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乱麻》 分卷阅读1 一团乱麻 作者:基本无害 分卷阅读1 《团乱麻》作者:基本无害 文案: 昔日同窗李周死了,高中同学打算给他举行场葬礼。葬礼的主角却不是死者......过去的回忆被打开,同学间的牵扯渐渐显露。李周这个人,在过去,真的不般。最后,谨以此文,献给那流逝的青春年少。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爱情战争 七年之痒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叙,张自在 ┃ 配角:季向阳,杨劲松,李周,何宇峰 ┃ 其它:基本无害,思考题姊妹篇 ================== ☆、搞什么幺蛾子的同学聚会 “哎哎......听说没,经常‘上夜班’那个小李,死了。” “你才知道啊,昨天我就听说了,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就自杀了。” “自杀?也难怪,谁让他成天和男人瞎搞,不得病还稀奇呢。” “也是自找的,好好的工作不干,干那个。” “活该他。不过也可怜了那些和他上过的人,八成也要被传染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这些人早点死光才好,省得出来恶心人。” 陈叙在小区楼下买早餐的时候,两个切切查查着的声音就这么钻进他的耳朵。 他拎着买好的鸡蛋灌饼,若无其事地从正在八卦的两个妇女面前走过,硬硬的鞋底精准地给两人的脚面人来了下。 果然,其中个妇女跳了起来:“眼瞎吗!走路不看路!” 他收紧手中的塑料袋,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狗娘养的!句道歉都没有吗。”另外个也相当愤怒,在后面揪住陈叙的牛仔外套。 陈叙脚步停,回过头来。 揪住他衣服的妇女明显瑟缩了下,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里强烈的恨意。 “放手。”他眼神犀利,但面上却吊起不恭的笑容,缓慢而用力地掰开妇女的手。 那个妇女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放开。 另个妇女似乎是不依不挠的架势:“小屁孩长点眼睛吧。没教养再加上眼瞎,那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礼貌俩字儿会不会写啊,你妈没跟你讲过怎么道歉吗,看你这口气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市长卖屁股呢。” 还在愣着的那妇女听这话就笑了:“卖屁股至少也得像小李那种骚浪货色吧,你这样的木头脸小屁孩,连句甜话都不会,谁愿意照顾你的生意。” 陈叙对这些恶毒的话恍若未闻,攥着鸡蛋灌饼,迈开大步就走了。 现在天快要黑了,他原本下楼就是想加个餐,没想到却听到李周的死讯。 单元门口有个垃圾箱,不远处的地上不知被谁扔了个塑料空瓶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仿佛被遗弃。 他似乎高兴了起来,快步上前,伸脚剪出,熟练地勾抛,塑料瓶就“咚”地划出个优美弧度,精准地投进垃圾箱里。 “球进啦——”拖长了尾音欢呼着,满意地进了单元门。 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漆黑片,半点声音都没有。 “张自在?”陈叙奇怪,“这么快就睡了?” 轻手轻脚地脱鞋关门,把窝成团的鸡蛋灌饼往餐桌上扔,摸着黑朝卧室走。 整个卧室也是静悄悄的,空无人。 “奇怪,明明我下楼的时候人还在的。”他自言自语,看着干净的床铺,迷惑着。 突然,卧室门后闪出来个黑影,向着毫无防备的陈叙扑过去。 只觉电光火石间,双有力的手臂已经桎梏住他的脖颈,让他不得不被迫抬起脖子,勉强呼吸。 “你太慢了。”耳边是个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 陈叙气的牙痒痒:“张自在,你真有聊。” 张自在嘿嘿笑,还是没松开手臂,说:“这样才不会无聊啊。” “快松开!” “不松。” “我警告你,赶紧松开!” “就不松。” “好啊,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陈叙突然放下了原本抓住对方的手。 张自在没有点防备:“来,让我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陈叙的手就向后探去,直击张自在的下三路。 下盘紧,张自在嗷了声,没躲开:“操,偷袭!” “怕了吧,”陈叙得意地轻哼声,“鸡在手,天下我有。” “你赢了你赢了。”张自在松开手臂,鸟还在对方手里,所以他动作变得格外小心,“大爷,求您放了小的。” 陈叙捏了捏手里那已经有点弹性的肉柱:“看来你还不太想让我放开。” 张自在膝盖照着陈叙屁股顶:“滚蛋,我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朕知道了。”陈叙索然无味地放开他,“退下吧。” “......我是不是该说谢主隆恩?” “不谢。” “......” “我买了鸡蛋灌饼。”陈叙打算饶了他,“吃么?” 张自在报复道:“不吃。” 陈叙:“......” 鸡蛋灌饼金黄金黄,还是热的,煎炸后的香味隐隐约约,不断刺激着味蕾。 陈叙在餐桌前吃得津津有味,张自在因为图了时口快,这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眼睛紧紧盯着灌饼,心里不断恨自己为什么要拒绝食物的诱惑。 “看什么看,”陈叙得意地笑,“没看过吃鸡蛋灌饼吗。” “你刚才下去的时候,我刷了会儿朋友圈。”张自在眼神穿过鸡蛋灌饼,说,“李周死了。” “我也是才知道。”陈叙大嚼特嚼,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得病,自杀了。” 张自在起来,来回踱步:“你没有点想说的吗?” “我有什么想说的,”陈叙咽下口饼,开玩笑似的,“难不成我还要庆幸没跟他瞎搞,搞出身艾滋吗?” 这玩笑并不好笑。张自在瞪大眼睛:“我们仨至少朋友场!” “他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陈叙说,“别瞎想那么了。” 张自在看了几眼他:“好歹他跟我们样。” “谁跟他样。”陈叙呵了声,“你是不知道他当了mb后,那个丢人的样子。”(备注:mb,全称是money boy,给钱就给上的那种职业。) “什么?!”张自在非常惊讶,“他怎么会!” “他还跟我们个小区。”陈叙抬眼扫了下张自在,又咬下口灌饼,“你真不知道?” 张自在摸摸鼻子,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你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没碰到也情有可原。”陈叙吞下最后口饼,“毕竟他是夜间工作者。” “你倒是给我留口啊!”张自在扑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一团乱麻 作者:基本无害 分卷阅读2 到鸡蛋灌饼的残骸上痛苦不堪,“现在只有几根饼上的青椒丝了!” 陈叙:“有青椒丝已经是对你的恩泽了,知足吧。” 张自在:“......” 洗漱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张自在贼心不改:“喂,刚才摸了半,继续吗?” “不了。”陈叙翻了个身,背对他,“今天挺累。” 张自在没脸没皮地,直接伸手过去,摸进陈叙的睡裤里。 陈叙动不动,任他伺候。 张自在另只手推推他:“你平躺着,我好弄。” 陈叙就勉强翻了半面身。 