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 狼笑第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部分阅读 [卷一 引狼入室 :001:银色面具]夜深人静,淡淡的桂花香在无量山萦绕。 夜宁静安详得让人的嘴角禁不住微微翘起,此时一轮明月已经在高空悬挂着,温柔地洒下点点清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轻纱。 我蹑手蹑脚地潜到大师兄窗台下,屏住气息,因紧张手心微微冒汗,此时他寝室的窗口刚好大开,一盏在风中摇曳的灯火伴着朦胧的月光,让夜变得更加柔美和谐,我耐心地潜伏着,直到万籁俱静,直到灯火熄灭,只余下淡淡的月色,我才像一只猫那样爬进去,不发出一丝声响。 我的轻功可以说学得炉火纯青,连严格得我以为已经不会笑的师傅,也禁不住微微点头,眼露赞赏。 斑驳的树影,让地面如铺着一幅水墨画,更添雅致,我踮起脚走到他的床边,月色下,他银色的面具发出柔和的光芒,看样子他已经熟睡,但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砰砰直跳,我伸出手去想一把将他的面具揭开,动作迅猛而果断,眼看就快成功,在我手碰到面具的瞬间,他迅猛地伸手出来,将我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大力得让我的手生疼。 “小丫头,找死。”他呼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揪住我的衣领,二话不说,直接将我从窗扔了下去,毫不留情,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如果扔的不是我,我一定会拍掌称快。 我痛得喊爹喊娘,但爹娘的呼天抢地的声音我没有听到,身后二师姐的嘲笑声却烦人地响起。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结果还不是被人当死猪一样扔出来?你还是好好地挑你的水吧。”师姐的话让我愤恨,让我不甘,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揭开大师兄的银色面具,让他暴露在阳光底下,暴晒几天。 这里是无量山,师傅自称是闻名天下,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天狼老人,结果我唯一一次下山,就得意地当着众人面,亮起我师傅的头衔,我昂着头,满以为地下会立刻跪倒一群人,但结果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无比蔑视地问天狼老人是何方宵小? 是不是他们太年轻,还没有领略到师傅当年的风姿?结果老嫩中青,我都问了个遍,依然没有人听过什么天狼老人,我的汗水沿着额头滴了下来,人也矮了半截,师傅他老人家这个牛吹得也太大了,说话都没点谱? 从此他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就此没落,我也再也没脸趾高气扬地跟人说我的师傅是天狼老人。 而大师兄在我心目中是一个神秘又让人害怕的人物,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轻功更是让我望尘莫及,我和师姐两个合攻都动不了他分毫,他的话不多,但句句经典。 他不是经常在山上,他不用挑水砍柴,也不用淘米煮饭,师傅他老人家也从来不肯干,说如果要他干这些烦人的活,他说如果都要他干,他收那么多徒弟干什么?师姐说她拜师门比我早半刻钟,所以一定要我将这些重活全包揽了。 一个个都想倚老卖老,我可没那么笨,休想欺负得了我?我砍柴了就要她挑水,她淘米了我就会乖乖地去煮饭,多年合作无间,但这几年大家都厌倦了,都恨不得什么都不用干,整天疯玩,结果就打赌,谁能揭开大师兄的面具,谁以后就可以翘起二郎腿,什么都不用干,从此我的人生就有了目标。 当二师姐灰溜溜地从大师兄的房间走出来,我就耻笑了她一晚,嘲弄了她一夜,如今我也是出师不利,估计今晚回到房中她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讨厌与她同一个房间,大师兄不但不用做重活,还有自己的寝室,这让我妒忌,并且他可以自由上下山,师傅总是说有重要任务交代他去完成,但为什么这种事情就轮不到我的头上?他有时一下山就半年,有时才回来一个月又不见踪影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小的时候,听说他回来,我就会拿着烧得正旺的柴火去迎接他,我的脸在厨房中熏得黑黑的,像一个夜叉拿着火把冲他而去,我就要告诉他,我在这里的生活是多么凄惨,希望他良心发现,留下来减轻一下我的负担。 他远远看见我拿着柴火冲他而来,就转头对师傅说:“师傅,你又从哪里又捡了一个回来?下次捡一个好点的好不好?这个夜叉太吓人。” 师傅不说话,但已经布满皱纹的脸狠狠抽搐了几下,我知道他就是想笑。 虽然气他嘴巴歹毒,但他每次回来我还是一支箭地冲过去,师傅说我的轻功是这样练成的。 大师兄像拔竹节一样,一年比一年高,他欣长的身躯,那飘飘白衣,让我看得痴了,只是不知道面具下的脸孔是多么的丑陋,要不怎么多年不肯揭开见人? “怎么还是没长大?年年岁岁都是这个身骨子。”他瞥了我一眼,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就跟着师傅走了,将我晾在一旁,我每次都对自己发誓,下一次他回来我绝对不出来等他。 但时间会让人忘记誓言,下一次他回来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师姐说没有见过我那么没骨气的人,师傅对我说轻功有进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我就暗骂自己怎么不把脸弄得再黑一点,而他依然是带着他那神憎鬼厌的银色面具,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说:“这次没上次快!” 我这速度还叫慢?我正想反唇相讥,他又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怎么感觉你越长越矮,这身骨子一点肉都没有,唉——”他那叹息声真让人愤恨,我这身骨子犯着他了? 这次我决定了,下次绝对不来这里等他对我冷嘲热讽,不就是瘦了一点吗?他又不是我爹娘,又不是我未来夫君?他唉声叹气干什么?我心中将他骂了无数次。 我气呼呼地继续回去煮饭,真恨不得在他的饭菜下下泻药,同时我也特别鄙视自己,明明那么恨他,还要冲锋陷阵般出去迎接他,真是没骨气得很。 [卷一 引狼入室 :002:惊散鸳鸯] 师傅叫天狼老人,他说他养了一窝狼,给我们取的名字都带一个狼字,大师兄因为从小带着一个银色面具,所以叫银狼,而我就叫他滛狼,叫一次心中舒畅一次,但师傅要我们以师兄妹相称,所以我每次都叫他滛狼师兄,一样那么解恨。 叫的时候我忍不住笑,甚至笑得倒地打滚,他每次都冷冷地看着我,然后说:“疯婆子。”说完就不再理我,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让我笑意全无。 这次师傅说他回来的时间会比较长,所以我与师姐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昨晚我出师不利,准备今晚再卷土重来,这么多年我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就是美人计没有用过,我跃跃欲试,但想起他看我眼神的那个轻蔑,我就有点胆怯。 但知难而进,逆水行舟,方显出我的功力,我为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他。 半路遇到师傅,师傅问我去哪,怎么一副视死而归的样子?我整个人矮了下来,我打扮得那么漂亮,神情那么妩媚,他居然说我视死如归?他果然是老了,老眼昏花,我白了他一眼,继续仰着头头往前走,但心中禁不住有点泄气。 我踏进他房中的时候,他正在看书,神情专注。 “滛狼师兄——”我甜甜地叫。 “出去——”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人不寒而栗,我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我退到门口,他继续看着他的书,直到我站得脚都快断了,他才转过身子淡淡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就差点没倒地,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就不信他看书看得那么入神,连我一直站在门口都不知道?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否则我会直接将你从窗边扔下去,越大越没规矩。”他居然教训起我来,师傅都还没有这样说过我呢?心中气不过,就想转身离去。 “什么事情呢?”他问我,但眼睛依然盯着他手中的书,听到他这样问,我才记得此行的目的,差点有前功尽弃了,我忙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与怨气。 “师妹知道师兄看书累了,所以专门过来帮你捶捶背。”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乖巧?”他的声音分明带着嘲弄,他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但也没有说要拒绝,我赶紧抓住这一丝希望,卖力跑过去地帮他捶背,捶着捶着我的手就抚上了的背,轻轻地揉着。 “大力点,今天没吃?”但他却不领情,让我气极,居然还敢提出不满?难道不觉得很销魂的吗? 我加大力度,又揉又捏都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意图,但他却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莫非他就喜欢别人这样?我趁他陶醉的时候,双手抚上他的脖子,然后就是耳垂,我想乘机将他揭开了,眼看我就要得手的时候,他的头一偏,我都的手又再次落空了。 “你碰得我的脖子很痒,你还是揉揉背。”他说,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让我气馁,他这个时候应该很陶醉才对呀? 没办法,为了以后不用挑水,为了以后不用砍柴,为了不给师姐那臭嘴奚落,我这次豁出去了,为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拼了。 我猛地从他背后搂住他,然后喃喃地说:“师兄,师妹可想你了。”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就平复下来,没有丝毫异样,让我心凉,他怎么就不为所动?我真的那么没诱惑力?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在想我?”他的声音如他的身体一般冷,我感觉我抱住了一块巨大冰块,无法消融,但我就不相信他是柳下惠。 我不甘心失败,我振作精神,柔声说:“师兄感觉不到?那现在感觉到了没?”我的小手穿过他的领口,摸索着进入他的胸膛,但我发现我竟然要比他紧张得多,他的身体没有热,我的却先发烧一般,他脸没有改色,我的却已经变成猴子屁股那样的色彩。 我的手颤抖着,紧张得忘记去揭开他的面具,我真的太没用了,但对着这个严肃的大师兄,我实在害怕。 “死丫头,长本事了,懂得勾引人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怒视着我,双眼喷火一样,揪起我的衣领,像提着一只老鼠一样。 他不是又要将我从窗边扔出去吧,如果是这样不是屁股痛的问题,而是可能被师姐嘲笑一整天的问题。 “你放手,我自己走下去。”我大喊大叫,想挽回最后一点自尊。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才那么一点大居然会勾引人了,以后还了得?说不定嫁了人还会红杏出墙?”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勾引,要不说我这个做师兄不教你。”他的声音带着嘲讽,脸被银色面具遮盖,看不到什么表情,但那眼睛却带着微微的怒意。 说完他将我提起,大踏步往他那张床走过去。 “大师兄你是吓唬我的吧?我下次不敢了,我这身骨子会让你发噩梦的。”我开口求饶。 “吓唬你?告诉你,这次我是来真的,你不是想勾引我吗?床上最好勾引,来吧,我看你这死丫头学了多少本事?好的不学,想学坏的。”他沉声说。 说完他一把将我扔到床上,我忙摆手说不敢了,但他却不理我,我挣扎,但他却死死将我禁锢在身下,让我不能动弹,还整个身子俯了下来,动作暧昧得让人脸红。 “死滛狼——大滛狼——”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他嘴角勾起,死也不放手,身子却越俯越下。 但直到这一刻,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对我有所不轨,我知道他绝对是吓唬我的,他一定是吓唬我的,他怎会——天呀!唇就快贴上了,就在他的唇几乎贴上来的瞬间,我的心忘了跳动,我张大大嘴惊恐地叫起来: “你这死滛狼——你——” “你俩在干什么?”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飘来。 天呀!是师傅。我猛地蹦了起来,慌张失措,他也极为迅速地松开了手,一跃而起,动作优美矫健,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对上师傅他老人家那睁得再也不能再大的眼珠,他的老脸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抽搐着,一下又一下。 [卷一 引狼入室 :003:人生抉择] 我低垂着头,脸发烧,怎么那么倒霉会被师傅撞见,他该不会以为我们已经——心中怨死这个男人了,什么玩笑不开开这种玩笑?现在被师傅误会了怎么办? 我们都不吭声,但师傅却接着第二次追问我们在干什么?大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师傅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问?”他依然昂着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我大开眼界了,带着面具的人真的比没带面具的人脸皮厚一点。 “银狼,这丫头的身骨子你也看上,你的眼光也太——” “师傅——”我又羞有怒,我想不到他居然说这种话,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不积一点口福,我的身材怎么了?不就瘦弱了一点吗?师姐的也不见的比我好多少,难道她就凹凸有致? “我当然看不上她,是她思春来勾引我,我正想教训她的时候,你就来了。”他无奈地说。 “有你这样教训的吗?”师傅的老脸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最后他将师兄带走了,将我一个人晾在这里,我知道我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说不定以后的重活全都给我包揽了,但我如果下地狱,他也得跟着,刚才他可比我过分得多。 但没想到师傅却以扰乱师门清规,也就是这个滛乱师门的大罪要我面壁思过半个月,而他却一丁点事都没有。 虽然是我勾引他在先,但他也无礼在后,我不服气,找师傅理论,结果师傅说我辱骂师门,不听从师长教训,面壁的时间由一个月改为二个月,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刹那间感到天旋地转。 而他站在旁边,唇角扬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我愤恨到了极点,他一定在师傅面前污蔑我,中伤我,我发誓以后他再回来,我绝对不会再屁颠屁颠地跑出去迎接他,就是他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这个j诈小人,实在太可恨了。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闪开了,但却鬼哭神嚎,说我踢到他脚肿了,结果师傅看了看说:“你这野丫头怎么那么狠?真的踢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无话可说。 最后师傅说我对同门师兄不敬,将两个月思过期改为三个月,我整个人蔫了,不敢再吭半声,但却回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他万箭穿心痛苦而死,死的时候下地狱过油锅煎炸成一堆油。 在这一个月内,我就呆在山洞里,没有人与我聊天,也没有人跟我吵架,除了师傅扔给我的几本武功秘籍,偌大的山洞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三个月就照着这些秘籍练习着,有些时候练习得无聊,我就大喊大叫几声,要不就在洞中像猴子那样傻跳。 发泄完了还是无聊,所以继续看那几本书,但想不到三个月竟然武功精进,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师傅本来就说我有练武的天赋,只是懒根太多,直到现在还是半吊子,想不到这三个月倒有所成。 我出山洞那天就气冲冲地去找那个j诈小人,但可惜去到房中空无一人,一抹桌子上已经有了尘埃,这滛浪又下山玩了,我真是没有见过那么偏心的师傅,恨得我牙痒痒的,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趁他不在,趁师傅刚出门,我将他房弄成了一座废墟,他喜欢的书籍,我大笔一挥,让它全报销了,得罪我就是这种下场,陷害我就这种后果,我绝对会是有仇报仇的人,有怨报怨的小人,死滛狼,我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这个寝室已经破坏得不能在破坏的时候,我满意的拍着手掌,准备扬长而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师姐那张得大大的嘴巴,她的眼珠子就快要滚出来眼眶,再往边上看去,我看到一张不停抽搐的老脸。 这次死定了,又撞到狼口上了,刚刚放出来,现在看来又得进去了,我耸拉着头,垂头丧气地等着师傅的惩罚。 “你这种行为大大触犯了门规,你说你是准备面壁一年还是两年?”师傅嘴巴动了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一开始以为他开玩笑,我从小就被他捡回来,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平时我怎么调皮,他都不会这样处罚我。 今天他居然问一年还是两年?在那个山洞三个月我都已经生不如死了,再呆下去我真的会疯了,但师傅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在说笑,我真的害怕了,但我不就是毁了他这个寝室吗?我帮他弄好就是了。 我忙转身收拾房中的东西,但我刚才破坏得太彻底,整个寝室就成了一个垃圾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好,我求饶地看着师傅,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师傅,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山洞,太无聊了,太闷了。 但他们不是外出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我实在是太倒霉了,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一做坏事就被人发现。 “师傅不要再困我在山洞了,我都快十五岁了,你再困两年我就十七岁了,到时成了老姑娘,你说我怎样嫁人?”我能说得多凄惨就多凄惨,不一会眼睛都已经可以看到泪花了。 “你说得不错,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五岁了,不小了,这无量山也不敢再留你,我怕你会将这座山都变成废墟,你还是嫁人吧。” “嫁人?”我大叫一声,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嫁人。 “我还小,还不想嫁,我以后会乖乖的,绝对不惹师傅你生气,求师傅将我留下来吧。”我真的怕了,摇着他那干枯得如竹滕的手,但我又不敢摇得太大力,怕一不小心摇断了,再一个不小心又摇肿了。 “师傅现在给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继续留在无量山,面壁思过两年,两年出来后你师姐也嫁了,那挑水劈柴,煮饭烧菜这些事情就你一个人包了,你知道你师傅我从来不干这些事情。”他满是皱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另一条呢?”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第二条路上。 “另一条选择就是嫁人,除此你别无选择。”师傅很正经地说着,没有丝毫说笑的迹象,我的心凉了又凉,我不就是搞了一下小破坏吗?至于这样吗? 都是那个大滛浪,我恨死他了,枉我小时候还那么崇拜他,还觉得他比天上的神仙还要厉害,枉他每次过来我就冲过去拉住他的手,原来只不过一个j诈小人罢了。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带着一丝祈求,带着一丝侥幸。 “没有。”斩钉截铁又冰冷无情的回答,心更加凉了,凉到冰了。 整个寝室变得死寂,我只听到师姐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我嫁。”我看到师傅的老脸抽搐了一下,抽搐完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极阴谋得逞的小人。 要我留在这个破山洞面壁两年,不如要了我的命,出来后还要包揽所有的重活,他想也别想,迟嫁早嫁都要嫁,我才不会那么笨。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回话给男方,下一个月月初嫁过去,如果你到时出尔反尔,丢了你师傅的脸面,这无量山你就别回来了,听到了没?”师傅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但用不用那么快?月初就想将我撵走? “如果你敢对你的夫君不好,甚至是犯了七七之条,再次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徒弟,听清楚了吗?” “师傅你怎么不紧张你徒弟被人欺负呢?你怎么就不怕我将来的夫君三心两意,三妻四妾呢?”我愤恨地质问他。 “这个世界上谁能欺负得了你?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三心两意,你就放心嫁过去好了。”但为什么我感觉师傅勾起嘴角是那样的j诈呢?莫非我看错了?我揉揉眼睛,他就已经大步往前走,要那么急去传话吗?我总感觉这事透着诡异,但又不知道哪里诡异? “师傅,他长得怎样?”我冲过去问他。 “配你这丫头绰绰有余。” “他凶不凶?” “凶,但你应该能制服他。” “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有很多,但你的比他更多。” “他是哪家公子?” “你嫁过去就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他嘴巴不留一条缝。 [卷一 引狼入室 :004:骇人狼嚎]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说嫁就嫁了?师傅他就那么不原意留我在山上?好歹他也赞过我的饭菜香飘十里,回味无穷,十日不忘,我嫁了他不亏了? 婚期越迫近,我越是恐慌,但我也不知道慌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少眼缺腿的?还有成亲那天晚上师姐还说要那个什么的?总之我就是坐立不安,烦躁异常,导致煮饭没放水,烧鱼烧得像一块碳,日子过得一团糟。 “师傅,我真的不想嫁!”我呼天抢地再次求师傅,泪水却缺堤的江山奔腾而出。 “我从没说过一定要嫁。”他笑着对我说,脸皱得如橘子皮。 一听他这样说,我一蹦三丈,开心得大喊大叫,我就说他是吓我的,他怎舍得让我出嫁? “不嫁可以,明天去思过洞思过两年,两年后师傅亲自去接你。”他朝我慈爱地笑着,一副我佛慈悲的样子,但他的话却让我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心如掉进冰窟里一样。 “两年来接我?两年都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呢?”我气极,大吼一声,扔下碗筷走人。 “你这野丫头,竟然诅咒师尊两年后不在了?罪加一等,面壁三年,不,三年不够,面壁十年。”他被我气得哇哇叫,年纪都那么大了,火气还那么猛?看来我真的要嫁了,今天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一向与我不和的师姐知道我出嫁在即,跟我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忙着帮我绣喜服,准备嫁妆,比她自己嫁还要卖力,但她那女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歪歪斜斜,时断时续,她锈的鸳鸯戏水,我怎么看都像一对没毛的死鸭的尸体浮在水上,飘呀飘。 我十分不满意,但如果让我绣,连一对死鸭都锈不上。 “师妹,你就好了,那么快就可以脱离苦海,听说他可是京城首富的儿子,家里富可敌国。”师姐那眼睛贼亮贼亮的,似乎已经看到一堆金子一样。 “听师傅说他的样子,俊到凡是女人见到都会动心,如果以后我的——”她闭上眼睛,满脸陶醉,就差没流口水而已。 “既然那么好,师姐你嫁就是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想,可惜师傅偏心,明明你比我小,居然让你先嫁,要留我在无量山干活。”师姐无限哀怨地说,一边说就一边将他骂了无数次,骂得那个恶毒劲,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心情舒畅,怎么她骂他,他就没听见?我有点愤懑不平。 “师姐,你很想嫁?” “遇到那么好的人家,谁不想嫁,就死师傅偏心。”她嘟囔着,看来师傅他老人家现在里外不是人。 “要不师姐你替我嫁?”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整个人兴奋起来,连声音都颤抖了。 “可以吗?”她疑惑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颤音,但听得出她也很兴奋。 “有什么不可以?到时我们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反正他们又没有见过你我,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师傅能怎样?”我们越说越小声,但越说越激动,最后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像极做坏事被人当场捉住一样。 “那这喜服我重新绣过,太难看了。”她一把将我怀中的喜服夺走,爬上她的床一针一线缝去了,让我目瞪口呆。 绣给我的时候不嫌丑?自私鬼。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心情奇好,一扫刚才的忐忑不安,在床上哼着歌儿入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舒坦的一天。 自从与师姐协商好后,她就说她正在待嫁中,要十指不沾洋葱水,以最美的状态嫁过去,不能再做粗重活了,但我一点都不介意,每天咧着嘴巴去做,并且越做越起劲。 “想通了?”师傅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我猛地点头,现在嫁的人不是我,我当然相通了。 “徒弟怎会忤逆师傅,师傅想徒儿怎么做,徒儿就怎么做。”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说。 “野丫头,你笑得真假。”他的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快乐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我们大婚的日子,师姐对师傅说我们姐妹情深,希望能送我一程。 师傅他老人家答应了,出嫁那天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不舍,他用他苍老的手抚了一下我的发丝,似乎有很多话,但半天都没有所出半句话。 直到师姐催促我离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野丫头,不是师傅骗你,那小子配你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为师——” 我本来看到他那不舍的眼神,还感动得鼻子酸酸的,但现在再次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什么意思?她的徒弟我就那么糟糕吗?还配我绰绰有余?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转念一想,我生气什么?今日嫁的人又不是我? 无量山偏僻,我们住的地方更是在隐蔽,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我一直不明白,平时闭门不出的师傅,怎会与京城首富搭上关系? 我们飘然下山,拐了几下,就看见前方已经侯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果然是首富,这排场真够奢华。 师姐看到如此隆重,更是心花怒放,扯着我袖子的手也激动得颤抖起来。 我左看右看都见不到新郎,正在纳闷间,有人前来叫我戴上凤冠霞帔,为了不被那个女人认出我,我立刻低下头,拉起师姐迅速上轿。 一钻进去,震天的喜乐声随即响起,我们迅速交换了衣服,我一下子从新娘身份变成一个陪嫁的。 无量山离这个楚府也不是特别远,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住客栈,平时没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我对一切都好奇,不时揭开帘子东张西望,尤其是到了城中心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我更是恨不得立刻下轿子,师姐被我不时发出的惊叹声吸引,但又不好揭开她的头纱探出头张望,所以老是骂我。 我幸灾乐祸地说:“要想嫁得好人家,是得付出代价的。”她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如果不是看她今天做新娘子,我定将她的脸掐得青紫一块块。 离楚府不远,我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走了,我打算等他们成亲拜堂,生米煮成熟饭才回去,到时师傅就是生气应该也不会怎么对我的,他也肯定不会让我面壁思过,我去面壁了,谁给他煮饭,谁给他挑水? 我j计得逞般哈哈大笑。 我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了一天,意犹未尽,京城的喧闹让我兴奋,京城的繁华让我向往,路边有杂耍看,沿路有小吃吃,累了可以到茶楼、酒肆歇歇脚,休息一下,然后极目远眺,好不惬意。 我喜欢喝酒,酒量也极好,这点得益于师傅,他老人家嗜酒如命,每次喝酒后,我就偷偷将他的酒倒在我的专用酒罐,然后挑水的时候偷偷喝,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醒来每次都嚷酒怎么没了?我总会面不改容地对他说他醉糊涂了,酒早就被他喝光了,然后他就后悔不已,为什么昨晚喝那么多? 现在不用偷偷摸摸喝酒的感觉真好,我叫了两碟小菜,然后就在靠窗的位置浅斟慢喝,喝到太阳西斜,喝到暮色渐浓,喝到月上柳稍头,现在良辰美景,正是她们洞房花烛之时,想想师姐躺在一个男人的身旁,脸不禁红了。 好在今晚成亲的不是我,要不肯定吓个半死,我一边庆幸一边结帐,今天游荡了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了,这次出来得玩三两个月再回无量山,最好等师姐怀了孩子,我才回去,那样真的后顾无忧了。 想想都觉得美妙。 我找了一间尚可以的客栈住了下来,因为心情好,觉得客栈周边的风景也是那么迷人,我叫了一桶水,然后脱掉衣服扔得远远的,然后哼着歌儿跳进去,力气太大,水花四溅。 现在已经夜深,他们估计已经米已成炊了吧?想想他们此时正在床上——我的脸再次红了,我怎么净想这些? 就在这时,我听到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我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我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躯站在我面前,银色的面具发出阴冷的光,整个人似乎怒不可遏。 “啊——”我俯身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再对上他燃烧着烈焰得眸子,一声狼嚎响遍整间客栈,惊天地泣鬼神。 [卷一 引狼入室 :005:在劫难逃]我的狼嚎引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掌柜、小二以外出了什么事,匆忙跑过来,他眸子一闪,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准备拦住那些要冲进来的人。 这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大门大大敞开,门外还守着他这只大滛狼,并且他还要不时回眸上下窥视我一番,那色迷迷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外面还有一群人正蹬蹬地想冲过来看过究竟,早知刚才就不将衣服扔得那么远,现在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光着身子爬过去? “发生了什么?”掌柜的声音,带着怒火,兴许看到被破坏的门,我用手挪了挪木桶,虽然他那个角度看不到我,但我还是心慌。 “其实没有什么事,我们夫妻拌嘴而已,我刚才火气大,一不小心弄坏了你这门,这些银两赔这扇门,掌柜看够不够?”他张开双手,拦住大门,阻止他们进来,庞大的身躯刚好是天然屏障,让我心安了很多,他就算是怎么坏,也不至于让我光着身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十几年的师兄妹的感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谁跟他这个滛狼是夫妻?与这种人做夫妻,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够了够了”掌柜激动得声音都抖了,他一定给了为数不少的银两,看来这家伙有的是银两,趁他们正在说话的当儿,我猫着身,拉过那件袍子手忙脚乱地裹上,但还没有完全裹好,他已经转过身子,双眼发出摄人的寒光。 他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但双眼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看我的我全身发毛,虽然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外袍,但却感觉他凌厉的双目透过我的衣服,将我看了一个透,我慌乱地扣扣子,但越是急,越扣不上,胸前露了一大片。 “慌什么?有什么刚才都看够了,就你这身骨子,我没兴趣,又瘦又干。”他轻描淡写地说,但我却恨不得钻进洞里,他居然说什么都看够了?更该死的是他说没有兴趣,但双眼却如做贼一样在我身上上下巡逻,让我恨不得将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他这个样子算是没有兴趣吗?我俯身看看自己,我这样也叫又瘦又干? “别在那里一个人嘟囔,赶紧穿上衣服,跟我走。”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不容拒绝的力量。 “去哪?回无量山?”我兴奋得问他。 “你说什么?”他的双眼露出杀人般的凶光。 “我问是不是回无量山?”我有点胆怯地问,看不到他的脸,但他浑身散发的怒气让我声音也微微颤抖,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事情,相反是他陷害我,是他我才要面壁三个月,是他我要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怎么这次见面反倒像我做错事情一样?他不就是比我大了一点吗?他不就是武功比我高一些吗?干嘛要那么怕他? 客房一阵寂静,只有他眼里的怒火烧得噼啪响,让我脸如师傅那样抽搐了一下又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良久,见他不吭声,我实在又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实在他好奇,莫非他跟踪我? “废话少说,穿衣服。”他扫了一眼我随意乱丢的小衣物,我的脸涮一下红了,忙把那粉色的裹胸拿起,藏在身后。 “你出去,我穿衣服。”我低着头红着脸说,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叫一般。 他不吭声转过身子,高大的身躯守在门外,我忙找一个角落悉悉索索地穿起来,但他就站在旁边,我有一种说不出紧张,总感觉他会突然回眸,所有手抖了抖,变得笨拙迟钝,弄了弄去都没有弄好,结果搞得自己满头大汗。 “没见过你那么笨手笨脚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过来帮我扣扣子,我拒绝,但他却眼一瞪,蛮狠得可以,就是不松手,双手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我的胸脯,让我一阵酥麻。 “你——”我又羞又怒,忙甩开他的手,脸却一阵发烧,而他就趁势抓住我的手,拽我离开。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害羞,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很热情奔放吗?”他小声地嘀咕着,都多久的事情了?他还提?我的脸再次飞红。 “你放手——你要带我去哪?”我又羞又怒地甩开她的手。 “我带你回楚府成亲去。” “啊?我不去——”我大惊失色,我那么难才逃过此难,我才不送狼入虎口,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不去吗?”他冷冷地说,声音冰冷,唇角扬起。 “师姐不是已经嫁过去了吗?他们不是已经拜完堂,送进洞房,米已成炊了吗?我可不能跟师姐同侍一夫,我更不能那么无情抢她的夫君,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谁跟你说已经米已成炊?谁要你与她同侍一夫?那本来就是你的夫君,你只是去要回来而已,就凭你有什么本事与人抢?”他的手很大力,拽着我一路往下,不顾我的嚎叫,不顾我的扭打,似乎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扭着我去见官一样。 “那师姐呢?” “被送回无量山面壁思过去了。” “她们已经拜堂了,天地为证,师姐就已经是她的妻,他们无权送她回去。” “闭嘴——你逃婚这条罪我还没有跟你算,你还敢替人出头。”他冷冷地说,那声音让人感到隆冬的寒意。 “我逃不逃婚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要责怪我,也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关你什么事?放手——”我吼他,然后死命挣扎。 “我是你的师兄,当然关我事?记住以后你什么事情都关我事。” “你多管闲事。”我愤恨地说。 “你可以选择不回去,师傅说了,你一天不回去,顶你出嫁的她,就会在暗无天日的山顶呆多一个月,你一个月不回去,她就面壁一年。” 我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脸都紫了,一群疯子,尤其那个老疯子,实在太可恨了,他以为将我们捡回来,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他以为教会我们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随便叫我们面壁思过?实在太可恶了。 “你也可以继续周游列国,吃喝玩乐,反正被关在山洞的又不是你,只要你夜晚睡得着觉就好。”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我当然睡得着,还不知道睡得多好呢?”我骂骂咧咧的,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一边走一边踢他几脚,他回转身子,用那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我。 “有本事现在嚷,说我又将你的脚踢肿了,看师傅他老人家是否听到?”我一脸不屑地说,我对他曾经做的坏事,耿耿于怀。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相信已经气得乌黑一团了。 “这家人怎么回事?怎么知道掉包了呢?有人嫁不已经很好了吗?” “你以为你的夫君是傻子?师傅给了你的画像给他。” “都拜堂送进洞房了,怎么还要纠缠?师姐不是身材更好吗?真是傻子!” “?br /gt; 狼笑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部分阅读 “是该你就是你,别想逃,身材好又怎样?兴许他就看上你这个身材不好的,真正的傻子是你。”他挟持着我下了客栈,然后将我扔上马,他一个漂亮的跨身就上来了。 此时他的眸子在黑夜中如星子一样闪亮,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让我迷恋,他的呼吸低低的,当在黑夜中带着独特的诱惑。 第一次与他同坐一匹马,马路颠簸,马儿有时会长嘶一声,扬起蹄子,我就会倒进他的怀中,他怀很宽广很温暖,一跌进去,有点不想出来,如此几次,我心跳加快,脸发烧,总是想起那次他将我压在身下的情景,更是浑身不自在。 但一想到他的阴险诬陷,我心中就有气,坐得离他远远的,偶尔颠簸我就死死拉住马的棕毛,马的皮毛被我扯住,凄厉地嘶叫,结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我心一慌,放松了手,整个人又跌在他怀中,但我都会很快离开,我才不与他靠得那么近? 夜晚的风又大又凉,衣服被吹得鼓起,风猛地往里转,我冷得打哆嗦,他的怀抱虽然极有诱惑力,但我却不愿意靠近分毫,结果身子抖了又抖,还打了几个寒颤。 “跟我斗什么气?吃亏的还不是你?”他的手突然环住我的腰,我整个人就往他怀中靠去,全身顿时暖了起来,马蹄声中,他的心跳依然很清晰,但我的心跳比他的还要急促,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我挣扎地脱离他的桎梏,但环住我的手很有立,如此亲密让我——“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暧昧?如果被我夫君知道是不是不太好?”我红着脸喃喃地说,但自己爱极这种感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死丫头知道害羞了?这才对,以后千万别作出对夫君不好的事情,别给其他男人占便宜了。”他话是这样说,但他环住我腰的手,却又紧了紧。 我感觉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了,虽然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我不想拒绝,但——“你还是将手松开吧,要不我夫君知道,会生气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他不以为然地说,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说完他猛吆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在黑夜中奔驰。 我膛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男人怎么说一套做一套? 其在这一刻,我更不想嫁,为什么都逼我出嫁?为什么不叫我不要嫁? [卷一 引狼入室 :006:破晓惊魂]不过他说得也对,反正现在是深夜,行人都没多见一个,别太难为自己,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感觉真暖,然后又钻了钻,贴着他胸脯,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又让我的心跳加速,脸发烫,但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自己竟然又舍不得。 “怕什么?师兄都说没有人看见。”他突然俯下身子,贴在我耳朵说,他柔软的唇轻轻地触摸我的耳畔,那种轻微的摩挲,让我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似乎有股电流从耳畔流遍全身,是那样的熨帖,但又是那样的酥麻,这种感觉真其妙,但为什么身体一下子热了?是因为两人贴得太紧吗?还是他的身体太热? 我最后还是没舍得离开他的怀抱,我的好想在他的怀中好好地睡一觉,然后第二天太阳出来,伸伸懒腰,人已经是在无量山上了,那该多好。 “野丫头——” “嗯——”我轻轻地应着他,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柔,许是今晚的夜色太温柔,让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夜的宁静,月的恬淡。 “出嫁之前师傅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问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宠爱,让人心颤。 但他不问还好,一问我的火又冒上来了,我记得我出嫁前,他老人家不是叫我注意身体,不是要我小心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而是说那小子配我绰绰有余,临我出嫁之前,他还要如此贬低我,我能不恨吗?真是没有见过如此薄情寡义的师傅? “没,师傅他什么都没说。”我瓮声瓮气地说,实在是生气。 “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师傅,怎么你出嫁都不教你一下,他不教谁教?”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似乎程度比我的还要强烈,终于也有人对他有意见,我这一刻我感觉终于找到同盟一样开心。 以后回无量山,我们师兄妹三人一定要联合来讨伐他,将他骂得连饭都吃不上,连酒都喝不下,如果可以让他去思过洞思过三个月,我每天送点粥水给他,让他饿得连叫都没力气,想想我都忍不住要笑。 “就是,他的确不是一个不好的师傅。”我马上附和他。 “师傅不说,那师兄代替他说,谁叫我是大师兄,野丫头你可要听清楚了,师兄说的每一样都很重要。” “嗯,师兄你说吧。”看到他如此关心我,心里暖暖的,于是提起精神,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教诲。 “丫头,三从四德,你知道是指什么吗?”我茫然地摇摇头,我平时只管劈柴、挑水哪听过这些? “那你可要听好了,不要一听就忘,要深深印在脑海里,知道吗?“三从”说的是你在不同的人生阶段,要听从哪些人的话。” “第一从就是“未嫁从父”,师傅捡你的时候,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你出嫁前就要听从师傅的教诲,既然师傅安排了这样的婚事给你,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能再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否则就是不孝,如果一个人不孝顺,那就猪狗不如了。”“再过几年师傅年纪大了,你就要听从你大师兄我的话,不要顶嘴,听到了吗?” 天呀,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会替我着想了呢?原来只是兜着圈子要我听他的话,我撇了撇嘴,不吭声。 “那当然,大师兄的话,我一定会牢记,我哪会做猪狗不如的人呢?”我乖巧地回答,其实心中已经将他骂了无数次,想我听他的话?没门。 “三从的第二从就是:既嫁从夫”接下来他就叨叨絮絮地说,在家里应该怎样听夫君的话,怎样服侍夫君,怎样才是为妻之道,听得我耳朵起茧,恨不得拿布条塞住他的嘴巴,他怎么就那么多话讲?但我不敢打断他,从小到大,我对他还是又敬又畏又想亲近。 “最重要一点就是要一心一意,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夫君有异心,不要与除了你夫君之外的男人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总之红杏出墙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你的身上,听明白了吗?” “那当然,我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我这样做不是给无量山抹黑,给师兄、师傅丢脸吗?”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然后他就由这一点又说了开去,大有滔滔不绝的意思,听得我我哈欠连连,如果不是他的手环着我的腰,我早就掉下去了。 “三从呢?三从是什么?”我还是禁不住打断他,照他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 但奇怪的是,他突然闭嘴了,什么都不说,似乎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他聋了不成。 “我问你呢?三从是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我纳闷地看着他。 “这个你可以不学,不知道也没关系。”夜突然静了下来,原来是他的嘴巴停了。 “不学也可以听听吧?”他越不想说,我倒也想听,我发现我有点想跟他对着干的感觉。 “没什么好说的,不听也罢。”他越是不说,我倒来了精神。 “说——”我在他耳边嗡嗡叫,一定要他说。 我问到他烦了,他终于吼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烦?三从是夫死从子,听清楚了没?”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大声吼我? “这个你可以放心,你的夫君绝对不是一个短命鬼。”他沉着声音说,声音带着愤恨,似乎谁得罪了他一样。 这人的情绪变得真快。 接下来他又告诉我什么是四德,他怎么就知道那么多规矩?原来嫁人是那么令人讨厌的,他这样一说,我就更加不想嫁了,但我现在还能逃吗? “你出嫁前胡乱勾引其他男子,已经大错,出嫁后逃婚更是错上加错,已经达不到一个德字,然后就是相貌,虽然不要求倾国倾城,但起码也不要整天像一个夜叉一样,要不把你的夫君吓跑了。”我真的恨不得转过身子扫他一脚,将他狠狠地踢下马。 “我什么时候勾引别的男子?”我愤懑地质问他。 “你上次不是勾引我吗?你能勾引我说不定下次就勾引别的男人了,不过就你那点拙劣的伎俩,能勾引得了谁?”他竟然说着说着就自顾地笑了起来。 “你——”我气得脸发青,但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多让人讨厌。 接着他一点点地分析我哪些方面达不到要求,他一番话下来,我觉得我简直是被他批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一无是处,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他跟我说什么是七出之条的时候,我终于合上了眼睛睡着了,我实在太累了,尤其我那耳朵。 但即使这样这一路我居然做了一个甜蜜的梦,甜蜜得不想醒来,大师兄像小时候那样在夕阳下牵着我的手,缓缓地走着,两条一长一短的身影,相依的身影是那样的温馨和谐,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我的心是那样的喜悦。 “野丫头到了,起来吧。”朦胧中有人轻轻地推我,我艰难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看着他,然后再看看四周。 这里是一座气派的府邸,黑暗中门前的两头狮子依然威猛吓人,让我又清醒了半分。 “现在夜深了,我明天再进去吧。”我拉住他的衣袖哀求他,我实在不愿意。 “不行”他冷冷地说,一副拒人千里的决然。 “师兄,你带我走,去哪都可以,我不想嫁人,要不等我以后哪天想嫁了,我再回来好不好?”我一把将他搂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大胆,他的身子僵了僵,但最后还是狠心地将我推开。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哪能再等?野丫头乖,进去。”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他怎么就那么想我嫁?我不嫁就让他那么碍眼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洞房花烛夜这词,我的心一阵收紧,他没有拍门,夹起我冲上屋檐,动作矫捷利索,在屋顶轻跑一会,然后再跳下去,跳下去去后,他没有停留,甚至也不用观察周围的环境,就带着我一路奔走,他似乎对这个府邸熟悉得很。 我很不愿意他停下来,但终于他停了下来。 “进去吧。” “我不进。”我哀求着他,心砰砰直跳,没有缓下来的迹象。 但他没有给时间我深呼吸几下,就将我扔了进去了。 “你不想也得想,难道你想你师姐一辈子面壁思过?”他的话让我连逃跑的心都没了,但我还是禁不住冲出门看他,但浓浓夜色下已经空无一人。 我泱泱地走了进去,心又禁不住狂跳,抬头一看,屋内空无一人,硕大的红烛正在燃烧,但也差不多燃烧到尽头,高床软枕,熏香袅袅,我什么时候睡过如此好的床?房内贴着的大红喜字,是那样触目惊心,提醒我这是新房,今日是我的大婚,我是新娘子。 “师兄走了,我今晚给你说的,你都好好记住,不要乱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新房,但他说完还没等我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去,看着他欣长的身躯消失在眼前,我竟然有说不出的依恋,好想他回来,但他这种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哪能经常见? 我再次环顾了这间房,真的是空无一人,我摸摸那被子真的又软又舒适,还发出淡淡的香味。 我紧张地在床上坐了一会,但依然没有人进来,于是放松了警惕,一阵倦意袭来,我不禁哈欠连连,最后忍不住还是爬上床睡觉去了,我实在太累,这床实在太舒服。 “啊——啊——”破晓之际,我尖细而恐怖的声音打破楚府的寂静,因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还有一个绝美男子裸着上身,躺在我的身侧沉睡,脸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07:夜幕诱惑]我的喊声终于惊醒了他,他睁大一双比我还慌张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的双眼是那样的清澈无辜,让我感觉是我做了什么坏事,让他受到了惊吓一样,他都不想想是谁脱光衣服将他的爪子像藤一样缠绕着我?他这种表情让我愤恨,居然跟我伴可怜? 兴许是我的喊声太大,把人都惊醒了,很快就有人拍门,听到拍门声,我冷静了下来,想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床上之人应该是我夫君了,师傅说得不错,这男人果然是俊美无双,我从来没有想到男人也可以长得如此勾魂摄魄,俊朗而魅惑,但怎么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门外的敲门声继续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得不赶紧起床去开门,好在衣服完整,看来昨晚他也没有对我怎样。 打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中年美妇,她看见我恭敬地行礼问好,我平时与师姐从来都不行礼问好,最多的是冷嘲热讽、拳脚相交,因为没这种习惯,所以看到她如此恭敬,我挤出的那一丝笑容很是勉强。 接着她拍了拍手,门外的丫鬟就端着水鱼贯而入,摆好后不吭声都站在一旁,等候我的吩咐,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我有点局促不安,从来都是我服侍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我一下子翻身做了主人,这种感觉真奇妙。 在中年女子的一声令下,她们就开始帮我洗脸、梳头,将我弄得舒服熨帖,我刚开始的局促不安,但到后面就开始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看来以后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起码衣来顺手,饭来张口,我差点从心里笑出来。 “少夫人,我们帮你更衣。”她们一说完,就开始帮我脱衣服,有一个丫鬟手里还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衣裙准备时刻帮我逃上。 我猛地跳了起来,更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光衣服?我抬头看着她们,她们也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推开她们,我用眼角的眉光扫扫还在床上的他,他斜着眼睛看我,眼神直直的,似乎也等着我脱衣服,这死男人,他想也不想!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们可以先出去了。”我有点慌地说,我最怕她们好心做坏事,一拥而上扒我的衣服,最后我逼于无奈,将她们打得飞出去,那就不好了,刚嫁过来,就那么凶狠,估计不大好。 “少夫人可能不习惯,你们先退下。”中年美妇摆摆手,那些丫鬟很有秩序地离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看就知道平时训练有素,果然是大户人家,什么都胜人一筹,看到她们出去,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是不是少爷吓着你?”她开口询问我,语气轻柔,眉眼似乎还带着一些怜悯,这让我如坠云雾,她怜悯我什么?我穿得太寒酸? “怎么会吓着我呢,似乎是我刚才是叫得太大声,把他吓着了,直到现在双眼还是直直的,似乎吓傻了一样。”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少奶,不知道令尊是否给你说清楚,关于我家少爷的。” “说得不多,也说了那么一点。”我想了想说。 “说了什么?”其实我是很不愿意将师傅的话再说出来,这会让我很没面子,但她是长辈,又是那么严肃地问我,我不老实回答,似乎说不过去。 “他说你家少爷长得一般但配我绰绰有余,他说你家少爷很凶,但我比他更凶,他还说他的不良嗜好很多,但我的更多。”我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变得如蚊子叫一般,我自己都听不清楚,脸蛋红如煮熟的虾,摸摸烫得厉害。 “扑哧”一声,床上的男子,竟然却捂住肚子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我都说得那么小声,他还能听到?而那中年美妇忙着擦汗。 “你师傅就对你说了这些?”她问我。 “是的。”其实他还叮嘱我不能红杏出墙,但这些我可不会再说。 “你师傅说的似乎少了一点,既然少夫人已经进了门,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你知道的,我家少爷小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病好后,想事情、做事情似乎跟不上一般人,所以这一点还请少奶以后多包涵,但少爷人却是极好,我看着他长大,除了孩子气一点,跟常人无异。”接下来她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跟不上别人?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傻子吧? 我猛地回头再看他一眼,他还在笑,但笑得是那样的傻兮兮,越看就越傻。 死师傅居然说配我绰绰有余?还说京城首富的儿子,家里富可敌国,我有那么差吗?我双拳紧握,所有怒气都集中在这一拳之中,恨不得一拳打在无量山上。 新婚夜我居然发现我的夫君是一个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有点懵了,关于这个未来的夫君,我想过他可能长得很丑、很胖、很凶,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食一个傻子。 我真的是要疯了,知道师傅他吹牛厉害,但没想到真的那么能吹,居然连徒弟的幸福都可以断送?我恨死他了,但我又百思不得其解,我总觉得师傅虽然平时说话虽然狠,但还是很疼爱我的,这次他怎么那么狠心要我嫁给一个傻子?师傅他真的那么不在乎他的野丫头了吗?想想居然有点想哭。 但嫁一个傻子与面壁两年想比,我会挑哪个? 我悲哀地发现,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挑一个傻子都不愿意去面壁两年,我宁愿嫁一个傻子也不想劈柴挑水,看来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难道他也是受这家人的蒙骗? 还说那小子陪我这野丫头绰绰有余,想起他这句话,我就想骂人。 我本来满是紧张的心情,自从看见我的夫君那傻笑,就荡然无存。 怪不得师傅在我出嫁前跟我约法三章,不许我欺负他,不许我犯七七之条,我嫁了一个傻子我能不欺负他?嫁一个傻子我能不犯七七之条吗? 死滛狼,还叫我出嫁从夫,听从一个傻子的话,我很快也会变傻子。 梳洗完毕,我们就去拜见他的爹娘,一路走去,树木葱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将人目光深深吸引,我左看右看似乎都无法将这些景点看全。 “娘子,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脸天真地问我,我的名字是我这一生的耻辱,我一直羞于提起。 曾经我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狼,雪白雪白的一匹狼,多好听,但后来我在厨房变成一个夜叉后,师傅就将我的改名为夜狼,说我的脸黑得像夜晚的天幕,黑得像东海龙宫中的夜叉,而那匹滛狼却时常把我叫成了野狼,让我好不气愤。 “娘子,我叫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他锲而不舍地问,傻子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个问题,但谁愿意自己的名字有一个狼字?显得很凶猛、冷血一样,都不知道师傅怎么取名的? “你爹没有告诉你吗?” “没”他摇摇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 “那你叫我夜,黑夜的夜。”我故意隐去了一个狼字,他居然开心得直拍手掌,叫我夜娘子,还好不是狼娘子,心中始终舒坦一些。 我们进去的时候,大厅坐着很多人,坐正中的正是他的爹娘,他爹长得仪表堂堂,她娘也很貌美,但即使这样,他们两人的容貌倒看不出能生得出一个长相如此出众的儿子,可能正是这样,老天要他成为了傻子,老天爷可真公平。 我在她们的指引下奉茶给爹娘,他爹楚岳是银魄国的一个声名显赫的富商,主要经营酒肆和丝绸,尤其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银号开了一间有一间,虽然富可敌国,但与朝廷的关系甚好,因为每逢有饥荒或洪灾,楚府都会捐大量银子给国库,甚至开粮仓赈灾,每逢国家有军队要出征,都会送上大量的物资。 当朝皇上感其爱国,礼待有加,百姓感起仁厚,每逢烧香敬佛的时候,都会祈求楚府生意兴隆,人人平安。 楚府中人行事一直低调,完全没有其他富商那样欺压百姓,嚣张跋扈,更是有威望。 他有三儿一女,大儿子楚歌,也就是我目前的夫君。 二儿子楚冰是银魄国顶梁柱,常年征战,守卫银魄国的大好河山,听说他从不近女色,,平时话也非常少,但长得英伟挺拔,俊朗不凡。 三儿子楚天整天沉迷声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浪子,家中娇妻满屋,却天天往逛青楼,但在做生意方面却有过人的天赋,把家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无论他们怎么俊美、英勇、睿智都无法与我现在的夫君楚歌相比,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能相比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层次的,正常人与不正常人能比吗? 独女楚乐年纪与我相仿,长得国色天香,誉为银魄国第一美人,还未及笄已经美名扬,这些当然都是我那滛狼师兄那天晚上叨叨絮絮告诉我的,我朦朦胧胧也听了一些。 我端茶给他爹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英挺的男子,既有商人的儒雅,也有军人的豪迈,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表面平静无波,但偶尔却闪过锐利的光芒,摄人心魄,让人肝胆俱裂。 他总共有三位夫人,正室卢氏很美,但美得不娇柔,还带有一股英气,她含笑地看着我,带着疼爱,也带着好奇,她是楚歌的娘亲,所以我特意偷偷看多了几眼。 二夫人粱氏是楚冰、楚天的娘,她端庄贤淑,看起来很精明能干,尤其那双眼睛特别的锐利。 三夫人胡氏年纪最小,长得也最妩媚动人,虽女儿楚乐也有那么大了,但美得依然蛊惑人心,身材凹凸有致,引人遐想,他爹还真不含糊,一下子娶了那么多女人,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只是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否也如爹一样风流? 我一一敬茶,先敬给爹,然后是大娘,二娘,三娘,跪得我腿疼,这些礼节还真烦人,但我做得可真是一丝不苟,给点好印象给他们,我以后的日子好过很多。 满屋子的人,满屋子的目光都紧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好在他们也没有特别难为我,兴许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傻子。 出了这个大堂,我全身轻松,但出来后,我发现我所谓夫君的弟弟、妹妹,我竟然没有一个留有印象。 后来问了丫鬟才知道她们竟然一个都不在大堂当中,楚冰带兵出征未回,楚乐身体不适卧床不起,楚天流连酒肆烟花之巷,至今未回,怪不得我没有什么印象。 我刚开始以为嫁进这样的大户人家,有很多繁文缛节,但没想到他们却对我说,早上不用去请安,晚上用膳也不用我过去,自己管好自己就是了,也许这就是嫁给一个傻子的好处,想不到我还因祸得福。 白天我花了一天的时间也没能将这个楚府逛完,这里的路九曲十八弯,明明相似,但又各不相同,我仿佛进了一个迷宫中,兜兜转转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才回到自己的寝室,吃了晚饭后,我那个傻相公就大喊了一声:“娘子,我们上床睡觉吧。” 他的话直接而大声,在旁侍侯的丫鬟耳根都红了,但我比她们的更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发火,他叫嚷得那么大声干什么? 但经他这样一喊,我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今晚我们怎么过?我总不能和这个傻子睡一张床吧,要是被人知道怎么办?我还能嫁得出去吗? 我将来就是犯七出之条又怎样?我将来就是红杏出墙又怎样?我绝对不会跟这个傻子——“娘子——”他轻声地叫我,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让人的骨头都酥了一下。 我回眸一看,他衣领处微微敞开,露出结实而健硕的胸膛,那麦色的肌肤发出诱人的光泽,他眸光一闪,勾魂摄魄地看着我,让我猛吞了一次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连手心都出汗了。 如果他不傻,试问这个世界有哪个女人能逃的出他的魔爪?长得就整一个祸害的样子。 “娘子——”他再次轻声叫唤,叫得我骨头都软了,但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勾引我?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08:千年老藤]“叫什么叫?自己想睡就睡去。”我被他叫得心荡神驰,脸色潮红,最后只得吼几声来掩饰,要不他再叫几声,我真的会软软地倒在他怀中,到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一边吼他,一边挥手叫丫鬟们出去,我可不能让她们看到我欺负他,要不传到他爹娘那里就麻烦了。 “娘子,你干嘛那么凶,你吓着楚歌了。”他很委屈地说,那眼睛似乎就快要下雨一样,搞得我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一样,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实在无奈,如果他不是傻的,我还可以跟他打一场,现在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英雄?传出去我野狼还有面子? “来,姐姐跟你玩,你想玩什么?”我放柔声音对他说,对孩子就要哄。 “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夫君,爹说夫妻是要在床上玩的。”他很正经地对我说,气得我半死,哪有爹这样对儿子说话的,怪不得娶了那么多女人,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楚歌,你以后记住了,在人前我们就是夫妻,但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们就是姐弟,我做你的姐姐好不好?反正你也没有姐姐,以后有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打他,姐姐的武功可厉害了,尤其轻功,就算我打不过,我都可以拉起你逃跑。” “我是大少爷,谁也不敢欺负我,我本来就是你的夫君,怎会变弟弟呢?娘子你怎么那么糊涂的呢?”居然说我糊涂? “你就算不是我的弟弟,也不会是我的夫君,我们一没拜天地,二没拜父母,三没有夫妻对拜,怎会是夫妻呢?你说是不是?”我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就要一步步地让他走进我的圈套。 “今天我们不是拜见了爹娘吗?你还奉茶给他们喝呢?怎会没有拜父母呢?”想不到这家伙倒伶牙俐齿,居然懂得反驳我? “娘子,不过天地我们真的没有拜,要不我们现在拜?”他突然爬起来,粗暴地按住我的头要拜天地,我反抗,但都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居然摆脱不了他,这让我很惊愕,我的武功也不弱呀? “来,娘子我们再夫妻对拜。”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已经不受我控制,我狠狠地踢他一脚,他动作笨拙,但却在不经意中轻松闪过,我猛地朝他一掌拍去,他刚好弯腰与我对拜,我又没有击中,这让我愤恨,究竟是他幸运,还是我倒霉? “我们都拜完了,你没得抵赖了,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娘子。”他拍手大笑,似乎发现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那样兴奋。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被他的话弄得火冒三丈。 “我不是傻子,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是傻子,楚歌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我傻笑,笑成这个样子,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已经跟别的女人正式拜堂成亲了,我们刚才的不算,我们的是假的。”我没好气地说。 “是哦,那两个都拜了堂,那两个都算是我的妻子。”他兴奋地大声嚷着,他就想了?傻子还想享齐人之福? 我可不想师姐还爬在我头上,在无量山她顶着师姐这个头衔已经欺压了我十几年,现在她休想再比我大,我的脸升腾起一层层黑气。 “娘子,那个女人长得没你漂亮,也没你温柔,楚歌就喜欢娘子。”他说得我心花怒放,整个人就快飘到空中去,想我长到那么大,不是说我长得像夜叉,就是嫌我这身段不够好,我想不到傻子还会说那么甜蜜的情话,因他一句话,我的脸立刻阴转晴,心情大好,看来他还挺有眼光的。 “来,娘子我们到床上玩。”他兴致勃勃地想将我拉上床。 “那我们在床上玩什么?”他的话那么中听,让我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不忍扫他兴,等我爬上床坐好,他却伸伸懒腰说: “娘子,我还是觉得有点困了,要不我们熄灯睡觉吧。”他朝我靠了靠,又勾魂摄魄地看着我,那微微勾起的唇在灯火中显得那样的性感诱人,我再次吞了吞口水,感觉整个人变得干渴。 “不了,你娘子我喜欢一个人睡,要不今晚你就睡地下好不好?”我还不容易从他的眼神中走出来,我哄着他,哄一个傻子我还不手到擒来? “但他们说大婚后要跟娘子睡同一张床,如果娘子不跟我睡,那要我告诉我爹他们去。”他很认真地对我说,还迅速爬起来准备去告状。 “不——不——不用了——”我忙把他拉回来,这些怎能告诉他爹呢?真是丢人死了。 我斜着眼睛打量了我的夫君一眼,颀长的身躯,俊朗得让人心颤抖脸庞,可惜笑的时候如一个七岁的孩童,让我好不抑郁,可惜了这个好皮囊,这世界上有多少男儿可以长成这个样子?我如果不傻多好,被他牵着手带外面游荡,肯定赚很多妒忌的目光,不过傻了也好,起码无用去祸害那么多女子。 “你不用去说了,你听你娘子的话,你娘子不会害你,他们问你的时候。你就说我们是同一张床就好。” “但他们说不可以说谎的哦。”他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但却诚实得我牙痒痒的。 “乖,这不是说谎,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们夫妻俩一定要有一些秘密不让他们知道的,你说是不是?” “是,娘子说得对,但我想躺床上,床上舒服,地板很硬。”他倒很会挑。 “一点都不硬,我帮你铺一床被子在上面,好不好?” “好”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听到他这样说,我马上铺好席子,铺被子,但当我兴冲冲叫他过来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在床上呼呼地大睡,声音还响得很。 这家伙一点都不傻,居然知道床舒服,我大力地摇他,结果怎么摇他都摇不醒,我想将他搬下来,但他那身躯对与我来说实在太庞大,并且重得超出我的想象,我搬得满头大汗,他也未动分毫,我全身湿透,但又无可奈何。 最后我看了看舒服的床,再看了看地上那席子,最后还是决定躺床上了,反正他是傻子,不会对我怎么的,何况他现在像一只猪一样沉沉睡去。 我用被子将自己重重卷起来,离他远远的,可能今天折腾来折腾去,不多久就睡着了。 但半夜醒来的时候,他的爪子居然又放在我的腰上,还紧紧的搂住我,我正想一顿怒骂,突然想起他是我的夫君,搂着我似乎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跟一个傻子生气,最后还不是自己受罪,我将就要破口而出的话吞了下去。 我将他的手甩开,但不久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搭在我的腰间,还有继续往上爬的趋势,我甩开了,他又放上了,再甩再放,让人发火。 “你究竟放不放?”我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 “娘子,放什么?”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一脸不不解,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子怎么在大半夜大吵大闹,楚歌以为有鬼来了呢,楚歌害怕。”他说完他居然卷起被子,缩在里面,似乎我真是什么鬼魅一般,让我哭笑不得,居然被人说成了鬼。 “对,我就是鬼,我是黑无常,今晚是上来勾你魂的。”我阴声怪气地说着,在寂静的夜晚我那冰冷的声音,还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啊——娘子,我不怕——”他整个扑过来,将我压在身下,还全身不停地颤抖,但手却是那样有力,将我紧紧搂住。 “我怕——楚歌怕——娘子别离开我——”他身子颤抖着,还趁机将头埋进我的胸前,这种碰触,让我全身一阵躁热。又羞又怒。 我猛得推他,推不动,我踢他,用不上力,最后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痛得嗷嗷叫,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翻了下来,但嘴里却不停的嘀咕,说我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什么恶毒的女人。 “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一匹凶猛的狼,你再敢靠过来,我将你咬碎,然后连骨头一起吞下去,看你怕不怕?”我恶狠狠地说,目露凶光,他胆怯地看着我,自己滚到一边睡去了。 但睡着睡着,他又死贴上来,我火大,将他踢了下去,他爬了上来再缠着我,我再踢下去,他再爬上来,就像一条千年老藤,总是缠绕着我,并且越绕越紧,这种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但我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 结果这一晚没有睡好,累得筋疲力尽,在这样下去真的是不行,我不能让一个傻子缠我一辈子,师傅这次真的害苦徒儿了。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疼,都怪他。 “娘子,背疼?”他的声音真温柔,温柔得让多火爆的人都发起不起火来。 “嗯”我没好气地说。 “那夫君帮你揉揉。”他睁大眼睛对我说,那眼睛流淌着一汪清泉,如小孩般纯净。 “嗯”我狡猾地笑笑,看来找一个傻子相公还有这等好处。 他的技术不错,拿捏的力度刚刚好,我舒服得闭上眼睛,正在陶醉间,突然感觉有什么贴到我唇上,柔柔的软软的,感觉很是舒服,睁眼一看,他居然俯下来吻我?心差点跳出来。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09:巧笑善兮]我猛地推开他,然后连忙擦唇角,那种酥麻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那心悸的感觉原来是如此让人心荡神驰。 “你干什么——”定了定心神,我大声地质问,但对上他炽热的眸子,我的脸还是唰的一下全红了,不可否认,刚才那一吻是多么的让人——但一想我刚才是在跟一个傻子接吻,我就感觉吞了一个死苍蝇一样,什么美感都没了,要不是看他长得那么俊美,要不是自己刚才也心荡神弛,我早扇他两巴掌了,居然敢偷吻我? “我没干什么呀?我看我三弟与他的娘子们也经常这样子,所以我也想试试而已,娘子,怎么了?楚歌做错了吗?”他无辜地看着我,双眼澄清透明,让人如看到蓝天白云一样舒服,整个心也变得澄清宁静。 “以后不许再试,这些是大人做的事情,你还是小孩,记住了没?”从他迷惑人心的双眼走出来,我依然余怒难消。 “大人?爹说成亲的男人都已经是大人,所以楚歌也是大人了,三弟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他嘟起嘴,鼓起气,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他。 “娘子,我们来——”但没过一会,他又情意绵绵地贴了上来,把连凑过来,脸上的笑容绚烂得耀眼,深情似海的眸子让人沉迷,让我又是一阵失神,我抵受诱惑的能力怎么那么糟糕?如果被人知道我被一个傻子迷惑,我这辈子就不用抬头见人了。 “娘子累,今天不来。”我找一个借口搪塞他,看到他朝我伸来爪子,我侧身一闪,避了开来,这男人怎么那么难缠? “娘子今天累,那明天呢?”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明天娘子也累。”我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会累呢?什么事情丫鬟都帮你做了,你连穿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他纳闷不解地看着我。 “反正我累就是了,你怎么那么多话?”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对他凶多,他真的不知道我的厉害。 “那娘子后天应该不累了吧?”他怯生生地看着我。 “累,我日日累 狼笑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部分阅读 夜夜累,你别来马蚤扰我。” “有那么累吗?累得连亲一口都不可以?”他不满意地嘟囔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对,你娘子我就有那么累,累得连呼一口气都觉得无力,所以你要好好疼惜你娘子,别让她累着了。” “娘子,你天天都那么累,那楚歌天天帮你揉一揉。”说完他的手又伸过来,我猛地跳开,他帮我揉?全身如闪电掠过。 “不——不用了——”他说那个揉字,让我全身一阵酸软,老是想起刚才那轻轻柔柔的触感,身体禁不住一阵颤栗。 “为什么不要?楚歌揉得不舒服吗?” “舒服,只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爪子似乎又蠢蠢欲动。 “你的爪子再放上来,我就用刀子砍断它。”我恶狠狠地说。 “娘子坏,楚歌只是想帮娘子揉揉而已,为什么还要砍断楚歌的手?”他的眼神带着不解,定定看着我,是那样的无辜,看到他的眼,我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罪恶。 “好了,娘子不喜欢揉,你以后别费心了。”我放柔了声音。 “那娘子什么时候不累,楚歌想——”他清澈的眸子变的如梦幻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看就知道在想着肮脏的东西,实在可恶,但他想什么我实在不能控制,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落荒而逃,一阵风似地从床上跳下来。 这傻子真可恶,真可恶,好的不学,专挑坏的学,看来他这三弟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亲热就关起门亲热,干嘛要给他看见?教坏他,苦了我。 “天天都累,又不干活,都不知道娶回来有什么用?又说无力?跑得那么快?”他在不停地小声地嘀咕,一脸的不满。 “你说什么?”我停住离开的脚步,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娘子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忘记了。”他又变成了那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真的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这让我好生气恼了。 “楚歌我再跟你说一次,人前我们是夫妻,人后我们是姐弟,你三弟跟他娘子做的事情,我与你不能做,一做就会被砍头的了,知道什么是砍头吗?砍头就是把你头像切菜一样切下来,然后滚到一边去,你会很痛,你还会流很多血,你死了会没有头,看不见路,你整天就生活在黑夜中,走路也会摔跤,说不定还掉进陷阱里,还要受尽所有人的欺负,你听清楚了吗?”我有多恐怖就说得多恐怖,那声音有多阴冷就说得多阴冷,说得我自己也觉得阴风阵阵,背脊凉飕飕。 “听——听——清——清楚了。”他被我吓得全身发抖。 “娘——娘子——楚歌不想没有头,楚歌不想被人切菜那样切头下来。”他惊慌失措地喊着。 “乖,只要你听娘子的话,以后睡觉的时候不碰你娘子,就不会有人切你的头颅下来,明白吗?”我极其温柔地对他说,许是看见他吓成这样心中有点内疚。 “嗯——楚歌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他猛地点头,脸色吓得煞白煞白的,身子还是止不住颤抖,似乎已经有人拿着刀要砍他的头一样。 我看着他抖动的身子无奈地摇头,如果不是这里吃好住好又不用干活,我早就走了,反正师姐应该也放出来了,吓小孩这种事情做多了,估计会遭天遣。 我独自出了寝室,身后没有一条小尾巴粘着我,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这楚府也如人间仙境一般,天是那样的高,云是那样的白,花是那样的红,草是那样的绿,我的心情是如此的好,我哼着歌儿一个人在园子里瞎逛。 远远走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着白色衣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风吹过,衣袂翻动,宛若降落人间的仙子,走进一看“她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眼眸宛若星辰。”尤其那冰肌玉肤真让人想用手去抚摸一下,一定会很滑很嫩。 她轻移莲步从我身边经过,暗香袭人,让人陶醉,那微微扭动的腰枝,不盈一握,梨花浅笑,让人失神。 “这位是谁?怎么看着如此陌生。”她红唇微开,声音天籁一般,双眼如星星闪烁,竟是那样夺目,仿佛世界所有东西都变得黯然失色。 她与我年纪相仿,又长得国色天香,除了楚乐就应该没有第二个了。 “这是少夫人。”丫鬟在低声向她汇报。 “什么?你说是哪个房的丫头?”她声如黄莺,是那样的清脆悦耳,但话中的内容却是那样的刺耳,我就那么像丫头? “小姐你听错了,他是楚歌少爷新娶的少奶。”丫鬟见她没有听清楚,连忙解释。 “凭她也配?”她巧笑善兮,声音却如剑一般锋利,如冰一般寒冷,回眸看我的眼神凌厉无比,眸光一闪又带着无尽的怨气与刻骨的恨,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天地间一下子冷了起来。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0:扔进狼群]她凭什么要如此傲慢,按辈分我还是她嫂子呢?心头火起,她真的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她斜着眼睛瞧我,我也斜这眼睛看她,她傲慢我比她更傲慢,谁怕谁?我又不欠她,嫁给一个傻子,我自己还觉得憋屈呢?居然还说我不配? “我怎么不配了?配一个傻子我绰绰有余。”我无畏地与她对望着。 “不准你骂他是傻子。”她竟然勃然大怒,雪白的脸蛋变得通红起来,这让我没有刚才那么讨厌她,起码她不嫌弃他是一个傻子,还出面维护他。 “我骂他又怎样?他是我的夫君,与你何关?”但我嘴可没有放松,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带着嫉恨,我不明白大家初次见面,她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似乎我抢了她东西一样,我好像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跟在我们身后的丫鬟见我们吵起来,吓得脸都青了,忙着拉开我。 “都不知道他什么眼光,不就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山野丫头吗”她撇撇嘴,一脸不屑。 但听到她说我还有几分姿色,我还是挺受用的,有点想笑,真是没出息,都剑拔弩张了,还想笑? “我是山野丫头又怎样?现在我就就是他的娘子,我叫他去东,他就去东,我叫他去西,他就去西,我打他,他还笑呢?他就喜欢被我打,他就喜欢被我骂,你管得着吗?”居然骂我山野丫头?我就是要气死她。 “你给我闭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他眼前消失,在我们楚府中消失,消失得彻彻底底。”她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就拂袖而去。 直到楚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青她才敢抬起头来。 “这个是你们府中的四小姐?” “是的,但平时四小姐性格很温顺,从不大声说话,就算是对我们下人也是极好,即使做错事也从不责罚,今天奴婢也不知道回事,她怎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我,但她都不明白,我就更加不明白了。 难道是我真长得碍眼?那么惹人讨厌? “小青,我长得真的那么难看?让她看见不舒服?” “其实奴婢觉得,少夫人举止虽然没有四小姐优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如果稍稍打扮一下,四小姐她比不上你。” “四小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但刚才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我觉得少夫人更耐看一些。” 是吗?她的嘴巴真甜,说得我心花怒放,刚才的不快全都不见了,兴许她今天的心情真的不好,才会如此火暴,我记得师兄跟我介绍这府中之人时,就说这个四小姐性格温顺,知书识礼,还要我朝她学习来着呢? “小青,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有没有一些出名的酒楼?” “城外的天香楼是这里最出名的,朝中的大官都喜欢到哪里,那是楚家的产业,也可以说出名的酒肆都是楚家的产业,还有丝绸、胭脂、首饰等店铺,就是当铺也是楚家的。”丫鬟无比自豪地说。 “那有什么不是楚家的产业?”我有点好奇地说。 小青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突然双眼一亮,不好意思地说:“这京城楚家除了妓院不开外,其他生意都有。” 妓院我又不会去,与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这样,我就酒楼喝酒是不是不要银两?”我兴奋地问,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少奶你要去喝酒呀,这可使不得,那些地方都是男人去的。”她一副惊吓的样子,似乎我去喝一杯酒就犯了什么大罪一样,就会变成坏女人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去呢”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溜出去了,听到我这样说,小青松了一口气。 中午回去用午膳的时候,楚歌也在,他吃饭的时候很优雅,比我的食相要好很多,他只要不笑,不说话,还真的让人不得不看多他几眼。 “娘子,你看什么?”他可能发现我在看他,笑嘻嘻地问我,傻态毕现,让我握腕叹息,不傻多好?看着就能胃口大开。 “娘子,我今天发现你长得不难看。”他突然很认真地说,让我不禁沾沾自喜,被人赞美的感觉真好,一天之内还要被赞了两次。 “是吗?” “是的。”他很认真的说,还猛地点头,虽然是傻的,也能哄人开心了。 “娘子比我们家倒夜香的李婆婆好看多了。”他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让我真想将他扔出去,他果然是傻的。 “是吗?我以为你不是很傻,今天发现相公你真的很傻。”我扔下碗,气呼呼地走了,跟一个傻子相处,慢慢自己真的也会变傻子? 我走了,他居然还在那里笑?真是气死我了。 小青本来要跟着我,我心烦就叫她走了,将这个府邸逛了一个遍后,我就出了楚府,居然也没有人拦我,这楚府的确自由,让我喜欢。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我偷偷买了一套男装,方便以后溜出来玩,然后去了天香楼喝了一壶酒,天香楼的酒果然名不虚传,远远就能闻到这种醇厚的香味,只是整间酒楼就我一个女子,大家的目光不时朝我扫来,让我有点不自然,好在这里的掌柜并不认识我,要不回去告状,说我在这里豪饮,丢了楚府的脸就不好了。 酒足饭饱,我无比满足地溜回楚府,其实我根本不用溜,他们从不拦我,也不问我去哪里,我可以进出自由。 “娘子,你今天去哪了?”我一回来就碰到楚歌,真是倒霉,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我今天就在园子里逛着。” “那楚歌怎么没看到你?”他穷追不舍。 “园子那么大,你不见到我有什么奇怪?” “娘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眼尖看到了,我一慌,忙将它藏在身后。 “没——没——没什么。”我居然对着一个傻子都慌。 “娘子,你喝酒了?我告诉爹去。” “我没有喝。” “你有喝,你身上有酒味,我告诉爹。”想不到他的鼻子那么灵。 “不要——” “不告诉也可以,但你下次逛街带楚歌去。”傻子居然也学会了要挟人?真不简单。 “好,娘子下次一定带你去。”我安抚着他,他想得美,我打死都不带他出去,丢人。 夜幕降临,楚府又安静了下来,我的苦难日子就要来临了。 每到晚上他就会显得特别兴奋,眼睛贼亮贼亮的,而我一到晚上就蔫了,因为我知道这家伙一到晚上就很缠人。 没有任何意外,这天晚上我们在床上又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但无论我这么挣扎,无论我半夜将他踢得多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都会无比亲昵地搂住我,甚至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我睡着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这让我愤恨得想大叫,这个难缠的家伙,我真恨不得扔他到狼群里,活活吓死他。 这样的日子真的没法过,我得想想法子了。 ————————————————————————————————————————(为感谢各位亲这段时间砸票支持,今天两更,还有票的亲记得把票砸给月。谢谢!o(n_n)o…)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1:酒楼艳遇]第二天下午,我趁大家午睡的时候,换上男装,避开府中的侍卫,偷偷越上屋檐,溜了出去。 我本来不想去天香楼,但从那里经过的时候,还是被那浓浓的酒香吸引,又鬼使神差了踏进去,我发现我抵受诱惑的能力的确很糟糕。 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客似云来,好在我眼尖,发现尽头偏僻的角落还有一张桌子,这让我喜不自胜,我快步走过去,生怕被人占了去,当据为己有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依然像上次那样叫了几碟小菜,然后上几壶酒,一个人在满斟浅喝,光明正大喝酒的感觉真好,现在我有点庆幸出嫁了,想想师姐现在被师傅镇压,要包揽山中所有的重活,我就有点幸灾乐祸,还是我好,自由自在,快乐无忧。 想当年看到师兄下山,我心中那个羡慕呀,怨师傅偏心的同时,又妒忌师兄好命,我还试过有几次偷偷尾随着师兄下山,想看看他究竟都去那些地方玩?但每次都被他发现,他转过身子看我时,那双眼真是冷得如寒冰一样。 我记得我那时很生气地对他说:“为什么你可以下山,我不可以?” 但他二话没说就将我拽上山,然后扔到师傅面前,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要无比倨傲地说:“如果有一天,你打败我,我带你下去。” “我如果能打败你,我才不用你带我去。”但我的话没有说完他就已经不见人影了,他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地仰视着我。 “你师兄也是为你好,他发现还好,如果你自个偷偷下去,说不定第一天晚上就被人挖了眼珠,砍了手脚,然后再在你脸上划几刀,到时送回来,师傅直接就把你扔到深谷喂狼好了,免得看了发噩梦。” “你——”我气得脸色发白,他们两个就一个德性,都那么让人讨厌。 “才不是呢?休想骗我。”话是这样说,但我不敢再下山,因为每次被抓回来,除了被恐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外,我还要连续洗连个月的衣服,煮两个月的饭,然后师姐就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想起以往的的事情,生气的同时有觉得很温暖,我倒真的有点想他们了,不知道我不在山上,他们是否也会想我?是否觉得寂寞呢? 不知道那个滛狼师兄去哪了?以后还会见到他吗?以前每年他都会回来几次,虽然时间不长,但总会见到,现在我嫁了,是否以后都见不到他? 不过这样的小人多见一次多遭殃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就不用面壁思过,如果不是他我就不用那么早就嫁,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心有点空空的呢? 但想这些干什么,那么难得出来,要玩得开心一点,我一边喝酒一边轻声哼着曲儿,师傅经常说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可惜唱歌老跑调,让我至今不敢当众高歌一曲,只敢轻轻地哼,给我一个人听到,其实这些曲都是我自创的,怎会跑调呢? 在府中总觉得日子漫长,出来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多久日薄西山,夜色渐浓,又是时候要回去了,要不他比我回得早,又老是追问我去哪玩了?到时给他知道我没带他出来,估计今晚我的日子会很难熬,不过就他多事,他一早就不见人影,我都没有问他去哪玩? “这位小兄弟,我能不能坐下来喝一杯,实在抱歉,因为今天没位置了。”一把温柔好听的声音,抬眸一看,居然是一个美男子,这男子长得也风流倜傥,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顾盼多情。 “你坐吧,我也准备走了。”我笑着对他说,临走前还可以见到一个美男,运气不错。 “那么快就走?相请不如偶遇,能一起坐下来喝一杯酒也是缘分,今天小兄弟的酒钱我付了。”听他如此大方爽快,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刚刚还觉得他脂粉味太浓,不舒服,现在怎看怎顺眼。 “小二,再来一壶女儿红。”我本来想走的,但听到他说请客,忙再叫一壶,他笑笑不语,但他笑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似乎我故意占了他便宜一样。 “小兄弟,我叫连亦南,大家交个朋友。”他向我举杯,动作优雅。 “我叫夜,来——喝——”以前总是一个人偷偷喝酒,现在有伴喝酒,感觉竟然是那样畅快,不一会一壶就喝完了,我正准备起身告辞,谁知他又叫了两壶过来,还说不醉无归,我可不能醉,我还得回家,但有酒岂能不喝?我喝完这壶就马上得走了,要不今晚又说我满身酒味了。 我又重新坐了下去,都怪这酒太香太醇,都怪以前师傅吝啬,每次都偷偷喝,哪有现在这样痛快? 突然“当”的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似乎有什么掉在地上,但我却没有弯身去看,我的注意力还是在我手上的酒上。 “小兄弟,你有东西掉地上了。”他指着地上对我说。 “是吗?”我猛地低头,但却发现地上空空而已。 “哪里有东西?我怎么没看到?”我纳闷地看着他。 “没东西?哦,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他抱歉地对我笑笑,但我怎么感觉他的笑容有点诡异?但究竟哪里诡异,我也说不清楚。 “来,小兄弟,我们喝。”他一边叫我,一边自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谢谢亦南兄的盛情款待,我喝完这一杯我就要走了,要不家人担心了,以后有缘相见,我一定请兄弟你。”我豪气干云地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匆忙起身告辞,不知不觉间,已经那么晚了,他也不挽留,站起来朝我拱拱手。 与他道别后,我飞一样地冲了下去,如果我天天运气都那么好就好了。一出到外面,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京城繁华,还有一些酒肆店铺开着门,亮着灯,为我指路。 我加快脚步往回走,但怎感觉脚越走越重,头也有点重,甚至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怎么了? “你怎么了?”突然那个亦男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很关心我的样子,但我心头却突然腾上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怎么偏偏在我头晕的时候出现? “小兄弟是不是喝多了?我扶你。”他急忙伸手过来,一副好心肠的样子。 但我自己的酒量我清楚,虽然今天是喝多了,但也不至于全身软成这样?这酒一定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他没有等我应答,他的双手已经扶住我的腰,还轻轻地摩挲,我全身猛地颤了一下,涌上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小兄弟我这就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佻。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邪恶。 他不会是——心一下子寒了。 ——————————————————————————————————————o(n_n)o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2:泪流满面]我心头有点慌,但我强作镇定说:“谢谢亦南兄,我没事,送我回刚才的酒肆就好,我们再喝过。”只要他送我回天香楼,我就不怕,那毕竟是我那傻夫君的地头。 “好,你的亦南兄送你。”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滛邪,他手臂的力度在加大,挟着我往前走,但方向刚好与天香楼相反。 我心中什么都明了,一定是刚才他骗我地上掉了东西,趁我低头看的时候,在我酒里下了药,看来我还是江湖阅历浅,中了他的道,原来师傅没有说谎,江湖路,人心恶,步步惊心,但也都怪他,如果他多点带我下山历练,我又怎会那么容易中了这个小人的j计? “你究竟想怎样,如果是求财,就别耍那么多花样,我身上有多少银两,你拿去就是了,我绝不吭一声。”我冷冷地说,不知道他给了下了药,连说话都变得绵软了。 “果然聪明,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怕明说,我既要财,也要人。”说完他几声滛笑,还将他那恶心的脸凑近我,并且不停地嗅,像狗一样,让我一阵恶心。 “我远远就闻到你身上的女儿香,想不到今天居然会碰到如此好的猎物,美人儿,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让你有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我花蝴蝶可不是浪得虚名。”他自顾笑了起来,声音是那样的放荡邪恶。 天呀,他就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采花贼花蝴蝶?我曾听师傅说过这一个人,他神秘又狡猾,还擅长易容之术,所以他行恶那么多年,竟然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这几年被他玷污的女人无数,官家小姐,小家碧玉,甚至是小尼姑也惨遭毒手,而且他玷污过的女人,都会变得骨瘦嶙峋,不多久就死去,并且死相恐怖,听说是因为他练习一种江湖已经失传很久的邪功,通过采阴补阳大法让武功精进,所以他j滛的女子越多,他的武功越精进。 江湖山无数侠士要诛杀他,官府也到处贴榜通缉他,但因为他的易容术高明,轻功炉火纯青,至今还没有人将他擒获,我想不到今日我居然“有幸”遇到他,我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的呢? 他原本好听的声音现在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原本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狰狞,我还不想死,我不想被他玷污,就算给傻子碰,我都不想给他,我现在发现我的夫君是那样的可爱,是那样的俊美,早知我今天就留在他身边,不出来了。 我不想毁在他手里,我不想变成一具干尸,我拼死挣扎,但全身软绵绵,根本就撼动不了分毫,死亡的恐惧笼罩我整个人,我吓得全身都抖了,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恐慌,我感觉我是那样的渺小,渺小得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大师兄你在哪里?师傅你在哪里?师姐你现在又在哪里?你们都去了哪?快来救野丫头,我再也不敢到处走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你们的话了? 再挣扎了一下,确认无用后,我就不再吭声,我试图留点力气,等到人多的地方就大喊救命,但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一到有人的地方,就迅速点了我哑|岤,我得一个“救”字还没有完全吐出来,就已经嘎然而止,这让我又恨又怕又无奈。 我想反抗,结果只是徒劳。 “我本来想带你去一件上好的客栈,好好享用,但我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美人儿了,所以我实在有点迫不及待,所以就委屈你一下了,其实这里还不错,用完说不定还可以换银子。” 我朝前方看去,灯火通明,丝竹不断,门前也车马喧闹,门口更是排着一列拿着丝帕,扭着腰肢勾引路人的美艳女人。 这死蝴蝶竟然将我带到妓院?偏偏这妓院又不是楚家的产业,但就是他家的产业又如何?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最惨就是喉咙发不了声音,那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次感到什么是绝望,如果再没有奇迹出现,明天这里可能就会出现一具干尸了,到时师傅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我死了呢?那谁会替我报仇? 因害怕,我全身冰冷,疲软的身体却猛出汗,我挖尽脑汁想办法自救,但头脑一片混乱,整个人慌了,乱了。 莫非今日真的要毁在这个花蝴蝶的手中?长得那么大,我第一次尝到什么是恐慌的滋味。 即使以前被师傅扔进黑暗的山洞,我虽怨,我虽闷,但却从来没有慌,即使嫁进陌生的楚府,我也只是有点茫然,也是有着对师傅、滛郎的怨恨,现在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慌了,怕了,因为我根本无计可施。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那可恨的师傅,想起那经常奚落我的师姐,还有那个j诈的滛狼,他曾对我说过无数次江湖险恶,他曾无数次要我练好武功,但我不相信,嗤之以鼻,现在终于吃亏了,大师兄现在怎么办呢?怎么这次你没有出现将我拽上山,然后狠狠地扔到师傅的跟前? “美人儿,不要焦急,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生极乐?什么是飘飘欲仙?” 我怒视着他,我发誓以后劈了这只花蝴蝶,然后再将他碎尸万段,再扔到无量山的万丈深渊喂狼、喂狗、喂鹰。 发不了声音,又无力推开他的挟持,我就得狠狠流泪,我只要一想到以后见不到大师兄,见不到师傅,很快就双眼朦胧,泪光闪烁,一想到呆会被他玷污,然后变成一具干尸,我就泪流满面。 “你就算是哭也没有人理你,来这里的都是寻欢作乐的男人,没有谁会惹事上身,你死心吧。”虽然是这样说,他还是用袖子一扫,将我脸上的泪,一扫而干,然后大踏步扯着我往里面走去。 我们刚踏进大门,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来“两位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都那么老了,声音还是酥到入骨。 “姑娘暂时不用了,给一间幽静的上房给我就是,我和我的兄弟喝完酒再找姑娘,银两自然不会少你的。”说完从袖子里拿了点银两塞给这位女人。 “好——好——好——我立刻替你安排。”看到这推银两,这女人已经两眼发光。 “春香,带客人去上好的客房。”一边大声叫,一边还低头看着手中的银两,双眼发出贪婪的光,她根本就不理我那泪光闪烁的眼。 “银子我不缺你的,但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不叫不要派人进来,听到了没?”他突然厉声说道,声音阴冷得骇人,吓得那女人拿银两的手也猛地颤抖了。 “听到了,听到。”女人忙大声地说。 他听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快步扯着我往楼上走,样子是那样的迫切。 “我没说错吧?你跑不掉的了,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就算你哭得再厉害,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你还是笑着与我一起享受吧,我绝对可以让你满意。”他朝我阴冷的一笑,笑得我全身颤抖,我恨不得将他的嘴撕碎,将他的脸抓烂,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无力? 但我不能放弃,一旦进了房间,我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我的恐慌占据了所有的感觉。 就在这时有一个男子迎面走来,白衣飘飘,俊美无双,脸上带着懒懒的笑容,他身旁拥着一个女子,他们缓缓从我身边经过,还不时低声说笑。 我抬头哀怨地看着他,但可恨的他只顾看着怀中的美人,就是不朝我看一眼,这让我绝望,即使他已经远去,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艰难的扭着头看他一眼。 他似乎感应到我目光的注视,转过身子,目光相触,他微微愣了一下,但依然大踏步往门口走去,这次我真的绝望了,唯一一丝光亮都熄灭了,我仿佛一下子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我本来就不应该指望一些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能伸出援手,但我不这样我还能怎样? “不用看了,没用的,还是让我将你带入极乐吧,女人与男人都是一样,要懂得及时行乐,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我耳畔吐气如兰,还伸出舌头舔我的耳垂,我突然感到死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不一会,前面领路的女子就将我们带到一间寝室里面,他客气地朝那女子道谢,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女子走后,他转身栓住门,一把抱起我,往那张大床大踏步走去,看着那张大床,我恨不得我在这一瞬间死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3:璀璨夺目]走到床沿的时候,他解开我的|岤道,狰狞地笑着,不知道是因为药力还是因为害怕,我全身一阵发麻,一阵发软。 “你只要女人而已,我有大把银两,甚至我将这间满花楼买下来都可以,到时你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你何必为我一个身材不好的女人,丧失那么多享乐的机会,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会得不偿失吗?” “小娘子,你说的真是很诱人,可惜我没有兴趣,千金易得,好女难求,可惜你就是小了一点,如果再过一年,那一定是——” “你说对了,我太小了,太瘦了,我这身骨子没有一点肉,我现在就出去叫一个样貌、身段都一流的姑娘给你,好不好?” “好——”听到他说好我心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一出去,我就叫人来抓他,为民除害。 “但等我先享用完你,你如果还有力爬出去,你就再叫吧。”他邪恶地尖声笑起来,我一下子又从云端重重地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那该怎么办?刚刚放松的心,又被恐惧包围。 “来吧,小美人,我真的等不及了。”他滛邪地过来扯我的衣服,他的手一碰到我的身体,我仿佛全身爬满了苍蝇一样,觉得是那么脏那么臭。 我大声的叫喊,惊慌让我积聚的那一点力量全部爆发出来。 “死滛贼——滚开——”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大喊。 “救命——救命——” “你叫吧,到了这里,就算有人听到,都以为你与我在调情而已。”说完他得意地笑起来,似乎看到我绝望对他来说是一件畅快淋漓的事情。 “小东西,你气若游丝的声音真诱人,我就喜欢你叫,你越叫我越兴奋。”他一边说,一边大手一挥,我的上衣又被他撕开了一块,上身一下子凉了,我又羞又怒,赶紧缩起来,顺手用旁边的被子遮盖着,因害怕我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你如果动我,我扔你到狼窝里喂狼,我扔你到饿狗堆里喂狗,只要我活着我将你碎尸体万段,死无全尸,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我恶狠狠地说。 “如果你放了我,我保你锦衣华食,美女享用不尽,我说话算话。”我声音变成哀求,我威逼利诱,我软硬兼施,希望他能上钩,如果他今日放了我,我一出这个门,就将他碎尸万段。 “我会放了你,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后。”他一说完,俯下身子,双手继续向我伸来,,他试图一下子将我身上仅存的几块布全扯下来。 “啊——”我凄厉的声音响起,但这凄厉的声音却冲不出房门,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哆嗦,大师兄你现在在哪,快来救救野丫头呀?惊慌的泪水不知不觉奔涌而出。 “开门——”我突然听到一把属于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声音是那样的陌生,但此时我听起来却如天籁一般,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的手停了下来,我说不出我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是不是终于有救我了?”我的泪反而更汹涌澎湃。 “救命——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拿我撕烂的衣服塞住我得嘴。 “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享用几次,今天你那么不乖,那就不要怨我了。” “开门——”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大爷我正在行乐,哪个短命鬼在打扰我?还不赶紧滚?本大爷可是给了银两的,再在这里马蚤扰本大爷,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他目露凶光,似乎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人砍一个稀巴烂。 “别走——别走——”我大喊,但嘴巴被塞住,手被他按住,我根本发不出声音。 说完他不再理外面的人,那嘴继续凑在我的脸上吻来起来,是那样的恶心,我左闪右闪,始终避不开,怎么外面没声音了?难道走了?心一下子掉进冰窖。 就在这时,我听到房门“轰”的一声被踢开了,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敞开着上衣爬了起来,我忙抬头张望,莫非这个世界真的有救世主?我觉得黑暗的世界似乎绽放一点点光芒。 “你是谁?为何要闯进来?” “我是谁与你无关,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作j犯科,滛人凄女?”慵懒的表情,揶揄的声音,是他,是刚才那个白衣男子。 “这里是青楼,有的是姑娘,并没有别人的妻女,哪个男人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莫非你来这里只是听听曲子?” “不是,我不是这里的姑娘。”我扔掉塞在嘴里的布条,用尽力气喊了出来,虽然不大声,但起码房中之人都能听到。 “我果然没有猜错,温香软玉,谁都想要,但也得你情我愿?你这种行为最无耻,今日碰到我,乖乖跟我去见官府。”他的声音变冷,但我听着却觉得那样的温暖。 “想抓我花蝴蝶?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你是花蝴蝶?”白衣男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厌恶,他的话没有说完,那个花蝴蝶就已经开始动起手了,看到他们打起来,我的心就提到喉咙上,一定要赢,一定要赢,我心里不停地喊,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他都救不了我,我真的是完了。 但最后我竟然紧张到不敢再看,我闭上了眼睛,但那打斗的声音依然让我心惊,我无力地躺在床上,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衣服已经被他扯得稀巴烂,我艰难的拉过床上的被子铺在身上,一定要将这个花蝴蝶打败,一定要,我已经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次。 突然窗边传了“哗”的一声,我忙睁开眼睛,那个花蝴蝶竟然从窗逃走了,谢天谢地,他走了,他终于走了,我喜极而泣。 “你没事吧。”声音低低的,很好听,原来他真的看到我的眼泪,他是这个世界是最好的人。 我摇摇头,这一刻我真的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今日一定是惨遭毒手了。 “别哭了,回家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平时任性贪玩记住,以后别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晃,你那点道行迟早吃亏。” 我没有反驳他,的确我是阅历浅,以为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是男人,谁知谁都能一眼看清楚我是女子。 “我下次会小心,不会再上当了。”我红着脸跟他说,被子下的我上身已经差不多裸着,他站在那里我总感觉浑身不舒服。 他斜着眼睛打量着我,双眼直接而放肆,让人更加局促。 “你看什么?”我恼火地吼他,可惜发出的声音却是那样温柔,似乎在跟他撒娇一样。 “我看一下你究竟有什么姿色,可以连大名鼎鼎的花蝴蝶也引来了?” “皮肤尚好,但似乎黑了一点,双眼够灵气,可惜太凶,声音好听,但不够酥入骨头,就是不知道身材怎样?我倒真的很想揭开被子看看。”他自顾的笑起来。 “你——”我倒吸一口冷气,我以为遇到一个正人君子,想不到只是第二个花蝴蝶,我气得脸都白了,他看见我这个样子倒朗声大笑。 “你敢看我一眼,我恢复体力后挖你的双眼,打断你的双腿,毁了你这张脸。”我狠声道。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恩人吗?我本来对你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倒有点兴趣了。” “记住以后要说狠话,最好等你能发狠的时候才说,我就看一眼又怎样?”他猛地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揭开,我身体一凉,他眼神一滞。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脱了你那么多,我以为只是撕烂了一点点,我只是想跟你开一个玩笑。”他眼露歉意。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你去死吧。”嘴里说不知道我的衣服被撕烂,嘴里说不好意思,但那双眼睛还是贼亮贼亮地在我的身上巡逻。 我又羞又怒,连忙将被子拉过来,泪痕已干的脸有满是泪,我觉得我今天真是羞辱到家了。 “别哭了,我向你赔不 狼笑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部分阅读 向你赔不是,我最讨厌女人哭,一哭就难看得要命,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将你的衣服撕了那么多。”我怒视着他不说话。 “我的女人多得数也数不清楚,女人就是脱光身子在我面前,我也未必有兴趣看一眼,不过现在不看也看了,怎么办?我也不介意收多一房妾侍,反正我家的房子多,银子多,怎样?”他慵懒地笑着,璀璨夺目的双眼更是不停地打量着我。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4:不寒而栗]“我不想做寡妇,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短命鬼,说不定今晚黑白无常就来索你的命。”我朝他撇撇嘴就不再说话,来逛青楼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还说自己女人多得数不胜数,这样的男人我逃还嫌不够快呢?怎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怎么?看不上?”他探过头来看我,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自大的男人。 “嗯,的确是看不上,脸蛋还不错,可惜脸带桃花,一定会有很多风流帐没算清楚,我可不想被人砍死都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神仙,眼睛虽然够清澈透亮,但太过色迷迷,一定不是正人君子,不足托付终身,身段是不错,够颀长挺拔,可惜还没到迷惑人心,让我能自拔的地步,总而言之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将他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打量了几次,一边看就一边评头品足,一脸的不屑。 “我的女人虽多,但我对每一个都很好,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足够你托付终生,看不上我,绝对是你的损失,从来都是女人贴过来找我,要不是今天一个不小心看了你木板一样的身体,我才不会问你,还以为自己长得国色天香!”他一脸的讽刺。 “你说谁木板一样的身材?”我怒目圆睁,跳了起来,身体一动,被子就滑了下去,我心一慌,身忙脚乱地将被子扯上来,脸却刹一下全红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抑制不住大笑,气得我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哪里不是木板,指给我看看,要不我摸摸,检验一下。”他一步步向我来,还故意伸手在我身体前不停地晃,气得我的脸变红又变绿。 “你这混蛋,等我恢复体力,我拆你的骨,煎你的皮。”我恶狠狠地说。 “凶巴巴的女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早知就让那个花蝴蝶将你变成干尸就好。”他戏虐地说,但他的话让我一阵后怕,得确是这样,我宁愿被他戏虐几句,甚至是摸几下,都不想被那滛贼玷污。 “我绝对是有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你今日的救命大恩,我铭记在心,他日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当然前提是不能是作j犯科的事情。” “但今日你对我无礼,他日见面我也会送一份大礼给你。” “你看我的样子像作j犯科的人吗?”他朝我笑,笑得柔媚入骨,谁说不像?整一副坏人的样子。 “凶丫头,我要走了,我有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的妻妾都惦记着我,所以我得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们,要不作反了。” “最重要我爹今晚必须见我,要不还可以留下了陪你慢慢玩,解解闷,你中了那滛贼的软骨散,要恢复体力还要两个时辰,你慢慢等吧。”说完转身就走,看着他离开得背影,我环顾四周,总觉得心有点寒,我现在还没有恢复体力,如果那个花蝴蝶折回来怎么办? 不多久,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我的心又揪在了一起,不会真的是那个滛贼回来了吧? 我得身体因害怕而颤抖,不多久,一身白衣的他出现在我得面前,看到是他,我简直比看到一座金山还要高兴。/“你怎么回来了?”明明是高兴得要死,但嘴却半句都不服输。 “给你——”他朝我扔来一团东西,原来是一套衣裙,应该是满花楼里的姑娘的,衣服带着浓浓的脂粉味,很刺鼻。 “做好人就做到底,我怕那花蝴蝶再回来找你,我可就白费工夫了。”他转过身子不看我,我赶紧躲在被窝里换衣服,因为手脚无力,被子又挡着补方便,这件衣服我穿了很久都没穿好,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子,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扔下了地。 “你——”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怎么了?”他不理会我的不情愿,三下两下帮我扣上,羞得我满脸通红,然后不理我的喊叫拦腰将我抱起,快步往下走。 “是不是觉得吃亏了?”他笑着问我。 “是,吃大亏了。”我鼓起腮子。、“你现在真像一只鼓足气的蛤蟆。” “你——你——”他居然将我比作蛤蟆?这死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你不想吃亏,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给我,做我的女人,那被自己夫君看光、摸过也不算吃亏,是不是?”他俯下头,柔情似水地看着我,让人心神一荡,莫非他平时就这样将他的妻子勾回去的? 我定定心神,扭头不看他,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受勾引的。 “如果你甘愿吃亏那我也没有办法,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搂着我往下走,惹无数利箭似的目光朝我射来,包含着无尽的妒忌与羡慕。 “我的家不在京城,我只是跑出来玩玩而已,我明天自己回去算了,不用劳烦你了。”我可不想被他知道我是楚府中人,要不以后跑来找我怎办? “算了,都这么晚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不是说你爹在等你吗?” “那就让他多等一天吧,反正都少不了挨骂的。” “你真是一个不孝子。”我撇撇嘴,无比鄙视。 “还不是为你?”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子,重新将我抱回房中,猛得扔我到床上,痛得我一阵鬼叫。 但苦在拿他没有办法,他却悠闲地躺在我的身侧,一副当自己是我夫君的样子,真是可恨,但他看见我生气就显得更加开心,脸上的笑容更弄,笑意更深,身体靠得更近,就差没有贴上来。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免得看到他的嘴脸自己生气。 一个时辰后,我动了动手脚,发现竟然已经恢复了力气,我站了起来,猛地冲他打了一拳,然后再踹了他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这个是你偷窥我的下场,我一向恩怨分明,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以后会报,你对我无礼之仇,我现在就报。”一边说一边朝窗边蹿去,逃命般地溜走了。 “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他爬起来,因生气声音都边沙哑了。 我往窗户一跳,脚一到地,就猛地逃窜。 “该死——”他气得跺了一下脚,然后追了上来,但还是慢了一点,并且我的轻功连师傅都称赞有加,凭他可以追得上我? “给我抓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远远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抓到再说吧。”我得意地回头朝他做鬼脸,不过估计那么黑那么远,他看不到。 我七拐八拐,在小巷子穿梭,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很快就将他抛离了,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听不到他的怒骂声,我在无人的黑巷子里,一蹦三跳,恢复体力的感觉真好,能跳能鬼叫的感觉真好。 我开心地在夜色旋转了几个圈,劫后余生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包括那凉凉的风,弯弯的月亮都是那样迷人。 我赶紧往回走,现在夜深人静,路上无人,我在黑夜中快速穿梭,我一边跑一边想,如果那个楚歌问我去哪得时候,我应该怎么说?我总不能说我在府中的花园睡着了吧? 但还没有想好,我已经回到了楚府门前。 我掠上墙壁,然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寝室,里面灯火摇曳,却空无一人,他去哪了?心中虽然是有点奇怪,但飞奔着回来,累死了,我衣服都不脱就爬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突然身上剧痛让我一下子惊醒了,我睁大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被人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然后抬头就对上楚歌带着怒火的眸子。 “你干什么?”我大声地嚷。 “我没干什么呀?”他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没干什么,我又会掉在地上?”我愤怒的咆哮。 “娘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掉在地上了。”他眸子是那样清澈,如溪流流淌,又不像说慌,难道我睡着我会腾空而去,飞得那么远? “娘子,你今晚去哪了?不说不许睡。”他居然像小孩那样耍赖,虽然他脸上硬是挤出一点笑,但却让人感觉到怒火依旧。 第一次感觉这个傻傻的相公竟然可以让我感到害怕,明明一副傻样,明明脸上带着浓浓的笑,但却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心胆俱裂,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5:响彻云霄]“娘子,你今晚到底去了哪?”他一改刚才的凶狠,变得柔情似水,就连他双星子般的眸子也情意绵绵,让我一瞬间失神,很想一股脑将今天的委屈全跟他倾诉。 “娘子,说呀——”他摇了摇我的手,我突然清醒过来,好险差点走不出他的温柔陷阱,要是让他知道我出外面喝酒了,一定向他爹娘告密。 “我没有去哪呀,我今天一直在府中,逛园子的时候,倦了,挨在一棵大树下靠一会,想不到居然睡着了,醒来到处黑乎乎的,我才知道我睡了那么久。”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谎其实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说谎要说得像真一样就不简单了,好在他是傻的,要不肯定要露陷,我心中偷笑。 “是吗?想不到娘子那么能睡。”他虽然是傻笑,但我总感觉这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让我背脊一阵凉。 “当然是,要不我怎会那么晚才回来?”我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尘,然后往床爬去,现在很困很累,只想睡觉。 “那娘子在哪棵树睡着了?楚歌今天刚好也逛园子了,怎么没有看到娘子你?”他这无心之问,却让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在哪呢?娘子。” “我逛得太累了,有点晕头转向,好像在沁春楼附近,也好像是假山堆那里,都不对,应该是在荷花池不远的大树下,不过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在荷花池那里,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真的忘记了。”我一副头脑混乱的样子,蒙骗他应该不算一件难事。 “是吗?”他轻轻地问我,但我怎么感觉他这句话没有任何疑问?有的只有无尽的讽刺与嘲弄,难道他知道我在说谎?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会知道,我自嘲地笑笑。 “那你怎么也那么迟才回来?”我被他看得发毛,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今天出门玩去了,回来的时候忘了怎么走了?”他摸摸头,似乎那个脑袋真的不好使唤的样子。 “那你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玩了。” “嗯”他温柔地答我,但我怎么感觉他目露凶光,似乎想将我吞了一般,今晚的他太奇怪了,不过也可能是我今晚受惊过度,看到谁都觉得他目露凶光,看到谁都把他当作花蝴蝶了,这个死滛贼,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娘子,睡吧,楚歌也累了,跑了一整天。”他爬了上床,满脸倦色,肯定是迷路的时候,害怕得乱跑乱冲,真是可怜。 “你记住下次别跑太远,沿路有什么楼房,有什么特别的景物你好好记住,以后就不会迷路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娘子真好。”说完他躺在地板上睡觉去了,没有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追问我去了哪,我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今晚的事情太不光彩了。 好在今晚有惊无险,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楚歌不但爬上了床,还将我抱得紧紧的,我推他不动,我踢他也不醒,我喊他他也不睁开眼睛,我不知道一个人睡熟后怎会那么大力?莫非他天生力大? “以后逛园子别睡着了,看不到你,楚歌担心。”黑夜中,他突然悠悠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了一下。 “嗯,我不会了,你别搂得我那么紧,我都透不过气了。”以前他搂住我的时候,都是熟睡时,但现在不一样,大家都醒着,身体相贴,四目相对,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虽然知道他的心智只有孩子那样,但他的身体却是一个成熟男子,并且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敞开衣服,露出他结实而健硕的胸膛,贴着他的胸膛,我的脸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心紧张得就快要跳出来,并且他长的还那样蛊惑人心,与那个花蝴蝶更本不是一个层次,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心潮澎湃。 “为什么不能搂,我就想搂。”他居然跟我像小孩一样耍赖,“不能搂就不能搂。”我狠声道。 “我就搂又怎样?”他比我更狠。 “没怎样,踢你下去而已。”我猛地一脚,他不留意,整个人被我踢了下去,不对他发发威,他还以为我好欺负,天天爬上上床,一个不小心到时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我想不到他居然哇哇地大哭,还骂我狠心,那可怜的样子,任谁听到都不禁为他抹一把泪。 骂吧,骂吧,反正谁也不知道我欺负小孩,哭吧,哭吧,喉咙哑了就不会再哭,但我没想到他今晚竟那么能哭,哭得我耳朵都快受不了。 “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以后就不踢你,怎么样?”我得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想不到果然有效,他立刻不哭了。 “你给我亲一口,我就叫你姐姐。”他撑起身子,将嘴凑过来,那死迷迷的样子像极那个花蝴蝶,死色狼,居然想占我便宜? :“那来呀——”我双目含情,声音甜美,温柔地朝他招手,把脸朝向他,他兴冲冲地凑过来,我一脚踢过去,但他突然手撑不稳,身子往左歪了一下,这一歪刚好让我这一脚扑了空,他怎么就那么好运?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含住我的唇瓣。 “你——”我又羞又怒,但被他含住嘴巴,声音发不出来。 “娘子——”他低吟一声,轻轻地吮吸着,,但这一瞬间,身体一阵燥热,似乎有什么在身体不停地流窜、涌动,而他的双眼在这一瞬间,一点都不呆板,深邃而温柔,让我全身一阵酥酥麻麻,似乎忘了还要呼吸,等我就快窒息而死的时候,他才不舍地松口。 “好甜——好甜——”他兴奋地拍着手掌,我依然呆呆的,砰砰直跳的心似乎不能停下来,大家双目相碰,我满脸飞红,忙避开他的注视。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真是该死,怎么自己会对一个傻子的吻有感觉?但一静下来竟然又在想刚才那突然的一吻,想舌尖的交缠,想他轻轻地吮吸,居然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身体又一阵燥热。 “娘子,以后别再乱跑了,楚歌怕找不着。”他的手突然抚上我的脸,手很大,如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我猛地点了点头,心是那样的安定、温暖,下次我不会了,我不会再中别人的圈套了,因为我这次真的害怕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如此害怕过,怕得已经不会思考了。 想起他狰狞的脸,想起他撕烂我衣服的手,想起他压下来的身躯,我的身体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手脚冰冷。 “娘子,你怎么了?”他看能发现了我的异样,撑起身子问我。 “楚歌,我——”我本想说是因为风太大,冷了,所以才颤抖,但刚含他的名字,我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哽咽。 “是不是今天有人欺负你了?说给我听?”他翻了起来,凝视我,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次我真是怕坏了,原来还是山上安全,原来师兄没有骗我,得确是江湖险恶,什么坏人都有,我出去的时候怎么不多留一个心眼? 他看见我哭得那么厉害,什么都没有说,用双手搂住了我,我不再挣开他,因为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安全,那样的温暖。 他轻轻地抚去我的泪,双眼变得深邃幽深。 在他的怀中,我泪痕没干就进入了梦乡。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梦中我总是出现他撕碎我衣服的那一幕,总是梦到他狰狞地笑,梦到他恶心的吻。 “救命——救命——”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是惊醒,还是被他摇醒,但醒来发现是躺在他的怀里,我竟然不再害怕,我往他的怀蹭了蹭,想得到更多的温暖,那一刻感觉天塌下来,他也会用双手撑着。 “娘子,别怕,楚歌一直会在你的身边。”他喃喃地说,双手把我搂得更紧,他身上的气息怎么那么熟悉?熟悉得让我安心,熟悉得让我感觉回到了无量山一样,但天天用膳、睡觉都在一起,又怎可能不熟悉? 抬眸却发现他的双眼闪烁着狼一样的凶光,但这样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不见,再看的时候已经平静如湖,温柔如水。 接下来,我睡得很沉,梦中再也没有出现那只可恶的蝴蝶,我梦到无量山漫山遍野开满了小黄花,很美、很美。 早上用完早膳,我就老老实实呆在府中,不敢在出去闯祸了,丫鬟又送了一批新的衣裙,全是上好的料子,摸起来舒适柔软,但我却不喜欢。 许是习惯穿粗布衣,我挑了一件颜色清淡的衣裙穿上,小青过来帮我梳头,以前在山上我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一团,现在有人帮我梳理的感觉真好。 “少奶真漂亮,如果少爷不——”小青的声音带着惋惜,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刚知道他是一个傻子的时候,我特别怨恨师傅,但现在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即使他晚上死死抱着我,也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发生,即使我溜出去玩,我随便说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了,更重要的是,有时我竟然觉得他不但不傻,他的肩膀还可以给我依靠。 梳理好,我出了庭院,在府中闲逛,累了就坐在府中那个很大的秋千上,我一边哼歌,一边荡着,越荡越高,高到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高到似乎触到蓝天,小青吓得不停地尖叫,还猛地叫我下来,生怕我摔死,但我却越荡越高,看到她急,我笑得更大声,再高点我也不怕,我的武功高强着呢? 突然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秋千架哗的一声猛地往高空冲,那力度太大,我又没有发觉,整个人脱离秋千架,往高空飞出去。 “啊——”小青的尖叫响彻整个楚府。 “啊——”我的尖叫响彻云霄。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6:山雨欲来]我急忙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但这种冲力太大,我根本控制不住,直直地往下倒,这次惨了,肯定摔得骨头都散了,说不定还会血肉模糊、粉身碎骨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阿——”我继续尖叫着,似乎喊得越大声,我摔得就越轻,喊得越恐怖,我的死相就越好看。 不过这次真的死定了,没有奇迹出现了,我一边凄厉地叫,一边紧闭双眼,只要没看到,就不会疼,只要不睁开眼睛,黑白无常就不会来的,我做着自欺欺人的事情。 果然,软软的,似乎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屁股被什么稳稳托住,热热的,莫非我上一辈子做得好事多,有神仙搭救?惊魂未定的我抬头一看,想不到这一看吓得我三魂不见七魄。 抱住我的居然是那晚救我的白衣男子,怎么回是他?怎么不是神仙,是魔鬼?这个世界可真小,看到他,我就想起我临走前狠狠的一拳,无情的一脚,还有他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吓得我全身刚刚垂下的汗毛再次竖起来,早知山水再相逢,那天我就出手不会那么狠,说话就不会那么绝。 “你——你——你——怎么——”我吓得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他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他被我打了一拳的脸还红肿着,狰狞地指控着我,看着自己的罪证,我有点怕,我似乎打得真的太狠了,差点就将一个美男子毁了,我挣扎着想跳了下来,然后逃离他,但没想到被他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小丫头,还想逃往哪里?你今日落到我手里,插翅难飞,居然忘恩负义,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恶狠狠地对我说,真恨不得剥了我的皮,让我感到我那层皮正火辣辣的痛。 “我那天不是故意打你的,我那时睡得迷迷糊糊,发了一个恶梦,梦中我看到了一个恶鬼,一醒来看到你,我以为是恶鬼,所以我才慌乱地打了一拳,踹了你一脚,后来我后悔死了,这位大侠我真的知错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容我以后再报。”我赶紧认错,并且态度良好,我一边认错,一边猛地用力,想趁他不防备挣脱他的桎梏。 “你这条小泥鳅,休想滑走,不但打我,还敢骂我恶鬼?你真的活腻了。”他目露凶光,吓得我心胆俱寒,什么都不敢说。 “你怎么在这里?”好一会,我才战战兢兢地问他,不会是他那么大胆跟着我回来了吧,这里是楚府,我的地盘,可不由他放肆,想得这点,我胆子大了些。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我可是这府中的——” “你是新招进来的丫鬟?”他问我,我就那么像丫鬟吗?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丫鬟吗? “罗大叔怎么搞的,虽然春桃是出嫁了,也得找一个可爱点的,居然找了一个母老虎给我?”他一脸的愤懑。 他可真有本事,我明明是一头狼,他居然说成老虎,简直是张冠李戴。 “我不是,你弄错了。”我冷冷地说,然后猛地一跳,结果跳到半空,又被他的手捞了回来。 不远处的小青,看见他这样搂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结结巴巴似乎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三——三——少——她——” “小青,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就是了。”他回眸对一笑,是那样的风流多情,看得小青满脸飞红,忙低下头,要说什么都忘了。 “我不是你丫鬟,也不会做你的丫鬟,放开我——”我终于知道这家伙是谁了?原来他竟然是楚歌的弟弟,那个风流无度的楚天,怪不得在这种烟花巷出现?如果让他知道他现在调戏着他自己嫂子,不知道他会不会羞愧而死? 但想到被他看到身体的那一幕,我脸都烧起来了,原本以为以后大家不会再相遇,那就算了,但现在同住一屋檐下,整天见着,岂能不——“你不是我府中新请的丫鬟,难不成你是太想嫁给我做我的侍妾,所以寻到我府中来?”他暧昧地看着我说,但手却一点都不放松。 “滚开——”他可真有想象力。 我狠狠地手用手肘撞他,他的身子往后一缩,然后身子一侧,我撞了一个空,很快他的身子重新贴过来,我用头一撞,他猛地松手,我跳了下来,他想重新抓住我,两人终是打成了一团。 “少爷,她是——” “小青,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离开。”他不耐烦地说,说完他继续与我周旋着,他的身形飘忽,一忽向左,一忽向右,我总是扑了空。 “老爷——”我突然朝前方喊了一声,他一愣,手脚放缓,忙回过身子看,就在这一瞬间,我狠狠朝他的胸口擂出了一拳,他吃痛闷哼了一声,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得意地大笑,他真是笨死了,这也相信。 “死丫头,你死定了。”他吃了我一拳,转过身子,凶得要杀人似的,动作更是凌厉,但双手竟专朝我的胸部袭来,甚至还攻我的下盘,让我顾此失彼,他这个无耻小人,我气得脸都白了。 “你不仁,我不义,看你下次会不会敢骗我?今天不驯服你我不叫楚天。” “你——”他实在太可恨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他跟那个那个花蝴蝶有什么区别?一丘之貉,甚至比他更坏,更无耻。 “你生气的样子我还真是喜欢,但气坏自己就不好了。”他嘴里说着话,但是双手却没有放缓,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眼看就被他摸到的是时候躲开了,但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在这样下次,迟早被他——“犯得着那么害怕吗?我都说了,你如果做了我的女人你就不亏了,被夫君摸两把正常得很,否则你真的吃大亏了,我都看光了。”他还是在调侃我,不给点颜色他看真不行了。 “丫头武功不错,怎么会跑我们府中做丫头了?” “谁是丫头?”我被他的无耻行径激怒了。 “大少爷来了——”小青大喊,我不由分神,手脚放慢了。 “我才不会上当,小青跟着你,都学狡猾了。”因为我分神,他一把将我拽进怀中,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唇覆了上来,含住我的唇瓣,吮吸起来,这一连串动作,又快又果断。 我透过他的肩膀,看到楚歌那黑得发亮的脸庞,还有那不停颤抖的身体。 我又羞又怒,好在楚歌是傻的,要不我真的死定了,我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但他却不松口。 “楚天——”我听到一把似乎来自地狱的声音,我看到楚天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虽不情愿,还是松了一口,他一松口,我拉起他的手臂猛地咬了一口,他痛得呱呱叫。 “死女人,回头再收拾你。” 他不以为然地转头,楚歌没有说话,但我发现他的脸真的是黑得可怕,不过也是,即使是傻子,他也知道我是他的娘子,刚才楚天如此放肆,抱着我猛啃,他看到一定是心里不舒服。 “一边玩去,我有正经事要做呢。”楚天回眸对他说,但整个人却正经多了,也温顺了不少。 “三少爷,她——她——” “小青,你是不是得到结巴症?一整天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三少爷,她——她——是大少奶。”小青指着我,依然结结巴巴地说,楚天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愣在一旁,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已经合不上来,他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再转过身子看了看楚歌,四周变得一片死寂,我感觉起风了,天就快黑了。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7:胃口大开]“她就是你要娶的——”我看到楚天的脸色变了又变,手抖了抖,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即使他的嘴巴张了无数次,但却像被人突然毒哑了一般,发不了丝毫声音。 他颤抖的声音一停下来,整个院子变得一片寂静,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气入体,打了一个寒颤,这天地怎么一下子变冷了呢? 我斜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楚歌的脸还是黑得发亮,但楚天的刚好相反,白得像纸,这一黑一白,相互映衬,好看得骇人。 这种情况,我还是走为上计,我蹑手蹑脚地走,回眸的时候,刚好对上楚歌那凌厉的目光,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一寒,脚一颤,就差没脚一软,倒在地上。 一个傻子怎可能有这种目光?怒火中带着怨气,怨气中带着痛楚,痛楚中带着隐忍,隐忍中带着大雪纷飞的寒冷,复杂得让人心寒,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的目光又变得呆滞,还朝着我傻笑。 看到他傻笑,我彻底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生气呢?原来我还是高估了他。 我现在居然有点害怕他不是傻的,如果他不是傻的,那该多吓人,就现在这样好,他傻傻的,就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他也不会太生气,要是正常人,看见他弟弟拉着自己的妻子狂啃,肯定会发疯的,今晚我也少不了一顿鞭子抽的,并且大家单独对着,岂不尴尬? 死楚天,我跟你没完,一边咒骂他,一边小跑,逃命一般离开,因为我总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似乎有一把利剑如影随形跟着我。 走远了,再回眸,两条人影依然静静地立在天地间,似乎不会动了一般。 “小青,是不是快要刮风下雨了?我害怕电闪雷鸣。” “少奶,现在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怎会刮风下雨?” “我怎么感觉一丝风都没?很闷热的感觉。” “不会呀,今天很凉爽,风也很大。”怎么她的感觉与我的感觉差十万八千里? “少奶,你跟三少爷——”小青好奇地问我。 “我不认识那个滛贼。”一说到他,我就火大,居然这样轻薄我,虽然我是从没有当自己是有夫之人,我也从来没有把楚歌当是自己的夫君,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吻我?随意对我无礼? 小青看到我这个样子,再也不敢问我,气喘吁吁地跟着我跑,但以她的速度又怎可能跟得上我?不一会我已经将她抛得无影无踪,她的叫喊声也慢慢弱了下来。 回到房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忐忑,似乎做了什么坏事,等着惩罚到来一样。晚上用膳的时候,楚歌没有回来,莫非他真的生气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看来他真的生气了,心中竟然有点畏惧。 以前一直觉得他烦,嫌弃他一直在床上缠绕着我,今晚他不在,不禁又有点担心他,如果他是生气不理睬我,那也就罢了,就怕他又像上次那样出去玩,忘了回家的路?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第二天的清早他回来了,哭丧着脸对我说他昨晚又迷路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怜爱,都不知道他昨晚怎么过的,肯定是吓坏了。 “你下次去玩,我陪你去。”我说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我也是借机会出去玩晚而已,但他似乎很高兴,猛地点头。 “娘子说好了,下次出去,要叫上楚歌。” “嗯”听到我答应,他笑了,但当他脸上的笑容褪去,我看到他一脸疲惫。 “娘子,我困了,我真的吓坏了。”他喃喃地说,他当然吓坏了,一晚都找不不到回家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软。 “娘子——过来——”他朝我招手,双眼波光破碎,是那样的脆弱柔和,他的手似乎有魔力,我竟然不受控制地走到他身旁,靠近床沿的时候,他猛地将我一拽,我跌倒在他怀中。 “别走——别——”我刚想往他的胸膛捶一拳,但听到他如此微弱的乞求声,竟然下不了手。 “楚歌,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他摇摇头。 “你昨晚是不是吓坏了?”我望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说。 “是的,我真的是吓坏了,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吓疯了。”他紧紧搂住我,胸膛起伏得厉害,我都叫他以后别单独出去了,总是不相信我,现在受惩罚了吧,不过他本来都是傻的,疯和傻似乎区别不大。 “别怕,别怕,现在到家了,别怕。”我用手摸着他的脸,他可能昨晚吹了一晚冷风,凉凉的,让我很想给温暖给他,他突然将我的手拉到他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口,双唇的轻轻蠕动,点点酥麻在掌心荡漾着,我脸煞一下红了,心头却涌上一缕甜丝丝的感觉。 “娘子,以后不要单独出去。”他凝视着我,双眼黝黑深邃,如不见底的深潭,看得心一颤一颤的。 “我认得路,不怕。”我笑着对他说,让他放宽心,他不再说话,将我搂得更紧,而我也觉得他的怀抱很舒服,居然没有推开,兴许我是可怜他受到惊吓,想给点温暖他,想让他有所依靠,但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 但朦胧中,我突然感觉有一片落叶飘在我的唇上,痒痒的,很快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嘴里吸走空气,我的气越来越少,呼吸变得困难,似乎整个胸腔被什么压住一样,我难受,我猛地睁开双眼,没想到却对上的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只是那眸子显得有一丝慌乱,俊美无铸的脸庞,出现异常的潮红,如傍晚天边的晚霞,很是好看。 我伸伸懒腰,爬了起来,想不到今天竟然睡了那么久,他凝视着我,不吭声,双眼柔情似水,看得我忙将头垂下,找个借口溜了出去,接下来这一整天我都留在府中,不敢在贸贸然出去了,我被那个花蝴蝶吓破了胆子。 我以为不出去就不会怕他,但想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又梦到了他,他那滛邪的目光,那恐怖的声音总是追随着我,无论我跑多快他都跟在我后面,我无论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他一步一步朝我逼近,而我偏偏全身无力,双脚发软,最后我凄厉恐怖地大喊一声,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全身是汗。 “娘子——不怕——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歌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搂住我,他的手抚上我的头,我的背,在他轻轻的抚摸中,在他温暖的怀中,我渐渐平静下来,但却一夜无眠,而他就这样搂了我一夜,第二天我的脸微微红了,但他似乎没事一般。 吃完早膳,他居然邀我外出,要是以前我一定一蹦三跳的,但今天却精神萎靡,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但我又怕他再次迷路,所以勉强答应了,不过一出到外面我就精神多了,似乎鸟儿飞出笼子一样。 但很快我就后悔跟他一起出来了,一路上我想去东,他就偏去西,我想看杂耍,他就偏偏去看胭脂水粉,我想去喝酒,他就硬拉我到绸缎庄,结果跟他斗得筋疲力尽,声嘶力竭,好想再扔他在大街上,让他今晚又找不到路回家。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却无辜地看着我,让我无可奈何,但往前走的时候,他又拉我到买胭脂首饰的铺子,他似乎对女人的东西很有兴趣,而我但逢路过这些店铺,都加快脚步走,不顾他在身后鬼嚎。 “你再不听话,你娘子就生气了。”我叉着腰凶他,他整个人蔫了一样,于是我就拖着他去了京城十大酒楼,我要让这些酒楼的人都认识我,我是他的娘子,以后再来喝酒,我就不信他们敢收我银两? 可惜我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那些掌柜看到他,眼尾都不抬一下,似乎不认识他一样,这让我满腹惆怅,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怎么说他都是大少爷,怎么说我都是大少奶,怎么感觉招待的热情劲还比不上一般的客人?是不是他们都不认识楚家这个大少爷? 我心情无比低落,但他却傻傻地朝我笑,一个不小心,杯子掉到地上,不偏不倚,刚好掉中我的脚上,顿时双眼湿漉漉,让我想掐死他。 我叫了上好的佳肴,但他吃的时候不是不小心飞一块骨头给我,就是那汁液溅到我的脸上,让我恨不得将他从窗边扔下去。 他每次都似乎犯了大错误,就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让你不忍责罚他,但不一会他又犯了,气得你要死,结果一顿饭吃完,我的脚湿了,脸脏了,胃口完全没了,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但今天在酒肆的时候,我却听到一条让我欣喜若狂的消息,听说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花蝴蝶,前晚居然暴毙在一间客栈里面,并且死得很难看,据说他的真正面容竟然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 有人说他是作恶多端,被仇家买了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杀了他,也有人说他刚好准备j滛少女,被一个侠士发现,然后替天行道。 反正众说纷纭,但无一不拍手称快。 他死了?呵呵,他死了,我傻笑起来。 “掌柜——再来两壶上好的女儿红,还有把你这里的招牌小菜都给我送上来。”我高呼一声,整个人变得精神百倍,似乎忘记我刚才已经吃了一顿,很快饭菜就摆满了一桌,?br /gt; 狼笑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部分阅读 ,香气扑鼻,让人流口水。,我胃口大开,心情奇好。 “娘子——你能吃得那么多吗?”楚歌看着满桌子的菜,吓得目瞪口呆,还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 “能,当然能,我今天胃口好。”我一边答他,一边吃,偶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他笑着看我吃,眸子里盛满浓浓的宠溺,一眼竟看不到底。 ——————————————————————————————喜欢的亲多多收藏,砸票,谢谢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8:牢牢套住]回来的路上,他又往那些绸缎庄,胭脂水粉铺猛钻,似乎不把这些东西搬回家不甘心一样,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女人的东西?即使我猛拽着他走,他还是像一头蛮牛一样,让我实在是不耐烦,下次出来一定不能再带上他。 但回到寝室的时候,他居然拿那一大推胭脂,首饰送给我,原来他逛这些地方是买东西给我,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收到什么礼物,以前大师兄回来偶尔也会带点新奇的果子给我吃,我就偷偷躲在半山那里吃,他坐在我旁边,总是冷冷地叫我不要吃得那么难看,他的声音比他的面具更冰冷,让我好生害怕,但多害怕都没有那些美味的果子来得诱人。 但自从被师傅无意撞到,他似笑非笑地上上下下看了师兄好久,师兄就不再带东西给我吃,让我好不失望,想起在无量山的日子,我惆怅不已,师兄他现在在哪呢?为什么要我出嫁呢? “娘子,喜欢不?” “当然喜欢。”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早知道他是买给我,我就不会赶他赶得那么急了,还会帮忙抬一些回来,他怎么又不说?心里有点怨他。 我将他送给我的首饰悉数收好,胭脂水粉就送给了小青她们,这些东西我不喜欢,也觉得没有什么用,只是那首饰真的是值钱的东西,得好好保管。 “你把那些胭脂水粉都送人了?”第二天他怒气冲冲地跑回来质问我,像我抢了他的糖果一样。 “是呀。”虽然我说得若无其事,但还是有点胆怯,他发起怒来的样子很可怕。 “我送的东西你都送人?”他似乎很不满,不停地嘀咕着。 “下次不会了,但现在不送都送了,难道你叫我拿回来?这样显得我好小气的样子。”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小孩子发脾气也是很难缠的,我不想惹他生气,要不我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我下次再送你一些,不许再送人了,以后我送的东西,你都要好好保管着,一样都不许丢,听到了没?”他霸道地说,我怎么感觉他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而我在他身旁一下子矮小下去呢? “当然不会了,我会好好保管着,一样都不送人,但——” “但什么?”他看着我,刚刚还满是怒火的眸子变得天真无邪,澄清迷人。 “能不能不送胭脂水粉?” “那送什么?” “要不你把买胭脂水粉的银两直接送给我,我更喜欢。”我的话没说完,他已经黑脸,并且还黑得相当可怕,不送就不送,干嘛要黑脸来吓人? “过来——”这个时候的他,严肃的样子让我又怕又想笑,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只是一个孩子,现在只不过在装老成罢了。 “干什么?”看在他送了一大堆礼物给我的份上,这两天我对他特别的温柔,依言过去。 “戴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往我的手臂硬是套了一个镯子,镯子晶莹透亮,不同角度居然看到的颜色大不一样,带上去冰凉冰凉的很舒服,让人心安莫名。 “这是?” “这个更值钱,别送人了,听到了没?估计你想送也送不了。”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知道了。”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这个镯子,这个应该很值钱,我还是取下来保管好,以后没钱的时候,拿去当铺当了,估计也可以让我舒服地过上一段好日子,免得摔破了,镜花水月一场空。”但无论我怎么拔,都拔不出来,这镯子怎么回事?能进不能出? “娘子,别瞎弄了,这个镯子除了我,谁也拿不下来,你就好好戴着。”他得意地朝着我笑。 “除了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脱下来吗?”那我以后怎样换银两? “要不楚歌你现在教我怎么脱下来,我今晚帮你揉揉肩膀。”我讨好地说。 “肩膀自然要揉的,我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不过方法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的话气得我要死,我大力地拉,努力将自己的手缩到最小,但都是徒劳无功。 “娘子,别弄了,弄伤手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我就是要用这只镯子将娘子牢牢套住,除非有一日娘子不要我了,要我脱掉,娘子你不会不要楚歌吧?”他可怜兮兮地问我。 “当然不会,我怎会不要呢?你长得那么可爱。”我用手捏了捏他那好看的脸,但他却老大不愿意,躲开了,虽然我笑得如春花般绽放,但心却闹腾开了,我是要离开他的,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从一嫁过来我就计划好的事情。 我不能嫁一个我不爱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走,心里竟然有点不舍,我也不知道我不舍得什么?是眼前这个时而傻气,时而又显得很聪明的楚歌吗?抑或是这样安逸的生活? “娘子,这镯子楚歌这辈子不会拿下来的,除非有一天你自己砸碎了,但希望不会有这一天的。”他突然站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双眼变得深邃,波光闪闪中,我看到了绵绵的情意,他的眸子很幽深,似乎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我心头竟然一慌,我也说不清是慌什么?但我却甩开他的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一路跑,我一路在想,他不会是爱上了我吧?不是说他只相当与几岁的孩童吗?但他刚刚的眼神的确炽热得让人发慌,如果是这样,到时我离开,他岂不是很伤心?相处的时间越长,我竟越不想让他难过,看来我是真的时候准备走了,这样他才会很快忘记我,只是离开不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有一点点的感伤? 从此我一点点地聚敛着钱财,将他送给我的发夹、簪子等用盒子装好,为以后离开这里做准备。 也因为经过这次,我都偷偷溜出去,不想带上他,可惜他如果不是那么巧站在我后面,然后死拉着我要一起去,就是当我在酒肆刚刚喝得兴起的时候,他就带着一脸纯真的笑,来到我身边,然后跟我抢酒喝,但这次更糟糕,喝着喝着他就醉得东歪西倒,趁他还没有完全倒下去,我拽起他就走,他的酒量可真差劲。 但没想到一下到楼下,他就变得烂醉如泥,整个身子朝我倒了下来,我忙托住他,但他的身躯实在是太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能将他摆正。 “娘子背我回去,我好晕。”他迷迷糊糊地对我说着话,脸色酡红,更显俊美,他的样子其实要比他那风流弟弟还要胜一筹,只可惜了。 “你那么重,我才不背呢?”但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倒在地上了,吓得我赶紧扶他起来,很不甘地蹲下身子让他爬上来。 我背着他,感觉背上压着千斤坠一样,是那样的沉,他的双手缠绕着我的脖子,如千年老藤一样,缠得紧紧的,走了一段路,我累得实在不行,就将他扔在路边喘气。 “娘子,我要回家,我要娘子背。”他醉态毕现,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在那里喊着。 “等等——”他喊得我心烦,我往繁华的街上走去。 “娘子,别扔下我,别扔下我。”他一声比一声凄惨,让人的心都颤了,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京城的夜晚并不冷清,我找了一个汗流浃背的搬运工,然后给了他一点银两,他一看到我给他的银两,两眼发光,估计我给的酬劳不少,只要能将这个家伙搬回去,再过给一点都是值得,我发誓以后决不能让他跟着我喝酒,太麻烦了。 当我扶起他到搬运工的背上时,他居然不愿意,怎么也不肯趴在上面,说他的背脊多汗,还说不够我的软,不够我香,我还没有等他说完,猛地将他往那彪形大汉身上一按,然后拍拍手走人。 但没过多久,彪形大汉突然停了下来,我看见他从那大汉身上爬来起来,他不醉了?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了。”他闷声地说。 “但我给了银两了,你还是让他搬你回去吧?” “娘子,我又不是尸体,不要搬,他全身是汗,臭死了,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背,你不背我自己走。”他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了老半天,原来是想我背,他做梦吧!我疾步如飞,偶尔回眸,他脸黑如墨,看来是小孩子发脾气了。 果然没猜错,他根本就没有醉,回到府中的时候,清醒得不得了,害得我满头大汗,还浪费了我的银子。 全身被他弄得全身脏兮兮的,闻一闻,真的好臭,回到寝室,我赶紧叫小青将水抬进来,平时我沐浴更衣,他都不在,现在他就坐在寝室里,我看着那冒着烟的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水面上小青洒了一层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我恨不得马上跳进水里,将一身污垢洗干净,穿上干爽的衣服,现在汗津津的难受死了。 但就算我怎样迫切,我都不可能忽视这寝室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坏男人。 “楚歌,你娘子要沐浴,你先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娘子我不明白?”他睁大无害的眼睛看着我,让我一时语塞。 “不要问为什么,难道你不听娘子的话?”我扳起脸。 “我想听娘子的话,但我真的不想出去,我困了,我睡了,我绝对不看你。”他果然立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我才不相信他,说不定我一脱开衣裳,他就睁开了眼睛,这个色狼,我太清楚他了。 我跑去推他,他居然睡死了,怎样推都推不动,眼睛还紧闭,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他怎么就那么无赖?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19:再次出击]“你再不出去,娘子现在就去住客栈,那里还清静呢。”说完,我佯装离开,他果然猛地睁开眼睛,但却不紧不慢地爬起来,最终悻悻地离开,这家伙果然装睡,想偷窥我洗澡?可没那么容易。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禁不住得意地笑了出声,他回眸给了一记冷眼,我的笑声嘎然而止,因为他的眼神太骇人,这孩子不但好色,脾气也是好大的。 他出去后,我将门牢牢拴住,但还是不放心,接着把寝室的桌椅搬过去顶住,我才放心地拍拍手,脱光衣服整个人滑了进去,舒舒服服地泡着。 “娘子,你行了吗?”不一会,他在外面焦急地问我。 “快了,快了。”我嘴里是这样说,但依然懒懒地躺在水中,玩弄着水花,享受水温柔的抚摸,今天因为要背他,弄得我骨头都快散了,如果有人捏一下就好了,但他我可不敢再劳烦,捏着捏着就会——想起他上次偷偷吻我,我再一次脸红耳赤,为什么这厮的吻那么甜?让人居然有点怀念,原来师姐果然没有骗我。 “娘子,行了吗?楚歌好困。”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他不停打哈欠的声音,他可真够夸张的,有那么困吗? “等等,一会就好了。”我敷衍着他,将整个人浸了下去。 直到那水已经凉了,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然后去将门打开。 “娘子,楚歌已经站到脚软了,你怎么那么久?”他声音带着不满,身体摇摇欲坠,似乎真的脚软到随时会倒下来,让我心微微不安,可能他等的时间真的太长了,这样一想我又禁不住伸手去扶他。 “你怎么那么笨?累了不会坐下来吗?”我责怪他。 “地上脏?” “那你不会去亭子坐一会吗?” “亭子太远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边趁我扶他的时候,一边用双手搂住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极为亲昵暧昧,他身上散发的男儿气息很蛊惑人心,让我的心猛的一跳,脸微微红了,怎么我越来越容易脸红,居然对着他也会脸红。 “娘子我左脚发软,右脚抽筋了。”他说的时候脸上一阵痛楚,似乎正抽搐得痛苦,连脸都痛得变白了,额头还有汗渗出来。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他。 “娘子,痛死了,痛死了。”他不停地喊。 喊完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还是不停地喊疼,喊到我的心都疼了。 我赶紧扶着他到床上,但他身躯是那样庞大,扶着他比背一块大石头还要辛苦,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我才将他弄到床边,刚刚还是一身清爽的我,额头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是专门折磨我的。 我倒在床上喘着粗气,他也在我旁边躺了下来,胸膛微微起伏着,躺着躺着,他不开口说话,我也不开口说话,整个寝室一片寂静,静得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喘息声。 “娘子,脚还是很疼,你帮我揉揉?”看着他痛楚的眸子,我心一软,爬起来轻轻帮他揉了起来。 “好了点没?” “没有,还很疼。”他低低的吟叫几声,我担忧地抬头看他,此时他脸色红润,面如桃花,紧闭双眼,唇角飞扬,满脸陶醉,哪有半点痛楚的样子?原来这厮又玩弄我?说他傻?比谁都精呢?专占人便宜,死家伙,看我怎样整他? “还很疼呀?那娘子再轻点捏。”我的声音柔得如三月的春风。 “嗯,还疼,娘子真好。”他的话音刚落,我朝他的大腿狠命地捏了一下,他顿时跳了起来,一阵鬼哭神嚎。 “怎么了?我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我佯作惊慌的样子。 “来,娘子再帮你捏捏。”我笑颜如花地朝他靠近。 “不了——不了——楚歌的脚不抽筋了,娘子辛苦了。”他边说边往里靠,双眼是那样的惊慌,原来他的抽筋要这样治才会好,我心中偷笑。 “那好吧,以后再抽筋记得叫娘子帮你揉揉。”我柔情似水地说,。 “还敢抽?”我听到他小声地嘀咕,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怨气,看他生气,我幸灾落祸,就要疼死你,居然想占我便宜? 这一捏后,他安分多了,他没了折磨我,我一身轻松,寝室也变得异常安静。 “娘子——”没多久他突然转过脸看着我,亮如星子般的眸子如深潭般深邃,并且靠得我很近,不知道为什么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身子不知道什么战栗了一下,心跳加速。 房中实在太静,静得异常,静得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静得我手心猛地出汗,他那灼热的眸子看得我一阵燥热,他不会是又想————“娘子——”他越靠越近,我的心越跳越快,我正想挪开一点的时候,他的手居然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虽然有点粗糙,却是那样的舒服,被他牢牢握住,我似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种感觉很奇怪,很让我依恋,很安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从他身上取暖,但似乎这样不好,我的心激烈地挣扎着。 “别叫,你的声音难听。”我扭头不看他,怕再看到这样炽热的目光,害怕再听到这种蛊惑人心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拿布条塞住自己的耳朵。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娘子——”说完他照叫不误,并且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沙哑,但却一声比一声诱惑。 “嗯——”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应答了一声,声音也是如此轻柔,轻柔地如微风,轻拂过平静的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他紧握着我的手,但手肘却撑起他的身子,然后一点点朝我俯下来,他性感的唇微微勾起,散发着淡淡的粉色,是那样的诱人,我突然觉得一阵干渴,情不自禁地抬起自己的头,曾经的柔软,曾经的美好,让我想在品尝一次。 当双唇就快碰触到的时候,我脑海突然冒出一个一个念头,他是一个傻子,我迟早是要走的,我不能和他再有亲密的行为,我不能这样了。 我猛地推开他,然后对着外面大喊:“小青——抬水进来给少爷。” 我一边喊,一边挪开身子,远离他,但依然禁不住阵阵悸动,手脚酸软,回眸看到,他一脸沮丧,不久小青就率人送水进来,我全身软绵绵倒在床上,不想再动,差点千年道行又毁于一旦了,他这个祸害,又开始勾引我了。 不一会,我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然后就是水声,他居然不避我,我往床里面缩了缩,但好奇的我又想偷看一眼,但又觉得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眯缝着眼睛偷看了一眼,眼睛还没有睁开,他就阴阳怪气地说:“娘子,你坏,偷开楚歌洗澡。” “谁偷看?”被他发现,我窘得直想钻进洞中,顿时脸红耳赤,忙用手盖住眼睛,但全身却一阵燥热,因为刚才我还是看到了他裸着的胸膛,我看到了——我可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还要是这样诱人的——“娘子,帮楚歌擦背。”他声音无比温柔,带着一丝哀求。 “小青,进来帮少爷擦背——”我大声高呼。 “不——不——不用了——”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惊慌地出言制止,想要我擦背,休想? 不多久,水声停止,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朝我走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惊慌,他不会没穿衣服吧? “娘子——”他温柔地喊我,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身体抖了抖,喉咙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娘子,你那么快就睡着了?”他的脸凑过来,他的气息弄得我鼻子痒痒的,心更是剧烈地跳动起来。 “娘子——”他喃喃叫着,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叫得我全身一阵痉挛,那种压迫感越来越重,我在睁开眼睛与不睁开眼睛中挣扎,我真的害怕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丝不挂,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娘子,楚歌想要,一直想要。”他蝻喃地说着,就在这时,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已经冲进胸腔,让我一阵心荡神驰,就在我飘飘然的时候,他吻了上来,那微微的碰触,似乎一把火在瞬间将我点燃,我嘤咛一声,头脑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真好,让人如飘在云朵上,他轻轻地吮吸着,我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腰,笨拙地回应他,很甜,甜得我要了还想要,似乎永远不能满足。 “娘子——”他的吻一点点深入,手开始脱我的衣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0:面不改容]“娘子——”我沉迷在他一点点吮吸中,我醉倒在他的声声呼唤中,整个人变得轻飘飘,似乎不会言语,不会思考一般,身体在他的轻吻下变得颤抖。 他的手发烫,如一块烙铁,但却烫得我十分熨帖舒服,明明想推开他,为什么手会变得无力?明明觉得全身发烫,为何想他更靠近一些? “楚歌——”我禁不住一声轻吟,双手搂上了他的腰,他整个身体完全压了下来,我感到身上的重量骤然增加,我想推开他,当为何——“娘子,楚歌想要你,想了很久很久,想得已经控制不住,我们要一个小楚歌好不好?”听到他的话,我的心猛地一个激灵,小楚歌?我不想生一个傻子,我不要——我不要——所有兴奋甜蜜的感觉被突然涌上来的恐慌代替。 “走——走——你走——我不要——我不要——”我猛地推他,拼死地推他,这个时候的他在我眼里就如一个猛兽一般,我的力度很大,而专注的他,根本没想到我突然反抗,一不留神被我推翻在地。 “娘子——你——”此时他的声音有点虚幻,许是我太恐慌。 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从他身边落荒而逃。 “娘子——娘子——”他焦急地在我身后叫着我,似乎带着担忧,我慌张地回眸,他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敞开的衣服,我听他的声音,跑得更快,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慌张,他的武功肯定比不上我,但我就是怕他了,今夜的他特别让我害怕。 我一顿狂跑,慌不择路,直到累了,直到我确信他已经不在身后,我才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下喘气,此时夜深人静,凉凉的风吹来,整个人变得异常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而整个楚府却已经沉睡,很安静。 我为什么要跑那么快?静下来我问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傻乎乎的家伙,我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刚才我不早一点推开他?难道我真的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他这个祸害,我心里不停地骂他。 也许我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到时这个傻子真的当我是他的妻子,天天说想要我怎么办?我躲得过今天,却躲不过明天,万一有一天真的抵受不了诱惑,被他——但我就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万一以后的孩子也是傻乎乎的,我只要想到家里有两个傻的等着我照顾,我就全身汗毛直竖。 “怎么半夜三更跑出来?莫非我的大哥欺负你了?”三更半夜,突然飘到耳边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整个人跳了起来,他的欺负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特别暧昧,我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是那个风流浪子楚天,只是刚才太突然,我觉得害怕而已。 “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还想调戏你嫂子?”我拢了拢衣裳站起来怒视着他。 “我这不叫调戏,我这叫关心。”他还是那么无赖,那似笑非笑的脸特别惹人生气。 “好,我这回去告诉楚歌,叫他明天登门感谢他的好三弟如此关心我。”我都还没准备走,他就急忙叫住了我。 “别——别——别跟他说,那家伙难缠得很。”我心中偷笑,原来还有人跟我一样觉得他难缠。 “你怕他?” “怕他?有可能吗?”他又恢复了那从容不羁的样子。 “这世间那么多男子,你怎么你偏偏就嫁给他呢?”他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如果他没本事,搞不定你,要不你——”他那对桃花眼在夜色中熠熠闪光。 “三弟,你怎么也还不睡?莫非在跟人捉迷藏?”高大的身躯,稚气的声音,他的出现吓了我一跳的同时,也让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三弟,我闷,要不今晚你跟我玩?”他朝楚天走去,准备拉他走。 “不了,我们下——下次,下次我陪你玩,莞儿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先告退了。”说完几个漂亮的起落,他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下,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娘子,我们该回去了,现在风凉露重,你衣衫单薄,着凉了怎么办?楚歌不再敢碰娘子了,娘子别不离楚歌,别离开楚歌。”他突然跑过来抱住我,一副认错的样子。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一点点软了,其实今晚这事不怪他,他虽然心智没有成熟,但却已经有那么高大了,想那事似乎也很正常,怪只怪我那狠心的师傅,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嫁给他。 “娘子,楚歌以后真的不敢了。”他此时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我,希望我的怜悯。 “嗯,我们回去。”我站了起来,声音也柔和起来。 “娘子,我能牵着你的手吗?”他胆怯地问我,像一个想得到大人疼爱的小孩,那睁大的眼睛是那样惹人怜爱,饶是心硬如铁的人也会软上半分。 “走吧——”我的小手轻轻将他牵起,如一个大人带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昂手往前走,但很快,他的手就反握过来,虽然只是稍稍的变化,我却感觉矮了半截,变成是他带领着我前进一般。 月色下,两条人影,一高一矮,缓缓前进着,淡淡的花伴着清风送进我的鼻子,是那样的舒坦,我仿佛回到无量山,那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桂花香的夜晚,但今宵似乎比以往的夜晚多了一些什么,感觉更是美好,很想醉卧这些花丛不再移动一步。 “娘子,楚歌背你回去?”他突然转身对我傻傻地笑,但却笑得那样的温暖,我心中一动,从小到大,没有人背过我,我小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我有父亲,我趴在他的背上该多好? 师傅的背太驼,我怕压弯他,师兄的背很直,虽然我很想,但他的眼神太冷,每次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随着年龄增长,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现在出嫁了,连想都不敢想了。 正在我犹豫间,他已经弯下腰来,他那宽大的背此时充满了诱惑力。 “上了吧,娘子。”他呼唤总是有魔力,让我抵制不了,最后我还是趴了上去,他的手牢牢挽着我的腿弯,稳如泰山地往前走。 我刚还是有点害羞,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多久就兴奋地在他的背部大叫,一会把他当成了一匹俊马,一会将他当成一头牛,我叫他去东,他就去东,我叫他去西,他就去西,我叫他飞驰,他就呼的一下往前冲,我叫他慢点,他就与一头病牛那样,半天迈不开一步,身子颤抖颤抖的,似乎就快倒下来,而我的身子也被他倾斜得就要倒下,吓得我尖叫,但这样的尖叫却带着无尽快乐。 我尖利的声音打破楚府的宁静,我忙闭上嘴巴,猛地打着他的背部,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娘子,继续叫,没有人敢出来,如果有谁敢出来,楚歌扭断他的脖子。”说完呼一下往前冲,病牛变疯牛,吓得我再次尖叫,但声音那么大,整个楚府真的没有一个人被吓醒,他们睡得也真够沉的。 喉咙喊哑了,整个人也倦了,我软软地趴在他的背上,凉凉的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我竟觉得异常的心安与温暖。 “娘子,累了?”他回眸看着我,双眼柔情似水,让人再次沉浸在其中。 “嗯,是有点累了,但很开心。”我喃喃地说,趴在他身上的感觉真好,似乎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一样,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有点想在他的背上沉睡。 “娘子,让楚歌就这样背你一辈子可好?” “嗯,好呀。”我迷糊地说。 “答应了可不许抵赖。”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真是温馨甜蜜,羡煞旁人呀”一把揶揄的声音将我惊醒,抬头楚天正在不远处勾唇浅笑,原来他并没有走远,他怎么像一个鬼魅一样神出鬼末?我的脸一下红了,但楚歌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明白他话中的调侃,居然面不改容。 “三弟,不用羡慕,你那么多妻子你要背多少背不了?要多甜蜜没有?”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我总觉得也带着一丝的揶揄,他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 前方的楚天笑容更深,但却不再说什么,楚歌背着我继续往前走走,走远了我听到楚歌似乎低声地骂着什么?声音小,听不清楚,但那表情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是在骂人,原来他也会骂人,脾气果然很大。 “娘子,以后别见他,楚歌不喜欢。”他酸溜溜地说。 “抱着自己的想别人的。”他又低声嘟囔里一句,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他说什么了?他那愤恨的表情让人发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霸道,真是一个霸道的小孩,他可能当我是他小时侯的一些玩具,生怕别人夺了。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1:一直很傻]经过这次后,他再也不敢对我毛手毛脚,但他还是习惯半夜从地上爬到床上,将我搂入怀中,即使每次踢到鼻青脸肿他都是那样固执,次数多了,我也习惯了,偶尔一两个晚上我惹他生气,他躲得远远的,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习惯他温暖的怀抱,习惯他有力的臂弯,习惯他独特的气息。 他一点点地侵蚀我的意志,而我却浑然不知。 偶尔半夜睡不着觉,我会借着月光端详他,坚毅的下巴,俊朗的脸庞,英挺的鼻子,如剑一样的眉,熟睡的他一点都不傻气,我很认真地看着,居然挑不出一丝瑕疵,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完美得让人不舍得用手去抚摸,俊美得让人心颤。 但他经常晚上做噩梦,有好几回他在梦中大喊着火了,着火了,还大声地叫娘,声音凄厉恐慌,将我惊醒,而他却一脸恐慌痛苦地睡着。 他每次发噩梦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甚至敞开的胸膛也微微有汗珠,看到他这样,我的心都一颤颤的,我轻轻地帮他擦着汗,擦到他胸膛的时候,我的手变得滚烫,脸也变得发烧,他偶尔还会拿起我的手喊娘,声音带着彷徨,带着恐慌,带着依恋,我只得将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看到他被梦魇折磨,我好几次想叫醒他,但推了推,他没有反应,我就作罢了,只是将他抱得更紧,慢慢地他就在我的怀中安静下来,如一个温顺的猫,让我送了一口气。 有一次在半夜,他自己猛地惊醒,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茫然,似乎睡糊涂了,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样子。 “楚歌,你又发噩梦了。”我按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他沉默无语,眼睛大大的,看着屋顶,什么都不说。 我突然很想走进他的梦中,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他,梦中是不是只有他孤独一人?梦中是不是总有人欺负他?但他就是呆呆地不言不语,可能又吓坏了。 “做梦而已,不要怕。”我在他的面前,我似乎一下子变大了一样,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主动地搂住他。 他安静地在我怀中闭上眼睛。 “有娘子在,楚歌不怕。”他将我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放下,然后用他的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搂入怀中,但我固执地将他的手放下,然后在他腰间搭上我的手,他笑笑不语,不但没有拒绝,还将头枕在我的臂上,赖了上来,他这样让我很满意,我觉得我可以让他依靠。 “告诉我做了什么梦?说出来就不会怕的。”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还有他的脸庞,他朝我笑笑,眼眸有一些让我心颤的东西在流淌,我忙将眼睛闭上,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平静,最后沉沉睡去。 他的头枕在我的手上,我一晚都没有动,这让我的手又麻又痛,第二天醒来,他居然抓起我的手轻轻地揉起来,一下又一下,舒服熨贴,双眼又变得亮晶晶,闪出异样的神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他的双眼,我的心都会颤抖,似乎有电流掠过,颤完心会很暖,似乎有一把火烘过一样。 虽然他现在对我规规距距,但我却总感觉到他时刻在勾引我,让我一点点地靠近他,慢慢地我喜欢被他牵着手,他牵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斜着眼睛看他,觉得他是一座高山一样,能挡风遮雨,我现在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他晚上喜欢弯下腰来背起我,然后时而像疯牛一般满园子跑,时而如一匹骏马在奔驰,我骑在他的背上如威风凛凛的将军,开心得大喊大叫大笑,从来没有人出来干扰我们。 时间长了,他又开始变得毛手毛脚,偶尔趁我不注意,蜻蜓点水式吻我一个,被我打得嘴歪连肿,第二天照犯不误,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但该死的我居然不觉得讨厌,心里还有点莫名的期待。 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夜狼要生出全世界最聪明的孩子来,我要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要他聪明睿智无人能匹敌,所以我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被他勾了魂了,我时刻计划着要走,但第二天我依然赖在楚府。 今天他一早就不见人影,甚至连晚膳都没有回来吃,莫非又迷路了?我已经跟他说过,不要独自一个人出去,但他总是一个人独自行动,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回来,我有点心急。 现在已经夜深,他还是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我派人去告诉他娘,希望叫府中的家丁去寻找,但他娘却说,他经常是这个样子,不用担心,玩够了他自然就会回来,听到他娘这样说,我很生气,虽然他是不够聪明,虽然他不能为她争气,好歹也是她的儿子,她怎可以对他不闻不问? 我躲在房中生闷气,但心却有点烦躁,听到一些风吹草动,我就跑出去开门,结果外面什么都没有,让我好生失望。 一夜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家坐立不安,我到了他常去的酒肆去找他,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掌柜说没有见他来过,街上的行人也说没有见过他。 不会被人拐了吧?但谁会拐一个傻子?不会是一个不小心掉进什么陷阱或悬崖了吧?越想越不安。 “少奶,大少爷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呢?”小青看到我失望,忙安慰我,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了一点,兴许他真的回家了,如果是这样,今晚得好好惩罚他,我急匆匆地赶回去。 但回到楚府,却得知他仍然没有回来,眼看太阳下山,暮色渐浓,我实在无法将心静下来,我遣人告诉他爹,想不到答案居然如出一辙,说什么不用担心,该回来就回来,这让我很丧气,他是不是觉得有三个儿子,少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 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我看着满桌的饭菜竟然没有什么胃口,总想着他现在正掉进某处陷阱,在黑暗中惊慌地哭着,但京城这么大我能去哪里找呢?他楚府那么多人,肯派人出去,肯定比我一个人要好很多。 我决定去找那个楚天,怎么说楚歌也是他大哥,我去的时候,他正搂着她最小的一个妾在亲着,看见我过来,居然没事一般,脸不红,心不跳,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把来意跟他说了,他居然更不当一回事,继续与他的妾喝酒作乐,气得我直跺脚。 “你瞎担心,有饭你吃,有衣你穿,担心他?”他没好气地说了几句话,就楼着他的女人进内室去了。 这家人真是没一个好人,但即使是再傻,也是娘的心头肉,我迫不得已再去找她娘。 “你很担心他?”她娘竟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逗着鸟儿说话,似乎笼子的鸟儿比她的儿子更重要。 “没见过你那么狠心的娘,没见过如此无情的一家人,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将你这个楚府弄得鸡犬不宁,一夜变成垃圾推。”我狠狠地说,目露凶光,但她居然还对着我笑。 “他傻的,你也担心?”她怎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心头无名火起。 “你这女人,真是可恨,他有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我把你这鸟儿碎尸万段,我剥了你的衣服,我——”我口不择言,我把我的气都发泄在她的鸟儿身上,谁叫这个鸟儿比她的儿子还重要? “你怎么骂我娘?还要剥我娘的衣服?”稚气的声音,熟悉的身影,他居然冷不防出现在我面前。 “歌儿,你的好妻子,要将你娘的衣服剥了,你看怎么办?你可不能有了妻子不要娘,任凭妻子欺负你娘。”听到她这样说,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逃一样离开。 “娘子——” “滚开——”我猛地将他一推,然后飞一般地走了,我果然是瞎担心了,以后他就是十天八夜不回来,我也不找他,这个死人,玩疯了,原来还是他家人比我更了解他,原来最傻的是我自己。 小时候傻,天天去等师兄,大了也傻,居然整夜不睡等这个傻子?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2:咬牙切齿]“娘子——” “娘子——等等——”楚歌在后面猛追上来?br /gt; 狼笑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部分阅读 来,声音焦急。 我心中生气,一路狂奔,根本就不看路,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碰到路旁凸起的一块石头,整个人往前扑了一跤,啃了一把泥土,爬起来的时候满身尘土,真是丢人,都怪这个楚歌,鬼嚎什么?扰人心思。 “娘子——”他追上来了,二话没说就将我从后背紧紧搂住,这大白天的,丫环、侍卫多,听到他叫,全都转过身子,双眼紧紧盯住我,但他却死死搂住我,我抬头看见众人暧昧的眼神,脸刷一下飞红了。 “娘子,原来你那么担心我。”他一脸幸福地朝着我笑。 “是呀,你娘子昨晚真的很担心你,担心得一夜睡不着。”听我这样说,他双眼又变得如黑夜中的星子,发着耀眼的光。 趁他陶醉的瞬间,我转身猛地朝他的脸击出一拳。 “鬼才担心你,去死吧——”我击了一拳,然后再踹了他一脚,他四面朝天地倒了下去,我拍拍手掌扬长而去,居然去玩得忘了回家? 我抬头,周围的侍卫、丫环一个个像被人点了|岤一样,吓得目瞪口呆,不发威还以为我是一匹病狼? 我气呼呼地跑回寝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生气,但看到他没事回来的瞬间,我其实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就跑了回来,身上依然留有刚才的尘土,但他看起来不但不生气,还高兴得很,整个人神采奕奕,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娘子——”他还是用他那把可以腻死人的声音对我说话,我转过身子不理他,他就死皮赖脸地对我说他昨晚出去喝酒喝多了,结果在路边睡着了,说完还迷迷糊糊地摸摸头,不好意思地对我傻笑,让人哭笑不得,本来很生气,但看着他傻傻的样子竟然生气不起来。 “你下次记得,出去的时候要带上一个随从,要不丢了怎么办?” “娘子你怕我丢了?” “我才不怕呢,丢了更好,不用天天看着那么碍眼。”我气呼呼地说。 “娘子,你刚才把楚歌打疼了。”他拿起我的手探进他的胸膛里,我的手像碰到烙铁一样猛地抽了出来,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刚才不是打他的脸吗?怎么是胸膛疼?我想起来了,似乎我也往他的胸膛狠狠踹了一脚。 “娘子脸红的样子,真漂亮。”他双眼迷乱地看着我,脸越凑越近,我一把将他推开,他本来已经红肿的脸,变得更加红,总是不安分的家伙。 “娘子——疼——”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怕疼你就不要凑过来——”我大声地吼他,他如一头受伤的小鹿胆怯地看着我。 “娘子你像一头凶猛的狼,楚歌害怕。”他身子缩了缩,似乎被我声音震慑了。 “知道害怕就好,以后别动不动就凑过来?”我吼他,他猛地点头,但一到晚上,他又全忘记了。 “娘子,你的身体很柔软,很香。” “睡觉别那么多话说?”我没好气地打断他,但他却猛地在磨蹭,身体来回摩擦接触,让我全身一阵燥热。 “别动来动去,听到了没?”我猛地将他推开,但他却将我紧紧禁锢,讨厌他那么大力。 “娘子,楚歌身体热,你摸摸。”他又将我的手贴到他的胸膛,今晚的他,依然是衣衫微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猛地抽回来,但他却死拽住不放,在黑夜中双眼发出灼热的光,小手被他拉进他的胸膛,我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心又一阵猛跳。 “娘子,楚歌想要你。” “你想干什么?”他的样子让我害怕,他的声音让我不自然,不有自主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想与娘子像其他夫妻那样。” “其他夫妻就是像我们这样搂着的,安静地睡觉,不动也不说话。”我骗他。 “才不是呢?他们说不是这样的,他们说夫妻是脱光衣服的,还要一个上一个下,他们还说——”他的脸在说到在这句话的话的时候,微微红了,但我的比他的更红。 “谁说的?”谁教坏他的?怪不得天天在这里勾引我?我被他他滚烫的身子捂出汗了来,师姐说得对,男人都是好色的,连傻子也都有需要。 “府中的侍卫都是这样说的,他们说我们这样不算真正的夫妻,我还不算真正的男人,楚歌想成为真正的男人,娘子——”他猛地一翻身,压了上来,灼热的气息,滚烫的身子,还有身体的异样,让我慌忙地将他推开,但今晚他异常顽固,推倒又上来,结果折腾了整晚我都弄得筋疲力尽,大汗淋漓。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喘着粗气,他的上衣已经全脱掉了,我也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这不是他的错,他是成年男子,两人整天躺在一块肯定会出问题,加上府上的侍卫又坏,居然教他这些,他懵懵懂懂还好,现在每天都想这些,不满足他真的是不行,但我拿什么去满足他,我总不能真的与他——绝对不行,打死我也不能与他在一起,我还想着以后独自闯荡江湖呢?带着一个痴相公,再拖着几个傻孩子,那种情景一在脑海中冒出来,我就全身不寒而栗,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怎么办呢? 看来要替他找一个女人才行,小青?不行,她即使是一个丫环,也不能委身给一个傻子,洗碗的二婶?虽然丈夫早死,但年纪还是大了,似乎有点委屈他,但兴许他喜欢这一类型也说不定,说不定小青喜欢照顾他也不一定,毕竟长得还人摸人样的。 楚歌,你觉得小青怎样?“” “很好呀。”他张开茫然的眼睛看着我,这个时候的他,特别傻气。 “如果她愿意做你的妾,你想不想要?”我很认真地问他他的脸比外面的夜色更黑。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楚歌?”声音冰冷得吓人,还带着阵阵阴风。 “不是,你看你的弟弟都那么多妻子,你是大哥,可不能输给他,如果小青你不喜欢,洗碗的那个张婶,你觉得怎样?她应该会很温柔的,你晚上搂着她,她绝对不会将你踢下床,兴许她还会教你夫妻之道呢?估计你会受益匪浅。i” 他听完没有说话,但脸蛋却变得很奇怪,一会红一会绿,交替出现,甚是好看。 但我看得出他不喜欢,似乎我塞张婶给他也太那个了,但是好人家的闺女,谁会愿意嫁给他?只有我那黑心的师傅,才肯将我卖了,都不知道他得了多少聘礼,我猜一定不会少。 “我不要。”他嘴巴微微动了动,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到一阵磨牙的声音,很是吓人。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3:如意算盘]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我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其实我心目中还有几个好的人选都没说出来,但他不乐意我也没办法。 “你不要她们也是正常的,她们哪能跟我比?”其实听到他说不愿意要那些女人,我还是有点自豪的,这毕竟体现我的无可代替,我得意地抬头,但他的唇角微翘,一副不屑的样子,让我好不气恼,他就不能附和我一下? “没办法,如果你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就叫爹给你再娶几房妾,这样你就不会老是缠着我,到时你销魂我逍遥。” “就是娶了十房妾,我也缠你。”他似乎在跟我斗气,俊脸绷得紧紧的,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但可惜就勾不起我任何同情心,因为他受伤的次数多了,我就变得麻木不仁了。 想缠我?我就怕到时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他连喘气都没时间,哪有时间管我? “我看不出我的魅力那么大呢?十房妾侍都抵不过一个我呀?”我得意得看着他笑,顿时信心大增,看来正如小青所说,我长得实在不赖。 “自以为是。”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到我的耳朵,他怎么就那么爱泼人冷水? “你说什么?”我气鼓鼓的问他。 “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我要出去玩了,娘子你一点都不好玩,无趣得很,都不够府中的鸡有趣,早知我就晚点回来。”说完他爬起来就走了,居然将我贬得连一只鸡都不如?我就怎么无趣,都比一只鸡有趣吧? 真是可恨,我刚想发作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人影,我不得不把骂人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但心里实在窝火,这死男人,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整他。 他走后,我无聊得很,就赖在床上不起来,但一躺下来又禁不住胡思乱想,居然十房妾侍都抵不过一个我,看来我已经深入他心了,但我这就快要走了,走之前要怎样才能让他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他忘了我,我忘了他,各不相欠,我走得也无后顾之忧,记得师姐曾说男人都是贪心厌旧的坏东西,兴许有几个新的,他就彻底忘记我这个旧人,但问题是他又不肯吃窝边草,那可怎么办?我去哪里塞几个女人给他呢? 突然我脑海灵光一闪,对,带他去花满楼,花点银两,既可以满足到他,我又可以高枕无忧,最重要的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女人,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个好点子,我整个人变得雀跃起来,他到时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这个世间有哪个人的妻子可以做到我这个份上?不但怂恿自己的夫君纳妾,还大方到带他去青楼嫖妓,我都觉得自己好伟大,我为自己想出这个好办法振奋不已。 想好对付他的方法,我的心中一阵轻松,自嫁给他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留在他身边,他对我越好,我心中越歉疚,留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对他的牵挂也多,就拿昨天来说,居然会傻到一夜不睡等他回家,如果他真的死在外面,我岂不是要做寡妇?趁现在并不是太多人认识他,几乎没有人认识我,溜之大吉。 其实我一直都想走,但一直都呆在这里没有离开,除了临出嫁的时候,师傅给我下了狠话外,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要去哪里?以前总想着闯荡江湖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开心完就回家,但现在不一样,这个楚府我离开了就不能回来了,这次离开了,我就没有家了。 无量山自我出嫁后,师傅就不准我回去了,如果让师傅知道我是逃回来的,必然再将我捉住送回来,我可不想自投罗网,面对外面我不熟悉的世界,我向往的同时又有点畏惧,如果有一个人与我结伴同闯江湖那就好了? 我爬起床,走出庭院,外面春光明媚,小鸟在枝头吱吱喳喳,唱歌不停,也许是这里自由的生活环境让我有留恋,也许他温暖的大手让我不舍得,也许是他的宽大的背让我觉得幸福,但这一切都违背了我的初衷,我不能被迷惑了,我有我要过的生活,我要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海又禁不住浮现他的纯真的笑容。 虽然每一次他稍稍有所逾越,我都会将他打的鼻青嘴肿,但每次打完,我都知道不是他的错,毕名义上我是他的妻,他是一个成年男子对我有所要求是正常的,但我的确不愿意,我不想委屈自己。 即使这个地方再好,我还想往外面广阔的天空,我不想因为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而长留这里,我希望吃遍天下美食,游遍天下名山大川,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人管,不会因为说了某句错话,撕碎几本书就被人关到暗无天日的洞|岤里面。 一番思量,离去之心更坚,塞几个女人给他的想法更迫切。 晚上用完晚膳,我就兴高采烈拖着他出去,他说累,什么地方都不想去,还边说边爬到床上,似乎今晚想赖死在床上不走。 我对他说去了就不会累,还会生龙活虎,师姐对我说男人见了女人,除了双眼发光外,身体也充满无穷的力量,我想他也是一个男人,应该也会一样。 “是吗?”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身子一动不动。 我骗他说今晚我会请他吃东西,回来后还会帮他捶背,揉脖子,他听到后双眼发亮。 “娘子,去完你真的帮我捶背,揉脖子?” “真的。”我斩钉截铁地答。 “脱光衣服?” “那当然了,你穿着衣服,我怎样帮你揉背?”他双眼发出异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准备出门,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我心中偷笑,今晚估计他不脱衣服,都有人主动帮他脱,不要说揉背部,全身可能都会有人帮他揉过遍,只是揉的人不是我而已,到时情到浓时,我估计他都不会在意究竟是谁揉他?并且那些女人在这方面绝对比我技术要好,我猜今晚后,他得天天往花满楼跑,当然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当成大恩人呢? 越想越开心,原来心花怒放是这种感觉。 一路上,我心情愉悦,但他似乎比我更愉悦,嘴角翘起,眉儿弯弯,就连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嗡嗡响过不停,让我的耳朵实在有点受不了,并且还要不停地问今晚会帮他揉多久?还问除了揉背部还会揉哪里?他怎么就那么多话说? “你放心就好,今晚我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你要揉多久都可以。”我神秘地说,带着点暧昧。 “那娘子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这就回去吧?”他拖起我得手,就准备往回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用急,今晚会有更好玩的事情等着我们呢?楚歌你相不相信你娘子?”他猛地点头,一副把他交给我的样子。 “如果相信我,今晚你就听我的,我带你去哪你就去哪,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知道了。”他乖乖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好奇,如一个孩童一样,不过我今晚就要这个纯真的孩童成为真正的男人,这就当我替他们楚家做一件好事,也当我为楚歌做了一件好事,他们一定会感激我这份恩德的。 当我带他来到花满楼的时候,他睁大愕然的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娘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去吃好吃的东西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对,这里面就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并且是世间最好吃的东西,包你吃了还想吃,只是价钱贵了点,要不以后可以常来。”我神秘地朝着他笑,然后拉起他的手往里面走。 “娘子,这里的女人很多,很丑,我不想进去,我怕她们。”他的身子往后缩,似乎想甩开我的手,但都已经到门口了,我又怎会让他离开呢? “你不进去,那娘子进去了,到时别说娘子不带你出来玩。”就在这时老鸨迎了过来,许是看见我们衣着光鲜,长得也还不错,所以态度好得不得了,我都还没有吭声,就已经被她们拽了进去。 “两位公子有没有相好的姑娘。”老鸨笑容满面的说,那弯腰当我们是神拜的态度让我的心十分舒畅。 “我们第一次来,把你这里好的姑娘带过来,给我家少爷挑选,如果少爷挑选上,银两一定不会少你的。”我把我袋子的银两拿出来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她的双眼顿时发出贪婪的光,似乎恨不得将它立刻放进囊中。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女人鱼贯而出,在我们面前搔首弄姿,这速度快得惊人。 “楚歌,你喜欢哪一个?”我用手肘碰了碰他,他露出色迷迷的眼睛说:“娘子我觉得个个都比你漂亮,我每一个都想要怎么办?”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4:刺骨寒意]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居然全部都想要?并且还要将我贬得那么低,她们就个个都比我好?他的眼光怎么变得那么糟糕?总之听到他这话,我心里就是十分不舒服,我瞧她们看去,不就是衣服露点,前面高挺一点,除此有什么比我好? “楚歌,你最多只能选五个,我怕我带的银两不够。”我小声地对他说。 “不够?娘子你带的银两不够?”他这句话如雷一样响,震得老鸨的脸色变了变,其他女人听到他喊我娘子,脸色更是瞬间数变,双眼猛地往我胸脯瞄,纵然我是穿着男装,虽然我的胸脯是比较平坦,还绑得紧紧的,但被她们这样盯着,还是全身发麻,十分不舒服。 “大家别误会,我叫量子,不是娘子,怎会有人肯带自己的夫君来找你们呢?少爷,我今天带的银两特别充裕,要不你看。”我再次把我手中的银子亮出来,她们见钱眼开,注意力全被我手头的银子吸引住。 “我们少爷说今晚要五个姑娘服侍她,可不可以?”我红着脸问,他要的女人也太多了吧?让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只要能给得起银两,再多也可以,就不知这位爷的身骨子——”老鸨上下打量着楚歌,其他女人兴许看见楚歌长得俊美,就差没争着冲出来抢夺,那蠢蠢欲动的身子,那闪烁的眸子,那挺起的胸膛,都是那样的诱惑。 “娘子,我要回家。”他突然跌坐在地,哭了起来,样子像足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那泪水沿着脸颊滑下来,是那样我见尤怜。 老鸨倒吸了一口气,其他女人更是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可能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一个——“这位公子——”老鸨狐疑地看着我。 “我们借一步说话。”我拉起老鸨的手就往外走。 “我家公子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病,所以心智只有孩童那样,但身体却已经是正常男人那样了,我今天只是带他过来开一下窍而已,听说你这里的姑娘又多又好,所以我将他带来这里了,不要五个女人那么多了,就三个好了,这银两你拿着,如果服侍得好,他满意,我付双倍价钱。”我豪气地说。 “原来是这样,公子你的确找对地方了,我今晚一定会让你的少爷享受到做男人的快乐,我们这里的姑娘的确是又多又好,并且会很耐心地让他开窍。”她一边说一边将银两放进袋子里。 我们走回里面,他还在里面耍赖,居然还地上打了几个滚,全身变得脏兮兮的,那些姑娘刚开始发光的双眼已经变得暗淡无光,我知道她们开始嫌弃他了。 就在这时,老鸨摇着肥臀去跟那些姑娘俯首帖耳地说着话,估计是游说那些女人今晚服侍楚歌,在她三寸不烂之舌下,居然陆续有姑娘愿意,到最后全都愿意了,一时又开始了争夺的局面,想不到一个傻子的魅力竟然那么大,看来有一副好皮相真的好重要。 “算了,谁叫他长得那么俊?单看他的样子,骨头都麻了,就算没银两我都认了。”有一个女人色迷迷地盯着楚歌,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于是老鸨就从众人中挑了三个女人,选上的欢欣雀跃,选不上的失落惆怅,在我的帮助下,这些女人连推带拉地将楚歌送进了一间带着浓浓脂粉味的寝室。 “楚歌,你乖乖在这里,今晚她们会轮流帮你按摩、揉背,你可以脱光衣服,到时她们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你好好在这里过一夜,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他不哭不闹,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那一眼如刀子一样,带着刺骨的寒冷,让我即使离开了满花楼,还是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离开了满花楼,我回到了楚府,现在我经常跟着楚歌进进出出,侍卫都见惯不怪,所以我无论在什么时候回府、什么时候出府似乎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这次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慌张不安,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当我刚躺下来的时候,有人来拍门,我问了几声,没有人应答,等到我气冲冲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见脸色铁青的楚歌突兀地站在我的面前,因为事出突然我整个人愣住了,他此时不是应该在温柔乡中吗? 他大力地将门推上,二话没说将我抵到墙角,吻了起来,这次他是那样的狂暴,那样的肆意,甚至不让我呼吸,背脊碰到冰凉的墙角,一点点寒意渗入,但他的怒火很快将这里的一切燃烧。 在他的进攻下,那盏靠墙的油灯不挺地晃动,灯火摇曳中,我细细密密的汗渗了出来,粗浅交替的喘息响起,但我努力克制着,脸憋得通红,心就快要跳出来,他残暴到伸手到我的衣襟里面,霸道蛮狠得我无法抵挡,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大到这个才程度,我从来不知道在他的身旁,我竟然弱小如斯。 全身被他吻得一阵躁热,他的吻的确让人意乱情迷,就在我飘飘然在享受的时候,他狠心地咬了我一下舌头,我吃痛地大喊一声,愤怒地伸手打他,谁知他动作比我还迅速,将我整个人抬起,然后重重摔在床上,砰的一声响,一阵痛感漫遍全身,我全身的骨头似撒架了一般。 他将我扔到床上,还没有等我发作,就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莫非是那些女人他不喜欢?他不是说每一个都比我漂亮吗?他不是说要五个吗?莫非他是嫌弃三个太少了?难道是我错了吗?难得他生气了? 但静下来我不禁纳闷,看他的样子傻呼呼的,但有时动作迅速,甚至比我还快,像一个练家子的,并且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练家子,居然让我在他面前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我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起码也是一个三流的高手,是自己被他的吻迷惑到武功全失? 不过也不奇怪,楚府那么富有,兴许他小的时候他爹有请一些高人来指导他武功,所以底子不薄,看他这身躯就是一个练武的料子,但我没想到他的武功有那么高而已。 他离开后,我虽然很困,但却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似乎被什么牵引着。 因为这一件事情他有十天不与我说过一句话,甚至不再死赖在床上,自己自动自觉地躺在地下,虽然他生气的样子让我烦恼,但是他肯躺床上却让我心中一阵轻松,在床上滚来滚去,心情好得很。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好心情惹到他,他站起来怒视了着我,但却什么都说,让我全身都发毛。 “你就那么开心?将我塞给其他女人你就那么开心?” “你发什么脾气?我这样不是为你好吗?花满楼的姑娘个个长得像朵花一样,我付了银子,你却不享用,我这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两吗?你现在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责怪我?”但他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傻,他会不会——不会的,无端端怎么会有人扮傻子呢?并且一扮十几年,贪好玩吗?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他听完什么都不说,冲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锋利的牙齿在我手臂印下深深的牙印。 “你这条疯狗,你想干什么?”他果然是疯的,一个正常男人怎会咬人?我气得想打死他,但我还没有打出手,他就含住我的唇,他轻轻的吮吸,让我全身一下软了,想狠狠冲他击出的一拳竟软绵绵地垂下。 正在我心荡神驰的时候,他猛地推开我。 “蠢女人,你不逼死我你不满足是不是?”他抛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扬长而去,带着浓浓的怒气,深深的怨愤,但眸光闪动之际,我竟然又看到他的挣扎与无奈,他的眼神时是那样的单纯,有时又是那样的复杂,我总是看不懂。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娶你。”随着他脚步声的远去,这句幽幽长叹也如风吹过,了无痕迹,似乎只不过是我的错觉,但心却为什么狠狠地痛了一下。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5:吓人目光]他的话让我有些迷糊,我什么时候逼他了?但他就是不高兴也不能回来这样对我呀? 想起他热情似火的吻,想起的霸道蛮狠的搂抱,想起他探进我身体的手,我的身体一阵战栗,脸又红心又跳,他怎么会这样对我?但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奋力反抗?是自己抵受诱惑的能力太差?还是他太魅惑人心? 我躺在床上傻傻地想,脑海总是闪过他吻我的片断,还有他野蛮搂住我的瞬间,羞得我忙拉过被子遮住脸,但心头居然甜丝丝的,我这是怎么了?被人无礼了,还那么开心?我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梦中总是闪过他的身影,他深邃的眸,他狂热地吻,醒来的时候身体一阵燥热,环顾四周,他居然没有回来。 难道上次还没有吸取教训吗?就是玩也要记得按时回家呀,我变得气呼呼的,结果这一晚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我睁着红肿的双眼吃着点心,心中懊悔不已,为什么要受他影响呢?他要回来就回来,不爱回来就到外面玩疯好了,我才不会像上次那样大动干戈地去找他,要不他还以为自己很重要。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他要对我发火,似乎我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中午的时候,他回来了,不声不响地吃着午膳,似乎还是怒气难消,吃完他就出去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不缠着我更好,我更自由,从此白天我在府中睡觉,晚上就像一只猫那样潜出去,日子过的更加悠闲,他也不再过问我的事情,只是偶尔在路上遇见他的时候,他的目光阴冷得让我全身发抖,晚上他躺在角落了,不但不爬上我的床,还一声不吭,他真是一个小气鬼,那么记仇。 因为他的冷眼,因为他的沉默,让我心中憋闷,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天香楼喝酒,但想不到竟然在那里遇到楚天,不过也不奇怪,这些年楚家的生意全靠他打理,他不出现才奇怪呢? “一个人喝闷酒,与我大哥吵架了?”他好像很关心我,但我怎么感觉他在幸灾乐祸?不过他过来坐,我立刻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小二也殷勤得很,不停在我眼前晃,老问我要不要添什么酒菜? “小六,我不叫你,你就别在我面前晃,想说句话都不行。”楚天脸色一沉,小二脚一颤,笑容僵住。 “是——是——爷不叫我,我绝不出来晃,我这就走。”说完消失得无影无踪,速度还真是快得惊人,看来他们还是挺怕他的,我禁不住想笑。 “别板起脸脸吓人,来——我们喝酒——”我朝他举了举杯子,然后就自顾喝了起来。 “你跟我大哥吵什么?我这几天看见他的脸乌云密布的,吓得我们心惊胆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有那么可怕吗?我撇撇嘴,他的脸乌云密布,我这边还狂风暴雨呢?将我扔得骨头都碎了,还敢强吻我?吻也还算了,居然刚挑起我的兴趣,就自行走了,有始无终,有头无尾的家伙,活该人人都叫他傻子,可恶。 “你有什么你就大声骂出来,一个人在这里嘀咕,影响我喝酒的欲望。”他揶揄地说,但眼里尽是好奇。 “我又没有叫你过来,是你自己死凑过来,关我什么事?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我正好无处发泄,所以将这几天的气都撒在他身上。 “他对你使坏了?”他一副暧昧的样子,让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其实也可以这样说,他的确坏得可以。 “他敢?我只不过是带他去青楼让他开一下窍而已,居然发那么大的脾气,我一晚要了三个女人服侍他,银两我都花到心疼了,他居然还不满意,怪不得人人都说他是傻的,白浪费我的银两了。”这几天憋得慌,一股脑说出来后心里舒畅多了。 “你带他去青楼?”他瞠堂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严重损害了他俊美的形象。 “嗯”我闷声道。 “你花钱买姑娘给他享用?” “嗯”我声音没完,我就听到他爆发了一阵极为难听又极刺耳的笑声。 “你怎么想出这样的妙招来折腾他?终于有人可以治得了他了?”他竟然在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个是什么男人?我怎么没看出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兄弟情?我无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难怪他的脸黑成这个样子,估计已经气得不行了。”他刚停了一会又爆笑起来,笑声太大,连周围的人都惊动了,他不好意思地憋着不笑,但却将脸憋得红红的。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我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我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你还真够大方,居然可以带自己的夫君上青楼,都不知道你的小脑瓜究竟想着什么?” “不过你够将他带上青楼了,估计他是没戏了,那就可怪不得我了,是他没有本事。” “如果你羡慕我那么大方,你也可以将你的妻子带上青楼,估计客源还不少。”我就讨厌他冷嘲热讽,我就讨厌他上次轻薄我。 “嗯,你这个主意不错,客源不少,说明我的眼光还不差,妻子个个都如花似玉。”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优雅无比地喝着酒,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可能这些耐心是被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训练出来的“我真替你的妻子感到悲哀,居然嫁了你这样的一个男子。”我摇摇头,为那些可怜的女人觉得不值。 “你不用在这里悲天悯人,我的那些女人能嫁给我都不知道多幸福,我会让她们每一个人都甘之如饴。 “是吗?”我从鼻孔哼出来,带着不屑。 “你天天在这里喝酒很闷的,要不我带你去玩?”他漫不经心地说,但话里的内容确是那样诱人。 “有什么玩?”无聊的我,似乎在黑夜中看到一缕光线那样兴奋,但上次被人下药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虽然现在我们叔嫂有别,但这家伙似乎从没有将我当是嫂子,他看我的眼神邪气得很,他不会不安好心吧?如果是这样真该天打雷劈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看得我全身发麻,我要女人多得是,哪个不比你身材好?我不会对你有兴趣,如果你带我上青楼,我也绝对不拒绝,没见过他那么笨的男人,自己妻子掏银两给他嫖,居然不珍惜?”他猛地摇头,但却抑制不住笑意。 “闷就跟我来,我整天也怪闷的,那些女人就知道绣花、弹琴,想找一个人陪我喝酒都难,不来就算了,那可是你的损失。”我本来已经铁定心不跟他走了,但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一溜烟地跑了过去,我总是那样没有骨气,但没有骨气又怎样?我开心就好。 我冲了过去,他的唇微微一翘,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发笑。 想不到他居然带我去游湖钓鱼,我长到那么大都在山上,所以一听到去湖边玩,我整个人兴奋得跳起来,猛央他快点,但他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气得我拽起他的手就冲。 “你这样牵着我的手,如果被他看到,估计又会多几天不与你说话,那脸估计黑得更可怕。” “他不说就不说,谁稀罕?整一个闷葫芦,无趣得很。” “你这样牵着一个男人的手,你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从来都不当你是男人,不怕。”我只想早点去到那个湖玩,他顿时脸黑如墨,刚刚的优雅不知道跑哪去了,而我的手也放了下来,正如他所说,似乎不妥。 但我不牵他的手,他居然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跑。 “别误会,我也没有当你是一个女人,你充其量一个小孩而已。”他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往前方走去,但为什么他的脸微微红了? 京城第一大湖果然名不虚传,杨柳依依,清风徐来,那微微荡漾的波光让整个心都安静下来,我们上了一艘小船,艄公正在船上等着我们。 艄公技术好,双手就这样摆摆,小船就朝湖心进发了。 “我划船就好了,你可以走了,银两不会少你的。”我看着他一划一划觉得很有趣,所以第一时间将他驱逐了,这样可以大展拳脚,就算我不懂,他也会懂的。 “好,那两位公子自便了。”他很听话,听到我这样说将浆给我,然后跳上了附近飘荡一条船,往回走了。 我兴奋地拿着船桨比划着,而他就拿出钓具,在一旁静心地垂钓,还忙叫我不许出声马蚤扰他,我静气敛息地看着湖面,好奇得很,鱼儿真的会上钩吗?看他凝神静气的样子,我又不敢打扰他,只能安静地在旁看着,等了好一会动没有动静,我有点腻烦,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鱼线在水里猛地动了一下,我顿时按捺不住,激动地拍掌大叫:“鱼——有鱼——有鱼上勾了——” “快拉上来呀——快呀——”我紧张地看着湖面,然后用手推他,但当他提起鱼勾的时候,鱼饵少了一半,但鱼却不见踪影。 “鱼呢?鱼去了哪?我刚刚明明看到?”我回眸惊讶万分地问他,想不到对上一双要杀死人的目光。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6:仙乐飘飘]“你干嘛这样看我,你钓不到鱼是你没本事,与我可没半点关系。”我扭头不看他,只因为他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你——”他的目光盯住我的嘴巴,我感觉呼呼北风在吹,嘴巴差点就冰封了。 看到他这样子,我忙闭上嘴巴,一定是我刚才太大声,将鱼吓跑了,但我真的没有钓过鱼,一时激动有什么奇怪?但我闭上嘴巴,他还是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整个湖的鱼都被我吓走了一样。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钓一条大鱼给你就好。”我夺过他的鱼竿,暗下决心,钓一条大鱼给他瞧瞧,看他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好呀,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果你能钓到鱼,我今晚负责烧给你吃。”他边说边懒懒地斜靠在船上,似乎陶醉在湖光山色之中,偶尔朝我瞥一眼,带着不屑,他的眼神更是激发起我的斗志。 我敛息静气,双手紧紧握住鱼竿,让它纹丝不动,双眼紧紧看着湖面,生怕错过什么?双手按住船舷,生怕飘荡的小船将鱼儿吓跑,因为坐得太直,坐得太久,腰有点酸,手有点硬,但我不敢动,但等来等去都没有一条鱼上钩,我的耐心就快要磨光,这个湖究竟有没有鱼?莫非今天的鱼都吃饱了?要不就是今天鱼饵不够美味? 波光粼粼的湖面,平静得让我急噪,我真的恨不得跳下湖中,将那些大鱼抓上来扔到他面前。 回眸看他,他正看着我,双眼亮晶晶的,唇角勾起,似乎在嘲笑我的失败,这让我更焦急,这些死鱼都跑哪里去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否则他会嘲笑我一辈子,我野狼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我静下心来继续垂钓,今天钓不到一条鱼誓不罢休。 但这湖中的鱼儿真的不知道去哪玩了,居然还没有上钩让我急得满头大汗,远处我看到有人钓了一条大鱼,那鱼在空中晃悠着,是那样的肥美,让人羡慕。 “鱼都跑他那边去了,我们去那边钓。”我放好鱼竿,拿着浆划了起来,但无论怎么用力,总是不协调,那船就是晃了晃去,却不前进。 “这死船怎么不动?再不去鱼就被他钓光了?”我心急就猛划,结果水花四溅,船就是纹丝不动,气得我将浆扔到船上。 “这浆有问题,都划不动船?”我愤懑地说,他却在旁朗声大笑。 “自己不会划船又要逞能,将艄公赶走,我看你现在怎么办?”他斜着眼睛看我,似乎就是想看着我出丑。 我在尝试了几下,船动了一下,但离那鱼多的地方还是遥不可及,我心中更加急,看着他又钓了一条鱼,我就更加心焦。 “我给你划,钓到鱼你烧好,我给一条你吃。”我引诱他。 “我自己烧好的鱼还要你给我?我想吃多少不行?” “但那可是我钓的,你究竟去不去?”引诱不行,我开始威逼。 “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亲我一口,我就划过去。”这死男人 狼笑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部分阅读 然敢这样要挟我? 我佯装考虑一会,然后笑嘻嘻地说:“就轻轻一口。” 他听到后有点愕然,似乎是没想到我答得那么爽快,他稍稍呆了一会,又笑如春风地对我说:“大力点也没关系,反正他又不在这里,你以后也不打算留在他身边,我可没做亏心事。” “那我来了,你可要守信用哦。”我爬过去,慢慢靠近他,他将双眼闭上,一副陶醉的样子,白玉般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泛出桃花般颜色,很是诱人,让人不忍心做坏事,但可惜我对恶人从来不会手软。 我在他脸上吹了一口起,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我心中偷笑,然后用手狠狠地往他那洁白无暇的脸蛋捏了一把,他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尖叫,吓跑了一湖鱼,我充满快乐的笑声在湖面上荡漾,一波又一波。 “你这个女人——”他腾的一下冲过来,双手用力一按,我整个人就被他按倒在船上,两个人的身体离得很近,气息混杂在一起,我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他愤怒的目光慢慢变得炽热,让整个湖也让人暧昧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敢对我不敬,我回去告诉你大哥,看你有什么颜面回去看他。” “谁怕他?你要是喜欢他又岂会带他上青楼?”他虽然是这样说,但最后还是十分不情愿地放了手。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我对女人从来不会那么犹犹豫豫。”他无奈地转过一边去,然后捡起船浆划了过去,表情十分憋闷,看到离鱼越来越多的地方,我有兴奋起来。 我向他打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船,把鱼竿猛的一甩,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钓起鱼儿来。 偶尔他的身子动一动,我就狠狠地瞪他一眼,恨不得将他扔下去喂鱼,希望引多点鱼过来,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似一个狡猾的狐狸,但却真的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但时间太久,手再次僵了,脖子又疼了,鱼儿还没上钩,眼看太阳就下山了,晚霞发出的绚烂霞光,铺在湖面上,是那样的美丽多彩。 时间终于将我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 “这里的鱼都被他们钓光了,早点叫你过来的了。”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不死心,总希望今晚不至于空手而归。 太阳下山之前我如果再钓不上,我就死心了,但太阳的光芒一点点地消失,湖中的人一个个地消失,我终于死心了,但就在这时,鱼线动了一下,手微微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拖动着,天呀,鱼来了,它终于来了,我的心就快要跳出来,我凝神静气,连手心都紧张都出来汗了,等了一晚,终于等到大鱼上勾了,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鱼——有鱼——有大鱼上钩了——”他声如洪钟,猛地推我,发出的笑声也是那样的刺耳,水面上突然冒起几个水泡,我猛拉上来,结果鱼竿上空空而已。 我简直就快气晕了,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报复我的,我辛苦了一天居然什么都没有。 “你陪鱼给我——”我像一头猛兽向他冲过去。 “不就是一条鱼吗?用得着这样?”他居然还说这样的话,我在船上与他扭打起来,船小,两个人搏斗,小船晃得更厉害,两人相斗,他还趁机将身体凑过来贴着我,结果吃亏的还是我自己,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居然连自己嫂子都敢轻薄,虽然我也从来不当自己是楚歌的妻子,但也容不得他放肆。 “我不跟你这样的小人打,玷污了我的双手。”我收住了手,然后靠在一旁,一副不再追究的样子。 “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我将船桨递给他,他笑嘻嘻地伸手来接,就在他没有防范的当儿,我猛地一脚将他踢到湖中。 一声惨叫,伴随着四溅的水花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如仙乐飘飘。 我拍着手吭着歌替他伴奏。 “救命,我不会游泳呀,救命——”他的双手划呀划,我才不信他呢?大男人有哪个不会游泳? “救命——救命——我真的不会游泳——”声音是那样的凄厉惊慌,他划动的手一下一下地往下沉,他不会真的不会游泳吧? 我心一慌,猛地探出手去拉住他,很艰难我才触到他的手,心中松了一口气,我可不想他死在这里,毕竟那脚是我踹的,我怕他变厉鬼来向我索命。 我的手猛的一拽,想将他从水中拖出来,但就在这是,他的手变得大力无比,他居然想拽我下去?我猛得拉住船边,跟他斗力。 结果船翻了,我倒了下去,他跃在湖面上面朗声大笑。 我一下到下面连喝了几口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拖着我,让我根本不受控制,我猛地划动着双手,但越划喝的水越大,心头涌上一种从来都没有有过的恐慌,对死亡的恐惧。 “救命——我不会游水——救命——”我惊慌失措地大喊。 “想骗我?省点吧,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样容易受骗的吗?”他的声音变得飘渺,我终于还是沉了下去,我越喊嘴里喝的水越多,人越沉,恐慌占据了整个人,但就是这些恐慌的时间也长,我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怕了。 我迷迷糊湖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一团隆起的被子,橘黄的小灯很暗淡,我一身干爽的衣服,不会是楚天帮我换的吧,那——死男人我跟他没完?我一拳打在那推被子上,一声尖锐的惨叫,吓了我一跳,我转过身子一看,愤怒的眸子,银色的面具灯光下发出骇人的光。 “怎么是你?”我顿时跳了起来。 “你当然不希望是我?”冰冷的声音,刀刃般的眸子让我浑身发冷。 “我的衣服谁帮我换的?”我微微颤抖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我”镇定自若的回答,冰冷的眸子。 ————————————————————————————————————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7:替师管教]是他帮我换衣服?那我岂不是——“你混蛋,你亵渎同门师妹,你应该面壁思过三年,甚至十年,要不三十年。”我愤恨地朝他喊,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怒还是羞。 “你红杏出墙,身为人妇,与陌生男子共度春宵,你应该浸猪笼。”他嘴巴几乎没动,但那恶毒的话就喷薄而出,冲耳而来。 “谁与你共度春宵?”是他自己爬上我的床,现在居然污蔑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我俩现在不是躺在一块吗?不是共度春宵是什么?” “你——你——你勾引有夫之妇,罪加一等,死了永不超生,天天被小鬼打,日日被大鬼骂,如果要浸猪笼,你也逃不掉。”我一边骂,一边穿鞋子往门外走,但鞋子还没有穿好,就已经被他拽回床上。 “既然你都给了这么大的一条罪名我,我不去付诸行动似乎太亏了。”他伸手搂我,我一掌拍出去,他侧身一闪,然后想扣住我的脖子,我的身子往后一仰避过他,然后像泥鳅一样滑到他身侧,斜着身子用手摘他的面具。 “死丫头,又来?”他手上力度加大,速度加快,双手搂住我的腰,一阵混战后,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师傅,你来了——师兄欺负我——”我佯装看着大门处,然后惊喜地大喊,但他却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眉都不抬一下。 “现在他来了我也不怕。”他居然嚣张成这个样子,死滛狼,我今天就要你跪在我身前认错,我拼尽全力,与他对打起来,我不能束手就擒,大家都是同一个师傅而已,凭什么我要怕他? 但在事实面前我不得不低头,他的武功的确比我高出太多,是我天资愚钝,还是师傅厚爱他,将武功悉数传授给他,而对我们就留了一手? “死丫头,你真的想谋杀亲——”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但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放缓,我来不及多想,闪过他他朝我胸前袭来的手。 我的衣服本来就松松垮垮,跟他在床上一阵剧烈运动,居然胸前大开,我顾不得打他,忙用手掩藏,他色迷迷地看着我,我还没有弄好,他就已经将我的手推开,然后用他那微微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别弄了,这样很好,我喜欢。”听到他的话,我脑袋一下子炸开了,他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可是他的小师妹,我可已经嫁人了,他实在是太无耻了。 “你混蛋,我已经有夫君了,你休想碰我,连看一眼都不行。”我推开他的手,三下两下地将衣服拢好。 “野丫头,你这句话我喜欢了,以后碰到什么男人,你都要想着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能有稍稍的逾越。” “那当然,我一直苛守妇道。” “是吗?既然懂得苛守妇道,为何还要与小叔子一起游湖,你难道不知道应该避嫌吗?” “我们只是游湖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情?”我反驳他,他骂得实在没有道理。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想想你全身湿透的时候,那衣服是多么的透明?穿等于没穿,有什么没看见?你不想想你掉入湖中,我是多么担心?如果他迟一刻出手,如果我晚一刻到来,你早已经去阎王殿那里报道了,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嚷自己没错?” “记住以后不许跟其他男人单独出外,不许与其他男人有过分亲密的行为,这样回影响我们无量山——” 一听他说到无量山,我就心烦,又拿无量山来压我? “嗯,我知道了。”我厌烦地应了他一声,然后撒腿就跑,没想到某人居然将我紧紧搂在怀中,还要贴住我的耳朵说:“但是我除外。” 什么?他除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回眸审视着他,他的银色面具依然发出阴冷的光芒,他的眸子冰冷如昔,没有任何温度,让我觉得刚才耳边传来的热气与他无关。 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他以前不都是高高在上吗?不是无比鄙视我这身骨子吗?怎么如今——“你是不是觉得我嫁人后变迷人了?” “有吗?”他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嫁人后比以前身段好了一些?” “是吗?”他继续上下打量着我,刀子般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的单薄的衣衫直接到肉,看得我一阵发麻,一阵酥软,一阵心惊肉跳。 “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劝阻师傅将我嫁出去?”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还天天等着你早点嫁,长得那么慢,害我等了那么久。”他很无奈地说,我在无量山就那么碍他眼吗?还天天等着我出嫁?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揍他一顿,这个时候,我特别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练习武艺?要不就可以打得他爬不起来。 “死滛狼,你去死吧——”我的火一下子大了起来。 我的脚猛蹬,手猛往他的身上抓去,甚至把他的面具当为目标。 “疯女人——”被我踢多了,他干脆就整个人压了上来。 “啊——”我一声大叫,带着惊慌,带着怒火,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但还没有喊完,就被他的嘴堵上。 冰冷的面具碰触脸上,温润的唇有点熟悉,那当然,这死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偷袭我了,他用他的舌尖挑逗我,他一点点地深入,手却不规矩地游动,他的手很热。 “野丫头,还真长大了。”他的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更有诱惑,而我竟然沉醉在当中。 “野丫头——”他喃喃低叫,双眼迷离,我脑海突然一闪,也许现在是揭开他面具的最好时机了。 我开始边被动为主动,努力地挑逗他,积极地回应她,发出迷乱的吟叫声,我如此热情,但他却停了动作。 “丫头,你对别的男人不会也是这样吧?”他的声音带着点颤音。 “那当然,反正都红杏出墙了,也不防爬的地方多点,爬得远点,这样更加风光无限。”我无所谓地说着,猛往他的怀中钻去,小手抚摩着他健硕而结实的胸膛。 他滚烫的身体慢慢变凉,然后默默地起来拢好的他衣裳,然后帮我扣好扣子。 “野丫头,师兄不碰你了,你以后别见其他男人,也不要被别的男人碰,如果敢红杏出墙,师兄要你的命。”他狠狠地说,说完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似乎刚才他的柔情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总是让我看不透,他是那样的神秘,神秘得我猜不到他心里想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的时候我特别粘他,虽然他整天带着冰冷的面具,虽然他整天话也不多一句,但我就喜欢见到他,他在山上的日子我如过节一样开心,他不在的日子,我就天天等他,等他回来斜着眼睛看我一眼,等他无奈地说怎么还没有长大,等他轻轻地抚摸一下我凌乱的发丝。 我喜欢牵着他的手,每次他回来,我都会拿黝黑的手去拖着他的手,虽然他会嫌恶地说,怎么这么脏?但却从来没有扔开我的手,他的手让我感觉到温暖,握着他的手,我觉得很满足。 我甚至有些时候想,被他抱住是什么感觉?爬上他的背脊是什么感觉?但一切似乎都是那次我勾引他就起了变化,他居然诋毁我,他也明明对我无礼,却不对师傅说明,我明明不愿意嫁人,他却偏偏要将我送进别人的洞房。 我已经试图忘记他,但他却偏偏要来扰乱我的心,其实在他怀中的感觉真好,他的吻真是甜美,但为什么他却不说后悔将我嫁人?为什么他迫不及待让我嫁人?我真的那么惹他讨厌吗?如果他那么讨厌我,为何又要吻我?他只时一时无聊吗?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我想呆在他的身边,我想知道他每天都去了哪?我想知道他去哪些地方玩?我想知道他是否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时而温柔,时而冰冷。 “我们走吧。”他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他,他高大的身躯是那样高不可攀。 “去哪?回楚府?” “不是。” “那去哪里?”我锲而不舍地问他,他不说话,回眸冷冷地看着我,我一下子将嘴巴封了起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冰冷起来可以冷得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冰冷的一个人吸引我走近他,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散发的不是寒气,还有温暖,让人心安的温暖。 “废话少说,师傅他不尽责,今日师兄替师傅好好调教你。”他的声音带着对师傅的怨气,说完大踏步离开,高大的身躯笼上一层寒气,让人不敢靠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如着魔一样,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而去。派派[卷一 引狼入室 :028:深夜剑光]我跟随他下到楼下,小二牵着两匹马过来,那两匹高头大马,傲然立于我的面前,我靠近它们的时候,还挑衅地长嘶一声,让我吓了一跳。 他轻轻牵过红色鬃毛那匹马,高雅地一跃而起,动作矫健,衣袖随风飘起,是那样的洒脱自如,风姿卓越,让人羡慕。 我还没有骑过马,当拿过小二递给我的缰绳,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我学他那样跨上去,但太用力,身子一下子往右边倒去,我赶紧牢牢地拉住缰绳,以防跌倒,但可能力度太大,勒得马儿疼痛,它猛的引颈长嘶,声音嘹亮,一边嘶鸣一边剧烈地摇晃身子,我一慌一下子从上面晃了下来。 虽然不至于跌到地上,但这足够让我颜面无存。 “忘了告诉你,这是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不过我就猜你驯服不了它,如果害怕被摔得脸青口肿,手酸脚软,你现在大可步行回府,我不会阻挠。”他的头微微仰起,眼睛平视前方,但唇角却是充满不屑。 “区区一匹马,我会驯服不了?”他的话激起我的斗志,我一股作气再跃上马背,因为刚才它已经试过将我甩下马背,所以想故技重施,我猛地勒紧缰绳,它的身子立刻颠簸起来,先仰前腿,然后再翘屁股,目的就是想将我甩下去,以显示它的威力,看来它真的跟我较起劲来了。 “用双腿夹紧马肚子,手抓牢缰绳。”他在旁冷冷开口,这个时候我凝神静气对付这匹烈马,没有时间与他顶嘴,但他说的话我照做了,我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否则吃亏的是我自己。 我匍匐身子,夹紧马肚子,牢牢勒住缰绳,即使马儿猛地甩我,虽然我左摇右晃,但还是没有掉下来,它见甩不掉我,扬起四蹄,猛地向前冲,那速度实在惊人,我感觉我整个人腾空而起,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让人恐慌,耳边的风呼呼地吹,吹到耳畔生疼,我感觉周围的东西迅速地后移,快得我眼花缭乱,虽然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恐慌得尖叫起来。 人马的较量中,我输了,最后还是被它甩了下来,这次我被它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我身上一阵疼痛,这种疼感很快传遍全身,久久没有消退。 “认输了没?认输了现在就回去?”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里只有冰冷和冷漠,唇间的轻笑,充满了嘲讽。 “谁说我认输了?不就是一匹马吗?我就不相信我驯服不了它。”但我放眼一看,天地辽阔,那匹马已经无影无踪。 他突然一声长啸,声音清越,响彻四野,不久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到近传来,很快那匹可恶的烈马就已经奔驰到他的身边,他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鬃毛,它竟然温顺地靠在他身旁,等待他的轻柔得抚摸,连眼睛也变得柔和。 “害怕了吗?如果害怕了,上马我送你回去,免得到时全身肿疼怨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眼尾都不瞧我一下,依然冷冷的。 “害怕?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会让我害怕?”我实在不服气,为什么那匹马在他的轻抚下变得如此温顺,在我的手中变得如此暴烈,我就不相信我降不了它?今天就算被它摔得骨头断几条,我也势要将它驯服! 我毅然走了过去,我用杀死人的目光瞪着它,它一声长嘶,嘹亮清越,还抬起脖子对着我,似乎对我十分不满,我不管你满不满意,今天与你这场战争我一定要胜利。 我再次跨上了马背,一路上我被它摔了无数次,我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几条,但却发现身上没有多少处地方不疼。 脸上、手上到处都是伤痕,在旷野它将我摔倒草地上还好,有时偏偏摔在沙石上面,那些尖尖的石头割伤了手,血流了出来,甚至连脸上都划伤了,身上有伤口,它有些时候居然路过小溪的时候将我摔下去,那些水透过伤口,火辣辣地痛,然后它就得意地长嘶。 这个时候的他眼里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长啸一声,将那已经脱缰的马儿唤回来,然后用手轻轻扶弄它身上的伤,然后在它耳边轻蝻,极其温柔。 这一路上,我满身是伤的同时,马儿也被我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那些缰绳勒过的痕迹也触目惊心,但他似乎只看到马儿身上的伤,而我身上的伤他视而不见,我从水里爬起来,身上的伤似乎并不是很痛,只是觉得全身冰冷,有点想哭的感觉,手上的几条血痕依然在渗着血。 以前我摔倒他都会伸出手来拉我一把,以前他回来总是不嫌弃我那脏兮兮的小手,拉起了就不放下,如今我伤成这样,他居然连眼睛都不朝我看一下? “还要继续吗?”他一边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一边问我,但双眼望着远方,迷蒙而缥缈,此时已经是傍晚,百鸟归巢,鸟儿那啾啾声显得整个山林更加静谧,人的心更加宁静。 “继续——”我把即将要流出来的泪咽进肚子里,平静而坚定地对他说,此时的我已经不想与他斗气,只是纯粹想要征服这匹对我如此仇恨的马儿? 我绕过它的马儿,轻轻走到马儿的身边,拉过缰绳,马儿的眼睛闪过愤怒,但也闪过一丝畏惧,我轻笑,原来它怕了? 看来我的鞭子真的抽疼它了,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它的鬃毛,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它抗拒猛地跳了起来,但我固执地抚上去,当它发现我的手竟如他那么轻柔,不再像刚才那样猛烈地反抗,我凝望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倔强,我唇角勾起,马儿呀,你今日一定败在我的手里,因为我比你更倔强。 我再次跃上马背,冲过这小溪,冲出这片密林,往不知道的远处飞奔而去,这一路上他都跟在我们的后面,一言未发,即使我再次被摔倒也是如故。 慢慢地我知道怎样控制力度,我知道怎样吆喝,当那匹马儿终于不再剧烈的反抗时,我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那样兴奋,但我却没有表露出来,轻轻地跃了下来,然后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坡躺了下来。 我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动,身上的伤口太疼,疼得不想说话,今晚月明星稀,旷野的风很大,但我不冷,觉得很凉爽,心中一阵畅快,是因为我已经征服了它吗? 他在不远处躺了下来,月光下他的面具不见阴冷,只是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容易接近,但我却一句话都不想说,我在凉风中安然入睡,只是睡前心微微酸痛,不知道为何? 半夜醒来,并不是因为噩梦,也不是因为惊雷,只是脖子上凉飕飕的,让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在我面前,冰冷的剑抵住我的咽喉,他的目光在夜色下发出如狼一般阴冷的光芒,让我觉天地一下子变得寒彻骨。 “你要干什么?”我整个人震慑住了,是我睡糊涂了吗? “没干什么,只是要你的命而已。”他的声音森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剑微微一挑,我的咽喉微微一麻,然后痛了开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1:一抹柔情]“为什么要杀我?”我茫然了,是不是我听错了?我这是在发梦吗?但咽喉处微微的痛楚,提醒我根本不是发梦,一切都真实发生着,他刚才他一剑很轻,只是稍稍划破皮,但自己为什么感觉那么痛?是因为握剑的人是他吗?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杀了你?”我努力从他的声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什么都没有,我紧紧盯住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但很可惜他的双眼除了冷漠,还有杀气,浓浓的杀气。 