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重展》 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任意风烟 楔子 甄馨是名哲学系大四生,谈了不到一年的男友“金屋”藏了娇,发泄一通后,决然分手。男人多的是,但被被人沾染了的,还是不要为好,现在谈谁对谁错,没什么意义。都说靠山靠倒,靠人靠跑,还是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更重要(无奈之言……),所以啊,甄馨积极投入了她的考研大业。 “金屋藏娇”的誓言,也许一开始就是个美丽的误会。说来刘彻的原话,就很值得研究:“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简单的讲,就是修个金屋子,给陈阿娇住嘛。刘彻并没有给予阿娇白头到老,一心以待的许诺,那么这椒房殿又怎当“金屋”之谓呢?想来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自古帝王后宫三千,因而这金屋怎可算作“正室之位”的誓言?偏室多多的情况下,纠结“正”字何意。想来为后为妃都是皇帝的女人,阿娇被废是不能与我们现代的离婚相比的。顺治帝的第一任皇后,被废后不还是成了静妃,与皇帝沾上关系的女人哪里还有自由可言。这长门虽是冷宫,也还在皇宫之中,刘彻的金屋子里。无怪乎后来的男人们,妻妾成群不说,还置外宅,筑“金屋”,硬把那刘陈缘转成了巷语言,调侃上了帝后,也沾点儿瑞气。他们,是在奚落刘彻吧,用模棱两可的誓言,骗取女人的权势不止,待江山稳固后即弃若敝履。 哎呀,不想这有的没的了,他要另置金屋与我何干?都分手了,还想这些做什么。甄馨稳了稳神,安稳入睡。 魂寄长门 一夜无梦,天蒙蒙亮就醒了。意识回复中,忽然发觉身子很热,头还晕乎晕乎的。正想起身,看看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兀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大多木质结构的摆设,质材、做工、设计,都可以看得出虽然不豪华,但绝对是上层之作,和自己农村家里的木屋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没有山村的清新,有的只是清冷和沉闷。我本来在寝室里睡大觉,怎么就换了地儿了,这不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谁会这么无聊? “有人吗?”叫了几遍,可能是没什么力气,声音不大,没人搭理。过了好一会儿,两个青衣姑娘推门走了进来,见我醒着,紧张的问道:“娘娘,您还好吗?要不要现在洗漱,而后把药喝了。”我听到前面两个字就懵了,一个念头在脑袋里炸开——穿越,灵魂穿越。不想管这些,闭上眼睛,琢磨着再睡一觉,兴许就可以回去了,回到学校宿舍的床上。其中一个长相秀气,但看起来有点冷冷的姑娘,见我这样,急忙凑过来:“娘娘,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不想搭理她,想尽快的再度入睡。 可是,才睡醒一会儿,现在想睡也是徒劳。算了,还是问问情况吧。不用装,也是晕晕的,我有气没力的问近边的姑娘:“请问,这是哪里,我是谁啊,我头怎么那么疼”。 二人惊呼,扑到床边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怎生是好!”,那个冷冷的姑娘对另一位说道:“小桃,快去请太医”。 “我没事,就是头疼的慌,你跟我说说我是谁,这是哪里吧?还有其它的,能说说就都说来听听,兴许我就记起来了也说不定。”我淡淡说道。 她在床边跪坐下来,慢慢叙说。我总结了有效信息——她叫小菊,不用说另外一个叫小桃。我成了陈阿娇,昨天刚刚被废,这里是长门,昨天接到圣旨后,精神恍惚,一直在外面淋雨,怎么劝都不听。后来不知怎么想通了,就回了屋,但是一下子撅了过去。她们请了太医来看,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长门”、“陈阿娇”、“被废”,单这几个词我也大致知道自己的境况了。“金屋藏娇”,昨天睡前批判了半天的典故,没想到自己成了故事中人。想起了李白的《妾命薄》: 汉帝重阿娇, 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 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 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 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 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 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 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 能得几时好?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这个大家都知道,但也都知道,皇家情爱,远远不是色衰爱弛那么简单。阿娇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侄女,太后的外孙,陈家本就是外戚重臣,再和皇家联姻,位居后位,确实是没有人能压下来的分位。刘彻或许还是爱她的吧,毕竟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这是外人无法比拟的。可是在汉景帝刘启的皇家教育和多年的后宫生涯下,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有着利用的成分吧。他讨好了长公主和阿娇而夺得了地位,娶了阿娇而稳固了窦太后的势力,又让阿娇帮他与窦太后周旋,最后终于掌握了皇权,转而立马把阿娇给废了。阿娇是受不了打击吧,淋了雨,发了烧,就去了,让我占据她身子。算了,不想这些,先把病养好。打发小菊端来了早餐和药,好苦啊!吃了继续睡。 雨后秋苑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一层秋雨一层凉,满屋皆是湿腻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我还彷徨于这突来的巨变,神色有些恍惚,闷闷的望着屋顶发呆。宫女们以为我是受不了被废的刺激,也不敢来打扰我。 想想陈皇后,这次被废,退居长门后就基本上推出即使舞台了。无论后面的卫皇后、王夫人、李夫人、赵夫人……一批批前仆后继的未央女人,都与自己没了关系。那么,我真得寓居长门二十年直至死亡吗?不,绝不!暂不管刘彻与陈阿娇的孽缘,既然我已经是个异数,来了这里,那说明这历史也有了变数,毕竟陈皇后最后的结局只是一笔带过,而我,可以重新过自己的日子。那就得先解决几点:身体养好,这是逃脱牢笼的本钱;了解目前的情况,综合利弊;出去后去哪里,做什么,未来的生存之道。 后位虽然被罢,但一应供给,具如皇后,生活绝对有保障。身居冷宫,未有子嗣,也不是后宫人等的威胁,更成不了朝臣的靶子。如此说来,自己还真是个超然的存在,说得不动听点,是皇家养的一闲人,可有可无。下有宫女,宦臣侍候,不用自己劳作;上无任何人压榨,毕竟没有人会来这地界,这宫里我最大。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混吃等死。说来倒是合了自己的胃口,可惜呆在这高墙之中,又没有电脑、电视、书籍等各种娱乐设施,当惯了宅女的人也得闷死。 这刘彻是不会与他牵扯了,那“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的臭男人要来做什么,比我那“金屋藏娇”的前男友过了太多太多,前男友都不要了,何况是他——一个陌生的历史人物。既然不想再招惹他,就不能做任何出头的事,低调,低调,不然惹起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就遭了。那么,能做的就是养病了。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馆陶长公主,会不会来,她虽然功利心很强,但还是宠爱这阿娇的吧,退一步说,阿娇也是她唯一的砝码,即使这砝码现在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 长门宫还是馆陶长公主以董偃的名义献给刘彻的,宫内有苑囿和宫殿,据说景色还不逊于“上林苑”,刘彻拿着也只是祭祀宗庙的时候住住,没想到确成了陈阿娇也就是我的居所。 胡乱的吃了点晚饭,服完药后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病症已去了大半。早睡也就早醒,还是起来逛逛这“冷宫”代名词的长门吧,琢磨着这馆陶长公主都不舍的园子,应该别有一番风味才是。躺那么久身子都僵了,多动动还好得快些。于是,套了件衣裳,把头发胡乱找个带子绑上,就欣然走了出去。 新雨后,空气特别的清新。初秋的景色甚是怡人:涤尽了尘埃,欲放晴的碧空,东方朝霞似锦,初阳如火,天边像要燃了起来,太阳还没越过山顶,但那片天,那朵朵云,呈现出了层次不等的瑰丽色彩,煞是美丽。路面是用鹅卵石铺成的,纵使雨后也不至于湿了脚。花园里菊花正欲绽放,含苞待放的内敛自有一层美感。树叶还没落下,绿油油的枝丫上有着未南迁的鸟雀,唧唧咋咋的叫个不停,呈现出难言的生动伶俐。园里错落的布置了些假山、碎石、奇花、异木,错落有致的,别具风格。得当处搭建上风雨长廊,红瓦被雨水洗得分外清亮,雕花的斗拱、廊柱,十分精致到位。隔段路修葺一坐亭台,八角斗拱,雕饰栏杆,里面摆上桌凳供游人休憩。一切的一切,非常的人性化。配上这奇山异草,红花绿树,流水小桥,展现出绝对的江南风味,而更妙的,灵秀中又不失大气。怪道说馆陶长公主心心念念的,舍不得送了人去。 再远处有个湖泊,源头活水,没污染的水质就是好,忍不住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沁心的凉霎时传遍全身,真是痛快。湖面也有不少鸟儿,不过我对这个还真没什么研究。草地里夹杂着稀稀拉拉的不知名的野花,荧荧点点,沿着湖泊,点缀上那么一周,再外面是一片树林。湖岸零星的栽种了些柳树,这个时候还没有退了叶子,枝条垂了下去,花草树木,映着湖面的倒影,放眼望去甚是美丽。找了个光滑的石头坐了下来,慢慢欣赏这雨后秋色,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气息。 一阵阵呼喊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丫鬟宦官们起来,见我不在,正到处找,这里有灌木丛遮挡着,他们也看不见。应了声,他们急急忙忙的汇集了过来。小桃抢声说到:“娘娘,您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躺着,要再加重了,可怎生是好,奴婢们怎么向皇上交代。”想来说的上话的,也就是这两个贴身侍婢吧。 “我好着呢,睡了一觉,病好多了。就是病了,才该出来走走,增强抵抗力嘛。” 小菊皱眉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平时说话不都是本宫本宫的吗,今儿怎么我啊我的?还是‘抵抗力’是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我心一惊,这人一不一样,一说话就知道了,没想到这丫头那么敏感。想着,总不能装一辈子,那就让她们适应现在这个“我”吧。因而回道:“你们也知道,我病了后,好多事情都忘了,昨天不还问你们我是谁吗?其实也没关系,会忘记的,大概是自己想忘记的东西,不一定让人愉快呢,现在这样,一片清明的,一切从头开始,有什么不好。至于皇帝,你们不是说我被废了的吗?他哪里还会来管我。你们也别老是娘娘,娘娘的,听起来像是在叫我娘,虽然我年纪一把了,到底还是没孩子,你们这样都把我给叫老了,有了孩子,女人可就又老了许多,毕竟有了新生代啊。可这孩子,我想有也有不了,就别这么叫了,听着这词,心里也怪寒碜的,打个商量,你们就叫我小姐吧。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跪啊跪的,不知道膝盖会多疼呢,小姐我没有体罚人的毛病,不出大乱子也不会怪罪你们什么的。”说完这一大堆后,她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也是,这没大没小的相处方式,啰啰嗦嗦的话,陈阿娇是说不出来的,她们肯定也不习惯而“孩子”是陈阿娇的心病,这个时候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也是个说辞。 回过神来后,急了“娘娘,您不会是烧坏了脑袋吧,就是皇上不怪罪,窦太主也会撕了奴婢们的皮的,至于跪什么的,都是规矩,万万改不得的。奴婢们还是再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得了,我说不用就不用,见天的请太医,大家肯定都会传我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了,兴许还是想博取皇上的怜悯,以图重获恩宠呢?你们呀就不要给我再添麻烦了,都说忘了就忘了嘛,至于其它的,也都听我的就是,出来什么事都有我担着。” 双双应声道:“奴婢遵旨!”又准备跪下去。我见状立马叫她们打住。她们不得已,瑟瑟的站了起来,这才对嘛,搞好下属关系是第一步,慢慢就好了。 “你们给下面的宫女宦官们说说,就说娘娘我吩咐的,小姐我需要静养,叫他们没事儿别老在我跟前晃,我住的院子,除了偶尔打扫一下,其他时间,不准他们靠近一步。”一堆人跟着,一堆人盯着,半点隐私权都没有,累啊。谁知道这帮子奴才里都有些谁的人???间谍反间谍活动,纵然是我这死会了的人,她们想必还会盯段时间。盯就盯吧,只是远远的候着,别在跟前碍眼就成。 “知道了,娘娘。”二人笑道。想是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报上去,会说是她们没侍候好,她们也会有很多麻烦,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还娘娘?”我不乐意了。 她们笑的更欢:“知道了,小姐。” 说着说着,大家一起往回走。 病中消遣 回到住处,二人吩咐下人打来热水,为我梳洗。坐在打磨得光洁的铜镜前,看着镜里的容颜,虽然早知道已不复原来的相貌,但还是看呆了去:两弯柳叶眉,一双明澈眼,高挺圆润的鼻头下,是一张樱桃小嘴,配上略尖的下巴,纤腰不盈一握,||乳| 房饱满坚 挺,活脱脱一个古典大美人,只因在病中,流露不出娇媚动人的神态,但自有一番病态美。大概贵妇都无甚操劳,也注重保养吧,陈阿娇的面容看不出29岁的样子,皮肤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皱纹的痕迹,双手也光滑洁白,像是没有留下岁月的烙印。刘彻还是宠爱她的吧,一来她本身也是个美人儿,纵然有些骄横,但男人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把骄横什么的都当成可爱;二来他还需要阿娇背后的势力,自然也得顺着她些。只是近一两年,刘彻根基稳固了,也腻味了阿娇的跋扈,就宠上了卫子夫之流的温柔可人儿。 她们给我梳洗,我也打量起了着她们:小桃身量纤细柔弱,面容姣好,言语中透着活波;小菊冷艳迫人,眸子里透出聪明、坚定的色彩,神色沉稳,是个妥帖人物。从昨天的谈话中,也知道二人从小随我长大,大小事务都由她们为我打点,都是信得过的,也许以后的计划得把她们网罗在内,避免她们受太多牵连,自己也需要得力人手。 问问了宫里、府里的情况:阿娇一直未有子嗣,侯府花费钱财无数也没有求得。以至刘彻一直受到无嗣的威胁。机缘巧合下,刘彻宠幸了卫子夫,并把她带入宫里。阿娇大发雌威,刘彻无奈放手。一年后的宫门,刘彻见到了即将送出宫的卫子夫,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卫子夫最后的机会,怎么也得好好把握啊),再加上无子风波,心思一动,就带了回来,从此宠爱有加。刘彻自从宠上了卫子夫,他们关系一直很僵,阿娇闹也闹过,哭也哭过,脾气越发暴躁,动则体罚下人,搞得椒房殿草木皆兵,下人们高度紧张,生怕动则得咎,对刘彻也慢慢的冷眼相待,刘彻也常常拂袖而去。卫子夫怀孕生子后,甚至拒绝刘彻的到来。这样也就更把刘彻往卫子夫的怀里推吧,不过阿娇的性情到与我相似,不去管什么礼教、宫规,自己的男人就牢牢抓在手里,被别人沾染了的,不要也罢。她心里还是高傲的,不屑去乞求刘彻施舍的宠爱,不屑做那三千佳丽之一。后来卫子夫又怀了孕,阿娇与道姑楚服交好,以图排遣抑郁,也因造就“巫蛊”案。这“巫蛊”案的个中真相恐怕只有阿娇自己清楚了,现在一切都湮没在了历史潮流之中。“巫蛊”一案后,阿娇身边宫女、宦官,被处死殆尽,小菊、小桃也是因堂邑侯陈午病重,阿娇打发她二人去替她进孝道而逃过一劫,阿娇被带到长门后,刘彻将她二人送来。其它都是新安置的人手。也许,他还是念了点旧情。约莫记得,陈午是在阿娇被废后一两月病逝的,阿娇的被废,对他来讲也是沉重打击——堂邑侯府从此许是将走向没落了,因此而病情加重,也未可知。只是这些,目前我也鞭长莫及了。 还在病中,也没许她们给我涂脂抹粉,簪了根羊脂白玉簪,让她们找来素净的衣裳给我穿上。小桃不解道:“小姐,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打扮吗?”我没好气的应道:“死丫头,小姐我现在在生病呢,再说了打扮给谁看呀!”她们想是以为触动了我的伤心事,闭口不谈这个了。 小菊岔开话题:“小姐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做去。” “就弄点清粥小菜吧”听后,她走了出去。 收拾好就随着小桃来到餐厅,矮矮的桌子摆在木榻上,周边铺了席子,不会是想我跪坐着吃饭吧,虽然喜欢看韩国的电视剧,但这样跪坐着,也是很别扭的,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不过没法子,适者生存啊,不能出挑,心里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气。早餐一会而就摆了上来,我看着她俩:“你们也坐啊,那么多,一起吃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小姐,这不合规矩,我们一会下去吃。”小菊应道。 心里不爽:“刚才不是说吗?小姐我的话就是规矩,来,坐下,我们一块儿吃。”她们没法,只得坐下。 举筷直盯着这菜发愣,真是清粥小菜,可真够“清”的,粥也就罢了,这菜上没一点儿油水,就像扔白开水里煮了就给我端了上来。猛然想起,中国古代的烹饪技术近古才慢慢成熟,不少烹饪材料,如我最喜欢的辣椒,直到明末才传入中国,连植物油都是东汉才出现的东西,其它佐料和菜品就更不用说了。依稀记得,张骞通西域后,引进了不少物品,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唉,认命的喝着清粥,咀嚼着“小菜”。看她俩吃的津津有味的,对于在现代就喜好美食,乐于下厨的我来说,简直食不下咽,舌头都快淡出水来了…… 草草吃完,叫她们取些书给我看,她们震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姐,你不是不喜欢看书吗?以前公主让你跟先生学习,你大都偷偷溜了,公主也拿你没法。”我讪讪道:“那我平时都干些什么?”小桃笑着回道:“小姐常常是去缠着……”谨慎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见我没什么反应,她接着说道:“缠着皇上,不然就是骑骑马,荡荡秋千,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只因皇上喜欢听琴,小姐也就学的很好,其它的都没好好学。”就知道准不是好事,她一颗芳心都系在刘彻身上,这样做也正常,至于那些才艺,现代可得花大把大把的银子才能学,我也不可能一样一样的去学,不会也好,也就不需撒太多的谎,心里一定,回道:“不是说了吗?你们小姐我什么都忘了,过去的就别再提,现在只想活得开心、快乐点,你们总我郁郁而终吧,这里也没什么好消遣的,只有看看书打发下时间。” 想来大户人家的丫鬟,尤其是贴身丫鬟,比小户人家的小姐,才艺都强些吧。问了她们,知道小菊的琴弹得很好,小桃的画工不错。有机会让她们教教,毕竟,我现在最多的也就是时间。她们找来的书都是《论语》、《诗经》什么的,这个时期的书大多汇集在“天禄阁”和“石渠阁”,民间流通的典籍不多,小说之类的消遣书籍到了唐代才具有雏形,明清时期大肆流传,游记也不多,史志方面好像有“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马蚤”之称的《史记》作者司马迁也就二十多岁,还在游历中。纸也还没发明,书都是竹简。我的天……这不是折腾我吗?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被送到这古老的年代。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就当复习功课,毕竟《论语》也是哲学系必读书目,而“中国哲学史”不可避免的接触繁体字,当时心血来潮还研究了一下《说文解字》,所以读起来没什么障碍。而我通常认为文史哲不分家,看的书也就很杂,《诗经》什么的,也研究了一下,而这诗经也是“经学”上的重要典籍,古、今文家都有研究。其实除了高等数学、化工、物理等等理工科的书看得少,其它乱七八糟的书籍,都翻来看了看。好汉不提当年勇,上午看看书,下午找小菊、小桃学学琴和画,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着。 生人闯入 “阿娇在长门宫可有什么状况?”刘彻带有几丝烦躁问石平——他的暗卫首领。 “回皇上,娘娘在宣读圣旨那天淋了一天的雨,回屋就晕倒了。侍女们找来了太医,说是娘娘感染了风寒,烧得厉害。醒来后娘娘说自己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和侍女们也没大没小的。接下来的几天就看看书,跟着两个丫鬟学学琴,绘绘画。没什么异常的行为。”石平面无表情的说完,屋里的气氛越发的压抑。 “失忆,把什么都忘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刘彻失神的重复道,愣了一会,说道:“把暗卫都撤回来吧,她既然忘了前尘,也没什么异样,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再传话下去,窦太主如果要入宫请旨,照旧一律不准” “臣遵旨”说完,石平离开了密室。 我不知道在无意中自己的出逃变得容易了许多,没心没肺的过了近一周,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清淡的食物再也没法下咽,一早起来,叫来小桃,教她做做泡菜:将泡菜坛洗净置干,老姜刮皮洗净,把盐、醋、老姜、麦芽糖放入坛中,将清水注入,在坛沿内放水,盖上盖子,即成泡菜水,能找到的各种蔬菜都洗净,晾干水份,放入坛内用盖子盖严。过几天就可以吃了,想想就觉得爽。可惜,能利用的材料不多,要是有辣椒、花椒什么的就好了。再次感慨中……不过我记得四川那边已经有蜀椒(也就是花椒)了。没流传过来,许是因为长安这边没人吃吧。 小桃讷讷的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呀,你以前不是从不上厨房的吗?”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神仙教我的哟,别愣着了,快去找人泡上呀”,小桃当然是不信,虽不解,但也没再多问,快步走了。 叫下人找来一节麻绳,挑了个空旷的地界,开始跳绳。身体天天这么僵着,能结实才怪,总得锻炼锻炼。“1,2,3,4……”边数边跳,还不到一百就累得不行,天,这体力可得好好加强。以后早晚都跑跑步,把小桃、小菊也都叫上才是。跳完绳,散了会儿步,回到餐厅继续吃这清粥小菜。把运动方案给小桃他们说了说,她们虽然不知道我这是想干什么,但也没反对。就这样,跳跳绳,跑跑步,再练练瑜伽,应该就够了。就只是跳跳跑跑,下人看了也不会议论什么,最多说陈娘娘受了打击,心智都不怎么正常了。而见久了,也就习惯了。况且地处冷宫,也不会有人管。不过这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要做的,是一边搜刮值钱,但不会被人认出是出自宫廷的东西,一边练好体力,好找机会跑路。当然,瑜伽不能让外人知道,就自己在卧室里练练得了。呼……累啊!不过总算多点事干。 这天中午总算见到油星星了,吃点肉,加上动物油,体力才有保证嘛。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也还凑合,将就着吃,有总比没有好啊。 一天晚上,我和两个丫头正沿着西边的花园跑着,这边已经比较偏僻,又是晚上,一般不会有人来。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貌似重物落地的声音,心“咚……,咚……”只响。呃,那个,不会有鬼吧!虽然没见过,但我的穿越都存在,有鬼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小桃、小菊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嘶……”又是一个声响,这下可以确定这不明物体是人,因为中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我们三人慢慢靠近生源地,发现是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身上依稀还带有伤痕,衣服有不少地方被刀剑划破,像是刚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男子面色紧绷,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盯着我们。不管怎样,先救人再说吧,毕竟他现在受了重伤,危险系数应该降低了些。打定注意,出言安抚了他,和二人一起合力将其扶到了一间平时了无人迹的屋子里,里面就有张床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吩咐小桃去拿些卧具,小菊去取些烈酒和干净的布条,不要惊动他人。 二人去后,我正琢磨着怎么和他答话,总得问问情况呀。他倒是先开了口:“在下郭解,今日鲁莽,实属不得已,多谢小姐相救,只要不违背道义,他日有求必报。”郭解,是不是那个游侠郭解呢?于是问道:“少侠可是轵县人士?”他一惊,可能没想到我一个深闺女子也知道他。“不才正是。”放下心来,既然是个侠义之人,总不至于为非作歹。学着江湖气,笑道:“少侠名声赫赫,我一闺阁女子也有所耳闻,能搭救少侠,不甚荣幸!”说话间,小桃回来了,让她把床铺好,一起把郭解扶到床上躺下。等小菊回来,让她二人,用就给伤口消毒,这里并没有备置伤药,只好做简单处理。她们正准备直接给伤口直接包扎,郭解突然说他怀里有药,绿瓶外敷,白瓶内服。是了,这侠客随时都可能受伤,过着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怎么可能不随身带点药呢。于是,小菊就把药洒在患处,与小桃一起把伤口包扎好。小菊又去取了水来,服侍他把药服下。 “少侠暂且在此修养,我会让小菊过来照顾,先把伤养好。” “多谢!”他并不多说。于是,我们离开。 回到居所,小桃立马问道:“小姐,你怎么救个不相干的人呢,看他身上刀伤、剑伤不少,要是歹人,可如何是好?” “小桃不必担心,我保证他不是坏人。” 她还是不信:“小姐从何得知?” 她这还真把我问到了,总不能说历史上的郭解本来就是个大侠,并不是那起宵小之辈吧。恩……,“我看他目光正直,并不猥琐、邪肆,也没有什么举止意图加害我们,想来不是歹人。”天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看相了来着。她们倒是没再发问,我也松了口气。再次嘱咐二人千万不要把今晚之事泄露出去,明儿小菊悄悄的去照顾照顾他,给他换换药和带点吃的。总不能让郭大侠就这么没了吧,心里琢磨着又有了另外的主义。这“大侠”来得可真及时啊! 翌日清晨,照旧与两个丫鬟一起跑步,到了安置郭解的地界,就慢慢走了过去。敲门问道:“郭少侠可在?”敲了几下都无人应声,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想着晚上再来吧,正准备走,就见郭解从不远处的假山外转了进来。笑着迎了上去:“少侠今日可好些?” “好了许多,多谢收留!” “不用老是谢来谢去的,少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别扭?” 郭解脸上总算有些松动,可能也觉得我会无端搭救一个受有刀伤、剑伤的人,也与一般闺阁女子有所不同,言语中未透露一丝娇纵、柔弱气息,一派款款大方。就说道:“小姐既然搭救于我,就是我的恩人,看年纪我比你大上许多,小姐如若不介意,就唤我郭大哥可好?” 他倒是个爽快人,“郭大哥也不必老是小姐小姐叫,小女子陈馨,郭大哥唤我馨儿就好,这两位是我的贴身丫鬟,与我情同姐妹,这是小菊,这是小桃。郭大哥也直接唤她们名字就好。”用陈阿娇的名字可能立马就曝光了,于是就把我和她的名字合起来,想来她不会介意,不过,呃,也介意不了,她可能重新投胎做人了吧。希望她下一世有个美满的家。 “那好,馨儿,小菊,小桃,幸会。”郭解说罢,一拱手。耶!几千年的江湖习气似乎都没变呢,我们也学着他拱手,道声幸会。嘱咐他好生养伤,我们继续跑步。 意外之喜 早饭早就吃上了泡菜,还别说,味道就是好,就算少上几份佐料也没太多关系,毕竟泡菜最重要的,就是盐和糖,一个起着腌制的作用,另一个调节口感。有了它,早饭吃起来都香些,满足啊!小桃二人也觉得还不错,可能习惯了我的不同,这次知趣,没再问问题,我也就不用头疼了。 吃完饭让小菊暗中送些吃食去郭解那儿,也问问他还需要什么。我和小桃继续呆书房里看书,毕竟下人都知道我在书房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只留桃菊二人贴身侍候,所以,也就没人会发现只有一人在旁。若中途被谁发现,只需说取我用的某某东西即可,这主人家的派头端起,办事就是方便。 这书房想是刘彻呆过的地儿吧,收拾得庄严气派。书架上摆着的书也齐全,工、农、医、方技、诸子百家等等的名著,应有尽有,都快赶上一小型图书馆了,分门别类的在书架上放着,看起书来十分方便。里面甚至看到本《甘石星经》,他这书也看?还有些普通的医书。我总觉着他是摆着显摆,一年就来这里几次,每次呆不上几天,摆那么多书,看得完吗?不过这也大大的方便了我。在现代一直是好吃的人,小学就下过厨,后来喜欢上了烹饪,还常常想着是不是去考个厨师证什么的,只不过觉得自己还是学生,不好花父母的钱去学这些有的没的,就常常网上看些食谱及烹饪技巧了事。还常常想,烹饪也不能胡乱搭配菜肴什么,就自己看了看营养学和中医养生方面的书籍,依稀觉着这几个方面是相通的,遗憾的是一样都没学到家。现在能有正中的中医书籍来看,就慢慢研究起来,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学些医学知识肯定不错,再说还懂得不少现代医学常识呢! 我看书的时候,菊桃二人要么也看看书,要么做些女红,还别说,手艺可真是好,哪像我,最多会缝缝扣子,恩,这个也算女红吧(脸红中……),不过这古代可没扣子缝。没多久小菊就回来了,说是没什么事,也就放了心。 来这儿都一个多点月了,没有人来探望,可能全被刘彻阻挡了,我不相信馆陶长公主会不来看阿娇。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有点嗜睡,早上不怎么起的来,中午休息一下子也醒不了。要知道,我中午都不午睡的,没成想还会睡成这样。除此而外,还比较容易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了一个多月,月 经都没来过,这陈阿娇的身体也不像不正常,即使不孕,也不能不来月 经吧。突然恐慌起来,如果真的这时候有了孩子,自己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刘彻会让人打掉吗?还有那个大肚子的卫子夫及其它宫妃。本来没有任何作用的弃子,也会就突然蹦到了风尖浪口上了。我的安稳日子从此不在,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就为零了。但是,带着刘彻的子嗣跑路,就与刘彻,与皇家有着扯不断的牵连,未来几十年都是卫家天下,这一暴露了,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呢?我不安的走来走去,两个丫头不知道我怎么了,但神色跟着紧张起来。真是两个知心的可人儿。 还是问问她们为好:“小菊,小桃,你们可还记得我被废前,皇上是否曾在我宫里留过夜?”小菊即刻想起来了,意识到严重性,回到:“小姐,你被送来长门宫后,皇上确实来长门宫留过一夜,那夜你们把所以侍卫、宫女、宦臣都遣开了,第二天皇上天还没亮就走了,小姐身上明显的留着欢 爱过的印迹,神色有几分凄凉。没几天皇上就下旨把你废了,后来你醒过来忘了所有的事,我们也把这事给忘了。”完了完了,这下又有几分确定。 这时小桃也反应过来:“小姐,你是说……是说……你的葵 水这个两个月确实没来过。你……你……小姐,这下可好了。”小桃神色喜悦,跑过来扶着我,像玻璃娃娃一样,生怕我碎了。 我只好跟她分析:“小桃,别光顾着乐。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跟了皇上快十年了,花了那么多钱都没有怀上孩子?近一两年可能都没有与皇上欢 爱了吧,这次怎么一次就欢 爱有了孩子?” 她慢慢安静下来,想了想:“小姐,你是说,皇上给你下了药,不让你怀 孕?” “也许是皇上,也许是太后,甚至可能是先皇的嘱托。你们想想皇上刚刚从太皇太后那里夺得了权,怎么可能让我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压制他们刘家?以前也许不确定,现在我可能有了,那么,就说明是他们不让我有孩子。毕竟皇上是不可能不孕的,卫子夫的肚子不就是证明?” 菊桃二人也都紧张起来,在皇宫呆那么久,也知道其中厉害。看着她们那么紧张,我反倒觉得过意不去。出声安慰:“你们也别急,这还说不准呢。只不过我们不能去看太医,也不能出宫去就医。很是麻烦,要是真的有了,也藏不住,那麻烦就大了。你们也先不要紧张,不动声色和平常一样最好。”她二人极力的稳定情绪。 不能确定是否有孕,晚上也就不敢大肆运动,但还是和她们俩慢慢跑了起来,以图不让人起疑,这些她二人也都懂。幸亏我们平时都是慢跑,一路也都点着灯,不然跌着绊着问题就大发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可能的生命,我怎么也都不能让他/她出事。 到了郭解那里,照例进去看他。过了快半个月了,想来他的伤都好了大半了吧。我只是早晚过来看看,随意聊聊就走,事情都交给小菊打理。今天造例敲门进去,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能他看出我们几个神色都有些不对,问道:“馨儿今天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呐呐的回道:“是啊,郭大哥,最近老觉得累的慌,也没什么精神。” 郭大哥忽然正色道:“馨儿可是有孕了?” 我惊得瞪大眼睛,不知所措:“郭大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不敢找大夫瞧,正不知怎生是好?郭大哥如何知晓?” “我们四方门门徒,都是医武双修,我观你气色、身形,即知你有孕。” “什么,真的有了!”虽然隐约觉得有了,有过心里准备,可真正确定了还是不知所措。毕竟前路渺茫啊。 郭解看我愣愣的,失神的样子,有些不忍。毕竟半月来我们也算相处融洽,有几分相惜之情。出声问道:“馨儿可是已嫁之身,为何有孕却如此不乐?” “嫁是嫁了,可也被休了,娘家不能回,夫家又不容,此时有孕,可如何是好?” 郭解也沉默了下来,斟酌良久:“馨儿不是你的真名吧?”一句话又把我打懵。对郭解这侠者还是有些莫名的信任,侠者以义为先,何况我还救了他。就凭后世的侠名,他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而且,事已至此?br /gt; 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2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2部分阅读 至此:“对不起,郭大哥,我身份尴尬,并非存心隐瞒,只是怕你心生它意,难以相处。” 郭解倒不在意,笑道:“我也并非不知你心意,废后阿娇,都说是飞扬跋扈,十分难处的人物,怕我先入为主,又是朝廷中人,不好与我江湖草莽接触,怕惹麻烦吧!临时起了这名。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长门宫,而你随身有两个侍婢相随,是个主子的样子,皇后被废,退居长门,天下皆闻,而长门宫就只可能有你一个主子,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看你为人温文可亲,又梳子未婚女子发式,所以不敢确定。今儿想来是十成十了。” 无奈一笑:“郭大哥不怪罪就好。有些东西只能是皇家秘闻,所以不好告之大哥,还请原谅。只是郭大哥既然知晓了,我也说与你听。想我阿娇,入宫十年,多番期求,都未得子嗣,近一两年来并未与皇上同寝,也就更不可得,只是这最后一宿,就一举得中,各种关节,想来郭大哥也是聪慧之人,肯定一想就通,这也是我头疼所在。” “馨儿可是想说皇上或者太后给你下药?后来你并未与皇上同房,也就不需要下药了。你身体没有药物的侵蚀,自我调理好了,这次也就机缘巧合的有了身孕?” “郭大哥果然是个剔透人物,确实如此。”我满意回道,之前的心思又动上了,说不定现在真可找郭解帮忙。但得叫他自己提出来,隐隐中有了希望的曙光! 暗中谋划 郭解又沉默下来,想是在斟酌各中厉害:“那馨儿以后有何打算。”他知道我是陈阿娇后倒是一直没有改口,毕竟阿娇是皇家身份,纵使已然下堂。 “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让皇上知道了,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被人一撞一摔或者下药打掉,那就完了,皇上是不容许我陈家有子的。如果让母亲知道我有了孩子,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这样皇上只会更加打压陈家。况且他的宠妃卫子夫也有了身孕,他不差这个孩子,后宫也多的是女人。但是这却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啊!” “馨儿可是想自己偷偷的生下来”郭解直盯着我问。 “确有此想”我诚恳的回道。 “那么,馨儿是不可能在长门宫生子了,而废后是不能出入宫门的。馨儿是为怎么让自己‘死去’好逃出生天而费神吧。” “是啊,我们三个弱女子,是不可能闯宫。这样即使出去,也会一天都不得安生,我还怎么安胎生子?况且,这样出去只会牵连陈家,我不能让陈阿娇的最后退路都断了。所以,必须死遁——金蝉脱壳。最好是让皇上和陈家都以为我死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再和皇家有任何瓜葛。”看着今天耽搁了些时候,就与郭解告辞,超近路回到居所。 卫子夫的第二个孩子也八个多月了,逃!如果在卫子夫生子后,他人说不定会以为我了无生趣,自杀而死。平时虽然一副忘却过往,无甚悲喜的样子。但是,如果是突然受了刺激,想起了什么,然后受不了打击,一死了之,也说得过去。那么,谁来给这刺激呢?不知道能不能自己自造,但是,如果是撞伤了头而恢复记忆什么,那,呃……那也太疼了吧!对孩子也不好。不干,得另想办法。 有了心事晚上也没睡踏实,但早上还是硬撑着起来,和两个丫头一起去“跑步”。晚上还是继续练了练瑜伽,以前在健身中心看到瑜伽师傅指导孕妇练习瑜伽,还和朋友笑说,这孕妇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来练习瑜伽,样子好滑稽哟!可是事到跟前,自己也得照着做了。毕竟,这样有利于孕妇、胎儿的健康和生产。 倒了郭解那里,他早已立在院中,像是在等待我们的到来。看到我面色潮红的样子,板着脸说:“馨儿今早可是又跑步了?孕妇可不宜多动。” 笑了笑,带点撒娇的味道;“郭大哥,馨儿就慢慢跑了一小段路,后面都是走着过来的。以前也都跑,现在突然不跑,指不定下人又怀疑上了。我这里的人都是皇上以前安置的,他一年也会来几趟,所以朝廷和后宫都可能安插了人手,不得不防。现在见天这样,没什么关系,毕竟孕妇也是需要多动动的,只是不要有太多强度就好。” “那馨儿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了,郭大哥。” 郭解邀了我们进去,大家坐定后,问道:“馨儿可曾想好要如何脱身?” “馨儿也正为这事心烦着呢?琢磨着要么病死,要么火遁,要么水遁。不过火遁目标很大,一起火来几里外都可以看见,出了事不好掩盖,牵连陈家就不好了。而且,如果控制不好,波及民房,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何况要找三具尸体,谈何容易?总不能在偷尸或者挖坟吧。”我记得义庄是宋代才有,当时看欧阳震华的洗冤录还特地查了一下。所以啊,在有人守灵的情况下弄具尸体还真不容易,何况三具?总不能让郭大侠去一一弄来吧,似乎还有损他大侠形象呢。 接着说道:“至于病死,那得有那种让人看起来病入膏肓的药和假死的药。即使有了这些药,假死也得在几天内把人给弄出来,这个就麻烦了。虽说我是废后,但是还是皇上的女人,死后还是得入皇陵的妃园的。而皇陵是社稷重地,皇室通常都有重兵把守,所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出来,万分不易。最后就只有水遁了。在这里住着一直都喜欢有事没事去湖边走走,馨儿发现这湖有水源注入,但也有输出,而且河水流湍急以至这湖里有较强的暗涌,如果遁入湖中,略微针扎后不知踪迹,也是行得通的。如若馨儿不小心受了刺激,大晚上提着灯在湖边站着,突然灯灭了,小菊小桃就吆喝‘不好了,娘娘跳水了’,那么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水里了。而这湖边灌木丛、假山甚多,到时候藏身其中,再脱身,很是方便。当然,水中的痕迹得事先打点,留下些针扎迹象和衣饰以让他们确定是我。而我‘死后’小桃、小菊也可能会被发还陈家,到了那里她们再脱身也容易。这是馨儿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子,郭大哥以为可行得通?” 郭解眼角带笑:“馨儿想得周全,郭某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这计划你三人行来也难以施展,况且馨儿还怀着身孕,不宜多动。如若不弃,郭某愿尽绵薄之力。”要的就是你开口,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仍勉强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忙还是帮得上的。” “可是,郭大哥自己也被人追杀,再带上我这累赘,可怎好行事?” “馨儿多虑了,我那日受了重伤是因为仇家知我行踪,暗中埋伏不许多人手,还有人布阵使毒,将我困了起来,双拳难敌四手,我死命逃脱。当下服了解毒丹,但心脉受损,伤口也需及时包扎,就施展轻功摆脱了他们,没成想进了你长门宫,撞上你们。他们肯定也到处搜查,但是长门份数朝廷,江湖中人是不想沾惹的。没找到我,也就不会再追究。他们意图一击即中,我既然逃脱此劫,就不会有问题的,毕竟我在京城也有许多朋友的。所以助你逃脱也不是难事。” 见他出声安慰,心里也打定主意,毕竟也就是想找他帮忙,高兴还来不急呢:“那就有劳郭大哥了。” “那好,郭某今晚先行告辞。馨儿身子不便就不要再跑跑跳跳的,装病是行不通,毕竟太医一查就露馅,要不就装做心情不好,发发脾气不想多动吧。郭某打点好后,何时再来?” “既然郭大哥要走,馨儿这里有些之前的首饰和不少金条,看不出任何皇家印迹的。劳烦郭大哥从中取出一些,在长安的闹市区买个小院,就说是牵来京城的生意人,途中丈夫被匪徒害死,你救下了余下的寡妇和丫鬟,准备安置在此。至于接应时间,馨儿打算在卫子夫生产时遁逃。东西我让小菊暗里送来,那晚上恕不相送,一切就拜托了。” “郭某理会得,在此就先行告辞!” “那郭大哥晚上走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椒房独宠 郭解走后,我又恢复了米虫的日子。冷宫的人也得有个冷宫的样子嘛,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我失忆,就无所顾忌了点。一日计划没什么改变,早上还是慢慢的跑上几步,还好汉朝不似清宫女人,踏个花盆底子鞋,也没有受到裹小脚的残害,走起路来稳稳妥妥,就算慢跑也没任何危险。我最最担心的,是孕吐问题,这一吐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事先嘱咐桃菊二人,不要安排有任何腥味的食物,抑或去除其中腥味,再端上来,极力注重食物的清淡和营养,尽量多吃些蔬菜、水果,以保持膳食平衡。如果以后还是孕吐就不好办了,现在能多补充点是点。再有就是保持良好睡眠,加强身体锻炼,只要强度不要过就好。还好,这个孩子想是知道妈妈处境艰难,也不怎么闹腾我,稍稍松了口气。 一直都知道胎教这事儿,早上在书房就给孩子读读《论语》、《诗经》,念念乐府民歌,启发胎儿的听力和智力。听说台湾那边有学者一直推崇读经教育,说是从胎儿就开始用设备放送经典读本,内容大多是四书五经,他们想回归传统,摸索另类教育模式。虽然听着有点滑稽,但是益智作用我想是有的。下午就让小菊弹弹琴,弹些轻缓的音乐,陶冶一下情操。自己学也学了一个多月的琴,可惜还不怎么到家,就搬点现代的歌曲,唱给她们听,然后让小菊弹凑出来。还别说,这小菊啊,真是天才,听了一遍就能准确的演奏出来,动听极了,呀……免费古典音乐会啊,赚了,赚了。 下午吃完饭叫上小桃二人一起去湖边散步,远离了一帮下人:晚霞灿若织锦,霞光打在云上,因云朵的厚薄深浅不同而渲染出层次不一的色彩,如华丽舞女的裙摆在清风中荡漾,幻化出瑰丽的奇彩。山、树、花、草都如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羞涩似闺中少女,温婉如华贵少妇。临湖而立,看着水中倒影,水天一色,如置金碧山水画中,或浓烈,或朦胧,淡妆浓抹间一切点缀得恰到好处。倦鸟归巢,鸟鸣山幽之景兀然为这云水山色添了几分灵动。一群白鹤划破长空,霞光在它们身上打上一晕晕光圈,让人觉得这鸟儿似欲归西方极乐,给画卷平添几份仙气。 走入如斯山水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非常好。对于她们还是不安,不知道她们是否愿意,想想说道:“小桃,小菊啊,你二人一直跟了我那么多年,经历了不少波折,也吃了不少苦,听说我以前飞扬跋扈的,应该也没少处罚你们。这次因为突来的身孕,不得不逃走,虽然我一直把你们也计划在内,可一直没问问你们的意思,你们可还愿意跟着我?要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很苦,如若事发,可能连小命都丢掉。如果你们不愿意,皇上肯定还是会让你们回侯府的,宫里也不时打发年纪大了的宫女出宫嫁人,皇上兴许还会念及我和他多年的情分,好好安置你们。纵然皇上不安置,娘亲也会把你们要回去的。这样也不至于跟我受苦。” 听我这么说,桃菊二人立马冲我跪了下了,我极力让她们起来,她们就是不干。小桃回道:“小姐,我二人都是孤儿,是窦太主买来服侍你的,要不是这样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那年我们十岁,服侍小姐的丫头都大了,窦太主打发她们嫁了,就让我俩跟着你,小姐也刚刚及笄,小姐带我们极好,很照顾我们,并未冲我们发过脾气。宫里都传小姐性情不好,也只是因为小姐那时紧张皇上,而那些下人受罚是因为确实犯了错。只是不知怎么,大家会传成这样,想来也有其它娘娘们重伤小姐,放出的流言。皇上宠上了那歌姬卫子夫后,小姐常常心情不好,但也只是冷冷的,并未死命的找下人、妃嫔的茬 ,后来竟是连皇上也不在意了。我二人是心甘情愿的跟的小姐的,请小姐不要赶我们走啊。至于苦日子我们小时候也都过过,没什么。小姐千金之躯都可以,我们又有何不可?后来小姐忘记过往,带我们更好了,现在小姐处境艰难,我们如果把小姐撇下,那不是忘恩负义吗?我们万死也得报答小姐和窦太主的恩情呀。”哇,好一番真情告白啊!听得我感动的唏哩哗啦的。 她们愿意跟着就好:“你们快起来,我知道了,一定不赶你们走,我只是不忍心你们跟着我吃苦,而且以后的日子是好是歹无法预料,总不能让你们和我一起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呀。既然你们愿意,那也好,和你们相伴多年,确实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只是以后出去我就不再是皇后,也不是小姐,你我三人就以姐妹相称吧。这个你们一定得答应我。你们可都还记得原来的姓氏?出去后你们也恢复原名吧” 小桃破涕为笑:“小姐,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哪个还记得这些,当初都不记得了的,现在更别题了。” “还叫我小姐?既如此,你们也都跟我姓吧,只不过陈桃、陈菊也不是很好听来着,你们可有什么主意,要不就叫陈碧桃和陈傲菊?我就唤你们桃儿和菊儿,可好?” 二人喜滋滋的一鞠礼,口道:“多谢姐姐赐名!” “好了,什么赐名不赐名的,两丫头尽打趣我,小心我撕了你们的皮” 菊儿带笑而立,桃儿嬉笑着跑开,有她们伴着,真好!陈阿娇也还是有福气的。纵使我言语有些算计,但也打定主意,以后好好待她们,毕竟她们陪着我,耗费不少青春,其它女人像她们这么大,孩子早就好多岁了。这些也是陈阿娇欠她们的吧! 椒房殿内,卫子夫和贴身宫女一道在做着女红。黑亮似锦的如暴长发披散在肩上,想来是怀孕了,怕伤着孩子,没有往头上插太多东西。看她脸颊红润,面色柔和,嘴角凝笑,时不时的抚摸一下肚子,浑身散发出母性的光辉,交织出浓烈的恋爱气息,想来刘彻是让她呆蜜罐里了。陈阿娇一迁入长门,刘彻就把她安置在了椒房殿,隐隐有一夺后冠之势,这是其它妃嫔无法比拟的。大女儿卫长公主刘彻又疼爱有加,弟弟卫青也在军中崭露了头角,刘彻近来越发倚重。想着,她又摸了摸肚子,要是这一胎是男孩就好了,卫家就差一个他了。柔柔一笑,称得面容越发姣好。 刘彻进来就见着这幅场景,看着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心里一软,把朝堂上的不快全都抛却脑后。含笑道:“子夫,今儿孩子可有调皮?” 卫子夫见刘彻进来,笑的越发娇美动人,起身道:“臣妾叩见皇上。” 刘彻三步并两步急忙走过来,伸手搀着卫子夫:“子夫不必多礼,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有了孩子,这些俗礼就免了。” “使不得,皇上,礼不可废!” “好了,说不过你,随你吧。孩儿可有闹腾你,让朕摸摸。”扶子夫坐好,蹲下把头贴在子夫几欲临盆的肚子上,咚……咚……刘彻乐开了:“子夫你看,咱们孩儿踢朕呢?腿脚这么有劲儿,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卫子夫也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动静:“确如皇上所说,臣妾也想为皇上诞下皇儿呢?”俩人相视而笑,刘彻起身把卫子夫搂入怀里,手还不时的抚摸着她的肚子。霎时满室温馨。 “子夫啊,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以后给母后请安就免了吧,安心在椒房殿里待产就好,朕也怕你在长信宫吃亏。”王太后一直介意卫子夫的身份,从来都不怎么给她好脸色看,只因她恩宠甚重,有身怀龙子,也就不找她麻烦。 子夫柔声说道:“皇上,太后毕竟也是臣妾的婆婆,臣妾该尽为媳之礼。皇上宠爱臣妾,臣妾什么都知足了” 刘彻搂着卫子夫,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怎么不也宠着就知足呢? 借题发挥 长乐宫位于未央宫西,又称东宫。曾经翻看历史地理书籍的时候,还糊涂了好一会儿,后来才想起,中国古代房屋讲究坐北朝南,城镇的建造也如此,这与现代地图制作一致。也就是说未央宫在长安城偏西的位置,而这长门宫是馆陶长公主所献,当时长安城及高祖治后,经文景二帝,已渐趋繁华,人口密集。长安城镇已规划建设好了,想要修造离宫别院只有在近郊找地,而长门宫正是位于长安城东南。一东一西,只能俩俩相忘,平时皇帝是不可能踏足的,郊祀恐怕也因陈阿娇的存在而不会绕路来长门休憩了。而这中间又隔着个长乐宫——他的母亲居于此,而未央宫里,环肥燕瘦掌中轻,各式美女都网络进去,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想来这“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用了夸张和反语的手法,主要是想强调“不肯”吧。即使只有一步之地,刘彻也从不踏入,何况长门地处城郊,纵然百步、千步也难以抵达? 长门并未在皇宫高墙之内,甚至不在长安城中,为我的逃脱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这冷宫别院,守卫并不严密,一个下堂的女人,纵然曾贵为皇后之尊也只是过气之人,现下皇上已然将阿娇抛之脑后,并未遣任何人来此查问,想来都知道废后是绝无翻身可能。因此这些下人们行事也渐渐懈怠许多,只因忌惮侯府的势力和皇上待以后制的吩咐,不敢全然撒手。我的日子过得也还舒坦,看着下人们的行事和精神状况,想着美好的未来,心情十分愉悦。 期间郭解还来过一次,他知道我喜好中医,还特地给我找了些本门医书,这书我倒是十分喜欢,当下就看了起来。郭解告之,住处什么的都以打点妥当,还请好了总管和下人。本着中隐隐于市的想法,就让郭解找了这地。出去后一来好探听消息,二来也好想想能不能找些什么谋生,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另外,找这么个安稳的地也能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孕妇也不宜四处奔波。总之,一切以孩子为主。 昨夜郭解到来,说是卫子夫又产下一女。先前我已让桃菊二人给我做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反正这衣料多多,多用点也不会让人发觉;又让郭解在外面找匠人另做了一副耳环,和我的耳环也是一模一样,虽然华贵,但没有皇家标志。让郭解拿着这些去湖底制造痕迹,反正他是大侠,纵使不会游泳,闭气的法门还是懂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欠东风了。可这风谁来放呢? 继续和她俩悠哉游哉的散着步,清晨空气清新,秋菊已然全绽,花瓣上还凝着露珠,园子里笼着层薄雾,雾里看花更是动人,一如粉面含娇的豆蔻佳人——欲语还羞。看着美景,我的心情确怎么也好不起来,老琢磨着怎么生点事端,让我摔一跤可是不干的,即使是假摔也危险啊。正想着,前面回廊处有两三个宫女在嘀咕,不知说了什么,那么起劲,我们走进了也没发现。 “冬雪姐,听说卫娘娘生了个女儿,可是真的?”一个宫女问道。 “是啊,可是虽然生了女儿,皇上还是很高兴的,还让杨公公赏了好些补品,给卫娘娘补身子呢。”那冬雪回道。 “可惜陈娘娘不能生孩子,不然也不会被废掉。”另一个宫女说道。 “春香别乱说,怎么能说主子的是非呢?”冬雪警告那春香。突然她发现了我:“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另外两个也紧张的给我叩头。忘了我之前吩咐她们,不用老行礼。呵呵,有人做贼心虚了。心里一乐,有人送上门了,机会难得啊! 面上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嘴里不停叨念着“卫娘娘”、“女儿”、“皇上”、“孩子”。“啊……”我大叫一声,双手敲打着头:“我的头好痛。”说着,就要倒了下去。桃菊二人急忙扶着我问:“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我渐渐的安静下来,嘴里说道:“我想来了,小桃,我生不出孩子,彻儿不理我了,卫子夫给他生了个女儿,他见天儿宝贝着。我发脾气,打骂下人,他还是不理,由着我折腾。后来……后来……还把我废了。小菊,小菊,他们都说我生不出孩子,彻儿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呜……”我大哭起来。那几个宫女瑟瑟的跪在那里。桃菊二人连忙安慰我,叫着“娘娘,娘娘……”。小桃突然发了狠:“你们几个小蹄子还不滚,在这碍什么眼,要是娘娘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滚!”,转过来,对着我痛心的说道:“娘娘,我们回去吧。”我没什么反应,神色失常,只是嘴里还唠叨着:“孩子……彻儿……”,无力的任由她们扶着走着。 回到居所,她们把下人全都打发走,关了门。我也不再做那副样子,她们看我变得正常,松了口气。桃儿还是过来,紧张的问道:“娘娘可是真的想起来了?” “怎么叫我娘娘我,不是说叫姐姐吗?我没有想起来,只不过借这个势。今天就不吃东西了,得做出绝食的样子,把门关上,谁来也不让进,把人都给我骂出去。拿出点泼妇样儿了。” “吓死我了,本来姐姐想起来了,我是高兴的,可是又担心姐姐再为皇上伤神,那可怎生了得?既然这是姐姐的计策,桃儿就放心了”桃儿笑逐颜开。 “你啊,你瞧瞧菊儿,她啊,肯定猜到了我的把戏,配合的很好。不过瞧你这懵懂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更是真切,也是好的” “姐姐明明知道你和菊儿姐姐聪明些,就知道欺负我,哼,不理你们了。”桃儿嘟着嘴,不满道。 “菊儿你看,我们桃儿妹妹生气了。”菊儿无奈的看着我们嬉闹,笑站着。 我慢慢安静下来,坐着发了神。她们不知所措,问道:“姐姐,可是还有什么没打理好?” “不是,只是今天我借了那几个宫女的话头,也达到了目的,可是,这几个宫女恐怕会性命不保,终究还是害了人。” 小菊安慰道:“姐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出去以后我们初一十五多给她们烧些香烛,让她们来世投个好胎吧,再说,她们也不一定会出事。姐姐别想那么多。” 知道她这是宽我的怀,不忍拂她好意,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事已至此,只好进行下去,强着打起了精神。 我中午没出去吃饭,还是头一回。加上早上的风波,不少知道了的下人也都兢兢战战的。长门宫的总管魏安魏公公,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今儿怎么没用午膳?可是身子不爽?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这破锣嗓子听起来真让人不舒服。 “是小安子呀,本宫没事,不想用午膳。你下去吧,告诉大家,不要来烦我。”我冷着声音说道。 “娘娘,您还是多少用点吧,您要是有个什么,奴才们可吃罪不起啊!” “说了不用就不用,下去!别再来烦我!”门外没了动静,想是走了。 吃着她俩早就准备好的糕点,等着天黑的到来,我可舍不得饿自己的肚子。 小安子离开后,心里还是不踏实,不知道娘娘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找人问了下,才知道冬雪那几个死丫头说卫娘娘生子的事被陈娘娘听到了。陈娘娘似受了很大刺激,想起了什么?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虽然娘娘被废,可怎么也比咱奴才高贵啊。堂邑侯府的窦太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陈娘娘出了什么事,也只有我们奴才遭殃。得找人盯着点,娘娘不喜人近身,那远远的盯着总可以吧。他吩咐下去:“来人,把先儿在回廊里碎嘴里丫头给我关起来,找人看着。”这娘娘没出什么事就好,出事也好找她们顶罪,本来也是她们的不是,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卫娘娘的孩子。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是陈娘娘的忌讳?咱做下人的,还是少说话多做事为好啊,小安子在心里感叹着。 逃出生天 下午还是没有出去吃饭,小安子又来了一次,也被我撵走了。 这次小安子更加不安,娘娘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还了得!只是自己是个奴才,在主子跟前也没说话的余地,劝不能劝,骂不敢骂。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可咱这做奴才的都这样啊,什么时候好过过?主人高兴的时候,日子是好过,可是怕她闯祸或者出什么状况,上头怪罪下来,罚的是奴才;主人不高兴吧,自己更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拿自己开刷。总之,没一天安生日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呸!呸!呸!瞧这张嘴,这不是咒自个儿吗?小安子琢磨着是不是差人去宫里杨总管那儿问个话?可这卫娘娘刚刚生了个小公主,皇上正在兴头上,杨公公得随侍皇上跟前,咱差人去也答不上话呀,宫里上上下下全为小公主的事儿忙活,虽说这次是公主,以这位主子的势头,有皇子是早晚的,这不,两个公主皇上都龙心大悦吗?这个时候,谁理这陈娘娘啊!唉,要不再等等,明儿娘娘还不吃,再差人问吧。虽然拿定了主意,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再次吩咐人盯紧了娘娘。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继续等着这天黑透。按下心里的激动,让她二人给我打扮,上妆。一身鲜艳的红妆,称得肌肤更加白皙细腻,足下也穿了双红色的绣花鞋,配上高耸的发髻,金光闪闪的簪子,一系的耳环、项链,锦带束腰。脸上也上了妆,这淡淡的胭脂,丹红的小嘴,弯弯的柳眉,和着这一袭红装,说不出的娇艳动人。呼……整一个新娘子的装扮啊,就只差凤冠、霞帔、红盖头了,不过也不需要那些。我要让刘彻永远记得这一抹红艳,打入他心底深处,化为一粒红色的朱砂痣,永志心间,让他这夜夜新郎的日子永不安生。这是我最后能为陈阿娇做的了,从今以后,世界再没有阿娇,活下来的我,只做我自己,只是陈馨。 一切妥当,拿了灯笼。推门出去,小安子还是在外面候着,只是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显得很不安。见我出来,再一瞧我的装扮,又是一惊,显得更加惶恐:“娘娘,您可出来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可要去进些晚膳?我一直让人备着,还热乎着呢!” 我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面无表情中带几丝凄然,神色有些微恍惚:“本宫要去湖边走走,有这两丫头陪着就好,你们就别跟着了,都是在宫里,也出不了什么事。” “奴才遵旨,奴才恭送娘娘。”我走远后,小安子还是安排了人远远的跟着。呵呵,要的就是距离,这大红的衣服一没入黑夜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只要把灯以灭,做什么都没人知道。她俩也穿了深色衣衫。因而,后面的尾巴也只能借着灯笼监视。 我们一行三人慢吞吞的走着,到了湖边临湖站定,就这么耗着。凉风袭来,微微沁骨,让人有点瑟瑟的。一身红衣映着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犹如鬼魅,越发的显得妖艳。她二人在我不远处候着,身影几乎消失在黑夜中。三人这样立在湖岸边,我神色悲痛,眼角带泪,这场景说不出的凄凉。突然我把灯笼往湖里一扔,郭解不知从某处一晃,来到我身旁,“噗通”一声,跳入湖里,而我急忙藏入近处的灌木丛,并悄悄的像另一方移动。桃菊二人已然大叫:“不好了,快来人啊,娘娘投湖了……”她们嘶声力竭的大声叫喊着。远处监视的人立马着一人去通知魏总管,其它的都向声源地奔来。只见桃菊二人已然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慌张异常的向湖面叫着:“娘娘……娘娘……”,见他们奔近,就摇摇晃晃的扑过来扯着他们的衣服,摇着手臂,哭着喊道:“求求你们,快救救娘娘……求求你们,快救救娘娘……”他们中会游泳的立马跳入湖里,其它人也准备去找船只搜索。一时间闹做一团。 这边郭解下湖以后,凭这精湛的泳技,迅速的在离这里较远的地方上了岸。而湖里的痕迹,早已布下。他立马脱下湿衣,换上之前在这里准备好的衣服,拿了湿衣,微笑着看了眼那边哄闹的场景,也没入黑暗中,赶来于我会合。 这时长门宫里的人手几乎都被魏公公调到湖边找人了。是以一路畅通无阻,而我走的又是早就勘察好了的近路,这路逛了也有百十来遍了,行来顺当的很。到了约定的地点,找出之前准备好的包袱,换下这一身新娘装,打散发髻,看起来正常多了。收拾好行头,郭解也赶了过来。没多说话,揽过我的腰,施展轻功,轻轻松松就越过墙头。拉着我跑了段距离,找出藏好的马匹,带着我策马扬鞭,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小安子这会儿是彻底的不得安生了。一直担心着,到底还是出了事。他一边差人去宫里向杨总管报备,一边召集几乎所有人手去湖里搜索,自己也心焦火燎的赶到湖边。在湖岸焦躁的走来走去,看着大家一直在找,可没什么结果,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回只怕长门上下都在劫难逃了,想着前不久椒房殿里发生的血腥一幕,浑身更是一颤。 “启禀安总管,奴才在水底找到了一些钩在乱石、水草中的碎布,看样子是娘娘身上的。未发现娘娘踪迹。”一个奴才禀奏道。 过了会儿,又有人回来:“启禀安总管,奴才找着只耳环。”小桃接了过去,刚刚缓过劲儿,就又抽抽搭搭地痛哭起来:“安总管,这也是娘娘之物。” 搜查工作还在进行,陆陆续续的有物件被捞了出来,可硬是没有陈娘娘身影。大家都知道,这陈娘娘只怕已遇不测。可大家都还不敢有任何松懈,只是逐步扩大搜索范围,更加集中精力的找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这边杨得意已然收到消息,正在斟酌要不要立马禀报刘彻,刘彻已注意到了。刘彻知道杨得意拿捏事情的准头,这次他都这么为难,应该是出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大事。安慰卫子夫道:“子夫,你自个儿将养着,好好保重身子,朝里出了大事,朕先去看看。” 卫子夫想来顺着刘彻,柔声应道:“子夫省的,皇上快去吧,大事要紧,子夫这儿有那么多奴婢侍候,出不了事的。”刘彻神色满意,和杨得意一道走了出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还不快奏?”刘彻不耐烦的说着。 杨得意也不知刘彻听了会怎么样,毕竟陈阿娇和刘彻的情分还是有的,只是……刘彻既然问了,也不得不答:“启禀皇上,长门宫有人来报,陈娘娘……陈娘娘……” 看着杨得意的样子,刘彻更加不耐:“阿娇到底怎么了,还不快快说了。” “是,皇上,说是……说是……陈娘娘听到下人议论说卫娘娘生了个女儿,突然受了刺激,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午膳和晚上都没用。晚间和两个丫鬟出门,说是要去湖边散步,也不让他人跟着,然后就……就……” “就什么……”刘彻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娘娘就投湖了,至今未见踪迹。” “什么!”刘彻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 绝望呐喊 “那还不叫人快找。”刘彻最后爆发出这么一句。 “启禀皇上,小安子已经调动长门宫所有人手去找了。”杨得意虽然猜到刘彻心里还是有陈娘娘,可是没想多刘彻那么大的反应。刘彻已经很久没发过火了。 “杨得意,你着羽林军一起去搜。记着,让他们换了便装,暗中进行,不得惊扰百姓,不能让事情闹大,搞的人尽皆知。湖里搜不到,就让人给我沿着泾河搜。总之,不论死活,得把人给我找到,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去吧!”刘彻须臾又恢复了君临天下的气势,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谨遵皇上旨意,奴才告退”杨得意快步走了出去。 刘彻又叫来石平,让他彻查此事。 刘彻回到宣室殿,望着长门宫方向,沉默良久。阿娇,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辈子吗?不是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爱着我,守着我吗?不是说过要让我们的孩子君临天下,当这大汉国的皇帝吗?你怎么就要走了呢?刘彻回忆着与阿娇的点点滴滴,神色木然。孩子?孩子?不是我不想要你的孩子啊,是我不能给陈家孩子。我好不容易压下了窦家,怎么能又培植一个窦家,让你成为太皇太后,压我刘家江山呢?你是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心底的苦呢?先皇也是这个意思啊。你或许也感觉到我给你下药了吧,从此再也不与我同房,再也不给我笑脸,再也不与我说话。还找来了楚服,与她一起吃睡谈天,一起嬉笑玩乐,一起……这些都是做给我看的吧。把我们过往的经历都与楚服经历一遍,你是想给我难堪吗?至于“巫蛊”案,你那么爱我,那么聪明、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可是纵使知道你不会做,那么多证据只向你,我也只好把你废了。是,是我放任他们这么做的,你一国之后,不接待我,不给我脸色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和楚服搅在一起,你们那么亲密,你让我一国之君的脸往哪儿搁?你是在逼我吧,逼我废了你,想离我远远的。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长门是姑姑献的,她费尽心机用了好多财力无力修的,里面亭台楼阁、山水花树无一不精美,我让你住那里,也是想你心情好些啊。还让人照旧给你皇后的俸禄和待遇。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你怎么就不能像卫子夫和其它妃子一样,安心享着我的宠,我的爱呢? 杨得意来到长门,吩咐羽林军即刻动身前往搜索。又让人找来魏安,以了解事情经过。 魏安惴惴不安的来到正殿,叩见了杨得意。他也知道杨得意的目的,一并带来了桃菊二人,又着人差来了冬雪几个碎嘴的丫头。 “杨总管,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今儿早上陈娘娘和两个侍婢在园子里散步,走到东边回廊出就听到了冬雪这几个死丫头的谈话,知道了卫娘娘给皇上诞下皇女这事儿。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叫了起来,还自个儿敲自己的头。失神的叨念着,皇上,孩子。后来……后来……又说……又说她自个儿不能生孩子,皇上,皇上不要她了。接着就神色木讷的被小桃,小菊两丫头扶了回去。回去后做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总管大人问小桃和小菊就清楚了。后来娘娘午膳和晚膳都未进食,奴才去请了,可娘娘只吩咐不用,还叫奴才吩咐下人任何人不得打扰。晚间娘娘倒是出来了。穿着,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戴这金簪和一应金首饰,脸上……脸上还化了淡妆,可这淡妆比浓妆艳抹还美丽几分,无 娇颜重展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无求,飘飘欲仙的样子,就像个新嫁娘,更像仙女下凡。后来娘娘只让小桃二人陪着,说是要去湖边散步。在湖边约莫站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突然听见小桃她们叫喊说娘娘投湖了,下人们奔过去只见小桃她们瘫软在湖边,痛哭流涕的对着湖面喊‘娘娘’,下人们立即入湖找,我也吩咐人手大肆搜索,可是只找到些碎布和首饰,不见娘娘踪迹。都过了这么久了,想来娘娘已经……已经……不知可还要找。”魏安把早已琢磨好的话句句道来。 “要找,当然要找,你下去继续找吧。”魏安退了出去。 杨得意转过来,问冬雪几人,几人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一字不露的说了一遍,和魏安的没什么出入,杨得意吩咐人继续关着,准备禀明皇上后再所处置。 继续问小桃二人,二人神色还没有恢复,但还是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经过补完:“娘娘病了过后,就把什么都忘了。虽然忘了过往,但娘娘开朗很多,并不再未皇上伤神、哭泣,本来娘娘开怀,奴婢们还是很高兴的,也跟着娘娘乐起来。可是今儿早上,奴婢们和娘娘一起散步,娘娘说多散步对身子好。可是,走到回廊处,听到那些话就不对劲了,似乎是受了刺激,想起来皇上和过往的事情,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就要瘫软了下去,奴婢们赶紧上去扶着。后来奴婢们把娘娘扶回了屋,娘娘情绪也不那么激动了。但是神色凄然的自个儿坐着发愣,奴婢们怎么叫也不理。后来魏公公过来请娘娘进午膳,我们摇了娘娘好久,娘娘才回过神来。也只说不吃,吩咐魏公公等人不要打扰。晚膳也是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娘娘忽然正过神来,就吩咐奴婢人为她梳妆打扮,让奴婢们找来大红的衣裳,还自个儿化了个淡妆。之后就让奴婢们随着去了湖边。娘娘呆呆的在湖边站定,默默的流着泪,也没觉得风凉露重。奴婢们也紧张的候着,生怕娘娘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突然,娘娘把灯笼扔向湖里,自己也跟这跳了下去。奴婢们想来却来不及,奴婢们一点儿也不会水,知道自己下去也没什么用,就大声呼救。下人们也立刻奔了过来,入水找寻。可是只找到了些破碎的衣物、首饰。娘娘,娘娘可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不然,不然奴婢们可怎么活啊!求总管大人,大人救救娘娘。”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娘娘自是会救的。”杨得意打发她们下去,神色难安的来回走动着。这情形可如何禀报皇上? 下了早朝,刘彻就收到杨得意的回报,神色一恸。杨得意在一旁也心焦难耐,想要进言劝解,却不知说何是好?不然他也不会就要不要禀明实情而彷徨难定,可他也知道,刘彻早晚都会知道这些事情,也容不得奴才相欺。他能混到这份上,讲究的就是知趣,不仅要揣摩好主子的心意,还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拿捏好分寸。可今儿这样,纵然是长袖善舞的杨得意也无能为力,只好在一边陪着主子伤神。 一身嫁衣,如妖似仙;神色凄凉,悲痛欲绝!阿娇,你是想惩罚我是吗?惩罚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惩罚我忘却了我们的情意;惩罚我不给你孩子却和其它女人生儿育女,其乐融融;惩罚我的薄情寡义,忘记你的帮助,忘记你的承欢,忘记你的无奈,甚至忘记你的存在!在你辗转于太皇太后的压力和我的置之不理之时,还抱着别的女人的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呵呵,欲哭无泪。阿娇,你身披嫁衣赴死,是后悔嫁给我了是吗?我带给你那么多痛苦,让你那么无奈,那么绝望,你可是想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我,可是想嫁给别人,可是想不要认识我,不要再与我相逢?阿娇!阿娇! 劫后重逢 罢了,罢了,你不待见我,还怕找不到待见我的人吗?女人嘛,多的是,单这后宫三千,千姿百态——靓娇媚俏,高矮胖瘦,应有尽有,何况这天下美人,想要谁都可以,哪里就差你个陈阿娇。刘彻自我丧气一番,阿q一番,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隐隐可以窥见,这天家之子更加的冷酷无情,浑身都散发着君王霸气。不过在女人面前倒是一例温文尔雅,尤其是那宠爱有加的。当然,前提是知趣的女人。 石平也传来了消息,可大体上与杨得意的差不多。刘彻的暗卫只负责皇室成员的安全和监察大小官员,并不理江湖中事,也就查不出什么。刘彻怎么也不会想到阿娇与江湖中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来往。 一夜未果,阿娇恐怕是真的不在了。还让人继续往下搜,只是图了个安心。想想,湖水比及注入泾河,那就更难找了。这泾河水已是一碗水,半碗泥。这么浑浊的河水里想找个人,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阿娇的死讯还是不要发布的为好,刚刚有了皇女,废后就死了,闹起来,肯定会出大乱子。陈家、窦家都不会罢休,只怕他们一定会和卫家尤其是卫青作对吧。可卫青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近来匈奴日益猖獗,兵无良将,只会是一盘散沙,那么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无力与匈奴一抗。霍去病那小子,虽然小小年纪,却也不俗,将来只怕也是个人物。所以这卫家,怎么都要保的。而那卫子夫,倒也是个知趣的可人儿。想到卫长,他那聪明伶俐的女儿,刘彻又笑了。 当天晚上,刘彻让一干人等停止搜索。处决了那几个碎嘴的宫女,下旨长门一干人等,只当废后还在,一例行事如常。如果有人提起废后之死,并把这消息泄露出去,一律杀无赦。一场惊天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下帷幕。至此,陈阿娇在世人眼中销声匿迹。 我和郭解顺利离开了长门地界,天色太晚,城门已关,就在附近找了个农家讲究了一晚,对外只说是赶路的兄妹,妹夫已逝,赶长安城投亲,来不及进城。 第二天一大早,我扮上寡妇装束,特地把脸涂黑许多,还加了几粒麻子,力求放人堆里,不会有任何人多瞅一眼。郭解找来俩马车,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进了长安城。进来长安城,又转了一转,找了家热闹的馆子坐包间里吃着,听着众人的议论。谈论的大多是陈皇后被废,卫子夫有多受宠,还有卫子夫生女的消息。其它的都些飞短流长,偶尔还有人谈及匈奴又再次南下掠边。 没想到我的“死”没有任何人提及,想来是刘彻封锁了消息。如果这样,桃儿和菊儿二人就不好弄出来了,既然不想走漏消息,那长门宫的任何人都不会放出来的,出了“死人”。看来她们也只有死遁了。再水遁肯定行不通,火遁也不现实,基本上只有病死了。郭解的武艺还是没问题的,而学医的江湖人,也大多研究过易容术。为了没有危险,和郭解商议,让他先把桃儿换出来,然后他和菊儿二人装作是病重,假死后他也好自我解困。不然真不知道这封锁了的冷宫宫人会埋到哪里去,而两个丫头孤零零的会怕成怎样。不过只要不是皇陵问题就好办了很多。 桃儿顺利的出来了。为防万一,郭解准备用一种只有猎犬可以闻道气味的不起眼的粉末,让它们从棺材缝里洒向地面。时间差不多后,我们的人紧盯着长门宫。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看到几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两口箱子除了长门宫。居然用箱子抬“死人”,薄棺都不给,怕人发现踪迹吧。跟着他们,倒了一个偏僻的山坳里,看着他们挖了两大坑,把箱子放入,掩埋。不是吧,真不人道。算了,箱子也是木头,总比草席好。顺利把菊儿他们救了出来,菊儿来到我住的小院,难得的冷美人面孔破功,扑到我怀里痛苦起来。桃儿看到我们哭,也哭了起来,场面甚是煽情。 郭解在一旁无奈道:“好了,你们几个,不都安全了吗?还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桃儿哪管这些:“我们就哭,你待怎样。难道说哭也不许啊!” 三人擦干眼泪,分别说了分手后的状况。还好,她们也没受什么大罪,总算是放心了。郭解和他的朋友倒是帮了大忙。 除了财物,就只有郭解给我的医书带了出来。现在在小院里住着,一切有他人打点,我只要安生养着,甚是舒坦。闲来看看医书,弹弹琴,和桃儿他们打趣一番,日子极其逍遥。 不想坐吃山空,而京城也是富庶之地,也算遍地黄金,就琢磨着是不是开个小店什么的。自己好吃也喜欢做东西吃,还是从吃入手吧。 这里普通百姓的饮食没那么讲究,即使炖、煮、炒、煎、酱、腌、炙等烹调方法都已出现且有人掌握,但是老百姓吃的最多的,还是煮和蒸的食物。因为铜锅是比较奢侈的炊具,一般人买不起,毕竟钱也是铜的,谁愿意拿钱去煮饭呀。而普通人家流行的陶锅传热太慢,根本就达不到煎、炒的要求,食物难以精美。而瓷器主要是作为餐具,难以达到炊具的要求。金银炊具就更是奢侈了,不过铁锅好办,即使买得起铜锅,咱还是用铁锅吧,健康,这人是需要补铁的。再有,普通百姓一年都吃不到多少肉,可能都是过年才见到点肉星星,煎、炒等烹饪手法需要的油也就没有了,而植物油作为食用油又还没有出现。没有油的入菜,菜的色香味怎么可能好呢? 这店要开,的把料先备好。西汉不像明清,材料都那么齐全,这又让我想起了我心爱的辣椒,先不谈这个。大家都听过 “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说法,这毕竟是宋代以后的通俗说话,咱现在还没有。不过这些是过日子(至少是我)都得需要的。茶是难找了,没几个喝,不过听说蜀地已甚为流行,目前打算不了。这其中的油和酱都是没有的,当然这油是指植物油。不过这两样东西是可以一起弄的,酱油的原料中有大豆,用的就是这大豆榨油过后的豆饼,也算来是废物利用了。 榨油机是没有了,只有用土办法。我家乡有茶油,而这茶油的制作流程倒是见过。先把茶仔炒熟,取出放凉(主要是怕热了烫伤人),用工具把它锤碎,然后再拿到锅里煎,就可以出油了,流程十分简单。但是这是茶油的制作,豆油似乎不可以硬套上去,但我知道这菜油倒是这样做的,可是油菜在中土没有,目前还在胡地呢,难道说咱等症张骞通西域后在来? 不行不行,再实验实验吧。酱油所需曲子倒是有,毕竟酒早就发明了,都喝了几千年。找来豆、麦、麸皮慢慢折腾吧。看能不能制作出来。医食同源,说不定可以从医书中找到些启发。当然,也可以请教酿造高手,把法子说给他们,让他们去折腾吧,当当甩手掌柜也不错。一切在慢慢准备着。 感怀伤逝 市井间并无废后的任何传言,也没有搜查什么人的迹象。这总算让人放宽了心,可咱们还是不能出门,毕竟在这个随意扔个石头都可以扎到皇亲国戚的地界,出门还是十分危险的。 中医自学难度太大,曾经自学过一些中医的药理知识,但绝对不是那么的系统,我自认也无过人天资。就和郭解说,想拜他为师,他老兄死活不答应。没办法,折中一下。叫他郭大哥都叫这么久了,这次也因他再获新生,其间确实麻烦他好多事情,就硬赖着他认了义兄。不过他说可以让我拜他师傅为师,哇,有厉害的师傅拜,求之不得啊,只是有机会见到他师傅,让我打这主意吗?还有我这身份……不过,自个儿盘算着,这师傅,就算没去拜,也认定了。 孩子差不多三个月,基本上稳定下来,有点小动作什么的,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就找来酿造师傅一起研究酱油,酱油还没炼出来,倒是先把豆腐先做出来吃了,豆腐啊,凉粉什么的,以前看妈妈做过,自己也喜欢吃,最重要的是可以喝豆浆了,这东西还是挺补身子的,豆豉、豆腐||乳|什么的也都做了出来。有了豆腐||乳|,早饭变得更加美味了。而豆豉也是挺好的调味佐料,也可以单炒着吃。我自己也不时下下厨,也把不少手艺教给了桃儿她们。看着餐桌上的变化,心里美滋滋的。弄多了,桃儿、菊儿也就见怪不怪了,她们只当我没事瞎折腾,想忘记以前的不愉快。而吃着都觉得好,也就接受了下来,毕竟没有人会不爱美味。 郭解把我安顿好,等到胎儿稳定后,就离开办事去了,走之前把我托付给了他的一个朋友。 这朋友倒是个商人,有次在商路上遇到匪徒,被郭解救了,之后一直交好。呵呵,我倒是强了他的台词(前面说过,我是行商遇劫,丈夫被杀的寡妇)。他叫赵启,是家中独子,还没成亲,虽然家里倒是一直催着,可他就是不应。本来喜欢游侠,但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没奈何得继承家业,不得已舍弃了这梦想。他来过我这儿以后,就开始过来蹭饭吃,表示十分满意我的手艺。有人捧场我倒是高兴,他见我有开店的想法,举双手赞成。帮我张罗掌柜、店小二、店铺等。看他那么热心,我也加紧研究植物油和酱油。终于让我们做了出来,炒菜倒是不怎么需要酱油,但是在腌制肉类,做凉菜、蘸酱,和煮面食上就有大用处了。而豆制品也一并推出,有了豆豉,豆瓣,酱香风味的各类菜肴就出来了。万事俱备,铺子就挂他名上,二人五五分层,我就做起甩手掌柜了,毕竟经商我不在行,但他却拿手。厨子倒是我亲自训练了一批,嘱咐赵启好好管理好厨子,不能让厨艺外流啊。开初就让桃儿她俩看着,轮流去当当厨师长,剩下的就在家陪着我。 房屋装修方面讲究因地制宜。餐桌不可能用矮的摆床上的小桌,让人制造了高的雕花方桌,配上一色的凳子、椅子,凳子放一楼大厅,节约空间,经济实惠,椅子摆在雅间里,配上缎面的坐垫和靠背,既舒适又高雅。大厅也隔成一个个小区,各小区点缀成不同风格,摆放的花草不一样,设计也略微有点差异,但大厅的整体格调是一致的。雅间就各具特色了:有的摆有鱼缸养上金鱼,色调清雅,配上竹子;有的置上矮松,摆上个瓷质仙鹤,格调沉稳;有的甚至插些竹雕稻穗,上面洒上金粉,金灿夺目,在挂上木质包谷,配上一副老农耕田图,让屋子充满乡间气息……总之都别具风格。屋里的座椅也质地不一,竹的,木的、石的,一一都有。店后还有个花园,里面还有亭子,平台什么的。亭子里也摆上了座椅,挂上帷幕,客人喜欢,也可以到这些地方进餐。而平台上摆上了石质坐凳,适合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日子。这些点子于我没什么稀奇,毕竟在现代看得多了,但于客人,则绝对的新鲜。 小二、厨师、掌柜都各自统一了服装,基本上都配有帽子,免得头发、头屑乱飞。尤其是厨师,叮嘱他们一定戴上。还制作了统一的菜单,注明菜肴的咸甜等特色。大厅都先付账再上菜,雅间可以后付账。 店名就叫四海楼,开业的时候,让赵启半价消费三天,之前还做了宣传,还让小菊蒙面弹了一曲《小楼故事》,就是把《小城故事》的歌词改了,唱咱小楼,也算是楼歌吧。呵呵,反响还不错。 店里一切上了轨道,我也就放手不管了。孩子也八个多月了,不愁银子,也就在家安心待产。一天,小桃在店里听人议论说卫子夫又怀孕了,紧张兮兮的跑来告诉我。呵呵,这可不关我的事,况且也知道这卫子夫有三女一子,这一胎还是女儿,她也还会继续生。不过很想说一句,这么密集的生产对身体不好哟!嗨,听到的人肯定会认为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郭解终于在我临盆前赶了回来,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看到我肚子还大着,也就松了口气,想是担心我难产吧。毕竟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的情况下,难产可是会要女人的命的。而他是大夫,在一旁看着也更有保障。 这几天桃儿她们见到我都神色闪烁,欲言又止。郭解回来后,也是这个样子。我纳了闷,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和我有关的只有皇室和堂邑侯府,刘彻这边不可能出什么大事,毕竟他安稳的做了几十年皇帝。难道是堂邑侯府出事了?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你不必担心,这么点小事,你姐姐我受得住的?”我直接问小桃。这心里吊吊的,可不是滋味。 “姐姐,这是小事吗?侯爷薨了怎么可能是小事?”小桃睁大眼睛回道。 “什么,我爹爹死了?”陈午死了?我的确没料到是这事。阿娇的父亲死了,心里突然一恸。不知道是不是阿娇还在,正为她父亲伤心着,眼泪唰唰的直往下掉。 “好啊,姐姐,你骗我!”她正准备冲我打来,见我突然流泪,紧张道:“姐姐,孩子要紧,你别老哭啊。”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泪不听话。其实想想也正常,之前爹爹就病重,一直没好转。现在去了,也好。以后堂邑侯府更是处处受制,哥哥们又不争气,这样他也不用再受气了。” 我这边快要生产,那边却已病逝。生命真的无常啊!可是,没有死的限制,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德国学者曾说过,人是向死而在的。所有生的意义,全靠死亡来支撑。没有了死亡,佛教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些人世感言不也消解了吗?而没有了酸、甜、苦、辣、咸的五味人生,没有了许多情绪、情感,这人活着,不就如同行尸走肉? 或许,这人真有灵魂,我不也穿越过来了吗?身体不在,那就是灵魂出窍吧,不知道身体是不是被火化了,埋了。在这里这么久,没一点回去的预兆,总不能自杀吧,如果没回去,那可怎么办?才来的时候,想着过去的日子,一发呆就是半天,后来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爸妈和亲戚都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这女儿一直读书,都好多年不在身边。而刚含辛茹苦的拉扯成|人,没进一点儿孝心就突然死了,真是太不该了啊。读书的时候,每每听说学校又有人跳楼,都很是不解,真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解决不了吗?让他们会以这种激烈的方式解决自己的人生?或者是真的了无生趣了吧,这些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啊。不过也许,也许陈阿娇去了我的身体也说不定。忠心的期盼她真的去那边,并把我的父母和家人照拂好,在父母跟前好好尽尽孝心。我陈馨发誓,一定好好的孝敬馆陶长公主,一定保全好堂邑侯府,一定! 想想,现在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有两个情同姐妹的好友,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刚刚赖上的义兄也真心相待,不然他不会一听到堂邑侯过世就急冲冲的赶来,也不会随侍在旁担心我难产吧。还有馆陶长公主,也许真该叫娘亲了,为了阿娇也该这样,她也很爱阿娇的吧。虽然不知道她们相处怎样,可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呢?我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好好活着,为了孩子,为了关心我、爱我和我要关心、要爱的人。 月中怡致 想着想着,决定给店里写副对联,五味人生,人生五味,刚刚好咱开的这馆子也是五味俱全,一来增添雅致,二嘛多多少少的有点广告效应,不然宋后的人们也不会乐此不疲: 上联:东西南北中喜迎八方来客 下联:甜苦咸酸辣怡品五味人生 横批:四海一家 “四海一家”?怎么横竖都觉着有给刘彻拍马屁的意思呀。不管了,我可不是这初衷,但别人会怎么理解,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让菊儿差人去找赵启来,想把这事给他说说。郭解在一旁看着直皱眉:“馨儿,你这几天也快临盆了,就不能安生安生?” 我赶紧撒娇:“好大哥,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吗?呃,不,不好了……我……我肚子……好痛”我即刻弯下腰去,双手捂着肚子。 “糟了,可能是要生了。来人,快去请产婆,烧水,准备干净的布条。”说完,迅速抱我回到房间。 芓宫开始规律性宫缩,后腰也一阵阵疼痛,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呼……,真的养儿方知父母恩,母亲也是这样把我生下来的吧。稳婆赶了过来,郭解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出去了。 “夫人,不要紧张。放松身体,放松。慢慢的呼吸,呼气,吸气,好就是这样。再来,呼气,吸气。宫口还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完全打开,夫人别紧张,生孩子都这样。”天,杀了我吧,痛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不知时间可以变得这么漫长,腹部的疼痛还在继续。时间还是初夏,我却已热的满头大汗,浑身也湿了个透。终于,稳婆告诉我羊水已经破了,疼痛加剧。 “夫人,要稳住呼吸,慢慢用力,跟着我说的做。用力,用力。好,好,再来……好了好了,看到孩子的头了,加把劲儿。”感受到腹部有东西一点一点的向下划去,我几种精力,推动他/她出去。 郭解他们都在外面徘徊,听着我的惨叫,也不敢冲进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干着急。桃儿急的都要哭了起来。 “快了,快了,夫人再用点儿力。”突然,腹部一空,浑身虚脱了一般,再没半点儿力气。 稳婆和她的助手接过孩子,剪断脐带,冲着屁股就打了起来。 “e……an……an……”婴儿响亮的声音霎时回荡在屋子里,我终于安心的笑着,昏了过去。 “生了,生了,姐姐生了。”桃儿急忙推开门,冲进了屋里,“快让我看看。”说着,从稳婆手里接过婴儿,“好可爱哦,长得像姐姐。来,笑一个,我是小姨哟。”桃儿逗着孩子。 小菊他们也跟了进来,小菊过来看到我安稳的睡着了,也就放了心,走过去一起逗孩子。 郭解问稳婆道:“我妹妹生了个什么?” “恭喜老爷,恭喜少爷,令妹生了个儿子。”稳婆笑容满面的说道。 “真的?”郭解高兴的命管家打赏了稳婆,送她出去,也过来看我,把了把脉,见一切正常,帮我盖好被子,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吩咐早就找来的奶妈抱孩子出去看看用不用喂奶,让小桃她们也去学着怎么照顾,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室静谧。而我已然在睡梦之中。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腰部泛着疼,肚子已然空了,是啊,昨天已经生了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呢!摸着腹部的妊娠纹,想着孩子还是觉得一切都值得,只是希望是个女孩才好。如果是男孩,那我们以后不是更难过,我也得费更大的劲儿培养势力以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也得花更大的力气教育他。纵使不想他回到皇宫,可起码也得给他自保的能力和势力啊。不过不管怎样,都会疼爱孩子的,这不仅仅是阿娇的孩子,更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姐姐,你终于醒了啊!姐姐我去把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是个男孩,模样很像姐姐呢!”桃儿一脸乐开了花,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出去。 男孩?也好。儿子,娘亲又有事儿干了,为了你的将来,娘亲的好好筹划筹划。 桃儿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进来,像抱着易碎的玻璃、瓷器,生怕有半点闪失。别扭的抱姿一看就知道是新手,让我不觉笑了出来。 “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像你。”看着小小的人儿,水滑嫩柔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刚初生没多久,脸上都还有些皱皱的,还微微泛着红,倒是个干净利落的小子。眼睛是有些像我,至于其它地方嘛……“桃儿,老实说,是不是有些像皇上。”我一脸认真的问着。 她有些诺诺的:“姐姐,呃,这是,是有些了。”算了,谁叫他有那人的基因呢。 “知道了,没关系的,桃儿也不必在意,像他也是难免的。只是,以后在孩子面前不要多提,只当他真的死了吧。”可不能让桃儿老去在意这个。 “知道了,姐姐。”桃儿又回复了常态。 “大哥和菊儿呢?” “郭大哥办事去了,菊儿姐姐又去店里了。” “店里都差不多走上正轨,你们也不用天天去盯着了呀。”看她们这么辛苦,我倒是过意不去。“对了,那门联的事你和赵启那小子说没?他怎么看?” “姐姐,赵大哥觉得行得通,已经着手去办了。” “那我就放心了。”继续看着孩子:“这孩子启什么名儿好呢?”孩子的名字可是大事,总不能叫他以后怪我启的难听吧,得好好想想。 下午送来了我的午餐——小米粥和荷包蛋。我的天,又不是生病,没必要再受它的荼毒啊。我记得大表姐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吃粥,鸡蛋,鸡过了一个月。当时就觉得这月子也太难熬了吧,简直是虐待产妇的食欲和肠胃嘛,都在想以后还是不生孩子好了,太折磨认了呀。可在网上查了查,专家只是建议,第一两周内不能吃生冷油腻和辛辣刺激的食物,以后就可以慢慢恢复正常了。至于运动方面,能起来走走就尽量走走,累了就躺着。也不用老呆屋里,避免吹风什么,衣服穿暖点,不要受冻就好。当然,也不是不能洗头洗澡啊,要我一个月不清洗,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就把自己的意见和大哥说说,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医理上也说得过去。