唯一印象深刻也便是他在大喜当晚射偏了箭,当时看我的那种眼神,此刻想起来,里面还包含了一些委屈。我低着头,吃着他夹给我的菜。小菜很爽口,配粥很合适,热热的吃入口中正舒服。我吃得很香,吃到一半,突然感到有一只脚过来勾住我的脚,另外一只脚暧昧地磨蹭着我的小腿。我当下一惊,剧烈咳嗽起来,口中正嚼着的粥都喷了出来,落到知画的脸上,身上。 知画惊叫了一声,忙从掏出帕子擦拭自己身上的秽物,对上我的眼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旁边的桂嬷嬷可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上来替知画擦拭,“福晋……” “不好意思弄脏了妹妹的衣服了。”我用帕子掩了掩嘴,截断了她的话。另外一方面,我竭力保持上身不动,努力地想抽出自己的腿,可是永琪的脚力很强大,夹着我的腿不动不说,还带了几分挑逗之意。我就努力地瞪永琪,而永琪则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眼睛带着几分笑意的。知画本来就因为被吐了一身,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又看着我们俩在挤眉弄眼,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桂嬷嬷,我们回房换件衣服吧。” 哟,这么着就看不下去啦。 永琪见知画走了,直接伸出手来摸我的脸,“小燕子,还生气呢?” 我拍开他的手,“你把手脚都放开!”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在我脸上印了个吻,“我先去上早朝,迟些回来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他不给我回答的机会,转身便走,深怕我拒绝了他。过了一会儿,明月慌慌忙忙跑来跟我说,“东儿少爷染上了天花。” 我怔住了,这天花出痘在现代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呆在这古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儿。我对于这如何治疗天花还真是不懂,以前科学书上学过,可是毕竟是个艺术生,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大的记忆,但是根绝还珠格格的结局来说,那孩子是没有什么事儿的。 这紫薇在景阳宫是待过的,因此这景阳宫便成为了第一个据点。桂嬷嬷带领着所有的宫女太监开始对每一个房间消毒,打扫。桂嬷嬷一直在那里喊,“不管是花瓶里还是角落里,还有缝隙儿里,都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扫一遍。这出花是要命的事儿,你们都是在救命呢,快点啊快点啊……”她的声音又尖又刺,我被闹得烦不胜烦,不过她们认为这个事性命攸关的事儿,无可厚非。才刚打扫到一半呢,老佛爷就驾到了,晴儿也来了。 五阿哥也这个时候回来了,大家正要忙着请安呢,老佛爷挥了挥手,“别请安了,忙着消毒吧。” 知画也忙迎了上去,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老佛爷,你是吓坏了吧。你那儿消毒了么?特别是那个餐具要特别处理一下,还是收起来吧,不要再用了。” 老佛爷一听,“是啊,紫薇昨晚还一块儿吃饭呢。”她一脸恐慌地转过身对晴儿道,“晴儿啊,那套餐具就毁了吧。” 晴儿也担忧道,“有那么严重吗?” 知画在一旁忙点头,老佛爷道,“有有有,这天花啊,比任何瘟疫都要厉害,十几年前啊,京城流行过一次,死了好几万人呢。我记得啊,那个时候尸体都堆在北门外,活化都来不及啊。” 老佛爷说话看了我一眼,严厉道,“小燕子,最近紫薇每晚都跟你住在一块啊。你的那个帐子被子衣服通通都要去煮一煮,还有你自己从头发到脚趾都好好清理一遍。还有永琪,这一个月你都不要进小燕子的房了,反正有知画照顾着。” 我对这些话也没有什么特别排斥,人之常情,他们怕死。反而是永琪道,“老佛爷,不过是东儿感染了天花,紫薇尔康都没有事儿,小燕子更不会有什么事儿,况且景阳宫已经彻底消过毒了。” 晴儿也接过话去,“就是就是,老佛爷啊,桂嬷嬷那么会做事,做得可好了,等会儿啊,我留下来再帮帮忙,替小燕子的房间好好打扫一遍。” 老佛爷可不满了,“晴儿,你天天跟着我,难道要把这病带到我慈宁宫去?” 我冷笑,我还真的成了瘟疫了,靠。 老佛爷又看向知画,“知画啊,你怎么了,不愿意服侍五阿哥?” 知画忙道,“哪儿的话,我……我……”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快又快速地转回去,“我愿意。” 其实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对你知画怎么样么,你做什么在老佛爷面前做戏,唉。老佛爷一见,瞪了我一眼,跟永琪说道,“永琪,你是皇室的根,太宝贵啦,不能有任何闪失,知画,好好伺候着,知道吗?” “知画谨记老佛爷吩咐。” 我呵呵一笑,也好,反正我还没有准备和五阿哥同床共枕呢。我此刻无意间看了一眼五阿哥,却见他眼中露出一抹凌厉的凶狠,他回头与我对视的时候,又变得很是温柔,唇轻轻一抿,“小燕子,你信不信我?” “哼。”我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皇室的根,你好宝贵,别跟着我有闪失。嗯?” “小燕子!” “我在想,我是不是离开这个皇宫比较好,反正我哥哥也走了,我一个人呆着也挺没有意思的。”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去激他的,就是觉得看着他生气的小模样挺可爱的。 “是不是觉得你哥哥走了,我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他恼怒地将我按在墙上,疯狂地要吻我。刚开始我是准备反抗的,看到角落拐角处那抹橘黄|色的身影,我又半推半就地跟他吻上了,永琪的吻很疯狂,很炽热,舌头温存着舔舐着我口腔里的柔软,他的眼睛紧闭脸上是浓浓的悲伤。我缓缓地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过了。 永琪那天晚上没有回景阳宫,不知道去那儿了,临睡前知画还过来找过五阿哥,我当着她的面重重将门关上,“找五阿哥到其他地方去找,别来烦我。” 她站在门口,声音温柔,“姐姐,我真的很喜欢永琪,在海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我不会吃醋,不会和你争,就是就是,偶尔能够让他来陪陪我,和我说说话就够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是我真的好爱他,好爱……” 我将门打开,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抿唇一笑,“爱,不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次日,知画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不顾外面是不是是瘟疫有天花,出宫去观音庙烧香了。昨天还不是要死要活的害怕着么。 等到知画一出宫,五阿哥就回来了,一脸疲惫的样子,模样有些憔悴,他一见到我就紧紧将我抱住,“小燕子,陪我睡会儿。” 我被他半哄半拖地拖到房中,他倒头就睡,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怎么松都松不开,我叹了口气,这究竟是要怎样啊? 活作孽 永琪的手握着我的手,很紧,无论我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我都疑心他是不是在装睡。论心而说,这几日永琪并没有给我什么窝囊气受,比电视里那个包子要好得多,不会为了这些那些训我半句。而他这半秃头我也看习惯了些。此刻他在我面前沉睡,眉宇舒坦,红唇微张,有一丝丝的诱惑。我偶尔也瞧瞧他的这张俊脸,确实很吸引人。他一直睡到正午才睁开了眼,看到我还在他旁边,咧着嘴又笑,然后又对着我动起手来。 上次有知画在场,这次可没有,不用演戏给谁看。我就把他推开么,“不要碰我。” “小燕子,别再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跟你怄气。”我没有好气道,我哪里是跟他怄气了,我只是还不习惯他的接近,也不想接受他炽热的情感。他是我丈夫,可是在潜意识里,他只是小燕子的丈夫。我只是小燕子这具皮囊的芯,我接受了小燕子的记忆,却接受不了她的感情。 在这诺大的宫里,在这景阳宫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他从身后轻轻环住我,有几分幸灾乐祸道,“小燕子,知画这次是自找死路。” 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她不是去烧香么?” 永琪不回答我,只是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睡醒,心情似乎很好,见我不搭理他,就坐在一边喝茶,一杯接一杯,我问,“你不是有一大堆奏折要批么,怎么突然这么清闲?” 他嘻嘻笑着,眼眸亮晶晶的,“太累了,想你想的。” 我冷哼一声,这五阿哥今个儿讲话很直白,我也不理他。自己坐在一张摇椅上,手里随便握着本书,就想多识识字。五阿哥甚是欣慰,索性坐到我身旁来,“这个字念做……” “鼎,我早认得。”我拍开他的手。 “小,小燕子,你居然认得?”五阿哥一脸开心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囧,不就是认识个字么,他似乎不敢相信般又指了几个比划比较多的,或者那种形声字,我几乎都是认识的,不过偶尔也会碰到几个一时读不出的,他便会认认真真地教我一次。 这小半日下来,我是觉得自己的阅读能力基本上是无大碍了,约莫着什么时候去找基本画本看看,也比日日这么闲着好。知画烧香从早上开始变没有回来,下午的时候宫里却闹哄哄的,说是知画被盗贼劫了去。 五阿哥一听,这样子还是要做的。而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扯住了他的袖子,“有去无回?” “那不是便宜了她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这样的眼神我见过好几次,我知道这并不是针对我,但也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2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2部分阅读 算是让我看清了他的另外一面,他走的时候握了握我的手,“小燕子,我对你的承诺一直都不会变,等我回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永琪的背影很瘦,甚至说还有些单薄,可是他的骨架长得很匀称,若是能多长点肉,看起来就正好了。 景阳宫乱成一片,桂嬷嬷没有陪知画出去,此刻站在门口哭得厉害,眼泪鼻涕都出来的,帕子都沾湿了不能再用了。我突然觉得桂嬷嬷为人虽然刁钻,对自己伺候得主子也是有情义在的。我递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淡淡道,“她会回来的。”然后转身进屋,这知画的死活确实与我无关,可是我还做不到落井下石。 桂嬷嬷今天可能是疯了,跪着朝我磕头,“谢谢格格吉言,谢谢格格吉言。” 我吃了晚餐之后,听到外面惊喜的声音,“福晋回来了,福晋回来了。”我出门,看到永琪脸色阴郁,半搂着知画,知画的样子很狼狈,头上披散,旗头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她的脸色苍白,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与残妆。 知画这一刻的神色有些呆滞,她见到桂嬷嬷之后扑了上去,身体发抖地抱住她,不再让其他的人靠近。 永琪开口,“桂嬷嬷,知画受了点惊吓,你好好照顾她。” “是,五阿哥。”桂嬷嬷见到知画回来本来是满面开心的,可是 一见到知画是这个样子不由又忧心了。我见到这架势又看了一眼永琪,他的唇紧紧地抿住,一言不发。桂嬷嬷才刚进去安顿好知画,老佛爷便驾到了,我与永琪向老佛爷请安,不过她似乎没有这个心思理睬我们,由晴儿领着直接进入了新房。 这老佛爷还没有进门呢,里面就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堆,我听到知画声嘶力竭地叫,“你出去,谁都不要进来。” 平日里知画都是柔声细语的,可是今日这样委实是吓到了老佛爷,她转身对着永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永琪?” 永琪回道,“知画受了一些惊吓,现在估计需要静一静。” 这个时候桂嬷嬷也从房间走了出来,将门给关上,脸上还有些泪痕,见了老佛爷请了安,又道,“老佛爷,福晋她不让奴才碰她,她现在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奴才,奴才这是没有办法啊。” 老佛爷又敲了敲门,“知画,知画啊,乖孩子,开开门……” 过了很久才传来知画淡淡的声音,“老佛爷,知画现在样子狼狈,不愿意吓着老佛爷。知画明日再上慈宁宫请罪。” 老佛爷是宠着知画的,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永琪好好哄哄知画,便带着晴儿离去了。晴儿离去的时候,对着小燕子笑了笑,很温暖的笑容。 这天已经完全黑了去,房中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我喝了几口水,总觉得有些不安,看看永琪,他一脸淡定,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终于被他盯得不耐烦,“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们回房去说?” “好。”我本来是想拒绝,不过这周围奴才宫女站着,有什么话不好讲不说,我这偶尔顶撞他,也足够他难看的了。 回到房中,五阿哥便将门给锁上了,他说,“小燕子,我给你讲讲这事儿的始末。” “啊?” “知画本来计划是,找几个贼人伤害她,让她受点伤便好。却不料真的遭遇了贼人。” 我被绕晕了,更将茫然了,摇头着表示自己不明白。 五阿哥仔细地讲了一遍,我才明白。 知画这次因为天花去拜佛烧香,本来就是做着一件大善事,若是这其中受了点伤,那么她便更是个大功臣。因此她特地减少了护送的侍卫,只是简单地带了几个丫头出门,却不了迎来了真正的盗贼。那些盗贼本来只是想劫个钱财,见她并没有反抗尖叫,又贪图她的美貌,并将她也劫走了去。 我说,“你也是派了人的吧,否则怎么那么清楚?” “我本来是想吓唬她让她说出伤害我们孩子的真相……当然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么,我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救她……” “所以……?” “嗯。”他重重点了下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永琪,你够狠。” 共枕眠 虽然对知画没有好感,甚至说是有些厌恶,可是这代价委实太大了一些。想着一个女人被轮掉的场面,我还是有几分不忍的,随意说了永琪几句,问了他诸多问题,比如以后知画怎么办之类的。 永琪听了倒是有几分委屈,将我搂在怀里,“小燕子,我们不提她好不好,我讨厌她,讨厌死她了……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在我耳边呢喃着,唇贴着我的耳廓有几分暧昧。 我穿着花盆底儿呢,他还是比我高出个头,想着他像个孩子似的腻歪在我的怀里,我不由觉得有些恶寒,“永琪,你一整天都没有忙着批奏折了,国家大事为重。” 永琪对着我的耳朵重重哈气,“小燕子,我想要你。” “我不方便。”我听到他那句话浑身一怔,这搂搂抱抱其实我还是能接受得了的,可是这亲密之事,我心里还是客服不了。虽然我们有夫妻之名,这具身体甚至也怀过他的孩子,但是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啊。 永琪的身体都快嵌入我的身体里了,那处贴在我的身上不住的磨蹭,他懊恼道,“我大意了,你刚小产过,百日之内是不允许房事的。” “对对,我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幸好他疼惜我,唉…… 永琪搂着我在床上坐下,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小燕子,我喜欢你这样。以前你总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总觉得跟我说句话都是多余的。我也从来不跟你讲喜欢,不跟你讲爱,因为我怕吓坏了你。” “呵呵……”我干笑。 “你会点小武功,最受气的总是我。” “我以后不会用武功了,太莽撞了,万一又有了孩子……”我这不,只是想给自己留条路么,我现在还会哪门子的武功,永琪突然就捧住我的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带了几分温柔的宠溺,有些不可置信,“小燕子,你是说,你是说以后……还愿意怀我的孩子?” 我不说话,他的唇就凑了过来,温柔地吻住我的唇,轻柔碾转,舌尖儿在我的口腔里温柔舔舐。我这不,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可是他的柔情,他那眼神,我还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沦陷。 亲吻过后,他将我搂在怀中,手顺着我的背,轻轻地拍,像是在诱哄着个孩子。我听到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些边疆发生的事情,“缅甸的老国王死了,新国王猛白继位,有些寸蠢蠢欲动……云贵总督刘藻是个读书人,带兵有问题,所以缅甸边境的大姑碟,还有小姑碟……” “哦……唉,你别跟我说这个,我听不懂,好了,迟了,我想睡了,你走吧。” “你要赶我走?”他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看着有些囧,不知道以前的小燕子怎么对他的,不过估计也没有用,否则他能一直这么小心翼翼么。 “走吧走吧,好困了呢。” 我站了起来,自己铺被子,这被子才铺到一半呢,听到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便有些好奇地转了过去,就看到永琪坐在床铺边缘,衣襟上不断地有水滴滴在上面,逐渐地湿成一圈。 这一刻我惊讶地长大了嘴,他,他这是干嘛?哭了……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伸出手来,他的泪就一滴滴地淌到我手上了。我鲜少见过男人在我面前流泪的,而这个男人因为我的拒绝在我面前淌泪,我那颗失去温暖的心突然就狠狠地颤了一下。我我坐在他旁边推了推他,“永琪,你别这样……” 他用手用力抹了一把泪,抬起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早点睡,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脸上略带绝望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脱口而出,“那你留下来吧。” 他转过头来,眼眸晶亮,对着我缓缓勾起了唇角,如同一朵绽放的花。 最高兴的要数明月彩霞,这五阿哥在新婚期间居然不去陪他的新娘子,反而过来陪我。明月彩霞这是服侍起来也特别殷勤,不过永琪似乎并不大领情,梳洗之后就赶她们走了,明月彩霞对着我抿着唇笑,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大习惯早睡,想再看些书。可是永琪却早早熄灭了烛火,拉着我上床,“床上暖和,我们说说话吧。”他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反正是黑灯瞎火的,我也不别扭,将外衣除去,躺了进来,他伸手就将我搂住,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欲挣扎,听到他闷闷道,“我不会怎么样的,就是想抱着你,说一些话。” “永琪,你今天为什么哭?”我还在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本来觉得问出来让他难堪,可是不问又十分好奇的紧。 “我都为你哭过好几次了,不过你第一次看到而已。”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几分受伤的神色。 “我明明与你靠得那么近,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她可以开心地对我大笑,也可以大声地对我凶,你对我若即若离,可是这种若即若离不是感情的暧昧,而只是你根本不愿意真心待我。不知道是你从来没有长大,还是从来都不屑喜欢我?” “……”咋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绝望,我们明明已经是夫妻,可是我们却没有几日同床共枕过,你嫁给我,只是因为你不讨厌我,你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还是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你不爱我也不要紧,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可是人总是贪心的……” “小燕子,我只爱你,真的只爱你,以后可不可以尝试着对我好一点点?” “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要相信我……” 我听着他在我耳边碎碎的语言,轻柔的情话,再冷的心也会被捂暖了,轻微地点了点头。第一次与人共眠,不是很习惯,他淡淡的呼吸均匀地在我的耳旁响着,突然有一种很安稳的感觉,或许这样也好吧。他与以前的小燕子不是很了解,以后我便能做回自己了吧,小燕子不喜欢与外人多说话,我也不怕了吧。 可是不管如何,以后少说话少做事,准是没有错的。 就这么想着,直到夜半,我才沉沉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永琪已经去上朝了。明月彩霞见我醒来,过来替我着装,一边穿一边笑道,“五阿哥可宠格格了,一大早起来便让我们不要打扰格格,还让厨房做了格格最喜欢的鱼片粥,薄脆酥饼。”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彩霞道,“新房的那位现在还没有起床,也不吃饭,桂嬷嬷都跪在门口抹泪呢。” 我点点头,并示意明月彩霞不要在这个空挡去招惹她们,少说些是非。永琪接下去要怎么做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在他动作之前,我还是少掺和,免得将自己搅和进去。 我抬起头来问了一声,“对了,东儿现在怎么样?” 明月摇摇头。 “我是不是得去看看?我有事的时候她都守在我身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能不能挺过去。” “格格不成,现在学士府已经被隔离,额驸都不来上朝了,还是静静等消息吧。”明月蛮拦住我,“我们都关心紫薇格格,格格莫要冲动。”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如何给紫薇点安慰,虽然东儿最后肯定没事儿,但是这段时间紫薇一定很难捱吧。 反正出不来,我也不做尝试了。又过了十来天终于听到东儿转危为安的消息,我只觉得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而这十天之后,知画也出关了,我倒觉得她给了我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写对子 后来从明月彩霞那里才得知,知画今个儿去老佛爷那儿说自己那日被强盗抓走,那几个强盗欲非礼予她,她挡死抵死不从,如今脖颈里还有刀伤。她还说,若是那日真的被毁了清白,她会马上自刎。老佛爷被知画的口才迷惑得晕乎乎的,抹着眼泪直夸她有勇气,懂得守贞操,还赏赐了她一些金银珠宝等珍贵物什。 不过这等事儿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老佛爷竭力给压下去了。 这知画既然这么笃定自己还是清白呢,那她就是料定着那群盗贼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吧,那永琪呢,是什么意思?慢慢地折磨? 这日天气正好,阳光灿烂,我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心想着其实这宫门里,若是没有妻妾之斗,这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的。最近每晚永琪都来跟我睡,只是抱着,偶尔会有几分挑逗得意思,却绝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那日他问我,“小燕子,你想不想当皇后?” 影视中五阿哥是归于田野去了,而历史上的五阿哥二十六岁就没有了,继任的是十五阿哥。再则就算我有这个野心,我也知道这是一个达不成的任务。前一任小燕子没有当皇后的资格,我也更没有资格当了,好歹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我这人生性简单,并不想参与宫斗。还有一个原因是,若是永琪当了皇帝,他又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皇后?想来想去实在是太复杂,不过我还是随意回答了他一句,“你若是喜欢当皇帝就去争,若是不愿意,以后我陪你归隐山林也成。” “小燕子,你……”他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对他,好感是肯定有的,虽然不是爱情,我打了个呵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丈夫,我们自然在一起。” 对于这一点,我跟以前的小燕子是同一个想法,他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他足够爱我。 知画出关了之后,除了讨好老佛爷,还得勾引好永琪不是。这是她梳妆打扮,衣着明媚,脸上带上隐隐笑意,约了永琪去书房里写对子。这一大把宫女太监看着呢,永琪面子上还是得顾的,对着知画带上三分笑意,转过来对我的时候,脸色便有了几分不耐烦,“小燕子,一起去?你这手字也得练练了。” 知画写字的时候是很有气势的,左手拉着右手的袖子,脸上带着几分自信,唇角露出几分妩媚,握着笔的手十分流畅地在纸上谱写诗句。我在一边看着也暗叹不已,永琪道,“知画,你这字是怎么练出来的,这赵字写得可真传神。很小就开始练了吧?” 知画听到永琪问她,笑意越发浓了,将毛笔搁在墨砚上,转过来深情款款地望着永琪,“我五岁就开始练了,写得不好,你不要夸我拉,我会当真的。” 我凑上去一看,这字写得还真的不错,只是太柔了一些,比起原来那个小燕子的字来不知道是好了几百倍。不过我是艺术生,国画毛笔字当初都获过奖,也练过不短的时间,若是真的跟知画比起来还算是略胜一筹的。 我看着知画那得意的样子,不由地泼了她一头冷水,认真道,“这字儿也就一般,比普通的闺秀写得好看一些罢了。” 知画一脸不悦,永琪则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小燕子,也就你写成那样儿的字,还敢批评别人? 知画如今经历过那种事情,估计是什么事儿都豁出来了。她对着我眼眸也带了几分讥嘲,刚准备反唇相讥,却听到皇上与老佛爷驾到。 永琪忙带着我出去迎接。这是乾隆吧,我对乾隆印象不深,但也知道他是个风流皇上。自古帝王多短命,可是乾隆能八十九岁,这是为何?我以前就想着,他肯定有什么金刚不倒术,夜御数女而不射。不过无论如何,他模样英俊,这样的年纪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左右,并无一丝华发。 皇上看了我一眼,徐徐开口,“小燕子,这么盯着朕是为何?” 我冷汗津津,我刚才估计是好奇心作祟,盯得他久了。不知道以前的小燕子与他相处模式是如何,特别是在知道他是他灭族之人之后。我淡淡地笑了笑,“皇阿玛的脸色并不大好看,不知道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有睡好?” 永琪在一旁拉了拉我的手。 皇上似乎有几分开心之意,“小燕子也关心起朕来了么?你这成婚之后,跟朕的关系可是越发不如以前了。朕这几天,心里很烦,东儿的事儿弄得大家都不安极了,自然是睡不大好。” 废话,因为文字狱,你灭了小燕子全家,她若还能关心你,她便是圣母了。虽然我并不同意她后来的鲁莽,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文采,不过说话还是尽量挑着好的讲,“皇阿玛,东儿终于熬过来了,必有后福,您也别担心了,晚上让下人调一些香好生安寝吧。” 皇上唇边的笑容就那么扩大了开来,似有几分安慰,连一旁一直对我没有好脸色的老佛也有了几分松动,皇上道,“小燕子啊,你这平日里多说几句好听的话,朕就很欣慰了。对了,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知画在练字呢。”我顿了顿,又道,“我和永琪在她旁边陪着。” 我记得电视里皇上是这么说的,我最讨厌吃醋了女人,还有什么永琪是皇子不是凡人,除了知画以后还是什么知兰,知菊,知竹啥的,如今我还不想在他面前当个妒妇,还是投其所好,乖巧一些。 这皇上听完,实则满意啊,连一旁的老佛爷都点了点头。皇上噙着微笑道,“你们在写对子啊?” 知画方才一直接不上话,如今可开心极了,“是啊,皇阿玛要不要看,不过我写得不好。” 皇上倒是蛮高兴的,“去去去。让朕看看你们写的字。这练字啊,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方法,写着写着就心平气和了,”说着又转头跟我说,“小燕子,你没事的时候,就跟着知画练练字,修养也会好一些。” 听了这话,我还是有几分不悦的,不过也是,知画是个才女,小燕子是什么啊,莽女?永琪见我扁着嘴,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唇,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小燕子也是写的不错的。” 噗,我被他逗得不由笑了出来,他见此也是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往书房走去。 晴儿走在最后,转身看了我一眼,对我做了个大拇指,眼睛亮闪闪的,那样子特别可爱,我突然又开始纠结了,这么好的姑娘做我大嫂可真好啊,一定很疼我。 其实知画这姑娘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其实也蛮爱现的,特想引起别人的好感。她在皇上的面前又写了一副对子,“立生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皇上一看,连声赞赏,“好字,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写赵字,能写赵字也就罢了,朕倒想问问你,这副对子哪儿看来的?” 知画笑了起来,眼眸中尽是得意,“皇阿玛,这种名句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啊。” 皇上也笑了起来,“永琪啊,你这个媳妇儿可真是了不得,这句子是朕在十几岁的时候写的,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写过了。朕几乎都要把它忘了。” 哦,投其所好,这是知画最擅长的,所以老佛爷被她糊弄得服服帖帖的。 知画又道,言语谦卑有礼,“皇阿玛,不仅这对子,还有那本乐善堂文钞,我从小就拿来写,都写得倒背如流了。” “好,好好好,好一个知画,真不愧是陈邦直的女儿。朕终于明白,老佛爷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我听得那个叫不爽,不过也是有几分佩服知画的,不过佩服完之后又觉得她童年应该是没有啥乐趣了,天天练字啊弹琴画画背书啊,我虽然也是搞艺术的,但好歹我也去玩过泥巴,爬过大树,我心里正想着呢,皇上就开始叫我了,“小燕子,你过来。你知道乐善堂文钞么?” “大致了解一些。”我倒是真的知道,我爷爷是个爱藏书,家里藏着好些书,他多多少少和我说过一些,甚至还拿出来让我练过笔,我不可能像知画那么厉害,倒背如流,可是默写几句倒还成,“这是皇阿玛的著作,二十岁写的,我也是前段时间刚看,记不大住,不过倒是能默写几句。” 皇上一听,当下那个叫做激动,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连永琪也忍不住地捏了捏我的手,轻问,“小燕子?” 我呵呵一笑,带着几分幽怨地看着永琪,“前段时间与你相处太少,这日日无聊,总得找些事儿做吧,这正好就碰上了这本书,临摹了些字体。” 我拿着毛笔蘸了墨,沉吟了一声,我这字认不大全,就找一句简单的写吧,然后落笔,“余生九年始读书,十有四岁学属文,今年二十矣。” 皇上看了一眼,给了四个字,“潇洒遒劲。” 妙言哉 皇上说完那四个字之后,我听到了一圈抽气的声音,特别是知画,完全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晴儿连声道,“简直是妙不可言啊,我记得小燕子一年前给我写得那封信,上面错字连篇,还惨不忍睹,这才一年……居然写得这么好。” 老佛爷也凑了过来,“这可真不像小燕子写得字儿。” 我回道,“若是老佛爷愿意,小燕子可以给老佛爷抄些经文。” 老佛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嘿,投其所好我也会。 晴儿又对着我笑了笑。 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硬忍住笑,脸上还带了几分委屈。其实我到不怕露馅,我这身体都站在这里,即使有人怀疑,也不会想到穿越那一事,能怀疑到哪儿去。 皇上看向我,“小燕子,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特异功能?这字儿可不像是学了一年,看着倒有好几年的功力。” 我淡淡地笑了笑,“皇阿玛,与永琪成婚后,紫薇也出了宫,偶尔写点字修身养性。再则其实练过武的女子,臂力总是大一些,可能是突然有一日开了窍,这字也不知道怎么得写出了味道。经过哥哥的事情,小产的事儿,我也感悟了许多。如今永琪有了知画,未来或许还会有知兰知竹,我若不多学会一些……”后面的话我也不说出来了,只是低垂了眼眸,脸色委屈未减。 永琪在一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轻唤了我一声。我手指捏了捏,示意他别说话,他似是明了般地更紧地抓住我的手。 皇上呵呵带笑,拍着我的肩膀道,叹了一口气,“小燕子啊,永琪是个皇子,不是凡人,这点上你可得忍让。”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只得忍。”小燕子若不耍点小脾气那叫不正常,当着皇上的面,我又有几分别扭。 “怎么了,小燕子,受了什么委屈跟朕说说。” 我吞吞吐吐地哼了几声,老佛爷可能也因为刚才我那句话,开口道,“小燕子啊,有什么话趁着皇上在这里,尽管说出来。” 我低着头,“虽然知画是老佛爷钦点的福晋,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先进门不是?我宫里头的都是从我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我的,叫习惯了,我也允了她们不必改口,可是这外头进来的难道不懂礼么,一直这么叫着……未免让人笑话。”我抬头看了一眼老佛爷,“我是从民间来的,对这个称谓并不看重……” 其实对于桂嬷嬷她们一直叫我格格,叫知画为福晋,这事儿我不爽啊,非常不爽,这称谓第一次从桂嬷嬷那儿听到就不爽,可是桂嬷嬷是老佛爷的人,更是她知画的人,今日这么扯出来还有皇上撑着呢。 “居然还有这种事?”皇上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疼惜,再看了一眼知画就没有先前那么好脸色了。 这宫外头来的可不就是你老佛爷的人。老佛爷一听,忙让桂嬷嬷以及知画那几个贴身丫头进来,沉声道“你们平日里怎么称呼小燕子的啊?” 这时知画也上前跪了下来,揽了错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老佛爷,皇上,是知画管教不严,也一时没有在意。” “一时没有在意?”皇上语气中有了几分失望,虽然老佛爷明显偏向于知画,可是终究小燕子才是他的干女儿,他的开心果,我今日这么顺着他的意,他自然替我说话,“知画啊,你是老佛爷亲自选的,你和小燕子如今是平分秋色,在这景阳宫里是没有偏向谁的道理。可是小燕子进宫的早,又比你年长,你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小燕子最近身体不好,你可别依仗着老佛爷欺负她。” 这接下去的训话,我也没有必要听下去了,我索性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然后就听到永琪惊呼的声音,唉,我只是怕我再呆下去会尴尬,我脸皮终究还是太薄了呀。 这周围也是惊呼声一片啊,晴儿拉着我的手叫个不停。皇上也看了过来,紧张道,“快传太医。” 我这一晕,就直接睡过去了。这几日正好来了葵水,太医把脉之后也只能诊断为气血虚。这装睡也得要技术,否则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等到周围都安静了之后,我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此刻永琪就坐在我旁边,凝视着我。我深深地打了个呵欠,呵呵地笑了笑。永琪伸出手来刮了刮鼻子,宠溺道,“淘气。” 我抓了抓头发,不说话,永琪将我抱在怀里,吻着我的脸颊,“以后事先告诉我一声,看我多担心。” “嗯……” “小燕子啊。你写的字怎么那么好看?” “嗯,我也这么觉得,你上次看到我练字是在什么时候?” “去年花灯节,你在花灯上写祝福。” 幸好幸好,这段小燕子记录过,“嘿嘿嘿,那次大家都取笑我的字,紫薇笑话我,尔康笑话我,你笑话我,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都笑话我,连皇额娘都笑话我……我当时其实很羞愤的。” 永琪似是松了一口气,将我拥在怀里了,“小燕子,这段时间你真的改变了许多。” 我笑眯眯地挑起了唇,可能有几分是因为我糊弄住了他,“是不是我还是得想以前那样对你不理不睬,对你不冷不热,对你很疏远,说你很讨厌。” “不是不是。”他忙着摇头,继续将我拥在怀里,抱了许久之后,他放开我一眼,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道,“那小燕子,你能不能多爱我一些啊?” 呃,传说中的得寸进尺?我撇了撇嘴,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啊,我的爱可能得慢慢给,一下子给不出来。” “我愿意等。”他再一次将我拥在怀中,幸福地喟叹。他总是那么容易满足么,莫名地觉得心中一紧。 “小燕子,我们很久没有去看过皇额娘了,抽个空去看看她?” “嗯?嗯。”我点了点头,皇宫里的这么多人,都得慢慢去见,这以前发生的情景对话,我还得演练一番才对。 罚下人 这老佛爷终究还是偏向于知画的多,桂嬷嬷这群奴才被皇上训了话。老佛爷怕知画难过,就带着她转御花园。 这转完之后,知画还没有回来,五阿哥又被老佛爷宣见了去。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永琪才回来,满脸带着怒气,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直到我给他送上水,他的脸色才缓和一些。我算是猜出一些,也不去问,他突然挑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今晚去陪知画。” “嗯,去吧。” “不吃醋?” “不吃。” 他将茶一饮而尽,略带不满地走了过来用力地啃了啃我的嘴,“我去跟知画好好谈谈,你先睡吧。” 说完便出去了。他这才刚出去,便听到桂嬷嬷站在新房门口,高声道,“五阿哥请走这边,福晋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天气热,五阿哥一身官服,太厚。怕出了汗不舒服。”脸上带着谄笑,一张脸笑得像朵菊花,“福晋还准备了菊花茶莲子汤。清火解毒。” 我嘿嘿两声,黄瓜准备了么? 还洗澡水呢,这女人会来事儿,永琪如今进的可是销魂窟啊,肯定是被伺候得爽爽的,我这不也就是私自想想,若是被永琪知道我想这些东西,他可真的恼怒了。不过再另外一想,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喝了一口水,尽然凭空多出了几分酸味儿。 不过此刻最开心的还是知画吧,我心里又想着此刻的知画该是怎样一个春风得意,姿态万千?我房门还开敞着,稍微出来点,便看到桂嬷嬷以及珍儿翠儿正贴着新房往里看,这群人不知道是真的喜欢打小报告,还是因为宫里太过于寂寞,产生了偷窥癖,偷窥闺房之乐,看她们此刻的兴奋劲儿。 我看了一眼退了回来坐在床上,随手拿了本带字儿的书放在手中翻看,看了大半天居然一字儿也看不进去。过了一会儿,明月彩霞拿了脸盆毛巾来伺候我梳洗卸妆。对着铜镜,我看到两人还偷偷使眼色,想必想着该怎么安慰我一番。我轻声笑了笑,“这知画的房还是得进的,毕竟是同一个屋檐下,难道就永远冷落她么?” 明月彩霞面面相觑,看着我的神色带了几分质疑,似乎是在证明我是不是在说假话。 我淡淡地笑,“该懂事的时候就要懂事,你们说是不是?” 明月替我盖上被子,真诚道,“见到格格这样,我们做下人的也替格格开心。” 我又问,“我以前那么任性,是不是很不好?” 彩霞接过话去,“格格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感,格格无论怎么做,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因为格格对我们做下人的十分亲厚。” 明月彩霞从小燕子进宫起一直就在小燕子的身边,自然是对小燕子忠心耿耿的。对于宫中的不理解,她们自然是十分清楚,我若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肯定是要从她们口中捞点什么东西出来。小燕子留下来的日记虽然记录了很多,可是肯定还有许多是我不知道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人都认不全。 我拉着明月彩霞聊了会儿天,也自然撬出了些有用的信息,放在心底一一记下了。有些事儿还挺好玩,比如以前小燕子以前闹的乌龙,小燕子干过的一些笑话,小燕子偷偷吃醋的样子,什么都有。毕竟小燕子来自于民间,文化懂得不多,以她那性子在宫里能够呆下去,惹祸也不见稀罕。 说了会儿话,我也累了,明月彩霞就要伺候我躺下。我这才刚躺下,便听到五阿哥凌厉的呵斥声,“老佛爷的命令你不能不听,我的命令你就可以不听了是吗?这儿不是慈宁宫,我用景阳宫的规矩教训你。不许辩嘴,多说一句就多打十大板。” “五阿哥开恩,五阿哥开恩啊……” “太迟了。我最恨打小报告的人,以后估计让你打小报告的事儿还多的是,你尽管去,若你还走得动的话。” “五阿哥饶命啊,五阿哥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一片呼天抢地的声音,她们平时的声音就高,此刻叫嚷的更是悲戚。 这是咋回事啊,我刚穿戴好衣服要出去,就听到知画一副哭哭啼啼的声音,“永琪,桂嬷嬷虽然拨给景阳宫用,但毕竟是慈宁宫的老人,这事儿传到老佛爷那儿又是一场大风波啊。永琪,我以后不敢了永琪,你放过她们好不好。” 知画哭得好生厉害,我想了想,出去还是不出去,房间里没有掌灯,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点响声。我刚想移动,永琪就从外面进来了,关心道,“小燕子?吵到你睡觉了。” “呃……”闹这么大动静,分明就是不给人睡嘛,“你们发生什么事儿了?” “报仇而已,你先睡,别起来。” 我一向以为五阿哥气度豁达,没有想到心里是挺阴暗,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气,过了这么久,这口气还憋着呢,我劝道,“要惩罚明天再说,大半夜的何必折腾她们?” “我,不,乐意。”永琪一字一顿说话,将我推到床上,替我盖上被子。 他一出去,片刻之后,外面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推门一看,却见知画在大厅的角落里抽噎着,今晚可能是为了伺候永琪,特地打扮了一番,此时妆已经哭花,脸哭得通红,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我见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便走到大门口看看。知画见到我出来,上前抱住我的腿,跪在我面前,“姐姐,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伺候好永琪,惹他生气了。” “知画,你放开我。” “姐姐,你替我说说情好不好,以后他一个月陪我七天就好,好不好,我再也不去跟老佛爷说委屈了,是我不好,姐姐,姐姐……” 这不远远听到永琪的声音,知画轰地一声就往后仰过去了,“姐姐,以后知画都听你的,知画什么都不争……” 那委屈的样儿啊,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哟,唉,似乎是我将她踢翻的样子。永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表情,冷声道,“你给记住了,这儿不是戏园子。” 说完牵了我的手回房了。 回了房,也不盏灯,黑夜中,我们对面而站,一时沉默无声,我开口道,“今晚,不会是真的因为她伺候不好你,将你惹怒了?” 永琪似乎有些不悦,力气也大了点,将我按道一张椅子上,随意地端起桌上我喝过的剩茶,润了润嗓子道,“小燕子,你存心噎我不是?” “她自己说的?” “她说的能当真?” “……” “让她演吧,过两天将那事儿摊牌了。” “嗯?”我这一激灵,这永琪跟知画能摊牌的有啥事儿,莫不就是那事儿?我道,“这事儿你袖手旁观,你如果摊牌了,结局无论如何,你也算是同谋吧?” 永琪声音缓缓低沉下来,“这事儿只能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等我将人证弄好了,在一个好时机告发出来。先要办的就是她爹,陈邦直。” 皇子再柔情,他终究是皇子,他的心里还有一把刀,带着锋利的刺,凡人不可解读也。 贪污案 “桂嬷嬷她们,你还是惩罚了?” “嗯。” “你不怕得罪老佛爷?”我抬着头反问,黑洞中我看不见他的眼神,只是我能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感,他坐在我身边,搂住我的腰,“我才?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3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3部分阅读 才是皇子,嗯?” “唔。” “若不是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他将我横抱起来,我啊了一声,他将我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开始脱衣服,“还是喜欢你的味道。” 我唇微微一勾,一边解自己的扣子一边道,“永琪,今晚洗过澡了,这天气热啊,官服又厚……” 永琪迟疑了一声,“我没有让她看到我的重点部位。” 我抽搐了,他又说,“下次你伺候我洗澡。” “算了,伺候你的丫头多的事,您是皇子,皇子洗澡程序太多,我学不来。”我突然眉头一皱,“你以前有几个通房丫头?” “……”永琪动作明显一顿,然后伸手将我塞到被子里,“小燕子,你很闲是不是?” “其实,其实……”我这问话风格和以前的小燕子也明显太大了,刚想掩饰过去,他已经钻进来抱住我,“小燕子,你会吃醋我很高兴,但是请你不要再挖以前的事儿。我们如今这样,我很欣慰,你能够重新接受我,我别无所求。” 古代男人,高高在上的古代男人,只有一个女人不现实,对于这个问题,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索性又继续问。 “几岁?……唔。”唇被他吞入口中,下面的话不复存在,永琪这样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火是很容易点燃的,他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覆在我的胸口。我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更多的是害怕,我用手推他,“别……我不方便。” 他懊恼地将脸埋在我的颈项中呵气,气息灼热,他的唇在我的脸上咬了一口,“小燕子……” “我睡了啊。” “遇见你之后,我从来没有过别人,相信我。我是最得宠的皇子,女人不少,我也收过几个,但是我真的没有。” “嗯。” 第二天我起床得迟,听明月彩霞说,永琪刚回来,却进了知画的房间。桂嬷嬷们今个儿没有见到身影,新房门口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去偷窥,我看着还真的是不习惯。 我无意间靠近了几步,倒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你这么爱姐姐,却还是娶了我,是为了救箫剑么,现在救完了人,就要一脚踢开是不是?飞鸟尽,良工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你五阿哥的作风么?” 五阿哥淡淡道,“我一向如此,之前你不是查得很清楚?” “你这样对我,对得起你的良心么?对得起我的爹娘么?对得起我么?你心里只有一个小燕子,还有没有天理呢?”知画一声一声的反问,声音已经有几分凄厉,我心下一震,知画也有几分胆魄么,这平时形象可是柔软得很哪。 “知画,你是自认为自己太善良,太温柔,对得起天下人,所以就要享受天下人对你的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是谁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就可以用你的慈,用你的仁来威胁,是么?我喜欢小燕子,我爱小燕子,无论她是怎么样的小燕子,从我认准了她那天起,我就决定这辈子只有她一个,无论你耍什么手段,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知画,邪恶不丑陋,伪善才是最丑陋的。”永琪依旧云淡风轻的语气听在我的耳中犹如坚冰。 永琪似乎要开门出来,知画凄楚声音又响起来了,“没有你,这皇宫的一切一切都是空的,会让我义无反顾地嫁给你的,正是你这个人啊。能让我跟着老佛爷进宫,远离父母和家人的也是你这个人啊,永琪,求求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才嫁进来不久,你连虚伪的温柔都不再给我了么?” 永琪的声音突然显得很温柔,“知画,大中午的正适合做梦,去睡一觉,乖,放手。” 感觉那门动了,我忙将自己隐在一旁高大的植物后面。这偷听人家讲话还被抓到了该多郁闷,五阿哥出去的时候将门一关,我便听到里面压抑得低泣声。永琪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听够了?出来。” 我站在那花盆后面足足愣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踩着花盆底儿挪出来。永琪对着我招了招手,“我们去喝壶茶?” 我呵呵笑了一声,“中午时间适合做梦,我也想去睡一觉。” 永琪将我往外扯,“都刚睡醒,还做什么梦,有梦晚上做。”他回头吩咐了在外面正在打扫的小凳子道,“端些茶水到院子里。” “是,五阿哥。” 院子里有个凉亭,我们一同坐着,微风吹过,有着说不出的舒爽,因为我早餐没有吃,小凳子也给我端了些面食,我拿了个馒头啃了起来,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永琪,你最近很不给知画面子。” “拂她的面子自然也是拂了老佛爷的面子。