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进化论》 分卷阅读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 书名: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樱庭锘就是一只躲在暗处的恶狼,潜伏,隐忍,伺机而动; 他的目标是秋拾这朵艳丽的美人花。 但他没想到这朵美人花会变成美人蛇 然后一点一点将他缠紧,包围,最后……吃掉 秋拾妖娆一笑:“别地的肉不好吃,太硬了,我最喜欢的肉在……” 视线慢慢往下移 樱庭锘淡定地扭过头,将左腿搭在右腿上。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科幻 异能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拾,樱庭锘 ┃ 配角:安杭一,安罗一 ┃ 其它:一干人等 ================== ☆、第00章 他视若珍宝 秋拾全身赤果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只盖了层薄薄的白布,她被注射了药物,现在全身都动弹不得,头顶白色的灯光晃得她眼花,空气中弥漫着药水、消毒水以及各种化学物质的味道,这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非常难闻,但秋拾却面不改色,迷茫地盯着头顶那盏白炽灯。 推门声响起,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视线由下往上,黑色的皮鞋被打磨得油光发亮,‘嗒嗒嗒……’一下又一下叩击着地板,裁剪适宜的黑色西装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白大褂之下是一件白色衬衣,衣领歪歪扭扭的,最上面三个扣子开着,精致性感的锁骨显露无遗,脸上戴着蓝色口罩,幽冷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在细碎的刘海后泛着淡金色的光芒,秋拾一侧头就陷进那双眸子深邃的漩涡里,不受控制地沉溺进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樱庭锘的声音如他的眼睛一样幽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或许是声音太冷太刺骨,秋拾猛然惊醒,从他制造的漩涡里抽回意识,“以你的本事,别说我消失十年,就是五十年,一百年,你也能找到,不是吗?” 樱庭锘笑,幽冷的眸子撒上一层暖意,如夕阳的余晖落在河面上,金光灿烂的,“这世界上,就只有你最了解我了!” “可惜我对你的了解,还不足以让我能杀了你。”明明是一句恨之入骨的话,从秋拾嘴里说出来却淡然无味,听着更像是在模仿电影里的台词,而她模仿得很失败。 “想杀我?那你得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行噢!”樱庭锘似真似假地说道,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起白布一角,轻轻一掀,完美无缺的女性胴体呈现在眼前,“十年不见,这具身体越来越完美了。”指尖轻轻划过白皙滑嫩的皮肤,眼眸里没有一丝欲色,有的只是赞叹与惊喜。 在樱庭锘眼里,她只是一件无懈可击的实验品,是他手下两万多个人造胚胎里唯一存活的一个,他视若珍宝!! 冰凉的指尖滑过肌肤,秋拾心底泛起阵阵恶寒,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你到底要做什么?” 樱庭锘收回手指,“弥补你身上最大的缺憾!”说着抱起秋拾,朝实验室门外走去…… 我最大的缺憾,就是十年前没有杀了你!! ………… 秋拾被放入卵状的容器里,里面淡绿色的液体浸润着皮肤,丝丝凉意蔓延至全身,“富氧液!怎么?这次不在我身上动刀子了?” “你的身体现在完美无瑕,不需要再画蛇添足。这次你需要改进的是这里。”樱庭锘指了指心口,“这十年里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进步了,学会了模仿和伪装。但对我来说,还是不够,我创造出来的东西,别不容许有任何瑕疵。”说着他修长如竹的手指快速在旁边的平板上点了几下,面前弹出四五个大小不一的虚拟控制界面,在这些界面上密密麻麻的一大串数字和英文,樱庭锘熟练地输入命令代码。 卵形容器内壁发生了变化,细小容器转动开合,一条条细如发丝的透明输送管缠上秋拾的四肢,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好像被针扎了一样,透明管渐渐变成淡绿色,秋拾眼看着里面熟悉的液体流进自己的血管,语气淡然问道:“这次你打算让我昏睡多久?” 樱庭锘边输代码边回道:“这得看你自己的水平!” “什么意思?”秋拾以为樱庭锘会和以前一样,弄昏她再开始各种实验,但这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难道她消失的十年里,樱庭锘又折腾出了新花样? 樱庭锘解释道:“你陷入昏迷之后,会进入事先设定好的虚拟梦境,在梦境里你需要经历‘喜怒哀乐爱恶欲’七种情感,每项情感满标为10,达到6及其以上的指标你就可以脱离梦境。” “这就是你说的,弥补我最大的缺憾!”秋拾知道自己作为胚胎人的缺憾,就是不具备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只能依靠逻辑思维来判断周围的人与事,这让她在和别人的交往中处处碰壁,很多人都说她冷血,无情,自私,他们不愿意和她相处,在茫茫人海中,她永远都是孤身一人。 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安罗一。十年前她能逃离樱庭锘的魔掌,并且在帝都大学隐藏十年,就是多亏了安罗一前前后后的帮助,在心底里,她是很感激安罗一的。但现实很快就给了她一巴掌,几天前,安罗一又把她送回到了樱庭锘的手里,她听到安罗一叫了樱庭锘一声“表哥”。 按照常理,她该恨安罗一的,可是她觉得按照人类行为学分析,安罗一的出卖行为只是出于个体不同的动机,这是人类诸多行动机为中最普遍的一种,所以她觉得安罗一没有错,另外安罗一十年里帮了她很多,出于心理适从,她不恨安罗一。但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也不会再和安罗一有来往。 这就是秋拾看待问题的思维,永远都是那么冷静理智,让人觉得近乎冷漠。 樱庭锘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梦境里经历的情感会刺激你现实身体的激素分泌,从而影响你的大脑运动和思维方式。也就是说等你回到现实,你就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性思维,和正常人一样拥有各种情感。” “但如果在脱离梦境前,七项指标中你有一项没有达到标准,富氧液里会自动分解负离子,一旦分解超过三次,负离子超标,你知道结果会怎样。” 结果就是心脏造血功能降低,器官衰竭,全身瘫痪,痛苦至死亡。 樱庭锘调好数据,关闭虚拟界面,走到容器旁,俯下身和秋拾平行对视。 秋拾清晰地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她侧过头,问道:“如果这次实验成功,你会放了我吗?” 樱庭锘直起身子,冷漠而疏离地看着秋拾,“我从不对未来做任何保证。” 秋拾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任命地闭上眼。 樱庭锘操控着屏幕,卵形容器闭合,秋拾消失在他视线里。 在原地怔了一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 刹,樱庭锘走上前,在容器外壳上按了几个控制键,整个容器表层出现网格状的电络图,下一秒,容器外壳就成了透明状,可以清楚地看到躺在里面的秋拾。 樱庭锘似随意地把手放在容器外壳上,从上空看去,像是抚摸着秋拾的脸颊,他怔怔地盯着她,琥珀色的眼瞳渐渐变得迷茫悠远,记忆深处的片段陡然浮现在脑海: 十七岁的女生站在天台边缘,红色长裙被风吹起,飘飘扬扬,艳烈似火,若隐若现的脚踝处,一圈可怖的勒痕,红肿溃烂,经久不愈,除了脚踝,还有手腕,脖子,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似乎在昭告着这个女生黑暗痛苦的过往,而她只要往前一步,就可以结束一切! “赛儿!”有男生慌张地大声喊道。 赛儿回头,脸庞却是一片模糊,她看到是他,下意识地眼露恐惧,身子不停地发抖,她抱紧双臂,低着头不敢看他。 男生想要走过去拉回她,但被她喝止了,两个人隔着三米的距离,他在一端苦苦哀求,而她在另一端决不回头。 樱庭锘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男生跪在了地上,女生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最后樱庭锘只听到了一句:“司藤,愿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你。” 红裙消失在天台,地上满是鲜红的血,一汩一汩地流向四面八方,像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紧紧包裹着躺在中央的女生。 樱庭锘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片段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出现过,只是那时候没那么频繁,但近几年,闪现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樱庭晃了晃脑袋,等心头的压抑沉痛感渐渐消失后,缓了几分钟,他才开始继续实验,按了下遥控器,墙上大屏幕打开,很快就传来一个古代画面,那是秋拾所处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暗线:司藤和赛儿,二十多年前,记忆的碎片…… ps:和失忆梗无关;年龄设置没有错!!!!! 这个片段原本想放到后面的,但感觉那要间隔很久,所以修改一下放到第一章,先埋个雷。 ☆、第01章 睁眼,淡绿色的烟罗床帐,金丝楠木作的大床,绣花的锦被……还有床边那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穿的好像是古装…… 秋拾:“你们……” “小姐!你终于醒了!”哭哭啼啼的噪音刹那停歇,为首的青衣女子转泣为喜,激动地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快去告诉老爷夫人,说小姐醒了!” 秋拾迷茫地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一会儿问她脖子疼不疼,一会儿又问她渴不渴,饿不饿,秋拾不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这就是樱庭锘说的虚拟梦境!秋拾摸摸被子,是光滑的锦缎,上面绣着精美的牡丹花和蝴蝶,再摸摸身上的白衣,质地和手感都是上等,视线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地毯纱帘,都精巧细致,处处透着富家闺阁的气息。 秋拾心想: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富家千金小姐! “没错,你现在是京都世族卢家的大小姐。” 秋拾一怔,没想到脑海里会出现樱庭锘的声音,也没想到他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那我叫什么?” 樱庭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平板电脑,“卢姒。” 秋拾抚摸着自己的脸,“姒,形容女子美貌。” 樱庭锘抬头看向大屏幕,“你现在这张脸在那个时代,的确算得上美人了!” 秋拾淡然道: “自古美人多祸水,红颜多薄命。” “小姐你说什么?” 秋拾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不小心说出口了,面不改色地掩饰道:“随便牢骚一句。我现在有点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她的本意是想找机会从樱庭锘那里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没想到简单一句话,却让青衣女子大骇,然后‘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再寻死啊!”昨晚她家小姐就是说了这句,然后在屋里上吊自尽了,幸好及时救了下来。 青衣女子想到此又是一阵泪雨斑驳,“小姐,老爷和夫人肯定会想办法退了这门婚事的,您又何必想不开呢!” 上吊?婚事?难道卢姒是被逼婚了? 樱庭锘回道:“bingo。” 秋拾不解,“卢姒是富家千金怎么还会被逼婚,难道是皇帝?” 樱庭锘划动平板,找到信息后回道:“皇帝是女的,逼婚的是皇帝身边的宠臣。” 秋拾靠在床头,脑海里问道:“这个宠臣不会是宦官吧?”以前在帝都大学,和安罗一住一块的时候,她经常见安罗一看古代小说,里面讲的就是掌权大太监强抢民女的故事,她当时还随口说了句“原来柏拉图式婚姻在小说里这么流行!” 安罗一好像给了她一个白眼,还说她是门外汉,不懂别瞎逼逼,到现在秋拾都不明白安罗一为什么那么说。 樱庭锘抬眼觑道:“放心,不会第一个梦境就让你嫁给太监的。我把情节传输给你。” 秋拾脑海一阵白光闪过,断断续续的片段海水般涌进来; 故事是这样滴: 当今女皇登基不足十年,为了巩固统治,铲除异己,一方面开亘古先例,大设刑狱,重用酷吏之臣,另一方面礼贤下士,招揽民间英才,在朝堂上培养出一股新势力,与保守派相抗衡。 其中刑官以司刑寺的侍御史柳亭苼为最,文官以右光禄大夫赵珩为首。他二人都是白丁出身,因才干被女皇启用,起初在朝上孤立无援,诸多受阻,后来不知何故,双方开始联手,共同帮女皇清理前司徒皇室余孽和朝中保守派。 一时间,京都保守派世家贵族,抓的抓,流放的流放,砍的砍,弄得人心惶惶。 有些胆小怕事的贵族,为了保全自身,纷纷求门路到赵珩面前献礼示好,但赵珩为人奸猾,礼照收,人该抓还得抓。 被赵珩耍/弄过的贵族,敢怒不敢言,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御前红人,司刑寺的柳亭苼。 柳亭苼此人出身赌徒,善于搏命冒险,当年女皇初登大宝,民间造反谋逆之人甚众,女皇为了压制这些人,下令揭露谋反者赏真金白银,事大者加官进爵,于是当时告密之风盛行,而柳亭苼正是借着这股风潮,大肆举报谋反者,后来终得女皇赏识,一步步从八品小官爬到了如今正四品侍御史的职位。 由于身份低微,柳亭苼以前没少被那些贵族纨绔鞭笞或戏弄,是以他最恨那些自视甚高的世家贵族,凭什么那些世族生来就高高在上,为所欲为,如今他深得女皇赏识,步步高升,那些贵族不还得来巴结他,老老实实地被他踩在脚下! 所以,那些上门求助的贵族,下场可想而知。 贵族们被一介地痞流氓打了脸,哪能咽得下这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 口恶气,于是纷纷上奏女皇,弹劾他藐视皇权,滥用职权,收受贿赂等一大堆恶行。巧的是女皇批奏折那日,柳亭苼也在场,女皇把折子丢给他,问:“柳卿有何看法?” 柳亭苼言辞恳切,说了好多冠冕堂皇的话,大意就是:我是因为皇上您才招这些贵族记恨的,您可不能让我白受委屈。 结果那日出宫后,柳亭苼得了女皇重赏,还颁旨表彰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碎…… 世家贵族又一次被狠狠打脸,柳亭苼心头大快,走路都两袖带风。但这还不够,他向来就不是宽容大度的君子,这些贵族得罪了他,哪能让他们光丢个面子就行了,他要把这些所谓的世家贵族面子里子都削下来,最好能让他们把这个耻辱牢记一辈子! 可该怎么削里子呢? 正当柳亭苼苦思冥想之际,有个不长眼的贵族纨绔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第02章 那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正值柳亭苼沐休,他想着最近光顾着忙活康承侯勾结司徒皇室的事,一个月来都没怎么碰骰子,于是一时手痒,就带着小厮和胀鼓鼓的钱袋,往他老爹开的‘財滚滚’赌坊去。 在赌坊玩了百十局后,赚了盆满钵满,看看外面的天色,柳亭苼觉得也玩得差不多了,心想等手里的这一局结束,他就带着俩小厮到前面的花街好好松快松快,可没想到局是结束了,钱也赚了,可人却被缠住了! “个奶奶的球的,真是邪门了都,你个小白脸,肯定在暗地里出老千。”说话的是一个衣着不凡佩玉挂剑的年轻公子哥,如果忽略他粗鄙的话语,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当下流行的谦谦君子之姿。但是这种风姿放在赌坊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柳亭苼生平最恨两件事,一是贵族鄙视他的出身,二是别人叫他小白脸,娘哥儿之类的。当下心头燃起无边怒火,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带了阴狠。 可那公子哥也不知眼瞎还是怎的,愣是没察觉柳亭苼吃人般的眼神,反倒还不怕死地吩咐道:“来啊!给老子搜。”一声令下,身后的随从一窝蜂地冲上前。 “你们好大的狗胆,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柳亭苼的贴身小厮方得禄见势不妙,一怒之下准备搬出柳亭苼的身份压人。 “那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公子哥一副不屑和你们这种下等人说话的样子,他身边的小厮眼尖地补充道:“我家公子可是护国大将军府的二公子,就连当今陛下也要仰仗我们将军府守卫北疆,怎么样,怕了吧?” “一个狗奴才也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贬嗤陛下。来人,给本官掌嘴!”柳亭苼‘本官’二字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人齐刷刷地退到安全区域,因为,在这里混的人都知道,柳亭苼身边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只带两个瘦得跟猴似的小厮。 话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影恍过,接着啪啪啪打脸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响起,顷刻间,之前趾高气昂的小厮就变成了猪头。 “好大的胆子,连本公子的人也敢动。给我上,往死里打。”前半句是冲着柳亭苼吼的,后半句则是命令随从的。 而柳亭苼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另一个小厮方得福很快就带着赌坊的一干子护卫来助阵,双方起初似乎势均力敌,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但半个时辰后,在满地破碎的桌椅瓦罐中,公子哥一方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柳亭苼却是个睚眦必报得理不饶人的,况且有了‘贬嗤陛下’‘殴打朝廷命官’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哪会这么轻易就放人,于是当下就把公子哥抓进了大牢。 将军府的老太君听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抓进了大牢,火烧屁股似地连夜递折子进宫求见女皇陛下。 女皇得知事情始末后,一方面责备大将军府教子无方,并派三名礼部官员入府教导,再罚奉一年,另一方面斥责柳亭苼为官无正形,但念在他忠君义胆,只让人在家闭门思过半个月。至于被关在司刑寺大牢里的公子哥,最终被抬回了将军府,据说整个人算是彻底废了! 此事一出,不仅将军府恨上了柳亭苼,就连百年望族卢家也恨上了柳亭苼。 这事说来就有些渊源了,十多年年正值‘三王之乱’,卢家老太爷北上扶陵之际,遭遇定王叛军,当时险些命丧黄泉,幸得前任护国将军及时敢来,不仅救了老太爷性命,更是保住了曾太夫人的尸骨,老太爷感激不尽,当下便承诺日后将军府有事定当倾力相助。 不过三年,将军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太君)忽然病危,缠绵病榻一年之久,老将军爱妻甚笃,遍寻天下名医,奈何就是见起色。一日,一名游方僧侣路经将军府化缘,偶然听府内小厮提及此事,僧侣为报一饭之恩便提出为将军夫人卜上一命。 最后,僧侣的意思是,想要将军夫人好转,就必须得以阴煞之人冲喜,所谓阴煞之人就是一年中阴月子时出生的女子。 这个时段出生的女子并不少,可真要找起来也要耗费些时日,老将军为了医治爱妻,不惜花大量人力财力,以求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阴煞女子。 将军府的大动作,自然引起了京都各族的注意,其中就有卢家,卢老太爷得知内情后,连连感叹:“因果轮回,缘由天定也!” 原来卢家刚出生不久的嫡孙小姐正是这阴煞之人。 卢老太爷过府和老将军商量一番后,两家就结下了娃娃亲,说来也巧两家定了亲后,将军夫人的确好转起来,是以将军府一直以来都很重视这段姻缘。 定亲的两个主角,卢家的非嫡长孙小姐莫属,将军府因着嫡长孙已有婚约,便落到了嫡次孙头上,也就是被柳亭苼折磨成残废的宋起英。 此番宋起英回京就是为了完成早年定下的娃娃亲,奈何他自己不长眼,偏偏刚到京都第二天就遇上了柳亭苼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本是大婚在即,一桩喜事,临了准女婿却突然残废了,这事搁谁家都恨不得把那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 但这最痛心的还是卢老爷和卢夫人。卢老爷夫妇二人结婚二十多年,膝下三子,只得卢姒一幼女,自然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原本一桩好姻缘,一夜之间女儿就要嫁给一个废人,这跟守活寡没甚区别,光这么一想卢老爷和卢夫人这做父母就替女儿心疼。 卢夫人得到消息时甚至提出要退婚,可是这婚事是双方长辈定下来的,哪有那么容易退,况且卢家这个时候退婚不仅会得罪将军府,而且会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所以,不管卢家心里怎么想的,这亲既然定了,硬着头皮也得结。 事件的女主角卢姒,本以为自己将要嫁给一个残废已经够委屈的了,但没想到还有更委屈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 半个月后,柳亭苼突然登门提亲,说什么他不小心弄坏了卢家一个女婿,心里过意不去,所以闭门思过期间,左思右想,觉得既然那宋起英已经废了,卢小姐再嫁过去也是守活寡,他不忍美人受苦,所以他柳亭苼愿意给卢府当女婿。 这第一次提亲当然被卢老爷给赶出去了,然后有第二次,第三次,柳亭苼也是碶而不舍,似乎卯足了劲非娶卢氏女不可,在接二连三失败后,柳亭苼身边的小厮方得禄出了个很馊但很管用的主意。 这个主意的结果是,柳亭苼英雄湖底救美,但美人被他碰了身子,他自然得负责到底!于是当天就进宫请旨赐婚。 也不知柳亭苼怎么跟女皇说的,在卢府和将军府还有婚约时,一道圣旨将卢氏女赐婚于柳亭苼。 卢姒虽然没见过柳亭苼,但却听过他的‘大名’,什么出身草野,地痞流氓,阴狠歹毒的酷吏,还有司刑寺里的两百中酷刑都是出自他手之类的话,那自己嫁过去还不得被活活折磨死,卢姒越想越觉得生活没盼头,于是脑筋一抽,上吊自尽了,等再醒来就成了秋拾。 弄清了事情始末,秋拾心里才踏实些。她刚想问樱庭锘关于卢府的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位中年美妇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屋来。 美妇人坐到床边,心疼地抱着秋拾,伤心道:“我的儿啊,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娘了,你说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 秋拾不喜欢和别人接触,这会儿被卢夫人搂着,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但好在她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心底的不适硬被她压制下去。 卢夫人见女儿愁眉不展,心思郁结的模样,更是心疼万分,同时也下定决心,决不能让女儿嫁过去。都说为母则钢,别看卢夫人长得柔柔弱弱的,可作为世族宗妇该有的手腕一点都不少,就在那么一瞬间,卢夫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谋,美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快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秋拾从小不善言辞,却长于用眼睛和耳朵来捕捉信息,是以卢夫人那算计的毒光没有躲开她的火眼金睛。 “她要杀柳亭苼!”秋拾语气平平,仿佛是在看影视剧,中间看到某个环节自己心里有猜测,然后就跟身边的人说了一下。 秋拾的声音响起时,樱庭锘正在实验室里鼓捣他的瓶瓶罐罐,扶了扶耳边的微型蓝牙,一边继续手里的活,一边回道:“情节里,你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秋拾:“那我该怎么做?” 樱庭锘提醒道:“别忘了你进入虚拟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秋拾忍着不适应,虚虚地靠在卢夫人肩头,尽量柔声细语,“母亲,女儿刚才想通了,既然是圣上赐婚,女儿以死抗命,只会给家里带来祸患,所以,女儿愿意嫁过去。” 卢夫人听后,眼眶一红又搂着秋拾哭起来,她哭一是因为女儿突然想通了,二是因为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这当娘的却无能为力。 不行,她不能眼看着女儿进火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博一把。 ☆、第03章 雨夜,凉风四起。 寂静而幽长的九转回廊上,年轻女子缓步而来,只见她下颌微扬,背脊笔挺,双手交叠于腹部,每走一步,都姿态优柔,端庄得体,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又心生敬畏,这样的女子仿佛生来就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 忽然一阵风吹来,轻薄的罗裙飘扬而起,形影错落中,女子身姿更是如画如仙,美的令人窒息。 然而,这道美丽的风景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忽然蹿出来的黑影给惊扰了。 “啊!!来人……”女子身后的侍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黑影一掌劈晕过去。 秋拾泰然自若地看着来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从轮廓上还是可以看出是个男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应该是受了伤。 一般人这时候应该胆战心惊地问“劫财还是劫色?”或者聪明的人会说“你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之类的话。但秋拾的关注点总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功夫不错,卢府那么高的墙你都能翻进来。”据她目测,卢家外围那墙至少不低于五米。 “你不怕吗?”柳亭苼有些惊奇,按理说大半夜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人,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此刻不是应该被吓得半死,然后大喊救命吗?怎么眼前这位比一个丫鬟还强悍。 柳亭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怕。”秋拾诚恳回答,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怕呢?充其量只会判断对方有没有威胁以及迅速制定下一步动作。她就是这么一个被逻辑思维主宰的非正常人! “你是卢姒吗?!!” “是啊!” 面对卢姒的波澜不惊,柳亭苼有些不淡定了!他今日夜闯卢府是为了报卢夫人的暗杀之仇,原计划是把卢姒掳走,好好玩虐一番,然后再把人扔回来,到时候卢夫人这个宝贝女儿可就千夫所指,卢府也会沦为京都最大的耻辱和笑柄。至于卢姒是他未婚妻这点,柳亭苼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就是要让这些贵族都知道,他柳亭苼不是他们府里养的狗,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凡是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在柳亭苼暗自疑虑之际,秋拾脑海里开启了和樱庭锘的对话。 “他是谁?”秋拾问。 樱庭锘撇了眼大屏幕,漆黑的夜,一男一女相对无言,两人身姿皆是不俗,静静地站在一块看起来倒挺般配,樱庭锘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实验,淡淡回道:“柳亭苼!” 秋拾脑筋稍微转了几下,再结合刚才在卢夫人那用晚饭时,老嬷嬷明明很急却又碍于她在场不好开口的焦急神情,就大致猜到了柳亭苼来此的原因。 “我要怎么做?” “你接下来会遇到很多突发状况,难道每次都来问我?”樱庭锘说着将试管里暗紫色的液体灌入一个盛有透明液体的玻璃器皿里,两种液体相融,暗紫色渐渐变淡,最后变为粉紫色,随即液体又通过一根长长的透明的运输管流向另一端。 “……” “我接下来要做一个实验,最近都没时间管你那边,你自己看着办。最后提醒你一句,虚拟梦境是有时限的,你要尽快完成指标。”说完就关闭了意识对话, “……”是我的错觉嘛?为什么他突然间那么冷淡? …… 柳亭苼经过一番打量,确定眼前这女子是如假包换的卢大小姐后,只道:“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然后往前两步就要抓人。 秋拾哪会傻不拉几地站在原地任他抓,只稍微一侧身就躲开了那双罪恶的爪子。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 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在秋拾的逻辑里,柳亭苼这种报复方式,简直损人不利己。 因为就算今晚卢姒被他抓走,事发后只要卢夫人不傻,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谁掳走了,到时候以卢夫人护女的心以及卢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柳亭苼绝对落不到任何好处。况且卢姒和他还有婚约,这未过门的媳妇出了意外,他这未婚夫面上也不光彩。 所以总结起来,秋拾就觉得这柳亭苼就是缺根筋。 被认为缺根筋的柳亭苼听到有人骂自己蠢,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贵族之女,当即就火了,“这会儿还嘴硬,等待会儿扒光了你衣服,看你还……啊呜~”威胁的话还没完,柳亭苼突然感觉双腿间遭受一记重击,疼得他瞬间缩成虾球。 “你这个贱~” 秋拾只动了下腿,柳亭苼很没骨气地把‘人’字给吞了下去。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秋拾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一条直线,没有丝毫起伏。但却意外地给人一种淡然自处,不喜不悲地超脱之感,至少柳亭苼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没,没有。” “那你还不走?” 柳亭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恨道:你下脚那么狠我怎么走,还不快过来扶老子。可就怕说出来这只母夜叉再给他补上一脚,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我缓会儿再走。” “那你在这待着吧。府里的巡卫很快就过来了。”秋拾说完就径自往前走,也不管身后昏迷的丫鬟,反正一会儿巡卫会把她送回来的。 “你……等等。”柳亭苼怕一会儿真被巡卫抓到,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于是硬忍着胯间之痛,佝偻着身子跟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还想挨踢?” 你个贱人,今日之仇老子记住了!即使心里恨得要死,柳亭苼面上依然‘笑脸’相迎,“我现在这样,你家那高宅大院我翻不出。所以……”不跟着你跟着谁。 秋拾不再作声,径自往自己淓芜院走去。 柳亭苼不知咒骂了句什么,然后迅速跟上去。 …………………… 这是柳亭苼第一次进女儿家的闺房,明显和男子冰冷的卧房不一样,这屋里每个木柱上都挂着浅橙色的落地纱,和桌上放着的一盆盛开的金盏菊遥相呼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柳亭苼寻香而去,侧间里放着一顶半人高的雕花镂空鎏金香炉,香味就是从炉里飘出来的。 “这是什么香?回头给我也弄点,挺好闻的。” 秋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走进内卧。 柳亭苼面上混不在意,但心里想的却是,现在你敢给老子拿架子,日后等你的嫁过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逛完侧间,柳亭苼出来时看到堂厅的茶几和阔床上摆着精美的糕点和时鲜的水果,他随手拿了个苹果,用袖子一擦,张口就吃。 “没洗。”秋拾眉头一皱,似好意提醒道。 柳亭苼又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说:“我一大老爷们哪计较这些。”说着他又转悠到了浴净房门口。 “啧啧,这个屏风可比宫里的都漂亮!”屏风上绣着凤穿牡丹,远远看去凤凰竟跟活的一样,柳亭苼虽然不懂刺绣,但也见过不少好的绣品,自然也知道这屏风肯定价值不菲。 这卢府不愧是百年望族,好东西可真不少,刚这么想,柳亭苼就眼尖地发现了墙角闲置的一面铜镜,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不是前朝太/祖皇后的龙凤双镜中的龙镜吗? 柳亭苼前年在女皇寿诞上奉献的就是双镜中的凤镜,当时苦寻不到龙镜,他还遗憾了好一阵儿,没想到龙镜却在卢府的犄角旮旯里,看看这上面的斑驳痕迹,卢府的人肯定没拿这镜子当回事,这得多富有才能把开国皇后的宝镜放在浴净房的角落里啊! 柳亭苼带着震惊的心情,把卢姒闺房各处转悠了一圈,最终只得感慨道:“你屋里的宝贝可真不少,等嫁给我的时候,记得把值钱的都带上。” 秋拾直接无视他那副娶个媳妇赚大了的得意样,对着妆奁拆掉钗环,松下发髻,头皮一放松,她整个人舒畅不少。 可眨眼间,见柳亭苼自来熟似地往她床上坐,秋拾侧头睨了一眼,冷声道:“你敢坐下去试试?”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3,‘恶’指标上升至2。” 秋拾脑海里出现一个虚拟屏幕,上面是一个条形图,纵坐标是010的数字,横坐标是喜怒哀乐爱恶欲七项指标,其中‘怒’和‘恶’分别出现3个和2个红色的小方格。 原来指标是这样形成的! …… 柳亭苼屁股还没挨着床,听到卢姒冷冰冰的语气,身子下意识地僵住,就那么保持着撅屁股的姿势,犹豫要不要起来?毕竟胯间的阵阵余痛还在提醒他这头母夜叉有多彪悍。 但是转念间又一想,刚才在走廊上天黑看不清,这才着了这母夜叉的道,如今是在她闺房里,他就不信她敢乱来,到时候若是把丫鬟仆妇们吸引过来,她可就清白不保了。这么一想,柳亭苼多了几分底气,果断一屁股坐在卢姒床上。 柳亭苼不但坐了,还躺了,连鞋子都没脱就踩在床上,还翘着二郎腿,悠哉地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4,‘恶’指标上升至3。” 秋拾压抑着声音低吼道:“柳亭苼!!”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灵光一闪,柳亭苼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刚才那句“等你嫁给我”暴露的。 靠,我是猪吗?柳亭苼暗自唾骂一声,然后手脚麻利动作如风‘刷’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好在他动作及时,要不然卢姒手里的簪子,指不定得在他身上哪个地方戳一个洞。 “不就躺一下你的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过半年,我们可是要同床共枕的!”柳亭苼说话间已经从内卧退到外间,随时做好开溜的准备。 秋拾盯着床铺上两个泥乎乎还带着青草的大脚印,连吃了柳亭苼的心都有。她从小到大,什么异样都能伪装克服,唯独洁癖症克服不了,好在有洁癖的人不止她一个,所以她才没有刻意规避这一点。 但这次,柳亭苼成功地触动了她的底线,结果就是:“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7。” 对上卢姒火苗熊熊的双眼,柳亭苼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现在跑还来…… “啊~谋杀亲夫啦~” 来不及了。 ☆、第04章 “啊~谋杀亲夫啦!” 王嬷嬷听到主屋里惊天地泣鬼神地嘶吼声,吓得手一抖,好不容易夹到嘴边的红烧狮子头就这么贡献给了土地爷。 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 惜地看了眼地上仍在翻滚中的狮子头,王嬷嬷决绝地转身离开。 等她急忙忙赶过去时,主屋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奴仆,其中一个穿粉色对襟衫的丫鬟正拼命地叫门,可里面啥动静也没有。 王嬷嬷见状,雷厉风行地吩咐那几个身体壮实的仆妇,“把门撞开!” 王嬷嬷是卢姒的奶妈,这淓芜院除了卢姒就她最大,是以那些仆妇们也不敢不从,当下就卯足了劲准备一齐冲上去。 可刚冲到一半,门框‘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秋拾平静的视线扫过在场诸人,看她们的架势,似乎要破门而入? “小姐,你没事就好。刚才吓死奴婢了。”刚才叫门的粉衣丫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叫桃衣,是卢姒身边的大丫鬟。 王嬷嬷见主子没事,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但又想到刚才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小姐,恕老奴斗胆,您屋里……”没男人吧?王嬷嬷虽没问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面对这么多双好奇的眼睛,秋拾面不改色道:“屋里遭贼了,” “啊!!”一干丫鬟仆妇们又惊又怕,惊得是这卢府内院防备森严,大半夜怎么会有贼人闯入;怕的是万一这贼人伤到主子,她们这些下人可就没活路了! 不过幸好,看主子这样子应该没事,真是老天保佑! 王嬷嬷也是一阵后怕,上次小姐自尽就是她疏忽大意了,为此夫人赏了她二十大板,半条命都快没了,这次若是再有意外,她剩下这半条命也得交代了! 思及此,王嬷嬷立即带着四个壮实的仆妇冲到主屋,准备拿下贼人,将功赎罪。估计是保命心切,她冲得太快以至于没听到秋拾补充了一句:“慌什么,他已经昏过去了。” 等王嬷嬷和几个仆妇气势汹汹地进了屋后,却发现那所谓的‘贼人’已经昏迷在地,根本不需要她们动手。 “王嬷嬷,你看这……”仆妇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等着王嬷嬷拿主意。 王嬷嬷在看清贼人那张脸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被刺激得差点没晕过去,缓了缓神,王嬷嬷面上一派镇定,并吩咐道:“把人绑了,交给老爷夫人处置。” “是。”这些仆妇平日里都在后院干粗活,在府里也没什么见识,是以不知道地上这贼人就是她们平日里饭后闲谈的杀人魔柳亭苼,既然王嬷嬷说让绑人,她们当即就拿了手指粗的麻绳,从头到脚把柳亭苼五花大绑。 可怜天不怕地不怕的柳亭苼柳大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折在了淓芜院的几个女人手里,还被绑得跟毛毛虫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挺尸,哪还有往日耀武扬威威慑四方的风采。 ………………………… 卢老爷夫妇急冲冲赶过来后,看到夜闯女儿闺房的竟然是他们恨之入骨的柳亭苼,卢老爷当即气得上前狠踹了几脚,“都怪你这竖子,我好好的女儿白白给你糟蹋了!”连着踹了好几下卢老爷才作罢。 “老爷,这次可决不能放过他,要不然不仅女儿名声有碍,就连我们卢府的面子也要丢尽了。”卢夫人说完就开始楚楚动人地掉眼泪,但在没人看见之处,凶悍的目光就像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射向地上依然昏迷的柳亭苼。 这是柳亭苼被踹醒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正合他意,他本来就是要毁了卢姒的清白和卢府的名声,不过令他惊悚的是,卢姒堂堂一个贵族小姐,如此彪悍,竟然拿簪子扎他屁股,那下手叫一个狠啊! 想到这,柳亭苼才突然觉得不止屁股上火辣辣地痛,就连胸口腹部都疼,他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踢他,一定是卢姒那个贱人。欲要爬起来好好教训一下卢姒,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被绑了!! “醒了!把水端下去吧!”秋拾后半句是对桃衣说的,目光却幽凉地盯着地上挣扎的柳亭苼。 桃衣刚端着一盆浮着大冰块冒冷气的水进来,还没来得及好奇这水用来干什么,就又端了出去。 “你个贱人,母夜叉,竟敢绑老子,还给老子动私刑,日后老子非要十倍百倍讨回来。”柳亭苼这次是真恼了,他自十多年前走上官路以来,就没人敢这么对他,如今一夜之间在一个女人手里折了两次,他脸面都丢尽了,如何能善罢甘休。 “桃衣,回来。” 桃衣刚迈出门槛,听到声音又折了回来,然后凑到秋拾身边低声问:“小姐,这个用来做什么的?”她自小和卢姒一块长大,关系也比较亲近,就是性子有些急躁,这会儿有了疑问她实在憋不住就直接提了出来。 秋拾:“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卢老爷那边正安慰自己梨花带雨人比花娇(他自己认为的)的老婆,好不容易安慰完毕,这才注意到女儿那边的动静。 这……带冰块的水,散发着阴冷的寒气,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十几年前赵姬怀孕那次,他老婆就是用这种地窖里藏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冰块,在隆冬十月的某个夜晚,‘舒舒服服’地伺候他洗了半个时辰的澡,那种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低头默默看了眼卢夫人,卢老爷暗自感叹果然虎母无犬女,女儿尽得她母亲真传啊!哼哼,他就知道别看平日里自己的小女儿沉着端庄,仪态淑静,那都是他老婆教出来给族里的长辈们看的,而背地里铁定和她娘一样,是个母老虎! 卢老爷不是那种迂腐不堪的人,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十分包容的,只要自己女儿不吃亏不受委屈,性子凶悍点他反倒乐见其成。 “闺女啊!你可别自己动手,让下人来。”卢老爷怕自己女儿亲自动手,那么寒的老冰块,把女儿冻着了咋办? 秋拾冲着便宜老爹,浅浅的温和一笑,“女儿晓得。”而后给桃衣使了个眼色,桃衣领会,出去找人进来。 柳亭苼撇了眼那盆冰水,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这母夜叉绝对没安好心,“你要干什么?” 秋拾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喝着茶,品着糕点。抱歉,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柳亭苼这个人! 柳亭苼见她又拿起贵族小姐的架子,心下更恨,但又奈何不得,最后将目光转向卢老爷,“卢大人,你我同朝为官,难道不知道私加刑罚于命官,是要判死刑的?” 卢老爷还没开口,卢夫人先回道:“这里哪来的朝廷命官?我们只不过是抓到了一个贼,这贼人吓坏了我卢府的大小姐,我们这当爹娘的还不能替女儿出口气?” 卢老爷:鼓掌,老婆说得太对了! “你……”柳亭苼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转头恨恨地瞪着卢姒,要不是她,他堂堂侍御史会落得这种地步吗? 秋拾:哼!你随意瞪,反正我没放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7 在心上。 这时脑海里突然又跳出了指标窗口:“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1,‘乐’指标上升至2,‘喜’指标上升至3。” ‘爱’的1点,是来自卢老爷和卢夫人,他们如此围护自己的女儿,处处为女儿着想,秋拾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种感动太微弱了。 另外,说起来‘喜’指标这三点还都和柳亭苼有关,1点来自他被踢中某处,1点来自他屁股被簪子扎成破罗筛子,1点就来自刚才柳亭苼吃瘪;秋拾心想,看来以后为了指标数,得多虐虐这姓柳的。 再看剩下的四个指标中,‘怒’指标最高,为7;‘哀’指标还是0;‘恶’指标为3,‘欲’指标也为0。 到这里才半个月,不急,这些指标她总有机会加上去的! ………………………… 王嬷嬷本来就为今晚的事感到心虚,以为叫她进去是夫人要发落她,所以一进来及赶紧跪地求饶,“夫人,老奴知错了,求夫人看在老奴辛辛苦苦伺候您和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老奴一命。” “王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吧!”对着这个跟了自己近三十年的老人,卢夫人即使心里再多怨念,也没彻底狠下心。 “夫人,老奴……”王嬷嬷还想求情,就被桃衣打断,“嬷嬷莫不是年纪大了,听不清夫人的话?” 你个贱蹄子!王嬷嬷心头暗骂,但眼见夫人神情不愉,也不敢多说,只好站起来,等主子们发话。 秋拾视线在桃衣和王嬷嬷之间来回瞟了一眼,随即吩咐王嬷嬷:“劳烦嬷嬷给这贼子降降火气。否则伤了人可不好!” 王嬷嬷好歹也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好些年,一看那满盆冰水,哪有不明白的,知道这是主子们要好好整治柳亭苼,当即附和道:“小姐,真要降火气,这一盆冰可是不够的!” “你们这些毒妇,等老子回去,定要把你们抓到司刑寺的大牢,让你们尝尝司刑寺的酷刑。” 卢夫人冷哼一声,“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过,眼下,你得先过了我女儿这关。”说着很是赞赏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秋拾很有眼力见地回道:“女儿定不让娘失望。”随后又问王嬷嬷:“不知这地窖里的冰,充足否?” “够的够的!” 天要亡我矣!柳亭苼哀嚎一声,就被王嬷嬷拖了出去。 ☆、第05章 深夜,卢府外墙角边。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等打更的更夫走远了,他们才出来。 方得禄:“弟啊,你说大人都进去那么久了,那事也该办完了吧?” 方得福一本正经地回道:“是挺久的,估计大人是第一次,食之如髓。”这声音听着憨厚老实,让人很容易信以为真。 “嗯应该是……唉?!不对,你怎么知道大人这是第一次,大人以前可没少带我们去凝香楼!” 方得福挠挠头,纠结道:“我也是偶然听花娘说的,她说大人叫了姑娘,就让她们跳舞,别的啥也没干。” “当真?!” 方得福使劲点点头。 方得禄食指摸索着下巴,“真想不到大人竟然如此洁身自好!” 然而此时他们自认为洁身自好、食之如髓的柳大人,已经在卢府的地窖里冻成了冰棍。 秋拾掐着时间快到了,吩咐桃衣:“去把人带出来吧!闹出人命可不好!” 卢夫人恨道:“要我说,不如直接除了他一了百了,反正又没人知道他大半夜来了卢府。” 秋拾:“哪有您说得那么容易!” 卢老爷难得冒着跟老婆唱反调的风险,果断支持女儿,“闺女说得对。”卢夫人一个冷刀子扫过来,卢老爷腿软了两分,但还是硬撑着说:“柳亭苼可是女皇手里的一把刀,他的司刑寺是干什么不说你们也知道,如果他今夜死了,到时候女皇肯定认为是有人在挑战她的权威,到时候势必要彻查一番,如果被女皇查到我们卢府头上,卢府的百年根基可就彻底完了!” 卢夫人本来还想说‘女皇未必能查得到’,可突然间就想到了十年前盛行的那股告密风潮,当时京都好几个世族就是毁在了那些不起眼的下人手里,她不敢保证偌大的卢府没有这种小人,所以这一次难得没给卢老爷脸色看。 “娘,您不用担心,就算女儿嫁过去,柳亭苼也不敢动我分毫。”秋拾出言安慰卢夫人,她心知卢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卢姒嫁过去受折磨,所以才会如此心急。她要做的就是让卢夫人相信她,不能再为了她做傻事。 若是之前自己女儿这么说,卢夫人是不信的,可今晚看女儿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卢夫人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微顾虑,“话虽如此,但姓柳的手段狠辣,花样百出,你要是嫁过去,在柳府真受了委屈,你爹和我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办?到时候也没个人给你撑腰。” “夫人啊!想那么长远做甚,这不还有半年的时间,说不定哪天这姓柳的就被雷给劈死或喝水噎死呢!” 卢夫人:“……”说这种蠢话的是我丈夫吗? 秋拾:“……”说这种蠢话的是我便宜老爹吗? “小姐,人带来了。”桃衣的话打断了卢家三口的‘秘密会谈’。 秋拾抬眼,只见桃衣身后跟着一个冰棍人,头发和眉毛上都结了冰霜,走路也同手同脚的,姿势僵硬地跟现代的机器人一样。 “去把我那条白狐大氅拿来。” “是。”桃衣转身去了里间,很快就拿着一条纯白色的狐皮大氅出来。 秋拾接过大氅,亲自给柳亭苼披上,柳亭苼感受到暖意,下意识地伸手想裹住大氅,却连着秋拾也一起裹了进去。 卢老爷怒:“你个小兔崽子敢占我闺女便宜。” 卢夫人怒:“还不快去拉开。” 桃衣:“我,我……”事发突然,她一下子手足无措。 “先别过来。”秋拾一声令下,桃衣不敢动了,就连卢老爷和卢夫人也被女儿这威势十足的话给震慑住了,虽然他们也不知所以,却也没再往前凑。 秋拾强忍着身体的排斥反应和心里的恶寒,开始一下又一下轻拍柳亭苼的后背,等他不再发抖了,温柔而轻声道:“别怕,现在不冷了!” 绵长而细腻的声音在柳亭苼脑海里盘旋,他机械般地重复道:“不怕,不怕……” 秋拾:“我是谁?” 柳亭苼:“你是谁?” 秋拾:“我是卢姒,你未来的妻子。” 柳亭苼:“卢姒,妻子。” 秋拾:“你很怕卢姒,她会毫不留情地拿簪子扎你,还会把你扔到地窖里冷冻,她非常凶,非常凶……” 柳亭苼身体似乎瑟缩了一下,可怜兮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8 兮地重复:“卢姒,怕,扎人,冰,非常凶,非常凶……” 秋拾:“那你说卢姒是什么?” “卢姒是妻子,是母,夜,叉!” “嗯,没错,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你见到我就只有一种反应,老鼠见到猫…… 人已经昏睡过去,秋拾一把推开柳亭苼,吩咐桃衣:“把人悄悄抬出去,府外肯定有他的人接应。” 等了半天没回应,秋拾回头,愕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你别过来。说吧,要我们给你立碑还是烧纸钱,不管什么要求,只求你别伤害我闺女啊!”卢老爷手里拿着桃木茶托挡在胸前,卢夫人战战兢兢地躲在卢老爷身后,老两口跟防恶魔似地防着秋拾,再看桃衣,难怪半天不回她,原来已经晕了。 这是?把她当成附身在卢姒身上的恶鬼了? 拜托!刚才那只是催眠术好不好!这群古人真是眼界狭隘,还愚昧无知。 好吧,那我就装一次鬼吧! 秋拾继续用刚才飘忽不定悠远轻灵地声音说:“奴家本是京城苏家待选入宫的良家子,奈何遇人不淑,被那负心秀才郎毁了清白,他怕东窗事发,诱奴于城郊,至于惨死之境,所以奴家化身鬼魂,寄身于令爱身上,望大人替奴家洗清冤屈,将贼人绳之以法。” 卢老爷救女心切,当下立即点头应道:“老夫一定,一定替你洗刷冤屈。” “多谢大人!”秋拾说完,不,是演完就昏了过去,反正白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卢夫人赶紧上前抱起女儿,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说完又对卢老爷说:“你还不快去查那女鬼的事?” 卢老爷:“这大半夜的怎么查?夫人莫急,天一亮我就去礼部和刑部走一趟。”他两个儿子正好在两部任职,动用官府权利查得会更快一些。 “我也是急昏头了。等天一亮你立马就去,查得快些,万一那女鬼又回来怎么办?” 秋拾被卢夫人抱在怀里,身体一点也不排斥,又听到她焦急关切的话,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这就是正常人之间的亲情?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喜’指标上升至4,‘爱’指标上升至2。” 卢老爷和卢夫人同样心急,连连应声道:“好好好……”随即他又看着地上昏迷的柳亭苼,出去叫王嬷嬷把人悄悄抬了出去,并下了死令,今晚淓芜院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就直接割了舌头。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一个个都嘴上保证绝不会说出去,这些人中大多数是真心不敢说出去,因为他们全家老小的死契都在卢夫人手里,但总有几个人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们掀不起风浪,卢夫人这些年治理下人的手段,用三个字来总结“快、准、狠”,恐怕那几个人来不及离开淓芜院,就得结伴去见阎王了。 等卢老爷夫妇解决完淓芜院的事,又安顿好女儿,已经日出东方,天色微亮。 方家兄弟俩在卢府外守了一夜,见自家大人还没出来,不由得焦急起来,莫不是被抓住了? 不得不说这兄弟俩真相得有点太迟了! 所以柳亭苼被从后门抬出来的时候,兄弟俩直接傻眼了! 但他们好歹也知道这地方不宜久留,来不及多问多想,背起柳亭苼,上了马车灰溜溜地赶回了柳府。 ………………………… 隔了一日,卢家很快就查出了一个符合‘女鬼’所说的良家子,她叫苏怜容,年仅十五岁,是京都中州长使(上六品官)苏位良的女儿。 这苏怜容选秀前,在寺庙上香时偶然结识了一个叫秦邕的秀才,秦邕长得风流倜傥,又博学多识,苏怜容很快就芳心暗许,后来又在秦邕的多次挑逗引诱下,与之互通款曲,然后没多久就怀孕了…… 苏怜容知道自己怀孕后很害怕,她记得族里有个姐妹就是未婚先孕,被她父母发现后,直接将她沉湖了,苏怜容怕此事被父母发现后也落得和那个姐妹一样的下场,她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十五岁的少女,少不更事,出了这种事苏怜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温柔多情甜言蜜语的秦邕,所以趁着庙会人多的时候,她偷偷跑去见秦邕,最终这一去就再没能回来。 苏家父母以为女儿是在庙会上被人贩子拐跑了,暗地里找了两次,没找到就放弃了,后来又怕此时宣扬出去侮辱门楣,所以就向上谎报女儿得不治之症死了。 如果不是卢府遭遇‘女鬼’事件,这个可怜的女子将终身埋葬在见不得光的冰冷枯井里。 就连秋拾自己也想不到,她不过是随口编的一个鬼故事,不仅影响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和负心人秦邕,更是改变了柳亭苼未来十年的运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智商超级高,在现代学会催眠术不算什么!接下来的各种奇葩技能都将点亮。 ☆、第06章 金秋十月,天气转凉,淓芜院里的紫花树已经变黄,偶有凉风吹过,惊落一地金黄。 这时候在屋檐下坐着磕瓜子的王嬷嬷,就会让两个小丫鬟拿着扫帚清理干净。要是搁以前,王嬷嬷这会儿肯定在屋里呼呼大睡,哪有闲工夫管这些杂事,但自从上次卢夫人给她下了最后通碟,王嬷嬷近来就勤快多了,淓芜院上下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有秩不紊,不过可苦了底下的丫鬟们。 “这老虔婆,最近盯得这么紧,都没机会出府逛街了!”扫地丫鬟甲小声抱怨着。 丫鬟乙偷偷瞄了一眼屋檐那边,见王嬷嬷转身进了主屋,才敢回道:“且忍忍吧,再过几个月屋里那位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那老虔婆铁定要陪嫁的,她们一走,我们就轻松了。” 丫鬟甲笑着点点头,“姐姐说得对。”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说:“说到屋里那位,我听说前几日咱们这位准姑爷柳大人抓了康承侯,还对康承侯各种大刑逼供,但康承侯一直硬扛着不开口,可就在昨天,听说柳大人用了一招叫什么‘金鸡独立’的酷刑,康承侯受不住,立马就招了。圣上还因此重赏了柳大人!” 丫鬟乙:“我今早也听厨房的婆子们说了一嘴,不过这‘金鸡独立’是什么?当真这么恐怖?” 丫鬟甲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血腥无比,要不然康承侯怎么一夜之间就招供了。” “唉!真是可怜小姐,日后肯定……” “嘘,别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咱俩又要挨罚了。” 两个丫鬟就此打住,随后就聊起胭脂水粉这些女孩子的话题…… 主屋里,听完卢姒交代的要买的东西,王嬷嬷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蛇皮鞭,柳叶刀,针灸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9 包,还有琵琶刺……好多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王嬷嬷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夫人,就听秋拾说:“夫人那边已经知道了,你只管吩咐人去买就好了。” 王嬷嬷一个激灵,恭谨回道:“老奴省得。”说完转身出了主屋,到了外面,她伸手碰了碰额头,上面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最后,王嬷嬷心里不由得惊叹,小姐真是和当年的夫人越来越像了,小小年纪,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王嬷嬷边擦汗边走向淓芜院的大门,在门口却碰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二姑娘。”王嬷嬷象征性地问候一声,身子却愈发挺得笔直。 卢姡(hua)似乎并不在意王嬷嬷的无礼,反而笑着问:“大,姐在吗?”不等王嬷嬷回答,又继续介绍她身边站着的女子,“这是当丽郡主。” 王嬷嬷侧头看去,当丽郡主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梳着未嫁女的发髻,她长得非常瘦弱,脸色苍白,眼睛没什么光彩,脸颊也瘦的凹陷进去,虽然穿着打扮是按着贵女的标准来的,但给人的感觉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很不协调或者说配不上。 王嬷嬷先是恭敬地给郡主行礼,而后又毫不客气地对卢姡说:“二姑娘,刚才口误之事,老奴不会告诉夫人的,望二姑娘下次长点记性。” 卢姡脸色一僵,“是。” 王嬷嬷脸色稍稍一缓,又试着问道:“郡主可是来找我家大小姐的?” 当丽郡主凸出的大眼珠子一转,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直接越过王嬷嬷,进了淓芜院。 等当丽郡主身影走远直至消失,王嬷嬷才啐了一口唾沫,“呸,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也敢在卢府拿架子。”骂完后王嬷嬷才愤愤不平地离开。 真正说起来当丽郡主不仅不是野种,而且还是司徒家的龙种。纠其根源还要从当今女皇还是先帝的宫妃说起。 女皇为先帝怡贵妃时,圣宠不绝,后宫独大,先皇甚至为了贵妃不顾朝臣反对,硬是取消每三年一届的宫女选秀,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件浪漫而又刻骨铭心的□□,更何况那位还是九五至尊的帝王,怡贵妃也不例外,被帝王独宠的十几年里,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然而在宫廷这种富丽堂皇,纸醉金迷的地方,很容易令人迷失。 在怡贵妃三十五岁的寿辰之际,先皇特批贵妃母族人入宫庆贺,当时贵妃的长姐靖安伯夫人刚出孝期不久,贵妃想着借此宫宴为长姐再觅良缘,但令贵妃绝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长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先皇身上。 且这靖安侯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趁着先皇醉酒去后卧休息时,故意用药勾引了先皇,之后更是珠胎暗结。这珠胎自然就是如今的当丽郡主。 但当时贵妃并不知晓此事,以为先皇宠幸的是哪个妃嫔或宫女,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在先皇左哄右哄之下,很快就揭过去了。 过了差不多快一年,贵妃生得一女,但此女不足三天就夭折了,贵妃心痛,请来护国寺的圣僧为女儿作法。其间,贵妃无意中悲切了一句:“愿我儿来世康宁长乐,寿泰无罹。” 哪知旁边护国寺主持听了,断言道:“娘娘心愿恐怕要落空了!小公主今世不能降生,盖因为另有其女夺了公主的命格,只要此女不除,公主生生世世永无安康。” 怡贵妃一听,当即怒火攻心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大肆分布人手寻找和公主同时出生的人,最终找到了十几个女孩,怡贵妃当时是想把这些女孩全杀的,但主持又道:“娘娘未寻得真正克命之人,杀了这些女婴也无济于事。” 后来,怡贵妃就说服了先皇,动用皇帝的暗卫及各地眼线,最终找来找去,找到了靖安伯夫人头上…… 靖安伯夫人之所以能瞒天过海,偷偷生下龙种(也就是当丽郡主),中间少不了怡贵妃父母的帮衬遮掩。 也就是在那时,丈夫,父母和亲姐妹的背叛,彻彻底底改变了怡贵妃。她得知当丽郡主的存在后,反而‘平静’下来,什么动作也没做,一直隐忍着,忍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里她利用先皇对她的宠爱,一点一点掌控后宫,掌控朝野,直至最后先皇被架空,怡贵妃彻底掌控朝野内外,文武百官,并最终在武官的拥戴下登上了女皇的位置。 女皇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斩杀那些反对她的朝官,而是将她的母族及靖安伯府九族之内斩杀殆尽,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放过,当丽郡主是个例外。 但女皇留着当丽郡主可不是心存怜悯,而是为了用她的心头血来供奉当年夭折的小公主,据主持说如此方能化解小公主的婴灵怨念,让其顺利转世。 所以,只要女皇在一日,当丽郡主就要受一日的剜心之痛。 ………………………… “不知郡主来此所谓何事?”秋拾让出了上位,自己坐在右下侧首位。 当丽直勾勾地盯着卢姒,她果然很美,“我来之前去将军府了,见了宋将军的次子。” 秋拾不解,婚约已解,你去见宋起英和我有关系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陛下赐婚的事,我一个月后就要嫁给宋起英了。” 就在今天上午女皇突然下旨将二十五岁的当丽郡主赐婚于二十一岁的宋起英,美其名曰补偿给大将军府一个更尊贵的儿媳妇。 郡主和卢府大小姐相比,位份上的确是尊贵不少,可身份上……大将军府能说什么,只能捧着圣旨叩谢圣恩,然后一个月后敲锣打鼓欢欢喜喜地迎郡主入府。 秋拾心想:原来如此,这是跑到我这个前任这里炫耀来了?还是立威风?唉!