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夫之路》 第1章 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章 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阴森的地牢里,铜锈斑斑,夹杂着糜烂酸臭腐朽的味道,以及咿咿呀呀令人惊恐的惨叫和不甘的嘶吼。 “放我出去!” “我是无辜的,放我出去!” “叫什么叫,开饭了!”狱卒凶狠地吼了声,拿着铁棍“哐”地敲了下铁门,瞬间,鬼哭狼嚎的地牢安静了下来。 硬邦邦发馊的馒头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早已饿过头的犯人目光亮,恶狼扑羊般争夺了起来。坐在墙角的萧晚看了眼馊得都发臭的馒头,嫌弃地扭过了脑袋。 她是萧家嫡女,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她相信,再过不久,自己定会被救出去,洗刷萧府的冤屈! 因为,调查此案的人,正是她的好姐妹三皇女楚慕青! 就在萧晚自信满满时,潮湿的地牢里,闻到美食香味的老鼠成群结队从墙角中窜出,吓得娇生惯养的萧晚惊叫了起来:“啊,这里有老鼠!快来人!” “吵什么吵,不就是几只老鼠吗?”看清萧晚惨白的面容,狱卒鄙夷地怒骂声,蹙了蹙眉道,“你,萧晚?” “是、是我。”萧晚急巴巴地说,“萧家是无辜的,我要见女皇陛下!我要见三殿下!” 狱卒啐了声,冷笑道:“每个犯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难不成还真无辜?就你现在阶下囚的身份,还想见女皇陛下和三皇女?” 她想到什么,邪笑地摸了摸下巴:“今早,你压入大牢,就有个长得不错的少年四处奔波,送钱打点,希望我们照顾你。甚至,现在还跪在刑部门前,请求尚书大人和三皇女殿下帮忙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可是你夫郎?可惜啊可惜,你犯的是滔天大罪,他再怎么四处求情都是无用的……” 现在是六月下旬,炎炎夏日,烈日当空下,泥泞的土地滚烫无比,他个身怀六甲、肌肤娇嫩的孕夫怎么能跪在地上呢。 萧晚心中又心疼又酸涩,忍不住想到临别前,她递给他纸和离书,断绝了他和她以及萧府的关系,才没让他同样受到牵连。 个半月前,齐王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征南疆。原以为稳操胜券,谁知与南疆战,东魏节节败退,战况惨烈,短短个月,便丧失了三座城池。让人惊恐的是,南疆大军围杀了齐王,举向东魏进攻,势如破竹之势让整个东魏为之恐慌。 就在这时,三皇女楚慕青自动请命,率领十五万精兵抵御汹涌澎湃杀来的南疆大军,甚至自己主动出城袭击敌军,以里应外合之势,将敌军打得大败而逃。 此战后三皇女名满天下,被东魏百姓封为战神英雄,被女皇加赞赏。 南疆大军不过十万,齐王的二十万大军却输得十分凄惨,后经调查,东魏中有人故意将前线的军机情报散布给敌军,导致齐王中了敌军的埋伏,当场战死。而这通敌卖国的罪魁祸首,正是萧晚的母亲萧玉容。 萧玉容是东魏国正二品的兵部尚书,是统管东魏*事的行政长官,同时还负责着东魏的国防战略,是东魏举足轻重的要职。 萧玉容的叛变让女皇十分震怒,她怒下,将萧家满门打入大牢,并亲自审问萧玉容。如今,萧家百二十口人皆在地牢里,等待女皇最后的决断。 若萧家真的被判定通敌卖国之罪,必将满门抄斩。萧晚在给季舒墨和离书,确保他安全的同时,还交给他封给三皇女的信件。她相信,以她和三皇女的交情,以三皇女如今显赫的地位,只要三皇女看了此信,必定会认真调查此事,还萧家个清白。 她果然没有爱错季舒墨,那个温柔似水的少年没有因为她成为阶下囚,就嫌弃地离她而去,而是为了她,不顾自己怀孕的身躯,四处求情,甚至不惜在酷暑之日当众跪下。 这样想着,萧晚的心里暖暖的,唯活下去的动力便是季舒墨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活着和他们团聚! 她要看着宝宝平平安安地出世! 长时间的关押是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在被关押的第五日,萧晚早已不似原先锦衣华服、光鲜亮丽的官家大小姐,而是蓬头垢面,如同茅坑里爬出来的乞丐样,浑身上下散发阵阵恶臭,手里还紧紧握着半块用生命抢来的馊面包。 五天的牢狱生活,已经让这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体会到了别样的恐惧,尤其是发放饭食时,狱中的犯人争抢不断,动手群殴。 在得知萧晚曾是管家嫡小姐后,那些仇富的犯人们是团在起,同欺负起萧晚,以此为乐。而狱卒们在旁,轻蔑嘲笑,冷眼旁观,有时还会集体赌博,猜测萧晚会不会反击,能不能抢到食物。 关在牢里的这几天,萧晚尝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当她还是兵部尚书之女,是兵部的书令史时,哪个不对她阿谀奉承,趁机巴结,如今萧府落难,个个巴不得踩上脚。 只是舒墨!只有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他都陪在她身边,患难与共,同甘共苦…… 就在萧晚又冷又饥又渴时,耳边“哐当”声,传来开铁门的声音。丝丝寒风从墙缝里呼啸吹进,昏暗的烛火诡异地在风中跳动着。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的萧晚挪动了下嘴唇,虚弱地问:“可是查清了真相,要放了我?” “放?”狱卒轻笑出声,声音阴森森地十分骇人,“萧玉容在被女皇审问时,服毒自尽,畏罪自杀。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调查出萧玉容是受了大皇女之命,谋害齐王,意图谋朝篡位。如今,大皇女干党羽尽数落网。女皇震怒,下令今日午时,将萧家满门抄斩。我这是送你上路的!” 母亲服毒自尽?难道母亲真的害死了齐王?萧家不是被冤枉的? 萧晚怔,僵硬虚弱的身子被人强硬地从地上拽起。赤着的双脚拖着副沉重的脚镣,粗重的铁链压得萧晚几乎迈不开步伐。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 萧晚踉跄了下,还未稳,已经被人粗暴地推出了牢房。粗重的铁链在细皮嫩肉上磨出道道暗红色的血痕,钻心的疼痛让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连痛呼。 “真没用!”狱卒鄙夷地轻嗤了声,“你那夫郎,对你倒是挺真心的。这五天来直跪着,怎么赶都赶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场暴雨,他发烧晕了过去,恐怕现在还跪着呢。” 想到那温柔似水、不顾自己怀孕之躯,为她拼命求情的少年,萧晚眼里泛起阵温柔的涟漪,心里有种浓浓的满足感。同时,她为自己提前给季舒墨和离书感到明智和庆幸。 至少今时今日,萧家被判满门抄斩,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了! 萧家最后丝血脉保住了! 想到季舒墨怀着孕也坚持跪了五日,萧晚强忍着脚腕处钻心的疼痛,咬着牙,吃力地步蹒跚地挪动着双脚。 出地牢,剧烈的阳光刺得萧晚惊慌地转过了脑袋,轻轻颤动的睫毛,长时间未见阳光的她,透着股病态的苍白和虚弱。 而就在萧晚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 少年年约十八,穿着袭宽松的纯白色长袍,如朵含苞待放的雪莲,清冷绝丽,整洁素雅。他肤色白皙如玉,如施凝脂。面若芙蓉,唇如绛红,头漆黑乌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别着支漂亮精致的蝴蝶金簪,在阳光下泽泽发亮。 少年的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但袭淡雅的白色长袍,将他飘然若仙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有着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仿若从水墨画中走出般。 “舒墨,舒墨……”在看清少年的那刻,萧晚的眼睛骤然亮,控制不住地朝英英玉立的少年走去,见他面色红润,安然无恙,泪水唰唰唰得流淌了下来,“傻舒墨,你身怀六甲,怎么能为了帮我求情就下跪呢……听说你还淋雨发烧了,有没有事……?” 萧晚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面若桃花、貌美非凡的少年,却被少年侧身躲了过去。 她的脏手时尴尬地垂在中间,有些不解地看着离她三步之远、面色铁青难堪,冷冷望着她的少年。 萧晚被关在狱里五天,姣好的面容早已在争抢馊馒头时被其他犯人揍得乌青红肿,狼狈不堪。此刻的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熏天的臭气。完全没有曾经趾高气扬、挥金如土的大小姐气质。 显然没想到向衣着华丽、爱美自恋的萧晚会成如今这副脏乞丐的模样,少年嫌弃地用手捂着鼻子,接连后退了两三步才脸轻蔑地看向萧晚:“跪,发烧?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去做?” “舒墨,小心,别伤了孩子。”萧晚见他后退时差点踩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担心地嘱咐,好似完全没有听清楚少年在说什么。就算她听清了,她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她的舒墨怎么可能用这么伤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呢,不承认恐怕是怕她担心吧,她的舒墨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见萧晚脸眷恋温柔地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仿若世上唯的珍宝,季舒墨眼里闪过丝憎恨和厌恶。他恶意满满,巧笑嫣然地揭穿了个事实:“孩子,你以为这是你的孩子?萧晚,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他莲步轻移地走近因这句话完全呆滞的萧晚,在她耳畔轻笑地说:“萧晚啊萧晚,我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子呢!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配得上我喜欢!怎配得上做我的妻主!”说完,想起这年来,为了让萧晚相信自己,被迫和她亲近,季舒墨喉中泛起阵恶心,又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子,再度离远萧晚。 萧晚脸色苍白地在原地,望着眼前白衣翩然、笑语嫣然的少年,时间觉得有些陌生,声音禁不住轻颤了起来:“舒墨……不要开玩笑……” 他的舒墨是温柔的,是善良的,绝不是现在用着轻蔑嫌弃的目光望着自己,嘴里轻吐着让她绝望的话语。 定是哪里搞错了!舒墨可是为了她跪了整整五日啊!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呢!她是他的妻主啊! “玩笑?舒墨并没有开玩笑。”这时,眼中泛起泪花的萧晚才看清少年的身旁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女子瞧见她怔怔得望着自己,微笑得搂住了少年的小蛮腰,对着少年的朱唇蜻蜓点水吻,宣言般地说道:“舒墨怀的,是本宫的孩子。舒墨爱的是本宫!” “本宫?”萧晚轻轻呢喃,有些陌生地望着昔日的好友——当朝三皇女楚慕青。“子青,你?” 子青是楚慕青的字,年前,萧晚结识了不受宠的三皇女楚慕青,两人见如故,成为了至交好友。没想到今日见,这位不受宠的皇女已经翻身成为东魏鼎鼎有名的战神英雄,同时,还被女皇封为了太女。 见萧晚脸迷茫,楚慕青轻蔑地笑了起来:“萧晚,事到如今,你竟还没有察觉?萧家的通敌之罪和大皇姐的谋逆之罪,皆是本宫布的局。东魏与南疆战,本宫请命出征,举破敌,不仅获取了民心,还获得母皇的嘉赏,成为了太女!” 萧晚身子轻颤,不敢置信地望向楚慕青:“将军机泄露给南疆的人是你?为何?为何要陷害萧家,为何要陷害母亲!” “就凭你们萧家支持楚诗玉,就凭你母亲看不起本宫,就凭你们萧家出了你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女儿!”想到萧玉容曾说自己心术不正、太急功近利,害得原本不受宠的自己得不到母皇的关心,楚慕青心里恨极,恨不得杀了萧玉容。 萧家不是支持大皇女吗?那她就毁掉楚诗玉,毁掉萧玉容最宝贝的女儿,毁掉她引以为傲的萧家! “萧晚,你身为兵部书令史,所有消息皆要经过你之手。”楚慕青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十分乖巧的季舒墨,又看了看惨白脸的萧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萧晚想到最近个半月,东魏与南疆大战,她在兵部忙得日夜颠倒,季舒墨直贴心地来兵部为她送着滋补的药汤。 兵部并非任何人都能进入的,尤其是机密的地方,就连当朝皇女也要请示女皇后方可进入。但季舒墨是萧晚的正夫,萧晚是兵部尚书萧玉容最宠爱的女儿。 萧晚虽只是个小小的书令史,但她的鼎鼎大名在兵部如雷贯耳,所以看守的人在看见季舒墨时常进出兵部时,早已见怪不怪了。而楚慕青就是利用萧晚宠溺季舒墨这点,让季舒墨窃取了军机机密,调换了文书。放了些萧玉容通敌卖国的证据,以便日后人赃俱获,将萧家打入大牢。 “舒墨,为何……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我对你不好吗?为何,要背叛我?” 话还未说完,萧晚就看到季舒墨脸上浮现出抹嘲讽的笑容,仿佛她问了个十足傻逼的问题。 萧晚心中涩,仍然不死心地问道:“难道,这三年来,你就没有真心……爱过我吗?” “爱你?”季舒墨冷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当初嫁给你完全是因为你方便利用,完全是因为你身边还有个蠢的谢初辰。亏了他们谢家的钱,我才能重振季家。而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配让我爱你!” 听到这些话,萧晚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过样,深深地刺痛着。 “母亲,也是你们害死的吗?”母亲生为国,她竟然还怀疑母亲叛国…… 萧晚啊萧晚,你怎么能愚蠢成这样! 见萧晚摇摇欲坠,几乎跌倒在地,楚慕青冷冷地道明了全部真相:“萧玉容是个聪明的人,也深受着母皇信任,唯有给她下慢性毒,造成她在审讯时畏罪自杀的假象,才能让母皇深信,萧家通敌卖国,楚诗玉意图谋朝篡位!” 萧晚听后,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她咬着牙说:“光凭几个文书证据,就判萧家和大皇女之罪?陛下竟如此昏庸,竟然轻信了这些。” “不止物证,还有人证。”见楚慕青看向季舒墨,萧晚心中个咯噔。然而,楚慕青却笑着道:“除了舒墨作证大皇女曾在你们萧家结党营私外,还有你那好妹妹作证。本宫不过是许了她生机,她立刻把萧家给卖了,在母皇面前亲口承认萧玉容所为皆是楚诗玉吩咐的。于是人赃俱获,萧家满门抄斩,除了你那好妹妹和她爹爹侥幸活了下来。” 楚慕青所说的话不停地在萧晚脑海中回荡着,如把利剑般字字地刺进她的心脏,溅出片鲜血。 萧晚身体僵硬,想要开口,却半天都没能发出个音节来。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在这里,故意告诉她真相,故意让她绝望,故意让她死不瞑目。 “现在萧家人人喊打,遗臭万年,萧玉容到死都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守着的萧家被她两个女儿给害惨了!”见萧晚呆滞在原地,泪流满面,楚慕青笑得为张狂,“萧晚,本宫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你。谢谢你,帮本宫铲除了三个绊脚石,还帮本宫达成了心中所愿……现在本宫就送你上刑场,来生可别再这么愚蠢了!” 萧晚红着眼,怒瞪着季舒墨:“季舒墨,你是我的夫郎!我萧家满门抄斩,你也别想独活!要死起死!” 那漂亮的少年在离萧晚三步远的地方,微微扬头,眸如秋水,顾盼生辉,却在望着萧晚时,带着淡淡的冰冷和疏离:“别以为我是那蠢笨的为你要死要活的谢初辰,为了救你傻傻得跪在刑部门前。别忘了,你可是给我和离书了。你我现在,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鄙夷地瞥了萧晚眼,冷哼声,“别想拖着我起死!” 是啊,她傻傻得给了季舒墨和离书…… 说什么定救她,不过是想骗取她的信任和她的和离书…… 胸口倏然阵绞痛,萧晚喉咙腥,痛苦得咳出了口鲜血。她望着手掌心的缕猩红,嘴角掠过丝凄凉,浑身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害死了母亲,害死了萧家! 她想到自己为了追求季舒墨,放下身段,放下自尊,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终于打动了他的芳心。 她还记得,季家答应她求婚时,她高兴地晚上都没睡着。她还记得,自己迎娶季舒墨的那天,为了不让季舒墨受委屈,她以十里红妆相迎,宴请达官贵族,将大婚办得热热闹闹。 她还记得自己得知他怀有身孕时,高兴地准备起了育儿用品。她还记得,萧家被官兵团团围住时,她紧张得将他护在身后,告诉官兵,他已不是她的夫郎,他是无辜的,求他们放了他。 原来这切,竟都是自己的自作情……竟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1章 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欲望文 第2章 我才是你唯一的正夫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2章 我才是你唯一的正夫 此刻,萧晚的心好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不停地撕咬着她的血肉,仿佛她的心正不停地滴着鲜血。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竟全身发冷,止不住地轻颤着身子,想要怒骂出口的声音完全变成了痛苦的呜咽之声。 “来人,将萧晚游街示众!午时刻送上刑场!”得瑟地在萧晚面前道出全部真相后,楚慕青声令下,两名官差上前将痛不欲生的萧晚双手反绑住。 粗重的麻绳深深地勒入了萧晚柔嫩的肌肤里,被扭曲的双臂火辣辣的刺痛着,萧晚仰起头,恶狠狠地骂道:“季舒墨,你以为楚慕青喜欢你吗?你个被本小姐穿过的破鞋,你以为她会在意你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你会后悔的,总有日,你会为了你今日所为,深深地后悔!” “楚慕青,你这个阴险小人,老娘当初瞎了眼真心把你当朋友,总有天,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萧晚还没骂完,已经被人塞了脏臭的棉条,强行拖走。 她最后道凶狠的目光让季舒墨阵心虚,他有些担心得拉了拉楚慕青的手臂,以此寻求安全感。 萧晚拖着沉重的铁链,被十名官差押解着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在被抄斩前,她这位朝廷钦犯,由于怒骂为她求情的三皇女,被女皇恶令要赤、裸着双脚游街暴晒,以儆效尤。 路过个个街角,面对百姓们种种鄙夷憎恨的目光,心碎淋漓的萧晚已经麻木了。走了整整个时辰,萧晚的脚腕处,被铁链磨出斑斑血迹,嫩白的脚掌心早已被滚烫的土地烧得乌黑片。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泣出声,努力保留着自己最后的高傲。 这样的磨难,萧晚却声不吭,让押解她的官差们大感吃惊,忍不住看了她几眼。毕竟世人皆知,萧家的大小姐是位娇生惯养、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应该早已痛得尖叫起来才对。 殊不知,萧晚脚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中窒息的感觉。 午时刻,游完街的萧晚顶着浑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被官差们压上了刑场。刑场上,萧家的众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见萧晚被折磨得双脚是血,浑身脏乱,各个面如死灰,哭泣不止。 萧晚扫了眼,果真不见她的庶妹萧轻如和柳氏。萧轻如和萧晚向不对盘,应该说是心高气傲的萧晚看不上这个庶妹。萧晚同样意识到,为何当初她并没有和萧府其他人关在起,而是单独和其他犯人起关押。 除了让她饱受欺凌和折磨外,重要的是为了定萧家的罪名。为了让女皇深信萧家叛敌,大皇女谋朝篡位,必须要有个萧家的人作证,萧轻如便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她是萧玉容的女儿。连自己的女儿都亲口作证,女皇想不信都难。 若她和萧轻如关押在起,她必定会察觉出不妙。楚慕青就是怕她已经察觉,所以分开关押,以确保万。 没想到她这么蠢,死到临头都没有察觉,还傻傻得以为楚慕青和季舒墨会来救自己,会帮她洗刷萧府的冤屈……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见萧晚上刑场,立刻哈哈大笑,笑得满脸通红,直不起身子。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她脑子坏了。时间,刑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只余萧晚个人绝望悲戚地大笑着。 就在萧晚大笑不止,眼泪簌簌流淌时,道虚弱又有些耳熟的声音惊慌地在人群外响起:“妻主,妻主……” 萧家门即将满门抄斩,竟还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萧晚喊妻主?!这不是找死吗? 众人狐疑地对望了眼,纷纷让开了道路,只见远处有名少年跌跌撞撞地朝着邢台奔去。 少年袭脏兮兮的衣袍,头凌乱的短发随风散在脸上,尽数遮掩了他清丽的容貌,只余双红彤彤的兔子眼和两团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特别的消瘦和憔悴。 最让人惊愕的是少年竟是短发? 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男子,对自己的头发加护理得小心翼翼。 剪了短发的男子几乎嫁不出去,他竟然剪了头短发?! 衣着落魄的少年并没有管众人诡异的目光,目光眼巴巴地凝视着邢台上正愕然望着自己的萧晚。 整整三年,这是第次,萧晚正眼望着自己!她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迷雾片,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只有他,没有季舒墨! 少年的心跳蓦然加速,身上所有的痛楚全部烟消云散。他忽略四周的切嘈杂,欢喜地朝着萧晚奔去。 他的眼里只有她,他的心里也只有她——他的妻主萧晚! “何人在此放肆!”官差上前,拦住了跌跌撞撞扑上邢台的少年,冷眉喝道,“即将行刑,还不快退下!” 只是轻轻的个推搡,少年痛苦地蹙起眉头,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漏把我抓了……”听到即将行刑,他又惊慌地抬起头,急急解释,“草、草民是萧晚的夫郎谢氏……理应与萧家同罪……” 众人愕然。竟还有漏网之鱼自己送上门来求死的! “萧家犯了通敌卖国之罪,全家抄斩,你确定自己是萧晚的夫郎?”官差耐着心说道,目光忍不住瞥了眼眼巴巴求死的少年和阴沉着脸、紧咬唇瓣的萧晚。 “是!” “不是!” 两道声音在同时刻响起,明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却都回答得十分坚定。 少年睁着小鹿般的水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晚,有些生气地大声说:“萧晚,我是你的正夫!你不能不承认我!” 萧晚有些头疼地望着眼前十分固执的少年,她不明白谢初辰的脑子究竟哪里搭错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她的正夫?他难道不知道,旦承认,自己也会死吗? 见萧晚直沉默不语,以种陌生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少年以为萧晚又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或者又是以往那种嫌弃轻蔑的眼神,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着圈。他咬着唇,轻声道:“妻主,让我陪你,可好?” ——让我陪你,可好? 萧晚的心不禁恍然,目光忍不住落向他红肿的双腿上。他的跌倒使得脏乱的袍子阵凌乱散开,隐隐约约露出了血迹斑斑的膝盖。 ——你那夫郎,对你倒是挺真心的。这五天来直跪着,怎么赶都赶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场暴雨,他发烧晕了过去,恐怕现在还跪着呢。 ——别以为我是那蠢笨的为你要死要活的谢初辰,为了救你傻傻得跪在刑部门前。 她直以为会为她付出切的人是她宠在手心上的季舒墨,可真相却恰恰相反,拼死救她、四处求情的人竟是她百般刁难、各种嫌弃厌恶的谢初辰? 都说患难见真情,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谢初辰为何要这般无私无悔地对她,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想要嫁给自己,为何要在萧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承认自己是她的正夫。 他难道忘了吗? 个月前,他怀了身孕,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是她给了他碗红花汤,命人打掉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她是因为他偷人,觉得颜面无光,将他打发到了萧家荒无人烟的废宅里,让他自生自灭。 若不是他现在自己跳出来,她都快忘了他的存在,甚至于连他的名字都不定能记全…… 正是因为如此,萧家被抄家时,关在废宅里的谢初辰躲过了劫。 可这个傻子,怎么就眼巴巴地自动送上门了呢! 萧晚的目光又落到了少年通红的脸上。由于昨晚淋了大雨,谢初辰发起了高烧,可听到萧家即将抄斩,他不顾自己病弱的身躯,不顾早已跪得僵硬的双腿,急急地赶来了。 他不想,连萧晚的最后面也没有见上,哪怕他知道,他的妻主是么厌恶自己,么嫌弃自己,么不想看到自己。 “到底是不是萧家的人!”官差有些不耐地重复了遍。 “不是。”萧晚清了清嗓子,冷冷地望向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冰寒着脸,字句地说,“谢公子,我有明媒正娶过你吗?我有和你拜过堂吗?别自作情了,你从来不是我的夫郎!也不配成为我的夫郎!请不要说这样的话,让人误会!我的正夫只有季舒墨!” 她冷冷说完,见谢初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心里不禁苦笑了声,觉得谢初辰太傻。 嫁给她,被她利用彻底,却仍不惜切想要救她。她没有他这个夫郎。因为她不想,害了他家破人亡,害得他痛失爱子,最后,还被她连累死了。 她该死,死千次都不足为惜。唯独希望他好好活着,去找那孩子的母亲吧…… 然后,将她忘得干二净,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她终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让她,以死谢罪吧…… “你说什么?”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谢初辰呆滞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公子!”昭儿急急跑来,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失魂落魄,神色涣散不堪的自家公子。他瞪了眼冷着脸,十分绝情的萧晚,恶狠狠地骂道:“萧晚,我家公子为了嫁给你,宁可被亲人嘲笑挤兑。我家公子为了救你,不禁当众下跪,四处求情,甚至散尽家财。你说季家财政危机,我家公子二话不说,拿出钱财。你对公子说的每句话,公子都会小心翼翼地字句记下。哪怕你……你……狠心地打掉了公子的孩子,整日整夜地宠着季舒墨,公子都没有说过半句怨言!你可知道这年,公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萧晚的确不知道谢初辰过得如何,因为这年来,她丝毫没有在意过他。她和他的见面次数加起来恐怕不超过十次,亲密接触是没有。如今被昭儿条条控诉着罪状,萧晚觉得自己实在是渣透了!简直是死不足惜! “现在,你竟这般说着对你心意的公子!像你这样无情又冷血的人,怎配得上做公子的妻主!你根本不配,点都不配!公子离了你,定会找到个疼爱他的妻主,定会过得好!” 昭儿愤怒地口气骂完,整个刑场再度诡异地静默了起来。 京城皆知,萧晚只娶了个正夫,那个正夫即是季舒墨。只有萧玉容和陈太公知道,萧晚的正夫是拥有萧家玉佩的谢初辰,并非是萧晚八抬大轿娶进门来的季舒墨。 而当日,谢初辰和季舒墨是同天嫁入萧家,但身为正夫的谢初辰却是偷偷摸摸、以极其狼狈的姿态从后门嫁入的。 没有拜堂,没有洞房,只有个落魄脏乱的小院子,和百般的刁难和羞辱。 但还是有人认出了谢初辰的身份——京城富豪世家的谢小公子。他在传闻里十分刁蛮任性,骄傲蛮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娶夫当娶贤夫!京城哪名女子敢娶这样的夫郎,这不是折磨自己么! 听说,谢初辰在年前就出嫁了,至于嫁给谁,谢家直没有流出消息,原来是嫁给了萧晚?! 天啊,两个纨绔子弟竟凑成了对,真是可怜了季公子,竟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只是现在的谢初辰,怎么看怎么奇怪呢?和传闻中,点都不符…… “时辰已到,行刑!” 白布骤然落下,阻隔了谢初辰无神呆滞的目光和萧晚愧疚的神色。 刀光血影下,萧家个个头颅被侩子手砍下。 “大姐,娘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大家怎么了?怎么那么血……”男孩跪在萧晚的身旁,有些害怕惊慌地颤抖着身子,脸求助地看着自己的长姐。 萧晚转过脑袋,刚要安抚几句,只见男孩的头被侩子手刀砍下。腥腻温热的鲜血飙溅到她脸上,随着血水同滚落的,是她压抑已久的泪水。 萧晚并不喜欢这位庶弟,可现在,她的弟弟才五岁,就这样……这样…… 萧晚是最后个行刑的,眼见着自己的亲人被斩首,萧晚怨恨的目光透过早已鲜血淋漓的白布,直直地射向高台上吩咐斩首命令的女子。 她内心的怒气和仇恨不断地沸腾着,以至于斩首时,双眸都死死地瞪大着,脸愤怒。 “妻主!”萧晚临死前,听到声苍凉悲戚的呼唤声,心立刻咯噔了下。 这个傻子,怎么还没被她气走呢…… 全部行刑完后,白布被缓缓升起,官差们开始处理着这修罗般的场面。 不少百姓看见这么血腥的幕,各个害怕地转过了脑袋,有些是俯下身呕吐了起来。唯有人,他凄凉地唤了几声后,拼命挣脱着身边小厮的双手。 他跌跌撞撞地跑上邢台,又狼狈地摔倒在了血泊里。他试着了几次,但斑驳的双腿怎么都无法从冰冷的地上起。他气恼地重重地砸了下早已僵硬失去知觉的大腿,已经发烧的神志有些迷糊不清,却仍是重复地喊道:“妻主……妻主……” 眼前的女子不回答,亦不言语。 他看见女子脖颈处洇散开来的血迹,通红的眼睛顷刻落下泪水。他哽咽着伸手上前,蹒跚地朝着直直跪立的女子爬去,试图抚摸她这些天完全消瘦的脸颊。 他知道萧晚直锦衣玉食,呆在牢里定过不习惯,所以他努力,想尽办法疏通狱卒,希望她们能好好照顾萧晚。 手里的温度暖暖的,是谢初辰曾经度生存下去的勇气。 可就在他的手碰触到她的面颊时,萧晚的头轰然落下,血液瞬间飞溅了出来。炽热的血迹喷了谢初辰脸,他有些慌张地捧住了这颗粘稠着臭鸡蛋和烂菜叶的脏乱头颅。 他害怕地想把萧晚的头放回原位,可鲜血不停地流淌着,怎么止也止不住。 不断溢出的鲜血灼烫着谢初辰修长却早已粗糙的手指,血肉模糊的身躯让他泣不成声,抱着萧晚渐渐冷去的身体不停地呜咽着。 “我知道这年来,你直不认可我的身份,直讨厌着我的存在。可在我心里,你是我唯的妻主……” “你从来不知,我有喜欢你。为了嫁给你,我等了整整三年……可你的眼里,只有季舒墨,永远没有我……” “哪怕是死,你竟也不承认我的身份,竟也不让我以萧家正夫的身份陪你起走……” 很人都知道萧家有正夫,是当今大才子,容貌俊美,才貌双全。却无人知道,萧家还有位夫郎,名为谢初辰。而谢初辰才是萧晚唯的正夫。 