与其做戏给老佛爷看,我还不如一次性说个清楚,我就跟她说,你留我留,你走我跟着走。我们的事儿如果她逼得再紧点的话,我们就离开。当然离开之前将这一切事情都捅出来。” 小燕子的身份是颗炸弹,永琪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小燕子那不为人知的身份吧。 他缓缓喝了一口茶,“知画一直告诉我,她爹娘是海宁的名人,她要脸,她的爹娘更要脸,如今我便让他们要脸个够。我明儿就把贪污的证据呈给皇阿玛,将那陈邦直给办了。知画一罪臣之女,也没有什么能耐兴风作浪。”他眼眸一眯,脸上带了几分冷漠。 他的表情变化不过是片刻的事儿,就那么一闪而过之后,他的唇边泛起一抹温柔,对着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得近一些,“小燕子,你现在跟着我学着点儿。你脑子是不好使,混事儿一堆,不过偶尔也会灵光想点古怪的事儿,孺子可教也。” 我囧了一下,您大爷的,那现在的我脑子更不好使了,使坏的事儿我从来就不会干,“其实我发现我如今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 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对,你如今多了份淡定从容,这是你以前没有的特质,我很喜欢。” 我一手托腮,声音降低了几分,又轻又柔,还飘渺,“如果一开始你碰到的我不会疯疯癫癫,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惹那么多的麻烦,安静到不会让任人注意上我,你说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永琪抽搐了两下唇角,“如果你不会惹事,那么我当初那箭一定不会射在你的身上,更不会有我们的相识。”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永琪看着我,想了很久,他将手摊开放在我的面前,脸色很认真,“我喜欢那个愿意和我走一辈子的女人。” 我的手握成一个拳,放在他的手上方,许久才慢慢地将手平摊,放在他的带着茧子的手掌中,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 窝里斗? 只是觉得奇怪的是,当永琪把证据呈上去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永琪似乎也不着急。我对这事儿并没有着急不着急的看法,只是想知道乾隆对于这贪污案怎么看。 皇上期间又派了一个任务给永琪,永琪便出门了,临走前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这件事有些棘手,否则还能带你去玩一趟。” 我失笑,回抱了一下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趟出去肯定又是查什么证据,路上多小心。” 嗯,永琪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我,“小燕子,等我回来,这段时间在宫里不要惹祸,无聊的话去看看皇额娘令妃娘娘。这段时间忙得紧,都没有带你去请安。” “好了好了。我去替你收拾一下,别忙着说话。”我可能从小都未感受何为离别,如今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一些离别的话,我怕我会哭,只是我觉得举动让永琪误会了,以为我对他不耐烦,在我替他收拾衣服的时候,从身后抱住我,“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会对我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来看着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知画似乎也刚知道永琪要出去的消息,匆匆忙忙跑进我们的屋子,看着永琪,拧着眉头,眼中闪有泪光,“永琪,你要去办差么?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路上想吃点什么,我派人去做,这一路下来,天气也该冷了,要多准备点衣服。”知画确实是个思维很周到的女人,我虽然嫌她话多,可是这一溜儿说下来,还倒是真提点了我,是该给永琪多放几件衣服。 永琪对着她倒是不耐烦,淡淡地笑了笑,“有小燕子在呢。” “姐姐粗心,又不懂得体贴,怎么会想到这些呢。还是我来吧。”说着就要抢过我手中快要打包好的包袱,我不由地有些恼了,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你体贴。” 知画似乎还是不死心,继续过来抢包袱,永琪抓住知画的双肩,神情温和,“知画,这天色晚了,别打扰我们夫妻的闺房之乐,早些去睡觉。”永琪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将知画倒退着给按出去的,门好不温柔地关上。 第二天凌晨,永琪很早起了床,穿戴洗漱之后,过来亲吻着我的唇,唇贴着我的唇,轻轻地磨蹭了一番,轻声道,“小燕子,我走了。” 此刻我睡得迷迷糊糊,伸出手来摆了摆,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路顺风。” 他轻笑地将我的手塞回被子,“等我回来。” 永琪刚走不久,我就听到女人的哭声,哭得那个叫做凄厉,一声一声唤着永琪的名字,昨晚本来睡得就迟,眼下被她吵得十分烦躁,不由披了衣服出来,开了门,对着知画吼了一声,“一大清早不要搅人清梦好不好,要哭回你自己的房里哭!” 明明前两天听她对永琪说出那么坚决的话来,这么这一回头,她又成了那个娇娇弱弱的女人。这做皇帝的女人是有手段的,做皇子的女人也是有手段的,更何况这有手段的女人如今傍上的最有潜力最有资格当上皇帝的皇子? 知画抬起了脸看我,双眼红肿,斜睨着我的双眼中带着的是浓浓的阴狠,她突然对着我举起手来,一个巴掌抽在我脸上。我脑中没有任何意识,条件反射地回了她两个巴掌,我淡淡道,“这景阳宫合何时多了一条会咬人的狗?” 知画的臂力不大,我只感觉有点儿疼,可是我这身子毕竟练过武,臂力都还不错,这么两个巴掌落在她脸上,她的脸上当下就肿了起来。这个时候珍儿翠儿从外面进来,见到知画的脸,忙上去叫她,“福晋福晋,你怎么了?” 知画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脸,指着我,嘶声力竭地嚷着,“小燕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尊重你,可是你呢,你怎么对我,你让永琪不理我,你让他不接近我,他对我是极好的,可是可是因为你……他不再进我的房,再对我看不顺眼,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如今他才刚一出家门,你就这么欺负我?” 天,这丫头得了狂妄症了吧,我继续冷眼旁观。 珍儿一听,当下就嚷起来了,“快来人哪,快来人哪!还珠格格打人了,还珠格格打人了……” 翠儿扶着知画对着我,道,“我们福晋肉皮嫩得紧,福晋您若是打坏了我们福晋怎么跟五阿哥交代,怎么跟老佛爷交代?” 我微笑,很淡定地微笑,“很好。”然后抬头对上知画的眼睛,“知画,我很同情你!以前的小燕子活得很窝囊,可是如今我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对于碰到我底线的人,我绝不放过!” “同情?”知画哭得梨花带雨,指着我的脸,“我怎么会需要你的同情,我怎么会有这个念想。你哪点比得上我,你有我漂亮,你有我温柔,你有我的才华么?永琪迟早都会回到我的身边,我告诉你小燕子!永琪是我的,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得到永琪!哪怕只是他的身体。”她的神色阴狠,那浮肿的脸让她显得更加狰狞。 她脸上的痕迹比我脸上的浓多了,因此我被她掴了一掌也没有谁注意的上,桂嬷嬷又在一旁唧唧歪歪抱怨个不停,“福晋,您疼不疼,我马上给你上药。等会儿你还得去见老佛爷,怎么办,问起了怎么办,要说实话吗?” 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都赶了过来,我冲着知画笑了笑,“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就只有你有个好靠山,嗯?” 知画突然冷冷地看着我,“小燕子,你自己什么身份你清楚!” 我心下咯噔了一下,也回了她一句,“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清楚!”说完不再看她,“明月彩霞,我们出去转转,眼不见为净。” 明月彩霞一出门才看到我左脸上轻微的浮肿,才慌了神,“格格格格,你的脸。” “我去见皇阿玛,这样正好!”我这不是不知道皇上在那儿么,有明月彩霞在旁边带路,我可就安心多了。再则从知画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估计她是知道我是罪臣之女?这是隐患,也是永琪对老佛爷忌惮的原因,我这不得早些去摊了牌。乾隆虽然是小燕子的杀父仇人,但是这中间不是还蒙着一层误会么? “皇上现在应该在御书房。”明月笃定道,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御书房在这边。”明月笑道,“格格,这么久不出去,你连御书房都不会走了。” “是啊,”我笑笑,“我很久没有主动去找过皇阿玛了,如今永琪出去了,景阳宫更是闷得紧,紫薇在宫外暂时还不能见人,还是找皇阿玛谈谈心。” 明月彩霞倒是赞同的,“就是,皇上最疼格格,格格理应与皇上多亲近些。” 是啊,她有靠山,我也有,只是接下去跟皇上摊牌的事儿,我的心有些惴惴的了。 去摊牌 皇上确实是在书房里练字,身着明黄|色黄袍,气度非凡。站在书桌后,微微俯下身,下笔轻松,却笔笔有力。他见我来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俊朗的笑容,他抬头,将笔搁到一边,“小燕子啊,你可终于有空来见我这个皇阿玛了。” “皇阿玛吉祥。”我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过来过来,看看朕这几个字。”皇上对着我招了招手,我依言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果然是字如其人,“笔锋间蕴藏的是一股浑然正气。” “小燕子,你居然也会拍朕的马屁了。”皇上笑得很爽朗,“小燕子,你的脸怎么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皇上的前面,朝着他跪了下来,“皇阿玛,我婚后与你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每次与你见面的时候都会争锋相对,惹您生气。而我哥哥对您的态度,您也是很了解的,算不上尊重。这都是有原因的。” “哦?”皇上看着我,抿着思考着,并不说话。 我又继续道,“这是关于一个秘密。永琪一直保护着,甚至委屈求全娶了知画也是因为这个秘密,我若是说出这个秘密,迎接我的或许便是死亡。如今我既然敢跪在这里与您坦白,就是在赌,赌皇上对我的情分。” “小燕子?”皇上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我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他从书桌后走了下来站在我面前,“你起来说话。” 我未起,“皇阿玛,自从我与哥哥相认后才知道,我是有父母的。我的父亲姓方,是杭州知府方之航。而您是我的杀父仇人,不对,我们家是被您满门抄斩的。” 皇上终究是皇上,震惊也就那么一下,随即是恍然大悟。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双手负在背上。坐回他自己的位置。 我不敢看他,跪在地上,气都不敢喘。我本以为我穿入了电视剧,一切都是在演戏,可是如今站在这个皇上面前,他的不怒自威,他全身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令我深深折服。 随后他抬头看我,“小燕子,你为什么要跟我坦诚这件事?你不怕朕在永琪没有回来之前杀人灭口么?” “这件事老佛爷知道,所以我和永琪过得很窝囊。他是堂堂皇子,他不喜欢知画,可是他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为了保住我哥哥,不得不娶她,每天还要活在老佛爷的监视下,每天永琪跟我碰过几次面,跟我说过几次话,都要被报到老佛爷那儿,一个月与知画同房几日,相处几个时辰,老佛爷也都要知道。而我却每天得提心吊胆着是不是有一天事情会暴露,对于我还得对知画感恩戴德,因为她的牺牲,让我哥哥保住了。” “我哥哥与晴儿一见钟情,感情极深。或许只要妥协一点点,接受您赐予的官职,他便能够得到晴儿,可是家父之仇,他不愿意接受您这个仇人的恩惠。” 皇上的手重重地拍在书桌上。 “知画样样都好,她漂亮,她有才华,她温柔,她贤惠。但是如今我的脸上也会留下印记。”我的声音十分缓慢,没有一点儿怒气,有的只是平静,“如今她知道了我的事情,与其被她曝光,我不如早些坦诚。这个宫里,除了永琪,我最放不下的人也便是您了。您对我很好,几乎于宠溺,只是知道那个真相之后……”我顿住,不再说话。 “小燕子,难为你了。”皇上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复杂,然后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这件事,朕是有点印象,只是跟你说的有些出入,容朕查一查,给你一个答复。” 我不敢起,皇上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扶起来,“小燕子,你不是来赌我对你情分么?你赢了,你让我开心过,烦恼过,在我心里,你除了是我的媳妇,更是我疼爱的女儿。” 我感动了,突然有些想哭。其实,乾隆时真的疼爱小燕子的吧。他此刻的眼神依旧是宠溺,还带着几分伤疼。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燕子……受委屈了……” 深深地将眼泪逼了回去,便告退了。这件事情出乎意料地成功,而我也算是找回了一个好靠山。只是我这刚回景阳宫,老佛爷居然也在。她坐在大厅里,知画还在哭哭啼啼,老佛爷摸着知画的手,不住地说些什么哄她的话。 我走了过去,给老佛爷请了个安。老佛爷看着我,脸色不大好,“请什么安,你就巴不得我生气,嗯?” 我对着她甜甜一笑,“老佛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惹您生气?您快消消火。”我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端了茶递到她面前,“老佛爷,您是生气知画妹妹脸上的红肿吧?” 见她不接,我也不挠,随意搁在旁边。 我脸上那红肿早就退了,如今也那没有证据了,可是知画呢,脸上那两口红肿比原先更加严重,退都退不去。 老佛爷冷哼一声。 我诚惶诚恐道,“这事儿是这样的,昨晚永琪要离开的时候,知画妹妹说我笨手笨脚的不会整理,非要自己整理。我这不是听不惯么,便没有要她的帮忙,将她赶了出来。这早上,她便说我让他在永琪面前丢了面子,上来掴了我一掌,于是,我也……”我走到知画面前小心翼翼地赔不是,“知画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赔罪,我还欠一巴掌,你要不打回去吧。” “是这么回事儿么?”老佛爷看了知画,我对着知画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阴厉。 “嗯。”知画委屈地点了点头。 老佛爷又开始训我,“小燕子,知画这刚嫁进来。也想对永琪好一些,你就不能让一让嘛。知画柔柔弱弱的,力气能有几分,看你这手下的……” “是,老佛爷,小燕子错了。” 老佛爷见我认错态度这么诚恳,也不好说什么,又开始安慰着知画。 我还正准备怎么开溜,便听到有个小太监过来通报,说是皇上请我去令妃娘娘那儿。 “老佛爷,小燕子告退。”我又冲着知画眨了眨眼,“知画妹妹,我回来给你赔罪。”我转身对着明月道,“明月,我房里有上好的药膏,等会你给知画福晋送去。” “是,格格。” 因为是皇上传我,老佛爷也不好说什么,便挥手放我走了。我只能说,这老佛爷,她真封建,真传统……是个旧时代的好女人。 有喜事 我这去了延禧宫,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小燕子初入宫廷之时,一直是由令妃娘娘照料,根据历史来说,令妃是个精明的女人。不过随即便安抚了自己,礼仪无非是这一套,想露馅也露馅不到哪里去,反正我只是小燕子,这脸,这身子,这声音,偶尔记不得什么了也没有干系,偶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也没有关系,圆谎呗。圆谎圆不了就沉默呗,反正小燕子依旧还是这个小燕子。 在通过禀报之后,我便置身进去了。一进去就见到一名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女子迎了上来,看起很年轻,一点也不像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女人。我还未行礼,她已经上来扶住了我,步伐轻盈,腰肢摇曳,她摸着我的手,笑脸盈盈地对着道,“小燕子,你可好久都没有来了,若不是今日皇上传了你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得上面。” 我略带些不好意思,“请令妃娘娘恕罪,这段时间身子乏得紧。” “我可都说了,最近你天天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以前看你这么闹,突然安静下来还真不习惯。”令妃捂着嘴笑,将我引到一旁坐下。 我倒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往周围看了一眼,“咦,皇阿玛呢?” “他刚走了呢。”令妃娘娘笑着,又与我说了些体己话,我一一回了一些,突然她压低了声音道,“小燕子,今个儿你跟知画打起来了?” 我支支吾吾了一声,将这事儿基本说了一遍。令妃听罢,叹了一口气,“知画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毕竟是女人,心思还是有一些的。” 我看了一眼令妃,莫名的对她有几分好感,本来是挺有倾吐欲,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毕竟都是后宫的女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明白的,她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和我多说。我就嗯了一下,令妃又道,“这几日留下来陪陪我吧,永琪出门的时候拜托过我。” 我唔了一声,也不多做推托,说了些客套话,便留下了。反正明月彩霞都带在身边,回去不会去也都是无所谓的,回去了还得面对知画那个女人。 只是我住到第二日又有些郁闷了,我这留在这里算什么,逃避么。如此想着,便与令妃娘娘告别离去,令妃娘娘倒是没有挽留,只说有事只管来她这里。我这回去之后,知画就出来了,估计是涂了好药膏,脸也已经恢复了许多,见了我就趾高气扬,“姐姐,你回来啦?怎么不多在外面住几天呢?” 我弯起了唇,看着她,“昨儿皇阿玛心情好,在令妃娘娘那儿坐迟了,大家一起多说了些话。反倒是你怎么不去老佛爷那儿住几天呢,万一在这里又受到了欺负,可怎么办呢?” 知画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便回房去了。房中传来她念诗的声音,一句一句凄美的诗句从她口中低吟出来,她在想男人…… 她可真忙,每天都要念诗作画练字,当然,才女也不是好当的。 偶尔一同吃饭的时候,她也在我面前搬弄一下自己的才华,拿着个杯子要吟诗,夹了一棵青菜叶也要吟诗,其实她若没有事事针对于我,我对她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美人吟诗,也是一番风味。但是我不喜与她一同饮食,她喜欢对我评头论足,知画不喜吃肉,见我吃肉的时候总会挖苦几句,“姐姐,女人身上是有香味儿的,你若多饮了肉,那味儿便会盖了你的体香。” 我对着她笑笑,“那你是羊肉吃多了吧?” 知画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随意吃了几口就回房去了。我低着头,咧着嘴笑。 可能是最近永琪不在,知画找不到目标,虽然在我面前战败了几次,却还是喜欢与我挑衅。一日她又在鄙视我的吃食习惯,突然便开始干呕起来。我笑了一声,“怎么,今天吃羊肉,你不喜欢?” 她没有回答我,捂着嘴跑走了。这几天,她似乎是真的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偶尔三更半夜地起来折腾,说自己想吃什么,让人去做。刚开始我是没有想到那一层面上的,可是两天之后她依旧如此,我便想明白了。 这事儿来得真不巧,是福还是祸?若是她不来招惹,我也不想去刺激她,她爱咋就咋地吧。事情被证实,是在三天后。那日天气正好,老佛爷约知画在御花园里逛,知画突然便晕过去了。接下去,知画福晋有喜了的消息,插翅飞遍了整个紫禁城。 明月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更是古怪,说话吞吞吐吐,不过好歹是将这个意思表达明白了。我本来就已经猜到,所以当她讲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彩霞见此,忙摇着我的手道,“格格,你难过就说出来。” 我这个时候应该有的反应是什么,摔盆子,摔碗筷?我对她们淡淡点了点头,“我回房睡一觉,静一静。” 当晚,皇上的赏赐便来了。 “皇上有旨,赐燕窝十二盒,赐灵芝十二株。赐人参十只,赐海参十盒,赐珍珠十二串,赐观音玉佛一尊,赐吉祥如意锁一片,赐百子被一条给福晋。”各种各样的赏赐瞬间摆满了桌案,知画眼中带笑,“谢皇阿玛赏赐。” 正欲下跪,太监便道,“皇上有旨,福晋身子重要,免礼。”桂嬷嬷和珍儿忙将知画扶了起来。 太监退了之后,我来到知画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知画,恭喜,总算是心想事成。” 知画忙抽出了手,防备地看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托姐姐的福,若不是姐姐忍让,哪里来我受孕的机会。”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我听得见,然后又大声说,“我真不知道皇阿玛居然会赏赐这么多,不过一件小事嘛,居然让整个皇宫都惊动了,弄得我还挺紧张的。姐姐的孩子没有保住,我现在啊……大步都不敢跨,大气都不敢喘,什么叫做身负重任啊~这下才明白了。” 我翘翘唇角,“哦,身负重担啊……”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然后又道,“知画,你这身子可真是好,才嫁进来多久,就怀上了,嗯?” 她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可怜,对着我盈盈一拜,“姐姐,知画千错万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只愿姐姐日后能够好好善待我,好好善待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毕竟是五阿哥的骨血,日后也是要叫姐姐一声额娘的。” “哦,是么?”我语意双关,笑脸盈盈。 她神色微变,随意对着我笑,“若是姐姐日后有了孩子,知画也会竭尽所能照顾姐姐。” 打一耙 知画与我炫耀完,就自个儿回屋去了。老佛爷又多派了几个人来照顾知画,吃穿用度越发上乘,本来我们起先便算得上是平起平坐,如今她的早已经超过我许多。不过我不在意这些。 要说在意,我更在意知画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这个事儿我没有什么多余的能力去做,还是留给永琪回来再说。 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儿,有些人,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会来招惹你。 知画被赏赐后的第二天,紫薇就进宫来看我了,紫薇照顾东儿一个月,自己又生了病,瘦了一大圈。她来了之后,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着我,紧张兮兮道,“小燕子,你还好吧?” 我冲着她笑,紧紧地抱着她,“这段时间都不能和你见面,出宫又不让,好想你。” “你啊,我昨天夜里就开始担心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儿。这不一大早我就赶来了。” 我冲着她咧着嘴笑,“没事,不过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也有过……”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紫薇突然轻笑起来,凑近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说了句话,我眼睛瞪大,“啊?” “这次不知道又得用上什么计划,反正啊,到时候或许还要惊天动地上一番。” 簘剑又重返京城?为了晴儿? “晴儿也怪可怜的,如今被老佛爷看住,连与我们说会儿的时间都没有。每次见了面也只能传递眼神。昨日老佛爷说是要给指门婚事,指给八阿哥。八阿哥可比晴儿小几岁呢,真不知道老佛爷是怎么想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感叹。哥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晴儿我见过多次,她的眼睛会说话。 紫薇叹了一声,摸了摸我的手,“小燕子,你们都不容易,难为你了。” “紫薇,他是皇子,不是凡人。我能如何?”我的语气有几分自怨自艾。 紫薇摇头,“小燕子,当初你若不是意气用事,或许不用嫁给永琪,或许可以嫁一个普通人家。可是小燕子,这天下能待你如此的,除了永琪,找不到第二个的。” “他无法选择他的出生啊,他注定了是皇子,他的才华学养让他成为最受宠的皇子。他也有脾气,可是这么多年走过来,你看他的脾气被你磨掉了多少?” “紫薇,你又开始说教了。”这话听着还真头疼。 “这件事上别跟永琪怄气,迫不得已。宫里这么多人看着,景阳宫里有桂嬷嬷看着。如果心里难过,就跟我说。” “啊,好难过啊好难过啊……”我囔囔了几声,声音放大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知画对着紫薇笑了笑,“紫薇格格来了啊,桂嬷嬷,豌豆黄,黄豆卷,小窝头,千层糕,炸酥盒,肉末烧饼,都去准备一点儿,景阳宫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我们要尽尽地主之谊。” 我看了她两眼,“知画,你的修养哪儿去了?” “我听到姐姐在说自己难过,便主动开门进去了,姐姐可别生气。”她甜甜地笑着,走到紫薇面前,“紫薇格格,你还好吧,最近照顾东儿很辛苦吧,听老佛爷说你也病了,是累坏了吗?你瘦多了。” 紫薇也礼貌客气地回答她,寒暄了一番。 桂嬷嬷将一叠叠的点心摆在桌上。 我看了一眼没有动,听紫薇和知画说话。知画是挺会来事的,说话也中听,笑容甜美,紫薇又才华,两人偶尔对几句诗。知画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又觉得是冷落了我,走到我面前,“姐姐,你饿不饿啊,早上起来都还没有吃东西吧。”说着拿了个点心要喂我,我最不喜有人拿东西喂我,特别还是一个我看着并不大顺眼的女人。 更何况她无事献殷勤。 我随意挥开手,动作很轻。 可是接下来戏剧化的一面出现了。 她的整个身子都往后面的桌子撞了过去,就像一个螺旋一样往一旁摔去,我没有多想,快步地往前一闪,整个人垫在她的身子底下。 因为动作太大,绸缎桌布被扯了下来,连带着桌上的盆子糕点碎了一地,一些碎片残渣渗入我的背,我只觉得非常疼。 “小燕子!”紫薇大叫。 只是我还没有出声,知画已经出声了,“姐姐,你有气可以撒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撞我肚子,啊……疼,好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开始哭,外面的桂嬷嬷,珍儿翠儿,明月彩霞都一并地跑了进来。 “福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不小心呢,福晋?” “福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撞到哪儿?” “格格手劲大,有功夫的,有没有摔到哪儿?” 围绕着她的宫女叽叽喳喳。 知画做得动作逼真,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铁定赖我身上。我吼了一句,“通通给我闭嘴,有我在下面护着她,受什么伤,瞎叫唤。”我怕她自己压着她肚子,用了点力气,撑着她。 知画满脸泪痕,楚楚可怜,听我怎么说,索性晕了去。 “小邓子,小卓子,快传太医!”紫薇忙叫唤着。知画被抬到房中,紫薇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惊吓地叫了一声,“小燕子,你流血了,疼不疼?快点把衣服脱了,让太医来看看,免得落下了疤痕。” “当然疼了,我身上刚才还撑了一个重量呢。”掌心里是血,背后也有些碎片。我咧嘴嘶了一声。 老佛爷听到消息就来了,亲手给知画喂安胎药,一边喂一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有惊无险。总算没有大碍。可吓死我了。” 知画的房间没有关门什么着什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啊,要小心点,自己的身体,自己得注意,那个小燕子在,曾经从房顶上跳下来,手里啊,拿着烟火棒只乱舞,把我的衣服给烧着啦。你啊,离她远点知道吗?” “老佛爷,你不要责备姐姐。她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惹恼了姐姐……”知画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姐姐方才垫在我身下,否则我就我就……不知道她伤到了没有,我得去看看……” 老佛爷忙按住她,“别动。” 桂嬷嬷也上前道,“老佛爷,依奴婢看,福晋是有苦往自己心里咽,肯定是还珠格格故意撞她的,自己生不了孩子,也不让有孩子。以还珠格格的力气,若是有心使坏,福晋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胡说,桂嬷嬷,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粗心大意而已。” “啧啧啧……”老佛爷道,“知画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这性子这么温柔这么善良,你可知道这女人一旦妒忌起来,是一点儿理性都没有的。小燕子可是一直都在嫉妒你,现在永琪又不在,没有人保护你!” 我冷笑一声,“这女人啊,嫉妒起来还真的一点儿理性都没有,别人的孩子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也可以牺牲,可不是?” 知画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很惨白,我怎么觉得一看就是擦了粉的,噗。我冷冷地看着她,她与我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双眼,眼泪哗哗淌下,“姐姐,我在老佛爷面前替你说尽了好话,你怎么能怎么能……” 老佛爷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瞪着我,“小燕子,我真是看错了你,以为你长大了安分了懂事了,改过自新了,可是骨子里呢,还是那么冲动那么鲁莽。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算了,这次居然连知画的孩子也想毁掉。”她看着我又难过又伤心,“枉我也宠过你,可是这民间来的就是民间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没有教养的孩子。”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4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4部分阅读 子。” 听了这句话我反倒笑出声来了,“老佛爷,不是每个有娘教有娘养的孩子都那么有教养的,有的人的教养在骨子里,有些人的教养被狗吃了,所以呢只能拿一张狗皮贴在脸上充数。哦,对了,我来自民间,民间出来的人本来就该这么说话不是么?” 知画咳嗽了两声,指责我道,“姐姐,老佛爷是长辈,你不能这么和老佛爷说话。” “才女不愧是才女,演戏的功底比起那些戏子是丝毫不差的。当福晋真是可惜了,要是当戏子,指不定要有多少王公贵族为你打得头破血流呢。” “放肆,小燕子。”老佛爷的手猛力拍向一旁的桌案,对着我怒目而视,“你这山野丫头,与知画相比简直是天壤地别。当初是我心软,居然让永琪娶了你这么一个丫头,我看啊,不如永琪休了你,着皇宫也就安宁了!” 我对着老佛爷盈盈一拜,“您若将这话与永琪挑明了,你便失去了一个孙子。”我将门关上,冷笑离开。 夫归家 紫薇刚才去替我拿药了,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我这么跟老佛爷讲话,也不免着了慌,将我扯到房间里,一边给我抹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小燕子,这可是大逆不道。别在这样了。” 紫薇替我抹完了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推门走了出去,正好碰到从知画房中出来的老佛爷。她看着我,脸色不大好,我想了想对她福了福身,开口道,“老佛爷,知画您还是带慈宁宫里养着,等到五阿哥回来,能有人给她保护了再送回来。她现在可是身负重任啊,大步不敢出,大气不敢喘的,万一有什么伤着碰着,又成了我的不是,我的失职?我这性子鲁莽,连老佛爷这么大度的人都忍受不了我,更何况知画这么善良温柔的女子?” “我本来就是要带知画走的,若是再将她留下来,不知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就是大清的罪人!” 我淡淡一笑,“老佛爷,你可知道什么才叫大清罪人么?”紫薇在身后拉了拉我,小燕子,你少说几句。 老佛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紫薇就接过话去,“老佛爷,您误会小燕子了。你看小燕子为了护住知画的孩子,这手上身上不知道扎了多少的碎片,鲜血淋漓的。您宠着知画爱着知画,看见得只是她的好,小燕子虽然有前科,可她心底善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还是自有分寸的。” 老佛爷脸色有些挂不住,沉声道,“看在紫薇和知画的面上,我这次不追究你什么,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月你就呆在景阳里好好面壁。”她对我不喜,不愿与我争辩,让桂嬷嬷扶着知画去慈宁宫。知画本来是不依的,说自己是五阿哥的福晋,这里是自己的家。 老佛爷再三劝慰,后来似有些不耐烦了,知画才答应了下来。知画平日里是百依百顺的,唯独这件事儿她有些直抒己见。知画离开之后,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她在我的身边可算得上一枚随时要爆发的炸弹。 她想得倒美,要死也拉个垫背的。 紫薇又留下来吃了晚饭,主要是开导我。我除了偶尔抱怨几句不满,还真的没有其他的话好说,紫薇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想不出她就是那个温柔贤惠的江南女子。小燕子,你可要小心了,如今皇阿玛越发看重永琪,将好多事情都分给他做,以后他会越来越忙的,他不在,没有人保护你,你可要小心。” 我拉住紫薇的手,“我知道,谢谢你一直都陪着我不离不弃的。” 紫薇对着我笑,“东儿这些日子还在调养,过几日我带着他进宫来。他可是你的小女婿哦。” 我笑出了声来,“我早点给他生个老婆。” 紫薇说话算话,约摸过了三日,便带着东儿进了宫,晴儿居然也被约了过来。这一日阳光明媚,凉风习习,虽然老佛爷给我下了禁步令,我这随意出去逛一逛也没有谁敢给我拦着。见到了东儿我的心情大好,东儿约莫三四岁的样子,年纪不大,对着我甜甜地笑,“姨娘。” 我诶了一声,将他抱在怀里,捏了你他肉嘟嘟的脸蛋,“东儿哟,姨娘可想你了。” “真的吗?”东儿说话还不大伶俐,说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这孩子可真可爱,我自幼不喜欢还孩子,性格喜静,或许是东儿与我投缘,我一见到心中便无限欢喜。东儿说话并不全,在我耳边念着,“东儿前几天好痛痛,好痛痛……” “我可怜的东儿哟。”我摸着他的脸,“真好,一个痘印都没有留下。”小孩子的皮肤修复能力还是挺快的。 紫薇晴儿都在一边笑,看我和东儿闹在一起。刚玩得开心,不远处走来了一帮人,为首的那个便是知画,身着一身水蓝色的旗装,怀孕的时间不久,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身材婀娜。她一步一步摇曳而来,手中拿着只漂亮的风筝,“东儿,知画阿姨知道你来了,特地来看你呢~你看,我帮你扎了一只风筝,好不好看?让小邓子和小桌子带你去放风筝,可好玩呐~” “风筝,风筝,额娘,姨娘,放风筝~”东儿欢快地拍着手跳着。 紫薇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去,去玩啊,额娘有事。”临走之前,紫薇又不大放心地多交代了几句,“小卓子小邓子,到远点儿去,这里太狭隘了,容易磕着伤着。” 知画对着我们行了个礼,“两位姐姐吉祥,我在慈宁宫,听说紫薇姐姐进宫了。就马上赶过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满脸歉意地看着我,“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面带微笑听着她继续说,“姐姐,你不要生我气了嘛,都是我不好,最近害喜害得厉害,总害怕孩子会出现问题,所以每天才会紧张兮兮的。看到一片树叶落到头上,都怕会影响到小孩子。所以那晚紧张得失常了。害得你被老佛爷误会,这些日子我一直和老佛爷解释,老佛爷也明白了。” 晴儿也认可的点了点头,“这是真的,知画也解释了不是小燕子撞得,只是当初没有了解状况而已。”晴儿说完看了我一眼,我意会地点了点头。 紫薇听罢,对着知画道,“是这样啊,那知画你也别觉得太严重了,其实事情解释完了就好了。再说,小燕子也不生气了对不对?”紫薇捏了捏我的手,我也很大度地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在院子里边走边聊,我走在最右边临近池塘,知画在我的左边啥硬拉着我的手,“姐姐啊,让我依靠着你一些吧。” 我们连个丫头都没有带,就这么走着,说一些话。有知画在场,什么体己话基本上是不说的,不得不说,只要有第三人在场,知画便会很可爱很无辜很单纯,讲一些她少时的糗事,博我们一笑。不知不觉走在池塘边上,池面波光粼粼,池塘里有金鱼游动。我对知画的谈话内容并不敢兴趣,眼睛只盯着湖里瞧。突然感觉不对劲,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大力朝着我推来,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要往湖里跌去,知画的手依旧抱紧我,我的指甲狠狠滴抠上去,硬是让她松开了手。 我的身体跌落进池中,我听到三个女人尖叫的声音。我先是呛了几口水。随即便放松了身体,让身体浮在水面,我手脚并用,在水里游了几下。该死的知画,又想陷害我,怒!我本来想悠哉悠哉地从她面前站起来,却不曾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地从天而降。黑色的靴子踏在水面上,一手勾起我的腰,带着我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将我抱在怀里,微微低着头看我,眼中一片阴鹜。 流产记 “咦咦咦,永琪?”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莫名地觉得有些安心,抿着唇对他笑了一笑。 他也看着我,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责怪。 “永琪,你回来啦!”知画开心地叫起来,挥着手中的金色丝帕,就要往这边走来,才刚迈出去一步,她脚下一滑,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两步,噗通一声,整个身子便跌落到水中。 “知画!”紫薇和晴儿尖叫起来,我一时也愣在那儿不动。 “救命!救命!”知画的身体在水里扑腾,脸上皆是惊慌失措。我下意识地看向永琪,他的眼中带了几分戏谑的冷笑。我轻叫了一声,“永琪……” 此刻太监丫头都朝着这边涌来,一个个口中喊着福晋福晋,满是惊慌失措。永琪在众人的眼中跃入水中,将知画捞了上来。知画紧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缩在他的怀里,身子直发颤。永琪用手拍着她的脸颊,“知画知画,你醒醒,醒醒。”语气之中是浓浓的焦急,“快传太医!” 永琪抱起知画往景阳宫里飞奔而去。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刚才知画摔倒的地方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这可不是五阿哥平时随身带着的么,我趁人不注意,将它拽在手里。 “小燕子……”紫薇推了推我,“知画怀了身孕,永琪对她照顾点也是应该的,你啊全身都湿透了,小心着凉,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晴儿附和着是啊是啊,她们俩只以为我是吃醋了,带着我回寝宫。而我心里想着的只是那块玉佩,发着幽冷的光。永琪真狠啊,我嘶了一声。 紫薇忙问我,“小燕子,你冷吧,走快点。” 只是我这刚回去,就听到知画福晋的孩子没了的消息。知画的孩子没有了,房中一直传来她哭喊的声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换了衣服,走到门口,她紧紧地抓着永琪的手,满脸的悲戚,“永琪,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呜呜呜,永琪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没有保护好它……永琪,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永琪在旁边轻声安抚着她,只是安抚中没有知画期待的那句话,“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还有许多个孩子。” 老佛爷很快就赶到了,眼中还含着泪,看到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瞪了我一声,“小燕子,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儿跟你有关系!” 我朝她请了安,永琪出门走了出来,“老佛爷,是永琪的错,没有保护好知画。”永琪说着便要告退,被老佛爷叫住,“永琪,你要多陪陪知画,知画刚没有了孩子,是需要你好好疼爱的。” 这一落水吹了冷风,身体有些不适,知画这房的人看我不大顺眼,我也识趣离开回房睡去了。睡得迷迷糊糊当中,感觉有人在推我,“小燕子,小燕子,你醒醒,额头怎么这么烫……”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些讨厌的声音都消失了去。我翻转了个身,又睡过去了。等到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永琪也睁着眼睛看我,见我醒来,开心地弹了弹我的额头,“小燕子,你终于醒了。” 我也伸过手去弹了弹他的光脑袋,“疼。” “你还知道疼,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疼?”他似是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伸出手来使劲地捏了捏我的脸。 “呃,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真想掐死你,你听不懂,瞒着我偷偷地过去跟皇阿玛摊牌?”他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肩膀,“为了瞒住这件事,我做了多少牺牲,你不声不响就跑过去了摊牌,万一皇阿玛趁着我不在杀了你怎么办?” 我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蹭了蹭,“知画知道了我是罪臣之女,她威胁我,我怕她提早去惹事。” “小燕子,该还的公道我都还给你。你还累不累,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继续再睡会儿?”他用指尖摩挲着我的唇,唇边带了几分盈盈笑意,甚是动人。 “你不去早朝?” “早朝?呵,现在已经下午了,小燕子。”他起身,派人送来了餐点,喂我吃,吃完对着我神秘地眨眨眼睛,“夜里我嘴对嘴喂你喝药,记得么?” “……”这是多么燥人的问题啊,我迷茫,我摇头,我昨天都睡死了,我知道个屁。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只看得我面红耳赤才放过我,缓缓道,“小燕子啊,你真是一刻都不让我省心,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闯祸?” “没有……”我拉长了声音没有好气地看着他,除了偶尔太入戏,基本上我还算正常,小错误虽然,大错未有。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听说你惹怒了老佛爷,最近还在闭门思过中?”他又执起我的手,“这里还受伤了,还疼不疼?” “老佛爷说让你休了我,所以啊,我得护着我的避风港啊。” “避风港避风港,你能不能有一天将我当丈夫?!” 他的眼神太心疼,每次这么盯着我看,我的心总是被触动一番。我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繁茂的枝叶,情来得太快,我不懂得接受。对他,喜欢定然是有的,只是他的手段令我有些触手不及。他看着我的侧脸,唇越发抿起,“小燕子……” 我随意说了一声,“永琪,说你一声心狠手辣也不为过!” “呵……”他大步跨了过来,紧抱住我的身子,唇重重地压了上来,“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唯独你不可以!”他的吻太重,唇被咬得渗出了血。 他重重地喘着气,覆在我耳边喘气,“我喜欢让人慢慢地享受痛苦的过程,也喜欢让人慢慢享受被爱的过程。当然后者只有你才有资格!” 他的话很轻,却很重,一字字敲击在我的心里。他又道,“她的孩子迟早得毁,如今毁在她自己的手里,总比毁在你的手里好。” “是。” “走吧,皇阿玛在等我们呢。” “好。”我心想估计皇上是查到了什么准备摊牌了,到时候估计还能召唤一下那个簘剑哥哥回来看两眼。 只是我们两人刚出了房门,桂嬷嬷就迎了上来,“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她行礼之后,看了看五阿哥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永琪沉声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是,五阿哥,福晋这刚丢了孩子,刚才还唤着五阿哥的名字,五阿哥能不能去陪陪福晋?” 永琪听罢看了我一眼,“好啊。” 桂嬷嬷刚咧了嘴,永琪已经不再看她,牵着我的手进去,他坐在知画床头,轻叹了一声,“知画,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怜。” 突转弯 我喷了,这是什么话?这算是安抚还是讽刺? 知画看着他,眼泪婆娑,她抬起手,声音悲戚,“永琪,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有一才有再。” “永琪,我下次再也不会乱跑了,就乖乖地在家里养胎。永琪,你是不是责怪我,怪我丢了你的孩子?”知画咳嗽起来,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流淌而下,“你以前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永琪轻笑一声,有几分冷意,“你别多想,我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知画破涕而笑,“永琪,你真好。” 这是什么狗血镜头,我看着都有些抽风了。永琪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我出去了。永琪走在我的左边,牵着我的手,他的手温热,握得有些紧。我稍微靠后,从后面看着他的英挺的侧脸,微翘起的唇角,我说不上是颜控,可是真的很萌这种长相,莫名地觉得心跳得厉害。 他突然转过了身,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要看我就光明正大地看,这么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呵呵。”我笑得尴尬,他凑过身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小燕子,你越来越可爱了。” “以前不可爱么?”我反问。 “以前也可爱,现在更可爱。虽然还是时常莽莽撞撞的,不过……”他停顿住。 “不过什么?”我瞪着眼睛看他,他摸了摸下巴,“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回答我,你就更可爱了。”他问话越来越露骨,眼神越来越放肆,就这么看着我,笑容戏谑,我被看得红了脸,“没有。” 他捏着我的下巴,“真的没有?” “……”我一脸无语。 “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 “给我生好多个孩子好不好?”他急切地追文了我一句,我轻咳了一声,快步往前走去,“不是说要去见皇阿玛么,我们先去见他。” 他在原地停顿许久才追了上来,走在我身边没有说话。我不由有些愧疚,低着头盯着路面看。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用心,可是我终究还是无法将自己全新敞开。想好好爱他,却还是缺了那么一点,那一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莫名地觉得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心有有些不忍,咬了咬唇,主动去牵住他的手。可是他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激动,甩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呃……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他,他脸面朝前,面无表情。这算是求欢失败,所以生气了吧,哼,这算得上是男人的共性么?以前现代的那个男朋友也总是要求开房,我总是拒绝。而他光冕堂皇地劈腿就是因为自己忍受不了,需要女人。如此想着,心中的愧疚突然就消失过了。也别过了头去,不看他。 永琪突然低吼了一声,“小燕子!” 我吓了一跳,他一个瞬间翻身落到我的面前,重重地弹我的额头,我唔了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脑袋,恼怒道,“你干嘛?” 他又弹了我一下,还是面无表情,“你说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转身就要跑。 