张自在给他弄了会儿,见对方的小兄弟没太大反应:“真累了?” “嗯,”陈叙翻身压住张自在,“别乱动了,好好睡觉吧。” 张自在抱了抱他:“好。” 没过久,张自在就睡着了,轻微的鼾声给夜晚增加了些曲调。 陈叙侧过脸,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男友。 身旁人的侧脸很好看,五官像是拿标尺量过般,都是最佳比例。 他伸手,堵住打鼾者的鼻子,等对方不满地翻身,然后再放开,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第二天打开手机,朋友圈果然都是铺天盖地的李周死讯。 他们与李周曾是高中同学,李周死,高中同学们都在朋友圈里狂刷屏生命脆弱逝者安息。 毕竟李周在高中可是个风云人物。 直到目前,班里也就陈叙知道李周自杀的原因,张自在知道李周当过mb后,大概也模糊明白了。 “那时候他出名,校级篮球赛上连着两个三分球,无数人喝彩。”张自在似乎仍然对李周去做mb的事耿耿于怀。 陈叙打着哈欠说:“父母双亡之后辍学去打工,而mb晚上的钱比他累死累活搬几天砖的。” 张自在叹气:“原来他那么开朗热情,不像是为了钱出卖身体的人。” “谁知道呢。”陈叙摸摸张自在的屁股,“你不是也给我卖屁股么。” “我靠!”张自在跳起来,“性质不样好吗。” 陈叙哈哈地笑:“圈里像我们两这样的,少有了。大数人都是频繁约炮,跟不同的人上床,简直是免费的mb,还不如把它做成付费的职业。” 张自在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像你似的天到晚宅在家里也不出门?” “我可是职业撸手,当然要守着游戏!” “确实是撸手,昨晚手法不错。” “......” 陈叙拍拍张自在的肩,突兀说:“我们组织个追悼会吧。” 张自在抬起眉毛:“你不是不打算管这个事么?” “他没有亲人,死了也没人管。”陈叙还是吊儿郎当的,“不能让他白白死了。” “遗体估计是不能在现场了。”张自在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 陈叙说:“走个形式呗,叫上高中同学们,搞个同学聚会好了。” 张自在哆嗦:“你不会想在餐桌上搞个灵位吧。” “我有这么二么,”陈叙说,“追悼会结束之后摆个酒席,我顺便物色几个事业合作伙伴。” “我就知道!”张自在扶住额头,“大概我死了之后,你也会大摆宴席,顺便拉拢合伙人。” 陈叙瞪他:“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张自在自知说错话:“当我没说。” 陈叙好歹也当了四五年的管理层,说到做到,转头就开始联络高中同学,打算给李周举行次追悼会。 “喂?”电话那头传来个磁性的声音,“陈叙吗?” 陈叙在阳台上瞟了眼在客厅看电视的张自在,压低声音:“什么事?” “还记得我吗?” “当然不会忘。”陈叙面无表情,“何宇峰。” ☆、错综复杂 何宇峰道:“好久不见,刚好在李周的追悼会上叙叙旧。” “也不是很久没见。”陈叙若无其事道,“上星期还在对面咖啡店看见过你。” 张自在还在客厅看电视,指着湖南卫视里的何炅谢娜顿狂笑。 何宇峰愣,假笑说:“怎么也不跟我们打招呼,况且他还是你男友。” 陈叙哼了声:“这怎么好意思。” “确实不好意思。”何宇峰意有所指,接着话锋转,“那就这。总之追悼会我定到场,再见咯。” “最好不见。”果断按了通话页面的红色键,打开阳台门,走向客厅。 “又在谈生意?”张自在抬手换了个陈叙喜欢的频道,“家里有个霸道总裁,感觉就是不样。” 陈叙走到沙发背后,从后面搂住张自在的脖子:“什么感觉。” “嘿,”他龇牙,“活儿不错的感觉。” “怎么,想来?”陈叙弯腰,伸手扭过张自在的下巴与他接吻。 男性的嘴唇宽厚软实,轻轻相触的瞬间有种说不清的温情,然而当舌头碰撞在起时,两人都忍不住热情,激烈纠缠起来。 追悼会地点在城郊的家殡仪馆。不过这家殡仪馆的位置不错,向东再开几路,就可以去家私房菜馆吃饭,刚好可以用来聚会——这都是陈叙的考量,对此张自在没少吐槽。 “张自在,陈叙!”高大挺拔的男人隔着半个会厅就热情地打招呼。 