他果真要杀我吗?我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那咽喉处微微的痛楚,让我不得不考虑如何脱身,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但我手无寸铁,拿什么与他对抗呢?我悄悄用手抓起一把泥巴,试图将泥土撒到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 “你的泥巴快,还是我的剑快?”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移动,依然落在我的咽喉上,但他怎么知道我的手在动? “你的手比我的泥巴快?但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想不明白?”我脸色惨白地问他,声音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我不相信他杀我,他现在这样是为了什么?想吓唬我吗?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问为什么重要,还是想怎样逃命怎样?你的警惕性那么低,就是十条命都会丢?你叫我怎——”他一把将剑收起来,然后猛地将我拽起来,双眼逼视着我,我们离得近,我已经感受到他紊乱的气息。 “与其想着怎样逃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扼杀我的剑,从一开始就不让我靠近,在这样的旷野,你居然能睡得那么沉?你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你的师姐,个个都是你的师傅?” “只要你踏出无量山,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他的剑已经入鞘,但他的声音依然在旷野里回荡,他并不是要杀我,他是想告诉我随时都要保持警惕性吗?摸摸咽喉处的伤,如果是这样,他这个警告实在太深刻了。 “似乎你还没有从花蝴蝶那里接受教训,不会反思的人只会原地踏步,下次你遇到他,你一样难逃他的毒手?并不是每次都有人来救你,奇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他的声音依然是又冷又硬,银色的面具、银色的剑鞘发出森冷的光芒。 “你才会重遇他,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他。”我低声嘟囔着,我记得花蝴蝶已经惨死在某处树林,我遇见他?那不是咒我死吗?他可能听到我这样擦他38262cat说,唇角微微扬了扬,但吐出的声音依然冰冷。 “如果你再掉以轻心,你迟早会碰到他。”说完他冰冷地转身离去,他离开后我整个人轰然倒下,刚才真是吓坏我了,但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他要杀我的惊吓,但他又怎会杀我呢?我心中偷笑。 其实刚才我知道他是为了提醒我要提高警惕性,我的心竟涌上那么一丝甜蜜,也许在他心目中我并不是那样可有可无,他是在关心我的,不是吗?我再次笑着入睡,快天亮的时候,我再次被冰冷的剑吓醒,但这次他的利剑不是抵住我的咽喉,而是胸膛。 “你依然没有吸取教训。”他冰冷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让我的心一颤,我让他很失望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他在我胸膛轻轻划上一剑。 他不知道,我根本无法防备他,只要让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旁,我就会安心,我就能安然入睡,而没有任何顾虑,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即使刚才他用剑抵住我,我还是不相信,即使他的剑划破我的咽喉,我还是不相信,我摸摸那伤口,微微的痛,心竟然酸酸甜甜,百味参杂。 “我——我——”我最后低下了头,我不想告诉他,我没有防备,是因为我心里信赖他,有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全,很温暖。 突然手臂传来一阵疼痛,他的剑滑划破我的袖子,直接划破我的肌肤,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从衣袖那里渗透出来,滴在下面化成一朵朵妖艳的花。 “请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会随时过来,如果你依然没有发现,我划一刀做警告,一次没发现,我划一刀,两次两刀,十次十刀,直到你能在我靠近的时候发觉为止。”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没有看我,只是抬头看那依然黑黝黝的天空。 “但你可以选择离开。”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说。 “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身上的血流干为止。” “别逞能,要说到做到,要不就别说,否则我会瞧不起你。”说完他走到不远处的山坡,静静的立着,他颀长的身躯在天地间显得那样的孤寂,而我再无睡意,很久之后,再朝他看去,他依然孤独地立在天地间,这一刻,我很想冲上去搂住他,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路上,我的伤口越来越多,旧伤结疤了,又会添新伤,走路已经变得一拐一拐的,因为是被那马摔到石堆里导致的,虽然它已经温顺了很多,但偶尔还会发作一次,而我的衣袖也经常湿的,因为有血水浸泡着,但我绝对不会就此回头,如果这样,他会一辈子瞧不起我,我也一辈子瞧不起自己。 慢慢的,马儿变得温顺了,他的剑落在我身上的次数少了,但每次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猛地跳起来,原来人的警惕性真的可以练出来的。 我试过拿着剑朝他走去,我也想将剑抵住他的咽喉,让他尝尝什么是恐惧的滋味,但每次我还没有靠近,他就已经发现,他的气息是那样平稳,但为什么他仿佛从来没有睡过一样? “只要你能用剑抵住我的咽喉,我给你刺十剑,不管你多用力,我都绝不还手。”他双眼精光四射,冷冷的声音让我觉得大地染上了一层霜,世间万物都显得特别萧瑟。 刺他十剑?听了他的话,我就再也不打算偷袭他,因为我下不了手,而我看看自己手上触目惊心的伤,不禁感叹,是他的心太狠?还是我的心太软? 他将剑刺到我身上,他的心真的没有丝毫疼痛吗?也许刀刺到我手上,他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要不怎会如此冷漠?银狼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你的心真如你的眸子那样冰冷吗? 这一路上,我的警惕性强了很多,这匹烈马最终也驯服在我手里,在驯服马儿的同时,我已经可以任意驰骋在广阔原野,穿梭在密林,甚至在陡峭的山路也不再是一件难事,我把它叫小乖,因为我要它在我手里乖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绵羊。 其实衣袂飘飘,在风中穿行的感觉真的很好,原来纵马驰骋还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情,只是身上的伤口在寂静的夜显得很痛,但他不会因为我伤痕累累而放松对我的检查,他对我说,手依然布满了伤口,就轮到我的腿,听到他的话,我的手与脚都痛了起来,心酸得不行。 我不知道他带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但我就是很麻木地跟着他走,不愿意回头,我是不是中了蛊?我是不是入了魔? 当我来到一处山谷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丫头,如果我现在将你丢在这里,你可记得回去的路?”我猛地愣了一下,不要说回去的路,就是我们走了多少天?淌过几条小溪?穿过几片密林?跃过几座山?我都有点分不清楚了。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他摇头离去,冷漠的眸子竟然多了一抹担忧与柔情,他是在担心我吗? “万一有一天你被别人抓了,无论处境多危险,都不能绝望,留心周围的事物,想办法自救,认清地形,以方便逃走,否则你死了我也不会可怜你,因为那是你活该。”他眼里的一抹柔情随着他冰冷的声音消失不见,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2:别有洞天]“走吧——”我跟着他拐了进去,迎面一飞瀑从高处落下来,水花四溅,走过去那水花溅得脸冰凉冰凉的,很是舒服。 他一声呼啸,两匹马竟像懂人性一样,往飞瀑冲进去,一会就已经没了踪影,我看得目瞪口呆,飞瀑里面是什么? 他伸手过来牵我,但可惜就快碰到我的手时,他缩了回去,然后淡淡地对我说:“丫头,进去吧,好好记住地形,万一我囚你在里面,你能找到出路。” “嗯。”我一边答他,一边冲了进去,但心中微微失望,因为他那缩回去的手。 如果我这一刻努力记住这里的地形,并不是因为怕他囚我,而是怕他摇头叹息。 冲过去有眼前一黑,但这一黑很短暂,再走几步路,眼前廓然开朗,里面竟然像一处平原一样,芳草萋萋,小鸟啾啾,树上正结满果子,一派生机盎然,我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处所,我东张西望,满是好奇。 再往里走,有一处狭道,只容一人侧身穿行,他示意我进去,进到里面竟是满眼的桃花,一眼看不到边,但林里烟雾迷蒙,像仙境一般,是那样的不真实。 “美吗?” “美”我发自内心的感叹。 “想冲进去闻闻花得香味吗?” “想”我看着那大片大片的红云,真的想飞身过去,绕着那花树起舞,虽然我并不懂跳舞。 “如果你进去了,不需要一刻钟,你会全身肿胀而死,一个时辰后尸体腐烂,只剩一摊血水。”他淡淡地说,声音也低沉醇厚,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我一摸手已经汗毛直竖。 “这里不是什么高山,也不是什么幽谷,哪里会烟雾缭绕?现在这个季节,这个时辰,会有那么多烟雾吗?你难道不会联想到毒气这一类东西吗?” “我只是觉得很美,像仙境一般,所以什么都不想。”我讪讪地笑,似乎我真的是太大意了。 “人间哪那么多仙境?来吃了它吧。”他给了一颗药丸给我吃,说是烟雾的解药,我接过直接吞食了,吞下去的时候,一股异香再唇齿萦绕,吃了还想吃。 “好香,我还想要一颗。”我摊开手朝他要,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说: “你以为是糖呀?吃多对身体不好。”他的声音虽然冷,但是带着一点点调侃。 “你不怕我给你吃毒药?”他问我,我没有答他,其实我本来想说,即使你给我吃毒药我也认了,因为你是我的师兄,是我最亲的人,我信任你,但我怕他嘲笑我单纯,对人没有防备,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甚至他走的每一步路,每一个动作,他看见我如此专注,唇角竟然微微扬起,这是这么久,他第一次笑,并且不是嘲笑。 穿过桃花林,我见到两个黑衣女子向我们走来,她们喊他门主,态度十分恭敬,而对他身旁的我,十分好奇,偷偷地打量着我。 “绿瑛,你带她去休息,顺便帮她准备一些新的衣物,她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冰冷,他这人怎么这样子,对谁都这样冷? “是——”那位唤绿瑛很恭敬地答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他说完这些,撇开我就离开了,走时头也不回,不再看我一眼。 我随着那位叫绿瑛的姑娘往里走,她带我到一间房,里面摆设齐全,清雅舒适,尤其对于我风餐露宿这么多天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好。 绿瑛的话很少,除了必须要说的话,其余的话不多说半句,她也是冷冷的,脸上很少有笑容,但也不像他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你们是谁?为什么他是你们的主人?”我问她,试图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主人不说,绿瑛不敢多言,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开口,我去准备,还有姑娘受伤的手,要不要我拿药给你敷一下?” “不用了。”我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痛过记忆才深,留有疤痕才不会忘记,我拒绝了什么疗伤药,将身子洗干净就躺在床上,但却没有那么容易睡得着。 以前即使知道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歌,会随时爬上我的床,我也都能呼呼大睡,但现在不一样了,听到任何声响我都会第一时间拿起手中的剑,但即使四周什么都没有,我的手也无来由地一痛,似乎他的剑再次划破我的皮肤。 我没有回楚府,楚歌是否会担忧我?是否如我寻找他那样去寻找我?不过即使有过担心,有过焦灼,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了,毕竟小孩比较容易遗忘,只是心中对他已经有了淡淡的牵挂。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最后我轻轻推开门,想出去喘喘气,他现在在哪呢?他是否已经熟睡?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我现在不做贼,但动作却像做贼一样,我自嘲地笑笑。 此时月色正好,夜也正宁静,但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凄厉而恐慌的叫喊,在静夜里显得非常突兀,也非常骇人。 我好奇地循着声音找过去,声音从大殿传来,我靠在窗前,朝里面看去,大殿很大,正中央有一个很大很骇人的鬼脸,使得整个大殿阴森恐怖,如地狱一般。 我看到里面有十几个人,都带着面具,他们冷冷地看着那匍匐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没戴面具,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落了下来,银狼坐在中央,冷冷地看着他,俨然一个王者,也俨然一个鬼魅。 “门主,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真的没有。”男子的声音带着哀求,他的身子抖得厉害,头磕得咚咚响,响到我觉得我的头也微微痛了起来,当我抬头再看的时候,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那是他额头上的血。 ?br /gt; 狼笑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部分阅读 接着银狼走近他,嘴巴动了动,但我却听不到他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是男子听完他的话,脸色惨白得骇人,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已经给过机会给你,但你没有珍惜,我说过背叛我的人只能死,只是在乎怎样死?你跟随我多年,如果你老老实实说,我让你全尸,否则五马分尸,什么是五马分尸,你应该看过?”他阴冷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光芒,让我全身发冷。 “我说——我说——求主子留一个全尸。”后面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只有银狼那阴冷的眸子在我脑海不停地浮现,从小他就冷冰冰的,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不久男子被拖走了,走的时候,他没有再喊,只是身体抖动得厉害,眼里流露出的是对死亡的深深恐惧,我第一次看到人就这样被杀,操纵这一切的人竟然是他,他带我来这里难道就是想让我看见这些吗? “进来吧,在外面站着不累?”他竟然知道我在外面,我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了,甚至已经屏住呼吸,他居然还是知道,我实在不知道他的耳朵怎么这么厉害? 我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害怕我吗?”他问我,双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阴狠,带着一丝冷寂,一抹孤独,我定定地看着他,竟然忘记言语。 “丫头你很怕我是吧,你师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这双手过去沾满了鲜血,将来一样满是杀戮,这样的一双手,那还敢牵起吗?”他的深邃的眸子盯着我,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他真的要杀很多很多的人吗?他的手真的满是血腥吗?为什么我闻不到? 他身上的气息总是那样蛊惑人心,让我想靠过去,怎会有血腥呢? “丫头,如果真的害怕了,师兄送你会无量山,再过两年叫师傅再挑一户好人家嫁了,楚歌他是一个傻子,配不上你,你别回楚府了。” 回无量山再嫁?我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人总是很贪心,想勉强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野丫头,你就属于无量山,那里没有杀戮,也没有尔虞我诈,你可以做一个山野丫头,以后一定会有一个男子懂你,爱你,疼你,楚歌他要不起你,他给不了你幸福。”他的声音很柔和,但双眼却是那样酸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3:青面獠牙]“野丫头你真的怕了吗?”他转过身子没有再看我,留一个又冷又硬的背影给我,平时醇厚低沉的声音此刻变得沙哑而颤抖。 我走了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双手碰触的瞬间,他的手抖了抖。 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可怕,无论他有多冰冷,只要靠近他的身边,我都不觉得冷,还会有暖意,我喜欢靠近他,我喜欢握住他的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怕。”我轻声地说。 “丫头,又说谎?明明是怕得很,又不敢承认。”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双眼变得璀璨闪亮,这样的他让我的心亮堂堂的一片。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对别人怎样,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一直看着我长大的大师兄,那个我天天坐着路口等他归来的大师兄。 “大师兄,我们走吧,我困了。”他的手用了用力,像曾经那样,紧紧握住了我,当双手紧握在一起,过去的一幕幕再重新在脑海浮现,是那样的幸福甜蜜,似乎沿途一切都成了风景。 夜晚的风轻且柔,带着青草的清新,混着花的清香,吸入肺腑,沁人心脾,十指相扣的两个人,一高一矮地离开大殿,他的手还是如当初那样大而粗糙,我原以为自我出嫁后,他就不会再牵起我的手,那种温暖与安心只能在记忆中怀念,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我轻轻摩挲着,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他的手在我的摩挲中微微抖动。 “丫头你——”他轻轻地唤了一下我,我往他的身体靠了靠,他没有推开我,两人贴在一起并排走着,我喜欢这种感觉,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心如鹿撞,但又甜蜜兴奋。 两人就这样默默走着,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声,轻轻呼吸彼此的气息,我故意不往寝室的路走,而他也没有问我是不是困了?两人在月色下就这样轻轻走着,不说话,不笑,但掌心的暖意却彼此交融着。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刚刚走过的路,我们又重新走了一趟,但我依然不想回去,我扯起他再转了一圈,当再次兜回来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再走下去,因为是我刚才说好困好困。 迫不得已我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他也走得很慢很慢,就那么几步路,我们走了好久好久,但走得多慢,路也有尽头的时候,直到我走到门前,我还是有点不舍得将手抽回来。 “进去吧。”他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冰冷,但依然是淡淡的,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起波澜,难道他牵起我的手那一刻,心中也还是没有任何波澜? “嗯”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应他,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回眸看他一眼,此时他正看着我,眸子深邃而灼热,两人双目碰触,我竟然心猛地一颤,赶紧低下头关上门,像做贼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思绪很乱很杂,我们这样算什么呢?我似乎觉得我们有点东西改变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用自己的双手互相握在一起,没有什么感觉,同样是手,为什么摸到他的手,自己的心会跳得那么快? 他牵起我的手时,会不会也心跳加速呢?今晚真的什么也没有改变过吗? 把今晚与他在一次的每一个细节回味了一遍,心中却带着淡淡的甜蜜的同时,也带着一丝不安与惆怅,他怎么什么都不对我说?难道他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是我自己感觉错了吗?当我贴着他走的时候那种感觉很不一样呀?他没发现吗? 虽然还想不明白,但连日来奔波我累了,不一会我的倦意上来,开始想睡了,但我还是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沉,怕他晚上再来用剑抵住我的咽喉,就在这时,我听到窗边有一丝轻微的响声。 有人?我顿时睡意全无,将放在身旁的剑拿牢,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冲过去,但着微微的响声消失后,四周又悄无声息,我再也没听到声音,就在这时,一股幽香传至鼻子,若有若无,让人禁不住嗅多几次。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香味?怎么飘到这里来呢?是花香?又不像。我有点奇怪,披衣服起床,但刚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眼花,怎么这样?难道是那些香味? 但我发现得太迟,不一会全身无力,虽然我努力支撑着,但最后还是倒了下去,什么知觉都没有,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躺在了外面的桃林了,在烟雾萦绕中,桃花相应盛开,开得是那样的热烈,而前方一方桌上,他正高雅地喝着酒,在那朵朵红云的映衬下,他银色的面具也泛桃色。 该死,我又不知不觉被人扔到这里了?这次我没有生气,而是心有不甘,经过这晚,现在见到他,我竟然心跳加速,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 “下次闻到有异味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而不是在猛吸几口,然后问为什么这么香?”他的声音带着揶揄。 “下次我不会了。”我悻悻地说,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我害怕碰触到他的眼睛,但其实内心又渴望看到他的眼睛。 “是吗?下次真的不会了吗?如果下次我再送你来这个桃花林,我该罚你什么?”听他这样说,我没有吭声,他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要将我捉来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我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道你在山洞那三个月学的全忘了?你的武功不弱,只是缺少实战的经验,师兄等着你可以打败我的一天,如果有一天你能打败我,师兄允你一个心愿。”他双眼变得柔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他身旁唤了一声门主,然后就在他耳边耳语,他柔和的双眼一瞬间变得阴冷。 “杀——”他的声音不大,但这个字出现在他嘴里是那样的冰冷,我知道不久又有一个人死于刀下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黑衣人离去后我怔在当场。 “你是鬼煞门的门主?”他听到我的问话愣了一下。 “是——”虽然我心里是有这样的猜测,但得到他的证实,我又再次愣了一下,这段时间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曾听人偷偷议论过这个鬼煞门,这是一个极为邪恶的组织,势力遍布三国,凡是收到鬼煞令的人,必定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传闻鬼煞门的门主是黑暗之王,所有黑道的帮派都受他的控制,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是一个白面书生,有人说他的真容如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有人说是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尤物,但传言归传言,谁也没有见过他。 “师兄,为什么要杀人?”他听到我的话,手微微抖了抖。 “杀人只为不被人杀,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 “那东西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我跟你一起夺回来。”他再次楞了一下,破碎的眸光发出绚烂的光芒,让人一瞬间沉迷。 “你真的愿意?”他低头问我,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愿意。” “这样你这双小手也会如我一样沾满鲜血,你晚上可能会发噩梦,你可能甚至会丢了性命,你是否还愿意?”他问我,声音依然淡淡的。 “我愿意。”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不会发噩梦,但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成你的噩梦。”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丫头,只有我的女人才有资格与我并肩作战,你可愿意?”他问我的时候,转过了身子,并没有看我。 我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地说:“我愿意。”我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这让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师傅要我出嫁的时候,我为什么会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原来是因为我一直想嫁的人是他,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那么绝望愤怒,因为亲手将我送入他人洞房的人是他? 在我搂住他那一刻,我脸红耳赤,全身滚烫,心就快要跳出来,我居然那么大胆地搂住他,他会不会觉得我随便? “丫头你——”他的身体在我的怀中颤抖,但我死死地搂住了他,我怕他挣脱我。 “我还是送你回无量山,现在就走。”我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与不舍,我看得出他是不舍得我的,他也是在乎我的是吧?为什么他老是想将我推开呢?他是嫌我不够强大吗?他是怕我拖累他,还是他怕我会受到伤害? “我不走了,即使回到无量山,我也是在那里等你而已,我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我等吗?你几个月才回一次,回来又匆匆走了,我不想等了。”虽然从小我大胆妄为,但如今对他说这些,还是让我羞得满脸通红,他现在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我怕我一年都等不到一次。 “丫头——”他的身子再次抖了一下,声音沙哑得骇人,他叫我一声后,就不再说话,我们陷入了沉默,很久很久。 “我在桃花林的那一头等你,我给五个月的时间你,如果你能走出这块桃林,你就是我的女人,因为我银狼的女人不能是一个弱者,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但我夜狼的男人也不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成为我男人之前,你必须亲手揭开你的面具,把你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我的面前,包括你要想做什么?”我的话音刚落,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他的双眼在闪烁,我知道他在犹豫。 “嗯”良久他才应我,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到了。 “如果你看了我的脸后,发现不是你喜欢的怎么办?你会不会后悔?” “那就等你成为了我的男人之后,我才看,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不喜欢都得喜欢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 “错,是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后。” “有区别吗?” “有” “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我长得奇丑无比。” “嗯。” “如果我揭开面具与你想象不一样,你真的不喜欢,怎么办?” “揭开再说。” “我这张脸满是刀痕” “嗯。” “我长得青面獠牙。” “獠牙?我没有看见,如果有,我帮你拔了。” “我这张脸被火烧过,已经面目全非,连鬼都会吓跑” “连鬼都吓跑了?真好,你会长命百岁,做一个老妖怪。”他笑了,露出整齐而洁白的齿。 “我这脸——”我踮起脚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说了,你无论长成什么样子,我都认了,我——”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俯下身子,含住了我的唇,吞了我的声音。 ————————————————————————————————————————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4:细雨绵绵]我的身体在他的轻吻中颤抖,此刻的他很温柔,轻轻的吮吸着,那种酥麻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紧紧搂住我,我身体不够高,他稍稍将我托起,唇舌交缠,缠绵纠缠,一点一点地将我燃烧,我喜欢这种感觉,我的双手抚上他的腰,牢牢的,他突然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舌尖,我竟不住一阵痉挛,这个坏男人。 “丫头,你身体抖得厉害。” “你的也是。” “是吗?”他居然不肯承认,没胆的家伙,但我的脸却在他的轻吻中通红。 “够了没?”他的声音带着笑。 “早就够了。”我言不由衷,哪有人这样问?我就是不够也不敢说。 “是吗?丫头你又再说谎。”他轻笑,笑如春风般轻柔,我心暖如三月骄阳,我忙低头不敢看他,因为他的双眼太过于灼热晶亮,看得我的心就快跳出来。 “丫头既然够了,我们回去吧。”他抱起了我,我乖乖地卧在他的怀中,其实我曾经无数次幻想,他抱起我是什么感觉,但我现在发现无论我怎样幻想,都没有此刻美好甜美,美好得让我想时间停留,美好得让我不想他的步伐移动,美好得我想用手将他的身体狠狠抓住。 “丫头,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大概要离开十天,这十天你将我给你的书好好读一遍,看是否能参透一些东西。” “嗯”我迷糊地答着,还沉浸在刚才眩晕中。 “记住你说过的话,说了不许反悔,如果现在你后悔了,还来得及。”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心安,我又怎会后悔? “我不后悔。”他的手动了动,但将我搂得更紧。 “一个月后你的伤一定会比现在的多,你身上的痛一定会比现在更疼,你确定你不怕。”其实我怕疼,但为了他我不后悔,我甘愿。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柔柔地抚摸我身上的伤,双眼闪过疼痛与酸楚,他的抚摸比任何药物都要重要,我一下子觉得那些伤口全都不痛了,似乎一股暖流将它们全治愈了,我正闭上眼睛默默感受两人体温的相互流传,他抽手离开了,我身体一凉,心中一急。 “别走——”我拉住他,将他搂住,我不许他走,我害怕这种温暖在他离去后流失。 “别走——今晚别走——”我只是不愿意他离开,但似乎这句话的含义太暧昧。 “丫头——”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眼神变得炽热,然后再给了我一个差点让我窒息的吻,但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他与我刚才真的——想起刚才缠绵的吻,我脸红耳赤,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他是真的喜欢我吗?他肯定是喜欢我的,要不怎会吻我?还要那么温柔,搞得我现在的心还在砰砰跳,如果他刚才再吻久一些,我估计我真的要晕了。 我倒在床上,浮想联翩,本来就滚烫的身体更加滚烫,本来已经发烧的脸,烧得更厉害,一整晚辗转反侧,都是他温柔的眸子,甜蜜的吻,结实的胸膛。 第二天一大早,我翻身起床,看他送来的书,我不想让他失望,师傅说我是一个武学奇才,天资聪颖,我就不相信凭我现在的武功底子,会走不出这片竹林? 我想与他并肩共同面的所有快乐与困难,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他送来的书很多很杂,有关于阵形的破解,有关于一般的下毒手法,还有解毒方法,关于江湖上的一些邪恶人物,里面都有详细记录,甚至连花蝴蝶的资料都能找到。 里面记录了这些人做了哪些恶事,他们的死|岤在哪里?甚至他们的独门招式都有详细的讲解,最让我惊叹的是,里面还有他们的画像,我将他们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中,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开始坐在床上看,累了趴在窗边看,让那清爽的风,将我的头脑吹清醒,久了我就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再后来我干脆趴在地板上看,我完全被这些书吸引住,里面居然有很多门派的独门秘技,甚至有一些失传已久的秘技,有详细的招式讲解,有关于心法如何修炼等等,并且一招一式都有图介绍,然后还有破解之法。 我边看变比划着,我废寝忘食地练习着,果然每一门武功都有它的弱点,如若有一天,我遇到这些人,我不会再怕他们,我得意地笑,说不定有一天我也能傲视群雄,把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也抢来坐坐,异想天开完,我继续开始沉醉于书中,这几天除了送饭的人,竟然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干扰我。 我从来没有如此专注地做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力量牵引着我,让我醉心于这些武术当中,时间飞逝,十天十夜转眼即逝,这十天几乎我不眠不休,当我合上最后一本书的时候,双眼酸痛得厉害,但我想他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想起他,再看着手上的书,再也看不进去,他已经将我整个脑子占据,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 我走出房门,外面月色朦胧,没有什么风,我看着黑黝黝的天幕在想,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我不想回去睡,就坐在台阶上等他,夜深了,风渐渐大了起来,我睁着酸痛的眼睛看着前方,但睁着睁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许是这眼睛需要休息了,实在太酸太涩,但是我不想闭上,说不定一眨眼他就出现在前方。 突然我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越来越凉了呢?抬头看天,月刚好被乌云一点一点地吞噬,那朦胧的月光已经不见了,真的起风了,不久下起了沥沥淅淅的雨,雨不大,滴滴洒落在头上,脖子里,然后滑到身体的最深处,我不由得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下雨了,应该回去了,但我却像被什么吸住一般,就是不想挪动身子,即使手脚已经变得冰冷。 细雨滴落在眼里,眼睛得到滋润,但却感到更疼痛,那么晚了,他真的不回来了?莫非他出了事?心顿时变得很不安,固执地睁着眼睛,等待那抹牵挂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就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就像那雨滴落在草丛中的声音一样,是他,是他回来了,我飞一样的奔他而去,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清新而迷人。 眼睛酸痛,我闭着眼睛冲了过去,循着脚步的声音,重重地撞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搂住,怀里满了,但怎么感觉不一样?很不一样。 “丫头你——”熟悉的声音传来,但声音竟来是我的左边,那我抱住得是——我猛地睁开眼睛,触电般地离开,我竟然抱住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男子与我的年纪相仿,被我抱住整个人脸红耳赤,忙朝他看了一眼后,脸快速地抽搐了好几下。 “门主,我先退了。”他的脸还没有抽搐完,他忙逃一样走了,速度快得惊人,我用手揉着衣裙,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会有两个人?我怎么认错了?觉得脸上无光。 “自家男人都认错,我真怀疑你的心是否真的——”他的声音带着怨气,抬头看他,他今夜穿着一身白衣,只是脸色与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将他搂住,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他居然说是我的男人,我的抑制不住想笑,心被满满的喜悦充盈着,原来幸福就是这样,他说他是我的男人,我反复地回味着这句话,越想越心甜。 “我刚才走得太快,太焦急了,所以认错了,下次不会了。”我朝他撒娇,想化解他的怨气。 “你还想有下次?下次再抱错,我砍了他的手。”他冷冷地说。 “他是谁?你怎么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他叫佚,是这里的头号杀手,他可以在谈笑之间要你的命,傻丫头,不要太相信你看到的东西。”他握住我的手,很暖很暖。 “你一直在这里淋雨?怎么手那么冰冷?”他的声音带着怒火。 “我——”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抱起了我快步往寝室跑去。 “一点雨没关系,我没有那么弱。”他冷冷地瞪了我一下,让我不敢再说下去,但看到他如此紧张我,心中甜如蜜,原来淋点雨有这种好处。 “下次我回来会找你,你不用等我,如果我不回来,你难道要等一夜?”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等你我不如回去睡觉。”但我知道如果他不回来,我真的会在雨中等他一夜,因为他说过今晚会回来,他就一定回来。 “把衣服脱了,着凉了。”他轻声地对我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他站在身旁叫我如何脱?脸有点发烧? “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做我的女人吗?怎么脱件衣服都不敢?”他的声音带着戏虐。 “现在不是还不是吗?”我低头不敢看他,此时他站在我面前,他的气息扑鼻而来,我有点局促不安。 “你把头垂得那么低干什么?想数自己有多少只脚趾?”他居然还是在调侃我,但说完他轻笑几声转过了身子,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脱了,刚穿好他就转过身子,似乎背后有眼睛一样。 “怎么穿得那么快?”他的声音带着遗憾,让我又怒又羞,他怎么老是不正经,我拍打着他的胸膛,他抓住我的手,轻吻了一下,那温润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抖了一下,他又吻我了,其实我喜欢得紧。 “脸皮还是那么薄,你我有什么没看过?上次在客栈,我看得不够仔细,遗憾了很久,所以上次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过遍,身材还——” “你——”我又羞又怒,猛地拍打着他,他怎可以这样?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5:狼心如铁]“下次换衣服我来帮你,反正已经驾轻就熟。”他一边说一边坏笑,因为知道他曾经偷偷脱我衣服,将我看过遍,所以浑身不自然,恨不得拿一张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样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见我扭头不理他,一把将我抱起往床沿走去。 “丫头有多少天没睡了?眼睛红肿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柔和,带着疼惜,他边走边请吻我的眸子,轻轻凉凉的感觉真的好舒服,一肚子的火消失于无形,甜蜜也羞涩再次涌上心头。 “有一两天吧。”其实这十天我几乎是不眠不休,但怕他骂我没敢说。 “丫头,是不是想我了?”他含笑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感受到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感受他身体的炽热。 “才不想呢?”我害羞地将手抽回来。 “是吗?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来,原来有人根本就不想见我,早知就不用赶得那么辛苦,白回了。” “别——”我捂住他的嘴巴,这十天我等得好苦。 “丫头说谎,想我又不承认。”他的双眼带着笑,笑得我不好意思。 “我是想你又怎样了?我想自家男人有错吗?”这个自家男人说出口后,我脸一阵发烧,这可是他上次说的,但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脸会发烧。 “自家男人?”他居然在那里反复沉吟,然后轻笑出声,随着他的笑声在寝室飘荡,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这一晚他没有走,抱着我入睡,我觉得特别安心,当我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已经透过窗子射了进来,该死的我竟然连他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如果他要拿刀子刺我,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绿瑛送早膳过来给我,说他在竹林那里等我,我匆忙吃了一点就过去,竹林就在桃林的旁边,一红一绿,相映成趣,他站在一旁,衣袂随衣服翻动,双眼盯着满眼翠绿的竹林,静静立着,如万仞峰巅上的一棵青松,孤独而挺拔。 我本来想扑进他的怀中,但当看到他冰冷的眸子就不敢了。 “丫头过来——”他朝我招手,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料峭的寒风,让人不敢造次,我走到他身边,他扔了一把剑给我,而他却只是拿着一根柳枝,莫非他想要拿这根树枝跟我比拼? 他也实在太瞧不起我了?虽然我的武功比不上他,但起码同一个师傅,在师傅的悉心照顾下,也不是泛泛之辈,尤其被困在山洞那三个月,更是突飞猛进,我就不信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剑敌不过他手中的烂柳枝? “开始了——”他冷冷的发话,他话音刚落,我已经进攻,我要抢占先机,只要赢就行,他侧身一闪就避过,动作是那样的潇洒自如,我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什么阴招也来了,但却靠近不了他。 他一边避开我,还一旁对我说出招还可以更狠一点,更猛一些,还有那个地方出现了空挡可以被进攻,想不到他一条柳枝对付我居然还绰绰有余,虽然我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我不知道高到这种程度? 他的目的似乎被不是打败我,而是告诉我那些地方不足,以前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经他一提,顿时脑子亮堂堂的,他的柳枝总在不经意拂过我的脖子,拂过一次,他就说:“丫头,你已经死了一次了。”他这话让我愤懑。 柳枝轻拂过我的腿时,他就会对我说:“丫头,你这条腿断了。” 不久我其他地方接连失手,先是脖子,然后腿,再接着是手,慢慢地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被他卸成了好几块,然后再一点点地细分,越想越毛骨悚然。 等到最后,我发现我已经被他剁成了肉酱,即使只是柳条,我也觉得浑身疼痛,但他的手头的柳条再次拂来的时候,那一抹绿色,让我觉得比刀刃还要锋利,心中畏惧。 当他停下手中的柳条,我身上哪一处都痛,虽然他的柳枝每次都是轻轻拂过。 “你现在还过不了竹林,这次柳枝没有用力,下次我不会留情,你现在好好参悟一下我刚才教你的东西,免得到时受皮肉之苦。”说完他转身离去,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与昨晚的他截然不同,他昨晚的温柔都去了哪里?莫非昨晚是一场梦? 我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远去,我将剑扔到地上,冲来过去从后背搂住他,他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风轻轻吹过,竹林风中哗哗响,如仙乐一般。 我的小手从他的腰部朝他的胸膛探去,我想感受一下他的心跳,他的心是否真如他的面具那样冷?他没有阻止我,我红着脸穿过衣服探进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只是那胸膛有点烫手。 “摸够了没?大白天的也不害羞。”他的声音不不再冷硬,染上淡淡的笑意,让我的心情廓然开朗,但我不理他,手依然在他胸膛游动着,不就摸一下吗?又没人看见,我害羞什么? “记住了,明天我就不会留情了,到时你就不会再有力跑来调戏我。”他将我的手从他怀中抽了出来,最后还是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但我依然感到温暖。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站着等手的暖一点点化去,然后坐在竹林里回想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还有使出的每一招式,努力从记忆中找到他的破绽,当悟明白他某一句话,我都高兴得跳起来,这是一种成功的喜悦。 直到夜色渐浓,竹林变得更加清凉,我才惊觉我练习了一整天,原来我竟然专注到了这个地步,我回到寝室匆忙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寝室中比划起来,直到累了,我才倒在床上,这一晚他没有过来,我竟然有点失落,我想念他的怀抱,我想念他轻轻抚摸我的双手,我在他温柔的眸中睡去。 半夜,突然窗边传来轻微的响声,我猛地惊醒,但我继续佯装没醒,但却微微睁开眼睛,一个黑衣人正朝我走来,举刀朝我胸膛就刺,我忙抓起旁边的剑挡住他凌厉的一刀,然后朝他提出一脚,跳了起来,跳起来之际,剑已经出鞘,他看见我醒来,并不恋战,从窗边一跃,逃走了。 是他派来试探我的吧?他真的毫不放松,我重新躺回床上,但再也睡不着了,我在想如果刚才我不是被惊醒,他那一剑是否真的落在我的身上? 第二天,他依然在竹林里等我,看见我来他嘴角轻笑。 “丫头,昨晚睡得可好?” “好,好极了。” “你又说谎?昨晚一定是没睡好,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他走近我,用手轻抚了一下我的眼睛,但他的手就是轻抚了两下就停了,真小气,为什么不抚多几下? “来吧——”我对他说。 “嗯”他应答我一声,转身折了一根柳枝,他刚转过身子,我就攻了上去,他这次果然比上次狠了很多,虽然也不断地开口提醒我,也会指出我的不足,但那柳枝已经不是在我的身体轻轻拂过,我已经感受它的威力,根本不逊于一般的兵器,被他手中的柳枝碰触到的地方,立刻留下一条血痕,顿时火辣辣地痛。 虽然经过昨天的反复演练,还有他的指导,我今天已经避开了他很多次的进攻,柳枝拂在身上的次数也在减少,但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的手,我的脚已经满是一条条伤痕,还渗着血,之前的刀伤在柳枝的抽打下再次裂开,奇痛无比。 “今日就到这里为之,明日再来,我的力度会加大,如果不想全身都痛,今晚就想破解之法。” “嗯。”虽然很痛,但我没有怨恨他,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努力让它不滴下来,但又一滴还是不争气,落了下来,刚好滴在伤口上,很痛很痛。 从此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人偷袭我,偷袭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我有些时候我能在他们刚来的时候惊醒,有些时候剑抵住我的胸膛,剑的寒光让我心寒,但面对那柄锋利的剑,我已经不再恐慌,我变得越来越冷静,即使知道剑已经抵住喉咙。 但他却越来越狠,手中的柳条就如锋利刀剑,所到之处,我皮开肉绽,我的身已经满是伤痕,他可真是狠心?他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6:孰深孰浅]我捡起地上的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有点怨他狠心。 “丫头——”他在身后叫我,声音微微颤抖,但我却越走越快,留下来是我决定,不后悔是我说,但当他的柳枝如鞭子一样狠心抽下来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酸酸的,他不是喜欢我吗?如果是他又怎舍打得我皮开肉绽? 但如若现在再叫我选一次,我该死地发现,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他身边,所以还怨什么?还心酸什么? 他在身后叫了我几声,就没有再叫,是我走远了听不到,还是他觉得我不值得他再叫? 想想心中更是惆怅,原以为他会跑过来拽住我,说一两句甜言蜜语,但现在发现半句也没有,郎心如铁,非他莫属。 死男人不知道追上来安慰一下吗?无论怎样劝自己,终是意难平。 回到寝室,我平复了心情,路是自己选择的,无论什么苦果都得硬生生咽下去,我强迫自己把这几天他教的东西,重新在脑海中回放一次,想不到这一回想,脑子倒清晰了不少,于是又禁不住在寝室里面来回比划起来,其实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将他打败,让他高傲的头颅低垂。 练得累了,我就软软地倒在床上,想不到竟然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声音,似羽毛轻轻飘落在地上,又似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我猛地惊醒,拿着剑跳了起来。 淡淡月光下,他静立我的床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我的剑无声的滑落。我没想到今晚来的竟然是他,他终于来了,但他不来还好,一来我的心竟一阵泛酸,眼眶有点热。 “痛吗?” “痛” “恨我吗?” “不恨。” “怨我吗?” “怨。” 他一声长叹,将我搂入怀中,他的手碰触到我的伤口,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他拉高我的袖子,那一条条鞭痕触目惊心,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我埋入他的怀中,他的心跳急促,气息紊乱,他的心是在为我乱吗?明明怨他,但他一出现竟然想也不想地埋入他的胸膛,是中他的毒太深了吗? “丫头,明天我送你回无量山,这样你就不会受伤,我不想你有一天后悔,我不想你以后恨我,怨我。”傻瓜,他送我走我才怨他恨他呢?我的心思他还不懂吗? “忘记师兄,忘记我们说过的话,师兄不忍心看到你满身是伤,抽你一鞭,如抽我十鞭一样,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但如果你一旦决定跟随我,这一生都会处于惊涛骇浪当中,我——”他的笑我可以忘,他的轻吻我可以忘,但我如何能淡忘心头那淡淡的牵挂? “如果我说不回呢?” “你不是怨我吗?身上难道不痛吗?” “我怨,我也痛,但我不想走,你难道真的不明白?” “丫头,你——”他轻轻抚摩着我的脸,然后坐在床沿将我搂在怀中。 “丫头,一会就不疼了。”他拉起我的衣袖用指尖沾了一点药粉,然后轻轻涂在我身上。 这种感觉真好,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就享受他指尖轻轻滑过的触感,直到他的手抚上我的胸前,我才惊觉睁开眼睛,此时我衣襟半开,看到他的手正放在——我脸边得通红,忙推开他,他怎可以问都不问就扯开我的衣服,还要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丫头,我没其他想法,我只想帮你涂药,你难堪,我闭上眼睛。”我看了看他,他的双眼满是疼痛,没有丝毫的情欲,我害羞什么呀?他又不是没有看过?正想着,他叫我转过身子,我依言做了。 他的动作很柔,生怕弄疼我,打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这样心疼? 当他轻轻拢起我微微敞开的衣服,我竟然有点不舍得,当我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我更加不舍得,但我不知道哪什么将他留住?我害怕他有对我说:“丫头,你不害羞?” 他走了,梦中却有他温柔的回眸,阳光和煦般的笑。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指导我的武功,而这一个月我除了练?br /gt; 狼笑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9部分阅读 练武,就是看书,我废寝忘食看了各种各样的书,整个人沉醉了下去。 也许是他将我身上所有的斗志激发起来,也将我的潜能激发出来,一个月后我想不到我出手竟然变得如此快如此狠,我飘忽的身形,我凌厉的剑风让他点头,其实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对这些武学秘籍产生了兴趣,对枯燥的练习也不再厌倦。 终于有一天,我手中的剑将他手中的柳枝斩断,那一刻他扔了那断枝,猛地抱起我,笑声响亮,在竹林回荡,这时绿瑛正好过来找他有事禀告,看见他搂着我旋转,听到他响彻整个竹林的笑声,整个人呆呆的,似乎着了魔一样。 用膳的时候,我看到绿瑛的双眼闪过既羡又妒的光芒。 “门主对你可真好。” “他对我也很狠。”我指着身上的伤痕对她说。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他笑,他笑得真好听,平时他很少回来,除非有重要的事情,要不都是飞鸽传书给我们,即使回来也是几天,最多十天,但这次他为你留下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出过去,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是吗?他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重视我吗?心甜蜜得很。 吃饭早膳,我坐下来拿起那些书看来起来,一边看一边比划着,突然身体一暖,一双手已经从后背将我抱起,我知道是他,但心中抑制不住跳动起来,为什么每次他靠近我,我都会心跳加速。 “你削断了我的柳枝,你想要什么奖励。”他呼出的气息很热,他抱着我的手很暖,我用手轻轻抚弄着他的手,然后转过身子大胆地对着他。 他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宠溺,银色面具显得很柔和,那微微翘起的唇瓣,带着致命的诱惑,让我焦渴得想品尝。 “是不是我要什么奖励都可以?” “我能做得到都可以?” “你一定能做到,我要你吻我。”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但脸红了,一下子变得滚烫,他稍稍一愣,然后笑了,依然是好看、整齐的牙齿。 “丫头,不害羞,哪有女孩说这些话?以后只许对我提出这个要求。” 话刚说完,他吻了下来,细细碎碎,极尽缠绵悱恻,吻得我呼吸紊乱,娇喘连连,我不够高,踮起脚实在辛苦,但我又不舍得离开,我拉扯他的衣领,示意他俯得更低。 “丫头太矮了。”他的声音被我含住,听不真切,但他的手却将我抱起往床走去,在我的顽皮挑逗下,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我喜欢这样,这样的银狼才真实,我喜欢抚摸他滚烫的身子,因为这说明他此时想要我,从而说明我还是有点本事,能挑起他的欲望。 “丫头,我也要奖赏?” “你凭什么要奖赏?” “凭我教导有方。”他打得我那么惨,还教导有方? “这个奖赏够不够?”我将手伸进他的怀中婆娑着,甚至轻轻打着圈着,他的身体颤栗得厉害,我很是满意,他是一个正常男子,他不冰冷,他的身体越颤抖我的成就感就越大。 “丫头,你——”他的声音在我的抚摸下沙哑得厉害,呼出的气很灼热。 “难道还不够?”我一边说手一边摩挲着往下,他身上一阵痉挛。 “死丫头,不害羞。”如果他不带面具多好,我就能看到他是否有脸红。 “害羞什么?不就是摸一下自己男人吗?”话是如此说,但我的手比他的身子更滚烫,手颤抖着,心猛烈着跳动着,就差没将脸埋进他怀中。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人?”他的声音带着戏谑,但双眼却灼热得可以焚烧我,上次不是他说的吗?想不认账?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我终于还是将头埋进去,因为我发现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但他看不见我的脸,我的手就更加放肆在他身上游走。 “死丫头,别再弄,要不到时我把持不住,别怪我。”他将我的手抽了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欲望。 他将我看光看遍,我才摸他一把,我与他相比亏大了。 “谁把你教得那么坏?”他的呼吸还是很粗重。 “这些无师自通,哪用教?”其实是师姐经常在我耳边唠叨,听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到你是专门下凡来祸害我的妖精。”他侧过身子在旁喘息,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发现我这个妖精的道行还不够,勾引了那么多次,他还是不上钩?是他功力太深?还是我法术太浅? ————————————————————————————————————————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7:谁在煎熬]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潜心学武足足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他悉心教导我武功,但极其严厉,以前我觉得师傅严厉得不近人情,但现在与他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我因为想自己变得更强,因此废寝忘食地练习,累了就看书,他送过来的书内容包罗万象,甚至易容术也有涉猎。 这四个月他外出了四次,每次的时间都不长,都是四到五天,他不在的时候就叫冷佚指导我的武艺。 见到冷佚的时候,我有点尴尬,我那天怎么就把他当作银狼了呢?还要将他搂得那么紧,想起脸有点烧。 “你——”我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挖空心思却找不到一句话说。 他见到我的时候脸上微红,甚至荡漾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想亲近,他真是鬼煞门的头号杀手吗? “我们开始吧。”我无法将他脸上的表情与他的声音联系起来,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带着蚀骨的冰冷,让我猛地颤了一下,抬头看他的脸,俊朗的脸庞依然是那样柔和,带着与他年龄相符的腼腆。 “杀人害怕吗?” “不怕,当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小,但我总觉得凉飕飕的,似背后被刀子刺了一下一样,我也不敢与他多说话,我怕他再多说两句,就要将我整个人冰封了,我不说话,他也不吭声,气氛沉闷压抑。 但他教起武功来比银狼还要严格,他的武功很高,招式很诡异,虽然我对各门各派的武功了入如指掌,但他的招式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在他的手下过了一百招才落败,他点了点头说:“你是第一个可以在我剑下一百招才落败的人。”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用尽全力? “你的武功高还是银狼的高?” “我的武功是他教的,我还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境地。”无论回答什么问题,他的音调都是平平的,声音也不大,但却总能让人打心里寒出来。 “你的武功是他教的?我是他的师妹,那你要叫我小师叔。”我想为自己捞一个辈分,让他不敢那么狠对我。 “果然这个世界傻女人多。”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顿时觉得四肢冰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想反驳他,但碰到他凛冽的眸子,竟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学得那么冰冷,就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心胆俱寒。 自此后,我告诫自己别跟他说话,而他的脸上依然每时每刻带着笑容,但我知道是假的,他根本就没笑过,那些笑容也让人发寒。 他训练我的听觉能力,他蒙住我的眼睛,然后洒落手中的树叶,让我听究竟落下多少片树叶,甚至他还会发出其它声音来干扰我。 答对了没有奖赏,答错了就有惩罚,他的惩罚比银狼有过之而不及,他比银狼更狠,银狼打完,我偶尔会看到他眸光中的不忍与疼痛,而他的始终如一,脸上带笑,眼却如寒冰。 我告诉自己,这正常得很,银狼他喜欢我,都可以狠成这个样子,他不喜欢我,他不比他狠点,不是不正常吗? 我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他有时会如鬼魅一样出现在我的后面,如果我没有发现,他就会狠狠地敲一下我的头,如果下次再没有发现,我的手就要遭殃了,在他残暴训练下,我的听觉迅速提高,即使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 但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直到很久我见到他,我的头还是会发麻,似乎被什么击中一般。 除了训练我的听觉,他还训练我屏气的能力,慢慢地我可以屏住呼吸很久很久,我心中兴奋,以后我躲在银狼的后面,他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了。 但他极其没耐心,我这种资质他居然都嫌我学得慢? “留下来教我不比你去杀人好?”我实在忍无可忍,只好对他咆哮。 “与其教你我不如去杀人,闷死。”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这个人天生犯贱。 “如果不是他安排我跟你学武,我都懒得理你。”我气呼呼地说。 “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我早一刀砍了你。”我倒吸一口气,原来有人不但天生犯贱,也天生凶残。 两人四目相对,电闪雷鸣,火花四溅。 “等他回来,我要他处罚你。”我狐假虎威,但我知道银狼这种男人,绝对不会为我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他。 “小人——”他从鼻孔哼了一声,然后扬长而去,气得我脸都紫了,好在银狼今晚回来,要不要我天天对着他,我真的会发疯。 银狼说今晚会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我不再坐在台阶上等他,他不许,说冷着他会心疼,有时我觉得他是一个矛盾的男人,他用柳枝抽打我的时候,他用剑划破我的皮肤时,难道就不心疼?吹点风与他的狠抽相比算得了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柔软,但我还是乖乖地在寝室等他。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我依然睡不着,我听外面呼呼的风声,我听树叶飘落的声音,我听花开的轻微声音,我对深夜里各种声音太熟悉了,因为他不在的夜晚,我就在听他的脚步声,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提前回,但总希望有惊喜。 当他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打开门冲了出,循这声音冲过去,是他,他的气息,他的呼吸。 “死丫头,又闭着眼睛冲出来?再抱错我饶不了你。”他的声音带着嗔怪,也带深深的思念,我紧紧搂住他不再言语,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再闭着眼睛,我也不会将他抱错。 “看来冷佚教导有方,武功又有精进了。”我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怎么?你们相处得不愉快?” “不,我们相处得极其愉快,他教了很多东西给我,你就等着我打败你吧。” “是吗?除了我还有人跟冷佚相处愉快,丫头你真有本事。”他轻笑,但笑容却带着嘲弄,似乎在说:丫头,你又说谎一样,我恼羞成怒,拳头紧握道: “你看着吧,我一定要将你打败。” “我等着,但似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依然是那样狂傲,怪不得能与冷佚这种人相处得了,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丫头,可想我?”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柔情似水的眸子让我心颤,我总在他的柔情攻势中陷落。 “想。”我含羞地低下头,搓揉着自己的衣裙。 “那你有没有想我?”我扑到他怀中,低声问他,脸红得不成样子。 “丫头,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你有没有想我?”声音加大了,但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什么?”他似乎成了聋子一样。 “我问你有没有想我?”我大声地吼他。 “丫头,不害羞,你就是想我,也不用那么大声,将我鬼煞门所有人都吵醒了。”他笑,笑得很开心,恨得我牙痒痒的,明明是他说听不到,弄了一个圈套给我转,坏死了。 我黑脸不理他,他从背后将我抱住,唇瓣轻轻碰触我的耳畔呢喃道:“我想你了。” 在这一瞬间,我听到百花在同时盛开的声音,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 “大声点,听不清楚,再把你们鬼煞门的人吵醒一次。” “死丫头,你想我死呀,给他们听到,你倒不如砍我一刀好了。”虽然他不肯大声说,但那小小的一声我想你,都已经让我心花怒放,心甜如蜜了。 这一晚他牵着我的手走了一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有倦意,而他看我累,就抱起我往回走。 “我什么时候闯那个竹园。” “不用了。” “为什么?”这短时间我的努力就是因为想闯这个竹园,我要冲出竹园的尽头,然后听到他爽朗的笑声,然后张开双臂等他抱起我,丫头,你真不赖。 “如果你闯不过怎么办?” “闯不过就回去嫁人呀?说不定会找到更好的,说不定那个男子会懂我,知我,疼我,兴许——” “我不许——”他霸道地堵上我的嘴,而我主动迎了上去,我想他了,我攀上他的腰,踮起脚,狂热地回应他。 “我跟你说笑来着,你一日闯不过这个竹林,我都不会带你离开,即使老死在这里。” “你放心,我一定能闯过,” “死丫头,你——”我快速覆上他的唇,含住他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忙推开他,但他硬是扯住我,我眸子的余光正好对上冷佚寒冰似的的眸光,我一阵脸红耳赤,他唇角微微一翘,带着鄙夷,似乎在对我说:“净会勾引男人。” 他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身体交缠的我们,然后若无其事地打我身边走过。 “你们继续。”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是那么清晰。 “嗯,我们会继续。”银狼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个时候我也特别想戴着面具,那我脸皮就可以学得他那么厚,居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这晚他没有留在我房中陪我,临走时,他对我说明天他就不会再见我,除非我闯出这片竹林,他声音恢复往昔冷硬,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块巨大的冰块。 如果一个月我走不出竹林,我自己离开这里,我回无量山请求师傅再择一户嫁了,从此此生此世不再见你。”我抬眸看他,无比坚定地说。 “丫头你——”他的身子顿时僵住。 反正我走出去就行,没说过用什么法子,攻心术也是一种吧?我看这一个月究竟是谁在煎熬?银狼你真的舍得将我嫁出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今天在留言处吼了两声,票票果然多了很多,心花怒放中,看来还是要多吼,谢谢亲们的支持。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8:竹林鸦声]“死丫头,你别拿这个来要挟我,过不了竹林,我既不娶你,又不放你,囚你一辈子,到时别跟我哭鼻子,想回无量山?想再嫁人?你想也别想。”他恶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就准备扬长而去。 “是吗?到时就看看谁哭鼻子去?你不娶?我还不嫁呢?我要嫁大把人等着呢?”说得我还想嫁一样,我一脸的不屑,听我这样说,他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不舍得我?那就得乖乖放我出竹林,别让我受那么多苦,我心中偷笑,我真的不相信他能那么狠? “不是早嫁人了吗?说得自己好多人抢一样。”他低声嘟囔,他都不想想,我的听力达到何种程度? “你——你说什么?”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要不你就别过这个竹林,直接做我的女人,我今晚就要。”他的嘴角轻扬,抑制不住轻笑出声,死男人说慌,他以为我听不到? “但如果你选择进这个竹林,我就绝不会手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男人温柔的时候柔得腻死你,凶狠的时候凶得吓死人,真是让人无所适从,不手软就不手软,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双拳紧握,死银狼,我一定会堂堂正正走出去,让你刮目相看,让你不敢再小瞧我,让你仰视我。 他这一晚离开后,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也没有立刻去闯树林,如果本领足够了,闯一片竹林兴许就是一天的事情,如果功夫未到家,在林子里呆上一年还是闯不过去,既然那么有时间,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我再练上一头半个月再说。 我把这段时间他教我的东西再演习一边,以前不甚明白的东西,现在廓然开朗,脑子一片通明,这种感觉真好。 休息的时候,我就看以前看过的书,尤其是那些自己认为重要的,勾画出来的我都重温了一次,我用了二十五天的时间巩固自己学到的东西,这二十五天除了绿瑛,我不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我。 并且这几天脑海一丝杂念都没有,就连他也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果让他知道,我这二十几天压根想起过它,一定会生气,但谁说一定要想他?他就不能想我? 当我神清气爽地走出寝室,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一样,我吩咐绿瑛替我准备五天的干粮,还有水,一个火折子。 踏上去竹林的路,我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这个竹林究竟有什么等着我?真的是那么恐怖吗? 在去竹林的路上,我看到了冷佚,他负手挺立,脸上带着千年不变的笑容,眼里却迸射万年不变的冰冷,两者如此矛盾,但又是如此和谐。 “你——” “起码师徒一场,我是过来送你上路的。”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如他的眸子,他实在太可恶了,他这不是沮咒我死在竹林里吗? “送我上路?他不舍得的。”我朝他妩媚一笑。 “是吗?自以为是的女人死得最快。”他冷哼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速度快得让我以为是幻觉,但我是会让他大失所望的,想送我上路?想也不要想,我要仰首挺胸的出来,然后在他面前大笑几声,居然敢小瞧我?一个、二个都是坏人。 进到竹林,我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我眼观六面,耳听八方,一些轻微的声音都会引起我的警觉,就在这时候,头顶有微微的异响,我警觉地抬头一看,两个穿着青衣女子从天而降,她们的剑直插我的天灵盖,又狠有快。 我赶紧往后翻一个跟斗,然后猛地用力一摇那竹子,大竹子歪斜朝她们猛打,她们左右散开,灵活地攀在两株竹子上,像两只灵活的猴子。 我攀上去与她们打起来,她们轻灵有余,凌厉不足,我猛的一刀,将她们所攀附的竹子一刀砍断,而她们想跃到旁边的竹子,但我的刀比她的更狠更快,随着断裂的声音响起,无数的竹子在我面前倒下,我一用力那些竹子都像刀子一样,朝她们飞去,这时我趁机抽身出来,她们在竹林中左闪右躲,上下翻飞,这些竹子也奈何不了她们?但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敏度,她们都稍逊我一筹,赢她们只是时间问题。 当我用刀子搁在其中一个女子的脖子时,另一个青衣女子冷冷地说:“姑娘,你过关了,请——”在我松手的那一瞬,我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狡黠,心猛地跳了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我刚将剑撤回来,她分过身子将剑刺向我,站在远点的女子,拿着断竹猛地一拍,竹子冲我而来,呼呼有声,甚是凌厉。 好在我早有防备,朝冲我而来的女子一脚踹去,正中其心窝,她一口鲜血喷出来,估计没休息一头半个月好不回来,而那破空而来的竹子,我用剑猛地一劈,从正中分开两半,我低头拿住,然后一运力,两片竹子如利剑直插她而去,势不可挡,刚好插在她左右两侧做一个警告,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拱拱手与那受伤的青衣女子狼狈离去,只一眨眼功夫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竹影深深。 虽然过了第一关,但我没有特别兴奋,我知道一关比一关难,过了这关如果冲不过最后一关,还是功亏一篑。 我继续往前走,竹林的风很凉爽,风吹竹叶沙沙响,本来像音仙乐一般,但现在的我没有闲情去欣赏,因为我知道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我可能就被人抬着出去了,所以这个竹林让我觉得阴森恐怖,处处透着诡异。 走着走着,突然空中传来几声鸦叫,凄厉凄惨,划破竹林的寂静。 越走鸦声越响越凄厉,刚开始是一只乌鸦在叫,接着就是两个,再接着是三个,十个、三十个、一百个,渐渐我感觉整个竹林布满了乌鸦,它们凄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毛骨悚然。 我的整个心揪了起来,握住剑的手用了用力,双眼警惕地看着四周,那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厉,但我定神一看周围,依然是疏疏密密的竹林,上空也没有一只乌鸦的影子。 突然鸦声猛作,我感到全身都是痛,似乎那些乌鸦正啄食着我的身体一样,我一慌猛一顿猛劈猛砍,四周的竹子应声倒下,而我的手也被倒下的竹子刮伤,有血水渗出来。 再次定了定心神,地下除了一片凌乱的破竹,哪有半只乌鸦? 但只一会那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不是一只乌鸦再叫,我感觉漫天都是乌鸦,充斥在我耳中除了了凄厉鸦声外,我就什么都听不到。那凄厉尖利的声音让我的耳朵很痛,让我的头也很痛,似乎就要裂开似的。 我掩住耳朵,猛地向前冲,但无论我走得多快,根本躲不过那些骇人的鸦声,无论我怎么逃,都逃不过它们的啄食,我的身体很痛很痛,我觉得我整个身体就要被啄烂了。 那乌鸦铺天盖地地冲我而来,那凄厉的声音呢在耳边响起,我感觉我就要疯了,一顿狂砍后,我才发现一只乌鸦都没有砍死,是幻觉?一定是幻术,我不能被迷惑,一定不能。 我忙坐了下来,平复气息,如果不静下心来,就很容易精神失常,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脑子回想清澈的溪流,美妙的琴音,从小我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坐在一架古琴旁弹琴,琴音悠扬悦耳,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摸过琴这东西,只是不知道怎么会经常做这些梦?当回响这些琴音,的确可以让我整个人沉静下来。 当鸦声再传过来的时候,,我闭着眼睛站了起来,仰头长啸,声音清越,穿透力极强,与这些鸦声混在一起,时而鸦声响一些,时而的哦啸声清越一些。 最后我运气丹田,对着上空再次长啸,声音刺耳难听,当我的声音渐歇,鸦声终于消失,我感觉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抬眸看去,依然是竹影深深。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背靠竹子坐在底下,这应该算是一关了,看来真是危机四伏,不知道下一关等待着我的是什么?这死男人真的没留情,如果我抵受不住,他是不是让我变疯子?等我出去他就知道厉害? 该死的男人,他果真残忍如斯?狠心如此? ————————————————————————————————————————吼吼,票票——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09:兵不厌诈]我软软地倒了下来,有点累,不知不觉现在已经是傍晚,竹林的风更是清爽,哗啦啦的声音让人很想睡觉,不一会我额头上的汗已经悉数吹干,很干爽舒服,如果这个时候依偎在他的身旁,该如何美妙? 想不到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他?看来真是中毒太深了,他呢?他有没有一点记挂我?心微微地酸痛。 虽然闭着眼睛,但我却留心听着四周的声音,因为我知道晚上会更危险,我要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这一关。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兴许密密匝匝的竹林里黑得更快,月光照在竹林印下斑驳的光,我提着剑侧着身子穿行,但竹林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阵法,好在这段时间我没有偷懒,把这些书都看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但破阵十分耗时,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头有点痛,但为了快点走出这个竹林,我不想稍作停留。 白天除了破这些阵法,倒没有什么人出来拦截我,到深夜的时候,我已经破了大大小小七个阵法,头有点胀胀的,往前望去,依然不到边。 我闭上眼睛靠在竹子旁休息,有点疲倦,不过我这是自讨苦吃,不值得可怜,他都说将我送走,但自己又死赖着不走,他都说可以不过竹林,但自己却意气风发誓要闯关,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在悄悄爬行着,心一抽紧。 蛇?我第一时间就想起这种滑腻腻的东西,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怕蛇,想起这东西,我都会汗毛直竖,这死男人一直知道,他不会这样害我吧?如果是这样,等我出去他就死给我看,我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迅速攀上竹子上,然后快速拿出火折子。 我来之前就怕他如此阴毒,弄蛇来吓我,早已经作了准备,但没想到真是如此,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黑压压,密密麻麻的蛇,我连手都颤抖了。 我迅速往竹子上攀援,但那些蛇四面八方朝我涌来,甚至已经有一些沿着竹子爬上来,甚至有些就是从竹子顶爬下来,吓得我魂飞魄散。 因为手有火折子,暂时这些蛇不会怎样?但这些火总会有燃尽的一天,我吓得一阵猛劈,我掌风所到之处,那些蛇的尸体翻飞,十分骇人。 趁蛇受惊,往后退的当儿,我忙用火将劈开的枝条点燃,那滚滚浓烟让这些蛇不敢靠近,当竹子终于被点燃的时候,当红红的火光窜起来的时候,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竹林烧得干干净净,然后我就踏着这些灰烬傲然地走出去,肯定将他气死,想吓我? 小火堆不但带给我温暖,也带给我安全,我坐在火堆旁边瞪着这些滑腻腻,吐着红信子的家伙,它们眼在黑夜中散发出阴森森的光芒,还是让我汗毛直竖,这世间怎么有这种可怕的东西,让人的心寒得要裂开。 它们不敢进攻,但也不走,就这样阴森森地看着我,结果一整晚我都不敢稍稍闭上眼睛,困得半死,我本来就讨厌这着家伙,现在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将你们烧来吃?剥了你们的皮,让你们光着身子,光着身子知道吗?很难看的。”我怒目圆睁,狠狠瞪着它们说,我的话音刚落,蛇没有走,但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压抑的笑声,声音轻轻的,但——“谁——”我大慌,居然有人在我头上,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武功之高让我震惊。 “谁?是不是银狼?是不是你?”我的声音在整个竹林回荡,但除了我的声音,除了风吹竹叶动的声音,我竟然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音,刚才真的有人在笑吗? 是不是我的幻觉?但那笑声又是那么真实,让我吓出了一生冷汗,一整晚都提心吊胆,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觊觎着我。 当第一缕阳光射下来的时候,这些滑腻腻的东西才开始撤退,它们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下子就撤地干干净净,再看看此时的竹林,清爽而富有生机,真让人不敢相信。昨晚这里布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蛇。 夜晚没得休息,白天又得迅速穿行,希望能及早冲出这个竹林,想不到这小小的竹林布满陷阱,这一路穿行,手伤了,身体倦了,整个人就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我怕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会疯掉。 ap;转眼五天已经过去了三天,我现在只剩下两天了,一定要加快速度了,到第四天的早上我啃了点干粮,就开始飞快在竹林掠过,我心中有点焦虑,这竹林究竟有多大,怎么感觉走不到尽头?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小孩的笑声声,笑声带着快乐,莫非又产生幻觉了?但同一个手段他怎会使用两次?还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还是赶紧离开。 我快速地穿行,但笑声却如影随形,并且越来越大,突然我骇然地发现真的有一个孩子坐在树林里,他只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似乎在玩什么好玩的东西。 “小弟弟,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你。”稚气的声音,纯真的脸庞,让人想亲近。 “等我?”我心下疑惑,手悄悄握紧手中的剑。 “门主有事外出,没有时间在竹林外等候你,他要我告诉你,他与你的约定下次再履行,现在我过来接你。”清澈见底的眸子,甜甜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朝我伸来,我心中一动,正想牵过他的手时,突然寒光一闪,他的手竟然扬起无数银针,如一张细网向我罩来。 我心中一骇,猛扑地,然后单手撑地,横扫他一脚。 但我还是迟了,左手似乎中了一针,顿时一阵发麻,我心中一寒,这次实在太太大意了,他都警告过我,不能被表面的东西迷惑,但我还是上当受骗了,原来笑容可以假,笑声可以假,就连纯真也可以假的。 但这个时候不容我多想,我朝他一阵猛攻,他虽然矮小,但身体十分灵活,那漫天分针不时朝我飞来,就在我手忙脚乱之际,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长鞭,狠狠地朝我抽来,我躲闪不及,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这鞭子穿过皮肉,直接到了骨头,痛得我全身抽搐,直想哭。 我忍住剧痛硬生生拽住鞭子,手又是火辣辣的痛,他一只手跟我夺鞭子,另一只手轻扬一下,又是漫天飞针,动作快、狠、绝,让人惊叹,我想不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这种身手,莫非都成了精? 我身影翻飞躲他的银针,他的长鞭在手,再次朝我攻来。 “啊——啊——”我惊恐地大叫几声,“你的针有毒——你——”我蹲了下来,全身一阵抖动,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好痛——好痛——你这小人——”我将头低垂,惊恐万分,又怨毒无比地喊着。 “有毒?这针就是麻痹,不会——”他的声音颤抖了,忙朝我走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等他靠近的时候,我猛地扫他一脚,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他小脸通红,气得浑身颤抖。 我得意地笑,我刚刚中针是假的,我中毒也是假的,我就不相信银狼会狠心将我置之死地,我银狼一定吩咐过他们绝不可以伤我性命,他们怕银狼到了极点,所以他们有了致命的弱点。 “你输了。”我冷冷地说。 “你j诈。”他像一个小孩一样生气,不过我似乎忘记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孩。 “你也j诈,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磊落,但你输了,我赢了,这就是结果。” 当他悻悻离开后,我坐下来运气将之前插在手中的银针逼出来,总共逼出了5根像牛毛一个的银针,逼出来后心中一阵轻松,过了一个时辰,手运动自如,不再麻痹,我又过了一关,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今天是第五天了,能否出去就看这一天了,今天又会遇到什么呢?我靠在竹子上,闭目养神,希望今天能冲出竹林狠狠揍他一顿,摸摸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痛,他会心疼吗?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0:一臂之力]稍作休息,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精神百倍,但看见这无边无际的苍翠,心又不禁有点烦躁。 究竟今天是否能走出去,这几天似乎都在原地踏步,没有什么进展,但我相信多大的竹林都会有尽头的时候,只要坚持下去,我一定可以走出去。 我全速前进,但没多久就被一个青衣男子拦住,青衣男子长得浓眉大眼,甚是英气,只是双眼一样是冰冷如寒潭,也许杀手的眼都是冰冷的,我知道遇到大敌了,我握尽手中的剑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他突然出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如果是以前的我,兴许已经被他凌厉的剑锋吓到浑身颤抖,但现在的我被银狼的剑划了一次又一次,怎还会畏惧他手中的剑? 我侧身闪过,然后气势如虹地朝他刺出一剑,他反身将剑挡住,然后凌空一翻攀沿到了竹子上,就这时背后一阵寒气袭来,我反手然后转身,天呀,他什么时候已经躲到我的身后,这种速度真是让我——但我还没有想得明白,头顶又有一股寒气,我觉得冷飕飕的,猛地抬头,他竟然从高空朝我的头顶直刺下来,他的速度怎么快到这种程度?我感到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用剑档住他这一剑,就在这个时候,我左右两边竟然同时有剑气袭来,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身体一跃,踩在他们的剑尖上,我稍一借力,整个人腾空而去,攀沿在上面,他们立刻散去,融入密密的竹林里,只看见他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袖。 他们一定是有三个人,是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因为他们的速度不可能有那么快,并且如果是一个人,我不可能同时感到三股剑气。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有三个人,别在这里躲躲闪闪了,是男人的话,就出来跟我痛痛快快跟我打一场,我也不会嘲笑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少,以男欺女。”我用激将法将他们逼出来,他们同时现身,还没那么可怕,最怕他们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我的话音一落,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纷纷跳了下来,并将我团围住了,一样的浓眉大眼,一样冰冷的眼神,他们似乎心意相同,根本不说话,连眼神都不交流一下就一起动手,他们频频调换身子,动作非常快,让我眼花缭乱,为了不受他们的干扰,我闭上了眼睛,只听声音,这一下子就好多了。 以前冷佚训练我的听觉此时派上了用场,这个时候我特别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这次一定输硬了,看来严厉一点并不是一件坏事,但他也实在太狠了,将我的头都打麻了,但头麻好过被人砍头。 虽然最后我还是将他们击退,但已经筋疲力尽,手上多了两条刀痕,血逸出来,已经染红了袖子,我稍稍包扎了一下。 其实我的包裹上已经准备了一些疗伤的药,但我就是不涂不抹,我就要银狼他看看这些刀伤,我就要看看他做的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都在我身上刺了无数剑,他又怎会心疼,我这样做无疑是自找苦头吃?还是别难为自己,我坐了下来,将药涂抹在伤口上,凉飕飕后就是刺心的痛,我痛的疵牙裂齿,但痛过后就好受多了,他不疼我,我自己能不爱惜自己吗? 现在已经夜深,时间不多了,我不顾身上的疲劳猛地往前冲,我一定要在今天结束前出到外面,要不我这些苦白受了,这些伤白挨了。 月光射下斑驳的光,我借着这光朝前方冲去,远远我看到一个黑影,我的心瞬刻变冷,莫非还有人拦着? 时间真的不够了,难道他真的不想我出去?难道他真是想我嫁人,都吻了那么多次,都搂着一起睡了,他都将我看光了,我也摸过他了,他还要我嫁人?心中无限怨念,火气猛地蹿高,这次挡我者死。 这次出到外面,他求我我也不原谅他,想我嫁给他,他想也别想,死男人,坏死了。 当我越靠近那团影子的时候,心头的冰冷竟然慢慢消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气息,是他,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终于出现了。 心中又怨又怒,但同时又记挂,好想冲进他怀中,诉说这五天的恐惧,我好想用力捶打他的胸膛,骂他的狠心,但许是心中有气,我不想投入他的怀中,我这岂不显得我很没尊严? “丫头,等你很久了,我是最后一关。”他的?br /gt; 狼笑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0部分阅读 的声音淡淡的,但却不冰冷,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有一关,并且对手是他?我倒吸一口气,他究竟想怎样?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赶走我?他真的是不喜欢我?那之前的一切又怎解释? “我这一关不容易过。”听到他这样说,我双拳紧握,心头燃起团团怒火,不易过?我还不想过了呢? “那你想怎么比法?比拳脚还是比刀剑。”我气急败坏地问他,心中的怨气更甚。 “时间还不到,这么急干什么?怕做不了我的女人?”他唇轻轻扬起,带着戏谑。 “我才不稀罕呢?我现在不过这个竹林了,我这就回无量山,让师傅将我嫁了。”我气呼呼地将剑扔在地上,实在是太生气了。 “别——别走——”他将我拽入怀中。 “疼吗?”他轻轻抚弄着我的手臂上的伤痕,满眼疼痛,我不哼声,疼不疼不是明摆着吗? 但为什么当鞭子抽下来,当剑划破皮肉,自己痛彻心肺时都不想哭,而他轻轻的抚摸却让自己鼻子酸酸的呢? “你不是在这里拖延时间,不让我出林吧?”我猛地挣开他的手,这是不是他的阴谋诡计? “看来这脑子会转了,但转过头了,我如果不想你出林要得靠这样吗?” “废话少说,你说究竟比什么?” “比吻技,来,亲我一口,我看看你这方面的本领到了那个程度?是否可以出师了?如果我满意,你就过关了。”他抚着我的耳边低语,头离开的瞬间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让我得身体一颤。 “你——”这死男人坏得让我摸不着头脑,居然比吻技?亏他想得出,无耻。 “想不想名正言顺地出去?”他轻笑。 “我不想了,这竹林我不出了,你这个男人我也不要了。”我赌气地转身就走。 “现在要走太迟了,这个男人你想甩也太迟了,甩不掉了,来——丫头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身形一闪已经冲到了面前。 死男人他想干什么? “丫头,我帮你。”他拽过我,将脸凑近我,想猛地吻下来。 ————————————————————————————————————————今晚两更,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多砸票哈!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1:庐山面目]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身形一滑,躲过他朝我伸来的手,两个人就在竹林打了起来,我用尽了浑身解数,这次我不能再让他戏弄我,我不能在让他打败我,但无论我怎样努力,我也无法将他击退。 他似乎也不急着要赢我,慢慢地耗尽我全身最后一滴力气,就像猫与老鼠逗着玩一样,这让我愤恨,但无奈我的力气还是一点点耗尽,而他依然气定神闲,最后将软软的我拽入怀中。 “为什么要拒绝我帮你呢?不想我?”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双眼带着脉脉情意,说完俯身吻了上来,我已经无力抵挡,也许是无心抵挡,我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刚开始下定决心不回应他,但最后还是被引诱了,他勾引人的本事很有一套,绝对要比我高明。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腰,一点点地回应,一点点靠近,他身上有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靠近,在我意乱情迷之际,他轻轻在我耳边说: “丫头我们走——”说完他搂住我,攀沿着竹子一路飞驰而出,但双唇却丝毫没有放松,我本来就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现在凌空而出,真的像飞上了天一样,是那样的让人迷醉,而他的吻依然是缠绵而甜美,让我尝了又想尝,不想离开,之前觉得阴森恐怖的竹林现在是那样的美丽清凉。 这一夜,他从竹林将我抱了回来,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覆下,偶尔有他的手下巡逻,在我们身边经过,他也不避嫌,而那些看见的黑衣人,却忙低下头,似乎还怕看到一眼会被砍头一样,但即使他们不抬头看,但我总是觉得难堪,他怎么就不怕别人瞧见? “有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 “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没人敢说。” “他们会笑你。” “他们敢——”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嘴巴再次被他堵上,整个人变得呼吸困难。 “丫头,你很j诈,居然还扮中毒?”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在竹林,你功力不够没发觉而已。” “你居然放蛇出来咬我?你看见我害怕你都不出来?你坏。”我一想起那滑腻腻的东西,想起那阴森森的眸子,我就一阵发寒,心中对他更是有气。 “如果生气,你就咬我几口好了。”咬这里吧,他指了指他性感的唇瓣,他就想?我才不会这样便宜他,我猛地拉起他的手臂,猛得咬了下去,他没有吭声,于是我咬得更大力,但等我抬头的时候他正深深看着我。 “解恨了没?” “没——还很恨”我在猛地咬了下去,将它整条手臂布满深深的牙齿印。 “你这小野兽,真是狠心,不知道很疼吗?” “你怎么那么狠心?我身上的伤疼还是你的疼?那漫天乌鸦,那恐怖的鸦声,你难道不怕我稳不住心神,疯了怎么办?” “疯了,我也要,你疼我比你更疼。” “你想要,我还不肯了呢?” “我说了,现在说不要已经太迟了,我是不会再放手了,我要定你了。”他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线,双眼璀璨晶亮,根本无顾我得拳打脚踢,抱着我往寝室走。 “放手——我不要你抱。” “出了竹林,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要我抱要谁抱?自己走很累的。”他笑,看出心情很好。 “丫头记住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以后有其他男人靠过来,给我躲得远远的,听到了没?别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他们都没你的男人好。”他可真够自大的,说得自己全世界最好一样。 “我才不?”我赌气地说,但那一刻,心中是那样的甜蜜,这一刻开始,他就是我的了,他是我的了,谁也不许跟我抢,他就只属于我一个。 “丫头,说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就只有我一个男人,只爱我一个。” “我不说,谁对我好我就爱谁,男人多一两个并不是坏事,多点人宠不是更好吗?”我嘟起嘴巴,故意不按他的意思做。 “死丫头,多一两个男人,你想也别想。”他恶狠狠地说。 “说——” “不说——” “你干什么?”他突然将我放下,将我抵在旁边的大树下,疯狂地吻了起来。 “说不说?” “不说。”我含糊地抵抗,但已经微弱了很多很多,看我不说,他加大了攻势,甚至连手多出动了,弄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说,我说,我就银狼一个男人。”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我败下阵来。 当他松口的时候,我蹲了下来喘息,咳过不挺,我相信再过一会,他如果再不松口,我会窒息而死的,我的气还没有顺畅,他却一把抱起我,大步往前走。 “丫头,还不过关,就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他声音带着戏谑,带却温柔得让人心颤,我发誓有一天我要吻得他蹲地喘息。 “丫头,我们回去了,从此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了。”我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是那样的幸福温暖,等到探出头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并不是回寝室的路。 “你抱着我去哪?” “回我的寝室,也是你我得寝室,你忘了吗?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那我们是不是已经睡同一张床?”他俯下身子,柔情似水得看着我,望得我全身一颤,从此我与他睡同一张床?从此我以银狼睡在同一张床上?我的心又喜欢又羞涩带有充满期盼。 “我们先回去,治好你身上的伤吧,很痛是吧,如果怨师兄,今晚你就狠狠打我一顿吧,我绝不会还手。”他用手抚了抚我得发丝,充满柔情与痛惜,那一刻我强忍了那么久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你坏,你狠心,你不顾我死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将脸埋入他的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丫头,别哭,你觉得我真的不在乎你吗?”他板过我得脸,让我看着他,对上他酸楚的眸子,我心中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 “傻丫头,我不在乎你,就不会这么犹豫,就不会如此煎熬、挣扎,不会如此煞费苦心。”我重新埋进他的怀中,他第一次在乎我,他第一次说为我挣扎,为我煎熬,觉得心好暖好暖,我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胸膛的起伏。 “丫头,你说的,无论我长得什么样子,你都认了,别反悔!”说到这些话时,他的胸膛起伏得特别猛烈,似乎还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 他的样子?突然要看他的庐山真面,我竟然整个人紧张起来,但紧张中有带着些许兴奋,些许期盼,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真的被火伤了脸?是不是真的丑得连鬼都不敢靠身? ————————————————————————————————————————o(n_n)o祝大家周末愉快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2:莫名期待]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寝室,果然比我那个清雅舒适多了,柔软的被子,宽敞的床,里面熏香袅袅,房中窗户打开,凉风轻送的同时伴着花香,让整个人好想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我睁脱他的怀抱,跑到窗边,从窗边往外看,远处黑影隐约,应该是那块美丽的竹林,一阵风吹来,我伸了伸腰,舒服极了,仿佛风中带着竹子的味道,我整个人往床倒去,这几天是我过得最痛苦的五天,简直是在受刑,并且还不知道受什么刑,精神极度紧张。 但身子还没有倒下去,就已经被人架起来了。 “死丫头,脏死了,别弄脏我得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叫人送了热水过来,说完也不问我就拦腰抱起我,朝木桶走过去,他不是要帮我洗澡吧?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我的脸皮也没厚到这种程度? “净瞎想。”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我的脸红得更厉害,但此情此景能不让人瞎想吗? “身上有伤,碰到伤口可能疼,你清洗干净后我帮你上药,别扭扭捏捏的,我不看你就是了。”现在脱光衣服的又不是他,他当然不扭捏。 “嗯,不许偷看。”我红着脸对他说。 “不看,有什么好看,到处是伤口,要看也等伤好再看,我还不至于那么猴急,都等了那么久了,还差这几天?” “这些伤都拜你所赐,狠心鬼,伤好了也不给你看。”我嘟起小嘴十分不满。 这可不由得你了,他将我放下来,然后就推门出去了,可能怕我尴尬,他一离开我整个人轻松了,刚才的心真是吊得老高,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这男人给我的压迫感实在太大。 为了防备他回来,我跑过去拴好了门,但身上的伤口太多,尤其是那死小孩的一鞭,皮开肉绽的,我不敢整个人泡进水里,只好拿毛巾小心地清理身子,但微微碰触到,还是痛得我呲牙裂齿的。 不久我就听到了拍门的声音。 “丫头,行了没?” “还没行,你去转一圈再回来。” “别洗那么久,当心着凉。”我以为他会生气,当没想到他怕我着凉,心甜丝丝的,他的心是有我的。 “嗯,知道了,真罗唆,像一个老太婆一样。”我听到他门外轻笑,当下也加快了速度,怕他突然闯进来,穿着他为我准备的睡衣,我轻轻打开门,然后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但却不敢叫他。 他今晚不会要和我——我怎么感觉今晚像是与他的洞房花烛夜似的?但还没有娶我,我就这样爬上他的床是不是不太好?他该不是以为我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吧。 不是夫妻才可以同一个房,同躺一张床吗?越想越不对劲,兴许我的心是害怕了,但离开似乎又有些不舍得,我喜欢他搂着我睡,我想他那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但犹豫再三我还是爬起来往外走。 我刚走到门口,他就推门进来。 “去哪呢?” “我回我的寝室。” “这里就是你的寝室。”他看也不看我说。 “你还没有娶我。”我低头小声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丫头,其实我们——其实你就当我娶了你好了,我不会始乱终弃的,丫头你信我。”说完他一把将我抱住,往回走,明明就是没有娶,怎可以当娶了呢? 但让我鄙视自己的就是我居然没有反抗,整个人乖得像小绵羊那样被他抱着往回走。 “丫头,师兄一定会再娶你一次。”再娶我?他自己说错话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娶过我了?我心中偷笑,真是糊涂了。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吹熄房中的灯火,淡淡的月光照在两人的床上,让夜增添了一丝暧昧与朦胧,我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有一丝期盼,又有一丝害羞,同时有几分窘迫。 他坐在床沿,然后将我打横抱着,手就开始悉悉索索地脱我的衣裳,他的手碰到我身体的瞬间,我整个身体变得僵硬,心却砰砰直跳,就差没跳出来,很想缩下去,但又被他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有点手足无措。 自己不是很想成为他的女人吗?自己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练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害怕了?没有娶我又怎样?他爱我,我爱他,这不是已经很足够了吗? 并且师姐不是说这种滋味很是美妙吗?一定是这样,他只是轻吻一下我,都已经让我心荡神驰了,如果——心中莫名期待着。 但想到呆会两人赤身相对,不但脸发烫,就是整个身体都烫了起来。 “丫头,又在乱想什么?身体热成这个样子,别动——”他的唇角轻轻翘起,我本来就通红的脸,烧得更厉害,说完他的手探了进去,他指尖轻轻抚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冰凉透心,又滚烫灼热。 “这些是治疗伤口的特效药,很快就不会疼了,你先忍着。”他的声音如他的指尖一样轻柔,我还以为他脱我的衣服是为了——想不到是为了帮我擦药,看来真是我多心了。 “你这样煞费苦心教我武功,是想培养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杀手吗?”他的手继续在我身上游走着,但更加轻柔。 “不,我在培养我一个女人,一个只属于我银狼的女人,我并不是要你杀人,我只是想保证你不被人杀,活着等我回来,活着等我回来娶你。”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甜言蜜语?甜得可以让人觉得腻,甜得让人控制不住想笑。 “死丫头,傻笑什么?” “好久没笑过了,所以笑笑。” “傻瓜。”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甜,因为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面,被窝里除了我还有他。 我身上的伤口,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结痂,而三天已经不疼,只有有点痒,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完好如初,想不到他涂给我的药粉竟然如此有奇效。 这几天他都是早出晚归,今晚也是如此,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回来,高大的身躯在床上留下一个侧影,让我一阵心跳。 “丫头,睡着了吗?”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好听。 “还没,等你呢?” “丫头可以等多久?” “等一辈子,等到入土为安。” “死丫头乱说话,就知道说谎哄人,但我喜欢。”他眸子如星子般璀璨,发出耀目的光芒,我说谎吗?除非他银狼出去沾花惹草,否则我赖他一辈子。 说完他悉悉索索脱衣服,每逢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变得很紧张,他钻进来后,闻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我的心跳得更是厉害。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都不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伴着花香的清风从窗边吹过来,人变得迷醉,我不由自主地朝他靠了靠,他的身子也朝动了动,我顿时感到有压迫感,心砰砰直跳,我不动了,但他却继续朝我靠了靠,当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身体禁不住猛地抖了一下,像有一把火从身体掠过一般。 “丫头——” “嗯——” “银狼——” “嗯——” 两人说了老半天,竟然说不完一句话,今晚他会不会——心又一阵猛跳,有点慌张,我暗骂自己一句,慌什么呢?有什么好慌?这些不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现在的我就如看到一个颜色鲜艳的果子,禁不住嘴馋想吃,但又不敢吃,心中矛盾着。 沉默了一会,我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慢慢移动,一点点地摸索,我是想寻找他的手吗?当没想到我还没有摸到,他已经将我的手握住,、双手握紧,心砰地猛跳一下,我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震颤,身体一下子变得热了起来,手握着手,身靠着身,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而他的气息变得更为粗重。 “你那疗伤的药粉,给我一瓶。”我打破僵局,这种感觉太过于压抑,就让我快窒息而死了。 “嗯,可以,不过先亲我一口。”他居然跟我说这个? “不干。” “为什么?” “亲一口太少了。”我红着脸转过身子说。 “丫头你——”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笑,顿时觉得轻松了下来。 “来呀,多少口都可以。”他看着我,双目贼亮,半撑起身子,强硬地将我的身子扭过来,然后将脸凑了过来,他身上蛊惑人心的气息冲鼻而来,让我一阵眩晕,人又紧张起来。 “丫头——我——我想——”他俯身下来,声音变得沙哑,而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头脑一片空白。 ————————————————————————————————————————(呵呵,今天一早更了,大家有票,就狠狠砸给月挖,先谢谢亲们。)o(n_n)o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3:等我回来]“亲一口太少?丫头,别有胆说没胆做。”他突然停下来,眉眼都带着笑。 “谁有胆说没胆做?”我气呼呼地说,但其实我真的是没有胆量做,在不经意偷偷吻他一下还敢,现在他眼睁睁看着我,还是禁不住心中羞涩,谁像他那样瞪大眼睛等人去亲吻他的?并且那眼睛还贼亮贼亮的,扰人心神。 “既然有胆子,那就来吧,我等着呢?”说完他懒懒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意乱,心如鹿撞。 “你能不能闭上眼睛?你那眼睛很恐怖知不知道?既然脸都盖上了,干脆你就连眼睛都合上就是了,看什么看?”我愤恨地嚷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会不会红而已。”他再次轻笑,依然是好看整齐的牙齿。 “我才不会脸红呢,那我来了,你等着。” “来吧,我等着,但你能不能不那么紧张?像刽子手上刑场一样,弄得我也紧张了。”他没好气得说,似乎对我极其不满意,就我紧张,他不紧张?说得我好没经验的样子,怎么说我都嫁过人了,经验不比你丰富一些? “你说得没错,你现在就是押赴刑场,准备给我屠杀的死囚,你闭上眼睛安息吧,要不瞪大眼睛看我刀起刀落就太恐怖了,我于心何忍。”我调侃道。 “哪有那么废话,不敢就早说,胆小鬼。”他声音带者轻蔑,不就是主动吻一个吗?自己又不是没有试过,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来了——”我一点一点地凑近他的嘴巴,但心却跳得厉害,他深邃如潭的眼睛注视着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丫头——”就要碰触到的时候,他叫了一声我,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非常好听,好听得让我的心猛地又跳了一下。 我的唇轻轻地在他唇边掠过,浮光掠影般,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的脸我看不到,但他的耳根却一点点红了,原来他也会脸红。 “怎样?是否满意?是否有心跳的感觉?”我忙将手放在他的胸膛处,他的胸膛起伏着,心跳得比我的还要剧烈。 “心跳的感觉?还没,你还要努力。”他说谎,我明明感觉他的身体热了,我明明感受到他的心跳得厉害,还死口不认?他才是没胆的家伙。 “是吗?那看来我得努力了,我大胆直接地覆上他的唇,一点点深入,一点点用力,他开始笑着看我摆弄着他,但慢慢他的手旧情不自禁地搂住我的腰,我单手撑着床,有点不方便,他的手微微用力一拉,我的身体就往下倒,整个人匍匐在他的身上。 当两具微热的身体碰触在一块的时候,我的身体火速升温,我一边红着脸用舌尖挑逗着他,一边将手探进他的衣襟里面,没心跳的感觉?我就不信。 我的手随着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轻轻地摩挲,细细地把玩,他的身体在我的抚摸下,一阵痉挛。 “银狼,你的身体热了,很热。”我得意地轻笑,还想不承认?我看你怎么抵赖? “是吗?我怎么感觉还不够热?你还要加把劲,道行还是不够。”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染上了情欲,直到这个时候还不承认? “来——继续——”他似乎不满意我的离开,主动凑过来,含住我的唇,他居然说我的道行不够? 我红着脸想,要不要再深入一些?但没想到他比我还要主动,舌尖纠缠中,我变得被动,整个人被他控制,我只能用手乱摸乱碰,试图收复失地。 “丫头——”他突然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然后翻身上来,将我压了下去,我的脑袋轰了一下,整个人紧张起来,似乎现在已经不是我能控制了,但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这是在害怕吗?但为什么心中竟然有几许窃喜? 他霸道而急促地扯开我的衣服,双手朝我的身体摩挲了上来,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颤抖得那么厉害,原来用手抚摸身体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那灼热的眸子,我试图静下心去慢慢地体会,但此时心跳快得让我害怕,我整个人不知道想什么?一阵迷糊。 就在我整个人要飞上天的时候,就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却放缓了。 “丫头,你要不要先看看我长成怎样?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脸?”他的声音沙哑,但我从他的声音听出了不安与犹豫,难道他觉得我是以貌取人吗?难道到这个时候我还介意他长成什么样子吗? 我要他揭开面具,只不过想看看自己夫君的样子而已,但他似乎真的不安,我从他的眸子看到了挣扎与害怕。 “我不需要,你长得什么样子我都认了,今晚你睡着的时候我记起再看吧。” “丫头,我怕你会后悔,你先揭开来看看吧。”他试图揭他的面具,但我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犹豫,我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揭开面具。 “不——我们继续,今晚我要做你的女人,真正的女人。”我红着脸对他说,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既然相爱就不应该有那么多顾虑,既然我打算留在他身边,那我的人,我的心都是属于他的,何必在意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 “丫头你——” 我轻轻吻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我的手掠过他身体,他的身体变得滚烫,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畔响起,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身体上,如火焰落在我的身体上,将我的身体烫伤留痕,伴着我轻轻的吟叫,一室旖旎。 “丫头,叫得那么大声,又要将鬼煞门的人吵醒了。”他的话让我脸红耳赤。 “我就是叫,我就是叫得大声点,我就是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以后谁都别想欺负我。”我不再顾虑,声音点点放大。 “死丫头——他拂过我身体的手放到我身体哪个部位,那个部位就一阵痉挛,我的最后吟叫控制不住,如流水般泻出来。 “丫头,我要你——”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他的声音哑得几乎不可闻,但确是那么蛊惑人心。 “银狼——我——我——”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化作一声声意乱情迷的吟叫。 “门主——”就在这时候,寝室外面响起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是冷佚?我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在外面,那我刚才的叫声,他是不是全听到了? 他的听觉比我的还好,这下可真丢脸死了,一下子我的脸发烧,身体却变冷。 “别走神——”他似乎不满意我身体的僵硬。 “他在叫你,冷佚在叫你。”我嘟囔着。 “别管他,我们继续。”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他是故意说给冷佚听的,但冷佚似乎并不卖他的帐。 “门主——”他的声音依然响起,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却没有出去的意图,双手依然在我身上肆意游动,似乎要将我逐渐冷却下去的身体重新点燃。 “我们继续——”他的唇继续覆了下来,热烈而肆意,而我却死死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他似乎对我这种表现十分不满。 “门主——”冷佚似乎不知道他生气一样,继续喊着。 “滚——”他突然喝了一声,声音沙哑带带着无尽的怒火,外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但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这个冷佚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门主——”冷佚的声音执拗地响起,似乎他不出去不罢休一样,我想不到他既然固执到这个地步,看来真有重要事情找他。 “该死——”他不舍得爬上来,双眼依然布满情欲,还有情欲得不到满足的怒火。 “不许走。”我将他拉了回来,死冷佚,我就是不让他见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跟冷佚赌气,其实我只是佯装拉他一把而已,根本没有想过要拉住他。 “乖,我出去一会就回来,等我。”他轻吻我的额头,然后将长袍稍稍一裹,连扣子都不扣,微裸着结实的胸膛就出去了,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迷人至极,但他这样出去,让冷佚看到岂不是——这男人,真让人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这样我会很难堪吗? “丫头我去去就回来,记得等我,别睡着了。”他回眸看我,带着脉脉情意,双眼的情欲依然没有消褪,但眉眼带着一抹坏笑。 “嗯——”我低头应允,他怎能这样对着我笑?想起他刚才的热烈霸道,看着自己几乎裸着的身体,我羞得拉过被子,躲在里面不愿出来。 他临出到门时叫我不要睡等他,我很听话,睁着眼睛等他,也一直没有睡,但他却没像他所说的那样,一会儿就回来。 天亮了,微微的光照射进来,而我的旁边依然冰冷的,他一夜不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4:黯然失色]第二天醒来,一个青衣女子送水进来,看到我的瞬间,她很是愕然,可能疑惑她们门主的寝室怎么多了一个女人? 她扫了我几眼,然后满脸通红,我低头一看,自己衣襟微开,脖子上,胸前全是他昨晚暴虐后的痕迹,那一个个吻痕让我的脸都烧了起来,怪不得她低头不看我,我自己看见都觉得窘,他们私底下肯定会说我昨晚与她们门主——这样想想,我的脸比她的还要红。 她应该是服侍他的丫头吧,长得还真水灵标致,虽然未施粉黛,但却美得诱人,这男人倒会享受,弄一个这么漂亮的丫头来照顾他,看来日子过得舒坦得很。 她趁我不注意,悄悄抬头看我,脸依然是红红的,我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跟她说我自己来就行。 她说她叫小舞,有什么事就唤她就是了,说完低头走了,但她低头离去的瞬间,我总觉得她的眸子带着不甘,是我看错了吗?这鬼煞门是一个杀手组织,难道小舞也是?但她的眼睛却如一汪清泉一样,哪有半点杀手的影子? 我梳洗过后,换过一身新衣服,银狼兴许知道我今晚会住进来,在床尾已经帮我准备了几套新衣裳,不知道说他体贴,还是说他处心积虑? 到外面转悠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他去了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我怏怏回到寝室,昨晚一晚没睡,现在看时犯困了,我爬上床上继续睡觉去,刚朦朦胧胧想入睡的时候,就听到有轻微的推门声,我知道是他,但我继续闭着眼睛装睡,死男人又说一会回来,结果却一夜未归,心中颇有怨气。 他进来后,将他的外袍脱掉就钻了进来被窝里,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似乎他不想吵醒我,一会我额头有一阵温润的感觉,原来他吻我额头了,我依然装作沉睡不理他,但每次他吻我,我的身体都会一阵酥麻,这种感觉很美好。 他在我身旁躺下,将我拽入怀中,属于他的阳刚气息冲鼻而来,依然让我迷恋。 “丫头,知道你醒着,别装了。”听到他这样说,我不好意思继续装睡,我故意伸伸懒腰,然后一副惊奇的样子看着他。 “你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昨晚睡到现在睡得实在太好了。” “我回来有一个时辰了。” “你骗人,你刚回来而已。”我忍不住戳穿他,居然还想跟我说谎? “你不是刚醒吗?怎么知道我刚回来。”他笑,带着嘲弄,也带着宠溺,原来他设了一个圈给我钻,真是坏透了。 “我是早醒了又怎样?”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么久才回来,回来还要喏我生气? “昨晚等了我一晚?眼睛都黑了。”他无限怜爱地轻抚我那皱起来的眉头,轻吻我那微痛的眸子。 “丫头不好意思,昨晚出了一点棘手的事情,忙着去处理了。” “嗯,回来就好了。”他的温柔总能让我的怒火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钻入他的怀中,我还是依恋他的怀抱,甚至依恋他身上的味道。 “丫头,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时间可能一个月,你呆在这里别走,等我回来,回来后我交一个完完整整的银狼给你,只要丫头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丫头就等我一个月。”他轻抚我凌乱的发丝,极为温柔。 “嗯,我等你。”别说一个月,就是十个月我也等,只是听到他离开那么久,心中怅然,现在我竟然想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夜夜晚晚伴他眠,至于他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我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期待。 兴许我已经习惯他的面具,兴许我知道无论他长成什么样子,他还是他,依然是我的大师兄,依然是我深爱着的男人,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希望他下次揭开面具的时候,是心甘情愿,而不是那样不安与犹豫。 “这一个月我想回一趟楚府,然后再回来等你。” “为什么呢?”他有点愕然。 “我想回去看看楚歌。” “你想那傻小子了?不要说你爱上了他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从他的眸子居然看到了微微的笑意,他不生气? “不是爱上,只是心里有点惦记,不知道我走了,他过得怎样?” “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幸福,你可以不回去,但你要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你要我转达什么,我可以转达给他听,这总可以了吧。” “不,我想亲自见他一面,我要跟他说清楚我不会再留在他身边,要他放心娶别的女人,这些事情,你说反而不好。” “看来他是要被你彻底抛弃了,我就知道他虏获不了你的心,这傻小子真可怜。”他似乎很同情他的样子,难道他还想我一女侍两夫? “你那么可怜他,要不我留在他身边不走了?” “嗯,那也可以。”他笑着说,他对我就这样不在乎?恨得我想对他一阵猛打,又说喜欢我,我留在其他男人身边他居然又说可以?这男人都不知道他究竟哪一句话才是真的? “我说着玩的,给一个月时间你回去处理事情,一个月后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我轻轻应允,那一句接我回家,让我倍感温暖,我们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家了,我终于有一个自己的家了,那一刻我将他搂得很紧很紧,似乎搂住他就搂住了幸福,一松手就什么都没有。 但其实我很后悔回这一趟楚府。 第二天我们就动身,走的时候无人知道,只是有冷佚那冷硬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银狼在轻声交待着什么事情,因为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 想到那晚他站在门外,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但他似乎已经忘记这一件事情,依然带着千年不变的笑容,万年不变的寒冰目送我们离去。 离去的时候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他的目光似乎也从来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过,我总觉得他很讨厌我,发自内心的讨厌,也许正如他所说,如果我不是银狼的女人,他可能早就一刀砍了我,更不要说教我武功。 这次与他结伴同行,感觉要比上一次舒服多了,晚上他再也不会半夜拿着剑吓唬我,我躺着的时候,他也不会离得远远的,在野外他紧紧搂住我,不让我吹风,在客栈,钻进被子里,两人双手紧握,相拥而眠,其实有时幸福真的很简单,十指相扣的时候,我已经能感受到。 我们在原野上驰骋奔跑,笑声不断,他的眸子更绚烂,我们的发丝在风中扬起,我们的衣袂在风中摆动,我觉得心就快要飞起来,满心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如此就好了,但正如他所说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果。 一路上我刻意地去记住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城镇,淌过的每一条溪流,穿过的每一片树林,我相信我已经能找到回家的路,处理完我的事情,我会在家等他归来。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将那个地方当是自己的家? 到了京城,我与他分别,我很是不舍得,但我从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离别的伤感,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起码也是足足一个月呀,他难道不会因为见不着我有稍稍的难过? 其实银狼对我的爱究竟有几分呢?我猜不到,有时我觉得他的爱很浓很烈,有时我觉得他的爱很淡很飘渺,飘渺得我抓不牢,淡得我几乎感受不到。 “丫头,我会带你回家的。”他突然勒住马头,转过身子深深地看着我,此时那双眼如星子般璀璨,发出夺目的光芒。 “我会等你。”我朝着他笑,两人的笑容绚烂得让天边晚霞黯然失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有票的多砸挖)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5:好看鸡窝]我在深夜的时候潜回楚府,离去差不多半年才会来,回来的时候竟然有点忐忑,不知道该怎样对楚歌说起我这段时间的境况,半年时间我怎么感觉过了百年一样,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也许最重要的变化,就是我与银狼在一起了。 我像一只猫那样从窗边潜进来,但进到寝室才发现房门根本就没有栓。 微微的月光从窗边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熟睡的他依然是那样俊美,看几眼都让人心颤,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一个祸害,不知道为什么半年不见,我对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生疏感,反倒觉得他更容易亲近,似乎我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 狼笑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1部分阅读 离开过一样,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深深的凝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累了我在桌子上趴着,现在我已经有了银狼,我就不能跟他再同床共寝了,要不银狼他会生气的,不过似乎银狼也没有跟我强调过这个问题,也许他太放心楚歌了,也太信任我了。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他大喊:“娘子,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声音响亮,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他话音刚落,就猛地冲过来抱住我,他璀璨的眸子让我感动,原来他依然如此惦记着我,被人惦记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本能地推开他,但他将我抱得死死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花香,他今天怎么涂抹这种东西?他以前都不是这种气味,我还是喜欢他以前的气息,但他以前的气息是怎样的?我似乎已经记不起来,只是记得让自己依恋、喜欢。 “娘子,我想你了,自从你走后,我到外面找了你三天三夜,但都没有找到,楚歌好伤心,天天惦记着娘子,最后我病倒了,还病好久好久,他们送我去了很多地方求医,都说救不活了,但我想见娘子,不想死,所以活过来了。”他死死搂住我,不舍得松开,似乎一松手,我就被死神抓住一般。 听到他找了三天三夜,心很痛,听到他差点病死,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以后怎会心安?看来我真的要跟他说清楚了,也许我不应该回来,给了希望又给他绝望,让他慢慢忘记我就最好了。 “娘子,楚歌想你了,我们一起上床睡吧,像以前那样搂着,很舒服。”我心中一动,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但一想到银狼,我就轻轻甩开他的手,现在已经不同了,不能跟以前一样,他怎么说都还是一个男人。 我本来想跟他说明白,但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兴许我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他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要告诉他,我的心已经装着另一个人,装的满满的,再也没有空隙装其他人。 在我的劝说下,他不再勉强我们躺在一起,但那么久没有回来,他依然让床给我,自己睡在地板上,并且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爬上我的床,兴许他也能看出我不喜欢,他这一变化让我觉得宽慰。 第二天楚歌就对我说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要全家人做在一次吃晚饭。 “楚歌,我不去了,我半年没有回来,到时他们问起——” “娘子不要怕,他们不会问的,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我说娘子突然生病了,然后病了半年,跟我一样才回来。”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似乎等我表扬他的聪明。 真是小孩子,这谎话说得也太蹩脚了,但我转念一想,毕竟是家宴,我现在还是他的娘子,既然都知道我回来了,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就叫小青帮我梳妆打扮,小青看见我回来,惊喜得在这里大喊大叫,那疯狂劲一点都不弱于楚歌,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难受极了。 她的嘴巴虽然是不停,但手却非常巧,只那么一会,我照照镜子,里面竟然出现一张有点陌生的脸,美得倾国倾城的脸,我有那么漂亮吗?我有瞬间失神。 “娘子——”楚歌兴冲冲进来找我,当我回眸朝他笑的时候,他稍稍塄了一下。 “娘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也长得那么漂亮?”他色迷迷的样子让我浑身不舒服。 “别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瞪了他一眼,因为这样看着我,我不习惯,他笑嘻嘻地过来拖住我的手。 “楚歌,你什么时候身体变得那么香,其实我告诉你很难闻,像以前这样不好吗?” “是吗?我觉得好好闻呀,听说这种问道能辟邪,要不你再闻闻。”他将身体挨过来,这动作就像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小青脸红得低头出去。 如果是旁人这样凑过来,我肯定打得他脸青鼻肿,但对他我心中始终有怜惜,也许这就是我坚持要回来跟他说清楚的原因吧,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我的心占有了一定的位置,虽然与银狼还没法比,但却不容忽视。 晚上我与楚歌携手走进大堂的时候,无数目光朝我射来,有惊艳,有惊奇,又嫉恨,总之各种各样,很是复杂,我坦然面对,出去半年,武功精进了,连胆子也大了。 楚天看到我有过一阵失神,但很快有恢复他风流浪子的本性,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而楚乐端坐在那里,显得是那样的温文尔雅,看见我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但眼睛扫过楚歌的时候,她的双眼变得灼热。 我不明白她看楚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目光,这目光不是一个妹妹看着兄长的目光,倒像一个痴情女子看着情人一样,迷恋而炽热。 楚歌却视若无睹,傻傻地笑,然后自己坐了下来,我不禁再次笑自己,妹妹怎可能喜欢自己的兄长呢?并且楚歌还是一个傻子,而楚乐却是银魄国第一美人,两个人实在是南辕北辙,拉不到一块去,我的想象力实在让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人齐开饭,气氛融洽,大家都有说有笑,尤其楚乐更是乖巧懂事,很能讨人欢心,还时不时倒在她娘的怀中撒娇,说真的我倒很羡慕她,我羡慕她有娘的疼爱,我羡慕他有爹的庇护,我羡慕她有兄长的关怀。 而我从小到大,就只有山上的那三只狼,那三只狼让我有无数快乐的同时,也让我受了无数苦,好在现在有一只狼已经变好了,归我管了,想起心中甜蜜,之前的不痛快抛到九霄云外,银狼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起我? 吃完饭爹宣布了7天后,楚府会为楚乐举行隆重的及笄礼,我记得我刚及笄就被师傅扔进了山洞思过,然后不久就要我去嫁人了,真是同人不同命,没娘的孩子就是惨,有娘有爹有兄长的孩子就隆重其事,心中始终有点酸涩。 “乐儿终于长大了,到了适婚的年龄了。”爹意味深长地说,但我从楚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甚至我在三娘脸上也发现了淡淡的哀愁,一定是这个做娘的不舍得孩子。 楚乐真好,我师傅当我是一个祸害,还恨不得一脚将我踢下山,哪有半点依恋?只是不知为什么自己还想着他老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体好不好?不知道师姐做的饭菜是否合她口味,他一直说我做的饭菜,比师姐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层次,想起往昔的生活,心中一定黯然。 回到房中我一个人发呆,惦记他们了。 “娘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隆重的及笄礼是怎样的?我也刚过了十五岁,不过似乎——” “娘子——”他突然将我搂在怀中,搂得紧紧的,他的行为总是那样的怪异,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 “娘子,我知道及竿礼是怎样的,要不我们试试?”他的双眼亮晶晶的,闪着异彩。 “嗯” 他变法似的拿出一支簪子,簪子碧绿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手忙脚乱的忙开了,我闭上眼睛给他弄着,虽然他的手没有小青的柔软,虽然他的手没有小青的轻巧,显得很笨拙,但他帮我弄,自有小青没有的温馨。 “弄好了,娘子长大了,可以出嫁了。”他大功告成地拍着手,让我也变得兴奋了。 “我早就嫁了。”我一边说忙取过铜镜来看他的劳动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倒吸一口气,他还真会弄,弄了老半天,我就感觉我的头就像鸡窝上插着一支簪子,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凌乱。 “楚歌——”我气得真想抓住他狠狠地将他揍一顿。 “我觉得挺好看的。”他无辜地看着我,让我又气又无奈,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好看,什么是难看?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6:贵客光临]七天之期很快就到了,那天我去观看了楚乐的及笄礼,她娘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梳理,一丝一缕很用心,然后温柔地挽起。 略施脂粉的楚乐美得让人心颤,但那如水的眸子烟雾弥漫,她娘默默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也一片朦胧,让人感觉到了梅雨时节一样,心情压抑。 及笄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小时候师兄他经常埋怨我长不大,埋怨我的身骨子瘦小,我一直渴望有一天自己长大,渴望自己的身子胖起来,我长大了,但我却彻底离开了他们,她是不是也怕像我这样,长大了就要离开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我们倒真的是同病相怜了,对她我多一丝同情。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了,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但她们却显得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无法从她们母俩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如果我有娘替我将发丝挽起,如果我也有娘看着我出嫁,我一定会很幸福,虽然我一直没有提到娘,但我心底很盼望有娘亲的疼爱,看到别人都有爹娘疼,我总是心里酸酸的。 我娘她美吗?她是否还活在这个人世?她是不小心将我遗失,还是残忍将我遗弃?好在现在有了银狼,他是不会再将我遗弃的,想起他,我的心中重新变得温暖,脸上再次爬上笑容,我还是幸福的,因为我有他。 晚上楚歌依然安分守己,不再马蚤扰我,实属难得。 但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醒,他就不停地摇晃着我,说今天府中来了贵客,他爹叫我留在府中,不要乱跑。 来了贵客我就不能出去?这是什么道理?爹这是嫌弃我?怎么跟师傅一个德性?我心中很不服气,怎么这样不平等的待遇再次出现,我心中实在来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爹叫别去,你就别去,你也知道,你长得实在不好看,就别到处走了,难道你敢不听爹的话?”其实我是想过去凑凑热闹,爱热闹这种性格总是改不了,现在居然还要说我长得不好看?小青都说美得难以形容,他难道就看不到? “好,我不出去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今天还没有睡够,我睡觉就是,我才不想到外面见什么贵客呢?浪费我的时间。”他听到我这样说满意地笑了。 我嘴里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回事,他不准我出去,我偏要出去,什么客人那么厉害,他傻的都可以见,我那么聪明却不能见,心有不甘,我讨厌一切不平等的对待,这让我感到重新回到无量山一样。 “记得了,别过去。”他再三叮嘱我,他越是这样,我反倒越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贵客要如此隆重其事,要不我悄悄进去,然后不说话不就是了,应该也不会怠慢客人,最多就叫小青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总行了吧。 为了不失礼他们口中的贵客,我特意地打扮了一番,以前小青要在我脸上涂什么东西,我都拒绝了,今天为了让自己更明艳照人,我都忍了。 “少奶,你真的很美。”小青看得目光呆呆的,这小丫头居然变成了马屁精,但没办法,明知她是奉承我,但我还是很喜欢听,其实我觉得我长得真的不错,看来银狼的目光还不错,而这个础歌的眼光太茶了,但有银狼喜欢不已经足够了吗?心中喜滋滋的。 “你们大少爷在哪呢?”我问一个捧着果品,行色匆匆的丫鬟。 “大少爷在花园与老爷他们会客呢?奴婢这就是替他们送果品。”说完就急急忙忙过去了。 我尾随她而去,一进到花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其中有两个陌生的男人特别惹我注意,难道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贵客? “娘子——”楚歌居然第一时间跑过来迎接我,然后我就听到爹在向客人介绍我,他们听说我是他大儿子的妻子,座上两位客人微微向我点点头,眼露惋惜,是惋惜我嫁给一个傻子吗? 楚歌的娘刚好在坐在我身边,她看见我过来微微担心的说:“虽然我们也很想你出席,但歌儿说你身体抱恙,如果实在不舒服今晚就可以早些回去,不需要勉强。” 我身体不舒服?原来是这个家伙不想我过来,他安什么心肠?我狠狠得瞪他一眼,他见事情败露,低垂着头,不敢看我,居然学人撒谎了?今晚回去看我怎么炮制他? “娘子,你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他居然埋怨我穿得漂亮,真是莫名其妙,哪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穿得像乞丐的?他果然是傻的。 正想着的时候,一阵清香飘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楚乐款款而来,今天的她精心打扮,娇嫩得如出水芙蓉,如清泉般的眸子顾盼生姿,她一踏进来,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包括座上的两个男子。 “皇上,这是小女楚乐。”我听到爹在一旁介绍,楚乐过去行跪拜之礼,我张大嘴巴看着楚歌,我想不到这贵客真的可以尊贵成这个样子,竟然是银魄国的皇上想刚才,我还只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就坐下了,想想似乎真的——头有点发麻。 我忙抬头偷偷打量他,居然可以见到皇上,多荣幸的一件事情,他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嘴角含笑,但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与贵气,让人不敢仰视,丹凤眼偶尔斜看过来,却带着说不清的风情,俊朗的轮廓,举手投足优雅无比,让人的目光不得不在他身上流连,他有将人目光深深吸住的魅力,看了还想看,越看就越觉得气度不凡,俊朗无双。 “他有那么好看吗?”我听到楚歌在一旁小声地嘀咕,似乎很不满意我朝他看多一眼,他的声音竟然酸酸的。 “就是比你好看?” “你有没有眼光?他比我好看?”他继续嘀咕,今晚他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居然还会反驳我了? 就算长得是没你好看,但他起码是一个正常男人,但这句话我肯定不敢跟他说,说了估计他会当着众人大哭,想想就怕,怕死一个男人在你面前像一个小孩那般号啕大哭。 “听说楚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貌京城无人能及,想不到今日可以一见,真是一大幸事。”坐在皇上旁边的男子也仪表堂堂,温文尔雅,他含笑看着楚乐说。 “这是谁?”我低声问楚歌。 “你不是觉得这个也长得比我好看吧?你懂不懂什么是好看,什么是难看?”他嗤之以鼻,似乎全天下所有男人他都看不顺眼,就他楚歌长得最好。 “他是不错,但当然比不上当今皇上,但与你相比还是绰绰有余。”我嘴角稍稍动了动,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来回敬他,他的脸腾一下变黑了,冷冷地瞧我看一眼,让我感到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了,我心中一惊,他如果突然哭起来怎么办?最怕他这样了,不胜其烦。 “怎么我就看见你俩嘴巴动,听不到声音?怎么来到这里还咬耳朵?要恩爱也不挑地方?”楚歌她娘暧昧地看着我们,听她这样说,我脸微红了,立刻端坐起来,居然忘记今天还有贵客在,但楚歌却没事一般,傻傻地笑,反应果然迟钝一些。 “姜状元实在太过奖,小女子无德无才让大家见笑,我的嫂子才是德才兼备,才艺了的,还是让我嫂子先为皇上献上一曲吧。” “是吗?我倒很有兴趣知道,可以超越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皇上饶有意味地朝我看来我,我心中一惊,差点把吞到肚子里的酒吐了出来,看来这个楚乐是存心想要看我出丑了,她此言一出,楚歌喝酒的手微微抖了抖,整个花园的气氛变得凝重。 我有点犯难,我的确是什么才能都没有,不会弹琴、不会跳舞,就喜欢喝酒,喜欢满山跑,虽然被师傅盛赞我的才艺了得,但我总不能马上到厨房弄几个小菜上来吧?并且皇上他有什么珍馐百味没有吃过? “我娘子当然有过人之处,她的才华当然是无人能及,但只有我楚歌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能让你们知道。” 他霸道蛮狠得就如一个小孩,生怕自己的宝贝让别人发现了一般,但他这样刚好替我挡了一下,让我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勉强。”皇上不无惋惜地说,我偷偷瞟了一下楚乐,虽然还是满脸笑容,维持她淑女的风范,但手却猛拽住衣袖,衣袖都起皱了,看得我真想笑,她生气什么? “既然大哥如此维护嫂子,楚乐不好勉强,但嫂子如此才华都不肯示人,我楚乐这种雕虫小技也不想献丑,贻笑大方。”她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婉的笑容,但是声音却一点点地变冷,到最后竟成了冰,说完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兀自坐回去,根本无视整个大堂的人。 她话音一落,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看到爹的额头闪着光,那是冷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7:曲终弦断]“既然这样,楚乐妹妹你先弹,我随后奏一曲,今日皇上驾临我们楚府,是我们楚府的荣耀,岂能让皇上败兴而归。” 我的脸上也带着笑,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已经冷如冰霜,这死女人居然不知好歹要我出丑?如果不是因为我亏欠了楚家,我头也不回就走了,还会任你摆布? 她挑衅地对上我的目光,嘴角轻笑,充满嘲弄,一副j计得逞的j诈样,我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她老是盯住我不放?好像这个世界有我就没她一样? “娘子,你什么时候会弹琴,别乱讲话,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楚歌在耳边嘀咕,但眸子间尽是担心,我为之心暖。 “我说弹而已,又没有说弹得好不好听,何来欺君之罪?”我嘟起嘴,死楚乐,自己想出风头就好了,还要拉我做陪衬? “楚歌,你可要记住,呆会无论我弹什么,弹得怎样,你都要站起来说好听,听了有幸福的感觉,这样他就就是想怪罪也没有借口了,知道不?” “楚歌知道。”他很听话,猛地点头,这样的他,让我十分满意,但随之出现在他嘴角的嘲笑,让我气恼。 “今日皇上圣驾到我们楚府,我献一曲,希望能博得皇上一笑。”楚乐笑意盈盈地上前,然后轻声细语地说着,那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与刚才那又冷又硬的女子判若两人。 “朕深感荣幸。”皇上微举杯子,一饮而尽,这风采真是无人能及,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怎么他做起来却是那样魅惑人心? 不一会琴搬上来,楚乐端坐在一旁,轻轻拨弄琴弦,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不知道什么为之技艺高超,只是我听到她说是为博圣颜一笑,以为是很轻快的曲子,但没想到她越弹越幽怨,越弹越揪心,越弹越让人想落泪。 她的琴音勾起我曾经的回忆,并且是悲伤的回忆,我想起了自己无父无母,不知道为何他们狠心将自己遗弃?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人世? 我想起自己及笄之时,居然没有人将自己的发丝高高挽起,我想起那黑黑的山洞,我想起银狼他将我扔进洞房时的情景,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很是冰凉。 突然手心一暖,楚歌的手已经握住了我的手,他用他的衣袖,帮我轻轻拭擦着眼角的泪,温柔而缓慢。 “傻娘子,再哭会很丑的,比抬夜香的张婶还要丑。”他的话让我扑哧一笑,我记得我曾将还劝他娶那个张婶做妾,想不到他倒记住了,不知道他是否记恨在心? 我的笑声将已经哀伤得不得了的气氛破坏殆尽,所有都要欲哭的人,全都抬头看着我,我忙闭嘴掩口,这下可坏事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乐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双眼竟然是那样的怨恨,但怎么我感觉她眼眸的余光,全射到我身旁的楚歌身上,是因为他刚才逗我笑吗?还是因为他刚才维护我?是因为他用衣袖轻轻拭擦我眼角的泪吗? 那他暂时是我的夫君当然要维护我?难道还要维护你,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我故意将我们紧握的双手抬到桌面,我发现我也很小气。 楚乐那烟雨朦胧的双眼更加哀怨,楚歌不着痕迹地将我们的手放到下面,我抬头再看,我看见楚乐居然脸上满是泪痕,她是不是弹得太投入了?但她这琴艺真的没得说,搞到我像又被师傅扔进山洞一般难过,本来已经没有泪的脸庞,再次布满了脸庞,花了妆容,湿了心。 在我擦泪的时候,掌声响了起来,其中最响亮的竟然来自前方的皇上,他朗声一笑,就将所有的目光吸附过去。 “小女子真是罪该万死,本想博圣颜一笑,没想到却打扰了圣上兴致,小女子为了将功补过,再为大家弹一曲,希望这次真的能博大家一笑。”她梨涡浅笑,带着泪痕的脸更是迷人,此时是男人都会心动,果然京城第一美人,真是我见尤怜。 果然如她所说,这次她的曲子变得十分轻快,让我想起在山头疯跑的日子,想起知道他回来后,我拿着还没有烧完的火把,冲出去迎接他的日子,想起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想起他的大手拖着我的小手,一长一短的身影缓慢走着的情景。 想起他在竹林抵住我狂热地吻着的情景,想起夜深人静他轻轻在我身上涂抹伤口的情景,想起他笑容绚烂地对我说一个月后他来接我回家的情景,心一点点暖了起来,嘴角情不自禁勾起,并且弧度越来越大。 幸福在心间荡漾,一圈一圈地泛开去,快乐得让我想通山跑,然后站在高高的山峰大喊大叫。 “娘子,你别动来动去,大家都看你呢?净傻笑。”我抬眸果然很多人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我脸涮一下红了,我刚才真的是在傻笑? “我刚才做了什么动作?”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 “娘子做什么动作,楚歌都喜欢。”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声音很大,旁若无人,我的脸本来就红了,现在变得滚烫,他的情话比银狼的甜多了,如果银狼也学他那样哄人,那多好?但那死男人冰冷的时候太骇人了。 “嘣——”的一声曲终弦断,所有目光都瞧向呆呆的楚乐,她的手被断弦弄得出了一丝血丝,但她却似乎一点都不痛。 她站了起来,朝皇上微微点头,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似乎失了魂魄一样,连眼神都呆呆的。 “乐儿——你没事吧?”三娘担忧地问。 “娘,不碍事,只是手被琴弦刮到,有点痛而已。”她安慰她娘,但眼神一样是那样飘渺,整个人还没有回过魂一样。 “因为朕的到来,让楚小姐手受伤,实在抱歉,下次楚小姐有兴趣入宫,我再表歉意。”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弹琴之人,手偶尔受点伤实属平常,皇上何必挂心,只是楚乐学艺不精,深感抱歉。”他们互相说着客气话,我却不得不佩服,看来她真的有自傲的资本,就那手可以让人哭,可以让人笑,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右着人的情绪。 我看了看我的手,也白皙修长,可惜就会劈柴、烧水,有点粗糙了。 “我娘子的手比谁的都要厉害,楚歌最喜欢。”楚歌轻轻贴着我耳边说,让我的心一暖。 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是到我了,虽然刚才是想着乱弹一通,但是真正走到琴前,我还是很忐忑,双手微微颤抖着。 琴刚刚换新的,颜色暗红,边上有精美的图案,我轻轻抚摩琴弦,竟然发出悦耳的声音,心头竟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我对这琴一点都不陌生,但我明明是第一次摸琴,但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 我闭上眼睛轻轻再抚一下琴弦,琴音竟然如泣如诉,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动得异常激烈,脑海中出现一双纤纤玉手在拨动着琴弦。 我跟着她弹了起来,越弹竟然越顺手,越弹越流畅,时而轻快,时而忧伤,全在我的指间流泻,心情竟然是那样的愉悦,心随着手的起伏而高起低回,一时间我竟忘记身在何方? ————————————————————————————————————————[卷二 狼心如铁:018:浓浓花香]我时而微笑,时而皱一下眉头,花园的风不大但却极为舒服,衣袂没有飘起,但却像微波荡漾的海面,微微起了点波澜。 头顶有花无声地滑落,跌在我的衣襟上,不作任何停留,我时而抬头看天上那一轮明月,时而闭上眼睛感受琴音中的哀伤与快乐。 此时快乐是我一个人的,悲伤也是我一个人的。 我甚至连琴弦都不用看一下,是那样的随心所欲,酣畅淋漓,琴音欢畅的时候,我看到百花盛开,听到了小鸟啾啾,但琴音呜咽低鸣的时候,天地芳菲不再,万物凋零,一派凄清。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闪现的依然是那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她的手越来越快,上下翻飞,而我的手也跟着她那样,快速拨动起来,但渐渐她的手,快得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手再动,一阵目眩头晕。 她的琴音越来越高亢,手指似乎有无穷幻影,层层叠叠,无论我怎样努力去睁大眼睛去看,但都看不清楚,眼睛越来越干涩,头越来越痛,那尖锐的声音刺得我的耳朵生疼,此时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弹琴的乐趣,我也再不能在琴音中找到丝毫的快乐。 我想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但此时我的手似乎不受控制,整个手被这个琴弦吸住了一般,那根根银丝此时就像一张密密的网,将我整个人罩住。 我根本就停不下来,我越弹越亢奋,声音越来越高亢,手很痛,胸口很憋闷,但为什么这双手不像不是我的一样,为什么它们不受控制? 我惊慌得想大叫,但此时有一股气堵着,我整个人透不过气了,想大喊都喊不出来。 我想离开,但整个身体也像被吸住一般,根本就移动不了分毫,我感到我所有力气在迅速地在流逝,速度快得我恐慌,我感觉我的意识逐渐迷糊,人影变得模糊,声音变得缥缈。 “啊——”我听到有人惊呼,我听有慌乱嘈杂的声音,我甚至听到有仓皇奔跑,盘碟倒地破碎的声音,我甚至看见他们抱头逃窜的身影。 不久我听到楚歌喊我的声音,焦急而大声,我听到他慌张地叫我不要弹,还有楚天的,皇上他们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嗡嗡不绝,但我的手就是停不下来,就是停不下来呀,怎么办呢? 我看见有人冲过来,但他们还没靠近就已经被震开,我的体内似乎真气乱蹿,很是难受,这时我看见很多人影,他们的手都同时朝我拍来,我被几股掌风震得抛起,而那琴在支离破碎的同时,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胸口直涌了上来,腥腥甜甜,来势汹汹。 我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鲜血吐了出来后,胸口一阵舒畅,不再憋闷,但头却变得沉重而疼痛,在听到楚歌恐慌的声音后,我就不醒人事。 一会后,我又恢复了一点点意识,朦胧中我感觉有人抱起我直冲,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带着阳光般的温暖,是银狼吗?银狼来了吗? “银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是不是在也不能见到你?”我喃喃地说,但我只听到砰砰的心跳声,我只是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而没有任何回应,但我明明感受到他的气息,为什么不肯理我? “银狼,我死了你会惦记我吗?”我迷迷糊湖的说,脸上努力绽放着笑容,此时的我一定很丑吧,我不能让银狼看到这么丑的我,我要对着他笑,即使死我也要他记住我的微笑。 “不会,如果你死了,我会最快速度将你忘记。” “要想我记起你,你给我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听到了没?”声音带着凶狠的,是他,果然是他抱着我,我觉得好温暖,但为什么他不肯惦记我?我死了他也不惦记吗?他不爱我吗? 我终于陷入了昏迷当中,但胸口是那样的痛。 醒来的时候是深夜,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竟然对上银狼担忧的眸子,我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我在做梦?真是他吗? 我揉揉眼睛再朝他看去,没错真是他,此时他银色的面具散发温暖的光芒,让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美好,也让浑身痛楚的我莫名心安。 我挪动身子,朝他靠过去,我想寻找属于他的温暖,我想深深地埋入他的怀抱。 “银狼——”我轻轻喊了他一声,但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脆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再也听不到。 “丫头——”他喊了我一声后,就什么都没有说,紧紧将我抱在怀中,很暖,很舒适,更重要的是搂得好紧好紧,似乎害怕我会突然不见一样,我觉得很幸福,他的手那么紧,这辈子是不会将我遗弃的。 “银狼,昨晚是你将我抱回来的吗?” “不是,是楚歌,那时我还没有赶到。”他对我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是吗?我怎么感觉是你抱着我?我还听到你的声音了呢?难道——” “你晕过去了,可能产生幻觉,怎可能是我抱你呢?当时楚府里面那么多人,怎能轮到我抱你呢。”他轻笑,用手抚了抚我的额头,他的手很凉很凉,甚至比我的脸还要凉,他一直在担心我吗? “丫头,可能是你太想我了,痛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还是想我。”他轻笑,带着满足。 “才不是呢?谁想你呢?”我不肯承认,但在那一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满脑子想的全是他。 “银狼,你是不舍得我死的是吗?” “傻丫头,怎么尽说胡话?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一个妻子?我去哪里找一个女人替我生孩子?” “谁要替你生孩子?我可不想生一个像你这样冷冰冰的孩子。”我的脸蛋一阵发烫。 “不像我这样的,难道生一个像你这样的傻丫头?老是让我不安心,整天为你提心吊胆,你可知道我的心——” 他再次将我搂紧,一股花的香味传至鼻子,直冲胸腔,他身上怎么会有楚歌的味道?他从来不喜欢涂抹这种东西呀?真实奇怪? “银狼,你身上怎么会有楚歌身上的那种花香?”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19::老鹰捉鸡]“如果我不看你的脸,我真的会将你们两人都搞混了。”但现在这样一说,我倒发现他们俩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你不要跟我说,你是爹在外面的私生子,与楚歌同父异母?我越看你俩越像,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我嘟囔着。 “丫头,该打,连自己的男人都分不出来,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好好揍你一顿,居然将我跟那个傻小子搞混?”他笑着对我说,不显得一丝慌乱。 “谁叫你无缘无故变得那么香?说,你怎么身上有他的味道?”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用了用力,所以惹来一阵猛咳,他忙拍着我的背,很温柔,等我气息慢慢平和下来,他才对我说: “刚才他看见我,竟然无缘无故像一个孩子那样抱着我,还要将我搂得紧紧的,说喜欢我身上的面具,硬要摘下来,纠缠之间,身上沾染了他的气味,这味道难闻死了,大男人一个,居然涂抹这些?他真脑子有问题了。” 他似乎对这种香味的怨愤程度比我还要厉害,我刚才还想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现在想想,有什么可能?银狼平白无故扮什么傻子? “算了,他傻乎乎的,是不是觉得还是我的身体好闻点?”他死凑过来要我再闻闻,他究竟是来看我,还是在这里自夸? “是了,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总行了吧。”我没好气地说,但说话间,胸口依然隐隐作痛。 “我今晚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我小声地问他,朦胧的记忆中,我记得有恐慌的叫喊,有奔走的仆人,还有喷涌而出的鲜血。 最后还有无数手掌向我拍来,掌风很厉害,刮得我腾空飞起,身体像被撕裂一般,那架古琴在无数掌风下变得支离破碎,就如我当时的身体,这些记忆都是真的吗? “银狼你怎么会突然来在这里?楚歌呢?”我突然警觉守在我身边的应该楚歌,现在他人呢?去了哪里? “我刚好有空,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丫头你受伤了,楚歌我引他出去了,这小子很好哄,随便说一句话,就满园子疯跑了。” “你别伤着他。”我不禁忧心,他这人冷血到极点,就连我,他也可以一刀一刀地割,楚歌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难保不会一个不顺眼,就抹了他的脖子,想到这点心里凉凉的,连背脊都寒了。 “什么时候懂得关心他了?看来他在你心目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分量。”他笑,似乎知道我关心楚歌,他一点都不难过,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小气,起码有容人之量,不跟一个孩子计较。 “丫头,你什么时候会弹琴?你弹的又是什么曲子?”他的声音疑惑中带着凝重,此时的他似漫不经心,但却又像很用心。 “我不知道,我只是偶尔在梦中听到这首曲子,当我的手碰触到琴弦的时候,就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似乎这个琴有一种力量,将我整个人吸附一样,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这个琴有古怪?” “丫头,这事我会替你查,相信我,一定能查一个水落石出,兴许还与你的身世有关,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记住这琴以后都不能弹了,因为你的琴音能杀人,弄不好连自己都杀了,听清楚了没?” “我昨晚杀人了吗?”我整个人惊了起来,但胸口又一阵痛,这次很是尖锐。 “听说有几个丫鬟受了伤,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别担心,记住在我没有查清楚的时候不许再弹。” 他真的很罗嗦,同一个问题反复说上几次,我的耳朵可没事,但听他这说他们没有什么大碍,我的整个人松了下来,又开始倦了,我弹琴怎会杀人了?我怎么想多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反正以后不弹就是了。 只是胸口憋闷锐痛,很是难受。 “银狼——痛——”我卧在他的怀中了,睡着睡着,痛感又袭来,迷糊得我不知道身在何方,痛得我想大声叫嚷,似乎这样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丫头,吃药,吃完就不痛了。” “你已经吃了一颗,护住了心脉,再吃一颗,估计明天就会蹦蹦跳,变回无量山那个野丫头了。” 什么药那么神奇?不过他的药物的疗效一直都那么好,我以为以前那些刀痕,剑痕,一定会在身上留有痕迹,想不到经过他的涂抹后,居然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的声音带着怜惜,朦胧中,我记得他轻轻喂了一颗药丸给我吃,药丸很芳香,带着各种花的香气,吃完的胸口一阵顺畅,整个人安静下来,舒服多了。 “丫头,你乖乖呆在这里一个月,别乱跑,一个月后我来接你。” “嗯” “我不跑,我就留在这里,但一个月后,你记得来接我哦。” “嗯” “真好。”我迷糊地呢喃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这一觉很长,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银狼骑着高头骏马,穿着火红的袍子过来迎娶我,我穿着喜袍,带着凤冠霞帔,奔跑着出去接他,他对着我轻笑说:“丫头,不害羞,当那么多人跑出来 狼笑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2部分阅读 ” 他轻轻将为我带着凤冠,他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 我红着脸跑上了花轿,在轿子里我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心满是幸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沉迷在这个梦境当中,不想起床,整个心还在梦境当中,我真希望有一天美梦成真,他穿着大红袍子来娶我来了,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不跑出去,做这么失仪的事,我一定会像一个大家闺秀那样为他挣足面子。 在床上痴痴地想了好久,直到身骨子有点麻了,我才爬起床,动动手脚竟然一点事都没了,他这药真是灵验,下次要向他讨一点,不过那个小气鬼也不知道肯不肯? 起来蹦了两下,精神抖擞,那晚宴会发生的事情似乎离我已经很遥远,为了确定自己真的没事,我扭动着腰肢,发现真的跟之前一样,心中开心,就在此时楚歌正好回来,他站在旁边看着我笑,但眼里带着微微的担忧,他也开始懂得关心人了? 看见我没事,他就叫我在房中休息,不要在出去,本来想跟他说清楚就离开,但银狼要我呆在这里一个月,那我就再待多一段时间吧,在这一个月挑一个最好的时机再跟他说,反正我是不会做对不起银狼的事情的。 并且现在也趁这段时间好好玩一下,要不以后跟着银狼,就会被霸道的他控制得死死的。 身体没事,呆在房中实在无聊,出到外面,竟然看到一群人正在整装待发,原来皇上并没有离开,说要去狩猎,怪不得这个家伙叫我不要出去,原来他们去玩,真坏,又想抛下我一个人? 我正闲得无聊,我冲到楚歌的身边,朝他递出双手。 “娘子,狩猎不好玩,你先回去,楚歌今晚带一个小兔子回来给你玩,好不好?”稚气的声音在众人身边响起,引发阵阵笑声。 “不好?” “带一头大老虎给你好不好?” “不好。” 听到我这样说,他立马想拉缰绳就走,我见势头不好,猛的一个跨身,稳稳地坐在他身后,经过银狼的训练,骑马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兴许我打死几个大老虎,到时告诉银狼他一定会夸我厉害。 见我坐了上来,楚歌的脸皱成苦瓜的样子,但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高大的他坐在我前面,矮小的我被他这座高山挡住,前方什么都看不到,有点焦急。 他怎么就长得那么高大?我怎么就长得那么矮小?我猛用手戳他的后背,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他朝我无奈的苦笑,手猛的一拽,我被他如拎小鸡一样拎到他身前,我吓得一阵尖叫,后面的人发出阵阵笑声。 “我是老鹰,娘子是小鸡,老鹰捉小鸡。”他稚气的声音继续在空中回荡,混着他们的笑声,心情变得异样的好。 楚天撇了撇嘴,楚乐扭头不看,皇上却饶有趣味地笑着,此时皇上他骑在白马上,衣袂飘飘,说不出的俊朗迷人,这样的男子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呢? ————————————————————————————————————————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20:两女之争]皇上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随从,估计都是一些武艺高强的家伙,长大高大彪悍,就那一两个矮小点的,都精灵敏捷,双目精光四射,警惕性极高。 不过皇上出游,当然少不了一堆人跟着,以保证他的安全,要不他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人头落地。 所以想想跟着皇上出游,并不是什么好事,要提心吊胆,但我宁愿提心吊胆都不愿意一个人在寝室里发呆,太无聊了。 我从侧面端详着他,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一个短命鬼,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但我还没有看够,就被楚歌强制将脖子扭回来。 “有什么好看?不就是衣服好看点,马儿强壮点,要看就看我。”他嘟起嘴,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他就那么喜欢贬低他人?他何止是衣服好看点,马儿强壮点,他说这话简直是笑话,皇上那模样的确是无法挑剔,但我还是最爱我的银狼,他,我远远欣赏就是了。 这时那个姜状元与皇上并驾齐驱,两人身姿都甚是矫健,但无论是论相貌,还是气度,这个姜状元与皇上都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可以说差远了,一看就知道一个是主子,一个是随从。 “状元也会骑马?”我不解地问。 “你是傻子,爹说他是武状元,会武功,并且很厉害,在殿试上脱颖而出,打败了很多人呢。”他的双眼带着敬佩,似乎这个姜状元是一个绝世高手一样,真是可笑,皇上他那么不屑,却佩服小小一个状元? 他自己本来就是傻子,居然叫我傻子?真是傻糊涂了,我摇摇头,一脸的无,不屑与他计较,不是我自夸,如果我去考试,我估计现在当上状元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抢过他手中的缰绳大声吆喝起来,好久没有这样快乐逍遥了,在鬼煞门里虽然有无尽的甜蜜,但也有无尽的痛苦与恐惧,哪有现在自由轻松,楚歌含笑地看着我,此时的他竟是那样的温柔。 “娘子手要再高一点,还是缺点火候。”他在身后发号施令,俨然行军打仗的将帅一般,为了不扫他兴,我只得按他的要求去。 “是这样吗?够高了吗?” “够高了,但力用错了。”想不到他却得寸进尺,他越说越兴奋,真当他自己是神了,难得他那么高兴,我也不多说,此时凉爽的风袭过,带着草的香味,发丝在风中扬起的时候,我整个心也飞舞起来,心情是那样的畅快。 “娘子,你真聪明,就是这样。”他越说身子贴得越近,最后干脆用手揽住我的腰。 “你干什么?”我转头问他。 “你抢了我的缰绳,我的手没地方摆。”他委屈地说。 “说什么话?那么多地方居然没有地方摆手?你的手就那么占地方,其实就是你想抱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气呼呼地说。 “夫君想抱抱娘子有什么奇怪的?不想抱才奇怪呢?”他憋闷的表情让我想笑,他的话让我无从反驳,但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并不排斥他抱我,他抱起我的时候,我总感觉银狼就在我身边一样,快乐而甜蜜,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不想拒绝这种感觉,但他不是银狼呀,心中很是矛盾,如果他此时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就在这时,楚乐骑着快马在我身边掠过,风鼓起她的衣服,她的发丝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炫目得让人不敢逼视,但又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此时的她是那样的英姿飒爽,这女人能文能武,娇滴滴的时候若人怜爱,但如今在旷野奔驰的时候,又让人心生感叹,她可真不简单,那矫健的身姿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子。 “娘子,妒忌了?” “妒忌?我会吗?她有什么值得我妒忌?”嘴里是这样说,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如果银狼遇到她,他的心会不会被他虏获呢? 想想心中竟然有点怕,但不会的,银狼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他说过带我回家,他说过娶我,他一定是心中只有我一个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要相信他,无论什么时候。 “娘子,在楚歌心中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比,娘子是最聪明,最惹人疼爱的,所以不用羡慕她。”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傻子,如果他天天都这么聪明就好,最怕就是他对着我傻笑,所有美好都在他的傻笑中灰飞湮没。 再次抬眸的时候,楚天和姜状元并驾齐驱,有说有笑,楚天偶尔还会朝我做一个鬼脸,我都会回敬他一个鬼脸。 “娘子,别理他,他是大灰狼,如果你不小心他会吃了你。”听到他的话,我抑制补不住大笑。 “娘子,你笑什么?”楚歌疑惑不解地问我。 “楚歌,老实告诉你,你娘子也是一匹狼,并且是一匹无人能及的狼,到底谁吃谁还不知道呢?”我得意洋洋地说,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不管谁吃谁,我也不管你是多大的狼,反正楚歌就不喜欢你接近他,我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他居然又跟我耍起性子来。 “好了,好了,我以后都不理他总行了吧。”听到我这样说,他的脸晴转多云,大声吆喝着马儿,声音带着满足,其实他很容易满足,稍稍哄一下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 我无奈地转过身子看着前方,此时皇上却冲到楚乐的身边,两人衣袂翻飞,偶尔眸光相遇,楚乐都含羞低头,但他们的目光又是那样情意绵绵,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真是羡煞旁人。 “娘子,有什么好看,我们不比他们更好吗?值得你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们吗?” “好你个头。”我用手肘狠狠地回撞了一下他的腰,他如果不是经常傻就好,可惜他一天才正常那一会半会,但为什么他搂住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反感?虽然这个疑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脑海里,但我至今还是找不到答案。 如果被银狼知道该怎么办?我记得他说过不许跟其他男人靠得太近的,想起他的话,我忙拉开与他的距离,但他就是死凑过来,让我无可奈何,这马就这点位置,我总不能将他一脚踢下去,这样做自己于心何忍? 到了一处密林的时候,我就要求自己单人匹马,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楚歌答应了,他跳下马,要了身后一个随从的马,脱离了他的掌控,我一身轻松。 “娘子,你小心。”他的声音虽然稚气,但关切之情却在言语尖流泻出来,每次都能暖我心窝。 “楚歌,你娘子狩猎最厉害,你放心吧。”我得意地对他说,在这方面我觉得我绝对是厉害的猎人。 “是吗?那你可要多射几头老虎给我?” 真是小孩子,老虎那么容易射的吗?还要几头?如果这个树林里没有老虎,我从哪里打死几个给他? “楚歌,要不我们来一个比赛,看谁打的猎物多。” “好呀,但娘子输了可不能哭鼻子,还要亲楚歌一口。”这个死色鬼,到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 “好,十口都没有问题,如果我输了我今晚还帮你揉背,行了不?”我主动加大奖励的力度。 “行,一言为定。”他双眼大放异彩,似乎他一定会赢一般,想要我揉背?想我亲他十口?他想都不要想?他都不知道他娘子从小是在哪里长大的,我有可能会输吗? 我背着弓箭,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干这些事情我驾轻就熟,我的双眼如鹰眼一般锐利,每到一个地方,四处打量,从地上的脚印的深浅,从树丛中发出轻微的声音来辨别,不多一会,我已经收获不少。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沙沙声,这种声音让我警觉,我整个人兴奋起来,这是一个猎人与生俱来的警觉。 我屏住气息,微微的树缝露出一丝黄|色,然后是尾巴,每看错的是一头小豹子,我整个人兴奋起来,能射到豹子,今天有谁比我厉害? 我悄悄拉开弓,凝视着前方,就在它准备动的时候,我猛地拉弓,身往后仰,一只利箭“嗖”的一声,穿空而过,呼呼作响,简直是锐不可当。 当我兴冲冲地冲过去捡我的胜利品的时候,那只倒地的豹子竟然腾空而起,被人搭在马背上,我抬头一看,来者竟然是楚乐。 “你为什么抢我的猎物?”我盯着她气呼呼地说,现在就两个人,我不会让她的,上次宴会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跟她算呢? “抢你的?你有这个本事打到这个猎物吗?都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就靠一张脸蛋迷惑人,长得像狐狸精一般。”她坐在马上,英姿飒爽,但却咬牙切齿地对我说话,那翘起的唇带着不屑,特别惹人讨厌。 “谁靠脸蛋了?谁像狐狸精了?”难道我长得漂亮还有罪?想不到她这天下第一美人居然羡慕起我的脸蛋来,我居然成为狐狸精了,想想真觉得好笑。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女,居然弹琴都可以杀人?好在我们阻止得快,要不你杀了人,我送你上官府,囚的一辈子,让你永世看不到阳光,让你一辈子在哪个黑暗的监牢里度过。”她恶狠狠地说着,似乎还没有解恨,这女人真让人生气。 “废话少说,这猎物是我打的,要不看看这支箭。”我指着豹子丢他说,我实在想不到她居然出口伤人?骂我是妖女?我哪里妖了?我可不是可以给她随意谩骂的对象。 “豹子是我射的——” “豹子是我射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腔,我猛低头一看,这个豹子身上竟赫然插着两支箭,并且都正中要害。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21:生死一线]“看来你运气还是不错的,居然误打误撞给你射中了。”她一脸的不屑,似乎我射中全凭运气,她射中就是实力,看样子她今天专门想找茬的,可惜她找错对象了。 “有没有本事,不是嘴巴说的。”我淡然地说,虽然她语气不善,但我还是忍了忍,因为不想银狼说我惹事,不想楚歌难做。 “你信不信我将你打得趴在地上。”她狠声说,她楚乐有这个本事吗?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楚歌的妹妹,我早将剑搁在她的脖子上,她还有机会在这里发狠吗?我的脸色一点点变冷。 “谁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腾空而起,朝我猛地扫了一腿,又快又狠,似乎不是想打得我趴在地上,而是想要我的命,撇开我是她嫂子不说,就一个陌生人,也不应该这么狠,这女人真是被她爹娘纵坏了,不教训一下不行,我的怒火完全被她激发出来。 “你不想活了?我又没得罪你。”我一边说一把单手撑住马背,身体凌空而去,躲过她这凌厉的一脚,然后用闪电般的速度会敬她一脚,她斜着身子躲开,然后一脚踢在我的马肚子上,这一踢不打紧,马儿吃痛,引颈长嘶,长蹄刚扬起,后蹄接着有扬起。 我死命的拉着缰绳,要是以前这马儿肯定将我掀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但现在我已经今非昔比。 我勒紧马儿,身体滑到马肚子的时候,我朝她的马腿扫了一脚,但我不舍得将马废了,还是留了力,马儿腿一弯,她忙着拉马儿的时候,我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她惨叫一声,被我踢下了马,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如一个大东瓜一样,我解恨地拍了拍手,想打我? 等她爬起来的时候,脸黑的像墨汁她整个人弥漫了浓浓的杀气,似乎有我没有没她一样,但想跟我斗,她还嫩着。 “死妖精,纳命来——”她再次腾空而去,直接就跃上我的马背,我忙转身与她对打,这时候的她似乎一个疯子一样,根本就不理会不会掉下去,只想着要我的命。 马上之人激烈打斗,拳脚相交,马儿刚刚中了一脚,现在马背上两人剧烈的动着,变得不知所措,根本不择路地乱蹿,速度快到让我心惊,似乎这马儿跟她一样,都一下子疯了一样。 我猛地转身拉住缰绳,但就在这时候她还是从背后击了我一拳,我侧身闪过,但那掌风还是让背后火辣辣地痛。 “你再在这里纠缠,我们两个人都得摔死。”她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我?都不看看这马跑得多恐怖。 “要死就一起死,我讨厌你这个女人,从看你第一眼我就讨厌,如果没有你——”她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我真很想转身一掌将她推下去,但现在马儿的速度快的如此惊人,掉下去不死也重伤,这京城第一美人少了一条胳膊或断了一条腿,也太惨了一点,终是不忍心。 但我又要控制马儿,又不能将她甩她下马,而她却一掌又一掌朝我劈来,一掌比一掌凌厉,一掌比一掌狠毒,我闪了又闪十分被动。 “楚乐,你是不是疯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下了马再说,要不两个都摔死。” “要死就一起死。”她根本就不理我,我想不到这女人除了脸蛋漂亮,那武功还不赖,我朝她肩膀拍出了一掌,但就快到她身体的时候,我又硬生生收了回来,我这一掌拍中她,非得将她拍飞了不可。 “娘子——小心——乐儿——小心——”我听到楚歌的满是担忧的声音,他狠狠地吆喝了一声,朝我们冲了过来,但是我们的马儿速度实在太快,他总是追不上。 “楚姑娘———楚夫人——”皇上也策马冲了过来,声音带着惊吓与担忧,但在呼呼的风声中,他们的声音有点飘渺。 三匹马就在山林里狂奔,那急促的马蹄声让人心惊,出到山林廓然开朗,楚乐斜着身子想伸手来夺过马的缰绳,但马屁股一翘她就滑了下去,如果掉下去,很容易被马的后蹄踏到。 我心中一惊,冒着掉下去的危险猛地回头拽了她一把,将她拽起来,谁知她趁势一推,我整个人倒了下去,我心一惊,只得猛一手拽缰绳,另一手慌忙拉住马的鬃毛,马儿被扯得生疼,长嘶几声,更是发疯得奔驰。 这些我真火大了,这女人不给点颜色她看,还以为自己很厉害,我翻身上来,腾空扫她一脚,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惊呼。 “娘子,跳下了——乐儿跳呀——” “快跳——”皇上也焦急地打叫,我惊恐地转身一看,就差没吓到魂飞魄散,原来这马竟然带我们到悬崖处,下面深不见底。 我吓得手脚发麻,眼看马儿的两只蹄子已经踏了出去,两只蹄子已经架空了,我看见下面黑幽幽的一团,根本就看不到底,吓得身体僵硬,这次完了,要粉身碎骨了。 “跳——”楚乐闭上眼睛,猛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我一个激灵,猛地醒过来,跟着她朝不同的方向往回跳。 这下死定了,肯定断腿了,这回惨了,肯定摔得屁股开花,这时我听到几匹马儿的恐惧的嘶鸣,声音凄厉得骇人,让人整个心都寒了。 但跳下来身体居然不痛,还软软的,但一身惨叫将我惊醒,原来我重重将楚歌压在下面,他吃痛,在鬼哭神嚎,让我一阵感动,他居然飞身冲过来垫在我身下,如果一个收势不了,人和马一起掉下去怎么办呢? “喊什么喊?你看人家皇上就没有喊?”我抬头一看,皇上将楚乐稳稳搂在怀中,似乎害怕她突然不见了一样,楚乐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脸煞白煞白的,但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楚歌,眼神很奇怪,带着哀怨。 悬崖处楚歌抱着我,皇上抱着楚乐,此地除了乱石,只有狂风刮得头发凌乱,那三匹强壮的马儿却不见了踪影,都掉下了悬崖吗?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再慢那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但我想不到楚乐竟然在最后拉了我一把,兴许她这人也不是那么坏。 “娘子,吓死楚歌了。”楚歌紧紧搂住我,声音沙哑而颤抖,他握住我的手冰凉冰凉的,他贴住我的脸也冰凉冰凉的,就连身体也震颤得可怕。 当我却觉得安心无比,我居然越来越依赖他,为什么我这个时候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能替我遮风挡雨的男子汉? 如果他不傻,嫁给他的女人应该也很幸福,为什么此刻我感觉银狼就在我的身边? “乐儿,你没事吗?”当他将头抬起来,关切地朝她询问,这时楚天赶了过来,正在低头询问这件事情。 “我就是死也不关你的事,我恨死你了。”楚乐朝着楚歌大吼一声。 “乐儿——”楚歌眉眼闪出一丝痛楚,但很快表情有变成小孩般焦急无知。 “乐儿,你究竟怎么了?没摔伤吧。”楚天焦急询问。 “不要你们管——”楚乐狠狠地挣脱皇上的手,然后发狂般地跑了,跑到那些侍卫身旁,她二话没说就将那个侍卫掀翻,跃上马背飞驰而去,速度太快,一眨眼已经不见了人影。 “皇上,不好意思,我的妹妹平时就是这样。”楚天抱歉地说。 “令妹只是性情中人,朕怎会见怪?”皇上望着楚乐远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清澈的眸子变地深邃幽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23:满地碎片]这次我们是兴致勃勃而来,结果败兴而归,我还差点命丧黄泉,好在是有惊无险。 “娘子,你什么猎物斗没有打到,楚歌赢了,你今晚回去要亲我十下外加帮我揉背。”他这个时候还记得这个,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人来的,我刚刚都差点掉进万丈深渊了。 “谁说你赢了,你的猎物呢?” “皇上,我刚才是不是打了四只鹿,五只兔子?”他笑嘻嘻地跑上去问皇上。 “是”皇上回眸笑了笑,俊脸更加迷人,让人不舍得移动目光,但他听到皇上的回答,开心得绕着马儿来回转了好几圈,像一个乐坏的孩子。 “皇上金口一开,如果娘子不相信你就是对皇上不敬。”他居然拿皇上来压我,让我气极,皇上朗声而笑,衣摆在猎猎的风中飘起,显得丰神俊秀,气度不凡,当着皇上的面,我又不敢说什么?只等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娘子,楚歌都不明白你什么眼光,他长得就那么好吗?每次看他都像被勾了魂一样?”他低声嘀咕,似乎蕴含着一肚子的火,我看两眼皇上他居然那么多意见? “其实他长得也不是特别的好,但与你相比,真的好得太多了,楚歌你不应该拿你给皇上比,两人差得实在太远,根本没有可比性。”我故意挫挫他的锐气,要不让他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好看。 “娘子你——”他干脆扭头不理我,脸色不善。 这时候姜状元拉一匹马过来给我们,我一把跃上去,谁知他也马上跟着上来,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已经稳稳地坐在我的身后。 “你下去,我自己骑一匹马。” “你那技术,我不放心,骑马居然骑到山崖边都不知道。”他二话没说扯过我手中的缰绳,跟随着皇上的身后奔驰而回,身后扬起滚滚尘土。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再争着抢缰绳,刚才那一幕我还真的惊魂未定,越想越怕,如果不是及时跳下来,如果不是他飞身扑过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不到那一刻他居然肯冲过来,如果他一个收势不住,掉下去怎么办?回眸看看他,他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心地拉动着缰绳。 “楚歌,你刚才不怕跟着我掉下去?掉下去会死的你知道吗?” “那一刻,我没有想到死,只想到不能让娘子死,你就是到了鬼门关,我也要跟下去将你拽回来。”他淡淡地说,眸子依然看着前方。 心中为之一暖,他真是一个好男人。 “楚歌,你什么时候会武功?”刚才他扑过来的速度,刚才他敏捷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什么三脚猫功夫可比。” “娘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夫君很厉害,很英勇?”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爹怕我受欺负,所有请了很多师傅来教我,楚歌练着练着就那么厉害了。”他又朝我无邪地笑起来,如一个天真的孩子,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力气那么大? “娘子,下次不许那么大意,吓得我魂飞魄散。”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这个时候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可能真是惊吓过度。 “娘子你不知道,楚歌刚才真的吓坏了,从来没有那样害怕过。”他单手将我搂住,用他依然冰凉的脸贴着我,我感受到他手的颤抖,心跳加速,看来刚才真的吓怕他了,我本想推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推。 “你怎么会跟乐儿打起来?” “她成天找茬,当我是仇人一样,那当然打起来,你娘子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打我,她想也别想?” “原来我娘子是那样凶巴巴的,好在嫁人了,要不以后可能还嫁不出去了。” “楚歌我知道我一定是吓坏你,我这种人是一个麻烦,要不你索性休了我,再娶一个温顺一点的。”我趁机跟他说这个问题。 “娘子的主意不错,我也是这样想,但我只想娶不想休,倒是我娶多几个,娘子你就不会闷了,她们可以陪娘子逛逛园子,说说话。” “那你迟一点再娶。”现在娶回来肯定是吱吱渣渣吵过不停,还是等我离开了这个楚府再说,反正到时我离开了,我才不管你娶十个八个? “为什么要迟点娶?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没有想什么,娶妻怎能说娶就娶呢?起码要多看几家,多比较几家的小姐,然后挑选让你心仪的女子,那就娶一个顶十个了,明白吗?” “娘子你的心地可真善良,这世界上哪个男人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气。”他嘴里说着赞美的话,但我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似乎在讽刺我一般。 “那当然,都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能娶到我。”我无奈地说,他什么都不说,就是那唇迷死人般翘起,这男人长得真的不是一般好看,估计如果不是傻,也轮不上我。 回到府中,他就对我说要去看看楚乐,他对我说他这个妹妹,其实心地很善良,并不是我说的那样蛮不讲理,我点了点头,今天那么惊险的时刻他扑过来接住我,估计楚乐心里会不舒服,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妹,他去安慰一下也好,免得以后如此仇视我。 晚上府上设宴送皇上离开,座上皇上谈笑风生,一投足一回眸,都有着让人折服的风采,楚乐坐在他旁边,浅笑连连,似乎今天早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偶尔还会举杯敬皇上一杯,眉目传情,似乎对皇上仰慕不已,让我看得一头雾水,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郎情妾意? 早上还像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晚上怎么就变成襄王有梦,神女亦有心,两人情意绵绵,如胶似漆? 这男女之情太复杂了,并不是我能参透?我定定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就不能少看两眼?”楚歌低头喝闷酒,双手伸了出来,似乎想蒙住我的眼睛,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声音酸溜溜的,这家伙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我可不做坏事? “楚歌,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娘子比楚歌还傻,什么看上你?你本来就是我的。”他笑嘻嘻地说,谁说他傻?说话精着呢? “楚歌,我真的不是属于你的,你从现在要这样想。”我很认真地对他说,他眸光一闪说:“不是我的,是谁的?” 他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也没有特别激动,这让我整个人放下心来,看来我是太自以为是,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 “娘子,你喜欢上谁呢?他叫什么名字?”他似乎很好奇,既然要跟他说清楚,那就得彻底一些。 “他是我的大师兄,我喜欢他好久了,他的名字比较难听,叫银狼,我经常叫他滛浪,滛贼的滛。”说到这里,我竟然抑制不住笑了起来,但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回应,抬头一看,他的脸晴转多云,黑得骇人。 “银狼,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好男人。”我怎么感觉他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的? “娘子,那你以后就一心一意地跟着他,只要娘子觉得幸福,楚歌也会觉得幸福的,但不准再私自骂他是滛狼,如果被他知道,你就惨了,并且一定很惨恨惨。”我想不到楚歌竟然如此大量,还会如此为我着想,那一刻我感激得无与伦比。 “娘子,他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他一定很高兴,我一听他的名字就对他有好感,肯定不会拈花惹草。” 他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膛,眼中情意绵绵,我又羞又怒,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呀,这头刚说银狼是好男人,要我好好对他,这头手又不规矩?正想反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宴会的和谐宁静。 我抬头一看,楚乐正呆呆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苍白。 ——————————————————————————————————————派派[卷二 狼心如铁:024:血液凝固]“楚姑娘,有没有割到手?”皇上关切地询问。 “没——没——我没事,可能身体不大舒服,小女子要先行告退。”说完她弯身行礼,款款离开,但步履有点凌乱,似乎整个人的思绪也很乱,三娘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担忧,爹却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皇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随着她的离去变得深邃幽深,如那日在悬崖边上的一样。而我低头看楚歌,他居然拿了一杯酒一喝而尽,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喝完一杯,他倒过来再喝了一杯,依然一饮而尽,皇上的眸子掠过我们这边,变得意味深长。 花园中虽然有丝竹之乐,但我却感觉到压抑,谁也不开口说话,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般,让我说话都没了欲望。 恭送皇上离开后,楚歌就挽着我的手离开,但就是这个时候,三娘叫住了他,说有事要跟他说,看到这样,我识相地自行回寝室。 夜深的时候,他回来了,也如那晚那样,在地上和衣躺下,但这次稍有不同,半夜他爬起我的床,将我搂在怀中,紧紧地,胸膛起伏着,但却不说话。 我将他推开,他不说话,兀自坐了起来,然后回到地上,心情似乎很不好。 “楚歌,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再抱我了,他会生气的。”听到我这样说,楚歌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嗯,楚歌知道了,娘子你早点睡。”说完倒下去闭上了眼睛,总觉得今晚的他心事重重。 看到他这样,我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第二天醒来,一切以之前一样,日子恢复了平静,大娘偶尔也会过来看我,甚至叫府中的女子教我女工刺绣,礼仪等等,我不胜其烦。 “娘子不想学就不要学,不要管她。” “但她是你娘,她说的话我可不敢忤逆。”现在我还身在府中,就不得不向他们低头。 “我是你夫君,听我的就好。”此刻的他一身霸气,似乎这个家他作主一样,如果他不是傻的,我真的赖着不学了。 “娘子,听楚歌的,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只要你不直勾勾看着别的男人就好,想喝酒,我晚晚都可以陪你,楚歌的酒量很好,晚上冷,楚歌还可以抱着你。”他的目光又变得柔情蜜意。 “楚歌,我怎么感觉你一时糊涂,一时聪明呢?你大概什么时候才是正常的?” “你夫君我什么时候都正常。”他又一脸的傻笑,傻的始终是傻的,偶尔的回光返照都是那样的短暂,我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假象。 但生活平静久了,总会起一些波澜,前段日子,听说当今皇上开始广选秀女,而爹居然也把楚乐的名字报了上去。 这一石惊起了千层浪,不单是楚府议论纷纷,就连坊间、茶楼、酒肆都把这个当作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惋惜京城第一美人要选秀女,他们此生无缘了,有人感叹如此佳人,就应该配天之骄子,这可真是天设的良缘。 甚至有人猜测楚乐到了宫中就算不是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地位尊贵的贵妃,他们乐此不彼地说着,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不过楚乐真的喜欢的那位人中之龙吗?我总觉得她并不开心。 回到楚府,仆人也是交头接耳地说着这件事情,脸上都笑容满面,似乎去进宫当皇后的是她们一样。 但自消息传出来后,我就没有见过楚乐,爹与大娘、二娘、倒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见喜庆,也不见哀愁,只是三娘却眉头深锁,许是不想将女儿嫁到深宫中去,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这次报名选秀女是楚乐自己自愿还是爹强迫她? 如果是自愿,那就没什么,毕竟是自己选择,无论选得好还是不好都得自己去面对,但如果她是被迫的,我觉得她和我一样可怜,我同情她,第一次出嫁就那么不开心,我还可以嫁两次,她呢?嫁给皇上,就别想着走出那个深宫了,真是可怜的女人,我越想越同情她。 随着选秀女日期逐渐接近,楚歌显得有点烦躁,他晚上很多时候,都是整晚整晚睡不着,在地上辗转反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怕他傻得连自己不舒服也不懂得说。 “娘子,别担心,楚歌没事,就是有点心绪不宁,睡不着觉而已,娘子早点安歇。” “嗯”我应答完他,然后爬上床就沉沉睡去,这段时间他从来就没有对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即使他躺在离我不远处,我依然很放心。 我总会想起那个可恶的滛狼,虽然努力让自己不想起他,但静下来的时候,他就老是闯进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楚乐进宫选秀女的日子就在即,楚府除了仆人还兴奋地在讨论纷纷,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她,也许她会趁这个时候,与她娘好好说说话,毕竟一入宫门深似海,想再回家看看就没那么容易。 越想我越可怜她,虽然那个皇上银勒长得是那样的俊美,但毕竟拥有无数女人,楚乐的性格那么火爆,眼里绝对揉不下一粒沙子,兴趣皇上的后宫会被她闹得天翻地覆。 今晚已经深夜,楚歌还没有回来,可能又迷路了,都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还是那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一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有点心绪不宁,明天就是楚乐进宫选秀女的日子,爹说了明天要一家人吃了顿饭,毕竟以后一家人,完完整整地吃饭的日子就少了很多,但这个楚歌这个时候都不回来,明天肯定又得被爹骂了。 我起床整理好衣裳准备出去找他,现在已经夜深,楚府所有人都已经沉睡,只有几个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月色朦胧,给花草树木铺上了一层薄纱,竟然让人的心也安宁起来。 算了,我不找他了,也得让他吸取教训了,要不下次还是迷路,我能找他一次,不能找他一辈子。 但出来了,睡意全无,又不想马上回去,所以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游荡,深夜的风凉凉的,很是舒服,吹得让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我慢慢地走着,感受凉风的抚摸,前面有一处假山,倒不如过去坐一会。 “不——我还要——”一把沉醉的声音传至耳畔,很是熟悉,我的心一跳,蹑手蹑脚转到假山的正面,抬头看去,月光下,几片树叶正轻轻悠悠地飘了下来,两条身影正狂热地吻在一起,吻得是那样动情与狂热。 而我的呼吸一下停止,这两条身影竟然是楚歌与楚乐。 我揉了揉眼睛,我不敢相信我看到是真的,一定是我眼花,但月色下的他们是那样的真实,他们是兄妹怎可以吻到一块? 如果是发梦,这个梦也实在是太荒唐了,我用力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阵痛感袭来,痛得那样尖锐,原来是真的,他们真的吻到一块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此时他们的身体交缠,楚歌用手挽着楚乐的腰,很温柔,楚乐踮起脚,手臂如藤一样攀上他的脖子,紧紧的,生怕他离开一样。 他的吻细细碎碎很温柔,她的吻热情奔放,不停索取,总是 狼笑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3部分阅读 取,总是不满足,他们那样的忘我,那样的陶醉,以致我在身后,他们都没有发现。 楚乐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嘤咛,但我听到确是那样的刺心,我虽然极力怂恿楚歌娶多几个妻子,但为什么今天看见他这样吻着楚乐,我的心会酸酸的呢?并且还隐隐有痛的感觉? 我是否管得太宽了?我是不是痛得太莫名其妙了?他又不是银狼? 一定是他们这种乱囵的关系让我不齿了,她楚乐都快是皇上的女人了,怎么还勾引别人的夫君?这个楚歌就算傻,也不能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吗?难道他要赶在她进宫之前缠绵过够? 那实在太过分了吧,我要阻止他们,我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我快速掠到他们身旁,然后睁大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带着骇人的寒气,我看你们还敢不敢? 正在陶醉的两个人听到声音,猛地分开,当他们看到是我的时候,楚乐受惊吓的脸,立刻变成了恨,那透骨的恨让我的心凉飕飕的。 而楚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惊呆在一旁,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我刚才想到很多话要教训他们,准备训得他们脸红耳赤,训得他们头都抬不起来,但当与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张张嘴巴,居然还是一片空白,我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拙? 死寂,让人窒息的寂静,我感觉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很闷。 楚歌的胸口微微敞开着,因为我刚才看见楚乐的小手,在肆意地在里面游动,但此时他结实的胸膛起伏得更为剧烈,我已经能听到凌乱而急促的心跳声,但他整个人依然呆如木鸡,似乎已经灵魂出窍。 如果他是我真正的夫君,楚乐她就死定了,但过几天我离开他,还打扰别人的好事干什么? 想通了,心里舒坦了很多,我想笑笑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如当初冷佚那般冷硬洒脱。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次张张嘴巴,我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口憋闷得很,似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们——”我指着他们说了半天,直到脸都憋红了,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拔腿就走,这里的气氛实在是憋闷,再留下去真的会窒息而死的。 “别——别走——“背后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惊慌失措,颤抖得是那样的厉害。 “野丫头——你别走——别走——” 什么?野丫头?那声音,那腔调,那称呼,我惊愕地转身看他,所有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卷三 狼啸虎跃 017:他的到来 “天凉了,我回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我挣脱濯傲的手,像飞一样的离开,但没想到却被濯傲扯进怀中,紧紧搂着。 “冷盟主,不送了,我这妃子平时就很顽劣,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先送她回去,要不又不知道要晃悠到哪里了,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就好。”濯傲对他说着话,但却看向我,并且看我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宠溺,搂住我的动作十分亲昵,亲昵得我浑身不自在,想推开他,但又不敢。 “殿下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皇妃好福气,在下不敢劳烦殿下,就此告辞,殿下的话冷佚一定牢记在心,请放心。”说完他拱拱手,然后几个漂亮的起落,我只看见空中划出几道美丽的弧线,他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依然愣愣地看着,没有回过神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这个冰冷的家伙。 “晴儿,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他牵起我的手往回走,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问我。 我的手僵了一下,他一定是想问我是否认识冷佚吧?他的目光那么锐利,我刚才的失态他又怎会看不到?想要瞒这个男人太难。 “刚才那个冷盟主我好生面熟,我已开始以为是我一个故人,所以愣了一愣,但看真了却发现原来不是,所以刚才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认识他。”我朝他绽放一个纯真的笑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是吗?”他不置可否,但却没有再提这件事,其实我知道他应该不信,但他却没有追问,这让我放宽了心。 夜深风凉,寒风入体,摸摸手臂,冰凉冰凉的,有湿润的感觉,这露太重了。 “冷了?”他低头问我,我轻轻点点头,他将我拦腰抱起,用他的怀抱温暖着我,慢慢我的身体有了丝丝暖意,我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回到寝室,他脸上有倦意,很快就睡着,但躺在他身侧的我却闭着眼睛,头脑清醒着,脑海总是浮现冷佚那冰冷的眸子,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会杀了我的,因为他那发白的指尖,青筋突起的手,让我看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就差没将剑拔出来而已。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去比武,他登上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就是想趁这个身份接近濯傲吗?他也是在算计他吗?我突然觉得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很可怜,他的身边总是欺骗与算计,不管是枕边人还是最亲的娘,甚至连他自认为的手下。 我凝视着他,这是一张邪魅绝美的脸,但同时不失硬朗,只是睡着的时候眉头依然紧皱,莫非他的梦中依然是明争暗斗,惊涛骇浪,算计与阴谋? 我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他的发丝,他性感的唇瓣,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我猛地缩手,但手却已经被他抓住,他一直醒着? “晴儿,你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我能感受得到。”他拉我的手探进他的胸膛,他的胸膛起伏着,心跳得很急促,在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们两人的举动越来越亲昵,而我内心对他的抵触却越来越少,他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然后恋恋不舍地起床,眸子温柔如水,如月色下平静的湖面。 我爬起来准备帮他穿戴好,以前起来慢一点都要被他骂,但没想到他却出言阻止了我。 “我自己行了,你多睡会。”他眼里的温柔让我不习惯,他眸中的情意让我不安,我看着他自己一个独自穿衣服梳洗,动作也娴熟快速,似乎平时都是自己穿戴一样。 他离开后还俯下身子轻吻了我一下,我感觉我们现在似乎就是一对多年的夫妻一样,一切自然而不陌生,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害怕,我怕太熟悉,太习惯,我真的再下不了手。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突然感觉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有无数网正悄悄地朝他撒来,其中包括银狼撒给他那张铺天大网,银狼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也觊觎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想将他拉下来? “濯傲,别走——”我突然将他扯了回来,我总感觉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总感觉前方有黑白无常等着他,有绝壁悬崖等着他,他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他回眸朝我绚烂一笑,他的笑容让整个寝室亮堂起来,让人莫名心安。 “我每天都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担心着他,宽慰我,他声音不大,但我从他的声音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他转身离开,步履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 他真的能每晚平安回来吗?歹毒阴狠的母后,神秘的万花宫,处心积虑的鬼煞门,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插上一刀的我,他会平安吗?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会不会不伤害他? 我躺在床上心绪很乱,冷佚知道我嫁给了濯傲,相信他也会很快知道,他是愤怒,是不屑一顾,抑或是有一丝难过? 难过又如何?愤怒又如何?不屑一顾又如何?我与他也再无关系了,他心中无我,我嫁与他人他又怎会在乎?即使是这样想,还是抑制不住心酸,原来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一时半刻无法忘怀。 晚上他一回来二话没说就紧紧搂住我,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狂热,甚至猛地乱吻一通,似乎已经几辈子,几百年没有见过我,恨不得一下子补偿以往失去的时光一样。 “晴儿,我想你了,一整天都在想,老是走神,你说怎么办?”他呼出的气很灼热,他的臂膀很有力,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冰冷、残酷的时候可以让你毛骨悚然,但他一旦爱上一个人又是如此炽热,炽热得让人发颤,温柔得让人迷惘。 他跟我是同一类型的人,缺少爱,但渴望爱,一发现爱,就想牢牢、死死地抓住,不让它溜走,不想再松手,但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充满了阴谋,哪有那么多爱?所以他与我都很努力地寻找,但最后的结果注定要受伤害,注定得不到一份纯粹的爱,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爱,也许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银狼,也许我们的相遇我并没有带着邪恶的目的,我们会幸福。 “濯傲,你多想想其他女人,别老是想我,我不想遭人妒忌,要不我会死得很快的。”虽然我知道我说这话他一定不爱听,但看到他那炽热的眸子我就发慌。 他勾起我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下来,将我整个人抵在墙上,狂热得就差点让我窒息。 “以后不许再说这话,我不爱听。”说完将全身发软正在喘粗气的我抛起,往床沿走去,我卧在床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但相信那脸已然涨红。 他眯缝着眼睛,脸色潮红,双眼染上情欲,以前我千方百计挑起他的欲望,但现在看到他微红的脸,迷乱的眼神我抑制不住心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究竟该怎样取舍,我既想救娘,但又不想害他,这两种矛盾越来越尖锐,心越来越矛盾挣扎,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都觉得头痛欲裂,无论怎样都不能两全其美,无论怎样都会有一方受到伤害,无论怎样我的心都会得不到安宁。 “濯傲,你怎么与武林中人勾结的?”我想缓和一下这种气氛,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冷佚会出现在他的府中,但话一说出口,我才发现我用词不恰当。 “什么勾结?”他脸色一黑。 “不是,说错了,是你怎么和武林中人有联系的?”我红着脸说,他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很黑。 “母后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虽然这几年我都在招兵买马,一点点的夺权,不断渗透,但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想借助一点外界的力量,并且父皇身体日益差了,我不得不加快动作了。” “你信得过他?你不怕养虎为患?”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既不想他受伤害,也不想冷佚被他怀疑,所以斟酌着用词。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那当然,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关心你关心谁?”我甜甜地朝他笑了一个,他嘴角一勾,又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的关心是真的,但你的笑容是假的,以后别这样笑,很难看知道吗?”他的话一落,我再也笑不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朗声大笑,然后就楼我入怀。 “相信我,我不会被人任何算计,除非那个人是你?”无来由心抖了一下。 “你别那么相信我,我可能会致你于死地。”我低头若无其事的说。 “如果这样,我也认了,我这一生就赌这一次,以后都不赌了。”他轻吻了我一下,然后就搂着我安睡。 “晴儿,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暖,很快就能入睡,并且梦中只有你的笑脸,而没有哭声与鲜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这样的他让我如何能狠下心去伤害他? 十五天后濯国皇上突然驾崩,举国同悲。 举国同悲?估计死了这样一个昏庸无道的皇上,举国同喜吧,对这样一个人死去,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我有点担心濯傲的处境,他是否能应付得过来?虽然对他的处境,他总是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他此时正在风尖浪口,每走一步都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举行了国葬后,国不可一日无君,濯国唯一的皇子濯傲登基,皇上初登帝位,朝中以右丞相夏程南为首的四位重臣被封为辅政大臣,辅助新帝处理政事。 右相夏程南提出,皇上患病期间,都是太后处理政事,为了稳定政局,暂请现在太后垂帘听政,直到政局平稳,皇上能独立处理政事为止,他的提议朝中大臣无一反对。 濯傲又不是三岁孩儿,居然要垂帘听政?真是可笑,朝中无一人反对,难道全都是太后的人?如果这样,他们真是树大根深,濯傲处境堪忧。 而我被封为晴妃,与他的一干侧妃跟随他进宫,他的后位暂时空置,一个月后迎娶狸国公主宫雪舞为后。 我住进了沁雪宫,离他的寝室比较远,相对偏僻了一点,但环境却最好,最清幽,最重要的是离他另外几个妃子远远的,不用对着她们虚假地笑,做着无聊的事情,说着虚假的话。 但这几晚我都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情绪十分低落,因为进皇宫之前,我收到万花宫的礼物,那是一缕发丝,这是我娘的发丝,如果我再无进展,她们会定期送礼物给我,下次可能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再下次就是一条手臂。 我看着那发丝呆了,然后发疯地在园子里跑,跑得大汗淋淋,跑得筋疲力尽,然后倒在地上默默地流泪,然后默默地擦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越来越彷徨了? 我蜷缩在角落,希望黑暗能让我的心变得阴暗邪恶,然后我完成任务后潇洒地离开,不存在一丝愧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会被噩梦惊醒。 远远的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知道是他来了,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但全身软软的就是不想动。 今晚我没有点灯,月色还没有照进窗子里面,寝宫黑暗一片,他推门进来,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一般,径直朝我走来。 “为什么不点灯?”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也带着关心,说完俯下身子将我抱起。 “皇上——”我这个称呼让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晴儿,我似乎不是很喜欢你这样叫我,你还是随意吧,像以前那样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听起来温暖。”他将脸贴在我的脸上,兴许路上风凉,他的脸也是冷冰冰的。 “嗯。”我轻轻应答着他,心中老是想起我娘那一缕发丝,然后就是血淋淋的手指头。 “不开心吗?”他抱着我不动,他总是那么厉害,我些微变化都走不过他的双眼。 “嗯,是的,不开心。” “我希望你是因为我封后的事情不开心,如果是这样证明你的心有我了。”他说完抱着我往那张大床走去,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吸取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不说话。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架空整个后宫,只为你一个,你可否交付真心?”他的声音不大,似乎并不是问我。 “我——我——”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是震惊还是不可置信?他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未必能做到,兴许看到漂亮的女人也会迷了心智,那晴儿就要想办法将我的魂魄给拉回来。”他轻吻着我带着依恋,但勾起的唇角带着笑意,心情很好。 “你现在处境好吗?” “我很好,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中,晴儿不需要为我担心,但其实我也希望你为我担心。”他的话也很矛盾。 “嗯。” “晴儿,你可有什么人希望我手下留情?”此时他的脸很平静,但眼却凌厉异常,他是准备反击了吗? “夏程南呢?”他问我。 “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很好。”他的眸子如星子般璀璨,在黑夜中发出耀目的光芒。 “冷佚呢?”他顺口而问,我张开嘴巴突然愣住了,他是在试探我? “我都说了我并不认识他,你不信我?”我有点气恼地对他说。 “说真的,我不是很相信。”他扯起嘴角,并不生气。 “不信就算。”我气呼呼地转过身子,只为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信你不会害我就是了,明天我在御花园宴请冷佚和他一个手下,你也一起来吧。”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的一个手下?不知道为什么心猛跳了一下。 “为什么要请他?” “他帮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他将真正的诏书偷回来,登记当天也是他伏击了大批杀手,并且帮我下药制止一场兵变,如果不是他,虽然我也能登上帝位,但不会那么顺利。” “哦,那真是立了很大功劳,但我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不大想出去,并且我也不需要见这些陌生人,下次等我好点,我一定去。”我若无其事地拒绝。 “你身体不好就是因为不出去,我说了今晚去你就一定要去。”此时的他霸道的很,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否则违抗皇命,推出午门斩首。”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句话,我真的相信他会斩了我,现在反而越来越不怕他了,我嘟起小嘴,但他却笑着吻下来。 “既然你不认识她,见见何妨?如若认识,也得见面,给我趁早断了?我不希望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我很不舒服。”他的声音酸溜溜的。 天呀,他不是以为我爱的人是冷佚吧,如果是这样,这误会可真大了? 看来我今晚真的要出席了,并且还要仰首挺胸地出现在冷佚面前,否则被他这样误会下去可不行,对我不好,对冷佚不好,我怕他对冷佚动了杀机,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我,但我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他,更不希望他死。 “你别诬陷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想我去就去,我可没关系,顺便还喝上点酒。”我瞪着他说,他笑,笑的很开心。 “不是说自己不会喝酒吗?现在还不是原形毕露?整一个酒鬼一样。”他疼爱地将我搂在怀中,轻吻我,我的脸变得通红,我发现我现在竟然慢慢习惯他亲昵的动作了,这让我一阵茫然。 晚上我盛装打扮,今晚我就要笑着赖在濯傲的怀中,让他不会再以为我心中装着冷佚,当我出现在濯傲面前时,我看到他眸子闪过异彩。 “我的晴儿美得让我的心都颤抖了。”他看向我的目光已经有了一丝的迷乱。 听到他这样赞我,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烧着。 他牵过我的手,手有丝烫。 “晴儿,我现在不想去御花园了。” “为什么?”我心中暗喜,难道不用去见那个可怕的家伙?如果是这样我立马跑回去。 “我现在想抱你回寝室。”他看着我,眼神暧昧,眼波流转全是脉脉的情意,但他定睛看着我的时候,眸子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连手也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我只是说说而已,晴儿你不需害怕。”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他眼里的欲望慢慢消退了,变得平静无波澜,他兴许是感觉到我不愿意了,他心里不舒服吧。 就快到御花园的时候,我靠他靠得越近,我要向他证明我根本就不认识冷佚,他低头看我,但该死的是唇边又露出讽刺的笑,似乎我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却很配合我,紧紧牵起我的小手走了过去。 前方灯火通明,丝竹之乐不绝于耳。 等进到里面的时候,我往濯傲的身体靠了靠,然后坦然地抬头看着前方,前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黑衣如墨,一个白衣胜雪。 当他们转眸看向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僵住了。 他竟然来了,银色的面具在月色灯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犀利的眸子扫了一下我们紧紧牵住的手,我顿时觉得有无数银针同时射向我的手一样,痛得我想大喊,我死死握住了濯傲的手,指尖直直掐进濯傲的肉里,他手吃疼,闷哼一声,而我头脑一片空白。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18:谁最痛? 我紧紧贴在濯傲身上,因为此时的我全身发软,我怕他一松手我就会倒下去,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但我装得很辛苦,感觉整个脸都僵硬了一般,有些时候笑比哭更难看,我估计此时的我就是这样。 濯傲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眯缝的眸子带着危险的气息,我突然很想逃走,但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头脑一片混乱,一片茫然。 我很想让自己恢复正常,我不想让濯傲看出任何端倪,但我发现真的很难,我的双脚发软,根本就无力再买向前,我往后退了一步,濯傲用了用力,看我的眼神变得深邃幽深,手中的暖气逐渐减少。 我闭了闭眼睛,不能再如此失态,是他对不起我,是他对不起我,要逃也是他逃,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故意将那锥心的一幕重新在脑海不停回放,希望让自己的心硬的如铁一样,希望能给自己力量,让我坦然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 不是说过从此婚嫁自由,各不相干吗?不是说过再次见面彼此是陌生人,何须介怀?我抬起头,挺起胸,我要让他知道放弃我是他的错误,没有他,我过得更好,没有他我过得更加幸福快乐。 打定主意,平息心神,我整个人放松下来,死死握住濯傲的手也松了下来,濯傲凌厉的眸子变得柔和,他低下头对我笑,带着喜悦,我抬起头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个,两人目光流转之间情意绵绵。 两人十指相扣亲昵地走了过去,我看着他们两人慌忙起来行跪拜之礼,我傲然挺立着,想不到有一天沾濯傲的光,让这两个骄傲的不行的男人统统跪在我的脚下,这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濯傲连忙请他们起来,然后说着客套话,诸如他们是大功臣,帮他解了燃眉之急,如果没有他们,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登基为王,所以无须多礼之类,其实他们都虚伪,说着虚假的话脸不红心不跳。 正前方刚好摆着两张椅子,我正想坐下去,没想到濯傲用手一拽,我就被他紧紧搂入怀中,我看见银狼的眸子寒光一闪,冰冷得如他的面具,让人心一寒。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今日的他掩去所有的光华,就连他那笔直的背,今晚看起来也微偻,完全没有往昔的气度,就如普通人一样,他的戏演得可真好,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我被他骗得团团转看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冷佚这位是——”濯傲开口相问,客气而礼貌,而银狼对着皇上微微叩首,不卑不亢,但恭敬有礼。 “这是一直跟随我的好兄弟莫旭,这次如果没有他,冷佚不能那么快完成任务,而我身为武林盟主,平时也要处理一些杂事,怕分身乏术,而莫旭的武功很好,对皇上忠心耿耿,早有报效朝廷之心,所以今日特别向皇上引荐。”冷佚恭恭敬敬说着。 “好,我濯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两人为本王立下汗马功劳,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即日起冷佚、莫旭奉为禁军都统的正副都统,负责皇宫和京城的安全,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谢皇上——”他们忙跪地谢恩,我不明白为什么濯傲会如此重用他们?禁军统领不都是给自己的亲信吗?濯傲如此信任他们? “晴儿,想什么呢?”濯傲低眸看我,深情如海,我轻轻剥了一个果子送进他的嘴里。 “朕不要果子,朕要晴儿。”我竟想不到他当着两人的面轻吻我的额头,话的内容又十分暧昧,我羞涩地低下了头,这下我们真的两清了,他与楚乐拥吻,今日我也还他一次了,只是他们是激|情如火,而我们的只是蜻蜓点水,说到底还是比不上他。 我红着脸将那剥好的果子送到濯傲的嘴里,濯傲将我搂的更紧,我无视不远处两人的目光,我坦然地靠在他的怀中。 “晴儿,要不要喝点酒?”濯傲又拿酒来引诱我了。 “嗯。”我娇羞无限地接过,然后一点点的品尝,高雅而妩媚,目光流转中风情万种。 此时月正清明,歌舞正是热闹,月色下远处那两条身影似乎有些僵硬。 忽然濯傲拍了拍手,有四个美貌女子款款而至,衣衫单薄,酥胸微露,眼神勾魂,让整个御花园变得旖旎香艳。 “冷统领、莫统领,朕说过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高官、金银、美人一样都不会少,今天这四个美人是朕精心挑选的,希望两位都统喜欢,慢慢享用。” “谢皇上隆恩——”他们站起来谢恩,并没有拒绝,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微微痛了起来,漂亮的女人他们又怎么会拒绝? “皇上,夜深了,我们也回宫歇息吧,我似乎喝多了,有点醉了。”我脸色酡红得对濯傲说,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既然已经有美人候着,我何必妨碍他们消受美人恩。 “总是贪杯!”濯傲的声音带着责怪也带着宠溺,说完竟然拦腰将我抱起,我如一只小猫蜷缩在他的怀中。 “两位爱卿请自便,朕的爱妃总是贪杯嗜睡,朕先与她回寝宫歇息,你们可继续欣赏歌舞,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也可叫宫人先行带二位去寝室。”濯傲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是——”他们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将头埋入濯傲结实的胸膛,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我与他也终于这样断了,从此他不欠我,我不欠他了,我不再恨他,也不再怨他了,他给了我一刀,我也给了他一剑。 夜很安静,风带着花的淡淡清香,斑驳的地面,黑白的影子总能让人的心平复下来,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我的手紧了紧,与他贴得更近。 “晴儿——”他在我耳边呢喃轻叫。 “嗯。”我低低回应着他,声音竟然真的带着微微的醉意,其实我的头脑清醒得很。 “你今晚掐痛我了,流血了。”他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痛意,让我搂住他的手抖了一抖,嘴巴张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想到我掐得那么深,竟然流血了,一定很痛吧? 大家不说话,夜又恢复了宁静,只听得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只听得两人或粗或细的呼吸声。 就到寝宫的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月色下他俊美的脸庞显得冷峻,眼神带着些许犹豫。 “晴儿,断了没?”我听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下,很响。 “断了。”我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还能不断吗?其实早就已经断了,至少还是死死抓住记忆的碎片不肯放手罢了。 “那就好。”他笑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冰雪消融,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一样,他轻吻着我,我积极回应着,勾起他的脖子,他的吻让我感到一丝甜一丝涩,我软软倒在他怀中不想起来,我是想通过他的吻来麻醉自己,麻醉那颗因他又再次疼痛的心。 此时他与那些女人正在柔情蜜意吧? 这一夜我睡得极好,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濯傲什么时候离开,甚至睡觉他说了些什么话我都忘记了,我只迷迷糊糊记得有声音在耳边嗡嗡响,有一双很温柔的手轻抚我的发丝,我的唇,我的身体。 我软软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直到躺到骨头都麻了,我才爬起来,精神也不是很好,似乎大病初愈一般,我叫人弄了一点清淡的粥吃了,感觉好了很多,原来我是饿了,吃饱后又重新赖在床上。 一个人躺在床上总会胡思乱想,我又想到我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但没多久我就被噩梦惊醒,因为梦中全是血淋淋的手指。 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似醒非醒,但头又开始痛了,望向窗外已经是夜晚,远处树影横斜,月色朦胧。 我斜斜靠在床沿上,不想再睡,衣襟微敞,昨夜被濯傲扯开后就懒得拢回来。按以往的惯例,濯傲今晚是不会过来的,我还是出去走走,兴许头就没那么痛,兴许心不会那么憋闷,兴许我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正准备下床的时候,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小得如风吹叶落,小得如风卷细纱,不知道为什么心一揪。 蒙地抬头,月光下他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身黑衣,带着风的寒意,他的双眼望着我,当看到我敞开的外袍,变得阴冷疼痛,我猛地退了一步。 “丫头,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朝我伸出双手,带着思念,带着迫切,但有一些东西并不是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忘记。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目光如黑夜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以为已经断了,以为早已经断了,但他一声丫头还是掀起我心头狂澜。 我再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冰冷异常。 “我已经不是那个丫头,与你已经无半点关系,我现在是濯傲的妃子,是他的女人,这里就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他微扬着头,闭上眼睛,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你的家不在这里,跟我回去。”他固执地朝我伸出双手,看着他的手,我有过一丝恍惚,曾经的我是多么渴望着一双手?多少个日夜,就是这双手慢慢牵着我走在无量山幽静的山道上,但这双手还属于我吗?我还能牵起他的手吗? 我摇摇头,又倒退了一步。 “我真的嫁人了,我不属于你了,你也不属于我了。”我幽幽地说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愤怒,只有心痛,只有辛酸,我的大师兄,我与你就这样结束了。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怎可以另嫁他人?你怎可这样对师兄?丫头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伸向我的手抖得厉害,此时他如一个受伤的小兽在痛苦地悲鸣。 “你知道我等你长大等了多少年?你知道我想娶你想了多少个日夜?你居然晚晚穿成这样,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侧?你知道我的心——”他的眸子变得通红,他全身因痛苦而颤抖着。 “等我?楚乐入宫了你才想起还有一个师妹吧?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一直欺骗我的人,我嫁何人与你何关?你又会在乎吗?” “我的妻子嫁给别人你说与我无关?我这一生最珍视的人卧在别的男人怀里,你说不在乎?我能不在乎吗?”他猛地揪住我的手臂,揪得我生疼。 “我的男人跟他的妹妹在夜幕下偷情,我能看不到吗?我们现在只是半斤八两,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你喜欢什么女人大可娶回去,三妻四妾,我都不介意,我也已经嫁人,我有了自己的夫君,我们两清了。” “两清?你休想,你注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了去。”他的声音不大,但眼神却如岩石一般坚硬,手紧紧握住,指尖掐进肉里。 “走——跟我回去——忘了这里,忘了这个男人,我们从头来过。”他拽起我的手臂就想带我离开。 “我不走,我忘不了他,但我已经忘了你。”我摔开他的手,他的浑身震颤了一下,脸色煞白如纸,眼里笼罩着浓重的哀伤。 “丫头,你真的不要师兄了吗?师兄真的将你弄丢了吗?”他的声音此刻没有了愤怒,只有悲凉,眸子瞬刻变的黯淡无光。 “不是师兄你弄丢了丫头,是丫头弄丢了师兄,我没本事将师兄的心牢牢拴在我身边,所以我放弃了,我不得不放弃了。”我的声音竟然控制不住带上了哭腔。 “我不许你放弃——”他一声低吼,带着焦虑,带着恐慌。 “丫头,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楚乐,我带你回楚府,就是想让她死心,是三娘跪在地上求我,是楚乐——”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是濯傲?他今晚怎么过来了?我心一慌。 “走——快走——他回来了。”我慌乱地用手将他推到窗边。 “要走一起走,我不许你再呆在别的男人身边,我快疯了。”他的眸子变得通红,拽起我要与我一起从窗边跳下去。 我甩开了他的手,很用力,很决绝。 “你真的爱上他了?丫头你真的不要大师兄了?”他眼神酸楚,我的心禁不住一阵揪痛。 眼看脚步声就要到了,他依然如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立在一旁,我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推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又再一次头脑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形一掠,黑光一闪,竟然躲到床下。 心稍稍松了松。 “怎么今晚过来了?”我定了定心神,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濯傲一把将我搂住,然后咬着我的耳朵说:“我想你了。” 虽然今晚的他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平时他对我也是如此亲昵,但今晚我就是浑身不自然,整个身体僵硬了。 他不知道是发现我身体的异样,还是闻到他的气息,他凌厉的目光扫了一下整个寝室,双眼已经在瞬间笼上危险的光芒,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被他发现银狼藏身于此,纵是他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并且濯傲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我努力放松自己,我的手重新搂上他的脖子,很是温柔。 “傲,我也想你了。”他唇角轻笑,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但他这一笑,却让我心惊胆跳,因为我从他的笑容看到了冰冷与杀机。 我匍匐在他的胸膛,但我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他胸膛起伏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他抱着我往床沿走去,脚步稳健,双手有力,但身体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气,当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的时候,我的心咚咚直跳,身体再次变得僵硬,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下躲着他。 “晴儿——”濯傲一把扯开我的外袍,外袍松松垮垮的,一扯就掉,他把它随手一丢,刚好落在床下。 “晴儿,我想你了。”他将我搂住,然后吻我,用舌尖撬开我的嘴,然后长驱直入,他的手也不闲着,在我身上摩挲着,然后攀上我胸前的高挺,轻轻揉着,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羞耻的感觉也充溢胸口,因为银狼在下面,他一直在听着,我做不到在他面前与另一个男人—— “别——濯傲别——太深夜了,我们改天。”我气喘吁吁地猛拉住他的手,他抬起那没有半丝情欲的眸子盯着我,此时他的眸子森冷,让我冷得发抖,他难道已经知道银狼藏身于床底? “不——我今晚就要,帮我宽衣。”他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浓浓的杀气已经笼罩他的全身,就在此时,我感到一股更为强烈的杀气从床底直透出来,充盈了整个寝室,我吓得全身冰冷。 “来,立刻——我现在要你——”他命令着我,我的手颤抖地摸上他的扣子,整个人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这个躯壳,我真的要当着银狼的面与他欢爱吗? 但今晚欢爱了我不就达到目的了?到时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就可以救娘了,但我的心怎么那么矛盾,那么挣扎,那么痛苦? 如果此时手上有刀,我真的想狠狠刺进自己的心窝,不会再痛,不会再挣扎。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19:大婚之喜 整个寝室的杀气越来越浓,浓得我已经闻到了血的腥味,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一般,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濯傲的手肆意在我身体上游动,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满足 狼笑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4部分阅读 低吟,似乎很陶醉。 他的吻一反过去的温柔,狂暴而热烈,如撒下一团团火焰,势要将我烫伤,然后在我身上留下他深深的烙印,永世不磨灭。 但他的眸子是阴冷的,他的手是冰冷的,他全身没有一丝暖气,他在演戏,他早已经知道床下有人?他是故意让我难堪,抑或他是希望我能跟他真正地断了? 但我无法做到在银狼面前与他——我的身体僵硬,我的手脚冰冷,冰冷地如我此时的心。 “濯傲,别——别——”我猛地推他,很大力,但他却死死将我禁锢,整个身子朝我压了下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带着慑人的霸气,唯独没有欲火。 “濯傲——求你——”我朝着他摇头,我哀求着他,但他根本就无视我乞求的目光,不管我凄切的声音,他粗暴地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然后扔在地上。 “傲,我今晚真的不舒服,我不想,改天晚上,什么时候都可以,求你,我真的不舒服。”我的声音哀切,带着哭腔,我的心痛得就快要裂开,如我此时的头一样,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快不能呼吸。 但他没有一丝软化,看着他眼里一抹厉色,我的身体软了,泪水无声地滑落,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取舍?我应该无声的承受,完成自己的任务,带着娘远走高飞,还是奋力反抗? 但看到我泪流满面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顿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而我冰凉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落在他冰凉的手臂上。 他沉默了好一会,伸手出来,轻轻地帮我擦拭眼角的泪,但我从他的眼里看到挣扎,看到矛盾,看到烦躁。 “嗯,晴儿如果身体不舒服,傲改天,反正都是我的人,心是,身体也是。”他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但似乎也不是,但我感激他最后还是没让我跌入痛苦的深渊。 “谢谢——”我的泪流得更汹涌,他没有再帮我擦。 “晴儿,可能你这几天老是赖在这里,闷着了,我带你出去赏赏月。”说完他也没有问我的意见,直接扯过两件外衣,悉悉索索的穿了起来,动作很快,我拿过他递给我的衣裙,也赶紧穿起来,我想迅速地离开这里,我想快点穿上衣服,但越是焦急,手抖得越厉害,他穿好,我还是颤抖着。 “晴儿,让傲帮你穿上,我是你的夫君。”他最后这句话很重,但手麻利地帮我穿了起来,我全身无力,像一个木偶任由他摆布,只要他不在床上要我,只要他不当着银狼的面要我,他说什么我都听,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一切弄好,他抱着我离开了寝室,双手依然有力,只是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我软软地倒在他怀中,他这是放他一马吗?他这是故意让他离开吗? 清幽亭的风景独好,能看到皎洁的月光,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我的身体不再抖,气终于缓了过来,橘红的灯火在夜色中闪耀,给人带了丝丝温暖,我终于笑着闭上眼睛。 我们在清幽亭吹了好久好久的风,吹到我的衣服,我的脸都有点凉凉的了。 “床下的是谁?是冷佚还是他?”他突然问我,胸膛起伏,他一定是压制着满腔的怒火,我抬头看着他一轮皎洁的月光,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想骗他,但我又不得不骗他。 “说——”他低吼了一声,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他还是抑制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床下有人吗?什么冷佚?我不是说过不认识他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着大家都知道的谎话,但我明知道说出来没有人相信,但我只能如此说,人有时真是很可悲。 “如果不是因为怕你恨我,如果不是怕你难过,他根本就没有命走出这个寝室,你信不信?” “为了你不能忍的我都忍了,难道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就一句都不肯?”他的眸子在月色下冷得如寒冰,利如刀刃,落到我身上哪里,那里就一阵疼痛。 “你不是跟我说断了吗?为什么躺在我怀中还想着他?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你为何就不能——”他一把将我从怀中丢开,我重重的摔在亭中的大石板上,他可能没想到自己如此用力,慌忙伸手过来拉我,我从他眼中看到疼痛,但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地将手缩了回去。 “夏初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床下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戴面具的那个男人?”我不得不佩服他那锐利的目光,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如果不是如此,他可能早已经死在重重的算计当中。 “你再问一百遍答案都是一样,我不知道床下有人。”我肯定地说,但说完禁不住凄凉一笑,我不想让他难过,我也不想让他丢了性命,我的心总是矛盾,我的心总是找不到出路。 “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谎?我最讨厌人欺骗我,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愚弄我,你真的当我不敢杀你不成?”他猛地揪起我,钳住我的下巴,脸黑得可怕,皎洁的月光此时也变得阴冷,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敢看他那痛苦受伤的眼。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人人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在互相算计?难道我真的赌输了?夏初晴,你对我真的一丝情意都没有?”他的手很用力,我的下巴火辣辣地痛,但他突然无力地松手。 “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赌,幸福与爱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奢侈品,不应该属于我。”他放下了我,然后独自离开,月色下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寂寞,看了让人心酸。 其实我知道他渴望爱,我也知道他也像我这样,很想牢牢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总是天不如人愿。 我将头深深埋在腿弯,不想再抬头,很累很累,我就这样坐了一晚。 天亮了,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小鸟从好梦中醒来,扑打着翅膀自由的飞翔,其实我也很想像鸟儿那样展翅高飞,但我的翅膀折断了,再也飞不起来,秋天了,亭子周围的小草已经变得枯黄,四周显得有些萧瑟,如我此时的心情。 远远的,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但我就是坐在石板上不愿意起来。 “这不是初晴妹妹吗?怎么坐在地上?要是给皇上看到了可要心疼死了。”娇滴滴的声音,夸张的腔调让人实在厌烦,我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尘,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就走了,她们被我气得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大喊,失了仪态。 她们说我恃宠而骄,说我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说我迟早会——她们的声音渐渐迷糊,虽然离得还是很近,但我却听不清楚了。 回到寝室,他已经不在,因为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真的走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闻到他的气息,我以后都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昨晚执拗地将手伸向我,要带我回家,但我拒绝了,拒绝了他的手,也拒绝了他的人,但我能不拒绝吗? 