他还是弹我,一手箍住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另外一只手开始弹我的额头,他的力道很大,一下一下弹得很疼,弄得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一直问我,语气轻柔似风,“你说我干嘛呢?” 我很想问你是不是抽风了,可是我还是泪眼汪汪地硬忍着,终于恼怒,重重地踢了他一脚,“你真讨厌!” 他呵呵两声,“是啊,我真讨厌。”说完之后,他双指连弹,用力地弹了好几下,哇地一声眼泪掉得更多了,想转身就跑,却不小心跌倒,坐在地上没有形象地大哭。他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看。后来他用靴子蹭蹭我的脚,“哭完了就起来。” 我没有动,哭声倒是越发小了,额头估计一片红肿,真的很疼。我小心地揉了揉额头,嘶了一声,永琪蹲下身子将我拽了起来,“走了走了,去见皇阿玛。” “我不要去。”我有些生气,他抽风完了,我为啥还要受气。他才不依我,用力地拉着我往前走,“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我讨厌你!”我挣扎。 他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几分绝望,几分悲伤,空余的那只手又抬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捂住了额头,“不许你碰我。” 他将视线别了回去,握着我的手更加紧了。 到了御书房,我和永琪向他请了安。他忙说免了免了,然后又看着我道,“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被……” “被知画用花瓶砸的!”永琪面色难看,带着几分恼怒。 这下我彻底抽风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皇上沉声道,“这知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我偷偷地拽了拽永琪的手,他一碰到我又用手弹我的手,我嘶了一声,手就缩回来了,他真是说话不打草稿,“皇阿玛,我对知画实在是忍无可忍,我要休了她。” 皇上吐了一口气,“那帮人解决了没有?” “是,已经杀掉了。” “先把陈邦直这个贪官给处理了,对于知画,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这皇家的声誉你可得注意了,老佛爷那边你也注意着点,别让她难堪。” “是。”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皇上又看了我一眼,“小燕子,你们方家的事儿朕已经查个明白,至于事情的始末,你让永琪与你说个明白。朕希望你在听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还能认朕这个父亲。” 我倒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皇上眼中那一抹内疚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永琪,他安抚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皇上鞠了躬,“儿臣告退。” 我觉得我完全就是在雾里探花,这对父子在干嘛在干嘛哇?永琪拉着我出门之后,沉声道,“小燕子,你想听事情的始末么?” “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弹你么?” “我,我不知道?” 他在我面前炫耀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哼了一声,“因为我手痒。” “……”我撇嘴,转身就走,你不告诉我去问皇阿玛,他将我拽了回来,“因为你闹别扭,你看到我生气就比我更生气,为什么不来哄哄我,像我那样哄你。” “因为我是女子,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我哄什么?” 他哼了一声,用力地弹了我一下,冷哼一声,“今个儿,知画实在是不像话,居然将你的额头摔成这样!” 这戏弄完了,永琪便开始告诉我这方家冤案为何。当初方家的本来与陈家是世家,方家父亲方知航和陈邦直是同窗好友,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到了后期之后两人越走越远。方知航为杭州的巡抚,因为无意间发现了陈邦直贪污证据。陈邦直为了掩盖真相,设计陷害方知航,添油加醋,将他写的“剃头诗”以及与明朝余孽勾搭在一起的伪证据献给乾隆。我听罢,久久都说不出话来。永琪道,“小燕子,这件事情皇阿玛是最终裁判者,可是若是陈邦直才是事情的关键者。你若恨皇阿玛我也不说什么,只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嗯了一声,“让我想想吧。” 我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永琪站在我边上,就低头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心里复杂,其实这种原谅也很廉价啊。他若是能查出真相,当年为何不查,是被猪油蒙了心么?可是又从侧面来说,一个帝王,操控天下大权,他们不可能给每个人公平。又则从亲情角度来说他很爱小燕子,若是如今真的小燕子在这里,她也会原谅她。我这自己绕来绕去,想了许久,突然释怀了什么,抬头对他道,“陈邦直罪大恶极。只是我爹死得太冤枉,我希望皇阿玛能为他平反。” “这是理所当然。”永琪点了点头,“皇阿玛对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解,以后你也不用憋屈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别做得太过分就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他太过分,刚才对我做了那么坏的事儿,如今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与我说教,哼了一声不去理他。他按住我的肩膀,“小燕子,我并不是想凶你,只是我怕,我总是做梦梦到你对我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每次坐到这种梦我都会冷汗津津。我总是想,若是你在这里有个负担……小燕子,你一直不喜听甜言蜜语,可是我真的想说,若是没有你,我不会死去,但是我会行尸走肉。” 这一句话,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心坎,右手握拳竭力克制住自己感到流泪的冲动,他轻声对着我笑,“这次回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双糖人 他说给我送礼物,我下意识地开始期待着,究竟会是什么呢?不过又一想,皇宫中不缺乏贵重的物品,他能给我送的估计是比较有意义的玩意儿。我想得没有错,他送我的是一只糖人。做工巧妙异常,红艳艳的颜色,看起来十分诱人,那穿着宫装的小人长得与我有几分相像。我拿着那糖人爱不释手,欣赏够了之后,直接给塞嘴里去了。 永琪愣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小燕子,你不应该放几日再吃么?” “会坏掉的。”我满不在乎地往旁边的摇椅上一躺,舔着糖,美滋滋道,“真好吃。” 他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捏了捏我的脸,“真没有当福晋的样子。” “唔……”我含着糖不动了,他又倾过身子来,轻轻地凑在我的耳边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他又摸了摸我额头,“真的肿了,疼不疼。” 我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直至咬出血腥味才停了口。他不声不响任我咬,直至我咬完,摸了摸我的脑袋,“小燕子你的牙口真好。疼……” “嘁~” 如今的场景就是,皇上洞悉一切真相,他对知画是否是个才女,是否是老佛爷疼爱的女子也不在乎。他对知画的印象只停留在,她是陈邦直的女儿,她混乱皇室血统不配做皇家的媳妇儿。 永琪跟我闹了一会儿便开始处理奏折,我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倨傲的背部散发着皇子的气势。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拿着吃了一半的糖人看,突然看到棒子上很小很小的字,永琪的小燕子。 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声,“永琪,是不是还有一个‘小燕子的永琪’?” 他转过身来,我朝着他挥了挥手中的糖人。他嗯了一声,“如今他形单影只了。” 我朝着他伸出手,“来,一起给我吃了吧。” 他哼了一声,再也不理我,蘸了蘸毛笔开始写起东西来。我在他身后吃吃地笑,拿了本书边看边吃。 他忙起来心无旁骛,可是坐姿依旧,我倒是看书看得有些东倒西歪,困意不断。起身沏了杯茶喝了,又顺便多沏了一杯放到永琪的面前。他看了一眼道,“我没有空喝,你喂我。” 我吹了两口往他口里喂,他很是享受地喝完,继续批改奏折。我甚是无聊,准备出门转了一圈,出门之前,我从怀里掏出昨日捡到的那枚玉佩放回去。他很随意地拿了回来系在自己的腰上。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便见到知画已经打扮一番,从房里走了出来,虽然抹了妆,可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很是苍白很憔悴。 “知画,你不多休息几日么,小心吹了风。”我说这话的确是关心,当初小姨在生产之后没有坐好月子,身体一直不好。知画的眼神有几丝恨意,随即便敛了去,“谢谢姐姐关心。” 知画又巧笑嫣然,“永琪在姐姐的房间里么,我想跟他说说话。” “……嗯。” 知画不再看我,推开我的房门走了进去,又当着我的面将门关上。 我一步步轻轻地朝着门靠近,站在门口听他们的对话,基本上,他们每次的对话都比较精彩。 “永琪,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捶捶背,捏捏腿。饿不饿,要不要我让桂嬷嬷给你弄点吃的。” “你刚小产完,还是自个儿回去好好养着身子,免得劳了身子,老佛爷过来与我算账。” 知画语气有些拔尖起来,“永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一次一次将我推开。你爱姐姐,所以她做了什么都是对的,你不爱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不对?我爱你啊,我爱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从你与我说第一句话,赞扬我琴弹得好的时候我就深深地迷恋上你。” “我以为,我给你的,已经够了。你要的无非不是就是这些?在娶你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的么?除了我这个人,其他的你都可以肖想,不要打扰我和小燕子的生活。” “永琪,不要傻了,没有你,身份、地位、孩子、金钱、皇宫,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空的。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不是因为你有权有势,就是因为你是永琪,是我最爱的永琪。” “我如今若是一无所有,只有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你又能看得上我?知画,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若是你乖乖地别闹出什么乱子,你安逸的生活可以久一点。” “永琪,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点都不了解吗?从海宁遇见你的时候开始,我对你如何难道你看不出来嘛?我不是傻子,你对我说得话句句带刺,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么?每次我听到你的话都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可是我一直忍着,我以为我的忍耐能够让你更加怜惜我,爱惜我。可是你太冷酷,一次一次地嘲笑我,讽刺我,永琪,可以不可以分一半的心给我,不用一半,再少一点也可以。” “哦,不,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们有一生一世要过。我会忘记你对我说的话。永琪,我一个那么寂寞,可以不可以再给我一个孩子,到时候你和姐姐卿卿我我,我只要有我自己的孩子就行了。我的房间,期盼着你进来。” 良久我听到永琪说,“你非要我将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挑明了才行么?” “咦?永琪,这个是什么?糖人么?我好久没有吃了,给我好不好?” “这个是小燕子的,你别动。” “让我看看,行不行?” …… “对不起对不起,永琪我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出去,马上!” “永琪,在你的心里,我连一个糖人都比不上么?” 我忙退了身坐在远处的一张椅子上,才刚坐好就看到知画哭哭啼啼地捂着脸跑出去了。 永琪开了门,手里握着摔碎了的糖人,对着我叹了一口气。 知画的这场啼哭不过是刚刚开始。当晚她当她知道了陈家被抄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完全昏迷了去。 陈家的万贯家产全部归了国库。知画身后的一个大靠山毁了。知画这一昏昏了三天,期间老佛爷来看过她,老佛爷是真心待她。即使她是罪臣之女,可是按照她的话便是,知画如今是皇家的媳妇儿,罪不及她。她下令下人们不准再提起这件事儿。 知画幽幽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她醒来之后以泪洗面,一边哭一边叫着爹娘,快要哭岔了气。三更半夜被她哭得睡不着觉,永琪睡在我旁边抱着我,倒是睡得很熟。我听着隔壁的哭声,对她倒是有几分同情。 梦魇中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我刚睡,就听到门口的吵闹声。这三天以来我根本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刚迷迷糊糊状态中又被吵醒,心里不由有些恼怒,我穿了衣服起身,看到知画跪在门口的地上,对着五阿哥磕头,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头,额头上磕破了血。 “永琪,求求你。永琪,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爹……求求你,永琪,他是你的岳丈啊,永琪……” 桂嬷嬷在一旁心疼得直掉泪,可是拦不住知画,只是在那边说话,“福晋,您快点起来吧,地上凉啊福晋。” 永琪站在一边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这个事情不是我办的,我没有能力插手。” 知画哭着流泪,“永琪,只要你帮过我这一次,从此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的,永琪。” 知画见永琪没有接话,突然抬头看到我,跪着朝我爬来,抱住我的腿,“姐姐,求求你劝劝永琪。你从来没有爹娘,不知道爹娘对你的意义,可是我从小在爹娘的呵护下长大,爹娘与我比之生命更重。” 我颤了颤唇,“知画,你可知我也是有父母的。” 知画眼眸一冷,“都是你,姐姐,都是你!”她的眼神越发阴沉,放开我,转身又去抱住永琪的腿,“永琪,我爹没有贪污对不对,这个罪名是你们担在他的身上的对不对?永琪,我爹当初犯了错,是他年轻不懂事,如今他年纪已经大了,为国家为社稷贡献了这么多,永琪,呜呜……”她哭得泣不成声,再次昏迷过去。 永琪有些不耐烦,“桂嬷嬷,将知画扶回房间去,好好看着她。” 我觉得我一直以这种看戏的态度对待整件事有些冷血,可是很多仇恨我背负不了。我站在原地,永琪看了我一眼,淡淡笑了笑,“醒了?” “嗯。” “最近都没有睡好?脸色不大好看。” 天天睡在我旁边都不知道我有没有睡好,不过也是他睡得好就顾不上我了。我与他一同吃了早餐,他便上朝去了,走之前,吻了吻我的唇角,我没有拒绝。 他刚一走,知画便变了脸出现在我面前,“小燕子,我看错了你,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真恨,我真恨……” “恨什么,恨你没有早点杀了我。”她对着我挑衅的眼神哼了一声,十指陷入掌心。她转身看向桂嬷嬷,“桂嬷嬷,送点点心进我房间里来,我饿了。” 桂嬷嬷忙对着知画点头,“是,福晋。” 桂嬷嬷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迟早会受到老天爷的报应的。” “我等着你这句话灵验。”我回敬了她这句话。 最近这个景阳宫实在是太压抑了,我让明月彩霞与我一道出去走走,我一直想着永琪说的话,说是去皇额娘那儿看看,只是如今的我不想惹嫌疑,能与人少接触就少接触。这漫步目的地走了逛了几步,终是受不住这烈日,转身回去了。才回去就见到知画慌慌忙忙从我房间中出来,我大喝了一声,“你干嘛?” “前几日在房中丢了一只耳坠,进来找找,喏,找到了,姐姐不介意吧?”她对我摊开了右手,手中躺着一枚蓝玉瓷耳坠。 “当然是介意的。”我淡淡道。 “我最近又个癖好,不喜自己的东西落在人家的房间里。姐姐,你的房间里已经装载了我最重要的东西了,这些个小玩意儿就不便再收着了吧?” “哦,我装载了什么最重要的玩意儿?” “姐姐还要跟我装蒜是么。永琪是爱我的,若是他不喜欢我,新婚之夜他便不会与我同房。” 在我囧囧有神的眼光下她继续道,“姐姐能否与我说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是姐姐从中作梗做了什么,如今永琪与我越走越远,甚至不惜撕破我们之间的情分,抄了我们陈家。” 这个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于是我便保持了缄默。她突然抬起头,用一种类似于“星星眼”的眼神看我,“姐姐来自民间,我这思来想去,能让永琪夜夜留宿姐姐的房间,莫非姐姐有身好功夫,能让永琪神魂颠倒是么?” 我听了她的话就更囧了,她又道,“姐姐,今个儿我们姐妹正好无事,可否切磋切磋。” “知画,你刚小产完,身体柔弱,还是先护着?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5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5部分阅读 着身体。” “姐姐小产刚完便与永琪……我又有何不可?姐姐不要用这种理由糊弄于我。”她对着我扬起了倨傲的下巴,脖颈白皙,像只高傲的白天鹅,她的眼中藏着恨意和妒意。 我看着她的时候便有这种感觉,如今的她一无所有了,她什么都豁出去了。她眼中深切的恨意交杂着熊熊妒火,让我脊背有些发凉。我转身的一刻分明是看见了她唇角淡淡的冷笑。 的确是困,我上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过去。只是才刚进入睡眠,便觉得噩梦不断,梦中的我陷在火海之中。火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开始烧上我的衣服,皮肤被灼伤疼得直打滚,我想大叫却叫不出来。隐隐听到一个老太婆尖锐的声音,“让我老太婆烧死你个狐狸精。” “小燕子,小燕子……”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那是永琪的声音,我终于喊出了声,“永琪救命,我快死了……” “小燕子小燕子,快点醒醒,快点醒醒。”永琪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梦里醒了过来,看到永琪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下意识地将他紧紧抱住。 他将我抱在怀里,慢慢地安抚着我,“别怕别怕,只是做噩梦了。”他拿了旁边的帕子替我擦拭脸上的冷汗,“做了什么梦?” “我梦到有人在烧我……”我喘了几口气开始镇定起来,慢慢地跟他描述梦中的场景。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又做这种梦,别怕别怕,以后我尽量多回来陪着你。”他抚着我的面颊,心疼地将我按进他的怀里。 又做这种梦?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之间总有点名堂吧。我虚惊一场,却不敢再睡,起床倒了水喝。喝完,我又问他,“下午去哪儿?” “出去。”他给了我两个字。 我哦了一声,莫名地有几分失望,他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我留下来陪你啊?” “没有啦,就是随便问问。” “别扭的燕子,下午啊跟尔康越好了一起出去骑马,紫薇也会去。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抿着唇,忍着唇上的笑意,可是眼睛还是泄露了我心底的秘密。他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不准想法子溜走,否则我困你一辈子。” “不会了啦……”我带了几分歉意,估计小燕子想逃过好几次吧,在他眼中就是个惯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出了宫。以前在看电视的时候一直觉得小燕子出宫好困难,如今看来,有五阿哥在身边撑场,去哪儿都是一句话的事儿。我第一次离开这个紫禁城,有期待,有激动。我们出去坐的是马车。 永琪笑眯眯地看着我,“小燕子,等会儿我们共乘一骑吧,你这身子还没有养好。” “我早养好了,我想骑马。”对于骑马我倒是一点都不怕,我的姨父有一个马场,当年在他那边玩过一个暑假,如今倒是有些想念在马上驰骋的感觉。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别任性。” 我咬咬牙,看着他真切的眼神,软着心嗯了一声。 而他的眼中,出现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在郊外 马车驶去了学士府,永琪带着我从马车里下来。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除了与永琪之间尚有感情之外,对其他的感情倒是十分淡薄。即使是眼前这个与小燕子同甘共苦并才貌双全的女子,紫薇。虽是见过几次面,只是有些萍水相逢的感觉。 尔康我是第一次见,相貌也是十分出色,表面显得很温和,没有永琪的那种凌厉眼神,笑容温暖,看到我就高声道,“小燕子,我们可真是好久没有聚聚了。” 紫薇也接过话去,“今天趁着天气好,我们去骑马,我还在想你不愿意出来呢,好不容易将你们盼了出来。”她上前拉住我的手,“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尔康也打趣着永琪,拍了拍他的肩膀,“永琪,这些日见你似乎心情不错,估计都是小燕子的功劳。” 我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抓了抓前额的刘海。好不容易有一日脱掉了宫廷服,穿了一声普通的汉服,脱去旗头,换上平底鞋,只觉得全身轻松。紫薇拉着我往去选马,我们走在前面,永琪与尔康在身后说话。 途中,紫薇神神秘秘地问我,“小燕子,最近没有给永琪气受吧?” 我转头看天空,“没有啊,我哪里敢啊?” “还有什么是你小燕子不敢的么?”紫薇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啊,别再别扭了,我和尔康看着都别扭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等会儿我和尔康去远点儿的地方,把地方让给你们。再宫里头有这么多人看着,想好好说会儿话都不成。” “……嗯。” “小燕子,你脸红做什么?”紫薇偏下头来看我,我别过头去,“哪有?” 紫薇在一旁用帕子捂着嘴笑。 紫薇和尔康各自挑选了一匹马坐了上去。我好久未见到马,这匹摸摸那匹摸摸,这些马都很漂亮,皮毛油光发亮,如上好的缎子一般,我摸着开心,突然一双手箍在我的腰间,我唔了一声,身子一僵,就在这个空挡,永琪已经将我抱上马背,生怕我反悔似的。 他将我按在他的怀里,喝了一声“驾”,马便往前小跑起来,逐渐与紫薇尔康他们并行,尔康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永琪挑眉一笑,“哟,今天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紫薇说了一句,呵呵一笑,哼了首歌曲,“小燕子,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来唱歌吧。” 我咯噔一声,我会唱什么啊我?永琪也带着笑意道,“小燕子,我想听。” 我心狂跳了两下,往后蹭了蹭,“我不想唱。” 他倒似乎很享受这个,点了点头,身体往前微倾,更加拥紧我,在我耳边呵了一声,“不唱就不唱,那跟我说会儿话吧。” 尔康摇了摇头,与紫薇相视而笑,“紫薇,我们两个人如今成了局外人了。” 天空蔚蓝,暖风迎面,三匹马走在林荫小道,周围绿意盎然,新鲜的空气尽在鼻尖。估计是在宫里呆得太腻了,这一到了外面看着林间漂亮的小花,听着远处的淙淙流水,心情好得不得了。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建议,说是要赛马。三匹马开始快速奔跑起来,这种狂奔的速度让我觉得很刺激也很快活,我一路洋溢着笑脸,直至停在一处小山谷里。山谷四周竟是高耸的峭壁,望不到顶峰,周边绿树油油,有鸟鸣声,更显山谷幽静。 几人哈哈大笑,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坐在溪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尔康看了一眼永琪,“永琪,咱们现在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永琪嗯了一声。 我将手伸到溪水里,冰凉的水淌过我的手,只觉得异常舒服。永琪突然从身后拽着我的领子,似乎想将我往下推,可是又用力道撑着我,让我处于不上不下的临界边缘,我慌忙叫起来,转过头来瞪他,“你干什么?” “小心摔下去。” “那你干嘛推我?” “我不是拉着你了么?”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捉弄了我几下,紫薇在一旁看着直笑,用水扑我,我也回敬了她几下,惹得她尖叫着躲在尔康身后。尔康将她护在身后,也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小燕子,扑永琪吧,是他先惹你的。” 我玩性大发,看了一眼永琪,冲着他笑,他哼了一声,“你真敢?”他直接拉着我的衣领往下按,直至我的鼻尖快蹭到水里了才将我拉上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脸恼怒。他将我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现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晚上我任你处置。” 他对着我眨了眨眼,一脸单纯。眼中含了几分挑逗之意,我听在耳中只觉得暧昧,半个耳朵都发起烧来。尔康啧啧了几声,“永琪啊,要不我和紫薇暂且离开。” “别,大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多说说话。”我忙说道。 他们三人一同笑了起来,我只觉得囧囧有神。 尔康最先开口,“永琪,其实我蛮佩服你的。知画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是陈邦直的女儿。我本来当心陈邦直携家眷进宫来探望女儿,见到她受委屈,定然沉不住气,将所有的秘密都给捅出来。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将陈家给处置了,还有小燕子,反倒是自个儿去坦白了。” “就是啊,我们都隐瞒了这么久了,因为我们谁都猜不出皇阿玛的反应是什么,唉,小燕子你也真有几分胆色,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夜都睡不好,心里有些后怕。”紫薇一副后怕的样子,呼了一口气,“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儿是真的。” 我玩弄一旁的花草,缄默不言,他们两人谈话我自然是少插嘴为妙,说多错多。 永琪用手指弹了弹我脑袋,“小燕子不怕死,我倒是被她吓死,再这么闹腾几次,我可受不了。”他又接过话去,“如今知画也算是个大麻烦。” “知画……这件事情,我其实是蛮佩服你的。”尔康又对我说,“燕子啊,知画答应嫁给永琪,换取簘剑的自由,所以永琪娶了知画履行他的承诺,你也别怪他,别给他气受。” 我哼了一声,不说话。 尔康又开始指责起永琪,“永琪,一夜夫妻白日恩,你与人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以后让她怎么办,她这么一个柔软的女子,有什么苦都自己心里默默承受着,你如今将她一把踢开,她以后怎么做人。你若是一开始就打定这种主意,你一开始怎么会去碰她,让小燕子难过。” “永琪,我也服了你,随便对着个陌生的女人都能乱了心神。” “若是我,定然能够坐怀不乱,勉为其难都做不到啊……” 我听到紫薇夫妻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永琪,我便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紫薇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看我,“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永琪阴沉着脸色看我,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我别过脸去看向远处的无限风光,唇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永琪对于此事缄默不语,紫薇和尔康定是看出了中间的破绽,转而来问我,“小燕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说,又不想牵扯住知画怀孕一事,硬生生地住了嘴,淡淡道,“那日永琪不举。” 我看到紫薇与尔康都绿了脸,齐齐地看向永琪,永琪看着我的脸色阴沉,恨不得将我撕裂。我嘶了一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好冷。过了一会儿,紫薇和尔康指责完永琪,还真的履行了原先的承诺,走远了,给我们腾出了空间。看着永琪一步步朝我走进,我的心咯噔了一声,等到他走近了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永琪,那日你用得是什么器具?” 他看着我阴冷地笑了一声,直接按着我的头入水,然后迅速地拉我起来,问我,“清醒了么?”他用袖子胡乱地将我面上的水擦干,冷声道,“不该问的少问,今晚上我定不绕过你,居然说我……哼!” 是施舍? 我恼得踢了他几脚,“你想干嘛?” 他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用袖子将我脸上的水擦去,又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让你清醒清醒,给你洗把脸而已。”随即又缓和了气,摸着我的脑袋,“乖,别气了。” 他真是的,什么毛病,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我雾里看花,看不懂啊。幸好以前的小燕子与这个永琪算不上太熟,否则她会经常被气得炸毛的。他见我继续瞪他,冷冷地与我对视,“是你先践踏我尊严在先,你不是在践踏一个皇子的尊严,而是在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 似乎古代男人比现代男人更不好惹,我这问话方式不对,嗯,自觉理亏,很快便消了气,我坐在石头上,撩拨着溪边的花草,他也一动不动站在我身后。两人静默了许久,还是他主动示好,蹲在我旁边哄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见不为所动,又捏了捏我的脸,“不生气了啊,我等会儿去给你买糖人吃?” 我盯着远处的风景,听着他又道,“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我还在想怎么表达自己的说法,他已经箍着我的腰,带着我骑上了刚才来时的马,“驾”了一声,马儿开始狂奔起来。他将我紧紧地箍在他的怀里,轻声一笑,“小燕子,我现在真想带你回宫去。” 如今衣服单薄,我背靠着他,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紧贴着我,我不敢乱蹭,生怕蹭到一个不和谐的东西,我僵着身子,想起了诸多在马上发生的情事儿,估计跟车震差不多,这个应该叫做马震,想得歪歪的之后,忙开口道,“我要下来,我不想骑马。” 他没有多问,拉着我下了马。我走在前面,他跟在我的身后,草地柔软,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说实话,此刻觉得尴尬的成分居多。永琪走在我身后,也是一声不响。 紫薇和尔康突然不知道从哪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见到我们也有些吃惊,紫薇道,“你们怎么来了?” “好巧。”我干笑了两声。 尔康估计是见我面色不对,笑说,“永琪,你们又闹别扭了?得了,还是不能给你们独处的时间,谁又惹谁生气了?” 紫薇过来拉着我的手,轻声道,“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讲不开的,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可不能光顾着生气了啊。” 尔康也道,“宫里头有个知画,这宫外可没有知画。”说着噙着笑,将我们两个人的手放到一块儿,“别松了。” 永琪抓紧我的手,“走,我们回宫。” “哎,永琪,别着急着走啊。”尔康拉住他,“你得在我们面前下保证了先。” 永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尔康,然后又抬眼看了我一眼,“小燕子,今天的事儿我们两人都有错,相互抵消好不好?” “嗯。”我点了点头,这生气也挺没有意思的,就别扭来别扭去的,不过真的让我现在马上跟他回去,我也有几分不情愿,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说要买好吃的给我。” 永琪开心地笑起来,似乎很愿意我这么不别扭地对他。我们四人回了城,紫薇指着前方的一家店铺道,“小燕子,这家的千层糕你很爱吃。” 永琪低头问我,“吃不吃?”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啊。” 我们刚下马,突然有个衣裳褴褛的老和尚拦住了我们,低声地祈求着什么,永琪毫不吝啬地从怀里摸出了个银子放入他的破碗里。他对着我们千般感激,正当我们欲离开之时,他却拉住了我的袖子,声音掷地有声,“施主最近必有血光之灾。” 永琪恼怒,就要发火。而我突然想起早上那个噩梦,不由觉得咯噔了一声,拦住他,“请师傅指点。”老和尚不急不躁,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递过来,“带着它,便可逢凶化吉。”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蹊跷,只是曾经听长辈说过,江湖有能人异事居多,定不能得罪,特别是碰到什么乞丐,也不能羞辱。我虔诚地从他手中将佛珠接来带在手上。永琪似乎有些不理解,我呵了一声,“总是没有什么坏处。” 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再转过身去,却再也不见那老和尚,心里疑问更大,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吃了些美味,我与永琪便回宫了。知画站在景阳宫门口,见了我们回来,似是十分开心,如今她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悲戚之色,她对着我们道,“永琪,姐姐,我让桂嬷嬷做了些点心,沏了壶菊花茶,你们出去玩了半天,都累了吧。” 我和永琪面面相觑,坐了下来,她从桂嬷嬷的手里接过了茶壶亲手替我们将茶斟上,在一旁绞着手帕,“我自从海宁来到宫里,还从来未出过宫玩过。” 永琪淡淡地笑了笑,“想出宫还不容易,奉老佛爷的旨意,你想到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明日我拨几个人给你,好好护着你。”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子的。”知画楚楚可怜地看着永琪,“永琪,什么时候你再与姐姐出宫,可以不可以带上我,我从小身子弱,还不会骑马,所以……” “前些日子,宫里来了名女师傅,专门教宫中的格格骑马,如果你喜欢,我明天与皇阿玛说一声。”永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知画,你身体还弱,还是回房间里好好休息休息,骑马什么的,等身子养好了再上。” “永琪,你还是关心着我的是么?” 我也有些口渴,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永琪淡淡地嗯了一声,“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桂嬷嬷,扶着福晋回房。” 知画绽放着笑脸被桂嬷嬷扶着回房去,我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永琪,他也正看着我,然后道,“小邓子小卓子,你们两个进来。” “五阿哥吉祥。还珠格格吉祥。”他们两人进来对着我们行了礼。 “那房人今天可有什么动作?” “今日桂嬷嬷出去过一趟,因为被我碰见,神色有些慌张。” “哦?” “我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是知画福晋在托桂嬷嬷变卖首饰。” 五阿哥打发了他们下去,然后起身拖着我回房,“小燕子,天色不早了。” “呵呵。”我说,“你今天出去玩了一天,需要批改奏折吧?” 门才一关上,他已经将我按了上去,眼神热烈地看着我,“那个可以暂且放一放。” 媚错乱 永琪的眼眸黑暗,欲望深沉。他的双手箍在我的腰间,对着我话语直接,“小燕子,我想要你。” 在情事这方面,我没有经验,估计小燕子也没有多少经验,五阿哥的神色太有气势,就这么看着我,我已经有些懵了。平时他强吻过我几回,我倒是不怕,可是如今他给我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他似乎笃定了我不会拒绝他,俯首就吻上我半张的唇。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跳得比以往更烈。我在他的唇与爱抚中迷醉,突然不想反抗不想拒绝,想对他的痴心弥补一些什么,我张开双手抱住了他。我的拥抱给了他更大的信心,他的唇更加炽热地吻了下来。 突然有重重地敲门声响起,我有些慌乱,不知道何时阖上的眼睛也睁了开来,永琪也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有几分不耐,我们相互对视,良久无语。 “永琪,我差点忘了,今个儿老佛爷叫你与我一起去看看她。”门口传来知画的声音,她刻意加重了“你和我”两字,她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将门推了开来,估计是见到面色潮红的我们,惊呼了一声,“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出去,我马上出去。” 知画往后退去,急急忙忙地关上了门。 永琪眼神冰凉,眼中又带了几分阴狠之色,我知道他此刻生理上很难过,但是也无可奈何,我抓着他的手道出了门,“知画,既然老佛爷吩咐了,你和永琪就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 永琪神色不定地看着我,我捏了捏他的手。他淡淡地甩开我的手,然后当着知画的面对着我的脸重重一吻。 我也笑笑,“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去看看皇阿玛,这些天又没有去请安了。” 于是乎,景阳宫本来都要歇息的主子又出了门,还兵分两路。 皇上似乎是刚用完晚膳,见我过来,十分开心,“小燕子,朕这两天一直在想你还肯不肯见朕,朕这刚念着,你就来了。” 我对他行了礼问安,忙道,“这几日景阳宫太闹,休息不好,所以总惦记着睡了,望皇阿玛恕罪。” 皇上虚扶一把,然后皱着眉头道,“景阳宫闹?是知画吧?”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皇家名誉着想,朕还真想早点解决了她。”皇上让我坐下,“永琪呢,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儿来?” “老佛爷召见,他和知画一起去了。”我如实禀报。 皇上点了点头,问道,“小燕子,最近与永琪有什么矛盾么?” 我摇了摇头。 皇上又叹了口气,“当初让知画进宫,朕也是赞成的。” 我一怔,听他继续说下去,“永琪从小丧母,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他就是个有毅力的孩子,读书骑马射箭,一样都不落下,在同年人中处处争第一,可是他从不骄傲,又谦虚又懂礼。朕这么多孩子中,最疼他。但是他从来不恃宠而骄,从小到大,要什么都是他自己去努力争取。唯独你……他一次又一次地求朕将你指给他。” “你们婚后并不快乐,朕有时候想,朕是做错了么?每次看到永琪失魂落魄的样子,朕也跟着难过啊。如今,你也懂事了,朕很开心,替自己开心,也替永琪开心。” 过往是什么都是一场悲剧。小燕子不愿意留在这个皇宫,她挥一挥手什么都没有带走,如今是我在延续她的生命。我垂着脑袋,“是小燕子不懂事。” “朕又怎么会怪你,若朕当初能够查明一切……不过,我们或许也没有如今的父女缘分。在这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啊。” 我顺着他的话说,我们又聊了会儿,皇上道,“紫薇那对,朕倒是省心。如今你和永琪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只是这晴儿……”他突然问我,“朕已经为方家平反,告示天下。簘剑也不必再往外躲了,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可有联系上?” 这事儿上次紫薇与我提过,说簘剑已经在京城里,估计这消息也传到他耳中了,“我说,应该快与我们联系上了。” “联系上好啊,簘剑是个人才,朕要重用他,还要替他与晴儿指婚。”皇上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又对我道,“老佛爷天天跟朕念着要把晴儿嫁出去,晴儿又来求情,朕也很为难,如今倒是有个好人选。” 我也跟着笑,他此刻的语气也实在是孩子气。皇上又跟我说一些事儿,我基本上能回答的就回答个一二,不能回答的就直接沉默。皇上对于我倒是十分欣赏,“小燕子,还是长大了好,看看你以前,牛头不对马嘴地乱回答,老惹朕生气。” 我接过话去,“可是皇上也开心,不是吗?” “开心是开心,开心之后还有忧心,如今朕倒是镇定多了,朕眼光不错,小燕子很好,很好!” 皇上与我说了会儿,居然拉着我练字,我写得依旧是上次那几个字,然后非要问我这字儿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支支吾吾了半晌,跪在了地上,“皇阿玛,其实,其实……” “其实如何?”他见我下跪,疑惑更重。 “皇阿玛,小燕子其实只会写那么一句,因为常年下来只临摹那一句……所以除了那几个字写得特别好,其他的……不行。因为不想在知画面前受嘲,所以……” 皇上又是大笑起来,将我扶了起来,“小燕子,你可真是个开心果啊……” 囧,这有毛好笑的。 又聊了一会儿,皇上便打发我回去了,“回去吧,算算时间永琪也该回景阳宫了,现在肯定很需要你。” 我对着皇上请安,便与明月一同回去了,只是我才刚回到景阳宫,便看到彩霞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支支吾吾道,“格格,格格……” “怎么了?”我好奇地看着她,她喘着气,手都在抖,“房间,房间,你的房间……” 估计这么听彩霞说下去,我也听不懂,我快步地推门进房。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的眼睛瞪大。永琪覆盖在知画的身上,知画身上只剩一条肚兜,他的唇在她的眉心鼻子唇上烙下一个个亲吻。门大敞开在那里,我看着里面他们相互交缠着的画面,心钝钝的疼,疼的麻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恶心。知画看了我一眼,唇边带着得意的笑容,抑出一丝呻吟,“永琪,轻点儿……” “福晋,请您把门给关上。”桂嬷嬷将我拉了出来,将门给关上,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不是真的!” 桂嬷嬷哎哟了一声,“您与福晋身份一致,一同服侍五阿哥,五阿哥回来几日,日日留在您的房中,今个儿让福晋伺候一晚,也是合情合理啊。老佛爷说了,老是吃一盘菜,会腻……” 我冷笑一声,“菜色繁杂才好,对么?那明儿再给五阿哥收几个侍妾几个侧福晋才是?” “格格这么说就对了。”桂嬷嬷说着双手合十,“菩萨保佑,愿福晋早日怀上……”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下去,只是突然觉得很绝望,我抓起一旁的一个花瓶,对着自己房门狠狠地砸过去…… 出宫去 砸了花瓶之后,我心里还是碜得难受。我恼怒地在桌上坐下,刚替自己沏了一杯茶,就听到里面知画尖叫的声音。我还在想她又不是在破处,叫什么,下一刻中就听到她的尖叫声,“永琪永琪,你怎么了?”知画衣着褴褛地跑出来,惊慌地叫,“桂嬷嬷,快,快传太医!” 这个时候我无意间一瞥,却见她身上的那套旗袍与我所穿居然十分相像,除了样式上有些许不同罢了。只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多想,走进房间,却见到五阿哥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面色铁青。 我拍着他的脸,惊慌地叫唤着他,一声又一声,“永琪永琪……你醒醒。”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历史上永琪英年早逝,不会就突然就这么莫名地没了吧。可是他还未封王呢。太医很快便过来了,他将我们就赶了出去。知画此刻似乎已经吓着了,靠在桂嬷嬷的怀里哭,桂嬷嬷在一旁柔声安慰,好言相劝。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抓着知画的领子拉过来,恶狠狠道,“知画,是不是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知画抽抽搭搭地看着我,“我们一起在老佛爷那儿用膳,一直在老佛爷的眼皮底下,我怎么会下什么药?” “哼,你没有给他下药,他会和你……?” 她用帕子拭泪,“姐姐,你不在身边,永琪喝了不少酒,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啊……” 我抿了抿唇不再说话,方才的那个画面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实在是很不堪。我看了一眼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知画,不想再与她说下去,只是站在门口看。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终于门被打开了,知画忙上去问太医,“永琪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微臣已经替五阿哥施了针,并无大碍。” 我皱着眉头问道,“可查出是什么原因?” 太医摇了摇头,“回福晋,老夫查不出。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知画忙接过话道,“今天下午姐姐与五阿哥出宫去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我吃了没事,他吃了就有事?如今永琪已经无大碍,我也算是安了心,只是对于这个所谓的“误食”有些怀疑。当然现在我更多的是难过,酒后乱性?呵,皇子的酒量也差不到哪里吧? 知画受了惊吓,回房去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昏睡中的永琪。我坐在床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越发难过,一口气堵得慌。 这一夜无眠,我睁着眼睛没有丝毫困意。我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颊,永琪你对我很好,虽然才短短的几个月里,你给了我惊喜,给了我感动,可是在我想进一步的时候,你退步了。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处于模糊的状态中,总是觉得自己过得朦朦胧胧的,像在做梦一般,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单调,也很烦躁。其实我也不甘心,凭什么我要被困在这个深宫之后,凭什么我要替那个小燕子善后,凭什么要我替她照顾他。她一声不响逍遥快活去了,而我呢? 我越想越委屈,换了衣服转身出了门。 我漫无目的地在外面避着人走着,天色逐渐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而出,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启明星,翘起了唇苦笑着。 我只是觉得迷茫,若是再往后退,势必还要再面对永琪。若是往前走,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此刻正好有一辆马车在我面前驶过,我没有在意,却突然有人在叫我,“小燕子,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抬起了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惊呼了一声,“嗯?令妃娘娘。” 我站在学士府门口与令妃娘娘娘娘告别,站在那儿又是一阵自嘲的笑。刚才与令妃娘娘说自己要出宫来找紫薇,令妃娘娘倒是很相信我,直接将我送到这里。可是这个时间我怎么可能去找紫薇,怎么说?事情闹大了,估计又给我送回去了,紫薇性格比较温吞,说难听也是个圣母。 令妃娘娘的马车越来越远,我转身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我身上还是带了些细软,想着肚子也有些饿了,在一个摊位前吃了点早餐。吃完早餐,只觉得空虚,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我有些想哭,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能回的家都没有。 早晨的京城很热闹,街上人来人往,我随着人流乱走,偶尔也看看摊位上的货。我身上带着的细软不多,舍不得花钱。一直逛到中午,我又有些饿了,不敢进餐馆,随意在路摊边买了两个肉包子。远远地看着有官兵出来寻人,我的心跳了一下,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转身就要逃跑,突见一双手搭在我肩上,声音有些低沉和惊奇,“小燕子?” 我整个人都跳了一起。那只手很有力,将我整个身子都转过去,面对着他。