那疯子不在剧情是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有点想念那疯子了! 现实那端樱庭锘破天荒地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安杭一调侃道:“不会是哪个美女在想你吧?” 呵呵,安杭一你真相了! 秋拾收回思绪,面上故作惊讶,笑道:“那,恭喜!” 当丽郡主:“……”恭喜我终于出嫁,还是嫁给一个残废? 卢姡:“……” 桃衣:“……” 秋拾是真没往那方面想,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在她觉得结婚就是喜事,就该说恭喜,没别的意思。 当丽郡主押了口茶,掩饰尴尬的表情,喝完后干坐了片刻,就离开了淓芜院。 秋拾:“……”这位大姐,你来我这就是想告诉我你要嫁给我前任了? 卢姡见当丽郡主待了这么一会儿,啥也没做就走了,顿时心里就不爽了,非常不爽,她本来还以为当丽郡主是来给卢姒下马威的,所以半路遇到当丽郡主就自告奋勇地带人过来,可没想到什么好戏也没看到。 秋拾也不看卢姡,淡淡道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0 :“你难不成要留在我这吃晚饭?” “不用,我,告辞。”卢姡说完就带着丫鬟急忙离去。 卢姡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前院的丫鬟来报:“英姐姐,柳大人来了,吵着要见小姐。” 卢姒的另一个大丫鬟露英听罢,眉头皱起,问:“老爷和夫人怎么说?” “夫人说让小姐去怀桑亭见柳大人。” 其实卢夫人的原话是:让小姐去对付那姓柳的,就当婚前练练手。 “我去禀告小姐。” 露英对柳亭苼存有很大偏见,她并不想卢姒去见那个刽子手,禀告完后,她还劝阻道:“小姐,您别去了,那种人还是少惹为好。” 露英那晚被柳亭苼打昏了,是以没机会见识到秋拾对付柳亭苼的手段,她就怕自家主子吃亏。 秋拾:“五个月后我可是要嫁给他的,你也得跟过去,难道要躲着他一辈子?” ☆、第07章 怀桑亭内,柳亭苼临湖而立,一身白衣隽隽,墨发披肩,远远看去背影修长而唯美,让人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光看外表柳亭苼的确有迷倒一大波小姑娘的资本,据说京都就有好些姑娘不介意他酷吏的身份,想到柳府自荐枕席,但好像最后都被人老心不老的柳老爹给收了,为此柳老太没少数落自己的儿子;甚至还有谣言说女皇一开始是想把柳亭苼收入后宫的,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把他弄到了司刑寺。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会儿柳亭苼保持着唯美隽逸的姿势站了良久,可左等右等,等来等去,卢姒还没来,柳亭苼心里生起一股窝火,再等下去,他来这的那点小心思恐怕就要被火气给烧成灰了! 不行,不等了,大不了再闯一次闺阁,柳亭苼下定决心,脚步一动转过身——“我艹,你什么时候来的?” 桃衣忍不住笑出声来,露英想笑却又憋着,柳亭苼一记冷刀子瞄过来,俩人立即老老实实的。 秋拾一本正经地扯谎道:“差不多半个时辰吧!”说完从石桌上捻了块玉人糕放入嘴里,有点甜了,她不喜欢。 “半个时辰!!!那你怎么不出声?”害老子白白站了那么久! 秋拾:“古人云:冥思入神,忘我之境也。柳大人如此忘我冥想,小女子怎么敢出言打扰。”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秋拾以前搞实验或写论文时,就很容易进入忘我的境界,这时候如果有人突然来打扰,她绝对会被吓个半死,要是有心脏病的话,估计当场就得挂了。 不过现在又看到柳亭苼炸毛的样子,秋拾心里顿时就舒畅了。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喜’指标上升至5。” 柳亭苼:“冥想个屁啊!老子那是……”在脑海里畅想你卢大小姐被我的‘金鸡独立’吓得屁滚尿流哭爹求娘老子一雪前耻的场景,但这句话柳亭苼不敢说,最后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改口成:“我想什么关你屁事!” 秋拾:“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告辞了!” “哎,站住!老子说让你走了吗?回来。” 秋拾脚步不停,眼看着就要出了亭子,柳亭苼拔腿追上去,挡在前面,“你好歹也是卢家大小姐,怎么该有的知书达礼老子一点也没看到。”反倒是母夜叉的威风看了个淋漓尽致。 秋拾怪道:“我以前竟不知道流氓也讲究知书达礼,受教了!” “你……”柳亭苼气得脸都红了,他最恨人鄙视他的出身,若是搁别人身上,他早就八百种大刑轮番伺候了。可现在是卢姒,他却没有那种将人生吞活剥的恼恨,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受,心里纠结一番,柳亭苼咬牙道:“那你最终不还是要嫁给我这个流氓!” 秋拾:“……”这点她还真没办法反驳。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柳亭苼面带得意,一扫之前的阴沉。 秋拾僵着脸,道:“和你说话真无聊。让开。” “你竟然敢嫌我无聊!?那好接下来就跟你说件有得聊的事。”柳亭苼见秋拾又转回亭子坐下,才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康承侯的事吧?” 秋拾:“不知道。” “……总之就是,多亏了你卢大小姐的启发,我才能撬开康承侯的铁嘴,所以我这次来,是特地感谢卢大小姐的。”柳亭苼说着从袖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过去。 秋拾眼皮都没动一下,反问:“我怎么启发你了?” “还不是多亏你那天晚上对我……”一想到还有卢姒的两个丫鬟在,柳亭苼就此打住,顿了顿才继续说:“我算是从你那偷师学艺,把这簪子和冰块一结合,就想出了‘金鸡独立’,然后用到康承侯这根硬骨头身上……” 那晚柳亭苼被抬回去后,在床上将养了三四天,这三四天里他每天都在想着怎么以牙还牙,让卢姒知道他的厉害,但绞尽脑汁还是没结果。 就在柳亭苼能下床的那天,探子来报,康承侯勾结司徒皇室欲刺杀女皇,拿到确凿证据后,柳亭苼带着羽林营抄了康承侯府。 为了从康承侯嘴里套出他勾结的到底是司徒家哪位皇亲国戚,柳亭苼用了司刑寺里的各种酷刑,但康承侯就是不开口,柳亭苼黔驴技穷之时,突然想起了卢姒对付自己的手段,最后柳亭苼脑袋灵光一闪,就有了今日令人闻风丧胆的‘金鸡独立’。 秋拾:“金鸡独立是什么?” 提起这个,柳亭苼更得意了,仿佛自己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就是先把犯人腾空吊起,等他们支撑不住了,在他们脚下垫一块厚厚的冰,而这冰里有一根细长尖锐的铁针,随着时间的推移……” “冰块会融化,里面的铁针就会慢慢刺进犯人的脚骨,甚至……”秋拾抬眼看着柳亭苼,她的眼眸里如以往一样看不出任何色彩。 “甚至是他们的腿骨。在这过程中,犯人为了避免脚掌的痛,会把力量集中到吊起的手臂,但是等到手臂脱力了,脚掌又得挨着冰块,如此往复下去,他们受到的痛苦将永不停歇。又因为那块冰上只能站一只脚,受刑的犯人就像独脚而立的金鸡,所以这个刑罚取名为金鸡独立。” 对施刑人来说,这种刑罚简单方便,只需旁观即可;但对受刑人而言,这种刑罚简直是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进行折磨,只要是个正常人,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熬得过去。 秋拾沉默片刻……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恶’指标上升至4。” 柳亭苼见状,以为卢姒真的是被他的酷刑给吓傻了,心里忍不住得意,刚想开口说:这种大刑我一般只用在不识趣的人身上,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老子是不会给你上大刑的!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秋拾淡定如水地说:“这么说来,我还真的帮了你大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1 忙了!”说着将长方形盒子打开。 柳亭苼:她这口气怎么和预料的不一样,不过,她说话历来如此,内心应该是畏惧的。柳亭苼如是说服自己! 且说盒子里放着一支凤凰展翅的血玉簪,凤凰凌空而起,双翅翮翮,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壮美,雕刻师将细节处理得极其完美,血玉上的一点红色正好刻成凤凰的眼睛,给凤凰注入了浴火重生的涅槃之力。 “这可是当年女皇赏的,要不是我家没年轻的姑娘可戴,我才不舍得给你呢!” ‘啪’地一声,盒子被盖上,秋拾冷冷道:“那你拿回去吧!” 柳亭苼:“……”当我嘴贱行吗? 但面上却硬撑着说:“那怎么行,老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给你就拿着!” “既然如此,那这簪子就归我处理了?” 柳亭苼没应,卢姒这话好像还有下文。 一道优美的弧线自眼前划过,“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湖里了。 “那可是厔古国的贡品!!”柳亭苼心疼地扶着栏杆哀嚎,这个败家娘们儿哟!早知道他就不该听自家老娘的话,眼巴巴地拿着簪子凑过来了,这不是明晃晃地拿自己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嘛! 秋拾一脸无所谓,“贡品又怎样?既然给了我,我就有权利处置!” “好好好,你有理,老子说不过你。”柳亭苼说完,下一秒就跳进湖里。 桃衣惊道:“小姐,这可怎么办?” “他会泅水。”要不然他那么精明的人才不会傻乎乎地跳下去。 柳亭苼的确会泅水,他游到湖底去找被扔下来的木盒,但水里光线太暗,视线模糊,根本找不到,没多久他就浮出水面,上了岸。 秋拾走到他身边,问:“那只簪子对你很重要?” 柳亭苼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是我娘专门留给儿媳妇的,你不稀罕自有别人稀罕!” 那只凤凰血玉簪是五年前陛下赏给柳亭苼他老娘的,柳老太觉得太过贵重一直舍不得戴,当时柳家还没有如今这般富裕,柳老太想着将来把这簪子送给儿媳妇,也是件体面的事,所以这几年一直精心保存着。 但昨天柳亭苼破了康承侯的案子,女皇大喜,重赏了柳亭苼,柳亭苼也不知是为了炫耀得瑟还是出于别的心思,当即就想来卢府找卢姒。 柳老太得知自己儿子要去见未来尊贵的儿媳妇,心里自然高兴得很,她老早就想见这儿媳妇了,可奈何没机会,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柳老太将珍藏多年的簪子交给了柳亭苼,并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跟她未来的儿媳妇说话,千万不能吊儿郎当惹得儿媳妇不快,但结果,这‘好好说话’到了柳亭苼嘴里就变味了,最后簪子没送出去,还没被投湖里了。 秋拾吩咐露英:“去找管家,让人把这湖抽干了。” 露英愕然,片刻才应道:“是。”说完转身离去。 柳亭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柳亭苼急道:“哎你什么意思?” “大小姐,你们这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这点到即止的话,让人很容易产生歧义。 桃衣横眉竖母,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听柳亭苼怒道:“你tama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你爹娘没教你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无礼的吗?长得跟棵干稻草一样,丑不拉叽的,从哪来的就给老子滚回哪去,别在这碍老子的眼!”柳亭苼最讨厌这种没脑子还偏要耍心眼的人,当下毫不留情地飙出市井流氓之语,只把娇弱无比的美人骂得泫然欲泣。 而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离去的卢姡。 ☆、第08章 卢姡在卢府的地位非常尴尬,她是卢府唯一的庶女,同时也是卢夫人心头一颗永远都拔不掉的毒刺。 这一切都要从卢老爷的娘卢老太太开始。那时卢老太太身边有个丫鬟叫赵芽儿,从小在老太太身边伺候,长得水灵俊俏活泼可爱,也非常得老太太喜欢,长大后更是出落成美人胚子,卢老太太就萌生把赵芽儿给卢老爷做通房的心思,但卢老爷当时刚和卢夫人成亲不到半年,两人正是如胶似漆之际,哪能让个丫鬟插进来搅和了夫妻关系,所以卢老爷果断拒绝了。 正好没过多久卢夫人怀孕了,卢老太太为了子嗣着想就没再提那一茬。但一等卢夫人生下长子卢征,卢老太太就又开始动这个心思,都被卢夫人使手段给挡了回去,一来二去,婆媳之间因此起了矛盾。卢老太太也是要强的性子,儿媳妇非不让往儿子屋里塞人,她就偏要塞。 而卢老爷当时已经被卢夫人牢牢地撰在手里,他哪敢生出异心,于是直接跟卢老太太说,他这辈子都不纳妾,让卢老太太歇了心思。 卢老太太听后,大怒,以为是可恶的儿媳妇吹得枕头风,故意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所以对卢夫人的不满更甚,更加重了把赵芽儿塞给卢老爷的决定。 后来在卢夫人怀卢姒之时,卢老太太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终于如愿以偿把赵芽儿送上了卢老爷的床。卢夫人得知后差点气得小产,被太夫及时调理好后,她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直没出去,卢老爷在外面苦苦哀求了一个月卢夫人也没心软。等到半年后平安生下卢姒,卢夫人就开始清理前帐了。 当时卢府的很多人甚至连卢老爷都觉得卢夫人首先做的肯定是打杀了赵芽儿,也就是赵姬,但谁也没想到卢夫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直接朝卢老太太发难,手段迅猛如雷霆,等卢老爷从外面出差回来时,卢老太太已经被遣送回了祖籍老宅。是以后来卢夫人在京都中一直有‘悍妇’之名。 卢老爷因着赵姬的事一直心存愧疚,且又想自己娘走了也好,省得婆媳之间闹矛盾,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对于卢夫人把他老娘赶回了祖籍,卢老爷也没敢多说一句不是,只是派亲信之人前去照顾,或者逢年过节他亲自回趟祖籍。 卢夫人收拾完了老的,就该收拾小的了,但因为当时赵姬已怀孕半年,卢夫人自己也刚生下卢姒不久,所以一时心软放过了赵姬肚子里的孩子。但卢姡出生后,卢夫人就开始动手了。 先是把卢姡带到自己身边养着,后又赏赐给赵姬多到数不清的补品及吃穿用度,还专门派了一位善于产后调养的嬷嬷过去伺候。当时好多奴仆还觉得奇怪,这完全不像卢夫人的行事风格啊?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连卢老爷也疑惑不已,但又不敢开口问。又过了半年,赵姬生产后第一次踏出她的院子。 令卢府众人吃惊的是,他们看到的不再是之前那个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赵姬,而是一个满脸油痘,脸大如盘,浑身赘肉,每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2 走一步地面都晃一晃的乡下傻大姐。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卢夫人果然好手段!! 而被带走的卢姡,卢夫人把她直接交给一个奶妈照顾。这奶妈也是卢夫人的人,有了之前卢夫人的特地交代,奶妈自然‘尽心’照顾卢姡,比如尽心教卢姡,不能叫卢老爷‘爹’,只能叫‘老爷’;见到卢姒兄妹只能叫‘小姐和少爷’;自己的衣服自己做自己洗,每天得干活才能有饭吃…… 对于赵姬和卢姡,卢夫人当时的总结就是:不过多养一只猪和一个奴婢而已,我卢府不缺这点残粮。 所以除了出身,卢姡和卢府打杂的丫鬟真没什么不同,甚至连眼界方面都不如府里的一二等丫鬟宽广。要不然看到卢姒和一男子在怀桑亭见面,她怎么敢不知死活地凑过来,还说那种让人想歪的话。 但卢姡不认识柳亭苼,被柳亭苼破口大骂了一顿,当即羞愤斥道:“你是何人?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在一块会败坏大小姐的名声吗?到时候夫人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桃衣忍不住驳道:“二姑娘,什么叫孤男寡女败坏小姐名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你当我是死的吗?还有,你知道他是谁吗?”桃衣指了指柳亭苼,“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司刑寺的柳大人!” 听到司刑寺三个字,卢姡脸色一白,双腿软了下去,“我,我……” 柳亭苼嫌弃地撇撇嘴:“就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还敢来老子面前骋威风,赶紧滚,别脏了老子的眼。” “是是是。”卢姡哆嗦着身子掉头就跑,半路还被绊倒在地,幸好有石栏杆护着,要不然非滚进湖里不可。 碍眼的人走了,柳亭苼才想起另一件事,“之前当丽郡主来找你了?” 秋拾:“你怎么知道?” 柳亭苼没回答,只提醒她:“你以后少和她接触,这个女人,不安分。” 秋拾:“本来就没接触过,她就是来告诉我皇帝给她赐婚的事。” ……相坐无言,唯余寂静有音。 秋拾本来就是冷性子,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沉默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让她这么枯坐一天,她也不在话下。 但是柳亭苼心里是有些焦躁的,他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总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气氛,最后想来想去,他问了句:“你那些手段是跟谁学的?” 在柳亭苼觉得,一般的贵族女子都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就算有个别与众不同的,那也只是被家里宠得飞扬跋扈,有些任性妄为而已,但绝不会像卢姒这样豪发大胆,手段百出。所以,他就奇了怪了,一个堂堂卢家大小姐,怎么会成母夜叉呢? 秋拾:“自学。”以前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会翻阅各国古籍,尤其是那些鲜为人知的传记杂史以及笔录手札,当然,也少不了安罗一强拉着她看古装大戏。看多了,听多了,这些就被储存到脑子里。 柳亭苼:“哟!那你还挺有天分的,若你身为男儿,老子都该担心铁饭碗被你给抢了!” 秋拾:“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_→ “当然是夸……” “大小姐。”露英找来了李管家,另外还跟了一个人,方得禄。 方得禄见柳亭苼浑身湿透,惊讶道:“大人你这是……?” 柳亭苼又一次被不相干的人打断话题,心里很不舒服,对着方得禄也没好脸色,“不是让你在前面等着吗?怎么又过来了?” 方得禄凑过去,小心翼翼低声回道:“府里来人说,老爷在,南韶馆跟人起了争执,还把对方给打了,这会儿被打的那家已经报了官。” 柳亭苼听罢,气得破口大骂:“这老瘸子,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就会给老子找麻烦。”骂完才想起眼前还有别人在,可骂都骂了又收不回来,最后跟卢姒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这种近似于依依惜别的话柳亭苼自认为实在说不出口,如此一停顿,就接成了“带你出去遛遛。”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秋拾:“……”你当我是某种会吠的动物吗? 柳亭苼(_||):没有,我当你是母夜叉,当然那是之前;但现在嘛…… 看破不说破! 柳亭苼一走,管家顿时如释重负,随即又愁苦道:“大小姐,这湖是老太太当年让人挖的,要是抽干了,老太太年底回来……”我没法交代啊? 在李管家这些老一辈的奴仆眼里,这卢府的最大主子永远都是卢老太爷和卢老太太那一辈的,即使老太太十几年都在祖籍没回来,但李管家的第一反应还是想着老太太,而忽略了卢府如今是在卢夫人的股掌之下。 秋拾没在乎管家的推诿,反问道:“老太太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不是好奇,而是她压根都不知道卢府还有个老太太,也就是她奶奶。 管家笑道:“是老爷同夫人商量的,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一直待在祖家那边也不合适,所以趁着过年,夫人就说让老太太回来,这样一家子也能团圆。”说到‘夫人’这俩字时,管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虽然不知道卢老太太和卢夫人婆媳间是什么情况,但以她对卢夫人性子的了解,管家这话秋拾直觉可疑,可现在她也不宜多问,随意应了一声,然后又吩咐桃衣:“去跟夫人讨几个人来,夫人问起,你就如实说了。” “是。”桃衣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李管家,然后离了亭子往卢夫人的东院去。 李管家听后,脸色瞬间铁青,他以为刚才卢姒听进去了,没想到却让人捅到夫人面前,要是夫人知道了,他这个位置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大小姐,你看这种小事哪值得动用夫人的人,老奴这就叫小厮们来,不出十天就把这湖抽干了。”管家想要出言补救,但已经来不及了。 桃衣刚离开没一会儿,半路就遇上卢夫人,然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始末说清了。 管家看到卢夫人,当即叫苦不迭,他本以为这大小姐年幼无知,搬出‘老太太’这个长辈来,以‘孝’道相压,让她绝了抽湖的心思,这样老太太日后回来肯定会感念他不忘旧主,然后再重新重用他。但没成想,这大小姐简直跟她娘一模一样,软硬不吃。这下他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09章 卢府大门前,柳亭苼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脸色阴沉得跟天上的乌云一样,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拒之门外了。 半个月前卢老爷在南韶馆和人争夺清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等柳亭苼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才得知当时卢姒的三哥卢循也在南韶馆,而且还目睹了事情的全经过。 且不说卢循在那种地方做什么,柳亭苼现在最担心的是卢循会不会在卢姒面前说什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3 因为那天柳老爹在南韶馆盛气凌人地放了一句话:“这清倌可是给我儿子挑的,你们敢跟我儿子抢人,是嫌活得太久了吧?” “你儿子是谁?” 柳老爹雄赳赳气昂昂:“司刑寺,柳亭苼!” 于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司刑寺的柳大人是个——断袖。 “大人,我们先回去吧!这正门进不去,自有别的门能进。”方得禄道。 柳亭苼如醍醐灌顶,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欣赏地看了眼方得禄,“行啊!你小子越来越机灵了!” 方得禄笑呵呵的,“谢大人夸奖。” “回去。晚上再来。” 卢府,淓芜院。 卢姒正在照着曲谱学古筝,音调忽高忽低且断断续续地,实在是折磨耳朵,桃衣和露英两人最后忍不住都躲得远远的。 “我的亲妹子哎,你快停下吧!求求你别再折磨我的琴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俄顷,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男子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他穿着月牙色的广袖宽袍,身上除了腰间配挂的双龙环体玉带钩其他什么配饰也没有,头发用一根白色发带随意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不羁,风流随性。这个人就是卢家三公子卢循。 秋拾停下手,起身见礼,“三哥。” “都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卢循说着坐到秋拾原来的位置上,满眼心疼地抚摸着那把名为‘绕梁’的名琴,又上下左右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啥毛病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就听秋拾说:“昨天有根弦松了,我给它紧了紧。就这根。”说着还好心地指了指最短的琴弦。 卢循瞬间又提心吊胆的,这种百年古琴可不是随意就能乱动的啊!万一动坏了,现在可没有哪个琴师有本事修好,卢循小心翼翼地弹了下那根弦,听到音调和音质没问题才放下心来。 “我弹了一早上没问题的,三哥不用担心。”秋拾为了证明真的没问题,稍微用点力弹了下那根短弦,‘噔’地一声,刺耳的声音冲击着耳膜,短弦变成了断弦。 卢循:“……”说好的没问题呢? 秋拾:“……”刚才明明弹得好好的! 兄妹俩瞬间懵了! “啊~~我的绕梁啊!!” 绕梁三日,余音未绝,说的就是这把传承了百年名为‘绕梁’的琴。它是卢循半个月前从南韶馆的一个琴友那里得来的,又恰好当时遇上了柳老爹的事,得知柳亭苼竟有狎玩小倌的癖好,卢循十分愤怒,回府后就立马去告诉卢夫人,但那日卢姒也在,听完柳亭苼的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反倒是盯着卢循背着的古琴。 卢夫人以为女儿对古筝感兴趣,就让卢循把琴借给卢姒玩玩,卢循爱琴如痴,本不舍得,但被妹妹眼巴巴地盯着,他也不忍拒绝,最后答应给卢姒玩半个月,今日卢循就是来拿琴的。琴没拿回去,反而当着他的面被毁了,卢循此刻怎一个心痛了得啊! 秋拾对古琴没什么了解,不知道这把琴的名贵,直言道:“我可以再换根弦。” 卢循惨兮兮地抱起绕梁的尸体,哀切道:“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琴弦换了即使能用,也不是原来的绕梁了。” 秋拾:“那,怎么办?” 卢循看着妹妹愧疚的模样,就是再心疼也舍不得拿她撒气,更何况妹妹又不是故意的,叹了口气,说:“算了,想来这琴跟我也没缘分,毁就毁了,身外之物不必过于在意。”但还是忍不住心痛啊! 秋拾想了想,道:“你五日后再过来,我赔你一件更好的乐器。” 卢循有些蔫蔫地,但还是好奇问:“什么乐器?” “无弦琴。” 没有弦?卢循陡然兴趣盎然,追问道:“无弦如何起音?” 秋拾:“说有什么用,五日后你就知道了。” 卢循:“好吧!” ………………………… 夜晚,卢府墙角。柳亭苼骑坐在墙上,心里郁闷得要死,明明上次翻进来的时候墙里面没有猎狗,但这次……看着下面那条虎视眈眈的猎狗柳亭苼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就不来爬墙了! 世人都以为柳亭苼天不怕地不怕,但熟不知他最怕猎狗,这都得归功于他十岁时在破庙里跟猎狗抢贡品,最后被那只狗追着跳进河里,漂了几十里才被人救上岸。自那以后柳亭苼就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弱点——怕狗。 “大人,您快些啊!别被府里的巡卫发现了。”方得禄在墙外催促着。 “闭嘴!再说话回去割了你的舌头。” 方得禄(捂嘴):人家好怕怕哟! 柳亭苼在墙上犹豫了片刻,眼见巡卫往这边过来了,柳亭苼心一横果断跳了下去…… “汪汪,汪汪……” “救命啊~” 方得禄:那个鬼哭狼嚎的声音,是我家大人发出来的吗? 淓芜院,秋拾听到外面有异样,问露英:“外面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吵?” 露英:“王嬷嬷已经带人出去看了。” 没多久,王嬷嬷黑着脸回来了。 露英:“外面怎么了?” “那柳大人又爬墙进来了,一路被猎狗追到了我们这。” 桃衣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活阎王竟然怕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露英脸色一沉,严肃道:“这事能往外说吗?若毁了小姐名声,看夫人怎么罚你。” 桃衣撅着嘴,嘀咕道:“不就一个玩笑嘛,这也当真!” 露英:“你说什么?” 桃衣嘿嘿一笑,回答:“我说我们以后可以养条狗,专治柳大人。” 王嬷嬷阴阳怪气道:“桃衣姑娘倒是个胆大的,还治柳大人呢!到时候可别被人家抓进大牢里吓得哭爹求娘!” 桃衣怒,“你个老货,竟然敢咒我!” “我这哪是咒你啊!我说的是实话而已……” “都给我住嘴!”秋拾冷眼扫过桃衣和王嬷嬷,厉声道:“我不管你们俩私下有什么过节,三天内都给我解决了,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吵来吵去,就不用在我这待着了。” “亲爱的体验客户,恭喜您的‘恶’指标上升至5。” “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千万别把奴婢赶出去。”桃衣哀求道。 王嬷嬷也求饶道:“老奴知错,以后定不再犯,还请大小姐海量原谅老奴这一次。” 秋拾也不是存心要赶她们,她只是受不了女人们叽叽喳喳吵来吵去的噪音,所以才开口吓唬一下,“知错就好。我这个人最烦耳根子不清静,你们得多学学露英!” “大小姐教训的是。”桃衣和王嬷嬷异口同声,心里想的却是:每天装着一副石板脸,那得多难受啊! “外面那人怎么样了?” 王嬷嬷回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4 道:“就在院门外,赖着不走。” 秋拾:“让他进来吧!”看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露英急道:“不行,小姐,大晚上的让一个男子进来,总归对您不好。” 秋拾:“他之前又不是没进来过。” 露英: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秋拾懒得多解释,直接让王嬷嬷去领人进来。 “你们家的狗也忒厉害了,差点没把老子一块肉给撕下来!”柳亭苼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挑了就近的位置坐下,他现在有些狼狈,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几道狗爪抓出来的血痕。 秋拾:“你就这么喜欢爬墙?” 柳亭苼灌了口茶,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老子有病啊放着正门不走,就喜欢半夜爬墙,还不是你那老娘,死活不让进来,老子这才……” 秋拾上下扫了一遍,问:“你被咬了没?” 柳亭苼刚想回答“没有”,但看到秋拾‘关切’的眼神,心思一动,改口成:“被咬了好几口。” 秋拾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又吩咐王嬷嬷:“去把大夫请来。” “是。”说罢提着灯笼去请大夫。 柳亭苼:“不用不用,皮肉伤而已,哪用劳烦大夫。”他主要是怕大夫来了会揭穿他的谎话,不过看到卢姒这么关心他,柳亭苼还是很受用的。 秋拾:“不行,万一你得了狂犬病怎么办?到时候还得连累无辜的人。” “我艹,说了半天你是怕老子传染你?”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秋拾:“那你以为是什么?” 柳亭苼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连灌了四盏茶,才压下心底的狂躁。 狂躁易怒,敏感,狂犬病病发初期的症状,秋拾又往后退了一步,看柳亭苼的眼神都有些警惕。 柳亭苼见状,更恼火,直接几步上前,贴近秋拾,吼着道:“老子没被狗咬,你瞎提防个什么劲儿!” 秋拾下意识往后仰着身子,离柳亭苼远点,“等大夫确诊。” 柳亭苼:“……”妹的,早知道就不撒谎了。 ‘断袖’的身份还没澄清,这下可好,又多了个‘狂犬病患者’的嫌疑身份。柳亭苼突然觉得前路漫漫,人生坎坷啊! ☆、第10章 狂犬病在古代属于不治之症,其骇人程度一点都不亚于瘟疫,一旦被确诊,病人就会被隔离等死。 卢府的老大夫一听说有人得狂犬病,火急火燎地拽着自己的小徒弟奔往淓芜院,那股旋风般的速度让小徒弟不禁怀疑,他师傅是不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返老还童了? 待老大夫到了淓芜院,给柳亭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彻底,确定没有什么病发症,他老人家一颗提着的心终于‘嘭’地重重落地,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啊! “这位公子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这是金疮药,回去涂两次就好了!”老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给柳亭苼。 柳亭苼接瓷瓶,拿在手里把玩着,哼哼嗤嗤地对某人说:“老子都说了没被咬,有些人啊就是不信!” 秋拾淡然道:“没病就好。”省得传染我! 送走了老大夫,秋拾吩咐王嬷嬷:“去找一套衣服给他换上。”柳亭苼身上破破烂烂的,还混着泥土和鲜血,最主要的是还坐在她的地盘里,她看着就碍眼睛。 王嬷嬷有些为难道:“小姐,这后院本来就没男子,如果真要找只能去前院,到时候势必会惊动府里的其他人。” 露英:“嬷嬷说得对,惊动张大夫已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再惊动旁人,恐怕第二日外面就会有流言蜚语了。” 柳亭苼赤喇喇道:“老子来看自己媳妇儿有什么不对,到时候谁敢乱说,我就把他们舌头割下来喂狗。” 露英:“……” 秋拾睨了他一眼,“那别人说你是断袖怎么不见你动手啊!” “我一大老爷们不怕他们说什么,但你是姑娘家……”那不一样,眼见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柳亭苼蓦地脸一烧,赶紧打住,转变话题扯到今晚翻墙的目的上,严肃道:“什么断袖,那都是我家那老瘸子乱说的,你可千万不能信啊!” 秋拾随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又揪着他前面那句,道:“看不出来,你长得不(man)男人,做事还挺(man)男人的!” 这是夸老子呢?柳亭苼跟偷吃了蜂蜜一样,心里屁颠屁颠地偷乐着,嘴上却调侃道:“能得你卢大小姐的夸奖真是柳某三生有幸啊!不知道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是你能不能只说最后一句,让老子毫无负担地高兴一回。 秋拾盯着柳亭苼那张俊俏的小白脸,明明高兴得眼角都有细纹了,却还强自掩饰,懒得揭穿他的小心思,秋拾嘴角飞快闪过一抹笑意,吩咐道:“嬷嬷,去把夫人昨天送来的新衣拿来,湖蓝色那套!” 柳亭苼笑容一僵,“你要干吗?” 秋拾:“我这没男装,就只好委屈柳大人穿我的衣服了。” “老子怎么能穿你的衣服,传出去老子还要不要做人了?”柳亭苼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得,瞬间脸红脖子粗的,像煮熟的龙虾一样。 “你刚才还说你是一个大男人不在意名声,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秋拾说着暗中挥挥手,桃衣默默地退出去。 “我……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们俩听到我说了吗?” 王嬷嬷:“……” 露英:“……” 秋拾:“……”我差点忘了你是个脸皮比猪皮厚的地痞流氓。 “哎呀!这天色已晚,明天早朝可不能迟了,柳某先告辞了!”说罢就要夺门而出。 “这个你不想要了?”秋拾幽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柳亭苼转头一看,她手里拿着上次被沉湖的凤凰血玉簪。 “给我!”柳亭苼上前几步去抢,被秋拾轻易躲开,“柳大人最好别动,要是我不小心手一抖,这簪子掉地上可就完了!” 柳亭苼忙道:“别别别,我不动。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喜’指标上升至6。” 秋拾心情颇好地努努嘴,示意他看身后,柳亭苼转头,只见桃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套华贵的湖蓝色罗裙。 柳亭苼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那你随意摔吧!” 秋拾:“好。”说着手掌一翻,簪子自由落体而下……没有玉石破碎的声音,秋拾低头看着匍匐在脚边的柳亭苼,“反应挺快的。” 柳亭苼一接到簪子就立马揣怀里,麻溜地站起来,“这下你没辙了吧?哼!老子告辞。”说着悠哉悠哉地出了主屋。 秋拾:“真是便宜他了!”这次指标只上升了1,实在可惜! 王嬷嬷好意提醒了一句:“小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5 姐,那条狗还在门口蹲着呢!” 秋拾:这真真是极好的~( ̄▽ ̄~)~!! 被狗堵在门内的柳亭苼:老子再也不爬墙闯香闺了(ω) !! ………………………… 黎明之际,方得禄靠着墙角昏昏欲睡,突然卢府后门打开,方得禄一个激灵立即蹿进阴暗处躲起来。 方得禄偷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似乎怕被人看见,她还特地抬起胳膊用宽广的袖子遮住脸,随后她又在原地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 “得,禄——”女子压低声音喊道,方得禄隔得远没听清,只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太粗嘎了,像个大老爷们儿似的,再细细瞧去,啧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连他们柳府最下等的丫鬟都比不上,难怪会被卢府给赶出来。 方得禄盯着人家评头论足老半天,女子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最后破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开溜,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方得禄: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像我家大人呢? 啊呀!我的娘啊!方得禄灵光一闪,立即做狗腿状奔向女子,“大人,大人,小的在这,没开溜。” “你死哪去了?”柳亭苼一鸡冻把袖子放了下来,露出了脸上妖娆无比的妆容,差点没闪瞎方得禄的狗眼。 老天爷啊!这涂红抹绿戴花配簪的妖精是我家大人吗??没搞错吧? “问你话呢?”柳亭苼刚要发作,但看到方得禄那副见鬼的模样,他突然警醒,连忙拿袖子挡着脸,幽幽开口:“你看到什么了?” 方得禄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小的啥也没看到,没看到。”但双眼却不受控制地还盯着柳亭苼。 “把衣服脱了!” “啥?”方得禄仿佛看到了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哼哧哼哧地奔腾而过。 “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废话,快点,别让老子亲自动手!” 方得禄一边脱衣服一边悲伤逆流成河,这贴身小厮真tama不是人能干的,一不小心就有全城裸奔的风险,小厮心里的苦谁能懂哟!! 在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射向大地时,柳亭苼顶着妖精的妆容,穿着小厮的衣服,偷偷摸摸东躲西藏地从城东的卢府奔向城西的柳府,且不说这一路上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就说回到柳府后,好巧不巧地在进自己院子的前脚,遇到了一个人——帘幽,就是柳老爹‘给自己儿子’抢回来的清倌。 “帘幽见过大人。” 柳亭苼本来就小心翼翼的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好不容易到了自己院门口,刚松了一口气,背后就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着实给下了一跳,当即吼道:“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干嘛!想谋害老子啊!” 帘幽似被柳亭苼的气势给吓到了,低头缩脑的,不敢再多说一句,看起来很是可怜。 柳亭苼冷哼一声,甩袖(小厮的短打没有宽袖)进院子。 等人走了,帘幽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似哀怨似乞怜,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一晚,为的就是见他一面,把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都倾诉出来,可没想到时隔多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是如此草草了结,而且还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露水浸湿了帘幽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的,尾稍还挂着摇摇欲坠的露珠,正悬在眉心中央,仿佛一点泪坠,柔化了眉宇间无限风情。 帘幽不愧是南韶馆重金挖来的头牌,容貌比之女子更为艳丽妩媚,比之男子更为柔敛俊逸,但让人最动容的却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勾一挑,显尽媚惑,一宛一转,诉尽情意,很多嫖客都难以抵挡那双凤勾眼的诱惑,才不惜掏空腰包散尽家财也要入帘幽之幕。 但如今……帘幽怔怔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曾经这张脸让无数人痴迷疯狂,不惜一掷千金,可如今在那个人眼里,一文不值。 他究竟是没认出来?还是在嫌弃这个身份? …………………………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喜’指标上升至8,‘乐’指标上升至4,‘爱’指标上升至3。” 听到蹭蹭上涨的数据,秋拾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心绪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在给柳亭苼换衣服化妆的时候,秋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她画的挺好看的,可就是忍不住想笑,当时嘴角都开始微微抖动,最后还是她强制压下去的。 听到‘喜’和‘乐’的指标,秋拾倒不意外,但这‘爱’的1指标,是怎么来的?她很明确自己没感受到电视剧里女主对男主的那种纠结心思!难道是测试系统出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考中,以后一般两天一更 ☆、第11章 “这就是你说的无弦琴!!”卢循艰难地移开眼睛,那个丑不啦叽的东西能称为‘琴’吗?明明是几块破铁和破木头组成的‘弓’,说它是‘弓’都抬举它了! 秋拾:“虽然卖相不好,但声音……”说着修长的手指在空槽处一拨,一道清音响起,似春季屋檐下的冰凌融化后滴落的声音;又一拨,绵长空灵,余音不绝;第三拨,声音沉重如鼓,震得人心跳加快……连着拨了几下,音质迥异,音色多变,卢循听着听着就起了兴趣。 “小妹,来来来,让三哥我试试。” 秋拾让出位置给卢循弹,卢循刚开始摸不到规律,弹得乱七八糟,毫无欣赏性,好在他于音律方面十分有天分,没多久就找到了门路,最后竟然用这把‘弓’弹奏起时下流行的《侯人兮猗》。 《侯人兮猗》是当今昌乐长公主所著,讲的是驸马塞外出征,公主苦苦等候其平安归来的故事,曲目中饱含了相思难尽,忧心忡忡,孤苦寂寞等多种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曲调也随之多变复杂,演奏时必须全身心投入,才能不失曲子本身的精华。 卢循淋漓尽致地弹完一曲,全身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极其通畅,良久,他才平复内心的激荡,不禁感慨道:“这才是琴中极品啊!”要是它长得稍微好看点就更好了!“小妹,你这琴是怎么……哎?人呢?”卢循一抬头,这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再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变暗,该吃晚饭了! ………………………… “后日当丽郡主大婚,需有女眷添妆,但以当丽郡主的身份,想必不会有人愿意淌这趟混水,到时候场面萧条,肯定不好看。”卢夫人语重心长道。 秋拾:“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去给她捧场?” 卢夫人点点头,让嬷嬷拿来一个绿檀木首饰盒,“到了那日你把这个盒子给郡主,她自会明白的。” 秋拾让露英收了盒子,又问道: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6 “可我们这么做,不就相当于和陛下唱反调吗?会不会牵连到府里?”她可听说大哥卢征和二哥卢彻都在朝任要职,别因此被小心眼的女皇给一竿子捋下来。 卢夫人笑道:“放心,你娘我当年好歹也是和陛下一同长大的,她的心思我多少还是看得透的。从她把你许配给姓柳的开始,我们卢家就已经被划入她的羽翼之下了。只要她在,卢家永远都倒不了。” 卢家在贵族里面原本是处于中立的,既不保守也不保皇,敌对的两派都想拉拢卢家,但卢家就是不为所动。可女皇一旨赐婚,卢家和柳亭苼有了牵连,就等于和女皇有了牵连,自然而然地就被划到了保皇党里面。这也是女皇当初为什么轻易就被柳亭苼说动的根源。 秋拾理解不了这些弯弯绕绕,不过大概意思却是明白了,“那我回去再添些东西,到了将军府她说不定会用得到。”那日只见过一面,可当丽郡主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形让她印象太深刻,后来又听闻当丽郡主的身世,只觉得这个女人无辜又可悲。所以能帮就尽力帮。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哀’指标上升至2,‘爱’指标上升至4。” 秋拾不解,她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怎么这两项指标会上升呢? 这个问题秋拾现在是无法理解,但等她再经历几个梦境就会知道:有些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感情,测试系统都能通过数据分析提前做出判断。 秋拾发愣的瞬间,正好一个丫鬟进来问要不要摆饭,卢夫人回了句“姒姐今儿在这吃,多添副碗筷”。是以卢夫人没发现异常,而后冲着秋拾满意地点点头,“你有心就好,但不要太明显。” 秋拾应下不提。吃过晚饭,卢夫人又拉着女儿家长里短的聊了会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柳亭苼是‘断袖’的话题上。 卢夫人倒是心胸宽阔,甚至是有些庆幸,“他有这怪癖也好,以后你嫁过去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管不着谁,你也乐得清闲自在,我和你爹也能少操些心。” 从卢夫人的角度看,女儿嫁给了柳亭苼这种心狠手辣的地痞流氓,日后只有吃罪受苦的份,说不定柳亭苼还跟普通人家的男子一样会爆打正妻,卢夫人之前可听说过不少男子把正妻给打死了,人家娘家人告官府的事。如果这种事将来真有可能发生在女儿身上,那她宁愿柳亭苼真的是个断袖,一辈子都别碰她宝贝闺女一根毫毛。 秋拾有心解释柳亭苼不是断袖,但看卢夫人那庆幸的样子,就没再开口,只回道:“女儿明白。” “你能想通就好!我们女人生来束缚就很多,没必要再让自己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抓住对自己最好的才是最重要的……”卢夫人似乎对此感慨良多,这话题一起了头就刹不住闸,然后聊人生聊理想聊到她闺女昏昏欲睡才肯放人! 离了卢夫人的碎碎念,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秋拾立马精神抖擞,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秋拾突然问道:“你们的爹娘是什么样子的?” 露英和桃衣一头雾水,无语对视一眼,桃衣问:“小姐是想问,我们爹娘是不是像夫人那样?” 秋拾点头。 桃衣回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能和主子相比,不过我爹娘他们偶尔也会说些有的没的,尤其是,小姐和柳大人定婚后,他们一直提点这提点那的,生怕到了那边惹得那边府里的人不快。”一说到这桃衣突然情绪低落,有些怏怏的。 露英也道:“天下父母不分高低贵贱,他们心里惦记最多的总归都是自己的孩子,即使操心得再多他们也觉得不够,这点等小姐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孩子?秋拾突然觉得这个词很陌生又很新鲜,在现实中她从未想过结婚生子,她每天要考虑的除了实验数据就是如何伪装自己,再多的就没有了! 而在这场梦境里,她马上就要体验到结婚,这个她倒不怎么排斥,不就是一场仪式嘛,按照流程走完就行,至于婚后生子,秋拾一想到要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心里就忍住干呕,这点她绝对无法忍受,所以当时才会让王嬷嬷去买那些唬人的道具,为的就是婚后对付柳亭苼的。 看来露英的心灵鸡汤,秋拾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到了! 那厢桃衣听了露英的话,不由得觑了她一眼,讥讽道:“说得你好像有孩子一样!” 露英脸色一红,厉声训道:“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再不改,将来可别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道,要是遇到势大的,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小姐,到时候看夫人怎么收拾你。” “我……”桃衣欲反驳却又无从下手,这句话她娘也说过好多次,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就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再过三个多月就要随小姐出嫁了,到了别人的府上肯定不如卢府无拘无束,如露英所说的,万一真被人揪到错处,不仅她自己要遭罪,她家小姐也会受累。这么一想,桃衣心里即使再不服气也没敢出口顶撞,只在嘴里嘟囔着:“以后改还不行吗!” 看到老成的露英颇有气势地将倔性子的桃衣给驯服了,秋拾突然悟到卢夫人为什么把这俩性格迥异的丫鬟安排到卢姒身边了,分明就是互补嘛!一个沉稳持重,而灵活不足;一个活泼机灵,却沉稳有失,双方正好互补不足,又互相制衡。 再想想卢夫人平日的管理手段,秋拾默默感慨道:卢夫人这是将政治艺术融入到了后院治理上!这份胸襟和见识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或许自己应该向卢夫人好好学学!? 而现在秋拾不知道的是,经过这第一场梦境,卢夫人对她潜移默化的作用,将会越来越根深蒂固,并且会长长久久地伴随她一生。 …………………… 十月初八,大吉,宜嫁娶。 郡主府朱色大门当街敞开,门上挂着红绸红灯笼,石狮子上贴着红色的喜字,明明看起来很喜庆,可因着无人上门贺喜,门庭清冷,反倒显得更加萧瑟凄凉。 秋拾下了车,直接入府。里面和门外不一样,秋拾一路上再没看到半点红色,也没遇见一个下人,且这偌大的郡主府,到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不要的荒宅。 走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当丽郡主的院子在哪儿,秋拾不想再白费力气,路过一处凉亭就停了下来,“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两个去摸摸路,找到了再回来告诉我!”秋拾指着两个跑腿的丫鬟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领命下去。 桃衣踢了踢已经干枯的花枝,嫌弃道:“想不到这郡主府如此败落,连府上最差的庄子都不如,当丽郡主好歹也是……”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桃衣立马闭了嘴。 露英收回视线,然后拿出帕子铺在石桌上,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7 捧着的绿檀首饰盒放上去,桃衣见了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露英不客气地拍开桃衣伸过来的手,“老实点,这可是给郡主添妆的,是你一个丫鬟能看的?” “不就看一眼嘛,又不会偷了她的。” ☆、第12章 “不就看一眼嘛,我又不会偷了她的!” 露英瞪眼,“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人家郡主的东西竟还入不了你一个丫鬟的眼?” 桃衣暗自翻白眼,无奈道:“行行行,我的好姐姐,我啥也不看啥也不说,行了吧?” “这样最好。” 桃衣在背后又是撅嘴吐着舌头又是耍鬼脸,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 秋拾看在眼里却不多言,像桃衣这样的女孩她也见过不少,令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群正常人里面有那么多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相差很大的人,他们不觉得异常?难道是因为不正常的人多了,所以看起来就正常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秋拾觉得让她变成正常人根本不需要进入这个虚拟世界,只需要樱庭锘那个疯子多造几个和她一样的人就行了! 秋拾想得很美好,但现实却是樱庭锘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只造出了她这一个完美成品,其他的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胚胎还没成形就over了,要不然樱庭锘也不会死抓着她不放,连逃到太空都能给她逮回来。 ………… 在凉亭里等了好一会儿,先前去探路的两个丫鬟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秋拾打量一眼,那小姑娘年纪虽小,但模样俊俏,长得白嫩水灵,见到陌生人也不胆怯,反倒大大方方地盯着对方看,看了一会儿,还主动跟秋拾说话:“我听祖母说你是特地来给拂姐姐送亲的?” 文拂,当丽郡主的名字,没有外人知晓。 当丽只是封号,文拂这个名字还是当丽郡主的奶母给她起的。文姓随的是承安伯夫人,“拂”这个字来源于承安伯夫人给当丽郡主遗留的四季平安扣(就是玉佩),这扣上的图案由四季豆荚和蝙蝠构成,寓意平安是福。奶母起初是以‘蝠’谐音做‘福’,但后来当丽郡主连年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奶母觉得这个字也无甚用处,就把‘福’改为了‘拂’,意为拂去晦气和病气。 秋拾虽然不知道小女孩口中的‘拂姐姐’是谁,但是能让人‘送亲’的,就只有当丽郡主一个了。 面对小姑娘的问话,秋拾依然面不改色语气如常回道:“没错。但我找不到路。” “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找不到路,真不知羞!”说着还拿肥肥的手指比划出羞脸的样子。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嘲笑了,桃衣这火爆脾气可忍不住了,“我家小姐好心上门来给你们捧场,没人给我们引路就算了,还派你这个小屁孩来嘲笑我们,这是在打我家小姐的脸,还是打我们卢府的脸?” 小女孩挠挠头,一脸茫然道:“大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没打你的脸啊!”原谅她年纪小,实在听不懂这么高深的话。 桃衣:“……”我这是在对牛弹琴啊! 秋拾:“快带我们过去,晚了你家拂姐姐就得不到好东西了。” 小女孩一听是要给当丽郡主好东西,立即乐滋滋地上前面带路。半路上她那张肉嘟嘟的小嘴就没停过,先是自报家门,姓名:朱瓶儿,乳名:铃铛,身份:郡主奶母的孙女,并且自封郡主的大丫鬟。 自我介绍完后,又开始东扯西扯的,期间还时不时地打探秋拾给当丽郡主的是什么东西,见秋拾不回应,就又开始打听别的,比如秋拾害不害怕嫁给柳亭苼?柳亭苼真的有那么可怕?他会吃小孩的心脏?…… 但秋拾是绝对的冷性子,朱瓶儿说七八句她才回一句,有时候十来句都不见她应,是以直到慢悠悠地走到当丽郡主的院子,朱瓶儿还是什么也没问到。 眼看着秋拾进屋了,朱瓶儿惆怅道:“你怎么就不爱说话呢?说话多好啊!那样就不会觉得闷。” 秋拾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朱瓶儿,淡淡道:“有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倒不如少说多听。”这是她幼年在孤儿院里得来的教训,这么多年一直铭记于心。 朱瓶儿没听懂,还想再问,秋拾已经掀帘子进了屋。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朴素,像平常人家一样,桌椅橱柜都有,没什么特别的,但就当丽郡主的“身份”而言,还是差的太多太多,她原本可以享受更高的身份和更优渥的待遇,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没有资格获得那些。 “我没想到你会来!”当丽郡主穿着大红嫁衣,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身旁的奶母已经为她画好妆,一侧头,就能看见她光彩明艳的脸,与之前那个面黄肌瘦的女子仿佛不是同一人!! 老实说,当丽郡主底子不错,如果平日保养好了,不说倾国吧,当个倾城美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奈何一切美丽都溃败给了现实。 “我母亲让我来给你添妆。”秋拾走近,将绿檀盒子递给她。 当丽郡主打开盒子,里面那些珍贵的首饰倒在意料之内,但底下那一叠厚厚的纸却是出乎意料,那些纸全是店铺庄子的地契! 奶母看到后惊呼:“这是夫人当年陪嫁的庄子!” 当丽郡主一怔,随即又感念道:“好听的空话我不会说,但卢夫人的大恩,文拂此生不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秋拾:“我会转告我母亲的。另外,这是我自己的心意。”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超大号荷包递给当丽郡主。 当丽郡主解开绳子一看,差点没被吓到,里面全是银票,每张面额都是一千两,看着大概有二十多张的样子,那也就是两万两!! “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能拿得出的就这些了,虽然不够你驾驭百鬼,但几只小鬼应该不在话下。” 当丽郡主犹豫一刹,手下这些银票,但还是问道:“卢夫人和我母亲是儿时姐妹,她送我这些我可以理解,那你又是为什么?我们先前只有一面之缘。” 秋拾:“或许是我看你比较可怜吧!” 当丽郡主:“施舍?” “不是,因为你和我在某些地方很像,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现在的当丽郡主和孤儿院时期的她太像了,不是身体上的苦像,而是心里的苦,她们都是一个人孤独而绝望地在人群中挣扎求生,她们心底里是渴望有人能把她们拉出深渊,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们,所以她们只能靠自己来扭转命运。 当丽郡主眸光一转,似自己想通了,不再追问。沉默一刹,她突然语气坚定开口:“我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文正君的阴影下。” 文正君,当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8 今女皇的闺名,自她登基后就没人再敢称呼这三个字。 秋拾:“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当丽郡主听出弦外之音,勾唇浅笑,“这点我们的确很像。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成为朋友。” 秋拾:“我从来不想以后的事。” “那嫁给亭苼以后,你也不想吗?” 秋拾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丽郡主看了眼奶母,奶母会意,客气地把露英和桃衣带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秋拾和她两个人。 “你就不好奇,我那日为什么去见你?”当丽郡主又坐回梳妆台前,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绿檀木盒里的精美首饰,在一堆钗环手镯当中,一枚硫磺色的‘喜上眉梢’玉佩尤为突出,当丽郡主捡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 秋拾:“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能让他上心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为他看中了你的美貌,我当时还高兴了好长时间,可现在……”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丽郡主以为秋拾懂得,却听秋拾直白地问:“现在怎样?” “……”你是给我装傻还是真傻?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看到秋拾毫不作假的疑惑眼神,当丽郡主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喜欢亭苼吗?” 秋拾认真想了想,“喜欢……” 当丽郡主听罢,一阵苦笑,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秋拾说:“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秋拾:“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喜欢折磨他,他不高兴,我就高兴。”我一高兴,指标就蹭蹭地上涨!! “……”我是该为自己庆幸呢?还是该为亭苼可悲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折磨他?”有这个可能吗?柳亭苼可是司刑寺的侍御史,向来只有他折磨别人的,可没见过谁折磨他的! 秋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折磨人从心开始,他折磨人只是从身体开始。” 当丽郡主一愣,突然更加明白柳亭苼为什么喜欢卢姒了,说好听的叫棋逢对手,说难听的他就是有受虐的倾向,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卢姒可是世族贵女,大家闺秀,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当丽郡主随即又想到卢夫人‘悍妇’的名声,好像一切都说的通了! 当丽郡主释然一笑:“现在看来,你们还真是般配!” 秋拾:“在这里,好像的确如此。”因为柳亭苼带来的指标增长最多,除了他没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你告诉了我想知道的,那你呢?想知道我和亭苼之间的事吗?”当丽郡主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秋拾………… ☆、第13章 秋拾:“不想知道!”她对别人的秘密不敢兴趣。 当丽郡主恍若未闻,依然直言道:“我们第一次相识,是他带人把我抓了回去。