昨晚他曾来过,昨晚他的手拽的我生疼,昨晚他就躲在床下听着他吻我的声音,听我们迷乱的嘤咛声,昨晚的他痛?还是曾经的我揪心?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他。 我突然坐了下来,往床底看去,不知道床底是否还有他的气息? 床下一览无余,空无一物,但在不远处,五个深深的手指洞触目惊心,旁边还血迹斑斑,血已经凝固,暗红的颜色。 是他将手指狠狠插下去吗? 这是坚硬的石板地面?看着那黑森森带着血的五个洞,我的心抖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插下去的?是在他脱掉我的衣服的时候?是他疯狂吻上我的时候?还是他说要我之时? 他也会如我当初那样痛吗?那暗红的血让我想到他那血肉模糊的手,他的手总是温暖,总是干净,有一天也会为我染红双手吗?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整个人似乎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也会那么痛? 这天之后濯傲再也没有在我的寝室出现,他一定是对我很失望吧? 过了几天我再次收到万花宫的警告,说我再完成不了任务,就等着去青楼接我娘,无论是在皇子府还是现在的皇宫,都有他们的人,他们真是无孔不入,让人毛骨悚然,而我的心更是灰暗。 听到这些恐吓,我茫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对濯傲下不了手,但我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我离开了就等于我放弃了娘,就等于我没娘了,心似乎被剜了一刀又一刀,很痛很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濯傲虽然怀疑冷佚他们两人与我相识,但依然委以重任,他们成为禁军统领,甚至能自由出入皇宫,我不知道濯傲在想着什么?这个男人也是深不可测,根本不是我能看透。 但这次后,我明显发现我的沁雪宫多了很多人暗中把守,虽然那些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我知道屋檐上,树丛上都有,是他怕再有人前进我的宫室吗? 他既然不再踏入这个寝室,为何不彻底一些?其实我想他对我狠一点,狠到我也可以对他狠起来,但他没有。 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在皇宫里晃悠,也有人远远尾随,他是担心我,所以派人了解我的一举一动?抑或是他开始监视我,防范我?我希望是第二种,这样我的心好过一点。 突然一条黑影在我面前掠过,速度并不是很快,他的出现,让跟在我后面的人悄然跟了上去。 这黑衣人是谁呢?当这些人影全消失在眼前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阵风袭来,我没有牛头,但我知道是他,因为有他的气息,我的手抖了一下。 “丫头,还是不肯跟我走吗?”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期待,带着疼痛,微微颤抖着,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不——”我闭上了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但却难掩心痛。 “丫头,你是不是被逼?怎么突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声音带着焦虑。 我张了张嘴,我竟然很想告诉他,但我又怕被她们知道,一怒之下将娘杀害,我转头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否要跟他说。 他突然跨前一步,然后将我死死搂在怀中,我猛地挣扎,我不想再感受这种温暖,我不想,我狠狠地咬他,利齿穿过衣服直入皮肉,知道我满嘴都是血的腥味,他依然不肯松口,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丫头,我没抱你很久很久了,久到我的心都痛了。”是的,他没有抱我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什么感觉了。 “丫头,无论将你丢了多久,无论你迷路迷了多长时间,师兄都会等着你回来,没有你师兄就没有家了。”他俯下身子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熟悉而遥远的感觉,突然我很想哭,很想搂着他放声大哭。 我很想说点什么?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张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丫头,还记得回家的路吗?我知道如果你愿意回去,这皇宫拦不住你,但如果你的心不肯回去,我就是将你抢回去也无济于事,我只想告诉你,有什么事情跟师兄说,我会帮你,不惜任何代价。” 我朝他点了点头,眼已经朦胧一片,看不清他的眼,是他的眼模糊了,还是我的眼朦胧了。 “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此生我不会再娶——”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心一慌,猛地将他推开。 他张开嘴,似乎还有话要说,我猛地一推他,然后朝脚步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只跑了那么几步,就撞进了濯傲的怀里,我慌张的回眸一看,月色下除了假山、古木,已经空无一人。 他离开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来了?”濯傲猛地将我推开,目光森冷,我愕然地睁大眼睛看他,难道他看到了? “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我很讨厌,我的心很不舒服。”他眼里带着一抹受伤,一抹隐忍。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下次再发现,杀——”他的眸子寒光一闪,杀机乍现。 他拂袖而去,直到他走了很久很久,我依然感到那杀气萦绕整座花园,全身冰冷,是杀他?还是杀我?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很快到了濯傲迎娶狸国公主宫雪舞的日子,皇宫红色的灯笼四处挂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立后的仪式隆重而庄重,让整座皇宫沸腾起来。 我远远看见他穿着红色的喜袍朝我这边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子,俊美无双,他也看见了我,两人同时停了脚步。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直到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才朝我走来,我轻轻挪动着脚步,想对他说他穿喜袍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但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总是这样,发现嘴巴越来越笨拙了。 “我说过,如若有一天你肯交付真心,我为你架空整座后宫,我并不是随意说说,我说真的,我会一直等着你。”他与我擦肩而过,翻飞的袖子刮过我的脸,有着他的气息,转瞬,火红袍子下的身影,依然孤寂。 他大婚之夜,我一夜无眠,只为他孤独的身影。 第二天,我跟随其他妃子去皇后的俪宫向皇后请安,其实我也想看看他究竟娶了一个什么女子为后。 当我低头端茶走向她的时候,我感觉到一束强光正上上下下射向我,她在打量着我,并且很仔细。 “皇后请喝茶——”我恭敬而轻柔地说着,但当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时,我整个人呆住了,怎么是她? 而随之就是杯子破碎声,清脆地响起,因为我抬头的瞬间,她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摔地破碎。 滚烫的茶溅湿了两人的衣襟,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对视着,整个俪宫一片死寂。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20:一抹狠色 “这个是晴贵妃吧,是本宫不小心,不知道是否烫伤了手?”声音平稳轻缓,笑容高贵大方,果然有母仪天下的派头。 “我的手没有烫伤,皇后请喝茶。”我恭敬地说,一个宫女非常机灵,连忙再递上一杯茶给我。 皇后端庄而优雅地接过,但她喝得极其缓慢,还不停地轻轻吹着气,其实这茶根本就不热,而且她又不叫我起来,跪得我脚发麻,恨得我牙痒痒的,她是故意的。 我心中实在不服气,在无量山的时候,她已经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挑水煮饭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睡懒觉,想不到身在皇宫,我贵为贵妃,她居然是皇后,还是比我高了一级,这老天也实在不公平,怎么她的命就那么好? 我一路回寝宫,一路骂着老天呀,骂着师姐,不就是比我大那么一点点吗?怎么待遇差那么多? 谁当这个皇后都可以,但我就不愿意她当,我跪哪个不认识的女人都没问题,叫我天天低声下气跑去向她请安,我心中那个憋闷,真是无法说。 “你唠唠叨叨说着什么?”突然濯傲像一只没脚的鬼那样出现在我的眼前,满脸疑惑。 “我没有说话呀?你可能是听到风声。”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今日发现他的皇后是我的师姐,我就显得很丧气,居然两个人同一个夫君,这让我的心特别的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她的级别还要比我高。 “怎么了?是不是见完朕的皇后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现她长得比你漂亮妩媚,所以嫉妒了?” “你是不是瞎了眼,她长成这个样子,比我好看?她就一个字丑。”我愤懑地说。 “你居然敢这样辱骂本王的皇后,该当何罪?”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我立刻闭了嘴巴,我刚才似乎真把这皇宫当成了无量山了,把她当石头了。 她是他的皇后,也就是正妻,我骂她就等于骂他,我对她不敬,似乎就是对他不敬,也难怪他那么生气,我用眼尾偷偷扫了一下他,想不到他居然扯开了唇笑,我整个人松了下来,他并没有生气,吓死我了。 “皇上,你政务繁多,又新婚燕尔,臣妾不打扰你了,先行告退。”说完我不等他会话,快步离开。 “谁告诉你我政务繁多?谁允许你先行告退?”他的声音已然冷冰冰的,脸上的笑容敛去,我忙停住了脚步,这个男人我不敢得罪,因为他好的时候可以对你很好,惹他生气的时候,也可以死得很惨。 “那请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我恭敬地站立一旁。 “我没有什么吩咐,我就想知道你刚才一脸愤恨在这里骂谁?”我感觉他今天心情奇好,居然有兴趣在打听这个,莫非昨晚师姐让他心情大好?她对男人真的那么有办法? “晴儿,刚才的你让我感觉到很真实,那个是真实的你吗?”他的声音突然轻柔,双手将我拽入怀中,似乎这个皇宫是他的,当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着也是不好。 “我什么时候都是真实的。”我轻轻挣扎,想脱离他的桎梏。 “你这句话就是假的。”他勾起唇,但却不恼,但手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晴儿,我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一辈子,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只有温馨,只有温暖,你想不想?”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还能留在这里多久?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要离开了,我无法对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再下狠手,但师姐的突然出现,倒让我想继续多留下几天,万花宫就是在狸国,不知道会不会与师姐有所关联? 还有濯傲的母后,自我进宫以来,都没有见过她一次,她说要清净,甚至连我们去请安都免了,但对这个连自己亲儿子都可以下毒手的娘,我倒很想见识一下,现在不能从濯傲入手,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见我没有回答,也不再追问我,只是继续将我搂得紧紧的,我在他的怀中,但想的却是师姐怎么成了狸国的公主?还要叫宫雪舞这么难听的名字。 “濯傲,你这皇后怎样?昨晚你们有没有那个——”我其实挺想知道师姐究竟用了啥招数对付他,谁叫她平时说得自己天下无敌一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的脸微红,这让我肯定他们昨晚是有洞房花烛了,皇上就是好,女人任挑任选,不喜欢的还有一座冷宫可以安置。 “也还不是女人一个。”他这话让我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她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但不是女人,难道还会是男人?他这句话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看到师姐的那一刻,我灰暗的心仿佛注进一缕阳光那样,廓然开朗。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我感觉自己再不是无依无靠,这个皇宫仿佛也有了一丝无量山的温馨。 但半夜醒来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濯傲那瞪得老大的眼睛,我吓得魂飞魄散,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不知道,看来我的警惕性又放下了。 他有好一段时间不睡在我的身旁,今晚突然又充满了他的气息,我有点不习惯,他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看我的眼神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晴儿,你刚刚做了什么梦?” “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莫非他能未卜先知? “因为你刚才笑了,笑的毛骨悚然,将我吓醒了。”微微月色下,他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让我身心放松。 “谁笑得毛骨悚然?”我捶打着他的胸膛,打着打着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有点像跟他撒娇一样,我忙将手垂下,但他的目光已经灼热地望着我。 “晴儿,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我喜欢你这样打着我,这一刻我觉得你不遥远,这一刻我觉得我拥有了你,实实在在的。”他定定地看着我,双眼含着无尽的情意,我忙低下了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 “濯傲,这个世界上最想害你的人有哪些?” 他听我这样问,倒很正经地坐了起来。 “想要害我的人,目前最明显的就是母后和你的父亲,因为母后已经将你的那个小弟弟,她的私生子收为义子,并带到了宫中,企图将我拉下位的时候,他能名正言顺地登基,同是儿子,她似乎对我真的没有半点顾惜了。”他的眸子重新变得黯淡,他的母后这样对他,他一定很难过。 “除了母后之外,每一个想独霸天下的君王都想害我,现在最具有这个实力的就数银魄国和狸国,其他不断发展的小国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晴儿,你究竟是——”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问我究竟是来自哪一拨力量吧?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茫然地说。 “濯傲——” “嗯。” “我昨天见了你的皇后,长得真是天姿国色,其实人也很好,你——” “你不是说一个字就是丑吗?哪个女人好,哪个女人坏,我有眼睛,不需你瞎操心。”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我也不再说下去。 第二天濯傲早早上早朝,临走时依然一个轻吻,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整一个早上脸上都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与前几天的阴郁判若两人,这样的男人我如何下手?但就此离开又始终不甘心。 正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有宫女来传话,说皇后要见我。 “好,你先行回话,我这就过去。”我忙爬了起来,当宫女转身走后,我又倒在了床上,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穿衣梳洗。 “晴妃好大的架子,我这茶凉了温,温了凉,还等不到你的大驾光临。”带笑的脸庞,微愠的声音,当我走近她的俪宫时,她正端坐着喝茶,竟然有着一股威慑力。 “妹妹我这不是来了吗?皇后好生没耐性,这小小的事情就怒发冲冠,以后如何能统领后宫,母仪天下?”我巧笑善兮。 “臭丫头——”她终于忍不住脱了伪装,骂起我来,但这声臭丫头却亲切得很。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嫁人了吗?你不是喜欢大师兄吗?怎么又嫁了他?”她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你不是留在无量山劈柴煮饭的吗?你怎么突然变成了狸国公主?怎么又会下嫁给他?” “我是师姐,你先说。”她居然又跟我摆大师姐的架子。 “我是师妹,我让你先说。” “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谦虚有礼了?居然还会让我?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她冷哼一声,但她不说,我不说,结果俪宫又变得异常安静。 “丫头过来——”她神神秘秘地朝我招手,我走到她身边,她贴住我耳朵说: “丫头你告诉师姐,你留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师姐不会害你的,说吧。”她居然又引诱我了。 “师姐,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那师姐嫁过来又有什么目的?”她见没有从我嘴里哄出东西,有点丧气。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仰慕他长得英俊,所以千方百计嫁过来?”她说谎比我还厉害,并且脸皮绝对要比我厚,她长期在无量山呆着,什么时候知道他英俊了? “想不到被丫头你捷足先登了,你不是喜欢大师兄吗?干嘛又跑来跟我争?师兄你抢了,这些轮不到你了。” “谁跟你争了?我先来你后到,说到底是你在抢我的,你不厚道,连你师妹的男人都抢。” “我是皇后,是正室,你说到底都只不过是闲花野草。”她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恶毒,居然骂我是闲花野草。 “闲花野草又怎样?我们的皇上也许偏偏就喜欢这种野草闲花,而你这种珍贵罕有的特种名花,可能皇上还看不上眼呢?” “是吗?我就要看看皇上究竟是摆着名花不要,要你这种野草,不过臭丫头,不妨提醒你,从小到大,除了师兄疼你多过我外,似乎你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斗得过我,这次也不会例外。”这还不足够吗?只要大师兄疼我比疼她多,听到这句话无端心甜,但慢慢又变得酸涩。 “听说你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倒真的长本事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看得我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一段时间不见,果然变得像一个女人了,嫁了就是不一样。”她一边看一边在那里评头品足,这女人实在过分。 “丫头,你究竟倾注了多少感情在他身上?”她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她是准备对他下手吗? “如果我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他身上又怎样?”我低头喝茶,佯作漫不经心。 “男人本来就没有多少个好的,何况是帝王?我劝你少操点心,少遭点罪。”她又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师姐,你嫁过来就是为了算计他?”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你不会为一个男人跟你师姐反目吧?你可别犯傻,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转,现在你花正红,叶正茂,他宠你、爱你,再过两年你年老色衰,大量秀女进宫,姹紫嫣红的时候,你看他是否还将你捧在手心?傻丫头。” “如果我真的动心了呢?” “真的动心了,给我断。”师姐的眼里寒光一闪,闪过一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狠色,让我的心无来由颤了一下。 就在这是外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我们两人忙站了起来,他怎么那么巧跑过来?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21:奇怪女人 当濯傲出现的时候,我和师姐的真正差别终于体现出来了,她是高贵的皇后只需弯腰请安,然后静立于一旁就行了,而我是一个妃子就要下跪,居然那个可恶的濯傲还让我跪了老半天不让起来,我看到师姐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她心中得意是吧?真是可恶。 “晴妃今天怎么也在俪宫?”濯傲低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暖意,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我今天过来向皇后请安来了,刚想走皇上你就过来了,臣妾这就回去,不打扰皇上与皇后了。”我毕恭毕敬地回着话,很想立刻离开。 “怎么会打扰呢?晴妹妹过来替我解解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姐端庄地笑着,好一副贤淑的样子,真是虚假得很,但她瞧濯傲的眉眼又风情万种,这女人勾引人可真是非同一般,一不小心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对付男人她果然有一套。 “如此甚好,晴妃你有空就过来陪陪皇后,你先到宫中,一切都熟悉点。” “是,臣妾知道了,如果皇上没有什么吩咐,臣妾先告退了。” “嗯。”直到这时我才得以站起来,我故意大力敌拍着裙摆的尘土,内心充满了怨气,濯傲斜着眼睛扫了我一眼,唇角扯了扯,似乎心情不错,他们心情都不错,就我不爽,因为就我要下跪,他们都站着。 我黑着脸离开俪宫,师姐那么得意的笑容总是让我不舒服,因为心情憋闷,我到处走走舒缓心情,走着走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就奔到我面前,扯住我的衣角气喘吁吁地说: “姐姐,我的纸鸢挂在树上了,你能帮我取下来吗?”他粉雕玉琢的脸上有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很是机灵,因为一路小跑脸红扑扑的,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 她就是夏程南与太后的私生子,也算是我的弟弟,一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因为他的画像我看过,所以即使没有见过,我还是认出他。 “洛儿,你可认识我?”我蹲下身子问他,他听到我这样问,认真打量了我几下,然后高兴地跳起来喊道:“你是初晴姐姐,你是初晴姐姐。”看到他兴奋的样子,我也变得开心起来。 “你认得初晴姐姐呀?” “我爹给过初晴姐姐的画像给我看,说这个人是我的姐姐。”他露出整齐的牙齿,脸上的稚气未脱,真惹人疼爱,可惜他的娘却是一个蛇蝎女子,希望这孩子以后不要被他娘教坏了。 “初晴姐姐,你陪我玩玩,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我想见娘。” “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呢?这里你不是也有娘吗?她可是太后呀?” “这里的娘有很多地方都不许我去,她不许我去荷花池,她不许我靠近有树的地方,就连有假山她也不许我爬,又一次我去了荷花池,她还狠狠地打我掌心,她可凶了。” “今天我还是趁她睡着偷偷溜出来的,我玩了很久了,所以我想把纸鸢拿下来,就回去了,要不又要挨骂了。”他可怜兮兮地说。 那个女人还是怕了,她是怕那些孩子阴魂不散,勾走她孩子的命吧,不知道她晚上是不是夜夜噩梦? “初晴姐姐,快点——”他拉着我往大树底下跑去,这么大的孩子脸爬树都不敢,真没用,想我三五岁的时候,不但通山跑,爬树比猴子还要灵敏呢? 这是偏僻的一个园子,看来平时很少有人来,也没有什么人打理都荒废了,杂草疯长,腐叶发出难闻的味道,但林中那棵参天大树长得可真够粗壮,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即使是秋天也没有什么变化,树皮斑驳,看起来很沧桑,而他的纸鸢就高高挂在树顶上,在风中飘呀晃呀,但就是没有晃下来。 “洛儿,自己爬上去拿。”我对他说。 “姐姐,我没有爬过树!我不敢爬。”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但眼里带着渴望,有哪个男孩子不喜欢爬树的? “怕什么?不会爬树的不算男子汉,姐姐帮你,不怕。” “真的吗?”他有点跃跃欲试,都八九岁了,胆子还这么小,好歹我还是他姐姐,应该让他像个男子汉那样活着。 我牵着他的手,然后推他上去,他刚开始很害怕,在我的指导下,在他的摸索下,他绷紧的脸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洛儿,爬树好不好玩?” “好玩,可以看到很远的东西,还可以摸到那么高的树叶。”他兴奋地跟我说,小脸红得跟是好看。 “洛儿,你就坐在这里,别往上爬了,太高不安全,姐姐爬上去帮你取下来。”他朝我点头,似乎还没有兴奋完,笑眯眯的眼睛实在可爱。 我迅速地攀援,其实要到树上拿个纸鸢对我来说是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洛儿看着我,我又不能显示武功,只好规规矩矩地爬着,但树的叶子太茂盛,爬着爬着我竟然找不到那纸鸢的方位,估计被层层树叶给掩盖了。 “初晴姐姐,小心——”他在下面喊着,看到他那么关心我,心里还是很暖和的。 “姐姐,在那里——你的右手边——”他在身后喊着,我回眸一看他正自己沿着大树爬到对面,已经爬了很高,因为紧张,他的小手紧张地抖着。 “洛儿,别爬了。”他此时正爬在一条横枝上,枝条很幼,正在晃着,很是危险,他低头朝下一下,看到自己已经吊在半空,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恐惧而响亮,震彻天地。 “别动,别怕,姐姐来救你。”这是我忘记要捡纸鸢,忙往下爬,就在这时树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在树下喊着:“洛儿,小心,别动呀,娘就叫人来救你。” “狗奴才还不赶紧上去,洛儿少半根头发我要你们的狗命。”她厉声说道,她就是太后?洛儿看见有人来救他,哭得更厉害,这家伙真是没有出息。 “晴儿——”就在这时我看到濯傲飞速掠来的身影,他的声音也带着恐慌,可能看见我爬的实在太高了吧。 “我没事,我自己能下来。”我还笑朝他挥手,显示我的身后。 “你这疯女人别动,给我好好呆着。”他的声音带着怒火,话音没落已经迅速攀援而上,然后一把将我搂在怀中,飘然而下。 “濯傲,你居然先救这个女人?”太后气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地斥责濯傲,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毒怨,似乎救了我,她的儿子就没救了一样。 “这个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先救她,那个孩子是谁?我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先救他?”濯傲冷冷地说,没有丝毫畏惧。 “你——”太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来已经气极,但孩子的哭声,还有那宫人蜗牛一般的速度让她顾不上发火。 “傲儿,快帮我把洛儿救下来。”太后的声音已经带上哀求,这时候树枝摇晃的更厉害,我的心也揪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跃上去将这个家伙解救出来。 “母后,你难道就不怕我这双手一把将你的宝贝儿子推下来吗?你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了吗?你忘了那‘啪’的一声吗?”濯傲的声音带着慑人的寒气,他说完自顾笑了起来,笑的很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孩子的哭声停止了,宫人已经将他抱着,突然我感觉四周没有一丝风,闷热的让人窒息,因为我看见他们母子俩就这样对视着,目光只有冰霜,只有杀气,而没有任何爱。 “洛儿,不是说过不许爬树吗?”这个时候洛儿冲过来抱住她,她俯下身子,轻轻帮他擦去还挂着的泪珠,动作轻柔,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姐姐说,不爬树就不是男子汉,洛儿不想被人瞧不起。”他擦着泪指着我说,太后猛地一回头,那目光已经笼上了寒冰。 “洛儿说得可是真话?”她的声音不大,但我的背脊却一阵发凉。 “拉出去仗毙——”她脸一沉,声音如利刃一般,冲天的杀气从她的身上蔓延开去,整个园子变得死一样寂静。 “不关晴儿姐姐的事情,是洛儿要姐姐帮我捡——”洛儿看到太后发怒,猛扯着她求情。 “小六子,你带洛儿回我的寝宫。”说完她竟然低头哄着洛儿,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浓浓的母爱,但同是自己的儿子,为何她对濯傲要如此残忍? “还不动手——立刻将这个贱人拉出去仗毙——”她声色俱厉,她身旁几个宫人忙冲过来扯我。 “谁敢碰朕爱妃一根头发,我要他五马分尸,诛九族。”濯傲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一下。 “傲儿,难道这女人比你母后更重要?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还顶撞母后?你难道忘了辅政大臣的训导?”她这是在要挟他。 “孩儿不敢,晴儿只是叫洛儿爬树而已,并么有存什么坏心肠,罪不致死。”虽然声音软了下来,但一样冰冷。 “没有存什么坏心肠?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那现在不是没事吗?”濯傲已然冷冷地说。 “那按傲儿的意思那该怎么处置?难道傲儿登基为王后就可以忤逆母后?难道孩儿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孝子?” “孩儿不敢——”看着濯傲皱起的眉头,我心中很是不安,我为他添麻烦了,让他们本来就僵的关系更加恶化。 “死罪可恕,活罪难逃,我要孩儿你立刻将她贬入冷宫,傲儿不是这样都不舍得吧?如果这样你将母后置于何地?”这女人真是恶毒,居然要我去那么恐怖的冷宫? “好——”濯傲爽快地答应,没有丝毫犹豫,太后拂袖而去,似乎还不解恨。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确了一件事情,万花宫与太后绝对是两股不同的势力,并且我的那个所谓的父亲夏程南也并不是忠于太后,至少太后并不知道我入宫的真正目的,要不太后怎会如此严厉地惩罚我?看来每个都是各怀鬼胎的说。 “晴儿,委屈你一个晚上,我明天将你接出来。” “明天?”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明天,难道你还想在冷宫里过一辈子?她只是说将你打入冷宫,又没说要多久?”他狡黠地?br /gt; 狼笑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5部分阅读 地笑笑,怪不得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 “买一个教训也好,看你下一次还敢不敢爬得那么高?还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他最后这句话充满了嘲讽和讥笑,说完也拂袖而去,他离开后,那几个宫人对我实在很不客气,大力推着我走,很快我就被他们带到了传言中那个可怕的冷宫,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这个冷宫吓着了。 偌大的院子里全是目光呆滞的女人,很多很多,多得超出我的想象,偶尔有几个会突然凄厉地大叫几声,很是吓人。 我进去的时候,一群女人朝我冲来,有人拉我的手,有人啃我的脚,有人拖我的腿,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我心寒胆裂。 我环顾四周,很高很高的墙,让人压抑,铁门紧锁着,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这里真是一座人间地狱,白天的时候还好,起码能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夜幕一降临,我觉得这里变得阴森恐怖。 她们的头发凌乱,遮盖了脸面,衣衫褴褛,有得在哼着哄孩子的歌曲,有的在呜呜地哭着,声音悲切,有一些在手舞足蹈,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些女人全都涌了上去,大铁门打开了一小扇门,那些发黄的饭菜就这样扔了进来。 那些女人就开始抢,用手抓,她们一哄而散之后,从一个角落走出一个女人,她走得很缓慢,踉踉跄跄的,一条腿似乎不大方便,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她那一张脸布满了刀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很是恐怖,但她那双眸子却如清泉一般,蕴涵着世间所有的灵气,与她的脸是如此的突兀不协调。 她安静的走着,傲然挺立,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即使她的脸满是刀痕,即使她的衣服是如此脏旧,但身上那种气度却让人不敢逼视。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所有嘈杂的声音她都听不到,她走过去的时候,地上还有一碗饭,她竟然匍匐下身子,像狗一样吃了起来,我张大嘴巴,当我往她的手臂看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她袖子竟然是空荡荡的,她竟然两只手都被砍了?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吃完后,目不斜视地往一处角落走去,双眼竟然平静无波,身姿依然傲立,她是这个冷宫除我之外,唯一不疯的人,因为只有她的眸子是清明的,但却让我最震撼的人,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你的手怎么断了?”我忍不住跑过去问她,她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狂喜,兴许我是进这里唯一一个正常人。 但让我更震惊的是,她竟然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她很努力,但根本就发不了声音。 她是一个哑巴?她是不是被人割了舌头,砍了双臂然后扔到这里?是谁那么残忍对这样一个女子,看着她如清泉般的眸子,我突然全身发冷。 她咿咿呀呀地说了好一会,见我听不懂,眼里带着深深的失望,然后缓慢地往角落走去,她的左腿似乎被打过,所以走路不便。 她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笑不喊,与这一群疯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她是静静坐着,身上流露出来的依然是高贵的气质,只是她那脸实在狰狞恐怖,是谁那么狠心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她当时一定很痛是吧? 她以前一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她究竟犯了什么事遭此毒手?看到她我总是想起我的娘,想起那个被困在铁笼里,被铁链锁了手脚的娘,娘也是如她那样顽强地活着吗? 娘是因为心中还有等待,她等我救她出去,她等爹去接她,那她呢?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活下来,一个女人断了双臂,折了一条腿,割了舌头,还毁了容,活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突然很想了解这个女人,很想走近她,很想听听她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夜一点点暗了下去,这里没有灯火,朦胧的月光也没有照进来,我只看得到无数幽光在闪烁,在移动,她们的眼睛在黑夜中,就如蛇那样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我最害怕的一种光芒,吓得我的心一点点地紧缩,痉挛。 她们偶尔会出其不意地尖叫一声,声音凄厉,如无数乌鸦同时悲鸣,让人的心突然往下沉,沉到不见底,听了突然很想哭,与她们一起哭。 有时我静静坐着,背后会突然蹿几个人过来咬我的手,扯我的头发,她们会发疯发狂地叫我赔她们儿子,声音凄厉,甚至还声嘶力竭地骂我是恶毒的女人,她们用她们的利齿撕咬着我,她们的眸子里射出无数寒光,吓得我到处逃窜,她们就发疯一样追赶,一走,整个园子的女人都围着我追,真的很可怕。 我整个人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中,虽然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害怕,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慌,在黑夜中,她们披散的发,她们凄厉的哭声与叫声,她们白森森的牙齿,绿幽幽的眸子让我毛骨悚然,心就快要跳出来,我好想抱着头,大叫几声,纾解这种恐惧。 就在这时,我听到墙上传来一阵异响,一条人影跃了进来。 “晴儿——”声音焦急,是濯傲,是他的声音,他是来带我出去吗? “濯傲——我在这里——濯傲——我在这里——”我大声地叫他,挥舞着双手,然后朝他飞奔过去,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里真是一个地域,即使是正常人来这里也会变疯的,我一晚都受不了,我猛地扑进他的怀中,这一刻我将他搂得紧紧的,他将我也搂得紧紧的,搂住他我感觉我整个人有了依靠,身子不再颤抖。 “是不是吓坏了?别怕,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迟才来。”他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那群疯女人全都涌了过来,疯狂而吓人。 “走吧——”他搂住我正想一跃而出,但就是这时,我听到一阵沙哑难听的咿咿呀呀的声音,那个断了双臂的女人竟然跌跌撞撞地朝我们冲了过来。 她因为走得很急,连摔了几次,她发疯一般地喊着,可惜我听不出她喊什么,但声音是那样的凄厉骇人,她那眼神是那样的焦急,我还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她跌倒后爬不起来,她竟然用力瞪着脚,然后用那断臂狠命地划动着,但无论怎么用力都动不了,她的手臂流血了,我看见她眼里的泪,她流泪了,与刚才沉静高雅的她判若两人。 她怎么了?她是叫濯傲吗?那凄厉的咿呀声压过所有嘈杂声,让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很痛,很痛。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狼笑》卷三 022 再次空白 “晴儿,搂紧我,我们走。”濯傲的声音含着浓浓情意,很是温柔,让这暗夜增添了丝丝暖意。 “别走——她在叫你——”我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袖,就在这时,那群疯女人冲了过来,猛地扯住他的衣袖,有的还在咬着他的脚,攀上他的脖子,我看到他的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猛地挣开,极为迅速地跃了上去,似乎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我回眸,暗夜中她的泪是那样的闪亮,神情是那样哀伤,她眸子在看到我们离开的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而我的心也随着她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没有一点亮光,整个人变得沉甸甸的,似乎喘不过气。 等我们双脚落地的时候,我扯住了濯傲,她眼里的绝望深深刺痛了我,她一定是在叫着他,当我大声喊着他名字的时候,她已经疯狂地朝他走来,她的疯狂与刚才的沉稳高贵实在差别太大,大到我无法忽略,我整个人变得呆呆的,似乎还没有从她凄厉的叫声走出来,似乎还没有从她无望的眸子走出来。 “晴儿, 不是在里面吓糊涂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爬那么高。”濯傲的声音带着责备,带着嘲弄,但最重要的带着浓浓的关心。 “濯傲,我们再回去,里面有一个女人她在找你,她在叫你,她一定与你有着什么联系。”我用手大力扯着他往回走,他一把将我扯回来,然后冷冷地看着我。 “夏初晴,你发什么疯?”他甩开我扯住他袖子的手,很用力,然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发疯,那个女人真的是在叫你,我感受得到,她哭了,哭得很——”我大声地吼他,他离开的脚步让我焦急。 “闭嘴——”他冷冷回眸,脸已经变得铁青。 “这里有哪个女人不找我?这里有哪个女人不叫我?这里有哪个女人与我没有关系?她们的孩子都是我娘杀害的,她们就是我娘逼疯的,她们今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全是拜我们所赐。” “如果不是我,她们的孩子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个冷宫,因为我只要一靠近,我就想起那些或浮肿或腐烂或血淋淋的尸体,我害怕这里,我害怕见到她们,你明不明白?” “看到她们,我就会想起宝儿,是我亲手推他下去的,是我亲手推他下去的,你知道这个噩梦困扰了我多少年吗?你知道我这双手洗了多久,我洗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能闻到这手有血腥味吗?你知道我只要看到五六岁的孩子,就会想起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睛吗?你知道我——”他激动地朝我吼,胸膛起伏得很厉害,眸子变得通红,很是吓人。 “我有很多次想进去看看宝儿的娘,但我没有胆量,我害怕,我只想逃避,我不想再记起来,我讨厌这座冷宫,这里全是罪恶,我害怕这里,我不会再进去,你知道我踏进去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如果不是为了你——”他激动得全身都颤抖了,我第一次看他乱了方寸,第一次看见他语无伦次。 “但是不一样,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疯,她被人毁了容,她——” “你再说一句里面的女人,我立刻将你扔回去,从此你就跟那些女人为伍,一生一世,直到死。”他凶狠无情的眼神,让这个本来就阴暗的月夜变得更为冰冷,他就这样冷冷盯着我,脸色阴郁,没有一丝温度,最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我丢在这个黑夜中。 我立在这个寂静的天地间很久很久,最后茫然地往寝宫的路上走去,那个女人眼里的泪却总是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现,我的心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痛,也许是我又想起那个困在铁笼中的娘了,回到寝室也一整晚心情不好,兴许真是我多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师姐竟然跑来了,我懒懒地赖在床上,软软得不想起来。 “臭丫头,闯祸了吧?居然还敢教唆别人爬树?看你怕不怕?”我撇撇嘴不理她,我怎么知道这家伙那么没用?还哭得那么响亮,将牛鬼蛇神都引来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原因留在这里,但既然留在这里,就应该知道皇宫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别惹那么多事,要不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你丢,明的你自己会躲,他也会帮你挡,暗的你怎么办?”虽然她一大早就过来兴师问罪,但我感到温暖,有人关心自己死活的感觉真好。 “知道了,真啰嗦。”我躺在床上嘟嚎,但内心幸福。 她走过来,又是像那天那样,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地打量着我,打量得我全身发麻,实在受不了,连忙坐了起来。 “你怎么老是这样看人?很恐怖的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这臭丫头究竟用了什么招数,将他迷得团团转?居然连他母后也敢顶撞?” “身材是可以,丰胸细腰,前凸后翘的,但也不见得比我好?脸蛋也还可以,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但我的不是更漂亮吗?”她很不甘心地说着,这个女人真自大。 “怎么他就独独看上你这丫头?你除了烧火煮饭好点外,也没啥长处呀,不是你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说来给师姐听听。”她居然将脸凑了过来,这女人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你胡说八道——”我被她说的脸红耳赤,我都还没有试过啥滋味,哪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她那双眸子充满暧昧地看着我,似乎我真是靠床上功夫,将他迷得七倒八歪一样。 “师姐,说这方面没点本事是骗你的,想不想学?”我笑嘻嘻地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需要学吗?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她将头凑过来,一脸期待,双眼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兴奋的样子。 “告诉你,这是独门秘诀,不外传。”我重新躺在床上,吃吃地笑了起来,终于可以捉弄她一次了。 “死丫头,找死——”她的手往我身上袭来,吓得猛地蹿起来,这女人真好色,连女人的身体也敢摸,打打闹闹中我仿佛重新回到了无量山,很温馨,虽然大家的立场不同,虽然我知道彼此都带着任务和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是我的师姐,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臭丫头,除了勾引师兄我们不分上下外,其他的我都赢你,这次也不例外,我会让那个濯傲拜倒在我裙下的,你等着吧,到时可别哭鼻子。”说完她自信满满地走了。 “师姐,别害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臭丫头,不是告诉你了吧,不许动情,动了也要断。”她回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双眼甚是凌厉,我从来不知道师姐的眼神也可以那么厉害。 “师姐——” “什么事?”她回眸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事了。” 我本来是想问她母后长得什么样子的,现在太后不是万花宫的宫主,而师姐刚好也是这个时候嫁过来,会不会是万花宫的宫主见我迟迟没有成绩,多派一个人过来?但最后我还是忍住没问。 “死丫头,老是糊弄我。”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的唇角禁不住翘了起来,有师姐在身旁的感觉真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濯傲过来了,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搂我,似乎还生着气,既然还生气,跑来这里干什么? “濯傲,我想要一张狸国太后的画像,全身的,能弄到吗?” “要来干什么?” “有用。” “嗯。” 他真是惜字如金,懒得多说一句话,本来我还想跟他说说冷宫中那个女人,但看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说。 但她那绝望的眼神,那凄厉的咿呀声,却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挥之不去,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有话对濯傲说的,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我很害怕再进入那个人间地狱,但她那无望的眼神总是在我头脑中晃动,搞的我心神不宁。 自从与濯傲和好如初之后,那些盯梢已经没有了,我出入就更加自由,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虽然明知我带着目的来到他身边,他还是不愿意怀疑我,这让我既心暖又不安。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穿上一套夜行服,一路飞驰,在这个宫中时间长了,哪里有巡夜的士兵,哪里的人最少,我一清二楚,平时我出来晃悠,就专门有留意。 我躲过了所有巡夜的侍卫,然后掠上冷宫的高墙,这个时候,整个冷宫已经沉寂,但是她们可能在做恶梦,偶尔也会传来几声凄厉的喊声,呜呜的哭声,让人心酸,我很同情这群女人,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多才多艺,姿容出众?想不到却落到如此地步,也许她们的男人到死的时候,也不曾想起她们一次,也许连她们的面容都已经淡忘了。 娘一直苦苦等待的男人是否也是如此无情?我的爹是否已经将娘忘记?如果是这样娘太傻了。 我轻轻地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她们横七竖八地躺着,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冬天来了她们怎么办?下雨打雷的时候她们怎么办? 因为夜深,月光很淡很朦胧,要看清楚她们的脸真难,我一路这样辨认下去,眼睛都痛了,但我又不敢白天来,因为清醒的她们会将我扯开很多块,实在吓人。 寻完整座空旷的院子,竟然没有她的身影,我继续往里走,院子深处竟然有一座荒废的宫室,蜘蛛网到处都是杂草丛生,还有老鼠在黑夜中走动,露出白森森的利齿,阴森森的眸子,一张简陋的床上,她静静地躺着。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狰狞的脸上,但却不能让她的脸有些许柔和,因为那横七竖八的刀疤实在太吓人,整张脸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高贵的逼人,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无损半分。 她的袖管空荡荡的,很脏还血迹斑斑,但现在已经凝固,发出暗红色的光,看到让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蹲下来,突然很想抚摸一下她那伤疤累累的脸,想抚平她那皱起的眉,她一定是哭过,因为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未干的泪痕,一条条纵横交错。 我轻轻的摇动着她的身子,她猛地惊醒,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后就平静下来了,她静静地盯着我,没有说话,很镇定,如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人一样,不会再轻易慌乱。 我扯下脸上的面纱,她看见是我双眼闪过狂喜,然后激动的咿呀说着话,她想挥舞双手,但手臂没了,只有袖子在晃着,让人看着心酸。 “你别激动,我听不到你说话,但你能听到我说话是吧?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说对了你就答是好不好?”她猛地点头,依然很激动。 “我是濯傲的妃子,我叫夏初晴,你那天冲过来是不是想找他?” 她猛地点头,眼里的泪汹涌澎湃地流了出来,湿了整张脸庞。 “你有很多话让我对他说?” 她又猛的点头,抑制不住激动。 “我有劝他过来,但他不肯,他害怕这座冷宫,但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他来见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听到我这句话,那双好看的眸子发出摄人的神采,她猛地点头,眼里重新燃上了希望。 看到她我又想起了娘,我临走前紧紧地搂了她一下,她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在我的搂抱下变得颤抖。 “我走了,好好活着,等我。”我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我那可怜的娘说,娘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 我离开的时候,回眸看了看她,她的眸子依然挂着晶莹的泪滴,但却笑了,笑得幸福。 我在夜色中疾驰,心情却起伏不定,看到那个女人,我总感到揪心,那阴冷的月光让我的心情更是灰暗,只是临走前她笑容照亮了我灰暗的心。 突然前方传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转过身,极为迅速地往假山躲去。 “出来——”突然一声低喝在我耳边响起,是他? 我不需要见面,只需要听声音就知道是冷佚,因为没有人的声音有他那么冰冷。 我站了起来,月色下,他也是一袭黑衣,俊美的脸庞硬得如千年的石头,他冰冷的眸子只冷冷在我身上扫了几下,我身上就一阵疼痛,似乎被无数刀子刮着皮肉一般。 他是恨我的,我从他的眼中不但看到了恨,还看到了杀气,他一定是想一刀杀了我? “你不在你的寝室乖乖等着皇上宠幸,穿成这样子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关你事,你别多管闲事。”我冰冷地回敬着他。 “女人我见多了,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了,还敢再嫁?你知不知道羞耻?为何要折磨残忍对他?”他想一把揪住我,但我早有准备,轻轻一闪就已经躲过。 “我水性杨花又怎样?谁说我是他的女人?” “如果我是他,我一早杀了你,还要我去冷宫救你?你这种女人死不足惜。”他的手动了动剑柄,指尖已经发白,月色下他脸阴森冷的骇人,眼里已经动了杀机。 “他叫你来冷宫救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为之一暖,声音缓和了下来。 “是,但我没去救,因为你不值得,我巴不得你在里面活活被吓死,然后被那些女人扯开几瓣。”他唇角翘起,声音寒冰,眼神恶毒。 “你一直在偷偷看着?”我张大嘴巴。 “是又怎样?”他挑衅地看着我。 “如果你想要离开,不要说这冷宫,就是这皇宫都拦不住你,他瞎操心,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就应该活活被吓死,看到你惊恐大叫,我都不知道有多开心,拉你上来?做梦。” “你——”我气呼呼地从他身边掠过,我不想见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可恶。 “去哪?”他猛地将我拽住。 “回寝宫等濯傲宠幸我。”我妩媚地朝他一笑。 “你——”他的手的力度加大,我听到关节的声音响起,他冰冷的眸子燃起串串火苗,似乎已经怒不可遏。 “你敢——”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人感觉到他是在咬牙切齿,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逐渐变得粗重,由于两人的脸凑得很近,两人的气息已经混在了一起,他的脸微微泛红,看来已经气得不轻。 “我有什么不敢——”我扬起脸,傲然直视着他,唇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你——”话音未落,他突然俯下身子,含住我的唇,吻了下来,轰的一声,我的头脑再次一片空白。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 023:打扰好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已经狠狠地吻了我几下,还该死的吮吸了几口,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一把将他推开,用上我所有的力气。 “你干什么?”我怒斥着他,他这一行为实在让我震惊,直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没干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还边答边咬着唇,似乎还在回味当中,真是该死,我又羞又怒,气得浑身颤抖。 “没干什么?你这该死的男人,去死吧。”居然吻了我,还敢说没干什么?他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怎会无缘无故吻我?一边冷眼看着我被冷宫那些女人吓唬,一边居然跑过来吻我?这个男人真是——真是无耻——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惹得他黯然神伤,痛心不已,结果发现也没啥特别。”他冷冷地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混蛋——你——”我实在无法形容我此时愤怒的心情,我简直是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估计脸也发紫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骂他又词短,打他似乎又不够他打,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柳若仙的心情,谁认识这个男人谁倒霉。 “你想女人了就回去找你那个柳若仙,别在这里发疯。”我低吼着,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懑。 “你不说,我都忘记有这个女人了,你放心我就是想女人,也不会碰你这女人,长得又难看,连吻都没味道,不知道怎么个个都瞎了眼瞧上你?”他的唇翘得高高的,极为讽刺,恨得我真想冲上前跟他扭打一团,吻了我还敢在这里欺侮人? “我告诉你,你的男人只允许是他,你也只能是他的女人,除了他,哪个男人敢碰你,他迟早都得死。”他的声音骤然变冷。 “他碰你一次,我砍他一刀,他碰你两次,我砍他两刀,直到死为止。”他双拳紧握,青筋突起,那眸子在月色下发出嗜血的光芒,如一个正准备吃血的野兽,让我的血瞬间凝固,觉得连月色也变得森冷。 “当然如果你敢再到处招惹其他男人,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说完他阴冷地转过身子。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我一定告诉他,你今日偷吻我,你对我无礼,我看谁没好日子过。”我恶狠狠地对他说。 他离去的身影停了下来,然后冷冷地转过身子一字一顿地说:“我有胆做,我就不怕认,要告状尽管去,别给我看扁你,你就没这个胆量去说。”说完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空下,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独自生闷气。 他说得没错,就算是见到银狼,我也不会跟他说,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死男人吃得我死死的,他一定是明知我不会说,才—— 这死男人有朝一日,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整死他,我一路奔回去,一路咒骂着他,实在难解心头大恨。 “这死男人,下次见着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一边骂,一边将大门推开,但一推开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整个寝室冰冷冰冷的。 抬头一看,天呀!濯傲竟然黑着脸站在寝室中,他盯着我这身夜行服,眸子逐渐变冷,最后变得阴森恐怖。 一晚连续两次大惊吓,我就快头皮发麻了,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想突然晕过去,然后可以不面对这种局面。 “怎么今晚过来了?”我厚颜无耻地笑着问他,其实心里已经冰凉冰凉的,知道这次死定了。 “你觉得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的声音阴冷的如他此时的脸,我只是稍稍靠近,就感到全身冰冷。 “我无聊,所以去宫中晃悠了几圈。” “去晃悠,要穿成这样子吗?我的好晴儿你的喜好可真特别。”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时候我知道瞒不住,越瞒只会增加更多的误会。 “我去了冷宫。”我向他坦白。 “你撒谎。” “我没有。”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退缩半步,谁也没有丝毫的绵软。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说过冷宫那个女人真的有话跟你说,她的舌头被割断了,她的手臂被砍断了,我们走的时候她哭了,我想了解她究竟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情意真切地说着。 “我去问她了,我问她是不是有话要对你说,她猛地点头了,所以你应该去看一次她,她可能有什么秘密告诉你。” “你撒谎的道行真是越来越高了,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以假乱真了。”他的眸子已经笼上了千年寒冰,我仿佛置身大雪纷飞的寒冬。 “什么以假乱真?我没有说谎。”我倔强地看着他。 “看了我真是小瞧你了,能独自去冷宫,看来你不但懂武功,轻功还不错,当初你宁愿被五个男人强犦都不显示武功,这份毅力可真不可小觑,宁愿牺牲那么大也不肯暴露,难道短短时日能改变了你?”他自嘲地笑笑。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你的笑?你的琴音?你偶尔露出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是不是?”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我的下巴就快被他弄碎了,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要不休怪我无情,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这次真是欲哭无泪,百口难辩。 “我以前是骗过你,但这次真的没有,我这次真的是去冷宫,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女人?” “你还是撒谎,我明明听到你一边开门一边咒骂着什么死男人,你是不是去见了什么男人?”我发现我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 “夏初晴,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像一个傻子那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你依然不曾交付丝毫真心?原来你依然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说完他一把将我扔到地上,很重很重。 我木然的看着他冷硬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良久我才全身无力出去将门关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这样也好,让他恨我总比爱我让我好受一点。 不过这一晚我还是失眠了,一整晚睡不着,原来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明明是为他着想,替他去找那个女人,但却被他误会我是骗他,算计他,心里堵得很。 这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沁雪宫,师姐也看出了端倪,但她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早跟你说了,男人没有多少个好东西,你现在总信了吧?你到他身边才多久呢?那么快就厌倦了?所以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害得我还以为你真的长本事了,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我原以为她会安慰我几句,没想到她是过来贬低我的,真是死性不改,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能成为皇后,真是天没眼。 “就算他现在不来我寝宫过夜,也不代表他会去你那,也不代表他会拜倒在你的裙下,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实在看不惯她嚣张的气焰,出言讥讽她。 “臭丫头,你就等着看吧,我很快就会让他对我欲罢不能的。”她依然是自信满怀的样子。 “说得那么厉害,你们是否洞房了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他连你的小手还没牵过呢?”我记得我刚嫁过来的待遇就是这样,这个男人似乎真的不好女色,定力超出常人。 “你胡说,我们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呢?”她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但她这个样子更让我觉得她一次都没有,还说有好几次?她说谎可真是厉害。 “有多少次了?”我故意暧昧地问着她。 “没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她得意地朝着我说。 “师姐果然厉害,改天我问问他是不是那么多次了,居然贪新厌旧?” “不许去问,你害不害臊,这种事情都去问?如果你去问了我不认你这个师妹。”她气呼呼地走了,我感觉她是心虚,心中不禁偷笑。 这几晚我去夜探太后的寝宫,居然撞见她与我那个所谓的爹夏程南偷情,那滛乱的声音让我脸红耳赤,这个女人心肠那么毒,但在床上却千依百顺,千娇百媚,看来我这老爹的魅力真是不小。 但在这几天的偷窥中,我竟然发现她对洛儿极好,真是捧在手心又怕他热着这种,眼里流露的母性光芒却是那样的暖人心,看到这样的她,我真很难想象她竟然杀了那么多的孩子,还逼着自己只有几岁的孩子杀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真的看不透? 今晚夜色朦胧,夏程南没有来,她正在陪着洛儿看书,目光柔和,还时不时抚摸着他的红扑扑的小脸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正想离去,就在这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连忙攀援到屋顶的另一侧,然后吊在窗的附近。 “小六子,带洛儿去歇息。”等到他们的脚步声歇去的时候,寝室里就传出一把尖细的声音,似乎是宫中的太监。 “牛总管,皇上是不是潜入过冷宫?” “回太后,皇上是不是潜入过冷宫卑职不知道,只是知道晴妃第二天已经不在冷宫了。” “啪——”我听到响亮的拍桌子声,然后就是杯子破碎的声音。 “看来他真的是准备跟我硬碰了?翅膀硬了?”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估计肯定是黑气蔓延,因为声音冰冷透骨。 “今晚帮我了结了那个女人,免得夜长梦多,本来还想让她多受几年罪,但现在——” “是,我这就去。” “做得干手净脚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是——”那个牛总管说完迅速地离开了。 了结那个女人?他们说的是不是指冷宫中的那个女人?心猛的一跳,一定是说她。 我忙朝冷宫奔驰而去,我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我不能让她死,她一定有话要对濯傲说,我说过带濯傲见她,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一路飞奔,我实在害怕速度比不上他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全无气息,我如一只苍鹰在夜空中迅速掠过。 “去哪?”我听到身后一阵低喝,我知道是冷佚,他现在被濯傲调到皇宫负责守卫,所以能经常在皇宫出入,但此时心急如焚的我根本无暇理会他,我不作停留,几个起落,已经去了老远。 到冷宫的时候,我跃上高墙,迅速往那废弃是寝宫蹿去。但淡淡月色下那张床竟然空无一人,我的心砰的一跳,她不会已经惨遭毒手了吧? 不会的,他们的速度不会那么快,她一定还在这个园子里,我一定要及早找到她,我急得额头、手心都冒起了汗,茫然地冲出去,四处察看。 转过寝室的后背,竟然看到一个黑影在风中独立,她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月光,一动不动,如一具雕像,风吹过来,那空空的袖管晃着,是她,她还活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我忙冲过去抱起她,她受惊发出沙哑的咿呀声。 “别叫,是我,有人来杀你,我先带你出去。”她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安静下去,如一个温柔的小鹿,我搂着她冲了出去,但一踏出门口,就看见几条黑影正朝这边迅速地掠来。 我迅速转过身子朝另一边冲过去,希望他们没有看见我。 “谁——”那些黑衣人发现我搂着她,都气汹汹死冲了过来,还一边叫一边大喊:“有刺客——有刺客——”现在是地处偏僻的冷宫即使高声呼喊,立刻赶来的人不多,但还是惊动了侍卫朝这边奔来。 怀中的她咿呀直叫,她一定是怕连累我,要我放下她离开吧,但此刻我就是不愿意放手,我怎能眼睁睁看她被这些人杀害?我专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方暂时藏身,但他们追得紧,喊的大声,那声声刺客响彻天地。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我左右逃窜,挥舞着手中的剑,见一个杀一个,现在是挡我者死,血溅了我一身,我无暇顾及,这一小拨人消灭后,我抱起她茫然地逃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但看到四面八方涌来的侍卫,还是有点心慌。 突然一条黑影掠过,如闪电一般,已经冲到了我跟前。 “净闯祸,你是不是想找死?”冰冷的声音中我竟然听到一丝关切,我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冷佚这冰山怎会关心我?但他的出现让我莫名心安。 “冷佚,帮我救她出去,求你——”我一手将她扔给他。 “该死的女人——”他眼中散发着狼一样的凶光,我让他惹祸上身,他一定恨死我,但这个时候我只能连累他了,谁叫他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活该,谁叫你偷吻我?快走,就来到了——” “嗯——”他冷哼了一声,蒙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估计黑得厉害,因为他此时的眸子冰冷的吓人。 “给我小心点,如果被人杀了我定饶不了你。”他冷冷地说,抱着她往偏西方向掠去。 “被杀了,你想饶也饶不了。”我忍不住驳斥他,然后朝南面飞奔而去。 “被杀了,我会在你尸体上补上几刀。”即使我已经偏远,即使他这句话不响,但我的身体还是禁不住颤了一下,这男人真是冷血得骇人,死了还要补几刀? “捉刺客——抓刺客——有刺客”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皇宫,侍卫一拨朝冷佚冲去,一拨如潮水般朝我涌来,希望他好运,如果死了千万别变厉鬼来找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连累他。 我朝人少的方向逃窜,朝师姐的寝宫飞奔,现在只能看师姐有没有办法救我了,这次我的祸真是闯大了。 但我能不救她吗?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回去救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牵动我的心。 我必须得活着,要不死了还被那死冷佚看上几刀多恐怖?一想起他临走前的那句话,我身上就一阵疼痛,似乎有刀子正朝我砍来一样。 我的速度很快,但身后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停地拦堵,我走走停停,手起刀落,血溅湿了黑衣。 等我冲到师姐寝宫附近的时候,侍卫大喊:“保护皇后——保护皇后——”似乎我是过来刺杀皇后的一样。 我已经没有地方好退了,他们将我团团围住,他们还没有进攻,我就已经叫了起来。 “啊——” “救命啊——” “痛死了—— 狼笑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6部分阅读 死了——” 我是故意将师姐引出来的,看看她能不能想到办法救我,那一群侍卫看见我突然无缘无故地大喊,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不知道我突然发什么疯? “上——”我还没有喊第四声,那些人就已经攻了上来,就在这里我听到了蹬蹬的脚步声从皇后的寝室里冲出来,很是急促。 但我没想到出来的不是师姐,而是濯傲,他此时裹着一件长袍,连扣子都没扣,裸着上身就冲了出去。 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正朝冲我而来的侍卫就是一刀,血溅了我一脸,好在有面巾,濯傲阴冷地看着我,裸露的胸膛在月色下发出诱人的光芒,但那目光却发出森冷的光芒,让人心寒。 他裸着身体,是不是跟师姐正在—— 我似乎打扰了他跟师姐的好事?如果是这样,师姐恨死我了?我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但他会救我吗?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卷三 024:皇宫惊变 “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地问周围的侍卫,目光如寒冰。 “有刺客——”那些侍卫根本就不知道来龙去脉,只是听到有人说刺客,所以就认定我是刺客。 “刺客?杀无赦——”濯傲森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要不要留活口?”侍卫开口询问,但凡来历不明的人,都会留活口审问,侍卫很谨慎的开口问他。 “不需要,我只要看见尸体——”他的话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肆意的凶残。 “是——”他的话音一落,就已经有侍卫朝我冲了过来,他的话让我整个人如掉进了千年冰潭一样,冰到入骨,他这次是真的要将我置之死地了,知道求救无门,强烈的求生意志让我开始大开杀戒。 “皇上,怎么了?臣妾害怕血腥,臣妾不想在自己的寝室门前有人死,听说这样会阴气重的,要不先活捉?”师姐匆忙走了出来,吓得花容失色。 “我是皇后既要母仪天下,也要处变不惊,小小鲜血岂能吓得了朕的皇后?莫非皇后是关心刺客的生死?”濯傲的声音轻柔,但却话中有话,眼里寒光一闪,杀机乍现。 “刺客的生死又怎能与我有关呢?但皇宫流血始终不是太好,并且我们新婚不久。”师姐的声音很平静,但我依然能听到丝丝颤抖,她一定是在担心我。 “既然皇后都不怕,我们就好好欣赏,今日谁能斩下刺客项上人头,朕连升三级,赏黄金千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疯狂地冲我而来,似乎我就是那黄灿灿的黄金一样,我顿时感到脖子生疼,脊背凉飕飕的。 只一瞬间,这幽静的一角已经杀气冲天,呼喊震耳,刀剑的寒光在月色中闪烁,我整个人被笼罩在剑光之中,他们似乎约好一样,刀剑往我身上一起刺来,我连忙倒地,整个人仰卧在地上,然后手一用力,剑从他们的脚划过,顿时惨叫不绝于耳。 他们见我卧在地下,猛地将剑从高处刺下,直插我心窝,这时我听到一声惊呼,是来自我的师姐,那一声惊呼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忙在地上打滚,然后一跃而起,手中的剑横扫,刀剑的叮当声不绝于耳,瞅准机会,朝我冲来的人当胸就是一剑,又狠又准,当剑抽出来的瞬间,血射了出来,寒光乍闪剑滴着森冷的血,这个时候的我果断而冷血,没有丝毫犹豫。 “想升官发财?去阎王殿去享用去。”我厉声道,在他们愣神的瞬间,我大开杀戒,我一定要趁早突围而去,否则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更是插翅难逃。 刀起刀落,惨叫不绝,鲜血猛溅,庭前的花草全浇红了,在月光下发出妖冶的笑容。 “皇上,要不留活口,看看她是什么原因潜进来?”师姐战战兢兢地问他,但她的声音在打闹声中显得飘渺,听不真切。 “不需要。”干脆利落的回绝,回眸他阴冷地看着我,眼神如冰。 就在这时一把利剑从我的腰间插来,我身子往左一闪,但又有几把利剑从我的左边刺来,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就会被插了进去。 我忙翻身跃起,避过他们的剑锋,但身子落下的时候,他们的剑分上中下几路朝我插来,甚是凌厉,我身子一躺,朝他们脚下滑去,他们猛地拿剑刺我,我身体轻灵,如一条泥鳅在他们脚下穿梭,他们身影众多,一时造成了混乱,竟然有人不小心刺到自己人的脚,于是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大喊,喊得我也发毛,以为自己也中了剑。但混乱中我一条手臂被刺中一刀,刀刺穿皮肉,直透骨头,剑拔出的时候,鲜血淋漓,痛彻心扉,我目光凌厉地看着围住我的侍卫,一轮厮杀下来,地上已经倒下了不少侍卫,有些在痛苦呻吟,有些已经倒在血泊中,有些正痛得打滚。 人越来越多,一圈又一圈,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再突围不出,我一定会耗尽力气被杀,行越来越寒,手心全是汗,估计那黑衣已经被汗浸湿了。 “果然好武艺,真是看走眼了,我就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他傲然挺立在门前,脸色越来越阴郁,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对我所有的信任都消失殆尽,站在他旁边的师姐脸色煞白,但又爱莫能助。 我大叫一声,提着带血的剑狂砍,鲜血喷涌而出之际,我听到师姐的尖叫,然后就是濯傲轻声安慰,叫人扶她进去。 “皇上小心——”突然我一声惊恐大叫,声音凄厉而恐惧,所有人为之心神一震,忙朝皇上看去,就在他们全部分神的瞬间,我翻身一跃,踏着他们的头顶,在夜色中迅速逃窜。 “快——给我拦截住——不许给她逃走——”濯傲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慌乱,他真的如此无情,一定要将我置之死地吗?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生出一股悲凉感来。 就在这时,从远处再跃来几条身影,挡在我面前,动作矫健快速并不是一般侍卫可比。 “皇上,卑职等救驾来迟。”话音刚来,已经动起手来,招招都是直插要害,被他们缠住,我根本逃不了,后面的追兵又已经到了,这时增添了这几个劲敌,开始险象环生,那几个人身手了得,配合默契,一人攻上身,一人攻下盘,一个人凌空而起。 “留活口——给朕留活口——”濯傲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冰冷沉稳,反而变得慌乱颤抖。 “是皇上——”他们口里答应着,但下手更快更狠更绝,他们居然阳奉阴违,要置我于死地? 这拨人一定是太后的人,但那明晃晃的剑还是灼伤了我的眼,两边大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竟然同时中剑,我双脚一软,竟然一个踉跄,就在这时一把剑穿我左胸而过,闪电般的速度。 “啊——”我痛苦地大叫一声,他们的剑迅速拨出,胸前的血喷涌而出,流走了我的血,也流走了我的气力。 “停手——”濯傲厉声喊到,然后向我掠来,周边的侍卫已经停了手,但后来的那几个人武功高强的男人似乎充耳不闻。 就是这时又一把带着森冷寒光的剑直接刺我眉心,转眼已经逼到,而我的剑刚好挡着另一把插向我心窝的利剑,根本无暇顾及,我闭上眼睛,感受到死神在向我逼近,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冰冷而阴森。 就在这当儿,一阵剧烈的刀剑碰撞声在我耳边响起,即使我闭上眼睛,还是感到刀剑相碰发出的火花刺眼,奇怪的是眉心没有痛? 我猛地睁开眼睛, 濯傲竟然冲过来一剑刺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剑从他的后背直穿心脏,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颤抖着手,始终无法将剑狠狠刺进我的眉心。 我额头上湿湿的,有温热的东西落下来,是血,眉心还是被刺穿了,但感觉不到痛,兴许是大腿、手臂、胸膛上的疼痛已经将这一点疼痛掩盖。 “不是说留活口吗?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濯傲的脸黑的骇人,所有人噤若寒蝉。 而此时的我被一个黑衣人搂住,他的剑深深刺进那个朝我胸口刺了一刀的家伙,他那一剑又快又狠,一刀致命,当剑拨出来的时候,森冷的剑滴着血。 是他,是他来了,虽然他蒙着面,但我已经闻到那熟悉的气息,莫名心安,所有人都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呆住了。 “丫头,还是照顾不好自己。”他话说完,抱起我迅速掠走,但声音里的疼爱让我的心是那样的暖。 “晴儿——别走——别离开傲——”濯傲慌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竟然有点心酸。 “追——给我追——追不上全都死——”他焦急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身形掠过他们,朝我们追了过来。 而身后刀剑声又再次剧烈响起,几十个黑衣人正与侍卫打了起来,恍惚间,我居然看到了泠佚的身影,在月色挺立的身姿依然是那样的冷硬。 “不许走——我不许你离开——我只是想让你受点教训,别离开傲——别——”他追了上来,声音焦虑中带着深深的恐慌,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我挣扎着身子回眸看他,月色下他正被两个黑衣的人拦截,侍卫正冲过来救驾,我觉得此刻他有点疯了一样朝我冲来。 “别走,即使你骗我,即使你算计我,我都认了,只要你别离开我——别——” “不许再回头看,不许——”银狼冷硬的声音带着受伤,抬头,他的眼睛是那样的酸楚。 “晴儿——”声音在月色中响起,连周围的树木也颤抖了一下,但我怎么感觉濯傲的这声叫唤带着嘶声裂肺的疼痛? 我禁不住再次回眸,月色下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了。 “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是我濯傲的女人,无论你逃到天边,我都会将你捉回,一定——”他霸气而伤痛的声音在猎猎的风中回荡,久久不消散。 “濯傲,我没有算计你,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去冷宫看她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对他说,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竟然带着哭腔,原来被人冤枉的感觉那么不好受,我不需要他爱上我,但我也不希望他误会我,冤枉我,我救那个女人真的为他好。 此时已经离他很远了,他在我身后大喊着,但我已经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了?只是感觉声音很是凄厉,而我的心痛了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剑刺穿了心?怎么痛得那么厉害? “丫头,你真的陷得那么深了吗?你真的爱上他了吗?那师兄该怎么办?”我迷糊中感受到银狼起伏的胸膛,还有声音里的彷徨与伤痛,而我终于昏了过去,只是那声凄厉的晴儿总在我的脑海回荡,心一阵阵的痛。 一路上时醒时昏迷,只记得他起伏的胸膛,急促的气息,还有那一声声带着疼惜的丫头。 他抱我走进一间庭院的时候,我醒来了,身上的血已经将整件黑袍浸湿,胸口的痛越来越烈,一路他撒了药粉在我的伤口处,血已经停了,但依然很痛。 就在这时,冷佚掠了进来,他那件黑袍子还滴着血,在灯火下显得阴森恐怖,好在是黑夜,要不路人一定以为他是杀人魔了。不过他的确是。 “怎么样?”银狼冷冷的开口。 “除了我,无一人生还,还有濯傲发疯一样找她,大量兵马连夜搜城。”银狼的眸子变得深邃幽深,射出一抹危险的寒光。 “这个女人,净闯祸。”冷佚的声音带着怨愤,恨不得将我揪起来掴两掌似的。 “我们这里地处偏僻,不会被发现的,冷佚你去打一桶水过来,我帮她脱衣服清洗伤口。”银狼转头看着我,用手抚摩着我头上的发丝,我继续装晕,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刚才是不是说帮我脱衣服? “冷佚——你没听到我的话?”银狼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责备。 “好,我这就去。”我就听到冷佚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不一会,水就打来了。 “我帮她脱衣服,你先出去,顺手帮我把门关上。”我的心猛地一跳。 “恩——”我听到冷佚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耳边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很缓慢,似乎他的脚有千斤重一般。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卷三 狼啸虎跃 025:茅屋月夜 “别装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吧。”他的声音带着疼惜,也带着嘲弄,我的一举一动从来就瞒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而他的一举一动我总猜不透,从小到大也是如此。 “我也是刚醒而已。”我轻轻地说,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点虚弱,软软的,竟然有点像朝他撒娇。 “你的胸口和大腿处中了剑伤,我帮你脱了衣服清洗伤口。”他说完就动手脱我的衣服,没有犹豫,似乎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我本能地反抗了一下。 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脱我衣服呢?我们似乎已经在那一夜已经脱离了关系,并且我也已经嫁给濯傲,虽然是带着并非我愿,但我与濯傲在床上亲热场面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床底那血迹斑斑的五个手指洞,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在意,难道他真的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吗?难道我们真的可以如当初那样吗? “丫头,上次你身上也有伤,也是师兄帮你脱衣疗伤,你不但没有拒绝,还——真的无法挽回了吗?难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总能从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悲凉,丝丝缕缕缠绕着我的心,久久不消散。 “这里没有女人,只能师兄来了,即使你不愿意。”他不再说话轻轻脱开我的衣服,我静静的注视着他,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楚歌那张俊美得让人的心抑制不住狂跳的脸庞,但此时的他,没了楚歌的傻气,多了银狼身上肃冷硬朗之气,但却更能蛊惑人心,这样的男人怪不得楚乐会心动,一想到楚乐,就想起那个场景,心又抑制不住酸痛。 “怎么了,丫头不认识大师兄了?”他朝我笑笑,神采飞扬,对上他的闪亮的眸子,我忙低下了头,心竟然抑制不住猛地跳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他,自己就会脸红,就会心跳加促?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 “其实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只是丫头你——”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那一声绵长的叹息,让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那皱起的眉,让我竟然很想用手轻轻抚一下,帮他抚平,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其实那一幕对我来说实在太锥心,即使到现在想起心中还会痛。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爱我,还要与另外一个女人吻在一起,是她太好,还是我分量太轻?为什么对我要有那么多欺骗与隐瞒?是我的心胸不宽大吗? 他能忍受我与濯傲,即使亲眼看见我们在床上亲热,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而他仅仅只是与楚乐吻在一起,我就要与他恩断义绝,是我的心太狭窄,还是他爱得不够深? “啊——”当那湿布擦拭着我胸口的伤口时,我还是痛的叫了出来,刀刺进心窝的时候,也没有喊出来,但他轻轻拭擦,我却痛得大喊大叫。 “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痛得呲牙裂嘴的,难看死了。”他勾唇一笑,笑容温暖如阳光一般,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阴冷,就如温暖的春风一样,我呆呆看着他,竟然忘记了疼痛。 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胸前的每一片肌肤,当看到他的目光,专注盯着我裸露的胸前时,我的脸还是禁不住红了,原来我还是会害羞,我还是会脸红,即使他不是第一次看过我的身体,即使我们曾经有很亲密的时刻。 “痛吗?”他的声音很温柔,此时的眸子如月色下平静的湖水,微波荡漾,带着脉脉的深情,这样的他让我迷恋,但又让我害怕,我害怕我再次陷进去,迷失了自己,但到头来发现最傻的依然是自己,被人骗得团团转的依然是自己。 “痛——”我本来想说不痛,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变成了痛,真是没用,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难怪竟然被师姐鄙视,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还好意思说痛?捡回一条性命已经算很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肯跟师兄说?私自行动,这次是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眸子却带着疼痛,轻轻地帮我上药粉,其实我对他触摸我的身体,我除了心跳加速,并没有抵触,即使是现在。 胸口的伤处理好,他开始脱我的裤子。 其实是不用将衣服全脱的,用刀子割断裤管清洗伤口就可以,,但他却偏要将我剥了一个精光,不留丝缕。 “其实不用全脱的。”我小声嘟囔着,脸却红若晚霞。 “全部脱了你舒服一点,这衣服也脏得不得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似乎是为我好,但他不知道这样我更浑身不自然。 “其实犯得着脸红成这个样子吗?反正你脱不脱在师兄眼里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我都记得,印在脑海里了。”他很平静地说着,脸连一条红丝都没有出现,而我就被他弄得脸红耳赤,烧得厉害,他不但印在脑海中,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你与楚乐吻在一块,我很介意。”我扭头不看他。 “你与濯傲躺在一起,我更介意。”他继续俯下身子帮我擦着药,微微的痛通过小小的伤口传遍全身,让身体颤抖了一下又一下。 “痛就喊出来,别忍着,反正你最丑的样子我见过。”他轻轻擦拭着,他冰冷的手指到达身体哪里,哪里就一阵烙痛。 “丫头,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不管是什么原因,师兄不会再让别的女人靠近,除了丫头你,信我最后一次。”他轻轻的说着,声音很小很轻,但又在许下铮铮诺言一样,我凝视看着他,依然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但我能再相信他吗?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丫头,濯傲与我注定只能活一个,我活着他就一定要死,他活着我必然要死,不可能会两存,如果死的是师兄别难过,好好活下去,如果死的是他,别恨师兄。”他拿了一件干净的袍子利落地将我裹起,动作依然轻柔,但他的话却让我震慑在当场,身体突然一点点冷了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死,难道不能一起活着吗?”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势不两立。 “不能——”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钢铁一般的坚定。 “师兄,我不想他死,能不能——”听到我的话,他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到最后竟然再看不到一丝神采。 “他不死,你师兄就必死,丫头你还是选了他,你的心牵挂的是他。”他的声音带着点点苍凉,离去的背影也变得孤寂。 其实他不懂我的心,这么多年依然不懂,他一点都不聪明,很蠢。 今晚的夜我觉得特别漫长,这个茅屋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晓,只是从窗边看到了黑黝黝的远山,还有满天的星辰,这里的风很凉爽,清新的味道根本不是皇宫可以比拟,我在这里可以闻到自由的气息,很想冲出去疯跑,如当初在无量山那样。 突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吗?我竟然有着淡淡的期待,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冷佚那冷硬的身影,他的手里竟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本来不觉得饿,但现在肚子却咕咕叫个不停,太响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你失血过多,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吃,起来吃吧。”他直直地将碗端给我,动作僵硬,口气冰冷,对我充满了嫌恶,怎么这家伙那么讨厌我呀?似乎上辈子偷了他的东西一样。 “这粥你熬的?”我笑着问他,无视他的冰冷。 “嗯,有粥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依然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他真是冷得可以。 “他呢?” “他有事出去了。”简短的话,似乎说多一句会短命几年一样。 “喝粥,没听到吗?我熬了很久了。”他见我不接,很是不耐烦,似乎恨不得扔在地下就走人一样。 “我的手受伤了,吃不了,要不你喂我?”我突然想捉弄一下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不过我的手的确是被伤得很重,行动不便。 “真是麻烦的女人,女人没见过你这样——”他脸黑云密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肯喂起我来,这让我意外,我只是随便说说。 “烫——”他直接将粥送进我的嘴里,像灌一样,恨不得我一口喝完,等他塞进我嘴里,我才发现烫得厉,舌头估计也烫肿了,吞咽下去,连喉咙都烫坏了。 “烫你不会吐出来?怎么那么蠢?”居然他反过来怪我,这个男人真难相处,以后哪个女人跟着他,一定凄惨得很,那个柳若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她真是没眼光,千挑万挑,居然挑了这个男人?我神游完,抬起头,竟然看到他轻轻吹着那一小勺粥,竟是那样的专注,这样的他我第一次见,所以愣了一下。 “来——应该不烫了。”他的声音虽然也是很冷,但却没有往昔的硬。 他一勺一勺地喂着我,直到那粥已经凉了,他还要习惯性地吹一口,我一口一口地吃,吃着吃着禁不住唇角上扬,这样的冷佚真是百年难得一遇,一开心居然粥水竟然沿着嘴角滑了下来。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他嘴里骂着我,但竟然用衣袖帮我轻轻拭擦着,动作甚是轻柔,我实在无法将这个冷佚与那个冷血的杀手联系起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依然是那张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依然是那个冷血的他,但他居然会帮我拭擦嘴角的粥水?简直比看到太阳从西方出来还让我觉得震惊。 “你这个女人越看越傻,都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他收起碗筷,转身就走,本来我对他刚才温柔的举动感激涕零,但想不到这个男人临走还要说我傻,真是生气,怎么不懂说一句好话? 银狼用在我身上的药都有奇效,虽然手脚动一动依然疼痛,尤其是胸口大声说话会扯着痛,但感觉却好很多了,我这条小命还是捡了回来,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依然冷佚端着粥过来给我,他究竟去哪了? 经过第一次,他的动作娴熟了很多,并且更是温柔,就连眸子我也看到一抹柔情,我真怀疑我是眼花,他一口一口喂着,我一口口吃着,竟然觉得很温馨。 “手好点没?”他冷冷地问我。 “你关心我?”莫非这家伙也不是特别讨厌我?我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心情突然很好。 “我关心你?我还恨不得你被人砍断双手呢?到处闯祸,害得我要熬粥服侍你,要不是他吩咐,你饿死变成白骨,我也不会瞧你一眼。”我简直就是被他气得胸口发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誓这男人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整他一顿,看他的嘴巴还敢不敢那么损? 晚上静静躺在床上,吹着窗外凉凉的风,我竟然想起了濯傲,想起他那声撕心裂肺的晴儿,想起他那疯狂朝我奔来的身影,我的心就觉得很堵,很酸。 其实我很希望能温暖他那冰冷的心,我很想握住他冰冷的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全是算计与欺骗,但据我所知,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在算计他的人,他的身边布满了阴谋,如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即使是银狼也说两人势不两立,想起他声声温柔的晴儿,我总会心痛。 他其实对我极好,明知我带着目的接近他,他依然选择了信我,其实我对他也很好,明明是想害他,但在不知不觉间不但下不了手,还处处替他着想,是因为他那温柔的眸吗?是因为晚上搂住我的怀抱吗?是他那颗孤寂的心?抑或那颗与我一样渴望爱的心?我说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奇妙,斩不断理还乱。 晚上银狼也没有回来,我频频发梦,梦中竟然银狼与濯傲两人立于悬崖绝壁上,风很大,他们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他们双眼都发出嗜血的光芒,那森冷的剑滴着血,一滴滴往下滴着,似乎不会停息,那一抹鲜红刺伤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 当他们刀剑相碰的寒光划破寂静的黑夜,当他们厮杀的声音震穿了我的耳膜,我朝他们冲了过去,发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当我冲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银狼的长剑已经深深地刺进了濯傲的胸膛,他拔剑出来的瞬间,滚烫的血溅了我一脸,濯傲朝我伸出双手,我想去拉他,他却轰然倒塌,倒在怪石嶙峋的山顶,那血继续流淌,他执拗着朝我伸出双手,他在喊我晴儿,深情而不舍,我朝他伸出手,但他的手却无力低垂,双眼空洞而大大地看着天际,但却不会再动了。 “濯傲——濯傲——”我惊恐地大叫,心痛莫名,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希望活着的是银狼,还是不愿意死去的是濯傲。 也许是我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能共存?为什么要那么多杀戮,要那么阴谋与争夺? 醒来的时候,对上银狼黯淡无光的眸子,而我还未曾从濯傲的鲜血中走出来,整个人愣愣的。 “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绝不——即使你的心已经遗落。”他的脸变得冷硬,眼里带着痛楚与隐忍,说完他转身就走,带着一身的伤痛,他一定是听到我梦中喊濯傲的名字了吧。 我猛地翻身,扯住他的衣袂,然后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凉了我的心,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牵引他抚摸我的脸,粗糙的手,依然熟悉,只是今夜特别冰冷,凉到入心,我情不自禁轻吻了一下他的掌心,他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 “丫头——”他的声音沙哑,黯淡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漫天星辰般璀璨,如一个已经濒临绝望的人看到生之希望。 他转过身子坐在床沿将我轻轻搂住,很是温柔,他的怀抱是暖的。 “去哪了?”良久,我在他怀中轻问。 “去查你的身世了,你的隐瞒,让师兄走了很多弯路,师兄有能力保护你,为何不相信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竟然很想哭,就如一个孤独地爬山涉水的人,很多年很多年后,终于有人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一起走下去一样。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狼啸虎跃 026:平静背后 我以为我能忍住不哭,我以为我可以不流泪,但当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与脸颊的时候,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俯下头,扳过我的脸,轻吻我眼里的泪,带上所有的疼惜,温柔得让我心颤,我没有拒绝,也许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温存,一直渴望的温暖与依靠,但唇瓣相贴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猛烈地跳动起来。 “丫头,师兄想你了,很想很想。”他的声音沙哑,随着吻的一点点深入,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粗重,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两人的声音相互混杂,暧昧而旖旎,因为一激动,胸口又扯得生疼,我忙推开了他,他的吻总让我意乱情迷,既甜蜜又心颤。 “我今晚不打算走了,这里没床了。”他的脸微微红着,然后就顺势躺了下来,动作迅速。 “哦?没床了?”其实我想说冷佚睡的那张不是床吗?但没有问出口,因为我明知他是故意的。 “我不习惯跟他睡。”他似乎知道我想什么,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握住了我的小手,轻揽着我的腰,一切依然是那样自然熟悉,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并且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睡一起有什么?”睡就睡了,还那么多借口? “丫头,可有什么对师兄说?”他转过身子轻贴着我,轻轻咬着我的耳畔,双眼柔情蜜意,让我的心一点点地颤,他稍稍亲昵的动作都让我心怦怦直跳,他的眸子在黑夜中闪亮,充满期待,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让我觉得安全。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我将离开楚府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当然也隐去与冰块在山洞的那一幕,因为被他整个人压下来,不大光彩,也隐去了我与濯傲的相关情节,他一边听,手不自觉地将力度加大,握得我的手生疼,他的双目闪烁不定,在月色下发出森冷的光。 我把所有东西说出来后,感觉压在心头的大山倒塌了不少,整个人轻松了,也许我把这个大石头推给他了,我终于得到解脱了。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跟师兄说?”他的声音带着责怪。 “自你在楚府弹琴那时候起,师兄就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世,我回过无量山找师傅,师傅跟我说,那年他踏过大雪山,中途中看见一个绝色女子,白衣胜雪,恍如仙子。 她惊惶失措朝他奔过来,脚步踉跄,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她将你塞给了师傅,求他老人家收留,说一路被人追杀,你跟着她必死无疑,说完朝师傅下跪,还没有等师傅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离开,轻功极好。 就这样师傅多了你这个包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脸白白的,我捏了好几下,你居然不哭,反而呱呱地笑,小嘴红红的很讨人喜欢。” “师傅说这女娃白白嫩嫩,就叫雪狼,长大如果漂亮就做银狼的小妻子,也不亏本,长得丑就做他的丫头,专门烧水煮饭,服侍他老人家,也赚回来了。”他似乎想起开心的事情,嘴角带笑。 “那时我很小,师傅的一句戏言,我记住了,所以盼你长得漂亮点,然后做我的小妻子,结果你天天长大,但一天比一天黑,也长得越来越丑,每次回去,我都好生失望,生怕你要做师傅的丫头了。” “而你特别粘我,每次回去都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又不知道自己的手脏,握你的手,我都要洗好久才洗干净,还有你的衣裳脏兮兮的,还老是往我身上蹭,搞到我那一身白衣也脏了。”虽然他的声音带着嫌恶,但他眼的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看你整天熏得黑黑的,师父就管你叫夜狼,说长得那么丑,又那么黑,除了烧的饭菜合胃口外,一无是处,真是亏大了,还喃喃说配不上我,做一名丫头都嫌长得丑。”说着他竟然自顾自笑了起来,而我气得脸变得酱紫,没见过嘴巴那么毒的师傅,帮他干了那么多活,还说亏?还说我丑? “师傅说你师姐倒勉强,聪明伶俐,身材比你好,模样也比你俊,叫我可以考虑一下。”我越听越生气,师傅他实在太没眼光了,师姐跟我能比吗?濯傲就比他有眼光,瞧上我,就看不上她。 “她身材比我好吗?她长得有我好看吗?”我翘起嘴,实在是愤怒,居然拿师姐跟我比?我最讨厌跟她比。 “她身材是不是比丫头好,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但我只对我的野丫头情有独钟。” 他俯下身子,含住我的唇,轻轻吮吸,心一下子又颤抖起来,一下又一下,他接着轻轻撬开我的唇,唇舌交缠,缠绵悱恻。 他虽然很轻柔,但却弄得我脸色潮红,胸口起伏,既想推开他,但又受不了诱惑,其实自己也喜欢这种意乱情迷的感觉,自己也喜欢这种心潮起伏,砰砰乱跳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搂他的腰,主动地迎了上去,其实对他柔情,我似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当抬起头的时候,两个人都脸色潮红,他躺在床上直喘粗气,而我全身发烫,当两人再次相视的时候,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不愿起来,因为烧得厉害。 他结实的胸膛起伏着,我将脸贴着他胸前,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只是比我的身体更烫,让我脸更加热,估计已经通红通红了。 “傻丫头——”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暖轻柔得让我想睡。 “你嫁给我后,师傅他老惦记着你,说饭菜不合胃口,说少了那黑乎乎的傻丫头不习惯,说其实想想你也不是很丑。” “其实我每次回无量山,他总是问起你,还责怪我没有本事,那么久都没能让你怀上,问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他居然还跟银狼说这事?我真是羞得无法抬头,哪有师傅问徒弟这种事的? “其实我也觉得我挺没本事的,勾引了你那么多次,居然没有一次成功,如果被他知道我们还没洞房,估计不知道会怎么嘲笑我了,但他不知道我还差点将丫头丢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将我紧紧搂住,似乎害怕我真的会不见了一般,但他忘了我身上的伤,搂得我好痛,我没有哼声,因为我不想挣脱他。 “不过师傅也担心,说丫头你长成这样子,以后生出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样傻乎乎、黑乎乎的,如果是这样怎么办?”我双拳紧握,青筋突起,居然他们俩在我背后说了那么多坏话,枉我还一直惦记着他。 “所以师傅建议我,以后遇到漂亮的还可以娶多几个,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就算不娶,风流几晚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人不风流枉少年,免得以后后悔了。”他果然是坏透了,居然叫徒弟出外风流?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关于你的身世,师傅知道的就是这些,但随着你的长大,师傅说你长得极像你娘。”他不是说我娘白衣胜雪,恍若天仙吗?我跟娘长得那么像,怎么在他眼里就天上人间,差别那么大? 你从小就没有碰过琴,这我知道,但你却能弹奏出天籁之音,到最后竟然会气血逆流,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我多番探查,发现狸国曾经有一个神秘的族,叫琴族,其族人天生异能,一出生就会弹琴,这个族多为女子,并且能歌善舞,长相极美,并且这种能力只传女子,不传男子,只是一代代繁衍,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越来越少了,慢慢地听说已经没有了,这个族也灭绝了。 “但这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这个族究竟在哪里?这个族的女子除了能歌善舞,长相极美以外,身上没有其他特征,这个世上能歌善舞的女子何其多?并且也有异类,长得不是特别美的,根本就辩论不出哪些是这个族的人。”他低头看我,嘴角轻扬。 “你是说我是异类?”我气呼呼地问,看着他勾起的唇角,我就生气,难不成他也觉得我丑? “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丫头你信心不足,将这名堂往自己身上套而已。”我扭头不理他,他已经被师傅教坏了。 “听冷佚说你成了他的妃子,我不敢相信,丫头你是不会明白师兄那一刻的心情的。”他的眸子黯淡下去,他的笑容敛去。 “那种痛并不是简单在我身上剜一刀就可以比拟,看着他在床上吻你,搂你,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疯了,这种痛一生受一次就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因为我真的太痛太痛了。”他的声音立刻哑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默默承受着某种巨痛,我贴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他身体的震颤,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怕再增加他的痛苦。 “你说的万花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任何资料记 狼笑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7部分阅读 ,它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我现在摸不清楚,但自你娘就已经存在,到现在也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证明保密做得很好,这样的组织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活着的人,脱离这个组织。” “即使你如她所愿,完成她们交给你的任务,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娘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傻丫头,被骗了。”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很温暖。 “你的鬼煞门也是如此吗?” “是——” “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会死得很惨很惨,我绝不会手软。”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柔情似水的眸子也笼上了寒冰,我的身体也颤了一下,这样的他是陌生的,但这样的也是他,他的另一面。 “据你所说,你娘当年在万花宫的地位极高,肯定知晓了不少秘密,宫主又怎会让你娘活着出来?因为换了我,我也不会,为一个人让整个组织,陷入危险之中,不明智。” “现在你娘活着,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如果她要杀你娘,要糟蹋你娘,很多年前就可以做了,估计因为你爹的缘故,还没有下杀手,你爹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否则不会派你娘去做卧底。” “她们不会因为你完成不了她们的任务而痛下杀手,丫头,放心你娘一定还活着。” “是吗?”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是的,相信我。”他看着我,目光坚定,充满着力量。 “丫头的娘,师兄一定会帮你救她出来的,信我。”他将我紧紧搂住,这一刻我感觉到我终于不是无依无靠了,我不再是那湖面上的浮萍,随处飘荡,这种感觉真好。 “万花宫的具体位置,我会很快摸清楚的。” “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在哪,你能找到吗?”我疑惑地问他。 “濯国的右相,你那所谓的爹夏程南,既然是万花宫的人,他们总会有碰面的时候,我已经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人联系他,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摸到万花宫去,不过要等,慢慢来,他的警惕性很高,但是狐狸也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嗯” “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不来,我猜这个万花宫有一个大国在后面支撑着,因为她要你对付的是濯傲,如果不是私人恩怨,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丫头,要等我有把握的时候才出手,要不只能两败俱伤,别急。” “嗯,只要娘好好活着就好。” “会的,你娘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依然是很温柔的,他的手滑过我的脸颊,粗糙而温暖的手轻轻的摩挲,能带给我一种别样的宁静。 “不过最可恨的就是,她们居然在你身上下这种蛊,这不是折磨你,简直是折磨我,睡在身旁,想碰都不行了,跟以前又不一样了。”他的脸突然变黑,并且黑得很是骇人,我突然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派人尽快查出解蛊的方法。” “如果查不出呢?” “一定可以的。”他的脸铁青着。 “如果这个蛊毒一辈子都解不了呢?” “如果解不了,我将整个万花宫夷为平地。”脸上黑气在蔓延,杀气萦绕着他的全身,他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光芒,让人身体一寒。 “如果人都死了,拿什么来操纵我?”他的目光依然森冷。 “丫头,你是我的,这辈子谁也别想再抢。谁也别想再夺。” 他这句话让我无端想起临出宫时,濯傲在身后那句既霸气又疼痛的话:“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是我濯傲的女人,无论你逃到天边,我都会将你捉回,一定——”现在想起,依然如在耳边回荡一样,心莫名揪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有点恍惚。 “我不许你想他——”银狼的声音变得冷硬,眸子带着一抹痛色,我怎么想什么都骗不过他?他跟濯傲都一样,似乎都能看穿我的心,让我无所遁形。 大家都不说话,风中传来淡淡的花香,野外的花一定是特别美,特别香,我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了。 “我想到外面看花。” “现在外面没花。” “我闻到了花香。” “是草的味道。” “草也好,我也想出去。” “草有什么好看,只有枯草,我累想睡觉。”他伸手搂住我,不愿意起床,如一个赖床的孩子。 我揽住他的腰,执拗地示意他出去,他无奈之下只得爬起来,搂住我出去,但脸上却是不乐意。 “丫头,你真会折磨人。”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眼里的宠溺让我心暖,我就喜欢被人宠着的感觉,我讨厌被人遗弃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人遗弃我,娘也没有遗弃我,我是幸福的,我比濯傲要幸福。 这个茅屋四面环山,门前是一片旷野,深秋小草枯黄了,摸摸很干燥,但吹来的风很凉爽,不觉的冷,这样的秋天没有丝毫萧瑟之感,反而让人觉得金灿灿的充满希望。 吹着来自旷野的风,整个人的心情都好转,很想起飞,飞得高高的 “银狼,等我的脚好了,我跳舞给你看。”我兴奋起来,情不自禁想笑,身子有点蠢蠢欲动,可惜腿脚不便。 “别乱动——总是像一条小泥鳅一样。”他的唇微微勾起,很好看。 “丫头,你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嗯,学会很久了,在皇宫跳过给濯傲看,他还赞我的琴音好听呢,可听得如痴如醉的。”我漫不经心地说,但没有注意到某人的脸变得乌黑一片。 “以后不许提他。” “哦” “也不许心里偷偷想他。” “哦” “要想只能想我。”这个时候的他很霸道,霸道的没有道理,那么美的景致就被他的黑脸破坏殆尽,不过我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他,只是有时无缘无故想他,就冲口而出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心中有着一丝的记挂。 身处旷野,天高地阔,今晚天空特别亮,繁星点点,这样的天空在别处是看不到,他突然扳过我的脸,吻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温柔,带着某种情绪,显得霸道而狂热,他是不是以为我又在想濯傲了? 只消一会我就感觉到缺少空气,娇喘吁吁,身体发热,但他却蛮横地不肯停下来,似乎要将我吻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远处有脚步声响起,然后突然停下,我知道是冷佚,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只是每次跟银狼亲热,似乎都被他看到,真不知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我用力推了推银狼,他抬起头,双眼微红带着一丝迷乱,但当他抬头的时候,那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冷佚那冷硬的身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又不是没看过。”说完继续俯下身,当他双唇就快要贴近的时候,我闪到左边,当他凑到左边的时候,我闪到了右边。 “死丫头——”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但我很快就后悔这样作弄他,因为他骂了我一句后,就给了我疯狂的报复,我的身体几乎被他摸遍了,连不该摸的地方也蛮横霸道地摸了,人也被吻得直喘粗气,整个旷野也变更一派旖旎,如果被冷佚听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良久,两人的喘息声才平息,他不再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我,似乎在对我说:“臭丫头,看你还敢不敢?” 我耸拉着脑袋,这辈子都不敢再这样招惹他了,这男人发起疯来,太可怕了。 “丫头,想回无量山看看师傅他吗?他老人家惦记着你呢。” “不回,他那么坏,净教坏人。”我气呼呼地说,贬低我就算了,还教唆他出去风流?早知以前煮饭放几包泻药给他,看他还敢不敢教坏徒儿。 “其实师傅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这么多年你可见他有过什么女人?其实他心里是希望我对你好点。”他看着我笑,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是吗?”我冷哼一声,声音从鼻孔里发出来,带着不相信。 “其实师傅他嘴里说男人应该三妻四妾,可以出去风流,但他这一生就只有一位妻子,也从来没有去外面风流过,他比任何人都要专情。” “大家都说师娘长得很好看,可惜多年无所出,师傅也没有想过要纳妾,即使很多人劝他,后来老天怜悯,他们很多年后终于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很可爱的男孩,跟我同龄。”银狼的声音越来越平静,但我总觉得带着悲凉与沧桑,他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就如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 “那孩子呢?”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兆头,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死了,师傅亲眼看着他被人杀死,一刀又一刀。”我握了一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双眼变得通红。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狼啸虎跃 027:有多痛? “他是替我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师傅的孩子一定还活着。”银狼抬头仰望了一下辽阔的苍穹,通红的眸子,颤抖的声音蕴含着巨大的伤悲,月色下他的指尖发白,微微颤抖着。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但他的手真的很冰冷,他抽出来抚摸我的脸颊,冰凉一片,良久他才从这种情绪中缓解出来。 “丫头,师兄其实一直很矛盾,我很想娶你,但有些时候我又很害怕,我害怕我不但给不了你幸福,反而害了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来,我不想我心中的悲伤与仇恨沾染你半分,我不想让你如我一样背负太多,我只想你快乐无忧,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累了、倦了,能回到无量山看到丫头的笑颜就够了,能轻轻握住你的手,走在无量山那幽静的石径上就无憾了。” “但在无量山那晚,你这丫头竟敢勾引师兄,居然为了揭开师兄的面具,伸手进师兄的身体里面,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我突然感到害怕,我发现丫头终于长大了,如果有一天也这样勾引别的男人,那师兄该怎么办?我突然很恐慌。” “我又急又怒,决定惩罚一下你,吓唬一下你,想不到就亲热那么一点,就被师傅给发现了,丫头,你还记得师傅那抽搐的脸吗?”他突然笑了起来,刚才的悲伤哀愁一扫而空,让我感觉头顶的星辰由黯淡变得璀璨。 怎么会忘记呢?就是因为被他撞破,我才会被扔洞里思过了三个月,过了三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这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结果师傅将我拉到了外面,他第一句话就问我:“长大了?想要女人了?那得找一个好点的呀,那臭丫头,又干巴,又不解风情,银狼你也看得上?”我双拳紧握,真的气得胸口发闷,就差没晕过去。 “丫头,你猜我怎么回答?” 我扭头不看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能说得出什么来?还不是一样不停地诋毁我? 我对师傅说:“那丫头是很干巴,是不解风情,但我真的看上了,想要了。”师傅当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抽搐得更厉害,一定是说我没出息。 他问我什么时候想要? 我对他说:“我本来今晚就想要的,但被你打扰了好事,所以心情不好。”他听完脸抽得更厉害。 银狼说到这时,嘴角翘起,双眼如黑夜闪亮的星子,而我终于知道这两个臭男人当初在密谋着什么了,但知道又怎样?只能让自己更生气罢了。 其实师傅不想我娶你,并不是不喜欢丫头,只是他怕我有了你,就有了牵绊,有了弱点,其实我也害怕,害怕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一直彷徨,但只要一想到你长大了,万一以后被你遇到什么心仪的男子,我该怎么办?我心里又很着急。 所以我决定以楚歌的身份娶你,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这样我就不怕有人将我的丫头抢走,也不怕我的丫头会爱上别的男人。 你被扔进山洞是我要求师傅这样做的,我希望你能在里面好好练三个月武功,不能杀人,起码自保也是可以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实在不放心。 都怪师傅,平时没有好好教导你,每次回来我都这样跟他说,但他却说女人要那么高武功干什么?本来就是粗鲁的丫头,再给她舞刀弄枪的,估计以后没有人敢要了,但他不知道他这傻傻的丫头,早已经有人想要。 “我满天欢喜等着你嫁进楚府,然后就可以洞房了,但没想到揭开红纱,你竟然换成了你的师姐,当时我就懵了,又气又急,发动了所有人手去寻找你,结果发现你独自在客栈里逍遥着,气得我要死,那时真恨不得掐死你。但也是这一晚,我发现我的丫头真的长大了,身材也还不错,可惜看得还不够真切。”他的脸微微红了,在淡淡的月色下发出诱人的光芒。 “丫头,我与楚乐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对她我只有兄长对妹妹的感情。” “才怪!”我鼻孔哼了一声,有哪对兄妹会吻到一起的?说谎。 “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楚歌吗?”我摇摇头。 “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要让我记住什么是四面楚歌!什么是家仇国恨。” “国已经不是那个国,家也早已经没了。”他幽幽长叹,我总觉得空气变冷了,那金灿灿的小草此时在月光下也显得萧瑟。 “几十年前濯国有四个闻名天下的人,麒麟将军麒天锋的狠,飞将军莫扬的阴,骠骑大将军孟鹰的毒,濯国君连祺的美。” “四人自小认识,师承同门,感情深厚,后来更是拜了把子,麒麟将军麒天锋为大哥,飞将军莫扬为老二,骠骑大将军蒙鹰为老三,濯国君王连祺比他们小为老四,被誉为濯国第一美男子。 有这三位将军扞卫着濯国的锦绣河山,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国家敢觊觎,相反濯国在三位将军的带领下攻城略地,开疆拓土,短短十几年变得兵强马壮,成为一个雄霸天下、盘踞一方的大国。 国家兵权三分,分别在三个大将军手中,麒麟将军麒天锋的妻子卫荷是当今皇后卫兰的胞姐,两人自小亲厚,卫荷一直无所出,心中有愧,亲自挑选了几位极为美艳的女子给麒天锋为姬妾,没有丝毫妒忌之心,她这一行为传为佳谈,以贤闻名。 而飞将军莫扬在战场上以阴险着称,但其实是一个至情至圣的男儿,他的妻子月芙,与他一样武艺出众,夫妻感情深厚,坚决随夫出征,征战沙场,以聪慧睿智享誉全军,但可惜在围河一役失手被擒。 月芙性格刚烈,不甘受敌军所辱,咬舌自尽,噩耗传来,七尺男儿,泪洒沙场,连夜挥军直捣敌营,斩杀敌军数十万,血流成河,那血色染红了半边天,围河之水很久之后依然飘红,从此莫扬孑然一生,不肯再娶。 骠骑大将军蒙鹰为老三,性格豪爽,可妻子却是书香门第的柔弱小姐,听说样子极美,能吟诗作对,弹唱刺绣样样俱佳。 蒙鹰对小妻子疼爱在军中出名,在前线作战,无论每日多疲倦,都修书一封遣人送回家,据说书信内容极为肉麻,时常被军中将士所笑,但依然我行我素,也不以为耻,被称为情圣。 但其小妻子身子弱,下嫁多年无所出,军中将士有时送美人至账下讨好他,想不到美人通通被驱逐,并严惩将士,从此没有人再敢朝他的营帐塞美人。 当他的妻子十月怀胎,生了一个男孩的时候,他远征在外,未能回家,消息传来,他在军中又跳又喊又笑,如同一个疯子,恨不得立刻奔赴到妻子床前,这一天三军其贺,将士们简直比自己的妻子生孩子还要兴奋激动,当晚军营篝火燃烧,美酒飘香,笑声震天,彻夜无眠。 孩子满月,蒙鹰凯旋而归,未到家门已经大喊,不理身后将士的笑声,同年同月当今圣上连祺的皇后卫兰也产下一子,举国同庆,卫兰出尘脱俗,丽质天成,并且才气逼人,世人皆说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第一美男子连祺。 连祺勤政爱民,百姓拥戴,群臣称颂,后宫虽有别的妃嫔,但却不多,而对皇后卫兰情根深种,情深意浓,多年也不选秀女进宫,卫兰生了一个孩子后,两人感情更为深厚,而皇后卫兰也是天下女子所羡慕的对象,女人说得夫如此,此生无憾,男人说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三将保家卫国,聚少离多,但每年他们相约一聚,把酒言欢,不醉无归,他们感叹得此知己,快意人生。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年过去,到他们相约之日,蒙鹰携妻儿进宫,蒙鹰妻子与皇后卫兰私交甚好,借此机会相见,蒙鹰小儿蒙浩与皇子连敖甚为投契,两人一起玩耍从来不发生争执,笑声不断。 只可惜这次三将未齐,边境突然马蚤乱,有几个邻国联合一起,蠢蠢欲动,飞将军莫扬已经领命去剿灭叛乱。 三人把酒言欢,但独缺一人,始终意兴阑珊,并且又担心边境战况,没有往昔的开怀畅饮。 就在这时飞报传来,说飞将军莫扬误中敌军圈套,被困,需要紧急支援,两将同时请命出征,但麒麟将军麒天锋因身上有伤,皇上派了蒙鹰立刻带兵支援,蒙鹰于是留妻儿在宫,火速带兵离开京城。 大军早上离去,当天晚上麒麟将军麒天锋的下属伍灵盗取将军虎符,领军围困京城,直捣皇城,消息传来皇宫慌乱。 尚留在宫中的麒天锋怒发冲冠,请旨带领禁军平定叛军,誓要将伍灵轩杀于马下,但没有想到一切都是麒天锋的阴谋,禁军与叛军二合一,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宫门,叛军如潮水般涌入,见人即杀,逢人即砍,火光滔天,惨叫连天,血流成河。 银狼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指尖比刚才更冷更冰了,而我的心一点点冰冷,因为他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样的故事,他的声音越是平静,我越能听出他声音背后的悲凉与绝望。 “知道为什么师兄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师兄就是那个皇子连敖,师傅就是濯国的骠骑大将军蒙鹰。”虽然听的时候,我已经多方猜测,但听他亲口承认,我还是震惊不已。 师傅出了皇城,越想越觉得蹊跷,总觉得这战事起的突然,莫扬败得奇怪,心有不安,带着一小队兵马连夜回城,但可惜已经太迟了。 我当时年幼,被震天的呼声与惨叫惊醒,只记得娘慌张地过来抱我,那温暖的手变得冰冷,那如流水般的眸子没有了往昔的平静,显得慌乱无措。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记娘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了,即使我很努力想记起,但梦中只是那双温暖的手,那清泉般的眸子,只记得我娘很美很美,但怎么美,没了印象。”银狼的声音越来越悲凉,凉得让我心颤抖着。 蒙浩在她娘怀中吓得大哭,只是我记得父皇冲了进来,吩咐侍卫带领保护我们,他狠狠抱了娘一下,然后轻吻了一下娘的额头,带着不舍,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祺——”娘那声带着哭腔的叫声我依然记得,只是那时只有恐慌,体会不到娘声音中的害怕与哀伤,父皇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去了,他高大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这一次就是我与父皇的永别,他这个诀别背影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忘记。 印象中父皇的笑声很爽朗,笑容很绚烂,眸子比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还要璀璨,喜欢牵着娘的手,搂着我在御花园里散步,他们都说父皇是濯国第一美男子,但除了他的笑声,除了他的眸子,我竟然也想不起他的样子。 随着年岁的增加,他们越来越模糊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将父皇与娘的样子,在脑海里回想几次,尤其是娘清泉般的眸子,父皇如星子般璀璨的眼,我怕再过几年,我连这种朦胧的记忆都没有了,我害怕,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刀枪的声音让我莫名害怕,明晃晃的剑光很骇人,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血,第一次看到很多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体还插着剑,他们在痛苦绝望的嘶叫,他们的身体在痉挛抽搐着。 娘紧紧搂住我跟着侍卫离开,但追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扞卫我们的侍卫应接不暇,在混乱中娘与我走散,蒙浩的娘也不见了,矮小的我和蒙浩哭着找娘,几次差点被飞奔而来的战马踏死,几次被闪光的长剑划伤,小小的我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师傅出现了,他搂着我们俩躲进了皇宫里头的一口枯井,他告诫我们不可吭声,否则就会被杀死,那时我只记得师傅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眸子里全是仇恨,满是汗的手说明他的紧张。 即使躲进枯井,我依然能看到弥漫在上空的浓烟,还能听到那骇人的惨叫,还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尸体烧焦的味道,直的很难闻。 夜深了,火光依然滔天,厮杀声却渐渐平息,因为该杀的已经杀了,他们开始检查尸体,麒天锋发现竟然少了濯国皇子连敖的尸体,于是下令搜寻整座皇宫,谁寻得皇子赏黄金万两,谁砍得皇子的头颅连升五级,黄金万两,美女若干。 将士得令,疯狂搜寻整座皇宫,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而师傅这个时候,身体颤抖地厉害,他将我紧紧搂住,他似乎比我更害怕。 他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静静地将我的衣服与蒙浩的衣服交换了,换好后他轻轻的对蒙浩说:“浩儿,呆会爹送你上上面,你去到多人的地方大喊父皇救我,父皇救我,就有人救你了,你说你是皇子连敖就会有人救你了。”师傅的声音哽咽。  “真的吗?那爹呢?也有人救吗?” 枯井很黑很深,夜色下我根本看不到师傅的脸,我只记得他的身体颤抖地厉害,他握住我的手变得冰凉冰凉的,还有那声音沙哑得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 “敖儿,你好好呆在这里不出声,我出去一会就回来。”我那时扭头不理他,因为他带蒙浩离开,将我遗弃在这一口枯井里面。 “浩儿,爹一送你到上面,你就自己冲过去喊父皇救我,听清楚了吗?”师傅在轻声叮嘱,蒙浩甜甜地答是,自从他看见他爹来了后,就没有再哭,因为他看到了依靠,而我的父皇呢?他在哪里?蒙浩不停地问他娘在哪里,但被师傅打了一下掌心后,就不敢再开口。 师傅一将他送到地面,就下来了,然后将我紧紧搂住,我听到蹬蹬的脚步声,然后就是稚气的声音:“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他的声音一响起,我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无数拔剑的声音,急促而杂乱。 “啊——”蒙浩凄厉的声音划破已经渐渐宁静的夜空,让我浑身抖了一下,但师傅比我抖得更厉害,他浑身痉挛,很是骇人。 “啊——”蒙浩惊恐的声音让身后的师傅搂着我蹲了下来,突然我的手臂一凉,师傅的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但哭得没有声音。 “人是我杀的,他左胸这一刀是我刺的。” “你什么混帐东西,他这手臂是我砍断的,我应该领万两黄金。” “领黄金,要美人?你们都不看看头颅在谁的手里?”接着有一阵争吵、争夺,师傅松开了我的手,掩住了耳朵,靠在井沿,发出了几乎听不到的呜呜声,如困兽的悲鸣,如杜鹃啼血。 “懵懂的我呆呆看着师傅,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师傅有多痛。根本不知道蒙浩被砍了多少刀,刺了多少剑,他的头颅,他的手早已经脱离了身体,分别被不同的人拎着。”泪从银狼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在我手上,比冰还凉。 我“哔”一声哭了,为那可怜的孩子,也为那可怜的师傅。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027:不想放手 泪水伴随着痛苦的声音,让这个夜显得特别的凄清悲凉,我从来不知道整天笑嘻嘻的师傅,竟然有如此痛苦的经历,这么多年他是怎样过来的?我从来不知道从小就面临死亡恐惧的师兄,为什么到现在双手还会有温暖? “丫头,师兄就是不想你哭,才一直不告诉你,我不想你的心像我这样背负太多,我是顾虑实在太多,我的心实在太沉重,师傅说得没错,如果爱上了一个人,真的是有了弱点,有了心痛,有了牵挂,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牵着丫头的手,不想放手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帮我轻轻拭擦着眼角的泪,其实他的眼睛也泪光闪烁,心丝丝揪痛。 “我们在那个枯井里呆了整整两天两夜,滴水不沾,我从师傅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他浓浓的哀伤,这两天我们不言不语,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如果被人发现,我一定会像蒙浩那样被砍成好几块,很痛很痛。 麒天锋只是一年前匆匆见了我一面,印象不深,刚好蒙浩个子跟我差不多,又穿着我的衣服,最重要是他最后一声声稚气而充满期待的呼喊:“父皇,救我——”蒙骗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皇子连敖已经死去,他们兴高采烈地拿着他的头颅,他的手臂,他的腿去换取万两黄金,换取如花美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安歇的时候,师傅带着我从枯井里出来,皇宫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已经清理,只有在一些偏远的角落偶尔还看见躺着一两条尸体,只是那渗透到青石板上的鲜血永远无法清洗,也永远无法消散,这个皇宫将永远闻到来自地下深处传来的阵阵的血腥味。 师傅对皇宫熟悉,绕过了不多的巡夜士兵,一路飞奔,风呼呼地吹,风带来阵阵恶臭,我掩住鼻子,但尸体烧焦的味道还是越来越浓,他们应该此时正架起大火,将所有尸体扔起来里面焚烧吧,居然焚烧了两天两夜,大火还燃着,浓烟还在夜空中翻腾。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师傅突然停了下来,浑身颤抖,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抱着我的手比冰还凉。 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处偏僻的树丛中,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躺在地上,下身流了很多很多血,早已经凝固,我认得她,她是蒙浩的娘,师傅那个柔弱而有才气的小妻子。 我很喜欢她,因为她每次进宫都会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我长得比她家的蒙浩更要好看,以后也绝对会是一个美男子,听到她这样说,我总是脸红扑扑的,故意绽放一个更甜的笑容,让她赞我多一点。 印象中她真的很温柔,她的手也很温暖,摸着我的脸如春风轻轻拂过一样。 但她却死了,死在我与师傅的面前,她是被无数士兵强犦而死的,她的面容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双惊恐、绝望而永远闭不上的眼睛,我只记得她下身那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师傅哭了,呜呜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最后他用颤抖的手合上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连搂一下的时间也没有。 其实我知道师傅很想将她带离这个宫中,但因为怀中的我,最后也也只能随着无数尸体焚烧成一撮粉末,永远离不开那个阴森恐怖的皇宫。 年幼的时候,我看师傅一个人在山顶上喝酒,醉了就哭,哭了就说想她,说很想将她带走,说对不起浩儿。 我总是默默地转身就走,一个人在山的另一头吹着山风失声痛哭。 蒙浩的死让麒天锋以为已经斩草除根,所以并没有派兵搜城,而我得以顺利离开,师傅和我夜以继日地逃亡,最后了银魄国的无量山。 濯国依然存在,只是这个已经不是父皇的濯国,皇宫依然金碧辉煌,但里面已经没有我的亲人。 我父皇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门外一个月,经历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那张俊美的脸庞已经枯槁,腐烂,不见昔日光华。 “无数忠心父皇的人,企图将那濯国最美的男子的头颅劫走,入土为安,但总是有去无回,柱子下洒满了鲜血,而父皇的头颅已经高高悬挂,他的尸身却早已经不知道在何处。”师兄的声音逐渐沙哑,哽咽,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丫头,痛,师兄觉得揪心的痛。”师兄微弯着腰难忍那锥心的痛,抬头的时候,已经满脸是泪,我用我那冰冷的手,帮他拭擦着眼角的泪,但却越擦越多,而我的泪也越流越多,最后我紧紧抱住他,紧紧地,感觉抱得紧一点,我的师兄就不会再痛。 风大了,发出阵阵呜咽声,如此时师兄的悲鸣,我的心也很痛,痛得说不出话来,堵得喘不过气来。 良久银狼抬起头来,双眸通红,已经红肿,他的眸光波光破碎,闪烁不定,但总凝聚不起来,让人觉得一切都破碎的悲凉。 师傅的下属带领将士赶到要去的地方,才发现被蒙骗了,战场并不是信函所说的地方,仓惶赶回皇城,一路上有被收买的将士开始斩杀忠于师傅的将士,一轮血战后,染红了那一处戈壁,逃出来的将士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踏足帝都。 “被几国围困的飞将军莫扬苦苦撑了一个月,水尽粮绝,最后被擒,所带将士有悲壮战死沙场,也有的贪生怕死,投降敌军,最后顽抗的无一幸免血漫荒漠,飞将军莫扬最后失手被擒。 因其多年来与这些国家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所以敌军对他恨意甚深,最后他四肢被绑上绳子,绳子被套在马脖子上,敌军用火把烧马尾,马儿受惊,拼命逃窜,最后莫扬将军被五马分尸,是活活地五马分尸!”银狼仰头看天,抑制不住一声长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确是那样的疼痛悲凉与沧桑。 “五马分尸有多痛!丫头知道吗?”他声音在风中颤抖,我身体在他的怀中抖动,因为他震颤得厉害。 战事平息,一代飞将军的尸体就这样被五匹疯狂的马儿带到了四面八方,殷红的血染出了五条荒漠小径,一直延伸,只是路总有尽头的时候,因为将军的血也有流尽的时候。 记忆中飞将军待我最亲厚,三将中他长得最为俊朗,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他的妻子月芙被俘自尽而死的时候,他还很年轻,抱起我的时候,总是深深的凝视着我说:“月芙,下辈子你替我生一个这样的孩儿。” 他喜欢直接将我扛在他的肩上,然后疯一样地跑,我每次都不害怕,在他的肩上威风地大喊,父皇总是在旁笑着,笑容温暖得如春日骄阳。 “莫扬,别跟这孩子疯了。”父皇的声音总是很好听,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又带着铿锵的力度。 飞将军将我放下来,然后与父皇把酒言欢,两人笑声朗朗,笑容溶在淡淡的月色下,发出温暖的光,飞将军还给我灌了一杯酒,酒很辛辣,我辣得吐舌头,父皇看着我笑,并未加以阻拦,他说不会喝酒的不是好男儿。 于是他们弃杯子不用,直接拿着大酒壶就倒入嘴里,酒沿着父皇的嘴角滴落下来,浸湿了他明黄|色的袍子,他们大喊痛快然后继续大喝,喝得酩酊大醉,只是醉了,飞将军哭了,父皇的眼睛也通红,夜深母后嗔怪地让人将他们两个送回去。 醉酒的父皇将所有人吼走,然后跌跌撞撞的搂住娘猛亲,还不停喊着兰儿,深情而温柔,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母后的脸红过二月的桃花,最后父皇还是拦腰将娘抱起,很温柔,娘猛拍打着他的胸膛,然后对他说敖儿还在。 父皇吻着娘说:“他没醉,会认路,祺醉了,要兰儿带回家。”说完不理娘的呼声,搂起娘就走了,脚步有点踉跄,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红晕,父皇真的是醉了。 我蹦蹦跳跳地追着他们,父皇的步伐大,我总是跟不上,但我心中满是幸福,但我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飞将军,我也没有好好将他的脸印在脑海里,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美好的记忆总是朦胧容易消逝,而那痛苦而绝望的记忆却长伴一生,永不磨灭。 而这役以后,三个小国各占了濯国一都城,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一场买卖,一场交易,莫扬是被麒天锋卖了,被他的好大哥卖了,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何而死! 麒天锋称帝,改姓濯,他就是濯傲的父皇,他以狠绝的手段对待所有不忠于他的部下,或活埋或焚烧,整个皇宫的人全杀了,宦官直接杀了换新的,妃子、宫女全部赏给将士,成为军妓,蹂躏致死。 十几年了,我没有见过母后一面,多少次在梦中出现那温暖的手,多少次梦中看到她清泉般的眸子,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 有人说母后得知父皇死后,自刎身亡,有人说母后被众多士兵强犦蹂躏致死后焚尸,也有人说一代皇后,一代美人被和后宫妃嫔那样投入军营成为一名军妓,也有人说麒天锋一直觊觎我娘美色,将其囚在宫中。 传说不一,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找娘亲,虽然我知道她应该已经随父皇而去,应该在宫中那场大火中湮灭,但我不甘心。 我心中总是带着一丝希望,明知无望还是去寻找,濯国的后宫夜探多次无果,冷佚潜进去是骗取濯傲的信任,获取一部分兵权,将来能与我来一个里应外合,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在后宫寻找我娘,可惜因为你这个丫头暴露了,濯傲虽然依然留我们在身边,但已经起了疑心。 多方筹谋,苦心积虑,就为你这个丫头将心血付诸东流了,也许正如师傅所说,我真的不该去爱,爱对我来说太奢侈,如今心有了牵绊,但我却总舍不得放手。 楚府的爹不是旁人,是飞将军莫扬的亲亲哥哥莫霍,他常年在狸国经商,以倒卖马匹起家,飞将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其哥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兄弟聚少离多,但感情深厚,莫霍处事低调,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濯国大名鼎鼎的飞将军莫扬的哥哥,自莫扬惨死,他立刻隐姓埋名,来到了这银魄国,他很聪明,所以能存活下来。 师傅与莫霍是旧识,偶然相遇,师傅将我托付给他,师傅武艺是高超,但读书不多,怕耽误了我,希望我在楚府有一个好的环境让我学习治国之策,行军打仗之略。 爹怕我长大后,样子始终会与父皇相像,所以要我装疯,可以不管整个楚府的生意,可以不与人接触,也可以精心去看书练武,没有任何干扰。 爹对外宣称是带我去治病,其实是广寻名师教我武艺,我定期上无量山让师傅检查我武艺的进展。 丫头你无法想象师兄经受了怎样的磨练,寒冬腊月,师傅剥光我的衣服将我扔进寒冰潭之中,我刚开始冻得全身哆嗦,牙齿打架,后来变得全身僵硬,身体发紫,实在忍受不住,爬了上去,师傅抓住我的手臂将我重新扔了进去。 “没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你谈何报仇?你忘了你父皇悬挂一个月的头颅?你忘了飞将军五马分尸的凄惨?”师傅独独说漏了蒙浩那一刀又一刀。 这次后我没有再爬起来,直到我冷得没有知觉晕倒,师傅才将我捞起来,第二次也是这样,第三次也是这样,只是我能在下面浸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再没有喊过一次冷。 这么多年,丫头你在熟睡做梦的时候,师兄夜以继日的练武,掩盖在白袍下全是伤,只是我每次都不舍得将这只手弄伤,因为我要轻轻握住丫头你的手。 丫头你像山上的猴子通山跑的时候,师兄的手已经开始沾满了鲜血,雪白的袍子成了血衣,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派 狼笑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8部分阅读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028:银狼的吻 师傅暗中联系了他的旧部,虽然他们都隐姓埋名,但当年兄弟的惨死,先皇的头颅高悬一个月的狠毒,飞将军被五马分尸的惨绝人寰,最重要是小人的背弃信义,出卖兄弟,让他们铭刻在心,结果一呼百应,随时候命。 而这么多年了,我培养了鬼煞门这个组织,在丫头你煮饭挑水的时候,师兄的眸子已经被溅到的血灼伤,双眼已经踏着冰冷的尸体走过。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看着滚烫的血溅出来,看着那个人在我身旁轰然倒塌,我疯一样逃了,但人杀多了,心麻木了,鲜血沾多了,已经不觉得血的腥味恶臭了。 我用极为血腥、残暴的手段培养这个组织,通过这个组织积累财富,也用这个组织来刺探军情,在鬼煞门的我与在无量山的我并不一样,在鬼煞门充斥在我脑海的都是蒙浩稚气的:“皇上,救我。” 他那一声声惨叫,混着血的腥味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师母那斑驳的下身,父皇腐烂的头颅,飞将军五马分尸的疼痛,刺得我寝食难安,人也变得残暴而冷血,而在无量上虽然我依然冷冰冰,但无量山的空气是甜的,无量山的月色是皎洁的,就连那淡淡的桂花香也是别处没有的,每次踏足无量山,每次看到丫头冲过来的身影,我的心是暖的。 “每次回无量山,我都会将手洗很多很多次,我怕会让丫头闻到难闻的血腥味。”听到他这话,我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手很大,很暖,也很干净,总带着淡淡的香味。 “只是每次累了、倦了,我都想回无量山,因为我只要踏足山道,你就会朝我飞奔而来,黑黑的脸,甚至拿着燃烧的柴火,像一个黑夜叉,但就是这个身影温暖了我身心,你的手无论多脏,都执拗地朝我伸来,一点都不怕难为情。”他的声音变得柔和,想起往昔的日子,心中甜甜酸酸。 “与丫头牵着手在月光下缓缓地走着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充满了喜悦与甜蜜,随着丫头的长大,开始有了以前没有的心跳声,看着丫头的笑颜,总会怦然心动,很多次想轻轻吻下去,但总忍住了,怕吓着傻丫头,怕破坏暂时的美好。”他低眸看我,带着脉脉情意,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心砰砰直跳,低垂着头,不敢看他那晶亮的眸。 “我不知道傻丫头是当我是兄长信赖,还是当我是一个男人般爱慕?我不知道丫头牵着我的手时,是否有心跳加促的时候?”他的手又紧了紧,突然俯身贴着我的唇狠狠地吮吸碾揉着,心猛地一跳,他的吻总让我既激动又紧张,然后就是意乱情迷。 “丫头,有感觉吗?”他唇角微微翘起,带着暖人心窝的笑意。 “感觉?啥感觉?”我故意装得一片茫然,但脸已经潮红。 “没有感觉再来,直到丫头有感觉为止?”他话音未落,又准备俯下身子,吓得我忙躲入他的怀中,他吻会让我迷乱,当也会让我窒息,他笑了,笑声朗朗,其实我爱极他笑的时候,样子好看极了。 我偷偷探出头,用手触摸他那硬朗的下巴,但他却握过我的手轻吻,点点酥麻通过手心传至全身,谁说我没感觉? “每次看着月光上一高一矮的身影,我总想永远这样走下去,不会停息,而丫头每次越走就靠得我越近,而我不自觉也将身体靠过去,彼此依偎的身体让师兄感觉有了依靠,只是丫头越来越大,师兄竟然有了冲动要将你搂入怀中,而丫头却如往昔一样懵懂。” “如果不是你那次将手探入师兄的胸膛,也许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丫头长大,直到丫头嫁人,其实师傅有叫过挥剑斩情丝,将你当妹妹看待,这样这一生就活得轻松快意一些,毕竟我这一生必然是血雨腥风,充满杀戮与罪孽,虽然明明知道师傅这样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却独独是舍不得。” 莫霍对我极好,既有对儿子的疼爱,也有对君王的畏惧,他这几年所累积的财富都是为我而备,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他希望我能重夺帝位,为他那五马分尸的弟弟莫扬报仇雪恨,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他的性命,他家人的性命。 楚天在生意方面继承了他的头脑,这几年的生意由银魄国扩展到狸国甚至到了濯国,财富可以说富可敌国,为的就是帮我招兵买马,楚冰很小的时候,已经被爹扔到军营,在军营的厮杀中成长,在无数次战役中历练成一个铮铮男儿,终于一仗成名,被封将军,但谁知道一仗成名背后的辛酸?爹只希望他手中的兵权有朝一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这对一个孩子是多么的残忍? “而楚乐如丫头你一样,自小就很粘我,即使小时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即使她以为我是一个傻子,但却从来没有丝毫的唾弃,府中有仆人对我稍有不敬,她就会叉着腰斥责他们,模样极凶,但凡有什么好吃,她会第一时间拿来给我,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模样很可爱。” 听到他说楚乐,我心中极为不爽,身体挪了挪,想离开他的身体,但他似乎有察觉,手微微用了用力,我又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 “我每次从无量山回楚府,她也如丫头你那样冲出来迎接我,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看看我是否已经不傻了,但她每次都失望,可她每次从来不将她的失望说出来,她只是笑着对我说,哥哥变得更好看了,变得更聪明了,她很会安慰人。” “是吗?”我冷哼了一声,声音依然从鼻孔里发出来,带着不屑,她会安慰人,但她更会害人。 我一直以为她对我的感情就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一个正常人对一个傻子的怜悯,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她居然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满脸通红,还喃喃地说为什么要是我的哥哥? “她只埋怨我为什么是她哥哥,但却没有说为什么是一个傻子?当时我整个人震慑了,但我又存在一丝侥幸,兴许是乐儿长大了,情窦初开,把我假想成她心仪的男子了。”听到他亲昵地叫她乐儿,我更是不爽。 “傻丫头,跟你不一样,我对你既有兄长对妹妹的疼爱,但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与思念,看不到你会不安,知道你身旁有其他男人我会火烧火燎,尤其是看到你躺在濯傲身边,更是痛不欲生,但对乐儿我只是单纯的兄长对妹妹的疼爱,你可明白?” “才怪呢?”我撇撇嘴,继续用鼻孔说话,他笑笑不再理我。 “师兄对自己的感觉分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只是丫头你还不清楚,也许你对我的是妹妹对兄长的情,对濯傲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这是我一直不敢去想,也一直恐慌的事情,我怕丫头你还小,还分不清楚,什么是情爱?什么是亲情?”他幽幽长叹了一声,璀璨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 “有一次我与爹密谈的时候,她刚好躲在房中,虽然我听到她的气息,但我误以为是娘,但却不知道竟然是她,当她知道我与她并不是兄妹,我也并不傻的时候,她看我的目光就更加炽热。 她开始绣鸳鸯戏水的手帕给我,开始送我的锦囊上面题情意绵绵的诗,其实她做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心里一直装着丫头,脑海想的都是丫头你一个。 她以为我愚钝,她以为我不明白,甚至不惜夜深人静的时候赖在我的床上不肯起来,还要千方百计勾引我,但手段当然就比丫头高明多了,可也没有丫头你直接,大胆,居然敢直接地将手探进师兄的胸前,真是不害羞。” “不许再提”想起当年的糗事,我脸红耳赤,其实我很想问他楚乐究竟怎么高明法,但最后还是没有问,怎么高明,她都已经嫁给了皇上,怎么高明,银狼现在依然在我的身边,此时的我居然有一点胜利者的骄傲,我居然给打败了银魄国的第一美人楚乐,谁敢再说我没魅力? 当我跟爹说要娶你的时候,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全身抖得厉害,双眼泛着泪光,当天晚上我知道她会找我,所以我彻夜不归,但她却在我的门前守了整整一晚,第二天看着她的时候,双眼红肿了,她拉着我的衣袖说:“哥,能不能不娶别的女人?” 我对她说:“哥大了,需要女人,所以是时候成婚了。” 她哭着对我说:“她也已经长大了,她也是女人,她也可以嫁人了。” 我很无情地对她说:“哥哥会看着你出嫁,亲手为你戴上凤冠霞帔。” 她哭着离开了,婚礼当天她称病不出现,并且一病就好几天,我以为我娶了你进门,她就彻底死心,只是没想到 其实我看着她长大,感情当然并不是一般人可比,我希望她能过快乐的过日子,我希望她能幸福,以后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男子,幸福地过一生,当爹提出要她进宫选秀女的时候,我并不同意。 为了帮飞将军报仇,为了帮我重登帝位,爹已经将年少的楚冰扔到军营,让他过早体会战争的险恶与残酷,让年少的他缺少母爱、父爱,其实他进军营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孩子,肩膀就要承受那么多。 爹说皇上狩猎的时候能拼死将楚乐扯回来,证明对楚乐动了情,她进宫,将来会有很大的用处。 我劝爹打消这个念头,但爹坚决不肯,他说师傅为了救我,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牺牲,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忘了血海深仇。 其实他对莫扬将军的死这么多年依然不能释怀,他们兄弟俩感情深厚,但却聚少离多,只是每两年相约见一次,那一年飞扬将军去了大漠山等他,等了足足十天,结果爹因为生意的事情而失约,但想不到从此就阴阳相隔,那一次失约是爹一生的遗憾,每次提起莫扬将军爹都会黯然神伤,痛心不已。 “有仇不报非君子,飞扬是乐儿的叔叔,这个仇即是国仇,也是家仇,这一辈子如果我不能为莫扬讨一个公道,我就枉为人,如果要怨就怨他是我莫霍的孩儿,如果要恨就恨就恨这个仇太深太大。” 爹的坚决让我连续几晚辗转反侧,夜不成眠,最后不得不再次跟爹交涉,让他放弃,要复国有很多途径,不一定要牺牲楚乐的幸福。 其实爹也很是不舍,他心里很疼乐儿,最后在我的劝说下,他答应如果楚乐实在不愿意,他选择放弃,楚乐不愿意去,说患有重病,皇上感念楚家这么多年对银魄国的贡献,估计也不会责难。 爹不知道楚乐的心思,但做为娘的却一清二楚,那天晚上,三娘求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楚乐进宫,她知道皇宫的勾心斗角,她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稍触怒天威,轻则贬入冷宫,重者惹来杀身之祸,楚乐性格直率,肯定不容于宫中。 她就一个女儿,不想因为女儿赌一口气进宫,她不希望她的女儿成为一个棋子被牺牲掉。她说不是不想帮我,不是不深明大义,只是做娘的心疼,三娘泣不成声,双膝跪地,她说乐儿会听我的话,求我去找她。 我为我的亲人报仇,但如果要我牺牲现在的亲人是否值得?所以即使三娘不跪地求我,我也会劝阻。 也就是那晚,我找了楚乐,她什么都不许我说,要我陪她在花园中走走,一直走到深夜,最后还是我拉住她,否则她真的会走到天亮,我把该说的说了,能说的说了,她就只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不说,让我好不泄气。 “楚乐,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哥,我没有听进去,我只看见你的嘴再动,要不你再说一次?”我当时就被她气得要倒地,声情并茂,声泪俱下说了老半天,她居然跟我说只看到我嘴巴再动?” “哥,你不想我进宫?” “嗯。” “那吻我一下。” 我愣住了。 “哥,就一下,你吻我一下,乐儿向哥哥保证不进宫。”她闭起眼睛,仰起脸。 “你吻了?”我朝他吼,虽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我的心还是酸得要死,死楚乐,居然这样勾引人?坏死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他胆怯地看着我,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等待大人的惩罚,但我还是心酸,我还是难受,我挣扎地离开,但他却死死箍着我,让我不能动丝毫。 “丫头,原谅师兄,这段时间师兄也受够煎熬与折磨了,如果这一吻让我将丫头丢了,师兄会痛一辈子。”他握住我的手变得冰凉,点点凉意从他的指尖透过衣裳直接透入我的身体。 派派小揪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 狼啸虎跃 第二十九章 字字是毒 “能原谅师兄吗?”他深深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期盼,亦带着几丝不安。 我凝神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说真的心里还是介意,因为那一吻太缠绵,太刺心。 但他吻了楚乐,而与我相吻的何止一个濯傲,我与濯傲身体相贴,双唇交缠时,如果让他看见,不一样刺心?尤其当我想起万花宫那些不堪的日夜,心中一阵厌恶,这段经历我没有跟他说,因为我耻于开口,说了不知道他会痛成什么样子。 他的眸子在看到我眼中的厌恶后,一点点黯淡,我知道他误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朝他解释。 “丫头,被你看到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如一个人作贼被人当场抓到,暴露在光天化日,并且发现的全是自己熟悉的人,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看着你绝望痛苦的眼神,看着你绝然离去的身影,我真的感到我将要失去你了,我很慌,从来没有如此恐慌,刀搁在我脖子也没有这么慌过。我很想冲过去找你,但楚乐却以死相要挟,她样子温顺,但实际很刚烈,虽然我也恨她故意说那些话来气走你,但我不能不顾她的死活。” 你离开后,我感觉浑身力量被抽走了一般,看到楚乐情绪稍稳定,我冲了出去找你,楚乐在身后凄厉地叫喊,我狠狠了心,没有回头,也许决断点对她更好,但外面夜色茫茫,你已经无影踪。 我疯找了一整晚,最后怅然回到府中,楚乐已经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好在被府中侍卫发现得早,保住了性命,但第二天身体虚弱的她,坚持进宫,无论是娘还是爹怎么劝止都不肯听,甚至说谁阻止她,她立刻寻死,看她执拗如此,大家都没有再拦。 爹和娘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都不敢问我,一直以来,他们对我还是又敬又畏,但即使他们不问,也能猜到半分。 不知道是楚乐身上的伤触怒了皇上,还是她的性子犟不容于皇上,进宫后不但没有封后、封妃,连一个小小才人也不是,这让爹、娘很意外,但却更让他们忧心,但一进宫门深似海,想见一面谈何容易?三娘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却见她暗自垂泪,形容憔悴。 按照惯例,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选上就会成为宫奴,老死于宫中,但一般官宦世家的女儿还是会送出宫的,楚家有楚冰这一名骁将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又有爹多年为国家国库贡献的银两,皇上也一直厚待,我们等着楚乐被送出来。 但没想到皇上既不青睐她,也没有将她送出宫门,让她成为宫中的一名普通的宫女,君心难测,圣意难揣,我们都揣摩不透。 “我曾想去找你,我鬼煞门的探子到处都是,要找一个人的行踪并不难,但最后我放弃了。”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可能老天爷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其实娶不娶你,我一直很矛盾,爹和师傅都告诫我没有成大业之前,不许娶妻,是我执意如此,但却发现牵挂越深。” 我带你去了鬼煞门的时候,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师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他冷血无情,阴暗残忍的一方面,我想丫头你害怕,从此还在依恋我,由你放弃我,好比我放弃你,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 “但偏偏丫头你说不怕,还说要与我并肩作战,将我失去的夺回来,当时你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多震撼吗?只是如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不知丫头是否如初?”他定定地看着我,带这几丝期盼。 “我——我——”我张大嘴巴,竟然做不到当初的决然,他解嘲地笑笑,带着几缕感伤,眸子微微黯了少许。 “所以我放任你的离开,也许这对你是最好的选择,你在鬼煞门的训练,让我放心你行走江湖,放眼江湖,武功能高出你的已经不多,只要丫头你不到处惹事,还是能安安全全的,到时兴许能找到一个爱你,但没有任何背负的男人携手一生。” “虽然已经选定放手,但无数个日夜,我都为自己的选择黯然神伤,我甚至拒绝听到有关你的任何消息,只是冷佚却告诉我,在武林盟主的争夺上,你与一个男子并肩出现,两人相拥相依偎,极为亲昵,听了心中一阵刺痛,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在乎,我做不到洒脱地放手。” “心里说希望有其他好的男儿照顾你,但真的等你有其他男子靠近的时候,我却寝食难安,焦虑彷徨,独独舍不得了,于是发散所有人手,发疯地去找你,但天大地大,却没了你的身影,再次相见你已经另嫁他人,成为别人的妻,痛彻心肺。” “如今你人在我的身边,可惜已经心不在了。”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的眸子在月色闪着粼粼波光,但却人感到疼痛,这种痛一点点地从指尖传遍全身,然后渗透到骨子里。 “师傅对我说,他此生无所求,只求在他有生之年,我能将麒天锋的人头送到他手中,以告慰他惨死的两兄弟,还有告慰他的浩儿和他最疼爱的妻子。 “我在他面前发誓,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会将麒天锋的人头掷于他面前,有朝一日我也会将他悬挂在柱子上风吹雨晒一个月。”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冷,冷得让人感到一瞬间已经是冰雪覆地,手脚僵硬。 想不到他竟然死了。 “他既然死了,就拿他儿子的头颅来见我,如果做不到,不要叫我师傅,也不要再踏足这无量山半步。”麒天锋死的那天,师傅喝了很多很多,他睁着那通红的眸子摇晃着我的身体,那眸子几乎能滴出血来,最后他醉倒在地,呜呜地哭了,像风的悲鸣。 “爹说他搭上了女儿的幸福,儿子的一生,只求一天我将来黄袍加身,亲手杀了仇人的儿子濯傲,踏平曾经与麒天锋秘密结盟的三国,告慰征战一生,最后却四马分尸的飞将军在天之灵。” “我的身上背负在太多仇恨与鲜血,我的身上有着太多叮咛与嘱托,这一生我不可能是为自己活着,我这条命早应该死于那场政变,现在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我没有资格去爱人。” “濯傲与我只能活一个,如果烽烟过后,我依然屹立不倒,那就是他倒下的时候,如果他依然活着,如果有机会将师兄埋在能看到无量山的地方,那里曾经有我最开心的日子,那里有我曾经最惦记的人,但只能远远看着,没有脸面再回去。” 我定定看着他,依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一刻我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的师兄不会有倒下的一天,他的手不会有冰冷的时候,但在这一刻,我突然脑海浮现他全身是血,在我眼前轰然倒塌的瞬间,心一阵抽痛,痛得说不出话来,痛得直想喊。 “夜深了,花应该赏够了,枯草已经也闻够了,我们回去吧。”他朝我笑了笑,依然温柔,只是他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悲凉,在这个如水月夜弥漫着。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将我抱起,回到房中依然是同床共寝,他依然是轻轻将我搂着,但却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与我坦诚相对,的确听完心沉重了,整个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将他失去的一点点要回来,我愿意与他经过剑海树林,沐浴血雨腥风,但每当一想到有一天濯傲的头颅被掷于地上,不会被悬挂在柱子上,我就开始犹豫,那个孤独而傲气的帝王,那个很努力从我身上索取温暖的男人,我不想他死,我很明确地感到自己不想他死。 “丫头,如若有一天你真的要离开师兄,身边那个男人谁都可以,但独独不能是濯傲,绝对不能是他。”他突然转身看着我,眸子变得通红,布满了血丝,心为之一颤。 我突然觉得彷徨,如一个迷路的小孩走在分岔路上,不知道该如何踏出第一步? “丫头,等风声一过,我送你回无量山,但记得在师傅面前不要说你已嫁濯傲为妃。”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但我总能从淡淡的声音里感受到丝丝悲凉哀伤我,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如往昔那样偎依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依然是暖的,依然是干净而清新。 “我能不能不走?”他愣了一下。 “我能不能陪你一路走下去。”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眸子闪亮如星光。 “但能不能不杀他?”当我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我怯懦地低下了头,就连声音也低了下去。 “不能——”风更大,吹熄了房中那微弱的灯火,让一切陷入了黑暗,但在黑夜中他的眸子再不闪光。 “你肯陪我走下去,就是因为想我不杀他吗?刀子扎进心窝有多痛,你就这句话就有多痛。”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然后是双拳紧握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了我,起床离去,我很想与他披荆斩棘,浴血奋战,与他一起亲刃仇人,因为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因为他的痛就是我的痛,但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远在天边的那个孤独而骄傲的男人喋血,明知说这话,他的心会痛,但又忍不住脱口而出,明知无望,无力改变什么,但有总是带着一丝期盼。 今晚的星光特别暗,今晚的风特别大,呼呼作响,如一个男人俯身在山岗的丝丝悲鸣,我的心点点地痛,痛到天亮,而他一夜不归。 天亮的时候,他进来了,一身白衣染了风霜,但手里却端着热腾腾的粥,让冰冻的心徒然变暖。 “冷佚呢?”似乎已经习惯那个冷硬的身影不情不愿端着粥过来。 “他受伤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头微微震动。 “伤的重不重?” “我发现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在房中疗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还是伤,尤其手臂被砍了数刀,刀深见骨,黑色的袍子一直滴着血,但却不吭一声,我昨晚一直在他这边,这地方怕长久不去也不安全,我会尽快带你离开此国。” “丫头,来——”他轻轻的将一勺粥送到了我的嘴里,有着冷佚没有的温柔,我抬头看着他,但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带着我从来没有发现的疏离,心无端地恐慌,师兄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每一口粥都会放在嘴里吹几下才送到我的嘴边,温柔而轻缓,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总带着疏离与冷漠,此刻我们身在咫尺,但却感觉远在天边,心一阵慌乱。 突然腿一阵酥麻,坐得久竟然麻了,我轻轻捶打脚,他竟然放下碗,从我的脚掌轻轻按起,然后沿着大腿往上,轻轻柔柔,指尖滑过,有力而不会痛,但我怎么感觉这酥麻的感觉,从脚掌传到大腿然后蔓延到全身呢?但心好暖好暖。 “好点了没?”我脸在他轻轻的按捏下变得微红,这里寂静得能听到我渐乱的气息他平稳的心跳。 “好很多了,其实我这手能动了,腿脚也可以勉强走路了。” “我知道。” “让我多点照顾你,怕以后没机会了。”停了一会他再说,心微微酸楚,怎会没有机会呢? “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帮我看看冷佚,他这人比较冰冷,对我也是如此,你别跟他闹。”说完他拿起碗转身离开了,看着颀长而硬挺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无端恐慌,感觉他就要从我的生命中离开一般。 “师兄——”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 “小心——”千言万语只化两字。 “嗯”他轻声应答,但依然没有转身,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房中依然留着他的气息,脚掌依然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只是他已经不在了,我与他之间似乎有什么挡住了,我悲哀地发现我已经无法触摸到他的身体,他的心。 我很想将这层阻碍击打的粉碎,如以前一样身体相贴,心相碰,但挥动着双手,却碰触到空气,手因为乱动,再次疼痛,心却无端地慌。 整个人就这样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似乎动一下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一样,但想不到就这样躺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全身睡麻了,我的肚子也饿了,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受伤的冷佚就在旁边,猛地坐了起来,动动手脚虽然还痛,但已经无大碍。 这里没有什么食材,只能简单熬了一锅粥,我朝他的房走去,茅房紧闭,我轻轻敲敲了门,里面没有声音,我推门进去,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像白纸。 “你进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却显得虚弱,双目紧闭。 “你怎么知道是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目,我有点好奇。 “他从来进来不敲门。” “我是进来看你是否死了。”讨厌他那么冰冷的嘴脸。 “我还活着,你可以走了。”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如果还是看在他也曾经照顾过我,才懒得理他呢? “我熬了点粥,起来喝吧。” “我不吃,端走,听到你的声音就烦,没脑的女人。” “不吃就不吃,饿死你。”我气得火冒三丈,腾腾地走出去,将那碗粥自个吃了,还故意在他门前吃,吃得响响的,气死他,馋死他,但里面却无任何声息,我也自觉没趣,一歪一拐地走了。 夜深了,银狼还是没有回来,心里禁不住担心,听到微微声响,都惊喜地抬头往门外张望,但每次总是失望,这种心情有与鬼煞门等他归家的心情不一样,鬼煞门时是焦虑,现在是担心,担心他出什么事?总是心绪不宁。 望着黑黝黝的天幕,我睡不着,兀自坐了起来,突然想起隔壁那个别扭的家伙,他不会是饿死了吧?终是于心不忍,我走到厨房热了一碗粥,然后端给他,这次我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他的房中没有掌灯,黑乎乎的。 “怎么又来了?”我将那掌小灯点燃,微微的火光中,他依然紧闭的双眸,只是那脸依然没有血色,不明白他怎么每次都能知道是我进来,难道我身上有异味? “起来喝粥。”我走到床沿,直接双手扶住他的腰,掺扶他起床,这次他很乖,没有再说什么,估计是饿坏了,再也没有力气骂人了。 前几天还是他喂着我,想不到如今却变成我喂着他,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 “别吹了,要不口水都吹进去了,恶心。”他居然还不领情,他当初不是一样这样吹着吗?我都没说他,居然嫌弃起我来了?真是不识好歹。我腾一声将碗放,转身就走,喂他粥还要受他气?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怎么做事情半途而废?我又没说不许你喂?”他可能用力说话,揪痛了伤口,呻吟了一声,如果不是看他伤得那么重,我才懒得理他。 我走了回去,直接送进他的嘴里。 “烫——”他不满的叫,又不许我吹,又嫌烫?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你这男人怎么那么蠢,烫不会吐出来吗?”我把他当初对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想不到他居然扯了扯嘴角,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眼里竟然少了往昔的冰冷。 我还是吹了吹再送到他嘴里,但这次他在也没有说什么,很安静地一口一口吃着,如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俊脸微微泛红,可能刚才真是烫着了,但活该,嘴巴那么毒,最好烫烂他。 “还要一碗。”当这碗见底的时候,他小声说还要一碗,我就知道肯定是饿坏了,居然还嘴硬?心中偷笑。 我再装了一碗过来,他依然很安静地吃着,最后把我所有熬完的粥吃完,他才心满意足地躺下去,唇角微微翘着。 “伤口痛不痛?” “痛又怎样?” “要不要我帮你换药?” “不害羞,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你跟那个柳若仙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还授受不亲?少在这里给我装?” “不许再提——”他的脸刷的一下通红,我可不怕他,他现在爱了重伤,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而已。 “自己做的好事怕啥提?” “我怕什么?不就是要了一个女人吗?”他黑脸。 “对了,我那天给你的女人你是不是送回鬼煞门了?” “没脑子,门主怎会允许带陌生人回去,我帮她安置在别处了,有人看着。” “这女人是谁?为什么要从皇宫中带出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他越说越大声,声音带着怒气,一发怒,又扯痛伤口,脸痛苦地抽了一下。 “这个你少管,她活着就好,如果我不闯祸,我能出来吗?”我自知理亏,但却不肯稍稍低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居然不吭声了。 我拿着碗转身出去。 “出来还不是害人。”身后的他冷冷说道,气得我真的想将他狠狠揍一顿,然后拿盐水去抹他的伤口,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恨的男人,句句刺心,字字是毒。 夜深了,回到房中不知是被这个男人气着,还是因为惦记着那个尚不归家的他,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心烦躁不安,他怎么还不回来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轻微的声音,然后就是推门声,担推开的却不是我的房门,是他吗?我披衣而去,朝冷佚的房前走去。 派派wq465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 030:以身相许 走出房门,看到他的房透出丝丝灯光,还有微笑的说话声,真是他回来吗?他不打算过来看我了吗?他难道不知道我彻夜无眠一直在等着他吗?心中禁不住有点怨。 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似乎约好了一般。 “小人——鬼鬼崇崇——”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耳边就传来冷佚那冰冷中带着嘲弄的声音,还是发现了,但我怎么鬼崇了? “丫头,怎么过来了?夜深了,别着凉了。”果然是银狼回来了,他温柔地拦腰将我抱起,他的手依然有力,我嗅嗅他的衣袍,干净而清新,只带着淡淡的草香,我放下心来,衣服里面没有血腥味。 “我今晚没有杀人。”他唇角微微勾起,怀抱温暖,双眼温柔,但我总觉得他的眸子隔着什么,怎么看也看不透,心一阵茫然,我用手紧紧箍住他的腰,一种未知的恐慌蔓延全身。 “丫头,你先睡,不用等师兄,师兄今晚在冷佚那边睡,顺便照顾他。”照顾冷佚?这是他的借口,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轻抚着我的眉头,如往昔一样,我一把揪住他的手,想将他拉回来,但他轻吻我的额头,轻轻甩开我的手,离我而去,是那样的绝然。 “你不是不习惯跟他睡吗?” “不习惯也得慢慢习惯。” “师兄你误会我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濯傲。” “我明白,别多想,早点睡。”他似乎并不听我的解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他是不是不再相信我了?他是不是开始防着我了?他真的开始将我排斥在他的世界外吗? “丫头,你将来喜欢什么男儿,师兄绝对不拦了。但那个绝对不能是濯傲,如果这样你等于拿尖刀刺进师兄的胸膛。”他突然站定身子轻轻地说,他真的是已经放弃我了,心一点点变凉。 夜凉如水,心有戚戚,醒来摸摸床铺,冰凉冰凉的,他真的在冷佚那么睡了。 轻轻的推门声响起,我忙抖擞着精神。 “丫头,我要再出去一趟,厨房里我已经熬好了粥,昨晚也买了点肉和米回来,你自已弄点来吃,我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门了,冷佚的身体还没能恢复,你顺便照看一下。”他笑着对我说,声音依然如往昔依然温和,但双眼疏离得让我发颤。 “师兄,我——” “丫头,什么都不用说,师兄明白,好好照顾自已,别让师兄担心,如有机会我会尽快送你离开。”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他说今晚不用等他们,但我怎么感觉他实在对我说:“丫头,以后都不用等我门了。”他说他要尽快送我离开,但我怎么感觉他是想要尽快将我们断了? 心竟似寸寸裂开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我感觉与他之间已经筑起了高高的屏障,离得越来越远了。 睡了一会,我再也睡不着,似乎要安静自已就会越胡思乱想,我去帮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推开冷佚的房打扫起来。 “你发什么疯?”他冷冷地骂我。 “你没看见吗?我在打扫卫生?”我瞪了他一眼,他扭头不看我,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带着不屑,我也不理他,将他的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当我所有东西弄完后,居然发现还早着,整个人又开始乱糟糟地想东西。 于是我把我自已的脏衣服清洗干净晾起来,燃后跑到冷佚的房中,将他的衣服拿了起来,他的衣服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你这疯女人,拿我衣服干什么?”他急得囔了起来。 “我拿起帮你洗。”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洗他的就是了,我的谁要你洗?不许碰我的衣服。”他的脸腾一下红了,看着我手里的衣服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 “不就是洗衣服吗?我又不是没洗过?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不理他,拿着就走,有我帮他洗衣服,他应该感恩戴德,几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气呢? “你——你——”他在我的身后大声地叫,有点气急败坏,直到我走到外面还听到咬牙切齿地叫着,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洗一件,我就拿到砍你一刀。”不是说病得气若游丝吗?怎么声音还那么大,听得耳朵嗡嗡响。 “臭死了——脏死了——”我一边帮他洗,一边骂着他,似乎不骂多几声不解气一样,没听谁说帮别人洗衣服,还要被砍的,当他们两人的衣服都已经飘荡在阳光下的时候,我很有成就感地拍拍手,人真的得多活动,这样心情也好点。 弄好这一切,我才发现肚子有点痛了,开始跑吃房弄吃的,银狼果然买了很多蔬菜果肉回来,够我们弄几天了。 我把肉放进锅里熬了点汤,做这些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不久厨房就飘荡出阵阵肉汤,他身体虚弱,喝点汤水好,只可惜他不在,他应该很久没吃过我亲手弄的饭菜了,心中竟然有淡淡的惆怅,虽然他以前也会说丫头弄得东西真难吃,但每次他都口不对心,吃很多很多,吃的时候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但他从今以后不需要丫头煮饭给他吃了?心酸酸的。柴火烫到手都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微微红了。 我将一张小桌子挪到他的房中,他瞪着我,眼神不善。 “你这女人干什么?” “没干什么,开饭。” 狼笑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1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19部分阅读 “就喝碗粥,要什么桌子”这男人难道他鼻子有问题?难道他闻不到饭菜的清香,汤的浓香吗? “衣服你真的洗了?” “什么真的假的,洗了就洗了,脏死了,臭死了。” “没人叫你洗,多事。”依然是那副臭嘴脸,我也不理他,于是就将饭菜一样一样地端了上来,今天我弄了三菜一汤,全是色香味俱全,直馋得我流口水,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呆了一样。 “你弄得?” “不是我弄得,难道是你弄得?”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你做的菜能吃吗?”明明馋得流口水,肚子里咕咕叫,但却还要说话来气人。 “你可以选择不吃,锅里还有粥,要不要我去端来给你?” “我又没说不吃,做了难道不吃吗?那不是很浪费?我不是浪费的人。”我狠狠得瞪了他一眼,然后端了一碗汤,一勺勺地喂他,他很安静地喝着,再也不说废话,嘴角微微翘着。 “还要不——” “嗯——”他轻轻的答应着,闭上眼睛靠在床沿上,带着满足的笑,他今天的胃口很好,吃了很多,看他吃那么多,我肚子直咕咕叫,先喂他了,我自已还没有吃呢,终于看到露出满足的笑容,我松了一口气。 “你的手指怎么了?”他盯着我那被柴火烫伤变得红肿的手问我。 “没事,只是被柴火烫伤了。” “连煮个饭都弄伤手,真是麻烦。” “你就少操心,就算我麻烦也不需要你照顾,就算你不麻烦,你都得要我照顾、。” “你——”他瞬刻黑脸,小气的男人非他莫属,我不理会他开始收拾碗筷出去。 “下次煮饭小心点。”当我准备跨出门时,他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禁不住嘴角微微翘起,他也会有关心人?真是难得。 “饭后,我就在四周坐着,倦了,我就躺在草地上,深秋的风凉凉的,依然是一地金黄,但今夜却感觉是那样的萧瑟,深夜霜重雾浓,衣服渐渐潮了,月亮一点点往下移,我依然等不到那抺熟悉的身影,双眼不时张望,虽然自已可以闭上眼睛听声音,但总感觉眼见为实,但望到眼睛重了,依然望不到,蜷缩在草地里睡着了。 当微微的声音传来的是时候,我猛的惊醒,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着他带着怒气的眸子,而我已经被他紧紧搂入怀中。 “不知道夜深风大吗?着凉了怎么办?总是那样的任性?”他的声音带着责备。 “我知道,但我想等你回来。” “不是说过不用等了吗?” “但我习惯了。”他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只是习惯吗?习惯不可靠,总有改变的一天。”他抱着我往回去,目光深邃疏离,我害怕这种疏离。 “但我不想改变。”我定定看着他。 说话间他已经将我抱回房中,轻轻将我放在床上。 “衣服被露水沾湿了,你先换了再睡,记得盖被子。”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但总觉得少了一点温柔,少了一丝亲昵。 他的背影依然挺拔,但总觉得寂寞,我爬起来冲了起来。 “别走——”我从后背搂住他,他身形颤抖了一下,但双手却甩开我的手。 “丫头,师兄困了,想休息了。” “这里不是也可以休息吗?这里不是也有床吗?不许走——”我哑着声音说。 “铛——”冷佚的房中似乎有什么跌下来碎了,发出一声清脆的想响声,在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的清晰。 “丫头,别这样——”他的声音变得微微颤抖,微微哑着。 “你不要丫头了吗?”我的脸贴着他的背梁,轻轻的说,他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 “不是师兄不想要,只是——” “师兄不是说没有丫头就没有家了吗?师兄你难道不想要家了?” “丫头,你敢跟,师兄就敢要,我敢要了,就会誓死保护你。” “我敢跟,我也愿意跟,我愿意跟你一起夺回你所失去的东西,你父皇悬头一个月的痛我都难受得到,浩儿那一刀刀的痛我也铭记,师娘身下的斑驳的血迹充斥在我脑海,飞将军五马分尸的恨我与你一样,这皇位本来属于你,这大好河山,锦绣山河也是属于你,你夺回来无可厚非。” “但我不愿意你杀濯傲,就如你当日不忍心看到楚乐死于你面前一样,无关情爱,但却独独不忍心。” “这是他父皇造的孽,冤有头债有主,即使你掘地三尺,将其父皇的坟墓挖了出来,暴尸三个月,挫骨扬灰,我也不觉得你残忍,但他父皇犯下滔天罪行的时候,他还没有降临到人间,将所有东西让他来承受,我觉得不公平” “皇位你可夺,江山你却要回,我只求你留他一命,皇位没了,家没了,国没了,就放他一条生路。” “斩草要除根,你可明白?”他的依然没有转过身子,但我可想像到他此时的目光是多么的森冷透骨。 “反之亦然,他也并不是善男信女,如果日后我兵败他也会斩草除根,并且株连九族,甚至有丝毫关联的人都会杀,我在师傅面前立下铮铮誓言,有朝一日将他的人头亲手交给师傅,那是血一样的誓言。” “我与他也只可能存活一个,但你的路不止两条。”从决然的声音,冰冷的背影我就知道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是的,我的路不止两条,但其他路我都不想走。”我冷冷地对他说,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走来出去,外面还是雾朦胧,遥远的小高坡上,他一个人独立着,遥望着遥远的天际,一动不动,如一个雕像一般。 “你想不要了吗?”我轻轻走过,执起他的手,软软地赖在他的怀中,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远山青黑,正在沉睡。 “你那么辛苦将我从皇宫带出来,损兵折将,坏了大事,现在不要,岂不是亏大了?”他唇角扯开一丝笑容,绷紧的脸松弛下来。 “那怎样才够本,怎样才不亏?” “要她以身相许,陪你一辈子。” “她不是一早就已经以身相许了吗?还想多嫁一次?”他笑,脸上冰雪消融,蕴含脉脉秋波。 “嫁多一次又何妨?只要是同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干——” “取了两次,都不能洞房,浪费人力物力,所以不要了,等你的蛊解了,等可以洞房了,想娶再娶。”他回眸暧昧地看着我,我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低下头,我们这算不算和好了? “那今晚要不要我等门?”我试探地问他。 “不要——” “为什么?”难掩失望。 “因为我今晚不出门。” |派派ranfeng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 031:一夜灭门 他没有说谎,这一天他果然没有出门,但大部份都与冷佚在一起,两人似乎一直商议着什么事情,而我没有去打扰,免得那个男人又说我鬼鬼崇崇。 这段时间的休养,手脚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胸口那一剑,现在还是隐隐作痛,那一剑刺得实在是太深了,但我们呆在这里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凭借鬼煞门的力量,我们都不能离开这里,可见搜查的厉害。 “丫头,冷佚说你那天是因为要救一个断了手臂的女人才会被追杀,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现在好好说说,如果没有一个好理由,却不轻饶。”银狼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扯我坐在屋前的草地上,我刚开始以为他说笑,但扭头看到他那一脸的森冷,我的心梦颤了一下,他是认真的。 “说了你不许生气。”在这个时候我在考虑着是否全盘托出,还是有所隐瞒,因为牵扯到濯傲,估计他心中听了不爽。 “说——”他的话简短而有力,眼神犀利而锋芒毕露。 “我被投进冷宫的时候,看到冷宫里有一个奇特的女人,她断了手脚,毁了容貌,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她也是整个冷宫唯一一个不疯的女人,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濯傲当天晚上来救我之时,她突然发疯地乱喊乱叫,她的舌头被断了,发不出声音,她的手臂断了,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但她拼命地挣扎爬行,衣袖染上斑驳的血迹,但却无法前进分毫,最后她哭了,我看到她眼里的泪,还有眼神的绝望,我叫濯傲留下,但濯傲怕冷宫,匆匆离去,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故事,看到她我总想到了娘,所以对她多了几分怜悯。” “因为夏程南与太后有勾结,我一度怀疑万花宫与太后有关联,所以连续几晚都潜伏在太后寝宫的屋檐上,但没有发现有关我娘的蛛丝马迹,却经常碰到他们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丫头,你偷看到了?还挺有眼福呀。”他唇角微微翘起,暧昧地看着我,带着一抺嘲笑,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是有眼福,你却有艳福,多好呀,天下第一美女投怀送抱。”他微微一笑,当没听到。 “看来丫头懂得东西又多了一些,以后不用我教了。”听到他的话,我微微失了神,其实我哪用得他教?在万花宫那不堪的日月,什么没学会?什么不知道?曾经一度以为我对男人已经麻木,已经着剩下恶心和厌恶,但他站在我身旁,我还是抑制不住心如鹿撞,还是会很紧张。 “这方面我的确从来不用你教,已经有人教会我了。”我冷冷地说,带着恨意,他瞬刻黑脸,我知道他有误会了。 “我说的不是濯傲,是师姐。”我红着脸说,没办法要让师姐做替死鬼了。 “你师姐比你更傻,她懂什么?别听她瞎说!”听到他这句话,心中是在畅快,想不到他居然眼光独到,认为她比我更傻,如果被她听到,那真是大快人心,有机会我一定要转告师姐,看她会不会气得连发绿。 “师姐怎么会是狸国公主?是不是你与师父的安排?”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了很久。 “她是狸国公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但她嫁给濯傲却不是我们的安排的。丫头,别问那么多,你的脑瓜太小,装师兄个就够了,装太多会累的,继续把你没有说完的给我说,别转移话题。”似乎是他转移话题呀。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带着疼爱。 “后来我偷偷返回一次冷宫,我问她是否有话要对濯傲说,她猛地点头,我答应以后带濯傲来见她,但没想到事情会突变,我没能履行这个诺言,那天晚上我潜在太后寝宫偷听,居然发现太后派人去杀她。”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已的娘要被杀了一样,这个女人总让我想起我的娘,我情急之下就去将人救了,没想到来不及转移就被发现了,所以就有了被围攻追杀这一幕,后来的你都知道了,我原原本本说了,对你没有一丝隐瞒。” “原来你冒这么大的险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我鬼煞门死那么兄弟也是为了这个男人?你对他可真是上心。”他最后这句话更为冷硬,脸上却脸上却绽放着一抹笑容,美艳至极,这样的银狼让人害怕的。 “谁说是为了他?我是为那个可怜的女人,你没有听到她凄厉的喊叫,你没有看到那眼神,那绝望的眼神会让你颤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让我觉得揪心,自从遇到她后,我总想着她的眼神。” “她的眸子真的很好看,如清泉一般,会将你整个人吸引进去,与脸上的刀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的眼睛。” “我信就是,但与濯傲相关的人我是不会去看一眼的,你如果以后一定要看她,也可以叫冷佚带你去,反正我就不会去,我也不相信有人的眼睛比我娘要好看。”这时的他就如一个急急维护自己娘亲的孩子。 “那我的眼睛与你娘的比怎样?”我像他眨巴着眼睛,甚至还勾魂摄魄地看着他。 “跟我娘比差远了。”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说,我赌气的站起来,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气呼呼站起来准备走,但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拽回,整个人跌在他的怀中。 “是比娘差远了,但我偏偏喜欢。”他轻吻了一下我的眸子,酥酥麻麻的,我禁不住笑了,心里丝丝甜,原来他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逊色。 晚上我心情极好,哼着曲儿弄饭菜,弄好去叫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一白一黑的身影正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银狼斜躺着,懒懒的,很随意,而冷佚却身体僵硬,似乎躺在他床边的是一条大蟒蛇一样,一动不动,看来他还是很怕银狼,怕到身体都硬了,跟这样的男人躺在一起,对冷佚来说真是受罪。 “起来吃饭了——”我对他们俩说。 “进来不晓得敲门吗?”冷佚不满地朝我说,真是好心没好报,弄好饭菜叫他去吃,都那么多意见。 “冷佚——”银狼斜斜扫了他一眼,寒光乍闪间,冷佚立刻畏惧地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声地挪动身子走了出去,他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那手臂依然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 我把那张桌子搬到了外面,清风徐来,好不惬意。 “冷佚。去帮忙——”银狼朝冷佚下达命令,自己去斜斜靠在椅子上,似乎享受着清风一样。 “是,门主。”冷佚毕恭毕敬地答他,腰微微弯下,反应后跟着我走进了厨房,但他的手刚好受伤,来也是白来,能帮什么忙?净是添乱。 “你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他叫我过来我哪能违抗,我就在这里躲会,呆会你弄好我再出去,你就说我在厨房帮你大忙就行了。”还大忙?一个比一个j诈。 “你很怕他?”他没有答我,但听到我提他,脸抽搐了一下,可以让冷佚这种人都怕成这个样子。银狼平时恐怖成什么样子呢? 当我将所有东西端上来的时候,冷佚走了出来,我很违心地说:“今天冷佚帮了大忙。” “是吗?”银狼轻笑,但怎么感觉笑得让人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是——”冷佚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我看到他的手抖了抖,看到他那么害怕,我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吃饭吧——”银狼终于开口了,气氛缓和了一下,冷佚似乎松了一口气。 “冷佚。来——”我端着碗准备喂他一勺汤,而银狼在旁,他不敢多说话,凑过来就喝。 “冷佚,自己喝——”平缓的声音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轻轻的声音却让人觉得冰冷异常。 “他的手受伤了,我来帮他。”我替冷佚辩护了一下。 “刚才不是说帮了你大忙吗?能帮忙了,怎还需要人喂呢?”银狼夹着一块肉,异常高雅地塞进嘴里,声音却极尽调侃。 “是的。不需要。”冷佚听完他的话,竟然接过我手中的碗,就连拿筷子的手也不颤抖,以惊人的速度吃了起来,我看得目瞪口呆,昨天他不是还说他的手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还软绵绵的吗?今天怎么就奇迹般恢复了? “冷佚吃饱了,门主慢用。”我都还没喝完汤,他竟然就已经吃饱了,然后恭敬站在一旁。 “嗯。”银狼冷冷应了一声,他如同大赦,一会已经没影。 “丫头,吃饭。”他离开后,他唇角微翘,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温柔了很多,还帮我夹菜。 “他着怎么吃得那么快?” 因为他不蠢。 “他应该没有吃饱,昨天吃很多。“ “有人喂着当然吃得多。“他冷哼了一声,寒光闪现,他不是叫我照看他吗? “我都没有这等待遇。”他黑着脸,笼上冰霜。 “等你哪天受伤了,我喂你。” “嗯。好,别忘了。“我以为他会骂我咒骂他,但没想到他竟然很爽快的答好,让我愣了一下。 “发什么愣,吃多点,自己亲手弄的,不吃多点亏了。“他眉眼全是浓浓的宠溺,我一点点的吃,月光洒了下来,枯黄的小草在凉风中发出丝丝响声,竟像仙乐在身边轻轻飘起,淡淡的温馨萦绕着这片广阔草地。 “无量山、楚府、鬼煞门丫头你想回哪里?”他轻声地问我。 “你去哪里多?” “我到处去,居无定所。” “那我跟着你。” “你会成为我的负累,两个人目标大,并且不方便。” “我的武艺高强,堪比你的头号杀手,我只会助你,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你会让我分心,最好就回楚府那里乖乖等我,但我不在,别上酒肆那里招摇。” “如果我一定留在你身边呢?”他低头沉吟。 “不行。”他很果断的拒绝我。 “如果我一定要呢?” “如果一定要。以后就得该穿男装,做我的随从,跟在我身边,别在到处跑了,如果再闯祸,我不会救你。” “不是妻子吗?”门主夫人的地位可比一个小厮高多,怎么地位下降了? “无人的时候就是妻子,有人的时候就是我的随从。”我对这个身份十分不满 “放心,给一个身份你而已,我只怕将来有人知道我心之所系,对你别有用心,我担心你的安全。” “地位比冷佚高吗?” “高”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窃喜,这次我还不将他踩在脚下? “在我的心中你高,在其他杀手眼里他高。”他这句话让我实在泄气,原来说到底还是他高。 “差多远?” “差多远?他是鬼煞门头号杀手,你还未入级,差多远,你自己算算?”他懒懒地朝我笑,我瞬间黑脸,收拾碗筷就走,而他都懒懒抬头赏月。 “懒死了,也不帮忙?” “还要干活,那娶你干什么?”我再次黑脸,就算是不能洞房也不能将我当仆人?我愤恨拿着碗筷走,想不到他竟然走过来夺过我的碗筷,跟我一起收拾起来。 “不是娶我当丫鬟的吗?什么时候——” “小嘴再说那么多,我会堵住你的嘴。”他将脸凑过来。秋波荡漾,吓得我猛地推开他,他却一旁看着我轻笑,温和得让人心静如湖。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还得等,濯傲关闭了城门,来往商贾、路人都仔细搜查,要离开很难,现在整个京城戒严,酒肆、客栈、破庙、山林都在层层搜寻,大批士兵在京城滞留,如果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好在这里地处偏僻,又有连绵青山做天然的屏障,这里估计没那么快搜出来,你们也趁这段时间调整身体。 “估计濯傲那天根据身形已经认出冷佚,并且他多日未回皇宫,他那天一露面就遭到狂堵拦截,如果不是濯傲想从他的口中探出你的下落,下了命令,要留活口,估计他那天逃不回来。“ “但游龙派上上下下现在全都在濯傲手中,现在整个武林已经人人自危,濯傲宣称,十天冷佚再不出现,就处斩游龙派的大大小小二百人。“他轻描淡写地跟我说着,我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严重,手一颤,差点将手中的碟子弄翻。 “那冷佚他——” “不会出去,”他斩钉截铁地说,那这二百人的性命岂不是—— “濯傲越是残暴,处死的武林中人越多,他的威信就越低,本来所有人寄托他登基后一反他父皇过去的残暴嗜血,如果他依然如故,大批杀戮,长期被压得抬头的子民看不到一丝希望,就会绝望,这正符合我的心意。” “冷佚刚好可以从明转暗,暗中统领整个武林,成为抗击朝廷一股重要力量,到时民怨深,濯傲手中的鲜血越多,我们越有利,我就慢慢等着,等将来有人忍不住揭竿而起,怨气直冲日月的时候,机会就来了。”他的眸子散发出一抹犀利的光芒,但却稍瞬即逝,这时我觉得他就如盘踞在高岗的猛虎,等猎物一出来就凌空而起,直扑而下。 “觉得很残忍是吧?”我不吭声。 “你留在我身边,会发现一个更加残忍、冷血的银狼,终有一天我会用我这双手颠覆整个王朝,亲手将失去的东西一样样夺回来。”他微微仰着头,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如一个独立高峰,笑看风云变的一代霸主,让人不逼视。 但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竟然肯弯腰清洗那碗筷,一切似乎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想他在无量山也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弄好了一切,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厨房。 “丫头,改天师兄亲自下厨,为丫头准备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饭。”他突然从后边搂住我,整个身体贴了上来。 “你肯?” “为丫头我肯。” “这有多难的事情?” “要不明天晚上?” “不行,冷佚在这里,不想给他看到,并且我只弄给吃。”他紧贴的身体微微发热,他还是那么爱面子,他轻咬着我耳垂,一点一点,心随着他轻吻而跳动,静静的夜晚,两人的气息渐渐乱了。 “我娘呢?有消息了吗?”我的声音在他的轻吻下微微颤着,听到问我娘的消息,他竟正经起来,松开搂住我腰的手,大而温暖的手牵着我慢慢往前走。 “你娘的消息断了,三天前我出去之时,探子给我汇报,夏家一夜灭门,大大小小二百余口无一幸存,就连府中的哑奴也难逃魔掌。” 我浑身僵了一下。 “究竟是谁能有这个能耐一夜将夏府灭门?“我惊愕地问他。 “鬼煞门。“ “什么?” “笨丫头,是鬼煞门被人嫁祸了,有能力让濯国右丞相一家两百余口,放眼整个江湖,就我们鬼煞门,不知道这次是处心积虑的嫁祸,还是只为简单地转移视听,但无论如何总之这次我们跟朝廷扛上了。”他虽然说得平静,但平静之中却让我感到波涛汹涌,暗潮阵阵。 究竟谁有这个胆量敢嫁祸鬼煞门呢? “师兄,你不是派人暗中监视夏程南的一举一动吗?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派过去的暗探,武功、轻功都一流,但当晚全被杀了,一个不剩,尸体并没留在夏府,被弃置在一处荒郊,有一些是服毒自杀,但更多的是被一剑封喉,有一部分我查看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死相极为恐怖,双眼大大的,似乎生前受到了惊吓。 夏府的人死相各异,但很多死前都绽放着诡异的笑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在我所看的书里面,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也有一些满身血污,被乱刀砍死,死相恐怖,整座夏府如森冷的阎王殿。 但在夏府遍地的尸骸里面,他们发现了我们鬼煞门的一块令牌,所以所有人都认定我们鬼煞门收了重金,竟然敢与朝廷作对,朝廷震怒,下令追查真凶,一旦发现是鬼煞门所为,派兵围剿。 “那怕不怕?“我抬头望着他,手脚冰冷。 “手还是那么冷。“他微微皱了皱眉,紧紧握住我的手,点点暖流从他的掌心传到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自己躲在这个茅屋患得患失的时候,他竟然独自承受了那么多,我反过身子紧紧搂住他。 “丫头,师兄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因为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因为我要牵着你的手走很远很远的路,看尽天下风景,我要亲手为丫头做一顿饭,我要抱着自己的妻子进洞房。” “连冷佚那么小,都与人春风一度了,我都不小了,还没有与丫头进洞房,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我怎么舍得死,又怎甘心死。”我轻捶他的胸膛。他轻笑出声。 那晚,月朗星稀,夜正好 |派派ranfeng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32章楚冰的吻 月正明,夜阑静。 窗外,夜风徐来,我躺在床上,但却听不到他进来的脚步声,我披衣出去,远处一人,白衣胜雪,长身玉立,静静地看着深邃的夜空。 “丫头,怎么出来了?”他回眸看我,带着温暖的笑,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泊轻远的气质,那眸子如山间流水,皎月中空,这样的银狼最让我感到心安与宁静。 “夜凉了,回去吧。”我的小手轻轻牵起他的大手,往屋里扯,他很乖地跟着我走,白衣飘飘,唇角翘起,眸子在夜色下闪动,蕴含着让人意乱情迷的风情。 我直接拉他往我房中走去,似乎有点不害羞,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今晚跟冷佚睡。”他笑着对我说,眼儿弯弯。 “我们成亲了。”我红着脸低头说,但依然紧紧拽着,不肯将手松开,他禁不往轻笑,但却乖乖听话,被我扯着走,不做任何反抗。 两人合衣躺下,我如小猫一样赖在他的怀里,我喜欢他怀抱的温暖,我迷恋他身体的气息,总之能贴多近,我就贴得多近,他的衣襟半开,露出结实的胸膛,麦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我禁不住轻吻了一下。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丫头,别动,乖乖躺着。”他的声音软软的,如春风拂过,让人的心都软了。 “嗯”我在他胸前再轻轻啄了一下,就乖乖不动了,但依然紧紧搂住他,将头埋在他怀中,将手搭在他腰间,夜静谧得有点过分,连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是那么清晰,渐渐他的气息乱了,粗重了,身体也热了。 “丫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头起了一种异样。 “嗯”我轻轻的应答着他,再搂得紧了一些。 “丫头——”沙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动作迅速而突然,我感受到他下身的坚硬,脸立刻变得通红通红的, 这感觉真让人既紧张又羞涩。 “不行——”只那么一瞬间,他就翻身下来,眼睛微红,带着浓浓的情欲,但又带着得不到宣泄的痛苦,紊乱的气息,难耐的轻轻喘息在寂静的夜竟是如此清晰。 “我去冷佚那边睡。”但他健硕的胸膛依然微微起伏着。 “一个人睡,晚上别踢被子,当心着凉。”他沙哑着声音,说完轻轻拉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带着深深的疼爱,盖好他转身离开。 “我不碰你了,留下来吧,你去那边他肯定睡不着。”我想起冷佚那僵硬的身体,就觉得好笑。 “我能睡着就行了,不管他。”说完他转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离开了,他的吻也是滚烫的,气息也是灼热的,这个时候我特别恨身上的蛊毒,如果这蛊毒一辈子不解除,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 想起又气又怒又无奈,莫非我也要老死都没有机会知道什么是洞房的滋味?恨死万花宫那个老妖婆了,但想起娘,心中又一阵黯然,线索断了,一切无从寻起,希望如银狼所说娘会没事,等着我去救她。 第二天一早醒来,没见他过来找我,我敲开冷佚那边的门,但冷佚说他已经出去了,开未亮的时候。 房中光线不是很好,但我依然清楚地看到冷佚那通红的眸子,黑黑的眼眶,他似乎一夜未睡。 “他去哪了?” “他是门主,不需要向我交代,我也无权过问。”他依然是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枉费我喂了他那么多顿粥,根来不知道知恩图报,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自己男人跑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问我?”他翘起的唇带着不屑,似乎在鄙视我看不牢自己的男人一样,他的样子总惹我生气。 “昨晚睡得好不好?”我故意问他,他的脸一沉,兴许戳到痛处。 “当然好,好得不得了。”看见他的样子,明明一夜没睡,又嘴硬不肯承认。 “既然睡得那么好,我以后叫他天天跟你睡好了。”我一本正经地说,他狠狠地瞪我一眼,脸微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还好意思笑,自己男人宁愿跟男人一张床,都不爬上你的床,还不检讨一下子自己,不过就你这个样子,是男人都不会瞧上。” “你是说你门主不是男人?我转头告诉他,看他怎么处罚你。” “你敢——”听到我的话,他的瞳孔在收缩,眸子迸射出一抹锐利的光芒,杀气瞬间腾起凝聚,让人心颤,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我煮饭去,懒得理你。”我被他那收缩的瞳孔吓得心发毛,赶紧离开,这男人实在太恐怖,发起疯来可能真的拿刀子砍我。 晚上吃完饭,银狼还没有回来,但我没有到草地等他,怕他又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但见不到他,整个人变得心绪不宁,睡不着觉。 只得竖起耳朵听,耳边传来风吹弯小草的声音,今晚的风真大,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他回来,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就在我放弃,准备不等他睡觉去时,他的脚步声轻轻在耳边响,他终于回来了,但轻轻的脚步声让我无端心安,并且朝我的房走来,难道他也知道彻夜无眠只为等他? “丫头——”他推开门的时候,我在门后冲出来,紧紧搂住了他,他也不怕,一把将我抱起,往床沿走去。 “想我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想了。”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如星子,怀抱温暖如冬日燃起的火。 “丫头,明天晚上,我就送你离开这里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离开我才能安心做事,要不我总是惦记着你。” “现在守卫撤了?”我惊喜地问他,难道是濯傲终于放弃了? “不是,因为濯傲新帝登位,银魄国的国主为了示好,加强两国邦交,决定出访濯国,而我弟弟楚冰刚好同来护驾,今天晚上会进濯国的皇城,明天傍晚他们会入宫,楚冰会在夜深的时候,偷偷出来将你接走,到时你女扮男装,身穿侍卫服,跟在他的身边,可出濯国,否则现在是插翅难飞。” “那不是要跟随他们进皇宫?那不是自投罗网?” “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濯傲不会想到你会回去的,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是在宫外等候的,只要不让他看到你,有楚冰护着,你一定能安全出去,将你交到他手里,我很放心。”他握住我的手,因为在外面吹着风,所以有点凉。 “那你们呢?一起去吗?” “冷佚的伤暂时还没有好,夏家灭门之案还没有头绪,濯傲现在抓走了很多武林中人,我们的时机渐渐成熟,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并且三个人跟楚冰走,目标太大,比较容易发现,这样对你也不安全,所以丫头你先回银魄国,你可以回楚府,也可以跟着楚冰留在他的军中,但也许这样会更安全一些,有他照应着,你就不会到处招摇惹事。” “他会不会也像冷佚那样凶巴巴?” “楚冰长年在军中,征战沙场,浴血奋战,对着的是铮铮男儿,看得都是鲜血尸体,可能比较严肃一点点,丫头别怕就是了,只要他知道你是他的嫂子,他就不会怠慢你的,只是他现在可能还以为你只是我鬼煞门的杀手,明天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跟他说明白。” “如果他敢欺负我的丫头,我回家狠狠揍他。” “嗯,我不怕,如果他凶我,我也凶他。”他笑,露出好看的牙齿,俊美的脸庞在月色下散发这柔美的光芒,我抚摸着他的脸,明天就要分别了,心中竟然很舍不得,巴不得天天都赖在他的身边。 “我也有很久没见他了,我也是派人联系到他,明天深夜的时候,有人带他来到此处,因为他现在护送皇上出宫,责任重大,如果被发现玩忽职守外出,是死罪,所以他必须赶在天亮的时候回去,所以明天你穿好衣服,他一来你就跟着他走,别又跑回来抱我,耽误了时间。” “我才不会抱你呢!” “到时不能抱,现在可以抱个够。”他轻抚我的发丝,双眼柔情似水,但很快已经将我紧紧搂住。 “来,丫头看看这侍卫服是否合穿,我已经叫他拿最小尺寸的了,但估计还可能大了一点。”说完他竟然悉悉索索地帮我脱衣服,虽然彼此不陌生,但这样还是让我感到羞涩,我红着脸,但没有拒绝。 “丫头是你说的,我们成亲了,所以我作为夫君的很愿意代劳。“他轻吻了一下我发烧的脸庞,然后就将衣服套在我的身上,居然衣服刚刚合身,想不到他们军中也有这么矮小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饶有趣味,我被他看得全身发麻,他一把抱起我,他的力气大,我在他的手里就如一只小猫。 “还是蛮俊俏的小士兵,但可要给我听好,不许出了外面拈花惹草,一经发现,我叫楚冰军法处置,打你几十军棍,到时屁股开花,不许哭鼻子。” “你不拈花惹草就好了,少担心我,我从不干这种事情。”我嘟起小嘴,总是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才担心他呢! “跟着楚冰到军营里学点东西也好,他会帮我好好管教你。”他对他这个弟弟似乎很放心。 “嗯,我没有上过战场,去瞧瞧,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回楚府,但你记得来接我,要不你神出鬼没,我找不到你。” “嗯,不会丢了丫头的。” “我走了,你会想我不?”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想,很想,等着我。”他一个滚烫的吻就落在我的唇上,我揽着他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他,唇舌交缠,身体紧紧相贴,我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轻轻地摩挲着,但是我对他的依恋和思念,只那一会两人的气息就乱了,他发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喘息声,而我也禁不住嘤咛出声,夜晚变得旖旎。 “小声点,冷佚会听到。”我红着脸说,但却被他弄的气喘吁吁。 “听到也没关系,他又不是小孩,他不早已经——”只是分离那么一会,怎么感觉要生离死别一般?是因为他现在的境况堪忧吗? 一番缠绵后,两人脸色潮红,躺在床上喘气,他结实的胸膛起伏不停,我习惯伸手过去,感受一下他的心跳。 但还没有放到,就被他的大手握住了。 “丫头,别碰了,会失控的。”他闭上眼睛,但最后他还是爬了起来,我没有拉他,因为我知道我身上有蛊毒,不想害了他。 “丫头,你就一朵带毒的花,想碰又不敢碰,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其他男人也不敢碰,我也放心了。”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带着怨气,但很快又释然了,听了有点想笑。 第二天晚上,我很用心地准备了晚饭,但他们都吃得不多,一吃完冷佚就进房了,而我穿好侍卫服,装成男人的模样紧紧搂住银狼。 “丫头,你在我身边,我太多顾虑,总有牵挂,但无论你在哪里,师兄一定接你回来。”他将我拉到他的身前,然后坐了下来,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在地上洒下点点清辉,夜显得特别温柔。 “以后切勿大意行事,如果跟在楚冰身边,听他的话,他的年纪比你大,经验比你足,别让师兄放心不下。” “嗯。” “无论多久,我都等你。”我抬头看着他,无比坚决。 “丫头,你记住你说的话,无论多久都等师兄回来接你。”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要将我印在脑海中一样。 “无论处境多艰难,你都要活着回来接我,因为有丫头等你。” “我记住,我已经有妻子了。”他轻声的说着,但却如许下铮铮誓言,十指相扣,莫名心安。 他搂着我坐在那不高的小山坡上,风凉夜静,心靠得更近。 “怎么楚冰还没到?”他看着远方,眸子深邃,眉头微微皱起。 狼笑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0部分阅读 。 “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但他不能耽搁,一耽搁就坏事,现在已经夜深了,他还没到,明天很难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如果被皇上发现了,就麻烦了,这可是大罪。”他不禁忧心。 “应该很快就到了,别担心。”我用手微微抚平他皱起的眉,他拽住我的手,轻吻掌心,然后如春风般地笑了。 “嗯,他估计也到了,丫头,我回房中拿点疗伤的药物给你防身,这些都是疗效极好的药,很珍贵,别丢了。” “嗯”他松开手,回房拿药物给我,他身体一离开,暖意就消失了,真希望能天天这样搂着我,他的吻真让人心醉,他的脸真的好看,正在这时我听到了前方奔腾而来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竟是那样的响亮。 那个楚冰来了,我就要走了,回眸银狼还没拿药出来,但我已经看到两匹四蹄生风的白马,还有白马上那两个男子,怎么左边那一个那么眼熟? 蹄声越来越响,人越来越近,是大冰块?我没想到冰块竟然就是楚冰,一看到他,那段共患难的日子就如在眼前,他红着脸去帮我讨肉的日子又在脑海浮现,是那样温馨而暖人心,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再次相遇,整个人兴奋起来。 “冰块——是我——”我朝他招手,然后朝他跑去,他握缰绳的手猛地颤了一下,整个身体也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跳下马朝我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当他冲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眼里带着狂喜。 “冰块是你呀!”我兴奋地对他说。 “小夜,你还活着,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突然猛地将我搂在怀中,动作迅猛而快速,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我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带着浓浓的疼爱。 “小夜,我很担心你,我想你。”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什么掉下来的声音,回眸一看,月色下两个男子僵立在一旁,脸黑如墨,银狼手中的药瓶掉在了地上,我猛的争开冰块的怀抱,但他的手还是死死的攥着我,这下可坏事了。 “哥,小夜是你鬼煞门的人?我终于找到她了,她我要了,不还了,下次哥你有什么要我帮忙,楚冰一定赴汤蹈火去帮忙,以示答谢,今晚时间紧迫,我得走了。”说完长啸一声,拽我跃上奔驰而来的马背,绝尘而去。 “楚冰——”银狼在后面喊他,声音阴冷,脸由黑变得铁青,但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冰打断了。 “哥,没时间跟你说了,来的时候耽搁了时间,再迟回去被皇上发现会人头落地的。”一边说一边扬起缰绳,“驾”的一声已经跑得老远。 “死丫头,给我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付你?”银狼在身后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声音浑厚,即使我们走了老远,依然震耳欲聋,估计是楚冰那突然其来的吻让他气坏了,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激动成这个样子,还要给我深深一吻。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机会你惩罚我的——”我转过身子对着他大喊了一声,声音清越,在寂静的夜回荡着,但心中说不出的惆怅与不舍,远处那两个身影依然立在天地间,但已经模糊了,喊得那么大声,他应该听到我的话吧。 |派派ranfeng手打,转载请注明|033 君心难测 “我哥要你记住什么?”楚冰一路狂奔,一边低头问我,还时不时大声吆喝几声,可以看出他此时时间很是紧迫,但他脸上的嘴角夸张地翘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叫我别背叛他。”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但头还是忍不住地转回去,心中惦记着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只可惜夜色蒙蒙,风呼呼,已经看不见他了,不知道再见是何时?心中禁不住一阵伤感。 “刚才我已经跟哥说要你了,他不会那么小气不给的,我们虽然见得少,但感情很好,小夜不管你是金枝玉叶,乞丐平民,又或者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从今以后就得跟在我的身边,属于我的了。”他低眸用下颚蹭了一下我的发丝,竟然很是亲昵,说完后几声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下飘荡,久久回旋。 “他不会肯给你的,其实我不是他的手下,你误会了,我是他的……”看来我得跟你说清楚,要不伤害他的同时,银狼也绝对不会轻饶我,尤其这个是他弟弟,估计他现在还在生着闷气,谁想到楚冰会一见面就给我一个吻呢?搞得我是他的女人一样。 “小夜,抱紧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了,今晚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流连濯国很长时间,发疯地找你,但那群女人如此神秘,无论我怎么查找,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都急坏了,一定是哥将你救出来的吧,早知如此,我就求助他了,但他也是来去无踪的,很难找得到。”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打断我的话。 他胸膛起伏着,难掩激动,说完大声地喊了一声“驾”,马儿如离弦之箭,在漆黑的夜晚,追光掠影,呼啸而去。 风刮的耳朵生痛,马儿不时嘶叫几声,响彻天地,他频繁扬起缰绳,树影在身后飞逝,小河在身后招手,离他越来越远了,但我一定会等他归来,只要活着就好。 纵然以这种速度赶路,我们回到皇上的驿馆已经很晚,守夜的士兵看见我们回来,微微低头闪开,这些士兵他估计已经告诫过了,连招呼都不打,安静得很。 “陆二,这小士兵叫小丙归你管,你去哪叫他跟上。”他小声对一个魁梧的守卫耳语。 “是”那个叫陆二的男子恭敬地应答着,居然给我起了一个那么难听的名字,实在不满意。 “小夜只许我叫。”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跟我说,唇角翘得老高,就是不许他们叫我小夜,也不用将我改名小丙呀,我老大不乐意。 他离开后,我就跟着陆二在外面守夜,我低垂着头,虽然经过乔装改扮,但皇上曾经在楚府见过我的,不想被他发现,但只站了一会,天就亮了,一缕光亮照在这片土地上,柔和但又带着希望,又是新的一天,竟然有点兴奋雀跃。 这里是濯国专门为了迎接贵客而建的驿馆,就那个门口也够气势了,金碧辉煌,金光闪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镀了金,里面隐隐还能看到亭台楼阁,假山泉水,皇上就是皇上,待遇就是好。 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士兵分两边,一边是濯国出迎官员的兵马,威严地分布在四周,把守着门口四周的却是银魄国的精锐,双目炯炯有神,站立的腰肢挺立如青松,看得出个个都是武功不弱的家伙,毕竟保护皇上责任重大。 周围的人很多,没有一丝喧闹,没有交头接耳的声音,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他们就这样直直站了一个早上,我也没有见有人晃一下腰肢,甩一下手臂,看来侍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差事,弄得我也一动不敢动,无端紧张起来。 楚冰偶尔走出来巡视一下,透过眼角的余光斜斜打量我一眼,但却什么都不说,我斜斜看他一眼,依然是唇角翘得老高,这冰块原来是大将军,看来我结识的人都不赖。 中午侍卫轮流吃午饭,饭菜由濯国提供,很丰盛,濯傲也不算小气,我饱吃了一顿,然后就继续站着,就这样一直站到晚上,傍晚时分,皇上银奕才起驾入濯国皇宫。 他从我身边经过,我忙将头低下,只看见那高贵的紫色袍子,即使我不看着他,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帝王霸气,让人情不自禁地将头低下,感觉立刻矮了半截一样。 “皇上请”一把恭敬的声音响起。 “左丞相多礼。”银奕温和的声音中带着威严,但我却感到有一抹强光扫射到我的身上,让我背脊发凉,可能是心虚,一点风吹草动,都让自己害怕。 “楚冰,我们这次出行还有这么矮小的士兵?”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的心狂跳。 “有,可能皇上没有注意到,小丙身材矮小,但轻功了得,还擅长用暗器,是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楚冰若无其事地说着,他说起谎来也一套套,我什么时候擅长用暗器了?不过也难怪,周围的人要不身材魁梧,就是五大三粗的,我这样矮小的个子实在太扎眼。 好在银狼临走前将我的眉弄粗了,还贴了一点小胡子,脸也蜡黄蜡黄的,要不真的一眼就被他认出了。 “嗯,楚冰,你现在就跟朕一起入宫吧。”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帝王的铿锵力度,但对楚冰说话又带着亲近随意。 “是”楚冰的声音浑厚而恭敬,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皇上坐上豪华马车,濯国左丞相坐在高头大马上,他四十岁上下,动作也甚是矫健。 不知道楚冰在哪里弄多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给我,我就紧紧跟随陆二尾随着皇上的马队,浩浩荡荡地进入皇城。 “陆二,你与众将士就在这里候着,我与李鼐等一行随皇上进宫。”楚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听就知道是长期发号施令的人。 “是”陆二领命,听到大军在皇城驻扎,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进皇宫就不可能会遇到濯傲,我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喧闹声在前方响起,我竟想不到濯傲会在这个时候出宫来迎接银奕,当听到他那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当听到他那朗朗的笑声,我吓得脚都软了,我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就快跳出来。 他正站在我的对面,我看到他那明黄|色的袍子发出耀目的光芒,我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他与银奕客套一番,然后两人并肩而走,虽然我不敢看是何等风采,但帝王之气即使低头也能感受得到。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才敢抹一下额头上的汗,刚刚感觉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我与他擦肩而过,近在咫尺。 皇上进去后,我们往后退了几里,驻扎在皇城一处空旷的草地,晚上升起篝火,倒也热闹,濯傲想得周到,派人送了食物来,将士虽连声道谢,但晚上并没有用他们的饭菜,拿着自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吃完饭将士休息的休息,守夜的守夜,一切井然有序,陆二知道我是他们楚大将军带回来的人,不敢要我守夜,一大早就叫我到营房里休息,而我虽然也困也累,但却不愿意与这些男人混在一起,于是主动请求守夜,但这样站一晚实在累,到下半夜的时候双眼已经困得不行了,还得强打精神,这里很广阔,但却带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银奕在濯国只是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陆二就带着我们到皇宫门口恭候皇上,我躲在大军中,他们魁梧的身材是天然的屏障,让我倍觉安全。 濯傲率领群臣送到宫门,两个帝王惺惺相识,但我知道即使在这里称兄道弟,终有一日会兵戎相见,只是时间早迟而已,国与国的纷争永远不会停息。 我随着大军缓缓地离开,再次在濯傲的眼皮底下离开,他是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但我却不敢回眸看一眼,过往的事情从脑海浮现,他狂热的吻,他孤独的身影,痛楚的眸,整个人一丝恍惚,似乎就是发了一场梦,但梦却是那样的不真实。 顺利出了皇城,也顺利离开了濯国的国土,当脚踏在银魄国的土地时,我感觉到我重生了,活过来了,只是偶尔想起濯傲声嘶力竭的喊声,心依然禁不住撼动,我与他终于断了,断的彻彻底底。 白天赶路,晚上住宿,都是住在最好的客栈,并且每次这间客栈提前清空,只接待皇上一个人,对于这些客栈的掌柜来说,能招待皇上,见到皇上的真容,是他们祖先积德,几百年修来的福分,虽然诚惶诚恐,但也满脸自豪庆幸。 而我依然很本分地做着一名巡夜士兵,楚冰晚上会出来,他会站在我身边问我: “小丙,这月色好不好看?” “小丙,今晚的风真大。” “小丙,这天气日渐冷了。” …… 我从来就不理他,因为小丙这名字太难听,我应了他,等于承认这个名字,我不理他,他却自顾笑了起来,不远处的士兵不知道他为何心情那么好,但听到他笑,大家也露出笑脸,夜顿时觉得美好起来,我知道自从离开了濯国的领土,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了。 “楚冰,什么事情那么开心?也说出来让朕笑一笑。”皇上银奕直接唤楚冰的名字,带着熟络,看得出君臣两人的关系很好。 “今晚夜色撩人,我想起前段时间,我军将士将翼国那群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就高兴。” “我们银魄好在有你这种将帅良才,上次朕说要好好嘉奖你,楚冰,说说想要什么?前段时间夷国进贡了一批美人,要不要朕赏几个给你?你也应该有女人了,要不朕真的以为你”这时候的银奕平易可亲,发现男人与男人谈论女人总是那么自然。 “谢皇上隆恩美意,但臣倒真的有一事相求。”说话间,楚冰已经双膝跪地,态度恭谨,无论皇上是如何随意亲昵,他都是恭敬有加,没有半丝轻浮。 “说,朕能做到的都会答应。” “臣妹年少无知,可能开罪了皇上,臣一家诚惶诚恐,深表歉意,但三娘想念乐儿,以致成疾,病得不轻,但臣斗胆恳求皇上能放臣妹出宫,让我们一家团聚。”楚冰跪在地上,声音温和平缓,但他的话音落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有回应,空气一下子冷了下去。 “楚冰,难道你不知道皇上的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宫中吗?”银奕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异常,如从地狱的鬼魅发出的催命之音,让人禁不住心头大骇,这皇上翻脸之快真让人咋舌,刚刚还是如沐春风般温情,转眼却是 果然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呀。 “但乐儿只是一个宫女,按照惯例”我想不到楚冰竟然这么大胆,明知他发怒了,也想努力争取,看来兄妹情深,让他竟然有勇气 “宫女?楚卿家是不满意她不是朕的女人?这还不简单,我一定会让楚卿家如愿,一回到宫中就宠幸她。” “但她楚乐这辈子别想出宫,一次是朕的女人,终生都是。”他的声音又冷又硬,难言怒意,看来楚乐在宫中真的把他惹毛了。 “三娘和楚卿家如果想见她,随时进宫,你知道朕绝对不会亏待功臣,但楚乐的事情朕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他的声调突然变得平缓温和,声音如清泉在月色流淌,悦耳而心安,让人觉得这个月夜也变得格外柔和旖旎。 君心难测,圣意难揣,我不禁在心中感叹。 |派派252096255手打,转载请注明| 034 生死同归 直到皇上离开很久,我依然觉得四周寒气逼人,抬头,月色凄迷,这夜也实在清冷了一些,不得不感叹,这人与人差别也实在太大,我发怒,除了银狼的脸会稍稍动容外,谁也不买账,但皇上就是皇上,脸一黑,风云变色,山摇地撼,言辞上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不管是平民百姓,抑或为朝廷洒热血,抛头颅的骁将,无一例外。 但楚冰却神色自若地站起来,不喜不悲,也没有任何慌张畏惧,只是眼里有一抹失望之色,让人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夜色渐浓,秋意更深,凉风入体。 士兵的夜觉得太漫长,寂寞而疲倦,很想天亮,天亮就可以骑上马儿奔驰,当天边射下一缕柔光的时候,我整个人振奋起来。 众守卫随便吃了一点早点,就跟随皇上的车马,跃马奔驰,我的那匹小红马虽小但却速度惊人,每次都想猛拉缰绳,扬长而去,但怕超越皇上的车马,不得不轻轻勒住马儿,让它尾随那豪华马车往皇城进发。 一路无事,顺便看了看沿路的风光,甚是快意。 回到银魄国的皇宫,已经夜深,楚冰奉命将皇上送回寝宫,楚冰一进去,归属于皇宫的兵马早已经回去安歇,安静而有序,可见纪律严明,训练有素,而我与一干楚冰的亲信一直在原地等候,深秋的夜已经有初冬的寒意,那套薄薄的侍卫服已经不能御寒,我的身体微微抖着。 但夜更深,风更冷,呼呼刮过脸庞,而楚冰进了良久都不出来,但众侍卫依然静心等待,没有人说一句话。 当沉重的宫门响起的时候,楚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步履沉重,脸色不善,双眸还带着微微的怒意,让人不敢接近。 “回将军府”他低喝一声,然后跃上将士牵到他跟前的白马,动作矫健而优美,只一会马蹄疾响,几十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奔驰在黝黑的官道上,气势骇人。 这座将军府听说是皇上不久前所赐,离皇宫并不远,不一会就已经到了,将军府前两只大狮子如忠实的守卫盘踞在门前,即使夜深,也有两个守卫守在门前,看见将军回来,快速敲门。 大门打开,里面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林立,只是夜色浓,看不真切,那橘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给人一丝微微的温暖。 “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小丙跟着我来。”他的声音总是不大,但每一次说话都带着不可违抗的力度。 其他人恭敬地应答,然后迅速归去。 夜色下他的背影依然高大挺拔,但今晚多了一些凛冽的寒气。 “小夜,我先要安排你住下,做了几天侍卫累了吧?凉意日深,我叫人准备几套厚点的衣裳给你,呆会洗一个热水澡,就早早休息。”他声音很柔,已经没有丝毫发号施令的味道,回眸看着我的时候,那凛冽的眸子已经柔情似水,但我能从他起伏的胸膛那里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极差,所以不敢多说,点点头就离开了。 府中丫鬟将我带到一个宽敞舒适的房子,不一会热水已经送到,并且送上了几套厚衣服,但令我比较憋闷的是全是女装,结果我沐浴完后依然穿着那套小号的侍卫服。 可能这段时间守夜辛苦,洗完澡软软地倒在床上很快就能入睡,直到轻微的脚步由远及近我才醒过来,养成的警惕性到现在依然没有变,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能让我醒来,然后握紧身旁的剑。 “小夜”他在轻声唤着我,声音柔柔的,生怕将我从梦中惊醒。 “什么事呢?”我问他。 “我先上朝了,今天一大早皇上急召,你在将军府等我,别乱跑,别让我回来就找不到你,我今晚有话要对你说。” “嗯,你去吧,你回来我也有话对你说。” “记住,等我回来。”他再三叮嘱,似乎怕我突然溜走了一样。 “嗯,知道了,别那么啰嗦。”他笑了,朗朗的笑声如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心情奇好,他走后我一直赖在床上,然后中午有人送吃的,晚上也有人送吃的,感觉回到楚府一样,什么都不用做。 他进宫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无聊的我走出房门在将军府闲逛。 今晚月色沉郁,星月无光,天际一片黯淡。 走在林荫小道上,很静很静,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淡雅而沁人心扉,此刻银狼在做什么呢?我坐在假山上,捧着腮帮子想着他,想起他唇角禁不住上扬,这样的夜晚他是否也在想着他的丫头呢?想起他结实的胸膛,让人心醉的热吻,脸微微发烫。 脚步声响起,我知道是楚冰。 “我以为你走了。”他的声音平缓,我回眸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怎会不辞而别呢?”我朝他笑。 “还是会担心。”他笑,眸子在黑夜中发出晶亮的光芒,璀璨而夺目。 “边境烽火起,夷国伙同周边几个国家进犯我国,皇上今日紧急召我进宫,领军八十万抵抗外敌,明日一早就出发,战场凶险,你在将军府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别让我打了胜仗却少了你。”他的目光灼热,带着让人心颤的情意。 “嗯,战场凶险,你小心点,一山还有一山高,别骄傲大意,打一个漂亮的胜仗回来。”等他出征,我也得离开了,莫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 “这次我不破夷国我誓不回朝。”黑暗中他的眸子发出一丝锐光,如刀刃一般,给带来森森的寒气,但更多的是恨,刻骨的恨。 “你与夷国有过节?”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当年夷国与濯国先皇麒天锋暗中勾结,将一代名将莫扬骗到荒漠,最后莫将军被擒,被五马分尸,这惨绝人寰的主意就是这个夷国的国主指使,在他的唆使下,其他两国也相继答应。” “结果在三国将士的欢呼声中,在他们的旌旗摇晃时,莫扬将军的身体被活活撕开几瓣,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之时,他们举杯痛饮,大声欢呼,如今这皇帝狗贼还活着,野心还大到要进犯我银魄国,这次我就要他有来无回。”他掷地有声,目光凌厉。 “家父与莫将军是旧识,我从小就听了不少关于莫将军的事迹,深感佩服,如今将近二十年了,他们三国再次联手,企图入侵我银魄国,有我楚冰一日,他们休想踏入我们银魄国半步。”第二次听说当年那惨绝人寰的事情,心中依然撼动,依然觉得痛,楚冰他不知道这件事我一早就已经知道,所以还是隐瞒了他与飞将军的关系。 “楚冰,我跟你上战场,我要亲手将那狗贼的头颅割下,让他为当年的残暴付出血的代价。”我冷冷地说,这仇我代银狼去报。 “战场不是” “你不要忘了,我的武功比你高,说不定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就封我为先锋,我去帮你将那些人斩杀在马下。”我豪气干云地说。 “嗯,也好,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些,但别太凶,太凶没男人敢要。”他笑,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带着说不清的情愫,我的心微微地抽紧了。 “走吧,我们回去,我累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晚我们出发,其实有小夜一起上战场,第一次感觉那么雀跃。”他唇角上翘,双眼亮如星子擦亮天际。 两人一起往回走,他的脚步轻快,我的脚步沉重。 此时月亮冲破乌云探出头来,月光穿过疏疏的枝条落在我们身上,一身斑驳。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送来了盔甲战衣,我骑着小红马,跟在他的身边,往皇宫奔驰,去到之时,八十万骑兵已经列队等候,黑压压的一大片,但听不到喧哗,看不到手脚在动,一片寂静。 今天风大,呼呼作响,就在这时行军的号角声响起,打破夜的寂静。 “出发”他们征战多年养成的默契,不需要任何废话,就简短一声出发,就能撩拨所有人内心的雄心壮志,话虽然短却如石破天惊般气势慑人。 “出发”大军雄浑的声音响彻四野,直冲云霄,带着撼天动地的气势。 楚冰一马当先冲在前方,此时他的面容已经坚毅如铁,不带一丝笑容,剑眉下那双眸子发出锐利的光芒,他猛地一拉缰绳,大喝一声,战马扬起四蹄,引颈长嘶,速度惊人。 我也不甘落后,猛地一拉缰绳,双腿夹紧,追了上去,他回眸朝我一笑,带来一股暖流,让人觉得这个初冬温暖如春,他俊朗的脸庞英气勃发,偶尔一声喊叫,豪气干云,让人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后面战马嘶鸣,战蹄如雷,硝烟滚滚,如巨大的山峦直冲而来,气势骇人,我第一次见大军出征,整个人跟着那急促如雷的战蹄声变得兴奋起来,禁不住也跟着大喝几声,实在畅快。 策马飞驰,疾风迎面,倒也快意,战马奔驰了一整天丝毫也不觉得疲倦,我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烫,他偶尔回眸看我,发出爽朗的笑声,让我觉得一路奔驰是如此美好。 晚上扎营于锦江附近,晚霞如火般绚烂,点燃了整片天空。 篝火燃起,吃过晚饭,饮马完毕,我牵着我的小红马进马槽,此时万千帐营次第打开,煞是壮观。 安置好马儿往回走,突然想起今晚睡在哪个营帐?似乎没有人告诉我。 “小丙,大将军说在营帐等你,请你速去。”一名士兵对我说,我应答了一声就往他的营帐走去,我也刚好想找他,看他安排我睡哪里。 “楚将军”我在帐外高声叫他一声,恭敬而有礼。 “进来”他的声音很沉稳。 营帐中,他一个人长身挺立,正看着公文,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夷国的地形分布图。 “你找我?我今晚睡哪?” “睡我这。”他的脸在灯火中微微红了,但却没有抬头看我。 “什么?”我的声音提高。 他站立起来,走到我身旁。 “是的,今晚睡我这。”话刚说完,他的俊脸红若二月的桃花。 “我不睡这里,你安排一处营帐给我。” “除了我,没有人会有独立的营帐,难道你想与一众男人睡在一起,也不愿意与我同营帐?我的心意小夜还不明白吗?”他的脸更红了几分,双眸带着微醉的迷人风情。 “小夜,生死同归,楚冰这一生定不负你。”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子带着让人心颤的情意,我的微凉的手竟然被他执起。 “冰块,只怕我今生要负君意了。”我低头,有点不敢面对他。 “为什么?你对我无意,抑或是”他脸上的笑容敛去,握住我的手变得冰凉。 “你们门主那边我会说服他的,我已经跟他说要定你了,不还了,别担心,有我,你是我的了。”他重新绽放笑容,在灯火中是如此温暖。 “门主他不肯的,因为我不是他的杀手。” “那是什么?”他笑着问,出其不意地将我搂在怀中,我心绪乱,没留神,被他搂一个正着。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我低声地说,但劝服自己勇敢面对,但话说出口后还是心有不安。 |派派252096255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035 谁夺谁死 “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震惊,也带着不可置信,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着他的眸子,他璀璨的眸子那耀眼的光芒一点点涣散,最后变得黯淡无光,刚刚紧紧搂住我的手无力垂下,似乎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连那艳如桃李的俊脸,也变得煞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白得让人觉得害怕。 “小夜,开什么玩笑,这玩笑不能随便开,被我哥知道剥了你的皮。”一会后他笑了,但笑容很是苍白无力。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他会让你冒着杀头的大罪过来接我走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但还是微微带着颤音。 “小夜,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字字如刀子一般刺进我的心窝那样呢?”他微微抬头,满脸痛楚,但只一会,他的眼睛闪出一丝光亮,如将死的人回光返照一般。 “我不信,你胡说。”他始终是不肯面对。 “我记得我与你相识的最初,我已经跟你说我已经嫁人,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试图唤醒他的记忆,我今日就要他完全清楚这个事实,别再沉迷。 “但是你也曾经说有一个男子说要娶你,一个月后接你回家,但他没有做到,他抛弃了你,既然抛弃了,何来成亲?既然抛弃了,你就是属于我的。”他居然将我曾经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我们那时有误会。” “如果你是他的妻,他怎会派你进皇宫刺杀皇上?濯国的所有关卡都封闭,就是说要抓入宫刺杀皇上的刺客,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是这个刺客?” “是,但是——” “那就对了,如果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会派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暂时不接受我也算了,可不能说是我嫂子,这样会吓得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动的。”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如释重负地笑了,如冬日寒梅绽放,煞白的脸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楚冰,是真的,我——”我想再列举多点证据让他信服,但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他打断。 “不许再说这个,如果再说军法处置,绝不轻饶,你是不是想尝尝军棍的滋味?就十棍也叫你屁股开花。”他的脸变得严肃而冰冷,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 “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我不碰你就是,没有必要编这种弥天谎言,要不我不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的谎言中。”他冷冷地对我说,说完揭开帘子出去,一夜未归。 而我在他的帐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夜深的时候揭开帘子出去,淡淡的月光下,他独坐高坡,背影孤寂落寞,一动不动,如石雕一般,我放下帘子,长叹一声,心情抑郁。 第二天蒙蒙亮,已经能隐约看到火光,管厨房的厨子半夜已经开始弄早餐,毕竟八十万大军,一时半会不可能煮好,草草吃了一点东西,然后跟随大军继续赶路,楚冰依然一马当先,但却再也没有回眸朝我朗声大笑,他的侧脸坚毅如石刻,没有半丝笑容。 晚上他宿于营帐,我在床上,他在地上,也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不发一言,但他那平静的眸子总是带着一抹苦涩与痛楚,让人心里难过。 我对自己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他只是遇到的女人少,他朝他有了心仪的女子,他的所有痛苦郁结就会烟消云散,我也解脱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活得痛苦,不想因为我他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就此消失。 楚冰当着大军封我为左先锋,虽然也有人不服气,因为我的个子实在矮小,一看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禁不起拳头的人,但楚冰只斜斜的扫射了一下,众将就变得鸦雀无声,连咳嗽也要压低声音,可见他平时治军之严。 “不要质疑本将军的眼光,我选拔他为左先锋,他就有这个实力成为左先锋,我从来都是知人善任。”他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将军。”他此话一出,无人敢吭声,加上我晚上与将军同在一个营帐,军中各人都将我看成大将军身前的红人,恭敬有加,我也非常享受这种万人景仰的感觉,觉得自己很是威风。 只是楚冰当初给我起的名字实在难听,现在我身为先锋,他们不敢再叫我小丙,但却无一例外的叫我丙先锋,这名字实在难听,但逢有人叫我丙先锋,我就会摆出先锋的架子说:“叫我左先锋就是了,不要叫丙先锋了。”我纠正了成万次后,依然有士兵叫我丙先锋,恨得我就想掐死他,然后抛尸荒外喂狗去。 “叫我左先锋,丙先锋这名字很难听知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咆哮了,自师傅起我名叫夜狼后,我就无比怨恨,时刻想着改名字,但如今有了新名字,居然又是难听得要死,试问我怎能不激动咆哮。 “难听不都是爹娘起的吗?丙先锋你这样是对爹娘——”我没听完他的话,就气呼呼地走了,关爹娘什么事? 后面传来楚冰爽朗的笑声,他当然笑了,这名字是他起的,我回头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他的笑容灿烂得耀眼夺目,这么多天是他第一次笑,我竟然感觉到冰雪终于融化了,春天来临了的感觉。 自出发以来,大军浩浩荡荡以最快的速度行进,但到了烟城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三国联军兵力过百万,穿过国境,已经占领了酉城,埒城和崮城,这三城虽然离京城最遥远,但却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商贾往来,一片繁荣,三城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之后,三国大军就浩浩荡荡逼近烟城。 我军八十万雄狮驻扎在离烟城城门不远处的扎木平原,这是他们要进烟城的必经之路。 这次三国以夷国为首,夷国大将拓木为总统帅,霍国派出大将颜野,风国派出护国将军郭郁,这两人为副将,听候拓木的调遣,从这次将帅的分布,就可以看到三国的地位差异,看来平时霍国,风国都是唯夷国马首是瞻,只要制服拓木,打败夷国这一役就简单多了。 