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五官俊美,狭长凌厉的眼睛看着我让我不敢直视,他看着我,“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道,“先藏起来再说,那些官兵估计是来找我的。” 那名陌生的男子,带着我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抓着我的衣服上了房顶,他与我并排坐着,皱着眉头道,“是不是又和永琪闹矛盾了?” 我低垂着头不说话,因为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我当初就说要把你一起带走,你这性子在宫里铁定是带不下去的。如今出来了最好,我带着你走,天涯海角都有哥哥在。”他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的眼泪瞬间都掉了出来,在最绝望的时候,我还有哥哥在。他用袖子替我擦泪,柔声哄我,“别哭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他对于这里的地理位置倒是十分了解,找了一家有些旧的店面,要了一个包厢。这里的菜色十分美味,特别是那盘牛肉筋,我虽然吃了包子,可是碰到好吃的照样吃了很多。箫剑坐在我的对面,吃得并不多,只喝了点酒。 等我吃饱喝足,他冷着脸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碰到的这些个男人,除了尔康是温暖型的,这一个个怎么都是冷面冷脸的,五阿哥冷可是偶尔还会柔情一面,箫剑几乎就是个面瘫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直就是一副冰山的样子。 这种事情让我怎么说得出来,我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他哼了一声,“受了委屈就跟哥哥说。” “哥,皇上已经替方家平反,他说要重用你。” 箫剑表情淡淡,“你还不了解你哥的性子么?” “可是晴儿……” 他停了停道,“小燕子,这次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果然你们还是出事了。”他从身后将他的那柄剑递了过来,“你一直吵着要这把剑,如今我就将它送给你。” 这把剑很重,拿在手中十分沉,可是跟在箫剑身后我还是很开心,毕竟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他走了一段路后,转过身来看我,“今天我们在客栈投宿一晚,明天就离开这儿。” 心中还是有许多的不舍得,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颗救命草,我不想放弃。 这一夜,我睡得挺香,虽然梦里乱七八糟地不知道在什么,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可是隐隐地被什么给挡开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心情很平静,相比起昨天,什么绝望什么伤感什么委屈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叹了口气,替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头饰,然后在桌前撑着脑袋开始想永琪。昨天自怨自艾了那么久,脑袋混混沌沌的,看到令妃娘娘的车就跟了出来。可是现在呢,又觉得那件事情疑点重重,又想着永琪还好不好,醒了没有?还有我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跑了,会不会连累上令妃? 箫剑在这个时候敲我的门,声音低沉沉的很好听,“小燕子,醒了没有,该上路了。” 我站起了身来,打开了门,“哥,你醒了。” 箫剑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舍不得走?” 我咬了咬唇,轻嗯了一声,“我想知道他还好不好?” 箫剑走了进来,将门关上,坐在桌上,替我,也替他自己斟了一杯茶,“小燕子,你知道他好不好又如何?如果你想走,他好不好都与你无关,若你不肯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宫去。” “他是个有野心的皇子,日后终究是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你既然不喜欢这个皇宫,对他也没有多少情谊,早些走才是。本来你不走,是因为你有个孩子,可是现在呢,孩子也没有了。他还娶了个与你平起平坐的妾,就算这次皇上没有平反方家的罪名,我处心积虑地回来也是要接你走的。留在这里,你受太多的委屈了。” 我依旧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说话,唇抿得很紧。 “以前每次见到你,你总是快快乐乐的,可是现在呢,在皇宫里磨掉了自己的性子,变得恍恍惚惚的。他喜欢你,可是这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如今因为一个知画你们就有了矛盾,日后还会有第二个知画,第三个知画。你在他身边,矛盾不断,早些走了,对他好,对你也好。我们去大理,那里气候温暖,繁花似锦,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你一直都想去那儿,只是一直都没有去成。” 我被说得有些心动,咬咬牙,嗯了一声,永琪再好,也未必是我一个人的永琪。他有野心有才华,一定会坐到那个位置上,皇阿玛他绝对不会放手,不会让他最疼的皇子与我在乡间过朴实的种田生活。我不知道我适合不适合皇宫,只是里面的那一套一?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6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6部分阅读 一套的诡计让我郁闷。 箫剑带着我下楼吃东西,然后带着我出城,只是城门还没有出,尔康和紫薇出现了。我见到他们下意识地有些怕,心里惴惴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们四人来到郊外,周围山清水秀,清风拂面,而我没有如第一次那般去欣赏周遭的环境,心里碜得难受。尔康对箫剑道,“箫剑,你来到京城一直隐匿着,也不与我们见面,如今倒想带着小燕子不声不响地走了?” 箫剑面无动容,“我这个妹妹从小没有人疼,如今让我将她放到宫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箫剑,小燕子没有主见,你说什么她听什么,可是你就这么把她带走了,永琪怎么办?令妃怎么和皇阿玛交代?小燕子昨天一夜未归,虽然事情到现在还瞒着,可是令妃急得不得了,自责得也是一夜未睡。”紫薇对着箫剑说着,眼睛却是看着我,“可这事儿能瞒得了多久?” 尔康也瞪着我道,“燕子啊,你说句话,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动不动就负气离宫出走,你知道你这么个举动会连累多少人。”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也很冲动,可是那个时候伤心欲绝,哪里还管那么多。 “小燕子,永琪现在还在昏迷,他醒了肯定最想见到你。”紫薇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微微怔住,永琪还没有醒,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儿么。我刚想说自己马上回宫去,箫剑拉住我的衣袖,“小燕子,你准备剪掉自己的翅膀,一辈子都将自己囚禁皇宫这个鸟笼里么?” 想还是不想,自然是不想。皇宫中唯一让我惦记着的只有永琪罢了。若是以前的那个小燕子,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对皇阿玛,对令妃,对紫薇,对尔康,甚至是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她放不下宫里的一切。可是我不同,我对大家的感情太浅,我可以给一个令大家失望的答案。我更向往自由。 箫剑见我良久都不说话,将我揽到他的身旁,揉了揉我的脑袋,“紫薇尔康,至于小燕子出宫一事儿呢,你们自由办法的。永琪么,他那么一个尊贵的皇子,有很多人照顾的。小燕子呢,最近心情不大好,让她做什么选择她迟早都会后悔,我就带着她出去玩两天,等她心情好了再做决定,这样总可以吧?” “这……” “我们都是拜把子兄弟,你们也知道我最疼这个妹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尔康还想说些什么,紫薇拦住他,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啊,现在有什么事情都往肚子里闷着,不说就不说啊,唉,就让箫剑带着你好好玩几天,永琪那儿也没有什么事儿,也快行了,安心点。” 箫剑在紫薇和尔康的眼皮底下带着我扬长而去。而我突然觉得放下了什么,心情显得特别好,什么烦躁懊恼都见鬼去吧。箫剑转过来问我,“小燕子,这样不好,想要什么都要大胆地说出来你,你看你,整天都不见得笑容现在才出现。” “我才没有笑呢。”我别过头去,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这个哥哥真的很好。 箫剑走在我旁边,“走吧,想吃什么想去哪儿玩,哥哥陪着你。” 我鼓着嘴叹了一口气,“还是哥哥活得最自在,最逍遥,什么都不用干,只懂得享受就行。” 箫剑轻笑起来,“小燕子,你是在问哥哥我有没有家底对不对?” “嗯?” “当初我们方家的家业全部摧毁。可是这么多年来受到贵人帮忙,我也算累积了不少财富,这些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哇……”我不由惊呼,我虽算不上物质,却也明白没有钱是寸步难行这个道理,如今听箫剑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满足啊很满足。他又道,“我在各个地方都安置宅院,若是日后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儿定居。” “哥,你什么都有了,只缺一个女主人了。” 箫剑唇角微弯,望着远处无边的山色,一身黑衣在风中吹得潇洒,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别为我担心,这一步步的路,我都铺好了。” 兄妹情 听着箫剑笃定的话语,淡定的神色,我只觉我心的里有着说不出的安定。其实,打心底起,我确实得亲情比爱情可靠,更为温暖与真切,年少时也叛逆过,可是他们从未放弃过我,在我失落的时候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他交往半年,初入情网的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迷得晕头转向,只是当他找到另外一名女子之后,我便被完完全全抛弃了。 他说,你有她漂亮么,你有她的家底么,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那时候,我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然后对他说,“我是真心对你的。” 他振振有词道,“真心能拿来当饭吃么,你连身体都不给我,就是不相信我,不信任我。” 我如今的身份是五阿哥的妻子,我们之间注定感情牵绊。我想与他在一起,铁定是需要付出许多努力的,如今我对他情则有,深则无,我害怕将来的一切,当时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欢好我便受不了。可是箫剑不同,我们之间不必纠结着什么爱恨情仇,他可以无条件地对我好,我也可以无条件对他好。我跟着他也可以远离那些纷争纠葛。 箫剑见我皱着眉头,拉着我起来,不知从哪儿牵了一匹马给我,“小燕子啊,洒脱一点,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我们去骑马。” 我斜睨了他一眼,这个哥哥,分明是不喜欢永琪,希望我一脚踹了他。可是……唉,可是从另外一面来说,他如今与晴儿……这错乱的关系,我思来想去,就一个字,乱! 我叹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马儿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跑了起来,一种很久未曾有的轻松惬意感朝我袭来。箫剑骑马的姿势很潇洒,矫健的身子十分帅气,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高声说着什么,我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听得不是很真切,随意应了几声。 他停下马来在原地等我,“那快点一些,很快就要天黑了。” “什么?” “出城啊。”箫剑理所当然地对我说道。 “出城?”我抓了抓脑袋,“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所以……” 箫剑摇摇头,“小燕子,你被这个皇宫毁了,唉……是我不好。” 我自责地继续抓脑袋,“对不起啊哥,我好像真的被毁得差不多了,现在我这个放不下,那个也放不下,这么做也觉得不对,那么做也觉得不对,我……” “那你信不信哥?”箫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截断了我后面的话,我对着他那万年冰山脸,自然是不敢说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跟着我走吧。”他将马掉了个身,我就跟着他,赶了一段距离,出了城,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其实我还真挺佩服箫剑的,对哪儿都熟悉,哪个村有哪家店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到了之后首先是要找个客栈休息。这是在这投宿的过程中,出了个这么个狗血的插曲。 箫剑一进了客栈,拿出些碎银放在掌柜台上,“给我两间上房。” 那掌柜的挺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看了我们一眼,神秘地一笑,将银子悉数收了去,对着我笑得一脸祥和,“姑娘啊,我们这儿只有一间上房了,所以您看……” “那我们去别家吧。”我随意接了一句。 “姑娘,这镇上可只有我们这么一家客栈。”掌柜的又对着我说,“眼下天都快要黑了,姑娘您看是否……” 箫剑这是再也听不下去,或者说有些不耐烦了,面无表情地对着掌柜得道,“余掌柜,你别啰啰嗦嗦的,这儿人多人少,我还不知道,别跟我动什么歪脑筋,这是我妹妹,小燕子。” “啊,是妹妹啊,失敬失敬。”那掌柜的红了脸,忙招呼来小二请我们上去,一边在后面对着箫剑使眼色,说对不起,箫剑哼了一声,“以后也有点眼色,真不知道你怎么开店的。” 那掌柜自掴了两个嘴巴,追着箫剑道,“箫大人啊,原谅小的有眼无珠,以后以后……” 箫剑狠狠地敲了一下他脑袋,“有好处忘不了你,行了,去送点饭菜上来。” 我上楼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箫剑敲门进房我才停止住笑,箫剑接过正好上楼来的小二手里的饭菜放到我面前,“这里着的酱牛肉味道不错,你多吃点。” 鉴于我不知道这个玩笑适合不适合开,我终于还是停了口,问了一些普通的问题,“哥,你朋友可真多。” 箫剑点了点头,“朋友呢要多交,但是朋友也不是乱交的,懂么?” “嗯。”我点了点头,“那,如何看人呢?” “这是门大学问,这得慢慢看。” “永琪如何?” 箫剑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这人呢,城府太深,你不太容易看穿他。若是他对你好,他便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可是他占有欲太强,他会将你紧紧地抓牢在手中,一直捆绑在他身边。若是他对你不好,便会虐得你无处遁形。只是无论是哪种,这个过程都会很缓慢地,他要的不只是一个结果,而是那曲折的过程。” 我点点头,想起永琪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只能说箫剑分析得可真是透彻。 箫剑又道,“他对你好,谁都不能否认的。他为你做过了什么,你也都明了,只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太被动,我不是很看好。” 他喝了茶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我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这里的酱牛肉味道实在是鲜美之极,我胃口大开将所有的饭菜卷席而空,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夜无梦,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 次日醒来,我下了楼,箫剑坐在一张桌前对着我挥了挥手,我便走了过去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兄妹间的血缘关系,我觉得与他格外亲近,什么隔阂都没有。他招呼小二上了早点,我就坐在一边吃。突然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有一名黑衣男子坐了下来,“两位,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为什么我觉得二位那么面熟呢?”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摸样周正,衣着贵气,还算是人模狗样的,只是这个语气轻佻得不行,我不愿意搭理,反正旁边还有箫剑呢。箫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挡着我妹妹的太阳。” 这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这位妹妹好生漂亮,可否做我的干妹妹。” 我这口汤还没有完全喝下去就已经喷了,箫剑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就拉着我要走。可是这名男子拦在我们面前,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脸傲慢,“知道本少爷是谁么?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苏家大少爷苏夏!本少爷愿与你们做朋友,是你们三生有幸。 箫剑淡淡抿着唇,“苏公子,别将主意打到我妹妹的头上,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 只见箫剑右手执着他的箫往前一抵,苏夏便一动不动了,他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居然这名对待本大少,少爷绝对不给你好果子吃!” 重习武 箫剑点了他的|岤道之后,苏夏手下的人跃跃试试地想上前,箫剑依旧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可是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那群人终究不敢上前来,我们出来之后,听到一些人在议论纷纷,原来这个苏家是当地的富豪,作为苏家的独生子苏夏被宠得没有边际,他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天打雷劈之事儿,但是仗势欺人的事儿也没有少做过。他也算是人见人怕的恶棍了。如今箫剑不过是点了他的|岤道,便有人私底下给箫剑写了纸条,让他小心为妙。 我摇晃着脑袋,“这种人该打呀该打。” 箫剑斜睨了我一眼,“剑都留在你手里,我已经都将机会让给你了。” 以前的小燕子估计会出手,可是我呢,我显现出一脸便秘的脸色,“哥,其实我觉得有人喜欢我,我应该给点面子。” 箫剑一脸无语地看着我,等我再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得老远。我看着他的背,翘着唇,兴奋地跑过去跟在他身后,不得不说,这种欢愉的日子,我过得很哈皮。我跟在他身后,步履轻盈,昨天来得晚了,如今才领略到此地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空气新鲜,各家各院都种了些花花草草,趣味横生。 “去哪儿玩?”我掐了朵花在手里把玩着,随意问道。 “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我突然开口道,“哥,你吹箫给我听啊,好久没有听到了。” 他只当做没有听见,一直走到没有人的河边才停了下来,将箫放在嘴边,修长的手指轻弹,箫声流泻而出,随风入耳。小时候,每当旁晚来临,爷爷在院中吹着箫,箫声中皆是对奶奶的思念之情。所以我从小便听得懂箫声。箫剑的箫是吹得极好的,他的情郁于其中,在如此幽谧之地幽咽动听,夺人心魄。到此刻,我才明白,他爱极了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我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托腮冥想,箫剑,你既然能够察言观色,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么? 不知道何时一阵鼓掌声远远传来,我抬起了头,远远地便看到那名叫做苏夏的男人。他朝着我越走越近,箫剑恍若未闻,箫声未停。我拔剑指着那个人,狠声道,“苏大少,你想死么?” “啧啧啧,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不应该这么凶,来,给爷笑一个。” 我的脑门上挂了三条黑线,冷嗤了一声。他对着我招招手,“你把武器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跟你有什么话说的,快走,否则姑奶奶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从腰间拿出了个扇子,摇晃起来装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手中的剑没有放下,“我告诉你,姑奶奶已经嫁了人的,你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 苏夏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谁说我对你有想法,本少爷能那么没有品位么,你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害臊啊。”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苏夏合拢了扇子对着箫剑遥遥一指,“本少爷喜欢的是他!” 一道雷下来劈中了我,我看了一眼苏夏看了一眼箫剑。然后大声喊道,“哥,有个姓苏的男人喜欢你,苏家少爷苏夏喜欢男人!” 箫剑转身,眼中燃了熊熊怒火,他对着苏夏勾了勾手指,苏夏咧着嘴朝他一步步靠近,就在他靠近箫剑的时候,箫剑伸出了脚就那么一勾,苏少爷掉入了水中。 我目瞪口呆,看着苏夏在那条并不深的水里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箫剑拉着我的袖子快步离开,“别理这个疯子。” 事实上,我与苏疯子有缘。在接下去的几天,箫剑一直带着我在玩,逛集市,野炊,踏青甚至还有赌场。苏夏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对箫剑献殷情,箫剑对他自然是置之不理的,于是他便转身来讨好我。给我买一些好吃的,刚开始我不接,可是他这个太坚持太热情,我被逼得不得不接。 苏夏这个人呢,我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总之若是以损友交之,我还是挺乐意的,况且箫剑并没有反对我与他接触。 他估计是太久没有人忤逆过他了,所以他便对箫剑另眼相待。箫剑若是什么时候跟他说上一句话,或者冷哼一声,他便会觉得很欢喜,我想他应该是什么受虐的体质。 有的时候箫剑不在,苏夏便问我箫剑的喜好,我自是不了解,便随意地瞎编。一次我们正好聊到武功,我说,“你会么?” “自然是会。”他挺着身子,一脸傲慢。 “那你教我行么?”我露出一副狗腿而又垂涎的模样。 他上下打量了我许久,叹了一口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已经不适合练武了。”我对着他连踹几脚,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人家,便又问他,“就是我原本习过武,或者说武功还不错,可是呢,突然有一天忘记了,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办法恢复么?” 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你不是失忆了吧?”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皱着眉头,这个怎么说,我自然不可能与他说实话。 苏夏起身走到面前的空地上,“来,我们试试。” 他教了我几个招式,我就跟着做,这具身体本来就习过武,练起来到也不是很生。他看着我出招,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灵性,不错啊。” 我这学了个下午,虽然累,却很有成就感,对着苏夏道,“苏少,跟我打一架吧?” “好啊,”他随意应承了下来,便与我开打起来,我刚开始或许还有些盲打,打了不下一刻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来了,开始有些发挥出实力了,他倒是处处让着我,还指点着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苏夏被踹飞了,他捂着伤口嗷嗷大叫。我懵在原地,一个身着深蓝色的男子挡在我面前,将我护着,他冷冷地看着苏夏,“你敢欺负她?还不快滚!” 这声音,这声音,我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苏夏在身后高声叫,“小燕子,你不义气。”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义气,逃命要紧啊,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站在我的面前,他的那张脸,有些凶神恶煞。我只觉得我的双腿发软,捂着脸背过身去。 他从身后抓住我的衣领,我怔住,想跑成了一个奢望。 他慢慢地松开,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他的脸埋在我的脖颈里,一字一字恶狠狠道,“小燕子,你不要离开我!” 双选择 我的身体被禁锢着动也动不了。我拿眼睛去瞥苏夏,他估计是被永琪伤得不轻,坐在原地盯着我们这边看一动不动。我们就这么站立了很多,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低声道,“永琪,你醒了。” 他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耳朵,我啊了一声,“疼。” “你有我心痛么,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留住你,而你呢,不声不响,抓到机会就偷跑出宫?”他随即又用拇指去揉我的耳朵,“乖,我们回宫去。” 我低着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根一根地掰掉他禁锢在我腰上的手指,“我不想回去。” “你再说一遍!”他似乎不相信我说得这么直白,将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他的那张脸已经没有刚才那般骇人,可是此刻更多的是苍白,更多的是楚楚可怜。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如今你一切安好,我自然是放心了。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箫剑从一旁走过来站到我的面前,脸上带着笑,一脸宠溺地看着我,然后又抬起眼睛对永琪道,“永琪,你不要强人所难,我妹妹自有我看管。” 永琪抓住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凭你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小燕子是你妹妹有什么证据,你冒然将她从我的身边带走,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箫剑一听,脸色阴沉,“你不要太过分,当初我把妹妹交给你,是以为你能照顾他,可是你的,给了她什么,如今她受委屈了,她出宫了,她已经放弃你了,请你不要再一次一次地粘上来。” “好了,箫剑,永琪,你们不要吵了。”晴儿?居然是晴儿,她居然也出来了,她抓着箫剑的手臂,“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好好说话啊,误会都是要解决的不是么?” 箫剑和永琪此刻的神情可以用恼羞成怒的表情来形容,永琪的话过了,太过了。一旁的苏夏也站起来朝我们靠近,“哟,你们这是干嘛,打架呢。”他话说完了之后,就一直盯着晴儿看,晴儿毕竟是大家闺秀,被看得脸色通红,跺了跺脚。箫剑的手按在苏夏的脸上,“走开。” 苏夏一脸玩味,“你在暴殄天物,她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不适合跟着你到处流浪吃苦,我还是觉得我好。” 箫剑阴着眼看着他,苏夏嘁了一声,“本少爷没有那么小气,你们自便自便。” 永琪的手抓着我的手腕,便一直没有放开,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晴儿在一旁见着我们对峙,好言相劝。一切事情因我而起,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我说,“我们去里面坐着,好好说话吧。” 我们要了个包厢,四个人坐定之后,晴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交给我,“小燕子,这件事儿呢,我看得最清楚,就由我给你解释吧。”我将那张纸拿起来反复看了几下,“这是什么?” “那一日,知画与永琪去了老佛爷那儿,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知画不小心将汤倒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啊,桂嬷嬷便去拿了一身衣服给她换上。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个纸出来,就是这张,里面还有些粉末,根据太医说是有曼陀罗成分在迷幻药剂。” 我的脸越沉越低,“嗯。” “知画那日换过的衣服与你的是一样的……” “嗯……” “这种药剂既又迷幻又有催|情的作用,但是永琪对其过敏,身上出现红斑,而且整个身体麻痹,动弹不得,一直拖到现在才出来找你,只是到了如今他的脚还没有好利索。” 永琪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忍着,表情很是怪异。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有怒有委屈有宠溺,他拉着我欲言又止了半晌,“小燕子,你为什么都不等我醒过来,等我给你亲口解释。” 其实那天我也没有想出宫,就是想出来走走,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出了宫,可是现在我在外面尝到了甜头,根本不想回去。 永琪坐到我身边来,紧紧地将我抱住,“小燕子,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那不坚韧的思想又开始动摇起来,我知道他此时很愤怒却又舍不得凶我,由此的我心中更是自责,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不敢说什么。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箫剑似乎感觉了我的动摇,“小燕子这一辈子是应该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在埋在深宫里头的,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永琪与箫剑两人估计是八字不合,几句话不和又开始冷言冷语地对起来。我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我吼了许多句,终于让他们停了下来,我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想回宫!” 永琪抬头看着我,眼中阴鹜一片,很是凶狠。我瑟瑟地抖了几下,随即听到他缓缓道,“好,很好。”他说一个字,我抖一次,“不回就不回,我留下来陪你!” “唔……” “怎么?” “那个你……”我有些为难地坐了下来,带了几分诱哄,“你是皇子。” “皇子怎么了,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然后对箫剑晴儿道,“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把这里让给你们。”他对着箫剑的时候,语气是恶狠狠地,他拉着我出去。我心里怕得不得了,以前还没有觉得,因为他是只大尾巴狼,在我面前伪装得一直很好,如今气势尽放,我心里碜得慌。 永琪一直没有说话,拉着我越走越快,他的脚的确好得不大利索,走起来有些颠簸。终于我们停在一个静谧偏僻的地方,他转过身来,“做什么缩头缩脑的,你逃得时候都没有想过会被我找回来么?” 许久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哭什么,我都没有哭,是你始乱终弃的。” 我摸了摸脸颊,似乎真哭了,我恼怒地甩开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哪里始乱终弃了,是你!” 我随意坐了下来,他就挨着我坐在我身边,“我发誓我没有碰她,我听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推开她了,后来你在砸花瓶我都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动弹不得了。” “嗯。”听晴儿说了这么多,我自当是明白了。 “你看我这条腿,再不好好休息,估计以后都会瘸了,到时……”他突然一顿,“小燕子,你现在就给我个话,嗯?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我放下一切跟你走。” “我……”我抬起头,他看着我的眼神清澈而兴奋。 随心去 永琪啊永琪,你还真的会给我找难题。其实我真的觉得他跟我说这种话就是在敷衍我,讨好于我。以前的小燕子会被他的话迷惑,而我明知道他的意图,也会。甚至感动涕零。 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的抱负,可是他也想同时拥有我。其实我这么跟他拧下去,结局也就一个,那就是我被连哄带骗地弄回去。 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 他蹲在我面前,摸我的头,“小燕子,小燕子,小燕子。”然后又摸我的脸,一边摸一边叫,然后就是动手动脚了,还动口,亲了我几口。我忍不住了就跑,可是哪里跑得过他,又被抓回去了。 我将他推开,“我不想跟你回宫,也不要你在外面陪我。” 估计是这种话他也听多了,只当我在发小孩子脾气,紧紧地抱着我,将我按在他的怀里,“小燕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么?” “没有。”他解释得这么明白,我哪里还有气,相对的,我觉得我自己才对不起他。永琪用下巴蹭着我的脑袋,“那是为何?” 为何?因为这几天我在宫外野惯了,所以我想飞得更高,飘得更远。因为你给我的爱太沉重,我压力太大。因为我爱你还不够深,还有时间逃离。 我们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也一直保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他怀里的气息,在几次相拥而眠中,我已经习惯。 天色又开始暗淡了下去,他将我放开,也不说什么话,拉着我回去了,“住在哪儿?” 我歪着头看他,“你真的不回去么?” “留下来陪你。”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告诉了他地方,他便牵着我的手走在前头。途中他还买了一根糖葫芦给我。 我们回去的时候,箫剑和晴儿都站在客栈门口等我们,苏夏则坐在里面喝茶。最近几日不到晚上箫剑赶他,他是不走的。箫剑见我们回来,面色沉沉,并不说话,转身就进去了,而晴儿在一旁扯了扯永琪,跟他说了些什么话,永琪则道,“你只管留下来便是。” 晴儿应了一声,说了句好。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怪异,苏夏非要与我们一桌,我忙应了一声好。至少有个外人在,他们不会马上提回宫的事儿。我让他坐我旁边,永琪迟了一步,没有站到这个位置,脸色又变了。刚坐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到永琪在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瞪了他一眼,他视若无睹。 这家客栈的饭菜味道很好,米饭很香。不过这一桌人胃口好的也就我一人,我低头吃饭,吃得很不客气,苏夏似乎看得懂又似乎看不懂,很有胆色地给我夹菜,永琪的脸色又狰狞了。晚饭过后,我扯着苏夏出去了。 我们在后边的空院里,他继续教我几招,我渐渐地找到了门路,比划得越来越熟练了。苏夏在空闲的时候问我,“你家男人很凶?” “……嗯。” “他很喜欢你。” “嗯。” “他在吃醋。” “……嗯。” “那个女的是你大嫂。” “嗯。” “其实我不介意。” “我……” 永琪颠簸着脚过来了,声音低沉,指了指苏夏,“你,过来,我们谈谈。” 苏夏挥了挥手,坏笑道,“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也喜欢箫剑。” 我再一次风中凌乱了。永琪神色也囧了,苏夏继续笑,“本少爷就是喜欢有能耐的,嘿。” 因为有永琪在,我与箫剑也说不上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永琪对箫剑似乎防备得紧,而晴儿也一直与箫剑在一起说话,说得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晴儿的神情很是担忧。我也烦躁,所以找苏夏解闷。就这么一直撑到了晚上就寝十分。永琪拉着我上楼,掌柜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抬高声音道,“客官,我们还有几间空余的客房。” 永琪又转了回来,摸出了些碎银给那掌柜,轻声道,“告诉后面两位,你们店没有空房。” 我喷了。我跟着永琪回了房,他一句话不说开始动手解我的衣扣,我往后躲,他脸色依旧不动,继续给我解扣子。我也终于爆发了,使出了武功对他,不知道是苏夏的功劳,还是五阿哥的功劳,我的无限潜能终于激发出来了。永琪这次也没有怎么让着我,我们两个就在房间中打起来了。可能是动静过大,隐隐地听到有人过来,永琪抱着我,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今夜窗外很暗,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叹了一声,“永琪,其实我那天只是生气,并没有决定出宫,出宫只是个意外。” “我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想离开,却又舍不得。” “我知道。” “其实,我应该是爱你的。”我弯着唇,自嘲地笑,“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你。”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但是能感觉出来此刻他话语中的激动,他将我轻拥在怀中,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 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似乎有泪落入我的脖颈,冰凉冰凉的。他的眼泪是我的负担,落在我的心里漾起层层涟漪。 “我其实一直不敢相像,一辈子都在宫里是怎么一种滋味。”我伸出双手拥住了他的腰,“永琪,其实我宁愿你少爱我一点,这样,我便可以自私了。” “再让我玩两天,我就跟你回去。”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放弃了自由,用爱情束缚了自己,让自己回到那个我讨厌的皇宫。或许我还想报复一下那个知画,只是当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要我做的,已经不多。 永琪牵着我的手往回走,角落处,箫剑的身影站在那儿,他轻声道,“小燕子,你都想好了么?”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哥,对不起。” 箫剑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不后悔就好,以后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和哥哥说。”他抬起头对着永琪,“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找到她了。” 永琪没有说话,带着我擦过他的身子,走了几步,停住了脚,轻声道,“谢谢。” 永琪这一夜睡得很不好,睡一会儿就摸摸我的脸,摸摸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我也被他弄醒了好几次,有一次怒得将他踢下了床。他笑呵呵地爬起来继续躺在我边儿上,“小燕子,你还在吧?” “嗯,我在。” “前几天我动不了,我总是睡不好觉,我总想着是不是我醒了,你就回来了。” “我不走,好好睡一觉。”我主动拉过他的手,让他躺在我的旁边。他终于睡过去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中午,永琪还睡着,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更是让我心疼。其实,他一直在给我设陷阱,让我落入他爱的漩涡。 接下去的两天中,我的身边只有他,我们一同吃饭,一同逛集市,还一起去郊外放风筝。这么无拘无束的日子很快乐。挥霍完自由,我换上宫廷装,与晴儿一起坐在马车上,晴儿在马车上哭得肝肠寸断,将头伸出出车来,挥着手与箫剑告别。 我遥遥地看着苏夏,似乎就他最开心。 “晴儿……”我问她,“为什么不留下来?” 马车渐行渐远,晴儿抿着唇,似是鼓起了勇气,“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一定留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两个世界里的爱情,若是没有一个妥协,便无法成圆。 我回了宫,没有人追问我这几天去了哪儿,没有上头的人找我问话,我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突然觉得这里很安静,抓了明月问了一句,“明月,知画呢?桂嬷嬷呢,怎么都没有见着?” 明月低声在我耳边道,“她们被关起来了。” 亲子血 我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明月覆在我耳边轻声道,“是五阿哥下的命令。” “哦?”我很快地就接受了这个将茶杯搁在桌上。 彩霞走过来道,“格格,您不声不响就去了学士府,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特别是五阿哥可发了一大通脾气,前些日子我们景阳宫的下人可是连气都不敢出。” “那,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呢,在等五阿哥回来发落审讯。” 在宫外的时候,永琪是什么话都没有与我说过,除了说好话哄我,逗我开心,便无其他,如今我回宫了才知道,在我离宫的这段时间内,宫中居然出现了这么多风波。 永琪也是,一回来便不见了人,估计就是办这事儿去了。景阳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或者说宫里的所有人也知道,除了我,所以我自然是觉得万分吃惊。当处理的这个结果出来之后,我更是备感意外。 本来给皇子下药,毒害皇子这个罪名一落下,知画是逃也逃不掉的。只是桂嬷嬷居然将罪名悉数承担下。 哪有人不爱命,更何况古代宫中的奴才。虽然不乏有衷心的奴才,可是更多的是喜欢仗势欺人,等到主子失势之后便是能划清界限便划清界限的。而如今这个服侍知画并不久的桂嬷嬷居然替知画顶罪,不得不让我佩服她。而这次五阿哥特别强硬,连老佛爷的暗示也不听,直接将桂嬷嬷处以极刑。本来是慈宁宫里吃香喝辣的老奴才,因为受到知画的牵连,丢了命。 对于永琪的城府与凶狠,我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桂嬷嬷我虽然看着不喜,却也觉得就这么丢了性命实在是可惜了,但是估计他也是在杀一儆百,警示他人。 宫里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 经过这次出宫,我对自己在这里的定位也有了重新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7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7部分阅读 了解。我既然回了宫,未来是如何虽然已经想得不大透彻,却也算是已经有个大概的框架了,无论如何,这一步步路都是替自己走的了。 明月彩霞打探来的消息讲得不是很全,我尚且听得如此吃惊,等到永琪回来的时候,我张着嘴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跟在永琪身后回来的还有知画,她被两个丫头搀扶着回来,或者说是拖回来的,她的双腿无力,双手垂挂着,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有血污,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皆有被打过的痕迹,血迹斑斑。特别是她那双纤纤玉手僵硬得不能动弹,血肉模糊。她此刻已处于昏迷状态,她此刻的奄奄一息便可以看得出她是受了多么严重的酷刑。永琪挥了挥手,淡声道,“送她回房,传太医。” 我看到永琪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的冷血样子,不由有些畏惧。永琪似乎也注意到了,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坐在我的对面,伸手拿走了我喝了一口的茶,悉数喂入口中,他侧着脸,睫毛很长,鼻梁很挺。灯光勾勒出他的阴影,带着几分肃然,他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淡笑,“小燕子,敌人,少一个是一个。” 我面部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太医来了之后,施针开药,又交代了珍儿翠儿几句,便离去了。珍儿翠儿如今见了我,就若老鼠见了猫,再不敢如以前那般放肆,一口一个福晋,谦逊有礼,行礼的时候,腰弯得比以往更甚。甚至主动招揽了明月彩霞的活儿,客房的清扫打理全都包了去。这便是宫中奴才所谓的审时度势了。明月彩霞心里欢喜,我也没有说什么。 我一直拧着眉,直到晚上就寝之时,才渐渐舒展了开来。睡前,永琪握着我的手,神色带了几分慌乱,“小燕子,你可又怪我?” 我握紧他的手,抬起头看他,一字一顿道,“你做的自有你的道理,我又如何怪罪于你。” 他将我按在怀里,“这次我只除去了桂嬷嬷……至于知画……看在老佛爷的面子上只能是放了她,不过我也对她上过刑,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事儿让你失望,你会如何对我?”我的头因为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想起知画回来时候的那副惨象,我便觉得有些发慌。他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你不好,我是个不相信誓言的人,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宠爱会有多久。 “你让我失望的事儿可不少,你一直在让我失望,但是我呢,除了对你妥协还是妥协,我习惯了如此,而且你小燕子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吃亏过。” 他这个答案,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我扁了扁嘴,叹了一口气。 他见我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把玩着我的头发道,“我再告诉你我今天刚知道的一桩秘史如何?你可知道为何老佛爷如此宠爱知画,甚至比晴儿还要宠?” “为何?”我疑惑之心顿生。 “因为老佛爷怀疑知画是自己外孙女。” “呵,呵呵……”我干笑起来,“老佛爷有女儿么?” “有,听说是有一个的,不过因为与人私奔,脱离了皇家关系。只是那个女儿成亲不久后便被抛弃成了江南的名妓,当年陈邦直是她的恩客。老佛爷觉得知画与姑姑有几分相像……”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当中还裹着这层关系,永琪叹了一口气,“老佛爷对于这件事儿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觉得自己愧疚于姑姑,前几年有一天做了个梦,突然便去找寻姑姑,查到了这么一些线索,本来准备一直瞒着的,只是这次为了保住知画才将这件事儿捅于我知道,如今不看僧面看佛面,知画暂且搁置着吧,这烫手的山芋我们迟早给扔出去。” 我点了点头,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那么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知画本来是罪臣之女,可是如今与皇家沾上了关系,她便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老佛爷罩着。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儿,老佛爷是舍不得她的。 我明白了整件事儿之后,对知画的可怜瞬间就消失去了。打了个呵欠就要上床睡觉,永琪拉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双眼迷离,他以为他是雌兔么。 他轻唤了我一声,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小燕子。” “我,我累了。”我的声音有些抖,还是镇定地爬到床里头的角落里,头朝里,紧紧地抱着被子。