很人都知道谢家小公子刁蛮任性,骄傲蛮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却不知他自从见到了萧晚,磨去了所有脾气,所有任性,只心意地想要嫁给她,想要成为她的夫郎,哪怕用了最卑劣的逼婚手段。 其实,在被砍头的那瞬间,萧晚并没有马上死去,应该说她的灵魂并没有马上升天。 她自嘲地笑了下,她这样的罪人恐怕是要下地狱的…… 感受到萧晚的身子渐渐冰冷,谢初辰紧紧地抱紧着她,冰凉的温度让他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痛苦无助地呜咽着,声音凄凉婉转,声声断肠。 “妻主,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好吗?” 萧晚呆呆地在谢初辰身边,听着他痛苦撕心地哭泣声,心脏阵阵刺痛着,眼里不禁泪目。 回想到她生前做过的重重错事,回想起她临死前吐露的冰冷话语,萧晚伸出手,想要轻轻地抱抱他,但身体却在碰触到谢初辰的瞬间,化为了点点光芒。 “对不起……” “公子!”昭儿害怕地看了眼瞪大眼、脸死不瞑目的萧晚,小声提醒:“萧晚,已经死了。公子,你还发着烧,身子虚……”他家公子刚刚小产,身子尚未恢复,如今又是跪又是淋雨发烧,这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该死的萧晚,总算死了!现在,公子定能恢复如初! 死? 萧晚死了…… 他的妻主死了…… 萧晚的头颅是么鲜血淋漓、么脏乱恶臭,谢初辰却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伸手抚摸着萧晚死前仍然狠狠瞪大的双眸,将她的双眼轻轻合上。 “昭儿,妻主的身体就拜托你了,我们带她回家吧。”若非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谢初辰真想自己抱着萧晚回去。 回家?! 在看见自己的公子竟紧紧地抱着个头颅要回家时,昭儿吓得轻颤了起来,急急道:“公子!你怎么能抱着个死人头回去呢,这不吉利啊!”让他带个断头的身子,这不是让他做噩梦吗!而且太脏了! 见昭儿要拍掉他手中的至宝,谢初辰惊慌地紧紧抱住了萧晚,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攀住块浮木,死都不肯放手。 众人默默地在两旁,只见那如花儿般娇美的少年像个疯子般对着手中鲜血淋漓的头颅痴痴地笑着,轻轻地在她的唇边印下吻。 末了,他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萧晚冰凉的面颊,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妻主,我们回家吧。” 烈阳高照,少年纤瘦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和摇摇欲坠。他低着头,凝视着怀里的女子,柔柔的水眸是种眷恋的温暖:“现在,没有季舒墨了,只有你,和我……” 旁的昭儿实在看不下去,他苦不堪言地抱着萧晚后半截身体,脸恐惧。 然而,就在谢初辰和昭儿蹒跚地带着萧晚离去时,天空忽然阴沉了起来,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六月炎炎夏日,东魏却下起了场几百年难遇的大雪。大雪灾过后,是整整三年的大旱。 这些,萧晚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醒来后,切竟回到了年前?! 第2章 我才是你唯一的正夫 欲望文 第3章 重生大婚之日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3章 重生大婚之日 “小姐,我知道你美,很美很美,能不能不要再臭美地照镜子了?”说话的少女穿着袭翠绿长裙,却有着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俗气名字——桃花。而这个名字全是拜她眼前这位不学无术的大小姐所赐。 而她十分憎恨这个艳俗的名字,所以偏偏穿绿色的衣服,和这位她越看越讨厌的小姐做对着。 身后冷嘲热讽的熟悉嗓音,让直呆呆痴望着镜子的萧晚阵轻颤,泪水已经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见萧晚直沉默地背着身子,旁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有些狐疑地蹙了蹙眉。 桃花这么没大没小地嘲讽,萧晚竟然没有怒骂,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两人可是三天两头要吵番架的啊! 她两三步地上前,竟从铜镜处看到了张满脸泪痕、妆容竟化的容颜,立刻倒吸了口凉气,跪在地上求情:“小姐,桃花不懂事,您别和她斤斤计较。” 跪在地上的少女被萧晚赐名为流水,不同于毒舌傲娇的桃花,她心思缜密,遇事镇定自若、沉着冷静,眼便察觉出萧晚的不对劲。 她们是三年前,萧玉容派来保护萧晚的两名下属,人会医人会武,名义上却是萧晚的贴身丫鬟。她们不喜欢萧晚,萧晚也讨厌她们处处监视自己,所以上来就给她们个下马威,将她们原本的名字改成了俗气的桃花和流水,还笑盈盈地说桃花流水比喻男女的爱情,有她们在身边,她的桃花运定会朵朵开的~ 事实证明,这位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调戏美男的大小姐的确走了该死的桃花运,竟然用花言巧语追求成功了京城第公子季舒墨!简直是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然,她们的大小姐是牛粪! 今晚,季公子这朵娇艳的鲜花就要被这位纨绔子弟给糟蹋了,哎,不知道要碎了少女子的芳心…… 听到流水小心翼翼地求情,萧晚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哭得加放肆。她的手不停地抹着炙热的眼泪,于是盛妆的容颜成了鼻涕眼泪齐飞的小花猫。 作为贴身丫鬟,桃花和流水第次看见萧晚竟然痛哭出声,吓得抽了抽嘴角。完蛋了,这位小姐这么哭二闹三上吊,家主大人又要狠狠地责罚她们了…… 流水狠狠剐了桃花眼:都怪你! 桃花无趣地撇了撇嘴,摊摊手:她们这位大小姐如水般刺激不得,怪我咯? “小姐,是奴婢错了,不该顶撞小姐。”就在桃花咬牙跪下认错时,萧晚忽然哽咽声,幽幽地问:“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沙哑,完全没有往日俾睨天下的大小姐气质,反而带着丝流水觉得诡异的悲哀和痛苦。 大小姐三年的长跑爱情终于修成正果,终于在京城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娶得了美娇郎,她竟会痛苦,竟会悲哀?刚才,她不是还因为高兴过头,在吃糕点的时候噎住了么…… 流水压下满腹狐疑,恭敬地回道:“回小姐,今日是景元二十六年七月六日。” “今天是景元二十六年七月六日,你确定?”萧晚抬起红红的眼睛,又固执地问了遍。 “奴婢确定。”流水揣测着萧晚的心思,连忙又加了句,“今日是您迎娶季正君的日子。” ——今日是您迎娶季正君的日子。 萧晚怔,紧抿的贝齿咬破了嫣红的朱唇,喉里弥漫出股难受的腥味。那双泛红的眼眸死死地凝视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如葱般的芊芊十指,温美如玉,没有丝毫在牢狱里争夺饭食时,受到的狰狞伤口,而是涂着漂亮嫣红的蔻丹。 她的双脚不再赤/裸着踩在滚滚发烫的泥泞地上,血迹斑斑,红肿糜烂,而是穿着双华美的红色长靴。 她的身上没有臭鸡蛋和烂菜叶,没有牢狱里酸臭腐朽的味道,而是穿着身繁华的大红金丝长袍,外披嫣红的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白皙的锁骨。 镜中的自己,墨玉般的乌亮青丝被支蝴蝶钗漂亮绾起,头戴着顶金色小冠,插满了价格不菲的金色步摇,漂亮的珍珠点缀发间,将萧晚这张精致的面容衬得优雅华贵,气质不凡。 萧晚醒来的时候,便从镜中望到了这样的自己,而她所处的房间正是她自己的墨渊居。不是被官府抄家后的凌乱,而是贴满着喜庆的喜字,甚至于床上都铺着崭新的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锦缎。 她清楚的记得,这条大红喜被可是她跑了好几家店铺,挑选而出的最上等的锦缎,为的就是让嫁入萧府的季舒墨能睡得舒坦,睡得安心。 萧晚第时间觉得自己做梦了!她狠狠掐了把自己,脸立刻抽搐了起来。 好疼…… 其实,就算不问桃花和流水,萧晚听着屋外噼里啪啦彻响的鞭炮声,也猜出了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了。她生中只有过次大婚,便是与季舒墨拜堂的那天。 景元二十六年七月六日,是她人生中最期待最兴奋的天,因为她娶到了她爱慕已久的季舒墨。 只是,现在的她仍能感受到冰冷的刀刃滑过脖颈的窒息感,以及闭上眼,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萧家满门血如泉涌的修罗场景。这切,都拜这位她心心念念的好正夫啊! 她的仇,她的恨,究竟是场噩梦,还是真实的未来? 见萧晚忽然反反复复地摸着自己的脸,低声呢喃着,直跪着的桃花不耐地说:“小姐,我知道今天你要娶夫,我也知道今天是景元二十六年七月六日,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极而泣了……再这样下去,要误了吉时!” 萧晚的身子立刻僵,同样的话语,她曾从桃花口中听过。那时她因为要迎娶季舒墨,兴奋地晚上没睡,甚至难得好心情地拉着她讨厌的两个丫鬟,絮絮叨叨了好久。桃花嫌她太罗嗦,所以出口顶撞了两句。 第句便是嫌弃她臭美照镜子,第二句便是提醒她别误了吉时。 而她这日,因为兴奋过头,在吃糕点时悲催地噎住了。萧晚看着她手边的半块糕点,眸光沉,脑海里迅速闪过道道画面。 见桃花没规矩地跪在地上,脸没好气的样子,而流水担心地求她原谅桃花的放肆,甚至提到了季舒墨想要转移萧晚的注意力。 萧晚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这切的切她记忆犹新,说的话,做的动作,以及……后面即将发生的切,她都因为今日是与季舒墨成亲之日,记得格外的清楚! 醒悟切的萧晚震惊在原地。难道她重生了?重回了过去?重回到了那个年前她与季舒墨的大婚之日? 意识到上天再度给了她次机会,而这次她必须阻止萧家的灭亡,萧晚“轰”得了起来。 见萧晚焦急地不停踱步,神色哀戚地望着自己,桃花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小姐今日怎么了?为何不是用愤怒的目光望着她,而是这般哀然?好似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前世,萧晚特讨厌这位时常与自己拌嘴的丫鬟桃花。桃花的嘴太毒,经常将萧晚挑刺得浑身炸毛,怒气冲冲。 萧晚和季舒墨成亲后,她曾次说季舒墨虚伪做作,要她小心提防,结果被自己臭骂次疑心病,还处处维护着季舒墨。之后,桃花是以她的名义暗中挪动了萧家的银子,被萧晚发现后家法处置,杖责五十后,赶出了萧府。 萧晚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桃花被赶出府时,口口声声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定是被奸人所害。重生次的萧晚立刻确定,是季舒墨设局赶走了贴心保护她的丫鬟! 桃花虽然嘴毒,但关键时刻却是处处为她着想,唯有除去她,眼盲心盲的自己才最终被季舒墨所骗,害死了萧家百二十口人。 被萧晚直以愧疚的目光看着,甚至主动伸出手扶起自己,桃花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讨厌这位小姐,但今日小姐这么打扮,倒是比往日俊俏了不少,了丝往日没有的独特气质。 只是这哭成小花猫的脸实在是不敢恭维,配着这么身清雅的气质,倒有些不伦不类的搞笑。 哎,要在主子面前憋着笑,这可是件很艰难的事啊! 萧晚的目光又望向了直沉默不语、低头凝思的流水。可能是年长岁的关系,比起桃花的急躁,身为姐姐的流水心思为细腻。 桃花被赶出萧府后,流水和萧晚的关系变得恶劣了起来。个月前,萧晚次看见流水带着各种补品和水果进出谢初辰的冷院,有次是看见流水偷偷摸摸地买着安胎的药,至此才发现谢初辰已经怀了个月的身孕。 个她从来没有碰过,又极度讨厌的夫郎竟然怀了孕?还偷偷摸摸地背着她安胎,准备生下野种,这让萧晚觉得阵晴天霹雳,颜面瞬间失色。 她原本想弄死这个背着她偷人的夫郎,最终只是给了谢初辰碗红花汤,不顾着他虚弱的身子,硬逼着他打掉了这个孩子,并将他打发到了萧家荒无人烟的废宅里,让他自生自灭。 流水赶到的时候,谢初辰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如同个破碎的娃娃,痛苦地捂着肚子,以种绝望又悲凉的目光看着萧晚,仿佛她做了件天底下最大的错事。 流水见状,十分激动和气愤,不仅违背了萧玉容的吩咐不再保护萧晚,还怒揍了萧晚顿,当夜保护着谢初辰离开了萧府。 现在,回想起当日谢初辰心如死灰的眸光,以及直冷清示人的流水突然愤怒激动的神情,萧晚心中阵不是滋味。 这孩子的母亲是谁?莫非就是流水? 难道流水直喜欢着谢初辰? 屋外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打乱了萧晚烦躁的思绪,只听外面等候时的媒公焦急地喊着:“萧小姐,花轿快到了,您打扮好后,快点出来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萧晚心中窒。再次重生,她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她要掐灭切导致萧家悲剧的可能性! 她不能,绝不能娶季舒墨这个心如蛇蝎的夫郎! 萧晚眼中厉光闪,就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地原轿返回吧! “云嫣,画夏,我们走!” 身后的两名少女皆个愣,大小姐怎么忽然提到她们的本名?难道有什么阴谋? 见两人不敢置信、小心警惕的样子,萧晚眼里闪过丝淡淡的笑意,她愉悦地问:“莫非你们喜欢被我喊桃花和流水?本小姐现在已经不需要桃花运了,就准许你们恢复本名。当然,如果你们喜欢本小姐赐的名,继续沿用下去也可……” 画夏抓了抓脑袋,有些郁闷地问自己姐姐:“小姐这娶夫,高兴得连性格都变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高兴? 萧晚虽嘴角带笑,云嫣却觉得萧晚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特别的阴郁,嘴角的笑容有些森人,带着股骨子里透出的嗜血味道。 云嫣对鲜血的气息特别敏感,刚才萧晚不断地咬唇时,她便默默观察出萧晚的内心在挣扎,正不断地自虐自己让自己冷静。 明明十分期待今天的到来,可在她提到“今日是您迎娶季正君的日子”时,萧晚眼里闪过的竟是种压抑的痛苦和恨意。 虽然萧晚隐藏得很好,但云嫣仍是发觉,她望向画夏时,目光是强烈的愧疚和歉意,唯独没有怒意。而望向她的时候,目光是带着种狐疑的探究和深深的哀戚。 这样的萧晚让云嫣无所适从,仿佛小姐近在咫尺,她的心却已经飘得很远很远…… 萧晚整理好仪容,缓缓走出了房间。望着红光映辉,喜气盈盈的萧府,她整个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少人见萧晚穿着喜服走出,容貌俊美,优雅得体,各个谄媚地上前道喜。 “恭喜萧小姐喜得良缘!” “祝萧小姐和季公子早生贵子!” 面对各种巴结,萧晚曾经很是受用,好似被这么人祝福着,自己和季舒墨的婚姻真的会合合满满,白头偕老。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萧家落难时,这群墙头草和她那群所谓的狐朋狗友,逃得比谁都快!而自己捧在心上的夫郎是和她的挚友联合策划,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使她成为了萧家的罪人。 现在,萧晚心中虽是厌恶鄙弃,但看穿人情世故的她还是乐呵呵地敷衍了两声,目光却在人群中不停地搜寻着自己的母亲。 “表妹,恭喜恭喜。”道熟悉的声音打乱了萧晚四处游走的目光,她呼吸窒,缓缓转过头去,唇瓣轻颤地瞧着眼前这三位锦衣华服的女子。 萧晚的母亲萧玉容是女皇身边的大红人,萧晚又是萧玉容的心肝宝贝,所以这次萧晚娶夫办得特别隆重,不但有朝廷的高官,就连三位皇女都惊动了。 第3章 重生大婚之日 欲望文 第4章 迎娶夫郎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4章 迎娶夫郎 大皇女楚诗玉是陈贵君所生,陈贵君是萧玉容的表哥,萧玉容之父陈云舒正是陈贵君的舅父。陈家与萧家素来交好,在楚诗玉被封为太女后,萧玉容代表着萧家,直拥护和支持着这位太女。 前世,萧晚和楚诗玉是对关系普通的表姐妹。只不过,萧玉容对这位太女素来爱护,让萧晚心中产生了不小的醋意。在她眼里,这位严肃正经的表姐总喜欢用太女的身份压人,动不动就搬出母亲来教育她,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过,经历了前世的悲欢离合,此刻的萧晚在看见这位笑盈盈的表姐时,心中涌上的是深深的愧疚。 若非她,若非萧家,楚诗玉不会被楚慕青栽赃陷害,撤去了太女之位,还被打入天牢。 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定要提醒楚诗玉小心楚慕青这个阴险贱人! 见萧晚的目光骨碌碌得在自己身上打转,那幽怨的目光让楚诗玉个机灵。最近,她可没向萧尚书打小报告啊!小表妹肯定又误会她了…… 不同于萧晚对楚诗玉的厌恶和抵触之情,楚诗玉因为受着萧玉容的诸照顾,对这位娇生惯养的小表妹心中亏欠,对萧晚特别照顾。 她认为,萧玉容这生为国为民,很少在家陪伴儿女,导致从小没有父爱的萧晚缺少了母爱,才造成了萧晚现在游手好闲的叛逆性格。 作为被萧玉容从小照顾的楚诗玉,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担负起照顾和关心小表妹的责任,所以这些年来,见小表妹在京城横行霸道,交了群狐朋狗友,总忍不住出言提醒她,那群朋友不可深交。甚至在萧晚不知情下,她都默默地给这位喜欢在京城四处调戏美男、到处惹是生非的小表妹做着善后之事,才没让对萧晚心生恨意的人闹上了萧府的大门。 直到萧晚遇上了季舒墨,四处沾花惹草的性格才稍稍收敛了起来。如今见萧晚有情人终成眷属,向严肃正经的萧玉容,脸上难得浮现了抹真诚的笑容,是今日到来的所有客人中唯位送上最真挚祝福的人。 楚诗玉身边着位身材高挑、俊雅如竹的玄衣女子。女子墨发高束,眉目英气,比起楚诗玉身上温润如玉的书生气息,她有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和铮铮傲骨。正是凤后所生的二皇女楚陌容。 由于陈贵君早生贵子,流着凤后血脉的楚陌容不得不与太女之位失之交臂。她本人对太女之位并不热衷,但她的父后却耿耿于怀,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继承大统。 于是朝堂之上,太女党和二皇女党直在暗中较劲着。只要她们不作出出格的事情,女皇对此直睁只眼,闭只眼,显然也在犹豫谁适合这九五至尊之位。 楚陌容和萧晚几乎没有交集,因为楚陌容时常被女皇派去边关磨练,出征便是好几个月才归京。闲暇时间,楚陌容研读兵法,习武强身,不似萧晚和群狐朋狗友们起逛小倌楼,或者四处大吃大喝,花钱大手大脚。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楚陌容听了很萧晚的流言蜚语,对这位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十分鄙视。她认为身为女子,应该自强自立,保家卫国,而不是败家奢靡! 今日,楚陌容会参加萧晚的婚礼,完全是因为父后不停地叮嘱,让她紧盯萧家的动作,必要时和萧晚交个朋友,说不定能将萧家拉到自己党。 天啊,让她和这种纨绔子弟交朋友,不如让她去死…… 楚陌容心里默默腹诽着,脸上僵硬地扯出抹笑,道贺道:“恭喜萧小姐,祝萧小姐与令夫郎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楚陌容拱拱手,说的是虚伪的奉承,但萧晚再遇前世被自己害死的二皇女时,心中愧疚甚,嘴上客气地说:“太女殿下,二殿下,感谢你们参加民女的婚礼。请——” 萧晚手伸,礼貌恭敬的举动让两位皇女时有些错愕,纷纷望了眼比往日神情淡然、气质高雅的萧晚,心中猜测娶夫莫不真能改变个人的性格? 旁的青衣少女,目光微微闪,故意撅着唇,促狭地说:“子渊,你光顾着和大皇姐和二皇姐说话,竟把我这个好友给忘了~哎,亏我还准备了份大礼呢~” 伸手的动作僵,斑驳的树影倒映在萧晚略显苍白的脸上,种强烈扭曲的憎恨从心底里迸发出来,过度紧握而僵硬的手指缓缓在大红的袖中紧握。 大礼,还真是给了我份好大的礼啊! 萧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在对上眼前笑面如花的楚慕青时,深深为她的心机所折服。 “子青,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些年来,可是你帮我出了好主意,帮我成功追到了舒墨!”萧晚豪爽地上前,强烈地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高兴地拍了拍楚慕青的肩,笑得场灿烂,“这等恩情我没齿难忘,还准备什么礼呢!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十八个蹄髈可等着你呢~” 楚慕青是宫中的小侍所生,从小不受女皇的宠爱和关心。她本人好似对政事完全不感兴趣,天天游手好闲着。年半前,她和京城第纨绔之女萧晚见如故,成为了至交好友。 只是楚慕青表面天真浪漫,内心却早已被黑暗的宫廷腐蚀的干二净。为了在宫中生存,她从小很会看人脸色,萧晚诡异的神情,分毫不落地落进了她眼里。那瞬间,她的心不安地跳动了下,可很快,在看见萧晚亲昵地拍她肩膀,和往日样副好姐妹的样子,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微笑地开口:“好啊,子渊请客,我定当不醉不归!” 就在两人客套地寒暄时,萧府门口噼里啪啦阵鞭炮齐鸣,紧接着,人群阵骚动。萧晚抬眼望去,只见顶红色的喜轿缓缓落在门口,媒公笑逐颜开地走到萧晚面前,催促着木讷不动的萧晚:“萧小姐,是时候踢开轿门将夫郎接出来了~” 前世,萧晚不等媒公开口,早已急巴巴地踢开了轿门,脸激动欣喜地将季舒墨接出,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她萧晚成功迎娶上了季舒墨。 可现在,萧晚却深深地纠结了。 原想当众丢给季舒墨纸休书,让他丢脸地远轿返回,沦为京城笑柄。可今儿来萧府的达官权贵太了,弄不好,不仅没让名满京城的季舒墨丢脸,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反而被扣上始乱终弃的渣女之名。母亲会因为她的冲动之举在官僚面前抬不起头来,萧家的名声也会落千丈。 最重要的是,萧晚再遇了楚慕青,意识到了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有着前世记忆的她,能清楚地预知未来,若是今朝她未娶季舒墨,所有的未来都将从这天改变。 万楚慕青又出其他损招陷害萧家,又利用萧家其他的人……她根本防不胜防! 对未来了如指掌,才是她最佳的利器! 所以,未将楚慕青引入自己设的局前,不如先将季舒墨娶进门。 是现在就放他回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留他在身边,可以暗中好好地折磨番。二能麻痹楚慕青让她以为自己仍沉浸美色而掉以轻心,三能顺着季舒墨这条线掌握楚慕青栽赃的证据,必要时将他们俩人赃俱获,自食其果! 心中开始布局的萧晚,不断地为自己鼓劲着:微笑!萧晚,你要微笑!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心中的恨意! 萧晚快步朝着喜轿走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急不可待地样子让众人阵起哄。她抬起红色的长靴,轻轻踢了踢轿门,目光瞬不瞬地望着轿中的动静。 清风轻轻吹起珠帘,只如同白玉般修长柔美的手指缓缓而优雅地伸出。手指轻轻掀起珠帘,半露出张如诗如画的侧脸,萧晚的心克制不住地跳,在对上那双清冷淡泊的眸子时,心中的那根弦怦然崩断,发出了低哑的颤音。 她以为自己在看到季舒墨时,能潇洒笑,结果她低估了自己三年的感情。光是望着季舒墨缓缓掀开轿帘,她的心就扑通扑通乱跳着,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下去。 因为爱,所以恨,所以不甘,所以不舍……所以,格外的痛苦…… 这世,她必须要斩断这丝不该有的感情!要好好地守护萧家! 大红喜袍轻舞飞扬,萧晚身姿俊挺,没有往日奢靡的纨绔气质,反而有股难以诉说的坚韧。这样正装貌美的萧晚,让缓缓撩起轿帘的季舒墨怔,有丝奇怪的恍惚。 “舒墨。”萧晚温柔笑,眸光柔情似水。她轻轻地伸出自己莹润的手指,牵起了季舒墨白皙修长的右手,在他小小的抵触下 ,与他十指相扣地将他从喜轿中缓缓牵了出来。 十七岁的季舒墨是京城最美的朵娇花,三岁成诗,五岁作词,琴棋书画无不精,乃是京城有名的第公子,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最佳正君。 这等才貌双全的男子最终却被个纨绔女娶回了家,让不少女子心中哀叹:若是自己有萧晚半的厚脸皮,说不准能将季大才子娶回家了呢! 萧晚追了季舒墨整整三年,连萧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个喜好调戏美男,爱逛小倌楼的纨绔女却在遇到季舒墨后,见倾心,竟当众发誓非季舒墨不娶,还努力刻苦地追了整整三年,甚至略用了些手段,让季舒墨被迫嫁给了自己! 在众人都认为萧晚配不上季舒墨时,她故意轰轰烈烈地办了场盛大的婚礼,甚至暗暗发誓,生世只对季舒墨好! 那时的自己异常天真地以为,自己的诚心终有天会打动季舒墨。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滚着,萧晚压抑住自己心中的苦闷,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自己不掐断季舒墨右手的冲动。 被她小心牵着的少年穿着袭大红衣袍,原本清雅精致的容貌,在盛装打扮下,有着丝别样的妩媚。在走出轿门的那霎那,几乎惊艳了在场的众人。 他眼睑微抬,目光不期然地对上了人群里那抹青色人影,见她紧紧凝视着自己,有些抵触地想抽出与萧晚十指相握的手。 他这样的小举动自然落进了时刻关注他的萧晚眼中。前世,萧晚以为季舒墨脸皮薄、害羞,如今瞧着,恐怕是不愿意她碰吧。 而以前,只要季舒墨不愿,她绝不会强求,可现在…… 呵!你不是喜欢楚慕青么,你不是为了她不惜嫁给我利用我吗!如今矫情个屁! “舒墨,你这路过来,身子有些虚。不如我背着你跨火盆吧……”柔情似水的目光凝视着季舒墨,在他还没开口拒绝时,萧晚已经把将他抱在怀里,深切演绎出位疼爱夫郎的好妻主,惹来四周片起哄和叫好。 萧晚的亲热让季舒墨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萧晚感受到他在她怀里的轻颤和隐隐的抗拒,甚至于目光惊慌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了人群里脸阴霾的楚慕青,她的心情忽然舒畅了起来,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意。 她抱着季舒墨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却没有立刻放下他,而是抱着他向着大堂直接走去。季舒墨蹙了蹙眉,想挣脱萧晚的怀抱,却又碍着围观的人群,只能小声得对萧晚说:“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和楚慕青眉来眼去?真当我萧晚是眼瞎不成! 萧晚心中冷哼了声,抱着季舒墨的身子恶趣味地抖了抖。季舒墨差点从萧晚身上摔下,心中慌,条件反射地勾住了萧晚的脖颈。 瞬间两人贴得十分近,几乎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就连嘴唇都无限暧昧地挨近着,仿佛季舒墨正主动亲吻着萧晚。 季舒墨身上有股淡淡熟悉的书香味,是萧晚曾经魂牵梦萦、爱之不惜的味道。这样的熟悉,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往日重重,股窒息到心酸的感觉慢慢在心中发酵着。 她么能希望自己能宠着他,爱着他,护着他生世。而她确实将他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中怕摔掉,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予他。她是为了他,从个花花小姐变成了个痴情种。 想到自己的百般情意,最终只是季舒墨和楚慕青联手设计萧家的场局,她的心如针扎般地剧痛的,心中充斥着不甘和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劈死这两个贱人。 没想到对他百依百顺的萧晚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季舒墨时间错愕地萧晚的怀里,竟没发觉两人暧昧无限的动作。毕竟萧晚从不会勉强自己,无论他想要什么,他提出什么,哪怕是再珍贵的东西,若他想要,萧晚都会满足自己。 可现在,他只是让她放他下来,她竟不愿?! 互相拥抱的两人心思各异,争分夺秒地算计和试探着对方,可这样暧昧无比的动作让远远观望的楚慕青打翻了醋坛子。她神色阴霾,眉头紧蹙,咬碎了口银牙。 这时,道不和谐又熟悉的尖锐嗓音远远传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竟放了个这么大又这么旺的火盆堵在门口,万我家公子烧着了怎么办!快把你们小姐喊过来!” 看守的门卫望了眼门口的两名少年,那戏谑轻蔑的眼神让说话的少年立刻炸毛,嘴里是喋喋不休骂个不停。 这么刁蛮的小厮让门卫心中加不屑,为了完成自家小姐吩咐下来的任务,她仰着头,冷哼道:“爱进不进。今日是小姐娶正夫之日,才懒得理你们呢!”说着,手扬,在火盆上又添了些木柴,瞬间,原本就烧得旺盛的火苗腾地燃起了熊熊烈焰。 “娶正夫?!”粉衣少年脸色又青又白,好半响才怒骂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公子,我们走!萧晚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主,凭什么让公子从小门嫁入,还让门卫随意欺辱!还让公子做小,我呸呸呸!” “昭儿!”红衣少年急急地呵斥了声,面色不愉地说,“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 他话音未落,已掀起长长拖地的红袍,准备咬牙从火盆上跨过,却听到道清冷熟悉的嗓音在他三尺远的地方响起:“把火盆扯了。” 红衣少年僵硬地抬起脑袋,在对上萧晚淡淡的目光时,黑曜石般清澈漂亮的凤眸迸发出种炙热的情愫,倒映着满满的都是萧晚的身影。 可当他看见萧晚亲热地抱着季舒墨,而季舒墨又亲昵地勾着萧晚的脖颈时,整个人宛如被泼了身的冷水,清澈的水眸瞬间灰暗了下来。 他有些低落地轻咬着唇瓣,又抬头小心地看了萧晚眼。 这样哀然的神情让萧晚的心揪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竟不自觉地松开了抱着季舒墨的双手,双脚条件反射地朝着那抹忧郁的红色走去。 第4章 迎娶夫郎 欲望文 第5章 谢初辰的逼婚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5章 谢初辰的逼婚 门口的少年穿着袭大红的喜袍,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及腰的乌玉长发由根红色丝带高高束扎。几缕额前的墨玉青丝迎着清风缓缓飘起,抚过他泛着红霞的脸庞,如水般轻灵的双眸,以及那双诱人轻吻的水润红唇。 萧晚恍惚地望着他,似乎努力将他和年后的身影缓缓重叠着。但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刚嫁入萧府的谢初辰,袭嫣红长袍宛如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尤其是那头漂亮及腰的长发。当橙色的阳光暖暖地洒下,乌亮如墨缎的青丝随风飘扬,衬得那张精致如玉的小脸美而不妖,艳而不俗,让人看了不由为之怦然心动。 而她记忆里的谢初辰,直是病怏怏的。干枯的短发,苍白如纸的容貌,枯槁瘦弱的身形,以及汪如死水深潭的忧郁黑眸。 天哪,她这年来究竟做了什么!这么好的少年,竟被她糟蹋成了这么副鬼样子! 这样想着,萧晚狠狠地瞪了眼后门的门卫,那千刀万剐的眼神吓得门卫惊慌得撤走了火盆。 她心中默默腹诽:明明是大小姐你让我好好羞辱刁难他的啊……还说最好能把他气走就好了……现在怎么怪我呢…… 就在门卫撤走火盆的瞬间,抹红色飞速跃,宛如只翩然飞舞的红蝶轻盈跃过了烈焰的火山。 宽大的红色衣袖在烈火中飘扬,那绝美的姿态深深地印刻在了萧晚的脑海里,就如扑火的飞蛾,明知有危险,却甘之若饴。 