但这次与三国关系良好的翼国并没有参与此事,论国力,翼国比其他三国都要强大,但这几年一直致力本国经济,一点点发展,一点点膨胀,一点点蚕食比他们还弱小的国家,但每年都会进贡不少宝物给狸国,濯国,银魄等大国,一直也相安无事。 我们列队等候,中午时分,战马嘶鸣,蹄声如雷,前方浓烟滚滚,如地狱中上来成千上万的恶鬼,在张牙舞爪,我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脸微微发白,手心出汗。 “丙先锋,过来。”我驱马在他身后。 “别乱跑,跟着我,别以为你那点武功很厉害,战场上你就是一只雏鸟,还不会飞,听到了吗?”他低声地对我说,周围的人还以为我们俩在商量对策。 “你怎么那么啰嗦,你才是鸟。”我不满的说,但心里温暖,他笑笑不语,双眼平视前方,气定神闲,大有大山倒于面前不改容的气派。 “本将不斩无名小卒,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前方一个身穿黑色战甲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三十岁上下,样子也还可以,只是双眼发出凶残的光芒,神态倨傲,一派飞扬跋扈的样子。 “在下楚冰,专门斩你这种无名小卒者,来者也不需要通报姓名,直接受死就是了。”楚冰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极有穿透力,在两军的上空回荡着,身后将士哄堂大笑,我也禁不住笑弯了眼睛。 “你——”那个飞扬跋扈的男人估计是夷国大将拓木,可能从没有受过这等奚落,此时他的脸已经被气成猪肝色。 “狂妄之徒口出狂言,我是夷国大将拓木,今日谁受死还不知道呢?” “夷国?在哪里?有没有我们烟城大?大将拓木?我不认识,我只知道我军有一个左先峰叫小丙。”银魄众将再次哄堂大笑,而我气的干瞪眼,在这样的场合,他居然还调侃我,拿我来开玩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对方再次气得脸发绿发青。 “今日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拓木目露凶光。 “无论是耍嘴皮子,还是真刀真枪,你都不是对手,要说什么尽管说,要打我们银濯的将士随时奉陪。”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楚冰的声音又冷又硬,剑眉飞扬,眸子难掩刀刃般的锋利,身姿如青松般挺立,散发出统帅特有的威严,让人震慑。 “废话少说,我奉本国大王之命前来,我国也爱好和平,不想烽烟四起,生灵涂炭,这次是因为你银魄国的士兵越过边界,我们才迫不得已还击,是正义之举。” “是吗?我怎听说是你们先挑衅,引诱我军将士过境?这样也叫正义?拓将军耍嘴皮子不行,黑白颠倒的本领倒不小。” “听说哪及亲眼目睹?贵国将士图谋不轨,侵入我国领土,是我拓木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大将军可真是没闲着,居然那么有空来边境巡视,真是让人佩服兼感叹!”楚冰一副将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引我发笑。 “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信你是傻瓜。” “你——”拓木就快被楚冰气的七窍生烟,敌军军营居然也有士兵禁不住发笑,拓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因为谁也知道他在说谎。 “大王不想大动干戈,希望就此停战,化干戈为?br /gt; 狼笑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1部分阅读 为玉帛,麻烦将军转告你们的皇上,皇上如果同意,我们立刻从烟城退兵。”明明是入侵者,却居然说得自己是救世主一样,如果真的那么爱好和平,就不会伙同三国出兵了。 “我国皇上是一个圣君明主,一向都爱好和平,如果你们英明而爱好和平的大王能够将酉城,埒城和崮城悉数归还,我们会欢送你们离去,外送几坛我私人珍藏的美酒,要美人就没有了,我军将士都是铮铮好男儿,就满足不了大将军你了。”我的嘴角勾的大大的,禁不住轻笑出声。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三城已经属于我们三国的领土,再要归还,等于割让我们的领土一样,恕难从命,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不出十日这烟城也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楚大将军你得好好想清楚了,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你得人头落地。”拓木有恢复那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似乎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会打仗一般。 “贵国大王的如意算盘真是打的啪啪响,这头刚抢了我们的东西,另一头来跟我们说叫好朋友,连抢去的东西都不归还,一点诚意都没,今日夺我们两城,然后跟我们说化干戈为玉帛,明日放火烧我们三城,然后再跑来跟我们说,是无心之失?你真当我们银魄没人,任由你们欺负?你真当我们的将士是来吃斋看戏的?”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我们银魄是不是任人欺负?”威严的声音响彻四野。 “不是——”八十万雄狮的声音撼天动地,直冲云霄。 “自家的东西被夺走了,我们应该怎样?” “夺回来。”我跟着大军大喊,整个人被大军的雄浑气势撼动了,心情也变得激昂无比,楚冰眼角的余光斜斜扫过我,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一定是我刚才太激动喊得太大声了,他当我是孩子般没见过世面吧。 “国土跟自家女人一样,谁也别想沾染半分,谁夺谁死,今日我们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银魄百万雄狮的威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带着凛冽的气势,眸子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别有深意。 “谁夺谁死——谁夺谁死——”将士群情汹涌,满腔豪情全被他短短几句话撩拨起来,让我禁不住惊叹,有些人天生就是统帅者,此时的楚冰就如一只苍鹰划破苍穹,振翅高飞,这气势,这风度,无人能及,无人可比。 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嘹亮而激越,让人血脉汹涌,心头如有一把火在燃烧,越烧越旺。 这场大战终于在震耳的号角声中拉开了序幕。 卷三 狼啸虎跃 036 西山之会 “颜野上——”拓木往后大喊一声,他身后一名魁梧的男子骑着黑马冲了出来,他身穿银色战甲,战甲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手持的大刀也闪过光,整个人耀目得不行,他大喝一声,声势骇人地冲到两军的中间。 “楚将军,派卑职去会他一会。”我朝楚冰发出请求,军中的人都以为我是因为楚冰的关系,才能捞到一个左先锋的职务,这让我十分不爽,看来今天也是我扬名立万,在大军面前展现身手的好机会了。 “右先锋鲁英听命,去将颜野的人头拿来给我。”楚冰斜斜看了我一眼,但对我的请求却像充耳不闻一样。 “是——末将领命——”鲁英得了命令后一点都不含糊,拍打着马背冲了上去,身姿矫健,手中的长剑锋芒毕露,而此时楚冰的马儿有意无意地退了一步,暂时与我并肩。 “你就给我看着,别多事。”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着警告,说完马儿向前一步,已经在我的前面,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我要上前杀敌,怎么是多事呢?我就不信我的武功比不上这个粗汉子,我就不信我手中的剑敌不过他的大刀,论江湖经验,打斗经验,我也算经过连番追杀,这还不足够吗? 但现在是战场,我是先锋,他是将军,我只能服从他,于是我不再多说,双眼开始紧紧盯住前方的两个男子,两军将士都显得很紧张,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号角声一响随时冲过去厮杀。 颜野二话没说,对冲过来的鲁英大刀一挥,他的刀长且大,舞动起来,虎虎生威,大刀划过,地上的草业翻转,刚刚喧闹的战场此时安静下来,静得我听到风吹草低的声音,静得我听见楚冰平稳而浅浅的呼吸声。 较之颜野的勇猛,鲁英显得灵活敏捷,他的长剑尽量不与他的大刀相碰,时而调转马头冲到他的身后,试图近距离接触他,争取最有利的位置。 颜野大刀的柄长,虽然招招凌厉,刀刀要命,两人如果靠得太近,优势就会变成劣势。大刀重所以耗力气大,挥出后再转身所费时间就较长,两人就这样相持着,颜野攻,鲁英守,乍看是颜野逼得鲁英无还手之力,但细看就会明白是鲁英在步步为营,他的眸子散发着锐利的光芒,如一头等待机会的狮子,战场上的两个人,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转眼间就过了百招。 “如果两人实力相当,就比谁更冷静,比谁更能看清对手的弱点。”楚冰的马儿往后退了退,再次与我并肩,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但唇角微微扬起,下巴坚毅,他似乎在说给我听,似乎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知道了,真是像老太婆一样罗嗦。”就在说话间,突然将士惊呼,颜野的大刀寒光一闪,直接往鲁英的脖子抹去,就当刀子就快到了他脖子的时候,鲁英迅速往后一仰,躲过这致命的一刀,然后身形一转,整个人朝颜野贴出,手中的长剑又快又狠地刺向他的胸膛,这几刀快得如电闪雷鸣。 颜野慌忙挥刀回来挡,但是已经太迟,长剑穿胸而过,当鲁英大力拔出来的时候,颜野身上的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从马背上面掉了下去。 “兄弟们——冲哇——将这些野蛮子杀个片甲不留——”刀尚未抽出来,鲁英豪气万丈的声音已经响彻四野,我军战鼓雷动,号角激越,旌旗摇晃,似乎已经提前胜利了一般。 “冲哇——”士兵如潮水冲往敌军,在那一刻山河变色,地动山摇。 “驾——”我大喝一声,也拍马冲了出去。 “给我小心点——”楚冰给了我一记凌厉的眼光,但声音却饱含关切。 “嗯,我知道了。”我冲了出去,回眸给了他一个绚烂的笑容,他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复杂,我伴随着将士们的高呼开始冲锋陷阵,在艳阳之下,无数把刀剑挥舞着,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一点都不含糊,刀起刀落,只要看到是他们的战甲,我的长剑立刻挥出去,这个时候人变得麻木,只想往前冲,只想将敌人杀多几个,只想着这一仗胜利的是我们。 将士们的厮杀声震天撼地,身边的惨叫连连,不一会血已经湿了战甲,连我那小红马那鲜艳的鬃毛,也被鲜血浇灌得异样妖冶。身边的尸体越积越多,我的小红马及踏着尸体而过,战场的人命是最不值钱,跟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不会让人痛心。 没有人骑的马儿,在战场上显得惊慌失措,慌乱逃窜,时不时引颈长嘶,声音凄厉,马嘶人叫,这个战场成了一座人间地狱,但相信几个月后这里必然遍地是白骨,引来无数野狼吞噬。 鲜血不断地在不同的尸体上喷涌而出,我的长剑犀利而狠绝,一插一抽连贯快速,那剑尖上的血鲜红刺眼,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这一战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当天边最后一抹如血红霞消失之时,停战的号角声震天响起,杀戮渐渐停息,马嘶渐渐安歇,我立于千军万马之中,环顾四周,那垒起的尸体小山坡,那马下之人死相恐怖的面容,那直插胸膛的长剑,赫然在目。 鲜血已经将这片枯黄的草地染成血红,远远看去就如无边无际的血海,风一吹,血海还会翻腾,刚才冲锋陷阵的时候不觉得害怕,现在两军停下来,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握住长剑的手开始发抖。 我今日究竟杀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惨死在我的剑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战场就是如此残酷,来不得半点仁慈与心软。 “今日天色已晚,五天后我们再战。”在千军万马当中,拓木那傲然的身姿依然是那样扎眼。 “好,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银魄的将士都随时奉陪,誓将入侵者杀一个片甲不留。”楚冰冷冷地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隔着千军万马我看见两人的目光相碰,火花四射,杀意四起。 “是谁被杀得片甲不留还尚未知呢?五日后我们会再讨教,我们走——”一声号令,敌国大军入风卷残云般迅速离去,只那么一会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地上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吹着阴冷的风,那血的腥味随着冷风一阵又一阵的传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军也鸣金收兵,退至城内,伤兵开始连夜治疗,而各营开始在统计人数,汇报死亡人数给楚冰。 我入营房,将身上满是血的战甲脱了下来,就在这时楚冰走了进来。 “有没有受伤?”他沉声问我。 “我哪能那么容易受伤?那些人岂能伤我分毫,你放心好了。” “这次侥幸,下次跟在我身后,看着就行了。”说完他就出去各营里巡查,这一役我们伤兵十万,死亡了五万,被砍断手脚不能作战,迅速转移回去医治的有一万。 伤员得到治疗安抚后,在后方准备饭菜的厨子宣布开饭,众将雀跃,这一仗明显我军占了上风,他们不但损失了一员大将,死伤人数绝对在我们之上,将士的斗志依然昂扬,饭后篝火点点,有几个营的人竟然唱起了斗志激昂的军歌,歌声粗犷嘹亮。在军营中响起,让人的心情重新变得豪迈。 楚冰看着众将士,脸上绽放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军队,这是一支坚韧无比的军队,虽然生死没有人不在意,但对于他们这种腥风血雨中走了那么多的人来说,已经变得很淡,也许平静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已经很遥远,每次能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就是他们最大是幸福。 夜深这些人才陆陆续续回营休息,喧闹的军营终于安静下来,山风的呼呼声显得更猛烈,这里青山环绕,在黑夜中朦朦胧胧,如一层层坚不可摧的屏障。 我回到营帐,他正在看夷国的地图,我知道他这一役不仅仅是想夷国知难而退,我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不破夷国誓不返。” “我睡了,你今天劳累一天也早点歇。”我轻轻地对他说,微微灯火下他剑眉紧锁,似乎专注于手中的地图。 “嗯,第一次上战场,害怕是正常的,记住有我在。”他头也没有回,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安。 “嗯,我不怕,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鲜血?我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我不是初出茅庐的雏鸟,即使是下次,我也不需要跟在你身后,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杀敌,记住我的武功不比你弱。”他说我是战场上的雏鸟,我至今还是耿耿于怀。 “嗯,不是雏鸟,小夜是一只老鸟总行了吧。”他站了起来,走向灯火,灯火中他的脸有着微微的笑意,火光中他的脸明灭不定,但带着淡淡的红晕,很温暖,当他将灯火吹熄的时候,营帐一片黑暗,但也静得出奇,每天晚上我们都是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刚开始觉得挺尴尬,也有不安,但慢慢竟也习惯了。 “盖好被子,冬天来了。”他临睡前叮嘱了一声,就如他过去悄悄给我披上长袍一样,让人温暖,他让我想起银狼每晚的细声叮嘱:“丫头,晚上别踢被子。”暖意从心一直扩散到身体上,即使不盖被子,我的心依然温暖。 我紧紧搂住被子伸直双脚舒舒服服地睡觉去。 我以为我不怕,我以为我能安然面对今日战场上的杀戮与鲜血,但我还是被噩梦惊醒,梦中我一个人站在一条血河旁,滚滚的鲜血如涌起的浪涛向我席卷而来,等浪涛涌到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上面漂浮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密密麻麻,布满整条河,他们浮在水面上,身体浮肿。 当滚滚洪流就快冲到我身边的时候,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突然全都爬了起来,他们的脸狰狞恐怖,布满了鲜血,他们那可以见到森森白骨的手朝我伸来,想将我们一起拉到那滚滚血流当中,我吓得尖锐地大叫,凄厉而恐怖。 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他的眼睛,微微的灯火已经点燃,他将我的头放在他的怀中,轻轻的帮我拭擦额上的汗。 “别怕——有我——抓不走你的——有我——”他的声音如温暖的火把,驱赶心头的黑暗,也驱赶了心中的寒冷,我下意识将头移了移,但他霸道地将我重新拽入他的怀中,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我的睡意全无。 “别拒绝我,我能照顾你的时间不多。”他没有看我,但我能看到他眼中的酸涩苦楚,放在我发丝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跟着楚冰进战场是对亦是错。,但我真的想为银狼做点事情,我希望能亲自将夷国那暴君的头砍下,给他送去,也许多点历练,我会让他更放心,而对银狼与楚乐我也慢慢释然了,有些时候真是独独不忍心,如他今夜搂着我的头,轻轻拭擦着我额上的汗一样,让人难以拒绝。 我闭上眼睛但我再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我将头轻轻地从他的怀中移开,但他二话没说就将我拽了回来,霸道而蛮狠,原来他也一直没有睡着。 “就一晚,让我看着你睡。”良久他轻轻地说,双手松了下来,而我也不再挣扎,睡意袭来,慢慢入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出去了,我也起来,在军中吃过早点,就周围晃荡了一圈,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没有中午的干燥,军中的士兵吃完早点就开始操练,声音震天,动作整齐划一,一个个方阵甚是壮观。 而我虽然被封为左先锋,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名,没有任何实权,也没有什么让我做,虽然他们对我很恭敬,但我知道他们骨子里是不服我,军中比的是谁勇猛,比的是谁的拳头够硬,如果没点真本事,就算是将军的老爹也没有人打心里服你。 他巡视完毕就回到营帐,他在营帐,我就尽量出来,少点接触,多点距离,也就少了一些纠缠。 晚上夜深风凉,士兵进营歇息,军营再次寂静,巡夜的士兵双目炯炯有神,来回穿梭,那依然燃着的篝火在冷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五日后,两军再次对垒,再次血漫草原。那刺目的红染红了天边,那累积的尸体让天地无光,晚上几只寒鸦掠过阴霾的天空,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让人心寒,它们应该啄食这些尸体吧,尸体太多,根本无时间处理安置。 这是两军第二次交锋,从朝霞万道的早上一直打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渐,死伤难以估算,我军一名老将悲壮战死沙场,敌军将领郭郁被打伤。 郭郁的部下左右先锋被我齐齐斩于马下,因此我在军中终于可以崭露头角,他们看我的目光已经略微不同。 敌军损失惨重,可惜夷国将领拓木毫发无损,他们百万雄师这次虽死亡甚重,但依然威势尚在,他桀骜的头颅亦未低下,他飞扬跋扈的神情依然没有收敛,两军的对垒,鹿死谁手,尚是未知。 这一晚我没用发噩梦,安然入睡,也许正如楚冰当初所说,鲜血看得多了,总有一天,看到血就如看到水一样,波澜不惊。 两军连续经过两次硬仗,都需要调整休养,最后定于十天后再战,但楚冰怕他们会夜袭,所以军中加强了守卫,对饭菜也经过了严格的检查。 没有战役的日子变得平静,但我知道平静过后就会是波涛滚滚,浊浪排空。 “习惯了?”灯火中他的脸很温和,声音低低沉沉。 “还会怕,只是不会再发噩梦了。” “是否后悔上战场,后悔了可以送你回去。” “不后悔,我说过我要亲自斩下夷国那个暴君的头颅。” “嗯,怕了告诉我,我可以暂时做你的依靠,如果你愿意,可以是一辈子的依靠。”最后一句话,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但说完营帐一阵寂静,然后就是他微微的叹息声,带着郁悒隐忍。 “将军——”外面有人轻轻叫,他立刻披衣服出去,帐外的两人刻意将声音压低,但我依然能听到,即使他们的声音再小一些。 “怎么样?事情可办成?” “幸不辱命,今晚丑时在距离两军军营五里的西山相见,将军卑职唯恐有诈,要不我们先行去探访一番?” “嗯,你现在立刻带一队精锐埋伏在西山附近,切莫打草惊蛇,寅时如果我尚未回应,请右先锋鲁英迅速带兵去接应。” “卑职领命。”声音停止,就是迅速离去的脚步声,他到底去西山见谁? |派派花腰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037:笑容如霞 就在这时我听到楚冰揭帘而入的声音,他不点灯,只是在月色中摸索,然后悉悉索索地换了一套黑衣服,迅速拿起悬挂在一角的剑,准备离开。 “你去哪?”我翻身起床。 “我出去一会就回来,你安心在床上休息。”他温和地说,并不打算告诉我。 “我也去,带上我。”我感觉他这次外出一定有危险,我的武功就算不能一顶千,但起码能一顶百,他不带上我就吃亏了。 “很危险,你别去。”他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没有起伏。 “就是危险我才要去,你忘了我们曾经也并肩作战过吗?”我旧事重提,让他记起我曾经的勇猛。 “嗯,我记得,那又怎样?”他话音刚落,已经大踏步出去,理也不理我,这男人有时也很可恨。 我迅速爬起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剑,还顺手披着一件长衣就匆忙跟上了他,他看见我跟了上来,狠狠得瞪了我一眼,满眼责备,但却朝我走来,当他靠近我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打我,没想到他的手轻轻拢了一下我的外袍,很温柔也很自然,似乎这样的事情就应该他做的一样,刚刚因为走得急,衣服只是胡乱地套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他也没有在意。 “这次是你死活要跟着来的,到时被砍了头颅,抛尸野外,最后被野狗分尸,别怨我。”他无奈的摇摇头,但也不再命令我回去。 “死了再说,我被野狗分尸,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告诉我你现在去西山见谁?” “看来耳朵还挺灵的,但那么好奇可不是一件好事,很多人就是死于好奇心太重,你是不是想这这样?”他的声音带着调侃。 “废话少说,见谁?”我凶巴巴地问他。 “我去见风国的大将郭郁。”他简单的一句话就想将我打发。 “你见他干什么?什么目的?”我有点想不明白,现在可是两军对垒的时候呀。 “你能不能别像一只苍蝇那样在我郭耳边 嗡嗡响,跟着来就是了,烦死了,真受不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女人,我直接就打你几十军棍。”他狠狠地说,然后还凌厉地扫了我一眼,似乎真的恨不得将我扔回去叫人打得皮开肉绽。 于是我也不再多话,骑着我的小红马,快速地跟着他,两人在浓浓夜色下奔驰,马蹄声让这个黝黑的夜晚不再寂寞。 现在的夜已经越来越冷,马跑得飞快,那刮过脸的风竟然有点像刀子一般,脸蛋火辣辣的痛,估计已经被吹得通红通红的了。 西山离得并不远,策马一会已经到了山脚下,兴许大家都知道是敌不是友,谁也不敢跑太远,所以选取了一个中间位置,发生什么事情,跑回自己的营帐也不算太困难。 今晚的月色比较淡,星星也黯淡无光,是一个让人压抑的夜晚,我们去到的时候,郭郁还没有来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周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山脚下怪石嶙峋,大到可以藏人,树木郁郁葱葱延伸到山脚,但在黑夜中如一团黑影,看得不甚清楚,这些地方都可以藏人,就是不知道藏着他风国的兵马,还是藏着我们银魄的兵马? 楚冰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尽量离山脚远一些。 “小夜,万一呆会有什么突变,你不用理我,你直接勒马掉转马头,冲回军营,知道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命令。 “知道了,我不会傻到陪你一起死的,一有什么不对头,我会有多快跑多快。”我口里虽然是这样应答他,但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我就是怕有突发事件才会过来,如果一发生什么事情,我立刻逃走,我干脆就不来好了。 “就知道你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如此甚好。”他听到我这样说,竟然笑了,声音带着与银狼一样的宠溺,这男人也好傻。 不一会前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我估计三五个人,抬头一看,果然没有猜错,对方就只有五个人,郭郁在前方领着他们,他那只受伤的手缠在白布里,在淡淡月色下十分显眼。 “小夜,后退十步。”楚冰沉声对我说。 “是——”我低声应答,然后调转马头,离他十步之遥,他们见偌大的空地只有楚冰和我们两个人,也放下心来,郭郁叫手下停下来,然后拍马冲了上来。 “不知道楚将军深夜约郭某到此有何见教?”话说得十分客气,但态度却十分倨傲,让人很想赏他两巴掌。 “我想那侍卫已经是给将军你说过,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楚某人在战场是喜欢真刀真枪,说话也希望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我只想郭将军退出此次三国联盟,拉你们的兵马回风国。”这家伙真是够直接的,一开口就让他滚蛋。 “为何?难道楚将军怕输了?如果是这样,让出烟城即可。”他鼻子朝天,似乎我们真的怕了他一样,这个无知的男人。 “你觉得本将军会害怕?你觉得我会让出烟城?”楚冰横扫了他一眼,甚是凌厉,纵是我在他身后,但那眼眸的余光已然让我心一跳。 “郭将军既然能夜深驱马至此,证明心中早已权衡利弊得失,何必还在逞口舌之快?想我银魄泱泱大国,兵强马壮,就是马上夺的江山,你们区区兵力,我们还未放在眼里,郭将军也是身经百战的骁将,这一仗最终鹿死谁手难道将军还看不出?”楚冰的声音一点点变冷,郭郁一时无言以对。 “我银魄国主圣明,刚与濯国结盟回来,你们小小一个风国有这个能力与两大大国对垒吗?以卵击石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相信郭将军比我更清楚。”郭郁没有说话,但脸色在月色下微微发白。 “霍国派出大将颜野已死,你的左右先锋已经被我军丙先锋腰斩于马下,下一个受死的会是谁?郭将军应该心里有数吧。”郭郁不发一言,但那只受伤的手微微抖了抖。 “大丈夫为报国恩,征战沙场,抛头颅,撒热血,我郭某岂能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仰首挺胸,铮铮铁骨,让人心生敬畏,这人还算有骨气,吓得脸色发白,居然还可以说出这番令人热血沸腾的话语。 “将军忠心真可以与日月同辉,将军的胆量可以让鬼神畏怯,楚某实在佩服。”楚冰朝他拱手,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但嘴角却无比嘲讽。 楚冰在说话间,突然拍马上前,小声地说:“大将军,你的手是真伤还是假伤,你究竟是贪生还是不怕死?”楚冰的声音极为轻微,虽然我听力极好,也只是勉强能听到,风国后面四个男子,看见楚冰靠近他们将军,以为图谋不轨,忙驱马上前,准备保护他们的大将军。 “下去——”郭郁挥手示意这四个侍卫后退,声音微微抖,楚冰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但堂堂一个大将军,不会如此不堪吧。 “楚将军果然好眼力,看来郭某人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的声音朗朗,但脸色却一阵红一阵白,像极说谎被人当场戳穿一样。 “大将军你可以考虑一下,霍国新提上来的副将也已经提出退出这三国结盟,而我——” “你是说霍国已经答应了?”郭郁拉住缰绳的手再次抖了抖,看得出这个消息对他的震动很大。 “是,已经答应了,不信将军可以回去问问。”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瞒将军你说,我银魄这次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夷国,我们的目标不是简单的夺回了酉城、埒城和崮城三城,而是攻陷整个夷国,让它从此在这块土地上消失。” “我们银魄对安分守己的国家,一向秉承和平相处的原则,例如翼国的国主就非常聪明,不跟你们淌这趟浑水,如果贵国退兵,可保平安,如果贵国执意如此,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国破家亡。”楚冰一字一顿地说着,字字如刀锋一样犀利,直刺郭郁的心窝。 “如果夷国亡国,你们两国不受夷国威胁压迫,岂不是扬眉吐气?即使你们三国联手,胜利的也一定是我们,只是作为将军,我希望尽量减少伤亡,第二你们风国一向低调,从来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我也不忍心让你们一朝灭国,全都成了亡国奴。” “我只给九天时间给你与你们的国主商量,到时你们是走天堂之路还是闯地狱之门,全凭你们一念之差,我要说的说完了,恳求大将军三思。” “好,我会快马加鞭吧将军的话传到,八天后我会给将军一个答复,郭郁就此告辞。”这时候的他,已经收起他的狂傲,垂头丧气地离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我也不想下一役要将将军你斩于马下。”楚冰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已经离开的郭郁还是禁不住浑身一震。 等到他们的身影远去,楚冰呼啸一声,藏匿在树影、大石下的银魄精锐全部现身。 “卢烽,你带人去前面的三山亭埋伏,卢广,你现在回去告诉右先锋,寅时如果不见我回来,改去三山亭接应。”他们领命后火速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楚冰朗声大笑,似乎很开心。 “笑什么?” “笑郭郁那个道貌岸然,虚伪到家的男人。” “他的手怎么回事?” “他的手自己割伤的,旁人不知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他怕死,并且非常怕死,所以割伤自己的手,下一役就不用他阵前交锋,他知道他没有胜算,上来必死,刚才还跟我说大丈夫甘愿为国抛头颅、撒热血,死不足惜,虚伪到家,刚才死忍着不笑。” “所以你约他出来想他退兵。” “是的,我知道他一定会退兵,就凭他割自己那一刀,就知道他怕死,就凭他出来见我,我就知道他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皇上。”楚冰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双眼充满睿智,在月色下发着光。 “那霍国也已经同意了?” “还没有,现在就去会他一会。” “你刚才不是说——” “骗他的,小夜真笨,心理战懂不懂?”他双眼露出狡黠的光茫。 “你是一只老狐狸。”我悻悻地说。 “我是老狐狸,你就是一只小狐狸,你是逃不出我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话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敛去,双眼疼痛。 “走——”他再也没有说什么驱马前进,去到的时候,依然是我们候着对方,这次来人是霍国刚提上来的一个小将,面对楚冰的时候,他双眼难掩畏惧,楚冰将他对郭郁所说的话在有声有色的说了一遍,说得那位年轻将领目光闪烁,怯意更浓。 “你们的盟友风国已经答应退出,你想想活着回去见你家中那个美丽可人的娇妻,还是想伏尸于此,任由野狼吞噬,悉随尊便。”他说到野狼的时候,我浑身不自在,感觉他在说我一样,讨厌银狼改这个名字,那位小将听到他的话禁不住全身抖了一下。 “郭郁将军真的答应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们同一个阵营,大可商量商量,我要转达的话已经转达,不打扰将军你休息,就此告辞。” “告辞——”那位小将与楚冰说告辞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看来思绪很乱。 “他们会不会答应?”等他们远去后,我忍不住问他。 “答应更好,不答应也没有问题,最重要是扰乱他们的军心,让他们互相猜疑,他们三国联军,这就是弊端,只要军心动摇,我们很快就会看到胜利的曙光。”他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笑声朗朗,自信满满。 “驾——”他大喝一声,骑着他的马绝尘而去,那一袭黑衣在风中翻飞,那挺拔的身姿,矫健的身手,让人微微失神。 “愣什么?跟上——”他回眸叫我,笑容如霞光万道,照亮整个黑夜。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38:仰望苍穹 我跟随着他在黑夜中极速奔驰,马蹄疾疾,风呼呼掠过,回到营帐的时候衣服手脚都凉了,还好就是没有僵。 “把衣服换了——”他拿出一套衣服扔给我,然后就自己走出了营帐,等我换好他才进来,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躲在被窝里,很温暖,跟外面截然不同,有一顶帐篷就是不一样。 他回来吹熄了灯火,然后自己脱衣服睡觉,每次话都不多,两人也相安无事,慢慢习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已经不见他人影,也许他也知道我不会长期留在军营里,所以从来都不叫我参与他们的训练,而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十天后的那一仗究竟会不会如我们所愿,他们三国会军心大乱,一败涂地? “楚冰,他们现在商量得怎样呢?会不会真的拉兵马滚蛋?”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我忍不住问他,因为从他的气息,我知道他还没有入睡。 “谁知道呢?别瞎想那么多,跟着我上战场就是了,这次记住了,跟在我的身后,别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金刚之躯,我军八十万人少你一个一丝影响都没有,别把自己当做救世主,冲锋陷阵,到时被乱刀砍死你就知道害怕了。”死了还会知道怕吗? “知道了,到时我跟在你的屁股后头总行了吧。”我不耐烦地对他说,但心中却不以为然,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看,我倒不如不上这个战场。 当我忍不住再问他的时候,他就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绝密军情,整个军中只有我知道,你的级别太低了。” 要不他就一副高深莫测地说:“有很多人是死于好奇心太重,你不是也想这样死吧?”让我气得牙痒痒的,但又拿他没有办法。 第八天深夜,他悄悄穿衣起床,但他微小的声响都能让我发现,莫非他是去见郭郁? “去哪?”我急忙问他。 “我睡不着,到外面吹吹风。”吹风?现在的风大得如刀子刮脸,他去吹风?谁信?除非是笨蛋。 “吹风,我也喜欢。”我知道肯定是这两国的将军有回复,约他见面,也有可能是一个大陷阱,借此机会骗他出去,然后将他斩杀。 “有人送了一个美人过来,我去瞧两眼,你莫非也有兴趣?”他这时已经在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 “骗人——” “是的,骗你又怎样?反正别跟着来,如果这次还那么好奇,我真的打你一百军棍,让你趴在床上一个月都怕不起来。”他恶狠狠地说,一边说就一边往外走。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济吗?如果是这样也不值得你惦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眸对我说,还给我一个宽慰的笑。 “你要小心——”我轻轻地说了一声,没有跟上去,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嗯——”他远远地答我。 他走后我再也睡不着,不自觉地听着来自外面的声音,军营的夜晚很寂静,我听到风吹草动的声音,篝火噼啪燃烧的声音,还有那在寒风中守夜士兵偶尔的跺脚声,除了这些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躺了很久,估计寅时已过了,但还是没有见他回来,莫不是这次出事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烈,他不会真的那么不济吧。 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见他回来,我按捺不住,换上一身夜行服,执起剑准备出去,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他终于回来了,我放下心头大石,于是忙将剑悬挂好,然后快速脱下身上的夜行服,但还没有脱好他就进来了。 他看见我身穿黑衣,愣了一下,什么都不说,直接走到我的身边,摸了一下我的黑衣,然后对我说:“准备去哪里?” “我在床上睡到骨头都麻了,所以准备出去活动活动。” “你比郭郁还要虚伪,明明是担心我,却不敢说出来,那么喜欢活动,从明天起可以安排你到外面守夜。”他笑,俊脸在灯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你有见过哪个先锋要守夜的吗?” “是没有见过,所以准备见识一下。”他吃吃大笑,视若旁人,心情似乎很好,看来谈成了。 “怎样?对方怎么说?”我着急地问他。 “都说了不要那么好奇,总是不听。”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拉过被子,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去,我知道他累了,所以不敢再打扰,闭嘴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阳光灿烂,他巡视完毕,然后在帐中静坐研究着进攻的战略,而桌子上摆着今天的早点。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不碍事,我就当你是一个闲人,你睡到太阳落山我也不管你,只要你不饿就行,早点帮你拿了,趁热吃。”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爬起来,然后简单梳洗一番就拿起那馒头吃了起来,干巴巴的馒头似乎也别有风味。 “小夜,无论是在草地上还是在床上,我发现你的睡姿都是极为难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就让他逞一下口舌之快,反正明天就上战场了,让他心情愉快点,带领我们打一个胜仗。 吃完早点,我溜达了一圈,发现将士们的脸都很平静,大战在即也没有丝毫紧张,兴许当我如他们那样身经百战后,也依然做不到波澜不惊,晚上将士们也早早就到帐营里休息,准备养精蓄锐,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一晚的时间过得真快,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吃了早点将士们精神抖擞列队等候,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硬仗。 楚冰身穿黑色的盔甲,显得更加冷峻威严,他如一根大大的支柱,支撑在天地之间。 “兄弟们,前日我们已经和风、霍两国达成协议,今日他们会倒转枪头,攻击夷国,他们三国的服装盔甲都不一样,兄弟们认清楚,如果风、霍两国阵前反悔,我们将这群背信弃义之人杀一个遍甲不留,势要将进犯者赶出我们的家门,好不好?” “好——”气势如虹,声音如雷。 “出发——”楚冰的声音在大军上空回响,每次他的话都不多,但每次都能让所有人变得豪情万丈。 “出发——”大军以更雄浑的声音来回应他,整个军营像沸腾起来一样,个个战斗昂扬,热情如火,燃烧了大草原的那一片天空。 这一次夷国派了他的右先锋邙蟒出来,我曾听楚冰说过这个人,说他身形虽然庞大,但却如猴子一样灵活,尤其那双眼睛是致命的杀招,会摄人心神,让你呆呆地坐在马上被他砍下头颅,就因为这双眼睛,让他在军中享誉多年,未逢敌手。 拓木叶极为器重他,封他为右先锋,平时在军中也礼遇 狼笑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2部分阅读 中也礼遇有加,时不时送美人几个给他享用,但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动作粗暴,从不会怜香惜玉,送到他帐中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他蹂躏致死,死的时候身上体无完肤,青一块,紫一块,很是吓人,所以有女人听说是送给他,宁愿上吊也不肯过来。 “将军,卑职去会他一会。”右先锋鲁英摩拳擦掌准备去大战几百回合,但这次楚冰眼睛闪烁,似乎有所迟疑,许是他知道鲁英未必是他的对手,没有赢的把握,上去只是送死。 对方见我们还没有人出来,就开始在那里叫嚣,似乎我们派不出一个人一样,那嚣张的气焰让人发火。 “鲁英退下,本将军亲自会他。”楚冰扬起缰绳就准备冲出去。 “将军——” “杀鸡焉用牛刀,本先锋去将他人头送给大将军。”我的手大力一拍,越过楚冰的战马,冲了出去。 “小夜,回来——”楚冰情急之下直呼我的姓名,忘了叫我丙先锋。 “莫非银魄无人?居然出来应战的人,楚将军都要叫他回去?莫非是怕被我腰斩于马下?”邙蟒倨敖无比地说着,他身后的将士哄堂大笑。 “谁说我银魄无人?只是楚将军认为我杀你大材小用,想改军中一个士兵上来而已,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只有一堆肥肉,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老气横秋地说着,我军战士报复性地哄堂大笑,他听我骂他满身肥肉,脸都黑了。 “小子——纳命来——”他手里用的是双锤,听说这两只锤子精铜打造,一被砸中,轻者骨碎,重者立刻命丧当场,并且死得很难看,不少人就是被他的锤子捶成肉泥,当下我也不敢大意,凝神静气,身后的楚冰也不怕人嘲笑,在旁多次要我注意他的眼睛。 “知道了——”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弯腰躲过他虎虎生风的双锤,他耍这双锤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左右开工,上下翻飞,不一会我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他的飞锤之下。 “||乳|臭未干想与我斗?”他不可一世地大笑,声音震天,似乎我铁定会死在他手中一样,我懒得与他多话,凝神静气躲过他那恐怖的锤子,然后观察哪个位置对我最有利。 他的是双锤,锤子较短,他要冲过来靠近我的时候,才能发挥他的攻击力,而我的是长剑,距离可远可短。认识到这个,我保持与他的距离,他冲过来,我就扭转马头,他攻我守,他不听地骂我是胆小鬼,不敢与他正面交锋,我就要他不停地骂,最好变得不耐烦,这样就容易出现疏忽。 我的马术较好,小红马在我的手下按我的意思在他的马儿四周奔跑绕圈,加上我的身体灵活矫健,在他的锤子下身体翻飞扭转,应付自如,还能时不时在他背后来一剑,引得敌军将士惊叫连连。 “你以为有肥肉就能打胜仗了吗?今日就看我怎样将你的肥肉一刀刀割下来吧。”当我看见他的体力逐渐下降的时候狠声道,他的双锤都很重,不适合持久战,如果时间过长肯定很吃力。 我看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的时候,开始变守为攻,招招杀着,时而往后弯身,反手给他一剑,时而翻腾而起,舞起朵朵剑花,然后从高空直接往他脑门直刺一剑,有好几次吓得他的脸煞白煞白,身后银魄的士兵高声喝彩,一声比一声响亮。 斗到最后,他的双锤越来越急促,但也越来越凌乱,我知道他再也撑不来多久。 “狗贼,纳命来——”我虚晃一剑,然后腾空而起,一剑直插他的咽喉,但就在这时候不经意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瞬间由通红变得黝黑深邃,就如银狼那多情的眸,是银狼在向着我笑,笑得魅惑人心,我禁不住想伸手抚上他的眸。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刀剑相碰的声音,我猛地惊醒,就在这时他的铁锤已经就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寸,惊呼大作,我忙侧身躲过,但是他的另一只锤子已经朝我的肩膀袭来,饶是我动作敏捷,还是被他刮中了一点点,肩膀火辣辣的痛,引得军中将士阵阵惊叫,楚冰的声音更是带着恐慌与焦急。 他的眼睛果然能吸人心神,我差点就中了他的道,好在刚才拿尖锐的刀剑相碰声将我的魂魄给拉了回来,不经意回眸,竟然发现以楚冰为首的前面几排人都是手拿着两把剑,他们这样是为了怕我一不小心被他的眼神所慑吗?心中温暖。 我吸取了教训,这下干脆将眼睛闭上,不但不看他的眼睛,连他的手,他的锤子我都不看,我听觉灵敏,静心下来,他的锤子往哪个方向击来,我都清清楚楚,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动作更加迅猛狠辣,终于在一声惊呼中,我将锋利的长剑插入了他的咽喉,当我张开眼睛将剑抽出来的那一刻,大地无声,四周一片死寂。 “冲呀——”我回眸对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大喊了一声,他们如梦初醒一样冲了过来,那震天的喊声,让我座下的小红马也露出畏惧的眼神,引颈长嘶。 楚冰高高坐在马上,纵使他身旁就是千军万马,但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他朝着我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但也带着满腔的怒火,眸光回转间也带着欣赏,我报他一个绚烂的笑容。 整个战场在邙蟒死后陷入一片混乱,霍国与风国的将士真的在阵前反戈,掉过枪头杀向夷国的士兵,夷国士兵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巨变,吓得脸都煞白了,慌乱得不行,很多顾不上杀敌只想着逃窜。 那个飞扬跋扈的拓木似乎也不相信三国会同时夹击他,整个人愣在当场,没有当初的冷静与倨傲,当他清楚认识到其他两国真的背叛时,开始挥舞他的长枪,疯狂地打了起来,困兽的还击是可怕的,他的身下一会就倒下了一大片。 这一仗从中午时分拉开序幕,当暮色四笼的时候,厮杀声依然震天,夷国停战的号角声想起了一遍又一遍,但却无人理会,这停战号角只是实力相当的较量才有效,随着风的猛烈,随着月亮点点爬高,我再也听不到有号角声响起,因为所有的号角手都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以前,总觉得残阳如血,想不到今晚的残月也如血,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吗?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满是尸体的土地时,那个此曾经飞扬跋扈的拓木大将军轰的一下倒在我的身前,他临死还用剑指着我,带着不甘,带着耻辱,也带着遗憾,只是最后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那双眼睛大大的,仰望着苍穹,死不瞑目。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夷国所带来的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他是大军死到最后的一个,这就是震惊天下的“西山血战”,好多好多年后,人们谈起这一仗已然心颤,因为那一战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西山下多年后土壤依然是红的,那草也多年不绿。 而我一仗成名天下知,谁都知道楚大将军麾下的丙先锋一夜连挑夷国两名悍将,从此我小丙的名字流传于酒肆坊间,流传在一个又一个说书人的口中,逐渐被神化,我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扬名立万,可惜虽然扬名了,但那名字太难听。 当我将剑从拓木身上抽出来的时候,黑压压的大军都看着我,已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但寂静过后是地动山摇的欢呼声,连西山也摇晃起来。 我回眸,他依然立在远处凝神看着我,似乎他的眸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一样,他依然是那么显眼,以致我什么时候转身回眸,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只是他的眸子到这个时候还是带着责备。 我在如雷般的欢呼声中策马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是那句话:“你以为你真的打不死?记住下次跟在我身后,否则——”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那震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将他的声音完全遮盖。 风国、霍国即日当起兵回国,不做稍稍停留,因为他们的军队已经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赢了亦是输了,他们永远背负上叛徒与背信弃义的名号,但他们活着回去了。 “楚将军,记住你的承诺。”郭郁声如洪钟隔着两军大喊,在将士面前,他是一个勇猛的大将军,但在我的心中,他比那个战死沙场的拓木差得太远了,拓木斗到连最后一丝力气都不剩,才轰然倒下,他是一个英雄,即使临死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懦,这样的人应该值得尊敬,即使他倒在我的剑下,而他即使活着回去,我依然鄙视他。 “郭将军,我楚某人一诺千金,你就放心率领你的军队回国与家人团聚,只要你们不再损坏我们银魄的利益,不再进犯我们的国土,我楚冰的剑绝对不会指着将军你一寸,我的战马绝对不会践踏你们风国的国土半步。”楚冰坐在高头大马上,声音朗朗,笑容淡淡,黑压压的百万大军,无法将他的风采掩藏。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39:古城暴君 风、霍两国将士七零八落地走了,没有当初来时的气势,有点像丧家之犬,也许做了背叛者,即使活着离开,已然脸上不光彩,也许是他们死去的将士也太多了,付出的代价太沉重,而我们将夷国将领拓木葬于西山脚下,只因敬重他是一位英雄,是一位临死都不低头的铮铮男儿。 “如果当初他们能给死去的飞将军一点点尊严,我也不至于如此恨,如果当初他们不是将他活活的五马分尸,留一个全尸,我也不会想着要他的项上人头。”楚冰站在拓木那隆起的新坟堆,脸色无波,但我从他的眼睛能看出伤痛,这种痛只有同样失去亲人的人才能体会。 回到营中,将士们换了衣服就倒地睡觉,军营竟然奇静,没有欢呼声,没有说话声,只能听到将士熟睡发出的酣睡声,还有人在梦中喊着娇妻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想女人想得紧,听到这些我们相视而笑,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很多人就是靠顽强的意志力撑到最后一刻,等硝烟散去,大家终于熬不住都倒了下去。 巡夜的士兵也分了好几批,因为大家都累了,都想躺下了,但此刻他们的眼里虽有倦意,却透着轻松,经历如此一场大战后,活下来谁心里不轻松?谁心里不雀跃?虽然死难者在他们心头留下阴影,但生的希望却如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将他们心头的阴暗驱赶。 将士们从早上就睡到傍晚,我与楚冰也不例外,两人回到军营,换了衣服倒下然后就睡,一句话都不多说,等我们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篝火处处,热闹非凡,他们似乎已经重新生龙活虎,整个军营又重新喧闹起来。 烟城的父母官知道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让烟城免于蹂躏践踏,立刻献上了美酒、歌姬到军营里,整个烟城的子民更是欢呼雷动,即使我们离得远远的,依然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那红红的灯火彻夜不熄灭,大街上燃起了红灯笼,甚至还听到鞭炮庆祝的声音,这一夜烟城是不眠之城,所有子民比过节还要兴奋, 这一夜,整个军营无人安睡。 “将军——”右先锋鲁英在外面轻声叫唤,似乎是怕我们还没有醒,所以将声音压了下去。 “说吧——”楚冰的声音温和,有点懒懒的,跟在战场上那个气壮山河的他完全不一样,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在那一役上。 “烟城太守送来了美酒,今晚我军要不要——”我心中偷笑,这个鲁英说话不爽快,想一夜狂欢庆祝却不敢说。 “今晚就让兄弟们尽情开心一晚,酒任喝,肉任吃。” “是将军——”楚冰的声音还未落,鲁英就腾腾地冲走了,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军中的兄弟。 “小夜,记得武林盟主争夺那一晚吗?” “记得,怎么了?” “我说过我会请你吃肉喝酒,今晚履行诺言,你今晚喝多少我都不阻止你,你只要不撑破肚皮,肉吃多少,我也不拦你。” “好,今晚我跟你拼酒,不醉不归。”我豪迈地说,心情也激昂起来。 “好,你一定输。”他依然是懒懒的,但眸子却发出灼亮的光芒,透着难得的轻松。 “告诉你,我三岁就开始偷师傅的酒喝了,并且是最烈的那种酒,你说我会不会输?” “喝酒跟练武一样,要讲天赋潜能,不是时间长就一定赢,今晚就比拼比拼,武功我们半斤八两,喝酒你也别想讨了什么好处去,三岁就偷师傅的酒喝,你这个家贼,不害羞?下次见着你的师父,告发你。” “谁告发我谁是小人。”听到我说他是小人,他也不反驳,笑着揭开帘子出去,因为夜晚风大,我披了一件长袍,外面在篝火的映照下,亮堂堂的,每一个人的脸在篝火的映照下都泛着红光,一整天的休息,让他们此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似乎再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会倒下来。 烟城太守的肉和酒源源不断地供应过来,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应该是给楚冰的,而他旁边还有两张,然后还依次排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楚冰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 军中主要将领坐在了一起,其他以营为单位,围成圈子,喝酒、熏肉,聊女人,唱军歌,好不热闹,这种气氛感染了我的情绪,让我整个人也兴奋起来,舞姬在中央舞了起来,长袖飘飘,身姿轻灵,时而如燕子掠过湖面,时而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回眸眼波含情,那双盈盈美目不时朝楚冰瞟来,撩拨人的心弦。 歌女浮动琴弦,那轻快而欢乐的琴音流泻了出来,只是今晚太喧闹,将士们太兴奋,饮酒谈笑的声音将琴音也遮盖了,军中将士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女人正是渴求的时候,所以这些身姿曼妙的女子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有一些侍卫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跑来欣赏歌舞,那眼睛直勾勾的,鸡腿在嘴里含着,竟然忘了吃,让我觉得好笑。 我拿着肉去烧,一边烧一边嘴馋得不行,这时楚冰拿了几块肉递给我,他是大将军不用动手,自然就会有肉送上门,就如女人也是一样,即使他不吭声,也已经有将领提议今晚要不要一两个相陪,所以大将军与先锋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但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我桌子上的肉已经堆得满满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果子,很鲜甜,我一边塞肉到自己的嘴里,一边跟楚冰碰一下被子就喝了起来。 这样的夜晚跟策马狂奔一样让人觉得快意,心一直在飞着,飞上了云霄,在上面晃晃悠悠的。 这晚我喝了很多很多,将士看见我俩开杯痛饮,都冲过来敬酒,刚开始我还来者不拒,但后来一看见有人拿着酒杯子过来,我的头就发麻,但楚冰喝得比我更凶,不管有没有人过来,他都在喝,似乎就没有停止过,偶尔也会抬头看看那迷人的舞蹈,但只扫一眼就顾着他的酒,他今晚嗜酒如命。 这样的夜晚,下属敢跟将军开玩笑,将军也会和下属笑闹在一起,感觉很融洽,篝火的亮光,大家的笑声,让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一点都不寒冷,那酒也暖身子,几壶几壶喝下去,居然额头冒汗了,干脆就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 “丙先锋——我们喝酒——不醉不归——”楚冰举起酒示意我继续喝,今晚的他兴致真高。 “你不喝,你就输了。”他一壶一壶地往肚子里灌,这个人的酒量真是惊人,他还没有醉,当他还会叫我丙先锋的时候就不会醉了。 “将军不要喝那么多,喝高了今晚就不能——”鲁英暧昧地说,但他还没有说完已经倒了下去,看起来是粗汉子一个,但想不到竟然那么容易醉,我看见楚冰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笑完继续吆喝着喝酒,其他将领看他今晚如此尽兴,都缠着他比酒量,他身下的空罐子越来越多,而脸色也越来越红。 “小夜来喝酒——”我知道他醉了,他叫我小夜他就醉了,他就已经输了。 我也喝了很多很多,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也从来没有一晚吃那么多肉,我觉得我的肚子塞得满满的,已经再也容不下一个小小果子。 冷风一吹,头沉沉的,整个人变得有点混混沌沌,手脚似乎也变得不够灵便,站起来一看,地下倒下了无数,黑压压的满是人,有一些士兵倒地了,依然拿着酒壶猛灌,也有些人摇摇晃晃地走回营帐,都还没有走到里面,就整个人倒了下去,“啪”的一声闷响,像一只大笨熊,有些就直接倒在其他士兵的身体上,可惜士兵醉死了,都不会感觉到痛,横七竖八的身体,让我发笑。 我也不行了,站起来,往营帐走去,我怕我再喝下去,就像他们那样倒在地下爬不起来了,我觉得看东西都已经有点看不清楚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回去,一路上都是倒地的将士,偶尔还有一两个人伸手来拉我脚,吓得我要死,我前脚刚进营帐,楚冰就进来了,也是跌跌撞撞的。 “怎么不喝了?你承认你输了?”他的眸子红了,他的脸也红艳艳的一片。 “你醉了,输的是你。”我笑着对他说,但脚步轻浮。 “你是一一个疯婆子,你逞什么能?如果反应再慢半拍,你就被邙蟒的锤子砸到骨头都碎了,全军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对付拓木?你跑去对付他干什么?如果一不小心被他杀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会——你这个疯婆子——” “你应该嘉奖我,我立了大功,全军将士都夸奖我,就你没,你这个大将军做的不好。”我朝他笑,但头还是重重的,头痛欲裂,所以倒在了床上,像一条死尸,一动都不想动。 “小夜——” “嗯——” “我今天真是慌得很,我还怕你被他一锤砸死了,我怕你被拓木一剑砍断了手脚,我怕——”他在喃喃地说着,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哪有这种本事?你放心吧,你该奖励我。”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变得已经无意识了,他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起来,我给你嘉奖——”他竟然腾一下冲到我床前,然后将我拽了起来。 “怎么嘉奖?”我迷糊地挣开他的手,然后问他。 “就这么嘉奖。”突然唇边似乎被什么吮吸着,一阵温润柔软的感觉,我猛地睁开眼睛,他竟然吻起我来,还在猛地吮吸,这个惊吓,让我惊醒了半分。 “你干什么?”我猛地推开他,但他的手如铁钳一样紧紧将我搂住,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身体火热滚烫。 “别——别——别离开我——别——”他疯狂地吻了起来,吻唇,吻脸,吻脖子,我用上我所有的力气去推开他,但他却死凑过来,结果两个醉醺醺的人在这个营帐里挣扎、打了起来,还打得东倒西歪,公文倒在地上,灯火被掌风扑灭,桌子被掀翻,本来就不够他大力,现在喝酒喝得全身软绵绵,一阵打闹后,精疲力竭,但他继续疯狂地吻着我,手抚摩着我的背脊,炽热而狂热。 “楚冰,我是你嫂子。”我厉声地对他说,然后猛地推他,用上我仅存的一点力气。 “这里没有嫂子,只有楚冰和小夜。”他大力得将我抵在床沿上,力气很大,弄得我骨头生痛。 “楚冰你给我醒醒,我是你嫂子,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吼他,想将他吼醒。 “你不是我嫂子,你只是我认识的小夜,你让我醉一晚,让我忘一晚,那我的心就不会痛,不会——”他突然吼了起来,双眼通红。 “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嫁给他,为什么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经嫁人了?既然嫁人,为何还要遇到我?”他吼着我,但吼完他无力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入两腿间。 “为什么醉一晚都那么难?为什么就是喝不醉?为什么还要清醒?”他站了起来,揭开帘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脚步轻浮,差点就倒地,第二天侍卫将他抬了回来,据说她昨晚抱着一个大酒坛醉的一塌糊涂,无论怎么唤都不醒,他这次真的醉了,醉得彻底。 他喃喃地说着醉话,喊得最多的是我的名字,说的最多的是:“小夜,为什么你不是属于我的?”听得我难过,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这样留在军营里,与他同一个营帐,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折磨? 他终于可以醉一回了,可惜醉酒中,他的面容是那样的痛楚酸痛,他的眉头皱得那么厉害,那一声声深情的小夜让我坐立不安,如无数蚂蚁在爬过。 他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依然没有醒来,而我也在这一天想清楚决定离开,我没有带衣服,只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站在他的身旁,他的俊朗的脸庞泛出异样的红。 “楚冰,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我绝然离去,希望此生不再相见,希望再见的时候,他已经将我忘记。 我去马槽里拉我的小红马出来,走出军营,我开始快马加鞭地离开军营,但不久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他追了上来,虽然我的小红马已经够勇猛,速度已经够快,但跟他的神驹想比,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不一会他的马已经冲到我的面前,打横拦在我前面。 “跟我回军营。”他总是那么简短有力地说着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风刮得有点红。 “我累了,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 “是因为我昨晚吗?对不起,但其实我不后悔,也许过了昨晚,我再也没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只想好好放纵一晚,就你我,没有旁人,没有什么嫂子,但发现原来根本就不行,想醉醉不了很痛,想忘忘不了也真的是很苦的。”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似乎被火烫伤了喉咙一样。 “跟我回去,陪我一直攻到夷国的都城,看着我将那个暴君杀了,陪完我走完这一路,我亦无怨了。”他的目光深邃,眉头紧皱,却带着一丝乞求,说完他自己驱马回军营,留我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地上。 “驾。”心中千转百回,最后我轻喝一声,调转马头回军营,他回眸一笑,笑容淡淡的,但却让人难忘。 将士们狂欢了一夜,第二天个个头痛欲裂,但也个个笑容满面,大家都回忆着昨晚的疯狂肆意,回忆着昨晚的美酒歌姬,大肉与篝火,但下午他们已经开始集训,那嘹亮的口号声,那整齐的方阵,那整齐有力的动作,让人的心重新燃烧,这是一支很强悍的军队,可以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第三天早上军队往夷国的方向出发,将士们已经知道他们将军此次的目的是不破夷国誓不返,所以依然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被夺走的酉城、埒城和崮城三城,敌军的驻军一大早就已经逃回本国,我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收复,大军从三城经过的时候,百姓列队出迎,家家户户竟然燃放鞭炮,真是比过年还热闹,当楚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家前面的时候,欢呼雷动,那美丽的姑娘,羞得低下了头,但又禁不住偷偷抬眸瞄那英俊不凡的大将军,但瞄完那脸更红。 “看来你还是挺有女人缘的,这大街上的女人个个都想着做将军夫人。”我打趣他说,他今天的心情极好,对百姓的欢呼,都报以淡淡的微笑。 “可惜我想要的那个永远得不到。”他说话之时,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双眼看着左右两边的百姓,但却难掩话语中的落寞,当下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把马速降下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第二天我们已经兵临夷国的边境,这边境虽然守卫众多,但面对黑压压的大军根本就没有任何还击能力,越过边境就朝夷国偏西的嵛城出发,这个嵛城是一座古城,城虽小,但却繁荣热闹的很,我们到达的时候,城门紧闭,城门上面排满了一批批的弓弩手,穿着黑衣,阴沉的天空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叫。 “孟超,我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保证大军绝对不会放火烧城,也不会搜刮民脂,更加不会欺侮妇女,你们现在是一个小城,归属到我们银魄后依然是一个城,维持现状不变,如果不投降,我们只有硬碰,到时就得血流满城,哀号遍地,年轻的女人没有夫君,小孩没了父亲,老人没了儿子,难道你想看到这样?” “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亡,即使我们嵛城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打开城门给你们进来,你别做你的清秋大梦。”倒想不到这个孟超挺有骨气。 “你军四十多万大军一夜全歼,你嵛城有多少兵马?不足五万人?以卵击石的下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难道因为你一意孤行,让你的将士身首异处吗?”楚冰还不忘游说,希望能不流血而取得胜利。 “将士们,你们是愿意做亡国奴,跪着生,还是想为我们夷国,为我们的家园,为我们的妻儿流尽最后一滴血?”孟超的豪迈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不停地回荡。 “不做亡国奴,死守——”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城上的将士气势如虹地喊着,果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 “既然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将士们攻城——”楚冰一声令下,旌旗摇晃,号角鼓声齐鸣,先行部队三万人身穿盔甲,抬着云梯在箭雨中潜行,这批将士的盔甲都是特制的,一般的箭根本就无法刺穿他们的身体,他们连整个头颅都包了起来,他们抬着云梯走到了城门下,努力地攀援上去,虽然倒在半路的不是少数,但已经冲到城门后的也不是少数。 “邓超听命——” “在——” “攻城门——”楚冰大喝一声,在前方的五列士兵抬着厚实的柱子冲城门而去,不一会他们的弓弩手就由远射变成了近射,只忙着射那些已经到达城下的将士,那些抬着柱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城门的士兵,发出一声声闷响,让人的心也颤抖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甚至有人能缘着云梯爬了上去的时候,他们开始慌了,城上面乱作一团,弓弩手开始放下弓弩,拿起刀子往那些爬上来的人身上砍。 持续了一会,箭雨逐渐小了。我军的惨叫声渐渐也少了。 “莫怀听命——立刻带领十万精兵沿城墙而上攻城——” “是——”刚应答完毕,莫怀一声令下,十万骑兵冲城而去,到城下的时候,沿着云梯迅速攀援而上,上到上面的人越来越多,城楼上面已经是刀光剑影,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冲开。 “右先锋,带领十万大军从城门攻城。”楚冰坐在马上,目光炯炯。 “是——”话一说完,十万大军如黑压压的大山迅速地朝城门压去,而我坐在马上,依然被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所威慑。 城门破了,也预示着这个城破了,战斗只持续一个半时辰,所有城门守卫被歼灭,但让人佩服的是嵛城的将士没有一个投降,全部英勇战死,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铮铮铁骨,直到很久,有人提起当年的嵛城将士,人人都感叹:“个个都是好男儿。” 嵛城将士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顽抗,即使倒下也不求饶半句,他们的忠贞让我震撼,但他们的英勇并没有成为其他守城的榜样,相反自嵛城攻破后,一路打下去,很多城打开城门,弃城投降。 也许他们觉得嵛城将士如此英勇都难逃城破身死,他们这些城就更加不在话下,所以有一些守将根本不用楚冰游说,城门大开,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名将,竟然早早送来了投降书,只求保他身家性命,这一路过去,我们很顺利。 一城降,后面的跟风,接二连三有城门打开,虽然也有个别城兵力强,拼死顽抗,但他们毕竟抵挡不了几十万大军,少则数个时辰,多则三天四天,城破。 一个月后,我们的大军已经兵临夷国的帝都,这是一个古城,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也经历了无数战火的洗礼,但如今依然屹立,只可惜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快在这场风雨中倒塌。 那被磨损的青石地板诉说着这个古城的荣辱兴衰,那路边枯黄的小草,让人觉得无尽的沧桑,头顶风云变换,似乎预兆这个古城很快就改朝换代,换上新的王者,这夹缝里已经枯黄的小草,来年一定会破石而出,突出新蕊在风中招摆。 大军在城门五里外驻扎,休整了两天后,兵临城下。 我坐在小红马上,朝上眺望,高高的城外一男子傲然挺立,明黄|色的袍子在猎猎的风中翻飞,虽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他依然有着王者的尊严和霸气。 他就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在看到飞将军身体撕开四块时举杯痛饮的残酷君王,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是否为曾经的残暴血腥稍有不安? 他高高地立于城墙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即使已经兵临城下,即使他已经闻到死亡的气息,也没能让他高傲的头颅稍放下来,这是我与这个传说中的暴君第一次相见,只是他已经不再年轻。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40:喋血大殿 夷国的皇上梵厉,人称厉王,他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听说年轻的时候也长得英俊无比,甚至风流倜傥,只可惜生性残暴,不但好色,也好杀人。 人在他的眼里就如牲畜一样,他喜欢围猎,不但喜欢猎动物,也喜欢猎人,战俘、低等贱民都是他射猎的对象,一箭穿心的时候会心情大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就留在原地,给猛兽瓜分,甚至兴起的时候,平民百姓也难逃他的毒手。 但他对他的士兵却是极好,奖罚分明,犯错或背叛他的都会处以极刑,甚至是罪诛九族,但每一次打了胜仗,他都亲自犒劳有功将士,银两美女绝对不会吝啬,甚至田产府邸也会送,在很多将士们的眼里他是一个好皇上,是一个最懂得体恤将士的好皇上,大家只要一听到厉王这个名字,都禁不住身体颤抖。 这几年,夷国在他的带领下不断强大,在周边的小国里脱颖而出,俨然成了周边小国的统帅,想不到他的野心竟然越来越大,居然敢打起银魄的主意来,应该是被这些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强到可以在银魄的头上动土。 他不断征战,虽然他对将士很好的,但年年战火,让部分士兵们也心生厌倦,所以才有那么多士兵选择弃城投降,要不短短一个月,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攻到帝都。 那些受他欺负的小国,虽然心有不甘,但实力相对又没有夷国强大,只有忍气吞声,多年积压的怒气让风、霍两国在楚冰稍稍游说下临阵反戈,不但不结盟,反而酿成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灭的苦果,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厉王,如果你肯开门投降,可保你的妻儿、军中将士之命,如果你不识抬举,不但自己身首异处,还连累整个帝都的将士,还有你年轻的娇妻,孝顺的儿子。” “哪里来的小毛猴,||乳|臭未干敢跟我说话?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娘胎里打滚呢吧?城破人亡,国破家亡,国都没有了,我梵厉的儿子岂会偷生于人世?即使我梵厉的女人也不会,你有本事就过来攻城,没本事就给我滚回去。”他声如洪钟,火气极大,这样的人想他开门投降,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城的守卫们,如果你们不想再接受暴君的统治,就打开城门,我们能在一个月攻到皇城,是因为你们的将士投降居多,为什么呢?就因为不愿意再过被暴君蹂躏的日子,不想年年征战,不想自己的国家总是战火纷飞,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说错一句话,而处于极刑,又或者满门抄斩。” “只要你们杀了暴君,降了银魄,就有命见你的妻儿,否则阴阳相隔,永生难见,在我们强大的银魄的保护下,你们一定能安居乐业,活得更好,你们静心想想,这样的暴君,你们值得为他卖命吗?难道你们对现在的生活还没有厌倦吗?”楚冰又开始他的攻心术,试图让他的守卫意志动摇。 “有本事就攻城,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做了亡国奴,成了战俘,会有好日子过?骗人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你们投降了这小毛贼,保准第二天他们就挖一个大坑,将我军将士活埋了,我军四十五万大军,无一生还,兄弟们还没有看出他们手段的狠绝吗?”他怒火冲天,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副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一样。 “一路上,他们对投降者不杀不伤,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亡我们夷国,只要我们皇城一破,他们绝对是屠城三日,烧杀掠夺,火烧皇宫,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如果你们还想你的妻女清白,就给我死守这皇城。”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势排山倒海而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残暴,总有人跟随,他有王者的霸气,他有让人折服的力量,短短几句话,就将楚冰的话驳了回来。 “如果不是贵国先犯我银魄,你们的将士会身死异城?害死你们大军四十万的不是我们银魄,而是你身边站着口口声声为你们好的王。” “是非黑白想必兄弟们心里清楚,这样的暴君,你们还要卖命?这样的生活你们还要继续?只要砍下暴君头颅的将士,只要敢于打开城门,你的噩梦就会结束,你们的家人就敢抬起头讲话,不怕被人随意杀戮,只要你有归顺我们银魄之心,我们银魄的大门都为你敞开。”楚冰扬起头,声音清越,极有煽动性。 “废话少说,有本事刀上见真谛。”他明黄|色的袖子一挥,声音就在大军上空震荡。 “好——” “莫怀听命,带三万先头部队去攻城——”楚冰的声音也响彻天地,将厉王的声音压了下去,他的话音刚落,我军旌旗大舞,号角鼓声再次如雷般响起,让人的心激奋起来。 当莫怀率领的军队奔腾而去的时候,我和身后的士兵坐在马上,蓄势待发,准备下一轮楚冰一声令下,我们就冲上去。 但莫怀他们进入敌人的射程内,竟然发生了诡异的事情,我军将士居然刀剑相向,自相残杀起来,更让人恐怖的是,士兵竟然都发了疯一样朝莫怀砍去,只那一会,莫怀已经全身是血。 此时无数箭朝他们扫射过去,他们似乎浑然未觉,没有挥刀挡箭,只顾着互相残杀,个个像拼了命一样,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恐惧之色,似乎将对方视为豺狼虎豹。 “哥——”莫峰看见其兄长莫怀被将士乱刀砍着,凄厉叫一声,策马冲了过去。 “左先锋拦住他——”楚冰发话,声音带着焦急,脸上沉了下去,身后的士兵蠢蠢欲动,都想出去救人。 “谁也不许动——”楚冰声势骇人。 “将军,他们是我们的弟兄——” “谁动当违抗军令处斩——他们也是我的弟兄——”楚冰剑已出鞘,阻止士兵冲上前。 “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许动——”楚冰调转马头,对着大军,大吼一声,那清越的声音此时都已经沙哑,但他的脸依然刚毅。 军中的将士大声呼唤,声音震天,大家都想将他们唤醒,但他们却恍若未闻,手中的剑挥舞着,如一个疯子。 ?br /gt; 狼笑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3部分阅读 喊哑了,大家麻木地看着远处,远远看着自己熟悉的兄弟互相用刀砍着,风使劲的刮着,将士们的脸绷得紧紧的,指尖掐入掌心,我看见身旁的一个士兵,掌心滴着血,大军一片死寂,谁也不再喊一声。 前方惨叫连连,莫怀将军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手和脚都砍断了,整个人分为了几块,很多人扭头不忍心看,我听到了啜泣声,我看到了铮铮男儿脸上泛着泪光,半个时辰,三万大军只有一个人屹立着,倒下的尸体无一不是血肉模糊,有一些几乎被剁成肉酱。 剩下那位士兵继续在阳光下疯狂的挥舞着长剑,他一条手臂断了,一只耳朵被削去,胸口中了几刀,全身是血。 “终于全死了——终于全死了——”他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朝我们回望,挥舞着那条独臂,那脸全是血,我根本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了,他喊完后,轰然倒了下来,三万将士,全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体不但有刀伤,还被几百枝箭射中,成为一个刺猬,他们一定很痛很痛…… 整个大军没有一个人出声,我们只听着高台上那个暴君在不可一世地狂笑,我们只听到城楼上的守卫那叫嚣声,整个天地似乎一下子阴暗下来,天空黑压压地朝我压下来,我的心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将军,让我上前察看,我对奇门阵法有一定研究,估计——”我朝楚冰请命,虽然已经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还是异常压抑,声音颤抖着。 “嗯,小心一点,不要进入他们的射程之内。”他的声音依然哑着,我从他的眼睛看到了痛楚与伤痛。 “是——”我骑着小红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走了三百米,我发现我军尸体前方隐约在九个不同的方向摆了石头,俨然是一个阵法,我小心翼翼地再往前走了一步,想再进一步看清楚,就在这时,我听到风吹树枝响的声音,我听到有东西踏在树枝上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树枝的响声?但我没有想清楚,“哗——”的一声巨响,一只大老虎突然跃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嘴朝我冲来。 老虎那利齿发出锋利的光芒,他的嘴角还滴着血,似乎刚刚吃了一个人,我猛拔剑朝他刺去,我的剑一刺出,身后一阵猛风刮来,我转过身子一看,吓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三只猛虎突然从天而降,分不同的方向朝我咬来,我惊恐地大叫,如疯子一样挥剑狂砍。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的刀一边砍,我一边对自己说,将眼睛闭上,调整气息,眼睛一闭上,气息慢慢变平稳,我再也听不到风吹树叶响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老虎狂啸的声音,我只听到了身后将士的惊恐尖叫,我听到了他楚冰恐惧地喊我的名字,我还听到了马蹄急促朝我奔来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调转马头,冲了回去。 “小夜,怎么了?”楚冰已经驱马来到跟前。 “没事,这里有高人布了阵,一时半刻攻不进去,我们暂时退兵从长计议。”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我终于明白为何这三万士兵会疯狂袭击对方,因为他们都将对方看作那张着血盆大嘴的猛虎了,他们当时的恐惧时可想而知,回眸再看看那倒在血泊中的三万尸体,压抑得不想说话,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砍的老虎其实是自己的兄弟。 只要上得这个战场就会准备着死在这个战场,但看着昨天还跟自己说笑的兄弟们就这样惨死在地下,说不出的难过,在楚冰的一声令下,我们退兵十里驻扎。 当晚厨子煮了饭菜,没有人吞得下咽,大家坐在一旁,想着那满身插满箭的兄弟,想起那被砍得血肉模糊,甚至被砍成好几块的身体,每一个人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兄弟们,当我们跨上战马,当我们拿起手中的刀与枪,我们就知道我们有可能倒在异乡永远回不去,今日三万兄弟惨死,我比你们更难过,这十年他们跟我闯南走北,历尽大大小小无数战役,不是兄弟更胜兄弟,我一直以我的兄弟为豪,因为无论是遇到多大的困难,面临多凶险的战役,我们都咬着牙挺下来,我们都笑着面对。” “今日我们要吃饱,因为只有吃饱,我们才不会被杀,因为只有吃饱,我们才有力气作战,因为只有吃饱,我们才能为死去的士兵报仇。” “是汉子的就给我端起饭碗狠狠地吃——”说到最后楚冰的声音已经沙哑,将士们无声地端起饭碗,他们将眼泪咽到了肚子里。 而当晚楚冰却将饭餐拿回军营,自己却粒米不进,他能说服他的手下,但却说服不了他自己。 “小夜,你说如果我打了胜仗就拉兵马回朝,不攻打这夷国,他们是不是就会活着?” “很多东西没有对错,大家的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现在我们死了三万兄弟,也许我们这次将夷国灭了,会让我们更多的兄弟以后好好活着,梵厉野心勃勃,他不会甘心守着这弹丸小国,现在都已经蠢蠢欲动了,继续让他发展强大下去,必然是一个后患,除掉他对银魄这是百利而无一害,到这个时候,我们得想破阵的方法。” “嗯,这个阵法可否有破解的办法?” “有,我之前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这个是几百年已经流传的阵法,这次夷国已经将它改良,我要好好想想,从这里到城门估计大大小小的阵法应该不少,一定要几百人的小部队先去探路,并且阵法全在他们射程内,我们要启用一批坚固的盾,挡住飞箭横扫。” “这个没有问题,这些装备军中有,目前最重要的是破阵之法,这阵法一日不破,将士只有白白送死,我宁愿他们是悲壮地战死沙场,也不忍心看见他们将刀子砍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向南走二十步就是走到这个阵法的最底部然后我再朝西再走三十步最后——”我用手跟他比划着,他凝神静气听着,很专注。 “我今晚想去试试。” “好,我陪你去。” “嗯——” 深夜整个军营都已经沉睡的时候,我与楚冰骑着快马往今日的战场奔了过去,虽然穿着黑衣,虽然在夜色的掩护下,但我们还是被发现了,只要一靠近,他们的箭就射了下来,城门还轰地打开,一队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冲我们而来。 “走——”楚冰大喊一声,就骑马往回奔,我再次回眸将那石头摆放方位印在脑海。 “走——找死呀!”他回眸朝我怒喝了一声,我扬起缰绳立刻狂奔起来,他们的马奔腾而来,如猛鬼一般,蹄声一点点接近,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跑回军营背脊全都湿了。 “再走迟一点,你我都被剁成肉酱。”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低头不理他,脑里全是那个阵法,晚上他睡着了,我就悄悄走出外面,然后自己根据那石头的位置摆弄着,到了天亮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摸索出来,就是没有到现场亲自走那么一遭。 这几天虽然没有进攻,但训练却继续进行,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想不到天公作美,终于让我等到一个星月无光的夜晚,我穿上黑色的盔甲,以防被他们的利箭所伤,我们就连马儿也选了一匹黑色的战马,但这次不敢这么大意了,带了一支精锐在后面潜伏,以防万一。 差不多去到的时候,我跟楚冰下了马,我们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黑衣黑发,黑黝黝的苍穹,今晚浓浓的夜色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差不多到阵前,我不许楚冰再靠前,怕他产生幻觉,拿刀砍我。 “小心点——”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潜伏到阵前,蹲着身子,然后依照自己想好的破解之法走,想不到竟然真的给我破解了,我回眸朝着他得意地笑,他的笑容也绚烂地让这个阴晦的夜晚亮堂起来。 我继续往里走,里面的阵法虽然难,但刚好就是我在鬼煞门里学过,在竹林里破解过的,做完这一遭后,我将这些石头全移了位置,这些阵法只要稍微改动一下,就完全失去功效,除非他们亲自下来察看,否则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差别,弄好一切,我再趴在地上,爬了出来。 “小夜,你的身体就像是一条虫。” “你的也像,并且是一条又粗又壮的肥虫。”两人就这样鬼鬼祟祟地爬着离开,居然没有被人发现,但看见两人蠕动的身体,又觉得好笑。 晚上回去我们吩咐厨子连夜准备早点,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攻城,这次我不得不感谢银狼那段时间逼着我看书,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你的小脑瓜究竟 装着什么?” “这世界有极少数的人,一生下来就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才能,而我就是少数人当中的一个。”我颇为自得地说,但他却嗤之以鼻。 我们回到营帐,稍稍休息了一会就起床了,各营将士接到命令后都立刻起床吃早点,在楚冰的一番鼓动下,人人恨不得立刻冲到夷国城墙前,一雪前耻,为那三万惨死的兄弟报仇。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当整个世界还是安静朦胧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城下,城楼上的巡夜士兵,看见我们大军一大早过来,连忙吹起了号角,不一会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城楼,那明黄|色的袍子因为天气还没有大亮,显得比较黯淡。 “楚冰,是不是今天又想送三万士兵过来做刺猬?如果是我随时欢迎,弓弩手,准备——”他的话一落,城楼上已经站满黑压压的弓弩手,他们将弓拉满,等我们过去做箭靶,并且城门大开,一名将领带兵在阵前候着。 “龚飞,率兵三千,用方圆阵进攻。” “是——”方圆阵就是大将位于阵型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盾牌在外,这种阵法的优点是队形密集,防御力强,但缺点也显而易见,因为队形过于密集,而缺少变化,攻击性比较差,但我这次的目的不是攻击。 我们外围的将士将盾牌高高举起,形成一个包围圈,中间的将士就如一条长蛇一样向前方奔驰。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怕他们又如那天那样疯狂地互砍,手心也已经微微出汗了,军中将士与我一样紧张,风过后,我能听到身后将士纳渐渐粗了的喘息,还有那额上微微渗出的汗。 我军将士两旁骑着高头大马,中间士兵徒步冲去,虽然行进的速度不快,但骑着马上的士兵高高举起盾牌,很好地掩护了中间的士兵,但对方的箭如雨海般射来,虽然有着坚固的盾牌,但我军依然不断有人倒下,有人惨叫,让人的心禁不住随着惨叫声揪起。 当我们看到他们冲过那些石头的时候,欢呼雷动。 “鲁英听命,率军三十万攻城——”此时夷国的厉皇居然亲自带兵出迎,他在大军的身后,高高地挺立着,依然是那样不可一世,没有丝毫的畏惧,我们从箭雨之中直冲大军而去,两军混战的时候,弓弩手停了下来。 “龚超,带兵二十万,从两翼进发,将大军包抄。” “是——” 这一仗持续到晚上,他出迎的军队几乎被我军消灭,厉王仓皇进城,关闭城门,皇城比任何城都要高,城门也尤为坚固,楚冰见士兵疲倦,收兵回营,等待时机再出击。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和厉王展开了持久战,这一个月我们试过在半夜突袭,试过往皇城里放焰火,让城中火光滔天。他们也试过在我们驻营附近放毒烟,甚至在食物上投毒,烧粮仓,好在都及时发现,伤亡不算惨重。 一个月后,夷国一名守将反戈,在一个深夜将城门大开,向天空放出焰火报信,深夜潜伏在不远处的我军,率军长驱直入,两军奋战了两个日夜,夷国城破国亡,我一直想不明白,楚冰什么时候与这位将领取得联系? 可惜大军都没有见到厉王的影子,我们带兵冲入了皇宫,宫中的宦官正在瑟瑟发抖,看见大军吓得脚软倒地。 我们在大殿上找到他,他此时正威严地坐在大殿上,临死也不想离开他的皇位,但金壁辉煌的大殿布满了尸体,全是女人的尸体,当中有他的皇后,也有他宠爱的妃子,年龄从三十到十几,但无一例外,她们的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恐惧。 倒在他皇位下面的还有他八个女儿,小的才五岁,他的五个儿子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呆滞,似乎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他们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全身抖得厉害。 “没用的东西——”他回眸盯了一眼还浑身发抖的儿子,他那只有八岁的小儿子手中带血的剑“叮当”落地。 “父皇,为什么要逼着我杀母妃她们?为什么?” “没用的东西,你还敢问为什么?”他的眼突然变得暴戾,寒光一闪,手中的剑已经朝他小儿子的胸膛刺去,又快又准,没有一丝犹豫。 大殿之中,那小皇子的惨叫被大殿上的惊呼所掩盖,他一剑穿心,拔剑出来的瞬间,滚烫而鲜红的血喷涌而出,那个长得极为俊美的小皇子倒在血泊中,双眼睁得大大的,带着恐惧,带着不解。 “你没有必要杀了她们,我楚冰这次只是想取你的项上人头,我打了不下百场大仗,攻破的国家也不在少数,但从不为难妇孺,也不允许军中将士凌辱妇女,你——” “她是我的女人,生前我给予她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死后她们也要跟我共赴黄泉,生前她们是我梵厉一个人的女人,死后也是,我不会让她们偷生在人世,受其他男人蹂躏。”他邪恶地大笑,还算俊美的脸庞已经变得扭曲。 “他们是我的儿子,他们的命是我给予的,我什么时候想要回就要回,我要他们生就生,我要他们死就死。” “我梵厉生前为王,死后亦是王,我无畏生死,十八年后,我又是一个霸者,他们既然生前是我的儿子,我死了也要追随我到阴间。”他的脸变得阴冷,他拿起手中的长剑,竟然送到他嘴边,舔着他小儿子那还温热的鲜血,让我觉得一阵恶心。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嘴角都是血,如一个嗜血的猛兽,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四个儿子打了一眼色,同时发难,朝他攻击。 “父皇我们不想死——所以——”生的乞求让他们不想坐以待毙,希望拼死一搏。 “不想死也得死,与其被他们杀,不如父皇亲自送你们上路,大家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他狂笑几声,挥舞着手中的剑,如一个疯子一样朝他的儿子攻击,似乎他的儿子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只那一会,他几个俊美不凡的儿子全成了他的刀下鬼,甚至有一个被他割开了头颅,脑浆流了一地,突然我发现还有一个在动,双腿已经被砍断,血流了一地,他看着那个如疯子一样的父皇,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但眼里还带着生的渴望,但那个暴君发现他没死,居然又补上了一刀,他一声惨叫,眼睛没有闭上,脸上泪痕未干,但已经一动不动。 我整个人呆住了,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快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一点用都没有,不配做我梵厉的儿子。”他竟然继续舔着剑上的血,那剑混着他儿子、女儿、妃子的鲜血,他一边吮吸还一边大笑,似乎舔着的是人间极品,不一会他已经满嘴是血,整个胃翻江倒海。 “小夜,别看,出去,我来收拾他——”楚冰突然一只大手遮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继续看。 “嗯。”我麻木地转过身子,当我走出大殿,一阵恶心,我抱住柱子呕了起来,呕得心都痛了还在呕。 尸体见了不少,人杀了不少,多恐怖的死相我也看过,我竟然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的妻儿全部杀光,还要舔舐着他们的鲜血? 有这样的夫君,有这样的父皇,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灾难,也是这一刻,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爹娘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人原来也可以自私到如此地步,自己死了,身边的人也要跟着他下黄泉,即使是自己的亲人。 想起他那张血盆大嘴,想起他如疯子一般的惨叫,想起他俯在剑上舔舐的样子,我再次干呕着,知道什么都呕不出来。 那被砍飞的双腿,那死去还泛着泪光的脸,呐血肉模糊的身体,那满地的脑浆,成了跟随我很久的一个噩梦。 突然很想娘,很想银狼。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41:如此相遇 我搂在柱子旁干呕了很久,呕得胸口都发痛了,当楚冰出来的时候,我抬头看他,他的战甲满是斑驳的血迹,但他的手却空空而已,他身上的血是那个暴君的吗?仔细看了看,发现他没有受伤,我才放下心来。 “他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结果,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 “我杀了,怕你看了会发噩梦,叫人拿走了,他的头颅我很想拿去祭拜飞将军,但飞将军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兴许已经被恶狗——”他没有说出来,眼里始终带着伤痛。 “唉——”我长叹了一声,心中感慨的同时,也很难过。 此时周围的士兵有条不紊地开始善后,如楚冰所说,这支军队纪律严明,即使破城攻入皇宫,士兵对宫女也不敢有丝毫的侵犯,更不用说进城会侵犯普通百姓家中的女子,我喜欢这样的军队,也为与这样的军队一起浴血奋战感到自豪。 楚冰命人将皇城里面还活着的将士召集在一起,夷国存活下来的将士,所有的兵器已经被缴了,有一些被绑了手脚,当然也有一些是受了伤,身上流淌着鲜血,他们倒也平静,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他们的眼神都比较彷徨,他们不知道下一步楚冰会怎样对待他们,毕竟现在他们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他们的性命捏在别人的手里。 我观察了一下,有人害怕恐慌,有人忐忑不安,有人双眼依然充满仇恨,也有个别眸子黯淡无光,虽然身体还活着,但整个人似乎已经死去了一样。 “开战之前,我曾经说过,即使攻破皇城,我也不会焚城,更不会将你们活埋,如今这句话依然没有改变。” “你们只是换了一个皇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改变,如果说要改变,就是你们的皇上变得更加英明,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你们——”随着楚冰的声音响起,夷国将士眼里的恐慌淡了很多,我听到很多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毕竟暂时性命是保住了,要他们一下子消除亡国之痛是不可能的,只是如果他们的生活真的比现在好了,那种伤痛会慢慢淡下去。 我一个人走了出去,楚冰的声音渐渐远去,看着依然葱茏的灌木树丛,看着依然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宫殿,我不得不感叹,一个国家就这样覆灭了。 一个国家要变得强大也不容易,可能要经历几代帝王的励精图治,但要亡国却太简单了,也许梵厉也想不到,他竟然死在这样的夜晚,他或者更加想不到,夷国的大好河山就断送在他的手里,他总想着称霸天下,想不到到头来,连自己的国家也输了。 从宫中走出去,听到都是我军将士的欢呼声,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脸泛着红光,兴奋得很,今晚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忘的夜晚,不但打了一场胜仗,让银魄的疆土又拓展了那么多,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活了下来,很快就可以回家见父母妻儿了,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快乐从脸上溢了出来。 如果银狼知道,当年逼着飞将军五马分尸的暴君死了,他的心是否好过一些?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但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是否有危险?站在血迹斑驳的小径上,我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他干净而温暖的大手,想起他的笑容。 银狼为复国报仇而努力,银魄的将士为了银魄强大奋不顾身,拓木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死沙场,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都有自己的国家,他们都愿意为自己的国家一生戎马,那我呢?我连自己属于哪个国家都不知道,以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晚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爹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 一个连自己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的人是悲哀的,一个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的人是可怜的,但比我更可怜的是娘,她那么多年的等待是否值得?为了一个男人被囚了十几年是否值得?也许我爹真的如柳云所说,现在娇妻满怀,子女满屋了,如果真的有这一天,让娘情何以堪? 娘现在怎样了?她是不是还天天盼着我将她救出来?我现在能替银魄攻城略地,但却救不出自己的娘,想到这点,心情又郁结起来。 我就一个人独自在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皇宫里晃悠,今晚楚冰忙着控制整个局面,清理皇宫里的尸体,安排人手驻扎皇宫,所以他的事情很多,而我却只管攻城,也没有人敢吩咐我去搬尸体,毕竟也是一个先锋。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这里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很舒服。 这几个月下来,面对生死坦然多了,但依然没能将鲜血当做清水一样漠视,看见人死还是会怕,看到脑浆迸射,还是会做噩梦,尤其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在眼前倒下,被乱刀砍死,还是会揪心,觉得在心里剜了一刀似的。 士兵们忙碌地清理地上的尸体,而我就靠在一棵大树旁,闻着树皮的甘香闭上了眼睛,当第二天的太阳照在这片土地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也不是那么容易清理,也许如银狼所说,血会渗透到地下,无论下多大的雨都冲刷不干净。 沿途鲜花在怒放,冬天还能绽放的花,让人心振奋,但这一路走回去,闻到的依然是血的腥味,而没有花的香味,这花开得实在妖艳,这座皇宫没有濯国的大,也没有濯国的漂亮,但建筑却是极其霸气,如它的主人一般。 “昨晚去哪了?”楚冰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漫不经心的询问却带着淡淡的关怀,我竟然不留意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在附近晃荡了一圈。”我回眸看着他,正好对上他的眸子,他的眸此时深邃而温柔,让我赶紧将头低下来,不敢再看他,现在我越来越害怕对上他的眸子,因为我觉得心虚,我觉得心发慌。 “胜利的消息我已经遣人送回帝都,估计皇上会安排人来接管这边,我们在这里休整几天,稳定了局面,我们就凯旋而归。”他此时声音带着轻松与兴奋,也带着说不出的豪迈,但也带着淡淡的惆怅。 “嗯。”我心中也一阵轻松,回去我就乖乖呆在楚府等着银狼回来,不再上战场了,战场很残忍也很血腥,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我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还是喜欢无量山,我宁愿回去煮饭给师傅吃了,只是师姐不在了,一定冷清多了。 楚冰说是呆几天,但我们在夷国的都城呆了足足一个月,直到皇上派人来接管这里,我们才动身回去,楚冰率领的大军留了十五万在这边驻扎,听说不久皇上会将他们的家属都送来此处。 我猜是皇上想尽快让这里的士兵与当地的姑娘通婚往来,以最短的时间达到同化的目的,十八营的领军邓超主动请求留下来,他说自小是一个孤儿,昨晚在宫中看上了一个宫女,想留下来落地生根了。他说的时候,黑黑的脸红了起来,惹得楚冰一阵大笑,我也禁不住掩口想笑。 “嗯,也应该要女人了,但不是你看上了就行,你得问她愿不愿意,可不能硬抢,这不是我楚军的风格。”楚冰打趣地说。 “我问了,她肯了。”他的脸红扑扑的,如一个熟了的番茄,声音变得更低,似乎很不好意思,看着一个七尺男儿红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邓超你可真行呀,我们忙的没时间喘气,你居然忙里偷闲讨了一个女人。”楚冰的声音带着调侃,但心情却极好,唇角敲了起来,邓超的脸红得更是厉害,衣服憨厚老实的样子。 “不是,将军你知道我——我——但我这次真的看上。” “可惜呀,可惜我身边又少了一名猛将,我舍不得呀。”我看得出楚冰故意逗着他。 “将军,你以后如果要用邓超,只要唤一声,邓超什么时候都赶回将军你身边去,将军这么多年对邓超的栽培之意,我都铭记于心。”说完就跪了下来,猛磕了几个响头,慌得楚冰连忙将他扯起。 多年征战,真是情厚意浓,让人感慨。 “好——记得你今日说的话——”楚冰豪迈地说着。 “将军,你的身边也应该要有一个女人了,虽然能配的上将军的不多,但一两个暖床的总是要有的,你也该娶妻了。” “嗯,是的,我也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了。”楚冰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眼里却难掩落寞,我最害怕看见他这种眼神,看得我心揪得痛。 第二天大军离开夷国帝都,往银魄方向回去。 这段时间只忙着与夷国这场仗,往回走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灭掉夷国的时候,翼国竟然在一个月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灭掉了风国和霍国,兵力和国土一下子膨胀了不少。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愣,翼国让我想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表面对大国恭恭敬敬,但一发现机会,就会蚕食周边的国家,现在国力已经迅速膨胀,野心之大绝不在夷国之下,夷国的野心是摆在桌子上,翼国的野心在台面下,更有威胁性。 不但灭掉了两国,还捏造一个动听的理由,说是风、霍两国联合攻打他们翼国,才引发了这场大战,风国、霍国那一役后有如丧家之犬,哪还有这个闲心去攻打他们翼国?但谎话说得好听,但似乎很多人相信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我总感觉这个翼国以后会掀起滔天风浪的。 因为是回国,又打了胜仗,一路上大家的心情好,兴致高,笑声总是不断,所以也不急着走,走一天停一天,那行进的速度真慢地可以,楚冰他就不怕皇上责怪下来? 我们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月,居然还在夷国与翼国的交界处,这时将士们倒是归心似箭,但楚冰却依然不紧不慢,即使皇上再次急招他回去,他似乎也当没听到一样,我觉得他之前对皇上可是恭敬地很,但这次怎会那么大胆藐视皇命?虽然是立了功,但伴君如伴虎呀。 “以你这种速度都不知道要多少个月才回到银魄?你的将士可想妻儿想得紧,你在慢下去,估计大家都在背后骂你这个大将军了。”我笑着对他说。 “你是不是也想他想得紧?你也想快点回去见他是不是?”他躺在地上,却睁大眼睛看着营帐的顶部,那眸光让我的心又猛地一下抽紧了,他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我只想与你相处多一会,回到银魄,你就不再属于我了,我只想拖,我甚至想不回去了,甚至想将你打晕,然后劫走囚禁起来,囚一辈子,谁也找不到。”他闭上了眼睛,难掩眼中的痛楚。 “冰块——”我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多远的路总会有尽头,但还是想将时间拖长,这样路就会远一点,虽然这样拖下去将士有意见,皇上我也无法交代,但就是不想回去,你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做?”他喃喃的说着,声音不大,似乎只是在梦呓。 我倒在床上不再说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熟睡了,我从他平稳的呼吸声可以知道,我轻轻揭开了帘子,走了出去,我从马槽牵出我的小红马,看管马槽的士兵以为我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出去办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多问。 出了军营,朝左走是翼国,朝右走就是回我们银魄,朝前走就是濯国,我最后选择了去翼国,刚打完仗,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出去游历一下也好,散散心,并且楚冰他一定是想不到我会去翼国,暂时与他错开会好一些。 我驾马飞驰在茫茫的草原,竟然一阵轻松,也许这段时间楚冰的温柔,楚冰的深情让我的心不安与难受,现在离开了,竟然觉得如释重负,推翻了身上的大山一样。 现在已经是冬天,北风呼啸,刮面而来,很痛,但却很庆幸很畅快,我时而驾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有时慢慢的溜达着,甚至有时停下来看天上的月色与繁星,这样的夜晚随意而舒适,如在无量山时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一个疯丫头,谁也管不着。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进入了翼国境内,听说这个城的郊外有一座菩萨山,上面有一颗许愿树,每一个人都可以去那里许一个愿,来年一定愿望成真,以前的我会不屑一顾,当现在闲着无事,我倒想去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愿望成真,只是一个愿望太少了,我想许的愿太多了,我想救出我娘,我想我爹至今依然深爱着我娘,我想银狼平安无事,我想解除身上的蛊毒,我想与银狼——脸忽然有点烧。 我发现我想实现的愿望太多了。 中午我就朝这个地方出发,不想被人误导,兜兜转转到了傍晚,居然没有找到这座菩萨山,更见不到传说中的许愿树,其实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一座山? 我很沮丧地退了回来,刚好附近有一间酒肆,晚上风大且刺骨,我的手都有点冻僵,刚好可以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件酒肆的生意比较清淡,只有寥寥数人,很是冷清,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寒夜,也许是因为地处偏僻。 我跳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坐了下来,这个角落前面刚好有一根大柱子,我坐在这里连小二也没有发现有客人在这里,让我一阵好等,让我后悔挑了这个鬼位置。 喝了点酒,有了一点东西下肚子,整个人暖和起来,似乎也恢复了力气。 正想结账离开的时候,不远处有两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把正要吆喝出口的声音硬生生得吞了下去。 远远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风国的郭郁,另外一个让我更震惊,居然是楚冰的手下,那个为一个宫女留在夷国的红脸邓超。 他们两人本应是死敌,但这个寒夜,他们竟然坐在了一起,并且细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很熟络,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一点点的变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难道是旧事?我记得在战场的时候邓超还骂他是狗贼,如今—— 他们只是交谈了两句,郭郁就离开了,这样两个本应该对立的两个人,在寒夜一个偏僻的酒肆里碰头,怎么说都透着诡异。 郭郁离开后,邓超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一喝就喝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是为了消磨时间一样,而我一直将头低下来,生怕被他认出,一个时辰后,他结帐离开,而我也留下一锭银子,立刻跟了上去。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跟郭郁混在一起?好奇心如猫的爪子抓得我的心痒痒的。 这郭郁我还以为他死了呢?风国亡国,听说风国的将士很多都阵亡了,朝中大臣也几乎被杀光,而他却好好的活下来,难道是投降了翼国?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心里真的连一点点国家大义都没有? 我展开轻功跟了上去,不敢骑马,怕发出的马蹄声会惊动到他,他小心翼翼,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怕被人跟着,好在我每次都能及时躲藏,今晚的月色阴暗,给我一个很好的掩护。 他的马速很快,好在我的轻功还跟得上,他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客栈门口有十几个人把守着,从他们精光闪闪的目光,可以看出这些人的内力都很深厚,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邓超给了他们一块令牌,才可以上去,估计整间客栈已经被人包围起来了。 我兜到客栈的后背,然后攀援上屋顶,慢慢匍匐前行,爬到正中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男子的笑声,不张狂不肆意,但这样的笑声就是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快意,我确定方位,然后一个倒立,将脚勾着突起的屋檐,然后头贴着窗边。 “这么久不见,翼王风采更胜当年呀。”我的手一抖,脚一颤,就差点往下掉了下去,心抑制不住狂跳,这声音竟然是——竟然是濯傲—— 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会在这样一个深夜与他再次相遇,我以为我与他已经走到尽头,今生不会相遇。 “翼王,邓超求见。”郭郁的声音,这个无耻的男人果然是降了翼国,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我心中鄙视。 “请他进来——”依然是温和的声音,没有梵厉的张狂,也没有濯傲的霸气,但却让人感到高深莫测,难以猜透。 “参见翼王,参见濯王。”恭恭敬敬的声音,然后就是磕头的声音,果然是濯傲,当证实的这一刻,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无须多礼,邓将军请起。”邓将军?我的心中又咯噔了一下。 “现在夷国的情况怎样了?” “银奕派了他的亲信,也是他的舅舅木怀应来接管夷国,这个木怀应对银奕倒很忠心,可惜却没有什么才华,只喜欢游山玩水,沉迷诗词歌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兴许银奕也深知这一点,随他而来的还有当朝的文武状元宫震,听说这人智勇双全,行事谨慎,并不容易对付。” “并且所带兵马的强大不容忽视,尤其是楚冰留了十五万精锐驻守在这里,要夺取夷国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竟然想打夷国的主意? “邓超不用着急,你潜伏在楚冰的身边多年,在军中已经有着一定的威信,不到万一你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会起着关键的作用,为了让你留在军中,我可耗费了不少精力,我还指望夺取了夷国后,你继续回到楚冰的身边,因为我最大的目标是银魄。” “你好好留在军中,随时替我留意着夷国的动静,一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朝我报告,然后你要想办法让木怀应重用你,但我也会助你树立威信,争取爬到更重要的位置,到时你所起的作用将不可估量,你可对我的宏图大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翼王果然目光远大,未雨绸缪,让濯傲好生佩服,相信不久的将来,不但夷国是你的囊中之物,就算是银魄也不在话下。” “我翼国有今日,全凭濯王在背后撑腰,如果没有濯王暗中支持,这次又怎会那么顺利灭掉风、霍两国呢?我们翼国会永远忠于濯国,为濯国马首是瞻,千秋万代永不变。”虽然话说的十分客气,但他的语气却不卑不亢,尽显一个帝王的风度。 “翼王你过谦了,我们是兄弟国,互相扶持,共同繁荣。”他们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杯子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清晰地响了起来。 我想不到这两国竟然存在着这一层关系,这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真是充满了阴谋和算计,尤其是邓超,竟然隐藏的如此好,记得他对楚冰说他看上一个宫女时,那脸红得如一只烧熟的虾子,那害羞的样子,那憨厚的样子,让人记忆犹新,想不到竟然只是在做戏,这人心实在太可怕了,这演技也太好了。 我一定要尽快告诉楚冰,下次一定要让他留意,不能再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身边,要不真是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我的脚立刻用力一勾,希望借一下力,将倒垂的身体翻上去,但没想到那屋檐?br /gt; 狼笑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4部分阅读 檐竟然不牢固,一用力居然脱落下来,因为突然,我惊吓地叫了一声,虽然我已经及时将声音吞下去,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谁——”阴冷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而这个时候,我整个人正直直得坠了下去,我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地上,就在这时,从客栈的左边窜出了二十几个黑衣男子,而从窗边也相继跃下了十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邓超和郭郁。 “是你?”邓超看到我有一些愕然,兴许他以为我早已经离开。 “邓超,是谁?”楼上的翼王发话。 “是银魄左先锋,那个阵前杀了邙蟒和拓木的小男人。”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对我动起手来,果然个个都是武功了得,内力深厚,其中有十几个更是招式诡异,银狼给我看的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没有这样的套路,应付起来有点吃力。 “银魄?”我听到濯傲低声沉吟。 “杀——”只那一会,他们阴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让人的心一寒。 “翼王,我们继续喝酒,看看他们能能在这酒还没有凉之前,将人头送上来。”濯傲懒懒地说,我能想象到他此时慵懒的样子。 “好——”翼王爽快地应答,我的剑挑到一个人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杯子相碰的声音,围着我的人越来越多,一层又一层。 自从听到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杀字后,更是招招杀着,刀刀要命,我整个人就笼罩在浓浓的杀气与闪烁的剑光中。 这次完了,莫非真的被他们拿着我的人头去见濯傲?这样的相见,我也很不愿意。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042 很公平? 他们分黑衣服和青色衣服两批人,黑衣服估计是翼宇的手下,青衣就是濯傲的侍卫,只那么一会,他们已经全涌到了我的身边,动作迅速得很。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两队人马各五十人左右,他们将我里里外外围了五层,围得密不透风,此时就是插翅都难飞,而郭郁与邓超就在圈子的中间,对我虎视眈眈,尤其邓超,眼里杀机尽显。 “左先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你这是过来找死,休怪我无情。”话一说完,邓超已经舞动手中的长剑朝我刺来,他根本就是想将我致之死地,只有我死,他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内j,只有我死了,他多年花费的心血就不会白费。 “你这个j细,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就替天行道。”我狠狠地说,然后迅速弯腰躲过他的利剑,然后抽剑出来,反手一挡,挡住同时刺来的剑,再用力一划,刀剑相碰,火花四射,有几个人的剑被我震开,但我刚才骂他的声音,被激烈的刀剑相碰声所淹没,根本听不到了,而我的手臂也微微声痛。 这些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强,而邓超、郭郁更是隐藏了实力,都比战场的自己要勇猛得多,并且出手都很狠,我心有点慌,但对付一个郭郁,一个邓超不成问题,就算他们两人联手我还是会有胜算,但如今—— 我身体上下翻飞扭转,躲过邓超和郭郁的攻击,围成圈子的黑衣人已经被我挑了四个,但立刻补上了四个,这样的车轮战,我一定耗尽力气被杀不可。 但这次不是在皇宫,冷佚、银狼不会及时赶到,奇迹只能发生一次,绝对不会发生两次,并且这次我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秘密,甚至得悉了翼宇的野心,就是追到天边,他也非杀了我,那屋檐怎么就不牢固呢? 一番打斗下来,地上倒下的尸体已经有十几具,但我已经败绩渐显,因为力气正一点点耗尽,但我不能死,死了银狼他就找不到我,他一定会很难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我不能这样就死了,就算死也要让我看他一眼,并且如果我死了,我娘她怎么办,她还等着我来救她呢! 想到这里,我的力气似乎又上来了,猛的一阵强攻,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郭郁的头发也被我割下了半截,吓得他脸都青了,手哆嗦着,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郭郁专攻我的上盘,而邓超攻下盘,两人配合默契,攻防密不透风,围在外面圈子外的黑衣人等待时机,准备给我致命的一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恐慌,不能焦急,就在此时邓、郭两人同时向我刺来一剑,快速凌厉无比,我弯腰如拱桥状,躲过他们的攻击,然后翻身,一脚朝邓超的心窝子踹去,因为我就靠近他,他躲避不及,被我狠命地踹了一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全都给我上,乱刀砍死她。”邓超声嘶力竭的喊着,满嘴的血如当日的梵厉,恐怖的同时也让人觉得恶心,但我心中又一阵畅快,因为这脚我很用力,估计有的他受了,起码也得痛好几天,如果心脉尽断就更好。 “好——乱刀砍死——”身后的人一拥而上,我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张剑网之中,身体在几十把剑中间翻腾旋转,但手臂被擦伤了,心跳得更猛,力气耗得更快,我已经感到自己的力气在迅速消退,我感到我真的就快被乱刀砍死,剁成酱了,心中更是慌张。 “酒凉了,怎么人头还没送到?不就区区一个先锋吗?”我听到濯傲的声音,这死男人,真的以杀人为乐,我真的死了,化厉鬼也不放过他。 “邓超、郭郁你们实在办事不力,在濯王面前丢了我的脸面,还不赶紧将人头送来?”翼宇的声音很温和,说话间还能让人感受到阵阵笑意,但无论他怎么温和都掩饰不了他骨子里的残暴与冷血。 “不过濯王你也有所不知,这个左先锋,我也听闻,前端时间在阵前斩杀了翼国的两员大将,是楚冰手下的一员悍将,哪能那么容易将他灭掉?” “想不到竟是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杀了真可惜,不过也活该他倒霉,知道的太多,所以注定他是一个死人,翼王,要不要我派几个人下去,迅速了结他,免得打扰我们喝酒的兴致?”濯傲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就显得格外森冷,让我的心猛的一寒。 “好——如此甚好——”翼宇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温和。 “要不我们打赌,赌赌是你的手下取他人头,还是我的手下取他人头?输的喝了这几罐酒,如果濯王赢了,我送几名彝族女子给濯王今晚享用,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尤其是在床上——”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但我可以想象道他们此时色迷迷的样子。 “好——”濯傲爽快地应允,这两个男人竟然拿我的性命来开赌?恨得我—— “奎英、奎武,朕是输是赢就看你俩了,速下去取他人头来见朕。”濯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时候,我刚刚挑了一个青衣男子。 “是——”男人的声音恭敬而又洪亮,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前方又有即把利剑刺到,我弯腰闪过,然后跃起,然后转为攻击他们,但这一剑刚刺出,背后有风刮到,我来不及转身,我抽剑回来,反手就是一剑,虽然剑世挡住了,但虎口发麻,痛得很,就在这时从窗边掠下两条人影,应该就是濯傲口中的奎英、奎武了。 “挺好,谁砍下他人头,我赏黄金千两,来——濯王我们继续喝——”翼宇的声音越温和,我感觉他的杀意越浓。 自奎英、奎武两人加入战团,我的败迹更加明显,力气也耗得差不多,所以速度放缓了,速度一放缓就被郭郁砍了一刀,手臂顿时鲜血淋漓,痛得我眼泪都差点出来。 “在战场上不是八面威风吗?今日就让你尝尝被杀的滋味儿,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贪生怕死。” “我就嘲笑你这贪生怕死之徒,阵前不但假装受伤,还卖国求荣,还甘做翼国的走狗,你下道黄泉,你风国的子民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化身为厉鬼抓你下去。” “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快,我本就翼国人,我岂会为他国牺牲?”他话音刚落,身形一跃,锋利的利剑直插我的眉心,我慌忙用剑回挡,但刚下来的奎英、奎武两人同时朝我的心窝刺来,动作迅猛而有力,这个时候,我根本就已经挡不了,力气耗得差不多,为挡住他眉心那致命一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剑一左一右超我胸前刺来。 “啊——”我惨叫一声,声音尖利而响亮,在寂静的夜回荡,剑破皮穿肉透骨的感觉真的很痛很痛。 “是谁——”我听到楼上有杯子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响亮。 “濯王怎么了?”翼宇奇怪地问。 “是不是晴儿?是不是晴儿?”濯傲的声音带着恐惧,此时的奎英、奎武两人将剑拔出来,我胸前的血喷涌出来,湿了袍子,我咬牙,奋力一击,朝正在旁边的邓超砍去,他没想到我身中两剑还会刺他一刀,所以并没有防备。 他惨叫一声,现在他不但嘴角有血,连手臂都被我砍伤了,这个叛徒,砍得我心中畅快,但此时胸口更是疼痛,血流的更快,抬头的时候我对上了濯傲的眼睛,这么久了,离得那么远了,想不到我们还是相遇了,并且是在这种场合相见。 “濯傲——”我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浑身一震,就在这时奎武的剑朝我的脖子砍来,依然是凌厉无比,对于现在力气耗得差不多的人来说根本阻挡不了,尤其看到濯傲下来,我似乎已经变得更加无力,想抬剑,发现软绵无力,最后我闭上眼睛。 “奎武——手下留人——”濯傲的声音恐慌得颤抖了,奎武忙将剑偏移,但我的脖子还是火辣辣的痛,应该是割伤了,最重要的是郭郁此时一剑插在我大腿上,一插一抽,我再次惨叫一声,血沿着裤管流淌下来,地上很快就有了一滩血。 “怎么停了?继续给我杀——”突然翼宇也跃了下来,他一下来就下死命令,翼国的人继续朝我进攻,而濯国的无所适从地看着濯傲,少了一批人攻击,压力减轻了很多,我动作虽然已经迟缓,但他们还不至于让给我成为刀下鬼,所以又开始振奋起来,因为我看到了希望,生的希望。 “翼王,这人与我素有交情,请刀下留人。” “濯王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可惜他知道的太多,并且是银魄之人,所以他必须得死,为我大业,不要说一个故友,就是——” “我将她留在身边,我保证她没有机会泄露半句。” “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今日他必须死,因为他的生死关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我不能让他活着,我不能让他有命离开。濯王,妇人之仁这东西不应该在你身上出现,这可是我们的绊脚石。” “没错,妇人之仁这东西我没有,但她,我要她活着。”他的话让我无端心暖,胸口的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连续又挑了两个青衣男子。 “你连自己的娘都可以算计,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情义了?难道为了这个人,你不惜破坏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你不惜破坏我们之间的盟约?”翼国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已经没有刚才在楼上的恭谨。 “还愣在干什么?给我杀——”翼宇的声音阴冷得如从地狱中吹来的风,让人毛骨悚然,他今日是一定要我死了。 “是——”他们又开始将速度提上来,招招致命,我身上又中了一剑,虽不是致命,但却疼痛,血流的更多。 “给我救人——”濯傲毅然地吼了一声,黑衣人立刻将刀转向青衣人,两拨人打了起来,而围攻我的少了,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但由于身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我感到有点眩晕,虽然我很想清醒,但还是有点晕。 “濯傲你——”翼宇似乎气得不轻,脸黑得恐怖。 “我不想破坏我们的盟约,我也不想破坏这十几年的交情,今日之事,我深感抱歉,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但她我一定要她活着,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一个理由,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濯傲的女人,我一定要她活着,就这么简单。”我的竟禁不住跳动了一下,直到今天他依然将我当他女人? “我说濯王什么时候变得多情起来,女人要多少没有?你要一百个,我翼宇明天就给你送去,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这是你的作风吗?你为兄弟之情救人我还佩服你有义,今日竟然为一个女人?”翼宇的声音不屑中带着轻蔑。 “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她死。” “即使破坏盟约也在所不惜?” “是的,在所不惜。”濯傲斩钉截铁的声音传至我脑海,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 “这样的女人更加不能留,为了一个银魄的女人,你居然不惜破坏我们之间的盟约?给我杀——”杀气从翼宇的身上蔓延,他温和儒雅的脸也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濯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站的是我们翼国的土地,她绝对不能活着,人你可以救,但我必须要杀,她是生是死就看谁有本事了。”他的声音森冷得吓人。 说完他竟然出手,几枚银针就朝我身上各个大|岤射来,我正准备阻挡,濯傲身形一动,广袖一挥,将那银针扫落。 “你——”就在这时,濯傲长啸一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抬头一看,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冲我而来。 我知道濯傲是想助我脱险,于是朝马儿冲去,奎英、奎武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思,立刻转身帮我挡开围攻我的郭郁、邓超等人,然后助我跃上马背,当下我也不迟疑,猛拉缰绳,狂奔而去。 “晴儿——”突然濯傲叫了我一声,我不禁回眸,月色下他定定看着我,眸子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让我的心一颤。 “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银魄——否则全给我死——”翼宇的声音更加阴冷,我忙转过身子,拉住缰绳往前冲,我身上的血依然喷涌而出,我怕我支撑不到回楚冰的军营。 “奎英、奎武你们给我沿路保护——快——人被杀了,你们两个也别活了——”濯傲与他针锋相对。 “你——”翼宇咬牙切齿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荡。 “给我活着——”后面的厮杀声已经在呼啸的风中显得飘渺,追来的马蹄声我也觉得听得不大清楚,唯有他这一句“给我活着”,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一声又一声地回荡。 我驾着马狂奔,这绝对是一匹千里马,仰起四蹄,闪电一般在大街上掠过,到了草原的时候,更是快得如飞一样,那疾疾的马蹄,让我很是心安。 但我觉得我的力气就快随着血液流干了,我匍匐在马背上,流淌的血已经让这匹白马的皮毛变得鲜红,地上的小草被我的血滴中,变得妖冶,我无力地看着,马儿很听话,虽然速度极快,但匍匐在马背上,显得很是平稳。 后面的马蹄声一时响一时微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觉已经出现了幻觉,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很想闭上眼睛,然后倒在草丛下面不走了,但濯傲那句:“给我活着”不停地回荡,银狼一声声地喊着我丫头,让我想睡又睡不着,想倒又不甘心。 我从怀里倒出了一些药粉,哆嗦地倒在身上,希望能止住身上的血,否则不被他们追上来打死,也血尽人亡。 混混沌沌的我,偶尔还能听到后面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但慢慢这些声音远去了,再也听不到了,我是不是已经逃脱了?我是不是已经活下来了?抑或他们现在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只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一路上神志不清,但我却用自己残留的意识,紧紧牵着马的缰绳,试过从马上掉下来,然后再次爬上去,掉下马的瞬间除了让我清醒过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痛的感觉都没有。 我麻木地爬上马背继续前行,我也不知道什么支撑着我,只要清醒的时候,我就猛地拉住缰绳,死死的拉着缰绳,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当我远远看到写着大大“楚”字的旗子,当我看到那在空中国飘荡着“银魄”字样的旗子,我终于无力地趴在马上。 “是谁——”守卫的士兵看见有一匹快马冲进来,立刻拿手中的长枪来拦截,我怕他们不知道是我,剑我乱枪刺死,挣扎地抬起头。 “是我——左前锋——”我气若游丝地说着,他们一听慌忙收住刺来的长枪,而白马从他们身边掠过,熟悉的军营,熟悉的人,我终于活着回来了,我的手在无力地牵着缰绳,我再次从马上掉了下来,这次我痛苦地闷吭了一声,痛得彻心彻肺,我的手再次被划破。 “左前锋——左前锋——”守卫朝我冲了过来,我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人朝我冲来的声音。 “快——快——快去叫将军——叫莫大夫——”我听到了嘈杂声,很喧闹,很刺耳,我很想将他们赶走,朝着我睡觉。 “小夜——”不久我听到了楚冰的声音,他的声音颤抖着,但却让我心安,还是他的声音好听,一点都不刺耳,比其他人的声音好听多了。 “将军,有伤口还在出血,要立刻包扎。” “你拿药箱到我的营帐,其他人给我散了,不许围观,不许过来打扰——”说完楚冰搂着我大步朝帐房走去,他的手很用力,他走得很快,但很平稳,但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他的心跳很急促也很紊乱,莫大夫在身后紧紧跟着。 “给我撑下去,不许有事——不许睡觉——” “将军他身上都是血,让我来就行,别弄脏了将军的衣服。” “血怕什么?命都快没了!还顾及衣服?快点给她上药包扎——”楚冰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怒气。 “他自己撒了药粉,血暂时止住了,将军麻烦帮我将左前锋的衣服脱了,这里已经有温水,清理伤口,我们立刻上药,只是左前锋流血过多,我怕——” “脱衣服?”这个时候楚冰似乎突然想起我是女人一样,身体僵了一下,而迷迷糊糊的我吓了一跳。 “不——不——不脱衣服——死也不脱——”我慌乱地说着,我死也不在这两个男人面前脱衣服。 “莫大夫,把药给我放下,我负责清洗伤口和包扎,你去外面给我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将军这——” “废话少说——出去——” “是——将军药已经调好,包扎的布条也在外面,将军有什么吩咐我随时进来。”他见楚冰发怒,迅速退了出去。 “不——不——不脱衣服——”我气若游丝的说着。 “你脱我一次,我脱你一次,很公平——”他说完也不理我,将我有剑伤的衣衫一点点割开,但因为身上伤口之多,几乎上身也裸了,我想用手去挡,但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要被人脱衣服? 银狼也算了,但现在这个楚冰,我怎么还不晕死过去?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43 莫河之夜 “想活着就别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没有兴趣看——”他说完就专注地帮我清理伤口,动作很轻微,但我却痛得很,但头脑却越来越沉,全身越来越无力,最后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帐营中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此时他正在我旁边睡着了,侧脸在灯火中泛出一丝红光,我昏迷了多久? 我身上已经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味,干爽而温暖,不用问,一定是楚冰换的,没办法这军中除了我没有其他女人。 我的手轻轻一动,他竟然醒了,看见我醒来,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淡淡的,眼依然带着倦意,曾经清亮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一条又一条,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样。 “你终于醒了?如果再不醒我打算扔你出去暴晒了。”他懒懒的说,继续将头埋下来,可见已经累极了。 “不怕,现在是冬天,太阳很温暖,晒得不会痛。” “那就扔你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嗯,扔的时候就连这张被子也一起扔吧。”我闭上了眼睛,还是感到虚弱无力,兴许是流血太多了。 “裹着被子扔出去?你想得美,我还恨不得将你的衣服剥光才扔出去呢!”他不说剥衣服还好,大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说了总是觉得尴尬,他似乎也想到什么,脸微红,连耳根也红了,两人一下都不说话,将头扭开,其实今晚真的很安静,他伸手将被子拉高一点,暖暖的感觉也真好。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谁伤的?”他问我,那眸子已经变得很是凌厉,似乎想要将打伤我的人碎尸万段一样。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一晚,其实如果不是濯傲相救,我这次真是活不了,想不到今日他还如此待我,如果说楚冰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小山,那濯傲就是一座大山,一座我似乎再也推不翻的大山,只会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是我怀着不轨的企图接近他,是我千方百计的引诱他,名誉上我还是他的晴妃,凤冠霞帔,拜过天地,如今他真的动了情,我却选择逃离。 离宫前他声嘶力竭的呼唤,那晚那声轻轻地晴儿,那深深看着我的眸子,都在我脑海再次浮现,他对我越好,我的心越是不安,尤其当我知道银狼的目标是指向他,要将除之而后快的时候,我的心中更是茫然。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痛,我不想他死,但我又不敢再对银狼说,因为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说了只会增加他对我的误会与猜疑,让两个人走得更远,但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不是又昏迷过去了吧?”楚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我昏迷了多少天?” “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呢,你昏迷了五天了,我已经叫了鲁英带了几个营的士兵,先回国覆命,还有部分在原地等着你醒来,你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走,所以你再不醒,我不扔你出去,士兵也抬你出去,你都引起公愤了。” “他们才不会像你那么冷血呢!”我低声说着,说了那么多话,发现气有点接不上来,开始喘气,最重要的是胸口一阵闷痛,咳了几下,牵动身体上的伤,更是痛得难耐。 “我那——天晚上——”我准备将邓超是纤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想不到气不够,说一句话都那么困难,早知道刚才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 “别说了——等你先休息好再说——脸都憋红了。”他阻止我说下去,我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等我说完,但他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先闭嘴。 “邓——邓超是翼国的j细。”我终于把这句话给说完了。 “什么?”他的身子震颤了一下,这下轮到他焦急,而我倒不急了,我闭上眼睛慢慢地调整呼吸。 “小夜,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邓超是j细?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依然不吭声,尽量休息一会,呆会能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他看见我闭着眼睛,就不再吭声了,我知道他一直等着我是等我说给他听,但是我没想我这样闭着眼睛,竟然睡着了,并且睡得极好。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终于醒了?说等一会就跟我说,结果我从昨天晚上等到今天中午,你的话可真难等。”他的声音带着调侃,但我真的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一觉怎么睡了那么久? “那你不可以叫醒我吗?就会傻傻等。” “说吧,把你驳嘴的力气用来说正经事,要不待会说了一句又给我睡死了,我真得拿冰水浇醒你。”他恶狠狠地说。 于是我也不敢再乱说话,浪费力气,就耐着性子将我离开军营后的所有经历都说给他听,但也删改了一下,例如我是濯傲放走的,我与濯傲的关系我都没有说,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已经黑得不成样子。 这我倒可以理解,自己一直提拔的将领,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兄弟的人,竟然一直在算计自己,一直准备出卖自己,被他蒙在鼓里这么久,谁不生气?这次他真的被人当傻子一样耍了。 我以为他会表扬我得到这么重要的一条信息,谁知道他却不领情? “我宁愿不知道这条消息,我也不想看到你满身是血剩下半条命的样子,是狐狸终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但你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了。” “你该表扬我!” “我该等你伤好了后拖出去打一百军棍,居然敢擅自离开军营?”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军中有内j,我也截获了几次他们通信内容,但这个内j隐藏得极好,我一直都没有挖出来,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邓超,因为他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所以就显得来历不明。” “但这么多年他在军中出生入死,有两次受了重伤,几乎是从鬼门关那里拖了回来,并且曾经为救鲁英,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几乎将他一条手臂都砍断了,我看他忠勇,才封他为十八营的领军,想不到竟然是翼国人,看来对方真无孔不入。”他竟然在这里感叹起来,有点后怕的样子。 “是的,真可怕。”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兴许我还不敢相信,那憨厚的笑容,那红红的脸蛋,真会蒙骗人。 “看来这军中的内j肯定不只他一个,肯定还有接应的,我迟点会一个一个将他们揪出来了,免得还有人受他蒙骗,我得尽快处理这件事。” “对了,攻打翼国时,翼国有人打开城门给我们进去,那个不是我们银魄人,是翼国人,他曾经是一名很优秀的将领,为翼国出生入死,征战多年,后来立了大功,皇上亲自在皇宫设宴款待,梵厉知道他深爱着家中的小妻子,所以叫他带着她一起进皇宫。 当天这位将领十分高兴,能进皇宫参观一下,是很多平民百姓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当晚她的妻子细心梳妆,可惜当晚厉王醉酒,贪恋其美色,竟然玷污了她,其妻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羞辱,竟然上吊自尽,留下遗书一封,怒斥厉王的无耻。 这位将领通史爱妻,悲愤不已,但对方偏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报仇无门,不报又不甘心,结果嘴里不说,但却恨在心里,自从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我就开始接近他,将他拉到我的身边,希望以后能用得上,想不到养兵千日,终于可以用在一时了,并且还是在关键的一时。”他颇为自得地说着。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些年我看多了,上一年是结盟国,下一年可能就得拼的网破鱼亡,而一旦硝烟起,又是一轮厮杀,所以不管哪个国家,能拉拢的人,我都先拉拢,能安插探子的地方,我都尽量安插,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可以派上用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男人倒想得长远。 “这也是厉王疏忽之处,他为人虽然暴戾,但对手下却极为信任,他是想不到他自己的亲信会出卖他,如果守城排两队人马,互相监督制约,就会好一些。” “嗯”说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我整个人也倦了,也该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该怎样提防翼国,应该怎么揪出军中的将士就已经不是我做的事情了。 我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深夜,期间醒了几次,也吃了一点东西,但每次醒来他都坐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其实在黑夜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守候在身旁的感觉真好,可惜他不是银狼,他的付出让我不能心安理得。 受伤了,特别想在自己身边的是银狼,那样我就可以赖在他的怀中,安然地享受他的照顾。 我的身体好了一些后,大军开始往银魄行进,而他却再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离开营帐,也许大家都明白是什么原因。 军中的将士很是关心我,时不时想过来看我,但都被楚冰拦在外面,左先锋要休息,这样的确让我耳根清净,这点他做得真好。 行军的时候,楚冰弄了一辆马车,将我放在马车上,堂堂的大将军竟然做我的马夫,这让我脸上有光,我记得鲁英就曾调侃他说:“将军,我当年受重伤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看来右先锋的地位可比不上左前锋。” “因为右前锋你身材魁梧,坐在马车上,轮子都陷进去了,我驾车辛苦,左前锋瘦得如一条枯藤,轻如无物,我轻松自如,假若右前锋你变成这种重量,我天天为右前锋你驾车。”他居然将我说成枯藤,我揭开帘子瞪了他一眼,而他也朗声大笑。 “要变成左前锋的样子,将军你不是叫我爬回娘胎再出来吗?”鲁英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让卧在马车中的我也禁不住笑弯了眼。 但自我受伤出来后,将士看我的目光就有些许不同,尤其当我与楚冰在一起的时候,那眼神更是暧昧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莫大夫在我受伤的时候看出了端倪,军中有好事者就暗中说我是女子,而且越说越玄乎,越说越难听,但这些都是猜测,谁也不敢问楚冰,谁也不敢来试探我,并且楚冰也不给他们机会,眼一冷,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 当我们踏进银魄的土地时,心情竟是那样的雀跃,我坐在马车太久,也开始厌了,很想念我的小红马,可惜它却丢在翼国了,希望它新的主人能好好对待它,它可陪伴了我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想念我那匹小红马了,我把它弄丢了,它一定很想我。” “想你?它还恨不得换一个主人呢,你那么粗暴。” “我是真的想我的小红马了。” “我送一匹新的给你。” “新的不及旧的有感情。” “也许新的更好,更适合。” “也许吧。” “好好调养好身体,我再送一匹给你。” “嗯”虽然心中还是有淡淡的惆怅,但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慢慢愈合,看见自己的身体慢慢复原,人也变得精神有力,心情大好,希望快点彻底康复,这样就可以骑着马儿与将士们一起飞驰。 “你那天骑回来的那匹骏马,倒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要不送给我?” “不行,那是我的。”我赶紧拒绝,我不给他,并不是我小气,而是那匹马儿是濯傲的,怕楚冰骑着他的马儿,以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于是笑,笑我小家子气,连一匹马都舍不得,笑就笑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事为他好。 这天傍晚,我们在莫河附近驻扎。 我揭开车帘子,青山巍峨,河流潺潺,环境倒真的是赏心悦目,将士们将营帐弄好后,楚冰就抱着我进营,其实我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自己走回去也行,只是他每次都很霸道地抱起我就走,我也拿他没办法。 一夜无话,大家倒头就睡,但半夜的时候,突然呼声大作,似乎是哪个地方着火了,楚冰猛地跃起来,披衣出去。 楚冰一离开,我就听到营帐前又轻微得响声,然后有人悄悄进来,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平时楚冰下令,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深夜,我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心砰地猛跳了几下,想摸剑,但该死的是,剑被楚冰悬挂在别处,心有点慌。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44 痛有几深? 但只这一瞬间来人已经掠到我的身边,动作奇快。 “谁大胆闯将军营帐?”我中气十足地说,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身体好着,但说完胸口闷痛,此时外面已经火光冲天,映得营帐也红了,人声鼎沸,我就算喊多大声估计也没有人听到。 “奉皇上的命,奎英、奎武特来接晴妃娘娘回宫。”听到是濯傲的人,我反倒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最怕就是那个翼宇,死心不改追过来,不杀我不泄愤。 “麻烦你给皇上说一声,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一边说一边留意他们的动作,希望尽量拖延挺多一点时间,拖到楚冰回来。 他们此时身穿银魄士兵的衣服,与银魄士兵无二样,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已经伸手点了我的|岤道,动作又快又猛,我猛的往床滚一下,躲开他点|岤,但这一滚弄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其实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 “晴妃,那卑职就只有得罪了。”除了这兄弟俩,房中还有两张陌生的脸孔,他们四人一起攻了上来,我运足力气孤注一掷大声喊了一声:“有刺客——”可惜外面的吵闹声实在太大,完全将我的声音覆盖,叫了等于白叫,白浪费了力气,其实早知道如此,还是不甘心。 一番打斗,伤口再次裂开,血继续渗了出来,因为身体的疲软,不一会我已经落败,他们一下子封了我身上几大|岤道,我不但不能动,还不能出声,他们手中带着一个大麻袋,一把将我塞进去,当我是那些鸡鸡鸭鸭一样,我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身体被挤压成一团,胸口特别痛。 “晴妃,多有得罪,先忍耐一下,出到外面就好了。”说完他们提起我就往外走,外面的喧闹声真是厉害,一场火似乎已经将整个军营的人都扰乱了,大家都忙着救火,哪里有人注意到我已经被人劫走? “将军——”突然提住我的奎英手抖了抖,原来他们竟然与楚冰迎面相碰,我心中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很可惜此时的我根本就动不了,想给他一点提示都不行。 “嗯”楚冰应了一声,然后步伐急促地往回走。 “你们手里提的袋子是什么?”他突然停了脚步问,我的心猛的一跳,惊喜若狂,这男人终于发现了。 “将军——那边发现了几个黑衣人,正与我们的士兵打着,估计是纵火之人。”突然有士兵冲过来对他说。 “好,立刻去看看——”他蹬蹬地走了,似乎忘记奎英手中的大麻袋,我的希望之火重新熄灭,想不到他就这样被引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直叹气。 他们提着我快速掠过,速度越来越快,走了一会,喧闹声小了。 “去哪?”守夜的士兵问,他们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卡了,希望士兵能聪明点,别中了他们的道。 “兄弟过来,告诉你。”他高深莫测地说着,士兵好奇,走了过去,但刚靠近,他们同时出手,几声惨叫响起后,就有几匹快马奔驰而来,我听到了疾疾的马蹄声,他提着我一跃而上,似乎一切都安排到恰到好处,而我就这样被他们掳走了,无人发觉,无力反抗。 马儿在草地上奔驰,从马蹄的声音,可以知道大概有十几人,但到一定地点的时候,竟然又多了几十人,马蹄声如一阵惊雷一般,看来外面有人接应,说不定刚才引走楚冰的士兵也是他们的人,就在这时,我竟然听到身后竟然传来几声马蹄声,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将人放下——”那是楚冰的声音,铿锵有力,气势骇人,他竟然追来了,看来也不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即使追到天边,他也会将我带回去,因为他说过不会像上次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带走。 听到后面有追兵,他们留下那几十人拦着,两兄弟就继续带着我飞驰,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虽然我被塞进袋子里,但我依然能感受到阵阵风灌了进来,还能听到那呼呼声,还有那马蹄疾响的声音。 但楚冰突围而出追了上来,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们见人已经杀到,将我扔到了地上,开始与楚冰 狼笑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5部分阅读 打起来,我能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但却不能看到究竟谁已经领了上风,心里焦急。不一会,后面又响起闷雷一般的马蹄声,就是不知道这马蹄声来自哪一方? “他们的大军来了,我们走——”我突然听到奎武说了一声,然后就是尖锐的碰击声,估计是他们正在奋力撞开了楚冰的剑。 “晴妃,皇上说了,他知道误会你了,在宫中等你回去,他说当年诺言不变,可为你架空——”但他还没有将话说完,就已经走远了,因为身后的马蹄声响得是那么恐怖。 “小夜——”随着袋子的打开,一丝亮光突然射入眼里,即使是夜晚的光,我的眼睛还是感到刺痛,楚冰迅速解了我身上几处大|岤道,我的身体终于可以活动,舒服多了,只是胸口太痛,他什么都没有说,将我放在马上,然后他一个跨步飞上马,一手揽住我的腰往军营飞驰而去,身后的大军也跟着他呼啸而回,黑压压的如黑云催来。 回到帐中,他拿药给我自己疗伤,我重新将裂开的伤口涂上了药,简单地包扎好,然后躺在床上,今晚真是险得很,现在濯傲知道我在军中,真是麻烦大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究竟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你,为什么他们会叫你晴妃?他们口中的皇上又是谁?似乎小夜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着,如大风刮雨之前的天空,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让我无所适从。 “这个我不想说。”我拉过被子将整个人盖住,只想躲避。 “如果我一定要想知道呢?”他咄咄逼人,将我的被子揭开,让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任何遮盖,他逼着我说。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离开。”我倔强地看着他,不肯微微服软。 “你——”我的话一出,他的脸色更为阴沉,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营帐中踱来踱去,心中似乎很是烦躁,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又无处发泄。 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嫁给他哥后,又嫁给了皇上,成为他的妃子,这样不但自己抬不起头,更重要的是让银狼脸上无光,我只想将这一段往事埋葬,而不是将这一件事挖出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银狼的家人面前。 “整天想着走,你走去哪?你能去哪?”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愣住,大声嚷着离开,但突然发现我已经有家归不得,无处可去了。 现在濯傲已经发现了我,我住在楚家,势必连累楚家,让楚家成为被人瞩目的地方,我回无量山,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将暴露在人前,我甚至不敢回鬼煞门,怕自己到时真的被跟踪了却不自知,结果连累了银狼。 我该去哪里?真是茫然了,我感觉现在的我,已经被处于严密的监视当中了,一举一动都会传到濯傲的耳中。 “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想骗你,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想说。”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嗯,快点将身体养好,要不下次还是被人扔进了袋子里,毫无反抗的能力。”我看见他不再问,我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但我还是低估了濯傲要将我捉回去的决心,这一路上他的手下为了将我捉回去,无数次闯我军营帐,甚至晚上我出来晃一会,也有人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好在身体渐渐复原,但却对军营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虽然来人被楚冰击毙的不少,但也连累了不少将士牺牲,这让我的心很是不安。 楚冰开始加强了巡逻,军营开始平静了好一段时间,但我总觉得他们一直在跟着,并没有走远,他们就是一队狼群,睁着森冷的目光,锋利的牙齿在等待机会,我害怕被捉回去,这次捉回去,他知道我有武功,就会加强防范,他也不会再给我机会让我离开,他会囚我一生一世。 “楚冰,要不我明天晚上乔装打扮,悄悄离开,这样就不会殃及池鱼。” “离开了你准备去哪?” “我还没有想好,我不敢回你们家了,怕连累了楚府,看来只有浪迹江湖,到处走了。” “你与其浪迹江湖,一个人被他抓到,你不如跟我回将军府。我就不信我一个将军府会护不了你一个小女子,他们现在兴许就等着你乔装打扮,一个人行走江湖,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将你劫走,他们现在正在守株待兔,等待你这个笨笨的兔子撞上去,蠢。” 我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等回到将军府,我联系哥来接你走,将你交回他手中,以后弄丢了,弄伤了,弄死了也不再关我的事了。” 他说完扭头倒下盖上被子继续睡。 大家不说话,睡意就袭来了,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很难得睡一个好觉,好在现在越来越接近了银魄的皇城,心就越踏实,并且这些人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兴许是知难而退了,难道不怕死吗?他每次派来的人能活着回去的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我听到几声微微不同往常的声音,似乎是银针掠过天空的声音,当我正要留心去听的时候,声音已经消失了,但突然我又听到了一阵轻微得声音,很轻很轻,但那训练而出的警惕性,让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我立刻拿起手中的剑,而楚冰似乎也有察觉,手动了一下,握住了剑,就在这时我闻到一股淡香,我第一反应就屏住了呼吸。 “楚冰——迷烟——”在我的提醒下,他忙屏住呼吸,但说话间,还是吸进了一点点,外面的人发现已经暴露,就直接冲了进来。 这次进营的有五个,我们合二人之力灭了四个,外面接应的发现不成功,逃了,被巡夜士兵围攻,也歼灭了十几个,这些人的武功都是出类拔萃,尤其轻功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来无踪去无影,我们巡夜的士兵已经被他们放倒了好些个。 “我今日不杀你,你回去跟你们皇上说,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们夫妻的情分就如此袍已经断了,我已经不是他的晴妃,他也不是我的夫君,再见只是陌人。”我把一段袍子的袖子割成两半扔给他,我不能不狠心,我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 “皇上说,他是不会放弃的,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果不想殃及池鱼,不想那么多无辜的人身死,回皇宫,他会一直等你,别想逃得走。” “皇上还说了,沁雪宫里面的摆设没有任何改变,这个宫室天天打扫只为等晴妃回去,卑职言尽于此,望晴妃三思。”说完迅速离开了。 他走了,我感觉全身无力,软软地倒在床上,直喘气,他果真是不放过我了,兴许那半截袖子又该让他愤怒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了。 “他是谁?”楚冰的脸又再次乌云密布。 “是濯国的濯傲。”我无力地说着,整个虚脱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震惊地嘴巴都张得很大,似乎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你成了他的晴妃?什么夫妻情分,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但对上我的眸子后,又狠狠地松了手。 “楚冰,我上次没有跟你说完整,我那天被他们发现了,翼王坚持要杀我灭口,是濯傲要放我走,那匹骏马是他的,他甚至还与翼王反目了,因为我是他的妃子,没有他我无法活着回来。” “他知道我是银魄的左先锋,就派人来找我,现在我跟你同一个营帐,他一定是忍受不了,才三番两次来劫人,兴许我们分开营帐会好点。” “胡说八道,跟我同一个营帐他就愤怒,那跟一大堆男人同一个营帐他不是疯了?山高皇帝远,这是我楚冰的地方,我管他是谁?”他气呼呼地说着,怒火似乎要从他的胸口喷薄而出。 “你真的是他的妃子?”他逼视着我,知道他现在似乎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是” “可拜过天地。” “拜过,我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已经嫁给他了。”楚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但我不想瞒他了,即使再难堪,也不瞒了。 “那你跟我哥到底什么关系?你真的嫁给我哥了?” “嗯,嫁了,也拜了天地。” “你——”他双拳紧握,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愤怒。 “你先嫁我哥,还是先嫁他,你怎么可以——”他眼中的怒火在燃烧。 “我先嫁你哥,后嫁他。”我觉得现在我就是一个犯人,他在审着我,准备宣判,我等着狗头铡将我铡死,然后尸骨无存。 “你——”他气急败坏,但又不知道拿我怎么办,所以在干生气。 “为什么?” “我嫁给你哥后,与你哥发生了误会,于是我跟他说了恩断义绝后离开了楚府,浪迹江湖,想不到倒霉透顶遇到了你,一路被追杀,接着跟你参加了舞林大会,后来被一群女人围攻,最后失手就擒,这些你还记得吗?” “嗯,怎会不记得呢。遇到我就那么倒霉吗?”他有点丧气,但火气依然没有消退。 “我娘在这些女人的手中,她们用我娘的性命要挟我,一定要嫁给濯傲,然后想办法控制他,达到她们的目的,我没有选择,所以按她们的安排,以濯国夏丞相的三女儿夏初晴的身份嫁给他,后来——” “夏丞相?一夜灭门的那个?” “是的。” “后来他登基为王,我被封为晴妃,在宫中再遇到你哥,你哥将我从宫中带走,但是他封了所有关卡,全城戒严,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后来你刚好来濯国,你哥哥就求你带我离开,因为只有跟随你们的军队,我才能顺利离开濯国。” “当日他出门迎接银奕的时候,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所以怕得全身冷汗,离开濯国,我以为这辈子与他再无瓜葛,但似乎冥冥中又将我们两个扯在一起了,我去翼国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所以就一路跟到现在。” “他是很执拗的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认定一个人,就不肯改变,其实他很孤独,他想温暖,也想要别人真心的爱,所以他有些时候很可怜。”我不由得想起他孤傲的眸子,孤独的背影。 “我也认定一个人,不肯改变,我也需要爱,但我能怎样?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你讨回去,但我——”自从听我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后,他的脸色反而好了很多,不再乌云密布,也许知道一切都不是我所愿。 “既然我哥将你交到我手中,我会将你完整无缺地交回给他,回到濯国你跟我住进将军府,别再给我乱走了。” “嗯”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但我茫然了。 “如果有一天,我哥有负于你,我将军府的大门依然为你打开,不管什么时候。” “将军——”外面有守卫将他的话打断。 “什么事情?” “将军外面有人说求见,说有密函交给你,还请将军你亲自出去一趟。” “小心点,怕有诈,还有小心书函是否有毒,要不——”一听到有人找他,我的心又提了起来,莫不是濯傲的人又来了? “你放心,我能处理好,你就安心给我睡觉。”说完他就披衣出去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即使在帐篷里,也开始觉得清冷,外面的风呼呼得吹,帐篷要被刮得有点鼓起来,这样的夜晚躲在被窝里面最为舒服,但自他出去后,我就再也睡不着,心里惦记着。 他出去似乎真的很久了,不就一封密函吗?我披了一件长袍出去,但北风呼啸,寒风入体,这样的夜晚,难为守夜的士兵了。 走了几步,我竟然发现,寒风中他独自一人坐在小山坡上,一动不动,像一座石雕一般,风鼓起他的外袍,在这样的寒夜,他的衣衫实在是单薄,连我都替他感到寒冷。 “将军坐了多久了?”我搓着手问巡夜士兵,士兵也猛跺着脚,今晚似乎显得特别的冷。 “将军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不动也不说话,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将军这样子。要不左先锋跟他说说去,穿得那么少在这里坐一晚肯定会病倒的。” 我朝他走去,但我还没有靠近他,他就冷冷地开口:“回去——”声音竟然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楚冰——” “回去——”今晚的他突然让我感到害怕,他没有转过身子,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杀气,感受不到愤怒,但却感受到浓浓的悲哀,尤其他那背影让我感到尤其孤寂绝望。 我走回了营帐,这一晚他没有回营帐,接下来的几天,他即使在将士面前依然是以前的大将军,但在营帐之中,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笑了,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晚上他整晚不会来,就在外面吹着寒风,一吹就一整夜,衣衫单薄,早上他回来的时候,换下的那件衣服几乎已经结冰。 就算在营帐里休息,我也从来没有见他合上眼睛,无论我什么时候醒来,只要睁开眼睛,都会发现他正直直地盯着帐篷的顶部,眼神很空洞,但眸光闪烁间,我能看到他的矛盾与挣扎,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那封密函写着什么内容?为什么他看完后会如此反常?这几天他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虽然出了营帐他依然是精神抖擞的将军,但就短短几天,我发现他消瘦了,但我每次只要一问他,他就会打断我,并且脸色特别阴沉,让人害怕,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一条条的血丝。 这天气一日寒于一日,但将士们的心情却一次比一次好,因为已经到了勒山了,过了勒山就到了皇城,他们说已经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了,甚至还有人打趣说是闻到自家女人的香味了,他们的好心情也感染了我,让我的心也充满了欢乐。 楚冰吩咐士兵今晚在这里驻扎一晚,明天晚上就进皇城,士兵们欢呼雷动,开始唱歌的唱歌,打筋斗的打筋斗,整个军营好不热闹,似乎打了胜仗开篝火会一样,但当楚冰转过身子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眼里有一抹痛楚,是那种痛到骨髓里的痛。 是夜,风特别大。 是夜,星月暗淡。 军营半夜起火,风借火势,越烧越旺,营帐一个接一个烧了起来,这里正处于山脚下,根本就没有水救火,营中贮存的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没有被火烧到的将士逃了出来,他们拼命地大喊,喊破了喉咙,但着火营帐中的士兵似乎已经睡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有人忍不住冲进去救火,结果还没有将人拖出来就已经被火海吞噬了,我们就这样看着他像一个火人那样,被大火一点点烧成碎末,那一声惨叫划破黑黝黝的夜空,刺穿了我们的心。 那滔天的大火将勒山头上的天空都映红了。 喊破了嗓子,喊出了眼泪,喊痛了心,这种感觉就如那天看着那三万人自相残杀一样痛彻心扉,但又爱莫能助,我看到有将士抱头痛哭,火光中,每一张脸都是那样痛楚,他们滴下来的泪被火映红,如一地滴血。 楚冰的眸子通红通红,如一个受伤的猛兽一样。 泪从他的脸庞滴下来,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大火烧了很久,大家站了很久,北风依然在呼啸,那鸣鸣的声音与将士压抑的哭声混在一起,让人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尸体烧焦的味道在勒山的上空飘荡,久久不散,这一夜,没有人再有归家的喜悦,这一夜那些葬生于火海中的将士,在回到家门前被烧成粉末,永生不能再与亲人相见,那在家苦等的妻儿再也见不到他的笑颜,也许他的妻子正穿上最漂亮的衣裳,涂上红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晚没有人再走回营帐,这一晚所有人在外面站了一晚,等到火停了,天上乌云密布竟然下起了一场雨,滂沱的大雨狂洒下来,这场雨很大很冷很冰,我的手僵了,我的腿也僵了。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导致了这场大火吗?我蹲下来哭了,哭声很响,但被雨声遮盖了,泪水沿着雨水一起洒下来,没有人知道我哭得有多大声?没有人知道我此时的心又多难受,我宁愿葬身火海的是我自己,我宁愿—— 有将士发疯地骂老天,为什么这场雨不下早一些,有些跪在地上,有些躺了下来,这一晚泪水不比雨水少,这一晚咆哮声沙哑难听,这一夜无人心不痛。 这场大伙活活烧死了将士三万多人,在他们营帐找到用迷烟的筒子,据巡夜的士兵说,有几个放火后逃跑被杀,身穿我们士兵的服装,就连说话也带着濯国特有的腔调,经证实是濯国人。 在风雨中,将士们开始含着眼泪用双手挖掘他们的尸体,试图入土为安,但已经找不到一具尸体,全都烧成了灰烬,被水冲刷着,融入了冰冷的泥土中。 这场火太大了,大得我们的心都承受不起来,大到成为所有人心中永久的痛,第二天天放晴,冬日的暖阳照在山脚下,但没人觉得温暖。 我在一处小山坡找到了楚冰。 他静静地坐着,当我走近的手,才赫然发现他那件灰色的长袍已经染上了刺目的鲜血,他手上的匕首正淌着血,他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手臂刺去,然后大力抽出来,一抽一插,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枯草。 “心里是否好过了一些?”我默默的坐了下来,他不吭声,呆呆看着流淌的鲜血,整个人麻木了一般,似乎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一样。 “这场火是你放的?”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却依然还是颤抖,其实我很怕我的猜测是真的,我很怕他说是,因为昨晚我知道他出去了。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45 恶有恶报 “如果我说是我,你会怎样?”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苍凉,勾起的唇角却让我觉得是那样的无力与绝望,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那一刻我的心却如坠冰窟一样,冰冷的同时又感觉到疼痛,为那些死去的将士,也为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的男子。 要他亲手做这样的事情,一定很难吧,一定很痛吧,是银狼要他下手的吗?突然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声音哽在喉咙了,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却憋得慌。 “我这场大火不是我点的,但却是我亲眼看着别人点燃而没有阻止,那些烟不是我放的,但却是我自己将巡夜的士兵引开,让他们好下手。” “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我亲手杀死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与我楚冰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放火烧死自己的兄弟,我没有放火烧死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突然笑了起来,如癫狂了一样,但那笑声竟是那样的凄厉,绝望与伤痛,我第一次听到楚冰如此笑,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笑感到害怕。 他的心一定是很痛吧?人为什么都活得那么累,活的那么无奈? “为什么?”我茫然地问,其实自己不是都明白吗?为何还要问出口,是希望一切有转机?是因为自己的心底还有祈求吗? “为什么?”他跟着问,似乎在问他自己,他没有再笑,但我依然感受到那浓浓的哀伤,他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但没有走几步,他突然摔倒了,倒下去他就再没有爬起来,只是用手猛得捶打着大地,一下又一下,那压抑而痛苦的悲鸣在我耳边回荡,轻久不散,我没有劝止他,因为我知道他需要发泄,其实我也好想大喊大叫,但我知道叫了那些人也不会回来,哭了他们也感受不到。 累了倦了,喉咙哑了,他倒在地上,仰视着苍穹,那姿势让我想起拓木死去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头上凿字了?” “收到密函后,你整个人就变了,我从你的脸上只看到痛苦,从你的眼中只看到煎熬与挣扎,我一直想问你,但却不敢,那天晚上我靠近的时候,你很粗暴地将我赶走了,你从来不会这样。” “攻打夷国皇城时,死的同样是三万人,我知道你痛,但你可以忍住不滴一滴眼泪,但今日却满手是伤痕,你红肿的眸子,不能不让我起疑。 “还有濯傲的目的只是我,他新皇登基,这龙椅坐得并不牢固,别人不知道,我倒清楚得很,他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公然与银魄扯烂脸皮,他上次放火,也只是挑了莫河附近下手,可见他只是想引起马蚤乱,乘机将我劫走,他无意与银魄交恶,如果你说是翼国我倒相信,但你却言之凿凿说是濯国,其实我心中就已经知道了,放火是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最重要一点,失火的时候,你并不在营帐,种种迹象,怎能不让我怀疑你。”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是他,这样心中就是有恨也不知道恨谁? “信是我爹写的,送来的却是哥的师傅,也就是濯国曾经的骠骑大将军蒙鹰。” 师傅?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师傅竟然来了,看来楚冰他并不知道我与银狼师出同门,蒙鹰也是我的师傅。 “我投军十年,爹从来没有给过家书给我,看到别的士兵都有家人写信,说真的,我很羡慕,这是第一封,我接过的时候真的很开心,那么多年了,爹终于也给我一封家书了,但没想到——” “里面寥寥数语,但字字却如刀子一样戳着我,他说哥那边快要行动,现在必须要离间银魄与濯国的关系,不能让他们守望相助,他还说——”楚冰突然闭上了眼睛,有点说不下去,良久,他才睁开眼睛,但那眼睛似乎充了血一样。 “从小爹就不停地跟我说,我不是银魄人,我是濯国人,我身上流的是濯国人的血,即使投身军中,每次短暂回去,爹也反复给我说这个问题,他怕我在银魄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跟军中将士接触越来越多,会让我忘记自己是什么国家的人。” “其实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常年与这些将士生活在一起,为银魄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我有些时候真的当自己是银魄的大将军,一直把自己的手下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开始渐渐忘记了我究竟是谁?我投军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投身军营的目的是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已经记得清清楚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为了必要时能助他一臂之力,替他扫除障碍。” “当时爹给我说之时,我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一定会记住血海深仇,一定助哥夺回皇位,因为那个皇位本身是属于他的,不应该是哪个小人的儿子登上这个皇位,因为他不配,因为他流着哪个背信弃义、出卖兄弟的小人身上的血。” “收到爹的密函时,我的手抖了,心颤了,以前两国没有任何冲突的时候,我从没有矛盾过,但如今要我亲手杀自己的兄弟,我下不了手,我实在下不了手。” “我在外面吹风,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想让自己做一个决定,但时间一天一天过,离皇城也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矛盾,但蒙将军却一天一天地催促我。” “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你只是在军营里与他们结束了短短几个月,但我却好多好多年了,这么多年的情谊,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你不懂,骠骑大将军他不懂,连爹他也不懂,从来没有人想过我有多难?从来没有人想过我的心有多痛?” “与他们相处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甚至想过就此离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离开国家,离开家,这样自己的心就不会那么挣扎,那我不能这样。” “爹说的也许没错,无论我住在这里多久,我依然是濯国人,养儿始终没有亲儿亲,无论在这里过的多开心,我身上流着的始终是濯国的血,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让大哥功亏一篑,因为我知道不是这些将士死,就是哥死,就是我们楚家的人死,甚至是你死,我没有选择。” “最后我还是狠着心配合他们完成了,只是看着火光滔天,闻着尸体的烧焦的味道,我觉得自己很罪恶,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双手是那么的肮脏,我觉得我也随着他们被大火焚烧得只剩一堆灰而已,我觉得以前的楚冰,他们的大将军也随着这场大火死去了。” “其实我知道,只要我身为濯国人,就总有一天会与银魄有冲突,总会有一天与银魄的将士兵戎相见,以前总觉得这一天很遥远,但真正来了,我却不敢面对,爹这样做的时候,他没想到他的儿子有多痛吗?” “我们鄙视郭郁,我们骂邓超是叛徒,是j细?但究竟这军中谁是最大的j细?小夜知道吗?这个全军最大的叛徒就是我,就是我楚冰,一个十岁就进军营的人,一个隐藏得最好的人,一个一步步往上跑,统领全军的人,一个受着士兵尊敬、仰视的大将军,我觉得自己很悲哀,我觉得他们也很悲哀。 “我昨晚不停地对自己说:”楚冰,你是濯国人,你是濯国人。“我不停地说,但看到火光冲天的瞬间,我整个人就差点崩溃了,我支撑不了自己站着。 “也许从今以后,我只要一听到叛徒,我一听到j细就会想起我自己,我真的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j细,为什么一定要选我来做叛徒,为什么不要我光明正大地去战场上厮杀?为什么要我与他们有感情后,拿刀子刺向他们?” “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是爹的儿子,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是哥的弟,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我身上流着濯国的血。”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我没有选择,我真的没有选择。 他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得回到了帐营,那背影是那样的凄凉落魄,让人心酸。 第二天所有士兵在那堆废墟下站了好久好久,即使清理好了,我依然能闻到那股烧焦的味道,即使被大雨冲涮干净,但那里有永远留有痕迹,留在我们心中,成为一种永远不会消磨的痛。 但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无数红肿的眸子,也许在战场死去三万人没有人哭泣,但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已经可以闻到家里的饭菜香的时候,突然烧死了三万人,并且是眼睁睁地烧死了三万人,突然得让所有人不能承受。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皇城,但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也没有人再欢呼,大军一片死寂。皇上与众大臣准备晚上举行庆功宴,也因为那场突然的大火而取消,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庆功?多大的喜事,也被这三万人的死,笼上浓烟黑雾。 但当晚皇上却叫宫人宣我们进宫见驾。 “我能不能不去?”我问楚冰。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表情,但现在我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即使他在众人面前恢复如常,但他在我面前依然无可遁形。 “皇上他认得我,他曾来过你们家,我们有一起狩猎,我怕——”我说出了我的担忧,但我没想到楚冰却不当一回事。 “认识就认识,没说不准女人上战场。” “但我们是叔嫂,我们同一个营帐,终是不好,要不你找一个人替代我去,他又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哪个是左先锋,你说这样行不?” “不行,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你这一换,反倒显得心里有鬼,并且换人也是犯了欺君之罪,你怕什么?叔嫂同营又如何?又没有做什么不轨的事情?”说完就大踏步往宫里走去,再也不看我一眼,而我只得无奈地跟上,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但我知道那一场火一定伴随他一生一世,想起一次,痛心一次。 我心里有点忐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银奕,但这次身份不一样,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见我,我也只是一个小小先锋,莫非是我在阵前表现勇猛,皇上特意嘉奖我?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皇上在御花园接待我们,我低着头跟楚冰进去,看见楚冰跪,我就跟着跪,看见他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像一个木偶一样。 “两位卿家请平身,这位就左先锋?似乎我们见过。”我都还没有抬头,他居然就说见过我,莫非我真的那么扎眼? “是的,上次我有跟随楚将军护送皇上去濯国会见濯王,所以皇上可能有印象。”我战战兢兢地说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 “哦,我记得了,上次朕还问楚冰,军中怎么有这么矮小的士兵,我记得楚冰当时说你轻功了得,擅长用暗器,想不到楚冰没有骗我,不但轻功了得,还如此勇猛。” “谢皇上夸奖。”虽然他的声音很温和,还带着笑意,但我却紧张得手心出汗了,原来不作贼也有心虚的时候。 “左先锋,不用那么拘谨,朕又不会吃人,抬头说话。”他的声音温和,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不凶的时候倒挺不错的,但皇上有哪个是不凶的? “是——”我无奈地将头抬起来,这个时候我知道已经避无可避,希望他那天的眼睛都盯着楚乐,他的心都系在楚乐的身上,所以根本认不出我,希望那么久了,他已经忘记我长成什么样子了。 但当两人的目光相碰触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就上上下下地将我打量起来,打量得我全身发麻。 “怎么是你?”听到他的话,我立刻心死,心中所存着的一丝侥幸,全部烟消云散了,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居然这样也将我认出来,难道我也是额头凿着字吗? “皇上你怎么认出我了?”被他认出了,我反倒轻松了很我,反正也这样了,我无须伪装了,亦无须紧张了。 “你的脸涂黑了,你的眉毛画粗画浓了,声音也变粗了,像一个男人,但你有一样东西没变,那就是你眼睛,所以我能一下子认出来,想不到你也为朕上战场了?”他的笑意更深更浓,那眸子深邃得看不到底,那脸一样如往昔那样俊朗,今晚一袭明黄|色的袍子,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有王者的风范,看着他总能让人失神。 “我们楚家一门忠烈,愿意为国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很认真地说着,这句话突然浮在脑海里,我就说了,他听完朗声大笑,似乎有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 “左先锋,不用那么严肃,请坐。”他的脸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心情显得非常好,这让我心情也放松下来。 “你一个女子能上阵杀敌,真是勇气可嘉,但毕竟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那里都是男儿的地方,你在战场,楚冰是不是特别照顾,要给左先锋单独营帐?”他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我发现他的好奇心也很重。 “左先锋与楚冰同一个营帐。”楚冰坦然地回答,似乎说得是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我为他那么直接愣了一下。 “哦?原来这样?”皇上那个哦字尾音特别长,似乎别有一番深意,然后抬眸地看着我,眼里带着考究,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我被他看得脸发烧,似乎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楚冰你这次可给我立了大功,我只要求你将入侵的军队赶出我们银魄的大门,我想不到你不但收复了三城,还给我灭了夷国,让我们银魄的国土拓展了一大步,楚冰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好呢?” “臣不敢居功,在勒山三万将士被活活烧死,是臣的疏忽,请皇上责罚。”楚冰双膝跪地,脸色灰暗。 “三万士兵在家门口被人烧死,朕也实在感到愤怒,果真是濯国人所为?”银奕一手拍在石桌上,石桌立刻出现了一条裂痕,可见他已经怒不可遏,这银奕的武功也真不赖,那内力可以说浑厚无比。 “这件事情的确是濯国所为。”楚冰斩钉截铁地说,似乎如自己亲眼目睹了一样。 “楚冰,虽然你说是濯国所为,但朕还是有所怀疑,濯傲这样做,无疑破坏了两国关系,这对他又有何好处?难道他濯傲想灭了我银魄?他新皇登基,正是稳定局面的时候,朕估他不会那么愚蠢。” “我与濯傲虽见了一面,他似乎不是那种嚣张得不顾大局的人,兴许这当中有误会,也许是别有用心的人,想挑起两国的争端,楚冰你给我好好查查,不要太早下了定论,免得影响两国的关系。”他不急不缓地说,看来这个银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不会那么容易被挑拔。 “关于这件事情,楚冰经过多方查证,但结果显示烧我军营的是濯国无疑。” “哦,那楚冰你就说来听听。”银奕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动作依然是高雅无比,但双眼却露出睿智的光芒,他不张扬,但却一点不容易被糊弄。 “这还是得从左先锋说起,我们大军行进到翼国与我国交界的时候,左先锋听说翼国有一座菩萨山,山上有一棵已经有了几百年的许愿树,每个人都能许一个愿望,很灵验,因为我哥到现在的病还没有痊愈,所以左先锋想去许了一个愿,所以我也准了。” “但没有想到这一去翼国,左先锋竟然发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我军十八营的领军邓超也在翼国,邓超他主动要求留下来驻守夷国,我答应了,但没想到左先锋当晚却发现他竟然与曾经的风国将军郭郁见面,并且还在一间比较偏僻的小酒馆,形迹可疑。” “左先锋心中疑惑,所以跟踪着他们去了一间客栈,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濯国的皇上濯傲还有翼王,原来我军的邓超竟然是翼国安排在我军中的一个j细,现在留在前夷国的领地就是方便翼国慢慢蚕食我国,时机成熟后与濯国联手攻打我国,然后进行瓜分。” “风、霍两国那么快灭亡,是因为濯国在暗中支持,要不以翼国一国之力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吞了两国,这一点估计楚冰不说,皇上也能明白。”我看到了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眸光闪烁,似乎在思量着楚冰这话的可信程度。 “现在他们两国联手不可小觑,更重要的是,濯傲的皇后就是狸国的公主,这个濯国与狸国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们三国连手我们银魄就危险了,濯傲现在正在虎视眈眈,觊觎着我国,只等待机会就会一举吞了我国,这点臣深信不疑。” 我不得不佩服楚冰了,原来这男人说起谎来也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看来真是我的道行不够了,这亦真亦假的话说的银奕脸色凝重,喝酒的手也微微放缓了一下。 “这倒是一个问题,如果三国联手,我们银魄就显得孤立了,并且它们刚好从三个方向将我们银魄包抄了。” “国为左先锋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所以被他们一路追杀,但逃回军营的时候,也已经全身是血,昏迷过去了。” “那我们的左先锋可真是不简单,被这两个豺狼般的人物发现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看来真是洪福齐天,我们今晚得好好喝几杯才行。”我想不到银奕心思真的如此细密,当日如果没有濯傲相救,我就一定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根本就没有可能逃回军中。 “那天说真的很是惊险,不过皇上你可能忘记了,卑职最擅长暗器和轻功,逃跑这可是我的强项,我给他们撒了一点粉末,弄伤了他们的眼睛,然后跃上马儿逃跑了,刚好我这马儿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奔跑如飞,寻常马匹根本就追不上来,可惜在打斗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回到营中已经昏迷不醒。” “原来是这样,好在现在左先锋没事情,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楚老爷和你哥哥交代,身体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吧?”他低声的询问我,眼里带关关心,这个时候,我觉得他 狼笑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6部分阅读 我觉得他很容易接近,很亲切,没有那般威严。 “我经常受伤,所以习惯了,没有什么大碍。”我笑着答他。 “这样就好,楚冰你接着说。”他接着看向楚冰,还是急着想知道放火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是——” “在左先锋昏迷未醒期间,濯国、翼国不断派人来刺杀左先锋,放火烧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每一次都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为了不让左先锋说出他们的阴谋,他们甚至在我们的营帐放毒烟,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但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后来左先锋醒来,我以为他们见事情败露了,就不会再跟上来,并且这时大军已经回到了勒山,第二天就回朝,所以疏忽大意了,想不到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再次放火烧营,结果造成了这么多兄弟的惨死,楚冰心里难受,求皇上惩罚,让我心安。”他再次跪了下来,他的话半真半假,但他心中的痛与愧疚是真的。 “楚冰这事不怪你,这次你带领他们打了胜仗,伤亡极少,如果你不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指挥得当,吃了败仗,死的人何止三万,那可就是十万、几十万了。” “你要想到自己的过,下次不再犯错,还要想到自己的功,无论怎么说十年征战的功远比这次的过大,所以不必在自责,濯国那边我会留意,这国家的结盟现在看来只是一句空言了,但想吞了我银魄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后一句话已经带着满腔的怒火。 “左先锋,你不但阵前斩杀了对方两大骁将,就算是找许愿树,也能听到如此重要的军情,真是我银魄的福将,就不知道那棵许愿树是否灵验,如果下次看到楚歌变得如楚冰一样聪明,我也去许一个愿,朕也有心愿没有实现。”他笑,满腔的怒火消失不见,换为春风般的温暖,他笑起来很好看,这个时候的我一点都不怕他了。 “什么许愿树,都是骗人的,我兜兜转转找了一整天,不要说一棵树,就连一块树叶都找不到,被人骗了。”我有点生气地说,想起那天晃了一整天,我就心中来气。 “哦?还有人敢骗左先锋?” “嗯,是的,被骗了。”我丧气地说。 “那朕下次派人去找找,如果真有,带着你一起去可好?”我竟然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像哄孩子一样,我在他眼里像一个孩子吗? “好”我立刻答好,皇上带我去,可是无尚荣耀。 “皇上逗你玩呢?还真的以为是真的,果然很好骗。”楚冰撇了撇嘴说,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在笑我傻一样。 “君无戏言,谁说我骗他,我就喜欢这丫头,自从在楚府见了一面就打心眼喜欢。” “皇上你——”楚冰的脸发白。 “你慌什么慌,朕还不至于打有夫之妇的主意,别把朕想得那么不堪,我是看了这丫头觉得亲切,反正心里说不出的亲近,但没男女之情,丫头你呢?” 他居然不叫我左先锋了,跟银狼一样叫我丫头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叫得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很自然很亲切。 “嗯,我也喜欢皇上。”其实在楚府相见,我对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论相貌他跟银狼不分伯促,但我说真的还是觉得银狼好看点,银狼笑着看我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但他笑起来很让我舒服。 “小夜你——”楚冰立刻黑脸,他又误会了,皇上都说了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他总是想歪了。 “有趣——今晚已经夜深,你们俩要不就留在宫中几天?”他邀请我们留下来。 “皇上不用了,臣还是不打扰了,将军府离这里不远,我们也习惯走夜路,我们这就出宫回去,皇上早点安歇。”楚就似乎不愿意留在宫中,立刻出言拒绝。 “丫头还没有住过皇宫吧,就留下了玩几天,并且乐儿也惦记着你这个大哥的,今晚你们就一家子说说贴心话,顺便叫乐儿带你到处逛逛。”银奕笑着说,笑容温暖的同时很绚烂,他似乎心情很好,一整晚都很好,让我也受到了感染,唇角微翘。 但我一听到楚乐,我心中就如千只蚂蚁在咬着一样,很是不舒服,不要说要她带我看皇宫,就是见她我也很不乐意,一个整天想着银狼的女人,一个嫁人了还觊觎我男人的人,我想起就不舒服,就是眼力的一丝尘,我想抹掉。 “不了,皇上,我们还是回将军府了。”我连忙推辞,讨厌见楚乐。 “难道朕的皇宫比不上楚冰的将军府?”他回眸朝着我笑,虽然他还是很温和,但我不敢吭声了,一个皇上的盛情邀请,被拒绝那么多次是很没面子的。 “楚冰,朕叫人带你们俩去见乐儿,放心我没有打她主意。”他意味深长得拍了一下楚冰的肩膀,眼神竟然有点暧昧。 “皇上我——”楚冰被他说得脸微红,这个银奕不是以为我见楚哥傻,跟弟弟暗渡陈仓吧? “走吧,乐儿等着你们。”皇上发话,我也不得不跟上,但心里要说有多不情愿就多不情愿,一路上也无暇欣赏皇宫的月色美景。 “好了,朕就不打扰你一家人团聚了,你们进去吧。”到了一个寝宫门前,银奕笑笑,飘然而去,他跟楚乐究竟有没有好上了?他对楚乐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帝王的心谁能看得清? “冰哥哥,是不是你来了?”我听到黄莺般的声音响起,还有那噔噔的脚步声,我朝远去的银奕看去,虽然只是看见侧脸,但在听到楚乐的叫声时,他的唇还是微微翘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楚冰我不进去了。”听到楚乐冲过来开门的声音,我转过身子就走人。 “走什么?不都一家人吗?”还没有走远,就被楚冰拽了回来,这时门被打开了,而我却低下了头。 “冰哥哥——”楚乐冲了出来,楚冰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她就往他怀中蹭,两人极为亲昵,可以看出平时兄妹的感情很深。 “乐儿,还是那么野,都嫁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下,被皇上看到要责怪你了。” “他不是不在这吗?这位是谁?哥是你军中的将士吗?”她的声音又娇又脆,带着满腔的快乐。 “不是,乐儿,你猜猜是谁?”说完还很开心的将我头扯高,这个时候我真的恨死楚冰了,什么都知道,就爱管闲事。 “是你——”当两人的目光相碰,她的脸上的笑容敛去,眸子变冷变狠。 “是我又怎样?”我也直视着她,双眼比她更加阴冷,反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逃不掉,我就迎头上。 “你们这是——”楚冰似乎发现我们之前的敌意。 “哥,她怎么跟在你身边,还要穿成这么难看?整一个叫化子一样。”她一脸的不屑,这嘴脸跟以前一个样。 “我怎么跟在你哥身边需要向你解释吗?我怎么难看,他还是喜欢我,你怎么好看,他对你也是不屑一顾。”我傲气地说。 “你——”她气得脸都发绿了。 “哥,你先出去一会,这是我跟这个女人的恩怨,我们私下解决。” “什么这个女人?她是你嫂子不许这么无礼!”楚冰将脸沉了下来。 “什么嫂子?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嫂子,这个野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嫂子?”她咄咄逼人。 “我从来不需要你承认,我是楚歌大红花娇抬进楚府,我与他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他认我是他的妻子就行,我不需要你承认我是你嫂子,你叫我嫂子我还不想应你呢!不要脸。”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就她懂出口伤人? “小夜你——”楚冰的脸又沉了一下。 “哥,你先出去一会。” “叫你哥出去,想打架是吧?上次是不是打得不够?要是这样我可不客气!” “你敢!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狠狠得瞪着我。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乐你倒给我说说?”我想不到银奕竟然折了回来,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嚣张得很,左先锋,她既然想打架,你就狠狠地给我打,打得皮开肉锭更好,就是打死也活该,朕绝不怪罪。” “银奕你——”楚乐更是气得花容失色。 “楚冰,我们走,去喝酒去。”银奕说完就拽楚冰走。 “乐儿肯定不够小夜打。”楚冰似乎有点担心。 “我就知道她不够她打所以才叫她们打,不被人教训一次,还飞上天了。” “走——”银奕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奕你——”楚乐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这让我乐坏了,眼睛都笑弯,看来真是恶有恶报,新仇旧恨,今日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女人。 皇上不是已经说了吗?打死也是活该。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三 046 醉翁之意 听到这个银奕这样狠地骂楚乐,我心中实在畅快,对这个银奕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弯弯曲曲的横廊,我放声大笑,声音带着嘲讽与幸灾乐祸。 “你找死居然敢笑我?”她脸色一变,随即朝我拍出一掌,她的武功是不弱,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我轻轻一闪,躲了开去,然后一手抓住她的手,她奋力挣扎,可惜就是摆脱了这只手,另一只手又被我抓住,挣脱不开去,气得脸蛋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你自己的男人都不帮你,还不好好反思一下。”我挪揄地说。 “我不需要反思,我也不需要男人帮。”说话间她已经一脚朝我踹来,又快又狠,我的脚不闪,迎了上去跟她硬碰硬,这下就看谁痛,我就不信她内力会比我的深厚?死丫头。 “啊——”她惨叫了一声,应该是痛惨了,但其实我发现这样跟她硬碰硬实在不明智,因为我的脚也一阵发麻,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并没有知难而退,知痛而停的精神,反而越挫越勇,如一头勇猛的小狮子,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并且有那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我或许还会挺欣赏她的。 两人从外面就打到了她的寝室里面,对付她我还是游刃有余,大家手上都没有兵器,只有徒手打斗,打了十几个回合,我趁她不留意,朝她横扫了一脚,她躲避不及时,单脚跪在了地上。 “你服不服?”我冷冷地说,我用手按住了她。 “我不服。”她还是倔强得很,挣扎着起来,但刚站起来,很快又被我扫了一脚,再次跪在了地上,进来的宫女看见这个情景,吓得脸都白了,猛得大声喊有刺客。 “闭嘴——不许喊——”我们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叫住了那宫女,第一次有这种默契。 “奴婢这就叫皇上。”宫女叫她半跪在地上,然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按住她的头,吓得浑身抖得如寒风中的枯草,连声音都颤抖了。 “给我站住,不许叫他,如果再出声,我割你舌头。”他的话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现在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会叫侍卫进来教训我,即使不叫侍卫,也会找皇上过来撒一下娇,但她居然没有。 “去叫他吧,叫他来我就松开你。”我调侃地说,声音带着不屑。 “你休想,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她突然抓起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来,我一时没有防备,被她锋利的牙齿割得极痛,顿时冒出了血水,松开口的时候,一排牙齿印赫然在目。 “你这个疯女人——你这头疯狗——”我一把推开他,然后再横扫了一脚,她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头撞在地上,珠钗散地,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直泻而下,但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你究竟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冷冷地看着她。 “谁纠缠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别人不肯要你,你还引诱别人吻你,还敢造谣你们有夫妻之实?亏你说的出口,不要脸。” “他都跟你说了?”她站了起来,那好看的脸庞笼上了冰霜。 “是,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因为我们是夫妻,他还求我原谅,说一直是你自作多情,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那一吻也是你逼他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有么有感觉鬼知道?我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我不信,他不会这样说的。”她怒目圆睁。 “不信?如果他是爱你的,早就娶你了,如果他不爱我,又怎么千里迢迢寻找我,求我的原谅呢?你都嫁人并且还要嫁给皇上,你就收起你这点心思吧,他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我有什么比不上你?”她上下扫了我一下,带着轻蔑。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比不上你,但他就说爱我一个,就说这个世界最漂亮的是我。” “你说谎。” “你不信,可以去问他,我们这才叫有夫妻之实,是拜过天地,进了洞房的真正的夫妻,你只是单相思,有妇之夫觊觎有妇之夫,人人都唾骂。”其实本来在鬼煞门那一次,差点就成功了,想不到竟然被铁佚破坏了,真是倒霉,要不真的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就算不爱我,也不会爱你的。”她倔强地抬起头来掩饰她内心的脆弱,但两对视了一会,她突然像一头疯牛一样朝我冲来,想用头撞我的肚子,我轻轻闪开,然后敏捷地扫了她一脚,她一个站不稳就摔倒了,但这次摔倒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我也很想见他,但我有真的很久没见他了,我真的想他了。”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突然竟然带着一丝凄切,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哀伤。 这样的楚乐很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印象中,她总是骄傲,总是恶语相向,从来没有一丝绵软,但如今她却像一个迷茫的孩子跌坐在地上说想他了。 “他现在怎样了?他真的从来没想起过我吗?”她喃喃地问我,眼神痴痴的,但带着一丝迷乱。 其实我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见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只不过我也想他了。 “他很好,其实他对我说你对他很好。”我也放下了声音,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见她那么无助,我的心竟然也软了下来。 “他肯定说他很感激我,但只是当我是妹妹是不是?但我不想做他的妹妹你明不明白?我就想做他的妻子,我就等着他娶我,但突然有一天他说他要娶妻了,他需要女人了,但为什么就不可以娶我?我也可以做他的女人呀?” “很简单,因为他爱的是我所以我是他的妻,因为他只当你是妹妹,所以他不娶你。” “为什么他爱你不爱我?” “这个问题就简单的如皇上爱你不爱我一样,没有理由。” “他爱我?他爱我会允许你打我吗?他爱我会让我在这里被人打,自己去喝酒去吗?”她一说银奕又激动起来,但唇角又充满了讽刺。 “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皇上对她应该不是无情,只是她看不出来而已,其实她对皇上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这宫里放眼过去都是女人,并且都是他的女人,大把女人千娇百媚,投怀送抱,他晚上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可想起我?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爱?这样的爱你要?你要我给你?” “我楚乐就算没有人爱,也不需要这种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也不会爱这种有一大堆女人的男人,无聊想起你的时候,才过来施舍一下,他那廉价得我不屑一顾的爱,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这样的爱我呸——”她骂得可是酣畅淋漓,我也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打成这个样子,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脚踢开,砰的一下发出一声巨响,让人的心一寒。 银奕的脸黑的恐怖,楚天的脸苍白的可怕。 “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是不是?这样你爱你践踏是不是?很廉价是不是?”银奕一把将楚乐揪起来。 “我还担心她出手太重,原来还打得远远不够。” “皇上——”楚兵在身后焦急的大叫。 “出去——”银奕似乎已经怒极,没有今天见面时的淡雅,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也活该你楚乐倒霉了。 “皇上——”楚冰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拽了出去。 “担心什么?不会怎么她的。” “你没看见皇上的脸都黑成这个样子?”楚兵还是很担心,不是转身回头望。 就是因为他黑成这个样子,她才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受那么一点皮肉之苦,说不定在床上一缠绵,就什么都忘了。 “别乱说话。”他似乎不大愿意我这样说楚乐,他是一位好兄长,就这个妹妹很是疼爱。 “小夜,你跟楚乐怎么回事,两人一见面就想打架?你们以前打过?” “打过,还差点打到坠落山崖粉身碎骨,但每次都是她找打的,与我无关,她嘴巴臭,找打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想替她出头,我们也不妨打一场?”我挑衅地说。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打你呢?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他询问着我,试图想化解我们的心结,也许整个楚家的人就是他不知道楚乐喜欢楚歌,他笨死了。 “没有误会,是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不顺眼,我们势不两立,你想帮她说好话省点,我不爱听。” “你——”他估计是被我气着了,我也不理他,跟着宫女去了我的寝室睡觉去,但在床上辗转反侧去未成眠。 脑海里总浮现楚乐那哀怨的神情,还有她那句饱含相思之苦的我想他了,其实在这样的夜晚,心中隐隐不快,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想,偏要抢我的银狼,着实气恼。 就她想吗?我也想的很,尤其独处在陌生的皇宫,我何尝不想赖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我现在连他在做什么?他是否安全我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我还敢跑去找他,但现在濯傲的眼线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我找他等于害了他,但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接我?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情更是浮躁,我爬了起来,走了出来,现在还算早,偶尔还可以看见有宫女、公公走过。 我随意地逛着,同样是皇宫,但银魄的感觉很宁静,虽然冬天的北风呼啸而过,树枝也变得干秃秃的,带着点萧瑟,但却越走心越安,但没有花香的夜晚,没有月光的夜晚总让人心中涌上一点点惆怅,一点哀伤。 突然从东边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如哀如诉,如爱如怨,轻轻袅袅,但却能拨弄人心底的那根弦。 这箫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将人的心神吸附,我循着琴音,迷迷糊糊地走着,但是箫音乐飘渺,似乎很难捉摸,往右边走去,似乎在左边,往左边走去,却像在右边,最后竟然感情箫音从四面八方地袭来,如那满腔的哀愁将我的心紧紧填满,越听那琴音越是哀切,听着听着竟然有想哭的感觉,但是那满腹哀怨又无法发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着琴音走,兜兜转转,我竟然来到一处清雅的庭院,我想不到这皇宫竟然也有这样淡雅的小院子,高大的大树下,地上还飘着零零落落的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起,在风中飘荡着,说不清的凄清。 一个男人挺立在树下,身姿挺拔,这样的寒夜他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衣袂在风中卷起,竟有这种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他此时正背对着我,陶醉地吹着箫,整个人似乎与月色融合为一体,只是那背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寂沧桑。 袅袅箫音就是从院子里流泻出来,时而轻柔舒缓得如情人之间的私语,时而箫音轻颤,如一个人独在高峰,等待了千年万年,那思念哀怨而绵长,那淡淡的箫声似乎能将人的心带得很远很远,心中漫上无尽的惆怅与失落,让人禁不住长叹一声,无法将这种伤感抒发出来。 “是谁闯进来?”箫音突兀的停止,是我的叹声惊扰到他了吗?但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只是此刻却带着丝丝冷意,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是宫中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误闯进来,奕儿这就带她走。”也许是我太入神,竟然银奕来到身边我也不知道。 “嗯,以后提醒宫人别误闯进来了,夜深了,奕儿你也早点歇息。”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醇厚舒服,听着让人很温暖,让人的心涌起一股暖流,这样的夜晚似乎也不是格外的萧瑟。 “是——”银奕恭恭敬敬的应答说,说完挟着我迅速离开了这里,但我还是禁不住看了一眼那树下落寞的男子,竟然有点不愿意离开。 “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有点不安地说。 “嗯,也不算闯祸,只是我父皇爱清静,宫中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吩咐都不敢踏进那个院子里。” “我刚刚听他的箫音似乎很哀伤,听得我鼻子酸酸的,直想流眼泪。” “这样的箫音,我听了十几年了,父皇每夜都会吹箫,并且都会吹很久很久,我跟你一样每次听了都想哭,但不敢问父皇为什么总是吹的那么哀怨,我有点怕父皇,直到长大了,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点,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老宫人说自从那女人忽然从皇宫失踪,父皇发疯地去找她,但找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宫人说父皇的笑声很迷人,能让整个冬天变暖,他的笑容能让那灰暗的天空变亮,但自那女子失踪后就不再笑了,就是笑也是淡淡的。 为了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动。 我听人说,我父皇以前吹箫的时候总引得宫中的宫女偷偷驻足,羞红了脸庞,娘也说父皇是她见过最俊美、英气的男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气纵横,金戈铁马,运筹帷幄,让无数英雄折服仰视。 “父皇接手银魄的时候,银魄已经摇摇欲坠,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逐渐强大,不但抵抗了当年狸国的大举进攻,击退了濯国的围剿,二十岁的时候御驾亲征,征服了三十六族,横扫了五十八寨,威慑天下。” “父皇每次出征回来,每经过一座城池,大街上都挤满了人,听说那些矜持羞涩的女子,都直勾勾的看着我父皇的脸忘记了羞涩。 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吗?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他夜夜吹箫是在思念着我娘吗?我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你父皇的女人多吗?他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爱上我父皇的女人听说很多,我都是听一个老宫人说的,曾经有一个女儿国的女皇甘愿退位下嫁,还有一位魔教圣女宁愿违反教规,愿意一生追随,可惜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真的吗?你说的我要真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要不你带我去瞧瞧” “我长得行不?” “已经很好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他们都说我父皇还要俊美几分。”我实在想不出比银奕还俊美几分的男人是怎样的,不过就刚才那背影就已经飘逸出尘。 “你说你父皇心爱那女子是怎样的?” “你似乎很好奇?” “女人都好奇,我就想听听,那女人会不会弹琴?” “不会,听说只会吹箫。” 我的心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不会弹琴那就不是我娘了。 “宫人说她长得怎么样?” “宫人说是一个蛇蝎女子,不但背叛了父皇,最后还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父皇对她有爱有怨亦有恨吧,估计也恨了十几年了,只是不能释怀。”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也许自己太渴望父爱了,居然会以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的声音我听着很舒服,虽然他的箫音对我有魔力,甚至那孤寂的背影都能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但我娘为了我爹甘愿被困在铁笼十几年,岂会背叛爹,岂会将爹置之死地?我娘又怎会是一个蛇蝎女子,我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念头感到羞赧。 “唉——不说了,我们今晚喝酒去。”银奕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你不是跟楚冰喝了吗?” “喝了不是可以继续喝吗?我们投缘,我们去喝。” “你不用陪楚乐吗?” “这女人看见就讨厌,陪她干什么?”他眸子闪出一丝寒光。 “对,我们果然投缘,我也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讨厌,嚣张、霸道又粗鲁,我们去喝酒。”我这样说楚乐,他居然也不恼,还笑了。 “对,骂得痛快,这女人就是欠骂,来,丫头喝酒——”他拿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举杯豪饮说不出的畅快,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皇上的架子,就如一个哥哥那样平易近人。 这一晚我与银奕在宫中的梅亭下喝了一晚的酒,喝到半夜他就醉死了,脸色酡红,发丝在呼呼的风中变得有点凌乱,给高雅的他平添了几分狂放。 突然飘来一片黄|色的树叶,飘飘悠悠,刚好落在他的发丝上,我顺手帮他拂走。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寒光朝我射了,我很快的将手抽回来。 回眸一看,萧瑟的天地间,楚乐正在远处死死盯着我抽回去的手,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坐了回去,依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我只是帮他扔树叶而已,她可是引诱楚歌吻她,相较之下,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亭中的时候,她默默地看着银奕,似笑非笑。 “宫中有一大堆女人也算了,居然连这个女人也看上?真是眼光越来越糟糕了。”她居然在这里冷嘲热讽。 “看上我总比看上你好,除了脸蛋好看点,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好,又泼辣又不识抬举,皇上选你为妃的确也眼光不怎样,估计是你死缠烂打,勾引皇上的吧,不过也不奇怪,勾引人上瘾了。”皇上应该醉了吧,希望没听到,要不说我藐视君王,我这可是死罪。 “谁说我死缠烂打,谁说我勾引他,我都说了,这样的男人给我也不要,居然连你这样的女人也——” “真的不要?”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竟然没有醉。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种男人,今日宿柳宫,明日眠花丛,没有新鲜感了,又赶紧选了一批秀女进宫,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我楚乐就是这样子,你不高兴你就把我休了,将我赶出皇宫,免得看了碍眼心烦。” “你天天惹我就想我将你赶出宫是不是?秀女是你自己报名选的,我可没有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你说的没错,样貌比你好,身段比你迷人,比你温柔的,要多少有多少,大把女人围着朕转,你朕可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你哥为我银魄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不是你爹为我银魄充盈国库,别说宠幸你,我就连看你一眼都不想,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你的父兄护着你,你早死一百次。”银奕此时的脸黑得可怕。 “既然那么不屑一顾,为何不肯放我出宫?我说过我不想做你的妃子,我说过我宁愿做一个宫女都不做你的女人,是谁那晚——”抬头看去,除了已经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而银奕似乎脸也微红,他们说的那晚——我的脸也微红。 我感觉我此时似乎在偷听着他们的情事一样,挺尴尬的,想走又不敢走,留下来也尴尬,并且秘密听得多,总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你那么不待见我,何不爽爽快快给我出宫,成全了我又成全了你。” “你有听说过哪个皇上会给他的女人出宫吗?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处死,一条就是打入冷宫,当你顶着我妃子这个头衔的时候,你就别想有命走出这个宫门,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宫中,冷宫还有很多地方安置你,什么时候想去,直接搬东西过去住就是了。” “你——” “我就是住冷宫,也不做你的女人,也不做你的妃子。” “你就是老死在冷宫,也是我的女人,你也是我的妃子。”说完银奕拂袖而去,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中逐渐远去,但他走了很久,楚乐的身体还在抖动中,到看不出她的性子竟然那么烈,她能存活在这个后宫,真是一个奇迹。 她看着他远去,然后坐下来一个人喝起酒来,一声不吭,不再骂人,想不到她的酒量还不错,灌了那么多还没有倒下。 她喝够了,就站起来直接离开,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讲,但脸色酡红,双眼带些迷离,走路也有点踉踉跄啮。 “楚歌——我恨你——”她突然朝着深邃而高远的天空喊了起来,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口中,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银奕——我更恨你——”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似乎真的醉,醉得有点癫狂了。 随着她背影的离开,我继续坐了下来,低头喝闷酒,喝了一会,脚步声响起,可能是楚冰,他今晚也睡不着吧,今晚怎么这么多不眠之人? 他依然想着那三万士兵的死吧,这几天他虽然强颜欢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和浓浓的哀伤,我觉得这三万将士的死会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里,一辈子都喘不过起来。 我觉得他也是可怜的,根本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将士的死去,也许不久后,这一幕会再现,到时要不是看着银狼死去,要不就是看着濯傲死去,这个世界真是残忍,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择。 “来,我们接着喝——”我想不到折回头的竟然是银奕,他今晚的情绪不大好,所以我还是少说话多喝酒为妙。 “她走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走了。” “很生气?” “很生气。” “活该,我们喝——”其实我已经感到他有一点醉意了。 “你和楚冰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喝了几罐了,他的脸更加红艳。 “没有,我们清清白白,我的夫君是他的哥哥,我是他嫂子,皇上你别想歪。” “朕又没有说你们不清不白,你也不用此地无银,我只跟你说,你们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发现楚冰经常说梦话而已?”我的脸微红,似乎刚才自己太急了,真是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楚歌呢,他究竟在哪?他同意你跟他弟弟同一个营帐?我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是不是朕还不够聪明?” “不是,皇上你聪明睿智,冠绝天下。”他笑,那俊脸竟然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与风情。 “来,就为你这句聪明睿智,冠绝天下而干杯——”他示意我整罐喝,我也不含糊直接拿起,就往嘴里倒去,因为这段时间,也实在太憋闷了,不是压抑到喘不过起来,就是恐慌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你真的觉得朕聪明睿智,冠绝天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好为你不骗朕干一杯,来——”酒罐相碰喝得十分畅快,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竟然会与银魄的皇上在畅快痛饮,哪修来的福气。 “你怎么不说,朕也长得冠绝天下了?” “皇上你长得冠绝天下了,这天下还有能与皇上媲美?”我发现我的拍马屁的本领还真不差,但还是不要跟皇上多说话,最好就是装醉好了,免得说多错多,因一句话引得龙颜大怒就不好了。 “你说话不够楚冰老实,但我喜欢,听着心里舒服,她能学到一成就好了,其实老实说,你觉得你的夫君楚歌好看还是朕好看?不许说谎。” “还用说吗,当然是皇上好看了,他那张傻笑的脸我最烦。”我厌恶地说。 “是吗?这话朕听了高兴,来我们喝酒——”他又抬了一罐酒上来,还示意身后的宫人继续去拿酒,看来他今晚真是不醉无归了。 “皇上,我不行了,头重眼花,你已经有两张脸了,我不喝了,要不找不到回寝宫的路了。” “不怕,找不到朕叫人送你回去,我们继续喝——” “好——继续喝——”我故意颤抖着手去接,还眯缝着眼睛,似乎已经醉醺醺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我还清醒得很,这一点点酒根本就难不倒我。 “左先锋,如果楚歌跟朕给你挑你挑谁?” “如果都给我挑,我谁都不挑,皇上太聪明了,不好糊弄,楚歌太蠢了,糊弄了他,他也不知道,没意思。” “哈——哈——”他朗声大笑,让树上的枝条也微微颤抖着。 “来继续喝酒,来——”他不停地邀请我喝酒,喝得他脸色已经艳若桃李了。 “皇上,不行了,卑职头痛了,眼皮都沉了。” “你醉了——”他醉意熏熏地说。 “我没有醉,要不再来。”我主动拿了一罐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我就倒了下去,我发现我说我醉了他总不相信。 “左先锋——”他轻轻地唤我,叫我没有回应,还动手动我一下。 “楚冰,别动——要不扔你出营帐喂狗去。”我故意这样说,今晚的酒也喝的太多了,我的肚子已经圆滚滚了。 “看来真的醉了——” “我没有醉,来楚歌,帮娘子拖鞋,要不娘子扔你下床。”我迷迷糊糊地说。 “左先锋——” “嗯” “告诉我,楚歌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扮傻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很柔,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点点醉意全都没有了。 听他的声音竟然没有丝毫醉意,怪不得今晚一直在灌我喝酒,原来是有目的的,这男人也太厉害了,我吓了一身冷汗。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047:箫音再起 “傻,他很傻,没有人比他更傻,如果他不傻就好了,如果不傻我就跟他生一堆孩子,但可惜他是傻的。”我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带着愤恨,带着抱怨,带着不满。 “莫非朕错了?”他低声沉吟,这男人果然一整晚都在试探我,好在我的酒量好,要不真的什么都被他套出来了,真可怕,看来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靠近他们真得多留一个心眼,要不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先锋——”他再喊我的时候,我装作已经睡死,不再发出一声,他叫了几声,见我没有反应则作罢了,于是叫宫人将我背起回寝宫,而我也不敢再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注视着我,即使宫人故意将我送进另外一间寝室,即使宫人在路过石头路的时候,故意不小心,让我从他的背上掉下来,我依然装成醉倒了那样,不去用力去抵挡。 他会装,难道我就不会吗?不过即使这样,我对这个男人还是讨厌不起来,只是刚才掉到石头堆里有点痛而已,看着手,又被划破了,有血丝渗出来。 倒在床上,这次真是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但我想不到居然睡到中午,直到楚冰在门外叫我才悠悠醒来,也许昨晚真的是有点醉了,我无精打采地去开门。 “是不是回将军府了?”我睡眼惺忪地问他。 “不是,皇上要我们在宫中再留多一天,说今天晚上在御花园再次设宴招待我们。”不是又喝酒吧?我觉得头发麻了,第一次感到喝酒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因为有人守在你身边眼巴巴等着你喝醉,然后千方百计等着从你嘴里套东西,这样实在憋闷,喝得也实在不畅快。 暮色四笼的时候,我跟楚冰一起去了御花园,去到的时候皇上已经等候在一?br /gt; 狼笑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7部分阅读 一旁,是不是我们来的时间太迟了?心中有点慌。 御花园此时琴声悠扬,舞姬正在卖力表演,身姿曼妙,带来阵阵香风,淡淡月光洒下来,让每一个人的脸都显得比较柔和,这样的夜晚真让人喜欢,让人心情出奇地好,也出奇的宁静。 “左先锋昨晚睡得可好?听说回去的时候宫人将你摔伤了,没有什么大碍吧?”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温柔,让人如春风拂面。 “昨晚我有摔下来吗?我似乎都忘记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痛,好在皇上有舒缓经络的圣药,我涂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不痛了。” “宫人朕也已经重重的责罚他了,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这个家伙真虚伪,明明是他指使人这样做,还要装得一脸无辜,我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 “怎么回事?”坐在不远处的楚冰转身看着我,带着疑问,也带着关切。 “楚冰不要担心,只是昨晚朕和左先锋在喝酒赏月,结果两个都喝得酩酊大醉,左先锋更是醉倒在地,一动不动,怎么喊也喊不醒,所以朕叫了宫人送他回去,可恨宫人不长眼睛,碰到突出来的石头,摔了一跤,所以将左先锋从背上摔了下来,今日朕心中有愧,好在左先锋说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朕会更加不安。” “你没事吧?怎么跑去喝酒去了?不是已经回到寝室了吗?”楚冰满眼是责备。 “楚冰莫要怪她,是朕昨晚闲来无事,又与她比较投契,所以邀请左先锋一起大醉一场而已,想不到左先锋不但武功出众,就连酒量也是好得很,朕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嘴里说着佩服,但是不是佩服谁知道呢? “他的酒量怎敢与皇上相比呢?皇上喝酒这等事都不邀请楚冰,不是厚此薄彼吗?” “你我经常喝酒,都喝到没有任何新鲜感了,这次左先锋在这里,朕贪新鲜才找了左先锋,可不是厚此薄彼,可别误会了。”此时的他,恢复了一代帝王的风度,说话举手投足都优雅无比,尽显皇族的贵气。 “原来如此,看来不能常常跟皇上喝酒,皇上会没有了新鲜感。”听到楚冰的话银奕大笑,这时候君臣融洽,其乐融融,但这里多少真心,多少是假象?其实都说不准,也说不清。 “左先锋,你在战场上如此英勇,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他很豪气地说道,我心中一动。 “身为银魄的子民,为自己的国家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一直是我的梦想,因为就是怀着这颗报国之心,我才走上战场,所以卑职不需要什么赏赐,如果皇上真的要赏,我也倒有一个请求,就是不知道皇上答不答应,也不知道是否过分?”虽然心中已经恨不得他能给我奖赏,但我却说得极为谦虚。 “先说来听听,只要不损害我们银魄的利益,我都答应你。”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爽快,我心中暗自高兴。 “那卑职先谢过皇上了,我知道皇上不但慈悲为怀,对军中的将士也还是很好。所以我知道这么仁慈的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我先给了一顶高帽子给他戴,我就不信他戴了一半,还会扔回来给我。 “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了。”他笑了,似乎看穿我那一点小心思。 “皇上,卑职想要一面免死金牌。”我大着胆子说着。 “为什么?”他有点愕然,就连楚冰都愣了一下。 “莫非左先锋,现在就想着以后会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他嘴角虽然带着笑,但我觉得温和笑容下隐藏着锐利的光芒。 “当然不是,卑职自然是忠于皇上,要不战场上也不会如此奋不顾身了,只是卑职说话直来直去,经常得罪人,皇上的乐妃就是一个好例子,今晚就打了皇上的女人,这可是死罪,卑职怕以后乐妃在你面前说卑职的不好,皇上刚好与乐妃情意绵绵,说不定会砍了卑职的头颅,所以先未雨绸缪而已。” “你觉得朕会随意听信一个女人的话吗?那朕不就是昏君了?”他依然是笑,但却让人背脊生冷。 “卑职不敢,如果实在太难,就算了,是卑职让皇上为难,居然提出这等过分的要求,卑职实在罪该万死。” “不就是区区一面免死金牌吗?朕送你就行了,不要说你为我银魄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就是昨晚陪朕喝酒,朕也应该奖给你。”听到他说送给我,我心中乐坏了,就如楚冰那样,一定要有长远的目光,我这金牌是为楚歌讨的。 “谢皇上——”我忙跪下来谢恩,当我接过那金灿灿的免死金牌的时候,我感觉我握着一条命一样,沉甸甸的,但心中却充满喜悦。 “左先锋,除了这免死金牌可还有什么想要的?要不要留在朝廷效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让我在朝廷做官?如果是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不定以后能帮助到银狼,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呀。 “能为朝廷效力当然是最好,可惜朝廷没有女子入朝为官,我怕——” “你征战沙场,披荆斩棘的时候,可是女子?可有人知晓你是女子?” “楚冰知道。”我指了指楚冰说。 “楚冰,她是不是女子?”皇上朝楚冰打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回皇上她是一个女子,上阵杀敌她尚可,但是胸无点墨,入朝为官并不适合,望皇上三思。”想不到楚冰竟然不想我入朝,所以根本就没有按着皇上的提示来说,让皇上脸有不悦。 “但朕爱才,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莫非楚冰你不舍得?”他的脸上又浮起了迷死人的笑容,但却我感到冷冷的。 “臣不敢——” “那甚好,朕派了舅舅木怀应去接管夷国,他对朕的确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可惜他只有文才,却无武才,喜欢游山玩水,沉迷诗词歌赋,他去接管那么大的封地,我实在不放心。”我有听楚冰说过,皇上已经将夷国为邑封地,从此夷国就真正消失了,连名号都不存在了,也许过了几十年,就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这样一个国家存在过。 “虽然有智勇双全文武状元宫震陪同,但宫震也无作战经验,尤其现在我知道了翼国、濯国对此地都虎视眈眈,如果真的战火再起,这个地方一定是首当其冲,虽然那边已经是兵强马壮,但缺少一个领军的人物,朕不还是不放心,这段时间正为这件事情烦恼,自从见到了左先锋,我的心可真的踏实多了。” “银魄就一个楚冰,我要留他统领全局,朕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去最适合,左先锋你觉得意下如何?”他的意思是要我去邑封地?说真的我实在不愿意,那可是斗争的漩涡,肯定会再掀血雨腥风,我还是愿意静静地在楚冰的庇护下,等待银狼来接我。 “皇上你就那么信任我?其实卑职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作战经验也只是——”我刚开口准备婉言拒绝,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银奕给打断了。 “我信任你如信任楚冰一样,朕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朕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打心眼里喜欢,所以朕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不是吗?”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但笑容如春风般让人感到温暖轻柔,又如闻着那醇香的百年好酒,微微醉了。 “那么喜欢,皇上倒不如纳她为妃子,让我们俩由嫂子变姐妹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皇上你说呢?反正全银魄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哪个,哪个就是你的女人,谁敢反对?都不怕死了吗?”此时楚乐款款而至,带着幽香阵阵,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却极为讽刺。 “啪——”皇上一掌击打在那石几上,果品翻飞,台几断裂。 “哥,是不是今晚回去了?乐儿今晚过来送你。”楚乐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畏惧他,若无其事地朝楚冰走去。 “似乎朕并没有传召你,你私闯御花园该当何罪?”银奕双拳紧握,声音又冷又硬。 “这御花园也没有写着妃子不准进内,如果皇上问该当何罪,那得罪皇上让皇上龙颜大怒的,肯定是死罪,皇上你就痛痛快快赐我一死,我楚乐还会感激你,还会佩服你的爽快。” “你——你真的当朕不敢杀你?”皇上龙颜大怒。 “与其没有任何自由活在宫中,倒不如痛痛快快一死,也好过被你囚禁,被你欺负,被你羞辱。” “朕怎么羞辱你了?做朕的女人就让你觉得羞辱?” “皇上息怒,乐儿自小顽劣,是我们楚家管教不善,求皇上开恩,不与她一般计较。”楚乐倒毫无惧色,只是吓着了楚冰,忙跪了下来,可见他对这个妹妹的疼爱,楚乐真是幸福,有那么多人捧在掌心里,其实到现在我还是羡慕她的,她拥有很多我渴望而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哥,别管我,我不怕他。”楚乐冷吭一声,可见两人平时就积怨甚深。 “不怕是吧,楚冰你继续给朕跪着,跪到你这个好妹妹说怕为止,如果她还是不怕,我立刻召你爹娘进宫,叫你们楚府上上下下全都跪在这里,也让你爹娘给朕好好看看,他们调教出来的女儿是多么的飞扬跋扈,多么的不可一世。”银奕的胸膛起伏着,似乎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 “我楚乐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就一句,别连累我的家人。”楚乐仰着头,怒视着他,因愤怒而身体颤抖着。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高一矮,双眼都是那样倔强而不肯服一点软,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觉得他们是那样的相配,似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还不怕是不是?张公公立刻传召楚府一家大小进殿,速去速回,我就要你全家人跪在朕身旁,我看你怕不怕?再不怕,就全给朕拉出去打。”银奕这次似乎真是生气了,脸黑得不成样子。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了。”张公公看见皇上发怒,忙冲了出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公公留步——”楚乐的声音颤抖了,她终于怕了,看来银奕还是能治得了她的。 “恳请皇上收回意旨,乐儿知罪。”她双膝跪了下来,眼里泪光闪烁,只是双眼依然倔强,硬是没让它滴落下来。 “请皇上息怒。”我也跪了下来,看到楚乐被整我的心也很畅快,但我可不想爹娘都跪在这里,因为他们也是银狼的爹娘。 “罢了,都给朕起来吧。”银奕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看来平时与楚乐的争执就从来没有停过。 “楚乐,给朕回去闭门思过三天,三天内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即使气得脸黑成这个样子,也是闭门三天,他果真只是因为楚冰是她哥哥,楚家对银魄的贡献,才如此宽容? “是皇上,谢皇上开恩。”楚乐眼皮中依然泪光闪烁,惹人怜爱,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愿意责罚,但那眸子又倔强得让人无奈。 随着楚乐的离开,御花园安静了下来,可惜气氛始终回复不到刚才那样,变得压抑。 “皇上,乐儿只是——” “楚冰起来吧,我并不是想责罚她,只是想挫一下她的锐气而已,在你的面前她或许温顺可人,在某些人的身边她可能乖巧温柔,但在朕的眼中她就一无是处,没有丝毫可爱之处,就只会跟我对着干!”说着说着他的火气似乎又窜了起来,吓得我们不敢再吭声。 “左先锋,朕封你为都尉,明日一早,带兵三万前去邑封地,协助他们守卫好朕的领土,楚冰暂时留在京城,听候朕的安排。” “朕去安歇了,今晚也已经夜深,你们都留在宫中,明日一早,楚将军也陪同我一起送都尉一程。” “是——”这个时候皇上正在气头上,我也不敢多说,如果不是楚乐这一弄,估计还有转弯的余地,现在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这女人真是害人,恨死她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什么封地,我这一去,估计就得天天防着濯傲,邑封地与濯国离得那么近,他肯定天天派人来找我,这该如何是好? 我感觉我这次真的逃不掉了,我这一辈子也逃不出濯傲的掌心了,难道我与银狼真的此生无缘? 皇上离开后,偌大的御花园就剩下我与楚冰两人,两人相视无言。 他重新坐了下来,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酒,他那朗声的大笑我再也听不到,那绚烂的笑容我再也看不到,那笑弯了的眉,那策马呼啸的英俊少年似乎已经不见了,再也寻不回了。 人总在争斗中成熟,人在争斗中残酷,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是这样,我也不是如此吗? 生在深宫中的濯傲,他要活着,就必须学会算计,学会残忍无情。银狼为了复仇,他变得冷血,变得冷酷,双手沾满了鲜血,其实少年时,他们也纯真过。 而楚冰与楚乐只是一只棋子,一只可怜的棋子,在煎熬与挣扎中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楚冰他不愿意自己的将士死,但最后他没有阻止,只能在这里喝酒舒缓自己心中的压抑和痛苦。 楚乐不愿意嫁给皇上,她心系银狼,结果她嫁了,现在后悔了,却发现宫墙深深,已经锁了她一生,她桀骜不驯又如何?她飞扬跋扈又怎样?最后不是乖乖跪在地上?因为他们都无法主宰着自己。 就如我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命运根本不是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只想简简单单与银狼相依到老,但现在发现这种生活却离我越来越远,银狼也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根本就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如果这次我被迫回到了濯国的皇宫,我觉得我与银狼真的是—— 心中万般惆怅,千般哀思。 我也坐了下来,一杯一杯地喝着,为什么人总要过的那么难?为什么总是要在两难的抉择,为什么总是不能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牵自己想要牵的手? “来——我们喝——”我跟楚冰一杯一杯地喝着,除了喝酒的声音,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彼此心中都苦闷,那种无力彷徨的感觉我们都能从彼此的目光里找出来。 “小夜,到现在我的心还在痛,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一身罪孽,原来我跟郭郁是同一种人,做着同一种事情,原来——”他笑了,但我看到他眸子里闪烁的全是痛。 “不许再说,这件事情我不许你再说,就是再苦再涩,你都要咽在肚子里,不许再提半句,听到了吗?”其实我害怕,我害怕他以后醉酒会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这样他会受尽万民的唾弃,我害怕他因此丢了性命。 “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还能说什么?突然想找一个地方归隐了,但这个时候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牵一发动全身,已经没有我选择的余地,“来喝酒——”他一饮而尽,动作豪迈的同时,又让人说不出的哀伤。 “来喝——” “明日你真的要走了?” “是的——” “我如果说我不舍得呢?”他眸子已经通红。 “小夜,你的心里可曾有楚冰?”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知道这句话会如刀子刺在他的心里,但是我只能如此,心死了,也许是重生。 “很好,为没有而干杯。”我将酒倒入嘴里,只是那酒苦涩得难以下咽,他一杯一杯地喝着,似乎那酒是琼脂玉露那么甘甜。 “小夜——”他似乎有话给我说,但却始终说不下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喝酒去了,只是那痛楚的脸让我动容。 也许离开楚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再留在将军府,两人朝夕相见,他会陷得更深。他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那么多温柔的女人他不爱,那么多贤惠的女人他不瞧,怎么就偏偏瞧上我?突然我有点想骂他了,怎么就偏偏爱上我了。 这一晚楚冰喝得酩酊大醉,双眼通红,软软地倒在地上,而我总是越喝越清醒,现在发现想醉一场其实是很难的事情。 我叫宫人将他抬回寝室,他不喊也不动,很乖,但他的身躯高大,苦了那几个宫人,估计将他弄回寝室中已经是累得够呛了。 这样的夜晚不想回去睡觉,我就一个人在宫中闲逛,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无力无助的感觉蔓遍全身。 走着走着,我又被深夜中的萧声吸引,这样的深夜,他又无眠?难道又在思念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深夜的风越来越大,箫声也越来越哀切悲伤,本来就伤感的我,听着这样哀怨的箫音真的有点想哭,为什么自己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箫音带着魔力,让我想听得更真切,他也带着魔力,让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月色下,我依然只看见他的背影。 高大挺拔,但孤清冷寂。 我突然很想手中有一把琴,这样我可以与他共奏一曲,让那些欢快的旋律让他的心快乐起来,也如大风一样吹走自己内心的惆怅。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为何能吹出这样哀怨缠绵的箫音?哀怨得让人想哭但又哭不出来,难道他比银狼还要好看吗?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48:天意弄人 “昨晚是不是你?”萧音突然停止,他竟然开口对我说话,声音如埋在地下那年代久远的百年好酒,掀开盖子的瞬间,甘醇清香,让人陶醉,在这个萧瑟的寒夜,如暖流一样注入我的心间,让我整个人也暖了起来,今晚他的声音并没有昨夜的冰冷,反而亲切了很多,让人想靠近。 “是我呀——”我脆生生地说,竟然不再害怕。 “你胆子可不小,竟然还敢来,不怕我将你处死?”虽然话是吓人,但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话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我放下心来。 “你不会的。”我信心十足地说,他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声极有感染力,让人禁不住想跟着他笑,我的唇角禁不住轻轻翘了起来。 “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夜。”我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再往下走去。 “小夜?这个名字好听,姓什么呢?”他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姓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爹是谁。”我有点伤感地说,好在我还有银狼,只可惜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想起心中黯然。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风扬起他的衣袂,这样的冬夜,他依然衣衫单薄,似乎不怕冷一样,难道天冷了,他不知道要披多一件衣服吗 “丫头,夜深了,别乱跑了,以后别再来这里了,要不我可叫奕儿重重惩罚你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淡淡的笑,这样的男子以前真的试过铁马金戈,征战沙场? 说完他收起萧,缓缓走回院子里,挺拔的身姿,飘飞的长发显得那么飘逸不凡,让这个萧瑟的冬季增添了一抹亮色,两次相遇,我始终只是能看到他的背影,心中不觉得遗憾。 但我又突然感到好笑,他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即使见了一面,今生也不会再见,又有何好遗憾的呢?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帘,我心中莫名惆怅,莫非这冬季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灰暗起来? 