也就没再坚持小米荷包蛋等等原则。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生孩子罢了,又不是生病,哪有那么“精贵”哦。还好大哥同意后,她们也没再说啥。这月子也就坐的舒坦了。 孩子的名就定为陈霄,直上云霄,九霄云外,暗含了能站在上层而又自由自在的意思,也是我对他的期望吧,希望他真的能脱离皇权,活得恣意逍遥些。他们也都觉得还好,毕竟我是母亲,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躺着的日子实在难受,连看书的权利都被他们取消了,说是既会伤眼又会伤神。只好让他们多陪我聊聊天。想着听音乐纵使可以的吧,就让菊儿弹琴给我听,我不是也唱唱歌给她听听。这时郭解也来凑热闹了,原来他吹的一手好萧,天籁之音啊。就把那曲经典名曲《笑傲江湖》哼给他们听,让他们合奏来听听。两个琴箫好手合作起来没的话说,我听着听着都入了神,最后甚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日子就在谈天、听曲,和照顾小孩中慢慢晃过。 祭祀惊魂 一个月总算是熬了过去,自从身子慢慢利索了后,就渐渐加强锻炼,力图恢复身形。可腹部的妊娠纹却是难办,记得野生茶油的去皱、润肤、护发、防晒、抗衰老等等美容功效很是不错,就摆脱赵启各处去收集了些茶籽,自己制作了纯天然的护肤品,看着腹部皱纹一点点减少,心里乐滋滋的。于是更加卖力的进行着健康瘦身计划。 小儿满月这天也就把赵启邀了来,合着满院的管家下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办了个酒席。小家伙都还在睡梦之中呢,瞧把我们一帮大人忙的。给他穿上一身大红的衣裳,抱出来站了会儿就让奶妈带下去了。菜是叫了两个四海楼的厨子过来烧的,大家高高兴兴的吃着喝着。为了增加娱乐氛围,我让大家玩起了击鼓传花。简单的说,鼓声一停,花落谁家谁就表演节目。表演内容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上了台,做了某种行为,让大家乐了乐就好。 第一次落到了菊儿那里,毫无例外的,她弹了一曲。后来的桃儿也是即兴绘了副画。让我们感到例外的是赵启,他表演了场“吞刀记”,说是吞到,其实吞的是把剑,摆好姿势,让喉咙成垂直的一条直线,把整柄剑吞了下去,又毫无血腥的抽了出来,看的一众人等心惊肉跳、眼珠都快凸出来来了。他居然会这个!大概是他一介商人,走访的地方多吧。不过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个。 更妙的是老管家,他表演了一场“巧解连环”。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下毫无缝隙的几个竹环,一只手拿着一个给大家一一看过,然后突然这么一晃,两个环已然套在了一起。我还特地跑去拿起两个互相碰了几下,呃,这个,实在是套不进去。莫名其妙啊,还真不知道敲门在哪里,在场的不少人也纳闷得紧。然后一晃间又让两个竹环分了开来,我只是到这种东西靠的是速度。本来还想问管家来着,不过事关“机密”,管家也不便透露。 有小伙儿做出些怪动作博人一笑,有的还模仿上了动物的声音和形态,还别说,可真是惟妙惟肖。而有的小姑娘也羞答答的唱起了乡间小调,随后甚至对上了山歌。一时间可真是热闹非凡。 正当我自得于游戏的圆满成功,乐呵呵的看着众人表演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的小伙子直盯着个姑娘瞧,而感觉到姑娘也在看他就表演得更加起劲儿。我的天了,我的满月宴怎么忽然变成了相亲宴了?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这些平时只知道干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有了个展现幽默风趣、千娇百媚的机会。如果真的凑出几对良缘,那也确实不错。毕竟,哪个少年不怀春嘛。 出了月子,立即着手准备去祭拜堂邑侯,侯爷死的时候没来得及,现在情形允许了,无论如何,得去祭祀一下。找大哥要了两张人皮面具,去这地方碰到熟人可就麻烦了。让菊儿也带了面具和我一起去。备了些香烛、肉、酒、饼、时令水果,让跟着的王全、张虎两个护院领着,我和菊儿交互的抱着霄儿。就这样一行五人来到了堂邑侯墓地。墓地坐落在半山腰上,两边各自摆了一个汉白玉老虎石雕,形象煞是威猛。墓旁还种了两颗小松树,墓碑上书有名姓谥号及年月等,碑旁立了一个小号石碑,刻有诔文,写了生平、功过。洋洋洒洒一文,就把人的一生给带过了,继而堙没在历史长河之中,让人不由感慨万千。陶渊明的《挽歌》说的好:“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除了青史留名的人物,大多都只留滞于亲友的心里和常伴于青山绿水间,化为一抔黄土以护花滋木。 我摆开一应物品,点燃香烛,跪在墓前虔诚祭拜,心中默默说道:“侯爷,你或许已经知道,阿娇早就去了吧。馨儿只是异世的一抹幽魂,无意中闯入令爱的身体里。阿娇或许早已不在了,馨儿倒是希望阿娇也能回到我的身体里,为我活下去,在那个世界她可以过得很好的,毕竟阿娇也是聪明伶俐的人物,性子又有些好强,因而恕我不愿你们在地下团圆了。在我来时阿娇已有身孕,这是您的外孙呢,他叫霄儿。您瞧,长的也像阿娇呢!馨儿答应您,会好好抚养霄儿成|人,如果霄儿要回到皇宫,馨儿也会全力以助。堂邑侯府那边,馨儿也会照拂好的,不过据我所知,府里以后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最多皇上对董君的宠,会慢慢消竭吧,不过侯爷想必不爱听他,馨儿也就不说了。总之您老放心,馨儿会代阿娇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您老也保佑馨儿和您的外孙,保佑堂邑侯府的平安。”说完,我抱着霄儿深深的作了三个揖。菊儿也和我一道拜了下去,她也在默默的念着自己的诺言和希望吧。 祭祀完毕,我们慢悠悠的晃下山来。刚下山就遇到了另一队赶来祭祀的人,路并不宽裕,我们只好在一旁候着,等他们先过。可是,菊儿突然十分明显的浑身颤了一下,对方总管样子的人物也叮嘱我们直瞧,尤其是盯着我怀里的孩子。心思一番辗转,意识到他们应该是堂邑侯府的人,而轿子里的,大概就是阿娇的母亲。阿娇入宫后多在皇宫,府里的人见得不是太多,是以不熟。但是管家和菊儿她们就很熟了,都是堂邑侯府的下人,而她二人又常常被阿娇差会侯府办事。管家如果看出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我不经意的碰了下菊儿,示意她回神,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又装作抱累了的样子,换了之手抱,他们也就看不到孩子的脸,并让孩子的脸更朝着怀里。毕竟孩子还小,模样并未长开。即使和阿娇、刘彻挂点相,也看不太出来。管家没继续走,轿夫及其它人也就跟停了下来。轿子里的人纳闷了:“来福,可是到了?” “回公主,要到山脚了。” “那怎么听了下来。” “前面有几个人,看着像是祭拜了侯爷回来的,奴才似乎不认识,但瞧着又有些熟,就多看了两眼。” “喔,是吗?前去问问吧。”母亲似乎也不急着赶路了。 “奴才遵旨。” 想让路,还让不过去!看来是避无可避了,看他怎么个说法吧。 “夫人可是去祭拜了我家侯爷?不知所为何来,老奴似乎并不认识夫人,夫人何以熟识侯爷?” “民妇公公曾受过侯爷恩惠,曾多次说与民妇夫妇听,还常让民妇夫妇有机会一要好好报答。先夫一年前遭歹徒所害,余下遗腹子与民妇。民妇后来听闻侯爷也已病逝,待孩儿满月后特来祭拜侯爷,以谢侯爷的恩德。”我压低嗓子回道。 “原来如此。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民妇柳氏。” “柳夫人稍候片刻,我家公主正在轿子,待我前往回话。” “烦劳通报。民妇也想当面感激公主。” 他去了一会儿,又回转过来:“柳夫人,我家公主让你前往答话。夫人请!” “多谢管家,管家请先行。”让菊儿他们等着,径自跟着他走了上去。 “民妇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继续压低嗓子回着,抱着霄儿虔诚的扣了下去。 母亲并为出轿,只是叫人把轿帘拉开。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贵妇人端坐其中,神色慈祥,脸露微笑。云髻高耸,点缀了金簪,一身深紫锦服,配以深绿腰带、袖边,上绣金色凤凰及祥云图案,显得甚是华贵。而相貌与阿娇有七分相似,想说她们不是母女都很难。 “夫人请起,听管家说我家侯爷曾受惠于夫人一家?”母亲笑着问道。 “回公主话,正是” “哦,确有此事?”显得不是很相信。 “公公早年早年行商,一次途中身患重病,带的银子也将花尽,正走投无路,遇到侯爷施以援手,方得以逃过一劫。因此常嘱咐先夫与民妇一定要牢记在心,以图他日相报。是以民妇今儿带小儿前来叩谢侯爷恩德。” “夫人怀中可是令郎,抱来与本宫瞧瞧。”我战战兢兢的霄儿递给母亲的侍婢,心中默默说道,霄儿,这是外婆哟,你可要好好记着啊。希望母亲不要瞧出什么才好,不过孩子 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4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4部分阅读 不过孩子还那么小,应该不至于。毕竟,她怎么可能把霄儿和刘彻联系上呢。 她逗着霄儿,霄儿也不怕生,咯咯的笑了起来,母亲也甚是高兴,解下一串金铃铛就挂在了霄儿身上。 我见状赶紧说道:“公主使不得,小儿受不起。” “好了,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本宫今儿高兴,你们就收着吧。好了,退下吧,本宫还要赶着上山呢。” “多谢公主殿下,恭送公主。”在一旁跪着,让他们先行。等他们走远了方才起身,大大的送一口气。把霄儿递给菊儿,揉了揉跪疼的膝盖,想那“跪的容易”。还好,总算没露馅。看着菊儿也一副逃过大劫的样子,会心的笑了出来。 夏日消暑 “霄儿,要记住哟,给你铃铛的那是外婆。”我喃喃的对霄儿说着,看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许是血脉相连吧,母亲似乎真的喜欢霄儿呢,她笑的是那么的真诚,毫无杂质。 已然盛夏,祭拜完侯爷,上午也就去了大半,日头转毒,即使撑着伞,也阻止不了那么层层热浪,大人都已经大汗淋漓,小人儿就更是吃不消了。加快脚步,赶回院子,让下人把早已备好的热水端上来,给霄儿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教给保姆王妈照顾。自己也洗了一下,换下一身沁满汗渍的衣服,人也就清爽躲了。 北方的夏天不想南方那么湿滞,沉闷,空气中的水分少了好多。太阳毒辣的吹残这地面的花草树木,一干物等都晒得奄奄的。汗水酣畅的直往外冒,貌似想要把人最后一滴水分都给榨干。还好还好,现在的沙漠还不是那么严重,风起处,并未带来太多的尘土黄沙。只是这风也都是热的,让人更是如置火炉,减淡不了丝毫酷暑。 摆脱赵启送来一堆蔬菜、水果、干花,想捣腾一下饮品。这人都榨得一点油都没有了,不多补充水分怎么行,而蔬果饮品既美味又带有保健作用,说不定可以在店里推广或者单开个店呢。把一样一样的蔬菜、水果切成小块,分别放入石槽中,用木槌锤烂,再用放入干净的麻布中把汁水挤出来,用碗盛好,再试着调上蜂蜜或者白糖,再置入井中凉透。唉,可惜咱平头老百姓弄不到冰块。喝起来那个满足啊,终于有点夏天的感觉了,一杯下去,凉入心肺,人顿时精神起来。最可惜的是没有榨汁机,人工操作起来太累了。不好还好,自己是剥削阶层,把步骤和各式比例教给丫鬟,自有她们打理。花茶就简单多了,各式干花或单用,或配上其它花瓣及水果,烧开水,把花放入其中,煮开,一样放入井中凉透,调以白糖或者蜂蜜。 赵启带他堂弟赵凌来过一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最后这小子就常来这里蹭吃蹭喝,对我刚弄来的饮料更是爱不释手。霄儿出生后还常常逗着他玩。我这儿到真成了他的乐园,不过也不错,有个小孩子陪着,多了不少乐趣,听他姐姐,姐姐欢喜的叫着,没甚忧虑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开心。 “陈姐姐,陈姐姐,今天苹果汁还有吗?霄儿呢,是不是又在睡觉。”这不,又来了。 “是啊,又睡了呢!小凌啊,今儿怎么没跟着哥哥,自己跑来了?功课都昨晚了吗?”我打趣着他。 “陈姐姐快别提了,爹娘把我送到精舍去读书,整天之乎者也,咬文嚼字的,就一两个字,那老师就能啰啰嗦嗦的绕上半天,一味引经据典的,弄得我都头疼死了。”小凌闷闷的抱怨着。 “小凌,你爹娘也是想你以后可以考入太学,然后入朝为官,出人头地啊。你就好好学,不要辜负爹娘的期望才是。”虽然不认同这种教育,这样的选官方式,可到了这年代,也只能顺应潮流。 “可是陈姐姐,当商人不也挺好的吗?能挣那么多钱,也可以过好日子呀。” “那小凌有没有想过,要是朝廷颁布重农抑商的政策,限制商人的发展怎么办?士农工商,商人处于末流,地位本就不高,你看商人不是限制了不准穿什么档次的衣物,不准做几抬的轿子,几匹马的车,虽然这些也渐渐少了,世人淡化了好多。但是商人的地位还是不高啊。朝廷里没人为商人说话,那商人处境就不好了哟。还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由颜如玉。就算小凌以后要做商人,也要做个儒商。也就是说做个有道德,有修养,有学识,善权谋的成功商人。好多东西啊,书里可都有。比如说《三十六计》,小凌知道它是本兵法吧,可是常言道商场如战场,所以读了这《三十六计》对经商也是有帮助的哟。还有,行商的时候常常遇到匪徒什么,小凌学好功夫既可自保防身,也可以行侠仗义,打坏人啊。现在小凌说说,读书好是不好。”我循循善诱的问着。 “姐姐,说的有道理,小凌以后一定好好读书,也好好学武。以前缠着郭哥哥学了些,小凌一定更加努力的学,要当个成功的儒商。姐姐,我要喝苹果汁,还有吧。”小凌调转枪头要水喝。唉,小孩就是小孩,放现代他也就小学五六年级,正是尽情玩乐的童真年代啊! 下午赵启也过来了,我把饮料一一展示给他品尝,瞧神色就知道满意:“听说小凌进来迷上了你这儿的茶水,看来还真是不错。馨儿姐这么大的阵势,可是又有什么事我吩咐与我?和这水有关?”商人就是商人,一语中的。 “这些也叫饮料,小启说说,如果摆店里,可有人买?” “妇人、孩子应该很喜欢喝,其它人说不定也会喝。”他说的倒是中肯。 “夏天喝上一杯,很解暑的。这样吧,在店里辟一小块地方,专门摆上酒水,把酒水列入菜单,单列一页,然后凉菜、热菜、特色菜、汤羹也都单列着,看起来更加利索。酒水的味道和功效可以简明扼要的写进去,另外准备好适度大小的各式瓷杯,花式多一些,蔬菜汁、果汁、凉茶各用一种杯子,杯子上加个竹盖,争取做到密封。辟的那地儿最好是挨着街,看个小窗口,饮品外卖。当然,做法尽量保密,我让那丫鬟跟着你去做这个,虽然桃儿菊儿也会,但不能让她们再忙活这个了。”我一条一条的说着。 “馨儿姐,你怎么一天都折腾着东西卖钱啊,你又不是做不下去!”赵启无语的说着。 “谁会嫌钱少呀,再说我得存钱霄儿呢,你也不想想我们孤儿寡母的,有没个男人撑家,我能不自己挣吗?我容易嘛我。”说着说着就快哭了起来,我绘声绘色的演着,嘻嘻,直把赵启逗得手忙脚乱。桃儿正进来,一见急了。 “赵启,你怎么把姐姐弄哭了,姐姐前几天才去拜祭了侯爷,心情本就不怎么好,你到底说了什么,弄的姐姐都快哭了起来。”桃儿做倒茶壶状。 “冤枉啊,天知道我都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馨儿姐为何就要哭了起来。” “扑哧,呵呵,笑死我了。好了桃儿,别埋怨小启了。我逗他玩呢?” “馨儿姐,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折腾我,会吓出病的。要把你惹哭,你们家桃儿妹妹还不撕我的皮啊。”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更是逗人,一时间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看着沉睡着的霄儿,琢磨着要建立情报网和势力。情报网其实也好办,在各处甚至藩王封地都开上店子,收集消息。饭馆虽然不如青楼消息灵通,但是各处有了据点后,也可以在青楼等消息集散地安插人手,这样也就有了消息来源。而买卖消息也是挣钱的行当啊,不过这个要有武力为后盾,也就慢慢来,总不能让大哥的师兄弟什么帮我办这是吧,他们“大侠”可能觉得这个掉价了。但是让他们帮忙培植人手应该没问题。于是,和大哥商量,看能不能找一些五到十岁的孤儿,不分男女,对他们进行医武等等的训练。大哥知道我的顾忌,答应了帮我张罗。我老想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学习能力强,而与霄儿相差不是太大,以后也好全全交给他。我的医术也渐渐有了成效,生完孩子,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摆脱大哥教我轻功——逃命的本事啊,而桃儿和菊儿早就学上了,她们跟着我,危险重重,也总得自保啊。 把这是跟赵启说,他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挣钱”,但也没反对。于是根据各地民风、地理环境开起了连锁店。店面风格大体一致,但为了配合各地民情,在细节上做了调整,比如说益州地界,就配合的他们的喜麻的口味,开发了新的菜肴。而丝绸之路渐渐打通,石榴、芝麻、葡萄、胡桃(即核桃)、西瓜、甜瓜、黄瓜、菠菜、胡萝卜、茴香、芹菜、胡豆、扁豆、苜蓿,莴笋、大葱、大蒜,也都融入了店里的菜品和饮品,推出一系列特色菜肴,大家渐渐接受后,慢慢调回正常价位。这些菜品和饮品都是绝无仅有的,生意也就越发红火。而有了孜然,我乐呵呵的做上了烧烤。吃着烧烤,喝上葡萄汁,让人胃口大开啊。自己又在想着,是不是可以酿酿葡萄酒呢? 踏秋偶遇 霄儿满月后,适逢仲夏,就弄了个浅而大的木盆,让他游游泳,既可增强体质,还可开发智力,也消了消暑,一举输得,只是不敢让他多玩,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就抱起来了,总不能让他太过疲惫吧。刚开始他还怕兮兮的,揪着我的衣裳不肯放手,当然他也没多大力气。可是后来,乐上了这个。小手和脚丫在里面荡呀荡的,要是不考虑我的手,还真像那么回事。手打得水花四处乱溅,弄得我和几个王妈一身都是水,他倒是咯咯的笑了开来,这小样儿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算了原谅他这“无耻小人”。到后来时间一到就抓着我的手摇,眼睛直盯着我,呵,他倒是形成生物钟了! 三月过后,慢慢的给他添加辅助食品,如自己捣腾的蔬果饮料,饮料品种三天一换,由淡转浓,一点点的增加粘稠度,看他能适应了再弄浓一点。四月后渐渐让他吃鸡蛋羹、玉米糊一类的食物。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种,心里无比的惬意和幸福。 退去了夏日的热意……霄儿也快有半岁了。听着他勉强的能发几个单音,看着他可以放肆的笑,痛快的哭,那么单纯,那么直接,好幸福啊。 今儿天色倒是不过,阳光不是很浓烈,又有几许凉风。叫上赵启两兄弟,大哥,桃儿菊儿,王妈一起,抱着霄儿野外踏秋去。让丫鬟、护卫他们带上佐料、锅和一些熟食,还带上了张厚实的宽布。我们这些妇孺坐着马车,他们几个骑着马来到了灞桥附近,泾水河边。 秋高气爽,同道中人倒是不少。灞桥折柳,也算是灞桥一景吧,至此分离后,说不定再会已是垂垂老矣,甚至一人身死,离别自古苦:友人、亲人、恋人,关系不一,唯苦同然。看着他们离别,倒是更加珍惜今日的相聚。瞧着大家也快染上这清愁,赶紧转移注意力。 “小启啊,今儿你准备把我们带哪里去?”掀开窗帘问这骑马的人。 “馨儿姐,前面不愿处的河边,那边去的人少,清净。精致也是不错的,有块大大的草坪,前临灞水,后有树林。今儿郭大哥和你的两个侍卫还可以显显伸手,而我和小凌还可以去弄几尾鱼呢?” “小启想得挺周到的嘛,可是怕我们带的吃食不够,饿肚子来着?” “姐姐这不是损我吗?我才啊,馨儿姐姐肯定带起了佐料,本来就打定主意让我们去弄野味吧。此时我自动提了出来,不就是想为馨儿姐省事吗?”赵启耶拽的损着人。 “小启弟弟可是想我让大哥收拾你?”我说不过就找帮手。 “别,别,馨儿姐,我错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再说小凌也缠馨儿姐的手艺呢?”赵启赶紧告饶,也拉来帮手。 “对啊,对啊!馨儿姐姐,小凌好想吃姐姐的烤鱼哦,等会儿小凌和哥哥去多弄些鱼来,姐姐就帮我们烤烤嘛。”小凌也是个好吃的主,随着赵启一起起哄。哥哥和其它人看着我们斗嘴倒是乐了开来。说笑间倒了目的地。 大家把布摊开铺平,把食物也都摆了上去,男人们打猎的打猎,捕鱼的捕鱼去了。王妈带着孩子,两个丫鬟就去弄柴去了。不一会儿火堆已经燃了起来,而赵启他们身手也不错,居然已经弄到了几尾鱼,让他俩顺便把鱼收拾干净,就拿了两尾来熬起了鱼汤,其它的用腌料腌上一会儿,拿木棍穿起来,让丫鬟和桃儿她们一起烤。 火挺旺的,不一会儿汤汁就浓香四溢,烤鱼也渐渐出了香味。赵启他们又弄到几尾,赶紧让他们停手,吃不了那么多,总不能浪费吧。大哥他们也回来了,收获甚丰,打了两只野兔和几只白鹤。他们没敢猎大型动物吧,毕竟我们就那么几个人,猎了也吃不了。让大哥把兔子皮给剥了,而两个护卫把白鹤收拾干净。我就用佐料把它们一道腌上。大哥想是知道我会熬鱼汤,还采了些新鲜的野蘑菇回来,把他们洗干净,一并丢鱼汤里。收拾完,大家搬了石头围火而坐,就谈笑开来。 “姐姐,鱼烤好了吧!小凌想吃了。”他总是盯着食物直瞧,胃口全被鱼香给逗了出来。 “呵呵,小馋猫,就快好了。你桃儿姐姐那只已经好了,快去找她要吧。”他赶紧跑过去,生怕被人夺走到口美味。大家看他这馋样,也笑了开来。 “姐姐,你唱只曲子吧。”桃儿说道。 “是啊,馨儿姐,认识你那么就还没听过你唱呢。你就给我们唱唱吧。”赵启跟着起哄。大哥也说了起来。恩,这个,是不是不能负众望啊。挑了首合适的唱了起来。 “哟……大山的子孙哟…… 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 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 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耶…… 没有这十八弯就没有美如水的山妹子 没有这九连环就没有壮如山的放排汉 十八弯啊九连环,十八弯九连环 弯弯环环,环环弯弯,都绕着土家人的水和山 ……” 亮起嗓子,唱了支《山路十八弯》,青山盈飞鸟,绿水游翔鱼,空中鸿雁往南飞,水面鸳鸯交颈,有人三三两两,旅客来来去去,炊烟缓缓,美味四溢,一曲嘹亮的山歌想起来,好一派秋兴图啊! 唱第二遍的时候大哥,取出随身的萧相和,一时间仙乐飘飘。每次听大哥吹曲子,总是入了神,慢慢的我都忘了要唱。看大家也一副迷醉的味道,行人还驻了足,有的甚至围了过来。突然,一声笛音也和了进来,声音慢慢走进,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目似明星,鬓如刀削,面容英俊,神色间带几丝霸气的的玄衣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妇人,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让一个丫鬟搀扶着,自己扶着后腰,慢慢跟随其后。她虽然听着大肚子,但面容姣好,神色温柔的看着吹笛人,而高挺的肚子丝毫没有影响的的姿容,然而让她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充满成熟女人的妩媚。她们后面又跟着一个人妖似的男子和四个侍卫。一见,就知道这群人身份高贵。那人妖是宦官吧,而只有皇族才有宦官随身。这时,我无比庆幸自己和桃儿他们都戴了面具才出来。这长安城,还真是皇亲国戚遍地啊! 揭开面纱 他们一曲演完,相视而笑,不知是不是有恰逢知音的感触。 只见那男子说道:“鄙人王治,远处就闻兄台仙乐动人,忍不住和上一曲,还望兄台望勿见怪!不知闲钱歌者何人?”周围的人群见他们不在演奏,攀起交情来,就各自散了开去。 “在下郭解,和几个弟妹玩乐而已。区区拙艺,公子见笑了。适才歌者,乃我妹馨儿。”郭解还真谦虚,不过他应该看得出来这人于我来说,是危险人物,也就不想搭理。 我转过去看这桃儿菊儿他们,只见菊儿冷冷的看了眼吹笛人,就转开眼去,而桃儿只是瞪着那大肚子的妇人。她俩的神色倒是值得琢磨,会让桃儿瞪眼的大肚妇人,大概只有刘彻的女人了,而卫子夫刚好怀胎这般月子。结合菊儿的动静,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人就是刘彻和那卫子夫,而那人妖,估计是片刻不离刘彻左右的杨得意了。呵呵,还真是冤孽,不想见他们,却偏偏撞见。我用眼神安抚了桃儿二人,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想费尽的心机,毁于一旦。 “哦,适才唱曲的可是这位夫人?夫人,夫人?”丫鬟见我走神,碰了我一下,告诉我刘彻和我说话,跟我重复了内容。 “抱歉,公子,民妇一直有走神的毛病,还请见谅。乡野小调罢了,不足挂齿。”我压低嗓子说着。没想到小凌来拆我的台。 “馨儿姐姐,你嗓子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不舒服。”小凌甚至关心的问道,尽给我添乱。 “咳!咳!小凌啊,刚才姐姐唱曲子,调子拔得太高,伤了嗓子,正不舒服来着。”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刘彻的法眼。 “呀,那姐姐,小凌给你盛碗鱼汤喝,润润嗓子。”说着跑过去取碗,给我盛了过来。我只好无奈的喝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不行,等霄儿满周岁,就离开长安,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让不让人安生呀。 “哦,本来还想请夫人再唱一曲,没想到伤了嗓子。我闻着这野味,甚是美味,不知可否分食一二?”刘彻微冷的声音带笑说道。 得,狗鼻子还真灵。吃吧吃吧,反正弄得多,吃完快滚。示意菊儿把手上的烤鱼递给刘彻,菊儿想是不愿意,我只好继续安抚。而杨得意还怕我们的东西有毒呢,准备上前试吃。刘彻用眼神安抚,示意他不用。 “公子请用,乡间野味,能博公子青睐,不甚荣幸,只是夫人怀有身孕,似乎多有不便。”还真不想招待卫子夫,这也太对不起阿娇了,她知道了会不会蹦回来修理我呀。 “夫人想得周到,那劳烦给我家娘子盛碗鱼汤吧。”刘彻继续赖道。 死人,姑奶奶看在你是孩子他爹的份上,给你吃食也就算了,还要我喂你那美妾娇儿呀,真是气不过。忍,我忍!“公子夫妇恩爱无比,真是羡煞旁人啊,颐华,还不快去给夫人盛汤。荒郊野外请恕我等招待不周,公子夫人自个儿席地而坐吧,只是……夫人这身子,似乎多有不便。芳华,速去把马车里的矮凳取来,侍候这位夫人用坐。”嘴上说着,心里却无比郁闷。 “公子,奴才随这位姑娘去取吧。”杨得意倒是识趣啊。 “去吧!”刘彻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鱼,看也没看他就吩咐起来。杨得意合着芳华去了,颐华也给卫子夫盛了过来,递给卫子夫的丫鬟,卫子夫倒是没接,想是站着不怎么方便呢。 弄好了没事,我们也先祭祭五脏庙再说,管他什么阿猫阿狗呢。 “馨儿姐姐,小凌想吃兔腿。”馋猫也来了。 “去,让你郭大哥给你弄,他那儿的快烤熟了。”我就想支开他,这小人儿,老给我坏事。 “可是姐姐,小凌就想吃你烤的。你烤的好吃点。”是啊,外焦里嫩,味道也入得特别好,边烤还边添加作料,已然是香气四溢。唉,怎么招来这么个食客呢? “好!好!再烤一会儿,烤得颜色再偏暗点,就给你,那样才是完全烤好!”无奈啊。 终于烤好了,割了只兔腿给小凌,突然看见刘彻的眼睛也盯着我的兔子直瞧。嘿,还来!“公子可是想吃兔肉?”还是出声问道。他倒是没说话,就点了点头。也割下只兔腿,递了过去,这次杨得意识相的没再上来。生下的两只腿给了桃儿和菊儿。 兔身分作几份,给了大哥、赵启,两个侍卫、丫鬟及杨得意。量不多啊,自己也就啃了个兔头。 吃完,洗了手,王妈也在一旁奶完了霄儿。就过去接过孩子,让王妈也去吃点东西。让他们也给刘彻的丫鬟侍卫一人一条烤鱼。唉,咱还是讲究人权的,不能光自己吃啊。 我抱着孩子悠悠的站在一旁,逗着他玩。小凌吃的十分满足,吃饱后还盛了鱼汤,端了过来。“姐姐,霄儿是不是可以喝鱼汤啊,小凌来喂他好不好。”乖啊,知道照顾侄儿了。 “吃是可以吃,可是小凌啊,这汤也太烫了点吧,不就不怕伤着霄儿。” “对哦,姐姐。那小凌吹吹,把它吹凉点再喂霄儿。”说完认真的吹起来。他小勺小勺的喂着霄儿,这是桃儿菊儿也跟了过来,可能不爱和刘彻他们呆一处,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马脚。 “姐姐,你看咱们小凌会照顾人了呢”桃儿打趣着,忘掉卫子夫的存在。 “是啊,小凌啊,你是小叔叔,以后可要多多照顾霄儿哟” “姐姐,小凌知道了,小凌以后一定努力学东西,等霄儿长大些,就教霄儿练武,还叫霄儿《苍颉篇》,教他精舍里学到的东西,再陪他爬树,抓蚂蚱……”小凌源源不断的说着,我越听越心惊。不是吧,小凌。姐姐我可不想霄儿受那汉代经师的荼毒啊,那个很伤脑细胞,说不定人会学笨的。还有还有,那个什么爬树,抓蚂蚱,你想把我儿子带成猴子是不是?呃,天造孽啊,这是不是搬着石头扎自己的脚,我有苦还说不出。不成,以后让霄儿离你远点。菊儿看我皱着眉,想是也想到这层,朝我挤眉弄眼起来。不是吧,冰美人菊儿也变坏了,她什么时候表情变得这么丰富来着? “馨夫人,馨夫人?”似乎似刘彻在叫我。桃儿碰了我一下:“姐姐,王公子叫你呢。”嘿,他倒是自顾自的给我安上这么个称呼。 “不知公子有何要是?”笑着问。他们那边聊了好一会儿,好像是聊完了,就说到了我的头上。 “不知可否让夫人指点一下我家厨子?”刘彻似乎也喜好美味,不多谁人不爱呢? “抱歉,公子,这事儿却有不便。夫家经商,开得就是食肆,祖传厨艺不便外泄。公子如有意,可常去四海楼坐坐,也可叫下人去此处点菜外带,我们也是提供这项服务的。”就不给你,切,凭什么呀。“我们还推出了特色菜,里面有孕妇套餐,给孕妇孩子补身子很是不错,公子倒可差人给夫人买呢!”钱有的赚白不赚。 “既如此,那就罢了。四海楼是吧,有空闲一定去坐坐。今日多有叨扰,家中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他倒是还客气一下,吃的时候怎么不客气呢? “公子客气,慢走,不送!”大哥回到。瘟神终于走了。 赵启虽然知道我有秘密,今儿易容出来也没说什么,但是现在显然想问个所以然来,毕竟我们关系也扯不清了,他可能想知道个明白。“馨儿姐,你认识那人吧。”他屏退了下人,让小凌去王妈那里看霄儿,开口直接问到。 “对不起,小启,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事关重大,本以为你不会问出来。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实话实说,那王公子曾经是我家相公,而他身边那位就是他的现任宠妾。我在他们逼迫之下被迫下堂,不敢与娘家有所牵连,也就想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当然,霄儿是他的孩子。”我还是模模糊糊的说着,他似乎还是不满意。 “那馨儿姐用的也不是真名吧,可否告知一二?”追问道。 “姐姐本名阿娇。”没奈何的说着。 “阿娇,陈阿娇?可是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他瞪大眼睛直问。 “是,也是废罢长门的陈阿娇。” “这个,这个,陈娘娘不是退居长门了吗?怎么……怎么在这里。”他结结巴巴的问。 “小启看我在这里也就知道陈阿娇并不在长门,而是已经死去了,至少是在这个世上死去了。只是皇上怕再生事端,封锁了消息罢了。” “这,这是郭大哥也知晓?”赵启有点懵了,这废后不再长门,确跑到这里来了。 “当然知道,我们还是他帮忙救出长门的呢?”他应该回过神来了。“所以,小启,你要想清楚,是不是还要跟着姐姐我混,如果以后除了大纰漏,可是要砍头的。”认真的问着他,虽然一直瞒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那么常时间的相处,也知道他是靠得住的人。 “姐姐说哪里话,姐姐是郭大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姐姐,我赵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难怪姐姐那么急着挣钱,那么急着开分店,想是不紧紧是想挣钱吧,分店开得到处都是,正好可以收集信息,是也不是?”他倒是很快恢复嬉皮笑脸,一副欠扁的样子。 “嘿,我们家小启就是聪明,一想就通啊!”终于放下心来。 “姐姐是废后,那霄儿,霄儿不就是……” “如你所想,我也是为了他才出来的。”虽然本来就想出来,但霄儿的存在,确实是颗炸弹,甜蜜的负担啊。 “我的妈呀,我居然揪了皇长子的脸”切,又开始搞怪了。 “好了,小启,他只是我陈馨的儿子,和那精子供应人没关系。” “什么是镜子供应人?”还真追根究底了。 “就是孩子他爹,我并不想让他回去,培植势力,收集消息,只是想废霄儿保障,保障他的安全。” “知道了馨儿姐,以后不会再提及此事。”他恢复了那份认真,正色承诺。真乖啊! 新生力量 刘彻回到宣室殿,宣来石平:“去给我查一个叫馨儿的人,她是郭解的妹妹,我要她的全部消息。”他莫名的觉得这女人有几分熟悉,她似乎也在特意的回避着他,嗓子可是真的坏了?这刘彻还真多疑啊。 晚上,石平递来消息。陈馨,丈夫是商人,一年多前遭遇歹徒,被杀。她被郭解救回来后安置在现在的院子里,后认郭解为义兄,两个妹妹也被接来同住。因郭解与赵启相识,接着和赵启合伙做起生意来,开了四海楼。虽是平凡的经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石平,她丈夫遇害前的经历怎么没有?” “回皇上,微臣查不出来。只查出那个时候确有商人在京郊遇害。”石平倒是实话实说,也不怕刘彻怪罪。可能就是这耿直的性子,得了刘彻的信任吧。 “怎么会查不出来呢?”石平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可是怎么会凭空冒出个人呢?她到底是谁?怎么会让我莫名熟悉?可是看这些经历,似乎也就是商人,跟着丈夫学了些经商的本事,为了养活自己、孩子和两个妹妹,也经起商来。倒是个有能耐的女人,恐怕是丈夫不在了,身不由己吧。说来不可能见到过,算了,只是一介商妇,凉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刘彻怎么也没料到,正是这“一介商妇”,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了滔天巨浪。 被人扫了兴致,我们没呆多久也回去了。我估摸着这帝王大概都多疑,他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才一个劲儿的找我说话。就嘱咐桃儿和菊儿,尽量上出门,在家最好也戴上面具,除非是呆屋里或者晚上睡觉。不管怎么说,还是谨慎点好。抱着霄儿喃喃说道:“霄儿啊,你要快快长大哦,再长大点我们才能离开长安,才能安全。”看着我抱着霄儿入了神,桃儿她俩也不好说什么,肯能以为我看见刘彻两口子受了刺激吧。确实是受了刺激,生命安全岌岌可危,能不担心吗?只不过,和她俩担心的是两码子事儿。 赵启知道了我的身份,在准备分店的事情上倒是更加谨慎了。估计是自己也在船上,也得给自己增加砝码啊!分店负责人和掌柜的,他都一个个把关,务必确定全是能够信任的人。而店小二和厨师,一律由总部培训。大体上的菜式和饮料都是一致的,但是还是吩咐他们,倒了当地,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看看他们对食物有什么偏好,就比如山东济南,此时已经形成了鲁菜菜系,而鲁菜讲究调味纯正,口味偏于咸鲜,具有鲜、嫩、香、脆的特色。十分讲究清汤和奶汤的调制,清汤色清而鲜,奶汤色白而醇。所以济南分店在菜式制作上可能就得抓住“咸”、“鲜”两个字。其它各个地方的分店也要结合当地口味,改造部分菜肴,但特色菜肴必须保证口味纯正,不要受太多地方饮食系统的影响,毕竟常吃一样菜也会腻味,这样特色菜肴就有了崭露的机会。而有些地区少数民族居多,忌食什么东西,那么那个分店也不必推出那些相关菜肴了。就拿回族来说,他们就不吃猪肉,所以推出这一系列的菜绝对没市场。当然只是比喻,这个时候可还没回族。装修也得因地制宜,有一定的总店特色,但有结合当地的民风。就比武南郡、长沙郡等地流行吊脚楼,这一风格就可以采用进去,让食客觉得既亲切,又别具特色。总之,是要做到宾至如归。 而收集情报的事,基本上只有负责人和掌柜的知道,让他们收集好消息,即刻传回总店。知道这个的人,越少越好,一定的注重保密。而对他们只是说,这是是经商需要,不然郡国什么的出了大事,也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而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 大哥在长安近边搜罗了近50个孩子,都是孤儿,素质英爱都还不错,毕竟大哥把过关(说来培训这些小孩子来给自己办事,总有种在犯罪的感觉,可是最有他们适合啊,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式学习的黄金时期,而这样培养出来的人,绝对的忠心啊。我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说近是因为差一个人,刚好49个,也就顺便把他们分成七对用七彩来区别。年龄相近的分在一对,年龄由赤到紫递减,七对中,各自挑一个小组长,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也算一种能力的培养吧。而编号就是七彩与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相对应,主要也是为了好几,他们自己的名字,记得的就保留,不记得的可以自己取。 这些孩子中,有26个女孩,23个男孩,年龄5至10岁不等。根据他们自己的情况计划学习方案,但是轻功都是必须学的,而强身健体的基本功,也是每个人都要求,毕竟,不能希求病秧子办事啊。而此而外,可以学的有武术、医术、经商理念、兵法,当然也有经术的学习,他们有人愿意入世,也是可以的。毕竟不是卖命给我们,而情况稳定后,希望他们能走出自己的道路,过自己愿意过的日子。 有些基础课是通开的,比如《苍颉篇》的开始,我是不需要文盲的,更不想培养出一介武夫,那种只讲蛮力的大老粗。除此地理、音乐,医疗常识、军事常识等,也会开设,毕竟只有全面接触才知道自己喜好什么,哪个方面的接受能力更强。每年通过考核选定小组长,对于这些孩子,一律要求平等,男女也是平等,不能让他们存在高低贵贱的观念。而老师,就由大哥找了几个师兄弟来,分别教授医、武、乐,兵法,另外再请个老师,最好是卸任的将军,有着实战经验,可这人似乎不好找,主要是讲兵书上的兵法,至于实际战术,只有他们自己去战场上领悟了。而培训地点设在了咸阳,离长安近,但又比长安安全的地方。 自从有了这帮孩子,日子又过得快了些,虽然没见过,但是得给他们写课本,和行课方案。参照了现代行课制度,过年和盛夏各放他们一个月假,这段时间打算组织他们出去游玩?类似于夏令营和冬令营。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写成课本,就如地理,推行日心说,介绍世界地理。当然最主要的是中国的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把现代地理学说结合汉代的地名,介绍给学生,行政区划、民族情况、城市建设、经济作物及农作物等等情况,简略编写出来。而史记还没有出来,就把中学学的古代史,把汉以前的部分截取出来,稍稍说了一下。至于军事,把那曾经看过好几遍的《三国演义》中的空城计、连环计、七擒七纵、火烧赤壁等说故事一样写出来,也还算通俗易懂,再结合毛泽东的地道战、游击战、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等等军事典故写给他们。商业知识就不是我的强项了,虽然有些点子,还是拜托赵启写了本,让他有空也去当当兼职老师。由于条件限制,我只能策划方案,只有等离开长安了,再慢慢计较,慢慢和孩子们接触了。 抓周乐兴 七八个月后,霄儿发音渐渐的清晰,胳膊腿也更有劲儿了,看着他一天天健壮,活动乱跳的,精神头十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看到这些,即使照顾他再辛苦也值得啊。 母||乳|营养半岁的时候就差不多跟不上了,而孩子到九个月后才能开始断奶,可是夏天和冬天都不宜给他断奶,不然大人和孩子都受罪,也只好等到开春再进行了。但是辅助的食物已然逐渐增多,我们的食谱也再变化,为了配合他的成长,去除了辛辣、油炸、腌制、过咸、过硬、有骨的食物,而烹调手法也大多采用蒸和炖,到他周岁后,给他特制了个高的椅子,让他自己做着和我们一起吃饭,而菜品,蛋、肉、蔬、果都有,营养尽量均衡。 十个月的时候,霄儿开始叫人,当他叫我娘亲的时候我真的哭了出来,生命真奇妙啊,一个受精卵、一个胚胎、一个婴儿养到这么大会走会蹦,会叫娘,这母亲经历了多少心酸啊。三个月内不稳定,就不能多动;而孕吐严重的,自己的营养及被婴儿无意识状态下给截取走了;有的母亲,七八个月还开始腿肿,当然这状况调节后可以消除;分娩的痛,那时痛彻心肺的,母亲给了孩子生命,其实同时母亲也获得了新生,这新生不是生了婴儿,是自己对生命的感悟,对生活的感慨,而在古代,生产根本就是要命的事,所以这新生,也是对于母亲本身的;出生后还得天天看顾着,半夜哭了,饿了,尿湿了,不想睡了,一律都折腾着母亲,这还排除了婴儿生病,那更是累人啊。可是,看到他稳稳当当的走路,听到他叫娘亲,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虽然知道不怎么准,也知道这似乎属于封建迷信范畴,不太可能抓到什么,以后会成为什么人,但还是应大家要求的给霄儿举行了抓周仪式。赵启带来了精巧的金算盘,大哥送了玉箫和串铃,小凌倒是自己制了把木剑,倒也真是难为他了,桃儿摆出一支画?br /gt; 娇颜重展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5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5部分阅读 画笔,菊儿给了张曲谱,谱是写在锦缎上的,还真是热闹啊!管家也来凑了下趣,精雕细琢的弄了个九连环来,嘿,他还想霄儿跟他学魔术?不是不跟我们讲其中奥秘吗?霄儿啊霄儿,你可真会笼络人心哦!我做了些糕点,再扔了盒胭脂在里头,小霄儿,你可不要学那贾宝玉,把胭脂往嘴里塞,变成个欢心大萝卜,伤一大堆女人的心哟。看着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就把特小号的军用头盔、作为摆饰的小巧锅铲及银质酒杯丢进去,应该是差不多了吧,总不能弄把锄头来,还是不想他当农夫,那也太丢份子了。 一切准备妥当,就给霄儿换了身全新的行头,呃,还是一身红衣,喜庆嘛。这祖宗也不用拜了,皇家祠堂是进不去,陈氏宗祠似乎也不太可能,总不能暴露目标啊,两边没路,就在堂屋里摆了些祭祀用品,燃上香烛,抱着霄儿祭拜了一下天地神灵,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上古神灵似乎就知道个伏羲、女娲、盘古、夸父、后羿、嫦娥,精卫……而佛祖还在西天,道教似乎并未出现,就将就着祭拜祭拜你们,就是个形式罢了,如果你们真的在,那谁有空就来坐坐,享受一下这些物品。 拜完后,就把霄儿放在了桌子上,把那些抓周的东西摆在他面前。“霄儿,取那把木剑,叔叔以后教你练武”小凌最是激动了;桃儿也不干落后:“拿笔,小姨教你画画。”;“霄儿,你看那算盘是金的,很值钱哦。”嘿,他还诱拐起来了,不过霄儿没买过东西,怎么知道它的价值呢?大家都一起逗他,可咱霄儿稳得住,就是不懂。眼睛滴溜溜的看了周围的我们,终于慢悠悠的向目标进攻,呃,抓了块糕点往嘴里塞。他该不是饿了吧,难道早上没吃饱? “姐姐,你作弊,是不是早上没喂饱霄儿?”小凌、桃儿一见不乐意了,一口同声的说道。这个,我儿子跟我一样贪吃,我有啥办法呢?总不能现在把它撤了,再去弄个玉雕糕点吧。不过这些东西质地不等,成色不易,大小各异,咱还一个劲儿的诱惑他抓自己的,这能有个准吗?哎呀,算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涂个乐,玩玩吗?嘿嘿!我尴尬一下,早上可能真的没吃饱呢。 霄儿吃完点心,开始向其它的进攻,拿起那串铃,嘀铃铃的声音就想起来,似乎也有诱拐嫌疑啊,我家霄儿身上不是挂了串铃铛吗?难道说他想换新的了。霄儿似乎还是觉得有意思,就把那铃铛递给我。瞧着那头盔,想搬,力气似乎不够,就撇开,抓住了那精致小巧的九连环。这小家伙,净途乐去了,掰了几下,也扔给我,那木剑他倒是瞧都不瞧,抓起拿盒胭脂,弄开,眼看着就要往嘴里塞,赶紧抢过来,这东西还真不能吃,感情你还没饱啊!这一抢,他不乐意吧,坐桌上大哭起来。小凌和桃儿无声的谴责我,唉!我这是为霄儿着想欸,一来这东西不能吃,二来他成花心萝卜你们又不管,三妻四妾正常是吧!被办法,递还给他。给了他,他倒是不哭了,不过也就把玩了一下又扔了。转而拿起了那算盘,用劲儿的摇起来,金珠子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还是觉得有趣,又给了我。得!得,就一顽童,再下去,他肯定把那些好玩的都让我给他兜着了,整一个顽童嘛。他继续折腾了下那些东西,似乎完累了,就爬过来,攀上我,在我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会周公去了。也是哈,吃饱了,完累了,也该睡了。 这东西杂七杂八的,他啊,就盯着这好玩的掰。下次有机会,一定是想准备上质地均一,成色一致,大小相同的抓周物品,不过,应该没机会了,这没爹,哪儿来爹他孩子呀! 霄儿抓周后就准备离开长安了,因为调养得好,他看起来都有一岁半的孩子那么大,十分健康,长途旅行基本没什么问题。于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准备跑路。 四海楼分店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打理好了,分店地点:北方的朔方、五原、云中、雁门、涿郡、渔阳,黄河中下游的真定国、邯郸、济南、临淄、即墨、琅邪、彭城、陈留、河内、汝南、河东,汉中,长江中下游的会稽、南郡、长沙国、武陵,西部的成都、巴郡、陇西、武都,西南的犍为、邛都、益州、且兰。 这些大多为军事重地或者经济发达地区,北方的分店,差不多都在边郡,要说挣钱,肯定是不怎么值得上的,尤其是刘彻于匈奴对抗严重,兵祸连连,人民常常朝不保夕,怎么还能保证太多经济效益呢?但是又不得不在这些地方开,毕竟这里是第一手北方地区的消息来源,军事重地。所以这里的分店不要求装修的豪华或者雅致,只要简单舒适就好,风格甚至可以粗犷些,结合边地居民情况,引进胡地的芸薹(即芥菜型油菜),自己制造菜油,可以改善口感、提高档次,就地取材以降低成本,研究饮食风格,改善菜式。黄河中下游的分店,基本上可以照搬总店过去。长江中下游的,喜食清淡、腌味、甜食。而西南喜辛辣和麻,最要因为湿气重,这些口味有防止风湿的作用。 我让赵启把我的五分红利,取三分用来卖地,在司隶下属河南、河内、河东、弘农、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等地,建立庄园,雇请佃农耕种,栽植大米、小麦、蔬菜等作用,供店里自我消费。农庄与店子的关系,尽量不让外人知道,防止一网打尽。两个系统互不相属,农庄的供给,饭店出钱购买。二者之间联系只让部分心腹知晓。也是防止刘彻如来的重农抑商或者水旱蝗等自然灾害。而以后的分店,盈利稳定后,也一律购置庄园。在庄园安置稳妥人手负责。 在这些分店所在城市,继续收养孤儿,由分店点负责人教养。让他们读书识字、强身健体和学取一技之长。年纪适合和自愿的,也可以让他们去农庄或者店里帮忙,让他们自食其力,长大后在社会上也能有立足之地。当然,资质佳,且愿为我所用的,可以着力培养,让他们正为分店和农庄的储备资源!毕竟,将来是年轻人的天下。 洞房花烛 “小启啊,我们这一去可就是十年八载的,这边的事情就全全拜托了哟”赵启好不容易有了空,抓着他聊聊天。 “馨儿姐,去哪里你想好了吗?不管怎样,我还是可以去看你们的嘛”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先去咸阳和孩子们呆段时间,现在最想做的,是把两个妹妹嫁出去。小启,你说我这两个妹妹可都是美丽动人,这长安城也没几个比得上,可怎么就是不想嫁呢?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把她们给嫁出去,我也好了了桩心事。总不能我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们还一直是未嫁之身,这样我觉得太对不住他们了。你说是不是我婚姻的失败给他们造成太大阴影了,让她们认为天下男儿皆薄幸啊!”我难得啰啰嗦嗦的数落一下她俩。 “馨儿姐,她们可能是还没找打心上人吧。”赵启有点闷闷的了。 “你所是不是她们见到的男人太少了?要不离开长安后,我是不是办了游园会,请一帮未嫁的男男女女一起参加,变相相亲吧。这见多了,总会有人入眼吧,你说是不是?说不定你下次来见我们,就可以吃她们的喜酒了,不过我也会给你送喜帖,让你来帮她们张罗张罗,毕竟这成婚,要忙的也一大堆呢?”加重砝码。 “馨儿姐,你可别在那儿瞎忙,她们要成家是她们自己的事儿啊,总得她们乐意不是。” “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们会不乐意呢?说不定就是遇上如意郎君了。” “因为……因为……唉,总之,馨儿姐,你就别帮她们俩瞎操心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启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怎可不关系妹妹们的婚事,这女儿家可不比你们臭男人,上三十可就没人要了,不趁这这就要熟透了的年纪嫁出去,难道还等到年老珠黄不成?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咒我妹妹们嫁不出去吧。” “不,不,怎么会呢,姐姐也说了,两个妹妹也都还是如花的年纪,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呵呵,这商场悍将总算有吃瘪的时候了。 “对嘛,我的妹妹们可都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还知书达理、娇媚可人,纵然年纪稍微大了点,但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决定了,一年内把她们都嫁出去。” “馨儿姐,可是……可是……” “小启啊,你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呀。过来姐姐给你号号脉,看看是不是得了风寒,发烧了呀,怎么脑袋变得不灵光了?”我一副好心的样子。 “馨儿姐,请把桃儿妹妹嫁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待她,对她一心一意,绝不三妻四妾。”他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脸憋得通红,直盯盯的瞧着我,生怕我不同意。嘿嘿,早就知道你们的幺蛾子了,不然我废那么大的精神和你说这通话干嘛呀。 “可是,你不也说了,得她们自个儿同意吗?我虽然是当姐姐的,我可也不能替她们做这个主,毕竟不是我要和你过一辈子呢。再说了,令尊会同意?他们不是想给你娶个二八佳人?桃儿年纪是大了点,我可不想她们婆媳不和,让桃儿一辈子都不痛快。我还是另外给她找个上无公婆,下午兄弟的,省的她去了受欺负,最好是那男人能入赘我们家,我以后啊,也可以帮衬些。”继续刁难。 “好姐姐,你就同意了吧。我家里虽然催我成婚,我这不一直没同意吗?我现在要结婚了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乐意呢?再说了桃儿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我爹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还赖皮上了。颐华、芳华在我背后都笑出声来了,也是,她们也都没见过小启这幅模样。 “颐华啊,去把三小姐请来,我啊当面问清楚。”颐华笑眯眯的快步离开。 不一会儿桃儿就过来,约莫看了一下我们这架势,就知道是什么了,俏脸霎时通红:“桃儿不会是发烧了吧,过来姐姐瞧瞧?”调侃起她来,作势摸她额头。 “没,没。姐姐找我来所为何事?”她也没看赵启,好像他不在这儿一样聚跟我说话。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赵启最近忙坏了好久都没过来了。今儿难得和他拉拉家常,我就说啊,要在一年内把你俩嫁出去。他还支持我这主意呢,说是会帮我替你们找个如意郎君。” “姐姐,他真这么说?”桃儿的俏脸立马变白,瞪了赵启一眼。 “是啊,不信你问颐华,刚才她们可都在跟前呢?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他对长安这地界知根知底的,有他帮忙我放心。桃儿你说可好?”我笑得更加开怀。 “姐姐,桃儿和菊儿姐姐都决定跟你一辈子,桃儿不嫁,也不会要某人帮忙找男人。我话可搁这儿了,下次谁再提起,我跟谁急。姐姐,我还有事,先下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还不去追?”对着赵启说。“哦”说着就跑着追了出去。 不知这赵启是怎么哄回佳人芳心的,不过这桃儿总算乐意嫁了。而他家里最终也同意了下来,于是两边就红红火火的办起了喜事。由于人手充足,动作也就快,拟定十天后桃儿出嫁。 “姐姐,我舍不得离开你。”桃儿莫不是成了结婚症候群吧 “桃儿说什么傻话呢,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难不成还真让你陪我一辈子?那小启还不撕了我的皮啊?”打趣说着。 “他敢!” “哟,桃儿妹妹,这还没嫁呢,就管起夫君来了呀!就是这样,一定要把小启那小子管得服服帖帖的,决不能让他出去拈花惹草。姐姐研制的药啊,你那里也有,就留着防身用。要是他敢欺负,就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出这恶气。咱们桃儿也是深宫里混出来的,这套牢男人的本事啊,也见的多了。所以,一定要幸福哦!”真心的祝福他们能白首同心。 “姐姐!我和他以后一起来看你们。”桃儿倒是哭了起来,她也知道我们要离开了啊。她成婚后,就只剩菊儿了。 “恩,记得哦,以后出门啊,稍微改妆一下。大哥的易容术你们也学了许多,虽然制不出人皮面具,但是化妆术倒是学了不少,稍微改扮一下,就是侯府的管家保管也认不出你来的。这样我也安心些,因为我啊,给你和菊儿添了不少麻烦。以后这边店子和庄子的事就摆脱你和你家赵启了哟。” “姐姐说哪里话,这些也都是应该的,我们省得。”说罢又笑了出来。 “那好,那你们可得加把劲儿,下次来看我们,一定得给霄儿添个弟弟妹妹。”粉脸霎时通红,呵呵,这呀,才像是新娘子。 鞭炮声响,锣鼓喧天。赵启身着红衣,起着白马,终于来接新娘子了。这是每个女人最美的一天吧。把他俩叫到跟前,说道:“赵启,你愿意陈碧桃成为你的娘子吗?从现在起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贫穷潦倒还是荣华富贵,疾病缠身还是健康美丽都彼此相爱、珍惜、一心以待,直到死亡。”庄严的问这赵启。 赵启深深的看了眼桃儿,承诺:“我愿意” “陈碧桃,你愿意赵启成为你的夫君吗?从现在起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贫穷潦倒还是荣华富贵,疾病缠身还是健康美丽都彼此相爱、珍惜、一心以待,直到死亡。” 桃儿含泪答道:“我愿意” “那好,小启,我就把妹妹托付给你了,成家意味着什么,你清楚;我的经历你也清楚,我绝不希望桃儿和我一样;而我的能耐相信你也知道,要是你负了桃儿,我会一律讨回的,话我就搁这儿了。好了,姐姐祝你俩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去吧!”盖上桃儿的盖头,让赵启掺着她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离开。 大哥过去帮忙了,我们娘家人就只送到门口。那一身火红的身影,饱含着一世的期盼和祝福。是啊,要幸福哦,连姐姐的幸福一并过了。看着看着还是流下了泪,菊儿哭了起来。“好了,桃儿只是嫁人,以后回来看我们的。”她俩的感情比我还深厚吧,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出身,现在一个终于出嫁了,找到幸福了,能不激动吗?是啊,高兴的眼泪! 暂居咸阳 “王妈可还愿跟着我们照顾霄儿?你可能也知道,我是打算离开这儿,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孩子和我们一起,这样也不耽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补贴些钱物,毕竟你撇下自己的孩子来照顾霄儿,也帮了我不少忙,总不能亏待你。如果你不好找活干,也可以帮管家管管我这院子,毕竟以后我们还回来的。”护院王全和张虎跟我离开,其它要走要留自便,丫鬟就颐华愿意跟着我们,芳华舍不得家人,两人都十三四的样子,做不久家里也想安排她家人。其它的也大都和芳华差不多。而颐华的娘是他爹的前妻,家境本就不富裕,娘亲去世后,娶了个后母,给他爹生了两个儿子,他爹高兴得不得了,什么都后娘说了算,所以就吧颐华卖断给了我们。本来还说可以还她卖身契,让她自己回家等着嫁人的,可她死也不愿意回。也就只好让她跟着了。而王妈有家有小的,让人跟着太伤天理了。 “夫人,小王愿意留下帮管家打理院子。”她可舍不得夫君,要是跟了夫人,夫君被哪个狐媚子给缠了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留院子里夫人也从不亏待下人。小少爷还小的时候,倒是常常留宿在院子里,帮着夫人照顾少爷,后来少爷慢慢大了,八九个月,就没那么淘神。夫人还让自己天天回家去呢,这样的差事哪里找啊!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走后三小姐和三姑爷时不时会过来照看,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过去请教他们。我是想带着霄儿找出见识一下,夫君大人在城郊被害后,心情也一直不好,也想到处散散心。可这是我的家,到底还是会回来的。所以一切就摆脱黄管家和各位了”是啊,这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吧,那长门怎么能算是“家”呢。真是拜托了。 在桃儿回门后,我们就离开了长安。孩子们安置在咸阳,也就决定先去那里住段时间,见见他们,也串演串演老师。 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的咸阳,时至汉武,已无秦火痕迹。此地山清水秀,四季分明,又居关中平原腹地——泾渭平原上,地势平坦。中北部有马栏山、石门山,嵯峨山、笔架山、九峻山,北仲山和五峰山,而南临渭水,也算是据山川之险。此时也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长安重要的粮仓和蔬果供应地。 早就让赵启在渭水边购置了套房屋,临河的一片设置成了园林,种有竹子、梅,金盏菊、石竹、报春花等点缀其间,把后山的泉水引来,注入掏好的池塘里,里面有些香蒲、黄花鸢尾、菹草,有鱼儿在里面游荡。池塘边有个水榭,二楼临水置有栏杆,方便观赏池塘、花园和渭水美景,凉风袭来,煞是清爽。此时已是仲春时节,金盏菊、报春花等开得正艳,白白黄黄紫紫的间杂在翠绿之中,十分美丽。 中间是三间高大的正屋,屋内摆设齐全,左右各一耳房。左边是临池水榭,上下两层,中间是主屋,两旁配有耳房,楼上后面是个小房间,前面成了一个内置阳台,可临栏观景。右边是三间客房,各个布置不一。客房后是厨房和储备室,再后面是几间简单的住房,房屋小,讲究舒适。旁边是茅房。正屋、客房和水榭间是一块院坝,再前面就是临河的花园和池塘,池边栽竹、梅。 我和霄儿住了正屋左边的房间,右边菊儿住了进去。大哥住进了水榭,王全、张虎住了客房后面的屋子。而颐华为了方便帮我照顾霄儿就住了我旁边的耳房。院子请了管家、厨娘和两个下人打理。一切安置妥当,厨娘也煮了丰盛的晚餐款待我们,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大家都是吃晚饭休息了下,洗去一身的疲惫,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大哥就去了教学区,学生们已经起来,在园子里晨跑。一个俊朗的男子在一旁监督着,之间身着白衫,头发用白丝带束着,额前的刘海撇向两边,手上提着把剑。只见他眉如卧蚕,双目炯炯,鼻高额广、颧骨较突,双唇丰满,身量高挑。一阵晨风袭来,衣带随之轻扬,发丝飞舞,刘海不是的搭着脸颊,独自立于院边,甚是潇洒。 见我们走来,立即迎了上来。对郭解唤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到的?这位是?” “这是我义妹陈馨,馨儿这是我小师弟卓文浩,文浩武艺非凡,音律实佳,你托我请来帮你调教这帮孩子的?”郭解郑重的介绍我们认识。 “妾身之事,有劳少侠帮忙,不甚感激。”双手一拱,说道。 “不敢,师兄所托之事,小弟自当尽力。”似乎和我没关系,他只是帮他师兄办事。这人说话挺不地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脸上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以后妾身也会来给学生们上课,还轻少侠多多指教。” “你,给学生上课?敢问夫人,精通何学?”似乎很瞧不起女人,我忍。“不敢,没什么精通的,只不过和陪学生们玩玩,给学生讲讲故事罢了。” “哦,我们都给学生上课,夫人却陪学生玩?这是何道理?”他变得更加不满。 “师弟!”郭解制止他继续放肆。 “妾身自有打算,就不劳少侠挂心了。”他看出我的不悦,也知道郭解在维护我,遍不再说话。 我憋了一肚子气,深深的吸一口气,默念几遍:“臭男人,沙猪南,去死!”脸上继续维持 笑颜如花。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气,不能在学生面前破功。 那边学生们已经跑完了,四散回去洗漱,休息一下吃早饭。然后就开始晨读。又一个学习日开始了。 姑且称之为学校吧,它坐落在山间的坝子上,中间块大大的操场,邻近三家大屋,中间做教室,左边那间是老师的办公地点,右边柯锁临时休息场所,摆了两三张小床,中间安置了张桌子和一圈椅子。教室后面是学生的宿舍,一个四合院,一边5间,合起来也就16间。中国是讲究以北为尊的地方,老师就安排在了北边。房间都挺大的,女孩四人一间,男孩5人一间,为了节约空间,让木匠做了上下床。女孩子摆了个梳妆台,一人一张桌椅,和一个柜子。男孩的梳妆台就免了,只有座椅和柜子,房间里也就多了张床,空着的他们自己堆放杂物。 老师的房间摆饰自理。不过统共也就两个老师,请了个老夫子教他们读书识字,而有基础的就直接教他们其它的。所以这些人也就分成了三个班,完全没基础的,有一定基础和掌握很好的。另外一个就是那卓文浩,大哥也是好不容易请到他的吧,本来还想让他多拐几个来呢。不过也还将就。两个人要应付那么多孩子,想必也是□乏术吧。将军不怎么好请,请不好会暴露,这个也就先不着急,可以说些案例让他们自己琢磨。只有让菊儿也来帮忙了,让她来教音乐。而我学了近的医术学了近两年,有了扎实的基础,现在也可以寓教于学了。教几个小破孩没啥问题。至于商业只是,备下课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师傅领进门罢了,他们真喜欢,调教段时间就踢给赵启,毕竟这不是我的专长。暂时也就这么定下了,大哥事忙,就不好多打扰了。只是那姓卓的,还真气人。 这儿就请了两个厨子,专门给老师和学生做饭。再有就是一个辅导员,专门照顾学生日常生活。至于打扫他们的卧室、教室、操场的责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最最重要的,得培养他们自理的能力,纵使只是五岁孩子,穿衣吃饭卫生,都的自己办。大的可以照拂些小的,所以学分宿舍的分配也是大小调配的。 除了这教学区,还特地辟了个实验区。种植些食用及要用作物,也方便就地观察药物的生长发育,更好的了解药性。而女孩子呢,喜欢的,可以传授厨艺,毕竟,美好的生活是离不开美味的啊 青楼偶遇 虽说老师都是安排了住处的,可真正住进去的只有周老夫子和那冯辅导员,老夫子是因为喜欢孩子,老来回跑也吃不消,辅导员就是必须的了。孩子大都还小,他得看着点。 看过大体情况,还是比较满意。郭解安置好我们,又离开了。这大侠,都是忙人啊!不知道那卓文浩能呆多久呢?即使不怎么看得惯他,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本事。但孩子还小如果他真的有大事要办,我倒是可以让王全和张虎平时督促那些学生。 回来和菊儿、王全他们一谈,他们没啥意见,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霄儿,今天乖不乖!”谈完事情,抱着霄儿逗,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什么疲倦都消散了。 霄儿正和颐华在草坪上玩:“霄儿很乖哦,娘亲。”粉嘟嘟的小嘴,滴溜溜的眼珠,头发束顶上,用发带绑起来,看我过去,疾步的奔向我,扑进我怀里,说不出的可爱,大概是自己的孩子都爱,呵呵!装做被他扑到在地的样子。“哎哟,咱们霄儿又长高了呀,力气也大了,娘亲都抵不过了呢?”说着就搂紧亲了下他玩球玩的红通通的小脸。 为了让他有玩的,就做了个球给他。我的女红就别提了,一切还是拜托菊儿动手。让下人去皮革匠人那里找来八块分层后的牛皮,其中六块一样大,呈准长方形,每块的边向外有个弧,这样六块缝制在一起就可以成为一个球面。另外两块是两片六边形,边长与那六块牛皮的宽相等,缝好七块后,第八块留两边不缝,把洗净的猪尿泡放入其间,吹涨,用线绑紧,然后缝好最后两边,一个轻巧的皮球就做成了。自从有了这球了,霄儿天天都会和它玩会儿,不是抱着它往外扔,就是放地上和人踢,我在家的时候也和他一起玩,不在就让颐华陪着。 抱着他往屋走,让下人打来热水,准备给他洗个澡。“颐华,今儿霄儿还乖吧。有没有什么事?”“夫人,小少爷今儿很乖的,早上起来自己吃了早饭,就玩你给他做的积木,搭得可开心了。中午还睡了午觉,起来后就玩着皮球。”她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叫那东西做积木,但是夫人那么叫肯定就是那么叫,做下人的看着就行,不能多说话,虽然夫人和蔼可亲,问了也会告诉自己,可是有时候告诉了也不一定能懂呢? 颐华简单的说了下,没什么特别的,那就好。“走喽!霄儿啊,我们去洗澡澡。”“恩,洗澡澡,舒服!霄儿要洗澡澡。”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边唱歌边给他洗澡,唱着唱着霄儿也能跟着唱了两句,耶,记性还不错嘛。只是每次洗澡都会弄的我一身也跟着湿,他进了水里就不安分,不停的把水撩起来,看着他们荡在头顶上空就“咯咯、咯咯……”欢快的起来。“霄儿,乖!不要乱动。”,“不嘛,娘亲,霄儿还要玩,放开人家的手啦。”按住他的手,他还会用脚打水,总之不玩得到处湿掉,不玩的累兮兮的,决不罢休。真是,唉…… 吃完饭,霄儿又完了会儿。就困了,把他放小床上,手里抓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娘亲,霄儿要听曲子。”“好!”于是给他唱起了催眠曲,唱着唱着他就睡着了,给他搭好被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菊儿这两天受了点风寒,也吃完药早早睡下了。留下颐华照顾他俩,让张虎看着院子,换了身男装,带着王全准备出去逛逛。特意把眉毛描得粗粗的,脸用不伤皮肤的药敷的黑了许多,让整个人看起来男性化了不少。再穿了个高领的衣服,束了顶部的一些头发,用玉簪簪上,然后下面披散开许多,把耳朵给遮起来。看起来并不怪异,反而多了各分公子哥儿的潇洒。翻出把扇子,装模作样的走了出去。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无聊头顶啊,确实是想去见识一下古代的夜生活,找点刺激。 西汉的夜生活并不是那么丰富,没有瓦子、夜市,平常人家除了那少女怀春思情郎,深闺怨妇夜不寐,阴险之徒奇计谋,读书儿郎挑灯战,如果说还有什么地方明如白昼,就只有红灯区了。父权社会永远不会少青楼妓院,而且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战乱频发,都不可能少。 我挑了个看起来生意最好了走了进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妈妈送了客人出来:“大爷,记得再来,我们家牡丹可是等着你呢。”,“知道了,吴妈妈,下次一定再来捧牡丹姑娘的场。”送走了那人,吴妈妈转过来看到我:“哟,这位公子,瞅着挺面生的,是第一次来吧。奴家给您讲,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哥哥人比花娇,美艳动人呢,公子来这儿,可算是来对了。要不,奴家给您介绍个合适的?”。“妈妈不用忙了,小弟就想渐渐花魁了。不知花魁姐姐今儿可有空?”邪笑的看了妈妈一眼,继续摇扇子装酷。 “哟,今儿可是不巧,咱们花魁被县令公子给包子。小哥儿是见不找了。要不给您介绍其它的。” “那就算了,大厅里可有表演?给我安排张桌子,来壶酒和一些下酒小菜就好了。”算了,看不到最美的,不看也罢。 “那好,公子这边请。今儿我们的琴风姑娘表演,她的琴在我们咸阳可是一绝,公子可是有耳福了。公子慢慢瞧,奴家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再吩咐。”说完就去招呼另一波客人。 我被引到二楼靠左的桌上,这里虽不是正中,但也可以纵览全厅。说来这店里格调也颇为高雅:柱子上漆了朱红色,绘以流纹;楼梯扶手和二楼栏杆,都以识纹隐起堆漆技法绘出钩边线和涡纹,而栏杆和扶手上本就雕有花纹,在漆艺效果下,显得更为美妙。二楼栏柱之间,挂上黄|色轻纱,下端用同色丝带系了起来。桌椅以香楠木制成,上面漆上桐油,完全显现出优雅的木纹纹路。舞台两旁各摆了一只大型做工精美的青瓷朋,盆里植有墨竹。舞台是一个三方向前突出的平台,后部分想内凹,一墙相隔,强力淘空了一个扇形,面上有拇指雕花,面上敷有小块白绢,上绘红梅,画后点了展灯,使得红梅栩栩如生,红艳动人。 台下四周安静的坐着听曲的人,而台上正有一个白纱蒙面的妙龄女子,在弹着如泣如诉的曲子,听的人如痴如醉。这女子旁边还站着两个青衫姑娘,正吹着萧与琴声相和,两相应唱。 仔细一看,却发现这蒙面女子是不是会抬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二楼正面正中的位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居然是那“沙猪南”。不过这人虽然沙猪了点,不怎么把女人放在眼里,但不得不说是为偏偏公子哥,是挺能吸引狂蜂浪蝶的。不过看这女子,不会是被这沙猪始乱终弃了吧。只不过,她也就一青楼女子,谈不上弃不弃。最不能动情的人却动了情,自由自个儿伤心的份儿喽。不能再呆了,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叫来龟公结了账,拿扇子遮着脸就闪了出去。 这青楼的服务不知道是不是分了工的,我正往门口走,那吴妈妈就迎了过来:“公子这就走了呀,怎么不多坐会儿,我们还有好多节目呢”“今儿还有事,改日再来,告辞!”敷衍道。 “那公子可要常来坐坐,公子慢走!”面上眉开眼笑,不知道这心里有多少的不耐呢。不过也不关我的事。 羊入狼口 刚刚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卫子夫又怀孕了。历史还是依着他的步子前进着,卫家开始走向权利的顶峰,这是个儿子,会成为太子,后来还被称为戾太子,史上刘彻的第一个儿子。他当了太子很多年,可最终没有坐上地位。不过从这时开始,就是刘卫天下了,刘据出生,卫子夫登后。霄儿啊,你可要快快长大哟。 “霄儿,今儿和娘亲一起去找哥哥姐姐们玩,好不好。”带着他去,也好培养他和这帮孩子的感情。 “好啊,娘亲,我要去找紫一哥哥玩。”紫一是个阳光男孩,虽是孤儿,却没有一丝阴暗的气息。不是他生性坚强,就是掩埋太深吧。毕竟没爹没娘还没亲戚照看的孩子,戾气都会重些,但这样的孩子更知道感恩。 “可是霄儿,紫一哥哥是要上课的,他要学好多好多东西,长大了当个大英雄。” “娘亲,什么是英雄啊?” “英雄啊,就是像舅舅那样有本事的人。舅舅的武艺可是很高的哟。”骗起小孩来了。 “那娘亲,霄儿也要学好多好多东西,那要当舅舅那样的人。” “但是学东西可是很累的哦,想学好东西不可以玩球,不可以一天只想着吃东西,不可以没事弄弄积木,也不可以向娘亲撒娇,还不可以叫苦叫累呢!霄儿怕不怕?”轻轻的点着他的小鼻子。 “娘亲,霄儿不怕。霄儿要和紫一哥哥一起学,霄儿要做大英雄。”信誓旦旦的说着。呵呵,小孩就是小孩。不过让霄儿和他们一起学,倒也不错,他也两岁多了,养的结结实实的,看起来比同龄孩子高大不少。 “那霄儿可要记住哦,去了教室,不能叫娘亲做娘亲,要交夫子。”不能搞区别待遇啊。 “可是娘亲就是娘亲嘛,怎么会不叫娘亲呢?”他就知道娘亲是娘亲啊,难道还会是别的? “娘亲还是娘亲,可是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你就要像哥哥姐姐一样,叫娘亲夫子。霄儿不是说要像紫一哥哥一样好好学本事吗?那就要叫娘亲夫子。来,咱们先叫一叫。” “娘亲夫子”脆生生的叫起来。 “不是娘亲夫子,是夫子,前头啊,不能加个娘亲。”耐心的纠正。 “哦,夫子!” “恩,乖了!啵!”猛的亲了下他的脸蛋儿。 “娘亲,不要了,霄儿是大孩子了。”他倒是不乐意了 “好,咱霄儿是大孩子了,可是霄儿还是娘亲的儿子,娘亲可以亲亲的,因为娘亲爱霄儿。霄儿不爱娘亲吗?”我觉得自己也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好吧,那霄儿也亲娘亲一下,霄儿爱娘亲。啵!”弄的我一脸口水,不过啊,这心里偷着乐。 “今天又有个小家伙要加入我们的学习,他叫陈霄,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啊,他才两岁,是大家的弟弟呢!陈霄,郭解,和同学们打打招呼。” “同学们好,我叫陈霄,今年三岁了(虚岁,绝对虚岁。),以后要和大家一起学本事,霄儿要做个像舅舅一样的大英雄。请大家多多指点。”开头还教了教他,没想多把大哥都扯上了。 “那好,就这样,陈霄坐蓝三姐姐旁边。好了,我们开始今天的课,今天啊,夫子要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呢,就叫《狼和七只小山羊》: “从前啊,有只老山羊。它生了七只小宝宝,还像所有娘亲爱孩子一样爱它们。一天,它要到森林里去找食物,就把七个宝宝全叫过来,对它们说:‘亲爱的孩子们,我要到森林里去一下,你们一定要提防狼。要是让狼进屋,它会把你们全部吃掉的——连皮带毛通通吃光。’”蓝七不解的问:“夫子,山羊怎么会说话呢?” “这个我知道,夫子已经说了,这是个故事,所以故事里的山羊就会说话,对不对夫子?” “乖了,就像陈霄说的,这是一个故事,夫子就假设动物都是能说话的。其实呢,动物本来就会说话哟,只是他们自己才懂自己在说什么,我们人啊,是听不懂的。绿七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常常给霄儿说故事,他都知道不少了。 “夫子,绿七没有问题了。”绿七又乖乖的坐着,进入角色。 “那好,夫子接着讲下去。”还真可爱啊。 “‘这个坏蛋常常把自己化装成别的样子,但是,你们只要一听到他那粗哑的声音、一看到它那黑黑的爪子,就能认出它来。’小山羊们说:‘好妈妈,我们会当心的。你去吧,不用担心。’老山羊咩咩地叫了几声,便放心地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敲?br /gt; 娇颜重展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6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6部分阅读 敲门声,接着就是粗哑的嗓音想起:‘开门哪,我的好孩子。你们的娘亲妈回来了,还给你们每个人带来了一点好东西。’可是,小山羊们听到粗哑的声音,立刻知道是狼来了。‘我们不开门,’它们大声说,‘你不是我们的妈妈。我们的妈妈说话时声音又软又好听,而你的声音非常粗哑,你是狼!’于是,狼跑到地里,挖了一大块白垩土,吃了下去,结果就嗓子变细了。然后它又回来敲山羊家的门,喊道:‘开门哪,我的好孩子。你们的娘亲回来了,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点东西。’可是狼把它的黑爪子搭在了窗户上,小山羊们看到黑爪子便一起叫道:‘我们不开门。我们的妈妈没有你这样的黑爪子。你是狼!’于是狼跑到一户农户家那,对他说:‘我的脚受了点伤,给我用面团揉一揉。’等老农用面团给它揉过之后,狼又对他说:‘在我的脚上洒点白面粉。’老农想:‘狼肯定是想去骗什么人’,就不想答应。可是狼说:‘要是你不给我洒面粉,我就把你吃掉。’老农这下害怕了,只好洒了点面粉,把狼的爪子弄成了白色。人就是这个德行! 这个坏蛋第三次跑到山羊家,一面敲门一面说:‘开门哪,孩子们。你们的好娘亲回来 了,还从森林里给你们每个人带回来一些东西。’小山羊们叫道:‘你先把脚给我们看看, 好让我们知道你是不是我们的妈妈。’狼把爪子伸进窗户,小山羊们看到爪子是白的,便相 信它说的是真话,打开了屋门。然而进来的是狼!小山羊们吓坏了……” 我娓娓道来,他们也渐渐给情节吸引了:“最后啊,狼就被肚子里的石头拖着沉到水里,再来没有起来,山羊一家人啊,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好了,故事呢,就讲完了。下面大家说说,听了这故事,有什么想法?想说的呢,就举右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等着他们想问题。 课堂上安静下来,大家也都听了话,思考问题。没人答话,那我只好点名了:“黄四,你来说说看。” 他沉默了会儿:“夫子,学生首先觉得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孩子,她只是以貌取人,狼是有黑利的爪子,有粗哑的嗓音,可是如果是白色的小狼呢,那她的说法不久不成立了?第二,她没有考虑到孩子的接受和分辨力。第三,这些小羊也太听话了,娘说了两点他们就照着这两点做。第四,他们把自己怎么知道狼不是娘的秘密告诉了狼,让狼才有机可趁。暂时就想到这几点,夫子认为学生说的可对?”到底还是年纪大些,虽然书念得不多,但分析事情紧紧有条,加以调教,会是个人才的。 “黄四说的很好,接下来谁来说说?” “夫子,肚子被剪开了,真的还能活吗?还有小羊都被吃进肚子里了,怎么还会是活的?那我们吃进肚子的东西,不会都是活的吧。”霄儿摇着头,皱着眉问道。还真是孩子,不过也是我误导他的吧。 “大家是不是都有这个疑惑?夫子说过了,这啊,是个是个故事,山羊已经被吃了,是不会再活的。大家要记住,死了是无法生还的,所以我们要珍惜生命,知道吗?”虽然可能会与刘彻对抗,但还是不习惯草菅人命,培养出冷血杀手。 “好了,大家接着说。” 春风几度 自从霄儿和紫一他们住一块儿,就让颐华跟了过去,我也就闲了下来。成天专研下医术,练习练习轻功和暗器,也就是备下课了。于是在咸阳城里城外晃悠的日子就多了起来。 有一天,逛到一个山腰的亭子附近,看到沙猪男和一个红衣佳人在用餐。乖乖!把东西弄半山上来吃,可真是有情调啊。不过这地方还真不赖,亭子架置在一块向外突起的岩石上,而旁边就是一涧瀑布,下临小溪,山风袭来,却是十分清爽。这亭样子比较原始,亭顶用杉木皮搭起,扎以篾条,充满十足的野趣。只是里面的人就不怎么有趣了,沙猪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烦,极度想离开;而红衣佳人在卖力讨好,一个劲儿的想劝他喝酒吃菜:“卓大哥,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咸阳,带着丫鬟就从家里逃出来见你。你就陪我吃了这顿饭嘛。我保证,在这里晚几天自己乖乖回去。来嘛,干了这杯!”撒着娇媚声说道。看来他真是魅力非凡啊,前不久是青楼名妓,今天是大家闺秀,真么就那么多人着迷呢?不过没我什么是,正准备示意王全离开。沙猪男却发现了我,只见他眼睛一亮,我心里跟着就是一噔,感觉自找麻烦了。 “师姐,真巧!你也来这里逛呀,过来这里,大家一起坐坐。师姐饿了没,快过来一块儿吃。”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他师姐呀,还有什么时候他对我那么热情了?感情是让我当冤大头啊,不干! “可师弟在陪佳人用餐呢,师姐在此多有不便,就先行告辞。祝二位游玩愉快!”说着就要走,可这姓卓的手脚更快,一个箭步就来到我面前,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拉我过去。“拜托,夫人,就帮帮忙,算我欠个人情。”他低声在我耳边哀求,他越是这样我可是越想离开,这绝对是个难缠的主。可是王全知道我们熟识,也绝对不是他对手,就没敢动手。没奈何,被他拉了过去:“来,来。师姐坐这儿。” “师弟,还没介绍这位是?”总不能姑娘姑娘的喊吧。 “瞧我,师姐,这位是洛阳齐家千金,齐慕雪齐姑娘。齐姑娘,这是我师姐,陈馨。”他见我来了,没那么坐立不安,立马给我弄了个碗,添齐菜来,把那齐慕雪凉在一边。 “来,师姐,吃这个,看起来味道不错。师姐最近见天儿的忙孩子们的事,你看都瘦了一圈了,得多吃点儿。”他倒是忙得不亦乐乎,没了平时的讽刺,没了不耐的面孔,全然一副好师弟的样子,真是变色龙。只能说,他太讨厌这女人了,可是,怎么瞧,都是个美人呀,还为了他逃家,不敢动也就罢了,怎么还冷冻一边呢。 “好了,师弟,姐姐可没那么大的肚子,吃不了那么多。齐姑娘,你也吃啊。师弟,你也照拂一下姑娘用餐嘛,师姐会照顾自己的。”我可不想惹一身腥。可那齐姑娘恨恨的盯着酒杯发愣,酒杯惹她了?难道说因为没惯上沙猪男酒?她不会是想来个酒后乱性吧。只见她收敛了那副表情,也对着我招呼:“陈姐姐是卓大哥的师姐呀,陈姐姐好,卓大哥有提到我过吗?”说着含情脉脉的看了一下沙猪男,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也给我布起菜来。 “好了,齐姑娘,姐姐吃不了那么多的,姐姐自便,你们不用招呼。”我的妈呀,我就像离开。 “那怎么行,师兄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怎么着我也得好好照顾。”死男人,你只不知道这话很容易歧解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师弟,瞧你说的,师姐都那么大人了,哪里还要你照顾。师姐不饿,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正想开溜,又被逮住。 “哎呀,师姐,今儿又没你的课,霄儿也有颐华带着,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自己消遣嘛?不急,坐。”靠,真想杀人。 “哦,既然姐姐没什么要事,就陪我们一起游玩嘛,人多热闹。”这丫头开始故作大方了,其实应该是巴不得我走人吧。 “陈姐姐,喝茶!卓大哥,你也吃嘛。来,我敬你一杯。”她还是想灌酒呢。 “怎么能就我们喝呢,来师姐,我们一起干了这杯?”说着就给我斟上,没办法,端着杯子一闻,没毒,总算放心了些,总不至于一杯就醉吧。 “那好,齐姑娘、师弟,我们一起干了这杯,也算是个齐姑娘洗尘。干!”一口闷了下去,他们到也是喝了,咳、咳,真辣。“齐姑娘,在下酒量不行,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 他们也闷闷的坐着,那丫头还是想让沙猪陪她再喝,可他倒是一味推脱,难消美人恩啊。我坐一边想笑。 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有点笑不出来了。这大春天的,忽然变得热了起来,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蝽药,这是蝽药的感觉,还是无色无味的高级货。“齐姑娘,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我冷着脸说到,狠狠的瞪了沙猪男一眼,这死人给我惹的麻烦。 “没,没,什么都没放。”她眼神闪烁,说话结结巴巴的。这时,沙猪男也感觉出来了。没了那份应付的耐心:“说,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不然不要怪我翻脸无情,我也不怕你回去你爹娘那里告状,说出来还不定谁没脸呢?不要以为是我远房表妹我就得放在眼里,要不是因为齐兄,我才难得理你呢。”他变得阴冷起来,还真是变色龙。 “就,就是点蝽药。”只见她脸色发白,还是真的怕了这姓卓的。 “什么蝽药?” “千,千红……一窟。”什么,是这药,她还真有种!这药必须两个时辰内,两人□一天一夜才能疏解,不然可能暴血而亡。我从来没那么生气过,这两人,都欠扁!“想男人是吧,吃了这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点了他的|岤道,扔了个无聊是研的药丸“万艳同杯”,就是听那前面那蝽药,觉得有趣,弄出来的,这药每天都必须和男人□,不然会十分难受,直到生下孩子才解除。 “这药是我没事儿弄的,叫万艳同杯,每天都必须和男人□两个时辰,你最好赶快找个你想把身子给他的男人。剩下的事,你解决吧,我走了。”交代完,就转身下山。他我还惹不起。 身上很热很热,走出了他们的眼界,就施展轻功,往山下的溪边奔去,先泡下冷水再说:“不要跟来。”临走前交代了句,真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无妄之灾啊。 找了出僻静的地儿,跳了下去。呼……终于舒服了点。不一会儿,发现有人走近,看了一眼,居然是姓卓的:“你还来干什么,还没玩够是吧,滚,别在这儿碍眼。”看到他就有气。 “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个必需要……你也知道的”他眼见给我带来那么大麻烦,确实觉得亏欠我。 “怎么,难不成你以身相许啊。我自己会去找人。”没好气的的说着。 “你一个女人,去哪里找人?”他吃了一惊。 “难不成你真想我暴血而亡啊,不找人行吗?”神经病。 “那,那你怎么找人。”他越来越看不懂这女人了。 “找个看得顺眼的,下药掳了来不就行了。我自己解决,你走吧,看在大哥的份上,我也不会追究的。”弄个人来还是没问题的,完事后他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你怎么这样?难不成我不是男人?” “什么?你真的要以身相许?你不就是在逃避那个女人吗?怎么现在愿意和我扯上关系。”这男人真是有病。 “我是说,是说,反正我也中药了,就将就一下。”他还是不喜欢女人呢。 也好,何必舍近求远呢?他弄出的事,他解决,也说得过去:“那好,你得答应我,第一,咱们这次是因为中了暗算,所以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这事就当做没发生,咱们桥归桥,路归路。第二,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有什么隐患,你去消除,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也不希望有什么后遗症,比如,那位齐姑娘找我的麻烦。当然,我的护卫不会多嘴,这个不用你管。” 他沉默良久,久到我都以为他走了:“好!”说完,褪了衣衫走了下来。事实证明,压抑了这么久,爆发的威力还是惊人的,可是发现,他虽然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却不得其门而入。他,他不会还是个处男吧,见他那么招蜂引蝶的,还真是不想。没办法,帮他找到门路,终于疏解开来,清凉的溪水也因我们快沸腾了。这事儿都是无师自通的,他没多久就掌握了敲门,飞速的冲撞开来。 一波药力过去,我浑身无力,他把我抱上岸去,用内力替我蒸干衣服,自己也穿上。看着我身上的斑斑红印,他倒是俏脸通红,呵!这模样还真是可爱,怎么觉得我们俩性别颠倒了。 “馨儿,虽然药力还没完全解,但是我们不能继续呆这里,受凉了就不好了。我的小院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吧。”他叫不出“夫人”两个字了。嘿,脸面到是挺薄的,说着还不好意思。 “你那里不会有人吧?”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只有个大妈隔几天来收拾下屋子,昨儿刚收拾过,这两三天都不会来。” “好吧。”他抱起我施展轻功而去。 第二天中午药力才过去,我精疲力竭的睡了两天才恢复,真不是人干的活。糟了!事后避孕药必须二十四小时内服用,完了!希望没事才好。好饿啊!王全应该自己离开了,可菊儿他们没交代啊,失踪了三天,他们不找翻天才怪。身上已经被他清理过了,干干爽爽的。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发现他在院子里坐着:“你在啊,有吃的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没买。你家里我通知了的,说你人没事。”他看到我很不自在。 “好了,你也别这么别扭,我们说好了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有米和菜吗?我饿了,我去做。”现在赶路实在是没力气。 “有,有厨房在那边。”他把我带了过去。 “你帮我生火吧,我弄不燃那个。” “那你还会做饭?” “这个不妨碍吧,我只是喜欢弄美食罢了。生火可以找下人啊,只不过这里只有你。”在现代有电磁炉、煤气炉什么的,谁会生那柴火啊。 还好,他这里有熏制的腊肉,不然这饭还真没法吃。用盐、糖、醋凉拌了个萝卜,炒了盘腊肉,做了个鸡蛋汤,简简单单的几个小菜。 “你饿了没?吃不?”礼貌性一下。 “恩,要吃,你一直没醒,今天也没出去找东西吃。”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怎么出去也不带点东西回来呢?想是昨天带回来的被他今早吃掉了吧。 “没想到你的厨艺还真不错。”他吃了几口,赞扬了句。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快速吃完,自己把碗洗了,这“君子”肯定是远庖厨的,指不定会把碗都丢地上呢。收拾妥当后,就准备离开。 “好了,我走了。”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记住,以后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知道吗?”我恶狠狠的再次叮嘱。 “知道了,我送你吧。”他有了几丝无奈,这女人怎么这样,这些话要说也得我说吧。 “不用,告辞!”说罢,飞身离去。 纸鸢飞舞 我的事,王全不会乱说,就跟菊儿说,临时有事,没来得急知会,现在已经办妥了。出了这档子事,也就没了游玩的兴致。 “娘亲,紫一哥哥说他爹娘都不在了,那我的爹爹呢?还在吗?”霄儿纳闷上了。 “霄儿啊,你的爹爹不是不在了,他是去很远的地方赚钱。现在没路费钱回来,还欠了老板一笔钱,老板不放他走。”又开始骗人了,总不人告诉孩子说他死了吧。 “娘亲,什么是钱啊?”天真的问题。 “钱可以给霄儿买糖吃哟,霄儿喜不喜欢吃糖?” “喜欢,可是我们家很有钱呀,管家不是常常买好多东西回来吗?那爹爹怎么还要去很远的地方赚钱呢?”挺聪明的。 “因为霄儿要买新衣服,做玩具,院子里还有叔叔、伯伯、姨一大家子人要吃饭,所以要赚好多好多钱才行的。要不霄儿以后不做新玩具了?我们让爹爹回来?”他可是天天都要摆弄玩具的。 “那,那还是不要了。霄儿要玩具,让爹爹多多赚钱吧。”就知道,嘿嘿!一玩起来他就会忘了这问题的。 “好啊,霄儿娘亲给你做纸鸢好不好,明儿早上叫上哥哥姐姐们一起去放风筝。” “好啊,好啊,那我们多做点。” “不用,咱们啊,准备好材料就是了,明儿大家动手自己做。”为了教学的方便,已经研究出了纸张,不过仅供内部使用。把纸张寄给了赵启,让他用于账簿。在长安的时候已经把阿拉伯数字和复式记账法交给了赵启,现在有了纸张就更加方便了。而菜单本来是用整块薄木片制作的,现在也不能用纸代替,也就这么着吧。 学校一个月放两天假,学生可以自由活动,也不时会组织活动,带他们出去玩。让下人准备好适量篾条,宣纸,细棉线和十把小刀,再备上足够的干粮和熟食。咸阳城这是并不是很大,备了四辆马车,两辆装食物和器材,一辆两让周老夫子坐,他老人家也难得出来走走,两有一辆是准备回来的孩子走不动了,坐回来。学生们排成两列,一个跟一个接上去。 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 水面倒影着,美丽的身形,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大伙儿迎着太阳,阳光洒在水面上,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啊…… 教了他们改过的童谣,大家就一路唱起来,童音清朗,甚是悦耳。小孩子天真烂漫,一天都开开心心,跟他们呆一块儿,自己也显得年轻不少。 “夫子,纸鸢要怎么做啊。”小紫一乖巧的问着。 “夫子呆会儿会做给你们看的。” “那夫子,纸鸢真的可以飞很高吗?就想鸟儿一样?那我们可不可以像它们一样飞起来呀。”蓝三也问。 “可以啊,那小三就要跟卓夫子好好学轻功了,学好了飞起来了哟。”只不过飞得不是太高罢了。卓文浩后来在我面前规矩很多,上了那么久的课,他也慢慢认同了我的能力。只不过经过前不久那件事,他变得不是很自在了。会时不时盯着我瞧,他是不知道我会那么,呃,开放吧。 “知道了,那小三一定好好学,小三也要想鸟儿一样飞起来。卓夫子,小三要跟你好好学轻功。”转眼就跑后面找姓卓的去了。 说着说着就倒了地儿?一个低矮的山丘上,离树林很远,山上全是草坪,很开阔,是个风口,风速还可以。 大人们帮较小的孩子做好了风筝,大孩子都自己做出来了。其实,只要有一两个自己作出来,其它的都会下定决定自己做的,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喽,这个时候给点鼓励,或者激将一下,学生就会自己做起来。 “霄儿,哥哥姐姐们的飞起来了哟,要不要娘亲帮你。”他怎么也绑不定架子。 “不行,娘亲,霄儿是大小孩了,不能再要你帮忙了,霄儿一定会自己做出来的。噔!”篾条被他弄断了。 “娘亲,这个断了,怎么办?” “霄儿自己去张虎叔叔那里再取一根来。”他飞快的跑了过去。“娘亲,我拿来了。” “霄儿把线从这里缠过来,对,就是这样,再从这边穿过去,对,这边这样弄一下……” “娘亲,霄儿自己来嘛。” “娘亲又没有帮你做,娘亲只是说呀,是霄儿自己做的哟。”又计较起来了。 “对,把线再绑这边,再这样系上,对,霄儿真棒!好了,霄儿也去放吧。” “哦,好了,我也要去放了。”“慢点儿,不要跑那么快,小心……”还没说完,他就摔了下去“……摔了。”快步走过去,眼看他就要哭起来:“霄儿是大小孩了哟,大小孩是不能哭的,加油,霄儿自己起来,我们家霄儿最棒了,一定能自己起来的。” 他慢慢的撅起屁股,成金刚坐姿,然后把脚反过来。我赶紧查看了看,还好,一点儿也没伤着:“霄儿有没有哪里疼?要不要娘亲揉揉?” “娘亲,没事,霄儿不疼。霄儿也要去放了。”说罢,又跑开了。发现姓卓的又在看我。这人还真是……走了过去。 “卓夫子,妾身没那儿不妥吧,你怎么老……”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紧盯:“我们不是说忘了那事儿吗?你这样是……” “馨儿也是个美人,难道说不准人看吗?这样的话,霄儿只有不出门哟!”这家伙忽然变得撇撇的,还真不习惯。 “妾身是个寡妇,再说也比夫子大上许多,‘馨儿’二字,不是夫子能叫的吧。”小孩子家家的,乱叫。(作者:呃,人家不是小孩吧。馨儿:走开了,我说是就是。) “这个,我们关系都这样了,再叫你‘夫人’恐怕不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夫人呢。”他还继续乱扯。 “你!好。”我飞快的把一些泻药粉末洒向他,他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并未躲掉,“姓卓的,妾身劝你还是快快离开吧,不然,这形象……” “馨儿这是何药?”说罢,有细细闻了闻:“你,你下泻药!我……”他急急的说道,也放不出恨话来,就飞身离开了。哼!居然还敢乱叫。 我缓了缓脸色,向孩子们走去。 蓝田有玉 姓卓的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以前也没见他常常呆在学校里,可近来次数明显增多,不过被我下过泻药后,不怎么敢靠近了。这人有完没完啊,如果不是要他管教学生,早就让他下课走人了,真是烦人。 这天晚饭煮了鱼汤,闻着那腥味,突然变得很难受,立即跑出门去,可干呕了半天,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这是重来没有过的,但是这样的症状结合月事没来和一个多月前的蝽药事件,不难猜出怀孕的事实。都说能医不自医,为了确定,还是易成农妇去看了下大夫。 “大夫,我是生了什么病吗?”忐忑不安的问着。 “恭喜夫人,夫人不是生变,是有身子了。孩子刚好一个多月。”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馆,事情越来越脱离控制了。脑袋里一直回响着大夫的话,有了,真的是有了。和霄儿二人的生命安全都还没有保障,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春风一度到也罢了,玩出人命可真的会死人的。现在除了卫家人会找麻烦,刘彻知道了更是死路一条啊。呵呵!他们还真是两口子啊!咸阳的事情不能管了,留下菊儿在这里打理吧,再让张虎在这里照顾她。霄儿肯定是要带走的,而事情更不能让姓卓的知道,菊儿他们也都得瞒着,不然还不知菊儿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说是领养的好了。不然对谁都没法交代。 “菊儿,学校的事情也上了轨道了。姐姐想带霄儿到处走走,毕竟这里离长安太近,不是很安全。