忽然,及地的红袍燃起了点点火星子,谢初辰是跌倒在了地上,萧晚吓了跳。她不顾切地冲上前去,脚踩灭了红袍上燃起的小小火焰,上上下下担心地看着谢初辰。 见他同样脸惊慌无措,萧晚深吸了口气,舒缓着几乎窒息的呼吸,生气地怒瞪着他:“我都让人撤走了火盆,你为何还要跳!还好只是烧起了点,若是火势变大……” 萧晚声音哑,忽然惊慌地后退了好几步。 她记起来了! 前天,她正兴高采烈地准备着大婚事宜,谢初辰却戴着萧家的玉佩找上了她。 萧家有枚祖传的玉佩,是萧家嫡长女娶正夫所用。若没有这块玉佩,萧家则不会承认这门婚事。 萧家的玉佩旦送出去,必是许诺了正夫之位。若要收回,必须要对方心甘情愿的还回来。这是第任萧家家主定下的规矩,防止萧家之女做出三心二意、背信弃义之举。 萧晚忘了自己在何时掉了这块玉佩,眼见这块玉佩怎么也找不到,她偷偷摸摸打造了块相同的,想瞒过老太公和母亲的眼。 但就在这时,谢初辰却出现了!在她娶季舒墨前,他忽然拿着萧家的玉佩声称要嫁给自己。 在娶季舒墨之前,迎娶其他人,萧晚是坚决不答应的。谢初辰便让了步,愿意与季舒墨同天嫁给萧晚。并表示在嫁给萧晚后,他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也会将玉佩原璧归还,只是希望自己能以萧晚夫郎的身份陪在萧晚的身边,希望能和萧晚成为对真正的夫妻。 若是萧晚不同意,他便上告到陈老太公,请他为自己做主。萧家玉佩象征正夫之位,若是被陈老太公得知,萧晚就无法迎娶季舒墨,反而要迎娶谢初辰为正夫,她怎么忍心让自己心上人受这种委屈呢! 萧晚最怕的就是陈老太公,面对季舒墨的威胁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她坚定得认为,谢初辰是为了钱财为了名利,处心积虑想要成为萧家的正夫,所以对他不屑和鄙视,吩咐了萧府的下人肆意羞辱和刁难他! 同时,她提出了三个过分的要求:第,不得告诉任何人,他有萧家的祖传玉佩,不得威胁到季舒墨正夫的地位。第二,她与季舒墨大婚之日,他不能惊动任何人。想要嫁入萧家大门,就必须自己想办法从小门进入。第三,嫁进萧家后,必须听从她的安排,不得有任何异议。 这样的不平等条约,谢初辰答应了,并且在萧晚大婚之日,认真地梳妆打扮了番,穿着大婚的喜袍乘坐着自己准备的小轿,只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只身嫁入了萧府。 在跨过火盆时,那身长袍忽然被烈火点着,凶猛的火势宛如条毒蛇燃起了他漂亮的乌发。 萧晚在路过时,望见了后门的火势,嫌弃地怒骂了声:“丑人做怪!”随后,她无视被火点着的谢初辰,牵着季舒墨的手去前厅拜堂了。 谢初辰被伤得重伤,头漂亮乌发全部变焦,右腿也因烧伤落了些残疾。此等大事,自然惊动了萧玉容和陈太公,谢初辰有萧家玉佩的事也没能瞒下,导致萧晚遭到了长辈们的阵怒骂。萧玉容是觉得萧家愧对谢初辰,认了谢初辰为萧晚的正夫。 从此,萧晚对谢初辰心生怨怼,觉得他是个超有心计的男子。她是从不碰他,只独宠着她心中的正夫——季舒墨。 今生,萧晚在踢轿门上的犹豫,导致自己撞见了谢初辰跳火盆的场景,避免了场灾难的发生。而同时,她气急败坏焦急的声音将今日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们全部引到了偏门。众人望着萧晚紧张的神情和同样身大红喜袍的谢初辰,小声地议论着。 被丢弃在旁的季舒墨,脸阵青白暗沉。刚刚,在被萧晚丢下的那刻,他差点没稳摔在了地上。他蹙眉凝视着萧晚紧张的神情,心中不安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了…… “对、对不起。”面对萧晚惊慌的怒斥,谢初辰低着脑袋,水润的唇瓣紧紧咬着,漂亮的手指不停地蹂躏着衣袍。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何其讨厌自己,根本不想娶他。 现在,他已经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惊动了这么人,她会不会怒之下将自己赶走? 越想,谢初辰心里越是忐忑,刚才跨火盆的勇气全部烟消云散。他泪眼朦胧地缓缓抬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对不起,惊动了那么人……” 萧晚扑火的动作虽是快,但谢初辰的红袍仍是被火烧焦了大半,露出了双白皙如玉的双腿。萧晚怕他和前世样,烧伤了身子,连忙道:“昭儿,送你家公子回去。”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微微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坏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时,谢初辰已经抬起头来。 他眼光倔强,眸中隐隐有泪花在闪动,直细若蚊蝇的声音瞬间响亮了起来,固执地打断萧晚未完的话语:“我已经跨过火盆了……已经是你的夫郎了……我,不会回去!萧晚,你答应要娶我的!” 少年大声地辩白,惊得在场的人窃窃私语,,萧晚也因谢初辰固执的逼婚轻蹙起眉头,心中隐隐钝痛着。 眼前的少年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抹温暖,即使闭上眼,她仍是记得,在萧家落难的时候,在她被押赴刑场时,这位被她抛弃嫌弃的夫郎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在众人面前哑着嗓音喊着:“妻主……” 在她身首异处、浑身脏乱恶臭时,他是不顾恐慌,抱着她的身子悲戚绝望得痛哭着。 然而前世,她为了不让人知道谢初辰成为他的正夫,在外直宣称季舒墨才是她的正夫。萧府除了萧玉容和几位萧家长老外,并没有人知道谢初辰才是萧晚的正夫,以为他只是萧晚随意纳的夫郎。 她厌他入骨,逼他如瘟疫,直将病重的他关在个冷清荒芜的小院子里。 唯的几次见面,她都是狠狠得嘲笑他,笑他不懂礼节,笑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笑他做事笨拙像个呆木头,笑他样貌丑陋,性格刁蛮。 她恶言恶语地警告他,他能嫁给她,不过是因为他运气好,捡到了萧家的玉佩。若是没有那枚玉佩,他在她眼里文不值! 光是想象自己曾经恶毒的话语,萧晚已有些呼吸不顺。 她欠谢初辰实在太,怎么能让他继续跳进萧家这个火坑呢! “这不是谢家的小公子吗?”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谢初辰的身份。谢家曾是京城首富,但落到谢初辰这辈份,只有他位嫡系血脉。曾经有人戏言,只要迎娶了谢初辰,就相当于拥有了半国库的嫁妆。 以至于谢初辰十二岁起,前来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谢府大门。只是,这位尊贵的小公子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是京城里远近闻名刁蛮任性,骄傲蛮横的主。 三年前,谢初辰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在跑商时,遇到事故意外去世,只剩下孤儿寡夫两人。谢家庶系面对这庞大的财产,阵你争我夺,导致第首富的谢家四分五裂,如今沦为了普通的商家。 没有母亲守护的谢初辰变得无是处,从个巨大的香馍馍变成了人人嫌弃的刁蛮少年,据说这些年来向谢初辰提亲的,都是些贪恋谢初辰美貌的老女人。 京城里,有小道消息说,谢初辰的姨母似乎还从中挑选了位丧偶的中年女子,想让谢初辰嫁过去做填房,还收了不少的嫁妆。又有消息称,谢初辰被许给了位达官贵人为侍。 虽然萧晚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但她萧家嫡女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谢初辰竟然在萧晚大婚之日穿着身喜服从小门走进,而且还扬言自己是萧晚的夫郎,难道已经被萧晚看上,准备纳为了侧室? 虽说谢初辰的外貌不错,但名声实在太差,萧晚也太饥不择食,竟纳了谢初辰这么刁蛮的夫郎。 而且还选在今日,这不是在打季舒墨的脸么? 还是说,是谢初辰自作主张,故意在萧晚娶正夫之日前来捣乱?故意向萧晚逼婚? 众人心中的八卦之魂瞬间沸腾,目光不停游离在萧晚、季舒墨和谢初辰的身上。还没娶进门,正夫和侧夫就要干上了!简直是年度大戏啊! 第5章 谢初辰的逼婚 欲望文 第6章 我喜欢你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6章 我喜欢你 未来的走势已和前世天差地别,萧晚心中紧,双眉蹙了几分,默默挡在露着白花花大腿的谢初辰身前,隔绝了众人或如狼似虎或看好戏的目光。 她下意识保护的动作在众人眼里却变成了不同的意思。大部分人认为萧晚是觉得丢脸才拦在了谢初辰的身前,谢初辰是认为萧晚拦着自己是不让自己进萧家,目光委屈地盯着萧晚的后背。 “晚儿,这是怎么回事?”道严肃的质问,让萧晚身子僵,只见名中年女子和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走来。 中年女子紧蹙眉头,环顾四周后,将目光对上了萧晚护着的谢初辰身上。正是萧晚的母亲萧玉容。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是曾执掌萧家数十年、雷厉风行的陈老太公。 萧玉容和父亲陈老太公在前厅等着,谁知萧晚和季舒墨迟迟不来。后来,他们才听到下人说,有位小公子穿着喜服在小门闹腾,萧晚正在处理这件事。 萧玉容严厉的目光恶狠狠得扫向了萧晚,显然认为这是萧晚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萧晚心里突突突得乱跳,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若非围观人群太,萧晚真想扑进萧玉容怀里好好地大哭场。 “母亲……”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轻喊了声。那怯怯的举动像极了做完亏心事认错的模样。 萧玉容的正夫在生下萧晚后年,就因体弱病,撒手人寰了。萧玉容从小就宠这个女儿,尤其是小时候,女儿软萌萌的可爱极了。可长大后,她的女儿叛逆了起来,时不时得要跟她顶撞几句。 在公事上雷厉风行的萧尚书,偏偏对自己宝贝女儿素手无策,以至于萧晚长大后成为了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最爱做的事就是和母亲顶撞。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娶夫了,还娶到了京城第才子,萧玉容脸上争光,心情倍儿爽!可谁知,大婚之日竟出了这样的岔子!这让她怎么向季家交代! 刚要怒斥的萧玉容在看见萧晚怯怯的样子和软软的声母亲,怒气忽然被盘凉水浇灭。她瞥了眼谢初辰,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位逼婚的小公子。 她刚要下逐客令时,陈太公却幽幽开口:“这位公子,随我去换身衣服吧。” 这时,谢初辰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立刻涨红了脸,有些心虚地瞥了眼萧晚。见她眉头紧蹙,心立刻咯噔了下。 “祖父!” 双漆黑的目光犀利地看着萧晚,随后又落到了犹豫不动的谢初辰身上,陈太公抚摸着从地上捡到的玉佩,沉声开口:“晚儿,你确定要让这位公子衣衫褴褛地回去?他的脚腕有些烧伤,回去恐怕不便……” 谢初辰看似被萧家挽留养伤,可这么闹,已经被贴上了萧晚夫郎的标签。 萧晚想要阻止,可谢初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亮,立刻装成重伤的样子,瘸拐,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机…… 拜堂时,萧晚直心不在焉着。她心忧着谢初辰的伤势,又担心陈太公会不会刁难他。待到云嫣告诉她,陈太公给谢初辰安排了个院落,还请了大夫来看,她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小声地询问了下详细的情况,生怕委屈了谢初辰。 云嫣谈到谢初辰时,向清冷的容颜诡异地抽了抽,萧晚的心不禁跳:难不成云嫣已经对谢初辰……? 经历了前世的变故,对于每件事,萧晚总是小心翼翼又敏感着。若她知道云嫣去探消息时,自爆是萧晚的丫鬟,结果被个刁蛮的小厮用鞋子砸出了门,不知会不会笑出声来。 谢初辰的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很久,众人很快将目光挪向了萧晚和季舒墨这两位新婚夫妇的身上。拜堂后,季舒墨被小侍扶进了新房,萧晚则在众人的起哄下,不停地敬着酒。随后,在众人促狭的目光下,以种迫不及待地姿态被护送进了洞房。 萧晚推门而入时,季舒墨正紧张地将纸包中的白粉塞进了袖中,装作脸淡然地坐在桌边,手却下意识得相握着。尤其是萧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时,他是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舒墨……”萧晚轻喃着,眼中流光四溢,仿佛有万般情愫蕴含在其中。 “今天,我很高兴。” 高兴上天再给她次机会,让她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能娶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昔日的温情却换来萧家满门抄斩,呵呵…… 女子的身体贴得他极近,幽幽熟悉的清香以及若有似无的酒气,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 “舒墨,今日……你真美……” 萧晚轻喃着,湿热的气息渐渐扑向季舒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手指轻轻接着他身上的衣袍,眼底的欲/望是触即发。 不过,是个蛇蝎美人! 见萧晚把将自己往床上抱去,季舒墨心轻轻地咯噔了下,连忙端起桌上的个杯子,递给了萧晚:“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都依舒墨的。”萧晚接过季舒墨递来的杯子,并没有去喝,而是在季舒墨紧张的目光下,忽然朝他越靠越近。宽大的衣袍在桌上拂过,萧晚迅速调换了下两个酒杯,将那杯原本季舒墨递来的,又递还给了他。 于是,杯交杯酒后,某男“噗通”声,醉倒在了地上。 见季舒墨被自己下的迷药迷晕了过去,萧晚不禁冷笑声。 前世,季舒墨嫁给萧晚后,总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那时,她疼惜他紧,他只要不舒服,就绝不会碰他。现在看来,分明是抵触她的亲热。 而每晚,她总是睡如死猪,觉到天亮,恐怕也是季舒墨动的手脚。 这样想着,萧晚拽起季舒墨的身子扔到了床上,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手。 若非看你还有些价值,这么不干净的身子,我还不屑去碰呢! 夜里的萧府已无白日的喧嚣,安静得只余虫鸣轻轻的嘶鸣声。萧晚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抹月白色瘸拐地藏进了墙角。 今晚是萧晚和季舒墨的洞房花烛夜,对谢初辰来说,也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因为萧晚答应过他的,只要他今日能进萧家的大门,她便承认他是她的夫郎。 于是,他将自己沐浴得香喷喷的,满怀期待地等在房里。他等啊等,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决定偷偷看眼萧晚,以饱相思之苦。 躲在墙角的谢初辰,听见关门的声音,以为萧晚又返回了房间,于是挪动着步子从墙角走出。谁知,抬头,就是萧晚那张印刻在他心底的容颜。 偷窥的谢初辰,阵心虚,惊慌地后退了步。谁知匆忙间,他踩在了裙袍上,原本就烧伤的脚绊,竟以饿狼扑羊的姿势地扑进了萧晚的怀里。 第次能这么近和自己的心上人接触,谢初辰的心里像是揣着只狂跳的小鹿,腿软,是倒在了萧晚的怀里,心不知飘到哪去了。 亲密的距离,使萧晚能清晰得看到少年漂亮无暇的俏颜。长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他脸傻笑地望着自己,剪水双瞳中伯光闪闪,顾盼间只见风情流转,是种动人心弦的引诱,让她的心湖不禁起了阵温柔的涟漪。 “妻……萧……,我、我不是有意的。”不经意间,与萧晚的目光相对着,谢初辰的脸上浮现了两抹淡淡诱人的红晕。他不敢再贪恋着难得的怀抱,赶忙地直身子,脸红到了耳根,手无措地背在身后。 他顿时懊恼起自己的笨拙失礼,心乱如麻,生怕萧晚认为自己是个投怀送抱的轻浮男子。 而他是纠结了起来,自己究竟改亲昵得称呼萧晚妻主呢,还是生疏的萧小姐呢?他心里自然偏向妻主这个称呼,可……萧晚似乎不愿他这么称呼她…… “伤势严重吗?”萧晚关心地问。 “不碍事,大夫说涂两天药就好了。”谢初辰拘谨地说完,小心地看了萧晚眼,见她并没有动怒,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不值得。” 不值得,怎么会不值得呢?受了小小的伤,能换来萧晚的关心,谢初辰的心简直高兴地飞跃了起来。 他觉得这是种很大的进步,要知道前几天他们见面时,萧晚还对他冷嘲热讽,脸愤怒呢。 萧晚执起壶酒,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小口小口地喝着。谢初辰乖乖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关心地说:“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陪我喝杯,可好?” 萧晚想醉解千愁,谁知随口问,却让某想入非非的少年,脑补成了交杯酒。 内心被股突如其来的甜蜜与兴奋占据得满满的,谢初辰小小地和萧晚碰下杯子,在对上萧晚视线的瞬间,心忽然间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脸也跟着烫起来。于是,他粉红着面颊,小口小口抿着这杯所谓的交杯酒。 他心里窃喜地想:火盆也跨了,交杯酒也喝了,只剩下拜堂和洞房了。 谢初辰心思单纯,并不知道洞房具体是什么,只以为男女同睡在张床上,便是洞房。于是,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他贼兮兮地想着怎么把萧晚灌醉后,拐回床上完成洞房之礼,坐实萧晚夫郎这事实。 但谢初辰完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他个没喝过酒的少年,只喝了杯,就觉得喉咙阵烧痛,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但想到自己必须灌醉萧晚,来场生米煮成熟饭,他立刻又壮起胆子,兴奋地给萧晚倒着酒。于是几杯下去,萧晚还在为怎么化解前世的悲剧而愁着,谢初辰已经醉了。 这位酒品极差的少年,开始在自己心爱的妻主面前,发起了酒疯。 “萧晚,我喜欢你!”谢初辰大喊声,那双水汪汪的眼神迷蒙了起来,在月光下亮晶晶地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好看极了。 沉醉在前世中的萧晚怔,心头不觉荡。 第6章 我喜欢你 欲望文 第7章 酒醉的谢初辰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7章 酒醉的谢初辰 喜欢…… 前世,萧晚只当他是偷玉贼,嘲笑他口中喜欢这两个字的廉价,可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经历了那么事情后,她有些相信,谢初辰恐怕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可她不明白,像她这样游手好闲的败家女,为何会被他这样喜欢着?又或者,谢初辰真的是单纯地喜欢着自己吗? “我们以前可见过?”萧晚问出了重生后最大的不解。 “当然有啊!”打了个酒嗝的谢初辰,不满地双手插腰,脸悍夫地说,“我们见过好几次呢!三年前就见过!你,你……” 听到谢初辰提起三年前,萧晚立刻心虚了起来。三年前的自己可是个喜欢调戏京城美男的大混混啊!难不成她在三年前就霸上了谢初辰?难道谢初辰真是她的风流债? 但不可能啊,三年前的自己对这位远近闻名、刁蛮任性的谢公子可是避而远之的啊! “是不是三年前,我向你约定了什么?玉佩是我送你的?还是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以前为了追美男,萧晚使出各种阴招,最被她用烂的就是雇佣几个人演小混混,自己来场英雄救美。 提到玉佩,谢初辰蹙着眉头,撅着唇小声嘀咕了句:“是我捡的……”说完,他浑身软,整个人如水般倒在萧晚的身上。 “好热……”他微微喘气,双大眼睛水汽蒙蒙的看着萧晚,有些难受得在她怀里蹭来蹭去,拉扯着衣服。显然是喝酒太猛,开始燥/热了。 “……” 见萧晚没有推开自己,谢初辰颤抖地伸出双臂,揽住萧晚纤细的腰身,甜蜜蜜地喊了声:“妻主……我好开心,终于能嫁给你了……像做梦样……”说着,他又伸出小手,在萧晚身上小心翼翼地摸着,似乎在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摸了几下,发现这个梦境比以往真实不少,竟能感受到肌肤相触的热度。他高兴得伸开双手,望着萧晚,噘着红唇,明媚温柔地笑着:“妻主,抱我,抱抱我!” 他好想像季舒墨样被萧晚温柔地抱在怀里。 想到早晨的情景,谢初辰胸口阵不舒服。同样是夫郎,他也要妻主抱抱! 虽然满怀怨气重生,但萧晚是个正常的女人,经不起被谢初辰这样难熬的挑/逗。尤其是看见谢初辰媚/眼如丝,又脸幸福期待的样子,萧晚觉得自己压抑的坏心情突然飞扬了起来。自己也没发觉,她心中已对谢初辰产生了丝怜惜的柔情。 所以,明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自己不该再给谢初辰带来希望和不幸。但谢初辰眉宇间的期待和羞涩微微打动了她满是怨恨的内心,她终是忍不住他的央求,轻轻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谢初辰仰着头,看着萧晚微张的红唇,受了蛊惑般慢慢地靠近着。 暧/昧的呼吸轻擦过萧晚的脸颊,她看着谢初辰渐渐放大的面孔,心里忽的阵乱跳。 谁知,这发酒疯的小子竟抱起她的脑袋,对着她唇狠狠地咬了口,随后,有些不满得嘟囔了句:“太苦了,不好吃……” 萧晚石化在了原地。 谢初辰却靠在萧晚怀里痴痴地笑着,贪婪地呼吸着萧晚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渐渐步入了梦乡。 怀里的少年柔软无骨,温热的气息让萧晚阵不知所措,竟有种想要亲近的冲动。作为个情场老手,萧晚她竟被个初出茅庐的小少年动摇了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个决心。 很快,她又咬了咬牙,做出了个狠心的决定。 夏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透过窗棂暖暖地洒入房间里。季舒墨幽幽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萧晚抱在怀里。温热的肌肤紧紧相贴,他的身子竟、丝、不、挂地贴在萧晚的胸前,双手是主动地搂着萧晚的纤腰。 感受到女子温热的躯体,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怎么也回想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他喝了杯交杯酒后,就睡了过去。 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生气地瞪了眼吃他豆腐晚上的萧晚,谁知萧晚正巧睁开了双眸,他心里咯噔下,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早安,舒墨。”萧晚用着温柔得腻死人的声音在季舒墨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见他脸便秘地起了身鸡皮疙瘩,脸上不由绽开了抹欢心的笑意。 面对萧晚的亲昵,季舒墨有些无所适从,他小小地后退了步,拉开了与萧晚的距离。 谁知,萧晚完全忽略他的抵触,他退她进,他惊慌,她微笑。 她笑得脸温柔无害,几乎将季舒墨逼到了墙角,并在他局促不安时,对着他额头轻轻吻,如前世般温柔:“早膳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季舒墨撇过脑袋,眼里滑过丝厌恶和鄙弃,嘴上却淡淡地说:“随妻主做主。” 前世,萧晚几乎把季舒墨宠上了天,每天早上都会给他个早安吻。今世,萧晚继续延续着曾经宠溺的风格,只不过目的,却和前世天差地别。 心怀恨意的萧晚,光是温柔的说几句话,就被自己酸死了,被季舒墨抵触的小动作,堵得愤怒心塞。 她心中暗暗叹服季舒墨的忍耐力,对着个如此厌恶的人竟然能伪装年之久,真是难为他了……而她前世真心瞎了眼,连这么明显的抵触都以为是季舒墨欲迎还拒的害羞。 这世,她不再为季舒墨而活,而是为自己、为萧家好好活着,看着前世的这对渣男贱女如何自食恶果、名誉扫地! 吃完早膳,萧晚携带着季舒墨亲亲热热地来到大厅。大厅里,除了萧玉容外,还有萧玉容的两位侧君,柳氏和王氏。柳氏育有女,名为萧轻如,今年十六岁。王氏育有子,名为萧潇,今年四岁。 萧玉容的生父温墨逝世后,萧玉容并没有扶正任何位侧君。这些年来,萧府除了陈太公执掌半家权外,另半是由柳氏代为掌管。 如今,萧晚娶了正夫,这打理萧府的任务便要渐渐移交到了萧晚正夫的手中。这让柳氏恨得牙痒痒的,觉得自己离扶正之路越走越远。 面对才貌双全的第才子季舒墨,萧玉容越看越是满意,在他给自己敬茶的时候,忍不住掏出个厚厚的红包塞在了他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萧晚生性顽劣,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季舒墨温顺地点头,掩去眼底的寒意:“是,母亲。” 个草包大小姐竟娶了个才貌双全的贤夫,而他女儿的婚事却从未被萧玉容重视过。萧玉容对季舒墨的和颜悦色,让柳氏不是滋味,他装作不经意得提到:“大小姐,怎么不见你的另位夫郎来请安?第天就这么没规矩,以后还得了啊!” 季舒墨容行皆正,让人挑不出错来,柳氏便从名声极差的谢初辰入手,试图给萧晚找找茬。昨晚,他可是偷听到了萧玉容和陈太公的对话,谢初辰手中竟然有萧家的玉佩!那不就代表萧晚把正夫之位许给了谢初辰吗?! 看着前世背叛萧家的柳氏副唯恐天下不乱之态,萧晚没好气地回道:“柳侧君,谢公子不是我的夫郎。昨日他烧伤了脚腕,行动不便,才留在了萧府。” 她故意加重侧君两字,点醒柳氏别忘了尊卑,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室,凭什么大手大脚管到她的头上!她娶谁,纳谁,关他什么事! 柳氏在萧晚面前碰了鼻子灰,有些哀怨地望向萧玉容。 萧玉容蹙起眉:“昨儿父亲告诉我了,他手里有萧家的玉佩,所以才将人留了下来。晚儿,你不是把玉佩给舒墨了吗?怎么谢初辰手里也有块?而且他那块才是真的。”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谢初辰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想起早晨要给萧家长辈请安,腾地下从床上坐起,有些嗔怪地瞥了眼服侍他梳洗的昭儿,显然控诉他为何不叫他起床,害他睡过了头。 丑夫郎要见公婆,昨天逼婚的印象已经不好了,今天又晚到,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想到昨晚跨了火盆,还和萧晚喝了交杯酒,谢初辰地小尾巴得意地翘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垮了起来。昨晚说好要灌醉萧晚,来场生米煮熟饭的,谁知,自己竟然不争气地先醉了…… 简直错失良机啊!谢初辰懊恼地捶胸。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换了身衣服! 他想问,是谁给他穿的衣服?但又怕自己想太被昭儿嘲笑,于是婉转地问:“昭儿,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双大眼睛漂亮地扑闪扑闪着,脸期待地望着昭儿,心里则扑通扑通地想着,难道他和萧晚已经……洞房了? 想起昨晚公子死皮赖脸的样子,昭儿为谢初辰梳头的动作顿,嘴里簌簌叨叨地念着:“昨晚是萧小姐送你回来的。公子你啊,昨晚死死地抱着萧小姐的腰不肯松手,不停地对着她喊着妻主,还哭着喊着求萧小姐不要走……” 妻、妻主?! 清澈漂亮的凤眸染上丝孩子般的羞涩,谢初辰不禁呢喃般地自语着这个直隐藏在他心底深处却直不敢叫出口的称呼,如玉的脸庞顿时笼上层火般的红晕。 “最后还吐了萧小姐身!” 第7章 酒醉的谢初辰 欲望文 第8章 他不是我的夫郎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8章 他不是我的夫郎 昭儿的后半句话让原本浮想联翩、乐不思蜀的谢初辰阵惊慌惨白,他口吃地问:“那、那她,什么反应?” 想起谢初辰昨晚丢人的举动,昭儿白了他眼,道:“萧小姐很生气地离开了,还说等你伤好后就回谢家吧。公子,我们回去吧……现在萧家的人都说公子死皮赖脸地要嫁给萧小姐,这样,对公子的名声不好!” 昨晚萧晚被吐了身后,非但没有斥责谢初辰,反而又是温柔地给谢初辰擦脸擦手,又是在临走前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那时,萧晚以为昭儿睡了,没人照顾谢初辰,所以直默默照顾着,直到卯时才离开。 她并没想到昭儿早在她抱着大醉的谢初辰回房时,就已惊醒,直在旁悄悄偷窥着。 萧晚柔情爱怜的举动让向讨厌她的昭儿大为改观,可想到萧晚做得那么熟练,看就是对不少男子都甜言蜜语过。他家公子笨,才会被这种虚伪的柔情所骗! 想到萧晚在外面的花花大名,想到萧晚已经娶了正夫,他心里就为自家公子感到不值! 他绝不能让公子掉入萧晚这个火坑里! 于是,直以为公子是被萧晚甜言蜜语所骗的昭儿,故意把萧晚恶毒化,希望自家公子能对这个负心女死了条心! 谢初辰心想要扭转自己在萧晚心中的糟糕印象,谁知自己居然再度被萧晚厌恶了!他急得满头大汗,顾不上吃饭,顶着张宿醉休的脸,随意地披了件衣裳,就立刻英勇就义地赶到了大厅。 谢初辰赶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正襟危坐着萧家的人。不知在谈论什么,整个大厅的气氛有些诡异和压抑。他心虚地瞥了几眼,发现自己的确是最后个到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当他看见大厅内意气风发的女子时,他的眼睛已经无法从萧晚身上挪开了。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萧晚重生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此刻,头柔顺秀发衬托出萧晚细腻白玉的肌肤,袭绯红长裙,显得她高贵典雅。貌若天仙之色没有像往日般浓妆艳抹,而是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难掩她稳重端庄的气质,全然没有往日的骄纵和奢靡。 谢初辰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晚,而就是这眼,给了他前进的勇气。 待到他深吸几口气想要走进时,里面传来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冰寒刺骨得将他前进的步伐瞬间冰冻在了原地。 “母亲,玉佩只是谢公子捡到的,并非孩儿赠给他的,所以根本不作数。孩儿根本没有想过娶谢公子,祖夫将谢公子留下,已经让孩儿很为难了。孩儿心中只有舒墨人,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怕母亲和祖夫不承认舒墨的身份,才打造了块假的玉佩。” 萧晚三言两语把事情推得干二净,转头又小心地朝季舒墨赔罪道:“舒墨,我根本没有想要娶他,是他捡到我的玉佩后,贪恋我萧家的钱财,处心积虑、死皮赖脸地想要嫁给我!我只爱舒墨你人,怎么会娶他呢。他心有不甘才在大婚之日乱闹,想破坏你我的感情!” 这些话,萧晚说得极其顺溜,因为前世,她该死地就是这么以为的。谢初辰烧伤后,被萧晚各种方法藏着掖着了半个月,但终于还是被萧家和季舒墨发现了,萧晚便惨兮兮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在众人面前把谢初辰诋毁成了个偷玉贼和处心积虑想嫁入豪门的心机男。 至此,谢初辰被萧家众人不屑,到了连下人都怠慢欺负的地步。她甚至狠狠地嘲笑他,丑八怪还想吃天鹅肉! “我萧晚的夫郎,岂是他这种臭名远扬的人配当的!”萧晚声音顿,又转而笑道,“只有舒墨你才是不贪恋我萧家的财产,真心为我好的人。” 好得恨不得我死! 萧晚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怎样别扭的语气说完了这么句违心的话语,也不知道季舒墨在听到她最后句话时是心虚呢,还是暗中嘲笑她愚蠢。