张自在喜出望外:“杨劲松!” “哟,还带了家属?”陈叙调侃道,意味深长地冲杨劲松身旁的人抖抖眉毛。 杨劲松身边有个白净的男人,不过却不是他们班同学。 “你好,”那男人腼腆道,“我叫季向阳,是杨劲松的......嗯,发小。” 杨劲松大笑,眉眼飞扬:“别跟他们藏着掖着,他们也是同性恋人。” 季向阳略表惊讶,又轻松得笑了起来。 陈叙嬉笑着:“你这媳妇皮相真不错。” 话音刚落就被张自在打后背拍了掌:“我咋听着这么不舒服啊!” 看着疼得龇牙的陈叙,杨劲松和季向阳对视眼,都笑了起来。 四个人先是寒暄了会儿,之后渐渐回到追悼会的主题上来。 “对了,”杨劲松正色问,“李周怎么突然就过世了?” 陈叙平静道:“自杀。” “自杀?!他不像会自杀的人。” 张自在委婉地解释:“他过得挺痛苦。” 杨劲松歪了歪头:“什么意思?” 陈叙神色淡淡,直截了当:“他当了mb,后来受不了,就自杀了。” 张自在惊异地看着陈叙,他似乎很惊讶自己男友竟然如此自然地说出李周的职业和死因,但对方并没有回看他。 杨劲松拧起眉毛:“真没想到。” 季向阳也脸震惊,不过嘴上没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一团乱麻 作者:基本无害 分卷阅读3 说什么,只是迅速和他男朋友交换了眼神。 “谁能想到呢。”陈叙嗤地笑出来,像是在嘲讽。 “别说那些了,”张自在抓抓后脑壳,脸色却不自然,“我们先去接待其他同学吧。” 杨劲松和季向阳都表示愿意帮忙,关于李周的死,也都没再追问。 追悼会布置得很简单。 大堂中央围了圈的黄白花,李周的黑白相片放在黑木框里,摆在花圈的正中。 相片上是张略显青涩的脸,少年眉眼透着点俊秀,又掺着些狡黠,鼻梁细直,嘴唇勾出个标准的弧度,露出缝白牙。 “这还是他高中的照片。”陈叙突然说。 张自在深深看了他眼:“是啊。” “那时候他青涩,还是个雏儿。” “别说那些了,”张自在忍无可忍,凑近了低声说,“非要把那些不堪的拿上台面说吗。” 陈叙轻笑:“紧张什么。” 张自在:“......” “李周高中的时候,还喜欢踢足球。”陈叙见自家男友眉毛都拧在起,仍然自顾自地,“当时不是有个公益广告么,个易拉罐在车上被踢来踢去,后来有个热心肠的人将它丢进了垃圾箱,同时广告里阵欢呼——球进啦!” 张自在不耐烦地听他说。 “他也学着那广告,路上看到废瓶子,都投进垃圾箱,然后大喊——球进啦!球进啦!” 陈叙伸手捏捏鼻子,“现在想想,真是遥远的事情。” “......我已经忘了。” “当时我们还喜欢在他旁边附和——球进啦!球进啦!这些......我都记得。”陈叙瞳孔放远,陷入回忆,“每天上学放学,都会投好几个瓶子,有的时候还被奶奶埋怨怎么不捡回家卖废品。挺逗的。” “别说了,”张自在抓着头发,有点沮丧,“我点印象都没有。” 陈叙淡淡笑:“大概是我陪他捡了两年瓶子,你只捡了学期。” 张自在烦躁得很,敷衍:“有可能吧。” “不说那家伙,”陈叙转头问临近暴走边缘的男友,“咱们什么时候在起的?” “高二下学期。”脱口而出,“三月九号。” “嗯。”陈叙感叹,“十年了。” “很长。” “以后还有二十年三十年,哈哈!”陈叙眼睛恢复了神采,低声说,“老张头儿。” 张自在被逗笑了:“陈老头子,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啊?服了你。” 陈叙吊儿郎当:“怎么神经了我。”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想抽你。” “要造反啊?!” 张自在撇撇嘴:“我要造反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要知道某人可克服不了我。” “哟,”陈叙邪笑,“那这么年你是心甘情愿当下面的啊,我好感动。” “搞得你心里不清楚似的。”张自在瞪他。 陈叙:“嗯哼。”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 许年没见,大家都忙于工作,全班统共五十号人,也就只有二十个来的,其实这数量还算的。 