但是又不放心这帮孩子,姐姐想让你留在这儿帮姐姐打理,其他人姐姐不放心不知菊儿是否愿意。”斟酌良久还是决定瞒着她,找个了个蹩脚的借口。 “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姐姐有什么事可得跟菊儿说啊,咱们姐妹一场,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不过姐姐真的一定要走,那菊儿答应姐姐,把这帮孩子照看好。菊儿也知道姐姐的想法,菊儿知道轻重的。”她虽然不知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卓夫子与姐姐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感情了,但是姐姐不管怎么说曾经都是皇帝的女人,她是不能再与他人相爱,再度成家了吧。她也知道,姐姐一直想把她和桃儿嫁出去,之前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常让她和郭解接触,也常常找机会让桃儿和赵启一起。桃儿终于嫁了,只是自己,对情爱看淡了很多。姐姐那么美好的人,都被皇帝废弃,她呢?真能找到一心一意的吗?其实郭解对姐姐似乎也有意呢,只是姐姐……不想再碰感情了吧,唉! “也好,我带着颐华和王全离开,让张虎照看你。那些迷|药、毒药什么的,姐姐再给你一些,一定答应姐姐,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姐姐再世为人后,一直都把你们当亲人了,真的真的不希望你们有事。桃儿和赵启他们在长安,离这儿也近,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照拂一下。毕竟大家是一家人了。”她约莫看出了什么,但还是选择尊重我的决定。有妹如此,三生有幸啊! “恩,知道了,姐姐。姐姐也多多保重。信鸽已经训练出一批了,姐姐带上两只,常常给我们来信。” “知道了,菊儿啊,越来越像管家婆了,姐姐都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将来嫁人了,姐姐可怎办。”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如此冷艳动人的美女,怎么就没把住郭解呢?难道说不对胃口? “那菊儿就不嫁了,菊儿永远陪着姐姐。”被桃儿感染了,她也会撒娇了呀,这两个丫头,真是被我带坏了啊。 “瞎说,哪有女人不嫁人的。”真是倔。 “我把那些故事,课本都写好了。以后也会让人把课本陆续捎回来,这些就摆脱菊儿了。武术基础张虎他们两兄弟也很扎实,卓夫子忙的时候,就让张虎帮着管束。另外喜好医术的,可以把孩子送到医馆去,让他们去那里学。我也会把医书留给他们。我就不直接和学生们道别了。他们如果想我,可以让他们写信给我,你替他们转达。还有,我去向不定,对外最好也保密,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要离开了,才发觉要交代的事情好多,我们唧唧咋咋的聊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霄儿、颐华、王全离开了。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走啊,不是住的好好的吗?霄儿舍不得紫一哥哥们。”娘亲虽然懂好多,但是还是更喜欢和哥哥们玩,大家一起搭积木、一起玩球一起……人好多,玩的好开心的。可是娘亲带着离开了,就只有娘亲和姐姐陪着玩了。 “咱们霄儿不是想成为大人物吗?娘亲啊,要带霄儿拜师去!那里也会有很多哥哥姐姐哦,他们也会想紫一哥哥一样陪着霄儿的。那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哦,霄儿一定会喜欢的。还有啊,娘亲想去那边看看,霄儿不喜欢娘亲,不要陪娘亲吗?” “不是不是,霄儿怎么会不要娘亲呢,好嘛,娘亲想去,咱们就去。” “颐华姐姐和全哥哥也会陪着霄儿的呀,霄儿累了吧,睡一会儿,乖。王全,前面到哪里了?”安抚好霄儿,也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夫人,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再走一段,就到武功了。我们到武功再投宿行吗?” “这些你拿主意吧,我和颐华对这些地方都不熟,不想你们大男人,可以到处跑呢。”准确的是对这大汉国都不熟悉。 “好嘞,驾!”说罢,甩鞭而去。 某家妓院的暗室里 “启禀主上,陈夫人带着她儿子、丫鬟和护卫出城西去了。昨天陈夫人去医馆看病,后来我们去盘问大夫,大夫说……说……”这事还真不好禀报。 “说什么,你直接说出来。” “说夫人怀孕了。”天啊,主上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好像要暴发一样。早知道就让云飞来说了。 “什么?她,她怀孕了?”这女人真不安分,上次还在妓院看见他,后来见天的晃悠,现在到好,人直接跑路了。不想让我知道是吧,以为这样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孩子也有我的份,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呢? “去查一查陈馨的身份,查完立即禀报。”她怎么看也不是单纯的寡妇,那个寡妇像她这么爱折腾啊?看她给这些孩子定制的培养方案,基本上以实用为主,并不是单纯的讲经说道,让他们都习武,然后医术、行商、兵法、经世济国之道等等。她的那些故事和讲课方法也都是闻所未闻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儿。 “让云飞带一对人马去保护她们母子,我不允许她们母子受任何伤害。并且随时禀报她们母子的消息。好了,下去吧。”从来他走到哪里不都是目光的焦点吗?虽然他厌烦那些女人盯苍蝇一样的目光,除了娘和妹妹从来没给过哪个女人好脸色。可哪里有女人会对他比如蛇蝎啊?这女人当他是什么?失身于他后说一通两不相干的话,现在有了孩子却马上逃开,世界还真是颠倒了。不过还好,你留下了孩子,你还是不忍心扼杀小小的生命吧,即使会背上一世骂名。馨儿,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是,属下告退。”云飞啊,你麻烦了,自求多福吧。主上这次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边境大捷 此时已是夏末,太阳的余威还在,行路来人昏昏欲睡的紧。霄儿早已睡了个饱觉,此时精神的很,挑来窗帘,一个劲儿的向外打量:“娘亲,田里绿油油的,缀着一串串颗粒的是什么呀?” 我围过去一看:“霄儿啊,那个就水稻,就是咱碗里吃的大米饭呢。它啊,就喜欢水和太阳,你看这天在河边不是,如果没有水啊,它就长不起来了。霄儿喜欢吃米饭不?”四体不勤的家伙。 “喜欢,霄儿喜欢娘亲做的饭。”嘿,他泛化了,把菜也当饭了是吧。 “霄儿,今儿娘亲叫你背背诗,叫《悯农》,来,跟着娘亲念‘锄禾日当午’” “锄禾日当午”霄儿朗声跟道。 “汗滴禾下土” …… 我念一句,他跟着念上一句:“霄儿,这首诗的意思呀就是太阳在头顶上的时候,农民伯伯还在田里除草,要除去了杂草,禾苗才能长的壮实。霄儿,太阳在头顶上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出去玩?” “娘亲,那个时候好热哦,霄儿不喜欢。”他听到这个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也是怕热的家伙。 “是啊,农民伯伯也不喜欢呢,但是啊,他们希望草被除掉,常常在这个时候也要除草。他们在除草的时候,这汗水啊,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热得不行,可是还是在那里干活。所以啊,我们吃米饭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能浪费,知道吗?因为那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而且啊,霄儿你看,我们吃的米饭是那田里的样子吗?”手指向田里。 霄儿看了又看:“娘亲,不像耶,我们的米饭是白的,可它是绿中带黄。娘亲,你确定我们吃的是这个。”敲了一下他脑袋,“呜……疼,娘亲,你干嘛敲我?”瞪着眼睛,深深的表达不满。 “小家伙这是在怀疑娘亲的话?娘亲骗过你没?” “好像是没有,那娘亲,我们吃的真的是这个,为什么不像呢?” “这个是我为什么还要问你了,霄儿知道嘛,这个水稻啊,种出来过后,要把它一粒一粒的从谷穗上打下来,晒干,然后要用水磨使劲的碾,把外面那层皮给碾掉,然后用一种叫风车的东西,把那谷壳给吹出去,才有了大米,最后下锅煮了后才有霄儿吃的米饭哟。霄儿,娘亲说了那么多,霄儿懂了娘亲的意思了吗?” “恩,娘亲是想让霄儿知道大米的来之不易,绕霄儿珍惜每一粒粮食,不能浪费。还想让霄儿知道农民伯伯的幸苦,要尊重他们。娘亲霄儿这回可说对了?”说完开始讨起赏来。 “恩,咱们霄儿最最聪明了,啵,娘亲奖励一个。”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他立马用手擦了一下,“娘亲,霄儿长大了,不能亲了。还有,亲的人家一脸口水,好脏哦。”说罢迅速躲到颐华背后去。我装的凶神恶煞的:“霄儿说什么呢?”,一把抓过去,开始挠他的胳肢窝:“咯咯……咯咯……娘,娘亲,霄……霄儿不敢了,饶了……霄儿……吧,咯咯……”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放下了手,颐华看我们娘俩那么闹腾,也笑了起来。 “夫人,咱们到了城门口了。夫人是要下来走走,还是直接找家客栈。” “累的慌,直接去客栈吧。”和霄儿又闹了那么一下,还真是累了。 “好嘞,驾!”他继续驱马前行。 “娘娘,咱回去吧,皇上今儿八成是不来了。”亦娴小声的劝着卫子夫。 “再等等吧,说不定皇上回会呢。”卫子夫呐呐的说着。她想起了以前,想起了皇上和她日夜相伴的日子。虽然那个时侯宫里的皇后的陈阿娇,可那只是形同虚设,皇上几乎都没有在陈阿娇那里过夜了。那个时侯一日三餐是她陪着吃,心事也常常向她说,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听着,听着就好,时不时回以温柔的一笑。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幸福啊,她都快以为皇上是她一个人的了。 可是,可是后来皇上宠幸了一个宫女,也就是现在的李美人,一次祭雍又带回了个尹美人,渐渐地,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皇上来她这儿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她知道,陈皇后被废,天下人都以为皇上是为了她,独宠着她,她自己都快这么以为了。毕竟有了皇上的宠爱,她才有了权利,是的,陈阿娇的被废是她一手设计的,大家都知道他被皇上独宠着,也就愿意为她办事。她一步步安插眼线,一步步筹划,她把楚服找了来,因着个机遇让她与陈阿娇认识,又让楚服诱惑陈阿娇行了“巫蛊”之事,陈阿娇终于被废了。 可是,她并不是那么的快乐,近来她更怀念陈阿娇还是皇后的那些日子,虽然她会过得心惊胆战,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阿娇又会来找她的茬,可是那个时候皇上全力的护着她,宠着她,还为了她一次次与皇后、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冲突。现在呢,她一个个的为皇上生孩子,身材渐渐的走了样,没有了不盈一握的纤腰,腹部还有了妊娠纹,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妊娠斑,失去了原来的娇艳可人,可是那也是为了皇上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宠幸上别人呢?但是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皇上的来的,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违逆,所以她还是温柔的笑,皇上宠幸上别人她也还是不忌不妒,她绝对不能失去从陈阿娇那里夺来的一切,也绝对不能让被人把它夺走。 她温和的抚摸着肚子,孩子,你一定要是个皇子啊,娘亲的一切就靠你了。青儿的地位渐渐地稳固,姐姐也嫁给了公孙丞相,霍连去病那么个小人儿皇上也颇为看重,卫家就差个皇子了。皇上的宠爱她们可以分走,但是后位只能是她的,没有了陈阿娇,没有哪个女人是她的对手的。想着想着,她会心的笑了开了。 刘彻来到椒房殿就看见子夫挺着肚子在门口等他,快步上前。亦娴和子夫也看见了他,拜了下去,“臣妾(奴婢)参加皇上。” “子夫快快起来,你怀着身子,怎么又跑外面来了,朕不是说了吗?朕要来会叫杨得意先支个信的的。”这子夫还是一例的温柔,可是那么多年都对着她的温柔,还真是有点腻味了。这次还击匈奴,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卫青在龙城,斩敌七百,还俘获了不少人,真是大快人心。而李广和公孙敖却大败而归。还好,还好朕有个卫青啊,如此将才怎么?br /gt; 娇颜重展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7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7部分阅读 么能不重用呢?虽然有些腻味了卫子夫一味的温柔,像个没有主见的娃娃,如果这胎真是皇子,他会给卫子夫一个后位的,这也是让卫家效忠的手段。卫家绝对不会像陈家那么根基沉厚,他可以把他们捧上天,也可以让他们摔个粉碎的,端的看他们知不知趣了。 “臣妾的身子臣妾知道,臣妾也只是出来走走,太医也说多走走可以帮助生产的,臣妾都有个三个孩子了,这些臣妾还是知道的。皇上今儿似乎特别高兴。” “子夫,朕就是来告诉你,仲卿这回又立了大功了,这回出上谷,仲卿他斩首七百,还俘获了一批战俘,狠狠的挫了匈奴的威风,为大汉立了大功。这回仲卿回来,朕一定大力封赏的。子夫高兴吗?”就是知道青儿立了大功,皇上一定会来,才在门口守着呢。高兴,当然高兴。 “皇上青儿为国效忠,是他应该做的。皇上也不必大肆封赏,皇上与我卫家已经够恩宠了。多了别人会说闲话的。只要皇上开心,子夫就会高兴。”她还是柔柔的笑着,笑的幸福,笑的妩媚。 “还是子夫最好,不过你们卫家为朕尽忠,朕是不会亏待的。今儿孩子还好吗?”刘彻注意到了卫子夫的肚子,微微的突了起来,卫子夫也有了近5个月了吧。希望这个是个皇子,大汉朝就差一个皇子了。无后,江山不稳啊! “孩儿一直很乖的,子夫无事。皇上还是大事要紧,子夫会照顾自己的,再说还有那么多宫女宦官呢。”她知道皇上喜欢听什么,她也知道如果没有青儿的卖命,她可能早就被皇上忘记了吧,可是现在的她,有了这些,就会牢牢守住她夺来的东西。 难道是非 “夫人,前面路上的草丛里有个人,像是受伤了的。要不要我去看看?”此时我们已经除了郿,走在褒斜栈道上。这条栈道穿梭在秦岭山脉中,连通关中平原和汉中砰地,它南口成为褒,北口被叫做斜,早就有人在这谷中凿石架木,修筑栈道。刘彻即位后更是大力开凿,使得总关中入蜀地,更是便捷。对了,我现在就是想去成都,看看那文翁石室。路上有人?不知道来头,还是少管吧,免得惹火上身。 “直接走吧,看他那样子似乎刚刚经过一场劫杀,还中了洛阳慕容世家的夺魂散,被慕容家千里追杀,只怕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自行离开吧。”这是,霄儿听到动静,也清醒了,挨做来看:“娘亲,你看那人出了好多血耶,好痛痛的,娘亲,咱们救救他吧。”霄儿一直害怕出血,害怕疼。只是真不该同情心发泛滥啊,可他还小,不懂这些。看他那憋屈的小脸,好像我真的欠了他似得。算了,以后慢慢教他吧。 “王全,把那人扶上车来吧。”仔细看了一下,他似乎还是易了容的,又是一个什么特殊的人。取了粒解毒丸喂给他,把消毒水,伤药递给颐华:“颐华帮他清理一下,敷上伤药吧。”懒得自己动手:“是,夫人。” “宝贝,现在人救了哟。霄儿还记不记得娘亲给你讲的《狼和七只小山羊》的故事,那次听了故事哥哥姐姐们说了什么来着?”我一副夫子的严肃面容,霄儿也认真回想起来。 “哥哥们有说狼换了副面孔还是狼,狼会吃了小山羊的,狼是坏蛋。” “那好,娘亲今天再给霄儿讲个《农夫和蛇》的故事。从前啊,有个农夫,他非常非常善良,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到。有一个冬天,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快要冻死了的蛇,他很可怜它,便把那条蛇放进自己的怀里。蛇得到了农夫的温暖,慢慢的苏醒过来。这个时候它饿极了,它本来就饿得没力气了,才出来找东西吃的,可没找到就被冻僵了。这个时候它发现身边就有美味,于是张嘴狠狠的吃了起来,它先将毒液注入农夫的体内,让农夫动弹不得,让后一点一点的啃食农夫的肉。这农夫中了毒,没办法摆脱蛇,就只是慢慢感受死亡的临近。农夫临在死前说啊:‘我真是该死,怜悯了恶人,这是应该承受的恶报。’故事就是这样的,霄儿从故事里明白些什么了吗?”小家伙开动着脑筋,安静的坐在那里想问题。 “娘亲,有毒的蛇是不该救的,这个啊,霄儿知道了。可是这位叔叔娘亲怎么就知道他是坏人呢?如果他是好人呢,那就这样死了,不是冤枉了吗?”唉,遭报应,知道反驳了,小不点儿。当然不能从外表辨认出坏人好人啊,可是沾惹上他,肯定是麻烦事。唉,直脑子,说不通。 “恩,霄儿知道要分清好人坏人就好,记住哦,不要做那个农夫哦。娘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坏人,所以娘亲不是听霄儿的,救了他吗?等他醒了,咱们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孩子是不能骗的呀。 “霄儿记住了,那咱们就等他醒来吧。”乖乖的做着,看着那人。哪里说他现在就醒来着,算了,霄儿安静就好,问题多多,真是吃不消啊!倒了镇上害得再配点药,解毒丸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 “叔叔,你醒了吗?伤口还疼不疼?”李翔睁开眼睛,看到了个面容精致的娃娃,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全身霎时放松了警惕。又往后看,一个妩媚动人的绝色妇人端详了他。他记得,他收了钱去慕容山庄杀他们的庄主,可是他们防范甚严,反而被他手下一路追杀。好不容易逃脱,还中了毒,终于力竭晕在了路边。 “可是夫人救了在下?这儿是哪儿?多谢夫人救命之恩。”这夫人似乎面色不善。 “敝姓陈,公子称我陈夫人即可。不是我要救公子,倒是小儿要救的,公子要谢就谢小儿吧。”他有些懵了,呵呵,本来就不打算救的嘛。 “叔叔不必可客气,叔叔是坏人吗?霄儿说要救叔叔,可娘亲说不知道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本来还不想救呢?叔叔不是蛇吧。”小鬼,哪有人这个直接的问的。 “叔叔……叔叔不是坏人。”他是坏人吗?他是个杀手,常常杀人,是不是坏人呢? “娘亲,看吧,我说叔叔不是坏人,这回霄儿对了哟。”小鬼头,敲了下他的脑袋:“娘亲怎么又敲人,霄儿没弄错嘛。哼!”转过身去。 “好好,咱们霄儿最最聪明了,没弄错。叔叔也醒了,霄儿去找颐华姐姐吧。娘亲要和叔叔说说话呢,乖,快去。” “好,那霄儿走了哦,叔叔我娘是大夫,叔叔的伤娘会看哦。霄儿先告退了,叔叔好好养伤吧。”说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公子的伤我已让下人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解毒的药方交给了店里的伙计,让他们帮着煨药,公子吃几服药就没事儿了。公子自行在这儿疗伤吧银子我已副了,公子尽可在这儿养好伤再走。只是我等还要赶路,不能相伴了。” “夫人可是觉得在下危险?”把他扔这里就算了?有这么救人的吗? “难道说公子不是吗?不然公子何以中慕容世家的夺魂散,这可不是一般的毒药,要不是我及时压制,公子恐怕不能和我在这儿说话了。” “在下,在下……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被慕容世家追杀。只因要杀那慕容迪……” “公子的私事,我不想管。我确实还有事要办。”你跟我说这些干嘛,真不干我事。 “夫人救命之恩,粉身难报,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哦,报恩就不用了,公子的身份只怕很麻烦吧。我和不希望自己和小儿的性命随时处在危险之中。”是,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打发掉你。 “这个夫人不必担心,在下行走江湖一直未以真名目示人。”说罢扯开了面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说来长的有点中性化,还真是宜男宜女呢。天,妖孽啊!“过去的我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听候夫人差遣。” “你就不怕我让你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夫人看来不是坏人,如果要做这些,翔也当效力。”多少次生死边缘里徘徊,他也过腻了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 “只怕跟着我会跟危险呢!那好吧,不过你也不必为我效力。要跟就跟着小儿吧,护卫他周全即可。”他身手应该还不赖。 “属下遵命。”晕,哪里要你当我手下。 “对了,你叫什么?我家陈馨,小儿名叫陈霄。总不能老公子公子的,叫着别扭。” “李翔。”没有人会叫他这个名字了,江湖上只知道他是“无情剑客”。以后就当这剑客死了吧。 野地露营 “什么,馨儿收了江湖第一杀手‘无情剑客’?她还真敢收啊。”卓文浩失手打破了茶杯。这女人不要命了。 “据属下所知,其实并不是夫人想救那剑客的,她怕也觉得那人危险。只是小少爷让救,夫人也拗不过。”这夫人还真是,和个小娃娃讲道理。终于还是说不过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少爷脑袋还真好使。 “去制造点痕迹,放出消息,就说‘无情剑客’已死于慕容世家之手。馨儿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查到郭大侠曾在京郊中人埋伏,逃脱后向东逃去,失了踪迹。半个月后身上的身大好,在长安城张罗了坐宅子,后来夫人就住了进去,说是夫君被杀,自己被郭大侠所救。但据属下所查,京郊确实有被杀案,但案主绝不是夫人。夫人像是凭空出现的。只不过后来郭大侠又救了从长门宫出来的两个宫女,也就是跟在夫人身边的桃儿和菊儿。而郭大侠失踪附近,就是长门宫。所以大胆猜测,这夫人,就是……就是废后。因为长门宫只有一个主人。而小少爷算日子也是在长门宫有的,如果夫人是其它身份,恐怕会跟了那刘彻,不会逃了。”他当时查到了也吃了一惊,没夫人还真是来头不小啊。 “废后……废后?陈阿娇不是不能怀孕吗?她不是因无子和巫蛊被废的吗?”怎么会是废后呢? “属下猜测她是废后后还亲自潜进去查看,只是这长门宫似乎真的没有主人,只是消息可能被皇帝封锁了,所以大家也闭口不提。是以确定夫人就是废后。” 废后不孕,天下皆知。如果是这样,那馨儿的不孕恐怕是被下药了吧,还是被枕边人下药。馨儿只怕也是知道了这个才逃出长门,只说自己是寡妇,也不愿再与男人有纠葛,知道又有了孩子就再度逃了开去。去把伏击师兄的人和相关人等尽数灭口,不能谈任何人知道他去过长门。把馨儿“先夫”在近郊遇害的消息坐实一下吧。知道她是个麻烦的人物,却没想到这么个身份。她有了孩子,刘彻恐怕是不知道的,不然是不会让孩子出世的。馨儿恐怕是诈死离开长门的,对刘彻也死了心了。 “属下还查到赵启的生意似乎是和夫人合伙做的。菜式、厨子、装修等各个方面都是夫人一手操办的。赵启只是负责营销和管理,夫人的妹妹桃儿也是嫁给了赵启。各地有不少农庄似乎也是夫人让置办的,消息保密的很好,属下也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消息。”这夫人还真是能耐。 “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吗?” “就这些了。”老大,够多的了。 “那好,下去吧。” 当初师兄让他替义妹管教一帮孩子,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女人没事儿找一帮孩子来折腾个什么劲儿啊,除了他的宝贝妹妹,他也没见过几个女人多有才华的。但是慢慢见识了她的讲学方法,才觉得她还真有一套,讲起课来通俗易懂,学生从来不开小差,全部注意力都被她调动了去,一个个故事里确实也蕴含了丰富的哲理,平易近人的和学生探讨那些问题,诱人提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不过啊,还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故事。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切也就说得通了。她不想被刘彻甚至陈家人找到吧,也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力量。只是,这样真的能与皇权抗衡吗?她不想和男人有牵扯,怕是不想让他人卷入皇室争斗,白白牺牲吧。如果刘彻知道他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只怕……想着浑身打了个寒战。这个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吧。但是馨儿……馨儿居然愿意顶着危险生下孩子。虽然知道这不是为了自己,但他还是觉得一阵甜蜜。刘彻,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丢弃了什么样的宝贝的。你不愿意珍惜,就换我来吧。他确实迷上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让李翔养了两天就继续赶路了,害喜的状况还是有点严重,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和我不怎么对盘。饮食上尽量的清淡,手边常常备上水果,这样慢慢的调理下来,感觉好了很多。 “王全,天已经晚了,今晚赶不到下一个镇了吗?”这天都擦黑了,继续赶路不安全吧。 “是啊,夫人。要不我们今儿就在这儿就地搭棚吧。”还是夫人准备齐全。夫人把麻布用米浆浆过,然后反复的刷上桐油,这样的布可以隔水,风也透不进来,行走在外有了它确实方便很多。油布被两块面积不等的油布被铺开绑在了马车顶上,节约了车厢的空间。 “好吧,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把棚给搭好,霄儿,今晚我们要野营哟。” “好啊好啊,霄儿喜欢野营,娘亲,咱们快点去搭房子吧。”他还真是怎么都是乐的。 “夫人,慢点。”颐华扶着我下车,她已经知道我怀孕了,照顾得越发小心。 “好了,没事。王全,把油布取下来吧,找个稍微倾斜点儿的斜坡,把小些的油布铺在地上,这样啊不至于有积水侵进去,下雨了水也会顺着斜坡流走。大的那块用准备好的木棒从中间支起,带钩的四角就插地里去……”我絮絮叨叨的说着。颐华去周边找了些柴和水,虽然准备了干粮,还是煮点热腾腾的汤喝起来舒服些。 “好了,夫人,大伙儿知道了。你就不要忙了,休息休息吧。”王全怕是受不了我的唠叨了。 “娘亲,我们又做烤肉吃吗?霄儿也想吃哟。”他早就嘴馋娘亲的手艺了,只是进来一直住店,娘亲不好自己做。颐华姐姐又老说娘亲累了,需要休息。 “可是霄儿啊,这儿没新鲜的肉呢,咱们拿什么做?只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娘亲纵然是巧妇,没米也做不出饭来哟。”霄儿不干了,跑过去磨蹭他王全。 “王叔叔,去打野兔嘛,霄儿想吃兔子了。”一边说还一边拽着王全的袖子摇。 “霄儿不乖哦,过来,王叔叔还在忙呢,霄儿想今儿睡地上?”轻轻的揪了下他的小耳朵,“乖了,听话。来,米糕。”他还小,太硬的东西怕他消化不了,也怕他直接吞下去,被卡住。李翔是个伤号,也帮不上什么忙。 “霄儿,陪陪李叔叔,娘亲去帮帮忙。”李翔的伤还没好,身体也还虚着。根本帮不上忙。 被子和垫褥都是用丝绵做的,很薄但很暖,外面用锦缎套着,很是方便、舒适。把它们铺进三米见方的棚子里,铺成两处,他们两个大男人一处,我们三一处。顶棚布的一方开了个口子,在用稍微大点的布缝在上面,方便人进去,零时的窝就差不多好了。 “娘亲快过来,姐姐已经煮好了汤了。刚刚李叔叔还打了两只白鹤下来哟,娘亲,给霄儿做烤肉吃吧,好不好娘亲,好不好嘛。”耶,他不是还没好吗?看到他清理好了的鸟儿,血腥味扑鼻二来,立即到一边去,“呕……呕……”天,又来了。脸色变得煞白。霄儿看到我这样子,也被吓到了。 “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霄儿要吃烤肉让娘亲不舒服了?那霄儿不吃了好不好,霄儿不吃了。”说着都快要哭了起来。 “好了,霄儿,娘亲没事。只是娘亲有小宝宝了,霄儿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娘亲今儿不舒服,让颐华姐姐帮你烤吧,姐姐做的也和娘亲的一样好吃哟。” “好,霄儿吃姐姐做的。娘亲真的有小宝宝了?那霄儿要个妹妹。”他认真思考起来,还是妹妹好。“娘亲给霄儿生个妹妹吧,霄儿会很疼妹妹的。要是妹妹,一定会长的像娘亲那么美丽。”嘿,这小子,知道美丑了? 我们聊着天,颐华已经把鸟儿烤得差不多了。撕了只腿给霄儿,我就吃了点米糕,喝了些汤。 “霄儿,好不好吃?姐姐的手艺还不错吧。” “恩,好吃,姐姐以后还做给霄儿吃好不好?”虽然比娘亲的差了点,但也还是好吃的,比店里的可好吃多了。 “好,霄儿想吃姐姐就做给霄儿吃。”小少爷被夫人教的真好,那么活波可爱,也懂得尊重下人,没有一点儿富家子弟的习气。跟着夫人还真是不错的选择。看着他们娘俩融洽的相处,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自己那个后娘,自己那个没带给自己多少幸福的家。她喜欢上和夫人小少爷这家子相处了,跟着他们也感受到了幸福的希望。想着想着,她对着霄儿展现了诚挚的笑容。 枸酱美酒 吃完了晚饭,大家围着火堆消遣了一下。开始霄儿还很精神,后来也渐渐的来了睡意,趴在我腿上睡着了。让王全把他抱进去睡,我们几个大人继续聊着天。 “夫人,你怀孕了怎么不找那男人负责,反而自己逃开了呢?颐华怎么也想不通。”夫人纵然是寡妇也可以再嫁啊,可她甚至不想让那男人知道:“难道说那男人不喜欢夫人,不想负责吗?”颐华问出了他们两人的心声吧,王全也转过来看着我,想听我的答案。 “那你们觉得女人嫁人是为了什么?” 颐华想了想说道:“侍奉公婆,服侍相公,生养孩子。”就这些吧。 “那如果公公婆婆都不喜欢你,相公还是三妻四妾的,成天女人堆里呆着,孩子呢,是男孩恐怕会被婆婆或者大夫人给抱走了,是女孩呢,那丈夫不疼,公婆不爱的,自己在家里都受气,孩子肯定也就养不好了。那嫁这个人,还不如不嫁呢。颐华说说可对?” “可是孩子总还是得要父亲的呀?”这个我也知道啊,可是这孩子的父亲就另当别论了,先不说他/她是一夜情的产物,在加上那父亲居然还比我小就更不能接受了。不但如此,还是会惹一堆桃花债的桃花男,找他当孩子的父亲,烦也得被女人们的眼剑给烦死,如果那些女人再疯狂点,制造些争风吃醋的把戏,再派人诽谤,暗杀,下毒……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还不如现在清清静静呢。可这些不能告诉你,以免污染纯洁的心灵啊,十四五岁,都还是初中生吧,咱怎么说也得杜绝早恋。 “孩子的父亲是个好父亲就好,如果不是,成天只会吃喝嫖赌,对孩子不是打骂就是置之不理,甚至会把孩子卖了,那这样的父亲要来做什么。”呃,有恐吓的味道,指着把人往坏处说。 “这个,夫人,孩子他爹不至于那么坏吧。那么不合格的男人夫人会要?”一句话把我给噎住了。 “其实孩子他爹坏不坏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是个桃花男,在外面见过他两次,两次都被不同的女人盯上,这样的男人太麻烦了。说不定会娶一大堆老婆呢,那么我的孩子他可能分不出那么一点点父爱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把双份的母爱给他呢。而我也不会为了给孩子找个父亲而嫁给一个男人,我要嫁的男人,只能是一生一代一双人。所以也才让赵启发誓,只娶桃儿一个啊。”不过这种古怪的论调他们是接受不了吧。 “颐华啊,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闪光之处,也一定会找到珍惜欣赏她的男人的。所以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这样催会幸福哟。夫人我是死会了的,不过希望在你们身上啊。” “知道了,夫人,颐华也想找一个你说的那样的人呢。” “不过记住哟,爱情是强求不来的。不要为了爱而以爱之名伤害你爱的或者爱你的人。”最讨厌以爱之名的东东了。 “王全啊,有没有心上人?要不要夫人给你找一个。”他老是那么稳重,那么的情不外泄,怎么找得到爱人呢? “别,顺其自然吧。我也想找个想爱的人来爱,会珍惜自己的爱人的。”一起生活了那么就,被夫人的思想给感染了吧。 野地聊的话全数传进了卓文浩的耳朵,他让云峰退下。找来了镜子,打量起自己的脸。他有那么遭人厌吗?他的爹娘也还算开明,尤其是妹妹再嫁之后,自己的媳妇娶进门了,应该不会苛刻的呀。虽然他老被女人像苍蝇一样的盯,可那不是他的意愿,他赶都来不急了,怎么可能娶一大堆回家?那还不被烦死?三个女人就等于500只鸭子,见天的几千几万只鸭子一起叫,那他还不疯掉啊。再说了,他像是会虐待妻儿的人吗?怎么那女人嘴里说出的话都那么难听呢?不行,得赶过去堵人。她这从头到尾从来没要过他嘛,再不去找她,她恐怕会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还好这边的事也处理好了,学生是不能耽搁的,让云峰接手吧。安排好一切,他也迅速追了上去。 这日行至利州(今四川广元),一连几日的大雨,想继续前行实在是不易。而到葭萌的酒肆休息也听到人说西汉水(今嘉陵江)河水暴涨,于是决定在这儿修养些时日。 “王全,你和颐华去客栈安顿定好房,安顿好吧,我还想在酒肆坐坐,有李翔陪着没什么问题的。”现在还没有茶肆,酒肆就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了。 “娘亲,霄儿也要跟着你。”这小子怎么变得那么缠人了,不过这里也没小朋友陪他玩。 “好吧,那霄儿要听话哟。” “客官,想喝什么酒?” “妾身有了身孕不宜饮酒,小哥可否给我些白开水。这位李公子倒是可以饮些,不知店家有些什么好久。” “我们这儿最好的就是枸酱酒,这酒啊,高祖皇帝喝过都说好了,当今圣上也说味道甘美呢,要不给这位公子来些?” “哦,既如此就来些吧。” “好嘞,客官您先候会儿。小的立马取来。” “娘亲,霄儿也要喝。”什么,小鬼,我可不想把你养成酒鬼。 “不行,霄儿还小,喝了会生病的。生病就会头疼发烧,人不的人了,很难受很难受的。”我这厢说着小孩,李翔在一旁就抿嘴偷笑。 “可是李叔叔就没有生病啊,你看他喝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呢。”怎么能勾引小孩子呢? “要不这样,霄儿,去灌李叔叔喝很多很多酒,这样你就知道他是不是会生病了。一定要好好说哟,娘亲啊,就看霄儿有没有这个本事。要是真的灌进去,娘亲今晚亲自下厨给霄儿做好吃的。”我在他耳朵边悄悄的说,但是也知道,这个没啥私密性,以他的武艺绝对听的清清楚楚。 “好,一言为定。”他自信满满的拧着酒壶走向李翔。 “李叔叔,霄儿敬你一杯,这杯酒多谢叔叔一路对霄儿的照顾。”李翔笑了笑喝了。 “娘亲说李叔叔武艺高强,霄儿一直心向往之,李叔叔收霄儿为徒好不好,霄儿敬李叔叔三杯,就表示拜师酒。李叔叔喝了呢,霄儿就做你徒弟好不好,霄儿一定认真学武,以后啊,锄强扶弱。”天,死儿子,为了顿饭,居然连师傅一并拜了。 “既然师傅收了徒弟,那么徒弟敬师傅一杯,祝师傅仙福永享。”这是祝寿的词吧,曾经让他给长安的管家公说过。 “徒儿这杯酒祝师傅青春永驻。”呜……,霄儿,那时祝女人用的词,虽然娘亲我常常挂在嘴边,你也不用生搬硬套啊。李翔继续喝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娘俩折腾。 “师傅以后教徒儿一定很辛苦,徒儿这酒就算是先行慰劳师傅的,请师父笑纳。” “这杯酒……这杯酒……”霄儿歪着头想……,“娘亲,还可以怎么说啊”霄儿倚在我耳边,悄悄的问。 “呃,可以说祝师傅早日找到师母,祝师傅师母永结同心,祝他们早生贵子,祝他们百年好合……”我正想着新婚祝语。 “娘亲,好多四个字四个字的哦,霄儿记不住。”黑线……,认输。 “霄儿啊,咱不祝酒了,娘亲照样给霄儿做好不好,你看,李师傅喝了那么多一点儿事都没有,说不定用六脉神剑把酒给逼出来了呢,这样你永远灌不醉他。”一杯差不多有二两酒耶,他都喝了快一斤半了,居然还面色如常,真的有可能呢。 “娘亲,什么是六脉神剑?”我总不能把《天龙八部》跟你说吧。 “六脉神剑啊,是你李师傅会的一种功夫,你以后啊,可以让他教你。”对不住了小翔子。 “夫君,你看那娃娃好可爱哦!”一个娇俏的声音插了进来。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妙龄少妇,二十三四年纪,身着一身青衣,外罩轻纱,头上簪了跟碧玉簪子,配上同系的耳环。眉目清秀,容颜姣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配上一身装扮,说不出的雅致。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吧。 无奈相会 霄儿也转过去看向来人,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这位夫人,霄儿当然可爱喽。你也好漂亮呢,不过还是没我娘亲好看哟”人小鬼大的话语逗得来人乐的更欢。 “夫人见笑了,小儿淘气得厉害,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无妨,本就是妾身唐突。不知我夫妻可否夫人一道相坐?” “四海之内皆兄弟,夫人愿意,馨儿自是十分欣喜。请!,霄儿,过来,让这位姑姑和她夫君坐。” “哦,姑姑请坐!姑姑喝不喝酒?霄儿给你斟酒如何?”嘿,他灌酒灌上瘾了。 “霄儿……”瞪了他一眼。 “夫人从何而来?欲往何处?怕也是因这雨不好走吧。”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谈,瞎扯吧。 “不要老是夫人夫人的,就叫我文君吧,我夫君姓司马,名相如,现奉圣上排遣出使西南夷,行至此处,适逢大雨,洪峰过境,欲渡不得,我夫妻二人就想来此酒肆消遣。见到令郎活波可爱,十分喜欢。”她简单说明缘由。 “哦,尊夫就是千金难买相如赋的司马相如?幸会幸会。文君当垆卖酒的豪情馨儿也略有所闻,对文君追求爱情的决心和勇气钦佩不已。馨儿虚长文君几岁,如蒙不弃,就叫我馨儿姐吧。”还真没想到能遇上开私奔史先河的卓文君,而她老公,我可是对这个靠着老婆少奋斗了三十年的臭男人没什么好感,更有甚者,有了这财色双收,文采一流的老婆,还想着要娶小妾的男人,见着就想揍上一顿。 “馨儿姐,你这又是往哪儿去?” “小儿调皮的紧,听闻蜀郡文翁才名,想将他送与文翁管束一二。没曾想遇到这场雨啊。” “原来是这样,说来文翁还是夫君的老师呢,夫君倒是可以代为引荐。” “这样最好不过,我还正愁着怎么结交这文翁呢?不知司马公子是否愿意帮忙?” “不敢,能为夫人略尽博力是相如的荣幸。”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善,但是风度相当的好,微笑一直挂在嘴边。 “那馨儿就以水代酒敬公子一杯,聊表谢意。” “馨儿姐是不会喝酒吗?”她觉得这馨儿姐姐不是那么拘于俗礼的人。 “这倒不是,只是刚好怀有身孕,不便饮酒。”纵使我脸皮再厚,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事儿,还是不自在。文君倒是替我高兴。 “哦,馨儿姐又有了呀,几个月了?孩子还好吧,有了身子怎么还一路奔波,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走吗……”呃,真是受不住她的热情。不过看她虽然为我高兴,但神色中透着点落寞,这到不知是为什么了。 “哪有那么金贵,一路慢慢的走,也不累的。孩子差不多三个月了,一切也都好。我自己也是大夫,这又是第二胎,这些都还是晓得的。” “哦,那就好。姐姐还是当多多注意些身子,有了孩子,是不能有半点差池的。” “好了,姐姐省的。”说话间王全过来了。 “夫人,住处已经布置妥当了,就在‘悦来客栈’安置的,夫人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歇歇。” “也好,文君妹妹,司马公子,馨儿身子不便,就先行告辞了。霄儿,和姑姑姑父道别。” “姐姐,还真是巧了,文君也是在那里落脚的,咱们一块儿过去吧。霄儿,来,姑姑牵着你走。”文君似乎真的很喜欢霄儿。 “娘亲……”霄儿看着我,问我意见。 “去吧,姑姑喜欢你呢,可不要淘气哟。” “霄儿知道的,姑姑,我们走。” 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上的小摊小贩也还在。霄儿拉着文君一路疾走,东看看西看看,玩的不亦乐乎。文君也宠着他,看着霄儿嘴馋,还给他买了两串糖葫芦。让我看的是直摇头。 我和李翔几人一道在后面慢慢的走着,李翔不是多话的人,王全一般不吩咐他办事,他也是不说什么的,而这个司马,虽然玉面含笑,温文尔雅,但我就是不喜欢。还真是不怎么想理他,只是,这一行太安静了。 “听闻公子善琴,更有梁王所赠传世名琴‘绿绮’,不知妾身可否叨扰一曲,以饱耳福。”这琴倒是难得一见,也难得一听啊。 “夫人喜乐?” “当然,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只要是悦耳的歌曲,妾身都很喜欢。高山流水间,纵有知音难觅的哀愁,乡间小调里,亦传幸福生活的向往。再加上船夫号子,渔夫晚唱,情歌相对,山歌相连,祭祀大典,新婚大喜,丧葬悲音……如许种种,把人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有了它,公子不觉得生活也变得美好,变得有情趣了吗?不然,公子何以善琴?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公子夫妇二人的良缘,定当成为千古佳话。”是倒是佳话,不过鄙视你司马相如的人倒是不少呢。 “夫人说的是,夫人如若想听,相如与贱内倒是可以演奏一二,只怕传言夸大,少了夫人雅兴。” “这倒不会,妾身纵使不相信传言,也会相信文君妹妹的眼光。妹妹既然喜欢,一定是好的。那就劳烦公子了。” 一路聊来,很快就到了客栈,霄儿也跑累了,见我近前,就要我抱着。他是越来越重了,如今又有孕再身,倒是李翔接了过去:“霄儿听话,娘亲也累了。你啊,长得真是重了,娘亲都抱不动了。” “妹妹,妹夫,你们回来了啊,哥哥刚刚赶到,就听小二说你们出去逛了,都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呢。”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抬眼看着从客栈里出来的人,不禁一愣,他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咦,馨儿也在啊。馨儿怎么在这儿?那些学生都问菊儿陈夫子去了哪里?菊儿就是不说,只是答应转达消息。没成想在这个碰到夫人了。”他乐个什么劲啊。 “哥,你和馨儿姐认识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妹妹,哥哥认识什么人难道都得向你报备不成,我是哥还是你是哥呢?”小丫头,哪有那么多问题。 “哦,不用不用,妹妹哪儿敢啊。妹妹只是关心哥哥嘛。”姓卓的捏了下文君的脸,“小丫头还真是知趣啊。”他们兄妹感情还真好。 天,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都住一个客栈了,肯定的露馅,况且文君还知道我怀孕了。真是见鬼了,什么破事嘛!他居然是卓文君的哥哥,家就是蜀郡临邛人,那我还跑成都去,这不是找死吗?心下一片凄惨! “你们兄妹相见,想必还有要事相商,妾身就先行告退了。”走为上计,可有人不乐意了。 “馨儿姐,大家一起吃饭嘛。反正人多热闹。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哪有那么多话要说。姐姐,一起嘛好不好。霄儿,和姑姑一起吃饭好不好。”转过去忽悠霄儿,歹势啊! “姑姑,霄儿想吃娘亲做的饭,娘亲做的最好吃了。娘亲,你已经答应霄儿了的”他怎么还没忘啊! “真的啊,馨儿姐,文君也想尝尝姐姐的手艺,不知可不可以……”我刚才怎么还觉得她雅致呢?分明是个俏皮的小佳人嘛。 “那好吧,颐华也来帮忙。文君稍候片刻,一会儿就好了。”无奈啊 “馨儿姐,文君也来帮忙。”说罢就跟了过来,千金小姐啊,最好不要越帮越忙。 和店家说了一下,倒也通融。菜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已经洗好了,材料也还齐全,只是都是本土的,西域流入的都没有,纵然是有,他们现在也还不怎么会用吧。看了一下,让颐华去取些我们自己带的佐料。虽然文君真的卖过酒,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哪里会做这些啊,真是添乱,后来就让她在一边看着。颐华把火候把握的很好,不一会儿六菜一汤就做好了。文君也和霄儿一样嘴馋,拿了筷子偷吃了些,还一个劲儿的叫好。 “姐姐,你也教教我吧,姐姐是要去成都,那文君也可以找姐姐学厨艺呢。姐姐,好不好!” “好啊,只要文君愿意,我们落脚了就通知你,有空就来我家学吧。”见到他还真不想往成都去了,可是都决定好了,临时变卦也说不过去。不能让他干扰我的决定,成都还是要去。 “好了,你和颐华把菜端上去吧,通知他们开饭了。” 孕吐的症状经过调理,已经全好了,饮食也就没那么忌讳。做了盐水鸭亲、清蒸石斑鱼、梅干菜烧肉、醉鸡翅、炝黄瓜条、蒜蓉蒸茄子、青菜肉丸汤,摆上桌倒也香味扑鼻,肚子还真是饿了。 “娘亲,真好吃。”嘴里包着饭还说,都吐词不清了。 “吃你的吧,不要拍马屁了,吃饭少说话。妾身在饭桌上从不劝人,大家自便吧。喜欢就多吃些。” “姐姐,霄儿说的没错,还真好吃呢。霄儿,哦……”说着还冲霄儿眨眼。这就是大家闺秀…… “好了妹妹,吃吧。有吃的还堵不上嘴呀。” “夫君……,你看,哥哥欺负我。”呃,不是吧!!! “好了,娘子,先吃饭。” “哦!姐姐你多吃点,姐姐烧菜幸苦了。再说姐姐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也得为宝宝吃不是。”完了……,姓卓的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妹妹,馨儿有身孕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小人。 “对啊,姐姐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月了呢。”文君没想太多,哥哥既然问了,就照实说了。 “三个月?馨儿……”他拖长了声音,别有意味的说着。 妈呀,怕什么来什么:“是啊,还小。” “卓夫子,娘亲说了,霄儿要有小弟弟或者妹妹了。不过霄儿想要妹妹。” “霄儿为何想要妹妹?”他也不再看我,逗起霄儿来了。这饭真是食不下咽啊。 “因为妹妹一定会像娘亲那么漂亮,霄儿就可以带着她一起去玩了。” “是吗?霄儿是怕小弟弟不漂亮?” “这倒不是,不是有霄儿了吗?为什么还要个弟弟?”这是什么 娇颜重展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8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8部分阅读 裁绰呒? “弟弟可以陪霄儿练武、读书……”他兴致勃勃的说着,可是被霄儿打断了。 “可是这些妹妹也可以啊。” “呃……”卡壳了。男尊女卑是吧,连霄儿都说不过。 “好了霄儿,快吃饭吧,冷了就不好了,吃下去小心闹肚子哟。”霄儿还真被闹肚子折磨过,不敢多说,加紧吃了起来。我随意吃了些,就帮霄儿剔起了鱼刺。 山水太极 躺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霄儿已经沉沉的睡去。还真是羡慕他,无忧无虑,觉了可以睡的美美的。 推开窗户看着远处暴涨的河水,是过还是不过呢?想起了毛爷爷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这个年代要设计出一座赵州桥似乎是不太可能,河的汛期和平时的水量差异那么的大,一般的桥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冲击力的。这狂暴的洪水里,人和物都只有被卷走的份儿,哪里还能横渡? 不过现在的问题到不是这个,打道回府吗?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打嘴巴吗?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啊!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忽然一阵人影晃过,身上多了件披风。转身望去,一个俊朗的身影就在跟前,是他。 “来做什么?不是说永不相干吗?”唉,找上门来了。“什么时候大侠成梁上君子了?” “不是找你,我是来看孩子的。孩子是我的吧。”虽然他知道这事实。 “难道说在你眼里我是个人尽可夫的人?不过既然是没关系了,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有区别吗?他是我的就好。” “可是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孩子有我的份。我现在是来看我的孩子。” “可以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大堆,你就不能忘了这个孩子吗?就当他不存在,ok?”气死人了,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o……k……是什么?算了这个不重要,可他已经存在了,怎可以当他不存在呢?要他不存在,除非你打掉它,可是你会吗?” 这男人是笃定我不会是吧。是啊,如果怕麻烦,霄儿早就该打掉了。可是,即使打掉霄儿我就会活得更安全、更幸福吗?同样不会,除非我乖乖的呆在长门,乖乖的做个怨妇,乖乖的候着死神的降临。二十年,在那里窝个二十年就行了。可是这坐牢的日子还真不如放手一搏。既然霄儿都已经存在了,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不会,但是你没必要当他存在。这会带给你无尽的麻烦的,甚至会给你和你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聪明的,也许你该劝我打掉。”留着确实是个祸害。但是人就是存在那侥幸心里在活着,结婚是一场赌博,其实离婚也是。而我应该是属于逃婚的废后,即使是个废后,那也是皇帝的女人,他的女人除非死掉,不然怎么也逃不脱他的手心,而我的侥幸,是暂时的吧。纵然只是暂时的安全也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孩子,既然你已经存在了,娘会让你活下去的。 “灭顶之灾?只有我给别人带去灾难的份,谁能给我带来灭顶之灾?”好狂妄的家伙。 “算了,既然你愿意放任孩子存在,我也退一步。你可以来看孩子,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我的关系。” “也好,孩子他娘,让我听听孩子好不好。”说完蹲下把耳朵贴我肚子上认真的听起来。不是吧,这人也太滑稽了点。才三个月而已,有胎动也是轻微的,基本上感觉不到。而且他这样贴我肚子上实在是别扭。 “喂,起来了,你还听不到的。宝宝要四个月才有明显胎动。难道说你没见过人生孩子不成?” “呃,有是有,不过不是我的孩子啊。还有,孩子他娘,打个商量,能不能不叫我‘喂’,毕竟咱们都那么熟了。哎哟轻点儿!打坏了我你上哪儿给孩子找爹去。”欠扁的人,给了他一拳。吸气……呼气……平息了一下心绪。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他来这儿一闹,我还真是累了。 “那好,孩子他娘早点休息吧。宝宝,爹明天再来看你哟!”说完又‘飞’了出去,这人不知道有门拿来走的吗?怎么老钻窗子? “娘亲,起来了,娘亲。”发现有人老在摇自己,虽然力气不大,但也让人睡不下去了,睁开惺忪的双眼,“霄儿?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要不你先出去找颐华姐姐玩,让娘亲再睡会儿?” “娘亲,起来了,你都睡了好久了。霄儿已经去外面玩了一趟了,可娘亲还没有起来。娘亲你自己说的,睡多了会边懒虫的。”我有说过那么多话吗?你一个娃娃家的,记性那么好干嘛!唔……,你这么闹腾,死人都被你吵起来了。 “好了,娘亲起来了。霄儿去叫颐华姐姐给娘亲送点水来吧。娘亲这个样子可没法见人。” “知道了,娘亲最爱漂亮。霄儿这就去。”嘿,这小鬼。 喝了点牛奶,再吃了个鸡蛋,解决了温饱。除了卧室,看到他们全都齐集在大厅里。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想干什么呢?” “馨儿姐,虽然我们过不了河,可是我们可以去看‘天下第一山水太极’哟,本来我们就是要从葭萌对面的地方渡河的,但是涨水了,洪峰一来啊,那个太极更是炫目呢。今儿哥哥说我带我们去呢,姐姐,一起去吧。好不好,姐姐。”累啊,本来是以后才走的路,现在去?这不是做无用功吗?文君看磨蹭不动我,就去诱惑霄儿。 “霄儿,姑姑带你去看好玩的哟,霄儿绝对没有见过。你知道的,水啊用力一搅,就可以形成一个漩涡。”她还特地让小二弄了盆水来演示,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们要去看的那个漩涡啊,好大好大的。可以把人啊,船啊,都漩进去,再也出不来的……”她不遗余力的诱拐着霄儿,真是看不下去了。 “好了,文君,走吧,一起去。”服了她的缠功了。 天空已然放晴,此时已经中午,被太阳晒了一早上的路面干燥了许多,加上路面中间高两边底,水不会淤积在路上,所以行车十分便利。被雨清洗过得树木十分清翠,这里已经是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带,虽然有不少树叶已经落地,但是也有常绿的挂在枝头。路边上,上坡上星星点点的有许多野菊花,让山色生动不少。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桂花香味,而雨后的桂香更是清新怡人。细看出,山上有些许桂花树,淡淡的昏黄的桂花根本不起眼,没有了月中寻桂的雅兴,如若不是闻到了它的香气很容易忽略掉它的存在。它没有野菊的娇艳,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 文君一定要和我们挤一辆马车,于是我、霄儿、文君、颐华坐车里,王全赶车,司马相如、李翔、卓文浩三人骑马。 “娘亲,水为什么会有漩涡啊?”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啊。 “呃,这么说罢。咱们脚下的这个地啊,很大很大,但是呢它是圆的,我们能见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所以才有了它是方的的错觉。这个圆圆的很大很大的东西呢,娘亲暂且就把它叫地球吧。这个地球呢它是要动的,他从西向东自转。这个就像给霄儿做的那个皮球,从如果中间穿个棍子,霄儿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了。这样的自转呢,使得地面上的这些物体啊,会向右转动,当水流入一个适当大小的孔时,就会出现逆时针的旋涡了。这样啊,就形成了漩涡。要不霄儿,咱呆会儿看看,是不是有个逆时针的漩涡。”我边讲还边比划。我想我废了一通力讲了半天,他肯定头都大了,却没听懂。 “姐姐,漩涡真的是这样形成的吗?”文君怀疑的问道。 “这个也是姐姐自己研究的,对与不对呢,也还待考察。”呜……,明明就是科学嘛。可大家都认为天圆地方,谁信啊! “哦,那娘亲,霄儿呆会儿自己看。卓夫子,要到了没。”小娃娃心急了啊。 “霄儿莫急,就要到了,我们加快点儿吧,驾!”他帅先催马前行。 葭萌(今广汉昭化古城)没有经过三国的修建和佛教文化的侵蚀,县城远远没有后来的昭化古城那么宏伟壮观。它位于西汉水(今嘉陵江)和白龙江交汇处,翼山与笔架山被奔腾的嘉陵江蜿蜒分割,从而形成了一幅巨大的山水太极图,被誉为“天下第一上水太极”。而葭萌正好处在太极图阳极的“鱼眼”之上,展示出太极天成、天人合一的美好人居环境。那阳眼之上的葭萌,身处漩涡中心,看得久了会产生一种它也会随着涡旋忽上忽下的错觉,让这山水太极更是染上一抹神奇的遐思,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震撼! 站在岸边,眼睛紧盯这太极漩涡,看着那些随着洪水冲击而来的碎枝丫及其它物体,全部都卷入了无底的涡旋。不得不承认大自然力量的伟大,望洋兴叹,感概人的渺小。看着看着,会让人觉得自己就是那物品,就要被卷入那漩涡,头不禁一阵阵晕眩。还好卓文浩一直站在我身边,这时见我不对劲,把我捞进怀里,他们只是觉得他好心帮我一把。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时的心里实实在在的泛着甜蜜。 “霄儿,你看,那些枝丫啊,树子啊,不管多大多小,都被它卷进去了。霄儿你说如果你在水里,会不会被卷进去?” “娘亲,霄儿还没那树子大呢,它都被卷进去了,霄儿肯定会被卷进去的。” “是啊,会被卷进去的。那霄儿愿不愿意被卷进去。被卷进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娘亲,再也吃不到好东西,再也玩不了玩具了哟,还有啊,紫一哥哥,绿三姐姐,桃儿菊儿姑姑,他们你通通都见不到了的。”他那么小,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霄儿不要,霄儿要娘亲。”他看着那被无情的洪水卷走的东西,里面甚至还可以看到来的猪啊,猫啊什么的。真的害怕了。 “那霄儿要记住,即使霄儿会游水,也不要随便再深的地方去哟,因为啊,水里有看不见的漩涡,他不想这个漩涡那么明显那么巨大,但是它和这个漩涡一样,会吧所有靠近它的东西都漩进去的。所以霄儿答应娘亲,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游水,想游的时候让王全叔叔或者李叔叔带着,知道吗?” “恩,霄儿答应娘亲。” 文君窝在司马怀里,看着我教育孩子,说道:“姐姐,霄儿还那么小,你吓他做什么?被吓到了怎么办?” “文君啊,都说无知者无畏。小孩子什么都不怕那还不翻了天了?让他知道厉害也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年轻人要的就是那股子冲劲儿,可是,并不是时时都有运气可以打死老虎的。”我从小在河边长大,见过的那河里淹死的会水人还少吗? “好了霄儿,这太极也看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娘亲给你弄果汁喝好不好?”虽然现在害怕了些,但孩子忘性也大的。 “好,李师傅叔,霄儿走不动了,抱!”转过去向李翔撒娇。李翔到也不拒绝。 青衣羌国 “姐姐,你和霄儿都还好吗?你离开半个月后,卓文浩卓夫子也离开了,不过他让一个叫云峰的接替。学生们一切都好,不过有的想你和霄儿了。咸阳这边一切都好,前不久还收到消息,桃儿有孕了,你和我要当姑姑了哟。就不多说了,自己保重哦。菊儿字!” 没想到姓卓的离开了,却安排了人接任。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了,他似乎不是郭解一样的独行侠,有着自己的势力。不像郭解,好打抱不平,甚至违法乱纪,为人正义而广有侠名。历史上的郭解,就是被盛名所累啊! “娘亲,你看,那些人穿着好奇怪哦!”我们正在客栈一男一女两人,女的二八年纪,而男的也就二十出头样子,一律衣着华丽: 男的头包白帕,身着麻布蓝色长衫,外罩羊皮坎肩,因为天气好,坎肩有毛的部分朝外。衣领、袖口,都对襟有扎花,斜襟部嵌有三指宽的花纹,花纹为流云黄|色纹饰,色泽艳丽。腰系白色飘带,飘带上绣有花朵,形似马耳。腰带上佩挂嵌着珊瑚的弯刀。腿用蓝色麻布裹上了,足踏皮靴。而女的装束相似,只是头顶叠瓦片状的白布,绣有花纹,以两辫缠压固定,并用银牌、环扣点缀于发辫上,簪上一支做工精细的镂空雕花银簪。佩有同系列的红宝石耳坠、手镯、戒指。红色衫长及踝,领镶梅花形银饰,襟边、袖口、领边等处都绣有花边,腰束绣花围裙,以白色为底色,其上图案复杂纷呈,花草植物图案,几何图案和变形图案交叉并用,色彩亮丽,全然喜庆和春天大自然的气息,四周配以一些单薄素色的刺绣,使围腰上的图案错落有致,引人注目。围腰中部有围兜,外缀彩绣。腿绑红色裹脚。鞋子很有特色,形似小船,鞋尖微翘,面上绣有彩色花卉。以红色为底色,鞋底极为厚实,以麻线缝制。 这一身少数民族的装束,说来是羌族样式。只是那红衣少女,一身红衣说来该是妖艳张扬才对,只是她确面色发白,略带青色,似有中毒,身显无力,被那男子扶着。他二人身后有二女四男相随,打扮并不华丽,二女装扮一致,而四男倒也相同。可以看的出是他二人手下。而羌族这时占据和青藏高原、川西陇南一带。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吧,但是敢于在汉地放肆行走的,该通些汉语才是。 “好了,霄儿,吃你的饭。”闲事少管。 “哦,知道了,娘亲。”虽然嘴里这么说,也在扒着饭,但眼睛月直溜溜的追随着那行来人。 “小二,来些酒菜,清淡些的。”其中一个男随从吩咐道。果然通晓汉语。他们倒也不分主仆,围坐一桌。然后就听见一堆叽里呱啦的对话。呜……,鸟语啊,不懂。 突然,那个红衣女子面色潮红,容颜妖媚,呼吸急促,似有不支,好像是毒发了。那男子和几个下人都围过去叫唤。不过这顶什么用呢? 霄儿似乎看不过去了,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真让人招架不住。起身过去,用手势表示我可以看看。那男的似乎懂了:“夫人是大夫?” “正是,不知可否一看。”他们让开了地界,我坐下认真把了把脉,看了下舌苔。中的是百日红,从同名花中提炼而得,中毒者,体质逐渐减弱,身体各器官功能慢慢衰竭,面色白中带青,每三日毒发一次,毒发时就如刚才症状。等到满了百日,神仙也难救。 “这位姑娘似是中毒,而且中的是百日红。可对?”我直接说了出来,不知道是谁,会对这花季少女下如此歹毒的毒。 他们兴奋起来,因为我明确道出了是中的是何毒。而且,既然能够说的出来,应该也会解。 “确实如此,夫人可是会解?只要夫人救我小妹,柯木智必粉身以报。”有那么严重。 “公子不必客气,待我开个方子,你差人去医馆抓药,早晚个服一次,三日后即可全解。”让颐华取来丝布和笔墨,在上面写了个方子递给他。“这几天忌食荤腥、辛辣食物,多喝水。我就住这客栈天字一号房着霄儿回房。这帮人最好不要是被人一路追杀的,不然又惹麻烦了。小鬼得再教教,那么有同情心干嘛。 姓卓的这些天晚上都过来,也都是走窗,来了也只是随意聊上几句就走了,美其名曰看宝宝,常常蹲着想听胎儿胎动。不过相处倒也融洽,一点儿也没有刚认识时的互相鄙夷。 “馨儿怎么什么人都敢救?就不怕惹祸上身?”你以为我愿意啊。 “不是,只是霄儿看那姑娘俊俏,舍不得人家受苦吧。”呵呵,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是不是那么好色哟。 “都推给霄儿,你自己没脑子?”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生气。 “喂,姓卓的,又出不了什么事,出事了也能应付,你替古人担忧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担心我孩子他娘吗?好心没好报。”一脸不愤。 “好了,知道,谢谢!不过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吗?” “看样子是羌族人,他们的打扮、模样似乎是青衣羌国人,似乎还是贵族。其它的不清楚,毕竟非我族类,没必要深究。”他的势力确实也只分布在汉地,胡地不好打入,首先语言就不通,生活差异也太大,没有大的利益冲突,也就没有必要。 “青衣羌国,成都西南?”一直都觉得这些少数民族很神秘。 “恩。”他不想多谈这个,本也不懂太多。 算了,不想了。 “馨儿,孩子踢我了,快你摸摸。”他十分兴奋,拉着我的手摸向腹部。确实有轻微的动静。 “孩子慢慢长大了,有胎动也正常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呀。”严重鄙视他。 “哎呀,人家没听过嘛。我妹妹又没孩子,我听谁的去?”呃,也是,他之前都没有女人,哪儿来孩子? “好了,知道了。不过你不忙吗?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记得临邛卓家是当地巨商吧?你难道不用子承父业?”确实很纳闷,赵启也没他闲呀。 “哦,为夫真高兴,霄儿终于知道担心为夫了呀。”又嬉皮笑脸起来。欠扁! “那算了,我不问。还有你不是我夫。” “哎呀,馨儿,我们孩子都有了,我不是谁是?这个店子嘛都有下人管着,如果见天要我看着,我请那些人开干嘛?馨儿你说是不是?”有点儿类似现代管理手段,只是不知道下人会不会监守自盗呢。 “知道了,你也该走了吧,我要休息了。” “那好,我明日再来。对了霄儿,以后不要随便给人治病。有时候很麻烦的。我走了哟。”说完又从窗户离开了。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我都快习惯他的到来了。真是危险的状态! 锦江天地 “夫人,柯公子携妹求见。”颐华忽然进来通报。呃,柯公子?他恐怕不姓柯吧。 “快请!” “不知公子和令妹来此有何要事?”看样子这姑娘的毒是解了,没什么事了吧。 “在下与舍妹前来,是特地感谢夫人的。这是我妹妹柯木泽。夫人请受我二人一拜。”说着就要拜下去。 “快快请起,公子和姑娘不必客气,行医救人本就是我等意者的本分。既然姑娘已经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姑娘何以会重如此歹毒的药?”确实奇怪。 “这……”他看了看妹妹。 “无碍,姑娘既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妾身只是觉得好奇罢了。”看她那样子,毒虽然解了,但身体已然受损,得修养些时日方可痊愈。“姑娘还是多多休息,好好调理身子,此毒虽解,但姑娘中毒有些时日,身已受损,该好好调理才是。” “这个我们省得,这中毒也不是不便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妹妹奉父之命去先零,祝贺种豪·封煎继任首领,那封煎倒也客气。只是他的副首领开豪·靡当儿为人确阴险好色,他见我妹妹貌美,就起色心,用计拐了我妹妹前去,意图强行非礼。可妹妹宁死不出,那靡当儿一怒之下就对妹妹施了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毒,还囚禁了妹妹。还好妹妹机灵,在去赴会之前留了侍女尔玛依娜,向我转告了去向。我才与手下各处暗查,终于找到妹妹下落。可那时妹妹已然被灌了药,我们立即救去了她。那封煎极为信任这靡当儿,我们也知道找那封煎告状等于白搭,那靡当儿会死不认账不说,被反咬一口就更难处理了。继续呆在那里还不知道靡当儿再会使什么诡计,于是就带着妹妹往汉地这边走。因为如果直接难走过诺尔盖草原的话,一来这草原沼泽地多,走来也危险,二来被那靡当儿中途伏击就不好了。来到汉地,那靡当儿果然没有动手。我们就一路求医一路往回赶,只是这毒十分难见,许多医家都解不了。没奈何我们只有一路加紧回赶,或许我国的巫医能解也说不定。可谁成想倒了这利州又遇上了洪水,无法渡河。正束手无策间确遇夫人施以援手,夫人大恩,我兄妹没齿难忘。这是我的信物,如果夫人有和事要我等相助,可拿着它倒宝兴瓦拉布行找瓦拉,他会转达消息给我。” 好长的故事:“那靡当儿会有报应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子可他日再图。既然如此,这信物我就收下。令妹身子还虚,回去将养着吧。” “在下也是这样想的。那好,我等就先行告退。夫人身子似乎不便,就不必相送了。” “也好,颐华,去帮公子扶扶姑娘,将他们送回去你在回来吧。” 没有和文君他们一起走,有船过河后我们一行人就先行离开了。 时至初冬,一路景象有些萧索,不少树木 叶子发了黄,路面上铺了层落叶。鸟儿的踪迹不多,偶尔可以看见些小画眉在枝头叫了几声。但是让人诧异的是,映山红开得很艳,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给这冬天带来了许多喜庆的色彩。看着它总会想到那个“杜鹃啼血”的望帝,他用他的生命在呐喊,在劝诫统治者要以民为贵。再看着它,忽然觉得形象高大起来,为了那执着的精神吧。 成都四海楼的负责人万刚,已经给我买好了一座院子,就坐落在锦江边上。选的地方离城区远了点儿,但是绝对的安静、舒适。两进的院子,院子前面有个荷塘,大冬天的,“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机会也是没有的,因为它显然被人清理过了。这里是体会不到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了,没了对比,没了心境。但是夏天绝对可以听到蛙声一片。荷塘的中心有个小岛,岛上还有座亭子,亭子里还有木制桌登,缀了浅绿的纱帘。高高圆圆的一溜石墩立在荷塘里,供人踏脚,间或点缀了些柳树。而荷塘边上是用石头砌好的岸,周围种了圈桑树,为蜀地的锦缎事业做贡献,不知以后会有谁来摘。荷塘里养着鱼,而不用养就会有的是泥鳅。荷塘的外边就是锦江,岸边是一片草坪。拿个床垫躺这上边晒太阳绝对是享受:想那让蜀犬为之一吠的太阳,暖洋洋的抚着肌肤,闯入鼻尖的是青草的芳香,耳帘闻着那喝河水叮咚叮咚的交响,抬眼处,一片青蓝的天空,几丝风吹过,多么美妙的日子啊! 院子之间的路是用鹅卵石铺设的,脱了鞋子走在上面会给人坐脚底按摩呢,不过大冬天的,没几个人敢放肆。院边的杜鹃花开得很艳,颜色倒也多样,红的、白底、紫的,杂色的,应有竟有。而秋海棠也绚烂的绽放着。选了后院右边的房间住了进去,只因喜欢那窗外的小片竹林,让人在林子里布置了石质桌凳,看着翠绿的竹子,心情很是舒爽。 “霄儿,喜欢这儿吗?” “这儿好漂亮,喜欢,可是这儿好偏哦,都没什么人。娘亲,霄儿找不到人玩了。” “霄儿,是不是不喜欢娘亲,不想陪娘亲了!”说完,垮了个脸。他还真被吓着了。 “不是,怎么会呢,霄儿喜欢得紧。”那么小就会哄人开心了?是不是教导过头了?“小样儿,就知道贪玩。娘亲啊这个把你送学校去,让大伙儿陪着你。” “知道了,谢谢娘亲!”说完还亲了我一口。 “好了,你自己到处去看看吧,这个各处还是不错的。”看着他跑了出去,赶紧让颐华跟着。 这里虽然离城里有那么点距离,不过路很通畅,自己又有马车,所以也很是方便。少了城市的喧嚣,是个养生的所在啊。又在旁边置办了两丘田,可以种点小菜,这样也就更是安逸了。 让王全把霄儿送到了石室精舍去,早上送去,晚上接回。倒了成都安置好后,李翔也开始像霄儿授艺,所以想在霄儿早晚各练一个时辰的武,白天就在精舍里上课,而中午精舍准备了地方休息。看来这文定文仲翁给学生安排的作息时间安排的也还不错。 今儿正巧太阳出来了,让下人把一个薄垫铺到草坪上,做起了孕妇瑜伽,静静的随着身子的伸展做起了吐纳工夫。这次怀孕肚子似乎比上次还大些,这才四月出头看起来就像是六月那么大了。不得不怀疑是对双胞胎。如果是双胞胎那就有个担心了,因为他们的营养很难均衡,说不得谁就会少了点。而且下面的胎儿被上面的压着。根基就不会太稳。 不过我能做的是充分的补充营养,加强锻炼,也让他们在胎盘你得到小小的帮助。宝宝,要加油哦! 忽然发觉太阳阴了下来,感觉不对劲,刚刚还好好的呢。睁开眼睛却看到卓文浩就在近前,皱着眉疑惑的看着我摆弄些奇怪的姿势。他工夫应该很好吧,居然近身了我都没听见任何声响。 “你怎么大白天的也跑来了?”不理他,继续做我的。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站一边看着我做。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生意人都该有他的消息网吧。 “这地界平时又不会有人来,所以白天来也没什么呀。况且,我是来看宝宝的。” “……”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以前怎么没见过?”睨了他一眼。 “路上赶路的时候,累都累的慌,哪里还有精力做这个?这个教瑜伽,是一种塑身的运动塑身……呃,明白点说就是锻炼身体。孕妇做这个也有利于母婴健康。” “怎么没见过?你怎么会这个的?”他怎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谁叫你不好好学医?自己研究的,很管用哦。”他们四方门虽然提倡医武双修,但是都精通的这一代似乎只有郭解呢。不过这卓文浩好像是武艺最好的。也许就是术业有专攻吧。 “对了,我妹妹托我打听你的下落呢,要不要告诉她?” “让她来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这儿也清净。只是,如果这样,她就可能会知道你我的关系,这样就麻烦了。” “就让她知道嘛,其实也没什么呀。你不就是寡妇吗?我家人应该不会反对的,况且他们也管不住我。”可我不是单纯的寡妇啊。 “没事,只是怕麻烦。算了,顺其自然吧。你就告诉她吧。”有人时不时一起聊聊也是不错。况且,她确实我我喜欢的才女。 怡悦欢颜 “悦儿,乖,不哭不可!”卓文浩和文君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逗弄,可是他是怎么也摆平不了悦儿,看着这新出炉的超级奶爸,我无语的笑了。 “好了,他可能是饿了吧,把他给我。”抱着孩子就喂了开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不知道,卓文浩妒忌的看着悦儿,而文君不好意思的抱着怡儿扭过脸去。 文君知道了我住这儿后,就常常来我这儿呆着,尤其是司马相如去西南夷各地公干的时候,她甚至就在我这儿安家不走了。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么辛苦的调养身子,还是遇到了难产。当时卓文浩和卓文君都在外边。听说当产婆问外边的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卓文浩身上泛出的戾气都快把产婆吓晕了过去,然后狠狠的蹦出一句大人小孩都要,不然要她抵命。在他的威胁下,产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还是保全了我们。后来他让男孩跟着他姓,我也就听凭了。不过女孩还是随了我,大的叫卓悦,小的叫陈怡。两个宝宝都很健康。 也就是那天,文君知道了这两个孩子是他哥哥,也就更加理所当然的成了我这里的常驻人口,天天过来帮我看孩子。文君也很想要个孩子吧,她说她曾经有一个孩子,但在一次意外中弄丢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怀上。也正因为这样,她特别疼这两个孩子。而她也答应了我,不把这事告诉父母。 只不过,这样一样,他和文君,都成这院子的半个主子了。下人们虽然都知道,但还好,一致决口不谈。万刚是挑了绝对能信任的人来的吧。 霄儿也知道了两个弟妹是卓文浩的孩子,我告诉他,爹爹忙着挣钱,而且又娶了娘子,那个娘子还给他生子宝宝,他不能来陪我们了。这时刘据已经出生,而卫子夫已然封后。 “我们不能去找爹爹吗?”霄儿呐呐的问。 “爹爹要照顾新娘子和新弟弟,照顾不过来我们。而且,新娘子看到我们会不高兴的,她不高兴,你爹爹也就不高兴,那样爹爹就更加不想见到我们了。所以,以后我们就在这儿了。霄儿不是很喜欢这儿吗?霄儿不喜欢仲翁夫子吗?不喜欢和文定玩?”稳定是文翁的孙子,比霄儿大两岁,他们一起上学。 “喜欢啊,可是霄儿想爹爹。”他看着其它孩子都有爹爹,弟弟妹妹也有卓夫子疼,也很想要爹爹的。 “那霄儿就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娘亲就告诉你爹爹在哪儿,那个时候你在决定你要不要这个爹爹。” “那娘亲,霄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快了,霄儿要好好读书,好好练武,把师傅和夫子教的都努力学好,把娘亲教的都记住,霄儿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知道了,娘亲。”卓夫子不是他的爹爹,但是他弟弟妹妹的爹爹,他很矛盾,爹爹自己不和娘亲一起,反而是卓夫子在这儿陪着呢?但是娘亲不说,有他的道理吧。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就可以去找爹爹问清楚。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卓文浩在以他的方式,鲸吞蚕食着我的生活。一步步侵入我的领地。反过来想想,如果知道这些,还会把他排斥在生活之外吗?然而,有了错误的开端,一切也就脱轨了,无法掌控。 “姐姐,你看怡儿和我笑了耶”文君乐得不行。 “文君啊,这好孩子吃饱了、睡足了,不就是东看看西看看,没事笑笑吗?”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哪里有那么多意识? “可是她就是冲着我笑嘛,怡儿,来,叫姑姑,我是姑姑哦。” “妹妹,她是在和我笑呢,怡儿乖,叫爹爹。”一旁的卓文浩不服气了。怡儿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傻笑个不停。这对活宝兄妹逗着逗着,怡儿一个不乐意,哇的哭了起来。 “让奶妈看看,是不是尿尿了。”她才刚吃饱没多久吧,幸亏请了两个奶妈,不然真要被折腾死。 “娘亲,我回来了。咦叔叔、姑姑又在逗妹妹啊,弟弟吃饱了吗?”经常见到这情景,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而卓文浩我只让他叫叔叔。 “霄儿回来了啊,今儿学里有事吗?” “没有,都还好。”他可不敢讲和文定偷偷溜出去玩了玩。没被发现就好,嘿嘿!还是自己聪明! “霄儿饿了吗?姑姑让人准备端些点心来好不好?”卓文浩抱孩子找奶妈去了,尿布可不在这儿。 “娘亲有了弟弟、妹妹了,姑姑就不疼霄儿,只疼弟弟妹妹了。” “哪里,姑姑当然疼霄儿了。咱们霄儿那么乖的。要不这样,霄儿想要什么,姑姑给你买。”文君病急乱投医,被霄儿几句话逼急了。 “娘亲都会给霄儿买了,霄儿不缺什么。” “霄儿啊,你看弟弟妹妹还那么小的,姑姑多疼些也是应该的嘛,霄儿怎么吃起他们的醋了呢。难道说霄儿不喜欢他们?怕他们抢了霄儿的宠?”诱惑不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呵呵。 “霄儿哪里是吃醋,霄儿也喜欢弟弟妹妹啊。好了姑姑,霄儿是大小孩了。霄儿不会怪姑姑。”看看,他多伟大。 这是不时会上演的戏码,他们怎么就不腻呢。 怡悦满周岁不久,赤一和赤五就在赵启的安排下顶了两个人的名去参军了,分别名钟祺和荀勉。而橙三和黄一在郭解身边学习医武。赤四、赤七和橙二跟着赵启经商。三年,他们年纪大些的和基础好的,在学校学习三年后奔赴各自的岗位了。实践中的磨练更能教育和锻炼人,这是我一直的观点。其它的大多还在学校学习,而有特殊喜好的,也会应他们的要求安排他们。这样,那帮孩子慢慢在各个行业创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姐姐,难道你和我哥就这么耗下去?”文君冷眼旁观,看不下去了。“哥哥还是很在乎你的,我长那么大重来没见过他在乎过哪个女人。从小身边就只有我和娘亲两个女人。其实哥哥这么讨厌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是有原因的。哥哥在四岁的时候,要挟跟着他的下人带他出去玩,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世道险恶。也就是这个外出让哥哥从此变了。哥哥和那仆人在街上逛的时候,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也就是这个小姑娘把哥哥带到稍微偏僻的地方给迷晕后拐走了。那仆人没多久就发现哥哥失了踪迹,到处找都没找到,不得已回去禀报了爹娘,爹娘动用那各方势力才在一个黑暗的地窖里找到了哥哥和一群孩子,也顺带破了一个拐卖孩童的团伙。哥哥好一段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爹娘没法子,也怕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就求了好久,才摆脱四海门的掌门收容了哥哥。哥哥去了那里倒是慢慢恢复了过来,只是,从此再也不信任女人了,尤其是漂亮女人。只是,尽管哥哥不给那些女人好脸色,但是还是有一堆的女人像盯苍蝇一样盯着哥哥。有的还不择手段,我就听说有一个侠女为了见到哥哥,跑到哥哥开的妓院里做了清馆……”天,怎么没看出来,她有做红娘的潜质呢?说道下药,这两个娃娃还是那样有的呢?这些女人越来越高端了。 不过真没想到他经历过这些,更没想到那妓院是他开的。那天他也算是巡视生意吧。不过好好的,他看妓院干嘛?难道说收集消息?毕竟妓院也算是各种消息最流通的地方。是啊,那些女人真是不择手段呢,不然你这两个小侄也不会出现呢。 “文君,你哥哥那么多桃花的,你忍心姐姐我去受那些女人的折磨?我跟了你哥,不就成众矢之的了?”妒忌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而妒忌的皇帝恐怕是最恐怖的吧。毕竟绿帽子(虽然我不这么认为)是男人都不愿意戴,何况还是最有权势的男人? “可是,姐姐,哥哥会保护你的呀。他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文君很相信她哥哥的能力。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寡妇,你的家族能接受?而且,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们也没必要为了孩子绑在一起啊。我又不是不让孩子叫他爹?如果就这样把他套住,他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一封休书?姐姐可没打算与人共侍一夫。”其实这些都好克服,而他也不是不好,只是以我的身份,要不起啊。 “算了,文君说不过姐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姐姐就是说不通。 正当我们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的时候,一个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 欲图西进 成都南方的西南夷,小国林立,其中较大者,有滇 娇颜重展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9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9部分阅读 、青衣羌国、夜郎、南粤、东粤。而青衣羌国与青藏高原上的羌族,关系密切。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去恭贺先零首领种豪·封煎继任。这次的消息,的确让文君辗转难安。司马相如出使青衣羌国,遇到羌国内乱,而他在羌国失了踪迹。 文君从郡守文党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和活波,黯然销魂不已。她一面拜托郡守及时告之后续消息,一面焦躁的等卓文浩回来,还得瞒着双方父母。这卓文浩出去巡视他的生意了,去了些时日,还好也快回来了。而我在知道司马相如的消息后,也飞鸽传信,让他几快赶回。虽然不是很喜欢那相如,但也不忍看文君伤心。 终于在文君翘首东盼快成望哥石前,卓文浩赶了回来。文君再看到文浩的刹那,终于瓦解了连日来的强撑,扑到哥哥怀里痛苦。 “哥哥,相如……相……如……呜……”她已经吐词不清了。本来丈夫离开后她就陷入了强烈的思念中,成日孝顺公婆,后来又来我这里照顾小孩,已经疲惫不堪了。突然传来这噩耗,让她一下子垮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垮,她不能让公婆知道相如的不幸消息。于是强打起精神,语笑嫣然的在公婆膝下承欢。可是这背后的心酸怎是他人能知的? “好了,妹妹不哭。馨儿传信都告诉我了。我已经派云飞入羌国寻找。等去郡守那里问问具体情形后,我安排好种种事宜,亲自过去一趟。”他很是宝贝这个妹妹的,即使当初司马相如不择手段的拐走了他妹妹,但是看到妹妹幸福的样子时,他还是原谅了司马相如,甚至劝爹爹支助他们生活。毕竟,他只有一个妹妹,只要她幸福就好! “恩,哥哥一定要帮我找到相公哦。”文君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在知道消息后她就没睡安生过吧。 “抱她回房休息吧,她实在是累了。”我对着卓文浩说道。和他的相处也算融洽,只是谈不上亲密,更像是朋友、亲人。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纵使孩子是因意外到来的,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我们却无法亲密起来,他也自觉地控制着自己的行为,不会让我觉得难做。有时候想想他也二十九高龄了,还这么一个人,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拖累,但愿不是吧。 卓文浩安置好文君,来到竹林。时已入夏,阳光天气并不太热,但是霄儿就是喜欢在竹林的石桌上摆上她特制的散茶,有时也会弄些菊花、玫瑰花茶或者蔬果饮品。老说这些饮品很有营养,很健康。自从在这院子住下来了后也慢慢喜欢上了这茶:虽苦,但又略有回甜。生津止渴不说,也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用山泉水泡出来更是韵味无穷。有时候累了困了,喝上一杯,边立即觉得神清气爽。只是那花茶还是不怎么喝得惯,她常常会放些糖或者蜂蜜,甜腻腻的,不是很舒服。 馨儿一身浅绿的轻纱,头发随意用发带绑在后面,不出门的时候,她特别不喜欢打理头发,常常都只是梳顺了绑上。脸也是素面朝天,但是弯弯的柳叶眉,大而有神的俏目,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细嫩如昔的如玉肌肤,加上她产后常常做她说的瑜伽,回复了孕前的身量,怎么看都是一副绝美的面容。看着她闲适的身影,不自觉的,自己的烦恼也会为之一消。她,总是让人觉得安宁,似乎什么是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都能应付,笑看着这春花秋月、沧海桑田。 此时,她抱着怡儿坐在她着人特制的摇椅上,怡儿已经睡着了,她眼睛望着上空,似乎入了神。悦儿一直精神十足,才一岁多一点,就迫不及待的用他那不怎么结实的小腿,到处蹦着,走着,奶妈她们废好大劲才能跟上。怡儿倒是安静得很,和她娘一样,怎么舒服怎么着。看着她们娘俩,他终于展开的难得的笑颜,抛却连日来的疲惫,走到她们娘俩身边坐下,翻开一个茶杯,自顾自的倒了被茶。 看到卓文浩走了过来,问道:“你真打算自己去?虽然你武艺精湛,可是那蛮夷之地,各种状况都可能发生。水土不服,瘴气横生什么的,怕是你到都到不了就倒下了。”《三国》里诸葛亮南征一节,映像特别深刻,瘴气、毒物比比皆是,而有些水都不能喝,吃的也难找。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惊心动魄,虽然他真的征服了蛮夷,但是牺牲真的太大,而困难也太多。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阳光了。司马相如的安然到达,恐怕有不斩来使的目的和当地人的引路吧。 “不能去也得去,我总不能让妹妹失去幸福。”他定定的看着她,而她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看了看他,又继续抬头看天了。 “那我随你去吧,好歹我也精通医术。”文君,她相公失去了消息,不能让她哥哥再行消失吧,两个娃也……其实,如果愿意承认的话,自己也是真的不忍他有去无回的。 “不行!此去祸福难料,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好去冒险呢?况且也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他听到我的想法,立即激动起来,说话声音突然放大。我看到怡儿皱着眉,似有不适。 “轻点,没见怡儿睡着了吗?”他也看来看怡儿,控制了下情绪。 “你也知道我之前救助过一个羌人,这次过去找找他或许有些助益。孩子的事可以托付给文君,这样也好分散她的注意力,毕竟忧悲伤肺,她常这样下去也不好,而这几个孩子都还活波,也挺粘她的。至于这里的安全,你不是让人保护这院子了吗?颐华和两个奶妈也会帮衬着,文君也累不到什么的,只要她少想些就好。我看过一些说,也约莫知道这些地方的情况。再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弱女子,虽然武艺不精,但自保有余……”我一条一条的跟他分析。其实我想我会些什么,他大体也都知道,只是不想我身陷险境吧。至于李翔我只是让他暗中保护霄儿。 卓文浩没再说话,他也知道问题结症,只是好半天后,他冒出一句:“可是,我会担心、会害怕。”我装作没听见 其实青衣羌国他还是知道些的,毕竟他家临邛(今四川邛崃)与成都、郫县、巴郡江州,都是巴蜀地区修筑最早的城池,位居川西边境要地,是邛国、徙国、笮国、滇国等各族人民与蜀地人民市易的汇集之所,时至今日,已是富商巨贾云集。父亲卓王孙也算是当地巨富,而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多少些知道他族情况及语言。馨儿医术精湛,而从来医毒相通,馨儿因为身份关系也精研读书,再加上轻功以炉火纯青,又有暗器防身,怎么着都不可能成为拖累的。只是,道途险恶,穷山恶水的,他不人心馨儿铲土跋涉罢了。 怡儿一阵好梦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娘亲,你没睡啊,我想喝甜甜的水。”桌子上除了一壶茶,还有一壶果汁。它们都放在一个小巧的碳炉上,炉子上面盖着薄薄的铁板,板上留有三个圆洞。炉子不用的时候就用木盖把这三个洞盖上。所以水时时都能保证是热的,但是火很小,稍微大点就用灰掩上。所以水时时都是温热的,这样孩子们喝了也不会闹肚子。 卓文浩闻言,取来壶给她斟了一杯,我接了过来,扶着喂给她喝。她喝完才发现她爹爹的身影,马上喜笑颜开:“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怡儿好想你!”说完张开双臂让卓文浩抱。 “谢谢知道怡儿想爹爹了,爹爹就马上回来看怡儿呢,啵!”说完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怡儿在家乖不乖?跟娘亲淘气没?” “爹爹,怡儿很乖哦,不乖的是悦儿哥哥,常常东弄弄,西弄弄的。搞的身上都是泥啊什么的,老挨娘亲的骂。怡儿最乖了,怡儿香香的。”她那爱折腾的哥哥确实见天儿捣蛋,让娘亲头疼,还老强她的玩具,娘亲让颐华姐姐给她做的那个可爱的芭比娃娃,就是被哥哥强烂了,虽然后来娘亲让姐姐在那个地方绣上花,还用轻纱缀成叶子,让娃娃变得更加漂亮,可是哥哥…… “好,爹爹知道,我们怡儿最乖了,哥哥不乖,那爹爹去教训哥哥好不好?”好啊!转眼看着娘亲,她眉头皱了起来,娘亲总希望我和哥哥其乐融融了,最不希望我们闹僵。 “呃,爹爹,不用了,娘亲说男孩子调皮些应该的,应该的。”说完还讨好的看向她娘亲。卓文浩了然一笑。 “怡儿,爹爹和娘亲要去接姑父回来,要好久才能回来,怡儿乖乖的在家好不好?爹爹答应怡儿,给怡儿带好东西,怎么样?” “爹爹,谁是姑父啊?你这次回来都没给怡儿带东西。”怡儿不满的嘟着嘴。司马相如他们出生一直没见过确实也不知道。 “姑父就是姑姑的夫君,怡儿没见过,不过爹爹把姑父接回来,怡儿就见到了呀。姑父也会像姑姑一样疼怡儿的。还有啊,怡儿怎么知道爹爹没带呢?你不是老嚷着让霄儿哥哥把他的铃铛送你吗?爹爹给你带了个更漂亮的”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串东西——精制玲珑的银铃手链,虽然没有霄儿的贵重,但是小巧别致的铃铛缀在双链绕成的银链子上,中间还间插着些五角银质星星,最是讨女孩子喜欢呢。看得怡儿眼前一亮,“谢谢爹爹,啵!”满意的亲了她爹爹一。嘿,这丫头,没礼物就不亲爹爹了是吧!不过文浩倒不在意。总算把娃娃给哄住了。 菊落云家 “娘亲,霄儿哥哥也快回来了。怡儿去接哥哥。”说完乐嘻嘻的走了。卓文浩看着灵秀可人的女儿,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对了,馨儿。这个……”说完顿了一下,不安的看了我一眼。 “有什么事,直说吧。”他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人。 “呃,你也知道,菊儿和云峰一起管教着那批学生。前不久学校为那些要去投军的、学医的、经商的学生,办了个‘欢送会’。那些学生都很舍不得这些夫子,欢送会上放开了巨贵,一味的敬了菊儿他们很多酒,然后……然……后……就酒后……”他也不好和馨儿说,但又不得不说,云峰那小子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酒后什么?酒后乱性不成?“毁了菊儿的清白?” “呃,是。不过云峰也是喜欢菊儿的。”云峰啊,主子我大发了。我和她姐姐也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你怎么也…… “那菊儿可也喜欢他?还有,他能只要一个菊儿吗?”这个年代,贞洁问题没有宋明那么严厉,不然王皇后怎么能以有夫之什再嫁皇子?卫子夫的姐姐怎么能以通j之身再嫁丞相?卓文君的私奔也本正名了呢? “馨儿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这后来嘛,云峰就一个劲儿的缠着菊儿,我走的时候菊儿已经有了身孕了,菊儿想来也是喜欢云峰的吧,不然怎么会有孩子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嫁给云峰。不过你放心,这云峰要是敢辜负菊儿,我这个做主子的也绝饶不了他。”这都什么事啊,菊儿本来是最放心的一个。其实她跟了云峰也没什么,只要她自己乐意。只是这不嫁,不会是被我的婚姻困扰了吧,虽然天底下负心汉多,但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条船吧。算了,她的个人问题也算解决了,她也快29了,再孤身一人我都快愧疚死了。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嫁不嫁也没什么。至于云峰会不会辜负菊儿,那是以后的事,即使辜负了,相信菊儿自己也会处理的。我菊儿妹妹可不是好惹的。”说着笑了起来,的确,她们跟了我这么久,我的思想行为多多少少的影响了她们,不然一个好好的女儿家被毁了清白,还不得哭死啊,也不至于会出现不想嫁的情况了。既然她还不想结,那也由着她吧,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打退堂鼓呢?自己不也未婚生子?准确说来是逃婚生子呢。“菊儿的事她自己会处理,我们就不要多操心了,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问题,外人不明所以的插手只会越帮越忙的,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啊!” 不一会儿霄儿牵着怡儿一起走了过来,为了照拂怡儿的小短腿,霄儿还特地放慢了步伐,纵使这样怡儿还是走的有点儿赶。霄儿已近五岁光景,眉目间有七成和刘彻相似,除了没有那成熟和霸气,活脱脱一个小一号的刘彻。还好,还好这文仲翁景帝后就一直在蜀为官,而这司马相如,也离了蜀景,至于以后可以叮嘱的吧。看他那么照顾怡儿,想来还颇有绅士风度呢。 “娘亲,哥哥说我的银铃好看呢。”怡儿一脸自得模样。 “霄儿,今天学里没什么事吧。”我还没问,卓文浩倒问了开了。他住到这里后到也十分疼爱霄儿,也带霄儿出去玩,不是指点一点武艺,关心一下学业。 “卓叔,一切都好!娘亲!霄儿回来了。”和我打了下招呼,有转过去和卓文浩探讨问题了。“不过今天文夫子讲到《论语·为政》,说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供之。’但是娘亲常给我讲德法皆重。虽然历来为政者看起来是儒,实则法,正所谓外儒内法。那这表面上的推崇儒家,以德服人,不就是在愚弄百姓吗?……”他们又开始探讨起大道理来了。他小小年纪我就给他灌输这些为政之道,不知是对是错啊。当卓文浩在的时候,他也喜欢问文浩各种问题。把地盘让给他们,我带这怡儿找悦儿去。 “怡儿,你去接霄儿哥哥,看到悦儿没。” “娘亲,悦儿哥哥在河边呢,远远的看见他趴在草坪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那咱们这就看看去。” 此时荷钱尚未出水,偶然间可以看见些鱼儿在水底穿梭,池岸桑已吐绿,柳随风摆,阳光打照下来,影影绰绰。草色遥看一片浅绿,走进来却时间草芯有些嫩芽,下面还是陈年青滞的叶子。 一个小人儿聚精会神的趴在草坪上,用木棍在那里挖着,不知道在找什么,颐华在一旁看着也蹲了下来,陪着他。 “哥哥,你在做什么呢?”怡儿远远的问出声来。 “娘亲,妹妹,你们来了啊。我这找地龙呢。前儿娘亲让我们背《荀子·劝学》里面有一句‘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娘亲说那蚓就是地龙,我得找地龙来看看,它怎么会那么强?娘亲,你看,我已经挖了好多了。”说着还把他的成果展现给我们瞧,一片大大的桑叶上一堆蚯蚓在蠕动。天了,看着那软软的,无骨的物体,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东西,冷冷冰冰的,像蛇一样。他怎么就不怕呢?我也开始后悔给他们讲这东西,他还真有实践精神啊。 “悦儿啊,你把他们挖出来,它们就没有东西吃了,这样是会饿死的,悦儿难道想让它们死掉?” “娘啊,我们可以找东西喂它啊,这样不就好了吗?我已经问了奶妈了,她说蚯蚓会吃剩饭啊,烂菜叶什么的,悦儿找东西给它们吃不就好了。”什么?万事俱备,真要养啊? “可是,你把它们挖走了,它们的娘亲想它们了怎么办?” “就把它们娘亲一起带走啊。”聪明,但是…… “那悦儿知道哪个的娘亲是谁吗?它们看起来可都一样哟!如果让悦儿给奶娘当儿子,再也不见娘亲了,悦儿可还开心?” “不要,奶娘自己有孩子的。那好,娘亲,悦儿在看看就把它们送回去。” 说完,也不在挖,仔细观察起蚯蚓来。怡儿也不害怕,围过去一起看。接着悦儿把蚯蚓全都倒回土里,慢慢的扭动身躯,向土中钻去。 我一直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站在一边。看着那些蚯蚓想到小学的时候,去上学校的公厕,全部都是水泥的地面,槽子后面就是粪池,厕所有一个斜斜的坡面,粪便和尿液就顺着着坡面滑向后面的粪池。可这蛆在盛夏的时候也会随着坡面缓缓的爬上厕所。所以就可以看到厕所里面蛆蝇肆虐,无法下脚。一不小心还会踩到一两个蛆,啪——,啪——,发出心惊胆战的声响。虽然它是那么恶心的东西,但是也是生命啊,最好最好就是把它们扼杀在摇篮中,不要让人看到那粉嫩银白的蠕动。后来卫生条件好了,再也看不到这些。 颐华见我来了,站了起来,地盘让给他们兄妹。“夫人害怕这东西?”颐华捉狎的看着我。唉,她也变得没大没小的了。 “颐华不觉得它很可怕吗?柔若无骨的样子像不像茅厕里的蛆。粉嫩银白的,一踩一个响呢?”说着好像还在回忆那声响,她听着直泛恶心,夫人的毒舌啊,服了。赶紧讨饶。“夫人快别说了,还真有点儿像呢,夫人还是饶了颐华吧。颐华再也不敢了。”呵呵,有得怕就好。 又见香火 霄儿是知道司马相如的,而文君对他也很好,所以他没什么意见,悦儿呢,有的玩什么都忘了。交代霄儿,让他好好照顾弟妹,打点好一切,第二日清晨就出发了。 我一身男子装束,只是带上王全。卓文浩倒是带了四个人,似乎都是他的得力手下。 策马西进,渡过江水(今岷江),不到半日就抵达了临邛。 不想,这时的临邛,已十分繁华富庶。其城池在蜀境是最早建设的四座之一。它属于边境工商业城市,一些富商直接设有手工作坊,拥有奴隶做工。走南闯北的不少商家都在这里落户,有的甚至富可敌国。城里形形色色的人种都有:邛族、羌族、白狼夷(纳西族)、夷僚(布依族)、三苗(苗族)……颇有小型国际大都会的意味。听着他们一律操着蹩脚的汉语,十分有趣。 “就去我家住,好吗?我也好久没见爹娘了。”卓文浩意带商量的问我。 “也好,带路吧。” 我们来到一座气势颇为恢宏的府邸,门前有两座石狮子,面容狰狞。高大的门前挂着两大红灯笼,高悬卓府匾额。两个门童一见卓文浩乐坏了。 “大少爷好,大少爷终于回来了,老爷夫人都想坏了。奴才这就去通报。老爷、夫人大少爷回府了……”只见他一路吆喝着进去。不是吧,阵仗那么大? 卓文浩无奈的笑笑,领着我们走了进去。还没走到大厅就见一个保养得宜的贵妇迎了出来,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少了贵妇样,她后面还跟着个妙龄女郎,似乎意在卓文浩呢,只听那卓夫人道:“死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呀,一去就一年半载,也少有捎信回来,是不是你老娘我死了都不回来送终呢?……”噼里啪啦就是一大通。 那明目皓齿的女郎微笑的对卓文浩喊道:“卓大哥好!伯母总算吧你盼回来了。”眼睛倒是一刻都没离开卓文浩。 “程妹妹好,今儿又来做客呢?”卓文浩也淡漠而有理的回了句。“娘,孩儿好不容易回来,你不会又想把孩儿骂跑吧。孩儿答应你,以后多多回来。爹呢?” 卓夫人倒也不是真骂,终于看到了我,“你爹出去办事了,中午会回来吃饭。这位是?” “娘,孩子给你介绍,这是郭师兄的义弟,叫陈鑫,这次和孩儿一道来的。馨儿,这是我娘。这是我爹一个好友的女儿,程佳。” “夫人好,程姑娘好!” “哟,浩儿,你这位师兄的义弟可真是风度翩翩啊,这回可把你给比下去了。陈公子啊,来到这儿就把它当自己家一样,甭跟伯母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她乐呵呵的跟我摆谈起来,说着说着又想到了那程姑娘,“浩儿啊,佳佳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带佳佳出去玩玩吧,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要是合适啊,就……” “娘亲,孩儿才回来,你也不让孩儿歇歇。孩儿先带馨儿去客房了,佳佳你先陪着。”一道迷恋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我身旁的人。 “来,馨儿吃菜。”他使劲的往我碗里添着我喜欢的菜。 “吃你自己的,我会自己添的。”这又不是家里,他这么殷勤不误会才怪。 “没事,陈公子第一次来我府上,浩儿多照顾些是应该的。”只是她这儿子可少有这样殷勤过呢?卓母吃着饭,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转眼看到了佳佳。 “浩儿,你这次回来就把婚成了再走吧。你也知道佳佳一直在等着你,我们和她爹娘也有意撮合,你觉得怎么样?不能老让人家姑娘这么拖着吧。” “娘,孩儿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着急,你急个什么劲啊!” 卓母马上火了,放下碗:“不着急!你也不想想你几岁了。都快三十了,还每个媳妇,有些成亲早的,都可以快抱曾孙了。你连个媳妇的影儿都没见着,自己又见天跑个不见人影,我们老两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急娘急,成不?……”大有黄河决堤之势。 “娘,娘,别说了,孩儿知道了。孩子这就去把你孙子接回来给你带可好。”什么!我使劲踢了他一脚,他也没赶上看我,一味的跟他娘告饶。 “什么?哪儿来的孙子?你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有孙子了?孩儿他爹,你看着?”卓母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像卓府求助。这卓夫倒是个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人,脸上带笑,一副儒者气象。听到文浩的话也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头,泄了一丝情绪。那边的程佳更是狐疑的看着文浩,讨得了卓母、卓父的欢心,可这卓郎的心在何处? 文浩这时才想到要看我,哼!我看他是故意的吧,拉起儿女做挡箭牌来了。我继续吃饭,不理他。“呃,娘,是这样的,孩儿在成都已经有一双儿女了,他们都快两岁了。只是孩子他娘不想公开。” “不想公开,这是什么话?你这不孝子,讨打是不是。孩子都快两岁了却不告诉你老娘,这君儿也是,怎么她也不说呢。站住!”还没说完就向卓文浩打去,卓文浩立马散开,不敢还手,只有四处躲闪。“娘,别打了。孩子不敢了,不敢了……” 他们上演起全武行来,看来这卓母似乎武艺颇好。只是年纪大了,伸手不是那么矫健。卓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吃着饭,也没阻止。只是程佳终于失了笑颜,神色有几分暗淡。 在卓母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发话:“夫人,累了吧,歇会儿。这孩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别老这么累着自己。”哇,什么话!只见他放下碗,过去把卓夫人扶过来坐下,还慢慢的给她捶着背,帮她顺了顺气。 “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家之主终于开始办事了。 文浩似乎是敬畏他父亲:“这个,呃……”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佳佳。“爹,吃完饭回书房再说,可好。” “我吃好了,你也先别吃了,跟我来书房。”卓母也跟了去,剩下我和程佳两人。她显然没了吃饭的兴致。而我呢,只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不过,这卓文浩似乎早就打算告诉他父母了吧,逼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今儿把我带了过来就公开了怡、悦的存在,应该也是乘机透露的吧。腹黑啊…… “馨儿,我先去接怡儿和悦儿过来,你在这儿养养精神,我们后天再去羌国。”说了还是没说呢?孩子们来了还能瞒得住?他也不跟我说个明白,“佳佳,你自己好好玩,我先去了。” 卓父卓母也出来了,佳佳神色间有几分不自在,接着就跟二老告辞回去了。 卓母一脸笑意的做来拉着我说话:“馨儿,我能叫你馨儿吧。因为浩儿,委屈你了。可能你也知道君儿的事,其实也不是我和他爹不开明,只是我们觉得相如这孩子不是稳妥的人,才没同意他俩在一起,后来君儿死命追随,我们也只有认了。现在带相如也如亲子的。毕竟,做父母的,有那么不希望子女幸福的呢?这浩儿也真是,孩子都那么大了,也不让我们两个老人家知道,是我们卓府对不住你。浩儿说是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因为君儿的事,怕我们二老从中阻挠?”挺她这一说就知道那姓卓的大体上都抖出来了。唉…… “伯母说哪里话,伯母愿意叫我一声馨儿,是馨儿的荣幸。其实文浩也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孩子的到来本就是个意外。不瞒伯母,馨儿并非如对外宣称的,是个已寡之人。前夫犹在,虽说被休弃了,但是依着前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再嫁的,而娘家也无法收容。所以,本来馨儿就只想隐姓埋名,把小儿拉扯成|人,安度余生的。而这对麟儿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安宁。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知道他们来到这世界,馨儿怎么也不愿抹杀他们存活的权利。馨儿本想瞒着文浩,独自诞下这双麟儿的。谁成想文浩竟是蜀人,让我这避难反投落网。其实馨儿未告之文浩就擅自留下孩子,本属不该。因为这对孩子以后或许会让卓府受到不明牵连,身陷险境。是以馨儿不愿让他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也就让文君和文浩都瞒着二老。馨儿这样做是非得以,还望二老体谅。馨儿在这儿跟二老保证,如果因着这孩子,让卓府受牵连,馨只是意外罢了。”有些事,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馨儿愿意为诞下这对麟儿,我卓府是万般感激的,哪里还会儿的娘亲,也就是我卓府的人,所以以后会有什么事,我们会与你一例承担的。想来君儿也告诉你了,浩儿小时候着人拐卖后,对女人就一直戒备,除了我和他妹妹,几乎没女人可以靠近他的身边。所以为着他的婚事,我和你伯父都快愁出白头发了。你也知道,君儿和相如也成亲八九年了,可是一直也没有消息。我们生怕浩儿这一辈子都不想成家,让这一脉烟火断了,那我们老两口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现在好了,纵使不成婚,也不至于断了香火。所以馨儿可是我们一家的大功臣呢!”老土啊,又是香火!只是,那帝王之怒,不是普通百姓承担得起的。 咂酒羌红 悦儿和怡儿第二天下午到了临邛,二老高兴得不得了。而两个娃娃一个虽然对于突如其来的爷爷奶奶有点儿陌生感,但是孩子敏感的心也知道他们打心眼里疼自己,也就接受了这份宠爱。安置好了这两个小不点,我们一行人继续西进。 文浩找来了羌族的服饰,我照样身着男装。为了安全起见,文浩备了马帮。说帮其实也算不上,只是用十几匹马托了蜀锦、青瓷、漆器及各种手工艺品,由我们几人互送。 穿过一江分三水的飞沙堰白沫江,出了平落(今四川平乐古镇),翻越具有丹霞地貌,流光溢彩的天台山,离了汉地,一切人文景象变得很是不同:没有了木制几进的房屋,没有了精雕细琢的园林,没有了红墙绿瓦的华宅,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了……由于开发力度不强,让这片异域的领土花团锦簇,绿树参天,郁郁葱葱,飞禽云集,鱼鳖潜藏,水清见底。山水尽出是石头和黄泥土筑成的邛笼(即今碉楼),这邛笼有祭祀用的,有居家防御用的,有山顶或重要军事要地的烽火邛笼,还有划定边界用的边界邛笼。这些邛笼高10到30米,外形多四角、六角、八角,有的多达十三四层。作为居住用的邛笼一般上层储粮,中层居住,下层畜厩。高耸的邛笼,形象别致,气势恢宏,构造出别样的风景。 如果说碉楼是就精神的依托,给人以心灵的皈依,那么平顶民居就是生活的乐园,让人安居而乐业。它照样以石头和黄粘泥砌成,屋顶多是石板或木板,伸出墙外即是屋檐。在这板上覆盖树枝或竹枝,压上黄土和鸡粪厚厚的务实,留出洞槽引水,这样也就不漏雨雪,冬暖夏凉。有些楼间修有过街楼,而屋下有暗道相接,以便来往和防御外敌。这样的羌寨让人觉得是一座暗伏危机的迷宫,难识庐山真面。这暗道往往还会与临寨或者烽火邛笼相通,不得不佩服羌人的智慧,从另一个侧面也体现了羌人报仇心和攻击力的强悍。藏碉亦如这羌寨,记得康雍乾三朝废了不少人力、物力来平复大小金川叛乱,这也说明了邛笼及羌寨的防御力。 还好,还好这羌寨分散四处,互不统属,各据势力,不然,蜀地难安! “他说了什么?”邛笼上瞭望口里的羌人正在和卓文浩对话,乘着空挡,我问了他。 “他问我们是什么人,要入寨做什么?”算了,其实也只可能是这些。 那人着人回去问话,等了好久终于有了回音,下来人引我们进去。对于这些神秘的部落一直持有警惕的态度,这看似平坦的路面谁知道会不会有陷阱和埋伏呢?所以我们亦步亦随的紧跟着向导。这羌寨坐落在半山坳间,石子铺成的路上中间留着小槽,方便积水的排泄。两边石板的下面似有水声?透过细小的缝隙看得出这水清澈透凉,他们可以打开石板直接取水引用。多么灵慧的民族啊,看着重重叠叠的碉楼、平屋、三层民房,全然体现出聪颖的头脑和灵巧的手艺。墙头、邛笼颠部和屋顶处都可以看到各种形状的白石摆放着,而大门上方和邛笼腰间悬挂着着羊头骷髅。头顶上不时还可以看到民房之间,民房与邛笼之间有着廊道相通,而这家的房屋间或留有通口与那家相连。这一切让这看似散落的房屋浑然成为一个整体,再联想到那地底下的暗道,不禁暗暗咋舌——为这强大的寨群沟通性和凝聚力!想来除了在抗日战争时期的地道战里见到过这种情况,普通的汉人住宅区哪有那么严密的设置。 那人引着我们来到寨子深处,停到一间三层的房屋前。他让我们在这等候,自己踏着石阶步入中层的房屋。须臾,出来叫我们进去。只见一个气度不凡的长者含笑坐在上位,右下方那位年轻小伙子和他长相颇为相似,只是面容严肃了些,应该是他的儿子,在下面的人就没有一一观察了。那引导把我们引导那左下方的位置,就自己退下了。卓文浩与上位的人寒暄了一下,坐了下来,我也就挨着他坐着。王全和那四个随从一道站在我们身后,其它的都在外面看着马队。 听着卓文浩与那长者叽里呱啦的鸟语,有些闷闷的,兀自打量着这客厅。说来这客厅十分宽敞,前后都装有木制栅格窗口,雕花的窗帘下端缀着大小适中的木棍,这时为了采光已经被卷了上去,挂在上端的挂钩上,帘子上精美的绣衣充分体现的这家女子精湛的女红。竹制的桌椅分主宾摆放着,椅子上有刺绣的坐垫和靠垫。两张椅子之间放一个方形的小桌,上面摆这奶茶,喝起来味道还不赖。而上位的墙上是一副手工刺绣壁挂,以白色为底色,链子扣式的针法构成两旁的边框图案。上下是砌砖式的图案,下方配以本色流苏,整个壁挂边框内由三部份组成,上面是羌族图腾“羊头”,这羊头已经精简为图标,只余下羊角和羊嘴,黑色的羊角图案外,缀有红色的边纹。中间是花卉图案绣片,样式倒也普通。而下方是熊猫图案,两只笨重的熊猫坐卧在竹间,一直猫猫抱着竹枝,却没有进食,而是两眼望向看客,另一只懒懒的靠着竹子闭目养神呢。熊猫的外圈绣了断断续续的长针,而上边绣有一溜花纹。这熊猫图案却是个袋子,可以往里面存放物件。右方的墙上挂有竹牛皮弦弓和一只双管四孔的骨制羌笛,似乎仅做挂饰罢了。 我还在继续打量着,忽然卓文浩轻撞我我一下,原来他们已经谈完了,要领我们下去休息。 “一切谈妥了,明儿早上进行交易。也算赶巧,明天他儿子成婚的正酒,他邀请我们参加他儿子的婚礼,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也好,虽然听不懂,但也可以看看热闹,做戏做全套吧”对于这个没什么意见,商队得有商队的样子,不然寸步难行。 刚好,中午女方家要办“花月酒”,我和卓文浩作为男方的客人也被邀请了过去。羊皮婚鼓敲起来,振彻四方,宣告着迎亲的庄严和喜庆。一路热热闹闹,红爷不时吆喝着婚俗礼仪,两个俏丽的未婚姑娘嬉笑开颜的紧跟着他,那四人抬的花轿后面尾随着一溜迎亲的人马,他们抬着红条猪肉,衣物首饰和若干食物。而我们这些都是属于看热闹的,也就慢悠悠的晃着。 这边的红爷把我们这对人迎进华堂,举行一个庄重的接受仪式,红爷说着不知所以的祝福词,新郎方把抬来的礼物上了,女方点收完毕,这事儿也就成了。接下来是摆开流水席,敞开肚子吃了起来。我们作为远客和迎亲的以及重客吃了头波宴席。主人家还出来敬酒,唱起了欢迎歌,祝酒歌和嫁女歌,嗓子还真是不赖。 天渐渐黑了下来,平坦的院子里早已燃起了篝火,年轻的男男女女跳起了萨朗,身子骨好的中老年人和活波乱跳的孩子也加入了这群青春洋溢的队伍。伴乐的羊皮鼓又敲响了,轻快的鼓点和着嘹亮的歌声,渲染出一片喜庆的氛围。他们围成一圈,沿逆时针方向绕着火堆转了起来,这圈是开放性的。舞步或快或慢,各种不同的舞蹈动作交替舞出,场面十分热烈。舞至□时,男子的“吓喂”声和女子“哟喂!”声两相应和。一曲结束,接替上新的舞曲和步伐,直到亥时5刻方歇。 花月夜还在进行,女方的亲朋好友与男方迎亲队伍一唱一和,一曲接一曲的于火塘房里唱起了歌谣。选取合适的曲调,配上恰当的说辞,无需腹稿的张口就唱,盘问起接亲的人,中意咱姑娘不?彩礼不多嘛……大家开心的唱着歌儿,吃着烤羊,喝着咂酒,调侃着接亲的人,这一唱就是一个通宵。那厢一路唱,卓文浩一路给我解释,听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论到我这儿,实在不知道唱什么好,就给他们来了曲《康定情歌》,这里头似乎还真有懂汉语的人,只见他听着面带着笑容一味的颔首。而卓文浩唱的我也一样不懂,不过他嗓音还不错。 后半夜我靠着卓文浩就睡着了,凌晨他才把我摇醒,发现身上披着他的外衣,解下衣服还给他,忽然听到一阵哭声,原来重头戏来了——哭嫁。来到华堂,那里已经举行完“摆礼”仪式,堂屋中央的地界,摆放这鞋垫、绣鞋、衣物、卧具。旁边一个新娘子装扮的人儿正在放声哭泣,盖着盖头也不知长什么样儿,不过腰间明显的挂着用女儿麻编制的七根彩色腰带。只见她边哭还边唱,声调极尽的哀切,传说哭的越欢,以后的日子过得越好。而这边迎亲的队伍应经吃完了早席,等到新娘终于哭完了嫁,送上花轿,就抬人跑路了! 热闹的婚鼓在前方开路,喜笑颜开的红爷一路喊着话,过桥、上坎什么,都配合上鼓点吆喝一声。花轿抬得稳稳当当,满载着新娘的喜悦与惶恐。嫁妆跟了一路,而陪嫁队伍拖得老长老长。 倒了新郎家,新郎先要举行答谢祖宗和挂红仪式,随着红爷的声声吆喝而完成。幸亏那新郎长的结实?br /gt; 娇颜重展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0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0部分阅读 实,肩膀也够宽阔。不然,这一条条羌红挂在脖子上,已经高过了头,那脑袋都快湮没在红色的海洋里。不知是兴奋的还是让这羌红给压的,脸儿红通通的。 然后杀鸡、画符、接新娘、拜堂。不同于汉人的婚礼,他们拜完天地,拜灶君,拜了父母,拜宾客,跪在垫子上把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给拜完方才罢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在华堂把新娘子的盖头给掀开,当堂就闹起了新婚夫妇。闹腾完才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洗脸、装扮、带首饰。 然后接出新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摆礼”仪式。换装后的可人儿,边摆边答谢着亲朋好友。完罢就进行下一趟仪式——迎亲家,选个及时开出浩浩荡荡的队伍把亲家迎接过来,在男方的华堂里展开会晤仪式。流水宴席摆开,这“正酒”后又要闹腾一个通宵吧。精神实在不济,吃完饭消了消食就睡了下,明儿还继续赶路呢。 鸡同鸭话 辞别羌寨,一路还算顺利。这日来到一个山沟,两边的山上全是葱葱郁郁的林木,一眼望不到尽头。天气有些阴沉,低空不知似云似雾。树林间藤蔓缠绕,荆棘丛生,这山沟沟里也不例外。这刺拦草阻的路走来十分辛苦,看着这路可以确定有人走过,但是因为并不经常,也因为杂草与荆棘等物长得太快,路线并不清楚。不喜欢这犹如原氏丛林的路,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蛇虫鼠蚁,对于动物一直都蛮畏惧的。为了大家安全让大家都服用了驱虫的药,也给马儿用了些,毕竟它们一发起疯来,十分难驾驭,累人得很。我们几个会轻功的兀自施展轻松在树间穿梭,只是不一会儿发现在水雾渐渐浓了起来,人也慢慢不辩方向,犹如孤身一人呆在在危险丛生的林子里,充满了彷徨和无助,叫了几声卓文浩和王全他们,可是没有回音,倒是听到“咕咪……”,“咕咪……”似乎是猫头鹰发出的叫声,让人觉得似乎身在坟场,害怕不已。一阵阵彻骨的凉风袭来,莫名的觉得阴飕飕的,这也许是心里作用吧。顺着树干攀上树颠,发现上空和四周一样的迷雾重重,这难道是掉进什么阵了吗?科学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呀! 还好,为了防患未然,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定的食物和打火石,装在围腰的围兜里,这样一时半会儿碰不了头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时间长了就…… 放低了高度,继续寻觅在离地面大约三米处游转,总觉得似乎哪里会有机关或者突破口。渐渐发现自己在向上攀升,不知道走了多少米,只是发觉越来越冷,林木越发稀疏,草甸渐渐的占了主流,抬眼望居然看到了雪山的踪迹,难怪! 脚踏实地的走了段路,没想到在一个山坳处见到了一座两米高的石塔。当然这不可能是后代佛教的塔,它只是下宽上窄的石砌石堆,石间的缝隙用泥土填塞住,让这塔更为牢固,塔顶垒了几块白石。看到这白石就可以肯定,这是羌族人祭祀山神载体。祭塔前面的草已经被踏失了踪迹,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条一米约宽的石筑山路,显然,这是附近不太远处就有羌寨,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很少穿越这片丛林,大概从另外一些路,与外界联系。可是这迷雾怎么办呢?难道说要我祭山吗?也没有祭品啊,去搬救兵,可是可以,但是语言不通。 想想,还是决定求援。吃了点干粮,恢复了些体力,就顺着这山路下行。天色越发昏暗,疾步加快脚程,东弯西拐的向西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在一个山腰处见到了倍感亲切的羌寨,更快的奔了过去。见到一个青年小伙子站在屋顶的晒台上,发出声响惊动了他。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向他比手势,说自己是哑巴,手脚姿体全都用上,半天他也没弄明白我想说什么,可怜我的头都快摇断了。可这羌寨不赶乱闯,我站在原地直顿脚,急的焦头烂额。 发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那个小伙子。他也比手画脚的似乎是带我去找人,我赶紧同意。跟着他倒了一处屋子,看样子似乎就是他们的首领。进了屋子,看着那上位的人,那小伙子大概已经告诉他些什么,我立马比划一通,还拉着他出了屋子指着我来的那片丛林,又点着屋里的人,极力想说我有同伴被困。唉,鸡同鸭讲话…… 我走到桌边,用手沾着碗里的奶子,在桌子上画了些画:表示我们一下有好些人,走分散了,而了找到了这儿。他们终于明白了意思。也画画表示,只有明天才能救援,还画个太阳,似乎表示明天中午才能救援。虽然焦急,但也只有一个字——等! 虽然我是陌生人,但他们看到我没带兵器,一脸疲惫,也算同族。就取来饭菜好生招待了我,我也不想辜负他们的好心,吃着这食不知味的饭菜。吃晚饭,在华堂坐了会儿,他们就着人引我去下处休息,可谁能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差不多天擦黑的时候,有人来敲我的门,看样子是让我跟着他走。他把我带到华堂,卓文浩一身狼狈的坐在左手的椅子上,心终于踏实了下了。想来他也向首领说明了原因,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回到我的住处,引路的人把门顺便关上也就离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没受……”刚才看他的样子,虽然衣衫有些钩破,但没有伤痕。正说着,他一把紧紧地抱住我,想要把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还好你没出事!”但是闻着这风尘满满的味道,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心倒是全然的安定了下来,没在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走到桌前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两杯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那丛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问了他们了吗……”坐了下我就报出一连串问题,卓文浩却是松了口气后的疲倦,但还是强打精神的和我说话,他也了解我的个性,不弄明白心里憋的慌,尤其是这种危险的境况,不然今儿咱都别想睡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慢慢说与你听。当时你串的挺快的,一会儿就不见踪迹了。我也赶紧追了过去,可是没多久雾气就慢慢升起来了,还越来越浓,叫你也没有回声。想返回去找他们却也不知方向。四处乱转了很久,发现一个地方树木是渐渐升高的,就随着它上去,边走还边叫你们,可是谁都没碰到。就这样走到了林子尽头,看到稀稀拉拉的树木,在上面是一片草甸,仰望也只是雪山的痕迹,也就沿着边沿毫无目的的走,还好运气不错,走了三刻钟样子就看到了白石祭塔,也就顺着石阶找到了这里。只是一路四处找人耽搁了不少时间。”运气还都不错,他们不知道串哪里去了,还有几个不会轻功的更是老火。 “我也问了那首领,他说啊,那迷林本来就少有人迹,常年浓雾弥漫,夏天的时候只有中午一个半时辰的清朗,冬天就更短。所以我们要找他们只有明天中午的时候进去,他们知道时辰。”原来是这样啊,终于明白什么是强龙不压地头了,这些特殊状况外人一下子哪里搞的清楚。 “那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找人吧,好歹也有多个人手。” “不行,要是你走丢了或者受伤了不是更麻烦。” “可我是大夫,怎么也可以帮得上忙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受伤呢。” “纵使受了伤也可以背回来让你看,你给了他们驱虫的药和一些伤药,中毒是中不了的,磕着绊着了也可以自己敷药。”说的也是,就是不要掉陷阱里就好,希望没有那种不知名的地洞。 “那好吧,你也洗漱一下去休息吧,毕竟你也累惨了。” “我就在这儿歇着,可好?”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充满可害怕和期盼,这次确实让他担心了。 “好了,我这不已经没事了吗?你还是让他们给你安排住处吧。”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恩,那你也歇着吧,今儿也够累人的。”冲他安慰的笑了笑,送他出屋。终于好了,有了他就不会想我一样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说实在的冲那首领比划了那么大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意思,心里一点儿都没底,还好,还好他来了!就冲着这个我也得跟他好好学学羌语,这求助无门简直太痛苦了,还的装哑巴,怕说了汉语把我当坏人,唉! 是了,还得做个指南针。在这迷失森林里,如果有了它也不至于会没头苍蝇一样的乱飞!再说那沙漠、草原、甚至山林中各处荒芜的地方都可以用到,也可是把这个给那几个参军的娃,迷失在草原中可就不好了,记得李广李大将军有一次战役失败就是因为找不着方向,而李陵好像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俘。再有就是教教霄儿和咸阳的学生这个指南针的原理,让他们自己动手做做吧。恩,这个倒是回成都了飞鸽传书给菊儿就好……想着想着就进入了黑沉的梦乡。 相如纳妾 第二天下午终于见到了他们,这时心终于落回了原地。才知道,我和卓文浩离开后,王全和毓贤(卓文浩一个下属)也跟了过来,另外三人和余下的请的六个赶马人和他们的马锅头(赶马人的头头)就紧跟着马队。王全和毓贤两人没分开,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树上休整了一宿,又呆了一整个上午,正在四处找出路。而随着马队的十人,用随身带的刀,把一处林间的荆棘和杂草砍尽,取来我吩咐卓文浩带上的油布帐篷,就地取了根两米的原木棍子,打起了临时帐篷。赶马人他们自个儿带的有行礼,文浩的手下倒是把我带的丝被取了来盖,而我的狐皮披风他们没敢用。并且两人一班的在外面轮流看守马匹和防御野兽,就地烧了火堆也就冻不着。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也是发现雾散了,继续的前行。说来这些赶马人还是有些经验的,他们在进入这些不知名的林区都会留有记号,而遇到大雾等恶劣情景就原地停留,雾散再离……倒是我们这些不懂的人才四处乱串呢,还自己紧张半天!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肤浅,沮丧不已!显然,卓文浩更为担心的,还是毫无江湖经验的我。 庆幸的,大家都安全。辞别友好的羌寨,又行了大半月光景,终于到了羌国国都灵关城。这羌国是羌王安阳的后裔,只是到了现在这国力已成强弩之末,轩不起半丝风浪。似乎还有一支南下到越南红河谷地定居去了。这灵关城一带有“石材王国”之称,故又有人取“宝藏兴焉”之意而以宝兴代称这里有“宝兴白”、“青花白”、“青花灰”、“东方白”、“中国绿”、“宝兴墨晶”、“菜花黄”、“翡翠绿”等等石材,种类实多。其中名贵石材就达30余种,尤以“宝兴白”大理石最为著名,被赞为:“天下第一白”。 这一路上偶尔还会看到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而灵关城附近周边还是是大熊猫的乐园。地处夹金山下的灵关城,北部有着天然的屏障,这山号称是“鸟儿飞不过,人不攀。要想越过夹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间。”而它也是后来中国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呢。相对海波高度达3500米,在境内最高处近5000千米,这巍巍高山,造就了莹莹的冰凌,皑皑的白雪,这神圣的洁白与祭塔上的白石遥相呼应,交织成一束清冷、高洁的丽影,护佑着人们精神的家园。雪山下是成片的树木,万物丛生。乏食的季节,大熊猫这些野兽、鸟雀,都会懒懒的(错觉,其实是饿昏了)从山脊上走下来寻找食物。而这里的人们却也不会妨碍他妈,在这片天地,人与自然真正的和谐共处——宁静、祥和。只是,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 “文浩,联系上云飞他们了吗?找到司马相如了没?”到客栈休息好了出来问。这客栈照样是石砌的房子,共三层,每层都有不少屋子,只不过一楼不是用来圈养牲畜,三楼不是用来对方杂物,一律收拾好了主人。 “我已经发出喜好了,相信不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来。” “哦,那你知道瓦拉布行在哪里吗?算了,你让人拿这个信物去瓦拉布行找瓦拉,告诉瓦拉,就说利州医者想见柯木泽。”谁叫咱语言还不溜呢。 “哦……,你在利州救的那个人?也好,毕竟他们是当地人,更为熟悉状况。”说完吩咐伙计跑一趟。 “馨有事烦劳柯公子,不想柯姑娘也一道牵来,真是馨的荣幸,二位请坐。” “夫人来羌,定有要事,不妨直说。”柯木智直来直往,沉着稳重。 “是啊,夫人,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地方柯木泽能效劳的,定当尽力。”柯木泽落落大方,进退得宜,容颜端庄中透着高贵圣洁,一派大家风范,也无怪乎会被先零副首领看中,以至想不择手段的占有呢。 “既如此,馨也就直说了。馨此次来羌,是为寻人而来。馨一个好友,她丈夫在羌地下落不明,无奈她上蛮舅母,须陈欢膝下,□乏术,馨也记得柯公子兄妹系羌人,寻人更为方便,便自告奋勇,跋涉而来。这人是汉朝廷来羌特使,不知二位可曾听闻?” “实不相瞒,我二人乃羌国王族,我和妹妹均系羌王后嫡子。不想王叔不满父王执政,意图于父王病重其间夺取王位,他谋划已久,确实让吾等措手不及,数月方才平叛。想来那司马相如入境不久就遇此事,是以下落不明,说起来也是我羌国的责任。柯木智在此向夫人致歉,司马公子定会全力寻找。”有条有理,当仁不让,不愧王族嫡系。 “如今大局初定,公子不辞辛劳,馨铭记于心,代司马夫妇谢谢二位!如此,那一切摆脱了。” “馨儿!”卓文浩忧心忡忡,神色间略带愤然。的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应该就是云飞吧。 “什么事?可是有了司马相如的下落,他受伤了?” “夫人,司马公子确实找着了,可是……”云飞欲言又止。 “还是我来说吧,司马相如被作乱王爷的女儿所救。她也是从乱军中逃了出来的,于路上救了浑身是伤的司马相如。谁知那司马相如被救回来后却忘记前尘,在那姑娘衣不解带的照顾下,对那姑娘日久生情。相如本是俊朗公子,文采风流,而那姑娘是王族女子,却也精通汉学,自是对相如心动不已。一来二往,两人已私定终身,珠胎暗结。可是,如此将文君置于何地?文君还在苦苦的等候这司马相如,谁成想是这般结果,早知如此,我们,我们就不该来此找人,就……就当他死了好了。”文浩越说越激动,最后还拍起了桌子。 史上的司马相如确实也有纳妾之事,不过那时司马相如欲娶茂陵女为妾,而卓文君一首《白头吟》唤回他的良心。 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两意”,这司马相如哪里只是两意,孩子都有了啊。忘记?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怎么可能家里没有妻子?纵使是忘记了前事,也不能在没有找回自己的身世前与他人山盟海誓啊!他,置妻子于何地?怀孕,卓文君近八年都没有诞下麟儿,司马相如的父母肯定会让相如纳她为妾吧,毕竟香火重要。即使卓文君再优秀,再能干,也不能抵过这七出之一的无子。一心人,这相如还是一心人吗?而已有纳妾之心的司马相如,怎么担当这一心人?何况,这已成事实。 “那他的失忆应该是脑部有淤血吧,要医治他吗?”这是当前得解决的问题,物是人非,救了有什么意义。 “不救,不治,不把他带回去,怎么向文君交代?而救了却又让文君伤心。馨儿,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他饱含着痛苦与无奈,只能说妹妹遇人不淑。 “我们去见见这两人吧,见了再问他们的意见。”司马相如有他该负的责任,新人,旧人,该他自己选择。不过文君虽然会伤心,但也不会再接受相如了吧。本来文君和我们一起住了后,我还一直帮她调理身子,意图有孕。谁成想事情会变成这样? 美梦易碎 再说这叛王的女儿,父亲作乱已经给全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了,而自己倾心相许的丈夫却又是有夫之妇,她又能够接受为妾的身份?昨日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女,转眼成了人下之人,如果被柯木智他们找到,还有可能被处死呢?相如就如同一根浮木,是她最后的希望啊。所以,离了相如,她有如何活下去? 随着云飞灵关城一个偏僻的角落,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不假,想必这女子也是聪明之人。房屋是邻里帮着建的,羌族女子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但见她脸蛋儿涂的黑黑的,眉毛还画得浓了许多,嘴角还粘了颗大大的黑字。正挽着袖子在那里劈柴,相如却不见踪影。只不过对于我这喜好易容之人,她那点道行还不在眼里。嘿!怀孕了还干力气活,这羌女还真牛!这么看来司马相如倒也不完是以貌取人的家伙,对他的看法倒是改变了些。 见我们几个走来过来,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她也放下斧子,过来搭话。不过不知道文浩和她谈些什么,虽然学了大半个月,可完全不顶用。看文浩按下性子和她心平气和的谈,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说完,她把我们引进二楼的华堂,自己又出去了。 见我不解,文浩解释说道:“我跟她摊牌了,说我们是她男人的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他,想见见。她找人去了。”也好,早晚都得说清楚。 一刻钟后,司马相如和他女人联袂进来,他早已失去了玉面郎君的模样,脸黑黝黝的,眼角处还有一道疤痕,是似刀伤,袖子也是挽了起来的,双手粗糙了很多……全然地道的墙族兄弟。救命之恩,相濡以沫,再加上麟儿待产,他,能放下这一切吗? 一来就用羌语问话,文浩说了一句,他也就转为了汉语。 “不知诸位造访我家,所谓何事?”听他这么一说,文浩神色一暗,平复了一下心绪。 “公子可是忘却前尘?” “确实如此,惹真波重伤醒来后什么都忘了,还好一切都有娘子照应,不然惹真波怕是已经是死人了吧,娘子与我情深意重,不离不弃,惹真波绝不相负。”说完还抓紧了她的手,以示决心,她也回了相如温和一笑,这笑让她那张带着夸张装扮的脸闪现出动人的光芒,鹣鲽情深,脑袋里冒出了这么个词。难道说一切只能算是造化弄人吗? “难道说你没有想过恢复记忆,没有想过你远方的家人?没有想过你有可能有妻子,有孩子?有你所有的一切?”文浩愤怒的问着,恶狠狠的瞪着他。 “早先也想过要恢复记忆的,可谈何容易?看了不少大夫,可他们开的那些药根本没起多大作用。记不起来,想又何用?我一辈子想不起来,就一辈子不用活了吗?爹娘,或许会有哥姐相顾吧,再不然还有亲友,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也只有这样想。至于妻子?只能说是我对不起她了。如果真的回去,她也还是我的妻子啊,我也会以礼相待的,相信她也一定能够理解,成全我和娘子的。” “理解?理解!夫妻多年,两年苦等,换来你一句理解?呵呵……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想着恢复记忆了,这记忆不要也罢!就当你死在外面好了,言尽于此,告辞!” “夫君!尊驾等等。”那女人忽然发话,文浩也停下了步伐。“夫君,你不是一直都想恢复记忆吗?想着要孝顺爹娘,怎么就白白放弃了呢?至于姐姐……姐姐……”脸带苦笑和坚定,“勒勒一定会求她成全我们的,我也会十分尊重她。”怕什么来什么,原来他真有妻子啊!是啊,他那么美好的人怎么会没有呢,是我奢望罢了!可是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求尊驾医治夫君吧!”说完还跪了下去。相如连忙相扶,可她怎么也不起来。没奈何,相如瞪了文浩一眼。两年多没见,这司马相如似乎变得鲜活了,不再用微笑隔绝人群。看来这山清水秀的福地,还真是养人啊! 看着这状况,文浩正欲甩袖走人,我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安静。 忽然,外面似乎来了一大队人,整齐如雷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我和文浩对看了一眼,都是不解。这时大家都走到门口,向外望去,两排士兵包围了这地界,他们张弓对着门口,后面也没有出路了。我看着被司马相如搀扶起来的女子,一定是她暴露了吧。她神色略带慌张,全然不知所措,两手紧紧的攀着相如的手臂。相如只好安慰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双手,想说一切有他。 看着情况,是我们打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了。柯木智派人跟着我了吧,虽然他是好意,想保护我,可谁成想发现了死对头的女儿,也就有了如今的一幕,而文浩不知道柯木智的身份,也就是一头雾水的了。 他们也不想攻击人,一个头头出来喊话,这人确实瓦拉,也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司马相如安抚好了他的娘子,出去和瓦拉交涉。看是还神色镇定的和瓦拉谈,后来渐渐激动起来,像是在吵架。文浩只是盯着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谈话间,瓦拉吩咐两个手下上来带走女人,相如立马冲过来,意欲拦截,却徒劳无功。反而是那女人说了些什么,安慰相如,相如一脸凄然,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那女人也是双目含泪,心痛如绞,最后深深的看了司马相如一眼,说了句话,就跟了那队人走了。瓦拉跟我点头示意,也随着队伍离开了。 相如忽然意识到什么,像我们冲来过来,眼看着就要打上文浩,却被毓贤他们拦下。 “是你们?是你们把人带来的是不是?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虽然我忘却过去,可也应该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你怎么能让人带走我娘子呢?我娘子有什么罪,一定是你们,你们想让我家破人亡是不是?就算我对不起我的家人,对不起我家里的妻子,管你们什么事?要惩罚就惩罚我啊,娘子她有什么错……”这人一激动就没大脑了。一头黑线……,文浩也不想理他,意欲走人,相如见状就扑了过去,死死的抱着他的腿,怎么也不放。才说他变得情绪化,就立马来个大爆发,这文弱书生的瞬间攻击力也不容小窥啊!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动。等司马相如终于没了力气,放开文浩,文浩才转回来,坐椅子上,取出桌上的壶和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气定神闲的等着司马相如恢复理智。看来他也平衡些了,收拾起理性,思考着当下的状况。我也就放了心,让他们也一道坐下歇息。一室安静! “发泄过了没?没够继续。”文浩冷冷的放出这句话,司马相如的神智似乎清醒了许多,至少没再歇斯底里,没再过来拽着文浩。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问了一句:“这究竟怎么回事?人是不是跟着你们来的。” “抱歉,大概是柯木智王子派人保护我,却发现你娘子匿藏在这里,就派人过来捉人。”这次是我搭的话,确实也是我带来的问题。 “匿藏?王子?我娘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得罪王子?怎么会需要匿藏?”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戏剧,和那白娘子和许仙的桥段有些相像呢! “这个,该你那娘子或者那王子来告诉你吧。”文浩说道。听我说的,文浩也了然了,他该是想起我救的那个羌人和我让他送的信了吧。其实回去后柯木智也应该会跟我交代的,瓦拉也应该知道那女人是相如的娘子了,更清楚相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白头长吟 “据我的消息显示,你的娘子,是这次作乱主谋的女儿。谋叛前,他把家人都送走了的,打算成事后在接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仗一打起来,四处混乱不堪。对老百姓来说要命的是,那些士兵粮草不济,就烧杀抢夺,搞得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这些家属在战乱中走散,而你那勒勒也只有化装成难民逃命,不过说实在的,她那时的状况,也跟难民相差无几。而你被乱军冲撞,碰到头,伤了脑袋。和你一道的人都不知去哪儿了,大概各自逃生了吧。说来也是缘分吧,你就被路过的勒勒救了……”虽说他们俩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患难见真情,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司马相如的再娶,像他爹娘一样,一夫一妻,难道不幸福吗?难道他妹妹为他付出的就不多吗?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妹妹为了他,放弃了名誉、地位、财富,身干下贱,难道说还不够?种种一切,都抵不了一朝忘却? 其实后面的他也都知道了,文浩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说了说。讲完后,司马相如没什么反应,呆呆的,大概一时还接受不了。 “其实,你自己可以救勒勒的。”我用“勒勒”唤醒了他。 “我?怎么救?你快说啊。” “我施针让你恢复记忆即可。”淡淡的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想拆散我们夫妇,是为了家里的妻子吗?” “有些东西,你恢复记忆自然就会知晓,那个时候对于我们的做法,你再先断定不迟。” “好,我答应你!”为了勒勒,他必须接受他们的帮助。 确定了相如的状况,文浩也不管事了,他,确实想坐视不理。晚上,让他服了一剂促进经脉运行的药,然后把找来的草药煨好,倒入浴桶里,把浴桶放在加了热水的大锅上,下面加上柴火,以保持浴桶里药浴的温度。他脱了上衣坐了进去,内外夹攻,以求打通头部血脉。在适当的时候,辅以针灸,通过一夜,基本上散去了淤血。一切结束后我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不过司马相如却坐在浴桶里没通,眉头纠结,记忆交织,让他痛苦难堪吧。留下云飞看着他,和文浩他们一道回去。继而,胡乱洗漱一下,粘枕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文浩告诉我,司马相如已经和柯木智交涉成功,只是,让勒勒保证,不在为父亲复仇,从羌国除了她的名,并驱逐出境。司马相如正带她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羌境呢。 想来这柯木智也是看在汉朝廷和买了我个面子,勒勒也该想得通才对,毕竟,成王败寇! 写了封信,备了份礼送去了瓦拉布行,留了只簪子,让他可以凭这个找我帮忙,这簪是专门设计的,只要是四海楼的分店都认,我和菊儿、桃儿各有一只。这人情必须得认,至于他是不是让其它死囚代替,那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安排好这一切,我们也就打道回府了。 “娘亲,爹爹,你们怎么去那么久?有没有想怡儿(悦儿)?”我们刚下马,走进大门不远,这两个娃儿就飞奔过来。大半年没见,都两岁多了吧,还错过了他俩的生日呢。看着这两娃,健健康康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我和文浩一人抱了一个,往里走。怡儿沉静些,肌肤光滑白嫩,不想悦儿,精蹦得跟什么似得,像尾黑泥鳅。不过都壮实很多,看来爷爷奶奶养的不错。 “悦儿有没有跟奶奶捣蛋?恩……”问也白问,他奶奶肯定护着他,他呢,是不会承认的。 “娘亲怎么一回来就问悦儿这个,娘亲都不疼悦儿了,是不是不喜欢悦儿。呜……”说着,还委屈的哭了起来,要不是看见他眼底的淘气,还真会被这小不点儿给骗了呢。 “有爷爷奶奶护着,娘亲的话不听了是吧。还敢反过来犟嘴?”作势瞪着他,弄得他瑟瑟的。 “馨儿,浩儿辛苦了吧,怎么一回来就教训起娃娃来了,他们俩都最乖了,是不是怡儿?哥哥很乖的吧。”说完还给怡儿打眼色,又往后面看看,发现再没人跟来,高兴之余透出了浓浓的失落和焦虑。但我们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跟她解释。 怡儿不屑跟他们起哄呢,但自己的哥哥怎么也得帮帮,“娘亲,哥哥真的乖乖的呢。” “才怪,都跟黑炭似的了,要是乖,怎么可能这副德行。”都不知道向谁?怡儿和霄儿倒是都很听话,也还文静。 “好了,馨儿,刚回来就不要急着教训孩子了,慢慢来不迟。”能怎么教育?心性问题啊!这个好动,看来得找个适当的法子呢。 “娘,这次司马相如找是找到了,可是……”悦儿和怡儿一味的粘着我和文浩,好不容易他们累了,睡着了,才有时间和二老谈司马的问题。 “司马虽然找到了,但是也可以当他死了。人还在,心却已经支离破碎的了。”他不忍心说出来,我也就借口,“简单的说,这次入羌,司马相如头部受伤,失去了记忆,而他现在的夫人勒勒姑娘与他有救命之恩,朝夕相处间,两人私定终身,并且珠胎暗结。”勒勒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混蛋!这司马相如,纵然他忘记了过去,也不能草率的与人成婚啊,一把年纪了,他以为他是二八年华,未婚待娶之身吗?唉!当初反对到底都没用,还是让他拐走了君儿,可到头来……都怪我,怎么不看牢了君儿呢?”温文尔雅的卓父终于爆发了,拍桌子骂起人来。纵使这司马相如不是停妻再娶的负心汉,也至少是个不复责任的人。也许,也许在这年代要求一心一意本就奢望! “伯父现在内疚也没用,我们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是要通知您二老,二来我们要赶回成都,让君儿心里有个底,也不至于到时候有太大冲击!两个孩子也想带回成都去,有他们陪伴,文君说不定会好过些。文君除了那么大的事,您二老想必也会和我们一起过成都去。所以也请二老收拾一下,明天我们一早启程。”养儿方知父母忧!父母永远是担心儿女的,纵使儿女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有二老的陪伴,相比文君也会宽慰些! “是啊,馨儿不说我们也要过去的,君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应付。我们就明儿一道过去。孩儿他爹,现在也不是发火、愧疚的时候,我们也下去收拾行礼吧。你们两个也早些休息。赶了那么久的路,也都累了。我让下人准备好了热水,你们就舒舒服服的沐浴就寝吧。”说完,就拉着面色不善的卓父离开。女人也是家里的定心骨啊! 那日,文君知道了一切后就愣了。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大家焦急、担心,却也没奈何。让她自己发泄一下,也是好事。但还得注意身子。 想了想,拿来平时消遣的琴,坐在竹林里弹了起来。虽然菊儿是个好师傅,我却不是乖徒弟,对于它,绝对没有医术、轻功等那些事关生死的东西,学的认真,但也还是会弹。曲能成调,不太精通罢了。 看着你和她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对我说声 好久不见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 不为了勉强可笑的尊严 所有的悲伤留在 分手那天 未必永远才算爱得完全 一个人的成全 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 我一边又一边的唱起来《成全》,第二遍的时候,文浩也取出萧相和,没想到他们师兄弟都喜欢这乐器。有了他的加入,曲子优美不少。反复的弹了大半个时辰,就快精疲力竭的时候,文君的房门终于打开。 双目通红,确实熬夜熬出来的,并不是哭得红肿。文君,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坚强!她在远地站定,强制自己冷静的情形下,透着浓浓的哀伤!终于忍不住,扑向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轻抚她的背:“哭吧,哭完了就好了。他司马相如放弃了你,是他的损失。咱们文君啊,一定会找个更好的如意郎君,回头把那司马相如给气个半死。咱呀,不等他来说什么大道理,说什么虽然取了妾,你还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女人活得有骨气点,这种贱男人不要也罢,不用等那女人进门,咱就先给他来个休夫。”我的话,逗的文君“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终于收敛了情绪。 “姐姐说得有理,我卓文君既然敢私奔而去,现在也就敢休夫出走。我不会等着夫君每日陪着他孩子的娘,温柔相对,不会等着没人相陪孤枕难眠,而暗自垂泪。既然他已经背弃我们当日的誓言,那么我休夫也不算无理之举,姐姐,我这儿有首诗,准备写与那司马相如,我说与你和哥哥听听可好?”说完,不等我们表态,她自己就念将起来,“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是了,就是那千百年来,坚强的遇到负心汉的女人从心底的呐喊,那曲《白头吟》。虽然早就知道,但现在听她用那清冷、决绝,而饱含痛苦的声音吟诵出来,还是从心底里发颤。这饱含着女人绝望而坚强的血和泪啊!道来声声凄楚,字字彻骨! 文浩也含着泪频频颔首,他是想说我们君儿终于长大了吧! 凰鸟单飞 司马相如半月后,方才回到成都。回来后问明文君去向,倒是立马亲自来迎接文君回去。这时的他全然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模样,嘴角上翘25度,几尽完美的展现了他的温文尔雅。 让门人通传的时候,我们这一大家子在远离玩乐。霄儿已是六岁的小伙子,被文翁管束得越发有理,进退得宜,虽然不得已让他成了这样,可看他的样子,我都快怀疑送他去那儿是不是错了,一点儿都没小时候那么好玩,不过还好,至少在我们这些长辈前还晓得撒娇。悦儿和怡儿倒是都挺可爱的,只是悦儿过头了点就是了。 这时听到司马相如拜访,见是不见,本想让文君自己拿定主意,毕竟婚姻、爱情都是她的,经过这么久的调适,她也应该可以坦然面对了。可文君只是自顾自的和霄儿说话,全当没听过这人。 “让他进来吧。”既然文君没人进来,也没让我们离开,姑且看看这司马相如有何说辞吧。 “岳父、岳母、大哥,小婿知道你们在陈夫人这儿,特来拜见。”不解的看向卓父卓母怀里的一对可人儿,但现在不是弄明白这个的时候。转向文君道,“娘子,为夫回来了,特来接你,你随我回去吧,爹娘也想你了。”他怎么可以当所有的没发生过?一句回来,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接文君回去? “陈夫人,可否让我和娘子单独说会话?”看他那欠扁的样子,真想打烂他的面具。 “娘子?文浩啊,我没听错吧,我怎么记得惹真波公子的娘子并不在这里?恩……叫什么来着?是勒勒吧。惹真波公子是不是走错门了?公子夫妇二人伉俪情深,怎么随便认起娘子来了?难不成离了羌国惹真波公子就另外找了个娘子,那我可真为勒勒夫人不值。” “?br /gt; 娇颜重展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1部分阅读 “是啊,馨儿,不久前才见过这位惹真波公子的娘子呢,又过了几月,怕是也快临盆了吧。惹真波公子不在家里好好守着自家娘子,怎么来馨儿这儿要娘子了?”说了那么多,这司马相如还能挂着微笑,面不改色,能得,难得! “大哥,陈夫人,说笑了,相如已经恢复了记忆。故特来接娘子回去,勒勒自是要跟着我的,但是文君与我夫妻多年,怎么能一朝抛却?出了这事,是相如对不住文君,相如已经好好反省了,以后一定会更加待文君好的。只是,勒勒已经有了身孕,相如是万万不能舍的,还望娘子谅解。相如并不想辜负娘子。娘子,跟我回去吧。”一副笑弥勒的样子,可就是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心。 “哦……,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司马公子啊,公子既然出使回来了,还不赶紧回京复命,在这里纠缠我文君妹妹做什么?公子既然另娶,怎敢来接文君回去?要不这样说罢,如若文君也失忆了,被恩人所救,日益相处间,芳心暗喜,还是两情相悦的那种,甚至也有了小孩。请问司马公子,是不是也要与那恩人一起共侍一妇呢?如果司马公子真的愿意,那馨儿也就答应,帮公子劝劝文君,公子以为如何?”也该将心比心才是。 “呵呵,馨儿的想法可真是大胆。”笑看我一眼,“司马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们这儿不欢迎你。”文浩下了逐客令。文君和二老都不管,各自逗着娃娃。 “岳父,岳母。”司马喊完突然向二老跪下。“小婿该死,小婿惹了一身风流债回来本来也不敢奢求娘子原谅,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相如恳请二老再给一个机会,相如定不再负娘子。”跟着还磕起头来。当初就是他的这番“诚心”,这份才情打动了文君的吧。可是错了终究是错了。 “给机会,司马公子说笑了。公子已有高官在身,我一个小小商人担可当不起,何况当时我也并没有同意,从来都没给过机会,何来再给?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说话可是一个比一个狠!说完继续和卓母一起逗这对麟儿。只不过怀里的小人,倒是会时不时好奇的看着司马相如。霄儿知道了全部事情,并未抬眼看司马相如一眼,兀自窝在文君怀里,偶尔还顺顺文君的头发。 “够了,司马相如,给我起来,不要在这个丢人现眼。你想知道你走了快两年,我在家里是怎么过的吗?我这就念给你听听如何?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咦!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这么说够了吗?我这厢相似欲绝,司马相如你呢?你却是鸳鸯红帐,麟儿待产。我卓文君盼呀盼,盼回来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以为你又去了新人,我卓文君还会跟你吗?笑话!颐华,烦劳你去我房里把我书桌上写好的东西拿来。”文君放下霄儿,走到司马相如面前冷冷的说着。知道司马相如再娶之后,文君把司马府带过来的人都遣回去了。颐华匆匆奔了去,不一会儿就取了回来。 “这是休书,我卓文君已经写好了,就以七出无子只由自行休去,你过来也好,就在这儿签个名吧,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文君十分冷静的处理了这段婚事,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优雅妩媚,可那个俏皮佳人早已远去了。 “娘子,你难道要忘记我们几载夫妻情分吗?”忘记?谈何容易。可是不忘又能如何呢?文君的冷漠面具就快被剥离,可是瞬间,她又坚定了决心。 “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你已经飞走了,何苦还拘着我呢?我们就各自保留那段美好回忆吧,不要到头来即辜负了旧人,又没有好好对待新人。与其三个人痛苦,又或者我一个人垂泪,那何不成全各自的一片碧海蓝天呢?这儿刚好有琴,我谈一曲给你听可好?”一曲《成全》幽幽唱出。曲终人散,司马相如终于还是签了休书,呆呆的看了文君好一会儿,才离开。身影,说不出的落寞,他对文君终究有几分情分的吧。况且,还是文君自行求去,司马相如会记她一辈子的,这,是他永远抹不去的硬伤! 看着司马相如走了,文君神色哀伤,泪水似要夺目而出。她压下心底的痛,收拾好情绪,走到父母跟前跪下:“爹娘,女儿不孝,是女儿任性了。女儿当初或许真不该为了他私奔而去,让爹娘心痛欲绝。女儿也吃到苦果了,女儿答应爹娘,以后再也不任性呢。” “好了,君儿,爹娘也没怪你,其实司马相如待你也极好,怪只怪造化弄人吧。我的乖女儿,别哭,看着你哭,娘难受……”父母的包容让文君惭愧不已,她放开一切在卓母怀里痛苦起来。 “好了,伯母,您老啊,也别哭了,馨儿答应您老,一定再给你找个好女婿,会比那宋玉更有才,比那徐公更有貌,比那孔子更我德的。”老人家伤心不得的。 “你个小妮子,这张嘴啊,可真是利索,我看啊,没人收拾得了你。今儿你可是把那人给说痛快了。君儿啊,咱也别哭了,瞧你馨儿姐,什么都风轻云淡的,多好。不就一个男人吗?娘也给你找个好的。” “别介,伯母,馨儿想着你老伤心,也难受着呢,正想开解开解,您老倒是笑话上人了。馨儿可不依。”看着她们终于缓过劲儿来,终是放了心。 “姐姐,谢谢!”文君察干泪水,楚楚动人的看着我。 “好了,你都叫我姐姐了,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照顾妹妹呢。” “姐姐,你就当我大嫂好了,以后哥要是欺负你,我替你出气。”说完,跑开。 “得,好你个丫头,居然敢说我头上来,看我不打你。”我也追了上去,当然没用轻功了。这下可好,连霄儿都要笑话上我了吧,形象啊!一扫先前的憋闷氛围,院子里闹将起来。 “姐姐,文君想离开这里,虽然离了司马相如,可是在这儿,大家都知道文君成了下堂妇,都……文君不想留在这儿被人指指点点。再说,如果街上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文君会受不了的,可是文君又怕爹娘伤心,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姐姐你替我拿个注意如何?”晚上,文君特地来了我的屋子。看着她眉头纠结,爱情啊,可把一个好好的女子给毁了,离开更好,留在这儿,徒惹伤心呢。 “伯父伯母也是希望你放宽心,你愿意离开这儿散散心,他们求之不得呢,怎会怪你?只是你一走,文浩又常年不落家,二老难免寂寞,这样吧,我把怡儿和悦儿送过去,陪陪二老,你啊,就放心走吧。只是文君想去哪儿?做什么?” “姐姐常说要吃遍天下美食,览遍天下美景。可是被几个孩子拖累得,哪儿也没去成,文君只身一人,倒是想效仿呢,姐姐以为可好?”她一直都呆在蜀地,离了临邛,也就是成都。后来虽司马相如去了趟长安,可走的地方也有限得紧。 “好是好,可是西方羌国是去不的的,西南蛮夷也不安定,顺江而下,蜀道难于登天,走不好走,船也是不好乘的,触礁、暗滩遍地,太过危险。要走,也只有北出祁连。而西北与匈奴战争连连,文君想走,也得让家人安心,就只有到了长安,徐图东进,游那黄河中下游和东南挨着黄河的地界了。” “姐姐说的有理,却也如此,妹妹也不敢让爹娘悬心。” “这样吧,我和霄儿来蜀地也三年多了,我们也该会长安去看看家人。我让伯父伯母照看怡儿他们,就带这霄儿回长安看看。这样一来,和你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两个娃娃带过去倒是更加危险呢。 “这可使不得,姐姐呆得好好的,怎可因妹妹劳累奔波。” “好了,是妹妹就别说两家话,就这么定了,文君就让文浩帮衬着说说,二老肯定乐意的。” “那好,妹妹这就去。” 心胆俱裂 就这样,我、霄儿、文君、李翔、王全、颐华,文君还带了个丫鬟——又怜,刚刚买进府的,当真是楚楚可怜模样,为人温婉。 又是仲春天气,雪早就没了,暖暖的春阳散在身上,颇是自在。山木又披上了绿裳,花草也染上了颜色,正是千娇百媚尽展,姹紫嫣红开遍。 “淤在小小的院子里,来往也就那么些景致,都快弄出病来了呢。离了那方小天地,才知道大千世界,情之一字,实实困住了人呢,再纠结于它,伤己伤人啊!人活着,不是有了爱情就够的!”出了成都,文君放松不少,一路来风景似画,着实愉悦身心! “是啊,什么时候都要想得开些,事已至此,还纠缠在一起,对大家都没好处。文君啊,姐姐又想怡儿和悦儿了,虽说和他们讲好,让他们多陪陪二老,替姑姑和爹爹尽尽孝心,他们也还听话,可是心里老不踏实。”时间久了,他们不会忘记我这个娘了吧!不行,常常通信,不时绘一副肖像回去,也让爷爷奶奶请人绘过来。文君都那么出色,卓父的才华应该也不错的,就让他是不是绘一副好了…… “娘亲,我也想怡儿,悦儿了。我们回家常常给他俩些信如何?”霄儿渴望的问道。 “姐姐不要想太多,爹娘也清闲,他们会照顾好两个侄子的。霄儿,都是姑姑不好,弄得你们兄妹相离……” “打住,还说这些,好了,不要见外了。文君唱只曲子吧。” “对啊,没关系的,姑姑。只是……娘,你唱嘛,姑姑琴弹得好,可是曲子可没娘亲会唱的多呢。霄儿好久没听娘亲唱歌了。” “是啊,姐姐,文君也想听。”她也起起哄来,恢复了俏皮的本性。颐华和又怜也一致的看着我,等了我开唱。王全和李翔在外边,没啥关系。 “那好,娘亲就唱一曲。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很喜欢这个歌,清幽,柔和,宁静,听的人的心态也跟着平和起来。唱着唱着才发现,这一双一对可能犯了文君的忌讳,不过看她面上没有什么,也就放下心来。 “夫人唱得可真是好听,这曲子也很新鲜,又怜都没听过呢。”她难得的放松下来,不那么小心翼翼了,不错。 “那时当然,不然啊,咱小少爷怎么会老惦记着,他啊,可挑了呢。”颐华说的有些骄傲,她家夫人懂的确实很多,好多她以前都闻所未闻。 “不得了,颐华也长进了,调侃起夫人我来了是吧。” “那时,也不看看颐华是谁家丫鬟。”她更是配合起来。一时都欢笑开来。 “娘亲,霄儿想去找紫一哥哥玩,可不可以,霄儿都好久没见紫一哥哥他们了,虽然一直和哥哥他们通信,可是霄儿还是想现在就去见见他们。”到了咸阳,还是中午,霄儿就迫不及待的想联络朋友了。 “去吧,霄儿找不着路了的吧。让王全和你过去吧。菊儿姑姑和云峰叔叔也是在学里呢,菊儿姑姑把小弟弟也带去了,霄儿也可以去看弟弟呢。”李翔不用说也会暗中保护霄儿,我也就放心了。回来前并没有通知菊儿,本来是想给她个惊喜,现在看来,霄儿已经去给了。 “姐姐,这云峰我倒是见过,不过还真是想渐渐菊儿姐姐呢,霄儿常常说道他菊儿姑姑和桃儿姑姑,都是美丽的人儿。”文君看着霄儿这样,含笑说到。 “你啊,晚上就会见到他们了,也不急于一时。学里有不少学生,大的走了过后又招了些孩子,都是孤儿。文君才华横溢,要不要来我的学校任职,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也很可爱的哟。”有了事情做,文君会过得更快活些吧,而且,这些孩子最是天真烂漫,和他们在一起,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压迫刁难,让人忘记不少烦恼呢! “那好,我休整两天过去看看。郡学是不要女夫子的,姐姐的学校让女夫子教书,还真是创举呢,如果合适,文君倒也可以做做,听霄儿说,这个学里还有寒暑假,那个时候文君再出去走走,也是可行。”她也知道姐姐想给她找些事所,让她忙碌中忘记相如,她怎么能辜负姐姐的好意呢! “也好,文君喜欢那个屋子,只要没人啊,随便挑。”下人们自会搬行礼,我也就不管了,邀文君去挑屋子住。“水榭楼下你大哥的师兄住了进去了的,不过他只是偶来住几天又走了。楼上没人住,楼梯从旁边上去,可楼下无关,也还方便,你看,还有内置阳台,观景也还不错。只是靠水,可能凉了些。菊儿住的正屋右边的屋子,中间和左边没人住,还有旁边的一进房子,也没人住。文君想住哪里?你先挑了,再安置他们。” “都还好,不过文君喜欢水榭楼上的那屋子,景致不过,大哥的师兄不常来,也没什么不好。纵使他来了,楼梯是从旁开的,没啥关系。文君啊,就喜欢这池子呢,为有源头活水来,真是不错!”她看得兴奋起来。 “喜欢就好,那又怜就和你住,楼上正屋旁边有耳房,也好照顾你。就让霄儿住中间那间,就在旁边也也放心。李翔去右进房子的屋里。”安置好文君,顺便把李翔也安排妥当,我和颐华倒是住老地方,只是霄儿也大了,就让他自行住。 我的躺椅被文君给霸占了,就拿了把椅子靠树坐着,悠闲的打发着下午时光。 忽然霄儿急冲冲的跑进来,一把扑进我怀里,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就冲我说道:“娘亲,霄儿和紫一哥哥在街上玩耍,见到一个和霄儿长得很像的人,他也看了霄儿好久,后来霄儿就跑回来了,娘亲,他会是我们亲戚吗?霄儿怎么没见过。”霄儿做事已经很有分寸了,没想到这次神色大变。听他这么说,不会是刘彻吧,我霎时心跳如鼓。 “是长安郊外的人吗?他跟着来了没?”我问王全,这时紫一也喘息放定。 “我不知他是什么人物,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和夫人似乎也处得很好,就没在意。似乎是跟着来了。” “什么!”我蹬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霄儿也快摔倒,我连忙扶稳他。这可怎么办?逃吗?可他都见到霄儿了呀! “姐姐,怎么回事,那人是仇家吗?”文君看我惊慌失措,很不解的问,她从来没见我这幅样子吧,也难怪。 “没时间解释了,霄儿我们……”我正想这带霄儿施展轻功离开,可话还没说玩,那人就已经进来了。我一时愣在原地,心胆俱裂! “娘亲!”霄儿叫了我一下,是我把他勒疼了,放松双手,安抚了霄儿,再看向来人,心情已经平稳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这次祭雍,刘彻让队伍自行前进,他就带了杨得意和霍去病,几人在咸阳街头逛,也不急赶队伍,石平的暗卫自是在暗中保护着,所以也不担心安全。看着行人安稳,买卖昌隆,他为自己治下的繁华景象感到安慰。长安、咸阳都还不错,正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再去下一个地点看看,没想到一个小人儿拉着另外一个娃儿冲撞了自己。“哎哟!”他反而撞到了自己,连带着后面的娃儿比这小人儿高出许多,但也跟着绊了一下。那娃赶紧稳住自己,来扶前面的小人儿,那小人儿等不雅的揉着自己的屁股,那娃儿就有理的道歉,说是对不住,他弟弟冲撞了我,还请原谅。我顾不上这些,直直的盯着那小人儿看,他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这是我旁边的杨得意结结巴巴的说道:“少爷,那个……那娃儿……和您模样很像,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里的小少爷都没他像呢。”霍去病也颔首,只是他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 是了,就是这原因,看到小一号的自己,怎么会不熟悉?他可以确定没有子嗣流落在外,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小人儿也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瞪着我直看,和我对视良久。忽然转过身去,拉着旁边的小孩,撒丫子就跑,另一个护卫样子的人也紧跟其后。我示意石平跟上去,自己也紧随其后。 一路来到渭水河边,停再一座院子前,那小人儿就是进这里了吧。门大开着,有两人守在那里,让霍去病拦下那两个,自己和杨得意顺势进去。 只见那小人儿一别一个本以为已经忘却,谁成想刻入骨髓的人抱在怀里,这人刚见他时满脸惊恐交加,可是不一会儿就化为平静,只是淡淡的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平静的与自己对视。另外一个夫人模样的也转过来看。她一身浅蓝轻纱,纤腰不盈一握,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淡去了痕迹,她还和以前一样年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肌肤吹弹可破。身上有着幸福美好的味道,不似以前的愁眉不展,被忧郁的气质笼罩。头发随意用发带束在后面,很是懒散随意。可是眼中没有了浓浓的爱意,连带着恨也消解了,他似乎是个和她完全无关的路人。她看了一会自己后,就抱着那小人儿径自坐了回去,完全当我们不存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护卫,终于想起,长安城郊曾经加过。那时抱着小人儿的就是她吧,可是她有了孩子却完全没和自己相认的打算。还调侃我和卫子夫夫妻情深。那时的她,眼里也是完全没有爱恨!她只当我们是搭讪的路人吧,而且还急于摆脱我们。可笑,当时居然没查出她来,之前还为她的死心痛不已! 刘彻站定,自然的说了一句:“阿娇,好久不见!” 争锋相对 “娘亲,这位漂亮的叔叔是谁啊?好像认识你耶。”霄儿童稚的声音响起。漂亮?亏他想得到,他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这样形容一个男人的吧。真是鬼机灵! “霄儿啊,娘亲也不知道呢?要不,娘亲这就问问?公子是何人?来这里找什么娇的,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这人呢?”我抬眼望向来人。一身青衣,清脆、伶俐,却豪不张扬。神色更加内敛,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显得十分沉稳,处变而不惊。 “阿娇这时候了,还想不认?是不是有些过了,掩耳盗铃似乎不是阿娇的作风。”废话,难道我不知道吗? “公子是叫谁呢?妾身寡居在此,不认识什么娇的,难道说我和公子的那位阿娇长得很像吗?听公子口气,那阿娇似乎是公子的爱人呢,不过青梅竹马两相离,罗敷另有夫,可是?”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菊儿好想你。”一声娇语,只见那曾经的冷艳女子,泪光盈盈的向我奔来,“霄儿还是那么喜欢紫一,一见到他,就拉着他一道往外跑,说是想看看咸阳有没有变化呢,来姑姑亲一个。姐姐,你怎么了?都不想菊儿吗?”看到我反应不大,她觉得有些奇怪。 我也很想跟她一叙别情,促膝长谈,可是场合不对,也容不得我多做暗示。 “小菊,没想到你还跟着阿娇。几年不见,都成家了呀。”她是梳了个妇人髻,一看就知。这声音她听了十多二十年,汉朝的最高统治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去,看到那人真实的站在面前,惊恐万分,一声“皇上”差点就喊出口,还好她及时压下。她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原来是他来了呀。也怪自己,只顾找姐姐叙旧,根本没注意院子里多了那么个人,“姐姐,这位公子是何人?怎么在我们家里?”还好她反应快,离了宫后,曾经也见过,不是吗? 够机灵,我笑对着她说道:“正等着你回来呢,本来还说要给你个惊喜,可霄儿说想姑姑,也想小弟弟和哥哥姐姐们,硬是要去找你,这不就这样了。那位公子说是要找位叫阿娇的,可咱们这就我们几个女人,没一个叫阿娇。姐姐说他找错人了呀,他就是不依。不知道他那位我叫是死了还是嫁给他人了,居然到处乱认人,还私闯民宅,真是的。” “姐姐,这位就是菊儿姐姐吧,真是美丽。小妹文君,姐姐有礼!”冲菊儿欠身行了个礼。 “就是,我都忘了给你俩介绍。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卓文君,姐姐也给你说过。你的大名啊,霄儿常常挂嘴边,所以啊,文君也是知道的。” “别,卓姑娘才艺纵横,是蜀中顶顶有名的才女,菊儿只是虚长几岁,怎么能受这里呢。”赶紧扶她起来。 “好了,菊儿也别自谦了,文君着实小你几岁,就你姐姐也没什么不对。瑶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菊儿的女儿叫云瑶,虽然还是没有嫁给云峰,但孩子还是跟着父亲姓。 “菊儿急着来见姐姐,瑶儿跟她爹在后面呢。” “娘亲,瑶儿妹妹果真长得可爱,小脸粉嫩嫩的,捏起来很舒服。”霄儿一旁插嘴。 “什么,霄儿,你是不是欺负瑶儿妹妹了,说!” “没,没。娘亲,霄儿怎么敢啊!娘亲说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能欺负,所以霄儿不会欺负的。”他一本正经的说起来,生怕娘亲以为他欺负人。 “姐姐,霄儿没有欺负瑶儿呢。只是很喜欢瑶儿罢了。”姐姐确实把霄儿教得很好。 “瑶儿!”霄儿挣扎着要下去,一个小婴儿被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抱了进来,看他那别扭的动作,也知道是刚升级作奶爸不久。“姑姑,霄儿想抱抱瑶儿。”平时也没见他多抱怡儿,大概是刘彻在这里不自在吧,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这刘彻也真是的,我们当他不存在很久了,怎么就不能知趣的走开呢?只是自在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我们演戏。 我放下霄儿,菊儿也过去接过瑶儿,凑过去看,婴儿都可爱呢。希望她长大了,也能过得幸福! “耶!公子还在啊。我们这儿真的没这人呢,公子可否前往他出寻找?”不知道她是怎么诈死离开的,但是既然找到了,也容不得她不认。“阿娇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是想我去请窦太主来,还是想我说出你身上的胎记?” 无语的看着眼前这胜券在握的人,他不是去祭雍了吗?他不好好的跟着御驾,跑咸阳来闲晃什么?他不是号称日理万机吗?…… “你,不能当做不认识我,当做我真的死了吗?我记得当初给了你一个完美的理由,让你的废后成为永远的过去。现在认我?何必呢?”撇下众人,可刘彻来到河边,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对着这滔滔河水。 “阿娇,我可以幽禁你,但绝不容许你活在我的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当初有了孩子,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策划这场“自杀”,隐姓埋名?你难道不怕姑姑伤心吗?你难道觉得我不会伤心吗?” “呵呵,会吗?手握江山的帝王,会为一个废弃的棋子伤心?笑话!告诉你?等着你的堕胎药吗?有了这个孩子,难熬我阿娇还会不知道跟你做了这近十年的夫妻,会没有孩子的原因吗?无嗣?只是不想要我陈阿娇的孩子吧,你怕什么,怕我会成为吕后?难道说你这样不是亲手让我成为薄皇后吗?你自己制造了一个无嗣,又以无嗣为借口,引了卫子夫入宫,你步步为营,不就是想甩掉我陈阿娇,遏制我陈家吗?那么,我给自己自造了这么完美的退场,你为何不照着戏码走呢?那时你已经大权在握,难道说你怕一个小小的陈府不成?还是说,你刘彻畏惧这逼死前妻的帽子?维护你高高在上的绝好形象?连我的死都不愿意公布?不愿意在废后,获女的当口公布?”是啊,他的隐瞒确实让我耿耿于怀,菊儿她们差点搭上了性命。 “既然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只要你活着就永远是我刘彻的女人,纵使是我不要了的女人,你也只能呆在我指定的地方。”阿娇的指责,刘彻没有一句话能回应,他知道,他这辈子唯一辜负的人就是阿娇。他以为他可以完全的放开阿娇了。他把阿娇拘在长门,那也是个幽静的院子,姑姑千辛万苦布置的,风景怡人。他还给了她皇后的待遇,不让任何人责难与她。他以为这样的补偿够了,可是看到阿娇这样幸福的样子,他知道远远不够,这样的幸福是他永远不能给她的,他身处权利的中心,后宫与朝廷永远的风起云涌,永远无法给她这样平静的,淡淡的幸福!可是,看到她离开了他,过得那么幸福,看到她把他抛到心门之外,他的心却又隐隐作痛。他,是怎么了?他,还能放她离开吗? “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不是在未央宫里,椒房殿内吗?还真是有到处认女人的毛病!我活着就是你的女人?那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只是你不想认罢了。况且,纵然我活着也不是你的女人,那一道旨意,让我可以永远的离开你。帝后者,夫妻也,既然已经废而弃之,敢问,阿娇何曾是你的女人。民间都知道所谓下堂之妇,从夫家离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夫家宽容的,可以给予一定补偿,难道说那长门宫,不是你给阿娇后半辈子的靠资吗?说来你还真是大方呢,用我陈家的东西来赡养我,大方的可以!长门宫里的人没有任何变动,让两个丫头来陪我解闷,阿娇是不是该感激你的好意?‘无子’之罪是你给的,阿娇认了;‘巫蛊’之罪是你和你的妻子一同给的,阿娇也认了。阿娇只是想隐姓埋名的从新再活,只是想守着一点血脉活下去,难道说碍着你们夫妻什么了吗?还是说,你怕你不小心漏掉的孩子报复你,想一网打尽,或者是想圈养在你的势力范围内?不让这小小不明因素,乱了你十几年的苦心布置?” “笑话,皇家的女人,且容他人染……” “我记得,当今太后是皇家的女人吧,可他也有过其它的男人呢。不是还有‘妹妹’进宫陪着太后娘娘吗?”好心提醒他一句。 “你……”他愤慨的想回应我,可是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怎么了?想说我不敬?想要我尊敬长辈?放心,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你们母子利用我,又费尽心机的抛弃我,我都不在意了,现在只是说说都不行吗?对了,据说你新宠上你倾国倾城的李妍李夫人,还是一介歌姬呢,混迹青楼的女人,一双玉臂枕千人啊!她难道没有其它男人染指过?你又想说是在为皇家妇之前吧,可是之前之后有那么大的区别吗?都照样被人染指过呀!所以这个理由似乎不成立。” “呵呵!”他怒极反笑,“从来不知道阿娇的口才这么好呢,我是不是该感激阿娇当初对我的不屑一顾,让我免了阿娇的责难?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人,霄儿也是我的孩子。你们必须跟我回去?” “让我回去?不怕我动摇你这江山的根本吗?不怕我成为那吕后第二吗?当初不屑与你的宠妾为难,你就不怕我找她的麻烦吗?难道说,在你眼里,我阿娇就是你们夫妻随意揉搓的玩物不成?” “阿娇多虑了,她如今是皇后,你以为你斗得过她吗?何况还有卫氏一门。你该顾着你自己才是。” “斗?笑话,我为何要斗?为你吗?我早在你再度接她入宫时就不要你了,时至今日,我还要去斗?” “不要,容得你不要吗?难道你就不怕陈家被牵连?” “陈家早就龟缩在壳里了,你找到到理由牵连吗?还是说英明如你想随意捏造个借口?那现在你就不怕这悠悠之口了吗?你信不信,我会不惜一切,玉石俱焚呢?”我诡异的笑看着他。“制造场小小的瘟疫,让长安城尸横遍野,我自问还是做得到的,而且,我可以肯定没有所谓的名医,可以解除他们的痛苦。你,要不要堵上你的万世基业试试?”学医研毒这么些年,制造场小小的细菌战还是可以的。 “你敢要挟我?你有这本事吗” “哦,要不咱试试?看看明儿这咸阳城会不会不小心变得死气成成?”看我这么胸有成竹,他也应该知道那郭解医武双修,我跟着他混了这么就,难说!想到这些,刘彻有点底气不足了。 “那你想怎么样?” “难道说,以你的头脑,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你和你的朝堂、后宫,永远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也不要为难陈家,及我关心的人,公布我的死讯好了。”这要求绝对不过分。 “阿娇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吗?阿娇从来不会这么心狠手辣的。我可以答应你,不为难他们便是,但是你还是得跟我回去。”他就那么的笃定我不会草菅人命吗?是,我怕我永远睡不着觉。 “你……好!我可以回长门,但是你得撤销所有监禁我的侍卫和那帮不知那个宫里安插的奴才,让我出入自由,我的朋友也可以随意来去。”其实那园子,我还是很喜欢的,那假山,花园,四十花卉,湖泊,远山,无一不精美,无时无处不可入画。还地处城郊,和那未央宫、长乐宫,都相隔老远,单说景色已经住房,哪里有不好呢?比现代大型的苏州园林都好很多嘛。避无可避,也只有面对了。 “可以。”他沉默良久久,终于还是答应了。总之,先把她圈在身边再说。 我也就没再接话,兀自看着这逝者如斯的江水,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站着,站了许久,许久。 入宫前夕 刘彻当天就离开了,一切看似恢复了宁静,可是已全然变了味。霄儿迷惑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只好单独叫他进屋,告诉他一切,不知道他能理解几分,这一切对他来说,太突然,太残忍了吧。本来是打算在他十来岁,思想成熟,也能够完全保护自己的时候,再告诉他,谁成想会遇到这么一道神来之笔? 我谈完出来,把空间留给霄儿。菊儿、文君、颐华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云峰、李翔、王全倒是安静得很。云峰嘛,不太关他的事,所以他这样也正常,李翔行走江湖多年,脸上早已消失了好奇等等色彩,没什么能撼动他的情绪吧。王全只知道保护主子的安全,其它不管什么,也管不了。所以充分的感觉到,女人的情绪化严重很多。菊儿是最担心呢,毕竟她知道一切,也知道那人一个小指头都能决定我们一帮子人的生死吧,文君约莫猜出些什么,也就不由担心起来,而颐华,是跟着她们俩一起吧。看着她们担心的面容,忽然觉得身上暖暖的,这暖直入心底。 过去抱住菊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了,没事,姐姐我有九条命,死不了的。不就是回去住段日子吗?以你姐姐的本事,你害怕我逃不出来?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彻底的摆脱他,让他自己放我离开,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菊儿就在这儿照顾孩子们吧,瑶儿还小,还要你陪着,再说,云峰也离不开你了,不是吗?你看,他正瞪我呢,好像我轻薄了他娘子似的。”菊儿扭头看过去,云峰马上转了个身,这对冤家,真是有趣!不过我还是识趣的放开菊儿。 “姐姐,菊儿还是和你一起去吧,瑶儿可以带过去。云峰?他爱呆哪里,呆哪里。菊儿不放心姐姐。” “好了,姐姐怎么能让你们小两口分开呢?这样吧,你一家三口啊,都和我一到去长安,住我们刚出来住的那个院子,王妈和管家都还在呢。我那里不方便,你出来了,还是不要回去。只是,文君怎么想的?去长安还是留在这儿教书?姐姐真是对不住,说好你要是喜欢教学生就留在这儿,可是姐姐却得走了。” “姐姐,文君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文君孤身一人,也没个牵绊。菊儿姐姐要顾及家人,可又不放心姐姐,刚好,文君可以陪陪姐姐。”她这样说,也只好由她了,只是本来是想开解她的,到头来却要她担心我。 “颐华,你跟着我也有三四年了,也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纪,要不要我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也好回家,让爹娘给你好好找户人家嫁了?我总不好让你白白的陪着我,耽误青春啊。” “夫人,千万别这样说,颐华是卖了死契的,颐华已经是夫人的人了,夫人走到哪里,颐华就更到哪里。再说夫人也厚待颐华了,不打不骂,和蔼可亲,好多事情还自己动手,颐华跟着夫人是颐华的福气,嫁人?颐华看开了,要是嫁个不好的也还是活受罪,夫人不常说女人自己也可以活得精彩吗?所以啊,找不到适合的,颐华不嫁!夫人就让颐华跟着吧。”妈呀,我怎么都调 教出这样的人啊!菊儿未婚生子,孩子都半岁了也不着急成亲;文君算是休夫,说来也是惊世骇俗;现在颐华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自我反省中…… “好吧。”云峰是文浩的人,也只好把事情交给他去办,其实文浩过不久回来,也会安排妥当的吧。“云峰,既然菊儿要去长安,你自是得跟着的,你找个和你一般能耐的人接替吧,孩子耽误不得。再找个乐师,接替菊儿。也就差不多了。好了,就这样,今晚休息好,明儿就回长安,也好久没见桃儿了,称便见见。” “知道了,夫人。”云峰答道。 “夫人?你啊,还是跟着菊儿叫我姐姐吧,不然怪别扭的。” “姐姐,你就知道打趣我,菊儿不依。”呵呵,他俩这样其实也蛮幸福的,不过还是督促他们早日成亲为上。 门童进去通报,管家、王妈、芳华他们都迎了出来,芳华已梳了妇人发髻,看起来过得很幸福,跑过来一把抱住颐华,哭了起来。王妈也含着泪:“夫人,没成想你们一走就是五六年,现在好了,终于回来了。这就是小少爷吧,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他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娃娃呢!” “霄儿,这是王妈,你啊,她还奶过你呢,这位是管家爷爷,他们都抱过你呢,去,请他们行个礼。” “霄儿见过管家爷爷,见过王妈妈。”半鞠了个躬。 “使不得,小少爷快快起来。”王妈和管家连忙扶了霄儿,“夫人,二小姐,还有这几位都进去吧。夫人和二小姐的屋子都收拾好了的,我们就盼着夫人们回来呢。” “也好,管家,王妈和大家都幸苦了。把车上的?br /gt; 娇颜重展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2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2部分阅读 的行礼都卸下来吧,二小姐怀里的是她女儿,叫瑶儿,王妈把霄儿以前的摇篮找出来,刚好她还可以用呢。这位是云峰,也是你们姑爷。李翔,霄儿的师傅。管家给李师傅安排个住处吧。对了,找个人通知三小姐和三姑爷,就是他们姐姐回来了,让他们过来见见吧。” “是,我们这就去办。” 晚上搞了个小小的聚会,多了文君、云峰、李翔,其它都是以前的原班人马。看着这吃喝玩乐的聚会,想起了那次满月酒,现在看来那次办的满月宴还蛮成功的,这不,有一两对已经成婚了呢!桃儿跟了赵启,大概是看着丈夫那么辛苦,那就帮着打理,所以渐渐拥有了商人的精明,褪去了往日的娇憨,看她真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她该被人呵护在怀里,而不是与丈夫一道闯荡商场吧。其实菊儿也是,她们都是被我拖下水的吧。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世人皆苦,没有遇到我,她们说不定会沦落街头或者埋骨路边呢,想想,也只能算是我们各自的造化,孰是孰非已经无力去追究了,大家一道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不是吗? 看着这热闹的景象,不知道能留住多久,忽然觉得闷闷的。于是悄悄的退出这热闹的盛宴,独自走向后花园深处。繁星满天,黑黑的天幕下,不知有多少肮脏的交易进行呢。那权利的漩涡,又要踏进去了吗?馆陶长公主,那么喜好权势的投机者,能够说动她放弃这依稀的希望吗?霄儿,对他来说,面对的太多了,他还那么那么小。而我另外两个孩子,文浩,他们又将会怎样呢?真的不敢想。生存的危机越发严峻了,那后宫曾经的胜利者——卫子夫,又将在我未来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呢?还有他那后宫三千。虽然我不在后宫,可是霄儿威胁到了卫子夫的刘据和其它嫔妃的孩子了吧。她们还会不择手段吗?这一次,刘彻又将帮谁?一切,拭目以待吧! “娘娘,皇上说您该聚的也聚了,明儿就回长门宫吧。”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是刘彻的暗卫吧,没想到这么突兀的传递消息。是想告诉我有人看着我,让我不要逃吗?都到长安,他的地头上了,还怕我跑了不成!“知道了,退下吧。”这还让人活不?真是。 微石掀浪 家宴散了后,回到屋里。刚关了门,忽然被拥入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里,身上有着熟悉的蒙顶茶香的味道,也就不在反抗,反而觉得心安,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拥着。蜀地的茶叶生产,其源可追溯到巴蜀建国的初,即战国时期。而确切文献记载,是王褒的《僮约》:“脍鱼炮鳖,烹茶尽具”;“牵犬贩鹅,武阳买茶”。王褒蜀资中(今四川省资阳市雁江区墨池坝)人,当然还要几十年才会出生,不过他的《童约》是我国,也是全世界最早的关于饮茶、买茶和种茶的记载。这也充分证实蜀地茶风的繁荣。而武阳(今四川彭山)茶市,这时就已经十分繁华,刚好咱管家也有此好,不时会前往采购,也就让他多弄些来。所以成都住的这几年,喜欢上了蒙顶茶饮,尤其盛夏的时候,泡上一杯淡茶,坐在竹林里,沐浴着阵阵河风,品着淡淡茶香,十分惬意。而出生蜀地文浩,早已嗜茶了,尤好蒙顶! “好了,你怎么混进来了,不知道这儿有人监视吗?惹出麻烦了怎么办?”让他松开我,问道。 “听到他找到你了,我就急忙赶来,你真的要回去吗?不是千方百计才逃出来吗?” “他?你知道是谁,知道我要回哪里?” “不就是未央宫顶端的人吗?你是我孩子的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事?”一副我就知道的架势,真拿他没办法。还真没想到他的情报网那么强大。 “怡儿、悦儿的身份你安排好了吗?我不希望他们被刘彻查到,不然……后果我无法想象。我现在都在想,把他们生下来是对是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怎么让人心惊呢?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了,外人本来就不知道孩子他娘是谁,你在临邛不都是一副男子打扮,在成都也就窝在院子里,偶尔去郊外溜溜。我只是跟外人说,孩子他娘生下孩子,撇下咱夫子三人,跟别人跑了。所以啊,只好让爹娘待孩子。” “什么!你……” “哎哟,娘子别打,不就是一说吗?轻点,外面有人盯着呢。”算了,懒得你他。“好了,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快走吧。我也不知道有几成机会再从刘彻手里逃脱,你……你还是再给他们找个娘,自己过活吧。” “馨儿,什么意思,你要重回刘彻的怀抱?”他危险的看着我。 “哪有?我还没贱到要去跟三千人抢男人,从前的阿娇不屑,难道我陈馨就要?只是怕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反而还牵连了你们卓家。” “阿娇,陈馨不都是你吗?”文浩奇怪的问了一下,“好了,他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不怕随时的暗杀,他只管做。” “以前是阿娇,后来不是改名儿了吗?我只是想说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去缠着他。还有,你可千万别乱来,我会好好处理的。以后还是少来找我吧,我这一回去,身边不安定因素太多。不早了,你回去吧,赶了一天路,又和他们疯了一晚上,现在也精神不济了。” “恩,你先睡吧,睡着了我再走。” “你……算了,随你吧。”现在真的是身疲神倦,所以粘枕就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奴才们恭迎娘娘回宫。”魏安领着一帮人在门口接人。他现在都还记得娘娘投湖的那夜,杨公公严肃、嗜杀的面孔,当时因为娘娘,看守的几人和那几个宫女都遭了央,幸好圣上宽厚,没有牵连到他头上,他这脑袋好不容易才保住,没想到前儿圣上居然派人来通传,说娘娘要回宫,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都还一头雾水,没想到娘娘确实活着,她身边还有个小人儿,那人怎么那么熟悉呢?魏安瞟了一眼,赶紧低下头。那小人儿的样子和圣上有几分相似呢,难道……接下来的一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更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娘亲,以后我们就住这儿?”霄儿“天真”的问道,显然刘彻没有承认霄儿的身份,也没知会魏安,会多个儿子一起回来。魏安他们不敢认吧,可霄儿不乐意了。 “是啊,霄儿喜欢吗?” “娘亲,太大了,累!出个门都要走好久哦。又还没有人陪我,霄儿不喜欢。” “霄儿说的是呢,确实有些大。”文君也跟着瞎起哄。 “你啊!妹妹就是护着他。哎哟,瞧我,只顾着和霄儿说话,都忘了你们,真对不住,魏公公快快请起,以后啊,还得托您老多多照应不是。” “娘娘说哪里话,奴才应该的。这位是……呃,是小主子吧。奴才给小主子请安!”还没起来呢,有磕了个头。 “霄儿,还不快叫公公起来,娘亲是怎么教你的。哦,对了,这位是我认的妹妹,姓卓,以后啊,也这儿陪着我,你们怎么待我就怎么待她。这是颐华丫头,跟了我几年,以后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叫她通传。” “公公快请起,都是霄儿不好,只顾着和娘亲说话,都没注意到你们,是霄儿的错,霄儿给您陪个不是。” “别,别,主子折杀奴才了,奴才可受不起。卓夫人好!颐华姑娘好!” “好了,我说受得起就就受得起,咱这就进去吧。文君、颐华,走吧。” “是,是,娘娘,小主子,卓夫人请!” 椒房殿大小事务,由詹事陈掌掌控,也因着卫子夫的二姐少儿,她嫁给了陈掌,陈掌才谋到了这肥差,总得信任亲戚不是。所以啊,陈掌对后宫的大小事务,一应据知,而长门宫陈阿娇的事情,就由陈掌第一时间告之了卫子夫。 “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呆在长门宫?怎么说是回去?她什么时候离宫的?去了哪里?难道你没有查查?” 子夫懵了!谁能不懵呢?原以为再也翻不起风浪,再也离不了长门的前皇后,居然堂而皇之的回来了。子夫只知道前皇后废弃后,皇上再也没有提陈阿娇,她以为那人永远成为过去了,她还记得刚进宫的遭贬,还记得弟弟卫青的被抓,可这个后来她重获宠幸后,前皇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后来她找来了楚服,前皇后就更加沉寂了。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回来呢?