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们既然是夫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这次他似乎是真的不准备放过我,脱了衣服爬进来拥着我的身子,手直接摸入我的里衣,因为射箭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抚慰过我的肌肤,所及之处,所有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我对于这种感觉实在是陌生得紧,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他见我不复往日那般反抗,更加亲近于我,温热的唇在我脖颈上烙下一个个滚烫的吻,温柔甜蜜的情话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听得我脸红心跳。毕竟是皇子,技巧好得不得了,不知道是得手了多少个女人而累积下来的经验。 在我被吻得晕乎乎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全部扯了去,他将我压在身下,不住地撩拨着我敏感的神经与部位,我在他的抚慰下逐渐迷失了自己,终于点下了头。 柔软的肌理包裹着滚烫的硬度,在这个算不上好气氛的夜里,我第一次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他孜孜不倦地在我身上劳作了好几次,才放过了我。禁欲太久的男人,实在是头勇猛的狼啊~ 他是个占有欲的男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一边操弄着我的身体,一边侵蚀着我的思想,“小燕子,告诉我你爱我……” 他有办法让我说出他喜欢的话,他有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甜头。我本来是自持己见,却终于躲不过他甜蜜的折磨,他喜欢听什么,我全都说了,于是,他便更加猛烈了…… 下战书 这一夜我被折腾得全身酸疼,他的精力真的是不错,我刚开始是与他讲道理,这么日夜操劳不好。他似乎是为证明般,越发卖力了,后来哭着向他求饶,用手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的背,他见我可怜,点了点我的鼻子放过了我。一夜几乎没有怎么睡直。我们睡下不久,就已经到了五更天,他快速起身穿衣,然后低下头来在我的唇边亲吻了一口,声音低低哑哑,“小燕子,我爱你。” 我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开。” 他闷闷地笑了起来,转身出去了。可能是五阿哥吩咐了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要叫醒我,没有人打扰我睡觉,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我才刚坐起来,明月就段着脸盆进来了,照顾我梳洗。明月还笑话道,“格格今日脸色特别好看。” “呵呵,是么?”莫非多做了那个啥,采阳补阴有助于脸色红润?明月似乎还想说什么,彩霞端着一盅冰糖燕窝进来放在桌上给我食用,我的肚子饿得呱呱叫,忙握住勺开吃,燕窝入口绵密细腻,我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了东西,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决定出去走走。刚走出房便听到隔壁的房里摔碗筷的东西,我听到知画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这种东西都敢拿来给本福晋食用?福晋还在景阳宫一日便依旧是你们的主子,别想敷衍我。” “福晋息怒,福晋息怒。”珍儿和翠儿饶命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疑惑地看明月和彩霞,她们两个人摇了摇头,靠近我的耳旁道,“格格,知画福晋自昨日醒了之后就一直发脾气,如今她的吃喝用度依旧如前,她这脾气发得真是无中生有。而且今个儿早晨老佛爷还特地让人做了糕点送来呢。” “哦?”我笑笑,“我们去看看。” 我今日知画的房内,如今她房间里倒是有些冷清。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房间里的摆设件件精美,如今可能是变卖了许多,所以看着有些空旷。知画估计以为进她屋的是永琪,叫骂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低低地呻吟了几声,“好疼,珍儿,把药给我端来,翠儿给我抹药。” “福晋,药刚才您已经倒掉了。” “不会再去煎一副么?”等到她见到是我之后,脸色当场变了,却还是倔强地笑着,“姐姐,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我冲着她笑,微微地勾起了唇,“妹妹,还疼么?这日面色不怎么好,失血过多了吧?” 她脸色变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珍儿翠儿出去,我见此也示意让明月和彩霞出去,并关上门。 外人退尽,她演戏的天分开始显现了。她靠在床头,低垂着头,眼泪突然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怎么又是这副凄楚的样子,唉,其实我是已经免疫了,就像天天看电视里演戏的镜头一般,总有一天不会再感同身受,“你这又是怎么了?” “姐姐,我就是要个孩子,要个孩子就这么难么?”她双眼迷离,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我随意往旁边的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呵了一声,“你要孩子,与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个男人。” 知画拿帕子拭泪,“姐姐,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永琪最听您的话,您不喜欢什么,他便不做什么。你不让他进我的房,他便不进我的房。他连中了桂嬷嬷的迷魂散,听到你的声音便能将我推开,克制自己,他对你的爱,可真是天地可鉴。” 呵,桂嬷嬷的迷魂散,她还真是说得出口。不过既然掩饰了就掩饰到底,无可厚非。我接上他的话,好奇道,“那天,永琪既然没有碰你,你让她轻点儿什么?” “他,他……”知画的脸色突然就红了,鲜红欲滴,然后用帕子捂住自己的脸,“姐姐是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 “姐姐,经过这次的事儿,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明白,很透彻,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好么,我不再吃醋,不耍心机,不玩手段,也不争强好胜了,只要你不再生气,不再离宫出走就好。” 她这前后改变也太大了吧,我啊了一声,“你不是胡言乱语了吧?” 她缓缓道,“您若是走了,永琪也会永远离开了这个皇宫,永远不回来了,还让我改嫁,呜呜,姐姐,您可能没有感觉,可是我是读四书五经列女传长大,怎么,怎么能接受这个?我虽然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儿,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是我终究到底都是为了爱,为了爱他啊。” “知画,你想说什么明说,别一直与我说爱这个字,你爱,我也爱,你谋那么多手段,无非是爱他的权利,他的出身,或许你也爱他,因为他罩在皇权的光环之下。” 知画听罢,擦去了眼泪,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爱他,我就爱他的权利他的出身他的权势,哪里像你。以爱为名,迷惑他诱惑他,明明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还吃醋离宫耍心机,这样的行为更让我恶心。你一次次地让他为你身处险境,抛弃这里,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我微微一怔,“看来你身体好得很,还这么牙尖嘴利的啊。” “桂嬷嬷惨死,而我受了这么多天的折磨,这笔账我都会算在姐姐的头上,望姐姐不要给我机会,否则,等着瞧。” 我站起了身来,朝她走去,握住她那双红肿的手狠狠一捏,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声,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脸又朝着她靠近,用小拇指搔了搔她脸上尚未结疤的血痕,“哟,多漂亮的脸,会不会结疤呢,若是丑了,以后连改嫁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她似乎要动怒,只是如今她全身都是伤,一动就疼得难受,惨白着脸狠狠瞪着我,我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掐得她的肤色苍白,“知画,你不要后悔与我下战书,我小燕子以前不理你,只是不屑理你,你日后动我一毫,我百倍奉还。”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慌,然后盯着我手上的佛珠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将她按进去,替她盖上被子,温柔地拍了拍,“好好养着身子,嗯,别专门打着出歪主意。” 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如以前那般毫无忌惮,真是人善被人欺啊,我出门的时候有些小得意。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看到永琪站在门口,表情淡淡的,我唔了一声,然后呵呵傻笑,“回来多久了?” 他揉揉我的脑袋,笑了一下,“淘气。” 他接着抓着我回房,我战栗着身体问他,心里出现了不纯洁的画面,“你做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弯腰从抽屉里找什么,许久他摸出了一把剪刀。阴着脸朝我走来,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他一步步地朝着我走来,我支支吾吾道,“我做错了什么啊?” 从昨天回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还满足了他不少。我现下不敢看他表情,只是看着他手中那把尖锐的剪刀,发着阴冷的光芒,“你别……”他微眯起凤眼,冷笑了一声,将我圈在墙角,正当我闭起眼睛绝望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开始替我剪指甲,“呃……” “指甲长这么长,抓得我身上都是伤痕,都流血了。等会儿晚上让你看看?给我擦点药?” 他低头着头细心地替我将指甲修剪,连一点都不留,“你这只狠心的小燕子,晚上给我抓回去?”西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微微低垂的脸上,冷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恬淡的淡笑。 我盯着他还在发呆,他已经放开我,摸了摸我的指甲,满意道,“好了。” 我看着十个指头,光秃秃的,真不习惯,伸手在他的脖颈里挠了挠,他咧着嘴暖暖的笑着,勾着我的鼻子,“你,不要后悔与我下战书,我小燕子以前不理你,只是我不屑理你,你日后动我一毫……” 我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他哈哈大笑,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才对,这才是气魄的小燕子。” 然后他又道,“我已经与皇阿玛商量好,就这几日册封你为嫡福晋。你是皇阿玛封得还珠郡主,做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我愣在当场,淡淡地抿起了唇,其实这样也不错。 嫡福晋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刚破了戒,心里想着居然都是那种事儿。永琪最近白日里忙得连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想着如何早些看完那些奏折。到了晚上,就哄着我早些休息。最近几日被他抓着不眠不休的做,他倒是日日神清气爽,而我白日则是越起越迟,总觉得才刚起床就要入睡了。 我也与他提过几次意见,威胁冷战有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这么做多了不好,他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别将时间浪费在床笫之事上。他一脸笑咪咪地敷衍我,每天回来给我买些小礼物来讨好我,与我说些甜言蜜语,然后继续诱哄着我。 他在外可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到了闺房之中,什么话儿都能说,他以丈夫为名,以孩子为名,甚至以皇阿玛之名,然后我就晕乎了。 这段时间皇阿玛十分满意他所作所为,又抓了一起贪污案。于是他便情场官场双得意,被皇上封为贝勒。 又过了十天有余,皇上的圣旨下来了,虽然此圣旨上所拟,与我品性相差甚远,不过我还是觉得十分欣喜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还珠郡主,以德言容功,襄助贝勒爷永琪,竭力尽心,朕心甚悦,现授以满籍金印,晋为福晋,以正名份钦赐。” 皇上赐了姓,抬了我的身份,如今我的身份地位更不是知画所能企及。老佛爷虽然对我不喜,可是知画为她失望,对此结果并没有反对。原来的“两头大”让我窝火,现下我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紫薇与晴儿来与我道喜,送了些玩意儿予我。紫薇拉着我的手道,一脸欣喜,“小燕子,前些日子,我睡都睡不着,只怕你又那么逃了。” 我呵呵地笑,笑得有些尴尬,我差一点点还真的逃了。晴儿脸上倒是有几分伤情,抿着淡淡的笑,我用肩膀推了推她的,“晴儿,想我哥呢?” “是啊。” “老佛爷最近还给你指婚么?” “她最近只管知画,不管我了。”晴儿叹了一口气,“我与箫剑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们没有结果。”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紫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再说话,而我也觉察其中的怪异顿住了口。 知画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出来走走了。不过毕竟伤了筋骨,手好得还未利索,吃饭的时候还需要珍儿和翠儿来喂。知画的脾气越发大了,永琪不在的时候,她动不动就大声呵斥珍儿翠儿,然后念着桂嬷嬷的好? 一次我又碰见她在呵斥珍儿翠儿,甚至拿茶杯砸她们,那茶杯里的水是刚沏出来的,还是滚烫的。我当即摔了另外一个茶杯过去,将那茶杯的方向打偏掉,我对珍儿翠儿使了个眼色,她们便低头收拾残渣去了,还对着我投来感激的神色。 我走到知画面前坐下来,“妹妹,别天天念叨着桂嬷嬷,她已经做了你的替罪羔羊,去了。” 知画脸色一变,我又继续道,“桂嬷嬷生前也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可是她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她说,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会遭报应的,我一直将这句话谨记于心。” 知画的脸色越发难看,随即微笑起来,“恭喜姐姐做了福晋的位置,心想事成。” 说完,她居然突然跪在我面前,对着我磕了一头,“姐姐,我以前若是冒犯了您,日后请您看在我们姐妹的情份上不要为难我。” 我怔了一怔,抬了抬手,“你快点起来。” 她拉住我的手,却还是笔直地跪在地上,“姐姐,以前是我被蒙蔽了心智,一心想着完全老佛爷给我的任务,给永琪生孩子,替皇家诞下孩儿,如今我已经知错了,姐姐,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然后她突然轻叫了一声,受刺激了似的,整个人倒向了一边,昏过去了。我也觉得手腕上一疼,手上的那串佛珠断了,佛珠落了一地。我突然只觉得烦躁,“珍儿翠儿快扶知画进房,明月,你去传太医,彩霞,你帮我捡一下佛珠。 彩霞帮我将地上的佛珠捡了起来,数来数去少了两颗。她又找来找去,找不到东西,她为难地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反正我也不是信佛之人,只觉得带着讨个吉祥罢了,既然不见了就算了。 太医过来看了知画之后,只说并无大碍,只是一些伤口还未痊愈。晚上老佛爷便派人将两盒进贡的金疮送了过来,老佛爷对知画还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天我的心都是惴惴的,做事也有些丢三落四的,总觉得身上受了芒刺,精神恍惚。吃晚饭的时候,知画也被珍儿翠儿搀扶着出来了,我开口让她一同落桌,她的脸色苍白,不算太好。对着我请了安。 “身体可好些了?”我夹了些点心放入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托姐姐的福,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昏。”她又道,“若是桂嬷嬷早些认罪,我也不用受这些罚。不过我们总算是奴仆一场,替她受些过,让她走得好一些。” 我淡淡地笑,并不说话。她想吃一个丸子,珍儿替她夹得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桌上,然后滚到了她的衣服上,她生气地掴了她一巴掌,“你没有眼睛么?” 珍儿跪在地上,“福晋……侧福晋饶命。” 知画又给了她一个巴掌,我淡声道,“妹妹,珍儿可是不合你的意?” 知画冷哼一声,“这些没有用的奴才,连伺候人都不会。” 我对翠儿道,“侧福晋说你们不合意,你们就回慈宁宫吧,你扶着珍儿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知画怔了一怔,似乎是一脸不敢相信,“你……” “我已经选好了人,过几天就来,包你满意。” 珍儿翠儿估计也是受不了知画的折磨,听到我这么说,急急忙忙地就跑了。我继续低头吃东西,终是知画忍不住了,“姐姐,我好歹是五阿哥明媒正娶的……”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是明媒正娶的,我就不是?如今受封抬籍的是我,不是你,所以现在景阳宫当家做主的是我,我想做什么自然不便与你交代,你尽可以去与老佛爷打报告,只要你出得了景阳宫。你是什么性子我不清楚?你也别与我假惺惺扮楚楚可怜,还有多少幺蛾子你都给我弄出来。” 知画冷眼看我,哼了一声,回房。珍儿翠儿都已经走了,她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明月彩霞来到我身边,“福晋,这样对她会不会不好啊?” 我吃了一盅饭后甜点,红枣雪蛤,“明月彩霞,你去拨两个宫女来,难看点不要紧,听话就好,力气也大一些的。” “是,格格。” 两个宫女很快就到了,样貌看起来有些凶,不过对我倒是十分恭敬地请了安。我让明月拿了两个钱袋给她们,她们很痛快地收下了,“日后就由你们照顾里头的侧福晋,要贴心,懂么?” “是。” 办完这些事儿,我进屋看书,断了的佛珠摆放在一旁,我对着它们看了一眼,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知画起先明明就是有意为之。 我提早上床睡觉,才刚入睡便已噩梦连连,梦魇不断。幸好永琪醒来将我摇醒,我醒来之后,不敢再入睡,埋在他的怀里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诉说一遍。永琪若有所思,起身在房间里各个位置找了一遍,并无所获,突然想起了什么去了书房拿了一个平安符过来给我戴在脖子里,“小燕子,这个是令妃娘娘去年给我求的,你且先带着睡下。” 番外之刑法 1 那日小燕子离宫而去,五阿哥醒来一直嚷着小燕子的名字,脸上皆是冷汗。知画知道小燕子已经离宫,心中只是畅快无比,只想着如何让小燕子永远回不了宫,替代了她的位置,占据了永琪。奈何永琪见醒来她在旁伺候,脸色阴沉,黑漆的眼中尽显厌恶,喝令她滚开。 此刻他全身都动弹不得,看了一眼桌上晴儿送来的纸包,召了小卓子小邓子进来。 “小卓子小邓子,小燕子呢?” “回五阿哥,格格她,她……” “去哪儿了?” “出宫了。” 五阿哥的脸色下意识一变,英俊的脸庞处在阴影之中有几分恼意,“小卓子,你派人去学士服找额驸,小邓子你找人把知画和桂嬷嬷绑了送宗人府。” “五阿哥……” “还不快去!” “是。” “等等。” “你跟李大人说,该办得都切勿少了。” 2 这段时间,皇上来过一趟,叹了一口气,“永琪,是阿玛的错,给你留了个麻烦。” 永琪望着床顶,幽幽道,“皇阿玛,小燕子她若是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皇上摇了摇头,“这小燕子,我以为她长大了懂事儿了,一转眼儿又飞走了。” “不过,她吃醋了,至少证明她爱我对不对?” “永琪你自个儿反省吧,朕不该抽空来看你的。” 永琪苦笑,“恕儿臣不能相送。” 3 老佛爷期间也来看了一下永琪,坐在床头擦拭着眼泪,“永琪,身体好一点了没有?手能动了是不是?” “回老佛爷,孙儿觉得好些了。” “这知画,不懂事儿,居然出此下策。”老佛爷又道,“永琪,这深宫中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她如今才十七岁……” “老佛爷,孙儿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困了。” 老佛爷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永琪的手,“永琪啊,这事儿毕竟有损于皇家名声,切勿张扬了去,让他人抓了把柄。” “那是自然,不过此时事关孙儿性命,孙儿自当会讨回公道。” “这个小燕子……” “是我让人将小燕子送出宫去的,她如今在紫薇那儿,是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伤心伤身。” 4 日过三日,永琪麻痹着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虽然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却已经能够走动了。他先是来到宗人府,将一个令牌扔过去,“李大人,该做什么你很清楚,嗯?里面这两个人送到这里不是来享福的。” “可是,可是老佛爷……”李大人跪在地上。 五阿哥坐了下来,唇角带了丝淡笑,“好,我就坐这儿,你想法子让她们给我认罪画押。什么刑法都给我上,晕了就给我泼冷水。” 凄厉的惨叫声从里面,一句句饶命声不绝于耳。知画与桂嬷嬷的十指被夹,十指连心,撕心裂肺地疼。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疼痛难耐,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回五阿哥,晕了。”李大人过来请示。 五阿哥招了招手,“给我泼冷水。” “都是桂嬷嬷的做的,我什么都不知情,永琪救我,老佛爷救我。” “福晋,老奴不知情啊福晋。” “桂嬷嬷,你既然做了为什么还要无赖于我,桂嬷嬷你娘家……”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 永琪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冷哼一声,“给我继续关着,等我回来。当中想法子给我继续,可别弄死了。” “是。” 5 永琪来到慈宁宫,与老佛爷请示,要带晴儿出宫,老佛爷见永琪态度强硬,便同意了。 “晴儿,等会儿你便能见到箫剑……” “永琪,你这腿脚还好吧?” “晴儿,箫剑到底有多好,值得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冲撞老佛爷,前段时间永璇喝醉了酒与我大吐苦水,说自己对你有爱慕之情。他虽比你小了两岁,可是人品性情都是不错的,再过几年封了府,你也是过得很快活的。” 晴儿打断了他,“永琪,若是知画也是温柔贤良,小燕子离你而去,你又是否能够接受知画?” 永琪淡淡地抿笑,“每人皆有一段情,个人饮水冷暖自知。小燕子,今生我放弃不下。” 6 永琪从宫外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了宗人府。当知画与桂嬷嬷被从牢中提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已经是血污脏污不堪,脸色也有许多伤痕,头发蓬乱。知画见到永琪,迷茫的双眼瞬间变得晶亮起来,她跪在永琪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腿,“永琪,你已经好了对不对?你终于能来看我对不对,我不知情啊,我真的不知情一切都是桂嬷嬷的错,永琪,永琪……” 永琪看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一脸死气的桂嬷嬷,微眯了眼睛,“桂嬷嬷,你怎么说?” “是老奴,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不起老佛爷老奴害得福晋沦为阶下囚,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她爬过来对着永琪磕头,“五阿哥饶命,五阿哥饶命。” 永琪还想说些什么,听到老佛爷驾到。老佛爷看了一眼知画,脸色心疼得不得了,招呼永琪过来说话,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悉数告之,“永琪,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桂嬷嬷替罪,放了知画。” “老佛爷……”永琪叹了一口气。 “永琪,给我一个面子,她毕竟也是你的妹妹哪!” 永琪点了点头,“老佛爷,我这次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放了她,日后也请老佛爷不要再干涉我景阳宫的家务事。” 老佛爷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罢罢罢。” 永琪唇角微弯,将桂嬷嬷处以极刑,让珍儿翠儿去将牢房将知画扶出来,知画,既然你命不该绝,那么就继续留在景阳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有喜了 对于一些邪恶之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我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有些灵神怪异之事,我则不得不多加提防一些。我这一夜睡得十分不好,朦朦胧胧的,永琪甚至会睡上一个时辰就来探探我的鼻息。清晨他要早起,起来之后用唇贴了贴我的唇,又替我捻了捻被子,其实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我都醒着,却从来不睁开眼睛,因为我很享受这片温存。 他出门的时候又轻言轻语,似乎在与谁交代什么。既然睡得不大好,我索性也起床梳洗吃早点。做完着一些,我是准备出去逛逛,适逢知画从门外进来,见到我不由带了几分诧异,“咦,姐姐今日起得好早?” 我看着她,随意说了一声,“昨晚睡不大好。” 知画伸手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做噩梦。” 知画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声音柔柔的,“姐姐,听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我冷笑一声,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淡声道,“我昨晚梦到桂嬷嬷与我喊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明显看到知画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我见她如此又继续一字一句道,“她让我替她做主,替她伸冤。” 知画的脸色越发惨白,什么话都不说,绕过我的身子,只身一人进屋去了。雪白,冰霜守在门口。我将她们招来问了一声,“你们昨晚可有什么发现?” “回福晋,什么都没有。”雪白回道,“昨晚照福晋的意思,哪儿都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哦?”我点了点头,“你们以后尽量看着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过来与我禀报。” 我在门口慢悠悠地晃着,走着走着碰上了一个穿着灰布衣的嬷嬷,头发有些花白,见到我一脸慈祥她将我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我便推测出她就是容嬷嬷。她小声与我攀谈轻声地询问了我什么,都是围绕着噩梦的内容。我一一如实禀报,容嬷嬷后听了,脸色下意识地一变,将一个东西挂在我的脖子里,轻声念叨着,“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必遭天谴。” 我听了怔了一怔,有些惊恐地望着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道,“今晚你定然能够安睡。” “谢谢容嬷嬷。” 容嬷嬷似乎是偷偷来的,无意与我攀谈,走的时候轻声道,“这等事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五阿哥会去查证,福晋切勿先声张了去。”她走了几步又转过声来,“过些日子空了,来看看皇后娘娘,她这几天都念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 在宫廷里弄厌胜之术,那是死罪。不过知画那儿搜不出什么证据来,估计此事又是另外一番蹊跷了。 永琪一直拖到下午太阳落山了才回来,回来之后拉着我回房,摸了摸我的脖子,“容嬷嬷把东西给你送来了?” 我应了一声,他转身又掏那把剪刀,我囧囧有神地退后了一步,“你干什么啊,指甲才刚剪诶。” 他则是一脸严肃,对着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他居然举着剪刀到我的头顶了。我挥手要推他,他将我的手拍开,“别动。” 然后他在我的头上挑了一小撮剪了下来,又拿了红丝线绑上,放到一个小小锦盒里,那个锦盒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然后他谨慎地将这个盒子塞入我的枕头里。 “干嘛?”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别问。”他拍了拍我的头,招呼了我过来,“给我捏捏肩膀,今天我替你忙了一天。” “哦。”我扁着嘴巴过去,给他揉着肩膀,他似乎很享受往后轻轻地靠在我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脸微微后仰,从上往下看去,他棱角分明的脸,精致的五官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看得有些痴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我对上,我不由脸色一红。他抬起一只手去摸我的脸,只觉得十分暧昧,他轻声笑了起来,“小燕子,你真可爱。” 晚饭时分,知画从房内出来。平日里她都是与我一同用餐的,今日她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走过来正准备落座,永琪却冷声道,“这里也是你能坐的?” 知画的脸上瞬间换上讪笑,“永琪……” 永琪看了一眼雪白,冰霜,“侧福晋是陈家大小姐,刚入了宫廷,对这宫中的规矩还不明白,你们难道不明白?。” 知画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退去,几欲哭出来了。 我见知画回房了,看了一眼雪白,“把晚膳送进去吧。” 对于这个我其实是略有所闻,听说只有正福晋和正福晋的孩子才能与男人一同用餐的。 我囧了一下,看了一眼永琪,他脸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我不喜欢她。” 我点了点头,“啊,我也不喜欢她。” 永琪摸了摸下巴,似乎想了什么,却并未动声色,夹了我喜欢吃的菜放入我的碗中,“多吃一点。” 最近我的饭量大增,胃口大开,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福泽庇佑,还是知画整日埋在房中不再出来。总之我觉得我的心情十分愉悦。不过正当我心情在房中看小人书的时候,晴儿来了。她对我道,“小燕子,你劝劝永琪吧,让他别再牵线了。” “怎么了?”我好奇地看着晴儿。 她脸色不是很好,叹了一口气,“我自知与箫剑前缘难续,可是我真的无法另择他人。永旋有千般好万般好,也不是我心中所想。” 我知道我如今所在的世界与原著不是同一条路上的,虽然本意上或许没有多大改变,可是很多细节的部分相差甚远。不过小燕子是个愣头青,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里罢了,上次看紫薇那个神色,便知道晴儿与箫剑之间的感情是段难言之说。 “晴儿,可是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握住她冰凉的手,看她眼睑之处的淡淡青色,也知道她这几日睡得不大好,“看你又瘦了这么多。” 她眼神坚定,“不,我既已经许下山盟海誓,这辈子,我非箫剑不嫁。” 晚上,我与永琪提到此事,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然后说自己要去批改奏折。我不由又从后面推了他推道,“晴儿喜欢我哥,你为何千般阻挠。” 永琪刚开始一声不响,只做是在努力批改奏折,不理睬我,后来被我推的不耐烦了,才淡淡道,“箫剑并非晴儿良配。?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8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8部分阅读 。”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他。” “我不准你不喜欢他。” “为什么?”永琪扔下手中的笔,转过身看我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对。 “因为他是我哥哥。”我理所当然道。 “你拿他当哥哥……”永琪突然停住了话,过来哄了哄我,“好了好了,不提他了。小燕子,你这一头脑热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就是你拼命地撮合着箫剑和晴儿,晴儿是陷进去了,可是箫剑呢,箫剑或许也喜欢晴儿,可是他还未到为晴儿完全舍弃自己的那种地步。其实我还是觉得永旋好,永旋相貌还是人品哪一点比不上箫剑,而且晴儿跟着他完全不会受苦,你可别忘了,晴儿是深宫里养出来的女儿。” “好了,不和你说这个了。”我推开他,哼了一声。这两人都是属于阴冷性子,但是对我都是好得没有话说,若是他们和还好,但却是非常不和。我如今再这么深入纠缠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永琪又过来替我解衣,我将他踢开,“我很饿。” 他笑着去揉我的肚子,“小燕子,你已经连续好多天都在嚷饿了。” 我明显感觉到我丰满了不少,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我要吃昨晚那个糕点。” “好,我去让人给你做。”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明月去拿了些糕点和羹汤,他坐着陪我吃,然后突然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道,“小燕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 “你最近吃得比我还多。” “嗯。”我点点头,继续席卷着面前的美食。 他下面的话不再继续了,开门对彩霞道,“你去请李太医过来。” “是。” 他又坐定继续看着我吃,我被他看得小心肝乱跳,他的眼中尽是温柔,唇边也是温柔的笑容,他说,“小燕子,我想做阿玛很久了,尔康才比我大两岁,东儿都这么大了。” 我叹了一口气,“生孩子哪里是想生就生的啊。” 太医很快就来了,原来是替我诊脉,我心想永琪肯定是觉得我吃这么多伤胃,可是太医出来的结果却让我十分吃惊,他对着永琪施了一礼,“恭喜五阿哥。” 计中计 “恭喜五阿哥,福晋有喜了。” 我分明看到永琪的脸,先是明显得一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即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然后一个大步跨了上来将我紧紧地拥在怀中。抱着我转了一个个圈,发出张扬的大笑声,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用力地去拍他的背,许久之后,他才将我放了下来,“小燕子,我要做阿玛了,我要做阿玛了,我终于要做阿玛了。” 他开怀过后,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眉头轻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快。他握住我的手,半蹲在地上,郑重其事道,“这次,我们的孩儿一定能够平安诞下。” 永琪转身看了一眼太医,“李太医,你给福晋开些安胎的药方。” “是。”李太医告辞之后,景阳宫里十分热闹,明月彩霞开始对着菩萨祭拜,小卓子小邓子也朝天祭拜,“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 而我,整个人晕陶陶的想是在做梦一般,就,就这么怀了。这种是什么感觉,幸福?诧异? 总之很快地,皇上的赏赐就下来了,比起上次赏给知画的更为丰富。海参人参燕窝,什么补品都有,稀奇珍宝更是多。赏赐才刚下来,老佛爷也带着晴儿匆匆忙忙赶过来,说是要看我,这下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母凭子贵。 老佛爷已经很久未曾来景阳宫了,这次过来只是为了我。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欢喜的,握着我的说,说了许多高兴的话,“小燕子啊,这可是大喜事儿啊,大喜事啊。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因为我这一怀孕,似乎之前我们之间的芥蒂都不存在似的,不过我也不是小气之人,那些往事如烟而散,笑着回谢他。她又摸着我的手背,“小燕子啊,这次有了身孕可不能再鲁莽了,你这一怀孕哦,我真是又高兴又担心。” 我道,“是,这次我会在景阳宫里安心养胎,哪儿都不去。” “这可不行,偶尔也要出去走走,整天躺在床上对身体可不好。” 老佛爷又与我说了许多该吃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而这个时候令妃娘娘也闻讯赶来,欣喜不已。知画突然从房中走了出来,询问了一下雪白和冰霜,然后一副惊喜样子,尖叫一声,“啊,真的啊?” 她开心地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姐姐,恭喜恭喜,这可是景阳宫的大喜事啊。”说着又转身对老佛爷道,“老佛爷,明天我出宫一趟,替姐姐烧香许愿。” 我囧了一下,知画你不要做得这么厉害吧,我会被你吓倒的。又出宫?烧香? 知画看了我一眼,“姐姐你现在是很尊贵很重要的人,哪儿都不能去,万一动了身子怎么办?怀胎十月,这么漫长的过程中,一定要得到神灵的庇佑。整个景阳宫,如今就我最闲,当然是我替姐姐去。” 老佛爷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知画,一副慈祥的样子,“知画说得是太对了,可是上次一出宫就遭了了抢匪,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这样吧,明儿多派些人手一起去?” 令妃娘娘笑了起来,“我也跟着一块儿去,这小燕子从来到宫里头起就是我看着的,我这心里头啊,可真是兴奋得紧。” 我分明看到了知画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心中咯噔了一下。 老佛爷令妃娘娘说了会儿话,便说让我早些休息,都离开了。我送走了她们,回来的时候盯着知画的背影,有些恍神,永琪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去睡觉。” 这一夜睡得很好,永琪躺在我旁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地将我拥住。第二天我起床得很早,见永琪还没有醒,偷偷地溜了出来,正好看到知画要出门,我悄声跟在她的身后,她时不时地前后左右看上一番,我心中知道她有鬼,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让我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鬼。 突然一双手捂在我的嘴上,我用力挣扎,弄出了不少动静。才听到身后传来永琪很轻的声音,“嘘,别吵,是我。” “是你啊,你干什么?老吓我!” “有了身孕的人还出去乱走,你给我回去。”永琪恨恨地咬了一口我的耳朵。 “可是,可是她……”我指了指知画的那个方向,可是此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笨蛋,她也用你监视么。皇宫中我早已经布了眼线,她做什么都逃不出我的掌心。乖,回去,早餐都没有吃。” 永琪才刚想拉着我回去,知画又出现了,笑脸盈盈地看着我们,“永琪,姐姐,今天你们起得好早。” 我叹了一口气,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了,永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扶小燕子到处走走,你挡着我们的道了。” 知画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去,“好痛,永琪,我的肚子好痛。” “怎么了?”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神色吓了一条,忙推了永琪上去,永琪不情不愿地上前将她扶起来,扶回景阳宫,我在他们的身后,看到知画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陷在永琪的身上,口中还不住地呻吟,其实,是蛮销魂的。 回了景阳宫之后,知画躺在床上,让雪白给她倒了杯热水,她笑笑,一脸的歉意,“我可能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张,可能等会儿去观音庙去不了了。” 我道,“妹妹你还是好生休息吧。” 知画又一脸的为难,“可是可是让令妃娘娘一个人去总是不大妥当。” 永琪道,“这个自然是不用你操心的。如今还是先让太医给你把把脉,这吃坏肚子是小,万一是什么大病都不得了了。”我也不知道永琪什么时候招了太医。知画忙说着,“只是小事,怎么需要惊动太医呢。”她本来是有些抗拒的,不过既然太医来了,她还是将手伸出来让他把脉。 太医把完脉之后,神色一变,看了一眼永琪,“这,这……” 永琪道,“太医不凡直言。” “侧福晋这可不是吃坏了肚子,似乎是痢疾,会传染的。” 永琪叹了一口气道,语气温和地看着知画,“知画,如今小燕子已有了身孕,这身子虚弱。” 知画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有痢疾呢?” 永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太医都已经证实了,难道还会有错?你暂且隔离一段时日,等到调养好了身子再回来吧。” 知画面如惨色,似想说什么,终究是开不了口。 离别际 永琪忙带着我出去,又吩咐了人将知画的东西理一理,送她去隔离。永琪又给了雪白冰霜一些银两,还有几盒防传染的膏药,说让她们好好照看着这位侧福晋,在病没有好之前,哪儿都不准去。 知画一脸幽怨地看着永琪,又狠狠地看了一眼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雪白和冰霜给拖走了。我啧啧了两声,“永琪,你太有办法了。” 永琪看了我一眼,轻扯嘴角,反问我,“你不喜欢?” “喜欢……唔,”话还没有说完,唇已经被他堵住,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的唇,才将我放开,抵着我的额头,邪魅一笑,“喜欢自然是要报答我的。” 突然想起了容嬷嬷昨天说的话,我不由拉拉永琪,“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永琪捧着我的脸又亲了一口,“那是自然,我们可得去答谢人家。” 其实我是有点不敢去的,毕竟不算是很认识,有些话我不知道这么搭,不过既然有永琪在的话,其实也不错的。 皇后如今所住在地方可以算得上是冷宫了,如今皇宫成了修行之人,身上穿着灰色布衣,脸上不施粉黛,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她依旧风韵犹存,往昔的雍容华贵尚在。此处檀香味很浓,木鱼声很有节奏地响起,见到我们进来,皇后毫无动静,反而是在旁边伺候着的容嬷嬷,开心极了,上前双手握住我的手,“格格,你来了啊。格格吉祥,五阿哥吉祥。” “免礼免礼。”永琪咧着最笑,对容嬷嬷道,“今天啊,我过来是说过好消息的,小燕子有喜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容嬷嬷上前拉着我的手,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皇后敲完一段之后,转过身看我,眼中似乎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用慈爱的眼光看我,“小燕子,你终于想通了?” 我一怔,点了点头,礼佛之人难道能看出点什么门道?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皇后让我挨近她,抓着我,她的手有些冰凉,覆在我的手背上,有种让人胆颤惊心的感觉。她让我坐在她的身旁,“小燕子,这次怀了孩子,可千万要小心。” “嗯。” 皇后话不是很多,永琪在一旁向容嬷嬷讨经,而皇后娘娘突然靠近我的耳朵道,“你,若是下定了决心和永琪在一起,你便永远是小燕子。” 我心头一紧,对上她略带严厉的目光,重重地点下了头。她又说,“在宫里头万事都要小心,这厌胜之术可是能让人丢性命的。” 我跟永琪从皇后那里离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是晕乎乎的,不过突然又有些高兴起来,也终于有一个人知道真相了不是吗? 如今的我,真的算是一个很尊贵的人,有皇上给我赏赐,有令妃娘娘出宫给我烧香。我这才刚用完晚餐,老佛爷便来看了,头一句话就是,“小燕子啊,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什么行礼都不用,直接拉着我坐下。 “没有,谢老佛爷关心。” “哎呀,这个知画啊,好端端怎么突然得了痢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若是有了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早些说出来啊。”老佛爷倒是不大愿意离开,坐着与我唠嗑,晴儿在一盘抿着嘴笑,似乎很开心我能与老佛爷这般相处着。老佛爷见晴儿抿着笑,不由看了她一眼,“我说晴儿啊,最近看你整天将自己蒙在房间里,做一些感怀春秋的诗儿,这慈宁宫你就住得那么郁闷?” “老佛爷,这是哪儿的话啊,晴儿能够陪伴在您的身边,觉得是上天给我的赏赐。”晴儿的语速偏慢,说起来可温柔了,“如今小燕子这一有喜啊,是皇宫的大喜事儿,眼见着老佛爷整日嬉笑眉开的,晴儿心里也很快活。” 老佛爷看了她一眼,“啧啧,都说是为了老佛爷,可你心里头呢,还不是想着那个箫剑?你可别再拿我当挡箭牌了,你从小就在我旁边,你在想什么我还不清楚。” 我怔了一下,打量了老佛爷这日的神情不错,突然觉得这事儿有转机。可是晴儿已经被吓到了,跪了下来。 老佛爷道,“如今呢,小燕子已经怀孕了,我的心愿也达成了一半。若是这次小燕子能够顺利产下孩子,晴儿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了……” 我囧之,这又关我毛事儿,是你老佛爷还想握着我们的把柄啊。我囧囧有神地看着老佛爷,还想说话,老佛爷挥手道,“我决定已下。”她又对晴儿道,“天天把你闷着也不好,看你这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闷坏了怎么办,你得空来照顾照顾小燕子,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幸福。” 我更囧,我肚子怀着的不仅是大家的希望,还有晴儿的幸福啊。 在接下去的几天,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过来与我说话,晚上睡觉有永琪陪着,夜里起来给我倒水,白天呢有晴儿来紫薇来解闷儿,晚上老佛爷来跟我说话,跟我说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突然觉得我是应该骄傲的,被这么多人喜欢着。 晴儿还偷偷跟我说,知画她被隔离之后,整天在闹,老佛爷期间也过去看了她一次,说她脸色瘦弱,肯定是病还没有全好,还得多隔离些日子。我心里只觉得这知画不在,我过得很是自在也很是舒服,可是这病到底能拖多久呢,她很快又会回来了不是。 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永琪要去打战的消息便传来了。 云南那边出事了,缅甸进犯边境,刘藻根本守不住,还多次败报大捷。如今缅甸国王猛白,率领大军分东西两路打进云南,西路已经攻占了打乐,猛遮,九龙江一带。东路也打进了橄榄坝,整欠,猛阿一带。 刘藻是个儒将,根本不够带兵。幸好如今在普洱还有一员大将守着,总兵刘德成很会带兵打仗。只是刘藻和刘德成意见不和,弄了个势不两立,刘德成职位低上一级,实在是没有办法。如今要一个身份高的人去制他,永琪正是哪个合适的人选。 我听到这个消息便愣了,我才刚怀上,他就要走。他拥着我,一脸的歉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如今事不宜迟,要马上赶路。” 我真是舍不得,非常舍不得,将自己整个脸都闷进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若是战事顺利,三五个月就回来,若是……不,我一定会尽早赶回来,等我们的孩儿出世。” “真的么?”我知道他也不确定,可是他为了我安心。他轻声道,“真想把你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偶装进口袋里,到哪儿都带着你。” 我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好了,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别,你别动,让明月彩霞来。”永琪紧张地拦住我,吩咐了明月彩霞去收拾行装,而他带着我坐到一边,摸着我的脸仔细地瞧,“小燕子,你知道我有多么的舍不得……”我在他的神情下迷失了自己,凑上唇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一路平安,一定要早些回来。” “是。”他摸着我的脑袋,“小心知画,我会跟老佛爷说让晴儿住过来,有她在我放心。紫薇也会经常进宫来。” “知画呢?”我呐呐开口。 “她你还用怕,你爱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福晋,如今怀着我的孩子,更况且,我让雪白偷偷地在她的茶水里……”他偷偷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啊……” “所以,不用怕。”