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为季舒墨不顾切的傻女人,可不能让季舒墨产生乱七八糟的误会,打乱了她精心部署的计划。 她要让季舒墨尝到,为爱悲哀,为爱绝望的滋味…… “你,你说什么,我家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昭儿已经气得怒发冲冠,大步阔阔地冲到了萧晚的面前,指着她鼻子怒骂道。 从小,谢初辰是被人宠着养大的,身为他唯贴身的小厮,又是他唯的好朋友,昭儿也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这是萧家,不是谢家,何况谢家如今也由不得他大声呵斥。他却仍红着眼,对萧晚阵炮轰:“明明是你,卑鄙、无/耻、下/流!先对我家公子甜言蜜语,之后又派人欺负公子!还害得公子烧伤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 寂静的大厅里回荡着连串愤怒的骂声,昭儿骂得唾沫飞溅、口干舌燥后,发现自己词穷了,于是又反反复复地骂了几句“卑鄙”、“无/耻”、“坏女人”,随后用那双怒目狠狠地瞪着眼前副镇定自若的女子,心里则庆幸地想着:幸好公子来了,否则真被这坏女人给骗心骗身了! 这样想着,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公子,却见公子呆呆得在门口,以种天地黯然的神色,直直地凝望着萧晚。 他嘴唇轻颤了几下,都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在众人眼里悠然自得、脸皮超厚的萧晚,其实早已乱了心。她压根没想到谢初辰竟会出现,哪怕她昨晚做了决定,定要让谢初辰远离自己这个瘟神,寻求新的幸福,但当她见门口摇摇欲坠的浅蓝少年时,她的心底涌上种从没有过的惊慌和窒息。 长痛不如短痛!断断断! 萧晚强硬地忍着想把少年抱紧在怀里的冲动,强硬地咽下差点从喉中溢出的对不起,僵硬地转过脑袋,嘲讽得哼了声:“说我卑鄙无/耻下/流,我对你家公子究竟做了什么,似乎昨天才第二次见面。” 她轻挑眼角,眼里轻讽甚:“若非他不要脸,直缠着让我娶他,你觉得以你家公子的名声,泼夫般刁蛮的性格,本小姐会看得上他吗?!若非他非要跨火盆,他会烧伤吗?本小姐有逼他吗?可是他自己对我投怀送抱、纠缠不休!” 萧晚说得句句在理,直把昭儿堵得噎。他愤怒地指着萧晚,“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骂出句话。 谢初辰怔怔地看着萧晚,眼里雾气弥漫,好半响都说不出句话来。他见萧晚温柔地对着季舒墨,关切地问道:“舒墨,今天下午回门,你看要带些什么礼物回去,会比较合适呢?” 第8章 他不是我的夫郎 欲望文 第9章 萧晚的回门之“礼”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9章 萧晚的回门之“礼” 萧晚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无不令谢初辰羡慕,又令他酸涩凄楚。 他有些不甘,哀怨至极地睁大着渐渐泛红的眼睛,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硬是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眼眶内。他的神情十分黯然,凝视着萧晚的目光中涌起种复杂的隐痛和苦涩。 萧晚完全不知道,她随意的句话,已将他千辛万苦筑起的坚韧完全地粉碎了。 “来人,将两位公子送客,别因为呆在萧家太久,耽误了彼此的名声,还害得舒墨误会了我。” 避开谢初辰那张仿若会说话又令人心揪的水眸,萧晚轻闭眼睑掩去眼中的忧思,心里则不停地默念:谢初辰,快讨厌我,快憎恨我!快离开萧家!别和前世样,再犯傻了……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妻主…… 萧晚连串轻嘲含讽的话语,把萧家的人惊个不轻。 萧晚是个极好男/色的京城纨绔,若非遇到了季舒墨,京城里不知少少男们皆个被萧晚调戏了遍,甚至于看见貌美的已婚男子,萧晚也会蠢蠢欲动。 以至于众男听萧晚要逛街,吓得各个闭门不出,故意丑化自己。但惟独,萧晚没有把魔爪伸向谢家的小公子,原因是,他的名声和她简直半斤八两,所以萧晚不屑之。她喜欢才华兼备的美男,例如京城第公子季舒墨。 昨日闹,众人皆以为,萧晚终于将毒爪伸向了只有貌没有才的谢初辰,以至于谢初辰悲愤下,大闹了喜宴。谁知,他们竟是第二次见面?!而且听萧晚不屑的口气,这切还是谢初辰投怀送抱、死皮赖脸地对她纠缠不休?! 简直见鬼了,竟有人看上了京城第纨绔女?这什么破烂眼光啊…… “我才怕你耽误了我家公子的名声!”昭儿啐了声,傲气道,“公子,我们走!” 昭儿拉了拉谢初辰,却发现他如木桩般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还真赖着不走?”看谢初辰这样逞强,萧晚心里万分难受。她蹙了蹙眉,隐去眼中的担忧,目光却温柔地望向直蹙眉、面露嫌弃的季舒墨,轻轻地执起了他的手,“舒墨,我们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拜见岳父岳母了……” 萧晚与谁有什么感情纠葛,季舒墨完全不在乎,相反,若是萧晚能喜欢上别人,少围着他乱转,他或许会松口气。 同为男人,见萧晚如此薄情寡义,他心底对她的厌恶深了层,忍不住甩掉了她的手,想与她拉开些距离,谁知,却被萧晚紧紧地扣住了手腕,使劲地拉进了怀里。 不是温柔的轻轻握,不是亲密的十指相扣,而是隐含着情绪地用力捏,不容拒绝的力气,几乎将他的手腕捏断。 “舒墨,关于回门的礼物,我想到了,你父母定满意……” 温柔至极的话语让季舒墨阵哆嗦,总觉得这般甜言蜜语下,透着丝丝寒气…… “舒墨,可是着凉了?怎么在发颤呢?”萧晚脸担忧,将季舒墨搂进怀里,捂着他冰冷的手指不停地轻轻暖着。 谢初辰怔怔地看着两人“恩恩爱爱”远去的背影,心里渐渐涌起种说不出的酸涩。季舒墨袭月白长袍,清雅高贵。而他……衣冠不整,被人厌弃…… 被萧府众人以鄙视的目光盯着,昭儿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他的声音沙哑,隐忍着哭腔。 昭儿急得跺了跺脚:“回家啊!正君见你失踪宿,定急坏了!”他不明白,公子为何放着好好的大家公子不做,非要跑到萧家自取其辱呢,而且还是向萧晚这种女人逼婚! 回家……?家,哪里有他的家…… 他苦笑声,轻轻自喃:“好,我们回家吧。” 他擦干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拖着宿醉后又酸又软的身子,瘸拐地朝着萧家大门缓缓地挪动着。 东魏的回门日般在大婚的第三日,只有少数宠爱正夫的妻主,会在第二日下午带着正夫和厚礼回门,让正夫尽早和家人团聚。侧夫和小侍想回门只能在三日后,而且妻主不会陪同。 半个时辰后,萧晚携着季舒墨来到了季府大门。季府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尤其是季氏父母早早地立在了门口。 见萧晚到来,季母熟稔地上前拉了萧晚的手,眼角时不时得瞥着萧晚带来的重重大礼,笑道:“晚儿,不过是回次门,怎带这么礼?” “不知岳父岳母喜欢什么,我便将府里的宝贝都带来了。”今儿,萧晚袭绯红长裙,满头乌发由红色发带高高束起。整个人精神奕奕、灵气逼人,扫以往颓靡之色,让人眼前亮。 她豪气地挥手,命人打开了满车的礼盒。数百个盒子同时间打开,里面竟全是翡翠玉器,奇珍异宝。颗颗色泽艳丽,璀璨夺目,简直羡煞了围观的百姓。 而后面几箱,竟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和字画! 见颜真卿的墨宝,季母眸光蓦地亮。在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古玩和字画时,是幸福得快要晕了过去。 季母名为季晓风,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户部侍郎的俸禄微薄,季晓风却爱好收藏珍贵的古玩和字画,导致季府经常入不敷出。 而萧晚为了迎娶季舒墨曾使了各种法子,例如在季府经济困难之时,赠送了季府间米铺和间布铺。例如得知季晓风爱好收藏古玩和字画,她特地花费了两千两黄金,觅得了些绝世珍藏,就是为了哄岳母开心。 如今,这两间铺子蒸蒸日上,季家为此十足地感谢萧晚,季晓风是将季舒墨许给了萧晚,于是季舒墨“不情不愿”地嫁给了萧晚。 现在想来,不难察觉,季府经济困难这出戏着实有些荒唐,很有可能是季家故意找个理由让她当冤大头,随后让季舒墨顺理成章地潜伏进萧家。毕竟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突然在某天答应了自己的求婚,着实令人怀疑。等回去后,她必要让云嫣好好查查。 看着萧晚手中免费送上来的珍品,季晓风心动不已,有些结巴地说:“晚儿,你实在是太破费了……” 前世,萧晚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付出使得这位岳母很喜欢自己。可刚才,她态度看似亲热无间,但经萧晚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眼底暗藏的轻蔑和讽刺。唯有看到萧晚身后的礼盒时,她目光轻闪,脸激动。 可笑的是,前世的萧晚把这脸激动当成了岳母看见她回门的激动,还以为岳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疼爱。 她前世,真的太傻了! 现在,看着这么珍贵的古玩和字画落入仇人之母的手中,萧晚心里十足地肉痛,某些邪恶的因子蹭蹭蹭地冒了上去。 见季母总是贪恋地望向颜真卿的墨宝,手指恋恋不舍地摸来摸去,她明知故问道:“岳母,你可是喜欢颜真卿的墨宝?这幅书法真迹,可是晚儿花了千金才买到的。” “晚儿,你这是把岳母当外人吗?”众目睽睽之下,季晓风故意板起面容,虚伪地客套了下,“你今日带着墨儿回门,已经让我很开心了,何必如此破费,准备那么虚礼呢?” “岳母说得极是。刚才,为了想这回门之礼,晚儿苦思冥想,都不知该送何礼能表达心意,所以把萧家能出手的珍宝列了出来,想任由岳母挑选。如今听得岳母的席话,联想到岳母的清廉之风,晚儿心中愧疚,觉得自己把虚礼看得太重,实在是做出了件错事……” 萧晚脸“是我考虑不周、是我错”的愧疚,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气得季晓风牙痒痒,“云嫣、画夏,把这些都收起来送回府吧。别让外人误会了,以为岳母是在卖儿子,而不是嫁儿子。岳母是如此清正廉洁,根本看不上这些虚礼!” 萧晚不按常理的出牌杀得季家的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季晓风眼睁睁地望着琳琅满目的珍品从自己府前遥遥远去,却不能阻止。 若是她现在收下这些礼物,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她是在卖儿子?!她为官不清廉?! 看着到手的鸭子忽然飞了,季家人阵扼腕。在听到四周百姓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意后,季晓风顿时脸面无光,之前的殷勤立刻烟消云散:“外面风大,快进来吧。” 似是没察觉季晓风黑炭般的容颜和季舒墨拼命的使眼色,萧晚微微笑,脸皮很厚地说:“谢谢岳母关心。”随后,她堂而皇之,大摇大摆,两手空空地进入了季府。 她心里不禁偷笑地想,恐怕她是东魏第个,回门之日将礼物原车返回的人吧。 第9章 萧晚的回门之“礼” 欲望文 第10章 季舒墨吃瘪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0章 季舒墨吃瘪 午膳时,季晓风扫进门时的冷淡,突然热烈地给萧晚夹菜,还嘱咐她吃点。萧晚不禁讪笑,心想着她又打着什么鬼主意,面上却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脸痴汉地给季舒墨夹菜。 “舒墨,你太瘦了,吃点肉。” 萧晚夹了块肥腻腻的五花肉,不顾季舒墨脸铁青的面色,高兴地进在了季舒墨的碗里。随后,她装作不在意地舔了舔筷子,用着口水湿润过的筷子又为季舒墨夹了些他爱吃的清淡小菜,几乎把每道菜都夹了个遍。 季舒墨最讨厌吃的就是肥肉,碰油腻之物,就浑身恶心。而他有着严重的洁癖,萧晚舔过的筷子不停地夹着他爱吃的小菜,望着饭碗里堆成山的小菜,季舒墨脸苍白,喉间隐隐有恶心泛出,顿时没了食欲。 相比季舒墨僵硬地放下了筷子,脸菜色,萧晚吃得那真是欢啊!左手蹄膀,右手鸡腿,狼吞虎咽之貌令季家众人阵鄙视,就连垂手立在旁云嫣和画夏都觉得有些丢人地遮住着脸。 横扫了所有肉食后,萧晚尝着季舒墨最爱吃的清炒冬瓜,明知故问道:“舒墨,你怎么不吃了?” 季舒墨沉着脸,不答,眸光却渐渐冰化,泛寒。萧晚却故意把季舒墨恨不得绞死她的目光,理解为季舒墨殷殷盼盼地望着她筷子上的冬瓜。 她副恍然大悟地将差点放入口中的冬瓜,狗腿地递到了季舒墨的唇边,甜腻腻得开口:“舒墨,来,吃~” 唇边暖,季舒墨低眉看,冬瓜上的水渍分不清是汤水,还是萧晚的口水。瞬间,他鸡皮疙瘩顿起,连忙把推开萧晚,俯身欲呕。 他干呕了几声,空空的肚子都是没有呕出什么,只是脸色加的苍白,摇摇欲坠之状引得众人心怜。 明知季舒墨讨厌自己的碰触,萧晚仍然十分贴心地抚了抚他的后背,将不情不愿的他抱在了怀里。感受着他难受轻颤的身子,她脸担忧地问:“舒墨,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季舒墨避开了萧晚油腻腻的爪子,但那抓过鸡腿和蹄膀的脏手却不依不饶地粘着自己,还摸上了他的脸! 他又想吐了…… 萧晚捧起季舒墨苍白的小脸,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了番,忽然语出惊人地问:“又没胃口,又干呕,倒是有些像怀孕的症状。若不是昨晚我们……” 晴天霹雳腾得打了下来,季舒墨身子颤,从萧晚怀里滑出,跌坐在了地上。 萧晚却故意微微顿,讪笑着说:“可能是胃方面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 季晓风心个咯噔,连忙圆场地笑笑:“可能是肥肉太油腻,让舒墨不舒服了。不必请大夫来了。” 这顿饭,吃得季家的人心不在焉,就连原本有话欲说的季晓风都被打乱了阵脚,草草吃了几口就让人收拾了桌子,唯独萧晚满足得捧着吃撑的肚子,躺在软椅上打了个饱嗝。 看到季舒墨痛苦,她就开心,开心就忍不住大吃大喝了起来~ 萧晚悠哉游哉休息时,季舒墨正被其父带走,回房叙着旧。而大厅内,只留季晓风和她的三个女儿。 季舒墨是季家最小的儿子,也是季晓风最疼爱、最悉心培养的孩子。季舒墨名声极高,求娶之人几乎踏破了季家的门,但季晓风却迟迟没有把季舒墨嫁出。因为她觉得,只有尊贵的皇女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可以她的身份,想让季舒墨成为皇女的正君,实在太难。若为侧君,又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于是,她便开始从季舒墨的追求者中开始物色,选中了爱慕季舒墨如痴如醉、又十分好拿捏的萧家嫡女萧晚。 萧晚追了季舒墨三年,讨好她了三年,季晓风全然看在眼里。她装作对她熟捻,不过是利用萧晚的愚蠢为自己、为季家牟利罢了,心里对名声极差的萧晚极其不屑。 而她,亏这位天资聪慧的儿子,又亏了这位蠢笨如猪的媳妇,从个小小的九品慢慢爬上了户部侍郎之位,又免费了两间如火如荼的店铺和若干价值连城的珍品。 今日,萧晚带着季舒墨回门。心求娶季舒墨并得偿所愿的痴女定十分的好说话,于是,季晓风便找了这个时机,说出了自己今日热情的最终目的。 “晚儿,你大姐才华横溢、聪明伶俐,却直不得志,只是个小小的从九品翰林院侍诏……”季晓风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期盼地望着萧晚,等待她往日机灵地接话,谁知萧晚脸听不懂的茫然,她不由咬了咬牙,把后半句补充了上去,“听说,工部侍郎这个职位暂缺,工部尚书又与亲家是至交好友,不知可否……” 萧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忧心地说:“从九品下子跳到从四品似乎有点快了些,户部不是有个正七品主事空缺着吗?为何岳母不直接找户部尚书谈谈,反而舍近求远?” 萧晚心中冷笑,工部是个大肥差,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季晓风处心积虑想把自己无能又贪财的大女儿安排进工部,而前世的她为了帮这个忙,不惜傻傻地和自己的母亲闹翻了脸。今生,她怎么可能傻得再犯同次错呢! 见萧晚委婉地拒绝,季晓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户部正七品的官职,她自然也努力过,却在考察几日后,被户部尚书拒绝了。所以,她才想到了萧晚和她正二品的母亲。以萧玉容的手段,想安排谁进去,又有何难呢? 她可是打听到了件事,不管这次萧晚中不中举,萧玉容都已经给萧晚在兵部找了个正七品的闲职。连萧晚这种游手好闲的草包都能正七品,她女儿如何甘愿做小小的从九品翰林院侍诏呢! “三弟妹,你就不能跟萧伯母提下这件事吗?”季大姐忍不住在旁插了嘴,神情急切地说,“你做成了这件事,三弟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以后你就是我们季家的大恩人了!” 萧晚心中嗤笑。萧晚是萧玉容的软肋,季舒墨却不再是她萧晚的软肋,还想用季舒墨拿捏她,实在是天真! “可……”萧晚挪动了下唇,正要拒绝,却见季舒墨幽幽走来,清冷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沉声道:“舒墨的请求,妻主定会为舒墨办到的。” 十分肯定的语句,丝毫没有考虑到萧晚会拒绝。萧晚为难得说:“舒墨,你实在是高估了我。我的确很想帮大姐,可你要知道,母亲从不插手这些事情。就算真的插手办成了这件事,大姐就是走后门进去的。以后在官场上会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的。” 拐着弯子骂季家想不劳而获,季家众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向清冷待人的季舒墨,竟目瞪口呆地微张着唇,脸惊愕。 萧晚扬起笑容:“个月后就是科举之日,大姐若有才华,不如考个状元,到时候可以殿上自荐,以实力谋得工部侍郎之位。” 季大姐的脸色青了起来,三年前她参加过科举,在乡试就被刷了下来。她其实并没什么能力,和萧晚样游手好闲,混了个九品的小官当当。如今见自己的弟弟飞黄腾达了,所以想沾沾萧家的便宜,谁知向对她恭恭敬敬、将她奉为上宾的萧晚竟然拒绝了! 见萧晚毫不客气地拒绝,季晓风干笑两声,别扭得换了另个话题:“晚儿,近儿你二姐的米铺和布庄开的不错,想筹资再开两间分店……” 尚未说完的话语,有着明显让萧晚掏钱,当冤大头的暗示。 萧晚装傻地说:“开分店好啊!” “就是钱有些不够……不知晚儿……” “要借少钱?”季晓风心中喜,却听她又道:“若是岳母钱不够,想要借的话,可以先打个欠条,晚儿会想办法从萧家账房里支出些来。” “欠、欠条?”季晓风的舌头打结了起来。 萧晚踌躇了下,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不满岳母,为了筹办与舒墨的大婚,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存款。现在手头有些紧,还是需要打欠条的。” 这点不假,为了举办这场轰轰烈烈的大婚,向大手大脚的萧晚难得省吃俭用了两个月。而前世,为了给季二姐开新店,没成功从萧玉容那里得到钱的萧晚再度省吃俭用了起来。而这付出的钱,只博了季舒墨笑,便没了下文。 后来才知,萧晚努力筹集的三千两银子,最终被季三姐赌博给败光了。 季晓风见敲诈失败,有些意兴阑珊地瞥了瞥季舒墨。萧晚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眉来眼去,开始高高兴兴地吃起了水果,心里则盘算着怎么把自己以前送出的两间店铺,完美地要回来。 就在萧晚筹谋着店铺时,与季晓风用眼神交流完毕的季舒墨莲步轻移地走了过来。他先是温柔笑,随后柔声地开口,开始了美人计。 “妻主……当真要打欠条?你我现在不是家人了吗?难不成把钱借给自己的夫郎,也要斤斤计较?” 难得季舒墨柔柔地喊了自己声妻主,萧晚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她伸出贼手,搂住季舒墨的小蛮腰,对着他暧、昧地吹了口气:“舒墨,最近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母亲气之下克扣了我的月俸。打欠条是为了方便从账房取钱,证明我是为你而用,而非自己寻欢作乐。这样,在母亲那里,比较容易交代。” 这么反感打欠条,看样子的确想有借无还! 她顿了顿,有些踌躇地说:“既然我们手中都无充足的资金,不如把开新店事缓上缓,等手头宽裕后,再开店吧。”” 季舒墨气岔,把甩开了萧晚的手。 萧晚不明所以,委屈地问:“怎么了?” “妻主为何说谎?”季舒墨烦躁地开口,“那么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卖出两个便是千金。手上怎会没有钱呢?” 萧晚脸色沉。 “妻主口口声声说爱我,谁知竟连点银子都不愿救助给夫家。这就是妻主口中的爱?”季舒墨脸受伤。 做戏,谁不会? 萧晚轻叹口气:“舒墨,你执意要钱,那就打个欠条吧……” 见萧晚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欠条上,在季家众人面前被甩了面子的季舒墨立刻不淡定了起来。见着手腕处显而易见的圈青紫痕迹,想着萧晚两手空空的进府,隐忍萧晚时的季舒墨气得怒发冲冠,身子颤颤的,再也没理会萧晚。 其他人见萧晚柴米油盐皆不进,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好说话,不由愤愤起来。 萧晚实在受不了季家人控诉的目光,好似不给钱是她的错。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舒墨,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季舒墨冷哼声:“我今天要留在季府,你自己回去!” 萧晚心沉,笑道:“你确定回门的第日,让身为妻主的我,自己个人回去?” “是!”季舒墨扬了扬脑袋,脸决绝。 萧晚同样生气了!她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前世究竟怎么忍受季舒墨动不动闹腾的脾气,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忍不下去了! 做戏做久了,还真当自己是香馍馍了? 前世,由于深深的爱恋,季舒墨所做的任何无理取闹的事,萧晚都能包容,甚至乐此不疲地想要化解季舒墨冰冷的外表。 而重生的她,心底虽残留着无法抹去的爱意,可深的却是滔天恨意和愤怒,以至于看着季舒墨矫揉做作的样子,萧晚越看越生厌,哪还有前世的半分柔情。 想通了季舒墨不过是她随意拿捏的颗棋子,萧晚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季舒墨看清个现状,遂而似笑非笑地说:“作为妻主,萧晚愿满足舒墨的任何请求……” 季舒墨心提,以为萧晚要答应自己的请求时,却听萧晚话音转:“既然舒墨不愿回去,想留天陪着父母叙叙旧,那妻主我自然不忍拒绝。我虽然想和舒墨你起留下,但东魏国有习俗,新婚第个月,新房不能为空,回门之日必须在日落前返回。所以,妻主我,先回萧府了……” 萧晚挥了挥手,脸温柔的笑意:“等舒墨与父母团聚完,我再来接你。” 第10章 季舒墨吃瘪 欲望文 第11章 谢初辰被逼嫁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1章 谢初辰被逼嫁 季舒墨怔怔地望着萧晚挥挥衣袖,不带走片云彩的风姿,时间哑然。 但他很快愤愤地决定,从今起他要开始对萧晚冷处理,不说话,不理会,不回去。对他痴恋三年的萧晚,不过是个软柿子,定会为今日所为而深深后悔,会立刻认错,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到时候看她敢不答应他的请求! 三年的时间,季舒墨早将萧晚的脾气摸得清二楚,萧晚定会哭着求着哄他回去!只可惜他错估了萧晚早已重活世,此时不但没有丁点的后悔,反而心底里涌上股说不出的欢心动力。 她竟让季舒墨吃瘪了! 原想走前世的宠溺路线,让剧情暂时和前世样的萧晚,突然意识到:季舒墨虽然厌恶自己,可他怕自己不爱他后,没法利用她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最后步。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就能防着他、备着他、不断地利用他。 所以,自个儿何必宠着他呢? 该给他次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曾经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萧晚! 这样想通,萧晚心情倍儿爽,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高兴地哼起了歌。驾车的画夏脸滴汗,觉得萧晚定是被季舒墨刺激傻了,难得没有毒舌,反而关心地说:“小姐,你不要怒极生笑,这样怪吓人的!若是不舍得季正君,就把人追回来吧……万季正君真和小姐你翻脸,痛苦的还是小姐你啊!” 萧晚懒洋洋靠在铺着鹅绒的软垫上,手轻挑起窗帘,笑盈盈地望着屋外明媚的阳光:“不,这次痛苦的定是他。因为,我早已不是原先的萧晚了。” 这三年来,画夏可是见惯了萧晚为季舒墨肝肠寸断、煞费苦心,甚至傻傻地掷千金。如今,对于萧晚信誓旦旦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翻了个白眼,对身旁的云嫣努了努嘴:“再怎么变,又不可能从喜欢变成不喜欢呢……过几日,小姐肯定要后悔痛苦了……到时候,我们可要倒霉了!” 云嫣沉着脸,眉头紧锁。萧晚曾让她和画夏筹集珍贵的古玩和字画,明显是要送给季母,哄季舒墨开心。可刚才,她非但没把特意收集的古玩和字画全部送出,还拒绝了季舒墨的请求,当众硬生生地甩了次他的面子,甚至丢下他,自己“高兴”地回府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萧晚怎么忍心让季舒墨受委屈呢! 若非当日守在新房外寸步不离,她真心怀疑眼前的萧晚早已被人掉了包。 萧晚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向窗外瞥,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某墙外折腾着。 “公子,你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我、我上不来……” 萧晚眼睛眯,鬼使神差地命画夏停下马车,有些心急地走近那个瘸拐,还想翻墙的少年,心里隐隐闪过担忧和怒意。 “昭儿,我爬不上来……”由于脚腕扭伤,谢初辰爬墙的动作十分笨拙,连跳了几次都没有抓住昭儿的手,反而还把墙头上的昭儿给拉了下来。 两人神情拉耸着,围着墙壁走来走去。正咬牙要走大门时,昭儿眼睛亮,忽然惊喜地说:“公子,有、有个狗洞!” 于是,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少年开始羞人地钻起了狗洞,浑然不知背后有双目光正灼灼地望着他们两人拼命扭动的臀/部。 谢初辰的身形很消瘦,这狗洞虽小,他却十分利索地钻了过去。但微胖的昭儿就悲剧了,他卡住了…… “昭儿!”就在谢初辰惊呼声,欲将昭儿从狭窄的狗洞中解救而出时,道讽刺的声音远远飘来。 “哟,这不是表弟么,怎么好端端地不从大门走,反而要钻狗洞呢?可是做贼心虚了?”说话的女子微扬着脑袋,眼神轻蔑讽刺,袭水绿色长裙裹着肥胖臃肿的身形,头上戴着朵嫣红的花簪,宛如只开屏的孔雀。 她身侧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穿着锦衣华服,嘴里吐出的却是同样刻薄的话语:“失踪了整整天,许是和哪个野女人私奔了吧!这般灰溜溜地回来,莫非是被抛弃了?” “你们胡说什么!”昭儿大怒,想冲上前护住公子,但悲催地卡在狗洞里,动弹不得。只好用双怒眸绞杀着这对恶毒的姐弟,嘴上不停地咒骂着。 “表弟的小厮越来越不懂尊卑了,主子说话竟还顶撞,真不知规矩!”早已对这张牙舞爪的小厮恼了很久,女子试了个眼色,她身后粗壮的嬷嬷叉腰上前,对着昭儿的小脸脚踹去。 谢初辰脸色白,连忙挡在昭儿身前,声不吭地挨了脚。原本就满是脏乱的衣衫上,硬生生地了个脚印,他吃痛得倒退了几步,仍是没从昭儿身前移开,目光冷冷如冰刺般地射向这对姐弟。 这时,名中年妇女远远走来,她浑身珠光宝气,脸富态,与这对姐弟有七八分相像。见谢初辰脏兮兮狼狈的样子,她眉头蹙,冷声责备:“辰儿,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梳洗番!你可知你失踪日,我和你爹有担心你吗?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娘交代!” 谢初辰冷笑声,反唇相讥:“二姨母何必惺惺作态,让初辰好好梳洗可是要将初辰送给徐家做妾?若是初辰失踪了,不好向徐家交代的是二姨母你吧。” 谢初辰之母谢昕璇去世后,以她手打拼的第富豪世家——谢家四分五裂,其庶妹谢清荣假仁假义地以抚养谢初辰之名,捞得了谢昕璇大半的资产。 谢昕璇乃京城首富,旗下资产无数,然谢清荣上位后,酒池肉林,沉迷赌博,短短三年的时间,便将谢家的大半资产败光。对谢初辰父子俩,也从原先的热情照顾,变为了现在的冷漠对待。 最近,谢家几间店铺的资金流转出现了些问题,谢清荣又赌博欠下了屁股债,她便暗中把谢初辰许给徐家三小姐做侍,聘礼便是千两白银。 她知道谢初辰性格倔强,必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打算迷晕谢初辰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送上花轿,来个生米煮熟饭。 谁知,花轿上门的前天,谢初辰竟然失踪了! 如今,见谢初辰语戳破了她的暗中密谋,谢清荣眯起狭长的眼睛,思料到谢初辰定是偷听到了她和徐家媒公之间的对话,才偷偷逃出了谢府。 她敛起面上虚伪的关心,淡淡道:“既然知道,梳洗完毕后就将喜服换上,徐家的人很快就来接你了,莫要误了吉时!”说完,她瞥了眼谢初辰,警告他休想再逃出谢府。 谢初辰咽下口中的血腥,字句冷冷反驳:“初辰已有妻主,不劳二姨母费心初辰的婚事。” “妻主?”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谢清荣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连连冷笑,“外面都传你死皮赖脸地大闹了萧家嫡女的婚宴,如今你口口声声称的妻主,莫非是指萧晚?京城人士皆知,萧晚痴心季舒墨,发誓只娶夫,你个名声极差的男子还想宵想萧晚的夫郎?” 见谢初辰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灰溜溜钻狗洞回来的姿态,谢清荣立刻意识到萧晚根本不认谢初辰这个夫郎。不管谢初辰如何认识的萧晚,如今她收下了徐家的聘礼,怎么说也得把谢初辰送上了徐家的花轿! 她忽而苦口婆心地说:“辰儿,萧晚不是你的良人,你莫要颗痴心付在她身上。如今姨母为你选的徐三小姐,相貌英俊,年少有为,家财殷实,十分宠夫。你现在乖乖地穿上喜服,徐三小姐会对你好的。” 徐三小姐名为徐青,年芳十八,已纳了十二名夫侍。她为员外郎之女,花名在外,平日里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和萧晚同称为京城恶霸。如今,谢初辰便是她的第十三名夫侍。 谢清荣说的这番话简直是黑白颠倒,吹牛不打草稿。 “辰儿,以你如今的名声,想要成为正夫实在是太难。”见谢初辰冷笑声,不可置否,谢清荣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你要知道,如今谢家财政不景气,若是你不嫁去徐家,徐家不但要收回千两白银,还要再赔上两千两作为毁约的补偿。你爹爹的身子日不如日,若是这药材断了……” 谢初辰身子僵,手指不禁在袖中紧握。半响,他手指松,嘴边泛出了丝苦笑。 见谢初辰神情松动,谢清荣立刻朝两位嬷嬷使了使眼色。两名粗壮的嬷嬷立刻左右地在谢初辰的身旁,板着神情胁迫道:“大公子请——” 卡在狗洞里的昭儿才意识到发什么了什么!二夫人竟然对公子逼嫁!怪不得,公子连夜逃出了谢府,还穿着喜服去萧家逼婚。怪不得这些日子,公子郁郁寡欢,怪不得公子不愿从正门回府…… “公子!”昭儿撕心地喊道,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你不能嫁!徐三小姐可是有名的恶霸,据说嫁给她的男子,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公子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徐青的名声差,交手过几次的萧晚怎会不知呢。墙壁之外,原本不打算插手谢家家事的萧晚面色沉,拳头狠狠在袖中紧握。 没想到谢家的人竟这么对待谢初辰,竟然要把他嫁给徐青做夫侍!怪不得,昨日,她请他回府时,他的神情是那么哀然,因为回去就是个火坑! 看见谢初辰脏乱的模样,萧晚只觉得心被刺了下。 “我……”想到缠绵榻上的爹爹,谢初辰于心不忍,根本做不到了然身地离开。他身为谢家嫡子,大权却被姨母所夺,身无分文。