皇上怎么会让她回来呢?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宠爱了,后宫的妃嫔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人了。她只是坐着她乖巧的皇后,顺着皇上的意思。她其实真的怀念前皇后还是皇后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王太后瞧不起,陈皇后不理睬,可是皇上是时时疼她,刻刻护她,她都快以为皇上只是他一个人的了。没想到皇后刚废不久,皇上就渐渐宠幸上新人了,后来还常常从宫外带人带人回来。如果不是她生了皇长子,卸下了皇上无后的帽子,还有她弟弟卫青的勇猛善战,她能当上皇后吗?而这时前皇后却回来了,在她为后宫忙的焦头烂额,在她渐渐被皇上忘却的时候回来了。她怎么能不懵?这一次,她会和前皇后换个个吗? “娘娘,娘娘?”陈掌叫了几声,卫子夫才回过神来,“微臣查了。只是就知道陈皇后生有一子,年些年四川旅居,在成都住得较旧,前不久刚回长安。并不知道她怎么出宫的,而且她还是自称寡妇,那孩子也就是遗腹子。” “遗腹子?你信?如果是别人的孩子,皇上容得他呆在长门宫。” “可是,皇上也没承认他呀,还有这私自离宫,可是大罪。尤其前皇后是因罪被废。” “因罪?你也知道她是怎么被废的,如果皇上护着她,不会为她翻案?这个就别提了。不知皇上是何主意,咱也别轻举妄动。给我盯紧了长门宫,放机灵点。”没了皇上的宠爱,她也学会了勾心斗角了。 “娘娘,大长公主来访。”颐华恭敬的说着。 “娘亲来了?快请。去把霄儿带过来。” “阿娇,为娘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你被关在这里后,为娘求了皇上多少次吗?可是每次都被他驳回,这次咱娘俩终于见着了。可是阿娇,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呢?”大长公主一把一个鼻涕的抱着我哭,呃……我还真哭不出来。 “娘,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霄儿来了呀,过来给外婆见礼!颐华你先下去吧,把门带上,就在外面守着,别让人听墙角。”大长公主马上收起了眼泪,看着小刘彻好多号的人。 “霄儿给外婆请安!祝外婆青春永驻,福寿延年!”霄儿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哎呦,长得可真像皇上。乖孙子,快别磕了,当心磕着头疼。过来外婆看看。霄儿想不想外婆?” “想,娘亲常常给霄儿说起外婆呢。外婆你看,娘亲说这是你给霄儿的铃铛。娘亲还说,霄儿要是想外婆,就多看看铃铛。”献宝似得把铃铛给大长公主看。 “阿娇,你……”她记得,这铃铛是给一个妇人的吧,难道那个时候阿娇已经离宫了? “是,娘亲。当年发现有了霄儿后,阿娇就逃出了长门宫,后来爹爹去了,阿娇带着刚满月的霄儿去看望了爹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娘亲呢,当时娘亲抱着霄儿很是喜欢,血脉相通啊,阿娇很是欣慰,后来阿娇常常跟霄儿说,外婆在他小时候还抱过他,给了他串铃铛呢。” “可是阿娇,你有了身孕,怎么不跟皇上讲呢?难道你怕皇上不认吗?” “霄儿,出去找姑姑玩吧,娘亲和外婆有事要谈。”他也听话,“娘亲可知道阿娇为何会有不孕的传言,后来有为何会有孕?”大长公主也是聪明人。 “难道说……皇上……” “是,就是他给我下了九年的药,后来那卫子夫进宫,我在没侍寝,他才不在给我下药,可能就是那两年没有药的腐蚀吧,阿娇身子慢慢好了,后来阿娇进了长门,皇上来过一次,后来就被废了。阿娇还敢告诉皇上吗?难道他以前容不得我陈阿娇有孕,废了过后反而容得了?阿娇就诈死逃出了长门,阿娇以为皇上会宣布阿娇的死讯呢?没想到皇上为了江山的稳定,让阿娇‘欲死无门’。阿娇出去后,也怕连累陈家,就没在和陈家联系。这次,霄儿不小心撞见了皇上,才被他逮了回来。” “阿娇,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为了陈家的显赫,让你进了这吃人的皇宫,让你差点儿连孩子都有不了,阿娇,娘……” “娘亲别说了,阿娇这不好好的吗?只是,娘亲,这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阿娇可还想回皇宫?阿娇,娘亲这次不逼你了。只是,卫家一门,容得下霄儿吗?” “娘亲,阿娇是不想回去了。至于卫家容不容得下,也得看霄儿想不想要呢?而那卫家,那卫子夫,就真的能霸天下吗?皇室并不只会有刘据一个皇子,只要皇上要宠幸嫔妃,有其它皇子是迟早的事儿,何况,二皇子刘闳已经出生。这些都够她卫子夫伤脑筋的了。她,最好不要来惹我。”她最后是被废的下场,这个还是知道的。“娘亲,陈家既然已经淡出政坛了,就不要再牵扯进去,陈家,安稳就好!不是吗?娘亲!” 那天,大长公主和我谈了整整一宿,她经历得多了,也看开了很多事情吧。 太后有请 终于安抚好了大长公主,第二天她带着霄儿回堂邑侯府了,刘彻没回来,也还没承认霄儿前,她只是堂邑侯府的小公子,不过相信她会保护好霄儿的,而且还有李翔不是吗?作为师傅兼暗卫,他一直跟着霄儿。 “姐姐,文君怎么都不会想到姐姐是这样的身份,难怪姐姐一直没有答应跟哥哥在一起,姐姐,你和哥哥以后还能一起吗?看样子,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了吧!”一大早送走了大长公主,就遣甩开下人,和文君在园子里聊了开来。她,一定有很多很多疑问吧。 “和你哥本是万般无奈的结合,谁成想会有了孩子,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清楚,我本不能生下那对孩子,那样会让自己,让陈府和卓府都陷入困境中。只是,胎儿也是生命,不能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啊!你大哥对我的好,我知道,可太多的纠结,让我无法跟他一起。至于以后会怎样,还不确定呢。而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我是万万不会跟的。我只愿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有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陪着,逍遥尘世,快意江湖。这个不是那后宫三千、日理万机的人可以给的。” “可能吗?姐姐!还能够离开这里吗?” “文君不要灰心,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你看姐姐,作为废后不该是被拘在这长门郁郁而终吗?可姐姐也逍遥自在了好多年呢!所以啊,说不定真的可能呢?就算没可能,咱也会制造可能的。我还不想让怡儿、悦儿另外认个娘呢。” “哥哥不会的,爹娘也不会让哥哥这样的。也只有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姐姐才会跟哥哥一起吧。不过姐姐好像什么都想得开呢,好像什么处境都不在乎,都能够让自己过得好,妹妹很羡慕姐姐呢。” “开心一天,不开心也一天,为何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呢?你的不开心,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就更应该开心了。你看,这春花秋月如此美好,可也会零落成泥,阴晴圆缺,但是只要想到那落红也护花,千里共明月,不就会开心起来了吗?人生就短短数十载,活得痛快,活得自在就好。” “恩,妹妹也会忘记那些不快,活得自在的。”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女人啊,一定要对自己好些。让那司马相如见鬼去吧。” “扑哧,姐姐真逗,难怪霄儿那么可爱!”自从离了成都,文君也慢慢开朗起来,总算是娇颜重展了,这才是我初见文君的娇俏模样啊!看着她的转变,苦心总算没白费。她有着如许娇美的容颜,得体的仪态,卓越的才情,一定会有人欣赏,有人珍惜的。 “得了,那小鬼,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文老头把他教的太有礼了。” “有些人家是求之不得,姐姐居然还怪人家文老夫子,姐姐的想法可真是怪异。” “霄儿就小娃娃一个,被他教得快成老头子了。童年嘛,就该调皮可爱的,像悦儿一样不是吗?我呀,怕霄儿长大了怪我太早结束他的童年。他那么小,该学会享受童年的生活才是,不会是我教得他多吧?” “姐姐不要想那么多,霄儿这样也挺好的。姐姐当初不也是怕霄儿有可能会回到皇宫,才让他学那么多的吗,只是有得必有失,霄儿以后也不会怪姐姐的。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真的进了宫,也不至于会失礼啊!姐姐会让霄儿进宫吗?姐姐可以住这长门,可是霄儿就不一定了,姐姐不也是担心霄儿会回宫,尤其是皇上知道他的存在后。” “是啊,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当初也是担心这种种可能,担心霄儿会喜欢那样大权在握的日子,担心他会身陷险境……才想着让他多学些,只好有备无患。不过,皇上当初千方百计的让世人以为我不孕,现在还会让霄儿进宫,打乱他多年的布置?他,大概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后宫的势力是要达到一个平衡的,这突入而来的天将皇子,绝对会打破他苦心维持的稳定,我想也许不会?算了,看看再说吧!” “也是,毕竟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先不要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霄儿也还小,教育更为重要。” “是啊,只是陪我住这长门,委屈文君了。” “姐姐说那里话,这园子说来还是皇家园林,那么精雕细琢,处处是景,文君喜欢还来不急呢,再说还出入自由,文君哪受了什么委屈?还有啊,陪着姐姐,怎么也不会委屈的,姐姐是那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有她们陪着,真是我的荣幸! 谈话间,颐华来报,说太后宫里来人。于是立马跟了颐华来到长门宫正殿。魏安已经在那里了,“娘娘,这位是太后宫里的常公公!” “公公有礼,不知公公来到阿娇长门,有何要是?” “娘娘多礼了,奴才不敢当。太后娘娘想请娘娘入宫一叙,宫车就在外面,娘娘这就随奴才进宫吧。” “这……阿娇这身装束颇为失礼,公公稍候,容阿娇片刻可好。” “无碍,娘娘自便就是。” “那好,小安子陪陪公公吧,阿娇去去就来。” “颐华,给我梳个正式一点的发髻吧。”颐华跟了我那么就,也知道我的喜好,手脚利索的梳了起来。下人取来衣服,挑了件素净点的,也未着脂粉就这么去了。 “有劳公公久候,这就走吧。” “太后有请陈娘娘觐见。”一声刺耳的吆喝传入耳帘,就随着常公公进去。巍巍宫宇里,一个半老的妇人坐在殿中,风韵卓然,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定是美人。卫子夫到未见着,估计这太后特意避开的吧。 “阿娇拜见太后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恭敬疏漠的声音答到。 “阿娇怎生如此见外,快过来让母后瞧瞧!”太后热情的招呼我过去。呵!有趣,被你儿子打了一棍子,你给点糖吃,是吗? “不敢,阿娇已是下堂之妇,怎敢以太后儿媳自居?皇上既然已经把阿娇撵出皇宫大门,阿娇就再不是皇家之人,说来阿娇充其量是个翁主。只是称太后娘娘舅母确又唐突,太后娘娘莫要再折杀阿娇才是。” “阿娇可是怪彻儿和哀家?”她倒是看的真切,可是我不知怪他,只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罢了,她以为这皇家妇是谁都想为的吗? “不敢,阿娇无子善妒,七出已犯其二,皇上废了阿娇也是应该的,阿娇怎敢怪罪皇上和太后娘娘?说来还是皇上与娘娘仁慈,把长门宫赐给阿娇居住,省得阿娇一个下堂之妇回堂邑侯府看兄弟脸色过活,已是太后与皇上对阿娇天大的恩赐,阿娇怎敢怪罪?” “那,阿娇还是在怪彻儿宠幸卫子夫,甚至立她为后?” “哪里?男人三妻四妾,实乃天经地义,以前,是阿娇不懂事。况且皇后娘娘出生高贵,天性纯良,温柔仁厚,定是合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心意,是个好皇后和好儿媳,才会被立为后,哪如的阿娇那刁蛮任性,飞扬跋扈?阿娇惭愧,阿娇如果曾经有对不住太后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海涵。只是阿娇如今已被逐出皇宫,再不是皇家之妇,男婚女嫁互不相干,是以皇上立谁为后,哪里还与阿娇有碍?阿娇谈何怪罪?说来皇后贤德,是皇上与太后之福,天下之幸才是。” “这……阿娇只是被废了皇后之位,怎么说也还是彻儿的女人才是,哪是下堂。” “怎会?废后之说,还是从先皇后薄皇后始,阿娇实居第二。薄皇后被废后,却仍居未央宫清凉殿,是未央宫中人。说她还是皇上的女人,也是应该。可是阿娇与薄皇后不同,阿娇已然被撵出皇宫,别居长门,古语有云被休被弃之妇,实不与夫家相干,是以哪里还是皇家之妇,太后娘娘此说,阿娇惶恐!” “那……听说阿娇有个孩子?怎么不带来给哀家见见”这才是重点吧。 “阿娇确有一儿,只是,那孩子乃弃妇所生,实不敢与皇家相连,阿娇自会请人好好教导与他,让他堂堂正正做人,再不要如他娘亲那样飞扬跋扈。小儿说来也是太后娘娘侄孙,太后娘娘允许,阿娇也可带小儿前来拜见。只是,昨儿娘亲来看阿娇,接了霄儿回去,阿娇不知太后想见小儿,是以未去接来。如果太后娘娘想见,倒是可以差人去堂邑侯府。” “罢了罢了,阿娇下去吧,阿娇有空,可以时常来走动走动,未央宫哀家不敢说,只是这长乐宫里,阿娇还是可以做主,哀家年纪也大了,管不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 “谢娘娘!阿娇告退!” 父子交流 刘彻这次的巡幸,前后两月有余。御驾出咸阳,过郿,抵雍地,于五畤原祭祀天帝。然后东行,经云阳、夏阳,至汾阴,于汾阴脽上立后土祠,祭祀地神,整个祭祀也就完毕。顺道行幸荥阳,过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的虎牢关。这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登关让人不由豪气自生。然后再东,至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称的洛阳。南转,巡省豫州,一览孔子困于陈蔡之间的上蔡。待回到长安,已是初秋。 刘彻这一路无疑是忙的,而且很忙!他忙着赶路,忙着祭天祭地,忙着体察民情,忙着接待官员,察风观变。偶尔的闲暇,他会想到阿娇。 父皇的女人太多,儿女也太多,光儿子就有十四个,他只是第十子,在那些儿女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何况,他父皇是那么的宠爱栗妃,而她的儿子刘荣又是太子。母妃王娡一开始只是个美人,在那美女成群的后宫也显得那么的渺小,他们常常会受人欺负。母妃为了他,为了姐姐们殚精竭虑,教他怎么隐藏自己,怎么适时的展现自己的聪明,教他怎样讨好阿娇姐姐,怎样博取父皇的宠爱,怎样引而不发……其实说是要讨好阿娇也不至于,阿娇是窦太后唯一的外孙女,父皇和窦太后都宠得不得了,只是相较于他这个皇宫里长大的人,阿娇虽然聪明,但也单纯,一根肠子到底的人,十分率真,那时,他觉得阿娇十分可爱。在这步步惊心,处处陷阱的皇宫,阿娇的单纯确实是抹难得的阳光,他乐于亲近阿娇。她有着刘彻永远没有的东西,开朗放肆的笑靥,无忧无虑的率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身份变了,他成了握权天下的帝王,却处处受到窦太后的掣肘,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却无子傍身。使得自己偶尔宠幸了宫女,阿娇却要闹上半天。渐渐地她以前让他以为的可爱,成了飞扬跋扈,她对自己执着的爱,成了恃宠善妒。其实他也知道,那是因为阿娇爱他,不然明知道他和母亲以及馆陶长公主在合谋利用她,她也安于忍受,而且还时时帮他与窦太后周璇。 直到他重新带回卫子夫,阿娇就与他决裂了。不再理他,对他的一切视而不见。那时的他疲惫于阿娇的善妒,享受着卫子夫的温柔,就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楚服的出现,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在乎阿娇的,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找不回过去的阿娇了,他已经完全被排除在阿娇的心门之外。他想,女人多的是,少一个阿娇不少,多一个不多,有什么关系呢?一切也就淡了下去。只是,馆陶长公主的步步紧逼让他疲于应付,在他彻底清除了窦太后的势力后,也就甩掉了馆陶长公主这个包袱,抛弃了阿娇这跟鸡肋,他何必去讨好那处处不待见他的人呢?像卫子夫那些宫妃多好,没有一个敢于挑战他大汉皇帝的尊严,甚至是男人的尊严,这使得他才有了全然的雄霸天下的快感。 只是想到长安郊外,阿娇明明已经认出了他和卫子夫,却可以谈笑自若,当他们是陌生人,甚至还毫无芥蒂的调侃我他和卫子夫的恩爱无比。她早该知道他的阿娇是决绝的,不要了的包括他这个人,就是完全的不要了。抱着他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却全然不与表露,她根本当他刘彻是陌路人,更当他是瘟疫急于逃离吧,不然也不会在孩子那么小就离开长安,如果不是他在咸阳偶然间碰到了那个小人儿,她阿娇永远不会让自己知道有这孩子的存在吧,因着这孩子,她想必也知道他对她下了药,也就更加想逃离这同床异梦人。她当初逃离长门,是怕他知道了孩子,会杀掉他吗?反过来想想,自己真的会吗? 再见已是多年后,可阿娇还是那副年轻娇美的样子,三十五六的她全然没有一丝皱纹,反而多了母爱的光辉,和去除了爱恨的淡定,这无欲无求的她,只想这保护她的孩子和她在乎的人吧,而显然,他排除在那些人之外。其实她还是可以摆脱她的安排的,只是,这样就会疲于应付自己派出的穷追不舍各路人马,还不如随了我的安排来得清净是吧。这样的阿娇让他有着说不出的狼狈,她那清淡出尘的身影,更是让所有见过的人都会难以忘怀吧,而他也一样。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犯贱,曾经弃如敝履的人却想重新找回,她的不屑反而让自己更难以放手。 “皇上,长门宫倒了。”杨得意打断了刘彻漫天游走的思绪。刘彻回到宣室殿花了好几天时间处理好那些积案,就来到长门,想见见他们母子,因为他知道,他不来他们是绝对不会去见他的。 “娘亲,你怎么办了小班,还办大班呀?你招了那么些哥哥姐姐如学校是可以,怎么招了那么多姑姑婶婶呢?她们那么大了,还要学习吗?娘亲,好奇怪哦!霄儿不懂。”因为当时想让文君在咸阳当夫子,突然回了长安,也就断了这念想。只是现在时间空闲的很,就开了个学校,招了批人。这次把妇女;列入重点范围。教她们读书认字,也可以教他们一门技艺,最后推荐工作,当然纯属义务教学。其中不乏被休的弃妇,失夫被赶出夫家的寡妇,甚至有未婚有孕,被撵出家门的少女。她们都是社会最为脆弱的群体,开导这样的人群,也让文君知道自己的幸福,更为珍惜现今的生活吧。 “霄儿啊,记住哦,人要活到老学到老。那些姑姑婶婶好多虽然那么大了,可是啊,有些都还不识字呢,还没有我们家霄儿强。霄儿可知道,人不识字很容易被骗的哟。还有些除了会女红,会操持家务什么也不会,夫家不要她们,她们就生活拮据了,单靠做点绣活,再加上给别人洗些衣服,也很难养活自己。所以啊,娘亲请夫子教她们赚钱的本事,存活的本领,这个呀,你三姑父最在行。” “霄儿懂了,那娘亲和卓姑姑也还会需要学习吗?姑姑可是大才女呀!”这次我没有回答,文君开了口。 “呵呵,霄儿,才女呢,只是因为姑姑懂了些琴棋书画,懂得写诗做赋。还有啊,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姑姑的才名就更甚了。可是姑姑不懂得农活,不懂得经商,姑姑的女红也不是很好,说来啊,姑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有好多其它的姑姑也是不懂,霄儿说姑姑还要不要学?”文君一本正经的谈论起自己的缺点来。 “那这样说来,姑姑就不是才女了吗?”小脑袋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霄儿,你姑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还不是才女吗?娘亲不是告诉过你吗?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姑姑专精这些也就够了,她不愁吃穿的,只要有着自己的爱好就行。可霄儿就不一样了,霄儿还小,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所以霄儿要把很多东西都学好,等到霄儿长大了,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再去专研自己喜……”霄儿忽然打断了我的滔滔不绝,“娘亲,表小舅舅来了。” “什么?哪里来的表……” 我转过头去,刘彻?原来是他。我说呢,霄儿昨儿才从堂邑侯府回来,哥哥他们怎么又来接他,娘亲怎么……只见霄儿兴冲冲的迎了过去。 “您是表小舅舅吧,霄儿给表小舅舅请安!娘亲说了,霄儿和她的表弟长的很像,所以霄儿一见着您啊,就知道您是我表小舅舅。娘亲说是她表弟让我们会长安这园子住的,还说是这表弟送我们孤儿寡母的房子,霄儿在此多谢表小舅舅慷慨,霄儿十分喜欢这园子呢。娘亲说这园子是三分流水二分竹,还余一分楼和殿。水嘛就是前面这个一望无际的湖泊,娘亲把这湖和那变得远山称作苍山洱海,常说我们住在苍山洱海之滨。霄儿最喜欢这海子了,常让李师傅陪我去呢。偷偷给您讲哦,娘亲最可恶了,都不让我自己去,老要一帮人跟着,烦都烦死了,所以啊,我只有叫李师傅陪着,有他陪着就可以不让一帮人跟。表小舅舅……表小舅舅……您怎么了?您不喜欢听霄儿说话吗?”霄儿跑过去,拽着刘彻听他说话,说着说着才发现刘彻看着他出了神,都没再听了,就作无辜可怜状的问他。天,刘彻哪里见过这么聒噪的小孩,宫里的孩子都是刘彻说,他们听或者答,都是刘彻问一句,他们答一句,从来不会出现刘彻完全没有话语权的状况。这…… “霄儿过来,你表……呃,你怎么叫起表小舅舅来了?你表……小舅舅是个大忙人,哪里有时间听你这破小孩子聒噪,你不是说想你瑶儿妹妹和赵钰弟弟,赵襄妹妹了吗,娘亲让李师傅陪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不要,娘亲。霄儿哪里有你聒噪了,娘亲不是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字鸭子吗?霄儿是小孩,不是女人。瑶妹妹,襄妹妹和钰弟弟什么时候想见就可以见的嘛。可表小舅舅好像很难见的样子。娘亲,我叫表小舅舅作表小舅舅,是因为他是你表弟呀,陈府上都有大舅舅、二舅舅和小舅舅,所以啊,霄儿就叫表小舅舅了呀。表小舅舅,这么叫不对吗?可是明明你比娘亲小,对的呀?”霄儿充分发扬他的好学精神——不懂就问。 “不对,你应该就我爹爹,我是你爹爹,知道了吗?来,叫一声。” “爹爹?可是霄儿记得娘亲很早就霄儿说过,爹爹不要娘亲和霄儿了,爹爹娶了新娘子,有了好多新妹妹和新弟弟。爹爹是新妹妹和新弟弟的爹爹,就不是霄儿的爹爹了。娘亲还说等霄儿长大了,可以让霄儿去看爹爹。娘亲知道霄儿想爹爹,虽然爹爹不要霄儿了,霄儿还是想见见,所以答应霄儿在霄儿十六岁的时候,让霄儿去见爹爹,可是现在霄儿才七岁,还差九岁呢。怎么能见爹爹呢?”霄儿越说刘彻的脸越黑,开始一通饶舌的表小舅舅,现在又一翻爹爹论,弄得他头都大了吧。 “霄儿别说了,听话。” “娘亲不是说家里言论自由吗?怎么就不让霄儿说话了,娘亲专制的很,说话不算数,霄儿不依。” “好!好!好!,依,依你总行了吧,霄儿继续说吧,娘亲不管了。”看来他今儿是要和刘彻犟到底了,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吧。 “爹爹当时不知道有霄儿,爹爹不是不要霄儿。”刘彻勉强解释到。 “可是爹爹知道娘亲的呀,爹爹都不要娘亲了,也就不要娘亲肚子里的霄儿了。不过虽然爹爹不要霄儿了,霄儿还有桃儿姑姑,菊儿姑姑,外婆,大舅舅,二舅舅,小舅舅,还有姑父还有云叔叔,卓叔叔,文君姑姑,颐华姐姐……霄儿有好多人疼的。所以啊,表小舅舅,霄儿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啊,在娘亲的学校里,有个东方叔叔,他说霄儿愿意,可以叫他干爹。其实啊,东方叔叔是想追文君姑姑,可文君姑姑都不理他,他是想让霄儿帮忙呢。”这小人儿说起来得意洋洋!“娘亲说爹爹有很多生意要做,比赵叔叔的生意大好多好多,是日理万机。因为啊,爹爹要挣很多钱养新娘子,新妹妹和新弟弟,忙都忙不过来。所以让霄儿不要介意,娘亲自己有钱养霄儿的。不过啊,霄儿可不喜欢这么忙,所以霄儿想啊,以后霄儿长大了,娶一个娘子就好了,孩子嘛,有一个,最多两个就好,霄儿可不想忙死。山高月小,泛舟湖上,享受这春花秋月微风拂,多好啊!这是娘亲说的哟。……”叽里呱啦的童言童语,说得刘彻几尽无话可接! 东方来客 “霄儿,姑姑要去学里,你要不要和姑姑去?”文君不忍这皇帝结舌,更怕霄儿说得太过,惹得刘彻生气,所以上前解了围。虽然刘彻便衣而来,并未表明身份,可怎么说他也是皇帝。自从跟霄儿谈了他的身世,他一次也没有谈起过刘彻,这次的“热情”,怕是比漠然相对更让人吃不消吧。他,不喜欢刘彻。 “好啊,霄儿也想去听听东方叔叔的课,他讲课真是诙谐幽默,比那文老夫子有趣多了,不过文老夫子也讲得很好!姑姑到底喜不喜欢东方叔叔呢?” “小鬼头,你那么小就想给姑姑做媒呀,快跟你姑姑去吧。不然她可就走了哟。”这孩子,唉! “好了娘亲,霄儿不问就是,不过霄儿很喜欢东方叔叔的。表小舅舅,霄儿要去上课了,霄儿先行告退。姑姑我们走吧,娘亲,再见!”霄儿乖巧的跟着文君走了。 “霄儿还小,不懂事,他说的话,你千万别介意。” “这些难道不是你教的吗?”他真的从来没被一个小孩子弄得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很憋闷! “你觉得有必要吗?霄儿三岁的时候已经时不时问得我没话答了。你的无语,很正常,难道他说的不对?孩?br /gt; 娇颜重展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3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3部分阅读 孩子的思维是直接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好歹,不容苛待。” “阿娇不想让他回皇室?” “从来不被你期待的孩子,现在让他回去,有意义吗?他只要做我的乖儿子就好。所以最好管好你的后宫和外戚。虽说我们是孤儿寡母,但并不表示我们好欺负。” “孤儿寡母,阿娇,你是在咒我死吗?你就那么恨我?” “恨?没必要。已经没爱了,何来恨?那是太多强烈的感情,阿娇不想负担。至于孤寡?只是表示我们没有当家人罢了。” “阿娇,难道我们就这样下去吗?” “我们?我与你没有相提并论的必要。既然已是覆水,何必收回?难道阿娇在咸阳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阿娇给你唱支曲子吧,小安子,去找颐华,让她给我取一下琴,你带过来吧。”魏安不敢怠慢,急忙跑开。 “阿娇居然有兴致唱曲子,记得你唱的《山路十八弯》就很好听,以前没听你唱过。” “才跟霄儿说了,该学到老的,这些都是阿娇后来学的,你当然没听过。”说话间魏安已经取了回来,帮我摆好,我也就走过去,净手弹了起来: 笑拥江山同祝梦 醉看清风入帘笼 云是衣裳花是容 片片都有我的梦 天长地久是多久 爱到怎样才算浓 千纠万缠都是爱 管它来去太匆匆 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 唤呀唤的都是风 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 等呀等的都是梦 天长地久是多久 爱到怎样才算浓 千纠万缠都是爱 管它来去太匆匆 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 唤呀唤的都是风 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 等呀等的都是梦 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 唤呀唤的都是风 …… 高胜美的《笑拥江山梦》,很符合宫廷女人的心里。□迭起的部分反复吟唱,更让人觉得心痛和哀伤,觉得一起都那么那么的虚幻,这样的唱词,他还会不懂吗? “你为了你的江山,什么都可以舍弃,那么,何必还在意一个弃子呢?从来都做不到独取一瓢,那就更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从前的阿娇爱你,为了你的江山她明明知道娘亲和太后,甚至你都在利用她,她还是来到了你的身边。可是你给了她什么?爱情的甜蜜都还没有尝够,你就开始下了药,防起了她,不是吗?‘笑拥江山同祝梦’,其实只是祝就了你的梦。阿娇的梦都成了痛,成了空。你该回到你的江山一梦中了。这样的你,不累吗?现在的你是不是又在防起了卫子夫了呢?卫家的权势也快达到顶峰了吧,你是不是又想着该怎样平衡一下,想让霄儿进去搅局了?” “阿娇,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了吗?我就那么糟糕吗?” “不是你糟糕,你坐上了那个位子,注定是孤家寡人,注定要防范一切。那个位子太诱惑人了,你不看牢了,随时都可能丢,而丢了,搭上的也是自己的命。阿娇其实你怪你了,你让阿娇脱离了那个圈子,阿娇该感谢你才是。阿娇用了很长的时间忘记你,现在也终于做到了。阿娇希望的,是你永远不要再把阿娇牵扯进那个圈子去。霄儿的身份,卫道士是不会承认的,阿娇也不希望他再度回去。就当他没有出生过,不成吗?” “可是,他是我的孩子,难道说让我儿子叫我表小舅舅,难为他,想了这么个词。” “霄儿很可爱吧,这样天真烂漫的他,在你的宫廷绝对没有的。你的刘据,刘闳敢这样和你说话吗?你忍心扼杀他的‘天真’吗?你有了刘据,有了刘闳,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儿子,就让霄儿在外面生活,不行吗?”我渴望的看着他,真的希望他老人家放我们一马。 “没想到有一天,阿娇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我谈我的女人,我的孩子。记得那时卫子夫一进宫,阿娇就和我发起了脾气,不但不理我,还打骂下人,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是啊,那时的阿娇太傻,以为发发脾气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终究没用。现在的后宫较之阿娇那时候的,安静多了吧。那时只有阿娇一人,就可以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后宫三千,却安安静静呢,有动作也不会上台面呢,脾气一个个都温柔可人。不得不说你的卫子夫很贤惠,你,选对了人。” “是吗?对吗?也许吧。”刘彻看着阿娇平静淡定的面容,看着她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置于心上,他知道,他的阿娇真的不在了。他该放手了吗?他的妻儿,是不是都被他弄丢了…… 送走了刘彻,自己坐太躺椅上发呆。那么强势的刘彻,居然示弱起来了,和我胡侃了半天。不过,他如果那么快放弃,他也就不配当这皇帝了,只是现在的我,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如果他知道了那对麟儿的存在,他还会这样求好吗?虽然一直强调自己已经是下堂妇,和他们皇室没有关系,可是,他们会允许我嫁人吗?薄皇后是在后宫郁郁而死的,而历史上的阿娇也是,只不过别居长门。我呢?还会吗? “娘亲,霄儿回来了,东方叔叔也和我们一起回来了哟,还有卓叔叔也来了。东方叔叔说想吃娘亲做的烧烤。娘亲,霄儿也想吃,给我们做好不好?”这个小滑头,刚刚恶心走了刘彻,又想帮东方朔追文君。 “东方先生,欢迎!欢迎!小儿调皮,又给先生添麻烦了。请坐,喝茶。文浩、文君,你们就不用我招待了,随意吧!魏安,让人去厨房吩咐一下,把各种菜品都腌制好,再把烤架找来,我们就在这儿弄。” “夫人住这里,好生享受!朔就不客气了。” “呵呵!先生要是喜欢,可以跟你家主子说一下,让他也让你进来住住呀。” “呃……这个就不用了。偶尔来坐坐就好,坐坐就好。” “先生是看上我们这园子里的花了吧,先生喜欢,可以采回去。这样就不用成天惦记着,想来看看了。” “多谢夫人慷慨,可夫人这是慷他人之慨,没啥意义啊。说到底还得这花儿愿意。” “娘亲,你和东方叔叔说什么呢,老是花儿花儿的,是说这园子里的花儿吗?先生喜欢,霄儿去帮你采来可好?”黑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东方朔,这媒人,够走调的。文君的脸颊上的红,都快到耳根了。 “好了,和姑姑一起去厨房看看菜弄好了没,走吧。”文君几乎是拽着霄儿走的。 “哎呀,姑姑走慢点儿,霄儿快跟不上了。” “说来馨有个疑问,先生天人之姿,功在社稷,何以屈就我一个小小的学校,还是教导妇孺的学校?难不成怕馨一个小小女子,翻起那滔天巨浪不成?还是说你主子没给够俸禄,先生被虐待了不成?” “夫人说笑了,曼倩只是见夫人乐于助人,不计得失,心下感概,是以愿意助一臂之力。”脸上少了调侃,多了份诚恳。 “哦?那学校周围藏身的暗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公子成天追着我妹妹,是想消遣她不成?”一旁的文浩忽然发话,他知道这东方是刘彻的人,从根本上排斥他的到来。 “这个……曼倩不知。相比是主子担心夫人和小公子的安全吧。至于文君夫人,曼倩确实仰慕。” “仰慕?东方先生应该知道,小妹已是两度失婚之人。而我家小妹容不得丈夫的不忠,前夫那里还是小妹自行求去的。先生能给小妹唯一的承诺?小妹担不起再度失去了。”虽然不喜欢他的身份,但是妹妹的幸福更加重要。文浩还是以妹妹为重吧。 “卓兄放心,曼倩不是那起三心两意之人。多谢卓兄认可。” “我可没认可,只是不阻拦而已,至于妹妹那里,自己凭本事吧。”东方朔是个人才,也是个君子,和文君倒也般配,只是文君…… “娘亲,我们回来了,可以烤了哟。”文君,霄儿已经回来了,颐华也一起过来,下人们正燃起了碳火,支起来烤架。 “好了,就知道吃,娘亲这就帮你弄。颐华,我们那葡萄酒该酿好了吧。” “应该好了吧,我这就去取来看看。”颐华说完就走。 “霄儿想喝什么?梨汁好不好?”吃这东西上火,梨汁倒是不错。 “娘亲,霄儿可不可以喝葡萄酒?喝一点点就好。”水灵灵的眼睛瞧得我心软。 “不行,霄儿你还太小。葡萄酒也是就,伤身子的。这样吧,娘亲答应你,等你十五岁了,娘亲让你喝,行不?” “姐姐,霄儿以后怕是会成酒鬼。”文君笑看着我们交流。 “姑姑,霄儿只是小喝一点儿,没事的。娘亲说过,酒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可以取暖,可以提神,当然是小喝一点儿了。不过这葡萄酒作用可是更大哟,它可以滋补,养颜,延缓衰老,帮助消化,防治风寒……所以娘亲才辛辛苦苦的酿她,不然姑姑以为娘亲喜欢做无用功吗?”得,我天天教他的知识,现在居然用它调侃的我来了是吧,“霄儿……” “娘……娘亲,霄儿只是说娘亲美丽嘛!娘亲不是常说女人爱美,天经地义吗?霄儿可不敢消遣娘亲。” “哦!看来夫人很懂这驻颜养生之道喽,曼倩今儿的荣幸,可以一尝这霄儿满口称赞的美酒了。”东方朔恢复了他那副风流不羁,而文浩只是笑看着我们几个瞎侃。 “先生说笑了,这就能有先生品尝,是它的荣幸才是。” 大闹寿宴 “娘亲,有个漂亮姐姐,天天缠着东方叔叔,东方叔叔来学里上课,她也跟来坐在下面听。现在文君姑姑都不理东方叔叔了。”霄儿下了学,就跑来与我告状。其实现在学校安排很自由,除了给他们设定了基础课程,其它的,愿意去听谁的课就去听谁的,东方的课听的人特别多。 “哪来的漂亮姐姐?叫什么?” “叫刘陵,说是淮南来的翁主。娘亲,和你一样耶。”刘陵?历史剧里女间谍的化生?难道说淮南王刘安要谋反了吗?得让赵启吩咐陈留、汝南、会稽、南郡,长沙等处人手注意刘安、刘赐、刘建的动静,也让文浩留意一下。其实据说那刘赐是窝里反,大小老婆和几个儿女不对头,为挣那王位而已。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兵灾受苦的都是百姓,能免则免吧。而刘建?也是个不中用的家伙吧! “哦,那霄儿喜欢姐姐吗?” “东方叔叔不是喜欢文君姑姑吗?漂亮姐姐干嘛还要去缠东方叔叔呀。惹的文君姑姑也不高兴了,霄儿不喜欢。” “呵呵,霄儿啊,大人的事呢,说不清的。你呀,只要好好学习就好了。东方叔叔他们的事呢,他们自己会处理。你不要掺和进去,知道吗?对人要有礼貌,你也不可以对漂亮姐姐无礼,恩……” “知道了,娘亲。”霄儿撇撇嘴,不乐意的说道。 “走,今天下午东方先生有课,和娘亲一起去看看那位漂亮姐姐。”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孔夫子的这两句话是在说,人应该不耻下问,人各有其长处,不必拘泥于固定的老师。这里的三,是指多,在我们的行文当中,如三、九都是指多数,并没有确定的数目。善者和不善者,是让人取长补短,看到别人的长处要学习,找出自己的短处应该改正。纵使是老师,也会有不对的地方,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只要我们敢于面对过错,敢于改正错误,就可以了……”东方在讲《论语》,他也只是节选了一些开讲吧,毕竟他不是培养官员的后被人才,他是在教人做人,成|人而已。 “夫子,我有话话。夫子啊,你都说了,人无完人,你自己也有些弄不懂,有许多不对。那夫子干嘛来教我们呢?夫子因为见识的局限,不能明辨是非,怎么还要把错误的见解传达给学生呢?”一个带有几分天真气息的小姑娘打断了东方朔的演说,这样无辜而又带几分崇拜的眼神,很容易让人陷进去,尤其是男人呢?如果她是装的,只能说她道行很深。 “所谓闻到有先后,东方比各位先学些日子,所以站在了讲堂上,以后各位比东方更有才华,东方只当让贤。” “恩,夫子……陵并不是想让夫子走,陵只是……只是没弄懂夫子的意思,想问问。” “曼倩也是在讲解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本来就是能者居之,所以刘姑娘不必介怀。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还有什么要问没?”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喽,那好,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同学们再见!” “夫子再见!” 刘陵见东方走,立马追了出来,挽住东方朔的手臂,“东方先生,等等陵,陵要和你一起。” “翁主请自重!”东方放弃了他的玩世不恭,难得的板起个脸。 “都说叫人家陵了,东方先生,皇帝哥哥让你照顾人家的,人家当然要跟这你了。东方先生,陪人家去逛逛交门市嘛,爹爹告诉过人家,交门市有很多西域的商人哟,哪里有好多珠宝很好很便宜的,大汉其它地方都买不到哟,东方先生陪人家去好不好?”天,那么多“人家”,嗲死了,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讲出来,要命啊!都酥到骨头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翁主,天也晚了,曼倩送公主回行宫休息吧。” “先生……陵回去一个人带着很无聊的,陵都要闷死了,先生就可怜可怜陵,陪陪陵好不好!陵想去交门市买些礼物给爹爹,各位娘亲,还有哥哥姐姐们,陵只是想进进孝心啊。先生就成全陵吧。” “翁主可以让伍公子陪。曼倩还有事要做。” “先生,伍被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没先生熟的。皇帝哥哥没有给先生安排什么事情呀,皇帝哥哥都说让先生陪人家了。陵等太后寿辰过了可能就得会淮南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京城呢,先生就可怜可怜人家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太后寿辰?有意思。 我俩一直躲在一边,看着他们走出了大门,一直也没让霄儿出声。“霄儿,喜欢漂亮姐姐说话吗?” “娘亲,好难受哦,这姐姐说话好嗲,那么大人了,声音还像襄妹妹那么软。装腔作势的,别扭!”呵呵,反应太直接了。 “娘亲,外婆说可以带霄儿去参加舅婆的寿辰,娘亲,霄儿想去。” “那霄儿为何想去?” 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娘亲,那天我们不是听到漂亮姐姐说要参加吗?我问了东方叔叔,他说他也会参加,所以霄儿也要去,霄儿要帮文君姑姑看着东方叔叔。”看……看着?你怎么看得住? “霄儿,文君姑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的。霄儿怎么看得住?” “可以的,桃儿姑姑说啊,喝酒最会出事了,还说菊儿姑姑就是喝酒闹出的事,才有了瑶儿妹妹,所以霄儿不让东方叔叔喝酒就是了。只要东方叔叔不喝酒,就不会和漂亮姐姐有妹妹的。” “你怎么会听到桃儿姑姑说的话?霄儿不乖哦,非礼勿听难道夫子没教你吗?” “娘亲,霄儿不是故意的,听到这话是因为那天霄儿先在草丛里休息,可能篱笆有点高,桃儿姑姑没看到霄儿,桃儿姑姑不让姑父喝酒,说菊儿姑姑就是喝酒出事,后来还有了瑶儿妹妹……霄儿没有不听话。”这清场也清不成,这小孩太小,太好藏身,很容易忽略掉,唉!只是他也太热情了点,那地方难随便进?虽然文老夫子叫了他进退礼仪,可那些礼仪也不能适应宫里啊! “霄儿很想去很想去吗?” “是啊,娘亲。”那双眼睛真让人不忍心拒绝,也找不到理由。 “好吧,霄儿一定要听外婆的话哟” 刘彻还是像往常一样让卫子夫操办母后的寿辰。这次是母后的六十大寿,所以除了皇亲,百官,诰命夫人,各地的封王也都派了人参加,所以非外热闹。不少官员也派去接待封王来使,各路人马忙得不可开交,今儿总算到日子了,他真的想把这一大堆人早点打发走,省得见天在长安街上生事,都是皇亲国戚,廷尉府也处理不了这么多人。 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的人献上贺礼,也没什么特别的,刘彻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忽然,他看到了那个小人儿坐在窦太主身边,他怎么来了?阿娇怎么会让他来?太奇怪了,看到他就想起那口口声声的“表小舅舅”,他心里一阵不舒服,眉头纠结起来了自己也没发现。 卫子夫看到刘彻的躁动,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窦太主?不对,她还不至于让刘彻不快。一个颇似刘彻的小人儿跃入她的眼帘,让她心下大惊!他,怎么会在这儿?陈阿娇怎么敢让他来?她开道刘彻也没太大反应,强制镇定下来,微笑的对这献礼的人们,时不时点头,皇后母仪天下的仪态完美无缺。 “东方朔献上自书字贴一副。”随着宦官报出名目,下面开始闹哄哄的。这不花钱的寿礼,确实没人敢献。 “东方献的什么字?打开了看看。”刘彻发了话,另一个宦官马上上前帮着打开。 “回皇上是副百寿图,用红色朱砂描了个大的红色寿字,在往里面填写古今各种字体的小寿字99个,是为百寿图。” “不错不错,东方匠心独具。”太后很是满意。 “可是东方先生居然献这个不花钱的东西,难道朝廷没发俸禄不成?” “哎呀,我哪里知道,……” …… 下面照样有悉悉索索的议论,只是不敢大声。 “表小舅舅,霄儿再替东方叔叔赋诗一首可好?”一声清脆的童声打得大家懵了,不知道是谁,怎么这么叫?叫的又是谁?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终于发现一个颇是皇上的小人儿,站在窦太主身边发的话。虽然吃惊,大家倒是不敢再行议论,只是竖耳听着。 “霄儿想赋诗?那就说说吧。不过要保证是贺寿的。”刘彻面不改色的说道。窦太主难掩诧异,想阻止却已经来不急了。 “霄儿明白,听好了哦。这个老太不是人”听了这句殿里顿时炸开了锅。 “九天仙女下凡尘”窦太主长长的松了口气。 “生的儿子全是贼” 这时大家已经没那么激动了。 “偷得蟠桃献母亲,表小舅舅,霄儿说得可好?”霄儿满脸期盼的望着刘彻,这眼神下谁又敢说不好呢? “霄儿,不能叫表……呃,表小舅舅,那时皇上。”窦太主抓紧时间纠正外孙的错,他们堂邑侯府现在哪里还敢那么猖狂? “可是外婆,我那天叫表小舅舅,表小舅舅也没反对啊!”刘彻心里真不是滋味,他现在不能认这儿子,在这大殿之上,他更是不能让他叫“爹爹”。 “霄儿是吧,霄儿说得很好,这是霄儿自己做的吗?”王太后看到这颇似刘彻的娃娃,心里喜欢得紧,忍不住问道。 “是啊,你是舅婆婆吧,这个啊,是霄儿娘亲教的,娘亲给霄儿讲的一个叫纪晓岚的人的故事,这个是他做的。舅婆婆喜欢就好。”舅婆婆?他怎么把民间的称呼给搬来了?“霄儿是哪家的娃娃?” “霄儿是娘亲家的呀。”一众人等的脸都直泛黑线…… “那霄儿的娘亲是谁?” “娘亲就是娘亲嘛,还能是谁?”霄儿不屑的回道。 “霄儿的娘亲叫什么?霄儿说说,舅婆婆有赏。” “霄儿可不缺什么,舅婆婆不用赏赐。有道是子不道父母之名,霄儿不能说出娘亲的名字,还请舅婆婆谅解。” “好了,母后。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儿臣祝母后身体康泰,寿比松鹤。”刘彻声音一响,大殿上的人也共同举杯,齐声道:“祝太后身体康泰,寿比松鹤。” “不行,东方叔叔不能喝酒。”又是那叫霄儿的发的话,他还走到东方朔的位子上,踮起脚把人家杯子给夺了。而这窦太主想拉也……有意思,这娃娃真大胆,大家继续观望。 “霄儿说说,东方大人为何不能喝酒?”王太后来了兴致,这可比往年的寿辰有意思多了。 “因为喝了酒就会和漂亮姐姐有小妹妹。”这…… “霄儿怎么知道会有小妹妹的?漂亮姐姐是谁?” “桃儿姑姑告诉霄儿的呀,桃儿姑姑说菊儿姑姑和云峰叔叔就是喝了酒有了瑶儿妹妹。可东方叔叔是文君姑姑的,怎么能和漂亮姐姐有小妹妹呢?”原来是怕东方朔酒后乱性呀,可这漂亮姐姐是谁?文君姑姑又是谁?只是这东方朔已经黑了脸了,难得难得,东方朔这样子可是难得一见啊。 “这漂亮姐姐是谁?霄儿还没说呢。” “哦,漂亮姐姐就是她呀。”手指向刘陵翁主,刘陵俏脸霎时白里透红,红里发黑,黑里泛紫,犹如一个调色盘,精彩的可以。 “你,你……你这小娃娃怎么乱讲话,你爹爹没有好好教教你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东方朔哪有……哪有……”纵使刘陵一直以柔弱无依,虚软如泥的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可她现在气的什么都不顾了,声音全然没了那副嗲态,更似泼妇。刘陵本来还想扮无辜的,可是和小孩子比,谁更无辜呢?她都快气昏了头了。 “可是漂亮姐姐,霄儿可是看见你天天缠着东方叔叔了,东方叔叔去学里你还挽着他的手不放,还硬是拉东方叔叔陪你去逛交门市的,霄儿和娘亲可都听到了哟。文君姑姑都不开心了,所以啊,霄儿要看着东方叔叔,不能让他喝酒和你有妹妹的,霄儿只要文君姑姑的妹妹。至于爹爹?霄儿可没爹爹。娘亲说爹爹有新娘子和新弟弟、妹妹了,爹爹很忙很忙的,要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照顾不了霄儿,所以娘亲自己会照顾好霄儿的。”刘彻开始还当是听笑话,一直观摩这东方的窘态,可东方倒好,听霄儿说道后面反而高兴起来,而他自己听到最后一句话彻底的黑了脸,敢情他们母子都当他死了,是个负心汉是吧!!! 看着架势,众人都不知所措了。 “霄……霄儿是吧,东方叔叔不喝酒了,你给东方叔叔倒杯水吧,让他以水代酒,这样可好?”卫子夫赶紧解围。 “咦,你是表小舅母吧,表小舅母你真好,虽然你没我娘亲漂亮,但霄儿决定不讨厌你。来,东方叔叔,喝这个。”把一杯水倒满,换过那杯酒。而卫子夫听了可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什么叫没你娘亲漂亮呀?是女人听了都不会舒服的。 宴会就这么无厘头的结束了。 闹剧后续 自从霄儿大闹寿宴以后,关于东方朔、文君、刘陵之间的三角恋情,转眼间街知巷闻。八卦的魅力还真是古今皆然呀!随着这三个人名走红的,这所女子学校,也大大提高的知名度。都知道了这学校是收容孤儿寡母、未婚有子、失婚女子等等的场所,也会传授自立自强的技艺。所以,闻风而来的弱势人群就积聚到了学校,请求帮助。学校人气空前高涨,是以,不得已在长安东南城郊,长门宫入城的路上购置了所庄子,安置她们。为了方便文君教学,选了这离城很近庄子,一来给她们住所,也还有些田地,种些瓜果日蔬;二来也有教室行课,纵使旁听的人很多,地儿也够。城里的学校就完全教给了菊儿夫妇负责,城郊的分校文君、文浩兄妹打理,而老师倒是两头行课。当然,另外又请了些。 “姐姐,文君不想去授课了,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好像文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文君不想出去看人脸色,受人白眼。”她真的受够了,可是也知道霄儿不是诚心,怪只怪那东方朔到处招惹桃花。她都还没下定决定接受他呢,他就又惹出这事儿来,真真气死人。 “咱们文君可是风云人物了,那些人呀,是嫉妒你。你想想啊,当朝权臣追着咱君儿跑,甩掉一大把待嫁千金,俘获了这金龟婿,说明咱君儿有魅力。她们比不过君儿,就采取迂回战术,想舆论制胜,众口铄金,她们呀就是盼着君儿自发退出,好自己上呢。君儿这个时候可不能打退堂鼓,不然霄儿不也白忙活了,虽然,有那么点点帮了倒忙,但是也是好心呀。” “姐姐就会笑话君儿。可是君儿毕竟……毕竟两度失婚,君儿怕……” “这就是君儿的不对了,失婚也不是你愿意的,第一次是丈夫死了,哪是君儿能控制的?就算是神医也夺不回大限以至之人,而这司马相如,他犯错再先,哪里又怪到君儿头上?” “可是……君儿……” “君儿可不要可姐姐谈什么清白之身哟,想那东方朔二十有八,哪里又可能是童男?” “姐姐!”文君颠怪道,一副娇羞的架势。 “好了,姐姐认错还不行吗?东方已然知道君儿的身份,想必也是不怪的,他都能接受,君儿还担心什么?至于外面那些毁誉参半的议论,君儿就别理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越是这个时候,君儿越要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让他们瞧瞧咱蜀中才女的能耐!至于东方,你像不像接受他,就问问自己的心吧。” “那姐姐,你自己呢?你和我哥……” “慢慢来吧,你也知道我身份不便。虽然我在皇帝、太后面前咬定下堂的身份,可是毕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陈家……可能担当不起。娘亲都还不知道呢?也许……需要闹一闹,至于怎么样闹?那就得看有没有契机了。” “好,君儿一定好好授课,让这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权贵夫人,以及那些卫道士们,看看女子的能耐,君儿不会给姐姐丢脸的。”说起话来,豪气冲天!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君儿这老师还是咱学校里那些寡妇、下堂妇、被弃女的榜样呢,君儿还真不能退缩,不然这学校怕是怎么也不会有那么高的人气呢?” “榜样?姐姐尽会说些新词儿,有趣得紧。” “好了,妹妹还是去备课吧,好好给那些旁听生一个下马威。”不少人冲着文君的名号,乔装了来听这课,所以还真不能马虎。 “好了,妹妹这就去,姐姐,给你讲哦,东方的课听的人围得那讲堂水泄不通,可是哥哥,可就是陷入女人堆了哟?”说完就笑着跑了,嘿,走了还给我将一军。不过,说来这文浩以前的桃花也不少啊,他那英俊冷傲的模样从来都挺能招惹人。 事态渐趋严重化了,那些狗仔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文君原是司马相如的原配夫人,因不满丈夫另娶,休夫走了人。而现在的文君不但活得光彩动人,还有位当朝重臣追随左右,更是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文君十足成了一个独立自强女性的风向标,曾经的随人私奔,后来的休夫走人,现在的坚强独立,她的坚强,她的勇气,她的幸福,给了那些在婚姻中不幸女人一个希望,一种向往。让不少夫君不疼,婆婆不爱,小姑难处,无子防身的女人自求下堂,或者与夫家对着干,以求离家自立。总而言之,文君引领了一个女子自立自强的浪潮,而她成了那风尖浪口的人。 听了这些传言,让我立马警觉起来。一是文君的安全,不知道那些搅得夫家鸡犬不宁的女人的丈夫、公婆会不会把气发在文君身上;二就是学校的完全和后路,学校俨然成了教唆人家夫妻分离的“犯罪场所”了,会不会成为卫道士和那些破碎家庭的攻击对象?还有朝臣的家宅不宁,办事肯定不顺,这刘彻不会找我学校的麻烦吧???天……事态怎么会演化成这样?现在找霄儿的麻烦还来得急吗? 文浩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没知会我就给文君和学校加派了人手,严防闹事。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怎么才能一劳永逸呢? 霄儿事发后经过外婆分析教育一番,又想到了娘亲事前的叮嘱,头皮开始发麻,躲在外婆家不回长门了。怎么着侯府里也有外婆和舅舅、舅母们护着,娘亲是不会在这里发难的!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脑袋里琢磨着是不是来场离家出走!避难去…… 东方朔是有乐有忧,各自参半。追求文君的事情传了开来,文君和自己的关系怎么说都更近了一层,至少目前别的情敌是没有的,而这舆论说不定会让文君接受自己。可是事态朝不受控制方向发展,他又担心起来。这样的风潮对文君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文君的安全成了问题,还有那些大臣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了,虽然平时不营私结党,少有和他走动,可是从来没得罪过谁。这次不少朝臣后花园难安,说到底也是从他开始的,可这哪里是他能预料的?唉……霄儿啊! “东方啊,知道朕今儿为何留你不?”刘彻眯着眼看着东方朔,喜怒莫辨。他收到石平的回报,啼笑皆非!这帮子大臣也太没能力了,一群女人都搞不定,哪里还能来给他治国平天下!更可笑的是那司马相如也是被这卓文君给甩了,这臣子,出使羌国的事被他弄得一团遭,不得已,撤了他的职。没想到他那自己搞不定的女人,搞出那么大的风波。说来他司马相如和自己也是同病相怜啊——都不受女人待见,阿娇也…… “微臣惶恐!微臣不知?”说完弯腰低头作请罪状! “不知?你说,你追个女人怎么就闹出这么大个动静?那些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你不喜欢,怎么就喜欢上那个两度失婚的女人呢?现在闹得朝臣家宅难安,说吧,怎么解决?”刘彻把球抛给东方朔。 “这个……皇上!微臣喜欢谁是微臣的自由,微臣并没有挑唆那些个女人闹事,这……这,微臣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微臣另娶他人以平息风波吧!还请……还请皇上示下。”球又踢了回去。 “朕没那么不讲道理。只是事情是你闹出来的,自己解决吧。朕不想这些个大臣一个二个上朝无精打采,办事效率低下了,你尽快摆平吧。不然……朕可就下旨赐婚了。你也知道,长安城的各家千金可都是盯着你的?随便哪个都乐意嫁给你的吧……”扼杀掉幸福的源头,看谁还敢作怪! “是,是,微臣一定尽快解决。微臣这就去想法子。”东方心里一阵腹诽,这该死的皇帝!哪里是我闹的呀,是那些个大臣自己没处理好家庭问题,让大大小小的夫人抱怨了,哪里怪得了别人!谁叫他们娶一堆女人回家的?可是,事情摊了下来,只有想办法解决,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他东方朔还是敬谢不敏的!只见他疾步离开了宣室殿。 椒房殿内,那位公认温顺可人的娇美人儿,心里久久难宁!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叫霄儿的娃儿就说了那么没啥大不了的几句话,让长安城几乎所有人家,家宅不宁。那个叫卓文君的女子,居然曾经一度私奔,再度休夫,现在还能得到东方朔的青睐!她这么个不详之人谁成想还有人追捧!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吧。相比之下,自己呢?一个低贱的歌姬,凭着美貌、性情、机遇,走到今天母仪天下的地位,应该说她是成功的,是幸运的。可是,深宫寂寞,随着皇上后宫日众,她的日子越发难熬了。独对着青灯孤枕,长夜难眠!还得天天面对后宫怨妇,日日争风吃醋,去替皇上平息大小纠纷,时时防着宫妃夺她皇后宝座,害她母子性命。这样的她,和那文君相比,谁……更幸福呢?难道说这是她夺了陈阿娇后位的报应吗? 发扬国粹 东方朔处理朝廷的事儿,绝对是把好手,可是女人……一个文君他都还没搞定呢!实在是毫无头绪,不得已来到长门,想看看馨儿会不会有什么办法。那个能养出这么“刁钻”儿子的女人,肯定有法子摆平这事儿。 其实我也一直想着怎么解决,毕竟问题也是霄儿惹出来的,长此下去会引起公愤的!女人,成为三妻四妾之一的女人,哪里是她们的弱点呢?情,女人都是为爱而生,爱情、亲情、友情,都是牵绊;权,女主人的位置可是都想做的;财,是活下去的本钱呀;但是最最让女人空虚的,是时间。能讨上三妻四妾的男人,必定有权有财或者有势,这样的家世,女人嫁过去了,不愁吃穿,有人服侍,唯一要做的就是争宠了吧,为自己,为孩子争这唯一男人的所有注意力。可毕竟男人只有一个,还得见天出去上朝、公干,陪女人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分成几分之几,摊到每个女人身上的时间久更少了。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让这帮无所事事的女人打发时间。可是这也不是现代社会,女人可以出门工作,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有各种消遣,最多可以调琴弄画、执棋吟诗外加女红。忽然想到了中国“国粹”——麻将,这麻将有说是明末盛行,也有说是清中叶形成,这是暂且不管,不过,它倒是挺不错的消遣方式,只是如果推行赌博,这刘彻会不会把我给劈了??? 麻将的源起,可以上溯至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娱乐游戏——博戏,这博戏的起源甚至在殷纣王之前,到了这时,博戏一支演化成象棋,另一支成了“双六”,也就是两个骰子,赌点子大小。象棋暗含兵法,不适合女人玩,而掷骰子,显得有点……那个粗鲁,有损大家闺秀形象的。 叫来赵启,决定开个茶馆——发扬“国粹”。茶,长安的人还不是很喜欢喝,但是可以把四海楼的饮品给搬过来,外加提供糕点、午膳,可消遣场所。分设雅间、大厅。装修最讲究舒适,也就配上了沙发,填以丝绵。制了足够的竹制麻将和纸牌,调 教了一批女孩子,负责服务和教会她们贵妇博弈。当然,也可以在这里举行聚会和其他消遣。另外发扬了中医,让一批女孩学习美容知识和技艺,女人都爱美,除了争男人,她们最想留住的是青春吧。而这些美容会花去她们很多时间的…… “水是太液云是天,踏遍红尘路,结伴水云间。”很喜欢琼瑶的这个词,就把这多功能茶馆取名“水云间”,顺便把这句话当广告打了出去。这茶馆只接待女客,有了赵启的管理,加上东方朔给这些男人放的“谣言”,水云间的开业当天一炮走红。由于这纸牌和麻将都可以外卖,会了的人,就不会那么频繁的来了,但是这里优雅舒适的环境和到位的服务,也让这店子客源不断。还有那美容经也渐渐传播开来。夫人们自己打起来麻将,做起了美容,也就转移了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当然,她们偶尔也会凭牌技决定当然谁服侍夫君,呃……那个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总之经过这么一闹,学校和文君的风头完全降了下来,那些大家夫人也不是都有勇气休夫出走的,毕竟夫家可以提供奢侈的生活,离了家自己过,是很难享受到的。况且大多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怜人儿,哪里是人人都可以“自立”?br /gt; 娇颜重展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4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4部分阅读 白粤1钡闷鹄吹模? 总算是解决了霄儿制造的麻烦,可是意料中的另一个麻烦也来了,但那能怪我吗? “姐姐,你的茶馆总算让文君脱离苦海了,现在少了那些女人看妖精一样的眼神,文君是自在多了,那些旁听的夫人小姐也渐渐绝迹了,咱们学校总算可以正常运行了。”想着前段时间她硬撑的日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学校也没再有大批的人员入住,文君也就不需要忙什么了,只是偶尔上上课而已,毕竟老师请了那么多,不能白养活不是? “是啊,不过,姐姐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又制造了一个,这东西如果让官员上了瘾,开始赌起博来,就会玩忽职守,倾家荡产。还好姐姐的茶馆不允许赌博,没给她们兴这念头,只是让女人家自相消遣而已。”想到刘彻黑脸的样子,还真有点担心,这是不是叫“祸水东引”?不过那些就靠张汤压制了,他这廷尉总不能白拿俸禄呀! “赌博?姐姐,那是什么?” “这麻将、纸牌和博戏一样,只是趣味性增加了许多,让人更容易上瘾,如果输家得给赢家钱物,那就是赌博。赌得大的,有的还会赌命呢!所以啊,姐姐这办法只是权益之计。如果让大家赌上这钱物,以至身家性命,那就是姐姐的罪过了。” “那就不是该姐姐头疼的了,也许那些男人会觉得这只是女儿家的玩意,不屑于沾惹呢!姐姐就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她这位姐姐总是想得很多,走一步算十步,累不累啊! “但愿吧,那个出尽风头的小子居然还不给我回来,文君,和姐姐一起去趟堂邑侯府吧,把那闹事的家伙给拧回来。”还躲!真以为为娘的拿你没办事了? “姐姐别气,霄儿也不是故意的。”虽然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她还是不忍责备,毕竟初衷是想帮自己呀。 “那小子看到了这次的连环效应,也该懂得遇事三思而后行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得让他牢记这教训。”心里琢磨着恶整他的法子,“三思而后行”?有了! “姐姐,霄儿还小……” “文君也不必替他说好话,放心,姐姐不会打他的。”最多体罚一下,心里暗暗补充到。 “姐姐,那陵翁主……”文君诺诺的没忘下说。 “陵翁主也是这次的祸首之一,只是当时出了那是,就装起病来,硬是一直拖在长安不走了,姐姐也拿她没法子哟,只是她既然‘病’了,也就不能去找东方的麻烦,文君还担心什么?” “姐姐,文君只是觉得,那陵翁主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东方,只是……反正看起怪怪的,姐姐要相信文君,文君绝不是妒忌才这么说,文君……” “文君不用担心,姐姐知道。”刘陵那女间谍,且是表面那么简单?她缠上东方,不过是留着长安的接口罢了,她带来的那些人,不都在暗处活动?不过这刘彻也不是吃素的。赵启和文浩已经再手机刘安的谋反的证据了,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的,无战而止,对老百姓来说是最好的。但这些还不能跟文君说。 “霄儿,这是要到那里去?”我和文君刚进门,霄儿和大哥、二哥的两个儿子正想往外跑。 “娘亲,姑姑,你们来了呀,霄儿正想明儿回去呢,霄儿想娘亲和姑姑了!不过霄儿想着,娘亲常常不在外婆身边,霄儿就替娘亲尽尽孝,所以……”霄儿赶紧讨乖、示好!娘亲可千万别发火呀!娘亲发火可是太可怕了。 “雨儿、强儿见过两位姑姑,姑姑有礼!”两个娃儿倒是乖巧!只是跟着这霄儿,以后…… “乖了。你们先自己去玩吧,姑姑有话和霄儿说。”“是,雨儿、强儿告退!” 转过来对着霄儿:“哦,是吗?这寿宴也过了快一个月了,霄儿真的想娘亲了?尽孝?真的?还是说霄儿干了什么亏心事……不敢来见娘亲?” “娘……娘亲,说哪里话,霄儿最……最乖了,霄儿很听外婆话的,霄儿……”吞了吞口水,说不下去了,完了……把娘亲惹火了。 “霄儿就是这么听话的吗?霄儿在大殿上都说了什么来着?” “霄……儿,没做错呀,霄儿只是不准东方叔叔喝酒……” “那是大殿,哪里有你这小不点说话的份儿?外婆拉着你还不听,自顾自的说话。你瞧瞧你给娘亲和姑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我正絮絮叨叨的说着…… “呀哟,阿娇和文君来了呀,怎么都在门口站着,走,屋里坐去。”窦太主一定阿娇在问口教训起霄儿来,就赶忙出来,不然她的乖外孙可得挨罚了。说完拉着我们往里走。 “娘亲,您呀也别想着护他了,他呀,都是被您和哥哥们给惯的,再不教训都要翻了天了,您放心,阿娇不会打他的。”不过体罚是一定的,心里补充到。 “霄儿,《论语·公冶长》里,季文子怎么做来着?” “娘亲,这个霄儿知道:‘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娘亲,霄儿说对了吧。” “恩,那霄儿是怎么做的?霄儿可有三思?” “可是娘亲,孔夫子说:‘再,斯可矣。’霄儿不用三思的呀。” “是吗?娘亲当时是怎么给你解释这话?不记得了?” “娘亲说孔夫子的意思是不要犹豫不决,做事要果断,干脆。但是做之前要想好,该不该做,这样做对不对……” “知道就好,知道还给娘亲胡来?你‘再’了吗?果断?娘亲看你鲁莽才是真的。你以为外婆护着你娘亲就不敢罚你了是不是?”是啊,是这么想的。可是霄儿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霄儿不敢!请娘亲责罚。”霄儿恭恭敬敬的低头、弯腰、站定! “阿娇……”窦太主不忍。 “知错就好,娘亲也不是不讲理,霄儿就把那论文在一个月之内抄一百遍吧。霄儿要牢牢记住里面的话,凡是‘三思而……’” “后行……娘亲,霄儿知道了。”完了,完了,这还不得夜夜挑灯?不知道可不可以找表哥帮忙,娘亲也没说……“霄儿也别想打鬼主意,这书啊,得霄儿自己来抄,霄儿的字娘亲还是认得的,霄儿说是不是?”天……娘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还好是论语,要是这话出自《吕览》,还不得抄死? “好了,霄儿这就下去吧,霄儿想多陪陪外婆,替娘亲尽孝,娘亲也不拦着,霄儿就继续在侯府住着,等书抄完了再回来。” “知道了,娘亲,霄儿告退!”霄儿万分沮丧的退出大厅! “阿娇来了呀。”大哥、二哥、三哥上朝回来了,三哥说道:“阿娇,你那麻将和纸牌可真好,现在啊,你嫂子们有事儿做了,一天不知道有多安份。以前可尽吵得我头疼。”他这妹子可真聪明。 “大哥、二哥、三哥好!”我和文君一同致礼。“卓姑娘不必多礼。”大哥说道。 “我哪里是想着为你平息后院的?你啊,谁叫你娶这么些夫人?” “得,得,哥哥认错还不行吗?哥哥是想说啊,咱阿娇可真有本事,三两下就把那些个夫人、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吃了妹妹的亏还兀然不知呢!” “好了,我的哥哥,你就别拿阿娇开刷了,阿娇这不也是不得已吗?谁叫霄儿那么会闯祸?东方就直接把问题扔给了我。哥哥们也别太惯着霄儿,都快被你们给惯坏了。” “哪有,霄儿别提有多乖了。只是偶尔好钻牛角尖了些,这不也是阿娇常说的求知精神吗?”二哥嬉笑的说道,他啊,整个人透着股邪魅!不是大哥的成熟稳重,也不似三哥的阳光开朗。有了个好嫂嫂还老出去拈花惹草,真是,他啊,就该吃个大亏! “好了,卓姑娘难得来一回,你们别尽和你妹妹胡侃。你们玩吧,我老婆子看看霄儿去!”窦太主笑看着我们兄妹谈笑,还是觉得外孙有趣些。 “知道了,恭送娘亲(大长公主)!” 惨遭绑架 霄儿加班加点,终于在29天的时候抄完了100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瞎来了,这样的惩罚真是要命啊!!!回了长门可不会那么自由了,霄儿决定,回去前再逛逛长安城。 两个哥哥要去学里,姐姐妹妹又不能出门,只好自己去。外婆让两个护卫跟着,也只好由她。还好娘亲让颐华姐姐跟着来侯府照顾自己,也就没大没小的拉着她满街跑。 “姐姐你看,那个店子卖玉器耶,我们去看看吧,霄儿想给娘亲和姑姑买礼物。娘亲和姑姑都挺喜欢玉器的。姐姐喜欢什么,也可以买呀。外婆给霄儿钱了哟,霄儿送姐姐可好?” “小滑头,就会讨乖!” “哪有?霄儿本来就很乖嘛。霄儿喜欢姐姐,霄儿送姐姐礼物也是应该的。” “好了,姐姐什么都有,不缺什么的。” “姐姐,这耳坠和你的衣服好配哟,挺漂亮的,姐姐要了吧。掌柜的,多少银子?”这姐姐,老是客气,反正娘亲会赚钱,也不缺这个嘛,还有,自己以后也要赚很多很多钱,就可以自己给娘亲们买礼物了,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小公子……小公子?”掌柜的唤道。 “哎呀,不好意思,掌柜的叔叔,在下走神了,麻烦您再说一遍。” “这个三两银子。”这小公子挺爱充大人的,说起话来有理有据,父母管教的真好,可是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看法。 “叔叔啊,你看着东西,成色不好,雕工也不够细腻,设计也不新颖,哪里要这许多钱?在下只是看这颜色和姐姐衣服挺配的,所以啊,叔叔您就便宜点嘛。”三姨夫说了,要砍价,先贬低东西。 “小公子,我们这儿的东西是整个长安城最时新的了,不信你去其他店里看看,还有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哪里不好了?这个价很值的。”怎么这小娃娃也成精了!掌柜的满头黑线…… “哦,掌柜的信不信在下设计的东西都比这新颖?只是今儿刚好看着和我姐姐衣服搭配的衣服,想买了。掌柜的直接说个价,在下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当然也可以去看别家的。” “那小公子说能给多少?” “这……在下看一两足以。” “不是吧,小公子,这也太少了,成本都不止呀,小公子再添点儿?”他,他,他眼睛怎么这么毒呀!!! “掌柜的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姐姐我们走吧,再去别家瞧瞧!”霄儿心里数着数,一,二……还没到三,“小公子留步,小公子就再添点行吗?咱这也是开张生意,小公子喜欢就再添点嘛。”霄儿拉着颐华继续外走,一…… “好,好,看小公子喜欢就赔本卖给你了,去,给公子包好。小公子以后可要多来光顾!”吩咐下人。颐华总算领教了自己少爷的厉害,不过夫人、小姐和几位姑爷也都挺厉害的,想着也正常了,充满赞叹的看着霄儿,颇有吾家小儿初长成的架势。当然,她是把文浩算成事自家姑爷了,毕竟另两位小主子的爹爹是他。 “好说,掌柜的这么好说话在下一定常来的。不用包了,姐姐,你这就戴上吧,弯下来一点儿?”霄儿踮起脚尖给颐华带上,看着颐华秀致的耳朵上摇着这一对耳坠,增添了许多灵动的色彩,可衣服相得益彰,当下心满意足,“姐姐真好看!”一句话说得颐华俏脸通红!“谢谢公子,公子还要给二位夫人看看吗?” “就看上这耳坠了,那些不喜欢,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祝掌柜的生意兴隆,在下告退!” “多谢,二位走好!”掌柜的还不住的擦汗,这娃儿也太精了,还好,虽然赚的不多,也是赚了。目送二人离去。 适逢赶集,逛街的人较平时多了许多,霄儿拉着颐华,到处乱穿,两个护卫不知不觉中把人给跟丢了,正四下里找人。 这厢霄儿拉着颐华,东看看,西看看,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放了手,拿起来观摩,“姐姐,你看这个怎样,娘亲……”转过来一看,姐姐不在了,这人一挤,自己也跟着人潮走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不要被人当小偷才好!“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可是人太多,霄儿太矮太小,根本发现不了。挤到一个小巷子口,霄儿被人往里一拉,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用东西捂着鼻子,身子一软,失去了自觉。那人抱着霄儿立马往巷子深处走出,拐个弯就失去了踪迹,而这边李翔听到了护卫和颐华的叫喊,也加入找人队伍。可是,人来人往,一个小人儿扎进人堆里,哪有那么容易找?只是……李翔越上屋顶,迅速向下搜索,没有。心里一突,霄儿是被人劫走了。 他也不慌,取出身上的一个镂空雕花的小盒子,打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了出来,朝一个方向飞去,李翔施展轻功,紧追其后,不一会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这是我为了防止身边的人失踪,给每个人戴了个特制的香囊,出事后可以用一种彩蝶追踪,蝶闻香而至,人的嗅觉是发现不了的。没想到当时的防范还是拍上了用场。而这彩蝶只给了武艺高强,至少是轻功卓越之人。颐华什么也不会,就只有干着急,她根本不知道李翔会暗中护着霄儿,李翔呢,酷酷的,也没知会。 李翔来到城郊的一所院子里,此地地处偏僻,人迹不多。四周有很多竹子和树木环绕,院子几乎掩映在这绿色世界里,远离了人居,是很好的“作案场所”。李翔跃入院子,藏身假山背后,借着这葱郁的树木掩饰,窥探屋里的动静。 “咦,漂亮姐姐,原来是你呀!漂亮姐姐是想霄儿了吗?要是姐姐想霄儿可以直接到侯府来通知霄儿嘛,霄儿可以自己来看你的。怎么漂亮姐姐要亲自请了霄儿来呢?还在大街上请,真是……”没想到真的得罪了这女人,唉!真该听娘亲的话,霄儿心里是后悔莫及。连着抄了近一个月的书,手都快抄断了,现在还被绑着,歹势啊! “小娃娃,你是皇帝哥哥的长子吧,姐姐只是请你来做客。姐姐家很好玩的,娃娃要不要和姐姐去?哎呀,都是手下不懂事,居然把你给绑了来,姐姐只是让他们请的,来,姐姐给你松绑。”陵翁主的声音还是那副嗲态,笑容可掬的样子,看起来绝不是坏人,尤其对于天真的孩子而言。可是她不知道,霄儿哪里是一般的小孩?她遣退了众人,自己和霄儿交谈起来。 “皇帝哥哥的长子”?他就说嘛,他霄儿小打小闹的,哪里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到头来还是那人惹的,唉!这些人,就不能放过他们娘俩吗?他也不想当那人的儿子呀,累…… “谢谢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你要罚那个绑霄儿手手的人哦,你看都给霄儿勒出红印子来了,霄儿痛痛!”把袖子弄起来,给她看。眼里迅速的蓄积眼泪,抽抽搭搭、可怜兮兮的看着陵翁主,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姐姐给你吹吹,好了,不痛不痛!”取出一瓶||乳|液,给霄儿抹上,“漂亮姐姐,这是什么呀,好清凉好舒服哟!”霄儿挣着天真的大眼,崇拜的看着陵翁主。 “这是姐姐家特有的良药,一涂就不痛了,娃娃现在还痛不痛?” “不痛了,漂亮姐姐,霄儿便便。” “便便?娃娃,那是什么?”陵翁主微皱了眉头,她怎么觉得这娃儿这么难懂呢? “便便都不知道呀,漂亮姐姐,霄儿肚子憋的慌,想便便。” “便便……啊!”陵翁主瞪大了眼睛,脸蛋儿刷的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娃娃是想上茅房?” “对!漂亮姐姐真聪明,漂亮姐姐快带霄儿去嘛,霄儿快憋不住了!抱抱!”张开双臂要陵翁主抱,嘿!有免费劳动力,怎能不用?刘陵没奈何,只得抱起他走,唔……好重! “到了,娃娃自己进去行吗?” “不,不要,漂亮姐姐,里面有白色的小虫虫,一扭一扭的,霄儿怕怕!姐姐进去。”这水汪汪的明亮眼眸,仿佛在说真的好可怕,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 这下陵翁主的脸红到耳根子去了,分外的不自在。“那个,娃娃啊,姐姐找个哥哥来帮你好不好?” “不要,霄儿喜欢漂亮姐姐,姐姐香香。哥哥臭臭,不要哥哥。”嘿!娘亲说只有人妖才涂脂抹粉,看你能不能找到人妖。 “那姐姐给你另外找个漂亮姐姐好不好!” “就是姐姐最漂亮了,哪里还有漂亮姐姐?哇……”霄儿大声哭了起来,涕泪俱下,“漂亮姐姐不喜欢霄儿,不要霄儿了。”顺势还坐在了地上,沾了一屁股灰。 “好,好,娃娃不哭,姐姐带你进去。”其实茅房挺干净的,那些蛆都是在下面,哪里需要怕了,只是这娃,唉!刘陵今天恐怕把她活了十几年加起来的气都叹了。 “漂亮姐姐,裤裤!”霄儿示意他不会脱。刘陵的神色别提多不自在了,她长那么大哪里照顾过娃儿?认命的蹲下,战战兢兢的给小儿解开裤带,别过脸去,等他小解完了,又替他穿上!天,她堂堂翁主,都快成这娃儿的奶娘了。 接下来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玩这,要玩那,还就要刘陵陪。折腾得这刘陵是精疲力竭。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娃儿了。小娃娃都是这么能“玩”的吗? 好不容易把娃娃哄睡了,刘陵已经瘫软在床上。伍被敲门进来,看着刘陵累惨了的模样,心疼的厉害,“陵儿,要不我们把娃娃送回去吧,带着他一路回淮南,恐怕不方便,你看,你一天就累成这样。” “不行,明儿给他饭里下点迷|药,让他见天儿给我睡着。我是再也不想陪他玩了。你以为我想带他呀,我刘陵还没那么小气,只不过他是刘彻的儿子,又住在宫外,比那刘据好抓呀,多这么个质子,多份胜算!他怎么说也是皇长子呀。那些个官员,就只勾引到了张汤、栾大,再有就是些虾兵蟹将,还指不定不会听我们的呢。而那东方朔更是软硬不吃。多做准备,总是好的。伍被,给我捏捏,我浑身疼。”伍被应声而动,捏着捏着就走了调儿,有道是红罗帐里,春情无限…… “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呀!”这边刘陵伍被刚战了两个回合,难舍难分,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声,浑身如泼了盆冷水,全然没了火气,随意穿了衣裳,衣裳不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只见,那娃娃住的房间和柴房都失了火。天,要是他被烧死了,还不得吃不完兜着走,“还不快救火!”刘陵吩咐下人加快动作,看着还是不行。找来麻布,打湿了水,披在肩上,准备冲进去,被伍被栏了下来,接过那麻布,“你等着,我去。”呵!够男子汉,有点担当! 伍被进去,发现四处没人,找出看了看,只见桌子上有一块布,似乎写着字,一把抓着就往外跑,搞得是灰头土脸! 刘陵展平那小块麻布,只见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几个字“漂亮姐姐,霄儿走了哟!多谢招待,霄儿虽然喜欢姐姐,可是得回家陪娘亲!霄儿送了个礼物给你,喜欢吗?”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气得刘陵七窍生烟!三两下撕碎了那布,好像那布就是霄儿一样。 再说霄儿,等刘陵走后,睁开眼睛。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院子里的人都熄灯入睡了,才起来,摸黑走到白天看到的柴房,搬了不少干燥的柴火,堆在他住的房子的四周,把房里的油灯取来,浇油到柴上,顺便给那柴房也浇些。取出身上的打火石,点燃了它,走到墙边,正要施展轻功越了出去,发现李师傅神出鬼没的来到身后,顿时吓了一大跳。 “师傅,您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找我的吧,你……”正想说,李翔打断了他,“出去再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向长门行去。 “师傅不会是现在才到的吧?” “夫人只让我护着你性命,你玩得那么高兴,师傅出现不就扫了你的兴致?霄儿,你这回不会是放把火那么简单,有没有扔什么药?”李翔不信他徒弟那么容易放过这造势人。 霄儿一乐,“还是师傅懂霄儿,霄儿啊在屋里放了点药粉,这粉就这么放着不会有事的,可是烧起来嘛,会慢慢产生异香,这香会让人四肢无力,筋骨松软。他们估计躺个三四天就好了,没事!”比起娘亲研制的其他药,这个很小儿科的。 他这徒弟,唉…… 过了几天,南方传来消息,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谋反。因为反前已被发现谋反迹象,这证据不知怎么被呈现在东方朔的案头。据查属实,就直接定案了。此役牵连数万,刘陵他们是在长安郊外被发现,不知为何,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里,也就直接绑了下狱。一场惊天动地的谋反也就毫无争斗的落下帷幕。 微漾君心 沛郡,相县,奢豪的府邸中一处偏静的院子里,一个身量纤细、清秀出尘、神色伤感的娇小女子,独自靠着亭柱坐在亭子里,目光略显呆滞的望着池中的月牙儿。她就是回家照顾父王的刘微臣。父亲年老多病,早就让大哥刘建袭了爵位,是以府里大小事物都由大哥把持。只是她大哥……她大哥太过娇滛好色了些。姬妾无数不说,还让她撞见……撞见和父王的小妾燕 好,父王时常犯病,她不敢将此告之,也不敢找人倾诉,娘亲去的早,父亲妻妾子女多,她并不受宠,她也找不到知心人,这个家里,她从来都是被忽略了的存在。因而,只是从此对这大哥避如蛇蝎,远远见着都绕道走。随着年纪增大,微臣也出落的越发标致,可是她发现常常有道放肆的视线打量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犹如虎口的猎物,胆战心惊,这人就她是大哥。想到他与小娘的关系,直泛恶心。还好,还好父亲给她找了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得以逃离大哥的噩梦!虽说是政治联姻,总好过家里心绪难宁的日子。 夫君是个文弱书生,对父母惟命是从。她家世不错,公婆也就不会嫌弃她,待她不好不坏。所以她的日子倒也过得十分自在。后来给夫家添了两个男丁,地位也就越发稳固。虽说夫君更宠于她前前后后纳的小妾,对她不敢冒犯秋毫,也是无碍。不过那些小妾生的都是女娃儿,公婆也就更加宝贝她的两个儿子,接了过去亲自照顾,她的日子清闲许多,可和那两个孩子就亲近不起来了。她总会觉得自己像个孤寂的游魂,形单影只,无牵无挂! 只是这次,父王怕是凶多吉少……想着,她的眉头更加纠结,这算来是最亲的人也要离自己去了吗? 忽然,她发现有人迫近,警觉起来。这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入睡了,她也是想着父王的病睡不着,才出来走走,怎么……还会有人呢? 她正想走开,藏入黑暗里,还没来得及就被那人一把抱住! “好妹妹,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这声音她化成灰都认识——她大哥。她忍不住恶心起来,“放开我!”她低喝道。 “呵呵,好妹妹,你觉得这到嘴的肥肉还有人会放开吗?你知不知道大哥想你很久了?都是那老东西,把你嫁了出去,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了。”他把她压向柱子,用身子禁锢住她,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游走,她的衣衫一件件离开,娇小的个子怎么敌得过刘建的力气,“大哥,求求你,不要!我是你妹妹啊!”微臣含着泪哀求,可是她不知道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只会让人兽性大发,更渴望占有。 “好妹妹!你不是见过我和小娘燕好吗?你不会以为哥哥在乎这些吧。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嫁人后,哥哥天天想着你娇弱的媚样,妹夫侍弄得你很好,妹妹这些年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尤其是生了侄子过后,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让人每每想一口吞了。”说完,像是想证明似的,吻了上了。微臣没法,正想咬舌自尽,被刘建察觉,一把捏住了下巴,让她咬不下去。 “怎么?想死吗?妹妹信不信哥哥让你生不如死?恩……妹妹说说要是父王知道我们……” “不,不要……大哥!微臣求你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刘建滛亵的模样。父王都快病入膏肓了,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虽然父王不爱她,可是……那也是她唯一的父王啊!怎么能让他……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只要你听话,大哥是不会告诉父王的,反正他也快死了。大哥才懒得折腾呢!乖了,大哥疼你!”说完狠狠的吻住了她,掠夺她的美好,一路向下……自己的衣衫早已剥得精光…… 微臣咬牙忍着他的侵犯,紧闭了双眼却让她的触觉更加灵敏,她在刘建的撩拨下也渐渐颤抖……微臣恨起了自己,她怎么可以动了欲念呢?只是她自己也知道,纵使没有爱也是可以有性的,她不也不爱她纳相敬如宾的夫君吗?可是他们,也有了两个孩子。强烈的屈辱感折磨着微臣,纵然被挑起了快感,她也死命的咬着双唇,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刘建倒是个很好的情人,知道微臣的念头,不想她弄破自己的娇唇,吻住了她,吞没了她的呻吟…… 待一切完结后,刘建抱着早已瘫软了的微臣去自家温泉清洗。只是触摸着这余韵后的滑嫩肌肤又让他想起了刚才致命的美好,于是,又一番覆雨翻云,直到四更放歇,微臣已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刘建终于得到了餍足,替微臣清理了身子,抱着她回房,体贴的给她着了中衣。待收拾好亭边的狼藉后,悄然回到自己的屋子,满意的坠入梦乡。 之后的日子,他继续纠缠着微臣…… 父王终于撑不下去,倒下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微臣执着的为父王守孝,守满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刘建没有去马蚤扰她。他找到了新的猎物,甚至与父亲十几个姬妾一同滛 乱,满足了他无尽的欲望。而微臣坚守在灵堂,人来人往,有丫鬟小厮交替守夜,他也沾不到微臣的边,这让微臣有了进来难得的清净。 这时候微臣的心再也难以静下来,只要想到大哥的进犯,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现在父王去了,她也就可以了结自己了。 只是,细君注意到了姑姑的不对劲这次爷爷病重后,姑姑常常神色恍惚,一不留神就呆在了那里,浑身透着浓浓的凄凉。细君以为姑姑是再替爷爷的病担心。而在爷爷薨了过后,姑姑更是疏于饮食,神消身散。细君时时守护,总算让她姑姑到现在还活着,可是……不知怎的,姑姑似乎心死了,细君敏感的觉察到姑姑在一味的求死。细君没法子,只能更加紧促的盯人,让贴身丫鬟也帮助留意。 这天爷爷过了七七,父王也让爷爷入了土。送完葬后,姑姑被丫鬟搀扶回了府,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细君赶紧让人抬回了屋,掰开嘴灌了一碗参汤,才悠悠醒来。 “姑姑,细君知道姑姑为爷爷的过世难过,可是死者已也,姑姑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呀!难道姑姑想随爷爷去吗?那细君怎么办?”细君从小就粘这小姑姑,姑姑比她打了5岁,一直照顾着她。尤其是娘亲体弱,去得早。她,可以说是姑姑拉扯大的。只是姑姑出嫁后渐渐生疏了些,但是那如母的亲情,细君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她的父王刘建,只会往女人堆里混,早已彻底的伤了娘亲的心。娘亲去了后就把她托给了姑姑,姑姑也不负所托,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成|人,直到五年前姑姑出嫁才分开。那时的她已经十三岁了,差不多也算是大人样子。加上自己向来乖巧懂事,姑姑也就放了心。只是她渐渐也知道了父王的肮脏事,父亲甚至让驴子和马儿交……合……产出了个“四不像”,还得意洋洋的称之为骡子。有着这样的父王,让她彻底对男人寒了心。虽然父王一直在为她物色人,她硬是吹毛求疵,把一个个批得是体无完肤,一个也没挑上,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嫁人。爷爷也劝她嫁人,她就是不从。 “细君,你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姑姑也放心。细君,姑姑想去陪你爷爷了,姑姑好想你爷爷。”天知道,微臣对她纳父王只有敬,没有爱,只是现在,她还能找到其他借口吗?她只是这样“死”去啊! “可是姑姑,你还有姑父,还有侄儿,还有细君啊。细君都还没嫁人呢!姑姑怎么可以不要细君,不送细君出嫁呢?” “没事,姑姑只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细君也累了那么多天,回去歇息把。姑姑会照顾好自己的。”微臣只想把细君哄走。 细君看姑姑一脸正经,也不好再说什么,和清儿一起退下了,嘱咐丫鬟们好好照看。 细君忙了一天,饿得慌,虽说她是室女,没出去照应,倒也是披麻戴孝,一路送了爷爷入土,回来有照看姑姑,晚饭也没吃成。打发清儿去厨房找点儿吃的,胡乱吃完。还是不放心姑姑,打发清儿回去休息,自己就又转了过来。这时是姑姑屋里灯也已经熄了,丫鬟应该是在外间的屋子里睡着了。她正欲回屋,只听“吱嗝”一声,姑姑的门开了。姑姑一身白衣、精神萎靡的走了出来,因是自家院子,四处熟悉,也就如她一样,并未提灯。细君一见不对,尾随了过去。 姑姑出了王府,借着微弱的星光,一路向东,来到沛水河边,呆立良久。糟糕!不会是…… 细君上去,一把扑倒了微臣。微臣见是细君,心下纳闷,但经她一幢,再度晕了过去。细君见微臣还好好的,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她哪有力气把微臣弄回去?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怎灵?把姑姑扔这儿,回去叫人,也是不放心,怎么办呢? “姑娘,要不要帮忙?”身后一句沙哑的声音响起,下了她一跳。转过身躯,一高一矮两个少年立在她不远处,“你……你们是……”心底害怕,但故作勇敢的看着他们。 “我叫橙三,他是黄一,我们是跟着二位过来的,见姑娘有麻烦才出声相问的。”稍微高些的少年答道。 细君听了微微皱眉,橙三了然:“师傅让我们盯着江都王府,所以我们知道二位出来了。”细君听了眉头更是纠结。橙三继续说道:“姑娘想知道你姑姑这是为何吗?” 细君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着他。 “因为你父王。”什么!细君脑袋里炸开了锅,因为父王?难道……难道……细君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橙三打破她最后的奢望。 细君转念一想,不对,跑过去一把揪住橙三的衣服,“你们怎么不救姑姑?该死!你们两个……” “姑娘,那是王府!我们只负责监视。”文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把坐在了地上。绝望的看着她姑姑。 “姑娘,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还要让你的姑姑回那狼窝去吗?” 细君回过神来,是啊,姑姑还能去哪里呢?她都已经寻死觅活的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啊,她纵然天天守着,也无济于事。 “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就更我们走吧,我们师傅是轵县郭解,想必姑娘也听过。” 这人她倒是听下人们提起,是个扶危济困的侠客?难道……父王犯了事?只是姑姑…… 细君左右为难!看着日益消瘦的姑姑,想到父王造的孽,细君咬咬牙让他二人帮忙,四人一道离开了沛水河边。 郭解师徒在卓文浩差人打探这三王消息的时候,正好接近沛郡,也就跟文浩、赵启说,他替他们打探这方消息。他各方行走,让两个徒弟监视着江都王府。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他让人传给了文浩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两个“好徒弟”又给他招惹了麻烦。 “师傅,徒儿只是见那翁主可怜,顺道稍了回来,师傅不常常让我们扶危济困吗?”橙三理直气壮的说道。他二人安顿好了微臣她们,就来想师傅回复。 “可是,你‘捎带’的是王室的人。不送回去就算了,难不成你还准备带他走?”郭解不想再惹麻烦,王府走失了人,那还不得天翻地覆? “可是师傅,那江都王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妹妹也……现在这妹妹就是要寻死。我们如果把她送回去,她也活不成呀。师傅,性命攸关!反正那江都王早晚也得下狱赐死,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会四处寻找?难道师父还想这妹妹羊入虎口吗?”黄一也帮腔。 “算了,弄都弄回来了。”郭解想了想,馨儿又回了长门,这也是皇家人,把她俩送馨儿那去吧。开导人的功夫,他这义妹在行。自从他知道馨儿和文浩……他很久没去见馨儿了。这次也乘机回去见见吧。 麟儿归来 郭解一行天刚蒙蒙亮就起程,策马向西北而去,而此时的微臣,仍在睡梦中。 “姑姑,你醒了呀,有哪里不舒服吗?”细君紧张的问道。 微臣记起昨儿最后见到的是细君,可现在怎么在马车上?“细君,我们这是去哪里?” “姑姑,你昨儿在河边晕了,细君请大夫给你看了,说是生了重病,但是他治不好。这会儿啊,我们是去长安,那大夫说长安有位大夫,专治奇难杂症,细君就请了马车师傅,连夜带了姑姑赶路。看病要紧,这可耽误不得。还望姑姑原谅细君放肆!”这心病也是病,细君没法子,总不能说不知道了他们的事,也知道姑姑寻死,只有带她离开把。细君心里一阵叹息,都是她父王造的孽啊! 她居然没死成,可是她还活着干什么?看着细君,是啊,她是担心自己的吧。微臣心里不忍,就随着她吧。 “姑姑,外面的几位公子是细君在路上遇到的,他们也是要去长安,见细君一个人不便照顾姑姑,就顺道捎带上了我们。姑姑不会怪细君自作主张吧。只是,姑姑的病耽误不得!” “好了,姑姑知道了,没什么。只是细君堂堂一个翁主,怎么可以随意离开王府呢?你父王准了?他怎么不派人保护你?”她那大哥怎么可能放人? “姑姑,细君病未告之父王,我们是连夜走的,不过细君写了信,托人带给了父王,说细君想去姑姑家小住,又写了封写给姑父,说是姑姑还要在王府多住些时日,让他们不必担心姑姑的病情,姑姑也不想他们知道的,是不是?”细君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几年在一起,细君倒是滑头了啊,细君这么替姑姑着想,姑姑又且会怪罪?”离开吗?这或许也是个法子。她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夫君?夫君有小妾宠着,公婆有孩子逗着,孩子有公婆护着,她们哪里会担心?她……是个多余的人吧,不见……也好。 看着姑姑没在质疑,细君放下心来。 “娘亲,娘亲,橙三哥哥,黄一哥哥来了,霄儿还见到郭舅舅了,果然是英俊潇洒,一派狭着风范,和娘亲讲的楚留香很像呢。”霄儿左右无事,见宦臣说有客来, 娇颜重展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5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5部分阅读 跟着去见了,然后赶紧跑来告诉娘亲,“娘亲给你讲哦,霄儿又见到两个仙女了。” 楚留香?处处留香?大哥哪有像那楚留香,处处留情?这孩子……不过潇洒不凡嘛,倒是有几许相似,听了霄儿的话,赶紧和霄儿一道,走向会客厅,“霄儿给舅舅请安没?你小时候舅舅可是报过你的哟!那仙女长什么模样?”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就如娘亲所说‘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是个柔弱的美人儿,就是忧郁了点;另一位嘛,超然出世,不食人间烟火,好想什么都不经心,长的也是……恩,怎么说呢?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得了,霄儿别背了。自己没法子形容,就把那曹植的《洛神》,搬将过来,羞也不羞?”打趣的说道。 “娘亲不是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吗?霄儿是听娘亲的哟。”言下之意,子不成,母之过! “你那那是借用它山之石?分明是抄袭嘛,要是曹植在啊,肯定说你侵犯他的版权。” “那也是娘亲先侵犯,霄儿懂得可有不好是娘亲教的哟!”娘亲自己老说侵犯了谁谁的什么权,虽说娘亲知道的,他在夫子那儿没听过,在其他书里也没见过。不过娘亲说她读的是孤本,就是孤本吧,反正焚书坑儒时,确实失了很多书。 “娘亲,你看!是不是两个仙女?仙女姐姐,霄儿喜欢你,仙女姐姐和霄儿去玩好不好!”天,这娃,见天儿把喜欢挂嘴边,不过,貌似是我教的,唉…… “霄儿……”霄儿撇撇嘴,退到一旁,“大哥终于想起馨儿了?这么多年不来看馨儿,馨儿都以为大哥不要馨儿了。”有人可以让她撒娇,真好!“这两位是?” “大哥这不是来了吗?有文浩照顾,馨儿哪里还需要大哥?”郭解也打趣说道,心里泛酸,他早就想见馨儿了呀,可是……“这两位是沛郡的微臣翁主和细君翁主,微臣翁主身子不适,刚好让馨儿瞧瞧呢?”我挑眉,不适?大哥的医术不也很好吗?想着历史。大概是心里不适吧!心下了然。 “微臣翁主、细君翁主有礼。还真如不孝儿所说,咱们这儿来了两位仙女了,看着你们俏生生的模样,我都成了老婆子了,这人啊,还真得服老。叫我姐姐和姑姑就成了,说来我们也是亲戚呢!