天微亮的时候,我才踱回寝室,但已经有宫人在旁等待,送上盔甲战袍,我换上后跟随宫人而去,去协助木怀应治理邑封地,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去,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已经不由得我了,但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也随着我的脚步声慢慢地改变。 我只上过一次金銮殿,那是攻破夷国皇宫,进去杀梵厉的时候,那时已经被那金碧辉煌的威严所压迫,如今踏进银魄的大殿,这种感觉更为震撼,似乎有无数大山朝你压过来一样,压得你喘不过气,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整个人被笼罩在这种威严肃穆的感觉之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似乎呼吸也比平时急促、粗重,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寂静? 群臣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刺穿几个洞一样,这些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头扭到一边去,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又没有长花。我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听候皇上的安排。 皇上当众封我为都尉,声音威严而响亮,与平时的他很不一样,坐在金銮殿上的他霸气又威严,都尉在银魄是地位仅次于将军的武官,在他们的眼里,我是高升了,群臣在我叩谢皇恩后,都开始祝贺我,向我道喜。 我何喜之有?只不过多了一道枷锁,只不过让濯傲更容易接近我而已,身在楚冰的几十万大军中,他依然不惜一切,遣人来将我带走,如今带领区区三万人去邑封地,路途凶险可想而知,也许还没有到目的地,已经身在濯国了,心中无端惆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 我以为回到银魄,住进将军府,濯傲就会鞭长莫及,而我也可以安静地等候银狼来接我,只要这次回到银狼身边,我就死死赖着他不走了,我再也不要分开了,明明爱着却离得那么远,真不好受。 但现在发现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我变成了一只羊,准备掉进虎口里,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那匹狼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恨? 三万的人马其实也不少了,放眼看去也黑压压一片,但跟几十万大军那种恢弘的气势根本就无法可比。 皇上举杯祝我一路顺风,同时叮嘱我好好扞卫着邑封国,甚至还说笑,等我回来给我许一个貌美的姑娘,他明知我是女子,却拿我开玩笑,真可恨。 群臣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但个个都像知己好友那样过来敬我一杯,可惜众人当中独独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楚冰,他并没有出现,我左看右看,希望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因为此次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了。 “楚卿家昨晚喝醉了,至今未醒,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无奈喝得太多,抬都抬不起来,所以——”皇上竟然跟我解释起来。 “不碍事,有皇上相送已经是卑职的光荣,皇上,我们就此别了,我会好好扞卫着银魄的每一片土地,请皇上放心。”我朝皇上作出保证,那谁知道能否扞卫他的疆土呢? “可有什么话要朕转告楚将军?”在我就要临走前,银奕突然问我。 有什么话要说?有很多,但突然发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谢皇上关怀。”我默默转身离开,也许这样最好,只是心中始终有那么一点遗憾、惆怅,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些。 我率领着三万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从此又开始我根本无法预测的生涯,回眸看着身后三万军队,我真正开始觉得孤独,这三万大军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群陌生人,他们给我的温暖不及一个楚冰的微笑,只是昨晚我如此伤害他,他应该是恨死我了,要不也不会连见一面都不再愿意。 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到了如此尴尬的地步,如果他与我只是单纯的朋友,又或者我是一个男儿,这样与他金戈铁马,策马草原倒也是一件人生乐事,但人生又怎会有如果? 这一路走去,我十分谨慎小心,我跟将士说明,现在随时有人朝我们下手,上次那被活活烧死的三万大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只有三万人,如果不小心,我们不但没有办法到达邑封地,也很有可能在一场大火中烧成粉末,要不被剁成肉酱,将士被我的话吓得脸色惨白。 在我的不断提醒下,他们这一路上也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只有如此高度的警惕性,我们才能好好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 晚上我安排巡夜士兵很多,而我也几乎没有睡,留意着营中的一举一动,营帐之间都有着一定距离,不会因为这个营帐起火,就会蔓延到另一个营帐。 为以防万一,守夜的士兵将营帐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无论他们从哪个角落进来,我军都会发现,一经发现,就会立刻发信号,士兵吃的都是平时自己带着的干粮,即使啃着干粮士兵们也愿意,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在如此严密的防御措施之下,我们走了一个月,竟然没有遇到任何袭击,莫非他们不来了?莫非他觉得我反正都去邑封地,所以迟迟不动手?但士兵却开始松懈了下来,他们眼里的轻松让我觉得不是一个好兆头,此时他就是躲在暗处的猎手,而我只是那个他准备捕捉回去的猎物。 但这次无论我再怎么说,士兵们还是松懈了,但让我奇怪的是等我们去到夷、翼、濯三国的交界处时,依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征兆,莫非他真的放手了? “都尉,我们还有多久到邑封地?”一个士兵大着胆子问我。 “快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踏上邑封地了。”士兵听说了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心不起来,甚至轻松不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我总感觉一切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让我不安,一个月的相处,与这些士兵渐渐熟悉起来,当初那种孤独而无依的感觉慢慢地淡了,人相处久了总有感情。 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无星又无月,天空说不出的阴霾灰暗,如果这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声一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着这样的天空,我一阵阵心寒。 我今晚特意加强了守夜士兵的人数,也再一次强调不能掉以轻心,但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讲,他们的眸子已经没有当初的紧张与恐惧,也许接近目的地,也许平静得太久了,那场惨烈的大火已经离他们远去,也许不是亲眼目睹,不亲身感受,不会深刻,不会痛入骨髓。 我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错,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但心中的不安随着夜色渐浓而越强烈,心无端的惊慌无措,我看了一下四周,风平浪静,虽然北风呼呼吹,但却没有任何异常。 我总感觉今晚一定有事情发生,今晚平静得太诡异,平静得太骇人。 今晚我在四周点燃了篝火,让这个篝火将这片土地照得亮如白昼,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全,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能看清楚很多东西,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无能为力,看着偌大的草原,我才发现三万人是那么的少,少得孤立无援。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如一团团的黑影,让人的心很是压抑,似乎山的那头就躲藏着无数狼群,张着锋利的牙齿,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冲我们而来,撕咬着我们的身体。 我多希望我所有感觉都是错的,我多希望我所带的三万士兵,能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但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只是我的妄想而已,无论我的防守是多么的严密,无论我们的警惕性有多高,他们要来的始终会来,我们根本就防无可防,逃无可逃。 深夜的时候,我们在马蹄中惊醒,我们受到了突然的袭击,来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朝我军射火箭,箭将我们的营帐点燃,巡夜的士兵发出信号,警惕好的士兵全都爬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开始战斗,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三万人除了我,没有人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他们都身穿着我军的服饰,他们知道那些是自己人,但我们三万人都是这次才拼凑起来,即使一个月还陌生着,混乱中,他们斩杀着我军的将士,而我军的将士却分不清楚走过来的是敌是友,甚至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从我身边经过的士兵,我分不清敌友,让我觉得无所适从,让我更害怕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濯傲的人,濯傲的人只会夺,不会杀,而今晚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 究竟是有人想将我置之死地,还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我不知道,第一次面对冲我而来的士兵感到颤抖,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朝他刺出一剑。 “都给我听着,所有银魄的士兵都不要过来,凡是过来的就是敌人,我都杀——”我大吼了一声,我们银魄的士兵不靠近,一下子敌人都暴露了出来。 “将士们,给我杀——这些就是敌人——”我扫了一下将我围成圈子的敌人,印在脑海里大开杀戒,将士们也冲了过来,他们的人全被歼灭了,但我军也混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如雷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踏得我心烦意乱,惊慌莫名,原来这些只是先头部队,后面的大军跟来,竟然黑压压的望不到边,起码有五六万,似乎要将我军全部剿灭一般,我的心一下寒了起来,三万人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少,少得可怜,少得无能为力。 “要想活着,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将士们冲——”我大喊一声,带领着将士突围而出。 火光中刀剑闪烁,惨叫连连,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似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我军一个不剩地消灭了,无数人冲我而来,似乎是谁砍下我的人头,可以奖赏黄金千两,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如此值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人朝我冲来,那明晃晃的刀剑真是骇人,我军将士看势不好,都冲过来护着我,但依然无法挡住如潮水般的人,看着他们的身体在敌军的刀下倒下,看着他们鲜血四溅,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手脚再次受伤,身上也不例外,虽然暂时没有致命的伤,那鲜血还是涌了出来,本来上次受伤后,身体就虚弱得很,今天也许我会血尽而亡。 我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时辰,但让我恐慌的是,放眼看去,我军将士越来越少,辽阔的草原已经看不见我军的战旗,而那群不明来历的人越来越多,多得我不敢再看。 “受死吧——这奖赏我拿了——”惊雷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个魁梧的男子冲我而来,手中的长枪朝我直插而来,我身体随着他的长枪翻飞,甚至有人趁乱射银针,我沉着地应战着,但心中越来越恐慌。 莫非今日真的死于此处?我实在不甘心,连死在谁之手都不知道?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如今要死在这来历不明的几万人手中,我实在不甘心。 “冲——”突然又一阵雷一般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的高坡突然冲下了一拨黑衣人,黑衣人的数目都很多,源源不断地冲了下来,但黑衣人的目标却是我,都朝我直冲而来,这次是死定了,怎么那么多人冲我而来,我怎么惹了那么多仇家?就在分神的瞬间,我大腿被那个魁梧男子的长枪刺了一枪,火辣辣的痛,枪拔出来的同时,血也涌了出来。 我冷静下来,好好应付这个魁梧男,但那奔腾而来的战马,那冲我而来的黑衣人,还是让我受到了干扰,对这个混乱的局面我有点懵了,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但当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刀并不是刺向我。 是濯傲的人吗?我松了一口气,被他捉回去与被人杀来拿头颅去领功两者相比较,我还是愿意被他抓回去,起码还活着。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朝我冲来,身姿矫健,那马如闪电般在人群里穿梭,刀起刀落,地上就躺了一堆人,动作干净利落,又狠又准,他的身姿怎么那么熟悉。 “你这女人,老是惹麻烦。”那个冲我而来蒙面黑衣人在靠近我的时候,朝我骂了起来,声音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冲天的怨气。 “是冷佚,竟然是冷佚,银狼他终于来接我了吗?”我难以形容我此时心中的狂喜,他终于来接我了,我仿佛看见了他的笑脸,我开心地想大喊大叫,整个人振奋起来。 我开始奋力拼杀,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但同样的是黑衣人也越来越多,三拨人在火光中厮杀,他们的脸被火映得通红通红的。 “快走——朝溢关路走,那里有人接应你,整天惹麻烦——烦死了,你这女人——”虽然被他骂着,但我的心却甜如蜜,银狼他终于派人来接丫头了,我竟然激动得想哭,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竟然开心得想哭。 “那你呢?” “少管——快走——我随后就到——” “舞姬,梁衣你们都去护送她离开,别让她受伤了,否则门主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是——”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就分在我的两侧,替我开路,我被他们挡在中间,竟然没有人能攻进来,黑衣人倒下一个,又有一个补进来,倒下两个有两个补进来,并且跟在我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了,我感觉我终于得救了,逃出生天了。 回眸一看,火光中我已经看不到我军将士的身影了,只有漫野的黑衣和那来历不明的军队在僵持着,我银魄的士兵竟然全部被斩杀了,心中猛一揪痛,但看到后面有追兵冲过来,只得狠命地抽了一下马儿,往前冲去。 马蹄踏着那枯草,疾风刮着那裸露的脸,发丝已经在风中凌乱,好不狼狈,这次身上的伤很多,但除了手中了一剑砍得比较深外,倒没有致命的伤,只是逃命心切,所以一路狂奔,不知道冷佚会不会成功逃脱,心中担忧。 身后此时还跟着两百多黑衣人,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身边有人的感觉真好,突然觉得黑色竟然也那么温暖,只是银魄的将士的死亡让我心中黯然。 “快离开这里——”为首一个黑衣人,快马加鞭地往前冲,想起银狼在等着我,我的心就激动起来,真的很想冲到他的怀中,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让他将我紧搂住,我想他了,真的很想他了。 我大喝一声,超过前面的黑衣人,往溢关冲去。 “走这边,走错路了。”几个黑衣人冲在前面,将我拦住。 “没错,那边不是溢关吗?”我勒住了马儿问他们。 “晴妃,我们濯国的方向是这边,看来晴妃是受惊了,忘记了路。”晴妃?他们竟然是濯傲的人? 原来黑衣人里面竟然有两拨人马,我居然阴差阳错地跟着濯傲的人走了,难道刚才倒下的是银狼的人,补进来的是濯傲的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声晴妃,好比晴天霹雳,将我劈得一愣一愣的。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49:爱的烙印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然后故意放慢速度,趁他们不留意的时候拼命地策马往回走,但最后我还是被抓了回来,再次印证了寡不敌众的道理。 被他们团团围住,我心情惆怅,我以为过了今晚,我就可以见到银狼,他一定彻夜不眠等着我回去吧。冷佚也以为我已经安全离开了吧,想不到竟然阴差阳错—— 难道这辈子我注定逃不过濯傲的手心?难道这辈子我真的与银狼无缘?如果说无缘,为何又相知相爱?如果说有缘,为何又总是失之交臂? 为了防止我再逃,最后他们将我捆绑了双手,然后扔进马车迅速赶回去,看着厚实的绳子,我彻底无望了。 “晴妃,多有得罪。”我不再说什么,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为一个我死的人太多了,即使我再大吵大闹,似乎已经于事无补。 一路上我们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地赶路,我能听到马蹄声是多么的急促,我能感受到他们回宫的心是多么的急切,而我却没有丝毫喜悦。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马车内那位看守我的黑衣女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然后揭开了帘子,外面已经乌黑一片,原来已经是夜深,但透过朦胧月色,周围一切的景物熟悉了起来,我们竟然回到了濯国的皇城,今晚我们就到了皇宫了,我终于?br /gt; 狼笑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8部分阅读 于还是没有逃脱。 “伍铭,你快马进宫告诉皇上,晴妃我们接回来了。”一个男人兴奋地说,他兴奋因为他们完成了任务,我失落的是我与银狼再次错过,这次错过兴许是一生了,深宫高墙,龙潭虎|岤哪会那么容易闯? “是——”应答声还没有停,一匹快马已经绝尘而去,空留那急促的马蹄声,夜依然寂静,心依然茫然彷徨。 皇宫的大门早已关上,咚咚的拍门声,如拍在我的心,这门一打开,我一进去这就是一生了,从此我再也摆脱不了濯傲了,我这一生也不再属于我了,但大门还是缓慢而沉重地打开了。 令牌出示,守门之人立刻放行,马蹄声在寂静的皇宫中响起,听到身后响起那重重的关门声,我觉得这一生与银狼就此彻底错过了,这深深的宫墙我再也走不出去了,那个霸道而固执的男人我也逃不开了,难道冥冥中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这辈子注定牵起我手的是濯傲?那银狼呢?为何想起难抑心痛? “晴儿——晴儿——”我听到了濯傲充满狂喜的声音,马车停了,我被车中女子推着走了出来,远远的他跳下马,冲我而来,长发飞扬,衣袂飘飞,依然是俊美如斯,他什么都不说,将我紧紧地搂住,他的怀抱我不陌生,他的心跳声我依稀记得,只是此时在他的怀中我感到一丝恍惚,似乎过了百年、千年再重逢一样。 “是谁捆的手?”他看见我那被捆住的手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因为晴妃多番逃走,为了以防万一,卑职等才——” “多番逃走?”他的眸子变得森冷,眯成了一条线,但却不动声色得将我手中的绳子解开,然后不再说话,牵着我手往回走,他的手在这样的寒夜显得很暖,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这时天上竟然飘下一朵朵的雪花,飘飘扬扬在空中起舞,怪不得那么冷,原来要下雪了。 下雪了,可惜这样的雪天,握着我手的不是他。 回到我的沁雪宫,里面的东西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只是现在是冬天,床上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看着这一切,我觉得恍如隔世。 “什么都没有变过,我一直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换了一床新的被子。”他终于开口了,静静地站着,默默的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什么涌动着。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逼我说话,只是到外面叫宫人进来替我沐浴更衣,因为手上有伤口,所以洗得很慢,他知道我不喜欢他留在里面,他在外面等着,我听到他来回踱步的声音,焦急而喜悦,在她们的细心服侍下,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进来了,手里拿着药粉。 他轻轻脱掉我身上的袍子,轻柔而细致地帮我涂着伤药。 “晴儿,你还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他那摄人霸气,他笑了,唇角飞扬,眼眸闪亮。 指间轻柔碰触的同时,他轻轻地俯下头来轻吻着我,我轻轻地扭头避开,突然很想逃,我此刻做不到以往的坦然,似乎银狼的眸子此时正盯着我。 “是不是我们太久没有在一起了,晴儿陌生了?不怕,濯傲可以等,等你再次将我熟悉。”他将脸抬了起来,但我从他眸子里看到一抹受伤。 我茫然地点点头,只是因为太久不在一起了吗? “晴儿,别再逃,别再离开濯傲,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想杀你,我只想试探一下你,我很奇怪我小小的晴儿竟然会武功,我只怨恨你当初,你宁愿被人强犦也不肯泄露一丝武功,隐藏得如此好,骗得我如此惨,身体对你来说真的那么不重要?我愤怒是因为我如此对你,你竟然还是将你的心藏起来,根本就没有打开一点点。” “我只想看看你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我只想让你受一丝惊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但看着你离我而去,我感觉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从我的身体里抽离。” “你不明白我悔到什么程度,你也不明白我痛得多厉害,总之我不会再放手,我也不会再试探,因为即使试探到什么,我都不愿意离开你,原谅傲,别这样将我拒之千里,你这样我会很害怕。” “我只要你,这偌大的皇宫我只要你一个,我需要有人与分享我的快乐,我需要有人在我悲伤的时候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 “没有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你我觉得整个皇宫是那样的空,你回来了,我觉得整颗心充实起来,整个皇宫也充盈起来。” “别再离开我,我不想一无所有,我没有兄弟,没有姐妹,父皇死了,母后想将置之死地,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在算计着我,我就只有你了,别离开我,别拒绝傲,试着去爱傲好不好?” 他在我耳边呢喃着,轻柔而小心翼翼,他想唤起我们曾经的融洽,他想唤起曾经的温情,但他不知道听到他这些话,我的心是多么的彷徨。 “濯傲,我也在算计你,我跟你身边那些女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别对我那么好,别对我期待那么高。” “你算计我,我认了。”他双手将我搂住,我挣扎,他搂得更紧,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这一晚他沉沉睡去,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熟睡的他嘴角翘起,带着满足的笑容,而那手臂睡着的时候依然有力,而我却一夜无眠。 到该起床上朝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公公已经在外面低声轻唤,带着焦急,平时他从来不需要宫人叫唤。 “皇上——皇上——”声音再一点点加大,但床上之人似乎闻若未闻,依然睡得正甜。 “濯傲,起床了。”我在他耳边轻唤。 “不——我不起——”他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懒懒地赖在床上,将头蹭过来,埋进我的胸前,我想不到一个冷酷无情,杀人不见血的君王竟然如此。 “皇上——”外面的公公开始有点焦急。 “朕今天身体抱恙,不上朝。”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就什么都不说。 “那要不要宣御医——” “不用,不许再出声。”他的话,让外面的声音嘎然而止,周围又静了下来。 “天冷了,想赖床了?” “不是,是晴儿回来了我不想起床了。” “濯傲,我并不爱你。”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爱听。” “我有爱的人。” “不许再说。”他的声音渐渐冷了。 “我并不愿意回来了。” “你真的非得拿刀子刺穿我的心吗?”他的声音终于大了,但眸子是那样的痛楚,双拳紧握,泄露他心中的怒火。 “我不是故意伤你,但我真的已经有了——” “你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我立刻要了你,就现在。”他眸子的怒火在积聚,微裸的结实胸膛在不停地起伏,我闭上了嘴,被他最后这句话吓到了,因为我知道他疯狂起来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两人不再说话,这样的清晨又显得过于安静。 “以后不许再骗我,也不许再离开我,不许再说话伤害我。”他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如一个孩子害怕别人的遗弃。 “我上次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去了冷宫,只是想救那个女人,她似乎知道太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偷听太后要杀她,所以我偷偷地救她,我是为你而去救人,但这次出去后,我就不想回来了。” “你临走的时候说了,我信了,如今回来了, 我会让你不想出去,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去。” “这里没有自由。” “但这里有我。” “放我走吧。”我鼓足勇气对他说。 “这样的话我不许你再说第二次,你不能用我对你的宽容,用我对你的爱来伤害我。”他这句让我的心抽了一下,心中说不出滋味,他说的没错,我自恃他不会杀我,我利用他对我的宠爱,肆无忌惮地说一些伤害他的话语,但我能怎样?如果当初与银狼有误会,我才坦然与他躺在一起,但现在—— 他说完悉悉索索穿衣起床,然后自己梳洗。 “晴儿,等你好了,替我穿衣,你很久没有替我擦脸,穿过衣服了,我着实怀念。”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但没有,他依然是那样隐忍,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感觉茫然。 “身体还有伤别乱跑,我也不许有人踏进沁雪宫找你,晚上我回来,抱你出去赏雪,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昨晚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也等到冬天与我赏雪的人,第一次感到冬天不冷。”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静静地听着,他拿了一件白色衣裳放在我身旁,那毛轻轻柔柔,很暖和。 “起床后穿上,你上次受伤了,流血太多,身体还虚弱,好好呆在这里。”说完他大踏步地离开了,步履依然稳健。 “皇上,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一把尖细的声音传来。 “朕现在身体好了,上朝。”估计公公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我起床打开窗,外面白茫茫一片,这雪太大了,连树枝都压弯了。 银狼发现我没有被救走,一定会责怪冷佚吧,但眼看就要相见,还是错开了,也许我俩真的是无缘。 下朝后,濯傲就没有再出去,他将我的寝宫当做了他的御书房,我躺在床上他就坐在床上批阅奏章,外面冰天雪地,大雪纷飞,但室内有暖炉,温暖如春。 “冷不冷?”他时不时转过身子,将手探进来握住我的手,但每次都是我的手比他的暖,然后让我温暖着他。 “我不冷。” “手还疼吗?以后不许再打打杀杀了,我心疼。”他眸子尽是疼惜。 “上次你明知我在上面,明知你喊我一声,我一定会下来救你,你明知我不会舍得你死,但你却偏偏不叫,如果我再慢那么一会儿,他们真的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怒气也带着怨气。 “没有怎么办,如果是你的人砍了我的头颅,你赌赢了有五个身材好,床上功夫好的外族女子侍候你,不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事?” “你听到了?是因为这个赌气不叫我?”他笑了,很开心的笑,其实我是不想被他看见然后捉回去才不叫他,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了那么多人下来,想要将我置之死地。 “那些女人我没有兴趣,濯傲在等着晴儿,等着晴儿调理好身体,我似乎也等得太久了。”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脸上蔓着淡淡的红晕,眼睛却染上了情欲,他这样的眸光让我猛地一颤。 我忙将头低了下来,他朗声大笑,然后转过身子看着他手头的奏折,但脸上笑意依然。 他批阅完所有的奏折,然后朝我走来。 “我们出宫去看雪。” “我还困,想继续睡。”我眼都不睁开,缩到了里面。 “睡了一整天了,再睡就不好了。”他依然像以前那样,决定的事情就容不得你反对,他拖开我身上的被子,然后替我披上一件白色裘衣,在寝宫里觉得微微出汗,他的手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外面已经是粉妆玉裹的世界,很美。 雪下了一夜,已经很深了,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朵朵雪花飘了下来,这个时候反而不是很冷,回头的时候,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似乎要延伸到天边去一样。 “晴儿,我们会继续这样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濯傲死了。”突然听到他说死,我的心猛颤了一下,原来我一直都害怕。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牵住他的手猛的紧了紧。 “晴儿你很紧张我?”他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不愿意你死,我想你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笑了笑, 笑容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绽放,让这个天地为之一暖。 “没有什么比晴儿关心我来得重要,没有什么比晴儿担心我的生死让我觉得幸福。”他笑出声来,声音带着快乐,震落了枝头的雪。 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然后紧紧搂住,额头印下他几个深情的吻。 “我能自己走,我只是手受了伤,但我的脚一点事都没有。” “但我就是想抱你。”他看着我笑,带着执拗,带着霸道,也带着幸福,这样幸福的笑容总让我迷失。 他就这样抱着我,慢慢在雪地走着,下雪天宫人也早早睡觉去了,只剩下巡夜的士兵在跺脚,整个皇宫都很安静,似乎除了下雪的声音,除了他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什么声音,而我的心也特别的宁静,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整个人融入大自然的静谧和他的温暖中。 这一路走来,他都微微翘着唇角,很安静,不多话,风大的时候,就让我整个人埋入他的怀中,他的怀其实也很温暖。 回到寝室,他吹了一下沾在我头顶上的雪,然后轻轻的问我:“今夜的雪美吗?” “美” “我的晴儿更美。”他俯下身来吻我,他的吻不陌生,依然温软缠绵,一点点吮吸,只是今日带着冬日的寒气,我的头脑突然浮现银狼那张俊美而刚毅的脸,他冷冷地瞪着我,带着怨气带着痛,我猛地将濯傲推开,但他却报复似的越吻越炽热。 唇间带着的冬日寒气消失了,现在袭来的全是盛夏的火热炽烈。 “濯傲,别——别这样——”我用手去推开他,但似乎我的抗拒只会适得其反。 “别拒绝我,我想你了。”他将我放到床上,然后欺身上来,那滚烫的掌心熟练穿过衣服的空隙探了进来,一把握住胸前的高挺细细的搓揉,我又羞又怒,用脚踢他,他干脆就整个身躯压了下来,我开始慌了,因为我看见他的眼底有让我恐慌的火焰在涌动。 “濯傲,我的伤还没好,别这样——” “只是手受伤,不碍事,你嫁我濯傲那么久,是不是要补迟来的洞房花烛?”他呼出的气已经灼热,他的手加大了力度,在我身体各处游动,甚至一直往下,我奋力挣扎,往他身上踢了一脚,他也不恼,轻轻地一闪而过。 “我真的想不到我的晴儿身手那么好,要不我们就比试一下,如果你输了就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我不会跟你来这些无聊的比试。”说话间我又一脚横扫出去,现在手的伤势还没有好,我只能靠我这双腿了。 “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出嫁要从夫吗?居然敢那么凶猛打自己的夫君?” “打又怎样?谁叫你对我无礼。”我单手撑床,身体旋转,一脚朝他的胸口踢去。 “夫妻亲密这怎么算是无礼?成亲了就洞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晴儿如果你的父母没有教导过你,就让我这个做夫君的今日一点一点地教你。”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嘴角带着一抹坏笑,但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我不需要你教,你没有征得我同意就动手动脚就是无礼。”我连续踢出了几脚,将他逼下了床,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脸有愠色。 “晴儿,别闹了,你是我的妃子,我想你,我要你,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为何要拒绝我,难道你——”他没有说完,但朝我走了过来,此时他高大的身躯就如大山一样给我压迫感。 “我不许你碰我。”我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眸子深处那一抹受伤更浓,但怒火也同样更炽。 “你有没听说朕要哪个女人,还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她?难道你就是那般不情愿?”他开口用了朕,可见已经有点生气了。 “居然敢对朕拳脚相加?这就已经是死罪。”他脸上的笑容敛去,再也没有留情,当我的脚朝他扫去的时候,他侧身闪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的腿抓住然后大手猛地一用力,就将我狠狠地摔上了床,我想不到这个家伙的武功也那么高,即使我手没有受伤,估计也胜不了他。 他上床后两人继续在床上打了起来,弄得那结实的大床也开始摇晃,那紫色的帐幔更是荡来荡去。 “我不许你挣扎,不过是出宫一段时间而已,怎么你对傲变了?你以前不会抗拒我,难道你还没有进入状态吗?难道人离开了皇宫,心也跟着跑了吗?” “现在你看看,你回来了,你已经身处皇宫了,你不是什么先锋,你只是我濯傲的晴儿,出宫你做了什么?你遇到了什么人?我都统统不问,我也不管,但是一旦你踏入这个宫中,心就得跟着回来!我只许你的心想着濯傲,我不许你的心装着别的男人,听清楚了没有?”他霸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震得我耳朵生痛。 “今晚我就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从此断了他的心,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我濯傲的烙印,让你清楚知道谁是你的夫君,谁才是与你生死与共的男人!只那么一段时间心就野了?就分不清谁是你夫君,谁是你男人?” 他的眸子此时除了有压制不住的欲火外,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眸子已经变得通红,俊脸泛桃花,挣扎打斗之间,我的衣衫尽褪。 “晴儿,我不想失去你了,我要你今日真真正正属于我,我今日就要你——”滚烫的身体已经重重地压了下来,眸子已经通红。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50:来者不善 “濯傲,你听我说清楚。”我猛地推他,手用力很痛。 “那么大力,到时手好不了别怪我,我就是今晚要你,打雷刮风都不能改变,成亲那么久,这不是正常得很吗?我不许你拒绝。”他霸道得很,看着他通红的眸子,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还有下体的坚硬,我突然觉得慌乱,慌乱地双手乱动着。 “你不可以这样,你先停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他竟然将头俯在我的胸前,双眼开始迷乱。 “如果你现在要我,你会死的,我身上被下了蛊,你听到了没?”说完我朝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他杀猪一般地叫,我也不松口,直到满嘴是血腥,直到他的眼中只有痛楚没有情欲。 “疯女人,就不能好好说,疼死了。”他看着他那鲜血淋漓的手臂吼我。 “能好好说吗?你整一个饿狼扑羊一样,慢一步就将我吞在肚子里了。”我看到他停了下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饿狼?我有那么差劲吗?我要女人还不容易,什么下了蛊?说清楚,如果是说谎百倍惩罚。”他脸色不善,黑得很,似乎就等着我说了一个不能让他信服的理由,然后再次扑过来。 到这个时候,我知道无法再隐瞒,我不想伤害他,我更不敢面对银狼伤痛的眸子,我还等着他来接我回家,我说过此生此世绝对不负他,我说过不给机会让他惩罚我。 “下了什么蛊?说——别在这里发愣——”他冷冷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才发现我又走神了。 “你起来我再说。”虽然他停止了动作,但还是死死搂着我,两人赤身捰体实在让人难堪。 “你最好别再骗我。”他冷哼了一声,爬了起来,顺手一扯,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然后随意拿了一件袍子裹住了他的身体,露出结实而健美的胸膛,就连修长的大腿也裸露着。 “说——”他似乎很不耐烦。 “我不是夏丞相的女儿,我不叫夏初晴。” “我知道,真名叫什么?” “我叫小夜。” “小夜?他们都叫你小夜?” “嗯。” “以后这个世界只有夏初晴,没有小夜。”他的声音冷硬中带着霸道。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与师傅他们相依为命,虽然一直呆在山上,但我觉得很开心,就是有点想念父母,十五岁及笄,师傅将我许配了一户人家。” “什么?”他的脸瞬间黑了起来。 “是的,其实我已经嫁人了,我是有夫之妇了,所以我与你这个其实是无效的。” “什么无效?我可是大红花轿将你迎娶进来,天地拜了,夫妻也对拜了,所以你是属于我的,就差没有洞房,待会儿你说完我们继续完成。”他的脸绷得紧紧的。 “他也是大红花轿迎娶我的,我们也拜天地了,也夫妻对拜了。” “洞房了?”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看得出他很紧张。 “那倒没。”我冲口而出,但说出口后就后悔了,我为什么就不说与他早已经洞房呢?兴许他就会嫌弃我。 “那就是了,那证明你还是我的,一直等着我。”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然后懒懒靠在床沿,暧昧看了我一眼后,就钻进了被窝,他一钻进来,我又开始紧张了。 “虽然我们是没有洞房,但凡事有先有后,我是先嫁他的,名誉上我是属于他的,我与你只不过是一场错误,该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我大着胆子跟他说着,今晚就索性说得清清楚楚。 “错误?你现在才跟我说是错误?你等我爱上你的时候才说错误?”他脸色一变。 “夏初晴,我跟你说清楚,你是我濯傲的女人,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说我强抢也好,你说我霸占也好,总之这辈子你别想再离开我,不要再跟我说错误,不要跟我说先后,现在你可是赤身捰体地躺在我的床上,现在的你就是我的晴妃,就是我濯傲的女人。” 看着他黑着脸,我不敢再跟他争辩什么先来后到。 “我嫁给他后,因一些误会分开,然后离开了他独闯江湖,在江湖上遇到了银魄大将军,与他结伴同路,也颇为投契。” “投契到可以跟他同床共帐?你当我是什么?”他的手突然掐住我的喉咙,似乎就要将我的脖子掐断,弄到我喘气的时候,才松手,他此时就像一个被炉火焚烧得失去理智的男子。 “我都向你坦白了,你如果不爱听,你如果老是打断我,我就不说了。” “算了,我不说了,但你没事跑军营干什么?没事嫁什么人,师傅叫你嫁你就嫁,对着我就没见你那么温顺?”他又说闭嘴,但实际满腹怨气冲天而出,我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个时候的他像一个孩子。 我将那件被他扔掉的外袍捡回去,虽然盖着被子,虽然我只是露出了一个头,但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我的袍子还没有拿到手,早已经被他一手夺回,然后就直接扔到了地上。 “冷?”他问我。 “是的。”我以为说冷他就会将衣服扔回给我。 “晴儿冷,我来温暖你。”他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我那件长袍却被他随手丢在地上,这让我又气又无奈。 “我不冷了,走开。”我猛地推开他,但他却死死将我箍住,动弹不得,我的脸红得不成样子。 “你究竟还要不要听?” “要听,但抱着听岂不是更舒服?” “我不舒服,你穿着衣服,我没有。” “哦?晴儿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如果是这样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将衣服脱了,这样晴儿总觉得舒服了吧。”说完就动手脱衣服,动作快得很。 “不要——”我吓得尖叫一声,他笑了,笑出声来,带着捉弄人后的坏笑。 “你立刻给我松手,然后将衣服拣回来,否则我不会对你说一句话。”我冷了脸,狠狠瞪着他,脸若冰霜,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后他退步,悻悻地将衣服捡起来,一脸的不甘,在我迅速穿上的时候,他还贪恋地看着我,看得我的脸又烧了起来。 “以前不也看过了吗?还看什么?”我怒视着他。 “一段时间不见,我看看有什么变化?还行。”他在对我品头论足,让我气极。 “晴儿,过来——”他伸开了手。 “不过——” “别惹我发火,如果我发火,我不能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但起码你刚穿上的袍子我会撕得粉碎,我对你已经极为容忍,别挑战我的耐性。”他的手依然执拗地伸着,我心有不甘地靠了过去,他一把将我拽在怀中,唇角大大的勾起。 “你还是我的,你跑不掉。”他紧紧搂着,胸膛激烈的起伏着,等他平静了那么一点我继续说。 “刚好你们濯国有一个武林大会,我——” “下次不许说你们濯国,你嫁给我濯国,我是你的男人,濯国也是你的国家。”他又来打断我了,真是光火,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懒懒地说:“晴儿,你继续吧。”让我真是恨的牙痒痒的。 我们参加完武林大会之后,在路上遭遇了一群女子的围攻,这群女子的武功都十分高强,并且人数非常多,加上我们之前又受了伤。 “什么时候受的伤?谁伤的?” “这个无关紧要。”我可不想将冷佚扯进来。 “要说你就给我详详细细地说,别说点藏点,我不喜欢。” “我碰到贼人,被伤到总行了吧,没见过你这种刨根问底的人,真是烦死了。” “哪个毛贼那么不知死活,居然敢到高手林立的武林会大去偷东西?”他笑,那笑容明摆着说我说谎。 “不信就算了。”我赌气地说。 “说真的,我真的不信。”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再次出现,倒觉得带着一丝温情,我不敢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继续扯,所以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我们寡不敌众,最后楚冰受了重伤,而我就失手被擒,那些人捆了我的双手,用层层黑布将我的眼睛蒙住,夜以继日的赶路,后来来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她们自称这里是万花宫。”说到这里,濯傲已经收起刚才的笑容,变得认真了。 “我在那里见到了我的娘,她被人困在铁笼之中,万花宫的宫主说她曾经违反宫规,这是惩罚。” “晴儿,这个万花宫的路你可认得?” “我不认得了,我的眼睛被蒙着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并且我长年跟师傅他们生活在山上,对外面的世界知道得很少,所以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其实我知道就在狸国的境内,但师姐是狸国的公主,我怕这样会影响到师姐,所以隐瞒了。 “你确定这个是你娘,这世间也有人会易容,我怕晴儿被人利用了。” “我确定是我娘,她一定是我娘。”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我自己还有娘,很开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但看见娘被铁链锁着我又很心疼,宫主对我说,她放过我娘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将我送进宫迷惑你。” “那她成功了,我果然被迷惑了,但她又失败了,你向我坦白了,是不是说明我的晴儿也被我迷惑了,爱上了傲了呢?”他朝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怜惜。 “不是——” “你——”我的话让他那张原本好看的脸变得扭曲,层层黑气蔓延。 “所以她们教我如何勾引男人,如何讨男人欢心。” “是吗?你都学会了吗?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方面的本领?勾引男人?你会吗?”他的眼里尽是不屑。 “你不是爱上我了吗?这不是说明我会勾引男人了吗?”我得意地说,我是受不了他说我不解风情,就连银狼也说我勾引男人的本领比不上那个楚乐,我心有不甘,我不服气。 “那我倒应该感谢她,为本王训练女人了,不过既然都学了,就得实践,我也勉为其难地配合你,看看她们教的是不是那么厉害,看看我的晴儿是不是都学到家了。”他的身体又朝我靠了靠。 “等我说完,你还有勇气要我再说。”我白了他一眼。 “好,我会很有耐性的。”他的手又紧了紧,眼神暧昧得让我不想看他。 “她们在我身上下了蛊,然后这种蛊虫在男女交合的时候,就会由我的身上转移到你的身上,这样你的心神就会受到她们的控制,让你成为他们的傀儡。”我看见濯傲的脸色变了,脸上那抹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任务就是要你宠幸我一次,只要你肯宠幸我,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就可以带着我娘远走高飞,过上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如果我完成不了他们的任务,又或者将这个任务说给第三个人听,那她们会将我娘送进妓院,让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蹂躏,然后再受尽万蛇的吞噬。”虽然我说得很平静,但想起娘,心中黯然。 “我没有办法,为了娘,我只能接受他们的安排,就算只有那么一丝机会我也不想放过,后来我就这样成为了左丞相夏程南的三女儿,于是就安排到了你的身边,然后受尽你的折磨欺负。” “当时将你看作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不折磨你折磨谁?不欺负你欺负谁?”他怜爱地轻抚着我的发丝,这一刻我觉得特别的宁静,靠在他的身边,很安心很平静。 “其实你有很多次机会能完成任务,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要宠幸你,但你都拒绝了,是不是不忍心伤我?” “是,接触时间越长,就越不忍心,所以我已经打算悄悄离开,没想到离开前听到太后要杀冷宫那个女人,我去救她,但也因此离开了宫中,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我长叹了一口气。 “一辈子都不见我?你当真对我就那么狠心吗?你该知道我那晚是怎么过来的吗?既然兜兜转转都回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未断,你是属于我的,上天还是将你带回我的身边,不是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无比的坚定。 也许我与他真的缘分未断,也许我与他真的缘分已了,但为何心中那分牵挂还在?为何想起他那遥远而触摸不到的笑容会心痛? “在想什么?你不要跟我说你想着别的男人?你的身在这里,你的心也要在这。” 他依然是如此霸道强烈,但眼神又是如此温柔。 “晴儿,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情是不是?要不你也不会违背他们的意愿。” “我这不是对你有情,我这是心地善良。” “是有情。” “是心地善良。” “是有情。” “是心地善良。” 两人就这个无聊的问题争论了起来,争论了一会,大家同时闭嘴了,因为觉得两人此时像小孩子在吵架一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知道你与太后明争暗斗后,我曾经怀疑这万花宫的宫主是你的母后,但后来发现不是,你母后如果是万花宫的宫主,她一定不会将我置之死地,我只能从夏程南灭门一案去查,兴许有线索。” “夏家灭门一案,听说是神秘的鬼煞门所为。” “不是鬼煞门。” “你怎么知道?莫非晴儿认识鬼煞门之人?”我心中一惊,这个濯傲真是细心如微。 “因为夏家是我找到我娘的唯一线索,所以我一直有留意,鬼煞门我也曾听闻过,说势力遍及三国,是黑暗中的王国,但鬼煞门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使是他们所为,应该也有幕后指使之人,你说是不是?”我不敢再替鬼煞门辩白,我怕再继续辩解下去,濯傲会起疑心。 “其实背后想操纵我的人太多了,虎视眈眈觊觎我濯国的人也太多了,但目前有实力对抗我们濯国的,就银魄和狸国,在父皇统治濯国的时候,都曾与两国交恶,都起过争端,前段时间银魄新皇出访我国,大家相谈甚欢,但你军在勒山被偷袭,火烧了三万士兵,这个矛头直指着我们濯国,虽然银奕还没有什么说法,但两国的隔膜进一步加大。” “晴儿,我们两国矛盾恶化,一旦引起争端,究竟谁会得利?” “狸国。”我答道。 “对,就是这个国家,现在皇后是狸国的公主,肯定也是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棋子,最重要的是当初夏丞相是极力劝我娶了这个狸国公主,就连母后也给我施加了压力,说这样巩固两国的邦交,增进彼此的感情,现在夏程南肯定是万花宫的人,而夏程南与狸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娘可能现在在狸国,而这个万花宫可能受控于狸国皇室。”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是否正确我暂时还不知道,但这段时间狸国倒越来越平静了,但我总感觉平静得太过头就有点诡异了。” 濯傲他居然给推测到万花宫在狸国,真是不简单,银狼与他之间的这场战争真的不知道鹿死谁手,但无论是何种结果都不是我想见的,但濯傲永远猜不出那场大火是银魄的大将军楚冰所为,如果不是我知道来龙去脉,我也想不到会是楚冰。 “当时我听到烧死了三万士兵,吓坏了,怕你真是那么短命,被烧死了,谁知你还活得好好的,还进宫去玩了几天,待遇还真是不错,害得我坐立不安,茶饭不思。”他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 “我已经布局好,准备你出宫,回到将军府就将你抢回来,但没想到银奕竟然封你为都尉来我们这边,他果然知我心,但我想不到翼宇竟然要将你置之死地,好在我派出的人都沿路等着你,如果翼宇真的杀了你,我要他人头落地。”这个时候的他,目露了光,甚是骇人。 “听说那天晚上,除了我和翼宇的人外还出现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似乎也在救你,这群人是什么来历。”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心疼得要命,本来我就已经可以回到银狼身边了,想不到竟然这般阴差阳错。 “有吗?还有其他人吗?这个我不知道。”我一脸茫然。 “又说谎了,你不说我难道不会猜吗?不会是师傅逼你嫁的那个男人吧,如果是——”他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得意。 “结果是我赢了,他输了,你注定是我的。”他心情很是愉快,说完就穿衣起来。 “你去哪?”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要去哪? “不要那么担心,我是不会抛下你找别的女人的,虽然是不能碰,但我还不至于欲火焚身到要找别的女人解决,你就乖乖躺在床上等我,我去去就回来。”说完还要吻我一口,我扭头他落空了,但他却更来劲了,左啃右啃直到吻到我求饶才肯松口。 “下次给我记住了,别拒绝了,否则会有惩罚。”他嘴角浮出一丝坏笑后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无力,我又做了对不起银狼的事情了,其实我也不想。 他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回来将我的衣服整理好,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一样,不多久,一个花白胡子的太医进来了。 “胡太医,你帮朕的爱妃的诊断一下,看是中了何种蛊,可否有药救治,我知道太医对蛊素有研究。” “是皇上。”恭敬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能否让晴妃伸手出来给臣诊断一下,这样才准确一点。” “可以。”他替我答了。 太医诊断了好久,凝神静气,但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让人很想抓起来把玩一下。 “晴儿,别动,让太医专心诊断。”濯傲冷冰冰地瞪了一眼,我立刻收敛了,因为他对我一时的温柔,不代表永远的纵容,他发起狠来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狠。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太医才将头抬了起来。 “胡太医,怎么样?”他很紧张,甚至比我还紧张,可能我一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皇上,晴妃的确是中了蛊毒,臣斗胆一下请问皇上有没有宠幸过晴妃?”听到太医这样问,濯傲的脸没有任何改变,而我微红,低?br /gt; 狼笑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2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29部分阅读 低下了头。 “她没有半分姿色,还没有引起我的兴趣。”他高傲地说,太医一听整张脸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撇了撇嘴,我这种姿色,他不感兴趣,刚才究竟是谁欲火焚身,几乎已经按捺不住? “这可是万民之福,这可是皇上之福。”这太医居然在谢天谢地起来,这个时候我的心竟很是矛盾,我很希望能治疗好,谁愿意身上被人下了蛊,但如果真的解开了,这个保护障没了,身旁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会放过我? “太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苗族比较霸道的一个蛊,下蛊都在女子身上,阴阳调和后,蛊就会从女子身上转移到男子身上,只要驱动蛊虫,男子的身上就会如万蛇噬咬,无数虫子在身上爬行一样,其痛无比,又奇痒无比,即使你用力抓挠得遍体是伤,也无法缓解,时间长了还会迷失心志,甚至会痛到自己拿刀砍自己,实在歹毒至极。” “那朕想问有没有药物可解救?” “不瞒皇上说,臣的父亲就是苗族人,所以臣对这种蛊比较了解,也素有研究。” “那是不是有办法?”濯傲眼睛灼亮,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而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我宁愿找到药物的是银狼,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怕这个白胡子的老头能将我的蛊清除。 “这种蛊不但霸道,并且操作也难,唯一的途径就只有男女欢爱,慢慢也失传了,我暂时还没有破解之法,但我记得我过世的父亲,当年留下一本医书有关于这个蛊的破解之法,臣要回去找找,并且想亲自回一趟老家,兴许有转机。” “如此甚好,如果有什么要朕协助,只要太医开口,朕都能答应,请问这蛊对朕的爱妃有没有影响?” “臣说这种蛊的霸道之处就在这里。” “我大致估测了一下,晴妃这蛊被下了已经有大半年了,暂时对身体是没有任何威胁,但一年后如果还没有将蛊转移,轻者终身不孕,重者全身腐烂而死,而这个时间也说不准,要看下蛊之人出手的轻重。” “终身不孕,腐烂而亡?”我惊呆了,而濯傲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 “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破解的方法,朕不但要她活着,还要她怀上朕的孩儿,只有她才能拥有朕的子嗣。”濯傲的脸色冷硬。 “皇上,不要惊慌,臣会尽力找破解之法,并且离毒发的时间还很长。”但这个时候的我,全身颤抖了一下,我不想全身腐烂而死,我也不想终身不孕,我还想拥有银狼的孩子,我还想要一个孩子。 “没事的,晴儿没事的,傲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但我的身体还是微微颤抖着。 “胡太医,这件事只有你知道,要不朕也不会深夜找你,朕明日一早就派人护送你离开,对外宣称你身体不好,回家休养了,你一定要尽快给朕找到破解的方法,听到了没?” “臣听到了,臣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句,即使被刀子割在脖子上,臣明日一早就动身,皇上你在宫中等臣的好消息。” “如果当这个手腕出现了一条红丝的时候,蛊虫已经蠢蠢欲动了,当手上出现了三条,并且颜色都很深的时候,就会终身不孕,如果红丝变成黑丝,身体就快要——” “但其实这种蛊也很好化解,一是杀了下蛊之人,二是将蛊转移到男人身上,但那——”他突然就不敢说下去了,他叫我将蛊转移到男人身体里,那个人又不能是濯傲,他这话似乎对濯傲实在不敬。 “闭嘴——”濯傲的脸黑的恐怖。 太医转身离开后,我还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 “不会死的,大不了到时——” “你想随便要我跟一个男人上床?我不要——”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要你活着。”他冷冷地说。 “我不想不孕。” “不会的。” “我不想全身腐烂而死。” “不会的,信我,真的不会的。”他将我紧紧搂住,那一刻我如溺水的人将他紧紧抱住。 这一晚我频繁发噩梦,一时梦见别人都是子孙满堂,热热闹闹,而我就只有孤身一人,突然又梦到我的身体突然胀起来,然后就是腐烂,我吓得惊醒,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晴儿,不怕,晴儿不怕,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濯傲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信我,我会用我的命去保护你。”他轻吻我的额头,心无端定了下来,为什么我每次最彷徨,最恐慌的时候,都是他在我身边,冷宫那晚,也是那样,当我惊恐得心都要停止呼吸的时候,也是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为什么那个人不是银狼呢? “别乱想,有我。”他轻轻拭擦着我额头上的汗,很温柔很细致,但却让我整个人安静下来,心安定了下来。 “这个万花宫的宫主,我一定会找她出来,将她碎尸万段,晴儿的娘,濯傲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你就别担心了,乖乖留在我身边陪我。” “嗯——”我轻轻的应允,沉沉地睡去,而他也将我搂得好紧好紧。 第二天他早早就上朝,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吵醒我一样。 我爬起床,静静地帮他穿衣,他穿上明黄|色的袍子更显得俊朗挺拔,似乎这黄袍就应该他披上的一样。 “不睡多一会?” “呆会可以继续睡一会。” “今天午膳、晚膳不用等我,我要出宫一趟,估计晚上才回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心中一跳。 “不是,是董妃的哥哥董武今天大婚,他的父亲董敬是我国的大将军为我濯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他的儿子董武更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在行军布局方面更胜其父一筹,如今大将军年纪大了,他就接过他父亲的担子,今天他大婚,盛意邀请,不想扫兴,朕会出席。” “这次的宴会我会带皇后和董妃出席,你乖乖在宫中等我回来,我已经下了命令,其他宫中的妃子是不敢踏进你的沁雪宫,你放心就好了,出席这些宴会对你只有百害无一利。” “这样更好,我并不想出席这些宴会,我又不认识他们,我宁愿留在沁雪宫,时辰到了,你去上朝吧。” “手还疼吗?” “不疼了,那些药很有效,就快全好了。” “那我走了,你身体弱再睡一会,今晚我跟你在皇宫中逛逛,信我,总有一天,我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他轻吻了我一下,这次我没有拒绝,他的笑容浓了,眼睛也微微弯,即使离开的时候唇角还是翘起来的。 “晴儿,我很开心,你这次眼里没有拒绝。”他回眸朝我一笑,笑容如春花绽放,是那样的绚烂明媚。 即使他离去好一会,他的笑容还让我失神,他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要对他稍稍好一点,他就如一个孩子得到奖赏一样,开心得不得了,但想起银狼我的心就揪在了一起,果真是无缘?果真我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我?想起这一点心又开始觉得绞痛。 躺在床上好一会才觉得没那么痛,沉沉睡去,发现这段时间比以前嗜睡了,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总是在一个地方呆不长,时间一长,就想到处去,在楚府时就是这样,现在反倒习惯了,喜欢躺在床上,什么地方都不去。 中午的饭菜挺合胃口,都是我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吃完我动动手脚,虽然手上的伤还有些痛,但已经好了很多,吃饱我就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那一片小树林,还有远处的亭子,假山,突然想起无量山的生活,想起了师姐。 回来也有些天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没有过来找我,估计是濯傲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踏入沁雪宫,但我找她应该也是可以的,好在这个皇宫有她,不过她肯定会嘲笑我又被抓了回来。 突然我的思绪被外面的嘈杂怕打断,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来人不少。 “来者何人?”门前的侍卫问。 “我们奉太后的旨意宣晴妃去飞凤宫。” “不好意思,皇上有令,晴妃可以谁都不见,如果要见晴妃,请等皇上回来,卑职的责任就是保护晴妃。” “大胆,太后的命令你都敢不听?给我们杀——”冰冷而狠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一落,外面的刀剑声已响,我心中一寒,竟然三句不到就杀? 看来来者不善,莫非是想趁濯傲不在,将我斩杀,好狠毒的女人。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一章喜极而泣 我趁他们在打斗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留了几张纸条,好在平时濯傲在这种里批改奏折,笔墨纸砚样样都齐全,我将纸条分别压在他的砚台和枕头下,只简单写着:“在太后处,速来救我。” 只要他知道我在太后那里,他一定来救我的,我刚将纸条压好,已经有人冲了进来,并且数目都不少,他们穿着普通的侍卫服,但动作矫健,目光凶狠。 “出去,我眼你们走,别伤害无辜。”我怕他们会发现我留下的纸条,所以很乖地往外面走去,他们见我那么好说话,也听话地退了出去,但一出寝宫的门,我就一脚将旁边一个矮个子男人踢倒,然后迅速夺去了他手中的剑,一剑挑翻了身旁那高个子男人,动作又快又狠,因为突然,因为他们没有防备,我连连得手,不一会儿身边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我不能那么轻易让自己落在那个歹毒女人的手中,即使最后难逃被捉的命运,我也得拖延时间,尽量拖到濯傲回来,要不他还没回来,我说不定已经被那个女人整死了,这深宫真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即使有皇上护着,如果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难逃厄运,总有人千方百计将你置之死地。 濯傲留在我宫中把守的都一等一的高手,但太后似乎也知道这一点,竟然派了上百个人来,个个武功不弱,还有个别人带上弓弩,要逃脱似乎已经不可能,只能尽量拖延了。 “誓死保护晴妃。”守卫看见我被围困,都朝我冲过来,他们拼死的守护让我感动,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我身下,我心中难过得难以言说。 但他们似乎只想活捉我,并不想杀我,这对我来说比较有利,我敢对他们下杀手,而他们就有所顾忌,我跟他们僵持着,一有机会,就下狠手,绝不留情,倒在地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血也越来越多,那刀剑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叫也不时在耳边响起。 不知道是我们沁雪宫向来冷清,平时大家都敬而远之,还是所有人都支走了,喊得那么大声,打斗的声音那么激烈,竟然没有引来宫中的侍卫,甚至一个都没有。 莫非今日这件事是早已经有预谋的?莫非是因为冷宫的那个女人,这样一想,心中一寒,我竟然大意到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呼呼作响,我弯身躲过,一支凌厉无比的白羽箭就射进了我对面那男子的身上,他惨叫了一声,但另一支箭又从耳畔经过,让我吓出一身冷汗,又要对付这些人,又要防着背后的冷箭,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同时围困我的几个人的刀剑又开始攻到,我整个人就笼罩在他们的刀光剑影中,这时候身后又呼呼作响,他们似乎是宁愿射错,也不放弃继续射。 我身子一侧,躲开背后这一箭,但动作还是缓慢了,左手被砍了一刀,痛得很,这条手臂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刀了,我强忍来自身体上的痛,一脚将他踢翻,那把带血的刀子“当啷”掉在地上。 “继续上——”周围的人看见的手受了伤,更猛烈地进攻,我的侍卫武功虽高,但被他们的人缠住,根本就无法抽身过来。 我很努力支撑,守卫我的人也很忠心,但刀剑撞击的声音还是弱了下来,惨叫声也渐渐停息,因为我的侍卫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所有人都撑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那鲜红的血将门前的积雪染红,红得那样的刺目。 他们剩下的人将我团团围住,他们的衣服带着斑驳的血迹,他们的剑上的血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着阴森的光芒。 “晴妃,如果你不想受伤,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我静立在他们的包围圈里面,把手垂了下来,当他们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手中的剑,如一条长蛇伸向了他们,毫不留情,不拼到最后,我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我这一行为似乎激怒了他们,他们开始朝我展开了最强的攻势,我其实一直很累了,打了一个下午,手脚都开始变麻了,但我对自己说,再撑一会,再撑一会濯傲就回来了,再撑一会,我能活下来。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我无数次幻想濯傲突然回来,但即使我这样苦苦支撑,我还是等不到他回来,我终于倒下了,所以力气都耗尽,累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开,我不明白刚才我怎么还有力气还挑了一个面目狰狞,满脸血污的男子? 当被他们装进黑色袋子的时候,太阳收回它最后的光芒,渐渐西沉,原来我们竟然可以顽抗到太阳下山,现在暮色已经渐起,濯傲你什么时候回来? “将我们这边的尸体清理,皇上会认得,还有把封书函留寝宫。”一个男子冷冷地发号施令。 他们究竟留下了什么书函?但我知道不会有人肯告诉我,但好在我已经留了纸条给濯傲,这已经是我唯一希望了,我终于闭了双眼,我实在太累了。 “是——”话音刚落,他们就开始清理尸体了,我听到了尸体被搬动的声音,我被一个魁梧的男子提着,一路奔驰,濯傲一定会看到我写给你的纸条的,他一定会看到的,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似乎这是我能生存下来的唯一希望。 我被塞进的那个麻袋很黑很黑,已经被封了身体的好几大|岤道,根本就动弹不得,心一点点抽紧,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什么呢? “太后,人带到了。”轻轻的拍门声,恭恭敬敬的请示,原来我已经到了这个女人的飞凤宫。 “进来——”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即使那么久没听了,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话音一落,就有人来将门打开,我突然感觉他们此时打开的是一扇地狱之门,进了就逃不出来了。 “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要那么久?”太后的声音带着责备,似乎对他们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但她不知道我撑得多辛苦。 “卑职该死,皇上的守卫很森严,如太后所料抗旨不许我们将人带走,这妖女的武功高强,并且又狡猾,所以我们一直僵持到现在才能将人带到,请太后恕罪。”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我听到了喝茶的声音,还有那盖子轻轻拂动那茶水的声音,这一切无法显示她正处于胜利者的位置,睥睨着我。 “我们这次总共去了一百八十人,只有三十回来。” “什么?只有三十人回来?”她的声音带着惊吓,也带着愤怒,不久我听到一声响亮的杯子破碎声,估计这女人发脾气了,自己做了坏事,还发脾气? “是的——”那男子战战兢兢地回答。 看到她气成这个样子,我心中很是舒畅,突然一阵疾风到,我的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虽然是隔着麻袋,还是很痛,她似乎还不解恨,再在我的手臂上踏了一脚,刚好踏在那条受伤的手臂上,她还在我的手臂上碾了好几下,我死忍着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 “吴统领,替哀家厚葬这些死去的兄弟,然后给一笔钱给他们的家人,替我卖命的人,我是不会待薄他们的。”她的声音依然带着怒气。 “是,谢太后。”吴统领的声音竟然还带着感激,其实这些人的要求真不多,死后能来一个风光大葬,就已经对这个女人感恩戴德,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是挺会笼络人心的,怪不得能在这深宫中笑到最后,而其他的女人却成了一群疯子,悲惨地过完一辈子。 “李公公,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官员尽量拖着皇上,最好是灌醉他,这样估计皇上就算是发现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并且我们已经布置好现场,让皇上以为她是被人救走的,所以不会怀疑到太后你头上的。” “宫中侍卫呢?有没有人发现人带来我们这边?” “回太后,当天的侍卫我们已经安排好,根本就无人发现,从沁雪宫到太后你这条路,我们也叫人打点过,请太后宽心。” “好,活着回来的三十兄弟,英勇过人,都给我重重有赏。” “是,谢太后。”我的心一点点变冷,如果真的将濯傲灌醉,也许等他第二天醒来,我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这该怎么办? “将袋子打开。”听到她说将袋子打开,我整个人静了下来,希望她能打开我的|岤道,只要能解开我的|岤道,我就能先发制人,将这个太后制服,但可惜我打的如意算盘最后落空了,我身上其他|岤道都没有解,就解了一个哑|岤。 “太后,她的武艺出众,我已经点了她身上的几大|岤道,现在只解开她的哑|岤。” “好,你们先出去,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我就会叫你,派人严密监视皇上的行踪。” “是——”“晴妃,我们又见面,看来真有缘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浮现她那高贵而端庄的微笑,她保养得很好,即使已经三十多岁,但现在看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尤其皮肤好,还细腻有光泽,一颦一笑之间带着一段风流妩媚。 “晴妃见过太后,不知道今天太后捉晴儿到此处所谓何事?”我明知故问。 “我向来不喜欢兜弯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不相信晴妃会不知道?” “好,晴儿也不喜欢兜圈子,太后你有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太后,不敢有一丝的隐瞒。”我温顺地说着,态度极好。 “冷宫的那个女人呢?你将她藏身在何处?如果你能将她交出来,我免你一死,还会重重有赏。”果然是想知道她的下落,看来那个女人真是知道她一些把柄,要不她也不会派人到冷宫杀人灭口。 “什么冷宫女人?晴儿不是很明白太后的意思。” “居然还敢跟我装糊涂?别以为你那天黑衣蒙脸,我就不知道是你,你被人带走的时候,他们说皇上撕心裂肺地喊你的名字,而那天晚上后,你的确不见了,本来就想让你死于宫外,没想到你竟然活着回来受死,那真是老天有眼。”她的笑声让人发冷。 “说,你是什么人?潜进宫中是有什么目的,你们夏家灭门,为什么就独独活了你,究竟是谁将他们杀害?”听到太后的话,我愣了一下,这样看来夏程南的死真的与太后无关了。 “太后,你一连问了那么多问题,晴儿要想一下,整理一下思绪再告诉你。”我乖巧地说着,目的还是想拖延时间,我总觉得以濯傲的机警,不会那么容易被灌醉的,他一定会回来救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相信他,也许他此刻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选择去相信他。 “想好了吗?要不要哀家催一下你。” “小玫——”她轻声呼叫,我以为是一个年轻的宫女,但想不到是一个老嬷嬷,她手里带着一套刑具,应该是她们后宫经常使用私刑,估计不听话的妃子,都给她惩治过了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窗户都关得严严密密,根本看不出现在的天色,估计已经是暮色四笼了,濯傲呀,你怎么还不回来?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盼望他留在我的身边。 “好,我说,我说。”我不想受刑,所以招认了。 “我潜进宫中并没有什么,只是家父要我嫁我就嫁了,毕竟在家从父,女子的三从四德我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要不太后我念一遍给你听。” “张嬷嬷给哀家惩戒一下这个不老实的贱婢,居然敢在我面前拖延时间?” “是——”说完那个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老女人就要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是看着她将我的手指放进那个夹子里,她的手一用力,十指连心,痛的我连心都痉挛起来。 “我说,我说,别动手了。”我求饶,这个时候不能跟她硬碰硬,否则痛死的是自己,低头看那手已经又红又肿。 “说——”她依然悠闲地品着茶。 “家父跟我说,太后这么多年一直非常照顾我们夏家,尤其对我弟弟很好,但皇上现在登基为王了,反而忘了多年的恩情,处处与太后作对,爹叫我嫁给濯傲,获取他的欢心,有朝一日为太后效劳。” “嗯,这就对了,想不到你父亲倒挺忠心。”她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很多。 “但晴儿该死,自嫁给皇上后,皇上对晴儿一直宠爱有加,甚至比其他早入宫的姐姐还要好,所以晴儿心有感激,才会多次维护皇上,是晴儿不对,我不应该因为皇上对我一时的宠爱,就忘了爹的话,忘记了谁才是我的主子,晴儿万死,请太后恕罪。” “想不到他对我倒有心,也不枉费我当初一番栽培,只是不知道谁下的狠手,你继续说,那天晚上来救走你的是哪些人?你什么时候身怀绝技?这些我可从没有听你的父亲说过,你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告诉本宫,我也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夏家的血脉不多,对于效忠于我的人,我一直厚待。” “太后,你要知道什么,晴儿都说,晴儿既喜欢弹琴唱歌,也喜欢舞刀弄枪,家父疼爱也不指责,甚至说多点本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于是让晴儿拜师学艺,晴儿有了这个机会,勤加苦练,也小有成就,只是与江湖一剑客相恋,可惜家父说他配不上晴儿,所以给阻挠了。” “上次进宫救晴儿的,也是这个剑额,他对晴儿念念不忘,即使已经身在宫中,依然——” “这些不用罗嗦了,我想知道冷宫的女人你究竟放在哪了?你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她一句话就把我打断了。 “这个女人是我去冷宫的时候认识的,晴儿看见她断了手怪可怜的,并且又说不出话,所以心生怜悯,那天皇上去了皇后那里过夜,晴儿心中妒忌,在寝宫里睡不着,就这样兜兜转转,竟然来到冷宫的附近,然后听到有人说要杀她。”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杀人是不好的一件事情,然后我冲去救她了,但我不知道这些是太后你的人,要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太后要杀的人,一定有太后的道理,晴儿该死。” “现在人呢?”她根本就不想听我的罗嗦,就是想知道人在哪里,我已经拖到不可再拖。“人我交给了那个剑客。” “别跟我兜弯子,我要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有点声色俱厉了。 “在翼国菩萨山的山脚下的一间小茅屋里。”我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座山,这座连我都找不到的山,就让她们去找得一个半个月吧。 “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吗?”她的脸上带着笑,但眸子却很是阴狠。 “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骗你,要不你立刻找人去查。”我死口咬定。 “李嬷嬷——”她打了一下眼色,那个嬷嬷就朝我走来,还是拿着那让人心寒的刑具,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后,我这双手,不但血淋淋,还又红又肿,一阵阵钻心的痛两次袭来。 “说,人究竟在哪里?”冰冷的声音,带着杀气的眸子。 “人在翼国菩萨山的山脚下的一间小茅屋里。”我坚持着。 “还嘴硬?”她阴冷地笑着,笑得我毛骨悚然,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恶魔,她叫人抬了一个板子进来,板子上全是锋利的针。 “我说过欺骗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将她推上去。”她的话音一落,我整个人被抬起,扔到那个板子上,无数针穿过我的衣服直入我的皮肉,我痛得整个人就快要晕了过去,我终于忍不住惨叫,等她们将我拉上来的时候,我整个人似乎已经死了一样。 身上的血不多,但却丝丝缕缕流了下来,针虽小,但长且尖,并且遍布全身,那一针针,痛入骨髓,我终于知道后宫怎么那么多冤魂,在这样的重刑下有多少人受得了? “说,人究竟在哪里?”依然是这冰冷的话。 “人在翼国菩萨山的山脚下的一间小茅屋里。”我笑着,因为我这个时候不能改口,我要一口咬定在这个地方,让她即使怀疑还是去寻找。 “好,看来我今天这些刑罚还是太轻了。”她无比优雅地品着茶,那端庄高贵的样子真难让人想象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告诉你,在这座宫中,我就是你们的主宰,我想要谁活着,谁就能活着,我要你二更死,你就活不过三更,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毁之,彻彻底底地毁灭。”她走近我,一杯滚烫的茶水倒在我身上,渗入那些伤口里,火辣辣的痛。 “在这个宫中女人就要自强,红颜未老恩先断,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你别指望着皇上来救你,女人与他的皇位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他不会为你一个区区女人,与我对着干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晴儿明白。”我气若游丝地说。 “不错,你现在长得水嫩嫩的,但你总会有老去的一天,是男人总会有贪新厌旧的坏毛病,别自持长得貌美,就以为可以将男人绑在你身边一世,等你红颜老去的时候,又有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如果你是皇上,你会抱歉着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还是抱着一个如花蕾绽放的处子?” “你如果投靠我,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我保你荣华富贵,一生平安,并且生活方面也绝对幸福美满,男人你如果想要,高大的、健硕的、威猛的,你要多少我都可以送给你,不单是男人可以玩弄女人,我们女人也可以将男人踩在脚下,当他们是狗一样玩弄,这样才是真正做了一回女人,你可明白?”她的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明白,谢太后教诲。”我低声的说,身体上的痛现在还没有消退。 “你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懂,跟随我绝对比跟随一个随时会抛弃你的男人要强,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很是温柔,竟然还用手抚摩了一下我的发丝,如母亲轻抚一样,但我还是从她的眼底里看出了一抹狠色。 “那你是否愿意效忠于我,听从本宫的话?”她笑着对我说,笑容温和,但却让我全身发冷。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为了表示你的忠心,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原来兜兜转转,说了那么多,她还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出这个答案,这个女人哄骗的本领真是一流,怪不得年纪的濯傲会在她的温声细语中推宝儿下来,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 “我说,我什么都对你说。”我又胡诌了一个地点。 “太后,她说谎,这个地方去年因为水灾,山倒塌,附近已经没有住人了。”我只是随便说了一个,谁知——怎么就那么倒霉。 “死贱人,给我往死里打,打到说为止。”她的话一落,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拿着一条长鞭,鞭子上面还有长刺,她一鞭鞭地朝我抽来,抽得我如杀猪一般的惨叫,皮开肉绽,痛彻心肺是什么感觉我都体会到了。 我终于还是受不了,痛晕了过去,她们一盆冷水就这样泌了下来,寒冬腊月,那些水如刀子一样割入我受伤的皮肉,我痛醒了,那么钻心的痛,真的让我不想偷生在人世。 “我说,我说真话。”我试图再骗她一次。 “我现在不想知道她在哪里了,反正就是一个哑巴,估计也闹不出什么来,我就想折磨你,这今天没有什么乐子,看到你痛成这个样子,我心情特别畅快,你喊得越大声,我越是畅快。”她阴冷地笑着,端坐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副痛快的样子。 说完她自己竟然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走向我。 “如果我在你那漂亮的脸蛋上划几朵小花,你说傲儿是不是很开心呢?”我的心一点点抽紧,我知道她是说真的,冷宫里那个女人也是这样被她一刀一刀地将那脸蛋——我简直是不敢想下去,那明晃晃的刀子闪了我的眼睛。 “啊——”我一声惨叫,她朝我大腿插了一刀,这一年来,受伤了无数次,这刀伤并不是特别的痛,只是那种恐惧蔓延到全身,让我一阵战栗。 “我就喜欢看你这惊恐的眼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说话间我的手臂又划了一刀,自己明明看着那刀子往自己的身体划来,但就是无力去阻止,就如一个人明知自己会死亡,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一样,这种恐惧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拿着刀子在我眼前闪耀,刀子还滴着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那里我身上的血。 “想不想尝尝自己的血?兴许味道很是鲜美。”她冷酷无情地大笑,这个时候我觉得她跟梵厉都是那么恶心,为什么她就不嫁给梵厉呢?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你这样做会有报应的,老天不会放过你的。”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但你现在的报应就到了。”她瞳孔在收缩,她再次狠狠将那把刀子刺进我的大腿,拨出来的时候,血涌了出来。 “冷宫那个女人你救走了,那很简单,我会让你顶替她,我会砍了你的双臂,然后打断你的腿,再割了你的舌头,把你的花容月貌毁去,最后扔你到冷宫之中,与那群疯女人为伍,如果不是被她们咬死,就是被活活吓死。”她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得我心寒胆裂。 “你想不想试一下被人割去舌头的滋味?我想不想试试刀子割在脸上的滋味?我今天心情好,会慢慢陪你玩。” “你别想着傲儿会从冷宫发现你这个丑八怪,他从来不会去冷宫,他害怕那个地方,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听到,并且那一天你就再也喊不出,因为我会割了你的舌头,也许他就算看到你,也不会认出你。”她继续笑着,我在她笑声中颤栗。 “来——”她一边笑,一边把刀子沿我的手臂一直往下划,痛但似乎已经不懂得喊痛了。 “好,现在轮到你的脸蛋了,这脸蛋可真漂亮,怪不得傲儿着迷,你这眼睛真是有灵气,有灵气得让我妒忌,所以我必须毁了它,将那两颗眼珠挖出来。” “我是不会让这个宫中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我也不会让这个宫中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她将刀子来回擦拭着我的脸,那冰冷的刀子带着渗人的寒气,寒到入心。 当她扬起刀子准备划破我的脸时,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的我,真的宁愿这样死了算了,宁愿她一刀砍了算了,我不愿意做一个又瞎又哑又断手的怪物,在那疯子群时苟活着。 我闭着眼睛都能听到她的手开始动,微微的痛,如蚂蚁咬,但心却痛得抽搐。 “太后,皇上已经回宫,现在正迅速朝我们这边走来,已经到梅花林。”有人进来禀告。 “好,知道了。”她依然气定神闲。 听到濯傲过来,我如一个长期在黑暗中的人突然见到一缕阳光一般,他来了,他来救我了,那一刻我喜极而泣,泪水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你以为他来就可以救得了你吗?人在我这里,你的命也捏在我的手里,就是十个濯傲,他也别想将你的命夺回去。”她狠声道,然后走到床沿的角落,用手在墙壁拍了几下,这床的下面竟然分开两边。 “塞上她的嘴巴将她扔下去——”她冷冷地吩咐,那两个满脸肥肉的女人将我抬起,然后狠狠地扔了下去,下面不会是蛇窟吧?我全身都麻了起来,说不出的害怕。 “咚”的一声,我狠狠地跌了下去,估计骨头都摔碎了,身体一落在地上,我就惊恐地睁开眼睛,但没想对上几双跟我一样恐慌的眼睛。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二章五男一女 那几双惊恐的眼睛来自不远处的五个美男子,他们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都躺在一张硕大的床上,姿态各异。 过了一会,他们的眼睛就由惊恐变得好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我将目光移开,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地下室,下面点着灯火,亮如白昼,这里的摆设并没有比上面的要差,甚至感到还要好一些,尤其这张硕大的床,更是豪华至极,粉色的帐幔高高挽起,床的周围还摆了果品美酒,一应俱全,随手可拿,不远处萧、琴等乐器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这个地下室就是一个玩乐的地方。 朝里看去,却黑幽幽的看不清楚,但远远看去似乎有灯火,莫非这里还有一条秘道?地下室凉爽不阴森,也不觉得憋闷,如果不是从上面被扔下来,我竟然不觉得是在地面之下。 我两次打量着这些美男子,果然都是身材健硕,怪不得她说女人也可以将男人当狗一样玩弄,它指的是他们? 这些男人也好奇地看着我,但却没有一个说话,我朝他们打眼色,示意他们弄开我嘴里的布条,这样濯傲过来的时候,我就能大声呼救了。 但他们咿呀了几声就不再看我了,眼有惧色,我惊骇的发现他们竟然全部被割了舌头,估计他们被上面的女人吓坏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我。 这个女人果然是灭绝人生的,不但将这些男人囚在此处,还要割了舌头,可能玩腻那些还会有更大的惩罚,以致这些人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这女人真是一个恶魔,男人兴许也没有她那么狠。 这个巫婆,如果她不是濯傲的娘,我以后真的想一刀杀了她,替天行道,但心里却实在替濯傲感到悲哀,居然有这样的娘,俗话说虎毒不食儿,但她这个女人真的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会放过的,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将濯傲当儿子看了? “太后,皇上来看你了。”我听到门外有一把尖细的声音响起,这里的隔音效果真好,如果不是我的听力那么好,真的不知道是否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傲儿,母后今天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你改天再过来吧。”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母后身体不适?皇儿这就请太医过来为母后诊断。”濯傲的声音让我心安,但就算他再聪明,这次也是救不了我的了,没有人会知道我被困于此。 “傲儿不用了,太医刚看过,叫母后多休息,所以有什么事情,傲儿明天再说,母后先睡了。”她说得滴水不漏,就是不想他进来。 “孩儿不孝,今晚有要事一定要见母后,请母后恕罪。”濯傲的语气坚定,但我心中感叹,即使进来了又如何,进来他也不可能想到我在这个石室里,想想真让人绝望。 “那皇儿你真的不孝了,明知母后身体不适,还要过来打扰了,如果母后今晚就是不想见傲儿呢?”那个死巫婆的声音也强硬冰冷起来。 “臣的晴妃不见了,宫中有侍卫看见她来了母后这里,她已经打扰多时,所以孩儿今晚过来接她回去。” “笑话,傲儿你当你母后这个飞凤宫是什么地方?你的妃子不见了,居然来这里找?难不成你觉得你母?br /gt; 狼笑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0部分阅读 母后会将她藏起来?” “孩儿不知道,孩儿只求一个心安,求母后成全。” “如果你的妃子不在,傲儿你——” “如果傲儿的妃子不在,明天一早皇儿不上早朝,跪在门前向母后请罪,直到母后原谅为止。” “好,既然皇儿你那么坚持,我这个做娘的不将门打开,似乎真的有将你的妃子藏起来了的嫌疑,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心中暗叫惨,这次濯傲一定赌输,这个老巫婆不知道会让他跪多长的时间,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惜苦于出现不了声音,身子又无法动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提醒他。 不久门被打开了,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好不热闹,可惜不会有人挖地几尺去寻找的。 “皇上,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尊,也不能对你母后如此无礼,居然敢带人进来搜你母后的寝宫。”太后的声音倨傲中带着愤怒。 “皇上没有发现。”一个侍卫跑来朝他报告。 “皇上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听到另一个侍卫朝他汇报着,不久这样的声音接一连二地响起。 “再给我里里外外找一遍。”濯傲还是不死心,于是叫人再寻找一遍,真是恨死我自己了,眼看生之希望就如天明时那灯火渐渐熄去,我又实在是无能为力。 “皇上还是没有。”侍卫一个个回来汇报。 “站到一边去,朕亲自搜。”他还是没有死心,然后自己找了起来,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喊声,但我就是无法让他知道我此时就在他的脚下。 “是,孩儿知错,孩儿明日一早一定跪在门前向母后请罪。”三次搜寻未果后,濯傲不得不离开了飞凤宫,随着他的离开,我感到重新陷入了黑暗中,那微弱的灯火再次熄灭,我已经可以预见我的下半生了,不久冷宫中又会多了一个活死人。 “张虎,你们在门前把守着,什么人都不许进来,即使是皇上,听到没有?”那女人的声音带着威严。 “是——”所有的声音停息后,我知道那个女人就会下来折磨我了,我果然没有猜错,不久头顶微微有亮光,她高贵无比地从那台阶上走了下来,如一个王者那样俯视着我,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猛地踹了我一脚,并且专挑我的伤口踢去,很痛。 下面那些男子看见她下来,忙涌了上去,簇拥她往床走去,她就如一个女王那样,享受着这群男人的无微不至的服侍,这群男人匍匐在她身下,有的帮她捶背,有的帮她捏脚,有人轻吻着她的唇,用手挑逗着她,更有甚者有人将手放进她的胸前慢慢地揉捏着,她肆无忌惮地吟叫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笑,似乎很享受这种待遇。 她莫非想在我面前上演如此活色生香的——这女人可真够厉害,这里可是五个男人呀,她真的受得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我的区别,你只能像狗一样服侍着濯傲,而他们却像狗一样服侍着我,我想要多少个男人都可以?我想怎样玩乐都可以,平时濯傲没有如此对待过你吧,你看他们多温柔,多体贴?”她媚笑连连,衣襟已经微开,||乳|沟若隐若现,雪白诱人。 “今日你们几个替我好好去服侍她,让她体会一下同时被几个男人疼爱的滋味儿。”她笑了,笑得滛荡。 五个男人同时咿呀了一声,但四个还立于原地,只有一个双眼发光,朝我走来,但他还没有跨出一步,那个女人已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整张脸都被她扇肿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她比本宫年轻?是不是觉得她比我貌美,所以急匆匆地跑过去?”那个被扇的男人忙跪下来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情,那可怜的样子真让人同情,这群男人已经被她驯服得只剩下奴性。 “你给本宫滚到一边去,如果不是看你平时最得我欢心,早已经扔你去喂狗。”她狠声道,声音里说不出的阴毒狠绝,那个男人吓得瑟瑟发抖,我怀疑她不满意的男人真的拿出去喂狗了,这个女人的心肠怎么就那么狠毒了呢? “来,既然是濯傲心疼的女人,我就要将她彻彻底底毁去,你们过去轮番给我好好服侍,她,我说的是好好服侍,你们听清楚了吗?”那边五个男人还是有点犹豫,怕她又会说他们贪恋美色。 “去吧,这次我叫的,我在看着,谁最卖力,我就疼谁?”听到她这样说,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死去,我不要他们碰我,我不要—— 我哀求得看着他们,我恐慌地看着他们,但他们还是一步步地靠近我,我咬住布条的牙齿竟然因为激动大力,已经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条,看起来是那样的恐怖。 如果真是如此,我还怎样有脸活下去?我宁愿再被夹手指,我宁愿全身都被针孔刺穿,我宁愿身上被刀子深深插了进去,我甚至愿意她们将我的脸刮花,但我就是不愿意被他们五个男人一起凌辱。 “还愣着干什么?我等着看呢?尽管往死里折磨。”她一声大笑。 那五个男人咿呀地回答着她,已经有一个开始动手利索地脱我身上那件带血的衣袍,而另一个俯下身子准备吻我的唇,我呆呆地看着上面,眼神空洞。 就在这时头顶的床咚咚响了好几下,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她们的暗号,但正是这三下声音,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似乎是阎王暂时停止行刑一样。 “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呆会就下来欣赏好戏,你如果要恨就恨你是濯傲的心爱的女人。”她走到我的身边,捏了一下我的脸蛋,然后就扭着腰肢走到某一块墙壁旁,我用力地去看,试图看清楚她是怎样开机关,但她似乎知道我的用心,用手挡住,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见她的手朝左点了几下,然后又移到右边点了几下。 随着细微的声音,上面打开了一扇门,她沿着台阶走了上去,动作依然是那样高贵端庄,但谁能知道她竟然是一个如此放荡狠毒的女子。 “什么事?”太后的声音带着不悦,我在下面竖起耳朵听,希望能有转机。 “洛儿皇子不见了。”一把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什么。”太后的声音惊吓程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对濯傲冷漠无情到如此地步,我从她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她对濯傲有着丝毫的母爱,但她对这个洛儿流露的关心紧张却让人动容,有些时候,我真的怀疑,濯傲究竟是不是她的儿子?为何差别是那么大。 “一定是濯傲,一定是他掳走了洛儿。”她咬牙切齿地说,似乎恨不得将濯傲碎尸万段,这样的母子真让人觉得悲哀,自己的亲儿怎会恨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权力已经将人的灵魂扭曲了吗? “太后,皇上一行人,正朝我们飞凤宫过来。” “好,将灯火点燃,让本宫在这里等他。”她可能极为生气,我听到了一阵破碎声,估计是几只杯子又被打碎了,很快就响起的是宫人打扫的声音,我笑了,濯傲他没有放弃我,他还是想办法来救我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我整个心都安静了下来,我觉得我这次得救了。 “皇上驾到——”我听到宫人尖利的声音响起,但此时竟然是那样的悦耳。 “皇上深夜到访,不知道何事?莫非还以为晴妃在你母后这里?”太后的声音又冷又硬,还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不是,皇儿为今天冒犯了母后,深感不安,一晚坐立不安,所以今晚还是过来向母后请罪,晴妃她不过就一个女子,少了傲儿再讨一个就是了,为了她影响我们母子俩的感情,皇儿该死。” “但她毕竟是我的妃子,居然有人敢从我的眼皮底一将人抢走,让朕颜面无光,这点不可饶恕,如果知道是谁,朕会让她尝到血的代价,也让她知道失去的滋味。”濯傲最后一句话冷若冰霜,让人发冷的同时,又强硬得让我心安。 “皇儿,今晚你就不用过来请罪了,刚刚宫人说你皇弟不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你这个皇兄玩?你知道你这个皇弟顽劣。”她还是先开口了。 “如果朕的晴妃今日有来看望过母后,那皇弟也有看望过朕,如果没有,那朕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兴许从此就会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其实消失也不是一件坏事,母后你有我这样一个优秀的皇儿还不满足吗?”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 “你——”太后的声音颤抖着,我可以想象她的脸已经被气得黑成一团。 “傲儿,不要做傻事,你的晴妃不在我这里,你先把你皇弟送回来,别吓着他,他还小,并且他与你没有任何的过节。” “他对于朕来说,都不如身边一个侍卫亲,他与我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我现在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刚才我叫人扔几条蛇给他玩,他一看见,居然就哇的一声哭了,朕最喜欢看孩子哭了,不知道将他送到树顶,然后叫人将他从上面推下来,他还会不会哭?如果摔成肉酱不能哭,朕真的喜欢上他了。”濯傲的声音变得冷森森的。 “不要——”太后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估计已经吓得不轻。 “母后,说真的朕已经习惯了晴妃侍寝,没有她孩儿不习惯,不习惯就很容易发火,如果发火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你知道傲儿的脾气一直不好。” “你就认定你的女人在我这里?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你母后呢?难道你母后还会害你吗?我们可是母子,你可是我的亲骨肉。” “是,我就认定人在你这里,皇儿不跟母后兜圈,朕现在回到寝室,我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到时见不到晴妃,今晚我捉回来的几条大蟒蛇就会被填满肚子,明天都不用吃东西,兴许还有留一点骨头做后天的午餐。” “你——”太后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颤抖,似乎已经愤怒到极点,同时也恐慌到了极点。 “但我希望是等价交换,母后你知道孩儿对女人的要求很高,如果到时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少了一只胳膊,或者断了一条舌头,我可保证不了我会做什么傻事,我濯傲绝对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并且是十倍奉还的人,母后你应该清楚得很。”濯傲的声音带着笑,但却笑得那样让人心寒,却让我是那样的心暖。 “我要先见洛儿,我见到洛儿健康,人自然毫发无损给你送回去。”毫发无损?我这样还能毫发无损吗?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完好的了,全身上下全是血,那些血已经凝固了,但身体却是那样的痛。 “一个女人重要,还是你的宝贝儿子重要?你没有选择,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超过时间,可别怪我这个做皇儿的出手狠,这个可是母后你教我的,为王者,就必须心狠手辣,绝情绝意。”说完他拂袖而去,我能听到那袖子拂动时发出的声音,我也能听到太后重重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 我笑了,但笑的时候扯痛了嘴角的伤口,很痛。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三章意外发现 当濯傲的脚步声远去,我再次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她估计已经被气疯了,这次她从上面冲下来,已经没有之前的高贵端庄,反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气急败坏。 “贱人——”她怒目圆睁地冲到我的面前,扬起手掌似乎想一巴掌刮下来,但手颤了一下,停在半空硬是没有落下来,兴许她怕她打得舒畅,她的宝贝儿子也痛得彻骨。 “给我抬她上去。”她咬牙切齿地下命令。 一会儿我被人抬了上去,脸上的血污被迅速擦掉,身上那件血衣也被人猛地扯掉,然后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华贵而舒适,只是衣服的华丽根本不能掩盖伤口的痛,我低头看着自己,此时的我犹如刚参加完一场宫廷盛宴一般,看不出丝毫被打的迹象。 “贱人,今日本宫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发如果你敢将今日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泄露半句,本宫要你的贱命。” “别以为濯傲能护你一世?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谁是这里的真正主子?”她阴狠地说,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太后放心,晴儿绝对不说,晴儿哪敢跟太后对着干?”我战战兢兢地说。 “给我发毒誓。”她的目光凌厉得如刀子刺来一般。 “如果我夏初晴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泄露出去,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又不是夏初晴,我才不会怕什么毒誓呢?她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她再次扬起手臂,想打下来,可惜她依然是不敢,但却恨得牙痒痒的。 “送她回去——”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但也带着无可奈何。 “是——”他们过来解开我身上的|岤道,在这一刻,我终于恢复了自由,但身上的腿被插了好几刀,走起路来还是痛得很,但我忍住了,我怕夜长梦多,他们也怕耽误了一柱香的时间,所以推推攘攘,恨不得我飞一样回到沁雪宫。 但还没有回到沁雪宫,濯傲可能听到风声,远远朝我奔来,来到身边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大风。 “晴儿——”他一把将我拽过来,然后紧紧将我搂住,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但他不知道他太大力,弄到我的伤口,我痛得要抽搐。 “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你终于回来了,我以后不会那么疏忽将你留在宫中,不会了。”他的胸膛起伏着,情绪还很激动,带着害怕,我静静被他搂住,一动不动,如果他回迟那么一点点,我就成了冷宫的活死人,如果他软他母后半分,我就被这五个男人凌辱了,对他我说不出的感激。 “皇上,洛皇子呢?”身后的人似乎也很怕濯傲,小心翼翼地说,声音很小,几不可闻,濯傲冷冷得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不敢再说一句话,发出一丝声音,都将头低低地垂了下来。 “放人——”濯傲大喊了一句,我就看见有人带着洛儿出来。 “晴儿姐姐——”洛儿看见我很高兴,应该这个宫中他也是寂寞的吧,我扫了他一眼,他身上没有伤,双眼弯弯带着笑意,似乎也不曾受到什么惊吓,看来扔几条蛇到他身边也只不过是濯傲吓太后而已,他始终顾惜他的母后,但他的母后却想将他置之死地。 “皇子这边,快走——”那些人似乎害怕濯傲反悔,猛抱起洛儿就走了,不敢再有一丝停留,但洛儿还是频频回头喊我,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样的深夜独自响着。 “晴儿,你终于平安回到傲身边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笑,笑容中带着如释重负。 “我们回去,她们没有怎么对你吧?”濯傲一边问就一边牵我的手,他不知道我这双手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他这样一握,我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怎么了?”他猛地拽起我的手,然后迅速拉起我的衣袖,当他看到红肿的手,还有满手的伤时,那带笑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双眼发出凶狠的光芒,如荒漠上一匹嗜血的狼,随时准备去觅食一般。 “她弄的?” “是。” “奎武,奎英,现在给我在那孩子的身上补上几刀。”他的话又狠又冰冷。 “是皇上——”两兄弟领命就准备冲过去。 “别,不关孩子的事,我都回来了,算了吧。”其实都是他娘的错,与孩子无关,他那声晴儿姐姐,让我不愿意他受到伤害。 “罢了——”濯傲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压抑着怒火。 因为手肿成这个样子,他不敢牵着我的手,只是叫人迅速送疗伤的药来,但那脸还是黑得恐怖,在太后那里,因为整个人处于死亡的恐惧当中,所以身上的痛反而淡了,现在安全了,所有的疼痛都出来了,脚、手、背脊,没有一处没有被那长长的针给刺到,现在一步步走着,扯痛身上的伤口,痛得我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停了脚步。 “痛——”我终于喊了出来。 “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有,全身都是伤。” “什么?可恶。”他的身体已经笼上了层层杀气,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然后二话不说,将我抱起冲回了寝室,但他不知道他的手所到之处我痛得难忍。 回到寝室他扯开了我的衣服,当他看到我腿上的伤时,拳头紧握,眼睛竟然微微红了。 “手怎么弄的?” “夹板弄的。” “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你母后用刀插的。”他一边涂药,一边问,当他手碰到我身体时,我痛得痉挛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没看到伤?”他又怎能看到?那些针又长又尖,渗出的血又全被她们擦干净了,乍一看没有伤,但实际全是伤,痛得入心入肺。 “他们拿了一个板,板上面全是又长又尖的长针,她将我推了下去,刚才回来的时候,命人将血迹擦干了,针孔很小,你留心才看到,但却痛得很,你一碰就痛得锥心。” 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的胸膛起伏着,眸子已经燃烧了熊熊怒火。 “如果是旁人,我早已经将他碎尸万段,可偏偏她是我的亲娘,我——我——”他的指尖深深地掐进了肉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痛楚。 “都过去了,我不是还活着吗?”我不想他太难受,不敢再喊疼,强忍着。 “是,还活着。”他伸手过来想抱住我,可能突然想起我身上的伤,所以又将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与她有过节?” “是因为冷宫的那个女人,太后逼我说出她的下落,我不肯,她就夹我手指,然后将我推到这些针堆里面,濯傲,冷宫里的那个女人与你的关系匪浅,她一定是知道了太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太后才千方百计要杀她灭口。” “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的朋友将她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我没有问他,以后我见到他,我一定问清楚,然后你去找她。”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见那些人,我宁愿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你去见其他男人,听到了没?”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无端惆怅,我这辈子估计真的无法再见银狼了。 “冷宫里的女子的脸是太后毁容的,她的手是她砍的,就连舌头也是她叫人割下来的,你母后真是一个残忍又狠毒的女人,因为她说我放走了那个女人,所以将我变成第二个她,她要砍掉我的手,打断我的腿,划花我的脸,让我变成一个丑八怪。” “她说我的眼睛充满灵气,所以她要挖掉,她还说要割了我的舌头,然后将我扔到冷宫,被那群疯女人吓死,她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冷宫,就算是去了也再不会认出我,让我一直老死在宫中。”我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她是很残忍,有时残忍得让我害怕,其实我小的时候,她对我还很温柔,但自从洛儿出生以来,她对我就如陌路了,也许她所有的母爱都给予了洛儿,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都是她的儿子吗?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了。”我看到了濯傲眼里的痛楚。 “她说你心爱的东西,她都会毁之,你觉得你母后对你真的有一丝爱吗?我怎么感觉她对你就像对仇人一样,她真的是你的——” “我母后对我是有爱的,我是她的儿子,怎会没有爱呢,只是她想获得权力,她大概更爱洛儿,所以她想让我让这个皇位出来。” “你明知如果是洛儿登基为王,她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如此残忍无情的女人,为何你还要奢望她对你还有爱?” “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对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爱,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对我有爱了,而你什么时候才会对我有爱?”他神色黯然,眼里是刻骨的寂寞,我愣住了,不知道再说什么,也许说什么都是苍白多余的。 “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在哪?我将母后的寝宫里面里外外找了三遍,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发现。” “你母后的床那里有一个机关,我不知道怎么开启,但她按了一下,床就分开两边,从这里下去是一间地下室,里面关着五个男子,平时都与你母后在里面滛乐。”我没有说完,他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那些男子都长得很俊美,也很年轻,但舌头都被人割去了,发不出声音,你走后,她就从上面下来,那些男人就争先恐后得帮她搓背,甚至——” “你信我说的吗?”我迟疑地问了一下他,因为他总是说我说谎。 “我信——”他简单说了两个字,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她叫我与她站在同一阵线,她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虽然现在你对我是很好,但你厌倦了我之后,又会选一批又一批的秀女,到时就要寂寞到死,倒不如听她的话,她会保我一生富贵,还有幸福人生。” “胡说八道,谁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谁说我会厌倦了选一批批的秀女?” “她说到时我要多少美男服侍我都可以,现在我在你心目中就如狗一样,跟了她之后,就可以将男人看做狗一样,让他们服侍我,让我享受到女人从来没有的乐趣,快乐似神仙。” “你心动了?我什么时候将你当狗了?有你那么重要的狗吗?一条狗死了瞧都不会瞧一眼呢?还会千里迢迢,损兵折将地将你找回来?我闲着没事干?你是不是没脑子?这样也会心动?” “谁说心动了?我都不知道多害怕,她居然叫那几个男人同时凌辱我。” “什么?”他双拳紧握,骨头关节咯咯响。 “那你有没有事?” “没有,他们正要施暴的时候,你来了,所以停手了。” “可恶——居然敢这样对朕的妃子,真的不想活了。”他的黑气又开始积聚,全身笼上了层层杀气。 “她临走的时候要我发誓,不许将我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你,否则我就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发了?” “发了。” “那你又跟我说?说不定老天哪天真的会劈死你。” “才不会。” “夏初晴,我发现你居然连发毒誓都不当一回事,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考虑一下可信程度。” “那我今天说的话,你信不信?” “信,但一天说真话,也改变你说谎的美好形象。”在说话间,我身上的伤,他都涂好了,动作轻柔而小心,指尖轻轻的移动带着清凉也带着莫名心安。 “别动,侧着身子睡,免得涂的药全没了,浪费我的时间。”我红着脸朝他看去,他此时一本正经,似乎也没有什么邪恶的念头,这样让我的心松了下来,也没有了那么的尴尬了。 “晴儿,什么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别人,不是我濯傲,我此生要你一个就够了,即使你老得走不动了,我也不会不要你,至多就是嘲笑一下你满脸皱纹而已。”他笑了,看着我的眼睛觉深情如海。 看到这样的眼睛我退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欠他的越来越多,两人的牵扯也越来越多,但一想起银狼始终割舍不了,心又开始揪痛。 半夜濯傲出去一会,因为我身体疼痛,我一直没有睡沉,他似乎跟谁说着话,因为离得远,声音又实在是小,我听不清楚,但很快他就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说洛儿昨晚的手和脚多处受伤,太后有两个老宫人突然被杀,尸体浮在荷花池上,这件事情早上的时候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但下午就已经没有人再敢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兴许已经下了禁令不许再讨论。 “濯傲,你叫人割伤洛儿的。” “是,以后她再敢动我的人,我也不会跟她客气。”他阴冷着脸,身上散发的摄人的寒气。 “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你就给我好好养伤,以后即使是出宫,我也会将你带在身上,只要我在宫中就没有人敢怎样你,但这次聪明了一点,懂得留纸条给我,值得嘉奖。” “奖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依然是那样的缠绵热烈,让人无法挡也无法拒绝,如果拒绝他,只会遭来更强烈的反击,他一直是这样,执拗而蛮狠。 “我已经嘉奖完了,下次你表现如果还像这一次这么好,加大嘉奖力度。”他怎么逼着人变蠢? 批改完奏折,他就爬上了床,而我突然想起了师姐,回宫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就是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在这个宫中过的怎样? “濯傲,你跟皇后相处得还可以吗?” “哪方面?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都答,别给我兜圈子。” “我上次离宫的时候,你从皇后的宫室里走出来,你们是不是正在——” “不是,我只是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就听到你在外面鬼嚎,吓得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走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呢。”好在不是这样,要不真的被师姐给骂死了。 “晴儿,你与皇后是不是旧识?” “不是,她是高贵的狸国公主,我只是一个江湖的小混混,我们怎会相识呢?”我第一时间否认。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反应,但我问你什么?你的话不是半真半假,就是全都是假的,有多少次说的是真话我都可以数得出来。”他扫了我一眼,心有怨气。 “谁说我说谎了,我就是不认识她,难道我们额头上凿着字,说我们是相识?” “不用凿字,我都知道你们是相识,那时你被人追杀,那么多地方不走,偏偏跑进皇后这里,来到这里还故意鬼嚎,不是等她出来救你是什么?她听到你的声音时,反应与我一样快,她不但是认识你,还一定会武功,否则不会那么灵敏,我没说错吧?”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出到外面,她还三番五次说她的寝宫门前不好见血光,虽然她是隐藏得很好,但她朝你看去的目光带着浓浓关切,你受伤时,她的身体还紧张得颤抖了一下,其实我都看在眼里,那天我除了试你,还试她,结果你居然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跑掉了,实在太可恶了。”他双拳紧握,似乎到现在还满腹怒气。 “我认定你们两人是认识的,你走后为找到你的下落,我严刑逼供,想不到她竟然嘴硬得很,就是不吐一个字,跟你一样倔强,但也一样虚伪,成天说谎,气得我要死。”这个男人的观察能力真是不得了,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他想到那么多。 “你觉得皇后漂亮吗?” “嗯,不算丑。” “跟我比怎么样?” “那晴儿想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我瞪着他说。 “那还是不说了吧,说了还不是挨打。”他笑了,带着促狭的笑,让人好生气恼,他这不是明摆着说师姐比我好看?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比我好看?”我最不能忍受别人说她长得比我好看,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当然是晴儿漂亮了,要不我怎会天天晚上赖在这里,明明不能碰都赖在这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双眼晶亮,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是那样柔和温暖,与平时的阴冷阴郁很不一样,两人就这样躺着,虽然没有心如鹿撞,但也温馨安宁。 但无论心里多安宁平静,但只要一想起银狼,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睡不安宁。 可能他的警告生了效,我过了一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这一个月也刚好可以好好调理身子,身上的伤在他的药物治疗下,伤口结疤,濯傲说我的身体无处不是伤,丑死了,但他还是将我拉在怀中,很是疼惜。 奇怪的是师姐一直没有来找我,她不是有什么事吧?我心中很是不安。 “皇后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样?”我问进来的宫女。 “皇后听说患病了,还有很强的传染性,所以已经闭门不出好一段时间了。” “皇上有没有去看望过?” “听说皇上去过,但皇后说怕自己的病体会沾染了皇上的龙体,所以一直不肯相见,而皇上这段时间晚晚都在晴妃你这里,所以也不曾过去。” “那皇后究竟是什么病?”我忧心忡忡地问。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病得很重。”听到宫人这样说,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是不是师姐不适应这宫中的生活,忧郁成疾? 傍晚时分,我再也按捺不住,穿上濯傲送过来的裘衣,守在外面的侍卫看见我出去,忙拦住我说:“晴妃,皇上吩咐,他不在,不能乱走。” “我没有乱走,我只是去看看皇后,如果你不放心,你们跟着来就是了。”说完我大步往前走,他们不敢拦我,也只好无奈跟了上来。 “我在皇宫走走,皇上回来叫他不要担心。”我对身边的宫女说,免得他又以为是太后将我捉走了,这就麻烦大了。 “是,晴妃。”她们恭恭敬敬的应答,因为濯傲对我的宠爱,所有宫人对我既敬又畏,我觉得自己有狐假虎威的味道。 但我没想到我还是吃了闭门羹,师姐竟然将我拒之门外,我心有不甘,但心中又越来越不安,师姐连我都不见,是不是病的真的很重? 我在皇宫晃荡了一会,然后再兜回皇后的寝宫后面,身后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生怕将我跟丢了,无法跟皇上交代。 “你们去帮我引开周围那几个侍卫,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晴妃,这——”似乎似乎很为难。 “快,违抗我的命令我叫皇上惩罚你们。”我眼睛一瞪,他们就离去,我一看到机会来了,立刻就跃上了屋檐,然后猫着身子,迅速往师姐的寝宫掠去,想不到她的寝宫竟然窗户大开,我一跳进去的同时,竟然有人迅速拔剑刺向我,动作又快又狠,我忙侧身躲过,然后一个翻身跳到她们的面前。 “谁——”几把声音同时发出,都是异常冰冷。 “皇后,是我——”我忙出声。“停手——”我听见师姐急喝。 她们忙收剑站立一旁,看她们的衣着,都是宫女的打扮,但武功都高强的很,看来师姐这个寝宫倒藏龙卧虎。 “你怎么又被捉回来了?”她嗔怪地说,但却没有转过身子看我,而是爬上床,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遮盖,宫人忙跑过来帮她盖被子,她们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见我?” “你没听说吗?我身上有病,会传染给你,师姐这也是为了你好,有什么事情等师姐病好了再说。” 我朝师姐看去,她脸色红润,整个人神采飞扬,看刚才的身形,还有脸蛋,似乎还胖了一点,哪有患病的迹象?这个时候,一个宫人捧了一杯茶水给她,她就高雅无比地喝了起来,心情似乎也不错。 “别人病都是病得脸色颐指气使,骨瘦如柴,你怎么越病越精神,越病越胖了?难道真是那么严重,病得身体都肿了?”我忧心忡忡地说着,她一口茶喷了出来。 “死丫头,你胡说八道,谁病得身体都肿了。” “皇后息怒,皇后息怒。”旁边的宫人紧张得不得了,拿过她手中的杯子,还要帮她轻轻的捶背,这些宫人服侍得可真是周到。 “别说我,你怎么回来了?那天吓死我了,怎么惹那么多人追杀你,谁又那么有能耐救得了你?”她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似乎对我也好奇得很。 “这个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地说,能作弄到她,我觉得是人生一大乐事。 “死丫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她朝我打了一下眼色,眼神竟然是很暧昧,我知道她指的是大师兄。 “才不是呢?”我不认。 “还不肯认,我可是看着你大的,每次说到他你都会脸红,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看着我大?你只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点而已,装什么大人。” “丫头,过来——”她朝我招手,宫人紧张地想制止,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我觉得她的宫人小心得过了头。 “丫头,前段时间听到你得罪了太后被捉了,是不是?” “嗯,差点死了,那女人很狠毒残忍。” “没啥事,你就躲在你的沁雪宫别出来,什么人不招惹,居然招惹她,你真是找死。”师姐虽然是责怪着我,但语气中带着关心,让我心暖。 “我下次会小心的,这件事封锁了消息,没有什么人知道呀,你怎么消息那么灵通?” “我消息不灵通,我怎么在这个宫中混?如果像丫头你这样,我早死几回了,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一个靠山。”她说的靠山是濯傲?我怎么感觉师姐的话有点酸味。 “你喜欢上皇上了?”我盯住她问。 “笑话,我怎么会随便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对我来说,不比一件衣裳更重要。”她的声音带着不屑,但她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我伸手摸了一把,很烫。 “死丫头,干什么?” “我看你的脸有多烫而已,一看就知道说谎。”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的脸变得更红。 “谁说谎,谁像你整天就知道想男人,还黄毛丫头的时候就想着大师兄了,不害羞。” “谁说我想他?” “还不敢认,以前一天晚上都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师兄的名字,还说不想?” “胡说。”我脸红耳赤。 “你究竟跟大师兄怎么回事了?你究竟是喜欢皇上还是大师兄?你怎么就进宫做妃子了?那师兄怎么办?” “你梁上君子皇上有没有——”她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言下之意,我瞪了她一眼不理她。 “丫头,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也没有眼我说究竟有什么病?” 她瞪着我,我瞪着她,谁都不想先回答。 “皇上驾到——”话音还没有落,濯傲人已经到了,我吓了一跳,我忙从皇后的床上站了起来,他却已经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师姐忙说身体不舒适,不能下床给他请安,听到师姐这样说,我的脸红了,似乎我从来就没有给他请过安,还直呼其名,好在他也并不见怪,我悄悄挪动身子,躲到一旁去。 “听说皇后身体不舒服,朕特来看望。”濯傲也不看我,就朝师姐走去,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那眸子也满是温情,这个男人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皇上,臣妾身体的病会传染给皇上,皇上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师姐的身体往里靠了靠,脸上略显苍白。 “雪,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发妻,朕岂会嫌弃你,朕这段时间政务烦身,也未能来看你,想不到晴妃倒有心。”濯傲坐在她的床头,用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很是温柔,这男人真是虚假得很,那头对我甜言蜜语,这头对师姐又温柔体贴,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嘴里说一套,实际又做另一套,帝王之心,真是难以猜透 狼笑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1部分阅读 “皇上——”我看到师姐的脸突然飞红,低垂下头。 “皇后这床被子也旧了,该换了。”濯傲突然手一扬,将被子掀翻,几声惊呼后,我发现师姐的脸变得惨白,不带一丝血色,她的手无措地放在肚子上,我放眼看去,竟然发现她小腹隆了起来。 师姐竟然有了身孕?是谁的?我被这个突然的变故惊呆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师姐的脸变得比纸更白,连声音也颤抖了。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四章一夜风流 “皇后有了朕的龙脉,这等大事,为什么不跟朕说呢?如果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濯傲的声音带着责备,但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喜悦。 “皇上,臣妾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而已。”师姐在濯傲的目光中将头低下来,声音微微抖动着,似乎吓得不轻。 “惊喜,这个惊喜可真够大,朕真的要感谢皇后给朕的惊喜,让朕心情大好,皇后你好好安胎,朕这就派人来好好照顾皇后。” “皇上不用劳师动众了,臣妾宫中人手尚足够。”师姐忙出言阻止。 “这怎能说是劳师动众呢?即使皇后的寝宫人再多,朕还是不放心,这件事皇后就别费心,朕就是再忙,也不会忘记此等大事,皇后你说是吗?” “是皇上——”师姐展颜一笑,但我总觉得笑得过于苍白,濯傲也在笑,但我觉得笑得过于虚假,让人的心如坠云雾,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难道是濯傲的?如果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 “李公公,你立刻去禀告母后,说皇后怀上了朕的子嗣,也让母后高兴高兴。”濯傲一直在笑,但总觉得他的笑容总让我发毛,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把这件事告诉太后,这不是等于要了师姐和孩子的命吗?难道这孩子并不是濯傲的? “皇上,现在也已经不早了,要不明日再禀告太后吧?”我笑着对濯傲说,想阻止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个狠毒的女人,无论孩子是不是濯傲的,但他肯定是师姐的,我想要保护师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看见师姐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瞥。 “现在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母后岂会这么早就安歇了,就是睡了,是此等喜事,母后断不会责怪,李公公你速去速回。” “是——皇上——”李公公的匆匆离去,而我无力阻止,师姐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皇后,那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休养,替朕生一个白胖的孩儿。”说完他轻抚了一下师姐的脸颊,但师姐的脸颊是那样的苍白,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他站起来离开,怪不得刚才觉得师姐的身形臃肿了那么多,还以为她病成这个样,没想到竟然怀上了?晕, 孩子是濯傲的吗?她与濯傲已经——我发现这个问题已经盘根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想起来。 “晴妃,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想打扰皇后休息?这可是大罪。”他冷冷地说。 “皇上,臣妾这就走。”我如梦初醒退了出来,但回眸一看,斜靠着床上的师姐眼神空洞,她静静靠在床沿上,似乎变得毫无生气,这让我的心不由得扯了一下,有点痛。 “怎么还不走?”濯傲回眸瞪了我一眼,眸子甚是凌厉,我只得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濯傲的脸色阴沉着,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直到回到寝宫,他依然黑着脸,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沐浴更衣,躺在床上,他才开始说话。 “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他将脸转向我,俊脸在灯火中明灭不定,只是那眸子闪烁着光芒,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懂。 我将被子拉上来,其实我很想问师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一整晚。 “怎么跑去她那里了?你们的关系很好?”他问我,声音很沉,但在寂静的夜很是清晰。 “她是皇后,我是你妃子,我们是姐妹关系,关系自然不差。” “是吗?姐妹关系?我对皇后好,你可有什么想法,例如看到我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颊。” “我觉得你说一套做一套,虚伪得很。”他笑,但没有生气。 “看见我对她那么温柔,你可有生气?” “皇上对皇后好,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生气?” “你这女人——”他生气地瞪我一眼。 “皇后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儿?”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了。 “如果我说是我的,你会怎样?”很久之后他才张了张嘴,声音很小,带着犹豫,带着不安,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是我的。”他没有看我,声音是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皇后怀上了我的孩子,你可有什么想法?”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平静,但平静中已经带着微微颤音,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哑了。 “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点突然而已,怎么孩子那么容易怀上?” “你就不能有点想法吗?你不应该很生气吗?你不应该想打我吗?起码也狠狠地骂我一顿?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没有生气,他居然生气起来。 “我情愿你大哭大骂,然后拿东西砸我,拿剑刺我,但你为什么就那么平静?我濯傲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了,你就没有一点难过吗?我也纳闷死了,怎么就那么容易怀上了?不就一次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显得烦躁不安。 “你自己做的好事,别人怎么知道?” “我并非想宠幸她,只是你离开了,我又悔又恨,心中又思念你,晚晚喝酒,我那晚喝得醉醺醺,去她的寝宫逼问她你的下落,我认定她是认识你的,但没想到那晚真的醉得厉害,将她当做是你了,就一次。” “我真的只有一次,并且那晚真的把她当成你才会这样,信我。”他急急地辩解,似乎很怕我生气。 “借口,男人的借口就是多。” “不信就算。”他有点赌气地睡了下去,但脸还是青着。 “我就是不信。” “你——” “你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后,你明知太后心狠手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你别插手,我自有分寸,以后你就给我乖乖留在沁雪宫里面,你真是长本事,又认识银魄的大将军,又与狸国的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不是害怕了?你害怕就逐我出宫吧,要不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就你能掀得起什么风浪,想要离开朕?休想。只要我解药一到,我就要你,然后你就给朕生几个孩儿,到时人老珠黄,身材走样,我看还有什么男人敢要你,可能想都不会想了,看见都想逃走。”他狠狠地道。 “你——”这下轮到我生气了。 “反正你这辈子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别想能抢走,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晚上他还是死死得搂住我,但我一晚无眠,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心中总是不安,因为师姐那脸苍白的骇人。 “你怎么了?生气了?”他发现我没有睡着,竟然有点紧张,他猛地搂紧我,生怕我会因此而离开他一样。 “晴儿,别生我的气,真是意外,我也想不到是这样,自从许诺一心一意对你后,我真的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即使以前我也是很少碰女人,这你知道,我很少近女色。”他将我搂的更紧,我挣扎了一下,想挣开他的怀抱。 “不是,我觉得你已经是皇后的男人了,再躺在我这里,我觉得有点怪,觉得抢了她的男人一样,要不从今晚开始回她的寝宫陪她睡,白天想见我的时候,你再来瞧我一眼就好了。” “你——”他的脸黑如墨,重新倒下床拉被子将整个人盖住,但气息却紊乱急促,显示他心情异常烦躁。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突然撑起身子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宠幸你,你就不算是我的女人?等胡太医一回来,你的蛊一解除,我们马上洞房,以后如果再敢将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我就要了你的命。”他狠声道,声音在夜里回荡,很久都不停息。 “那晚是不是很美好,是不是很难忘?”我突然有点想逗他,也许我对这好奇。 “不记得了,那么久了谁记得?”他悻悻地说。 “骗人。”我才不相信呢。 “是不是美好,是不是难忘的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品尝。”他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暧昧的很,我猛地将他推开,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师姐发生了关系,我就感觉他是师姐的男人,他再抱着我,我总觉得别扭。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已经实在不满,似乎我今晚已经将他推了好几次了。 “不是,我感觉你是皇后的男人,我现在跟你是在偷情,是不对的,我心里别扭得很。” “我以前也有其他女人呀,也不见你说像偷情?有人偷情偷得我那么规矩吗?真是窝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想出这些东西来?”他气呼呼地训斥了我一顿,直到我的耳朵已经起茧了,他还是说着,但最后那左右手一捞,我就牢牢在他的桎梏下,动弹不得,这一晚估计被我气着,很晚才睡着,一直喘着粗气,而满脑子都是师姐那隆起的肚子。 8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濯傲已经去上朝,临走的时候,还要再三叮嘱我不要乱跑,否则对我不客气,之前被太后捉的这一件事情,我还心有余悸,所以也不愿意出去,这个皇宫让我牵挂的也只有我的师姐而已,其他一切人和事我都不上心也不在意。 师姐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在今天一大早就已经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齐声祝贺,但其中有多少是真心? 因为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儿,并且怀孕的又是尊敬的皇后,所以太后今天一大早已经去了皇后的寝室去探望,并且亲自叫人炖了补品,皇后受到的重视让六宫的女人红了眼,皇上更是赏赐无数,一天赏了五次,此等宠爱冠绝后宫,一时无人出其右,从这一天开始宫中所有的话题,都从我的身上转移到师姐的身上,师姐此时成为所有目光的聚集点。 我的心越来越不安,太后想让洛儿登基为王,对濯傲已经赶尽杀绝,那他的孩儿,她岂能容忍他活下来?濯傲故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后,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儿?他想借太后的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我越想越心寒,这些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猜透,但师姐呢?她心里又是怎样想的?这个孩子在她心目中重要吗? 不同寻常的一天过去了,宫中的人还在不厌其烦地感叹皇后的好福气,居然能第一个怀上皇上的子嗣,以后肯定是盛宠不衰,又有好事的宫人说叫我要努力了,要不皇上的心就被抢走了,就什么都没了?我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她们才停止了喋喋不休。 “以后谁也不许嚼舌根,否则我割了你们的舌头。”我冷冷地说,一干宫人吓得瑟瑟发抖,从此再也不敢多言,我终于耳根清净了,从此我在她们心目中就成了不知好歹的女人。 因为濯傲千叮万嘱不许我再去见师姐,我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宫中好几天,但这天濯傲刚离开去上朝,师姐的贴身宫女就来求见我,可惜被我的侍卫拦在门外不能进来,我听到喧闹声,忙披衣出外,宫女看见我出来喜出望外,我将她请进了寝室中,侍卫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敢逆我的意思,毕竟我也还算是他们的主子。 “是不是皇后发生了什么事?”一进到里面,我就焦急地问,声音都有点颤抖了。“皇后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明天这个时候,约晴妃到南山亭上一聚。”南山亭处于宫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平时鲜有人到那边走动,师姐约我在那里相见,还要挑天还未亮的时候,一定是有事了,我暗暗心惊,心头的不安更甚。 “好,你回禀皇后,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在南山亭等她,叫她保重身体。” “好,奴婢这就回去告诉皇后。”这个宫女叫小梅,是师姐的陪嫁过来的宫人,虽然当日朝我刺出一剑的没有她,但我知道她一定是身怀绝技,能跟师姐嫁过来的都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心中惦记着这个约会,一整晚心绪不宁,希望时间过得快点,那样我就可以看到师姐,可以知道她因休整找我了。 “听说皇后今天有宫人来找你?”濯傲若无其事地问我,一定是侍卫告诉了他,在这里真没有自由,一举一动似乎都已经被人监视着。 “是的,皇后说今天见闷,谴人来叫我跟她说说话儿,因为皇上你今天再三叮嘱我不能乱跑,所以我称病没去。”我不动声色地说着。 “是吗?晴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乖,将朕的话记在心里去了?”他声音带着揶揄,这个男人想要说谎骗他,实在太困难了。 “皇上的话哪能不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晴儿怕死。”他笑,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时候皇后与我的晴妃那么好交情,闷了第一个想起你?”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定定地看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宫中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过来巴结我的女人多得是,皇后当然也不例外,并且我平易近人,长得也讨人喜欢,皇后找我解解闷可正常得很。” “是吗?看来我真的花多点时间了解晴儿,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平易近人,长相可人?”他的脸,他的眼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我总在他的笑容下变得无地自容。 虽然他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从来不太深究,总是纵容着我,晚上依然疼爱无比地抱着我入眠,他这样对我,让我的心越来越不好过,总感觉欠他的情太多太多,多到一辈子都补偿不回来。 “真该死,居然给你下了解这种蛊。”睡到半夜,他突然出声咒骂,这段时间当他搂着我,靠近我,身体开始热起来的时候,他就会时不时冒出这句话,然后一边诅咒下蛊之人,一边埋怨胡太医的效率太低,所以我已经见惯不怪。 “怎么到现在还找不到解药?这太医他也不用做了,全都是没用之人。”今天他这句话反反复复不下五次,尤其是今晚更是辗转难眠,翻来覆去。 早上他上朝的时候,依然习惯在我额前轻吻一口,带着不舍,他每天夜里都留宿在我的沁雪宫,虽然已经引起宫中女人的不满,但她们太害怕濯傲,以致真的没有人靠近我这个沁雪宫,似乎这个沁雪宫已经成为宫中的一处禁地,入内者死的感觉。 他吻着我的时候,我装作熟睡未醒,他轻轻地抚摸我的发丝,还有脸颊。 “晴儿,等你身上的蛊一消除,我就要你,我要你怀上朕的孩儿,一个接一个。”他的话让我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心有点发毛,但依然佯装未醒。 “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说完他轻笑几声后离开了,只是发丝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 估算着他离开的时间,我迅速爬起床,然后穿衣服,侍卫见我出去,想阻拦,但我眼睛一瞪说:“我今日呆在宫中闷了,想出去走走,皇上也答应了,难道你们想违抗圣意?你要知道违抗圣意是什么罪?” 他们听到皇上就软了下来,估计濯傲是没有下令禁止我走出沁雪宫,但他们却紧紧地跟着我,一步都不敢落下,无可否认,他们真的很尽忠职守,为保护我的安全尽心尽力,其实我也不想大声对他们说话。 这个时候的皇宫还在沉睡当中,天朦朦胧胧,透出一丝光,但还没有全亮,其实濯傲是一个勤奋的帝王,起码将心思都放在治理国家之上,只是算计他的人太多了,他脚下的陷阱太多了,每一步都走得比其他人要艰难。 我趁路上没有人,展开轻功朝南山亭掠去,身后的侍卫是知道我会武功的,所以也不奇怪,只是紧紧跟着,尾随着我,生怕我将他们甩了,他们的轻功都很好,想摆脱他们谈何容易? 这个南山亭周边假山林立,灌木丛生,即使是冬天,那枝枝杈杈也是一个极好的掩护,在树木的遮掩上,我看不清亭中有没有人,但我靠近的时候,我知道师姐已经在上面,因为我听到了来回的踱步声,显得有点焦急而烦躁,她有了孩子,变得沉不住气了。 “你们谁也不能跟上去,都给我在下面等我。”我厉声道。 “但皇上要求我们寸步不离地跟着晴妃的身边。” “皇上是要求你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是不是?” “是——”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到。 “如果你们跟我上去,我立刻撞这假山去,然后回去跟皇上说是你们推我的,你说皇上会责怪谁?”我朝着他们笑,他们的脸在我的轻笑中变得煞白。 “你们的任务只是保护我,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一有危险就会朝你们呼救,皇上也不会责怪你们,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反正你不说,我不说,皇上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寸步不离的,是不是?”说完我走上亭子,他们没有跟上来,但眼里闪过犹豫之色。 上到上面,师姐与几个宫人已经站在上面,她迎了过来,我摸一摸她的衣服,已经冷冰冰的,似乎已经站了很久,脸上依然显得苍白无血色,看着让人心疼。 “死丫头,你终于来了,站得我脚都软了。”她出言骂我,骂得那么有力,证明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那么笨,这里不是可以坐吗?谁叫你在这里踱来踱去,他刚上朝,所以不能早来,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对你可真是上心。”师姐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酸味,在这个萧瑟的冬节竟然显得有点凄切。 “丫头,我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找你的。” “真的是皇上的?”我再次确认一番。 “是他的,在这个宫中,我的胆子还没大到敢背他偷男人。”她微微地低下了头,那脸上已经有了一抹红霞,我想不到师姐也有羞涩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的她,竟然很好看,连我也禁不住赞叹,虽然我的心是很不情愿。 “是不是怕有人害这个孩子?皇宫的女人手段是最狠绝的。”我想起皇宫里死去的孩儿,想着在冷宫里发疯的女人,无不因为是孩子,心就一点点发寒,我不想师姐步她们的后尘。 “皇上其他女人我倒不放在心上,她们不成气候。” “是害怕太后是吗?”我扶着师姐坐了下来。 “因为我是狸国的公主,她们也会忌惮我几分,明里不会怎么对付我,但暗地里就不知道了,这个皇宫除了我,没有人想这个孩子能出世,包括孩子的父皇。”这个时候师姐的眼里竟然宠上了淡淡的哀伤,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姐如此,听到也心有戚戚。 “丫头,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我想保住这个孩子,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到有人下药,然后我下身流很多血,孩子也没有了,我甚至梦到皇上会将剑刺向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觉得很痛,不但是身体痛,就连心都痛了。” “不会的,皇上不会这样对你的,这是他的亲骨肉。”我安慰着她,但他是否如此,连我都不敢确定,因为他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明知我故意隐瞒,但他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后,在这一刻我就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让这个孩子活着,太后要了这孩子的命,我尚且可以接受,但全天下,独他不行,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允许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师姐的眸子闪过一丝绝然。 “我知道他真的爱你,自你不见那段时间我就知道,所以我想请你无论如何劝服他手下留情,兴许你说的他肯听,虽然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但就是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都想牢牢抓住,我有点走投无路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都在不安与惶恐当中度过。”师姐的双眼是那样的茫然,茫然得让我心疼。 “这孩子死在谁的手中都可以,但不能是他。”这个时候的师姐,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坚定,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感觉不一样了,她的心中有了她所扞卫的东西。 “师姐,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你不是说不能为他动情吗?” “嗯,是的,这个世界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做帝王的,我才不会为他动情呢?男人而已,要找多少不行?但我就想要一个孩子。”师姐虽然说她对濯傲没有动情,但我却发现现在她说到濯傲时,很不一样,不是羞涩低头就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她真的没有动情? 只说了那么一会,天就慢慢亮了起来。 “丫头,我要回去了,皇上那边我只能靠你了,无论如何阻止他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丫头,师姐求你了。”她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带着哀求,长得那么大,师姐第一次求我,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却觉得沉甸甸的,这个承诺,压得我有点直不起腰来。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的,你要小心太后,那个巫婆很坏的。” “放心,我母后会给她施加压力,我带来的宫人也会好好保护我,并且你师姐的武功也不赖,只是皇上那边我才是最担心的,也是我最不愿意的,母后说她会来濯国一趟,只要在她来之前保护孩子安全,她就有办法让我平安得生下这个孩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的。”她的眸子晶亮,带着灼人的光彩。 我先行离开,免得那些侍卫看见师姐,但这一路走回去,我的心突然觉得沉甸甸的,濯傲真的要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杀死吗?他难道就不心疼? 回到寝室之时,天才天亮,中午稍稍吃了点东西,但胃口不是很好,晚上的时候,他过来了,他已经当我的沁雪宫是他的寝室了。 “有什么要对我说吗?”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俊脸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是要想听我解释今天早上的事情,他总是这样,明明有话问我,但却总希望我主动坦白,然后主动交代。 “真是本事越来越大了,居然连朕的人你都敢威胁了?你以为他们是忠于你还是忠于朕?”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我知道他已经发火了,这些侍卫果然将什么都告诉他了。 “下次如果想撞石头,提早告诉我,我去看戏,一定会很精彩。”他的声音尽是讽刺。 “行,下次我一定叫上你。”我有点胆怯地说。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凌厉无比。 “我说过不希望你欺骗我,只要你跟我坦白,犯了天大的错事我都可以容忍你,但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我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了,我不否认我爱你,我不否认我不舍得你,但我不承诺我会不会不杀你。”他眸子此时冰冷异常,整个人笼上了浓浓的杀气。 他说的我相信,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对我已经忍耐了很久,总有一天忍无可忍杀了我。 “我去见了皇后。”听到我这样说他的脸色缓了一下。 “我与皇后的确是认识,在宫外我们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她也曾经救过我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也很投契,在宫中能遇到她,我很高兴,似乎在这个宫中有了自己的朋友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晴儿似乎遇到的人都不简单。”他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但我分不清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他就如深潭一样,让人怎么都看不透。 “濯傲,你是说以后这个后宫只有我一个女人?” “不是。”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让我有一丝愕然,难道我记错了? “宫女不是女人?难道你想一个宫女都不留?我的意思是我濯傲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可满意这个回答。” “我很满意,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说给你听听。”我蹭到他的怀中,如一只猫,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总是温柔得让人想在他的怀中睡去,然后就不再醒来。 “说吧,别吞吞吐吐,等我睡着了,你还没有把你的目的说清楚,这样我会很累。”他轻吻我的耳垂,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的心宁静得很。 “我身上有了蛊,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怀上孩子,而现在皇后有了你的骨肉,你以后肯定也不要她的了,能不能以后将这个孩子给我养大?我很喜欢孩子。”我哀求地看着他,能骗得一时就是一时,我要让师姐的孩子顺利生下来。 “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不需要别人的孩子。”他冷硬地回绝我,刚才的柔情蜜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是别人的孩子,这是你的骨肉。” “我的骨肉?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资格怀我的子嗣。” “皇后她有资格,她心地善良,她的孩子也一样会很善良。” “晴儿,你似乎很愿意看到别的女人怀上朕的孩儿?”他的脸色一冷,变得很是难看,让我的心无端一寒。 “濯傲,我真的很喜欢孩子,我这个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大机会会终身不孕,我不想孤独终老,我会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 “你怎会孤独终老?你还会有我,你就安心留在沁雪宫就好,孩子我们会有的,我也会陪着你一直到老,除非你不要濯傲。”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感伤,让我的心微微地颤抖。 “濯傲,别让太后伤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我都替他想好名字了,我想看看他的鼻子是不是像你一样高挺。”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抚摸着我的发丝:“谁说要伤害那个孩子?你放心好了,这可是我的骨肉。” 真的是不伤害吗?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样没底? “嗯,我在这个宫中没有朋友,你平时上朝忙政事,我留在沁雪宫里也是很无聊,我能不能多点去看皇后,顺便帮她也解解闷。”他不置可否,闭着眼睛不说话。 “行不行?”我摇着他的手臂。 他还是闭上了眼睛,不吭声,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也已经足够。 “你就乖乖留在沁雪宫,别给我惹事。”他突然对我说,语气冰冷,我的心凉了半截,一夜再无话,即使不见师姐也行,只要那孩子平安无事,但说不清心里为什么那么不安?日子风平浪静的度过,太后那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关怀备注外,什么动作都没有,师姐的脸上重新变得红润,脸上多了盈盈的笑意,很幸福的感觉,即使是我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快乐。 皇上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师姐的寝室都快装不下来,一切就是这样朝这好的方向发展下去,我盼望着孩子的出生。 濯傲再次警告我不许去师姐那里,就连侍卫也开始拦我,但今天师姐却突然谴人来叫我,说整天呆在屋子里,闷得发慌。 于是我我今天一大早,我就出去,但没想到侍卫这次却地拦住我,说皇上今天一早吩咐,不许我踏出房门一步,他们的态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硬,我斗不过他们,也不想与他们动刀动枪,毕竟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日日夜夜站在外面守卫着我的安全。 我将门外的侍卫逐一叫进来,然后一个个出其不意地点了他们的|岤道,等到他们都横七竖八地躺在我的寝室里时,我拍拍手掌溜了出去,即使濯傲知道,也只不过是责骂几句而已,不会怎么我的,现在可能他对我从来没有凶过,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也许正如他所说,将我宠坏了,宠得胆大包天了。 去到师姐的宫中,她喜出望外,但眸子深处还是带着忧虑,握住我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你怎么了,手怎么那么凉?”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温暖,但却没想到她掌心的寒意却一点点渗透到我的掌心当中。 “死丫头,怎么现在才来,昨晚一晚我总是发噩梦,梦到我的孩子保不住,我特别心慌,一整天都是心慌,这么久以来,今天最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楚,这个宫中我没有一个熟悉的人,除了你,所以找你来聊聊天。”自从有了孩子,我觉得师姐变得特别脆弱,时常处于患得患失之中,不过也难怪,在这样的深宫,谁不提心吊胆? “不会的,现在孩子不是健健康康吗?”我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我觉得真的很奇妙,这肚子里居然装着一个孩子。 “嗯,现在是很健康,宫中送来的食物,她们都认真检查过才给我吃,现在我闭门不出,除了太后、皇上,我谁都不见,暂时是安全的,我好想看看孩子长得什么样子,不知道是像我还是像他?”师姐的脸重新展现了笑容,脸色红润诱人,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如果是男孩子,我希望他长得像他那样,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尤其鼻子和眼睛,如果是女孩,那就像我吧,其实我长得也挺不错的。”她还是没有变,一样是对自己的容貌那么自信,似乎全天下就她长得最好看。 “想到起什么名字了吗?”我坐在她的身旁,这男人跟女人,这样一晚肚子里就会孕育着一个孩子,究竟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其实我有点好奇。 “我这些天,天天在想,想了好几个名字,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名字,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龙凤胎呢?如果是一个女孩,一个男孩,那该多好。” 她的目光闪烁着耀眼的神采,这个时候的师姐,已经不像在无量山的那个嚣张而损人的家伙了,而是带着母爱的圣洁光芒,整个人变得稳重起来,想不到她也有一天心甘情愿地替一个男人生孩子。 “皇上驾到——”一声尖利的声音吓了我一眺,我想不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探视,他今天说了不许我来,被他发现了肯定惨了,因为突然,我竟然有点茫然失措。 “躲在床底下吧。”师姐的话惊醒了我,我忙蹿了进去,一进去就听到他推门进来的声音,他进来得可真快。 “皇后不必多礼。”是濯傲的声音,客气中带着疏离,让人感到一股透骨的冷漠,似乎此时躺在床上的女子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谢皇上——”师姐的声音不卑不亢,但有着平时没有的柔软,我躲在下面屏住呼吸,因为我知道濯傲的武功高强,一丝气息可能都会被他发现。 “听说皇后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朕叫太医拿了一碗汤药来,太医说效果非常好,皇后尝尝,别辜负朕一番心意。” “皇上,皇后今天刚刚吃过药,再喝可能就过量了,要不放在这里,让奴婢呆会给皇后吃。”皇后身边的宫女似乎想接过。 “不碍事,皇后有了朕的孩儿,朕应该好好照料,只是这几天政务缠身,比较少来,今日刚好无事,朕就留在这里陪陪皇后,汤药我叫人拿回去热一下,一个时辰后再送来,那个时候皇后应该可以喝了吧。” 此刻濯傲的声音很温和,但我却隐隐不安,但又说不清不安在哪里,同时心中却叫苦不迭,他居然还要在这个宫中停留一个时辰?那我惨了,那床底憋得难受,最重要的是又不能发出一丝气息,否则就会被濯傲。 “皇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朕可以叫太医进来看看。”他似乎倒很体贴。 “不用了。”师姐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慌乱。 “你们都出去吧。”濯傲对身后一干宫人说。 “皇上——”宫人并不是很愿意离开宫中,我听不到脚步声,竟然没有人挪动脚步。 “皇上,她们一直跟随着臣妾,臣妾看见她们就心安,皇上就留她们在这里吧,递个茶水也方便。”师姐柔声地说道,声音说不清的温婉。 “茶水朕可以代劳,但朕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皇后亲热了,可思念得紧,她们在这里碍事,朕可不喜欢。”濯傲的声音带着笑意。 “臣妾现在已经身怀六甲,暂时不能与皇上——”师姐的声音中没有娇羞,只有恐慌。 “虽然是不能侍寝,但起码亲吻一下倒还是可以的吧,难道皇后喜欢被宫人看着朕亲你?朕可是不习惯,莫非皇后有此等嗜好?”他的声音带着嘲讽。 “你们还不出去?难道要朕请你出去?”濯傲厉声道,我的心猛地一颤,估计其他宫人也吓得不轻。 “请皇上恕罪,我们都受命要寸步不离地跟随着皇后,否则——” “否则怎样?你们受谁的命?这是谁人的皇宫,你给朕看清楚。难道朕与自己的皇后亲热,你们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吗?要不要朕宠幸皇后,你们也要在一旁观赏?”濯傲的声音寒冷得透骨,即使听声音让人发颤,我估计他的脸这个时候也冷的骇人。 “给朕滚出去,朕只说最后一次,到时别怪朕不留情面。”濯傲的声音已经冰冷如霜,即使我躲在床下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濯傲他想干什么? “小梅,你们下去吧。”此刻师姐的声音竟然平静了下来,不见一丝慌乱。 “皇后——” “下去——”师姐冷冷地命令到,我感受到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师姐的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了脚步声响起,稀稀拉拉的,似乎还是很不情愿离开,但又无可奈何。 “皇上,想与臣妾怎样亲热?”师姐的声音竟然又娇又媚,带着报复的意味。 “皇后想怎样亲热?” “皇上不是说亲吻几下也无妨吗?” “皇后的要求朕怎能不满足?”不一会我就听到两人吻在一起的声音,还有师姐那嘤咛的声音,惟独听不到濯傲那粗粗的喘息声,我躲在床下,这种感觉很怪,自己同床共寝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缠绵相吻,这种场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心中只是觉得别扭,但却没有当日看到楚乐与楚歌吻到一块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莫非是那次太痛了,痛到自已以后都不会痛,抑或是—— “皇后够了没?难道还想要?”濯傲的声音带着促狭,也带着不耐烦。 “没有,我的确还要,那又怎样?”我听了床上的动静,估计是师姐又主动迎了上去,我想不到师姐在这方面实在主动。 轻轻的喘息,微微的吮吸声,让我全身躁热,死家伙,明知道我就在下面,还要上演这一幕活色生香给我看,看来男人真是与谁上床,与谁亲吻都可以。 “想不到朕的皇后真是疯狂,今日的皇后与平时的皇后可大不一样。”濯傲的气息较刚才粗重了少许。 “不是说要跟臣妾亲热吗?为何又要推开臣妾?”师姐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了刚才的柔婉,两人哪像亲热? “平时的皇后是如何,皇上是否留意?今日的皇后是如何,皇上可上心。” “平时的皇后是如何,朕岂能不留意,今日的皇后,叫朕如何不上心?朕今日不是专门叫人炖了汤给皇后送来吗?为看着皇后喝下去,朕可是等了很久了。”说完他拍了一下手掌,就有人从外面进来,估计是捧汤进来。 “皇上,臣妾今日实在觉得胃不舒服,所以皇上的心意臣妾心领了。” “朕说了,这汤刚好就有暖胃、开胃的功效,皇后请——” “那臣妾得谢皇上了。”难道师姐真的要喝?在这一刻我想冲出去,但刚一动,一声惨叫传来。“啊——?br /gt; 狼笑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2部分阅读 —”师姐那一声惨叫突然传到耳畔,吓了我一跳。 “臣妾该死,不小心倒了皇上的送来的汤。”传来师姐满是歉意的声音。 “不怕,我已经叫人准备多了一盅,现在我叫他们送进来,朕亲自喂你喝,这汤没有烫着皇后吧。”关怀备注的话语,但就是没有丝毫的暖意。 “皇上不用了,这等事,叫宫女她们做就可以了,皇上——” “皇后为朕怀有子嗣,朕只是做那么一点点事情,何足挂齿。”濯傲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觉得心寒冰冷,莫非这汤药——要不是师姐也不会三番五次拒绝。 说话间,汤已经再次送进来。 “我不喝——”师姐突然执拗而强硬地说,声音带着愤怒与绝望。 “难道皇后要辜负朕的一番心意?” “反正我今天就不想喝,皇上你请回。”冰冷的声音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既然朕说了亲自喂你,就必然会说到做到,要不朕岂不是言而无信。”但人的话音还没有落,我已经听到了床上有了打斗的声音。 “原来我的皇后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着实让朕大开眼界,我还以为朕的皇后手无缚鸡之力呢?”这时我在下面进退不是。 突然打斗声停止。 “皇后多有得罪,你的武功不错,但在朕眼里还是缺了火候,来吧,喝汤——”估计估计是师姐已经被点了|岤道,我心中实在焦急。 “皇上求你,这个是你的孩子,也许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别——别——”我听到了师姐的哀叫声,我实在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谁?”他听到声响一掌朝我拍来。 但当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我一脚朝他手手中的碗踢去,他躲避不及时,碗被我踢翻,黑色的汁液溅了一地,哪有那么难闻的汤? “晴儿,给我回去,别在这里胡闹。” “我不许你伤害这个孩子,如果你伤害这个孩子我不会原谅你。”我绝然地说。 “谁说我要伤害这个孩儿?立刻给我出去。小李子,拿汤药给皇后。”那个小李子不知道从哪里又端了一碗,他今天是不是狠了心肠要这个孩子是命。 “你敢——你敢我要你断子绝孙——”我狠声朝那个太监道,然后一朝朝他踢去,但没想到被濯傲硬生生地拦了下去,回眸师姐,面如死灰,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看得我心中一阵疼痛。 “濯傲,你这混蛋。”我发疯地朝那个小李子冲去,濯傲过来拦,我身子一倒,就想从他的身旁滑过,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十分快,用手将我拽了回来,我借他手的力,整个人跃起,朝他踢去了好几脚,他躲开了三脚,但第四脚没有躲开,被我狠狠地踢中,闷吭了一声。 我转身朝床边跑去,但他突然蹲下身子横扫一脚,我躲闪不及,整个人扑了下去,就快倒地的时候,我双手撑住,然后再次跃了起来,然后再朝他拍去了一掌。 “想不到我的晴儿竟然有此等武功,但你的武功难道是用来对付朕?”他的眼眸带着欣赏也带着愤怒,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一时半会他拿不下我,我也冲不过去,但他有的是时间,而我却心急如焚,师姐那边形势危急。 “皇上行了——”听到这句话,我颓然地停下了手,多面手猛地朝师姐看去,她此时一动不动,嘴角却有黑色的汁液流着,但她却笑了,笑得那样美艳,但同时也是那样绝望凄凉。 我们都停了下来,整个寝室安静地恐怖,只回荡着师姐那让人感到痛心的笑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而师姐却轻轻地笑着,笑得不张扬,但却让人无法将目光从她那苍白的脸庞上移开。 师姐笑了很久很久,我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笑过,我们也站了很久,我从来没有站得如今日这般难受,明明她的笑声充满了快乐,为什么我却感到想哭。 濯傲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不多久,笑声停止,寝室里荡起了舒缓的歌声,竟然是一首哄孩子入睡的歌曲,让人的心也变得宁静安心,师姐就这样唱着,唱到声音微微嘶哑,唱到床上有鲜红鲜红的血滴了下来,当我看到那鲜红的血液,我终于哭了,而师姐继续笑着哼着。 “我不管其他人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单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我只想要一个你我的孩子而已,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帮他起了很多好听的名字,我学会唱很多曲哄他入睡,我已经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了,头发像我,鼻子像你……”师姐喃喃地说着。 泪眼朦胧中,依然是那张苍白而带着笑的脸,只是进来的太医宫女已经将她挡住,我只看见那血一滴一滴落,如一个狰狞的恶魔。 “不要看——”濯傲硬是将我的身体扭转。 “带晴妃回去——”他冷硬的吩咐,我茫然的离开,满脑子都是那鲜红的血,在战场上见的血不少,今日师姐身上那一滴滴血似乎从我身上滴下来那样,很痛很痛。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六章好看就要 我茫然地走到我们曾经相约的南山亭,那时候我曾说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孩儿,我曾经记得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期盼,那时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晶亮。 她哼的歌真好听,但她笑得真难看,我靠着柱子坐了下来,脑子里全是年少时的模样,她很懒又很狡猾,她喜欢装老成,喜欢我坐在她身边聚精会神地听她说歪道理,喜欢我将她当作神明一样崇拜。 她喜欢睡觉,她喜欢捉弄我,我们一起去勾引大师兄,她嘲笑我失手,但她也从来没有得手过,她希望嫁一户好人家,可以好吃好住不用干活,最好那个男人长的俊美一些,身材好一些,最重要还要对她言听计从。 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楚家那个大少爷,就是伴随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吧?她一定不知道我已经顺利揭开了大师兄的面具吧,她输了,我赢了,如果在无量山,挑水砍柴,煮饭这些活都是她干的,而我就可以嘲笑她,然后天天到处逛了。 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是谁让我们三个都卷了进来,是谁悄悄改变了无量山那三匹狼?让我们再无快乐?我真的很想回无量山,但回去了又如何?早已经物是人非罢了? 我靠在这个柱子很久很久,风大了,夜也深了,那流下的血也早已经干了吧?为什么还是难掩心痛? “晴妃,夜深了,要回宫,要不皇上要担心了。”我忘记这是他们第几次对我说这话,跟随着濯傲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我,然后就一直劝说我回宫,呆呆看着天空,看着那枯枝,天空黑黝黝的,似乎要翻风下雨一般,那枯枝在风中摇晃,始终没有掉下来,发出呼呼的声音,带着对大树的留恋。 “你回去告诉皇上一声。”一个侍卫对另一个说。 “不许去——”我轻声的说,他们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冲了去。 “我说不许去,谁去我杀谁?谁也不许带他来这里。”我猛地将侍卫的剑拔了出来,天地之间在这一瞬间归于安静,再也没有人敢动,连风也停止了,空气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但不一会又狂风大作,吹得树枝掉了一地,满是凄凉。 真的刮风下雨了,天上终于落下豆大的雨珠,风大雨大,斜斜的雨随着风飘了进来,侍卫们挡在我的周围,不让雨将我淋湿,而我推开他们,冲了出去,在大雨中又哭又笑又闹,如鬼一样在嚎叫,但所有的声音在风雨中都变得飘渺,泪水沿着雨水冲了下来,落在了泥土里,再也找不到。 侍卫过来牵我,我发疯地推他们,他们看见我像一个疯子一样,没有人敢再靠近。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离幸福都那么远? 为什么我们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师姐,只要一个孩子,但她没有了,我只需要银狼,但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已经触摸不到他的笑容,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我想回无量山,我宁愿天天砍柴,挑水,然后在山的角落里静静地等着他回家,然后飞一样的冲到他的身边,等他轻轻牵我的手,为什么回不到过去? 以前无论他多久回一次,我都觉得能等到他,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觉得我已经等不到他了,身后脚步声响起,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将我从泥水中捞起,然后二话不说,拖着我往回走,今晚的雨水带着冰一样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冷的僵硬了,我没有任何感觉。 “你滚——”我吼他,我打他,我甚至咬他,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步一步走着,我的怒吼声在风中变的微弱,我的泪在雨中变得不再滚烫。 回到寝室,他直接将我扔进了热水当中,暖暖的水让我的身体不再僵硬,直到泡到身体已经回暖了,他才将我捞起来。 他命人送来了姜汤,我喝完然后就躲进被窝里,而他这时才开始脱开衣裳泡进去,一会他钻进了被窝,将我紧紧搂住,而我将他推开。 “朕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他怒视着我。 “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对皇后那么残忍?为什么你不难过?那是你的孩子,你也想如你母后一样残忍吗?” “即使我不动手,母后也不会放过他。”他声音的平静激怒了我,他不应该如此平静,我也不许他如此平静,是他亲手夺取了师姐肚子里的孩子,他的手沾满了自己儿子的鲜血。 “那为什么不让你的母后动手?为什么偏偏是你动手?你不觉得这样对皇后才残忍了吗?她宁愿是你母后,也不愿意是你,你明不明白?” “等孩子生出来,会跳会笑会叫她娘的时候才死去,这才是残忍,这样冷宫只会多一个疯女人而已。” 我将这个告诉母后,母后没有动手,那是因为她想等到孩子出生才动手,这孩子来的太早了,母后的势力现在已经根深蒂固,并且我说过,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怀有朕的子嗣,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既然没有资格,你宠幸她干什么?既然你让她怀有你的孩儿,你就得想办法保护她。” “我都说了那将是意外,我真的喝醉了,我将她当作了你,你不相信我也无话好说,但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即使我已经扳倒母后。”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冷的我瑟瑟发抖。 “为什么?” “因为她是狸国的公主,为什么狸国那么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万花宫的宫主为什么要想控制我,无非是觊觎我濯国的万里江山而已。” “只要她生下了皇儿,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杀了我,因为我死了,这个孩子就可以登基为王,孩子那么小,真正掌权的是谁?是皇后,还有皇后背后的势力,也就是整个狸国,到时我们的濯国就是这样一点点地蚕食。” “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傀儡,总有一天是被杀的,现在死只会让她更好受一点,你真的以为母后肯放过这个孩子吗?你真的以为狸国会放过这个孩子吗?” “皇后她说只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但她是狸国的公主,就没有资格拥有朕的孩儿,我也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这个时候的他冷漠如此,也强至此。 “你看到她的血流出来的瞬间,你可有心痛?”我静静的凝视着他,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没有。”说完他就才上了眼睛,兴许倦了,也许是不敢在面对我的眼睛。 一夜再无话,第二天生活照旧,太阳也一早出来,他提早去上早朝,摸一下我的身旁,已经冰冷冰冷的,如我还没有回暖的心一样。 而皇后流产的消息却再次满天飞,虽然我已经禁止宫人嚼舌根,但我睡午觉的时候,外面的丫鬟就聊开了,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听说皇后的孩子没了。” “我也听说了,皇后可真可怜,这宫中本来就子嗣单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老宫女们说的那样,这宫中阴气重,有冤鬼出没。” “小翠,你别吓我,吓得我全身起疙瘩了,我也想不到皇后是这等没有福分的人,听说是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流产了,真是可怜。”然后就是几声长叹,只是这些叹息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师姐难过一把,又有多少人幸灾乐祸,躲在寝室里偷笑? “听说皇上今早还是去探视了,还赏了很多东西送给皇后呢。”赏东西?赏再多又有何用?我心中叹息。 “皇上对皇后还是不错的,孩子没了,没有丝毫责怪,还有赏赐,看来我们的晴妃有危险了,不过也难怪,我们的主子脾气不大好,对皇上也是不冷不热的,还放肆地直唤其名,要是其他妃子估计皇上早已经拉出去砍头了,听人说皇上对女人从来就不会手软,只要犯了错,都不会姑息,这个晴妃是一个例外。” “这个宫中哪有什么例外,兴许皇上贪一时新鲜罢了,过了一段时间倦了,这个沁雪宫也就冷落凄清了,花儿也红不过百日,何况是宫中的女人” 她们的声音已经压得很小很小,其实我也不想听,无奈自己的耳朵太好用了,即使不想听,她们的话还是清晰无比的传至我的耳边。 我心烦意乱地起床穿衣,她们听到了动静,忙闭嘴走进来服侍我梳洗。 “皇后怎么了?”我开口问,她们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我听你们说皇后流产了,那皇后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听到我这话忙跪了下来,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估计是没想到说那么小声我还是能听到吧。 “起来回话,皇后究竟怎样了?”我冷冷的发问,不想与她们啰嗦。 “皇后因为伤心过度,所以闭门不出,今天皇上去了也不见,不过听说皇上直接进去了,毕竟谁敢拦皇上呀,但进去后说了什么,奴婢们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些消息我心中憋闷,但又无法改变,还是等师姐身体恢复了才找她,也许濯傲也没有说错,在孩子没出世的时候没了,总比能跳能叫娘之后突然死去的让人难接受,也许也只能这样想了,这样想心里觉得好受一些。 过了一些天,我去看了师姐,她依然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圈,只是双眼却变得更加倔强,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依然是冰凉,我心酸得想哭,是谁将我的师姐变成这样子? “丫头,别哭,师姐不是好好的吗?没了孩子更好,更加无牵无挂,男人果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师姐就当发了一场梦,其实怀上他的孩子,是师姐心甘情愿的,如今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心,也死了这条心。” 我难过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丫头,其实皇上是真的爱你,你不见那段时间,他简直像疯了一样,但他也真的对我没有一丝顾惜,这个深宫太可怕了,我怀念无量山了,我想念那张简陋的床,那张床虽然又旧又破,但我晚晚能睡得很沉很沉,天天有好梦,天天梦到自己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从此缠缠绵绵,相依相守一辈子,什么活都不用干。”师姐的眸子的光芒变得波光破碎,似梦似幻。 “如今我真的嫁了,夫君比我想象中还要俊美迷人,甚至我发梦也没有想到会嫁给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儿,我也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但我却想念无量山那张破床了,我想念那黑黑的灶台,我想念那里一草一木,我想念晚上跟你说话说到睡着的日子,我想回去了,但我已经回不去了,如果丫头你能离开,就离开吧,帮师姐回一次无量山,师姐这辈子兴许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淡淡地说着,但为什么让人那么心酸。 “不会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牵着手回去的,那里的山一样绿,那里的水一样清,那里的桂花有着别处没有的香气,那里依然会有我们的笑声。”我笑着说,眼里已经泪眼婆娑。 “是吗?”师姐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霞,让那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 “大师兄怎么了?我已经很久不见他了,我其实挺怨他的,同是师妹,独独对你最好,对我最冷冰,其实我什么都想跟你争,似乎我赢了很多,你也输了很多,但唯独最重要的我都输了。” “在无量山虽然你经常挑水煮饭,但你独得大师兄的怜爱,大师兄看我的眼神与看你的眼神很是不一样,其实我很羡慕。虽然他对我也很好,但好中带着客气,他虽然对你不好,经常嘲笑你,说你长的丑,长的瘦小,赞我长得漂亮灵气,但他的手唯独只会牵起你的手。” “虽然你的手很脏很黑,虽然我的手洗得很干净,很白,但他每次都只是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然后将我递给他的手放了下来,其实小的时候,我的心很失落,我也很想他牵起我的手,每次看着你们两人一高一矮慢慢远去的身影,我都很羡慕,羡慕中带着难过,丫头,师姐真的难过,我也想像你那样有大师兄的疼爱。” “以前小的时候,我敢厚着脸皮将手递给他,但慢慢长大了,就不敢了,似乎没有这个脸皮了,并且我也明白他的手只愿意牵你,无论你的手是黑是白,而无论我长的比你再漂亮几倍,他的目光里的柔情只落在你的身上。” “大了也更怕他了,我怕大师兄比怕师傅更甚,站在他身旁,我会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他总是那么冷冰冰的,但却慢慢成了生活中的习惯,如一个亲人那般,那么久不见了,心中始终牵挂,不知道他怎么了?”师姐的双眼变的朦胧,竟然笼起了层层水气。 “在这个皇宫中,我是皇后,你是妃子,我是公主,你是丞相的女儿,换了一种身份,换了一个地点,似乎也是我遥遥领先,我也赢你了,你还是比不上我,但其实我又输了,在这个深宫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依然是你得到,而我永远得不到,那就是皇上的心。” 他的心如师兄的手,表面都是那么近,其实也是那么远,远到永远无法触及。 “他唤你晴儿很亲切,他唤我皇后很冷漠,他给予你的吻是滚烫的,他给予我的是冰冷的,他会牵扯起我的手,如相敬如宾的夫妻,他会抱起你的身体,像相爱的情人,看到我身上血流一地,他第一时间蒙住你的眼睛,扭过你的身体,以防你看了难过害怕,他留在寝宫看宫女太医们救我,但一听到你在南山亭里淋雨哭泣,他转身就离开,没有再回眸。” “其实表面上我赢了丫头你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我都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怎么会呢?他们不握你的手我握,下次碰到大师兄,我骂他,我叫他牵你的手,牵很久很久,牵到你不想牵为止。”我的声音变的哽咽,有冰冷的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傻丫头,不许跟师兄说这些话,丢人死了,都那么大了,还牵手,成什么样子?”师姐的脸上再泛起了一点点红晕,那微微的笑脸,哪含苞待发的二月桃花,漂亮极了,其实师姐长的真的很漂亮,怪不得师傅说她配银狼还差不多。 我握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师姐的手其实很小,很柔软,握起来很舒服,已经没有之前的冰冷,两人就这样紧紧握住,我很想将身上的力气都传递给她。 “孩子没了,就算了。” “别担心,你师姐可没有那么脆弱,孩子是他的,他都不顾惜,他都不想要,我巴巴伤心什么?不就是男人吗?我正青春年少,兴许说不定有哪天走出了这个皇宫,找到一个更好的,到时去你面前炫耀去。” “一定会的,我告诉你太后也有好多男人,晚上跟几个男人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师姐将耳朵凑过来,其实她一直也很八卦。 “我上次被她捉了,濯傲来救我的时候,她将我扔进了密室里面,里面有一张大床,床上有五个男人服侍他呢?一个替他捶背,一个替他捏脚,还有一个吻着他,甚至还有当着我面,将手放进去,她那吟叫声真是让人脸红,恶心死了。” “丫头,那不叫恶心,那叫享受,男人都三妻四妾了,女人有几个男人也不为过呀,不过同时有那么多男人我吃不消,看来以后我出宫找一个好的,也不为过是不是?最多是隐姓理名罢了。” “不过如果你找到,记得带过来在我眼前炫耀一番,一个就好,太多我会不认得的。” “不过说真的,要找的比师兄和这个男人还好看的,似乎很难了,其实我没有见过师兄的样子,但我估计长的也不会差。” “丫头,你见过了没?” “还没有呢?”我遗憾地说,不想增加师姐的挫败感,要不她又觉得输给我了。 “真是可惜,以后出到宫外,如果有机会遇到他,要不我们用药迷了他,然后一起去看,如果长的好看的,你就要了,如果不好看,我们就逃好不好?”她笑着对我说,我觉得以前的师姐又回来了。 “好——”说完我们两人在这里偷笑,似乎回到了快乐的童年,回到那座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无量山。 “师姐,其实我以前觉得你真的很懒很坏,像一只猪,只会睡觉。” “丫头,其实我以前觉得你好笨,但身体好象一只猴子,整天蹦蹦跳跳,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累,就是晚上也精力过剩那样不肯睡觉。” “想不到大师兄居然喜欢一只猴子,真是的,这些男人都没有眼光,又白又嫩的猪居然看不上?” 说着说着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师姐因为身体虚弱,笑得没有声音,但她那脸已经不是来时我看到那样惨白,我更是笑得脸都烧了。 “皇后与晴妃因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我们一时得意忘形,居然连濯傲进来都不知道,吓了一大跳,我忙垂手站了起来,但两人顿时收敛了所有的笑容。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七章滴血流泪 “今天皇后气息很好,看来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濯傲冷冷地说着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皇上你的政务繁多,不用抽时间过来看臣妾了,还有这些赏赐就赏给其他妹妹吧,臣妾已经很多了,这寝宫已经放不下了。” 师姐懒懒地靠在床上,自从孩子没有了,没了这种患得患失,师姐慢慢显示出她的真性情,此时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却带着嘲讽,这样的她让我放心,看来她已经想通了,对这个男人也死心了,真希望她以后能找到一个比濯傲好上千倍,百倍的男人,懂得疼她,珍惜她。 “看来朕是多心了,皇后的心情好的很。”濯傲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的,臣妾的心情好得很,只是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怎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皇上,你说是不是?”师姐浅笑盈盈。 “无关紧要?如此甚好。”濯傲展颜一笑,笑得很是蛊惑人心,那眸子流转,竟然带着吸附人心神的魅惑。 “朕叫人亲自炖了些补品过来,皇后趁热吃。”看来他心里不无愧意,否则也不会送出炖品过来,但这些又有什么用? “皇上那天不是说要亲自喂臣妾吗?今日臣妾依然全身无力,不知道是否还有这个福气。”我心中禁不住偷笑,师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捉弄人,喜欢占人便宜。 “皇上,皇后身体虚弱,是应该喂的,臣妾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喂皇后,我先回沁雪宫了。”我微微蹲了蹲身子,就离开了,也不看他同不同意。 “你——”他似乎对我的话十分不满意,但没有关系,我已经离开了,要生气也等他回沁雪宫再说。 出来的时候,心情大好,我原本以为师姐现在还在伤心欲绝,但没想到没了孩子,她更加没了顾虑,也许在这个深宫中有了孩子,对她来说真不是一件好事,要不总是担惊受怕,没能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因为心情好,晚上胃口大好,吃了很多。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怒意,估计在师姐那边受气了。 “嗯,我一向心情都很不错,你也多吃点吧,现在朝廷事多,你要保重身体。”我继续吃着东西,还不忘记关怀一番,但看他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很领情。 “今天在皇后的寝宫因何事笑得那么开心?我认识你那么久,也从来没有见你如此笑过,我很想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晴儿笑成这样?”他探究地看着我,把筷子放了下来,似乎这比桌子的珍馐百味让他更感兴趣。 “不是呀?我天天都是笑得那么开心,可能是皇上你没有留意。”我头也不抬地说。 “别跟我装疯卖傻,你们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你们的关系真的只是江湖上的数面之缘?” “女人之间的闺房之事,你也有兴趣知道?你还是关心你的国家就好。”我说话之间,他拿了我的手臂过来看,看到上面没有什么红线、黑线。 这段时间他总是这样,有些时候半夜醒来,他也会拿着我的手臂悄悄地看,其实他很害怕,害怕我病发,时间一天天过,太医还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他更忧心。 其实我知道这段时间他都有暗中查访名医,只是他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起,随时时间的逼近,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焦躁,他就算对所有人无情,但对我费尽心思,他总是让我觉得感动,那感动从生活上的一点一滴慢慢渗透到心里面,一点点腐朽我的坚硬如磐石一般的心。我的手腕依然雪白,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我回到宫中,万花宫的人会过来找我再次要挟我,其实我也巴不得她们出现,这样抓一个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但她们偏偏就是不来,这让我迷茫。 莫非她们认定我已经不会按她们的计划行事,所以也不见派人过来?现在我感觉我娘离我却越来越远,心中黯然。 师姐的事情也慢慢淡了下去,宫中的日子终于恢复了太平,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平静久了就会起波澜,只是我不知道竟然来的那么快。 那天晚上,濯傲心血来潮,要带我出去赏月,我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外面正下着雪,雪花飘飘,虽然很美但我还是不愿意出去,因为还是屋子里暖和,我现在很怕冷,也不想走动,我觉得我越来越像师姐,只想呆在床上好好的睡觉,其它事情提不起兴趣来,不管外面纷争,不管春夏秋冬。 “下着雪有什么月可赏?”我懒懒地赖在床上。 “看不到月,就赏雪,你整天在这个沁雪宫难道不闷?” “我不觉得闷,我觉得舒适得很,外面才叫冷,我不去。” “我今天兴致好,就是想去,起来吧。” “你叫其他妃子陪你。” “好,改天叫她们陪,这次先是你。”说完大手将我从床上捞起来,然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风。 “不用穿那么多,已经像一只球了,还有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需要你抱。”我挣扎地从他的怀中跳下来。 “我现在偏喜欢抱我,你就别吭声,否则有你罪受。”说完搂着我就走,霸道得很,但只要他这样色迷迷地对我说话,我就不敢动了,今天下了一整天雪,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但他却走得很稳,手也很大力,让人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御花园的长桌上已经摆满果品,惟独少了美酒,他现在已经不准我喝酒,说伤身,其实是他自己本身就少喝酒,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不敢跟他对着干。 晚上已经没有下雪,月亮露出半边脸,发出晕黄的光芒,根本就无月色可赏,但他却显得心情不错,一整晚脸上都荡漾着淡淡地笑容。 我知道这段时间他与他母后的矛盾更加恶化,并且权利的斗争也更加明显,所以他难得有一天是放松的,有时我觉得他活得太累,但如果他不活得那么累,他根本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有些时候,我心疼他。 “皇上,有密报。”就在这时有人匆忙进来递给了濯傲两封书函,他看完后脸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我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段时间银魄与翼国的矛盾逐渐恶化,边境的冲突也日益严重,今天收到密报,说银魄已经准备发兵攻打翼国。”他的声音很沉,我听不出喜怒,但我心中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只是银魄与翼国起了纠纷,我还以为是师兄开始行动了,其实我越来越害怕这一天到来。 “什么原因起的纷争呢?怎么无缘无故又打了起来?”我虽然是漫不经心地问他,但心中不无担心,如果战事一起,楚冰肯定又要带兵出征了,似乎他真的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想起他,我总想起那场大火下那个双眼通红,捶打着大地的他,他现在可好? “听说银魄的某处藏着一个宝藏,里面有金银财富无数,盔甲装备也十分精良,这宝藏的地形藏于一张画上面,银魄的雨妃深夜去偷,没想到被另一个妃子碰见,两人打了起来。” “雨妃武功高强,善用暗器,所以另一妃子被暗器所伤,性命危殆,而受伤的妃子刚好是楚奕最心爱的女人,经过审问,雨妃供出是翼国内应,银奕怒发冲冠刚好翼国又恰好进犯银濯的边境,所以派了大将军楚冰带兵出征,铲平翼国。” “其实我怀疑一切是银魄自导自演,只是为了攻打翼国找一个借口罢了,这段时间我都与翼王有联系,他说边境的纠纷都是有人蓄意而为之,而他翼国暂时并没有进犯银魄的意思,银魄已经吞了夷国,现在也趁这个机会把目标放在翼国身上也不足为奇,要不就是狸国希望他们鹬蚌相争,最终他这个渔翁得利,究竟是如何?还得进一步看看。” 听说是银奕最心爱的女人,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那个性命危殆的妃子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什么乐妃,晴儿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又是你相识之人?”濯傲疑惑地看着我,我的心颤了一下,虽然我心中猜到是她,但一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怎会呢?我虽然是有进宫几天,但皇上一直以为我是男子,他又怎会让我见他的后宫。” “那倒也是。”濯傲听我这样说,消除了疑虑,但我自听到楚乐的名字后疑云四起,这个是不是楚歌布的局,要不怎么那么巧受伤的是楚乐?如果一切如我猜测的那样,他们这次岂不是差点搭上了楚乐的性命?他们莫非是认准皇上对楚乐动了情?心中竟然有点烦躁。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封书函是翼宇给我的,他已经向我求救,所以我不日就发大军去援助他。”听他说派大军出去援助翼国,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越来越不安,楚歌会不会趁大军援翼国这当儿,起兵攻城,夺取政权? 越想越不安,我似乎已经能看到濯傲脚下一个又一个陷阱,但是我又不能提醒他,我提醒他的同时,无疑是将刀刺向银狼,我的心又开始矛盾起来。 “你打算怎么做?你要派兵去救翼宇吗?”我内心竟然有点害怕他这样做。 “翼国我必须要救。” “为什么呢?”他的坚定让我有点奇怪。 “夷国已经被银魄吞了,如果连翼国也被吞的话,银魄对于我国就会形成了包围的,这对我国非常不利,第二我与翼国一直存在合作的关系,即使我与翼宇关系也匪浅。” “我在父皇统治的时期,翼国是一个弹丸之国,对我们濯国卑躬屈膝,年年进贡大量的金银财富,发誓祖祖辈辈都要效忠我们濯国,为我们濯国马首是瞻,而那时父皇虽然残暴,但勤于政事,我们濯国还是兵强马壮,十分强大,而翼国的皇上为了表示他对我们濯国的忠心,竟然将他的第九子翼宇送到我国为质子,而我与他也因此相识。” “翼宇的娘出身卑微,只是其翼国某位将军府中的一个歌姬,但是是翼王醉酒后宠幸了她,想不到这一次的雨露情,竟然让她珠胎暗结。” “十月怀胎,竟然生下了一个男孩,皇上将她接入宫中,毕竟是皇室血脉,但因为其母出生较低,容貌与宫中各妃嫔相比,也逊色不少,即使育有一子,也未受重视,宫室冷冷清清。” “因为不受宠,加上翼宇的娘也生性怯懦,所以在宫连宫女、公公也欺负她,而翼宇也受尽白眼与欺凌,皇上更是未曾当他是儿子一样看待,别的皇子有太傅传道授业,而他却像被人遗弃了一样,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下,造就了他倔强而冷漠的性格。” “后来其父皇甚至将他送来我濯国做一名质子,一个弱国的质子岂有人当他是贵宾那样看待?他名为一个皇子,但却被我的父皇及其宫人多番戏弄,有时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有时扔剩饭到地上,让他混着泥沙一起吃,更有甚者,扔他到牲畜的饲养之地,他在我们濯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受尽了折磨,但就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滴过一滴眼泪,他超于常人的忍耐力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练成的。” “而我当时在整个皇宫找不到一个朋友,没有兄弟姐妹,不但孤独并且时常笼罩在那些皇弟死亡的阴影里面,所以我过得不开心,而他是我这段时间的唯一的朋友。” “我将他从猪圈里解救出来,我不许宫人再欺负他,寒冬腊月他的衣服不够暖,我将我的衣服送给他,我看见他没有东西吃,就将宫中的东西悄悄藏好,然后带给他吃。” “刚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如看着猛兽一样,充满防备,后来过来几天,他发现我真的没有伤害他,他在我面前哭了,泪水湿了脸颊,是我将他的脸上的泪擦干净的,当时他的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被我擦一一下,一片白一片黑,很好笑,然后我们就靠在一起笑了,声音很响亮,他是我童年的唯一朋友,而我是他在这个宫中的唯一温暖。” “他在这个宫中生活了整整四年,四年后父皇将他送回了翼国,而我的父皇也开始贪恋美色享乐来,甚至追求长生不老的方法,对翼国也不怎么理了,而翼国就趁这些机会慢慢变强。” “而翼宇回国后与我一直保持着书信的往来,我知道他不会再甘心屈居于人下,他求我助他登上帝王的宝座,而我也需要有一个帮手对付母后,所以我们成为了盟友。”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手段狠成这个样子,为登帝位,他弑父杀兄,当年所有嘲讽他的人,都不得善终,他这帝王之路充满血腥与杀戮,不过他是一位出色的王者,用铁腕的手段镇压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而在他的手中,翼国不断蚕食周边国家,逐渐壮大膨胀。” “而他也助我对付母后的势力,这些年来一直合作得亲密无间,因为小时候我对他有帮助,大了我助他登基为王,他一直对我的话都言听计从。” “我们唯一一次争执就是为了你,他认为王者不能心慈手软,尤其不能对女人动了情,而我为了区区一个你,居然甘愿放弃多年的结盟情谊,甚至让他蚕食现在已经封为邑封地的夷国计划暴露,这让他愤怒。” “最重要的你是银魄的先锋,他认为你的存在影响我的斗 狼笑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3部分阅读 响我的斗志,也会影响我们以后的霸业,所以他想方设法不惜一切得铲除你。” “这样的人能驯服就是一只乖乖的绵羊,驯服不了就是一匹狼,我怕你终有一天会引狼入室。”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目前面对的狼太多,我必须联合小狼对付大狼,你说是不是?”他将我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他对别人总是太冷漠,但他却把他隐藏在内心深处那唯一的柔情全部给了我。 “晴儿,因为你,我们两国的结盟暴露给银魄知道,我们长年隐藏在银魄军中的探子被楚冰顺藤摸瓜揪出了一大片,损失惨重,而因此他心中怨恨我,觉得我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坏了大事,不足信。” “而我们两的关系也逐渐出现了裂痕,怀疑矛盾一产生,就很难修补了,而我也绝对相信,你已经将那晚偷听到的事情全部转达给楚冰知道,楚冰知道银奕也知道了,我濯国与银魄的关系也恶化了。” “本来上次银奕来到我国出访,我们相谈甚欢,已经初步达成了守望相助的协议,只是等待进一步的加强,如今隔阂产生,猜忌出现,无论我再怎么修补,已经无济于事。” “为了你,我失去了很多,但有了你,我也得到了很多,这一生我宁愿天下人都负我,但只求你能与我并肩。”他深深的凝视着我,眸子幽深而不见底,但我在他的眸子下退缩了,我胆怯了,我该怎么办? 濯傲与银狼势同水火,我该负了谁?我该与谁并肩?一个是心之所属,一个情深意重,我该如何抉择?我茫然了。 “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失去多少我都不顾惜,只要有你并肩,即使面对千军万马,我也毫不畏惧,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我,惟独你不可以。”他的话是那样有力,字字敲在我心中。 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我,惟独你不可以,这句话从此不停在我的脑海中回荡,追随了我很久很久,很多次我想起都泪流满面。 随着周边国家局势的紧张,濯傲开始繁忙起来,但是他始终是不放心我,只要是外出,他要不是派重兵保护我,就是将我带在身边,他害怕我再次落到了母后的手中。 他对我的情,让我负荷不起,他对我的义,让我天天愧疚,因为我看着他一个人孤独地走向一条不归路,而没有去救他,甚至连提醒一句都没有。 我开始发噩梦,梦中全是他被杀的镜头,全是他满身是血到处寻找着我,叫唤着我的镜头,他的声音焦急而悲呛,我开始喊着他的名字惊醒,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而他每次都将我紧紧搂住,然后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晴儿,你的心里终于有我了,你的心里终于有我了,你是在替我担心吗?你是在害怕我有事吗?别担心,为你我一定好好活着。” 他抱着我狂吻,依然疯狂而肆意,但我在他的吻中哭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他,这份情意,我拿什么来偿还? 在濯傲的面前,我每天依然是很无忧,我不想再因为我影响到他,但他离开后,我开始一个人发呆,我有些时候就一个人靠在墙壁,双眼空洞地看着屋檐,有些时候我会坐在桌子边上,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世界,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眼睛是空的,心是空的,连脑袋都是空空的。 我有些时候跑去师姐那里讨酒了喝,但每次都不敢喝太多,因为无论我喝多少,我都不会醉,但喝多了,濯傲他就会发现,他会骂我,他会责备我。 有些时候我去到师姐那里不发一言,而师姐也什么都不说,两人就这样坐一个下午,她永远高雅,坐在床上,而我永远随意就坐在地上,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其实我只是换一个地方发呆而已。 “丫头,你怎么了?平时像一个鸟儿叽叽喳喳一样多语,这几天怎么不发一言?跟皇上吵架了?”几天后师姐终于问了,我坐在地上一杯一杯得喝着酒。 我没有答她,继续喝着酒,喝完我会吃很多东西,将酒味压下去。 “师姐,我走了。” “丫头,皇上对你应该是真心的,虽然对我极差,但对你却极好,别闹别扭了。”她以为我是跟皇上吵架了,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真的希望濯傲狠狠地打我一顿,骂我一场,将我打得遍体鳞伤,将我骂得狗血喷头,这样我的心就会好受很多,但他偏偏不肯这样,让我的心实在难受,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师姐,我没有闹别扭,我心里觉得难受,我觉得他很快就要死了,他就快要死了,我明明知道却不能阻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师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说的他是谁?你说谁快死了?你是不是说皇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师姐一把将我扭过来,逼问着我,从这一刻起,我不相信师姐对濯傲没有情,因为她眼里的紧张与惶恐出卖了她。 “丫头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很紧张地揪着我,将我的手抓得生痛。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困了,我累了,我回去了。”我茫然的转身,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丫头,无论什么原因,别伤害他。”我冲了回去,师姐从后面追了出来,只是对我说了这一句话。 从此我不敢再见师姐,因为一见面她就告诉我不能伤害他,并且反复强调,似乎害怕我没有听到一样,突然我感到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什么都说了,但我知道此刻我什么都不能说。 为什么所有人的秘密都要说给我听,濯傲的是如此,银狼的也是如此,现在我才知道,知道得太多真是一种负担。我也终于明白师兄为什么一直什么都不对我说,为什么他向我出示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是那样的忐忑不安。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们的事情我全部不知道,我宁愿懵懵懂懂地等待着事情的结局,要痛只是在结束的时候,而现在不一样,整一个过程我都痛,我都在煎熬,我都在矛盾。 也许是我频频做噩梦,所以濯傲慢慢不再将国与国之间的局势告诉我,但是身在宫中,离天子最近,只要不是房间隐瞒的消息,很快整个宫中就会知道。 我很想知道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有时听到有人在议论,我就逃一样地跑走,其实我还是在害怕,但无论我是否害怕,要来总会来,这一切的发生不会因为我的心意而改变。 而我只是目睹了所有事情的发生,见证了无数人的崛起,无数人的坠落,但参与其中的人都与我息息相关,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因为楚乐生死未卜,至今未醒,并且在大将军楚的提议下,愤怒的银奕决定发兵攻打濯国,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还别有内情,但我知道已经是很久后的事情了。 而翼国紧急请求濯国相助,濯傲火速命董武带兵五十万去相助,但队伍一进入翼国,刚陷入战争泥淖,而国内起兵造反的队伍如火焰撒遍濯国,在四面八方点燃,一时震惊朝野,撼动四方。 我知道银狼已经开始行动,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他才将整个行动提早了足足一个月,以后回首这段岁月,我简直就像发了一场梦,一场漫长而且让人心力交瘁,滴血流泪的梦。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八章孤独寂寥 此后各地的造反起义风起云涌,让濯傲颇为头痛,每一个地方造反的兵力都不强,但却每一个地方都有人造反,让人感觉这个国家已经岌岌可危,并且民怨沸腾,不反不行一样。 民众的跟风很是厉害,之前说濯傲政治清明,勤政爱发的百姓越来越少,反而是先皇当年的残暴,出卖朋友,杀害忠良,捉了童男童女的劣迹被人翻出来说,各种流言像风一样流传,越传越烈。 那些怀念先皇的人声泪俱下地控诉那个暴戾的小人,竟然将他们英明而俊美的君王头颅悬挂在柱子上风吹日晒一个月,让人发指。 人们咒骂着这个恶毒的暴君就算死也不得安息,竟然出卖领土,让三国联手杀害了那个为濯国戎马一生,立下汗马功劳的飞将军,并且做出让飞将军五马分尸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这些伤痛一块块的揭起,依然让国民痛入心扉,悲痛不已。 百姓咒骂天没眼,居然好人尽亡,而这种背信弃义,残暴准备的人居然可以为王称帝,现在的皇上就是流着那小人的血液,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小人那样冷血无情,残酷无道,那样他们百姓又得遭殃了。 当年整个濯国的大臣几乎全被杀,并且株连甚广,一些得以逃脱的人从此都隐姓埋名,甚至不敢再踏足濯国,但仇恨的种子却由心头燃烧,现在流言四起,群情汹涌,他们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也加入了汹涌的人群当中,起着领军的作用,让这把火越烧越烈,看来银狼多年的准备,即将要爆发了,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濯国已经人心动荡不安,政局混乱,局面难以控制。 濯傲的眉头紧锁,虽然每晚回来对着我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甚至还会说一些趣事给我听,但是他晚上睡觉却不再安稳,甚至我醒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睁着他的眼睛。 “不要担心,没事,困境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不畏惧。”他将我紧紧搂住,而我也用手臂将他搂住,很想温暖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害怕,因为我看见一张大网正朝他撒下来,那张大风密不透风,他根本就无处可逃。 其实我们都在害怕,但我们害怕的东西不一样。 不久流言再起,说在某座山突然,里面竟然冒出血水,濯国有名的神算紫霞道人说是改朝换代,风云变色的征兆,真龙天子就会出现,于是人们开始纷纷猜测,这个真龙天子是谁? 有人说当年濯国君王连祺的儿子连敖依然活在人世,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准备血债血偿,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天命所归,人心向背。 君王连祺的儿子连敖依然活在世上,这个消息不径而走,不久就已经传遍每一个角落,前朝的忠心士兵,怀念前朝君王的子民,开始翘首盼望真龙天子现世,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准备真命天子一出现,就立刻去效忠,替惨死的君王与将军讨一个说法与尊严。 我默默地关注着一切事情的进展,虽然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了解,但每天却不得不一一听取。 这些传言就这样纷纷扬扬传了一个多月,传到整个后宫的人也寝食难安,以前就曾经有人说过这皇宫阴气重,所以皇上的子嗣都单薄,如今皇后的肚子里的孩子又无故的流产,之前大家都不说什么,现在开始说是报应,先皇杀戮重,以致报应到下一代,到了濯傲这一代更会绝子绝孙。 听到这样的传言,濯傲的脸直冒黑气,而我只为他心痛,只是轻抚弄他俊美的脸庞,皱起的眉头,我怕我能触摸他的日子越来越少,谁也不知道我心中的恐慌,而他对我却越是温柔,总是轻轻地安慰我,叫我不用害怕,但我能不害怕吗? “谁说我会绝子绝孙?晴儿等你的蛊毒消除了,你马上给我生十个八个,到时看看哪个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他的话带着赌气的成分。 虽然现在一切都不利于濯傲,但他每次只要踏进我的沁雪宫,都是一脸的轻松,似乎目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对他来说根本影响不了。 我每次担心都问他,他都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说:“晴儿,别担心,这些只不过是星星之火,不足以燎原,很快就会没事了。”他总是安慰着我,晚上也会悄悄拿着我的手臂去看,生怕我的手臂会出现红丝。 胡太医说家中的药谱被多年前的一场大火毁去了,他亲自去苗族找药试验,这样濯傲越来越担心。 “不要担心,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一个长命之人,我不会有事的,你专心处理你的政事。”他轻吻着我的额头,情意绵绵,但我知道这一次撒下去的虽然是星星之火,但总会有燎原的时候。 晚上看着他沉睡的容颜,我越发担心。 有时整晚睡不着,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我害怕突然有一天醒来,城破了,他的头颅被砍下,我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笑容,我再听不到他的笑声,他也不会再叫我晴儿,晴儿只属于他,如果他不在了,这个世界也就没有晴儿了。 我轻轻抚摸他俊美而硬朗的脸颊,还有他那性感的唇瓣,他真的会死吗?他真的会尸首异处吗? 心中酸涩疼痛,熟睡的他那眉头依然微微皱起,但那睡容却没有一丝暴戾,其实真实的他并不残暴,其实他的人并不坏,其实他有着一颗孤独而想寻找爱的心,从他小时候这样对翼宇就知道,他父皇造的孽,不应该让他来承担,不应该。 我轻轻地吻了下去,吻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粉色带着光泽的唇,他闭着眼睛,但却伸手过来逛街 抱着我,热烈地回应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的主动,这一次不但我气喘吁吁,就连他的气息也粗重了很多,他闭着眼睛,脸色潮红,似乎正在发了一场旖旎的梦,直到此刻还沉浸在梦中。 “晴儿,这是你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吻我,感觉特别甜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幸福而满足地笑,当睁开眼睛的瞬间,那流光溢彩的眸子美得让人窒息,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一夜甜睡。 而我却一夜无眠,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只是没有人知道,白天黑夜都睡不着觉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银翼两国的战斗还是轰轰烈烈的打响了,而翼国本来实力就不弱,并且有濯国的大军相助,两国战争处于了相持阶段,银魄攻不进去,翼国又没有强大到可以将银魄赶跑。 外面纷扰,濯国的后宫也不太平,荷花池那里突然浮现了几具宫人的尸体,听说是阴魂索命,这些流言让整个后宫之中人人自危。 从此开始,宫中每天都会出现一具尸体,并且每次都出现在不同的地点,死的人各个宫中都有,一时人心惶惶,后宫妃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都害怕被下一个索命的人是自己,所以太阳一下山,这座皇宫就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就没有人再敢出来走动,更加不会有夜晚赏月,赏雪的人出现。 后宫的妃子隔三差五地派人请濯傲过去陪伴,但濯傲每晚却从不会离开我的沁雪宫,但他偶尔也会去看望一下师姐,兴许是孩子的事情,让他有所愧疚,兴许是现在的局势,他需要寻求更大的同盟者。 濯傲与太后的关系,在这样的局势下,居然迅速修补,太后将宫中原来的守卫全换了,撤换上一部分是她的亲信,一部分是皇上的亲信,这些人昼夜巡视着整个皇宫,甚至连一个角落都不放。 各个宫中都加强了守卫,并且出来辟谣,说什么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是有心人现在扰乱民心的同时,也想扰乱整个后宫而已。 内忧外患,让这对势如水火的母子,握手言和,共抗外敌,也许这就是濯傲所说的,大狼来了,就先与小狼联手。 濯傲将整个后宫的事情交给了太后,而自己关注外面的整个战局,太后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从蛛丝马迹中将隐藏在宫中的几个j细都一一揪出来,从此宫中太平了一段时间,知道是人为而不是鬼为,宫中不再人心惶惶。 而太后这段时间去皇后的寝宫越来越频繁,赏赐也越来越多,太后的用心最明显不过了。 晚上用膳,他的胃口也很好,似乎目前所有事情还不足影响到他。虽然有人说他喜怒无常,但我发现他除了在我的事情上比较容易情绪失控外,其余时候他都很冷静,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冷静,大有泰山倒于面前而面不改容的气概,无论遇到什么难题,他至多就是眉头紧皱而已,很少会忐忑不安,焦虑不安的。 “民间传言前朝的皇子还活着,这会不会是真的?”我咬着米饭问他。 “晴儿,你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一些用心不良的人,借此来造势而已,我曾听母后说过,当年父皇亲自看着那个皇子的头颅被呈上来的,听说死得很惨,将士为了领功,将他的身体砍了好几块,所以说皇子没死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你不看谣言现在都有了三个月,但直到现在连前朝皇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再过一段时日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他轻松地说着。 “如果这个皇子真的有其人,真的还活着呢?”我漫不经心地说着。 “如果真的有其人,有点麻烦,因为父皇当年的手段过于狠毒,其实百姓多有怨言,怀念以前的君王,加上统治期间手段残暴,杀人无数,百姓一直苦不堪言。” “虽然我上位后一直改变这一些,但时日尚浅,还不足以改变所有百姓的看法,如果前朝的皇子尚在,他起兵讨伐,倒是师出有名,人心所向,但是这些只不过是谣言,不足为惧。”他笑笑,依然一脸轻松,但我知道这场大火就快熊熊地烧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过来了,这么久,太后是第一次踏足我们沁雪宫,她脸上依然带着高贵端庄的笑容。 我朝她行礼她轻轻地扶起我,似乎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过节,我不得不佩服她伪装得的确厉害,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她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会被她脸上的笑容所迷惑。 “母后这么晚找孩儿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濯傲为太后递上一杯茶,态度恭谨,其实他一直很渴望重新获得他母后对他的疼爱。 “现在流言四起,皇儿你应该都有所闻。” “傲儿都知道,母后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熬过来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傲儿,母后觉得这次并不简单,风来|岤未必无因,当年皇上是说他亲眼看到连敖被杀,但是当年骠骑大将军孟鹰的儿子也是年龄相若,听说那天也进宫了,但我惟独找不到他的尸体。” “后来有人跟我说已经被大火焚烧了,但我心中始终不安,我叫你父皇下令搜查,但你父皇却说我杞人忧天,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发现,每次想起我都心有不安。” “想不到担心那么多年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父皇就是没有斩草除根,全国搜查,以至酿成这样的错误。” “如今让他苟活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让他下去陪他父皇了,傲儿,他日如果真是前朝皇子来攻城,母后要你亲手割下他的人头送给母后,然后母后与你亲自挂他的人头在城外示众。”她的话突然变的森冷,眼神闪过一抹狠绝,让她还很漂亮的脸变得狰狞。 “母后,父皇就是因为当年前朝皇上连祺的头颅悬挂了一个月,一直是百姓心中之痛,如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孩儿不想踩父皇覆辙,但皇儿答应你守住这万里河山,保护娘和晴儿。” “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母后,你就亲自将他的首级斩于我面前,否则你我母子情断。”她腾一下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一脸地绝然,而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我越听越恐惧,越听越心寒,看来两人真的只能活一个人了,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厮杀,然后看谁倒下,谁屹立?看谁的头颅被割下,看谁的手将对方的头颅缓缓悬挂?然后风吹日晒,渐渐腐朽。 “晴儿,你怎么了?”也许是我脸色过于苍白,让濯傲担心。 “我没事,可能这些天老是呆在沁雪宫,有点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吧,我还要与母后说些事,叫侍卫跟着,我不放心。” “嗯。”我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就走了出去,但这一路竟然有点脚步浮浮,头脑有点恍惚,有几次差点被凸出的石块绊倒,甚至差点撞到大树下,惹得侍卫大叫,我麻木地转过身子,我又跑到了南山亭,这里地处偏僻,更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流过泪,当初我的泪水伴随着雨水洒落下来,如今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我靠在柱子上颓然地坐了下来,侍卫不明所以,静静地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们,但我连他们的眼睛也看不清楚。 “到下面等我,我想静静。”我紧紧搂住柱子,我真的很想哭,很想放声大哭,但我却哭不出来,我知道哭根本什么都不能改变。 我茫然地看着天空,浓浓的黑云在空中迅速地移动着,这样的夜晚不见任何亮色,也未见任何希望。 师姐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我竟然未知,她静静地看着我,眼里竟有怜悯。 “师姐——” “丫头——” 两人相对无言,但这一声却包含了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她沿着柱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嫌地板脏,从小到大她就很爱干净,她从不会像我那样随意地坐在地上。 “丫头,前朝的皇子连敖是不是大师兄?”她的声音很淡,淡得听不到一丝感情,但她的话,却让我浑身颤抖。 “怎么会呢?”我出言否认,我知道她已经对濯傲动情,我不想让师兄陷入危险之中,我不会向任何人承认,即使亲如大师姐。 “你不需要向大师姐隐瞒,我不会出卖师傅与师兄的,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从小师傅对师兄严厉之中又带着敬畏,而大师兄却一直神秘得让我看不透。” “我恢复狸国公主身份之时,师傅曾对我说,如若日后师傅与大师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希望我能看在师傅扶养我十几年的份上,伸一援手,当时我听不明白这句话,但我第一时间点头答应。” “现在战事起,前朝皇子起兵的流言四起的时候,丫头你矛盾痛苦,整天失魂落魄,你对我说他可能会死,声音是那样的痛楚,但你却什么都不肯说,似乎在维护着什么人,这个世界能让你如此的,除了大师兄不会有别人了。” “我一直觉得你很幸福,得到两个男子的爱,但我现在发现我才是幸福的,没有人爱上我,我的心就不会负疚,我就不会痛苦矛盾,原来师姐比丫头活得轻松,我看着你也觉得辛苦,如果无力改变,你就置身事外吧。” “也好,如果师兄替我杀了他,我的孩儿的大仇也得报了,你死我活说是不是?”虽然师姐是这样说,但她的声音说不清的悲凉。 “丫头,原来你比我可怜,你一直比我可怜。” “师姐,丫头不可怜,丫头一直很幸福,我一直很幸福。”我笑了,尽管我努力去笑,试图笑得最绚烂,但为什么笑得越灿烂,泪流得越多? “丫头,别哭,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错,我们没有做任何错事,不应该是我们哭。”她轻轻擦拭着我的眼角的泪,我的泪干的,她的泪却沿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凄清而哀婉。 我们背靠着背,共同看着那一片乌云浮动的天空,不再说话,不再流泪,但彼此都感受到彼此的哀伤。 “皇上——”我听到下面的侍卫跪地的声音。 “晴妃是不是在上面?”濯傲出声问侍卫,但侍卫还没有回答他已经冲了上来,当他看见我们俩就这样背靠背,坐在地板上,愣了一愣。 “夜深了,皇后怎么一人在此,贴身跟随你的宫人呢?朕叫侍卫送你回去。” “不用了,臣妾认得回宫的路,不用人送。”师姐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 “那皇后自己路上小心,晴儿,我送你回去。”我站起来,想不到坐久了,脚竟然有点麻,我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脚。 “坐久了,不会一会再站起来吗?”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却大手一捞,将我稳稳抱在怀中。 “皇上,今夜抱臣妾回宫吧,就此一次。”师姐淡淡地说着,没有抬头看濯傲,濯傲的声音微微僵了一下,我的心又酸又涩,是不是师姐也觉得濯傲会死?所以将失子之痛暂时抛弃? “对不起,朕只有一双手,也只有一个怀抱,朕已经抱了晴儿,就无法再顾及皇后,我叫侍卫送皇后你回宫,夜深风凉,皇后多注意身体。”濯傲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竟然柔软了许多。 “皇上——”我正想出言劝几句,师兄那双手从来没有牵过师姐,让她遗憾至今,如今我不想她——” “闭嘴,别出声。”濯傲出言呵斥我,我低头不再说话。 “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师姐盈盈地蹲了一下身子,脸上不悲不喜,轻轻地转身离去,只是浓浓夜色下,那身影是那样的孤寂悲凉。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九章几步之遥 “其实你应该抱她一次,这是你欠她的。”我幽幽一叹。 “其实你应该好好爱我一回,因为我等了好久。”他的话让我再无话可说,只是想起师姐那孤寂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师姐说无力改变现状就置身事外,但说是容易,但做起来却极为困难。 一路往回走,我甚至不敢问濯傲,是否已经答应他母后的请求,有朝一日将银狼的头颅如他父皇那样悬挂一个月,而他也渐渐不再我的面前谈论国家纷争的事情,而我也试着不问世事,其实我在逃避,但我不逃避,我能做什么? 凭我一已之力能让这天下局势改变?我自叹没有这种能耐,我只是一个痛苦的见证者。 即使我刻意去躲避,但我知道各处的反抗暴动已经越演越烈,婺州的官府被暴民冲进来摧毁,当地父母官因为平时就作威作福,所以被腰斩于市,百姓称快,官粮全部被派给百姓,百姓欢呼鼓舞,开心得如过年一样。 不久濯傲抽了一部分兵力去镇压,所有叛乱的暴民都被抓了起来,濯傲怕官逼民反,目前百姓被人教唆都具有反抗的意识,如果再血腥镇压,怕民怨更甚,但濯傲的仁慈并没有换了众口的称赞。 婺州这头刚平复,建州、烟州的动乱陆续而来,并且暴动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当地的牢房已经塞满了人,即使是皇上仁慈不杀,但总有人打着前朝皇子的旗号攻击当地官府,而慢慢的江湖中人也加入到这一战团中来,局面更加混乱。 当年皇上为寻找武林盟主,将游龙派一干人斩杀示众的事情旧事重提,他们抓住这事不放,说当今皇上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濯王,残暴不仁,冷血无情,濯傲的威信一步步下滑,得民心者,得天下,濯傲的民心何在?银狼已经在逐渐收网了。 “当年你是不是将游龙派的人全杀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我问他。 “杀了一部分,当时找不到你,有点急疯了,但后来发现杀了他们也无补于事,就没有再杀,后来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离奇死去,江湖中人也把这些算到了我的头上,当时我不在意,以为只不过恰巧而已,但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一个局,他们设了一个又一个局,等着我往下跳。” 我心中黯然,谁说我能置身事外?心还不是在揪心煎熬? 在各地反抗风起云涌的时候,大家都在呼唤的前朝皇子连敖终于出现了,打着还我山河,血债血偿的旗号,天下震惊,人人奔走相告,拥护者众,大军的队伍逐渐壮大。 年纪大的子民流泪相告,濯王连祺的儿子连敖真的还活着,原来老天还没有全瞎了眼睛,他们说那个真的是皇子连敖,因为他长的如他父皇一样俊美无双,那双眼睛如他父皇一样充满了神采,那唇、那轮廓都像极了濯王连祺。 连敖正式起兵的那一天,很多百姓家家户户,喝酒唱歌,因为他们心中好皇上连祺的子嗣还活着,当年三将之一的骠骑大将军孟鹰也还活着。 年代变迁,三将当年的赫赫战功依然被人所光道,如今大将军蒙鹰拥着皇子连敖归来,万民振奋,当年大将军蒙鹰用自己的儿子替代连敖皇子,惨死宫中,而连敖皇子得以逃脱的事一夜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为可怜的孟将军泪下,军中将士更扬言要替孟将军报杀子之仇。 仇恨一件一件翻出来,是如此多,多得让所有人的心中都被仇恨塞得满满的,起义的浩浩荡荡朝濯国都城进发。 “终于还是出现了,这个贱种果然是没有死,傲儿记住母后的话,不惜任何代价亲手将他斩杀于母后面前,这是你母后的一个心愿,你一定要替母后实现,他日如果你真的能亲手杀了他,我们母子俩痛饮三百杯。”太后的声音在沁雪宫回荡,让我身体一阵发冷。 自从确认前朝皇子还活着的消息,太后就经常往我们沁雪宫跑,再三提出要濯傲亲手将连敖斩杀,这个女人难道就一定要赶尽杀绝?我不明白她的心肠为何毒辣至此。 “濯傲,你不会听你母后的话,做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吧。” “晴儿,你说呢?”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将我搂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抗拒他的搂抱,也许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他输了他身首异处,如果他赢了,将银狼斩杀,我与他也不可能有如此安宁地坐在一起的日子了,因为他与我就是仇人了。 我也曾经想,如果有朝一日,银狼将濯傲的头颅砍下,我是否还能笑对着他,然后牵起那双浸有濯傲鲜血的双手?我不知道。 连敖的大军势如破竹,短短三个月就已经转战了大半个濯国,进展非常迅速,守城里面的百姓和武林中人里应外合,防守力度弱的都城很快就被攻破,濯国的朝野人心惶惶,一个个加急的军情送至濯傲的手中,他眉头深锁,开始调兵遣将对付气势汹汹的连敖大军。 “董武,你派一部分亲信佯装投靠连敖,混进他的大军,刺探军情的同时,有机会杀——”濯傲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现在连敖的大军的确发展得迅猛,很多百姓都加入了其阵容当中,但就是如此,鱼龙混杂,我们混进去就容易多了,你慢慢一点点地渗透,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致使一击,但最重要的是不惜任何代价杀了连敖,只要他一死,群龙无首,所有的困局就会一一化解。” “是。”董武连声应答。 我捧着一碗汤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莫名心慌,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应该进还是应该退,这段时间濯傲留在沁雪宫的时间少了,他很多时候留在御书房处理军务,晚上有时也是深夜才回来,甚至彻夜不回。 “晴儿,进来吧。”他在里面轻轻地叫了一声,原来他一直就已经知道我在外面。 “臣告退——”董武叩拜后离开,离开的时候我扫了一眼这个董武,二十三、四左右,长相甚是威武俊朗,剑眉大眼,走路也虎虎生威。 “怎么了?难道朕的大将军长得要比朕好看,惹得我的晴儿一再回眸。”他的声音酸溜溜的,我不就是看到几眼而已吗? 我刚将参汤放下,他就一把将我捞到他的怀中。 “晴儿,我不许你下次再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别的男人,难道朕长的还不如他们?我看着心里不舒服,我就希望你的眼睛只盯着我看。” “天天看难道不腻吗?” “但我怎么天天看着晴儿都感觉不够呢?”他轻吻着我,很是温柔,即使局势恶劣如此,他也从不曾在我面前烦躁过。 “听说连敖的军队已经攻占了大半个濯国,你说他们会不会攻进来?” “晴儿,你不用担心这个,这个让我去担心就好了。”他笑笑,轻描淡写的,没有丝毫的慌乱,难道现在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叫人炖了参汤给你,提神的。”我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然后将参汤端给他,他笑着看着我,满脸幸福,我递给他,他轻轻地接过,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时,所有的笑容都凝固,那碗参汤掉落在地,一地破碎,汁液也四溅,让心漏跳了半拍。 “晴儿——”我心中一惊,往自己的手腕看去,赫然出现了一条绒线,不知不觉真的半年又过去,现在才发现原来半年的时间是那么的短。 “别担心,你看就只有一条,颜色还比较浅,要变成黑色的时候才会没命呢?”我脸上带着笑,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因为我而影响到他,这是他们两人的斗争,斗智斗勇,谁胜谁负,各凭本事。 “晴儿,我送你回寝宫休息,这几天你就好好呆在寝宫不要到处走,胡太医那边我遣人快马加鞭请他回来,听说已经有眉目了。”真的是有眉目了吗?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濯傲出言宽慰我,但目前我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胡太医的身上了。 此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我都留在沁雪宫,我只是听说狸国有派全都过来,皇后与皇上一起接待,我不知道师姐在这一件事上面如何自处,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这一件事情,濯傲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过。 我就呆在沁雪宫里面,濯傲派人守卫着,即使是皇后也不能过来,每天晚上他都会尽量抽时间来见我,甚至抱起我到外面走走,有时我看见他实在疲倦,想劝他多休息,但他执拗地要带我到处走走,似乎害怕以后没有机会了一般。 等到胡太医回来,我的手腕的两条血丝的颜色已经很深,濯傲眼里的忧虑越来越重,即使被打下了半个濯国,我也未曾见他如此忧虑过。 “不会的,我的晴儿一定没事的,一定可以替濯傲生一个可爱而英俊的小皇子。”他紧紧地搂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脸上,他的脸冰冷而没有暖气,但他的大手却温暖而有力,总是让我不再心慌,整个人安定下来。 胡太医进宫的那天,他一早就回来,在我的寝室中来回踱步,很是焦急。 “不是说已经回到皇城了吗?怎么还没有到。”他没有了往昔的冷静,显得很是急躁,不时走到门口去远望,其实他这是多此一举,只要看到胡太医出现,侍卫就会来告诉他,但他还是按捺不住,他显得比我还要害怕,而我的心却没有之前的慌乱。 当侍卫说胡太医到的时候,他忙冲到了门口,没有平时的冷静,也没有帝王的沉稳。 “胡太医无需多礼,朕想问是否已经找到医治的药物?晴妃的手腕已经出现了两条血丝,朕心急如焚。”濯傲忙扶起胡太医。 “幸不负圣上所托,已经找到了解药的方法,但必须是晴妃随老臣去我的府中数日。” “难道在朕的皇宫就不能医治?” “老臣在城郊外有一处草堂,那里得天独厚,有一处温泉水,里面含有能化解这种蛊的药物,半月前我已经在此温泉浸泡草药,这些皇宫暂时都没有,所以只好请晴妃移驾,晴妃的蛊毒即将发作,不能再耽搁,请今日就随臣动身。” “草庐离皇宫远不远?”“不远,好的马车半天就可以到达,来回只需要一天。” “好,朕这就送晴妃一起去。” “皇上,你政务繁多,不用亲自送我了,我自己武功不弱,一般人伤不了我。”这个时候我知道他应该守在这里,无数加急信函送来给你。 “就是你武功太不弱,我才不放心。”他笑了,似乎是怕我逃走一般,虽然草堂离皇宫不远,但濯傲还是派重兵驻守,将整个草庐团团围住,连小鸟都插翅难飞。 “想不到太医你还有如 狼笑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4部分阅读 一处好地方,比皇宫环境还要好呀。”濯傲不得不感叹赞赏。 我环顾四周,青山环绕,现在春天了,小草吐出嫩芽,放眼看去,大片大片的草地,让人心旷神怡,茅屋后面还有一处飞瀑直泻而下,哗哗水声,飞溅水花,让人心情大好,草堂后面还长满了绿油油的叶子,竹叶在风中沙作响,好一处人间仙境。 “晴儿,等战事一停,朕借太医的草庐与晴儿在这里小住几天。”他搂着我的腰,心情甚好。 走进草堂才发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环境清幽雅致,不知名的花正在含苞待放,与御花园相比多了自然少了雕饰,草堂一间连着一间,推开门口是满眼青翠的竹子,走进竹林清凉清凉的。 越过竹林,隐约再见到草堂的一角,踏足这个草堂里面又是景物各异,但中间一个茅房,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有一个大温泉,氤氲烟气隐约可见,里面洒满了各色药材,散发着浓逍的药材味。 “胡太医,你说的可是此处?” “正是。” “朕多少天接回晴妃?” “至少十天,臣到时会派人禀告皇上。”太医恭敬地说着。 “朕需要每天了解情况。” “那老臣会每天派人汇报晴妃身体的进展,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可以还皇上一个健康的晴妃。” “有太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这次晴妃能解蛊成功,朕重重有赏。”他亲自握了太医的手,将我交给了他。 “谢皇上。” “你们先退下,朕有话对晴妃说。” “是——”他们悉数退下, 我弯下身子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温度适中,池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竟然很好闻。 “晴儿,我有点不想回去了。”他一把将我捞在怀中。 “要不我与你在池中一同浸几天,来一个鸳鸯浴。”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笑? “我才不要,你的身子脏。”我想推开他,但他却紧紧将我搂住。 “如果不是现在太多东西处理,我一定留下来陪你。”他将脸贴在我的脸上,慢慢轻吻着我的唇,刚开始是蜻蜓点水,但慢慢就变的狂热起来,最后将我抵在旁边的柱子上,身体相贴,唇舌交缠,他霸道的吻弄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禁不住嘤咛出声。 “等蛊毒清除了,替傲生一个孩子,好不好?”他俯在我的耳朵轻轻地对我说,还要轻咬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他的胸膛起伏着,呼出的气很是灼热,眼里充满了渴望,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他,我越来越心痛。 “不答应也得答应,等你身体好了,可就由不得你了。”他一把将我搂住,然后坐在长椅上,细细碎碎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带着他的爱与不舍,吻得我气喘吁吁,吻得他气息粗重。“皇上,时辰不早了,老臣怕耽搁了晴妃的病情。”太医在门外提醒,这让我脸红耳赤。 “还害羞什么?”他轻吻了一下我的眸子就将我放下,眼里依然是不舍。 “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你送我我反而不愿意走了,就乖乖留在这里,听太医吩咐。”说完将我轻轻放在长椅上转身离去,我禁不住跑着出去,他回眸朝我挥挥手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我知道他应该是要赶回宫中了,这宫中有着太多的东西等着他做了。 我泱泱回到长椅上坐了下来,等待太医回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在这时,我听到茅屋的墙上发出微微的声响。 那茅房那墙突然被移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忙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丫头,是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心顿时漏跳了半拍。 四目相对,我呆住了。 “这里很危险的。”心中千言万语,万语千言,但冲口而出的只有这一句。 “师兄知道很危险,但想丫头你了。”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两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几步之遥,却感觉已经隔了万水千山,短短几个月却恍如隔世。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060:想试一下 “丫头,只几个月就把师兄忘了?”他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微微颤着,这个日思夜想的身影,这个牵肠挂肚的男子,如今就在眼前,就只有几步之遥,我很想冲过去,然后埋入他的怀中,朝他哭诉我所有的煎熬与痛苦,思念与苦楚,但这一刻脚却如有千斤重一般,竟然无法动弹,喉咙哽住,发不出声音。 “丫头——”他如小时候那样朝我伸出了双手,看到他的手,所有的往事一一在脑海浮现。 以前只要他朝我伸出双手,我都会满心欢喜得以最快的速度朝他奔去,两人虽然都不说话,但却越走越近,最后在月色下相偎相依地走着,彼此温暖着彼此,心砰砰乱跳,但却甜如蜜。 如今当他再次朝我伸出双手的时候,我竟然有点想逃,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觉,我说过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惩罚我,但如今我却与另外一个男子在他眼皮底下缠绵深吻,我日日夜夜伴着另一个男子同塌而眠,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冲过去将手递给他吗?我还能坦然冲进他的怀抱当中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很多东西在悄悄的改变,也许那颗心也渐渐的腐朽了,这里虽然能闻到花香,虽然有氤氲的泉水,但我却觉得窒息。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我不敢看他那双手,我绝然地转过身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门外冲了出去,此刻我只一个信念逃离这一切,因为我无法坦然面对他,因为我心中有愧,因为我没有勇气再牵起他的手。 “丫头——”他冲了出来,无论我怎么快,我总是快不过他,无论我怎么逃,都逃不过他的影子,我从后背将我搂住,紧紧的,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胡太医正好朝这边走来,看见后忙低头转身离开,不敢发一言。 “你真的那么狠心不要大师兄了吗?你不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煞费苦心吗?”他既怒又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蹲下身子哭了,泪水蒙了双眼,湿了那颗饱受煎熬的心。 他默默地将我抱起往回走,我终于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我终于可以摸到他的脸,但为什么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容颜依旧,只是心隔了多少重? 水氤氲花香淡淡,一切都是那样美,但一切又美得那么不真实,就如此时的我与他,这样的聚首似乎就是一场梦,一场虚假得有点可笑的梦。 他站立着,而我坐在长椅上将头深深埋在腿弯,很久很久,我抬起头,一眼看到那扇窗,通过窗子我可以看到翠绿的竹子,闭上眼睛我可以听到竹叶沙沙作响,这让我想起鬼煞门那一片看不到彼岸的竹林,那是一片有着噩梦也有着甜蜜的竹林。 那时的我夜以继日地练武,那时的我即使遍体鳞伤也想闯到竹林的尽头,因为我知道竹林的尽头,有他在等着我,因为我知道我闯过这一片竹林,他就会娶我。 如今依然竹影深深,但那颗简单而坚定的心去了哪? “丫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还是沙哑了,我将头埋得更深,但他却固执的抬起我的脸庞。 “是我来的太迟了吗?”他坐在长椅的另一头,用手将我拦腰抱住,我没有拒绝,也许我也无力拒绝。 为什么不一直将我留在身边?为什么我每次有危险的时候,救我的都不是他?为什么在我最想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我欠濯傲太多太多,多得我负荷不起,多得我已经无法坦然牵着银狼的手,虽然我是多么渴望。 “丫头,你说过无论多久都会等师兄来接你,是你叫师兄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因为你在等着我,难道丫头都忘记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如刀子一样刺在我的心中,面对他的质问,我无言以对,其实我也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我也不想再次入宫,我也不想自己的心那么痛,但阴差阳错,我与他总是失之交臂,而我与濯傲总是纠缠不清。 