乍看很同学都变化惊人。比如当年最胖的那位女同学,如今竟然苗条貌美,举手投足都是阔绰。而当年班里瘦的跟猴儿似的那男生竟然发福了。 “可惜......当年我在班里是第二帅,现在第了。”杨劲松开玩笑道。 季向阳扫他眼:“美得你。” 杨劲松大笑,捏了捏对方的手指:“是帅。不是美。” “真能贫,”季向阳回捏了下他,注意力回到追悼会,“个年前同学的追悼会都能来这么人,李周的人缘当时在你们班应该不会差吧。” “当然,他可是我们班的风云人物。少女生喜欢他。可他谁都看不上,就天天跟陈叙吊儿郎当地混着。” “陈叙在你们班怎么样?” “他啊,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杨劲松砸吧道,“不过别看他那样,心思细腻着呢。” 季向阳眨眨眼:“没怎么看出来。” 杨劲松摸摸他的后背:“正常,你又没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是吧?” 两个人肩并肩,紧挨着,都再没说话,看着大厅里的同学,有时候笑着打声招呼,也没有很年前的亲切感了,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忘了名字,如同陌生人。 那边陈叙和张自在都忙着招呼同学,方面陈叙曾经是班委,脸熟,有事全都找他问,另方面就是他公司的事情,刚好有几个学法律学经济的同学,几个人聊聊未来规划问题。 张自在是职业游戏玩家,对公司的运作完全是外行,所以就只帮着为新到的同学引路,顺便介绍其他同学互相认识——毕竟太年没见都不太记得年少的同窗了。 何宇峰就是在这个档口进来的。 张自在见是他,愣,上前打招呼,也没做言语。 倒是陈叙眼尖,几步就过来,拽了张自在往身后藏,母鸡护崽儿似的。 “陈叙,”何宇峰亮出口白牙,“我们终于见面了。” “别这么说,搞得你暗恋我似的。”陈叙也龇牙笑,两颗虎牙正正好露出。 露出牙齿,在自然界是动物用来威胁敌人的动作。只不过人类社会后来将它演变成了笑。 但这两个男人对峙时,动物界的本能就都激发了出来。 何宇峰也不动怒,面上依然是笑:“说笑了。我是专程来参加李周追悼会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是来见你,我也不打算反驳。” “哟,”陈叙调笑,“你跟李周的关系只有仇和怨,你这是来给追悼会添堵么。” 何宇峰云淡风轻:“好歹我们也算是同学,话别说的这么刻薄。” 两人话中夹枪带棒,看来是不可调解了。 张自在从自家男友身后出来,只要他想,陈叙是拦不住他的:“好了,陈叙也不是故意挤兑你的意思,今天我们都来参加追悼会,就应该哀悼逝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明显的在袒护自家人。 何宇峰似笑非笑地看他眼:“你说得对。”说完就转身,走到大厅另端去了。 张自在松了口气,回头对陈叙说:“甭跟他般见识,个烂人。” 陈叙眼神探寻:“你倒是挺维护我啊,好小子。” “我不维护你,还维护谁?” “傻逼,应该是我来护着你才对啊!” “我靠你说谁傻逼!” “说你。” 张自在炸毛,但又不会骂人:“......白痴!” 陈叙终于高兴了起来,伸手轻抚张自在的狗头,笑而不语。 张自在:“......” 就在笑闹的时候,何宇峰的视线穿过整个大厅,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一团乱麻 作者:基本无害 分卷阅读4 直直粘在他们身上。 那是种说不清的表情,似乎看穿切,又带着痴和恨,复杂又粘稠,像碗调制好的浆糊。 陈叙感觉到了这种压力,毕竟身处职场年,对于他人的注视,少是有些第六感的,何况是这样的眼神。 他向迎着视线看去,正正好对上了何宇峰冰冷的眼眸。 陈叙撇嘴笑,在张自在看不见的地方,竖起中指,对着何宇峰比划了个大大的fuck手势。 何宇峰咽下口气,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们。 ☆、爱 陈叙凑近张自在,说:“你说,何宇峰当年暗地里安排人引诱李周去当mb,李周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幕后是谁。他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参加追悼会,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张自在僵:“谁知道,我们可没邀请他。”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陈叙若有所思到。 张自在急了:“你怀疑我?” “怎么会,”陈叙随意道,“我相信你。” “......”张自在脸无语地看着他。 陈叙淡淡笑,拍拍他:“还有三分钟追悼会就开始了,咱们先到大厅中间吧。” 这时间倒掐得精准,两人各有所思地到大厅中央,主持人不会儿就上来主持追悼会了。 眉目俊秀的青少年李周,就隔着个黑白相框,正对着他们,眼睛细长眼角略微上挑,带着点小男生特有的韵味。 追悼会流程简单,开场白,奏哀乐,最后诵读人物事迹。 甚至人物事迹都没读少。 本来是年纪轻轻就死了的,还是自杀,怎么说也不大好听,于是事迹说到李周高三因为父母双亡而辍学工作,就戛然而止了。 仿佛之后的几年都是行尸走肉。 周围也有同学交头接耳,讨论李周的死,不过考虑到死者为大,都是小心翼翼的。 本来追悼会的最后环节是死者家属感谢来宾,可李周父母双亡,家里再没其他直系亲属,远房表亲大概连他的死讯还都不知道,别说到场了。 陈叙却扯着张自在跑那儿握手感谢来宾,有几个女生好像还哭过,大概是当年暗恋过李周的。 张自在老大不高兴:“可算是提前体验追悼会的感觉了。” 陈叙:“就当他欠我们个人情。” “人都没了。” “那就当我们还他个人情吧。” 没想到张自在竟然默许了这个理由。 场追悼会结束,已经快到中午,大家商量着开车去几路开外的饭馆小聚,毕竟年未见。 拼拼凑凑,六辆车刚好装下所有同学,向着饭馆进发。 “来来来!今儿都喝点酒!” “不成,我还要开车......” “开什么车啊,找代驾吧,来,喝了!” 吃的差不了,都开始劝酒环节,谁也推拒不了,都少来了几杯。 女同学就轻松许,拿着红酒叽叽喳喳,男同学就痛苦了,上来都是白的,谁能抵挡得住? 酒过三巡,倒的倒,醉的醉,只有几个久经沙场的还勉强撑得住。 张自在这个宅男本来就不擅长灌酒,早就醉了,抓着陈叙吼:“我对你有好!你还不相信我么!” 几个女同学都哄笑起来,起哄让他们当众接吻。何宇峰那冰凉的视线又飘了过来,和着微醺的醉眼,黏在张自在身上,眼神幽黑。 陈叙苦笑,捂着自家男友的嘴:“我相信,我相信。” “不!你不信!”张自在吼着,双手扣紧陈叙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对着他嘴唇狠狠啃了上去。 “ohhhhhh!!!!!”女生们掏出手机疯狂拍照,脸上是酒和兴奋的红晕。 张自在力气大,只要他想,陈叙是没办法压制他的。 嘴唇被大力啃咬,舌头被狠狠吮吸像是要被吞掉。陈叙本来想抗拒,后来发现自己终究没办法战胜对方,于是冲周围女生们咧嘴笑,迎合起来。 两个人都是比较强健的类型,这样的两具身体此时抱在起舌吻,视觉冲击力是极大的。 这下,大家都沸腾了,尖叫声非常团结以致于刺耳。 那边的季向阳和杨劲松也跑来,两个损友跟着瞎起哄:“脱衣服!脱衣服!” 张自在还真听了他们的,直接把陈叙狠狠按在墙上,边啃,边摸索,摸到上衣边缘,开始往上掀。 进来之前就脱了外套,现在只穿了件单薄长袖,里面什么也没穿,如果被脱掉,就真的要丢人了。 陈叙不再笑了,低声警告张自在:“你醉了!周围都是人呢。” 张自在不管不顾,嘴里嘟嘟囔囔着我爱你,手上依然在扒陈叙的衣服。 挣扎是不管用的,毕竟张自在比他壮实许,陈叙心里清楚,要不是张自在心甘情愿,自己恐怕就是下面那个了。 尽管已经尽力反抗,但腹部已经完全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何宇峰也从位置上起来,抱着双臂观看这场闹剧,他好笑地暼了眼个头两个大的陈叙,又看向张自在。 