汤邑侯府陈阿娇,想必也听过,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叫我馨儿,阿娇……已经成为过去了。这是馨儿自己调制的花茶,二位尝尝,可还和口味?”不能见外不是?刚传来消息,江都王谋反,这边她二人就来了。她们,也是可怜之人啊。打起精神,谈笑风生的和她们摆话。 原来是长门——陈阿娇,微臣、细君赶紧见礼“微臣/细君参见娘娘,娘娘有礼。” “别价,快快请起。阿娇只是下堂之妇,不再是什么娘娘,都说了叫我姑姑/姐姐就成。霄儿,过来给你姑姑和姐姐行礼。” “都说了是仙女姐姐了,呃……姑姑/姐姐,霄儿这厢有礼了!”霄儿在我的眼神下,赶紧转了话,可是……还是一幅唱大戏的模样,夸张的行了个礼,还搬出了这戏剧台词,我是不是给他说故事,说多了??? 霄儿这架势弄得两位美女脸红不已,大概是憋笑的。 “好了,魏安,带两位翁主先下去梳洗歇息一下,有什么缺的都给魏安说,他自会办理。实在是没有啊,还可以上街去买,总之啊,就把这儿当家里一样,随意些。我是个懒散的人,也不太会招呼人,所以微臣、细君可别委屈了自个儿,说出来才是至理。待会儿文君也快下学了,你们一般大,肯定谈得来。”她们还是有些拘礼,算了,慢慢来,习惯就好! “那馨儿姑姑也别翁主翁主的叫我们,换名字就好。细君和姑姑先下去了。”细君有几分喜欢上了这姑姑,她……和传闻有些不一样。没想到还和江湖人有来往,郭解说得会医之人,难道说是指她吗?看起来她过得蛮好的,没有半点弃妇的样子,还哪这弃妇字眼打趣。说不定她真能开导姑姑。 “大哥这些年去哪儿了?怎么也不来看馨儿?” “大哥五湖四海的到处游历了,不过左右也是些江湖上的事,大哥这不是来看馨儿了吗?转眼,霄儿都长那么大了,先前见着,都还在馨儿怀里呢!”看着这可爱的侄儿,心下欢喜。 “舅舅,娘亲说舅舅好抱过霄儿,是不是?舅舅给霄儿讲讲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儿好不好,霄儿嘴喜欢听了。”霄儿早就听娘亲说这舅舅是大侠客,仰慕不已,现在见着真人,赶紧缠上。 “霄儿,你舅舅回来怎么也会住些时日,忙什么呢?再说你橙三哥哥和黄一哥哥也可以给你你讲呢。就不能让你舅舅先歇一歇?” “娘亲说的是,那霄儿就不打扰舅舅了,橙三哥哥、黄一哥哥,你们陪霄儿去玩好不好!好不好嘛!”跑过去摇着橙三的手臂,眼睛眨吧眨巴的看着他们两个。这小人儿最会扮无辜!两个娃儿就这么被霄儿就诓走了。 郭解也给我约略说了他这几年的事儿,也没什么好听的,只是……他为何……还是单身? 刘陵事件结束后,文浩离开了段时间。因为,刘彻下令“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以上于茂陵”,这样一来,卓府也在搬迁之列。而一同迁徙而来的,有我们最不想见到的人——司马相如。 卓父王孙,是以冶铁发家,对与冶炼技术颇有研究,他以招募廉价劳动力开采铁矿,冶铁生铁,冶铸铁工具,供应蜀地民众和附近地区的少数民族生产生活之用,还远销滇国等地。只是倒了文浩手里,生意就不拘泥于冶铁了,后来才知道,文浩连青楼也营运。就是这边地巨富,成了刘彻颇为忌惮的对象,也就被一纸迁徙令,弄来茂陵邑。怡儿和悦儿是肯定会一起过来的,十分想念他们,可是……他们的安全……来了长安,肯定就曝光了!会见光死吗??? 卓家已经在长安西北城郊的茂陵邑安家,今儿文浩带着怡儿和悦儿来长安,我和文君、霄儿接到了雍门外。 近了,近了…… 文浩看到我们站在那里,让马车停下。打开车门,把怡儿和悦儿从车上一个个抱下来。我们连忙迎了过去,和文君一个抱了一个。 “怡儿,想不想娘亲?看懂娘亲给你的画了吗?”他俩识字不多,没奈何只有以画传意。 “有,娘亲走了大半年都不来接怡儿,娘亲坏!”嘟起小嘴,一脸不乐意。代表哥哥,表达两人的不满。 “就是,娘亲怎么都不来接我们?娘亲是不是嫌悦儿调皮,不要悦儿了?”心里一惊!小孩子丢不得的呀。 “哪有,娘亲爱你们,怎么会不要你们呢?文君姑姑有些事情,娘亲帮着姑姑处理完了,这不是接你们来了吗?不信你问爹爹”看了眼文浩,真不知道文浩是怎么和孩子们说的。 “对呀,宝贝!娘亲怎么会不要你们呢?这不,爹爹就把你们接来了吗?”文浩看我的眼里,闪过戏谑。 “就是,霄儿哥哥可以证明,娘亲是想你们的哟。娘亲知道你们要来,还做了好吃的呢。娘亲都好久没做吃的了,霄儿哥哥可以搭着怡儿、悦儿,得了顿好吃的哟!”这对冤家真以为娘亲不要他们了呀!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看着他俩不满的眼神,霄儿颇为无奈,心里呐喊,他哪有霸占着娘亲呀!!! “真的吗?霄儿哥哥?”怡儿怀疑的问着。 “不信你问姑姑,姑姑,真的吧!”霄儿另找证人。 “是啊,是啊,哪有娘亲不想自己的宝贝的?”文君好笑的看着这三兄妹。 “那好,娘亲答应怡儿,以后不准把怡儿和哥哥扔给爷爷奶奶那么久。”怡儿抛出条件。 “呃……好,娘亲答应你们。” “拉钩!”怡儿伸出小手指,一脸严肃的看着母亲,知道母亲和她拉钩盖印了才满意,悦儿也从文君怀里探出来,伸出手指头。终于搞定了两个娃儿,累…… “娘亲,我们这是去哪儿呀?”怡儿问道。 “去菊儿姑姑那里,娘亲以前也是住那院子的。霄儿哥哥今晚和你们一起住,爹爹也陪着你们,这样好不好?” “娘亲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娘亲得住别的地方,那里还有客人要陪。怡儿听话,娘亲会天天来看你们的。菊儿姑姑还有个瑶儿妹妹,怡儿可以让她陪你玩哟。”确有其人——微臣、细君。只是我哪里能住长门以为的地方?不过,也许以后可以呢! “娘亲,瑶儿妹妹多大?”太小了她才不要呢。 “一岁多了,怡儿是大姐姐,可不能欺负妹妹哟,怡儿要照顾妹妹,知道吗?”娘亲怎么知道她的想法?怡儿瑟瑟的看了我一眼。小人儿,就是藏不住心事。 “知道了,年亲,怡儿一定好好‘照顾’妹妹。”满口保证着。 “乖了,娘亲让你桃儿姑姑的两个孩子,你的赵钰哥哥,赵襄妹妹一起过来陪你们。赵钰比你们大半岁,赵襄快两岁了。你们一定玩得来的,悦儿不能调皮知不知道?” “知道了,娘亲!”娘亲也真是的,他哪有成天调皮捣蛋?他都长大了好不好!才不屑小孩子一样呢。 帝王之怒 过了二更才回到长门,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整个长门灯火通明,居然没有任何人去歇息。平时晚上都不回劳驾他们,让他们早早睡了的。难道……会那么大费周章的,只有一个人。 让文君和又怜先下去,颐华也留在园子里,照顾那帮孩子了。独自一人入了大殿,刘彻正面无表情的照在上位,但从周围的气场,着实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愤怒?哦,是吗?呵呵…… “阿娇这是去哪儿了?”刘彻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绝不发火。 “杨公公,你们都下去吧,让下人们也都去歇着,阿娇没事了。”杨得意不敢自作主张,看了看刘彻,终于退下。 “阿娇使唤朕的奴才,还是十分顺手。”他极度想撕碎她的云淡风轻。 “难道皇上想让大家都看到您发怒的样子?阿娇记得上位者,喜怒不行于色的。” “阿娇怎么笃定朕会发怒?难道说阿娇以为自己还有本事激怒朕吗?” “阿娇不敢,只是……皇上为何在这儿呢?” “阿娇还没回朕,阿娇这是去哪儿了?” “皇上来了,就是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阿娇倒是诚实的很,阿娇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了,皇上就会信吗?” “阿娇不说,怎么知道朕会不会信。”该死,她难道不知道惧为何物? “如果阿娇说一切只是场意外,皇上会相信吗?” “意外?阿娇真会说笑,难道阿娇以为孩子会凭空出现吗?” 得,我还是有生理常识的好不好,该死的男人!可也只敢心里腹诽。 “卓文浩的爱慕者洛阳齐家慕雪,制造的意外,而她也只是想得到卓文浩罢了。而阿娇误食了药物,只能找人解了,卓文浩只不过恰恰是解药而已。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去查。” 刘彻差点捏碎了椅子,心里的愤怒无法宣泄。“难道说没有解药?” “如果有其他法子,阿娇还会找人‘帮忙’?皇上远在百里之外,阿娇可以找皇上‘援手’?而皇上且会容阿娇在外面胡乱吃了药,找您解去?阿娇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孩子只是意外,就如同霄儿一样,只是意外。皇上既然不承认霄儿,又何必介意另外两个呢?” “阿娇以为朕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让他人染指吗?”刘彻彻底的面目狰狞了,他想毁了阿娇,杀了姓卓的,以及那两个孽种,甚至想血洗陈府和卓氏一门。 “皇上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阿娇在接到那张懿旨开始,已经不是皇上的女人,阿娇和谁有了肌肤之亲,有了孩子?哪里还和皇上相关?皇上此时的心绪难宁,做给谁看呢?皇上当初让卫子夫一个又一个的生子?可有体会过阿娇的心?既然当初没有,那么此时的惺惺作态,显得造作了。虽然阿娇不是很乐意他们的到来,当初甚至想过不要霄儿,可是……可是他们毕竟是阿娇的骨肉,血脉相承的血亲。阿娇生下他们,就如同生下馨儿一样,并不是对于他们的父亲有任何期许,阿娇要的仅仅是孩子。男人可以抛弃或忘却自己的妻子、宠妾、肌肤之亲的女人,可以源源不断的寻求异样的兴奋,可以夜夜新郎。可是女人能在乎的只有孩子,因为他们,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母亲。阿娇想要霄儿,并不是想牵制住皇上,想那太子之位,天子之尊,阿娇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平平淡淡才是真,难道说皇上算计了妻子,算计了朝臣,算计了百姓,算计了异族,这样没完没了的算计,让皇上喜欢上权握天下之感了吗?天,那么的高高在上,俯视着芸芸众生,绝对的高位,无尽的孤寂。难道说皇上以为阿娇被这江山、皇权给抛弃过,还希望自己的儿子从复曾经的悲剧不成?皇上生在皇家,长在皇家,难道不知道皇权的冷酷?试问,有哪个爱自己孩儿的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过上这种无尽煎熬的日子?……”其实这些话早已好,早已想说,只是没有机会,没有必要,现在也只好‘废话’了。 “够了!阿娇,难道因为朕曾经伤害过你,就万劫不复了吗?阿娇既然知道,朕是皇帝,是天子,知道朕无所不能,就应该承担自己制造的后果,朕不想听这些说辞,朕幸与不幸,且容你插嘴质疑?你永远只能是朕的女人!” 刘彻突然把我推倒在地,扑了上来,衣服在他的指间化为碎片。 火热的双手抚摸上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生有三子的她居然还不盈一握,她真的比自己还大三岁吗?可是自己的眼角都渐渐爬上了皱纹,而她……刘彻痴迷的看着这姣好的容颜,曾经只围着他而转,为了他而动的双眸,何时成了这波澜不惊?自己这样粗暴的进犯,她……居然,居然还是那么的平静,如同土偶木梗,染不上半丝欲望的颜色。刘彻心底无比的挫败,他迅速的退去自己的衣衫,急切的想进入她的……想打破那静如止谁,没……没想到……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朕会……”,刘彻发现自己的下身怎么也……他居然……居然不……难以接受这事实,一定是这女人,一定是她做了什么。难道她是因为这个而有恃无恐? “只是一些让皇上一月内不能行房的药,皇上不必怀疑自己的能力。”阿娇清冷的话语,证实了刘彻的想法。 “你……你……”刘彻彻底的无语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阿娇已经不是皇上的女人,阿娇只想保护自己而已。阿娇说过,阿娇研毒多年,有些心得。阿娇只想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并不想与皇上为敌,至于皇上的那些女人,阿娇就更没兴趣了。” 刘彻木愣的看着她扯下柱间的帘布,从容的把自己裹了起来,唯余双臂和两足□在外,不再看他,推开门兀自走了出去。他……他被这女人嫌弃了?就像阿娇说的,她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与一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亲,有了一双儿女。而他呢?他们曾经恩爱无比,曾经海誓山盟,曾经同舟共济,也……曾经互相伤害……这一切是被他要了另一个女人打破了,被他的圣旨给抹杀了。他似乎真的不能怪阿娇,如果没有他的抛弃,阿娇不会害怕他谋害她的孩子而逃离宫门,不会带着孩子独自在外面讨生活,也不会跟另一个男人,有了另外的孩子,更不会对他见而不认、视如无物…… 这……这真的是他的错吗?可是……可是他是皇帝啊! 良久,刘彻恢复了他帝王的气魄,拾起衣衫,悄然离开了长门,唯有杨得意跟着。 宣室殿里,朝臣、妃嫔、宫女、宦臣,都过得那么的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道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充满帝王威仪和霸气的皇上,为什么会变得狂暴不已,变得暴怒异常,变得不可理喻……连他平时最为疼爱的卫长,也挨了骂,哭着跑了出来。妃嫔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无事晃悠,朝臣有小事儿也开始找借口逃开,只有宫女和宦臣,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远离的借口,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的尽心侍候。即使遭了罪,也只有自认倒霉!而唯一清楚真相的杨得意,只是拿捏好了分寸,并不多言。少说多做,这是奴才的本分! 刘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易怒,要知道这是他当了皇帝以后再也没发生过的状况。即使……知道阿娇“死了”,也没有这样失常。可是这次,他真的不知道拿阿娇怎么办了。她怎么也不承认是自己的女人,甚是……和别的男人有了儿女。他让石平彻查了,阿娇确实只和那姓卓的有过一次,就如同自己的那一次,有了孩子,阿娇甚至想躲开所有人,想独自生下孩子。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对劲,他……甚至找了个借口,让洛阳齐家从此不在,但这样也不能打消他的无明业火。他真的不知道拿阿娇怎么办。他并不是畏惧阿娇的威胁,虽然阿娇的“毒”似乎真的很厉害,他回来找了所有太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当然,这些事儿没人敢说出去。可是,阿娇是他唯一亏欠过的人,他…… 两个月里,宣室殿甚至整个未央宫,都没有丝毫平静。就当他们以为,这地狱般的日子会长久持续下去时,刘彻突然下旨,册封刘据为皇太子。此后,他的喜怒不定也化为从容不迫,凝聚成帝王的威仪和霸气,再也没有什么能掀起他的丝毫情绪。有条不紊的处理朝廷大小事物,运筹帷幄的引导战场风云,温文尔雅的混迹宠妃之间,严厉慈爱的管束皇子龙女…… 夫妻话题 “姐姐,昨晚还好吧?”文君不确定的问道,那样的架势,应该是那个人来了,而且也只有那个人这么晚还会呆在长门。 “没事,只是被训了顿,说以后不准那么晚回来。”扯了个没说服力的慌,文君明显不信,但是又能说什么呢? “姐姐,你骗我。那人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没事儿?他……他是不是,知道……知道怡儿和悦儿了?”文君想到了这个,神色惊慌的问着。 “恩,知道了,不过并没有说我把你姐姐我给宰了。他既然不宰了我,那么也就不会去动你的一双侄儿女的。” “姐姐!”文君急得直顿脚,“妹妹是担心你,你怎么可是这样!”文君最害怕听到这死字,她这姐姐……是犯了……犯了?好像也没犯什么吧,姐姐不是被休了吗? “你姐姐我现在好好的坐在这儿呢,不都好好的吗?你呀,怕什么?”虽然知道文君是担心自己出事,可是,也只能这样安抚她,“对了,昨儿的事就别让你哥知道了。白白让他担心也不好。” “知道了,姐姐”文君撇撇嘴,这个不说她也知道的。 已是阳春天气,早晨还弥漫着几许清冷,做完热身运动后,取来丝绵垫子在湖边的草坪上做起了瑜伽,刘彻既然知道了我的不同,多一项又何妨?身体的健康和体型的优美更重要呢!文君早在成都的时候就跟着我做了,这时又拉上了微臣和细君。 照说微臣也就23岁,在现代刚好大学毕业呢,而细君应该还是高中生。只是……她俩的精神状态太过……怎么说呢?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微臣是一副死气沉沉、漫不经心的样子,忧郁的气质,还别说,真有那么几分林妹妹的样儿。细君呢,高压低俗的环境呆惯了,就变得看破红尘、出世超俗,可这哪有半分高中生的青春活波?她还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啊,怎么能比我这下午两三点的还没朝气?虽说我这不能叫朝气了。 做完后,我们躺在垫子上,享受这清晨的空气,如血的朝阳。 “微臣,细君,让你们随我做这个呢?主要是想强健身子,多动动,人就不容易生病了。缓缓的做着吐纳功夫,可以把人肺里污浊的废气给排出,让人神清气爽。还能使人身形更加优美,你看姐姐吧,年纪一把了,但不至于像中年村妇那样身子臃肿,就是因为常常这么动动。” “姐姐,你又唠叨你的美体经了呀。不过微臣妹妹,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哟,你看姐姐,哪里像三十七岁的人?就二十几的样子嘛。姐姐还说啊,曾经有个创造不老神话的女人,叫……叫潘迎紫,对,就是潘迎紫,她呀,四十岁打扮出来可以让人觉得是十五、六的小姑娘,肌肤水水嫩嫩的,绝不是傅粉可以造出来的,而六十岁看起来和三十岁差不多。姐姐说那个潘迎紫就是每天这么动上一个半时辰,吃清淡的食物,还有就是心情开朗……”文君叽叽喳喳的推销起了。 “文君,你说你是不是快入更年期了呀!怎么变得这么唠唠叨叨的了?” “姐姐,你说过那是四十多的女人吧,文君哪有那么老?要算是,这里也只有姐姐是。哼,姐姐就会欺负人,在微臣妹妹和细君面前也不给文君留些面子。” 微臣和细君看着我们闹腾,倒是有了些笑容,淡淡的,但确实会心的,少了忧伤和空寂。 “微臣,细君,你们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姑姑,挺好的。你这园子设置的倒也别致,住起来也很舒适。下人们更不会怠慢。这些日子随着姑姑做起瑜伽,身子骨似乎真的好了不好,细君喜欢这儿。”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恶奴欺主,没有肮脏交易,没有□勾当……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怎会不好? “是啊,姐姐,挺好的。”离了王府,没了哥哥的强迫,她清净了许多。而那夫家,她确实亲近不起来的,但是回去那里会让自己觉得污秽。这长门对她来说,像个世外桃源,对!就像姐姐说的那个武陵源。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可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逃避。身离了,心却轻松不了。 “娘亲,给怡儿讲故事好不好,好久没听娘亲讲了。”怡儿满怀希望的问道。 “就是,悦儿也要听。” “好,娘亲给你们讲神话故事。” 文君去了学校,让微臣、细君和我一道来看怡儿他们,赵钰和霄儿一起去学里了,余下悦儿和几个女孩子。 喝着果汁,吃着糕点,我开始了讲述。从盘古开天地,讲到女娲造人,夸父追日,精卫填海,嫦娥奔月,后裔射日,伏羲演卦……“这里面啊,伏羲和女娲是夫妻,嫦娥和后裔也是夫妻。” “娘亲,什么是夫妻?”怡儿疑惑的问。 “夫妻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一起干活,一起生宝宝……他们还要相亲相爱。” “娘亲,为什么是一男一女?不可以几个人一起吗?人多好玩些嘛!”怡儿继续问着。 “呃……其实一男多女,一女多男也可以,只要他们是相爱的。很久很久啊,这样的情景都是有的。” “那娘亲,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可以一起吗?什么是相爱啊?” “可以啊,男人和男人,女人女人也是可以一起的,只要他们相爱,可是这样不能生宝宝哟,怡儿就不会有弟弟妹妹了。相爱呢?娘亲也说不清楚,不过啊,怡儿长大了就会知道了。”其实说这些也知道他们不会懂的,他们理解的“一起”,和我说的“一起”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不得不借他们的口说事。 “哦,怡儿懂了,娘亲继续说伏羲他们吧” “刚才娘亲说到,这伏羲和女娲都有各自的故事,而伏羲和女娲呢,是一对兄妹,”说到这儿明显的感觉微臣浑身颤抖了一下,而细君也是紧张的看着她姑姑,“他们两呀,都是人身蛇尾的样子。那个时候人还很少,他们相爱而成为了夫妻也不会有人说道的。因为那个时候要找个人成亲真是不容易,四处荒无人烟的,他们不成夫妻就可能一辈子就孤孤单单下去,就不会有孩子,子孙,也就不会有娘亲、霄儿哥哥、怡儿你们了。因为啊,我们都是伏羲女娲的后裔。” “可是娘亲,兄妹不是不能成为夫妻的吗?夫妻要不认识的人,通过媒人的说和,才成的呀!”悦儿皱眉提出疑惑,媒婆他还是知道的。 “兄妹不能夫妻啊,那是因为兄妹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可能会不聪明,不健康,会常常生病。而生病医不好是会死掉的,所以啊,人们为了子孙的健康,才不再让兄妹成夫妻了。但是兄妹如果相爱,还是可以一起的,不过啊,他们最好是不要生孩子。” “那娘亲的意思是他们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健康的,对吗?只不过不健康的可能要大些。” “对,咱们怡儿真聪明。” “娘亲,难道说成为夫妻就是为了生孩子吗?那不是夫妻就不能生?” “呃……这个……不是夫妻也是可以生孩子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就可以有孩子。” “那娘亲,为什么一个男人有几个妻子的多些?怎么不见一个女人有几个夫君的?”呵,他们以为这是排列组合呀。 “这个呀,在很久很久以前,很多都是一个女人有很多夫君的。可是到了后来,男人更能干活些,于是就成了一个男人有很多妻子了。但是现在一个女人有几个夫君也是存在的。在羌族就是这样。他们可以兄弟几个娶一个妻子,也可以姐妹几个嫁一个夫君。” “娘亲,好复杂哦!怡儿头都大的,哥哥,你呢?” “悦儿也是。” 瑶儿太小,襄儿也还反映不过来,哪里像这两个兔崽子那么多问题?瑶儿在我怀里都闷得睡着了。 “其实人啊,是为了寻求完满的,一个人只是这完满,这圆圈的一半,或者一小部分。所以人们要成亲,这样就乐意找到一个圆了。” “娘亲,怡儿也要去找这个圆吗?” “是啊,怡儿、悦儿、襄儿、瑶儿都要呢!” “那娘亲,怡儿娶几个夫君回来好不好!” “怡儿为何要娶几个夫君?” “让他们陪怡儿玩呀,人多好玩嘛。”嘿,谁说她早熟来着? “好,怡儿有本事啊,就娶几个夫君回来。” 微臣的脸色好了些,但还是泛着白。细君听到后面,似乎知道了我的意思,可是她也不确定我这样做对不对,只是不安的看着我和微臣。 回到长门,微臣让细君回去休息,我和她慢慢的往湖边走着,“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微臣簇着眉惶惶不安的问着。 “要说实话吗?” “恩。” “你是被我大哥的两个徒弟救了的,他们……他们帮助……帮着皇上监视这王所,所以……”她的脸蛋儿煞白。 “监视?那,那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是,江都王谋反,已经处死了,只是罪不及孥,皇上并没有牵扯他人,尤其是皇族,更是如此。” 死了?死了吗?死了也好!微臣眼泪还是唰唰直流,再怎么不好也是她哥哥啊。突然想到什么,“那……他们……他们是不是见到……”微臣说不下去了…… “恩,只是,那是王府,江湖人士不方便插手。他们并不是见死不救。只是爱莫能助。如果他们进去,会打草惊蛇的,那么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是啊,谋反!多大的……罪啊。哪里是她一个小女子抵得上的?“姐姐是不是……是不是会瞧不起微臣,认为微臣,是个,是个……贱人。” “不,怎会?那又不是微臣的错?况且姐姐说过,兄妹其实是可以在一起的,只要他们相爱,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可能不能要孩子。其实爱是不分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国界的。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都可以相爱,更别说这男女之间了。只要他们的爱不会危害他们利益,不会让他们陷入不幸或者灾难,都是可以的。而他的爱,让你陷入困局了,可这不是你的错。微臣不用责怪自己。微臣还有夫君,还有孩子。尤其是孩子,是离不开母亲的,他们没有你,会受到欺负的。微臣怎么能在成为一名母亲后轻生呢?” “他们?他们被公婆抱去了,都不和微臣亲近了。” 微臣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微微心疼。 “那微臣就更应该好好活着,好好看着他们,多和他们说说话,谈谈天。孩子是很好哄的,母子连心的情分,爷爷奶奶是无法取代的。” 皇上驾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倏忽已至母亲寿辰。 “娘亲,快点,霄儿想去外婆家了,去晚了外婆会怪罪的。到时候,娘亲可要负责哄外婆哟!霄儿可不管了。”霄儿穿着一身紫红色新衣,因为他太爱闹腾,为了他行动方便,把袖口做成了细口,和现代衣物一般合身,全没了宽袍大袖的累赘,因而显得特别精神。配上这颜色,更添喜气。 “好了好了,谁会有你积极啊。大下午的,没午睡够,就被你弄起来了。待会儿,娘亲还没新鲜呢!你外婆那里啊,怪罪不了。咱霄儿可是外婆的心肝宝贝!去,看看你的仙女姐姐和两个姑姑好了没,娘亲差不多了。” 自从回长门后,事情大都是安排人做,水云间只是负责了企划,全都是桃儿夫妇打理,正常运转过后,基本上就是桃儿操劳了,毕竟是女人家的生意。而那女子学校,也一直是文浩兄妹操心,我只是负责出些点子,解决些问题。总之规规矩矩的做起了“翁主”。偶尔去各处转转,集市溜溜,就算是放放风了。也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常常给自己说,这是在美容,美容! 离了文翁,霄儿渐渐欢快起来了,尤其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过后,再也没了那般小小儒者的拘束,全然浪费了文翁的教诲。不过还好,公众和正式场合,他倒也还是进退有礼,就当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吧。 微臣、细君在长门呆久了,习惯了我们的“无理取闹”,慢慢的活的真实起来。微臣的忧郁气质少了许多,不时还可以看到些许笑容,而细君也多了些尘世的生活气息,亲切不少。倒是文君,呃……怎么说呢?气色好得不得了,肌肤有弹性,脸色红润,笑容越发的多……十足一个……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嘛!看来这东方找着追女人的窍门了,而这女人呢,真的需要爱情的滋润。 “娘亲,好想是还挺早的,要不,咱们去菊儿姑姑那里接瑶儿妹妹和怡儿、悦儿吧。” “霄儿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怎么,又想他们了?放心,你卓叔叔、姑姑、姑父会带他们来的。”刘彻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没了什么忌讳,只是不敢把他们带到长门来,这长门毕竟是……娘亲见到这两个孩子越发的高兴,也和待霄儿一样的疼爱有加。毕竟是老人家了,这年岁更在乎天伦之乐,也没怎么怪罪我。只是对于政治、权利,更加不上心了,因为她知道,皇家再也不会要失了身,甚至生了孩子的女人。这个和妇人再嫁不一样,说来算是红杏出墙呢,皇家不找麻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某种程度上也成了我的护身符。另外,也是机制初建的好处,儒家的董仲舒,也发迹没几年,他的那套儒家礼教,占不了主导地位,汉初的黄老政策,影响至今。对于女人,尤其是皇家女人的绝对束缚,应该是宋明理学过后。记得唐代宗李豫的妻子沈珍珠,战乱被掳失身,李豫即皇位后还是下旨找寻,子孙找寻未果,还被封为太皇太后。这情形,在明、清入关后是绝无可能的。 早已过了耳顺之年,随着侯府常年收压制和阿娇的被废。窦太主长久的政治野心渐渐被打磨平了,从女儿离宫后回来,从卫家的如日中天,她知道,陈府的光辉早已不再。窦家那么大的家族都随着窦太后而堙没,她陈府又算什么呢?真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总算是看明白了。 “外婆外婆,霄儿来了。”刚到,霄儿就跳下马车,跑了进去。母亲迎了过来,一把把霄儿抱入怀里。 “霄儿这么久都不来看外婆,还说想外婆?霄儿骗外婆的吧,恩……” “外婆,不是了,这段时间弟弟妹妹来了,他们还小,霄儿去陪他们了。外婆,霄儿真的想你了的,这不来看你了吗?我的外婆还是一样的美丽动人,就像娘亲的姐姐。” “滑头,就知道消遣外婆,好了,走吧,外婆可抱不动你。微臣、细君、文君,你们也来了,快进来做。小倩,快去沏茶。”母亲知道我们有这习惯,也备了些茶。微臣她们进来再长门也喝惯了。 “微臣/细君/文君给长公主见礼!祝长公主福寿延年!”说罢,拜了下去。长公主赶紧让她们起来。 “都说了,叫我姨母、伯母或婆婆就好,不必拘礼了。”有这些子侄辈走动,侯府热闹不少。她现在也不喜欢那般讲究,尤其是听着霄儿叫她外婆,倍感亲切! “就是你们就听母亲的吧,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我在一旁帮腔。 “是,姨母,微臣没什么好东西,给您赶制了副绣品。这前面是富贵花开,后面是寿字。还望姨母喜欢。这法子还是阿娇姐姐教的呢。”这双面绣可是苏绣的精髓,是苏州人文底蕴的象征。没想到我只是随意提提,她居然琢磨出来了。就我这只会缝扣子的手艺,哪里能行?真是难以想象,聪明的人儿啊。 “哪有,都是微臣自个儿的主意,阿娇只是随意说说,没想到她真的绣的出来。娘亲,女儿给你找的这侄女儿可好?” “好!好!微臣你也别谦虚了,阿娇那些个本事,我这做娘的还不清楚?她呀,拿了针线只会往手指头里插,她哪里能给你出主意?绣的真是不错,姨母都没见过呢?咱微臣啊,真是聪慧。”微臣的事情,我约略给母亲说了些,是以她说话也知道忌讳,不然,又该勾起微臣的伤心事了。 “就是,微臣妹妹的绣工好的没话说,文君是万万绣不了这么好的,比起微臣妹妹的贺礼啊,文君的可就掉价了。伯母,这是文君自个儿做的寿桃,还是阿娇姐姐教的呢,伯母可千万别嫌弃,文君可是做了好多次才做出来的。伯母尝尝?”她一个大家闺秀,从来不上厨房的主儿,进来想起做贤妻良母来了。我看啊,八成是想为东方煮东西。 “就是,娘亲,文君可是费了许久功夫才做成的,知道娘亲过寿,她就一直想着要亲手做点什么,不过娘亲什么都不缺,她想到这个,难 娇颜重展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6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6部分阅读 这个,难得这份心。卓伯母都还没吃到过呢!” “外婆,姑姑做的时候,霄儿有偷吃哟,真的很好吃。”霄儿不惜泄底给文君捧场。 “那感情好,你们也吃,还真不错,看得出文君是下了真功夫的。”色泽鲜亮,香甜松软,口感糯韧。难得的是这形:一个大型的青瓷盘里,香酥可口的大型寿桃摆在里面。桃尖的分红用红曲调成,往下渐渐转淡。桃子的底部还配有两片鲜嫩的绿叶,这是在糯米中参杂蔬菜汁做成的。桃子凹下去的槽的两旁,用黑米粉写了八个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再两旁是两字振翅欲飞的白鹤,给寿桃增添了不少灵气。大桃的下边摆了一圈小桃,同样的用绿叶衬托。而这小桃里面装有不同的馅,蜜枣、杏脯、葡萄干、松仁、豆沙……口味丰富,能用的材料可都是用上了的。而我们吃的就是这小桃。 “婆婆,细君绘了副帛画,百子朝寿图,希望婆婆喜欢。”帛是一种白色的丝织品,其上绘制各种图形,约兴起于战国时期,至此时发展到高峰。而后代的画,于帛上绘制的渐行渐少,毕竟东汉就出现了纸。细君这些娃娃形态各异,娇憨可人,很得母亲喜欢。 我们刚坐了一会,三位哥哥的一帮子妻妾也闻信赶了过来,看着这帮唧唧咋咋的女人,很是头疼。没奈何微笑的忍了下去,看着三位嫂嫂大方得体的样子,只能佩服!这些小妾在婆婆面前还明里争宠,她们几个正方夫人,倒是面不改色,要是我啊,早晚的压抑死——不太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那个啥了…… 还好她们平时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霄儿拉着雨儿、强儿跑了,留下我们这帮女人在这里,而男客,三个哥哥已经出去招待了。其实来的大多是本家,官场上的,来的就只有东方。他,也是因着在学校上课,因着文君而来的。 文浩和菊儿夫妇把怡儿和悦儿给带来了,桃儿夫妇也带了两个孩子过来,真可谓齐集一堂,热闹万分。而大哥居然也来了,他和两个小徒弟一派悠然的坐在那里,送完礼后,只是和文浩说说话。 “娘亲,好吵!”怡儿撇撇嘴,不乐意了。这叽叽喳喳的,简直像几万只鸭子嘛。偎在我怀里,动也不想动,闹得她头疼。 “等会儿宴会开始了,就没那么闹了,怡儿乖,忍忍。”她不是在忍吗?不然早就把药粉给撒了出来,看她们闭不闭嘴。这次舅舅回来,她喜欢跟着这个舅舅学医习武了,还找舅舅要了不少药,以后啊,她一定可以自己研制。 悦儿一到就闹着要去找霄儿他们,只好让丫鬟带着去。 这两个孩子文浩自己派了人暗中保护,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阿娇,我们侯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离开的这几年,侯府的都没怎么办过喜事。现在这样,真好!”娘亲有感而发,大家都是见风使舵的主,阿娇一倒,便都不入门了。而自家人,也不想办,只是低调行事。这次虽然也没太多外人,但是因着阿娇,来的也不少。而有些亲戚也突然来走动。虽然不喜欢他们,也只有接待。 “皇上驾到!”什么???我的天,他毛病呀!“李夫人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母亲领头,一帮人各自为分位排好,战战兢兢的拜了下去。 “免礼,平身。朕和爱妃特地来恭贺姑姑寿辰的。也怪朕太忙了,少来走动,这次都差点儿忘了呢,姑姑不要怪罪才是。”虽说他温文有礼,可是皇帝的霸气让人不敢逼视。我就更是别扭,大大咧咧的把两个娃娃和孩子他爹带来了,而他,带了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李妍。这……这算什么?前夫前夫,与现任个儿爱人的见面会?他这猪脑子怎么…… “臣妾不敢,皇上和娘娘能来,是臣妾莫大的荣幸!”母亲一把年纪,少有去宫里了,这次还得跪拜,真是…… 他一来,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个个都拘谨不已。李夫人娇弱可人的倚在刘彻怀里,也不忌讳什么,毕竟,她学的,就是讨好男人的本事?纵使在男人是皇帝也一样。这是她生存的本钱。 这次寿宴按我的提议,摆了自助餐似的流水席。不分主次,大家随意就席,也可到处走动。可这刘彻一来,就不知都把他安排到哪里了。呃…… 怡儿早就跑大哥和他爹那里去了,现在正依在他爹身边…… 刘彻知道自己打破了这和和美美,也知道于他们自己如同外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阿娇并没有看她,起身后一直抵着头。倒是那个颇似阿娇的女娃娃盯着他直看,她?似乎觉着自己像他哥哥?不对,是她哥哥像自己,该死,想哪里去了。那个,就是阿娇的……那男人也直视着他,没有半份畏惧,更没有挑衅,仿佛也只是觉得他和霄儿有些相似,看了看,就歪一边去了,不再理自己。该死,他怎么可以和阿娇一样,当自己是路人,甚至不存在? “皇上,咱们还没给窦太主送礼呢。”青楼的,她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练到炉火纯青,况且这还是她进来朝夕相伴的枕边人,他知道皇上有些动怒了。 “瞧朕这记性,爱妃提醒得是。这是博望侯从西域得到的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给姑姑照明,最是合适。”声音柔弱亦如她的外貌,倒还好听,这样的女人绝对能激发其男人的保护欲。他身旁的杨得意立马从后买呢的宦官那里接过,双手捧着递给了母亲。 “谢皇上赏赐,这里太不成体统了,皇上和娘娘请大厅入座。”母亲也知道这不和常理,不能让皇上呆这里,赶紧支开,也好让三个儿子一起过来招呼皇上。可是…… “没关系,这儿挺好的,人多也热闹。都出宫了,不必讲那些规矩。”不过看大家拘谨的样子,他也没了兴致,“算了,我们还是去大厅吧。爱妃也累了吧,要不要去歇息歇息?朕让姑姑给你安排住所。” “皇上都没言累,臣妾怎么敢累呢?臣妾有皇上陪着,永远都不会累。”眼含爱慕,略带崇拜的看着刘彻,那剪剪秋瞳真是要滴的出水来了,乌黑亮丽的头发并未梳成高耸的发髻,而是留下不少披散在肩上,合着那气质,那纤腰,那略尖的脸蛋儿,那弯弯的眉毛、小巧的樱唇……这柔媚入骨的女人,还真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 我感觉到有两束视线扫过身上,照样面不改色的微低着头,应该是刘彻和李妍吧,不过何必理他们呢?刘彻也没叫我跟过去,自讨苦吃干嘛。 “耶,这两位是?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刘彻他们还未走开,似乎瞧见了微臣二人。母亲见他看到了微臣和细君,只好介绍。“回皇上,这是……呃……前任江都王的妹妹和女儿,微臣翁主和细君翁主,微臣翁主生了病,这次是来找小女看病的。细君翁主陪侍在侧。” “皇上,臣妾瞧着这细君翁长得怪可人的,太后娘娘肯定喜欢,要不……” “启禀皇上、娘娘,细君要照顾姑姑,恕细君不能入宫陪驾,细君一片拳拳之心,还望皇上和娘娘成全!等臣女的姑姑身子好了,细君一定进宫服侍太后。”细君听到点了她的名儿,上前叩首道。 难怪!难怪!我说呢,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魅力?惭愧……惭愧……原来是冲着细君来的,是乌孙要来和亲了吗? “江都王的女儿?罪不及妻孥,朕不会牵连你们的,细君不必担心。细君一片孝心,朕怎会怪罪?你就好好服侍你姑姑吧。不过有空还是入宫看看母后,看到你们这些侄孙女儿,她老人家肯定高兴!”一翻恩威并施,细君只有叩首谢恩的份儿。 “多谢皇上!臣女遵旨!” 月色迷人 母亲和哥哥们引着刘彻他们离开了,院子又开始躁动起来,只是没人再敢放肆,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悉悉索索的,怎么听着那么像老鼠呢?这个样子更是烦人,怡儿也不悦的皱着秀气的眉头,霄儿他们回来抓了点东西,又不知道去哪里玩乐了。客人自有管家和几个嫂嫂招待,我也不想理。 “文君,微臣、细君,你们也饿了吧,吃点儿东西吧。咱们随意挑点,去那边吃。”食物吃光了会有人添,厨房人手不够,这次还特地从四海楼调了些过来。而陈府的厨子颐华帮着调 教了段时间,也很不错了。我倒了杯果汁,用竹制托盘盛了些各式菜肴。找了个花园的角落坐了下来。 灯高挂在树枝上,照亮这一小方天地。月已上枝头,稍离了喧哗,显得分外沉静。 “细君,你想入宫随侍太后吗?” “姑姑,细君不想,王府都没个安生地儿,别说后宫,那更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战场啊!”这些细君在王府看过太多太多。 “只是,细君,以你翁主的身份,皇上会放过你吗?尤其是失了江都王的庇佑,你的婚事应该只有皇上做主了吧。入宫?或许有好处,毕竟讨得太后的欢心,她或许会照顾你些。” “姑姑,细君不想嫁人,那样活得太累了。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再好的皮囊也都包的是一肚子坏水,细君不要!”细君厌恶的说着,似乎那是很肮脏的东西,连说都脏了嘴。 呃……这架势?是不是有些过了?敢情她得了厌男症?这可如何是好…… 微臣微蹙着眉,不过她没开口,也许她也这么认为。但是文君不乐意了,“细君,虽然说有许多不负责任的花心男人,可是也有好的呀,细君别泄气嘛。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男人是需要哄的,有时候男人就像小孩子,可以顺着他的意,但不对的时候,也也已反驳。争取了、爱过了、恨过了……纵使那男人后来爱上了别人,你不想要他了,那你也无悔啊,毕竟爱过。但是不去争取,他也许永远不是你的,所以打着灯笼好好的找,一定会有你喜欢,也喜欢你的。” “会有吗?如果一直找不到呢?”细君提出另一个可能。 “这个?男人那么多,应该会有合适的吧。” “如果一个也不想要呢?” “不想要男人?呃……细君,你不会喜欢女人吧。”毕竟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文君想着这可能性,觉得危险,好歹她也是个大美人呀,想起身离开……但是“呕……呕……”文君赶紧跑开,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东西来,莫非…… 我赶紧给她把脉,原来是真的…… 应该是我的鱼汤引发的,那东西腥味太重。微臣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我示意她把所有有腥味的东西拿走,文君又吐了一会儿,这时微臣已经取了些清水来。 “来,文君,喝些水,漱漱口。”然后把她的那杯果汁取来,让她喝下。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停下来。 扶着她过来坐下,“文君,你是不是……是不是和东方,有过……呃……有过肌肤之亲?”文君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姐姐的意思是……” “恩,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有身孕了,差不多一个半月。” “可是……可是姐姐,文君不是不能怀孕吗?”她不是成婚七八年都不孕吗?怎么可能…… “文君只是积寒过重,早年似乎还中过毒,没调理好,所以不易受孕。在成都的那段时间,姐姐一直都在给你调理身子的。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受孕,只是……只是那时你和司马相如已经分开了,我就没有告诉你。当时是想给你惊喜的,谁知……” “那文君是真的有孕了?有了孩子了?文君也可以有孩子?天啊……”忽然她晕了过去。她太过激动了,我赶紧过去扶着她,微臣也过来帮忙。 “细君,快去找东方和文浩来。”细君赶紧离开。 “馨儿,文君到底怎么样了?她怎么会晕呢?”东方很明显是施展轻功过来的,文浩也一道过来。 “你来了,快抱文君回去吧,她病了。”坏心眼的想恶整他一下。他既然这么问,细君肯定没有说什么。 文浩想抱,可是已经被东方接了过去。他抱着文君飞奔的离开,立即让下人找个太医,他似乎忘了,我和大哥都会医术,而且,这医术嘛,还不错。心急则乱,心急则乱呀…… 文浩也没怪罪,目送他离开。看着我坏笑,心下了然,“馨儿,文君没病吧。” “怎么说呢,有病但也没病。” “什么意思?”他看着我不像开玩笑,觉得不对劲。 “我说了,你先不要发火,文君……有身孕了。” “什么!!!东——方——朔——”文浩暴喝一声,施展轻功,向文君他们奔去。 “姑姑,你变坏了。”细君难得的露出笑容,谁说只有李妍才倾城来着?这一笑不也倾人城吗?如空谷绽放幽兰,如冰山凝展雪莲,如太虚遥漾寒梅——绝美、清澈、灵动。只可惜,没臭男人见呀! “微臣啊,你说咱细君是不是很美?”这个她这当姑姑的是与有荣焉,点头,颔首,但是话不多。 算了,看看文君去。东方应该没怎么被折腾,毕竟文君很快会醒来的。现在也该差不多了才是…… 不过我显然错了,文君还没醒来,太医也还在路上。 只见文浩揪着东方打了起来,不是赤手空拳的扭作一团,双方都抽出了剑。四方门的剑法讲究轻、快、狠、准,动作杂合着轻功,甚是飘逸;东方的剑招就实在了些,他只守不攻,常常不经意间把文浩的剑招划开。 看得出来,两人并没有下狠手,只是些表面功夫,想消耗些力气,处处戾气,发泄一下罢了。文浩并没有想把东方怎么样。只是……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这文浩还想给文君留面子吗?平时他的脑袋绝不是这样,看来这回东方真的把文浩气疯了。 “卓兄,别打了,文君还没醒呢。你打我做什么?”东方还是不明白文浩干嘛揪着他不放。 “打的就是你,文君没醒不也是因为你吗?看招……” “好了,这是我家的地盘,这是我娘的寿宴,你们想毁了不成?还有皇上还在,你们想把他引来……看你们比划???”两个人岁数加起来也一大把了,怎么这么鲁莽呢? 他们一凛,立马停了下来,“好了,宴会还在继续,大家过去吧,别在这儿呆着了,对病人不好。”我冲着这人群说道。嫂子也帮着赶人。 呼……,终于清静了…… “让让……大家让让,李太医来了。”一下下人吆喝出一条“血路”,终于来到屋子门口,东方赶紧请人进去。坐定,把脉、捋着山羊须,眼底精光一闪,他该如实说吗?这东方大人的事儿早已满城风雨了,现在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以后肚子也会打起来的呀。这个……算不得皇家秘闻吧……拿定主意,站起来,向东方略微弯腰,“东方大人,这位……呃……夫人有身孕了。”应该没错,东方还没成亲他是知道的。 “什么?”东方也是一呆!他记得文君说过,她不孕的呀,怎么…… 文君幽幽转醒,听到了李太医的回复,见到了东方的惊讶。他……不想要孩子吗?心里顿时一堵,“告诉你东方朔,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关系,你走!” 东方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文君、文浩和我,也就知道了前后事宜,“李太医幸苦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开安胎药,这些事儿就麻烦太医了,东方稍候在请教!”示意下人送太医离开。然后赶紧走到床边,抱起了文君,“君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文君转圈。不是吧,至于吗? “东方,你再这么转下去,文君又要晕了。”我在一旁凉凉的开口,这东方乐起来也太夸张了点,真的很想说——咱不认识这人。 “是,是,瞧我乐得。”赶紧把文君放回床上,“君儿,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弄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宴会也差不多了……”他这么个精明强干的人,怎么也会变得……老婆子似的?妈呀!!! 文君狐疑的看着东方,“你……不是不要孩子?” “君儿怎么会以为我不要孩子呢?当然要啊,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那当初我们在一起,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也没说什么。而我是不允许爱人娶小妾的,所以……所以君儿以为……”文君澘然泪下,扑到东方怀里痛哭起来。这孩子……是她的心结呀。 “怎么会,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孩子。我当然会喜欢孩子呀,可是不是你生的,我宁可不要。君儿别哭了,哭得我心……”东方不停地在文君耳边喃喃细语。 东方这欢天喜地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文浩看着再也不忍责备他。而文君一直都想要孩子,他这当哥哥的,还是知道的。也许……这样的结局……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他把我拉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爱侣。 他也不想想,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他哪里……哪里……这么在乎?看的我心下有气。我……我吃醋了,我不得不承认。唉!有大哥真好!不过,貌似我也有大哥吧,还有三个哥哥,不对,加上郭解是四个,呵呵…… 文君后来还是跟着我回到了长门,时间也很晚了。放她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抓起文君来审问。 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文君喝着那清炖的鸡汤。吩咐厨房,把油都滤干净,绝对不会因腻味而孕吐,鸡汤里放了些姜、花椒和盐。蜀地的人,是喜爱花椒的。 只是,看着我这么紧迫盯人,文君也喝不想去了。 “姐姐,你怎么老瞧着文君?文君脸上有东西?文君洗干净了呀。”她故作不知起来。 “好吧,老实交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是这么有的呀。姐姐应该知道的,姐姐不是有了三个孩子了吗?”文君故意转移着话题。 微臣、细君倒是一副安然的样子,不做半点好奇。 “文君,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在女子学校给老师备上屋子,不该让你偶尔在学校歇歇,更不该让那东方朔当咱们学校的老师,不然,不然也不会让那东方欺负了去。文君,都是姐姐对不住你,你有什么火就冲姐姐发吧,姐姐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呜……姐姐也对不住伯父伯母,姐姐……”掩面扒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身子忍不住颤抖。实际上……是笑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演戏。 “姐姐,别,文君说还不行吗?”她明知道姐姐不太像真的,也只有说出来。 “文君……文君只要住在学校,东方也会留下来。他常常邀文君出去走走。文君最初也没去,只是有时候十分无聊,睡不着觉,文君自个儿就常常起来走。可是出来才发现,东方就站在文君屋子附近。文君不知道东方是不是每晚都这样,只是后来……后来渐渐的会从窗缝里看他,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后来有月亮的晚上,文君就会和他一起去外面走走,再然后……” “再然后花前月下,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都是那月亮惹的祸,近水楼台先得月,守得云开见……”当她陷入美好回忆的时候,我早已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吐出这么些我总结借用的经典台词,惹得文君一声娇嗲,“姐姐!!!就知道欺负文君。”只见她微嘟着小嘴,俏脸通红,倍感羞涩,煞是迷人! 何以为婚 那天在堂邑侯府待到很晚了才回来,霄儿和那帮孩子早就睡着了,只好把他留在那里。文君有孩子的事儿,确实又闹得满城风雨。只因她那孩子的爹是当朝重臣,风流才子,倜傥男儿、不羁雅士……是一帮长安闺中娇女中意的对象,是各路朝中势力拉拢的目标。很难想象,在众狼环视的境地里,他能安然……安然独身到现在,佩服佩服啊! 卓父、卓母对于文君的各种状况已经麻木了,从她私奔那天开始,父母对于她只能妥协,有的也只是无可奈何。有这样敢作敢当、不计后果、为爱奔走的女儿,他们还能说什么呢?父母永远是担心孩子,爱孩子的,而她落魄而归、当庐卖酒的时候,父母只有继续妥协着,哪有父母真的忍心自己的孩子饥寒交迫,在贫困线上挣扎呢?相如的入仕,小两口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看到这些,他们有的,是淡淡的欣慰。他们的宝贝女儿啊,要幸福才是。 谁成想,相如只是去西南夷办一趟差事,就打乱了一切的美好。刚开始他还有消息传回,到后来却失了踪迹。他们担心着,他们彷徨了。他们虽然在七窍生烟的时候,放下狠话,不要女儿再入家门,说是就当她死了算了。可是,当知道她夫婿的噩耗,知道她会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们却还是为这不孝女焦愁,满心的期盼着儿子把那拐带女儿的兔崽子给找回来,女儿还能没了他吗?万万没有料到,人,是找回来了,却还带回了另外的女人,一个怀有他孩子的女人。他们的女儿为这男人付出了全部心力,倾注了满满爱意,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怎么能接受得了?他们的女儿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敏感,多么的脆弱,他们当然知道,这骄傲的女儿陷入了维谷境地,该如何是好呢?她还能撑得下去吗? 虽然早已放出了不让女儿再回家门,不再认这女儿的话,可是,到底还是他们的女儿啊!和着儿子们一起来到这座舒适幽静的院子,正想着怎么安慰女儿,可她却反过来安慰他们,向他们认错。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在孙儿他娘的歌声中走出了房门,终于想通了。是啊,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坚强的、勇敢的女儿。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想不开呢?这次女儿自求下堂,休了那负心的臭男人,他们再也不会觉得吃惊,反而觉得难以接受。虽然他们担心女儿,也曾经想过,让女儿和那死小子分开,可是却在女儿坚定执着的态度面前,打消了退堂鼓,而这次,女儿真的和他分开了,却没了任何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忧虑,他们的女儿挺得过来吗?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盼着他和女儿分开了啊。还好孙儿他娘出了个主意,让女儿去散散心,离了这伤心地或许一切就好了,一切有孙儿他娘和浩儿打点,女儿应该不会吃亏的。为了女儿,他们只好含泪送走了她,他们期盼着,期盼着女儿再度的活泼开朗,再度的古灵精怪,甚至偶尔的顽劣调皮的那一天。恩……虽然女儿长大了,可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啊! 大半年后,一道迁徙的圣旨,把他们调离了打拼地,是想掠夺他们的财产吗?可是一介商人怎可与朝廷相斗呢?他们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迁了。还好,还有那唯一的好处——他们终于可以见到离家许久的女儿了,虽然浩儿和孙儿他娘都捎来女儿平安的消息,他们没见到人,哪里会放心呢?直到见到女儿面色红润,神情怡然、身姿卓越的俏丽身影,他们悬了许久许久的心才终于归位,是啊,那是他们的女儿呢!他们的女儿本该如此。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伴随而来的确实女儿与朝中重臣有了瓜葛,他们女儿的名声……算了,早就没有名声了。他们是不是该……该让女儿离那男人远点儿?朝廷的人,他们小小商人高攀得起吗?况且女儿还两度失婚呢。 正当他们琢磨着要和女儿好好谈谈的时候,却传来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消息——他们有外孙了,可……可女儿不是……不是不孕吗?女儿成婚八年了都没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为这意外的孩子欣喜不已,早已忘却了那世俗名声,忘却了该……该训斥女儿。呵呵,训斥有用吗?女儿和孙儿他娘一起,他们不便去那地方,长门啊!他们哪里料到孙儿他娘有着这么……这么突兀的出生?难怪说不想让他们受牵连,会竭尽全力护佑他们,浩儿沾惹了皇帝的女人呀,纵然已经是下堂之妇,不过这……能算是绿帽子吗?都已经废而弃之了呀!不过这孙儿他娘却看不出半点高傲冷艳、飞扬跋扈的样子,她算来还是很贤惠的吧,瞧,这不是把他们的一对金孙调 教的很好吗?而且女儿不也……不也两度失婚吗?他们倒是不会嫌弃这女人的,那么淡定、从容、高贵、温和……的女人,他们怎么可能嫌弃有这样的儿媳妇呢?只是……会成为他们的儿媳妇吗? 啊……离题了。孙儿她娘捎来了信,说是让女儿再调理些时日,女儿身体底子不好,孩子很容易……容易滑胎呢,而他们又不能去那长门。等吧,一个多月后他们就能见到女儿,见到那外孙了!孩子大了,他们也管不动了,现在孙子孙女和外甥都有了,他老两口也就不去操那闲心了。或许正如孙儿他娘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东方啊,你……和那卓氏文君既然已经珠胎暗结了,何不娶回家来?难道说闹得这满城风雨,甚为欣喜?”刘彻对他这臣子的情事,很是纳闷。他还真以为这东方只是行职之余,随意消遣,没成想他这么执着。待和大臣们商讨完事物,就留下了东方。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东方倒是淡漠的不想多谈,他哪里能和皇上比?见到尚可的人就收入后宫,弄得一屋子除了几个宦臣,尽是女人,不嫌闹腾得慌吗?不对,那些女人都一个温顺娇俏模式,一不留神犯个错,惹了皇上就会被贬入夜庭,再难离开,君王无情啊,而且那后宫处处陷阱,她们哪里敢和皇上闹腾?可他东方不喜那样的女人呀。 “家事?如若世人尽皆效仿你与那卓氏,家难宁,国且安?这哪里只是家事?你给朕把那卓氏给娶回去,为妻为妾随你处置。” “这个……皇上,怕是难办了。那长门主人知道臣轻……轻薄了君儿,已不让臣去那长门了,连学校也不让臣去,无从见到君儿,谈何嫁娶?而且,君儿……君儿也没答应嫁给臣。”东方心里甚是无奈,他一场小小情事,哪里关乎家国天下?那些人没脑子的欲以效仿,又不是他让的。还有,他东方又不是迂腐儒者,尊那非礼勿为?他只知道,想要的就不折手段的弄到手,而……君儿不已经是他的了吗?那一例媒约并不重要。至于馨儿那里,他并不担心。 长门主人?刘彻听到这几个字,心里颇为难受。他的女人,纵使是他不要了的女人,也不容他人染指呀。只是如今的阿娇,他……他还是难以下手处理。说到底,是他欠了阿娇。杀了那两个娃和那男人,也无济于事。只是他不愿意承认,阿娇早已不要他了,虽然他曾经也不要她。如果他们当初有了孩子,会不会不一样呢?即是后来他再有三宫六院,阿娇……是不是不会离了他,不会和他作对了?孩子就是牵绊啊!可现在再想这些,再没丝毫的作用了。他不可能接纳那皇长子,卫家,卫青、霍去病,他还是要用着的。陈家虽也有成器的人,他却不想再回到外戚掣肘的局面。况且,阿娇……又和别人有了孽种,他怎么还能让她再度入宫呢?现在看来,以她的骄傲,她也不会回这未央了。未央……长乐未央……他似乎忘却与她的快乐,而他们的乐,已央,已央…… “皇上……皇上……” “呃……爱卿了说什么?”刘彻终于在东方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臣说,臣还没法子娶君儿,长门主人不让臣见君儿,而君儿也没答应嫁给臣。”东方规规矩矩的重复一遍,在刘彻面前,他向来规矩。 “呵……爱卿,你说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怎么反过来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呢?” 你不也料理不了馨儿吗?东方心里腹诽到,他早已习惯随君儿唤陈阿娇馨儿,“臣……臣想君儿心甘情愿的嫁给臣,既然君儿不想再婚,臣觉得,那也没什么,只要君儿高兴就好。”君儿两度失婚,对于婚姻已经视为畏途,而馨儿眼里,两个人在一起,并非一定要那媒妁之言,这些……也影响到了君儿。君儿跟馨儿久了,就越发不想成亲了。而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呢。 “无媒苟……恩,那个,你们就不在意这些???她……她一介妇人,怎可无视名声呢?难道说爱卿也不介意?” “这个……皇上是知道的,臣向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好了,朕不和你说这些了,如果你搞不定那女人,朕就下旨赐婚。她不愿意嫁,总会有人愿意的。爱卿难道缺她一个女人不成?” “皇上,万万不可!臣非宗室,怎可烦劳皇上赐婚?臣的家事,臣自会处理好。”东方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算了。”刘彻无语的看着他的得力臣子,“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朕不管了。”看这架势,嫌他这皇帝管的太宽是吧!其实出了啥事也会有人管的,那张汤不是挺闲的吗?反正就几个女人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他也不找人嫌,还是去找李夫人去,那可真是知趣的妙人儿呢,他有的是人待见。 劫入关中 文君的身子在她有孕第三个月份,基本稳定了下来。于是,让文浩接了她回茂陵卓府,至于卓父、卓母让不让东方见他的女人和孩子,就不在我的料理范围了。 微臣和细君两人还是老样子,微臣有点儿轻度抑郁症,我一直让人盯着她,不过自从开导她后,到也不再寻死觅活。这样一来细君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现在只有微臣这么一个最最亲近的人了,哪里希望她有事呢?不过我老觉着微臣之所以老那么想东想西,是因为她太闲,也太不知民间疾苦。因而让她和细君做民妇打扮,着人带着去穷人、乞丐窝之类的地方见识一下,什么是朱门酒肉,什么是路边冻骨;什么是花天酒地,什么又是生死徘徊。在民族大义、生命温饱、江湖义气、君子傲骨……面前,许多东西是可以抛弃的,比如贞洁。这些只有她自己慢慢领悟。学校的那么弱势妇孺也给她上了不少课程,不说醍醐灌顶,也算是有些参悟了。后来让赵启给拨了个店子。训练好掌故的和小二,让她自己经营起了绣坊,取其所长,给了她走出闺阁的契机。总想着,女人有了事业,兴许会不同些吧。一段时间下来,总算渐渐淡化了她眉间的忧伤,其实伤还在,只是她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掩盖,学会了喜怒不表,学会了关心他人……在我的刻意引导或天性使然下,她越发思恋起了两个孩子。是啊,女人是脆弱的,但是母亲是伟大的。也许,她孩子的爹就要找来了呢! 文君一直随侍在微臣身边,微臣的变化她是最先感知到的。而陪着微臣经历了这么多,她,对于人生、对于生命的意思,怕是有了新的领悟吧。 郭解呆了个把月就又离开了,这一次怡儿却缠上了他,死活耍赖也要尾随。这娃儿,怕是瞧上了她舅舅那一身本事,也喜欢游走江湖的清净吧。也是,大户人家到处都是人,而她身边也随时有几个跟着,是不怎么自在。既然她愿意,郭解也不反感照顾个近四岁的小娃儿,那就让她跟着吧。文浩另外找了个有武功弟子的丫头跟着,十岁的年纪,和怡儿差不了太多,也玩得来,也就随了他。只是,悦儿又被打包会卓府了,他由文浩亲自调 教。也在卓父卓母跟亲尽尽孝心,老人家就是喜欢闹腾。 头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着,依稀觉着身下在摇动,意识慢慢清明起来。奋然睁开无力的双眸,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里。脑袋里——嘣,一个意识炸开,被绑架了???这……难道说长门还有人敢冒犯不成?可纵然刘彻没派人防护,文浩也会让人暗中保护的呀。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睡的那么死,一点迷|药就把我放倒了。唉!没经过杀手训练,这警觉性就是不高啊!可是好好一个人谁愿意去受那份罪?说来能从长门把我弄出来,文浩的人又不敢阻止的,似乎只有刘彻的认了。 “你醒了。”刘彻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真得是他…… 我偏过头去,只见他穿着墨绿色的便服,神色俊朗,眉头微皱,是想着什么头疼的事了吗?卫青的军队是节节胜利;郡国也安定;推恩令一出,权利也逐步集中到他手上盐;铁归公,他又不愁财物;后宫里娃娃也有了三个,没有无嗣的威胁,后妃一例温顺、娇俏,他愁什么?难道说……可他干嘛暗中劫了我来呀。 “不知王公子何来雅兴邀阿娇一同出游?阿娇似乎没这义务吧。”他使这手段,让我十分不悦。 “噢!难道说本公子想邀谁还得知会一下,看她乐意不成?” “没,阿娇哪儿敢支配公子?只是……不知公子邀阿娇来,所谓何事?阿娇一介妇孺,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公子可否为阿娇解惑?” “阿娇何必故作不知?阿娇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阿娇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赵启的四海楼。开遍大汉,又有什么大事瞒得过阿娇呢?”心猛的一闷。 “这个……阿娇只是因为有娃要养,不得不和赵公子合作,做点小生意。不过,糊口罢了,不值公子一提。至于消息,行商所需而已。阿娇自问没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儿。”, “呵呵,阿娇不必紧张。要是你们做了什么违逆之事,早就被处置了。而且包括阿娇的农庄。”什么,这个做得那么隐秘的,他怎么查出来了?心里一阵嘀咕…… “阿娇不必惊慌,阿娇的事儿办得的确稳妥,只是……近来各地都出了事儿,糟了蝗灾,而有一些农庄却完好无损,朕不得不找人查了查。顺藤摸瓜,也就到了阿娇这里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阿娇的手笔。是以才请了阿娇来,一同奔赴灾区呢。说来还真有不少地方都可以像阿娇请教呢?”略带戏谑的口吻,听得我心惊肉跳。不过再想想也就没什么了,把握惯全局的帝王,是不允许有太多东西超出掌控吧! 阿娇回了长门后,刘彻立马意识到,仅仅控制朝廷官员这一脉,是远远不够的。他立即着手,让石平派记录人马打入江湖——那片虽然翻不起大浪,却是不稳定的因素。这才结合官府势力,注意到这一溜农庄的与众不同。他们有良好的灌溉设施,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而紧接而来的蝗灾,更是连周围方圆十里都不受丝毫波及。而他们的经营模式又那么的一致,农具比其他地方先进,播种技术也较之为好,产量也更高……这一切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警惕。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查到了阿娇头上。看来这几年,她,做了不少事呢!只是,他的阿娇何时会这些了?几年内学了一身精湛的医术不说,连商业、农业也操作的来……纵然阿娇只是依稀提点,而实际实践、运作都有他人!刘彻还是觉得心惊,难道说他对阿娇的打击有那么大吗?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居然操起了农商贱业,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 娇颜重展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7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7部分阅读 ? 此时,关中大旱:草根,可不是那美味可口的折耳根,干涩、僵硬,却仍然被那些饥饿不已的人们拔得干干净净。是啊,面上的草都被蝗虫啃噬殆尽,唯余了那土下的根,和树面的皮。草叶、树叶……一切酥软可食的东西都入了那虫儿的贪腹。它,可是能吃下和自个儿身子等量的东西的啊!吃完了这地界儿的,便辗转入下一站。流动性是那么的强,懒懒的骨头,为着省那些微的力气,便顺着风起伏,到下一个绿草盈香的天地。所以知道了蝗灾的爆发,众人无不祈祷!祈祷着风儿不要惦念自个儿这偏乐土。 地都龟裂了,那高高翘起的近隙的土块,昭示着旱情的严重。寥寥无几的湖泊,水位严重下降。而这又给蝗虫的滋生、繁衍提供了绝佳的场所。偶然被碰了后腿的虫儿,突然间青春期爆发,变得喜欢跟大伙儿一块,其实……是喜欢上了一位娇美俏佳人罢了。使得他不得不对这佳人的家人大献殷勤,还不是的防着情敌的入侵…… 恢复了些力气,坐起来挑开帘子向外望去。太阳炙烤着大地,本就无草泽被的土壤越发的生硬,地似燃了火,马儿的步子也迈得有气无力。饿殍遍野的景象倒是没有见着,只是境况一定能够不怎么好吧,这热气兀自往马车里钻。不想受罪,放下了帘子,这车还真高级,应该有隔热的设施的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我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杨得意的声音,到了。杨得意打开了车门,我挣扎的想起身下去,无奈,力不从心。刘彻嘴角成了45度,起身抱着我下车,这朝客栈走去。他把我放在凳子上,杨得意已经吩咐人打点好饭菜,亲自监督他们做好。毕竟皇帝的饮食,来不得半点马虎。 桌上摆的是腌菜,现在只有这东西果腹了吧。不过总算还是有吃的呀。我津津有味的吃着,刘彻双眉微蹙,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起来。他大概从来没吃过这么简便的饭食吧。 “公子可是觉得这饭菜难吃?”忍不住想逗逗他。“这儿还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公子也知道,遭灾的人不少啊。不然公子也不会请了馨儿来呢?” “通在阿娇眼里,就是那不知疾苦的主儿?不分五谷的人?如果是那样,通就不会和阿娇来这儿的。”通?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我称他公子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以这名行走民间的吧。 “阿娇不敢质疑公子,公子那么重视灾民,千里迢迢的奔赴灾区,有那么关心黎民的人,是天下之福,社稷之幸。”恶心自己一把,这时候还有心情给人戴高帽子。 “哦,阿娇也这样以为吗?”这笑的灿烂的主儿,不会以为我接纳他了吧,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天气很是闷热,倒在凉床上将就了一宿,身子都有些僵了。小二送了洗漱的水进来,随意打点一番就下楼去找饭吃。 “馨儿起来了啊,快过来吃饭,有你最爱吃的小米粥哦。”满面春风的人直招呼我过去。他……怎么也来了? 催厨辣手 只是…… 灰头土脸的人,脸上沾惹了不少黑黑的东西,分不清是什么;一身白衫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怎么看都像刚从废堆里钻出来。手……手怎么还像被烫伤了?只是那双满含着喜悦的闪亮双眸,透出些精神的气息,他…… “文浩,你这是……”不解的问道,他……不像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呀! “这个……馨儿,你快吃吃,看好不好吃。”给我盛了粥,期冀的看着我。呃……这状况……难道这早饭是他煮的? “哦……好。”别扭的端着那粥,战战兢兢的舀了一勺,他煮的,能吃吗?碗里飘着切得乱七八糟的鸡肝,只是那颜色……颜色……看起来像是没煮熟的样子,顿时就不想吃了。只是看到那期盼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把那没鸡肝的粥送入口中。混着鸡肝的腥味,和那不知是甜是咸的口感,真的真的很想吐。可……不吃也太伤人了,毕竟人家是为我下厨呀!忍着那欲呕的感觉,狠心的吃了好多勺。 “馨儿,好吃是不是,我就知道,那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可能做不好,来来来,馨儿,吃鸡蛋。”他高兴的夹了煎过的荷包蛋,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底面糊了,中间的蛋黄……流得出水来。 “那个……馨儿,我都煎了好多吃了,这个……是煎得比较好的。”他尴尬的解释着。“下次,下次一定煎得更好。”扯出个不自在的笑脸,盯着我的筷子。又是这眼神,唉!忍了,就当是历练自己的胃。这鸡蛋,本来生的也能吃呢!心底自我安慰着。 好不容易填了点东西,放下碗筷,示意自己吃好了,文浩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我吃了不少,他也自己盛了些,见势不对,我立马打岔,“文浩,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不会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这儿吧” “啊,馨儿,我先吃点东西,我也是昨晚到的,今儿早上很早就起来做饭,什么都还没吃呢。”正欲送我口中,我不依。 “不行,说清楚再吃。” 他不得不放下碗,“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你和霄儿,那天你一被劫走我就知道了的,然后一直尾随着你们,昨儿你们在这个住下,我也就住了进来。他虽然身边只跟着四五个人,可是暗中有不少人跟着,我也不敢轻易动手把你抢回来。”大内高手,皇权,他可真不敢随意动手,不然,那是和整个大汉朝作对呀。 “那你……怎么去厨房了呀,不是君子远庖厨吗?” “君子远庖厨?馨儿,浩可从未说自己是君子。”脸上挂着那熟悉的邪魅,“再说我娘对厨艺可是一窍不通,而爹爹倒是厨艺好手呢?只是浩未曾学过。”英俊的脸庞难得得爬上几丝红晕。 卓夫人是江湖女子,不会厨艺也正常,只是没想到卓父居然精通,也没有迂腐的念头。这对夫妇,把古代夫妻的范式颠倒过来了,倒是难得啊。不过,他二人不顾家人的反对,兀自结为夫妻,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气。能抛开这世俗眼光,也算是意料中的事儿。不然,也养不出卓文君那古灵精怪、敢作敢当的主儿。 看着他手上的烫伤,“你……不会把厨间给烧了吧。” 我走神了许久,没注意到他正吃了勺粥,被我的问话呛在当口,或许还夹杂着那难吃的味道吧,“嗑,嗑,馨……馨儿,这粥真难吃,你怎么吃得下?看你平时随便弄两下,都可以美味可口,我怎么就煮出这味儿呢?”想到我似乎一直阻止他吃, 也忍着怪味吃了不少东西,文浩心下一阵感动,我却没想让他继续转移话题。 “哼,说起这个我就有气。那锅里放了猪油,准备煎蛋,可不知这锅怎么着就燃了起来,我赶紧掺了瓢水,没成想那火非但没泼灭,反而飘水面上燃的更旺。还好旁边的厨子拿了锅盖把火给闷灭了。下次,下次就知道用盖子闷它,馨儿别生气了。”文浩说着他的“壮举”,终于意识到我脸色不好。 “不擅长这个,就别逞能。以后不要进厨里了,出了什么事,我可陪不了伯父伯母一个活蹦乱跳的儿。” 活蹦乱跳?她当自己是悦儿?文浩满脸黑线,“馨儿!” “别叫,生气着呢。” “好好好,我不进还不行吗?”他哪有那么笨,真把房子给烧起来?不过,今儿看掌柜的那脸色,自己给多少银子,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入厨里了。唉,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他虽然满口认错,可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二,把这些撤下去吧,随意上点早饭,能填肚子就成。” “好嘞!客官稍候片刻。” “你多少再吃些,然后去洗漱一下,把衣裳换换,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亏他还敢来大厅里,也不嫌丢人。 “待会儿就去,只是馨儿,这样也没什么,江湖行走,哪有随时干干净净的?再说,我这不赶着给你备饭,还没来得及换吗?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他……他怎么就全无当初的冷酷样儿呢? 店家倒是积极,不一会儿就摆上了饭菜,样子总算正常,“馨儿,来,你也在吃些。” 正说着,刘彻从楼上下来了。 “王公子,杨公子,早啊,正吃着呢,你们要不一起用些?”杨得意随时都跟着,也不知道累。“对了,这位是卓文浩卓公子,我文君妹妹的哥哥,也是家人,刚刚碰上的,同路。文浩,这是王通王公子,杨德杨公子。”杨得意的大名随着刘彻也是名扬天下,一道改了。 我卖力的介绍着,可文浩只是抬头示意一下,又继续吃东西了。而刘彻则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在文浩对面坐了下来,杨得意站在他身旁。 “杨公子,你也坐呀。”杨得意没敢回应,只是看着刘彻。“坐吧,在外面,不必拘礼。”刘彻总于发话。 “是,公子。谢谢夫人!”规规矩矩的坐到我对面。 “你们可要吃些?要不,我让小二重新送些过来?” “不用了,夫人。我家公子在屋里用过了。”刘彻没再说话,不得已,杨得意代言。 这两人,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冷气,都快抵空调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吃着他的早饭,对于加入的两人毫不在意。说来,这环境不同,养出的人还真不一样。刘彻身在宫廷,长在宫廷。从小面对着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一不留神就粉身碎骨,早就收敛了情绪,挂上或冷漠或温和或威仪的面具,当然他的温和从来都是对女人,做什么都规规矩矩,一板一眼,从不失皇家气度和规格,不然,会有一对老顽固诟病。而文浩身在商家,长在江湖,做事全凭心意,毫无拘束。时而冷酷以对,时而嬉皮笑脸,时而焦躁难耐……怎么说呢?总之,看起来像个活生生的人吧。不知是不是驰骋商场和江湖日久,霸气却丝毫不输刘彻,目中无人的样子,也相似。你看,知道皇帝坐跟前呢,还自顾自的吃着他的东西,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刘彻虽然离了宫,奏折还是一路快马加鞭的送到他手里,等他批完再送回去。他今儿寅时六刻(早上四点半)就起来批奏折了。卯时四刻(早上六点)的时候来报,说那男人去庖斯捣腾了。其实他知道,那男人从他们离开长门没多久就尾随在后,赶得还真快。他还琢磨着那人什么时候会现身呢,没成想和他们住了同一家客栈,还这么早起来做膳。 消息陆陆续续传来,说那男人火都生不燃,塞一堆柴火进灶孔里,点半天都点不燃,反而冒出浓烟,熏得他眼睛都出水了,还一个劲儿的咳嗽。照说他们行走江湖,会生火才对,可能灶火和野火完全不同吧,后来还是找了店小厮帮的忙。再说切那鸡肝,使剑的手还真搞不定厨刀,切得大一块小一块,还差点儿切伤了手。煎蛋的时候,锅里的油不知怎么燃了起来,还好他身手灵活,闪得快,不然这眉毛、头发一定焦了,一瓢水倒进去,火非但没熄,还飘在水面燃得更旺,旁边的厨子一看不对,眼明手快的操起锅盖把火给闷灭了,对着那男人抱怨一顿,那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请教一番,继续做饭去了…… 听到那男人就这样邋里邋遢的端着亲手做的东西去大厅等阿娇起身,他再也坐不住了,真想立马下去撵了那人,打破他的苦肉计。可手里的奏折还剩了些,都是些军国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他只好耐着性子批完。 他的客房紧挨着大厅,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厅里的状况。他知道那男人去了那儿,就紧闭了窗户。只是,没多久就传来那男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和阿娇无奈的话语。他……他真是坐不住了。阿娇怎么可以那么亲切可人,那么颠喜毕露呢?还隐忍着吃着那煮的不知是什么怪味的东西。是因为那个男人吧,阿娇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漠淡然,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客气得他像个外人。外人?是啊,在她眼里,他早已是外人了啊。 终于摆平了手里的事情,吩咐好一切。走下楼去,看着他们的互动,真是刺眼。该死!他真想杀了那男人。只是……就算他是帝王也不能随意杀人呀,难道说那人玩弄皇妃?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而且,那样的话,他和阿娇怕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吧。家人?她居然当那男人是家人,心在滴血,那他……算什么? 蝗沙漫天 “馨儿,我先上去换换衣裳,收拾一下。王公子,见谅!” “卓公子,自便。” 吃完早点,文浩就回房打理他的门面去了。这两人……王不对王吧,唉! “阿娇是考验我的耐性吗?”刘彻阴晴不定的说着。 “考验?哪里!阿娇本也不想掺和朝廷政事,是公子掳了阿娇来的,公子说这话该先问问自己才是。” “阿娇,你的产业,是为自己还是霄儿?你就不怕被扣以谋反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如想那么决绝,自便!只是朗朗乾坤,公子堵得住悠悠众口吗?民心背向,公子上位之人,如何把握,自有分寸,何必为难阿娇?” “为难?阿娇,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如何敢当着我的面,和那j夫厮混?” “你的女人?j夫?公子说笑了。如果是你的女人,那也是从前之事,一纸休书,恩断义绝;至于j夫?公子眼里阿娇已是滛妇,且为已弃之妇,公子又何必介怀?公子应该离我这滛妇远远的,免得玷污公子一世清名。”说来这刘彻虽然招惹了不少女人,到底都还是无婚无主的女人呢,想到另一位千古之帝——李世民,哥哥的女人,弟弟的女人,前朝的女人,敌人的女人,寡居的女人……样样他都去沾惹,比这刘彻,不知算不算略有过之呢?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刘彻见我这会心一笑,眸色转暗:“阿娇这是何意?”嘲笑他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吗? 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打断我的漫天思绪,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笑了出了,这刘彻只怕又要歧解了:“无事,阿娇只是想到霄儿了,无故离开,不知霄儿会不会哭闹不休?霄儿很少离开过我呢?想到他就不知不觉的笑出来了。怎么,阿娇想儿子,公子也不许吗?”糟糕!他不会又想歪了吧。 这次刘彻倒没有说什么。 “馨儿,我弄好了,是不是要走了?”文浩一脸阳光的过来。呼!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一路,什么时候到头啊…… “这个得看王公子的安排。公子作何打算?”把问题抛过去,他更喜欢把握全局吧。 “恩,一会儿就起程吧。杨德你去安排吧。” “回公子,一切早已办妥,随时可以起行。” “那就好,走吧。” “馨儿,等一下。”见我跟着刘彻,文浩不依了。“馨儿,我把你改良过的马车和帐篷,还有你行走必备的作料都带来了,你要不要做自个儿的马车?”他并没有去看刘彻,仿佛只是说着理所当然的话语。 那车是很舒适。当初从长安辗转咸阳,被那两轮的马车颠得晕头转向,一路萎靡不振,霄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小,倒是没太多反映,其他人也算是坐惯了这古董马车的。哀叹倒霉之于,揪了工匠,一起研究怎么改造这马车,总得加些减振装置,车内也该调整得更加合理才是。把自己的最终想法,和曾经忘到九霄云外的基本物理知识说于那匠人听。终于在我的不懈催促和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达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这车,也算是伴我多时啊,当初远走成都和重回长安,坐的都是它。只是……看刘彻阴晴不定的脸,还是算了。 “今儿天色不错,我想骑骑马吧,活动活动筋骨,也顺便考察下民情,做车里毕竟不方便。”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见文浩坏坏的笑着。死人,知道我为难,还给我找事! “既然阿娇想看看风景,王某奉陪。”刘彻倒也不反对。 出门,见云飞居然当起了马车夫,无奈一笑,文浩倒是没带啥人,精简了又精简,云飞都成车夫了。算来,是我带累他们了。 汉初三杰,著名的某略家、政治家张良曾有言,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西有散关(大散关),东有函谷,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于四关之中,据有山溪之险,固若金汤,而有金城之誉。西南巴蜀,自秦李冰都江,有四海之富;西通西域,北抵匈奴,有物品之易;东有长安,自足之余,承京师之给;河渭漕运,驰道顺畅,是以政令通达,有无互通,是成天府之国。 昔日韩信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今宝鸡),一举平定三秦,举世谓为其壮。而今陈仓,蝗灾满布,饥民遍野,再度天下闻名。 我们一行快马加鞭,夜以继日的赶路。刚出郿地,震耳欲聋如飞机起飞的轰鸣声直扑耳道;入眼处,白花花,密麻麻,看得那鸡皮疙瘩欲起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强烈飞翅共振,直催得地欲动,山似摇。这厢马嘶鸣,人魄裂,具皆是魂飞天外。 “馨儿,快,回到马车上去。”文浩最先反映过来,赶紧叫我避祸。 “杨得意,吩咐你的下属,上马车。刘彻,一道回我那马车上去。”跳下马,三步并两步,向马车奔去。文浩已揽了我的腰,转瞬抵达马车。男人家伸手灵活,奔得蛮快的。云飞已经解开马的缰绳,省的那马儿一惊起来,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咱性命就堪忧了。车里装了我们九个人,虽然空间已经整的够开阔,确也似挤油渣那么紧。还好我呆在角落,文浩、刘彻护在两旁,不然,不知道会多难受,至少……他们算熟人啊。这车经过改良后,车门如同民房的屋门一样,紧闭了,蚊虫难进;窗户亦然。当初是想起现代拿汽车当房子住的人,想像他们一样,做成个流动的家,风雨无扰,没成想现在成了绝佳的避难之所。离车稍远的侍卫奔入车内时,已经有三五只漏网之鱼,还好,文浩、云飞他们随手一逮,捏在了手中,省的它作怪。我虽然不怕那虫虫,但也讨厌它乱飞。 持续的轰鸣声过后,沙沙的咀嚼声响起。马儿已经脱缰而去,嘚嘚的凌乱蹄声准确的传达着信息。车顶悬着文浩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夜明珠,让我看清了文浩那张想着鬼主意的脸。他看到我在看着,冲我邪魅一笑,“馨儿,你说,要不要下去收罗点虫儿,咱们也好烧了吃?它吃了庄稼、草地,咱吃它成不,现在马儿也跑了,我们的干粮可不够那么够人见天儿吃?我可是只带了我们三个人的口粮。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还都遭了蝗灾,去哪儿找吃的呀?”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挤兑刘彻呀。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争强好胜,真是…… 刘彻倒是定得住,杨得意不乐意了。气鼓鼓的:“卓公子,你……”天,他家皇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可他一介宦臣,天天跟着皇上,也无法泼妇骂街的谩骂,他……他长那么打都没学过骂人。 “文浩,想省口粮,就先省电力气,悠着点吧。”没去看刘彻那乌黑的脸,听着那沙沙的声音,想着他们在享受着大餐,在嚼,在爬,恶心无力感直入心底,那密密麻麻的小东西,却暗藏着那么强大的破坏力,想着就心里发麻。就像它们在啃噬自己的肌肤一样。越想越难受,死死的抱紧自己。 “馨儿,怎么了。”文浩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关切的问着。没心力去看他,微微的摇着头。忽然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紧紧的搂着我,闻到淡淡的茶香,是文浩,安心的舒展了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蝗灾的恐怖,不去想刘彻可能的愤怒,渐渐的,居然睡着了。许是近来疲于奔波,加上被蝗虫这么一吓,累得精力憔悴吧。这一觉睡得真爽,忘记一切烦恼,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们,应该是怕把我惊醒了吧,都没再说话。 终于睡饱了,伸了伸双臂,发现睁不开,还僵得疼。睁开眼睛,文浩放大了的笑脸突然展现在眼前,心里一惊,挣离他的怀抱,“呀……”脚居然也是僵的。四周看了看,车里只有我和文浩了。 “我睡了多久?他们呢?” “馨儿都睡了三个多时辰了,他们在外面,云飞和侍卫们出去找马了。”文浩也没在意,依旧笑嘻嘻的,耐心的给我解释着,搞得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等到身子不疼,钻出了马车。一应萧索,绿色已经消失殆尽。泥土显露在地面上,风轻轻一吹就扬了起来,加上这蝗灾通常都伴随着旱灾,使得这尘土更易飞扬。这……是土地沙漠化的前奏吧,想着想着,心底微酸涩。 “公子现下做何打算?遇着这蝗灾,想必公子心里也明白,这样子,去了陈仓也是无济于事。成了群的蝗虫,破坏力、流动性很强。去了灾区,或者跟着这虫儿跑,太没必要。公子还是想法子,灭了这虫灾的根源和减少损失才是正理。”来到刘彻身旁,低声说出自己的观点。 “阿娇有何主意?”那张出了对着自己宠爱的女人的万年不变的脸,让人看不去他的想法来。 “阿娇研究医术,倒也识得这虫。它味甘、辛,性温。能健脾消食,息风止痉,止咳平喘,通络。只是一般医家嫌它危害庄稼,未曾想过去研究它。这虫儿成灾多是旱灾时节,江水、湖水消下去的地界儿,虫儿最是喜欢。那里会长出它们喜食之物,还让它们生的虫仔找到了更为适合的孕育场所,这也使得虫灾更易爆发。其实只要没了这满意的产仔地,没了这干燥的环境,虫灾是不易发生的。是以治根之法是摒弃这干旱。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那是人没法子把握的。我们能动的,是这地上。水落到地上,会被这草儿、树儿给吸附着,纵使太阳出来了也更不易晒干些。所以,这该种草种树的地界,咱不能吝啬。而有的地方,庄稼即是种上了,也产不出什么粮食,反而坏了这地,失了水分,这样的地方,种草就好,不要中庄稼了。 这树可不是说长出来就能长出来的,俗话说十年树木,那可是个长久的的事儿。所以这地面上的水,咱可学学李冰,修个坝堵上些。也可以多挖些深塘,蓄写水在那儿,等天旱的时候,弄出来浇浇,要是蓄的水多,可以开些渠道开送水,那郑国修的渠就不错,只是长久失修,已经不用了。把那坝修修,水渠修修,就挺管事儿。这又是一层。 而治标的法子,就是用药了,在庄稼上、草上、树上打上药,让那虫儿看着眼馋,却吃不到,没吃的,虫儿活不下去,这虫灾自然也就没了,阿娇待会儿写个药方,公子立马让人传于那可能发生虫灾的地界的县令什么的,让大夫赶紧配药,免费发放下去。这样就可以抵抗了。而现下这旱灾的持续,就不干阿娇什么事儿了。”记得这昆明池、六辅渠、白渠等就是刘彻在位时修成的,以后的日子,他怕是要忙活这些了。说来他还真是个有为的帝王,实干的主儿。 “没阿娇什么事儿?阿娇的庄子怕是有些粮食吧。”刘彻意味深长的冒出这么句话。 该死,居然又打我注意!“不必公子说,阿娇自会捐献粮食出来,救济灾民。” “这可是阿娇说得。”脸上展现久违了的笑靥,言下之意是不干你的事儿是吧。哼!欠扁的家伙,心里狠狠的咒骂了几句,让自己舒了口气。 蚱蜢空盘 虽说写了方子给刘彻,但药草有限,除了能被及庄稼,那些草啊,树啊什么的,老百姓哪里会去管?小农意识,只会关注当前、近期利益,那些长远的,有的没的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小老百姓哪里又顾得上呢?还真是个难办的事儿! 想着刘彻的逼迫,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虽说本也打算救济灾民的,可是只要想到是在刘彻的滛威下进行,就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爽。哼!就知道欺负女人。 不行,既然这些都是蝗虫惹的祸,遵循那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定律,应该可以从这小虫儿身给讨回来。可是这虫儿到底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生它的气,甚至想捏扁它它也不知道啊。左思右想,忽然一道金光划过,嘿!就这么办,羊毛是出在羊身上的,不是吗?满心欢喜的回马车找出文浩带来的纸笔,抽出画板,将就着在上面写了起来。全神贯注的,连刘彻什么时候走到身边来了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 “啊!拜托,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惊惶不定的拍了拍胸口,不想理这找茬的人,继续自己的。 “你还没说这是什么?”他一本正经的问着,指着我手上的纸。 这……我怎么就忘了,它是见不得光的物件呢。“学校学生用的东西。” “质地均匀,色泽洁白,表面光滑,落墨不晕,轻巧易折……这样的宝贝阿娇拿去让学生糟蹋?是否暴殄天物了点?”刘彻虎视眈眈的直盯着我手下的纸,他眼睛真毒,那似笑非笑的眼……又想讹我的东西是吧。 “恩……阿娇只是觉得书写方便,为想太多,还是公子英明。”不理他,继续写我的东西。 “阿娇这是要做什么?油炸蚱蜢?阿娇可是要吃那灾物?”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我,不会是把我当怪物吧。 “阿娇可不吃,是让他人吃的。它吃了黎民的庄稼,让人吃回来难道不成?再说,这秋季的蚱蜢可是最肥美的,它吃的肥肥的,壮壮的,膘多仔还足,是最可口的时候呢!不过……阿娇可不喜欢吃这东西,只是知道它可猪啊,牛啊什么的一样,都能吃。”记得广东人可是什么都敢吃的呀,区区蚱蜢算什么?甚至厕所里的蛆都有人样来吃,可比这蚱蜢还高蛋白。呃……不想了,太恶心。至于这蚱蜢,“它吃了咱庄稼,咱就吃它。”以大家对它恨不能“剥其皮,食其肉”的心态,这话可以做广告宣传了。 “拿器具关上两天,排尽秽物。摘取脚、翅膀,过水烫死,晒干。这样可以长期收藏,如同粮食。甚至可以作为美味,招待客人。有客到,取出适量用热油炸至金黄,捞出调以盐及其他各自喜好作料即可。阿娇这是让大伙儿都逮来吃?只是……这油怕是普通老百姓吃不到的吧。”猪肉一般农户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这猪油就更难得了呀。不说这个,单说阿娇把这东西拿来吃就已怪异至急,这?他的阿娇怎会变得如此……如此古怪?忽然想到……“阿娇不会是想在店子里贩卖吧!”他已经不知道改如何形容这时的想法了。他的阿娇怎么会变得那么……呃……市侩呢? 我娇媚一笑:“公子还真是阿娇肚里的蛔虫,阿娇正是想作为特色菜推出。这虫儿吃了庄稼,让人吃了它不正好吗?还为公子找到了新的‘粮食’了,一举多得的好事儿啊!” “是心疼自己的银子吧。”刘彻笑得无奈。 “吃穿可都得靠它,银子哪有人会不喜欢?阿娇总得找回些本钱不是?阿娇可不是自个儿一张嘴吃饭,还有一大家子得养活。” 车不能行,前后村庄较远,追着足迹寻马的人还没有动静,天色却已经晚了,看来今晚得在这儿住下了。 虽说皇家不缺马匹,但年来与匈奴战争不断,这马大多征用殆尽了。是以临时去周边的村子里借马,显然不是出路,没走到天就可能黑透了,也没马可借。 收好自己写的计划,文浩已经回来了,神色愉悦中带几分自得满满,手里还拧着侍弄好了的野味。“馨儿,今晚的吃食可是有着落了,先说好,我要吃两根兔腿,这兔子都被饿瘦了些,不过还好,经过馨儿的巧手一弄啊,一定很好吃。” “好了,先把帐篷搭上吧。杨公子可否帮忙?” “哪里,夫人吩咐就是。” “馨儿怎么只叫杨公子帮忙?”不满的瞥了瞥刘彻。他这不明知故问吗? “好了,不然你一个人塔起来?” “真香!好久没吃过馨儿做的东西了,偏生你懒得慌。”文浩满意的啃着他的兔腿,时不时咂咂嘴,看得出来很是喜欢。 “他们做得也都不差啊,有人做,何必动手?”做多了会成黄脸婆的,心里补了一句。 “就喜欢吃馨儿做的。” “古人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吃可以自己学。” “哪个古人?浩怎么没听过?” “一个无名小卒,姓毛名润之。”毛爷爷的伟大名言,你当然没听过。 “唉,你尽说些没人听过的人的话,有那么多无名才子?” “那是孤陋寡闻。” “可妹妹也说没听过啊。” “她啊,是大家闺秀,当然只知道正统言论,那些稗官野史是不屑一闻的。”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那也是本事啊。” …… 刘彻看着阿娇和那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不是滋味。上一次吃阿娇做的野味是什么时候?长安城外踏青吧,都是好遥远的事情了。那是的霄儿还在阿娇怀里,言跑不能。据儿更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而子夫的肚子里,正怀着阳石。 那时的阿娇,笑语妍妍,神色愉悦,并不因他和子夫的到来而愤恨、惶恐。要是以往在宫里,只怕早已对他冷眼相对了。想来这时的她,已经放下对他的恨,也忘记对他的爱了。只把他当一个萍水陌路人,已然激不起半点涟漪。