他拍了拍我的手,一脸笑靥如花。 敌归来 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他包容我,照顾我,逗我开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的心早已经被他彻彻底底地收复,我接受这个皇宫只是因为喜欢他,在这个无形的过程,我被他感动,被他的情锁困住,愿意敞开心扉,愿意替他生孩子。可是接下去的好久好久,我可能都见不到他了,我越想越难过,突然发现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声音也有些哽咽,“你要为了孩子好好保护自己,一定要早日归家。” “一言为定。”永琪摩挲着我的脸颊,一脸真挚地看着我,然后一点一点吻去我的眼泪。 皇上对这次打战十分看重,在出兵之前,他专门在宫中举办了一个送别会,犒劳三军。我坐在酒席前,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次许多妃子,阿哥格格都出席了。面前时士兵在唱歌,鼓声如雷,士兵的歌声荡气回肠,气势恢弘。我只听清楚一句,莫为离别苦,当为英雄笑。 当歌声停下来的时候,皇上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朗声道,“后天,傅恒,永琪和尔康就要为我们大清,去打一场很辛苦的仗,让我们大家干一杯。” 我们所有的人也站起来说,“皇上洪福齐天,预祝傅将军,五阿哥,福额驸马到成功凯旋归来。” 永琪,尔康,傅恒三人站起来感谢皇上感激大家说了许多体面客套的话,我盯着永琪看,此刻他身着官服,表情刚毅,面色淡定,就在这一刻,我突然犯了花痴。永琪无意间碰上我的眼睛,唇边带了几分嘲弄之意。 主桌敬完酒之后,身着红色绸缎的宫女抬着琼浆玉露,一桌一桌敬酒,替每个将士将酒满上。 他们感谢圣恩,将酒一饮而尽,男子气概十足,然后又跳起了气势磅礴的将士之舞。 我就坐在老佛爷的旁边,老佛爷看着我,告诉我吃哪个好,哪个不好。她连夹菜都不让我亲自夹,要么让旁边的紫薇给我夹上,要么自己给我夹上,按照她的话说这第一胎流掉,接下去的几胎已经要十分谨慎。她如此谨慎,弄得我都不敢吃东西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对着皇上道,“你派谁打仗不好,偏偏派永琪尔康这些年轻人。叫人家与妻儿分离,这可是多么残忍的事儿啊?” 尔康接过话去,“我们这么大了,玩也玩够了,如今是需要替国家做点事。这千军万马都是有妻子有儿女的,我们若是受不了,他们又如何受得了?” 永琪也接过话,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分明瞧见了他们眼中的缱绻,他们眼中的依依不舍。 “说得好。”皇上点着头,“也希望小燕子和紫薇能够和你们一样潇洒,不要再心里骂我这个皇阿玛才是。” 其实我和紫薇此刻的神色是谁也比不上谁,都是一副僵尸脸,紫薇强露出笑意,“皇阿玛别取笑我,尔康去打战是义不容辞的事,您肯重用他,我为他骄傲呢。” 而我眼中只看着永琪,然后缓缓地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这是永琪应该做的。” 令妃娘娘也看出来了这个气氛有些烦闷,便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对永琪他们三个道,“我代替所有的娘娘敬三位英雄一杯。” 接下去是晴儿,老佛爷,紫薇,福伦福晋,纷纷敬酒,说了许多体面的话,轮到我的时候,老佛爷将我按住,“你怎么能喝酒呢?以茶代酒意思意思就好。” 我拿着酒杯对着永琪他们,“祝你们平安归来,早日回家。”这话才刚说完,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簌簌地流下来了。我当场懵在那儿,有些六神无主,我真的不想哭,真的不想,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下。旁边的紫薇慌忙替我擦眼泪,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坐下来的。酒席过半,突然发现旁边的紫薇换成了永琪,他坐在我的旁边,一只手拥住我的身子,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唇边带着暖暖的笑意,我此刻才发现我们成了一桌人的焦点,不由低下脑袋。这也太矫情了太矫情了,我暗自骂自己。可是我分明看到皇上也是很开心的样子,为了不让大家继续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就说了些什么吸引大家的主意。 这晚算是我们最后的温存之日,皇阿玛很早就赶着我们回去了,说是年轻小夫妻需要好好聚一聚。接下去的一天内,永琪都在忙出战的相关事宜,忙得让我根本见不到他。很快再等到天亮,便是他出战之期。 离别之际,永琪全身武装起来,带着盔甲,英姿飒飒,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其实我了解他的,他也很想在战场上闯出属于他的天下,当一个名至实归的皇子。我记得他跟我说,皇阿玛养着我,天下人民养着我,不是让我养尊处优,而是要我报答的,如今他报答天下的时刻到了,他眼中浓浓的自信,是他最大的亮点。只是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良久不语都说不出话,离别之际才道,“小燕子,等我回来。” “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很怕我再次哭出来。从小便不知道何为离别,总是过得混混沌沌的,如今他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要去打战了。我知道我除了爱他这个理由,我更多的是寂寞,深宫大院的,没有玩乐,如今连一个全心全意照顾我的男人也要离开了。 他不让我去送他,他说,他舍不得。我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将泪撒进去。 可是才过片刻,我便起了床,“明月彩霞,带我去,我要看着他离开。” 我本来想走得快一些,明月彩霞执意不肯,拖着让我慢慢走,“福晋,您要小心啊,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还未走到城门那儿,却见一个转角处,一抹绿色纤细的身影跑了出来,身后追着她跑的是雪白与冰霜。她跑得很急,右脚似乎拐到了,却还是依旧努力地跑着,我怔了怔,很快便明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若是我没有怀身孕,我此刻一定追着她跑。我们逐渐靠近城门口,吹号声,锣鼓声,惊动天地。无数士兵跟着将领喊着口号,士气高涨。 我到的时候,便看到知画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抱住永琪,那场面,只能说是很依依不舍,很缠绵。她似乎什么都不顾了,脸色哭得梨花带雨,大声地说着什么,只是我听不大清楚。永琪掰着她的手指,将推开她,她又扑上来,推开她,她继续扑上来,这种场面之下,大家都看着,永琪不能做得太过了,他的脸色有些不耐烦,低头对着她说些什么。可能是突然看到我,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眼光,有几分惊喜有几分苦笑,我虽然介意,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离别之情,我抬手来对着他挥了挥手。 就在此刻,我分明听到皇上不悦的声音,“放肆。” 老佛爷可是很宝贝知画的,忙道,“知画最近生病被隔,已经好久未见永琪,如今永琪要出战,这送一送是合情合理的,这丫头哦……” “生病隔离?”皇上问了一声,“要隔离的,什么病?” 老佛爷一怔,皇上便道,“这将士是要去行兵打战,万一被传染了什么怎么办。”说着招了两个小太监,“过去将她拉回来,真是不懂事!” 知画被带回来之后,皇上马上又找了个太医给他看诊,太医道,“侧福晋只是有些体虚,身子并未有恙。” 皇上听罢似是舒了一口气,老佛爷似乎有话要提,不过在这个时候讲并不妥当,只等着大军离去之后才道,“这永琪如今出战,知画病也大愈,再过两天就搬回景阳宫吧。小燕子如今有了身孕,有很多事儿都不能亲力亲为,要有个人在旁边伺候才是。” 我脱口而出,“不要。” 皇上看了我一眼,顿了顿,看了一眼知画,又看了一眼晴儿,然后道,“还是晴儿来照顾小燕子吧,知画身子弱,而且这病反反复复的,谁又说个准呢?” 我终于是松了一口,幸好幸好,只是老佛爷又道,“知画如今身子这么瘦,还是搬进慈宁宫吧,让我给她补补,调养调养身子,等永琪回来啊,再给皇家添个大胖小子。” 皇上并未答话,只是遥遥地盯着大军队伍。而我顺着看去,为首左边的那个红点,越发小了…… 怒气生 老佛爷对我好,是因为我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她对知画好,是因为她们之间的血缘。她终归还是向着知画,希望她能够为永琪生个孩子,享受荣华富贵,似补偿,似疼爱。晴儿对老佛爷好,是因为老佛爷的养育之恩,晴儿对我,只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分。 晴儿在老佛爷心中的地位早已经被知画取缔,知画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前人后,巧舌如弹簧,她将自己的大度温柔可人都显现在其他人的面前,她的j诈阴险也只不过在我面前。其实,她不是黔驴技穷,而是她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她的心目中依旧还是那个村野姑娘,只懂得耍泼鲁莽。不过,今日之事,她确实做得太幼稚了,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冲上去,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地位吧。 晴儿在皇上的开口之下拨过来在我身边照顾我,确实是再适宜不过。晴儿心细缜密,审时度势,对很多突发事件都能巧妙应对。 其实如今呢,晴儿呆在我的身边,我自然是很满足的。不过有的时候,她说得有些话我接不上来,我就偷偷地闭上了眼睛,几乎要歪到一边的样子,她就忙扶住我,“小燕子,你是不是困了,去睡觉吧。” “不,不用,我还要听你说话。” 晴儿跟我说得最多的是箫剑,还是我们的过往,她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在你们最玩闹的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见识不了那些惊涛骇浪。” 我笑着回答她,“晴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让你能够真正自主自己的人生。”随即我又问,“晴儿,你总是陪在老佛爷身边都不累么?天天对着一个那么严肃的老太婆,啊,很烦闷吧。” 晴儿微微一笑,“我从小父母双亡,多亏了老佛爷照顾我。人人都夸我懂事,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若不懂事,就是给老佛爷丢脸,所以从小到大,我都过得很不轻松,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绝不敢行半点儿差错。其实啊,我也并不会闷,可以看看书。小时候啊,老佛爷会找一个先生教我,她跟我说,作为皇家女儿,一定要有皇家女子女儿。不过她并不是很喜欢我看书,要不是皇上有一次夸奖我作诗作得好,老佛爷可能会早就将先生给我撤了。” 如今尔康不在,紫薇经常进宫来看我,我们三人在一起说说话也很有乐子。她也会带着东儿,不知道为什么,东儿见我的眼光中总是有几分陌生得感觉,对我倒是生疏的紧,有的时候只是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看我,并不说些什么。可是她又很粘晴儿,紫薇摸着他的脑袋道,“东儿啊,这是姨娘,怎么都不叫呢?” “她不是姨娘。”东儿脆生生道,紫薇有些吃惊地看着东儿,东儿看着我的眼中有几分怯意,我也心生好奇,上次他倒是未与我接触,如今与我才多接触了一下,就知道我是个假的?紫薇摸了摸他的脸,“胡说。” 我笑眯眯地拿了个糕点递给东儿,“东儿啊,现在姨娘肚子里多了个宝宝,所以啊,姨娘就不是一个人了。来吃糕点。” 东儿似信非信,接过糕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紫薇。紫薇点了点头,他才吃了起来。这小孩子,或许能看出点什么门道,不过毕竟是小孩,容易哄,我做了个竹蜻蜓哄他,不过一会儿就腻歪在我的旁边,姨娘姨娘叫得亲热。 我摸着他的头发,唇不由自主地咧了开来,“紫薇啊,东儿真可爱。”我爸爸是独生子,我是独生女,所以我没有什么侄子侄女之类的,对于小孩子也没有多大概念,甚至于也没有特别的好感,如今看到东儿在我旁边含糊不清地说话,声音稚嫩,粘着我撒娇,我恨不得我怀里的孩子能够早点出世。 晴儿端了午后点心给我,“小燕子,等你孩子出来也可爱得紧,来来,多吃点,又饿了吧。” 紫薇看了我肚子一眼,“再过一个月啊,小燕子你的肚子就开始凸显了。” 说着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想想,永琪和尔康也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会想他,翻开他写得诗集,欣赏或临摹。他给我挖下的爱情漩涡实在是太大了,我如今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老佛爷也会经常来看我,知画倒并没有跟过来。老佛爷每天都是来例行问几个问题,然后又说一些开心的事儿,哪个格格要出嫁了,家里长家里短,其实这从古至今,皇宫还是平民,这八卦的本性还是都存在的。 我以为一直会这么风平浪静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这知画虽然惹我不喜,惹皇上不喜,可是她在大家的眼中依然是那个柔软的女子啊,她是五阿哥侧福晋的身份摆在那儿。这病好了,景阳宫还是得回不是?这次,老佛爷与知画一同来景阳宫看我,知画比上个月看起来丰腴了一些,脸色也红红润润的。本来说得好好的,知画突然哭了起来,老佛爷忙问她怎么了? 知画说,“老佛爷啊,姐姐怀孕是大喜事,可是作为一家人,我却没有帮上半点忙。若是永琪知道了,定会责怪我的。永琪走的时候,让我多照顾姐姐,可是这段时间,我,我……我对不起永琪,我对不起姐姐……”她哭得泣不成声的,我在一旁囧囧有神,忙道,“知画,如今我怀有身孕,也不能时常向老佛爷请安,你就替我多多照顾老佛爷吧,晴儿照顾得我很好,不用你替我费神。” 晴儿也忙道,“是啊,老佛爷的喜好你都摸得一清二楚,有你在老佛爷身边伺候着,我心里也很安慰。” 知画用帕子拭泪,抽噎着,倒是老佛爷开心了,“知画啊,难为你有心,小燕子如今可是珍贵的人,多一个人照顾也是好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我,等会儿知画你就搬回来吧。” 我心下一沉,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知画走的时候,转过身来对着我灿然一笑,眼眸阴冷,唇角带笑。晴儿看了我一眼,“小燕子,你很不开心啊。” “我自然是不开心的。”我脱口而出,怔了一怔,随即又道,“你们见识到的,未必是她原来的面貌。我,第一个孩子,就是她杀害的。” 晴儿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四周看了看,将门给关上,走到我身边轻声颤抖着声音问道,“小燕子,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没有说出去,可是她害过我,虽然我们在人前都是以姐妹相称,背地里我们水火不容。”我知道这些话不一定非要讲出来,可是若是不讲,晴儿或许连点警惕的心都没有。 “那,那怎么办?”晴儿终究是站在我这边的,虽然对这个问题将信将疑,还是很快相信了我。 我笑笑,“有晴儿你在嘛。” 我心里自然是有我的小算盘,知画你非要到我旁边,估计也是想着如何对我下手。我已经对你忍让再三,既然你还来招我,我就拆了你最后的那个底牌。 知画回来之后,除了雪白和冰霜,还另外带来了两个丫鬟。估计是她跟老佛爷要的,知画回来之后,当着我的面,将雪白和冰霜推还给我,“姐姐,雪白和冰霜可是伶俐的丫头,还是您自个儿留着用。” 还给我也好,雪白和冰霜我是信得过的,当初她们也算是苦役,做那么辛苦的活儿,我将她们俩赎出来之后,她们已经将衷心交给了我。如今多两个人在旁边照顾也好。 知画刚开始几天,倒是安分得很,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里,吃饭的时候也安分守己,这主桌的位置,她自知坐不了了。晴儿一日随意问她,“知画,你怎么天天呆在房间里,小燕子需要你照顾啊。” 知画盈盈一笑,“晴儿啊,姐姐对我防得紧,我可不敢靠得太近,惹她讨厌。而且姐姐会武功,脾气大,万一惹恼了她,她又会骂我打我了。” “啊?小燕子骂你打你?”晴儿惊讶。 知画苦笑,“姐姐一身武功,有的是法子折磨我,她有法子让我疼,也有法子不留下痕迹。” 我从晴儿那儿听了这些话,恨不得真的上去去扒了知画的皮。知画最近白天睡觉,晚上倒睡不着了,三更半夜在房中弹琴,一声声凄惨的悲伤之语从口中吟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我不得不说,她的嗓音很甜美,唱得很动听。可是一两日如此就够了,一连三四天,我终于忍受不住。半夜呼地一声坐了起来,“她有病是吧?” “小燕子,你别动气别动气,我去说。” “我自己去。”天气已经有些转凉,我起身披了一件稍微厚实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晴儿忙从后面将我紧抱住,“小燕子,你别气啊,我来我来。”她开了门,才走进去了一步,整个人便摔下去了,噗通一声。我看到门口散落着几个黑白棋子,忙将晴儿扶起来。幸好摔得不重,可是她手上已经磨出了血来。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进去,走到知画的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她的眼神有几分慌乱,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晴儿,“晴儿,你没有事儿吧?” 我冷笑了一声,举起她的古筝狠狠地摔下去,琴噌地一声,一声巨响,摔成了两半。 知画已经完全吓坏了,我上前一步,她退后一步,脸色有些发白。我卡住她那纤细的脖子,心直跳,若是刚才摔倒在地的是我?我喘了几口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恶狠狠地对着她道,“你说啊,你说你想做什么?这么低三下四的手段都做得出来?” “小燕子。小燕子……”晴儿吓得不得了,从身后将我紧抱住,“小心动了胎气。” 我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看着她大呼饶命,“?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9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9部分阅读 “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姐姐,饶命啊,姐姐……”她旁边的那个两个宫女叫做小钟,梦儿,她们着急得很,看到我这个样子,却不敢上前阻止。我看她快憋死了,忙放开了她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知画,你安得什么心,我也很明白,好吧,你记得,这次,我成全你。” 依样学 知画的身子都在发着颤,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我沉声道,“好了,你这一套别在我面前演,我不卖你帐。” 我站起身来,“你自己好生反省,以前的小燕子最不屑于打小报告,可是如今我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我接下去的安稳,我不得不改变我原本的观念。”我才没有走了几步,脚踩上了光滑的棋子,在晴儿惊呼“小燕子小心”中跌倒在地。 我捂住肚子,一脸惨白,呻吟道,“疼,好疼……” 晴儿已经是吓坏了,忙对着外面喊,“明月彩霞,快点传太医,快点传太医!” 这次动静闹得不小,太医,老佛爷,令妃娘娘,甚至,还有皇上,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景阳宫。太医替我把了脉之后,只说我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老佛爷第一个进来看我,拉着我的手,一脸慈祥略带责怪道,“幸好孩子没事,小燕子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刚开始忍着不说话,过一会儿才道,“老佛爷,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老佛爷轻啊了一声,一副疑惑的样子,拍着我的手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每天三更半夜在房中弹唱,悲悲切切。本来嘛,思念永琪,无可厚非,可是一连多日,日日尚且如此,我被吵闹得无法休息,实在是忍不下去,就去与她讲理。奈何地上散落了一地棋子,我这脾气还没有发完,人就人就……” 我这声音说得很是大声,外面的皇上和令妃娘娘也都听见了。晴儿正在这个时候端了安胎药进来,坐在我的旁边端给我喝。她轻声道,“老佛爷,知画最近思念永琪过紧,人也总是恍恍惚惚的,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的,都失了分寸。她回来之后,睹物思人,恍惚得连棋子散落了一地都不知道。” 知画估计也一直在门口,此刻就在我的门口跪了下去,手里用力地抓着手帕,口中喃喃道,“我……最近只是觉得很恍惚,所以,所以……” 皇上很生气道,“让你在老佛爷那儿修养,怎么又回来添乱?这永琪不在,你把景阳宫当什么了,闹市场?” 老佛爷见皇上对着知画发火,忙走出来拉住皇上,“皇帝,是我让她回来的,她毕竟是五阿哥的福晋,一直在慈宁宫免得被人说闲话,也让她与小燕子的姐妹之情生分了。” 皇上在气头上,对老佛爷道,“皇额娘,知画这次差点害小燕子小产,她如今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前几天都安安静静,这才回来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既然皇额娘也认为知画在慈宁宫里呆着不妥……知画,那你就去之前住的紫竹苑吧,去面壁思过,好生反省反省。” “皇阿玛。”知画抬起头来,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抽泣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小钟和梦儿是知道的。” 可是皇上似乎根本不让小钟和梦儿说话,“你们这两个奴才,助纣为虐,实在是罪大恶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我半躺在床上,喝着晴儿亲手喂得安胎药,轻声道,“晴儿,你的手疼不疼?” “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晴儿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唇角噙着一丝笑。 如今知画有老佛爷撑腰,我白日里已经托人送信给紫薇,让她转交给我哥哥,箫剑。希望他能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佛爷之女既然已经脱离皇籍,她定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去查询,知画到底是不是她的外孙女,或许还需要一个细查。 皇上对着明月彩霞道,“你们两个去将知画的行李都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都让她带上。” “是。”明月彩霞才进去不久,突然明月彩霞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皇,皇上……” “怎么了?” “我,我……”明月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跪在地上,“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事儿吞吞吐吐的啊?”令妃看了一眼明月,“有话就说出来。” “奴婢,奴婢发现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月指了指知画的房间,皇上大步往里面走去,而我心生好奇,皱了皱眉头,“晴儿,你去替我看看。” “混账!”我听到皇上有些咆哮的声音,“知画,你居然在宫中做这等震魇之术?实在是恶贯满盈,不可饶恕!来人,拖出去砍了。” “知画,你真是太过分了。”连一向温柔的令妃娘娘也动怒了。 “怎么会,怎么会……”我听到知画一副不可相信的声音,“我明明已经扔了的……” “你还有脸说。” “我真的不知情,老佛爷,您让我解释,老佛爷……”我没有出去,只是听着知画在外面哭喊,“是桂嬷嬷留下的,我是昨日回来收拾的时候才发现,不敢声张,忙拿去烧了……真的与我无关啊,老佛爷,皇上,饶命啊。” 老佛爷语气之中也有些失望的口气,却还是替知画道,“皇上,知画是个善良的女孩,绝对不会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前些日子还想着替小燕子出宫烧香,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在里边。” 我在床上也憋不住了,本来我就没有什么事儿,我起身刚要出门,令妃娘娘就过来将我拦了下来,“那些不吉利的东西不要看,进来进来躺着。”令妃娘娘将我按到床上,“小燕子,你现在只要感觉到有一点的不对劲,可千万要跟我们说啊。这等巫邪之术可是会要人命的。” 嗯,我点了点。 令妃娘娘出来之后,对大家道,“这么迟了,不要吵小燕子睡觉,有什么事儿都去别处说去。”外头的人一下子都散了去,吵闹的声音都不在了,安静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晴儿进来了,我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明月发现知画的床底下有个盆子,里面有个烧成灰的霹雳木娃娃,上面居然有你的生辰八字,还未烧干净。” “啊?”我瞪大了眼睛,前段时间我让雪白和冰霜在知画的房间里彻底收过,什么都没有找到,“怎么会这样子?” “小燕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知画居然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可是不是说还没有证据么?” “对啊,所以皇上现在将她关入天牢里了,明天会有人彻查此事。若是真如知画所说是桂嬷嬷干得,估计桂嬷嬷刚进宫的那个侄女也会受到牵连了。” 我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我还没有真正出手呢,这事情的走向居然已经如此,我不得不惊讶。不过晴儿认为我此刻应该要睡了,熄了灯烛,让我睡下。 睡梦之中,居然梦到永琪。可是他的面容很模糊,他只是遥遥地看着我,并不对我说话,只是冲着我笑。我在喊他,他却离我越远,我又叫了他几声,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道,“不要吵我。” 这梦做得十分古怪,第二天醒来便也已经忘记得差不多。晴儿去给我弄吃的了,我趁此机会将明月招了进来,我问,“明月,昨天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明月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跪了下来,变了一种声音,“五阿哥认为福晋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所以特地派遣了我来。” “妈呀……”我惊呼一声,这变声变得也太厉害了吧,这分明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格格莫要惊慌,”他将自己的脸皮撕开,居然是一张嬉皮嫩肉的小白脸,对着我笑了笑,接着又快速地将脸皮带回自己的脸上,“以后福晋无论走到哪里,都将奴才带在身边,若是福晋有了闪失,奴才便愧对了五阿哥。” 送信来 这个……实在,呃……实在是太惊悚了。可是之前永琪居然没有跟我提过这个事儿,不过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大惊喜,我的丈夫可真是个宝啊,处处给我惊喜。明月又往前一步低声道,“福晋,五阿哥说了,人,防不胜防,福晋您心地善良,只会一味忍让。我是五阿哥的暗卫中的一员,身份不得为外人所道,希望福晋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点了点头,暗卫,这个名字可大可小,以永琪的性格,养着的这批暗卫或许连乾隆都是不知道的,“你叫什么名字?” “福晋叫我小双子就好。”小双子微微一笑,随即神态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明月。那举止那神态与以往的明月居然无一丝诧异,我好奇地问了一声,“什么时候换的?” 小双子笑了起来,“这是个秘密。” “那昨天的事情也是一个秘密?” 他道,“这是自然,也是一个秘密,福晋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明月呢?”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等五阿哥回来之后,就让她回来。”小双子笑着对着我鞠了一躬退了出去,晴儿过了一会儿将早餐给我送过来了,进来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明月”,然后低头对我说,“小燕子,昨晚的事儿,我还是觉得挺诡异的。” “我也这么觉得,就像知画所说,夜路走多了,总能碰到鬼。估计是桂嬷嬷在地府有些寂寞了,想拉知画下去吧。”我说了一半停了嘴,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可能是这种话实在是称不上吉利,晴儿也并不接话下去。 我这才刚吃完饭,就看到紫薇很开心地跑过来了,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小燕子,小燕子。” “啊?”我放下手中的碗,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紫薇,“你怎么上气不接下去的啊?”紫薇手笑眯眯地在我面前坐下,重重地喘着气,本来白皙的脸庞显得红润润的,她笑眯眯道,“小燕子啊,你知道么?我这里有个好消息。” 我让她顺了口气,笑眯眯道,“我知道。” “是什么?” “信,尔康的信,还有永琪的信。都一起送到学士府了对吧?”嘿,这个情节我记得,如今知画又不在,实在是必要遮着掩着,自觉得心情很是不错。 “你,居然知道?”紫薇弯起了唇,一脸的温柔,眼睛也亮亮的,她说,“我太开心了,终于收到了尔康的来信。” 说着她将手中的另外一封信塞到我的手中,“给,尔康他们写信来的时候还交上缅甸兵呢……” 永琪估计是时间很紧张,这封信上的字迹都显得很潦草。不过字里行间都表明自己过得很好,还有对我浓浓的深情,他还提到了孩子,让我什么都不要想,自己一定会在我生产之前赶回来。我对着信悲喜交加,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晴儿站在我身边,轻声道,“小燕子,你情绪可不要太波动了,小心孩子。” “嗯。”我点着头,唇边淡淡地笑着,然后将信纸小心折好放入放入枕头中,当初那本日记我早就烧毁了,如今我才发现枕头里有好多永琪送的玩意儿。他出宫的时候经常给我买一些好玩的小东西,经常回来就给塞到枕头里了,我有一次找出来发现好多玩意儿,欣喜得不得了,当时他正在批改奏折,突然转过头来,眼睛亮亮的,问了我一句,“喜欢么?” 因此日后认为珍贵的小东西都收里头了。 我又将枕头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们看,算是晒幸福了,紫薇和晴儿都是行家,看完不由道,“这东西可不是宫里的东西,是外边的天坊斋做的,这些首饰听说是一个月才打造一样。并不是身份地位高,钱多就能买得到得,上次尔康想做一件给我当生日礼物,也是找了不少人,弄了三四个月有余才弄到手的,真不知道永琪是怎么弄来的。”紫薇噙着笑,“小燕子啊,永琪啊,可真是疼你。” 我是不识货,听完,笑眯眯的傻乐。 晴儿也坐在我的旁边,看着看着,唇边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我叫了她一声,“……晴儿。” 晴儿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那么幸福。” “能的能的。”我忙着说。 紫薇握住晴儿的手,轻轻柔柔地说,“晴儿,你别伤心,等小燕子肚子里这胎孩子出来,你与箫剑便能够团圆了,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接下去的这段日子,才真正进入了平静的日子,紫薇经常进宫来,我们三个人似乎总有许多话要说,紫薇生在宫外,八卦新闻也很多,这个格格那个格格,而她以前估计也被尔康带着串门过,所以跟她们都认识一些,讲得比老佛爷还动听,我和晴儿听得津津有味,笑得大声。 话说知画被关到天牢中之后,便再无动静,没有人提她,也没有消息。我突然想起那个震魇之术,是不是真的有效,可是若是没有,前一个小燕子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轻松,那么干净。不过孕妇么,开心最重要,有晴儿紫薇相伴,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还有小双子,经常拿一些小玩意儿小点心给我,总是逗我开心,我有些感激起永琪,他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又一个月过去了,天气真正转凉了。我的肚子也凸显出了一些,晴儿准备了一个暖手炉给我,让我抱着暖手,晴儿这个月看起来似乎是瘦了很多,很多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一日我拉着她坐下,“晴儿啊,宫里头这么多的人,你不用凡事儿都亲力亲为的,看你小脸白的。” 她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当然要亲力亲为了,你可事关着我的幸福,若是日后我真得出宫了去,或许,我连报答你的机会都没有。” “你啊……明月彩霞也真是的,都不帮帮你。” “明月和彩霞可勤劳了,特别是明月事事抢着干,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比较会照顾人,也算是锻炼锻炼吧,日后……” “日后你若是出了宫,跟在箫剑身边,再也不是格格了,你要洗手为他做羹汤,很多事儿都要亲力亲为。不过啊,你放心,哥哥那么疼你,一定会找几个人照顾你的,他也舍不得你劳累,所以晴儿你啊,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休息,以后有什么补品啊都炖上两份,我一份你一份我们一起吃,这样子啊,等到我生产完,你身子也不会垮掉,否则你让我怎么跟哥哥交代。” 晴儿的脸儿瞬间就红了,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小燕子。” “咦?晴儿,这两天紫薇怎么都没有进宫来,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对啊,我等会儿派小邓子去问问。”晴儿话才说完,明月就进来了,“福晋,福晋不好了?” “怎么回事啊?”我抬头看了“明月”一眼,明月凑近我的耳朵轻声道,“紫薇格格前几日摔着了,听说摔得厉害,腿脚动不了,小卓子和小邓子刚才在说,不过怕影响您的心情,才瞒着你。我也心里念着紫薇格格,所以才来问问你怎么办?”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道,“现在尔康不在家,紫薇一个人在家,肯定是寂寞极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她。” 晴儿也是一脸惊讶,“怎么回事?” 我将这事儿跟晴儿一说,晴儿也赞同去看紫薇,不过她可不放心让我出去,忙道,“小燕子,你还是留在宫里头吧,你现在出宫万一有了闪失。” 我看了一眼明月,明月对着我笑了一笑,似乎在让我放宽心,于是我便道,“明月,你去给我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我们一起出宫,你再跟小邓子说一声,让他去跟令妃娘娘说一声,说我去一趟学士府,下午就回来。” 明月应了一声,然后去准备了。 晴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小燕子。” “最近几日都没有见到紫薇,还真是想念得紧,她一个人肯定闷得慌,心里肯定在责怪我们不去看她呢?”更何况,有永琪的人在我旁边保护着我,定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外面准备了马车,为了让我坐得舒服,马车里垫了许多软垫子,我直夸“明月”心思缜密,“对了,彩霞呢,早上都不见人?” “最近福晋想吃酸的,彩霞一大早就去容嬷嬷那儿学手艺,想做酸枣泥给福晋吃。” 酸枣泥,听都没有听过,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心,最近特别贪吃,听到这个新食物,不由地有些垂涎三尺。晴儿与我一同坐在马车中,马车开始往宫外驶去,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 大陷阱 宫,自然有宫里的好,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女人都向往着入宫。宫廷虽然禁锢了自由,可是若是得到了一定的地位,便可以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若是还有一个真心爱你宠你的男人,那更是好得不得了。 其实如今的我,也算是集这个时代天下女人的愿望如一生,若是生下一个男儿,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再愁了。 因为马车里加了软垫子,马车行得又稳,我握着晴儿的手有些担忧道,“晴儿,你说,紫薇她不会有事吧?” 晴儿回握我的手,“不会的,小燕子你不要多想,等我们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我突然灵光一闪,拉了拉晴儿的手,“晴儿,你说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我哥好不好?” 晴儿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还有几分不赞同,“不行不行,万一被老佛爷发现就惨了。” “我哥他们应该还住在那儿,不是很远啊,如果赶得急一些的话,还是能见到的。” 晴儿还是不同意,我心里倒是琢磨着如何让他们见上一面,晴儿太好了,我太希望箫剑能够与她早日团圆在一起。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掀了马车的帘子,道,“福晋,晴格格,学士府已经到了。” 我被人牵着下了马车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心下突然开始不安起来,这里根本就不是学士府,周围有几所破屋子,人烟荒芜,气氛诡异,我沉声道,“这里是哪儿?” 我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天而落,各个黑衣蒙面,手中持着长柄到,我此刻已经有些不镇定了,我还在想着是敌还是友的时候,刚才那个扶着我下马车的小太监已经将刀抵在晴儿的脖子上。本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的,上面载着小双子与几个小太监,可是如今那辆马车已经消失不见。我如今想到的到不是他们遇到了危难,而是,我是不是因为“她”最近的关怀落入了一个大陷阱。 晴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露出一点恐慌,“各位好汉,如今在你们眼前的可是大清的格格和皇子福晋,若是我们有了什么闪失你们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不如放了我们,你们替人办事,无非是要个钱财,要多少你们开个价。” 我听着晴儿平静的声音,心里也平静了很多,不过毕竟我没有见过大世面,讲得话也十分没水平,“你们快点把我们放了。” 只是他们根本不卖我们的帐,为首的那个道,“别跟这些娘们废话,早点杀人了事。” 我此刻一股气血只往上涌,赤手与他们交接起来,看起来他们想伤害的就只有我而已,晴儿在身后被挟持着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她很怕我出事,一直在叫我小心,毕竟是寡不敌众,我才交手了几下,就有些吃不消,这些黑衣的武功都十分上乘,而我并未十分领略到武学真谛,交手得十分吃力。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只觉得晴儿在我面前一挡,“晴儿!” 血腥充斥在我的鼻尖,晴儿瘫在我的怀中。我此刻慌得六神无主,几欲崩溃的边缘,突然有十来个黑衣人凌空旋下,围护在我们的四周,我听到其中一人道,“福晋,格格,末将来迟了,请恕罪。” 我只觉得心下一松,双腿也软了下来,来迟到没有,是这群人动手太快。我忙低头看晴儿的伤势,鼻子酸酸的,眼泪也落了下来,“晴儿,晴儿,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伤到了手。”晴儿冲我笑笑,有几分嘲弄,“我这是吓到了,小燕子,你有没有觉得不适。” 这个时候她还想着我,我撕下自己的裙摆,先行替她包扎止血,“晴儿你先忍一忍,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宫去了。” 我还没有替晴儿将伤包扎好,一黑一白的身影冲到我们的面前,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慌张,“晴儿,小燕子。你们怎么了?” 居然,是箫剑和苏夏? “哥……”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酸着鼻子朝他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就放松下来,一片黑暗朝我袭来,我也昏厥而去。 昏迷之前我感觉我落入一个怀抱,然后听到他道,“苏夏,快点将晴儿抱到马车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客栈之中,刚醒过来,苏夏就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个碗,将碗放到我手里,“喝。” “这是什么。” “安胎药,快点趁热喝。”我接过碗来乖乖地喝完了药,问苏夏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苏夏笑眯眯地接过我的空碗,“你觉得出了这种事儿箫剑还会放你回宫?” “晴儿呢,晴儿她还好吧?伤势重不重?” “你放心吧,有箫剑在照顾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一抹落寂,我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也就是没事出来转转,没有想到会遇到你们。那群要杀你们的黑衣人全部服毒自杀,另外一群黑衣人现在还隐匿在客栈周围,是保护你们安全的。”苏夏说道,“小燕子,你再睡会儿,现在这里周围戒备森严,安全得很。” “我睡得很够了,让我去看看晴儿。” “你别去。”苏夏伸出一只手拦住我。 “为什么?”我反问,瞪着眼睛看他。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有些松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住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快回床上躺着,你这刚动了胎气不宜乱动。”说完,不过我的反对,推着我上床去了,“别给我添乱,饿了的话,我吩咐人给你送点吃的来。” 他就这么出了门,我瞪着眼睛盯着门口,怎么这次见到他的感觉那么不一样。难道真的是情更深情更浓,被情所困?我此刻心里乱糟糟的,想起刚才那些没有血性的蒙面人,有些后怕起来,喘了几口气,闭着眼睛又是一通胡睡。我醒来的时候,箫剑端着热腾腾的饭进来,看了我一眼,“你醒了?起来吃饭。” 我起身,他又从旁边拿了一条外套给我套上,我饿极了,吃得津津有味。箫剑就坐在对面看着我,脸色还是淡淡的,然后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小燕子,在宫里住这么久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我听罢,一下子泄了气,“我,我以为他是永琪派给我的……”我将“明月”的事儿和盘托出。 箫剑听罢,冷笑一声,“你觉得以永琪这种度量会派一个太监来贴身伺候你?只要是个异性,不管是不是个太监他都不允许,你啊……心眼儿还是没有。” 箫剑这次似乎真的动气了,说了很多教训我的话,我越听越委屈,低头不说话,箫剑又道,“行了行了,幸好你没事,别多想了,暂时住在这里。” “可是,可是……”我毕竟是宫里的人,就这么住在这儿肯定是不妥的。 “别可是了,有哥哥在,你还怕不放心?” “……嗯。”我此刻可能是紧张过度,并没有主见,晴儿估计又在休息,我也没有再提出去看她,箫剑让我好好睡,说完就要出门,就在这个时候我叫住了他,“哥哥,你喜欢晴儿还是喜欢苏夏?” 箫剑怔了怔,然后带了几分恼怒,瞪了我一眼,“你想多了。” “唔……”我到底是什么想多了啊,“我希望有一个人陪在你旁边,就够了。” 阴鹜起 又过了一日,早上才刚起床,紫薇就来了,拉着我的手,可能是跑得着急了,脸上还有些汗,唇略带苍白,她说,“小燕子,你可让我吓死了。” 我也拉住她的手,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没事。” “这几天东儿得了风寒,发了高烧,我一直在家里照顾他。是我不好,我应该派人过去跟你说一声的,箫剑都跟我说过了,想起来实在是太险了。”紫薇的手有些后怕地颤抖了一下。 我愤愤道,“肯定是知画那个人渣干的,等我再进宫,我一定要杀了她。” 紫薇倒是一脸的不赞同,“小燕子,你可别冲动啊,小心肚子。你现在还是先在这里住下,这里安全。” “宫里不安全?” “宫里若是安全,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明月,骗你出宫差点害了你。幸好你现没事,你现在啊什么都不要想,如今你最重要的人,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 紫薇说得的确很是有道理,如果这件事儿真是知画干的,那么知画绝非等闲之辈,之前对我耍的小手段不过是迷惑之术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突破口,心里头实在是闷得慌,心里想着若是永琪在就有多好,我拉着她的手,“紫薇,你陪我说说话吧,我着心里头总是闷得慌。” 紫薇说,“你还是先吃点饭吧,饿不饿?” 吃饭之前,紫薇让我等等,用银针将每一样菜都试了试才将让我动手,我心里想,如今我已经到了需要这样子防备的地步了。 吃过早饭,紫薇又让我躺着,说是我这胎气一动,连走路都不许走。她陪在旁边坐着,跟我说了些话,我讲着讲着,双眼又合上了。我醒来的时候,房中没有人,今天外头天气不错,正当午的,刚才紫薇替我开了点窗,外头的阳光透进来,很是明朗。我在床上躺得也有些烦闷了,轻轻地开了门走了出去,听到略带争执的声音,似乎是箫剑和晴儿,紫薇和苏夏在旁边说着什么。 我虽然走得轻,可是里面的人也感觉到了我的步伐声,声音也没有了。这个时候那扇门开了,开门的是紫薇,她走过来挽住我,“小燕子,你怎么出来了?” “啊,在房间里呆得闷。”我往屋子里走去,看了一眼晴儿,她的眼睛红红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这房间中的气氛古怪得很,总觉得阴沉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抓了抓脑袋,“晴儿,你手上的伤还痛不痛。” “不痛。”晴儿答了一句,脸色淡淡的,箫剑却坐在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还是去床上躺着,嗯?” 晴儿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拔出去,不过估计是箫剑的力气很大,晴儿的手拔不出去。我看了一眼紫薇,带着疑惑,紫薇的神情很古怪,过来拉住我的手,“小燕子,我们出去慢慢走走。” 箫剑叫住苏夏,“你也一起去。” “好。”苏夏跟着我们出去。才一出去,我就轻声问紫薇,“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苏夏淡淡道,“他们要成亲了。” “啊!”我轻呼了一声,随即看向了紫薇,“是好事啊是好事啊,他们吵什么啊?” “哎呀小燕子,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紫薇轻斥了我一声,我忙停了嘴,等自己心情平复,突然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夏,脸色也不是很好,神色有些黑。他苏大少爷往日的嬉皮笑脸一丝也无,我们朝外面走去,在院子里逛了几圈,紫薇就扶着我在一旁休息。苏夏也往我旁边一坐,叹了口气。 我想起初见苏夏时,他的那股痞气,霸道和乖张,如今收敛得看不出一丝来,反而有几许沉稳的味道。我用手戳了戳他,“喂,他们吵架不是因为你吧?” “放屁!”苏夏突然很凶地吼了一声,然后停了口,鄙夷地看着我,“我苏大少爷,又岂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你什么都不懂,别乱猜。” “那是如何?”我皱着鼻子,“哎呀,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紫薇,你告诉我吧?” “小燕子啊,你还看不出来么,晴儿如今还在想着老佛爷……” “可是老佛爷说过了,等到我腹中的孩儿出世,她就同意晴儿的婚事的啊。” 苏夏接过话道,“可是箫剑就想要现在成婚,所以便有那一番争吵了。”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么多人当中,最想嫁的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他吼了一声,停息在院中最大的那颗大榕树上的鸟儿四散逃逸,我用一副很惊悚的样子看了一眼苏夏,“苏大少,你好强大,好强大……” 苏大少斜睨了我一眼,“是你比较强大才对……嗯,我指的是你的肚子。” 我知道此刻最难过的人应该就是苏夏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跟紫薇轮流着跟他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苏夏肚子里起来也有点墨水,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也糙。他很快就看出我们的意图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本大少,虽然寂寞,却还是可以忍受的,你们不用为我难过。” “……” 紫薇毕竟还要照顾东儿,下午时分箫剑就送她回去了。紫薇走了,本来想跟晴儿说说话,她已经睡了,我只好一个人回了房,随便拿了画本看,这本画本有些年代了没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一会儿便扔了。