冥冥中是谁在主宰着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丫头,我不许你忘了我,我不许。”他扭过我的脸,然后拽我入怀,声音带着思念,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带着他心中的惶恐,但也带着霸道与强硬,他不允许我再逃离他,不论是身还是心。 “有人来了——”我推开他,但他却不为所动,在两人的纠缠中,已经有人推门进来,我听到了脚步声,但我却不敢再抬头,因为此时真被他搂得紧紧的。 “师傅,你怎么进来不敲门?”银狼的声音带着责备,听到是师傅,而我猛地从他的怀中挣脱,而他也松开了手,我垂手站在一旁,悄悄抬头一瞥,依然是那张脸,再次重逢百般感受在心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已经不是他眼中的丫头,他也已经不是那个终日嘲笑我的师傅,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似乎有什么都已经改变。 “我听说野丫头回到这里了,所以心急跑过来瞧瞧,没想到银狼你比我更心急。”师傅话中带着深意,那抹暧昧的笑容,让我有点不自然,当年被他看到我与银狼搂抱在床上的感觉一样,微微抬头瞥了银狼一眼,他含笑立于一旁,面不改容。 “丫头,师傅来了,抬头给师傅瞧瞧,瞧够了师傅也该走了。”银狼风轻云淡地说着,似乎是下逐客令,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敢说,而我从来只会在背后偷着骂,不敢明着对抗。“你就是心急,也不用那么快对师傅下逐客令,师傅有话对丫头说,银狼你先出去。”师傅的脸上荡着淡淡的笑容,那张脸依然是那么熟悉,但却带着一股凛然之威,有点冷,那种冷一点点的从他的身上渗透出来,然后再渗透到我的身上,银狼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依然直立于一旁。 “银狼你紧张什么?难道师傅能吃了她?师傅这把老骨头了,对女人没有兴趣,就是有兴趣也不会对自己的徒儿起歹心,你就放心好了。”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银狼的脸微红,但却没有追了出来,我跟着师傅走到竹林深处,一路上师傅都没有说过任何话,我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并且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跪下——”走到竹林深处,师傅突然对我吼了一声,声音又冷又硬,我仿佛回到无量山,那次我偷偷下山被师兄抓回来后,师傅也是如此大声的吼我,要我跪下认错,上一次他的声音愤怒中带着担心,这次是愤怒中带着冷漠,让我莫名心慌,我双膝跪地,茫然地看着师傅。 突然师傅的手猛劈那么几下,一阵断裂的声音后,师傅的手里就多了一条粗大的竹条,师傅他想干什么?看着他手中的竹条,心反而静了下来。 “你大师兄一直怪师傅从小没有好好管教你,女孩子该懂得都没懂,该学的没学,该知道的没知道,整天就知道疯玩,武功也只是学得半调子,今日就尽一下我做师傅的责任。” “你师父出嫁之前对你说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丫头记得,师傅的教诲丫头不敢忘。”但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他就一棍打在我背上,很用力,我的背顿时火辣辣的痛,如被火舌掠过。 “你敢说你记住师傅的教诲?这一棍是替银狼打的,既然你已经嫁银狼为妻,为何始乱终弃,又嫁他人?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你不懂?你要银狼颜面何存?” “他明知皇城内是龙潭虎|岤,但为了你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回来,无论师傅如何阻扰?他都执意如此,他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他已成年,这个时候应该膝下有儿,为了以防万一,师傅和前朝的将领送了多少貌美女人给他,目的就是让他有子嗣,让濯王后继有人,保持皇室血脉,但他全都拒之门外,只说他已经娶妻,不能负于你。” “你在他的宫中,他夜夜无眠,烦躁不安,这些你又是否知道?” “而你居然再投别的男人的怀抱,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要将他置于何地?你为何要这样践踏他一个男人的尊严?” 师傅的第二棍再次落了下来,我没有闪,其实我渴望有人狠狠打我,最好打我的那个人是银狼,我绝对不会还手。 “这一棍是师傅打你的,这天下男人那么多,为何独独惹上他,你明知道他是师傅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子,你居然还与他同床共寝?你眼里是否还有我这个师傅?” “早知是这样,我当初让你冷死在大雪山就好了,一个几个月的女婴,师傅将你拉扯大容易吗?当爹当娘,比行军打仗还要辛苦,如今养你那么大居然——”师傅气得身体颤抖了,猛地一棍再打下来,很痛很痛。 “这一棍是——”师傅扬起棍子准备继续打下来,我闭上眼睛。 “师傅,别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银狼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手拿住师傅手中的竹条,定定站着,身子如巍峨的大山,也如挺立峰巅的青松,让人只有仰视的份。 “银狼,师傅今日就好好替你管教妻子,也替我自己好好管教徒儿,你让开。”师傅怒气未消,那历经沧桑的脸因愤怒变得通红。 “师傅管教徒儿我不管,管教妻子,就留给我吧。” “你——”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的对峙着,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静静跪在一旁等待师傅下一棍的到来。 “好,妻子你管,徒儿我管。” “你骂师傅太宠她,其实是你太宠这丫头,宠到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护着她?就我这个做师傅的都觉得面上无光,今日就让我狠狠地打,打醒这死丫头,打死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 师傅似乎依然气难消,棍子再次落下来,但就快到身体的时候,还是停住了,因为银狼的手死死抓住了。 “徒儿小的时候你不管,现在管还有什么用?”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师傅手臂再次用力,想再次狠狠打下来,但竹条的另一头,依然被银狼抓住。 “放手——”师傅怒瞪着他。 “不放——”他依然屹立着,没有丝毫退缩。 两人对视了片刻,最后师傅狠狠地将竹条扔到地上,扬长而去,师傅这一顿打,我觉得比皇宫中那些酷刑还让我疼痛。 “还能受多少棍?现在轮到师兄管教妻子了,我真的想像师傅那样狠狠地打你几棍,将你的心给打回来。”他的声音带着痛楚也带着深深的无奈。 我捡起地上的竹条,默默地给他。 “你打吧,如果打了你的心里好受一些,你就狠狠地打吧。”我闭上了眼睛。 良久我等不到他的竹条落下来,只听到有东西穿破空气的声音,睁开眼睛,他将竹条扔得远远的,满眼伤痛。 “走吧,回去吧,让太医给你治疗。” “不是说好好管教妻子吗?不是问我还能受多少棍吗?怎么不打了?” “妻子不是这样教的。”他将我抱了起来,往回走,沉默不语。 他的怀抱依然是那样清新干爽,他的气息还是那么熟悉,只是现在的我只有无尽的辛酸。 “这条竹子太小了,不够粗,我从来不用那么小的竹条打人,这样打跟不打没有什么区别。”他低头看我,眼里又爱又恨。 “痛吗?” “痛” “终于知道痛了?师兄看见他抱着你,比打我一百棍还痛,我看见楚冰吻着你的额头,比刺我一刀更锥心,你就是一把刀子,专往师兄的身上扎。”他的声音都带着疼痛,让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丫头你说过不会让我有机会惩罚你,但你又失信于我了。你说我该怎么狠狠地惩罚你,你才不会再犯错?”他将我放在长椅上,轻轻抚着我被师傅打伤的手臂,为什么他的轻抚让我感觉比师父的棍子让我更痛。 “伸手出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不容人拒绝,我将手伸出来。 “啪——”他狠狠地用手打了一下我的手心,顿时又是火辣辣的痛。 “这一巴掌打你跟楚冰在军营中同一个营帐,让我倍受折磨煎熬。” “啪——”他的手掌再次朝我的掌心打来。 “这一巴掌惩罚你回到濯傲的身边,就将师兄忘得一干二净,就将你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啪——”他的第三巴掌再次落下来,依然又狠又重。 “这一巴掌惩罚你见到师兄居然逃走,你现在真的已经不愿意见师兄一面?师兄在你心目中真的已经无足轻重?” “这一巴掌是——”他的手放到了半空,但却没有落下来,只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丫头,师兄打你又能如何?”我的泪在他的叹息中滑落,我悄悄用手擦干,没有人看见。 “你不打就轮到我了,伸手出来——”他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啪——”我用上所有力气狠狠地打下去。 “如果不是你和楚乐吻在一起,我就不会伤心欲绝离开楚府,这样我就不会遇到楚冰,就不会让他难过,让我愧疚,心有不安。” “啪——”我狠狠心再用力打下了去。 “你明明将我从皇宫中救出来,但你有没有将我留在你身边,在军营我不与楚冰同营帐,难道跟军中一堆将士同营帐?是你将我托付给他,是你叫他带我去军营历练,现在反倒怪我?”他不怒反笑了。 “啪——”他打我三掌,我也必须打他三掌。 “在三国交界处遇袭,我本想跟冷佚走,但你的手下不够他的手下打,我被他抢走了,这怪谁?你知道——”我想再狠狠打下去,但发现打他的同时,我的手也火辣辣的痛,越是骂他,心中的酸涩更是厉害。 “手疼了?丫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揉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揉的时候那么温柔,打的时候却那么狠? “丫头,对不起,你的心还在师兄这里是不是?”他拉起我的手,然后轻轻地吻着,当他的唇碰触到我的手心,带着他的疼惜与思念。 “这就是你管教妻子的方法?先打她一顿然后再给她疗伤?”为什么是他对我说对不起,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心中说不出的酸涩难过。 “不是,管教妻子的方法很多,你以后会慢慢领教。”他笑了,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丫头,你又胡思乱想了,师兄的丫头终于要回来了,是吗?”他笑了,绚烂夺目,我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走吧,去见胡太医。”他牵着我走了出去,可以避开某些话题,胡太医见我们进来,忙跪在地上称其为少主,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胡太医拉到他这边了,现在濯傲的身边还有多少是他信得过的?一点点的渗透又耗费了他多少精力? “太医不需多礼,如果不是太医相助,现在我们不可能混进皇城,丫头的蛊怎样?何时可解?”他的声音恭敬当中带着威严。 “明日一早,当最后一道草药送来后,我就替——”太医突然停了嘴,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 “好,有劳太医了。” “少主你这样说只是折杀老臣了,少主这几天不要走出这草堂,皇上的人都在四周守着,怕有危险。” “嗯,谢太医提醒。”他微微点头,太医恭恭敬敬地退下。 “你什么时候认识胡太医?”他闻言低下头,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 “因为你的蛊毒未清,我一直寻访这方面的名医异士,后来有探子告诉我,有人也在苗族寻找这种蛊的解药方法,所以我和师傅亲自去了一趟。” “师傅与胡太医是旧识,当年我父皇对他礼遇有加,所以一直缅怀圣恩,最重要前朝的官员包括宫人差不多都被麒天锋所杀,而他能活下来,是因为我娘当年曾出手相救。” “而正因为遇到胡太医,我才得知我娘在那场暴乱后被麒天锋所霸,囚在深宫,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当年麒天锋要杀了胡太医,刚好我娘在场,说胡太医医术高明,她身上有顽疾要胡太医才能医治,因为这一句话改变了胡太医的命运,他活了下来。” “但我娘与麒天锋的皇后同时怀上了那小人的孩子,可惜十月怀胎,皇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濯傲,而我娘却难产而死,胎死腹中,胡太医刚好那天不在宫中,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我娘已经下葬。”说到这里时,他声音说不出的悲愤。 “我再也见不到娘了,这么多年,虽然我也猜娘不在人世,但心中是还有一丝希望,如今真的没了,娘没有等到我来救她。”他的眸子微微红了。 “因为麒天锋将我娘囚禁的事情,除了胡太医就没有人知道,娘在深宫中也是被人改名换姓,所以这么多年我明察暗访,都一无所获,但知道又如何?人都不在了,我好恨麒天锋为何死得那么早?” “胡太医知道我还活着,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说他这条命是我娘给的,所以誓死效忠于我,所以我才请求他讲你引来此地。” “可惜师傅及众将知道,都出面阻扰,我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满心欢喜的等待你出现,想不到你见到师兄竟然立刻就逃跑,难道我这次是白来了?我这一片心尽付东流水?”他低下头问我,我闭上了眼睛,心痛难忍。 “太医跟濯傲说十天才可以将你的身上的蛊清除,而实际只需要三天,三天后师兄会带你离开这里,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他,我不会让自己再后悔痛苦,丫头,别跟师兄说你舍不得他,这样我——” “师傅你进来吧,别在外面偷听,这可不大光明。”突然银狼嘴角一勾,朝着门外说,我心一惊,师傅在外面我竟然不知道,看来警惕性又降低了。 “我只不过想听听你怎么管教妻子而已,还责怪师父小时候没有严格调教她,让她的武功学得半调子,现在你搂着抱着就能教好?”师傅似乎真的很生气,难道他真的想银狼拿着鞭子来抽我他才开心? “师傅管教妻子不同管教徒儿,岂可一概论之。” “这我可不管,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徒弟。” “在我眼里,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所以我要将她带在身边慢慢调教,否则就再也教不好了。”他低头看着我,眼里并没有责怪。 “师傅,好歹我也在无量山挑水烧饭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低声嘀咕。 “不要叫我师傅,我没你这种徒弟,银狼你刚才说要带她离开?”师傅的眼里让我心惊,我不敢再哼声,空气似乎重新变得凝固起来。 “是,蛊毒一清,我就会立刻带她走,师傅你安排一下,又或者扮太医的采药童子,离开这里,深宫中的女人,侍卫未必看得很清楚。” “我不同意。”师傅的声音不大,但却那么坚定。 “我已经决定,我不会让她再留在濯傲的身边,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带在身边。”银狼的声音也强硬起来。 “你如果将她强行带走,濯傲势必要责罚胡太医,胡太医如果这次能救治得了她,一定能获取濯傲的信任,到时如果能成为随军的大夫与我们里应外合,是我们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我与太医商量好了,到时自有办法让濯傲不碰她,到时城破,她依然是你冰清玉洁的妻子,你何必急在一时?” “她留在濯傲的身边,与濯傲越亲近,知道的东西就会越多,她可以帮我们提供更多的情报,在关键的时候兴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不同意,打败濯傲,不需要用到她。”银狼的头微微抬起,眼里发出一抹锐光,眼神甚是坚定。 “成大事者,必须以大局为重,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能有一丝纰漏,现在是大好时机,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我想丫头也能谅解师傅。”师傅将目光投向我的身上,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家国两难全,先国而后家。”师傅的话掷地有声,也许这句话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说,但听着却心酸得很。 “师傅,你说的我都懂,帝者,有国无家!但我想试一下有国也有家,我想有一个家。”银狼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说不出的苍凉孤寂,这一瞬世间万物似乎都了无声息。 师傅的身体猛地一僵,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未能成言,最后无言地退了出去,但他的背影却显得那样沧桑寂寥。 这么多年了,师傅也想有一个家吧?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060 如此洞房 师傅走后银狼朝那墙壁走去,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墙,但在他一推一拉后,竟然分了开来,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朝里面看,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虽然不大,但干净清爽,倒也舒适,四堵茅墙,似乎密不透风,但轻轻一推,又会打开几扇窗,合上来又是四堵墙,无窗无门,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很是隐蔽。 “丫头,一整天奔波,你也困了吧,过来睡吧。”他伸手来牵我,如往昔一般,以往那些日子在脑海中逐一浮现,我默默地走过去,两人平躺在床上,距离不远不近,大家都不说话,夜寂静得只剩下他与我的呼吸声。 “师傅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回到濯傲身边的,除非丫头你自己不愿意跟师兄走。”他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 “丫头,你老实跟师兄说,你心里还有没有师兄?如果没有了,师兄现在离开,但师兄不会再放手,我会等你,即使等很久。”他的声音很轻缓,只是眸子黯淡,没有往昔的光彩,让人心酸。 “丫头,给我一个答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但我想知道,我怕极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有些时候我觉得你是我的,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已经是别人的,这实在是一种折磨。”他转身定定看着我,他此时离我很近,我呼吸着他的气息,他的气息让我依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身体朝我靠了靠,我听到他的手指划在席子上的声音,当我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时候,我没有挣脱,因为我不愿意,他的手永远是干净而温暖,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自然得似乎本该如此。 “在濯国的宫中,我很想你,但我也并不讨厌他,你们两人对垒,势同水火,我担心大师兄被人杀的同时,我也不愿意看着他身首异处。”他握紧我的手微微松了一下,那掌心的温热渐渐散去,我知道他听到我这样说一定很难过。 “小的时候懵懵懂懂,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发梦喊师兄的名字,就没少被师姐嘲笑,师姐说我这么小,就想着大师兄,不害臊,但我始终是不相信,总觉得师姐故意说这些来戏弄我,每次大师兄回来总说我身材不好,说我长不大,我很生气,以为师兄不喜欢丫头,渴望长大,但又老是长不大,所以很烦恼。” “师傅要我嫁给楚家大少爷,我当时很抗拒,所以我才想要师姐替我,但最后被师兄抓回去,我很难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难过,特别当大师兄你亲手将我扔进洞房的时候,我难过得想哭,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想嫁的是师兄,所以明白我死活不肯回楚府,一定要赖在你的身边。” “在鬼煞门,再苦再累身体受到再多的伤,我也觉得甜蜜,因为这里有你,晚上坐在外面即使淋着雨,即使坐的屁股发麻,我也愿意等,因为我想看到你的身影,其实我一直很怨冷佚那晚叫你出去,要不我早就是师兄你名副其实的妻子,就差那么一点点。” “丫头,你师姐说的不错,你不害羞。”他将我紧紧搂在怀中,但脸上却漾着淡淡的笑,让人觉得温暖,想起那一晚,我的脸竟忍不住红了起来,这是我与他最亲密的一晚,我记得那晚他通红的眸子,粗重的呼吸,还有滚烫的身体。 “丫头,其实我也很怨他,恨得牙痒痒的,每次想起都想抓他出来打一顿。”此刻他俊美的脸庞发出柔和的光,但眼神甚是怨愤。 “其实第一次见濯傲,我觉得他的眉眼与你很是相似,所以第一眼,我就不讨厌他,虽然你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但我觉得你们有很多地方时相似的,你们除了对身边的人好外,对其他人都狠,狠起来的时候,都让我害怕。” “他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其实他的母后算计他,他的女人算计他,就连他的臣民也算计他,这帝王之路可以说是走得步步惊心,所以他活得很来,而你背负家仇国恨,那么多人的期望,那么多人的嘱咐,那么多的血债,逼着你往前走,所以你也累,虽然你们的手都沾满鲜血,但我知道你们并不坏,你们也并不想如此。” “自离开无量山后,我呆在他身边的日子很长,比留在师兄身边的日子长很多,他从开始试探我,打我到最后宠我、爱我,甚至明知我带着某种目的进宫依然放纵我,信任我,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既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 “也许他是将我当成了一条救命稻草,因为他希望从我身上看到爱,证明这个世界不是冰冷的,他不是孤独的,他也有人爱着,他始终相信我不会背叛他,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内疚,原来被人信任也是那么累,丫头是普通人,也会有被感动的一天,人相处久了也总会有感情,不能跟陌生人比拟,如果你杀的是一个陌生人我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触,如果你杀的是他,我会不忍心,甚至心疼。” “我被他母后带走,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差点惨遭几个男人凌辱,是他将我从他母后手中救出,不惜与他母后翻脸,那一刻他就如一个天神般将我从地狱里救出来,其实我很愿意救我的是师兄,我宁愿欠的是师兄的情,这些情与恩就如一座大山将我压垮,让我不能很坦然地从他身边逃走。” “其实我知道如果师兄在我身边,也一定如他这样救我,但可惜我是不能留在师兄的身边,这可能是老天爷冥冥中的安排。” “没有人知道那些刀插进大腿里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全身扎满长针有多痛,更加没有人知道同时被五个男人围着脱开衣服的时候,内心有多恐惧。那一刻当他抱着血淋淋的我,离开那个我永生不忘的地狱时,你不知道我对他有多感激,我甚至想,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算了,起码能还清欠他的债与情,但想起师兄,心中就痛,就不舍得。” “师兄只是与楚乐吻在一起,我就觉得撕心裂肺一般,我不能忍受,而濯傲与师姐有了孩子,我却只是觉得奇怪,不生气也不痛心,师兄明白是什么原因吗?”我朝他看去,双眼竟然已经微微湿润。 “师兄不明白,我想听丫头说。”他笑了,眸子璀璨如星子,在黑夜中发出异样的神采,其实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一定要我说出来而已。 “濯傲靠近我,我觉得很平静,因为我觉得他能保护我,而师兄靠近我,我总觉得害怕,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无论我在他身边呆了多久,丫头的心始终惦记着师兄,这一生唯一想嫁的也只有师兄一个,因为我心中爱的只有师兄,你可听清楚了?” “听得不是很清楚,丫头可否再说一次?”他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知道他其实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不清楚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明明说了,怎能算没说过,师兄已经印在脑海当中,不许抵赖。”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带着宠溺。 “还有不许哄师兄,让师兄知道你说谎可饶不了你。”他佯装凶狠,但那满脸的笑容让他根本就凶狠不起来,他一直在笑,那种抑制不住的笑容爬满了他的脸庞,也许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你们还有一样很相似的,那就是无论我什么时候说谎都能拆穿我,能从我一大堆谎言中抓出一句真话,师兄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说谎吗?” “丫头――”他紧紧地搂着我,将他的脸轻轻贴在我的脸上,然后发狂一般地吻我,无论我怎么踢他打他,都不肯停下来,一阵暴风雨的袭击后,他看着差点窒息的我朗声大笑,笑声透过窗子传了出去,让这个夜晚也变得特别美好。 “丫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我就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差劲。”说完紧紧将我搂入他的怀中,似乎想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而我差点被他捂死在他的怀中。 “今天见到你,我逃走,并不是我心中没有师兄,而是我觉得心中有愧,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兄,如果我的蛊清除了,我想离开濯国,我想去边塞小国住一段时间,但如果可以,别杀濯傲,国家没有了,他已经很惨了,让他活着,只为心安。”我抓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哀求。 “即使我不杀他,师傅也会杀他。”这一次他的眼睛没有冷下去,他也没有甩开我的手。 “如果是师傅杀他,那是师傅的事情,但我不想你的手沾上他的血,我不用对着师傅一辈子,但我要想对你一辈子,别杀他。” 四目相对,我的目光带着哀求,他的目光带着犹豫与痛楚,我知道他很难。 “丫头,你这是给师兄出难题,我该怎么跟师傅交代?我已经答应了师傅。” “师兄,我只求你一件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是将麒天锋挖坟焚尸,我也不说半句,但当年发生这件宫廷惨变,他也还没有出世,当日在宫中,太后说如果将你擒获,要他将你的人头亲手斩下交给她,然后她亲手悬挂城门一个月,如你的父皇那样,但他也没有应答。” “太后果然如此说?”他的脸色一沉。 “太后似乎一定要斩草除根,其实太后对他也十分不好,甚至有好几次将他置之死地,因为她想立她的养子为君。” “太后说起来与我还有点亲戚关系,年少时与我母后感情甚好,我以为就是麒天锋想将我们置之死地,她只是无力劝阻,想不到竟然如此狠,但对我如此还可以理解,毕竟我要夺的是她儿子的皇位,我们已经站在对立面,但濯傲是他的亲儿,她嫁麒天锋多年才有所出,理应对濯傲宠爱得很,为何还要将他置之死地?虎毒不食儿,这让我实在想不通。”他低头沉思。 “其实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我甚至有时觉得濯傲并不是他的儿子,因为她抓住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因为濯傲喜欢我,她就必须将我毁灭,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狠与恨,哪有娘是这样对儿子的?” “据我了解,濯傲虽然是与她暗中较量,但心中还是很在乎这位母后,不忍心伤害她,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仇恨濯傲,有时我甚至在想,濯傲会不会不是她的儿子?宫中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 “太后很忌惮我从冷宫救走的那个女人,上次将我抓到她的宫室就是想逼我将她的下落说出来,似乎那个女人知道了她一些秘密,而那个女人听到濯傲的名字,异常激动,我曾想两者会不会有关联,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一个娘亲会对自己亲生儿子喜欢的东西都毁灭,似乎带着无比的仇恨一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因为没有证据我也就没说,免得濯傲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并且他也不允许我离开宫中半步?br /gt; 狼笑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5部分阅读 步,我根本就见不到那个女人,我就是想去证实也无从下手,冷佚也没有告诉我将她放在哪里,并且见到又如何,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其实濯傲是不是她的儿子我不关心,我只是想不到她是我母后的亲姐姐,竟然要将我的首级悬挂一个月,记得小的时候,她总是如母亲那样叫我敖儿,喜欢将我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丝,说我长大一定如父皇那样俊美,如果她也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就好了。” “我记得娘亲笑着要她将我当作是她的孩儿一样就行了,当时她很高兴,抱着我猛亲,虽然这些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晰,但我依稀记得,这么多年了,我甚至连她们的面容都已经忘记了,但是这些对话却像印在脑海里,很奇怪。” “如果这样,这女人可虚假得很,城府也极深,如果让我知道当年的政变她也有份推波助澜,出谋策划,我绝对饶不了她,尤其她如此对你,我会让她跪于你面前,让你处置。”银狼的脸变得又冷又硬,眼里闪出一抹凌厉的光芒。 “师兄,她是死是活我不关心,我不需要她跪于我面前,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了我可能会拍手称快,但活着我也不会如针在背,我只希望你夺回国家后,放濯傲一条生路,否则我会不心安,因为我欠太多太多。” 我的话音落后,又是漫长的寂静,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嗯”很久后,他应答了一声,虽然是很简短,虽然声音很轻,但他答应了,那一刻我的心中如一百朵花在绽放,我知道他是说得出口,就不会轻易转口了。 “来拉拉手指,一百年不变。”我朝他伸出手指,他笑了,将我搂入怀中。 “丫头,你应该改成丫头爱师兄,一百年不变。”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而我始终没有跟他拉手指。 “丫头,这一仗打到现在,孰胜孰负还说不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谁是站着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如果师兄死在他手里呢?” “如果师兄死在他手里,我不会独活,更不会留在他身边,我只做楚歌一个人的妻子,我只做银狼一个人的妻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会一直追随,你记得等丫头。” “人死如烟灭,哪里还有什么爱恨情仇,师兄死了就会忘了你,忘得彻彻底底,更不会在九泉之下等你,你就是下来也找不到我,好好活着,就留在塞外的小国快乐地生活,如无量山时那样无忧无虑,找一个简单疼你的男子好好过一辈子,只要不是嫁给濯傲,师兄不怒,毕竟是他父亲杀了我父皇,我始终不能释怀,如果不是让丫头你安心,我不会放过他。” 如果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不在这人世,多好的风景在我眼里也没了颜色,如何能做到无忧无虑? “我珍惜你的命,比珍惜我的命还甚,如果你随意丢弃,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丫头你给我听好了,我希望我的丫头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他将我抵在床沿吻我,他这次的吻带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但气息灼热,唇瓣滚烫,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背,两人的吻甜蜜而酸楚,这样相拥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我好想珍惜,但又不知道如何珍惜。虽然两人拥抱在一起,我依然觉得一切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丫头,你还是属于我的。从此以后,我不许你的身边再躺着别的男人。”他霸道地宣布他对我的占有,但我喜欢他如此,他的话让我觉得甜蜜。 他闭上眼睛,胸膛起伏着,我翻身起来,用手轻轻抚摸着他俊朗而坚毅的脸,剑一般的眉,还有那高挺的鼻子,我将掌心轻轻放在他的唇边,他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小小地咬了一口,我忙将手缩了回来,因为酥麻的感觉已经迅速蔓到全身。 他脸上绽放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身上独有的气息依然是那样熟悉而迷人,这样的他的确赏心悦目。 “丫头,别老是这样盯着我看,就算你师兄长得俊美点,也不用那么迫不及待,整一匹女色狼一般,乖乖睡去。”他声音中的宠溺让我不知不觉朝他靠去,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嗯。”我慢慢地往他的身体挪去,埋在他的怀中,然后摸索着寻找他的手,我已经很久没有握着他的手睡去了,这种感觉已经离我很远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但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反过来将我的小手握住。 两人的呼吸深深浅浅,夜变得静谧而旖旎。 许是真的累了,我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但不知道他是否能熟睡? “少主――”胡太医恭敬而小心的呼喊声将我惊醒,慌忙睁开眼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正含笑地看着我,温柔而深情。 “丫头,你的警惕性又降低了,看来又得拿刀子搁在脖子上了。” 有他在身旁,我需要警惕吗?只是我没有给他说,他拿刀子搁在我脖子那段日子虽然当时很是恐惧,但现在想起全部是甜蜜。 “少主――”太医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医,我这就起来。”他爬起来的同时,也将我拖起来,然后用手指梳理着我的发,最后将我的头发轻轻拢起,很温柔,如果以后都能这样多好,如果以后每天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他的脸,那该多好? “这样的丫头最漂亮,不需要什么浓妆艳抹,但却最勾人心魄,让人难以把持。”他咬着我的耳朵说。灼热的气息喷得我的耳朵痒痒的,说完拉着我出去,我原本以为外面只有胡太医,但一看到师傅也在外面,我就畏惧往后退了几步,但银狼却若无其事地将我拽了上去。 “师傅也那么早起来了。”他一切如旧,脸上平静如波。 “还早?”师傅的话别有一番意味,我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日上中天,让我的脸忽的一下红了,我明白师傅有所指。 “少主,借一步说话。”胡太医朝银狼拱了拱手,态度甚是恭敬,银狼朝师傅与我看了看。 “我能吃了她?都疼到这个份上了。”银狼听完笑笑,然后跟随太医出去,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当这个庐房里面只剩下我与师傅的时候,我又开始变得有点局促不安了,我怕他,以前怕,现在更怕,现在被他盯得我浑身发麻,很是不自在。 “丫头如果你不想回到他身边,师傅也不勉强你,但别让你的师兄难过了,他对丫头你是疼到骨子里,但如果让师傅知道你再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师傅打断你的脚,这句话不是吓你,师傅说到做到。” “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他不会的,你就少操这份心,他如果要做早就做了。”师傅似乎对他总是很放心。 “嗯”我低声应答,对他我还是心有畏惧,就是有再多意见也只会在背后偷偷说,在心里狠狠骂。 “以前不是胆大包天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胆小如鼠了?难道师傅会吃了你?”师傅许是看出我的局促不安。 “不是,你不会吃了我,但你会打我。”我偷偷用眼瞄了一下他,发现他老脸居然浮着那么一点笑容,我的心头大石才落了下来。 “我就不信这几棍就能打怕你了,要是这样银狼早就打了,丫头,你说你该不该打?”师傅看着我,不喜不怒。 “该打,还应该重重地打,师傅我这就给你拿棍子。”我乖巧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双眼到处扫射,看看哪里有小一点的棍子。 “心里真是这么想?”师傅似乎并不相信。 “当然是,丫头怎敢骗师傅,那不是找死吗?” “你不敢?你骗师傅还骗的少吗?是谁每次将我的酒喝光,就骗我说是我喝的?是谁将我酒葫芦偷走,然后哄我说是我醉酒的时候扔下悬崖了?” “师傅,你都知道呀?”我的脸刷地红了,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原来一举一动都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这狡猾的丫头骗得了你的大师兄,可骗不了我,真不知道银狼看上你什么?这么久不见了,还是毛丫头一个,没啥长进。” “你肯定觉得我比师姐差多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偏心。”我低头嘀咕,很是不满。 “她什么比我好了?她煮的饭比我好吃?” “没有,你煮的饭比她好吃。” “她武功比我高?” “没有,听银狼说已经将你的武功拔高了几个层次,有空师傅倒想见识一下,他是否真是教导有方。” “她长得比我漂亮,她的身材比我好?” “丫头,你言下之意是你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声音带着揶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让我全身发麻,脸蛋再次红了起来,哪有师傅这样盯着徒儿看的? 就在这时,银狼推门进来,嘴角带笑,静立一旁不说话。 “又朝我下逐客令了是不是?”师傅盯着银狼说,银狼笑笑不出声,师傅摇摇头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样的师傅我不害怕。 等到师傅远去,他才问我:“丫头,师傅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允许我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以后欺负我,我可以狠狠地打你,打伤打残废也是活该,谁叫他欺负丫头,还有打不过他,就告诉师傅他老人家,他将你鞭打后逐出师门。” “是吗?师傅他真的如此说?”他笑,眼波流转如一池春水。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说谎吗?” “是的,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并且绝不能饶恕。”他突然出手,速度极快,我身子一闪,他又已经袭来,但只闪了那么几下,就已经被他抓住,他拎起我的衣领,在他的手里我如一个小鸡一样,他手一扬,我就凌空而起,直直坠入温泉之中,咚的一声,水花四起。 “可恶――”我气得手一拍,水花溅得更厉害,我气冲冲地爬上来,准备将他推下去。 “丫头,胡太医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在这个池泡上三天三夜,如果你想推我下去也可以,大不了来一个鸳鸯戏水,师兄还巴不得呢。这对我可没有什么损失。”他懒懒地躺在长椅上,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真的等我将他拖下去,还故意朝我张开双臂,听到他这样说,我反而停止了动作,潜了下去。 “以后再敢说谎,一定严惩,鬼煞门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说谎,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丫头。”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让我感觉到整池水也冷了下去,他的确是比师傅可怕,我也的确怕他比怕师傅更甚。 “还有忘了告诉你,胡太医说了,要脱了衣裳,要不达不到这个效果,现在立刻脱了,我先出去,我说真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微微出神,我怎么就那么怕他?他说的话怎么我就得巴巴去遵守。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我快速将衣服脱了,以防万一,我的衣服都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这池水刚下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泡着泡着,竟然感到了暖意,我畅快地在池中拍打着水珠,虽然有药材味,但却不难闻,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池水上面飘着很多东西,有不同颜色的花儿,还有黑黑的木根藤条,还有像枯草一样的东西,我拿了一朵花过来闻了一下,已经被泡得没了气味,那些木根也是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所有的味道都融入了水之中,让这水也不复清澈,可以让一池水变色,可见里面的药材很多。 我拍打着水花,玩的不亦乐乎,在里面泡三天倒不是什么苦差事。 突然有一些细碎的粉末洒了下来,我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银狼已经站在我池子边缘,一边撒着粉,一边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吓了一跳,忙潜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头颅,好在池水不算十分清澈,总有一些掩护。 “你怎么进来了?”我有些恼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像鬼魅一般,被他吓得半死。 “奉太医的命,帮你加药材,并且顺便守护着门口,责任重大。”说完他就跑到长椅上斜躺着,那目光色迷迷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那长椅前方的石桌上,竟已经摆满了很多果子食品,他可真会享受,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东西,现在看着这些东西,肚子立刻饿了,嘴馋得我直流口水,但可恶的是他自己一边吃着,还要吃的很好味的样子,但就是不给我,让我气得牙痒痒的。 “过来――”他突然走到池边,然后拿了一颗果子引诱我,我最后还是受不住诱惑游了过去,他一颗颗地塞进我的嘴里,很鲜甜。 “还有吗?” “有――”我闭上眼睛张着小嘴等着他塞果子进来,没想到他咬住了我的唇,一点点地吮吸起来,我的心轰地乱跳。 “丫头,甜不?”他的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提了起来,手掌轻柔地在我的背脊游动,我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潜了下去,心还是乱跳,而他却蹲在一旁看着我笑,眼中有一些东西让人羞涩。 但温泉的水越泡越热,到晚上已经浑身冒汗,每次都趁他不看我的时候站起来,偷鸡摸狗一样,而他也一整天没有出去,就连夜晚也在长椅上躺着,我饿了,他就喂我一点东西吃,偶尔还扯我过来吻一口,其余时间很是规矩,只是眼睛却不时朝我瞟来,有点不怀好意。 他在长椅上打盹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看着他,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倦,外面飘来阵阵花的幽香,让空气也甜美起来,这样的夜晚美好的让我天天都如此? “丫头,困了就靠池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别老是直勾勾地瞧着我看,不害羞,看得我身体发麻,睡不着。”他闭着眼睛,但似乎什么都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看我的时候不也是直勾勾的?我就看又怎么了?” “如果你眼睛不累就继续看吧,反正对我也没有损伤。”他笑了笑就不再理我,俊美的脸庞荡着幸福的笑容,这几天他笑得特别多,兴许这一年他的笑容也没有今天多。 而这一晚,我盯着他看了足足一晚,而他却静静地躺了一晚,我在想我们真的能从此长相守吗?静谧的夜,他气息均匀平稳,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兴许他一直没睡过。 泡了一整天,我对这一池水已经没有任何玩弄的兴致,身体热得很,不知道池水热了身体,还是身体热了池水,脸额头都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滴出来。 “银狼,我觉得很热。”我用手扇着风,但越扇越热,汗滴得越来越多。 “胡太医说了,热才是正常的,丫头你忍忍。”听到他这样说,我静下心来,不再说什么,只要三天后能摆脱这蛊毒,这点点苦算什么?这一年刀来剑往,受的伤,熬的痛还不够多吗?不是一样这样挺过来了?我不能让银狼小瞧我,我不能一点点事情就喊辛苦。 于是这一整天,我再也没有说过热的事情,但不说并不代表身体不热,我觉得我整个人被烘烤着,就快焚烧了一般,人也变得有点迷迷糊糊的,摸一下脸也滚烫得吓人。 “丫头,是不是热得厉害,整张脸都通红了。”他叫我过来,当他的手轻轻放在我脸颊的时候,吓了一跳。 “怎么烫成这个样子,我立刻去找胡太医。”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一会回来他跟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太医说到今天晚上体温就会降下去,不需要担心,但到晚上日子真是漫长。 太医没有说谎,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身体的热真的慢慢减弱了,但到大半夜的时候,却冷得瑟瑟发抖,即使有温泉水在周围,我依然觉得冷,慢慢的冷的身体都发僵了,牙齿在打架,身体在抖动。 “丫头,忍忍,还有一天,过了这一天你就健康了,过了这一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你就可以过一些平静舒心的日子。”他这一晚在池边陪着我一整晚,直到我的身体慢慢热上来,直到我的唇由紫色变成红色的时候,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看得出他也很紧张,兴许今天也折磨得他很惨。 但冷热交替,不但让我整个人心烦意乱,身体还变得软绵而无力,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还只有一天,还只有一天我就彻底与这种蛊分离,我就不会受任何要挟,我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但随着身体温度升高,身体里面似乎有无数把火在燃烧烘烤,这又让我难受到极点。 我实在忍受不了,爬了上来,但结果又被银狼抛了下去,现在我发现,即使我脱离那池水,我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很,兴许我真的已经燃烧起来,就连这池水也已经被我点燃了。 “太医说了,是可以上来,但不能上的次数太多,时间过长,你今天已经有很多次了,还差一点点,不能功亏一篑,过了今天,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但现在要听话。”我现在看着那池水,简直觉得是滚滚溶浆一般,我实在没有勇气跳下去。 我畏惧地看着银狼,不是我受不了苦,只是这种滋味太难熬,但他还是狠狠地将我扔了下去,我就知道他从来不会手软,他狠心起来,那心就如石头一样硬,跌落池中,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要焚毁撕裂。 他抓住我的手兴奋地对我说: “丫头,你看,只剩下一条红线,并且颜色已经淡了。”我看了一下,真的是如此,剩下那条的颜色已经很淡很淡了,心中一阵轻松,看来受的苦也是有回报的。 “太医是不是说红线消失,我就可以上去?”我兴奋地问他,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我感觉美好的生活就在朝我招手。 “嗯,快了,再坚持一会。”我看着他笑了,我重新浸了下去,很快了,很快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但心中的兴奋总被身体的折磨消耗殆尽,身体的滚让发热就如一块快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身上,我全身都灼伤了,痛苦地喊了一次又一次。 银狼一直站在旁边看我,眼神似乎比我还痛苦,不时抓过我的手来看,似乎恨不得受折磨的是他,恨不得这红线马上消失,而我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就在我就快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银狼的高声的欢叫,带着无尽的喜悦,只是离我有点远,不够真实。 “丫头,红线没有了。”当我听到银狼开心的惊呼时,他将我抱起来,但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全身似乎已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银狼、师傅、太医他们都看着我,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师傅他们放心地笑了,而银狼却狠狠打了一下我的手心,似乎他已经打上瘾了。 “死丫头,睡得不想醒来,该打。” 师傅他们笑了,然后悉数退了出去,当中又剩下我俩大眼瞪小眼。 “好疼,我刚醒你就打我,早知就不要那么快醒了。” “再不醒,我就再扔你到池中泡过。”他狠狠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握住了他的手,虚弱地说,但却满心欢喜。 “丫头,你连续昏迷了两天,吓坏师兄了,但这两天你断断续续喊的都是我的名字,我很开心。”他朝我吻了下来,虽然轻但很是滚烫。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两天他显得有点憔悴了,只是双眼依然闪亮。 “你两天没睡了?” “是七天没睡了,第一天过来这里,知道第二天能见到丫头,我整晚在这里踱来踱去未能入睡,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晚上与丫头同榻而眠,心潮澎湃,睡不着,老是胡思乱想,接着你在池中泡了三天,你一会热一会冷,折磨得我够呛,刚折腾完,你又昏迷了两天,更是睡不着,现在好困了,困得站起来也能睡着。”说完间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朝他伸出了手,他似乎能感应到,笑笑在我身边倒下,看来他真的已经累极,只消那么一会他就已经熟睡,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别样温暖,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他总是睡得很少。 “丫头,今天是第八天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否则就逃不掉了,你马上换上这套衣服,我跟你扮作是胡太医的药童,呆会以上山采药为由离开,接应的人已经在外面守候,车马也已经备好,只要能躲过侍卫的耳目。” “嗯”我应答好立刻换衣服,不敢再耽搁时间,只是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体有几股气流在猛窜,身体一阵剧痛,我以为是药效还没有过,也不留意,忙穿好衣服,将头发束好。 当他靠近我,想将我的眉弄粗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然后全身各种气流乱窜,激烈地碰撞,身体一阵发热,但又说不出的疼痛,似乎是万虫吞噬着我每一寸肌肤一样,奇痒又奇痛。 “啊――”我实在受不了,大叫一声,推开了银狼,然后挠自己的身体,但这种痒和痛似乎来自身体的深处,用力地挠,一时的痛之后,那种奇痒又重新出现,比大火焚身还让人难以忍受,并且即使皮肤被挠烂,似乎还接触不到根源。 “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烫?脸色怎么那么苍白?”银狼一把握住我的手,制止我再挠伤自己的皮肤,而我另一边手臂已经有了几条深深的血痕,但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手腕处竟然多了两条黑丝,第三条却正在形成当中。 “银狼,你看――”我的心就快慌得跳出来。 “别慌――别慌――”他抱着我冲了出去,然后一边喊着胡太医,胡太医和师傅匆忙赶来,我是不是快要全身腐烂而死,我是不是要腐烂而死?不是已经解了蛊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重,怎么会有黑线的? “太医,怎么回事?”他叫我不要惊慌,但他的声音比我的还要慌张,我不想全身腐烂而死,我不想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地腐烂掉,这种恐慌袭遍我的全身。 黑线在加深,身上的痒在加重,我忍受不住猛地挠,一条又一条血痕赫然出现,我发现我整个人就快要疯掉,我猛地挣脱银狼,如果此时有刀子,我会一刀刀刺进身体里,以减轻这种疼痛。 “丫头,忍住,痛得受不住就抓师兄的手,别弄伤自己。”银狼死死抓住我的手,但他不知道我是又痒又痛,整个人就快进入癫狂的状态,就在这时,师兄点了我身上的|岤道,手脚不能动,身上的痒依然存在,我痛得睁大眼睛,我怀疑再是这样下去,我的眼睛肯定能滴出血来,因为这种疼痛实在太折磨人,这种痒实在让人生不如死。 “太医怎么回事?”师傅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可能是用药不当,加重病情,反而提前毒发了。”太医的脸色凝重,声音带着愧疚与不安。 “那可有救治的方法?”师傅与银狼异口同声地问,声音恐慌得很。 “有,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第三条黑线就快形成,她的身体就快受不了,为今之计,只能迅速将她身上的蛊毒转移。” “怎么转移?”师傅紧张地问。 “阴阳调和,转移到男子身上。”太医低下头,师傅的脸抽搐了一下,而这个时候的我眼睛已经就快裂开。 “那男的一方有没有危险?” “很危险,现在她即将毒发,男的性命堪忧。” “胡太医,没有办法了,你立刻去外面叫一个侍卫进来。”师傅他想干什么?此刻我的唇也已经被咬破,血一滴滴落了下来,但却无法缓解我身体上的痛苦。 “师傅,你想做什么?”银狼的身体颤了一下,声音变得异常冰冷,而这个时候,我却痒得就快受不了,只能大喊大叫,声音凄厉,银狼以防我受不了咬舌头,撕了一截袖子塞住我的嘴巴,我将所有的疼痛都化解在牙齿上,不一会袖子已经有斑驳血迹。 “银狼,师傅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事后我不会让这个侍卫活着,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丫头她能谅解。” “我不会被其他男人碰丫头。”说完他抱着我往回走。 “银狼,大局为重,师傅不会让你有事,你现在不仅仅是为你一个人活着。”师傅从背后冲过来,试图想将我从他的手中夺走,但银狼身子一闪,已经避开,然后他冷冷转身。 “师傅,别逼我出手,都给我出去,否则挡我者死。”杀气在瞬间凝聚,那一团团烈火烘烤着我的身体,摧毁着我的意志,我不愿意一个不相干的士兵碰我,但我更不愿意他为我冒这个险。 “师傅,你们下去吧,我是心甘情愿,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怨。”说完抱着我往那个隐蔽的茅庐里面走去。 “胡太医,你是不是故意的?”师傅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现在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似乎要吃人般凶狠,只是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飘渺,因为我已经痛得就快受不了。 “将军,老臣绝对无二心,我现在就为少主配药,希望能来得及,到时如果有什么差池,你再杀了我也不迟。” “师兄,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只顾着匆忙打开门,根本就不搭理我。 “师兄,叫一个侍卫进来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子了,我跟濯傲上了很多次床,在军营我跟楚冰也有很多次了,再多一个侍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我的身体他们早看遍了,也早已摸遍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冒这样的险,他日你登基为王,各地的秀女会进宫,你要多少有多少,多美貌的都有,温柔的也有,贤惠的也有,天真烂漫的也有,犯不着这样子。”我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 “那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不怨你,我知道丫头你不想的,再多女人也枉然,因为里面没有丫头,我只要我的丫头。” “丫头,师兄在这样的环境要你,别怪师兄。” “别要我,我不爱你,我只爱濯傲,我只是不想你伤心才说心在你身上而已,师兄,我生是濯傲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别碰我。” “丫头,又说谎了,说谎要受惩罚的,即使我知道是谎言,我听到还是会生气,你生死都是我的女人,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心里不舒服。”说完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身体不能动弹,那重痛楚一遍遍袭来,我就快痛得晕厥过去。 “这次冷佚不会再来马蚤扰,今日过后,你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笑了,但笑得让我心痛。 他轻吻了一下我痛得皱起的眉,然后就什么都不再说,急匆匆地脱我的衣裳,然后朝我压了下来。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我听到胡太医微微带着颤音的声音,我感受到银狼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第063章 进退两难 银狼的身体虽然僵了一下,但手不但没有放缓,还加快了速度,只那么一会就已经将我的衣服脱开,我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觉,身体奇痒无比,又痛得难受,似乎就要碎成一片片,很想快点缓解这种痛楚,但又实在不愿意银狼有事,心再次变得矛盾煎熬。 “丫头放心,师兄不会有事的。”他的手碰触到我的脸,想让我安心。 “师兄,你如果有事,丫头绝不偷活于世。”我轻轻地说,但却是铮铮的誓言。 他俯下了身子,含着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我都不会死的。” “晴妃到这里已经七天了,朕实在不放心,所以今日亲自过来看看,是在里面吗?朕进去看看。”濯傲焦急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让我心神再次一滞。 “皇上,晴妃现在正在温泉里浸泡着,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容不得打扰,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老臣现在正在弄一些药给晴妃回宫后饮用,所以还需花费些许时间,恳请皇上到外面稍等。” “朕不说话就进去瞧瞧她行不行?朕几天不见,实在挂念。” “如果皇上你不想晴妃有事,请先离开这里。”胡太医的声音带着强硬,这个时候也不容他软弱。 “好,朕就在外面守候,晴妃行了,派人叫朕。”他的脚步声很轻,可能怕打扰到了我。 濯傲,对不起了,我这一生注定是要负你了。 “不许想着他,丫头你只能想着师兄一个男人。”银狼的声音很是霸道,扳过我的脸,他的身体已经很滚烫,两具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丫头,原谅师兄的粗暴,现在没有时间,下次师兄好好补偿。”他的气息已经灼热,喷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我浑身滚烫,痛苦不堪。 他缓缓的进入我的身体,气息渐渐粗重,而我头脑却一阵空白,内心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但很快一阵锐痛穿透了我的身心,盖过了身上所有的痛,我忍不住大喊,但他却死死含住我的唇,不让我发出一丝声音。 “别叫,会听到,下次丫头想叫多大声都可以,这次先忍着。”我死死咬着唇,他补偿似的吻我渗出汗珠的额头,温柔缱绻。 “丫头,你是我的,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他的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回荡着,宣布着他对我的占有。 他的死死搂住我,身体有节奏地律动,但我疼痛过后还是疼痛,为什么没有师姐说的美好,为什么要那么痛? “丫头,你是我的。”他弓起腰,猛地用力,再次贯穿我的身体,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唇咬破了,痛苦的呻吟还是传了出来。 “丫头,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了?”他慌乱的声音带着心疼,但眸子依然通红,情欲未消。 我轻轻抚摸着他俊美的脸。 “没有,不疼。”但泪水还是溢了出来,来自身体的疼痛,还有对他的担心。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我身体的痒没有了,痛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师兄我身体已经不痒了,你怎样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他听到我的话后,轻轻地解开我|岤道,一番折腾我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两人四目相对,想起刚才的种种,我的脸通红通红的,羞涩地低下了头。 “是不适,因为似乎我还不足够。”他轻吻我发烧的脸庞,死死搂着我的身体,不许我起来,但我害怕他会毒发,推开他准备出去叫太医,但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大力,将我整个人桎梏在他的身下。 “等了几十年了,这片刻不足够。”他一下又一下,温柔但不失力度,他似乎永不满足。 “丫头,你又骗我了,原来师兄才是你第一个男人,原来丫头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他看着床那抹嫣红笑了,笑得心满意足,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舒心,如戈壁沙漠突然听到流水淙淙,百花瞬间盛开一样。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个时候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在全身蔓延,虽然整个过程我身体在痛,特别他贯穿我身体的那一瞬,痛不欲生,但正是那一瞬间最是甜蜜,这种甜蜜丝丝缕缕在心头聚集,到最后成了汪洋大海,将我整个人淹没。 但我看到他脸慢慢黑的时候,我慌了,我猛地推开他,他痛苦的吟叫了一声,再无力将我搂在怀中。 我迅速地穿衣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带濯傲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了胡太医才能进来救治他,只有离开了,他才不会被发现,他才会安全。 “丫头,你去哪?”他用手扯住我的衣袖。 “丫头出去一下就回来,记得活着等我。”我轻吻他那张现在显得痛楚的脸,心中酸涩。 “我不许你回到他的身边,我不许——”他死死拽住我的手,他指尖深深刺进我的肉里面,很痛很痛,但他的身体似乎忍受了巨大的痛楚,连脸都扭曲了,那拉住我的手青筋突起,已经耗尽他身体所有的力量。 “丫头,你不许走,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躺在别的男人身旁,我不许——”他声声痛苦的喊叫刺痛了我的心。 “我是你的,无论心还是身。”我轻吻他额头的瞬间,迅速点了他的|岤道,然后替他披好衣服。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敢看他绝望的眼神。 “丫头——”他在身后唤我,声音嘶哑而虚弱,带着焦急也带着愤怒,我充耳未闻,迅速离去。 “胡太医——”我一出去就喊太医,太医和师傅应声出来。 “太医,我没事了我这就跟皇上回宫。”我朝他们打了一下眼色。 “恭喜晴妃。”话未说完,我已经冲了出去,而师傅与太医就朝温泉处奔了去,他们知道我会想办法拖住皇上,而我也必须立刻带濯傲离开此地,越快越好。 我冲出去的时候,濯傲正立于外面,来回踱着步,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子,当看到是我的时候,他的唇角浮现一个大大的弧线,他朝我冲了过来,焦急而喜悦,紧紧搂住我,带着他的思念,而我似乎还处于梦幻当中,突然的转变让我很是不适应。 去边塞小国又成了一句空话,看着眼前的濯傲,我满是愧疚,但只要师兄的身体没有事,我不后悔。 “濯傲,我没事了,我们回宫吧。”嘴里说着话,但心中却惦记着银狼,濯傲拿起我的手,发现那血丝消失了后笑了,笑得很大声很爽朗,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空回荡,看见他如此,我心中又无比煎熬,对他的情我是无法偿还了,注定欠着一生一世了。 “晴儿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当面去谢谢胡太医。”他牵着我的手,准备往里走,我不动声色地将他扯住。 “不用了,我刚刚碰到太医,他说他呆会就出来,他还要整理一下剩下的药,要不我们到处逛逛,这里风景也是很好的,我来了几天整天都泡在水中,都变浮肿了。” “好——”他怜惜地抚摸一下我的发丝,牵着我的手在草地上慢慢走着,但我始终是心神不宁,不知道他怎么了?这个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守在他的身旁,而不是牵起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但无从选择,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折磨我。 “晴儿,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感觉你神不守舍,刚刚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他轻轻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关怀备至。 “没事,可能是药效还没有过去,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不太清醒。”他朝我宽慰一笑。 “如果这样,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起程。”他轻轻的抚摸我的脸,他的话让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今晚不能留在这里,否则银狼就危险了。 “不要了,晴儿想赶紧回皇宫,我在这里闻了七天的药味,再闻会吐的,我宁愿在马车上睡觉,我想念着沁雪宫,我不想在这里有一刻的停留,这里的一切就是一场噩梦。” “你的身体好了,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甜蜜的梦,我是怕马车颠簸,你太辛苦了,毕竟你现在身体虚弱。”他的声音很温柔,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响起。 “你别忘记了,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的武艺高强着呢,这点颠簸怕什么?”我必须要尽快与他离开了,否则太医不能全心全意替师兄治疗。 “我倒忘记晴儿身怀绝技了,但身体再好的人也有生病虚弱的时候,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们今天就回去, 狼笑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6部分阅读 就回去,我看见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独好,还想抽时间出来陪你一晚呢?” “现在内忧外患,晴儿知道你已经很忙,以后平定叛乱,我们再来这里重游,并且你还要带我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好,过后我会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他轻吻着我的额头,带着对我的感激,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愧疚,但愧疚的同时又担心着银狼,心绞痛。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转身一看原来是师傅与太医,看到他们出来,我整个人送了一口气,是不是师兄身上毒已经得到控制? “胡太医,晴妃的身体能好转,都是你的功劳,明日回到宫中朕重重有赏。”濯傲听到声音迎了上去,他的声音带着感激,太医想朝他行礼,他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这次臣不敢居功,晴妃的病能好转,全靠我师弟卢禄的帮助,师弟一早有抱效朝廷之心,医术在臣之上,所以老臣斗胆引荐。”我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师傅,他的眉毛和脸都经过了一番修饰,显得比真实的他还要老几岁,但刚贴上的胡子,让他显得有点仙风道骨。 “原来是卢大夫出手相助,朝廷正是用人之时,明日就与太医一起回宫吧,朕一并有赏。”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师傅也混进宫了,那濯傲处境更是—— 但眼看银狼已经一步步渗透着他的力量,我是该忧还是该喜? “谢皇上,不过贱民还有一事提醒皇上。”师傅突然开口,态度恭敬,那声音也与往常的不一样。 “卢大夫请说。”因为濯傲听说是他给我解了盅,所以也十分客气。 “晴妃的身体虽然已经解除了盅毒,但身子甚弱,余毒还待清除,所以皇上在半年内还是不能亲近晴妃,如果可以尽量少接触,免得起了情欲,晴妃气血上涌,伤了身子。”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但师傅说的时间是半年,是不是半年内,已经有把握攻下皇城? “嗯,朕会记得,谢太医提醒。”濯傲对宫中之人很少有如此客气,但我不得不佩服师傅,他有着极强的忍耐力,他此时与濯傲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他却能卑躬屈膝,跪倒在仇人的面前,不露一点点破绽。 当天我与濯傲坐马车回到了宫中,我与师兄短暂的相聚再次分离,他仍然没有能将我带离濯傲的身边,短短八天就如发了一场梦,梦很长,但甜蜜很少,却值得我回忆半生,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梦与现实越来越分不清了,人也变得恍惚。 离开太医后,濯傲咬着我的耳朵说半年实在太难熬,半年的时间太长?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命只有半年的时候,他的国家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他是否还觉得长?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有点邪魅的男子,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临走前,我很想问一下太医他如何了?但是濯傲寸步不离,纵使是心焦,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师傅那一个宽慰的眼神让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自从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濯傲似乎也放下了心头大石,并且师傅临走前叫他少与我接触肯定也起到了作用,他专心于政事,我见他的日子很少,其他妃嫔几乎就没有机会见他,现在头顶的天就快要倒塌,众人少了争宠的心,惶惶不可终日。 大家都知道城破必然身死,就算不死也会被叛军蹂躏至死,后宫愁云惨淡,只有师姐依然浅笑,天天嗜睡,有些时候我很佩服她。 她说她已经无爱无恨,这座深宫对她来说也无感情,是鼎盛抑或倾覆,她都坦然面对,她轻轻的挽着我的手说:“丫头,你无法改变,无须自责。” “我是无法改变,但我心会隐隐作痛。”师姐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我们坐在宫中僻静处慢慢看日落,灿烂的云霞染红了半边天,虽然太阳依然彰显着它的绚烂辉煌,但最后也只能无可能奈何西落去。 这段时间战事更加吃紧,他们口中的叛军已经逐渐逼近,势如破竹,其实最重要的是民心向背,而我也慢慢麻木了,也许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一切只不过按着原来的轨迹缓缓地前进着。 但半个月后,银翼两国的竟然很奇怪的停战,这场打了轰轰烈烈打了一个月的战争,因为银魄单方面退出而宣布结束,此时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银魄如此大动作,让形势逆转,濯国五十万大军迅速回调,翼国在确定银魄的大军回国后,火速拨了四十万大军在支援濯国,两国此刻真正做到了守望相助,同仇敌忾,步伐一致。 原本在我眼里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发生了变数,局势瞬息逆转,现在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我已经不确定了,心中又开始担心起银狼来,局势的变动揪着我的心,这微妙的变动只有我知道,而我知道我根本不能做到笑看风云变。 “濯傲,怎么银魄会突然退兵?”当两人用膳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问他,这段时间他极少来,能见他的日子不多,他微微一笑说: “晴儿,你只管静心调理好身体,这朝政的事情就让我去忧心就好了,别小瞧你的夫君,他不会那么容易输的,否则他也不会走到今日。”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却显得胸有成竹,局势最严峻的时候,我看不到他慌张,如今局势逆转,形势大好,我也不见他张狂,他越来越沉稳了。 半月后,师傅进宫,显得有点老态,双眼也未见任何光彩,那胡子一翘一翘的,让我很想去抓一把,他隐藏得很好,十几年时光的雕琢,兴许皱纹多了,锐气没了,身姿佝偻了,但那轮廓依然,他能逃过太后那双锐目吗?我知道师傅这次是铤而走险。 我不知道他这次进宫是伺机而动,还是准备刺杀濯傲,既报了杀子之痛,又让濯国群龙无首,趁混乱之际大军直捣京城。 处在夹缝中的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师傅纵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认识你,但太后她必然记得你,师傅你这样实在太危险。”我谴退众人小心地说,师傅这次以为我清除身体的余毒为由,进我寝室见我。 “不入虎|岤,焉得虎子。”师傅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带着悲壮。 “丫头,你也不用担心,我与太后也只不过数面之缘,这宫中除了胡太医,前朝已经无一人,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她不会记得,我会想办法不跟她碰面的。” 听到师傅这样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丫头,时间不多,赶紧拿着——”说完师傅递给了我一包白色粉末,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师傅他想怎样?心无来由地恐慌。 “这种药粉一混入水中就无色无味,但却含有剧毒,只要喝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活,师傅要你放在濯傲喝的茶水当着。” “师傅,我——”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声音已经变调。 “银狼为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惜,难道你就连这一点点事情都不能为他做?你如何配做他的妻子?”师傅声音不大,但那声声质问如刀子刺向我,我猛地退后了几步。 “濯傲疑心极重,即使是胡太医和我,他都不会相信,宫中的食物,他也会小心试毒,并且都是他的亲信,很难下手,但他却不会防你,这事你做一定可以成功。”师傅急急将药粉推给我,我的手颤抖着,无力去接,但师傅还是迅速塞进我的手里,我觉得这药粉烫手得我想扔。 “这包粉色粉末,不会置人于死地,但却能让人全身无力,退一万步,如果你杀濯傲不成功,他日银狼攻到皇城,师傅要你想办法随濯傲守城,将这包粉末混到将士喝的水中,这事你最容易成功。” “师傅我——” 我无力地摇头,脸色煞白无血色。 但我没想到师傅竟然双膝跪地,我慌忙将师傅扶起,但师傅就是不肯起来。 “丫头,师傅今日要你偿还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从此师傅对你再无恩情,如果你怨恨师傅,大局已定之时,师傅自刎于你身下也可以,即使你不为师傅,也应该为了银狼,他才是你的夫君,他才是你应该并肩的男人,难道他的深情都是错付?” “你是他的妻,将来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理应跟他进退一致,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你如果连这一点点事情都不能为他做,你不配做师傅的徒儿,也不配做银狼的妻,从此再见师徒情断,你与他也夫妻情断。”师傅拂袖而出,手里那包药粉确是那样的滚烫,烫伤了我的心,也烫伤了我的手。 “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可以。”濯傲这句话不停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一声高过一声,如滚滚的雷,排山倒海而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再无力爬起来。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064:我很在意 这两包一白一红的药粉如两个面目狰狞的恶魔一样,它们正在朝着我狞笑,我真的很想将这两个恶魔乱刀砍死,但我此时却全身软绵无力。 “你不配做师傅的徒儿,也不配做银狼的妻,从此再见师徒情断,你与他也夫妻情断。” “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可以。” 两把不同的声音不停在我脑海交错出现,一致的是他们声音里的绝然,我抱着头突然觉得头痛欲裂,那两把声音越来越响就快震破的耳膜。 “啊——”我痛苦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包含着我所有的苦闷与挣扎,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尖叫惊来了一批侍卫,但却无法缓解我内心的煎熬,我将药粉藏好,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但那两包药粉无时无刻出现在我脑海,让我寝食难安,惶恐不可终日。 不可以,即使濯傲即使是败,他也应该败在银狼手里,即使是死,送他上断头台的人不能是我,但万一银狼的形势危急,我又该何去何从,如何自处? 我真的好想大喊大叫甚至大哭一场,但我不能这样,侍卫会告诉濯傲,到时他又会盘问我,我发现我连发泄都没有机会。 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我真希望我从来就不认识濯傲,他这样我就会绝然地与银狼并肩而战,即使为银狼战死沙场,我也不悔,我也无憾。 信誓旦旦说要与他一起取回他失去的东西,但结果我什么也未曾为他付出过,我的确不配做他的妻。 但濯傲一片深情错付,我已经愧对他,我如何能亲手将他推到地狱?我已经尽量做到冷眼旁观,但为何还要将我卷进这个漩涡。 是谁将我逼到这个两难的境地? 不是还没有到这个网破鱼亡的时刻吗?兴许一切还有转机,兴许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皇宫,从此谁登基为王,谁身首异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宽慰自己,但看着外面的守卫,我就知道我走不出这宫墙。 濯傲这些守卫原来是为了防范他的母后对付我,但无意间却折断了我飞翔的翅膀,我根本就摆脱不了他们,自我上次逃离宫中后,濯傲就从来没有放松对我的监控,他总怕我有一天会离他而去,即使是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刻。 这个月依然硝烟弥漫,虽然形势逆转,濯国有效拦截了师兄的大军的进攻,但却无法击退师兄的大军,两军之战到了相持的阶段,最后的结局难以意料。 濯傲已经很少踏入沁雪宫,即使是过来,也是将我紧紧搂入怀中片刻就离去,而我手中的药粉一直静静的躺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我实在没有勇气拿出来。 银狼,丫头不是不想帮你,师傅,丫头不是不想报你的养育之恩,只是每次想去拿,双手都颤抖的厉害,心都会绞痛很久。 我还是选择了逃避,绝大多数的时间就呆在师姐那里,甚至深夜不归,濯傲知道后责骂了几句,我说心中惶恐,找人说说话儿,他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轻抚着我的头说:“晴儿,对不起,这段时间无法抽时间陪你,过了这个难关,一定好好陪你。” 其实这段时间我除了去师姐那里,还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潜伏在太后的寝宫上,希望能看清她是如何开启那地下室。 太后那个地下室,除了给她享乐外,应该是她的一个退路,我记得当时往里看去,黑黝黝的一团,望不到底,我猜是一条秘密挖掘的密道,就是不知道通往何处?也许以后会用的着。 我潜伏在上面,就是要偷看她开启这个地下室的方法,也许这段时间国家面领着重大的危机,这个女人也无心滛乐,所以我潜伏了好几次,都一无所获,但我就不信她一次都不下去。 有一天她突然说头痛、肩膀痛,宫人帮她揉了揉,她大骂她们出手重,狠狠甩了一掌,其实应该是她心情浮躁,她貌若天仙,但却心如蛇蝎。 “都是一群废物,可惜小梅她们都不在了。”她眸子有点黯然,她说的小梅就是那两个被濯傲杀死的嬷嬷吧,兴许自小跟随着她,有感情了,她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床沿,我看到她左手在同一个位置拍三下,然后右手就分上中下三个位置拍了一下,我凝神静气,将这些死死记住脑海当中,直到那地下室之门重新合上,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濯傲似乎对我去师姐那里很是放心,也从不阻止,其实我觉得他对师姐还是有别于其他妃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孩子的缘故。 “丫头,打探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眉目?”师姐低声问我。 “有,那个妖妇的机关,我已经知道怎么开启,就是没有实践过,不知道有没有差错,他日真的是城破,我们就从这里逃生。”我也压低了声音,师姐这里说话得小心,免得隔墙有耳。 “他是皇上,可能会死守,未必肯逃,丫头你是觉得濯傲一定会输吗?”师姐也压低声音,声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也不知道。”一问到这个问题我就黯然。 “算了别说这些烦心事,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我们不管,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有饭先吃好,有床先睡好。”师姐的话逗得我笑了,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想了也没用。 “来,丫头吃点东西,我们把肚子吃得饱饱的,让那些男人打得头破血流算了。”师姐说得漫不经心,但我知道其实她也是很在意的,虽然她所说谁也不爱她,谁也不欠她,她坦然,但是不是真的坦然就只有师姐知道了。 这个时候师姐递给我一盘点心,点心精美,散发着浓浓的香味,但就在我想往嘴里塞的时候,突然觉得胸闷作呕,看着这点心倒有点生腻,虽然平时这可是我最爱吃的,但今天似乎没有一点进食的欲望,并且怎么呕都呕不出来,很是难受。 “丫头,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师姐放下她手中的糕点,关切地问我。 “可能是感染风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笑着对她说。 “你这丫头估计是这段时间忧虑过多了,得好好调养了。” “晴妃,要不给奴婢替你把把脉。”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小翠走了进来。 “晴妃放心,小翠的医术不比宫中太医差。”小翠就是师姐带在身边的那个医女吧。 “算了,小翠你就别卖弄了,让宫中的太医给晴妹妹治疗就是了,要不有什么差池,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师姐出言拒绝。 “就让奴婢看看,公主你这可是小瞧了奴婢。”说话间她已经走了过来,拿起我的手,态度恭恭敬敬的,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在意。 “小翠怎么了?”师姐见小翠的脸色凝重,担心地问。 “回皇后,晴妃没有什么大碍,估计是这几天吃东西太杂,吃坏了肚子而已,晴妃记得以后别乱吃东西了。”她朝着我笑,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似乎吃东西太随意了。 “晴妃,我这里有几个药丸,晴妃可以现在服用,疗效特别好。” “小翠算了,既然没有什么大碍,药就别吃了,我们狸国的药物也未必适合晴妃吃。”师姐似乎并不愿意我吃她给我的药物,我知道师姐这是护着我。 “公主这药物哪会分国家?晴妃你就放心食用,服用完小翠包你今天胃口大开,兴许一只鸡都能吃下呢?”她的话将我逗笑了,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儿,说话很能哄人。 “那先谢过小翠,我现在好多了,这药丸先拿着,今晚胸闷作呕再吃。”说完我见天色已晚,就告辞回沁雪宫了。 在路上,小翠配给我的药丸我也碾碎扔掉了,师姐是狸国人,她不会加害我,但她的人就难说了,这也许是师姐刚才说狸国的药物不适合我吃的缘故,其实师姐还是很护着我,替我想得很周到,这宫中好在有师姐,要不就显得太孤寂了。 回到宫中,想不到濯傲今晚居然过来,他正懒懒地卧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晚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你了,那么多天不见,难道晴儿就没有想我?”他搂住我的腰,但他一靠近,我脑海就浮现银狼痛楚的脸,心里就开始想逃开他伸来的手臂。 “晴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这次出外一趟,回来却与我疏远了,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太少陪你,今晚我就不走了,要不晴儿都快将我忘了。”他笑着,然后一手将我拽了过来。 “太医说了我们半年不得亲热,最好少见面为妙,免得我气血上涌,伤了身体,留下个病根。”我小心翼翼的说。 “最恨他这句话。”但他还是松开了手,与我保持着距离,但脸上却老大不愿意,而我却松了一口气,师傅这话会让我很安静的过半年。 “现在局势怎样了?”我担心地问他。 “别担心,这些你就不用管,好好再呆这里就行了,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今天天色已晚,我们睡吧,我不会碰你,只是特别想你,这段时间都睡得不安稳,我还是习惯有晴儿的夜晚,这段时间过得实在不是滋味。” 说完他躺了下来,果然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但那双眼睛却情深似海的看着我,我故意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这样心里会好受很多。 但我刚准备躺下,守卫居然过来通传说皇后过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师姐不会深夜到访。濯傲听到也坐了起来,心里应该存着与我一样的想法。 “宣她进来。”濯傲沉声道。 “深夜打扰皇上、晴妹妹歇息,臣妾万死。”一阵脚步声响起后,师姐缓缓进来朝濯傲行礼。 “皇后深夜找晴妃,所谓何事?”我还没有出声,濯傲已经开始盘问起来,这让我无可奈何。 “臣妾有几句体己话要对晴妹妹说,请皇上成全。”师姐看着他说,脸上绽放着淡淡的笑容。 “有什么体己话那么重要,非得现在说?难道朕就不能听?皇后这可是将朕当了外人不成?”濯傲的话虽然轻但却极有力量。 “请皇上成全。”师姐不卑不亢,但却十分执拗,我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师姐不会明知道濯傲在这里,还要进来。 “皇上,臣妾出一下就回来。”我朝他看去,眼里带着哀求,濯傲坐在一旁,双目注视着师姐,却未发一言,不反对也不应答。 看见他如此,我马上走了出去,师姐也跟了出来,身后的他并没有出言制止,这让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是对我的纵容,还是对师姐的信任,也许两者皆有之。 “师姐什么事?”我焦急地询问。 但师姐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说话,直到远离侍卫后,她才紧张的握住我的手,她那手冰凉冰凉的,凉得入骨让我吓了一跳。 ”丫头,小翠给你的药你吃了没?“听她这样问,那药一定是有问题了,看到她紧张的眸子,我心中一暖,纵然这个宫中有多少人想伤害我,但那个人都不会是师姐,这就已经足够了。 “没呢,我回宫中发现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一直没有吃。”听我这样说,师姐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死丫头,吓死我了。”她松开了我的手,脸上恢复了血色。 “这药有问题?”我低声的问。 “恩,这是打胎药。”师姐的话让我震慑在当场,打胎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使我有了身孕?我愕然地看着师姐,她的话不亚于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开,然后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我有了?”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颤抖着,因为我不但意外,最重要的是我慌张,跪在师傅面前挨棍子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慌张。 “死丫头,有了都不知道,脑子不知道长在哪里了?这是我这么着急来找你的原因,小翠刚刚跟我说了,你不是吃得太杂,而是有了身孕,她还喜滋滋地跟我说,刚刚给你的药就是打胎药,吓得师姐气都喘不上来了,所以偷偷跑来告诉你,我真怕你把她的药给吃了。” “丫头,你以后不能再来师姐的寝宫了,她们是不允许其他人怀上皇上的子嗣的,以后饮食多加注意,师姐只能提醒一下你,以后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靠你了。”师姐重新握着我的手,此时她的手已经很温暖,而我的却冰凉透骨。 “你在这个节骨眼怀上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现在局势动荡,太后估计也没有时间顾及你,兴许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皇上知道你有了孩子,一定很开心,他一定会护你周全,丫头你比师姐幸运。”说到这里师姐虽然带着笑,但我能体会到她心中的难过。 濯傲知道会高兴?如果他知道—— 我说不出心慌,怎么办?这下子怎么办?再过两个月,肚子大起来该怎么办?就算两个月不明显,三个月后呢?我抓住师姐的手臂,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似乎力气已经被一点点抽尽了一样,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丫头,你怎么了?我扶你进去,让皇上叫信得过的太医来看看。”兴许我煞白的脸吓着她了。 “别——别——别叫——师姐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翠告诉别人我怀了孩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濯傲,真的不能。”我虽然努力克制,但声音还是颤抖得厉害,对这个突然而来的生命,我惊慌大于惊喜。 “丫头,你不同我,我不给他知道,是因为他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而你告诉他,他会拼死保住你们的孩子,小翠是母后这边的人,即使你不声张,她也会故意泄露给太后知道,借刀杀人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做。” “师姐,无论如何,这事除了你,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因为——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濯傲的。”我知道这个时候瞒不住,更重要的我需要他人的支撑与安慰。 “什么?师姐是不是听错了?”师姐浑身大震,脸色一变。 “你没有听错,这孩子是大师兄的。”这话说到最后已经气若游丝了,这一刻我突然想抱着师姐痛哭一场,师姐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还不能相信我说的话,她呆住了。 “丫头,你确定?你与皇上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别搞混了。” “师姐,我确定孩子是师兄的,因为我与濯傲还没有夫妻之实。”我无力地讲话说完。 如果一旦我有孩子的事情让太医知道,而这孩子和我都必死无疑,就算濯傲不处死我,这孩子他也不会留,他最恨有人背叛他,而我却背叛得彻彻底底。 “丫头你们——”师姐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过也难怪师姐惊诧,濯傲宠我如此,如果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宠幸我,真是难以置信,我朝师姐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濯傲寻来了,他终是不放心。 “丫头,小翠师姐帮你处理,今晚你必须要让皇上宠幸你,你要保护孩子你必须如此。”师姐贴在我的耳朵说了这样一句话,声音虽小,但却斩钉截铁。 直到师姐走远,我依然呆如木鸡。 当晚濯傲什么也没有问,兴许他知道问了我也不会说,兴许他是等我主动说,只是那锐利的眸子朝了我一下,我觉得如无数银针朝我射来一般,五脏六腑都被他看透了。 他许是困了,搂着我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头脑异常清醒着,师姐的话也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回荡,心乱了。 回到宫中,一直是师傅代替胡太医给我诊断送药,今天一早我召了太医过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身体不大舒适,请他帮我把把脉,我不能凭小翠之言就断定自己有了身孕,其实我心中一直希望有奇迹出现,希望小翠只是一时诊错。 沉稳的胡太医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大家目光一交流,说什么都明了。 “是少主的?”他最后还是不放心,悄悄地问了我一句。 我无力的点头,看到我点头,胡太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比我还慌张。 “晴妃,我下午叫卢太医送点药过来。”我知道他是找师傅商量对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我还是一愣一愣的,似乎整个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我摸了摸肚子,有点喜悦有点酸楚,但更多的却是恐慌,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银狼的孩子,我好想平安地生下他,如果银狼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但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下午师傅借送药的机会进来,我现在越来越怕看到师傅,他如几座大山那样压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起来。 “丫头,一时半会这城我们还攻不下来,如果你想保住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我们今晚就说你的余毒已清,让皇上宠幸你,我与太医自然有办法将这件事瞒下来。 “他是濯国皇室的血脉,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他,关于他宠幸你的事情我不会跟银狼说,他不会知道。”在师傅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的眼里,国家、血脉大于天。 但既然我已经是银狼的人,我就不会与濯傲发生关系。 第二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濯傲下药,只要他一死,京城一定大乱,民心动,军心散,我们就一举攻进来,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你不能再犹豫。 如果被濯傲发现你有了孩子,推算一下时间,肯定知道是出宫这段时间,这样胡太医会死,师傅会死,就连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难逃一死,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欺骗与背叛。 其实还有的三条路,那就是不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来的不是时候。 “不行,现在这一仗胜负难分,凶险异常,如果银狼真的遭遇什么不测,这孩子就是他唯一血脉,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师傅宁愿冒着一死的风险也要你将孩子保住,这个时候师傅不许你退缩,难道你就不愿意为银狼保住他的血脉?”师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眸子精光四射,凌厉无比。 “丫头,你的身体不想背叛银狼,那就只有一个选择,杀了濯傲。”师傅离去了很久,他这句话依然在我脑海回荡,我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因为有了孩子我不能让自己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其实我对这意外的生命很在意,如果让银狼知道丫头有了他的孩子,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唇角微微上扬。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派派ra_li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 狼啸虎跃 065:引狼入室 寂静的夜,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慌乱过后,竟然是无尽的甜蜜,我想起那一晚,想起他的温柔他的粗暴,想起他含住我的唇,不许我发出声音,说下次想喊多大声都可以时的暧昧笑容,想起厚颜无耻地说还不够,满是情欲的眼,我不禁脸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来。 记得他贯穿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痛不欲生,但现在想起全是甜,原来成为他的女人在我心目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也许做梦也不会想到,就这么匆忙的一次,居然让我怀上,不知道说他厉害,还该说我倒霉。 银狼,丫头有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心中甜蜜的同时又怨恨,他就一晚风流,而我就受尽十月怀胎之苦,实在不公平,但我却永远记得他这一晚风流,差点搭上了他的性命。 想起离去前他指甲掐进我肉的疼痛,想起他那声低吼:“丫头,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睡在别的男人身旁。”心中又苦又涩。 我怀孕的事情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瞒了下来,这事的第二天小翠淹死在荷花池里,是被人从背后插了一道然后推下去的。因为人是皇后宫中的,所以也大费周章查了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听说是濯傲暗中下令禁止调查的。 至于濯傲为什么禁止,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这件事牵涉到我,但我知道人一定是师姐杀的,这一年我闯荡江湖,征战沙场,这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事后我才知道这是师姐第一次杀人,师姐的手为丫头沾上了第一滴血腥,她当时一定是很慌的吧,真是难为她了。 我不敢再去师姐的宫室,而师姐偶尔会过来看我,告诉我养胎的时候要注意哪些东西,其实师姐说的东西我都不懂,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怀上了孩子真的好麻烦,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吃,禁忌很多,都是银狼,害惨我了,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骂他,但骂着骂着就想他了,他也想着我吗? 我想起他看到床上那抹嫣红时的心满意足,幸福甜蜜,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即使那刻的疼痛也是值得。 师姐会调笑地问我与大师兄做了多少次?是什么感觉?大师兄是不是还带着面具?我有没有看到大师兄的庐山真面目? 师姐的问题总是那么多,并且一点都不害臊,居然问我这样直露的问题?不觉得难堪的吗?但她一问,我又想起了那一晚,心就再次砰砰跳,羞得低下了头。 “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做了很多次了吗?”我红着脸问她,她的脸也微微红了。 “我只是很好奇大师兄在床上表现是怎样的,是不是也那么冷冰冰,死丫头不说就算了,干嘛扯到我的身上。”师姐的脸更加红,其实我发现她的脸皮也不厚,三人当中银狼的脸皮最厚,也最厚颜无耻。 “死丫头,想不到还是输给你了,居然真给你勾引成功了。”师姐对当年打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尤其当她知道我已经揭开他的面具时,更是懊丧,其实她不知道,她比我更早看到银狼的真面目,只是她不知道楚家的大少爷就是银狼罢了。 “是他勾引我,不是我勾引他。”我得扞卫我的尊严,虽然师姐不相信,虽然师傅也不相信,似乎银狼会勾引我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丫头,你与濯傲真的一次都没?”虽然她已经问了我好几次,我也答了好几次,但她每次都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不知道是你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她这句话意思是我们都不正常,只有她才正常的,不过我没有反驳,似乎我们的行为在旁人看来真的奇怪得很。 我的沁雪宫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但整个朝廷以及整个濯国却风雨欲来。 前几天濯傲上早朝,当他往龙椅做下去的时候,坚固的龙椅竟然在众大臣眼前四分五裂,断成一块块,濯傲震怒,下令调查毁坏龙椅之人,其实他很聪明,一口咬定就是有人破坏龙椅。 众臣匍匐低下,噤若寒蝉,不敢发一言,但一退朝,留言还是四起,事隔不到一天,竟然有民谣传至宫中,并且越穿越厉害,一发不可收拾。 说什么龙椅分,皇上崩,龙椅碎,气数尽,濯傲明知识有人故弄玄虚,但问题是这样的风言风语却满天飞,越传越盛,最后濯傲抓了一个人处死,说是当晚潜进来毁坏龙椅的逆贼,并且证据确凿,让人信服,传言这才稍稍停歇了,但皇朝气数尽已经深入民心,能封百官口,却难堵百姓嘴,只可惜了那个替罪羔羊。 这事刚一停息,金銮大殿上的牌匾无故跌落,砸到一个大臣的头上,当场毙命,血溅朝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殿前那只振翅欲飞的苍鹰那锐利的眸子突然滴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诡异得让人心寒,这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连宫中也变得人心惶惶,百官更是暗中议论纷纷,都说不知道这是不是朝廷即将颠覆的征兆。 整个皇宫乌云密布,气氛压抑,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更加听不到往昔的笑声。 不久这个宫中有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时候全身乌黑,似乎是被毒死,鬼魅作祟的留言再起,宫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但不久后胡太医与师傅通过蛛丝马迹,救出恶劣几个下药的太医,谣言不攻自破,自此胡太医和师傅在宫中的地位上升,皇上也更加信任。 但这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似乎不会停息,如果是我也会头疼心烦不已,不知道濯傲面对内忧外患,如何处之,只是平常见他,他依然平静,他这人似乎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畏惧一样。 是夜,月高风大,大批黑衣人潜进沁雪宫,想要刺杀我,但我沁雪宫的守卫,比皇宫任何一处宫室的守卫都要森严,最后黑衣人还是寡不敌众,全部被击毙,揭开他们的面巾,都是陌生人,但其中有一个却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一时哗然,濯傲匆忙赶回,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同时眉头更是深锁。 关于我的事情,他总是很在意,他的眉头也只为我深锁。 当晚沁雪宫的守卫再次加强,安抚完我后,濯傲就怒气冲冲地带人去了飞凤宫,大有兴师问罪的势头,我知道他们是想挑拨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如果他们此时拧成一条绳子,还能抵抗外敌,如果两人不同心,反目成仇,事情就好办了,他们一定是乐见这对母子刀尖相向。 深夜濯傲回到沁雪宫,而我未入睡。 “是不是吓着你了?”他轻抚我的发丝,我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一定是疲于奔命了,他登基才短短时日,当时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与他母后的勾心斗角当中,岂会知道银狼的势力已经在这个宫中渗透了十几年,犹如老树盘根,渗透到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现在大军压境,就想拨这些刺也没有时间了。 他们这一仗不是现在才开始,而是十几年就进行了,只可惜濯傲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有着这样一个敌人,他的起步缓了十年。 “你不用担心我,你用心处理你的事情就是了,这个宫中守卫已经够森严了,就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进来,太后失败了两次,她不敢轻举异动的。” “晴儿,你觉得这次刺杀你的是太后?”他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似乎所有阴谋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尔尔。 “难道不是吗?”我佯装惊奇的问。 “这次刺杀你的肯定不是太后,只不过是有心之人想挑起我与母后之间的争斗罢了,母后我很了解,她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在这个时候与我起争端,无异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连敖做皇上与我做皇上,你觉得一个母亲会选择哪一边?只要她不是愚不可及,她都会选择与我共存亡,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刺杀你,与我分裂呢?” “那我刚才看见你气冲冲带人去飞凤宫,我还以为你去兴师问罪呢?” “我只不过做做样子罢?br /gt; 狼笑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7部分阅读 罢了,既然他们想我与母后矛盾重重,就如他们之愿好了,不过他们这次的行动,让我对你的处境更是忧虑,谁都知道我宠你,我怕他们会朝你下手,拿你来要挟我,到时伤着你。” “虽然你武功是不错,但一拳难敌四掌,这段时间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只要你留在沁雪宫,我就能安心处理我的政事。”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心中感叹他精明的同时,内心不无愧疚,他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我的安危,而我对于他的处境不能说片语只字,睁着眼睛看他掉入一个又一个陷阱。 “还有皇后的俪宫也不能再去了,皇后她不害你,不代表她所带的宫人不对你起歹心,你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呆在沁雪宫,实在闷的时候,派人找我,就算再忙,我也能抽出时间,陪你到处逛逛,现在这个皇宫哪都不安全,没有我的陪同我不放心。” “嗯”我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的局势,他依然替我想得周到,他如此待我,我怎能朝他下毒手?那两包药粉就让它在阴暗的角落里呆上千年万年吧,他似乎疲倦,很快入睡。 第二天他一早醒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朝我笑,脸上有着幸福的笑容。 “晴儿,我在你的身边总能很快入睡,但可惜你的余毒未清,要不我就可以搂着你入睡了。”他亲吻一下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回眸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依恋。 从此我在沁雪宫度日如年,我不许出宫,其它宫中的人也不敢来找我,即使师姐也不例外,估计是濯傲下了命令,此时的局势我也不再清楚,我问了守卫的士兵,他们说皇上说过关于两军的消息都不能说给我听,以免影响心情,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我也开始烦躁。 师傅这几天也没有来过,这样也好,听不到这些起码能心安,但我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心越来越不平静。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还是很扁平,看不到迹象,但我知道他的存在着,这些天厌食越来越厉害,喜欢吃酸的,不喜欢油腻的,但我就是不敢叫宫人弄酸的东西给我吃,我逼着自己吃油腻的东西,否则宫人会发现端倪。 今天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也是丰富有营养,但我却看着出神,不想动一下筷子,就在这时师傅求见,现在能进入我宫中的人也只不过是师傅与胡大夫而已,可见他们已经逐步 取得濯傲的信任,听到是师傅要见我,我的心又揪紧了一些,现在已经没有往昔见师傅得开心,师傅就如一座朝我压来的大山一样。 “丫头,有这么好的菜肴都不动筷?师傅看见可嘴馋了。”看着师傅这样对我说话,我心中一阵轻松,感觉从前的师傅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一样。 “师傅你喜欢就多吃点,这个宫人又不会看到。”听到我这样说,师傅竟然端起那碟猪蹄子转过身子吃了起来,兴许是怕我看到他的狼狈吧,还是跟以前一样,又好吃的连筷子都不会拿,直接用手。 师傅吃了几块就不再吃,然后递给我几粒药丸,说对胎儿很好,这次与师傅的见面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因为他没有逼着我下药,他没有逼着我去面对两难的局面。 师傅走后,将药丸含在嘴里,清香满嘴,甘中有点带着酸,味道很是奇妙,但却让人胃口大开,这些果然是好东西,早知刚才就叫师傅多给几颗好了,这段时间的胃口实在差,所以现在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竟然来了胃口。 但还没吃两块,胸口就发闷,似乎喘不过气来,宫人看到我叫唤,忙走了进来,但他们看见我都尖叫起来,原来我整张脸都黑了,我赶紧叫人传胡太医,除了胡太医我不能让其他太医为我诊断。 不一会胡太医匆匆赶来,而不知道谁通风报信,濯傲也干了回来了,看到我脸上黑云密布,他紧张地抱着我,不发一言看着胡太医开药给我吃。 “太医,怎么回事?”濯傲看到我的脸色恢复如常,开始问胡太医。 “皇上,晴妃是中毒了,好在抢救得及时,否则性命堪忧。”听到胡太医这样说,濯傲脸色阴沉着。 “晴儿,你今天又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濯傲坐下来,与其温柔地问我,我心里隐隐猜到几分,莫非问题是出自师傅给的那几个药丸?如果是这样师傅是何目的? “我就是午膳而已,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今天可有什么人进入沁雪宫?”濯傲问侍候在旁的宫人。 “回皇上,今天卢太医有进宫费晴妃送药。”宫人恭敬地回答,我看到濯傲的眸子凌厉地一闪。 “皇上,问题在这碟猪蹄子上。”这时候胡太医用银针一试,那银白色的长针立刻变得如墨汁一般乌黑。 “晴儿,你好好想想今天卢太医有没有碰到这碟猪蹄子?”到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明了,下药的绝对是师傅,怪不得他说嘴馋,怪不得他会转身吃。 “没有碰过。”我装作回忆的样子。 “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卢太医来的时候,我真在踱步,差点踱在门口,卢太医就只是在门口把了点药丸给我,就离开了,离桌子都还远着呢,更不用说碰到猪蹄子了。”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处在御膳房里面了,他们已经是朕很信得过的人,想不到还是有问题。”这一晚濯傲将能接触到这些饭食的宫人都带了出去,但一晚的严刑拷打,没有人承认,因为没有找出幕后之人,他成了惊弓之鸟,整天害怕我会被人毒杀,看着他忧虑的眸子,我实在愧疚,但我什么都不能对他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傅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质问他。 “这药的分量下得很少,不会伤及身体,不日银狼的大军就会逼到京城,胜负输赢就在此一举,大军兵临城下,濯傲一定亲自去守成,如果你在这个宫中危险重重,他一定会将你带在身边,只要你跟随他混入大军之中,你就有办法下手了。”原来师傅还念念不忘要我投毒的事情。 “丫头你不往前走,师傅只得逼着你往前走,你不下药师傅只能逼着让你下药,你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出孩子是谁的。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手软,这孩子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他以后是成为一代帝王,还是胎死腹中,只是在于你一念之差,你明不明白?” 无论我多想置身事外,但他们还是将我扯进了这个漩涡。 不日攻城?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吗?怎么我从濯傲脸上看不到任何迹象,如果形势已经那么严峻,他岂会还如此平静?师傅离开后,我还是想着他那一句不日攻城,现在濯傲不与我提政事,侍卫也不肯透露,师姐又不能进来,对外面的世界我真的一无所知了。 当晚濯傲在宫中留宿,自从中毒事件发生后,他就比往常回来的频繁,即使晚上不在这里过夜,白天都过来叮嘱我用膳之前,要自己亲手检验食物,这些不能再假手于人。 我总是看着他出神,因为师傅说不日大军就会攻打到皇城,到时这个国家很快就不是他的了,不过我庆幸的是,银狼亲口答应过我留他一命,即使国家没有了,性命还是有,银狼既然答应了我,他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骗我的。 “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时来瞧我,是不是终于发现想我了。”他轻轻将我搂入怀中,他对我永远是那样温柔,温柔中有时还带着一点孩子气。 “濯傲,我这段时间经常发噩梦,梦到很多鲜血,现在局势怎么样了?情况很糟糕吗?我很担心。” “晴儿,别担心,一点都不糟糕,现在正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微微仰头,带着帝王的傲气。 师傅说就快直捣皇龙,成功指日可待,而他却信心十足地说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这场战斗孰胜孰负还是雾中看花,看得不真切,现在正是他们斗智斗勇的时候,究竟谁道行高一点,不到最后都不知道。 “我听说大军已经步步紧逼,差不多已经逼近皇城了。”我担忧地看着他。 “是哪个侍卫多嘴,呆会我割他舌头。”他虽然说着狠话,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似乎一副成事于胸的感觉,我有点懵了,现在他们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晴儿,我是故意输的。”他点点我的鼻子,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又带着睿智的光芒。 “为什么?” “我输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有两个目的,我登基日短,一直施展不开手脚,这是因为太后的势力根深蒂固,这朝中很多是她的人,而是她一直秘密将财富外移,有些地方的税收,还没有上缴国库就已经到了她的手中,濯国的丝绸和茶叶等重要产业都被垄断,背后操控的人就是她。” “她还有一只秘密商队,辗转在国外做生意,而她的财富也不断转移,势力逐渐渗透到其他国家,而她累积的财富究竟有多少,我现在还不知道,她暗中招兵买马,她手中的人马有多少也难以估计,我娘他很聪明,只可惜对我太无情。”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压她的生意,增加税收,设置关卡,扶植其他产业,以期打破她的垄断,同时也为自己累积财富,因为在我登基的时候,国库已经被淘空,她给了一个空壳给我,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我不但解决了困境,主要部门逐渐渗透我的人马,把应该缴纳的税收一分不少弄到了国库,我自己在外面也累积了不少财富。” “不管是狸国还是银魄甚至一些偏远的国家,我都遣人秘密买下了田产,这些我一直进行的秘密,估计母后还不知道,其实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就可以将母后培植的产业弄垮,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夺回所有重要部门的操控权。”狡兔三窟,这母子都是狠角色。 看着这个步步为营的男子,我突然明白银狼为什么要斩草除根,即使夺回政权,他一日不死,怕也是放虎归山罢了,但可惜我就是狠不下心去杀他,即使知道以后会是个祸患。 “只可惜连敖竟然没死,这几年一直密谋夺回政权,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所以这次我索性就将计就计,佯装步步败退,引出母后隐藏的兵力,耗尽她的财富,现在敌军逼近,我对她说国库已经空了,现在她已经把她多年豪夺巧取的财富大批大批的吐了出来,数量多得惊人。” “而我依然保存实力,分毫未取,这次不但可以将叛乱铲除,也可以趁机将母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就算不行,起码也能让她元气大伤。”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这样的笑容只有那种独立高峰,主宰万物的人才有,他是一只狐狸。 “不过跟自己的母后斗得死去活来真不是意思,但又不能不斗。”他自嘲地笑笑,然后继续说: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宫中的东西怎么那么容易转移出去,毕竟进出宫门都经过严格的搜查,但自从你说她又一个地下室,那我就明白了,里面肯定是一条密道,宫中的财富肯定是从这条密道源源不断地运了出去。” “自发现她有了这条密道,我就开始暗中查访怎样开启密道,一是可以以此为线索,捣毁她的老巢命脉,另外一个万一真的皇城失守,我会叫人带晴儿从密道离开,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连出去后去哪里我也想好了,无论是胜是负我一定会保你平安。”他低头看我,眸子充满了力量,似乎再说即使天塌了下来,你也是安全的。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安心呆在宫中就行,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不怕,密道怎么开启我已经知道,免得打草惊蛇,我现在还不敢一探虚实,但我会想办法弄清楚这条密道通往哪里,做好准备。” “除了这个原因外,我佯输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将主要兵力都集中于皇城之内,他们赢了几仗,一定以为我濯国的军队不堪一击,士气虚高,将士也会骄傲自满,冒险激进,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诱敌深入。” “到皇城的时候,他肯定是集中他所有的兵力,但久攻不下,就会泄气,等他们士气一低落,我就来一个前后夹攻,将他们一网打尽。”他意气风发地说,似乎已经看到银狼大军在他眼前顷刻覆灭一样。 “怎么来一个前后夹攻?不是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皇城吗?” “翼国已经派了四十万大军支援我国,而且翼宇已经有十五万大军分几批悄悄地潜入了我国,已经在皇城的郊外秘密驻扎,等候时机在背后包抄。 而银魄我前几天已经与他们的皇上银奕期定了协议,他们会派六十万大军帮我平乱,因为我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以后我们两国的南北商路开通,而我国降低了一半关税,这个协议为期十年,这十年他们银魄可以从我们濯国刮走大批财富,我相信他不会拒绝这个诱惑。 国与国之间最重要的还是利益,他银奕不会管谁称帝,他关心的只是他银魄国的利益,在我们面临困境的时候,狸国也趁火打劫,承诺有办法让银魄从翼国退兵,但事后他要我们两座城池作为回报。 他们的胃口都不小,我会喂饱他,但我濯傲不会看着自己的国家一点点地蚕食,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他狠声道。 “嗯,一定会的。”我朝他点头,他朝我绚烂一笑,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再聊了一会,他熄灭灯火睡觉,在黑暗中,他的睡容平静而幸福,而我说不出是喜是悲,只是心酸涩的很。 “晴儿,你嫁的夫君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沉静了一会,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声音不大,但却是那样霸气。 我握紧他手,两人十指相扣,他朝我一笑,笑容依然绚烂夺目,这一晚他安然入睡,熟睡的时候紧紧攥住我的手。 在这一刻,我知道他输了,并且输得很彻底,他的确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战术谋略样样让人叹服,但总是他聪明绝顶,也不会想到率领六十万大军的楚冰是银狼的人,而我绝对相信,楚冰到时会假传圣旨,出兵助银狼。 濯傲以为稳操胜券,一网打尽,想不到这次是引狼入室,引火烧身,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是他道行不够,而是他脚下的陷阱太多,不是他不够聪明,是他头上撒下的网太多,纵使再小心,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但就这一疏就可以将他置之死地,战争永远是残酷而无情,其实他已经够厉害了,只是有时人算不如天算,由或者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派派ra_li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66 谁是王者(一) 要来的始终来,濯国大将军董武兵败被擒,最后竟然归降银狼,掉转枪头对准濯傲,他熟知地形,对军中的情况也一清二楚,带领着军队冲锋陷阵,凶猛无比,这对濯傲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为哥哥叛变,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羞愧?柔弱的董妃竟然上吊自尽,被救下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濯傲听说后,既不抚慰也不责怪,从此董妃不哭不闹也不再寻死,只是闭门不再出来。 其实这个董武是真败还是假降,现在说还为时过早,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些男人的脑里想什么真让人看不透,猜不着,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谁算计了谁? 十天后银狼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皇城之内,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已经乱成一锅粥,面对战争,芸芸众生,表现各不一样。 有人临危不惧,笑看云变,有人好言壮志,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但也有人心中懊悔,为何不早点带妻携妾逃跑,都因舍不得这么些年挣下的产业,想不到转眼已经大祸临头,现在兵荒马乱,焉能活命?但已成定局,只能捶胸口罢了,更多的就是惶恐不可终日,默默祈求奇迹的发生。 皇宫也慌乱一团,而这一切我提早就已经预知,所以也麻木了,也许现在还能镇定自若的,除了我就是师姐与太后了。 因为董武降敌,濯傲亲自出去迎敌,如师傅所猜测,因为连番的刺杀与投毒,濯傲不放心我,所以随身带着我守城,而胡大夫与师傅也自动请缨,希望能为我军尽一份绵力,并称赞他们忠心可鉴。 而我因此被迫亲身经历了这一场让我的心滴血的大战,跟楚冰出战之时,我英姿勃发,如今再次面临两军对垒,我竟然只想留在营帐里,其实我很后悔上这个战场,正如师傅所说,我不想上他就逼我上,人有些时候是被人推着走,半点不由人。 以前濯傲总是叫我不要关心时局变动,只管好好养好身体,但如今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濯傲却一改常态,一定要我与他并肩看着每一场战役,但他不知道这对我是何种折磨。 “打仗流血断手的有什么好看,吓得心惊胆战,我回营帐中去。”我站在这个高台俯瞰着这片广袤的旷野,无来由地心慌,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就往下走,但他濯傲却死死拽住我的手不许我离开。 “小丙前锋,听说当年你一役两将,冲锋陷阵,威武过人,我就不信你会心惊胆战,再说谎我让你做我军主帅去打第一仗去。”他笑着对我说,话中带着调侃。 “不许叫我小丙。”对楚冰给我起的名字简直是深恶痛绝,想不到濯傲也拿这个来做笑料,我实在恼火,但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与他斗嘴。 “董武已经投降,谁出战?”我抬头问他。 “我濯国可不只是一员大将,我一直在培养作战方面的人才,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将军能打仗并不是好事,这个张梁虽然没有董武的名气,那是他没有机会展示,他的谋略和武艺绝对在董武之上。”他似乎对他的手下十分自信。 正在说话间,鼓锣齐响,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大军铺天盖地而来,但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当中,我依然能一眼就认出他,他坐在高头大马之前,微微仰着头,朝我们这边看来,即使那么遥远的看着,我依然感受到自己心的颤抖,本来就已经不平静的心此时更是汹涌澎湃。 师兄,丫头有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虽然已经看到,虽然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但为什么感觉到那么遥不可及。 抬头,濯傲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眸子黝黑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晴儿,我突然对这个对手很好奇,暗中斗了那么多年,居然连他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听说当年他的父皇连祺在濯国以美着称,是濯国的第一美男子,不知道他是否有其父的风采?” “晴儿,你说他有你的夫君那么好看吗?”他低眸看我,温柔缱绻。 “大敌当前,你还有心调笑?”我怒视他一眼,他笑笑说:“两国之战,谋为主,其他为次,最惊心动魄的时候也过了,此时有何可怕?” “如果真的是要兵败如山倒,此时哭也改变不了结局,何不冷静处之,坦然面对?”他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独这份镇静就没有多少人可比拟。 此时是正午,春阳正是高照的时候,带着暖意,城门外大片的土地,小草还没有将黄沙覆盖,风一吹依然沙尘滚滚,嚣张跋扈。 “开城门——”我听到一把洪亮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厚重的城门,一匹快马冲了出来,马上坐着一个挺拔的男子,他穿着黑色战袍,回眸大喝一声,气震山河,就在他回眸的瞬间,我看到他如刀子般的眸子,就这双眸子却充满着力量,让人信赖,他就是得到濯傲盛赞的张梁吧。 这是两军的第一次交战,张梁亲自出战,银狼的大军派出了人我并不认识,他长着粗粗的黑胡子,手舞双刀,声音洪亮震天,看到张梁迎战,他猛地拍了一下马屁股就冲了上前,而张梁使的一支长枪,锋利的枪头带着寒光。 随着两人战马扬蹄,欢呼声如滚滚的天雷,震颤天宇,两匹马接近之时,锣鼓声暂歇,呐喊声暂停,大家都凝神静气地看着前方的男子,都把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凝固了,居然一丝风都没有,即使我在高高的城墙上,我依然感觉到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两人的马绕了整整三圈,谁也没有出手,一个怒目圆睁,气势骇人,一个眯缝着双眼,但那细缝间却精光四射。 当他们的马儿绕到三圈半的时候,两人同时出招,在这电光火石只见,那个双刀男子笼罩在张梁的长枪之下,我只是低了一下头,锣鼓齐响,呐喊震天,张梁竟然已经一枪将对方挑下马,是张梁的武功太高,还是那个男子太差?抑或这就是高手过招,一招毙命? 濯傲嘴角微微一翘,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淡淡的,从他的脸上从来看不到慌张与绝望,也看不到嚣张狂妄,但他似乎总有办法面对困境,信心满怀。 “张梁的武艺,即使是银魄的楚冰也只能甘拜下风,我就是以超过楚冰的标准来培养他。”他的声音颇为自得。 “兄弟们。冲呀——”在张梁的大喊声中,身后的大军已经于银狼的大军厮杀在一起,那震天的呐喊锣鼓,那痛苦地惨叫,那招展的旗子,特别是那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刀剑,让我一阵眩晕,城楼之下已经是一团混战。 这样的厮杀不可能不流血,那样面对面的对砍,不可能不残忍,如果高楼下面两军的胜负都与我无关,也许我能做到冷漠,但如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难过。 这一仗银狼并不恋战,似乎也只是探一下虚实,这一仗濯傲志在必得,结果一胜一负很明显。 濯傲大军凯旋进城,关上城门的瞬间,欢呼雷动,这次的大胜利,一扫军队之前节节败退的阴晦,士气空前高涨,看着士兵们因为胜利的喜悦,因兴奋激动而满脸笑容,我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晴儿,我打了胜仗你怎么不笑?”濯傲一边牵着我的手下去,一边笑着问我。 “等你赢到最后的时候再笑。” “好,一言为定,等打败连敖,我天天陪着你,你天天对着我笑。” “天天陪着我,你就会成为昏君了,我天天笑,我会笑抽筋的。” “这世界上,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居然敢说我昏君,但我不生气。”他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打了第一场胜仗,他的心情非常好。 进到城里面,大军驻扎,营房依次排开,张梁先肯定将士们的勇猛,鼓舞士气,但同时分析了今日作战失利的地方,即鼓舞了士气,让将士信心大增的同时,也认识到不足,不馁也不盲目的骄傲,这样一个将领到这个时候才横空出世,看来濯傲从一开始就并不看好董武,这个男人很有长远的打算。 此战过后,两军决定五日后再战,濯傲的军队在城里面,城门一关,那厚重的城门,坚固的高墙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想要偷袭比较难,而银狼的军队驻扎在十里路的郊外,四面无墙,只靠人的巡逻守卫被偷袭的可能性较高。 如果两军的实力相当,濯傲占据了地势,而银狼处于劣势,想要攻城并不容易,也许这就是师傅一定要我想办法给军队下药的原因吧。 其实我真的有犹豫过要不要下药,但每次都没有勇气将药掏出来。 两国这样的拉锯战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两军打了七场,濯傲五胜两负,如濯傲所料,银狼大军因为久攻不下士气低落,而濯傲的大军却意气风发,士气高涨。 两军不但明打还暗斗,濯傲还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袭银狼大军,火烧其粮草,在濯傲的眼里,银狼的财力始终不够雄厚,但我想楚家这个时候会给予了银狼最强而有力的支持,但面对濯傲的步步紧逼,银狼竟然按兵不动,并未采取行动。 我觉得他在等,等一个最适合的时机,然后一次大爆发,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更加慌乱,不止是因为战场上的局势,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肚子,再过一些时日,慢慢突起来怎么办? 虽然我随军来到这里,但濯傲处理政事在另外一个营帐,所以对他的行军布局我并不是很清楚,他除了开仗的时候硬要拽我与他并肩面对这场打仗,但他不知道身在心不在何谓并肩? 这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师傅与胡大夫的身影,手上的士兵很多,他们这一个月也忙得憔悴不堪,他们穿梭在军中,只要我一出营很容易看到他们,但我却越来越害怕见到师傅,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让我下毒的计划,其实我自己都很挣扎,我很想帮银狼,我真的很想助他一臂之力,但是—— 但即使我刻意回避,总有碰面的时候,他每次交那些带毒的粉末给我,都可以光明正大,因为即使有人看到,也只是以为他给我调理身体的药而已。 “师傅知道你肯定没有将药带来,十日后那一战是生死之战,银狼是胜是败取决在你手,银狼是死是活也是你一念之差,你的孩子是死是活你也是主宰。”师傅的话在我心头响着,那包药粉在我手中,沉甸甸的。 “丫头,我们会想办法支走皇上,到时你留在宫中与师傅一起行动。” 为什么要把这座大山压在我身上,为什么两军的胜负,银狼的死活都说成我决定? 十天其实真的不长,银狼开始行动了吗?我一方面迫不及待想这场战争结束,迫不及待回到银狼的身边,然后告诉他丫头有了他的孩子,这样我和孩子都会活下来,但同时心中又说不出难过。 “晴儿,十天后银魄的六十万大军就到了,十天后一切就会结束了。”濯傲踌躇满志,眼里满是期待,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他却不知道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而这些天我的脑子都是那包药粉,对他的话总会恍若未闻。 一脸平静了八天,风雨终于来了,一个深夜,皇城内到处起火,无论是商铺还是民宅,火光滔天,让军营马蚤乱。 第二天加急信函送至军中,武林中人纠结在一切潜伏在皇城,于昨夜大批围困皇宫,虽然大部分被歼灭,但太后与皇后被捉,天诛教教主柳若仙扮成宫女擒拿了皇后,濯傲的羽虞姬叛变,用刀子搁在太后的脖子上。 这个虞姬虽然只是见过数次,但却印象极深,她是继董依舞、陆无双之后,第三个进濯傲门的女子,我进入楚府的第二天有奉茶给她们,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一身红衣,妖冶美艳,笑得魅惑人心。 当时除了她的美貌让我留下印象外,更重要的是其他两个女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恨意与嫉妒,而她却淡淡地浅笑,我当时就想,她是不是与我一样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进来,所以能冷眼旁观一切? 想不到她竟是银狼的人,是属于鬼煞门的杀手吧,这的确让我意外,当年冷佚如此待冷若仙,想不到今日她竟然肯为他犯险,她兴许真的爱上了那个冷酷无情地男子了,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真的可以为他不顾一切,为什么我却那么多顾虑? 这两个女子挟持着宫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物,既不逃又不杀,只是将刀子搁在她们的脖子上,宫中侍卫将她们团团围住,一声令下弓弩手可以将她们射成刺猬,但因为怕误伤太后,谁也不敢动手,只等皇上回来定夺。 其实我心中并不是很慌张,这太后死了就死了,那么歹毒我还巴不得她死呢!师姐虽然被挟持,我也并不是太担心,银狼是不会杀师姐的,这一点我确信,虽然他平时对谁都冰冷,但无量山就是他一个家,我们就是他的亲人,他好似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的,这点我确信。 收到信函当夜,濯傲凝神片刻,我知道他一定在犹豫,他此时就是士兵们的定心丸,如果赶回去,明日之战,他一定赶不会来,士兵看不到他,还以为这一仗输了,皇上弃他们而逃,士气肯定大乱,但我也知道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与其母后斗,但心中始终是惦记这骨肉亲情。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营帐中踱了几步,就开始安排军中事务,准备立刻赶回宫中,我突然有点想叫他留下来,因为我知道即使他不赶回去,她们也不会有事的,因为这两条命活着远比死去有用。 “小心点——”他离去的时候,我不禁对他说。 “晴儿,跟我一起回宫,我不放心你在这里。”他走过来牵我的手,我想不到他居然带着我回去,其实他不应该带我走,我是他宠爱的妃子,他携我一起离开了,士兵肯定会乱想。 我们往宫里赶的时间是正午,当时艳阳高照,而很多将士也看着我们的离开,其实他应该离开得更隐秘一些,起码只让军中的大将张梁知道就可以了,但现在他带着那么一大队军队往宫里跑,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皇宫已经被人占领,心慌得很。 马蹄疾疾,一路飞驰,但远离军营后,濯傲的速度竟然放缓了下来,没有半点心焦回宫的表现,但脸色却显得阴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入夜,他竟然悄悄带着我与一小部分人掉转马头,往回赶,我转过身子,他的下巴刚好蹭到我的额头上,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他唇角微微勾勒一下,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晴儿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回宫了?”我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打算过回宫,只要这城不破,母后与皇后她们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如若兵败,他们会用她们的命来要挟我,以她们做筹码谈条件,城破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价值,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城,尤其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不能离开。” “最重要的一点,我大张旗鼓的离开,只是做戏给一些图谋不轨的人看罢了,明日一战,今夜军中的内应肯定有所动作,或投毒或放火,我已经安排下去,就等这些大鬼小鬼一起现身,到时一网被擒。”他的声音不大,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但却震撼着我的心,师傅今晚有危险了,我的心突然慌了。 “晴儿,你的手很凉。”他一边猛拉缰绳一边对我说。 “因为我发现你的心真是深不可测,从来让人看不透,你疑心很重,步步设防。” “在我这个位置上心不深,活不到现在,如果疑心不重,早被人算计,就如虞妃,我就没防住,当初她进我门,我就知道她图谋不轨,引她进来,只是想揪出她背后的势力罢了,如果顺利还可以收为己用。” “但她在我身边足足两年,一直安分守己,一点错处都找不到,也从不见她与任何人联系,我所知的势力也与她没有半点联系,慢慢我也松懈了,如果我知道还有连敖的存在,她活不到现在,想不到还是被她算计了,隐藏得可真够好,足足两年,就这个时候给我一刀。” 他眼中露出浓浓的恨意,让我心寒,如果当时让他知道我怀了孩子,并且孩子是连敖的,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对我。 说完他又猛地拉了我一下缰绳,马儿扯开四蹄加速奔驰,今晚的风大,呼呼作响,吹得我身上的衣诀翻飞,拍打在他脸上,他温柔地拂开,突然他单手揽住我的腰说: “请你,不要怕我,即使我疑心再重,我也从来不疑你,我知道即使天下人都背叛我,唯独你不会,你一定会站在我的身边。”他手的力度进一步加大,我整个人跌落在他的怀中。 “晴儿,看来这段时间胡太医他们调理得很好,腰都粗了少许,如果再让你呆在沁雪宫一个月足不出户,我怕你胖的我都不认得了,到时候傲可不要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的脸煞白,他还以为我是注重自己的身材才会如此慌乱,禁不住笑出声。 “傲说笑的,无论晴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 “那得要感谢胡太医了。”我僵硬地说。 “如果这次他不背叛我,他会荣华富贵,与子孙们安享晚年,否则——”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甚至阴冷,听到他的话,我的心又咯噔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胡太医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你呢?”我有点心虚地说,他听到我的话,冷冷地笑了,他的笑容竟然让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我的敌人只是我的母后,他忠于我,如果我的敌人是连敖那就难说了,他是前朝唯一能活到现在的太医,父皇当年为什么不杀他我不知道,只是小时候我身有顽疾,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只有他才能治好我。” “这么多年大病小病都是他治好的,与我素来亲近,后来我与母后矛盾日深,母后多次收买他,也不为所动,所以我对他有着对别人没有的敬重,你身重蛊毒,他也不负我所托,将健康的晴儿带到了我的身边。” “但他对我实在是太忠心了,但似乎忠心过头了,不但与卢太医揪出杀害宫人的害群之马,更重要的居然自动请缨上了这个战场,前朝皇上连祺当年对他不薄,现在他的儿子回来夺权,按他的脾性,应该此时是内心矛盾、煎熬,两边摇摆才对,置身事外才对,但他却誓死追随,忠心的让我实在太放心。”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并且还要在这个时候举荐他的师弟卢大夫,你叫我如何不疑?”他的话让我的心更是一寒,师傅这次真是有危险了,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他什么都知道。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事过犹不及,师傅他们总想着获得濯傲的信任,但没想到却因此露出了马脚,与这个男人斗,真是如履薄冰,我能在他的身边存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原来爱真的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否则我死一百次都不够。 “既然你怀疑他们,为什么不将他们揪出来?” “没有一个帝王疑心是不重的,只是看是否能将它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我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如果我抱着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得心态滥杀无辜,不但会让人心惶惶,还会让忠于我的人远离我罢了,到头来只会得不偿失,父皇当年这些手段不可取,他是一个勇猛的将军,但不是一个好的帝王。”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眸子深邃而幽深,即使在黑夜中也带着让人折服的神采。 “晴儿,坐好了,是鬼是神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如果胡太医真的背叛我,看在他救晴儿一命的份上,我留他全尸,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他低喝一声,猛地拉了一下缰绳,就不再说任何话,全速前进。 而随着军营的距离慢慢缩短,我的心揪得越来越厉害,祈求师傅今晚没有出手,祈求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想到如果今夜下药的是我,我也难逃一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我一直希望有奇迹发生,但这个世界上奇迹真的不多,等我们回到军营的时候,我看到了已经白发苍苍的胡太医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身上还有着斑斑血迹,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的心还是一点点半冷。 濯傲冷哼一声,脸色阴冷,他的双拳紧握,指关节发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这样背叛他,他一定是不好受。 我心惊胆战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其中还有两个已经倒毙在地上,尸体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光芒,但里面没有师傅,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将晴妃带回营帐。”濯傲冷冷地吩咐,看着一脸阴冷的他,我已经可以预知地上那一干人的命运,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残忍? 我被带回了军营,但说得更确切一点,我是?br /gt; 狼笑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8部分阅读 是自己跑着回去的,我害怕看到胡太医死,他曾经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慈爱,我不敢看,但我又没有办法救他。 我呆呆在营帐坐了一晚。这一晚濯傲没有回来,曙光出现,我知道胡太医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正如濯傲所说,给了他全尸,也许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 走出营帐,士兵刚吃完早饭,张梁在一旁鼓舞士气,说男儿就是要建功立业,就是死也轰轰烈烈,他的声音激昂而有鼓舞力,士兵高举着手,回屋着自己的兵器,我感觉整片天地都沸腾了起来。 “怎么脸色那么苍白?连手都凉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想温暖我,但他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手比他更温暖,今日也不例外,昨晚他这双手染上了血腥吧。 旭日初升,霞光万里,天地间一片璀璨,震天的锣鼓声中,银狼的大军如黑压压的大山逼近了城门,那马蹄声如不绝于耳的滚滚天雷,震得人心丹俱裂,那滚滚的黄沙遮盖了所有人的脸,让他们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居高临下,看着满目的黑,我头眩目晕。 张梁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姿挺拔矫健,这是一个年轻骁将,在连番大仗中声名鹊起,在军中也威信日隆,他一出场,后面大军欢呼雷动,锣鼓号角震天,将士们似乎已经看到他将敌军将领杀在马下一样,可谓先声夺人。 这关乎胜负成败的重要一仗,银狼会派谁出战?会不会楚冰与他会合?突然银狼大军鼓锣声大作,旌旗飘扬,呼声震天,竟将濯傲军队的气势硬生生压下来,我抬头一看,心猛地收紧,他骑着快马如闪电般从军营中掠了出来,风鼓起他的银色战袍,长发在风中扬起,就那个气势风采也震慑全场。 我想不到这一仗竟然是银狼亲自上阵,我呆呆地看着他,头脑瞬刻空白,我用手扶住了墙沿,但手还是微微颤抖,身上的力气已经一点点抽走,但我紧紧地巴住城墙,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是谁笑到最后,谁是最后的王者,丫头都一直看着。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67 谁是王者 (二) “是不是不舒服?”濯傲将我拽到我的身边,低头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双眼定定注视着战场,因为银狼亲自出战,他身后的大军都沸腾起来,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他们主帅出战,激动兴奋又充满期待,其实就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现身于战场。 远远的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战袍翻飞,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出王者的霸气,让人震慑,此时黄沙卷起,前方的两个男子都未曾用袖子遮挡,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在不经意间银狼的头微微抬起,朝我看来,虽然是如此遥远,我依然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灼热,心在这一瞬间漏了半拍。 我与他直视着,我知道他一定会赢,一定会活着。 就在银狼抬头看我的瞬间,张梁抓紧时机,猛地一枪刺向银狼,快如闪电,如一条银蛇,战场四周顿时死一般寂静,蔽日的旌旗也一动不动。 眼看长枪就要刺到,银狼的身体在这电闪雷鸣之际仰身躲过,然后一剑直取他的喉咙,快得让人的心都跳出来,张梁猛地回手一枪护身,谁知银狼只是虚晃一剑,在他回挡之前转剑刺向其胸口,张梁虽然能当过,但估计应该吓出一身冷汗。 几回之后,张梁在银狼虚虚实实的剑光下已经略显狼狈,而银狼依然气定神闲,似乎只是跟别人耍着,我悬起的心落了下来,他还是无人能敌。 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一张小纸条给濯傲,濯傲看完脸色微变,眉头皱了起来,不一会又有一份加急的飞报送到,都是一张小纸条,估计都是飞鸽传书,濯傲展开看的时候,紧缩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这一锁一舒,我不知道他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身下将士齐呼,我抬头一看,银狼的长剑已经 插入张梁的胸膛,然后猛地一抽剑,张梁倒于马下,不知死活,银狼傲然挺立,就像一个从远古归来的战神,气势是可吞下日月。 他长剑朝天一指,身后大军呼啸而出,马蹄隆隆,卷起滚滚黄沙,让人心胆俱裂,眼看大军就要逼近,濯傲突然突然大呼一声:“拉——”声音清越, 压过战场上所有喧闹与嘶鸣。 声音一歇,银狼的先头大军跌了一个人仰马翻,原来黄沙下面铺着一张坚韧无比的大网。 “箭阵——”濯傲一声号令,后面几排将士迅速排成一个阵,竟然全是弓弩手,因为被银狼大军被网绊倒了一大批人,后面大军往前冲就会踏死自己人,就在犹豫的瞬间,那箭就如一张张大网朝他们洒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让人震惊的是他们竟然箭无虚发,箭法奇准,看来这支箭队实在不简单。 “不想死的往前冲——”银狼一声怒吼,夹带着风雷,让人心神一震,那些将士听到命令,竟然从慌乱之中走出来,拼死往前冲,两军的厮杀就此开始,但这一网一射,银狼大军的气势已减,濯傲的大军却从主帅的失利的低潮走出来,士气再次高涨,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 突然有士兵冲来濯傲身边耳语,濯傲唇角一句冷冷地说:“生擒——” 他这话让我无来由心慌,因为他的话让我想到了师傅,但我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发生,不久师傅就被五花大绑送至我们的面前,看着师傅身上的斑驳血迹,死灰般的脸庞,我无心关注战场,只想着如何能将师傅解救。 师傅虽然被擒,但依然傲然挺立,只是那眸子扫射道我的身上时,又是如何的凌厉。 “骠骑大将军,我濯傲敬你是一条好汉,有心放你一马,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硬闯,这可怪不得我了,看来是天都要助我。” “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师傅的依然铮铮铁骨,那腰比任何时候都挺立,看着濯傲的目光带着刻骨的恨,恨不得要喝其血,啖其肉一般。 身后士兵猛地踢师傅的腿,却未能让那个他的膝盖稍软分毫。 濯傲只是笑着摇头,笑容满是讽刺与不屑。 “濯傲,我虽然不能亲自取你项上人头,但我相信连敖一定亲自割你首级于我面前,即使死了我也会在阴间笑着等你,笑着看连敖重夺政权,重登帝位。”师傅仰天长笑,声音极其豪迈畅快,似乎胜利已经在眼前,似乎大仇即将可报。 “现在鹿死谁手尚不知,将军你是否笑得太早?”濯傲看着战场面不改容。 “是否过早,我们拭目以待。”师傅脸上带着笑,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胜利就在眼前一样,此时的师傅不像一个战俘,而像一个得胜的将军。 “将军你有恃无恐是因为银魄那六十万大军是吧。”听他这样一说,我心猛地一颤,难道他早已经知道?那样银狼岂不是危险,但不可能,他怎会知道?师傅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错,连敖与银魄站同一条战线出乎我意料,我也不知道连敖给了他什么好处,银奕会有如此愚蠢的举动,但今天军报传来,翼国潜伏的十五万大军竟然给楚冰一夜拔掉,大军正赶来汇合,估计今天傍晚的时候会到达。” “这的确让我震惊,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银魄会背叛协定,是我棋差一着,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我置之死地,你未免太瞧不起我濯傲了。” “不妨告诉你,我与翼王已经商议好,万一情况有变,他会不计后果倾尽翼国一兵一卒前来助我,因为他知道我存他的霸业在,我亡他也难逃倾覆灭国之命。” “银魄大军长途跋涉,又经过昨夜的大战,而翼国毗邻我国,将士又在附近守候,养精蓄锐,先头部队四十五万大军明日下午到,后继部队三十万已经在途中,你说孰输孰赢?你猜最后谁才能伫立到最后?笑到最后?” “你以为你的大军能熬到明日下午吗?”师傅的声音含着嘲讽。 “你以为连敖的大军能在一日一夜破城吗?”濯傲声音带着自信。 突然呼声大作,蹄声如雷,黄沙滚滚当中,楚军军旗遮天蔽日,濯傲脸色微变,他预算大军在今日傍晚才到,但如今才中午,已经大军催城。 师傅老练的皱纹舒展了开来,带血的嘴角抽了抽,定定看着下面,目光深邃遥远,带着欣慰,带着期盼,似乎是寂寞了等候了千年,终于等到心中渴求的舒心一笑,这让他那满是皱纹的脸散发着异样的神采,就算是看向我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许。 濯傲大军一开始看见银魄大军到,还以为是援军,甚至还欢呼了起来,待他们看到这六十万大军竟然将刀子刺向他们的身体,与他们为敌之时,眼里的惊喜全变成了恐慌,战场上的大军已经乱成了一团。 “身在国在,身死国亡,我们死守,与城共存亡——”副将伍吏的气势不输他们主将分毫,依然在战场上指挥若定,他的话让军心稍稳。 “这濯国本属于我们连家,你们守的是何人的江山?你们护的是谁人的国?只要你们还活着,你们的国就在,只要你们肯归降,你们的命也在,你们只不过是帮乱臣贼子守国罢了,这么多年暴政你们还不够吗?非得愚蠢到为一个暴君,为一个乱臣贼子送命吗?” 银狼的声音铿锵有力,似乎不大,但偏偏压过战场上所有声音,清清楚楚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回音袅袅,不绝于耳,让耳膜震颤的同时,让心也震颤,战场上的打斗声似乎也停歇了一些。 “将士们,可否暂时停下来听我一言。”银狼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让人的心沉静了下来,刀剑声又弱了一些。 “将士们别中他的j计,手中的兵器就是你的命,一停你们就会命丧黄泉,无法再与亲人团聚,我们宁可站着死,也不可跪着活,给朕杀——”濯傲的杀字极有力度,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有拿刀子往前冲的冲动,他就有这份气魄,他的声音一落,刀剑相碰的声音再次激烈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皇上,这样打下去,我们的将士会全军覆灭,我们是打开城门派兵增援,抑或是开门将士兵放回来,保存实力。”身后将领低声征询濯傲。 “再拖一会。”濯傲冷冷的发话,两军就此厮杀道晚霞满天,即使我亲自上过战场,但依然没有见过如此残酷的战争,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尸体与鲜血,我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眼睛看着广袤的战场,看着那黑压压在拼死搏斗的一群人,但实际我的眸子只追随着那抹银白。 王权、霸业都是用尸体堆积而成,用鲜血浇灌而就,看着那成河的血,心沉重难过。 暮色渐浓,两军士兵亦已经疲劳,濯傲鸣金收兵,银狼也收兵,整个战场寂静了下来,站在城墙上,风很大,吹来一阵阵血的腥味,有些地方尸体累积如山,黑黝黝的一团,但银狼的大军只是稍稍后退,饮水吃东西,根本就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阴饱喝足继续攻城。 师傅的脸在黑暗中舒展,双眼发出亮光。 濯傲与众将商议着什么事情,声音很轻,我本应听到,但此时心乱成一团,什么都听不到,一批批的弓弩手在城墙上候命,突然有将士往城墙下面洒下一些黄|色的液体,城墙上又洒了另一阵白色液体,这些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做完这一切,无数火把次地燃起,让这个城墙亮如白昼。 当鼓号再次响起的时候,城墙上已经架起了一个大木架,木架下满是柴草,我不知道濯傲想干什么,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我看了一眼师傅,师傅似乎也有感应看着我,就这一眼带着千言带着万语,我缩进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将他吊上去——”濯傲冷冷命令。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吊他上去?”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但声音还是颤抖得厉害。  “他为了连敖鞠躬尽瘁,忠心耿耿,今日我就要他看看他所拥戴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拥戴的将是一代霸主明君,是濯国的真命天子,如果想留有一个全尸,最好你就弃城投降,兴许我会让你风光大葬,否则你一定会被乱刀砍死,死后无葬身之地。”师傅的声音阴狠,似乎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踢进地狱,然后饱尝上刀山,下油锅的痛苦折磨。 “究竟是谁死无葬身之地你很快就知道,只要明日太阳升到最高空,两军会合之时,就是我取连敖的头颅的时候,我会让你彻底断了你们的妄想。”濯傲的唇角的冷酷让我心寒,全身冰冷如掉进冰窟里一般,心阵阵绞痛。 “连敖,你抬头看看这个是谁?”濯傲的声音将所有的锣鼓号角声压了下去,灯火中,银狼定定看着城墙这边,双眼在黑夜中发着慑人的寒光。 “濯傲,你绑着的是谁?我并不认识。”银狼冷冷地道,依然气定神闲看着这一切,似乎全天下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有所惊慌,城墙绑着的这个人也是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好小子,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师傅的笑容甚至欣慰,那皱纹更舒展,他嘴角咧得更开,我从来没有见师傅如此笑,笑得如此舒心,似乎看着自己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终于成型了一般。 “想不到这位所谓的天命所归的天子,竟然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个可是当年献出自己儿子,保存你的性命的骠骑大将军蒙鹰,如果你不认识,我真的很怀疑你的真实身份,莫非你只是盯着前朝皇子的身份做这种叛逆的事情?” “上面的是不是骠骑大将军可不是你说了算,离得那么远,怎分真假?说不定只是找一个人来蒙骗所有人的目光而已。” “如果这个不是骠骑大将军,请问今日如此重要的一役,骠骑大将军可在军中?要不我们谈一笔交易,我还你骠骑大将军,你给我退至五十里,我们明日再战可否?我也不过敬重骠骑大将军,不忍心他身首异处,但如果连你都不顾惜,我也何必枉做好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银狼的声音依然是冰冷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不答应?那就证明你连敖只是忘恩负义之辈,连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生死都可以随意丢弃,这样的人猪狗不如,这样的人值得你们追随吗?连恩人的性命都不顾惜,你们的性命他又怎会在乎?倒不如都归去安享太平日子,犯不着为这样的人送命。” “朕登基到现在轻赋税,减刑法,你们可见朕有滥杀无辜?朕建堤坝,开仓赈灾,你们可否见朕有沉迷声色,奢侈骄纵,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当中?既然没有,你们为何放在太平日子不过,放着明君不效忠,兴战乱,以致国库亏空,生灵涂炭?”濯傲的一番话铿锵有力,说得城下将士竟然窃窃私语。 “名不正言不顺何为明君?当初为抓武林盟主冷佚,你杀了无辜的游龙门上上下下八十一口,难道不是滥杀无辜?你父皇出卖兄弟,将我父皇的头颅悬挂在城门外,手段何其残忍,在登基前几年,他不一样勤于政事,但结果怎样?” “坐稳了这个龙椅之后,重赋税重刑法,沉迷声色骄奢无道,残杀忠良,用童男童女炼长生不老之药,其罪可诛,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再过一两年你也会露出狐狸尾巴,这样的君王值得你们效忠吗?” “你们不看看身后的银魄大军,就是因为替天行道,维护道义,才出手相助,你不看你们的大将军董武,不也已经降服了我军?良禽择木而栖,何必效忠下一个暴君?降服我者,必厚待之。”银狼这一番话不但稳定了军心,还动摇了濯傲的大军。 得民心者的天下,他们现在是谁得军心,谁就更有胜利的把握,但我的心一直悬着,看着正悬挂在高高柱子上的师傅,心更是揪得厉害,我真恨不得一跃冲天,斩开绑住他身上的绳索,还他自由。 “小子嘴巴还挺厉害,就是哄女人不行。”师傅居然在一旁笑着,我听着却更心酸。 “我是不是暴君还待臣民擦亮眼睛看,你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现在百万大军都一起看着,要你恩人的命,退兵五十里,我们明日再战,否则——” 濯傲话刚说完,下面的柴火已经点燃,红红的火焰烘烤着我的心,让我受尽煎熬,但我的身体却冷得发抖,我想冲过去扑灭那些大伙,但师傅却朝我瞪了一眼,他不许我出去,他不许我暴露,他一定是想我保住银狼的孩子,心肝肠寸断,说不出的疼痛。 “濯傲你这个昏君,竟然为了给我加一条莫须有的罪名,滥杀无辜?”银狼的声音带着激愤,在这样的夜晚,即使其他人认不出柱子上的是何许人,但我知道他一定能认出,就像我能在千军万马中一眼认出他一样。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一试就知,今日你斩杀我国大将张梁是何等狠绝,如果这个不是你的骠骑大将军,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给我一箭穿心,其他人不行,但以你的武功这并不难。” 一箭穿心,我听到自己的心颤抖的声音,别——银狼别——我无声地喊着,濯傲在这一刻是何等狠绝残忍,他竟然要银狼亲手射杀师傅。 “晴儿,今天你站了一天也累了,现在下去休息,相信我这城一定会守住的。”濯傲叫人给我拉走,我挣脱了,我看着银狼,他正朝城墙上看来,我知道他此时心里一定是很矛盾。 “死小子,怎么变得那么婆妈,回到山上非敲肿他的头不可。”师傅低声地骂着,眼里带着焦急,但有意无意瞧了我一眼,竟是那样的慈爱,那一眼带着父亲对子女深沉的疼爱与包容。 此刻锣鼓声没有了,风吹黄沙的声音也没有了,士兵的窃窃私语也没有了,天地间一阵寂寥,似乎再等着这个男子一句话。 “好——”银狼的声音划过夜空的寂静,他的声音刚落,师傅笑了,濯傲的身体微微一颤,而我的心却抖得厉害,他果然狠心,这两个男子一个比一个狠,心肠一个比一个硬,也许帝王就是如此。 “好小子,不愧是我天狼老人的——”师傅笑了,这次是笑出声来,笑得是那样的酣畅淋漓,我的心就快要跳出来,挣脱侍卫的手,我不能让师傅死,我不能,我凝神静气,双眼紧盯着银狼,他将弓拉开,虽然遥远,但我还是感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如我的心一样。 惊呼声之下,那白羽箭穿破夜空朝师傅的心脏射来,我正准备拔士兵的剑去挡,但师父那目光狠狠地看着我,带着怒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他不允许我暴露,他不允许,身体的力气在他那一记目光下消失,而就在这一瞬箭直插师傅的胸前,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攻城——”箭一射出,银狼大吼一声,大军如滚滚洪流咆哮而来,声势吓人,士兵竟然还在下面添柴,火猛地窜高,就快烧到他的脚,师傅的脸很安详,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不能让师傅就此烈火焚身。 我拔了一个士兵的刀,一跃而上,一刀砍下柱子上的绳索,然后抱着师傅盘旋而下,士兵震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发出几声惊叫。 “给我射——”濯傲冷冷吩咐将士,然后才转过身子问我: “晴儿,你要干什么?”濯傲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冰冷,俊脸也冷若冰霜。 “你刚才骂连敖那一句忘恩负义骂得真好,我觉得像是在骂我一样,他与胡大夫解了我身上的蛊毒,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你说我是不是猪狗不如?还要中箭后烈火焚烧,何其残忍。” “他们救你是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先是他们存心不良,你何需愧疚,他一个将军哪会什么医术,救你的人只不过是胡大夫。” “胡大夫已死,我无从报恩,我不想受到良心的谴责,胡太医你都肯留全尸,为何他不肯?”我逼视着他,但同样带着哀求,他不再看我,转眼看着前方的战局,然后指挥士兵。 “既然一箭穿心,就将他交给我,如若身死,我厚葬他,毕竟他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如果他活着,那是他的命不该绝,放他走,我求心安。”我刚才抱着师傅下来的时候,发现他一息尚存。 “如果身死,我必厚葬,他曾为濯国立下赫赫战功,我敬重他,如果他活下来,拿他的命去皇宫换我母后与皇后的命,他活着比死去有用。” 他冷冷地说,并不看我,眼睛只盯着下面的攻城的士兵,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守城更重要,不知道什么原因,下面惨叫连连,但此时我无暇多想,只急着离开。 “好——”我咬牙应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身后的士兵抬着师傅往我的营帐走,下到城墙,我步伐如飞,身后的将士也都加快了脚步,师傅的血已经浸湿了胸前的大片衣服,让我恐慌。 回到营帐,我迅速拔箭敷药,箭拔出来的瞬间血喷涌而出,虽然我已经用上濯傲平时给我疗伤的最好药物,但是依然好一会才将血止住。 “师傅,你一定要挺住,没有你无量山就不再有笑声了,如果没有你丫头煮的饭不知道给谁吃,如果没有你——”我生硬哽咽,一滴滴泪落在师傅的脸上,但他的脸依然苍白无血色,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月光照进营帐,没有旖旎,只有凄切。 明天中午大军攻不进来,银狼就有危险了,看着依然没有醒来的师傅,想着正在下面厮杀的银狼,过去总总浮现在脑海,心中揪痛,不知道是不是有孩子了,两个人的痛比一个人的痛多了。 也已经很深,这个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薄弱的时候,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包粉色药粉,我曾经以为我不会用到它,我曾经以为我不会亲手将濯傲推到地狱,但现在实乃形势逼人,濯傲是我对不起你。 我回眸看了一眼那生死未卜的师傅,最后绝望地离开营帐。 给将士们供水的地方主要分布在东、西、北三个方向,此时军营当中,远没有城墙上面的灯火通明,走在路上,一墙之外响声震天的同时城楼之下,士兵们列成方阵,严阵以待。 将士摆着离魂阵、修罗阵等好几个阵法,当大军以为得胜冲入来,麻痹大意之时,肯定都陷入这些阵法之中,这些真我能破,银狼也能破,只是得耗一些时间,可能破阵之时,翼国大军已到,战机就会尽失。 抬头远处有一个搭起的高台,高台上蹲着几个士兵,他们正在拉弓搭箭,目光如鹰,我心中一慌,这几个士兵武功不一定厉害,但箭术一定了得,他们就等银狼破阵之前射杀他呢,想到这里全身冰冷,濯傲果然是—— 我快步往偏西一角走去,士兵的饮用水是从洛溪挑回来,然后经过层层检查试毒,摆放在不同的三个地方,将士就近装水喝,这样既方便了士兵,同时也加强了防范,毁了一个还有两个。 偏东这边是濯军铁骑和箭营喝水的地方,兵力最强,这几个营毁了,就已经溃不成军了,而选择偏西方向河水的兵力最弱,所以朝西边走去,去试探一下。 士兵见我进来,用刀将我拦住。 “晴妃请留步,如果要喝水,我们亲自帮晴妃装。”他们的声音恭敬,但眸子却异常坚定。 “我不喜欢假手于人,你们我不放心,我要亲自装。”我斩钉截铁地说。 “皇上说了,水池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否则格杀勿论,如果晴妃信不过我们,可以用银针试过再喝。”他们虽然对我的态度很恭敬,但那双眼确是极为森冷,根本就不会放我进去的样子。 看到这样,我知道硬闯是不行了,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到偏南方向的时候,我笑着递给他们一个水葫芦,请他们进去帮我装水,就在这时我让自己身上的真气逆流,不一会自己的脸已经变得酱紫,全身滚烫,嘴唇干裂。 “水——水——我要喝水——”我倒于地上,不停地说要喝水。 “快扶晴妃进去,快——”士兵扶了我进去,显得比较慌张。 “小六,小四,你赶紧去请太医,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们也难逃一死。”我冠宠后宫,这似乎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话音一落两人匆匆,此时有人马上将水喂进我的嘴里,而我一把将他们送来的水扔开。 “我不要你们的水,我自己装,谁拦我叫皇上处死。”我挣扎着起来,他们果然不敢拦截,但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根本就无法动手。 “哎呀——好热——好热——”我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唇变得更加刚裂,一边叫一边扯开衣服,似乎已经热得受不了,不一会已经衣襟凌乱,胸口处未开。 “你们——你们——你们帮我脱衣服——”我迷乱地喊着,他们一听不但低下头,还往外闪,帮我脱下衣服,他们还能有活命?就在他们低头离开的瞬间,我已经出手,粉末一入水即可与睡融化在一起,消失不见。 “晴妃请自重。”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脸红得如鸡冠,我整理了一下衣裳,羞愧不已地说:“本皇妃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鬼魂上身了,如此不堪之事,万望各位兄弟不要说出去,否则不但我被皇上责备,你们也会因此丢了性命。” “是,我等绝不声张,王妃放心。”听到这话我低着头离开,似乎还羞愧难当,刚踏出去,太医就远远赶来了,我对他说已经无大碍,他才放心离去。 外面打斗激烈,我里面却安静得很,抬头看天,又是一个星月无光的夜晚,军营里面的灯火隐约,而我的心却异常沉重,双脚似乎也有点迈不开一样,我这双手今夜似乎没有沾一滴血,但其实已经满手血污与冤魂。 就在这时有刺客的声音响起,南边几个营帐火光冲天,起火的地方还有粮仓,军营里开始乱,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乱,列阵的队伍依然坐着纹丝不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们离开自己坚守的位置,高台上那几个人依然双目盯着前方,等待那一抹银色出现立刻射杀。 我故意在他们身后玩弄着石块,不时发出声音,前方列阵的士兵刚开始还回眸看我,眼神带着鄙视,在这样一个国难当头的晚上,我身为贵妃,居然在这里玩石块,还面带笑容,任哪个士兵看到都恨不得一刀砍了我。 高台上的士兵那如鹰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继续注视着前方,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眼里都带着鄙夷,我让他们已经习惯身后有声音的时候,退到他们的身后,瞄准身后无人的瞬间,踏着木板迅速掠了上去,迅猛出手,一连封了他们身上几处|岤道,然后迅速跳了下去,这一切都在火光一现之间完成,一气呵成,无人发现。 他们依然拿着弓,但双手已经不会动,嘴也不会说话,如雕像一般。 做完这一切,我往自己的营帐里赶,师傅依然一动不动,我慌乱地探了一下他的气息,手颤抖了,心不会跳动了,师傅居然已经全无气息与脉搏,心慌心痛,我终于忍不住匍匐在上面痛哭。“丫头,不枉费师傅养你这么多年,肯为师傅滴几滴眼泪。”骤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又怒又喜,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想狠狠给他一拳,又怕他受不了。 “放心,寻常人这样一箭不可能有活命,但你师傅可不是寻常人,并且银狼这一箭并不是正中心脏,偏了一点,这小子箭法了得。”虽然他活了过来,但却十分虚弱,声音就要断了一般。 “丫头,我就知道这事只有你才能成功。”他有点得意地笑了。 “师傅,你被濯傲活捉就是为了让我出手?”我的声音颤抖了。 “是,师傅说过你不出手我会逼你出手,这次师傅是用自己的命来逼你,只有在关键的时刻,只有看着师傅惨死,丫头你才狠的下心,师傅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但最后师傅赌赢了。” 他笑了,苍白的脸上绽放着绚烂的笑容,我哭了,泪水朦胧了双眼,沿着脸颊滑下来,冰凉冰凉的,但不知道哭什么。是被作为棋子的不甘?是内心的愧疚?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疼痛?抑或是胜利的喜悦?能助银狼一臂之力的心安? 我说不清楚,似乎我也只能如此?似乎我也应该如此? 也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68 不再遗憾 “丫头,难为你了,师傅不得不这样,而你也应该如此,人总是面对选择与舍弃,选择了就别后悔,要不你痛苦一生。”师傅闭上眼睛,脸色依然惨白,那历尽风霜的脸此刻竟是那样的平静,只是脸上的皱纹更深,如刀刻一般。 师傅你可曾后悔用自己儿子的鲜血换银狼活着?你可曾后悔这戎马半生最后孤独无依?但我没有去问,也许这些都已经随风逝去了,都坚守了那么多年,何以言悔? 师傅伤的不轻,银狼那一箭几乎夺了他的性命,但他始终无怨无恨,也许这个世界上他觉得有很多东西都比性命来得更重要吧,但人死如烟灭,也许银狼的父母只希望他快乐而平静的过一生,并不希望他背负血海深仇,不希望他如此忍辱负重地活着。 我宁愿银狼不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只求他活着,我宁愿他只站在平原,而不是独立高峰,我只求他快乐。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见过了皇宫的阴暗,冷眼看着国与国的蚕食斗争,为一寸领土洒尽将士的鲜血,帝王不得不狠心,国家不得不雄起,否则只会受欺凌,但此刻我不愿意我的孩子生在帝王家。 我宁愿他活在与世隔绝的无量山,闻着桂花香奔跑,我宁愿他长伴牛羊,策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一生自由自在,快乐无忧,没有社稷的重责,没有皇权的牵挂,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 突然我对这一切很厌倦,深深的厌倦。 我不再与师傅说话,也许一切本该如此,我也没有后悔过,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这样做,只是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为了不影响师傅休息,我不再说话,其实我好想师傅现在能飞檐走壁,这样他就可以离去了,而我也放心了,但现在人是救回来了,我却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不知道是否能将他的命真正保住。 而我也再没有勇气走上那城墙,看着两军厮杀,看着两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我静静地坐在帐中,看着曙光再现人间,经过一夜的战斗,外面依然人叫马嘶,我不知道濯傲是否安全,我不知道银狼是否活着?但我却知道一定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王朝的诞生也是建立在皑皑白骨之上,无人能改变。 即使不揭开帘子,营帐还是慢慢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但我知道外面还有很多将士已经无法看到今日的日出,即使再绚烂。 我吃了一点干粮,送过来水我没喝,我要保持着体力,我要活着,我也要师傅活着,当濯傲冲回营帐握住我的手时,我浑身颤抖,因为他的手第一次如此冰冷。 “晴儿,情况有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骑兵全身软绵绵连上马的力都没,弓弩手也无法拉弓搭箭,翼国军队现在还无法抵达,这城虽然他们还没有攻过来,但我估计受不住,我现在立刻派人护送你回去,你帮我做一件事,拿他的命去救母后与皇后一命,然后与她们从密室逃生去,密道尽头我已经安排人接应,现在没有王权的争夺,兴许能与她做一对寻常的母子。” “你呢?”我看着一脸坚毅的他着急的问。 “我还有离魂修罗两个法阵倚靠,我要死守到翼国的军队来,如果我离去,军心一散,这个国就没了,真正没了,我不甘心。” “不,要走一起走,城破你必死,我不知道如何开启密道之门,我需要你在身旁,我害怕。”其实我知道我不会离开皇宫,我会在那里等这银狼回来,因为那是他曾经的家。 “你是知道如何开启密道,要不你岂会放弃晚晚潜伏我母后的寝宫?”原来我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就从不怀疑我,也许不是他不怀疑,而是不敢去怀疑。 “别担心我,我会安全的,如果这城实在守不住,我会去找你的,记住活着等我,趁现在城还没有攻破,马上离开。”此时我听到大柱撞击着城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沉重而压抑。 “濯傲你记住要活着,我在宫外等着你。”即使是虚假的话,能换他活着我说。 “我就知道无论多少人负我,晴儿绝对不会负我,无论多少人背叛我,晴儿都不会背叛我,只要晴儿在,我就会活下去,因为有你等着我归家。”他死死地抱着我,这一抱包含着信任,包含着同甘共苦,生死追随,泪在我的脸上无声滑过。 我居然说无论多少人负他,我都不负他,如果他知道将他推往地狱的人是我,那时多讽刺,多残忍,我相信这种痛,绝对不亚于一般尖刀刺入心脏时的痛,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让他知道。 他用手擦去我眼里的泪。 “是傲不好,本想让你看到我将他们一网成擒,没想到却让你看到我如此落魄,但无论如何我会用我的命扞卫着你,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还是与我亡命江湖被人到处追杀,有我濯傲的一天,我都会护着你。” “晴妃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即使是太后的命令你们都不用执行,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给朕保住晴妃的性命听到了没有?”濯傲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是——”他们齐声应答,神色肃穆。 他朝唇边轻轻吻来,如蜻蜓点水一般,但他突然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唇破了,血流了,满嘴是他与我的血腥。 “记住等我——”说完转身离去。 我解开帘子回眸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只是唇角依然流着血,兴许此时的他已经站在城墙高处,继续阻挡银狼大军的疯狂进攻,兴许他在高墙回眸,深情而忧虑。 到这生死存亡的一刻,他依然想到的是我,在他人生也许最得意的时候,我却给了他锋利的一刀,叫我如何能坦然?叫我如何不愧? 马车疯狂的驶离军营,往皇宫奔回去,往昔热闹的大街变得死一般寂静,听不到叫卖的声音,听不到酒楼豪爽的拼酒声,所有的商铺都已经关上了门,街道很暗,见不到一丝亮光,今夜的星光太淡,今夜月亮无华,偶尔见到一个人,都脸带慌张,似乎就要大难临头一般。 当大军直驱而入之时,这里就不会再寂静。 “师傅,现在皇宫还有濯傲的将士,你现在身体这样,进皇宫有危险,我现在下车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疗伤?等师兄的大军过来你才入宫。” “不,我要在皇宫之中迎接小子回来,十几年了,我终于回来了,我要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等他回来。”师傅的声音带着沧桑,眼里竟然流出两行浊泪,这一天他等了十几年了吧。 我不再说话,这个皇宫对他来说并不是简单一个皇宫,因为在这里他心爱的妻子别人强犦而死,就在这里他的儿子被人砍成几块,在这?br /gt; 狼笑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3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39部分阅读 这里他见证了一个王朝的覆灭,也许他要回去看望他的妻儿,也许他也会去迎接一个新的王朝诞生。 回到宫中的时候是深夜,里面一片凌乱,有些地方被烧的乌黑,昔日的华美平静不再,过去的浮华也只不过是一场梦。 地上到处可见的是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也有受伤的侍卫倒在地上痛苦的吟叫,但今日无人救治,也无人怜悯。 当我们现身,一大批御前侍卫冲了出来,见是我,都将刀剑放了下来。 “皇城守不住了,这个皇宫也守不住了,你们各自逃命去吧。”我挥手叫他们离去。“我们是禁卫,我等的命是属于皇上的,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一定要与皇上与这个皇宫同生死共存亡。”我想不到他们竟然忠心如此,看来濯傲这些年来的确培植了一批忠心耿耿的亲信。 我不再说什么,而他们也退后去把守着这座满是血腥的皇宫,滴尽他们身上最后一滴血,人的心里总有他想扞卫的东西,谁也没有资格改变谁。 宫人此时我已经看不到,估计逃命的逃命,躲起来的躲起来,上次皇宫易主,就是屠杀一空,血浸皇宫,想要活命的此时已经逃了,也见一些贪心的宫奴,抱着珍贵的古玩离开,走得跌跌撞撞,此时性命不比这些重要? 听说太后与皇后被转移到御花园,我匆忙赶去,御花园里面花草众多,树木也繁茂,对付弓弩手的确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好。 师傅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以他的武功底子,并加上一天的半夜的修养,现在已经可以行走,只是脸色依然没有血色,他说要去看师姐,我想阻止,但他却执拗异常。 但去到御花园,一片狼藉,碎叶残花,血迹斑斑,尸体倒于地而无人收拾,我没有看到师姐,也没有看到太后,但我却看到穿着一身火红的妖冶虞妃,她倒在血泊里,身上满是箭,触目惊心,但最骇人的是胸口被刺了一刀,鲜血正汩汩流淌出来,滚烫而鲜红。 “虞姬——”师傅蹲了下来颤抖地扶起她,想不到她竟然睁大了眼睛,那眼睛竟然满是神采,连苍白的脸庞也依然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此时她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粉红,似乎是一个羞涩的少女约会情郎时一般,她扫了一眼御花园,那脸上的红晕竟然慢慢消散,那炫目的光芒也渐渐散失不见。 “将军,门主呢?他不跟你一起回来吗?”她声音带着失望,在生命弥留这一刻,她惦记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他正来着,就要到了,你等等。”师傅的声音很柔,竟然轻轻轻摸着她那头柔软的发丝,如一个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般。 “将军,你也会医术是吧,你快帮我医治,我想等到门主来看我。”她的目光重新散发着神采,脸上带着异常的嫣红,让此时的她美艳至极,就如一朵带血的花。 “好——”师傅塞了一颗药丸给她,看着此时的她,我知道她就快不行了。 “将军,你又骗我?我知道我不行了,我始终是等不到见他一面了,你说他还记得我吗?”她突然猛咳了一口,吐了一口鲜血,她闭上了眼睛,脸如纸白,好一会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只是双眼已经黯淡再无神采。 “记得,一定记得。”师傅笑着对她说,但眼里确实悲痛。 “将军,待虞姬转告门主,我一直爱着他,爱了很久很久,我——我——”她始终没有将话说完,她临死的时候将眼睛望向远方,如一个深情的妻子等待夫君的归家,直到死她的双眼依然没有闭上,带着她这一生的遗憾,带着未了的心愿,嘴角微翘,也带着最后的微笑。 我呆呆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说什么,身后的侍卫看着师傅,眼里的杀意尽现。 “帮我好好护着他,暂时不要杀他,他的命留着对我们有用。” “是——”听到我这样说,他们才将手中的剑放下,但眼里依然是敌意。 我们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侍卫紧随而上。 “晴妃,皇上吩咐了,回宫后不管是否救人成功,都要立刻下密道逃生,请跟卑职等离开,叛军就要杀来,我等的职责就是保护晴妃,晴妃活我们活,晴妃死我们死。”他们眼神竟然是那样的坚定,似乎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想去后院看看,不知道那里的花草是不是比当年的繁茂,老了那么多,她是否还记得我?会不会掀起我的皱纹?”师傅此时的声音满是凄凉,那里应该是师母死去的地方吧。 “我想去看看那口枯井,不知道如今是否还能听到浩儿的声音。”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那里即使能听到声音,兴许也只能是惨叫罢了。 “你们跟上去护着他,他的性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切莫被人伤了。”我的话没有人执行,他们纹丝不动的站在我的身后。 “晴妃,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你,皇上说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他们的确忠心,但似乎忠心得有点过头了。 “皇上也说了,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难道你们敢违抗皇命?” “卑职等不敢,请晴妃吩咐。”听到他们这样说,我指派了十几武艺较高的侍卫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们的远去我才放心朝俪宫奔去。 师姐带过来的宫人十分忠心,此时正守着门口,誓死护着这个宫室,但如果大军真的长驱而入,如果入主皇宫的不是银狼,师姐再多几个忠心的守卫也是徒劳。 “皇后是我,我来看你了。”师姐听到我的声音冲了出来,头发未乱,但身上的华服已经满是血,素爱干净的师姐这次并没有换掉,她看见我的瞬间泪眼朦胧。 “丫头——”师姐抱住了我,声音哽咽。 “他怎么了?是否还活着?”这是师姐开口问我的第一句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如瑟瑟发抖的寒草,师姐还是惦记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还活着,但城估计是破了,他这个国也守不住了,他叫我回来救你和他母后,然后从密道离开。” “丫头,你不会走的是不是?”师姐什么都知道。 “是的,我不走,我在这里等银狼,师姐你在密道外面等他吧,别恨他了,其实他也很可怜,是我对不起他。”我握住师姐的手,师姐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都到这个份上,所有的恩怨都化了烟,还有什么好恨,只求他活着。”此时的师姐平静下来,整个人淡淡的,似乎外面依然太平,似乎这个皇宫什么都没有改变。 “丫头你不走,我也不走,他需要的并不是我,师姐可不要做丫头你的替身,这个男人都不爱我,我还巴巴等着他,多没面子,你师姐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的,狸国我是回不得了,无量山没有你们太过寂静了。” “等这里的一切结束了,我到处去走走,踏遍山山水水,说不定哪天我累了倦了,回来找你,告诉你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到时你跟大师兄还有这个没有出世的小家伙结伴出去,那该多温馨。” “嗯。”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相视而笑。 “丫头,师兄做了皇上,他就不可能再带面具了,到时我就可以看到他的样子了。”想不到现在她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师姐,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个皇宫,我感到窒息,我宁愿与你到处吃吃喝喝,踏遍山山水水,一起打家劫舍,一起抱打不平,这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到外面辽阔的世界,我觉得我才活过来一般,我不想留在这里,要不趁现在我们俩偷偷溜走吧,有师姐相伴我不寂寞,我的孩子认你做干娘,我们都有孩子了。” “你舍得大师兄了,如果让大师兄知道我拐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非拧断我的脖子不可,我不敢,我很怕他,你知道我一直怕他。 “是的,我不舍得,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有孩子呢?怎舍得离开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了。”我被师姐说得低下了头,这个皇宫再让我讨厌,但为了他,我愿意留下来。 我们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外面的一切与我们都不相干,似乎我们并肩坐在无量山的山顶上。 外面的侍卫不时进来催促我离开,让我其实不平静的心搅动着,他们甚至还想冲过来挟持我离开,但最后在我的目光下退缩,他们真是好人,我不应该对他们那么凶,他们也只想我活着,想遵循皇命,可惜我不会离开这个宫中。 “师姐,你不是说要游历江湖吗?趁大军没有冲过来,趁现在没有看到那么多杀戮的时候离开吧,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噩梦了。”师姐摇头,双眼朝窗边看去,她的眼神竟然似极虞姬临死那眼神,师姐是等见他一面吗? “晴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和师姐同时跳了起来,他怎么回来了,大军已经到了?但听他的声音,内心又觉得安慰。 随着大门的推开,我看着一身是血的他,此时他的俊脸也满是血迹,此时的他没有慌张,只有沉稳。 “你们怎么还不走?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带着责备,也带着愤怒,我们在他凌厉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晴儿,这里守不住了,但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回来的。”他的眼睛深邃,声音沉郁有力,双拳紧握,声音也带着无尽悲愤、屈辱与不甘,让人的心一直跟着往下沉,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很想哭。 “伍廉你现在立刻带着晴妃、皇后到飞凤宫,我取一点东西然后与你们会合,快——不许再耽搁半分——”说完他身形掠起,几个起落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皇后,晴妃请——” “丫头,你一定要跟着他离开,你不走他不会离开的,我要他活着,丫头,给他活下的希望,出到宫外,他安全了,你再想办法回来,当师姐求你了。”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师姐快速往飞凤宫走去,让他活着一直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唯一的救赎。 “趁大军 还没有进来,你们逃命去吧,如果回皇宫跟我母后说一声:这个世界再没有宫雪舞这个人了。”师姐说完不再理身后的宫人,跟着我离开,带着绝然。 “师傅——”当我们打开飞凤宫的大门时,整个人呆住了,我们竟然看到师傅倒在血泊中个,他的胸口中了一刀,鲜血还汩汩流着,血还热着,没有干涸,在那一刻似乎灵魂抽离了身体一般,怎么会这样?明明他已经从我手里活过来了,怎么会倒在这冰冷的地上?“师傅,你别死——”师姐慌乱用手按住那伤口,不让血流出来,但血还是越流越多,师姐望着自己带血的手哭了,哭得那么惊慌失措,那样彷徨无助。 “师姐,别哭,师傅有话说。”我看见师傅的嘴皮动了动,强忍悲恸,与师姐含着泪将头俯了下去。 “银狼——濯傲——师傅只是微弱的说了两个人的名字,最后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张开嘴巴,无论我的听觉是多好,我依然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师傅就这样离开了,他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迷让我们猜就离开了人世,他将所有的悲伤,痛苦留给了我们,他死的时候眼睛没有合上,是那样的悲凉,是那样的遗憾,似乎有为了的心愿,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师傅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他是叫银狼砍下濯傲的头颅祭拜他吗?他是叫银狼斩草除根吗?他是遗憾不能看到银狼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吗?他是遗憾没有看到银狼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吗?泪一滴滴地落在他刀刻的皱纹里,一点点地滑了下去,但无论我再滴多少泪,也无法让他的皱纹舒展开来。 “丫头,你又偷我的酒喝?” “丫头,你别红杏出墙,否则师傅打断你的腿。” “丫头,他陪你绰绰有余。” “这死丫头又躲到哪里偷懒了?快去挑水,洗衣服去。” “我就不知道这小子看上你什么?太没眼光了。” “丫头,没啥好的,就是煮的饭合我的口味。” 师傅你不在了,我回无量山还可以看谁?你不在了,我煮饭给谁吃?谁还骂我野丫头,谁还说我像猴子满山跑,谁还会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长不大,说我—— 我闭上眼睛,泪再次滑落,冰凉地让心都痛了。 我抱起师傅走出飞凤宫,然后跃起屋檐,将他摆在最高的位置,师傅你一定可以见到银狼回家,到时你就可以合上双眼了,就不再有遗憾了。 我回眸看了他一眼,就绝然跳了下去,师傅,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那个妖妇我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我擦干眼泪回到寝宫,师姐的脸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那美丽的脸是那样的哀痛,整个人已经哭成泪人。 “师姐,我们不哭,师傅不希望我们软弱,我们下去杀了那个妖妇。”我轻轻的说,然后将她眼里的泪擦干。 我凭着记忆去开启密室之门,但无论我怎么拍大门都没有开启,莫非这个女人离去之前将这里封死了,我恼怒的恨不得一掌劈去。 “别急,慢慢来,一定可以的。”师姐握了握我的手,我定了定心神,努力回想那天她每一掌的位置与力度,当机关打开,露出一个口的时候,我与师姐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从来没有如此紧。 花谢了花会再开,这个春天过去,还有下一个春天,我依然能看到桃红柳绿,碧水春江,但这个世界上我们的亲人又少了一个,我再看不到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再没有人扬起手敲我的头了。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paipaitxtc‘o    卷三 狼啸虎跃 069:无回谷 “你们守在这里等皇上,除了皇上,任何人靠近这里,给我杀——”师姐回头对身后的侍卫说,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杀气,这个时候我发现师姐很有霸气。 “丫头,门开着等他吧,我怕他待会打不开门。”师姐对他的关心于细微处可见,真是造化弄人,灈傲先遇见的为何不是师姐?也许这样他会少了很多痛苦与折磨,多了很多温馨与甜蜜,而我也活得轻松一点。 下面没有往昔的光亮,所有灯火都已经熄灭了,黑暗一片,但以我的目力依然能看到前方躺着五个男子,裸着上身,但他们都已经死了,眼神无不带着深深的恐惧,这让他们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这个女人实在是狠毒,与自己欢爱过的男子在不需要的时候,一条活命都不给留下,人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我用手沾了一下他们身上的血液,只是刚刚凝固,估计他们还没有走远。 就在这时,头顶上有想起,我们忙回头,而我握紧了手上的剑。 “晴儿——”灈傲轻声呼唤,他的声音让我瞬间轻松后心往下沉,我与师姐交换了一下目光,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一出现,想杀那个女人就难了。 面临城破国亡的关头,他还是希望我用师傅的命换她一命,她对他无情,他对她始终有期盼,所以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放任我们杀他母后的,何况师姐心系着他,杀了她,他们之间就横亘着杀母之仇了。 不杀她不甘心,杀似乎又——但这样带毒的女人留她在世上真是一个隐患,想起师傅的惨死,我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灈傲看着地上的五个男子,脸色沉郁,他带着火折子,点燃一旁的灯火,这里顿时亮了起来,几个绝美男子拿苍白的脸看得更是清晰。 “走吧——”灈傲冷冷发话,脸依然阴沉着,想到自己母后如此滛猥一面,他一定难堪。 跟随我们从这迷道离开的侍卫有一百多人,每人身后都背着一个包袱,他刚才离开应该是准备水和干粮吧,我竟然什么都不带就冲了进来,太大意了,这密道通到哪里我们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有所准备,我们估计不饿死也渴死。 一行人默默地走着,大家都没有心情说一句话,这个密道不宽,只能容纳一个人,周围有时还能摸到突出的石头。 累了大家就坐了下来,默默啃着干粮,心沉重而压抑。 “水和干粮省着吃,不知道这密道通往哪里,能不喝尽量不喝,能少吃就少吃,只要离开这里,大家要吃多少都可以,出到外面我会发信号,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 “是——”他们恭敬地回答,没有因为现在在逃难减少半分的恭谨。 “皇上,不是说翼国的大军会过来支援吗?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有机会扭转局势,并且这皇城还未破,我们未必就输。”跟随在他身前的一个精瘦男子说,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弃城逃跑。 “翼国在附近在军队要在傍晚才到达,我们撑不到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翼国的后继部队在途中遭受银魄的重创,银魄居然再派出五十万大军来支援,誓要助连敖重夺帝位,这个背弃盟约的小人,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他的眸子迸射的寒光让我的心一冷。 “与其被人一网打尽,不如保持实力,期待东山再起,翼国今天傍晚到达的大军师由翼宇亲自率领,我已经叫他带兵回国,不作无谓的牺牲,忠于我的将士我已经叫他们现在离去,不做无谓的抗争,只要活着,我就有办法将他们再次聚齐,下次我们再回来,不是从密道,而是宫门堂堂正正地回来。”他站了起来,双手就紧握,似发着铮铮誓言,即使到这一刻,他也没有任何颓废,而对挫折与失败,他比常人多一分坚忍。 休息完我们继续赶路,我们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所以一路的速度极快,但我因为有了孩子,天天啃干粮有点受不了,看着就生厌,但不吃又不行,并且想吃灈傲都不许吃那么多。 可能碍于师姐在旁,也许是这次的惨败让他心情沉重,休息的时候灈傲很多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对面,不与我说一句话,每次看着他,我的心就愧疚一次,痛一次。 很多时候我都与师姐紧紧依偎,她知道我有了孩子,一路上都小心照顾着我,她此时握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们都还没能从失去师傅的悲痛中走出来,但这份悲痛我们只能暂时咽在肚子里。 “晴儿,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骑射兵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是毒烟也不会单纯是这些人吸进肺腑,如果是干粮,那我们也是集中派发,怎么就这么巧,都是箭队有问题?”别人在喝水休息的时候,他在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一仗究竟败在哪里?突然他盯着我手里的水葫芦双眼发亮。 “水,是水,是东边的水出了问题。”他突然如梦初醒一般狠狠击了一拳在墙壁上,顿时沙石落了下来,弄得满头都是,即使离他很远,我依然感受到来自墙壁的颤抖,其实我的心颤抖得更厉害。 “等出了这里,我非将这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不可。”他眸子带着嗜血的凶残,让我不寒而栗,他定定地靠着洞|岤的壁上,双眼在黑暗中竟如蛇眼一般,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身体禁不住一阵颤抖,我害怕蛇,怕它滑腻的身体,但我更怕它们那双森冷的眼睛。 “丫头,你怎么了?”也许是师姐感受到我的震颤,也许是她看见我脸色苍白,她转过身子关切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宽心。 “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差?”灈傲走到我的身旁,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他一靠近我,我颤抖得更厉害,从来没有如此害怕他,这种颤栗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漾出来,袭遍全身。 “如果不舒服,或者累了不想走,我背你。”他微微蹲下身子,无视旁人诧异的目光,兴许在他们的眼里,他不可能是如此温柔的一个男人,看到他这样我更是难受,灈傲你何不对我狠一点? “我没事,可以出发了。”我站了起来,继续前进,他也不说什么话,我们不分昼夜地赶路,累的时候就靠在一边打一下盹,我原以为我们能追得上那个歹毒的女人,但总是看不到她的踪影。 我们在这个地道足足走了半个月,出到外面的时候是一个深夜,所以眼睛也不觉得刺痛,这里是一片草地,四野无人无房舍,我们都一个大字倒在地上,没有人再顾及仪态,包括师姐,我们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贪婪地看着那皎洁的月光,恍若重生。 “晴儿,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苦了。”他走了过来,轻轻拢了一下我的发丝,师姐听到他这样说扭过了脸,似乎在欣赏那一轮明月。 “这里是哪里?”抬头问他,转移话题。 “我们已经出了皇城,我已经发了信号,他们正赶来无回谷与我们接应,无回谷不远,再辛苦八天就可以到达了,”他站起来看着远方,目光深邃,今夜风大,吹翻了他的袍子,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乱了我的心。 无回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的缘故,我的心隐隐不安。 “晴儿, 以后那边就是我们的家了,但我们会回来的。”他微微仰着头,朝西边望去,但我只看见黑黝黝的天幕,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里? “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上路吧,身体能吃得消吧?”我和师姐都点了点头,但我知道师姐已经比较吃力,只是她一直死撑着,从小她就懒得动,只喜欢睡觉,武功也只是一般,哪曾像这样日夜赶路,长途跋涉? 而我一直好动,奔奔跑跑野惯了,并且这一年走南闯北,战场厮杀,沿路被追杀,再苦再累也经历过,所以即使有了孩子,体力还是要比她好。 刚出来的那一会,还是月朗星稀,清风拂面,但半夜竟然下起了大雨,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棵大树都没有的的地方,我们淋得全身都湿透,虽然有灈傲用宽大的衣袍将我挡住,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雨下了很久,没有停歇的迹象,我们只得继续在雨夜里赶路,师姐总害怕我的身体吃不消,但结果是她的身体吃不消。 第二天当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霞光万道,四周也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生机,而师姐却病倒了,身体热得滚烫,脸色煞白无血色,那水润光泽的唇瓣变得干裂,我沿路采摘了一些草药给她含着,中午的时候,虽然身体没有那么热了,但全身软绵绵的。 “我没事,继续赶路就可以了,别耽误了大家时间。”师姐挣扎地站起来,但走得跌跌撞撞的。 “逞什么能?上来吧,我背你。”灈傲沉着脸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子,师姐愣了一下,但最后竟然乖乖地爬上他的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灈傲站起来的时候,回眸看了我一眼,带着歉意,似乎在请求我的谅解,我笑了笑,我真希望他们能这样相依相偎走一辈子。 “别掐那么紧,喘不过气了,不会掉下去的。”估计是师姐搂住他脖子的手太牢了,弄得他不舒服。 师姐的手松了松,脸贴在他的背脊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估计已经是粉脸飞红了,其他侍卫都微微低头,嘴角含笑,这时候的灈傲并没有他做帝王时的阴冷,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竟然想起了银狼,半个多月过去了他现在估计已经登基成王了吧,当他看到屋檐下的师傅他一定很难过,不过也许他早就以为师傅死在他那狠心一箭之下了吧。 他冲进皇宫的时候一定会四处寻找丫头的身影,他一定希望我看着他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但可惜我并不能在宫中等你。 师兄等我过了无回谷,丫头就回去,我望皇宫的方向出神,似乎看到他正孤身一人站在高处等我归家,师兄,丫头有了你的孩子了,我嘴角翘了翘,幸福的感觉蔓延全身。 灈傲整整背了师姐整整三天,这三天师姐的脸都是红红的,无论我什么时候摸她的脸,都是滚烫的。 “你又发烧了?要不要叫他再背你。”我附在她的耳朵小声地说。 “死丫头,居然取笑我。”师姐佯装打我,但那笑意却想掩盖都掩盖不住,灈傲看着我们嬉闹,懒得抬头说一句话,其实一路上他都想找与我独处的机会,但自从师姐的身体康复后,我就日夜拽着师姐,寸步不离,所以他对我极为怨恨。 “大家都累了,今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出发,晚上就会到无回谷了。”他的话让大家很振奋,而我也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安全了,我也终于可以走了。 “丫头,谢谢你。”师姐握了握我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心意相通。 “晴儿,过来——”他躺在一处高坡上叫我,我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估计他已经恨不得掐死我,其实我觉得他还是顾及师姐的感受,要不以他的性格,他早已经站起来拽我在身边,兴许大家都累了,很快就听到了匀称的呼吸声,在淡淡的月光下,师姐洁白无暇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嘴角带着笑,似乎真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 但睡到半夜,我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马蹄声很是急促,我与灈傲同时警觉地跃了起来。 “快起来,追兵了。”听到灈傲的话,所有人都爬了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无回谷跑去,这里的人轻功都不错,就是师姐稍弱,加上连日生病,身体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但还是比不上平时,这一路快奔疾驰,她已经变得气喘吁吁了,但马蹄隆隆,越来越近,如狂风就快袭来,让人恐慌得不能稍有一丝停留。 兴许只是普通的马蹄声,兴许并不是冲着我们而来,我安慰自己,师姐慢慢还是落了最后,我跑回去拉了她一把,她朝我一笑,坚强而倔强,但再奔驰了一个时辰,师姐的体内终于不支,跌倒了。 “快追——前朝遗逆就在前面——”他们还是追来了,他们的话粉碎了我心底存在的一丝侥幸,只是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灈傲就由九五之尊,变成|人人得以诛杀的遗逆,世事如棋,变幻莫测,但银狼答应过我,放他一条生路,这是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啊——”突然师姐摔倒在那,重重跌了下来。 “快走——别管我——”师姐大叫,然挥手叫我们离开,我正想冲回去拉她,灈傲已经快我一步冲了回去,一把拽起她,然后就几个人起落又冲到前面,黑暗之中我只看见师姐分外明亮的眸子。 “快——前面就是无回谷,冲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但滚滚的马蹄声却恍然踏在身上一般,远处高山连绵,只是黑漆漆的一团,那里竟是无回谷了,我奋力向前冲,如溺水之人即使筋疲力尽,看到救命稻草还是拼命游过去一般。 但连日的奔波,本来就疲倦的我们速度还是慢了下来,当我们抵达无回谷,几千人的铁骑已经立于我们眼前,青山连绵起伏,乌黑一片,竟如猛鬼奇兽,四周除了我们空无一人,来接应的还未出现,这让我的心又慌又焦虑,我往身后看去,黑森森的山谷根本看不到底,估计是万丈悬崖,脚底也微微发麻。 “伍翊,誓死保护皇上。”百余名侍卫冲到了我们的前面,但与他们几千人相比,此时的我们显得如此渺小,他们将我们团团围住,当中一人,傲然立于马上,月色下那脸英气逼人,这人似乎见过,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董将军,皇上对你不薄,为何赶尽杀绝?”身旁那个叫伍翊的男子指着马上男子悲愤地说,原来是董武,我曾见过他一面。 “这里没有皇上,只有逆贼,我董武效忠的皇上,现在正睡在皇宫的龙床上,我等是奉皇上之命,缉拿逆贼灈傲,砍其头,悬挂皇城大门示众一月,不相关之人只要你们离开,可以免你不死。”他的话让我身体发冷。 “连傲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灈傲将师姐放了下来,傲然直视着他,即使他立于地上,也如一代帝王那样凛然,让人觉得他是君,马上之人无论头仰得多高依然是臣。 “这不是背叛,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良禽都会择木而栖,不过我还得感谢你,是你要我假降当今圣上大军之中,从而让我有机会领略了什么是明君圣主,什么是英雄豪杰?我董武可是心悦诚服,决定誓死追随。” “这么多年我董武是风光无限的大将军,皇上你也赐我府邸、美女、金银,可谓圣恩隆情义重,但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你暗中培养将领张梁、伍翊,随时准备将我取而代之,与其有一日被你踢下来,倒不如我先将你拉下龙椅,想不到有一天我董武也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想不到有一天你灈傲也会卑躬屈膝站在我马下。”他仰天长笑,十分倨傲狂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如今皇上下诏,全国搜寻逆党,一经发现杀无赦,而皇上却特别眷顾你,千叮万嘱必须将你的头颅带至金銮殿,让皇上亲自悬挂于城墙,日晒雨淋。”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很是狠毒。 “我不相信。”我怒视着他,银狼答应过我,留他性命。 “我也不相信。”师姐怒视着他。 “如果你不相信,有诏书给你们看,你不认得他总该认得。”他一把将诏书扔至灈傲的身旁,灈傲脚一挑,诏书已经到他的手中。 “果然是狠——”灈傲眸子散发出森冷的光,而我心中一寒,银狼真的要赶尽杀绝?连师傅他都可以狠心射一箭,何况是他?当日答应我的是银狼,如今杀他的是皇上,心中凄然。 虽然我也明白斩草除根,虽然我也明白一劳永逸,但心中总是难过,他终是再骗了我。 “保护皇上,杀——”众黑衣侍卫冲了上去。 “除了皇后,其他给我杀无赦——”话音一落,杀声四起,刀剑相碰的亮光驱散了夜的黑暗,叮当不绝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只是一瞬间我们全部笼罩在刀光剑影之中,唯独是没有人对我动手,即使我冲过去他们也往后退,生怕伤了我。 师姐的武功稍弱,我冲过她的身边,与她背靠着背,因为我的到来,围攻师姐的人明显减少,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他们嘴里所说的皇后是我而不是师姐。 “丫头,为什么师兄要连我都杀?”师姐一刀朝敌人刺去的时候问我,眼神甚是凄凉,我心更是酸涩得厉害。 “师兄一定不知道你在这里,他绝对不会杀师姐你的。”我扬起手中的剑,出手远比师姐要狠和绝,在我的剑下惨叫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围攻灈傲的人是最多,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用剑杀人,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武功如此高,很快倒在他身下的已经倒一大片,鲜血浸湿地上的岩石沙土,他的衣袍溅满鲜血,在月光下很是骇人,但一拳难敌四掌,此刻他被层层围困,周围的人招招夺命,都想杀了他领功,他险象环生。 我朝他杀了过去,但围着他的人太多,我根本靠不过去,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皎洁的月亮依然洒着圣洁的光芒,但人间此刻变成了地狱。 虽然侍卫拼死护主,但人还是一个一个倒在地上,虽然他们的人也急速地减少,尤其在我和灈傲的剑下,但他们的人还是明显比我们多,而也感到极度疲倦,因为有了孩子始终是顾忌,体力消耗得也很快,即使我护着师姐,她的手臂和腿还是受到重创,汩汩流着血,脸色变得比纸还苍白。 濯傲的情况还好,除了肩膀中了两剑轻伤,整个人还是挺立如山,眼神冷如冰霜,即使这个时候,他眼里也未曾闪过慌乱,他们的包围圈子越缩越小,到最后一百多名侍卫全都死了,在尸体之上只站着我们三个人,后面就是万丈悬崖,前面就是他们带血的剑,如狼一般的眸子。 前有强敌,后无退路,莫非真的天要绝我们? “乖乖放下刀,给你一刀痛快的,否则遍体鳞伤也难逃一个死字。”董武冷冷坐在马上俯视着我们,此时我们就如捏在他手里的蚂蚁,他的手稍微一用力,我们就立刻粉身碎骨。 “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绝不吭一声,但放了她们。”濯傲的剑依然警惕的握着,迅速地回眸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带着不舍,带着歉意,带着深深的爱恋。 “皇上吩咐了,除了皇后,其他人杀无赦。”董武的声音冷如天上落下来的冰雹,打在身上又痛又冷,我不要他在濯傲面前叫我皇后,我不要,我心中的恐慌难以言说。 “皇后请过来,要不刀剑无眼,我等误伤了皇后,皇上责怪下来,我们难逃罪责。”他笑着朝我招手,他的手挥动一次,我的身体就冷上一分。 “皇后过来卑职这边,皇上还在宫中等着与皇后回去举行册封大典呢!”他定定看着我,恭敬而有礼,濯傲转身看着我,整个人似乎被点了|岤道一样。 “你说的皇后指的是哪一位?”濯傲回眸用剑指着董武,他握剑的手很用力,青筋突起,指尖发白,声音变得沙哑,连呼吸也变得粗重。 “我说的皇后当然是你最宠爱的晴妃娘娘了,你想不到你百般疼爱的女人,竟是当今皇上的女人吧?连一个女人都可以骗得你团团转,又如何不兵败如山倒?枉你聪明一世,最终还不是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董武的声音带着讽刺,他报复似的带笑,笑声刺耳得我想掩上耳朵,我想过最坏的结果,但从来没想到竟然坏成这个样子。 “濯傲,我——”我想向他解释,当碰到他那绝望的眸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能解释什么?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向我咆哮,如一头愤怒得失去理智的狮子,他那双眼睛盯着我,竟然就快滴出血来,双拳紧握,恨不得将我砸碎一般。 “军营里水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是不是?”他突然想起什么那样猛地看着我,声音低了下来,似乎身上的力气已经全部被抽走,再无力多问我一句,他眼里的痛刺得我说不出话来,而董武却依然坐在高头大马上,嘴角含笑,似乎看着一场精彩的戏。、  “晴儿,你快说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会?”他仰天长笑,声音是那样悲怆绝望,我的泪在他笑声中落下,心从来没有如此疼痛过,泪从来没有如此苦涩过,我并不想伤害他,但惟独伤他最深最彻底。 “我说过即使天下人负我,惟独你不可以,即使天下人都背叛我,惟独你不可以,但你却——我真的好恨——”他突然出手,朝我身体猛地刺来一剑,又快又狠,因为突然所有人发出惊叫,而我在他出手的瞬间闭上了眼睛,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 何止一命。 “别——孩子——”当他的剑就快刺到我身上的时候,师姐猛扑过来,试图挡在身前,但濯傲的剑,离我身体寸余的地方挺住了,他终是下不了手。 “孩子?”他的剑移到了我的肚子前,宽大的袍子下,我的肚子还是微微的显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我,目光的绝望酸痛如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我身体的肉,我痛得抽搐,痛得颤栗。 他再次仰天长笑,是那样的悲愤,那样的屈辱,但同时又是那样的绝望悲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让人全身疼痛的笑声,我从来没有看见如此悲凉绝望的一双眸子。 “说什么身中蛊毒,说什么余毒未清,原来都是骗我的,什么亲近不得,一切都是谎言,我濯傲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被你玩弄于股掌当中,我濯傲就是一个疯子,因你一个女人亡了国,因为你一个女人让无数忠于我?br /gt; 狼笑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0部分阅读 我的将士身死,我是罪人。”泪水蒙了双眼,心绞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我多想向他解释,但此刻什么辩解都苍白,他的痛无药可缓解,而我的罪孽无从宽恕。 “连你都背叛我,连你也如此,他们说我煞国、煞父、煞母我不相信,原来一切都天注定,我濯傲这一生都得不到哪怕一点一滴的爱,我的身边除了算计还是算计,你说我为谁活着?你说我为谁活着?”他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那俊美的脸竟绽放最绚烂的笑容,凄凉而绝美,我心头一寒,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我与师姐同时大叫,声音在无回谷的四周回荡,但还是太迟了,他的长剑直插住心脏,是那样的用力决然。 “晴儿,我真的愿意死在战场,起码我的心想起你还有温暖,我后悔了,为何要 回宫?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为何不死在战场?”他笑了,但两行泪从眼里流出来,他竟然哭了。 “不——”我冲过去拉他,他对着我摇头,眸子空洞而孤寂,荒凉得让我心酸,他跳下了万丈悬崖,坠入了无底深谷,我只扯住他一片带血的衣袂,我只看到一滴从他眼里滴下的泪。 “濯傲——”凄厉的声音划破天地的寂静,但却唤不回那直坠而下的身影,声音只是在谷中回荡飘远。 “皇后节哀——”身后的侍卫看见我靠近了悬崖边,都冲过来扯住我,我看着那无底深谷,伸手乱划,但却什么都划不到,空气还弥漫着他身上的气息,但他却如师傅那样永远离开了我,那深深刺向胸口的那一剑,那滴落的泪,将我的灵魂带走了。 “你这一生得不到一丝一点的爱吗?那我呢?丫头,我做不了孩子的干娘了,我去陪师傅与他了。” “师姐——”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师姐已经入一叶飘絮坠下了深谷,我甚至连一块衣角都没有拉住,一切是那么突然,突然得无法防备。 原来有一种痛比万蛇噬咬还要痛,原来有一种痛即使万年千年后依然痛得彻心彻肺。 无回谷,我的灵魂留在这里,再也无回。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睡狼传说001:往事如烟 直到我坠入悬崖之前,我的人生都是单纯而混沌的。 在无量山我只是一匹又懒又嗜睡的狼,师傅说捡我回来后我整整睡了两天,所以他叫我睡狼,这个名字我觉得不好听,但比起师妹的夜狼我觉得已经文雅多了,所以心中释然,反正无论任何事,只要比这个傻丫头稍好一点,我就心满意足,我的要求很简单。 我从来不问师傅从何处将我捡回来,对我那陌生而未谋面的父母我也不是很想念,既然选择了舍弃我,就与我再无关系,我的亲人只有师傅,丫头和那个冰冷得让我想亲近但又只能仰视的大师兄。 师傅说比较喜欢我,因为小的时候我不哭不闹,只喜欢睡觉,所以他养大我不甚辛劳,但丫头却几乎耗尽他所有精力,又哭又闹整天又不睡,会爬的时候就会满山爬,会跑的时候就会满山跑,每次都担心她坠入悬崖,但每次她都满身乌黑跑回来,要不拿一个鸟蛋给师傅,要不就送一朵花给师傅,让师傅又爱又恨但又无可奈何。 师傅说我生性淡然,无爱无恨,这一生注定活得比任何人都轻松,但没有人知道我内心也渴望有人疼爱,尤其是大师兄的疼爱,但我也知道有一些东西不能勉强,就如有人不喜欢牡丹的绚烂,只喜欢野花的芳香,没有理由可言,各有所好而已,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从来不执着。 师傅有他的酒相伴,师妹有师兄可以等待,而我呢?有时还是禁不住帐然。 我从来不抗拒嫁人生子,我觉得这是人生依然经历的一个轨迹,我也想像师妹那样,日升日暮的时候,可能坐在山顶凝望着远方,等待着一个归家的人,守候一份简单的爱,未尝不是幸福。 听说师妹要嫁人,我觉得很愕然,我一直以为师兄等丫头长大就会娶她,难道师兄对她只有兄妹之义而无男女之情?不过大师兄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一个人,他心里想什么,我们又怎能知道,丫头脸上的落寞让我难过,而楚家大少爷既俊美家境又好让我心动,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水到渠成。 对男女之事在丫头面前,我总显得经验丰富,见解独到,实际上我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当穿上喜袍,我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仪式隆重而繁杂,我很有耐心地一一完成,毕竟人生只有那么一次,但我又不知道我的其实远不止一次。 当唢呐喜乐齐奏,一把洪亮的声音说送进洞房的时候,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紧张,我对自己说要来的始终来的,既然躲不过,就好好享受一晚的美好。 虽然是如些想,但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两人双手交错,喝交杯酒,我的动作在此刻略显得笨拙,平时的灵敏不知道去哪里?当他牵着我的手往床边走去的时候,我的心急促地跳动着,这十五看来从来没有如此急促过。 红帕被揭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即使师傅说楚家大少爷如何俊美,但我还是没有将他想得足够好,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这般男子,俊朗得让人说不出话来,眩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只痴痴地看着他。 当他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含羞低头,但他却脸色铁青,我以为我看错,抬头再看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只留一个冷硬的背景给我,对这个拜了堂,但不算是夫君的男子,我只是惊鸿一瞥。 不久师兄就走了进来,今夜他的银色面具是森冷,虽然是隔着面具,但我依然能感受他满腔的怒火。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我愕然地问。 “小睡,丫头去哪了?怎么换是你了?”师兄冷冷地看着我,他的眸子让我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师兄平时就是冷冰冰的,但今夜冷得实在寒得渗人。 “差不多到楚府的时候,她就下轿了,她说去喝酒。”我的话音刚落,我听到关节咯咯响的声音,他的拳头已经紧握,似乎怒极。 夜似乎寂静得只能听到师兄略显粗重的喘息。 “今天出嫁的是她,所以出现在新房的只能是她,楚家大少爷见过丫头的画像,认准是她了,旁人不要,小睡跟师兄回去,以后找一个比楚家大少爷好一百倍的男子,他不配你。” “走吧-”师兄朝我伸出了手,这是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朝我伸出手,师兄的手很大很温暖,握起来很舒服,但我的心依然很难过。 新婚之夜,我被人驱逐出来了,虽然因为自己是假冒的,但结局也太凄惨了一点。 “小睡,别难过,听师兄的话,现在回无量山,师傅不见了你,会很焦急,师兄要将那死丫头找回来,给楚家大少爷一个交代,其实你不比那丫头差一丝一毫,只时夏荷秋菊各有所好罢了,你明白师兄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朝师兄笑了,轻轻抚摸着我的发,这是师兄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我,让我感觉如沐春风,他在我的微笑中转身离去,当他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浓夜色时,我已经泪眼朦胧,这是我第一次出嫁,难堪而又难过。 我回到无量山的时候,师傅的房中已经乌黑一片,整个无量山是那样的静谧,不知道是师傅不知道,还是他不想我难堪,但这一件事情师傅与师兄从此再也没有提过,似乎知情者就只有我和丫头两个人而已。 无量山的桂花依然飘香,月色也依然皎洁,只是没有了丫头,我不习惯,原来十几年的生活,很多东西已经深入骨髓里面。 夜晚听不到她意乱情迷地喊师兄的名字,早上没有了调笑的对象,看不到她害羞的脸,吃不到她煮的饭菜,听不到她银铃般的笑声,一切似乎没了颜色,日子依旧,只是觉得寂寞了。 有她的时候不觉得重要,没有了她,方觉得满山萧瑟。 “这丫头,玩疯了,还不回来煮饭?” “丫头,该去挑水了—” 师傅总是记不起她已经不在山上,喊了很久不见人出来,他才沉呤道:“我老糊涂了,都忘了丫头嫁人了。” 师傅虽然从来不说想念丫头,但我知道他心里想得很,虽然他时常贬低丫头,说她一无是处,说她烦人,但其实他对她的感情最深。 日子如常,只是少了笑声,原来丫头虽傻,但她能让每个人感到快乐,少了她心里空荡荡的,也许正因为如此,她的手纵使再黑,师兄牵起得依然甘之如饴。 花开花落,半年过去了,师兄只回过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煮饭。 “小睡即使煮饭也像一个小仙女,丫头煮饭却像一只母夜叉。”我笑了,他也笑了,印象中师兄很少笑,但这次一笑却让人感觉出春阳一般让人暖和,我禁不住一阵失神,那面具下空间有一张怎样的脸?我很想知道,一直很想。 师兄当晚飘然离去,我远远看着那一抹白衣消失在眼前,心中有着淡淡的惆帐,转身的时候,竟然看见师傅站在我的身边,我的武功与师傅与师兄比差的太过,尤其是师兄,我不明白他的武功怎么可以高到这个程度。 师傅说丫头整天知道玩,小睡就知道睡,两人的武功都憋脚,以后别说是他天狼老人的徒弟,坏了师门的名声,虽然他是这样说,但他对我们并不严厉,因为他自认为女孩子温柔点的好,不需要舞刀弄枪。 “师傅,你怎么老是我无声无息的,吓坏小睡了。” “这不怨师傅,怨小睡学武不精。”今晚师傅的声音特别柔和,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师傅你有话对小睡说?” “小睡果然比那傻丫头聪明,师傅的确有话对你说。” 我在师傅的身旁坐了下来,这么年来,虽不是亲人却更似亲人,丫头嫁了,师兄又极少回来,与我相伴的似乎就只有师傅了。 “小睡与丫头都不是师傅的孩儿,丫头小时候总问我她娘是谁?在哪里?为什么会不要她?师傅答不上,因为她的父母是谁,师傅并不知道,但小睡的是谁师傅却是知道的,但十五年了小睡你偏偏没有问过师傅一句,师傅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师傅本就是一个粗人,女孩子的心思不好揣摩。” “原本师傅并不打算告诉你,但现在你大了,师傅觉得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最重要明天师傅就要下山了,这无量山也不会回来了,这山就剩你无依无靠了。” “谁是小睡的父母我并不是特别在意,如果师傅觉得我无依无靠,去到哪就带小睡去哪好了,我不会再贪睡。”听到师傅要走,我不舍得。 “师傅有未了的心愿要去完成,这一路惊险重重,不适宜带着你,留在无量山怕你寂寞孤独,独闯江湖,怕你涉世未深,寻找父母,我又怕给你桎梏与枷锁,师傅几经思量,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安置小睡你。” 师傅幽幽长叹了一声,然后说:“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是狸国的公主,狸国现在的太后是你娘,”我有点意外,但静静地听师傅说。 “那晚星夜无光,夜色黯淡,我走在僻静的山野小道,你的哭声嘹亮而凄厉,响彻不天宇,我勒住了马儿,循哭声寻找。” “虽然是夜色黯淡,但我依然看到一大滩血,触目惊心,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黑衣女子紧紧巴住我的手,还有一息尚存。” “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你是皇后的女儿,胸口有五色花瓣为凭。”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没有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你如何沦落民间,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我相信他,十天前狸国皇后,产下漓国帝王宫震天的第一个皇子,而皇上宠爱的沈贵妃却早产胎死腹中,太医抢救,但一代佳人还是香消玉百陨。 皇上当时正在西山与濯国、银魄两国帝王会面,商定三国的边界问题,闻讯赶回,但沈贵妃已经下葬,皇上守在沈妃的陵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而对新生的皇子未瞧上一眼,皇长子降临的喜庆遮盖不住沈妃离世的阴霾。 听说帝后从此不合,但宫闱秘事太多,谁又能说得清,师傅心里猜测,兴许当年的沈贵妃的孩儿并没有死,只是被你娘给夺了去,如果是这样,相认之路漫长而凶险,即使你娘承认你的存在,你的身份也不会得到恢复,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你这个狸国公主是不存在的。 你的出现只不过将你娘当年的恶行暴露在世人面前而已,但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想要与你母后想认,师傅可以帮你,但你却不能向你母后提起师傅与无量山,因为师傅不希望世人知道这一处所,你可清楚? “师傅,我要想想。”师傅抚摩了一下我的发丝然后离开,我看着师傅那件灰色的长袍出神。 这一晚我彻夜无眠,但我睁开微微浮肿的眼睛找师傅的时候,我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这么多年,虽然我不甚想念她,那是我不知道我娘是谁,但现在我知道她还活着,平静的湖水起了波澜。 我见她不为公主的名号,不为大富大贵,只为问她一名:“你是否还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 我不知道该后悔还是庆幸自己这样做,因为这个决定让我走上了一条惊涛骇浪的路,但既然脚已经跨了出去,我就没想过要回头。 |派派0309容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02夏荷秋菊 不久师傅带我下山,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无量山,丫头小时候偷偷下了一次,然后回来侃侃而谈,说外面的美酒多么香醇,男子多么英俊,大街多么热闹,而我总是付之一笑,外面的世界我并不感兴趣。 “丫头,师傅的棍子是不是不够痛?”每逢听到我这样说,丫头的嘴狠狠地瞪着我,然后就痛骂大师兄,左一个滛狼,右一个破狼,似乎怒气难消,因为我知道是大师兄把她抓回来的,但她从来不敢当面骂,因为我知道她其实很怕大师兄,看她眼神又怕又爱,很是有趣。 下到山我们就马不停蹄赶到狸国,师傅将我送到一处佛寺,听说这里香火鼎盛,太后也常来参拜,我看着这清幽而威严的佛寺,心跳得比往常快了些,因为现在我离我娘竟然如此近? “小睡,师傅已经遣人秘密留了信函给你母后,约她明日在后山想见,如若她认你,以后路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决定了,如若她有难言之隐,那就跟着师傅浪迹天涯了。”我在师傅的笑容下重重点了点头。 “即使小睡能跟随自己的娘,但在我心中师傅永远是我的亲人,养育之恩不敢忘,以后师傅有需要到小睡,小睡一定竭尽所能,为师傅完成。” 师傅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说:“师傅养大你并不太辛苦,反而是你陪伴师傅十几年,让师傅不至于太孤独,如果要报养育之恩,应该野丫头报,养大她一个,比养大十个你还辛苦。”每次提到丫头,虽然师傅满嘴责怪之言,但嘴角总是带着笑,好久没见她了,有点想她了。 “如果你惦记着师傅的养育之恩,他日你师兄需要你帮忙,你能伸一下援手,师傅就很高兴了。”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师傅与师兄都不是普通人,师傅虽然终日以酒为乐,有时显得潦倒不堪,但不时流露出来的威严与气势让人折服,这肯定不会是普通山野老头能拥有的气质,说到皇宫皇上未露丝毫胆怯,甚至还能谴人送信给我的母后那就更不简单,皇宫是龙潭虎|岤之地,寻常人岂能随便潜进去? 但我对这些并不是特别好奇,也不想深究,无论他是谁,他都是我的师傅,是我的一个亲人,这点无法改变。 师傅在暮色中离开,但我知道他一直在附近,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我独自一人在后山度过了一夜,因为师傅说我是时候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暗。 听到林中的鸦叫,还有动物走动的声音,我有点怕,以前在山上这些声音都听习惯了,但独自一人在黑夜当中,又是一番感觉,原来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 我靠在巨石的背后,就这样度过了一晚,夜深人静之时,我竟然睡着了,果然不愧睡狼的名字。 第二天,我并没有见我娘,也就是那个狸国的太后,我见到了几个声音j细的男子,应该是宫中的太监。 “是不是你要见太后?”他的声音虽然尖细难听,但对我却还是很恭敬,我不知道该理解为娘对我的存在并不是太在意,还是她比较小心,只是派几个宫人了试探了虚实,也许是我知道有一个失散十几年的女儿约我想见,兴许我会连夜出宫,但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 我跟随着他们入宫,我不知道师傅此刻是否真的在附近,但我很想再见他一面,因为我知道这一去,以后再见已经不知是何年? 虽然我频频回头,但却未能见到那抹伴随了十几年的身影。 走进万重宫阙,这里琼台楼阁,飞檐广厦,桃红柳绿,风景虽美,建筑物虽然豪华气派,但终不够无量山桂花让我陶醉,比不上无量山的月色那般旖旎。 他们将我领进一个雅致飘香的寝室,这里有古琴名画,高床软枕,并不是无量山那屋子可比,但那里却有着自由的空气,这里却让我觉得局促,但无论在何地我都能恬然安睡,我比任何人都能随遇而安。 我第一次见我的母后,她的美貌与高贵让我震慑,她款款而来,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身姿依然妖娆,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柔软,她给我感觉太过于强势,她身上的霸气与威严不输给一个铮铮男儿,隐隐有霸王之气。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泪流转但却如锋刃一般,她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感觉。 “你说是我的女儿,可有凭据?”她的声音轻柔但却带着力度,我曾幻想了很多次我们母女想见的场面,但从来没想到是如此?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相拥而泣。 我缓缓脱掉我身上的裙袍,没有丝毫羞涩,当那五色花瓣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她眼里的情绪与波动。 “你果然是雪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还活着。”她冲过来拥抱光裸身子的我,当我看到她眼角有泪花闪烁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娘,我并不是用一个女儿的目光看她,而是用一个女人的目光在审视着她。 我娘说我很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心寒,但师傅却说我这是淡泊,也许不同心境的人就会看到一个不同的我,但娘眼里的泪花与紧紧相拥却不能让我流一滴眼泪,我并不是随便就会哭的人,这就是我与丫头不一样的地方。 她开心地时候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开心,她愤怒的时候会叨叨絮絮骂上半天,悲伤的时候那眼泪似乎永远流不尽,但就是这样的傻丫头偏偏得到很多很多人的爱,当然也包括我。 但其实我跟丫头一样渴望温暖,渴望爱,我的心真的很简单,只希望嫁一个彼此相爱的男子,缠绵到老,最好男子俊美一些,如果能有楚家大少爷这样的容貌那就好了,但这样的男子凤毛麟角,岂是那么容易遇到,就一切随缘吧。 但我总记得师兄说的那句话,夏荷秋菊各有所好,我就是默默生长着的空谷幽兰,我相信这一生总有人会回眸。 娘自从确认我的身份后,立刻宣布收我为义女,并且在金銮大殿上受封,风光无限,她用另一种身份证明了我的存在,让我堂堂正正地喊她一声母后,也弥补了她对我这二十年的亏欠,其实我并不觉得是一种亏欠,也许我应该感谢她,让我十几年都活在广阔的天地之间,这并不是宫中的金丝雀可比。 在金銮大殿上,我见到了当今的圣上,他跟我同一天出生,应该也只有十五岁,样子也极为俊美,但可惜目光迟钝呆滞,这样的人登基为王,要带领狸国在几大强国下存活下来,母后的艰辛可想而知,突然我明白娘为什么会如此强势,她不强势兴许这个狸国已经改朝换代,再次易主了。 但皇上登基多年,国泰民安,兵强马壮,孤儿寡母最终能屹立与濯国、银魄平等对手,她的铁婉可想而知,我忽然有点佩服这个女人,她能做很多男人都不能做的事情。 皇上虽然在我眼里像一个孩子,但今年已经大婚,三宫六院,妃嫔众多,后宫更是争奇斗艳,莺歌燕舞的地方,放眼看过去,燕瘦环肥,赏心悦目,与濯傲的后宫简直是天渊之之比。 许是娘觉得皇上实在愚钝,扶不上去,所以希望他尽早有子嗣可以接替他,可惜现在已经有三位公主,但还是没有小皇子。 因为我是太后认的义女,皇上在金銮大殿封的公主,所以宫中的人对我恭恭敬敬,就连皇上的妃子都敬我几分,娘的赏赐也是一批接着一批,许是她心中是有我这个女儿,但看着寝宫琳琅满目的珠宝主,我竟然觉得就如无量山的石头一样,到处可风,可有可无,原来我真的不稀罕大富大贵。 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宫雪舞,对于这个名字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觉得一个称号而已,我躺在舒适的床上有时在想,我这一生是否还能听到有人叫我小睡? 我们母女相认的第二天,娘就开始询问我这十几年的生活,住在哪里?是谁抚养我长大?自己是如何得知自己是公主?当日是谁将信函送到宫中,其实我觉得娘最关心谁将信函放在宫中?有人能随意出入宫中,我觉得这会让她寝室难安。 “我也是前段时间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义母年迈去世,义父悲伤欲绝,身体渐差,怕他仙逝以后没有人照顾我,所以才将我的身份告诉我。” “义父、义母是一对神仙侠侣,武功奇高,带着我云游四海,四处为家,他说当年路过狸国的时候,碰到一奄奄一息的女子,她将我托付给他们,临终前只说了一句,此女是金枝玉叶,当今皇后所出,胸口有五色花瓣为证,希望厚待。” “义父义母说公主身份虽然大富大贵,但却也很多束缚,宫中女人明枪暗箭,杀人不见血,估计很难养大,既然皇后选择让她出宫,肯定有苦衷,他们能遇到,说明与我有缘,刚好他们无子无女,所以待我如已出,本打算将这个秘密已经埋藏,只是义母的死让义父生无可恋,所以才决定告诉我,让我自行决定要不要进宫。” 我对她也说了慌,即使师傅没有叮嘱我,也不对她说真话,如果皇上当真不是她的孩儿,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人,其实我发现说谎是无师自通,但说谎有高明和拙劣之分,有人经常说谎一听就知道,如丫头那样,有人不经常说谎,但说得滴水不漏,经常能瞒天过海,如我一样。 “你义父说得对,宫中的女人身份虽然尊贵,但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那雪儿为何选择回宫。“ 我进宫并不是为了公主的名号,我只是想问娘一句:“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有一个女儿?” 我看到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虽然眼里没有泪花,但却红了。 “可惜他不能看到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得那么大,可惜他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很是哀怨,这个时候我觉得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着爱有着恨也有着怨。 “雪儿,能有办法找你的义父吗?母后想亲自对他说声谢谢。”她的声音轻柔舒缓,让人很容易朝她掏心窝,她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理智总是战胜情感,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忘不了想知道师傅的下落。 “我的义父居无定所,他说他的身体逐渐差了,可能要追随义母而去了。”我的眼眶红了,母后怜爱地将我抱在怀中对我说还有她,但她的怀抱我总感觉不到温暖。 “雪儿,你不是说你义父武艺高强吗?耍几招给母后瞧瞧。” “是—”我很得意地耍了几招给她看,无非都是一些花拳秀腿,母后眼里露出失望之色,我知道她是想从我的武功的招式推测出义父他们是谁?但我又怎可能上当,但在这一刻我知道母后一定懂武功,并且不弱。 “义父说女孩子不需要学太多武功,最重要的是温柔。” “你义父将你教得很好。”她轻轻地将我搂入怀中,轻抚着我的发丝,不再问什么话,许是发现也没有什么好问了,我觉得与娘的相处比与丫头他们相处累多了,母女之间还要互相提防,勾心斗角,这也许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宫中的生活我很快就能适应下来,毕竟我娘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我住得心安理得,并且每天有人服待,从吃么穿甚至是睡,其实也舒服,人依然嗜睡,过得无忧无虑,只是有点想念无量山,但想念又如何,只怕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师傅、丫头他们都不在了,这山再美也少了温情。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久,不久濯狸两国联姻,我作为一枚棋子嫁到了濯国,那天母后来找我,她跟我说她一个撑着整一个狸国有多艰辛,顶住了多少压力,我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你皇兄不但无大志,还愚钝得很,这国家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是你父皇留下的江山,我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各大国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国破家亡。” “你父皇临死的时候握着我的手,他说他一生最爱的人是我,他希望我替他的儿子扞卫他打下来的江山,我答应了,只为他临死前的温柔,只为他那一句最爱,他临死前对我真的很温柔,他抚摸着我的发丝,轻轻唤我柔儿,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叫我了。” 母后说到父皇的时候眼里满是柔情,脸庞微微红了,竞有点娇羞,让我看得呆了,我想不到母后竟然也有如此女儿情态。 母后刚与你相认,也想留你在宫中好好照顾,但你也已经成年,你皇兄的女儿也已经三个了,是时候婚嫁了,适逢濯国有意联姻,母后思量了一番,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身为狸国的公主,父皇的女儿,身上流着的是狸国的血,扞卫狸国你有责任,只是太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恨母后,恨母后狠心,但母后也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着眼于大局,雪儿你可明白母后?” 那天晚上母后说了很多很多,她的泪水湿了妆容,红了双眼,我不知道她的泪水有多少是出自于真心,但我却知道我这个女儿在她心目中纵使多重要,也不及她脚下的锦绣山河,为了她手里的江山,她可以牺牲任何人,也许包括自己, 我觉得她是一个执拗的女人,为了一句诺言坚持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否有那么一丝真情?所为最爱也许只是一句谎言,但却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所有信念,有时我觉得她很傻,帝王真的有心?聪明如她,真的相信?也许无论多聪明的女人,陷了进去都会变成傻瓜。 其实我不恨她,但也说不上多爱,只是对她有着女人的怜悯,虽然她高高在上,虽然她能翻手为去,覆手为雨,让风云变色,但她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孤寂的女人,一生守着那虚无缥缈的爱。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濯傲迷恋上我,最后怀上他的子嗣,一个帝王他能容许一个有着狸国血统的皇子登基?能存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看你能将他的心勾了几分?你只管怀上他的子嗣,让他迷恋上你,剩下的事情母后帮你扫除。“我知道她说剩下的事情是什么,如果要孩儿能登基,唯一的办法就是濯傲身死,而且除了我的皇儿他并没有其他血脉,但他死了我这一生就成了寡妇了,嫁给帝王如同守寡。 最无情是帝王家,说真的不相信帝王有心?即使曾经有,随着岁月的流逝,也会变了无。 这是我第二次穿上喜袍,没有第一次的紧张与兴奋,我的心如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母后盯着我,眼眶微红,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不舍与愧疚。 “雪儿,是不是很恨母后,母后一直在想,是不是做错了?雪儿你是我的亲女儿,是我唯一亲人,“那一刻她的泪滑过脸颊,我知道她是真的难过。 “我不恨母后,是我自己选择了回来,要恨只恨自己,长大了始终要嫁,没有什么好怨,我始终流着娘身上的血,与一素未谋面的男子相比,娘重要。 我是狸国人,狸国与一个陌生的国度比较,狸国重要。”我淡淡地笑,然后才她挥手,她站在宫门前,直到我走了很远远,她依然还在,只是她的身影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但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这次的仪式比我那次难堪的出嫁不知道隆重了多少?但第一次我的内心是茫然是憧憬与期待,但这一次却什么感觉都没?这一路上坐在马车里我也睡得很好,是祸躲不过,就坦然面对吧。 我依然很有耐心地完成了所有的仪式,这次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出嫁,也不能马虎,虽然说了坦然面对,当我被送进俪宫,看着燃烧的红烛,手心还是出了汗。 当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猛跳。 但这一晚他一名话都没有对我说,甚至连我头上的喜帖也未曾揭开,这是我的第二次出嫁,我没有被人驱逐,但却被遗弃了,也许这就是作为棋子的下场,虽然我也明白,但心中总是难掩失落与难过,原来有一些人,她永远无法得到一份简单的爱。 |派派0309容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003:一夜纠缠 第二天妃嫔过来请安,我端坐在一旁,细细观察濯傲的女人,其实他的女人真的不多,比起皇兄的皇宫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显得凄清多了,皇兄的后宫,莺歌燕舞,燕瘦环肥,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我最期待的就是想看看一个叫晴妃的女子,听说她冠宠后宫,皇上晚晚流连于她的寝宫,以致对其他的妃嫔平淡如水,我一向对厉害的女人都颇有兴趣。 但当她抬头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连手中的茶也打翻了,她竟然是丫头,她不是嫁了楚家大少爷了吗?怎么又成了濯傲的妃子?我头脑里闪过无数疑问,但此刻无人能解答。 她的惊诧程度不亚于我,我很快能恢复正常,而她的嘴巴却依然张得老大,让我很将桌子旁的果子全塞到她的嘴里,但又觉得实在太便宜她了。都是别国进贡过来的珍惜水果。 各宫的妃子请安离开后,我竟然心情大好,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在宫中,实在太意外了,但也太让人惊喜了,我整个人变得雀跃起来,即使一向懒得动的我,也有欲望想舞一曲。 虽然她冠宠后宫,但她是妃子,我是皇后,似乎比她高那么一个等级,想到这里我开心的哼起歌来,看来嫁来这里是嫁对了,就为能见到丫头,我这一嫁也值得了。 第二天我在宫中等她,我知道她一定按捺不住前来找我,她问我怎么是狸国公主?为什么嫁来这里?我问她不是嫁给楚家大少爷了吗?不是心有所属了吗?怎么成了濯傲的妃子?她的问题可真多,一张嘴巴就喋喋不休,让人应接不暇。 但是大家都有所隐瞒,我们都没有问下去,兴许都知道各怀着目的,但无论我怀着什么目的,她依然是那个傻丫头,我不会伤害他,我相信她也不会。 因为有了她,我觉得不再寂寞,这个皇宫也不再凄清。 接连几天我都没见到太后,她也不希望我去请安,我也懒得理他,濯傲自新婚之夜呆在俪宫一晚,此后都没有来过。 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夜觉得有些失落之外,接下来的几天我差点都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他我也从来没有报什么期望,只是新婚夜,我以为他再无情,也会敷衍我一晚,但我想不到他连这个也懒得浪费时间。 晚上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一本《女训》,但却觉得甚是无聊,来这宫中我看了很多这类型的书,厌烦得很,但母后给我送来的书也有很多房术的书,这些书只有皇宫才有,配以详细的解说与图片,看得脸红耳赤。 母后似乎怕我不够精于此术,还叫有经验的宫人面授,可能是怕我尴尬,还命人在中间隔了屏风,像上学堂那样授课,她们说得生动明了,而我听得心潮澎湃,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对男女之事了解得那么少,想当初还误导丫头,不过现在她应该很有实战经验了。 在这方面居然她比我还早体验,这让我有点不甘心,想起以前授课的内容,我禁不住脸色潮红,就在这时宫人大声宣布皇上到,我忙起来接驾,但我还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原来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男子与楚家大少爷旗鼓相当,只是对于我这朵开在深谷的花,他是否会回眸?