他还真希望阿娇还恨着他,至少这样,阿娇心里还有他,哪怕那是恨意,这会让他觉得,阿娇还是他的,心还在他那儿。忘记了爱恨,阿娇是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啊! 那是的他,以为阿娇死了。有心伤,有绝望,有无力,有彷徨……他多年的生命世界里,都是阿娇在陪伴。 他排行第十,只是个小小美人的儿子,多有受他人欺辱,阿娇撞见过一次,从此把他护于她的羽翼之下。那是得皇宫,窦太后只有那么个外孙女,宝贝的不得了,父皇也很宠她。可以说阿娇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跟在阿娇身后,父皇才渐渐想起他这么个儿子,真是讽刺! 得到了父皇的注意,母妃却一点儿都还不满意,对他的管教比以往还严厉几分,时时让他记住,不想被人随意践踏,只有爬上权利的顶峰,而且一定要他爬上最高位。母妃知道父皇他们喜欢阿娇,就让他分外讨好阿娇,耐心待她,耐心陪她说话,耐心与她玩乐。虽说阿娇是天之骄女,娇纵了些,但还是很好相处的。被众人捧于手心的她,其实有的是孤独和寂寞,她没有朋友,没有人相与。而对她,她总是呵护备至,把他当弟弟一样关慰着。只是,想着母妃的叮嘱,心里有了排斥,他有些倦了。 然而阿娇只当他疲于学业,只当父皇母妃对他要求过高,管束太严。常常开解他,给他唱歌,给他说笑话,拉着他跑,说是这样可以忘记烦恼。还把街上弄来的美味小吃,都于他分享。他,是能出宫的;而她,却能。 阿娇不喜学习,不爱那些琴棋书画,却因为他说喜听琴音,而费尽心力去练琴。有时来看他,他时常会发现阿娇手指红肿得厉害。知道她是练琴练的,让她不要再学,她却娇笑着说没关系,已经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而且一点儿也不疼。 这样倾心以对的阿娇,他怎能不爱呢?是以,母妃知道长公主与栗姬的纠葛,让他向长公主讨好,对阿娇许以诺言,他答以金屋,确实是真心的。他的阿娇,是值得以金屋相待的。他不允许,全心对他的阿娇,这样去对刘荣,凭什么他是太子,就能得到一切,包括这唯一对他呵护备至的阿娇呢?这时的他, 第一次,产生争斗之心 第一次,对母妃的管束,不心生反感 第一次,对长姐的指教,不再排斥 第一次,对父皇的冷淡,满是怨怼,都是儿子,他刘荣怎就泰然得到一切呢?只因父皇对栗姬的宠爱? 他,第一次,怀疑这一切的理所当然。 后来?后来…… 当他真得登上高位的时候,却发觉,处处受着掣肘。太皇太后依然把持着朝政,顽固旧臣,依然不服他的管辖。他,在那老女人眼里,只是个不知事的娃儿吧。因着手中微弱的权利,他开始对这高位有了疑虑,思前想后,他决定不让他的子孙再受那外戚阻挠。他,不能让……阿……娇有孩子。 阿娇,在为他与疼爱她的太皇太后周旋,不久体现了她的聪慧,她的机智吗?他的阿娇,能够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第二个吕后的吧。这个,他不能允许,他刘氏江山,怎么能让一介女流指手画脚? 困于无嗣之忧,他笑纳了阿姐送上床的女人,带回了宫。不能让阿娇生子,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吗?然而,阿娇激励的反抗着。他迫于需要阿娇的周旋,放开了那女人,渐渐的忘记了那与他一夜鱼水的女人的模样。打起精神应付阿娇,是啊,已经是应付了。他是帝王,上天之子,怎么能收女人的压制呢?哪怕是那对他倾心以待的女人。 而阿娇,对于他这时的殷勤,已然心生反感,虽然还是娇语承欢、巧笑倩兮,眉间却含上了深深的愁。对于他的碰触,也开始心慌难耐。 他们……走到尽头了吗? 而他,却没了挽回的欲望。 女人,多的是。 就在他夺回了所有权利,随手指点江山,再次带回来阿姐给的那女人的时候。他和阿娇,彻底的破裂了。然而,新人的娇颜软语,满心仰慕,让他真正找到了做帝王的兴味,找回了帝王的尊严。他,忘记了阿娇,忘记了他们过去的一切。 慕然回首,他见到了她的阿娇,居然与一介道士谈笑风生,同起同卧……而对他却视而不见,漠然置之。他,愤怒了!他的女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展现娇媚容颜,心生悦然呢?不,那是他的,纵然他不要,也绝不容许他人沾惹,即是,那是女人。 这时的陈家,却还蠢蠢欲动,朝廷上处处与卫青作对,他绝不容许陈家,这世家大族坐大。而那卫青,他还有大用的。 是以,他放任后宫女人的钩心斗角,栽赃嫁祸。他,废了阿娇。 下旨前,他还是去见了阿娇。不顾她的反抗,他狠狠的纠缠了她一夜。因为他知道,那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以后,他再也不会看她了。把她拘在这四方的园子里,他很是自得。阿娇,还是他的。 世事无常,那一夜如他所料,确实是最后一夜。她以死亡,绝然的走出了他的控制。 再见,她,不认他;他,不识她。 多年后,他找回了她,却也失去了她。 他的阿娇? 刘彻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阿娇却还在于那男人摆谈。手里,是已经冷了的兔腿,还有些许肉挂在上面。刘彻随?br /gt; 娇颜重展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8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8部分阅读 随手扔了。 而看到这样的阿娇,他的心空空的,涩涩的。 刘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再次见到阿娇,他越发喜欢回忆过去了…… “馨儿,你真的要卖油炸蚱蜢?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那东西,是人都知道不能吃呀。”文浩理性的想阻止。 “谁说不能吃来着?那东西又没毒没副作用,哪里不能吃了?” “那你自个儿不吃?” “我是女人,怕它不行吗?” “你的客人都被吓跑了怎么办?” “怎么会?我只是推出特色菜,说是野味,还把它的头,脚,翅膀都摘了,哪有人会认得?等大家都喜欢上了,再说出他是蝗虫,说这东西比鱼虾还好吃,还可以为民除害,大家应该会喜欢的,说不定以后都做来吃。” “馨儿,你这是商业诈骗。” “怎会?难道它不是野味?你有养吗?” “没,这东西谁养它呀,撵都来不急。” “这就对了。”后世可真有人养呢!还是养来吃的,并且成为当地的风味小吃了。“好了,我想休息了” “你不是从晌午就一直睡了吗?还睡?”这女人也太能睡了吧。 “那不一样,下午是补眠,现在是睡觉。女人的美丽可都是睡出来的。” 一阵马蹄声传来,“公子,家书来了。可这……怎么批?朱砂已经没了?”杨得意心下难安。 “这样吧,马车里亮堂,我的画板和炭笔就借与公子。非常始刻,公子就将就一下。” “如此,就多谢了!”刘彻起身办他的事儿去了。 “阿娇,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文浩催促我去。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他还想等云飞他们吧,还是为我守夜呢?不想了,睡美容觉要紧,都折腾那么多天了。 路遇刺杀 一觉天明,精神头特别好。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 “公子,早啊!”荒郊野外的,睡得早,也醒得早。可是纵使这样,这帮子男人也都醒了。刘彻、杨得意是早朝所需;而文浩他们是走江湖使然。 云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彻他们的马车、马匹也都追回来了。虽然奔波了一夜,也没休息多少,不过看来他们神色都还是蛮好的,唉!女人和男人,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早!阿娇休息得可好?” 呵,这帮人大约只有我睡得最好了,居然还这么!“很好,多谢公子挂念。公子可是赶着回家?”他的行装都打点好了,这样子似乎是等我醒来,打个招呼好回去吧。 “恩,事情既然可以解决,我也该回去了。只是我想尽快回去,阿娇跟着会太累,我会留下侍卫石平护送,就先走了,阿娇勿怪!”宫里传来消息,皇四子刘胥病重,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不能再耽搁了。 “哪里,阿娇怎敢怪罪?公子既然有事,先行便是。阿娇有文浩、云飞他们随同。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况且阿娇一介夫人,哪会有人打主意?倒是公子安全重要,还是让他们都护送公子回去吧,阿娇无碍的。”让人陪同?监视吧,离了他正好游玩着回去,有他的人跟着,怎么可能自在? “是啊,王公子,馨儿的安全,浩自会负责,不敢劳驾公子烦心。”文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水,小巧的随车盆子装着。“馨儿,洗洗吧。王公子走后,咱们也该回了。”文浩不理刘彻的脸黑,又开始当他不存在了,殷勤的紧。脸上开始抽筋…… “既如此王某就不做勉强,卓公子,告辞。阿娇,那我先走了。”杨得意自行尾随他离开。 “好了,人都走了,你不用殷勤了吧。”看着这大少爷,平时没过啥活,这会儿手忙脚乱的样子,还真不知滋味。他,被家人宠贯了的吧。就是没下人侍候,他最多也只会自理,而行走江湖这些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要他侍候女人,那还真是头一遭。 “馨儿,浩怎么会是献殷勤呢?浩喜欢做还不行吗?”毫不以为忤,依旧笑的灿烂。 “得,你喜欢,我还消受不起呢。以后别这样了,自己来吧。你看云飞都笑话你了。”云飞的偷笑被我逮个正着,这一说,脸又变回了淡漠的样子。文浩却不在意。 看我收拾好了,他和云飞也把帐篷归置完毕。问道:“馨儿是想骑马还是坐车?” “大清早的,骑骑马吧,呼吸下新鲜空气对身子好,再说人的多活动活动。” “馨儿,他把你请走,似乎还通知了大长公主的,霄儿在侯府里,也没闹腾。所以啊,我们不用赶着回去,慢慢的边玩边走如何?还可以给霄儿、悦儿他们买些礼物回去,省的他们质问你怎么不知会他们就离开了。” 其实霄儿的事儿和我的行踪,我笃定刘彻会安排好的,这个我倒真不担心。他不可能让侯府满世界找人的,乱了他的京师,他可是很在意的。再说,还是为我这身份尴尬的人?这样的流言,纵使是他刘彻,也担不起。 “也好!”想到女儿,“只是怡儿那丫头不在,她呀,看是不在意,是最敏感的,当然,也聪明的紧。”上回离开去青羌,回来就被她缠得要死;后来和文君离开,她也是最在意的。是啊,悦儿一个男娃,又闹腾得厉害,只要找到他喜欢的,就忘记娘亲的存在了。只是,怡儿似乎很喜欢郭解,后来也跟他走了。说来心里还颇不是滋味,女儿,改最在意娘才对,怎么能那么轻轻松松的就跟着郭解跑了呢?不对,我是在吃那郭解的醋了,好好的女儿,快成他家的了,还好他是我哥。 “馨儿……馨儿!想什么呢?怎么脸红红的?不会是干坏事了吧。”文浩抓住机会调侃我。 “没有啊,我是想着云飞也三十大几了,云峰孩子都一岁多了,他怎么还没心上人?云飞,要不夫人给你找一个吧,远的也不认识,你说颐华或者又怜怎样?颐华风姿卓然,近来越发的精明能干,而又怜楚楚可怜、娇美可人,你喜不喜欢她们?恩,中间挑一个吧!或者另找也行。说出来,夫人做主帮你娶了。” 云飞被我逼红了脸,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云飞只是下属,这起小事,不必夫人操心。” 呃……真不可爱。“云飞啊,终生大事,你怎么能说成是小事呢?不会是怕人家姑娘不喜欢吧。哎呀,喜欢就去追啊,都说烈女怕缠男,云峰好想就是这么追上的,你该好好向云峰学习。”云飞心里黯然,可是,那心里已经有别人的女人,他哪里还敢去追? 文浩看着我消遣云飞,见云飞实在是被逼急了,少不了开解一番。我见那云飞实在是铁齿铜牙,怎么也敲不开嘴,也就没在强迫他。 一路走走停停,穿集过市。给桃、菊、文君和他们的男人,细君、微臣、颐华、又怜还有那一堆小娃娃,都挑了礼物,娘亲、卓父卓母、三个哥哥和他们的娃娃也都准备得有,不知不觉装了快半车,人都快被挤得没地儿了。文浩也没说啥,只是乐呵呵的付钱,还帮着我挑礼物。都怪那刘彻,把我劫了出来,撒丫子走了,也不给我留点儿银两。 出郿境不久,天就黑了下来,而离下一个村落还有好些距离。不得已,又准备安营扎寨了。正收拾着,忽然文浩、云飞忽然全身戒备起来,我也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吗?看文浩递过来的眼神,只怕不是劫匪那么简单。他二人迅速把我护在身边,静候着“客人”的驾临。照说,他们应该是想出其不意的吧。只是现在…… 忽然,三十来个人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团团将我们围住。荒郊野外,暗夜唯余风声,真是个不错的杀人地。 没让我们想太多,他们就全力攻了过来。文浩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招一式,宛若游龙,却又威力无力。云飞使一柄玄铁剑,架势就刚硬许多,同样的武艺精湛。若是打劫的小毛贼,他俩肯定三两下就料理了。只是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手手皆是杀招。而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文浩、云飞,而是“弱不禁风”的我。看着他俩各自用一柄长剑在我周围筑起了“铁桶”,心下暗惊,一敌十五,显然他们力渐不支。他俩虽都是高手,但对方也属佼佼。最可恶的是那刘彻劫我而出,入睡之时,自认那长门是安全之地,并无防身之物,是以身上什么迷|药、毒药、暗器都没带。咬碎一口银牙,狠狠的诅咒那刘彻——我要是死在这里,或者断了臂毁了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跟他没完。 战况更加激烈,就在文浩他们的保护网快要破裂的时候,又一个人加入了战圈,打破了杀手们的阵势,文浩他们借机各个击破。我也乘机运起轻功,逃离这战圈,离开之时,见到帮助我们的那人,眼里明显一惊,而那些杀手却也没有料到,想追,却被文浩他们缠住了。 脱离了危险,迅速从地上拾起把碎石,稍微靠近些距离,找准时机,运用练习多时的手法,攻击过去。于我,他们没太多防备。而文浩他们也截去了他们全副注意力,是以我能一击得逞。我定住了十来个人,余下的,都被他们料理了。看着危险解除,我也放松下来。怎料,被我定住的人看到任务失败,都服毒自尽了。第一次经历杀戮,心下惶恐,忘了杀手任务失败的后果。毒药,该是在牙齿里吧。线索似乎没了,谁要杀我呢? 看到帮我们的人要走,出声道:“大侠留步!”他却似充耳不闻,“大侠可是王公子派来的?这些杀手是哪里来的,只怕大侠是知道的吧。纵使不知道,也查得到!是也不是?”这话成功的留住了离人的脚步。 “夫人从何得知?”声音,刻板、冰冷,有些压抑,有些沙哑。一如他的外貌,冷酷略显呆滞。呃……呆滞?他该是易了容的吧。刘彻身边的神秘人,是负责他的安全的吗?我料到一二,却没料到他们管的远远不止这个,而自己在很早就曾被他派人监视过。 “想我一介妇人,不入江湖,也不涉商场,哪儿来的仇家。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这一点大侠十分清楚。而可能找麻烦的人,只有那里的人了。请大侠转告王公子,这事儿可就交给他解决了,希望他能给我个交代,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度发生。” 他微微点头后立刻离开。 “文浩、云飞,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就烧了吧。他们是见不得光的人,也没有谁会追究,出了那仇家和杀手集团。” “馨儿的轻功越发精进了,馨儿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文浩不喜欢听她那些见外的话,转移着话题。 “恩,以我的身份,会受到追杀,也正常。学这些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霄儿。”而怡儿、悦儿也正陷入苦难中。 “馨儿觉得,还会有人来吗?” “他们讲究一击即中,这个时候,不止我们会有防范,王公子那边,怕也是作出反应了。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掩藏好行迹,最好,是全部磨灭掉。文浩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杀手集团吗?能不能看出,他们是出自哪里?每个集团该有自己的特色才是。” “集团?”馨儿老在重复这词,没听过。 “就是帮派、门派。” “有很多,不过他们,应该是追魂门。它之所以出名,在于接了追杀的买卖,只要门里还有最后一人,就会追杀到底。”文浩神色变得嗜血起来,浑身充满杀气,就如同刚才作战的时候。 “这样啊,那我们且不是还很危险?” “放心,为夫会保护你的”刚刚还要打要杀的,现在有嬉皮笑脸起来。这人真是…… “我们还是赶回去吧,说来长门还是很安全的。” “怎么说?长门那里也有人找过麻烦?” “有,只是都有来无回。”他说得轻巧,我听得心惊。没想到我只是在粉饰太平,还以为没人找我麻烦呢!每天睡得那么自在放松,原来都被人扼杀在摇篮中了,我的天!生命随时都处在危险中,我却活的那么没心没肺。真该检讨了。 只怕,我早成了那帮女人的严重顶肉中刺了,会是谁呢?卫子夫?王太后?抑或其他女人…… 而我规规矩矩的做着我的下堂妇,霄儿也不会去恢复身份,这么安分的我们,怎么就招惹了这无尽的麻烦了呢? 都是那该死的刘彻,真是……招蜂惹蝶的风流种! 追魂无门 这日行至槐里县,宿于同福客栈。店里生意不错,大厅里吃饭闲谈的人尤其热闹。安置好行李,随意点了几个小菜,没事儿听起他们的谈话来了。 最引人瞩目的是靠窗的一桌,一魁梧大汉,留着密密的络腮胡子,双目大而有神,眉似卧蚕,身着麻衣,只随意捆着衣带,黝黑的胸毛都露了出了,形容很是豪放,正放下畅饮毕的大碗,给自己斟满酒,和同桌的人高谈阔论起来。桌边是足以威慑众人的九环大刀,与他那身体,很是相称。和矍铄老叟对坐着,那老头捋着雪白的山羊胡子,腰间挂了个酒壶,乐呵呵的与那虬髯客对谈。旁桌的白衣书生,手握玉扇,这没什热力的天儿他也在那儿扇着,注意听着虬髯客他们的谈话,也时不时差上几句,身旁的青衣小童没理这些,自顾自的吃着。 “我说东湖老叟,你从哪儿听来的朝廷在围剿追魂门,那后来怎样?” “后来?没有后来。”那老头儿卖了个乖子。 “喂,老头,怎么会没有后来呢?那追魂门被灭了没啊。要说这追魂门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主儿,只要给了足够的银子,什么人他都杀,发出了追杀令一定会致死方休。不过,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儿啊,连他们的总坛都很神秘,都没几个人知道,这朝廷去哪里围剿?再说,他们怎么会惹了朝廷了呢?” “我一个大侄子,不喜江湖,投军去了,没成想这次朝廷居然让他们去剿杀江湖门派。据说是追杀了皇族的人。” “那怎么又没剿成呢?可是朝廷也找不着地儿?” 这老头打开了话匣子,白话开了:“这倒不是,也不知朝廷怎么找着的,那总坛啊,就在骊山里面。你想啊,那骊山是什么地方,前朝皇帝的陵墓,听说墓里机关重重,许多盗墓的都有去无回,但还是会糊弄一波波的人去。可自从先帝中元二年,一群武林人士一起去探墓,逃出了一个,大事渲染里面如何的阴森恐怖,如何的白骨磊磊,如何的步步惊雷……而且最神奇的是那人出来没多久,也死了。这死啊,不知道是吓死的,还是毒死的。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方圆百里都视为禁区。” 书生打上了话:“这么说来,那追魂门主还真聪明得紧,那怎生被灭了呢?朝廷去了还没灭成,那就是说,之间就给人没了?这又是谁?有那么打的本事?怎么没什么传闻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那大侄子说,他们一行领了旨意去那儿围剿,可去了那里发现只是个正常的小山村,但人迹已经没有了。只是发现一个院子深处,有一个大堂,高悬‘追魂门’三字,门主的虎皮椅子上染满了血,四处凋颓。于地下发现了他们的兵器库、银库,银子被搬了一空,兵器倒是被我那大侄子他们带了回去,上面发话,说做成战刀也不错。你说是不是江湖仇杀,或者为了银子呢?” 书生倒不同意:“就为银子那朝廷怎么插上了手?朝廷可是从来不管江湖事儿的。” 虬髯客闷了半天,说道“你说这是不是朝廷内部的争斗,这追魂门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打住,咱江湖人,不语朝中事,喝酒喝酒!来,穆老弟,干!玉面郎君,我老头儿也敬你一杯!” “不敢,晚生敬老前辈才是,东湖前辈,请!” “也罢,干!” 之后他们说什么,我不感兴趣了,没在听,瞪了文浩一样,“你干的吧。” 文浩也不推卸,也回一眼,嘴角一钩,眼底的不安一闪而过,“就是我干的。” 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有人料理它,我也乐得自在。现在总算能睡得安生些了,不必每晚防着有人来纠缠,彷徨着自个儿的小命,不知什么时候玩完了。文浩是想让我睡踏实吧! 只是,想着自己的踏实是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生命上,还是难安。也正是这样,文浩没告诉我吧。要不是撞着这群江湖人,我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想着那长门喋血,心下忿然,这群妒火中烧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草菅人命呢?不揪出来,只怕这人是前赴后继吧…… 绕道茂陵,想去接了悦儿,也看看文君,再把卓父卓母的礼物奉上。这茂陵的各家各户居然被规划成一个样式,高墙黑瓦、朱门石狮,三层的台阶,一应的萧墙。道路很是宽敞,成井字形四通八达。这格局比长安城还规矩几分,和现代城市规划理念很是相似。云飞长随文浩鞍前马后,卓家人十分熟识,一见我们的马车到来,门童立刻跑进去通传:“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把给伯父、伯母的礼物取了出来,刚绕过萧墙,卓母和文君就迎了出来,悦儿更是跑着扑了过来,这四岁多的小人儿,力气倒也十足,尤其是他喜好跳上跳下的折腾,这身子更是结实,差点儿还被他冲倒:“哎哟,我们家悦儿又长壮实了,悦儿听没听爷爷、奶奶和文君姑姑的话?伯母、文君好!伯父怎么不在呢?文浩陪我陈仓的庄子看了看,那边啊,遭灾得厉害。我一手医术,也试试能不能药了那虫儿。没成想啊,真被我折腾出来了。回来的路上还稍了写礼物,这玉色伯母看喜不喜欢。” “姐姐,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哪有人不喜欢的。姐姐,我的呢?” “这丫头,也不害臊,你怎么能往馨儿要礼物呢?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去,馨儿,甭理她。”卓母接过东西,就管起了女儿。“你呀,来就来啊,送什么礼。我们也不却这个,我一个婆子孙儿都大了,哪里还带这些劳什子?” 文浩过去,缠着卓母撒其娇来:“娘哪里老了,娘和我站一块儿啊,人家肯定都说是我姐姐呢?” “你这死小子,说话每个忌讳,老娘怎么就成你姐姐了?别跑,给我站住。” “馨儿姐姐,你可别介意,习惯就好,他们娘俩啊,每次见面都得打起来。” “没啥,这是他们母子相处的方式,其实也挺好的。”悦儿拉了拉我的衣袖,见我只顾着和卓母,文君说话,不依了,“娘亲,我的礼物呢?” “云飞叔叔那儿呢!去找他要。”悦儿自行找云飞去了。 “文君,几个月没见你肚子居然那么大了。它可有折腾你?对了,怎么没看见你们家东方呢?” “他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被我调侃多时,现在提到东方也不羞涩了。真是越来越没劲了,以前小脸儿一说就变得通红,多有趣啊!发觉自己越发坏心眼了。扶她回偏厅的榻上坐下,垫好靠背,让她更舒适点儿。还真不喜欢这跪坐的方式啊,榻上躺着稍微舒适点儿。我也把靠垫往后一放,躺了上去,两条腿漫无目的的摇着。风餐露宿那么久,总算可以肆意休息了,回到家了真好!兀自一惊!我……把他们当家人了呀!有儿子,有情人,有姐妹,有伯父伯母,可不就是家吗?呆着安心就好啊! “姐姐,你真是去了陈仓的庄子?要药死几只虫子怕是不需要你亲自去吧。” “知我者,文君也!唉,你以为我想去啊,是被人劫了去的。还好你们家东方没参与,不然看我不撕了他的皮。”说得恶狠狠的,忘记了旁边就是人家的女人。 “这又干东方什么事?难道说……是那位劫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谁还支使得了长门那帮人?”被追杀的事不敢说,孕妇,忌讳!一个不好惊着胎儿,那东方就该来剥我的皮了。 “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大呢?我们家东方还不是被他支使来知识去的,又见天儿往我这儿跑,都瘦得跟什么似的了。”嘿,她还说习惯了。 “文君,你昨天说想吃葡萄,我给你带来了。文君,你在哪儿呢?”东方声音蛮大的,钻了人家香闺没找着人,一个小丫鬟指引道:“东方公子,我们家小姐在偏厅里,正和陈夫人一块儿呢。” 掀帘进来,我赶紧直起了身子,“东方这样跑来拍去,不嫌累啊!” “馨儿要是怕我累着,就劝君儿早些嫁给我啊,那我不就不用来回奔波了吗?来君儿,我洗好了的,张嘴!”一进来就歪文君身边,端着洗好了的葡萄,一粒粒喂给文君,还摆好了装垃圾的篮子,等文君吃完了扔。 “东方,怎么没我的份儿?”又一个妻奴。 “一边去,要吃自己去洗。”嘴上回着,手里不停。 “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唉,人心不古啊。” “朔!”文君取了串给我,接过。“真不错,东方,我记得那葡萄酒可是请你喝了的,怎么现在葡萄就没我的份儿呢?还是我文君妹妹好。” “馨儿,拜托,我等会儿还得回去呢!你就不能让我们处处吗?又不是不给葡萄。只是你自己懒。”文君一边笑了起来,美女怀孕了,还是美女,身段更加圆润,可是浑身有了母性的光辉,平添几分成熟的妩媚,那是无子的少妇没法比的。东方都看痴了去。 “喂,东方,回神了。”被我叫得一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别又想撵我走哦,你们可是天天见得着的,就把文君妹妹让我一会儿不行吗?小心我跟伯母说不让你进门。” “别,姑奶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真是怎么有男人受得了你。”后面小声嘀咕着。 “恩……东方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也没说。”柔声道,“君儿不想吃了吗?” “恩,够了,甜腻得紧。” “馨儿还要不?” “这时候才想到我啊,不要,自个儿吃。我有手有脚,要吃自己洗去。” “什么自己洗啊!”文浩也端着水果走了进来,里面有洗好切块的苹果、梨,围着盘子,摆了两圈,中间是摘了枝的葡萄,堆成了小丘,手里另一只手里拿着竹签。我一直喜欢把水果摆成这样,显然,文浩看惯了,也学上了。歪我身边坐着。 “你没切着手吧!”上次他做饭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准备接过来,自己端着。 “没,吴妈切的。再说,也切不到手。” 算了,懒得理他。端过来拿了根竹签吃了起来。“文君吃不吃梨子不?”“没事儿,你吃就是。” “别,那东西凉。”东方立即阻止。 “秋天就该吃些泻火的嘛?那么燥。” “算了,姐姐,文君不吃。”文君看着东方紧张的劲儿,也没食欲了。 “娘那边晚膳张罗好了,走吧。”看来文浩是来叫我们吃饭的。只是,伯母不是不会煮吗?去张罗个什么呀!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茂陵娇女 我们吃完,下人们麻利的收拾干净。只是,吃顿饭还跪坐着,真是要命! “文君累不累,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用完膳走走,对身子很好,东方别老瞪着我,我可不会把你们家君儿吃了。文君,孕妇更该多运动运动。伯父伯母,你们要不要也出去走走?”为了出门是邀了一圈人,中国人的礼数真是麻烦。 伯父温文的答道:“我们老两口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让下人带着灯跟上,注意安全。” “就是,你们自己去吧。悦儿也去吧,小孩子就改多跑跑。” “那好,伯父伯母自个儿休息,我们出去了。东方,你不快点儿搀这文君?文浩,走吧,悦儿自己走?” “不嘛,悦儿吃得好饱,走不动。” “小家伙,叫你节制你不听,遭罪了吧。那你说怎么办?” “东方叔叔,骑马马!”甜甜的朝东方唤道。 “骑马马?是要牵马来骑?”我不解的问道,只见东方满头黑线……文浩满脸微笑,而文君灿烂的笑了起来,差点儿直不起腰。东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赶紧抚了抚她的背,帮她顺顺气。这有孕妇忌讳还真多!其实没啥事儿,可那男人就是紧张。 “娘亲真笨!是骑在叔叔肩上了。”悦儿不屑的看了看我。 “悦儿,爹爹让你骑好不好!”文浩拉过悦儿,问道。 “哦!好嘞,爹爹快蹲下。”文浩配合的蹲了下去,让悦儿沿着他的被爬上去,我从后面护着,让他走稳。“走喽,驾!驾!爹爹快点儿。”悦儿不满的催着。 “悦儿,吃晚饭后要慢慢走。” “哦,是,娘亲!” 秋日的晚霞红炫似火,映的天空也锦霞堆砌,加上山、树、湖等的衬饰,四周呈现出大红、橙红、玫瑰红、紫红,桃红……的瑰丽色彩。 路上有不少和我们一样漫步的人,三三两两的,不时传来嬉笑声。离了邑里,树木变得多了起来,各色野菊和不知名的花卉布满路边,霞光让它们蒙上一层昏红的面纱,也就比向时平添几分娇媚。树也沐浴在这光景里,就连僵硬的干枝也变得柔和,而那叶面上的毛尖更加分明,软细的尖端牢牢的抓住泄在它身上的丝丝红霞,使得整个树都泛着淡淡的紫,煞是美观。就连走在前方的人也侵入这红色的晚景里,使得文浩带着悦儿快步前走的身姿,也变得更加的温馨、柔和。 而这幅金秋霞色里最动人的,怕是那落雁了。它们从遥远的西伯利亚,经蒙古而来,欲越四川、云南,远抵缅甸、印度去过冬。越明年,春回大地,它们又会飞回西伯利亚,去孕育下一代。而这时的它们,有的已然栖息在湖面;有的在和同伴打闹;有的游弋着享受这清凉的湖水;有的落在了湖面却还不时的飞起来,显得不是那么安稳;有的栖近安边,却被游人惊扰,扑扇着翅膀,停息于它们觉得安全的地带;有的显然还饿着,不时钻入水里,去寻觅那鱼虾、水藻填腹;而有的却盘旋在天空和霞光竞色,这时的落日,已然藏入了山间,却从山的四周,打出万束霞光,让这平湖落雁变得更加灵动迷人。而其他的鸟类友好的让出大部分的地界儿,因为这些大雁向来来去匆匆,而明儿一早就要继续远行! “娘亲,姑姑,快点儿”悦儿骑得不亦乐呼,不忘让我们跟上。 “悦儿,不要叔叔了?亏叔叔还时常让你骑,哼,以后可再也不要来找我。” “哎呀,叔叔真小气,悦儿知道叔叔一定跟着姑姑的,所以啊,叫了姑姑就叫了叔叔了。叔叔让悦儿偷会儿懒不行吗?” “哈哈,东方也会脸红呀,难得难得。咱们家悦儿可真聪明。”其实我和霄儿天天都这么说东方,悦儿和怡儿他们想不知道也难。 “好了馨儿,你即别奚落东方了。”文浩好不容易忍着笑,替东方说了句好话。“你把东方吓跑了,我去那儿找个好妹夫来陪我的宝贝妹妹?”还以为他转性了呢?这一说大家笑的更欢,只有悦儿懵懵懂懂,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但看着我们那么高兴,他也跟着乐了起来。 忽然,两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司马相如和勒勒。都快忘了,他们也随着迁徙令来到了茂陵邑。勒勒抱着快一岁多的娃娃,该显得成熟柔美才是,只是,她的眼底却不时散发出浓浓的哀怨,而那让她哀怨的源头,司马相如此时却扶着另一个肚子微突的娇媚人儿,浓浓的爱意锁住那可人儿。这……是怎么样一种状况?那司马相如……还是纳了茂陵女?而这青羌新娶的媳妇,没有与司马相如八载的夫妻情分;写不出《数字诗》和那《白头吟》来扼杀男人蠢蠢欲动的歪心;又或者,形单影只的孤女,没有文君那份身家,那份决绝,让这司马花心泛滥起来;抑或那茂陵女,身价难记,勾的了她下半辈子不用再愁,想想,豪强富户云集的茂陵,哪里会有贫家女?这司马相如再一次财色双收!只是……格调似乎越发的……没了。他,可是为后世的多少负心男儿树立了标榜,又为多少痴心女儿点燃了噩梦! 司马相如没料到会撞见我们,神色尴尬,而看着文君高挺的肚子,眸色黯然。比及扫到东方细心搀扶的样子,就更加不适了。这一切变化只在瞬间,如果不是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肯定注意不到这些。文君却没正眼瞧他,兀自靠在东方身上。东方毕竟和司马共事过,怀里的女人本该是司马的,说来该尴尬才是,然而东方有的却是愤怒,气司马蹂躏了女儿心,是以也视若无睹。两个人神情相偎,自成天地。文浩却没有了那些情绪,最多当那司马是路人,毕竟他心爱的妹妹现在幸福着,没痴,没疯,也没傻。这个时候唯有他有着看戏的心情,然而也不想花精力去敷衍,只因我在这儿停着,他也就一旁等着。 显然这身旁的多娇女也发现了司马的变化,虽不悦,却娇声道:“夫君,他们是谁啊?”声音甜媚入骨,眼波流转勾魂,弄得我浑身微颤。天,这可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暗道一声,司马相如,你可真是荤素不忌啊!我馨儿今天算是服了。 勒勒一旁道:“卓公子、陈夫人有礼!这两位是?两位有礼了。” “司马夫人有礼,他们是我妹妹和妹夫。这娃娃可真漂亮,是男是女?快一岁了吧。” “是个女娃,琪琪快叫姨。”说道女儿勒勒的情绪显然好了很多。 “她叫琪琪呀,真好听。悦儿,你看妹妹漂亮不?” 悦儿扁扁嘴,随意说道:“娘亲,她还没我怡儿妹妹漂亮。” “这死小孩,说什么话呢?” “陈夫人,不碍的,看你家小公子,就知道令媛一定是美丽非凡。小女哪里必得上。”呵呵,我们这边侃着妈妈经,那厢的娇女不乐意了,“夫君,你看勒勒,和个外人说得那么起劲儿。夫君,香儿累了,咱回去吧。勒勒要叙旧就让他慢慢叙,夫君,好不好!”说完还揉了揉腰,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儿的。 “哎呀,瞧我,就顾着说话了,东方,君儿走了那么大截路,肯定也累了,你俩先去前面的凉亭休息休息。悦儿不是要让你爹爹和你去抓鱼吗?你们自个儿去玩吧。勒勒忙不?”其实对于她,我倒是不反感,说来也不是她的错。 东方向我点头示意,扶着文君走了。文浩冲我眨了眨眼,“那就辛苦你了”,扛着欢喜的悦儿 走向湖区。 “夫人,这景儿不错,要不我们走走?”勒勒心里唯有司马,然司马另娶,对她的打击很大。大汉于她,陌生得紧,吃的,住的,用的都和以前不一样,而且还没有亲人、朋友慰藉,是以没了司马相陪,她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似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好不容易有个于青羌缘悭一面的熟人,自是欢喜异常,不想离开,也不想去看和自己曾经山盟海誓的爱人,现在却小心翼翼的宝贝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不是她。 “夫君……你看勒勒,怎么这样?她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让她自个儿看吧。夫君,咱们回去。”娇揉的声音再度响起。然而司马相如从盯着文君的肚子开始,就一直没回过神来,充耳不闻撒娇人的魅音。 勒勒终于也注意到爱人的失神,看他这幅样子,却不想理。“夫人,这落雁湖很是迷人,湖边有些打石头,咱坐着休息一下吧。也看看小公子他们玩闹。” 她拉着我离开,留下那香儿自行换回夫君的神。 “夫人,你家小公子很是活泼呢?” “这哪里是活泼,是淘气。整天精神头十足,到处窜上攒下,没一刻安生。” “我倒是希望小女以后也活泼些,那样身子长得好,我只希望她能没病没灾的活到老。”爱怜的看着怀里酣然入睡的女儿,心下一片柔软。她倒是不觉着生女儿有什么,在她们青羌,女孩于男孩一样的宝贝。强势的男人可以娶几个妻,有能力女人却也可以纳几个夫。其实,于大多数人家,是因为娶不起妻,是以大哥娶了一个,几兄弟也都当她是妻子,这已然成了惯例。而这样的家庭,比那一夫一妻的还富足些,毕竟他们只要共同养一个女人,较之一夫一妻的家里,就多了许多劳动力。只是,她,永远的离开了那片生她养她和她深沉的爱着的土地。而那曾经的良人,她还会有心力伴他几时? “你这想法倒是对的,汉人的女儿家就是养得太娇气了,也就身子骨柔弱得紧。要是让她们也和男孩子一般,打打闹闹的,确实不用为她们的身体担心了。勒勒可还喜欢大汉?” “天朝之国,当然是喜欢的。雕梁画栋、精食美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之青羌不知富足多少。青羌,纵使是王侯之女,也是要干活儿的。国主自己都有一片田土呢?现在都还回想得起那些快乐的日子。”眼里满是回味,满是幸福。 此时日已无踪,月方上悬,清风徐来,吹散了秋老虎造就的炙热,“你看,清风圆月,纵无人欣赏也自在。心自在了,哪里还有不自在的?再者,万兽逐食,能者为先。想要那口,是可以抢的;不想要了,也可以放开。” 勒勒会心一笑:“夫人豁达,说得在理。” 这是悦儿跑了过来:“娘亲,爹爹好厉害,你看,才一会儿就抓了那么长一串了。悦儿喜欢半尺来长的小鱼,爹爹就全抓了小鱼。娘亲,咱们用油一煎,放以佐料,那可真是香脆可口。娘亲,今儿晚上就吃,好不好,悦儿想吃,悦儿都饿了。”装得可怜兮兮的,逗得勒勒都笑了起来。 “那你让爹爹多抓一些,不然可不够吃。你不会是想我们看着你吃吧?” “哪能,娘亲,爹爹会抓很多的。”把那串鱼递给了我,又跑他爹那儿去了。 “喂!文君,有新鲜的鱼,晚上给你熬鱼汤,要不要?”对着远处亭子里的人吆喝。 “那就辛苦馨儿了。”东方一旁回着话。 “东方,你可不能空口吃白食,去帮文浩抓鱼。”看着东方满足的样子,直想打击。 “你……馨儿你真不地道。”忿然、无奈的样子,逗得身边的骄人和勒勒都笑了起来。 “让他们抓去,这串啊,你拿回去,给琪琪熬汤喝。” “那怎么成?” “没事儿,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你没看,他们抓得正起劲呢!悦儿和那东方还玩上了。走,过去陪君儿。回头得给他们煮姜汤。” 西海奇毒 勒勒会有她的人生的,能够在乱军中生还的女子,怎么会没有几分智慧和勇气呢?现在的她,只是走进了死胡同里,压抑着自己的真性情,隐忍着,只因着对那风流才子的爱吧。司马相如又哪里是她的美满归属呢?很多少数民族的女子都女普通的汉女坚强!她们可以家务活儿、农活儿一把抓;可以摸索着自个儿生孩子;可以在生完孩子后,马上下地干活;可以不依靠男人,顶起这一家的大梁……这时的青羌是个谁有能力谁做主的族,男人女人的社会地位还在磨合着。当然不可否认,这一切……都?br /gt; 娇颜重展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19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9部分阅读 都快被汉族同化了,记得青羌国就是刘彻给灭的吧。父亲的野心毁了他的家,而刘彻的野心又会毁了她的国。这样一个国破家亡的女人,要多么坚强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但人生,不从来都是在动荡中求生存吗?国破家亡身尤在,情消梦断心更坚,太平犬怎的又胜了乱世人?求自在,把名教自然两相越! 当晚,悦儿卧房里 “悦儿,在家陪爷爷奶奶好不好?你看,你东方叔叔都瘦得更猴子似的了,所以文君姑姑必须得走。可姑姑走了,就没人陪爷爷奶奶了,那他们不是很孤单吗?所以啊,悦儿代替爹爹和姑姑陪他们好不好?”文君还是决定会长安去,东方的样子,让她心疼坏了。可她一走,文浩常年不落家,这卓府又该空了! “娘请老让我们陪爷爷奶奶,真是。悦儿终于知道怡儿为什么要更舅舅走了,她呀,不想天天被娘亲关在卓府里,想出去玩了。可是娘亲,闷得很呢!” “小笨蛋,谁说让你天天呆卓府了?娘亲是让你陪着爷爷奶奶,可没让你就呆卓府,怎么?还没想明白?” “娘亲是说悦儿也可以像怡儿一样四处走走、看看,让是得让爷爷、奶奶陪着,悦儿陪爷爷、奶奶,和爷爷奶奶陪悦儿是一回事儿?对吗?” “恩,咱们家悦儿总算不只会捣蛋,也聪明了一回!” “娘亲,你再说小心悦儿不干了哟!” “哟,小笨蛋,长进了,知道威胁娘亲了呀,看我怎么收拾你。” “咯咯,咯咯……娘亲别挠了,悦儿再也不敢了。哎哟,别!”看他投降,终于收回挠他腋窝的手,躺回他的小床。 这时,一双小手学着我的样子,在我腋窝挠了起来,可惜我没反应。悦儿挫败的放下手,支起上半身,偎在我身上,看着我:“娘亲,你怎么就不笑呢?” “说你是小笨蛋还不相信,娘亲要是被挠了也会笑,这不是自爆气短吗?” “这倒是。那娘亲,如果没啥长处,那又怎么办?” “这个呀?长处和短处是相对的,有时候长处也会变成短处。还记得娘亲讲的《三国演义》,那司马懿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全面研究了对手,甚至对手走了这步,下步会下哪儿,他都能算清楚。可是,当诸葛亮摆出了空城计,他断定诸葛亮不是那打没把握的仗的人,料想那城必不空。这样,他不久输在了他的聪明才智上了吗?聪明反被聪明误,傻人也有傻人福。知道了吗?还有,有些人是大智若愚,就是说,他看起来很笨,其实很聪明。有些事情啊,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他,所以人家会以为他不会,以为他是笨人。所以悦儿要记住,千万别小瞧任何一个人。” “那娘亲就不能叫悦儿小笨蛋,悦儿才不笨呢!是是是,咱们家悦儿哪里笨了?娘亲错了还不行吗?” “好吧,那悦儿这次就饶了娘亲,下不为例。” “那悦儿还记得娘亲说了什么吗?” “记得了,不就是陪爷爷奶奶吗?” “悦儿真聪明,还有呢?” “还有?《三国演义》?” “不是,小家伙,现在什么时候了?” “哦,早睡早起,精神百倍!” “知道就好,那快睡吧。” “娘亲,悦儿好久没见到你了,才见到你又要走,陪悦儿睡好不好?”听他这么说,心下一阵难受,的确,他们都是被我搁来搁去的呀。 “恩,睡吧!” “啵,娘亲真好。”亲了我一下,满意的在我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去,嘴角都凝着笑。 卓父是个睿智、严谨的人,也没有什么迂腐观念。不然,以他一介书生,哪里又能打拼出那么大一份家业呢?两个娃娃跟着他,都是他亲自调 教。虽然卓母溺爱了点,可有这严慈的爷爷,也就不碍了。让悦儿跟着他,我倒是十分放心。就冲他能教出文君这一世才女,文浩这一方英豪,也该放心了。而武艺,文浩常亲自指点,这次还把云飞留给了他,功课是不会落下的。又盯这娃娃带笑的睡颜好一会儿,才在困倦中睡去。 “文君你真不去东方府?你看东方那咬牙切齿瞪着我的眼神,可真是恐怖!你还是别跟我回长门了。” “姐姐就知道那文君玩笑,文君不理你了了。”文君放下看窗帘,不再去看那马上的东方。脸上的笑容可一直都未曾退却。靠着柔软的靠垫,手轻轻地抚着肚子,神情一片慈爱。她呀,掉进蜜罐里了。 去侯府才知道,刘彻居然说我跟他去祭雍了。这祭祀祖先,我纵使不是皇妃也是景帝的侄女儿,勉强说得过去。最要命的是,御驾并没有后妃跟随,这……哪儿跟哪儿呀!怪不得我会被人追杀。他就不能找个中听点儿的理由吗?都以为这是破镜重圆的前兆吧,兴许还以为又……珠胎暗结呢!唉!剪不断,理还乱呀…… 接了霄儿,晚上刚回到长门,送文君、霄儿去安寝。菊儿就带着瑶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神色不善。她冰山的面具是越发的瓦解了。这…… “菊儿,怎么了?天都晚了还过来、云峰送你过来的?” “姐姐,别跟我提云峰。今儿我不回去了,我要在你这儿住下。” “你收收性子,你看瑶儿都被你吓着了。”从她怀里接过瑶儿,轻轻的哄着。 “云峰怎么了?惹你生气了呀。” “姐姐,云峰他居然去逛妓院,还点的头牌。姐姐,你说我还没年老珠黄,他居然就这样。这男人我不要了,我另找一个。”菊儿恨恨的说着。 “你可是亲眼看着他进妓院的?” “那还用说?我今儿学里有事儿,忙得晚了点。回家的路上就看见云峰神色匆匆的走着,正想叫住他,可他……可他居然冲着翠红楼就钻了进去。去学里我都是一身男装,也就跟了进去。问了楼里的妈妈,才知道他居然包了个头牌。他……他居然包了个妓女。姐姐你说他怎么能这样?我不想为这种男人在妓院里闹,就回去带了瑶儿就过来了。还好,你今儿正好回来。不然我只有去听桃儿唠叨了。”菊儿向来比桃儿聪明有主见,不过,当了娘的桃儿确实够唠叨的,但那也只是对家人,对亲人,而对于外人,她可从来都是女强人的模样。 “你都没听云峰解释就定了人家的罪,是不是有些过了?今儿先住下,明天等云峰来了,问清楚再说也不迟。” “可是姐姐,云峰包了人家头牌是事实啊!这女人包都包了,哪有不……哼!” “好了,你先喝杯茶,消消火。瑶儿今儿跟姑姑睡好不好,咱不理你那火山娘亲了。你看,你娘亲多凶!”瑶儿一个劲儿的点头,示意她小女子怕怕,菊儿向吃了什么噎着了似的,神色尴尬。 “好了,有气也不该在孩子面前发,小心她以后学你!今晚瑶儿就跟我睡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姐姐!” “瑶儿,跟娘亲说明儿见!待会儿啊,姑姑给你讲《小王子》的故事好不好。” “恩,姑姑,瑶儿要听。”我们两姑侄自行离开了,由着菊儿自个儿生闷气。 菊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早饭,生了一晚上闷气,变得没精打采的,眼圈也黑黑的,不大理人了。 瑶儿很乖,自个儿在那儿喝着小米粥,吃着芙蓉蛋。小心翼翼的,不去惹她娘亲。 “菊儿姐姐?谁惹你不快了?让姐夫修理他去。”细君和我们混熟了,倒也热情了些,不解的问着菊儿。 “别跟我提他。” “噢!那是姐夫惹你了?” “细君妹妹。我都说别提他了。” “好,好,不提。”细君给我回了个眼神,我耸耸肩,没法呀。这解决问题的人没来不是吗? “瑶儿好棒!还要吃不?霄儿,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快去学里了吧。” “知道了,娘亲。” “姑姑,吃饱了!”这糯糯的童音这来,真是动耳。 “好,待会儿,咱们出去走走。咱们……”魏安急匆匆的进来,“启禀翁主,宫里来人了。让您进宫。” “进宫?谁来传话的?” “皇上身边的杨公公。” “什么?怎么是他?他在哪儿,带我过去。在大厅呢,给看了茶,他都没心力喝,直让我通传。” “这……文君,你先照顾下瑶儿,别让她娘给吓着了。我去看看。” “瑶儿,姑姑有事儿,先自个儿玩,好不?” “恩,姑姑再见!” “奴才参见陈娘……陈翁主,事情是这样的,皇四子刘胥病重,御医和整个京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忽然想起翁主是岐黄圣手,就让奴才来请娘娘进宫。”杨得意在我瞪了一下后,就改了口,简明扼要的讲了由来。只是……进宫? “这皇四子身份高贵,且是我一个浑学的庸医敢插手的?要出了什么事儿可但当不起。就是那宫里的娘娘也得拔了我一身皮。公公还是回去,让皇上另请高明吧。” “可是,翁主,皇上说无论如何,都得把你请去,不然会出什么事儿,他也不敢保证。”威胁,这是活生生的威胁。 他……深吸几口气。“那阿娇也不想进宫,你回去跟皇上说吧,可以再宫外找个地儿。当然不可能是阿娇的地方。而且,绝对的保密,不能个见任何宫里的娘娘什么的。还有,阿娇看是可以去看,但不保证能治好!” 这杨得意都没出长门宫的大门,消息却迅速传了过来。让我去博望苑——刘彻当时立太子的时候高兴,为刘据修的,说是让他长大了去这里学习。 只见一个小小的,一岁多的娃娃,躺在哪里。面色如常,有心跳,有呼吸,据服侍的人说,有分泌,有排泄。只是,如睡着了一样,没有语言和意识,一直在那里躺着。怎么像植物人一样呢?然而,这小娃娃有十来个人前后照应这,一刻都没离开过人,就别说什么磕着绊着了。可就是忽然有一天,就变得只会躺着了。 这……猛地一惊。他…… 刘彻见我神色怪异,一把抓过我的手,紧张的问道:“他是病了,还是中毒了。到底有没有治” “轻点儿,疼!”他呐呐的放手,道:“你倒是说话呀!” “这状况我在书上看到过,可以说是中毒,也可以说不是。说得确切点,它更似那迷幻药,而这迷幻药和一般的迷幻药又有不同。她让人陷入一中迷梦里,没有解药永远也醒不过来,但是可以服侍他吃饭、排泄。只是,皇上也知道,人不动,这肌肉就会萎缩,有个十年八年没得解,那么这娃娃也就成废人了。” 刘彻彻底的黑了脸,浑身散发出的冷气,足以把人冻僵。他绝对想不到,会有人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娃娃下这种毒手。这人……还是他的枕边人。掌权以来,第一次让他觉得如临深渊,像掉进一个无底的陷阱里。要是他吃了这药,不也…… 他很快回过神来,打起了精神,“阿娇既然知道出处,那么也改知道怎么治才对。”带有压迫性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会就死无葬身之地似的,哼! “要治也很简单,只是阿娇没药,解不了。” “药在哪儿?朕让人去取。” “据说西海(今青海湖)中有个岛,叫鸟岛。岛上各色鸟类齐集,也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粪便。这粪便经过医者的提炼,就可以制出这种奇幻药。而解药,就是这岛上长出的七色花。”听我说完,杨得意掩口欲呕,在刘彻阴冷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忍住。 他,大概在想,他后宫中人,怎么会和先零勾结吧。 “还有,这药一年半载弄不到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但记住,都要为患者揉搓身子,尤其是四肢。不然,药解了,却成了废人,那就不好办了。” “奴才记下了。” 先零?刘彻心下恨恨。东方刚传来消息不久,说是先零欲与匈奴勾结,谋我大汉。没成想,不止这些,居然还图谋到他的后宫来了。谁?有这个胆子呢?嗬!他这后宫还真是藏污纳垢。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兴风作浪。一股狠绝之气,散发出来,混含着帝王的霸气,让人浑身瑟然,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刘彻看见更是不悦,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翁主,奴才送您回去吧。” “恩,走吧。” 我不知道的是,青羌柯家兄妹,因着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直找人盯着先零。而我的身份,他们在我回长门后也知道了。这次打探到这个消息,就让蜀地西海楼的掌事人,把消息递给我,让我想办法通知刘彻。不巧,我被刘彻劫了出去,赵启收到了这个消息,也知道我在青羌的事儿,就把它告诉东方,东方查证后,告知了刘彻。虽然我算是个全全参与者,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事儿,到最后都是蒙鼓里的。 扑朔迷离 “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了什么事儿?”菊儿压下自己的烦心事儿,一直在焦急的等我。 “是啊,姐姐,你倒是快说呀!”文君有了身孕还在硬撑着,微臣、细君也想问来着,只是话被人问完了,也就在等着我回答。 我屏退了下人,才说道:“没什么,你们也知道,宫里的四皇子病了,满城医者都拿它没法子,皇上让我去看了看。” “这……姐姐,宫里的事儿可掺和不得,治得好还好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姐姐可怎生但当得起?只是……上头下了令,这不去也得去。姐姐,四皇子这病到底如何?”菊儿是宫里混惯了的,虽然离宫多年,可那十多年的日子,也不是白过的,十分知晓其中厉害。 “菊儿莫担心,就是治不了病也找不到姐姐头上的。而且,这四皇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你说宫里谁会给还没一岁的小娃娃下毒?出了那些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女人还会有谁。不过,不管是朝廷纷争,还是后宫恩怨,可都不管姐姐的事。姐姐把药方给了他们,能不能治病啊,看他们自己能否找到药材了。总之,没我啥事儿。好了了,文君,你挺着个大肚子也够辛苦的,先下去休息吧,就是你不想午睡,这娃娃也累啊。菊儿,云峰来了没?你们的事儿怎么样了?” “没事儿就好,那姐姐,文君回去休息了。”唤来又怜,把文君搀扶了下去。 “来了,被我撵走了。姐姐甭跟我提他,我以后不想见到这个人。”知道我没事儿,菊儿又自己烦上了,皱着眉、撅着嘴、没精打采的坐在那儿,要多颓废有多颓废。不能多说,爱情牵动人心啊! “扑哧,细君,你看你菊儿姑姑,这样子像不像瑶儿生气的时候?那次悦儿抢了瑶儿的布娃娃来玩,瑶儿生了气,也是这幅模样。我说菊儿,你够可以的,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有了调侃人的心情,拿起菊儿就开刷。 “馨儿姑姑,你莫说还真像,那次哄瑶儿你可是费了好大劲儿的,你让悦儿把那娃娃还给她,她都还不满意,没办法,你让人重新弄了个新的,她才眉开眼笑的,还跑去和悦儿炫耀呢?”细君知道我的想法,也帮着说了起来。 “是啊,做的那个比那原来的漂亮,瑶儿才满意的。菊儿啊,要不咱把那云峰踢了,姐姐另给你找一个,保证比那云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艺超群、才高八斗……” “停!姐姐,人家生着气呢,你怎么能帮这那臭男人来欺负我。” “菊儿这话可不对了,姐姐哪里是帮着他欺负你来着,怎么着你也是我妹妹,肯定帮你才是。你看,姐姐这不正帮你找个新男人吗?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种花心大萝卜,咱不要了。姐姐这就给你物色人去,如何?”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听的菊儿更不自在。 “是啊,菊儿姑姑,细君也可帮着参详参详的。” “你们……我去看瑶儿睡醒了没。”菊儿终于受不了,撒丫子跑人。 看着菊儿的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由感慨,女人啊,死鸭子——嘴硬!其实云峰去妓院,或者包了人家头牌,我也没觉得他会背叛菊儿。记得在咸阳,就在妓院里见过文浩和云峰,估计他们不是去那里办事儿,就是那地儿是他们的。毕竟,妓院绝对是消息最为畅通的场所,只是我不愿意碰触罢了。看着同为女人的她们,做着最多堕落的皮肉生意,我绝对会有把人全部弄走的冲动,是以,这生意是绝对坐不下去的。而改成歌舞坊什么的,却又失了开妓院的初衷。 “姐姐,菊儿姑姑都走没影了,你还看什么呢?”细君叫回出神了的我。 “没什么,姑姑在想啊,咱们漂亮的细君丫头什么时候出嫁呢!说给菊儿找男人啊,那是假的,可细君,姑姑给你找个夫君,如何?”衣袂飘飘欲舞,身量窈窕而不媚,眉目秀雅,声音轻灵,气质出尘……这小仙女似的美人儿,怎么就不想嫁人呢?想着她要是再不嫁人,就只有和亲的份儿,心里直着急。 “是啊,馨儿姐,你也劝劝细君,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总说自己还小。可是咱大汉十五就可以嫁人了,像她这么大,娃娃都几岁了。”微臣倒是一直惦记着细君的婚事,哥哥去了,虽然恨他,但不能牵连小侄女啊。只是这丫头把世事看得这么透彻,把人生看得那么绝望,哪里还有嫁人的心思? “姑姑!你怎么也跟着馨儿姑姑瞎掺和。细君还小,不急!姑姑,细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只是,细君还是想这样子走下去。馨儿姑姑常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细君也希望找到这人,如果找不到,细君宁可不要。细君无碍的,可是姑姑你呢?细君知道,你纵使不想姑父,还是想小侄子他们的。”轻灵动听的声音,却说着那么决绝的话语。唉,我那些不算是瞎说的话,是不是害了她呢? 微臣听了细君的问语,瓦解了强作无事的面容,神色忧怨:“细君,你知道的,姑姑哪有脸面去见他们?” 怎么又是脸面?又不是微臣做错!劝解道:“儿不嫌母丑,好狗不嫌家贫。微臣,为人子女,哪有抱怨父母的?你这样弃他们于不顾,他们反倒会怪你呢!子女只希望有爹娘疼他们,爱他们,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们,支持他们。你给了他们生命,也就是给了他们一切,他们怎么敢怪你,怨你呢?如果他入了学,被人说他们是被娘亲抛弃了的,那他们更是怨你,恨你了呀。微臣,已为人母,需要忘记一些东西,需要为了他们坚强起来的。” 微臣双眉微蹙,良久回到:“姐姐,细君,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会想清楚的。” 唉,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真得没错! 下午东方和云峰都来了,这次菊儿没有赶人,也不之云峰怎么哄的,总之,这女人总算是眉开眼笑了。又住了两天,才被云峰接了回去。 知道了解决的法子,刘彻倒是放下心来。药,可以先派人去取,顺道还可以查看地形,关隘,和需要重视的其他状况,为出兵做准备,倒也是一举两得。只是,这兴风作浪的人到底是谁?是他的枕边人吗?刘彻反复琢磨着,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妃嫔、宫女、宦臣,又或者是侍卫、御医,这些都是会在他的后宫里走动的,说来来个个都有嫌疑。石平来报,各位妃嫔都无异样,照样成天梳妆打败,相好的几个时不时凑一起,也就是闲聊闲聊。如果扩大监察,那无异于大海捞针。那么,如果引蛇出洞呢?拿定主意,刘彻抬脚向温室殿而去,蕊儿自从有了身孕,变得更加娇媚了,肌肤越发细腻,真让人爱不释手。还更爱粘着他,一天见不到他都睡不着,他也乐得宠着她,毕竟,那人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蕊儿,今儿可还好?还吐不吐?李御医的药有效没?” “蕊儿想着皇上念着自己,就不觉得辛苦了。皇上,今天可有想妍儿?”李蕊迎了出来,顺势柔若无骨的依在了刘彻身上,让刘彻的大男人心里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一把把美人儿抱了起来,“蕊儿又不听话,不是说不要出来吗?”宫人们见状,纷纷自动消失。 “皇上,人家不是想早些见着您吗?蕊儿的一片痴心,皇上就会辜负,真是没良心。”嘴上说着,手却环上了刘彻的脖子,脑袋藏刘彻怀里,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那朕今晚不走了,就在这儿陪蕊儿,蕊儿可满意。” “蕊儿当然乐意,可是……蕊儿又不能侍候皇上,姐妹们会说闲话的。皇上也……” “妖精,你还真以为朕一日离不得女人?纵使那样,蕊儿不也可以用你这张小嘴侍候朕?”刘彻说得暧昧,李蕊笑的妖娆。 “可是皇上,你是直接倒蕊儿这儿来的吧。四皇子病了,皇上不去王夫人那儿瞧瞧?王夫人可是会恨蕊儿的,皇上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李蕊口不对心的说着。 “那朕可真走了,蕊儿自个儿记着早些歇息。”刘彻作势要走。 “皇上……”李蕊不依的拉着刘彻的衣袖。 “好,好,朕不走,朕陪着你这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皇上……”李蕊继续偎入刘彻怀里,撒娇道。 “蕊儿饿不饿,朕让人传膳可好?” “还别说,真是饿了。皇上做主就好,蕊儿听皇上的。” 这一夜,温室殿依旧娇声笑语,红灯高悬。而其他宫室,多少女人暗自忧伤,暗自垂泪,暗自算计……后宫,永不停息的修罗场。 债主上门 第二日下午,四皇子病情急剧恶化,一盏茶的时间就去了,王夫人哭得几度昏死过去。而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大办丧事的,只是草草的葬入皇陵了事。 刘彻自此以后神色哀伤,治了卫子夫管理不善之罪,禁足椒房殿,为抚慰王夫人,升其为婕妤。刘彻因丧子之痛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是以,后宫人人自危。 其实,她们那么紧张倒没必要,刘彻自此后一直住在宣室殿,连最宠爱的李夫人那儿也未曾再去,连王太后都被惊动了拖着老弱的身子也慰藉刘彻,“皇上身子重要,怎么能因为四皇子不再宠幸妃嫔呢?就是这样才该更加宠幸才是,皇嗣重要啊!”嘿……这些人,还真的都以为他一刻也离不开女人吗?刘彻被弄得无语。可纵使却不得,也不能对着那不知是谁的蛇蝎美人上心吧。他现在好不容易弄了个借口不去理那些女人,怎么会自投罗网? “可是母后,他是朕的儿子呀,昨儿还好好的,就这么去了,朕怎能不伤心呢?”因着这事儿,他第二天早朝都没去,这还是继位以来头一朝,前朝后宫更是人心惶惶! “哀家知道你伤心,可是哀家又何尝不难过呢?但你是皇上,本该喜怒不形于色,更不该为了谁的离去而形销骨立,纵使哀家以后去了,你也得给我撑着。你不是一个人,你是咱大汉的君王,你只手间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王太后字字珠玑的教训着。 刘彻本来是做做样子的,可是母后说到后来,他是真的伤心了。母后的身子一直不好,近来越发的柔弱了。母后这个样子,还在为他担心,为大汉劳力,他为人子女的,怎么能不难过呢?可是,他也不能告诉母后这一切只是障眼法,只有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希望母后不要因此再伤着身子。 那厢刘彻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的计划,这厢又是一番惊天动地。 文君的肚子大的出奇,后诊出又是双生儿,文君也就成了一级保护动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守着,东方更是抽出一切时间跟前跟后。然而,这娃娃还是不听话,刚九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见爹娘了。 “啊……好痛,我不要生了,痛!!!”文君在里面哭天喊地的叫着,东方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双手紧握,眉头纠结。 “痛……东方朔,我不要生了,你把娃娃拿出去。”文君只想让疼痛快速消失,也不管可行不可行的胡言乱语着。 接生婆都被她喊得晕头转向了,“我说夫人,你消停消停,留下力气生孩子才是正经。”她诚恳的建议显然得不到文君的采纳,哭喊声继续不绝于耳。 已经三个时辰了,卓父、卓母也被请了来坐镇,还好他们都能骑马。只是卓母,虽然生养过两个孩子,也还是不懂得接生,来了,也只是跟着干着急。文浩看着东方的样子,实在是难受,这脸色发白,活像死了人似的,呸……呸……怎么能说这个:“我说东方,你就别老晃悠了,头都被你晃晕了,你坐下歇歇成不?” “是啊,东方,生孩子都这样,你就别晃了。”卓母赞成,她两个孩子都生了,什么事儿也没有,文君也一定不会出事儿的,一定。 “东方朔,你再让我生孩子,我杀了你,啊……”文君实在是痛得不行,可…… “不行,我要进去。” “别,你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帮她生孩子,你进去干什么?添乱!”文浩赶紧拦着。 “你让他进去吧,让他也看看这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其实现代,丈夫也都陪着妻子的呀。 “可是……” “哎呀,大人,这产房污秽之地,大人进来不吉利的。”接生婆赶紧支使丫鬟把东方阻挡在外面。 “王婆婆,你就让他进去吧,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哪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东方没管这些,推开丫鬟就跨进门去,那丫鬟哪里拦得住他,之间文君满脸是汗,头发湿嗒嗒的粘在脸上,脖子上,下嘴皮都快咬破了去,已经嘶声力竭了,心无比的疼痛。赶紧过去,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头。 “文君,别睡了,孩子还没出来呢?”他唤着快要入睡的文君。 “大人,就是这样,千万不要让她睡着了。”接生婆发现有人帮忙,还是不错。至少床上你女人会听他的,也省了她许多力气。 东方掐了掐文君的人中,总算把文君弄清醒了,“朔,我好痛。”委委屈屈的憋出那么句话,感觉腹下又一阵抽搐,“痛……” 看着文君又死命的咬唇,东方赶紧把右手抽出来,放到她嘴边,让她咬,“咝……”文君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下去。 “夫人,再加把劲儿,宫口大开,都看到孩子的头了。” “文君,我们的孩子快出来了,加油啊,我在这儿陪着你。”东方微笑的鼓励着。 “出来了,出来了,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是个带把儿的。哎哟,居然还有一个,大人,你快把夫人叫醒,不然孩子就危险了。”只见她剪断孩子的脐带,把孩子倒拧着,让口里的液体排除,顺带拍了拍娃娃的屁股,“哇……”洪亮的哭声顿时响起。“快过来,把孩子清洗一下,包好,抱一边去。”立马投入另一个娃娃的接生中。 文君悠悠转醒,看见妨碍她睡觉的东方朔,“朔,我要睡会儿,别弄我。” “不行,文君,咱们还有个孩子还在你肚子里,你怎么能睡着。” “还……还没生完?”文君神色沮丧,“可是,可是我没力气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大人?”接生婆当下不知所措,这使不上力,娃娃怎么处得来?人参汤都灌了那么多,她怎么还是没力气?唉,真是娇贵。可这…… “去,去把馨儿唤进来。”东方当机立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馨儿可以。 准备齐工具,材料,屏退了众丫头,因为接生婆有经验,也就留着。 于是一场让接生婆永生难忘的剖腹产在接生婆面前上演。她被人勒令不准说出去,自己也没敢开口,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把它像说故事一样,说给自己的孙子、曾孙听,当然,其他人听了也只当她是瞎编烂造骗骗小孩罢了。 “娘亲,他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呀?娘亲,他们的脸头红通通的,皱皱的,好丑哦!”霄儿见到两个小家伙,一个劲儿的发问。 “娘亲也不知道,真是长得一模一样,要不你去问你东方叔叔?” “别,东方叔叔就知道围着姑姑转,都不理霄儿,霄儿才不去自讨没趣呢!” “你东方叔叔那就爱情,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娘亲,什么是爱情啊,霄儿什么时候能长大?” “爱情是什么,每个人会有自己的看法的。你长大了自个儿琢磨吧。至于你什么时候长大,那霄儿就要好好吃饭,好好练功,好好学习了,等把该学的都学了,霄儿就长大了。” “娘亲,他笑了耶,好可爱哦,霄儿决定了,霄儿要收他们当跟班。有两个美丽的娃娃跟着,很拽的。” “霄儿不怕你东方叔叔撕了你的皮就去收吧。” “娘亲,霄儿把文君姑姑哄好就行了,东方叔叔就听文君姑姑的,所以啊,霄儿肯定可以收跟班的。” “好,霄儿真聪明。那娘亲等着看霄儿能不能办好。” “娘亲等着瞧,霄儿一定可以办到的。” “姑姑,你们在干嘛呢?” “仙女姐姐,微臣姑姑,霄儿在看小弟弟呢!霄儿要收两个小弟弟当跟班,仙女姐姐,你说好不好?” “呃……霄儿啊,你为何要收他们当跟班?” “仙女姐姐,你怎么也这么问?仙女姐姐,你不觉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弟弟跟着,很拽吗?很神气的耶。你们想找也找不到哟!” “恩,是很神气。可是霄儿,让他们跟着很烦的。你看他们还那么小,霄儿都九岁了,他们才一天。等到他们能够走路,能够跑,霄儿都十多岁了。那个时候还有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跟着,霄儿不觉得烦吗?很吵人的。”细君貌似认真的帮霄儿分析着。 “也是,仙女姐姐,那霄儿不要了。” 两个小家伙睡得十分安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度交易了。 “翁主,外面有位公子,带着两个小童求见。”魏安忽然来报。 “什么?小安子认识?” “回翁主,魏安确实没见过。” 魏安不认识的?会是谁?“好吧,带他们去大厅,我这就过去。”回过头来,对霄儿交代,“霄儿,远远的看着就好,可不要把他们弄醒了哦,到时候哄不好,你就就麻烦了。娘亲有事,先离开了。细君、微臣,你们看着点儿。”她们微微点头。 “娘亲,霄儿长大了,不要老把霄儿当小孩子嘛。”撇撇嘴示意不满。 “恩,咱们霄儿是小大人了,好了,好好照顾小弟弟们。”嘿,这小孩子,都盼着长大呢! 一个清朗俊秀的男子坐在大厅里,喝着下人斟的茶。他时不时会照顾一下吃着糕点的两个小娃娃,两个小小娃娃一高一矮,对这糕点显然相当满意,又或者真得饿了,死劲儿直往嘴里塞,干了,就端其果汁,喝两口,神色很是满足。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吃得下那么些东西。不过,看着他们的相貌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原来如此,看来讨债的上门了。想着,一脸灿烂的走了进去。 流言蜚语 “妾身来晚了,有劳公子和两位小公子久候,不知公子是?” “下官陈留县令王兴,拜见陈娘娘。”呃……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算了,人家是客人。 “王公子客气,妾身早已不是什么娘娘了,公子称我夫人即可。不知王公子来此,所谓何事?”态度倒是谦恭有礼。 “实不相瞒,下官百般求访,却难觅下官娘子芳踪,下官此次被擢升尚书仆射,来京述职,方知娘子在夫人……府上,是以下官前来,想接来接娘子回家。而且,两个孩子也想娘亲了。”说得冠冕堂皇,你娘子多了去了,不是都跟小妾亲亲我我吗?这两个孩子想娘?我怎么觉着这糕点比娘亲还更有吸引力呢? “不知公子娘子是?” “惭愧,下官都忘了说了,是江都翁主刘微臣。”果然! “公子说得明白,妾身也不妨直说。微臣和细君翁主来妾身这儿有些时日了,只因微臣翁主身患重病,郁结于心,细君四处求访名医,然难见成效,偶然间见过我大哥,知道妾身略通岐黄,专治疑难杂症,就陪着她姑姑来此求医。微臣的病……现在都还没好,只怕不方便跟公子回去。” “什么?病重?怎会?娘子身子一向安好,怎么会突然病重?夫人,娘子的病……严不严重,什么时候治得好?”一改先前的样子,着急的问着,我都快以为他是爱着微臣的,只是,如果是这样,微臣怎么会…… “这?重倒是不重,只是心病难医。微臣的父王忽然过世,微臣伤心不已,加上不顾自己身子,疲于照顾她父王,病起来也就一发不可收拾。再有,微臣从娘胎里带出病根来,不能伤心、伤神,平时是好好的,可……一旦病发,就难以收拾了。”天知道,她哪有那么多病!只是,我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人在我这儿,他也不可能查证啊。 “这……那我家娘子……下官可否见见?”恳切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举家迁来长安,要见也不急于一时,等微臣病情稳定了,妾身通知公子可好?” “这可如何是好?那夫人,小儿可否留下陪我家娘子?他们还算活泼可爱,有小孩子陪着,或许可以开解娘子胸怀。” “据妾身所知,公子爹娘十分喜欢两位小公子,一刻也离不开,妾身留下他们,怕是不好吧。微臣不能在公婆跟前尽孝,还好有小公子代劳,是以微臣怕也不愿意小公子留下才是” “呃……”这人脸蛋儿忽然憋得通红,“下官……下官家中另一妾室又有了身孕,小儿一时半会儿不在,也没甚……关系的。”嘿……他也知道不好意思呀,老婆不在了,还有小妾慰藉是吧,多个女人不多,少个女人不少是不? 这都什么事儿嘛,刚才还觉得他有些顺眼,现在……唉,罢了。“既然如此,那小公子就留下吧。” 蹲下去,对着两个于美食奋战的娃娃,“漂亮宝贝,芙蓉糕好吃不?” 其中一个好不容易舍得看我一眼,简明扼要的说道,“好吃。”另一个撇了我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可是,好吃了不能吃太多呀。宝贝喜欢吃就留在姑姑这里好不好,晚上姑姑给宝贝们做更好吃的,保证宝贝们没吃过,好不好。” 略高的一个终于放下手里的糕点,微皱着眉头,看着我,质疑道:“真得?” “真得。” “比这个还要好吃?” “恩,绝对更好吃。” “你保证?” “我保证!” “那拉钩钩。”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指头。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说着小时候和小朋友做约定的比说话语,这小朋友不由得瞪大眼睛。 “邪?美丽的姐姐,你这话儿真有趣。” “哦?宝贝觉得有趣啊,姑姑也觉得有趣。对了,宝贝,你得叫我姑姑,不是姐姐哟。” “可是?姐姐很美耶,哪里像是姑姑了?弟弟你说是不是?还有,我不叫宝贝,我叫巍巍,巍巍高山的巍巍,姐姐可以这样叫我的。”那弟弟酷?br /gt; 娇颜重展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20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20部分阅读 酷酷的,不怎么理我,也不吃东西了,就看着我和他哥说话。 “可是,你娘亲叫姑姑姐姐的,那样你就不能把姑姑叫成姐姐了哟。” “娘亲?”巍巍疑惑的的看着我,“可是巍巍娘亲不见了,巍巍好久没有看到娘亲了的。” “巍巍的娘亲不是不见了,是生病了。娘亲得养病,养好了病才能照顾巍巍。” “生病?是不是就是躺在床上,不能陪巍巍玩?” “呃……有人是要躺在床上,有人不是。” “那姐姐是说娘亲可以陪巍巍了?” “当然,姑姑也有个小哥哥,他也可以陪巍巍的。难道没有人陪巍巍吗?” “以前爷爷、奶奶会陪巍巍的,可是,前不久,他们就不喜欢陪巍巍了,再后来,下人们都说姨娘有了小弟弟,那个时候,爷爷、奶奶就更不陪巍巍了。” 什么?前段时间?难道是江都王被罢,自杀后?该死,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 “那爹爹会陪巍巍吗?” “爹爹?爹爹要陪姨娘,要照顾小弟弟。” “王威!”一道不悦的声音插进来,巍巍看到是他爹爹,知道糟了,显然,他忘了他爹还在这儿。都说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看来是真得啊!知道爹爹发火了,赶紧躲我身后去。 “耶,王公子,你怎么还在?王公子很忙吧,怎么还没回去?瞧妾身这记性……都忘了王公子是初次来,不识得路。小安子,送王公子出宫。” “王公子,请!”魏安赶紧进来,引那王兴出去,可王兴这会儿反而不动了,脸色白里透红,红里发青…… “这……夫人……贵人是忙,下官,下官还是把孩子带回去吧。他们很是顽劣,难管得很,打扰夫人清净……就……”在我压迫性的眼神下,他说不下去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我会和一个小娃娃聊天吧,当然也料不到这娃娃会说出这么些话,漏了他的低。他于微臣有几分真心,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他那个家,不适合微臣呆了,甚至微臣的孩子,他的嫡子,也快呆不下去了。 “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就看看孩子,带一个也是带,带几个也是带,没事儿,就搁这儿吧。都差点儿忘了,公子家又快添新丁,公子有刚刚新官上任,合该比妾身忙才是。巍巍,要不要和姑姑住一起?姑姑这儿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哟!” “巍巍要和姐姐一起。”嘿,聪明的娃,我决不承认自己在诱惑小孩…… “这……公子你看……” “巍巍想呆这里?”王兴问着自己的儿子。 “是的,爹爹” “崔崔也是?”小家伙直接点头示意。 “那就有劳夫人了,你们要听夫人的话,好好陪娘亲,知道吗?”吩咐完,随着魏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背影显得是那么的萧索。 “走吧,姑姑带你们找娘亲去。” “嘴儿甜,样儿俏 发儿长长,门儿里藏娇 帘儿幽幽,屋儿寂寂 美人儿直把墙出了 帽儿绿绿,龟儿碧碧 风扫叶儿黄未央” 一首童谣不知怎的,顷刻间传遍长安。娃娃唱得欢,大人谈得窃,纵使有人想阻止,然而来已经不急了,民口如川,怎生堵得了?难道屠城吗? “姐姐,你……没怎么样吧。”这不,刚出月子的娇美妇人也知道了。 “文君,姐姐会有什么事儿?”故作不知的问。 “不是……”她还没说完,霄儿就蹦蹦跳跳的进来了,还有两条尾巴跟着。 “娘亲,娘亲,霄儿上学,怎么老听到一首曲子呀。娘亲,霄儿唱给你听:嘴儿甜,样儿俏……娘亲,很好听是不是。娘亲,这好好的美人儿,爬墙上干嘛?她好笨哦,干嘛不走大门呀,真是,自己找罪受。还有还有,那碧碧的乌龟,霄儿喜欢呢,好漂亮的。娘亲,陪霄儿去捉乌龟好不好?”真真是童言无忌,他倒好,把文君想说的都唱出来了,还问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搞得文君想阻止也来不急,在那里坐立不安的。 “姐……姐,文君去看看两个娃娃醒了没。”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姑姑这是怎么了?跑的那么急?”霄儿不解的问。 “霄儿该知道,那两个小弟弟,一个哭起来,另一个肯定也一起哭,奶娘都哄不好的,你文君姑姑当然得多看这些啊。” “是哈,哎哟,差点忘了,娘亲,陪霄儿去捉乌龟好不好。巍巍和崔崔也想去的,是不是?”直冲着他俩眨眼。 巍巍他们已经和霄儿混得非常熟了,显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是啊,姐姐,巍巍也想去。姐姐陪巍巍去好不好。” “这……霄儿知道哪里有乌龟不?” “知道啊,河里,湖里都有嘛。娘亲真笨!” “好,我们这就去洱海里捉乌龟。巍巍会游水不?” “会,巍巍家那儿有好大的河呢,爹爹以前会带巍巍、崔崔的捉鱼和游水的,只是……”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那好,咱们这就去。叫上巍巍娘亲一块儿好不?”赶紧岔开话题,这娃儿太敏感了。 “好啊,好啊,把细君姐姐也叫上。巍巍这就去” 不一会儿,一群大大小小浩浩荡荡的向洱海进发。 “没想到姑姑可以笑的那么开怀。”细君看着和孩子们完成一气的微臣,心中充满感慨。 孩子其实很好哄的,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明白。以前的他们,被爷爷、奶奶围绕着,于娘亲有了疏离,但是血溶于水,这样的亲情怎么隔得掉呢?而失了亲情,没有爱情的微臣,很希望找回与孩子的牵连吧! “那是她的孩子啊,有他们陪着,她怎么会不开心呢?”我们来到湖边的一个浅滩处,娃娃们迫不及待的脱了鞋,挽着裤子踏入水中,沿着一个一个的石头翻了起来,微臣也被巍巍他们叫了下去,她现在都快成了……二十四孝老妈了。 翻了一段时间,霄儿失去耐性了,向尚在岸上的我问道:“娘亲,哪儿有乌龟啊,水深的地方,还是水浅的?霄儿怎么找不着啊。”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霄儿自己找找看。” “好吧,啊!娘亲,一只螃蟹。”眼看它就要脱开,霄儿赶紧双手扑了上去,衣服下摆都被溅湿了水,“娘亲,今晚吃最螃蟹好不好,上次吃的醉虾很好吃,你说没螃蟹,不然可以吃最螃蟹,还说这更好吃,现在有了啊。” “霄哥哥,巍巍看看。”巍巍围了过去,“霄哥哥好厉害,它……长的好可怕。”看了一眼,又离它远远的,一副小子怕怕的样子,逗乐了霄儿。 “巍巍你看,捏着它背上的壳,它就咬不到你,这样不就不怕了?娘亲说过,它很好吃的,我们再捉些。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这……”虽然怕它,可他也知道姐姐的手艺,狠狠的下了个决心,“好!” 霄儿把用来装乌龟的桶,用来装螃蟹,这时的他,满脑子只有美味,哪里还记得什么绿毛龟? “姑姑,这霄儿……可真好吃。”细君乐不可支的看着这群娃娃,神色一转,想了一下,问道:“姑姑,你真得不在意那些流言?” “这童谣都不知道谁传出来的,矛头该是指向上位者的,我个一妇道人家,管不了这许多。它能流传那么快,肯定有人在操作,背后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这些有人会管,又没妨碍我什么,介怀它作甚?” “姑姑不怕被人……”细君满是疑虑。 “指指点点吗?那个更没关系了,说不定,还是个契机呢!”我故作神秘的一笑,也许,真是个机会…… 以牙还牙 “皇上,据探子回报,种豪·封煎果然与匈奴伊稚斜单于有勾结,将精兵数万人欲往酒泉、敦煌掠边。此处边兵少,田里的小麦和农家的粮食怕是要遭殃了。而且,此役欲断我大汉于西域各国交通,与匈奴齐攻我大汉。如若不是我们先获消息,这仗怕是不止打得辛苦,还会损失惨重。”石平一一禀告着下面传来的消息,惯常的面无表情。 “李广利到哪里了?” “回皇上,已经到张掖了。” “赵充国呢?” “带五千精兵直击先零都城,怕也该到了。而且他们会便装入城后行动。” “这就好,他封煎既然倾巢出动掠朕边地,朕端他老窝也不为过。” “查处流言是谁放的了?” “一群黑衣人威胁乞丐娃娃放的,那黑衣人在西郊失了踪迹。” “继续查。后宫和大臣各处有动静吗?” “和平常一样,只是,这流言怕是扼杀不了了。” “这好办,有了新鲜的,这旧的就会慢慢忘却的。卫长也十三了,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皇姐都给朕暗示了多次,朕不答应也过不去,寻个吉日,把她与平阳侯曹襄的婚事儿给办了。” “姐姐,你说这长公主出嫁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也得让这黎民谈上个三五个月吧,怎么……怎么他们就是揪着你的事情不放呢?”文君抱着个不是是老大还是老二的儿子,没事又来我这儿磕牙来了。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皇家嫁女,再热闹,也就那么回事儿。他皇家最多多些嫁妆,多谢气派。但是,我这皇妃出墙可就是百年来头一遭了。你想想啊,皇帝的女人居然还让他人染了指,你说这绿帽儿皇上他戴得下去吗?是个男人都气闷,何况是皇上?只要把皇上这气一撩拨起来,你姐姐我不就被咔嚓了?陈阿娇一死这陈家、窦家还有一竿子亲戚能善罢甘休?这样一来,朝廷可就乱了套了。对了,文君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卓家还有东方也得跟着遭罪的。毕竟,文浩……是,呃……那个……j夫。” “姐姐!”文君无奈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文君,这你就不对了,姐姐我像是在说笑吗?” “可……哪有人这样说自个儿的。” “这……姐姐确实出了墙了呀。当然,姐姐觉着自己是皇室弃妇,可人家不觉得。这样一来,意见不统一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又找了个男人吗?我娘亲还找了男人呢!平阳公主自平阳侯去后,不也自个儿找了男人?干嘛单说我的不是?” “可……人家是公主,还是没了夫君的。你……” “我怎么了,我啊是弃妇,是下堂妇。谁大汉律历哪一条规定了弃妇不能再嫁了?” “姐姐,这要吊脑袋的事儿,你怎么就那么轻描淡写呢?”文君出了无奈,只剩无语了。 “放心吧,那人之前没杀姐姐,现在就更不会杀了。杀了不就坐实了这绿帽子了吗?他那么英明的主儿,哪里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姐姐,文君怎么觉得你有些有恃无恐呢?” “呃……哪有,姐姐只是晓得各种厉害罢了。”他,或许心里还有些许愧疚吧,有这些许也就够了,保命足矣! “那……是文君多管闲事了是吧。”她心急火燎的跑来关心我,可我这一块牛皮糖,硬是软硬不吃,还…… 脑袋里少根筋的不知天高地厚…… “好了,文君,姐姐知错还不行吗?姐姐这就想法子堵住全天下人的嘴去,可好?” “姐姐真有法子?”文君眼前一亮,心跟着正要放松…… “没,姐姐不是说了吗?姐姐这就去想。姐姐保证,会留住自个儿这条小命。” “那文君就放心了,姐姐愿意去做,一定能成。” “嘿!文君还真瞧得起你姐姐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姐姐。” 两位翩翩公子在四海楼的大厅靠窗的位置对坐着,不时看向窗外的行人和坐商。白衣公子身量略高,浓眉大眼,皮肤略黑;青衣公子个子稍小,形容俊朗,嘴角凝笑,俊美中带着三分邪气。看他二人衣料颇为考究,可不知为何没去雅间那据称的高雅风流之地…… “陈兄,小弟我从蜀地远道而来,你怎么就请我在这喧哗之地饮酒呢?可真不厚道。”青衣公子一来就开始抱怨。 那陈兄眉目泛红,微带尴尬:“卓弟是巨贾之后,怎知这短银钱的苦?为兄出生微寒,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得养活,能请卓弟来这四海楼已经不错了。卓弟也是知道的,这四海楼大厅和雅间的菜并没有太大不同,都一样的好吃,一色的菜,雅间绝不会比大厅美味上几分,卓弟也该体谅为兄才是,计较这些作甚?” “小弟该死,都忘了陈兄是当家之人。小弟独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银钱是每月有几分,花几分,都不知养家的苦了。” “不知者不怪,卓弟,为兄以此薄酒,为你洗尘,干!” “干!” 二人具皆一饮而尽,言行甚是豪放。 “陈兄,小弟初来咋到,不知长安城最近有啥新鲜事儿没?不如陈兄说些来听听,聊以下酒。” “嘿!这长安城,可是天子脚下,新鲜事儿那是日日都有。所谓这笼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人不也一样?是以这各式的人,就演绎各式的事儿。最近颇为盛传的一件事儿,卓弟大抵也知道,这皇上最为宠爱的卫长公主,嫁给了平阳侯,这可是长安城难得一见的盛事,都说是十里红妆,嫁妆都可绕城一周了。可惜这新娘子咱老百姓瞧不见,不过肯定娇媚异常。” “哦?怎么见得?” “这个是人都知晓,卫长公主的母亲卫皇后合适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儿,她的女儿不美,谁的才美?” “陈兄说没瞧见那卫长公主,有怎能瞧了卫皇后去?人家可是在后宫红墙之内,不是你我这等人瞧得见的。” “这卓弟就不知道了吧。民间都盛传一歌谣,唱咱一个爷儿们是唱不出来,不过为兄可以把词念给你听:生男无喜,生女无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这卫皇后可是抵过了当今圣上青梅竹马的表姐,得到了圣上专宠的,圣上可是为了她废了皇后表姐。都说陈皇后名阿娇,形容已甚是娇美,那卫皇后一定比陈皇后美丽百倍,不然,怎么能以一介歌妓,称霸未央宫,登上那母仪天下之位?” 他二人说话,音量颇大,说辞也甚是有趣,引得厅里的客人,静下细听。 “陈兄这么说,倒也行得通。那卫大将军,如若不是卫皇后身登高位,怕永远就是一骑奴,哪能如现在一门五侯?说这卫皇后霸天下,倒也当得。” “是啊,咱们这圣上,对女人那可真是出手阔绰,得过他宠爱的女人,可都是一门荣宠的。那倾国倾城的李夫人的哥哥,不也当了将军?” “瞧陈兄说得,这女人不就该宠吗?男子汉顶天立地,宠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陈兄只怕是没那起身家,吃味了吧!不过,这圣上也不算能宠人吧,他那表姐不就让他撵出未央,留居长门了吗?几家欢喜几家愁哦,据说这陈皇后比那圣上还大上几岁,怕是年老珠黄,抵不得卫皇后的青春年少啊!” “说道这新鲜事儿,这被撵了的陈皇后倒是又唱了一出。” “哦?这皇家都不要了的过气美人儿,哪里还有生事的功夫?” “这个小可也知道,据说那陈皇后不甘寂寞,偷了人,还生了两个娃娃。”一个很是八卦的书生插嘴进来。 “如这位公子所说的话,那……陈皇后可不就是红杏出墙?这……皇家的颜面何在?那皇家人没办这陈皇后?”那被称为卓弟的公子不解的问道。 “事确有这么一说,只是……这陈皇后都成了下堂妇人,怎么能算作是出墙呢?又干皇家颜面何事?” “下堂妇人?这位陈兄说话新鲜,这皇室妃子纵使被废,那是皇家的人,怎么能与他人……”另一个商人模样的提出自己的疑虑。 大厅里的人对这个都有兴趣,不少人放下杯盏,洗耳恭听,看这姓陈的有啥说法,不少人还插上了嘴。 “当然,你想,这废后可新鲜?”这被称作陈兄的问道。 “倒也新鲜,想咱大汉朝,这也算是第二个被废的皇后吧,和先皇后一样,以无子被废。如果这陈皇后有了儿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被废了,那卫皇后哪里还有可趁之机?”听着甲张嘴就答。 “咦?不是说这陈皇后不能生孕吗,那两个娃娃是怎么来的?”听者乙也提出问题。 “说来也是,这不能生的女人,怎么就蹦出两个娃娃来了?是假的吧,这陈皇后怎么可能出墙?长门宫可是有人守着的呀!”听者丙开始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了。 “这出墙倒是真得,我舅舅的二大爷的姐姐的侄儿在堂邑侯府当差,他可是看见陈皇后带着那两个娃娃,去给馆陶长公主贺寿来着。” “嘿,那陈皇后怕是丑陋异常,圣上不愿与她……”听者丁暧昧的说道。 “这是圣上的事儿,他喜欢谁咱老百姓可是不会知道的。那这么说来,陈皇后是真得出墙了?”那卓弟听来颇为差异,像是没想到一个皇后也会干这起事儿似的。 “为兄倒不觉着这陈皇后出墙。”那陈兄似乎想力排众议。 “哦!那小弟恭听陈兄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这陈皇后和那薄皇后倒是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陈兄快说。”听者甲急着问道。 “那薄皇后被废,可还是留在那未央宫里,这么说来,皇室还承认她是皇家人来着。而那陈皇后,可是被撵出未央,甚至赶出长安城了的,圣上怕是念几分表姐弟的情分,把堂邑侯府送上的长门苑,又送还给了她,说来是连个城里园子都不去置办呢?他怕是厌恶极了这善妒的夫人。只是,这陈皇后这么一撵,哪里还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女人不都在未央吗?所以啊,我说这陈皇后已然是个下堂夫人,为夫家所弃,纵使那夫家是皇家。这陈皇后另谋他人,也就算不来是出墙了,卓弟会以为这下了堂的夫人,还是自己的女人?” 听这陈兄这么一说,厅里也炸开了锅,有人同意有人反对,还开始辩论开来,跟那菜市场一样,是热闹非凡呀。 “可……她到底也是皇上的女人啊,怎么……能被他人沾染呢?”这卓弟显然被那陈兄的说话惊呆了,呐呐不能成言。 “皇上的女人?他人沾染?卓弟这话更新鲜呢!当今卫皇后可是歌妓出生,哪里没男人沾染来着?纵使没被破身,怕也常让人陪陪酒,摸摸小手。那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可是地道的青楼出身,怎会没被沾染过?再说这当今太后,跟了先皇前也是嫁过人的,皇家的人,怎么没被人沾染过来着?这陈皇后不召圣上欢心,被撵了出来,自己找个喜欢的男人,又有什么呀。再说了,这……长安城的公主,有几个没有面首的?怎么说这陈皇后也是先皇的侄女,窦太后最疼爱的孙女,她纵使养几个男人,那有如何?况且,听说,她是真心爱那相好的。还有,那些个当官的,他们不也有妻妾,在他们落魄是时候,离了他们再嫁的?纵使现在高官厚禄的吧,不也有撵了发妻,宠了小妾的?再说这商人之家,城北的员外郎,也是取了个寡妇的。而那起只有一妻的人,怕是没钱养小妾哟,只好眼红的说着这皇家、官家、商家、富农家之事。”这一竿子,可是全部的船都给打翻了:皇家女人被撵出来了,可以再爱;这高官家的女人,也可以另谋他人;这商家妇,也可改嫁;而那没人改嫁的,只因穷得娶不起太多的女人,只能一心带那发妻,不过说来怕更是窝囊了。还真亏了那儒术还没完全独尊,没那起迂儒捣乱;而那首创《女戒》的班婕妤还为出生呢! “对了,卓弟从蜀地而来,可曾听闻,那才女文君,硬是把那才子司马相如给休了呢!说了这文君更有气魄,古往今来,有几个女人休夫来着?为兄倒甚是佩服这一代才女,不愧是才女啊,这才是大方之家啊。对了,为兄都没留意,卓弟和这文君还是同姓呢,卓弟可曾见过这位才女,知晓一二?”这卓弟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那陈兄一眼,可那陈兄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挤眉弄眼的,笑的更加开怀。好妹妹,这有难该同当呢! “这个,小弟倒不曾听闻。”那卓弟闷闷的说道。 “这在下知道,听闻文君弃了那司马相如,和东方大人好上了。那东方大人也不嫌弃卓文君是两嫁之人,与那文君恩爱异常,那年寿宴上,他二人的风流韵事,可是闹得街知巷闻的。听说,他们都有了一双麟儿了。嘿,还真别说,这文君据说还与那陈皇后交好,住在长门呢。她二人,一个离宫他择,一个休夫另好,可都是为天下所不为的主儿,凑一起也说得过去。”听者戊提供了自己的小道消息。 这四海楼的闲谈迅速轰动整个长安城,陈皇后已然为皇家所弃,另找男人,也没人在议论什么了。自家的夫人要么是他人之妇,要么是成了他人之妇,自己还与他人的妻妾勾搭上了,这个再被人挖出来闲谈,可更是丢人啊。再说,只有那起穷苦之人,才娶不起妻妾,一心一意带那糟糠,他们可不能承认自己穷得娶不起女人。而这陈皇后已非皇上的女人,这一观念,迅速的深入人心。而弃妇再嫁的事儿,倒是有的,而且还颇多。是以,这陈皇后出墙的说话,再也没人提起,而陈皇后其貌不扬的说法,也捎带着被人接收了过去。 陈皇后出墙一说,就慢慢被人忘了过去,只是,那休夫另好的说话,让男人颇为害怕了,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休了自己啊!面子上怎么过得去,是以这段时间,各个家庭甚是美满和谐,夫怡妻乐妾也娇,话说是大汉朝立国以来难得的家庭美满的! 只是,不知怎的,那宣室殿的人觉得那皇上打破多年来的冷静,越发的喜怒无常,越发的难侍候了。妃嫔,纵使那宠冠后宫的李夫人,也不敢再去招惹皇上。少说多做,走路不带声音,成了他们那些下人更加兢兢业业贯彻的准则,宣室殿乃至未央宫有了从未有过的寂静。 临阵倒戈 “杨得意,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刘彻听到喧哗的声响,烦躁的问着。 “奴才这就去瞧。”杨得意十分知趣。 片刻便冲冲返回,“启禀皇上,李夫人生边的丫鬟来报,夫人即将临盆,他们已差人向皇后禀报了,皇后已经赶了过去。”杨得意留意着刘彻的神色,发现刘彻在他说“皇后”的时候,浑身一紧,随即知晓,皇上怕是想到那位了,心里微微一叹,跟着刘彻去了温室殿。 “臣妾/奴婢/奴才,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子夫,蕊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正生着呢!有一会儿。子夫也刚到。”卫子夫一板一眼的回着。 刘彻伸手扶起他的皇后,忽然发现他很久都没见过也没有认真看过他亲手扶上高位的皇后,而卫子夫的面容、神色、气质都变了许多。眼底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细细的皱纹,写满岁月的痕迹,双眸也不再脉脉含情,不再饱含对他的依恋,没有了似水柔情,没有了春风解语。她不知已然端起了母仪天下的威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的中规中距,完全符合他皇后的身份,却再也不是他初见时的剪剪秋瞳,如丝美发,不点朱唇,削葱纤手,凝脂玉肌,扶风柳腰,凌波微步,……刘彻看着她,忽然愣了,这就是他选定的皇后吗?想当初阿娇却总是和他撒娇,打闹,甚至同进同出,阿娇?怎么又想到她了…… “啊!好疼,皇上……”李蕊在无力嘶声竭力的叫唤着,刘彻却忽然没了安慰的力气。生孩子,他早已不是见头一遭了,早已没了焦躁,没了紧张,没了心急……这些都该是稳婆操心的事儿,他操的心已经够多了。但他还是在榻上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产妇的呼喊,生孩子,不都这样吗? “子夫,你也坐吧。” “谢皇上!” “朕近来事忙,许久没去子夫那儿了,子夫为朕管理后宫,辛苦了。” “不苦,都是子夫分内的事儿,子夫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子夫的荣幸。”能从一介宫人,荣登皇后之位,怎么可能不是她的荣幸呢?只是,寂寞后宫,她越发的迷茫了。当初宫门处的奋力一搏,真得对吗?是的,她如愿的重获皇上的宠幸,如愿的怀上皇上的龙种,生下长女,排挤了那陈阿娇,后来,又如愿的生下了太子,也如愿的登上母仪天下的顶峰。生男无喜,生女无忧,卫子夫霸天下。这话儿,她也从宫人处听到过,她知道,天下有多少羡慕着她的女人,就这宫里,这身边也数不胜数,她的一个婢女,不也爬上了皇上的龙踏了吗?而她卫家一门五候,谁敢说不是风光无限呢?只是……那位让她沦为宫奴,尝尽苦楚,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后来又让她斗的一败涂地,永离未央的女人,却不知何时,成了她今生的噩梦。似乎也可以说,她,从来都是自己的噩梦。 她重获恩宠后,皇上对她可是百般宠溺的啊!他说,她听;他忧,她慰;他乐,她喜;他烦,她解;他怒,她……那是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啊。还记得,她生下了卫长,因着只是个女儿,忧心忡忡,却不料他眉开眼笑,乐翻了天,那些日子,每天下了早朝,可都是要见见卫长才又回宣室殿处理政事的。生下阳石时,他也还是高兴地,阳石?是了,记得生下阳石没多久,他对她忽然有些变了呢。都说女人是敏感的,细腻的,一点儿也不假。那时的皇上,偶尔会发呆,会失神,渐渐的来她这儿也少了,却还是恩宠与她,她也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弟弟,卫青,越发受重用了! 她撵走了陈阿娇,谁成想从那时起,一个又一个的陈阿娇却开始冒了出来,萦绕在她身边,让她怎么也透不过气来。有的是眉,有的是目,有的是鼻,有的是唇,有的是身姿,有的是神态,有的是歌声,有的是琴音……陈阿娇是离开了,却时时刻刻搅扰着她的心神,嘲笑着她的失败。她以为得到了皇上的眷宠,得到了皇上的倾心,谁成想到头来只是笑话,身渐渐离了,心也消失殆尽。若大的未央宫,她还剩些什么呢?是子女?还是权势?女儿嫁了,会念着丈夫,念着自己的子女;权势?