天色暗了一点,箫剑给我端饭来了,还从怀里掏了两本册子给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市集上买的,画得很逼真,故事也颇为诙谐,你可以看看,不过晚上了就不要看了,免得伤眼睛。” 我很开心,接过了画来,翻了一翻,笑了起来,“谢谢哥。” 我将两本画册放到一旁,然后开始吃饭,箫剑就在我对面坐下,脸色一如既往地淡然,并不说话,可是我总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我正想问什么,他已经站起来出去了,“好好休息。” 过了三天,晴儿倒是不再老在房间里窝着了,白日里也会出来和我一起出来走走,说说话。她根本不乐意再提起箫剑,他们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呢,我本来想问点什么,可是晴儿嘴紧,根本刨不出来。 而另外一边,箫剑又在忙着筹办婚事,我真是被这一对给搞懵了。 “晴儿,你要嫁给我哥了,不开心么?” “怎么会?”晴儿抿着唇笑,一脸的温柔。 “可是……” “小燕子啊,你可不要多想,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很尊贵的人……” “噗,这句话我真的已经听厌了,真的晴儿。”我笑,拉住她的手,“你和哥哥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这缘分来之不易,有什么误会早点解释得好。” “误会,呵呵……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我很懊恼,我身边的三个人都不开心,连带着我也整天不开心。整天都在想法子逗他们笑,可是他们似乎根本不领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又过了二十来天,期间我也问过晴儿回宫的事儿,晴儿说自己没有主意,我喜欢就好,反正有晴儿陪着,我更乐意在这里呆着。 这是箫剑和晴儿婚前的最后一天,睡前,我正拿着箫剑近日给我买的小画册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箫剑的敲门声,我开了门,一股酒味儿弥漫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哥,你喝酒了?” 箫剑的半张脸都陷在阴影中,俊美冷淡的脸庞有一层因为酒而现出的淡淡红晕,他的双眼锐利却温柔,他看了我一眼,道,“小燕子。” “嗯。” “哥哥明天就要成婚了。” “恭喜恭喜。”我笑盈盈的,心里想箫剑出去喝酒肯定是因为太开心了,“哥哥,你不要紧张,你看你准备了这么多天,都已经万事俱备了。晴儿这些天也很开心,明天我来替晴儿化妆吧,还有,哥哥娶嫂子,妹妹要送东西,哥,你喜欢什么?” 箫剑什么都不说,突然伸手抱住了我,淡淡的酒味将我包围住,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我吓了一跳,“哥……” “小燕子,其实我……” 箫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阴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鼓膜,“小燕子!” 舍不得 我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声音的来源,我抬起头往门外的斜右边看去。就看到永琪面色黑沉凝重,胡子拉渣,身着一身黑衣,衣摆上都是泥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他露在外面的双手青筋暴起,那种眼神充满了杀气,他缓缓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将我从箫剑的怀里拉出来,然后狠狠地将一拳打在箫剑的腹部,箫剑没有反抗,酸水吐了一地。 我惊呼了一声,“永琪!” 另外一声比我叫得更响,语气中怒气更甚,是晴儿的声音,她慌慌忙忙走过来,扶住箫剑,顺拍着他的背,眼中是浓浓的心疼,看了一眼永琪,“永琪,你这是做什么?” 永琪一声不吭,将他们拦在门上,哐当一声关上门。 我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退,他一言不语,朝着我走近了一些,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又往后退了退,他一个大步上前,我以为他也会那样打我,不要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低低叫了一句小燕子,语气中柔情无限。 我怔忪了一下,有些不可相信地伸出手来摸了摸他,小心翼翼道,“真的是永琪么?” “嗯。”他点了点头,松开我一些,用那干涸的唇摩挲着我的唇,他的胡渣长出来了,撩着我的下巴痒痒的,我有些畏惧地往后仰,很开心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太快了吧?打战打完了么?” “还没有,刚打了一场胜仗,有个喘口气的机会,我便赶过来了。” “唔……”我很是感动地上前紧紧抱住他,他估计是日夜赶路,面色很难看,估计也是好多天没有洗过澡了,身上很难闻,可是我却觉得这个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这是属于他的味道,我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抱住,眼睛湿润,“永琪,你真好……唔,对了,你为什么打箫剑?” “……”永琪微喘了几口气,顿了顿,然后才道,“我没有看清楚是谁,出手重了一些。我等会跟?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0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0部分阅读 跟他道歉去。” “哦。”我见他认错态度这么好,也没有再追究下去,他为了我偷偷地赶回来一趟,我此刻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高兴归高兴,不过片刻之后还是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他摸了摸我的头,“现在战事吃紧,这次回来实在是不容易,看你一眼就够了。” 他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又轻轻地将脑袋贴在我的腹部,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见我没事,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打了个呵欠,“好困。” “你多久没有睡了?”我见他面色憔悴,不由问道。 “也没有多久,四五天吧。” “还是洗个澡吧,洗了舒服。”我强忍着泪意建议道,心中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天他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嗯了一声说好。我让小二快点上了沐浴水,永琪脱了衣服坐进去,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我让他趴在那儿,我替他擦背。等我替他擦好了背,他已经趴在那儿睡着了,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簌簌地掉下来了,怎么止也止不住。一个为了我见我一面,把自己累成这样的男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今生,我何德何能,碰上了他。水还是温热的,我又小心地替他将身子擦了擦,然后出去找人,箫剑和晴儿不在房间,苏夏倒还在,我让他过来将永琪背到床上去,他虽然看起来一脸不乐意,可是也没有反驳,我在他后面叫道,“小心哦,小心,不要弄醒他。” “知道了。”苏夏没有好气地回我。 “还有,还有……你不许看他的身体……也不许喜欢他。” “有病。”苏夏没有好气地骂了我一句,又看了一眼永琪,轻轻地用拳头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就退出来了。我小心地躺到里边去,不想贴着他影响休息,不过才没有多久,他的手就已经很自然地伸过来将我环在怀里,他的呼吸平稳,暖暖地吹在我耳边。我知道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真想睁着眼睛感受着他。 不过睡意还是很快席卷了我。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永琪已经不在了,我挠挠头,本来想跟回宫里去,再多见他几面还是好的,不过晴儿不让,她说永琪留话给我,哪儿都不许去,他迟会儿会过来参加婚礼,参加完婚礼再走。晴儿见我等得魂不守舍的,就问我,“你不是说要给我化妆么?” “啊,啊,对对……只是我可能化得不太好哦……不过也没有关系,晴儿天生丽质,怎么装扮都好看。” 晴儿红了脸,抿着唇笑,“小燕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说话了。” 我嘿嘿两声,让晴儿先将喜服换上,晴儿温柔美丽,本来就看着十分养眼,今日身着一件红色喜袍更衬得她人面桃花相映红,双眸似水,她的眼中皆是兴奋。我本来想问问她的想法,这么多天,她也从来不跟我提什么想法,可是又觉得若是我现在提个老佛爷起来,未免太过于扫兴。我对于化妆也颇有心得,等我替晴儿上完了妆,晴儿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小燕子,我觉得你将我画得特别好看。” 我得意的哼了一声,“我哥哥看见你一定会爱死你的。” 晴儿轻轻一笑,我又拿了喜帕替她盖上,“晴儿,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她的表情她的双眼都朦在喜帕后,我看不清楚,她的双手紧握住我的,“是,一家人。” 我们所住的这家客栈今日不开张,被箫剑包下来当了做喜堂,办婚宴酒。这个城镇里的人不多,这一天大中午的都赶过来了。我在楼上看着楼下的热闹,心痒痒的很想下来一起玩,晴儿拉住我的手道,“你可别下去,现在下面这么拥挤,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就坐在旁边跟她说话,晴儿怕等会儿会上茅房,所以今日忍着什么都不吃。我倒是在她旁边吃吃喝喝,毫无顾忌,晴儿只说我诱惑她。 就这么讲讲话,时间过得也很快,下午时分永琪从宫里回来了,给我带了两个丫头来。昨晚他应该休息得很好,此刻站在我面前神采奕奕,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拖住他的手,眯着眼睛笑,“你回来了。” 嗯,他点了点头,将我带回了房,说是跟我说会儿话。 他拉着我在床边坐下,握着我的手问,“最近过得好么?” “嗯。”我点点头。 “喜欢宫里还是宫外?” 我低着头有些愧疚地想要想答案,他道,“说实话。” “……宫外。” “嗯。”他摸着我的头道,“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不知道,安心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就好。” “嗯。”我的鼻子又酸了,扑到他的怀里,抽噎道,“交代我这么多,你又要走了是不是?” “小燕子,等我回来。”他说,“我一定回来,所以以后无论听到什么话,就不要害怕,知道不知道?” “嗯。” “我回去都安排好了,你就先住这儿。这里有晴儿照顾你,我很放心。”他用袖子擦着我的眼泪,“别哭,笑一个给我看。” 我在他的要求下,给他咧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永琪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苏夏过来催,“婚礼就要开始了,永琪你过去做主婚人。” 永琪拉着我下来,小心地护着我的身体,然后搬了一条椅子让我坐着。今天箫剑也很帅,身着红色新郎服,胸前佩着一个大红花,脸色也不如往日里那般冷傲,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他牵着晴儿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进去,完成了这个神圣的仪式,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喝彩,我也开心地勾起唇角,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终于有个大嫂咯。 永琪转身撞见我的笑容,也笑得很开心。不是在宫里,晴儿的身份也就是平民百姓,这婚礼也很平民性,新人送入洞房不久,两人就手牵着手出来敬酒,已经落座的人都在惊叹,这新娘子可真漂亮。晴儿羞涩地红着脸,跟在箫剑的身后,不过敬酒的时候也学着箫剑的豪爽,一桌桌敬酒过去,一饮而尽。酒敬到我们这桌的时候,箫剑与永琪碰杯,低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永琪淡淡一笑,道,“晴儿也算我半个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永琪又接过我面前的酒,“小燕子的,我替她喝。” 酒宴一直延续到天黑,角落的苏夏喝得烂醉。而我没有心思去管他,只是拉着永琪的手,泪眼汪汪的样子,永琪坐在我的身侧,时不时地照顾着我吃东西,当酒席结束,一对新人送入洞房,过他们的春宵之夜。 而永琪最后吻了吻我的脸,一脸不舍,低声道,“小燕子,我走了。” 好奇心 永琪,来去匆匆,我虽然不忍,却也只能强忍着悲伤,抽了抽鼻子,“永琪,一路平安。” 我本以为孤单的就我一人,第二日起来,萧剑也准备了行装,准备赶往大理。因为他从小在云南长大,可以当军队的向导和军师,他又精通擺夷话,也可充当翻译,他歉意地看着晴儿,“晴儿,万事珍重。” 我知道这个消息长大了嘴,一脸不可相信地看着箫剑,喃喃道,“哥,你才刚与晴儿成婚。”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小燕子,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理当义不容辞,本来昨天就要走的,如今已经迟了一夜。” 我看了一眼晴儿,她一脸镇定,唇角含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挂在他的脖子上,柔声细语,“万事珍重,我等你回来。” 我眼圈又是一红不知道说什么,箫剑道,“这里还有苏夏照顾你们,他虽然为人不羁,为这里镇上的恶霸,不过他是一个可以让人放心的人。周围还有永琪的人马守着,我自然是安心的,我……这就要走了。” 他转身之后又转身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骑马狂奔而去。 晴儿在箫剑离开后的一瞬间,什么矜持什么坚强都在一瞬间崩溃,抱着我大哭起来,我拍着她的肩膀自己也忍不住跟她一起哭,客栈门口,两名年轻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是叫人生生郁闷。 苏夏买了邻城的早餐回来,看到我们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忙将我们分开,“你们两个哭什么哭,小燕子你怎么能哭。”说着就一手拖一个,让我们在旁边的桌旁坐下,将早餐拿出来放在碗里,给我们吃,“吃点东西。箫剑呢?走了?” 他见我们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走了出来,过了片刻之后才回来,脸色比起方才已经缓解了许多。他拿了个肉包子很没有形象地大口咀嚼起来,许久,他看着晴儿道,“晴儿,如果我看上的是你,会不会容易很多?” 我看着苏夏一脸情意浓浓的样子,作势用筷子插他,“你太混账了,调戏我嫂子。” 苏夏瞪了我一眼,“我们说话,没有笨蛋插话的份儿……” 我还想说什么,晴儿倒是回答了苏夏的问题,“或许吧。” 晴儿是属于有苦都要往肚子里吞的人,心里越痛表面却做得越无所谓,仍然是细心地照顾我。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中午我拉着晴儿跟我午睡,还没有躺下来,却突然听到门口的敲门声,说是有贵客到访。 晴儿忙去开了门,我看着她的身形是明显一顿,等她稍微偏过身去,我居然见到老佛爷的身影。她遥遥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些犀利,不过那一瞥很快,快到我都无法辨认。她走进来,走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满目慈祥,“小燕子,这么多天你过得还好吧?”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倒是觉得对老佛爷有些愧疚,晴儿端了茶水过去给老佛爷,“老佛爷,请喝茶。” 老佛爷挥手就将她手中的茶水扫落,冷声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佛爷?” 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我下意识地一惊,正准备替晴儿说话,老佛爷打断了我,带了几分责备,“小燕子,你出宫是什么原因,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是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躲在这里,要不是永琪回来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皇上这几日因为国事繁忙,这件事儿只能压下。不过你毕竟是五阿哥的嫡福晋,怀了孩子还住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皇家虐待你。” “我……” “我知道你也知道错了,这事儿,我们也不追究了。”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以后不可再犯。” 我以为老佛爷说的是我私自躲在宫外,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不对,我认错也是理所应当,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 此刻我分明听到晴儿的咳嗽声,我抬起头来,她的表情不对,老佛爷看了一眼晴儿,懒懒地叫了一声,“晴儿,你如今私下与箫剑成了婚,我心里自然是不满意,也很不乐意。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长大了,翅膀长硬了?” “老佛爷……”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如今箫剑也去打战了,你们两个弱女子在这里无人照顾,又怎么是好?你们两个都跟我回去,小燕子需要好东西补补身体,你看最近小燕子可瘦多了,至于晴儿,等到箫剑归来,我自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永琪走的时候就嘱咐我哪儿都不要去,在这里等他,虽然老佛爷很给面子亲自出宫接我回去,我也不是很乐意,于是反驳道,“老佛爷,我和晴儿住在这儿很好,暂时还不想回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荤话,小燕子,你腹中的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是皇家的,是整个大清的,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怎么办?这里环境这么差,你看那个楼梯都好多年未曾整修过了吧?这里地处偏远,我刚才问过了,镇里只有一个郎中,你说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这里的伙食我也看过了,跟宫里的,可是没得比,你说说,你住在这儿不是为难自己么?”老佛爷见我似乎有些松动又转身对晴儿道,“晴儿,过两日是你父亲的忌日,你难道不用去祭拜他?你这随随便便嫁了人,不仅折顺了皇家的颜面,更是让你父亲在地底下不得安宁啊,你若是回了宫,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晴儿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脸色更显惶恐。沉默许久她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她也略微颔首了一下。 我们两人跟着老佛爷进了宫,经过上一次的事儿,我对这个皇宫,又有几分惶恐了。回到了景阳宫,莫名地觉得这里有些冷清,见我回来彩霞忙迎了出来,我开口道,“明月呢?” 彩霞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格格,明月去了。” 我身形一顿,幸好晴儿在旁边扶住了我,我颤抖着手道,“你说什么?” 彩霞硬是憋着脸,“是明月不好,她既然受了格格的命就不该去揭发格格的,她死有余辜。” “呵,呵呵……”我干笑了几声,“揭发我,死有余辜?”我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流,突然想起了老佛爷原先那句话里的意思,这一次就饶过我。 我突然有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留在宫外,为什么不早些回来,为什么趁机让这些恶人的j计得逞,我如今什么都没有想,匆匆往天牢走去,晴儿跟在我身后跑,“小燕子,慢一点,你慢一点,小心孩子。” 去了天牢之后,哪里还有知画的影子。根据侍卫说,知画已经被老佛爷接出去了,我又蹬着花盆底儿赶往慈宁宫,心中百感交集,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居然还能安安分分地做她的侧福晋,在慈宁宫吃香喝辣?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是吧?我刚才慈宁宫门口,来不及等通传就赶进去了,那一抹绿色的身影,可不就是知画?她正低头吃着什么东西,虽然脸上有些伤,却并不影响她此刻的心情,唇角带了几分浅笑。我快步地走进,一言不发,拿起她正在吃的碗,直接往她脸上丢去,火气大得再也压制不住,“你这个贱人!” “小燕子?”晴儿有些不敢相信地叫了我一眼,从身后拉住我。 我冷笑着看着知画的额头有鲜血混合着莲子羹流下来,她坐在那里愣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看着她,轻声笑了起来,“知画,你被人轮 j,是你活该!” 近真相 我也不过是一时嘴顺,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忙停了嘴。不过此时已经是迟了。知画原本红润的脸庞,一下子被抽掉了血色,面色苍白昏厥过去。而身后扶住我的晴儿,也是双手一僵。特别是刚从里屋出来的老佛爷,明显一愣,身形晃动了几下。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如今之计,只是不动声色,我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向老佛爷请了安。老佛爷似乎想问什么,欲言又止停住了口,一脸关心道,“小燕子,你怎么了,气喘得这么厉害。” “老佛爷,您早上问我是否知错,指得可是什么?”我沉声问道,老佛爷挥手让旁边伺候她的嬷嬷退去,并让丫头将受伤的知画扶走。晴儿在她的示意下,也出了门。老佛爷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让明月做了一场戏嫁祸知画使用震魇之术,明月良心不安,转而告发一切皆我所做,可是?”我抿唇,喘了一口气,“只是如今我怀有身孕,您才慈悲为怀,暂且不跟我计较这笔账?如今这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管您是否相信。明月有两人,一真一假。如今明月冤死,作为主子,一定要为她讨个公道。” 老佛爷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小燕子,知错能改……” “老佛爷,你不要跟我讲大道理,我什么都懂。您护着知画,爱着知画,我懂。”我意有所指,眉头微微一皱,双手的指甲陷入掌心,“但是,也请您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你除去了我,也等于失去了一个孙子。” 老佛爷的面色有些苍白,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老佛爷,我先告辞了。”我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看到晴儿的时候,我的双腿几乎瘫软了下来,上前抱住她,晴儿低叫了一声小燕子,扶着我,我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肩膀中,眼泪溅湿了她的肩膀,“晴儿,晴儿,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晴儿轻轻地顺着我的背,什么都没有问,招呼了两个平日里信任的太监,一起扶着我回去。我躺在床上很久之后,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又想了一遍,我招呼来了晴儿,“晴儿,你们是不是事先都知道了,唯独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小燕子……” “晴儿,这宫里,除了你,我谁都不信。”我叹了口气,轻抚着肚子道,“是我大意了,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可是我想不出理由。” 晴儿的唇翕合了几下,然后才缓缓道,“小燕子,皇宫是一个黑暗的地方,这里,谁又是干净的呢?” “……” “箫剑对于我没有那么一往情深,可是我还是要嫁给他。因为跟着他,我便可以脱离这个皇宫,去没有险恶的地方。”她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温柔,淡淡的,只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见了。 “晴儿。” “小燕子,你不要多想。”晴儿缓缓又道,“若不是我替你挨那一刀,或许我们的婚事还一直拖着……” “啊?”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是老佛爷的人,我无意间见过一次。”晴儿说完,似乎放松了,在我旁边坐下来,“这些,我都知道。” 我面如死灰,不知道真相是一回事,知道真相又是一回事。我看了一眼晴儿,“晴儿,你可以先出去么,我想静一静。” 她点了点头,走了出来。我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像一句雕塑,很寂静,那么悲哀,那么无助。小燕子,天下人都以为你进了宫便享受到了帝王的父爱,皇子的爱情,可是宫廷可不就是个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地方么。我打了个呵欠,默默地念叨着,永琪,你快些回来吧,一个人真的 太难了。 从这日之后,有消息传来,知画大病了一场,连床都起不了。我冷笑,早知道揭她伤疤会让她真痛苦,我就早点揭了,不过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么做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老佛爷若是盘问到底,知画难免会说些什么对我不利得话来。知画不过是个小角色,老佛爷的权威才是不可挑战的。过了几日,似乎并没有出什么事儿,老佛爷也没有来找我,我的心才渐渐地定了许多。 不过即使如此,接下去的日子我过得格外小心,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穿衣之前衣服一点点地捏过,生怕藏了针,吃饭的时候自己用银针试,平日里不敢出门,出门也不大与人接触,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下来。 至于晴儿,我也没有觉得她有做错,她有她的立场,她有她的想法,只是下意识地总觉得隔了一层隔阂。 晴儿一如既往地照顾我,端茶送水都不经人手。我偶尔去皇后那儿坐坐,跟她谈谈心,我什么都跟她说,她听了也只是一笑,“宫廷总是需要适应的。” “只是这样过着很憋屈啊。” 皇后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别怕,你看最近你想得太多,脸都削瘦了不少,永琪回来看到要心疼了。” “额娘,以前的小燕子为什么就不回来了呢,走得干干净净的。” “你现在还舍得走么?” 我摇头,皇后拉着我坐下,“陪我念念经吧,让心神静一静,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诵经念佛,无论信不信,如今我也就图个心安,我坐在皇后这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晚饭用了些素菜才回去,回去的时候晴儿拉着我说话,她说,“小燕子,你还怪我对不对?” 我摇头,“没有。” 晴儿默不作声,坐在我的旁边不看我,“小燕子,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人人都以为我瞻前顾后,可是又有谁知道,其实瞻前顾后的人不是我?” “他接近我也只是目的而已,可是我早已经踏足深陷,无可自拔了,所以我想找点筹码赌点什么。” “嗯。” “老佛爷的心思我一直猜不透,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晴儿说道,我点了点头,嗯。 又连续过了几日的平安日,紫薇从宫外给我捎了一封信,我看完之后了然地翘了翘唇,箫剑办事可真是有效率。可是,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秘密,我又如何去揭破呢,这,是个难题。 母女情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是我亲手去揭秘这个问题,老佛爷未必会承认,甚至会觉得我污蔑。晴儿见我表情阴晴不定,不由问道,“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晴儿,倒是有了主意。我交代了她几句,她皱了皱眉头,问了我一声,“小燕子,你确定?” “嗯。”我点了点头,“你就跟她说知画病重,反正你口才好,让她相信,再让紫薇配合一下,带她进宫。” “……小燕子。”晴儿似乎有些不确定,又叫了我一声。 老佛爷和知画,你们都不让我好过,我也不想让你们好过。我点了点头,握住晴儿的手,“晴儿,现在有些事儿我不方便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什么危害的事情。” 晴儿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终是还是依了我。她出了一趟门很快就回来了,告诉我她已经见到了人,而且比想象中的顺利。她,以东儿奶娘的身份跟着紫薇进了宫,她年纪有些大了,可是她风韵依存,明眸皓齿,依旧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候的清丽脱俗。她跪在我的面前,声音不疾不徐,“民女林心儿向福晋请安。” 我面带悲伤,淡淡道,“这次我召见你来,也是因为知画的意思,她适逢家变,无依无靠,可是如今重病在身,非常想念远方的亲人。因为你的身份,只能秘密前来。” “民女知道。” “老佛爷体恤知画,怕我照顾不了她,才将她接到慈宁宫亲自照顾。”这话我一定会讲清楚,否则林心儿还真以为我迫害她女儿了,“我如今怀着孩子,也是有心无力。” “那……那……”她有些慌张,握紧了手。 晴儿开口道,“夫人放心,老佛爷有一个午休的习惯,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去探望。” “不过你要抓紧机会,长话短说。”我又申明了一句,有模有样。 她重重地朝着我磕了一个头,脸上是浓浓的担心,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不由地有些难受和愧疚,知画虽然阴险,可是她有一个好娘亲,而我却利用了这份真挚的亲情。 我让她打扮成宫女的样子,带着她去探望知画。有晴儿带路,我们进去的很顺利,知画躺在房中,时而传来几声咳嗽声,林心儿一副揪心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冲进去了。我顿了顿了,看了看四周,与她一起走了进去,知画见到我,苍白的脸瞬间就变成一副防备得样子,冷笑一声,“姐姐这个大忙人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对着她甜甜一笑,“妹妹,姐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才没有来看你,你不会介意吧。喏,你看看,姐姐带了谁来?” 知画看了她一眼,一脸不可相信,“姨,姨娘?” “画儿。”林心儿快步走了上去,与坐起来的知画紧紧抱住,我退了出去,算算时间,老佛爷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 我站在门口当做把风,起来倒是一直在听里面的动静,隐约听到知画道,“姨娘,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傻孩子,在宫里受委屈了?” “画儿受了好多委屈。”知画在林心儿的面前声音柔柔弱弱的,我咳嗽了两声,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而这个时候老佛爷也慢慢朝我靠近,面色不郁,“小燕子,你这是做什么?” “回老佛爷,知画妹妹久病在身,我派人端了些补品来,只是里面病气重,就假借他人之人,仅此而已。” 屋里的林心儿走出了门来,不卑不亢,对着老佛爷行了礼。老佛爷一见她,声音中有几分责备,“这人可是面生的紧啊,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对方将头抬了起来,我忙道,“这是紫薇新请的奶娘。” 老佛爷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愣在那儿,脸色苍白,她看着此人许久,反复地打量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轻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老佛爷似乎对她很有好感,将她拉到一边道,“你与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只是时间久了,有些忘记了,叫做什么兰?” 林心儿似是吃了一惊,“老佛爷说得可是如兰?” 老佛爷点了点头,“想起当年啊,我下江南的时候与她有一面之缘。如今她还好么?” 林心儿面带了几分悲伤,叹了一口气,“如兰心地善良,是我的好姐妹,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过我,只可惜遇人不淑,嫁了一个狠心的男人,嗜赌如命,将她卖入青楼。后来幸得恩人赎她出来,不过还未享受过几天福,就去了……” 老佛爷以帕拭泪,“她可有留下什么后人?” 林心儿掉着眼泪道,“那狠心的男人当初心情不好,就对如兰进行施暴,她已经不能生育了。” 老佛爷抽噎了几声,哽着声音说不出话来。 听说当年林心儿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将自己的遗孤托付给如兰,等自己终于赚够了银两的时候,如兰和孩子都已经被送入陈府。我猜想陈邦直也能知道这事儿,心想着将知画抚养长大,便能有利可图。老佛爷根本不曾去打探这种事儿,便自以为是了。 林心儿出宫之后,老佛爷找了我,脸色阴暗,比起永琪那张脸还阴沉,“小燕子,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我淡淡笑道,“老佛爷,您宁愿护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知画,也不喜欢我这个怀了您曾孙儿的孙媳妇。敢问,这究竟是为何?” 老佛爷不说话,看着我的神情有几分,你自不量力。我又道,“小燕子不该揣摩老佛爷的意思,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让你也不好过罢了。” “你……” “如今小燕子不怕您,估计永琪也跟您说过,若是我有了什么闪失,他都会怪罪在老佛爷的身上。” “放肆!”老佛爷大怒,一掌重重地拍在案上。 “老佛爷,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儿,您可以明说。” 老佛爷沉默了许久,道,“小燕子,我们商量个事儿。” 待她将话说完,我的脸色当下一沉,“老佛爷,您太狠心了。”我起身走了出去,“请您不要将主意打在我头上。” 不过即使如此,这个死老太婆还是几天之后传出了知画怀孕三个月的消息。 独一人 最近我不在宫里,对很多事儿都不大了解。皇上的事儿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敢嚼舌根,如今才知道最近都没有见到皇上的原因,原来最近乾隆又不知道迷恋上哪家的女子,听说是在某个晚上不小心碰上的,如今即使在处理国事的时候,这名女子都陪伴在身旁,而这种时候令妃娘娘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也就不去打扰了。 只是我的心里倒是有些不快,永琪他们在前线激烈拼搏,而你却在宫中依旧风流快活。不过也是,就算是拉肚子,吃饭还是要照样吃。 我心情恹恹的,想着自己这次本来就是不让老佛爷好过,却将自己套进去,越想心里就越烦躁。老佛爷如今知道知画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也觉得知画已经失贞不能再留,心里便想着将她赶出宫去。本来赶出宫去的理由借口也有很多,可是她偏偏就要用我的孩子来完成她的计划。让知画难产,让我的孩子顶上。 她无非是想用我们的孩子牵住永琪罢了。 那我呢,我生产就不需要孩子了?我心里愤然,只希望着永琪快些回来,这样,管老佛爷那个死老太婆在想些什么,都没有关系了,顶多让知画自己弄个一尸两命。只是永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晴儿是个精明的人儿,对于这些东西也猜个七七八八,不过她也没有问过我什么。而我不便于跟她说这个,毕竟还没有真的到了那种危急的时刻。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越发寒冷了,宫外的雪很厚,彩霞怕我滑倒,一直不让我出去,我若需要什么都是她去置办。雪白冰霜与她感情也好,可是终究没有明月与她感情深,她没有事的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发呆,看得我也觉得心疼了。我本来也畏寒,外面那风刮在脸上,真是如刀割一般。我还是喜欢躲在房中,抱着个暖手,喝着暖汤。似乎是临近年关了,景阳宫里也被下人门布置得喜气洋洋的,不过在这种大红色的气氛下,心还是冰冷的也有些苍白无力,没有永琪的温暖,一个人睡着很冷。 这段时间晴儿有些反常,面色不太好,胃口也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我说要请太医看看,她也不肯。我观察了几日,有一次发现她在呕吐,我咯噔了一下,“晴儿,你,你这是……” 晴儿转身看到我,吓了一跳,“小,小燕子。”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直白地问她,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又肯定了一句,“是?” 她喘了几口气,点了点头,面色更加不郁。 晴儿还真是土地肥沃,就那么一个晚上,就轻易怀上了。我除了惊悚之外,更多的是开心,毕竟是我的外甥呢,可是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忧。晴格格在大家的眼中还只是单身,甚至连紫薇都不知道她已经成亲,若是这种事儿传出来,晴儿腹中的孩子肯定是不保。晴儿拉住我的手道,“小燕子,这只是一个秘密。” “那……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秀气的眉毛微微弯了起来,神情有几分期待,“不知道箫剑喜欢不喜欢这个孩子。” “喜欢,当然喜欢呢。” 每天我都让他们多给我煎点安胎药,然后分一半给晴儿。吃的喝的什么的都分给她一些,晴儿的妊娠反应很厉害,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每天都逼着自己吃下许多东西,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一些。如今我的肚子已经凸显了许多,不过如今穿得衣服厚,到也看不出来。晴儿替我擦洗身子的时候,盯着我的肚子略带羡慕道,“小燕子,你怀得肯定是个男孩儿,肚子凸起来比一般人大得多。” “真的么?”我隐隐感到开心,到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在这个年代,男孩儿确实比女孩儿尊贵,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嗯。”晴儿点着头,肯定道。 过年这段时间,作为一个阿哥福晋,需要做足很多礼节性的东西,不过皇阿玛给了我这个孕妇特权,哪儿都不用去,我也乐得自在。皇上也过来看过我几次,来去匆匆,我叹了一口气,帝王有后宫佳丽三千人,迷恋上谁是不是也很容易,乾隆他曾经是否也对谁信誓坦坦道,“我最爱你,我只爱你一人。” 整个冬天就在我发呆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晴儿的肚子也略显得大了,脸也圆润了许多。老佛爷来看我的时候,见了晴儿摇头道,“晴儿,女儿家怎么能吃成这样子,不好看。” 我反驳道,“怎么不好看了,原来那般模样瘦瘦弱弱的,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就好看了?我就喜欢晴儿这个样子,捏起来舒服多了。” 老佛爷听我反驳她,也不说什么,看了看我的肚子,道,“初夏的时候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我静默不语,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凛冽,更多的是愤怒,老佛爷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晴儿的脸色苍白,有些惊慌失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小燕子,怎么办,再过个一两个月,我就瞒不住了……” 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平日里的镇定在此刻消失无踪,我虽然心里也着急,却也只能安抚她道,“晴儿,你别害怕,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对了,再过几天,你就找个理由去陪紫薇吧。我的行动如今受到限制,可是你不一样啊。” 晴儿摇着头,“不行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人。老佛爷一直对你不满,万一让你出了什么事儿,我对不起永琪对不起箫剑。” 我安抚她道,“哎呀,你说哪儿的话了,我如今在宫里头,你说我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丢了吧?你放心,老佛爷不会对我怎么样,永琪早已经跟她约法三章了。你呢如今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再过一两个月你的肚子就一定会凸显,到时候肯定是瞒不下去的,你可得早点出宫做好准备。” 晴儿自是不依,不过紫薇再一次进宫,我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紫薇了。紫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更多的是责怪我们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她。 我也尴尬地笑笑,“对不起啊紫薇,不过最近你来去匆匆的,我们也说不上话……” “也是。”紫薇倒是很快就不介意了,“最近东儿又着凉,我天天照顾着,还真是分不出身来。这样吧,晴儿在景阳宫是肯定不能留了,马上就要出去,我会想法子。至于小燕子,我会想办法多抽时间进来看你的。” 晴儿终于在我们的劝说下答应了。紫薇找了个借口,说最近得了相思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直在说胡话,我怀着身孕,出不了宫,当然就算我说可以,老佛爷也是不肯的。于是,晴儿就出宫去陪紫薇了。 景阳宫又剩下我一个人,只觉得又落寂了几分。这种等待的日子恍然如梦,总是想着是不是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惊喜,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的依恋如此深刻。 紫薇是不可能出现在宫里的,若是她来了,就说明她的病好了,晴儿也定然会跟过来,一个人过日子很难熬。这一天我在房中对着永琪给我买的礼物仔细地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在敲我的门,心里正想?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1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1部分阅读 想着是谁,却听到知画细细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弱,“姐姐,你在吗?” 我微微怔忪,还没有想好如何应付她,她已经推开门进来,然后快速地关上门,我下意识地将一把剪刀握在手中,冷声道,“你干嘛?” 她一刻没有停顿,跪在地上,“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呃……”我囧了一下,“妹妹呀,如今你怀胎六月了,可要小心肚子呀。” “姐姐,是知画不懂事,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是我也已经遭到报应了,姐姐,求求你……” “我,”我咬牙切齿,“怎么可能帮得了你!” “我之前害过姐姐的孩子,也让人做法害过姐姐,还使了很多小手段欺负姐姐。姐姐你受到上天的庇佑,如今又怀有身孕,而且还死而复活……旁边一直都有永琪以及晴儿他们出手相助……” 孩子……复活?我愣了一愣。 “姐姐,如今安然无恙,还是永琪的福晋,并怀有孩子,你是富贵荣华享受不尽。而我,如今被享着一个怀孕侧福晋的头衔,可是我知道你孩子出生之日,就是我死亡之时,姐姐,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冷笑了一声,“知画,就凭你说得这番话,你死一百次就足够了。你对我做的,陷害,震魇,以及一些卑劣手段,我只可叹我手段不高,也没有让你吃什么苦头,可是你知道我心里很想要你死,还要你千刀万剐。” 知画对着我不住地磕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只是你咎由自取。” “姐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留下我的命。姐姐,求求你,宫里这么多人都向着你,只要你肯帮我,一定能留下我这条命的。” 我又不是圣母,如今根本没有任何的立场让我去救你。知画见我无动于衷,抬起头看我,“小燕子,就算我死了,老佛爷还会送其他的女人进来,还不如留下我,自少你对我知根知底。” “那又如何?”我挑了挑唇角,“别的女人可并不一定会如你这般狠毒。” “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以为老佛爷她有多干净过,我做过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如今她假借我的手倒打你一耙。我告诉你,老佛爷讨厌汉人,更讨厌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鲁莽女人,若是我在你身边……我可以选择与你合作。” “嘁,我没有兴趣。”看着她匍匐在我脚下,对我磕头,对她的恨意一份不减,看着她那流泪的双眼,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你若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她突然起身朝我扑来,双眼中哪里还有眼泪,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你不帮我……你居然不帮我,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失贞的事儿?都是你这个贱人!” 知画此刻突然癫狂了,似一头发疯的猛兽,上前欲抢夺我手中的剪刀,此刻她估计想着早晚都是一死,还不如与我同归于尽。甚至可以将那场悲剧推卸在我身上。我虽然大腹便便,可是原先的气力依旧是存在的,伸出右脚用力踢入她的右膝上,她右膝一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过来,手中的剪刀却不知道怎么地陷入她的身子,血,喷涌而出…… “姐姐,你杀我……”知画呼吸一滞,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尽是绝望。 早产子 我愣在当场,松开了手不知所措,“快来人,快叫太医。” 这只是一个意外,连知画自己都不曾想到,她居然会落到这个下场,她捂着伤口在地上痛得在地上打滚,还是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看着我,剪刀很锋利,落在她左胸前,伤口很深。 我听到屋外哐当一声,碗筷落地的声音,彩霞跑了进屋……接下去,十几名黑衣男子也不知道怎么地凭空出现在屋里。彩霞似有些慌张,护在我的身前,“来人啊,来人啊……” “彩霞,别怕。”我轻轻叫了一声,看和他们快速地抬着知画,双腿有些软了下来。我突然听到彩霞恐慌地叫了一声,“格格……你,你流血了……” 我只觉得思想有些涣散,感到腹部一痛,低喃了一句,“要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我很害怕,很绝望,我不知道此刻我在想着什么,我只知道整个人都在发抖,我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等待着太医的到来,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审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只觉得身体很痛,很痛,我无意识地问彩霞,怎么办怎么办啊? 太医来了之后诊断胎儿早产,已经处于阵痛状态了。七月还差了几日,我很害怕在这种时代,早产儿能够怎么样。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就那么昏迷了过去。很快地一波波剧痛就将我给拉回了现实,我朦胧地睁开了眼,感觉有人给我喂了一片参片。我含着它,又开始经历下一波剧痛,“啊~啊~啊~” 我听到自己的哭喊声,我听到旁边稳婆让我深呼吸的声音,我听到很多声音,可是生孩子是一项体力活。再一次在疼痛中昏厥,一阵阵地痛,痛了醒,醒了痛,恍惚中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夜,我感觉有一只手拉着我道,是紫薇温柔的声音,“小燕子啊,永琪他们已经班师回朝,再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小燕子,你要忍耐一点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嗯。”