那时我年轻气盛一直想逃离京都,逃离文正君,可逃了好几次,每次都没成功,在最后一次的出逃,我又落到了他手里。” “那次我本想自杀,但他说“就算你死了,陛下也不会放过你,她会让人把你做成蜡人,给她死去的女儿点长明灯,让你死了都不得安生。”我当时被他吓唬住了,害怕真会像他说的那样,就放弃了自杀,苟且偷生了一段时日。” “但没多久,奶母的儿子被一群纨绔活活打死了,他是奶母的独子,是从小照顾我的兄长……自那以后奶母每日以泪洗面,悲恸欲绝,而我却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那是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为奶兄申冤,恨自己无权无势,恨文正君心狠手辣,但更恨我自己……身体里流淌着他们司徒家的血——”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发泄出最后一句话,仿佛沉眠已久的火山一时之间喷薄而出,其吞石融山之势令人震撼! “就在我以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亭苼把那群纨绔全杀了,一个都没留。”当丽郡主提及此事,面上浮现出莫大的快意。 秋拾猜测:“他是为了你,才杀人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心里又感激又感动,觉得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了,然后就此一心一意全在他身上,可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不是为了我,只不过是文正君要收拾那几家保守派,他提前得知了消息,故意借此引得文正君注意,好让自己升官发财。” “那你怎么还会喜欢他?”秋拾不明白,既然是自己误会了,那就得改啊!怎么会任由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当丽郡主语意深沉,叹息道:“心一旦交出去就没那么容易收回来了。等你以后……我差点忘了,你这辈子只能是亭苼的了。不过以后你总有机会知道的。” 秋拾默默想:也许吧,但在这场梦境里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和亭苼认识八年,真正和他相处的时间却寥寥无几,现在想想,我们每次对话,不是公事公办,就是带着某些目的,这几乎成了我们之间相处的方式,一经成形,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我跟你说这些,你会恨我吗?” 秋拾:“为什么要恨你?” “看来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他。我本该高兴的,可我高兴不起来!”当丽郡主脸色黯然,说话声也显得低沉。 秋拾不会安慰人,只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等当丽郡主恢复正常,走到秋拾身边,从脖子上取下一块贴身佩戴的墨玉坠子递给她,“这是一位游方高僧送给我,据说是开过光的。这原本是一对,内环我留着,外环,送给了亭苼。本想给自己一个奢望的,但如今再留着它只会图添烦恼,不如送给你了。” 墨玉乌黑光泽,玉纹浑然天成,触感细腻,而且握在手里还有股淡淡的暖意,秋拾确实喜欢,就收下来,“那我就不客套了!” 看到秋拾没有戴脖子上而是收进了怀里,当丽郡主好意提醒道:“这东西容易丢失,还是贴身佩戴比较好。” 秋拾:“脖子是人的命脉,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带这种东西不太安全。”她只是从生物学角度看的,没别的意思! “……”我戴了这么久,不还好好活着。 “郡主,将军府的人已经来迎亲了!”奶母的声音自外面传进来。 秋拾:“你该上花轿了!” “从今一别后,更会几何时?”当丽郡主感慨着,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拿起盖头,又转身走向门外,在经过秋拾身边时脚步一顿,犹豫着开口道:“我能,求你件事吗?” “什么?” “我想把奶母和瓶儿托付给你,当然不是现在,估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秋拾:“你,有事?” “嗯。我在京都除了你和亭苼,无人可依,所以……” “我答应你。” 秋拾不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19 知道当丽郡主将会做什么,但她记得柳亭苼曾说过当丽郡主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这点从她多次想逃离京都就能看出来,秋拾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和行尸走肉比起来,她这样或许更好! 既然当丽郡主已经决定了要做什么,秋拾就再帮她一把,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了!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5。” 同情还是怜悯?也是属于‘爱’的范围吗?秋拾心想。 当丽郡主脸上露出真挚的笑,“谢谢!” 破败的小院外,一个身姿挺拔修健的男子朝门而立,他身穿赭红色喜服,胸前挂在大红花球,略显麦色的皮肤也被映照出红晕,他就是代为迎亲之人,宋起英的大哥宋起荥(xing二声),而立之初,官拜从三品云麾将军。 “新娘出阁!” 宋起荥抬头看去,一个老嬷嬷扶着一身红衣的女子缓缓而来,她每走一步,宋起荥仿佛都能听到环佩叮咚的声音,一步一声声,声声扣心弦。 “弟妹。”宋起荥作揖施礼,声音沙哑而低沉。 听到‘弟妹’这一称呼,当丽郡主立即就猜到是谁了,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将军府竟会派嫡长子来迎亲!但此刻不能多言,当丽郡主还了一礼后就由奶母扶着走向外面,但宋起荥却道:“这里离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背她出去。” 奶母惊道:“这怎么行?自古就没有夫家人背新娘的习俗,要背也该是……”娘家兄弟,可当丽郡主哪来的兄弟?奶母没再说下去。 宋起荥见状低下身子,一把将新娘拉上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等奶母和一干人反应过来,宋起荥已经走了大老远。 当丽郡主在宋起荥背上也不敢乱动,语气阴冷道:“大公子,你放我下来,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日后更加难堪,还是你本来就是想羞辱我?” 宋起荥脚步渐渐放缓,却没放下她,片刻后才回答:“我从未那么想过。”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文拂,这或许是我唯一能靠近你的机会了,别拒绝我!” 文拂?!这个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 柳亭苼骑马赶来郡主府的时候,迎亲队伍刚刚离开不久,没赶上趟柳亭苼心里怪可惜的,吩咐得禄道:“去问问今儿迎亲的是谁?还没给老子磕头谢恩呢就把人抬走了,这将军府也太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得禄领命下去。 “谢什么恩啊?” “当然是谢老子给宋起英那个残废找了个体面的媳妇儿,要不然他还不得……”不对啊!这声音好像挺耳熟的!柳亭苼默默回头,看到台阶上站着的老熟人,立即笑靥如花,“哟,你怎么在这?难不成是专门等老子的?” “想象力真丰富。你刚才说让迎亲的人给你下跪?今天来迎亲的是将军府的嫡长子,叫宋起荥,你敢让他给你下跪磕头吗?”秋拾轻轻瞟了他一眼,提裙下阶。 柳亭苼被赤果果的鄙视了,扬言找场子和面子,“怎么不敢,过不了多久,老子不仅要让他给我下跪磕头,还要让他们整个将军府一大家子到我的司刑寺走一遭。” 秋拾上马车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他,“你要动将军府?” 柳亭苼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问:“你想知道?” 秋拾没吭声直盯着他,就是默认了。 “这种大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柳亭苼几个大步走过来,秋拾猝不及防地被抱到车上,还没站稳就又被柳亭苼推进了马车里,“你别碰我!!”秋拾稳住脚跟后愤怒地甩开他,柳亭苼一个趔趄差点被她甩出去,还好及时抓住了车窗。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恶’指标上升至6。” “切,你以为老子愿意碰你,老子还嫌手脏呢!”说着还故意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 秋拾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寒,深吸了口气,按耐住想要抓狂的冲动,“嫌脏你就滚下去!” “看在你这马车还挺舒服的份上,老子勉强将就一下。”柳亭苼说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晃悠悠地翘起二郎腿,吩咐外面的车夫:“绕城转两圈,悠着点儿,敢颠到老子,仔细你的皮!” “是是……”车夫结巴地回道,扬鞭驾车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四个丫鬟,面面相觑,似乎在问:我们几个怎么办?从这到卢府的距离可不短啊!! “几位姐姐,可曾见到我家大人?” 四个丫鬟齐刷刷转头,只见一个穿着褐衣短打的小厮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朝她们走过来,这小厮和骏马站在一起,一对比,小厮瘦弱得跟猴一样,看着颇有喜感! 方得禄见人家女孩子盯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四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然后颇为自豪地抬头挺胸,摆出一副‘今天我是爷’的装逼模样,“问你们几个话呢?哑巴了?” 桃衣不给面子得‘呸’了他一脸,“你家主子都被我家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一个小厮竟然还敢在我们面前拿架子,我看你也是欠收拾。”说着给那两个跑腿丫鬟使了个眼色。 “你们要干嘛?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欺负我人少!!”方得禄嘴上硬撑着,可脚步却渐渐后退…… “我家小姐说,人多不叫欺负,那叫,完虐!!” “大人救命啊!!” ☆、第14章 马车内,秋拾看着地毯上密密麻麻的瓜子壳和茶几上的被啃得参差不齐的糕点,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你要是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亭苼姿势一僵,面不改色地将准备吐出来的瓜子皮胡乱一嚼吞下肚子,小心翼翼地蹭到桌边给自己倒杯茶,“别急,我润润嗓子就继续说,这次保证不会再忘了!” 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盏茶,打了个响嗝,柳亭苼才道:“陛下在北疆那边安排的人来信说,宋家的老大最近和平王来往过密,陛下已经起疑了!” “平王是?” 柳亭苼怪道:“你竟然不知道平王?当初不是他承了老将军的情上你们卢府提亲的吗?”难道是我调查错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平王是先皇的叔父,一直在北疆就蕃,他人名声平平,喜欢吟诗作画,也正是因此,他是司徒皇室中唯一没有被女皇抓到错处的,所以女皇对他防备颇深。” “人家没犯错还防着?”这女皇也太奇怪了! 柳亭苼拍着肚皮,舒展双腿,“这帝王的心思哪是你一个后宅女人能猜的!” “她连平王都防着,那你呢?” “……”原来后宅女人也不能小觑的! 柳亭苼:“我对陛下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陛下火眼金睛,她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0 看得清!” 秋拾心里是不信的,“都说伴君如伴虎,你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 柳亭苼咧嘴笑呵呵,“谢卢大小姐的关心!!” 秋拾:你哪知眼睛看出来的? …… 马车停下,车夫在外面禀道:“小姐,到家门口了!” 柳亭苼一脚横在车门口,挡了秋拾的路,“正好到了饭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秋拾:“我不……” “去‘龙宫’。”柳亭苼命令道。 车轱辘转动,晃晃悠悠地离开卢府大门前。 “那不是大小姐的车嘛?怎么又走了?”乔管家刚出侧门就看到带着卢府标志的马车离开,然后转头招来小厮,“去跟夫人支会一声。” …… ‘龙宫’本名福鑫楼,之所以得此名,一说是以鱼虾扇贝等水产品为主打菜,各种海鲜水菜应有尽有,堪比东海龙宫;另一说是女皇未入宫前,最喜欢来此品菜,登基后也时常光顾,因此得名龙行宫。后一种说法是真是假难以辩白,但第一种却是名符其实,更容易让人信服。 柳亭苼绝对是‘心怀好意’才带秋拾来‘龙宫’的,他想着卢姒这样的世家贵女平时出门的机会不多,外面好吃好喝的肯定没享受过,他带她出来逛逛玩玩,说不定心情一好卢姒对他态度有所转变呢? 嗯!这就是柳亭苼的小酒酒,至于想方设法想跟卢姒多待一会儿的,绝壁不可能是他!←_← “这道是吴江鲈鱼脍,口感虽比不得‘鮆(ci)鱼糊涂’,但在鱼菜中也是极品,你尝尝!”柳亭苼直接把盘子递到秋拾面前。 秋拾现实中很少吃鱼,因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挑鱼刺上,这会儿有机会了,倒想试试。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柳亭苼眼巴巴地问道。 “还行!”秋拾细细嚼着,将肉里面的小细刺一一吐出来。 “这可是吴江新产的嫩鱼!大厨经手的!到你嘴里就这么俩字,那你这嘴巴可真够刁的。”柳亭苼心里有些挫败感,怎么卢姒对什么都不上心,云淡风轻的,也没什么特别喜爱的,这让他从何下手? “我不喜欢鱼刺,太麻烦了。” 柳亭苼眼睛一亮,“你放心以后,哦不,现在开始,你放心吃鱼肉,我给你挑刺儿。”说着把板凳一拉,坐到秋拾身边,真的开始挑鱼刺。 秋拾瞄了眼他手里的筷子,默默地杳了碗鱼汤喝。 柳亭苼好不容易把一条鱼剔干净了,将战利品递给秋拾,“你吃这个,里面没刺。” 秋拾:“你用过的筷子,不干净!” “……老子愿意给你挑就不错了,你还嫌弃,不吃我自个儿吃。”柳亭苼气呼呼地端起盘子,三两筷子就把白生生的鱼肉拨进嘴里,使劲地嚼,嚼,嚼…… “咳咳咳……” “你是噎到了,还是被鱼刺卡住了?” 柳亭苼一手按着嗓子,一手指向桌上的鱼刺。 “吃顿饭毛病真多!”秋拾放下汤匙,走出包厢,招来店小二,“给我来一坛你们店里最酸的陈醋。” 店小二:“姑娘您确定要的是一坛醋?不是酒?” “醋,越酸越好!” …… 一碗,两碗,三碗……直到第八碗,卡在喉咙处的鱼刺终于被软化,顺着食道滑了下去,而此刻的柳亭苼,已经被酸得泪流满面,脸颊抽搐,那张俊俏的脸仿佛被揉搓过的纸团一样,皱巴巴地扭到一起,往日的风采早被夹死在皱纹里了! “下去了吗?” 柳亭苼飞快地点点头,生怕慢了一秒,卢姒会给他倒第九碗!然后又唇齿不清地开口:“谁,谁……” 秋拾往外面看了一眼,“谁啊?外面没人。” 柳亭苼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准茶壶的位置后,飞速拿过来,揭了壶盖就往嘴里灌,连苦涩的茶叶都没放过。 原来不是‘谁’,而是‘水’。 …… “哎吆喂,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好大一股醋酸味儿哟!”一个戏谑的男声自包厢外传来。 另一男子也嘻笑着回道:“可不是嘛,打翻的醋坛子天天有,可今儿的味儿最重!” 第二个声音有些熟悉,隔着白色的窗纱,秋拾隐约看到两个修长的身影,她正欲起身,柳亭苼先她一步夺门而出,“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门口嘲笑老子,活腻歪了不成!”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小舅子啊!”柳亭苼皮笑肉不笑的,他还在因为上次被卢府四次拒之门外的事耿耿于怀,虽说不让他进府的是准丈母娘卢夫人,但他又不能把气撒到长辈头上,也不舍(不敢)怪卢姒,所以就只能落到卢循头上了! 卢循自上次见证了南韶馆的事后,对柳亭苼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这下见了他也没好脸色,“柳大人甚言,我妹妹现在还是卢府的大小姐,你这声小舅子,我可受不起!” “离正月十八也没多久了,我这是提前练练嘴,我叫卢姒‘媳妇儿’她都没介意,小舅子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介意的?” 柳亭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卢循只想上前揍他一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姓柳的真的那样称呼小妹?小妹还不介意?难道小妹也跟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一样,看上姓柳的皮相了?这可不行,我妹子怎么能看上这个流氓呢?而且还是个断袖流氓。回去得好好跟小妹普及一下姓柳的恶行,好让她绝了那份心思! 看来卢循不仅在琴技上造诣颇深,在脑洞挖掘方面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这时,卢循旁边的男子开口道:“柳大人此言差矣,你身为男儿自然不怕别人说道,但卢小姐是世家贵女,稍有不慎就会满城流言蜚语,这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柳亭苼撇了眼开口的男子,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气质淡然,背后还背了一个大包袱,看形状应该是古筝之类的东西。柳亭苼记得他,“你不是南韶馆的琴师吗?怎么不陪着那些清倌优伶弹琴鼓瑟,倒有这闲工夫来教训老子了?”最主要的是张口就提卢姒,还处处围护她,这让他非常不爽!! 琴师薛烛不疾不徐地解释道:“薛某岂敢教训大人,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倒是个有骨气的,就是不知道你这身骨气到了我司刑寺还剩多少?”柳亭苼脸色阴沉,语气冷得能冻死人! “久闻司刑寺大名,但一直没机会见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吧!”秋拾款步而来,声音依旧淡淡的,柳亭苼却莫名地听出了一股兴味,脸色由阴转晴,“真去?” 秋拾“嗯”了一声,径自下楼。 柳亭苼:“……”这可是第一个上赶着进司刑寺参观的。 卢循:“……”妹子你怎么在里面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1 ?三哥我站了那么久也不出来打声招呼。 薛烛:“……”卢小姐您非要这个节骨眼上去司刑寺吗?你进去了能出得来,我进去就不一定了! …………………… 司刑寺,女皇专为异己之人打造的一座人间地狱,成立仅仅十年,里面的亡灵孤魂都可以组建三军十旅,而柳亭苼身为司刑寺的一把手,是当之无愧的‘活阎罗’。 秋拾下了马车,入目的是司刑寺巍巍铁门,森冷而威严,正门牌匾上书写着‘司刑寺’三个鎏金的行楷大字,字体随意潇洒,笔峰刚劲,承转流畅,看得出来是个书法大家所作。 柳亭苼解释道:“这几个字是陛下所书,来这的人都要一跪三拜,以示对陛下的敬意。”眼角有意无意地撇向身后那俩人! “那你每天都进进出出的,岂不是要把腿都跪断了?” 柳亭苼:“……”为什么总喜欢拆我的台? ☆、第15章 秋拾站在司刑寺大牢入口处,没敢进去,隔着大老远她都能闻到里面混杂的恶臭和血腥味,要是真到里面去,她说不定会直接晕过去。 “刚才不还吵着要进来,这会儿怎么又不动了?”柳亭苼贱兮兮地笑道。 秋拾:“我这个人记性比较好,看过的东西一般都忘不了,都说司刑寺的刑罚花样百出,我试试能记住几样,说不定将来,”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柳亭苼,“有大用处!” 那一眼看得柳亭苼小心肝颤三颤(?_?),三两步迈过去挡在秋拾前面,“大牢里面太血腥了,一点也适合你这样的世家小姐,要不我带你到别的地方逛逛?” 秋拾:“可难得来一趟,不见识一下柳大人的‘手段’真是太可惜了!” 柳亭苼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我这手段哪敢跟……”秋拾只一眼,柳亭苼就乖乖闭上嘴,恰好这时有个差役过来禀告:“大人,那逃跑的小厮已经抓到了。” “来的正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司刑寺的看家本事。”后一句是对着秋拾等人说的。 卢循:“一个下人也能劳动司刑寺的人?什么时候司刑寺的门槛这么低了?” 司刑寺专门处理各地大案和重案,这些案子一般都是女皇重视的,按理说抓一个下人这种事,还真不配让司刑寺出手。 柳亭苼:“也不怕小舅子笑话。那小厮是我府上签了死契的,但前不久突然逃跑了,巧的是,第二天他伺候的人死了。你说,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难道不该抓回来千刀万剐了吗?”他说得云淡风轻,几句话就定了小厮的下场。 一声‘小舅子’,成功恶心到了卢循,冷哼道:“柳大人言之过早了,这小厮是不是凶手怎能仅凭你一言断定!”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小厮十哟□□是凶手。 柳亭苼:“事实如何,小舅子随我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秋拾认真无比地补充:“柳大人可得拿出真本事,让我好好学学!” 柳亭苼:“……” …… “小妹,姓柳的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里?我怎么感觉他有点……怕你?”卢循见柳亭苼离开了才悄悄问卢姒,从龙宫到司刑寺,他一直在暗暗观察,柳亭苼每次想装吃人的老虎,但都被他妹子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给打回了炸毛猫的原形。这种相处方式就像他爹娘之间一样!! “三哥真是说笑,堂堂司刑寺的侍御史怎么会怕我一届弱女子?”说罢跟着前来带路的差役走去。 卢循和薛烛对视一眼,“是我想错了?” 薛烛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女子的背影,“应该……没有吧!薛某也有同感!” 卢循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这事得回去问问我娘!” …… 司刑寺公审堂,满目是黑灰色调,淡灰色的墙壁,黑色的地板,黑色的樑木,就连一众衙官的官服都是黑色的! 周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压得秋拾胸口发闷,“能在这种地方连着待上十年,天底下也就只有柳大人能做到了。”她这句听不出不知是褒是贬,柳亭苼傲然地回了句:“那是自然,老子能做的事,别人可没那胆子做。” …… “大人!大人,饶命啊!”堂下被五花大绑的刘剩看到柳亭苼的一刹,连滚带爬地想上前来,还没挪两步就被绳索绊倒,下巴重重磕到地上,‘咚’的一声让人听着就疼。 柳亭苼上前用脚尖挑起刘剩的下巴,上面被磕出了血,鲜红色染上他靛蓝的锦靴,柳亭苼满脸厌恶,“很多人都和你一样,逃无可逃了才来求饶,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子往往都不会让他们如愿死得太容易!” 刘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挣扎着哀求道:“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只要您,只要您饶了小人这一次,小人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柳亭苼一脚踢开他,一脸不屑,“当牛做马?你也配!”柳亭苼从刘剩的身上踏过去,对已静候多时的评事官道:“你来审!” 评事官章大人一脸蒙逼,他只是一个笔官,往日都是负责记录案子经过的,没审过案子,章大人忐忑道“大人,属下,没审过……” 柳亭苼脸色一阴,“那本官现场教教章大人?” “不敢不敢,下官遵命!” …… 章评事是真的没经验,审问过程很短,问题没几个,但在场的人还是弄清楚了情况:刘剩伺候的主子,也就是叫‘常冗’的男子,不理俗务,一心扑在书画上,对刘剩这个小厮不怎么管教,时间久了刘剩就起了懈怠之意,不把常冗当回事,有时候常冗让他出府买笔墨纸砚,他都会暗中偷工减料,昧取钱财。 就这么日积月累的,刘剩也积累了不少钱财,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着平日柳府主子们给常冗的赏赐不少,他想多挖点下来,于是那日借故家中老母生病,无钱可医,让常冗施舍他些救命钱。 常冗在柳府最信任的就是刘剩,得知情况后,二话不说就打开自己的小金库拿钱帮人。刘剩就是在看到常冗私藏的小金库后才起了贪财的心思,他想着要是能把小金库弄到手,然后在离开柳府远走高飞,那他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不用看人脸色过活了。 打定主意后,刘剩趁着夜里常冗读书时,尽职尽责地给他沏了一壶茶,常冗喝了茶后,一夜沉睡不醒,刘剩就趁机撬了小金库,拿了钱财偷偷跑路…… “大人,小的明明只在茶里下了蒙汗药,怎么会死人呢?肯定是有人栽赃小的。”刘剩一副受惊的样子。 章大人:“常冗不是喝了你的茶水才死的,而是死于朱砂慢性中毒。大夫说至少是五六年前下的毒,你说除了你还有谁?” “五六年?可是……真的不是小的下的毒,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2 小人是冤枉的……”刘剩面色惨白,他自己也难以辩解,在常冗身边连着伺候五六年的只有他一个,别的小厮丫鬟早在两年就被打发出去了,这次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想到自己要进司刑寺的大牢,刘剩吓得魂都飞了,不要命地使劲给柳亭苼磕头,没几下额头上就血肉模糊,一道道血痕顺着脸颊流下,看起来十分恐怖,他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祈求道:“大人明察,小的真的没有下毒,大人明察,大人明察……”他惊慌不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大人明察’。 秋拾侧头看了眼柳亭苼,嘴角微扬,眼角含笑,可脸上却寒冷如冰,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郁晦暗的气息,这样的柳亭苼她从未见过!“你打算怎么做?” 刹那间,柳亭苼眉宇一舒,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老子不是说了让你们看看看家本事吗?急什么?” “柳大人,薛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薛烛起身恭敬作揖。 “司刑寺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老子把嘴闭上,再让我听到你声音,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柳亭苼现在一看到薛烛就烦,朝他吼完后又看了眼卢姒,她没反应,如此甚好! 薛烛(汗):怎么有种柳大人很敌视我的错觉呢?!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柳亭苼转头问刘剩,“别说老子没给你机会,只要你能熬过我司刑寺的二十鞭,老子就免你一死,至于凶手是不是你,等彻查后再下结论。” 薛烛默默腹诽:就随意审问了几句,什么都没查,抓到人就动鞭刑,柳大人,你真随性!! “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刘剩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顿时血花四溅,有一滴飞到了秋拾的裙摆上。 “……”秋拾默默地低头看着那滴鲜红; 柳亭苼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卢姒头上明晃晃的琉璃簪子,隐隐觉得屁股又开始发疼了,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离卢姒远点。 “小妹怎么了?”卢循见自家妹子一直低头不语,还以为是她害怕看到接下来的鞭刑,遂低声说:“你若害怕,三哥现在就带你回去!”他本来就不同意女孩子家来这种鬼地方,但奈何一路劝说无用,只好由着她来,如今自家妹子知道怕了,正好回头是岸! 卢循的真实内心:小妹快走啊!你三哥我快撑不住了! 秋拾抬头,忽视那块鲜红带来的不快,“我不怕,说了要见识柳大人的本事的。” 卢循:我们是亲兄妹吗?一点默契也没有。 …… 柳亭苼办案多年,自有他辨别凶手说的是真是假的方法,‘水火鞭’就是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水火鞭,由双鞭组成,水鞭上浸过药水,抽打在人身上,只会麻木不会痛,但却让破损处鲜血不止,腐烂更快;火鞭上浸过朝天椒盐水,抽在身上会让人痛不欲生。曾经有个犯人第一次受刑就直接死在了水火鞭上,那个人受了整整五十鞭。 作者有话要说:  弥补昨日的,明日照常更。 ☆、第16章 刘剩为了活命,咬牙承受了二十鞭,大刑过后,他身上遍布鲜红,一道道一尺多长的裂痕看上去狰狞可怖,有些还正往外流血,他像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身下鲜红的血汇成一股股暗流,流向四面八方。 刘剩嘴唇苍白干裂,嘴角渗出白沫,他用仅有的一丝力气说道:“大……大人……饶命……” 柳亭苼看也不看,直接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 刘剩慌道:“大人,你不能言而无信啊!小人真是冤枉的……”两个差役上来架着他出去,刘剩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无头无脑地就扯出一堆人当垫背的,不管新来的还是柳府的老人,都被一股脑捯出来,末了,人被架出去好远,只隐约听到一句“还有金有为,一夜发财,阔绰得跟地主老爷一样,谁不知……”声音渐行渐弱,直至消失。 秋拾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色地板上两道绵延而去的血迹,“你不讲信用!” “老子怎么不讲信用了?” 秋拾看向门外,“你说了不杀他的。”以前她被安罗一硬拉着一起追无聊的古装剧,里面演的就是当官的一挥手,十之有九脑袋搬家。柳亭苼那样子,明显就是要杀人的意思。 柳亭苼只是单纯地让人把刘剩拖下去关牢里,日后慢慢审,可听见卢姒为一个小厮求情,心里不乐意了,他吼道:“对,老子就不讲信用,就是要杀那个狗东西,怎么了?” “我讨厌不讲信用的人!”秋拾认真回道。 “……你讨厌谁关老子屁事!”柳亭苼面上满不在意,心里却怄得要死,本来在卢姒眼里就不怎么样,这下可好,印象更差了! “我也讨厌你说脏话。”秋拾说这话时面带疑虑地看着柳亭苼,瞳孔里却见不得他的倒影。 柳亭苼:“切~你再讨厌,也得跟老子一辈子。”话落,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搭在肩上,柳亭苼身子一僵,小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声音也不争气地软了下去,“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玉手突然又收了回去,柳亭苼顿时如释重负,回头一看,卢姒似怔非怔地盯着某个方向,看着有些诡异,“卢~”突然想不起卢姒闺名叫什么,“喂,你没事吧?”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干嘛?”秋拾一回神看到柳亭苼离她这么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老~我还以为你撞鬼了!”柳亭苼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刚才站得太近,从某个角度,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了! “我看你心里有鬼。”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有问题,但秋拾向来不喜欢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刨根究底,她现在关心的是,测试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刚才她碰了柳亭苼产生了厌恶情绪,指标却没有上升?难道是樱庭锘做了什么? 柳亭苼无意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回你卢府去,这天都黑了,难道你想在司刑寺下榻?”不给秋拾任何反应,直接甩袖子走人。 …… 卢循‘出恭’回来后,就看到自家妹子孤零零地守在大堂,顿时心生恼意,“姓柳的人呢?他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了?” 秋拾不答反问:“三哥可是吃坏肚子了,怎么去的那么久?”从给刘剩施鞭刑开始到现在,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出恭的时间也真是够久的。 “额……三哥我是迷……” “真是惭愧啊!司刑寺太大把薛某给绕迷了,让你们久等了。”薛烛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差役。 卢循:我们是知音吗?这么没有默契,连我备好的台词都抢! 薛烛毫不知情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3 ,赏了带路的差役,然后道:“天色已晚,有寂还是带着令妹快快回家去吧,以免父母担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切磋一番。” 有寂,卢循的字。 “静候佳音。” ……………… 离开司刑寺,上了马车,秋拾有些惋惜道:“原本是想来观览司刑寺的十八班武艺,最后却让他两条鞭子就给糊弄过去了!”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 卢循:“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看那种血腥的东西做甚?没得污了眼睛。” 秋拾盯着卢循,“博学多识,将来才能少吃些亏。” 学那些折磨人的招?用到谁身上?卢循想到之前的猜测,怪异地看着秋拾,问:“小妹,你老实跟哥说说,不会是娘跟你说了什么吧?我记得之前你明明死活不愿嫁给姓柳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他有点怕你!” 秋拾:“算是吧!”算是从卢夫人那里得来的经验。 果然如此,“可姓柳的,不是咱爹,未必吃你这套。”卢循有些替自家妹子担心,“你今天也看到了,他是个心狠的,万一你哪天触了他霉头,可就……” “三哥多虑了,妹妹既然敢嫁给他,自然就有办法降住他。三哥今天不是见识到了吗?” 卢循:“……”的确见识了!好吧!他就算不相信妹妹,也得相信在后宅叱咤风云四十多年的老娘! “噼里啪啦”,马车外突然传来鞭炮声,马儿受了惊吓,撒腿就跑。 秋拾和卢循在车里被颠得东倒西歪,稳不住身形,“小妹抓紧窗格。”卢循急道。 秋拾勉强稳住身子,趁着马车在直道上奔跑没那么颠簸,掀帘子走出车厢,车夫已经不见踪影,抬头一看,前方灯火幽微,巍峨的城门在夜幕下更显森严。 …… 城防营的卫校尉远远看着有马车驶来,不禁疑道:“这谁家的马车?宵禁了还出城。” 正和一群小兵吃酒玩骰子的肖副尉听到声音,果断起身,拍掉裤子上粘着的花生皮,挺着浑圆的大肚子走到卫校尉旁边,瞪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管他谁呢,没陛下手谕决不放行。” “哎!你看,车上站的是不是个女子?”卫校尉伸长脖子往前看。 女子?肖副尉立即眼冒金光,“哪呢哪呢?”他还特意往前跑了两步,但隔得太远,天色又暗,马车上的女子只能看个大概身形,“看这身段,长得肯定不会太差。” 卫校尉暗自翻了白眼,狗改不了吃屎,就这眨眼的功夫,马车离城门更近一步,视线里的车形都放大好多,“不对劲,这马车怎么跑得这么快?”卫校尉突然惊道,“连个车夫都没有!” 肖副尉眯眼细看,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急吼吼地把城卫兵叫出来排兵布队,“把你们手里的枪拿稳了,凡是硬闯城门者,无论男女,格杀勿论。” “是。” …… 秋拾左摇右晃地站在车辕上,手里拽着缰绳,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让马停下来的,但她高估自己了! “小妹,怎么,怎么办啊?”卢循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发冠歪歪扭扭的,发丝凌乱,看上去有些狼狈。 秋拾犹豫一刹,回道:“只能跳下去了!”眼看着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以现在的速度,铁定要往城门上撞的。 卢循脸色一白,“不不,不行,这跳下去半条命都没了!”看着两侧飞梭如织的房屋,卢循咽了咽口水。 “再不跳一条命都没了!” “小妹,我,我……”卢循眼前一晃,秋拾从车上跳了下去,“小妹!!!”卢循来不及反应就跟着跳了…… “奶奶的,这谁家的闺女,这么彪悍!!”肖副尉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马车都冲过来了你还干站着!”说话时卫校尉已经带着士兵挪到了两侧,只有肖副尉孤零零一人站在大路正中央。 “哎吆我的娘唉!”肖副尉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后跳到一边,握紧手里的□□,扬言道:“待会儿非挑了这畜牲不可!” 马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刺!” 一声令下,百枪齐发,马儿的血像水花一样飞溅而出,离得近的士兵满脸满身都是血,马儿应声倒在血泊里。 ……………… 翌日,清晨 柳亭苼刚下朝回来,还没进府,就见得福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柳亭苼先问道:“说吧,老瘸子又抢了谁家的闺女,还是出老千被人逮着了?” 得福:“不是,是卢小姐,出事了!” “什么?!”柳亭苼转头纵身上马,扬鞭就往城东方向去。 “大人,里面还……”方得禄刚想提醒柳亭苼府里还有人等着,可一转眼就没人影了!得禄胳膊肘子杵了一下还傻愣着的得福,“卢家小姐怎么了?” “听说昨晚惊了马,从车上摔下去了,好像伤得不轻。” “这回可有人要倒大霉了!” 得福傻愣愣地问:“为啥?” 得禄鄙视一眼,“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去让人把库房里的药材补品拾掇出来,待会儿给卢府送去。” “哦~” ☆、第17章 卢府,淓芜院 主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守在床边的卢夫人,就只有露英,而秋拾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憔悴,她被疼痛折磨了一晚上,刚才喝了大夫开的止痛安神药,好不容易才入睡。 卢夫人一夜未眠,眼底一片乌青,看着床上连睡觉都皱着眉头的女儿,她恨不得把暗中作梗之人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露英见卢夫人面色不佳,小声劝道:“夫人,您一晚上都没睡,这身子肯定吃不消,您还是回去休息下吧!” 卢夫人叹道:“好生伺候着,小姐醒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说罢起身离开。 “是。” …… 卢夫人刚出淓芜院,就见前院的小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夫人,不好了,柳大人硬闯进来了。” 卢夫人大怒:“府里的护卫小厮是死了吗?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丫鬟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柳大人拿着剑,他们不敢上前。” “一群废物。”卢夫人转头往前院去。 …………………… 前院大厅,柳亭苼气势汹汹地提剑往后院冲,但前面一大波护卫挡了去路,要是以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可现在是在卢府,他不能那么做,否则卢姒会更加厌恶他,既然杀不得,还不能打吗?柳亭苼扔了剑,从腰间抽出马鞭,胳膊一挥,某个护卫惨叫一声,再一挥,又是一声惨叫…… “住手!”卢夫人一声怒喝,柳亭苼歇了鞭子,转头向卢夫人规规矩矩地行礼,“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卢夫人脸色阴沉,语带嘲讽,“柳大人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4 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既然喊我一声岳母,这就是你上岳家的态度吗?” 柳亭苼收了鞭子,面不改色反问道:“我来探望自己的媳妇儿,你们却拦着不让我进门,这又是何道理?” “柳大人!!我女儿还没嫁给你呢!!”卢夫人掷地有声。 柳亭苼冷笑,“这婚可是皇上赐的,你女儿铁定了就是我媳妇儿,只不过是少了一道繁文缛节而已,岳母大人是女中豪杰,什么时候也会在意这些世俗眼光了?” “你……”卢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柳亭苼说得没错,她向来不在乎世俗眼光,女儿若是嫁给一般人她就不计较那么多,可是女儿要嫁的是柳亭苼,什么活阎王,玉面鬼,龙阳君等等这些别称,让她心底从一开始就存了偏见,所以难以做到让柳亭苼随意贴近她女儿,可眼下看柳亭苼的做派,难道是……姓柳的看上我女儿了?! 柳亭苼再接再厉道:“岳母,小婿今日见不到我媳妇是不会走的,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您就通融通融,让小婿看一眼,我媳妇没事我立马就走。” 卢夫人心思百转,默然片刻,开口道:“随我到书房来!” “我媳妇不是在淓芜院……?” 卢夫人沉声道:“来不来,看柳大人的意思!” “……”为了见我媳妇,老子忍了! …………………… 半个时辰后,柳亭苼怀着复杂的心情地从书房出来,低头看着大拇指指腹上的朱砂印,想到卢夫人刚才让他写的东西,眉头皱出一个‘川’字,但片刻后,‘川’字渐渐消失,眉宇间只剩一派舒意畅达。 “下次看谁敢再拦老子!”柳亭苼看着淓芜院的方向低声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言罢朝着后院走去。 书房里,卢夫人手里拿着一张字据,细细看完后,感慨道:“女儿啊!娘只能为你做到这了!” …………………… “柳,柳大人?!!”在屋檐下磕瓜子的王嬷嬷看到柳亭苼出现在淓芜院,蹭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跑。 柳亭苼:“……”这会儿知道怕我了,之前把我拖冰库里冻个半死,那会儿怎么不怕?狗仗人势的东西! 柳亭苼大摇大摆地走进主屋,就见秋拾被王嬷嬷扶起来靠着床头,她气色不是很好,眼底有片乌青,眼皮子还时不时地忽闪着,看来是一晚上没睡,柳亭苼走到床边,踟蹰一刹,尽量放缓语气问:“你伤到哪了?” 秋拾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回道:“你来这若只是想问我的伤势,王嬷嬷和两个丫头都知道,问她们去,别打扰我睡觉。” 柳亭苼有心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秋拾困倦的样子,就没敢再开口,搬了个秀墩过来,坐在床边守着。 王嬷嬷见状有些傻眼,他不会要坐这等小姐睡醒吧? “你们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出去干活去,别以为你家主子病着,你们就能偷懒了。”柳亭苼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即使是呵斥的语气听起来也没那么有威慑力。 王嬷嬷:“……” 露英:“……” 桃衣大胆地回道:“我们就是在屋里伺候小姐的!” 柳亭苼:“……”谁他娘的生了这没眼色的死丫头,白长了那对招子,“都出去,扰了你家小姐清静,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王嬷嬷和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挪步。 “怎么,我这未来的姑爷还使唤不动你们几个奴才?”柳亭苼脸色骤冷,说话都带着寒意。 “老奴告退。”王嬷嬷给两个丫鬟使了眼色,先一步离开。 露英和桃衣再不情愿,也只得出去,谁让人家是未来的姑爷呢!! 碍眼的人走了,柳亭苼坐在床边,明目张胆地盯着秋拾细细观看,她长得可比别的贵女耐看,眉毛又细又长又直,看上去温婉如水(但谁曾想内里却是个母夜叉),眼睛是双眼皮,睫毛稀疏却很长,她现在闭着眼睛,眼缝狭长,尾稍上勾,竟比睁眼时多了一丝媚惑,媚惑……柳亭苼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立即转过头不再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1000字,找刀剖腹。 ☆、第18章 秋拾在床上安然入睡,柳亭苼坐在床边静静守着,这一守就到了中午,外面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柔和了柳亭苼俊逸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像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秋拾懒洋洋地闷哼一声,然后把被子往上一拉,从头到脚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还贵族小姐呢!睡相比老子还差!”柳亭苼语带嘲讽,面上却挂着温和笑意。 过了一会儿,见不到秋拾的人影,柳亭苼干坐着浑身不舒服,低声嘀咕了句:“捂那么严实,也不怕把自己闷死。”说着伸手把被子拉开,露出秋拾的脑袋。 脸上又被光线照着,秋拾不舒服地皱起了眉,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住眼睛,“露英,把床帷放下来。”秋拾小声嘟囔着,柳亭苼没听清,凑近了问:“你说什么?” “床,帷……”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一样。 “听不清,大声点。”柳亭苼又凑近一点,单手撑在床上,侧耳贴近秋拾嘴唇。 “你在干什么?!”露英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柳亭苼伏在秋拾床头,头低下去,和秋拾贴得那么近,分明就是想……轻薄小姐!! 柳亭苼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正想发火,但想到秋拾还在睡觉,就收敛了火气,转头压抑着声音威胁道:“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拿针缝了你的嘴。” 露英脸色一白,心里明明怕得要死,面上却强撑着道:“刚刚鸣钟了,老爷和夫人请大人到别苑用餐。” “不去,你们院里没小厨房吗?老子就在这吃。”柳亭苼一屁股坐在秀墩上,坚决不离开。 露英见他没再揪着刚刚的事不放,心头暗自松了口气,语气和缓道:“小姐一般都去夫人那边用饭,所以……” 柳亭苼看着睡得安稳的秋拾,抱怨道:“你是属猪的吗?睡了那么久还不醒,都不知道饿啊!!”说着手掌抚上肚子,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露英暗笑,“小姐昨晚疼得一夜未睡,今早才合上眼,估计还得睡上一会儿,柳大人还是先去用饭吧!” 柳亭苼揉了揉肚子,起身朝外走,露英赶紧跟上去领路。 在去别苑的路上,柳亭苼状似无意问及:“你家小姐昨晚是怎么受的伤?” 露英脸色一暗,恭谨回道:“昨晚回来的路上,有人往马车下扔鞭炮,马受惊了直往城门口撞,所以小姐就跳了下去,大夫说脚踝骨折了,以后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5 ” 柳亭苼眼神一冷,面带狠意,“可有抓到作祟之人?” “当时天黑,车夫又被甩下马车,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露英悄悄地抬头看了眼柳亭苼,又道:“柳大人身掌刑狱,可一定要为我家小姐主持公道,早日将贼人绳之以法。” “还要你多嘴,本官自有分寸。” …………………… 在别苑待了不到半刻钟柳亭苼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提着食盒。 回到淓芜院,进了主屋,柳亭苼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热腾腾的肉粥,走到床边,杳了一勺子粥故意凑到秋拾嘴边,秋拾嗅到肉香味,鼻尖耸了耸,朦胧地睁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囔着:“好香啊!” 柳亭苼笑道:“再不起来就没得吃了。” 秋拾一时间忘了脚上的伤,起身时下意识地曲腿…… “啊~” “小姐!”王嬷嬷和两个丫鬟听到惨叫声,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小姐,是伤口又疼了吗?” “快去叫大夫!”柳亭苼吼道。 王嬷嬷被吼得耳朵发懵,愣愣地点头,“哦哦!”等反应过来才跑出去叫人。 露英和桃衣想上前帮忙,但被柳亭苼先了一步,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秋拾脚上一层又一层纱带,露出红肿的脚踝,“去拿冰来。” “哦!”桃衣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柳亭苼又道:“再去找些整齐的竹片或木片。” 露英:“玉片行吗?” “行。找些细长的。”柳亭苼轻轻地按捏着红肿处,秋拾疼得倒吸一气,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别碰我!” 即使‘恶’指标没有上升,秋拾还是忍受不了别人的触碰,哪怕头发丝也不行。 柳亭苼难得一次冷脸,“不让我碰还让谁碰!你刚才一动骨头又移位了,稍不注意就得当一辈子瘸子,我家一个老瘸子就够了,可不想再多一个小瘸子。” 秋拾:“你又不是大夫,我不信你!” “老子也是风里雨里摸爬滚打过的,你这点小伤老子都经历多少回了,竟然敢怀疑老子,行!那你就得大夫来吧,看他怎么说!”柳亭苼说完走到门口喊道:“人呢,都死哪去了?” 两个粗使丫鬟慌张地跑过来,“大,大人,有何……” 柳亭苼脸色很臭,冷声道:“进来把地上清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床边地上一只瓷碗摔得粉碎,里面的粥洒了一地,这都是刚才被秋拾一声惨叫给吓掉的。 “你竟然在我屋里吃饭?!”秋拾一脸嫌弃。 柳亭苼翘着二郎腿坐在秀墩上,“你还是先顾着你的脚再说别的吧!” 被他这么一说,秋拾感觉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柳亭苼瞄了一眼她脚踝处,“老子也不是没跳过车,就算受伤也不至于成你这样,肿得跟猪蹄似的。” “……”秋拾没法反驳,她自己看着也挺像猪蹄的,甚至比猪蹄还肥,但她还是解释道:“我运气不好,跳下去的时候,踩到了一块翘起的石板,然后就折了。” “城门大道上的石板还能翘起来,定是工部的人又偷工减料,回头要他们好看的!”最后一句柳亭苼说得声音很低,秋拾几乎没听清。 “大人,冰拿来了。”桃衣端着一盆冰走进来,额前发丝都结了白色冰霜。 柳亭苼一看到冰盆就想到了之前的事,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淡定地说:“给我,去拿几块帕子来。”柳亭苼接过冰盆,放到秀墩上,拿帕子裹了冰块,作势要敷到秋拾的猪蹄子上。 “你别动,我自己来。”秋拾从他手里夺过冰块,自己小心地敷到伤处。 等秋拾疼痛感慢慢弱下去,老大夫才带着他的小徒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柳亭苼先是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才让人进去诊治,在看到大夫是隔着一张锦帕为秋拾探脉时,柳亭苼顿时心里平缓了。 “大小姐刚才动了伤势,骨头稍稍移位,怕是比之前更加严重了!”老大夫捋着胡子叹息道。 露英刚拿了玉片进来,闻言催促道:“那您老倒是快开个方子啊!” 老大夫不急不忙地回道:“英姑娘莫急,老夫再把原来的方子改改就成。小姐接下来只需卧床修养,多吃些补品即可,切忌多动。” “有劳您老了!”露英客气道。 秋拾一听大夫说要改药方,忙问道:“改了药方会更苦吗?” 大夫回了句:“良药苦口利于病。大小姐若是怕苦,让人备着些蜜饯果脯,好解苦。” 桃衣兴致勃勃地插话道:“西街有家摊子专门卖果脯的,小姐可以试试,可甜了!” 王嬷嬷瞪了她一眼,“一提到吃的,就属你有兴头。” 桃衣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柳亭苼抱臂旁观,不发一言,等老大夫准备离开时,他才开口:“我送送大夫!” 老大夫心头一跳,忙摆手道:“不敢劳烦柳大人!” 柳亭苼冷眼一扫,老大夫立即改口成“大人先请!” 出了淓芜院,柳亭苼开口问:“她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大夫拱手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小姐伤势严重,起码要调养四个月左右。” 柳亭苼郁闷道:“那么久!”距离大婚不到三个月,到时候秋拾要是伤没好,估计婚期得往后推迟,这是柳亭苼最不愿看到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尽快好起来?” 大夫诚恳回道:“恕老夫才疏学浅,小姐的伤能在四个月内恢复正常已属不易,若是再提前,老夫也无能为力。” 柳亭苼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没能力,自有别人有这个能力!”说完转身回了淓芜院。 老大夫:说好的送送我,怎么刚出门就自个儿回去了!! …………………… “太丑了!”秋拾看着脚踝处绑着的玉片,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就像花圃外的破篱笆一样,毫无美感可言。 柳亭苼嘴硬道:“老子能亲自动手给你包扎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秋拾视线从脚上的丑篱笆移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羊毛出在羊身上,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啥意思?”柳亭苼真的没听懂,但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直觉不是好话! 秋拾没理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吩咐桃衣:“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迫不及待地想开第二个故事! ☆、第19章 桃衣指了指桌上两个食盒,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姐,饭已经有人给你端来了!” 柳亭苼耳根一红,急吼吼道:“那是给老子吃的,哪有她的份儿!” 桃衣阴阳怪气道:“柳大人可真能吃,一人吃两人的份儿。” “你个死丫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6 头,吃了豹子胆了,敢挑老子的刺头!”柳亭苼指着桃衣骂道。 桃衣一下子被他的气势给镇住,往秋拾身边靠了靠,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是从别苑那边拿的?”秋拾想起刚才那碗粥熟悉的味道,顿时觉得肚子空空的,特别想吃些东西填补进去。 柳亭苼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秋拾吩咐桃衣。 桃衣蹦哒过去,揭了盖子,一一报道:“有五味蒸鸡,元汁羊骨头,丝鹅粉汤,南小菜……”桃衣报了约摸有十来个汤菜名,三四个人吃都不成问题,末了,桃衣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美味,边吞口水边问问:“小姐,你想吃哪个?奴婢给你夹。” “先给我来一碗白血汤,那些大油大荤的都赏你了!” 桃衣乐呵呵道:“谢小姐赏!”双手麻利地盛了一碗白血汤,端到床前,然后乐滋滋地开始享受美味。 柳亭苼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又看看那对吃得正香的主仆,脸上乌云密布,额头的青筋一下又一下得跳动着。 桃衣嘴里啃着大块羊骨头,正是酣畅淋漓之际,突然感受到前方有道阴冷刺骨的视线盯着自己,嘴上动作一停,她缓缓抬头,小心试探着问:“柳大人,您,用过了吗?” “没有。”柳亭苼咬牙切齿地回道。 桃衣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肉,又看向秋拾那边,见她自顾自地喝着汤,没反应,遂结结巴巴地问:“那,奴婢,让厨房给您,再做一份?” “不用,老子饿死算了!”这句话是对着床上的秋拾说的,声音特别大,吓得秋拾差点手滑摔了碗。 “正常人饿一顿死不了的,最少饿三天才会濒临脱水死亡,柳大人言过其实了。”秋拾说完继续慢条斯理地和自己的汤。 柳亭苼:“……” 桃衣看着柳亭苼吃瘪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得辛苦。最后见柳亭苼脸色越来越差,她赶紧补救道:“小姐,您光喝汤哪行,待会儿肯定会饿的,您要是见不得这些油腻的,奴婢让厨房给您做碗素面?” 秋拾正想摇头说不吃,就见桃衣吧唧着嘴皮子,一脸怀念的样子,“自从甄家婶子走后,奴婢可有大半年没吃地道的江南素面了,这新来的厨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那个味道!” “好吧!你去厨房说一声!”看桃衣那副惦记的模样,秋拾的确挺好奇素面到底怎么个好吃法!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欲’指标上升至1。” 秋拾愣,第一个‘欲’指标竟然是食欲!!!她在现实中不是注重口腹之人,对于吃的标准只有一点:对身体有利的,无论口感如何,她都吃;对身体不好的,她丝毫不碰。 无论如何,‘欲’总算是上升了一个指标,不再是0了,这点还是令秋拾很欣慰的。 看了眼满脸油沫的桃衣,秋拾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和桃衣接触! 那厢桃衣还不知道自己被主子盯上了,听到秋拾的回答,立即屁颠屁颠跑去厨房。 “你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刚还说,你这没厨房,怎么现在就有了?”柳亭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杯茶,去去心头的火气。 秋拾喝完汤,手里捧着空碗,回道:“一直都有,但我一般都在别苑用饭,厨房很少用。”说着举着空碗给柳亭苼,语气自然地说:“再给我盛一碗。” 柳亭苼走过去接了碗,“这汤有那么好喝?”柳亭苼用勺子直接从汤盅里舀了汤来喝,一口,两口,三口……等汤盅见了底,柳亭苼边回味边感慨道:“你家厨子手艺还真不错!” “你喝饱了吗?”秋拾幽幽开口问。 柳亭苼脱口而出:“没饱!” 周围空气一凝,柳亭苼反应过来,“额_||,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汤!”他把带盖子的都揭开看了一遍,全是干货,没一点汤汁,“要不,你还是等面条吧!” “小姐,素面来喽!”桃衣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两大碗面。 秋拾:“怎么有两碗?我吃不了那么多!” “这个……”桃衣支支吾吾地,求助地小眼神瞄向柳亭苼。 “老子大发慈悲,帮你解决一碗。”柳亭苼端起汤多的那碗,带上筷子和勺子走向床边,“你的汤来了。” 秋拾闻着味道挺香的,就着柳亭苼的手,舀了一勺汤来尝,尝完后觉得不错,然后拿上筷子开动。 柳亭苼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碗,又看看秋拾低头吃饭的模样,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感觉甚至比加官进爵更让他喜悦。 一个人安静地吃面,一个人安静地捧碗,虽然不是什么唯美优雅的风景,但却异常的温馨和谐,桃衣偷偷捂嘴笑了,转头将桌上好吃的收进食盒,离开屋子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你这丫头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又从小姐那得什么好东西了?”王嬷嬷手里拎着几副中药,刚进了院门就看到桃衣捂着嘴笑个不停,猜测这丫头肯定又得了什么好处才会这么高兴。 “要你管!”桃衣笑意收敛,双手抱着食盒从侧面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屋子。 王嬷嬷不屑地咧咧嘴,“不就得了几块肉嘛,谁稀罕!”说着就要往厨房那边去,没走两步就听主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柳亭苼~~” 王嬷嬷心下一震,赶紧掉头往主屋去,柳亭苼先一步开门出来,他身上有些狼狈,衣服湿了一大片,头发上还挂着两根面条。 王嬷嬷惊道:“柳大人,您没事吧?” 柳亭苼没回应,自顾自地对着主屋门口吼道:“不就用你勺子喝了两口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滚!有多远滚多远!”主屋里传来秋拾怒吼声。 “滚就滚,老子怕你啊!”柳亭苼扒拉掉头上的面条,调头就走。 王嬷嬷:“……”还真滚了? …………………… 西街一家面摊前,柳亭苼吸溜吸溜地扒着碗里的面条,旁边已经垒了五个空碗,小摊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搓着手问:“客官您吃着可好?” 柳亭苼直接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再给老子来一碗,多余的赏你了!” 老板娘笑道:“谢谢客官,马上给您再做一碗。”没过片刻,老板娘端着碗新出锅的面条过来,“客官,您的面。” “你知不知道这街上哪有卖果脯的?”柳亭苼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在前面拐角处,走两步就到了!”说完就去招呼旁边的客人。 柳亭苼抬头往拐角处望了一眼,又埋头填饱肚子,这时旁边桌上的两个汉子闲聊起来,“这李犊子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好好的一个人这一晚上说没就没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7 了!” “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早死早超生,省得专惦记咱兜里的几个铜板。” “可不是嘛,一个大男人不好好找个营生,就会干些见不得光的事,说不定夜路走多了,撞见鬼了。” “什么撞鬼!那尸体七窍流血,分明是中毒死的,肯定是李犊子不长眼,动了哪家太岁头上的土,让人给……”那人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柳亭苼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神色骤然一肃,眼里闪过一丝阴光,匆匆吃完面,柳亭苼走到拐角那家果脯摊子。 “客官您看看要点什么,这些都是刚腌制的,酸甜刚好!” 柳亭苼随手拈了一块果干丢进嘴里,甜得牙齿都发软,柳亭苼皱着眉头,问:“哪些卖得好啊?” “这三样,还有那两个,哦这个也不错。”摊夫热情地指着摊上的卖货,总共就七八样果干,他一下子推荐了六样。 柳亭苼狠狠瞪了摊夫一眼,动手一块又一块地亲自品尝,最后嘴里都甜得腻歪了,才选定了其中三样,“把这三样各包一份,送到卢府。”说着留了银子转头就走。 “客官,交给卢府的哪位啊?” 柳亭苼没应,上了马扬鞭而去。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郑大人等了您一天了。”卫得禄听到马蹄声,立即跑过去通口气。 “等人的都不急,你急什么?”柳亭苼下了马,把鞭子扔给得禄,进了柳府大门。 得禄让小厮牵了马,才小跑着追上柳亭苼,眼见他要直接去客厅,得禄小意提醒道:“大人,您还是先回院里,换件衣服吧!” 柳亭苼脚步一顿,才想起刚才衣服被秋拾泼脏了,转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20章 得禄一边伺候柳亭苼换衣服,一边打探道:“大人,卢小姐伤得可重?” 柳亭苼张开胳膊,等着得禄给他拾掇好,“卢府那个大夫就是个庸医,屁大点伤都要拖四个月,你待会去告诉苏屠子,让他明儿去一趟卢府,好好给人瞧瞧,老子可不想娶个瘸子过门。” 苏屠子,有名的游方神医,因多年前曾得柳老太救命之恩,认柳老太做干娘,每年年底都会来京都柳府过年,算是柳亭苼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是。”得禄给柳亭苼解开腰带,外袍松开,一封信函掉到地上,得禄弯腰捡起,“大人,您的信。” 柳亭苼一把夺过来,揣到夹衣里,“这可是老子的护身符,可不能丢了!” 得禄笑道:“大人的护身符还真是与众不同,您让小的瞧一眼呗!” “收起你那双狗眼睛,这信可是专门给我媳妇儿看的,你想都别想。” “这是您给夫人写的?!您啥时候会写字了??”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柳亭苼瞪眼道:“胆儿肥了,敢嘲笑老子不识字!”不过那声“夫人”甚得他心,所以那一巴掌才不轻不重的。 得禄挨了打,仍高高兴兴地赔笑道:“小的嘴拙,大人原谅则个。不过,女人家都喜欢自个儿男人说些好听话哄着,大人您信上都写了什么?”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柳亭苼哼道:“就你这小技俩,骗得福那傻子还行,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还是大人更胜一筹。”得禄讪讪一笑,麻利地给柳亭苼换上新袍,系好腰带,柳亭苼拍拍袖子,将如墨的长发一丝不苟地铺到后背,上下收拾整齐后,才出门会客,但临走前又吩咐了得禄一句:“西街昨晚死了个人,你派人去仔细查一下。” “明白。” …… 柳亭苼出了院门,遇到迎面而来的帘幽,柳亭苼眼底满是不耐烦,“你把老子之前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来人……” 帘幽忙道:“大人,奴婢来此是有一事相求,求大人听奴婢说完。” 柳亭苼侧着身子,不想多看他一眼,“别让老子说第二遍,滚。” 帘幽屈膝跪地,开门见山道:“大人,奴婢愿替常兄入宫伴驾,成为大人的眼睛,求大人给奴婢一次机会。” 柳亭苼目光锋利,盯着帘幽,“你听谁说的?” 常冗明面上的身份是柳家表亲的遗孤,但实际上却是柳亭苼培养的伶人,目的不言而喻,这件事除了柳亭苼和他老娘,就没第三个人知道,帘幽是如何得知的? 帘幽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奴婢,偶然听到常兄在背诵《宫律》,所以才有此猜测,如今,常兄不幸身亡,大人的心血不能白费,奴婢厚颜自荐,还求大人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柳亭苼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帘幽,就在刚刚那一瞬,他突然怀疑常冗的死会不会和帘幽有关,但又想起大夫说的,常冗中毒已有五六年,那时候帘幽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怎么可能是他! 帘幽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有戏,继续游说道:“下个月就是昌乐长公主的诞辰,陛下定会赴宴,大人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时机啊!!” 柳亭苼双眼微眯,嘴唇浮起凉薄的笑,“的确是个聪明人,”竟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但是,“可惜,就凭你这副肮脏的身子,再聪明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帘幽身子一颤,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开口道:“只要大人有心,隐瞒身份这种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就你,也值得本官犯欺君之罪?少了一个常冗算什么,老子后院多的是身家清白的伶人,还轮不到你出头。”柳亭苼三言两语断了帘幽的小心思,也绝了他的后路,“从今日起,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后院,再敢踏足前院,这双蹄子就等着喂狗。你也记清了。”最后一句是对着刚过来的得禄说的。 得禄恨恨地盯着帘幽,回道:“是。” 帘幽低垂着头,目光失神地盯着地板,一双皂靴从视野里闪过,他想伸手抓住,可又没勇气,待人离去,周围死一般寂静…… 良久,帘幽起身,抬首间,目光凄冷而决绝,“扣成,你说过的,以命拼命,才能守命!!” 十五年了,这句话他从未忘记过! …………………… 卢府,淓芜院 桃衣拎着三个油包纸进了主屋,挤眉弄眼地笑问道:“小姐,你猜这是什么?” 秋拾专注于手里的《山川集注》,头也没抬,慵懒地开口:“玉子糕?海棠酥?还是糖麻花?” “这次您可猜错了,东西不是奴婢买的,是某人特地小姐您买的!”桃衣说着拆开其中一包,看到里面沾满糖霜的柿子饼,眼睛都直了。 秋拾嗅到了甜味,“糖果?” “不是。”桃衣捧着油包纸走到床边,“是柿子饼,柳大人送来的哦!!” 秋拾只瞄了一眼,看到柿子上面薄薄一层糖霜,兴致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8 怏怏的,视线又飘回书上。 桃衣拈了一块,“小姐,这个没那么甜,非常好吃,您不试一口?” 秋拾翻了一页,“放着吧,喝了药再吃。” “哦!”桃衣苦着脸把东西重新包起来,随即又窥了眼门外,王嬷嬷不在屋檐下,露英在厨房盯着煎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桃衣转头看了眼秋拾,眼珠子滴溜一转,搬着秀墩坐到床边,“小姐,奴婢能问您件事吗?” “说吧!” 桃衣支支吾吾地,老半天才问到关键处,“您有没有觉得柳大人,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秋拾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桃衣怪道:“您自己没察觉到吗?” “我知道还问你?” “……您没觉得,柳大人好像越来越殷勤了?!而且奴婢觉得他也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可怕!”桃衣回想着柳大人在自家小姐面前的一幕幕场景,好像每次到最后都是柳大人受罪,可他也只会口头上咋咋呼呼地放狠话,实际上连小姐一根头发丝都没动,就像这次,他被小姐泼了一身面汤,虽然当时被气走了,可事后却还惦记着小姐吃药怕苦,特地让人送了果脯过来,这样细心的男子桃衣自认为只见过两个,一个是自家老爷,另一个就是柳大人! 秋拾放下手里的书,认真想了想,“好像,是你说的那样。献殷勤一般都是有事求人的,他难道是有事求我?” 桃衣嘿嘿笑道:“一般人献殷勤是有事求人,可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献殷勤,所求只有一样。” “什么?” “……”奴婢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您咋还没听懂呢?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犯傻了?难道小姐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出口?桃衣观察着秋拾面色,一点也没有害羞的迹象!“有句诗叫啥来着?大意是,有只鸟在沙滩上,河边站了个姑娘,一个男子看到了这姑娘,就走过来找这姑娘。” 秋拾猜道:“沙滩上的鸟?海鸥吗?” “海鸥是什么?” “落在沙滩上的鸟啊!” “……”您说了跟没说一样!“不对,您跑偏了,这是一句诗,不止有鸟,还有一对男女。” 秋拾耐着性子,又认真想了想,猜道:“是《诗经》里的开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桃衣兴奋道:“没错没错,就是这句,小姐您啊,就是这窈窕淑女,而柳大人呢,就是……”君子?这两个字好像不太适合柳大人!“反正就是那意思嘛!” 秋拾一脸迷茫,“所以,你是想说,柳亭苼是在追求我?” 桃衣小鸡啄食般地点点头,“奴婢感觉柳大人做的很明显啊!可府里那些下人私底下说,柳大人每次来都是给小姐下马威,好让您嫁过去不敢拿贵族小姐的架子!” “乌合之众的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你的猜测倒是和当丽郡主一样,倘若真是如此,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桃衣惊讶地“啊?”了一声,“你就没别的想法?”她总感觉小姐这话有些怪怪的,好像和她预料的反应不太一样! 秋拾爽快回道:“没了!” 桃衣纠结良久,听到外面好像有露英说话的声音,盘旋在心底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小姐,您对柳大人就没有想法?” 秋拾一目十行地看着书,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现在,他在我眼里,和你们没什么区别!” 额_||,这意思到底几个意思?是说柳大人跟我们一样身份卑微?还是柳大人也入不了小姐的眼?亦或是,柳大人算是有用的人?…… 桃衣诸多猜测,但不敢开口问,因为露英端着药进来了。 “小姐,该喝药了。” 秋拾闻到浓郁的中药味,皱了皱眉头,吩咐桃衣:“把你刚才说的柿子饼拿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扣成,柳亭苼的小名,后面会讲到。 ps:端午放假high过头了,没码字,今天补上。另,下一章转折, ☆、第21章 今年的冬雪来得比往年晚,十二月初,京都才落了第一场雪,漫天的雪花,鹅毛般飘飘扬扬,一夜之间,就将整个都城笼罩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秋拾窝在床上好生修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地稍稍蹦哒几下,这两个月来,秋拾除了吃和睡,就是在床上看书或动几下针线,日子平静如水,但美中不足的是,每隔两日柳亭苼这颗硬石头就会来搅和一下,今天送点吃的,明天送点补的,大后天再找个神医来把脉,再过两天又是替他老娘来看未来的儿媳妇…… 柳亭苼每次来都是换着理由,还不带重样的,再加上他怀揣卢夫人手书的“护身符”,卢府的人也不好再拦他,久而久之,秋拾的淓芜院就跟他柳亭苼自己的院子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然,前提是秋拾这个正儿八经的房主没被触动底线,柳亭苼在这方面把握挺好的,秋拾心底厌恶的他都摸得透透的,每次都会小心避开,唯独一次他马前失蹄,跃过了秋拾某种底线,脸上和胳膊上都挂了彩,然后一连七八天都没出现在卢府,等伤养好了,又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受到的自然是秋拾彻彻底底的无视加冷眼。 柳亭苼捉急地用了各种办法,红脸白脸和黑脸都扮了,直到现在,秋拾还是懒得多给他一个眼神,直接忽视到底,搞得柳亭苼吃不着睡不香,见谁都一副炸毛火鸡的模样,就连平时机灵十足的得禄都小心翼翼,提着十二分精神。 而没心没肺的卢家大小姐秋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她的美食搜罗大业,大半个月后,‘欲’指标上升到了4,然后就没再变动过。 “小姐,柳大人又来了!”露英掀帘子进了屋,脸拉得老长了,她就是看不惯柳亭苼这种地痞流氓的行径,三番五次地往卢府跑,他自己不要脸,她家小姐还要脸呢! 秋拾眼皮轻撩,朱唇微启,“让嬷嬷去找条狗拴在院门口。”说罢将桃衣剥好的板栗仁放进口中。 露英一怔,随即眼角含笑道:“奴婢这就去。” 桃衣凑热闹似地补充了句:“英姐姐,记得让王嬷嬷选条壮实的。” “省得了!” …… 淓芜院外,柳亭苼好说歹说,王嬷嬷搬个板凳坐在门口堵着,就是不让他进去,旁边还有两个小丫鬟拿着扫把看笑话。 磨蹭得久了,柳亭苼也没了耐性,正要硬闯,就见露英从里面出来,低声在王嬷嬷耳边说了什么,王嬷嬷听后笑得一脸掉渣,还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瞟一眼,柳亭苼心头一沉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29 ,灵敏的直觉告诉他:这母夜叉绝对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犹豫一刹,柳亭苼果断决定,还是赶快溜吧! “柳大人,您这就走啦?!恕不远送啊!”王嬷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亭苼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淓芜院那几个老的小的,肯定在肆无忌惮地嘲笑他,柳亭苼闷闷地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贱婢,等进了我柳府,看老子怎么一个个地收拾你们。” …… “小姐,柳大人走了!”露英笑道。 桃衣边剥板栗边道:“这次柳大人倒是反应挺快的!” “就算是个傻子,被坑了多次,也该长点记性了!”秋拾抬头望着窗外,目光迷离而空泛,“看来我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现在七项指标中,最低的‘哀’只达到2,‘乐’和‘欲’是4,其他四项都达到了标准线,秋拾倒没多在意,但‘哀’‘乐’‘欲’这三项指标,近来不管秋拾怎么折腾,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秋拾不得不另谋出路。 “离大婚还有多久?” 被秋拾这么突然一问,露英和桃衣愣了一下,双方默契地对视一眼,露英开口回道:“是正月初八的。” “还有一个月啊!这日子过得可真慢!” 桃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拾,又转头对着露英,眼神默默地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露英同样骇然,冲着桃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桃衣给露英使了个眼神,露英会意,倒了杯茶端过来,“小姐,板栗太干了,您润润嗓子。” 秋拾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过心肺,暖意顿时蔓延至四肢百骸,就那么一瞬,秋拾灵光一闪,问:“你们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桃衣不假思索,回道:“当然是生离死别啊!” “离别,死亡!”也许是一条新出路! ………………………… 柳亭苼低头走在卢府的花园小路上,他此刻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早知道那次他就不该乱来的,他那天怎么就昏了头,竟然觉得那母夜叉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虽然他现在依然觉得母夜叉挺美的),然后看着看着,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仅动了心思,还动了手,动了嘴,结果就弄成现在这副局面! 唉!果然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 “哎,你眼瞎了,走路都不看着点,往哪撞呢!”一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 柳亭苼抬头,面前三个女子,为首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约摸二十四五的年纪,衣着端庄华丽,气质雍容得体,一看就是世家宗妇,身后那两个是随行的丫鬟。 柳亭苼这几个月把卢府上上下下摸个门清,卢府除了他未来丈母娘和媳妇儿,就没一个正经的女主子,那面前这个又是谁?来串门的? 和他媳妇没关系的人,柳亭苼一概不理,当下被一个丫鬟吼了,柳亭苼可不会白白忍着,“老子就是眼瞎,就撞你了,怎么着吧?” “你,你是哪个院里的,这卢府就没人管教了吗?连个下人都如此放肆!” “这就叫放肆啊!老子还有更放肆的呢!”柳亭苼说罢一脚将那丫鬟踹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老子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就是那些王孙贵胄见了老子都得礼让三分,你一个贱婢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可你别忘这可是卢府,由不得你肆意妄为。”为首的妇人气势十足地呵斥道。 柳亭苼侧头,满脸不屑地盯着那妇人,“这里老子来来回回不下百次,当然知道是卢府,你又是什么东西,装主子装错地方了吧!” 妇人忍气道:“妾身不才,夫君乃卢家嫡长子,尊名卢征。” 柳亭苼:“……” 不是说他这大舅子卢征常年驻守北疆吗?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这还好巧不巧地顶撞了大舅子的媳妇,将来他迎亲时大舅子会不会给他使绊子啊? 正当柳亭苼暗自瞎猜疑时,他未来的大舅子正急匆匆地赶过来,卢征先是看到自个媳妇,问:“不是说去见娘吗?你怎么还杵在这?走啊!”一股脑地说完了,卢征才发现旁边站了个陌生男子,“你是何人?怎么会在后院?” 卢少夫人眉目微蹙,面含委屈,柔声细语道:“夫君,他刚刚还打了梅霜,言行举止如此粗鄙不堪,恐是偷偷混进府中的登徒子。” 柳亭苼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卢少夫人,心里冷嗤一声,这种不入流的鬼把戏,也只有这些后宅女人干得出来,真令人恶心! 卢征听后,面上尽是嫌恶,看着柳亭苼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我卢府岂是你这种下作之人想来就来的,来人,把他给绑了,送官府。” 卢征身后的小厮立即上前来抓人,但不过三拳两脚就被柳亭苼打趴下,卢征是爱武之人,见柳亭苼会些拳脚,忍不住亲自上前试探一番。 双方你来我往,出手皆是毫不留情,不过片刻功夫,柳亭苼脸肿了,卢征多了只熊猫眼,再过一会儿,一人留着鼻血,一人额头破了皮,饶是如此,两人就是没打算停手,仿佛不用武力征服对方就绝不罢休。 卢少夫人见势不妙,赶紧派人去请卢夫人。 “都给我住手!” 来的不是卢夫人,而是刚外出回来的卢老爷。 “你们俩这样子成何体统?传出去丢不丢人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的?” “爹,你在说什么?谁跟着这种匹夫是自己人?”卢征胳膊肘子抵着柳亭苼的脖子,柳亭苼的手掐着卢征的脸,嘴巴都被掐歪了,说话都吐字不清。 柳亭苼后仰着头,喉咙被抵着,脸憋得通红,“你妹妹马上就要嫁给老子了,怎么就不是自己人?大,舅,子。” “什么!!!你,你难道是,司刑寺的……”卢征惊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但还是没松手。 卢老爷亲自上前拉开他们两个,站在两人中间,一语中的道:“下次再打有本去你娘跟前,去我闺女面前打!” 柳亭苼:“……”你闺女那么彪悍,我哪敢啊! 卢征:“……”我老娘那么彪悍,儿子哪敢啊! “这下不敢了吧!”卢老爷得意道,哼哼,小样,搬出我卢府的两头老虎,不信压不住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真tama太热了,不开空调就码不出字! ☆、第22章 今年的十二月似乎注定是不寻常的,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京都发生了几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其一是卢征回京后没几日,卢家老太太和卢家老二卢彻也相继归来,一时间,卢府人多了起来,婆媳斗法,妯娌不合,平静祥和的卢府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0 此时前所未有的热闹(鸡飞狗跳)。 秋拾因着腿脚不方便,就窝在自己小院,远离纷扰,偶尔新来的两位嫂子会过来坐坐,顺便讨好她这小姑的欢心,但奈何秋拾性子冷清,言谈不过三两句就堵得她们说不出话来,之后也就不怎么上门来。 其二是大将军府,宋家的二少爷宋起英突然没了,据说是腿残留下的后遗症,宋家老太太一时激动,中风在床,而在此前一个月,北疆临国进犯,宋将军携长子宋起荥领兵出征,当时宋老太太不忍儿孙过年孤苦驻守北疆,便让一些家眷随行,如今,偌大的将军府,只有宋老太太,宋夫人和当丽郡主这三个当家主子及旁支亲眷。老太太一倒,将军府顿时乱成一锅粥。 其三和当今女皇有关,女皇日前赴宴昌乐长公主府,看中了一位姿容绝色的伶人,并将其带回宫中,宠幸甚重,三日后又封其为奉乐府长令使(御前近臣),官拜从五品,可谓一朝入得天子眼,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真是羡煞了无数人等。 不论外面如何风起云涌,秋拾安守在灯火一隅,心里想的只有一点:剩下的几点数据要尽快加上去,她不能在这么无意义地耗下去。樱庭锘那个疯子当时也没告诉她这个梦境有没有时限,万一不小心超过时限,她的身体可就会被电离子毁坏一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但奇怪的是,最近柳亭苼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十来天都不见人影,想从他身上把最容易的‘乐’指标提上去都不能,这让秋拾莫名地有点烦躁,桃衣给她新买了些吃食都没什么兴趣。 暖阁里,桃衣歪头忘了眼坐在床上发愣的秋拾,小声说:“小姐最近不太对劲啊!” 露英手里绣着香包,抬头回道:“或许是大婚将近,小姐舍不得离开吧!” “是这样吗?”桃衣反问道,“我怎么觉得,小姐另有心事,该不会是……”说到这桃衣贼兮兮地笑起来。 露英觑了她一眼,“是什么?” “想柳大人呗!” 露英拿了个线团扔到她脑门上,斥道:“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该说的,再有下次,我可不轻饶你。” “我就是随便猜的嘛,你看你又较真!”桃衣捡起线团放回针线框里。 秋拾听到暖隔里两人的对话,嘴角浮起凉薄的弧度,想他?好像的确是,不过不是桃衣猜测的那样而已! …… 厚重的门帘被掀起,冷风灌进来,秋拾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王嬷嬷迈着急步走到床边,低声道:“小姐,您要的东西老奴找到了!”说着从袖里掏出两小包药粉类的东西。 秋拾接过后,压在枕头下,王嬷嬷见此,有些紧张地叮嘱道:“小姐,这东西安神虽好,但也不宜多用,否则将来身体大有损害。” 秋拾:“我知道。这件事别告诉夫人,省得她担心。” 王嬷嬷有些为难,但还是应道:“是。” 桃衣听到王嬷嬷的声音,往外面瞅了瞅,大声道:“王嬷嬷,您这次出府又带什么好吃的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瞧你现在这身量,来年做新衣又得浪费多少好料子!”王嬷嬷说着进了暖阁,一屁股坐上暖炕,将桃衣挤到最里面。 桃衣翻了个白眼,挪到对面和露英挤一块,“那小姐今天让你出府干什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王嬷嬷倒了杯热茶灌下,又拿起大腿边的手炉抱在怀里,才慢悠悠地回道:“小姐让我干的自然是好差事,你想知道?” 桃衣看到那副得瑟劲儿,顿时一点好奇心思都没了,“谁稀罕知道!” 以往王嬷嬷被桃衣这么一激,都会沾沾自喜地讲出来,但今日她没敢接话茬,“你不稀罕,老婆子我也懒得废口水。走喽,回家逗我那小孙子去。” “你别把手炉也带走啊!”桃衣歪着身子喊道。 王嬷嬷没应,径自出了屋。 “这个老货!”桃衣愤愤嘀咕道,“英姐姐,你说小姐会让她去干什么?连我们俩都没告诉!” 露英咬断线头,回道:“你去问小姐。” 桃衣缩了下脖子,“小姐心情不好,我哪敢啊!” “那就别瞎揣摩,来,帮我把这些丝线都捋出来。” 看着手里一大团乱糟糟的丝线,桃衣顿时觉得头疼,“这太多了,给我换个小的。” 露英把地上一筐丝线捞上来,堆到桃衣面前,“你自己挑。” 桃衣:“……”我还是弄你给的那一团吧! ………………………… 王嬷嬷回家前,顺便在淓芜院的小厨房拿了些糕点,茶叶,鸡蛋之类的东西,想着她那小孙子见到好吃的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越想王嬷嬷越期待,然后就加快了脚步。 进了家门口的那条胡同,王嬷嬷在拐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乞丐,她布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里面的鸡蛋碎了一地,王嬷嬷气得当场破口大骂,还狠狠地打了那乞丐几巴掌。 乞丐身量没有王嬷嬷壮实,自然没法还手,等王嬷嬷打够了,才得以逃脱。 “天杀的瞎子狗,白毁了我这么多宝贝蛋啊!”王嬷嬷心疼地看着地上破碎的鸡蛋,又狠狠咒了那乞丐一遍,才捡起地上的布袋,往胡同深处走去。 推开门,王嬷嬷还没进屋里就喊道:“筒子,快出来,看奶奶给你带什么了?” 屋里没人应,王嬷嬷又喊了声,“筒子!”还是没人应,王嬷嬷有些奇怪,“这孩子又跑哪疯玩去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回来。”王嬷嬷抱怨着掀帘子进了屋,“啊~!!筒子!!”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周来袭,更新字数可能会减少,但不会断更的 ps:下章大婚!!!! ☆、第23章 正月初八,嫁娶的好日子,借着过年的余味,更添了几分喜庆。 卢府里外挂满了红绸,门窗上贴着或大或小的双喜字,处处洋溢着喜意。正门口,乔管家带着一群小厮给过往的人撒喜糖喜钱,附近的孩童见了,一拥而上,嘴里流利地说着各种道喜的话,乔管家被围个水泄不通,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一直合不拢嘴的。 因为卢夫人给府里每个下人都打赏,乔管家因操办婚礼没出岔子,昨儿得了五十两赏银,今早卢夫人让出来撒喜钱,又顺道赏了他二十两,乐得乔管家巴不得府里每天都嫁女儿!! 但在外人眼里,卢家贵女被迫嫁给柳亭苼这样的活阎罗,简直就是跳进火坑,乔管家面上的喜意肯定是强颜欢笑,内里卢家的主子们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呢!有些好事的,竟然趁着这股劲头,打赌卢家小姐嫁到柳府能活多久!起初下注的只有几个街头闲人,后来随着婚期接近,下注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1 的人越来越多,闹到现在,这场婚礼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外面热闹,里面也不消停,卢府的远支近邻,七大姑八大姨都相继而来,淓芜院人进人出,川流不息,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秋拾老早就被叫醒,绞面上妆,应付一群见都没见过的上门贺喜的陌生人,一直到中午连口水都没喝,卢夫人看出女儿的疲惫,心疼的同时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暗中吩咐露英备着糕点,等上了花轿再给秋拾。 秋拾坐在红帐床上,看着面前的一群妇人笑得花枝乱颤,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心里有些不耐烦,她在现实是搞数据科研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切实际地说空话假话。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恶’指标上升至7。” 秋拾低着头,不再看她们,脑海里想着今晚要做的事,自动屏蔽耳边聒噪的声音。 时间悄悄流淌而过,越来越接近花轿上门迎亲的时间。 前院有仆人进来,在卢夫人耳边低语道:“夫人,门外有人求见大小姐,说是当丽郡主身边的人。”说着将一块明黄玉佩递给卢夫人。 秋拾见了玉佩,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卢夫人站起来,客气笑着对在座的亲眷们道:“姐妹们聊了这么久,想来也渴了,不如到前厅品口茶?我前儿得了云杉茶叶,正好给姐妹们尝尝鲜。” “你这好东西可真不少,我都想干脆住你这得了。” 卢夫人打趣道:“那陆侍郎还不得掀了我卢府的房顶!” 诸位夫人轰然而笑,三三两两的打趣刚才那位夫人,然后知趣地随卢夫人去前厅。 秋拾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正想让桃衣给她找些吃的,就见卢夫人又回来了。 挥退了丫鬟喜婆等人,卢夫人摸索着玉佩,问道:“当日你去添妆,当丽郡主和你说什么了?” 秋拾回道:“我答应了帮她收留朱嬷嬷祖孙二人,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做!” 卢夫人沉默一刹,感慨道:“希望她不会像她母亲一样!”飞蛾扑火,“算了,人各有命,我们也无法干预。那对祖孙你打算怎么办?带去柳府?” “不了,还是留在这里吧,有母亲在,她们此生衣食无忧。” 卢夫人孩子气地哼道:“你倒是会做好人,自个儿答应了人,让我这个当娘的替你善后。” 秋拾恭敬施礼,“有劳母亲了。” 卢夫人赶紧扶起她,“你这孩子娘给你说笑的,你还当真了。那俩人留在府里也好,去了柳府那一家子糟心事,你估计也顾不上她们。”卢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秋拾,“这上面记着柳府后院的人,和他们各自之间的关系。你没事多看看,里面学问大着呢!” “谢谢母亲。”秋拾是真的感激卢夫人,她不仅是第一个给了秋拾温暖亲情的人,更是第一个秋拾敬佩而向往的人,有时候秋拾真想待在这卢府安然无忧地过一辈子,但残酷而凉薄的现实不允许,秋拾只能一句‘谢谢’,将所有的感激沉淀在心头,此生铭记!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6,‘欲’指标上升至5。” …………………… 柳府,正门大开。 柳亭苼和瘸腿的柳老爹站在门口迎送上门贺喜的客人,每每看到那些高官显贵强撑着笑容,拱手送上价值不菲的贺礼,柳老爹就笑得特别兴奋,柳亭苼也面带春风,对那些他向来不屑的人也难得露出两分笑意。 旁边小厮登记送来的贺礼,柳管家高声公示道:“谏议大夫钱大人,鸿华砚一台,玉如意一柄,如意象牙筷一双;右光禄大夫赵大人,黄金百两,蓝田玉笛一支,千里马一匹……” 柳亭苼正和别人寒暄,听到‘千里马’三个字,噔时眼睛一直,赵珩的那匹宝马他可是觊觎良久,多次讨要,姓赵的就是不给他,没想到竟然当贺礼送上门了,柳亭苼自然是喜不自禁,当下见了赵珩毫不吝啬地夸了句“这才是好兄弟啊!” 赵珩毫不客气地往腹部给了他一拳,“便宜你这痞子了。” 柳亭苼得了便宜还卖乖,“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又不会骑马,没得白白荒废千里良驹。” 赵珩又给了他一拳,“看在你今晚洞房花烛的份上,本官就不跟你计较了,免得害人家新娘子大婚之夜独守空闺。”说罢趾高气扬地朝里面走去。 柳亭苼捧腹大声道:“老子记着了,等你大婚时,老子加倍还回去。” 赵珩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从容不迫回道:“赵某等着!” “哼,等着就等着,到时候看老子怎么整你。”柳亭苼自言自语道。 那厢管家还在报礼,“奉乐府长令使常大人,送子观音一尊,龙鲤吊盏一盏,白鹤亮翅屏风一副……” 柳亭苼眸光一冷,走过去将奉乐府送来的东西打开,看了一眼就嫌弃地別过脸,低声吩咐管家:“找个时间,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管家虽然不知道为何,那几样东西都是番国贡品,价值连城的,还回去挺可惜的,但主子的吩咐不敢不从,管家可惜地看了最后一眼,让小厮把东西拿下去。 …… 酉时,迎亲队伍出发,一路上敲锣打鼓,鞭炮冲天,引得好多人都出来沿街观看。 柳亭苼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火红的喜服,衬得他皮肤白皙透红,容貌俊美如斯,好多姑娘家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移不开。 一家酒楼,靠街的二楼雅间,一位气质出尘,容色倾城的女子站在栏杆边,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街上热闹的场面,尤其是那个骑在马上的男子,那个她幻想了八年的男子,她看到他穿着火红的喜服,和她想象中的一样俊美,他打马过街,即将迎娶他未来的妻子,而她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窥视。 “祝你们,百年好合!”当丽郡主祝福道,待到视线里的那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她默默转身,将所有的幻想尘封到流年深处。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宋起荥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雅间,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短打,戴着斗笠,站在门口,眸色深深地盯着当丽郡主。 当丽郡主苦笑,走过去,轻轻抱住他,“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嫁衣迷了谁的眼,泪水模糊了谁的视线,不管往日如何,从今一别后,但愿岁月静好,我们都能一生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我原本是想写大长篇的,女主是当丽郡主,但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就写了快穿短文,总算没让我的脑洞白开。 ☆、第24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2 妻对拜” 三尺红头巾下,秋拾满面红光,低头目光凉凉地盯着地面,一双黑色靴子进入视线,身子陡然一腾空被人打横抱起,秋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环住柳亭苼的脖子。 周围传来哄堂大笑,叽叽喳喳地说着调侃的话,柳亭苼吼了两句就抱着秋拾往喜房去,路上秋拾挣扎着要下来,但柳亭苼箍得紧她挣不开,“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下来,否则……” “否则怎样?媳妇儿!”柳亭苼低下头凑近她脸颊,一时激动隔着盖头亲了她一口,感觉媳妇儿的脸真嫩,又香又滑(隔着一层布都能感受这么清晰←_←),好想再来一口。 但还没动嘴,柳亭苼感觉脊椎骨一麻,四肢一阵酥软,差点把怀里的人给扔出去,好在秋拾反应快,动作敏捷地闪到一边。 跟在后面的喜婆及一干丫鬟,见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们刚才可是亲眼见到,新娘子拿簪子往柳大人背上扎了一下,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在活阎王头上动土啊! 喜婆给柳府两个丫鬟使了眼色,丫鬟赶紧上前扶起柳亭苼,而露英和桃衣也过去搀扶着自家主子。 柳亭苼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直起腰站稳,“你还真下得去手啊!老子现在可是你夫君,就凭你刚才的行为,老子就可以……”瞳孔里映出一张美艳妖娆的面容,似山中鬼魅,又似月下狐妖,一眉一目,美得令他窒息,令他无言! 秋拾掀了盖头,转动着手里反光的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柳亭苼,反问道:“就可以怎样?” 柳亭苼:“……”依旧发愣中。 喜婆很快回过神,惊道:“新娘子的盖头不能摘,不吉利的!” “小姐,您还是快盖上吧!”露英从秋拾手里揪出喜帕,重新盖上。 秋拾勉强收了簪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往后院走去。 柳亭苼站在原地,傻愣愣的,喜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看着前面远去的红衣背影,柳亭苼嘴角浮起月牙般的弧度,“没想到我媳妇儿今天这么美!老子可赚大发了!” 喜婆笑呵呵地附和着,将新娘子好一通夸赞,末了,小意提醒道:“大人,前院好多客人都等着呢,您是不是……”该去敬酒了。 柳亭苼满不在乎道:“老子成亲当然是媳妇儿为主,那群歪瓜裂枣的糙老爷们让他们等着。”腰杆一直,大步流星地追上去。 喜婆也奈何不得,只得跟上去。 …… 柳亭苼脚步再快,还是慢了一步。看着被反锁的房门,心里郁结千千万万,对着房门连踹几脚,边踹边朝里面吼道:“老子晚上再过来,就不信到时候你还敢给老子吃闭门羹。”说完又重重踹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喜婆刚追上来,就见柳亭苼怒气冲冲地走了,吓得大气不敢喘,带着一干丫鬟站在旁边低着头等柳亭苼过去。人走了,喜婆才抬起头,拍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活阎王的喜钱可真不容易赚啊! …… 喜房里,秋拾去了盖头,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品着茶,视线时不时地瞄向供桌上的合卺酒。 王嬷嬷和两个丫鬟闲来无事,把屋子摸索了一遍,里里外外,间套间,阁中阁,设计得甚是精巧,别有洞天,就连早年见惯场面的王嬷嬷也不由得面露赞叹,“这屋子当真是下了功夫的!” “哇,后面是湖啊!”桃衣惊呼一声,拉着露英往外面跑去。 “眼皮子短浅的东西!”王嬷嬷低声骂了句,转头回到主卧,就见秋拾站在供桌前,手里拎着酒壶,欲要往杯里倒酒,王嬷嬷立即跑过去,抢过酒壶,道:“小姐,这合卺酒可不是现在喝的,您要是渴了就喝茶!” “不用,我就是看看。你们几个也饿了一天了,先下去吃饭吧!我躺这眯一会儿!”秋拾脱了绣鞋,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上,为了不弄乱发髻,头都不敢乱动。 王嬷嬷的确是饿了大半天,当下也不推诿,去后间喊了露英和桃衣,一起去找柳家的厨房。 屋子里静下来后,秋拾突然睁开眼,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走到供桌前,盯着那壶酒犹豫良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 三两刻钟后,王嬷嬷三人回来了,还给秋拾带了吃的,“小姐,您先喝口乌鸡汤暖暖胃。”露英盛了一碗鸡汤递给秋拾,秋拾淡淡地瞅了一眼,上面浮着一层油花,看着有些腻,秋拾摆摆手,“有没有清淡些的?” “有些清粥小菜。但这汤小姐还是喝了吧,乌鸡熬的,最是滋补养神。”王嬷嬷语重心长地劝道。 秋拾眉头皱了皱,最后还是端起那碗汤一饮而下,喝完后,又吃了些别的热食,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精神,之前的疲惫困顿一扫而光。 吃饱了,就该收拾饭后残局了,以前都是喊外面的三等丫鬟进来收拾,像王嬷嬷和露英桃衣这些一等仆妇丫鬟是不用干这些活儿的,但今日王嬷嬷却难得勤劳一回,亲自收了碗盘端出去。 桃衣看得都目瞪口呆,“这老货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在桃衣的印象里,王嬷嬷仗着夫人陪嫁的身份,一直眼高于顶,目无尘下,像收盘子这种三等丫鬟的活,她以前是非常不屑的,觉得有损她嬷嬷的身份,眼下却破天荒地干了三等丫鬟该干的活,还美其名曰“就这几个碗,哪用再叫人啊!我老婆子来收拾就行。” 露英也奇怪地盯着王嬷嬷的背影,“谁知道呢,也许,是夫人又点拨她了!” 桃衣点点头,“这个有可能。” …… 晚间,柳亭苼醉醺醺的,被赵珩等一干纨绔兄弟扶回了喜房,彼时秋拾靠在床边差点睡着了,听到乱糟糟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一大波人捅进来,隔着大段距离她都能闻到斥鼻的酒臭味。 “嫂子,我们把,新郎官给,给你送来了!”扶着柳亭苼的鲜衣少年红头赤面,醉得不轻,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秋拾起身让开位置,三两个人把柳亭苼扶上床,秋拾以袖掩鼻,往后退了两步。 赵珩是这群人里难得清醒的,朝秋拾作揖道:“劳烦夫人好好照顾柳大人。”他特地加重了‘好好照顾’四个字。 秋拾没应,她不会照顾人,反正有丫鬟们在,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赵珩此话一出,另外几个不乐意了,“洞房都没闹怎么能走呢?”“就是,小爷我要闹洞房。”“闹洞房,闹洞房……”几个人闹呼着,一声比一声高。 赵珩一巴掌拍一个,那几个纨绔子弟很快就歇停下来,“我早就提醒你们别往死里灌,人都被你们灌晕了,还闹个屁洞房!” 几个纨绔看了眼床上挺尸的柳亭苼,“那,那就,饶了他这次。”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几个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3 纨绔很快就被赵珩带出了喜房,临出门前赵珩奸笑着看了眼柳亭苼,然后迈步出门。 闹洞房的走了,但还有喜婆和一干柳府的丫鬟在,接下来的环节是合卺结发,喜婆会说些祝福辞,到时候还能好好捞上一笔,眼下新郎官却喝晕了,喜婆有些心疼自己的赏钱。 王嬷嬷看出喜婆的心思,上前丢给了她一个香囊,“这几个闲钱拿去吃酒,今儿有劳了!” 喜婆虽不待见王嬷嬷鼻孔朝天的模样,但却不能不待见银子,当即陪着笑脸道:“哪里哪里,都是奴家该做的,不劳累不劳累。那,奴家就先退下了?” 王嬷嬷挥挥手,喜婆怀揣银子乐呵呵地离开屋子,柳府的四个丫鬟却还站着,“这儿没你们什么事,都下去吧!” 四个丫鬟站着不动,王嬷嬷气急:“反了天了,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王嬷嬷作势要打人,就听身后传来慵懒的男声,“都下去。” 四个丫鬟恭敬施了一礼,依序退下。 王嬷嬷僵硬地转身,柳亭苼冷冷地吐了个字“滚!” 王嬷嬷打了个冷战,抬眼看秋拾,秋拾一脸倦容站在旁边,眼皮子打架,刚才的话好像没听到,王嬷嬷战战兢兢地行了一礼,而后赶紧退了出去。 柳亭苼冰冷的视线又转向露英和桃衣两个大丫鬟,露英识趣地带着桃衣退下。 碍事的人都走了,柳亭苼激动地跳下床,打横抱起秋拾,还在原地转了几圈,“媳妇儿,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秋拾本来就觉得有点晕,转了几圈更晕了,连推开柳亭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说着“放我下来。” 柳亭苼这回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地把人放到椅子上,拿了供桌上的合卺酒,“媳妇儿,我们喝交杯酒。” 秋拾真的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意识开始涣散,柳亭苼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但她听到了一个字“酒”,刚想张嘴说什么,却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秋拾心里怪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困? 嘴边有冰凉的液体,是酒,秋拾挣扎着想睁开眼,最后只睁开一条缝隙,但足够她看清嘴唇边的酒杯,杯沿沾着些微白色粉末,秋拾脑袋一疼,彻底昏睡过去。 柳亭苼见状,吓了一跳,确定她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然后,把人抱上床,给她脱鞋,去钗环,松发髻,还打了热水给她洗脸去妆,等收拾完毕,秋拾又恢复往日素雅但却不失美艳的容貌。 柳亭苼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还是这个样子耐看!”之前那副妆容太过妖艳,虽然美到极致,但他还是喜欢那晚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喜欢她的高傲冷艳,喜欢她的超脱凡尘,喜欢她的不食人间烟火。 柳亭苼看着看着,心思就活泛起来,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过了今晚,她就完全属于我了!!柳亭苼心头一阵激动,贴着秋拾脸颊的手动了,缓缓向下,伸向腰带,柳亭苼心跳就越来越快…… 然而,两刻钟后,柳亭苼心里已经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tama的,这母夜叉到底穿了多少层衣服啊!!有完没完啊!! 秋拾:天气太冷,要保暖。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一抽,来发小剧场: 柳大人:作者君,再不给老子肉吃,就让你到司刑寺走一遭(阴险脸)! 作者君:儿砸,俺是你亲妈,你不能这么对我。 柳大人默默地拿出一把剔骨刀; 作者君(宁死不屈脸):俺闺女会给我报仇的!! 秋拾(冷漠脸):抱歉,你说啥我没听到! 作者君(泪奔):我上辈子干什么缺德事了,怎么有你们这种不孝子,不孝女啊!! ☆、第25章 柳亭苼心跳如鼓地将手伸向秋拾最后一层里衣,细长的手指停在白色衣领处,瞄了眼秋拾,她依旧睡得沉,柳亭苼心头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但这都阻挡不了他洞房花烛的激动心情! 里衣褪下,入目的是红与白,红的是小衣,上面绣着并蒂花开的图样,白的是细腻莹润的肌肤,红白相互映衬,描绘出最诱惑的风景。 柳亭苼深吸了一口气,麻利地将自己的喜服扯开,扔出床帷,缓缓俯下/身,贴近那道诱惑的风景。 她身上很香,很软,像柳亭苼小时候渴望的糖兹糯米糕,咬上一口甜丝丝软儒儒的,细腻的后味良久盘旋在舌尖挥之不去,然后一点点浸入心田,渗进灵魂深处。他每次品味得越久越食之如髓,难以割舍! 昏睡中的秋拾,睁眼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中,抬起手,一圈光晕,她能看到自己,秋拾茫然地看着周围,大叫了声:“樱庭锘。”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里的声声回音。 秋拾往前走了一步,面前突然闪现一个模糊的画面:夕阳余晖下,一身红衣的女孩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慢悠悠地荡来荡去,她似乎很开心,嘴里哼着轻快的曲调,秋拾好像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调子,一时却又记不起来! “喂,你拿的是什么?”女孩突然跳下秋千朝着某个人跑过去。 秋拾走近,看不到女孩对面的人,只看到一只极其好看的手,那只手里拿着一捆山茶花。 “关你什么事!”是个男孩的声音,又冷又傲。 红衣女孩恍若未闻,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孩手里的山茶花,舔了舔嘴唇,“这个应该很好吃吧?”白皙的小手伸向那捆山茶花。 “滚。”男孩冷声道,语气里满是厌恶,女孩小手停在半空中,抬眼看向男孩,目光渐渐变凉,电光火石之间,女孩闪身扑过去,骑在男孩身上,左一拳右一拳,边揍人边训斥道:“我都说了好几遍,别动不动就让人滚,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男孩挣扎着要反抗,却被女孩牢牢扣着手腕,最后被揍得鬼哭狼嚎,最后连“爸,妈,救我!”这种丢脸的话都喊出来了。 “哼,你随便喊,叔叔阿姨去参加宴会了,他们听不到的。”女孩得意道。 男孩气喘吁吁,倔犟道:“等我爸妈回来,我一定……” 女孩满不在乎地替他补充道:“告状~,胆小鬼,缩头乌龟。”说着又给了男孩一拳,然后从他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山茶花,坐回秋千上,一边荡悠一边摘花瓣吃,空气又响起她愉快的声音,像一汪清泉,澄澈纯净。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灰头土脸,嘴角处还有一道血痕,他恨恨地盯着秋千上的女孩,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向我求饶的!” “好啊!我等着,你…………” 画面渐渐消失,秋拾没听清女孩后半句说了什么,周围又恢复一片黑暗死寂,她一遍又一遍喊着樱庭锘的名字,始终得不到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4 回应,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距离,直到体力透支,她才停下来,平躺在地上,等着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复。 时间静悄悄流淌,她盯着头顶的无边黑幕,眼皮渐渐开始打架,意识昏沉之际,她看到有人走来,穿着白大褂,黑裤黑皮鞋,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拿着手术刀。 “樱庭锘!”秋拾低声唤了一声,彻底陷入昏迷。 …… 翌日清晨,柳亭苼睡得正香,却被敲门声吵醒了,他正要起来骂人,胳膊一伸,摸到一手温暖细腻,柳亭苼瞬间惊醒,侧头看向枕边,见到秋拾依旧安然好眠,他柔柔一笑,翻身侧躺,和她贴面相对,然后又忍不住蹭了蹭,这一蹭一早上就没了。 门外的仆妇喊了几次没用,就派人去回柳老爹和柳老娘,老两口一大早起来,连饭都没顾得吃就到大厅等着,左等右等,太阳都到头顶了,新媳妇还没来,柳老爹气得胡子直翘,“卢氏女好大的架子,回头我定要问问亲家公,他们卢家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 柳老娘端坐一旁,暗自鄙视地看了一眼柳老爹,心下冷哼道:亲家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没人应和,柳老爹有些尴尬,主动跟柳老娘搭话道:“你这当婆婆的,今后可得好好管教管教,新妇不敬长辈,传出去咱俩也没脸面。” 柳老娘没答话,径自端起茶呷了一口。 柳老爹急了,敲着桌子吼道:“跟你说话听到没?” “老爷,您小点声,吵到夫人了!”回话的是柳老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花篱,是柳亭苼特地派来伺候柳老娘的。 以前柳亭苼没发达时,柳老爹没少磋磨过柳老娘,有一次还差点把柳老娘抵了还赌债,被柳亭苼知道后,直接拎刀上门砍了那几个赌徒,那时候柳亭苼才十四岁。 后来柳亭苼扶摇直上,柳老爹不敢再对柳老娘下手,但偶尔喝醉了还是忍不住打人,柳亭苼为着柳老娘着想,就给她找了一个力大会武的丫鬟,那就是花篱。只要柳老爹敢对柳老娘不敬,花篱就直接动手,打得柳老爹三天下不来床。 这会花篱一发话,柳老爹立即缩成鸵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柳老娘一声冷笑,转头吩咐一个丫鬟:“去棠华苑说声,敬茶免了,下次补上就行。”说完就起身离开。 “是。” …… 柳老娘刚出了大厅,就见棠华苑的丫鬟慌忙地跑过来,“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柳老娘心头一颤,“到底怎么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大人已经把苏神医请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丫鬟急道。 柳老娘捂着心口,身子一晃,幸好花篱及时扶住,安慰道:“夫人莫慌,有苏神医在,少夫人肯定没事的,说不定少夫人只是昨日累着了!” 柳老娘扶着花篱的手,叹息道:“但愿真如你所言。走吧,去棠华苑。” …… “中毒?!” 柳老娘刚到门口,就听到柳亭苼吼了这么一句,慌忙进了屋里,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媳妇,柳老娘哽咽道:“这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柳亭苼咬牙恨道:“一定是那个贱人!老子定要活剥了ta。”但当务之急是救秋拾,柳亭苼压下心头滔天恨意,问苏屠子,“这毒怎么解?” 苏屠子惋惜道:“她中的是七日绝和梨花眠,两者都是世间奇毒,无解。” 七日绝,顾名思义,中毒后七日后死亡,但中毒初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第七日,中毒人会一夜间头发花白,然后渐渐脱落,等头发落尽,就是死亡的时刻;而梨花眠相对温和,它会让中毒者一直陷入沉睡,睡得越久毒性越深,直至在睡梦中死亡! 柳亭苼急红了眼,上前揪着苏屠子的衣领,嘶哑着声音道:“你不是神医吗?这天下有你解不了的毒?我要你救她!!” 苏屠子掰开他的手,痛声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救不了她。” 柳老娘上前拉开他二人,问苏屠子:“屠儿,你老实告诉干娘,你弟妹她还有多少时日?”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苏屠子认真道:“最多七日。” 听到答案,柳老娘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是造了什么孽哦!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儿媳妇盼进门了,却又遇到这种事!” 苏屠子上前扶着柳老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地用手在背后帮柳老娘顺气。 柳亭苼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秋拾的脸颊,随即突然起身,连外袍都没穿就冲出门外。 “你去哪儿?”苏屠子一路跑着追了出来,追到大门口,就见柳亭苼翻身上了马。 柳亭苼没应,一甩鞭子,马儿飞奔出去,那个方向是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开车,怕被高审锁文,写的很渣(好吧,全文都很渣),各位看官勉强看看吧! ☆、第26章 皇宫,宣政殿。 女皇正在批阅北疆传来的奏章,看到“首战大捷”四个字,顿时面现喜色。 旁边研墨的女官文令笑问道:“是何事令陛下如此高兴?” 女皇将奏章递给她,“宋家儿郎当真是国之栋梁!” 文令览阅完毕,随手将奏章扔到一边,“那又如何!国之栋梁若是不能为陛下所用,就该砍了当柴烧。” 女皇不恼反笑,“若是世人都如令儿这般知心,朕又何苦劳心劳力!” 文令但笑不语。 …… 门外有公公来报,“启禀陛下,柳大人刚刚硬闯宫门,被侍卫给拦下了。” 女皇眉宇一皱,自然而然带了几分威势,“让他进来。” “是。”公公应声退下。 文令好奇道:“柳大人昨日大婚,这会儿不是该留在家里陪新娘子吗?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女皇伸手在她眉心戳了一下,“他的事你也敢好奇,当心又被打!” 文令撅着嘴,硬着头皮道:“上次是我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下次我肯定要讨回来的!” 女皇摇头无奈道:“到时候可别又到朕跟前哭鼻子告状。” “我才不会呢!” ………… 那头柳亭苼被公公带进宫门,但半路却悄悄开溜,来到了皇宫西南角的奉乐府。 柳亭苼二话不说,直接踹门进去,风风火火地直奔主殿。路上的太监宫女,见到他都闪到过道一旁,根本没有出手相拦的意思。 “帘幽,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柳亭苼站在殿内愤声吼道。 帘幽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慢悠悠地从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5 后殿出来,见到柳亭苼的一刹,眼底不由浮上一丝喜色,但很快又被疑虑取代,“柳大人来找下官,不知所谓何事?” 回应他的是柳亭苼的一记拳头! 帘幽被打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柳亭苼拼了命似的,毫无顾忌,把人往死里打,而帘幽却毫无招架之力。 在帘幽奄奄一息之际,柳亭苼歇了手脚,掐着他的下颌,阴沉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上次惊马就是帘幽买通李犊子做的,事后又杀了李犊子灭口,等柳亭苼查出来时,帘幽已经从柳府出逃,并凭着长公主府诞辰献曲,得女皇青眼,一跃而上,成为奉乐府的长令使。但官署名却是常冗。 柳亭苼怕帘幽冒充常冗的事拆穿后,女皇会怀疑到他身上,便没有直接对帘幽下手,他想等到帘幽失宠之日,再讨回这笔账也不迟,但没想到帘幽竟然会再一次对卢姒下手,而且这次还是用毒! 帘幽嘴里狂吐血,口齿不清地道:“她抢了,我的东西,就该死!” 柳亭苼加重手劲,“可她现在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女人,动她就是动老子。”说着揪着帘幽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像拖着一块破抹布一样往外面走。 敢动他媳妇儿,他就要让这些不长眼的尝尝司刑寺的二百七十四种酷刑,还不带的重样的。 ………… 宣政殿,女皇听说柳亭苼公然抗命,当即龙颜大怒,命羽林卫前往奉乐府抓人。 羽林卫到达奉乐府时,刚好碰上柳亭苼拖着帘幽出来,为首的齐校尉看到柳亭苼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原本作威作福的架子瞬间萎缩,上前拱手作揖道:“柳大人,陛下有令,请大人随我等前往宣政殿。” 柳亭苼睨视着他,良久,松手将帘幽扔到地上,“你这条狗命老子先留着!”柳亭苼冷声道,说完提歩径自往宣政殿方向走去。 帘幽趴在地上,抬头看着柳亭苼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狰狞诡异的笑,“她死定了!她死定了!……” ……………… 柳府,棠华苑。 秋拾意识刚清醒就听到两个丫鬟哭哭啼啼的声音。 桃衣边哭边骂道:“柳大人简直就是咱家小姐的克星,自从碰上他,小姐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你这贱蹄子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家小姐自己命带霉运,竟然还敢怪道我家大人头上。”说话的是翠微,柳老娘特地调过来伺候儿子,和儿媳妇的,至于怎么伺候就无需多言了! 桃衣气得面红耳赤,指着翠微鼻子道:“你一个下人也敢对我家小姐出言不逊,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说罢捋起袖子作势就要冲过去。 ‘啪’地一声响起,露英比桃衣快了一步(掌),睨着被扇倒在地的翠微,露英从容不迫道:“我家小姐是柳大人八抬大轿迎进柳府的,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是你们柳府的女主子,你们就得好好敬着伺候着,而你,不过是一个二等丫鬟,也配对主子指指点点,是谁给你的胆量?” 浓微先扶起翠微,又转头对露英道:“英姐姐,翠微无意失口冒犯少夫人,浓微在这里替她向少夫人赔罪,还请英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浓微说着给露英欠身行礼。 露英不慌不忙地挪动脚步,避过浓微的礼,“无意失口?不知道待会柳大人回来,浓微姑娘还敢不敢这么说?” 浓微行礼的姿势一僵,勉强笑道:“这个,自然……” “大人!”露英朝着门口方向行了一礼,浓微心下咯噔一声,正要转身行礼,就见一个人影从身边闪过,直奔床榻。 柳亭苼蹲在床边,紧紧握着秋拾的手,她的手很凉,和他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去拿几个暖炉过来。” “是。”桃衣应道。 秋拾感受到手心皮肤接触的温暖,酥酥麻麻的,像一股极其微弱的电流,由手心沿着胳膊直击心头,这种前所未有的异样让她恐慌,排斥,她极力想挣脱,但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忍受这股异样的折磨。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7。” …… 柳亭苼往秋拾被窝里塞满了暖炉,确定她的手没那么冰凉了,柳亭苼稍稍安心,眼角撇到翠微和浓微两个,柳亭苼有些不喜,大声斥道:“谁让你们两个过来的?” 浓微柔声道:“是夫人让我们姐妹二人过来伺候,少夫人的。” 桃衣立即抢先道:“您二位的伺候,就是用那张臭嘴巴咒我家小姐命带霉运吧?” 翠微慌道:“你胡说,大人,奴婢没有咒少夫人!” 浓微也替翠微说项道:“大人,翠微妹妹只是无意之失,刚才奴婢也已经向英姐姐道歉了,英姐姐心胸宽广,必是原谅她了。” 桃衣一听气得两耳冒白烟,正要不顾脸面破口大骂,又有人抢先一步,“这么说来你们真的咒人了?” 浓微不再说话,侧头看向翠微,翠微见最好的姐妹都不帮她说话了,顿时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 柳亭苼面色一沉,唤道:“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壮硕的丫鬟,是以前柳亭苼苑里的,“大人有何吩咐。” 柳亭苼目光阴郁地瞪着翠微,“把她的舌头拔了,喂后院的畜牲。” 翠微吓得双腿一软,赶紧跪地求饶,地板都被她额头撞得砰砰直响,“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奴婢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别让她污了我媳妇儿的耳朵。”柳亭苼冷声道。 两个丫鬟快速上前,一左一右,轻轻松松地就把翠微拖了出去,人离了老远还能听到凄厉的求饶声!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露英和桃衣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而浓微在听到拔舌头那一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同时她也万分庆幸自己刚才忍住了,没有说不该说的,否则她现在就和翠微同样的下场。 秋拾在听到柳亭苼说要拔舌头时,‘恶’指标上升至8,同时‘乐’指标上升至5。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这个测试指标了! “你们几个也都记清了,谁要是再敢多嘴多舌,和她一个下场。”柳亭苼训道。 “奴婢谨记。”桃衣和浓微异口同声道,露英犹豫一刹,神色严肃地问道:“大人,奴婢斗胆一问,小姐的事,您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家老爷和夫人?” 柳亭苼沉默良久,沉声道:“我明日亲自过府一趟。”说罢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进了净浴堂。 隔着屏风,柳亭苼褪下上衣,斑驳后背上,旧伤更添新伤,纵横交错的血痕,皮肉外翻,鲜血顺着后背留下,没入腰带处,在淡灰色的衣袍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6 上氤氲出一朵暗色的花。 足足三十鞭,是女皇‘赏’的。 柳亭苼拿出角落里常备的药酒伤药,咬牙忍着疼,为自己清理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秋拾: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不开森!! 作者君:下一章妈给你买糖吃,乖啊! ☆、第27章 卢夫人听到女儿中毒的消息,当场晕厥过去,她怎么也想不到,前天刚看着女儿穿着嫁衣欢欢喜喜地上了花轿,这才过了两天,就听到女儿命不久矣的消息,任她再坚强的性子,也承受不住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 醒来后卢夫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柳府,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卢夫人只觉得心头被好似被剜了一刀,疼得几欲窒息,“我可怜的孩子啊!”