若是不答应姨母的逼迫,爹爹的病便无人医治…… “这就是三小姐迎娶的十三夫郎吗?”道尖锐的声音刺耳的传来。来人是徐家的媒公,穿着身花哨的大红衣服,脸上长着颗大大的媒婆痣。 他上上下下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谢初辰,挑剔地说:“谢夫人啊,谢公子大闹萧家喜宴事被三小姐知道了,三小姐很生气,说原本看在谢夫郎貌美的份上,才开出千两白银,并准备办场热闹的婚宴。如今这么闹,三小姐觉得自己颜面无光,只让我等将谢夫郎从后门接入,直接送入洞房。” 这几句话十足有侮辱性,媒公却见谢初辰像个木桩样浑然不动,不禁蹙眉道:“吉时快到了,还愣着干吗?快去换衣服!若让三小姐久等了,这可是大罪过!” 说着,她用力拉扯了下沉浸在回忆里的谢初辰。谢初辰踉跄了下,颠簸地向前迈了几步。 ——孩儿心中只有舒墨人,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我萧晚的夫郎,岂是他这种臭名远扬的人配当的! 清亮的双眸瞬间黯淡无光,长长的睫毛死灰般地垂着,他轻轻咬唇。 既然不能成为那人的夫郎,那嫁给谁,对他来说,都是样的。 柔软的乌玉长发披垂散下,遮掩了谢初辰的切神情。他低垂着脑袋,在两名嬷嬷和媒公的推搡下,僵硬着向着房间走去。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纤弱的身形不盈而握,如幽谷深处的雪白兰花,透着股赴汤蹈火的绝望,让旁默默围观的萧晚越发的心疼。 耳边不停地响彻着谢初辰在刑场上的生气大喊,他绝望的眼神和悲哀的痛哭,宛如梦魔般痴痴地缠绕着。 萧晚有些恍惚地望着眼前透着抑郁气质的少年,不禁回忆起他酒醉时流露出的腼腆和幸福。 ——萧晚,我是你的正夫!你不能不承认我! ——萧晚,我喜欢你! ——妻主……我好开心,终于能嫁给你了…… 经历了世的欺骗,萧晚的心早已死绝,根本没想过再娶夫,别提谢初辰原本就是她不喜欢的人,而她已经欠了他前世,不能再毁他今生的幸福。 可现在,她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丝怜惜和心痛之情,只想将这个轻轻颤动,却挺得笔直的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想尽尽她前世未能尽到的妻主责任。 萧晚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却不知这么出手,改变了萧晚原本想将谢初辰放手的计划,也改变了她和谢初辰的生。 后来,萧晚每每想起,都万分庆幸,自己最终跨出了那步,没有将谢初辰推得远远的,而是将这么美貌可口的夫郎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爱他,并护他生! 第11章 谢初辰被逼嫁 欲望文 第12章 萧晚的英雄救美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2章 萧晚的英雄救美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媒公口气不爽地呵斥声,正要再度拉扯谢初辰的手时,道凄厉的惨叫从他口中溢出。 只听“咔嚓”声脆响,那只伸向谢初辰的贼手被只柔美的白玉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还没看清眼前之人是谁时,对方已经个用力把他甩了出去。“砰”的声,撞在了墙上。 萧晚清冷的眸光扫向压着谢初辰的两个嬷嬷,嘴角挂起了纨绔子弟般的邪邪笑容。两位嬷嬷个激灵,刚要松开时,萧晚已经脚踢飞了个,另脚踩在了另个嬷嬷的胸膛上。 她微垂着脑袋,漂亮修长的手指玩转着乌墨的发梢,似笑非笑地说:“告诉本小姐,刚才你是用哪只臭脚踹初辰的?” “是这只脚,还是这只?”萧晚打量了会,见被她踩在脚底的嬷嬷拼命摇头,嘴角不禁勾起了抹骇人的冷笑,“不说,那就全废了吧!” 萧晚骨子里是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的,不然也不会被评上京城四大纨绔之。 此刻,她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得嬷嬷不停哀嚎求饶:“疼疼疼!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知错?”想到谢初辰被踹脚时,摇摇欲坠的身子,萧晚心里怒气翻滚,怎么止都止不住。她对着嬷嬷的胸重踹了脚,力道之大,将她嘴里的两颗大门牙打落了下来。 望着嬷嬷流血红肿的狼狈,萧晚心中方觉得有丝解气,不由微笑回头,对着谢初辰摆出了个自以为十分帅气的姿势。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说着,她又恶狠狠地踹了几脚倒地哀嚎的嬷嬷。 前世,萧晚很讨厌读书,唯独对学武上了点心思。但,不是因为喜欢习武,亦或者强身健体,她学武的目的,是为了在美男面前上演场英雄救美之戏,让美男华丽丽地爱慕上她这位恩人。 虽是认真学了段时间的武艺,但萧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世只学了三脚猫的功夫,但做戏却是绰绰有余。当她在街上物色到貌美可人的少年时,她时常花钱请些人假扮恶人欺负他们,随后,自己再闪亮亮地出场,帅气地将这些恶人网打尽,以此博得美男的芳心。 不过,这只是三年前的萧晚。当萧晚遇上季舒墨后,便痴痴地追了他三年。以至于后面很年,被护卫重重保护的萧晚根本没有施展三脚猫功夫的机会,心意对季舒墨的她没有再调戏过其他的美少年。 如今,她这场天然的英雄救美做的十分流畅自然,如何挡在美少年身前,如何踹飞恶人,如何仰头怒喝看上去威风凛凛,在何种角度看上去最美,摆什么姿势得最帅,这切的切,她都演示过千遍万遍,每个动作都烂熟于心。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简直是挂在萧晚嘴上的口头禅。刚才,她畅快地□□了番嬷嬷后,时间仿若身临三年之前,竟不自觉地将自己曾经“英雄救美”的口头禅蹦跶了出来。 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令谢初辰身子僵,他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始终低垂不语的脑袋。 原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产生了幻听,可抬起头的瞬间,却见绯衣背影立于自己的身前。红衣翩飞,墨发张扬,宛如天神降临,遮挡住了斑驳的阳光,又抵挡住了冷烈刺骨的寒风,如三年前,她也是以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话语,威风凛凛地护在自己的身前。 谢初辰发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久远的回忆宛如巨大的重担压在他的心头,心底深处的依赖,正不断地悄悄萌芽着。 他害怕这又是场梦境,如这三年间反反复复的痴梦般。这样想着,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无助地拉住了那抹绯红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贴近着自己心底深处唯的抹温暖。 被连串惊/变吓呆的谢家兄妹猛然惊醒,纷纷怒瞪向萧晚,尤其是谢清荣之女谢曦。 见与自己亲同母女的嬷嬷被个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的女人脚踩在脚下,还粗鲁地踹掉了两颗大门牙,谢曦又惊又怒。 沉不住气的她压根没有看到母亲紧蹙的眉头,而是冲上去,指着萧晚的鼻子,怒喝道:“哪来的野女人,竟敢在谢府放肆!来人——!给本小姐——” “个庶系竟敢指着本小姐的鼻子大呼小叫,谢家的家教真是堪忧!”道轻嘲的冷笑打断了谢曦的怒呼,而她指着萧晚的手指是被眼前嚣张的女子巴掌拍了下来。 从小锦衣玉食的手指瞬间通红了起来,谢曦圆鼓鼓的身子是因为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拿出锦帕擦了擦修长的手指和衣摆上的零星血迹后,萧晚十分嫌弃地丢到了旁。 捂着手指发痛的谢曦脸色瞬间大变,大骂还未破口时,眼前的女人已经毒舌地堵住了她未出口的怒骂,将她噎得脸色惨白。 “不只是堪忧,而是根本没有家教。个下人竟然敢踹家族嫡长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按照我朝例律,应杖责五十,赶出府邸。”萧晚冷冷说完,扬手唤道,“画夏,给本小姐找块结实的板子!狠狠得打!” “你你你!”看到画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来了块粗重的大板子,谢曦脸色铁青地骂道,“你敢!”这么板子打下去,嬷嬷怎么受得了! “本小姐有何不敢?”萧晚轻睨凤眸,指挥着画夏对早已昏厥的嬷嬷行刑,神情嚣张得狠,拽拽又霸道,“怎么,这位谢家庶女要阻拦本小姐?没想到谢家的人不但没有家教,竟连家法都没有了!真是让本小姐太失望了!” 谢曦气急败坏:“我谢家的下人,岂容你个外人私自动刑!” “外人?”萧晚似笑非笑,望着谢曦的目光充斥着鄙视,宛如她是个愚蠢的傻瓜,“我萧晚的夫郎被人如此欺负,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动刑!没废掉她的双脚,已经是本小姐格外开恩了!” “萧、萧晚!”谢曦的舌头打起了结,脸上愤怒的神情瞬间怂了。 毕竟是谢家庶系,挤不上京城上流权贵的圈子,所以谢曦虽对萧晚的大名如雷贯耳,可萧晚本人却还是第次见。 她诧异地指着小心贴近萧晚的谢初辰,鬼叫道:“你说,他是你夫郎?你,真是萧晚?!” 正默默靠近萧晚,偷偷呼吸着萧晚身上淡淡馨香的谢初辰,闻言瞬间僵。在萧晚转头的瞬间,他迅速后退数步,垂着脑袋和萧晚拉开了距离,仿佛刚才那个贪恋温暖,小心翼翼靠近的谢初辰并没有存在过。 萧晚顺着谢曦的目光望向了谢初辰,见他脸惊吓地后退数步,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起来。她心里默默叹气,定是自己刚才粗鲁的动作吓到了他。其实她也不想这么粗暴,可看见他们这么欺负谢初辰,她心里的怒气就蹭蹭蹭地窜了上来,忍不住来了场杀鸡儆猴! “谢家庶女,你莫非耳背了不成?初辰说过遍,本小姐也说过遍,你竟还不清楚,简直愚蠢!”萧晚仰着头,高傲地说,“听好了,本小姐行不名坐不改姓,萧晚是也,同时,本小姐是谢初辰的妻主,并非你口中的野女人!请说话放尊重点,没家教的庶女!” 萧晚口个庶系,口个庶女,气得谢曦十足抓狂,但萧晚的身份让她又惊又惧,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母亲。 逞了时口舌之快后,萧晚偷偷将目光转向了谢初辰,嘴角忍不住挂起了淡淡的浅笑。她期待着谢初辰感动流涕的场面,谁知,谢初辰越退越远,仿佛自己是什么瘟疫般。 萧晚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手臂伸,在谢初辰惊愕呆滞的目光下,将他搂了个满怀。 谢初辰的身上虽是脏脏的,但身上淡淡萦绕的清香味却让萧晚十足的安心,而他软软温暖的身子轻轻地倚在她的怀里,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只是,太瘦了……如果再胖点,抱起来的手感会好…… 这样浮想联翩着,萧晚垂下眼睑,望着脸惊吓、呆住不动的谢初辰,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将他发间的蜘蛛丝轻轻扫去,又拿出张崭新的锦帕擦了擦他脏乱的小脸。 很快,谢初辰这张俊美如玉的容貌浮现在了萧晚的眼前。近距离的观察,彼此温暖的呼吸近在咫尺,萧晚的目光越发温柔,仿佛谢初辰是她捧在手心里的至宝。 “初辰,你怎么个人先回门了呢。难不成因为我先陪舒墨回门,所以你生气了吗?我答应陪你回门,自然会陪你回门,你这么个人回府,岂不是让有些人误会了吗?” 萧晚以求问谢初辰的方式,明晃晃地告诉谢家的人——谢初辰是她萧晚的夫郎,谢初辰个人回门是因为吃醋嫉妒了,绝非萧晚将他丢弃! 谢初辰的唇轻轻颤动:“萧、萧小姐……”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是萧晚第次亲昵地喊谢初辰“初辰”。 初辰初辰,出尘绝世。外人虽嘲笑他不配此名,但她却觉得,这般如星辰般灿烂美好的少年担当得起这份殊荣。 萧晚喊了遍后,发现“初辰”两字十分动听,竟让她有些微微上瘾。她唇角微弯,脸上的笑容分外明澈动人。 这世,她绝不会再有眼无珠,使得真正的明珠蒙尘。 见谢初辰直神游晃神,萧晚忍不住愉悦地笑道:“怎么生疏地喊我萧小姐呢,昨晚你可是很热情地喊我妻主,还死命地抱着我不肯让我走呢,害得我晚上都在你的房里。” 萧晚的话音刚落,众人神采各异。谢初辰原本苍白的脸蛋红得如同刚煮熟的虾米,恨不得钻个地洞把丢脸丢到家的自己埋个彻底,其他人则是被萧晚惊世骇俗的话语给吓住了。 昨晚是萧晚与季舒墨的洞房花烛之夜,萧晚竟然丢下自己八抬大轿娶回的正夫,反而陪了连名分都没有的谢初辰晚上?!而且还当众承认自己是谢初辰的妻主? 谢清荣眸光闪,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第12章 萧晚的英雄救美 欲望文 第13章 萧晚心疼了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3章 萧晚心疼了 脸颊烧红的谢初辰见众人的目光诡异地望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正被萧晚搂在怀里,而他下意识想把自己埋地里的动作,竟变成了亲热地贴在萧晚的胸上。 谢初辰惊,连忙松开了自己下意识抱着萧晚腰的手,又想到自己刚才钻了狗洞,浑身脏兮兮的,而昨晚自己还吐了萧晚身,被她各种鄙视嫌弃,他立刻如受惊的小鹿般,惊慌得想要推开萧晚。 谁知,萧晚非但没有将他推远,反而把将他搂得紧了。 前世,自己上刑场时身污秽,谢初辰却根本不顾脏臭,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 这样的回忆,让萧晚的目光有些湿润,忍不住伸出手牵住了谢初辰如玉般纤长的手指。明明是富家嫡公子,手指间却带着薄薄的茧,可见这些年来,他过得并不如意。 他该是被谢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嫡少爷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京城首富之子落到了这般境地? 心中百转千回,萧晚在望向谢清荣时,眸光微凉,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容:“谢夫人,初辰是我的夫郎。” 她句十足的肯定让谢初辰身子颤,有些不安地看着萧晚。萧晚不由轻轻捏了捏他软软的掌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斜了眼悠悠转醒、脸震惊的媒公,萧晚若有所指得说:“但刚才,本小姐听到,你要将初辰许给徐三小姐,可有这回事?” 见萧晚不爽的目光直在媒公身上打转着,谢清荣蹙了蹙眉,装作忧心地说:“不知萧小姐要娶初辰,所以我做主为初辰许了门亲事,正是徐三小姐……如今徐家千两聘礼已下,花轿已上门,若是悔婚,徐家那边有些不太好交代……” 萧晚豪迈地挥了挥手:“今日回门,我特地带来了五千两聘礼和八箱彩礼。徐家不过千两聘礼,你觉得有何不好交代的?初辰已是我的夫郎,你还不快把婚书退了!” 谢清荣收了徐家千两的聘礼,若是不把谢初辰嫁去徐家,便是悔婚。按照东魏国例律,毁约者要返回两倍的聘礼,萧晚却送来五千两聘礼和八箱彩礼! 谢清荣看着那箱箱抬进府的彩礼,每箱都是价值千金的至宝,眼睛腾得亮。她挥手,义正言辞道:“今日,我们初辰不嫁去徐家!”说着,她掏出徐家送来的通婚书,丢回给了媒公,“此婚约书作废。来人,将媒公送出去。” 东魏说亲凭媒妁之言,是由女方请媒人先往男方提亲,男方同意后,交出写有儿子生辰八字的庚帖。女方取得庚帖后,压在祖宗牌位前的香炉下三天,然后请算命先生算男女生辰八字是否相克。 旦不相克,即可订婚。而订婚之时,有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订立书面的婚书。 东魏有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婚书的背后,除了主婚的父母签署外,还要有媒人签署,这样才有法律的效应。若是有人无故悔婚,却返回不了两倍的聘礼,杖责六十。若是有男子在有婚约的条件上暗渡成仓,私自嫁人,会被扣上通奸之名,受人唾弃。 看着那被丢回的婚约书,萧晚嘴角微微笑,媒公却气得脸色发白。他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谢家竟敢悔婚!你们等着,徐三小姐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烙下最后句狠话,媒公捂着被萧晚踹疼的胸口,气愤地走出了谢府,谁知,刚出谢府,他就和名穿着浅绿衣裳的少女撞在了起。 “对不起,你没事吧?” 身子被撞得完全散架,媒公眼冒金星地被人扶了起来。他恨恨地看了眼谢府,和徐家的花轿灰溜溜地返回了徐家,将今日萧晚强夫,谢家悔婚的事添油加醋地报告给了徐三小姐。 摩拳擦掌等着好好□□夫郎的徐青见媒公空轿返回,还被人揍得鼻青眼肿,气得含恨咬牙。心高气傲的她只觉颜面无光,当即带着群护卫,气势汹汹地杀去谢府要人! 谢府上,谢清荣待萧晚等人如同上宾,甚至为了讨好萧晚,她不顾女儿的阻拦和年贴身照顾的情分,狠狠打了嬷嬷五十大板,将其逐出了谢府。 这样见钱眼开的人,萧晚十足不屑,但面上仍客客气气地喊了几声“谢夫人”,随后以探望谢初辰生父之名,她牵着呆呆脸红的谢初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谢家大院,向着谢初辰的院子走去,俨然副女主人的模样。 临走前,她不忘挑衅地瞥了眼气炸了的谢曦,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谢曦气呼呼地瞪眼,待萧晚走远后,拉着谢清荣的衣袖委屈得说:“娘!你怎么不帮女儿,反而帮着萧晚呢!而且,反悔了徐家的婚事,徐三小姐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还要赔上两倍的礼金啊!” 谢清荣不以为然得摆了摆手,望着萧晚携着谢初辰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深深的算计:“两倍的礼金不过两千两,但萧晚给了足足五千两,我们还赚了三千两!有萧家做后台,我们何必惧徐家?不过是个小小郎中之女,怎比的上萧家的嫡女!而且,名声极差的谢初辰,似乎很得萧晚的青睐!” 望着眼前这八箱价值连城的彩礼,谢清荣眼冒金光,垂涎欲滴地说:“萧晚如今只有两位夫郎,日后若是谢初辰受尽宠爱,我们谢家也能沾沾光!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远离了谢清荣的视线,萧晚的手指依然与谢初辰缠绕着,甚至于为了让瘸拐的谢初辰走的安稳,萧晚故意放慢了步伐,轻轻地托起他的半边身子。 谢初辰怔怔地呆望着两人缠绕的双手,指尖处清晰地传来萧晚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与他的心跳声完全的契合。 他明明知道,对方……是在做戏……但是,不舍得放手…… 好半响,他才鼓起勇气地看向萧晚,小声地说:“萧小姐,刚才谢谢你。两千两白银,我会努力还给你的……” “你以为,我真会把钱付给徐家?之后可有场好戏看了!”萧晚轻笑声,垂首看向了谢初辰,竟见他眼圈通红,苍白的嘴唇死死地咬着,双漂亮的眼睛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水波潋滟,仿佛会说话般。 但,那微红的双眼和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他的心思,让萧晚的心弦揪,有些难受地钝痛着。 她轻叹口气,不解地问:“你生为谢家嫡子,怎么会被庶系欺负成这个样子?” 东魏嫡庶地位分明,庶系竟跑到嫡系上耀武扬威,下人竟欺负嫡系,简直是百年难得见,严重者应判刑,杖责百都不为过。 “母亲去世后,谢家四分五裂,爹爹重病失明,我又太过年幼,家权时旁落。那时,二姨母十分照顾我们,爹爹便将谢家交给她掌管,谁知……却是引狼入室……”谢初辰苦笑声,“二姨母好赌,母亲留下的家产被她败个精光,她便将注意打到我的头上,偷偷将我卖给了徐青。但我——” 他咬了咬唇,止住了后半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面色有种弱不禁风的苍白。 “但你偷听到这件事后,不愿嫁给徐青,于是偷偷溜出了谢家,拿着捡到的萧家玉佩,来萧府逼婚?萧家的玉佩象征萧家嫡长女的正夫之位。比起徐青的第十三位侧室,萧家的正君之位的确比较诱人。” 萧晚若有所思地说着,完全没发现谢初辰的脸色越来越白,几次轻颤唇瓣,都没勇气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难怪那天,你非要我在昨日之前娶了你,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通了谢初辰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找上自己,利用了自己,萧晚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怪怪的不舒服,同时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压下心里怪异的难受,对着谢初辰温柔地安抚:“放心,有我在,你不必嫁去徐家。而且,我会帮你夺回谢家,并且治好你爹爹的眼疾。” 前世,谢初辰为了躲避逼婚,逃到了萧家,恐怕是想攀上萧家后救爹爹吧。可惜她前世厌谢初辰入骨,只当他贪慕虚荣,利用捡到的萧家玉佩,霸占了她的正君之位,根本没有仔细思索他想嫁给她的真正原因,也没有仔细了解过他在谢家的处境。 当然,哪怕知道了原因,前世的自己只会狠狠地嘲笑他,绝不会像今日般伸出援手。 “现在,你先回房换件衣服,梳洗番。若你爹爹看见你这般狼狈,会担心坏的。” 记忆里温暖的手指从自己的指缝间抽走,谢初辰心里有种恍然若失般的不舍。他乖乖得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他步回头,看着阳光下红衣翩然的女子,眼睛有些涩然。 他么想告诉她,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在想。 自己终有天,以她心目中的形象出现在她的身前,而非现在,这般的狼狈…… 他同样知道,萧晚是为了帮自己摆脱徐家的婚约才会出现在谢府,她心中不屑自己,又怎会真心认可自己的身份呢,只是怜悯他的遭遇罢了。 卡在狗洞里的昭儿见自家公子眼巴巴地被萧晚牵走了,阵心塞。 公子有了妻主,完全忘了他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啊!他该怎么办啊! 就在昭儿欲哭无泪时,只修长的手指提着他的衣服,将他从狗洞中解救了出来。 昭儿抬起头,见竟是前段时间被自己臭骂的女子,脸羞愧得烧红了起来,明明想说感谢的话语,嘴里吐出的却是与他本意相反的话:“哼,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恩戴德!你和你家小姐样,都是坏女人!” 说完,他阵后悔,根本不敢再看对方的脸色,连忙提起脏脏的衣摆,红着脸朝着谢初辰的背影追去,好似背后有恶狗在追他似得。 云嫣尴尬得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指,又看了看昭儿逃离般的背影,无奈地轻叹口气,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好人难做啊…… 萧晚在谢初辰的门前,蹙着眉打量着他的住处。 谢初辰的院落十分的简朴,路走来,竟没看见个下人,而他房内的部署也大大出乎了萧晚的意料。 外界传言,谢初辰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他房里的书架上竟堆满了这方面的书籍,书桌上,文房四宝应俱全,摊着张半展露的画卷,墙角处还架着把普通的古琴。 桌上的画卷半卷半露,萧晚时好奇走上前去,入目的竟是片绯红之色,俨然是名少女的背影。心中的好奇被强烈地勾起,萧晚正要将画卷完全展开时,道沙哑的男声打断了萧晚的动作。 第13章 萧晚心疼了 欲望文 第14章 温柔的萧晚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4章 温柔的萧晚 “请问,是萧小姐吗?” 萧晚抬头望去,见名头发半百的中年男子在昭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进入了屋。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谢初辰的生父沈氏。谢昕璇去世时,他痛苦万分,不幸哭瞎了双眼。三年断断续续的治疗,他的病情并未好转,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几团光影。 “晚辈正是萧晚。” 沈氏并不知谢初辰被谢清荣偷偷许给了徐青做侧室,刚才得知这消息后,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得从房里冲了出来,正巧碰到了昭儿。他从昭儿口中得知,谢初辰曾去萧府逼婚,也知刚才,萧晚承认了自己是谢初辰妻主这件事。 萧晚和徐青皆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在沈氏看来,谢初辰嫁给萧晚,不过是从个狼窝掉入了另个虎穴罢了。 “岳父大人,叫我晚儿即可。初辰正在屋内换衣,您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沈氏被萧晚真诚的保证惊住了,急促奔来的他,时间没顺过气来,连忙扶住胸口不停地咳嗽,心里忍不住怀疑了起来:眼前谦虚得体的女子,真是传说中飞扬跋扈的萧大小姐吗? 萧晚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地递了过去,关心得说:“我的婢女云嫣精通医术,不知岳父可否愿意让云嫣把把脉?” 经过前世的牢狱之灾,萧晚心里早已无前世强烈的等级观念,并不知自己的番动作,引起了众人心里的轩然大波。 萧晚是谁?眼比天高的纨绔女,看不起庶系、看不起穷人,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但她此刻竟对位几乎失明的男子如此和颜悦色,惊得向冷静的云嫣张大了嘴巴。 “谢萧小姐关心,有劳云姑娘了……”虽然萧晚十分客气,但沈氏还是恭敬地称她声“萧小姐”,而非“晚儿”,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云嫣连忙上前,为沈氏诊了诊脉。她心中沉,眉头越蹙越紧,但见萧晚期盼的目光时不时地凝望着自己,她时改了口,委婉得说:“虽是三年顽疾,但只要用药得当,并非不能治愈。” “爹爹的病真能治好?”正在换衣服的谢初辰早就在内屋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如今听到云嫣有望治愈自己的爹爹,他心中喜,连忙奔了出来。 萧晚只觉眼前阵白影迅速闪过,紧接着飘来阵淡淡好闻的清香之味。 她定眼瞧,眼前的谢初辰换了件纯白的长衫,不同于昨日身着红衣的妩媚,此刻的他有着股难以诉说的清丽之美。只是松松垮垮的外袍还未完全系好腰带,露着白玉诱/人的锁骨和单薄的内衣。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因急切而走路不稳差点绊倒的谢初辰,却见谢初辰脸颊上浮现两团深深的酒窝,漂亮的眼睛闪亮亮又崇拜地看向云嫣,是萧晚从未见过的欣喜之情。 想到前世的些事,萧晚微微抿了抿唇,目光落向了谢初辰有些肿出的右脚腕,手下意识地扶住了他松松垮垮欲要滑下的外袍。 “只是,这其中味药十足珍贵,名为血竭,只有宫廷的御药房里才有……” 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的暗,掩饰不住满心的失落,萧晚的心狠狠揪,只想那清澈的水眸倒映着欣喜之色,忍不住开口道:“无须担心,我母亲是兵部尚书,问御药房要味药材,并非什么难事。” 她说完,见云嫣欲言又止,狠狠警告她眼后,把将未回过神来的谢初辰搂进了怀里,以自己宽大的衣袍遮掩了他有些春/光外露的肌肤。 “萧小——”虽知父亲看不清切,但见父亲直溜溜地盯着自己,谢初辰的脸颊忍不住烧红了起来。他推了几下没推开萧晚,反见萧晚微垂下脑袋,温热的呼吸直直地扑洒在他的面颊上,嫣红之色是在脸上弥漫而开。 “不想让你爹爹担心的话,就乖乖听我的,在你爹爹面前别喊出萧小姐。” “可……” “我是你的妻主……” 谢初辰来不及回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被萧晚小心翼翼得抱起,向着房内走去。 “云嫣,岳父就拜托你了。” 见房里只有他和萧晚两人,谢初辰惊慌地瞪大眼睛,有些慌乱地移着目光,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直到萧晚将他抱到了床上,二话不说地卷起了他的衣袍,如玉的手指将他的长靴脱下,还口气脱下了他的袜子。 “萧、萧……我、我……”谢初辰大惊,脑袋烫得迷迷糊糊,瞬间罢工了,“爹爹和昭儿还在外面,我们不能……啊……” 谢初辰痛得叫出声来,低头才发现萧晚正揉着他脚腕处红肿的伤口,并不是自己满脑子想的羞羞的举动。 “知道痛了?”萧晚哼了声,在他红肿的地方又狠狠捏了两下,谢初辰疼得浑身软,身子止不住地朝萧晚倒去。 “你的脚伤根本未好透,还到处疾奔。比起关心你爹爹的伤势,你要关心下你自己的身——”萧晚抬头,喉头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少年微微喘气,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簌着,眼光故作坚强,却又偏偏有着点点泪花在闪动,好似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憋着嘴,苦瓜着张俏脸。 原本怒斥的话语立刻变了调,萧晚清咳声,低下了脑袋:“反正,你注意点,别再受伤了……” 女子的眸光认真而担心,动作极是轻柔,如玉的手指若清风般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拂过他火辣辣阵痛的脚腕,又柔柔地涂开。 谢初辰怔,迷离的眼神仔细地瞅着萧晚。半响,他才傻傻地意识到,萧晚她在关心自己!而且还承认自己是他的妻主! 这么想,他立刻乐呵呵得觉得,扭伤脚也挺值得的! 为谢初辰涂好药膏后,萧晚提着的心松。可抬眼,整个心又差点跳了出来。 谢初辰眨巴着双大眼睛,瞬不瞬地凝望着萧晚,早已半开的衣衫彻底滑落,雪白圆润的肩头半/露在外,单薄的内衣下是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其中条受伤的腿微微抬起,正被萧晚握在手中,小心地上完了药。 手中的肌肤白皙丝滑,泛着温暖的热度,而他水润的唇瓣微微启着,副“来勾—引我吧”的姿势。 许是发现萧晚惊愕得望着自己,直痴痴望着萧晚的谢初辰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顿时,他如受惊般的小鹿迅速拉起了外袍,羞怯的脸蛋和身体都火辣辣的烧红起来。 这样的娇、媚之姿使萧晚的眸光迅速暗,大脑的血液猛地倒灌上来。前世早已尝过欢、爱的她,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些素手无策地背过了身子。 就在两人尴尬万分时,门外传来云嫣的声音:“小姐,徐家的人来了,正气势汹汹地逼谢清荣交人。” 终于来了! 平静了下有些内火旺盛的心后,萧晚转过身来,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初辰,整理下需要的东西,等会和你爹爹起,随我回萧府吧。” 原以为自己能镇定自若地说出这番话,谁知对上谢初辰的目光,萧晚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刚才十足香、艳的幕,于是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可心完全不由自己做主啊! 萧晚移开了自己火辣辣的目光,心虚地在心里默念着金刚经,可思绪还是忍不住得将谢初辰和季舒墨比较了番,结果在她面前直冷清着脸的季舒墨,完全比不是谢初辰的分毫! 她想不明白了,前世难道自己瞎了眼了,竟看不出谢初辰的美? 鼻尖隐隐有什么喷涌而出,长久的静默是让萧晚大大的焦虑。她生怕谢初辰拒绝自己,忙补充了句:“谢府不太安全,住在萧府,方便给你爹爹治病,你也不会被人逼着嫁出。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说完,她捂着正不断冒血的鼻子,急不可待地冲出了气氛诡异的房间。 “小姐,给。”黑着脸看着云嫣“贴心”送上的锦帕,又恶狠狠地瞥了眼正偷着笑的画夏,萧晚瞬间板起面容,恢复成高贵的大小姐之姿。 