对这个我依然不带任何期待,虽然第一眼我对他的印象不错,但我知道嫁入帝王家的那一刻,我已经不可能拥有爱。 他冷冷地朝我打量了一眼,态度礼貌而疏离。 “皇后,今晚母后想与我们一起进膳,你准备一下,我们就过去。” “好”我淡淡地笑着,端庄而贤淑,他对我有防范和敌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但进去见他母后的时候,他却执起我的手,两人倒真的很相敬如宾。 他的手很大,带着点点凉意,两人缓缓地朝太后的飞凤宫走去,这是我与一个男子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我的手本来不大,握在他手里显得更是小,掌心的温度静静的传递着,我竟然有那么一丝慌乱,脸微微发烧。 他向上散发着淡雅的香气,我闻不出是属于哪种花香,但却很好闻,让人想接近,但他总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客气而疏离。 “皇后,前方有石头,小心。”他出言提醒我,轻轻的,不带任何感情,但却微微心暖,虽然明知这只不过是客套话,他的笑透着邪魅,如果认真去看,又很容易被他吸去了心神。 “皇后,朕的脸上脏了?何故净往朕脸上看?”他的声音带着揶揄。 “是的,脏了,臣妾替你试去。”我将错就错,踮起脚一点点地擦着他那白玉般的脸,似乎他的脸真的脏了,两人离得太近,气息混杂在一起,我一阵心荡神驰,是不是接触的男人太少了,竟然心跳得那么猛。 我停下手看着他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无来由一阵慌乱,他那双眼睛能穿过你的身体,将你的心看得通通透透。 难怪我母后撑得如此辛苦,这样的帝王与我那皇兄相比差得实在太远,这濯国在他手里只会更加强大。 这是我第一次见太后,她比我想象中更年轻貌美,眉眼流转间带着一股媚态,声音清脆温柔如少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寡居多年的深宫女人,他没有我母后的强势与霸气,有的只是温柔与妩媚。 但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简单,能在后宫生存下来,并且如今贵为太后,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强势,这样的女人我觉得更可怕。 “傲儿好福气,皇后长得不但倾国倾城,还温柔贤 狼笑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1部分阅读 。”她亲切地牵过我的手,让我在她身旁坐下来,她的手细腻而修长,我拘谨地坐在她身旁,微微露出一丝紧张,但其实这个时候我并不紧张,我只是想她认为我是一个胆怯的女人罢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我,而我却在心中暗暗计较。 “这都是赖母后费心,母后这是翼国进贡的大蜜桃,多汁而鲜甜,母后试试。”濯傲态度恭谨,但母子俩的话并不多,偶尔还暗含刀锋,不但貌全神离,还隐含敌意,我低头吃饭,未插一言,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但我却佯装吃的津津有味。 “皇后好胃口。”他的声音永远带着淡淡的讽刺与揶揄。 “臣妾托皇上的洪福。”我总是波澜不惊地答他,不理会他话中的揶揄,他没有将我送回俪宫,宫人回禀我,他去了丫头的沁雪宫,丫头有什么办法,竟然将这个男人收服?莫非外面传言丫头独得他宠爱是真的?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帝王岂能有情,所谓独宠都只不过是我大婚时的大红喜字做做样子罢了。 在宫中的日子因为有丫头而变得温馨快乐,两人偶尔说说笑斗斗嘴,似乎回到了无量山一样,丫头红着脸问我与濯傲是否圆房?进宫那么久不要说同房,就连同床共寝都没有,但我又岂会在丫头面前认输,我说我们已经有了很多次,说得生动暧昧,丫头听得脸红耳赤,但奇怪的是她眼中竟然没有嫉妒,就连一点点都没有。 她心中爱的是濯傲?我很怀疑。 跟随这嫁过来的宫人,不断地催我要主动一点与皇上接触,要想办法将皇上的心给勾过来,还不停地给我出谋划策。 我不介意濯傲宠幸我,我嫁给他,他就是我夫君,这本来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最重要我并不讨厌他,但他不宠幸我,我也不想巴巴地去勾引他。 其实母后选择我做她的棋子是她的失策,虽然她说以我美貌与冷静,是最适合的人选,最重要我身上流着她的血,她觉得我不会背叛她,的确我不会背叛她,但我也并不是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一枚棋子。 其实自母后将我嫁入这个宫中,她就是第二次选择了遗弃我,作为异国公主,母国强势,咄咄逼人,我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会恭敬对我,但人人都恨不得噬我一口,如果母国衰败,得不到君王宠爱的我,也只会受尽欺凌罢了。 这一切母后不可能不想到,只是她还是选择放弃了我,母女情薄,我也许进宫与她相认一 场就是为了走这么一遭,人有时真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我自嘲地笑笑。 “皇后为何深夜浅笑?”濯傲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他居然无声无息地进来,我虽然武功不是特别高,但在师傅的调教下,比一般学武之人的警惕性要高,但想不到我竟然听不到他任何脚步声,他估计是故意的,否则不会不允许宫人报于我听,不过他的武功底子真的很高。 我忙起来行礼,对于他深夜到来我有点不习惯,毕竟自大婚后,他就没有在这里过过夜。 “皇上深夜过来,不知是不是有事找臣妾?”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朕过来看自己的皇后要理由吗?”他的声音冷冷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皇上今晚要留宿俪宫?”我试探的问。 “嗯”他轻轻地应答,但我的心头却猛地跳了一下,他要留宿于此?我是不是听错,但我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说笑。 我乖巧地上前替他更衣,但手还是微微颤抖着,其实我很紧张,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是不知道,但书上看的,耳朵听的,虽然心潮澎湃、脸红耳赤,但都没有在这一刻即将来临时让我紧张忐忑,心如撞鹿许是此时心情的一个写照。 “皇后你去歇着吧,朕自己来。”许是我颤抖的双手让他不耐烦,我红着脸钻进了被窝里,他利索地脱去厚厚地外袍,随手换上一件松垮舒适薄衫,胸口敞开着,露出洁白的胸膛,只看那么一眼,我就羞涩得不敢看。 他朝床走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冲鼻而来的全是男子身上的阳光气息,这让我有点眩晕的感觉,身体一阵发热,连额头都渗汗了。 他用手的拂,一阵劲风,灯火熄灭,房中陷入了黑暗当中,我的心紧张得就快窒息,我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但实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发一言地躺在我身侧,坚毅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冷硬,双眼在黑夜中闪烁,似乎在想着东西。  大家都不说话,呼吸粗粗浅浅,但他就连碰也不碰我,似乎根本就忘记了我的存在而已,我紧张了那么一会,心渐渐松弛下来,连呼吸也顺畅了,我就比那臭丫头差那么多?居然躺在我身旁却如老僧入定一般,这该死的男人罚他下辈子天天想着我。 突然一阵杂乱脚步声匆忙响起,我听到了侍卫在外面大喊不足刺客,声音很嘈杂,我懒懒地躺着,连害怕也懒得伪装,而他依然睁着眼睛,丝毫不为所动,连询问一声也懒得张开嘴巴。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在我心头响起,是丫头,我心中一寒,没有任何思索,一跃而起,但同时跃起的不止我,还有他,两人愕然对视了一下,他就匆匆夺门而去,连衣服也懒得拢一下,脸色在听到那声惨叫变得煞白。 看到他如此,我反而没有那么慌张了,他是紧张丫头的,那一瞬间他的反应如我一样,他的慌张也如我一样,伪装不来,不过他刚才那愕然的回眸一定是知道丫头与我相交非浅,聪明如他,不会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濯傲出去了片刻,我也不见刀剑声停息,打斗声反而更是激烈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聪明出去,出去的时候,刚好听到他狠绝地下命令杀无赦,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明明心里是在乎她,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 丫头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就是她蒙起双眼,我也知道是她,我不信濯傲会认不出她,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绝情?我说我怕血腥,我说我怕杀戮,我说留下活口审问,但这些借口都无法让濯傲下令放她一马。 与丫头相见不够一年,她的武功想不到精进如斯,身影在刀剑之下上下翻飞,手起手落鲜血四溅,动作又快又狠又准,但围困者众,宫中侍卫武功都不弱,在这样车轮战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虽然武功不及她,但我好想冲进去替她挡去一部分侍卫,这个时候我自己渴望自己就是一呼万应的帝王,叫这些人通通给我滚蛋,看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凌乱,呼吸越来越粗重,我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当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剑刺进她身体的时候,我紧张得就快窒息,我佯装晕地倒下,说实在害怕这些厮杀,但濯傲却冷冷地命人将我送回去,然后双目如锐利的鹰眼看着正在打斗的丫头。 “皇上小心—”丫头一声惊叫,侍卫忙朝皇上看来,这就这么一瞬丫头从他们头顶掠过,快如闪电般逃窜,她竟然来这招,我想继续看下去,但刚才佯装晕倒,被宫人强硬地拖回了宫中。 进到里面,我听到濯傲先是愤怒而焦急地说追,但后来又是恐慌地说停手,但奇怪的是濯傲明明喊了停手,但丫头的惨叫还是响起。 但不久一阵猛烈的刀剑声后,我听到濯傲心裂肺地喊:“晴儿,别走,睛儿别离开我—”声音绝望而哀伤,让人听了也不觉心酸,丫头是逃走了吗?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这个男人我却更加看不懂,一切迹象都表明他很在乎臭丫头,但刚才却说杀无赦,难道他是想试探丫头的武功? 他的叫声逐渐远去,我走出寝宫,外面除了一些侍卫在清理尸体,所有人都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城追了她一天一夜。 第二天晚上他第三次走进我的寝宫,满身酒气,一进来就掐住我的喉咙问道:“说,晴儿她去了哪里?朕去哪里能找得到她?朕知道你一定知道。” 他平时虽然对我很疏离冷漠,但却维持表面的和平,至少也客气,但今晚他简直是将我往死里掐,很大力。 这是普通的夜晚,没有暗香浮动,月色也不够旖旎迷人,但正是这一晚,濯傲让我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而我与濯傲这一生的绞缠爱恨就从这一晚开始。 |派派0309容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004无回谷底 他的手劲很大,掐住我的喉咙我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宫人忙过来拉开他,但他却一把地推开,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我想不到丫头的离去会让他如此失态。 “皇上你喝醉了,臣妾并不知道。”在他松手的瞬间,我忙推开他,跟一个醉酒的人耗实在不明智,到时稀里糊涂死在他手里也太冤枉了。 “不知道?说谎骗朕联的下场你知不知道是怎样?不是死,而是比死惨上一百倍。”他目光凶狠,眸子通红,带着嗜血的凶残,之前认识的他虽然冰冷,但却风度不凡,我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他,他的样子让我全身升腾起一股寒气。 “说,睛儿家在哪里?我该怎么才能找得到她?”他再次逼进我,浑身的酒气以及那身上的杀气阴森骇人,让人止不住心寒,我的身体抖了抖。 “我只是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公主,我认识的人除了我的皇兄、母后就是宫中的宫女,我怎么会认识睛妃呢?”抖了那么一下后,我已经变得冷静,连声音也没有丝毫的颤抖。 “养在深宫?如果朕没有记错,你只不过几月前进宫,被太后收为义妇,被皇上御封的公主而已,之前的十几年地,你是哪个深宫的公主?”看来她对我的底细摸得很清楚,但他只是知道我进宫后的情况,进宫前我母后都不清楚,何况是他。 “臣妾实在无可奉告,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大可赐臣妾一死。”我冷冷地看着他,从刚开始的惊恐慢慢的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如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怕也没有用。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你如果是一个从大局出发的帝王 ,你就不会杀我。” “对,朕的确不会杀你,并不是因为你是狸国的公主,而是当你听到睛儿呼救时,眼里的恐慌,你与我一样紧张她是不是?昨晚你也一直想阻止侍卫杀她是不是?”原来有时一个眼神可以将人出卖,他从一个眼神将我看透。 “皇上,你猜错了,我并不知道昨晚那个刺客就是睛妃,那声惨叫太凄厉让我受到惊吓而已,我的确是想阻止侍卫杀她,因为我害怕看到杀戮。” “天堂有路你不走,却要品尝人间苦难,朕会成全你,今晚我会让我生不中死,我就不信你的嘴巴就那么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后如果不说实话,你这纤细玉手就会粉碎,看以后还有谁能执起?”他握住我的手一点点地用劲,那种疼痛一点点地加剧,而他另一只手却拎起酒壶喝酒,这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恶魔。 “说不说?”他的目光更是凶狠,而我已经痛得整张脸也扭曲了,头上已经冒着汗,但我就是死咬着牙不吭一声,直到我痛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满身是酒味,原来他竟然用酒将我泼醒,那肿得不成样子的手渗了辛辣的酒水,更是痛得难以忍受。 “朕再给一次机会给你,否则你的右手只会肿得更很,朕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并不是想伤害她。”这时的他,已经醉意更浓,这个男人即使是醉,也醉得那么赏心悦目,只可惜俊朗的脸庞下是魔鬼般的心。 “快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我只是恨她骗我,恨她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恨她始终不肯交付真心,即使一片真心尽付,恨她当我是傻子那样愚弄戏耍。” “但我就是恨就是怨,但我却想她,发疯地想,她不见了,我整颗心都空了,一看到沁雪宫没有她的影子,我的心就静不下来,原来我真的已经不能没有她,我后悔了,我不该那么狠对她,其实我不想杀她,当剑刺在她身上的时候,我比她还痛。” “她一定恨死我了,她一定以为我对她无情无义,但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多在乎她,她一定是不肯回宫了,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我震摄在场,手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我想不到冷硬如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哀求我,这是醉酒的他,不知道清醒的他会不会如此低声下气求人? “她究竟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她回来,从此即使她骗我,我也认了。” 我审视着眼前这个男子,此时他已经半醉半醒之间,脸庞俊朗,但那双眼睛却透出无尽的痛楚而刻骨的孤寂,让人心里一颤。 “可惜臣妾真的不知道。”虽然他的眼神的确让我的心为之一颤,虽然他的话让我的心撼动,但这深宫并如外面自由精彩,我宁愿丫头离开这个阴暗的皇宫,走了就不再回来。 “你们都是一群骗子,总是想着蒙骗朕,难道朕真的那么好蒙骗吗?”我的矢口否认完全激怒了他。 “皇后,对于骗朕的女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这你应该知道,”他的声音不大,但眼里的凶狠与冰冷却让我再次战栗,这个时候的他在我眼里,已经没有赏心悦目可言。 “臣妾知道,但臣妾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实在不相信,请继续吧。”我将右手递给了他,他眸子愣了一下,但他却没有对我留情。 十指连心,这次有突然加大力度,而是一点点地加重,而不至于太快晕厥,让我受折磨的时间更长,但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吭一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喊,许是对他无声的反抗。  我再次晕厥,醒来的时候,那手痛得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时他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子的光耀了我的眼睛,但此刻我突然并不是很害怕。 无论他的刀子如何划破我的肌肤,无论他说着多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我都是冷冷看着他说不知道,带那些辛辣的酒渗入我流血的手臂,我的泪水流了出来,但依然摇着头。 两人就是这样对峙着,他什么都问不到,但他又实在太焦急将丫头抓回来,情绪再次失控,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在我以为我真的要死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手,然后一壶壶地喝酒。脸色阴郁。 “你何苦如此嘴硬,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她,但你错了,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走就走了,她既然选择了走,就证明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外面更适合她。” “但朕不舍得,想她了。”他此时没有了戾气,只是一个受着相思之苦的男子,突然我有点羡慕丫头,今生有人如此相待,而肯为我停下脚步回眸的男子在哪里?我看着浮肿的双手,伤痕累累的手臂和大腿,他可真狠。 死丫头,都是你做的好事,下次再碰面,一定狠狠惩罚,但还有想见的一刻吗?其实我也想过要离开这里,但离开我又无处可去,无量山已经成了一座空山,师兄、丫头也总会成家立室,即使感情再好,也不能长伴一生,狸国更是回不得了,既然无处可去,就留在这里吧,起码也衣食无忧。 他见拷问不出什么就没有再问,只是在一旁喝着酒,也许他也累了,其实他对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更残忍的手段他都可以使出来,他对待那些背叛他的女人我也有耳闻。 但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仁慈是因为我是狸国公主?还是因为我对丫头流露出的关心?但可以肯定并不是对我有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淡淡的香味,像寝室外面飘来的花香,但我知道不是,这是我们狸国独有的“蝶恋花”,这是一个迷|药,很淡很淡,如若有若无的花香不易察觉,但能勾人心神,让人的情欲在香味中迅速膨胀。 我知道是小翠搞得鬼,她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女,不但医术高明,就是下毒也是一流,大婚之夜,她就提出要用这种迷香,让皇上宠幸我,但我阻止了。 想不到今晚她竟然不征询我的意见就用,但也不奇怪,她只是服从母后的命令,只是为母后办事,我愿不愿意他又岂在意? 但这种药的药性果然很猛,只那么一会我就变得浑身燥热,舌干口燥,我的气息变得急促,我朝床上走去,既然是第一次,就尽量让它美好那么一些,我知道今夜已经逃无可逃,不过其实我也并不想逃。 他朝我走来,眸子通红,一把将我抱起,他浑身滚烫洪烤着我,他跌跌撞撞地朝床走去,他真的是醉了,因为他喊我睛儿,深情而缠绵,双眼迷离而温柔。 这一夜他喊着睛儿的名字进入我的身体。 “睛儿,你是我的,傲终于等到你不抗拒了,终于等到了。”他的声音焦渴,带着难耐,也带着幸福,他轻轻吻着我的眼,我的脸,即使喘息已经很粗重,但他依然不粗暴,我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温柔得到这个程度,简直是将我捧在手心里一样。 他的动作很熟练,轻轻地撩拨已经能让我的情欲如那波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轻轻摩挲我的身体,当抚摸到胸前高挺的时候,我羞得想钻到地下,身体一阵战栗,虽然此刻他不清醒,便我却清醒着,又羞但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 当他穿透我的身体的瞬间,痛得我大声地叫,发狠地叫,刚才他差点将我的手掌揉碎,我也不吭一声,但他贯穿我身体的瞬间,我酣畅淋漓地叫了。 “睛儿,别怕,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他搂抱着我的头,轻轻托起我的臀部,然后弓身猛地进去,他不断撞击着我的身体,那种感觉的确很痛,但痛过之后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他将我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来自身体的快感一浪着一浪,我痛苦但又满足的声音随着他的律动溢了出来。 无论是书上的描述,还是宫人生动的讲解都没有这一刻美好,其实我这一次并不后悔,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抗拒他的身体,反而我迷恋。 许是折腾得太厉害,我与他都沉沉睡去,我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经离去,我不知道他醒来看到躺在他身旁是我是什么表情,是愤怒还是漠然,但我知道不会有惊喜。 看着床上那朵朵红梅,忆起昨夜的的温柔缱绻,我不胜娇羞,沐浴更衣的时候,看着身上留下的吻痕与淤青,还有宫人的调笑,我羞得抬不起头来,但内心竟荡漾着淡淡的喜悦,从今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人。 这男女真是奇怪,他没有宠幸我之前,我虽然觉得他长得俊美魅惑人心,但看他总是在看别人的男人一样,感觉这个男人与我并不相关,但现在身体留下了他的烙印,感觉自己就是他的人,而他从昨晚开始真正成为我小睡的夫君,而我是他的女人。 刚沐浴更衣好,濯傲就送来了擦淤伤的药物,当然还有一碗汤药,我知道这是打胎的药,他是不会让我这个狸国公主留下他的子嗣的,这从他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就知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震惊与难过,毕竟孩子对我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小翠替我接过汤碗,宫人留在这里一直不走,应该是想看到我喝完才放心走,就在这时我看到小翠的指尖蘸了一下那黑色的药汁,我知道她早已经有准备,她的指甲刚好有化解这种汤药的解药吧。 但我心中暗笑,只不过这一晚,能怀上他的孩子似乎渺茫得很,他们竟然都这么认真,我接过一饮而尽,直到这时宫人才放心离去。 这夜之后,濯傲再也没有踏足这俪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倒有点想他了,许是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牵挂的人不多,所以我把这份牵挂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并且无论怎么说他是帝我是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想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只是遣人赏赐了一些珍奇玩意过来,听宫人说他现在依然宿在沁雪宫,虽然丫头不在,但这宫粉黛竟然无一人能勾得住他的心,所以即使有怨也无处可诉,想不到他竟痴情如此? 但我没想到这一夜的雨露竟然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儿,在得知我的身体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我既喜悦又恐慌,我知道他不容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我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与我的孩子。 这一生被娘遗弃了两次,而我一定善等我的孩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我火速与母后联系,母后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儿,而她会尽快来一趟濯国,想办法接我回去,顺利产生孩子。 皇室的血脉岂容我回国产了,但我相信母后总有办法,而从此我就要称病闭门不出,自从得知我病了,濯傲过来探访了几次,但都被宫人以我身上的病有极强的传染性搪塞过去,他的心本就不在我这里,来了几次也就不回去。 后来知道丫头回到宫中,我很想去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因为肚子已经显露,并且一出宫室,之前所有的谎言就会打破,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找上门来,还惊慌地以为我病得身体都浮肿了,听到她这话,真的好想狠狠揍他一顿。 但孩子我还是没能保住,孩子其实娘并不是想放弃你,当娘真的尽力了,当下体的流出来的时候,我感受不到痛,整个人麻木了,原来绝望是这种感觉。 丫头被人扯走后,濯傲沉着脸在我的寝室当中,不发一言,我不知道看着我身下那滩血他是否有那么一丝难过? 半夜下起了大雨,狂风暴雨当中我觉得很冷,濯傲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他听说丫头在外面淋雨大哭,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这个男人对丫头何其深情,对我何其无情。 在这样的一个雨夜,我既温暖又寒冷,因为有丫头陪着我哭,陪着我度过这个冰冷的夜,但我看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卑微,即使即使满身是血,情况危殆都抵不过丫头淋一滴雨。 但我没想到几个月后丫头竟然怀上了,我既替她高兴又替自己的难过,她的孩子会有濯傲百般呵护,而我的孩子濯傲亲手扼杀,两者之间可谓天渊之别。 但小翠起了歹心,竟然想打孩子的主意,我吓得连夜去找丫头,告诉她不要吃小翠给她的药,但没想到丫头知道自己有身孕扣,脸色苍白得无血色,我安慰她濯傲会好好护着她的孩子,她不会走师姐的老路。 但丫头却惊慌失措地告诉我孩子是大师兄的,听到丫头的话,我整个人呆住了,孩子怎么会是大师兄的,一切都乱了,我甚至都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濯傲就出来了。 这一路回去,我只有一个念头,小翠不能活着,否则丫头怀孕的事情会暴露,濯傲爱之深,必然就会恨之切,当真相让他知道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丫头与小翠孰轻孰生我非常清楚,如果两者选择一个活着,小翠必须得死,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为了丫头双手沾上了血腥,虽然我很慌张,但我并不后悔,人生总是面临着很多无奈的选择,救人杀人在一念之间,但孰轻孰重我心中有一把秤,我分得很清楚。 小翠的死轰动了整个皇宫,因为我是狸国的公主,我陪嫁过来的人无缘无故死去,他们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所以很努力地寻找凶手。 而我自认为做得干手净脚,所以对他们的追查并不是很担心,只是内心有点愧疚,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丫头出事。 当晚濯傲过来我的宫中,看到他的身影,我说不出什么感觉,说恨是有的,但要说恨得想杀死他,我又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我恭敬地去行礼,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听说皇后的宫人死于荷花池,朕想问皇后为什么要杀她?”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颤了一下,他并没有问我是不是杀人,而是直接问我为什么杀人,似乎手头已经证据确凿一样,此时他的眸子深邃如一个深井,让人心底发寒,这个男人怎么就让人那么害怕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分辨不出他这句话的意图,他是什么都知道,还是故意诓我说出真相?我内心权衡着。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臣妾杀了小翠?臣妾有这个必要吗?皇上没有证据的话不能说,因为你一句话会让我人头落地。” “有没有必要那就得问皇后了,你要证据我暂没有,但如果我濯傲想要找不会找不到蛛丝马迹联现在再问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别不珍惜。”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可以渗透我的身体,让人的心一点点收缩,原来人的眸子比刀刃还要锋利,可以杀人于无形。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承认,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心一横冷冷地说,话音一落,他就死掐住我的脖子。 “皇后,你当我这个皇宫是什么地方?屠宰场?如果你要杀人回你自己的狸国去,就算是杀你自己人也别脏了朕的地方。”他猛地松手,我蹲下身子直喘气。 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知道,我有点庆幸刚才没有有骗他,也许我知道此时说真话要比假话要好过一些。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我猜的,但我一般猜得很准,你应该庆幸你没有骗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容许发生第二次,听清楚了没?”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室的阴冷,我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追究,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深的可怕,永远也无法有清楚的一天。 但我没想到濯国会有颠覆的一天,没想到濯傲这个傲气的男子,也会有被追杀狼狈逃走的一天,也许我没想到的东西太多,这没想到师傅会死,我更没想到师兄是连敖,甚至他竟然要杀了我,毫不留情,更没想到濯傲刺了一剑自己后,竟然跳崖自尽,短短半年,我经历了太多痛,这些我在无量山十五年从来都没有过的痛。 我忘记自己当时心里想着什么,只是看见剑刺进他的身体,只是看到他眼角的泪,还有那跃下山崖的身体,我整个人空了,痛得无以复加。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随着他去好了,丫头没有危险,师兄登基成王,母后继续他的宏图霸业,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他没人要我要,他没人爱我爱,生前得不到他一丝眷顾,死后长伴左右也不错。 我想起风雨中他背起我的温暖,我想起我跌倒时给我递来的手,这一刻我不后悔随他而去。 但坠下去的那一刻,其实我很慌,不是怕死而是怕痛,悬崖绝壁长满了树,粗壮的枝条横斜而出,我直坠下去的身体撞击在这些树很痛很痛,身体像要被撕裂了一般,但希望死后他不至于太丑,我也不要太难看,如果摔得血肉模糊,我还是不见他了。 因为有树木的阻隔,身体直坠而下的速度大大减弱,在这一刻我突然萌生要活下来的念头,我用手中的剑刺往伸出来的枝条,往下附的速度继续减弱,最终能活下来是因为谷底不是嶙峋的怪石,而是一潭幽泉,但那极厉害的冲击力激起千层浪的同时,也让我有短暂的晕厥。 当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我不得不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奇迹,但我还来不及笑一声,不远去那个面如死灰的男子,让我所有重生的喜悦消失殆尽。 他身上的血让这个碧幽幽的潭水染上了一抹红,红得让我触目惊心,尤其直插胸口的那柄剑让我的心掉冰窟,他是不是死了?我冲了过去,我发疯般冲了过去,溅起无数水花,这个时候的我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手脚都受了重伤。 派派0309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 睡狼传说 005:火花迸射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潭中拖了起来,爬起来时已经冷得有点瑟瑟发抖,这里的气温似乎比上面低了很多,谷底四周除了氤氲幽潭,就是青青小草,如梦如幻,景致美得如人间仙境,但此时的我已经无心观赏,心只为身旁男子跳动。 他的身体冰凉冰凉,我用颤抖的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似乎气息全无,正在我绝望崩溃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他一只手指微微动了动,这一动让我整个人活了过来一般,他还没有死,他还活着,我无法说清自己心中的感激,我差点就朝老天爷磕头了。 他身上有剑不得不拔,并且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可惜现在手头无药,拔了剑到时流血不止也是死,怎么办?我有点焦急彷徨,这里除了我们就没有第三个人,我没有人商量,似乎一切都得我拿主意了。 濯傲你的命此时就捏在我手里了,我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要救活你,似乎比登天还难,我该怎么办做?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慌,我身上没药不代表他没有,我忙将他的衣服搜了一遍,没想到他真的随身带着药,看来老天爷也想他活下去,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但现在只能搏一下,看他样子也不像那么短命的人。 我脱了他的外衣,撕了几条带子,胸口的血因为被潭水冲刷干净,现在流下来的都是新血,鲜红鲜红的,我闭上眼睛,定定心神,然后猛地将剑拔出来,他身上的血如师傅当日喷涌而出,让我镇静下来的心重新变得慌乱,我很害怕他如师傅那样血流不止,最后永远离开了我,这一刻我是那样害怕他死。 我将手上的药粉猛地撒了下去,然后快速帮他包扎伤口,让我庆幸的是他的剑虽然刺得很深,但稍稍偏移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肺,否则菩萨下凡也救不了他。 想不到他身上带着的是竟然是疗伤圣药,汹涌而出的血是止住了,可惜他依然未醒,脸色苍白如纸,在幽幽的月光下,更是骇人,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我定定地看着他,用手轻轻触摸着他苍白的脸庞。 “濯傲,你就是去到阎王殿也得给我回来,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等着完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并且我暂时还不想做寡妇。”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但他一动不动。 我轻轻将他放下,然后看看四周是否有东西吃,这里除了他身旁的大潭外,还有几处小幽潭,谷底下面长着不知名的果树,现在已经结了果实,红艳艳的让人垂涎欲滴,只是越好看的东西越有毒,让我在吃与不吃之间有点迟疑,毒死不比饿死轻松,并且来得更快捷。 很快天亮了,想不到这里还有鸟儿欢快的叫声,如果不是看不到顶的悬崖,我真的不认为自己坠入了谷底,我观察了一下果子,有鸟儿啄食的那些我才敢摘下来,我啃了一口多汁而甘甜,逃命拼杀了一晚,肚子饿的同时也口干舌燥。 我摘了好几个,然后往回走,但越是靠近他心就越慌,我真的害怕,他因失血过多而亡,我轻轻把手放在他的鼻孔上,虽然气息弱,但还是比昨晚要好多了,起码我能看到生的迹象,乱跳的心终于正常下来,而此时的我也已经疲惫不堪,真的好想倒下去,睡上三天三夜。 他的脸依然俊美,没有被枝杈划得血肉模糊,但却一脸的痛楚,不知道是剑刺得痛还是心伤得痛,也许两者都有之。 我将果子捣碎喂入他的嘴里,似乎效果不好,而我也终于找到借口与他更亲密的接触,我用嘴将果子一点点地喂进他的嘴里,效果果然好了很多,原来他也喜欢这种方式。 唇相碰,齿相缠,喂完半个果子我已经面红耳赤,虽然他是未醒,但这样亲昵,还是让人难为情,我现在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 我轻轻抚弄着他的脸,我这怎能算趁人之危呢?我这叫救他于危难,退一万步我还是他的妻,两人亲昵点,天经地义,不亲昵才天打雷劈呢。 我用手放进他的鼻子里,气息已经强了很多,我感觉他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虽然现在还没有清醒,但我已经心安了很多。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和手痛得厉害,有些地方还流着血,可惜他身上疗伤的药物,我全部用在他身上了,只能干忍着,这男人有我这样对他,是他八百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现在的他脸上的痛楚逐渐消退,显得很平静,昏迷的他不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也不是那个一眼将人看通看透的厉害男子,他现在在我的眼里脆弱得如一棵被狂风吹折了腰的树,只是不知道风雨过后能否重新立于天地间?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昏迷中的他说得最多的是这一句话,叫得最多的是晴儿,偶尔他会痛苦的轻吟几声,估计他这次大败,丫头在里面做了手脚,所以他才会那么绝望。 “一叶蔽目,看不到森林,死男人,瞎了眼。”每次听到他唤丫头的名字,我就在心里哼上那么一两句,到后来他叫多了,我实在忍不住就在他耳边吼,吼完心里畅快了很多,那臭丫头有什么好,为什么就是念念不忘? 这谷底早晚的气温相差很大,白天春意盎然,晚上就冷飕飕的,风大如冰霜,我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紧紧搂住他,两人的身体缠在一起,竟然异常温暖。 他昏迷的第四天早上,当我继续用嘴对嘴的方法喂他果子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他的眼睛,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血似乎一下子全往脑子和脸上冲,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不说话,就这样盯着我,我被他盯地浑身不自在,似乎做贼被抓起来示众一般,他的眸子幽深,让我头皮都麻,是继续喂他,还是落荒而逃呢?这两个念头不停在我的脑海里交错闪过。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被看到了就继续吧,反正我这是为他好,没我这样牺牲色相,他早就饿死了。 当我的唇再次碰触到他的唇时,他性感的唇瓣动了动,双眼带着一丝愕然,可能没想到他醒来后,我还胆敢如此吧,但其实我这个时候的心已经跳得特猛,就差不多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但他还是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幽深如黑洞,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让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吻一块木头的感觉兴许都比他好,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我终觉得尴尬,最后还是爬了起来,觉得特没面子,他居然没有感觉? 这次后,我就再没有勇气匍匐在他身上这样喂他了,因为畏惧他那双眼睛,还有唇角的一抹讥讽的笑。 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他没力气说话,还是因为心情太糟糕,没有心情说话,反正一整天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睁大眼睛躺着,我摘了几个果子给他,他也没吃,难道摔下来大难不死,竟然可以不喝不吃?  晚上风凉,他倦了闭上眼睛,而我犹豫着要不要跑去他身边抱着他睡,似乎连续几晚抱着他,我已经形成了习惯,现在双手空空的,辗转睡不着,身体也觉得特别冷,但现在的他,本身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块,没有靠近都感觉到冷飕飕的寒意。 挣扎了一番,我鼓起勇气跑了过去,自己的夫君怕他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吃了我?并且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打起来可能比不上我呢?我现在不当他是一个男人,就当他是一床被子成不成? 我大步走到他身旁,二话没说就在他身旁躺了下去,然后双手迅速搂住了他的腰,一切一步到位,动作干脆而利落。 “你干什么?”他怒视着我,声音带着怒火,看来恢复?br /gt; 狼笑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2部分阅读 复得不错,已经不是气若游丝了。 “没干什么,我冷。”我将头埋进了的怀中,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我会浑身打哆嗦。 “我不是火把。”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如他此刻的身体。 “你是我的夫君,你有义务做我的火把。”我将身体再次贴紧一些,在跳崖下来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没救了,真的爱上了没眼光的男人了,既然如此,我得再努力一把,反正连命都肯为他搭上了,还怕这点面子。 他听到我的话身体僵了僵,但就不再说话,没有拒绝 ,但也没有给我半丝温柔,那已经可以动的手就是不肯碰我一下,我觉得我不是搂着一个活人,而是搂着一具尸体,虽然是如此,但我还是不舍得松手,一夜无话,但一夜好睡,原来我搂着一具尸体也能入睡,我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依然幽深如井,黑漆漆的,让人害怕,我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边爬起来,然后就去找吃的,你不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你呢。你有傲气,我还有傲骨呢。 “你怎么也下来了?”他沉默了一天后终于问我问题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殉情跳下山崖,你会不会很感动呢?”我回眸一笑,深深地看着他,虽然双眼不算勾魂摄魄,但也算柔情似水,情深如海,难道他就没有一丝感觉? “如果不是被人推下来,就是怕被砍头自己跳下来的吧,为我殉情?我三岁的时候兴许会相信。”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这让我实在憋屈,一腔柔情就是这样被他践踏,热血沸腾的心就被他一盆冰水浇熄。 “男人我见得多了,就是没有见过你那么蠢的。”我给了他一记冷眼,就拂袖而走,身后的他那脸已经微黑。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蠢。”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驴有多蠢你就有多蠢。”我远远地应了他一句,但一口恶气还是憋在胸口处,对我无情也就算了,还要将我对他爱践踏,这实在让我不爽。 “你——”兴许被我比做蠢驴,他心里不受用,但我受用就行,管你。 我摘了一大堆果子,然后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地吃,发生清脆的声音,他明明就是肚子饿,但就是不开口叫我给,犟得很,到最后自己还挣扎地站起来,要自己去摘。 我冷眼看着他,他身体还是很弱,走了几步,就已经摇摇欲坠,让我的心不禁揪了起来,说过不管他死活,摔死也活该,但还是忍不住跑去扶他,但没想到他居然将我推开,宁愿自己摔倒都将我推开。 “别碰我——”他冷冷地开口,依然将我拒之千里之外,他眼里的厌恶,让我自尊心严重受损,似乎我自己就是一只让人讨厌的苍蝇围着他转一般。 “我就是还喜欢你,我才扶你一把,等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你倒在我身边我还踹三脚呢,不识好歹的家伙,有我小睡这样对你,你该偷笑三声了。” 我黑脸转身,有什么大不了的,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摆架子,早知我就拿药擦自己的伤口算了,这么多天,伤口不但不痊愈,还化脓了,痛得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滚,还忍着痛做他的拐杖,谁知他竟还不领情。 我回到潭边,躺了下来,不再看他一眼,而他就这样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了,直至夜幕低垂,百鸟归巢,我才开始慌了,他不是有什么事了吧?难道摘果子摔下来摔死了?那么辛苦才救活他,不会死得那么冤枉吧。 一想到他可能有事,残留在自己心里的怒气像风吹云散一般,了无踪影,我忍着脚痛,飞快地跑了过去,跟他斗什么气,如果他就这样死了,自己不是又悔死?即使他说话还是难听点,起码在这个谷底也有人陪呀,他死了,我这下真的要做寡妇了。 我冲到大树下,他真的倒在下面,一动不动,我的心慌了。 “濯傲,你怎么了?不会又死了吧?快醒醒。”我用颤抖的手猛地摇他,想将他摇醒,一颗心就快为躺在地下的男人碎了,可惜他不知道。 “什么又死?我什么时候死过了?”他推开我继续闭上眼睛,声音还是冰冷冰冷的,枉我如此担心他,原来他就在这边睡着了,他不知道他不回去,我该有多担心吗? “睡吧,最好睡着了就不要醒来。”我吼了他一声,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脚上的伤痛得钻心,刚才走得太快,本来就裂开的伤口现在裂得更大了,鲜血一点点渗了出来,眼泪在眶打转,但我硬是没让它滴下来,我小睡不会为这点小事哭。 这一夜他没有追回来,而我也痛了整整一夜。 我将自己的袖子撕断,重新包扎了一下,但血还是一点点的渗出来,疼痛还是一点点地折磨着我。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冷冷瞟了我一眼,但看到我腿上的血时,他用手在他身上摩挲,他是在为我找药吗? “我身上的药呢?” “你身上的药,当然在你身上。” 他再次摩挲了一番,然后黑着脸说:“没有” “蠢”我斜着看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你全部给我疗伤了?” “嗯”我懒得说多一个字。 “你不会给自己留点吗?看你样子也不像那么蠢的人,怎么蠢成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好人真的未必有好报,给他疗伤了还骂我?但这个男人是自己看上的,自己受罪也活该,就算多苦的果子也得咽下去,我转过身子啃果子,不再理他。 而他也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这一晚又痛又冷,我浑身颤抖着, 而他在不远处却不肯给予我丝毫的温暖。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真的可以很绝情,比对一个陌生人还要绝情,也许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兴许还会给予半分柔情,其实这样也好,等到他的绝情足够冰冷了我的心,让我无论如何再也燃不起对他半丝情感的时候,我就解脱了。 我相信一个人的感情,就如一盏油灯,点燃后如果不定时添一点油,这灯总有熄灭的一天,我就慢慢等着灯熄灭吧,到时候我就可以无牵无挂地闯荡江湖,何况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为他死了一次,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人为一个男人傻一次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说,他时常仰望着苍穹,从这里看到的天空不大,但却特别的高远,偶尔有飞鸟从上面掠过,让我向往谷顶上面的世界,人如果能像飞鸟般自由自在该多好? 慢慢我也习惯了夜的寒冷,还有腿脚的疼痛,晚上不再辗转难眠,一夜好梦,梦中我总是回到无量山,还有无量山那破旧但温暖的床,床下有丫头的笑颜,还有她的梦呓,心中充盈着快乐幸福,只是每次醒来,想起师傅,心中怅然。 师兄大仇得报,成功登上九五尊之位,可惜师傅看不到了,怎不叫人难过心酸,等了十几年,却还是等不到最后的一刻,生活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每次想起心里都痛。 濯傲的身体恢复了很多,虽然每顿只有果子充饥,但他的身体本身就强壮,恢复得快,白天没事他就到处转悠,我知道他是想找到路径离开这个谷底。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含有满腔的悲愤,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是压在心底的最深处,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其实我愿意看到他疯狂的砸石头,甚至大哭大闹,但面对如此大的变故,他冷静得不像常人,这样的他才让我担心。 而我冷眼看着他瞎折腾,其实我不急着离开这里,反正外面的繁华跟这谷底冷寂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填饱肚子睡觉过日子的地方,在无量山只有师傅与我相伴,虽然寂寞,但也习惯了,现在这个男人,整天没一句话,沉默得如石头,但看着他在眼前晃来去晃去,也不无聊。 他自从掉下来后就一直裸着上身,因为他的上衣,已经被我扯得稀巴烂来包扎他的伤口,他干脆就扔在地上,晚上冷的时候,才拿来盖一下,他的身材还真的不错,虽然身上还包扎着白布,但健硕的胸膛,麦色的肌肤还是很惹眼,让我禁不住多看几眼。 “你平时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男人?”兴许我的目光比较放肆,他停了下来,眼里是一贯的揶揄,今天不知道吹哪个方向的风,他居然主动说话了。 “错,对身材好的男人我才这样看,丑的看一眼都嫌多。”对美的东西,我一直都带着欣赏的目光,所以一直想找一个俊美点的夫君,起码平时可以当花那样欣赏着,毕竟要对几十年,总希望能相看两不厌。 “看来朕的——”他突然自嘲地笑笑,没有说下去,国已经没了,何来朕?他可能说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 “我该怎么叫你?”在我的记忆中,他对我称呼总是皇后,偶尔会加上两个字变成我的皇后,但都是冷漠生硬得很。 “我叫宫雪舞,你可以叫我小舞,小雪,雪儿,舞儿,任夫君你选择。”我朝他妩媚一笑。 “你莫不是真的当我是你的夫君?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你没必要再跟我来这套,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我不是当你是夫君,而你的确是我的夫君,我们就是夫妻,不但有名还有实,你已经杀子难道还要抛妻?” 我眼里寒光乍现,想起被他毒杀的孩儿,我心中还是很痛很恨,如果孩子还在,兴许已经出生了,我也能看到他什么样子了,想起心中黯然。 “那晚我不是故意的。”他沉下脸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的宫人瞒着我放了迷|药。”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知道事实真相的他,果然发怒。 “这药唯一的解药就是男人,这宫中除了皇上你是男人外,我朝哪找一个男人来共度春宵,并且你是我的夫君,你做我的解药,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阻止?” “那放纵宫人的后果是什么呢?那就是害人害己。”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 “我害人害己?我是害己何曾害你了?难道你忘记那晚你也很陶醉吗?你不要告诉我那晚什么感觉你都不记得?不过也不奇怪,你的女人那么多,这样的夜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黑脸,但他的脸更黑。 “这样的话不应该出自一个女人的嘴里,不过什么感觉我的确忘记了,如果说记得也不过是味同嚼蜡,哪有陶醉可言。”我恨得就想跳起来,跟他大打一场。 “你也不过是一个虚伪的男人,连自己的感觉都不敢承认。”我面露鄙夷之色,不再说话,他阴沉着脸,嘴里也不再吐出一个字,这是这段时间,我们说话最多的一个夜晚,并不愉快,尤其听到他说味同嚼蜡,这让我心里很是不爽,这对我简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我的样貌身材就连我母后也不得不赞叹,他竟然说味同嚼蜡?不就是因为第一次有点生涩吗?我紧握双拳,恨不得一拳将他的脸打肿,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个尖酸刻薄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他不是躺在草地上,就是到处逛忙着找路离开这里,脸上很平静,眼睛无波无浪,但到晚上,他睡着睡着,就会突然用手狠狠地捶打着地下,发泄着他的郁悒与不甘,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平静过,但他也只有在黑夜才如此,白天的他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其实做平常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少了争夺,少了算计,不是活得更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你何必还耿耿于怀?这个国家本来是你父皇抢来的,现在被人抢回去,你就当还给他算了。” “我濯傲不会坐以待毙的,你以为我放弃他就不会杀了我吗?斩草除根你懂不懂?人的一生不搏击风浪,不大展宏图,枉来这一遭,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认输,有恩我会还,有仇我也一定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眸子迸射出阴冷的光,让我感觉整个天地都暗下来一般。 “你很恨晴妃?” “不许提她。”听到我提丫头,他眼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痛楚,那种直透入骨髓的痛,痛得他俊美的脸庞也扭曲了。 “其实她是背叛了你,但她对你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无情,否则她可以乖乖留在皇宫等连敖进宫,何必跟着你一起逃难,她想你活下来难道你不明白吗?” “众多侍卫追杀,她的刀子向的是谁?她护的是谁?你难道没看到吗?你的刀子刺进心窝的时候,你没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吗?就算她是背叛你,她也是迫不得已,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 “迫不得已?”他冷哼了一声。 “但同时我可以肯定她并不爱你,她对你是愧疚,甚至日夕相伴,带点亲情也不奇怪,她爱的是连敖,这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原谅她,也等于放过你自己。” “即使她与你在一起,她心里装的也不是你,那个男人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里面,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忘记,你何必勉强?强扭的瓜可不甜。” “这天下又不是没女人,何必执着她一个?要不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我并不比她差。” “我说过不许提她,你是你,她是她,你再好也不是她。”他的声音依然冰冷,但眼里的恨意已经减退了很多,但痛楚更深。 “但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女人,她再好心里装的也是别人,为什么就不洒脱一点?”我也吼回他。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他目露凶光,双拳紧握。 “不识好歹的男人。”我嘟囔了一句就没有再吭声,我一般不惹盛怒下的狮子,因为我还想活着。 这次谈话依然是不愉快,似乎我与他没有多少谈话是愉快的。 接下来,又是几天的沉默,我依然睡觉、看天、哼歌,他依然找他的出路,这十几天我腿上的伤竟然奇迹的愈合了,但可惜腿上留下疤痕,不再洁白无暇,好好一条美腿就这样毁了,真是可惜,腿的伤好了,但晚上睡觉依然寒冷,冷得我实在有点受不了。 白天趁他不在的时候,我泡在深潭里好好享受了一番,然后穿上衣服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这个谷底很大很大,我一路走去,发现了很多没有看过的果子,发现了很多披着五颜六色羽毛的鸟儿,它们悦耳的声音让我的心情愉快,我摘了一些果子,边走边吃,不知道他去了哪?反正这一路上我就没有发现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傍晚时分,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一个小山洞,里面仅容纳一个人,山洞背风,前面又一棵大树挡着,安全暖和又舒适,今晚终于可以摆脱受冷的日子。 本想回去告诉他一声,我今晚会在这里睡觉,但走了那么远,双脚实在疲劳,加上我回不回去估计他也不在意,何必多此一举,自作多情。 温暖的感觉真好,躺着不久我就睡着了,深夜时分,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喊宫雪舞,声音由近到远,带着焦急,但睡梦中的我竟然反应不过来是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伸伸懒腰,解决了寒冷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谷底真是人间仙境,我把昨晚发现的果子摘了一些回去,也给他尝尝,但回到那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估计又去找出路了,真是执拗的男人,这个谷底想出去?似乎难于登天。 傍晚的时候,他回来了,一脸倦色,看见我的时候,双眸亮了一下,瞬间窜起了一簇燃烧着的火焰。 “昨晚去哪了?”听到他这样问,我似乎记得昨晚有人喊宫雪舞,难道他昨晚有出去找我? “你昨晚找我了?”我望着他,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真希望他说昨晚有出去找我,这起码证明他对我还有那么一点关心。 “找你?你觉得我会吗?你的死活我都不关心,何况是你身在何方?”他嘴角依然是那样的不屑,心重重地坠了下去,虽然心里也知道结果是这样,但通过他的口说出来,我还是很失望,那唯一的亮光,他都给我绝情的掐灭了。 “晚上别到处走。”我本来准备跨出的脚步,在听到他这句冰冷无温度的话竟然收住了脚,这天晚上我重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明知道远处就有温暖的山洞,但竟然莫名其妙地为了他一句话留在这里吹风受冷,我自嘲地苦笑。 这一晚我想着我那温暖的山洞进入梦乡,而半夜一个哆嗦,我还是冷醒了,这让我更怀念那个小山洞。 就在这时,他走过来,将他那件稀巴烂的衣裳披到了我的身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似乎没想到我醒着,愣了一下,就什么都不说走开了,那带着血腥味的衣服让我倍感温暖与心安。 第二天我将他那件已经算不上衣裳的烂布清洗干净,然后放在草地上晾着,晚上的时候干了,带着阳光的味道,更是暖和,我将它搂在怀中,似乎搂着他一样,傻傻地笑了。 “别以为我是关心,我只是不希望我暂时住的地方,多一具尸体而已,别瞎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高高地立着,如一座大山那样俯视着我,那斜着的眼睛依然带着不屑与揶揄,他总有让我生气的本事。 “我没有冷死是因为身体强壮,而不是你这块乞丐都不穿的烂布,就算是龙袍,我小睡也不稀罕,你也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这世间的男人又不是只你一个,你的身体碰了那么多女人,那么脏,我还不想要呢。”我将它狠狠地扔回给他,真是浪费气力,早知就不洗它了。 他眼里的怒火在积聚,噼啪地燃烧着,而我也猛地站了起来,睁大双眼与他对视着,这样随意践踏我的尊严,我也火着呢!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06:幽洞挑逗 “从来没有人敢说我的身体脏。”他眼里的怒火更甚,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自己身体脏还不许人说。 “我说过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我。”我傲然挺立,不再畏惧于他,他不怒反笑,眼里寒意更甚,有些人笑比怒更让人心寒,他绝对是这种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我的眼睛瞪到痛了,他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不得不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这场对决以我失败告终,可惜我还是没有他能忍耐,原来他那双是死鱼眼,可以一动不动。 发火能让人肚子饿,两人坐了下来后,可能发现肚子都空了,各自啃着手里的果子,不发一言,虽然果子是多汁而鲜美,但这段时间吃多了,也变得如清水一样寡然无味,连续吃了那么多天,现在我看到果子都已经生厌了,但又不得不吃,我把那果子当作是他,竟然胃口大开,三两下就吃得肚子饱饱的。 “走吧,前面有一个山洞,晚上在那里避寒。”冷风起的时候,他突然说,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想到了我会冷这个问题,这个男人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不解风情,又冷硬得如石头。 刚才还剑拔弩张,但因为他这一句话顿时烟消云散,虽然是迟来的关心,但起码也是关心嘛,夫妻不应该有隔夜仇,我小睡大量,所以会原谅他。 两人缓缓走着,淡淡的月色照在谷底,给地面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地毯,两条人影一高一矮,在月色下慢慢移动,这让我想起无量山师兄与丫头那相依而动的影子,只是他们的是相依相偎,十指相扣,温馨得让人心颤,而我们却隔了大老远,让人好生气恼,我禁不住一点一点朝那高大的身影靠过去,如此旖旎的月色,应该有点东西发生才对,不该如此平淡。 一点点地挨近,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与他已经很接近的时候,我故意一个踉跄,往他的怀倒了下去,这下总得搂我一下,来一个亲昵点的动作吧,想撇清我们的关系?没门,我心中暗自得意,但没想到他不但不接住我,还若无其事地闪开,我收势不住,重重地摔了下来。 我鼓着腮帮子站了起来,心中气极,世间最无情的男子当属他。 “你怎么无缘无故摔倒了,下次走路小心点。”他故作惊讶回过头来,虽然全是关心的话语,但出自他的嘴巴,就说不出的刺耳,我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还说着如此讽刺的话,实在让人一肚子火,恨不得踹他几脚,尤其要踹他那张脸。 别气,别气,为这种男人生气多不值得,我不停地对自己说,试图将心里的火给压下去。 “谢谢关心,人总会有摔倒的时候,夫君也多加注意,路上小心,别摔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他嘴角扯了一下,似笑不笑,最后目无表情地走了。 他说的山洞很远,走了很久才到,走得我脚都麻了,夜晚寒风浸体,他浑然未觉,而我却瑟瑟发抖,他身体的御寒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怪不得不需要找地方避风。 走进山洞的时候,我手脚已经有点僵硬了,这个山洞要比我发现的那个山洞更大,更宽敞,可以容纳几个人,前面虽然没有大树遮挡,但由于背风,也是温暖。 以前我总嫌地板脏,爱惜身上洁白的衣裳,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整个人躺了下来,舒展腰肢,舒服得很。 “端庄贤惠,风姿灼灼,我怎么不能把这个词往你身上套?”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端庄贤惠?我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这个世界不只是他会这样笑。 “其实我怎样不端庄,配你还是绰绰有余,你现在不一样落魄潦倒,连一件衣裳都没。”我冷哼一声。 “无论是否配得起,我是不会要你的,看起来越无害的女人,心肠就越歹毒,不杀你是不想玷污了我的手罢了,出了这个峡谷,你我就分道扬镳,从此各不相干,你不要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情,只是浪费气力而已,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不是每个人女人都歹毒,好女人多的是,别因为一两个女人对不起你就把全天下女人都骂了。” “好女人?我没遇过。”他冷哼一声,闭目睡觉,脸色阴沉着,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好女人不多,但我也算得上是一个,是你瞎了眼。”我低声嘀咕着,都不知道他的眼睛长在哪里,他估摸是听到了,脸上的讽刺,嘴角的不屑更是明显。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为我们今晚的谈话就此结束,没想到沉寂了半天,他突然蹦出一句这样的话来,莫非他对我也有那么一点好奇?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我不是说过了吗?小雪、小舞、雪儿、舞儿任夫君你选择。”我绚烂而妩媚地笑着。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并且以后不许再叫我夫君,我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你这一声夫君听得我刺耳。” “你毁我清白,还跟我说与你没关系?就算再刺耳,你也得听,我还得继续叫。” “这是你情我不愿的情况下发生的,我不需要负责,我更加不用愧疚。” “你三媒六聘,大红花轿将我从狸国接过来,你我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又有夫妻之实,我不叫你夫君难道叫你情夫?”我斜着眼睛看着他。 “这还不容易,我一纸休书,就可以休掉你,从此再无半分瓜葛。” “你能找到笔墨纸砚再说。”我嘲讽地说,这无回谷听名字就知道出不去了,想找笔墨纸砚?谈何容易。 “这无回谷对你这种愚蠢的人来说,的确是有来无回,但对我来说,上去何难?”他信心满满,目光定定看着山洞的顶部,看不出他在想着。 “那么厉害,何必在这里受冷挨饿。”我低声嘀咕,但他却不再理我,连反驳一下也懒得开口。 “你真名是什么?雪舞本身就不好听,但加上“宫”这个姓氏就更加难听。” “再难听也是我的姓氏,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乱批评。”其实我对这个名字也不大喜欢,但听到他这样说我倒不舒服。 “你的姓氏?还真当自己姓宫了。”他嘴里那抹揶揄嘲讽总是那么碍眼,他不知道我真的姓宫。 “我叫睡狼,他们都叫我小睡,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憋着气对他说,他是我的夫,理应给他知道我的名字。 “睡狼?”他唇扯了一下,脸抽搐一下,我知道他想笑,难得这个冰山男,也有想笑的时候,看来我这名字起得还不错,起码能引人发笑。 “帮你起名字的人真是世外高人。” 可惜他死了,想起师傅,我心情郁悒,我还是不能接受师傅已经离开我这个事实,曾经想过,以后找不到一个好男人疼我,就服侍师傅到老算了,但现在似乎已经没了这个机会。 两人不说话,山洞又归于寂静,我与他离得不远,晚上两人的气息深深浅浅都能听到,如果是丫头相伴,我又可以取笑捉弄她,肯定笑声不断,但偏偏摊上这个闷葫芦,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闷死了。 虽然洞内是无风温暖了很多,但离他那么近,两人气息,我偏偏睡不着,心头遐想联翩。 “濯傲,你应该抱着我睡。” “我说过我不是火把。” “那我做你的火把。”我觉得我挺有牺牲精神的。 “我不冷,不需要。”他话总是那么少字,能不说的,绝对不多一个字。 “但我需要,如果你要拒绝我,等你的休书下了再说,我们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了,何况抱一下。”我红着脸,厚着脸皮走了过去。 “小睡的行为可真是惊世骇俗,难不成你对其他男人都是如此热情?”他第一次叫我小睡,虽然语调是那样的讽刺,但小睡两个字出自他的嘴里,让我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如电流击过,流过四肢百骸,其实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好听,好听得让人迷醉。 “你该不会连抱我的胆量都没吧,我暂时只对你这么热情,但以后就说不准了。”我钻进了他的怀中,滚烫的脸贴着他裸着的胸,小手环住他的腰就不再动,我就是想他抱抱我,他不肯抱,就我抱他好了,如果在山洞,我都不能让他冰冷的心有所改变,出到外面,一纸休书下来,我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世界有什么我不敢的,我不抱你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我不愿意,你走开,别让我发火,我不想让你难堪。” “我不走。”我执拗地说,更难堪都试过了,还怕什么? “你不走我走。”他推开了我,走出了山洞,估摸他睡着了,我走了出去,搂住了他,紧紧的,我记得师傅曾经对大师兄说过这样的话:“要讨到漂亮的女人,就要胆大脸皮厚。”我想要这句话反过来也应该在理吧。 师傅说得很多话我都忘记了,但这句话却异常清晰。 这一夜,我知道他其实是没睡着,但他不再推开我,同时也没有抱我,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体特有的气息,我很快就能安睡,尽管是冰冷的夜晚,事后想想,放着暖和的山洞不睡,却跑出来吹风受冷,我俩都是傻子。 第二天晚上,我也是等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才静悄悄地跑到他的身边,我要他形成习惯,习惯我小睡的存在,习惯我的气息,习惯我的怀抱,这样在孤独的夜晚,当他孑然一身的时候,他会想起我,即使不爱我,我也要在他的心里留有痕迹,我不能轻易放弃。 “你可真是顽固得很。”他的声音带着无奈,在寂静的夜晚幽幽地响起。 “你也很顽固,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的脸虽然还是冷若冰霜,但他的声音缓和了,不再是毫无温度。 “你究竟是连敖的人,还是狸国皇宫的人?” “我是你的人。” “我要听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我撑起身子直视着他,这么久他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一个进步,我为一点一滴的进步而欣喜。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谎?”他的声音更是冰冷。 “你听的谎言太多了,以致有一天有人跟你说真话,你都当是谎言,这样活着很累。” “如果我什么都相信,什么都不怀疑,我根本就不会活到今天。” “你可以怀疑天下人,但不可以怀疑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都答你,不会有所隐瞒,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你不觉得孤独吗?反正我很孤独,你也寂寞,凑在一起可以取取暖,无论身体还是心,这样不好吗?” “一个狸国的公主,一个对连敖异常熟悉的女人,你凭什么叫我不怀疑你?” “凭你跳崖后我义无反顾地跟随,凭我宁愿忍着腿脚的伤痛,也将药粉全部撒在你的身上,凭我拔出你胸前的长剑,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凭我是你的妻,是这个世界上要与你并肩的人,凭我在你最落魄最潦倒,无权无势,被人追杀的时候,我依然生死相随,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你觉得我现在死心塌地跟着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又会损失了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用你聪明的头脑判断一下,你应该不难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都孤独了十几年,寂寞了十几年,我不介意继续这样下去,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将你留在身边,因为我不需要。”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似乎冰块稍融又重新冰封。 “你想搂着我睡,吃亏的是你,出了山谷,休书我照旧会给你,你还是为将来的夫君多考虑一下吧,虽然你长得比较勉强,但重新找一个男人并不是难事如果让他知道你对一个男人如此死缠烂打,估计不敢再要你,女人要懂得自重。” “即使我要你,也不过当你是一个暖床的女人而已,我对你不会有任何感情,这样你也愿意?”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 “你会爱上我的,我敢肯定,要不我跟打一个赌,我赌你在三个月内爱上我,这段时间你我就像真的夫妻那样生活,三个月的时间到了,你对我还是没有感觉,我不需要你赶我走,我自动自觉在你眼前消失,可好?”我定定地看着他,他双眼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回答,我知道他在犹豫。 “就当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果我没有拔你的剑给你疗伤,你早已经死了,你说过你有仇必报,但似乎也说过有恩必还,难道你忘了?”我逼视着他,我用还恩逼他答应我。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对我可没有损失,到时你别越陷越深,难以自拔,我不会怜悯你,如果你要赌,输的一定是你,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确切地说,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你答应就好,有什么话三个月后我们再说,我小睡赌品极好,愿赌服输,真的输了,我会头也不回地走,从此你我是路人。” “好”当听到他从鼻孔里哼出这个字,我心情大好,我终于争取到三个月与他相处的机会了,他这个人信守诺言,起码这个三个月都会是我的。 “好,赌约从现在开始生效。”我双眼闪烁,脸上抑制不住笑意,这个赌约让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这场赌博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如果到时真的感化不了他那颗石头般的心,我也真的死心了。 “现在的你就像赌场里的赌鬼,双眼发光。” “错,我现在是一个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双眼发光,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俘虏的,吃得骨头都不剩,濯傲,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自信满满,丫头有本事将他的心勾走,我就有本事将他的心勾回来。 “有信心是好事,但太过自大,只会惹人发笑,因为实在不自量力。” “是自信还是自大,三个月后我们再说。”他听完冷哼一声,就不再言语,而我也无视他的冷嘲热讽。 “相公,你今晚跑了一整天,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揉揉?” “娘子,如果你不嫌累,我也不介意。”他居然叫我娘子,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虽然他声音的讽刺意味甚浓,但我的心中却像有一百朵花瞬刻开放,他叫我娘子了,这是多亲昵的一个称呼,我保证他从来没叫过任何人做娘子,我是他的唯一。 “服侍相公是我的责任,怎会累呢?”我巧笑连连,半弯身子帮他揉了起来,这按摩大法在嫁他之前,母后专门请高人指点,说这样能留住男人的心,听到母后这样说,我学得很用心,教我的宫人说我天赋极高,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入宫那么久都没有用过,以为白学了,想不到今日竟然用得上,濯傲,今天你在我的手里,你还不舒服得想大叫。 我先是帮他松弛头颅,然后按摩脖子,接着背脊,当触摸到他的背脊时,我心跳加快,脸红耳赤,心里有点羞有点喜悦但又有点兴奋,各种感觉掺杂在一起,很是复杂。 “这里力度太小了,隔靴搔痒一般,难受死了。”他十分不满地说。 “你这力度太大了,我的肉似乎被你割了一刀一般。”他似乎有怒意。 “你这手法不要说跟我其他女人比,就连普通的宫娥也比不上,太糟糕了,真是让人好生失望。”他明明舒服得要死,但却百般挑剔,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老实。 “再揉一下肩膀。” “背脊大力点,太酸了,不舒服。” “腿部还可以,继续。”他就如一个大将军一样朝我发号施令,我的手按得已经酸软,但他就没有让我停下来的迹象,他是故意的,他就想当我是丫鬟这样奴役,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是不会中他j计的。 我的手慢慢攀上他那健硕的胸膛,轻柔得如春风拂过,然后在两点处轻轻打着圈,一下又一下地撩拨,媚眼如丝,细嫩的小手时揉时抚时搓,他本来冰冷的身体,在我的小手之下慢慢变热,最后烘烤着我的手。 “我胸前有伤,换地方。”他沉着脸,气息比平时要粗重了一些。 “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碰到你身上的伤,我现在可睁大眼睛欣赏着你迷人的身躯,其实你的身材还真不赖。”我一边娇笑着一边更卖力地搓揉着,他的身体继续升温。 “你的身体热了。”我暧昧地看着他,将身体贴近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身体,胸前的高挺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身体。 “是你的手热。”他居然死不承认,口是心非的男人,我会让你开口承认的。 “是吗?相公,娘子服侍得可好?” “可好?简直就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娘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勾引人的本事,但最后实在大失所望。”我揉到手痛,捏到眼肿,他不但没有一句好话,还百般刁难?说一句好话那么难吗? “是吗?真的那么痛苦?”我的手继续往下滑,他整个人紧张起来,身体绷得紧紧的,僵硬得很,我故意在他下身周围揉着,但就是不碰触某处坚硬,我已经感受到他欲望的膨胀,他是有欲望的,我知道。 “宫小睡,换地方。”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哑,呼吸比刚才又粗重了一些。 “我叫小睡的时候,我不姓宫。”他可能觉得小睡这个名字无法表达他的愤怒,所以非得加上我的姓,这样显得更有力度一些,他的行为让我发笑。 “我就喜欢这样叫。”他很霸道,但我并不讨厌,宫小睡出自他的嘴里,竟然如天籁之音般好听,这个名字就他这样叫,才能叫出韵味,宫小睡,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我的名字韵味十足。 “好,娘子听夫君的话,这 狼笑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3部分阅读 的话,这就换地方。”我一边说一边浅笑,但在他身上游动的手,却以最迅猛的速度抓着他下身的坚硬,这次我豁出去了,想玩弄我?想我知难而退?想也别想。 “你——”他触电般跳了起来,那俊美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看得我心情大为舒畅,我索性躺了下来,伸伸懒腰,其实我的手在碰触到他的膨胀的欲望时,也发烫得厉害,心跳也就快蹦出来,但我躺下来伸懒腰掩饰。 “相公,娘子服侍得还行吗?要不要继续?”我妩媚地朝他笑,双眼暧昧地盯着他的下身,然后在扫视他的胸膛,他不吭声,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知道是欲火焚身,还是怒火攻心。 我爬起来,贴近他的身边,然后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相公,原来你不是冰山,你是一个男人,你有需要,是不是很久没要女人了?”我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然后竟身体紧紧贴着他,一点点蠕动着,轻轻地摩挲。 “你别引火烧身。”他沉着脸,冷了声音,但双眼还是染上了浓浓的情欲。 “我愿意。”我踮起脚,以最快的速度封上了他性感的唇。 “你别得寸进尺。”他的脸黑了,试图推开我。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难道夫妻间的亲昵你不懂?我的赌品极好,不知道相公你的怎样?别跟我说你后悔了,害怕了,想出尔反尔?”我不无讽刺地说。  “我会害怕?我是怕你引火烧身,以后怨恨我。” “你大可放心好了,引火者知道怎样灭火。” “是吗?那我见识一下你怎样灭火。”他鼻孔喷出了一句,然后一只手猛地搂上了我的腰,一只手放在我后脑勺,两瓣滚烫的唇开始辗转纠缠,他居然吻我了,他的吻带着邪气,带着霸气,疯狂热烈得让我迷失了自己。 唇齿相碰,舌尖缠绵,这是一种醉酒的感觉,我整个人在他的吻中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出日出日落,只是感觉头顶漫天星子,绚烂夺目。 而在这场游戏当中,我失去了主动,闭着眼睛,在他的暴风狂雨之下默默享受,嘤咛出声,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07:冷硬如斯 “娘子,味道可好?” “好,如百年佳酿般甘醇,又如蜂蜜般甜美。”我不无迷醉地说。 “是吗,但为夫却不满意,觉得味同嚼蜡,无一可取。”他冷冷地说,已经没有刚才的温情。 “娘子,你第一次接吻?动作如此生涩呆板,真是让人大失所望。”他无奈地摇头,一把将我推开,似乎刚才的狂热对他来说,只有厌恶,原来他吻我只是为了羞辱我。 “不怕,娘子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努力提高,第一次生涩,第二次就熟悉了,第三次就能熟而生巧了。”我厚着脸皮说。 “可惜我没有时间调教你,并且我也不愿意。”他冷冷地说,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两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舌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芳香甘甜,让我知道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着。 “不是调教,而是慢慢享受你做我相公的乐趣。”我淡淡地说道,然后躺在他身边,我轻轻摸索,当摸到他的手时,我紧紧地抓住,他甩开,我重新抓住。 “别忘了你我的赌约,我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这样你都不肯配合,莫非真的怕会爱上我?”  “我会怕?”他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没有再甩开我的手,而我除了握住他的手外,一整夜都很乖,感情这事情,如果两人达不到一见钟情,那就得一点一滴地培养,急不来。 他见我没有过分的动作,也安然入睡,这是我们夫妻生活的第一天,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美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身旁的他已经不见,在谷底闲逛了到傍晚,当远远看到他回来,我迅速脱了衣裳,然后整个人泡在幽潭里,作出种种诱惑的动作,美人出浴,他应该不会视而不见吧。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却越来越紧张,他站在潭边看着我,似笑非笑,然后探下身子碰触了一下潭水,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动作变得僵硬。 “原来娘子的御寒能力那么强,这么冰冷的潭水,也有勇气泡那么久,看来找一个山洞实属多余。”他嘴角一勾,扬长而去。 刚才因为紧张,不觉得潭水冰冷,现在他这一走,我顿时觉得潭水冷得刺骨,忙爬上来,瑟瑟发抖地穿上衣裳,这次又失败了,我也没有特别的失望,不使出浑身解数,不将所有方法都试验一遍,实在不甘心而已。 我在潭边跑了好几个圈,身体才回暖,我没有立刻回山洞,而是在淡淡的月光下随意走动着,谷底真的很寂静,寂静得让人心安,今晚的风大,但不刺骨,凉飕飕的,其实我现在挺喜欢谷底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算计,只是天天吃果子,我吃厌了,如果能改善一下吃住穿的条件,住一辈子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此时洞口倾洒着一缕淡淡月光,让这个山洞不至于太黑暗,我轻轻地躺在他的身侧,搂着他的腰不说话。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身旁的他对我说。 “能上去吗?”我淡淡地问他。 “能”他也淡淡地回答我,他的回答总是很简单,如果不是搂抱着的身体,我们比陌生人还陌生。 两人不说话,夜又恢复了宁静,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幽谷下面,人的气息变得异常清晰,我伴着他的气息入睡,梦中有高高的无量山,有丫头的笑声,有师兄说夏荷秋菊,各有所好。 但我从来没有梦到濯傲,也许除了我生病他背了我三天外,我们没有愉快的记忆,但偏偏是这个男子,我想跟随他浪迹天涯,共度一生。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在身旁吃着东西,以前我睁开眼睛都见不到他,今天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觉得有点不自然,我迅速爬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有点不清醒。 “睡狼这名字果然很配你。”我听不出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嘲讽。 “嗯” “狼狡猾,嗜血,残暴,能忍耐不着急,认准时机,致命出击。”他幽深的眸子在我眼前闪烁。 认准时机,致命出击?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相信我,对我戒心还是如此重,其实狼也有优点,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我不再辩解,随意吃了几个果子,就跟随他上路,他用他那件破布,包了很多果子,准备一路上吃。 他的速度很快,而我的功力与他相比,有着一大截的距离,一路跟着他,我比较吃力,我们不分昼夜地赶路,沿路偶尔会出现果树和幽潭,肚子的问题尚能解决,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日夜赶路对他倒没有什么,但我却苦不堪言,极度疲倦的时候,时常被隆起的石头绊倒,碰得手脚都伤了,但他从来没有递我一双手,甚至也没有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每次我都是忍着疼痛,独自爬起来,然后用上最后的意志跟上他,即使已经不是帝王,他依然无情,其实在他的心里,我比不上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想起心中黯然,心酸涩得很。 越走到后面,果树就越少,他用他那块烂布包着的果子,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地下看不见半棵草,全是隆起来的尖尖石头,路越来越难走。 但这边的地势的确不断提高,再走了两天,他停了下来,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知道他的目的地到了。 这里的地势很高,山谷里面居然也有一座山峰,他说这叫谷中峰,这座山峰有隆起的岩石,便于攀援。 而这座谷中峰与对面的悬崖绝壁的距离不远,他应该是想攀上谷中峰的峰顶,然后凭借着藤蔓跃到另外一边,因为对面山峰,看来很难攀援,这里四处长着一种有着很长藤蔓的树,就是不知道这种树藤是否坚韧。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极有挑战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苦笑。 “你看清楚了,这里的山峰那么高,下面又是嶙峋的怪石,摔下来必定粉身碎骨,以你的武功十之八九要掉下来,其实这个谷底就是寂寞了一点,但活着总比摔得粉身碎骨的好,说不定过几年有奇迹发生,你能安全上去也说不定。” 他说那么多不就是想我一个人留在谷底吗?与我在一起的日子对他来说度日如年吧,短短的三个月,他都不愿意,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 “上不上去,你自己决定,反正我今天是时候离开了,呆在谷底差不多一个月了,应该上面已经没人了。” “我上去。” “别逞能,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知道,不是我偷偷撇下你,而是你没有这个能力出谷。” “反正上次跳下来,我也没想着会活着,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就一死,成功了,你起码还得带着我两个多月,我们还有两个月的甜蜜日子。” “你——”他看我的眼光有点像看一个傻子,其实我很怕死,但我不想被人再次抛弃在这个山谷,其实自从跟着跳崖一刻起,我发现我已经很傻,那不妨傻得更彻底一些。 “等我吃饱,再上去。”我拿了两个果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看着我不吭声。 “你别上去了,留在这里等我,会回来带你出去。”他沉声说。 “不用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亲人,这个世界上也没啥牵挂,死了我可以找师傅他老人家,虽然我是懒了一点,但他应该还是会认我这个徒弟的,但如果我活下来,剩下的两个月,对我好点。” 他的身体动了动,但不置可否,吃饱了,我开始攀援谷中峰,这座山峰虽然很高,但不陡峭,突出的石头,斜着生长的树木,很便于攀援,但他攀上山顶俯瞰着一切的时候,我依然在半山腰,我一直不敢往下看,因为看了我的双脚会发颤。 手磨破了,脚擦伤了,当我历尽千辛万苦爬到顶峰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躺在一旁直喘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就连谷中峰你都爬得如此吃力,可想而知——” “但我不是爬上来了吗?”我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候的我,不想说一句话,峰顶比我想象得要平坦,但风也比我想象中的大,我站起来,衣袂被风鼓起,头发在风中凌乱,我以前很讨厌凌乱的感觉,现在觉得凌乱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迎风而立,如对面山崖那棵青松那么挺拔。 靠近崖边,我的双脚还忍不住颤抖,虽然长期在无量山生活,但其实我还是很畏惧高处,我从不敢像丫头那样随意地坐在悬崖边等着师兄回来,我会挑一个最安全的位置坐下来,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有勇气徒手攀上如此高的一座山峰,看着谷底,我心中发寒,一阵后怕。 再看看对面的绝壁悬崖,要我凭着一条藤条攀援到对面?只要想想,身体都颤抖了,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现在天色已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过对面。”他的声音依然冰冷,如峰顶的风一样,吹得人心都凉了。 “嗯”我轻声应答,只是不知道明天我是否还能活下来,他抛过来一个果子,我接过,口干舌燥之下,觉得异常清甜。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冷硬男子,今晚也许是我与他最后的一晚了,心中说不出的眷恋与不舍,但可惜他正眼都不瞧我了下,冷漠至极,也许刚才我掉下山崖,他也只会冷冷地看着,连一声惊呼都不会发出。 入夜,风更大,两人躺在背风处,头顶星光灿烂,我们的双手紧握着,我的流着血,他的也脏兮兮,他的手很大有点粗,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我明天可能会死了。”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但却不应答,我搂的依然是一块石头,也许这块石头有一天会软化,但估计不会是因为我了。 “十几年来我都生活在山上,那座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那里的桂花香别处也闻不到,这么多年我只下了两次山,但其实我畏高,独立高处,不但下面的东西渺小,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渺小如尘,所以我害怕站在峰巅俯视万物,我没有这种胆量。”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发现爱上你,所以也想你爱上我而已,跟随你跳下来,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心痛与万念俱灰,也许现在你叫我从上面跳下来,我已经没有勇气,因为我怕痛,我也不希望自己死后变得血肉模糊,这样太丑,我一直爱漂亮。” “狸国的太后是我的亲娘,我也的确姓宫,这血统还算纯正高贵,但我对这个姓氏没有什么好感,娘要的是一个皇子巩固她的地位,而我注定被抛弃,但我幸运的是被师傅捡到,师傅养了我十五年,连敖是我的大师兄,你念念不忘的晴妃是我的师妹,我们都叫她丫头,师傅偶尔会叫她野丫头,这个你想不到吧。” 身旁的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也许只有说起丫头的时候,他的心才会颤抖一下,也许我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今晚了,好想说话,一直说到天亮,太平淡的夜晚他会忘记。 “我的师傅是骠骑大将军蒙鹰,大师兄是前朝皇子连敖,这些我都是不久前知道,比你早不了多少,如今大师兄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而师傅的坟前应该已经长满青草,他死于我们进密室之前,死在师兄破城之时,是被你的母后所杀。” “我很难过,因为我的亲人不多,所以我很珍视他们,我恨你的母后,很恨,但她是她,你是你,这不影响我爱你,我一向恩怨分明。” “其实我这人一点都不善良,很懒,也很坏,山上的活我都不想干,我只想睡觉,我不想柴火熏黑我的脸,我不想做饭、洗衣弄粗了我的手,挑水我觉得会让我娇嫩的肩膀变粗,所以我总是想方设法不干活。” “虽然与丫头约法三章,但轮到我干活的时候,我不是说头晕就是说肩膀痛,我的借口总是很多,花样百出,要不就绣点东西送给她,其实我绣的东西很丑,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但因为丫头她连丑的都绣不出,所以有求于我,她要拿这些去哄她的大师兄。” “丫头的手拿剑很灵活,但却不会梳理自己的发丝,也没有那个耐心,所以她的头发总是很凌乱,而我闲着,就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有时一天换几种发式,可惜总是孤芳独赏。” “知道大师兄回来的那天,丫头总央求我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所以每次师兄回来我都很高兴,因为我这手指轻轻一动,我就可以一个月不干活。” “只为了能让师兄赞她一句,她可以干一个月的活,但其实她也挺倒霉的,打扮得漂漂亮亮那天,师兄总是不按时回来,等到她的衣服脏了,头发乱了,他才上山,所以她总是骂师兄,骂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她在很小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装了大师兄,晚上睡梦之中总是叫着大师兄的名字,这么多夜晚,我伴随着她梦呓而眠,慢慢成了习惯。” “她对师兄的爱,不是你一年半载能改变,十几年了,很多东西已经深入到骨髓里面,很多回忆都属于他们两人,旁人无法走进去,但你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对她的信任,让她活得异常煎熬与痛苦,但那并不是爱,是愧疚,因为当她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她眼里没有丝毫的妒忌伤心,我就知道你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就如我走不进你的心一样。” “其实看见她天天思念大师兄,一个人独自坐在悬崖边张望,我也想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思念,但十几年了,我见过的男人除了大师兄就是师傅,师傅太老了,大师兄又被丫头捷足先登,我做师姐的总不好意思跟她抢。” “我还真怕以后孤独终老的,其实即使你像哑巴一样不说话,像石头一样冰冷 有你在我眼前晃那么几下,我就不觉得孤独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我身体颤了一下,这夜太冷了。 “有什么明天再说,夜深了,留点气力明天爬山,你不停地说,影响我休息。”他冷冷地开口,但双手还是一动不动,即使他知道我冷,也不会主动抱我一下,我轻轻地贴了上去,他的怀抱真舒服。 “再说说吧,明天可能没有机会了。” “与母后相认后,我说不上激动,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她还有一个女儿,但最无情是帝王家,即使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是将我当作一枚棋子嫁给你,我被自己的母后遗弃了两次,母女亲情,比不上江山社稷,虽然理解,但想起却黯然,其实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亲情重要,比我爱的人重要。” “我从来没恨我娘,我只觉得她很傻,就因为我父皇临死之前,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了一句,他这一生最爱的人是她,就为了这一句,也许全世界都知道是谎言的话,她拼死替他守护着万里江山,不惜连自己亲女儿的幸福都搭上。” “情为何物?以前觉得娘很惨,但现在发现娘比我幸福,即使是谎言,但它也是世间最美的一句谎言,起码他临死时说了一句爱她,这可以支撑她半生,而嫁你到现在,不要说半缕温柔,除了伤害还是伤害,除了讽刺就是奚落。” “其实如果不是你狠心,我们的孩儿已经出生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一句话支撑了母后半生,其实一个孩子可以支撑我活一辈子了,但可惜他没了,在孩子没有那一刻起,我一直很想问你,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心痛?” “濯傲,如果我能活下去,剩下两个月对我好点,这两个月的回忆够我活一辈子了,我不算死缠烂打的人,绝望了,我就会离去。” “濯傲,你闻过桂花的香味吗?我很想带你回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在夜色下走一遭。” “其实你爱丫头什么?你又讨厌我什么?你对她的爱,真如你自己认为的那样刻骨铭心吗?也许我也不爱你,我只想找一个依靠而已,刚好你长得又对得上我的眼。” “其实你长得真好看,我只看过一个男子可以与你媲美。”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还有他的唇,他的唇依然性感,在月色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我轻轻俯下身子,很想狠狠咬一口,让他一生记住我,当双唇就快接触到的时候,他的唇微微动了动,而我最终没有咬下去,只是将头抬起来的时候,双唇轻轻滑过,轻柔得如一片羽毛。 最后一晚,就和平相处吧,别咬破他的唇,如果活下来,我要狠狠地咬,让他不能在如此迷惑人心,让人总是心驰神荡。 “濯傲,你睡着了没,要不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现在的我还美吧,如果我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你别往下看,就记住我现在的样子。”但无论我怎么摇他,他都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原来无论是丑还是漂亮,他都不想看我一眼,也不想让我留在脑海一刻。 “濯傲,你说如果我活下去,以后会找到一个爱我的男子吗?不过配得上我的这个世界不多,长得像你这样好看的男人也很少,其实我们也挺好的呀!其实就差一点点,就差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不无遗憾地说。 这一晚我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痛,但我不敢跟他说,他的精神似乎很好,双眼锐利而晶亮,他应该睡得很好。 “这种藤条很坚韧,一般的刀也不能轻易将它割断,只要你死死地抓住藤条,就不会断开,记住不要往下看,其实两山的距离不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我先过去,在那边接着你,你双手紧紧抓住藤条荡过来,就那么一会的事情,闭闭眼睛就过去了。”他眼睛看着对面山,似乎说给我听,也似乎在自言自语,说完他走近悬崖边的那棵大树。 这树不算特别粗壮,但却长着一条条的藤蔓,他用手拽了几下,试验一下是否够坚韧。 “我过去了。”他淡淡地说。 “小心点。” “嗯”他的话总是那么少。 这就是我与他的交流方式。 他借助藤条的力,往前一荡,身体迅速向前,最后一跃,就稳稳落在对面山坳里,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易如反掌,轻轻松松,但我的心却慌得很,因为到我了。 “过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此刻我听来却如阎王的催命符。 我一步步走过去,脚底已经颤抖了,双手冒着汗,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怯懦,既然决定了就勇敢走下去,即使粉身碎骨也是自己选择的。 我抓起藤条,拽了一下很坚韧,我狠了狠心,紧紧抓住藤条,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只要看着他,我就有勇气,只要过去,我们就能相伴两个月,只要能顺利上去,从此我就能吃好睡好,再不啃那果子。 我一把抓起,毅然荡过去,但就快荡到对面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下面,那悬于半空的感觉让我害怕,从心寒起。 “啊——”我吓得手一软,抓不牢这藤条。 “别怕,给我抓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心在抖,我竟然感觉他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颤音,他是在担心我吗? 我的手微微一用力,藤条迅速往谷中峰荡回去,眼看就回到谷中峰,我双脚一蹬,借助悬崖的反弹力,迅速朝他荡去,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他担心我,他在对面等着我。 当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我虚脱了,浑身软绵无力。  “歇歇再爬,即使你过来了,也未必能爬到上面去。”站在我身旁的他,没有半句关心的话语,冰冷得如往昔,我真怀疑他刚才那句带颤音的话,是我的幻觉,看来是我胡思乱想了。 其实到了这里,这个山崖已经到了大半,但越往上爬只会越高,这下我更不能再回头了。 “歇好就开始了,要不到时天色一晚,晾在半空,不摔死也吓死。” “嗯”我动了动手脚,已经重新有力了。 “我上去了,如果上面没有埋伏,我会等你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后,你都不能上来,我就走了,那三个月的赌约就此作废,问题可是出在你的身上,不要怨我出尔反尔。”以他的速度,何止快我一个时辰,他这样不是等于找借口甩掉我吗?并且还要在这个时候弃我于不顾,他可真狠心。 “你不在途中等等我吗?我需要你扶我一把,我力气不够,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你这个夫君怎能扔下你娘子独自跑那么快呢?” “夫妻同心,当然共同进退,你我只是同床异梦罢了,我不落井下石,不踹你一脚,踢你下山崖,也算对得起你了。” 郎心如铁,用来形容他实在太恰当了。 “就等我两个时辰,如果到时我没有上去,你走好了,如果我到时上去,看不见你,我再跳下来就是了。”我有点赌气地说。 “你——”他眼里微怒,兴许他觉得我用死要挟着他。 “你虽以为我会因为这个留下等你,两个时辰你不上来,我不管你跳崖还是自刎,我都不会留下一刻钟。”他的声音冰冷得骇人。 “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没有勇气死两次,如果你到上面,还敢跳下来,兴许我会记住你。”他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笑,然后迅速攀援而上,他竟然冷硬如斯,心酸得无法言语。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四 睡狼传说 第八章 难以下咽 他身子矫健,动作灵敏,快速而灵活地向上攀援,而我不实在不甘心就此被他抛开,所以心无旁骛地朝顶峰进发,一心追赶上他。 但攀崖不同于平路行走,稍有不慎,就摔下去粉身碎骨,所以我整个人从早上一直紧张着,绷得紧紧的,这一路攀爬,手被坚石划破的地方越来越多,那缕缕鲜血滴在岩石上,绽放着一朵朵血梅,在这个时候,我才痛恨为什么以前不勤快点练武,要不身子也像他那样轻灵该多好。 都怪师傅,说什么女孩子不需要那么好的武功,但其实最应该怪的是自己,教了也不想学,怕将自己的手弄粗了。 虽然自己很努力,但他的身影还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我很是焦急,但我不得不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心静了,才能安全地到达。 即使已经加倍小心,但还是有好几次,由于手的无力,抓得不牢固,差点掉下去,吓出一身冷汗,因为自己的手有汗,突出的石头有时很圆滑,这样险象环生的事情即使小心,还是不时发生,心有好几次差点跳出来。 太阳升到高空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他终是不肯为我稍作停留,心满是失望,但手却没有缓下来,还有两个多月,如果是我自己先退却,估计他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笑,他巴不得我举手投降吧,但即使再苦,心再酸,三个月的时间不到,我都不放弃。 我的速度没有因为他身影的消失而渐弱,反而提速了,可能是自己咽不下这一口气,当我爬上山顶的时候,上面却空无一人,明明不够两个时辰,他不守承诺?我气的双拳紧握。 “死濯傲,坏濯傲,你去死吧。”我用尽身上的力气去咒骂他。 “背后骂人的人是小人,才该去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我的眼前,身上竟然多了一件黑衣,我在下面爬得步步惊心,他却有闲心去找衣裳,可见他根本就不担心我的安危,如果我刚才摔下去了呢? “我以为你走了,想不到是去偷衣服了。”我不无揶揄地说。 “不是偷,我明抢的。”我想不到他做了坏事,居然还敢如此大胆地说出来,似乎他做的是一件很光明正大的事情一样。 “原来如此,真是长见识了,做坏事也做得如此光明正大。”我一步步走进他,直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才停下来。 “想不到你还活着,我真的有点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摔成肉酱了,看来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想我摔死?我不就是缠他三个月吗?至于恨我到要我死吗?我的拳头紧握,指尖直接掐入肉里面,很痛。 “濯傲,你的脸脏了。”我动手去擦,动作很是轻柔。 “我的脸自己能擦,不需要你——”他试图推开我的手,但就是这个时候,我以极快的速度含住了他的唇,由于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他来不及反应。 “你——”在他愕然的瞬间,我死命地咬了一口他。 “啊——”他吃痛大喊了一声,忙将我推开,但他的唇还是被我咬破了,我不但听到他的惨叫,还看到他唇边的血丝。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遏制不住的怒火,那眸子更是燃烧着火焰,似乎要将我焚毁。 “我对自己说过,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咬破你的唇。”我看着他嘴角的血丝,还有他愤怒咆哮的样子甜甜地笑了,我咬破他的唇,我心情很舒畅。 “你这女人有毛病。”他顿时黑脸,与他身上的黑衣同颜色,胸膛起伏似乎满腔怒火喷薄而出,骂完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我施展自己的的轻功紧紧跟上,但这一刻挺害怕他突然扔下我独自离开,他的轻功要撇下我并不难,但他虽然离我是很远,但再远我都能看到他一抹小小黑影,让我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出了无回山谷的区域,这个山谷横亘的地方真多,山谷四面环山,不见人烟,出了这个无回山,他朝偏僻的小径走去,一跟上没有城镇的繁华,只有小草的葱绿,树木的粗壮,但可恶的是走到日薄西山,他都没有停下来歇息,难道他要这样走到天亮? 几乎一天滴水不沾,又没有东西填肚子,身体已经有点疲软,尤其双腿已经在打颤,就是因为心中有一个念头要跟上他,所以一直支撑到现在,远远看见他坐了下来,然后打开包裹吃鲜美甘甜的果子,我大喜过望,这个男人终于发现自己饿了? 我全身突然升腾一股无名的力量,快速向前掠去,只为在他身旁坐一会,只为他包裹里的果子,我太累太喝太饿。 眼看就要抵达他歇息的地方,他竟然卷起包裹,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掠去,很快他的身子就变成了一个黑点,他吃饱歇够当然快,他是在报复我,他在报复我咬破他的唇吧,这男人真记仇,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咬得更狠一些,让他杀猪般地大叫,我恨得直跺脚。 我抖擞精神,继续朝他追去,但口舌干燥得冒火,就连嘴唇都已经干裂了,晚风徐徐,但带不来丝毫水分,这个时候的我,真希望天空下一场大雨,但抬头广裹的天幕已经有星星在闪烁,今天天气真好,好得让我绝望。 不知道继续走了多长时间,当月上中空,洒下灼灼光华的时候,我倒了下去,我真的是累极了,倒下之时,那黑点刚好消失在眼前,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我还是跟不上他,不甘与酸涩充斥在心头。 醒来的时候,一盏晕黄的灯,一间破旧的茅草房,我睡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而他躺在我的身侧,他没有扔下我,他没有,心中甜酸苦辣,惟有甜最浓重。 他虽然躺在我身侧,但与我保持着距离,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虽然粗糙,但已经洗得很干净,摸起来很舒服,而我擦伤的手,也涂上药粉,本应该看起来很丑陋,但此刻看着却是那样的顺眼,这药是他帮我涂上的吧,我的唇禁不住微微勾起。 我低头端详着他,他的唇真的被咬破了,是被我咬破了,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我轻轻抚摩着他的俊美的脸颊与很英气的剑眉。 “能不能别动来动去?”他突然开腔,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他居然醒着,忙缩回了手,脸有点发烫。 “这是是哪里?” “这里是一家猎户的家,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他的话总觉得是从鼻孔哼出来的一样,冷硬得很。 “为什么回头?你不是很想甩开我吗?你恨我入骨吗?” “你别误会,我回头不是对你有感情,我是信守诺言的人,说过给你三个月,绝对不会反悔。” “早知这样,我就慢慢走好了,还真以为你会扔下我呢?”我伸伸懒腰,口舌已经不干燥,他应该给我喝了水,但肚子却饿得很,已经几乎是肚皮贴背脊了。 “我肚子很饿了,你给我喂水,为什么不喂一些吃的?”我转身问他,这个时候的他只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我慢慢移动过去,然后像蛇一样缠住他,轻轻搂着他的腰,他的身体僵了僵。 “你自己都不张嘴,怎么吃?还有把你的手拿开,否则我扔你下床。”冰霜般的声音,让人身体发冷。 “在深谷,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不也有办法喂你吃东西吗?下次有这种情况发生,你不妨试试,我不介意。”想起往昔唇舌交缠,我的脸一阵发烫。 “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居然说这样的话?女人要有廉耻。” “我不觉得跟自己的相公说这些就是没有廉耻,这是夫妻之间的亲昵话你懂不懂,不解风情的男人,亏你还有那么多女人。”我爬起床,然后找东西吃,现在饿得吵架也没有力气。 他带着的果子刚好还剩一个,就放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我用手擦干净,三口两口就把它吃光了,虽然不能填饱我的肚子,但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好。 吃了一个果子,力气大了一些,而他却一直闭着眼睛睡觉,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我手上的伤药是你帮我涂上的?”他不理我。 “其实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冰冷的时候很像一块石头?”我俯下身子看着他,他依然纹丝不动,眼睛不眨,闭得紧紧的,似乎会一睡千年。 “其实我告诉你,我很开心,即使是石头,你也是长得很好看的石头,我喜欢。”我迅速偷吻了一口,然后火速躺下转身,原来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是这样好。 “宫小睡——”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如天籁一般,我还没能从刚才那一瞬间的耳热心跳中走出来。 “乖,你怎么突然叫我的名字?睡吧,累死了。”我伸了伸懒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闭上眼睛睡觉去。 “你——”他估计在生气,狠狠摔开我的手,气息也显得粗重了一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正在跟猎户说话,听声音这个猎户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说今天拿打的猎物去市集换米。 “麻烦你帮我拿这个珠钗去当了,然后帮我买两顶斗笠,有黑纱的那种,还有帮我买一些干粮回来,我今晚要赶路。” “如果还有银子帮我买几套干净的衣裳,我妻子的衣服破了。” 猎户连声说好,就出去了,他居然对猎户说我是他的妻子,虽然知道只是一个称呼,但听到他向人这样介绍我,我心情如洒满了阳光,恨不得在床上打几个滚,原来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心如此甜蜜。 “你刚才对他说你妻子的衣服破了,我好开心。”当他进来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他推门进来时,我红着脸跳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可惜他却无情地将我推开,眼里还有深深的嫌恶,他的手很用力,我重重得摔在地上,痛死了。 “有什么好高兴,两个人躺在一张床,难道我跟他说是兄妹?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喜欢,别胡思乱想。”即使他依然说着绝情的话语,但我的好心情也没有因此而消失,那一声妻子可以让我甜蜜很久。 昨晚只是吃了一个果子充饥,但到了今天饥饿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得赶紧出去看看有没有大米,弄点东西吃。 我爬起床,整理我的衣裳头发,无论什么时候,即使到如此落魄的地步,我也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一些。 梳理好头发,但我那个点缀着点点梅花的珠钗不见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珠钗,是他在宫中赐给我的,即使落到谷底也小心保管着。 “不用找了,我把它交给猎物去当了。”我突然想起他今天早上与猎户说的话,但我没想到他居然问也没有问就偷走了。 “想不到你有做小偷的潜质。”我嘴角勾起,无限鄙视。 “这是我赐给你的,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收回来,算不上是偷。”他居然还振振有词。 “男人当中你也算极品,送出的东西还偷回去,我以为你是无情,想不到还小气得可以,我也大开眼界了。”虽然这珠钗我很喜欢,但为他我连命都可以舍弃,何况是这小小身外物,但他就是那态度恶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我出去看了看,有米,有肉,也有菜,看到这些肚子就更加饿了。 “出来煮饭——”我过去叫他。 “这些是女人做的事情。”他负手独立,冷冷地看着,一身黑衣显得更加孤傲。 “夫妻应该同甘共苦,过来——”但很可惜他依然纹丝不动,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过来帮忙,你肚子也饿了吧,一起弄会快一些,你做淘米和烧火两样,其他的我来,如果你过来帮忙,我今天明天不缠你,睡觉离你远远的,这样总行了吧。”我引诱 狼笑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4部分阅读 ,干活方面我从来不会吃亏,烧火是我最讨厌的,总把我的脸熏黑。 “如果你不干,我也不干了,大家就一起挨饿吧,反正主人去市集,不到晚上不会回来,最后一个果子我也吃了,你不动手是没吃的,你看这肉多好呀,就烧烧火就有东西吃,多划算,你知道我本身就懒,今天那么勤奋已经很难得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我教他怎么淘米,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眼睛也不看着我,但我知道他在听,轮到他的时候,虽然也是那个动作,但就是生硬得很,让我觉得好笑。 “不许笑——”他冷冷得瞪了我一眼,我怕他恼羞成怒,跑了就不好,所以忍住不笑,他淘米的时候,我就洗菜切肉,一边轻轻哼着小曲,第一次感觉干活也是那么愉快,整个人的心都飞起来,笑意抑制不住,爬满了脸庞。 “别唱了,很难听,宫中最糟糕的歌姬也比唱得好十倍。”他又来奚落、打击我了,但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那些歌姬怎能与我的天籁之音相比?我依然我行我素,他瞪了两眼兴许发现我唱得也好听,就没有再打扰我。 他淘好米,站在柴火堆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在皇宫他就是呼风唤雨的神,但到了这里,他比不上一个五岁的孩童能干。 “我教你——”我走到他身边,跟他比划着应该怎么做。 “既然你都懂,自己干就行,我不需要学这些。”他拍拍手,准备转身就走。 “我是什么都懂,但如果你不干,我也不干,大家就等着饿死。”我也强硬起来。 “以后谁娶了你谁倒霉。”他一脸愤恨得蹲了下来,那脸冷若寒霜,即使那红红的火烧起来,也未能让他稍稍融化,直到那饭菜飘香的时候,他的嘴才稍稍动了一下,脸蛋缓和了下来,估计也是饿极了,只是嘴硬不肯说而已。 他因为烧火不得法,熏得眼睛通红,那白玉般的脸庞熏得黑漆漆的,只是双眼比任何时候都要闪亮,但他学得很快,一会之后就悠然自得,厨房里面也不再是黑烟滚滚,其实不要说他,就是我也熏得泪水直流,要他干活,他遭罪,我也遭罪,但我却觉得无比温馨,即使眼里流着泪,心里也在笑。 当我端饭菜出去的时候,他不用教,居然懂得搬桌子吃饭,看来孺子可教,只是那脸黑得可笑,我放下饭菜走近他。 “你的脸脏了, 我帮你擦擦。”我踮起脚,轻轻用手帮他拭擦着,他这次虽然也是一脸的不愿意,但却不拒绝,虽然我很卖力地擦,可惜不但不变白,还越擦越黑,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脸已经黑成这个程度? “不好意思,原来我的手比你的脸还黑。”我做了一个鬼脸,红着脸朝他讪讪地笑笑,他的脸本来就黑,我看不到颜色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见势不好,赶紧开溜去洗手,其实都怪他,如果不是不停地指导他烧火,我的手又怎能黑成这个样子? 他洗干净和脸后,又恢复了俊朗,只是也恢复了冷硬。 “你这一双脏手弄的饭菜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他一脸的嫌恶,吃惯珍馐百味的他,怎会看得上我弄的乡野小菜。 “我弄的饭菜不但难吃,还有毒的,你别吃了,我吃好了,就毒死我吧。”我大口大口地吃,虽然好想保持仪态,但也真是饿极了。 “什么你弄的?吃饭一点仪态都没?看来以前的那一套都是假装的。” “你继续磨嘴皮,我努力填肚子。”我不理他,继续吃着,他看见那散发着浓浓香味的肉就给我迅速吃了一半,也不再说话快速地吃了起来,我是有点故意看他狼狈,所以抢着吃,我记得他以前吃饭那个高雅样子实在让人赏心悦目,如今如此狼狈的样子也实在让瞠目,我看着心里大乐,他也有今日,捉弄他的感觉也挺好的。 桌子上分量十足的饭菜,被我与他风卷残云一番,全扫空,连汁都不剩,不过这个男人也够厉害,虽然吃得那么急那么狼狈,嘴角却一点汁液都没,吃完还要万分高雅站起来说:“这饭菜简直难以入咽。” 口是心非的男人我倒是见识过了,还难以下咽?我怎么感觉他刚才是狼吞虎咽? “吃完要洗碗筷。”但这次他头也不抬就走了,一旁观赏周边的风景去了,不过今天能哄他烧火,我已经觉得很有成就感了,洗碗筷就我来吧,我一边愉快地唱着歌,一边把碗筷洗得干干净净,做了那么多年饭,觉得今晚烧的饭最好吃,现在还齿颊留香,回味无穷,看来我的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了。 弄完一切我就去找他,但附近都没有见他的身影,不会走了吧?但应该不会,要走他早可以走了,不至于到现在才做这些背弃信义的事情。 我回低矮的茅草屋看了看,果然猎人的弓箭已经不在了,估计他跑去打猎了,也好,这样今晚就可以加菜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我跑去找他了,但树林大,我看不见他人影,只好喊了他一声,但想不到这一声真的把他喊了出来,只可惜他的脸比他的黑衣还黑,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这里守候多时的猎物,就因为我喊这一声,跑了。 自己做了坏事,当下不敢说话惹人嫌,只好默默地跟着他的屁股回去,估计是看见我,他什么兴致都没有,收起弓箭往回走,即使两人离得远远,我也感受到那就要喷出来的怒火。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很乖地去做饭,当饭菜弄好,饭盛好的时候,他才慢慢地踱出来,享用我的劳动成果,这次他吃得很高雅,但饭菜却一样连汁都不剩,看着他吃得那么香,我竟然觉得很幸福,原来给自己爱的人煮饭,也是一种幸福,但我更希望的是两人一起,那种乐趣是无穷无尽的。 吃完他照旧将我弄的饭菜贬得一文不值,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诚实一点? 太阳下山,天地渐渐变得漆黑的时候,这屋的主人回来了,拿着干粮,拿这两顶有黑纱的斗笠,还给回了很多银子给我们,还兴奋地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珠钗竟然如此值钱。 看见猎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今晚的饭菜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竟然没有留一粒米给他。 “都怪你吃那么多,都不留点饭菜给主人,他现在应该是饿极了。”我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就我吃得多?你不比我吃得还厉害?女人就应该吃小半碗就算了,那么大吃,以后没人敢娶你。”他冷冷瞪了我一眼。 “我嫁了,你也娶了,我不怕。”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了一下我,就接过猎人手里的干粮,还把银两分了他一些,猎人大声道谢,兴奋得脸都红了,估计两天不吃饭也很有力气,所以我也不再内疚。 辞别这个中年猎人,我们就戴上斗笠出发了,他说明天要到市集上买两匹马,我没有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只想这跟着他就好了,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珠钗竟然给我们惹了祸端,暴露了身份,毕竟这是皇家的东西,那么不巧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 我们连夜赶路,他说夜晚空气好,但就是空气太好了,很容易犯困,累了我们在草地歇息了,我只是稍稍靠近,他的眸子就如刀刃般朝我扫来。 “你说过这两天离我远点,你最好信守诺言。”原来他记得那么清楚。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自讨没趣,今晚月朗星稀,空气带着淡淡的青草味,美好得让人想大喊,但不远处那个人的脸阴沉着,大煞风景,没人惹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估计又想起被夺位的事情了。 其实不做皇上对他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男人与女人的想法总不一样,所以争吵总会不断,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出到市集,这是个偏僻的小镇,市集上的人也不多,我们买了两匹马,牵马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被人盯上了,那阴森森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 不带这斗笠一眼就被人发现,带上了也特别引人注目,似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遮住脸面一样。 “被人盯上了,你骑马跟上我。”他沉声道,当下我什么都没说紧紧跟住他,马儿在大街上狂奔而去,但我的马术实在不行,一直生活在山上、皇宫中,只能说会骑,不一会就被他拉开了距离。 “过来——”他朝我冲了回来,听到他叫,我腾空跃起,跳至他的马背,然后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心一下子定了下来,后面马蹄疾疾,他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因为他没有扔下我。 派派wq465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睡狼传说第九章再见路人 不知道是马儿厉害,还是他的技术了得,一阵狂奔后,竟然将后面的那群人远远抛下了,而我一直紧紧搂着他,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抱着他的身体心情紧张。 “你可以松开手了,我的衣服都被你抓破了,粗暴的女人。”很久之后,他才冷冷地开腔,马儿的速度却没有放缓,但他绷紧的身体还是稍微松驰了一下,估计脱离险境了,现在心里没有那么紧张了。 “马儿那么快,我怕会摔下来,反正是我抱你,你又没能损失,到时我掉下来,你又要回头救我,耽误了时间,这不是更不值?”我不肯松手,我迷恋搂着他在马上狂奔的感觉,我迷恋他背脊的宽广。 “濯傲,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但做人要老实,老是口是心非可不好。”我紧紧贴着他的背,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心窝上,他的心跳很有力,有点急促。 “有毛病,谁在乎你?”他狠狠地甩开我的手,眼里充满嫌恶,因为用力太大,我差点坐不稳,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整个人又吓出了一身汗,看他这凶恶的样子,我不敢再说什么,但等他的怒火降下来了,我又软软地靠了上去,用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风大,我冷。”我在他背脊上呢喃,温柔而缠绵。 “放手——”他的声音冰霜夹雷电,让人寒意顿生。 “不放——”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意志如磐石般坚定。 “等到安全的地方,我才跟你算账。”他咬牙切齿地说,说完猛地挥了一下缰绳,继续前进,而我依然将他紧紧搂住,安全而温暖。 我们这天没有歇息,马儿一直跑到深夜,但马儿也累坏了,脚步已经变得疲软,估计这样跑下去这马会累死,可怜的马儿,让我们折磨得那么惨,如果死了一定恨死他。 我们在一个树林前面停了下来,马儿看见小溪冲了过去,欢快得很,而他似乎也累了,靠着树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不是都以为我们死了吗?怎么还会被追杀的?”对于这突而其来的一拨人,我有点想不明白怎么被他们盯上的。 “我们碰上董武了,他跟随我多年,单凭身形就可以认出我,不要说戴了斗笠,就是蒙了面,他也认得,真是倒霉,居然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遇到鬼。”他抓起身边的一撮泥土狠狠地扔到远方,一脸的憋闷。 我静静坐在他身旁。难道大师兄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不想了,想心会很痛,在心中大师兄他就是我的亲人,也许我母后杀我,也没有大师兄要杀我让我那么难过。 抬头看天,此时天际星光点点,天幕绚烂得让人唇角勾起,但身旁的他依然冷硬孤傲,现在我很不想死了,我想陪着他一直走下去,走很久很久,三生三世也不厌倦。 休息了一会濯傲继续赶路,马儿喝了足够的水,休息了一会双眼也变得晶亮起来,那一声嘹亮的长嘶让我也振奋起来,因为后面没有追兵,双手又可以环住他的腰,一路上我心情极好。 “濯傲,你喜欢听什么曲子?我唱给你听。”我兴致勃勃地对他说。 “你敢唱一句,我明天就毒哑你。”我张大的嘴巴,硬生生地合了起来,差点发出的声音也死死咽了下去,这男人心肠真歹毒,自己整天像哑巴一样,还想我也变成这样。 我不再说话,紧紧搂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感受他有力的心跳,整个心全被幸福的感觉充盈着,就差没溢出来了。 “濯傲,被我搂着,你有没有幸福的感觉?”我紧贴着他的身子问他。 “如果你现在在我眼前消失,我会觉得很幸福。”他冷冷地说,头也不回。 “是吗?经常说谎可不好。”他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而我也静下心来感受夜的美好,这一路上我们再没有遇到可疑的人物,身后也没有追兵,但我们并不知道前方已经有人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上钩。 我们的马儿穿越一片树林,朝旷野冲出去的时候,濯傲猛地拉一下缰绳,马儿扬起前蹄,身体倾斜,长嘶一声,在它的嘶鸣声中,我差点就掉了下来,因为突然,吓了我一眺,往前一看,心跳得更快,前方居然有几十个黑衣人虎视眈眈等着我们,他们竟然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们这两只兔子看来撞到木桩上了。 濯傲迅速调转马头,往树林里冲,但树林上同时跳下几十个绿衣男子,他们步步逼近,我们被包围了。 “杀——”他们连废话都懒得说一句,阴狠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对付绿衣人,你对付黑衣人,你小心点。”当下我也不多说,跃下马儿,我还没有跳下来,那些人的剑已经冲我而来,我弯腰闪过。 “嗯,能自己逃命你就逃命去,别多事。”即使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但我总能体会到一缕温情。 他们人多,武功又高,这样打我死定了。 “大哥,你们出手别这么狠,如果不杀我,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我扔掉斗笠,朝这一干人抛了一个媚眼,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当中就有好些直勾勾地看着我,就差没流口水,就在他们一分神的瞬间,我长剑狠狠一划,惨叫四起,顿时伤了好几个。 “死妖女——”其他人清醒过来,一拥而上。 “你们怎么全都来了,快来救我呀。”我一边挡开最先刺来的几把剑,一边朝他们身后兴奋地大叫,我几个受骗的竟然真的回头张望,这男人真好骗,在他们转头的瞬间,我蹲下身子,长剑也是死命朝他们的脚划去,杀猪般的惨叫同时响起,这个时候杀一个倒不如伤一批。 “兄弟们给我上,生擒这娘们,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种货色,皇上的女人是什么滋味,我今日也想尝尝,做不了皇上,上一次皇上的女人也不枉此生了。” “那大哥可要爱惜我的身体,要不到时我浑身是伤就不好看了。”听到他们如此说,我一阵心寒,如果真的被擒,我咬舌自尽就是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玷污我,主意打定,心一横,也没有那么怕了。 “如此天资国色,爷们怎忍心伤你。”他估计是这群人的头目,自从他的命令下达之后,他们的出手有了顾忌,不再是招招致命,也不伤我的身体,只是跟我消耗时间,想磨光我的体力,然后生擒我。 再打了一会,我佯装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大哥,我实在不行了,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哦。”我娇声地说,其实现在我的体力还足够,虽然武功比不上丫头,但也不是花拳秀腿。 “皇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这声大哥喊得我骨头都酥了,这个马蚤娘子实在太诱人了,美人,你放下剑投降,绝对不伤你。” “你叫他们先放下剑,那明晃晃的剑让我害怕,如果你不伤我,我就进树林陪你,陪完你,再陪他们中的一个,太多我受不了哦。”我媚眼如丝,声音娇媚,那个男人双眼充血,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我再朝围住我的众多男子扫了一眼,他们听说会从他们中挑一个,眼睛都发亮了,手不但放缓,满脸堆笑地看着我。 “好,停手,美人,过来陪爷。”当看到他们手中的剑全部停下来的时候,我迅猛地出手,又连续挑了好几个,还有几个被我砍伤了,手中的剑跌落,那个色迷迷的头目被我砍了一只手,痛得地地上打滚。 “贱人,给我杀了她,剁成肉碎。”他咬牙切齿地说,那群人再次疯狂地围了上来,但一轮后他们伤的伤,死的死,我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畏惧,但他们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招招狠绝,我只得凝神静气,使出浑身解数与他们对决。 他们的武功不弱,最重要是体力比我好,持续了一会我真的体力不支,体力一下降,就立刻险象环生了,不久腿中了一剑,我惨叫一声,但我这一声让濯傲分了神,他的肩膀也被刺了一剑,听到他的闷哼,我觉得比腿上那一剑还要痛。 濯傲的武功虽然高,但围攻他的黑衣人的武功也高,他整个人笼罩在一阵刀光剑影中,我的心揪了起来。 接下来我的手臂被砍了一刀,痛得我的泪水直打转,但我死咬着唇不吭声,我怕我会影响到他,即使是我死,也希望他能活着。 因为心中惦记濯傲,所以分了分神,就这一瞬间,马上有几把剑就快速地刺到我的身上,我回剑一挡,挡住了胸口以下的进攻,但有一把剑直朝我的眉心刺来,我的身体往后仰,但他的剑如影随形跟了上来,那剑的寒光带了死亡的气息,似乎是不见血不收回。 想不到还是难逃一死,我无限遗憾地朝远处的人看去,但突然眼前一白,一条白绫飞来,将刺往我眉心的剑卷起,然后猛地一拉,剑被硬生生地扯走,我惊喜沿着白绫看去,后面竟然有几十个蒙面女子飞跃而来。 她们衣袂飘飘,纱巾飞扬,身姿婀娜,如天仙下凡。 “公主,柳云等护驾来迟。”话说完白绫再次如凌厉的刀剑,飞了出去,身后的女子纷纷赶到,护在我的身前,我整个人松弛下来,原来她们是母后的人,但怎么全是女子?不过听到她们喊我一声公主,我知道我已经从鬼门关逃了回来,现在安全了。 这些女子的武功奇高,个个都是一流高手,白绫飞舞,剑光闪烁,不一会那剩下的十来个男子全淌血倒地。 “你们给我去救他,快——”就在这时,我看见濯傲的腿又吃了一刀,心几乎要跳出来。 “公主。我们的任务只是带你回去,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们无关,公主请——”她们恭敬地说。 “要想我回去,立刻去给我救他,否则休想。”我猛地撞开她们,向濯傲迅速掠去。 “公主——”她们惊呼,然后朝我奔来。 “给我杀了他们,否则我不走——”我冷冷地下命令,态度十分强硬。 “你们去救人,将他一并带回去,给主子处置。”她们说的主子一定是我母后了,我不能让濯傲落在我母后的手里,以母后行事的狠绝,濯傲落在她的手里也是死路一条罢了,我将手中的剑用力握着,心里盘算着怎样赶跑虎又扫除狼。 在濯傲的奋力厮杀下,这几十个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半,自从这几十个仙子般的女子加入战圈,形势逆转,濯傲的脸已经略显苍白,估计力气已经耗尽,只是死死撑着。 “濯傲——”我喊了他一声,然后朝他打了一下眼色,他领会我的意图,一阵猛攻,扫清跟前的障碍,掉转马头冲我而来,而我迅速冲过去,腾空而去,跃上他的马背,就在这时那个叫柳云的女子,她那条白绫如一条长蛇向我卷来,濯傲反手就是一剑,朝白绫砍去,他似乎背后有一只眼睛一样,我喜欢武艺高强的男人,他是。 “公主,留下——”说话之间,她与几个女子已经飞跃到我们身前,白绫交缠,剑光闪烁,拦住我们的退路。 “放肆,全给我退下,否则我立刻自刎于你们身前,我说到做到,我如果被你们逼死了,我看你们怎样向你们的主子交代。”我将剑搁在脖子上,冷冰冰地看着她们。 “公主,别难为我们。”话说完那个柳云的白绫再次朝我拂来,但她的白绫还没到,我的刀已经朝脖子割去,一阵麻痛,血流了出来。 “公主,别——”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连忙收住白绫,她应该是没想到我真的拿刀朝脖子割去,此时脖子上的血正在流淌,可怜我白嫩的脖子就这么毁了。 “柳云你回去对你的主子说,她可以穷尽一生,为她爱的男人扞卫江山,我也会为我爱的男人流尽最后一滴血,大家守护的东西不一样,我不想做寡妇,我想比她过得更幸福,所以我一定要他活着。” “如果她不想与她唯一亲人成仇敌的话,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否则我这一生绝对不会原谅她。”我冷冷瞪住她说。 “我今日铁定不会眼你们回去,如果你一定要强硬带我走,只能带一具尸体,要活着很难,但要死却有千种办法,你自己想想,你将我逼死罪大,还是让我逃跑了罪大?”听到我这样说,柳云目光闪烁,我知道她已经在衡量了,她在动摇了。 “现在我命令你将这群黑衣人一个不剩全杀了,然后埋伏在此处,等他的同党跟来,然后帮本公主处理掉,记住不能留一个活口,这样我才能安全,听到了吗?”我狠声道。 “是公主,要不卑职派人随后保护公主。”我才不干呢?明是保护,实是监视。 “不许跟来,现在你就给我去杀了这群黑衣人,铲除伤害我的力量,这就是保护我。” “是——”她转身过去。 “等等,你身上有没有疗伤的药?我身上有伤。”听我这样说,她随手从身上拿了几瓶药扔给我,其实我是惦记着他身上的伤,我刚接过,濯傲就猛拉缰绳迅速离开,而后面的厮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耳边的风呼呼地响,刮得耳朵生疼,我将手紧紧搂住他,但当手触摸到他的时候,却发现湿漉漉的,抬起手一看,全是血,他穿着黑衣看不清楚,现在满手的血,让心一下子揪痛。 “伤到哪了?要不停下来涂药止血。”我沉声问。 “不碍事,坐稳了。”他不再说话,眼看前方,猛地大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奔,我不敢再环住他的腰,怕弄到他的伤口,但马儿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不紧紧搂住他,就有好几次要摔下来。 “抓牢,摔下去我可不拉你。”他似乎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经意似的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虽然此时的他满身血腥味,虽然此时我们被人追杀,但劫后余生的快乐,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让我倍感幸福温馨。 但我没想到他伤得如此重,奔驰到了傍晚,他突然从马上掉了下来,吓得我的心几乎不会跳动,我忙将他拽上马,远处刚好有炊烟袅袅,我迅速驱马去了一家农家,说遇到山贼,主人不疑,忙帮我抬他进去,并送了一盘温水进来。 我掀开他的衣裳,身上的刀痕剑伤触目惊心,好在都不算深,估计是流血多,力气耗尽而晕厥过去,我的绷紧的心才稍稍松弛。 我忙帮他清洗好伤口,然后敷药包扎好,此时主人送来了水,我给了一些银两给主人,叫他照料一下我的马,并弄一些饭菜,主人爽快答应了,我喂了他几口水,他干裂的唇才稍稍滋润,休息了一会,他就睁开了眼睛,心定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你失血过多晕了,我们今晚在这农舍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马上离开了。”他爬起来,脸已经没有刚才苍白,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现在力气不足。 “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叫她们在原地等候董武的同党,她们不会那么快追来,这群黑衣人全部被歼灭,估计也不会通风报讯,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不能等明天了,我们再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走,你的脖子还淌着血,你不会又将药粉全撒在我身上了吧?” 不是全部撒在他身上,而是我忙着帮他疗伤竟然将它忘记了,他不提还好,他一提我顿时觉得浑身是痛。 “我忘记了,我看不到脖子的伤在哪?你帮我。”因为他身上的伤都是我帮他涂药的,当下他也不好拒绝,当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肩膀时,丝丝疼痛,也点点酥麻。 “还有哪里有伤?”听到他这样说,我乖巧的将整个靠过去,然后将香肩美腿都露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安分点。”他黑脸,我一看,原来有伤的地方露了,没伤的地方也露,但我的确不是故意的,谁这个关头还想勾引他? “反正又不耗时间,你放心,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了,他们不会进来搜的,哪会次次都未卜先知,在远处守着我们。”说话间他已经在帮我清理伤口,伤口碰到水,痛得我呀,直想打人。 “别动,撒点药粉就行。”此刻他的声音虽然不温柔,但已经没有过去那样冷硬。 “嗯。”我轻轻应允,然后乖乖地给人敷药,此时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有他浅浅的呼吸与温柔的手。 “夫人,饭做好了。”我沉迷于他的温柔当中,他专注于我的伤口上,外面脚步响起也没有怎么留意。 在门推开的瞬间,他将我按下,迅速拉过床上的床子一把盖在我的头上,然后就走出去接过饭菜,栓上门。 “你不希望其他男人看我的身体?”我笑嘻嘻地靠近他。 “难道你很想其他男人看你的身体?就知道勾引男人,不过你这等姿色,就是那帮蠢男人才上钩。”原来今日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脸微烫。 “你没听到他们说我国色天香吗?你没有听他们说听到我的声音骨头都酥了吗?这天下人人的眼睛都亮着,就你一个瞎子。”我气愤地说着。 “填饱肚子就离开,别废话。”我说话间他不但包扎好我身上的伤,还将我的衣服弄回原位,动作可真快。 “如果不是与你有过那么一夜,我真怀疑你不行的。”我瓮声瓮气地说,然后埋头吃东西,旁边的他那张苍白的脸已经弥漫了层层黑气,可能考虑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也猛地吃饭。 吃完后我们连夜赶路,总感觉跑得越远越安全,他身体本来就已经有点虚弱,又接着赶路,到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我已经能感受他的呼吸变粗重了,刚好路过市集,我去雇了一辆三匹马的大马车,虽然价钱比较昂贵,但马儿的速度却是飞快,最重要我们都可以歇歇,坐在马车里面也不惹眼。 这个马车一直快速行驶了整整大半个月,车夫说从来没有如此辛苦过,既不住店又不投宿,每次车夫怨气冲天,不想干的时候,我就塞点银两给他,看见银两他的眼睛都闪光了,于是一路就在没有怨气,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真有道理。 马车因为速度快,颠簸得厉害,但因为旁边坐着他,我觉得一路是坦途,偶尔到野外揭开帘子,看到山花烂漫,看到落日硕大,心情总是愉快而豪迈。 大半个月他身上的伤,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那些药物的确疗效极好,现在只是还留着淡淡的痕迹,估计一段时间过去,会了无痕迹,希望有一天我也如那疗伤的圣药,让丫头在他心里了无痕。 这大半个月,都在马车上度过,虽然马车是够宽敞,但一颠簸,两人就会靠得很近,而我每次都趁这个机会投怀送抱,并且投到他的怀中,就死赖着不走,偶尔趁他不注意偷吻他几口,不过这种事情在夜深人静,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做得最多,但现在想想似乎白天也做了不少。 他刚开始不是满脸黑气就是脸色铁青,但慢慢不知道是他麻木了,还是无奈了,眼尾都不再瞧我一下,如老僧入定一般,让我很无趣。 马车再奔驰了十天,我们到了罟国的边境小城,这个罟国是一个弹丸小国,民风淳朴,不繁华,但也不落后,我们在城中一间叫悦来居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濯傲给了银两给车夫,然后大踏步地走进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投宿的人很多,走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掌柜,要一间上好客房。”我心情雀跃地跑到掌柜跟前说,今天终于过上人过的日子了。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天小店客房已经满了,姑娘还是去别处吧。”透过黑纱,我能看到他堆笑的脸,微弯的身子,这态度的确是好,只可惜没房了有点失望。 “掌柜,要两间客房。”他沉声道。我要一间都没,他还傻着要两间?就在掌柜准备出言拒绝的时候,他微微揭了揭黑纱,以低沉的声音说:“金七,是我。” 他的声音很小,即使是站在他身旁的我也听得不大清楚,但掌柜看到他的脸和听到他的声音后,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也激动得颤抖,他正想说什么,濯傲摆了摆手。 “客官,你预定的客房已经准备好,小的现在就带你上去。”看着掌柜恭敬的样子,我知道来到这个家伙的势力范围了,起码这个金七是他的人,想不到在这些偏远的地方也有他的人,真不简单。 进到客房,掌柜金七忙跪了下来,濯傲摆手叫他不需要多礼。 “金七,以后叫我傲公子就行,我沿路被追杀,怕被人发现行踪,你明天安排人暗中护送我们到蒙罗国。” “好,傲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他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对濯傲异常恭敬。 “你送上点好的酒菜,还有一桶温水进来。” “好,这位是——”金七看着我问他。 “这位是宫姑娘,你带她是另一间客房。”我什么时候由妻子变成了宫姑娘,这男人一回到自己的地头,就翻脸不认人,真是可恨,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在升腾,我怒视着他,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金七,你先叫人送水和饭菜进来,有事我找你。” “是——”他可能也感受到气氛不对头,快速离开了。 “不是妻子吗?我什么时候变成宫姑娘了?”我冷吭了声,表示对这个称呼的极度不满。 “那么激动干什么,不就一个称呼吗?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他沉声道,声音带着威严,总让人难以拒绝。 “在谷底你帮我拔剑疗伤,救了我一命,前段时间被人围攻,也是你狸国的人帮忙解围,总之我是欠你恩情,我濯傲有恩必报,要不我认你为义妹,这样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会护你一辈子,如果你履行这个三个月的赌约,我告诉你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因为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日后你找到如意郎君,我亲自送一份厚礼给你,如若你遇不到心仪的男子,我的财富足够养你一辈子,但让你衣食无忧,你自己考虑一下?” “如果答应,我们今晚分房而睡,兄妹相称,去到蒙罗国后,我会安排地方给你住,其实与其被我唾弃羞辱,倒不如认作兄妹?你也挺聪明的,应该不难选择。” “爱情与亲情岂能混为一谈?我要坚持三个月的赌约,你发誓了又怎样了?我还发誓让你一心一意对我?我还发誓长大后要嫁好,吃好,睡好,但现在呢?什么都不好。” “真是笑话,我如果回狸国,不但衣食无忧,还锦衣华食呢?谁要你养了?” “濯傲,我告诉你,我小睡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如果我们做不成夫妻,我不会因爱成仇,但我们也绝对不会成为兄妹,再见我们是路人,你不会在我心里留任何痕迹,一丝一毫都不会。”我拂袖而起,怒视着他,原来之前的温柔都是假的。 派派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睡狼的传说010日子难熬 “你又何必如此?”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又何必如此?”我依然怒视着他,两人不再说话,气氛很是压抑沉重,就在这时客栈的小二送了饭菜,打破了僵局,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宫姑娘的客房已经安排好了,金掌柜问现在要不要带宫姑娘过去?”我扭头当没有听到,客房又一阵死寂。 “不用了,宫姑娘今晚会留在这里,你去拿多一副碗筷进来,等我们吃完饭再送些温水进来。”沉吟了片刻他才沉声道,小二出去后,两人闷头吃饭。 “这饭菜真难吃。”我吃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放下碗筷一旁生闷气去了。 “多难吃也比你弄得好。”虽然他是这样说,但满桌菜肴他也只是粗粗吃了几口,与吃我弄的饭菜那时狼吞虎咽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久饭菜都撤了,洗澡用的温水送了上来,我心中一肚子气,想撒也没有地方撒,他居然说要跟我做兄妹,同床共寝那么久,做兄妹?孩子都曾经有了,做兄妹?谁稀罕成他妹妹,谁喜欢他给我一间大屋?越想越火。 不知道是心中生气还是内心带着浓浓的挫败感,总之心头就是燃着一团火,将我烘烤焚烧,我记得嫁给他之前,宫人告诉我,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副羞涩的样子,多美的身体都是若隐若现的最诱人,但现在这些都见鬼去,羞涩对他有用吗?如果有用,我可以天天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当着他的面,没有丝毫羞涩将衣服脱掉,然后还要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我才径直钻进水里,但眼尾也不瞧他一眼,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勾引他,只是想发泄自已心中的郁闷,想要将我忽视?想也别想,他僵立了一会,走过去栓门,然后吹熄灯火,房内顿时陷入黑暗当中。 “你女人还看得少吗?熄什么灯?装什么高尚?” “女人的身体我的确看得多,即使你脱光了,我也没兴趣,但我不喜欢被人看,我要洗澡。”他沉声说,说完就悉悉索索脱衣服,但听完他的话,我却怒火更威,原来我误错意,谁要看他的身体?他不是不喜欢被人看吗?我就偏要看。 我快速冲洗完毕,然后穿戴好,就径直去点那盏油灯,然后盘膝坐在床上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想给人看吗?我就偏要看。 “你——”他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擦背,我这个做妻子的也愿意,虽然你的身材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该结实的地方不结实,该迷人的地方又不够迷人。”其实他的身材是无可挑剔。 “不用——”他瓮声瓮气地说,然后双手一挥,一阵疾风,将油灯扑熄,他扑熄,我就去点燃,当我重新将灯点燃后,却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斜躺在床上,身体懒懒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他的速度怎么就那么快? 其实冲洗一番,穿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在清风徐来的夜晚,躺在床上的确是一种享受,这满腔的怒火竟然也被徐来的清风吹散了不少。 当翻一个身的时候,他也刚好翻身,两人眼睛就这样直直对着,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掺杂,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让人迷恋,但我跟自己说过今晚要离他远远的,我冷哼一声,扭转身子,真的与他离得远远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竟死死将他箍在怀中,生怕他跑了一样。 “可以松手了吧?”他已经醒来,双目盯着我,带着揶揄。 “你不喜欢大可推开我,哪用等我松手。”我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昨晚某人像一头狮子一般,我不想睡觉的时跟狮子打架。”他居然将我比做狮子?我有那么可怕吗?可恶!他的嘴巴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别说得自已像是小绵羊,这个世界上最 狼笑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5部分阅读 世界上最无情,最可恨的男人就是你,我是狮子,你就是恶狼。”我气呼呼地说。 “既然明知道我无情,知道我可恨,为何还要死赖着我,这个世界的男人又不是死清光了,你爱谁就找谁去。” “其他男人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是不是死光与我什么关系?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在这三个月内,只要你活着,我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休想撇下我。”我恶狠狠地说,反正都被人说成狮子了,还做小白兔那样岂不是亏了。 “我从来不会同情自讨苦吃的人。”他冰冷也说。 “我从来不需要人同情,尤其是你这种寡情薄幸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都如锋刃般凌厉,就在这时有人来拍门,听声音应该是金掌柜。 “去开门——”他爬起床高雅地坐在一旁命令我,他莫非还以为这是宫中,我是他的宫女? “我是不负责开门的。”我妩媚地一笑,风情万种地斜躺在床上不动,衣襟开我也不理,他黑脸站起来去开门,但去到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折了回来,粗暴地用手将我微开的衣襟拢起,那张脸黑得骇人。 看着他冷硬的背影,我心里百味掺杂,道是无情还有情,明明是冷酷狠绝得很,但偏偏不经意流露的关心与柔情,又让我冷下的心重新暖起来,难道他这一缕柔情只是报恩的方式?我不相信。 “公子,昨晚休息得可好,不知是否住得惯?”金七说完还偷偷瞄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尽是暖味。 “很好”他说的话总是不多,也在不意金七的眼神。 “傲公子,金七已经安排好暗卫一路跟随,沿路吃穿用度已经打点好,一定要安全护送公子到蒙罗国,公子吃了早点就可以出发。”他的态度依然很恭敬。 “好,有劳了。”濯傲此时声音不阴冷,但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听到他的声音总让人有俯下身子听命令的感觉,也许这样的人就适合做帝王过发号施令的日子。 金七出去后,两人静静地吃早点,这是这段时间过的最好日子,有热气腾腾的早点,有舒适的大床,如果他对我稍微好一点,我的心情会更加愉悦。 “濯傲,对我好一点。”我一边咬着包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话音刚落,他拿包子的手微微一震颤了一下,虽然很细微我却看到了,但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只缺亲人,不缺女人,如果你想我对你好一点,不妨考虑我昨晚的提议。”他吃着包子,淡淡地说,我顿时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明知道我生气,还旧事重提? 是不是我不够火热,还是他太冷,两人之间的火花总是燃不起来?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吃完早点,两人出发,这次换了一辆马车,马车的外面看起来较普通,里面却豪华宽敞得很,居然还摆有果子可以随意吃,车夫对我们恭恭敬敬,也衣着普通,脸色沉稳,但他的眸子不经意射出凌厉的光芒,让人微微心惊,他的警觉性一定很高,说不定是一个一流高手。 我看不见他们说的暗卫,但我知道从此这一路,我们会一直有人保护着,一路上不用再风餐露宿,车夫驾驭马车的功夫不可小觑,即使是难行的山路,也如平路一样,没有任何颠簸,即使我想趁机倒入他的怀中,还是没了机会。 晚上投宿,吃穿用度都很好,并且都是安排最舒适的清雅客房,而他也没有再提过要两个房。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的赌约时间差不多了一半。”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现在过了多少天我比你更清楚。”我冷冷地说。 然后两人吃饭、洗澡一切如往昔一般,他也习惯将灯火吹熄,而我也没有兴致去将灯火点燃,两人一身清爽地爬在床上,而黑暗中我依然软软地依偎上去,环住他有腰,他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穿上衣服——”他冷硬地给我下命令,今晚我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深深的||乳|沟、光洁的肌肤,修长的大腿无不带着诱惑。 “本来就是应该你帮我脱的,但你不动手我自已来了,有什么问题?”我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我就不相信你是圣人,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七情六欲,我用手探进他的衣襟,轻轻地抚摸那结实的胸膛,手指所到之处,他的身体一阵发烫。 “你——”他猛然将我推开,转过身子双目圆睁怒视着我。 “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扔你下床。”他说着冷硬的话,当那曾经如清泉的眸子现在已经燃上了情欲,他现在想要我,并且很想,我从他的眼中就知道。 “好,我会很安分的。”我如一只小猫那样蹭入他的怀中,乖乖不动,寂静的夜,他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但他粗重的气息却响了一整夜,那滚烫的身体也烘烤了我一整晚,我闭上眼睛佯装睡着,不经意的时候双手在他的身体游弋。 “濯傲,我想要你,我想,很想。”我有故意发现梦呓般的声音,装得像真的睡着一样,伪装的本事我一直很强。 “这小妖精,居然连发梦也想这个。”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喉咙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但声音竟然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宠溺,让我心颤抖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扭扭腰肢,然后在他面前穿衣服,美腿微微抬了抬,酥胸微露,他这次居然不避不闪,真勾勾地看着,不一会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说: “这样的身材,还敢在这里显摆?”我扣好最后一个扣子,风情无限地对他说: “我就喜欢显摆又怎样?其实你已经心动了是不是?要口对得上心。”我软软倚靠过去,他侧身一闪,我落了空,还差点摔倒了,心中恼怒。 吃了早点又接着上路,从此每天晚上我都穿着最贴身的衣物爬上床,然后将身体的若隐若现做到极致。 我睁大眼睛清醒的时候,很规矩地钻进他的怀中,但夜深人静我闭着眼睛就蠢蠢欲动,我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濯傲,我想你,别对我那么冰冷。”我梦呓般的声音带着蛊惑,小手摸了一下自已的脸,然后再次垂下,但垂下的位置刚好就是某人已经膨胀的欲望处,只是那么轻轻一放,他全身一阵痉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低吟。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我,声音似乎被烫伤,哑了。 他试过推开,但我总有意无意又赖了上来,他整一晚喘着气无法成眠,那气息越来越粗重,第二天一大早,他的眸子也通红通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 “傲公子,是不是小店粗陋住不惯?精神似乎不大好。”听到掌柜这样问,我心中偷乐,似乎他那红肿的眼睛太明显了。 “我睡得很好,谢掌柜惦记。”他嘴里带着笑,高雅无比地说着,但掌柜一出去,那如玉般的俊脸立刻升腾起团团黑气。 “吃东西——”他冷冷地说,因为心情好,所以胃口大开,吃了很多,而他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看得我实在是舒心,我就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吃完东西就上路,他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估计他现在改为白天休息了,在马车无聊,我就只管盯着他看。 “你能不能不盯着我,盯着我头皮都发麻了,怎么睡?”他这几天的火气越来越大,一点点火星他都要将他燎原一样。 “这马车就你我两个人,我看不了自已,就只能看你了,不过我也不介意你看我。”我做了一个鬼脸,他那涨俊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似乎怒气难消。 马车一路飞奔,车内之人大眼瞪小眼,眼珠都是白多于黑,但最后两个眼睛都疼了,于是闭目养神去。 “没东西看,过来看看这里,别盯着我不放就是了。”他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衣袂,我眼开眼睛朝帘子望去,外面漫山遍野都是花,红的如火,白的如雪,都在这些山山岗岗怒放着,看得我整个人也兴奋起来。 “这里是花国,因为到处是花,无论冬夏秋冬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花香,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女人很美,能歌善舞,柔情似水,尤其是花国的公主,听说长得国色天香。”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都发光了,男人提到女人总是如此,他也不例外。 “我也能歌善舞,我也柔情似水,我也国色天香。”我不满地嘀咕。 “是吗?”他这一句极为讽刺。我继续欣赏这里的花朵,不再理他,他没有说谎,这一路走出,都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连马车里面也飘荡起阵阵幽香,让人心荡神驰。 “如果花国的公主那么美,你去做他附马呀。”我恨他发亮的双眸,我恨他垂涎的样子,我听到他说别的女人漂亮,我心里不舒服。 “我倒是很想,可惜已经嫁人了。”他不无遗憾地说。 “嫁人了还可以再嫁,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接受就行。” “一女不侍二夫,好女不两嫁。”他冷冷地说。 “说得真好,一女不侍二夫,好女不二嫁?不过我忘记谁叫我再嫁,再找一个好男人的?”我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他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不一样。”良久他才蹦出这一句这样的话。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好女,我也不是什么烈女,三个月后如果我输了,我会再嫁并侍新夫,我不会孤独过一辈子的,再见到你我瞧也不瞧你一眼。” “如此甚好。”他冷笑,脸色阴沉着,而我继续哼着曲子,看着外面如诗如画的美景陶醉,到晚上我们在一间叫花间楼的客栈停了下来,一下马车就由人跑去来领我们上去,我甚至连嘴巴都不用动一下。 这个客栈不愧叫花间楼,一时里面已经闻到阵阵花香,让人如置身鲜花遍地的野外,走进里面,更是赏心悦目,窗台上摆着几盘绿色植物,花瓶上插着刚摘下来的鲜花,连这张大床也是雕着各式的花纹,走进这里真是心旷神怡,心神放松。 就连晚上洗澡的水里也放着花瓣,让我特别的陶醉舒畅,如果不是水凉了我都不太愿意爬起来。 房中的油灯已经被他吹熄,我摩挲着爬上床,这张床似乎比任何一张床都要舒服,而他一早就躺在上面,身姿懒懒的,似乎也很享受这里的一切。 其实外面的生活真比皇宫沉闷的生活有趣多了。 “濯傲,我身体香不香?”我故意凑过去,匍匐在上面,姿势暧昧。 “下去——”他将我推下去,一脸险恶与不耐烦,我妩媚地一笑,然后再钻进他的怀抱,他的身体在碰触到我的身体时,微微颤抖了一下,我修长的腿故意轻轻地碰触着他。 “别动来动去,影响我睡觉。”影响他睡觉?他能睡得着吗? “好,我不动了。”我乖乖地应允,然后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当胸前的高挺碰触他未裸的胸膛,他的身子又颤了一下,我环住他的腰,软绵绵地依偎着他,他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变得异常僵硬,身体也一直滚烫着。 虽然他很努力压制自已,当只要我靠近他,他气息总是变得急促粗重,他是一个男人,而我是一个几乎全裸的女人,并且身材极好,两人紧相贴,我就不信他能安然入睡,除非他不是一个男人。 半夜,清风入屋,带动着缕缕花香,只轻轻一吸已经深入肺腑,我的手胡乱地动着,又该是戏弄他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多了,竟然已经得心应手了。 “怎么那么烫的,热——”当我的手在他有胸膛乱摸之时,我一副热得难耐的样子,还要装着去撩拨一下自已那已经够若隐若现的粉色肚兜,点点撩拨带着致命的风情,我又听到了他来自喉咙深处的声音,还有那重重咽口水的声音。 “濯傲,你真的不爱小睡吗?小睡长得不好看吗?”我的声音似有似无,似游丝又似低吟。 “小睡真的很难过哦,你真的那么狠心让小睡难过吗?”我梦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就差眼角没有流泪了。 “濯傲,我想你吻我一下,我很想。”我微微扬起头,粉色的樱桃小嘴诱惑地嘟起,他本来就已经粗重的呼吸此时更粗重。 他俯下了身子,我感觉到了重重的压迫感,他灼热的气息已经喷薄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此时他的脸已经靠近我,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唇就要快碰触到我了,心几乎就要呀跳出来了,我手心因为紧张已经满头大汗了,不就一个吻吗,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的气息在我的鼻子里萦绕,他喷出的气已经灼热得让我呼吸困难,我能感觉到我们唇几乎碰触在一起,吻下来呀,快吻下来,再不吻我真的会晕厥过去的。 但让我失望的是他,宁愿重重倒在床上大口喘气,也不吻我一下,我双拳紧握,气到极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本想当他吻上我的时候,我就立刻睁大眼睛,抓一个现场,看他怎么辩解,但没想到还是功败垂成,有点沮丧。 第二天起床,他眼里的血丝更厉害,我知道他昨晚又是一晚没睡。 “主子,没睡好?”车夫看见他通红的眸子禁不住问。 “嗯”他阴沉着脸答,然后迅速钻进轩厢里面,估计不敢让人看他的眼睛,因为已经有点肿了。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他那愤懑的声音让我禁不住笑,心中一阵畅快,昨晚的沮丧风吹云散,就继续忍吧,看谁折磨谁? 小睡别泄气,再努力一把,一定可以将这个可恶的男人收服的,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最绚烂的笑容。 派派anhua0774手打,转载请注明睡狼传说 011 妖冶女子 我们接着又路经了几个小国,这些小国都很小,甚至比不上濯国的帝都,而这一路上我和濯傲几乎没有交流,因为在白天他一跨进马车就可以睡着,速度之快实在是惊人,估计是晚上被折腾的不轻,而我晚上其实也没有睡多少,结果两人白天一上马车,就各自睡去,倒也相安无事。 可惜无论他晚上发出多难耐的低吟,无论他身体有多滚烫,无论他看我的眼神有多渴求,他都忍住没有碰我,有好几晚的深夜,他被我的梦呓和手撩拨的想俯下身子低头吻我,但就快要覆上我的唇时,他都绝然的抽身离去,然后躺在旁边直喘气,他熬得辛苦,我也等得辛苦,每晚满怀希望,但最后都是失望收场。 这男人真是恨得我牙痒痒的,有时真想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掐死算了,而他也恨不得用眼神将我碎尸万段。 这段时间,我晚上听得最多的就是他难耐的低吟,粗重的喘息,但他对我的咒骂也不少,什么该死,什么妖精,如果我真是妖精就好了,我一定要将他的魂魄灵魂都勾走。 我算了一下时间,到现在我们的赌约已经过了两个月零十天,还有二十天,如果到时他还是不肯承认爱上我,那我能看见他,拥有它就只有这二十天了,突然心中很慌。 我们到了蒙罗国最大的婆罗族是在一个空气清新的早上,蒙罗国与狸国、濯国等大国相比只是弹丸之地,但与花国、罟国等相比又大了很多。 蒙罗国的君王没有实权,整个国家受四族控制,皇上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其中四族最强大的族就是我们现在来到的婆罗族,其他三族也都唯它马首是瞻,我们到了婆罗族的时候,族长率众人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微微弯着腰,态度很是恭敬。 听说族长今年五十,膝下两男一女,两男都已亡,只剩下一个女儿,与我同年,今天站在其父身边,眼睛盈盈如秋波,看向濯傲的眸子带着迷恋,看向我的眸子带着敌意,长得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清秀可人。 “这位是——”族长看着我问濯傲,濯傲嘴巴动了动,似乎在想着应该怎样介绍我,他不会又说什么宫姑娘吧,我冷眼看着他,就看他怎么介绍,在这三个月内他必须得承认我是他的妻子。 “这位我的妻子,以后族长你叫我傲公子就行。”他说得很随意,但声音却带着迫人的威严,只是那一声妻子说得很是艰难生硬,族长一听他这样介绍我,看我的眼光就立刻不同了,恭敬了很多,但我总感觉他的眼里带着微微的失望,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女子紧咬嘴唇,一看就知道对濯傲觊觎多时。 我故意靠近濯傲,宣布我对他的占有权,她竟然挑衅的看着我,带着骄横,这个女子并不如她看起来那么柔顺单纯。 “傲公子舟车劳顿,先进去歇息,今晚我已经准备了晚宴,为公子接风洗尘,嫣儿,还不带公子进去?” “是,嫣儿领命。”那个嫣儿走到濯傲的身旁,故意将我与濯傲隔开,一副亲热的不得了的样子,敢情当我是死的一般。可恨的是濯傲竟然没有推开她,还与她有说有笑,将我晾在一边,我脸上保持着高贵的笑容,我不屑于与这样的女人当众争夺,这样只会让她更得意,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受欢迎。 走进他们安排的寝室,映入眼帘连的是珍贵古玩,雕花的大床,还有古色古香的乐器,整个寝室宽敞豪华,并不输我俪宫多少,看来他们也准备了好一段时间,那个嫣儿殷勤地帮濯傲端水,细心照料着,对我就视而不见。 “有劳嫣儿了。”濯傲含笑地对她说,嫣儿?他叫的还真亲昵,那个嫣儿听到他这样说,粉脸飞红,羞涩的看着他,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嫣儿去做,父亲说了,公子可以吩咐嫣儿做任何事情,并且嫣儿也愿意。”她声音娇媚,朝濯傲暗送秋波,可以做任何事情?这不是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吗? “族长客气了,暂时没有了,有劳嫣儿。”濯傲已经下了逐客令,可惜那嫣儿还一脸迷恋的样子,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公子,要帮夫人安排一个房间吗?西院还有一个比较雅致的寝室,相信夫人也会很喜欢的。”听带她这样说,濯傲眼睛一亮,忙张嘴就想答好,估计是这段时间被我折磨怕了,急着想要摆脱我。 “谢谢嫣儿姑娘的美意,我们夫妻习惯同床而眠,西院的厢房再雅致,也没有我的相公相伴让我舒心,所以嫣儿姑娘费心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又冷又硬,想支走我,趁虚而入?她想也别想。 “既然是这样,嫣儿也不勉强了。”她的声音依然娇滴滴的,但那脸已经变得很难看,以前在宫中,我没有爱上他,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但现在靠近他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起码剩下的二十天他都还属于我。 “你的眼光不会差成这个样子吧,这样的女人你也感兴趣?”当房中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禁不住想讽刺他。 “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嫣儿很好呀,温柔可爱,楚楚动人,比某些像狮子的女人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的声音不无揶揄。 “既然那么好,你娶了她不就行。”我怒极而笑,心中酸酸的实在不好受。 “我正有此打算。”他似乎觉得气我不够,还要插我一刀。 “你——”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不是想做上这个族长的上门女婿,然后东山再起吧。”我不屑的说,如果他看上这样的女人也没有看上我,这男人也没啥好留恋的,眼光忒差。 “我濯傲东山再起,不需要靠女人。”他懒懒地靠在床上,然后随手拿起旁边的一颗果子送进嘴里,动作慵懒中带着高雅,这个男人无论是坐着,站着,躺着说不出的迷惑人心。 “谁知道呢?”看他吃得那么陶醉,我也拿过一颗果子塞进嘴里,果子红艳艳的,没想到却酸的要死,我酸的吐舌头,忙把它吐了出来。 “真是浪费,这事婆罗族招待贵宾才用的水果,这种叫罗果,产量很少,十年才结一次果子,虽然酸,但只要你能忍住,会有一种甘甜充满口腔,十天还齿颊留香,并且能促进食欲,让人胃口大开,除了这个外还有养颜的功效,婆罗族的女人都千方百计找来吃,但不是人人能找到。” “是吗?”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后拿起一颗再塞进嘴里,开不开胃我倒不是很在意,毕竟我的胃口一直很好,我就是听到能养颜所以心动。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次竟然没有觉得有第一次那么酸,他没有说错,一阵酸涩后,甘甘甜甜的,带着一种异香,充斥着口腔,整个人竟然精神起来,这果子果然是好东西,看来我刚才真是浪费了,知道了它的妙处,我又塞了一个进去,竟然越吃越香吃,一碟罗果很快就落尽我的肚子里。 “虽然这罗果是能养颜,但就你这个样子,再吃上十碟也不会成仙子。”他无论在何时何地总忘不了要奚落我一番。 也许这样的话他说的多了,我也麻木了,我只当他的话如一阵风刮过,一会就无影无踪。 “你真的想做这个婆罗国的女婿?”我逼问着他。 “这个可说不准,嫣儿可真不错,不过我濯傲东山再起不需要靠女人,就这个婆罗族族长之位我还不放在眼里呢?何况是这个族长女婿。”不过我也有点纳闷,他只不过是一个落难的帝王,族长何须对他如此客气? “这个族长与你有什么关系?族长为什么对你那么恭敬?”我禁不住好奇问他,但是他竟然也全盘托出。 “这个族长叫兀宏,这个婆罗族原来是蒙罗四大族里面最弱小的一个族,一直被其他三族侵凌蚕食,族人的地位都较低,碰到其他族的人都抬不起头来,无论是这些罗果,还是他们盛产的珍珠、绸缎,每年要大量送给其他族的族长。 ”族长有两个儿子,刚开始由大儿子负责押送这些珠宝过兀族,结果因为看了一眼兀族族长的女人,被挖了双目,砍了双腿,受尽凌辱,族长的大儿子不甘受凌辱,自刎身亡,而族长为了领回儿子的尸体,还要再送多一万匹丝绸。“ ”大儿子死了,因为婆罗族弱小,族长只能把血和泪都咽进了肚子里,但这种仇恨和耻辱却记在了心中,因为大儿子已亡,族长紧张二儿子,再也不叫他押送东西过其他族,怕这样的噩梦再发生。“ ”岂料辛族族长的儿子带大批人马,到婆罗族抢夺女子,族长的二儿子当时正独自在酒肆喝酒,看不过眼,与他们打了起来,结果被活活打死,还被他们的马拖着走了很远很远,身上的血将整条马路染红了,当时婆罗族的族民被欺负惯了,根本没人敢去救人,都眼睁睁看着族长的儿子在自己的地头被活活打死。 “当族长将他的二儿子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血肉模糊了,但即使满腔的愤恨,也无从发泄,即使如此隐忍,但还是免不了被侵吞,其他三族联合在 一起准备将这个族灭掉,然后想将婆罗整个族的人成为蒙罗的下等人,终身为奴。” “而我知道这件事情后,偷偷派兵过来救了他们,而婆罗族现在这里的兵力有四分之三都是我濯傲的将士,并且领军的都是我的亲信,我的财富这些年也都转移到这个地方,当时母后的势力太大,而我的实权不多,处处受制肘,我怕即使登上皇位,也不能坐稳,所以替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但没想到最后夺取我皇位的不是母后,而是连敖,但这里倒真的成了我安身之所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总让人觉得带着沧桑和痛楚。 “你是准备在这里平平淡淡生活下去,还是想继续报仇?” “这濯国本来就属于连敖的,他要夺回去,也很正常,何仇之有?我们只有输赢,没仇,但有恨,因为他不该将自己的女人放在我的身边,而她不该背叛我。”他眸子寒光乍闪,冷人心神,他一直记住丫头背叛了他,也许这种痛已经深入骨髓。 “我不服输,我不想就这样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银奕也可恨,如果不是他最后倒戈帮助连敖,将我往死里逼,我根本不会败,总有一天他们欠我的,我都要一一奉还,绝对不会漏点一个。”他说到最后那个字的时候,已经冷若冰霜。 “这里会是我东山再起的地方,不久的将来,这里会重新屹立一个新的帝国,足以银魄、濯傲、狸国三大大国抗衡,我濯傲会向世人证明,即使没有我父皇打下来的江山,我濯傲会用自己的双手重新创造一个。”此时他只是懒懒地坐着,但那气势却是那样的摄人,让人整个心神为之一震。 “想可以想的好美好,但做起来却不容易,蒙罗国的君王无权,三族现在又捏在婆罗族之手,你要夺取蒙罗国的政权不难,你要渐渐蚕吞花国、罟国这些小国也并不是难事,但过犹不及。” “这里虽然远离银魄与濯国,但一般帝王都是采取远伐近交政策,这些年你们刚好相反,都是远交近伐,这些国家虽远,但一定与他们有交往的,突然被蚕吞了,他们会不知道,如果你太大张旗鼓,他们知道你没死,必然不惜一切,在你没有强大之前将你这个隐患扫除,这不是将你自己置于风尖浪口上吗?” “你就放心好了,我输了一次就不会输第二次。”他自信满满。 “你将这些说给我听,难道不怕我回去告诉我的母后,让她派兵来讲你剿灭,将你这个强敌在萌芽的状态扼杀。” “如果你想要我死,在谷底插一刀就行,何必那么麻烦?并且就算我不说给你听,你也猜得到,其实你不算蠢。” 的确如他所说,虽然我猜不到十足,但也能猜得了一个大概,他不会是那么容易服输的男人,对于丫头的背叛,银奕的背信弃义他都记在了心里面。 “在谷底你的确是救了我一命,但我不会因为你曾经背叛过我,曾对我有恩,我就昧着良心说爱上你,三个月之后我可以派人送你安全回到狸国,你如果不愿意回去,我会安排地方给你住,这辈子即使我濯傲死了,也能保你衣食无忧,但就是不能再跟随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总是肆无忌惮的说话伤害我,他的话如一把把尖刀将我划得遍体鳞伤,只是他总以为伤得不够深。 “你不用再三强调,反正要走的时候我不会留,如果你真是如此无情,我也不会留恋,这个世界也不是说没了谁不行,既然定下了这个赌约,我会遵守游戏规则。” 说完两人无话,各自休息了,傍晚的时候,嫣儿带着几个娇俏的丫头送来了温水帮我们梳洗,而准备参加晚宴。 而她还亲自帮濯傲换衣梳发,那狐媚的眼神,那挑逗的手,看得我光火,一定是那个族长为了巩固自己将来的地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濯傲,但濯傲却静坐一旁甘之如饴,似乎很享受美人投怀送抱。 “衣服我自己脱就行了,我不喜欢被人盯着,有劳嫣儿和各位姑娘了,你们都先出去,似乎想将她挽留,我冷冷地看着濯傲,我想看他怎样做。 “小嫣儿乖,先出去。”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声音,我一阵鸡皮疙瘩,毛骨悚然,那个嫣儿粉脸绯红,双眼瞬间变的亮晶晶的。 何曾这样如此温柔对我?男人真不是一个东西,还小嫣儿,我心中暗骂,然后细心梳妆,我打开嫣儿送来的衣服,他的就华美的让人惊叹,手感特好,一看就知道很贵,而我的却是普通的衣裳,样式古板,摸起来粗硬,十分不舒服,她的意图我可十分清楚,她是想将我今晚比下去吧。 我再看看她们带来的胭脂水粉,竟然也是劣质的东西,我低头冷笑。 “如果是天生丽质何必需要用这些,只是有些人长得比较勉强,才需要这些东西蒙骗世人罢了”他很聪明,只看看我的脸色就知道送给我的都是劣质的东西,只可惜他这张嘴总是那样的恶毒。 “就算我长得再勉强,也比你那个小嫣儿要好看。”听到我这样说,他嘴角微微勾起,就不再说话。而我却对着镜子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梳洗完毕,穿上她们送来的劣质衣服,照照镜子,虽然不施粉黛,但依然美丽动人,容光焕发,既有出水芙蓉的清纯干净,也有让人低头的高贵。 濯傲早一旁静静看着我忙乎,不发一言,等我弄好,我帮他整理衣服梳洗,因为心中有气,动作都极为粗暴,不时听到他不满的喊叫,他叫一声,我心中又舒坦了一分。 月上柳梢头之时,我们参加了族长为我们准备的接风洗尘晚宴,出门之时,嫣儿正在一旁等待,她真是无孔不入,我轻摆腰肢走到她的身旁,高贵而冷冷的逼视着她,她骄横的目光顿时变的躲闪,人似乎也矮小了几分。 身旁的濯傲身姿挺拔,尤其穿上这身华服,整个人显得俊美而高雅,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当晚的饭菜极为丰盛,濯傲的亲信也都过来了,大家叙话,濯傲虽然是逃难的帝王,但却不显得一丝挫败与颓废,反而豪气满怀,意气风发,也许是他觉得不久的将来,会由他的双手重创一个崭新的帝国吧,受濯傲的影响,将士们对国家的颠覆,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哀伤,整个晚宴显得热闹融洽。 撤掉晚宴之后,就是热闹的歌舞表演,几个妖冶的性感女子在众人面前起舞,都是丰胸细腰,那腰柔软得如同一条水蛇一样,不盈一握,她们舞步轻盈,婀娜多姿,顾盼之间,那双美目勾魂摄魄地朝濯傲扫来,带着挑逗与撩拨。 舞动之时,长袖飘飘,青纱飞舞,俯首酥胸微露,让人血脉喷张,座中男子有些趁着酒意,直勾勾地盯着美人儿,就差没冲出来将她们拉入怀中,一阵蹂躏。 最后压轴的好戏,当然是族长的宝贝女儿,濯傲口中的小嫣儿,她抱着琵琶,缓缓而出,暗香阵阵,环佩叮当响,那身衣物裁剪合身,将她玲珑凹凸的身材展示无遗,看来精心准备了好一段时间。 她抱着琵琶低低弹,轻轻诉,如哀似怨,最后朱唇未启,清泉般的歌声在这个后院流淌着,歌曲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大概的意思还能听懂一些,似乎是什么妾有意,不知道郎是否有情?就是一首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求爱曲。 座中人似乎已经陶醉了,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似乎怕惊扰了这仙子般的人物一样,其实我觉得我唱的比她还好,即使是相貌她也只能说清秀,与我相比还是有距离,但这些男人双眼却发光一般,看来母后说得没错,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装得羞涩难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样才能惹人心疼,满足男人的保护欲望。 悠扬的曲调,哀伤的眼神,让人好像冲过去将美人儿搂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刚才那五个摇曳的女子如果是热情奔放的火,那现在的嫣儿就是水,柔情满腔,深情款款,那浓烈的火,柔情的水将濯傲紧紧包围,不留一点空隙。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濯傲,他此时嘴角勾起,脸带欣赏的同时,又带着怜惜与疼爱,眉眼还有我少见的柔情,妖艳的女人他直勾勾的盯着,小鸟依人的女人他也无限怜爱,看似对人人都多情,唯独对我冷硬如斯。 我突然觉得饿,一个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这里,要守住他的人太难。 派派欢yh欢手打 卷四 睡狼传说 012:双喜临门 这一晚主客尽欢,而濯傲也兴致高涨,族长看到他的心情大好,临走之时,他很直白的说,那三个冶艳女子都是给他暖床的。 他们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很随意,根本不需要遮遮挡挡,似乎男人就应该如此,似乎我作为他的女人,就应该对他左拥右抱视而不见,胸口的一股气从晚宴开始就一直堵着,难受得很。 这一天晚上,虽然两人依然同床而眠,但他能睡着,而我转辗反侧,心中如一白只蚂蚁不停在身边爬着一样,很是难受。 看着他沉睡,我又急又恼,最后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猛地将他摇醒,动作粗暴而有力。 “你又干什么?”被我摇醒,他恼怒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怒气,面对他喷火的眸子,我突然哑口无言,想不到要对他说什么,也许我就不是见不得他睡得那么好。 “难得你今晚安分守已穿好衣服,我还以为你改性子了,想不到还是要闹得大家不得安宁,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我明天忙,没有时间理你,没有见过那么烦人的女人。”他的语气很不善,带着不耐烦。 “你我的赌约还有十九天,这十几天你不能碰其他的女人。”我直截了当地提出我的要求。 “这个你没有资格管。”他冷冷地回答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而我心情随着他的话跌入低谷。 “濯傲,你当真喜欢这种女人?”虽然我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波澜,但心中是怎样的惊涛骇浪我自已知道。 “我宫中的女人除她,我都不喜欢,但我不一样可以娶?你嫁我之时,我连你的样子都未曾见过,谈什么爱?我既然可以娶你,就可以娶别的女人。” “并且我喜欢她又如何?我为她弃尽天下女人又如何?我满腔柔情全倾洒在她的身上又如何?为了他她不惜背叛我,不惜将我置之死地,你根本无法体会我心中究竟有多恨,你根本感受不到我心中有多痛,她的背叛比当日刺穿我身体的利剑让我还要通上十倍,百倍。” “谁能知道我究竟有多痛。”他看着我,情绪突然失控,用力掐住我的咽喉,他眼中的痛排山倒海朝我袭来,让我感觉到全身无处不在抽痛,那刻骨的恨又让我全身一阵发寒,寒到渗入每一寸肌肤。 “真可笑,我百般疼爱她,万般呵护她,她说中了蛊毒,不能与男人亲热,我不遗余力地帮她寻找解蛊方法,为了她不惜与母后闹翻,为了她即使深陷千军万马的战场,我心中也惦记着她的安危,想方设法保她周全,结果呢?自已一直在默默等待的女人,居然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真讽刺,你知道有多耻辱吗?”他大声地向我咆哮。 “我以为这一生总算找到一个与自已并肩的女人,我以为我这一生有了真心守护的女人,原来都是一个骗局,我濯傲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被自已最深爱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 “两军对垒,局势千钧一发,我军的最精锐的骑兵和我苦苦训练了八年的弓箭手,一夜变得全是无力,不要说上阵杀敌,就连拉弓搭箭的力气都没有,你明白那一瞬间我的愤怒与慌张吗?这等于与强敌生死决斗的时候,自已忘了带武器任人宰割的感觉。” “我发誓将这个投毒之人,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这个就是我倾注了所有感情去爱的女人,这个就是我宁愿用自已的生命去扞卫的女人,没想到吧?我也想不到。”他说到这里,松开了手,声音满是凄凉。 他疼痛的眸子,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深深震慑了我,心也跟随着他一阵抽痛,相处了那么久,对这段痛他一直避而不谈,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会慢慢淡忘,如今发现已经深到骨髓里面。 “所以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也许有,但不属于我濯傲,相士说我三煞,煞国,煞父、煞母,以前我不相信,现在发现也真是如此,父亲死了,国家没了,母亲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其实应该还是煞情,我身边的女人,对我都没有一丝一丝的情,全是背叛与算计。” 狼笑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6部分阅读 “但我不甘心,说我煞国,我就亲手创立一个帝国。” “那煞情呢?既然那段情已成过去,只留下痛,你为何还要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不管有多痛,你现在能说出来,就证明已经没有那么痛了,难道不是吗?你现在扪心想想,胸口是不是已经没有那么疼?”我定定地看着他。 “我只知道时间是疗伤的最好的药物,爱上另一个女人,是你忘记过去痛楚的最好办法,既然丫头有了大师兄的孩子,既然在战场上千钧一发的瞬间,她选择了大师兄,证明她爱的是大师兄,为何还不肯放手?” “你说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算计你,背叛你,如果有一个女人她说这一生不会算计你,不会背叛你,你是否愿意去一点一点地接受她。” “我不愿意,现在不算计我,不背叛我,不代表永远都如此,你是狸国的公主,我与你母后如果没有矛盾冲突的时候,你不背叛我,但万一以后刀锋相撞,你还会如此?” “我也不会再傻到因为一个女人,将跟随我多年的将士性命丢掉,我不会杀你,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我不要你,也是因为你对我有恩。” “即使以后我身边有多少女人,我也不会给予丝毫爱,三个月请你离开,如你所说的那样,当我是一个陌生人。”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静静站着,觉得平地卷起一阵寒风,寒得渗人。 “我不需要疗伤,我也不需要爱上另一个女人让心中的伤口愈合,我要让它永久地疼痛着,时刻提醒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这个世界上我除了可相信自已,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你不觉得孤独吗?”我幽幽地问。 “孤独又如何?我已经习惯,十九天后,请履行你的诺言,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他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明明我能在他一闪而过的目光捕捉到一丝柔情,明明在生死关头,他都能及时将手递给我,明明同塌而眠,我能感受到他的挣扎与煎熬,为何他的话要那么绝情?绝情到不为他留一条后路,绝情到不让我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自从到了这个婆罗族,我感觉他就是如脱疆的野马,逐渐脱离我的掌控,并且越走越远,远得让我恐慌。 除了晚上两人同塌之外,白天我跟本没有机会见到他,他似乎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布置,也有很多人要联系,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睡着了,他是故意的,他不愿意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接触到他。 今天起床的时候,摸一下床榻,冰凉冰凉的,他一夜未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但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会,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有过去了八天,我现在还剩下十一天,但这些日子,他几乎连面都不给我见一下,这让我们如何培养感情? 既然不愿意见到我,那就只能我去见他了,丫鬟说昨晚族里来了贵客,族长设宴款待,歌舞尽兴,在座的都醉了,濯傲也不例外,原来是这个原因不回来,心中释然,笼罩在心头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 我往他们设宴的西院走去,在途中他我见到了他,他一身白衣,飘逸如仙。性感的唇瓣微微漾着笑意,但见到我的瞬间,整张脸变得冰冷。 我静静地看着他,只是一天一夜不见,我似乎感觉两人已经一生一世没见,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嘴巴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 “这位是——”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身旁站在另一个男子,男子相貌常常,双目如鹰般尖锐,既有桀骜不驯的气质浑身又散发着慑人的霸气,此时他正打量着我,目光放肆而不避忌,就如一个猎人瞄着猎物一般,让我极度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濯傲没有回答他,而转过来问我。 “我觉得应该让你见见我了,所以我来找你了。”我淡淡的说,双眼看着他身后的那一片姹紫嫣红唯独眼里没有他。 “我很忙。”他冷冷地说。 “嗯”我轻轻地应答了一声,这种无力无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男人似乎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走进他的心中,我轻轻地转身,突然不知道还能怎样? “今晚我早点回去。”他的声音淡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起伏,一切如死水一潭。 “嗯”似乎我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我慢慢往回走,他们往另一个放心缓缓而行。 “濯傲,你的女人?” “很快不是,如果你能博取她的芳心,我不介意。”带着笑意的声音是那样的冷漠无情,无情得我心冷如冰。 “此话当真” “当真”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心突然掉进冰窟里一般,所有力气都被瞬间抽走,我一个踉跄,差点被前方的石头绊倒,我凄然一笑,这就是我努力的结果。 他没有食言,他回来的时候,月亮才刚刚在树顶上面露出半边脸,好久没有看到月圆的天空了,这弯弯的月儿,看起来总让人感觉破碎凄凉。 “他是翼王翼宇,你的大师兄可真够狠,登基还不够一个月,连皇位还没有坐稳,就发兵将翼国一举灭了,我发现我倒越来越佩服他了,出手果然够狠够绝,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给你们喘气的机会,你们就会给他背后一刀。”我冷冷地说。 “你也很欣赏佩服他是不是?”他的声音微微怒意。 “这个世界不是你一个男人优秀,好男人多着了,他是其中一个。” “是吗?既然他那么优秀,师姐、师妹共侍一夫,岂不是一件美事?” “谢谢你提醒,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我怎会没想到呢?我现在才发现,他原来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瞎了双眼,才看上你这个男人。”他瞬间黑脸。 “后悔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骄傲如他,岂能接受别人这样的奚落嘲弄?我没有回答他,径直躺在床上睡觉去了,师兄再好,都是丫头的,这个男人再残忍冷漠,都是我深爱着的。 两人一夜无语,月光如流水般流泻在床上,我呼吸浅浅,但睡不着,他胸膛起伏,似乎还在生气?大师兄兴许是他心中的一条刺,只是稍稍提起,就会激动得睡不着。 “濯傲,多陪陪我?”这一生,我与他的缘分只有八天了,八天缘灭,此生不见。 “你也需要我陪吗?”冷漠而嘲弄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着讽刺。 需要,我真的很需要。但我只在心里喊,张张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但我知道醒来的时候他一定已经不在,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有见过濯傲的人影、这短短几天,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他对我的厌烦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傲公子呢?”我漫不经心地问。 “傲公子在——”身后丫鬟欲言又止,我回眸一看,她旁边的晓英正在给她打眼色。 “晓英你出去。”晓英忙战战兢兢地低头出去。 “小羽,他在哪?” “傲公子在西院的厢房歇息。”思量了一会,小羽颤抖着声音说,在这一刻我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但心中总是存在一丝侥幸,希望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槽糕。 我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鬓,只身一人往小羽说的西院的厢房走去,还没靠近厢房,我就已经听到女人意乱情迷的吟叫声,那声音时高时低,萦绕耳畔,踏出的脚竟然变得如千斤重一般,不会挪动些许,不一会一个妖冶的女子,满脸春情地走出来,扭摆着腰肢,那笑弯的眸子带着满足。 我迎面走过去,她挑衅地看着我,一副准备跟我大干一场的样子,我嘴角轻笑,理也不理她。 我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裸在上身的濯傲,此时他闭上眼睛懒懒地斜躺在大床上,那俊美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笑容,似乎刚刚饱食了一顿大餐一样。 “美人,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不够?”他的声音带着魅惑也带着邪恶,却如重锥捶打在我心上。 “她够了,我没够,这样的女人你都啃要,为什么不肯要我?”我靠在门旁,双手紧紧抓主门的边缘。 “原来是你?”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没有刚才的旖旎温柔。 “你的美人儿走了,我顶替她好不好?”我娇媚地说。 “我对你没有兴趣,我看多你一会我都觉得生厌。”他起床依然后拂袖而去,整个寝室依然充斥着让人恶心的味道,他远去后,我在无力支撑自已,整个蹲了下去,难掩心痛。 我忘记我怎么回到寝室,似乎整个人都已经被掏空了,晚上族长再次设宴,邀请我出席,对着镜子细细梳理自已的发丝,将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是我自已挑选的,我不会后悔,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当我打扮完毕,他刚好回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依然是那样无情而冷漠,我巧笑连连。 “相公,你回来了?” “嗯”他的声音低沉,似乎来自与很遥远的地方,准备妥当,我与他结伴参加今晚的晚宴,两条人影在月色下越走越近,但心却越离越远,今天离我们的赌约结束还有五天,五天我说不上什么感觉,似乎麻木了。 今晚参加晚宴的人不少,但除了族长,嫣儿和那个有一面之缘的翼王外,其他人我都不认识,看着各种菜式,推满了的珍贵果子,我竟然食之无味。 丝竹声响起后,几个妙龄女子款款而出,如彩蝶一般翩翩起舞,如飞燕一般轻灵,只是我无心观赏,从来不喜欢喝酒的我,今晚也难得喝了一杯又一杯,只是酒远没有心苦涩。 “今天设此晚宴,是因为小女嫣儿三天后会下嫁给傲公子,所以今日当众宣布这一喜讯,让大家也跟老夫同乐。”族长兀宏欢呼声其起,道贺声此起彼伏,而那个嫣儿一副胜利者的姿势看着我,那得意的眸子带着挑衅,但看向濯傲的时候,那眸子柔得滴出水来。 “你没有遵守三个月的赌约?还差五天都等不及了吗?”我质问着他,同时一点点品尝着手中的苦酒,那种苦涩的味道从舌头传遍全身,苦得人想哭。 “我并没有违反赌约,现在你依然是我的妻,只不过我纳一房妾而已,赌约并没有说我不能纳妾。” 座中之人,一一过来敬酒道贺,而我悲晾在一旁,成为一个毫无相干的人,不但被身旁男子弃,似乎也被座中所有人淡忘。 “濯傲,恭喜又得到如花美眷。”好听而沉稳的声音,抬头翼宇与濯傲举杯相碰,都是一脸的笑意。 “怎么只是敬新郎,我得到一个那么温柔可爱的妹妹,怎么没有敬我一杯?”我的声音让全场静了下来,似乎在座的人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 “这是翼宇的疏忽,我这就敬嫂子一杯。”他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走近我,而我也靠前一大步,两人的身体几乎相贴,气息相闻,而我毫不退缩,他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他将杯子潇洒地举起,我轻柔地用手挡住他,妩媚地朝他一笑道:“要不我教你怎么喝酒?”我的话让他愣了一愣,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我迅速封住上他的唇,大力地吮吸了一口,他猛地推开我,整个人僵硬在当场,眼里是不可置信。 “翼王,味道如何?如果觉得味道好,要不三天后你也娶我好了,这样傲公子就可以双喜临门了,即娶妾又嫁妻,岂不快哉?”我拂袖离场,但这当中,没有人的笑容有我的绚烂。 “宫小睡——”我听到身后男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有他关节“噼啪”响的声音,我还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还有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轻摆腰肢在各式目光中优雅地离去,偌大一个花园,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原来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真的会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仰天轻笑,这男人我不要了,谁要谁拿走吧。 我盘膝坐在床上没有睡,我等着暴跳如雷的他回来狠狠惩罚我,但他没有回来,我在房中等了两天他都没有回来,也许他已经厌恶我到了不想再看到我一眼吧。 我走出寝室,真个府邸已经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明天就是他的新婚之夜了,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沿路经过的丫鬟,也对我指指点点,充满鄙夷与不屑。 我尽力了,我把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但我还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的毫无尊严,此时满眼的红是那样的刺眼锥心。 原来有些东西勉强不得,我回到房中轻磨墨汁,留下寥寥数语。 “赌约提前三天结束,从此婚嫁自由,再见路人。”我将纸条搁在桌子上,走出寝室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刺眼得我睁不开眼睛,但却比府邸任何一处都要光亮。 我从马槽要了一匹马,说出去散散心,看管的人也不问,给我牵了一匹有着火红鬃毛的马儿,说日行千里,价值不菲。 “从此萧郎是路人。” |派派ranfen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13 情窦初开 我不奢望身后有人追出来,撇开他明天纳妾不说,一个他不爱的人在他眼前消失,只为他的婚宴增加几许喜庆罢了。 从进宫成为他的皇后到现在,似乎也已经有一年了,从当初的漠然,到微微的牵挂,再到山崖上的生死追随,短短一年,似乎经历了不少,但快乐却不多。 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但结果依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抱憾的,从此我要将他一点点从我的生命中剔除,不再留一点痕迹。 但看着茫茫前路,我有点茫然,我究竟要去哪里?之前一直将获得他的爱当作我人生最大的目标,现在没有目标了,我看着三岔路口发呆,看来人活着总有目标支撑着,否则浑浑噩噩,过了今夜,不知道明晚要干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狸国我不想回去,母后并不让我牵挂,她有她的万里江山就已经足够,无量山虽好,已经没有师傅,师兄与丫头也成双成对,似乎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我坐在路旁的大树下,仰望着已经星光灿烂的夜空,认真的思量自己要何去何从?但似乎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当这满天星辉隐去,天地间第一抹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他应该穿着大红喜袍,另娶新妇,虽然自己什么都明白,虽然知道已经不能再勉强,但想起那喜庆的红,想起他们会相依相偎的身体,我难掩心酸,我还是完完全全失去了他。 但我始终相信,没有什么伤口是不会愈合的,除非你不想涂药,让它继续腐烂下去,就如他一样,故意让它腐烂下去,但我与他不一样,我害怕痛,我也不愿意痛,所以我会让自己的伤口最快的速度愈合。 我倚靠在大树旁坐一晚,让自己好好休息的同时,也给彼此最后的一个机会,但天亮的时候他没有追来,我也没有太大的失望,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我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人爱,我就好好爱自己吧。 在站起来,仰望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时,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此一直走下去,走到有地方让自己想停下来为止,走到有人想让我停留为止,想到这点,前方似乎不再是浓雾团团,我跃上马儿,动作矫健,我朝前方奔去。 我白天赶路,沿路观赏四周的景致,晚上投宿,洗去身上的尘埃,日子过得不苦,比跟着他时的风餐露宿要强,当我路过花国,看到漫山遍野的鲜花时,曾一度被阵阵花香打动,想过要在此停留,但最后这些鲜花都没有留住我的脚步。 穿越花国,路过罟国,掠过金七的客栈,每过一处地方,我就想起这一路与他走过来的点滴,所以我走得很快,我希望尽快走出彼此走过的路,这样我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致永远不会想起。 过了罟国,我选择了一条与来时截然不同的路,这条路我不知道通往哪个地方,但我走得很舒畅,因为这路不再有他的气息。 路过酒肆的时候,我都会选择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叫上当地的特色小菜,慢慢享用着,但我不喝酒,本来我就不爱这种辛辣味,并且我更不想在陌生的地方让自己醉倒,酒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信息最灵通的地方,虽然濯国离这里是那么遥远,但我还能听到关于大师兄的消息。 这是塞岙国,土地肥沃,经济繁荣,但面积小,是附近各国争夺的肥肉,为了找到一个大国庇护,国王准备投靠濯国,并献上本国最美丽的女子,这就是塞岙国王的小女儿奈尔公主,可惜被连敖一口拒绝了,虽然塞岙是小国,但被这样直截了当的回绝,整个皇室也面目无光。 后来其他国家也想要与连敖联姻,将最美的女子送过去,但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绝,至今大师兄的后宫依然空着,无一个女子。 现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一件事情,说连敖如果不是有断袖之癖就是不行,要不不会坐上了皇帝,还像和尚一样不近女色。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丫头并没有回宫,她去了哪?是否安全?一直以为她已经和大师兄过上甜蜜幸福的生活,一起等着孩子的降生,但现在看来,大师兄可能连她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丫头算是我最亲的人了,即使知道长大了,大家不可能像无量山那样常相聚,但只要她幸福地活着,也会心安,可如今她不知所踪,又怀上了孩子,怎能不让人揪心? 如果老天爷让我这一路遇到她,那真算是待我不薄,但我还没有走了这个塞岙国,已经被母后的人发现,我想不到母后的人竟然遍布各地,她们脸上戴着轻纱,当看到我的瞬间,眸子全都亮了,我从她们眸子看到了激动。 她们就像爬山涉水的旅人,在干渴了几天终于找到水源一般。 “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再回去的。”我淡淡地对她们说,但带着坚决。 她们没有强行带我走,只是拿出了一封信函给我,我轻轻接过并打开,里面寥寥数语:“雪儿,见信速回,病重,想要再见你一面。”虽然她并不太让我记挂,但毕竟血脉相连,看到她病重,心猛地揪了一下。 我不知道母后是真病还是假病,但为了以后自己不遗憾终生,我还是跟着她们回去了,如果母后这次骗了我,这皇宫也不会留得住我。 有她们护卫在左右,我根本不担心路上遇到歹徒,我躺在舒适的马车,任由马儿拉着我奔驰,但她们并没有带我回到皇宫,而去了一处神秘的地方。 这里有飞瀑直下,有流水淙淙,更有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而母后蒙着轻纱坐在一个大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慢慢品着茶,在看见我的瞬间,她的茶杯晃了一下,因为她的手在动,我能感受到她的激动。 大半年不见,母后依然高大威严,但那华服却显得有点空荡,她瘦了很多很多,连那凌厉得摄人的目光,此时也黯谈无华,母后真的身患重病?突然感觉到害怕,我越来越害怕自己身边的亲人离开我,我害怕生离死别的感觉,师傅的死到现在依然难过。 “雪儿,过来,给娘好好看看。”这次她没有自称母后,而是说娘,这让我的鼻子微微发酸,娘这是一个多温暖的字眼。 她轻轻抚摸我的发丝,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与慈爱。 “雪儿,可恨娘将你嫁到濯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娘特别让我心颤,印象中她有着帝王的霸气,其霸心其野心其魄力毫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强悍得让人敬而远之,但今日我却发现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强大。 我站在她的身旁,突然感到这个强大的女人也需要温暖与支撑,两人站着,我竟然比她还要高,站得还要稳,而她仿佛需要我扶她一把,这种感觉很奇怪。 “其实我不恨,只是当时有点难过,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娘就别提了。”我淡淡地说。 “娘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信,自从将你嫁过去其,娘就开始后悔了,很悔很悔,但已经为时已晚,知道你流产了,娘既自责又心痛,那时独自一人坐到天亮。” “你一定很怨恨我这个做娘的,自小抛弃你,与你相认不久,又将你推往狼窝,有时我都恨自己了,为何要对自己那么残忍?对女儿那么无情?” “知道连敖大军催城,我害怕你在战乱中受到伤害,火速派人去将带你回来,可惜到了皇宫,你已经不见了踪迹,那一刻娘感觉要真正失去了你一样。” “上天明明将你送回我身边,但我却要一手将你推开,娘真的很后悔,如果说这一生我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将你嫁到濯国。”娘的眼睛没有看我,但却烟雾迷梦,带着疼痛与哀伤。 “雪儿长大了总要嫁,嫁谁不也是嫁?娘你不需要自责,好好调理身体,女儿并不恨你。”我看到她瘦削的身体,心一直往下沉。 “你说我可以为爱的男人扞卫江山,你也会为你爱的男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你当真爱上了他?”娘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如敲进耳朵里一样。 “是的,女儿爱上了他。”我没有隐瞒自己的情感。 “他辜负了你?为何你会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流浪。”娘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那黯谈无华的眸子突然凌厉如刀锋。 “他没有辜负我,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爱我,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付出而已,我总希望用自己的柔情将他的冰冷融化,我总觉得赖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一些,他就习惯我的气息,习惯我的存在。” “但最后却发现一腔柔情都付之流水,落花虽有意,流水偏无情,感情勉强不来,我死心了,所以只身离开了。” “娘如果有你这么豁达,兴许这辈子会幸福很多,我这一生就为你父皇而活,为他杀人,为他扞卫江山,甚至为了他护着他与心爱女人生的儿子。”娘勾起唇角笑了,但却笑得那样悲凉。 父皇心爱的女人就是那个沈贵妃吧,要不他也不会在沈妃死后,守在她的陵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其实我知道他临死前说那一句最爱的是我,一定是骗我,但我却为一句谎言拼搏了半生,很傻,但却不后悔。”娘的目光有点迷离,似乎陷入某种回忆当中,整个人有点像沐浴在梦幻中一般。 我静静站在这里,连呼吸也变轻了,生怕会打扰她,我抬头打量一下这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飞檐栋梁,华丽又不失错落有致,这个究竟是什么地方,娘怎么会在这里?心中很纳闷。 “这里叫万花宫,这里的一草一木娘都很有感情,因为这是你娘长大的地方,也是与你父皇相爱的地方。”娘示意我坐下,她的声音带软软的,没有了冷硬,只有柔弱,这样的娘很让人疼惜,也许说起父皇,她才露出些许女儿情态。 我静静坐在她的身旁,风吹起娘脸上的轻纱,娘依然美丽得让人心颤,只可惜那张脸此刻苍白得让我恐慌,娘真的已经病得很重了吗? “我是一个孤儿,父母死在一次大饥荒之中,为活着我啃过树皮,吃过野草,试过半夜肚子痛得死去活来,我见过有兄弟为了手里的一小袋粮食手足相残,我甚至见过人吃人,在兵荒马乱的乱世,在颗粒无收的荒年,人要活下去很难,但我很艰难地让自己活下去。” 当我就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当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昏黄的天幕,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给了一块面包给我吃,问我是否愿意跟他走,如果跟他走,他保证我能有饱饭吃,但从此我的命就属于他,包括这身体。 那年我八岁,他十三岁。 我答应了,因为我知道跟着他我能活下去,我独自一人,我会死,甚至被人吃了,更重要他那流转而光华闪烁的眸子吸引了我,他眸子就像一颗吸引人的宝石。 这个男子带我来到了现在的万花宫,他是万花宫的宫主,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但却有着人世间最亮的眸子,如清泉似明月,以前我只是喜欢盯着他的眸子看,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看他已经做不到坦然,每次又想看又害怕看,因为四目相碰,我的心跳会加速。 他那张脸怎么看都好看不起来,但他笑的时候却流光溢彩,让他的脸变得生动起来,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出无与伦比的高雅与贵气,让人只能仰视,走近他会有很强的压迫感。 他不经常来,来的时候会指导一下我的武功,检查一下我武艺的进展,要不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我弹琴,整个万花宫只有我有此殊荣,也许因为我是他亲自带回来,所以有点不一样。 我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他希望我武艺高强,我就日夜苦练,只为他展颜一笑,只为他真心的夸奖。 无人的时候,我戏称他是小老头,年纪小小,却一派老成持重的样子,他不以为忤,我甚至还笑他的脸蛋没有他的眼睛漂亮,我喜欢他漂亮的眼睛,不喜欢他的脸蛋,他也不生气,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冷冷的。 在这个宫中,除了我敢跟他大声说话外,其他人见到他都会噤若寒蝉,双脚发颤,大气都不敢喘,我怕他,但没有怕到这种程度,偶而我还会看到他笑。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有人开始教我床术,教我如何讨男人欢心,他们对我说,只要我能让一个冷硬得如石头一样的人,听到我的歌真心笑出来,能凭着娇艳红唇让一个风流男子脸红耳赤,那我就学到了一点皮毛。 自从懂得这些,我每次看到他都会很不自然,我甚至在想我的歌声是否能让他真心一笑,我的小嘴是否能让他脸红耳赤? 有一次,在他贴身教我武功的时候,我忍不住封上了他的唇,他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却脸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这让我对自己的能力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风流浪子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没有脸红耳赤。 十三岁,我出落得更漂亮,光华将宫中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而他回这个宫中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年这个宫中总有新的人进来,也有熟悉的人消失,我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远处有一间地下室,我有时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会发现一些已经消失的姐姐面如死灰地被人带下去,双眼流露出的恐慌让我整个人也跟着慌起来。 我时常能听到从下面传来的惨叫声,那些声音如从地狱中传上来一般,但我从来没有机会下下面,这里是万花宫地禁地,而我总感觉下面住着很多恶魔,渐渐地我不敢再靠近这里。 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晚上做梦是他的身影,独自一个人舞剑的时候能看到他在远处轻笑,定神一看,却发现只是一赌墙,我迷恋他身上的气息,我想起与他那面热心跳的一吻,心中狂跳。 他没有回宫的时候,我渴望看见他,他回来了,我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他很快就走,我又要等了。 我很想时时刻刻地看见他,思念如一条毒蛇在噬咬着我每一寸的肌肤,每天都在思念中憔悴,在思念中焦虑。 十四岁,他说我终于学有所成,身体也长开了,是时候接受任务,我用我学到的武艺,用我学到的狐媚之术杀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为了获取了他需要的情报,但我从来不允许这些男人碰我,他们的手会让我反感,他们的气息会让我觉得恶心。 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只要他安排的任务,即使丢掉性命我都在所不惜,我永远记得那个昏黄的午后,他递给我一块面包,从此我的性命是他的,身体也是他的。  我唯一一次反抗,是听到他要将我献给当时还没有覆灭的挝国的国王,我可以为他杀人,我可以替他连性命都不要,但我却不想嫁给别的男子,很不想。 但他却对我说,那个地下室就是一个万蛇窟,对不遵从他命令的人,他都会抛她下来,让万蛇噬咬,对我也不会例外,回想那凄厉的惨叫,我毛骨悚然,那时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如此残忍? 他递给我一块面包之时,我觉得他是天神,此刻他却是恶魔,但无论是天神还是恶魔,我心中惦记着他,不甘心下嫁于人。 我跪在地说对他说我爱他,我要做他的女人,我不想嫁给别人,即使他长得不算漂亮,但我就是心里想着他,他什么都不说,狠心推开我。 十天后,我如期嫁到挝国,但在去到半路的时候,有人过来将轿子拦下来,将我拉了出来,而这次出嫁的,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姐妹连敏。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她没有令他失望,她为他夺取了很多情报,但挝国亡国,年轻的国王身死的时候,她疯了,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身体,当时她已经身怀六甲,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红肿了,从此我很少再哭。 我当时回到了万花宫,以为不用再嫁别的男子,很开心,但岂知他告诉我,十天后嫁给狸国国王宫震天,我哭了,死活不愿意,但拂袖而去,只说了一句:“你会愿意的。” 十天后我嫁给了狸国国王宫震天,以皇后的身份,这让我有点愕然,我一个孤女,身份低微,他怎会有办法让狸国的国王娶我?但即使如此也无法让我高兴起来,因为我想嫁的始终是那个对我冰冷的他。 “在洞房花烛之夜我才知道他也是他,万花宫的宫主也就是狸国的国王,是我一心想嫁的男子。” “不一样的是,宫震天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而我认识的宫主那张脸永远平凡无华,我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皮面具,能将他所有光华掩盖,怪不得他说我会愿意的。” “无人的新房,他猛地将我拽入怀中,动作粗暴而狂烈,当我被他死死搂在怀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此时娘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红晕,让她看起来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14 万里江山 嫁给他的最初我是幸福的,整天除了笑还是笑,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只是他娶我做皇后,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但可惜这种幸福却是短暂,花儿也会绚烂一季,而我与他的甜蜜连一季也没有。 大婚不久,他接着纳妃,单单妃子就有十个,然后昭仪、美人、才人一大堆,整个后宫放眼过去都是他的女人,莺歌燕舞,每天都有新的女子进宫向我请安,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皇上昨晚又宠幸了哪个女子,如何柔情蜜意,温柔缱绻,赏赐了多少,圣恩有多隆? 我是烈性子,受不了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我受不了天天呆在这深深的宫墙中等待他一头半个月来看我一次,从此他来找我,我恶语相向,不再给予半丝温柔给他,我爱他,爱到眼里揉不下任何沙子。 他很骄傲,从不服软,我恶语相向,他就冷漠相待,我们越走越远。 我以为冷战一段时间,他总会哄回我,但我忘记这宫中全是美貌无双的女子,她们对他千依百顺,对他温柔体贴,这宫中天天有新人笑,而我就被遗忘在无人的角落。 宫中的女人接一连二有了身孕,但我没有让她们有机会生出来,他宠幸哪个女人我就杀哪个,我本来就是一个一流的杀手,用毒、杀人我不陌生,也从不手软。 从此我与他不但形如陌路,还相互憎恨。 他说训练我十几年不是用来对付他,他说这样歹毒的女子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女人,他说我再这样蛮狠歹毒下去,他扔我到青楼。 但他的无情,偏偏激发了我的狠,其实只要他对我说一句软话,只要他能对我温柔一笑,我双手不愿意再沾血,但他没有,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嫌恶。 我收买人心,我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我并不是要夺取他的政权,我只是想要他重视我,即使是成为对手,我也不愿意被他忽视。 我以为他会杀了我,我宁愿死于他的剑下,也不愿意被他完全忽视在这个深宫当中。 但他就偏偏容忍我如此下去,又一次他喝醉酒,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要了我,而就是这一次,我有了你,但醒来之时他那一脸的嫌恶寒了我的心。 “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我就看着你能跳多高。”他拂袖而去,如果以前我还相信他对我有一丝情意,但现在我知道已经全部变成了憎恨与嫌恶。 我忍受不了他的滥情,他忍受不了我的专横霸道,以致后来他越来越风流,女人充斥后宫,他越是冰冷,我越是歹毒,我们朝两个极端走去。 他的滥情结束于一个叫沈沫的女子,他封她为贵妃,宠爱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怜全给了她,原来他也可以如此对一个女子,可以为一个女人无视整个后宫,但可惜这个女子不是我,这是我想要,但这一生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沈妃怀上他的孩子,他细心体贴,寸步不离跟随着她,生怕我加害她,但看着我隆起的肚子却是那样的冷漠,似乎我肚子的孩儿并不是他的一样。 我心如死灰,没有再打沈妃的主意,并且我怀上你,不想让再增加一丝罪孽,我明知这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我明知他对我除了憎恨还是憎恨,但我不甘心,我不愿意就此放手。 我知道他希望有儿子可以接替他的万里江山,但目前为止,这个宫中惨事不断,却喜事全无,正在我接近产期的时候,边境发生纠纷,他与濯国、银魄的王去西山会面,共同商议边界的问题。 他临走前来找我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动沫儿一根头发,否则我要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陪葬。”他走后,我的胸口疼痛了一整天。 我不甘心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退出,我收买太医,她早产,结果我们都一天产下孩儿。 她的是儿子,我夺了她的儿子,我命人秘密将你转移出去,因为不舍得给她,我只想要她的儿子而已,并不有想过要她的命,但没想到她失血过多,难产而死。 他回来后,用剑抵着我的脖子,最后割断了我一头青丝,摔门而出,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夫妻情断,至于这个我抢来的孩儿他未瞧上一眼。 从此他不再对我说一句话,他埋头与国家的霸业当中,攻城掠地,开荒拓野,狸国快速强大起来,整整三年他不踏入我碧落宫半步,没有跟我说过半句话,我在他心目中如一个死人一般。 其实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帝王,在他的手里,狸国连灭了好几个国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终于挤身为三大大国之一。 “三年后他得了病,宫中所有女人都可以去探视,惟有我被挡在了门外,我试过硬闯他的寝宫,但被他的人拦了下来,我试过在他门外大吵大闹,但他却充耳不闻。” 娘的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着,她总是说父皇不曾对她温柔半分,但她何曾软语半句? 但他在弥留的前一刻召见了我。 “柔儿,我把辰儿托付给你,帮我守护着宫家的万里江山,我——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是——是你——”他带着对他宫家万里江山的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这?br /gt; 狼笑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7部分阅读 这重担子压在我的身上。 十几年的冰冷无情相待,但他却临死之前,用他的柔情束缚我的后半生,我无法走出他那一声最爱。 “为了他的万里江山,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人也可以牺牲,但如今我后悔了,牺牲任何人,也不能牺牲我的雪儿,我利用任何人,都不能利用我的雪儿。” “娘你没有牺牲我,我不是活得好好吗?只是你不应该杀了那些无辜的孩子,辜负你的是这个男人,你实在恨他,就狠狠刺他一刀就是了,其实只要你肯温柔半分,父皇也必定不会如此冷硬。” “我再温柔又如何?他不一样三宫六院?我再低声下气又如何?他不一样到处留情?彼此不相爱,就彼此憎恨吧,这样他这辈子都会记住我。”娘突然猛咳了一声,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娘——”我惊叫。 “娘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娘握住我的手,手指冰凉。 “雪儿,你替娘继续走下去,做狸国的女皇。”我愕然抬头看娘,被娘的话震慑在当场,娘脸色苍白,但眸子却闪出坚定的光芒。 “娘要你站在人生的最高峰,我要狸国所有的男子,都朝我的女儿俯首称臣,我要那个不懂珍惜我女儿的男人从此只能仰视你。”娘突然站了起来,她看着远方,双眼充满憧憬也充满豪情。 让那个骄傲的男子从此仰望我?那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从此雪儿不需要为男人三妻四妾黯然神伤,娘要让天下所有优秀的男人任你挑选,不会再像娘那样受情所困,为情所苦。” “娘,这个狸国也会继续强大下去,等皇兄有了儿子,娘将他的儿子扶起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皇宫好吃好住,我不讨厌,我也说不上喜欢。” “虽然娘你贵为太后,但也不能只手遮天,没有人知道我身上流着你们的血,要我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必须打破重重阻力,谈何容易?并且我对这皇位没有什么兴趣,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想过得幸福一点而已。” “太医说了,娘活不到过年,而你皇兄也已经病入膏肓,过不了两个月,他膝下无儿,几个女儿还不够一岁,他死了,娘离开了,这宫家的天下就易主了,娘支撑了半生,剩下靠你了——” 我虽然知道娘病得很重,但我听到她说活不过过年,我的心猛得揪了一下很痛很痛。 无论她杀了多少人,无论她曾经的手段有多歹毒狠绝,她始终是我娘,十月怀胎将我生下来的娘,如今她如此,我说不出的难过。 “娘,别担心,这个世界能人异士有很多,一定能找到好的大夫医治。” “娘虽不学医,但却是下毒高手,我身上中了毒,身体已经开始衰竭了,也许是上天开始惩罚我了,我一生毒死了无数人,但最后却没想到也被人毒死,并且是被我一直扞卫的人所杀,这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娘扯唇一笑,那的唇已经苍白无血,笑容是那样的悲凉。 “皇兄下的毒?”我的手颤了一下。 “嗯,这后宫除了他,我谁都不放心,但偏偏就是我最放心的人,将我毒杀,那毒无色无未,是一种慢性毒药,他将药涂在指尖,递茶给我之时,轻轻一蘸,药就渗进这茶水当中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而我喝这种有毒的茶,足足喝了三年。” “他听信谗言,被别人挑拨离间,以为这些年来是我剥夺了他权利,是我觊觎着他的皇位,但他不想想,如果我要夺权做皇,何必护了他十几年?” “呕心沥血,最后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搭上,结果换来如斯下场,我恨,但我又不知道该恨他什么?已经不久人世,恨再多也无用,只是我不放心你父皇的江山,我实在不放心,辛劳半辈子的东西,拱手送人。” “你皇兄他根本不知道,他给我下毒的同时,他最宠爱的女人,也天天用同一方法在他的茶里下毒。” “他的身体严重受损,也会不久于人世,我的武功底子厚,还能撑一段时间,我一定要活着看你登上这至尊宝座,笑着看你穿红袍娶皇夫。” 此时,娘苍白的脸浮现了异样的红,黯淡的眸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15 谁是良人? 穿红袍娶皇夫?虽然已经离开他,并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忘记,但还没有想过那么快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并且做女皇要肩负的东西太多,我并不愿意。 “娘,我并不是很愿意做女皇。”虽然我说的是心理话,但却底气不足,声音有点小,在娘身体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要说出拒绝娘的话,并不容易,我内心忐忑不安,心虚无力,我实在是不孝。 “但舍你其谁?这九五至尊的宝座只有你才能坐上去,如果不是你,你父皇打下来的江山就后继无人了,我不能让宫家天下拱手于人,我绝不。”娘的声音没有商量的余地,即使好一会还余音袅袅。 “雪儿,你可想好要去哪里?”好一会后,娘突然问我。 “没有。”现在我还不知道何去何从,也许不是回到母后的身边,我依然如无根的浮萍在外面飘荡着,飘到哪里是哪里,其实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安定,我喜欢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扎下根来,但我始终找不到。 “既然你没有地方去,就留在皇宫,既然你想不到干什么,你就留下来完成娘的遗愿,娘实在是不甘心,如果你不肯留下来守住这大好江山,娘死不瞑目,娘真的死不瞑目。”娘竟然双膝齐跪,那双已经无神的眸子写满了哀求,这曾强悍的一个女人,竟然有一天如此哀求我。 “难道你就不愿意让那个不珍惜你的男人仰视你吗?” “我不需要他的仰视,我只需要彼此平视就好。”我慌忙用手去扶娘,但娘死也不肯起来,她的声声哀求,她眼里的泪花让我心抽痛,因为看见我不肯答应,娘一急,又咳了一口血,她摊开手时,那鲜红的血刺痛了我的心。 “如果雪儿你不答应,娘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死为止。”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明显感到她身体变得虚弱,但眼神却是那样的执拗。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稍作让步,但其实我的心已经开始乱了。 “你要离开这个皇宫也可以,等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可以登基为王,坐上这个皇位的必须是我宫家的子孙,其他人绝对不能染指,绝对不可以。”娘又大大地咳了一口血,那血从指尖流泻,一滴一滴溅落在冰冷的地上,成为一朵朵血梅。 “娘这天下是不是我们宫家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这是他临死的嘱托,我答应了,就会用生命去完成自己的诺言。”我很想绝情而去,我很想闭上眼睛无视地上那滩血,但我做不到。 当我的头缓慢地低下,她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此刻我无法拒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突然痛恨起狸国公主这个身份。 “娘,你将我嫁给濯傲,你说你很后悔,如今你逼我成为狸国的女皇,一个人独在高处,孤独地活着,将来你是否也会如当日那般后悔?” 娘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言语。 从此我走上了娘安排好的轨道,为了完成她对一个男人的诺言,一步步朝那九五之尊的宝座走去。 “娘,这个江山也许你看得很重,但我并不当一回事,那个男人也许你很在乎,他的一句嘱托,你可以搭上你的一生,但他对我来说朦胧得如一个影子。” “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留下来,是因为我的确找不到地方去,我也想不到我要做什么,我觉得我的人生有点浑浑噩噩,也许我需要找点寄托,但如果有一天,这江山与我的幸福相悖,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真的与你的幸福相违背,娘也希望你幸福,其实也许你会爱上做帝王的感觉,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你就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再也没有人敢忽视你。” 其实是否被人忽视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不愿意被濯傲忽视而已,但如今他之于我只是一个回忆了,我与他终成过去了。 我回到皇宫的时候,我迎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怜悯,也有不屑,已经没有当初的敬重,在她们的眼里,我的夫亡了国,我不但是一个不祥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我见了皇兄一面,他以前虽然傻兮兮的,但模样俊美,精神抖擞,如今却整个人萎靡下去了,就像一个快要从树上掉下来的枯叶一般,本来就无神的双眼,这次就显得更加黯淡,我几乎看不见一丝光芒。 因为是家宴,没有群臣出席,只有他一众宠爱的妃嫔,我暗中打量了一下他身旁的女子——封贵妃,她腰如柔柳,肌肤胜雪,眼波流转之间脉脉含情,不张扬,不飞扬跋扈,乖巧得如一只小绵羊,她是右相的女儿,已经为皇兄育有一女,在后宫极为受宠,风头不再。 她看我的目光,没有别人的怜悯与不屑,带着敬意,但就是这样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才更杀人于无形。 娘轻轻执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身旁,晚宴期间,嘘寒问暖,将座中一干人全部忽略,娘这样待我,立刻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众人看我的目光很快就不一样,不再是不屑,而是讨好与敬畏。 跟随着娘这段时间,我清晰地明白,如果娘要夺权为王,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十几年与其说是皇兄的天下,倒不如是母后的天下,娘的势力已经根深盘踞,渗透到狸国每一个地方,并不是普通的势力可以撼动。 不久宫中传播我是真公主的传言,说我是皇上与宫外一个美貌女子的私生女,身上流着皇上的血,是真真正正的皇室血脉,当今太后不忍心皇上的血脉在民间流浪,所以收为义女,大家盛赞太后义举的同时,看我的眼神更加敬重。 这事从皇宫传出,极为速度地朝四面八方传播,不久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大家将我越传越神奇,说我是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还有治国之才,是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听到这一切,我淡淡一笑,我知道娘在为我铺路。 又过来一段时间,她们又找到一封所谓的血书,里面写了我的身世,明确了我就是金枝玉叶,先皇的亲女儿,真正的长公主,我的地位又哗的一声提高了很多,而在这时我也明白了一点,权力这东西很神奇,手中有权,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曲的说成直的。 但为了更多人信服,我与我的皇兄还当众滴血认亲,我们的两滴血,最终是能溶在一起的,从此我长公主的地位算是定下来了。 我冷眼看着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淡然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朝权力的最高处走去,后来皇上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我没有看到各种势力的蠢蠢欲动,也许早已经被娘扼杀在萌芽状态中,而在这段时间,因为皇上的病危,封贵妃阴郁成病,竟然变疯了,我就知道娘不会放过危害自己的人。 疯对她来说,也许是娘给她最轻的惩罚,娘绝对不是一个以恩报怨的人,后来封贵妃的女儿也得了怪病,御医全力救治,但我知道娘现在不会取她们的性命,因为她们流着皇兄身上的血。 但右相的遭遇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不久听闻他的儿子贪脏枉法,尽刮民脂民膏,收入牢中,没收其财产,儿子刚入狱,右相被查出投敌叛国,证据确凿,最后被腰斩于市,但长公主怜封贵妃为皇上留下血脉,替她求情,太后才没有赐她三尽白绫,反而厚待她,子民盛赞长公主的道义。 其实以娘的铁腕,她要我为帝并不难,只是她想让我变得更加名正言顺罢了,才大费周章,她太想在她油尽灯枯之时,将潜在的敌人尽可能一一扫除,让我的脚下的路平坦一下,对她的用心,我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无奈。 翌日,娘牵起我的手,告诉我太医已经确诊,皇上的病最多只能撑四个月,而娘能撑八个月,得知自己还有八个月命,娘竟然很高兴,她说她终于可以活着看见我登上皇位,然后娶皇夫。 她说她已经帮我物色好皇夫的人选,左相于廉是一个谦谦君子,儒雅而学识渊博,长相也俊美,适合为后,新科文状元李郁文采飞扬,满腹治国经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为妃,还有…… 娘兴致勃勃地说着,因兴奋,苍白的脸也染上了一抹红。 “娘,既然是雪儿的夫君,我想自己挑选,娘可否将他们的画像给我,然后娘再一一介绍。”娘听到抿嘴一笑,双手轻拍,就有人送来了无数画卷,原来娘早已经有准备。 我一一展天来看,既然是选夫,就不能马虎,我一张张地看,左右对比,细心的看着,但画像的男子都是俊美有余,柔弱居多,也许娘就希望我娶一个温柔听话的男子,从此对我千依百顺,不敢大声说一句话,但我选的是夫,并不是奴才,这些我都不喜欢。 “这个是谁?”当我拿起最后一张画卷时,我眼前一亮,画中男子剑眉星目,迎风而立,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他下巴坚毅异常,双目凝视远方,带着如猎豹般凌厉的光芒,白衣飘飘,高雅无比的同时,又带着勃勃的英气,俊朗不凡。 “他是狸国的镇国大将军洛枫,出身书香世家,文才风流,七岁的时候,他的诗篇已经在狸国广为流传,但他酷爱学武,十三岁投身军营,到现在身经百战,杀敌无数,在军中治军严格,但却深得士兵拥戴。” “他曾孤身一人闯敌营,烧其粮仓,挟持其将帅而回,让两军震惊,他曾带兵八千大败对方五万铁骑,让敌人闻风丧胆,他的战绩说也说不尽,娘叫人送过来给你细细查看,因为有他扞卫着我国每一寸疆土,娘才大为放心。” “嗯。”我点了点头。 “雪儿,娘说的那些男子都不好吗?为何要选了他?他是一个武将,性格骄傲,未必愿意为皇夫,并且他身怀绝技,我怕会威胁到雪儿你的安全,还是这些温弱的书生好点,绝对听雪儿的话。” “其他的太文弱,我都不喜欢,如果他不愿意做我的皇夫,娘不需要勉强,这个后宫暂空着就行,并且我不需要那么多皇夫,一个就足够。”兴许他能让我彻底摆脱濯傲的影子,但此刻想起他,心竟然还痛。 就是因为痛,所以才决定要尽快忘记,而忘记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男子留在自己的身旁,但为什么心要那么酸? 我需不需要再给一次机会给彼此?自己明明说过从此是路人,但要娶皇夫了,心里还是想起他,酸涩得很,无论我说得多洒脱,但他在我心中还是留了痕迹,要一点点地抹去,这么短的时日,我还做不到。 他关注天下大局,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我娶皇夫,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来阻止,如果他不来,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从此不能再软上那么半分了。 “娘,就洛枫了,我会亲自问他愿不愿意。”我仰望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思绪有点乱。 洛枫,你会是我的良人吗? 濯傲,你娶妾,我也要娶夫,从此我不再烦着你,我们彻底清了,你听到这个消息是羞辱愤怒,还是焦虑难过,抑或是无动于衷?你的心可曾为我跳动过?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四 睡狼传说016:执子之手 一切都在密锣紧鼓地进行,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忙,有很多东西要筹备,而娘,我也经常见不到她的身影,但作为当事人的我显得无所事事,整天在皇宫里晃悠。 只是看到娘越来越瘦弱的身体,越来越苍白的脸庞,我的心隐隐作痛,很想用手将她拉住,不让她远离我,但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好想在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陪在她身边,我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她轻轻抚摸我的秀发,相互依偎,彼此温暖。 但她总想为了这个江山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根本就不让自己闲下来,也不让我有更多的机会看见她。 在这段时间,娘对我交代了有关万花宫的事情,包括如何控制万花宫中的女人,如何让她们更好地为我们刺探情报,自从决定要成为狸国的女皇,我就很用心地去听这些,因为我知道这个位置虽然风光无限,同时也是暗箭无数,我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能铲除的敌对分子都铲除了,一个月后皇兄病情加重,竟然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娘趁机制造了几起边境马蚤乱,都是我国败退,受欺负,这让国民忧心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就会受尽欺凌。 这个时候天下有名的相干都说我是天命所归,只有我这个奇女子登上皇位,天下才会太平,而边境马蚤乱恢复了平静,娘也将这个归功于我,说我的决策正确,说我不但有作战之略,还有治国良谋,总之所有好的事情都摊在我的身上。 不久御医传出消息,皇上得了顽疾,将命不久矣,三天后皇上向全天下宣布,他两个月后会将他的皇位禅让给他的皇姐宫雪舞,这将是狸国第二代女皇。 早在一百年前,狸国的名将莫清依扭转乾坤,救民族于危难当中,在国民的拥戴下,兵临皇城,将这个皇城围住,囚了残暴的君王宫麒,国号改为乾国,但却善待其妻儿,得到狸国百姓交口称赞。 在她的治理下,狸国子民安居乐业,其他国也不敢随便侵扰,和平了几十年,只可惜女皇虽男妃无数,却无子无女,最后将皇位交回给宫麒的儿芓宫伐,这个宫伐与其父截然不同,轻赋税,善待国民,还能文能武,在国民拥戴之下,国家繁荣了几十年。 宫伐之后的狸国几经沉浮盛衰,到我父皇的时候,狸国已经成为三大大国之一,其实力足以撼动整个天下大局,这些年以来,面对群雄并起,娘为了守国,行事更是低调,如今要我肩负起整个天下,我觉得肩上的重担大了,那么多人的幸福都主宰在我的手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因为狸国有女子为王的先例,所以国民对我称帝还算接受,并不觉得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我却是觉得这一切恍如发了一场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但我心里却清楚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就要成为狸国的女皇,不久就要娶皇夫,与我的过去告别,没有雀跃,只有淡淡的惆怅。 今晚母后安排了我与洛枫在御花园相见,而我把地点改为落英湖畔,落英湖是我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湖水清幽,风景独好,最重要是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过来。 平时我并不喜欢坐在长长的石椅上,我喜欢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下,靠着那棵大树,静静看着碧幽幽的湖水,一坐就是一整天,以前我总是怕弄脏我洁白的衣裳,现在发现这样随意地接触大地,心会更宁静踏实。 今晚的风很大,吹翻我洁白的衣袂,树上有几片枯叶脱离树的身体慢慢晃了下来,这让我想起了娘,我用手轻轻接住,异常珍惜,而他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因为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虽轻但很稳健。 “长公主,你找我?”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流淌在人的心间,让人的心安静而踏实。 “嗯,是我找你。”我站了起来,直立在他身旁,但与他相比,我还是显得很矮小,他长身玉立,今晚也是一袭白衣,从湖畔吹来的风很大,吹皱他的衣,吹起他的发,这个时候的他,与画像中的他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真人比画像更为俊朗,也更加迷惑人心。 “洛将军,要不要喝点酒,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其实是我想喝多点酒壮胆,要我厚着脸皮问一个陌生的男人,是否愿意做我的皇夫,的确需要勇气。 “好,谢公主美意。”他的话也是不多,濯傲的话也不多,只是濯傲除了奚落就是嘲弄,而洛枫虽然淡然,但不冰冷,他的眼里没有嘲弄。 两人静静朝湖心小亭子走去,那里已经摆好果品好酒,今晚的月色很朦胧,两人的影子也是朦朦胧胧的,我看着我们两人的影子出神,曾几何时,月下也出现这样的身影,只无奈那两条身影越走越远,没有交错的时候,虽然我很努力跟随,但他的脚步我永远跟不上。 我很努力抑制自己不想起那个男人,但在这样的月夜,我还是想起了他,他现在应该已经妻妾成群了吧。 两人缓缓走着,一路不说话,夜显得更加安静。 湖心小亭,清风徐来,凭杆张望,水波微澜。 “皇上已经下了退位诏书,本公主也许会成为狸国的女皇,将军如何看?” “在我眼里,皇上不分男女,只分英明与庸碌,只要是好皇帝,我都会拥护,我是为狸国万千百姓守卫家园,是为皇上的霸业开荒拓野,而不管谁为王。”他的声音很平静,如那陈年老酒般甘醇。 “洛将军,你应该说誓死效忠于我。” “长公主,你应该说你绝对会是一个明君。”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一笑,让我觉得他并不陌生。 “我们狸国有你这样的大将,是黎民百姓的福分,来,我敬你一杯。”他勾唇一笑,一饮而尽,洒脱而豪气,而我却一口口地抿着,我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但今晚我找了好几个理由敬他,等到找不到理由,我就自斟自喝。 我是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夫,还是要旁敲侧击?有好几次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不喜欢喝酒,何必勉强?做女皇也不一定要喝酒。” “做女皇不需要喝酒,但我有话问你,要喝点酒壮胆,要不问不出口。”我讪讪地将酒杯放下,想笑但有点不自然。 “我有那么可怕吗?问我话还要喝酒壮胆?公主有话直问,洛枫知而无不言。”他停下手中的酒杯,定定地看着我,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上他大胆而直接的眸子,我竟然不再忐忑。 “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话还是脱口而出,但话一问出口,就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愣了一下,握住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心仪的女子洛枫已有,莫非长公主想为洛枫做媒?那洛枫可能会辜负公主的好意了。”他的声音微微变冷,脸上的那丝笑意也消失了。 听到他这样说,整个人却松了一口气,这样我与他说话就自然多了,那就暂时空着后宫,虽然娘会不大高兴,大臣也会说,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倒乐得轻松。 “其实公主你无须派一个人在洛枫身边,如果你是一个好皇上,洛枫一定会追随。”他定定看着我,他竟然误解了我的意思,怪不得所有笑容都没有了,我失笑。 “其实我也不是想找一个人监视你,我只是想要你做我的皇夫罢了,既然将军有心仪的女子,本公主也绝对不会勉强,他日将军大婚,本公主一定送上一份厚礼,祝大将军与将军夫人能百年好合。” “来,虽然我不喜欢喝酒,还是要敬将军一杯。”其实我还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要那么快接受另一个男子,虽然他有可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摆脱濯傲的影子。 我笑着朝他举杯,他整个人呆在一旁,双手猛地颤抖了一下,连杯子的酒都洒了些许。是不是我说得太直白,直白得让他如此失态? “也许我说的话将军觉得比较突兀,将军大可一笑置之,我从小在山上生活,说话不喜欢兜弯,我想将军长年征战,也是一个豪爽男子,不喜欢扭捏作态,希望没有吓着将军,夜已深,我也不打扰将军回去休息了。”我站起来,用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缓缓地站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走,兴许真的被我这句话吓着了。 “将军,你不用介怀,各有所爱,这个我能理解,雪舞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湖畔的风很大,吹翻了我的裙摆,我也不在意,两人缓缓地往回走,不再说一句话。 “你刚才的话可当真?我是指你要我做你的皇夫?”走到一半路,他突然问我,让我微微愣了一下。 “当然是真,难道本公主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吗?莫非你想做媒,有好的人选介绍给本公主?如果是好的,我也不妨考虑一下。”我朝他笑笑。 “如果我说我愿意呢?”他云淡风轻地说,但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呆了一下,我愕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心里想着什么? “将军不是说已经有心仪的女子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是不会因为你拒绝我,而杀你的头的。” “如果我说我心仪的女子是你呢?”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将军说笑了,你我素未谋面,我还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将军倾慕呢?”我一脸的不信。 “其实我与公主见过。”