卢夫人伏在秋拾身上失声痛哭起来,什么贵妇形象都不在乎了。 卢老爷是男子不好进去,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听到主屋里的哭声,卢老爷心里更是不安,冲着柳亭苼大怒道:“我好好的女儿,刚嫁进你家门就遭遇这般祸端,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柳亭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婿无可辩驳,但凭岳父岳母惩罚。” 卢老爷瞪眼怒道:“现在罚你有用吗?能救回我女儿吗?早知如此,老夫就是斗胆抗旨也不会答应这场婚事!” 柳亭苼跪得笔直,地上的冰雪浸湿了裤子,他依然纹丝不动,神色决然而严肃,道:“天地为证,我柳亭苼在此发誓,卢氏生,我的妻子只有她一人;卢氏亡,此生我愿为其守节,绝不再娶。若违此誓,定让我此生断子绝孙,无人送终!” “……”卢老爷被那句‘为其守节’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古以来都是女子为丈夫守节,可从没有丈夫为妻子守节的!!!就是卢老爷自己而言,他都不敢保证卢夫人若是没了,他会一生不娶。所以柳亭苼这个誓言的的确确震撼了他! “此话当真?”问话的是刚从屋里出来的卢夫人,她眼睛红肿,发髻稍显凌乱,往日的气势顿时消糜,此刻她只是一个悲伤的母亲! 柳老娘在卢夫人后出来,听到儿子刚才的话,差点腿脚不稳摔倒,好在及时扶住门框,柳老娘情绪激动道:“扣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柳亭苼语气郑重回道:“儿子知道。”转头看向卢夫人,“岳母,小婿刚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假。” 卢夫人冷着脸,“有些话不能用说的,得看做的。” “那就请岳父岳母日后看着!” 卢夫人沉默一刹,再开口语气更加冰冷,“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柳亭苼双手紧握,咬牙恨道:“找到了,还有上次惊马的事,都是同一个人!” 卢夫人突然嘶声质问道:“看来你早就查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早日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处理干净?你那些酷刑放着摆设的吗?我女儿现在躺在昏迷不醒,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郑其姝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把女儿嫁给了你!”卢夫人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柳亭苼垂着头不语,现在说什么都没法挽回现在的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后仅存的几日,好好陪床上昏迷的女子。至于那个罪魁祸首,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有女皇护着,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贱人打进十八层地狱! “那个人是谁?”卢老爷目光透着阴狠的目光。 ………………………… 在卢夫人刚才的哭声中,秋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醒不来了,原来是马上就要死了。这和她原来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之前她还没想好是自己死还是柳亭苼死,这下可好,有人替她做了选择。 死亡也就意味着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梦境,回到现实身体。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但令秋拾不解的,她怎么会中两种毒?难道是下毒的人怕她死不了,特地做了两手准备? …… 柳亭苼送走了卢老爷和卢夫人,进屋后顿时肩膀下垂,浑身透着疲惫不堪,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榻,坐在边沿,此刻秋拾还沉浸在推理怀疑中无法自拔,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到,直到颈窝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她才回过神。 微弱的呼吸像羽毛一般轻轻划过肌肤,引起微微战栗,秋拾想推开埋在颈窝的那颗脑袋,但她动不了! 柳亭苼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芳香,他很喜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即将失去她的痛苦,只有这样才能让焦灼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夜幕渐渐垂落,室内一片昏暗,露英和桃衣提灯进来时,发现柳亭苼躺在外侧已经睡着了,身上连被子都没盖。 “大人,醒醒,该用晚膳了!”露英小声唤道。 桃衣点亮床头的连盏铜灯,室内骤然变亮,柳亭苼受到光线刺激慢慢醒转,看到天都这么黑了,柳亭苼斥道:“怎么不早点叫醒老子,快去摆饭。” 桃衣熄了手里的火折子,哼道:“不劳柳大人提醒,马上就端上来,奴婢们可不会让小姐饿着!” 柳亭苼只瞪了桃衣一眼,也不怪她顶撞之语,终究是碍着她是秋拾身边的人,才诸多宽待。 穿好鞋子,柳亭苼下床,横抱起秋拾往桌边去,随即又吩咐露英拿毛毯,给秋拾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冻着。 …… 下人摆好晚膳,柳亭苼扫了一眼,吩咐道:“让厨房再多煮些肉粥,记得要炖烂了。” “是。” 柳亭苼舀了一勺蛋花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尝了一口不烫了才喂到秋拾嘴里。 秋拾听力敏锐,知道他做了什么动作,心里十分排斥,但出于饥饿的本能,她不得不连着他的口水一起吞下,一口,两口,三口……到最后秋拾也没啥感觉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这一顿饭吃下来,秋拾觉得非常闷热,脸颊火烧似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她想挣开身上的毛毯,但还是无可奈何,于是心头一急,冒的汗更多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柳亭苼拿自己袖子给她擦拭。 露英回道:“小姐生来体弱多病,一到冬季便有盗汗之症,奴婢让厨房烧些热水,待会儿给小姐擦擦身子便好。” “快去。” “是。” …… 热气氤氲中,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在朦胧水面上隐约现形,若有若无地勾起缭缭□□,秋拾昏迷着靠在浴桶边,感官却异常清醒地感受着热水浸润肌肤的温暖,毛孔舒张开的通畅,令她心旷神怡,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 柳亭苼身子一僵,以为是错觉,连苏屠子都说她不可能醒过来,怎么可能会发出那样的声音,一定是他听错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7 了!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禁不住诱惑…… 秋拾正享受着沐浴的滋润,突然感到身上有东西在游走,好像是手,从脸颊脖子一直往下,掠过她所有敏/感之处…… 秋拾知道他在做什么,瞬间慌了,她不停地大喊着“快住手”!一遍又一遍,嘶声力竭,但柳亭苼却根本听不到,回应她的只有更加得寸进尺。 “樱庭锘,混蛋,放我出去!”秋拾神经过敏地抓着自己,胳膊、脖子、脸……凡是被柳亭苼碰过的地方她都觉得恶心,她使劲地抓,仿佛不将身上的皮给抓下来绝不罢休,很快她身上布满了血迹,“樱庭锘,樱庭锘……”秋拾绝望而无助地大喊着,“樱庭锘~” 最后的关头,随着秋拾一声凄厉的嘶吼,她身上所有的过敏反应瞬间消失,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她臆想的幻觉,秋拾大口喘息着,抬起胳膊,上面的抓痕也不见了,又摸摸脖子,平滑光洁没有一丝血迹,她感受不到外界的视听与触感,神经骤然放松,秋拾瘫坐在地上,周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秋拾回头,是樱庭锘,她目光阴沉地盯着他,“你是故意的!” 樱庭锘走近,蹲下来和她平视,“在人类的欲望中,xing欲占最大比例,你要是过不了这一关,你的指标将永远达不到标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淡薄,一开口就能让人如置深渊。 秋拾平复好呼吸,问道:“我现在,可以退出吗?” 樱庭锘目光一沉,“你后悔了?就因为没办法和男人发生xing关系!” 秋拾梗着脖子,眼眶透着血红,面上却强硬道:“我过不了这一关。” 樱庭锘沉默一刹,随即又道:“第一场梦境不会给你太大压力,所以你的指标很容易就会上升,但下一个梦境,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秋拾想追问,但抬头却发现樱庭锘已经不见了!“滚蛋!等我回去,我决不放过你!” “前提是你得活着醒来!”黑暗中传来樱庭锘空荡如幽灵的声音。 “我一定会杀了你!!”秋拾恨道。 ………… 柳亭苼一脸魇足地抱着秋拾回到卧室,将她轻轻刚到床上,头枕着外沿的枕头,长长的头发垂到床外,柳亭苼拿了块干布巾笨拙地将头发包裹起来,然后轻轻揉搓…… 换了四五块布巾,湿漉漉的长发终于半干,然后柳亭苼又开始梳理头发,秋拾的头发乌黑又浓密,梳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候会遇到头发打结,柳亭苼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发结松散开,再用梳子一点一点疏通,如此往复来回,等秋拾头发梳理好,已是深夜戌时。 柳亭苼伸手摸了把额头,上面一层薄汗,感慨地松了口气,把秋拾抱到里侧,给她掖好被子,自己挤进去躺到外侧,长臂一勾将人搂到怀里,然后闭上眼安然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秋拾(手握剔骨刀):你说的糖原来不是给我的!!! 作者君(冷汗直流):柳大人的就是你的,何必那么计较呢,是吧? 柳亭苼:对对对,我的都是我媳妇的,不用计较。 秋拾(转动着刀片):你俩谁先来? 作者君(果断后退):“当然是我儿子先来!!我老了经不起折腾的。” 柳亭苼:“……”说好的亲妈呢? ps:下一章正文完结。 ☆、第28章 今日异常的冷,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带着压抑沉郁的气氛,黎明时下了一场雪,地上,树上,屋顶上到处白茫茫一片。 柳亭苼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秋拾挑衣服,翻箱倒柜的,虎皮地毯上到处扔着衣服,最后挑来挑去,柳亭苼选了件纯白色百褶如意月裙,给秋拾穿上后和想象中的一样,仙气十足,但又觉得过于素净了,他想起大婚当晚给秋拾净妆,妆奁匣里面好像有块墨玉,遂去找来给秋拾配上。 苍茫云海一点墨,清冷淡然,不庸不俗,很适合秋拾,柳亭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妆奁台。 秋拾模模糊糊醒来,感觉自己身子颠簸一下,好像被人抱在怀里,她下意识地猛然惊醒,以为柳亭苼又要……等眉毛上传来一笔一笔勾画的感觉,秋拾才放下心,同时又疑惑道:这是在上妆 柳亭苼照着画册上的图案,一笔一画,轻轻勾勒出清秀的一字眉,画完后柳亭苼细细端详,稍微做些改动才算满意。 黛螺离开眉毛,秋拾忍不住好奇,柳亭苼画眉的功夫到底如何这么想着,眉心处又落下一阵冰冷,软软的,像绒毛 柳亭苼攥着毛笔,蘸了红色胭脂,在秋拾眉心点了几下,一朵娇艳的红梅赫然呈现。 秋拾看不到柳亭苼在做什么,但能感受他直白而灼热的视线,让她有些吃不消,然后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抚上脸颊,拇指轻轻磨蹭着皮肤,似眷恋似不舍 秋拾有些迷茫,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了! 思虑间,只听柳亭苼吩咐道:“去把那件火狐裘拿来。” 这是准备出去吗?秋拾想。 火红狐裘裹在身上,秋拾感觉身上十分温暖,美中不足的是领口处的绒毛刷着脸有点痒。 柳亭苼抱着她出了屋,外面寒气扑面而来,秋拾觉得脸皮都要冻僵了,心里巴着柳亭苼走快些,但偏偏柳亭苼走得悠哉游哉,好似雪中漫步一般,着实急人! “早上下了好大一场雪,你要是醒着,老子还能带你堆雪人,可惜你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老子替你出来看看。”柳亭苼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昏迷中的秋拾能不能听到。 “要不是顾着你身子不好,老子就带你去郊外,那儿的雪才美呢,打雪仗,溜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这种娇滴滴的世家小姐肯定没玩过,你说你之前的十几年是不是都白活了……”柳亭苼一路上都说个不停,他自言自语地讲了好多京城外好吃好喝好玩的,什么十八灌肠汤,沸骡子,河里拦水捞鱼,火熏兔子洞,训练猫头鹰等等,一大堆秋拾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秋拾静静地认真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柳亭苼说的明明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她却听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像有东西卡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越想摆脱越是烦躁。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哀’指标上升至4。” …… 柳亭苼抱着秋拾登上了一处五层高的观景楼,放眼望去,整个京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柳亭苼坐在室外栏椅上,大口喘着气,“你身上摸起来也没几两肉,怎么就这么重呢!”柳亭苼说着往秋拾脸上一捏,真的没多少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8 肉,但却又滑又紧实。 秋拾暗自无语,这种幼稚如孩童的举动她能说什么! “大人,里面都布置好了!”有嬷嬷从室内出来禀报道。 柳亭苼收回手,“都下去吧!她们两个在就行。”柳亭苼撇了眼身后的露英和桃衣。 “是。”嬷嬷转身进了室内,随后带着十几个丫鬟连贯而出。 …… 进了屋,一阵暖气袭来,柳亭苼将秋拾放到美人榻上,然后走过去打开正对面的窗户,目光所及之处,宫城千里,尽是银装素裹,冰雕雪琢,像极了传说中的水晶宫,柳亭苼回头对秋拾说:“从这里可以看到皇宫最美的一面,老子以前都舍不得带别人过来,你可是第一个。” 秋拾心里冷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柳亭苼走回榻前,伸手到炉子上烤了烤,然后才去握住秋拾的手,“老子一个劲地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听进去没有!你睡着的样子可比醒着的时候丑多了,也就老子能看得下去,要是搁别人,早就让你自生自灭了,遇到老子真是你们卢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秋拾:…… 柳亭苼给自己斟了杯热酒,一口灌下,辣得喉咙发烫,但很快浑身上下都热起来,“这酒可真够烈的,你要不要来一口”柳亭苼又倒了一杯送到秋拾嘴边。 秋拾一闻到酒味,胃里立即翻腾起来,好在柳亭苼及时挪开了酒杯,“老子差点忘了,这酒不适合妇人喝。”说着自己将酒饮下。 连着喝了一壶,柳亭苼脸上泛起红晕,醉意初现,他嘟嘟囔囔地说道:“老子特,地带你来,看雪的,你这母夜叉,怎么老,老躺着,快起来陪,老子一起赏雪。”柳亭苼一把拉起秋拾,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正好面朝着窗外的风景,“这才对嘛,让我一个,人赏雪多没,意思……” 他的胸膛温热暖和,秋拾却觉得像是靠着一座火炉,灼得后背一片滚烫,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听他说得越多,她越不安,他靠得越近,她越慌乱,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怪异,排斥的同时又隐隐渴望着,即使这种渴望极其微弱,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欲’指标上升至6” 秋拾一愣,这种渴望,是欲 肩头一沉,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秋拾知道柳亭苼应该是靠在她肩头睡着了,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她似乎突然间不再那么反感,反而觉得心里像燃起了一小撮火苗,淡淡的温暖,却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眷恋。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乐’指标上升至6” …… 接下来的四天,即使没再下雪,柳亭苼还是每日都会带着秋拾到观景楼,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给她讲童年往事,讲官场政事,讲他的百般酷刑,讲京都八卦,讲各种秘闻……所有能说的柳亭苼都说,毫无保留。 秋拾静静地听着,从不觉得厌烦,她甚至从柳亭苼的话语里,在脑海中畅想出一幅奇妙场景:婴儿大的柳亭苼爬在床上,肉嘟嘟的小屁股朝天撅着,若再多条小尾巴,活脱脱就是一只软萌的小奶狗; 小奶狗身上穿的是百福红肚兜,脖子挂着长寿银锁,另系着一根红绳,绳子另一端系在床头,据说这是当地保住婴儿的习俗,因红绳结的是死扣,所以小名就叫扣成。 想到这副画面,秋拾脸上不禁浮起笑意,谁能想到名震天下的司刑寺柳大人幼年会是这幅样子由温吞软萌的小奶狗蜕变为茹毛饮血的恶狼,这个过程很多人都难以想象吧!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乐’指标上升至7” 对于柳亭苼奇趣而有黑暗的童年及诸多官场政事秋拾并不惊讶,但她惊讶的是,柳亭苼连后宅琐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比如女皇私宠下臣,长公主杀害驸马原配,当丽郡主谋害亲夫……就近的有,她大嫂赫连氏是勃海王的遗珠,二嫂蒋氏以庶充嫡,还有身边消失三天的王嬷嬷,竟然被人收买,在大婚之日给她下了七日绝…… 了解得多了,秋拾反倒一身轻松,因为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她不用再顾虑这些人情世故,只要离开,这些人与事,都将与她无关…… …… 秋拾最后的日子就在柳亭苼的絮絮叨叨里渐渐消磨殆尽,她死的那天天气放晴,冰雪消融,到处一片明媚的景色。 意识游离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触不到,秋拾觉得自己就像个幽灵,无根无形,只能随风飘泊。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芒,渐渐地由一丝变成一团,一片……最后光亮刺得秋拾眼睛都睁不开。 耳边传来丧乐声,白幡高挂,纸钱漫天飞,这是谁的葬礼。秋拾虚形站在大道中央,看着迎面而来的送葬人群,为首的那个人再熟悉不过,是柳亭苼! 所以,这是我自己的葬礼!哦不对,应该卢姒的。 秋拾怔怔地站着,对面的柳亭苼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眼帘低垂,像失了魂魄一样,头也不抬只顾着往前走,每一步都沉重压抑。 秋拾蓦地心头一沉,正欲上前,但刚迈出一步,身边的场景瞬间变换,周围金碧辉煌,高堂明镜,百官朝立,高阶上坐着一个气势凌人的中年女人,看她的穿着打扮,无疑是当朝女皇。 那些人在叽里呱啦地争吵着,好像是为了打仗的事,秋拾听得云里雾里,突然间座上的女皇发问道:“柳卿认为该派何人应战” 柳亭苼垂首回道:“陛下觉得北中郎将卢征如何” 秋拾:那不是我,卢姒的大哥吗?他是故意的 “卢家儿郎历来精练,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们接下来又讨论起别的,秋拾看到柳亭苼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在他低头的瞬间,秋拾却捕捉到一丝诡谲的光,她迈出一步,然后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在棠华苑,清冷的院落里,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站在回廊上,背对她而立,女子身上衣服的颜色花纹,秋拾觉得很熟悉。 女子微微侧头,露出半张浓妆艳抹的面孔,即使脂粉遮住了原本的底色,秋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柳亭苼!!那身衣服,那副妆容,都是她曾经强迫柳亭苼装扮的,而如今…… “媳妇儿,老子又把这身衣服穿上了,你给老子再笑一个,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美,甩那些名角花魁百十里都不止……” 秋拾这次不敢再动,默默地盯着他孤单的背影,直到他转身,她才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个骨灰坛子。 秋拾眼眶一红,感觉有东西要流出来,“柳亭苼。”随着一声低唤,泪水汹涌而下。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哀’指标上升至6。此次情感测评数据均已达标,现在客户意识抽离虚拟世界,倒计时开始,五,四,…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39 …” 秋拾身边泛起一阵白光,手脚开始渐渐消失,她心头一慌,大脑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朝柳亭苼跑去,她想大声告诉柳亭苼,告诉他……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但现实却是,在一指距离外,秋拾的身体完全消失,意识彻底从虚拟世界脱离,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 实验室里,瓶瓶罐罐洒了一地,化学物质混合到一起,或腐蚀着地板,或闪着蓝色火苗,还有的散发出怪异的气味。 安杭一看着倒在地上的樱庭锘,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良久他才侧头看向安罗一,“你这下死定了。” 安罗一坐在实验台上,嘴里喊着棒棒糖,一边晃悠着细长的小腿,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是他自己摔倒的,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他又死不了,你那么紧张干嘛?难道……”安罗一突然眼睛一眯,犀利问道:“你俩有□□” 作者有话要说:  额_||,对于自己的渣渣文笔已经不想再多吐槽了,这章明明想写悲伤感的,tm的文笔不给力,写不出那种感觉,好郁闷啊!!!!! 沉淀沉淀再沉淀!血槽已空! ps:还有两篇番外,干掉所有伏笔。 ☆、番外(一) 昭武十一年二月,护国大将军北征戎狄,三战三捷,逼退敌军百里之外,女帝大悦,连发三道圣旨嘉奖,一时间将军府名渥顶天,誉满内外。 同年二月,有言官上奏,大将军长子宋起荥勾结戎狄,意欲叛国,女帝起疑,下令宋起荥回京受审。 不料,在宋起荥归程中,宋将军得知京都家眷被囚禁府中,老母重病而亡,发妻受辱自尽,宋将军怒极之下,毅然率二十万大军叛变,由北而下,势如破竹,直捣皇都。 昭武十二年夏,宋军破城。 死的死,逃的逃,街上到处是断肢残臂,血流成河,哀嚎声此起彼伏,除了慌张就是混乱。 而卢府内却一派安静祥和,至少表面是这样! 幽静的小路上,嬷嬷一边擦汗一边急步走向前面的院子,脸上一副急躁的模样,眼睛里却闪着明显激动的喜意,待进了院门,嬷嬷也顾不上丫鬟们递来的茶水,直接进了主屋去见卢夫人,挥退所有丫鬟,她才压抑着激动,低声道:“夫人,泰安苑那边,已经解决了!” 泰安苑,卢老太太住处。 卢夫人怏怏地靠在床头,目光空洞又无神,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肚兜,上面绣着胖乎乎的福娃娃,角落处有一个‘姒’字,听了嬷嬷的话,卢夫人似乎没什么反应,良久,眼角滚落两行热泪,“孩子,娘终于替你报仇了!” 卢姒中的两种毒,七日绝出自王嬷嬷,或者帘幽之手;而梨花眠,却是出自赵姬母女之手。只因那日王嬷嬷出去买安神药,回来的路上撞到了卢姡,卢姡当时留意了一下,然后就将此事告诉了赵姬。 赵姬被卢夫人磋磨多年,自是憋了很深的怨气,她动不了卢夫人,那就换个人,自然是卢姒来承担了。母女俩一合计,趁着全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淓芜院人手少,然后卢姡偷偷溜进了卢姒屋子里,将安神香换成了梨花眠。 而这梨花眠,是卢老太太十多年前给赵姬的,本是用来对付卢夫人的,但一直没机会,没想到时隔多年后,会用到卢姒身上。 卢老太太当时听了卢姒的症状,立即就怀疑到了赵姬身上,得知结果后,卢老太太不但没有揭发出来,还处处包庇赵姬母女。 卢夫人当时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中,对于卢老太太和赵姬的小动作她没放在心上,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三个月前,柳亭苼送来了一封信,卢夫人才得知实情。 卢夫人气得直接从小厨房拿了菜刀就往泰安苑冲,上前阻拦的人她看都不看直接拿刀就砍,最后还是卢老爷和卢循出面,卢夫人才被拦下。 之后,卢夫人自己慢慢想通了,她不急了,对付赵姬母女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但对付那个老太婆,就只能来暗的,还不能让丈夫和儿子知道。 所以,从始至终,给卢老太太药里添东西的事,除了卢夫人和嬷嬷以及泰安苑那个叫朱瓶儿的小丫头,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而已经‘死去’的秋拾如果知道了真相,她应该会庆幸是自己喝下了那杯沾着白色药粉的合卺酒,因为那杯酒原本是给柳亭苼准备的,她只是想用重量的安神药迷倒柳亭苼,但阴差阳错,柳亭苼将酒杯的顺序拿乱了,最后他活着,她却死了。 ……………… 朝堂上,女帝孤身一人端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门外那些宫女太监互相斗殴,抢夺珠宝,她不屑一顾,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殿门口,好像在等谁。 有脚步声响起,沉稳而规律,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迈进门槛,修长的影子渐渐清晰,只见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玄色交领广袖长袍,乌黑的长发发随意披散着,眉眼处却化着女子精致的妆容,一眼看去,竟是雌雄莫辨,他现在就像一只墨妖,由外及里的黑,周身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靠近的人,无不被他的黑暗吞噬。 “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再见柳卿一面!”女皇低沉着声音开口。 “陛下当年知遇之恩,臣铭记在心。”柳亭苼停在大殿中央,恭敬地给女皇行跪礼。 女皇冷笑,没有让他起身,“可这知遇之恩,终究比不得卢氏女的温柔乡!” 她是今早才知道卢氏女的死因,竟然和她身边的内侍宠臣有关,更可笑的是,连她最信任的女官文令也参和了一脚。难怪卢氏女死后,郑其姝隔三差五就进一次宫,而且每次都会招来奉乐府的侍臣演奏,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死的,只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而已! 现在时机到了! 柳亭苼径自起身,语气冷漠而疏离,“她死了,那些害她的人又怎么能好好地活着其实,陛下最能明白微臣现在的感受。” 女皇自嘲道:“的确,朕最了解那种隐忍,最后斩草除根的快感。不过柳卿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只用了两年的时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柳亭苼不再纠结于此,他来这是有另一个问题要问,“臣一直有个疑问,求陛下解答。” “你要的答案,就在和鸣宫。” 和鸣宫,女帝为怡贵妃时先皇为其修健的宫殿,‘和鸣’二字也是先皇亲自题名。 遥想当年情景,一切缠绵悱恻仿佛就在昨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穿着她做的素袍,依旧站在盛开的莲花池旁,等她游玩归来,然后亲昵地用袖子给她擦汗,问她热不热,渴不渴…… 然一切都是梦,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死了,被她亲手杀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0 的,她夺了他的位置,夺了他的江山,他珍重的一切,她都要毁掉! 包括她自己!! “定焱,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 和鸣宫,宫门大开,里面传来宫女太监们急促地脚步声,翻箱倒柜声,还有时不时的吵架声。 柳亭苼抬脚走进去,嘈杂的声音瞬间停下来,柳亭苼一眼扫过去,那些宫女太监连滚带爬地抱着怀里的东西离开。 柳亭苼朝主殿走去,还没进去,就听到女子哀怨的质问声,“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为什么就不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倒是说啊!” 柳亭苼眉头一皱,原来是老熟人,他抬脚迈进门槛…… ☆、番外(二) 殿内一男一女,女的穿着朱色官服,腰系玄色金凤玉带,头戴漆纱笼冠,腰细肩窄,修身玉立,端得一副英姿飒爽模样,此人除了御前女官文令不作他想; 再看男的,一身浅灰色圆领直衣,外罩淡青色素纱开襟披衫,袖口和尾摆处几笔水墨丹青,风雅意境跃然而上,衣服略有宽松,此人因着身高体长,穿上却不显臃肿松垮,反而多了几分慵懒随意,待那人回眸注视,只浅浅一眼,便胜过世间佳人无数,能有此万种风情之人,当属惑国内侍帘幽是也! 柳亭苼冷笑着走过去,“没想到文大人这棵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真是令本官刮目相看啊!” 看到柳亭苼,文令又惊又怨又喜,惊的是他怎么会来和鸣宫这种地方,怨的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喜的是他能来这里说明那个老女人命不久矣,她不用在受老女人的摆布,她自由了。 一眼思虑万千,定了心思,文令才冷言回道:“要真说起来柳大人这棵铁树开的花可比我早,只可惜昙花一现,这赏花的人早已命归……”黄泉二字还未出口,脖子就被一只手紧紧勒住; 文令也不挣扎,依旧言语刺激他“你曾说我就像折了翅膀的鸟,一辈子都逃不出皇城,可现在呢?被折翅膀的人是你,被困住的人也是你,这就是你的命,而我过了今天,就可以自由了,你只能在原地孤零零地等死!!” “你闭嘴!”柳亭苼一声嘶吼,将人狠狠甩出去,文令撞到了墙,身体嘭地一声落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同时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掉下来,露出壁上的暗格,里面装着一个小匣子。 柳亭苼走过去拿出匣子,里面装着一叠陈旧的书信,封蜡已经被人拆掉,他拿起一封,抽出里面的信,看完一封又一封,脸色忽青忽白,最后他突然疯了一样大笑道:“原来是早就设计好了!!可笑我还以为……”笑声嘎然而止,柳亭苼换上一副冷漠阴邪的表情,“陛下,你赢了!”说完将信扬手一撒,转身就走。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一直被忽视的帘幽想要追上去,但一阵风将信纸吹到他脚边,信上‘延州商贾冯化山’七个字成功阻止了他的脚步,弯腰捡起信,他一字不落地看过去,瞳孔渐渐变大,脸色越来越白,等看完所有书信,帘幽终于瘫倒在地。 “为什么是他”帘幽一遍遍自问,回答他的只有微弱的风声。 他本不叫帘幽,原名冯扡,祖籍延州,十三岁之前,他是第一富商冯化山的嫡长孙,也曾过着钟鸣鼎食,奢侈华丽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似乎一夜之间,冯家就倒了,刀枪声,马蹄声,尖叫声,鲜血迸溅声……那个混乱充满血腥味的夜晚,成了他之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被奶妈藏到深井里,那些当兵的往下面丢石头,丢火把,他忍着满身伤痛,咬牙不敢发声,后来那些人走了,他也痛晕了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冻醒的,外面寂静无声,但他不敢喊,怕招来那些凶神恶煞,他想再等等,这一等就等了三天,期间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人回应。 饥寒交迫之下,他的眼皮渐渐下垂,视线开始模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上面有脚步声传来,于是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晃动提绳……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救了他,那个少年叫扣成。 他问扣成为什么闯进冯府,一旦被抓到有嘴也说不清,扣成回答他,因为家里穷,扣成爹又好赌,欠了一屁股债,这次输了钱,扣成爹要把扣成娘抵押给赌坊,扣成是到冯府搜宝贝来的,换了钱可以救扣成娘。 他当时为了二话不说就把身上值钱的给了扣成,只要求一点,带他离开冯府,扣成答应了。 逃离了冯府,扣成背着他一路往南跑,因为扣成家就在那边,快的话一天就能赶到,但天不遂人愿,那日傍晚下雨了,他们躲进了一个破庙。 他看到香案上的贡品,口水都流出来了,但不敢上前,因为案前守着一条大黑狗,比他个头还大,他眼巴巴地盯着扣成。 扣成好像有点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那只狗很凶,咬了扣成,他想上前帮忙但身子太弱没办法帮,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狗撕咬扣成,最后扣成满身是血的跑出了破庙,那只狗也追了上去。 他当时太饿了,想着自己先吃饱有了力气再去帮扣成,但等他吃饱赶过去的时候,扣成已经不见了,河边只飘着一只破洞的布鞋。 他沿着河岸跑了很久,跑到双腿都打颤他才停下,最终还是没救回那个少年。 后来,他南下投奔远方表亲,是一户姓秦的人家,奶母说秦夫人是母亲娘家的远支,母亲在时曾多次帮秦家,秦家肯定念着旧恩收留自己的。 就在孤零零南下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和善的中年妇人,妇人说她家里正却两个帮工,只要他肯上门帮着做活,她就给钱给饭,为了生计,他答应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走上了一代名伶的不归路! 他试着逃跑过,但每次都被抓回来,痛打一顿,有时灌了药让他接客,时间久了,他就放弃了逃跑,老老实实地待在楚风楼接客,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了南方最有名的清倌。 那一年,他攀上了康承侯这棵大树,他使尽手段让康承侯带他回京都,因为他要报仇,康承侯是个不错的棋子。 后来他如愿以偿,到达了京都,但康承侯惧内,怕被老婆知道,就将他偷偷安排在一处小院里,隔三差五才会过了一次。 有一日他闲来无事,就带着小厮上街闲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百无聊赖,倍感凄凉,但无意间回头一眼,在酒楼上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模糊的面孔,是扣成。 接下来的日子,不再无聊,不再孤苦,他有了新的希望,他派人打探到了扣成的消息。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扣成活着就好! 在京都的半年,他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1 把柳府的消息摸得一清二楚,对于常冗那个所谓的表少爷,他心中起了怀疑,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早早地在常冗身边埋下了死亡的伏笔。 他以为解决了常冗,再过不久报了仇,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扣成,但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康承侯的夫人知道了他的事! 一番闹腾过后,康承侯给了他一笔银两,让人把他送回南方,他不甘心,报仇在即,扣成在此,他怎么能回去,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他还是回到了南地,之前的一切筹谋都前功尽弃。 唯一还牵着线的就只有柳府那枚棋子,这也是他之后的五年一步步坚持走下去的最坚定的信念。 后来他终于又回到了京都,又见到了扣成,见到了他的信念,虽然扣成不待见他,甚至忘了他,他不介意,只要能看着扣成,留在扣成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眼下,老天又跟他过不去,他心心念念记挂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当年告密冯家窝藏逆贼之人!! 他一下子迷茫了,前路该往哪走 文令忍着痛站起来,看到地上的书信,略略一扫,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秘密对她而言早已不是秘密。 看着痴愣坐在地上的帘幽,文令脸上浮现一股狠劲,玉手伸向旁边的砚台,悄无声息地走向帘幽。 帘幽只感觉后脑勺一麻,人就昏死过去。 “我说过,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完文令将帘幽拖向床榻,转了下床头的送子观音,嘎吱嘎吱几声响,床体移转,露出下面一条密道。 两人都下去后,过了一会儿,床体自动归回原位,看不出一点挪动的痕迹。 …………………… 柳亭苼走在幽长的宫道上,脚边尸体遍布,鲜血横流,他却恍若未见,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解脱了一般。 他一直以为十多年前冯家的灭顶之灾是他引起的,从发现可疑行迹,到捕获真实罪证,每一个关键点他都能遇到,却不曾想是女皇早就一手安排好的,她只是需要找个有胆量的人出面而已。 一来不仅可以抄了冯家充盈国库,二来还可以立威立信,助涨告密之风,三来她还可以多一条忠实可靠的狗,所以,最终的赢家还是那个坐上龙椅的女人! 柳亭苼脚步轻快地走向宫门,他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媳妇儿,这大半天没陪她说话,她肯定寂寞了,这么想着柳亭苼加快了步伐。 十米,九米,八米……宫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空气中‘嗖’地一声划过,柳亭苼停下了脚步,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低头,一支箭穿膛而过,顺着箭飞来的方向,柳亭苼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宋起荥。 宋起荥收了弓,下马,朝柳亭苼走过去。 随着一声似嘲讽似解脱的笑,柳亭苼倒在血泊中,双眼闭上前,看了最后一眼皇城乌云密布的天空。 媳妇儿,老子下来陪你了! 宋起荥走到柳亭苼尸体旁,确认他死透了,才冷着脸下令道:“烧了,挫骨扬灰。” “是。”两个士兵抬起柳亭苼的尸体,搬动时,一块黑色的玉坠掉了出来。 宋起荥捡起,是块质地上乘的墨玉,经简单雕琢后成了一对,扣在一起像一朵云,又像一株树冠,宋起荥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与不屑,手掌一翻,玉坠碎落一地,每一块都沾上了鲜血。 天上乌云越来越重,夜幕很快降落下来,在阴森的宫道上,地上浮现一小团微弱的光亮,此时若是有人过来,就会发现那团光亮是地上的碎玉散发出来的,若是再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地上的鲜血正在慢慢地朝那些碎玉聚集。 《山川杂志》记载:南林有木,长万年,玄质玉身,赤花而无叶,服之以返魂,谓曰返魂木。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第一个故事写完了,这个梗先留着,以后有机会想写柳大人重生追老婆的故事; 总结了一下,缺点真是不少不少不少……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的,不会放弃的(呜呜)。 下一章校园暗黑系,放学后的教室,夜晚的图书馆,小树林神马的,最有爱了(嘿嘿)!!!!! ps:不搞师生恋,都是学生。 ☆、现实篇(01) 安杭一好看的眉宇皱起,眼含无奈地看着安罗一,“你脑袋里都想什么呢?以后少看点腐剧。”说完扶起地上昏迷的樱庭锘,将人放到手术台上。 安罗一勾唇一笑,将棒棒糖准确无误地扔进墙边的垃圾桶,蹦下实验台,走过去伸开双臂搂住安杭一的小蛮腰,“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她水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杭一,眼角上挑,浅浅的笑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安杭一就是那只被她抓在手里的小鸡仔。 “罗一,松开。”安杭一身子一僵,感觉腰间蚂蚁爬过一般,由酥又痒,他去掰开那双作怪的手,但却被安罗一反抓住,借着娇小轻盈的身子,轻轻一跳双腿缠上他精窄的腰身。 嘴唇覆上一片温软,安杭一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怕她摔下去,待反应过来,她灵活的小舌头已经撬开牙关,在他口腔内追逐嘻戏。 糖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酸酸甜甜,像草莓,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也是让他忍不住沉迷的味道! 吻越来越深,安杭一越来越迷失自我,双手顺着背脊线往上攀沿,在碰到插扣的一刹,唇上的温软突然离开,他猛然回神,抬眼,陷进安罗一柔得滴水的眼涡里。 头顶是吊灯,明亮柔和的光洒在她身上,恍若逆光而来的女神,溶溶一笑,一树梨花绽放,‘喀嚓’,心底最后一层坚硬出现了一丝裂缝,柔光势不可挡地照耀进来! 但这位带着万丈光芒的女神开口却是:“哥你变坏喽,竟然想上我!” 脸上一阵火烧火燎,从耳根蔓延至脖子,安杭一低下头,却正对着圆鼓鼓的胸脯,眼神一慌赶紧侧过头,僵硬地说:“罗一,你先下来。” 双腿一用力,安罗一侠得更紧,捧起安杭一的脸,鼻尖蹭着鼻尖,他眼里的慌乱一览无遗,安罗一笑得欢喜,声音魅惑道:“可我喜欢你变坏,喜欢你,上我!我很早以前,就想了。” 她说得直白露骨,他听得脑海发懵,她笑得张扬肆意,他慌得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响起了明示灯,滴滴滴,吵得安罗一想把它砸了,“那是什么鬼东西” 安杭一如临大赦,回道:“是樱庭新做的一个实验!”说着立即将安罗一放下,走到大屏幕前,按了几个按键,大屏幕上出现一个条形图,是秋拾的测试指标。 一听是实验,安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2 罗一首先想到的就是秋拾,自从一个月前樱庭锘把秋拾带走后,她一直心怀愧疚,尤其是秋拾盯着她的最后一眼,没有任何色彩,读不出任何情绪,但她却感受到了一股苍凉失落。 虽然就算她不告诉樱庭锘,樱庭锘也有办法找到秋拾,但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所以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来了这里,一是向秋拾道歉,二是顺便撩拨一下她哥。 可没想到樱庭锘这个大变态连门都不让她进,还是天公作美外面下雨了,安杭一才偷偷过来给她开门的,她一进门就去实验室,想问问樱庭锘这个“表哥”到底把秋拾怎么样了? 谁知樱庭锘理都不理她,只顾着鼓捣那些五光十色的瓶瓶罐罐,她一怒之下,掀了实验台,然后……某种药水好巧不巧地溅到了樱庭锘的口罩上,人就晕了! “他又在秋儿身上动刀子了?”安罗一怒道,盯着樱庭锘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一样。 安杭一边操纵着数据,边解释道:“这次不是,樱庭创了一个情感测试系统,可以帮助秋拾达到正常人的情感。”说着大屏幕上出现一副画面: 秋拾身陷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她自身,她盘腿坐在地上,双眼闭合,如果再把拇指和中指连成环,双手搁在大腿上,就是观音打坐了! “她在干嘛?”安罗一问。 安杭一耐心解释,安罗一听完后,眼珠子一转,奸笑道:“这个虚拟世界可以进去几个人?” “好像没有限制。”安杭一刚说完,转头看到安罗一的表情直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安罗一双眼一眯,犀利地盯着樱庭锘,笑得贼兮兮,“当然是,给我家秋儿报仇了。” …………………… 五日后,安罗一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手捧着平板电脑,食指不断划动着界面。 一溜溜的文字从眼前刷过,只能捕捉到“民国”“骨髓”“私生”“修罗王”“金莲”等等一些词语,安罗一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最后烦躁的将平板往边上一扔,光着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块巧克力蛋糕,边吃边朝着地下实验室大声喊:“安杭一,你丫的磨磨蹭蹭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啊拿出你在床上的劲儿行不行!” 实验室里,安杭一正要上去告诉罗一那些仪器已经弄好了,就听到上面传来那么一句,太阳穴上青筋直跳,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安杭一才控制住把那只小狐狸压在身下蹂/躏的冲动。 他尽量压抑着声音,以平常语气回道:“安装好了,你下来吧。” 安罗一三两口吃了蛋糕,将碟子叉子随手往桌上一放,去沙发上拿了平板就跑下楼梯。 眼前的两个卵形容器,一个里面是秋拾,一个是樱庭锘。 安罗一激动道:“快把屏幕打开!” “因为没有传导芯片,所以樱庭的虚拟世界我们看不到。”安杭一回道。 “那,要是把他们俩弄到一块,看到秋拾的世界,不就可以看到他的了?” “理论上是这样!” 那就好办了! 安罗一闭上眼,食指刷地划过平板界面,字幕不停地滚动,滚动,滚动……最后停在“校园暗少年”这行字上。 “高中校园啊!是个虐身又虐心的好地方。就这个了!”安罗一果断将平板递给安杭一。 安杭一一目十行看完后,嘴角抽搐两下,眼神怪异地盯着安罗一,“你确定要让他俩进入这样的世界” 安罗一很肯定地点点头,“快去,我今晚就要看他俩的直播。” 安杭一默默看了眼容器中昏睡的樱庭锘,突然有点同情他,又看看秋拾,安杭一叹了口气摇摇头,只求这两位醒来后给他留具全尸! …… 虚拟世界构造好后,安杭一踟蹰道:“罗一,要不,你还是给他们再换一个世界吧?” 安罗一抱着平板,坚决摇头,“不换,这可是我家秋儿翻盘的好机会,就这个世界!” 安杭一还想再说什么,安罗一瞪眼补充了句:“再废话,你晚上就去厕所抱着马桶睡。” 果断闭嘴,安杭一打开虚拟界面开始输入代码指令,安罗一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到了“人物属性”这一栏,屁股一撅将安罗一挤到旁边,奸笑着输入相关数据。 一切都修改好后,安罗一按下“生成”键,大屏幕上的黑暗渐渐消失,一阵白光后,出现一所学校的俯瞰全景,红色的教学楼,白色的宿舍区,绿色的小山坡,清澈的月牙湖……画面一点点拉近,安罗一等着两位主角登场。 就在这时,怀里的平板突然响起悠扬的旋律,像一首古老的歌谣,界面上显示来电是“樱庭太太”。 “这个变态,竟然给自己亲妈起这样的备注名。”说着安杭一按下接通键:“喂,蔚姨,您儿子现在没空接电话。” “我来看我哥。” “对啊,他不仅把人家小姑娘给逮回来了,还鼓捣出了新实验。” “啊?!您要回来啊?那美大叔呢?”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安罗一眼睛一亮,满脸欣喜若狂,“真的!!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们。” “行行行,蔚姨记得发航班信息给我啊!”安罗一一再提醒道,“嗯,拜拜。”挂了电话,安罗一突然兴奋地蹦起来,“啊~美大叔要回来了,我的小心肝啊!” 安杭一在听到“美大叔”时,脸就黑得不能再黑,他就想不通了,樱庭古兼除了那副灭绝人寰的长相,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怎么安罗一在二十年前见了人家一面就成了花痴呢?这个肤浅的女人!!! 这么想着,安杭一不自觉地伸手摸着自己脸,要是再有块镜子就好了! “我家秋儿出来了!”安罗一突然惊呼道,大屏幕上,穿着蓝色校服的女生,长发齐刘海,两侧脸颊被柔顺的发丝遮住,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 安罗一盯着屏幕上女生的挺胸,蜂腰,翘臀,外加筷子腿,点点头,很是满意,“这才有勾引樱庭锘的资本嘛!” 安杭一悄悄地从侧面撇了一眼某人的胸部,嗯,好像是比以前大了点。 “好看吗?” “好看。” 巧克力的味道扑面而来,头顶的灯光直直刺入眼瞳,安杭一想收回那句话已经晚了!! ………… 电话那端,豪华卧室里,蔚冬簌坐在梳妆前,脸上贴着面膜,看不清容貌,但那双手却十分水润细腻,她一边轻拍脸一边道:“隔了这么多年,罗丫头还惦记着你,老公,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樱庭古兼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盯着手里的报纸,金丝框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有几分书卷气,镜片下是一双琥珀色的深瞳,如沉眠千年的古井,深邃神秘,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3 眼角甚至整张脸上都没有一丝细纹,皮肤光滑得像精雕细琢的玉石,连侧面的线条都流畅似墨,棱骨分明,仿佛鬼斧神工雕刻出的绝世杰作,让人惊叹不已! 樱庭古兼头也不抬,很严肃认真地回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蔚冬簌翻了个白眼,娇哼一声,“再有魅力,还是我一个人的!”说着使劲拍面膜。 凉薄淡红色唇瓣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樱庭古兼问道:“锘又把那个女孩找回来了?” 蔚冬簌水嫩的手指停下来,“罗一说你儿子又鼓捣了一个新实验,照他这种做法,就是再过一百年,他也追不回人家女孩子的心。”说到这蔚冬簌突然将目光落向樱庭古兼,“都怪你,拉低了我儿子的情商!” 樱庭古兼抬头,面无表情道:“你拉低了我儿子的颜值!” “靠!”蔚冬簌一把扯下面膜,少女般容颜,干净明媚,不沾一丝尘埃,她容貌并不差,属于耐看型美人,但有樱庭古兼做对比,就有点…… 作者有话要说:  安罗一:我是世界级神助攻!!! 作者君:所以,这也是一个狐狸精把良家女□□成美人蛇的故事! 樱庭锘(拿着手术刀):我竟然不是最帅的!! 作者君:这不怪我哇,怪你妈啊! ps:这里面的配角都是作者君在别的故事里的主角啊(呜呜呜……)。 ☆、第01章 秋拾站在沙文高中宽广的校门前,一小时前已经放学,学生们早已成群结伴而归,只有她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校门口,夕阳余晖下,纤细的影子在地面被拉长。 她醒来时就在教室里,黑板上老师书写着函数公式,前面几排学霸认真听讲,后面两排叽叽喳喳,小动作不断,而她就在不前不后靠窗的位置,神游太虚! 上一个世界的情绪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就要接受新的世界,她有点适应不了,尤其是,柳亭苼! 就在她怅惘时,脑海突然炸出安罗一的声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愧疚的,道歉的,求原谅的,欣喜的,安罗一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她听得不耐烦,直到安罗一说了一句:“为了弥补我之前可耻的错误,我把樱庭锘弄到你身边了,想报仇就抓紧机会啊!” 然后,她就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旋着“我把樱庭锘弄到你身边了,樱庭锘,樱庭锘……”,放学铃声响了她都没听到,还是值日生出声提醒,她才愣愣地走出教室。 视线向左,是回公寓的路,一想到回去后即将要见到的老熟人,秋拾果断将选择相反,虽然她也不知道右边这条路会通向哪里,但总比回去见那个人强,至少现在不想见。 秋拾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直直走下去,走了很久,马路内侧还在学校划地范围内,铁栅栏里是一片竹林,茂密的枝叶伸出墙头,弯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越往前越寂静,秋拾走着走着心慢慢平静下来,千丝万缕的思绪流水般淌过脑海,有上一个世界的,有现实中过往十几年的,有柳亭苼给她的悸动,有樱庭锘给她的恐惧,一个温暖如春风,一个阴暗如地狱,虽是极端,她却依然冷静如斯,简短地自我烦扰过后 她想: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无论真情假意,都是虚幻的,没必要过于纠结,接下来还有很多世界,该放下的就必须放下,不能再钻牛角尖,否则只会把自己困死。” “至于樱庭锘,如果在虚拟世界里都面对不了他,更别提回到现实,我不能这么软弱,否则将会永远活在樱庭锘的阴影之下。” “这才是我认识的秋儿,够酷!”安罗一又是突然出声,秋拾又被吓了一跳,冷着脸问:“能把对话系统彻底关掉吗?” 安罗一嘤嘤道:“秋儿,你竟然开始嫌我烦了!” 秋拾:“你知道就好。” “……”果断关闭对话系统,安罗一要去找她家帅锅锅寻求心理安慰,顺便身体安慰。 脑海清静了,秋拾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原路返回,就听到前面拐角处传来一阵打斗声,有个男生扯着粗嘎的嗓子骂骂咧咧,“草你妹的,竟然敢举报老子,让你举报!”男生说完,紧接着是啤酒瓶碎裂的声音,有人‘嘭’地倒在地上。 高中时代,男生打架斗殴是最常见的,秋拾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转身就走,但刚迈出一步又停下来,因为那个声音粗嘎的男生说:“林睿,另一个就交给你了。” “嗯。”淡淡的声音,慵懒,冷漠,不带任何情绪。 秋拾精神瞬间紧绷,一角之隔,她是失声自闭的孤女佟析,他是乖戾不驯的少年林睿,以全新的身份,他们在同一个世界,同住一个屋檐下。 现在的处境,秋拾脑海只飘过一个词,‘狗血’。而这狗血世界加狗血情节,秋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和安罗一脱不了关系。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秋拾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眨眼间,人就消失在原地。 所以,她还是不争气地跑了! 跑了!!! 陈学晖从拐角出来,看到前面一路狂奔的身影,疑惑道:“那不是林睿家的小白兔吗?跑得挺快的!” “谁”林睿也从拐角出来,苍白削瘦的脸上沾了一滴血,妖艳的红,向下拉出一条丝线,蔓延至嘴唇边角,长舌从红唇中探出,一勾一转,红艳被吞噬,只留他亦鬼亦邪的森然表情。 如果秋拾此刻没逃跑的话,她就会发现,除了那股诡异的邪气,眼前这人的一眉一目,一棱一角,简直就是樱庭锘的翻版。 陈学晖暗咂咂地从那张妖孽脸上收回视线,下巴向前面扬了扬,“喏,前面跑着的那个!” 林睿顺眼望去,长长的道路,尽头是一轮落日,柔和的霞光里,纤细的背影唯美优柔,影光闪动,最终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余晖尽头,“她听到了” 陈学晖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戏谑暧昧的目光盯着林睿,“你可以回去好好盘问一下!” ……………… 秋拾回到公寓,刚开门浓浓的饭香味扑面而来,换了拖鞋,走进厨房,电磁炉和电饭煲里温着做好的饭菜。这些都是临时工杨阿姨做的,她每天到点就过来做饭洗衣服,然后回自己家带孩子,是以在佟析的记忆里很少有杨阿姨的影子。 所以,这间公寓算是只有佟析和林睿两个人,佟析因后天经历,无依无靠,失声,自闭,又胆小容易受惊吓,林睿就是仗着这些,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一开始只是冲她发脾气,使唤人,偶尔恶作剧吓唬一下,但到了高中以后,这种‘欺负’就变味儿了,锁骨下方的牙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秋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4 拾晃晃头,甩去脑海中属于佟析的记忆,拿碗碟盛了饭菜,端到桌上去吃,她吃得很快,仿佛饿了许久一样,但再快也没能在林睿进家门前吃完。 秋拾紧张地盯着那张脸,筷子上夹着的米饭掉到桌上她都没发现。 林睿进来后,看也没看她,直接脱了衣服进浴室,在关门前的一刹,他理所当然地说了句:“去拿套睡衣。” 秋拾怔了怔,这是樱庭锘吗 过了片刻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就像她自己不是秋拾一样,他也不是樱庭锘,只是长得像而已!不同的是,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樱庭锘应该没有现实的记忆,他现在就是另一个人,林睿。 若真是这样,她就没必要害怕了! “罗一”秋拾准备问问樱庭锘的具体情况,这样她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但安罗一一直没反应,看来是真的关闭了对话系统。 安罗一:天大地大滚床单最大!! …… 浴室里,水汽缭绕间,是一副血脉喷张的画面:□□的身体,削瘦单薄,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但完美的比例与线条,艺术感十足,身上布满了水珠,一滴一滴,沿着性感紧实的线条,流过凸出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再到紧实的腹肌,最后汇入三角地带。 林睿冲完澡,睡衣还没送进来,他拿了条浴巾,系在腰间,走出浴室。 餐桌上已经收拾干净,卧室里的灯亮着。 林睿推开门,抱臂站在门口,冷声问:“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秋拾坐在沙发里,视线从书上移开,抬头,眼含厌恶地盯着那张脸,“下次进来前记得先敲门。” 林睿眸色一深,大步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再说一句” 秋拾直勾勾地瞪着他,反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收紧,再收紧,骨头嘎嘣作响的声音传来,林睿‘嘶’地倒吸一气,不得已松开手,“原来兔子真的会咬人的!”他看着她的目光,幽冷,透着玩味,审查,唯独没有惊讶! 有那么一瞬,秋拾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樱庭锘,但看到那双乌黑的眼瞳,又猛然清醒,他不是! 他是一头敏觉的兽,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刚才在想什么?或者,在想谁”他逼近,双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她困在狭窄的空间里。 薄荷清香浮动,清凉浸入肺腑,但秋拾不喜欢别人身上的任何味道,往后靠了靠,就在这一瞬间,视线一晃,身体就被扔到了床上,重量压上来,更浓郁的薄荷味道侵入口腔,鼻翼,甚至全身。 秋拾想要挣扎,双手却被牢牢固定在头顶,身前毫无阻拦,冰凉的指尖在锁骨处盘旋,一圈又一圈,锐利的指尖磨蹭着皮肤,属于这具身体的战栗感传遍四肢百骸,秋拾咬牙道:“住手。”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2,‘恶’指标上升至1。” “想让我住手,就告诉我,你刚才在想谁?”低沉的声音,吐气如兰,喷薄在脖颈上,又是一阵战栗,她仿佛感受到了皮层上的鸡皮疙瘩在一颗颗冒出来,她屈服道:“没想谁。” 他突然附身贴近,几乎以面相贴,又一遍逼问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想谁?” 那双眼睛乌黑如墨,深不见底,恍若无边的黑洞,一眼陷进去,就无法自拔,为了摆脱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秋拾强自镇定地撒谎道:“我刚才,只是突然觉得,你和书里描写的人很像。” 林睿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书,松开她,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书,书名是折翼的天使,随手翻到一个折页的地方,看完一段用红笔划出的文字,他随手将书扔进垃圾桶里,并警告道:“以后别再看这些白痴小说。” 秋拾坐起来,面上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却涌起沉淀已久的恨意与不甘,在现实里被樱庭锘压制也就罢了,毕竟实力悬殊摆在那,但在这个虚拟世界,樱庭锘不再是原来的樱庭锘,而她还要被压制,这就无法忍受了。 “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秋儿,我相信你会爆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改为晚上十点更新。 小剧场: 作者君:吃自己的醋是什么感觉? 樱庭锘(福尔马林在手):你敢嘲笑我! 作者君(瑟瑟发抖):不敢不敢! 樱庭锘:有功夫在这跟我闲扯,还不如滚去码字,让你闺女早点爆发。 作者君(诚恳点头):好,为了你早日被压,我圆润地滚了,不送! 樱庭锘(暗笑):我等着。 ☆、第02章 额头的十字小花一闪一闪,秋拾压抑道:“你没有关闭对话系统!” 安罗一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怀里捧着一碗红樱桃,边吃边道:“关了还能开嘛,再说,你要对付那个疯子,怎么能少得了本宫的出谋划策呢?” 秋拾:“那是我跟他的事,不用你插手。” 安罗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哇!”忽然一声尖叫,眼放金光地盯着大屏幕,“这身材太tm棒了!”虽然腰部以下大腿以上打了马赛克。 秋拾的意识从脑海对话中脱离,一抬头看到就是某人光果的背影,没有害羞,没有慌乱,她坦然大方地盯着中间那道突出的脊骨,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人营养不良! 