她想,在谢初辰面前丢脸就算了,自己绝不能在丫鬟面前丢光了脸面…… 于是,她轻咳声,问道:“云嫣,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想到自己诊脉的结果,云嫣寒着声道:“沈正君的失明并非什么大病,不可能拖了三年还未治好,这是奴婢大感疑惑的。所以刚才,奴婢查了下沈正君服用的药汤,发现里面有着轻微的麻果。麻果旦服用,必会上瘾,而且病发时会变本加厉。” 麻果?!萧晚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说来,岳父的失明不是伤心过度,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云嫣迟疑了下,分析道:“或许最初,沈正君是伤心过度造成了短暂的失明,但下药的人根本不想沈正君康复,所以下了容易让人成瘾的麻果,步步控制沈正君的病情,从而控制沈正君和整个萧家。” 下药之人是谁,结果显而易见。 萧晚的脸色瞬间煞冷,垂在身旁的十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发出咯吱作响的杀气。 “好个谢清荣!” 房内,谢初辰的脸仍是滚烫无比。他的目光直随着萧晚的背影远去,直到沈氏在旁轻轻问道:“可是,那个她?” 第14章 温柔的萧晚 欲望文 第15章 腹黑霸气的萧晚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5章 腹黑霸气的萧晚 知道自己的秘密瞒不过爹爹,谢初辰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拾起桌上半露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捧在心口,轻轻又苦涩地开口:“爹爹,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很喜欢很喜欢……在得知她即将成婚时,我原本打算默默祝福他们的,但听到二姨母要把我嫁去徐家时,我时冲动忍不住找上了她,逼她立刻娶了我。” “明知她不喜欢自己,仍是强求想要成为她的夫郎。明知她会百般刁难,还是穿着嫁衣来到了萧府。明知会被烫伤,却还是鼓起勇气跨过了火盆……” 微风缓缓吹起他额边的碎发,谢初辰轻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如今,她愿意为我出头,愿意接我回去,愿意成为我的妻主,哪怕我知她只是单纯的怜悯我,我的心已然满足。” 说着,他转过身来,望向沈氏,脸上挂着是满满幸福的笑容:“阿爹,刚才她唤我初辰了,连唤了好几声……还称呼您为岳父呢!” “还有还有!”谢初辰激动地说,“刚才,她抱着我进屋,脱去我的靴子,温柔地为我上药!”他说到半,忽然哀嚎了声,红着脸捂起了脑袋,“刚才外袍没系好,全部滑了下来,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放、浪,在勾、引她呢?其实,其实……” 他顿了顿,羞哒哒又气馁地叹了声:“若是,她真被我成功地勾、引了,那就好了……” 徐青带着十几名打手杀向谢府,将谢府围个水泄不通,势要让谢清荣做个交代。时间八卦的百姓们纷纷围观,还惊动了两位巡逻的官差。 谢清荣有着萧晚做靠山,胆子贼大了起来,声音洪亮地说:“徐三小姐,国法有书,男女婚嫁,只要退还婚书和两倍聘礼即可作废。两千两聘礼我会退还给你,还请三小姐尊重礼法,不要带人闹事,和平解除这场婚约。” 徐青根本不在乎这两千两白银,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气势汹汹得叫骂道:“当初是你欠了赌坊千两的债,死皮赖脸地哭求本小姐收了谢初辰。谢初辰虽然名声差,但本小姐见他长得可人,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还帮你垫付了千两赌债。如今你想嫁人就嫁人,想悔婚就悔婚?不把礼法放在眼里,不正是你吗!” 她冷哼声,笑道:“与本小姐未解除婚约之时,私自将谢初辰嫁于萧府,此乃背信弃义之举。按照国法,应当杖责六十。而那个小贱人竟然背着本小姐勾人,应浸猪笼!至于萧晚,敢抢本小姐的夫郎,同样该受到国法的惩处!杖责八十!” 没想到徐青这般难缠,还当众揭穿了她暗中贩卖谢初辰的事实,谢清荣脸色难看,当即涨红片。而徐青恶毒的咒骂让围观的百姓阵唏嘘不已,但哪怕再恶毒,徐青说的的确是事实。 东魏最忌讳子二嫁,在没有和平解除婚约时,绝不能私自嫁娶。否则,严惩不待! 谢清荣不过是个吃喝嫖赌的庶系,自然不同于娶了十二名夫侍的徐青,将国法摸得通透。 就在谢清荣暗暗焦急之时,萧晚气质优雅地从谢初辰的院中走出,无视谢府门口僵持的双方,招呼着画夏和云嫣两人将之前抬进谢府的箱子箱箱抬了出来。 原以为萧晚出来是要帮自己的,谁知萧晚等人无视自己,竟带着箱子扬长而去,箱箱又放回了萧府的马车上。谢清荣大惊,脸色苍白得拦在了萧晚的身前:“萧小姐,这不是给初辰的聘礼吗?您怎么又拿回去了呢?” 徐青见状,哈哈大笑,以为萧晚临阵脱逃,不敢娶谢初辰了,所以收回了聘礼。 “这自然是给初辰的聘礼。”萧晚抬眼看向谢清荣,微笑地打断了徐青的仰天大笑,“岳父身体不好,我决定将岳父接到萧府暂住养病。这些是给初辰的聘礼,应该全权交到岳父的手中。如今岳父暂住萧府,这些聘礼,自然得同搬去萧府啊~” 沈氏是个半瞎,谢清荣原打算瞒过沈氏萧晚给谢初辰的具体聘礼数量,自己趁机独吞大半。 因为前不久,她的儿子刚刚及笄,这些钱自然得给她儿子好好筹备,作为日后的嫁妆! 但如今,萧晚竟连人带聘礼地准备起带回萧府?!这怎么可以! “萧小姐,这么搬来搬去太过麻烦,不如——” “待岳父回了谢府,我自会把聘礼再搬回来。谢夫人,你这么眼巴巴地想留下这些聘礼,难不成你还要独吞初辰的聘礼?”萧晚无辜地笑道,“我想谢夫人应该不是这种小人吧。” 见萧晚铁着心要抢谢初辰,徐青怒道:“萧晚,我和谢初辰有婚约在身,你公然抢婚,可是要跟我作对?!按照国法,应当——” 萧晚镇定自若地打断:“徐三小姐熟捻国法,想必也知道‘自古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徐青狠狠点头,手扬婚书道:“婚书上可有着谢清荣和媒公的亲笔签名,谢家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萧晚看了眼婚书,若有所思地点头:“的确,谢家要么交人,要么交钱,要么打板子坐牢。不过——”她似笑非笑得扬起眉角,“徐三小姐似乎搞错了件事,初辰是谢家的嫡系,但谢清荣不过是庶系的姨母。你和谢家庶系签的婚约,凭什么来抢我的夫郎?” 步步地逼近徐青,萧晚微笑启口,言辞犀利,舌灿莲花:“徐三小姐,你如此精通国法,难道不知道嫡庶有别这最基本的条律法吗?难不成你认为,个庶系的姨母有资格代替嫡系的主母,为嫡长子做婚?这不是乱了纲常了吗!” 徐青被萧晚的妙语连珠堵得噎,又听到她口若悬河地继续喋喋不休:“所以徐三小姐,我并没有抢你的夫郎,而是你和初辰之间根本没有婚约啊!” 被萧晚完全绕晕了,徐青含恨瞪眼:“难不成,本小姐付给谢府的聘金,算是白付了?” 谢清荣是个大大的法盲,以为萧晚钻这个空子,是为了不伤分毫,摆脱与徐青的婚事,谁知萧晚的下句话,将她气到内伤,急得跳脚。 “怎么会白付呢?虽然,谢清荣无法为初辰做主,但她可以为自己的儿子谢沉做主啊。萧晚笑得十分灿烂,完全不知自己的句话语惊四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清荣非初辰的母亲,但却是谢沉的母亲啊!所以徐三小姐,谢清荣的儿子谢沉才是你未过门的第十三位夫侍啊!你还不快迎娶他过门?” “你!你胡说!”对于萧晚歪曲事实,指鹿为马,谢清荣急急辩解,可刚出声,就被萧晚抢先答了过去。 “徐三小姐,请看婚书,婚书上可有谢初辰的名讳?再请看庚帖,庚帖上可是记载着谢初辰的生辰八字?” 徐青翻开手中的婚书,发现夹在婚书里的庚帖竟失踪了。 “庚帖呢?!”谢清荣心急,连忙夺过婚书上上下下看了遍,但夹在婚书里的庚帖的确是失踪了!她刚才给媒公的时候,明明在的啊! 萧晚在旁看了眼婚书,笑道:“既然找不到庚帖,那就由婚书来判断吧。” 在东魏,若是娶正夫,婚书上除了男女双方父母的签名外,还有男女双方的姓名。但娶侧君和小侍就不同了,只是简单的写个姓氏,再附上生辰八字确定不反冲即可。 谢清荣和徐青的婚书上,写的正是徐青于景元二十六年七月初七迎娶谢氏过门,根本没提及谢初辰的闺名。 谢清荣是偷偷摸摸把谢初辰嫁出的,自然不会让沈氏签名,而是让自己的夫郎代替沈氏签了这名。而刚才,萧晚命云嫣偷偷将媒公身上的庚帖掉了个包,如今媒公身上无庚帖,只有婚书,便说不清楚谢清荣究竟是给谁许的婚约。 谢清荣无法给谢初辰做主婚约,她又只有个儿子,显而易见,这场婚约被萧晚桃僵李代,成为了徐青和谢沉两人的,成功为谢初辰化解了危机,还让谢清荣自食恶果。 “胡、胡扯!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谢清荣焦急地拉着媒公,急急道,“当初谈婚约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谢初辰,对吧!” “什么?”萧晚惊讶得开口,“你们谈的是初辰的婚约?”她瞥了眼媒公,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刚才说过,嫡庶有别,庶系无法为嫡系主婚。我还听说,若是私下主婚,负责婚约的媒公要受到刑罚,好像要打几十大板呢。” 这些全是萧晚随意胡诌的,但她脸“就是如此”的表情,吓得媒公抖,忍不住开始自保:“谢夫人,你是给你儿子做媒的啊,你难道忘了吗?” 媒公的睁眼说瞎话让谢清荣心中焦急,可偏偏萧晚还在旁火上浇油着:“谢夫人,徐三小姐相貌英俊,年少有为,家财殷实,十分宠夫。” 萧晚笑眯眯地说:“令郎嫁去徐家是他的福气,徐三小姐定会对他好的。” 这句话是谢清荣对谢初辰说的,没想到终有日,被萧晚利用,返还给了自己! 第15章 腹黑霸气的萧晚 欲望文 第16章 谢清荣自食恶果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6章 谢清荣自食恶果 徐青是什么货色,她会不知吗?!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跳进火坑呢! 谢清荣脸色又青又白,恨恨开口:“不行!” “不行?”徐青勃然大怒,“那就退还本小姐的两千两聘金!” 此刻,徐青已看清这切都是萧晚布下的局,若她不依不饶继续纠缠着谢初辰,反而会赔了夫郎又折了银子。不如顺着萧晚的话下去,顺便卖给萧晚个人情。 她又看了眼在旁吓得脸色惨白的谢沉,嘴角勾起抹淫、秽的笑意。 谢沉虽然不如谢初辰貌美,但也是等的美少年。 谢清荣公然敢毁她婚,当众对她出言不逊,害她丢尽了面子!她必将她的宝贝儿子娶回家,好好地羞辱番! “谢清荣,你要退婚可是众人眼睁睁的事实,刚才吼得不是挺响亮得嘛!怎么现在拿不出银子了?莫非,你是在耍本小姐?!”徐青脸愤慨地说,“官差大人,谢家私自悔婚,不退回礼金,有公然诈骗的嫌疑。请您将谢清荣压回衙门,严加审问!还草民个公道!” 萧晚点点头,感慨地叹了口气:“今日是徐三小姐娶夫的大喜之日,没想到竟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的确该给徐三小姐个公道。” 她脸正色地拱手:“官差大人,不必看在本小姐是谢家亲戚的份上,请秉公处理。” “萧晚,你竟然陷害我!”谢清荣个箭步,气怒地拦在了火上浇油的萧晚身前,谁知刚开口,就被萧晚的字字珠玑杀得卸甲归降,“谢夫人,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啊,这婚约书是你自个儿签的,有媒公作证,婚约书也只经过你们两家之手。” 萧晚双手摊,脸无辜:“我今日才得知你要嫁子,如何动的手脚,如何陷害你呢?” “你!你!”谢清荣气得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夫人,若是没钱,又想躲过牢狱之灾的话,就把令公子嫁去徐家吧。难不成你还怕徐三小姐会虐待他?要知道交不出聘金,又公然悔婚的话,是有着骗婚的嫌疑,可是要打六十大板的啊。” 萧晚瞥了眼认真上前的官差,又看了看天色,拂开谢清荣拦着的手,微笑开口:“谢夫人,你好好地考虑下我的建议吧,要么乖乖赔钱退婚,要么将儿子嫁去徐家,要么打六十大板,等以后有条件还钱后再还钱。” “时候不早了,既然婚约不关初辰的事,本小姐刚刚新婚十分忙碌,先带初辰和岳父回萧府了。官差大人,这场婚约就交给你们来判断了。” 有萧晚和徐青两位纨绔子弟在旁暗中施压,官差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判了。两人立刻架起哀嚎不断的谢清荣,拖着她毫不留情得往衙门走去。 旁,谢曦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得躲在了角落里,生怕官差误把她同抓了过去。而谢沉被徐青拉拉扯扯,张漂亮的小脸哭哭啼啼,浓妆艳抹的妆容全都难看得化成了团。 至于萧晚,她看着乱成团、自作自受的谢家,嘴角浮现出抹淡淡的笑意,心口的股恶气,自看见谢初辰被欺负那刻直难以舒畅,如今终于恶狠狠得出了口气。 回头,萧晚看见了隐匿在墙角,默默无声的谢初辰。温润如玉的俏脸,配着身崭新的白袍,未施粉黛,已是清逸出尘,如幽幽绽放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而他的目光似汪干净清澈的泉水,使她的心口处忍不住涌出阵阵温暖的流泉,犀利冰冷的眸光不由柔软了起来。 她上前几步,对着他伸出了手,温柔地绽颜笑:“初辰,你理好包袱了吗?怎么呆在这个角落里啊,我们回家吧!” 家? 四周的喧嚣早已不在,谢初辰呆呆地望着萧晚伸出的手指,修长白皙,温暖如玉,如三年前,将他从幽深绝望的黑暗中拯救出来般,将他从阴冷潮湿的墙角中,拉扯了出来。 他不由抬起头来,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满满都是萧晚的身影。温暖的阳光淡淡地洒在他身上,似有股暖流从她的手心不断不断地传递到他的心尖。 微风轻轻吹,鼻尖传来了是萧晚身上的女子清香,淡淡却沁人心脾,是他心中那根弦不断不断地发出微微的颤音。 最终,“扑通”、“扑通”地断了。 良久,他的眼神才惊慌地移开了那张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厌的容颜,不施粉黛便已朝霞映雪,不染尘俗。 他扶着扑通直跳的心脏,担心地想:自己是不是有心疾?为何心直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般? 此刻,谢初辰怀着小鹿乱撞的心思,路呆呆得被萧晚牵上了马车,再路痴笑中到达了萧府。 由于沈氏等人同乘坐马车,萧晚贴心得将马车空给了谢初辰、昭儿、沈氏和沈氏的两位小厮,自己则和云嫣、画夏两人挤在马夫的位子上。 萧晚从小到大,从未做过马夫,此刻,心情特别好的她把抢过画夏手中的缰绳,挥马鞭,带着自己的夫郎回家啦。 路上,百姓们见萧晚亲自驾车,以为她是带着昨日迎娶的季舒墨完成了回门之礼,心想着萧晚果真如传言般十分宠爱季舒墨,竟愿意屈尊降贵地做了回马夫。 萧晚身边的画夏脸惊悚,路上都心惊胆战地怕从未驾过马车的大小姐造成交通事故。她的目光拼命询问自己的姐姐,小姐究竟怎么了?莫非鬼上身了?! 云嫣沉思。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整整两天,可还是不得解法。 “初辰,到家了。”萧晚含笑地掀开轿帘,正要将谢初辰从马车里牵出时,却见他直捂着胸口,蹙眉地咬着唇,却扭捏得不愿下马车。 萧晚急急上前,担心地问,“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谢初辰踌躇了下,目光游离又忐忑:“季正君看见我从大门进府,定会误会的。我和爹爹还是从小门进去吧。谢谢萧小姐的收留……”他很想喊她声妻主,可又怕自己的存在让萧晚危难,所以忍着心中的难受,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可谢初辰还未说完,萧晚已把将他抱了起来。 见谢初辰脸惊慌地将脑袋窝进自己的怀里,萧晚立刻联想到了昨晚他直缠着她,死命地要她抱的事情。她神情不由柔,嘴角轻轻勾了起来:“他不在呢。你腿上伤势未好,从小门走要绕很远的路,还是从正门走吧。” 要给沈氏治病,保护谢初辰和沈氏不受谢家人欺负,其实完全可以在京城另购个住宅安顿两人,等萧晚察觉到这件事时,他们已经到了萧家。 她想自己定是想弥补前世对谢初辰的愧疚,所以才将他接到自己的身边。只有近在咫尺,她心中才有说不出的安心。 “季公子为何没有回来,是因为我,和您吵架了吗?”谢初辰呼吸窒,连忙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我……” “他想家了,所以想在家呆上几天,不是什么大事。”怕季舒墨对谢初辰下毒手,萧晚连忙认真地补充了句,“如果他回来了,别和他说话,定要离他远远的。知道了吗?” 以为萧晚是怕自己妨碍了他们的亲热,谢初辰苦涩得点了点头,乖乖得说:“初辰知道了,绝不会出现在季公子的面前……” 明明该称呼季舒墨为季正君,谢初辰却偏偏不愿。原来自己竟是这么的小气,这么的贪心,他不由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番。 “大小姐接季正君回来啦——”见萧晚抱着名少年缓缓下轿,守门的两个护卫理所当然得认成了季舒墨,谁知萧晚走近,他们瞧见的竟是昨日大闹萧府得谢初辰,个个目瞪口呆在了原地。 谢初辰扭了扭身子,虽是贪恋萧晚的怀抱,可大庭广众之下,他个无名无分的小小夫郎可真不敢被萧晚抱着,从萧家的大门进入啊! 但他这么乱扭,反而让萧晚呼吸急促,不由拍拍他乱动的屁、股,警告道:“不许乱动。” 谢初辰脸红,吓得不敢乱动了,只是把脑袋拼命得缩在萧晚的怀里,试图掩饰自己的存在感,谁知他这么亲密的举动非但让萧晚越来越难熬,连带着路上的下人都脸八卦地望着亲热的两人。 “大小姐昨日抱着季正君走过这路,今天又跑了别人,这也太喜新厌旧了吧……” “定是那个狐媚子勾、引大小姐!” “季正君呢?好像没有回来……” “大小姐不会始乱终弃了吧?你看,还把个半瞎带进了府。” 路如蚊蝇般的窃窃私语令萧晚阵蹙眉,她拧眉怒喝:“萧府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在背后随意地议论主子的是非,而是让你们干活的!现在,谁再说句,就给本小姐滚出萧府!” 萧晚原本就在萧府横行霸道,如今声厉呵,吓得众人纷纷噤声,脸惶恐地低下了脑袋。 就在这时,萧玉容回府了。她回府,就听到府里传着“萧晚气走季舒墨,独宠狐媚子”的流言风语,气得风中凌乱,连忙命人唤来了萧晚。 今生,谢初辰住的院子不再落魄,而是住在离萧晚有些距离的梅园。两人的院子隔着条九曲小河,中间架着个精致的小亭子。穿过九曲八弯的九曲桥,路程约为两炷香的时间。比以前丢在遥远的北园,实在近太了,但也不是紧挨着。 萧晚原想将谢初辰安顿在自己的院中或者自己的附近,但季舒墨终究会回来,她可不能让季舒墨有机会欺负或是利用谢初辰。 梅园最为幽静,风景优美,特别适合病人养伤,虽然路程看似有两柱香之远,但临近窗户眺望,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九曲河对面梅园上的灯火。 萧晚不知,心里不由自主得把谢初辰放在了季舒墨的前面。仿佛季舒墨是个恶毒的大灰狼,而谢初辰只是个柔软善良的小绵羊。 谢初辰的行李十分少,除了些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只带了副画。这幅画便是萧晚在桌上看到的那副,此刻正被谢初辰里三层外三层包的牢牢的,不仅不让萧晚碰外,还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角,脸幸福的傻笑。 这让萧晚不禁吃味,到底画上之人是谁,竟让他如此重视。晚上难不成还要抱着睡吗? 刚刚安顿好谢初辰和沈氏几人,萧晚即被怒火三丈的母亲叫了过去。 “晚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陪舒墨回府吗?”萧玉容气愤地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说,“舒墨人呢?难不成你丢下了舒墨,自己回来了?你难道不知道回门的规矩吗?” 在萧玉容心中,季舒墨是萧晚的正夫。在大婚第二日就丢下自己的夫郎,和别人恩恩爱爱,岂不是又走回了原来花心纨绔的老路了吗! 萧玉容很优心,语气忍不住重了起来。 若是以往,讨厌萧玉容对她的束手束脚的萧晚早就发起了大小姐脾气,叛逆地和萧玉容作对。 可现在,她眼眶微微湿,走上前去,轻声解释:“母亲,并非孩儿丢下舒墨不愿回来,是舒墨自己不愿回来。” 昨日,萧玉容因为萧晚终于成家,高兴地连喝几坛酒,早就歇息了,而萧晚忙着应付季舒墨,照顾着谢初辰,时间没抽出空来,和母亲好好地谈心。 她其实有很话想告诉母亲,可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 “舒墨的大姐看中了工部侍郎之位,二姐想开分店,所以他希望孩儿为他的姐妹出资金,谋求官位,可孩儿却全部推掉了。” 将季府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遍,萧晚认真地分析道:“工部尚书与母亲虽是至交好友,但孩儿觉得,不该让母亲插手这些事情,所以委婉地拒绝了。孩儿认为,若是走后门进去的,日后会在官场上会被人指指点点。对于母亲的名声来说,也不太妥当。所以我鼓励大姐参加科举,以自己的实力获得工部侍郎之位。” “至于开店,为了筹办与舒墨的大婚,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存款。既然尚无充足的资金,我就建议舒墨延后开店。但舒墨却误会了孩儿,因此和孩儿闹了别扭,不愿回府。孩儿觉得新婚第个月,新房不能为空,所以和舒墨道别后,自行回了府。” 萧晚直把季舒墨放在心中的第位,如今竟然拒绝了季舒墨的两个要求,还想到了自己的名声问题,萧玉容不由惊讶地长大得嘴。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萧晚,确定是自己那个痴爱季舒墨的女儿啊! 萧晚委屈得低着头,无辜地问:“母亲,我这样做有错吗?” 第16章 谢清荣自食恶果 欲望文 第17章 萧晚的成长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7章 萧晚的成长 以前,萧晚只在萧玉容面前提及季舒墨的才华横溢和知书达理,如今这么说,反而让萧玉容对季舒墨的印象变差了几分。 她原以为第才子的季舒墨是个知书达理并且能改变萧晚的人,没想到新婚第二日,就如此不懂礼数,竟然闹脾气不肯回府,不由大失所望。 而萧晚这些分析的话语完全说进了萧玉容的心坎里。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因为感情误事,萧玉容噙起笑容,忍不住称赞道:“没错,晚儿处理的很妥当。若是母亲的话,也是希望晚儿能拒绝这些事情。” “只是——”萧玉容顿了顿,委婉地说,“若是和舒墨置气,也不该把其他男子带回府啊……还把他的父亲也……” 想到外面传言,萧晚自称是谢初辰的妻主,还和徐家的三小姐差点闹上了公堂,萧玉容阵心塞。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家女儿这般反常,绝对是在季舒墨这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所以才故意带其他的男子回府好气气季舒墨。 知晓母亲误会了,萧晚连忙解释:“母亲,是谢家的人欺负谢初辰,竟将他卖给徐青为夫侍。我看不过,才为他出了头。如今这件事,孩儿已经处理妥当了。” “至于沈氏。”想到沈氏的失明,萧晚沉声道,“谢清荣身为庶系,竟暗中对嫡系正夫下毒,谋夺家产。孩儿不放心他们呆在谢家,所以自作主张将他们接回了府,让云嫣医治他们。” 萧晚并不是是什么大发善心的人,突然为谢初辰出头已经让萧玉容觉得奇怪,将他们接回府的理由是让她蹙起了眉头。 “若是不放心,不如将他们安排在客栈?让云嫣医治即可,何必带回府呢?” 想到谢初辰的坏名声,萧玉容蹙着眉,又补充了句:“母亲昨天做了个噩梦,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谢初辰拿着玉佩接近萧家的目的尚不知情,很有可能贪恋……” “母亲!” 忽然,萧晚沉声地打断了萧玉容的猜测,脸上的神情是萧玉容从未见过的认真和肯定:“谢初辰是,除了您和祖夫外,对孩儿最真心的人。所以孩儿希望,母亲能抛去成见,真心地接纳他。他是绝不会害萧家的。” 她说完,深深地鞠了躬,蝶翼般的长睫低低地垂着,掩去了她眼中所有复杂的情绪。 “孩儿这世,想护他周全,不让他受半点委屈。枉母亲成全!” 萧玉容沉默了会,敏锐地问道:“那舒墨呢?刚才你没有提到他,难道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萧晚抬起头,未回,心里却因刚才自己焦急脱口而出的话语而震惊着。 半响,她挪动着唇瓣,轻颤着说:“昨晚,孩儿也做了个噩梦,梦见季舒墨接近孩儿另有目的,甚至孩儿太过愚钝,还因护他,害死了娘亲,害死了萧家。所以孩儿心中忐忑,怀疑舒墨对我是否真心……” 想到前世萧家灭门的惨状,萧晚心中涌起阵阵疼痛的酸涩和窒息的愧疚。她像个孩子样,扑在萧玉容的膝前,轻轻地将头靠在上面,止住自己呜咽的话语:“娘亲,对不起,这些年,让你操心了。晚儿以后定会乖乖的,不会让娘亲再失望了……” 萧晚从小丧父,萧玉容又身为兵部尚书很少顾家,导致萧晚小的时候特别的寂寞,又因年少无知,并不理解萧玉容的苦心,与萧玉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甚至经常对她大发雷霆。 她恨她母亲只为国不为家,恨她只顾关心太女却无视自己的成长,所以长大后的萧晚叛逆地和萧玉容作对,在外惹是生非,娇纵狂妄,丢下堆烂摊子给萧玉容处理。 其实现在想想,萧晚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傻很天真,她这么做只是想博得母亲的注意,只是想让母亲关心自己,没想到自己越走越偏,终究败涂地。 “娘亲,我会保护您,保护整个萧家!” “晚儿,你别吓娘亲!”萧晚突如其来的道歉和郑重的宣誓,吓了萧玉容跳。她连忙轻抚着萧晚颤抖的背脊,安抚地说:“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娘亲怎么需要你保护呢?” 萧晚闷闷地说:“娘亲,这次科举,我会好好考的,定会光宗耀祖,不会让娘亲再在官僚面前丢脸了!” 离科举的会试还有个月的时间,萧晚决定,今生自己绝不能像前世般昏昏度日、碌碌无为,而是努力奋斗,振兴萧家,绝不能让萧家断在自己的手上。 这样想着,萧晚抬起头,诚恳地说:“以前气走宁太傅是我的错,明日晚儿定会负荆请罪,求宁太傅原谅晚儿曾经的无礼之举。枉娘亲也在宁太傅面前为晚儿说说好话,给晚儿次改过的机会。” 宁太傅位列三公,是东魏国正品的高官,直接参与军国大事的拟定和决策。她与兵部尚书的萧玉容是至交好友,曾被萧玉容请去给萧晚做老师。 能被当朝正品太傅亲自指导,可是全京城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宁太傅的学子不是皇孙贵族,就是高官权贵,像萧晚这么没出息的还是头个。 谁知萧晚这个不爱读书的傻货,在宁太傅第次上门时怠慢无比,上课打瞌睡不说,作业都是摘抄而作,随意涂鸦。宁太傅最恨抄袭之货,气之下说“萧晚孺子不可教也,必定败家”,当即拂袖怒去。 之后,萧玉容又给萧晚换了七八老师,无不被纨绔骄纵的萧晚气走。以至于萧晚这些年来,学业不精,碌碌无为。最终,在考会试时题不会,理所当然地落榜了。 后来,萧晚靠着萧玉容的关系,在兵部混了个小小的书令史,昏昏度日。与此同时,季舒墨和楚慕青的奸计也因萧晚的无能策划成功,顺利地扳倒了萧家和太女。 虽然离会试只有个月的时间,但萧晚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和机会搏上搏! 宁太傅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又是此次科举出题和批卷人之。听她席话,胜读十年书。所以萧晚觉得,自己若是想要拼力搏,高中科举的话,宁太傅即是她求知若渴的贤师! 她必须要把握住这个巨大的资源!好好学习,高中科举! 萧晚从小的顽劣不堪深深地映入萧玉容的脑海里,但由于是亡夫唯的女儿,萧玉容虽怒其不争,但却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今日萧晚竟主动要求奋斗向上,惊得萧玉容阵瞠目结舌。 看样子,晚儿真心在季舒墨那里受了巨大的刺激…… 这样的刺激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萧玉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萧晚,深深得看了她眼:“这枚玉佩,象征掌管萧家内务的切权力,依照萧家的族规,嫡长女在大婚之后,必须亲自将玉佩交予其宠爱的夫郎,许诺其正君之位。” “季舒墨和谢初辰的事,你必须亲自妥善地处理清楚。季舒墨究竟是否是你的正夫,谢初辰究竟是否进了萧家的门。这切的切,娘亲不会干预,只是希望你送出这枚玉佩时,日后不会后悔。而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娘亲都会支持你的。” 前世,谢初辰由于烧伤脚腕,萧玉容觉得愧疚,不顾萧晚的阻拦,许了谢初辰的要求,让他成为了萧晚的正夫,入住萧家的族谱。只是在外面眼里,他只是个无名无份的小夫郎,没有花轿,没有迎亲,没有拜堂,没有洞房,只有个空空的,只被几个人得知的正夫之位…… 而那枚玉佩,最终被萧晚愤怒地抢了过去,送给了季舒墨,酿成了萧家满门抄斩的悲剧。 此刻,萧晚握着手中的玉佩,心里阵缭乱,但的是感受到萧玉容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和爱护。 她将玉佩小心地收好后,对着萧玉容甜甜笑:“娘~最近工作累吗?晚儿帮你捏捏肩。”说着,萧晚上前,贴心地给着萧玉容捏着肩。然而,在看到年仅三十的母亲,乌发里间杂着不少白发时,她突然泪目了。 自从萧晚懂事以来,极少和萧玉容亲近,两人之间总有着步之遥。抵触、憎恨、反抗,是萧晚叛逆时所有的症状。后来萧晚遇到了季舒墨,在季舒墨的劝说下,萧晚对萧玉容的态度改善了不少。可笑的是,这切不过是季舒墨接近萧家,让萧玉容轻信他的场局。 如今,重活世的萧晚,真心觉得曾经的自己傻到了极点,为何看不出母亲劳累的白发,为何看不出母亲担忧关怀的眼神,为何自己的眼里只有季舒墨! 萧晚突然贴心的揉肩让萧玉容有些不适应,自从萧晚长大后,她们可是三天两头大吵啊!如今竟然这么乖顺贴心?!!见鬼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玉容心里虽乐呵呵着,但仍板着脸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娘亲帮忙,说吧。” 萧晚嘿嘿笑,谄媚地给萧玉容捏了捏手臂,又锤了锤腿:“娘亲,能不能帮我向御膳房要味血竭?谢初辰的父亲身中麻果,唯有血竭方能解毒。” “对人家爹挺关心的,怎么就不见你对娘这么关心?”萧玉容副吃味的语气,让萧晚有些讪讪。半响,她像小时候样摇着萧玉容的手臂,撒娇地说:“娘亲莫气,晚儿已经长大了,不会像以前那么不懂事惹娘亲生气。晚儿会日日夜夜关心娘亲,把娘亲放在心里第位!” 虽知道萧晚是在哄自己开心,可光是听着就让萧玉容心里溢出阵阵甜蜜的感觉。她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好,娘亲答应你。只不过,这油嘴滑舌的功夫还是用在哄你夫郎的身上吧……” 房内,母女俩亲亲热热地对话惊得门口的柳氏怔,他端着手中的莲子羹,心里嫉妒地发狂,狠狠得咬了咬唇。 这些年来,他努力离间萧玉容和萧晚两人,暗中将萧晚培养成游手好闲的二世主,筹划着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上位。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未得到萧玉容重视,萧晚却在成婚后摇身变,再度讨起了萧玉容的欢心! 收敛起心中对萧晚的恨意和对萧家权力的渴望,柳氏微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装作不是故意地打断了萧玉容和萧晚的对话。 “妻主,这是奴家准备的莲子羹。” 柳氏笑着将自己费心熬制的莲子羹端了过去,谁知萧玉容接了过去后竟转手送给了萧晚,还关心地嘱咐道:“晚儿,莲子羹清心顺气,强神安心,对身体十分有好处。今晚,你喝点,定会睡个好觉的。” 萧玉容的关心让萧晚暖心。她刚要接过手,却看见柳氏怨毒的目光,不由似笑非笑得顿住了动作:“这是柳侧君为娘亲熬制的,晚儿怎敢独食,还是娘亲享用吧。天色暗了,晚儿不打扰娘亲歇息了。” 萧家有十余人进入仕途,除了已过世的正品大将军萧萍、正二品兵部尚书萧玉容外,还有些旁系担任五六品的官职。除此之外,萧家有商铺数十,田业十余处,其中包括两座山、水田旱田、五所果园,以及大面积的竹林菜圃。 总之,嫡系中的嫡长女萧晚,是萧家的第继承人。 萧轻如是庶女,庶女般不能承奉祖庙的祭祀和承袭母祖的地位,但若没有嫡女,亦或者嫡女实在是昏庸无用,庶女有资格替代嫡女继承府邸,但祖业将传给旁系的嫡女继承。 前世,萧轻如曾动过这个歪脑筋,惹得萧玉容大怒。但具体做了什么,萧晚因实在是太厌恶萧轻如和萧玉容,完全没有关心过此事,以至于她努力想了半天,只是零星地记得,萧轻如和柳氏曾在财政方面动过手脚。 离开萧玉容的院子后,萧晚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藏书阁耐心地搜刮了圈。 被萧晚派出去照顾沈氏和打听消息的云嫣和画夏早已在院中等候时,见萧晚捧着满怀的书籍,皆个呆若木鸡。 