张自在还在胡闹,不停地告白,不断地索要,整个疯子。 何宇峰闭了闭眼睛,眉头紧皱:“笨蛋。” 杨劲松见陈叙的处境变得尴尬,于是赶紧上前来,和季向阳起,把醉醺醺的张自在与陈叙隔开。 但张自在力气太大,杨劲松和季向阳两个人对付他都有些吃力,杨劲松冲围观着的同学们道:“都愣着干什么,他醉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快来帮忙。” 同学们这才失望地上前来,把张自在架开。 陈叙总算是有了点空间整理着装。 他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谢。我家这位就个缺点——太热情。” 杨劲松苦口婆心:“他酒量不好,你也不管管。” “管不住哇。”陈叙故作愁眉苦脸,“这么人劝酒,自身都难保了。” 杨劲松上下打量他几眼,罢了也心里跟明镜似的了,使唤说:“去,把你这发酒疯的家属送回家吧,剩下的我和季向阳帮你收拾。” 陈叙没个正经地说了声谢主隆恩后,就拨开几个同学,向张自在走去,要带他起回家。 然而走近才发现,何宇峰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搀住了张自在的胳膊,看向陈叙的眼神里满是敌意。 “谢谢你帮忙扶着他,”陈叙嘴角上扬,“现在还回来吧,我要带他回家。” 何宇峰眼睛里片雾霾,不过竟然破天荒的没再争执,就把张自在推到陈叙身上:“你的。” 陈叙抱住张自在,对方整个人都在肩上,他咬紧牙关承受着非同般的重量,神色却比以往轻松:“好家伙,以后不能再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一团乱麻 作者:基本无害 分卷阅读5 让他喝酒。” “嗤。”何宇峰还是没忍住,“有些心思。我真是输给你了。” “有些手段,我倒是比不过你。”陈叙尖牙利齿地还击,然后又是笑,便扯着张自在走出饭馆了。 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饭局耽误了长时间。 中午去的饭馆,但现在天边已经有黄昏的金黄了。 张自在死死抱着陈叙,满意地跟着他挪动脚步。他醉酒的样子倒有些可爱,眼睫毛忽扇着,脸色微红,这跟他黝黑皮肤与健硕身材形成强烈反差。 陈叙喜欢这种反差。他轻轻吻了下张自在的侧脸:“对不起啊,之前误会你出轨。” “没关系......”张自在酒醉成这样,竟然还能给出个顺溜的答复,“但我要你心里只有我。” “你不是在纠结那个问题吧?——我心里当然有你。”陈叙若有所思着,浅浅笑了。 张自在不满地拧着眉毛:“不高兴!不高兴!” “乖......我直只有你。”陈叙叫了代驾,扶着自家男友坐进车后座,然后上了副驾驶,司机师傅开了油门路驶向市中心。 张自在最终还是吐的塌糊涂,好在没吐在车上,就是到小区楼下实在忍不住,把健身器材当作树干了,扶着就吐在了健身器的底部。 小区里的行人看到有醉鬼,大老远的就躲开了,刚好留给两人片空间。 “那儿才是树。”陈叙头痛不已,领着自家男友到树坑附近去吐,“早知我就不该故意放纵别人,灌你这么。” 张自在没听到他这句话,兀自狂吐着,那架势,仿佛要把胃都翻倒出来样,吐到最后胃里没东西了,还是止不住作呕,反出些酸水。 吐着吐着,张自在突然呜咽着哭出来了。 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起初是肩膀耸动起伏没有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吐得难受了,现在呜咽出声,也知道是真的在哭。 陈叙终于着慌,掏出纸巾也不知道到底该给他擦嘴,还是擦眼泪:“别哭啊,怎么了?” 张自在大概狂吐后,也清醒了很。扯过纸巾在脸上通乱抹:“我错了。之前骗你的,我知道李周做了mb。” “嗯,我知道你知道。” 张自在呜呜地继续说:“我也早知道是何宇峰搞的鬼,不过都没给你讲。” “嗯,我也知道你知道。” “我还知道,”张自在被自己呛着了,猛咳阵子,“我还知道你心里直装着李周!” 