林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刚穿好裤子,就感到背后有一道专注的视线,将上衣搭在手臂上,回头对上她光明正大的打量,幽幽开口道:“以前让你看你死活不看,现在好奇了?”他朝她走过去。 什么意思就在秋拾迷惑的一瞬,脑海里陡然闪现出佟析的记忆:昏暗的卧室,她躺在床上,枕上长发如瀑,脑袋露在被窝外,被窝下鼓起一个弧度,她的表情隐忍而痛苦,眼中泪光闪烁,一声动情的呻/吟,泪珠落入发丝。 弧度往上蜿蜒,一颗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唇边带着晶莹的水渍,双臂支撑在她脑袋两侧,手指玩弄着一绺柔顺的发丝,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嘴角勾出妖娆的笑,“原来不是甜的。” 莹润的眼瞳透着不安与慌乱,她瑟缩着脖子,想隐藏起自己,但越是躲避,越是能引起他的兴趣,“你想不想……”他贴近她的耳窝吐气如兰,“看看我。” “不,不,要”那是她被逼得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轻盈柔弱,像羽毛缓缓飘落。 他瞳孔里露出惊讶,但下一瞬脸色沉下来,“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开口说话!” 她憋着委屈的泪光,点点头。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嘴角,“听话的女孩最讨人喜。”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他笑意更深,拉起她紧拽着床单的手,慢慢往下……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5 … “嘶”,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秋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扑倒在床上,衬衣扣子掉了三颗,露出的胸口处,赫然一个崭新的牙印,她想也没想,反手给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异常响亮,林睿被打得偏了头,有些懵,反应过来后,目光如炬地盯着秋拾,“几天不见,你胆子变大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吃人的眼神震慑住,秋拾愣愣地睁大双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千钧一发之际,神助攻安罗一果断上线,“你就跟他说:人总是会变的,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昨天,你所看到的都是崭新的未知,这样的我,你满意吗?” 听到最后一句撩人的尾音,秋拾心里给了安罗一满屏大大的嫌弃脸,她百分百肯定,安罗一这句话绝对是从网上搜刮的,然后再揉和成自己的。但此时若不说些什么,她真怕面前的人把她活吞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回了林睿一句:“人总是会变的,不止是我,还有你。” 目光的温度渐渐降低,林睿眯着眼打量她良久,然后突然问:“那件事,你听到了?” 额_||,听到什么? 林睿继续道:“你会报警吗?” 为什么报警秋拾想起当时凄厉的惨叫声,难道把人打死了? “不管你会不会,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从今天起,”林睿语气一顿,诡笑着,“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秋拾一脸认真,“寸步不离你上厕所我也跟着” 林睿:“……” “哈哈~”安罗一的狂笑声传来,震得秋拾脑海晕起层层波浪,“你闭嘴!” 安罗一果断捂嘴,忍着笑意,瓮里瓮气道:“秋儿,你现在可是被压的一方,当心本垒打哦!” 秋拾:“什么意思?” 安罗一正想解释,大屏幕上突然闪现出高模糊马赛克,除了小方格什么也看不到,安罗一嘿嘿一笑,“这下你该知道什么叫本垒打了吧!!!”随即又惋惜道:“为啥要有马赛克这个东西呢!!” …… 密密麻麻地吻席卷而来,唇上,锁骨,胸口……秋拾慌乱地挣扎着,锐利的指甲到处乱抓,牙齿逮到肉就使劲咬,没多久,林睿身上就布满血痕牙印,很痛,却又甘之如饴,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说的多不如做的多,做到她求饶为止。 身上的战栗感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双手被紧扣到头顶,没了自卫的能力,秋拾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心慌意乱之际,她想到了上个世界,下意识地嘶声喊道:“樱庭锘!” 欲望的火焰被当头浇灭,林睿动作嘎然而止,眼里渐渐氤氲出一片猩红,他压抑着心中嘶吼的巨兽,很温柔地问:“你喊的是谁?” 突然间秋拾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毫无畏惧地瞪着他,“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林睿眼里猩红更浓,笑得阴冷而诡异,“我也不用知道!”说着伸手一扯,将她身上最后一层屏障扯下,胴体洁白如玉,带着特有的馨香,一寸一厘,都引诱着欲望的巨兽,“今晚过后,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秋拾心头一沉,周身如坠深渊,朦朦胧胧的,她好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想逃,却被他牢牢桎梏于身下,四肢无法动弹。 林睿食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放心,第一次,我会轻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一到,忙活的事很多,两天或三天更,但不会停更。 林睿和佟析这一对,算是青梅竹马,第二章进行到这一步不算太快,也是为了尽快进入后面的剧情,争取比第一个世界的短几章! 小剧场: 樱庭锘:素了这么多年,终于吃到肉了! 作者君:节制点,当心米青尽人亡←_← 樱庭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作者君:俺闺女会受不了的。 秋拾: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第03章 黎明之际,万籁无声。 同安家园a单元12楼的窗户还亮着灯,透过白色的落地窗帘,衣物散乱一地,床上狼藉不堪,残留的白浊和血迹,昭示着之前的激烈战况。 喀嚓,房门打开,林睿抱着秋拾进来,同样裹着白色的浴巾,同样满身伤痕,不同的是,一个痛并快乐着,一个痛得想毁灭一切。 林睿把秋拾放到沙发上,拿来吹风机放到她手里,“你自己吹!我去整理床。” 回应林睿的,只有秋拾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默不作声地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没有恨,没有怨,却隐藏着比两者更为深沉更为可怕的东西。 她不动,林睿自己拿了吹风机帮她,“嗡嗡”声响起,柔顺的长发飘扬着,山茶花的清香飘散开来,细细品味间,淡红色的薄唇微启,“你恨我也没用,从你进入我家门的那天起,你的人生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他站在身后,视线触及不到,秋拾闭上眼,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安罗一。” “在呢。秋儿,你……还好吧”安罗一回答得小心翼翼,她听出了秋拾语气里的反常,那种感觉有些惊悚,就像半夜看鬼片,总觉得周围阴森森的。 “下一个世界樱庭锘还会出现吗?” 安罗一想了想当时设置的数据,“好像不会,我只设置了现在这个世界的。” “我要他出现在每一个世界里,而且,”语气凌厉一顿,“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安罗一咽了咽口水,“那个,我最近刚好……” “有事吗?”秋拾轻飘飘地开口。 “没事。秋儿,你要我怎么帮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能帮的我绝不含糊。”安罗一雄赳赳气昂昂,情绪激昂,跟打了鸡血一样! 但内心独白是这样的:万能的上帝玉帝如来佛,千万别真的让小女子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这细皮嫩肉除了在床上被安杭一这个禽兽折腾,别的可承受不起啊! 秋拾语调一转,优雅与森冷并存,“你不是最了解男人吗?那现在的樱庭锘呢?怎样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恶’指标上升至4,‘怒’指标上升至3” 额,谁告诉你我最了解男人的,我最了解的只有我家帅锅好吗!安罗一也只敢心里瞎逼逼,面对此刻不怒自威的秋拾,她骨子里残留的奴性被挖掘出来,“秋儿,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翻身农奴把歌唱。想虐樱庭锘,首先要拿捏住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是什么?” “我找找!”军师安罗一开始唰唰地划动平板界面,刷了好久,安罗一怪道:“他竟然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6 没有软肋!!!真是个可怕的少年!” “没有软肋,也要创造出来!” 安罗一脑海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如果你自己成了他的软肋呢?” ……………… “嗡嗡”声停止,卧室骤然寂静,林睿放下吹风机,默然站了一会儿,双手突然按住秋拾圆润的肩头,“这是我唯一一次允许你任性,再有下次,我就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你这辈子除了躺在床上被我上,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声音漫不经心,像开玩笑,阴寒刺骨的冷意却不容忽视。 秋拾睁开眼,空洞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山茶水彩画,起身,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扶着沙发站稳,忍着腿间火辣的痛感,光脚走出卧室,这里糜烂的味道令她作呕! 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冰凉流进食道,她顿时清醒不少。 风从阳台吹进来,舒服地抚摸着肌肤,秋拾走上阳台,月落星沉,对面楼漆黑一片,只余街道上几盏灯光摇曳着婆娑树影。 安罗一的话盘旋在脑海里,她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怎么,想跳楼自杀?”林睿从身后走来,他已经换上了睡衣。 秋拾回头,背靠着栏杆,看着他的目光幽冷淡薄,“我就算自杀,也不会用这种……”痛苦的方式,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红影,那道影子就是从大厦上跳下去的,心头仿佛被人割了一刀,痛得几欲窒息,她捂着心口蹲下身子。 林睿立即上前将她抱回客厅,从电视机柜台上拎来医药箱,找到一瓶药,倒了两粒往秋拾嘴里送。 秋拾终于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胆小易受惊了,因为佟析生来就有心绞痛,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发作,所以公寓里时常备着药。 服了药,那股痛感渐渐减弱,秋拾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头顶的暖色灯光,“我不会死的,至少,得看着你死在我前面。” 林睿唇角一扬,苍白的面容上,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瞳仿佛镶嵌的珠宝,在暖光下透着丝丝冷光,“那你可要好好活着,活到我死的那一天!” ……………… 翌日,秋拾没去学校,请了三天假。 等三天后进入教室时,发现无数打量的视线聚在她身上,秋拾眉头一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一群陌生人探究的视线,果然,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是非,尤其是校园这种‘闲人’居多的地方。 忍到中午放学,秋拾抓起书包就往外走,在经过一楼楼梯拐角处时,被人一把拉近旁边的器材室。 秋拾嫌恶地甩开林睿的手,大声吼道:“别碰我!” “喲,还是只暴走的兔子!林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陈学晖话落,满室哄堂大笑。 秋拾回头,身后站了一大波人,说话的那个,声音她记得,就是那天在校园竹林角落听到的,她往后退了一步,那群人穿着球衣,臭烘烘的,她受不了! 这个小动作落到林睿眼里,以为她是害怕陌生人,侧跨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再一个冷眼扫过去,笑声嘎然而止。 “不是说她是个哑巴吗?原来会说话啊!”一个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校服衬衣被裁了一截,露出纤细的小蛮腰,脸上浓妆艳抹,带着大耳环,一眼看去妖娆妩媚,她叫萧云摇,那个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 秋拾不解,萧云摇为什么会对她带有这么明显的敌意?难道是佟析之前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已经迈出进化的第一步了!! ☆、第04章 萧云摇上下打量着秋拾,目光中满是不屑,“小哑巴,来叫两声听听。” 秋拾平静地盯着萧云摇,没作声! 林睿目光阴狠地噔着萧云摇,“你最好适可而止。” “怎么,你心疼了?”萧云摇冷笑,“这个圈子可不需要弱者,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住她一世。” 林睿没接她的话,转而对着陈学晖一干人道:“人你们已经见过了,以后,她也是我们的一员。” 陈学晖歪头看着秋拾,痞笑道:“佟姐,以后多多关照啊!”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跟着喊秋拾‘佟姐’。 秋拾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是什么意思,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器材室只剩他们两个,秋拾才冷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的弟兄们!”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古老的钟声,沉稳有力,“以后见多了,你就会熟悉的。” 秋拾脸色一沉,“你觉得我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吗?” 林睿反问:“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秋拾一窒,她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又是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真是让她抓狂!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哀’的指标上升至2” “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你要是敢走,后果自负!”说完提歩离开了器材室。 “哇哦!放学后你别走~”安罗一贱兮兮的声音响起,“秋儿,照这种发展,不需要你动手,樱……林睿迟早会任你宰割。” 秋拾:“然后呢?” “当然就是甩了他呗,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但心底里安罗一是不相信秋拾能摆脱林睿的,因为情节介绍里,林睿这个人,诡异到令人发指,身为局外人,安罗一都看不透他的性格。 “这就是你的出谋划策?”说了跟没说一样! 安罗一悻悻地摸着鼻子,“除了这个庸俗的套路,别的对林睿这种人也没用啊!”因为他太冷血了! 安罗一昨天研究了一天,她记得有一个情节是,在林睿小的时候,林父犯罪坐牢,他母亲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偷情,被他看到了,后来那个男人卷走了林母所有的财产,林母失意之下堕落吸/毒,经常对他非打即骂,有一次,林母毒瘾发作,忘记关煤气,林睿看到后,不但没有关闭,反而开到最大,然后他跑下了楼,在游乐场荡秋千,一边荡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上某个窗户,直到眼瞳里出现爆炸的花火,他才露出淡然的笑。 那个时候林睿只有八岁,连亲妈都敢害,这种人的心肠得硬到什么程度! 以秋拾这种情商,拿下林睿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只能让林睿自己陷进去,然后时机成熟,秋拾再给他致命一击,绝对让他身心俱损! 以上就是军师安罗一的计谋!! “秋儿,信我的没错!” 秋拾半信半疑,但她自己对于这种事情又没有思路,所以哪怕安罗一再不靠谱,她也只能听安罗一的。 ……………… 黄昏,校门口。 秋拾靠着墙,双臂交叠胸前,脚上的黑色小皮鞋有规律地扣着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7 地面,“嗒,嗒……”,半个小时后,林睿还没来,“嗒嗒嗒……”,叩击声频率越来越快,她从来没有等过别人,也没有要等的人,这是第一次,等的人还迟到了,要不是安罗一一再说服她,她早就回去了。 她不喜欢没有时间概念的人,从此,讨厌的事又多了一件,等人! 就在耐心耗尽的最后关头,一辆黑黄色系的摩托车飞驰而来,一个酷炫的漂移旋转,车子稳妥地停在秋拾面前。 林睿抬起黑色头盔前的挡风玻璃,又将手把上挂着的黄色头盔扔给秋拾,“上来!” 秋拾愣了一刹,戴上头盔,侧身坐上后座,双手却不知道往哪放! 林睿回头看了一眼,拉过她双手环在自己腰上,秋拾下意识地要松开,但一声轰鸣,摩托车飞速驰骋,吓得她紧紧环抱住林睿的腰。 耳边疾风刷过,道路两旁的高楼树木模糊成线,摩托车在公路上见缝插针,引得司机们一片谩骂声,这种紧张而刺激的体验,秋拾是第一次,虽然心跳如鼓,但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并不讨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乐’指标上升至2。” “到了。” 清冷的声音让秋拾猛然回神,她反射性地松开双臂,下了车取下头盔,抬头,彩灯交映的入口上方,‘银座公馆’四个字异常醒目。 入口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抽着烟,和两个黑衣男人笑着说话,看到林睿,为首的白吊带黑皮裙女人扭着腰肢走过来,一开口,声音能把人的骨头都软化了,“睿哥,你怎么才来呀?镜哥他们都等好久了,一个个地来门口催人呢!” 林睿没理睬,拉着秋拾的手往里面走。 秋拾好奇地打量四周,灯红酒绿,乐音噪耳,这种嘈杂的环境,她一时适应不了,脚步停下,往回拽了拽林睿的袖子。 林睿回头,凑近她耳边提高声音问:“怎么了?” 秋拾指了指耳朵和心口。 林睿会意,拉着秋拾进了过道旁的女厕所,关上门,外面的声音立马减弱大半。 “你先在这等着,我去买……”耳塞,林睿的话被厕所里的一声呻/吟喘息打断,脸上骤然阴沉,杀气腾腾地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厕所,一脚踹开厕所门。 正享受鱼水之乐的一对男女吓得尖叫起来,男的提起裤子就要揍人,却反被林睿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让保安给抬了出去。 ………… 包厢的门打开,秋拾跟着林睿身后,里面光线较暗,男女混杂,但一眼看过去,有几个是中午在器材室见过的,其中就有搂着制服女郎拼酒的陈学晖,坐在男人腿上抽烟的萧云摇。 “林睿你小子来晚了,罚三杯!”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白西裤的男人,约摸三十初头,长相硬朗,左脸有道一指长的刀疤,看起来有些凶,他就是镜哥,全名赵镜子。 林睿二话不说,干了三瓶啤酒,然后坐到镜哥旁边的空位子上,拉着秋拾坐到他腿上。 秋拾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林睿牢牢按住小腹,他凑近低声威胁道:“在乱动,我立马办了你。” 秋拾感受到屁股底下的硬物,立马安分起来,三天下不来床的痛苦,坚决不想尝第二次了。 一旁的镜哥看到后,笑道:“你小子万年不开花,一开花就艳压群芳,行啊你!” “这花再好,还是要枯萎的。”萧云摇拎着一瓶啤酒走了过来,“哑……佟析是吧?干一瓶?” 秋拾抬头,皱眉道:“我不喝酒。” 萧云摇眯着眼,冷声道:“瞧不起我?” 秋拾不知道萧云摇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她真的不喝酒,更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强迫自己沾染酒精这种麻痹神经的东西。 所以,不管萧云摇盯多久,她是绝对不会喝的。 就在她俩僵持不下之际,镜哥突然开口了,“云摇,行啦,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别给人带坏了,这瓶酒,我跟你喝了!” 镜哥的面子不能不给,萧云摇干了一瓶,然后瞪了秋拾一眼才回到原位。 林睿一直默不作声,待到镜哥开口圆场,他才轻微冷笑一声。 秋拾听到了,回头疑惑地看着林睿,林睿也盯着她,然后埋首在她颈窝处,低声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任务?! “镜哥,我带她出去转转,那件事我待会儿回来再谈。” “去吧,好好玩。”镜哥说这话时,却是盯着秋拾的脸。 待他们离开了包厢,镜哥才收回视线,陈学晖看在眼里,以为是镜哥对佟析产生了想法,于是很随意地说了句:“林睿那小子平日把人当宝贝一样藏着,今天倒是大方的带出来了,真是奇怪!” 镜哥听了,问道:“这么说林睿是来真的?” 陈学晖笑道:“看那样子错不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喜酒了。” 镜哥神色欣慰,感慨道:“那就好!来来来,喝酒。” ……………… 秋拾紧张地坐在吧台前,手里紧握着一瓶鸡尾酒,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舞池中央,她在找林睿的身影,从包厢出来,他就坐了一会儿,转头人就不见了。 而在这么多陌生人中,加上嘈杂混乱的环境,她不自觉地就紧张起来。 “美女,怎么一个人喝酒啊?”一个打扮花俏的男人坐在秋拾旁边,身子探过去,想从上方窥探衬衣里的风景,但最上面的扣子系着,他什么也看不到。 秋拾一脸厌恶毫不掩饰,挪到旁边的空椅子上,但那人似乎决定咬紧这块肥肉,紧追不舍地跟过去,“美女,哥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躲什么啊?” “滚!”秋拾怒不可遏。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4,‘恶’指标上升至5。” 花俏男又要靠近,秋拾忍耐到了极限,一拳挥过去,‘啊~’花俏男痛呼着倒在地上,双手捂着鼻子,秋拾那一拳着实够狠,鼻梁都打塌了。 很快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人一多,秋拾的紧张感越来越强,呼吸渐渐急促,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快要缺氧昏倒时,身子一腾空,落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朦胧睁开一条眼缝,看到是樱庭锘熟悉的面容,她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昏了过去。 ☆、第05章 烟味,酒精味,充斥着鼻翼,秋拾咳嗽两声,睁开眼,陌生的房间,欧式宫廷风格,侧头,他倚窗而立,背影单薄而寂寞,像一只孤独行走在荒原的野兽,让人畏惧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心生悲怜。 曾几何时,她好像也在樱庭锘身上也见到过同样落寞的背影,她一直都不明白樱庭锘的落寞来自何处,直到有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8 一次,她在一个空荡荡的实验室发现了一幅占满整个墙壁的巨画。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1。” 脑海里的提示声让秋拾神色一凛,强制压下过往的回忆,视线集中在他手上的那根烟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抖动,烟头灰烬飘落,白烟幽幽升起,秋拾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明知道烟对身体不好,却还是要抽,现在她大概明白了,烟是寂寞最好的朋友! “烟味太呛了。”秋拾轻声开口,林睿回头,掐了烟,秋拾神色缓和下来,问:“这是什么地方?” 林睿将烟扔进垃圾桶里,回道:“我们还在公馆里,这是我私人的房间。” 秋拾看着外面漆黑夜色,“我睡了很久?” 林睿淡淡“嗯”了一声! 秋拾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和那个人还有事要谈吗?” “谈完了。” “那回去吧!这种地方太吵了!”虽然这个屋子里听不到一点噪音,但秋拾就是不想留在这种地方,总感心里觉有什么在膈应着。 秋拾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听林睿说:“你问完了,该我了。” 秋拾不解,“什么?” 林睿一步步逼近,眼神酝酿着风浪,身上阴郁晦暗的气息瞬间倾泻而出,秋拾感觉好像有无数只手朝她伸来,要把她拖向无边的黑暗,而他就是黑暗的源头。 这样的他,简直比拿手术刀的樱庭锘还恐怖! “樱庭锘是谁?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喊着这个名字,还有那天晚上你也是喊着这个名字,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他贴得太近,秋拾都能从他乌黑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她往后仰着头,身体开始颤抖,“他,他……” “乖女孩,别对我撒谎哦!”阴仄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秋拾相信,只要她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绝对不会饶了她。 秋拾吓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求助于人,“罗一,你快出来,我该怎么办啊?” 而安罗一此时正在浴室里泡澡,等她从浴室出来,听到地下实验室有声音,立马就冲了过去,大屏幕上,林睿带着秋拾到了大厦的顶楼,安罗一戴上无线蓝牙张口就问:“秋儿,怎么了?” “罗一,怎么办?他不会要杀我吧?”秋拾刚问完,上半身就被按着探出天台边缘,视线由高空往下,下面车流穿梭,渺小如蚁,一阵晕眩感传来,秋拾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害怕的东西不多,恐高是其一,也是她最难克服的。 “告诉我,那个人在哪?”任秋拾怎么惊叫,林睿都丝毫不心软,他决不允许她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还有第二个人存在,无论男女,他都要亲手除掉。 安罗一看到屏幕上的情形,怒道:“尼玛的,竟然敢这么对我家秋儿!” 秋拾死死闭着眼睛,不敢低头看下面,“你倒是想办法啊!!” 安罗一也懒得追问发生了什么,直接道:“哭,使劲哭,一边哭一边骂,想骂什么都行。” 秋拾:“我不会哭。” “……”安罗一突然好想隔着屏幕给她送一颗大大的洋葱,“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想想以前樱庭锘对你做的,越委屈越好。” “这种情况,我能想得出来吗!”话音刚落,身子又往前探出一截,秋拾吓得又是一阵尖叫,然后大脑一片空白,慌不择言道:“找到他你要做什么?杀了?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吗?可我找不到他,也没那个本事,你要是找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要亲手把那死变态,千刀万剐了!!”秋拾歇斯底里地喊出最后一句,也是她埋藏心底多年的怨恨,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出来,她竟然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按在脖子上的手松了力道,只听林睿冷声问道:“你恨他?” 秋拾情绪激动道:“对,我恨他。成百上千个日日夜夜,他拿着刀子在我身上划出一个又一个裂口,注射数不清的药水,我从来不敢照镜子,因为我身上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到处都是缝合口,像蜈蚣一样。他根本就没把我当人!” 良久,静默…… 林睿脸上的阴沉渐渐消散,周身冷冽的黑暗气息收敛,手腕一用力,将秋拾拉回来,她刚松了一口气,只听“嘶啦”一声,衬衣被撕开,扣子散落一地,滚向四周。 “你干嘛?”秋拾慌张地拉住衣领,捂住胸口。 “脱了!” 秋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见她没动作,林睿上前扣住她挣扎的手,三两下就把衣裙褪下,只留内衣裤遮羞。 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的身体度了一层朦胧的光,莹白光泽,这样水嫩鲜活的身体总能轻易地诱发邪念,挺立的身姿将少女逼仄到栏杆边,一手紧扣住纤细的腰肢,一手修长的手指在莹白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然而乌黑的眼瞳里,只见寒霜却不见焰火,薄唇开合,声音幽凉,他问:“伤口呢?” 秋拾眼神一慌,她刚才竟然忘了这是在虚拟世界里,身上哪来的刀口!! “那么逼真演讲,我差点就信了!” 秋拾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定很骇人! “你竟然学会对我撒谎了!” 秋拾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圆不回来了。 “罗一,你倒是说句话啊!” 没人回应,安罗一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安罗一幽怨地盯着满屏的马赛克,“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秋儿,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关了屏幕,上楼睡觉。 秋拾双手挡在胸前,瞪着林睿冷声道:“信不信由你!”既然解释不清,她就懒得浪费口舌。 林睿笑了,诡异而阴森,“我信,以后你说的,我都信。” 秋拾愣了,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身子突然被人拎起,坐到了栏杆上,秋拾神经一紧,反手抱住林睿腰身,“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说呢?” 话落,他跻身于双腿间,排扣一松,冰凉的唇吻上那片柔软,用牙齿刁啄,用舌尖舔舐,敏感的肌肤很快布满红印。 身前是排斥的火焰,身后是高楼寒风,秋拾想推开却又不敢松开抓住他肩膀的双手,身心在冰火两重之间挣扎,只能战栗地祈求,“别,求你。” 他恍若未闻,一边轻轻啃啮,一边闷声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 秋拾果断回道:“你,林睿。” 林睿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那樱庭锘呢?” 秋拾双手改为环上他的脖子,语气尽力真诚,“我现在想的只有你。”撞上林睿幽深的目光,她立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只有你一个。” “如果有一天,他出现的话……” 秋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49 拾坚决道:“我会杀了他。” “你最好记住现在说的话,若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哪怕他就是死了进棺材,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当着你的面,用硝基盐酸融化了!” 他的眼神太恐怖,秋拾不敢和他对视,只能不断地点点头。 从栏杆上下来,秋拾腿都软了,林睿揽着她,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以为你胆子变大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目光渐渐悠远,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秋拾只顾着大口喘气,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不过,不着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秋拾平复好心跳后,从他怀里退出来,飞快扣好排扣,捡起地上的衬衣穿上,虽然扣子没了,但聊胜于无。 林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紧张慌乱不安,尽收眼底,这样的她像受惊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搓一番。 如果说之前的焰火是愤怒,那么现在的焰火则是欲望。 秋拾正手忙脚乱地穿裙子,却突然感受到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一回头,撞进宽阔的胸膛。 当晚风拂过肌肤时,秋拾知道,今晚她是注定躲不过了! 寂静的夜,朦胧的月,晚风徐徐中,喘息呻/吟在天台微弱起伏,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随着身上的人起伏沉沦,头顶是一轮圆月,在迷茫与绝望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红裙子的女孩。 只是这次,那个女孩长大了,十五六岁,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男孩也长成了少年,比女孩子还高。 姑娘站在少年面前,双手背于身后,笑容明媚娇艳,“今天上课老师讲的,你记住了吗?” 少年扬起下巴,冷傲道:“当然记住了,不像某些人,长了个猪脑。” 姑娘也不恼,反而腆着脸,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谄媚道:“我这个猪脑是没记住,所以,请司藤大少爷帮帮小女子可好?” 司藤嫌弃道:“不帮。”说完抬脚就走。 “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话落,红影一闪,前面的少年被扑倒在地。 “唐赛儿,你别以为我不敢……啊,你干嘛?”少年惊呼一声,牢牢抓紧皮带。 唐赛儿骑坐在他大腿上,一本正经道:“不剥光你,怎么对比书上画的那些器官。把手拿开。” 司藤捂住拉链不松,脸色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唐赛儿你要不要脸。” “不就看一下你裤裆里的小鸟嘛,以前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松开。” “不松!” “你到底松不松?” “打死都不松!”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唐赛儿伸出灵活的五指,在他腰上,胳肢窝挠痒痒。 最终她得逞了,但看到那东西的一瞬,她眼里露出了嫌弃,“这么丑,跟个胖虫子一样,还不如小时候呢!” “噗哈哈……”秋拾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阵紧缩,暖热倾泄而出,林睿支撑起上身,奇怪地盯着身下的少女,“你笑了?在笑什么?” 笑容僵在脸上,秋拾自己也难以置信,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迷怔道:“我,笑了?” “看来我以后,得多努力点。” 努力什么? 林睿用行动回答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女主过渡的重要章节,不知道有木有ooc啊!!!小忐忑。 ps:不出意外的话,近期会日更。 ☆、第06章 三楼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温暖的阳光,一束束照进窗户,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中。 秋拾站在窗边,阳光透过她的身体,虚虚幻幻,像色彩斑斓的泡沫。 她看着四周的环境,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因为从大厦那晚之后,她每天晚上梦里都会来到这座别墅,见证少年少女青涩的时光。 看到的次数多了,秋拾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对少女少年越了解,她反而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发自内心的那种,就连林睿都说,她每天是笑着醒来的! 所以,现在‘乐’指标和‘喜’分别达到了7和6。 …… 走廊尽头的房门打开,少女偷偷摸摸探出脑袋,确定没人,她才出来。 容貌虽然依旧模糊,红裙也变成了宽大的男士白衬衣,秋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叫唐赛儿,那个少年叫司藤。 但是这么早,唐赛儿怎么会从司藤房间里出来?难道他们……秋拾突然紧张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心里压制不住地想阻止这件事! 唐赛儿光着脚,拎着白色拖鞋,悄悄地走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然后翻出窗外,她正准备跳到二楼的露天台上,就见司藤拿着红裙跑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鸡窝,脸色一如既往的很臭,“你的衣服。” 唐赛儿把着栏杆,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拿回去还得洗呢,你帮我呗。” “拿着。”司藤胳膊往前一伸,红裙里露出一根白色的带子和蕾丝花边,手里的红色布料突然变得很烫手,司藤面红耳赤,急道:“再不拿我扔了。” 唐赛儿好似无所谓道:“随你便,反正我还有好多呢。”说完就从跳了下去,稳稳落到二楼。 身影落下的一瞬,秋拾呼吸突然一窒,心口传来刹那的刺痛,她仿佛又看到了鲜血染成的曼珠沙华。 司藤气急,举手就要把裙子扔下去,但楼下唐赛儿威胁道:“你敢扔,我就把身上的衣服交给叔叔阿姨,哦对了,还有这个,”说着掀起衬衫下摆,两条筷子腿光洁白腻,再往上是一条藏蓝色的内裤,看着有些宽松,边角有个大写的st。 看到司藤红绿灯似的脸,唐赛儿笑得肆意张扬,“给我洗干净哦!” 司藤正要跳下去抓她,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少年打哈哈的声音,“哥,周末你怎么,还起这么早!!” 手臂背到身后,司藤面不改色道:“爸让我陪他爬山。”眼角不经意地撇向二楼,已经没了人影。 少年揉了揉眼,“啊?不是说明天才去吗?” “我记错了。”司藤说完就回了屋,‘嘭’地一声,重重甩上门。 秋拾被这一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漂浮的尘埃,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外面阴沉沉的。 起身下床,衣柜里,左侧挂着她的衣服,右侧是林睿的,看到一件白色衬衣,秋拾想到了刚才梦里的唐赛儿,嘴角扬起月牙弧度,果断拿了衬衣。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喜’指标上升至7。” …………………… 今天周六,杨阿姨不用过来做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0 饭,林睿自己在厨房里煎鸡蛋火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就说:“马上就好了。” “你转过来。” 林睿惑然转身,眼瞳里的白色身影令他呼吸一窒,长颈细骨,牙齿的痕迹清晰可见,空荡荡的白衣下,胸前的圆点凸起,不透,却引人遐想,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撕了那碍眼的衣服,然后…… 感受到林睿渐渐灼热的目光,秋拾疑惑道:“我穿你衣服,你不生气吗?”明明司藤当时就很生气,但却又拿唐赛儿没办法,那种气极又无奈的样子,让她真是太喜欢了,要是能在樱庭锘身上看到就好了,可是现在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啊! “我擦,秋儿你是一夜之间顿悟飞升了吗?大清早就玩衬衣诱惑!!!”安罗一惊讶地盯着大屏幕,嘴巴里的牙膏泡沫都喷到了桌子上。 “什么诱惑?!!”秋拾直觉不是好词。 “哼哼,就是让你三天下不来床的意思。”安罗一边刷牙边解释道,“没看到那死变态吃人的眼神,你还不……”一眨眼,大屏幕上已经没了秋拾的身影,只留林睿虎视眈眈地盯着卧室门。 安罗一:“这次反应挺快的嘛,孺子可教也!” ………… “噔噔”敲门声响起,林睿朝卧室里面的人道:“出来吃饭。” 没人应,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秋拾已经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白t恤黑短裤,扎着高马尾,看起来活力四射。 林睿眉头一皱,命令道:“换了。” 秋拾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今天要出门吗?那种衣服不能穿出去。” 林睿嘴角一勾,邪笑道:“我说是那种衣服了吗?你要是喜欢,晚上再穿给我看。换成长裤,吃完饭我们就出去。” 秋拾点点头,立即回到屋里,将门把反锁。 安罗一瘪瘪嘴,嫌弃道:“樱庭锘一句话就把你吓成,太没出息了!” 秋拾找出一条黑色牛仔裤,“你行,你来!” 安罗一悻悻地转了话题:“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着主动……诱惑一下那死变态,毕竟他现在只有十七岁,那方面肯定经不起撩拨。男人嘛,掌握住了他下半身,就掌握住了他的心。你一旦有了主动权,管他阎王魔鬼,还不得任你为所欲为。” 安罗一的话,让秋拾想到了唐赛儿,好像的确是这个理,但……“勾引自己厌恶的人,真是够恶心的。” 安罗一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也被他恶心二十多年了,不差虚拟世界里的几天。” 这还真是个可悲的事实! 叹了口气,秋拾无奈道:“我尽量。” 安罗一兴奋地举着牙刷,“进击吧,秋儿,拿下那个死变态。” …… 秋拾穿好裤子出了卧室,林睿正在吃饭,看到长牛仔裤,他才满意。 秋拾喝了口酸奶,问道:“我们待会儿去哪?” 林睿:“郊外。” 秋拾撕了块面包塞进嘴里,“哦,去那做什么?” “做/爱。” “咳咳咳。”秋拾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睿淡笑,“是射击俱乐部,我们每周六都会聚一下。” 秋拾喝了口酸奶咽下卡在喉咙的食物,顺畅后,才问道:“人多吗?” 林睿抬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人多了?人群恐惧症?”从公馆那次他就注意到了。 秋拾低头啃面包,“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 “是吗?那你可要尽快习惯,以后和他们接触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 秋拾看到摩托车,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和期待,林睿捕捉到后,问:“你喜欢它?” 秋拾下意识地摇头,她以为林睿是问樱庭锘,果然是被大厦那次吓过头了,反应过来后她又点头,“这个很……”秋拾想着形容词,“酷炫。” 林睿发自内心的笑了,看着秋拾的目光温柔如水,仿佛里面的圈圈涟漪都能看到,“想学吗?” 秋拾摇头,“不想,摩托车我喜欢坐在后面,但跑车的话……”我很擅长! 以前在帝都的时候,只要一有空她就一个人开车飞飙,沿着海岸线,风从发丝、从心里吹过,可以带走一切烦恼与不安。所有人都以为她孤僻内向,生活单调而枯燥,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光空隙,她做了许多他们一生都不会尝试的事,比如飙车,狙击,滑雪,又比如催眠术,御骨术,冰上芭蕾…… 因为孤独,所以她用学习打发所有多余的时间。 林睿给她带上头盔,系好带子,“下次,你带我!” “前提是有车。”秋拾说着坐上后座,但林睿一把抓住她手腕,“坐前面。” 秋拾犹豫一刹,换了位置,宽厚的胸膛贴着后背,耳边是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引起一阵酥麻,她往前低着身子,却被一只手臂横在胸前,往后一揽,又被迫贴上去。 “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碰过!”说着手臂用力挤压柔软的山丘,秋拾吃痛,红着脸拉开他的手,“好了,我不动了,快走吧!” 林睿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还没等秋拾惊呼出来,摩托车就飞驰出去。 坐在前面的好处就是,视觉感受更为直观,刺激感更强,秋拾开心地差点尖叫起来,林睿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注意着秋拾的表情,从最初眼神隐含的喜悦,到现在嘴角石榴般的笑,她的情绪一点点释放出来,这样的她才是最鲜活最吸引人的,也是他期待中的样子。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彻底摆脱束缚的她!! 然后林睿就听到了一句,“樱庭锘,大变态,见鬼去吧!”脸色一青,他正要刹车,就听到了另外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马上就要解放自我了,虽然最开始会有那么丢丢生涩。 ps:唐赛儿就是现成的标杆,嚯嚯嚯~ ☆、第07章 她迎风大喊道:“林睿,我不会再忍让了!” 时光晕染里,红裙少女笑得张扬自信,眼珠子亮晶晶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司藤,我就喜欢看你忍让憋屈的样子。” …… 秋拾回头,目光决然坚定,“总有一天,我会翻身的。” 黑色防风玻璃后,林睿眼睛笑成一条线,原本僵硬的唇线也变得柔和,“我等着!” 他没生气,反倒很开心?!秋拾直接问道:“你就没别的想法?”比如她这几天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之前的佟析可是实打实的小白兔。 “有。” “什么?” 林睿掀起挡风玻璃,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想让你现在就翻身在上。” 秋拾:“我现在翻身不是面对着你吗?怎么在上面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1 ?” 在上面?骑他脖子上?肯定会引来交警的!! 林睿:“……”看来以后还得多调/教。 ……………… 郊外,‘流谷’射击俱乐部。 ‘砰砰砰’,枪声在室内此起彼伏,五十米的靶位前站了一排人,有男有女,都在全神贯注地瞄准靶心。 镜哥站在靶位前,身体与手臂几乎成直角,睁开眼一只眼瞄准红心,‘砰’地一声子弹飞出,打中了九环,镜哥取下防震耳套,自嘲道:“老了,以后十环就留给你们了!”但其实他今年三十七,正是男人最沉稳有魅力的年纪,而且从面相上看,因为骨骼突出,皮肤黝黑亮泽,倒更显年轻些。 在旁边靶位射击的陈学晖眼红道:“九环就嫌自个儿老,那我连三环都拿不了,不就成糟老头了!” 镜哥望向陈学晖那边的靶子,毫不留面子地大笑起来,“十颗子弹,只有一个二环,你小子眼睛长屁股上了!” “谁还没两个蹩脚的活儿啊!”陈学晖摘了耳套,扔了枪,回到后排的休息区。 萧云摇从射击馆外面进来,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成熟而性感,凹凸曲线展露无遗,她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视线,挑逗的口哨声接二连三,她充耳不闻,环顾四周,没找到她想见的人,走到陈学晖身边,问:“林睿呢?” 陈学晖喝完水,抬头睨着她,语气有些冷,“云摇啊!我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跟你说句正经的,别跟个婊/子似的死皮赖脸倒贴上去,把林睿惹急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萧云摇一脸不耐烦,“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你都说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就不信林睿真敢动我!” 陈学晖冷笑,“你还真以为林睿在意你爸跟他爸之间那点交情?” 萧云摇瞪着他不说话,因为她了解林睿,他不会因为父辈之间的交情宽待她,要不然初二那年他就不会把她一颗期待的心狠狠踩碎。可就算知道,她也不想轻易放弃,如果是输给样样比她优秀的女生,她甘拜下风,但输给佟析那个胆小的哑巴,她不甘心。 “云摇,你那边怎么样?他们没察觉什么吧?”镜哥的话打破了沉寂,萧云摇敛了心思,低声道:“那帮人正在兴头上,没人察觉。” 镜哥欣慰道:“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下。”转头又对陈学晖道:“晖子你带俩人过去盯着,以防万一。” “行,我马上去。”陈学晖从靶位里喊了两个人,带着人离开了射击馆。 萧云摇盯着场上射靶和观看的人,问道:“那这些人?” 镜哥拿毛巾擦了把汗,视线扫过那些毫无所觉的青年男女,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不急,少不了他们的。” ……………… 射击馆外,陈学晖刚出去就遇到了姗姗来迟的林睿和秋拾,看到他俩交握的手,打趣道:“啧啧,身为单身狗的我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林睿没理他,拉着秋拾往里面走,在经过陈学晖身边时,秋拾突然开口说了句:“虐的就是狗!” 等陈学晖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那俩人已经进去了,“哎呀我去,这小白兔变小黑兔了?”陈学晖摩梭着下巴,捉摸道:“肯定是林睿那王八羔子教的,单身狗怎么了?我单身我乐意我自在我现在,”语气一转,“脱单去,不就个女人嘛,一抓一大把。”说完气哼哼地上了二楼娱乐区。 ……………… “你真的变了!”林睿的指腹摸索着秋拾的手心,有些痒,秋拾想抽回手,却被林睿紧握着,她不再挣扎,坦然道:“我只是想什么说什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压抑着自己!” “希望你在床上也别压抑自己!”林睿嘴上说着色污的话,面上却一脸严肃冷酷,矛盾却又诡异和谐。 对于林睿时不时飙出来的这些色/情话,秋拾已经免疫力增强了,她皱着眉,盯着林睿那张冷峻的脸,脑海里闪过那个抓狂少年的身影,要是哪天林睿(樱庭锘)也能那样就好了,比起之前想杀了他,让他生不如死,貌似让他成为第二个‘司藤’更有意思!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欲’指标上升至2。” 眉梢飞扬,朱唇微启,秋拾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你叫的声音的确比我大!” 林睿:“……” 对,就是这种表情,冰山裂缝的声音,她听到了,秋拾嘴角微微扬起,再接再厉:“不过你也不用压抑自己,我不嫌吵。” 林睿:“……” 他现在能说什么?继续讨论谁叫/床声音大?林睿觉得这只兔子已经不需要他的调/教了,甚至有开始碾压他的趋势。 秋拾安之若素,还好心提醒他:“那个人叫你呢!” 林睿抬头,看到镜哥在朝他招手,然后松开秋拾的手,径自超前走去。 秋拾的手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拉手的姿势,反应过来后才收回手,看着林睿大步流星,脚步匆匆,她突然觉得,这次她瞄准红心了! “小哑巴,这么快就被林睿嫌弃了?”萧云摇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她今天穿了高跟鞋,高出秋拾一大截,秋拾只能抬头仰视,听到‘小哑巴’这个称呼,秋拾没有多大情绪,只是眼神凉了下去,“我会说话!”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恶’指标上升至6” 萧云摇一副高高在上样子,眼含不屑,“会说话又怎样,不照样是个没爹没妈的寄生虫。”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6。” 秋拾声线陡降,“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寄生虫,野种……” “啪”,响亮的耳掴声在空荡的馆内回声不断。 秋拾的手举在半空中,但打人的却不是她,而是,镜哥!!!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flag神马的果然不能乱立。 ☆、第08章 场面极其安静,诸多的视线都落到萧云摇身上,或惊讶,或疑惑,在他们眼里,萧云摇一直是镜哥的左膀右臂,镜哥很看重她,许多事情都是萧云摇出面摆定的,是以在面对萧云摇时,即使调戏开玩笑,也不敢太过分,他们牢记着底线。 但现在,镜哥竟然打了萧云摇,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萧云摇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哥,嘴唇哆嗦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质问! 镜哥打完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但脸色依旧铁青,“以后别让我再听到野种这两个字!” 萧云摇突然想到了镜哥的过往,背脊一寒,惊惧又愧疚道:“对不起!” 镜哥大手一挥,“行了,赶紧下去去找些冰敷一下。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2 ” “是。”萧云摇低着头转身,在经过秋拾身边时,目光毒辣而怨恨。 秋拾坦然地与她对视,直到视线错开,她才转回眼珠子,看着脸色凝重的镜哥,她问:“你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两个字才动手的?” 镜哥淡淡地瞄了秋拾一眼,回道:“至少与你无关!”说着转身走回休息区。 秋拾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疑惑不已,她总觉得这个人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搜索了佟析灰暗的记忆,却又没发现他的痕迹。 “你很少会这么盯着别人看!”清冷的声音如深秋的晨霜,凉意侵袭着肌肤毛孔,鸡皮疙瘩都冒了一层,秋拾的视线收回,凝聚在面前放大的峻脸上,“我只是好奇,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睿直起腰,脸的距离拉开,“想知道的话,比一场,”将一把□□扔给秋拾,秋拾稳稳接住,继续道:“赢了我,你知道的将远不止这件事!” 秋拾手指灵活翻转着□□,一脸无所谓,“无论输赢,反正我迟早都会知道的,这不就是你带我进入这个圈子的目的吗?” 林睿不置可否,这的确是他的本意,从打算把她留在身边的那天起,他就想让她融入这个圈子,但奈何她胆子太小,害怕她承受不住这个圈子的真面目,所以他在等,等她慢慢改变,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现在正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变化着,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完全融入这个圈子,融入他的生命。 “会玩吗?” 秋拾手指转动,眨眼间拆了弹夹又快速装上,“你觉得呢?” ……………… 秋拾站在靶位前,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斜眼看着林睿,她问:“多少发子弹?” 林睿慢悠悠地装满子弹,回道:“60怎么样?” “没问题!我先来。”秋拾转回头,对准靶心,食指一扣,‘砰’,电子记环器上,显示10。 林睿深邃的眼瞳里,闪着亮光,眼梢微微勾起,声音低沉道:“藏得挺深啊!” 秋拾戴着防护耳套听不到,聚精会神地连着射了五发,三发10环,两发9环,总计48环。 秋拾:“该你了!” 这时身后观战的镜哥突然大笑着来了句,“林睿,可别输给一个黄毛丫头啊,要不然那可就丢大发了!” 林睿看了眼秋拾,表情依然冷淡,眼里却晕出一抹柔光,道:“输给她,没什么丢人的!” 镜哥听了,瞪大了双眼,稀罕道:“几天不见,你小子撩妹的本事见长啊!” 镜哥开了头,其他人也没那么拘束,也纷纷调侃道:“哎吆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睿哥也会撒狗粮了!” 旁边的女生一脸花痴地盯着林睿,“我睿哥连秀恩爱都这么酷!” 秋拾带着耳套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一个个挤眉弄眼地看着林睿,应该是他刚才说了什么,秋拾催促他,“快点,该你了!” 林睿回头,将心思放在枪上,长臂伸直,对准靶心,连耳套都没带就直接开枪,连着开了五枪,最后电子记环仪上显示:总环数50。 场内一片欢呼鼓掌,秋拾看到林睿那张丝毫不变的冰山脸,突然觉得手痒心痒,好想,各种揉搓啊!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欲’指标上升至3。” 但好在她还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连着十二场,按总环数算,秋拾毫无悬念地输给了林睿,当时有人调侃,“睿哥,你怎么能赢人家女孩子呢?当心回去睡地板哦!” 林睿看着那人,勾唇淡笑,“大不了半夜再爬床!” 众人:噗,这是我酷炫狂拽高冷邪肆的睿哥吗? 秋拾:果然,只要和床有关他才会换个表情! 林睿走到秋拾身边,拉起她手腕,跟镜哥打了声招呼,“我们去晖子那边看看!” 镜哥抬手拦住林睿,把他拉到一边,撇了眼秋拾,有些不赞同道:“你要把她也扯进来?” 林睿回道:“这是早晚的事,不如让她尽快有个心理准备。” 镜哥担忧地看着秋拾,“万一她接受不了呢?” 林睿沉默一刹,他早就预想过,如果佟析真的不能接受,他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无论如何,佟析都必须留在他身边,她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她不接受,我不介意用当年你用过的手段!” 镜哥神色一暗,怒道:“你敢?” 林睿冷笑,眼底尽是深不见底的幽凉,“我有什么不敢的?” 镜哥知道林睿的性格,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是他父亲林起航来了也不顶用,但是镜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佟析走上她母亲的老路,所以苦口婆心劝道:“她现在高三,正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你现在把事情摊到她面前,肯定会影响她的学业,等她过了高中再让她知道不行吗?” 林睿自己是不打算进入大学的,但佟析,他不确定,所以镜哥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好,等她毕业。”反正就半年而已。 …………………… 俱乐部后面有一条小河,岸上长着芦苇和杂草,后来俱乐部的人在河边开辟出一块空地,建了个简单的棚屋,每次他们来这玩射击时,都会在棚下办篝火晚会,此时虽然还不到傍晚,但几个贪吃的人已经开始起火烤肉了! 秋拾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味,鼻尖动了动,“好香啊!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人做饭?” 俱乐部所处的位置有些偏僻,远离郊区别墅群,所以在来的路上,这附近几乎没看到有别的住户,所以闻到饭香,秋拾确实有些惊讶! “每次来这边都有人带食材,晚上有篝火晚会,你要感兴趣的话,晚上再过来!” 秋拾有些意外,“我们不是去那边啊?那要去哪儿?” 林睿指了指对面的山丘,“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 “去了就知道。”林睿拉起她的手腕,一路狂奔过去。 秋拾感受着手腕上的温热,仿若无形的丝线,沿着筋脉肌理,蜿蜒至心口,暖暖的,很温心,她一边奔跑一边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渐渐浮起迷雾,好像记忆深处,隐隐约约也曾出现过这个画面,但到底是谁,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风从对面而来,马尾松散下来,长发在背后飘扬起落,秋拾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风筝,轻盈地飘在风中,而那根线紧握在那只温热的大手里,有他在,她永远可以贪婪恣意地俯瞰山川大地。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指标上升至2。” 终于跑到了山丘上,秋拾大口喘气,等恢复心跳后,她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这是山丘的凹槽部分,上方被茂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3 的曲折虬枝遮盖,阳光从树叶的缝隙射进来,一缕一缕的,给下方的植物带来生命的源泉。 红色,黄色,白色……各色野花散布在茂密的草丛间,看上去像一幅自然的水彩画,不过估计是地势的原因,这里见不到蝴蝶蜜蜂,偶尔会有几只白鸟飞过,叽叽喳喳,成了这幅水彩画里唯一的动物。 淡淡的花香飘来,秋拾深深吸了一口,自然的味道,令她心旷神怡。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乐’指标上升至8。” 秋拾弯腰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边嗅边问林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说完就摘了一片花瓣塞进嘴里。 “两年前和他们在山里玩真人cs,当时不小心从上面滑下来,就发现了这个地方。”林睿看到她吃花瓣,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扔掉,“野外的东西不要随便吃,有些是有毒的!” 秋拾又摘了一朵,满不在乎地嘀咕了一句:“反正死不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不是有东西给我看吗?