我应了一声,哽咽了一声,剧痛在一次缠上我,我突然听到稳婆惊喜的声音,“头出来出来,福晋,再用力,再用力一点……” “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天……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按照着稳婆的话…… 再后来我终于安心地昏过去了,我感觉我完成了一个伟大的任务,喜悦涌了上来。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给我喂食米汤,我不想喝,我好累,我只想睡觉。那个人在我耳边轻声道,“小燕子,永琪他们都已经在路上,你多吃点东西,睡饱了,他就回来了。我也好开心,永琪尔康他们都平安归来,箫剑也在大队伍中,你快点醒来,醒来之后就能见到他们了。” 我用力地吞噬着这些米汤,灼热的嗓子喝了这些汤,也润了许多。 “孩子长得很好,很像你,眼睛大大的。鼻子很高,像永琪……以前我生东儿的时候也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可是看到东儿,我觉得什么苦都值得了。现在一下子生了两个,更应该值得高兴才对。” 我听着耳边的这个声音,只觉得充满了勇气,可是眼睛依旧是睁不开来,那个声音一直在我旁边道,“小燕子啊,你还记得嘛,几年前,我们一起进宫,经历了好多风风雨雨……那个时候你最喜欢闹,即使是如今我也最喜欢你闹。” 紫薇一直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话,有的时候会沉默,有的时候会哭泣。她过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喂一些米汤,然后继续跟着我说话,我好想醒来啊,紫薇,可是我真的好累。 我又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后来感觉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我的双手,温热的东西摩挲着贴在我的掌心上,感觉好熟悉。那个人轻轻呢喃道,“小燕子,我回来了,小燕子,你醒醒好不好?” 脸上冰凉冰凉的,湿湿的。有一滴滴在我的唇上,似乎是很咸的味道,“小燕子,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他抓着我的手,一下一下地吻着我的指尖,我的掌心,掌心中也变得湿湿的,是眼泪吧。他喂我喝汤,喂我吃药,还为我翻身。我似乎是睡够了,很用力很用力地睁开眼来,我看到他迟疑诧异的眼神,他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些泪痕,他的身上还穿着盔甲,胡子拉渣,脸色黝黑。 “小燕子。”他轻唤了一声,似是怕吓着我,“你醒了?” “嗯。”我嗓子很干,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永琪的眼中含着眼泪,我想抬起手来去擦拭,他自己已经擦拭了,他对着我笑,“你终于醒来。” “好……丑。” “嗯,你也是。”他冲着我笑,像个天真的大男孩,他低头,轻轻地吮吻着我的额头,充满了怜惜之意,他道,“小燕子,我很害怕,害怕了好多天。”他用湿棉花蘸着我干涸的唇,滋润着我的嘴。 “我也是……”我又道,“孩子。” 他愣了一愣,随即冲着我笑,“他们都很好,别担心。不过因为早产,身子有些孱弱。” “……永琪。”我抓住他的手,“我杀了知画。” “她死有余辜。”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看了我一眼,又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好好养着身体。” 我不想让我的双手沾染上血腥,“我不想杀她,我不想……” “她没有死,别担心。”永琪似是懂我的意思,摸了摸我的脸,“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看诊,你躺着别动,也别说话,你醒了,我也要去修一下我的容颜了。” “嗯。”我对着他咧嘴笑。 太医过来给我诊了脉,说是已无大碍。太医离开之后,我转身又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永琪坐在我旁边,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衫,虽然脸还是有些黑,人也瘦了好多,可是不影响他英俊的容颜,微微低垂着脸,下颚弧度很漂亮,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唇边有淡淡笑意。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永琪,你们都回来了么?” “嗯,凯旋而归。”他的眉宇之间散发着得意的喜悦,“皇阿玛很开心。” “那你不用去庆功宴么?” “陪着你就够了。”他摸了摸我的脸,我冲他笑,“我好饿。” 他命人端了一碗小米粥来,亲手喂我吃完,拿了帕子替我擦了擦嘴,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本来我是准备了一个计划,不过因为你,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 他只是含笑看着我,并不打算透露,“暂时,不准备告诉你。” “哼,我才不想知道了。”我哼了一声,又看着他,“永琪,给我看看孩子吧,他们像不像啊?” “很可爱,等奶娘喂过奶,我就带他来看你。” “他……?”我皱眉。 “……嗯。”永琪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才道,“小燕子对不起,老佛爷抱走一个,是皇阿玛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带着你离开……不过现在只能暂时让知画离开。” 我知道我的脸色下意识变得很难看,因为我带上了怨怼的神色,我别过了脸去,此刻,我不想和你说话。 春又回 当我见到奶娘抱过来的小孩子之后,我一下子什么都气都消了,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柔软的身体,抿着唇笑,小心翼翼地逗弄着他。永琪在我旁边道,“我给他取名叫做绵阳,另外一个叫做绵亿。” “这名字……”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笑,小家伙睡得很熟,扁着嘴巴,口中还吐泡泡的,可爱的很。永琪让我抱会儿,就让奶娘抱回去带着。永琪见我刚才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欣喜得很,问我,“小燕子……”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孩子,反正你就是有法子的,否则,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躺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无论他怎么掀,我就是不理他。想着想着又有点想哭,双胞胎不是要放在一起才好养吗,而且自己的孩子被当做情敌的孩子?嘁,不可能。 “小燕子……如果我做到了,你就理我了?” “嗯。”我应了一声。 我听到永琪出门的声音,才掀开了被子,我闷闷地看着床顶,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无奈,也太悲哀,越来越想离开了呢……我叹了几口气,心里绞痛。永琪倒是很快就回来了,踢开门又用脚给关上,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慢慢地朝着我走来,将两个小东西放在我的枕头旁,见着我诧异的样子,用手戳了戳我的鼻子,“现在可满意了,福晋?”他拉长了声音,唇边带着浓浓的笑意。 “这……这……”我欣喜地说不出话来,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可是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俩是我的孩子,“啊,你不会是偷抱回来的吧?” 他勾了勾唇角,“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我半靠在床上,这个摸摸,那个动动,嗅着他们身上的味道,很香。两个孩子都还乖,正睡得香甜。我看够了又问,“是不是又要被带走啊?” 永琪点了点头,“是。” “那……”我心头一紧,听到他好笑地继续道,“难道你想自己带?宫中嬷嬷带着就好,免得累坏了你。” “啊……”我欣喜地轻叫一声,“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那么简单。”永琪淡淡地笑了笑,朝我凑过脸来,我在他的脸颊上主动地吻了一口,“谢谢你。” “你已经七天没有理我,我很伤心的。”永琪轻轻地笑,握着我的手。两个孩子睡了一会儿,就哭起来了,我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哄才好,永琪出门叫了两个嬷嬷过来,她们说孩子饿了,要吃奶。 两个孩子被抱了出来,我眼睁睁地盯着他们看,“我真的还能见到吧?” “你是他们的额娘,怎么可能见不着?” “不许骗我。”我又确定了一次。见了孩子之后,心情自然好,晚饭也多吃了一些。我突然问道,“这些天紫薇都没有过来,有没有出什么事?” “她呀,能出什么事儿,天天跟尔康腻在一起呢。”我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晴儿呢?” “晴儿我昨日见着了,肚子都那么大了。老佛爷脸色很难看,不过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她也只能放人了。而且这次箫剑对云南那边的气候人情地理都十分熟悉,中途与我们一同参战,成了我们的军师,也算是有功,这次是皇阿玛主婚。” “真好。”我点了点头。 坐月子虽然比较麻烦,可是我也知道这段时间要养好身体,在这个时代,身体不是拿着玩的。可是这一个月过得也很枯燥又烦闷,什么都不能做,每天只有下午这段时间最开心,两个宝宝会被嬷嬷带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月过去了,永琪也不放行,说我身体弱,至少要呆上两个月,于是我又在床上睡了一个月才能出门。我都觉得自己是重生了,如今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炎热了,午后有些热,气氛慵懒,我在屋外转了一圈,打了个呵欠,来到这里也已经一年多了,时间都这么过去了。同一时间,我也听到了很多小消息。比如说知画怀孕是假,要害我,抢我孩子是真,这一次证据确凿,已经被关押冷宫之内,终生不得踏出。 冷宫……这个地方还真的是生不如死的地方。她上次伤得那么重,一定还没有调理好,在这种地方没有人照顾,她活得必然是很艰辛。彩霞叫了我一声,“福晋。” “嗯?” “听说,听说老佛爷召见了胡大人的女儿,胡水月小姐。” “哦?” “听说,听说……”彩霞后半句话说得很含糊,可是我听得懂,淡淡地点了点头。呵,走了一个知画,还会有其他的人来。永琪,他终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就算这次我阻止了,下次呢,下下次呢?老佛爷施加压力不够,皇上还会继续施加压力的,而我不想让他为难,一点都不想,他为我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晚上永琪在脱衣上床的时候,轻轻地拥住了我,含笑道,“小燕子,今天对我的态度不对,太冷淡了,又听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我抿了唇,强烈地忍着自己愤怒的心态,我深吸了几口气,轻声道,“永琪,以后你都会对我好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他将我捞过来搂在怀中,“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胡水月?” “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可能只有一个我……可是如今我已经是福晋,如今又有了孩子,或许应该满足了是么?” 他缓缓松开了我,冷笑了一声,“小燕子,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我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他一反刚才的温柔,也不免有些生气起来,“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可是我说得有什么错?我知道我不该吃醋,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永琪起床穿衣,房中漆黑,他站在床头,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淡淡道,“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对不对?” 我微怔,抿唇不语,他冷笑一声,走出了门去,“如你所愿。” “不是这样子……”我将脸埋入被子中,放声大哭,“我也不想这样,只是真的不想让你为难。”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有人伸手过来抚着我的脑袋,我抬起头来,永琪将一条手帕伸过来,替我擦拭眼泪,勾着唇笑,“明明舍不得我,又为什么要将我推给别人?” 我扑上去勾住我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他,很矫情地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可是又很怕失去你。”眼睛哭得都疼了,可是眼中还是不住地有眼泪流淌而下,我吸了几口气,“若是老佛爷让你娶她,你会不同意么?” “小燕子,你先睡好不好,我去找皇阿玛说些话,嗯?” “我不要你走。”我撇嘴,勾着他的脖子不动,他静静地抱着我,嗯了一声,“我不走,我看着你先睡。” 我在他的怀里也逐渐静了下来,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将我轻轻地放下来,转身就出门了。睁大了双眼,盯着黑夜中的一切一切,在这里我收获了爱情,却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同时,我也有些羡慕晴儿,羡慕紫薇,甚至羡慕尔康的额娘,同样身为这个时代的人,每个人的命运也都是不同的。 我想了很多很多,分析了很多的利与弊,可是我知道,就算是再分析下去,也于事无补,我注定了,注定了留在这里,因为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才刚睡下不久,就听到外面很大的动静,彩霞点了灯叫我,声音惊慌,“福晋福晋,五阿哥出事了……” 防妾室 我才刚站了起来,听到这句话,双腿一软,坐到地上,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什,什么事?” “圆明园突然失火,五阿哥救了皇上出来。只是五阿哥肺里吸了太多的烟,正在昏迷中,太医还就诊。” “快快给我穿衣,带我过去。”我慌慌忙忙地穿了衣服,跟彩霞往养心殿跑去,皇上倒还好,已经醒了,坐在一旁,我哪里还想着跟他请安,跑到永琪面前扑了上去。他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有多处烧焦了,手很脏,有些地方还有伤口。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小心地推了推他,听说吸入太多烟会变成植物人。我抖了抖又轻轻地推了推他,“永琪,永琪……” “福晋,让微臣替五阿哥施针。” “他会不会有事?” “这……”太医似乎也是一副说不准的样子,“微臣尽力。” “务必治好五阿哥,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皇上声音有些沙哑,可是震慑依旧,他又将我召过去,“小燕子,朕要封永琪为荣亲王……”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谢皇阿玛,不过,这些还是等永琪醒了再说吧。”我不敢替他应承下来,荣华富贵于我何干,若是他都不在了,这些东西我又拿来何用,我在一旁静静的等,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燕子,你坐下来,别绕来绕去,绕得朕头都要晕了。”皇上缓缓开口,我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口中带着哭腔,“永琪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这种事儿根本怨不得皇上,也怨不得永琪,如今我唯一的念想便是永琪早些时间醒来。 “朕说他不会有事,他就不会有事,否则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要去陪葬。” “我只要永琪。”我反驳,此时似乎已经是天亮了,我还在焦急等待着,正在此刻太医走到我们面前跪了下来,“禀告皇上,福晋,五阿哥已经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的我已经不想听,我冲过去,握住永琪的手,拿脸去蹭着他的手,“永琪,你终于醒了。” 他嗯了一声,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燕子,我很累。” 我此刻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醒了就好。 永琪休息够了,准备起身跟我回去,双腿着地却软了下来,整个人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他不解地抬头看我,我也不解地看他,此时我才知道,这场火灾之后给他留下了后遗症,双腿可能会落下病根。 从这一天起,永琪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闷闷不乐的,只有我跟他说笑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有笑容出现。已经五日过去了,他一直呆在景阳宫里,多次尝试着站起来,双腿匮乏无力,小腿处甚至没有知觉。我每天都根据太医说的,亲自为他按摩双腿,按时给他服药,却,都没有多少效果。 皇上颁布了旨意,封五阿哥为荣亲王。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以及补品被送进景阳宫,永琪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脸色阴郁不定。我站在他的身后沏茶,他坐在椅子上,背倨傲地挺直着,最近似乎瘦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他突然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看,“小燕子,以后我怎么办呢?若是真的没有了双腿,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我恍惚了一下,水溢了出来。我忙将茶壶放好,举着茶杯过去递到他的手里。 “你怕什么呢?”我笑了笑,“腿不能站起来,只是暂时性的,你看皇阿玛这么多的儿子中你是唯一一个封王的,他是什么意思,最明白不过,皇阿玛对你寄予厚望呀。”永琪用嘴捂住我的嘴,瞪了我一眼,“别乱说。” 我咧咧嘴,很肯定道,“其实,你想要。” 他怔了怔,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腿好不了了,是不是就不能要了?” “嗯……” “我很自私地想,至少这样,你就不会娶别的女人了。”我摸了摸鼻子。 永琪只是笑,“小燕子,你在吃醋?” “唔……”我也回瞪了他一眼,蹲在他旁边,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双腿里,“其实,这样也挺好,这几天,你都陪着我。” “过来过来。”他对着我勾了勾手指,俯在我耳旁轻声道,“其实,就算是我是个瘫痪,只要我活着,我依旧可以娶其他女子。或许……还能生孩子。” 我双手捏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往两边扯,“你,无耻!”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在嬉闹着,老佛爷就带着个女子来了,说是来看看五阿哥。这名女子的年纪很轻,长相水灵灵的,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衫,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一看就让人讨厌不起来。我对老佛爷请了安,那名女子看了我一眼,“胡水月拜见福晋,福晋万福金安。” 我虚扶了一把,对她出现了几分嫉妒之色,果然是个美人儿。老佛爷对我脸色不好,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永琪的身后。永琪说的对,只要他还活着,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老佛爷不停地让胡水月套近乎,真是的,看我死了么?我突然道,“永琪,太医说了,这个时候要出去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永琪点了点头,我则喊了一声,“小卓子小邓子都进来,抬五阿哥出去。”胡水月手中的水还未放下,当场就愣那儿了。我对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医说了,这个时候晒太阳最好。” “今日外头太阳很晒……” “晒才好……消毒么……呵呵。”永琪出去之后,我就站在一旁陪他,脸上都是汗,永琪也在一旁叹气,“小燕子,你这分明是想晒死我。” “我不管,她们不走,你就继续晒着吧。” 永琪张开了双手,闭上眼睛,一脸煽情,他说,“满园春色藏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呃……五阿哥您太有才华了。” “太热了,你快点给我扇点凉风……”永琪轻唤了一声,“热死了。”我转身看了一眼神态谈若的老佛爷以及旁边一脸诧异的胡水月,怎么还不走呢,我心中愤然,推了推永琪,“我们回去吧,否则我们都要中暑了。” 永琪拉了拉我的手,“小燕子,你只管装傻就好。”他的手往唇上抹了一把,唇突然变得苍白苍白的,我啊了一声,忙让小卓子小邓子抬永琪回去,老佛爷倒是又围了上来,明着暗着问永琪的意思。永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佛爷淡淡道,“老佛爷,我只爱小燕子一个,不想委屈了其他的女子。” “怎么会委屈呢,作为皇家的媳妇只会觉得无限光荣。” “那如果很快就会成为寡妇呢,也会觉得光荣么?”永琪的双手下垂,微微闭上眼睛,“老佛爷,如今我身子孱弱得很,双腿可能是终生瘫痪,谁嫁给我,不是耽误了她么?” 老佛爷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许是觉得这种话不吉利吧,忙道,“呸,这种话岂能乱说,这样吧,永琪,你如今这身子骨……水月嫁进来给你冲冲喜,如何?”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胡水月,她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永琪扯了扯唇,“老佛爷,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姑娘。” 胡水月也不管什么了礼仪了,当下就哭着跑了,毕竟哪个姑娘听到这种话都不会舒服,老佛爷倒是还站着,嗔怪地看了一眼永琪,还特地看了我一眼,“是不喜欢这个汉女身份吧,这样吧,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凌双如何?模样长得好,书也读得多,可谓是才貌双全。” 永琪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老佛爷,孙儿不想纳妾。” 老佛爷看了我一眼,“小燕子啊,你已经不小了,如今看你也稳重了些。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你作为正室要帮永琪物色物色,而不是吹枕边风,嗯?” 我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老佛爷一眼,“老佛爷,物色对象也是需要眼色的,您的眼色好,您看中的女子最高贵。”我意有所指,老佛爷看着我,很是恼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说了一句话,“小燕子,你别指望你能霸着五阿哥,一个人做大。” “如今我是福晋,就算他娶了阿猫阿狗,还是我最大。” “你放肆!永琪,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你家事。如今这担子就落在我身上,我得替你好好把把关,如今你是鬼迷心窍,被人蛊惑了,日后你有了贤妻,终会记住我的好。” “老佛爷,你老了,永琪这么大了,自己喜欢什么他很清楚,不用您来操心。您如今要做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在慈宁宫享福。”我反唇相讥。 永琪停住了咳嗽,眼中闪过一丝笑,对着老佛爷淡淡道,“老佛爷,不瞒您说,我在战场上受过伤……以后估计再也没有子嗣了。这事儿只有箫剑知道,尔康我都瞒着。” 老佛爷这下吓得不轻,屏退了周围的人,颤抖着手,脸色苍白苍白的,“永琪,你不要吓我。看太医了没有?” “老佛爷,今天我跟你说得意思很明白,我娶了人家的姑娘只是害了她,这种事儿能不能治,我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我的身体都不如以前,也跟这个有关,这一辈,我只亏欠小燕子一个就够了。”永琪看了我一眼,含情脉脉。 我忍着笑,不住地往下滴眼泪,“永琪。” 永琪苦笑,对老佛爷道,“老佛爷,这事儿我只能和你说,皇阿玛你也别说。如今我生不如死,若是这事儿传出来,我会自刎的。” 新王府 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怎么想的,计划居然照常,还一下子给了俩。难道他觉得永琪在骗她,所以拿来试探? 皇阿玛那边是什么话都没有,对于家事,他不太乐意管,如今他总觉得亏欠了永琪什么,赏赐是一拨拨的给,补品还是稀世珍宝。可是他到没有再上门来看永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疏离了很多。不过我听说他对索绰罗·凌双很是满意,说她贤良淑惠,很快地就指了这门婚事。 五阿哥坐在椅子上看书,对于这个消息似是无所谓,似乎是很淡定的样子,而我看着他淡定着从容着的样子,气得踹了他一脚,冷笑道,“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就算是不行了,还有这么多女人求着嫁给你。” 他打了个呵欠,“小燕子啊,我很困。” “你等着你的新福晋伺候你睡觉吧!”我想远离他,想对他淡漠一点,可是知道他将娶其他的女人,心里还是酸酸的。就如此刻,我想见到他那张阴郁的脸,可是他不给我看。我翻身上了床,背对着他,默不作声。许久,我听到哐当一声,转身一看,永琪摔在了地上,正准备很吃力地朝床移过来。 我看着他想挣扎着起来,又起不来的样子,心中一片疼痛,上前扶住他,将他抬起来坐到椅子上。我咬了咬唇,“不要为难自己。”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么?”永琪见我理他倒是很开心,看着我的时候少了平日里的凛冽,笑容明媚。他拉过我的手放在手中不经意地把玩着,“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想听你说。” “哼。”我哼了一声,我心里是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怎么能说出来,这种唆使皇子离开皇宫的罪名我才不想担当。我唤了彩霞准备了汤水进来,替她擦了擦脸,又找了小卓子小邓子进来,将永琪搬到床上去躺着。我躺在他里侧背对着他,他也叫了我几句,我没有理他。 夜里睡到一半,梦到永琪不理我,整日抱着其他女人说说笑笑,我在旁边当小丫鬟,伺候他吃饭喝茶,很想想勾引他,可是他就是不理我,甚至也不看我一眼。我对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容颜已经老去,可是他怀里抱着的依旧貌美如花。这几天总是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夜半惊醒,就哭了,哭得很小声,抽抽嗒嗒的。永琪将我的身体掰过来对着他,“小燕子,你哭了?” “我没有。”我快速地说道,还有点儿鼻音。 “你在担心什么?嗯?” 可能是黑夜中,我特别脆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怀里哭,“过几年我就会老,你身边莺莺燕燕一堆围绕着,怎么办呢,你是皇子,不能反抗,老佛爷只会给你越来越多,这次一个侧福晋,一个小妾,那下次呢?一下子给你四个五个,怎么办?”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他诱哄着我,声音轻柔,“嗯?”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娶,就我一个。我不用再因为你要不要与别人同房而烦恼,也不用防备着她们的手段,王爷什么的也不要了,我们走得远远的,我想跟哥哥晴儿他们住一块儿。”我知道我在说气话,可是我不能否认我说得的确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如今在宫中,见孩子也有时间限制…… “这是你想要的么?”永琪安抚着我的背,见我点头,他又道,“我不能满足你。”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闷闷道,“……我知道。” “我指的是,我们不能和你哥哥他们住一起,住一起多乱呀……其他的,我们都慢慢商量。”他笑得邪邪的,暖暖地气息喷在我的耳旁。 “啊……!真的么?”我没有多想其他,想着能够离开这个皇宫,只突然觉得他给了我一个很伟大的承诺。 “嗯。”他淡淡道,“小燕子,为了护着你,我的那些暗卫已经暴露了,皇阿玛怀疑我有异心。” “啊……” “他逼着我交出那批暗卫……反正你呢王妃不王妃的你也不稀罕。而我呢,这双腿,好起来也要一两年或许更久的时间,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作为,还不如先出宫去休息一段时间。只是绵亿和绵阳务必留下一个在宫中,这是老佛爷的意思,也是皇阿玛的意思。” “以孩子要挟?” “之前我跟老佛爷已经说过,若是她再伤害你,我便以战死为由远离皇宫。而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孩子和你都平安无事,可是我却出事了……” “你一定会没事的,那孩子呢?” “孩子他会很好,他会继承我的一切,受到最后的照顾。”永琪淡淡道,“皇阿玛正当壮年,如今我是肯定坐不上那个位置的,很多事儿我都坐不了主,小燕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奈……皇阿玛在调查我,我们必须出宫一段时日。” 我用手抹泪,说不出一句话,永琪知道我在哭,伸出手来替我擦眼泪,“以后想他就进宫看他,嗯?” 那么小的孩子,舍不得啊,真的放不下,如果有一天他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额娘就这么抛弃他,他会不会恨我。 我还一直处于矛盾中,景阳宫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布置得比上次更加隆重一些。我在花园里发呆,彩霞倒是跟我谈起了八卦,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到了知画的最新状况,跟我说知画受不住冷宫,偷跑一次出来,被守卫们狠狠地打了一顿,饿了几顿饭…… 我对她没有多少同情,可是还是替她可怜,她这位从小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过上了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错,只是选错了人,押错了宝。 婚期一日日接近,可是是爱得深沉了,所以痛苦也越发深沉了。 夜半,我迷迷糊糊听到永琪的声音,“小燕子,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我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晨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躺在马车中,身下铺着厚厚的毯子,身上也盖着一条。我不可思议地坐起来,看到永琪怀里抱着个孩子,低头对我笑。我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眼睛,“这,这,不是真的吧?” 他给我递来孩子,一只手逗弄着孩子的鼻子,“阳儿,叫额娘~”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永琪,永琪,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你,我放弃了整个江山。”眼中闪过一抹黯淡,随即又有一抹亮色,“小燕子,你喜欢我这样么?” “喜?br /gt;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2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2部分阅读 喜欢,很喜欢啊。”我点头,用力点头,自私地忽略他的那一抹不开心,还有对绵亿的不舍。我知道我在宫里住下去,我会崩溃,而此刻我倒是能够喘一口气。 “小燕子,明天本来是我的大喜之日。”永琪微微偏过身子,挑起窗帘望向窗外,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低头摇晃着绵阳,“宝宝,你看你阿玛,见异思迁呢~他好坏,给你娶二娘三娘四娘……” “噗。”永琪笑,“如今我已经表明我的意思了,可是她们还是会嫁进景阳宫,这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绵亿……” “小燕子,有失才有得,绵亿的身子比绵阳更弱,如今他离不开的不是我们,而是宫里的太医。” 我嗯了一声不说话,历史上的绵亿世袭了永琪的爵位,又十分受乾隆的宠爱,倒是过得不错,想着想着也觉得有几分欣慰,可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想,我是对不起他的,可是此刻形势如此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良久才问他,“我们以后住哪儿?” “皇阿玛赏赐了一处豪宅,暂时住下吧。”这里离皇宫有些远,马车一直行至中午才停了下来,当我抱着孩子走出马车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豪宅只觉得眼睛一亮,“这里,很漂亮。”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小卓子小邓子将一个轮椅搬过来放到我们的面前,又扶着永琪坐上去。这座轮椅是不久前刚刚打造出来的,永琪很喜欢,至少行动方便了许多。 孩子放在他的腿上,我推着他朝里面走去,心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什么,只是觉得我离自由又进了一步。我知道他放不下那些权利,放不下他打拼下来的功勋。我叫了他一声,“王爷,你委屈么?” “有什么好委屈的,只要你不委屈便成。” 府内什么都准备好了,有丫头有管家,彩霞,雪白冰霜小卓子小邓子也都过来伺候我们,毕竟是习惯了他们的伺候了。 听人说,这一夜,景阳宫灯火通红,两位新娘坐在景阳宫中独守空闺到天亮。我叹了一口气,都是命苦的孩子,我说,“永琪,老佛爷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荣亲王病入膏肓,无法行房事。方正老佛爷也知道我不行么……” “噗。”我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很好啊。” “当然好,如今没有人看着,什么药都不用喝。”他拿起桌上的那碗药砸向地上,砰地一声,碗在地上四分五裂。绵阳听到这个声音就哭了,我忙去哄着孩子,一边哄一边转过身来看永琪,“你这是做什么?” 他对我歉意一笑,“只是突然有些不快。” 好不容易将绵阳哄睡着,我才走过去拉了拉永琪的衣服,“对不起,如果这里真的让你那么无聊,我们回宫去吧……至少那里有你喜欢做的事儿。” “哼,那种地方我们怎么还能回去呢?”永琪淡淡地看了一眼,“皇阿玛连我都不信,我还回去做什么呢?”他将我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不住地亲吻着我的脸,“小燕子,这个世界上,幸好有你,幸好有你。” 有的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他,他喜怒不定,很多话也不会轻易跟我说,总是藏在肚子里。我不聪明,虽然偶尔能耍点小聪明,可是我猜不透他,就比如此刻。 从这天起,他再也没有喝那些药,那些名贵的补品他再也没有碰一下。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若是威胁到帝王的权利,他照样会给你苦头吃。 后花园中绿树繁茂,各种各异的鲜花盛开,宁静而且古雅。道路两旁修葺得整整齐齐,永琪正在午休,我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游逛。根据他的说法便是,从小到大,不知道午休是什么,真是可怜哦,听说不午休的人寿命也短呢。虽然已经是夏末,还很是炎热,后花园这里倒是凉风习习,阴凉得很,特别是那条小溪水还是凉凉的舒服。我脱了鞋袜,坐在溪旁,将双脚放入水中,不住地拍打着,玩得不亦说乎。 突然感觉到有个阴影出现在我身后,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发现是我熟悉到极致的那张脸。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站立着的脚,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永琪,你的脚,你的脚……?” 刚毅的脸庞上,他的黑眸带着点儿怒气。他在我旁边半蹲下来,抿着倔强又高傲的唇线,他将我的双脚从水中捞起来,用自己的下摆替我擦干净,重新替我穿上鞋袜。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低垂着眼眸,认真的表情,左心房被击中一半,火热一片,跳得好快好快,。他拉着我站起来,“大白天的,怎么可以把脚露出来呢……” “呃……”太,太封建了吧,“你,你的腿……” 他也不回答我,只是拉着我往回走,腿还有点瘸,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站起来了。他带着我回到房内,给自己的脸上抹了点白粉,神情又变得有几丝萎靡。他坐在轮椅上,“小燕子,你天天嚷着要去看绵亿,我们今天进宫看看吧,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次比一次弱,已经是临死边缘了……” 这段时间我们一起进宫过几回,他一次一次比上次装得厉害,让人见证他五阿哥是如何一步步病入膏肓的。 他笑着,而我却哭了。他紧握着我的手,“小燕子,前段时间我还有回宫的想法,你给我装病,你演得不像,还是我来吧……” 我那么点儿伎俩他倒是很容易看出来了,的确我过惯了这里的日子,他每天在我身边陪我,即使有的时候不跟我说话,闻着他的气息也很安心,看着他抱着绵阳逗弄着,我心里也觉得窝心,这样的日子我又怎么舍得放弃? 前段时间感觉到他的犹豫,我装病,留他下来陪我,其实他都看在眼里。 “走吧……”他说,我抱起绵阳,“阳儿我们去见见弟弟。” 五阿哥这次“连话都不会说了”,抱着绵亿眼中却是浓浓的不舍。老佛爷见到永琪来了,忙带着他的妾室们来看他,看着她们用又羡又嫉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在发抖。老佛爷一边抹泪一边说让太医来看。 永琪笑了笑,声音很轻很轻,只有凑近他耳边才能听得到,我重复着他的话,“老佛爷,我很好,不用了。” 老佛爷在哭,身后的胡水月和凌双也哭起来,我在一旁也跟着哭,两个孩子也一起哭,周围的宫女太监嬷嬷也一起哭,而永琪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总之这个场面很壮观。看完了绵亿,永琪让我推着轮椅去御书房。 我走了一半,永琪问我,“小燕子,你还有东西没有给她们……” “啊……哦。”我有些尴尬地哼了两声,原来我无论做什么,他都看在眼里。我转身朝她们走去,将两份休书放在她们手中,当然休书中还写着很多好处的,我离开之后,身后哭声更大了。 到了御书房,永琪让我在外面等他,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一直等到天黑,依稀看得到天空中的星星了。我不住地数数,心里也明白永琪在跟乾隆说什么,我有点怕,也有点期待。等到永琪出来的时候,他唇边带着笑,很淡很淡的笑容,可是并不会觉得他有多开心。我推着他走,他说,“小燕子,再好好看看这里,记住这里的最后一眼。” 我点了点头,走了几步,转过身,看到皇阿玛站在不远的地方,天色太暗,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 美好诶 1 知画匍匐在老佛爷的脚下,不住地磕头,额头上已经有鲜血横流,她声音凄惨,“老佛爷,求求你,老佛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您不是说了么,知画最懂事,知画最贴心。” “知画,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件事只会没完没了,以后要是被揭发出来,你丢得可就是性命了。如今呢,你既保全了生命,皇家也保存了颜面,不是一举两得?” “老佛爷我求求你,留下我,做什么都成,若是送我去冷宫,我只会生不如死。”如今她除了不住地磕头,不知道自己能做的还有什么。 她是老佛爷,是天地下很尊贵的女人。她的眼睛里怎么能容得下沙子呢,她在宫里生活多年,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这种事儿怎么能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更不许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知画,我是不允许一个不贞洁的女人留在我身边。你嫁给五阿哥,若是日后这件事被揭发出来,那个时候五阿哥若成了皇帝,你说外边的人会怎么看他?怎么看到他的孩子,怎么看待大清?” “老佛爷,求求你帮我说说我,按照原先的计划就好,送我出宫……老佛爷,我们说好的。” “知画,如今送你去冷宫,不是我的意思,是五阿哥的意思……” “我是不允许有任何事危害大清社稷,皇家的体面,是我这一辈子在宫里苦心维系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你真是我的外孙女也一样,比起社稷江山啊,这些都微不足道。” 知画绝望地闭上了眼,她听明白了,她这个失贞的女人,所以只能被放弃,“老佛爷,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每个人都有命。” 冷宫很冷,这里每日都只有残羹冷炙,偶尔会忘记送饭。以前,她穿得是绫罗绸缎,吃得是美味珍馐,如今她什么都不是,穿着最粗糙的衣服,吃着最难吃的饭菜,这种日子生不如死,她想逃,虽然不知道她能逃到哪里去,可是这里她再也呆不下去了。 逃一次,被抓回一次,毒打过后,是无尽的饥饿。胸口的伤还没有好,每到阴冷天气,胸口痛得无法忍受。她昏迷的时候,开始忏悔,如果生命再来一次,她不想进宫,不想嫁给永琪,不想伤害小燕子,不想家伙桂嬷嬷,不想…… 2 几番激烈的打斗之后,永琪喘着粗气,眼中蹦出阴厉的火花,一字一顿肯定道,“你喜欢她!” 箫剑的眼神躲也不躲,直直地对上他的,脸若冰霜,“是。” 永琪怒不可遏,继续上前与他打斗,“你接近她一直都是有目的的对不对,你对晴儿也不过是利用,你太卑鄙了。” “我不会告诉她,但是我会带走她。” “你休想。” 他们一招一式招招狠绝,充满了杀气,只希望对方在下一刻就能置对方于死地。不知道何时,另一抹白色的身影也纠缠其中,“你们讲得太大声了。” 三人逐渐停止下来,永琪看了一眼苏夏,又看了一眼箫剑,冷哼一声离开,“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箫剑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看了一眼苏夏,“你看得出来么?” “我喜欢你,时时刻刻注视着你,所以我看得懂一切。” “滚。” 3 “嘶……”箫剑为晴儿包扎手臂,晴儿疼得忍不住哼出声来,“箫剑,其实,不是我不够爱你,是你不够爱我。” 箫剑的手渐渐地缓慢了下来,“你或许爱我,但是永远比不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我,很确定,你看她的眼神,那着急的眼神……其实,我一直都明白。” 箫剑停顿的手又开始灵活地动起来,替她包扎好伤口,“晴儿,我们成婚吧。” 晴儿眼中闪着泪光,“这不是我想要的。” 箫剑走出房门,顿了顿又转过身来,“那只是一个秘密,我会把她永远掩盖在心中,我对你亏欠了这么久,确实也要给你一个交代了。” 晴儿将头埋在被子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淌下来。 4 “皇阿玛,我对您从无二心。”永琪坐在轮椅上义正言辞,“否则圆明园的那次大火,我大可不必进来救您。” “永琪,你是朕的好儿子。” “皇阿玛,我明白你的心思,永琪还没有能力撼动您的位置。您不必对我如此设防,补药御医都不要再往府中送了……我身体我自己清楚。” “朕只是想让你再等等……” “皇阿玛,您很了解我,可是我却一直都不懂你。”永琪淡淡道,“儿臣只是有些失望了……” “永琪,朕舍不得你。” “儿臣对于皇阿玛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的。这次儿臣是来辞行的,最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小燕子在这个宫里头活得很憋屈,她自以为您很爱她,殊不知她也不过是您牵制我的棋子,她对于你不过是有趣罢了,你给她一个正福晋的封号,不过是为了安抚予我,如今您已经不满足于此,以老佛爷的名义不断给我输送其他大臣的女儿。” “朕只是希望你能开枝散叶。” “皇阿玛,儿臣自小就以皇子的身份严守恪己,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力求完美。即使在战场上,我也是冲锋陷阵,因为我是皇子,可是如今我觉得皇子这个身份太可笑,被牵制得太多。火灾的时候,您昏迷之前时候可以答应我一个合理的要求……” 5 五年后。 小燕子走来走去,不住地拉拉自己的衣服,又转头看了一眼永琪,“永琪,绵亿半年不见,还认得不认得我啊?”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前个月还让尔康带了封信给我们。”永琪淡定地坐在那儿喝茶,唇边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可是,我就是害怕啊。” “额娘,不是说弟弟就要过来了么?怎么还不来呢?”绵阳也像永琪那样子坐得笔笔直直的,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小燕子。 “对啊,哥哥怎么还不来?”小女儿南儿吐字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 “就是啊,说好了是这个时间的。”小燕子也着急得很,“会不会皇上突然不让来了?” “爷,夫人。”自从我们归隐之后,彩霞已经对他们改口了,“小王爷来了。” 小燕子快步地往外跑去,绵阳和南儿也跟在她的身后跑,不住地嚷嚷道,“弟弟,弟弟……” 绵亿被东儿从马车中抱下来之后,他就冲着小燕子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嚷着娘亲,我好想你。小燕子泪眼汪汪的,要说愧对谁,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了,一年只能见上那么两三次,又怎么会不想? 小燕子摸着他的脑袋,“在宫里好不好?” “很好,额娘(指凌双)对我很好,皇爷爷也总是夸赞我。”他在小燕子脸上亲了两口,“不过只有娘亲才会给我买糖葫芦吃。”永琪也凑上来说了些话,“上次阿玛给你的《蕉桐幐稿》有没有在看?” “看了一些,不是很懂,师傅说我可以长大一点再看。”绵亿看永琪的眼神有些怯怯的。 小燕子瞪了一眼永琪,“他还是小孩子。” 永琪笑了笑,摸了摸绵亿的脑袋,“也是,先去玩会儿,等会儿阿玛要考考你。” 旁边的绵阳和南儿已经是等不及了,叽叽喳喳地在那儿叫嚷,说是要去玩。东儿如今也已经是十来岁的孩子,很有男儿风范,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去,我们都很放心。紫薇在一旁羡慕道,“小燕子,你看你们家里这三个感情真好。” 小燕子点了点头,有些开心,“绵亿似乎过得还不错。” 他们已经商量好,等到绵亿长大了十六岁,再问他的意思,是继续住在宫里头,还是跟着他们。 6 永琪虽然不喜箫剑,可是生计问题着实是个难题,不得不听取了箫剑一些指点,又加上他天资聪明,勤恳实在,也算是财源滚进。 “怎么阴魂不散的,为什么又将房子买在我家对面。”说来也奇怪,永琪和箫剑每次选府总是选在同一处,箫剑恼恨地瞪了他一眼,“巧合,我们搬走就是。” 晴儿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永琪也有些尴尬,“你们……怎么也选在这儿?” 永琪看了一眼晴儿的肚子,有些大了,不由道,“算了,还是我们搬吧。” “永琪永琪……”小燕子白天知道自己再次怀孕的消息之后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正不知所措,时不时地往门口看看,眼见着永琪回来就奔出来了。“啊,哥哥,晴儿,你们也在啊?太巧了,太巧了,这次终于能住到一块儿了!” 眼前的两名男子很淡定地不吭声,晴儿倒是上前握住了小燕子的手,“小燕子啊,能见到你们真好。” “就是就是,永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搬来搬去,烦都烦死了,这次倒好,太值得了,居然和你们做了邻居。” “小燕子,我跟你说……”永琪转身似乎想跟小燕子说什么,小燕子凑近他的耳朵拉长了声音,一副伤心的样子,“永琪,怎么办,我,我又有了……” “真的?”永琪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唇边是浓浓的笑意,然后将她抱住,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在外面,对着她亲了两口,揽身将她抱起,“我们回去,暂时住这儿吧。”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晴儿担忧道,“箫剑……” “都过去了……”箫剑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来,我做的还不够么?” 晴儿对着他会心一笑。 饭饭txt免费下载引领电子阅读新时尚 电脑阅读:/bbs/?a=1461586 手机阅读: 饭饭会员“瑶月”整理制作,版权归作者所有,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