陈叙心想,自己怕是也忍不住,今晚要和盘托出了:“那我还知道,何宇峰做那些,都是因为他喜欢你呢。” 张自在听这话,直接要开始嚎啕了:“你不相信我!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我知道你很善良,不会伤害别人。”陈叙扳着张自在的肩,看着他眼睛,字句说,“但我最近心里有个刺儿。我问你,上周,你跟他见面了,是怎么回事?” “他跟我讲,你心里直有李周。”张自在声音因过度激动而颤抖,“他让我离开你去他身边,我拒绝了。” 陈叙沉吟片刻:“我要再次道歉,这回是我错怪你了,之前还以为你跟他最近......” 张自在又转过身去吐。 “现在事情说开了就好,”陈叙抚摸着对方的背,“我也郑重地申明个问题......你吐完我再说。” 张自在按着胃部,弯腰缓和了会儿,然后转过身来,期待地看着陈叙,眼睛黑亮黑亮。 陈叙也不管对方脸上是否干净,就摸了上去,严肃地开口:“我心里有个李周,不过那个李周,在高三辍学后就死了。在那之后——” 他另外只手抬起,找到张自在的只,抓起来按在自己胸口,“在那之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张自在嘴唇颤抖,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用另外只手捂住眼睛:“谢谢......我爱你......” “我也是。”陈叙真诚地看着他,这个从高中时代起,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爱人,“我也爱你。” 此时日暮西垂,光线昏沉,彼此的面目看的不是特别清晰,但是两人的眼神,却都闪着微光。 最真挚的感情,似乎莫过于此。 此时杨劲松和季向阳正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因为喝了酒,也叫的代驾,这司机也不上高速,就在市区里行驶,遭遇了好几个路段的堵车。 现在又堵车了,两个人已经相当淡定,竟然边打牌玩开火车,边闲聊来打发时间。 季向阳似乎在想什么,突然说:“那堪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你知道这句诗么?” 杨劲松个理科生表示头雾水:“你说吧,又有什么感悟?” “结合之前的那句重门也阻隔不了触景伤怀,这句是说溶溶月光居然把隔墙的秋千影子送了过来。”季向阳解释道,“月光下的秋千影子是幽微的,描写这感触,也深刻地表现词人抑郁的心灵。” “......说人话。” 季向阳的眼睛仿佛洞悉切:“陈叙喜欢李周吧。” “你别乱说啊。”杨劲松瞪大眼睛,“陈叙和张自在可谈了十年呢。比我俩都长。” “他们跟咱这样的竹马竹马能样么,”季向阳横他,“我总感觉陈叙对李周的怀念以及态度,有点过了。” 杨劲松嘲笑他:“别瞎琢磨了,你个文科生就是爱想。赶紧打牌!” 晚上十点,陈叙还没睡。 他洗好两人的脏衣服,就窝在床上看电视。他们家有两个电视,个在客厅,个在卧室,卧室那个,般是被用来插上u盘看片儿,增加两人的情趣,但今天张自在睡得太沉,陈叙就随便换台看电视。 换到央视的时候,不知怎的,电视里竟然放起了那条“球进啦”的公益广告。 个空瓶被乘客踢来踢去,像是足球般,从这只脚转移到下只,似乎永远要这样没有归宿地传递下去。 这时,有只手将它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箱,带起“咚”的声。 “球进啦!”电视里欢呼着。 陈叙眼睛里泛出不同寻常的闪光,拖长了尾音附和:“球进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短篇就是想说。感情的是在现实中很不是唯,你的爱人也许有很经历,也许有放不下的过往。但你要知道,从现在到以后,他都会是你的。么么哒~ 分卷阅读5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