在哪儿呢?” 林睿走到一棵古老的大树下,扒开厚厚的枯叶,露出一小簇晶莹剔透的花芽,再凑近些,连根茎上的纤维输送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秋拾惊讶道:“这是水晶兰?!!”她以前在帝都大学也选修过生物学,当初为了写关于植物的课题研究报告,她几乎翻遍了植物界的资料文献,所以对这些‘只问其名不见其物’的植物,她记得特别清楚! “你竟然知道它!!” 秋拾点头,“我以前在大学……的学院网站上看到过!” 她记得当时书上记载的是,水晶兰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见光即死,生命极其脆弱,而它赖以生存的肥料是…… 秋拾神经一绷,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捂着口鼻,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靠上另一棵大树。 ☆、第09章 “尸体?” 水晶兰赖以生存的肥料,也是唯一的寄生体。 秋拾后背贴着树干,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虽然并没有嗅到腐尸恶臭的味道,但只有这样做才能她心里才能减轻些压迫感。 “那你知道是谁的尸体吗?”林睿站起来走向秋拾,步伐缓慢平稳,背着光,身后是无边的黑暗,而他,是黑暗的使者,驱散缕缕光明。 寂静的黑暗,恐惧滋生的温床。 秋拾的心跳随着他的走近越来越快,但她还是问道:“谁的?” 距她半米的距离,林睿停下,淡红色的薄唇开合,“一个想杀我的人,他想把我从上面推下来,我就拉了他做垫背的,但当时他没死,我好心帮了他一把。”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碾死一只蚂蚁。 因为,他从来不在乎命! 秋拾咽了口唾沫,眼神里闪过慌乱与疑惑,“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林睿走近,温热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深邃的墨瞳反射着冷光,“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在阴暗中腐烂的秘密。” 秋拾眼珠子都不敢乱动,直勾勾盯着他,“也就是说,还不止这一件?” “对,还有好多!” 秋拾暗骂了声:果然是死变态! “就不能一次性全部告诉我吗?”这次是尸体,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有心绞痛的人经不起折腾的! 林睿伸出舌头在她嘴角舔了一下,语气带着兴味,“生命太漫长了,总得给未来留些探索的乐趣,所以,我不会问你的秘密,你也不要问我,看我们谁挖掘得多!” 秋拾一点都不觉得生命漫长,在现实里,她前十年在孤儿院渡过,之后六年都在樱庭锘的实验室里渡过,再之后的十年在小心躲藏中渡过,一眨眼就二十六年了,生命的四分之一就这么没了! “你就不怕我报警?”秋拾刚说完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问过的【你会报警吗】。 林睿抵着她的额头,非常肯定道:“你不会的!” 秋拾真是恨死了他的敏锐,什么都能看透,她的确不会,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这只是虚拟世界,一切都没必要当真,她的目标的指标,别的她都不会认真!况且以林睿的敏锐度,只要她敢动这个心思,他绝对能察觉,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来和埋在树下的那个人做伴! 秋拾的脸被挤压着,她勉强一笑,脸型有些扭曲,“还是你信任我!” “嗯。不过,你这样子真丑!”林睿松开手,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写着‘嫌弃’两个打字。 秋拾瞪大眼,“我丑?!”佟析这张脸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但也不至于用到‘丑’这个字吧!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怒’指标上升至7。” 秋拾舞动着十指,蓄势待发,“那让我摸摸你这个大美人的脸。”她早就想揉搓一番了,现在有机会了,二话不说就扑到林睿身上。 那一瞬,林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张开双臂迎接那个投怀送抱的少女。 秋拾在看到他嘴角那抹妖异的弧度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又要被变态压了!!! 一阵天旋地转,秋拾被抱着滚进了花草丛中,但这次,她没被压,反而是她压着林睿。 绿草茵席,野花生香,他躺在绿席上,头顶探出一株粉色的小花,从秋拾的角度看,那朵花就像他额间点缀的花钿,粉嫩娇媚,但配上他冷酷凌厉的冰山脸,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秋拾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视线里冰山脸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花草树木开始褪色,消失……白色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起,桌椅凭空出现,画架,颜料,笔筒,模型……不过片刻,秋拾就置身于一间画室。 她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一个学生,唯有绿色的窗帘被风吹动,她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了少女的呵斥声,“别动!” 秋拾定住身子不敢再动,声音无疑是唐赛儿,秋拾有些惊讶,唐赛儿竟然能看到她?!可是人呢? “再动我就往你脸上画乌龟。”唐赛儿又威胁道。 原来不是对她说的,秋拾循着唐赛儿的声音走近,又看到唐赛儿骑在司藤身上,唐赛儿手里拿着一支画笔,想要往司藤脸上画东西,但一直被司藤挡着,最后拗不过他,唐赛儿软下态度,好言好语道:“就给我试一下,画完我立马给你洗掉!” 司藤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挡着唐赛儿的魔爪,恼道:“猪才信你呢,上次,还有上上次,你用的是丙烯,给我洗掉了?” 唐赛儿嘿嘿一笑,“那我这次不用丙烯了!” 司藤撇了眼地上的调色盘,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改成了油画颜料!” 丙烯和油画颜料沾在皮肤上,如果未干前不及时清洗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4 ,以后将很难清洗彻底。 所以,上次,唐赛儿在他胸口画的两串葡萄,上上次,在他屁股上画的黑青蛙,到现在都没洗掉,害得他每次洗澡都要将唐赛儿大骂一百八十遍。 秋拾坐在旁边默默观看,她突然很佩服唐赛儿,这么坦然无畏,这么……厚脸皮,无论司藤怎么甩她冷脸,她都不为所动,固执地缠着他,直到达到自己的目的,要是她对上樱庭锘……其实她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唐赛儿一样,肆无忌惮! 少年少女你来我往,最后,司藤又落到唐赛儿的魔爪里,但为什么他脸这么红,而且侧着头闭着眼不敢看唐赛儿!! 唐赛儿掰正他的脸,低下身子,在他眉心落下玫红一笔。 “喂,你别拧着眉头啊!画出来都不好看了!松开!”唐赛儿放下笔,用拇指展平他的眉宇,但下一瞬他又拧起来了,“你还没完了你,告诉你啊,今天画不完我就不回去。” 司藤睁开一条眼缝,立马又闭上,脸上的红晕都蔓延至脖子,“你,你,你把,扣子,系上。” 秋拾瞄了一眼唐赛儿的衣扣,上面三个开着,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如若再低下身子,里面的风光……难怪司藤会脸红成那个样子,真是个纯情的少年啊! 再想想‘谈床色变’的林睿,秋拾只想用“呵呵”俩字来回答了,同样的十七八岁,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就露这么点你就不敢看了,我脱/光的时候,你怎么两眼瞪得跟放大镜一样。”唐赛儿还是系上了扣子。 秋拾默默擦了把汗:果然,和唐赛儿比起来,我的底线还是太浅了。 司藤抿着嘴不说话,他能说什么?说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果/体,一时冲击太大,所以忘了闭眼?还是说全露和半露效果不一样? 不管说哪个,以唐赛儿的性格,肯定又要往某个不描述的方向发展,所以司藤选择无视加漠视,她一个人折腾不出什么! “睁开,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我晚上和别人还有约会呢!” 一听到约会,司藤蹭地睁开眼,“和谁?” “赛儿,你怎么还没……”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少年,眉宇开朗,浑身充满着阳光与活力,他一出现,仿佛整个教室都光芒四射,少年看到面前的景象,顿时哑然无声。 秋拾盯着少年的脸,虽然陌生,但一下子就令她记起了迎风奔跑的背影…… ……………… “醒了?” 耳边传来“咚咚咚”地心跳声,秋拾睁开眼,视线里满是鲜红绿草,而她正趴在林睿身上。 秋拾不想动弹,就这么趴着,双手叠放在他胸膛上,下巴枕着手背,抬眼对上林睿淡然的视线,问:“林睿,你会做梦吗?” 林睿头枕着胳膊,眼睛映射出头顶茂密的树荫,他沉声回道:“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男的女的?” 林睿轻笑,“你猜?” 秋拾麻利地爬起来,骑坐在他腰上,一副土财主压榨农奴的架势,“你说不说?” 林睿眼皮一撩,冷酷到底! 秋拾受了唐赛儿的感染,张牙舞爪地舞动着十指,“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睿正疑惑她要干什么?下一秒腰上就传来一阵酥麻感,像蚂蚁,又像电流,连尾椎骨都一阵阵地酥软。 “快说,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秋拾兀自兴奋地给他挠痒痒,但他怎么不笑?敏感点不在腰上?那就是胳肢窝了?秋拾的魔爪往上伸去,但伸到一半,就被林睿抓住,一个翻身,两人就颠倒了位置。 “谁教你的?”林睿眼里冒着火光,身上一片滚烫,秋拾被压制着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热浪的侵袭,“这还用教?是个人都怕痒!”偏偏你不是人,是变态! “那你是歪打正着了!刚才你昏过去了,我才忍着没下手,那现在我们继续。” 秋拾无语望天:果然,不能拿变态和纯情少年司藤比! ☆、第10章 “等一下!”秋拾拦住林睿伸来的魔爪。 林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大掌在她腰间的细肉上捏了一把,“怎么还想翻身在上?” 秋拾(汗):原来翻身在上是这个意思! “没有,不想。”秋拾连忙摆手,随即又指指天空,枝叶缝隙间,乌云悠然飘过,“快要下雨了!” 林睿抬头,刹那,雨滴坠落,脸上,身上都被打湿,而他像突然间被抽了魂魄一样,愣怔不动。 秋拾推开他,翻身而起,“你傻了?快起来,找地方避雨。” 林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雨幕,雨水打湿睫毛,他却眼都不眨一下。 “快起来!”秋拾拽起他胳膊,林睿坐起来,却仍然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怔怔地,盯着秋拾,秋拾被他眼里突如其来的深情与愧疚弄得不知所措,“林睿!?” 两行清流顺着面颊流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猝不及防地,秋拾被他紧紧搂进怀里,她挣扎着,他扣得越紧,身子颤抖得更厉害,“赛儿,我错了,我再也不锁着你了,再也不强迫你了,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天空一阵响雷,击倒了远处的某棵大树,也击碎秋拾心头的棱角,“赛儿,是谁?” “赛儿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谁敢抢,我就,杀了他。”声音锋利如刃,带着杀伐与狠戾,谁敢挡他的路,都将成为刀下亡灵。 雨水浸透衣衫,满身刺骨冰凉,秋拾嘴唇一片苍白,哆嗦着问:“她就那么重要?” “赛儿最重要,比我的命我的家族都重要,赛儿,赛儿,别抛下我……”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哀’指标上升至4。” 秋拾觉得心口有点堵得慌,像有块石头压着,很想找块僻静的空地,疯狂地嘶喊,将心底萦绕的郁气全都释放出来。 ……………… 乌云慢慢飘走,雨势迅速减小并消失,太阳没了云幕遮蔽,重新在枝丫间洒下一缕缕光明。 林睿睁开眼,怀里已经没了少女,张望四周,毫无踪迹,“佟析!” 空谷回音,绕耳不绝。 林睿心头一跳,没来由地慌张,好像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是这样,一觉醒来,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消失,等他发现时,就只剩下刺目的鲜红。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林睿起身,拖着满身泥泞,朝树林深处走去。 在某棵背光的大树下,雨水冲刷掉一层泥土,水晶兰也受到了重创,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根白色手骨上,就在旁边一尺的距离处,两只脚印的痕迹依稀可见。 ……………… 夜幕降临,河岸边篝火通明,一群青年男女劲歌热舞,烟酒轮番,都沉浸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5 在浪漫愉悦地夜色氛围中。 镜哥站在二楼窗口,笑看着那群人醉生梦死,“看来这批货品次又提了不少!” 萧云摇冷眼一瞥,很快收回视线,“这可是林叔叔花了一年的时间提炼的,品次绝不是市面上那些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镜哥拉上窗帘,坐到沙发上,点了根雪茄,“东西虽好,但毕竟是新货,最好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太早推出去,风险太大。” 萧云摇踟蹰道:“但,林叔叔的意思,希望这个月内就推出去!” 镜哥似有疑惑,问:“他这次怎么这么心急?以前等一年都不见他催的,难道最近缺钱了?” “我听我爸说,他们公司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镜哥暗自捉摸片刻,道:“等林睿回来再说吧,他可比他老子拎得清。” 萧云摇冷笑道:“拎得清?一个女人都能让他分不清天南地北。” 镜哥感慨道:“青春年少,谁还没有那么一段痴狂的岁月!”随即又冷声警告萧云摇:“上次在酒吧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打那丫头的主意,别怪我不讲情面。” 萧云摇咬牙暗恨,“我知道了!” “镜哥。”林睿一身狼狈地站在门口,裤腿上的泥泞弄脏了地板。 萧云摇慌张地跑过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没受伤吧?” 林睿看都不看她,直接走到镜哥面前,脸色前所未有的冷肃,“她走丢了!” “你个臭小子,连个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镜哥又怒又急,“在哪丢的?” “竞赛场那边。” “我去你老子的!”镜哥一拳打过去,林睿踉跄后退,萧云摇眼疾手快地在后面扶住他,林睿甩开她的手,对镜哥道:“现在必须马上派人找到她,否则……” “镜哥,”陈学晖慌张地跑进来,打断了林睿的话,“出事了。” 镜哥也没问什么事,“你来的正好,把你手头的兄弟能调的都调出来,进山找人。” 陈学晖神色焦急,“镜哥,真的出事了,比找人还急啊!” 镜哥正要发火,林睿开口问道:“是货的问题?” 陈学晖点点头,“有个新来的,也不知道是用量过多还是怎么的,没挺住!” “该死的。”镜哥狠狠踢了一脚桌子。 林睿对镜哥道:“你留在这处理这事,我带人进山。” “要是她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 晚风徐徐,树影婆娑,莎莎的声音不绝于耳,秋拾倒不怕这些,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走在山林间,但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道路,她已经摔了好几次。 偶尔有鹧鸪鸣叫,秋拾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投去,然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安罗一。”没人回应,这已经是秋拾第二十八次呼唤安罗一了,但从未得到回应,要是有安罗一在,她说不定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但现在兜兜转转,东南西北分不清,鬼知道转到什么地方了。 秋拾毫无方向地瞎走,走着走着,前面好像灯光,她加快了脚步,还没走近就听到有人说话:“挖得深一点,别到时候被雨给刷出来!”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陈学晖!! 秋拾正要跑过去,让陈学晖带她回去,就听到那头陈学晖说道:“这位新来的哥们儿,你也别怪我给你找了这么个破地儿,实在是情非得已,你爹妈那,我们查到了会帮你好好照顾的,黄泉路上一路好走啊!” 说完,秋拾就看到他们往坑里扔了一个麻袋,在麻袋被丢下去前的一瞬,借着他们那边的手电筒灯光,她看到了麻袋里露出一个人的头发…… ☆、第11章 夜幕深沉如魅,浮云幽幽,弯弯月牙偶尔露出一角,清清冷冷的,像一抹凉薄讽刺的笑,笑这世间人心诡谲。 山林间稀稀疏疏洒下冷辉,人影错落,有人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晖哥,我们,赶紧回去吧?” 陈学晖瞅着那人,一个十五六岁的矮冬瓜,嗤笑道:“瞧你那怂样,不就埋个死人嘛?” “那可是死人啊!”‘矮冬瓜’紧张兮兮地盯着周围,一阵风起,树叶颤动,吓得他立即躲到同伴身后。 陈学晖也被‘矮冬瓜’弄得心里有些发麻,虽说之前也杀过人,但处理尸体他还是头一回,尤其还是大半夜在山林里,视线向周围扫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道:“走,回去。” 三个人渐渐走远,秋拾从大树后面出来,看着地面翻新的泥土,一声淡然讽笑,这里地势居高,坡体倾斜,前面有没有树木草丛遮挡,遇到一场大暴雨,泥土就会被大面积冲刷掉,按他们挖坑的深度算,大概四五场大雨,就能把尸体暴露出来。 要不要提醒他们呢? “你确定姓陈的来这边了?” “我亲眼看到的,他们抬着一个麻袋往这边来了。” 听到声音,秋拾立即躲回大树后,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了两个人,男的,又高又壮,看着像打手保镖之类的人。 秋拾屏住呼吸,想等他们先过去她再出来,谁知道那俩人接到了一个电话,停在原地不走了! “喂,大哥。” “是,小斌还在里面没出来,我和阿渡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大哥放心,有我在,小斌不会出事的,况且,小斌是您儿子的事,那帮人都不知道,他们不会对小斌下手的。” “您放心,我一定把小斌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电话那头挂断,接电话的那个人对同伴道:“华哥已经知道小斌跑出来了,让我们赶紧把他带回去。” 同伴忿忿道:“那就这么回去?好不容易抓到陈学晖这龟儿子的尾巴,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你以为我想?可华哥的宝贝儿子在里面,要是被赵镜子发现,小斌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华哥还不得把我们俩丢油锅里炸了!” 同伴想了想,虽然不甘心就此放过陈学晖,但自己的命也不容忽视,所以两人决定放弃找埋尸点,离开山林,立刻回到山下的射击俱乐部。 秋拾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提醒陈学晖,但听了那俩人的话,决定还是回去说一声,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林睿!!!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爱’的指标上升至3。” 秋拾:干缺德违法的坏事还有爱?这个测试指标肯定有漏洞! 不过,这个漏洞好,指标上升越多,离她脱离虚拟世界的目标就越近! 秋拾看看四周,被风吹断的树枝到处都是,她拖了几根粗壮的,铺盖在泥土翻新的地方,痕迹遮挡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6 好后,才准备沿着陈学晖他们留下的脚印回去,但刚迈出一步,就感脚到底下有什么膈应的东西,她以为是石头,没太在意,脚下一用力,那东西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 秋拾小跑着出了山林,站在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可以清楚地看到山下篝火的盛宴,肆意享乐的人群落入她眼中,引起她嘴角淡漠的弧度,“进了狼窝都不知道,真是一群蠢货!” “哦?那你呢?”是刚才那个接电话的人,手里拿枪顶着秋拾的后脑勺。 秋拾举起双手,慢慢转身,“你们不是离开了吗?” “钥匙找到了!”那个同伴捏着一串钥匙走过来,钥匙上面沾满了湿泥土。 秋拾看到那串钥匙,只能自认倒霉,还是她自己大意了。 …………………… 林睿带着人在山林里找了两个小时都没看到人影,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一想到那个冰冷死寂的公寓只剩他一个人,他就特别想杀人,杀光所有人。 “睿哥,前面有动静!” 林睿表情一变,连忙跑过去,看到却是一只受伤的白鸟。 “啊~”如猛兽般的嘶吼声回响在山林间,惊飞一群栖鸟,也吓得身后那群人一阵颤抖。 “佟析,给我滚出来!”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 “佟析!”林睿朝着声音的来源疯狂跑去。 “砰” 等林睿赶过去时,刚好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倒下,而秋拾手里举着一把枪,白色t恤上沾染了鲜血,“林睿。”她虚飘飘地唤了一声,手腕一软,枪落地,身体也随之向后仰去。 “佟析。”林睿接住她,触到她身上粘稠的鲜血,他的眼眶骤然升腾出一片杀气,语气却是压抑的温柔,“别怕,我带你回去。” 林睿将人打横抱起,在经过地上趴着的那两人时,吩咐了句:“我记得这山里有个水库!” “睿哥,交给我们吧!” ……………… 俱乐部,陈学晖正在vvip休息区向镜哥汇报处理尸体的事,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镜哥烦躁道:“外面又怎么了?” “估计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磕多了,我去看看。”陈学晖拉开门,就看到林睿抱着秋拾冲过来,两人满身鲜血,吓得他脸色一变,“林睿,怎么回事?” 林睿吼道:“别废话,快去把医生叫来。”抱着人进了休息室,镜哥看到秋拾满身是血,又惊又怒,脸色都变得狰狞可怖,问道:“谁干的?” “先救人要紧!”林睿把秋拾放到沙发上。 为了防止有人磕药过多而死,俱乐部每次聚宴都会安排医生,这些医生都是出自西林医院,西林医院是西林医药集团的附属医院,而西林的董事长是林睿的父亲——林罹 医生过来检查后,庆幸道:“还好没伤到内脏,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但现在,她失血过多,必须立即输血。” 作者有话要说:  愚蠢的作者君正式上线 ☆、第12章 张医生给秋拾包扎完后,勉强止住了血,但由于设备医药有限,他还是建议,“必须马上送去医院输血,否则……” 林睿怒道:“从这到市区要两个小时,就不能在这里输吗?” 张医生小心翼翼道:“在这没办法检查血型!” 林睿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镜哥。 镜哥知道林睿想的是什么,坦言道:“我不是她父亲,马上送去医院!” 林睿只是愣了一瞬,立即抱起秋拾往外走,并冲陈学晖道:“快把车开出来。” “她受的是枪伤,你要把她送哪家医院?”萧云摇推开门,正好挡在门口。 林睿厉声道:“滚开!” 陈学晖上去要拉开萧云摇,却被萧云摇一眼瞪住,“你想把她送到西林医院?”她质问道。 林睿默认,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落地,溅出一朵红花,林睿紧张地看了眼怀里的人,秋拾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林睿抬眼,目光里蓄满阴狠,额头上青筋暴起,“萧云摇!” 萧云摇被他的表情吓得小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让出路。 “林睿。”叫住他的是镜哥,但林睿这次谁也没理会,抱着秋拾迅速离开,如果再晚一步,她可能就没命了!! 镜哥吩咐陈学晖:“别让他开平常的跑车,带张医生去地下车库把医院的救护车提出来。” “是。” …… 西林医院,二十年前它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药房,只有一对夫妻经营着,后来经过世事变迁,发展成了东川市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私人医院。 值班室里,外科的邓主任正在统计今日就诊的病例,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喂,院长……”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地说了什么,很快就挂了电话,邓主任老脸满是茫然,“什么病人这么重要,还不能走漏消息?” 两个小时后,当邓主任看到中枪的女生,以及陪同过来的林睿和张医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能走漏消息,按照正规程序,枪伤是要报警备案的,警察回过来调查取证,到时候势必要牵扯上林董事长的儿子,邓主任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林董事和院长他们在做什么,但作为医院的老人了,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所以,为了自己的人生事业,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院长也就是看中了邓主任这一点,才会如此放心地把这个病案交给他! …… 手术室外,林睿嘴里叼着一根烟靠墙而立,旁边的垃圾桶盖子上满是烟头和灰烬,来往的小护士已经提醒过他好几次,但他充耳不闻,抽了一根又一根。 旁边的陈学晖看不下去了,抢了他的烟扔进垃圾桶里,“抽抽抽,干脆抽死你算了,不就一个女人嘛,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真tm让我瞧不起你!” 林睿淡淡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陈学晖又夺走,如此往复,直到林睿口袋里的烟没了,他才情绪发作:“不就一个女人?要是现在里面躺着的是萧云摇,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陈学晖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林睿说到了他致命的关卡,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至少表面上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林睿这双火眼金睛,“抱歉!”他有心解释,但此时此刻不适合。 林睿恍若未闻,双眼直盯着地板,一声不吭,他现在没心情理会别的,他只想等手术室的灯灭了! 终于,黎明之际,手术室的灯灭了,邓主任和张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 林睿急忙上前,问道:“她怎么样?”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7 邓主任摘了口罩,回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只需好好养伤就行。” 林睿暗自松了一口气! ……………… 秋拾昏昏沉沉的睡着,梦里场景一幕幕走马观灯似的变换不停,一会儿是在孤儿院,她被一群孩子欺负孤立,孤零零地蹲在角落,拿树枝在地上画画,画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一会儿又是在樱庭锘的手术室,她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浑身剧痛,而樱庭锘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数据,一脸淡漠,全然不顾她的死活;再一眨眼梦里又遇到了唐赛儿,这次没有司藤,而是上次在美术室遇到的男生,唐赛儿叫他宴旭,他们去了游乐场,去了水族馆,去郊外踏青,去海边看日出……唐赛儿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甜蜜的笑容。 但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阴影里,司藤目光阴狠地瞪着那个叫宴旭的男生,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这种眼神秋拾觉得很熟悉,和林睿那种吃人的目光一模一样,这么想着,视线里,司藤脸上的模糊度降低,秋拾看到了他的面容,和樱庭锘很像,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秋拾惊讶地看着司藤的脸,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测,司藤就是年轻时的樱庭锘!! 如果真是这样,年轻时的樱庭锘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她被樱庭锘创造出来时,樱庭锘至少有三十岁了,而此时的司藤才十七八岁,她的梦境里怎么会出现少年时的樱庭锘?还有,唐赛儿是谁??樱庭锘的初恋情人?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疑问太多,秋拾脑海渐渐紊乱,光晕一圈一圈荡漾,很多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见过的没见过的,模样都很清晰,秋拾却都叫不出名字。 他们都在朝她微笑着伸手,嘴里喊的名字却是:“赛儿……” “赛儿,今晚体育馆有杰卡的演唱会,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赛儿,来我们啦啦队吧!” “赛儿,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去哪儿疯玩了?” “唐赛儿,你又来欺负我哥?” …………各种吵杂的声音冲击着鼓膜,秋拾只觉得脑海嗡嗡作响,但即使不堪忍受,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声音澄澈如泉,温和细腻,“赛儿,我,我,喜欢你!” 一个却阴沉压抑,暗含风雨,“唐赛儿,是你先招惹我的!” 秋拾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可那些声音就是一字不落地飘进她耳朵里,气急之下,她胡乱挥着手,想把眼前的人影赶跑,“我不是唐赛儿,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认识,滚,都给我滚……” 林睿正趴在病床边沿打瞌睡,就突然被秋拾的叫喊声惊醒,看到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林睿以为是做噩梦了,紧紧握住她的手,“佟析!” 秋拾缓缓睁开眼,腹部的疼痛让她眉头一皱,看到林睿那张脸,她下意识慌了,待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虚拟世界,她才镇定下来,看了周围的布置,虚弱地问道:“这是医院?” “对,你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秋拾抽回被他握着的手,疲惫地闭上眼,“你又吸烟了?” 林睿握住空空的手掌,“戒不掉的,你要学会适应!” 适应?她一直都在学着适应,适应孤独,适应人心,适应她难以接受的一切!以至于到现在她自己都忘了,从樱庭锘手下诞生的那一刻,她最原本的样子是什么!! “那你想过适应我吗?” 林睿被问住,默然片刻,他才开口回道:“以前的你不需要我来适应,但以后的你,我会的。”因为你即将成为我心目中渴求的样子,我会非常适应! 秋拾直视着他,她突然发现,一直以来,林睿好像都是透过她来看别人,她记得林睿说过,他也会做一个持续很久的梦,梦里只有一个人,“你梦里的人是谁?” 林睿眼神一闪,错开话题,“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 秋拾还想追问,嘴巴刚张开,就被林睿“嘘”住,他问:“你饿吗?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想吃什么?” 秋拾刚想说不吃,但肚子就不争气地叫起来,她只好回道:“热粥和肉包子。” “好。”林睿转身出了门。 门外,陈学晖正和谁打电话,看到林睿出来,他对电话那头说了句,“镜哥,林睿出来了。”说着把手机塞给林睿。 林睿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说:“她已经没事了……我知道……” “喂,别把我手机拿走啊!”陈学晖在后面大喊道,但林睿已经进了电梯,陈学晖郁闷嘀咕道:“这么急急忙忙地又去哪儿啊?别留我一个人啊!” 叮,电梯门打开,萧云摇走了出来,看到陈学晖她就问了句:“她死了吗?” “你是不是就巴着那丫头赶紧死了,你好鸠占鹊巢?那这次你可要失望了,人家命大着呢!” 萧云摇轻飘飘地睨了陈学晖一眼,径直走进病房。 秋拾看到是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死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2000,隔日更3000 ☆、第13章 萧云摇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手里慢悠悠地削着苹果皮,笑着跟秋拾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或闺蜜,但实际上,萧云摇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炫耀与宣示,“在你没出现之前,林睿身边只有我一个,他长得帅气,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当时有些傻子竟然还让我帮她们转交情书,你猜我怎么做的?” 秋拾不耐烦地闭上眼,装作听不到,对于萧云摇和林睿的过往,她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更感兴趣的是唐赛儿、司藤和林睿之间的故事,有机会她一定要从林睿那里套出话来。 萧云摇以为自己的话戳到了秋拾的心窝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嘴巴上仍然兀自讲道:“我把那些情书交给了阿睿,后来阿睿就当着那些女孩的面,把情书撕得粉碎,还说就她们那副德性,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就是那么一个高傲又自负的人。” “当时,我和晖子都在想,阿睿这样的性子,到底什么样的女生才能入他的眼?”萧云摇盯着秋拾,眼里满是不甘与愤恨,“没想到,会是一个哑巴!” “哦,抱歉,我忘了,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萧云摇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没有半点歉意,反倒是丝毫不加掩饰地轻蔑,“直到现在,我依然很好奇,阿睿他究竟看中了你哪点?脸?身材?比你好的多了去了,可他都嫌弃得要死!” 萧云摇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秋拾已经忍不下去了,她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8 睁开眼,“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有句话叫日久生情,貌似这俩我都占了!” “你……”萧云摇气得手一抖,水果刀划破了指尖。 秋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除了这两点,林睿喜欢我的地方很多啊,我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白天可以陪他上学,晚上可以陪他上床,花样,姿势,地点绝不重复,我就是能从各方面取悦他,这些你一样都做不到吧?” 萧云摇气得嘴唇直哆嗦,双眼喷火第瞪着她,良久才挤出一句:“你真不要脸!” 秋拾无所谓地笑道:“只要能让林睿喜欢上我,谁在乎要不要脸!”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勾引阿睿!”萧云摇怒极,上前抬手就给了秋拾一耳光。 “萧云摇!”林睿愤怒的声音响起,萧云摇回头,对上林睿阴沉的脸,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慌忙解释道:“林睿,你听我……” “滚出去!”林睿将萧云摇推出病房外,“以后别再出现在佟析面前。”说完嘭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萧云摇站在门外,气得牙根疼,直接破口大骂道:“小哑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让林睿听到,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萧云摇转头瞪着陈学晖,“他敢吗?” 陈学晖反问道:“你觉得呢?” 萧云摇没吭声,若是以前她敢回答:他不敢。但现在,林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 巴掌印很清晰,可见萧云摇下手有多狠,林睿拧着眉,满脸不悦,“她为什么打你?”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秋拾脸一歪,牵动了身体,现在腹部伤口隐隐作痛,她忍着痛回道:“还不是因为你!” 林睿没作声,秋拾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肚子里又在盘算什么,萧云摇这个麻烦就扔给他自己处理吧,她现在只想从林睿嘴里套出真相。 “我饿了!”秋拾眼巴巴地望着林睿,像一只巴着主人胳膊讨食的小狐狸,林睿错开视线,躲过她可怜兮兮的目光,从袋子里拿出饭盒,揭了盖子,病房里瞬间飘出一股诱人的香味,秋拾舔舔干燥的嘴唇,“好香啊!” 林睿舀了一勺,吹散热气,送到秋拾嘴边,秋拾没急着喝,“这么靠着不舒服,你扶我起来!” 声音有点……娇气,软腻,林睿听得头皮发麻,却依然面不改色冷着脸轻斥道:“别乱动,会扯动伤口的。” “我不要靠着枕头,我要靠着你,”秋拾固执得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女孩,只要林睿不答应她就倔强到底,白皙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唤了声:“林睿~” 林睿暗自叹息一声,放下粥,动作轻柔缓慢地将秋拾扶起来,秋拾如愿地靠在他怀里,笑得明媚灿烂,“还是我家林睿好!” 林睿身躯一震,看秋拾的眼神带着惊讶与疑惑,怎么腹部中了一枪脑袋也有问题,回头得问一下医生,这么想着他重新端起热粥,盛了一勺送到秋拾嘴边。 秋拾低头喝下,在林睿看不到的角度,那双狐狸眼透着狡黠算计的光芒。 抿一口,秋拾摇摇头,“不想喝,太淡了。”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喝了。”林睿冷着脸命令道。 “那你喂我。” “我这不是在……”后半段话被温软的唇瓣堵住,温热的粥滑进口腔,灵活柔软的小舌头在里面横扫八方,林睿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他想推开她,却被她紧紧环住脖子,又怕扯动她的伤口,林睿不敢大动作,只能半推半就地任她索取。 等秋拾心满意足地松开嘴,旁边的热粥已经成了冷粥,她靠在他怀里,戏笑道:“这样的粥才好喝。” “谁教你的?”林睿眼神犀利地盯着秋拾。 秋拾不答反问:“你喜欢我这样做吗?” 答案显而易见,秋拾现在的样子是林睿期待已久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让她从胆小受惊的兔子变成狡黠灵动的狐狸(精)已经成了他心底的执念,所以他总是以强硬的姿态,逼迫她接受他的身体,他的心,他黑暗的过往,只有这样她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而不会像梦里那个红裙翩跹的女孩,宁愿化为一朵血色沙华,也要离开那个少年! “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下去。” 秋拾面上带着笑,隐去眼底的黯然,“我会的,你可别后悔哦!” 林睿:有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 西林医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林罹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文件,脸上带着经年沉淀的疲惫与沧桑,他太累了,一个人独自支撑这个公司二十年,所有悲苦心酸都无人可诉,这其中的艰难又岂是那些华丽的外包装所能掩盖的! 若是她还活着,或许他就不会背负这些磨灭不掉的痛苦与愧疚。 “董事长,萧先生来了。”秘书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坐轮椅的中年男子,他是萧进,萧云摇的父亲。 林罹起身迎上去,笑道:“老弟啊,哪阵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不会又是林睿那臭小子,惹摇摇生气了吧!” 萧进拍拍林罹的胳膊,也笑着回道:“林哥,我这次来的确是为了我那不省心的闺女,不过,不是来告状的,是来和你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婚事?!”林罹有些吃惊,随即又调侃道:“两个孩子还小,老弟,你也太心急了吧!” “不是我心急,我闺女心急啊!”萧进哭笑不得,“这丫头对林睿的心思,这么多年了,我这当爹的都看在眼里,怎么着也得为自家闺女争取一下吧!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哥,你觉得呢?” 林罹的笑脸渐渐淡下去,“老弟,这俩孩子的婚事我乐见其成,”萧进一听,脸上都乐开了花,但林罹又接着道:“但是,也得两个孩子都有这个意思才行,要不然结亲不成,反倒结仇了!” 萧进这次来,本以为林罹冲着当年的救命之恩,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这桩婚事,就算不答应,至少也会有个口头承诺之类的,但听着林罹的话,好像不太想结亲,于是萧进当即就变了脸色,“怎么会结仇呢?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日后肯定会相处得很好。” 林罹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给萧进,“先喝口水,消消气,我的意思呢,也不是要推脱,主要是林睿那孩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桀骜不驯,谁的话也不听,就算我这答应了你,他那边不认帐,你能怎么办?让我绑着他娶摇摇?” 萧进听后,想想也觉得有理,可没为自家闺女争取到这桩婚事,萧进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总不能无功而返,让闺女嫌弃自己,于是开口问道:“我听闺女说,这次俱乐部那边走了枪,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59 有个丫头受了伤,林睿把人送到了自家医院?” “有这回事?”林罹毫不知情。 萧进看他不像装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林罹再三确认没引起警方注意,才放下心来。 最后,萧进问道:“听说那丫头现在和林睿住在一块?” 林罹感概道:“那是佟宾和江蓠的女儿,江蓠临死前把那孩子托付给了我,我当时没时间管别的,就把她送到了林睿那,这一晃都四年了,那孩子估计也长成大姑娘了!”林睿说完突然神色一动,心底起疑,“难道,摇摇是因为江蓠的女儿,才……” “我闺女的性子,林哥你也知道,小心眼一个,眼里又揉不得沙子,为了以防她对人家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还是让那姑娘搬出去吧,房子的事,我们替她找!” ☆、第14章 深夜,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白炽灯彻夜亮着,黑暗无处可藏。 1320室vip病房,因为伤口发疼,秋拾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细数上面的纹路和花朵,借以分散腹部的痛感,“324,325,326……” 林睿洗漱完毕穿着病号服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秋拾正在做这么无聊的事,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怎么还没睡?” 秋拾视线落在他身上,宽松的病号服显得他身材更加削瘦,仿佛只剩下骨头架子,棱骨分明的脸颊因着水分的滋润,显得苍白如鬼,殷红的唇瓣就像白纸上的一抹重彩,艳丽夺目,秋拾以前没仔细看,现在突然发觉,他的唇虽薄,线条却很优美,带着诱惑的性感,让人很想… 林睿见秋拾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莫名地心头升上一股熟悉的怪异感,本能地,他不想走过去跟她睡一张床,他正要开口说怕晚上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他去隔壁睡,就听秋拾先一步开口,“我也要洗澡!” 林睿冷声道:“忍着,伤口不能沾水。” 秋拾:“你用毛巾给我擦擦不就行了?” 林睿冰凉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某个地方,眼里的怀疑丝毫不掩饰,“安分点,等你伤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他就抬脚走向门口。 小心思被看穿了,秋拾也不羞恼,反倒坦然道:“你走了,我就找个护士来帮我,擦身体,从上到下。”秋拾特地加重了后面七个字的读音,好让林睿听得清清楚楚。 林睿的手刚放到门把上,听到那七个字果然回头,对上秋拾笑盈盈地双眼,他眉头紧皱,暗自握紧了拳头。 秋拾得意地挑眉,又加重砝码,“听说医院里也有男护士啊?” “佟析!”林睿咬牙道。 “你不是要去隔壁睡吗?快走吧,你杵在这我还不好意思脱衣服呢!”秋拾说这句话她自己都不信。 这时,白炽灯突然灭了,视野变暗,人影渐近,秋拾惊道:“你关灯干什么?” 黑暗中,冷冽低沉的声音简单粗暴回道:“关灯,gan你!” ‘嘶啦’,布料破裂,扣子叮叮落地声响起。 半个小时后………… 温热的毛巾敷在皮肤上,舒服的感觉胜利碾压腹部的痛感,秋拾老实地躺在床上,眼皮子渐渐变沉,她很想睡。 就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皮肤上的摩擦力度突然加大,秋拾惊醒,撩起睡意朦胧的眼皮,看着林睿模糊的黑影,小声嘟囔道:“别擦那么快,慢慢来,小心碰到我伤口。”说完又舒舒服服地闭上眼。 林睿握着毛巾的手僵在她小腹上方,然后下一刻又轻轻落下,没有光亮,看不到她诱人的身体,林睿本以为这样他就不会起邪念,但事实却是,没了视觉诱惑,触觉会更加灵敏,即使隔了一层毛巾,他的手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毛巾下凹/凸起伏的曲线,毛巾每移动一寸,他的呼吸就急促一分,隐忍到现在,某处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黑暗中,秋拾睡意渐深,如此赤果果地躺在林睿面前,她丝毫不担心,反正这具身体从里到外他哪没碰过,更何况,现在她有伤在身,她相信林睿肯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最多只是过两把手瘾,但最后煎熬的还是他自己,所以,被疼痛折磨了一天的秋拾,就这么放心大胆地进入了梦乡,徒留林睿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独自承受蛋蛋的忧桑。 梦里,秋拾来到了山林,看周围的地势,和射击俱乐部后面的那座山很像,或许本来就是同一座山。 “怎么是你?赛儿呢?”少年温润的声音在山林间回响,好像一股清泉,缓缓滑过心扉。 秋拾记得这个好听的声音,是宴旭。她循声走过去,在一个小山坡上,两个光彩夺目的少年相对而立,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秋拾还是能感受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样子,有可能会打一架! 但,她低估了那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少年。 “我只有一句话,离开她,否则,我会杀了你。”司藤说得云淡风轻,在他眼里,仿佛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这一刻,正午的阳光很刺目,秋拾却觉得刺目的光都招架不住司藤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眼前的司藤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唐赛儿一句话就脸红心跳的少年,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带着满身黑暗与血腥,誓要吞噬一切阻挡他的光明,把所有人都化为黑暗的奴隶。 这样的司藤,秋拾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从最初她有记忆起,樱庭锘也是这个样子,甚至樱庭锘比现在的司藤更加令人恐惧,那是一种刻进骨血里的阴暗,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多看一眼。 “狠话谁都会说,但是,我绝不会放弃赛儿的。”宴旭毫不退缩。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宴旭就从原地消失了,直到一群惊鸟从司藤身后飞起,秋拾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背后是悬崖,而宴旭,被司藤推了下去。 原来,他不是嘴上说狠话,而是真的会杀人!!! 司藤望着悬崖下方,眼里冷如寒霜,“赏给你们的,好好享用。” 语气傲然不可一世,俨然君临天下的王者,但,这句话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待司藤离开,秋拾走上悬崖,看到下方森林凹谷,秋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是林睿带她去过的那个地方!!! 那古树下的尸体难道是,宴旭的!!!! 秋拾想去悬崖下一探究竟,但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刺痛,她想可能是伤口又开始疼了,在梦里稍微忍耐一下就好,她一定要去悬崖下,但没走几步,双腿就开始发软,一个趔趄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 秋拾惊叫着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林睿躺在旁边,呼吸平稳,看样子是睡着了,而她自己现在伤口生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0 疼,两相一对比,她突然有些生气,于是,手伸进被窝里,拇指和食指捏住他腰间的一点肌肉,然后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嘶!”林睿倒吸一气,醒来后盯着秋拾的眼神有点,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弃坑,不弃坑,不弃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5章 再火热有什么用,能看不能吃!秋拾理直气壮地瞪回去,看到林睿暗自憋屈的模样,顿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恭喜亲爱的体验客户,您的‘乐’指标上升至9” 对上秋拾得意的小眼神,林睿觉得心头的火气又上了一分,但却又找不到发泄口,于是眼不见心不烦,掀被子,下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减痛的方法,秋拾哪能那么轻易放过他,“林睿,你该不会是去厕所自卫吧?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我现在睡不着,醒着无聊,正好可以顺手帮帮你!” “你闭嘴!”林睿僵在原地,没回头,在秋拾触不到的视野里,某处三角地带已经鼓起小帐篷。 秋拾笑得奸诈,“不会真被我猜对了吧!!!” 林睿深吸了一口气,他要忍,等到她伤好了,再连本带利加倍讨回来,这么想着,林睿快步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上,隔绝了秋拾聒噪的声音,林睿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坐在马桶上,无奈地看着鼓起小帐篷,手往下伸去,思绪也随着手上的动作,回到了最初好奇的年纪。 那时和陈学晖那帮兄弟们一起看某种片子,他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甚至因此被陈学晖一直嘲笑性冷淡,当时他只是冷笑置之,要是真有需要,银泰公馆里有的是女人,何必委屈自己和小兄弟。 但是,也许真如陈学晖所说的,他是个性冷淡的人,在十四五岁对性懵懂好奇的年纪,他没有做过一次春/梦,也没有遗/米青,直到那只胆小受惊的兔子住到了他的屋檐下,他做了人生第一个美妙酣畅的春/梦,所以那天晚上,他踹开了她的房门,上了她的床,对她做尽了难以启齿的事。 林睿到现在都记得,那晚,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愣怔地盯着他,睡衣被撕了,她也不知道反抗,直到他的唇碰上她胸前柔软的肌肤,她才颤栗着挣扎,但那时已经晚了,欲望像开闸的洪流,倾斜而出,亲吻,抚摸,舔舐,啃啮,做他想做的一切,把身下的女孩彻底占为己有,但最终,因为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一时心软,放过了她,却让自己沉沦至今。 或许,也会是沉沦一生,林睿这么回味着,脸上浮现一层红晕,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在即将泄洪而出的刹那之间,门外响起了秋拾尖锐地惊叫,“啊~” “佟析!!” 林睿提着裤子慌张地跑出来,就看到秋拾靠在床头,悠哉地啃着苹果,目光只盯着他,好像专门在等着他跑出来? 秋拾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想捉弄一下,但没想到林睿真的会提着裤腰带跑出来,视线一低,正好看见上面点点白色痕迹,再抬头,看到林睿乌黑的脸色,秋拾一下子没忍住,“哈哈哈……”。 她笑得越是肆意张扬,林睿脸色黑得越是浓郁深沉。 然而,做人还是要内敛点,不能太得意忘形,秋拾一时得意大笑,牵动了肚皮,伤口突然剧烈疼痛,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渗透了蓝白色的病号服。 “啊~”这次不是尖叫,而是乐极生悲,哀嚎一声。 “你还真是不能安分一秒!”林睿头疼地按下床头的呼叫电话, 没多久,值班医生就带着两个护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检查过后,值班医生说是伤口又裂开了,重新缝合包扎,又打了局部镇痛药,秋拾皱起的眉宇才舒展开,虚弱地瞪了眼旁边杵着的林睿,“都怪你,非要逗我笑!” 林睿:“……” “杵在那干嘛,上来,关灯,睡觉。”秋拾没好气地说道。 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要是平常,林睿只管扑上去用不可描述的手段惩治她就行,但现在,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林睿默默地上了床,掀被子,蒙住头,睡觉。 “你还真睡啊!”秋拾幽怨地瞪着旁边隆起的被窝,“出来陪我说说话。” 林睿:不是你说让我睡的吗? “林睿,别不理我啊,我错了,真诚地向你道歉。” 林睿:没感受到真诚! “我就是闲着无聊,才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啦!” 林睿:这玩笑小吗?老子差点被你吓得萎/缩了!! “你放心,你要是真那啥了,我不嫌弃你。” 林睿:你嫌弃也没用,真到那个时候,我只会把你锁在床上,哪儿也别想去。 “你倒是吭一声啊,林睿~”秋拾伸手推了推他,柔软无骨的手却不小心触上了他敏感的尾椎骨,一阵酥麻的电流击上心头,林睿噌地掀开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秋拾,“你现在真睡不着?” 秋拾点点头。 “闲着没事?” 秋拾又点点头。 “那就用手帮我。” 秋拾:“……”我能说我现在想睡觉吗? ………… 现实里,安罗一连着两天都没再进过实验室,而是忙着打扫客厅卧室,等着美大叔的入住,所以虚拟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安罗一毫不知情,甚至连樱庭锘和秋拾的容器上指示灯和显示数据发生了变化,她都不知道。 这天,安罗一开着迷你型的黑白熊猫车,到机场接蔚冬簌和樱庭古兼,在看到樱庭古兼一身黑风衣从出口出来时,安罗一一脸花痴毫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一边扑还一边花痴地大喊:“我的美大叔啊!” 眼看着就要和自己心驰神往已久的男神来个近距离接触,谁知道就差那么一毫米,男神目不斜视地往旁边垮了一步,安罗一就这么触不及防地和大地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蔚冬簌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字型’扑在地上的安罗一,“再不起来我们可就走了。” 安罗一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以死明志:“不管,我就要美大叔抱!” 蔚冬簌正想跟樱庭古兼说:那我们走吧。一抬头,却发现樱庭古兼已经走出了好远,蔚冬簌果断地抛下以死明志的安罗一,“老公,你等等我!” 安罗一无声哀嚎:你们怎么忍心抛下可爱善良温柔的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蔚冬簌:良心是什么?我见过吗? ☆、第16章 回去的路上,安罗一坐在副驾驶上,满脸花痴地盯着开车的樱庭古兼,帅气冷峻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1 的侧脸分分钟钟秒杀安罗一的色女心,以至于她话痨的毛病瞬间被治愈,只顾着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欣赏男神的高颜值。 后座的蔚冬簌看到安罗一盯着自己老公流口水的模样,简直不能忍,抽了张纸帕递给安罗一,“丫头,快擦擦,口水都出来了。” 安罗一舍不得从男神侧脸上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回道:“蔚姨,别打扰我。” 蔚冬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你盯着的那个大帅哥是谁的吗?” 男神归属问题,一直安罗一心里的一个梗,转头幽幽地盯着蔚冬簌,“蔚姨,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美大叔怎么会同意娶你呢?” “你这丫头,什么叫我这样的?我现在是樱庭太太,这就是铁的事实?我告诉你啊,当初还是他主动追我的!”蔚冬簌自豪地盯着后视镜里的樱庭古兼。 看着蔚冬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沉默是金的樱庭先生识趣地闭嘴不说话,省得说多了,晚上又被踹下床。 安罗一惊讶地问道:“不可能吧?美大叔倒追?除非他眼……”瞎了,后面两个字被蔚冬簌一个冷刀子给镇压了下去,“我听我妈说,你们俩当时是家族联姻,蔚姨你肯定骗我的。”安罗一十分自信道,同时还盯着美大叔以示求证。 樱庭古兼从不参与女人之间的对话,所以不管安罗一怎么使眼色,他就是当做看不见。 “看吧,我老公都默认了!”蔚冬簌得瑟道。 安罗一也被樱庭古兼的沉默整懵了,“不是吧!!真的是美大叔你倒追的啊?”仰天哀嚎一声,安罗一补了句:“苍天啊,这不公平,好好一棵大白菜怎么就被猪拱了啊!!” 一个抱枕砸过去,蔚冬簌横眉怒目,“谁是白菜?谁是猪?” 安罗一捂着脑袋,小声嘀咕道:“这不明摆着嘛!”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阿姨,你长辈,知不知道尊老爱幼?”蔚冬簌说着真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不过有那张十七八岁的脸在,无论怎么装,都没有摄人的气势。 所以,安罗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回道:“蔚姨,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这么说,有本事回到沐家,你这么说试试?” 回到帝都沐家,蔚冬簌还真不敢这么说,因为沐家随便出来一个人,辈分都能压她十头不止,在沐家除了她亲姐沐陵献,同龄的还真有说话的余地。 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击得说不出话,蔚冬簌不乐意了,哼唧一声,泪眼汪汪地转向樱庭古兼,“老公,我又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啊?” 樱庭古兼专注前方,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管。” 安罗一大笑出声,“你老公可不管哦!!” 蔚冬簌幽怨地瞪着樱庭古兼的后脑勺,心里盘算着:等晚上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哼! 樱庭古兼好无所觉,认真地开着熊猫车,等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百十招熄了战火后,才问道:“锘最近在干什么?” 蔚冬簌一听是关于自己儿子的事,立马竖起了耳朵。 男神发问,安罗一不敢隐瞒,把樱庭锘给秋拾进行情感指标实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樱庭古兼,末了她还自豪道:“他们现在所处的虚拟世界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蔚冬簌惊道:“你选的?!那我儿子不会成了乞丐或地痞吧?”一想到自己冷酷吊炸天的天才儿子现在很有可能蓬头垢面穿着破衣烂裤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破碗沿街乞讨,蔚冬簌就不蛋定了,她宝贝儿子的高大形象可不能被安罗一这个丫头片子毁了,“老公,你开快点,我要去拯救我可怜的儿子。” 