画夏惊讶得说:“小姐,你竟要看书?!明儿的太阳可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明儿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但你家小姐从今天起,是真的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萧晚促黠地说完,认真地问道,“谢清荣如何了?” 画夏愣了下,笑嘻嘻地说:“小姐高明,布了如此高超的局。” 刚才,画夏受了萧晚的吩咐,塞给官差们些银两,于是谢清荣被恶狠狠地打了六十大板,还因态度恶劣为由,被关入大牢三天,以儆效尤。谢沉也以未还清账款前是徐青的人为由,被徐青哭哭啼啼地抢绑回了徐家。 “如今谢曦急得团团转,到处花钱派人疏通,不过奴婢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全部打点好了,谢清荣在牢里可有罪受了!” 切尽在萧晚的掌控中。她挑了挑眉,又沉声问:“三年前的事,你可有调查清楚?” 画夏摇了摇头,道:“时间仓促,奴婢只查出了些事情。三年前,谢昕璇在宁州跑商,回京的路上马车忽然冲出管道,坠落悬崖,她和当时的车夫都因此丧了命。不过,奴婢还调查出件事,谢昕璇出事之前,谢清荣因赌博输了大笔钱,但出事之后,却是突然还清了。而她那时故意接近沈正君,待沈正君和谢公子十分友好,直到从沈正君那谋夺了谢家的权势,才渐渐原形败露。如今谢家被她啃噬殆尽,她便将谢公子卖出抵押还债。实在是可恨!” 为谢初辰愤愤不平后,画夏挠了挠头,有些讪讪地说:“谢公子和传闻差得好啊……” “谢公子三年前,曾失踪过……”云嫣忽然插话,说出了自己从昭儿口中打听到的事情,“在谢夫人去世后的第二天,谢公子失踪了。沈正君不仅仅因为谢夫人去世而悲伤过度,导致失明,而是那时四处传言,谢公子失踪已遭遇不测……不过三天后,谢公子又自己回来了。从那天起,他整个人都变了。” 谢昕璇的马车忽然冲出管道?沈氏突然失明?谢初辰突然失踪? 已猜测沈氏是谢清荣动的手脚,那其他呢,是巧合,还是……? 萧晚蹙着眉,吩咐道:“画夏,你再仔细查查,三年前谢昕璇出事和谢初辰失踪的原因,是否和谢清荣有关。云嫣,你去查季舒墨和季家。当年我救助季家时,季家是否真的经济困难。” 云嫣迟疑了下,问道:“小姐,你在怀疑季正君?” 萧晚冷笑声:“季正君?他,不配做我的正君。而是我萧晚的仇人!” 她眼里强烈的仇恨和滔天的怒意惊得云嫣怔,还未思索明白萧晚为何从“深爱”变为“深恨”时,只听萧晚幽幽地说:“好好盯紧季家,他们的举动都向我汇报。” “是,小姐。” 第17章 萧晚的成长 欲望文 第18章 萧晚的负荆请罪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8章 萧晚的负荆请罪 晚膳时,谢初辰仍是不断地回忆着萧晚英雄救美的身影,那身影和自己记忆里的背影渐渐重叠,让他的心阵小鹿乱撞。 他兴奋啊,高兴啊,顿时食欲大增。可扒了几口饭后,又怕自己变胖了惹萧晚嫌弃,于是偷笑地抿着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但那飞扬甜蜜的神情惊得昭儿仿佛活见了鬼! 公子中萧晚毒太深了!!! 昭儿扼腕,想要劝公子别轻易上当,可又觉得萧晚今日做的的确不错,可以称得上是他们的大恩人!不仅化解了公子的危难,还帮忙医治沈正君!此等大恩大德,他不该再恩将仇报了…… 于是他扭捏之下,就没说萧晚的坏话,反而支支吾吾地说:“公子,其实昭儿今晨说谎了……” 谢初辰狐疑地望去,昭儿脸红,小声地说:“昨晚萧小姐是抱着公子回来的,公子虽然吐了萧小姐身,但萧小姐并没有生气,而是温柔地给公子擦脸擦手,又是在临走前贴心地给公子掖了掖被角。那时,昭儿已经被惊醒了,直在旁偷偷看着。今早说谎,是因为萧小姐已有正夫,怕公子被这种虚伪的柔情所骗,所以故意恶毒化了萧小姐……” 见谢初辰脸色越来越沉,昭儿心虚得低下头,愧疚地说:“公子,对不起,昭儿不是故意的……” 忽然,谢初辰咧开嘴笑了起来,双如星辰般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掩饰不住窃喜的笑容。他忽地把握住昭儿的手,激动地说:“妻主她真没责怪我?!” 昭儿愣,还没回答,只听谢初辰又兴奋地说:“她真的给我温柔地擦脸擦手?还给我盖被子?” 这样想着,他捂着发烫的脸颊,羞哒哒地说:“哎,我昨晚怎么就睡死过去了呢……这么好的机会……” “……”昭儿觉得自家公子完全理会错了他的重点,正脸痴汉地脑补着昨晚的情景。半响,他踌躇了下,问道:“公子,你嫁进萧家,不是为了躲避徐家的婚事吗?为何会因萧晚的喜而喜,会因萧晚狠心的话语而伤心呢……” 昭儿完全不知谢初辰被迫出嫁的事,也不知谢初辰曾找过萧晚的事,只是昨天谢初辰爬墙出府时,他正巧看见了,就路跟了过去。 而谢初辰失魂落魄回府的原因,也被他理解成谢初辰害怕嫁给徐青,所以不愿回府。 可现在,公子的表情不对啊!!!公子难道……真的对萧家的纨绔女见倾心了吗?!!! 不可能啊! 昭儿越想越惊悚,公子以前可是最鄙视萧晚这类的纨绔女啊! “你家公子我是那种为了躲避婚事就随意嫁人的人吗?”谢初辰白了昭儿眼,随后倚着脑袋,神色温柔地说,“我只想成为她的夫郎……” 记忆里的温暖触手可及,谢初辰的心变得暖洋洋了起来。他离自己的梦想近了步,总有天,会实现的。 沉默了会,他为自己加油鼓劲道:“我定会成为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夫郎!” 这天,季舒墨郁闷极了。 萧晚竟然没有向他道歉!竟然真把他丢在了娘家! 季舒墨越想越憋屈,气得晚膳都没心情享用。后来,他听小厮说,萧晚在谢家大闹了场,还将谢初辰和谢初辰的父亲接近了萧家,立刻冷哼了声。 想用谢初辰气他,也太高估了自己! 想通萧晚故意高调带男子回府,不过是想气他让他回心转意,季舒墨心里是确定自己在萧晚心中有着不可代替的地位,之前的心慌和焦虑慢慢放了下来。 他相信,再过不久,萧晚定会苦苦哀求他回府,到时候,他定要出口恶气! 季舒墨心里念念盼盼的萧晚,压根就忘了自己还把季舒墨丢在娘家这回事,此刻的她沉浸在书的海洋里,正跨出了重生以来的第步,努力学习,尽全力拼搏科举! 只是,萧晚今日实在是疲惫至极,竟看着看着,意识模糊不清了起来。 半柱香后,她“噗通”声,扑倒在了桌上,渐渐滑入了梦乡。 这晚,萧晚做了个梦,梦见六月的东魏竟下起了场罕见的大雪,梦见那抹纤细瘦弱的背影,渐渐被白雪所覆盖。 “谢初辰——初辰!” 萧晚的心瞬间窒息了起来,她拼命喊,拼命叫,直到从床上惊醒。 晚上,谢初辰仍在兴奋着。他蜷着身子,捧着手中的画卷在床上傻傻得笑了半响,直到他抱着画卷美、美地陷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听到了个熟悉的嘲笑声:“谢家的公子不是那个传说中貌丑无比、刁蛮任性的小子吗?我萧晚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他啊!” 谢初辰大怒,拽起手中的书卷就砸了过去。 墙外“哎呦”声哀嚎,紧接着传来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竟敢砸本小姐!” 谢初辰叉腰怒骂:“就是本公子砸你的!你说谁貌丑无比,你说谁刁蛮任性!求娶本公子的人可是从京城南门直排到谢府呢!本公子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你呢!” 忽然,谢初辰从梦中惊醒。他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发现自己竟被曾经气势汹汹的自己吓出了身的冷汗。 他起身来,幽幽地走到窗边,发现萧晚房间的灯光竟是亮着的。 那么晚了,妻主还没睡,可是在念着……季舒墨? 第二天,萧晚带着厚礼和藤条,巳时未到时就出了门。所有人都以为萧晚心中后悔,准备接季舒墨回府,就连季舒墨的探子和直默默关注萧晚的谢初辰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得知消息的季舒墨早早等候起了萧晚,谁知萧晚并没有来季府,而是去宁太傅那负荆请罪了。 巳时,早朝结束后,宁太傅乘坐着马车回府,与她同归来的还有太女楚诗玉。 下马车时,宁太傅瞥到了门口等候时的萧晚,见她恭敬地走上前给自己请安,眉头扭曲地蹙成了条线。 好友虽在早朝前兴奋地告诉自己,自家女儿终于开窍了,可在宁太傅的心中,萧晚就是块不可雕琢的朽木!所以她讪笑,以为萧玉容是异想天开,谁知萧晚竟这么快就上门了。 她板着脸,装作不知情地问:“萧小姐,何事?” “宁太傅,晚儿曾顽劣不堪,惹您心烦生气,今日特负荆请罪。枉太傅您能饶恕晚儿曾经的愚钝之举,再度成为晚儿的恩师。”她说着,掀衣袍,背着荆条跪倒在地,递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厚礼,“这是晚儿挑选的洮砚,枉太傅大人喜欢。” 洮砚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是东魏国的石砚之首,价值千金。 宁太傅看了眼,虽是心动,却冷着脸拂袖:“萧小姐可是知道我是此次科举的出卷人,所以特以洮砚为礼,前来贿赂我?” 宁太傅并不觉得萧晚是真心向学,而是动着歪脑筋,例如接近她窃取科举试题,亦或者以名贵之礼贿赂之。但宁太傅是清廉之人,绝不做贪赃枉法之事。 前世萧晚的确做过傻事,例如花了千金买了所谓会试试题的答案,结果她辛辛苦苦背了两日的答案,却题没有考到,白白被人骗取了千金。重活世的她,虽然记忆模糊不清,但会试出题的大致方向,她却因为押错题,记得清清楚楚。 会试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做题目,而她前世背错了题目,考试时头雾水。而会试最后的两道大题,又出了她不熟悉的政治和教育方面的策问。于是前世,她悲惨得交了白卷。 今世,她虽然熟知墨义的题目,但会试之后,还有女皇监考的殿试。前世她早就被会试刷了下来,完全不知道殿试考的是什么。所以,她必须在九月初的殿试之前,努力求学,争取鸣惊人。 “太傅大人误会晚儿了,晚儿并非前来贿赂大人,而是真心求学。晚儿已改过自新,请太傅给晚儿次机会!” 萧晚诚恳地诉求并没有打动宁太傅,因为萧晚曾经的顽劣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她冷着身道:“宁某担当不起,还请萧小姐另请高明吧。” 宁太傅曾因萧晚和萧玉容恶交过,她可不想再摊上这位无能的大小姐,惹得自己身腥不说,还和好友再度恶交。 “太傅大人,当真不给我次机会?古书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我已清楚地醒悟曾经的自己是么愚钝,犯了那么不堪的错误。能够认识并改正错误,这不是件好事吗?为何太傅直揪着我曾经的过错,不肯给我次机会呢?” 萧晚抬起头,认真地宣誓:“我定,不会再让太傅您失望了!” 宁太傅有些讶异地瞥了眼舌灿莲花、神情认真严肃的萧晚,思索着这些话是不是萧玉容教给她。 沉吟了片刻,她想到招让萧晚瞬间打退堂鼓的方法,幽幽地说:“既然萧小姐愿意负荆请罪,就让宁某看看萧小姐的诚心吧。两个时辰,只要萧小姐能跪满两个时辰,宁某就收你为徒,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你。” 她心里嘀咕着,以萧晚的娇生惯养、细皮嫩肉,估计连半柱香的时间都跪不满。 正以为萧晚会知难而退时,却听到萧晚欣喜地叩了叩首:“谢太傅再给晚儿次机会!”这让宁太傅纳闷不已,眉头紧紧地蹙成了团。 宁太傅想出的这招极其损,以萧晚曾经骄傲的性子,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别说半柱香了,连弹指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可现在的萧晚是经历了曾经被人毒打、又被游街示众的萧晚,她的心态和脸皮早已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竟直挺挺地背着藤条跪在宁府的面前。 云嫣和画夏两人惊愕不已,正要跟着萧晚同跪下时,却被萧晚阻拦了下来,让她们去阴影处歇息。 于是,路过的百姓们便看到了场诡异的幕,向盛气凌人的萧大小姐,竟背着藤条跪在宁太傅的府前,还劝着她的两个丫鬟在旁歇息? 于是八卦的众人围了上来,指着萧晚窃窃私语着。 两个时辰,即是要坚持到未时。正午的太阳何其晒,萧晚细皮嫩肉的,只是转眼的功夫,白皙的脸颊便流起了大汗。 向和萧晚不对盘的画夏,此刻也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急急地劝道:“小姐,正午的烈阳太晒了,这么跪两个时辰,身子会坏的!还是回去吧,家主会想办法劝宁太傅回心转意的。” 萧晚摇了摇头。她不可能辈子在母亲的保护下,而宁太傅并非母亲说两句就能劝回的人,她要以自己的诚心打动她。 不知是萧晚比较倒霉,还是老天爷成心跟她作对。她跪下后,天空漂浮的云彩全散了。炷香后,太阳越来越烈,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的,扑面而来的股股热浪让身怀武功的云嫣和画夏都感受到了窒息,别提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萧晚。 在烈阳下暴晒的萧晚,单薄的身子早已大汗淋漓,身子摇摇欲坠的,几次都差点坚持不下去。神色恍惚间,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谢初辰,那个为她不顾自己小产后虚弱的身子,直直地跪在烈阳下五日,只是希望能为自己求上请。 这样想着,萧晚眼眶热,竟不自主地溢出了泪水。 见萧晚默不作声地在流着泪,宁太傅嫌弃得瞥了眼进了府,心想着萧晚果真娇生惯养,半柱香的时间都未到,竟已经忍受不住开始哭了。她看不下去,心想着萧晚恐怕无法坚持下去,立即拂袖进了府。 在旁的楚诗玉看着心疼,想扶萧晚起来,萧晚却固执地跪着,动不动。她怕萧晚跪坏了身子,连忙追上了宁太傅,想为萧晚求情。 宁太傅却以为是萧晚忍受不住,让楚诗玉求情说好话的。她立刻蹙起眉,不耐地说:“若是忍受不住,就放弃吧。跪坏了身子,我也不好向你母亲交代。” “能坚持。”萧晚挺直身子,眸色清亮地说,“不过是跪上两个时辰,苦的我也能熬过来。希望太傅大人能遵守诺言,待我跪完两个时辰,恳请大人收我为徒。” 萧晚已经重生了,不再是以前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任何苦,她都能吃。 任何累,她都能熬。 只求这世,自己能护好萧家,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第18章 萧晚的负荆请罪 欲望文 第19章 吻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19章 吻 在宁太傅眼里,萧晚只是个说大话的人,所以回府后,她立刻把这份约定抛到耳后,与楚诗玉探讨起了军机要事。 据探子回报,曾被萧大将军击退的南疆忽然在东魏边界大兴土木,半个月前,是暗中调集十万精锐往东魏而行,虽然动作小心谨慎,但仍是被东魏的暗桩打探到了消息。 萧大将军名为萧萍,是萧晚的祖母。生英勇善战、战功显赫,被先皇封为骠骑大将军。 四年前,南疆战神率二十万精兵强将大破东魏边界,举向京城进攻。东魏当时正与北冥厮杀,没想到背后受敌,两面夹击,瞬间陷入了危难。 当年,萧萍已是四十五岁高龄,却以其非凡的才智和勇气,率领着五万东魏士兵,在淮河以南成功伏击了南疆大军,是刺杀了当时的南疆战神,使得东魏士兵士气大胜,以少胜将南疆的二十万精兵打得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然,萧萍却在这场战役中战死了。 萧萍的英勇就义,被女皇大肆称赞,死后不仅风光大葬,是被追封为护国大将军。 没想到,当年损失惨重、灰溜溜败走的南疆竟然在四年后卷土重来,暗中策划进军东魏,雪前耻。 这次,女皇将这难题分别抛给了楚诗玉和楚陌容,命她们在十天之内想出破敌的方法,实则是考察她们的能力。宁太傅是太女太傅,对楚诗玉素来严格,以君王的方式培养着她。平常,也以夫子的身份,帮楚诗玉出谋划策。 今日女皇抛下的难题,经常在边关历练的楚陌容比太女楚诗玉有优势,所以这次,楚诗玉犯难了。 回忆起当年萧萍力挽狂澜的英勇气概,又想了想现在纨绔败家的萧晚,宁太傅轻叹口气:“萧家已不复当年辉煌,真是可惜了……” 经提点,被南疆烦的团团转的楚诗玉才想起门口被她们不小心忽略掉的萧晚,紧张得说:“先生,表妹还跪着呢。” 宁太傅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两个时辰竟在不知不觉间过了过去。她摇了摇手,漫不经心地说:“以她的性情,想必早就离开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门口的护卫急急跑来,禀告道:“大人,萧小姐已跪满了两个时辰,现在想要求见大人。她说,大人不出来,她就直在门口跪下去,跪到大人愿意遵守约定,收她为徒。” 宁太傅震惊了!当她急急地赶到门口时,果真见到萧晚背着藤条,直直挺立在门口。她衣衫浸湿,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可那双眼是宁太傅至今为止见到的最为清亮、最为坚定的目光。 “宁太傅,请收晚儿为徒!”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轻轻的颤音,语气却是十足的认真坚定,瞬间敲打了宁太傅心中最薄弱的心弦。 她上前步,轻叹口气:“同进府吧。小喜,去请大夫。” 萧晚欣喜地说:“谢太傅大人给我次机会。” 楚诗玉见状,促黠地说:“还叫太傅?还不快叫先生?” 萧晚怔了下,随即豪爽地叩了个拜师之礼,恭敬地说:“萧晚见过先生。” 于是,在萧晚的死缠烂打下,萧晚正式成为了宁太傅的第十位门生。而宁太傅交给她的第份作业,便是让她将今日的感悟写下,然后回府好好地休养生息。因为从明天起,萧晚每天巳时开始上课,直上到酉时为止,每六天休息天。 达成目的后,萧晚乐呵乐呵地回府养伤了。 楚诗玉微笑地开口:“第次见先生估错了事情,也是见表妹除了追季公子外,第次这么认真执着,竟真的跪满了两个时辰。可见表妹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 宁太傅望着萧晚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许久后,才低声呢喃:“若能直坚持,日后或许能有番作为。” 萧晚长跪宁太傅的事迹被改编成了不同本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众人八卦啊,不解啊,心想着骄傲无比的萧晚怎么转性了? 而马车上,直故作坚强的萧晚终于疼得哀嚎了起来:“疼疼疼,云嫣你轻点!” 画夏惊呼道:“小姐,我还以为你戴了护膝才跪的呢!原来没有啊,那该疼啊!你怎么就傻傻得就跪了呢?” 云嫣看着萧晚血肉模糊的膝盖,想骂又说不出口,只好心疼地放柔了动作。 “小姐,你这膝盖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落了疾怎么办!现在上的药虽然疼,但现在疼,总比将来辈子疼好啊!” “好啦好啦,你们真比娘亲都啰嗦了。” 到了萧府,萧晚在云嫣的搀扶下,瘸拐地下了马车,向着自己的房里走去。此刻,萧府众人望着萧晚的目光已然变化,他们都没想到,无能的大小姐竟然能得到宁太傅的认同,让她亲自收为徒弟! “妻主……”道轻声的呼唤打破了萧府的宁静。萧晚抬起头来,见谢初辰抿住嘴,脸担忧焦急地望着自己,正颠簸着步伐朝自己奔来。 她现在同他样,体会到了腿残的不便。也同他样,体会到了在阳光下暴晒求跪的痛楚。 刚才她几次坚持不下去,可想到谢初辰,她的心中就产生股强大的动力,仿佛再苦再累,她都不怕了。 萧晚松开了云嫣的手,瘸拐地想着谢初辰走去。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奔到了谢初辰的面前,随后把将他搂个满怀。 “萧小姐?”刚才因为焦急脱口而出心里的话语,此刻被萧晚紧紧地抱着,谢初辰脸红红的,又紧张忐忑得喊回了萧小姐。 “身体不好要好好养伤,怎么还随意走动呢。”萧晚嗔怪地捏了捏他的脸,另只手仍是贪恋地搂着他。 还是太瘦…… 谢初辰抚着被萧晚轻捏的脸颊,只觉得阵酥、麻传来,不由呐呐小声地反驳:“那萧小姐呢?怎么出门趟伤得这么严重,你可知我……我……” 得知萧晚未去找季舒墨时,谢初辰心里早就了开了花,可得知萧晚竟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他的心很疼很疼,不停地在滴血着。 “为何,要这样伤自己的身体呢……”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脸不赞同得望着萧晚。 萧晚怔,只觉得心口阵乱跳,几乎脱口而出道:“那你呢,你可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为何要为我……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萧晚立刻微敛眼睑,以掩饰她的失态。 谢初辰却以为萧晚是指责他私自跨火盆的举动,不由恹恹得垂下了脑袋。 萧晚见他这般低落,心里空落落得,发慌得很。她不由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谢初辰的身上,装作昏厥地说:“头晕,好晕,初辰,扶我回房……” 颗心扑在萧晚身上的谢初辰哪知道萧晚是在装晕,连忙焦急得扶起萧晚,小心翼翼地往房间走去。 画夏急,紧张地想跟上,却被云嫣看破了萧晚的动机,拦了下来。云嫣上前步,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了谢初辰,感叹地说:“我和画夏有事要忙,无法为小姐上药。小姐,就拜托谢公子照顾了。” 画夏震惊:“不是刚……”上过药吗?怎么又?她还未说完,已经被云嫣拉扯着衣袖拖了出去。 好半响,她才蠢蠢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坏了小姐的好事,幸亏姐姐机警! 萧晚眯了眯眼睛,歪着头打量着谢初辰。谢初辰正上扬着漂亮的眼眉,脸偷着乐的窃喜,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这样的表情完全不让萧晚觉得讨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第次跟萧晚如此接近,第次主动得接触萧晚,谢初辰的心早已飞的不知道去哪了,满心都自信得想,这次定要给萧晚留下贤夫的好印象! 他努力地撩起萧晚的裙子,谁知手紧张地颤颤的,根本不能自主。好半天,他才脸羞涩得将萧晚的裙子卷到膝盖处,入目的赫然是双白皙修长的大腿。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将目光从萧晚光滑的小腿上移开,艰难地挪到了萧晚被纱布包扎好的膝盖上。他踌躇了下,狐疑地问:“萧小姐,你已经上过药了吗?” 萧晚清咳了下,眼神心虚地游离着:“云嫣很早前上过次药,是时候该换药了。” 谢初辰心疼得点了点头,开始笨拙地拆起了纱布,随后拿起药瓶似模似样地给萧晚上着药。 “萧小姐,疼吗?” 谢初辰的动作虽是笨拙,但体贴入微、满脸关心的神情让萧晚瞬间有些晃神。但很快,她心里不是滋味了起来,总觉得萧小姐这三个字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已经喊你初辰了,为何你还那么生疏地叫我萧小姐?”萧晚恢复以往纨绔的样子,耍起了无赖,“你不喜欢喊妻主的话,可以喊我萧晚,或者晚晚……总之,我不想听到萧小姐这三个字了。” “妻、妻主……”谢初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深怕自己将这美妙的梦境喊破了。“我真的可以喊妻主吗?” 见萧晚微笑地望着自己,完全没有以往的轻蔑和恼怒,似乎并不是开玩笑,谢初辰心里忽然生出种莫名的喜悦,忍不住扬起声,又喊了几遍,“妻主……妻主,妻主!” “我在。” 谢初辰听闻,甜甜笑,又低下头认真地给萧晚上起了药。 那双暖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受伤的膝盖,不同于云嫣给她上药时的疼痛难忍,而是带着微微的痒。灼热的温度顺着指尖侵蚀着她的肌肤,不断腐蚀着她的心脏。而他晕染腮红的脸颊上,那抹紧张又小心的神情是让萧晚的心变得异常的宁静和平和。 她舒服地半眯着凤眸,潋滟的眸光眨不眨,静静地凝视着谢初辰清灵的侧脸,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谢初辰给萧晚小心地涂着药膏,谁知,开始心疼的心理忽然变得飘飘然了起来。 妻主的皮肤好细腻好光滑啊…… 我摸我摸我摸摸摸! 谢初辰有些贪恋得偷摸了把。 待到自己的手越来越控制不住,越摸越往上时,他才发现自己此刻的行为简直是放、荡! 生怕自己被心仪的女子误会,谢初辰连忙惊慌地收起手,迅速道歉:“对不起,我,我……” 然而抬头,却见萧晚的头歪歪地靠在软榻上,微粉的唇瓣微张着,吐着平稳悠长的气息,整个人呈现种安详宁静的姿态。 “妻主?”谢初辰小心翼翼得喊了声,见萧晚完全沉睡,他胆子大了起来,又喊了遍:“妻主?” 他的手悄悄地往上游走着,见萧晚仍是没有反应,不由大胆的将身子依了上去,双手轻轻抚着萧晚有些憔悴的脸庞,目光却是被萧晚微微启着的水润红唇吸引住了。 半响,他将自己的面颊轻轻得贴在萧晚的额头上,柔软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 偷偷盖了个自己的印章,做了坏事的谢初辰贼贼地窃笑了下,墨玉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闪闪发光,仿佛会说话般,特别地勾人。 只可惜萧晚真的睡着了,她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不仅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她的心也因过度忧虑而疲惫着。 重生的这两天,萧晚每时每刻都绷紧着神经,如何走下步,如何预防危险,如何保护萧家。她不敢放松,生怕走错步,又绕回了前世的结局。 只有在谢初辰面前,她的心才得到了完全的放松,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谢初辰是不会害自己的。 萧晚自己都尚未发觉,除了母亲外,她唯有对谢初辰放下了全部的戒心,以至于此刻,她以如此无防备的姿态被谢初辰偷袭到了个香吻…… 而被谢初辰偷偷亲吻的时候,萧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道轻柔的声音不停地喊着“妻主”、“妻主——”。 那下下柔软的音线瞬间将她心中的梦魔击碎,喊得她的心都酥了…… 这觉,萧晚直睡到戌时。起床时,她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斥着种大干场的冲劲。这样想着,萧晚腾地了起来,刚跨出步时,她因重心不稳,“扑通”声,从软榻上滚了下来。 萧晚青着脸爬了起来,看着被强行裹成粽子的双腿时,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而那犯罪嫌疑人,早已因偷得香吻枚,兴冲冲又羞涩得逃回了自己的院子。至于云嫣和画夏,本着小姐在泡妞不能打扰的原则,命萧晚院中的所有奴仆不得打扰萧晚的清净。 于是,可怜的萧晚,双腿被裹,无法曲起立,整个人扑街在地上,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深深憋了半个时辰,才成功地如了厕。 第19章 吻 欲望文 第20章 谢初辰的奋斗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20章 谢初辰的奋斗 在云嫣成功解救了萧晚后,谢初辰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关心则乱下犯的错误。刚才在窃喜之下,他竟不自觉将萧晚的两条腿直邦邦地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好几层,导致萧晚的手碰不到他打的死结,还无法屈着腿从地上爬起。 “妻主,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包的牢点,不是故意的……” 画夏故意板起脸,恐吓道:“哪有这么包扎的!你知不知道绑这么死,很容易气血不顺,伤上加伤,造成残疾的!都这么大的人了,竟连这么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啊……”画夏忽然痛叫声,委屈得看着萧晚,“小姐,你捏我干嘛……” 萧晚狠狠地又捏了她两下大腿,用目光警示着她。画夏这才卸下了护主的姿态,有些委屈地从床边慢慢挪开了,将床边的位子留给了谢初辰。 看着萧晚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谢初辰失落地拉耸着肩膀。他忽然觉得自己非但没帮上妻主,还点用也没用。他很受伤,刚才神采奕奕、兴奋无比的人儿瞬间黯淡了下来,垂着脑袋,双手难受得□□着手中的衣袖。 妻主会不会因此讨厌他呢? 萧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初辰,你别听画夏乱嚷嚷,她是故意吓唬你的……” 谢初辰紧张地问:“那妻主会不会因此残疾?” 萧晚差点被口水噎住:“当然不会。” 虽然萧晚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但谢初辰仍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坐在旁,目光眼巴巴地望着萧晚,副十足不放心的样子。 直到萧晚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腿脚灵便地在他眼前走来走去后,他才松下了口气。 安抚好谢初辰后,萧晚忙碌了起来,首先要完成的是宁太傅布置下来的作业。 今日的感悟啊…… 萧晚看着自己笔下歪歪扭扭、简直丑哭了的字迹,轻叹了口气。 首先,先练练字吧。 练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字,萧晚才发现自己直没研磨,抬眼看,竟见谢初辰无声地在自己的身侧,认认真真地研着磨。 萧晚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笔下龙飞凤舞,竟比最初软趴趴的字迹了几分逼人的气势。正为自己的墨宝沾沾自喜时,萧晚个激灵地发现,自己写的竟是大大的“初辰”二字。 她心虚,趁着谢初辰低头研磨之际,立刻毁尸灭迹,将纸团揉塞进了袖子里。 最终,萧晚在白纸上,只写下了段话,不只是今日的感悟,而是重生以来,心中唯有的信念。 ——感谢上苍再给我次机会,这次,我必不负爱我护我之人对我的期望。 这样想着,萧晚不知为何,偷偷瞄了眼身侧的少年。阳光从窗棂洒下,沐浴在他那张出尘的脸上,竟散着种淡淡温暖的金光。 “小姐,这是你要的账本。”就在萧晚晃神之际,云嫣和画夏抱着堆账本,推门入内。萧晚这才心虚地收回目光,装作脸认真地看起了账本。 萧晚成婚后,萧家应由萧晚的正夫手打理。如今众人眼里名义上的正夫季舒墨尚未归来,柳氏便以此为由,直霸占着管家之权。 萧晚心里犯起了愁。自个儿就算再万能,也不可能□□乏术又管这又管那。可如今家权旁落柳氏的手中,萧晚十足地不放心,所以,命云嫣和画夏从柳氏手中将萧家所有的账本全部要了过来。 她要全部检查,尽早将萧家的蛀虫清除! 只是,萧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最头痛的就是算术。于是,只翻了第本,萧晚望着这密密麻麻的账目,整个人都晕了。而云嫣和画夏对记账之法头雾水,也无法帮萧晚处理这堆积如山的账本。 尤其是月初时分,要盘点上个月所有的盈亏数目,是让萧晚的头大了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巴拉着算盘,忽然,眼睛亮:“竟差了三百两银子!总算被我找到漏洞了!” 直默默观察萧晚的谢初辰,看了眼萧晚写下的数字,又看了眼账本,弱弱出声:“妻主,你这个算错了……应该这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下算盘上的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转换到了另个答案,与账本上的模样。 而谢初辰又算了些账目,皆是分毫不差。 “你会算账?”萧晚惊讶地问。 谢初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见萧晚目光炯炯又地望着自己,脸上浮现了抹可疑的红晕:“娘亲是经商之人,我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会使用珠盘和简单的四柱结算法。” 没想到谢初辰竟会这么东西,传言简直不可信! 数学极差的萧晚忍不住地称赞道:“初辰,你真棒!竟懂这么!你能教教我吗?我究竟哪里算错了?” 被萧晚这么夸,谢初辰立刻飘飘然了起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自己其实只会简单的算术。他儿时顽劣不堪,从未认真学过,现在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可萧晚的请求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让他心中的自豪感和自信心瞬间膨胀,总觉得自己终于被萧晚需要了。 