从来都压在一人之下,而卫家的高位,她知道,更让卫家危如磊卵。她只有叮嘱卫家的人,谨慎小心,可也有些鞭长莫及,有心无力。这一切,她倦了,真的倦了…… 可这个时候,搅得自己生活一团浆糊的陈阿娇居然回来了!是的,是回来了。她陈阿娇逃离了长门,又被皇上拘回来了。说拘都过了,应该是请回来呢!长门宫他从来都让人打扫着,偶尔,他会去坐坐,这些他当然都没说,她却知道,该死的都知道!他离了宫,却快马加鞭的让人给长门送各色东西,大大小小一应具全。然后,那陈阿娇就带着她为皇上生的儿子回来了,没想到,她,居然也生了儿子。这却让人寝食难安了。于是,派了人去暗杀,去毒杀,去……不管怎么着,能让那女人和她儿子死掉就成,她惶惶恐恐支撑着的一切,怎么能让那女人轻而易举的毁了呢!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只是,万万没料到,那些人都是一去不回。皇上居然这样的保护着那女人,他……怎么能这样?回到的消息,居然还有几股势力在暗杀那女人。她笑了,是啊,未央宫这么多女人,知道陈阿娇的可不少呢!看,她陈阿娇可是犯了纵怒了,皇上还能保得住?她笑得开怀,笑的放肆,不用她再动手,也有人帮她吧。她,乐得坐收渔利。 又一阵动地哭声狂来,子夫神色未改,心下却厌恶之极。这李夫人眉目和身形可都于陈阿娇像上几分呢!不然,这青楼妓女,皇上怎么可能弄进宫来?再加上久滞风月场,这察言观色、献媚撒娇、软语承欢的功夫,可比一般的宫人好到哪里去了,以至于荣宠至今。只是,这真身都回来了,替身也就淡上几分,再加上进来流言蜚语不断,这未央宫可就如沦地狱了。她,并不艳羡这李夫人,这女人再怎么得宠,终归只是替身。而她隐约觉得,这女人也知道自己是替身的。 卫子夫抬眼看向她身边的皇上,她多久没有认真仔细的看着这张脸庞了?还是那么英俊,那么挺拔,那么威严,那么霸气……那么那么的让她身心沉沦,让她心疼难耐。可她永远知道,这男人不会属于她,连那陈阿娇都留不下他离去的脚步,她卫子夫又算什么呢?看着看着,心越发的疼了,终于撇开眼去。 一声喜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年,李夫人诞下皇子,母子均安!”呵呵,又是皇子,只要她的据儿还是太子就好,这样就好,她失去了那么多,怎么也不能让人多了去,据儿,娘会为了你拼命的! 卫子夫略带喜色的叩了下去,“臣妾恭贺皇上喜得皇子”“奴婢/奴才恭贺皇上喜得皇子。” “子夫快快请起,都平身吧。”刘彻高兴的进去看他的皇子,他的宠妃。 卫子夫安排着后续事宜,这……是她的本分呢! 一个宦臣匆匆的走了进来,在杨得意耳边说了些话。杨得意为难的看着刘彻,看着李夫人,这事情……大条了…… 杨得意的思绪天马行空的转着,终于下定决心打断刘彻的喜悦,打断两人的亲昵,“皇上,李丞相有急奏。” 刘彻微感不悦,“蕊儿,你也累着,朕晚上再来看你。” 出来,看到子夫在忙里忙外,刘彻略作交代,疾步扬长而去。边走边问着杨得意,听得刘彻浑身发寒。回身看了看温室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回身决然向宣室殿而去。 “臣李蔡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爱卿不必多礼,先零战事究竟为何?快快说来,那……贰师将军李广利真的……真得投靠了匈奴?这怎么可能?朕的十万精兵毁于一旦?”晓是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刘彻,也……惊痛不已,他的十万精兵,怎么会就这么……这么毁了? 李广利,李蕊,先零,迷幻药……一连串的事情串起来,刘彻恍然大悟,他的将军,他的爱妃啊!好!好得很! 刘彻面目狰狞,身体绷得老直,浑身散发出杀气。一边听着李蔡的讲述,一边死死的握着拳头,掐出了血印却浑然不知。李蔡在一边战战兢兢、惶恐难安的禀报着,希望不要殃及池鱼才好。 落蕊成泥 刘彻听完李蔡的禀报,一动不动的呆立良久,他,真的错了吗? 他知道陈阿娇那样的女人是聪明的,危险的,可他忘了,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险的,越是漂亮越是危险。他执政初期,改革失败,遭受碰壁,遭受太后太后的压制,就认定,聪明、高贵的女人是危险的。也就是因为如此,他,防着阿娇。一边与阿娇山盟海誓,恩爱异常,一边却下了避孕的药物。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彷徨过,可是只要一想到太皇太后,想到阿娇的家世,他就把这份忧郁抛到九霄云外。数年中,即是有人怀疑他不能生育,他都没有丝毫的动摇过。 一次平阳侯府的出行,姐姐在他酒后送上了卫子夫,他笑纳了。她知道姐姐的目的,卫子夫聪明、漂亮、乖巧,是他能够接受的女人,阿娇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压力,有人能让他放松放松,倒也不错。这个卫子夫,是平阳侯的同胞妹子,他也知道,只因母亲低贱,前平阳侯去了,又与他人通j,就更没有人承认卫子夫姐妹了。他要了她,于她也是个翻身的机会。男人、女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着吗?他要她的身子,要她的芓宫;她要他的权利,要他的地位,很公平不是? 阿娇走了,他身边的女人越发的泛滥。他可以给她们宠爱,可以给她们家人身份、地位,她们不就要这些吗?只是,他有把握,把她们捧上高位,更有把握把她们踩入脚底。那些被他送入液庭的女人,还少吗?一个卫子夫,一个未央神话,足以让全天下的女人前赴后继,他,乐得享受! 只是,这一次,这一次他大大的栽了。是他太放肆了吧,忘记了太皇太后的教训,忘记了外戚干政的威胁,忘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卫青,都是霍去病。他光顾着宠女人,疼女人,快要忘了本,忘了他怎么对阿娇的了。本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他骗了阿娇,弃了阿娇,现在却宠出另一个“太皇太后”来。他……十万,十万人马就这么毁了,他心都快疼的无法呼吸了。 阿娇,阿娇……我们似乎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你,不愿意,我,不允许。 只是,他却还是不想放手,他,怎么都忘不了她,以前忘不掉,现在就更忘不掉了。关着她,让她呆在他身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刘彻浑浑噩噩的向温室殿走去,走到他宠爱的女人面前。她似乎已经听到了风声,见到他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异。他差点儿忘了,这些,不都有她的份儿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笑,她毁了他的人马,毒了他的儿子,散布了诋毁他、诋毁皇室、诋毁阿娇的流言,这一切,不都是她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居然一面在他身下承欢,一面击向他的心脏。他,看不懂这个颇似阿娇,一脸娇媚的女人了,也许,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生着他的孩子,却毁着他的心血,他的基业。 “为什么?”刘彻已然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的问着床上的女人。 女人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倒也不惧不怕,反而面泛荣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看向他。掀开被子,鞋也不穿的走向他,刚刚生完孩子不久,身子还疼痛不已,可她还是强撑着,风华绝代的来到他跟前。 “皇上可知晓我是谁?”这还是进攻后,李蕊第一次以我自称。 刘彻就这么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知道,她肯定会说得,不然她早已自裁了不是吗? 李蕊忽然转变脸色,恨恨的瞪着他。“我爹是淮阳王刘安,我是他见不得光的女儿,皇上,没想到吧。我知道自己长得像陈阿娇,说来是同宗呢,怎么会不像呢?皇帝哥哥你说是吗?”李蕊娇笑的喊着。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淮南王妃很是泼辣厉害,爹爹顾及她的家世,不敢动她,只是苦了我娘亲。她被爹爹偷偷藏着,呵呵!说来也是金屋藏娇呢?皇帝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时候她都还不忘调侃刘彻。 似乎站累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矮榻边坐下,倒了杯蜂蜜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可是爹爹还是很疼我的,会教我读书写字,调琴弄画,会给我买新衣服,小时候还抱着我玩,……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幸福!青楼?妓女?呵呵,我堂堂翁主怎么可能真的去当妓女?不过是为了引你上钩罢了。” 刚生产完,很累,李蕊又歇了歇,才张口:“我姓刘,李是跟着未婚夫姓的,身子也是给了他。是,他就是李广利。”李蕊笑得得意,细看却发现带有几分凄凉。“延年哥哥也不姓李,是娘亲就回来的,他生了重 娇颜重展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2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21部分阅读 ,娘亲请人帮好,然而他已经不能人道了。那时候哥哥还小,娘亲什么都没告诉他,只是请来先生,让他读书写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些之乎者也就是没兴趣,倒是对娘亲教我的琴艺十分着迷,娘亲也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学。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他知道了自己不能……就离开了家。爹爹出事后,我们来长安,才知道他进了宫。我就利用了他,让皇上知道我,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儿。”李蕊说的平静,仿佛在回忆那些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回忆那承欢膝下的快乐,美好中透着淡淡的忧伤,浓浓的恨意,让那原本姣好动人的脸庞,变得那么的惹人厌恶,这一切,是谁的错呢?为人子女者,往往忘记那家国大义,却牢牢的记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早已探清,皇上对阿娇翁主,一直都念念不忘,宫里的宠的,不少都是肖似之人。是以找来宫里、侯府里的人,探听出阿娇翁主的一切。装束打扮上约略模仿,却在相似中又有着自己的风貌,也就不显刻意,这似是而非的模样,倒更是勾人呢!”说着还妖媚的看了刘彻一眼,放肆的笑了笑,“然后找人放出风声,也就名动京城。延年哥哥不忍我待在这个地方,也就让殿下知道了,他有个‘倾国倾城’的妹妹。”李蕊的声音渐渐显得无力,愤怒中的刘彻却没有注意到这些。 “皇上以为我给皇四子下腰,王夫人会不知道?不会,久经宫斗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她愿意舍了自己的儿子,斗倒我这个妖姬呢?皇上高不高兴,这可就是你的好夫人,你两个儿子的好娘亲!那卫子夫会不知道吗?也不会,她可是母仪天下,她的眼线遍布后宫,只是想坐山观虎,坐收渔利罢了。皇上觉不觉着可笑,这些可都是你温柔可人、姣美诱人的枕边人,哈哈!哈哈!”想痛快淋漓的笑,却力不从心,笑的有些怪异。 “本来是想挑起陈、卫两家相斗的,毕竟,说来陈阿娇的儿子也算是皇长子。纵使成不了事儿,陈家或者卫家也会元气大伤,皇家的根基也就难以稳固,到时候,引了匈奴人南下,这长安,这大汉,也就完了。只是没想到……那陈阿娇也是个人物!后面的事儿,皇上都知道了。只求……只求皇上好好待宝宝,他还小……还小”声音越来越弱,刘彻注意到时,李蕊的嘴角已流下了暗黑的血迹,她……服了毒。 刘彻狂暴的叫人喧来太医:“你不能死,怎么说你也是我堂妹。朕就让你看着,看着朕怎么收拾了那匈奴,看朕如何的君临天下。听着,要是有人把李夫人中毒的事透露出半句,朕灭他九族。杨得意,吩咐下去,就说李夫人产后虚弱,无法照顾五皇子,由邢轻娥代劳。王夫人,就让她安分的呆着吧。”刘彻吩咐完,走出了这憋闷的屋子,一阵凉风袭来,沁得他浑身寒透。是心寒吧,这,就是他的后宫,他的女人们。 而卫子夫?他还不打算动她。 立于柏梁台俯瞰着他的未央宫,他的长安城。他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深深的感受到,自己,是孤家寡人。他傲视着天下,却让天下人畏惧、惶恐、敬仰……再也无人像曾经的阿娇一样,对他清新相待,而现在的阿娇,在他丢弃的那一刻,就早已不是他的了。他唯有的,是君临天下的气势,也将承受着,帝王独有的孤寂! 其实,这些他不早就知道了吗?然而这却也是他唯一的,最好的选择。在权利的中心生存,不想被人践踏至死,就只有踏着他人的尸体,登上权利的顶峰。他其实是知道的,也这样做着。他知道,既然选择了,就该承受它带来的一切,包括这永恒的孤寂。而于女人,他似乎太宠了,就这李蕊,呃……刘蕊,知道她怕冷,就让她住了温室殿,椒漆涂壁、鸿羽为帐、檀香立柱、火齐屏风、毛织地毯,一切是那么的温暖。而他毫不吝啬的让她在秋冬春住在里头,她,却从一开始就在报复。还好,还好那儿子还是他的,刘彻窝囊的想着。不过现在看来,女人,似乎不能太宠! 阿娇?阿娇其实是不适合宫廷的。从小,她有窦太后,有父皇,有长公主疼着护着。她可以横行未央,不会有人伤害得到她的。只是,他的后宫,她却不适合。她不是应付不来这些字勾心斗角,可高高在上的她,不屑于做这一切,而且,在她看来,他只能是她的彻儿。如若不然,她宁愿不要。甚至他被人沾染过后,她就已经不要他了。她,有着自己的高傲!这,确实任何未央女人,都绝不会有的。这样的她,还是离开了为好。这样……才好! 细君公主 众人怎么也没料到,正出战匈奴,每战皆捷的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这是却溘然长逝了。刘彻、卫家以及他手下的众位将领,都悲伤不已。这,是刘彻,是卫家,是整个大汉的损失,他们又怎能不伤心呢?英年早逝、白发送黑,又怎能不让人感叹世事的无奈呢?留下的人,是不是更应该珍惜些什么? 死者已矣,战争却还在继续着。刘彻只能放下这些无奈情怀,紧锣密鼓的敲响再次讨伐匈奴的序幕。赵充国已经从鸟岛取来了七色花,胥儿的病也慢慢的条理好了。只是,赵充国占领了先零的国都,却引来先零羌、西羌、钟羌、白狼夷等羌族同胞的愤怒。先零纵然有不是,那也是他羌族中人,要收拾也轮不到大汉朝。安内必先攘外,羌族人士团结一致,开始抵抗汉军,赵充国已经陷入羌民族战争的泥沼。 不得已刘彻派了进来军功卓著,说来也算久涉战场的两个少年将军钟祺和荀勉领兵五万由金城出发,一路直抵先零,一路转战张掖,酒泉,去解赵充国之困,会师后,一切听从蒲类将军赵充国的调遣。 而卫青,则由栎阳(今陕西省临潼县)领兵北击匈奴,由定襄出塞,北行一千多里,跨过大沙漠,直取真颜山赵信城(今蒙古乌兰巴托市西),歼敌两万,瓦解了匈奴右部,胜利班师;而李广、张骞率另一路五万人马,由代郡出发,越狼居胥,翻姑衍山,北达贝加尔湖,毁灭了匈奴左部:损兵一万五千,歼敌七万,俘虏匈奴王爷三人,以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八十三人,回师于狼居胥举行祭天封礼(注:这李广一路本来是由右北平北上转一圈的,可烟烟已经把霍去病写没了,也就由他们代领霍去病这封狼居胥之功)。 经此一役,匈奴主力被打垮,元气大伤。此后,匈奴逐渐向西北迁徙,漠南再无王庭,北患匈奴暂解。 而赵充国,先零都城之困被解后,一举拿下了先零,为作长久计,赵充国上报刘彻,欲行屯田,一来威慑羌夷,二来解战事频发,国库亏空之困。刘彻听闻,拍案称妙。于是,屯田湟中(今青海省湟水两岸)作为持久之战,亦兵亦农,就地筹粮,寓兵于农,使得边境汉军再无缺粮之患,亦省徭役之费。他的屯田思想对后世影响极大,此是后话。 捷报频传,未央宫一扫长期以来的阴霾,回师后,各自封赏不提。经此一战,卫家,已达到权势辉煌的顶峰。其气焰让刘彻都心存忌惮,也就又有了后来的巫蛊之祸——帝王卧榻之彻,且容他人安枕?他们双方,都防范着。 匈奴被撵,先零羌被灭,高原各羌也无力一战,至此,大汉声势大振,威慑众国,各国来朝,乌孙求和亲,通好!卫子夫不舍自家女儿出嫁,眼睛一转,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江都翁主细君,这,也是打击陈阿娇的好法子,不是吗?卫子夫诚惶诚恐的禀报了自己的主意,刘彻琢磨着,她一介叛王之女,有这出路,也是造化,就传下圣旨——赐婚,这彻底打破了长门宫长久的平静。 “细君,你作何想?”我无奈的看着她,当初想早些把推销出去,可这小妮子怎么都不愿意,现在好了,被人当作政治的筹码,嫁了。这可如何是好?去求刘彻?怎么可能!最最不妙的是,细君嫁过去,四五年就死了,这……看了看那厢一筹莫展的微臣,唉,我都不忍心问她了。 “姑姑,这圣旨已下,细君嫁便是。”细君反而一派淡定,在她看来,到哪里都是过吧!都快讨厌起她的事不经心了,她这根本就是出家的尼姑嘛,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尼姑。 “东方,你怎么也不跟皇上说说,让他点别人去呢?点谁不好,偏偏点到细君头上。”文君抱着她一岁多的娃娃,应该是卓然,在那儿冲着东方发脾气。嘿,他两口子有意思。我家娃娃一个陈怡,一个卓悦,文君当时觉得很有趣,就说要是可能的话,她也要个跟自己姓的娃娃,现在也就就叫上了,东方朔根本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对了,另一个娃娃的名字也很有趣,叫东方是。 “这选取公主是后宫的事儿,我一个外臣,哪容插嘴?”东方极端不满被迁怒的说到。 后宫?卫子夫,原来是她,她还没玩够吗?真以为我是泥巴捏的不成,可以任她揉搓?对这卫子夫生出我从未有过的厌恶,她可以对付我,可以暗杀我,可是,她怎么可以动我身边的人呢? 文君哑然,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呃……晚上去找他。 微臣却更加难受了,这不就没法子更改了吗?她这么一激动,一用力,怀里的儿子却感觉难受,崔崔叫唤出来:“娘亲,疼!” “对不起,对不起,娘亲不好,娘亲给你吹吹,哪儿疼?”崔崔笑了开来,他变得正常些了,总算像个孩子的样子,“现在好了,没事儿,娘亲。”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我问着东方。 “你说呢?”他看都不看我,这人,哼,眼里就有个文君和他主子是吧。小心我拐了文君走!唉!历史就是历史,避也避不开啊。那老男人,都五六十岁了,居然还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真是……可鄙视有什么用? “姑姑,当初皇上没有牵连细君和姑姑,已是宽厚仁慈了,如今让细君和亲,细君不会说个不字,这事儿姑姑就别管了。细君理会得,细君毕竟出生王府,里面的那些事儿,细君都知道的,以前不会做什么,只是不想做,细君断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细君也知道姑姑们在顾忌什么,可是,倒哪里生活不都一样吗?只是有些舍不得姑姑、侄儿们罢了。不过,还有一个月不是吗?然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细君公主已是公主之尊,不可滞留它地,即日起入住未央宫金华殿,直至大婚之日。钦此!细君公主,请吧!” 这人该是卫子夫的吧,瞧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公主必须从宫里出嫁,这是惯例,还能说什么呢? “这位宦臣,容细君收拾收拾,片刻即可,可好?”细君知道更改不了,也只有应承。 “公主就别为难奴才了,宫里一应物品,皇后娘娘都准备齐全了,公主只要入宫便是。”那人神色颇为冷漠,一板一眼。 “这位宦臣,宫里是什么都有,只是,娘亲的遗物,朋友的礼物,自己的心爱之物,怕是皇宫也备不齐吧。细君又没说不去,你稍候片刻就是,啰嗦什么?细君去吧。”我瞪了那人一眼,不久狗仗人势吗?微臣也放下崔崔,跟了这过去。 他倒是不敢再说什么,毕竟,长门宫人,都是忌讳,不可抵触的。 “你且候着,本翁主有些药要取给细君,她身子一向不好,也都吃本翁主的药,这可耽误不得,不然……这公主病怏怏的,和亲可就不好办了。” 懒得再跟他废话,我迅速回屋,取了我早就备好的药,忽然想到了个人,放出信号,让他赶紧回来。 “细君,收拾的怎么样了?” “姑姑,你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不想就这么跟着他去,憋屈的很。” “你呀,这时候才来调皮。喏,这些是姑姑给你的药,你不想在那儿呆了,回来就是。”我把一堆药瓶给她。 “姑姑,这些都是写什么药?瓶子蛮好看的,好多哦!”细君拿起来一个个把玩。 “得了,又不是玩具。喜欢,回来后姑姑再给你画些特别的,这些也没什么。这瓶子的底部,都把药效写着了。这个是治风寒的,这个是治外伤,这个是发烧的,这个是治嗓子疼的……” “姑姑,细君哪有那么容易生病?”细君不满的说着。微臣终于放松了些,笑了出来。 “你呀,知足吧你。”我另外取出一个一个盒子,和一个挂坠,交给细君。“这盒是梦情丹,你不想与那乌孙王洞房,就在他每次去你那儿的时候,把自己放水里,让他吃下,他就会幻想着和你洞房,梦里和你恩爱一场,却不会有任何不是,还有,它无色无味,他人也查不出来的。对了,初夜的时候,你割破手指,弄点儿血在床上。”我的一番话,说得细君俏脸通红,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细心的收好了,没和那一堆药放一处。 “这里面有十年的份儿,怎么着都够用了,那乌孙王也不可能见天儿去你房里吧。” “姑姑,你再说细君不理你了。” “这个,更加重要,你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这里面有三粒假死药,你不想呆了,送个信儿来,姑姑派人去接你。姑姑也会找人照应你的,一切放心。” “李翔,进来吧。”他一身黑衣,怎么还是那么喜欢耍酷呢? “夫人!” “刚才你也知道,细君和亲的事儿不容更改的,可她一人过去,我怎么也不放心,这个时候要找人,我也没法找着适合的,我是想把细君托付给你,等她想回来的时候,你带她回来就是。霄儿那儿我在安排人去吧。毕竟,乌孙不比长安。你可愿意?” “李翔听从夫人吩咐。” “那一切就拜托了,你直接跟这细君,算是我送她的侍卫吧,毕竟我这姑姑送个人,还是可以的,相信宫里也不会说什么。” “姑姑!”细君哽咽道。 “好了,你就别煽情了。姑姑和你微臣姑姑等你回来。如果姑姑不再长安了,李翔也会带你找到我们的。放心吧!如果你在那边找到想跟他一辈子的人,不回来了,也行,那个时候李翔的使命也完成了,愿意回来,愿意离开都行!” 微臣神色不再那么忧伤,轻松了许多,笑着道:“没成想姐姐安排得这么妥帖。” 怎么可能不妥帖?见到第一面就知道她可能去和亲的啊! 我们一道把细君送上宫轿。 巫蛊之祸 就这么离开了我们,霄儿十分伤心和不解,晚上跑来我的屋子,腻在我怀里问道:“娘亲,什么是和亲啊?” “和亲?和亲啊,就是两个人成亲。”这么说也没错。 “可是,细君姐姐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啊,东方叔叔说要到西域那边去。要走好远好远的路,还要过河,过草原,过沙漠,……娘亲,为什么要去那么远成亲啊,就在长安不行吗?” “可是可以,可是你细君姐姐是公主了,就要嫁很远的地方去。” “可细君姐姐不是姐姐吗?怎么成了公主了?什么是公主啊?” “公主就是皇帝的女儿。” “那皇帝没有女儿吗?怎么要抢别人的女儿?” “因为皇帝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家那么远,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就抢了姐姐去当公主了。” “娘亲,皇帝好可恶哦!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别人就舍得?娘亲,姐姐不去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啊,霄儿舍不得姐姐。姐姐像仙女一样,好漂亮。” “小色狼,那么小就知道爱美女了呀!” “什么是色狼啊?” “就是被染的五颜六色的狼。” “娘亲,狼好凶好可怕,咱们去养条色狗好不好,小小的那种,把它涂的花花绿绿的,一定很好玩。” “霄儿,娘亲把你涂得花花绿绿的好不好,用……用油漆。” 我这话一出,霄儿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想都不想,“不行,娘亲,那东西涂身上,油腻腻的,霄儿不喜欢,霄儿有次碰到漆,都起疙瘩了,霄儿不要。” “哦!霄儿不喜欢,霄儿不要?那霄儿怎么知道那狗狗喜欢,狗狗要呢?要是狗狗涂了也起红疙瘩怎么办?” “是哦,娘亲,那咱们还是别涂了,可是为什么狼喜欢呢?” “因为啊,狼的皮很厚,涂了也不会起疙瘩。它呀,要涂得漂漂亮亮去,向霄儿一样,去找喜欢的美女狼。” “可是,霄儿没见过色狼啊。” “那是因为它们没找着美女狼,还有啊,那种色狼,只有狼自己才看得出来。狼的眼睛和我们人的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以己度人,己所不欲者,勿施于人,知道吗?” “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娘亲,细君姐姐也不喜欢和亲吧,那干嘛还要施予她呢?” 天!饶了我吧,我以为绕开了,怎么又饶回来了呢?“这个,霄儿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娘亲,怎么又是长大。不说算了,霄儿也困了,娘亲休息吧。啵,晚安!” “恩,你慢点儿跑,跌倒了又要疼几天。” “知道了,娘亲。”听这声音,已然是跑远了。 唉!你长大了,我可是老了哦,好不容易哄走你,得睡美容觉了。 细君出嫁哪天我和文君、微臣带着几个娃娃早早的坐了马车绕到西边章城门处,静候着她的到来。 这是难得一见的盛事,比之卫长出嫁,过之甚多,两边百姓渐积渐多,羽林军几乎全部出动,维护今日的秩序和安全。而他们,让这和亲的盛典更显庄严和肃穆。 大红的地毯,从未央宫里直铺至十里外,树上也缠绕上了红绸。不少百姓为了庆贺这喜庆的日子也穿上了过年才穿的衣裳,而不少是大红的颜色。人虽然多,虽然拥挤,然而却并不喧哗,他们是想在外邦人面前,显示一下大汉朝生为上国的气度吧。 而整个章城门外,已然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静候的人们渐显疲倦和不耐,忽然,前边的人一波一波的跪下去。还好,还好我们都在车里面,不然这膝盖可真得受罪了,我边想着,声彻云霄的话语就强制的灌入耳帘,我赶紧把霄儿的耳朵堵上,文君庆幸着没带小娃娃来,而微臣手忙脚乱,文君赶紧过去帮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年千岁千岁千千岁,细君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是吧,又是这个?他们活的了那么久吗?细君啊,你快成妖怪了。 霄儿示意没事的把我的手拿开,问道:“娘亲,他们干嘛那么叫啊?” “呃……因为他们想当妖怪。” “不是吧,怎么有那么奇怪的人?细君姐姐和表小舅舅也这样?不过,细君姐姐还好吧,她是仙女耶!” “好了,再看看你的仙女姐姐吧,你以后想看可就看不着了。” 离得颇远,这年代又没麦克风,刘彻和卫子夫在叮嘱什么,细君回答了什么,使臣们干嘛,都不知道。不过细君入乡随俗,早已换上了一身乌孙的嫁娶服饰:一身大红的袄子直抵脚边,上身穿上对襟衣衫,边上是洁白的毛,腰间用同质的红色带子束着。头发被打成一条条小辫子,散落在四周,耳朵坠上蓝宝石的坠子。头顶戴了尖尖的红色帽子,帽编绣了流云的图案,边沿下缀有一圈小小的蓝宝石流苏眉心处的那一条的下端,最了个大大的,而流苏的长短由眉心处向两端递减。帽边的上编饰以一圈间杂的绿松石和红宝石,再上面绣着特殊的图案,直至冒顶。这整个帽子可真是价值连城,和汉族姑娘出嫁的凤冠有得一拼呢! 不知道那么对石头堆上头……重不重。 “娘亲,姐姐穿成这样也很漂亮,不过,姐姐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因为乌孙的衣服和咱不一样,你姐姐是要嫁到乌孙去的,这叫入乡随俗。” “李师傅怎么没穿?” 李翔还是一例的黑衣,他怎么不配合一下氛围呢?“你李师傅啊,装酷!” “娘亲是嫉妒吧,娘亲怎么穿都不会酷的。” “霄儿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恩……” “没,没,娘亲是漂亮,漂亮。” “老早的出来,崔崔都困了吧。好了,热闹也看了,我们回去吧。”崔崔那小眼睛一搭一搭的,都快偎他娘怀里睡着了。 “恩,姐姐,我们走吧。反正都说不上话。”文君又看了看,放下了帘子。 人们情绪高昂,没人注意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马车离开。只是,那细君公主的侍卫一直注目着它远去。 “夫人,前面路上躺着个娃娃,似乎受伤了。”小安子报到。 “你们留车上吧,我去看看就好。” 这小人儿穿着破破烂烂的,似乎是个乞丐,只是,他只怕不是受伤,是饿晕了。 “小安子,去取写云片糕和一些果汁来” 我灌了他好多水他才悠悠转醒。忽然他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这不是属于一个小孩子的眼神。莫非……他是侏儒?不对劲,正想脱身离开,他忽然按住我,从手里放出一个虫子样的东西,它似乎有意识一样,奔向我,倏的钻进我的皮肤就不见了。 脑袋里一直一个意识——蛊,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意识渐渐消失,身子也软了下去,最后感觉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累呢?骨头疼、肚子疼,呃……是好饿…… 睁开眼睛看到个胡子邋遢的……野人,吓了一跳,可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文浩,你又去煮饭了?不对,煮饭也长不长胡子呀。”肚子咕咚的叫着,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饿了。喂,疼……”他见我睡醒了,一把把我抱入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特别……特别激动,好像我重生了一样。 “夫人,我这就去准备。”从文浩怀里钻出来一看,耶,颐华也在啊,再一看,乖乖!我屋里怎么塞下了这么多人?“你们不会是有啥特殊癖好吧,怎么都呆我屋里看我睡觉?有点隐私权好不好……” 文君无奈的说着:“哥,我看你还是别要这女人了,你看,咱们为她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她倒好,睡饱了就说我们有特殊癖好。姐姐,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哪有发生什么?别抱那么紧,真的疼。”脑袋还混乱着,现在就想吃饭。“馨儿忘记发生什么了?” “娘亲,你都睡三天了。”霄儿很无语的看着床上懵懵懂懂的娘亲。 “是啊,这三天连喂你东西都吃不进去,就喂你了些水喝?”文君眼神坏坏的看着我和文浩。凑我耳边说着少儿不宜的话,“姐姐,可是我哥用嘴巴哺水给你喝的哟!” 这女人真的学坏了,伸手去打她,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算了,吃了饭再来收拾她。 “馨儿,你忘记三天前发生什么了?”文浩疑惑的看着我。 “三天前?” “娘亲,你还那么年轻怎么记性就不好了?我、文君姑姑、微臣姑姑,还有两个小弟弟一起去送细君姐姐呀!”霄儿帮我回忆着。 “对哦,那个小孩,不对侏儒给我放了蛊。”我赶紧看向手上蛊虫钻进去的地方,什么痕迹都没有。可想到那黑黑小小的虫子,就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浑身一阵恶寒…… “那个侏儒呢?抓到了没?审问出是谁做的了吗?”其实也不报什么希望,不过还是想问问。 “没,他知道自己跑不掉,自尽了。”文浩温声说到,可是,眼里全是肃杀之气。 “好了,别那么凶,小娃娃还在这儿呢!当心教坏小孩。”握着他的手,让他放松。“至于这事儿,我想有人会知道的。”又是刘彻的风流事吧。我就不明白了,我这都是前妻了,怎么还那么着罪呢! “耶,表小舅舅,你来了呀。娘亲,这几天表小舅舅可都有来看你哦。”霄儿帮来人解释到。 我示意文浩放开,可这人不当回事儿。“我谢,我没事儿。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夫人,你的早饭来了,煮的瘦肉粥,还给你弄了一小碟泡菜。”颐华没在意屋里的氛围,直接把饭端到我床边。 文浩接了颐华递过来的小碗,舀了一勺喂我,算了,吃吧,反正都没力气。“呕……”一股怪味,完全吃不进去。心里的不详之感加剧,厌食症?可厌食症也不会让食物变味吧。蛊吗?哪个该死的女人,想饿死我不成? 我也没心情在乎什么家教、礼节了,对着刘彻吼道:“你走,回去管好你的女人。让她好好看着我饿不饿得死!” “陈……翁主,你怎么能……”杨得意为他主子抱屈。 “我怎么吼他是吗?可是,不就是因为他我才一次次出生入死吗?下毒、暗杀,这次还放蛊,下次又是什么?你没本事管好自己的女人,娶那么多干嘛?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表小舅舅,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回去管好那些表嫂们,不然霄儿也饶不了她们。”天呀,这……这都还没满十岁,我眼里只是一个小破孩的娃娃,怎么……怎么……也变得嗜杀了?我心脏快承受不住了。虽然……虽然让他练了快七年的武,也不至于引出他的邪恶因子吧? 刘彻全然黑了脸,他很想反驳,很想说不是他。可是,他也知道,都是因为他。看着那男人不管不顾的把他当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仿佛世上只有她是最珍贵的。他却做不到,他放不下他的江山,放不下他的美人,放不下他到手的一切。现在放手,只会让敌人踩死。他只能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占有、享受他到手的一切,绝不能只为一个陈阿娇而活。但是,这个男人却可以。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败了。这个女人要的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而他是怎么都做不到的。可这个男人却可以,他会给阿娇幸福吧。 儿子,自己和阿娇的儿子,自己不想承认的儿子,当自己是舅舅的儿子,言语上消遣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决然相对的儿子…… 这个儿子他就见过两三面,没教,没养,没照顾。什么时候牙牙学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蹒跚行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叫的爹爹娘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烦躁,什么时候调皮捣蛋……他通通不知道。他,似乎只知道自己有那么个儿子。 看着自己放手了的儿子,为了娘亲和自己决然相对,忽然发现,自己真得忽略了很多。 在这个儿子眼里,他,似乎真得只是舅舅。而现在想来,他似乎连舅舅都没做好。 他……都给了他们母子什么呢?似乎什么也没有,出了无尽的暗杀,和止不住的流言。 现在还让人放了莫名的蛊,又是哪个女人放的吧,害怕阿娇,害怕霄儿成为对手吗?不过,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也只能是那椒淑房里人吧。他曾经以为温柔可人的小女人。 看看,他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女人?不过,现在还不是收拾她们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们陪着自己离开自己世界的。 刘彻深深地看着阿娇和霄儿,他的女人和儿子,仿佛要永志于心,最后绝然的转了过去。 耳边传来一句话:“你们都走吧……”人就飘然离开了。 从此不羁 “文浩,刚才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抬起头看着文浩。 “没错,他放我们走了。”文浩那张虽然胡子邋遢,但还是很英俊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真的?”我还是有着怀疑,他会就这么放我走?没吃错药吧。 “娘亲,真得了。表小舅舅是这样说得。”霄儿乐呵呵的钻我怀里。 文浩眉头打结:“霄儿,你都长大了。怎么能老往娘怀里钻?” “卓叔叔,霄儿的娘亲可没嫁给你,她是霄儿的娘亲,可不是你的娘子。霄儿让你搂已经很不错了,小心霄儿不让娘亲进你家门哟!”小小儿童和一个大个子挑衅着。 “哈哈,哈哈……”文君乐弯了腰,笑得瘫软在椅子上,她的哥哥,自从遇见了馨儿姐可就再也不像以前的哥哥了,现在居然和一个小孩对峙着。 “文君,你笑什么?很乐吗?”东方掀帘进来,就见到文君毫无形象的样子,屋里的其他人也各自笑着,而文浩和……霄儿,居然互相……互相……瞪着,对,就是瞪着,他们俩在干嘛呀。过去搂住要掉地方去的女人。 “朔……”文君好不容易止住笑,“霄儿说不准他娘进我们卓家门,你说好不好笑,哈哈……”文君又在东方怀里笑了起来。 东方却笑不出来,瞪着怀里的女人:“君儿,似乎也还没进我东方家门。” 一句话,把文君噎在那里:“呃……然儿和是儿怕是要醒了,我得去看看。”摆脱东方,一溜烟的跑了。 屋里爆发出了哄然的笑声。 看着大家这么开心,很幸福。 可是……该死的刘彻,你的女人给我放了蛊,你不把解药给我弄来,是想让我横着被抬出这长门宫不成? 肚子又咕咚的叫了起来,而看着那些食物,却没有兴趣再去尝试了。“文浩,我好饿,怎么办?”可怜兮兮的,难得更他撒娇一回。 他既不是大夫,也不是苗女,哪里懂得这些,纵使说出安慰的话,也是白塔,不过,“馨儿,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师兄,他正往回赶呢!” 唉,大哥懂得我都懂,他医武双修,可唯有这蛊是苗疆不传之术,他哪里去懂?算了,回来就回来吧,怡儿走了都三、四年了,都快忘了我这当娘了的吧。虽说不是也会飞鸽传书,报报平安,可也是几年没见着了呀。 他人都救不了我,只有自救了。总不能饿死吧,是不进去东西,我注射进去总成吧,还省了肠胃的消化呢。我自我阿q着。让文浩抱我进自己医药研究室,这还是回到长门后自己捣腾的。 想想,庆幸万分,还好我没有糖尿病,不然这次死定了。 到了医疗室,我让文浩取出我没事找人作出来的注射针,用开水消过毒,备用。然后让他一步一步跟着我说得做,弄了大半天,总算作出了可以用的葡萄糖,装入密封的皮囊里,插入空心的银丝,另一头与注射针相接,然后成了简简单单的“吊盐水”。虽然少了口腹之欲,可是总算还能抱住性命不是?一个半时辰过去,这人总算恢复了力气。 文浩出去吃了些东西,又回来守着我,这会儿早在矮榻上睡着了。这些天,他累坏了吧。 坐在一边,看着他,发起呆来。说来出了初次的恶言相向,接下来几天的冷眼旁观,再后来受他的桃花牵连,他到没再做过什么让我反感的事儿。纵使有了孩子,他一步步鲸吞蚕食着我的生活,但也从未强制过我。说到底,还是我让他耽误了这么些年。我因着刘彻这个炸药包,不敢放开心怀,不敢给予承诺,不敢浓情蜜意……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的,他却从未抱怨什么,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过一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呢?长门喋血、客栈下厨、野外厮杀、追魂灭门……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他都默默的做着。加上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照顾,说到底,还是我欠他多些。我出来给他生了一双突如其来的孩子,好像就没做过什么吧。呵呵,他却还不管不顾的陪着,等着,希望渺茫却心甘情愿的等着刘彻愿意放我走的一天。这人真是…… 榻上的人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我在一旁,伸手一揽,我就落他怀里,把我当抱枕,继续睡着,装睡着…… “好了,文浩,醒了就起来。”不依的推着他。 “困,馨儿再陪我睡会儿。” “陪我出去一趟,再回来继续睡可好?” 听我这么一说,他精神了,睁开眼,开着我:“馨儿要去哪儿?” “椒淑房。” “去那儿干嘛?杀她?” “杀她倒没必要,她这么嚣张,这么不管不顾,自有人会收拾她的,我懒得动她。让她在未央宫和一帮子人斗来斗去,气死累死不更好?”她的结局我是知道的,何必改了历史,还当个逃犯呢? “不杀她,那去干嘛?”那该死的女人,敢动他的宝贝,他早就想杀了。只是……怕给馨儿惹麻烦。 “她使这起下三流的手段,我怎么着都得回敬一下不是吗?要不是我会些医术,过几天就成死人了,总的让她以后也不得安生才行,不是吗?我一个下堂妻,她逼之至此,也改吃点儿教训才是,让她好歹也知道世界不是绕这她转。”会些医术都说清了,就这架势,吃什么东西都吐出来,就会些医术也是活不成的。要不是我无聊研究了些现代医术,肯定死会了。她这么折磨死人,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干脆。她,好想知道我爱美食呢?呵呵,睚眦必报的女人,男人都给你了,还那么穷追不舍。 而且,再过些日子还找不到解决的法子,我这肠胃功能就退化了。这辈子打吊瓶过日子?还不如杀了我呢? “馨儿,馨儿……怎么又走神了,你不是要去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晓得椒淑房在哪里?” “浩,你是不是还没清醒?怎么变笨了?以前恐怕不想知道,不过我既然回到长门,那皇宫的犄角旮旯你怕也是知道的。你怎么会做没把握的事儿呢?” “嘿,没想到娘子这么了解为夫。” “好了,再不走,天就亮了。你去是不去?” “去,去还不成吗?” 看着这张娇颜不再的脸庞,她活得很累吧,睡着了都还纠结这眉头,不能安生。辛辛苦苦的抢来了男人,战战兢兢的居着高位,防着别人抢走,能不累吗?她这一生,为卫家,为刘据,为她自己,付出太多了。 只是,我不都介意你抢走,占据这一切,你为何一直死死相逼呢?离了皇宫,却离不开你们两夫妻的惦记,说来还真是好笑。这两人,一个想把我关着,一个想置我于死地,都不待见我呢?她一个后妻,怎么好意思这么逼迫前妻呢?我威胁到你了吗?难道霄儿不死,你的据儿的皇位就坐不牢靠?你卫家已是煊赫满门,我陈家哪里敌得过呢?真搞不懂这女人。 她忽然醒了过来,见到我大惊:“来人了,有刺客!”身子往后缩。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宝贝儿,你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我,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了,你怎么能当我是刺客呢?真让人伤心。”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住口!本宫不认得你,哪儿来的野男人,竟敢毁本宫清誉。”她虽然害怕,却强撑着。 “哎哟,宝贝儿,我们可是相好了十多年了,你怎么……怎么能忘了我呢?宝贝儿,是那个死男人把你的魂儿钩够了,敢动我的女人,找她算帐去。” “闭嘴,本宫不准你再说。” “哎哟,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很心,见天儿念着我,现在我在你面前,你却装做不认识我,真是……” “馨儿,一个女人你也调戏,当心我吃醋。”这时文浩料理完那些侍卫宫人什么的,也走了进来 娇颜重展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22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22部分阅读 走了进来,一把把我捞到怀里。 “你们,你们……”卫子夫呐呐不成语。 嘿!她以为我们是断袖吧,对了,我都忘了自己一身男子装束,还把眉毛也瞄得浓浓的,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儿。 “浩,你吃醋了呀。人家不爱她的了,只是,她想了人家那么些年,念了人家那么些年,人家总得问问清楚,她干嘛有了男人还来惦记人家嘛?人家知道自己长的风流潇洒,英俊……”啧啧!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被说出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皇宫大内,你们怎敢放肆!本宫哪里得罪了你们,直说!” 还有那么点气势,不愧跟刘彻混了那么多年。 “宝贝儿……” “不许叫她宝贝。”文浩霸道的打断我。 “不叫就不叫。我说卫子夫,你惦记我陈阿娇这么多年,我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居然不认得,真是可笑。男人也给你了,皇后之位你也坐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我走离了宫,你还一直追杀,蛊也是你放的吧,你就这么想我死?” “陈阿娇?”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惊呆了。这明明是个男……人,不过仔细看来,似乎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陈阿娇不是比她还打许多吗?怎么看起来会那么……年轻。女人,永远都在乎容貌。只是,既然知道是陈阿娇,她倒也不害怕了。后来知道她有了个男人,没想到,这男人还这般……好看。她陈阿娇怎么有那么多好男人捧着?刘彻是,这男人也是?一股怨气直上脑门。 “你不是离开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人是走了,可这后宫处处都是你的面孔,你的神态,你的一切。你知不知道,只有和你有一点儿相似的人,皇上他都弄来宠着。你怎么可以这么阴魂不散,怎么可以让他牢牢记住,怎么可以让他不宠你本尊,却宠上了你的影子,你的替身,你怎么可以让他心心念念,见天儿惦记着。不是本宫想找你麻烦,是你时时刻刻在找本宫麻烦。”卫子夫多年来的怨气全面爆发,歇斯底里的吼着。 “他,我已经不要了。你要回收,已经送给了你。只是,你得不到他的心,是你自己的错,千不该万不该怪到我的头上来。不是我求着你回收他,是你自己千辛万苦爬上他的床的,我并没有送你上去。所以,你怎么也不能怪我头上,知道吗?他念不念着我不重要,只是,你出身侯府之家就该明白,他们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缺少女人的,你自己既然爬上了他的床,就该承受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本来我不打算理你的,只是,你似乎完全不知足,做得有些过了。女人不该对付女人,是刘彻负了你,你改找的是她。可是,你惹火我了,知道吗?” 撒了些东西在她身上,拉着文浩就准备走人。 “慢着,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本宫本宫,这女人不累吗?转过身去,好心的给她解释:“你让我得厌食症,我只是让你尝试一下厌男症而已,这个不像你的那个,又不会死人,是不是,你看我多好心。” “给本宫说清楚,什么是厌男症?” “真笨,字面上的意思嘛,就是厌恶男人呀!明白点说,三尺之内,不能有男人靠近你。记住哦,三尺,你的儿子,你的弟弟,你的男人,你的宦臣通通可都不能靠近哟。好了,来你这儿逛一趟,好累的,我的回去睡美容觉了,不然起了皱纹,小心我惟你是问。浩,我们走吧,我累了,背我。”他笑嘻嘻的把我背了起来,慢悠悠的晃出椒淑房。 而卫子夫现在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的,下药的时候顺便下了点儿软骨散,可以让她躺上三天,算是回敬。 “馨儿,你干嘛下那药?” “她让我没了口福,我让她没x福嘛,很公平的。”文浩心中一颤,这女人,得罪不得。 文浩还真一路把我背回去,几次让他放我下来,他都不肯。还好他武艺过硬,不然这一路过屋翻墙的,累都得累死吧。 再长门宫门口,天已然大亮,发现文君他们都在。“放我下来吧,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姐姐,有人来了,想见你。在大厅里侯着呢!”文君拉着我就往里跑。 “文君,搞什么,跑那么快干嘛?可是大哥回来了?” “不是,你跟我走就是。” “文君,我知道路。快点儿,慢点儿有区别吗?” “姐姐,文君替你着急,你怎么……” “好了,姐姐服了,我跑还不成吗?” 只见赵启、菊儿坐在大厅里,旁边是一对壁人。那妙龄少女显然是苗族服饰,原来如此。只是,那青年怎么那么眼熟呢? “馨姐姐,你不记得凌儿了?亏凌儿还惦记着你。”他委委屈屈的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撒娇。 凌儿?赵凌! “拿开你的手。”一阵风过,我落到一个胸膛里。这男人…… “馨姐姐,他……”凌儿没见过他,周围的人倒是笑了开来。 “好了凌儿,你不是跟着司马公子游学了吗?怎么拐了个媳妇回来了?”赵凌和司马迁臭味相投,就和着他一起游历天下去了。家里人都没通知,还好有赵启接济,不然游的成才有鬼。 “姐姐,凌儿在苗寨遇着妮妮,就和妮妮回来了。昨天晚上才到,哥说馨姐姐中蛊了,妮妮是寨主的女儿,弄蛊高手,凌儿就起个大早拉了妮妮过来给你解蛊,你居然还取消我。” “妮妮好漂亮,”有着少数民族的风情,绝不是大汉养的出来的,“你可会说汉话?这蛊怎么解?”千万不要是放血什么,好疼的! “馨姐姐漂亮才是,不然这位哥哥怎么搂着不放手?”声音悦耳,纤细,像唱歌一样,难怪苗歌可以名动天下啊。只见她从竹筒里取出个东西,又是虫,不是吧,最近和这软绵绵的东西太有缘了。 “妮妮,你准备……怎么解?不是,不是让它进我的身子里去吧。” “馨姐姐真聪明,凌哥说的还真没错。” “什么!不要。”我钻文浩背后躲着。 “哈哈,哈哈,原来馨姐姐怕虫子呀,笑死我了。”赵凌好不容易找到个打击我的东西。 “馨儿,你还想吃不了东西不成,乖了,一下下就好。”他伸手把我揪出来,按到椅子上。 “馨姐姐,不疼的,这小东西是蛊王,它进去把那蛊虫吃了,就会出来,不会有事儿的。” 怎么不会有事,它可是要在我身体里转半天。以为这是旅游吗?真是!看着那银白的小家伙,心里发麻。 “可不可以不要,我可以吊盐水的。” “馨儿!” “好,好吧!”下了狠心,把头埋到文浩怀里,挽起袖子伸出手去。死死的闭上眼睛。 等了好久都没反映,没有被虫吃的感觉,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开始?” “姐姐……姐姐……早就好了,你居然怕成这样。哈哈……”赵凌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瘫软在地上。妮妮只是抿着嘴微笑着,站在一边。 “妮妮,你看,凌儿还是一副破小孩的样子,要不你把他甩了吧,姐姐再给你找一个。” “别,馨姐姐,凌儿错了,再也不敢了。” 哄堂大笑…… “文浩,咱们四处走走吧,走累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可好?” “奉陪!” (正文完) 孤彻难眠 刘彻站在甘泉宫的高台上,向东回望着长安,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孤寂和追悔。哪位伴了他三十八年的皇后和他的太子,终于等不及他的老去,想提前登上皇上和太后的宝座了吗? 相较聪明伶俐、活泼可人的霄儿,据儿确实稍显木讷和娇柔了些,这样的太子怕是担不下他大汉朝万里江山的重担啊!他是在犹豫,是有了彷徨,当初放走阿娇母子,尤其是不认霄儿是对是错呢? 越老越喜欢回忆过去了,最是痴情年少时,他越发怀念与阿娇年幼的时光了,他可以得到阿娇倾心的护佑,他活得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呢!可是,只从馆陶长公主找上了母后,他的悠闲日子便一去不复返,而他对阿娇金屋的承诺,也渐渐在他的江山下成了空谈。他负了阿娇,他弃了阿娇,而他的阿娇似乎也早已不要他了。不然,有了他的孩子了怎么还不和他相认,让他以为她死了呢?他不知道是愧疚还是真的爱着阿娇,只是在知道阿娇投水赴死后,他开始拼命收集阿娇的影子,开始渐渐疏远卫子夫的温柔,开始不纳世家贵女,那些女人,他随意弄上床便是,他再也没有让谁披上他的嫁衣,就连卫子夫的皇后之位,也只是一封诏书罢了。从心里面觉得,是卫子夫让他的阿娇离开了他,其实他深深的清楚,让阿娇离开他的,其实是自己,只是,谁会承认自己的错呢? 再次见到阿娇,他甚至是恨着她的。不论是男人的尊严还是帝王的霸气,他都不能忍受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打散她那风轻云淡的神色和捏碎她那纤细优美的脖子,他心心念念着她,可她怎么能这么回报他呢?她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他,拒不承认是他的女人,最后铁口咬定她只是个弃妇,下堂妇,只是他过去了的一个女人。 就在他满心喜悦的庆幸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居然又给了他重重一击,她离宫七年,居然还为他人生了一双儿女。她怎么可以背叛他,她难道忘了,她答应过他,永远是他的,永远做他的女人了吗?这一刻,他忘记了,是自己抛弃了这段誓言,是抛弃了她,是自己先不要她。可是,纵然如此,她也不能为别的男人怀胎生子呀!他满怀愤怒的去质问,她还是那么的疏漠淡然,无视他帝王的威严,无视他是她男人的事实。坚决的认为,他们已然过去,男婚女嫁再不相干。他出离愤怒了,脑袋一片空白,只想证明她还是他的,扑了上去,想强要了她,撕碎了她的薄薄的衣衫,激动的抚摸这她曲线宜人的身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猴急的想进入她,拥有她。可是对上那双冷漠,鄙视的双眼,他心寒了,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理智。他只想揉碎这一切,可是,悲哀的发现,他根本不能人道,她居然能够无声无息的给他下药,她什么时候懂得那奇诡的医术了的?忽然发现,他的阿娇是那么的陌生,几年的相隔,却如同上辈子的事儿。这还是他的阿娇吗? 见他不能再动,厌恶的推开他,仿佛他是讨人厌的苍蝇,抑或什么肮脏的东西,沾惹上会惹得一身腥似的。他苦笑,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她眼里真得什么都不是,甚至是逼之尤恐不急的了。而她毫无羞涩的起身,只是无奈的看着被他撕成碎片的衣服,环顾大殿,见那布帘大小尚可,就一把扯了下了,裹在身上,就优雅的离开了他的身边。是的优雅,该死的,她居然没有半点羞赧之心,没有丝毫不适之感,似乎觉得能有一块布裹身,就算露出手臂和裸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还是他那高贵可人的阿娇吗?她那怡然自得的样子,连青楼名妓都只怕是自愧不如吧。他呆呆的、愣愣的看着她走了出去。过了好久才反映过来,要不是长门宫没有男人会看到这让人喷血的一幕,他只怕会剜了不少眼珠吧。这一次深深的觉得,他的阿娇似乎不再是他的了,不是矫揉造作,不是欲拒还迎的把戏,是真忙把他排除在心门之外。他该杀了那动她的男人和那两个孽种吗?这样一来,他的阿娇是不是会与他鱼死网破呢?他忽然害怕了起来,他已经失去一次她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不,不想,真的不想,哪怕,她防着他,恨着他,拒着他…… 他只好刻意的忽略她,强迫自己忘了她,可是,他真得忘得掉吗? 他与她的儿子,她教得很好,聪慧、有礼、大方,不失稚气,比着被卫子夫娇生惯养的据儿,好了太多。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儿子,是不是也在恨着他,也不要他。一句一个“表小舅舅”,听得他五内如裂。他听着儿子略显稚气的话语,仿佛刻意刺激着他,这儿子有那么聪明?阿娇会把一切告诉儿子吗?看着这一脸天真的儿子,他告诉自己,是自己多虑了。黄口小儿,能懂什么呢?可是,他似乎错了,他的儿子早熟得可以,母后寿宴之上,几句烂漫无知的话,搅得刘陵七窍生烟,搅得长安城都不得安宁,搅得朝臣的内宅毫无宁日……他的儿子,真得是无知小儿吗?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这个儿子也和他母亲一样,当他是路人了,口口声声的“表小舅舅”,只是在刺激他,讥诮他。他们一道,都不要他了。呵呵,好笑,他刘彻上天之子,人人追捧,可在他们母子面前什么都不是。不对,不止是他们母子,还有那个男人,那个让阿娇为他怀胎生子,让他想满门抄斩的男人,也不拿他当回事。说来和阿娇沾边的的人,都不耻着他呢?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厌恶的滋味。 他刚把阿娇接了出来,那男人就跟了过来。那家客栈,他第一次见到那男人,器宇轩昂、英俊潇洒,那无视他的样子和阿娇如出一辙。可是这么个天之娇子,居然痴心守候着阿娇。心血来潮的为阿娇做着早餐,那狼狈的样子他却没法去嘲笑。那男人似乎在挑衅着他,想让他知道,他可以为阿娇做的,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他不得不承认阿娇的眼光,呵呵,他哪里知道,阿娇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呢? 刘彻在知道这男人和那两个孩子后查过,查处那男人只是一介商人,可是却文武双全,武艺在江湖上数一数二,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江湖势力。江湖第一杀手帮派,居然让他顷刻见灭了,而且,只是因为他们追杀了阿娇。最让他惶恐不安的是这男人从来不沾热其他女人,数年来痴心守候着阿娇,给了阿娇最想要的唯一。其实他知道的,阿娇只想要个夫君,只想要一个属于她的夫君,权势、财富都不是她想要的。可以这唯一他从一开始就不能给。而这男人却默默做着,痴心的给予。看到这样的男人,刘彻知道,这个输了。他那后宫早就不知三千了,妻妾儿女成群的他,怎么可能给予一个女人唯一呢?其实他知道,当初他要了卫子夫,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只是那时的他以为,他可以不必在意阿娇的。 而阿娇也让他越来越陌生了,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她那一身少有人及的轻功,她那一头聪慧睿智的思绪,她那不知何时练就的游刃有余的厨艺……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七年不见,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的排斥,从他有了卫子夫就开始的排斥。他们还可能有将来吗?他有一次彷徨了。 后来,后来…… 阿娇的一些流言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他其实可以压制,可以禁止的。只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想看看,阿娇会不会去处理它,会不会料理了这事儿。隐隐约约的,他心里还是期待这阿娇护着他,否定掉那些流言,从内心里,他还是希望他顾及他,顾及那些流言的。 可是没有,她一开始半点儿也不在意那些流言,可后来不知怎么,出来澄清了,而法子并不是否认自己出墙,她反其道而行的坐实了出墙一说,而且还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愣是吧自己的出墙说成是下堂弃妇重新找个男人过活罢了。而流言的开始,又以她制造出的新的流言平息了。她还真是不惜一切的摆脱自己呢。 没想到事情会风贿赂装成这样,没想到阿娇能巧舌如簧成这样,他后悔了,后悔用这事儿来看阿娇的反应,后悔让这流言坐实了阿娇的弃妇身份,后悔一时的兴起让阿娇再也不是他的了。 有了这一翻较量,再纳阿娇入宫难如登天,而他从没想过要纳她回来。可是,这不纳,让她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墙机会。他的阿娇再也不是他的了,这一次,真得不是了呀。如果他现在强要了阿娇,怕是有卫道士会抨击他吧,纵使他是帝王至尊,也畏惧着这如川民口呢。 直到阿娇中蛊,他才猛然意识到自从他登上至尊之位后,带给阿娇的都是伤害。最开始避孕,他知道,那种药吃多了会绝育的,可是为了他的大汉江山,他毫不犹豫的骗阿娇吃了;后来因为无嗣,他又毫无顾忌的宠幸了卫子夫,甚至带进宫来,见阿娇和他冷战,不再看他,而太皇太后也还需要她周旋,才不得已送走了卫子夫,其实他没多少喜欢卫子夫的,只是一个温柔绝色的美人儿罢了,这种女人也多得是,这事儿他很快就忘了,可是阿娇怎么也忘不掉,之后的日子,开始排斥他的碰触,他都舍了卫子夫了,她还要怎么样?这样过了一年,他得到了实权,在宫门处见到卫子夫的时候又领了回来,这一次,阿娇再也不看他一眼,和一个道士打的火热,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在后来,他把她送入长门,想看她的反应,想让她后悔对他的无视,可是没有,她还是排斥他的碰触,排斥他的存在,他强要了她,她知反抗无用,默默的承受着,而后来就忘了他,真的忘了他吗?他不想去追究,想要他的女人多的是,并不是非她不可,不是吗? 可是阿娇,似乎想彻底的拜托他,临湖一跳,多么的决绝啊,他呆了!他并不要她的命啊,长门以皇后的待遇供养着,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她怎么能,怎么能…… 那抹鲜红的丽影,他拼命的想忘掉,可是,非常挫败的,他常常想起阿娇来,想着他是不是做错了。渐渐的收集其阿娇的影子,可是心里并没有多少满足,她们都不是阿娇。 多年后的咸阳街头,他见到了个颇似他的小人儿,跟着他又找到了她,她居然没死,难道……她是想逃脱他,难道她害怕他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吗?不过,如果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只怕他……真得会打掉这孩子呢!阿娇什么时候开始防着他,不计一切的逃开他了呢?她似乎变了很多,真的变了……嘴里尖锐的说着某些话,而眼睛里权势排斥,从身到心的排斥着,没事儿,既然找到了她,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开的,他也有机会让她从新接受他。 可事情并不那么尽如人意。她从头到尾的抗拒着他,再也不拿正眼瞧他,而那句表小舅舅,是她教的吗?她只把他当表弟了吗?还是说笃定了他不会让霄儿恢复身份,就可以在言语上讽刺他了呢?阿娇,似乎还是没有长大,以为这样就会有用,这样他就会放开她吗? 他早已料到,阿娇和霄儿的回来,会让他长久苦心维持的平衡给打破,他早已暗中布置好,让长门让他们母子两可以安全无忧。只是没想到,阿娇的回来确实让他的后宫惶恐了,霄儿的存在更是让她们寝食难安。计谋百出的暗杀,让他一次次挡了,而中间有没做好的地方居然由另外一股势力解决了。是谁?阿娇的人吗?还是堂邑侯府的?他当时没有去管那么多,而他怎么也没料到就是这股势力后面的人,把阿娇的心给俘获了。阿娇是因为那男人而抗拒着他吗?后来想想,其实也不是,只是他不愿意承认,阿娇是因为自己的多情,抗拒着自己吧,这种抗拒,从他有了另外的女人后就开始了。他只是很习惯的把责任归咎到他人身上,从而否定自己的不是。 只是,只是见到那男人的倾心相护,千里追随,无知下厨,寂寞相守……他忽然觉得这才是阿娇要的男人,阿娇只是想要一个只属于他的男人吧,他却万万做不到,他不能因为一个美人儿而忽略他的江山,他的社稷…… 他以为自己到底还是能护得住她,可是一次皆一次的暗杀,一个不慎就让阿娇遭受重创。朝廷、后宫各方势力的较量,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护不了阿娇,把她拘在长门,只会让她被人无止境的被人追杀下去。难道连她的身都留不住,护不了了吗?那这样拘着阿娇,是对还是错呢?可还要继续下去? 那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可以保护好阿娇,而且会拼了性命护着阿娇。而他只会带给她无尽的伤害…… 想了很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放阿娇走吧。身心都不再的人,拘着有什么意思呢?而杀了……他是万万下不得手的。况且,有那个男人护着,他杀得了吗?对于神秘莫测的江湖人物,他一直是没有把握的。 终于,他还是放了她…… 只是,阿娇似乎并不想就自己走,她想带走她相关的一切。堂邑侯府、卓府的人,甚至她刚认识不久的江都翁主,而因着那男人的妹妹,她似乎还想把他的臣子给拐跑。她…… 为了让他答应,她把四海楼的一半股份(她的新词)都给了他,把全国各处的庄子给了他,还让那男人把卓府成都临邛的产业也给了他。而堂邑侯府的一切,也让它销声匿迹,先是策划了馆陶长公主的死亡,再是让堂邑侯陈须丧中作乐,让哥哥们争家产,而以不孝的罪名夺职。最后,整个侯府就消没了。而卓府的离开,没有太多人会注意。 她费劲千辛万苦,带走了所有她关心的人,只留下了嫁为人凄的两个丫鬟,对了,她似乎和丫鬟称姐道妹呢。 后来再也没有了阿娇的消息。他只知道,她和那些人从弁韩(今韩国南部)东渡大洋,失了踪迹。 想来,都过了三十年了吧。三十年,没有一点儿阿娇的消息,不知她们是死是活,活在哪里,过得好吗? 不知是不是人老了,以前刻意忘记的东西又渐渐回忆了起来。 只是,阿娇的身影似乎渐渐模糊了起来,他不时的想,他真得在乎过阿娇吗?说在乎为什么一次次伤害她,不在乎又为什么忘不了她呢? 他不知道阿娇是不是死了,只是,他真得很想见她一面,听说有方士可以招人魂魄,他多方求访,终于找到了那人,见到了阿娇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说那是李夫人李蕊,或许,或许是因为她和阿娇有些像吧。 听闻秦时的徐福,曾带三千童男童女东渡入海。想到阿娇东去,他也想派人入海寻找。只是,这么多年了,那些人都是有去无回,他都怀疑阿娇他们已经葬身大洋了。 难道说,他只是想再见阿娇一面都不成吗? “皇上,天儿晚了,回吧。”杨得意一旁叫着,皇上已经在这里站很久了,再不回去,只怕有会着风寒吧。 刘彻回过神来,又想到了卫子夫。呵,她既然不想当这皇后了,那废了就是,有的是人想当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废后,卫家大厦将倾,他不介意颠覆了去。他的江山,怎容一介女流插手? 想着乌烟瘴气的后宫,刘彻又一阵头疼。他,要那么多女人,生那么多儿子,真的好吗? 如果,如果当初单陪着阿娇又会怎样呢?想着刘彻笑了出来,明知道当初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选择,现在又想来何用呢?想着想着,刘彻嗤笑出来。 抬腿朝寝宫走去,杨得意亦步亦随的跟着,在他的眼里,皇上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寂,萧索…… 子夫天下 生男无喜,生女无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姐姐卫少儿骄傲的把民间盛传的歌谣告诉她。她知道,卫家因着她而受到皇上重视,但是她更知道,那是她卫家人的本事,而不单单是她的。如果弟弟卫青没有驰骋沙场的本事,她,怕是坐不上傲视天下的位子吧。她和卫家,是相辅相成,荣辱与共的。这一点,她一直都清楚,而更清楚的是,她卫家永远受着皇上的制约,就像陈阿娇,那么美艳、骄傲、跋扈的人儿,不也谈指点被皇上废了吗?要牢牢守住她和卫家如今的地位,她只有发挥女人的本能,施展她的特长——温柔可人,让皇上永远的记得她。只是她忘了,忘了皇帝可以废掉一个陈阿娇,自然也可以废了她;忘了她可以从陈阿娇手里把皇上夺过来,别人自然也可以把皇上从她手里夺走。都道青春易逝,红颜易老,旧人常哭,新人承笑,一点儿不假。她曾今是“美哉,秀发!”的掌中宝,转眼已然成了昨日黄花,深宫怨妇。可这又怨得了谁呢?从她不甘人下,爬上皇上床的那一天,一切都已注定了吧。回想起往日种种,她不知是对是错,只是,她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纵使重来,她,还是会这样的选择。唯一遗憾的,大抵是她以为深深挫败的女人,又反过来搅和她的生活,影响她的男人吧。她是恨着那骄傲的人儿的,人都离了未央,怎么能阴魂不散的抢着她的男人呢!不过,纵使深深的埋藏入他的心底,她人还是走了,终于走了。留不住心,总得留下人不是。她卫子夫其实同样的骄傲着。 母亲?其实她是恨着母亲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好好的跟着父亲,跟着侯爷。到处的招蜂惹蝶,还有了别人的孩子?因着母亲的放荡,她们几姊妹,纵使是侯爷的孩子,也得不到侯府的承认。她们,只是荡妇的女儿,只是低贱的奴隶,只配给王妃的嫡子嫡女端茶倒水,只能忍受着众人的随意辱骂,只得在侯府苟延残喘,只可穿粗衣麻布吃残羹冷炙……多少饥寒交迫的不眠之夜里,她都指天发誓,她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把站在权利的巅峰睥睨众生。 而唯一感激母亲的,是给了她美艳绝伦的容貌和聪明伶俐的弟弟,虽然那弟弟是同母异父的,但她却毫不犹豫的喜欢上了,疼着,宠着。努力的习练歌舞,承欢侍宴,得来的赏银好让弟弟添些书看,买些肉吃。她隐隐的觉得,她要出人头地,这弟弟是可以陪着她同舟共济的,只因他的聪明,而聪明的人,通常是不甘人下的。这,不是她那卫少儿姐姐之会打扮,卫君孺姐姐一味懦弱可以做得到的。而长期的遭人白眼,受人排挤、压迫、奴役,她知道了隐忍,懂得了察言观色。这一切对于她登上那至高之位,都是绝对的有用的。 她知道,作为女人,能运用的只有原始的资本,她的身体,她的美色。可是,她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了一个男人,更不能跟那起一无是处的男人。她打探着,等待着,筹划着…… 平阳公主的入府,还是太子的刘彻常常出入侯府,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她想要的人:英伟潇洒,少年才俊,更重要的,是他将来可以君临天下,而他的女人,也就是万人之上吧,这就是她想要的。是以,她柔顺的为他端茶倒水,殷勤的在他前后打转,只想他沉迷与她的美色,记住他这个人。她十三岁就开始算计着这一切,小心的保持着清白之身,抵抗着送往迎来,防范着被他人纳了去,还要小心翼翼,不能让外人看出她的野心,她的谋划。越发仔细的服侍着平阳公主,乖巧却不多话,似毫无主见,只是一味的顺从。她要让平阳公主记住她,放心她。 而机会,也来了。 当年的英俊少年业已君临天下,虽与青梅竹马的表姐皇后情深意切,却久无子嗣。忧虑于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的压制,疲倦于表姐皇后的飞扬跋扈,内外交困。她知道,这时的男人是最脆弱,最容易被诱惑的。 是以那场盛宴,平阳公主因着她的乖巧,她的绝美,她的精湛舞艺、动人歌喉,而把赌注放在了她身上。这公主姐姐也算计着自己的皇帝弟弟呢!她一个外人算计一下又有何妨?是以她使出浑身解数,让皇上记住她,沉迷于她。总于,贪杯的皇上点了她服侍,拉她上了他的床。她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接下来那善妒、年长的皇后…… 她怎么也没料到,皇上就这么弃了她。陈阿娇的冷眼相对,他自动把她扔到了下殿当宫奴。昨夜还和他缠绵悱恻,怎么转眼……她怎么也没料到他的狠绝,只是,她既然跟了他,也只得再找机会,让他重新要她吧。她怎么能就这么放弃,怎么甘就这样卑贱的过一生呢? 她因着上过皇上的床,备受宫人排挤,讥讽,压榨……这一切她咬牙忍了下来。 这当然不够,她还得小心翼翼的保养着她的肌肤,她的秀发。她永远都记得,他把她抱在怀里,说着“美哉,秀发!”的那一刻。 她小小宫奴哪里有银子弄好的东西做这一切,然而穷人、卑人也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她那美艳动人的娘亲的养护本事,这,也是她感激娘亲的一点吧,少之又少啊。说来法子也简单,淘米的头回水存着,发发酵,要用的时候取出来,用它洗了过后,再用清水洗净。她的头发,她的手,都是这样洗得黝黑发亮,白嫩细致的。而脸上,用醋,用黄瓜,用鸡蛋……也有很多便宜实用的法子呢! 就这样,在被遣离宫于宫门处见到他的关键一刻,她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而他,对她的模样还有映像、感兴趣呢!这就够了,她终于又来到了她身边,这一次她决不允许自己再度被弃。因为她知道,皇上已经掌握了实权,而陈阿娇依旧无嗣,这是她绝佳的翻身机会,她怎能不好好把握。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随着皇上见到陈阿娇,听着皇上要纳她入宫的那一刻,陈阿娇居然没有对她冷眼相向,没有对她辱骂责打,没有对皇上苦恼撒泼……她迷惑了,陈阿娇不是飞扬跋扈,善妒残忍吗?怎么会…… 陈阿娇瞧都没瞧她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了皇上好一会儿,平静无波的声音说了一句“随你”,就潇洒的离开了大殿,看都从未看她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陈阿娇再未出现在她眼前,也并没有找借口陷害处罚于她,反而是皇太后不待见她。她知道,陈阿娇自那以后再未给过皇上好脸色,她陈阿娇怎么敢…… 知道这些她越发的讨好皇上,柔顺承欢,对于太后的责难也委屈忍受。委屈吗?比起以前这算什么,皇上还是护着她呢!只是,做给皇上看罢了。而皇上因着这些更加宝贝她,她几乎独宠未央,而且,很快的,有了身孕。她欣喜若狂的孕育着孩子,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呢,无论男女都会被宝贝着吧,因为,他/她打破了皇上无嗣的流言。 有了卫长,皇上越发的宠爱于她,特别的疼爱着卫长。她也母凭子贵,封了夫人,在未央宫站住了脚。皇上一贯的宠爱着她,只是她知道,只有生了皇长子,她的地位才能稳如磐石,她才有可能打败陈阿娇。而她心里隐约知道,皇上还是念着陈阿娇的。 只有斗倒了陈阿娇,她卫子夫才有出头之日。于是,她找来平阳公主,让这公主派人找了个女道士,迷惑着陈阿娇。公主顺顺当当的替她办了,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终于,在她们联手下,让陈阿娇的后位被废了,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何会让她住了长门,不应该是冷宫才对吗?难道,皇上还在乎陈阿娇?待以皇后,几个字让她透心凉,他怎么能待她那么好,能难道他对她的好多时假的吗? 不过这人终于还是被废了。她只要生了皇子,那后位是不是会唾手可得呢? 她享受着皇上的宠爱,欢喜着又一次有了身孕,祈祷着这次会是个男丁…… 一夜阵痛,终于生产,只是,怎么又是女儿呢?不过见到皇上高兴的样子,她把失望埋于心底,温柔的看着皇上抱着她和他的女儿,他没有失望就好,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生个儿子。 卫子夫心里疼痛着,他不是没有失望吗?以她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呀!为何?为何他没多久还是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为何他渐渐疏离了她,渐渐宠幸上如同陈阿娇影子的女人?难道说,他还是忘不了那陈阿娇,她还是没有打败那女人吗? 直到多年后,陈阿娇带着儿子回来,她才清楚明白,是陈阿娇“以死相逼”,用死来报复她夺走了皇上,用死让皇上愧疚,让皇上疏远她,宠幸上神似她陈阿娇的女人。高,这女人确实是高。她怎么斗得过“死人”呢? 既然陈阿娇毁了她多年的苦心经营,那么,她也能让陈阿娇在长门逍遥快阔。 她让陈掌买通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死士去长门结果了陈阿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却护得那么的周全,他置她于何地呢?见他这样,她越发的恨了。他会让陈阿娇会未央?会让陈阿娇的儿子夺走据儿的地位吗? 不,她绝不容许这样的状况发生! 既然她动不了陈阿娇,总有人动得了吧,她把那些宫妃是因为像着前皇后而被皇上宠幸,而前皇后离宫给皇上生了儿子,这一次又回来了,可能重回皇宫,夺走帝宠的流言,隐隐的散布在未央各个角落。 她倒要看看,在那么多女人的天罗地网下,陈阿娇如何可能逃脱,他还怎么护着那女人! 只是,她万万料不到,陈阿娇是被皇上逼着回来的。纵使为皇上生了儿子,也从未想过再会皇宫。如同多年前,她跟着皇上初次见到陈阿娇的那样,根本从为把她放在眼里过,也不屑和她争夺皇上、权势。陈阿娇怎么那么轻飘飘的放手她毕生追求的东西,怎么能不要皇上,不让登上她儿子至尊之位呢?她心里恨着那个女人,真的难以理解。不过,这样的陈阿娇更危险不是吗?她是不是做着表面功夫呢?不管怎样,她陈阿娇必须得死! 她怎么也想不到陈阿娇居然有了另外的男人,居然为那男人生了一双儿女,居然为了他们不要皇上的恩宠,不想入这未央宫来。那一介商人,难道尊贵过皇上吗?这……这陈阿娇可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能就这么放手,投入他人的怀抱?对于皇上的再度恩宠不屑一顾呢?总是这样,对于她全心追求的东西不屑一顾。她越来越不懂这陈阿娇了。但她知道,这样的陈阿娇必须得死。这陈阿娇不死,就如同她心间的刺,搅得她日夜不得安生,她必须,拔掉这根刺。 他的新宠李夫人终于出手,给四皇子下药,找人放出流言,这些她通通知道,宫里的什么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呢?她睁大眼睛看着,看着皇上怎么处置这出墙的弃妇。 熟料,熟料他居然对这流言充耳不闻,他就这么在乎陈阿娇,在乎到置自己的一世英名,置自己的皇室尊严于不顾吗?她心寒了,彻底的心寒了! 而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陈阿娇居然以下堂妇、弃妇自居,大言不惭的放话,她跟了新的男人没错。她陈阿娇居然想摆脱皇上,逼皇上放手,是真得想远远的离了开去。 可笑,纵然如此皇上还是不想放手,还是把那女人拘在强留在长门宫。逼得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对着那女人动手。 终于,她利用那女人的善心和医术,放了置她于死地蛊。不出意外的,皇上见天儿往长门宫跑,心心念念着的,真的是那陈阿娇。可她就要死了,哈哈……再也不会和她抢皇上了。 可她万万想不到,陈阿娇居然会一身男装和她那姘夫一道出现在她面前,摆平了一共侍卫、宫女、宦臣,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她床前,调戏于她,让她以为是两个男子在缠绵。她陈阿娇何时这么……这么不知羞耻了?怎么敢……怎么敢在外人面前大?br /gt; 娇颜重展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娇颜重展第23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23部分阅读 大肆亲热呢? 她居然也这样歹毒,给她下了再也无法与男人亲近的药,只说是回敬她放的蛊。她居然和她那姘夫恣意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最可恶的,她不是比自己大上很多很多,比皇上都还大三岁吗?怎么看起来……看起来会比自己还年轻许多,比自己更加娇媚动人?她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不是人吗? 卫子夫狠狠的瞪着那对j夫滛妇离开的身影,那j夫居然那么宠溺于那老女人,一句累了,让他背着他就背着走!他们怎么能这么幸福?自己这辈子可从来没被人这么疼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得眼红了。那女人,怎么还能这样幸福呢?她是弃妇,还是老女人呀。 而她下的毒,这辈子再也没解掉,她恨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陈阿娇就那么的好运,蛊居然轻易的就解了。不但如此,她还带着堂邑侯府,带着j夫一家子,甚至带着刚认识的江都翁主和她一双儿子在大汉销声匿迹,让自己纵然想再度追杀也无门而入。 皇上再也不来椒淑房了,逢年过节、大小宴会,只能眼见着他一个又一个的新宠,而后宫的那些女人,他都未再宠幸过。她只能温文大方的招呼着他那些女人。他,是在报复她吗?又是为了陈阿娇吧,那老女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只是,皇上怎么能不喜欢她的据儿呢!据儿的太子之位可还保得住? 脸上笑着,心里恨着,愁肠无处解…… 近来,他越发喜欢其他的皇子了,连带着,这些皇子的母亲也受宠些,说是受宠,却也再未在那些女人的宫里留宿过。 子夫,子夫,唯子唯夫,她的世界最在乎的,是儿子和夫君。可是,明显的,她的夫君已经弃她于不顾了。她,唯有儿子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被其他女人取代了,这女人也许还是陈阿娇,但也许是这么些新人。但是她决不容许儿子继承人的身份,被他的其他儿子给取代掉。如若真得走到那一步,她不惜逼宫! 败了,没想到她还是败了,她就知道,她怎么斗得过权握天下的君王呢?只是,宫里的女人,都不甘罢了。看着羽林军把这椒淑房围得跟铁桶似的,看着这一刻他都让杨得意来宣旨,她知道,她将延续陈阿娇的结局,或许还没有陈阿娇好。而可以肯定的,她绝无翻身之日! 她告诉杨得意,她想梳洗一下,纵然是被废之后,也不能仪容不整的不出房门的。 她一步步回屋,步履蹒跚。回想她这一辈子,被宠过,居上位过,风光过,当然也彷徨过,失落过,哀怨过,憎恨过…… 或许,这样也值了。是啊,有多少女人能造就未央神话呢!纵使这神话最终破灭了,可也值了吧! 还好,他还是理智的,纵使不爱她,也没有因她而灭她卫家满门,卫青还在,这就好,这就好! 一方丝带,结束了她那如烟花般刹那芳华的一生…… 卓尔不群(上) 初次见她,是在那学校里。想着这一介寡妇,就不能在家里安分的呆着吗?纵使要贴补家用,也可以绣绣花,洗洗衣服什么的。如果不缺钱,那就更不用出来折腾这帮小孩子了。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还让他师兄三令五申的揽了他来,成天对着一帮小孩子,真是憋屈!想着,越发恨起那妇人来,都怪她! 师兄说是今天领那夫人过来看看吧,正想着,就见师兄和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并肩走了进来。师兄不是说那女人三十了吗?怎么看起来比他还小上几分?纵使衣着素净,可半点寡妇的样子都没有,既不忧郁,也不哀伤。眉目如画,神色淡然,头发用簪子随意的簪着,有些调皮的发丝逃脱簪子的束缚,肆意的垂了下来,平添几许慵懒的魅惑,还和师兄有说有笑的走着。这……寡妇……怎么这么不守妇道呢?文浩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文浩冲冲的顶了那那女人几句,可那女人依旧好脾气的回着话,就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腹诽了。气没处发,文浩转身不理他们了,径自教导那群顽猴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在学校碰到她,他都会不经意的观察她,后来还挑她来学校的时候来给学生们授课,等着她给学生们讲完。兵家行军打仗的,西周封神的,圣人的言论,还有一些不知道谁人的故事,她都能够给学生娓娓道来,深入浅出的让学生领略故事中的要义,诱惑着学生自己去思考,去解决问题。还有着劳逸结合的法子,和其他学校不同的行课安排……如许种种,充分表明,她并不是无知妇孺,不是异想天开的办学,也不会耽搁学生的求学。而那些匪夷所思的天文地理知识,那些大汉西边,南边的地界的事儿,都不知道她一个闺房女流是怎么知道的。她,让他迷惑了,让他的眼睛自动自发的随着她转。其实他知道,他那师兄也是在乎他的,只是不知为何和她成了兄妹。师兄一副侠者风范,可是顾及名誉? 不知是因为学校渐渐步入正轨,还是什么,她没多久就不太常来学校了,把她要讲的东西,整理成手稿,交给夫子,让他来负责。而她,居然把她那聪明伶俐的儿子扔学校就出去游玩了。天,那小屁孩才多大呀,她怎么就放心?她那妹妹说这是让小孩合群,培养人际交往的能力和合群意识。唉,她想法还真多。 一天,这女人还撞倒了他的妓院,她……她……一个女人家居然扮了男装流连青楼!他没有去瞧她,台上那女人死死的盯着他,他是知道的,这女人为了追他,都委身青楼了,可他并不放在眼里。她是江湖女子,没人会让她卖身,而名誉于她们,并不重要。只是,他手紧了紧,这女人又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了。他知道,自从第一天他顶了她几句,她对他可是能避则避呢! 慕容家的姑娘不知怎么找上门来,以前他可是早就避开的。可是,这次因着师兄的吩咐,在这里停留了下来。他心底清楚,他是对那俏“寡妇”有了兴致,和他见过的女人都不同,而且对于他那过分俊秀的外貌并不花痴。这样一来,就被不少女人缠上了,妓院的那个是,这个也是。要不是她是他父亲好友的女儿,他也早就把人踢走了,哪里轮得到她纠缠?被她缠着去爬山,他是浑身不自在,坐在那亭子里,他直想打掉对面女人的笑脸,经历了小时候的那场拐带,他清楚的知道,越是美丽的女人可越是歹毒的。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让她哥来把她领回去呢,就见那“寡妇”走了上来,她哪里是“寡妇”?陈阿娇,化名陈馨,并以为可以蒙骗所有的人。不过来得正好,刚好可以用她摆脱这女人的纠缠。对着她心情可好多了!殷勤的为她置酒布菜,她也嘴角抽经的吃着。对面那女人气鼓鼓的瞪着馨儿,仿佛要吃了馨儿似的,他才不管这些,和馨儿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他,从没这样对着馨儿呢!他知道,馨儿肯定明白他是用她来摆脱对面那女人,所以也不会对他的殷勤觉得怪异,他也就更加高兴的吃了起来,没留意到对面对女暗自得意的嘴脸。而馨儿地位尴尬,更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埋头似感兴趣的吃着。 忽然,他感觉浑身发热,下腹热流乱串,不对劲,这酒?他阴狠的看向对面的女人,那女人被他盯得一瑟。显然,馨儿也意识倒发生了什么。掀了桌子,恶狠狠的放话,连她什么时候给那女人下了药他也不知道。算了,她要这样处理就由她吧,毕竟,他本也不打算放过那女人的,由她出手,消消气更好,只是……这药……她怎么办?微走神间,她已失去了踪迹,没想到师兄这么疼她,把这些都教给她了,想着心里微酸。糟了,这药必须同房才能解,馨儿……他叫来暗卫,让人把那女人送给她大哥去,问明馨儿的方向,就追了过去。馨儿那护卫显然不会轻功,被馨儿轻易甩了。是啊,她那副媚态,不想在下人面前丢脸吧。他在河岸的幽僻处找到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让他体内的热流更加不受控制,死死的盯着那粉嫩诱人的身子,真想一把揉入怀里,可他不敢,馨儿不主动,他就不敢冒犯。这么就的观察,他清楚,馨儿的自尊心可是特别强的。 馨儿觉察到他的到来,言语间居然说其实可以随意找个男人当解药。她……她就这么随便,这么不看重贞洁吗?她……真拿她没办法。他自己送上门去当解药,还好馨儿笑纳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可以那么低!送上门都差点儿没人要! 其实他是知道该怎么做的,纵使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可是经营这几十家妓院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该如何?只是,他不想主动,想看看馨儿能做到什么程度。只是,进入了那温暖的境地,一切就不受控制了。不得已,他很快夺回主动权,于馨儿一起坠入亘古的旋律。把馨儿带会院子,继续着,折腾了一天一夜,馨儿早已脱力了。他硬撑着,清理了两人的身子,才搂着馨儿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馨儿似乎沉睡不醒,瞧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找到了慕容兄,交代了恰前后经过,虽然义愤填膺,那女人的哥哥也只有忍了下来,随叫自己的妹妹有错在先?只有把她配给自己的手下了。他真后悔经不起妹妹的磨蹭,把她带了出来,也最终毁了她。 这些文浩可管不着,想起馨儿的厨艺一流,他囫囵吞枣的填饱肚子,坏心眼的买了些米和菜什么的回去,虽然偶尔来院子里打扫的大婶会把带来的午膳在厨里热一热,吃了好继续收拾,可他是从来没在院子里吃过膳食的。 馨儿醒来果然找起来东西吃,虽然看着负罪,可吃着美食文浩心里还是颇为得意的。这还是馨儿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呢!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只是附带,可文浩也很是满足!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呢! 娘常说爹爹可是她千辛万苦的追求来的,而绝招就是死缠乱打,这法子或许有用,不过用着馨儿身上或许得变通一下。你看,刚刚从他的床上爬起来就不认账,硬说只当这档子事没发生过,你说如果见天儿去缠着,不是只会惹馨儿心烦吗?他……或许可以若即若离,时常萦绕在她周围,如果……馨儿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可能会省很多事,他知道,纵使有了孩子,馨儿也不会就这么跟他的,她不是从刘彻那里带着孩子逃出来了吗?但这样,他也好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呀!文浩第一次祈求上苍能听从他的祈祷。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窝囊,可这是他第一个感兴趣的女人呀! 和一群孩子放风筝,馨儿的笑容是明朗的,灿烂的。孩子们的天真烂漫,活泼调皮,能把她心底最温柔的东西引发出来。和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惬意。他想着,要是馨儿有了他的孩子了,也会这样吧。会有吗? 馨儿的西奔,是他没有料到的。还好,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这次还派了云飞去。馨儿是有了孩子了吗?不然会走得那么匆忙,那么仓促。呵呵,馨儿,你跑不掉了。蜀地可是他的老巢呢!她自动送上门来,他且有不收之理? 只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有心思和小屁孩摆谈,还真听从了那娃娃的话,救了那杀手?她知不知道江湖险恶呀!不行不行,他的去盯着,他怎么能让自己孩子的母亲深处危险之中呢?吩咐云峰接受这一切,他策马直追而去! 卓尔不群2 文浩在客栈等着馨儿的到来,也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吧,她更加温柔、妩媚了,当然,也许是自己的心里作用,毕竟馨儿还是对他不加辞色。 不过有了霄儿,有了妹妹这两个活宝,气氛很快活跃起来。晚上我去了她房里,从此开始冠冕堂皇的缠着她,当然,口中说的是看看孩子呢! 霄儿还是把馨儿给缠了出来,她对这个孩子可是惯得很,他常常忍不住的盯着她的肚子,想着,她也会这样爱着他和她的孩子吗?会的,一定会的,因为是她! 山水太极那极其壮观的自然之美,还是很震撼人心的,仿佛一切的生灵都可以搅扰进去,跌入无底的漩涡。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身心会虚弱些,馨儿在这伟大的景象前腿软了。他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娘说过要讨女人欢心,一定要献殷勤的,而且,他十分眷恋那具柔软的身子呢!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晚都去见她,他感觉的出来,她开始不那么排斥他了,这,是个好现象。 馨儿对她儿子,可算是有求必应,这不,又把青羌的贵女给救了。她这样随性而为,怎么应付得了险恶世事?为了她的安全,他让云飞在前面排除了一切可能障碍。接下来的日子总算还安稳。 而他,再一次以孩子为借口,住进了她的院子。十月怀胎,只要没大事,他都会前后照看着,虽然馨儿性子冷漠,淡然。可他知道,她又一颗坚定而柔软的心,她在孩子面前是这样的慈爱,这样的循循善诱,她怎么会不是好女人呢?这样的她截取了他所有的目光,淡定,从容,却也坚强,果断,最重要的,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一双麟儿的到来,让他激动万分,他不敢想象,他终于有孩子了,还是儿女双全。曾经的伤害,让他排斥这娘和妹妹外的任何女人,他以为他会就这样过一辈子,绝不会有子嗣,可是,馨儿闯入了他的生活,闯入了他的世界,让他以为永远冰寂的心,开始活了过来。这样的馨儿他如何放手?错过了她,他的心还能再度怦然而应吗?对她,他不想放手了,纵使那情敌是君临天下的主,既然那男人放开了她,那么,她是他的了。 怡儿,悦儿,你们来的可真及时呢!文浩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他们,能帮他拴住馨儿吧!文浩心带算计的看着沉睡中的儿女。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不也给那男人生了个孩子吗?这场可能的角逐,胜负难定啊!他,真想藏她一辈子…… 妹妹知道了那是他的孩子,激动,欣慰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抹忧伤很快被她掩盖过去了,我知道,她也想要个孩子,想了八年都没有着落的孩子。我想过,要是再过几年她还是没有孩子,就让怡儿去陪她,可这计划在司马相如再娶后就无疾而终了。而我不知道的是,馨儿研究了妹妹的病例,调理好了妹妹的身子,而后来有了新的爱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始料不及的,而我和妹妹,我们一家的幸福都是她带来的,我一直这么认为着。馨儿,这两个字不知何时深深的刻入了我的心间,带着温馨,宁静,甜蜜和浓浓的幸福, 青羌一行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美满生活,后来想想,也是他和馨儿关系突破的契机吧。一路上心急火燎的赶路,再苦再累馨儿也没半分叫嚷,安然的接受了下来。而异域的风情,异域的人文景观,馨儿似乎还喜欢着,有着强烈的兴趣。无论是那些石砌的房屋,高耸的碉楼,别具风情的装束,奇异的婚俗,还是如画的山水,优雅的白石……一切的一切,她都暗自打量着,新奇着,这样的馨儿很活跃,显示出年轻而鲜活的心。他也记住了这样的他,想着,有一天一定带着她踏遍万水千山,领略别样人文。 馨儿在林里的失踪,让他瞬间失了冷静,她一个大家闺秀,一个从未出过远门,入过江湖的女子,该是多么彷徨,多么惊恐吧。这重雾森林,毒蛇猛兽暗藏,莫名陷阱遍地,她,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文浩四处搜索不得,想着找当地人帮忙才是。没想到在羌寨里找到了她,高悬的心终于回落。原来她不是那么迷茫,脆弱。是啊,这才是他要的她呀! 司马相如的状况让文浩震惊了,怎么能打着失忆的幌子又取了一房夫人呢?他这样,置自己的妹妹于何地?卓家的人,是不二夫的,爹娘的美满姻缘一直是自己和妹妹艳羡而为之追求的呀!妹妹为司马付出了那么多,为了他,当不成正经妻子,他怎么能毫无顾忌的娶了别人?难道说八年的夫妻情分他可以随意抛却脑后,妹妹近两载的等待就是让自己沦为小妾,让自己的夫君成了他人的男人和父亲吗?这,叫妹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他真想,真想把这匹该死的马丢这里算了,这情景,还不如让妹妹以为他死了呢!这样妹妹还可以念着……“死马”的情,“死马”的好,心里也好有个寄托呀!可……可他怎能代妹妹做决定?虽然自己是家人,但绝不是爱人啊!自己……这一次……该怎么办呢? 看着“死马”拼命的维护那女人,“死马”是爱着她的吧,可是……可是……妹妹怎么办?怎么活?再度失爱,妹妹还怎么站起来?真想……真想一不做二不休,让这“死马”成为真正的死马了事。 最终还是让馨儿替“死马”恢复记忆,毕竟那是妹妹的人生,纵然他是哥哥,也是做不得主的。他只是哥哥呀!有了记忆,这迷途的老马该知道“回家”一趟了吧。那新妇是“死马”自个儿的事,他才不屑去管呢!拉了馨儿就走人,这破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全文完) 娇颜重展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