安罗一:“放心吧蔚姨,您儿子现在正忙着泡妞呢,不用你火急火燎地去拯救。” “泡妞?!泡谁啊?”蔚冬簌刚激动地问出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个叫,秋,秋啥的女孩?” “蔚姨你知道秋拾?”安罗一一直以为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到国外游玩,一玩就是十多年,根本不会管国内俩儿子的死活,没想到对大儿子身边的事了解得还挺清楚的。 蔚冬簌回道:“我当然知道,想当初锘能把那个女孩造出来,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说到这蔚冬簌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问道:“秋丫头现在没事吧?” 安罗一见蔚冬簌突然认真起来,一时难以适应,没头没脑地就回道:“没事,她除了情绪不像正常人,别的倒没什么。” 蔚冬簌又继续追问道:“她这二十多年,身体都没有一点异常?” 安罗一果断道:“没有,我们俩相处了这么久,别说异常,她连感冒喷嚏都没打过一个,身体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 蔚冬簌眉宇间浮起疑虑,自个儿嘀咕道:“不可能,以她那副身体,怎么会没异常呢?” 安罗一怪道:“有什么异常?秋儿看着不像会出事啊!” 蔚冬簌似没听到安罗一的问话,仍然兀自捉摸着,最后樱庭古兼说了句,“想知道答案,待会儿问问锘不就知道了。” “他的答案每次都能把我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希望这次不会还是那样。”蔚冬簌低叹一声,眉宇间淡淡的哀愁,遮住了先前明媚的气色。 安罗一很少见到蔚冬簌这个样子,平日的视频对话里,蔚冬簌都是鲜活灵动的,比真正的少女还少女,如今这幅突然而至的惆怅,才让安罗一从蔚冬簌身上看到了一个作为母亲的影子,因为曾几何时她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只是现在母亲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安杭一! “you are my only,only the sunshine……”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刚好就是安杭一,安罗一正准备矫情地求安慰,就听电话那头安杭一急忙道:“你们到哪儿了?” 安罗一看了下外面的路段,回道:“还有十分钟,你怎么那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安杭一:“是溶液仓出问题了,跟你说不清,快把电话给蔚姨。” 安罗一愤愤地讲电话递给蔚冬簌,蔚冬簌接了电话,语气温和道:“喂,杭一,怎么了?” “蔚姨,你知道怎么恢复vr信号吗?” vr信号,是连接虚拟(virtual)世界和现实(reality)世界的传递信号,实验室大屏幕上的信息主要就是靠vr信号来传递的。 “vr信号断了?!!!”蔚冬簌噌地站了起来,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到了车顶,捂着被磕疼的地方,蔚冬簌继续问道:“怎么断的?哪里出问题了?” 电话那头,安杭一盯着溶液仓记录仪上秒速突破5000,6000的数据,慌道:“我也不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2 知道怎么回事?记录仪上的数据值原本固定在350到370之间,但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破了上限,然后,信号就断了!” 信号断了,就意味着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虚拟世界的走向,将会按照另一种未知的程序走下去,这种状况就像电脑中了病毒,下一秒会打开什么样的程序,谁也不知道! ☆、第17章 刺目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病房,秋拾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旁边的位置,嗡声问道:“几点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温热体温,也没有回答。 秋拾睁开眼,床上只有她一人,“林睿。”她朝着洗手间喊道,但还是没有人回答,秋拾以为林睿出去买早餐了,就没在意,划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才7点10分,她一般都是雷打不动地7点半准时起床,所以翻身继续睡觉。 但下一秒,秋拾突然蹭地坐起来,愣了一瞬,重新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3017/10/11。 她明明记得昨晚定晨起的闹钟时手机上显示的是8月4号!!! “林睿!”秋拾惊慌地下床,走了两步,才发现肚子上的伤口不疼了,撩起病号服,原本缠住伤口的绷带已经换成了一小块纱布,秋拾撕开胶带,下面的伤口基本痊愈。 这不合常理的一切,就在她睡醒一觉后发生了! “罗一,你出来。”知道真相的只有安罗一这个局外人,秋拾喊了好几遍,都没有听到回答,而且连脑海里的指标显示屏也消失了。 秋拾跑出病房,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张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刚好到达门口,张医生看到秋拾,笑道:“佟小姐,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林睿呢?” 张医生不解,“佟小姐忘了,林睿前天被董事长叫走了,这几天估计都没时间过来。” “董事长?”秋拾一脸茫然,正想问是谁,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片段,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温声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女儿,这样我就儿女双全了。”中年男人拉着她的手走向路边的轿车,她回头看向身后那间寥落的出租民房,眼里泪光闪闪,却终究没有停下脚步。 秋拾想:佟析记忆里的男人,应该就是张医生说的董事长,那也就是,林睿的父亲! “佟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张医生问道。 秋拾摇摇头,扫了圈走廊上来往的医生和病人,看起来除了时间快进好像没有别的异常,“那我房里的东西?” “林睿刚才打电话,说中午过来接你。” “哦。”秋拾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回病房,在房门关上的一刹,她脸上浮起沉思,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左思右想,秋拾还是想不起来,她干脆换了衣服,提前离开医院回去找林睿。 与此同时,医院高层某间办公室,张医生站在窗边,看到秋拾上了出租车,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刚上出租车的那个女孩,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 西林医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林睿正和林罹起争执,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可见真是触到了他的底线,“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把钥匙给萧云摇?” 林罹放下手中签字的钢笔,抬头看着林睿,冷声回道:“我是那间房子的主人,钥匙我想给谁就给谁。” 林睿轻笑,阴冷诡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想用我来拉拢萧家,你可真够恶心的。” 被自己儿子说恶心,林罹也不恼,反倒更加冷静,“只要能保住我和,你妈一起打拼的成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你。” “你恶心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林睿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还有,别提那个女人,你不配!”。 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佟徽。 外人只知道如今名声鹤立的西林集团是林罹一手创立的,却不知道这背后真正付出辛苦和汗水的是林罹的妻子佟徽和小舅子佟宾,佟徽是化学系兼医学系高才生,主要负责药品研发,而佟宾虽然不学无术,混迹黑道,却好在人脉广泛,路子多,所以姐弟俩各尽其才,很快就创立了西林化工厂,这就是西林医药集团的雏形。 后来佟徽在同学聚会上认识了林罹,并被他出众的外表和特立独行的气质吸引,没多久两人就结婚,林罹就此开始接触西林化工厂,并利用佟徽的信任和佟宾的盲区一步步渗入到工厂的核心区,顺利掌握了相关的核心技术,佟宾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以为林罹要窃取佟氏财产,就下狠心让道上的兄弟们除了他,但佟宾想不到的是,他的那帮兄弟早就迫于上头压力将他出卖,所以,结果就是佟宾先被林罹给杀了。 佟徽得知弟弟意外死亡的消息,一蹶不振,正好当时又检查出来怀孕了,她便索性在家好好休养,将工厂的琐事都丢给了林罹,林罹也就是趁着那段时间,将工厂安插了自己的人,为日后架空佟徽做足了准备,但这一切佟徽都不知道,她一面沉浸在失去唯一亲人的悲伤中,一面又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安慰自己,那时的她只是个脆弱又无助的女人,而她的丈夫林罹就是她所有的依靠。 但两年后,她却发现她的丈夫从头到尾都在编造一个可怕的谎言:他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她,他的目标就是那间工厂,而且还是为了将工厂转化为制毒基地,等她知道这个真相时,已经有大量的毒//品从西林工厂流转出去,她反抗过,威胁过,最狠的一次是割腕自杀过,但最终被林罹救了下来,佟徽本以为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但没想到还有更煎熬的日子在等着她。 林罹怕她再一次寻死(或者怕她报警),就把她锁在卧室里,给她注射了毒//品,彻底麻痹她的神经,连着注射了四次,佟徽彻底染上了毒//瘾,从此再也离不开林罹和他的毒//品 之后的佟徽堕落腐朽,为了报复林罹,给林罹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所以在林睿年幼时期的记忆力,妈妈的印象就只有毒//品和男人,她从来都不多看他一眼,就算看了,眼里也满是深入骨髓的痛恨。 直到林睿八岁那年,在父母嘶吼的争吵中,他终于找到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同学的爸爸妈妈会来接他们上下学?为什么同学的爸爸妈妈相处得很好?为什么同学的爸爸妈妈会来参加家常会?为什么同学的妈妈会给他们做早餐和准备便当?为什么同学的爸爸妈妈…… 很多很多为什么,都在那场噼里啪啦的争吵中得到了答案,八岁的林睿孤独地坐在餐桌上,低头专心致志地吃着白开水煮面,仿佛卧室里的争吵声与他无关。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3 他也一直希望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弃之,我依然独步前行! ☆、第18章 “当初我把佟析送到你那边时怎么都没见你反对,这回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你要是不待见,可以把当她空气,但是,人绝不能被赶出去。”林罹点了根雪茄,升腾地白烟朦胧了沧桑的脸颊。 林睿冷着脸,眼里酝酿着即将袭地而起的风暴,语气淡然,甚至有点漫不经心,“好,我不赶她。” 林罹稀奇地盯着林睿,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妥协,果然,林睿下一句就是:“她既然那么喜欢住在那里,那我就挑断她的手脚,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那里,直到死。” “你个畜牲!”林罹一怒而起,扬手就要给林睿一巴掌,却被林睿抓住手腕,嗤笑一声,林睿反问道:“我是畜牲,那你又算什么?我这头畜牲,还不是你言传身教的!” “你……”林罹惊恐地瞪大双眼,抽回手,“你知道了什么?” 林睿坐到办工桌上,随手从笔筒里拿了根签字笔,撰在手里玩转,“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现在的新帐,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都知道。”斜眼睨着慌张的林罹,林睿继续道:“包括萧进的那双腿。” 林罹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里,他没想到自以为隐藏多年的秘密,却被自己一直忽视的儿子窥视得一干二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那个女人死的前一天。”他们的争吵声太大,林睿想不听都难,但听完所有肮脏的秘密之后,八岁的他在漆黑的夜晚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她活得那么痛苦,干脆去死好了! 所以,第二天,林罹走后,他开了煤气罐,跑到楼下的公园,坐在秋千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死在火海里,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耳边终于清净了! “那时候,你才八岁!和你妈妈一样,你很聪明。可是聪明的人往往都活得很累,因为聪明人把一切都看得太通透了。”林罹靠在椅背上,肩膀却颓丧地垮下来。 林睿将签字笔扔回笔筒里,下了桌子,朝门口走去,“如果不聪明,只会被你这种肮脏的人蒙骗一辈子,与其活在别人的谎言里苟且求生,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来一场鱼死网破,可惜,她太懦弱了!”所以我就帮她做了个决定。 懦弱?一个敢以死相拼的女人会懦弱?林罹从不觉得佟徽懦弱,他到现在依然清晰记得在最初相遇时,她自信耀眼的模样,第一眼看到她,他是自卑的,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所以故意装作自命清高,以此来给自己鼓劲,但没想到,佟徽竟然会因此而看中他,最后他们还结婚了。 有时候想想,林罹自己也觉得可笑可悲,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得益于佟徽,如果没有她,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做见不得光的小毒//贩。他曾经也想过好好爱她报答她的,可惜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留下的只有午夜梦醒时的愧疚和难以弥补的遗憾。 看着少年削瘦二□□的背影,林罹终究心软了,“想要随心所欲,就要给自己建立足够的资本,只有这样,才能除掉那些挡你路的人。” 林睿扶上门把的手一顿,侧头,目光里写满了不屑,“用女人建立起的资本,我不稀罕。”说罢,开门离去。 林罹盯着敞开的门,眼里愈见悲凉,“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门外走廊上,林睿在等电梯上来,19,20,21……数字变到27时,手机铃声也响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林睿想都不想就直接挂了,走进电梯,随后手机又开始震动,是一条短信,林睿本想删除的,但看到显示信息内容是:‘不想你的女人被我们玩死,晚上八点一个人到新华路265号,来晚的话,就只能给这个女人收尸了。’,打开附件,里面是一个女生被捆绑的图片,从侧面看的确是秋拾。 林睿看完短信立即给秋拾打了电话,回复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电话挂断,电梯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林睿紧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最后一拳打在电梯门上,嘭地一声,异常响亮,狰狞狠唳渐渐从脸上浮起,“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林睿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 公寓里,萧云摇正美滋滋地布置自己的家当,她的这间卧室,本来是秋拾的,但现在属于秋拾的东西不见一丝一毫,屋子里满满当当地都是她自己的或是林睿的。 对于萧云摇而言,今天绝对是十八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但这场喜悦没持续多久,就被门铃声打断,开开门,门外站的是,陈学晖。 “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明显的不欢迎。 陈学晖恍若未闻,径直进了屋,四处打量一番,评论道:“林睿这地儿我还是头一次来,本来以为会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没想到还有模有样的。”说到这顿了顿,又去厨房转了一圈,继续道:“佟析这丫头出力不少啊!” 萧云摇现在最忌讳‘佟析’这两个字,当下就冷了脸,“如果你来这是专门恶心我的,你成功了,可以滚了吗?” 陈学晖坦然道:“我还真是来恶心你的,看到你这么堂而皇之地住进我兄弟家,我心里真的很不爽。” 萧云摇嫌弃又厌恨地瞪着陈学晖,“这是我跟林睿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你现在最好给我滚!” 左一个滚,右一个滚,在萧云摇眼里,他陈学晖好像还是以前那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可是从三年前,他就变了,不再是那条卑微讨巧的狗,但萧云摇永远都记不住这一点,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以前卑微的模样。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让我滚,是什么时候吗?”陈学晖看着她,眼里的沉痛一闪而逝,最后凝结的满是刺骨冰凉。 一句普通的问话,萧云摇却如坠冰窟,身子微微颤抖,右手紧紧抓住左臂,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她要连皮带骨撕下来。 “是我第一次要了你的身体,你醒来后就翻脸不认人,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滚。”陈学晖一步步逼近她,抓起她的右手,死死捏住手腕,“你说,林睿要是知道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他会怎么想?” “你敢?”萧云摇挣脱不开,只能用空泛的口头威胁。 陈学晖笑了,不屑又轻谩,“你萧大小姐有权有势,我是不敢,可让我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得偿所愿,真让人妒忌。” “你要干什么?”萧云摇慌了,每次陈学晖这么说,都意味着即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陈学晖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含笑,“你说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4 ,我要是在这里跟你重温旧梦,是不是很刺激?” 萧云摇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来不及呼喊,身子就被推翻在地,紧接着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上来,噩梦即将又一次袭来…… ☆、第19章 晚上七点,夜幕下大雨如注,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染上了一层朦胧水雾,车辆川流不息,红灯闪烁,鸣笛声接连起伏,似乎雨水让车上的人更想迫切归家,奈何红灯当前,再焦急也只能在车里安安分分地等着。 但总有人不甘于安分,一辆摩托车飞快驶过,十字中心的交警还没来得及打指挥,黑影就从身边掠过,也幸亏这辆摩托车够快,否则斑马线上的老太太再往前迈一步就要遭殃了。 “个小兔崽子,赶着去投胎啊!”老太太受了惊吓,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摩托车的主人当然不是赶着投胎,而是赶着去新华路救人。 雨水击打在身上,衣服早已湿透,林睿却不觉得冷,他现在只感觉到热血沸腾,不知是因为担心秋拾,还是因为接下来即将上演的血腥杀戮。 他从骨子里喜欢一切沾染血腥的东西。 但林睿又是极其厌恶下雨的,阴沉的天,黑暗的云,令人烦躁的雨水声,一切都令他焦躁不安,仿佛脑海被绞乱,灵魂被撕裂,他就是一头暴躁癫狂的野兽,只想撕开敌人的喉咙,献上一场鲜血的盛宴。 这种隐藏在心底的渴望,好像由来已久,只是被他遗忘了,现在又被这场意外的雨唤醒。 ‘咯噔’,脑海的某根弦断了。 乌云脚步不停,雨水继续飘摇,水晶兰在脚下盛开,白骨早已陷入泥土,鲜血浸染了树根,女孩绝望的双眼,看到的世界,只剩下惨败的灰暗。 “你为什么杀他?” “觊觎我的东西,就该杀。”少年漠然开口,杀人于他而言再平常不过,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简单的几个字,女孩听完后身子不停发抖,瞳孔里充满恐惧、惊讶和迷茫。这种眼神令他不喜,他更喜欢那双狐狸般狡黠又灵动的眼睛,“别怕,赛儿,我不会伤害你,过来,我们回家。”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徐徐而来。如果是平时,这样的声音能轻而易举地抚平内心所有波澜,但此刻脚边是同学的尸骨,对面是杀人凶手,唐赛儿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颤抖的声音成功止住了少年的靠近,唐赛儿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泥土里露出来的白骨,心痛地闭上眼,下一秒又睁开,泪眼中暗含决绝,“跟我去警察局。” “为了他?”少年淡然问道,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杀人就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呵,法律?”少年的微笑里满是讥讽,“你们敬畏和信仰的这些条条框框,对我,没用。”说话间他已经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唐赛儿身边,等她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再不走,一会儿雨更大了。” 唐赛儿甩开他,痛声质问道:“你就不会愧疚吗?” 少年瞥了眼白骨,一脸孤傲,回道:“死在我手上,是他的荣幸。” ‘啪’,唐赛儿手颤抖着停在半空中,少年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人打我!”少年似乎不敢相信,但下一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脸笑了,笑得有些诡异,“我差点都忘了,小时候你打我的次数也不少,我记得,当时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会从你身上讨回来的。”少年抬眼,幽深的瞳孔里映射出唐赛儿红衣似火的身影。 “你要干嘛?”闪烁的目光出卖了唐赛儿内心的慌张,双腿不自觉地迈出去就要逃跑。 少年望着雨幕中飞奔出去的火红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才是我期待的样子。” 唐赛儿拼命地跑,跑了很久,但就是跑不出这片树林,环顾四周,除了山就是树,一眼望不到头,她明明记得这座山没有那么大,怎么就是跑不出去呢?! “没有我,你一辈子也逃不出这片树林。”低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唐赛儿回头,目光还没落定,脖子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往后推,直到后背撞上一棵大树,唐赛儿感觉后背的脊骨都要碎了,钻心的疼。 “疼吗?”他关心问道。 唐赛儿愤恨地瞪着他,心下一横,朝少年腹部挥出一拳头,少年敏捷躲开,唐赛儿没了脖子上的桎梏,重新调整好姿势,手指关节咔嚓作响,又一拳挥向少年,但还是没打中。 “你的速度太慢了。”少年悠闲地躲过一踢,他看起来丝毫不费力,而唐赛儿每一拳脚都用尽全力,两者一比较,相形见绌。 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唐赛儿胡乱一通拳打脚踢,很快就耗尽了力气,此时,就是少年出手的时机了。 “这次,我赢了。” 唐赛儿正平复呼吸,听到少年这句话,莫名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补上一脚,身体却突然腾空,被少年抱了起来,唐赛儿怒不可遏:“放我下来,别用你杀人的手碰我。” “不让我碰,你打算让谁碰?那个化成白骨的死人?”少年双眼深沉幽冷地盯着唐赛儿。 “就算是个死人,也比你这个杀人犯强!”唐赛儿嘴硬道。 话落,少年眼里的琥珀色突然渗出一丝丝墨痕,墨迹在眼瞳里扩散晕染,最后连眼白都遮盖住,双瞳瞬间变得乌黑渗人,“在你眼里,我原来比不过一个平凡的死人?” 唐赛儿本来想回答“是,你永远都比不上宴旭。”但一抬头对上少年乌黑不见一丝眼白的双瞳,吓得身子都僵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等身子被扔到铺满绿叶的藤床上,唐赛儿才意识到危险来临,看到少年解衬衣扣子的动作,唐赛儿彻底懵了,开口威胁道:“司藤,你敢乱来我就告诉叔叔和阿姨。” 唐赛儿,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窝囊’是什么感觉,但识时务为俊杰,拳头解决不了的就得服软。 司藤充耳不闻,眼里的墨色越来越浓重,最后像两颗黑色宝石嵌在上面,唐赛儿看到那双诡异的眼睛,吓得直往后退,立即服软道:“司藤,我不说那种话了,我刚才是故意气你的,你比宴旭好,好一百倍,我发誓我没撒谎。” 但司藤此刻能听到的只有“宴旭好”这三个字,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烧尽他最后一丝理智。 一件件破碎的衣服被扔到地上,女孩的挣扎求饶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司藤,我错了,求你别……唔~”剩下的话被少年强势掠夺的吻封住…… ☆、第20章 她特别喜欢红色,艳丽似火,明媚张扬,就连内/衣裤也是一应的红色,红白相衬间,玉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5 /体多娇,映射在那双乌黑如墨的瞳孔里,点燃寒冰下沉寂已久的火山。 最后的遮挡物被扯下,冰凉的手在白皙的肌肤上肆虐揉/搓,撩/拨她身上的每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羞/耻的呻/吟被堵在口内,无论她如何拍打撕挠,身上的少年无动于衷,舌尖在口腔里一阵扫荡,她躲,他追,不给她丝毫后退的余地。 良久,口腔都开始麻木,嘴角勾出一条银丝钱,少年终于停止了追逐,乌黑的双瞳渐渐褪去墨色,露出一丝琥珀色,盯着身下赤果的女孩,他沙哑着声音冷冰冰开口:“你只能属于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声呼救,胸前就被狠狠咬了一口,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低头却见被咬的地方渗了血,他灵活柔软的舌头正在舔舐上面的血迹,舌尖不经意间蹭过那颗红豆,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弱电流,“司藤~”她压抑着嗓音,欲伸手推开胸前的那颗脑袋,却被少年反手扣住手腕。 扯出树叶下的藤条,粗暴地将她双手桎梏住,没了阻力,现在他可以尽情地享用自己的美味了。 当凉薄的唇触上软腻的孚/房,舌尖上的每一颗味蕾都在叫嚣着,兴奋着,舔舐,啃啮,在她最靠近的心脏的位置,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同时,另一边手也不闲着,尽情地揉/搓/捏/圆,挺立的红豆摩擦着敏感的掌心,每一根神经都为她而紧绷,每一滴血液都因她而滚烫。 唐赛儿拼命地挣扎,她想摆脱藤曼的束缚,更想摆脱抑制不住的欲望,或许只有皮肉之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陷进他布下的欲望之网中。手腕被藤曼磨破,血肉外翻,赤目的血顺着手臂流淌,最后隐入绿叶之中。 她的煎熬,他一无所知。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光洁的膝头,山门大开,粉嫩的花谷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少年眼前,两片粉色像停歇在芳草上的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着,让人忍不住伸手捕捉。 “别……”随着她惊叫的声音落下,修长的手指进谷口,或曲或勾,开垦着这片纯洁的处/子之地,她哭泣着发出最后的通牒:“司藤,再不住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说着唐赛儿趁机一脚踢在少年脸上,差点将他踢下去。 □□中烧的少年被这一脚彻底激怒,扯过她的脚腕,毫不怜惜地压上去,对准谷口,猛然往里面冲/刺。 痛,比手腕更痛,唐赛儿痛苦地咬着下唇,脸色骤然发白,双手忍不住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在他本就血迹斑驳的后背上再添五个指印。 而初尝□□的少年,此刻所有的感知都聚集在下方寸之间,背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出于本能,少年又往前深入,直到彻底与身下的女孩融为一体。 欲望就像来势汹汹的洪水,一旦开闸就难以歇止。 他在山谷里尽情地驰骋,感受她的温润紧/致,聆听她动/情的呻/吟,抚/摸她每一寸肌肤,掠夺她身上的每一丝气息。占有的越多,他就像越不想罢手,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都这片山林里和她厮混下去,什么家族,什么责任,他都不想在意,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知足了。 在这场近乎疯狂地侵占中,唐赛儿渐渐失去了痛觉,眼神变得麻木,声音越来越沙哑微弱,而身上那个令她感到陌生的少年依旧没有停下来,好像不把她彻底啃噬掉,他就决不罢休。这个想法闪过的一瞬间,唐赛儿被吓到了,再看看少年的眼瞳,灼热激流迸发的刹那,瞳孔里的墨色渐渐褪去,琥珀色恢复原状。 晕厥前一秒,她还在安慰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 眼瞳恢复正常的少年看着身下属于自己的女孩,神思渐渐回笼,目光撇到两人结合处的血迹,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低头顶着女孩的额头,舔去她眼角垂挂的泪珠,“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了。” 无论生死,都是我一个人的。 ………… 雨在急速坠落,摩托车在飞速行驶,带起一路飞溅的水花,又惹得路上的行人一阵破口大骂。 一路疾驰到新华路265号,一家待拆迁的工厂。林睿到的时候七点五十五,对于大城市来说这个点本该是华灯初上,夜幕繁荣的景象,但新华街这条路段却异常安静,很多店面都关门了,黑灯瞎火的,只有那件工厂透着微弱的光。 因为,这条路段正准备拆迁重建,两个月前政府已经勒令所有的住户搬迁,届时会停水停电,所以现在这条路一到晚上,只剩一片漆黑。 推开沉重的铁门,林睿走了进去。但没走几步,就感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借着视力的优势,林睿敏捷地躲了过去,然后一腿横扫过去,将身后的偷袭者踢出铁门外。 “只有缩头乌龟,才会躲在黑暗里不敢露脸见人。”林睿站在原地,朝着黑暗处冷声道。 “开灯。”男人的声音沉稳冷静,又带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话落,灯亮。 林睿打量着对面的人,为首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打扮的很整齐,气质偏文,气场却丝毫不弱,至少和林罹相比,这个男人更具震慑人的气势,在男人身后,还站着二十多个手下,光从身形上看一个个都是弟子过硬的练家子。 “人呢?”林睿扫了周围,没发现秋拾的身影。 “小小年纪,敢一个人过来,勇气可嘉。”中年男人先是夸赞了林睿,才吩咐手下,“把人带上来。” 一个手脚被缚的女生被拽了过来,她头发凌乱,衣衫破损,从露出的半下巴看,是秋拾…… ☆、第21章 林睿看到秋拾被带出来的一刻,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但看到秋拾脖子上明显的刀痕,他眼神沉了几分,视线转向中年男人,“不准备放人吗?” 中年男人镇定自若地看着林睿,眼里带着审度,“我不喜欢牵连无辜的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人我会放的,但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让手下递给林睿,相片上是一个玩滑板的少年,十七八岁,耳钉,戒指和纹身,一样不少,打扮得也很潮流,模样和中年男人很像,“这是你儿子?”林睿眯眼问道,他觉得相片上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中年男人点点头,“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威严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沧桑感,“叫华子城,三个月前他从国外回来陪我过生日,但就在我生日前一天,他带着两个手下出去爬山,就再也没回来。”中年男人不疾不徐地说着。 话说到这里,林睿已经想起来了,照片上的少年,也就是华子城,他在郊区的射击俱乐部匆匆瞥过一眼,俱乐部总共就那三十几号人,大家也早就熟悉了,猛然间多了个生面孔,他特地留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6 意了下,后来见华子城只是冲着篝火晚会来的,就没再注意。想到这林睿已经大致知道中年男人接下来要问什么了,“人没了,你怀疑是我们干的?” “不是怀疑,是事实。”中年男人突然间拔高声线,震得房梁上的灰都落了一层,“你们不但杀了他,还把他当阿猫阿狗一样随便埋在山上。”愤声指控之际,中年男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取下弹/夹,慢悠悠地往里面填充子弹。 在后山上埋人的事,林睿并不知情,但开枪打伤秋拾的那两个人,现在可以肯定就是中年男人的手下,“我们杀了你儿子,但你的手下也伤了我的人,你想怎么解决?华先生。”林睿冷眼盯着华昇手中的枪,不见丝毫退缩。 华昇继续装子弹,目不斜视,“敢作敢当,比你那个见不得光的骗子爹强多了。”夸赞完又继续道:“我说过,我不喜欢牵连无辜,把杀我儿子的那个人交出来。” 林睿阴着脸,冷声问:“你查到了?” “看来你不知道这件事!”华昇的语气带着悠然的肯定,“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说罢华昇给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很快一个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青年被拖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青年的长相,但从身形上,林睿还是认出了青年,他是陈学晖的手下,陈学晖有很多事都会交给他去办,所以林睿对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他是我兄弟,他的债我来还。”这个‘他’是指陈学晖。 林睿和陈学晖可以说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在八岁之前,没人照顾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林睿,经常饿肚子,在学校,每当中午别的同学吃着家里带来的便当,他只能在外面的走廊或树下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很多时候都会有同学嘲笑他,有几个恶劣的甚至会抢了他的馒头,像篮球一样抛来抛去,最后馒头不小心落地,他们当着他的面将馒头踩在脚底下,然后嘻嘻哈哈地扬长而去。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人不但抢了林睿的馒头,甚至拿了个狗盆给他,狗盆里放着几根鸡骨头,他们说:“来,叫两声,这些骨头就是你的了。” 那年林睿七岁,他第一次动手打人,而且将那个带头嘲笑的人一把推倒,头撞到了墙角,鲜血顺着墙流下,那是林睿第一次见到血,他觉得那种颜色真的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林睿和陈学晖的相识就是缘自那场斗殴,因为那场斗殴,林睿的名声很快在学校传开,很多同学都躲他远远的,说他是疯子,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除了陈学晖。但陈学晖特地来认识他,却是为了能打败他,后来,他们打斗的次数越来越多,陈学晖却从未赢过,但他们的交情却是越打越深。 陈学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这也是至今让林睿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陈学晖打心底拿他当兄弟,他也如此。所以让林睿把陈学晖交给华昇,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且…… 林睿估摸了下时间,镜哥应该就快赶来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知道该怎么还吗?”华昇上了弹夹,拿着枪走向林睿。 “道上的规矩,以牙还牙,以命还命。” 枪顶上林睿的额头,见林睿眉头都不皱一下,华昇眼里隐隐透着赞赏,开口却是威严森冷:“这么淡定,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说着扣动扳手,只要食指按下去,子弹就会穿过林睿的大脑。 “那就动手,给你儿子报仇。”林睿开口紧逼。 华昇盯着面前矮一头的少年,目光犀利而敏锐,猝不及防间按下扳手……没有‘嘭’的声音,没有鲜血四溅,林睿依然稳稳站立。 冷笑一声,林睿略带嘲讽道:“这种把戏电影里见多了,换个新鲜的。” “把戏虽然老套,可也得看命。”说着华昇又准备曲动食指,但在子弹射出前的一秒,侧面飞来一颗子弹打落了他手里的枪,千钧一发之际,林睿趁机反手扣住华昇手腕,欲以他做要挟来换秋拾。 但华昇纵横两道多年,哪能这么容易被一个毛头小子钳制住,手臂顺势下滑躲过林睿的袭击,两人你来我往之间,镜哥已经带着一拨人破门而入。 华昇的手下顿时风声鹤唳,纷纷持枪对准子弹飞来的方向,同时也不忘拉上旁边的秋拾做挡箭牌。 “先救佟析。”林睿趁隙对镜哥大声喊道,刚喊完腹部就遭受一次拳击。 镜哥带着手下包围了这间工厂,手上的武器都是最新的海货,不论人数,但从实力上看,双方的悬殊一下子就对比出来,镜哥手上架着m1920式机枪,气势汹汹地对着那个拿秋拾当挡箭牌的青年,“识相的,自己松手。” 青年瞥了眼华昇那边,拿不定主意,看看左右,他们眼里已经流露出明显的畏惧,正犹豫要不要放人,一颗子弹就穿透了他的太阳穴。 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林睿手持枪举在半空中,华昇却捂着心口,一副痛苦的样子,镜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林睿又突然来了句:“她不是佟析!” 镜哥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回头瞪着心病发作的华昇,骂了句:“老狐狸,害老子白tm折腾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mxxxx,自己瞎编的。 ☆、第22章 刺目的光照射着眼睛,秋拾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正对着她的是一张床,白色的床单一丝不苟地贴着柔软的席梦思床垫,被褥下,露出两双脚丫子,一大一小,秋拾支撑起身子,抬头就看到床上那两个交颈而眠的人,唐赛儿和司藤! 秋拾愣了一瞬才回神,然后又感到一阵庆幸,被大货车撞了还能活着实属命大,不过那辆黑色轿车为什么死追着出租车不放,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又会是谁呢? 想不明白,后脑勺发疼,秋拾揉着后颈站起来,准备离开之间卧室,但还没走到门口,床上的人醒了。 “死变态,醒醒!” 秋拾回头,披头散发地唐赛儿正拿枕头往司藤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骂咧咧:“起来做饭,姑奶奶我饿了,醒醒,死猪,死变态,臭流/氓,大,”声音戛然而止,一条劲健的胳膊横在她胸前,直接将她挥倒在床,少年欺身而上。 “你再说一句?”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威胁。 唐赛儿缩着脖子,撇撇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我饿了。” ‘咕噜’一声,肚子很配合地叫起来。 司藤翻身下床,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青涩的身体透着生命的朝气,从床头拿了白t恤套上,基拉着兔头拖鞋走向门口。 秋拾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少年时的樱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7 庭锘就这么贴身而过,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暖意,淡淡地,却比春日的阳光更让人舒服。 原来樱庭锘除了冰冷,还有温暖的一面?!这个认知让秋拾有些惊讶。 “别忘了先给我热杯牛奶,记得加三勺蜂蜜、两块黑巧克力。”唐赛儿扒开被子,露出顶着鸡窝头的小脸。 秋拾僵硬地转过头,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唐赛儿的脸,一眉一目,分明就是少女时代的她!! 还有牛奶、蜂蜜、黑巧克力,这种奇怪的搭配只有她才会这么做!! 秋拾愣在原地,双眼透着不安疑惑以及迷茫:如果唐赛儿是我,那最后跳楼自杀的不就是我吗?可我明明还活着!!! 秋拾双手颤抖着抚上脖子的动脉,依然跳动,又抚上心脏,频率正常,一切都显示她还正常地活着。 那唐赛儿呢?秋拾盯着昏然入睡的少女,走到床边,伸手朝着少女的心脏,但秋拾的身体是虚拟的,她无法触碰到。 秋拾遗憾地收回手,心底的疑惑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唐赛儿为什么跳楼自杀?她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会自杀的样子!为什么她们完全一样?她真的是她?那樱庭锘的胚胎实验又是为了什么?司樱庭锘曾经为什么叫司藤??…… 疑问太多,脑海思绪乱如麻线,秋拾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混乱之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使劲地锤自己的脑袋,“到底是为什么?”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唐赛儿惊惧的声音传来,秋拾看到唐赛儿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好像在梦里排斥着什么。 “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会咬断你的喉咙,挖出你的心脏,生吞你身上的每一块肉,喝干你的每一滴血液。” 空气中回荡着这个沧桑惊悚的声音,仿佛一首魔鬼的安魂曲,秋拾的脑海瞬间平静下来,但心底的某个角落,寒冰慢慢渗透侵袭。 “你闭嘴,闭嘴!”唐赛儿紧紧捂着耳朵,想将这蛊惑人心的声音隔绝在外。 但声音仍在继续,“就连你的骨头,也必将融进他的血液,他会拉你一块下地狱,你的未来,只有一座黑暗的魔鬼城,你将永远囚禁于此,此生终不见天日!” 沧桑的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脑海里地狱的景象呈现出来,黑暗与血腥,残肢与头颅,无数沾满鲜血的手朝她伸来…… “地狱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啊~”唐赛儿惊叫着醒来,瞳孔里充满恐惧。 “赛儿!”司藤推门而入,将唐赛儿紧紧抱在怀里,“别怕,我在这。” “别怕,我在这。”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的口,一个淡然中透着温暖,一个寒冷中透着阴郁。 秋拾回头,他逆光而来,周身弥漫着黑暗的气息,渐渐地吞噬一切光明,她堕入了黑暗。 “赛儿,你终于回来了!”一双苍白嶙峋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抚上她的脸,“我等了你三十七年。”削瘦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琥珀色的双眸,满是秋拾的倒影。 秋拾紧紧抓住那只手,远离自己的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唐赛儿?”她颤抖着声音,眼眶出现了红晕,心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沉重而郁闷。 “不,你就是她。”樱庭锘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深邃而专注,“你马上就会想起来的。”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心脏感觉像被一只手生扯出来一样,秋拾痛苦地低下身子,樱庭锘顺势将她拦在怀里,惨白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别怕,疼痛过去,你会完整地回到我身边。” 红色的裙子,熟悉的歌谣,娇艳的山茶花,翠色茵茵的山坡上,少年少女嬉戏追逐,“来啊来啊,你抓不到我!” “推高点,再高点。”花架秋千上,红裙飞扬,身后的白衣少年,冷酷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些男生都太丑了,都没司藤你漂亮!我将来一定要找一个跟你一样帅的男朋友。”长长的路,夕阳在尽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两个影子被拉得很长,一高一矮,亲密地贴在一起。 “你的脚怎么这么大,有个神叫啥来着?赤脚大仙,你简直比人家神仙的脚还大。”一盆水,两双脚丫子,白皙小巧的那双‘啪啪啪’地踩在大脚上,水花四溅。 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在山林回响,“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愤恨与威胁,但最后,“混蛋,你轻点,我手腕破了,给我松开。” “哼,我坚决不跟你说一句话,老死不相往来。”但上完物理课后,“喂,把你的作业本借我一下。” “我全身你都看遍摸遍了,凭什么不让我看你啊?给我脱了。”上/下/其/手,挣扎间裤子拉链开了,少女一阵奸笑,拿起旁边的画笔,她想画一根香蕉。 …………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涌入脑海,秋拾像被抽了魂魄一样,呆愣愣地倚靠在樱庭锘怀里。 黑暗中,寂静蔓延。 良久,秋拾才缓过神来,喃喃道:“我没想自杀的!” ☆、尾章(1)修 深沉夜幕之下,黑云翻滚,雷雨交加,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少年冒雨奔跑,每落下一步,地上溅起冰凉的水花,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凌乱了稀疏的刘海。 少年不知疲倦地跑,跑到了附近的山顶,浑身泥泞不堪,他丝毫不在意,站在石崖边缘,死寂的目光望着天上汹涌而来的云海,张开双臂,厉声咆哮:“来啊!杀了我!” 话毕,轰隆声响,一道闪光落下,直击少年头顶。 …… “他就那么想死吗?”女人的声音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古井里的水,没有一丝起伏。 高大宽敞的中欧式风格屋子,淡黄色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照进来,满室金碧辉煌,连女人身上月白色的宽松旗袍和乌黑柔顺的长发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她叫沐陵献,沐陵氏家的掌权‘大小姐’,沐陵修的亲姐姐。 背靠柔软的暗红色高背椅,修长纤细的玉指放在扶手上,左手食指有节奏地缓缓敲击,沐陵献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正前方出现的虚景,看到画面里少年被雷击中,她不由地发出一声疑惑。 “看来那个女孩子的死,对司藤打击太大了。”旁边的管家萧尉聍暗自打量着沐陵献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异样,才开口回道。 沐陵献瞥了一眼管家,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盯着画面上浑身是血的少年,淡然道:“喜欢上一个普通的女孩,这种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所以你自作主张杀了那个女孩儿?!” 暗褐色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t恤黑色牛仔短裤戴墨镜的女人站在门口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8 ,看那架势有种想冲过来揍人的冲动。 沐陵献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没什么反应,但萧管家却大吃一惊,“二,二小姐!”再看看守门的女仆,一脸慌张无措,萧管家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沐陵修(即后来的蔚冬簌)怒火熊熊地冲进来,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身体穿过虚幻的画面,走到办公桌前,双手大力拍在桌面上,愤怒的目光瞪着沐陵献,“看到司藤痛不欲生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十多年没见,妹妹一回来就冲我发火,真是伤姐姐的心啊!”沐陵献嘴上说着‘伤心’,面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平静得像尊玉佛。 沐陵修不给面子地‘切’了一声,“少来那些假惺惺的话,你巴不得我有多远滚多远。你别想岔开话题。” 沐陵献撩起眼皮看着眼前的亲妹妹,“我的本意是让司藤早点忘记那个女孩,看来适得其反了。” “那你救活她!”沐陵修强硬道。 沐陵献沉默一瞬,悠然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修身玉立,长发披肩,雪纺质的旗袍边角画着淡青色的兰花,淡然悠远的韵味跃然而现,朦胧的金色笼罩在她身上,宛如光芒万丈的神女,庄严而神圣。 “你想让我用‘圣血’?”沐陵献良久才问道,声音透着隐约的凉意。 “没错,只有救活那个女孩,司藤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沐陵修看着画面里准备跳下悬崖的少年,泪水忍不住流出来,“都是你逼的,你看你把他害成什么么样了,要不是他身上流淌着沐陵氏的血,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沐陵修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指责沐陵献,而且哭声愈演愈烈。 沐陵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冷声斥道:“闭嘴!” 沐陵修被吼得一愣,眼泪也止住了,“你还敢吼我,要是爸妈在……”刚提到‘爸妈’沐陵修就立即打住,因为她完全承受不了沐陵献扫过来的血腥眼神,不争气地怂了一秒,随即又挺着胸脯底气十足道:“我现在可不怕你,我老公就在楼下呢!” 沐陵献转身,犀利的双眼像两把利锥,仿佛要把沐陵修射得千疮百孔,就在她准备开口的前一秒,有人先一步开口:“美女,你老公又抽烟了,你管不管?” 司屿看着屋里的三人,不明所以,四个人八只眼互相对视,场面有点秘制尴尬,直到萧管家开口提醒少年:“司先生,这里是小姐的办公室。”不是你们想进就进的。 “不用你提醒,我这就滚!”司屿说完就准备离开。 “站住。”沐陵献叫住司屿,又朝着沐陵修道:“想让我救那个女孩可以,不过……” 沐陵修警惕道:“你又有什么条件?” 沐陵献回到座位上,嘴角勾起一丝丝笑意,“让司屿替代司藤成为我沐陵家的下一代继承者,而且,司屿必须娶舒宾家族的大小姐,两者缺一不可。” “不行。”当妈的坚决反对。 “好。”当儿子的立马赞同。 沐陵修将儿子挡在身后,像老母鸡护仔一样,“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第二个绝对不行。”沐陵修见过舒宾家族的大小姐加莉娜,那个女孩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而且她还亲眼见过加莉娜把她儿子虐成渣啊,儿子要是再娶了加莉娜,那还不得每天受虐,她这个当妈的坚决不同意。 沐陵献看向司屿,“你真的想好了?” “我哥本来就不愿意当继承人,而且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掌握的东西比我哥更有资格成为继承人,至于加莉娜,我不讨厌她,所以我会娶她。” 沐陵献眼露赞赏,点点头,“还好性子没随你妈。” “沐陵献你什么意思?” 沐陵献没理她,直接吩咐道:“管家带她去拿圣血。” “二小姐,请吧。” 沐陵修瞪完沐陵献又瞪一眼儿子,一个两个的,都拿她当空气,真是气死人了,一跺脚,转身就走。 但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不怕死地补了句:“那么在意下一代继承者,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这么多年了你肚子都没动静,你和莱昂哪个不行?要不要我……” 一张白纸飞过来,贴面划过,沐陵修吓得身子一僵,侧头,耳边的一缕碎发飘落下来。 沐陵献从容地收回手,睨着沐陵修,“有多远滚多远!” 沐陵修孩子气地扮了个鬼脸,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去送送我妈!” …… 走廊上,沐陵修一巴掌拍上儿子的后脑勺,牢骚道:“都说了不让你上来,你怎么还来?” 司屿捂着后脑勺,一脸黑线,“我在楼下听到你鬼哭狼嚎的,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 “什么鬼哭狼嚎,我那是演技你懂不懂。这下好了,你哥跳出火坑了,你又得进去,” 默默走在前面的萧管家:这演技,还真是逼真!! 沐陵修接着又叹息一声,“她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呢?”然后又凑到儿子身边八卦道:“你在这这么多年,见到过她老公回来吗?” 司屿暗自翻白眼,您老还真是本性难移,嘴上还是老实回道:“只见过一次。”却令人终身难忘,那种人气场太过强大,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会被拖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对莱昂的概括只有八个字:生人勿近,死魂远离。 沐陵修有些惊讶,“他竟然回来过,难得啊!” “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老公,ok?” “对对对……,这老东西,敢抽一根烟,他今晚就抱着马桶睡觉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完结 ☆、尾章(2) 沐陵修从实验室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又失败了!”四年了,这是第9725次胚胎实验,还是没成功。因为圣血很难被胚胎吸收,就算被吸收了也因为承受不住圣血的吞噬之力而失去生命。 回头看着实验室里颓丧地少年,她心疼道:“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沐陵献要圣血,给了他一次希望,得到的却是成千上万次失望!” 司华年(即后来的樱庭古兼)从容道:“你的确不该去要圣血。” “可看着司藤痛苦的样子,我这个当妈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倒是你,司藤也是你儿子,你怎么那么淡定!”沐陵修愤怒道。 司华年望向实验室,少年又开始准备下一场实验,“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只为那个女孩而活的。” 沐陵修似懂非懂,但司华年不想解释的,怎么追问都没用,她现在担心的是,“圣血马上就要耗尽了,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到时候再向沐陵献要圣血,沐陵献肯定不会同意的。 “就算复活了那个女孩又怎样,不过是一具永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妖女进化论 作者:骨涯 分卷阅读69 生的躯壳!”司华年说完走上阶梯。 “什么意思?”沐陵修直觉不妙。 “你理解的意思。” 司藤拿吸管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听到了,躯壳? 就算她活过来,也不会记得他!! 不,她怎么能忘了他!他决不允许! 当晚,司藤去了司年华的书房,他们谈了些什么,司藤出来时,信心满满,不再是之前颓丧地样子。 ………… 又过了三年,这是唐赛儿死后的第七年。 在一个冬雪飘飞的夜晚,司藤的胚胎实验终于成功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终于可以重新站在他面前了。 唐赛儿复活了,但就像司年华说的,她不过是一具永生的躯壳,没有任何情感与记忆。 司藤并不担心,只要把他第二颗心脏移植给唐赛儿就好了,有了他的心脏,唐赛儿将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包括她的记忆、思想、灵魂以及一切情感情绪。 所以,他开开心心地从右胸腔里挖出一颗血淋林的心脏,这颗心比正常心脏要小,且没有丝毫跳动,但移植到唐赛儿体内时,它动了,很微弱的。 ………… 司藤从沉眠中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实验室找唐赛儿,婴儿时期的她安静地躺在保温箱里,正是好眠。 他想,等她长大,他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耳鬓厮磨地守在一起。 但到了唐赛儿十岁那年,司藤发现了她的怪异,性格太过安静,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和以前机灵好动的唐赛儿一点也不像。 他的赛儿应该是鲜活艳丽的,不是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后来,他发现是那颗心脏的问题,跳动得太微弱,查了许多沐陵家族保存的资料,原来次生心脏有一个较长的沉眠期,除非左胸腔的初生心脏停止它才会苏醒。 而移植给唐赛儿的次生心脏,就是处在沉眠期,微弱的神经跳动,根本激发不了她的任何情绪,也无法与司藤体内的初生心脏相通,使她拥有以前的记忆。所以现在的唐赛儿,还是一副躯壳。 要想让她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就必须刺激次生心脏苏醒。 司藤等的太久了,他想用外部实验这种快速的方法,他在唐赛儿稚嫩的身体上插上各种试管,给她注射各种刺激药物,但都没效果。 在唐赛儿十岁到十六岁的记忆里,她从没见过真正的阳光,眼里除了实验室的白炽灯就是无边的黑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快要忘记了! 恨,是她掌握的第一种情绪,也是最强烈的情绪。 也许就是这股恨意,她的神经抵抗住了麻醉药的药效,趁着司藤不在的空隙,她摇摇晃晃地逃出了实验室。 那天,她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阳光的温暖,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在路边。 等到再次醒来,她成了孤儿院的一名孤儿,院长给她取名为秋拾,因为是在立秋那天捡到她的。 ……………………回忆结束的分界线……………… 蔚冬簌和安杭一忙着恢复vr信号,安罗一则只顾着当花痴,看得安杭一心里堵得慌。 而虚拟世界里,樱庭锘正遭受惨无人道的‘剥削与压榨’。 昏暗的室内,橘黄色的台灯散发着暧昧的光芒,宽大的床上,樱庭锘手脚被束缚在床头,浑身赤/果地呈大/字型躺着,唐赛儿坐在他双//腿间的空荡处,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拿着颜料笔。 她很认真地在画画,画的是一根立体的黄/瓜。 “赛儿。”樱庭锘忍得额头冒汗,嘴里发出压抑的呻/吟。 唐赛儿抬头,“干嘛?别乱动啊,毁了我的画,我用牙刷给你再来遍洗刷刷。” 丫的,敢趁我没记忆的时候,往我白嫩嫩的身上又动刀子又插管子,不折腾你千百遍,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么一想,唐赛儿更气了,手中的颜料笔顺着黄/瓜往下,来到两颗大葡萄处,问道:“司藤,你说这里画黄瓜花,还是黄瓜叶?”说着用笔端轻轻戳了戳。 樱庭锘手臂挡住眼睛,咬牙切齿威胁道:“你最好适可而止。” 唐赛儿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瞄了眼台灯下放着的冰块和冰冻矿泉水,嘿嘿一笑,“我的字典里,对你,没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说完继续画画。 “你自找的。”樱庭锘手脚用力挣开捆绑的皮绳,双手一空出来就去抓那个可恶的女人。 但现在拥有次生心脏的唐赛儿可不是以前的唐赛儿,她的速度与敏锐度一点都不亚于樱庭锘,而且她能听到他的心声。 麻利地拿了一瓶矿泉水,唐赛儿顺着樱庭锘的魔爪躺到他怀里,然后娇莺宛转地来了句:“司藤,人家怕疼,你可要轻点哦!” “我尽量。”樱庭锘说着就要伸手探入她衣服里,但……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下面。 樱庭锘低头,只见小锘锘被塞进了瓶里,正沐浴着冰凉的矿泉水,瞬间……了! (正文完) 分卷阅读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