他摇着身后的小尾巴,露出又甜又软的笑容,腼腆地点了点头:“妻主想学什么,初辰定知无不言。” 萧晚瞬间将手中的账本推了过去,把将谢初辰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急急地问:“初辰,这个和这个是怎么算出来的?” 感受着两人紧紧相贴的身子,谢初辰的嘴角浮现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他将身子又故意朝着萧晚挪了挪,几乎是轻轻得倚在了萧晚的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贪恋着萧晚身上的温度,待到萧晚催促了几次,他才弯着漂亮的眼眉,开口解说了起来。 萧晚听后,赞道:“初辰既然懂看帐和记账,想必以后管家和打理店铺方面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萧晚直想帮谢初辰夺回谢家,既然谢初辰有此才能,日后可全权打理谢家,也就不会被些旁支庶系再谋夺而去。 管家?打理店铺?!莫非妻主想把萧家…… 谢初辰心头跳,蠢蠢欲动之心腾地燃起。这时,却听萧晚又问:“初辰,这个该怎么算?” 正浮想联翩的谢初辰被这么问,才发现短短的个时辰,自己已经将仅学的知识全部传授给了萧晚,谁知萧晚举反三能力太强,正问到了自己的短处。 生怕萧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懂少而嫌弃自己,谢初辰的脸因紧张泛起了点点潮红,他忐忑得直揪着自己的衣角,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两边的耳朵越来越红,额间不断地溢出了滚滚汗珠,气息瞬间凌乱不堪。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衣角都被谢初辰揪得皱巴巴的,他还是用力地揪着。 突然,他灵机动地打了个哈欠,脸困意地望着萧晚,那亮晶晶又水汪汪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萧晚才惊觉夜色已深,有些关心歉意地说:“是我疏忽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你身子尚未恢复,早些回房休息吧。” 贪恋着与萧晚短暂的二人世界,谢初辰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她眼,乖顺地点了点头。 回到了梅园,谢初辰急急地找到了沈氏。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眼巴巴地问道:“阿爹,娘亲以前的关于算账方面的书籍和学习笔记,你这有吗?” 谢昕璇虽然去世三年之久,但沈氏直保留着她的所有遗物。是因为思念她,他将这些遗物全部带到了萧府。 他翻了翻行李,从中将谢昕璇所学的书籍和读书笔记挑出,递给了谢初辰。 谢初辰心中喜,坐在桌前认真地翻阅了起来。可看了几章,即觉得枯燥乏味,几次坚持不下去。 但想到萧晚,想到自己能帮上萧晚,他的心口就涌起股强烈的斗志,如三年前,他为了萧晚,学习着他不喜欢的琴棋书画,如为了她,他舍弃了自己的傲气和刁蛮……这次,他同样能为了她! 这样想着,谢初辰十分得思念着萧晚,当即抱着书籍来到了湖上的小亭。他将桌上的蜡烛点起,将书籍摊放在桌上。 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看眼萧晚的窗户。萧晚的窗户亮亮的,倒映着萧晚柔美的侧脸,让他的心瞬间安宁了下来。他立即低下头,开始认真学习了起来。 谢初辰和萧晚样,看书是静不下心的,但当他们为了谁去努力时,效果却是加倍的。 直到午夜,萧晚屋内的灯才熄灭。谢初辰揉了揉看了晚上有些发酸的眼睛,回房后继续钻研起了账本。 第二天早,萧晚用完早膳后,开始练起了武。前世,她嫌学武艰苦,只学了些防身的花拳绣腿和逃生用的轻功,如今重拾武艺,即从最基本的内功和扎马步开始。 谢初辰在亭柱背后,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痴痴地望着萧晚。萧晚身黑色的劲装,露出雪白的皓颈。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布着滚滚汗水,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而她双星眸清澈明亮,顾盼生辉,燃着坚定的认真和执着。。 待到萧晚练完武,前去宁府学习后,谢初辰才蹑手蹑脚地从亭柱背后走出,回房补了觉。睡醒后,谢初辰继续学看起账本,等待着萧晚的归来。 酉时刻,萧晚回府了。谢初辰精心地梳妆打扮了番,故意在萧晚院前走来走去,希望自己能引起妻主的主意。 但萧晚刚在宁太傅那授得了第课,许知识尚未完全消化,所以她回府后,立即投入学习之中,账本的事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而谢初辰眼巴巴地等着萧晚想起自己,却终是没有等到。他心里小小地难过了下,便和昨日样,在亭中刻苦地学习了起来。 希望自己能尽早学成所归,和妻主同并肩奋斗! “公子!公子!”昭儿拍了拍谢初辰发冻的脸颊,紧张地问,“公子,你怎么在这看书啊,夜里的风凉,会感染风寒的!” 谢初辰抬起眼,发现自己看着看着竟睡着了。他立刻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手指,点燃了被风吹灭的烛火,并下意识地望了眼萧晚的院子。 昭儿催促着谢初辰回房,谢初辰却不愿回去。因为回去,他便看不到萧晚了。那样,他会觉得自己离萧晚太远,远的自己辈子都追逐不上…… 而他,想离她近点,想跟她在同个高度…… 昭儿见谢初辰执迷不悟,立刻领着沈氏前来劝他。 早在谢初辰要学看帐时,沈氏便已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是没想到谢初辰这般固执,竟做到了这番地步。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辰儿,你在这儿努力学习,萧小姐又看不到,何必在这吹冷风呢,要看书回屋再看吧。何况,账本相关是正夫掌管的事……你只是……” 在萧家所有人看来,谢初辰只是个萧晚和季舒墨冷战时,被萧晚领进门气气季舒墨的小小夫郎。谢初辰的名声太差,恐怕作为萧晚的侧夫都够呛。 谢初辰自然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是配不上萧家的嫡女。然而,即使知道萧晚有喜欢的人,即使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但每天能看到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每天能和她说上两句话,他的心就已然满足了。 作为父亲,沈氏很清楚谢初辰的脾性,知晓他从小顽固又根筋,认准的人事物,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只好改变了策略,试探地说:“这是看她眼,说上几句话就满足了?” 谢初辰认真地点了点头,半响,他顿了下,又补充地说:“我还想帮她。” 现在,他不想破坏自己在萧晚心中会算账的良好形象,他心中最大的期盼,就是自己能帮上萧晚,为她化解忧愁。 “辰儿,你怎么如此之傻,怎么能因此就满足了呢……”沈氏轻叹口气,徐徐教导,“你希望萧小姐注意到你,必须自己主动争取,而不是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学习。你知道吗?直不争取,便永远不会幸福!” 虽然萧晚的名声很差,但沈氏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并不可全信。萧晚在面对他时,态度恭敬有礼。在面对谢初辰时,虽是看不见萧晚的具体神情,但半失明的沈氏比常人能感受萧晚语句中的关心和紧张。 见自家儿子颗痴心傻傻付出,又见萧晚对谢初辰同样关怀备至,完全不似外界所言的飞扬跋扈,沈氏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下在爱情方面愚蠢的儿子,让他迅速主动得争取幸福,将萧晚从另位夫郎的手中抢回! “辰儿,现在那位季公子不在萧府,是老天爷在给你这次机会。你定要好好争取,早日抓住萧小姐的心啊!” 被沈氏的番话勾得心痒难耐,谢初辰红着脸,呐呐地问:“那要如何抓住妻主的心呢?” 知晓自己的呆瓜儿子定不会做勾引这番事儿,沈氏思索了番,提出了个自认为很好的建议:“想要抓住个人的心,必要先抓住个人的胃。如今,萧小姐正废寝忘食地学习着,绝对是你送汤药的好时候……现在,你在这偷偷摸摸地学习,点用也没有,应该要主动出击,让萧小姐知道你的贴心、你的好,自然而然的,她就会忘记那位季公子了。” 谢昕璇曾为京城富商,身边自然有群想要嫁入豪门的小公子们,但谢昕璇却没有纳位夫侍。除了两人有打拼年的伉俪之情外,还因沈氏的温柔体贴和极佳的厨艺。 被沈氏说教,谢初辰幡然醒悟,他重重点头,认真道:“爹爹,你说得对。我定会好好地抓住妻主的胃,从而取得她的心!” 第20章 谢初辰的奋斗 欲望文 第第21章 香喷喷的妻主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第21章 香喷喷的妻主 这些天,萧晚为了奋斗个月后的会试和武试,几乎从早学习到晚。清晨练习萧家剑法,午时向宁太傅讨教经义、策问和诗赋,晚上温故而知新。 萧玉容以为萧晚只是三分钟热度,谁知萧晚竟为了会试如此拼命,废寝忘食得令她心疼。望着萧晚瞬间苍瘦的脸颊和浓浓的黑眼圈,萧玉容忧心忡忡地问:“晚儿,你真的没事吗?” 萧晚放下书本,微笑地说:“娘亲,晚儿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已经而立之年了,却什么都不会,还直惹娘亲你心烦。这次,我定不会让娘亲你失望的。” 萧晚这般反常,让萧玉容从最初的惊喜变为了深深的忧虑。她想自己或许给孩子太大压力了,造成萧晚性子上的突然转变。 “其实考不上,娘亲也不会怪你的。娘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前程,这次会试尽力而为就行了……” 萧晚听后,收起笑脸,有些严肃地打断了萧玉容的话:“开后门之举只会让娘亲被同僚说闲话,娘亲世清廉,我不想因自己害得娘亲落得如此境地。” 想到前世,母亲为自己做的种种事情,萧晚眼中闪过丝柔光。 她握住萧玉容地手,轻轻又认真地下着诺言:“至始至终,我直被娘亲好好保护着,但现在我长大了,我也想保护娘亲……所以,我必须要加倍的努力,才有资格有实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我会以自己的实力证明,我萧晚,并非是世人眼里的无能之人!所以,请娘亲放心,我直是你的晚儿……” “那也要注意点身子,你看看你现在……”孩子突然长大了,懂事了,萧玉容的确非常自豪,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自己的晚儿已不是她天天操心的纨绔女。可现在瞧着萧晚不要命的学习,她心疼极了,生怕萧晚操劳过度,累坏了身子。 “娘亲放心,我心中自有个度,不会累坏身子的。” 安抚好忧心忡忡的萧玉容后,萧晚轻叹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半响后,她命云嫣和画夏备起浴桶和热水,准备沐浴番醒醒脑后,再度投入学习之中。 自从决定抓住妻主的胃,从而抓住妻主的心后,谢初辰走上了学厨的不归路。 梅园有单独的灶房。沈氏虽是个半瞎,但他对下厨事得心应手,闭着眼便能揪出几道菜单和滋补的药汤。但谢初辰在下厨方面却没有丝天赋,只是片刻工夫,便跑飞了鸡,摔死了鱼,烧着了灶头…… 望着碟子上那黑乎乎的团和鸡飞狗跳的灶房,沈氏很认真地叹了口气:“辰儿,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算了吧……” 沈氏严重怀疑,这样给萧晚端过去,萧晚绝对会被毒死的…… 面对父亲这般不留情面的评论,谢初辰很受挫,但他从小又固执又根筋,于是历经了几天的磨难,终于熬出了碗最简单的安神汤。 安神汤,顾名思义养气安神。他偷偷观察了萧晚几日,发现萧晚夜夜睡不安寝,似乎每晚都被噩梦困扰着,所以他为亲爱的妻主特别熬煎了碗热腾腾的安神汤。 虽然卖相如既往的黑,味道有些奇怪和苦,但比以前做的好了~ 同样作为夫郎,他比那个季舒墨贴心了,妻主定会表扬他! 这样想着,谢初辰嘿嘿笑,又往汤里加了勺白糖。 端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谢初辰兴冲冲地来到了萧晚的院子。但萧晚的院子很安静,他心虚,拽紧手中的盘子,蹑手蹑脚地走近。 “妻主……妻主?”谢初辰轻轻喊了几声,见屋里的人没回应,立刻大着胆子推开了房门。 “吱呀”声,他悄悄推门步入,仰着头张望了下,发现萧晚竟不在书桌前,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他原想把安神汤放在萧晚的书桌上,再悄悄离去,但萧晚的书桌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书本,实在是不好下手,可放在外室的圆桌上,他又怕萧晚看不见。于是,他决定把安神汤放在萧晚的床边,这样她睡前定能看见! 以为萧晚不在房内的谢初辰,端着盘子偷偷摸摸地摸进了萧晚的房间。 萧晚如今所睡的是自己为了迎娶季舒墨特地布置的喜房,满室的火红喜庆让谢初辰心里产生股羡慕之情。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看到房内满是季舒墨的相关物品,心里立即不舒服了起来,嘴唇不满似得抿了抿。 怀着醋醋嫉妒的心情,谢初辰端着盘子,朝屏风后的床边走去。小心地在床边放好安神汤后,他时没注意,在路过屏风时,长袖正巧被勾了住。 用力拉了下没拉出,谢初辰蹙着眉,又重重了拉了下。 “哐——”的声,屏风倒了。而谢初辰因为惯性猛地超前扑了过去。 原以为要苦逼地摔个跟头,谁知竟扑入个温暖湿热的怀里。谢初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对上萧晚微微蹙眉的神情。 “妻、妻主……我……我……”谢初辰结结巴巴地开口,正要解释番时,却发现萧晚竟只披了件单薄湿、润的外衣!!! 长长纯白的袍子将萧晚修长的身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经谢初辰这么扑,袍子松松垮垮地滑下,露出让谢初辰脸红心跳的雪白香肩和风光大好的胸前春、景。 莹白如玉的胸膛正对着谢初辰,墨发湿润润地垂下,滚动着颗颗晶莹透漏的水珠。那些漂亮的水珠们滑过萧晚线条优美的下颚,又顺着她精致的锁骨路滚下。 谢初辰的目光也随着那滚滚水珠,路而下,直到看见那松散的袍子内若有若现的春、光时,他才止住了再往下看的冲动。 他时间呐呐,半天蹦不出个字来。 天哪,妻主在沐浴!!!他竟然这个时候闯进来!!! 谢初辰紧张,习惯性地蹂、躏着自己的衣袍,谁知心慌意乱下,竟扯错了带子。 于是,“唰——”的声,谢初辰怔怔地望着手中不属于自己的带子,又怔怔地望了眼完全光、溜、溜、脸色沉沉的萧晚,整张脸腾得烧了起来。 “妻主、我、我……”他连忙惊慌地把带子递了回去,笨手笨脚地想帮萧晚穿衣服。可看着光、溜、溜的萧晚,谢初辰只觉得整个脑子都糊了起来,目光想要移开,却又不受控制地凝在了萧晚的胸前。 妻主刚刚沐浴完,整个人都香喷喷的……皮肤滑溜溜的…… 正邪恶地浮想联翩时,下颚猛地被人抬了起来,谢初辰惊恐间看到萧晚双黑漆漆的眸子自下而上的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甚至皱着眉言不发,当下以为自己又惹得萧晚震怒。 天哪,这个时候,他都在想什么!妻主脸色那么阴沉,定觉得他是个放、荡的人…… 眼中闪过丝慌乱,谢初辰猛地后退了数步。随后,他捂着滚烫的脸颊,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张地逃出了萧晚的房间。 只听“砰——”的声,摔倒在地上的谢初辰不顾满身泥尘,怯生生地回头望了萧晚眼,随后如恶狗猛追般,再度爬起身,狂奔了出去。 期间,他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撞门柱两次,被石子绊倒三次,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湖上的小亭。他躲在亭中,长舒了好几口气,才将刚才目睹的香、艳场景挥之脑后。 随后,他歪着脑袋,偷偷看了眼萧晚的房间。半响,才懊恼地想起,自己时被美色所诱,竟忘了最初的目的! 刚才,萧晚在沐浴时,因太过疲惫,时间陷入了浅眠。待到谢初辰探头探脑地潜入时,萧晚才惊醒过来。 不知是谢初辰太过专注,还是因为醋意大发,竟没有发现萧晚正在屏风后浴桶里泡着,没有发现萧晚此刻正脸震惊地望着突然闯入的自己,脸颊上可疑地浮现出两朵嫣云。 发现自个儿光、溜、溜地泡着澡,萧晚慌啊!生怕谢初辰以为自己是登徒女! 但见谢初辰撅着红唇,鼓着包子脸,正小声气愤地嘀咕着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萧晚连忙蹑手蹑脚地从浴桶里爬出,勾住浴桶旁放着的内袍,慌慌张张地往湿漉漉的身上套去。 谁知刚套好内袍,腰带还没仔细束扎好,屏风“砰”的声倒了下去,紧接着,个暖暖软软的身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让她惊愕的是,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被谢初辰扯了下来…… 萧晚并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相反,她很容易被美色所、诱。要知道,当你光、着身子,怀里还抱着个美少年时,正常的女子都会产生股蠢蠢欲动之心,别提对方还睁着双小鹿般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自己。 萧晚只觉得下腹热,原本扶着谢初辰腰的手竟不自觉改成了搂,而且那手还趁着对方的注意力全在努力地给她穿衣时,贼溜溜地摸上了对方的臀。 嗯……挺翘的! 天哪,她怎么如此禽、兽!竟然想,想…… 萧晚咽了咽口水,努力地蹙起眉,板起自己脸色、情的神色,努力地移开自己的贼爪,努力地想装作脸淡然。但谢初辰笨手笨脚系带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萧晚瞬间有了调戏他的冲动。 这样想着,她伸手修长的手,抬起了谢初辰的下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对方突然脸惊吓地后退了步。 望着谢初辰溜烟跑远的身影,萧晚整个人怔怔地反映不过来。半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纳闷地想:完了,自己定像极了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把谢初辰吓跑了…… 怎么办,要追上去解释吗? 萧晚穿好衣服,正纠结着怎么道歉时,只见刚才那溜烟跑远的人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妻主,刚、刚才我……我不是故意闯入的……”见萧晚的目光*辣地凝视着自己,谢初辰的双手搁在身前,不安地揪紧着衣袖,显得羞窘又有些慌张。“我以为妻主不在,所以想把安神汤放在妻主的床边,不是故意推倒屏风的,不是故意投怀送抱的……” 后面几个字他越说越轻,脑海中不由浮现刚才那抹香、艳的场景,整个人又烧了起来。 “安神汤?” 被萧晚用诡异的目光紧盯着,谢初辰的心越来越虚,他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连忙飞奔到床边,将正冒着热气的汤碗递到了萧晚的眼前。 眼光所及之处,是张清美如白玉的脸颊。因急速的奔跑和紧张,这张俏脸染着淡淡的潮红,白里透红煞是精致,好似甜香可口的水蜜桃,只要轻轻掐就能溢出甜美的汁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萧晚:亲妈,你可以让我直不穿衣服吗?好不容易初辰投怀送抱,竟……只摸了下…… 容子:……那下次让初辰不穿衣服,给你看次…… 萧晚:作为妻主,怎么能只看次,要天天看,夜夜摸,懂不? 容子:你把初辰又吓跑了…… 萧晚:初辰,你听我解释,我绝不是你想象中的登徒女! 初辰:〉/////〈好期待好期待(捂脸跑) 男主被我写的越来越软了……如果不是严打的话,可能已经直接开吃了_(:з)∠)_ ——饥↑渴的作者留 第第21章 香喷喷的妻主 欲望文 第222章 只要妻主喜欢 重生宠夫之路 作者:祈容 第222章 只要妻主喜欢 “妻主,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的安神汤,你尝尝!”眼前的少年气息微乱,墨色如星辰的眼瞳清澈透亮,闪着期盼的光泽,樱桃般的小口微微张启,泛着光泽诱、人的色泽。因急速奔来而微微散开的衣襟,隐约地露出那纤长白皙的锁骨,覆着层水润细溥的汗珠。 这样的神色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我很好吃,来吃我吧”的信息。萧晚忍不住靠近,又靠近,心中蠢蠢欲动,想把眼前这位散发着甜美香味的少年口吃掉。 这样想着,萧晚微张着唇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直直地扑洒在谢初辰的脸上,墨色的眼瞳幽幽深深,窜着火热可疑的光芒,但这位捧着安神汤的少年却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正步步逼近着,反而在看见萧晚脸“真的好饿,好像吃”的样子,有些欣喜地扬起了嘴角。 这样纯净天然的笑容,让萧晚不忍下嘴。她轻咳声,心虚地开口:“晚膳吃太少,好像的确有些饿了……”她说着,脸正色地接过谢初辰手中的汤碗,以掩饰自己刚才龌、龊的企图。 “妻主小心,有些烫!”见萧晚准备口气狼灌而入,谢初辰紧张地俯下、身,朝着冒着热气的汤水小心地吹着气。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等凉点再……妻、妻主?!” 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地吹拂在萧晚的指尖上,带着浅浅酥酥的痒和麻,萧晚觉得自己再圣人也受不了这样的艰难,连忙咽了咽口水,端起碗饮了口。 这口下去,烫得萧晚泪水都逼了出来,却也止住了她脑中不断浮现的邪恶性子。 好咸……萧晚整张脸蹙了起来,皱巴巴痛苦的样子让谢初辰的心七上八下的。 “妻主,你怎么哭了……?”谢初辰惊呼声,连忙揪起自己的衣袖,想给萧晚抹掉眼角滚落的泪水。但见自己脏脏的袖子,和有些干裂、布着水泡的手指时,谢初辰连忙缩,将芊芊十指缩回了衣袖。 他将头微微别过,轻轻地开口:“妻主,如果觉得难以下咽的话,还是倒了吧……” 这般云淡风轻,好似刚才那激动兴奋的少年并非是自己,好似这只是碗可有可无的安神汤……只有谢初辰心里苦涩地知道,只是单单熬制这碗简单的安神汤,他便花去了天的时间,还曾被因太过紧张,将汤水打翻在了手上。 爹爹说得对,他的确没有下厨的天赋…… “哭?”萧晚扯唇,缓缓解释,“只是时不注意,不小心被烫到了……” 目光从谢初辰缩在袖中的手上移开,轻轻地落向手中拿着的那碗汤盅上,雪白的瓷盅里黑乎乎的团,冒着诡异可疑的热气。 若是以往,萧晚必定不会去喝,因为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喝药!哪怕是补汤,她都极其厌恶。 但谢初辰说,这是他亲手熬制的。哪怕再难喝,她都觉得,自己不能再辜负他的心意了…… “谢谢你为我准备的安神汤。”萧晚绽开笑颜,温柔地说,“很好喝……” 前世,萧晚为了帮季舒墨筹集资金,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结果有天感染了风寒,痛苦重病了好几日。那时,自己的屋里总会出碗黑乎乎的药汤。 最初,她以为是季舒墨心疼她操劳,特地为她熬制的补汤。虽然难吃异常,虽然是自己最讨厌的药汤,但想到是季舒墨亲手熬制的,她的心里甜蜜蜜的,再难喝的都忍着喝完了。 七日后,萧晚的病好了,也在次意外中撞见了默默放汤药的谢初辰。那小小的少年如此刻般,睁着紧张又期待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自己。 不同的是,记忆里的谢初辰被谢府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有柔亮的乌发,没有精致的打扮,没有华美的衣服,刚从灶头赶来的他,全身黑乎乎的,本该白皙光滑的双手粗劣不堪,本该精致俏丽的小脸消瘦极了。若不是认得这张令她十足厌恶的脸,萧晚真怀疑他是不是萧府上的名普通小厮。 但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嘴角扬起欢心的笑意,如今日,激动地朝她喊了声“妻主”。 那刻,萧晚的心中没有半分对谢初辰的柔情和感激,而是窜起股被人欺骗的怨恨和怒意。 从最初,萧晚就认为谢初辰是个机关算计的心计男,所以他送汤的行为也立即被萧晚理解成了别有目的接近和刻意的讨好。 当即,她冷着张臭脸,在谢初辰笑盈盈地递来时,手抬,将那满满热气腾腾的汤药,摔碎在地。 她无视谢初辰被热汤烫痛的手指,边扳着手指夸着季舒墨的贴心,边鄙弃数落着他那难以下咽、令人作恶的药汤。 她轻嘲地冷笑:“你以为本小姐有天天喝?别天真了,之前你送来的药汤都被本小姐拿去浇花了!” 她仍记得,那时的谢初辰安静地垂下漂亮的眼眸,随后默不动声地蹲下、身,收拾着满地的残骸。 她却怕季舒墨误会他们的关系,冷冷地将满手是血的谢初辰赶离了墨渊居,恶令他不准再度踏入。 后来,谢初辰似乎,就真的再也没踏入,也消失了整整七天。 再后来…… 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萧晚猛然忆起,不久后沈氏去世了……而她却在后来利用了谢初辰,将谢家的财产拱手送给了季舒墨…… “真、真有那么好喝?!”谢初辰扬起笑脸,有些激动、又有些情不自禁地拉扯了萧晚的衣袖。天然纯净的笑脸在萧晚的眼前不停地摇摆着,萧晚只觉得仿佛有根利刺瞬间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妻主,你没骗我吗?爹爹和昭儿都说我没有天赋……”谢初辰扬了扬眉梢,有些得意地说,“他们可都看错我了~” 红唇微翘,少年兴奋而潮红的小脸离得萧晚十足得近,萧晚只需轻轻低头,就能亲吻上他绯红水润的脸颊。 “妻主,我能尝……” 谢初辰轻眨着睫毛,双漂亮夺目的星辰,闪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在萧晚晃神时,他毫不自觉地用舌尖轻、舔着自己的唇瓣,水润的目光期盼地望向萧晚手中的那碗安神汤,模样诱、人极了。 萧晚心头跳,不等谢初辰说完,连忙端起手中的汤盅,咕噜咕噜口将药汤喝个精光。 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咸意,萧晚狠狠得掐了自己把,总算将难以下咽得药汤全部吞了下去。 好半响,在谢初辰脸震惊的目光下,她轻轻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实在是太饿了,忍不住全部喝完了。” 她认真地说:“真的很好喝,初辰,谢谢你。” 原想尝上口,没想到妻主竟然迫不及待地全部喝光了!说明,他这次煮得真的不错! 啊啊啊!妻主难得那么温柔地和他说话! 果然爹爹说得对!抓住个人的心,要抓住个人的胃! 以后定要继续努力! 只是短短须臾的功夫,谢初辰已经高兴得飞上了天。他鼓起勇气,对着萧晚羞哒哒地笑:“既然妻主觉得好喝,我以后天天给妻主熬汤~” 萧晚抽了抽嘴角:“这样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想到日后,妻主会天天喝他熬制的爱心补汤,谢初辰的心情又羞涩又激动,总觉得自己跨出了很重要的步。他仰起头,俊俏的小脸浮着两朵淡淡的粉云,“只要妻主喜欢,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会继续努力,总有天,抓住你的心…… 这般想着,他有些羞涩地垂下脑袋,偷偷往后挪了半步:“不打扰妻主休息了,初辰先回房了。” 随后,不等萧晚有所阻拦,他已然摇着欢乐的小尾巴蹦跶着远去。飞快地跑了几步,他回头又望了眼萧晚,见她保持着呆呆的动作仍紧紧地凝视着自己,他的心头立即跳。 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连忙捂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再度迅速地跑远。 他怕自己停下来,会忍不住跑到萧晚的身边,然后再也鼓起不了勇气,离开了…… 第次下厨,就得到妻主如此的嘉奖和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谢初辰的自信心膨胀。回去的路上,他昂首挺胸、激情澎湃,恨不得长歌曲,昭告天下。 这样得意又兴奋地回房时,谢初辰瞧见肚子饿的昭儿正盛着锅子里剩余的安神汤。 没想到,昭儿也被他熬制的安神汤吸引住了~等会肯定也会大大地夸奖他番吧! 谢初辰轻咳声,扬起笑要自卖自夸时,却见喝了口的昭儿脸色大变,连忙将刚才喝的口吐了出来。随后,碎碎念地骂了几句后,端着锅子准备倒掉。 谢初辰大惊,冲上前拦了住,凶凶地呵斥:“昭儿,你干什么!” 昭儿看了看板着脸、母鸡护小鸡的谢初辰,又看了看手里黑乎乎的锅子,垮了垮嘴,委屈地说:“公子,这不会是你煮的吧……太咸太苦了,我正准备倒了……” 谢初辰不信地哼了声:“怎么可能又咸又苦呢,我加了很糖的!妻主还狠狠地夸奖了我番呢!” “萧小姐真的有喝吗?她味觉没坏吧?” “你才坏了呢!”谢初辰朝昭儿翻了翻白眼,舀了勺安神汤喂入口中。 嘴里弥漫着股苦涩难忍的咸意,顷刻间,谢初辰脸色大变,全吐了出来。 “怎么能那么难喝!!!” 他苦着脸,狂喝了好几口冷水,才止住了口中苦涩的咸意。半响,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可怜巴巴地说:“完了完了,我好像加错了好几把盐巴……” “怪不得妻主哭了……原来不是太好喝,而是太难喝了……” 想到萧晚竟脸色不变地将整完药汤喝掉,谢初辰紧张得摇着昭儿,忧心忡忡地说:“昭儿,怎么办!怎么办!” 昭儿被谢初辰摇得头晕眼花,连忙机智地回复道:“萧小姐没责怪公子,反而全部喝光了,如果不是味觉有问题的话,就是……不想辜负公子的心意吧?” “真的?”谢初辰腼腆地红着脸,“她可是……喜、喜……” 昭儿想了想,认真地说:“应该是她的味觉有问题吧……哎呦,公子,你打我干嘛!” 墨渊居里,萧晚不停地喝着凉水,好半响,嘴里的苦涩才缓缓褪去。只是那张脸红白交加,颜色十足的精彩。 画夏看着涨红着脸的萧晚,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死死地憋着,又为萧晚倒了杯水。 这些天,云嫣已经习惯了完全变了性子的萧晚,对于萧晚时不时“骇人听闻”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画夏也从最初的天天顶嘴,变成了贴心的小跟班。 “小姐,关于谢府的事,奴婢已经调查清楚了。”云嫣从怀中掏出叠纸,冷清的嗓音在房中徐徐响起,“谢昕璇的死是谢清荣所为。当年,谢清荣买通了谢昕璇的丫鬟,在谢昕璇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导致谢昕璇的马车冲出管道,坠落悬崖。” “三年前,谢清荣在赌坊里欠了屁股债。为了还债,她偷偷动用了谢家的钱财,结果被谢昕璇发现。所以,她不做二不休,趁着谢昕璇跑商时,暗中除掉了谢昕璇,又以二姨母的好形象故意接近沈正君,伺机谋夺了谢家的财产。” 萧晚抬起眼,冷冷问:“官府是怎么办事的,这点都查不出?” “当年办案的官差是谢清荣的赌友,事后被谢清荣花钱买通了,所以以事故结了此案。”云嫣微微弯起嘴角,冷冷笑,“此人庸庸无为,三年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官差,还常因赌博输钱,以此事要挟谢清荣坏债。谢家的钱财入不敷出,还有她的份功劳啊。” 云嫣的话,突然让萧晚想起了前世,有关于谢初辰的记忆,在抽丝剥茧间,渐渐明晰了起来。 “那人,可是叫陈琪?” 云嫣怔,惊讶地反问:“小姐,你认识?” 认识?这世,萧晚并不认识,只是前世,季舒墨曾告诉她,谢清荣有个弱点。利用这个弱点,再利用谢初辰,谢家就是他们的了。 而她按照季舒墨的计划刚解决了谢清荣,还努力得想从谢初辰的手中骗取谢家时,谢初辰已经傻傻得将谢家双手奉上了。 “谢谢妻主,为我父母报了仇。” 谢什么,只是利用你罢了。 “妻主想要什么,告诉初辰,初辰定会帮妻主达成所愿的。” “那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利用完就丢,这是萧晚的原则。 谢初辰抿了抿唇,消瘦的脸上轻轻地浮现出两个酒窝。 “只有这个要求,恕初辰……无法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有利卡是羊咩咩小萌物投的地雷~~~ 容子:看那个渣女主! 读者:揍!(#‵′) 萧晚:别/(ㄒoㄒ)/~~我已经从良了! 开始动手虐渣!摩拳擦掌! 下章,虐渣的萧晚 第222章 只要妻主喜欢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