他的话让我努力回想我们什么时候邂逅过,但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公主远嫁濯国,是洛枫一路护送,其实除了护送公主到濯国,我们还有一面之缘,只是公主忘了。” 他笑笑,有点落寞,我讪笑,实在是尴尬至极,当年他送我出嫁,今日我请他做我的皇夫,我心中不是滋味,他也不是滋味吧,身为男子,岂能不在乎这些。就连濯傲也说好女不二嫁,一女不侍二夫。 这男子那么多,我怎么就偏偏挑了一个当日送我出嫁的男子呢? 两人相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就连空气也变得压抑。 “洛将军,你就当我今日的话没有说过,雪舞就此别过将军。”我微微弯身就匆匆而去,面对一个亲自送我出嫁的男子,要求他成为我的皇夫,于他于我都不是一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但我还没有走多远,身后有脚步声突然响起,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洛枫就一把将我拽住,我这才发现他的力气很大,抓住我的手,很痛但他似乎浑然未觉。 “将军,你干什么?”我没有惊慌,但有点责怪。 “洛枫逾越了。”他退了一步,与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手却没有松开,依然紧紧的,犹如一把铁钳,也许娘说得对,与那些整天吟诗作对的文弱打交道,兴许好些。 “将军,还有话对我说?”我的声音已经带着不悦,狠狠地看着他,示意他放手。 “为何要走?为何我答应了,你又要出尔反尔?”他的声音带着怒意。 “我嫁过。” “我知道,但我已经说了我愿意。”斩钉截铁的回答,灼热的眸子,他渐渐逼近我,气息几可闻。 “但我有一个要求。”这个时候的他,眼神很执拗,声音强硬得没有一丝绵软。 “什么要求将军请说。” “你只能有我一个皇夫,不能一堆男妃,并且虽然你我是君臣,但同样你也是我洛枫的妻,我的女人,我不朝你行跪拜之礼。”他不再看我,而是看着远处,眼神孤傲的同时,也带着一份令人折服的气度。 “不行跪拜之礼没问题,反正我有那么多人跪,不差你一个,不过男妃不一堆,三两个总行吧?”我笑着对他说,他不答,脸色沉郁,很是难看。 “我说笑的,就你一个。”我朝他笑笑,他唇角翘起,笑得很蛊惑,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像娘所说的封后纳妃,好的男人一个就足够了。 “你没有见过我,为何选我?”两人缓慢地往回走,月光由朦胧渐渐变得皎洁,那两条人影也渐渐变得清晰。 “母后给了画像给我看,当中你长得最好看,既然让我选,当然选最好那个,并且我并不喜欢文弱书生。” “濯国的帝王,也是我曾经的夫,我曾经爱过他,并且很爱,但无论我如何百般讨好他,如何努力地接近他,他的心里始终没有我,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他,我说了此生不再相见,我不想我总活在过去与痛苦中,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想找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人,而你我觉得比较适合。” “我娶皇夫就抱着这样的目的,动机不纯,我对你还完全谈不上爱,只是觉得画像里面的男子,我看上眼了,所以你考虑清楚再决定也不迟,如果后悔了,可要提前说,可别等到我登基迎娶你当日,你才逃跑,这样我很没面子。” “从今天之后,他的确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将是你的夫,我会让你彻底忘记他。”他的声音竟然带着迫人的霸气,毕竟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的将军,就是轻声也带着震慑人的力量。 他送我回到寝宫,月色下两条人影越走越近,我若无其事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但突然手一热,竟然被他握在掌心中。 “你——”我发现我适应不了另一个男子突然的亲昵。 “我们应该提前熟悉一下,不是吗?”他的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眸子闪耀着异样的神采。 我本来想用力将手抽出来,但最后也没有这样做,既然说过再见是路人,既然他对我没有一丝情意,何不洒脱放手?只有执起另一只手,才没有多余的手空出来,做盲目的等待。 “从今晚开始,我已经当你是我的妻子,不许变卦。”他突然抬起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手腕咬了一口,我痛得惨叫,他咬得可真狠。 “这是我家乡的风俗,男的在女的手腕咬一口,这个女的就属于他,这是一生的誓言与承诺。” “我不介意你咬一口。”他将手递给我,我冷脸离开,手腕还火辣辣的痛,他朗声大笑,笑声爽朗豪迈,即使我进到寝室里面,也能清晰听到。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有魅力的,但惹上却极为麻烦,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听娘的话,现在不知道是引水救火,还是引火烧身? 翌日,母后宣布了我登基的日期,众臣无异议。 再一日,母后宣布了皇夫的人选,满朝哗然,谁也没想到,皇夫竟然是他们景仰的大将军。 日子迅速地飞逝,转眼间,记入了狸国史册的日子来临了,那天清早,他穿着火红的袍子玉树临风地站在我面前,身姿挺拔而俊朗不凡,光华盖过所有人,他的大手将我的小手轻轻握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第三次大婚,但却第一次有男子深情如海地对我说如斯话语,心微微颤动。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17:谁能说清? 洛枫在众人的面前,牵着我走上龙撵,他步伐很缓慢,脸上始终漾着淡淡的笑,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兴奋,还是火红袍子的映衬,他俊美的脸庞微红,似喝了醇酒玉露一般。 “洛枫,其实你长得还真不错。”听到我的话,他的唇角微微扯开。 “你以后会发现我不仅仅是长得好看。”他的手紧了紧,低头看着我,话中有话。 “你为什么不说我长得好看?你不应该说我是最美的新娘?” “我本来是想在今晚说的。”他笑着看我,但这样的笑暧昧得让人不禁低头,就在这时,他牵我的手,跨上龙撵,我们一站稳,喜乐齐鸣,欢呼声不绝,显得热闹非凡,母后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带着疼爱也带着伤感,也许这样的仪式,让她想起与父皇走过的日子。 龙撵很大,周围插满了鲜花,我们并肩站在一起,接受了群臣的跪拜之后,沿着指定的位置绕皇城一圈,然后再去祭天。 狸国的百姓一早在路的两侧等候着,就是为了一睹女皇与将军的风采,这可是百年难得的盛事,撵车缓缓驶过,我们执着手朝欢呼的民众微笑示意,一直保持同一个表情,我相信今晚我的嘴角可能会抽搐。 男人的手总比女人的手要厚大,他的手很暖,不像濯傲的手那样冰冷,他可以给我温暖,而那个已经离我很远的男人,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只是我习惯了冰冷,一时的温暖,竟然有点恍惚。 漫天礼花扬起,撒落在我的发丝和红袍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听着喜庆的乐曲,我还是想起了他,想起那个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竟心酸得有点想哭。 我曾是那样在意他,我曾是那么想留在他的身边,甚至愿意生死追随,但有些东西真的无法勉强,虽然明白,虽然已经放手,但还是伤感。 这是我的第三次出嫁,我能抓住属于我的幸福吗?我抬头看着还不算明朗的天空,有点茫然。 为什么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不是他?一些人一些事,总是在特定的时间想起,无法控制,无法阻止,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想起了,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心酸了。 “你不会放开我的手吧?” “不会。” “你不会在新婚之夜将我驱逐吧?” “不会吧。” “你不会让我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吧?” “不会,除非我是傻子。” 听到他的回答,我唇禁不住扯动了一下,两人相视而笑,他的眸子微微弯起,里面波光闪烁,让人沉醉在里面,不想出来,我禁不住一阵出神。 听到他轻笑,我将脸微微扭开,思及他话中之意,脸已经微微发烫,这样的话似乎不应该出自我的口,像极一个怨妇在索爱一样,这样的回答也不应该出自他的口,总让人有点尴尬。 洛枫满足了曾经的我,对未来夫君的所有要求,长相俊朗不凡,身姿挺拔,出生书香门第,但却成长于沙场,在金戈铁马、浴血奋战之中将那份儒雅埋藏,成为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但霸道之中始终不失温柔。 “洛枫,如果我下山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你,那该多好。”我朝着欢呼的民众微笑,但他们的身影却在眼中渐渐朦胧,怎么也看不清,我只看到无数挥动的手。 “现在遇到也不错,第一次见你,你十五岁,如今牵起你的手,你才十六岁,我也不过二十一,我们还有很漫长的路可以走,与他的那短短一年相比,我们可以慢慢熟悉。”他的声音甘醇如百年老酒。 “几年、十几年再回首,你会发现他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朦胧的回忆,而我才是真实的存在。” 他说的没错,这一刻,我只能感受他手心的暖意,而他已经遥远,弥漫在心头的淡淡甜蜜总有一天会将这满腹辛酸化去。 他微微仰着头,双眼充满憧憬,坚毅的下巴比那晚多了一抹柔情。 “我曾经很努力让他爱上我,但我失败了。”我虽然脸上带笑,但心中却是落寞。 “那我比他有眼光。”他低头,那一刹的温柔让我有点目眩,第一次有男人看我的眼神如此珍惜与疼爱。 “我也觉得你比他有眼光。” 我朝着他笑,笑得绚烂,眸子的泪光在这瞬间带着粉红的色彩,我反扣住他的手,这一刻开始,我真的要与过去告别了,我真的不能再想起过去。 今天的风真大,撵车的花在风中飘摇,散发出阵阵幽香,让人迷醉,我火红的裙摆,与他的红色衣袂在风中摇曳生姿,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低低浅浅,眸子相碰触,他双眸含情,我些许羞涩。 但我并不知道,在我执起洛枫之手的那一刻,有一个男子正骑着快马,夜以继日发疯般地朝狸国皇城奔来。 他悔了,我却不知道。 他赶来了,想挽回, 狼笑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8部分阅读 想挽回,我却不知道。 他风餐露宿地奔来,只为牵起我的手,将我带走,从此海角天涯,但我的手已经有另一个男人执起,这个男人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男人说他比他有眼光。 风吹乱了他的发,他在风中喊我的名字,他闭着眼睛轻轻喊我小睡,他微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喊我宫小睡。 他在叫我等他,他在风中咒骂我该死,但风就算再大,也无法将他的声音传至我的耳畔,他的怒吼再大,我都感受不到,这里只有喜庆,只有欢乐,而没有痛苦焦虑。 穿过重重人群,驶过一条条带着花瓣的道路,我们来到了俞山,娘与君臣正在那里等候着我们,进到俞山,已经见不到守候在路旁的百姓,再也没有任何喧闹声,这里显得异常庄严肃穆,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呼吸也觉得粗重。 上到俞山的祭台上面,有一千九百九十九步台阶,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往上走,缓慢而稳健。 我抬头往上看,好高好高,高得让人心生畏惧,很想扭头往回走。 “再高也有我与你携手前行。”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暖,如他此时的掌心,他的眸子如月色下的湖水,微波荡漾,但却让人心静,同样也给人温暖,有这样的男人牵手一辈子,似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有人背我上去就好了,我站了一天很累。” “我不会背你,只有累得你刻骨铭心,你此生才不会忘记这天,今天就算累到软在床上,你我也是幸福的。” 他回眸浅笑,两人十指相扣,一步步往上迈,台阶两旁,树木葱绿,还能听到鸟的叫声,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新一天,对我的人生来说,它也是崭新而充满希望的。 走到祭台上,除了母后庄严立在天地之间,其他人都跪在我们的脚下,看着匍匐在我身下的身子,我没有觉得豪迈,只觉得沉重,从此他们忠于我,我就要扞卫着他们,如果他们对我有异心,我就得将他们铲除,这一堆人原本与我毫无关系的人现在全与我扯上了关系。 前方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道袍的衣服在喃喃有词,他说了很多很多,他的嘴巴迅速地一张一合,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风调雨顺,什么国泰民安。 我按他们的要求,双手合十,摆在头顶,然后虔诚地跪拜,其实我对这些并不相信,如果一跪一拜就能保我狸国国泰民安,我愿意多跪拜几下,如果这样跪拜天地,仰视苍穹,就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当初我就不会如此苦苦追索。 但我一丝不苟地做着,我不相信,但他们相信,我们要用最庄严的仪式,向天地告知,从此我就是狸国的女皇,从此我与洛枫就结为夫妇,一生不离不弃。 所有仪式完成,其实我已经累得很。 “记住,在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他与我并肩俯瞰着天地一切。 “不是咬破手腕的时候已经是了吗?” “咬破手腕只有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如今是全天下都知道你属于我了,你不能抵赖了。”他唇角翘起,眼中的柔光将我整个人笼罩。 此时娘轻轻走到我身边,身上没有往昔的霸气,只有母亲的慈爱,无论娘曾害了多少人,但我心疼她,如此竭尽心力,她又得到了什么?如果他的心真的有娘,那也算了,如果为了一句空话,是否值得? 但人总会犯傻,自己不也如此偏执过?所以我要珍惜眼前的幸福,不能再回头。 “雪儿,你的眼光比母后要好,狸国也只有洛枫能配得上我的雪儿,你们两人这一站,般配得让天地都变得黯然失色,娘放心了。”娘笑了,只是笑中有泪,那点点泪光,让我的心微微抽痛。 洛枫微微点头,并没有自谦说几句配不上我的话,这男人估计平时也是傲得很。 “洛枫,从此你不但要扞卫狸国的万里江山,还要替哀家好好守护着雪儿。” “洛枫知道。”他朝母后微微弯腰,声音不大,但就这轻轻几个字,却让我感到其中的重量。 “从我咬破你手腕那一刻开始,我将你看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他轻轻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台阶走下去,听到如此话语,心再次颤了一下。 “还痛吗?” “你不提起,不痛。” “那以后我要多提。”他笑,笑得很好看,我抬头云淡风轻,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还有痕迹吗?” “没了,我用了最好的药。”我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手腕还留有淡淡的痕,他那天咬得太狠。 “没痕迹了?”他的声音略显失望。 “那今晚我再咬一次,再深一些,这次不许涂药了。”听到他的话,我那已经不痛的手腕,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痛,我不自觉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来,他死命的拽住,吃吃地笑,而我有点气恼,他是在戏弄我。 “我不舍得了,今晚你咬我吧,多痛我都不吭一声。”他低头看我,眼神温柔深情,但又带着些许暧昧,让我禁不住微微慌乱。 而这个时候,我更加深刻地领悟大师兄那句,夏荷秋菊,各有所好,当中的含义,同是一个人,有人将她弃如敝屣,踩若泥尘,有人将她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将她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怪。只是人的一生,有多少人能找到彼此想要呵护的人? 寻寻觅觅,洛枫就是那个肯为我回眸的男子吗? 找找求求,我终于找到了吗? 跨上龙撵,我们往皇宫的方向回去,马车离开俞山,四周又热闹起来,其实我很累了。 “我困了,想睡。”我努力将眼睛挣开,其实四周已经朦胧一片。 “回到宫中,我抱你睡。”他的声音很小,我微微仰起头,当作没听到。 拥挤的人群,挥舞的双手,扬起的花瓣,震天的欢呼呐喊,再次出现,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宫小睡,带着焦虑,带着痛苦。 我猛地回头,黑压压的人群中,漫天的红花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原来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自己太傻了,还不死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吗?我摇头苦笑,居然在这一刻还出现幻觉,看来将这个男人完全驱逐,还真的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他要来,他早来了,如果他真的爱,他早就爱了,但我忽视了我与他之间的路途是多么遥远,到狸国他要翻过多少座山,他要淌过多少条河,他要越过多少座树林,我竟然全都忘了去算计。 马车缓慢地驶入,朱红色的宫门重重地合上,宫门里面,红毯铺地,喜乐喧天,红色的灯笼在风中飘摇,而宫门之外,满地红花,带着满足与兴奋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一个白衣的男子独立于天地间,他双拳紧握,指尖深深掐进肉里面,有丝丝缕缕流出来。 “再见是路人,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再也不打算回头了吗?”他痛苦的低吟伴随飘起的红花,让天地变得萧瑟清冷,看着厚重的宫门,看着满地的红花,他黯然离去,只是身影落寞。 他以为我听到他的呼喊,故意充耳不闻。 他以为我看到他的身影,故意视而不见。 他以为我真的如当初所言,再见是路人,不再留有一丝痕迹。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他只要撞开人群冲过来,将我带走,他只要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宫小睡,我会毫不犹豫地跟随他离去。 他有喊我宫小睡,他有喊了很多次,但已经淹没在所有欢呼声中。 他不知道我根本没看见他,他不知道他最响亮那声呼唤,我当成幻觉。 我与他,就如此错过。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如此交错,是幸还是不幸,谁又能说得清? 濯傲,人生如若初相见,你是否握住我的手?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四 睡狼传说 第018章 再次相见 我们回到皇宫,群臣已经从俞山回到宫中,我沐浴更衣,穿上明黄的黄袍,本来与洛枫在这一日同登帝后之位,但洛枫并不愿意。 “上朝我就是狸国的将军,下朝了就是你的夫君,你登帝位,我做你的臣子就是了。”他也许是抗拒那个后字,但如果一个男子不抗拒才奇怪。 当日各大臣都匍匐在我身下的时候,他只朝我微微弯腰。 这是他与我觉得最合适的相处方式,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他跪我,我也会觉得不舒服,这些俗礼都是一个形式,只要彼此觉得舒服就行。 登上这个很多人都觊觎的皇位,俯瞰着匍匐在身下的男子,那一刻仿佛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一样,人似乎变得强大起来,就是轻轻的一句话,也能让天地动容,风云变幻,这种感觉的确很舒畅,也许这是那么多人都想登上这个宝座的原因吧。 独在高峰,虽然孤独,但也的确能看到从来没有看到的风景,只可惜我畏高。 从金銮宝殿下来,我再次沐浴更衣,准备今晚的晚宴,与群臣尽欢,其实我真是累了。 但侍候在旁的并不是宫女,而是一群俊美的男子,他们弯身低眉,唇红齿白,一副乖巧的样子,宫中大总管跟在我身后,问是否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把这些男子都换成宫女。”我淡淡地吩咐。 “女皇,按记录,我们上一代女皇沐浴更衣的时候,都是男子,所以太后说一切按旧例去做。” “我是新皇,自然有新的规矩,换人。”我的声音微一冷,总管就慌忙叫这些男人出去,换来一批乖巧的宫女,看来权力的确会让人迷醉,如果我不是女皇,我的命令无人执行,如今我是女皇,一个命令可以让他们瑟瑟发抖。 我将整个人浸在水中,累得一动不动,任由那些陌生的女人摆弄,回宫前那声带着哀痛与绝望的宫小睡让我一阵恍惚,明明是幻觉,但又那么真实,明明想摆脱,但又如梦魇一般如影随形。 濯傲,我什么时候才能将你真真正正摆脱? 沐浴完毕,月上柳梢头。 淡淡月色下,一个修长的身子立于花树下,他在等我,从他的侧脸我能看到他嘴角微翘,被人等候的感觉很温暖,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有他这个皇宫并不冰冷,这个月夜也并不萧索。 “听说你将那些侍候你的男人都赶走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轮着来,今天让宫女来,我怕他们不够细心,明天才开始让他们来。”我故意这样说,偷偷抬头看他,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也许我天生就喜欢捉弄人,不管是捉弄丫头,还是身边的男子,看到他们气呼呼的样子,我都会觉得十分有趣。 “似乎我并不是很乐意如此。”他的脸色微微变沉,我喜欢他这样,能有所要求,我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卑躬屈膝,对自己一味顺从,即使身为女皇,我也希望与他平等相待,并肩而立。 “你的要求似乎越来越多。”两人一起缓步往御花园走去。 “其实也不是很多,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你也可以对我提出要求,不过分的我都能答应。”他展颜一笑。 今晚的月色真好,他在月色中牵着我的手,温柔缱绻,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如此温柔待我,我想好好珍惜。 晚宴在丝竹声中愉悦地进行,娘一直微笑地看着我,因为喝酒,她苍白的脸庞笼上了一抹粉红,很是美艳,即使是现在,娘还是极美的,父皇应该是爱过娘的吧,要不不会立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势力的孤女为后? 只是他们的爱情在这个深深的宫墙里面慢慢夭折了,而我的能在这个深宫中迎风怒放吗? 今晚我喝了很多酒,面对群臣的频频敬酒,我频频举杯,当初母后提议我立为后的左相于廉,坐在左下角的第一张桌子上,他果然如母后所说一样,是一个谦谦君子,温文儒雅,长相也很俊美,看见我看着他,竟然朝我举杯,没有一丝窘迫,看我的眼神带着倾慕欣赏。 一个男子,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左相,一定有他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怪不得母后极力劝说我立他为后,但他与身旁的洛枫相比,我总感觉缺少了一点什么? 作为臣子也许他很出色,但作为男人,似乎身旁的洛枫比他胜上一筹,无论是体格,还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魅力,虽然于廉的脸上一直带着笑,看我的眼神也带着倾慕,但我感受不到温暖,看来我并没有选错人。 右相被母后腰斩后,新提拔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叫莫戾,双眼锐利,充满睿智的光芒,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又成事于胸的感觉,他对我轻轻颔首,双眼恢复平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颗遭受风雨摧残后,依然屹立的大树,让人信赖。 而母后建议我立为妃的新科文状元李郁,席间与各大臣饮酒吟诗,文采飞扬,但是是否满腹治国经论,还得以后察看。 但直到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神略微躲闪,脸竟微微红了,也许我真的不该如此直接地盯着一个男人看,但身为状元的他,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似乎酒不醉人自醉了。”洛枫微微一笑,但话中有话,估计是他看见我一整晚盯着席间美貌男子看,心中不畅快了,不过我似乎真的忽略他了,自宴会开始以来,我的目光就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 宴会散去,我谴退跟随的宫人,与洛枫慢慢踱出这个御花园,月色如水照在大地上,让天地都变得柔和静谧。 “于廉这个人怎样?”我轻声问他。 “今夜是不是不应该提别的男人?雪舞似乎对左相十分感兴趣。” “因为当初母后极力劝说我娶左相于廉为后,立状元郎李郁为妃,所以今天看多几眼而已,他身为左相,国之肱骨,我这个女皇当然要了解了。”我知道他今晚不痛快,所以故意扯起这个话题,免得他胡思乱想。 “看了是不是后悔了?”他问,声音听不出情感。 “没后悔,以后觉得不错,再立他为妃就是了。”我调皮一笑,然后看着他,想看他有什么表情。 “你不会的,因为我比他好。”他轻笑,眼神是那样的肯定,这个男人一点不自谦,但我偏偏喜欢如此自信的男子,感觉他与我有那么一点相似。 良夜深霄,清风徐来,他温暖的手牵引着我慢慢在这个皇宫里走着,路过观日亭,我指了指亭子说: “我们上去坐坐吧。” “今晚似乎不适宜吧,要坐亭子什么时候我都可以陪你来,但今晚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他并不愿意,意有所指,我的脸在他的目光中微微发烫,他说话其实也很直接。 “但母后说这里能观赏到日出,我有点想上去看看,只是太高了,不想爬了。” “你这是躲避与我洞房花烛。”他笑并不生气,突然手臂一捞,将我拦腰抱起,然后一步步往上走,气息平稳,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他的味道清新怡人,我实在累了,猫在他的怀中,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洛枫,我今天在撵车的时候,似乎听到他叫我了,那一刻我很惊喜,我猛地回头,却发现那一声只是幻觉,其实在那一刻,如果他真的出现,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的,但可惜他没有出现。” “如果我这样做,你一定会恨我吧?” “不恨,只是会成为一生的遗憾,眼看就快到手了,突然不翼而飞,不过我该庆幸他没有出现,而如今你依然在我的怀中。”他笑,笑容带着感激,如此温暖的男子,得之,我幸,那个我曾经用生命去爱的男子,失之,我命。 “但那些都过去了,他没有出现,证明我是应该属于你的,我不会再想他了,他就是因为忘不了过去,所以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是在不断地伤害我,我不想走他的老路,我不会让你成为曾经的我,我会用心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洛枫,给点时间给我,我会努力将他忘记,然后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圈着他的脖子,这样感觉更安全一些,贴在他怀中,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还有已经发烫的身体。 “如果想珍惜我,现在就给我抱你回寝室。”我发现与洛枫相处得很轻松,他话不多,但也总是直接明晰,不用去猜测得那么辛苦。 “来日方长。”我探头出来,看着漫天星辉。 “春宵苦短。”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上我的唇瓣。 因为是第一次,他显得比较紧张,气息也是那样的灼热急促,因为突然,我显得有点慌张,身子微微抖了抖,但我还来不及说话,他的唇已经抽离,蜻蜓点水的吻就是如此。 濯傲带给我的是焦虑、彷徨、痛苦与心跳,他一个眼神,他不经意的靠近,都让我心跳加速。 他给我的是温暖与甜蜜,即使吻也是如此。 也许爱有很多种,有一种爱是轰轰烈烈,如烈火焚身,有一种爱细水长流,点点滴滴透心间,如此也甚好。 “雪舞,我们回去,即使不洞房,也让我躺一会吧,我很累了。”他定定看着我,笑容中带着无奈,似乎在抗议我剥夺他休息的权利。 “嗯”轻轻应允,嘴角禁不住轻笑。 “这里的日出不算是日出,日后有机会,我跟你去大漠看日出,那才是真正的日出,会让你觉得天地万物都变得渺小了。”他的双眼发出星子般的光辉。 “好,说话算话,记得带我去。” “好”他的话很轻,但却让人无比信赖,他轻轻抱着我往回走。 “累了,就放我下来吧。” “回去就不累,你困了就睡,我抱你回去。”他的怀抱宽厚,声音温柔,伴随着那有节奏的步伐,我闭上了眼睛,梦中有那一声绝望的宫小睡,也有那满地的红花和洛枫的笑脸。 第二天醒来,红烛尚未燃尽,外面还没有明朗,我在他怀中,一头青丝泻在他胸前,他定定看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 “差不多上早朝了吧。”他准备爬起来,但他将我重新按下。 “昨日你我大婚,今日可不上,但如果你要彰显你的勤勉,现在可以唤文武百官回来。”他懒懒地躺在床上,但他的手却将我死死扣在床上,他的手劲很大,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是一个文弱书生,以我的武功还可以将他打得落花流水,但他我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早知就不选武功那么高的了。”我低声嘟囔。 “现在后悔就太迟了。”他轻笑但霸道地将我搂在他怀中,与他的亲昵我还是不习惯,但我相信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过程,我努力地去适应他。 “我才不想上朝呢?我巴不得天天睡到太阳下上。”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床永远是最舒服的地方。”他失声大笑。 但还没有睡够,我就被他扯了起来,说要去给我母后请安,他不说,我倒忘了,梳洗完毕,两人朝母后的寝宫走去。 母后的精神很好,一直笑着看我们,但母后的笑却让我脸色微红,客套一番后,母后单独留下了我。 “自己选的夫君可满意?” “满意。”我的脸微红。 “母后看到你昨晚盯着于廉看,如果后悔了,就多纳一个妃,反正他也尚未婚娶,你也只有一个后,昨晚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也有意,如果这一文一武你都能收服,为你所用,那你这个皇位就算稳固了,雪儿认为怎样?”似乎母后误会了。 “于廉虽好,但我觉得与洛枫相比,稍逊一筹,我有洛枫一个足够了,不再立妃,娘你就安心养身体,这国家大事就让我操劳就是了。” “的确是洛枫与雪儿最般配,只是以他的心性,我怕不能事事顺从雪儿,委屈了你。”他的确不会事事顺从我,昨晚的观日亭就是,但偏偏我就最欣赏他这一点。 “雪儿,虽然为娘清楚了一些怀有异心的臣子,但人的贪念无处不在,只要你显得稍弱,大家都觉得有机可趁,贪念就会无限膨胀,这些无法杜绝,得靠你了,要治理一个国家,要先安内,才能有所图谋。”娘说了一会,因身体不适,就休息去了。 从母后的寝宫出来,我就去了御书房处理送来的奏折,而洛枫就在外面练剑。 这段时间,朝中并无大事,周边的国家也很平静,各国也送来了贺信,都是那么形式冰冷的几句话,但来自濯国的那封却让我一直用手拈着,心潮澎湃起伏。 那字迹道劲有力,又豪放自然,那是大师兄的亲笔,他的字我不陌生,大师兄在无量山的藏书,我经常偷偷拿来看,上面有他的批注,而丫头总是一看到这些就头疼,说整天看书,倒不如到山林里给猴子玩耍更有趣。 在她的眼里,整天看书的人是很傻的人。 熟悉的自己,将我的思绪带回那个简单而温馨的地方,无量山始终是我心中最温暖的地方,我曾对濯傲说过,有朝一日,我带他回无量山走一圈。但如今跟随我回去的已经不会再是他了,微微的感伤。 大师兄曾经也是那么温暖我心的人,但他那次无情的追杀,已经让心冰冷,虽然能理解,但心中始终不愿意去接受,因为我将他看作比娘还亲的亲人,我不想他对我如此残忍。 如今同属帝王,我们只能是盟友或敌对的关系了。 信中他说要出访我狸国,一是庆贺我新登帝位,二是缔结两国友好之盟约。 我有点想拒绝,也许是介怀他当初那道冰冷的圣旨,那个冷酷的杀字,现在依然记忆犹新,也许怕再次相见,还珍藏在记忆中的美好,都被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冲涮得干干净净,从此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我在御书房里踱着步,其实我的心里又很想见他一面,我内心始终不相信当日他会狠绝到不放我一条生路,在我记忆中的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冰冷,他虽然爱着丫头,但对我也有对亲人的爱护。 大师兄不会这样的,我始终不愿意去相信,是因为不想破坏心中曾经的美好? 其实他是想问我师傅怎么死的吧?他是问我关于丫头的事情吧? 他那银色面具摘了吧?年少时,师兄隐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我们睡前讨论最多的话题,想起往昔,既温暖又哀伤。 山上的桂花依旧,只是人面全非了吧? 既然还有那么多牵扯,就见一面吧,不问清楚大师兄,我是不甘心的,我不甘心就这样猜测着过一辈子,要爱就浓烈一些,要恨就彻底一些。 再次见面,他是否还会轻轻唤我小睡? 再次并肩而走,他是否还有当初说夏荷秋菊,各有所好的疼爱与温柔?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019是否记起?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立于门前静静看洛枫练剑,他此时正腾空而起,身姿矫健,白衣翻飞,既飘逸又洒脱,剑气如虹,只那么一剑,漫天飞花,如一幅绝美的画,让人沉醉,他知道我在身后,回眸朝我一笑,目光如清泉般温柔。 我走过去,踮起脚,轻轻帮他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想不到我会如此? “老天厚待洛枫。”他捉住我的手,眼里带着沉醉。 “人前我是女皇,人后我只是你洛枫的小妻子,没有君臣之别,没有高低之分。”我温柔地对着他笑,他摘了一朵花别在我的发丝上,嘴角翘起。 “雪舞,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你更美,本来想在洞房花烛之夜说的,但你睡死了。”我在他炽热的目光中低头,两人携手而回,温馨而自然。 “洛枫,其实你不是将军,我不是女皇,兴许我们会更加幸福。” “只要两人相爱,无论是在深宫还是在山野,洛枫都觉得是幸福的。”他与曾经的我,是那样的相似。 “有空我教你武功。” “你想我武功变得更强?”我抬头看他。 “不是。”他含笑否认。 “我只是想与你多点时间相处,旁人求我,我也未必叫一招半式呢?” “你说话很直接,我喜欢。” “你也从不拐弯抹角,我也喜欢。” 他双眼含情,我别过脸不看他,他的手紧了一紧,点点暖意传至我的心中。 “洛枫,可习惯在这个宫中?” “这里除了男人少点,其他没有什么不好。”他淡淡地说,这的确难为他了,这里男人不是少点,而是除了他似乎没有男人了。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找几个男人进宫陪你。” “不需要,谁要男人陪?我又不喜欢男人?”他的回答十分快速,我又没有说他断袖,他似乎想多了。 “你不需要天天留在宫中,闷了你可以回将军府小住,要不你也可以出宫,这个皇宫你可自由出入。”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与女子不一样,深宫的女子等于一生囚于此,没有自由,而他我希望他能按他喜欢的方式活着,不要被这个深宫折了翅膀,他应该属于天空。 “才新婚,你就要我回将军府小住,这不是打我入冷宫吗?”但他的话却让我啼笑皆非,原来有人给他自由他也不要。 “给我军中的将士知道,他们的将军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治不了,我会很没面子,这等同打了败仗一样。”他笑,很绚烂,其实有这样的人相伴的日子也不差。 “洛枫,你可有兄弟姐妹?”听到我这样问,他晶亮的眸子黯淡下去。 “曾经有,但现在都不在。”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这个时候我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对他多了解一些,我只知道他的父母双亡,但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两个哥哥,可惜都很早离他而去了。 “对不起。”我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跟我说话不需要那么多顾忌。”他笑笑,眸子重新亮起来。 第二天上朝,他帮我挽发,我帮他整理衣冠,他会在我不经意之际,轻吻着我,在寝室内,我对他很是温柔,但出了寝室的门,我就是帝王,他是臣子,我不会显露一丝柔情,他也只是那个冷硬的将军。 “众卿家平身。”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双眼俯瞰着下面一干男子,没有露出一丝怯懦。 李郁不愧是文状元,今日送上了《治国十策》,里面都是一些治国良策,针砭时弊,一针见血,有理有据,文采飞扬。 我与众大臣逐条商议,有部分思想守旧顽固的臣子,对这十策比较抵触,毕竟这里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但我总觉得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濯傲之所以会败给大师兄,除了一些人为的因素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师兄作为连祺之子,名正言顺,民心所向,而麒天峰因为手段狠绝,失尽人心,以致濯傲在短短时日,根本无法扭转这种劣势。 所以国家政策,考虑大臣利益的同时,也必须向百姓倾斜,只是我刚登基,根基未稳,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惹急了这些大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左相于廉与右相莫戾倒与我想的不谋而合,建议删去一些特别尖锐的政策,然后再补充了一下他们的意见,这样一删,大臣们的脸色才没有那么难看,而也实实在在改变了一些陋习。 有两相的支持,大将军的默许,一些大臣虽不是十分乐意,倒也不再有意见,这十策就这样通过,从这次可以看出两相在朝中的地位很高,两人又刚好互相制约。 而每天下朝后,我都去看望母后,母后总是对我说很多,似乎想将她所知道的一股脑全告诉我,但看着她萎靡的精神,我总是难过。 她对我说两相当中,可以依靠右相多一些,因为娘对他有救命提携之恩,并且右相莫戾出生贫民,外冷内热,有着一副热肠,心怀苍生,但娘也说这些都是暂时的,没一个臣子能全然信任,人总是会变,即使是我的皇夫洛枫,我点头称是。 “左相行事低调,手握大权,但从不结党营私,不骄奢蛮横,对于国家大事,出谋献策,与洛枫一文一武,数次救国于危难当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雪儿你要想办法将他的心紧紧牵住。” 娘的言下之意我明白,我也乖巧地点头称是,但我总觉得一个男人,他有野心,即使你纳他为妃,即使你对他恩宠有加,他背叛你的时候,也一样毫不犹豫,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有心而无力,牵制他的权利。 可是娘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差。 其实自我登基之日起,我已经出皇榜请名医,虽然也有不少自称医术盖世的人进宫为母后诊治,但最后都是无力摇头。 而皇兄的病情就更加严重,已经是神志不清,宫中的女人整天哭哭啼啼,但我觉得这哭声更多是对自己前景的忧心,并不是对皇兄的夫妻之情,只是那哭声让整个后宫变得愁云密布。 御医的药石无法挽留皇兄的性命,我登基十天后,皇兄再一个深夜痛苦地离开这个人世,死前一脸的痛苦。 对于皇兄,我并不熟悉,只是带着感伤,但当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娘的双脚颤抖着,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伸手去扶她,惊觉母后已经变得很瘦很瘦,那手除了骨头,几乎没了肉。 皇兄的愚钝苦了娘几十年,皇兄的愚钝将娘亲手推往鬼门关,但从娘的眼里却未曾有半点怨恨,也许所有的怨恨都随他的死去而远去。 娘看完整个仪式,虽哀伤但始终屹立,但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几次想送她回宫中,但她摆手拒绝,这个宫中也许真正为他流泪的只有娘,也许娘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只是躺在床上的他却不知。 群臣也到场,大家脸色黝然,气氛压抑而沉重。 本来太医说娘能撑到过年,但没想到皇兄去世的第三天深夜,娘的病情突然加重,听到宫人匆忙来相告,我鞋子都没穿就赤脚奔去。 去到时,娘刚缓过一口气来,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红。 “雪儿,如果将来这个江山真的与你的幸福相悖,就离开吧,如果你在这个位置还能有幸福,替娘好好守护,记住好好守护着,因为是你父亲的江山,是母后的心血。”我含泪点头。 “雪儿,我要与你父皇葬在一起,一定要,我没有负他的嘱托,我替他守住了这个江山,我要去告诉他,他一定会温柔地对我笑,他很久没如此对我笑了。”这个时候的娘是如此的固执,如此的雀跃,如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想得到大人的奖赏一般。 我重重的点头,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但与皇兄不一样,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也许她知道她即将与父皇见面了。 “万花宫地下室囚着一个叫寒——”母后突然想起什么那样,但可惜她的话并没有说完,短短时日,她有太多话想对我说,只可惜她走得太快。 当娘的眼睛终于闭上的时候,再也不睁开的时候,我哭了,皇兄的离去,我只是伤感,娘的离去,我是伤痛,从此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娘了,虽然以前就没怎么在意自己是否有娘,但一旦知道,一旦享受了娘的慈爱温柔,就不想再失去。 洛枫紧紧搂住我,只是任由我在他怀中痛哭,他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泪,但总是擦不干,我从洛枫手中接过鞋子穿好,随意整理了一下发丝,我知道一会大臣就全跪在外面了。 我轻轻抚摸着娘的遗容,泪水又滴了下来。 “她走得很安详,雪儿别难过,她累了,需要休息了。”娘的脸真的是带着淡淡的笑,如少女遇到心爱的情郎一般。 “你还有我,只要我还活着,都不会背弃你。”洛枫的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他手中的热量点点传来,能给我力量,他的眸子坚定,那一声不背弃,如千年的诺言一般,重重敲击在我的心中,有一个男人对你说一生都不会背弃自己,真的很温暖。 皇兄的去世已经让这个皇朝一片哀伤,母后的离去就更甚,整个皇朝一片阴霾,这么多年,忠于母后的人很多,受过母后恩惠的人也有很多,哭声远比皇兄去世的时候要响亮悲恸,这么多年整个狸国就是靠娘用她的双肩撑起来的。 但当我提出要将娘与父皇合葬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有三个大臣站了起来,捧出了父皇的遗诏。 我接过看了,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也说不出的愤怒,父皇的诏书竟然写着不能让母后进入皇家陵园,更加不用说与他合葬了,原来父皇临死前那一句最爱果然是一句谎言,原来他恨娘已经恨到了这种程度,他恨娘恨到要这样的方式惩罚了娘的一辈子。 是因为娘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吗?是因为娘杀了他的子嗣吗?娘曾经做得太绝了,父皇做的也太狠,曾经相爱的人,走到这一步,谁错谁对都随风而去,只是心中说不出的怅然难过。 无论娘做错了多少,这几十年,她耗尽心血守护了他的江山,孤独一人将一个扶不起来的帝王稳固在他的帝王位上,最后他还恩将仇报,将娘毒杀,娘也得到了报应。 我没有将遗诏当众念出来,而是亲自与三个大臣面谈,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娘临死的遗愿就是与父皇合葬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她达成,父皇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娘对我来说才是真实的存在。 这份遗诏从此没有人再提过,也没有人知道这遗诏的内容,它被我焚毁在风中。 大师兄本来准备本月月底来访狸国,因为皇兄和母后的相继离世,我只得将相间的日期押后,从此这个江山真的是我负起来,再没有人可以依赖。 而洛枫陪伴我走过了阴霾的三个月,虽然狸国曾经的支撑轰然倒下,但因为我已经登基为王,并且皇夫也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有异心者母后也在几个月前肃清,所有朝廷也比较稳定,没有因为母后的离世有多大的震荡。 能为母后做的我做了,如果真的有鬼魂,如果再有来生,母后是否还会愿意重遇父皇?如果再可以选择,我是否愿意认识濯傲? 人生总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 皇兄逝去,那三宫六院的女人就成了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让她们自己决定去留,离开的婚嫁自由,留在这里的,我保她们衣食无忧,我这一举措也受到大臣们很大的质疑,他们认为皇上的女人,如果皇上驾崩,如果贞烈者,就会随皇上殉葬,否则也一生为皇上守节,一女不侍二夫,有反抗者即将处死。 皇上的女人即使老死在宫中也是皇上的女人,如果皇宫中安置不了那么多女人,宁愿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赐她们上路,但绝对不能让她们作出有辱国体的事情。 他们说话冷漠,似乎宫中的女人的命低微卑贱的如地下的杂草,可以随意践踏拔除,放眼宫中,里面的女子最大也只不过是十八岁,绝大部分只有十五六岁,很多甚至连皇上一面都没有见过,就因为进宫,挂了皇上女人的名号,就要一生孤独的老死在这个宫中何其残忍? 男人的思维有些时候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将女子看得如此卑贱?难道女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对于一个自己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子,有何节可守?为何人守节?”我坐在金銮大殿之上,俯瞰那一干跪倒在我身下的男子,冷冷地问。 “她们一入这个宫门,就是皇上的女人,不愿意留在宫中立刻处死,断不 狼笑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4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49部分阅读 做出这种丧国辱德的事,女人哪能二嫁?” “先皇已逝,现在皇上你是女子,如果皇上以后再选皇夫,男女混杂,后宫必然成为滛秽之地,她们出宫不行,留在宫中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赐死,让她们追随先皇而去,也显示她们的贞烈。” “本皇就是二嫁,如果各位卿家认为是丧国辱德,不处死不能解恨,你们就先处死本皇。”我脸色一沉,声音如冰,下面的男子想张嘴,但已经怕的哆嗦。 也有很多臣子,将目光移至洛枫身上,洛枫身姿挺立,似乎并不在意,但我的心却微微颤了一下。 “你们的姐妹,母亲就是女人,你们的生命就是她们所给与,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女人卑贱,在我眼里,女人与男人都是人,就应该平等。” “男人允许三妻四妾,女人只是夫死出嫁罢了,这里三宫六院,有多少女人是先皇所宠幸?我只是还她们自由,各位卿家何需动怒?” “老祖宗的法制不能变,这是国之根本。”一个老臣子站出来,振振有词,真让人发笑,要毒杀这群女子就是国之根本?真是愚昧。 “李郁,你说说什么是国之根本?” “国之根本是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洛枫,你说说什么是国之根本?” “国之根本守住万里江山,不让百姓受外地凌辱,不让敌人的战马踏入我们领土一步。” “于廉,你说说,国之根本是什么?” “在于经济发展,经济发展,百姓安康,国富则兵强,可保江山稳固。” 我一一问众大臣,大家的答案都不一。 “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国之根本就是将敌人赶出国门,在瘟疫天灾横行的荒年,国之根本就是让百姓活着有饭吃,在周边环境稳定,百姓能有温饱的时候,国之根本就是富国强兵。” “但本皇从来不认为不变更祖宗的法制就是国之根本,也不觉得要赐死这些可怜的女子就是国之根本,左相你可认同本皇的话?”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臣认同。” “右相呢?” “臣认同。” 既然左右二相都认同,大将军也认同,你们是否还有异议?难道你觉得朕和他们都错了?身下先是鸦雀无声,一会全都跪在我的身下。 “臣等谨遵皇上的旨意,万死不辞。”该强硬的我一定要强硬,不该死的人,我不会让他们随便处死,在我眼里,人命很珍贵,如果我现在朝他们退让,以后就得步步退让。 下朝走回宫中,不知道那些女人怎样得知这个消息,全都跪倒在我身下叩谢,那眼中的泪光要比皇兄死时要真诚多了。 如我所料,愿意留在宫中终老的女子寥寥无几,遣散了她们,整个后宫变得清净,但我却觉得舒坦,至少我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些女子争取了她们的自由。 “洛枫,对不起,今天在朝堂上让你难堪了。”我今日当着众大臣和他的面,大声说自己就是二嫁,当时就有无数眼睛扫向他,我的心就不好受。 “在朝堂上,你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我也并没有什么难堪,如果日后走在宫中小路上,迎面走来都是雪舞你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难堪,现在你只有我一个,而我也只拥有你,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那一刻,他回眸看我,眼里只有珍惜。 那一刻,我的手紧紧被他握着,心里只有温暖。 两人携手逛到夜深,他背着我回去,从此这后宫就是他与我的家。 大师兄再次要求来访狸国,他似乎迫切见我一面,我们约定的日子是这个月的月底,离上一次我们约好的时间,又过了三个月,虽然只是短短三个月,但却经历了太多,这阴晦的三月,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是月底,当听说濯王已经来到皇城之时,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既害怕见到他,但同时也渴望见到他。 如今同属帝王,彼此站在同一个高度,一直掩藏在心底温暖着自己的情感会在今日烟消云散吗? 估计大师兄的车架会在傍晚的时候到皇宫,我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折,但无论怎样努力,都集中不了精神,有点坐立不安。 “雪舞,你似乎很紧张,他又不是猛鬼洪兽。”洛枫从背后搂着我的腰,他总喜欢这样的亲昵方式,居然连洛枫都看出,看来我还是紧张了。 但他不知道,我怕大师兄已经怕了十几年,很多东西已经深入骨髓,很难一时改变,但我既畏他又敬他,他在我心目中就如一位兄长一样,如今再次相见,岂能平静? 但一想到他当初如此狠绝,想起无回谷那一幕,我的心就变冷,我当他是亲人,当他是兄长,可他何曾有顾惜过我? 师傅已逝,丫头不知所踪,与濯傲又已经情绝缘尽,小睡这个名字还有谁记起?心一点点冷却,心冷了,畏惧不再,忐忑也不再。 夕阳西去,红霞满天,整个天地一片绚烂,我带领着群臣缓缓走出宫门迎接他,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心如那即将离去的夕阳一样沉寂。 远远的我看见他下马车朝我走来,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挺拔的身姿却是如此熟悉。 派派九安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 睡狼传说 020 月夜共行 我带着淡淡的笑迎向他,但笑容带着疏离与冷漠,但当我看清他的脸时,我停住了脚步,整个人一阵恍惚,这脸怎么似曾相识? 他走近我,高大挺拔的身躯,依然给我很强烈的压迫感,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我看着他的脸一阵失神,怪不得连祺被称为濯国第一美男子,大师兄那张脸,足以让所有人惊艳,但明明熟悉,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有点迷茫地看着他。 “小睡,是我,楚家大少爷。”师兄的声音很轻很舒缓,没有往昔的冰冷,带着一样的魅惑,这一声小睡让我听到冰块融化的声音,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间。 他虽然有着浑身的霸气,但此时他并没有端起帝王的架子,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似乎有千言,有万语,但碍于众人,却无从说起,但他那一声轻轻的小睡,是如此亲切熟悉,让我无法冷硬,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原来这个石阶上,我还能听到有人唤我小睡。 我张大嘴巴呆呆看着他,那个惊鸿一瞥的男子,那个与我拜过天地,最后又命人将我带走的男子,他竟然就是大师兄? 我愣在一旁,似乎忘了反应,所有往事一起涌上心头,将我整个人脑子塞得满满的,有震惊,有怨气,也有一点怒。 “女皇——”右相莫戾轻声提醒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估计身后的大臣都会以为我被濯王的美色所迷吧,谁叫他长成一副祸害的样子?不过其他大臣怎么想没关系,洛枫不胡思乱想就好。 “濯王,请——”我恢复常态,落落大方地与师兄并肩而走,但始终是心潮澎湃,无量山的一切一切都在这时涌上了心头,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岂会那么容易抹杀? 当着众大臣的面,我们两人说着客套话,他盛赞我们的皇宫建筑巧夺天工,园林设计错落有致,美的震撼人心。 “狸国的建筑让濯王震撼,但濯王的容颜更让我震惊。”我的声音终是带着点怒,感觉当初就像被猴子耍了一样丢脸,怪不得楚家大少这头刚出去,大师兄就可以进来将我拎走。 还说什么楚家大少配不上我,说谎比我和丫头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心中始终有气,他应该能听明白我话中之话,可能理亏,不再吭声,但唇角却该死地勾起。 “我并不知道死丫头叫你替她,这不能全怪我,我也觉得被人耍了,该惩罚你们两个。”他边走边轻声地说,他居然将自己的过错撇得一干二净,真可恨,但想起以前那场闹剧禁不住有点想笑。 似乎我们被他耍了,而他也被我们耍了,那天他气得七孔生烟吧,想到他黑脸的样子,我有报复的快感,心中一阵畅快,而他脸上也有难得的笑容。 不带面具的他,没有往昔的冷硬恶化拒人千里之外,我不知道他这是一个帝王对一个帝王的客套,还是亲人之间的温情,但想起当日他的狠绝,我的心又酸了起来,无法再露出笑颜。 宴会总是热闹,袅娜的舞姿,靡靡之音,宾客尽欢,李郁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让席间笑声不断,而左相于谦也与师兄相谈甚欢,但都没有说道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师兄目光时常落在洛枫的身上,他是在关心我找了一个怎样的夫君吗? 洛枫迎着他的目光,朝他举杯,动作优雅,只是他今晚喝的比平时要稍多一些,那俊美的脸在月色下发出显得有一些清冷,但眸子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因为大家的兴致很好,宴会一直到夜深,而我也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师兄,谈笑风趣,语含珠玑,他的风采让所有人折服,他无论在哪里都是如此耀眼。 宴会散去,我命人带他去寝室歇息,然后与洛枫并肩而回,今晚我的话一直不多,我知道他这次来并不仅仅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果然他追了过来,听到身后脚步声想起,洛枫禁不住转身回眸。 “濯王,是不是宫人招待不周?我这——”洛枫沉稳的声音响起。 “不是,洛将军误会了,本王只是还有话要与女皇商讨,打扰将军与女皇歇息,深感歉意。” “现在夜深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商议吧。”在那瞬间,我突然想起无回谷那群将我置之死地的黑衣人,有点抗拒,就连声音也变得有点硬,不想起还好,一想起,心中始终是痛,也许我太在乎那份亲情。 “小睡——”一声久违的呼唤,让我移动的脚步停留了下来,也让洛枫牵着我的手微颤。 “洛枫,你先回去。”心里有东西堵着不吐不快,他既然来了,大家就三口六面说清楚吧,讨厌一切都不清不楚,只是猜测。 “别太晚。”洛枫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朝他点点头,他就笑笑回去,他离开后,这天地下就剩下我们两人,夜深风有点凉,两人默默地往回走,他不说话,气氛显得压抑而尴尬。 “濯王,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如果没有什么说,我要回去陪洛枫了。”我无法忍耐他的沉默。 “小睡,只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为何对师兄那么冷漠?其实什么都没有变,我依然是你和丫头的师兄。”他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我,眼里有困惑,也有伤感。 “我的确是有怨,师兄,我喜欢开门见山,你还是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因为我的心冷下来,今晚相见之时的愉快气氛消失殆尽。 “丫头她是否还活着?”问到丫头,师兄沉稳的声音微微颤抖,到最后那个字,他的声音已经哑了,他还是很在意丫头,我从他的眼睛就知道,既渴望我答他,但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丫头是死是活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们的大将军董武?”想起无回谷的那一幕,我不由得悲愤。 “你的意思是?”师兄的脸上发出阴冷的光芒,整个人冰冷如霜,全身笼罩着浓浓的杀气,难道这一切师兄都毫不知情? “当日我带兵攻入皇宫。所有胜利的喜悦与豪迈,在看见师傅的尸体之时消失殆尽,在战场我射了师傅一箭,但并不正中心脏,起码性命无忧,但我不知道——” 说到师傅的死,师兄的声音有点哽咽,他与师傅的感情兴许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来的深厚,看到他如此,当日看着师傅死去那刻骨的痛又再次浮现,此刻我们的痛是一样的,我们的哀伤也是一致的。 “我发疯地在皇宫里找你们,我一具一具尸体地翻,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恐惧,没有人知道我多害怕你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我的手足足抖了一天一夜,直到我发现尸体里并没有你们。” “是不是丫头真的爱上了濯傲?所以——”我从师兄的眼里看到了痛楚,他不知道事实刚好相反。 “我派人到处寻找他们,这时董武对我说他熟悉濯国的地形,也对濯傲非常熟悉,即使他易容,他也能认出他,听到他的话,我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丫头让我慌得六神无主,但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连同他自己手下的将士都没有一个回来。” “后来我始终不放心董武,怕他只是假降,并不是真心跟随,所以派了我的一个得力手下冷佚尾随他们身后,但冷佚这一去也没有再回来。” “我手下的密探众多,遍布三国,但对他们的行踪却一无所获,大半年过去了,我不但找不到我的丫头,连冷佚也找不到,天天都在焦虑与恐慌中度过。” “我只求她平安活着,即使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我也要好好活着,没了你,没有了丫头,师兄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亲人了。”他这一话触动到我的心底的最深处,我何尝不是一样,娘死了,除了他们我不一样孑然一身?说不出的心酸。 “师兄,小睡只想问你一句,你当日可曾有担心过小睡,你有没有下令追杀我与濯傲?”我定定地看着他。 “师兄救你还来不及,怎会追杀你?至于濯傲,我的确很想斩草除根,了却师傅的心愿,也永绝后患,但我答应了丫头放他一条生路,就算是多不情愿,我也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你的意思是董武沿途追杀你们?” 师兄的整个脸沉了下去,我笑了,眼里有泪花,原来师兄真的没有如此狠心对我,这一刻我竟然想大声高呼。 “师傅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濯傲将他放在屋檐上的吗?”说到师傅,师兄的声音重新冷硬起来,那眸子迸射出阵阵寒光,很是骇人。 “师傅的死与濯傲没有关系,是师傅被太后所杀,是丫头将师傅的尸体放在屋檐之上,她说要让师傅看到你胜利的回来。” “这丫头,我还以为是濯傲将师傅的尸体,放在屋檐上向我示威,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还有丫头心里装的始终是师兄你,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她为了你,给濯军的将士下了药,导致濯国最精锐的骑兵和射手全软棉无力,根本连拉弓搭箭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濯国大军才会大溃败,对于这件事,丫头心中内疚。” “丫头——”师兄的声音有点哽咽。 “太后的寝宫里面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很长,直通城外,我们沿着密道离去,当时丫头要留在宫中等你,但她不走,濯傲断不肯离去,丫头希望濯傲达到安全的地方才回来与你团聚,但想不到我们在无回谷被董武团团围住。” “董武拿出你的圣旨,说除了丫头,其他都得死,所有黑衣人都将刀剑对准我们,刀刀致命,最后我们寡不敌众,被迫跳入无回谷,因为有大树的阻挡,虽然没死,但却成重伤,当时我真的很怨你,怨你心中只有丫头,对小睡如此残忍。” 什么都说出来,什么都明白了,心里舒坦了很多,但泪水却不争气,蒙了双眼。 “那丫头一定是误会我了,连你都觉得我会如此狠心对你,丫头也一定以为我违背当初对她的承诺。”师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痛楚让我触动。 “丫头,师兄并没有违背诺言,你可听到?”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到师兄身边?” 师兄迎风而立,眼望苍穹,喃喃自语,但满眼都是思念,声音疼痛得让人心酸。 “丫头会不会——”我想起那个董武说杀字时的狠,就浑身打了个寒颤。 “如果董武要杀她,在无回谷就杀了,不会只杀你们两个,她现在如果不是人在董武手上,就在我的手下冷佚那里,怕她是以为我狠心杀你们两个,不肯回来了。” “但如果在冷佚那里,冷佚怎么不通知我?我怕是冷佚凶多吉少了。”说到这里师兄黯然神伤,两人缓缓地走着,各怀心事,但大家的眼里都带着淡淡的哀伤。 “小睡,他对你好吗?” “比濯傲对我好多了。”我笑,但还是淡淡惆怅。 “那师兄就放心了。” “师傅的仇我会报的,丫头我也会找到的。”他轻声说着,似乎说给我听,也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欣长的身躯挺立着,但却说不出的孤独寂寥。 师兄是孤独的,在无量山的时候,他虽然冷硬,但从来没有给我如此深刻的孤独感,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只是丫头在哪? 夜风凉凉,月色清冷,心中也凄然。 “小睡,师兄还有一事问你?” “你可曾听说过万花宫这个组织。”师兄的话很轻,似乎只是随意一问,但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娘说万花宫利用得好,抵过千军万马,并且那里是我最后的退路,历代只有狸国帝王才知道这个组织,即使最忠心的臣子也不知晓,这股是最忠心于我的黑暗势力,决不能泄露出去。 “小睡少出江湖,对这些江湖派系并不是很清楚,这个莫非是什么邪教?难道会威胁濯国?” 我矢口否认,对于我的否认,师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勾唇一笑,但这一笑却让人寒到透骨,他微微一抬眉,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那如明月清晰的眸子却像直透我的心,将我缩想所思看得通通透透,让人无可遁形,手禁不住微微抖动。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说谎,真像受酷刑一般,我挺了挺腰杆,不露出一丝胆怯。 “小睡,据我掌握的资料,万花宫在狸国,并非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不是江湖组织小睡你可明白的意思?”我想不到师兄竟然说得如此直白。 “不是江湖组织,那当然是与皇室有挂钩了,师兄说得如此明了,小睡当然明白,但关于这个组织,小睡的确是闻所未闻,如果小睡知道,又怎会隐瞒师兄。”因为涉及到狸国的利益,我说话开始谨慎起来,如娘所说,这个组织完全终于我,受我控制,我不能让它暴露。 “如果师兄单纯是师兄,小睡当然不隐瞒,但如今师兄是濯国之王,师兄明白你的顾忌,只是这无关国事。” “丫头的娘是万花宫之人,被囚了十几年,丫头也是因为万花宫宫主要挟,还下了歹毒的盅,才被逼嫁给濯傲,也应为这个盅,我与丫头都几乎丧命,如果小睡以后能接触到这个组织,看在丫头的份上,即使暂时不能让她们团聚,厚待她娘。” 师兄的声音轻轻的,但里面每一个字都如惊雷一般在我心头炸开,我一直不明白丫头怎么会嫁给濯傲?竟想不到丫头一直受着母后的控制,更想不到丫头的娘竟然是我万花宫中人。 曾经还怨师兄为了他的大业,竟然舍得将丫头留在另一个男子身边,我竟想不到丫头一直被盅控制着,这丫头怎么不跟我说? “好,如果小睡以后能接触这个组织,小睡一定厚待丫头的娘。” “听到小睡这样说,师兄放心了。”他展颜一笑,眸子如天幕的星子,笑容绚烂得让天地失色。 “师兄,你长得那么好看,应该早点揭开面具,害我跟师妹斗了那么多年。”我不无遗憾地说。 “你们两个都顽劣的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温柔如水,让我整个心也暖起来,但想起为了揭开他的面具,自己拙劣地勾引师兄的往事,变得脸红耳赤,少年事,如今想起来,都是温馨。 “师兄,我们谁先看到你的脸?” “这个很重要吗?”他笑。 “现在你的人都是丫头的了,已经显得不重要了,只是记得年少时一直在乎,所以想知道结果而已。” “是小睡你先看到。”他笑,他真不应该笑,他的笑容总能让人神然后沉醉。 “小睡,我想丫头她了,很想很想。”师兄将头微微垂下,满脸惆怅,那双眸子里的浓浓思念让我心颤心酸。 两人缓缓地走着,我看着师兄那孤寂落寞的身影,脑海竟然浮现无量山下那两条渐行渐近的身影,什么时候这孤寂的身影才会有人相许?何时丫头才回来执起他的手? 为何现在看到师兄的身影,心酸得想哭?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 睡狼传说 021黑衣凌寒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凉风拂面,暗香浮动的夜晚,我一点都不觉得疲倦,真的很愿意这样与他走到天亮,因为我知道这次别过,再见又不知道是何年?再与丫头逗笑嬉闹又是的何时?想起这些,我心中黯然,满腹惆怅。 “师兄,找到丫头一定要告诉我?”我轻声地说。 “如果是死丫头躲起来不见我,等找到她,得先好好惩罚她。”虽然师兄说是惩罚,但估计找到的时候,该不知道疼成什么样子,只要提起丫头,他的眸光就变得异常的温柔,他一定很想丫头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无论多少年我都等,最怕就是怎么等都不回来。”师兄如水的眸子变得深邃,他直直盯着那一轮明月,似乎想明月将他思念传给丫头,不知道远在他方的丫头是否感受到我们的思念? 我相信丫头一直活着,只是在我们找不到的角落。 “师兄,他日不要与小睡为敌,无论是私事还是国事,我只有你和丫头两个亲人了。”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变得异常的清晰,在治理国家我没有师兄的魄力,而对群雄并起的年代,我必须站在狸国的角度考虑问题,为自己找多一个强而有力的同盟。 “狸国是小睡的国家,这里的子民,小睡都希望他们能平安幸福地渡过一生,我不想硝烟起,生灵涂炭,我没有逐鹿天下的雄心,但我有誓死扞卫国民的决心,不要因为权利,不要因为领土,让我们沙场刀刃相见,师兄也不想这样是不是?”我凝视着他,祈求他给我一个心安的答案。 “如果我说我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只是骗你,但我真心希望小睡幸福,也许濯国永远也无法强大到可以一统天下,也许狸国会强大到号令天下,国家时局,千变万化,谁又能说得准?” “小睡你何曾想过会成为女皇?我何曾想过会孤独登上这九五至尊?我曾经以为有师傅含笑看着我,有丫头与我并肩同行,但这个世界的东西总会千变万化,不是不想向小睡你承诺,而是我害怕承诺。” “曾经向师傅承诺有朝一日,一定会将濯傲的人头送到他手中,但最后我又不得不答应丫头,留他一命,也许丫头就以为我没有遵守诺言而离我而去,有时诺言是一把利剑。” “师兄只能向小睡保证,不到万一师兄绝对不会伤小睡的心,我将丫头看得比我性命更重要,但在我心中小睡也很重要,亲情与国家,也许可以并存。” “但要保住狸国,并不是靠师兄一个承诺,而是小睡你让狸国变得强大,强大得只能让人仰视,而不是被人觊觎,如果狸国不断衰败下去,一定会群起而攻之,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到时即使师兄不亡狸国,也有人发兵攻占。” 虽然师兄无法给我一个承诺,但他告诉了我要保住狸国,不能倚靠任何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自身强大起来,这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虽然残酷,但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国家利益面前,盟约都可撕毁,何况只是一个承诺,何必麻痹自己的同时又为难他?他在登基不够一个月就灭掉了翼国,就知道他并不仅仅满足于现在的领土疆域。 “其实师兄你刚登基未久,根基未稳,濯国又连连经历了兵患,正是时候修养生息,发展经济,也许我们互相降低关税,多鼓励两国经贸往来,各取所需,在外敌侵入方面互相扶持,这样对濯狸两国只有利而无弊,毕竟你我之间,还有一个强大到不容忽视的银魂,虽然你濯国是大国,但我狸国也不可小觑,师兄你说是吗?” “是”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此时他的唇角微翘,他我总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即使知道两人并不是站在同一条路上,但师兄依然会让我感到温暖。 “小时候,我很怕你。” “现在呢?” “现在我不能再怕你。”我笑,他也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师兄的笑容也可以很温暖,为什么以前在我眼里总是那么冰冷?也许长大了,更懂得珍惜,也许分离了,更加珍惜相聚的短暂时光。 “其实为什么你就喜欢丫头,不喜欢我呢?” “师兄说过——” “夏荷秋菊,各有所好。”我抢了他的话接下去,虽然知道这些是他曾经安慰我的话,但我却一直记住,因为他这一句话,让我相信终有一日,能找到一个懂得珍惜自己的男人,师兄听到我的话朗声大笑,他的声音真是好听,好听得让人觉得这月夜也美好起来。 “以前我埋怨师兄偏心,只是愿意牵起丫头的手,而小睡将小手递给你,你总是抚摸一下我的发丝,不肯牵起,我很难过,总觉得师兄嫌弃小睡,要不为什么我的小手洗得那么白,你都不肯碰我一下?”我笑,但笑中竟然有点点泪,朦胧了双眼,那曾经是埋藏在我心底多少年的遗憾? “是吗?师兄有那么残忍吗?”他居然不承认?他是一个坏人。 “那不是师兄嫌弃小睡,只是师兄始终相信会有一个更好的男人牵起小睡的手。”他又是这句?但他的眼神真是温暖得很,我想笑但泪却无声地流淌。 一直以为我不会像丫头那样随便哭,也得确如此,这么多年我就没有因为思念父母哭过,即使被濯傲伤得遍体鳞伤,我也没有滴过多少滴眼泪。 原来有些人会在悲伤的时候落泪,但也有些人会在温暖的时候哭鼻子。 “别哭了,记得小睡很爱漂亮,再哭就会很丑的。”他伸手过来轻轻拭擦我眼角的泪,是那样的轻柔,就是这一擦,擦去隐藏在心中多年的遗憾,年少时那颗希望爱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师兄是第二次如此温柔待我,原来冰冷的师兄竟可以温柔到这个程度。 身后轻轻脚步声响起,然后就戛然而止,回转身后,洛枫颀长的身躯立在树下,飘逸而出尘。 “牵起小睡之手的人来了,好好解释一下,别让他误会了。”师兄轻轻将手放下,往后退了一步,很磊落地朝洛枫点点头,洛枫礼节性点点头,但表情有些许僵硬,我知道他误会了。 “小睡,我回寝室。” “我叫宫人带你去。” “不用了,找地方睡觉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说完大师兄轻轻一笑,已经飘然而去,再看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袂,师兄的武功总是让我望尘莫及,大家同一个师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 “洛枫,你怎么来了?”我轻轻走进他,泪痕未干。 “我睡不着,所以来了。”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冷,如同他的人。 “洛枫——” “回去吧。”他出声打断我,眉眼是隐忍,他真的是误会了,我并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想他心里不痛快,今晚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两人往回走,但这次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牵起我的手,路过观日亭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雪舞,你那晚不是想看日出吗?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带你上去。” 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因为突然,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但他也不理我,几个起落登上亭子,亭子很高,只是现在天还没有亮,月色也黯淡,远处看起来是一团团的,朦胧不清。 “洛枫,你心里有不痛快直接说出来,我都可以解释。”我看着他,他性感的唇动了一动,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沉郁。 “我的心的确是不痛快。”他的声音低沉,气息比往昔粗重些,两人本来就近,他再走近一步,两人身体相贴,气息混杂,在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怕,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他就将我抵住亭中的柱子,含住我的唇吻了下来,他的吻带着怒气也带着粗暴,如暴风骤雨一般,让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盯着其他男人失神,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那里哭得梨花带雨,我不愿意听到另一个男人叫自己的女人叫得那么亲昵,我的确心里不痛快,还很不痛快。”他的声音粗重而沙哑,似乎被火烫伤了喉咙。 他的话刚说完,又吻了上来,似乎要将我吻入他的身体里,直到吻到我软倒在他结实的胸膛,他还是不满足。 “心里舒服点了没?”当两人的喘息声终于缓了下来,我才轻声问他,他长身玉立,离开我的身体,定定地看着我,那俊脸如刀刻一般冷硬,这时候他显得阳刚霸气。 他依然阴沉着脸,看得出他心中还是很介怀,这是不是说明他心中在乎我?也许能被人这样在乎是一种福气,最怕就是对你漠不关心,甚至死活也不在意,如濯傲那样。 “越吻越不舒服,越吻越不舍得,感觉自己的女人不受自己掌控,不属于自己,这种感觉不好,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却十分讨厌。”他长叹一声,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郁结。 “坐下来吧,你那么高大,站在我面前我有压迫感。”我用小手拉着他的衣袂。 “好”他应声坐下的同时,长手一捞,直接将我捞在他怀中。 “这样是否好点,有没感觉属于你了?” “只是好一点点。”他轻吻我的额头,温柔了很多,我都被他搂在怀中了,还只说是好了一点点。 “洛枫你误会了,濯王是我的师兄,我们一起长大,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他现在空着整座后宫就是等她回来,而我对他只有对兄长的敬重和对亲人的依赖,并没有你想的男女之情。”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虽然他是这样说,但整张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了,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的解释,只是他不肯承认。 “说清楚点好,我可不想看到某人黑着脸。” “谁黑着脸了?”他笑,环住我腰的手紧了紧。 “小时候,师兄一直带着面具,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的真容,所以有点失神,并不是被他的美色所迷,何况我的夫君也是出类拔萃,你多心了。” 其实说真的,师兄那张脸的确让人很容易失神,并且感觉很熟悉,在楚家对他也只是惊鸿一瞥,不应该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怪,我竟然觉得他的眉眼竟与濯傲有几分相似,但这一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禁不住骂自己,想不到自己到今天还不能摆脱这个男人的影子,连看师兄都会想到他,看来这是中了他的毒太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解除?我苦笑。 “我没有下山之前的名字叫小睡,洛枫你如果觉得亲昵,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无人的时候,我叫你睡儿,我想独一无二。”我想不到身为大将军的他,也会如此,但这个名字似乎亲昵得让人心神一荡。 “刚才我们聊到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去,所以一时伤感落泪而已,而你刚好就是这个时候来了。”我继续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以后你想哭,可以靠在我怀中,我愿意,别的男人的怀中有其他女人了,没位置了,只有我等着你。”这个等字真让人心暖,他将我搂在我怀中,两人静静地看着黝黑的天幕,听着彼此的心跳,心无比平静。 在这里我观看了日出,当红红的太阳缓慢地升起来,当霞光满天的时候,我才觉得疲倦,我伸伸懒腰。 “洛枫,我困了,这日出不好看,我还是等着你带我出大漠看日出。” “好”他笑,那笑容比那初升的太阳还要绚烂夺目,他抱着我下了亭子,然后就松开了手,因为现在已经天亮了,在人前他总是很规矩,就是一个冷硬的将军,只是刚才他还将脸贴在我怀中,意乱情迷地唤我睡儿,那呢喃的叫声,让人心颤。 回到寝室,我的睡意汹涌澎湃地袭来,好想趴在床上睡觉去,不想再动一下。 “昨晚已经叫你早点回了,现在该梳洗了。”在他的蛮狠下,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那张床,其实师兄也差不多天亮才睡,应该没有那么早,我叫宫人去打探了一下,宫人居然回来告诉我,师兄早已经起床,并且已经在狸国的皇宫到处转悠着,真不知道他用不用睡觉?精神怎么还那么好? 师兄似乎并不急着回去,着实将狸国的皇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我与众大臣陪了他一天,而洛枫的脸也没有那么冷硬,两人倒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两人都如此出色的男人站在一块,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逛了一整天,师兄的兴致都很高,对于他的用意,我也能隐隐约约猜到几分。 临近傍晚我们才真真正正坐下来谈到关于两国利益的事情,在国家面前他一点都不含糊,不该退让的绝不会退让半步,两人努力在中间取一个平衡点,到了晚上他走了,我送他至宫门。 “小睡,万花宫的事情就麻烦你多留意点,丫头说她跟她娘长得很像,估计不难辨认。”师兄没有直说知道万花宫,但我总觉得他已经认准我与万花宫有关联一般,在他微翘的唇瓣下,我觉得一阵心虚,虽然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车马逐渐远去,我一直看着,直到那车马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帘里,人长大了终要分离,即使不彼此为帝,也会各自婚嫁,分离此时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心里彼此牵挂那就足够了,只要心中想起无量山能温暖就好,不必伤感,我对自己说。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之时,我才突然想起,我竟然忘了告诉师兄,丫头有了他的孩子,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告诉师兄丫头有了他的孩子,只是徒增他的焦虑罢了,万一丫头和孩子真有什么不测,师兄更加痛不欲生了,思前想后,还是打消派人告诉他这个念头。 大师兄虽然离开,但关于丫头的娘被囚于万花宫的事情,一直让我记挂。 第三天晚上,我安排好一切,在傍晚时分出了宫门,其实我这次出去只是想引蛇出洞罢了,师兄说他的探子遍布三国,现在他又那么努力打探万花宫的底细,说我这后宫没他的人,我真的不相信。 他一定是等着我急着去万花宫找丫头的娘,然后顺藤摸瓜,将万花宫摸清楚,但我才不那么笨做他的带路人,既然他如此,我就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他隐藏在我身边的人一一揪出来。 不出所料,我前脚移走,这宫中就有人通风报信,我命人悄悄将通风报信的人制服,不走漏一点风声,这次通风报信的,一个是跟随我的侍卫,一个是平时给我梳洗的宫女,看到平时离自己那么近的人,就是别人派来的j细,我一阵心寒,虽然知道师兄派这些人安插在我身边,并不是加害我,但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出到宫门就已经有人尾随,但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出一入,我处理了两个长期潜伏在宫中的j细,师兄守在宫外的探子我也解决了好几个,师兄你我同为帝王,我不想你派人跟踪我,你也别恨我杀了你的人。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在早上、傍晚、深夜都佯装出宫,就是想真真假假,让她们无所适从,并且我害怕这个宫中还有隐藏得更深的人,可惜我处理了这两个人之后,再也没有发现有尾随者,这宫?br /gt; 狼笑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0部分阅读 宫中似乎变得风平浪静。 其实要去万花宫根本不需要出宫,濯傲的母后挖了一条密道通往外面。而狸国历代也有一条密道通往万花宫,这条密道就在御书房的书架下面,挪动机关让书架移位,走进里面就可以发现密道,那天师兄饶有兴致逛了狸国皇宫一整天,我从不认为他是欣赏狸国建筑的巧夺天工,园林错落有致。 这次进密道之前,我比任何一次都要小心,确保没有人盯着,万花宫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母后已经带我来了很多次,最后一次还当众宣布,今后这个万花宫由我来接管。 宫中的护法知道我要来,都立在一旁等我,这是所有护法齐集的一天。 左护法柳云媚态天成,右护法如霜人如其名,虽冰冷但同时却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高贵的气质。 在她们之上还有三大护法,现在站在我身旁的是玄衣护法紫冰,紫衣护法弄墨,这两个人要比左右护法年轻,十七八岁左右,一个清纯得如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溪流,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另一个艳美妩媚,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堪称一代尤物,应该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女人。 “黑衣凌寒呢?”我冷冷地询问,我记得黑衣的权利在所有护法之上,还曾暂代过宫主管理整个万花宫,对这个黑衣凌寒,我倒很想一见。 “黑衣凌寒,因为触犯宫规,背叛老宫主,被囚在地下室,已经有十几年,黑衣护法一职,一直空缺。” 左护法柳云娇声说着,柳云我最早认识,当日我与濯傲逃亡途中,我就是命她留在原地替我挡住追兵,但她提到黑银凌寒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恨,虽一闪而过,但我知道她们一定有过节,女人之间的过节多为情,男人多为权。 “是的,已经囚了十几年。”右护法如霜轻声说着,声音带着淡淡的哀,而玄衣、紫衣却依然笑意盈盈,似乎说得只是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与她们毫不相关。 “柳云,现在带我去看看黑衣凌寒。”我记得第一次来到万花宫,就是被地下室那撕裂人心的惨叫吓得浑身战栗,柳云受宠若惊的连声应允,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找丫头的娘。 此时才下午,但刚靠近那地下室,我已经感觉到阴森恐怖,那如狼的嚎叫,那凄厉的尖锐叫声,让人心惊胆跳。 下面很潮湿,身后的人带着火把进去,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吓着,这里有女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有些被毁了容,变得面目狰狞,有些被砍了手脚,痛苦地吟叫,这里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座地狱,一座让人毛骨悚然的地狱。 她们有些头发蓬乱,疯狂地摇动着铁笼子,发出让人心寒的叫声,如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她们那如枯藤般的手,会在我愣神的时候,猛地伸过来,想将我拉过去,吓得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其实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但我不能让自己的手下看出我的恐慌,我努力伪装着。 这一路走去,不是疯狂狰狞的女人,就是麻木痴呆的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 “这些都是背叛万花宫的下场?” “严重者会扔到万蛇窟,没有利用价值者会处死,这些还活着,因为可能还有用。”柳云冷冷说着,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这个就是最忠心于我的万花宫,所有的忠心都是靠药物和酷刑来维持,一进入万花宫,她们的人生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王权霸业,是用多少鲜血来换取?我突然觉得这个万花宫是那样的罪恶。 我不知道丫头的娘叫什么名字,只是记得师兄说她们容貌相似,但此时光线不足,而她们又蓬头垢面,要辨认谁是丫头的娘比较困难,所以我走得很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但为了丫头,我得硬着头皮一个一个地去看,还有忍受那不时向我抓来的手,还有那凄厉恐怖的喊声。 可惜这一路走去,我都没有发现有哪个女子与丫头长得比较像,也许十几年的折磨,人也变成了鬼,心中有点焦急,我的眼睛一直专注两旁的女子,已经生痛,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见到我要找的人。 “宫主,黑衣凌寒就在前面。”柳云弯身对我说着。 远远我看到一个独立的铁笼子,一个女子长发直泻,但却一点都不凌乱,她将头埋进膝盖下,我看不见她的容颜,但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走进我还能听到她轻轻哼着小调,声音清脆,曲子舒缓,让人心静,似乎此时她并不是处身于一座人间炼狱,而是在春光明媚的早上懒懒地走着路。 我在这个地方呆一会,都觉得难受,我想象不出一个被囚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还有心情哼曲子?她除了这点与众不同外,她的手脚还有铁镣锁着,估计能成为黑衣护法,武功会比较高,但这笼子已经坚固成这个样子,还怕她走了不成? “凌寒,宫主过来看你了。”柳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点尖,让我不是很舒服,铁笼中的女子不再哼曲,缓缓将头抬起,脸上漾着淡淡的笑。 但当我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眼里是愕然,我眼里是狂喜,想不到黑衣凌寒竟是丫头的娘,她与丫头的确很像。 派派~小孟~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 睡狼传说 022:惟一心愿 十几年的囚禁,让她的脸很苍白,苍白得有点透明,但却不影响她的美貌,她的双眼清透如泉水,身上带着一种淡然的气质,如独自绽放在黑夜之中的墨莲,是那样的安静,但又是那样的摇曳多姿,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虽然我一直不大愿意承认,但事实上丫头在样貌上尽得她娘的遗传,美得让人心颤,可是两人在气质上又截然不同,丫头随意率性,蹦跳贪玩得如一只猴子,带给人快乐,而她娘却是那样淡雅恬静,出尘脱俗,只是看一眼,都让心静下来,连心头的一丝尘埃被拂得干干净净。 “你是凌寒?”我问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是,我是凌寒。”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声音柔软中带着力度,好听得像带着魔力,让人沉迷,她坦然地打量着我,并不躲闪。 “你是宫主的女儿?”我的容貌多多少少留着娘的烙印。 “是,我娘已经不在,以后我接管万花宫。”我娘囚了她十几年,她听到娘去世后一定心中宽慰吧,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身体颤了一下,明亮如皓月的眸子瞬刻黯淡了起来,一声长叹之后她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我看到她的眸子已经有点迷蒙。 我想不到一个被娘囚禁十几年的人,竟然在听到娘去世的消息时,会为娘双眼带泪,虽然一瞬间她恢复了平静,但娘的死她有浓浓的悲伤,我能感受得到。 “带她上去,我有话对她说。”我有点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充满腐败气味的地狱,我突然渴望阳光,渴望新鲜地空气。 “宫主曾说她犯下不能饶恕的罪,一世被囚在这个铁笼之中。”柳云似乎并不愿意她走出这个地下室。 “左护法,现在谁是宫主?本宫说的话轮得到你质疑吗?”我阴冷地看着她,声音冷若冰霜,她听到我的话浑身颤抖。 一行人慢慢走出这个让人发噩梦的地狱,她身上的铁链叮铛响,响得我心痛。 “你太久没见过阳光,呆会闭起眼睛,我牵你。”我淡淡地说,她愣了一下,脸上绽放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如一个石子掉进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不明显但经久不散。 出到门口她很听话地闭起眼睛,而我也轻轻地牵着她的手,能摸到她手中的铁链,冰凉冰凉的,凉到入心,心微微觉得酸楚,她最美的年华就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下度过,无人欣赏,独自凋零。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几年? 我一直牵着她,牵到我在万花宫的独立院子,那里有母后钟爱的花草,到了寝室里面,光线黯淡了不少,但我还是将窗帘拉了起来,对于被囚在地下室十几年的人来说,她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轻轻地对她说,她缓慢地睁开,但即使这样她的眼睛马上又闭上了,兴许还不能适应,反复了几次,她才能直视着我,她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却气质高雅。 “请坐吧,这里有茶水,你自便。”她听到我的话微微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虽然她的手上有铁链,但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听到我的话,她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茶溅了出来,不复刚才的冷静淡然。 “宫主,你有什么请直说,但别伤害我的女儿。”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丫头真好,还有娘,这是我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 看到她如此紧张丫头,我不敢告诉她丫头现在不知所踪,否则除了增加她的焦虑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别担心,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伤害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的。”我朝她笑,她绷紧的脸松弛下来,她让我感到亲切。 “你认识我的女儿?” “何止认识,当年我的母后生我之时,发现是一个女儿,所以将我送出了宫,其实我一直的理解就是我的娘将我抛弃了,送我出宫的宫人被杀,我被一个男人捡回来,而刚巧你也将你出世不久的女儿交给这个男人,人的缘份很奇怪,本来不应该相遇的人就这样扯在了一起。” “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共同的师傅,师傅给她起了一个很难听得名字,叫夜狼,我们都叫她小夜。” “小的时候,她很想她的父母,经常想得一个人哭,我就在一旁安慰她,而我对于一个将自己抛弃的娘,没有多少挂念。” “我们在山上生活了十几年,虽有吵闹斗气,但我已经当她是我的亲人,甚至比我没有任何印象的父母要亲得多,你是她的娘,我不会让你再过这种日子,并且更加不会伤害她,这个你大可放心。” “她现在还好吗?”她的声音如平静的湖面微微起波澜,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她现在很好,已经出嫁,夫君很疼她,夫君是濯国的君王连敖,她现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连敖可是连祺的儿子?”她微怔。 “是”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她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想不到他的儿子还活着,老天有眼。”她眼竟微微湿润,她难道与连祺也是旧识? “连祺是一个君子,夜儿能嫁给他的儿子,我很放心。”她笑了,如莲花初绽,满室幽香。 “当年政变,连敖被骠骑大将军蒙鹰所救,而你当年在大雪山将小夜交给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就是骠骑大将军蒙鹰,我们三人都是将军养大。”她微微张了一下嘴巴,可以看出她很惊讶。 “上天厚待凌寒。”她的眸底如一碧清泉,满是感恩,这个女人很易满足。 “有机会帮我好好谢谢蒙将军。” “师傅已逝。”听到师傅已死,她眼里一阵黯然,又是一阵长叹,让人的心变得郁结。 “我的大师兄也就是现在濯王连敖,他一直明察暗访你的下落,他认定万花宫在狸国境内,只是苦于不知道地点,他临走时要我厚待于你。” “如果我知道你在万花宫,既使师兄不说,我也会将你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带出来,但你是黑衣护法,对这个宫所知道的事情甚至比我还多,我不能放你出去,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请你原谅。” “你能告诉我夜儿的近况,我已经很感激,我从不奢望有朝一日能离开这个地方,以后有机会你能让我远远看一眼夜儿我就很满足了。”她看着窗外,眼里尽是憧憬。 “在西边有一个独立的院子,那里环境清幽,也比较宽敞,我会叫人照顾你的起居饮食,这是闭功散,你吃了会武功暂失,并不影响身体。”她接过,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不想她像一个囚犯那样锁上铁链。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又或者你还有什么心愿要我替你完成,能做到的我尽量去做。”我一边说一边将她手脚的铁链打开,看到她身上再无枷锁,我的心也轻松了。 “暂时我不能让你和小夜团聚,因为万花宫还不能暴露,但我会想办法,我已经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但我希望小夜她能够,给点时间给我。” “夜儿她能认识到你,是她的福气,我能活下去,因为我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长大是什么样子,但见面了就更加不舍得,希望看着她出嫁,看着她幸福地生活,她说她会救我出去,我相信,一直等着,其实一直担心你母后会用我要挟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现在她活得好好的,我也心安了。” “但如果说是否有未了的心愿,那倒真的有一个,如果宫主能帮我达成此愿,即使你不给我闭功散,要我一辈子留在万花宫我也心甘。” “黑衣护法你但说无妨。” “夜儿的父亲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如果可以请宫主促成他们父女团聚,她有权知道谁是她的父亲,他也有义务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她已经享受不到母爱,我不想她连父爱都没有,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儿那样孤独无依。”她眸子此时如夜色下的湖面,是那样的柔和。 “她的父亲是谁?”我发现自己也好想知道谁是丫头的父亲,究竟是什么男子,可以让这样一个女子倾心,甘心为他生儿育女? “银魄现在谁为王?”她抬头直视着我,声音很平静,她估计关在里面太久,外面很多事情都已经不知道。 “银奕” “银奕?那他的父皇银萧是否还活着?”她那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那双手微微扯住自己的衣摆,可以看出她很紧张,看到她如此,我心中已明了。 “他还活着,丫头的父亲就是银魄的太上皇?”她点了点头,双眼此时变得柔情似水,是想着那个叫银萧的男子吗? “是的,这你母后知道,左右护法也知道,我相信即使我不说,你关心夜儿,你也会打听,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如果不是让宫主你十分为难,希望能成全。”她看着我,盈盈的秋波尽是祈求。 “难道你就不想再见他一面?” “我很想,这十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奢望,夜儿对万花宫所知不多,与她父皇相认,对你影响并不大,即使夜儿告诉他我还活着,但他也无法得悉万花宫在何处?” “你在落难时,这宫中可有谁暗中照拂你?” “有,如霜一直想办法照料我。”她此时的脸上尽是温暖的笑。 “我叫人送水到西院给你梳洗,你好好休息,除了不能让你一家人团聚外,你吃的用的都会是最好的。” “谢宫主费心。”她朝我微微弯身,脸上满是感激。 看着她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丫头,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别怪我不放你娘出去,实在我顾虑的东西太多。 “去将左右护法叫来。”我冷 冷地下命令,不一会柳云、如霜已经毕恭毕敬地跪在我的身下。 “黑衣凌寒从明天开始会从地下室搬到西院去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打扰她,从今以后柳云你负责她的安全,她被人砍了一条手臂,我会砍你两条手臂,她被人毒杀,我会将你毁容后再扔到万蛇窟,总之无论我什么时候来,我都要看到她好好活着,因为她还有很大的用处,柳云你可听清楚我的话?” 从柳云的眸子,我就知道她对凌寒起了杀意,如今凌寒服了闭功散,武功暂失,我担心她的安危,只好好好警告这个柳云一番。 “是”她吓得脸色苍白,估计没有一个女人不害怕被毁容,不害怕被扔到万蛇窟。 “她有权见你,但没有她的吩咐,你不能踏进西院一步,违抗此令,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柳云不敢。”她低头,但双脚微微抖动。 “你出去吧。”听到我这样说,她如蒙大赦,匆匆而去,可见平时母后治理这个万花宫多么的严厉狠绝。 “如霜,起来吧,你以后帮我监督柳云,平时可与凌寒多聊天替她解解闷,如果柳云对凌寒有什么不轨,杀”我冷硬地吩咐。 “谢宫主”她竟然双膝跪地,因激动身体微微抖动,从这里可以看出她们的感情不浅。 “十几年了,她终于可以上来了。”她喃喃地说,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个事实。 “有我在,不会再让她受苦,但你不能让她离开万花宫,如果她踏出这个万花宫半步,我一样将你扔到万蛇窟。” “是宫主”她恭敬地俯身叩头,这一刻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敬畏之外还多了感激,我留在万花宫再处理了一些宫中事务,就匆忙赶回去,虽然对外说身体不适不上朝,但离开皇宫我终是不放心。 我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是深夜,御书房里面无灯,黑乎乎的一团,我摸黑走了出去,这些天都没好好睡一觉,很是疲倦。 我的贴身宫女绿萼远远看见我,忙跑了过来,神色有些许慌张,她是万花宫之人,对她我十分放心。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对外宣称女皇你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但洛将军硬闯进去,我们拦不住。” “好,我知道了,现在洛将军在哪?” “还在女皇的寝宫里面。”除了我与洛枫共同的寝室外,我还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寝宫,但大婚之后就没有住过。 我朝寝宫走去,然后屏退了众人,洛枫听到声响猛地回头,在乍一看到我的时候满是惊喜,但很快那双眸子就燃烧着怒火。 派派紫陌红尘2005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四 睡狼传说 023:风起云涌 他就是这样怒火冲天般看着我,但却不张嘴讲一句话,估计是等着我开口,整个寝宫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 “我出宫办点私事了,没来得及对你说,不好意思。”他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似乎对我这个解释十分不满。 “不打扰女皇歇息,洛枫先行告退。”他的脸色变得平静,但声音却是那样的冷硬,他朝我微微弯腰,扬长而去,他的确是生气了,他这个男人,并不是温和得没有脾气,对我也并不是一直容忍。 “绿萼,洛将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女皇你出宫的那天晚上将军就来了,听御医说女皇你身体不适,不适宜打扰,他就站在外面徘徊了一整晚,但今天晚上,御医说你还没有好转,他就忍不住冲进来了,说无论如何都要进来看看女皇你,打斗中洛将军的手臂受了伤,但看见你并不在内,他就不发一言,脸黑得可怕。” “好,你出去吧。”我朝她摆摆手,怪不得他生气了,原来站在外面等了我一晚,结果发现当了傻子被人愚弄了,换我也生气。 实在太累,我泡了一个澡,当我走出这个寝室已经是深夜,洛枫的寝室已经熄灯,乌黑一片,但门却是虚掩着,心中一暖,他口里说不打扰我,其实还巴巴等着我过来,如果今晚我不过来,真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子。 一股歉疚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对自己无情无义的男子,自己却偏偏将所有的柔情给了他,一个爱我宠我惜我的男子,我却没有顾上他的感受。 洛枫,为什么我第一个遇上的男人不是你?其实我很愿意全心全意地爱你,只是心曾缺失过一部分,要修补需一些时日。 淡淡月色下,他侧身躺在床上,只路出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平匀的气息,似乎已经沉睡,我轻轻爬上床,用手搅住他的腰。 在这一刻,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为我的病忧心的是他,站在寝宫门外徘徊一整晚的也是他,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好,我将头贴在他挺直的脊梁,他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但却默不作声。 小睡,要惜取眼前人,我暗自对自己说,濯傲始终是心头的一个影子,永远都无法抓得住,是该放手了。 “洛枫,别气我,我身边就只有你了。”我温柔地靠近他,他僵硬的身子,在听到我的话时软了下来,但还没有转过身子。 我撑起身子,对上他的眸子,在月色下的眸子黑幽幽的,依然带着怒气,我轻轻吻了上去。 “别动,免得呆会我对你用强。”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的手并没有推开我,他喜欢我这样对他,他喜欢两人的亲昵,尤其是我的主动。 突然他闷哼了一声,我才记起他的手受伤。 我轻轻拉过他的袖子,里面包扎着,估计是硬闯进去时,被伤着了,心中有疼痛的感觉。 “痛吗?”我柔声地问,但他不吭声,估计就是痛也不出声,男人总是这样。 “洛枫,我好累了,呆会还要上朝,你不理我,我睡不着。”我软软地说,声音带着疲倦,谁知道这句话却十分有效,他终于还是转过身子,将我搂入了怀中,但那一声微微的叹息声让我的心颤了一下。 他即使满腔怒火,但听到我累了,他的手还是愿意将我紧紧搂起。 “洛枫,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好有什么用?我希望听到你说,洛枫,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他吻上了我的唇,缠绵悱恻,带着焦虑,带着炽热的爱恋,他的目光有点熟悉,师兄提起丫头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焦虑但满是爱恋。 “我不管你瞒着我去做什么事情,我并不想干涉,但不许再用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因为我会担心和害怕。” “下次离宫,我会对你说的,不会让你担忧。”他含住我的唇,惩罚性地咬破了我的唇。 “你怎么那么喜欢咬人,整一个野兽。”因为吃痛,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上次咬破我的手腕,如今又咬破我的唇,实在是可恶。 “睡儿,你不觉得这个惩罚很甜蜜吗?这样既心痛但又甜蜜。”他拽着我入怀中,虽然胸膛起伏着,但眼里却平静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就这样停歇下来了,其实他很好哄,很容易满足,如一个小孩一般。 “一点都不甜蜜。”我的话他却不依了,直到我说很甜蜜,非常甜蜜,甜蜜得无法言说,他才放过我,而我也得以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一夜好梦。 我现在慢慢习惯他的怀抱,他的怀抱能让我一夜安睡。 第二天上朝,奏折已经堆积如山,纵然是这样的太平年代,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也是这个时候,我明白那句皇上要日理万机并不是一句虚话。 朝中一派平和,但有时我觉得平和得有点诡异,让我的心老是不踏实,是娘真的将所有的野心都打压,将所有异心者都清楚?又或者某些东西隐藏得太深太沉让我看不到,摸不清? 但无论如何,这个皇朝以一个极为平稳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几个月过去,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我的适应性一直很强,其实我发现做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女皇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起码暂时我没有因此产生疲倦和厌烦。 我与师兄签订的盟约也一一实现,狸国盛产花、丝绸、茶叶,并且这些的制作工艺已经比较高超,能比较廉价地买到优质的产品,但我这里却缺少盐,以前从濯傲购买,都要经过重重关税剥削,价格奇高,但现在师兄给减低了关税,两国在边境的地方有了商贸的往来,边境小城一片繁荣。 而我提高了商人的地位,鼓励经商,还用了一批将士去开垦荒地,希望西北部,有将一日玉米、高粱等庄稼遍地,我喜欢丰收的感觉,我喜欢看到百姓粮食满仓的感觉。 我同时吩咐洛枫加强练兵,即使不作战,也要士兵有作战的准备和实力,并且培养一批有实力的将领出来,他也十分乐意,白天总是不见人影,晚上一回来,就会将我死死搂住,似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般。 “睡儿,想我不?”这是他问得最多的话,并且这个问题只许有唯一的答案,否则他不依不饶可以闹上一整天。 他在我的面前温柔得腻人,在将士面前严厉得骇人,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性格如此和谐地糅合在他的身上,日子一天天的推移,我知道我并没有将濯傲完全放下,但心中的疼痛却没有那么尖锐,一个好的男人,确实是一剂良药,我等待药到病除的那一天,也许真的快了,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很多很多,想起他的时间越来越短,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日子平静但充实温暖地流淌,转眼一年过去。 这一年,唯一让我的心起波澜的就是蒙罗国的罗娑族族长兀宏,收复了三族,并且向蒙罗君王宣战,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逼迫当今皇上退位,因为这是比较遥远的一个小国,所以消息传来,也不引起各大臣的注意。 只有我知道那边会掀起怎样的风浪,这个天下又会面临怎样的风起云涌? 只是谁也不知道,蒙罗国的君王在被迫退位之前,写了一封求救的信函,让人火速送至我们狸国,也许母后与这个小国的君王曾经有过某种协定,可惜母后临死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这样的一个小国,这样的一个懦弱的君王,兴许母后根本就已经没有印象。 信函送到我手中之时,兀宏已经登上了帝位,他的速度可真快,我知道兀宏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王者不是他。 我明知让他继续发展膨胀下去,在遥远的那边真的会屹立一个崭新的帝国,这个帝国必然打破三足鼎立之态势,但我却没有勇气派兵去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作为帝王我不够狠,对他不够绝。 这些遥远国度的政权变更,对于这里的臣民来说,并不比哪间花楼来了一个新的花魁更让人撼动,不是臣民警惕性不高,只是这样的事情只是大海当中的一朵浪花,只是动了那一瞬间,又归于平静,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平静了一个月多,花国、塞岙国、虢国、廉国等小国也相继发生了政权更变,众大臣都将这个作为饭后谈资,但小国始终是小国,不足引起他们一丝畏惧,而我却有点坐立不安,因为我觉得一场大风暴就在酿造当中。 我总觉得我会与濯傲再相见,与帝王的身份重新相见,不是路人而是敌人,虽然我并不愿意这样,但我知道有一些东西根本无法避免,除非他甘心蜗居在蒙罗这些小国,平淡一生,除非我舍弃这狸国的百姓,与洛枫携手江湖。 但在花国、塞岙国、虢国、廉国等小国的另一边,有一个麓国也开始蠢蠢欲动,在不够半年的时间,吞并了三个小国,速度之快,让人乍舌,如果濯傲是在我意料之内,那麓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竟然是濯傲的母后,那个三十多岁,但依然长得千娇百媚的女子,我一直觉得她狠毒,但从来也没有想到她也有如此的野心。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将麓国的异动归咎在她的头上。 一个月后,这些小国新的君王竟然齐集骆马河水,同意全部归顺蒙罗,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神话,但他却真实发生着。 我不忍心将濯傲扼杀于摇篮之中,但我却不想濯傲无限制地膨胀起来,强大到有一日可以将整个平和的世界颠覆。 对于这个女人我已经动了杀心,除了她是杀师傅的仇人外,现在她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我害怕她会与濯傲冰释前嫌,两人一联合,以这个男人的魄力,这个女人的狠辣手腕,我只要一想,已经寒到人心。 我已经迅速派人过去,只要查清幕后的指使人是她,我立刻将她消灭于无形,如果当初因为顾忌濯傲,留她一命,如今与濯傲再无瓜葛,对她我可以下狠手,不惜一切铲除她。 但三天后,师兄竟然再次秘密到访,听到宫人的禀告,我忙站起来,他这次的到来让我颇为意外,我没想到两人竟然可以那么快就见面。 “不是刚见过吗?怎么又来了?”洛枫低声嘟囔。 “不是说过他的眼里没有我吗?你瞎操心。” “谁知道呢!”即使已经给他解释过与师兄的关系,但是对于我去见另外一个男子他并不是很乐意,也许是师兄实在太优秀,优秀得让他觉得碍眼。 因为师兄没有大张旗鼓地过来,我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准备独自出宫门去迎接他。 “早点回来。”他总是这句话。 “嗯。”我轻声地应答。 “你总是答应得快,却不打算做到,如果这次回迟了,你知道我会怎样惩罚你。”说完将我死抵住墙上,一通狂吻后,我推开气喘吁吁的他。 “见到他也要想着我。”他很霸道。 “快放手,他已经到了,他是堂堂濯王,我总不能将他晾在外面。”我推开他,匆忙而出,他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回眸之时,去发现他站在门前凝神看着我,眼里柔情似水,带着宠溺,挺拔的身子,俊美的脸庞,成了一副让人心醉的画面。 看到我师兄微微一笑道:“小睡,我们又见面了。”声音依然是那样好听,涤荡我人心。 我们两人沿着皇宫的小径走着,因为这些地方比较安静。 “师兄你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花国、塞岙国、虢国等国的君主连续被夺权,幕后之人是否濯傲?”我想不到师兄竟然敏锐如斯,那么遥远的国度,即使是狸国的大臣也带着不屑,以为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但他却猜到似是濯傲,我不得不佩服他。 “师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他,我会趁鸟儿还没有高飞的时候,砍下它的双翅。”师兄的话直白得让我的心猛跳一下,我知道这一天终是回来。 问你比暗中去查访来得更直接,要不我的人将他查清之前,他兴许已经强大到直握你我的咽喉。 “师兄,你就是为这件事而来?” “不是,我刚好外出,途径狸国,所以过来看一下小睡,顺便问一个明白,不会让小睡十分为难吧。”但我还没有回答,他已经笑笑开口。 “从你的表情,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他微微抬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这个男人太聪明,希望他永远不是我的敌人。 “即使是他,你大动干戈,大老远去讨伐他,也不划算。” “小睡,要铲除一个人,方法有很多,不仅仅是兵戎相见。”从他的眼神,我已经看到了杀机,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会信守当初对丫头的诺言,不伤他性命? “小睡,麓国那边,我知道你已经派人去查,其实也许你我的猜测是一样,只不过还不敢肯定罢了。” “以前即使知道她要杀我,但看在她是我母后的姐姐,我还是稍有顾忌,但当我知道她杀了师傅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我就不打算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我害怕小夜在她们的手里,现在她们暴露了,我刚好可以暗中查访,这是唯一的线索,我不想打草惊蛇,我不想刚看到终于燃起的希望杯掐断,我更不想小夜有什么不测,那边请小睡暂时别插手。” “虽然我知道多留她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但小夜找不到,我始终投鼠忌器。”他的眼神满是担忧与焦虑。 这次见到他,我有好几次想张嘴对他说丫头有了他的孩子,但看到他担虑成这个样子,我还是闭嘴不提。 我朝他点了点头,只要他知道是那个女人在兴风作浪,他一定饶不了她,这个时候我倒愿意隔山看虎斗,不伤一兵一卒,可以看到他们损兵折将,何乐而不为? 他日师兄如果与濯傲再度开战,我知道我会站在师兄这一边,濯傲,对你我没有愧疚,因为我给机会你以一个大国的身份与我们对决,而不是一早将你扼杀。 与师兄的会面简短而匆忙,临走之前,他仰望浩瀚的天际对我说: “小睡,我感觉到我就要与丫头相聚了。”他的严肃充满期盼,那闪烁如星子的眸子,让人看到希望。 师兄,我感觉我就要与濯傲碰面了,不过不是聚首,而是彻底对敌与决裂,我仰望那一轮幽月,对自己说,心中始终感伤。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四 睡狼传说 024 湖面微澜 我记得师兄离去之时,嘴角那禁不住溢出来的笑意,这让我动容,想起丫头他的心事焦虑而温暖的吧?而我嘴角也微微翘起,但那却是苦笑,想起濯傲,还有微微的酸楚,虽然已经不浓郁,但始终还是有点痕迹。 “怎么那么早回来了?”洛枫看见我回来,有点愕然,但他并没有问我师兄来是为了何事?这就是我与洛枫能想出得十分轻松的原因之一,对于我不想说的事情,他从来不问也不勉强我说,就如我定期离宫去一趟万花宫,只需告诉他一声,我出去,他绝对不追问你去哪? 他用手细细梳理我的发丝,温柔缱绻,我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无比依赖,两人相处的时光总是很温馨。 洛枫给了我前所未有得温情与宠爱,我经常会摸着他的俊脸出神,上天对我不薄,今生有如此男人待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除了万花宫,其他事情我从来不瞒他,而除了我,他对其他女人也正眼都不瞧一眼,我说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胆,他说他有这个胆没这个心。 相处久了,两人会偶尔斗一下嘴,我也会作弄一下他,这些小事他总是包容我,日子平淡但开心,我除了处理朝中之事,还要兼顾万花宫,我回去看了几次丫头的娘亲,她的脸不再苍白,漾着淡淡的笑容,这让我放心。 娘说得没错,万花宫利用得好,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因为大师兄不近女色,要想接近他比较难,派过去的女人,最多也只能是做一个宫女,所以我把目标放在濯国有影响力的大臣身上,这些男人好色,防范之心又较低,从他们嘴里套出想知道的事情相对容易,有了万花宫强大的情报组织,对濯国的近况也知之甚多。 银魄的君王银奕最为风流,女人众多,但凡美丽的女人他都是来者不拒,并且对女人也好到极致,但混进去的女人送回的消息却是,他似乎对哪个女人都有情,但似乎又对谁都无情,他冷眼看着宫中的女人,斗得你死我活,自己却自得其乐。 这样的男人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似乎又看透了一切,好像很容易掌握,但实际又摸不着,看不透,嫁给这样的男人与嫁给濯傲,我觉得都不会有幸福,现在我越发珍惜洛枫,因为这个男人我摸得着,看得透,一颗心炽热又简单,最重要他一直真心实意地待我。 因为知道太上皇银萧是丫头的父亲,所以关于他的一切很快就能送到我的手中,看了他身为太子之时,如何带兵征伐,出奇谋,连胜十仗的赫赫战功,也看了他成为帝王后的铁腕手段,我除了惊叹还是惊叹,也许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那个淡雅出尘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男子能让这样的女子甘心为他忍受十几年的囚禁而不悔。 可惜丫头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如何促成他们父女重逢?丫头真的在那个歹毒的女人手中吗?我想派人去明察暗访,但最后又怕打草惊蛇,影响大师兄,最后也只能作罢,我能查探到的,师兄也一定能够,我何必多此 狼笑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1部分阅读 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知道一切师兄都知道,我反而没有当初的不安,就静下来看事件的发展,师兄说要铲除一个人除了兵戎相见还有很多的办法,但对手是濯傲,他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因为我了解这个男人,他谨慎得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想到这一点,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能成夫妻,但也不想他身首异处,这是很正常的情感,我对自己说。 但我并不知道,对于一个有手腕的男人来说,一年不仅仅是给他喘了一口气,而是给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师兄怕打草惊蛇,让丫头再次远离他,也错过了将那个狠毒的女人连根拔起的最佳时机。 但人就是人,无法未卜先知,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抓住最佳的时机,师兄以为对丫头的顾虑错过了,而我因为对濯傲下不了狠心也错过了,如果我们都能做到绝情决议,一切都会不一样。 两个月后,那个在短短一年内蚕食几个小国的蒙罗国帝王兀宏遇刺身亡,临死前传位给他的唯一女婿亦傲天,我知道这个亦傲天就是濯傲,他终于如他所愿,在一年后重新站起来,重登帝王之位。 我不知道兀宏是师兄派人刺杀濯傲时被误杀,还是濯傲为了登帝位铲除他这个障碍?如果是这样,他对他新妻子何等残忍无情? 我庆幸自己离开了他,对于一个无情无心的男人,也许我再为他死上十次,依然不能在他心里留有丝毫痕迹,可笑的我,还以为三个月能改变他。 也许他的心早已经在跳崖那一刻就死了,对一个无心的男人,我如何能奢望他会爱上自己?对于他,我又放下了很多,不是遇到与他有牵扯的事情,我的脑海都不再浮现他的身影,曾经炽热的爱恋逐渐尘封。 亦傲天登基半年不到,蒙罗大将军亦宇率军横扫周边几个小国,所向无敌,他们的声势终于惊到狸国的众大臣,大家对这个突然崛起的神秘帝国很是好奇,左右两相提醒我暗中要防范,表面上要去结交。 此亦宇就是彼翼宇吧,那个我曾吻过的男子,他的样貌我已经不算很清晰,只是他那身霸气我依然清晰记得。 我想不到当初威风八面,野心勃勃的翼王如今甘心成为他的一名将军,他们此时就想振翅的苍鹰,准备一冲飞天。 蒙罗虽然发展得极其迅速,但由于蒙罗与狸国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好些国家,所以狸国的臣民还没有这种危机感,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濯傲与翼宇这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联合起来气势是多么的骇人,他们残余的部队,他们转移在外的黑暗势力,多年积累的财富,无不让他们的迅速崛起提供了条件。 其实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找一个借口,然后出兵灭掉这个尚在膨胀强大的国家,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远方崛起了一个大国,但我知道他是复仇而来的,他是想独霸天下而来的,但我犹豫再三后还是作罢了。 一个月后,麓国皇宫屡屡有刺客潜入,我知道师兄已经开始行动,麓国为自保,投靠了蒙罗,两国联手夹攻,将横亘在 两国之间的小国一一收复,而两个月后两国合二为一,改国号为卫国,一举打破三国鼎立的态势。 卫国也一跃成为一个远离三国的独立大国,帝王亦傲天这个名字响彻天地。 他们最终还是母子齐心,为了共同的敌人于宏愿联合在一起,用太后卫荷的姓氏为国号,而濯傲为帝,这个国家带着两个人的影子,揉成了一个整体。 他如当初所说那样,让一个崭新的帝国屹立在这片土地上,当日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语气还历历在目,转眼间我已经有了夫君,他也另娶,用恍若千年来形容我的感受就再恰当不过。 当亦傲天这个身份浮出来后,我反而没了那种不安与忐忑,而他登上帝位后,也整个人沉寂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的蚕吞周边国家,显得低调而无为。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四 睡狼传说 024 湖面微澜 他虽然独霸一方,但如果想以我们三国为敌,他绝对讨不来好去,银奕曾背叛他,对他一定心存顾忌,而大师兄与他的恩怨就更加不用说,他的强大无疑是他们心中的一条刺,会刺得他们寝食不安,他们两国联合起来,就可以让濯傲应接不暇了,根本就不需要我掺和在一起,兴许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说不定,想想心中释然。 如果濯傲有一天他的魔爪真的伸向我们狸国,我与他就是敌人,我不会有一丝的犹豫,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果断绝然。 因为濯傲暂时沉寂下来,师兄那边又不见有什么动静,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但对他那边的关注却从来没有停止,我知道此刻关注着这个国家动态的不止我一个,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相信出手的人绝对不只我。 我开始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狸国,让狸国不断强大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左相于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身上没有洛枫的霸气,但却有着让人叹服的手腕,母后说他不结营私,他也的确很少与百官来往,但我登基以来,但却能让百官听他号令,每每有什么难题,他都能第一时间想出妥善的办法,对众官也谦恭有力,即使是右相这边的人,对他也没有多强的敌意,他在朝中威信日隆。 右相因出身贫民,考虑问题多从百姓出发,周到全面,但因为说话较直,所提的意见损害到一部分官员的利益,所以不时收到弹动他的奏折。 百官对我不断施加压力,但我知道他不能撤下来,因为目前他是抗衡于廉最有强的力量,一个人的势力无限膨胀,就会滋生野心与欲望。 如果于廉在这个朝中有人特别不待见他,那这个人就是洛枫,每次提起他,洛枫不是不屑就是摇头,让人一眼就知道他极为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于廉?”他搂着我赏月的时候我问他。 “不喜欢。”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我母后当初要选他为皇夫?”我打趣地问他。 “我有这么小气吗?我就是不太喜欢他,没有理由,就如我就是喜欢你,不需要理由。”他将我搂得紧紧的,双眼含情,又开始诱惑我了,这个男人慢慢地我已经习惯他的气息,他的怀抱,他说话的语气,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真好。 于廉他长相俊美,才华横溢,是一个很不错的臣子,至今未婚,又手握大权,在他们眼里,他就是我跟前的红人,所以求亲的人已经将相府的门槛踏破,无论富商还是高官,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往他身边推。 但于廉似乎并没有成家立室的意思,但这样就苦了我,为数不少的臣子开始想方设法求我赐婚,其他人我倒可以忽略,但今日这个却不能不当一回事,他是安侯王。 安侯王是我父皇在世时最倚重之人,曾为狸国的,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故赐其为王,他是狸国唯一的外姓王,在狸国甚有名望。 这次他请求我赐婚他的小女儿安凝给于廉,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于廉权大,安侯王有名望,两人如果结为姻亲,联合在一起,实在让我不放心,但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如果由于廉拒绝,问题就好办多了。 我宣于廉进宫,此时正是傍晚,宫中灯火正好依次点燃,我坐在迎风亭等他,他今晚一身白衣,飘逸出尘。 我用手示意他不用跪拜,他也不坚持,坐在了石椅上。 “不知道女皇召于廉所谓何事?”他微微一笑,笑容竟然很温柔。 “安侯王的小女安凝年芳十六,长得如花似玉,一早倾心玉左相,安侯王想我为你们两人赐婚,不知道左相意下如何?”我开门见山。 “女皇是否愿意于廉娶妻?”他直直地盯着我,眼里的灼热让我的心微微一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将军迟早都会娶妻,但愿不愿意娶安凝,全是你说了算,我并不强迫你。” “我的确想娶妻,但想娶的并不是安凝。”我本来想问他想娶哪家的姑娘,但看见他看我的眼神,我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既然左相不愿意,我也就有理由推安侯王,左相也早点回去休息。”我站了起来,准备叫小六子送他出宫。 “女皇为何不问问我想娶谁?”他站起来,没有靠近我,但双眼死死盯着我,声音要比平时要响亮。 “这是左相的私事,本皇似乎不应该过问。”我站起来准备离开,因为他的眼神似乎灼热过度,我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 “太后曾问我是否愿意做你的皇夫,我说我愿意,但最后为什么你选了洛将军?”他跨前一步问我,我没想到母后竟然问过他,也没想到他也愿意了,这下可真麻烦。 “关于这个母后并没有对我说,对此我只能抱歉,我选洛枫是因为觉得他适合我,并不是觉得洛枫比你好,夜深了,本皇回去安歇了。”我的声音变得冷硬。 “也许我比他更适合?如果不能娶你,娶什么女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我对洛枫说过话,我的皇夫只有他一个,是雪舞无福分。” “真的只能一个?”他的声音在风中微颤。 “是的,只能他一个。”我答他,没有一丝犹豫,答完我转身离去,不作停留,只是回头之时,他依然呆呆立在黑夜之中,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一般。 对于这个差点成为我皇夫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平时独处的时候,他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暗示,但对他我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他给不了我第一次见洛枫的感觉,是那样的让人温暖让人想接近,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要讲缘分。 第二天上朝,于廉请旨迎娶安侯王之女安凝,满朝讶然,安侯王笑容抑制不住,而我却十分头疼,我实在不愿意如此有权势的人牵扯过多,但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我只能准旨,从此对于廉我不得不防了。 我刚准旨,满朝的庆贺声就响个不停,虽然于廉了脸上带着笑,但我却觉得他的笑容冰冷异常,下朝后我的精神有点恍惚。 “于廉娶妻,你舍不得?”洛枫的声音带着调侃,如果我真的是不舍得,已经将他收入后宫,兴许某人现在不是一张调笑而是黑脸,但这些我不会对他说,免得惹他猜忌。 “他娶妻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平时看到他看你的那种眼神我就不舒服,现在他娶妻了,该收敛点了。”他懒懒地卧在床上,笑容满面,有时觉得他也很小孩,看着他那么高兴,我心中似乎射进阳光一样,整个人也开朗起来。 “真是小孩。”我不满地嘟囔。 “这些也是小孩能做的吗?”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目光暧昧而多情,让我脸红耳赤,他轻轻吻着我的耳珠,宠溺的笑容让我心甜,这样的男人总是将我捧在掌心里。 于廉娶妻后,看我的眼神不曾再有往昔的灼热,恭敬之中带着疏离,他这样我觉得更加舒服坦然。 本来我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起码还要维持一段时间,但突然收到一封邀请函,让我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心寒来自银魄,下一个月月初时银魄六十年一次的星日节,银奕邀请我到银魄一起过节,而受邀之人除了我还有濯国的连熬,卫国的亦天傲。 他也会来?想到他,我的心竟然禁不住抖了一下,虽然我早就知道我们会再次碰面,但我想不到这么快。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四 睡狼传说 025 四王聚首 自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我就有点发愣,一天走神好几次。 他应该是不会来的,他与银奕是仇人,与大师兄也是仇人,看见我他也会十分厌烦嫌恶,三王他一个都不待见,他不会那么辛苦过来找罪受,并且他难道就不怕这只是一场鸿门宴? 想到他很大机会不出现,我就放宽了心,整个人轻松下来,这个银奕怎么就那么多事,自己过节就算了,邀请我们干什么?对于他的邀请,我实在不领情,虽然我很想见一下丫头的父亲银萧。 与群臣共议这一件事,也是说法不一,有臣认为银魄虽与狸国为邻居,但这么多年以来,两国虽不交恶,但也素无往来,并且狸国一想行事低调,银魄突然相邀,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女皇是万金之躯,没有必要为了一张邀请函而犯险,找一个借口推掉就是了。 也有臣认为四皇聚首早已经在四国传得沸沸扬扬,四国就只有我们狸国是女子为王,如果不去,还显得我们怕了他,受天下人耻笑,我们狸国是堂堂大国,不能示弱。 两相在这方面也存在分歧,左相主留,右相主去,大家讨论得颇为热烈。 其实是否去,我心中早已经有定断,我到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不愿意去,但不愿意并不代表我不去,不想面对不代表我会逃避,金銮殿上唯有洛枫没有吭声,我也没有在朝堂上问他。 “洛枫,你今天怎么不吭声?你想不想我去?”躺在床上,我轻轻问他,他粗糙的手滑过我的脸颊,一阵沉迷,两人躺在一块的时候,他总是如此。 “去亦可,不去亦可,但如果去,我要陪同,其他人我不放心,其实我跟随你离开,这个京城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兵权在我手中,你登基到现在,政局稳定,人心项背,即便有人野心勃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你放心好了。”想不到他倒想得周到,有他陪同我的确放心很多。 “睡儿,我还一直没有跟你出过宫,这次权当我们出游也好。”他突然兴奋起来,我从他眼里竟然看到了期待,我一直记得他曾说要带我去大漠看日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抛下所有琐事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洛枫并不知道亦天傲即是濯傲,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眼也许就不会有如此期待的眼神,甚至不会说去亦可,不去亦可。 “听说你父皇以前经常微服私访,睡儿也可以仿效一下,不过私访的时候,一定要有人一个武艺高,又忠心耿耿的人随行保护,你说狸国谁最适合?”他满脸笑意,双眼精亮如星,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你可不是一个好将军,整天想着玩乐,看来得革职查办。” “我都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了,现在新婚燕尔,也得放松一下呀,否则天天这样,人生有什么乐趣?我生下来又不是专门为打仗的?”他十分不满地说着,都大婚一年多了,,他还说新婚燕尔,让我失笑。 “我衡量过了,此次去的还有你的大师兄连敖,虽然那个亦傲天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绝对不是寻常人,银奕是不敢在这样的宴会伤你分毫,这样不但天下人耻笑,也等于向三国挑战,兴许他还得尽力保护你们周全呢?我们趁机出去走走。”他搂着我,双眼晶亮。 “贪玩”我撇撇嘴睡觉去,不再理他。 “我有什么地方没去过?我就是想陪你出去走走。”他长手一捞,将我拉进怀中,又是一番缠绵,在床榻之上,他总是温柔与霸道共存,我总是甜蜜与恼火同在。 半夜醒来,他已经沉睡,俊美的脸庞带着甜笑,估计军中将士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严厉的大将军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我抚摸着他的脸庞,他却一握住我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睡儿,该睡了,要不以后叫你醒儿了。”他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将我拖在他怀里,让他的体温烘烤着我,双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他的手臂很有力,禁锢在怀中就再也动弹不得,每当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乖乖去睡。 濯傲来就来,当他是陌生人就好了,他兴许现在正在搂着新入宫的美人风流着。哪会像我那样为了碰面而烦恼,想想心又踏实一些,烦恼事一想通,睡意就立刻袭来,很快就入睡。 将朝中的事情布置好,我还去了一趟万花宫,吩咐要宫中之人密切关注京城的动态,时刻与我保持联系。 左右护法都在,玄衣护法紫冰我已经派她潜伏在银奕的身边,听说现在正是得宠之时,而我也从她那里得知,除了我已经回信函接受邀请外,其他两王也早回函答应,想不到他的胆子竟然那么大,看来这次见面避无可避了,但其实我为何要避? 洛枫精选了一批精锐跟随着我们,这些估计很多都是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虽然严肃,但也有几个将领敢跟他开玩笑,士兵们看他的眼神更是崇拜又恭敬。 出发之日,我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他骑着高头大马在身后跟随,车马路过皇城,无数百姓过来围观,为了不至于让他们失望,我不时揭开帘子朝他们挥手。 我听到了很多赞美的声音,有人说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有人说他们的女皇就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也有人说女皇与将军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我也发现无数的女人那双眼睛痴迷地看着洛枫,一副恨不得将他扯回家当夫婿的样子。 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一路脸上都带着笑,出到城休息之时,他突然钻进马车里面,目光含情,暧昧得很。 “睡儿,城中百姓都说你我是绝配,我听了很受用,所以你选我是正确的,我比那个于廉好多了。”说完还没等我开口,封住我的嘴巴,狂吻了一通就跑了,弄得那么大动静,车夫都听到了,他怎么就不羞愧一下,我的脸微红,但作恶的人早跑了,我也无可奈何。 明明比我大了好几岁,怎么我感觉他有时就像一个孩子?但在军中将是面前却又沉稳得不行,一副铮铮铁骨的男儿样,他这人真是矛盾,人前人后截然不同。 这次与当初跟随濯傲亡命天涯实在不一样,车马缓慢行进,一路上城镇繁华热闹,乡村炊烟袅袅,狂野风景如画,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情一路飞扬,晚上住的客栈也是一早安排好,都是当地最好最豪华,吃得也极好,我品尝了各地的特色菜肴,这的确是一件幸福事情。 客房里面的东西都早换新,柔软的被子,优雅的布置,窗外无一例外都是最好的风景,马车始终有点颠簸,到晚上也有点累,我早早入睡,我睡了一会,洛枫就钻了进来。 “你只是陪同的守卫,到外面守着,被玩忽职权,否则我砍你的头。”我凶巴巴地对他说。 “白天我是将军,是你的守将,晚上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女人,要凶白天凶,晚上你得温柔。”他才不管我,死死将我拽入怀中,不许两人身体有任何的空隙,而我无奈也由着他,这个男人自己选的,是好是坏都认了。 因为时间比较充裕,可以睡到想起床才起床,比起天天上早朝的日子,我觉得现在如在天堂,这样的日子我盼着能长久一些。 “洛枫,如果以后天天带着一支军队到处游历多好。” “如果到处游历,才不要那么多尾巴跟着,打扰我的兴致,我就要跟睡儿在一起。”他又来了,无论是眼神或者声音都腻得让让人鸡皮疙瘩。 第二天梳洗完毕,再出发,走过村镇就是一大片的平原,草儿绿绿,一片开阔,让人心情愉悦,突然马车停下来,我正想开口询问,洛枫已经揭开我的帘子,探头进来。 “睡儿, 出来,老呆在马车里很闷的。”说完就将手递给我,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他的马儿就在旁边,他一跃而上,动作矫健优雅,他上马之后那双有力的臂膀一捞,我就跌落在他的怀中,两人身体相贴,十分亲昵,我的脸一下子飞红,身后可还有大军呢? “正经点,被将士笑话了。”我努力挣开他的怀抱,想与他拉开一定距离,我可要保护我女皇的威严。 “抱自己的女人怎么不正经了?两人明明是夫妻,离得远远的才被笑话呢?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谁敢笑?”他大喝一声,扬起缰绳就往前冲,身后一个小将领看到心里一急,猛在身后嚷: “快跟上——” “跟得那么贴,想被将军砍头?脑子都不知道长什么了?”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将领拦住他,在身后低声呵斥着,身后士兵一阵大笑,我羞得脸红耳赤,似乎是在众人眼前偷情一样。 就这样大部队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既能远远盯着我们,又给我们一个痴缠说情话的机会,他们真会替他们的将军着想。 “洛枫,不许在将士们面前这样,你给我注意点。”我黑脸冷了声音。 “好,我下次注意。”话这样说,但那手就不规矩起来,我刚推开他的手,他又堵上我的嘴,吸吮轻吻,细细碎碎,但却缠绵纠缠得很。 “洛枫,士兵们看到。”我再次推开他,脸蛋已经通红,我纵是随意,也不习惯在众人面前。 “看到就看到,让他们羡慕一下。”这个男人让我实在气恼,相伴的时间越长,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 “我怎么就选了你这样无赖的男人呢?”我悻悻地说道。 “那是你有眼光。” 没见过他那么自恋的男人,我实在无奈。 “不怕的,他们又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说完低头又吻了下来,他的吻很甜美,让人沉醉,一路奔驰风很大,吹飞了衣袂,我的头发没有在风中凌乱,却在他下巴的磨蹭下凌乱不堪。 “冷不冷?” “不冷。”即使我这样说,他的手还是将我圈在怀中,用他的怀抱温暖着我,宠爱得让人只想赖在他的怀中。 早上和傍晚他都扯我上他的马,中午由于太阳猛,他就塞我在马车里,其实与他同乘一匹马后,我感觉坐在马车上时那样的乏味,只是嘴里不肯承认罢了。 过去银魄的路上,我没了当初过来时的忐忑,每天心情都甜蜜而开心,虽然偶尔也有一些气恼,但最后却陶醉于大自然的怀抱中,驯服于他霸道的臂膀里。 我说回宫治他的罪。 他说回宫再算。 我说他是一个坏男人。 他说做好男人太累太苦。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有东西反驳我,一路上吵吵闹闹,但也甜甜蜜蜜,我也很久没有如此快乐过,也许是关在皇宫中太久,也许身边是有了他的相伴。 到来银魄的皇城,比约好的时间好早了一天,刚好可以休息一晚,然后明天进宫,现在皇城已经一片热闹,百姓正为星日节筹备,比过年还热闹,大家因开心而发红的脸感染了我,原来快乐真的很简单。 晚上本想与洛枫出去逛逛,但后来想想多一时不如少一事,哪里的皇城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们还没有动身,银魄的丞相陈怀民率领几个官员,已经来到我们入住的客栈外面守候,这让我不好意思再睡懒觉,梳洗完毕,我们浩浩荡荡往皇宫进发,跟从我进入皇宫里面只有洛枫和他几个手下,其他都在皇宫不远处驻扎。 一进到宫门,银奕就率领官员来迎接,他身姿挺拔,在一群人里是那样的扎眼,如天上的皓洁的月亮,让周围的星星的都黯然失色。 我从来没有见过银奕,但对于这个风流帝王,倒有兴趣一见,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丫头的皇兄,或多或少能从他身上看到银萧的影子。 我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坦然直视他。 “人说自古美女出狸国,今日见女皇,当知此话不假,女皇的光华让我银魄六宫粉黛无颜色,今日银奕有幸目睹女皇的风采,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这话从哪个男子的嘴里说来,都觉得轻佻,但出自他的口,偏偏让人生不出一丝不快之感来,彷佛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果然是一个会哄女人的主。 我在他不经意间打量着他,他剑眉入鬓,目若星辰,谈笑间眉角微微上扬,凤眼含情,勾人心魄,乍看温润如玉,优雅若风,再看气吞万里,霸气摄人,这样的男子他的后宫岂能缺少争斗? “这位想必是洛将军了,一早听说大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却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一脸的叹服,洛枫嘴角带笑,但那身以身俱来的霸气,让人无法忽略。 儿子是这般出色的男儿,父亲呢?不知道这次是否有幸一见? 银奕说大师兄先到一步,现在正在云月亭喝酒等着我们过去,听到大师兄已经到来,我的脚步禁不住加快。 看到我到来,师兄微微一笑,他的笑还是那么好看,好看的醉人,只要一见到他,心里就会暖得一塌糊涂,亲人相见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不再亲昵地叫我小睡,他只是礼貌地称我一声女皇,而我也只是一声淡淡的灈王,但当彼此目光相碰触的瞬间,两人的嘴角都禁不住微翘。 这个云月亭处于皇宫偏南一角,周围都是苍翠的竹子,绿意盎然,清风徐来,竹子哗哗响,如仙乐飘飘,师兄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看着周围的竹子微微出神,那双如清风明月般的眸子带着一抹醉人的波光。 他又在想丫头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在这一瞬间微微酸疼。 “皇上,卫皇亦天傲已到,正朝皇宫走来。”宫人的声音虽轻,但身旁两个男子握住酒杯的手都微微颤了一下,而我的心也抑制不住猛地一颤。 他终于还是来了。 |派派桃。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四 睡狼传说 026:四皇聚首(二) 听到他的到来,银奕抱歉地站起来朝我们笑笑,说要去宫门迎接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在想他们仇人见面是否分外眼红? 但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算在外面打得口青鼻肿,头破血流,又与我何干? 洛枫与师兄的随从都在亭子外,彼此都挺立着,不发一言,看见我回眸,洛枫朝我笑笑,此时他的身姿如身后的翠竹一样挺拔,比师兄的随从惹眼多了,他的笑容让我安心,他的身影给我力量。 这一刻,我突然很想扯起洛枫就走,远离这个国家,远离这一群男人,回到我可亲可爱的狸国,那里才是我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但我知道不行,我也不会这样做。 抑郁地转过身子,师兄正拿起酒杯看着身后的竹林,双眼又微微的出神,深邃而幽远,师兄这样的眼神,总能触到我灵魂的最深处,微微疼痛。 本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濯傲即将要到,我也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起来,身为女皇一年多,在宫廷宴会上,喝酒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但我还是无法喜欢上这辛辣的东西,不明白那些男子为什么会一壶一壶地将它倒入嘴里? 曾经对那个嗜酒如命的丫头,我也十分不理解。 石桌上除了醇香扑鼻的酒外,还有不少的果子,其中有一些我也没有见过,看着大小不一,颜色鲜艳的果子,我竟然想起蒙罗的罗果,我想起自己一把将一个罗果放进嘴里,还没有嚼两下就酸得吐出来的情形。 我记得他说我浪费珍宝时的神态与笑容,甚至他的眼神也那么清晰,我记得我最后将一盘罗果吃清光时,他眼里的嘲笑,但那刻他的眼神是带几缕温柔的,他曾经也对我温柔过的,只是时间短暂得似乎从未曾有过,其实我也不愿意记起,因为想起心会痛。 “小睡,在想什么呢?”师兄出言打断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不再客气而疏离地叫我女皇,小睡这名字我也只能从他的嘴里重温,而那声宫小睡就已经埋葬在尘埃里面,无人记起,只是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它不设防地走出来不停地叫嚣。 “师兄,你看着竹子又在想什么呢?”他微一怔,然后展颜一笑。 “我在想丫头。”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直白地告诉我,但我却没能坦然地说我刚才想起濯傲了。 “丫头,可在那个女人的手里?”我低声询问师兄,丫头的生死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大石,现在她娘我救出来了,他的父亲我知道了,就是她依然不知所踪,让我如何安心? “那个女人很狡猾,一直躲在暗处,等我的探子能找她,又已经转移,我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丫头的踪迹,我怀疑丫头根本不在麓国,本来以为有了一丝线索,但现在感觉又断了,相见又不知在何年。”师兄的声音透着无奈与酸楚。 “麓国现在与蒙罗合并,如果丫头在那个女人的手里,濯傲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今天我特意过来探一下他的口风,银奕这次邀请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们也是时候碰碰面了。”师兄目光深邃,慢慢品尝着手中美酒,动作优雅得很,一点都不造作,有些人天生优雅,有些人后天无论怎么努力,也高雅不起来。 两人静静喝酒,各怀心事,清风伴着竹子的清香,慢慢在亭子飘荡,这个云月亭果然是好地方,能让浮躁的心都清净下来,这次回宫,也叫人在皇宫弄一个竹林,以后把奏折都移到那边去批改多惬意,甚至还可以叫人在旁弹着古琴,琴音袅袅,一定沁人心扉,只想想都觉得陶醉,我闭起眼睛,嘴角扬起。 坐了好一会,还没有见两人回来,虽然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的心一直绷得紧紧的,一些轻微的异动,我都以为是他来了,手心竟然还渗出了丝丝汗珠,这个男人怎么就是阴魂不散。明明觉得已经将他丢远了,也很少想起,但再次见面,心里还是禁不住忐忑与紧张。 “银奕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咽下最后一滴酒,我的耐性不是一直很好吗?为何现在竟然有点烦躁。 “如果亦天傲单纯是亦天傲,银奕早回来了。”师兄嘴角含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银奕背弃与濯傲的盟约,阵前倒戈,将枪头对准濯国,这对濯傲而言,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当日濯傲咬牙切齿说起他,我就知道他心中有多恨,现在两人是恶言相向,还是闭口不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银奕多方解释,努力弥补?银奕这次邀请他过来,是为了化解他的怨气吗?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至,我情不自禁地转头,不远处,一个女子亭亭玉立,她没有穿华美的宫装,也没有化精致的妆容,就算是头发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只简单的拢起来,但却如清水芙蓉般涤荡人心。 银奕没有妹妹,在宫中不是皇上的女人,就是宫女,但她大胆的眼神,自得的神态,撼人的美貌怎会是一般的宫女?说是银奕的妃嫔又不大像,他怎会允许他的女人私自来这里,并且穿得如此随意? 不过这女子的确美,能让我真心赞叹的人其实也不算很多。 但奇怪的是她既不说话也不走过来,双眼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师兄,一双美目似怨似怒又含情,师兄抬起头看了一下,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结果却什么都没说,气氛十分压抑尴尬。 我回眸再看看师兄,他已经将头低下来,慢慢喝着酒,虽然动作依然优雅,但却没有刚才品酒的愉悦,嘴角带着一抹苦笑,似乎喝下的全是苦酒一般。 莫非师兄与这个女子曾经有什么纠缠?看着气氛不对路,我也不多言,静静喝着酒,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立着,风吹起她的裙摆,显得是那样柔弱,惹人怜爱,兴许是站得久了,她粉色的脸变得有一些苍白。 银奕一去不复返,师兄又低头喝闷酒,前方又有美人像怨妇一般盯着,我除了喝酒还是喝酒,直到桌子上的酒被我们喝得差不多,这名白衣女子才咬咬唇转身离开,那眸子竟然弥漫着层层水汽,让人心疼。 但她刚走,后面就响起了稍稍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一跳,眼角余光微微射过去,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来人正是银奕和跟随他的宫人,却不见濯傲,莫非濯傲回去了?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臣妾叩见皇上。”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女人竟然是银奕的妃嫔,有点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银奕的女人恋上师兄,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微妙得很,我静观其变。 一直笑意盈盈如沐春风的银奕,在看到那白衣女子的瞬间,那张俊脸黑气弥漫,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他定定看着那个跪在他身下的女子,一声不吭,此时我只能看到女子的侧脸,却也冷硬得可怕,如冰似霜一般,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谁也没有软上那么一丝,这女人胆子可真够大,敢与他这样大眼瞪小眼的。 “退下——”银奕声音虽小,但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已经怒不可遏,但碍于我们在旁,不好发作,那发黑的脸,可见他忍耐得辛苦。 “谢皇上——”女子声音带着孤傲与冰冷,说完她站起来,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畏惧,我看到银奕的双拳紧握,脸色十分难看,能让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动如此大,这个女人在银奕心中绝不会是无足轻重的。 都说银奕风流成性,都说他对美人从来不拒绝,但又都无心无情,是否真的如此呢?我看着这个女人微微出神。 回眸师兄却依然低头喝酒,似乎对这一幕充耳不闻,也毫不感兴趣,我发现我对师兄真是所知甚少。 “是银奕不好,怠慢两位贵客了,宫人已经准备了午宴,卫王已经在那边等候,恳请两位移步。”这个时候他又变得风度翩翩,器宇轩昂,似乎刚才那一幕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 “怎会怠慢呢?难得有女皇相陪,又有如此景致,我开心都来不及呢。”师兄站了起来,也笑容满面,刚才那抹苦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也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师兄变脸也快,男人有时真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洛枫好,我回眸看他,他也看着我,心里暖暖的。 一行人跟在宫人的后面,往偏元殿走去,说说笑笑,倒也融洽和谐,但这些都不过是表面的东西罢了,他们心里说不定将对方恨得牙痒痒的,他们还时不时相视一笑,我能感受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气氛和谐,实质压抑难耐。 似乎这里面我最不被人记恨,除了与濯傲有那么一点纠缠,但都已经过去,今日相见,他是卫王,我是狸王,除此无他,所以我应该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坦然,这午膳吃得最香。 就快到偏元殿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抽了一下,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对上师兄宽慰的目光,他知道我与濯傲的关系,所以能察觉到我此刻的不平静。 我朝他笑笑,定了定心神,挺直胸膛走了进去,大殿当中有两个男子,一个懒懒坐着,一个立在其后,我没想到站着的竟然是曾经的翼王翼宇,他依然英气逼人,但昔日那身霸气也悉数敛起,只是静静站在一旁,谦恭有礼。 大师兄登基不够一个月就灭了翼国,现在两人见面,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仇人,但在我们走进来的那一刻,翼宇的脸没有丝毫变化,这个男人的忍耐力极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师兄与银奕的女人不清不楚,又与对面两个男人有着灭国之恨,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虽然都进来了,但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连银奕这个主人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压抑到了极点,这里面的男人,相互都是仇人,没有一个是朋友。 当濯傲那双寒冰一样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时,我感觉四肢百骸无处不凉飕飕的,但同时又像被火掠过,无处不疼痛。 “卫王来迟,应该自罚三杯。”我淡淡地开腔,忽略他眼里的冰冷,?br /gt; 狼笑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2部分阅读 ,原本以为我会很紧张,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但见面看到他冰冷无情的眸子,我的心也沉了下去,一直沉不到底。 我也只是说过再见是路人,但他再见我,眼神是多么的嫌恶与冰冷,当初我还傻到以为他会在我的大婚出现,人有时真是傻得彻底,也许这样的会面也好,彻底死心,彻底清醒。 他冰冷对我,我淡然处之,路人莫不是如此,我做到了,我应该为自己欢呼。 “女皇开口,不要说三杯,百杯又如何?”他展颜一笑,笑得张扬,笑得邪魅,无可否认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曾经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看到他会心跳,我靠近他会脸红,我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共偕白首,但现在我不会了,傻了一次,足够了。 “卫王果然豪情,让银奕佩服。”银奕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招呼我们坐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座位刚好就在濯傲的对面,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是卫王特意带来给大家品尝的,听说十年才结一次果子,先涩后甘,慢慢吞嚼,十天还齿颊留香,不但能促进食欲,还能养颜治病,寻常百姓还吃不上,看来这果子最适合女皇了。”银奕话音刚落,几个宫女捧了几碟罗果款款进来,如蝴蝶在大殿上穿梭,不一会就摆在我们四人的桌子上。 我看着桌子上的罗果出神,那一幕幕又在脑海闪现,不肯停歇,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语气声调都是何等的清晰。 不一会,师兄与银奕都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我却没有丝毫食欲,很想像往昔那样一把抓住就塞进嘴里,但手就是无力。 “女皇,怎么不试试?这可是卫王远路带来的,果然清香满腔。”银奕笑着对我说,边说边嚼着他认为清香满腔的罗果。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射向我,尤其是对面那束特别的扎眼,我淡淡一笑,拿起一个慢慢吞咽,但咽到最后我发现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甘甜清香,除了酸涩还是酸涩。 “果然名不虚传,让人齿颊留香,就是不知道有养颜的功效。”我继续拿一个放进嘴里,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上这种酸涩的感觉,酸涩得让心都痉挛起来的感觉。 “女皇第一次品尝?”濯傲冷不防问我,声音带笑,但无论我怎么看都觉得冰冷刺骨,他的目光如刀子要将我凌迟至一般。 “罗果是卫国所独有,十年才结果,这么珍贵的果子,我怎么有机会品尝,或许机缘巧合之际也有品尝过,只是我可能忘记了,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淡淡地说,没有丝毫情感。 “是吗?”他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但笑容也有几许落寞,兴许我看错了,他身边美女如云,卫国也如日中天,这样的男人真是站在人生峰巅仰天长笑的时候,哪来落寞? “三王实在赏面,不远千里接受银奕的邀请,银奕再次敬三王一杯。”银奕站起来,朝我们举杯,潇洒洒脱,我一饮而尽,倒也觉得自己有几分豪气。 “大家远道而来,一定疲倦,用完午膳,我叫宫人带你们到寝室稍事休息,晚上银奕再率百官为三王洗尘。”说完拍拍手,宫人就鱼贯而入,在每张桌子上摆满精美的菜肴。 洛枫也在我身后的小桌一起用膳,我感受到对面有一道光穿过我直射在洛枫的身上,我装作不知道,看也不看他一眼,慢慢享用一桌子的美味,虽然吃得满脸陶醉,实际是食不知味,这些精致的菜肴我竟然感觉味同嚼蜡,莫非银魄的厨子水平就那么糟糕? 午膳用完,有宫人带我们到寝室歇息,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虽然心里坦然,但那一束强光,总让我如坐针毡。 洛枫紧随我身后走出偏元殿,在人前他总是正经得很,就连眼神也很少与我交流,但出来外面,天高地阔,而我也重重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是不是银奕故意如此,师兄的寝室与我们离得甚远,而濯傲的就在我的隔壁,心中有点恼,但却不愿意表露出来。 我回头朝他点头礼貌一笑,客气而疏远,但他却不回我一笑,那脸绷得紧紧的,这人好没风度,我也不再理他,大步走了进去,刚走到里面,洛枫就从背后揽住我,紧紧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他才十分不情愿地松手,打开门,原来是宫人送水给我们洗脸,洗了脸和手,整个人一身清爽,我软软地倒在床上,觉得全身疲倦无力。 “累了?” “嗯,很累。”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和脸颊,一脸疼爱,我赖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给我的温暖,就在昏昏欲睡之时,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真烦人。”洛枫不满,但却爬起了床,他不是一个任意妄为的人,他的分寸一直拿捏得很准。 “是谁?”他沉声询问。 “卫国将军亦宇,奉皇上之命,请女皇过去一聚,有事共商。”他声音也很低沉,听不出情绪。 洛枫回眸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应,他对我要做的事情从不干涉,听到他要见我,我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本皇一路奔波,已经比较疲劳,卫皇有什么事情,请他在今晚宴会上与我说,得罪之处,烦请卫皇多多包涵,烦请将军转告。”我淡淡地说,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受他的奚落与嘲讽,今天他那冰冷的目光,那嫌恶的眼神,让我知道他对我根本无情,一丝一毫都没有,我不想他再将我的尊严踏在脚下。 门外之人站了好一会才离开,不久我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这个卫王找你有何事?要不去见见,毕竟是一国之君,太怠慢了不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竖一个强敌要好,有我在外面,不会有危险的。”洛枫轻轻地对我说。 “我就是不想去。”我赖在他怀中,如果让他知道亦天傲就是濯傲,估计他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国家大事,不能凭意气,这次不去就不去,今晚见面要客气一点。”他轻吻着我的额头,情意浓浓。 “嗯”我低头应答,心中禁不住在想,他找我干什么?头脑乱糟糟的一团,既然都说了不去,还庸人自扰干什么?我自嘲地笑笑,但却发现他的身影却直接闯到我的脑海当中,无法驱逐,人的头脑有点时候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睡到傍晚我依然懒懒赖在洛枫的怀中,其实只是双眼闭上,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睡儿,你有心事?平时一躺下床很快就睡着,今天怎么那么久都不能入眠?”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我明明闭上眼睛,他怎么看得出来? “你睡着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同床共寝一年多,你都不知道我试过多少不眠夜,你是否睡着哪能瞒得住我?”他轻轻帮我揉着头部,帮我放松。 “可能是这张床陌生,我认生,睡不着。”听到我这样说他也释然了,两人起床梳洗,他换了一套新衣裳,更显得俊朗不凡。 “洛枫,你这样把其他三王都比下去了。” “是吗?”他笑,很绚烂,我们十指相扣走出寝室的时候,濯傲与翼宇也刚刚出来,他的目光落在我们相扣的手上,唇角扯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怪不得女皇无暇与本皇相见,原来如此。”他的声音舒缓好听,那个原来如此拖得特别长,话中有话,虽然脸上还挂着迷人的笑容,但那眼神却如锋利的刀刃,射到哪里哪里就火辣辣的痛。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26:竹林月夜 “本皇并不是故意拒绝卫皇,只是长途跋涉,身体疲软,卫皇如果有什么要与雪舞商量,不妨现在说,雪舞洗耳恭听。”我淡淡地说,并不理会他话中的讽刺,也许他对我的讽刺太多,多得我已经麻木。 “雪舞?这名字真好听。”他嘴里显出揶揄的表情,然后拂袖而去,我记得在山洞那会,他就说我这名字不好听,尤其配上“宫”这个姓氏就更加难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往事历历在目,心还是微痛,这个自己曾用生命去爱过的男人,这次见面除了冷嘲依然是热讽,心中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感伤,只是感觉有点堵说不出话来。 “睡儿,你没事吧。”洛枫轻轻碰了碰我,我猛地清醒过来,原来又走神了,这段时间似乎走神得太多了。 洛枫狐疑地看了濯傲的背影一眼,但却什么都没有问,他并不喜欢追问我,很多东西他宁愿等我去告诉他,我不说他就不问,但此时我能跟他讲什么?我只盼早点离开这里,让自己的心重归于平静。 我与濯傲一前一后往御花园走去,今晚银奕会在这里设宴替我们洗尘,而明天才是银魄重要的星日节。 听说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天,天上有很多星星陨落,一闪而过,当时百姓看到心中害怕,以为有什么灾祸降临,想不到这一年银魄风调雨顺,庄稼大丰收,家家粮满仓,甚至装不下,于是就把这一日定为星日节,男男女女都载歌载舞,庆祝丰收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节日的内涵就广泛了很多,成为很多男女见面私定终身的日子,因为这天即使是大家闺秀也可以在众多男人面前起舞,而没有人说她行为不端。 这个节日三年举行一小节,十年一大节,六十年为最隆重,这天皇上会亲自出宫与民同乐,并沿街洒下金色的麦穗,听说谁能抢到金色的稻穗,谁就能幸福一辈子,这对老百姓来说实在有吸引力,所以百姓明天会一早立在道路守候,我能想象当日的热闹情景。 去到御花园的时候,百官已经就座,看见我们进来,又是一阵喧闹客套,银奕正坐在中央,他身旁有一个美貌女人,温柔而妩媚,看起来清纯如莲,但她朝你瞧上一眼,会让你酥入骨头里,她正是我万花宫的玄衣护法紫冰,看来她真的很得宠,否则今日这样隆重的宴会断不会让她出席。 银奕身前有三张桌子,宫人带领我们落座,而我与濯傲依然是坐对面,洛枫优雅地坐在我身后,他的桌子也摆满了果品与美酒,他平时并不贪杯,所以桌前的酒还没有动。 两旁坐满了陪同而来的百官,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一看就知道是给舞姬跳舞助兴的,果然如此,一会丝竹之音响起,十几个妙龄女子曼妙起舞,舞姿轻盈,裙摆翻飞,眼波如盈盈秋水,脉脉含情。 众大臣有的在谈笑,有的在喝酒,但更多的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些丰胸细腰的女子,偶尔女子的长袖拂过某些大臣的脸,让大臣陶醉,有些甚至借着酒意,还趁机拉过来嗅一把。 男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甚至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无不是好色的。 座中男子估计除了我有点心不在焉外,其他都神情专注,毕竟美丽的女人谁都爱看,尤其这种扭着腰肢,双腿修长,穿着透明,双峰若隐若现的女人更多人想看,兴许此刻有好多人已经看得心痒难当。 男人的宴会都是如此,似乎没有女人没有酒就热闹不起来。 歌舞暂歇,银奕与百官向我们举杯敬酒,当着众人我不想示弱,举杯就饮,一饮见底,有着几分豪迈洒脱。 “女皇好酒量。”银奕一边说,一边将紫冰搂入怀中,紫冰乖巧地被他搂着,一副娇羞幸福的样子,那红红的脸似乎不胜酒力,但我知道万花宫出去的女子,酒量都特别高,虽然不是个个千杯不醉,但这区区几杯酒绝对难不倒她们,看得出她演技甚好,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谁愿意拒绝? 酒过三巡,银奕突然拍拍手,有五个女子款款而入,雪肤玉肌,身材更是凹凸有致,那杨柳般的身姿我见尤怜,顾盼之间又风情万种,这样的女人让人垂涎欲滴,看到她们进来,我的唇扯了一下,男人没女人陪,喝酒就没味道了吗? 银奕打了一下眼色,有两个特别出众的女人分别在濯傲,大师兄身旁坐下,动作亲昵,整个人贴上去还嫌不够火热,不停地往里钻。 而另外三个分别在洛枫、翼宇、还有师兄的随从身边坐下,想不到银奕想得倒周到,居然连跟来的随从也美女在怀,实在有点恼火。 濯傲脸上漾着邪魅的笑容,一把将那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拉到怀中,双手搂住她那纤纤细腰,动作放浪而轻浮,我的唇自觉又勾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做女皇真不错,这样我可以决定自己有多少个男人,而我的男人只能拥有我一个,否则看到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我会受不了。 即使我跟随在濯傲身边,也只能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且是不受宠,得不到丝毫爱意的女人,想到这点,我回眸看了一眼洛枫,洛枫刚接过那女子手中的一杯酒,而女子却像长蛇一般缠绕着他。 他没有拒绝她缠上来,但也没有碰她一下,只是低头喝酒,脸色如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人人畏惧的女皇,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洛枫是否会如其他男子那样,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在我回眸看洛枫的时候,我感受到一个强光直射我而来,直穿我的五脏六腑,我微微转过头来,然后神态自若地看着前方的红衣女子踏歌而舞,她的舞姿热情而狂放,双眼勾魂般看向另外三王,果真是一代尤物,人说银奕风流,果真不错,搜集了这一堆美人儿。 舞罢,她竟然袅娜多姿地朝濯傲走去,然后倒在他的怀中,银奕难道嫌一个陪他还不够?难道要用女人彰显作作为主人的热情? 但濯傲也是来者不拒,左拥右抱好不惬意,估计呆会下一个节目,又会有一个女人走向大师兄了,这样的宴会男人津津乐道,而我觉得甚是无聊,并且无聊到了极点。 “本皇有二女相伴,狸王却显得孤单寂寞了,皇上你有失公允了。”濯傲一手轻搂红衣女子,一边轻吻那像水蛇一样缠着他的舞姬,这个人左右逢源,一脸春风,声音带着揶揄与慵懒,他今天似乎死盯着我不放,不要说我曾爱过他,就为我救他一命,他何苦不停的奚落我? “要不你过去陪陪狸王?”他柔情似水地对红衣女子说,那红衣女子已经被他迷得双眼迷离,猛地摇头,不肯离开半会,他一阵大笑,百官也附和而笑。 “卫皇风采过人,连红怡都不肯离开了。”银奕的话让宴会一阵轻松。 “狸国盛产美人,而我们银魄就刚好相反,俊美的男儿随处可见,今日狸王大驾光临,我银奕哪敢怠慢?”说完一拍手,几个美男相继而出,或羞涩或俊朗或威武,全站在我身前任我挑选,我想不到银奕竟然还有这一招。 “皇上果然想得周到。”濯傲声音很响亮,但却带着冷硬,为什么我感觉他不悦?我暗笑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他何来不悦? 看着那一排站在身前的男人,我有过一瞬间的茫然,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但此时我已经有了洛枫,其他男人不想碰了,即使是虚情假意也不愿意,何况他们也没有洛枫长得好看,但我总不能开口嫌弃这个盛产美男的银魄,提供的美男我不满意吧。 我的手抬起来,但却不知道该指向谁。 “银魄的美男果然不同凡响,让本皇自惭形秽,但本皇觉得他们较之洛将军,始终少了一份男子气概,洛将军与女皇两人站在一起,真像一对神仙眷侣,让本皇羡慕不已,今日那么高兴,洛将军为何不上来陪女皇喝一杯。” 大师兄风轻云淡地说着,三言两语就替我解了围,他的声音却如涓涓细流,温暖我心。 “洛枫恭敬不如从命。”洛枫也不客气,挣脱那缠着他的女人,向前跨一步,也不问我意见,已经直接坐在我身旁,他一坐在我身旁,我感觉整个人变得心安,我朝他一笑,但他却旁若无人地搂着我的腰,亲昵而自然,而我也没有拒绝他,一脸甜蜜地喝他递过来的酒,脸微微泛红。 “果然是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呀。”银奕朗声大笑,群臣再次敬酒,洛枫也站起来,神色自若,对面的濯傲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但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发白,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怒极。 是因为没有看到我难堪,所以生气了吧?濯傲你何苦这样对我?你就那么讨厌我?我喝了手中的酒,觉得甚是苦涩。 这次的宴会除了吃喝女人外,关于国事银奕一字不提,似乎叫我山长水远赶过来,就是为了看他们众男人寻欢作乐?心中有点纳闷。 不过我绝对不相信就是这么简单,也许有些东西他们已经在夜幕之中达成共识。 就在这时,洛枫剥了一个果子给我,我微笑接过,他总是很细心,让我体会到被人呵护的感觉,但我接过的瞬间,手微微痛了一下,因为感觉对面那道光如一道烈焰,将我的手烫伤,抬头朝他看去,他却低头喝酒,还与身边的红衣女子轻声调笑,似乎从来未曾朝这边看来,莫非是我心理作祟? 自见到他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不够清醒,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无论我心里提醒自己多少次,暗骂自己多少次,就是无法控制。 “女皇有丰神俊秀的洛将军相陪,卫皇也左拥右抱,似乎本皇怠慢濯王了,濯王对如烟似乎不甚满意,不过没关系,漠国前段时间刚进贡了一个美人,今天本皇借花敬佛送给濯王,一定能让濯王满意。”然后勾唇一笑,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笑容,暧昧而邪气。 两个男人之间本来就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知己好友一般,男人原来也那么善于伪装。 “连敖谢皇上厚爱。”师兄依然风轻云淡地笑着,并不拒绝。 “来人——”银奕声音不大,但却甚是威严,我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贯穿始终。 “别喝太多,你酒量不好。”洛枫轻声地对我说,满眼关切与疼爱,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想他给我力量。 “有你在,醉一次又何妨。”他如平常那样温柔地抚摩了一下我的发丝,我从他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阵出神。 “女皇与洛将军果然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卫皇也会羡慕?”我扯唇冷笑,一个被他践踏得毫无尊严的女人,一个苦苦求索,却无法得到他一丝怜爱的女人,他说羡煞旁人?纵是天下人都羡慕,他濯傲对我也只会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 话音刚落,一阵沉默,只剩大臣们说话的声音,但一会连声音都没了,御花园变得死一样的寂静,寂静得让人心慌,我抬头一看,一个白衣女子在月色中款款而来,如坠入凡间的仙子,风吹飞她的衣袂,一缕发丝吹至她的唇,带着极致的诱惑,天地瞬间静了,静得让所有人的呼吸都觉得粗重。 银奕搂住紫冰的手僵硬下来,脸上的线条也变得冷硬无比,但却不怒反笑,来人竟是今日中午所见的那个女子,她不是银奕的女人吗?座下百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气氛压抑诡异得吓人。 我朝师兄看去,他低头喝着酒,但我却在瞬间捕捉到他流露出来的苦涩,这个女人与师兄究竟什么关系? “如烟呢?”银奕虽然极力压制,但任何人都能体会到他那浓烈的怒火。 “如烟身体抱恙,不能侍候濯王,我楚乐自认不输于她,所以自告奋勇顶替她而来,皇上你女人无数,三宫六院,从景秀宫数到落雁宫,从十四岁到二十岁,数上一天也数不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皇上何需动怒。”她笑得张扬,笑得美艳,虽然娇柔,但那双眼却睥睨着大堂众男子,满是蔑视。 我听到官员抽气的声音,师兄拿着酒杯的手僵住了。 “你放肆——”银奕一掌拍在石几上,“轰”的一声,坚固的石几竟然当场爆裂,酒杯跌落在地上叮铛破碎,果品撒得满地都是,可见银奕怒到什么程度,大殿之人都噤若寒蝉。 “楚乐你说得没错,朕的女人众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如果要死朕一定成全你。”银奕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听到了关节“咯咯”的响声,对于他这样的骄傲的男子,怎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我看到师兄的嘴巴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他这个时候开口求情只会火上浇油,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这个时候他又如何能开口? “我楚乐早已经生无可恋,你要杀我就给一个痛快,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们这些男人究竟将女人看成了什么?”她在大堂笑了起来,笑得肆意,笑得旁若无人,笑得张狂,但又笑得满是心酸。 一个人笑得让人想哭,这笑也到了极致。 “一个一边对我说此生最爱,一头又温香软玉,夜夜风流,一个说珍视我,爱护我,但到头来却置我生死不顾,我楚乐不是一个玩物,也不是一枚棋子,要杀要剐随你便。”她怒视着那个已经黑气弥漫的男子,没有丝毫的畏惧,这女子甚是刚烈。 她不但在骂他,也在骂师兄,她肆意的眸子满是报复的快感。 “我什么时候当你是玩物了?”银奕的声音已经压抑不住他的怒火。 “你什么时候不当我是玩物了?银奕,我有时觉得你这个后宫就是天下最大的一间妓院,被你一个独包了,这里面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干,就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等你来宠幸。” “我就是其中一个妓女,这个宫中妓女太多了,多得你数都数不过来,连未成年的都有,趁我还没花退残红的时候,你就大发慈悲,让我从良吧,我还想找一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梨窝浅笑,但却字字让人惊心动魄。 她竟将自己比作妓女,将银奕比为嫖客,我突然有点想笑,她这话实在痛快,我竟有点喜欢这个在他们眼里离经叛道的女子。 原来忍笑是那么难,我听到我旁边的洛枫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濯傲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喷出来,但又不得不死死咽下去,所以我听到他的咳嗽声,连他们都如此,其他男人就可想而知,除了濯傲的几声咳嗽声,整个御花园又是一阵死寂。 “你——你——”银奕被气得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完整。 “来人,给我拉她出去砍了。”银奕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腔怒火就像要喷薄而出,将眼前这个笑的肆意张扬的女子焚毁,大师兄握住酒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那醇香的酒竟溅了出来,我的心猛地一跳,为那白衣如仙的女子。 “不用拉,我自己走。”她竟然大步流星地走出御花园,不给他有反悔的余地,我看见银奕的手竟然抖了,眼里竟然有害怕的光芒在闪烁,师兄站起来,刚想张嘴说话,濯傲已经先他一步开腔了。 “皇上,今日四皇第一次相聚,明日又是星日节,如此喜庆的日子染上鲜血终是不好,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影响了我们喝酒的兴致?”听到濯傲的话,师兄坐了下来,将自己即将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好,本皇今日就给面子远道而来的三皇,给朕将她打入冷宫。”银奕的声音异常冰冷,但整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是在乎她的,我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从如释重负的脸上看出,也许正因为这样,濯傲才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给了一个台阶让他下。 一小段插曲将整个宴会的气氛破坏殆尽,即使再觥筹交错,丝竹绵绵,终是让人意兴阑珊,而主人那脸即使是笑也甚是僵硬。 这一幕银奕应该始料不及。 今晚的宴会也不算沉闷,我的唇微微扬起,宴会在一阵寒暄中结束,我与洛枫并肩而行,故意走得很慢,希望与濯傲拉开距离,但想不到他走得比蜗牛还慢,两人根本就拉不开距离。 “洛枫,现在时辰尚早,陪我逛逛这皇宫。” “好”他握住我的手,掌心很暖,我选了一条与濯傲背道而驰的路,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能将我怎样,但靠近他,我总会心绪不宁。 两人缓缓走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恍若回到狸国的皇宫一样,温馨而自然。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今日的云月亭,今晚的夜色并不明朗,朦朦胧胧的,但听着竹叶在风中摇摆的声音,整颗心也平静下来,这样静谧的夜晚我喜欢。 “睡儿——”洛枫从背后将我拦腰抱住,紧紧的,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他呼出的气有点热,喷在耳畔,有点酥痒。 “女皇与洛将军真是郎情妾意,情深意浓,在银魄的皇宫也迫不及待地恩爱一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洛枫也松开了手。 转过身子对上濯傲满是揶揄的眸子,浓浓夜色下,他的眸子显得特别晶亮,他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让卫皇见笑了,洛枫我们走吧,免得打扰卫皇赏月的兴致。”我不再看他,拉起洛枫的手就准备离开。 “洛将军,本皇与狸王有国事要商议,可否暂退。”洛枫没有吭声,我知道他在等待着我的明示,在这种场合他从不逆我意。 “夜深了,本皇准备歇息了,卫皇有什么改天再说,何况商议国事,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环境似乎不适合。”我并不愿意与他过多纠缠,我希望他纠缠我的时候,他冷漠待之,如今都各自婚嫁,再多的话也是枉然,何况他除了奚落我,还能有什么与我说?我心中冷哼了一下。 “难道狸王害怕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吗?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以为——” 误以为什么?莫非他还以为我还站在原地等他,还卑微地求他的怜爱,受他耻笑与践踏? “本皇怕什么?洛枫你先退下。”我冷硬地吩咐,我说过当他是路人就当他是路人,我不害怕他,一点都不怕他,我今天就要让他看看我已经将他忘记地彻彻底底,我说到做到。 洛枫听到我如此说,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瞧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眼中的含义,估计是叫我有什么事大声叫,他在附近,一定会保护我,我给他投去宽慰的眼神。 他的身影隐入竹林里面,翼宇也跟着走过去,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走远,但他一离开,浓浓夜色之下,就剩我们两人,我的心猛地一紧。 “卫皇,有什么就快点说,本皇困了。”我还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虽然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谁也不知道我的心跳是如此急促。谁也不知道我的手心已经冒汗了,其实我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只是他听不出来。 他朝我跨前了一步,颀长的身躯让我觉得压迫,如一座大山朝我压来一样,他越是不说话,这种压迫感越强烈。 “睡儿?没听过如此难听的名字。”他声音冷硬,眸子盯着我,发出森冷的光,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我的心窝一样。 “你——”我正想反驳,他竟然猛地将我扯入怀中,含住我的唇,吻了上来。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27:按捺不住 在他封住我的唇,吻上我的时候,我整个人懵了,我只会想到他对我冷嘲热讽,只会对我冷如冰霜,但从没想到他吻上来,如此直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 双唇覆盖在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猛地一跳,身上所有血液都往上涌,浑身颤了一下,但我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开始用手猛地推他。 “别——”他竟然死死地禁锢我,通红的眸子带着困兽的挣扎,强劲的臂膀似乎充满着怒火,他从来没有如此吻过我,热烈得让人颤抖,疯狂得让人颤栗,似乎要吻到两人在这一刻死去也不肯松口。 我无法否认这一刻自己的心为他再次跳动,我无法否认自己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与气息,我无法否认自己喜欢他的身躯,他的怀抱,但同时我也愤怒,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停止反抗,主动吻了上去,他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双眼变得晶亮沉迷,那双臂膀也微微软了下来,就在这时候我猛地咬了一口,带着恨意,带着报复,我咬破了他的唇舌,其实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只是他依然上当。 他吃痛大叫了一声,松开了手,而趁这一瞬间,我转身就走,我要离开他,一生一世地离开他。 但我还没有跨出一步,已经被他猛地拽回去。 “你究竟想什么?”我怒斥他。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气息粗重,他这个回答让我着实气恼,他从来不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男人,他今天发什么疯?他就是一个疯子。 “雪舞,怎么了?”兴许洛枫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听到洛枫的声音我更加慌,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与濯傲之间的纠缠,我不想让他难过。 “你很在乎他?”濯傲的双眼喷出燃烧的火焰,迸射出狼一般的凶光,这一刻我害怕他,我挣扎想走,想离开他的桎梏,但他火热的吻又覆盖下来,不再温柔,而是啃咬。 我心里慌了,因为洛枫就要来到,我踢他,我打他,我用手去抓他,他的衣服被我抓裂,领口松开,胸口多了好几条血痕,但他却死死禁锢我,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放开她——”洛枫冲我们而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听到洛枫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沉,我还是让他难过了。 “不放——”濯傲冰冷孤傲地回答,对我的拳打脚踢,他不避不挡,拦腰搂起我施展轻功在夜色中离开,无视洛枫的怒吼,不理我的挣扎咒骂。 “洛枫——”我大叫了一声,听到我叫唤,濯傲的眸子射向我,锋利得让人品尝到万箭穿心的感觉,回眸一看,朦胧夜色下,两条人影已经交缠在一起,那是翼宇和洛枫。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躲开皇宫的巡夜侍卫,在夜色下穿梭,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呼救。 “如果你不想全天下的人都在议论,今夜狸王撇下夫君与卫皇幽会,你大可大喊大叫。”他一副吃死我不会叫一样,的确我不敢叫,因为我知道舆论的厉害,这样的谣言不但让狸国臣民蒙羞,还会让洛枫难堪。 “你究竟还要跑到哪里?跑到什么时候?”我冰冷地开腔,心中满是火焰,他此时松开了手,华丽的长袍已经被我扯得领口大开,更显得几分放荡不羁的感觉,但胸前几道血痕触目惊心,正朝着我叫嚣,似乎控诉我的恶行。 他盯着我,不开腔说一句话,俊美的脸庞此时显得异常苍白,我转身就走。 “小睡——”身后的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没有愤怒,没有孤傲,显得疲惫无力,显得沧桑悲凉,听到他这样的一声呼唤,我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自觉停住了脚步,他之于我来说还不是路人,原来我还没做到。 “以前我身上有伤,你会很心疼,如今我的胸膛被你拍了好几掌,我不是铜皮铁骨,你也不是花拳绣腿,很痛很痛,你真不会为我痛上一丝一毫吗?”他的声音沙哑晦涩,一种苦涩的味道在瞬间漫遍我的全身。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当我的身边已经有了洛枫,当我的心已经慢慢平静,身上的伤也渐渐愈合的时候,他跑来问我会不会痛? 我为他痛得彻心彻肺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痛?我为他跳下山崖被乱石刮被残枝刺伤,他为什么不问我痛不痛?他与其他女人在床上缠绵,扬言另娶他人的时候,为什么不问我痛不痛? “以前会心痛,现在不会了,现在你被人拍十拳打一百掌都与我无关,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一般少管闲事,你的一切与我无关,我只重视我的夫君,我只关心他的感受,今夜你的行为已经让他产生误会,我必须要回去向他解释,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你的夫君了?”他冷笑,眸如针聚。 “是的,我的夫君,爱我疼我珍惜我的夫君,会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君,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我如此好,你之于我只有痛苦,只有奚落、嘲弄与讽刺,只是一个痛苦的过去,既然说了是路人就是路人。”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这样吻我,你这样生气,会让我误会,会让我认为你爱上了我,濯傲,那三个月你没有爱上我,现在就更加不会。” “我曾经是你的女人,对你卑躬屈膝,如一个乞丐那样乞求你施舍你一丝一毫的爱,如今我身边有了别的男人,只是让你男人的自尊受损而已,我不会傻到以为你真的爱上我,我承认以前的我太自大,太傻,傻得可笑,但现在不会了。” 其实如果他有心,我大婚之日就应该赶来,那天他赶来,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去,但他没有,既然如此,何必再来扰乱我的心? “不要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他的声音晦涩冷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今日才跟我如此暧昧不清? “小睡——我——”他欲言又止,眼里满是挣扎,但他的眼竟有我曾经一直渴望的东西在闪烁,这样的他让我害怕,我突然害怕他开腔,我害怕他说悔了,我害怕他说已经爱上我,如果这样我一直努力筑起的堤坝,就会毁于一旦,看到他灼热的眼神,我只想匆匆离开。。 “濯傲,你如果是一个男人就别跟上来,如果你不想男人的自尊被我践踏你就别开腔,你对于我小睡来说只是一个过去,只是一个噩梦,我讨厌你,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有点声嘶力竭,似乎这样大声地朝他喊,我才能将我的心坚定下来。 我提起华丽的裙摆在黑夜中狂奔,他如一座雕像伫立在天地间,一动不动,冰冷而寂寥。 我一路狂奔,慌乱而无助,我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也许早已经凌乱,我的衣袂在猎猎的风中鼓起,但最凌乱的却是自己的思绪。 我要冲回去找洛枫,我要向他解释,但偌大的御花园,我竟然迷路了。 宫中的侍卫看到我奔跑的身影,以为是刺客,拿刀刺向我,我不懂得回避,直冲而去,待他们看清楚是我,吓得忙收回手中的剑,我茫然地走了一通,直到走到一处假山旁才停了下来,因为累了,因为远离他了。 “小睡——”歇了一会,那让我心会颤抖的呼唤再次响了起来,我以为濯傲一直留在云月亭,没想到他追了过来,为什么我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追上来? “小睡——我——能——回头吗?”他很艰难才说出这几个字,夜色下他眸子竟然带着那一丝期盼,就像在荒漠走了很久很久的人祈求看到水一样,他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心被撕裂般痛。 他居然问我是否能回头?他如此孤高冷漠的人,竟然问我是否可以回头?真是笑话,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也许莫过于此了,该执手的时候他放手,该放手的时候他死缠着不放,这天下没见过如此欠打的男人。 我真的好想再打他几拳,然后在他身上踏上几脚,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恶的男人,你当他是珍宝时,他弃你如杂草,你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跑来告诉你他还在乎你,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不清是愤怒、怨恨还是惆怅,只是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 “小睡——”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痛楚,带着晦涩,但也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br /gt; 狼笑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3部分阅读 “没有机会回头了,你不能,我也不会,你不会傻到以为我会为你扔下整个狸国不管吧?你不会以为我会蠢到放弃一个那么好的夫君,去跟一大群女人抢男人吧?如果你要嫁到我们狸国,做我的男妃,我也许考虑一下。” 他静静立于月色下,面如死灰。 “我会让你拥有一个比狸国更大的国家,我不需要你跟别的女人去抢,其实我也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他沉声地说,低沉的声音让人觉得夜色更加沉郁。 换以前我听到这句话该开心多少天?换以前我不会傻傻站在这里,早已经扑上去,搂着他脖子吻上一遍,但现在,我只能心里苦笑。 “你说的国家再大,都不是我的国家,你是否不堪,已经与我无关,洛枫是我的皇夫,是我亲自挑选的,从相识到现在,他对我都很好,除非他抛弃我,否则这一生我不会负他,言尽于此,卫王请自重。”我转身离开,决然而果断。 “请自重?当日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说要我自重?现在我——我——你才叫我自重?”他从身后猛地将我拦腰抱起,胸膛起伏,怒气难遏,气息灼热粗重。 我不再多说话,手肘往后,朝他狠狠击去。 “看来你真的当我是路人了,可真是洒脱得很。”他的声音满是嘲讽与愤怒,当初他不也是应答得很洒脱吗?当初不是他巴不得我走吗?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闪开我的攻击,再次出手如电地将我拽如怀中,满腔怒火,但却不肯放我离开。 “夜阑人静,想不到卫皇与狸皇还有月下比武这种雅兴。”当听到师兄的声音,我整颗心定了下来,最重要的是濯傲也松开了手。 “如果濯王有兴趣,我们也不妨比试比试。”濯傲沉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他那眸子却迸射出嗜血的凶残,如一头饥饿已久的猛兽。 他的恨在这一刻毫无掩饰,是那样的汹涌澎湃,是那样的排山倒海。 两人之间的不仅仅是国恨。 “比试一下又何妨?”师兄的脸沉了下来,说话间那风清云淡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没有看清,两个人已经交起手来,月色下两条人影翻飞旋转,两人的掌风让这一处飞沙走石。 如此迅速交上手,只能说明新仇旧恨,两个人一大早就想打一场,如今终于找到发泄的缺口,两人之间的战争简直就是一触即发。 我知道两个人的武功都极高,但真正放手一搏,谁胜谁负?我也说不定。 “狸王,夜深了先回去,免得将军担心。”师兄一边对我说,一边闪开濯傲朝他胸口拍来的一掌,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洛枫、翼宇和银奕也已经赶了来,对上洛枫的隐忍的眸子,我一阵歉疚。 “两王比武只是小事,但你们任何一个在我银魄的皇宫里受伤,我银奕都难辞其咎,如若想比武,出了皇宫我银奕也一定奉陪,但现在请两皇停手,免得一不小心,伤了和气。”银奕一边说,一边掠过去,试图用双手挡开他们。 但月色下两条人影,刚打得火热,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银奕进去调解,反而同时受到两人攻击,一下子手忙脚乱,这激怒了银奕,他的脸也越来越黑,皇宫侍卫紧张地盯着,还有几个准备冲进去,翼宇与大师兄的随从也紧张地注视着, 必要之时,助自己主子一臂之力。 “谁也不许过来,既然濯王那么有兴致,那本皇也领教一下。”他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 他调节不成也就算了,居然自己也跟他们打成一团? 他招招对着大师兄,没有丝毫留情,眸子通红,脸色沉郁。 他恨师兄,从眼神就知道,估计已经忍受了大师兄很久很久,久到他早已经按捺不住。 在这样寂静而带着花香的夜晚,被仇恨妒忌烧红了双眼的三个男子,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发泄着他们对彼此的憎恨与厌恶。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28:甘在身下 “赶紧给本皇拿几壶酒来,三皇比武那么精彩的场景我们不喝点酒说不过去。”我笑颜如花地对身后的侍卫说。 侍卫迟疑了一会,还是跑去拿酒了,不一会酒就已经拿来了。 “翼将军,洛将军你们也一起来喝一杯。”我出言邀请。 翼宇展颜一笑道:“卫皇正在比武,我做随从的如果在这里喝酒,估计会死得很快,女皇心意,翼宇心领,洛将军刚刚追得唇干口燥,女皇还是给洛将军吧。”翼宇话中有话,提到洛枫,我笑得就没有那么灿烂了。 “洛枫,要不要来喝点酒。”我试着邀请他。 “洛枫不胜酒力,喝酒还是免了。”洛枫目视正在打斗的三个男子,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但目光的聚焦点竟然是濯傲,他应该是很介意,不过他这个拒绝我的理由实在太勉强,他会不胜酒力? 师兄的随从更是猛地摇头摆手,似乎这里除了我,没有人敢在三皇比武之时喝酒,说比武实在好听,其实不就是三个男人想痛痛快快打一场罢了。 “不许打脸,朕明天还要参加星日节,见百姓。”银奕弯腰挡过师兄那有着雷霆之势的一拳,怒气冲冲地说,这个男人真让人失笑,又想打架,又不想容颜受损,平时肯定爱惜自己的容貌。 师兄朝银奕的一拳刚挥出,濯傲欺身上来,当胸就是一掌,出手又狠又绝,他嘴里不说话,但他那双眼睛无不告诉人,他多想这一掌将师兄劈得经脉尽断,口吐鲜血,这让我为师兄捏了一把汗,我虽然知道师兄的武功高得让我不敢想象,但现在他对付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眼看凌厉的一掌就要劈到,师兄侧身一闪,然后迅速弯身横扫他们一脚,在他们闪开之际,他又朝银奕的脸面挥出一拳。 银奕的警告似乎变成了一个提醒,师兄知道他忌惮这张脸专往那边打,我看到师兄的随从也扯了扯了唇,估计是笑他主子不厚道。 “连敖,你这——”银奕忙一个翻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知道他一定是想骂连敖,你这小人,但最后还是死忍住了,但那脸却气得黑气蔓延。 看到银奕气成这个样子,我倒觉得好笑,大大喝了几口酒,不再替师兄担心,但当看到濯傲被师兄扫了一脚,闷哼出声的时候,胸口有一处竟微微痛了,握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就在这时有一道光掠过来,落在我的手上,我知道是洛枫,心竟然慢了半拍。 “洛枫,走吧。”我走过洛枫的身边,轻轻地对他说。 “你放心就此离开?”他话中有话,他这个男人心细如发,怎会不发现我的异样?我不想让他难过,但无奈敌不过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情感,时间是良药,但并不是特效药。 “你此时让我更不放心,走吧。”我牵起他的手,此时朦胧夜色下,三条人影正在翻飞跃腾,那阵阵掌风,掀起我们的衣袂,三人战斗正酣,谁也没有留意我们的离开。 一路往回走,洛枫都没有说话,明明憋得死死的,就是不开口问我,只是一个人在生闷气,看到他这样,我心里难过,我并不愿意这样。 “洛枫,打我一巴掌吧。”我朝他递给他。 “他吻你你自愿?”他的声音冷飕飕的,脸色比这夜色更沉郁。 “不是,只是我不应该给机会让他跟我独处,我不应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我长叹了一声。 “那罪不该打,下次不给机会他就是了。”他笑了,如太阳冲破乌云那样,瞬间变得绚烂。 两人继续往回走,夜很静,他的脚步也很轻,只是呼吸有点紊乱。 “但我发现你很紧张他,是我看错了吗?”他突然开口说,虽然没有直直盯着我,但却心慌,被他握住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如被烙铁烫了一下,其实他很敏感,都看在眼里。 “你的确很紧张。”他的眸子点点黯淡下去,握住我的手松了下去。 “雪舞,我之于你是什么?在你的心中难道还没有我的存在?”他的声音很沉,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洛枫,这个亦天傲其实是濯傲,现在的卫皇就是曾经的濯王,我一直知道是他,所以我并不想来。”我缓缓地说,声音压抑而轻微,他却兀地停住了脚步,表情很愕然,但双眼却带着恐慌,那种生怕自己珍爱的东西被人夺了去一样。 他微微张开嘴巴,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觉得这样的夜太静。 “雪舞,我们现在就回狸国。”良久,他突然拽起我的臂膀就走,很用力,弄得我的手臂生疼,但我忍住,没有喊出来,我知道他只是一时乱了分寸,果然他夹着我奔走了一会,他停了下来,然后默默地往回走。 “洛枫,是你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我是不会舍你而去的。”我快步跟了上去,然后拉住了他的手。 “执手?我怎么觉得牵着你的手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回眸看着我,目光涣散如他此时乱了的心。 “还是这样踏实一点。”我刚想出言宽慰他,他一把将我抱起搂在怀中,即使在狸国皇宫,出了寝室他也从没有如此抱我,在人前他一直慎言谨行,不敢有丝毫逾越,但如今在银魄的皇宫,他竟然如此。 “放我下来,这里是银魄,有很多巡夜士兵,你这样,明天就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了。”被他抱在怀中,我脸红。 “我不放。”他今夜有着从来没有的执拗,一路走来的士兵,他也不忌惮,我羞得埋进他的怀中,等回到寝室我那脸已经涨得通红。 “雪舞,我不能再等了,我怕了。”我发现雪舞这个名字是属于洛枫的,他唤这个名字特别好听。 那一晚他将我压在身下,粗暴的将手探进我的衣襟里,吮吸、啃咬身体的每一寸,压抑的喘息在耳边不停地回响,我没有拒绝他,但到最后他却停了下来,换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洛枫,我愿意的。”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但他却将我的衣服掖好,闭上眼睛独自喘息。 “他无论有多好,在你我大婚后,他都是属于别的女人了,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如今你将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岂不是质疑我选男人的目光?” “其实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我不许你妄自菲薄。”我将头埋近他的怀中,倦了,累了。 他的胸膛依然起伏,但双眼已经变得平静,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 “睡吧,我看着。”他的声音似梦呓又似呢喃,我盯着他,他的目光很温柔,我在他好听的声音中沉睡,直到听到对面的门“砰”地打开,我才猛地醒来,濯傲他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摔门给我听的。 醒来睁开眼睛之时,竟然对上洛枫的眸子,他就这样定定看着我,目光幽深,带着一种刻骨的寂寞。 “你一直没睡?” “不是,我刚醒。”我知道他说谎,他眼里的疲倦可以看出他一直没有睡。 “睡吧,我看着。”我柔声地说,他笑着说我说话的语调像他的母亲,说到他母亲的时候,他的声音更柔了半分。 “你娘很疼你?” “她一直很疼我,只是我年幼的时候并不知道,怨她们将我扔进军营,只是后来才知道她们有苦衷,只是知道得太迟了。”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他俊美的脸,他含笑在我怀中睡去。 第二天我们在宫人的轻声呼唤中醒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姿势暧昧,他一动不动,身体异常发烫,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睡着的时候,姿势会那么难看,所以忙爬了起来,但刚脱离他,他又将我拽了回去。 “睡儿,你这样的势将让我既喜欢又痛苦。”再次趴上去,我不难发现他身体的异样,正想说什么,宫人在外面又战战兢兢地叫了起来,如此相催,一定是时辰到了。 洛枫悻悻地爬起来,不情不愿的,我却匆忙起来,毕竟今日是银魄的星日节,答应过银奕一起出行。 梳洗的时候宫人脸微红,我猛地拿着铜镜一看,脖子上满是他昨晚肆虐留下的痕迹,淤青,衣领不高,根本就遮不住,忙着叫人弄点粉去遮盖,但外面的催促声又响起,我有点恼也有点急。 “别弄了,这样最好,就让他看看你是谁的女人。”洛枫的霸道又显了出来,拽起我就走,我执拗不过,被他拽出去,只能低垂着头,但我已经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们,尤其盯着我那裸露的脖子,其中有一束还特别灼热。 连大师兄也一并看着,他会怎么想呢?这个时候实在恼洛枫,但也恼自己,为什么昨晚就容许他这样为所欲为? “昨晚我们比武比得痛快,但都不及将军与女皇恩爱来得甜蜜。”银奕盯着我的脖子暧昧地说,这样的声音让我的心猛地一颤。 “男欢女爱本属平常,让各位见笑了。”洛枫不疾不徐地说着,听到他的话,我的脸一阵发烧,真恨不得挖一个坑将洛枫埋了,然后再挖一个埋了自己,男人都是可恶的。 “洛将军好福气。”师兄的声音永远是如清风般清朗,当中之人只有濯傲沉默没有吭声,似乎对银奕的调侃充耳未闻。 “可惜濯王似乎不需要这种福气,听说至今依然空置后宫,不肯大婚,这真让人叹服,连我昨晚送给你的两个女人也不享用,不会濯王真的好男风吧,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银魄美男遍地,总有几个合濯王胃口的。” “银魄的美男本王昨晚已经有幸见识过,虽千娇百媚,但却偏偏不合我的胃口,不过皇上你如果甘在我身下,我倒不介意一试。 “你——”男人说话都如此么?连大师兄也这样,我的脸刷一下红了,虽然四皇并肩而行,但因为脖子上的吻痕,我竟然无法坦然去对上他们的目光。 “濯王,你回去问问你那宝贝妹妹,就知道我是不是甘于你身下的男人,如果我跟了你,我整个后宫的女人岂不全成了怨妇?濯王于心何忍?” “濯王还有妹妹?恕本皇孤陋寡闻了。”濯傲的声音冰冷而孤高,还带着一点缥缈的味道,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这是今天他的第一次开腔,心微微一窒。 “这妹妹可分好几种。”银奕一声冷哼,虽然轻微,但在座的任何一个都清晰地听到。 “不过濯王的口味,本皇倒估摸得七七八八,有空濯王可以到我们卫国作客,定不让你失望。”一路上我没有开腔,不想被扯进去,而这三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字字带锋芒,句句讽刺。 “卫皇如此清楚濯王的口味,莫非口味相同,喜好相近?”银奕有意无意的一句口味相同,喜好相近,让正在前进的两个男人兀地收住了脚步,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抬头看一眼,两个男子正四目相对,杀机顿现,这么强烈的杀气,让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当我朝银奕看去,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而我这一笑,刚好让这让人窒息的气氛扫除。 他的左眼被人打一拳,乌黑了一大片,让他的俊朗儒雅不复存在,嘴角似乎也被打了,微微肿,虽然他很努力地修饰,但那样子实在不敢恭维,怪不得一大早就在这里冷嘲热讽,愤懑不平,估计昨晚回到寝室将这两个男人骂到天亮了。 “皇上好相貌。”我调侃地说,看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他刚才说我脖子的吻痕之时,那声音是多么的响亮。 “拜两皇所赐。”银奕的声音不无恨意。 “自己技不如人,怨不了人。”两道极为讽刺的声音竟同时响起,竟是如此默契。但两人并没有因为心有灵犀而互相赏识,反而是各自冷哼了一声。 昨晚不是濯傲、银奕联手攻击大师兄吗?怎么听刚才的语气,银奕被两个人同时打了?看来昨晚是大混战,有点后悔没有看完就走了,三皇打架估计比那些歌女舞姬好看多了。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慢慢忘记了,朝师兄和濯傲看了一眼,师兄的脸色较平常苍白了些许,但那俊朗的脸依然没有任何损伤,只是衣服包裹下的身体有没有受重创就不知道了。 濯傲,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那张脸比往常更为沉郁,脸上淡淡的笑却让人觉得透骨得冷。 只是很久后我才知道当晚的情况,当晚刚开始的确是濯傲与银奕联手攻击大师兄,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下,师兄吃了不少苦头,胸口硬生生挨了濯傲好几掌,所以脸色才那么苍白。 但由于师兄一拳擂中了银奕的嘴角,让这个想在星日节好好显摆自己容貌的男子心生畏怯,所以很没有骨气地退了出来,在一旁悠闲地观战。 银奕一退出来,战况逆转,虽然濯傲的武功很高,但师兄的还是略胜一筹,结果师兄受了濯傲多少掌,师兄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他,只是劲道更为强劲,某人今天不说话,是因为说话扯得胸口痛。 打得差不多,银奕过来劝住,两人也都伤得差不多,所以也都停了下来,但没想到濯傲突然走到银奕身旁,二话没说,猛地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之上,然后扬长而去,大师兄也装作没看见,几个纵身就消失在夜幕中,剩下银奕一个人在那里愤恨地咆哮。 即使在银奕的地头,即使知道银奕在星日节最紧张他那张脸,他还是一拳打下去,可见他恨这个男人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我那时并不知道,要不就不会忍得住笑了,好在师兄对银奕的出手也算不得太重,毕竟他俩还有点亲戚关系,银奕怎么说还是丫头的哥哥,这辈分可是比他高。 “李旁,你下去对城中百姓说,因为今日四皇出巡,朕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并且其他三皇并不喜欢热闹,不喜欢百姓围观,所以今日出巡只能远观,不得靠近。” 明明是这个男人自己那张脸见不得人,但现在却硬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得冠冕堂皇,这男人脸皮真是厚得离谱。 “本皇倒不怕热闹。”师兄风轻云淡地说 “本皇这张脸也不怕人瞧。”濯傲冷哼一声,那脸无不写着无耻两个字。 “如果想安静,本皇也就不来了。”我笑逐颜开地说,就看不惯他拿我们做借口,弄得我们一点都不亲善。 “李旁,你还不赶紧去,三皇虽然是这样一说,但只是客套话,心里可不是这样想,这点朕还不清楚吗?” “无耻——”濯傲忍不住低声咒骂,但师兄倒沉得住气,脸上漾着让女人着迷的笑。 “卫皇骂谁无耻呢?”看着李旁迅速离去,银奕满脸笑容,似乎真的不知别人骂他一般,但那乌黑的脸配他这高雅无比的笑容实在不搭调。 “本皇骂该骂的人。”濯傲一反脸上的沉郁,笑得魅惑人心,此刻银奕的修养却极好,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到了宫门,外面停靠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上满是金色的稻穗,金光灿灿,走近一看,是用金色的纸包起来的,马车很长很宽,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马车。 虽然离得远远的,但百姓热情未减,呼声不断,不停地向前挤涌,得靠侍卫维持秩序,每一个金穗扔过去就一阵哄抢。 这一切我都觉得很新鲜,心情也雀跃。 但可惜因为某人的脸,所以匆匆结束,本来还有很多相关的行程都被临时取消了,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晚上参加晚宴,只有四皇,各自的随从都在远处。 四人说着客套话,宾主似乎很融洽。 “卫皇短短时间崛起,并且国力逐渐强盛,实在让本皇佩服。”银奕一边倒酒一边说。 “败兵之将何以言勇?灭国之王何以说强?皇上的赞誉,让本皇汗颜。”濯傲眸子清冷,自顾喝酒,今夜他未曾看我一眼。 “兵败灭国卫皇可恨?”我想不到银奕竟然如此直白地去问,师兄依然高雅无比地喝着酒,似乎说得与他无关。 “自己技不如人,不恨。”他不恨才怪呢。 “我军临阵倒戈,本皇背弃信义,你恨不恨?”说起这样的大事,两人竟像闲话家常一样随意,而事不关己,我干脆闭嘴喝酒,何况师兄这个当事人也没说一句话。 “你有权选择一个更强大的结盟伙伴,我佩服你有眼光,有何可恨?”不恨才怪,他都恨不得将他碎尸成段了,这男人说谎眼都不眨一下真厉害。 “卫皇,真是能忍人所不能忍,佩服、佩服。”银奕的声音满是嘲讽。 “今日就是四个人,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不是针对濯王,而是不想被冤枉,日后被人当仇人般攻击,当初我的确与你结盟,准备共同抵抗濯王的攻城,濯王也别怪我,因为我并没有与你相识。” “但我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将军是他的人,处心积虑地隐藏在我身边十几年,楚冰假传圣旨,消息传来,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朕也如吞了一只死苍蝇,十分难受。” “所以卫皇你也不用一脸仇恨地看着我,我也只不过被利用罢了,你要剥皮脱骨的人也不是我,日后你们有什么新仇旧恨,不要秧及池鱼。” “皇上你何必如此担忧,我现在是亦天傲,以往的一切都已如过往云烟,我无心争霸天下,我守着我卫国一辈子就是,从未生报复之心,如果皇上以为我记恨你而寝食难安,那就大可不必。”濯傲无比真诚地说,如果不是太了解他,我真的会被他这句话蒙骗。 “我能保住父皇的江山,此生已无所求,并没有争雄之心。”师兄也快速来表态,其实一个比一个会说谎。 “我一介女流,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雄心去与三皇争一长短,三皇——”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公公匆匆而来,额头有汗,双脚发颤,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如此匆忙,有何事情?”李公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我银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给三皇笑话了。” “皇上,乐妃趁今日星日节,守卫放松警惕,打伤了看守的宫人出宫了。” “怎么不一早禀告?”银奕霍地一声站了起来,身下的人噤若寒蝉。 “皇上——” “有话就直说。”不是傻子都知道银奕现在已经发怒。 “今早,御医诊出乐妃怀了龙脉,已经有了两个月,没来得及告诉皇上。” “什么?这该死的女人,怀了朕的孩儿还敢逃?”银奕那已经很黑的脸此刻更是黑得不成样子,不顾仪态,匆忙离去,剩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他这主人做得也太糟糕了。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四 睡狼传说 029:从此天涯 银奕离去后,这桌子就剩下我们三人,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是在喝闷酒,而我发现我的酒量也越来越好。 明天就要启程回国,离开这个男人,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想到这点心中始终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濯傲,既然银奕把话说开了,我们接着说,夺回濯国是我志在必得的事情,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虞妃是我长期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也不假,银魄的将军楚冰是我这边的人,银奕也没有说谎,他事先不知情,他的确是被逼发兵助我。”我想不到师兄会如此坦白地说出来。 “那又如何?我说过我不记仇,我也没有争雄之心,濯王你过虑了。”他依然是说得真诚,笑得邪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的胸襟没有那么大, 他恨他,一直很恨。 “但你的晴妃并不是我派进去的,为了夺回濯国,我可以不惜代价,但当中并不包括她,如今一切早已经过去,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连敖的妻子,与你濯傲再无任何关联。”说到最后,师兄的声音变得如钢铁般冷硬。 “濯王你是在向我示威吗?你是说濯国是你的,本皇的女人也是你的?”濯傲脸若寒霜,目如刀锋。 “不是示威,只是有些东西说清楚的好。”师兄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濯傲那杀死人的目光。 “无回谷那张诏书是假的,我并没有下令诛杀你。” “是吗?”濯傲这两个字似乎从鼻孔里哼出来,谁也能听出他的不信任。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把话给你说清楚,我做梦都想杀你,让你活着我的确如针在刺,是她叫我无论如何留你一命,我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尤其是对她许下的诺言。” “那看来我还得感谢她的大恩大德,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濯傲的声音不大,但眼神、腔调却满含揶揄与讽刺。 “你的确要感谢她。” “如果不是她在我军将士喝的水里面下毒,你以为你那么容易攻进来吗?一个在紧要关头,置你于死地的女人,你会不会对她感恩戴德?”濯傲的脸色阴沉了,气氛一下子又压抑下去。 “你不用说那么多,她并不在我手中,如果她在我手里,她早已死一百次了,对于背叛我的人,我从来不手软,你最好求神拜佛别让她落在我手中,否则她一定死得很惨。”原来师兄想什么他都知道。 “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再次沦为亡国奴。” “你有这个本事再说。”霍的一声两个男人都站起来,杯子破碎,四目相对,杀气冲天,气氛又陷入了剑拔弩张。 “濯傲,你刚才不是说不恨吗?不是胸襟大得可以包揽下整个天地吗?现在如此愤懑又是为了哪般?”我淡淡地说,为他们两人倒了一杯酒,听到我的话,他冷哼了一声,但却坐了下来,气氛得到短暂的缓解。 “现在不是很好吗?师兄要回了自己的国家,濯傲你也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双手开创了一个新的帝国,而我也有了我想要的生活,以往的一切就如过眼云烟,何必再在意?” “有了想要的生活?不过也是,身为一国之王,不用亲自去勾引,也有无数美男跪在你脚下,这样的生活的确惬意,怪不得女皇说以往一切如过眼云烟,不需在意。”他冷哼了一声,就低头喝酒,话虽然尖酸刻薄,但眼神却落寞孤寂。 “濯傲,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他日遇到丫头,高抬贵手,她并不是想伤害你,否则她不会跟你出逃,其实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别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做了让你后悔的事情。” “如果你说看在你我过去夫妻情分之上,也许我会考虑一下。”他没有看我,只是望着远处黑魆魆的假山,他说过去的夫妻情分,但过去我们曾有夫妻之情吗?我很想这样问他一句,但想想问了又如何?何况大师兄也在这里。 “你们继续聊聊,我困了,明天要启程回狸国。”我一脸倦意地说。 “小睡,你还是那么嗜睡,到现在还是改不了。”师兄笑着说,脸色恢复如常,看我的眼神很温柔,让我心暖。 “你就那么迫切离开,你就毫不留恋?”濯傲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寒光四射,他的手劲太大,酒杯竟然被他握碎,一缕鲜红的血滴了下来,在月色下显得特别森冷,心猛地颤了一下。 我很想叫他包扎一下,但最后我还是将头扭开,不看他那滴血的手,我不能让自己的心再动摇,我说过除非洛枫放弃我,否则我绝对不会背弃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卫皇还是去包扎一下吧。”师兄淡淡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皇?你如果有本事,又怎会让自己的女人做了我的妃子,你我都是五十与百步的距离罢了。”他的话正刺中师兄的痛处,所以师兄一时没了声音,气氛又陷入了压抑。 “狸王大婚,我来不及去恭贺,想不到今日有机会相见,我敬你一杯,祝女皇与洛将军能白头偕老。”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好——”我轻轻举起杯子,但对上他的眼,听到杯子相碰撞的声音,心止不住疼痛,为什么他要悔得那么迟?这酒是我喝过最苦涩的酒,我将头低下去,谁也不知道我的指尖的冰冷,因为有泪滑落。 师兄站了起来,往里面踱了十几步,抬头仰望苍穹,我知道他是故意离开,但他离开又如何?我能重投他怀抱?我能与他相偎相依?只能相对无言罢了。 当我不顾一切投进他怀抱的时候,他无情而残忍地推开了我,不留一条后路,将自己所有退路都封死,如今两人隔着万重山,他却在山的那头朝我招手,我该是怨天意弄人,还是恨彼此有缘无分? 错过终是错过了,能奈何? “真的不留恋了吗?”他问我,声音微微沙哑。 “不留恋了。” “真的只能如此了?” “只能如此。” “真的爱上他了?” “爱上了。” “真的对我已经没有丝毫爱意了?” “没了”为什么答得那么肯定,心却那么犹豫? “如果我说我很想你回到我身边呢?”他笑了,笑得是那么酸楚。 他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问我?这个男人我真的恨不得猛地扑上去捶打他,但我知道我不能,他已经不再属于我,在他怀中捶打他的女人也不能是我。 “其实当听到你大婚的消息,我就知道你不再爱我了,你不是一个随便找人嫁的人,你做到了,你真是将我当路人了,这一直是我希望的,只是自己的心却——” “其实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你我还有一点牵扯,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也许是天意,断得彻彻底底未尝不好。” “也许我真是煞星,注定一辈子孤独,人总无法与天斗。”他这话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如湖面,不见一丝波澜,他不是说过人定胜天吗?他不是说过不相信这荒谬的预言吗?为何现在不再坚持当初的桀骜不驯? 为何明明是路人,但听到他说一辈子孤独,自己会心疼? “如若有一天洛将军对你不好,而你也不在意女皇之位,我来接你回去,别再拒绝我,我们就从路人再开始,给我三个月时间,换我勾引你,我不会像你那么差劲。” 我很想笑,但嘴角扯了扯,泪却流了出来,沿着脸颊滑落,很冰凉。 “小睡,能再让我抱一次你吗?很想,我也想有温暖,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的怀抱很温暖。”他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乞求,这个如此骄傲的男子,居然有一天低下头索要我的柔情与温暖。 我朝着他摇头,我每摇一次心就痛一次,他的眸子就黯淡一分。 “夜深了,本皇先行告退。”沉默了一会,他站了起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那眼睛更冰冷了些,我们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断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有冲上去拽住他的冲动。 师兄走了过来,轻轻抚了一下我的发丝,但并没有说任何话,但这样已经足够,这一刻没有人能安慰我,连我自己也不行。 “小睡,我原以为我会很恨他,但我昨晚与他对打之时,我朝他胸口狠狠拍了几掌,我以为我会很畅快,想不到拍在他身上,自己的胸口却堵得很,隐隐作痛,这种感觉真怪。” “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菩萨了。”听到我这样说,师兄笑了。 洛枫跟在我们的身后,似乎很高兴,果然与师兄刚分别,他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你似乎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明天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好在这次是我跟着你来,否则自己的女人被拐了,都不知道去哪找。” 他一路抱着我往回走,而我这个时候,全身疲软无力,所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赖在他怀中。 “雪舞,回到狸国,不许再想起他。” “嗯,不想他。” “雪舞,回到狸国,做我真正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一直都可以。”我很困,眼皮很重。 “雪舞,回到狸国,替我生一个孩儿,我想要将你紧紧绑住。”他搂得我很紧,我模糊的应答着,记忆中有一个男人对我说,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你我还有一点牵扯,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心又隐隐作痛,一直痛到身旁男子带着笑进入梦乡,一直到痛第一缕阳光洒落在窗台。 我爬了起来,他将我拽了回去。 “今日不用上朝,今朝也不是星日节,陪陪我。”他的声音很是温柔,但动作却霸道,将我紧紧禁锢在身下,而我也只得由他。 他就这样紧紧箍住我,睡到有宫女来拍门,他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但依然一脸依恋,梳洗完毕,我走了出去,想透透气,不想却发现翼宇在外面。 “翼将军这么早就起床了。”我笑着打招呼,记得曾经很张狂地吻了他一下,想起总有些不自然。 “他昨晚喝得太多,醉到现在都没醒,但很安静,没有说胡话,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昨晚是一个例外,女皇应该知道原因。” “人总有一醉的时候,没有什么稀奇。”我淡淡地说。 “四皇相聚,他来是为你,虽然他不肯承认,你要不要进去与他说几句话,他昨晚很安静,安静得只叫你的名字。”为什么此刻听到这些会那么刺耳? “现在来有什么用?他如果有心挽回,我大婚之日就已经出现了,他不来就证明他与我无缘,没有什么好说了。”我冷冷地说。 “你大婚之日,他——” “雪舞——”洛枫走了出来,看到翼宇,一脸戒备,虽然也有向翼宇点头致意,但十分勉强,我朝翼宇笑笑,走了回去,这个时候听到濯傲的寝室有声音传来,他应该醒来了,不过此时已经头痛欲裂吧。 喝酒是痛快,但醉醒后却痛苦。 中午,银奕设宴为我们送行,他依然举行高雅,只是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很疲倦,估计昨晚一晚没睡,看他的样子,他的那个妃子应该还没有找到。 虽然群臣殷勤,但因为君王的心不在焉,这个宴会也草草结束,本来想见一下丫头的父亲,但宫人说这位太上皇并不喜欢有人去马蚤扰,并且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见他,最后只能作罢。 四人并肩而行,我与濯傲相邻,师兄与银奕相近。 “如果濯王先发现那个该死的女人,麻烦派人通知,朕将她接回来。”银奕估计是怕他的女人跑去找师兄,从此不肯再回。 “皇上你要砍她的头,要将她打入冷宫,她如何肯回?” “这胆大妄为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为过,如果不是——”他恶狠狠地说,但当他看到师兄微冷的脸,那冰冷的声音微微软了下来。 “既然怀上了朕的子嗣,那自是另当别论。”话虽是如此说,但脸却阴冷着,他对她上心了,只是那个女人并不知道。 濯傲悔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终是错过了,希望他们比我们好运。 身旁的濯傲一直很沉默,直到我登上马车的那一刻,他依然沉默着,只是回眸对上他那深邃如黑夜的眸子,心痛得无法言说。 这一别,从此天涯。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五 谁主沉浮 001 从此远离 看到利剑刺穿濯傲的胸膛,看他转身跃下万丈悬崖,我手中的剑叮当落地,我预想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被杀死,但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绝望到将剑刺向自己,那鲜红得 狼笑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4部分阅读 目的血,那绝望得让人窒息的眸子,成为盘旋在我脑海很久的梦魇。 多少次梦中醒来,全身颤抖,痛哭出声,只为他眼里的绝望与胸前涌出的鲜血,还有师姐那一声声丫头。 那白色带血的衣袂快速消失在眼前,心似乎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他是我推下去,他胸口那一剑是我刺下去的,我凄厉地嘶叫,但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疼痛与愧疚。 师姐纵身那一跳,师姐那一声:“濯傲”,让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心缺失了一半,整个人空了,我觉得我也在那一刻死去。 突然觉得生存并非一件愉快的事情,死亡也并不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因为黄泉之路有师姐相伴,地狱的尽头有师傅笑脸相迎,我并不寂寞。 但活着却太难,要承受良心的谴责,要面对失去亲人的伤痛,还有日日夜夜咽着悔恨与愧疚的苦果。 他明明答应我留他一命,他背弃了诺言,我恨。 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为什么不顾惜师姐的性命?我怨。 难道让我们两人孤独地享受荣华富贵,登上权力的峰颠就是他所求?这样他能快乐,而我没有,我不解。 对荣华富贵,对锦衣华食,我并不渴求,即使在乡野山村,深山密林, 我依然能找到快乐,但如今我没了,在那两条身影如断线的风筝,坠毁于无回谷底的时候,就没了。 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黑衣人,看着空荡荡的深谷,我第一次感觉快乐离我那么远了。 “皇后,请上路。”董武依然坐在高高的马上,声音孤傲,没有半点尊重,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冲上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竟然对自己曾经的君王,下如此毒手,但自己对他岂不是更残忍?最该杀的人是我。 “皇后你很恨我?” “我恨所有的小人。” “要杀他的人不是我,是皇上,卑职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要怨就怨他出生在皇室,要怨就怨他技不如人,成王败寇,死是最好的解脱,皇后何必伤怀?”他虽然说他是奉命行事,但幸灾乐祸的笑容让我实在刺心。 生在帝皇家,总是避免不了勾心斗角,纵是濯傲处处小心,但最后还是免不了身死,他活得太累,我看到他面对重重算计之时的疲倦与厌恶,他这一生是否有开怀大笑的时候?他的头脑是否有完全松懈下来的一天? 我轻轻抚摩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突然不想回到那个自己并不陌生的皇宫,他应该无忧无虑的活着,不应该活在权力斗争的中心,而我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害怕他被人暗杀,害怕他被人投毒,我不想我的孩儿成为第二个濯傲,我想我的孩子快乐,此刻师兄对我来说已经很遥远,遥远得不可触及。 为了自己的孩子,我不愿意回到那高高的宫墙,因为师姐的死,濯傲刺向胸口的长剑,让我无法坦然回到那座皇宫,接受他的宠爱。 本来满心欢喜,准备看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但如今我害怕再见到他,我怕如今的他会让我如今陌生,陌生得不能再感到温暖,怕曾经一切的美好如此全部破碎,所以我想去躲避。 经过此一战,董武身边的人也死伤不少,活着的人也已经不多,只是那董武一身洁净,俯视着我的姿势让我厌恶,但因为有了孩子,始终让我心存顾忌,我跟着董武走了三天三夜,这三天我的心情都是阴郁而灰暗。 冷佚的出现让我如看到一缕曙光。 董武看到冷佚连忙下马弯腰,看来他对冷佚甚是忌惮,冷佚依然是那张冰封千年的冷脸,不带一丝笑容。 “不知道冷侍卫有何吩咐?”想不到他董武堂堂一个将军竟然对一个侍卫如此卑躬屈膝,看来冷佚的地位不低。 “看来皇上没看错人,将军果然将人找到。”冷佚的话是赞许,但眼却是冰冷,跟我差不多的年龄,却显得老气横秋。 “人既然找到,我负责带回京中。”本来笑容满面的董武,在听到他的话后,所有笑容都变得凝固。 “我会向皇上禀明是将军将人找到,不会抢了将军的功,将军放心。” “董武不是这样意思,只是路途遥远,让董武一道护送,略尽棉薄之力。” “免了,本侍卫不喜有人打扰,莫非将军认为本侍卫,没能力将人安全带回去?”冷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杀机顿现,让人不寒而栗,杀手始终是杀手,三言不合,就目露杀机。 “董武不敢”虽然他是如此说,但脸是却是那样的不甘不愿。 “上来”他一把将我拽上马,他的力气很大,只是一拽,就稳稳地将我放在他的身前,身后的董武试图跟上来。 “董武,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我会让你血溅当场,别考验我的耐性。”他冷冷的回眸,那一身戾气,让身后之人噤若寒蝉。 “不就是一个十几岁的侍卫吗?将军怕”一个黑衣人试图提剑冲了上来,但话音未落,冷佚手一扬,寒光一闪,一支飞镖正插其咽喉,但力度却不大,没让他当场毙命,但飞镖有毒,这个黑衣人整张脸变得酱紫,全身痛苦地抽搐,那声声凄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他死了,死相恐怖,死前痛苦万分。 “看他是将军的手下,我格外开恩,否则他只会化为一滩血水,得罪我的人,死是最大的宽恕。”他阴冷地开腔,此时的他就像来自阎王殿的恶魔,连我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策马扬鞭,身后竟无人敢跟上,有几个膝盖发软,在那颤抖着。 一路奔驰,他没有开腔,而我也没有说话,我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脑海闪现的都是他刺向自己胸口的绝望,跃下悬崖的决然,泪禁不住悄然滑下,从此再见不到师姐,从此将背上一身的罪孽,泪在脸上风干,只是心里滴的血无法拭擦。 “为什么不在宫中等他?” “冷佚,你怕他吗?” “废话” “冷佚,放我离开。” “别傻,他一直在等你。”他眼里闪过一丝愕然,但很快那眸子又恢复如昔,凉如寒夜。 夜深,月色下放眼过去全是乱石杂草,空旷荒凉得让人心慌。 “冷佚” “别动来动去,否则扔你下马。”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冷硬,但听到他这样说,我动得列厉害,就等他扔我下马。 “你又发什么疯?”他勒住了马儿,瞪了我一眼。 “等你扔我下马。” “疯子”,他骂我,然后继续策马前进,如果不是肚子有了孩子,我一定会抢过他的缰绳,勒住马儿,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冷佚,听说艾尔湖能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日出,我想去看看。” “骗人的。” “我听说米亚族人酿的酒最是醇香,我想去品尝一下。” “自吹自擂,只有傻子才相信。” “听说花国漫山遍野都是鲜花,很漂亮,我想去摘一朵最漂亮的。” “是很漂亮,但摘一朵打一百大板。” “听说亚米族的男子都长得很俊美,想去瞧瞧。” “要看美男,回去看他就是了,亚米族的比不上他,要不你看我也行,我也比他们长得好。” 他的回答让我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你只要说我从你手里逃跑了就是,他最多只会骂几句。” “让你这个傻女人从我手里逃走,我还有什么脸面?”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倦了我就会回来。” “别浪费气力,不用出动官兵,就鬼煞门的眼线,你也走了不去哪?倦了就回宫休息,他急着想见你。”他倒忠心得很。 “我知道我躲不开鬼煞门的眼线,但我知道你行,我想过一些的生活,你如果也厌倦杀手的生活,就跟我一起走吧,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我相信他并不是天生就想杀人。 “并且看在我当日喂粥给你吃的份上,你应该帮我。”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要你喂粥?那刀痛了我整整一个月,我还没找你算帐,居然敢来领功?”看他气呼呼的样子,我不敢多说。 “说真正的原因,兴许我会考虑一下。” “原因是我有了孩子,但不是他的,如若他知道,这孩子活不了,我想找一个地方将他生下来,就是这么简单。”我朝他说谎了,除了这个原因,我找不到更适合说服他的理由。 “你该死,居然”他的脸腾起层层黑气,很是恐怖。 “你想想,你都生气成这个样子,他就可想而知了,这个皇宫我暂时不能回,要不孩子生下来, 我叫他认你作干爹。”我讨好地说,想不到有一天我得如此低声下气地对他说话。 “谁稀罕做这个孽种的干爹?”他气呼呼地说。 “但他是我的孩子,我想生下来,即使送给人也行。” “生下来,也是一个祸害,是门主夺了他父亲的江山,他会怨恨。” “这个江山本来就属于他,他只是拿回来,根本不算是夺,并且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如果你不肯出手相救,我只能跟我的孩子一起死了。” “你走了,他怎么办?” “没了我,他还有万里江山,他还有三宫六院的美人。”当年我在他身旁,他也能吻楚乐,我走了,他也不会独守空房的,毕竟世界上好女人太多,只是想起他,心中很是黯然。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我有一个条件,你能做到就带你走。”犹豫再三他终于开口。 “说吧。” “不走就不走,如果真的要走,就不回来了,你必须彻底忘了他,忘得干干净净,否则你回到他身边,我也别想有命活着。” “嗯” “认识你这个女人真倒霉,没过一天好日子。”他的声音恶狠狠的,但我却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眸子晶亮。 就这样我与冷佚离开了皇城,离开了濯国。 冷佚的易容术要比我厉害,拿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在我脸上贴了几下,镜中出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他清楚鬼煞门的势力范围,所以我跟着他走,不多说一句话,战乱起,流民多,我们两人不并不惹眼。 因为有了身孕,路途上经常呕,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消瘦下来,冷佚买了一辆马车,我就坐在马上,而他成为了我的车夫,虽然他很努力让马车不颠簸,但长途跋涉,还是让我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离开濯国之后,他放缓了速度,白天赶路,晚上投宿,我们一直夫妻相称,因为我的肚子已经隆起来 ,无法掩饰。 一路上他虽然喋喋不休地说我这样不好,那样糟糕,但对我倒细心体贴,帮我暖好床,帮我铺好被褥,而他就躺在冰冷的地下,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起床帮我将踢翻的被子盖好,风大的时候给我披上一件长袍。 最让人想不到是他竟然红着脸,向一些中年女子打听孕妇该吃些什么?该注意什么?似乎比我还上心,看着他脸红耳赤的样子,我有时忍不住要笑,但看到我笑,总会恼羞成怒,这个男人也许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冷硬。 “你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却要拉我一起遭罪。”他无数次愤懑地朝我吼,尤其是我有时吐得他一身的时候,但吼完该做什么他还是去做什么。 在远离帝都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已经与他牵扯在一起。 派派且听风吟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谁主沉浮 002:精疲力竭 “冷佚,你以后兴许是一个好父亲。”晚上躺在软软的床上,我无不赞许地说。 “又不是我的孩子,谁稀罕?”这个时候的他不像一个杀手,虽然他总是说讨厌我肚子里的孩子,但他眼里并没有深深的嫌恶。 路上有他的照顾,倒也不算十分辛苦,只是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抚着肚子在想,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他那样好看?虽然恨他残忍,虽然怨他不守承诺,但我还是想他,尤其孩子踢自己的时候,想他想得特别慌。 想他的温柔,想他的爱抚,想他的粗暴,有时想到暗自垂泪。 “真的想清楚不回宫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求他,他未必会杀了这个孩子。” “不回了。” “如果回去,我送你,免得让我但上背叛门主的罪名,如果决定不回,就不要天天晚上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喊得人心烦死了。” 原来我竟然做梦也喊他的名字了,他说得没错,不能再想他了。 我和冷佚就这样走了五个月,他本来想去的一个边塞小国,但还没有到,我的身体吃不消,结果在美男遍地的米亚族停留下来。 “这下称了你的心意了,大把大把的美男看。”其实自踏进这个米亚族,的确发现很多男子都长相清秀,但说得上很好看的没有,就连可以与冷佚相抗衡的也没有发现一个,冷佚这家伙长得其实还像模像样的,要不也不会迷得柳若仙神魂颠倒。 “你这样跟我跑掉了,柳若仙怎么办?” 听到她的名字,他那张脸冷了下来,看他生气,我也不再说话。 我们在一处小山村定居下来,他给了银两当地的村民,热情的村民很快就帮我们搭了一间宽敞又牢固的屋子。 这里地广人稀,门前有很大的一片草地,他日孩子生下来,一定可以在这里到处跑,看着广阔的空地,我禁不住唇角翘了起来,心情很好,这里的确比皇宫要好,对皇宫我已经有深深的厌恶。 闲暇时,我会到处走走,偶尔看到长着漂亮羽毛的鸡扑打着翅膀,看到苍鹰在长空中搏击,坚韧的草在风中招摇,心总是涌上一种豪迈的感觉,特别是傍晚,当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土地的时候,整片天地都变得红红的,感觉特别的美。 我喜欢这里,发自内心的喜欢。 因为大着肚子,所以可以指挥冷佚干活,我叫他开辟了一处菜园,他虽然不情愿但也干了,第一天晚上,他用银两向附近的村民买了大米和菜,然后笨拙地弄了起来。 虽然他很努力,但现在的我嘴刁,根本就吃不下,平时我对饭菜的要求到不高,但现在就是没有胃口,我想勉强自己但发现很难。 “我再去弄。”他讪讪地端起这些饭菜出去。 “我来吧。”煮饭我也还行,看着我动手,他竟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这段时间,我发现他的冰冷消褪了不少,虽然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但感觉容易亲近了很多。 这次他很留心我怎么弄,第二天他端上来的饭菜就已经好了很多,他记得很快,是一个好学徒。 不睡觉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草地,看着炊烟袅袅,看着太阳下山,心很安静,但每次看着被烟熏得泪水直冒,脸黑如墨的冷佚忍受不了,冲出来,心情就特别好,兴许砍他一刀他都不会流泪,但没想到敌不过这些烟气,我也许真的让他受罪了。 “冷佚,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我什么活都不干了。” “嗯,不会让你干。” “冷佚,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里,如果你不跟我来,兴许你现在已经是京中大官,赐两天万顷,美女无数,不用跟我在这里受罪。” “后悔,后悔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铺桌子,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冷硬的少年也会变成如此。 “不过你不应该后悔,与我做伴隐居,你也不用过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其实杀人的感觉一定不好,所以我才坦然地拉你过来,你不觉得你现在睡觉都比以前安稳多了吗?” “的确太久没闻到血腥味了,兴许今晚忍不住,找你喂刀。”他阴冷的话让我打了一个寒颤,结果那天晚上,整一晚都睡得不安稳。 晚上他会陪着我在空旷的大草地四处逛逛,月色柔和的夜晚,整个人都会随着月光软下去,连说话都变得轻柔。 “冷佚,会不会很闷?”我忍不住问他。 “还能忍受。” “这里的月色真好。” “还不是同一个月亮?” “其实我骗了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话音刚落,本来寂静的夜变得更静,只听到风吹的声音,还有他的喘息,他的喘息变得粗重了一些,听得出他很生气。 “明天我带你回去。”他二话没说,拂袖而去,他走了,我继续闲逛了一圈,但怕夜寒露重,也早早回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他一个人在发愣,手里拿着整理好的包裹,莫非他真的想明天就带我回去? “你这女人有没脑子?孩子是他的你跑什么?” “如果被他知道我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走了,我死一百次都不够。” “如果不是看着你有了他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他整整骂了我一晚还不解恨,直到骂到无话可骂,骂到他咽喉不再疼痛,他才闭嘴。 “你打算明天带我回去?” “是。” “如果我半路生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会替我接生?” 他的脸一点点变黑,最后将包裹扔了回去,一脸愤恨。 “等生完再走。”自此后他连续十天没有跟我说话,但活却没少干。 到接近生孩子那一个月,我经常疑神疑鬼,肚子一痛,我就以为要生了,搞到冷佚如一个惊弓之鸟,还有两次,他匆忙夹着接生婆回来,因为速度太快,吓得接生婆脸都绿了,但回来却发现我没一点要生孩子的迹象,气得他整张脸都黑了。 “我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你就多多体谅。”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我怯生生地说。 “摊上你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风流的是他,该受罪的也是他,干嘛扯上我来这里?”他怨气冲天,就差没将我扔出去,自知理亏,低头受骂。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突然腹痛,这次来势汹汹,我害怕自己又弄错,一直不敢叫,但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莫非这个孩子真的要来临了?那一刻我充满期待。 “冷佚——冷佚——” “大半夜的,别吵,我还想睡呢?”住在隔壁的他似乎不相信。 “冷佚,这次是真的,真的要生了。”我忍着痛对他说。 “你哪次不是说真的?你再叫一声,我就拿刀抹你脖子。”他的声音充满厌烦。 我挣扎地爬起来,我感觉下体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心无来有的慌张,我不能让孩子有事,我忍着痛,朝冷佚的房走去,因为没有点灯,绊到桌椅,险些倒下。 我拍着他的门。 “冷佚,这次是真的,快去请接生婆。”因为疼痛,我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拍门的手变得颤抖,连声音也弱了很多,从来想不到会那么痛。 “每次都说痛,每次都喊得那么凄凉,但一转眼就什么事都没了,再信你是傻瓜。”他的话让我绝望,看着茫茫黑夜,接生婆又离得那么远,房中那家伙又根本不相信,我心底腾上的绝望。 我不再说话,用力去撞开他的房门,木门不牢固,若是平时,一掌就劈开,但如今耗尽力气,门是开了,但腹绞痛得厉害。 “你这女人,我还没穿衣服呢?”他怒气冲冲,裹了一件松垮垮的长袍就冲过来,月色朦胧,他满脸怒容,似乎要兴师问罪。 “冷佚,这次不骗你,真的要生了,快请接生婆。”他僵了一下,忙点着灯火,当他看到脸色苍白的我,还有地上那摊血的时候,吓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整张脸比我的还要苍白。 他用颤抖的手将我抱在床上。 “等我回来,记住等我回来,你不能有事,我就回,就回。”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说完他夺门而出,迅速消失在夜幕当中,事后他对我说,他第一次杀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他被刀搁在脖子上也没有那么害怕。 等待的感觉真恐怖,听着自己身体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疼痛,我心中说不出的恐慌,我感觉孩子的生命也随着我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消逝。 这些年身上受的伤不少,但从来没有这一刻那样难以忍受,我想起了娘,当日她被人追杀,生下我的时候,是不是比我更艰辛? 我起码还有一个冷佚在旁,娘生下我之时,有谁在身旁? 当自己换胎十月,即将为人母的时候,方知娘苦。 “娘——”我低低喊着娘,泪盈满了眼眶,想起娘此时还在受苦,我的心就痛。 “银狼——”我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笑容是支撑我挺下去的动力那一声声带着宠溺的丫头,让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当冷佚夹着接生婆如风一样跑回来的时候,接生婆依然睡眼惺忪。 “你给我好好听着,动作利落一点,万一她有什么事情,我要你全家陪葬。”冷佚的森冷的声音,嗜血的眸子,让接生婆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 看到接生婆来了,我整个人松了下来,身上多疼我都能忍受,我就不能忍受恐慌而无助地看着孩子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热水端来,我很配合地按接生婆的话去用力,但无论我怎么用力,他就似乎不肯出来,但却痛得自己不停地嚎叫。 “怎么还没生出来?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没用?”他在外面踱着步,焦虑又暴躁,但这个时候,我痛得全身都湿透了,根本无力去理他。 “生不了就别生了,免得送命。”他不一会又说,这个时候能不生吗? 血越流越多,我看着接生婆满手的血,一阵目眩,那是孩子的血吗? “怎么还没出来?”折腾了很久,我除了疼痛与流血,什么进展都没有,接生婆额头上的汗也多了,带血的手颤抖得比我还厉害,那种恐慌的感觉又重新冒出来。 我听到接生婆低声地嘟囔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憋死了。 “不会的,别放弃,他一定活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不知道痛了多久?我说不清痛得如何厉害,我的心里不知道喊了多少银狼的名字,骂了他多少遍?我只知道那床单被我抓破,那床板留下深深的抓痕,点点血迹,而手竟然不觉得痛。 当孩子的响亮声音划破夜的寂静,我晕了过去,再也无力支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一个深夜。 他坐在我的床沿,微弱的灯火照在他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柔和。 “醒了?”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人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心。 “醒了,孩子呢?” “送人了。” “他差点要你的命,我讨厌他。”他此时竟如孩子般赌气。 “你——”听到他这样说,我挣扎起来,这男人这样做一点都不奇怪。 “别动,我抱来给你瞧就是了。”原来还在,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很快隔壁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别的女人?但不作细想,冷佚已经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过来。 他好小,我知道孩子小,但没想到刚出生的孩子小成这个样子,小嘴红红的,皮肤细嫩滑腻,此时正在甜睡,心说不出的欣慰幸福,这就是我的孩子,泪竟禁不住轻轻滑落,多痛都是值得的,看了一会儿,我微微拉开他的裤子。 “别看了,是男的。”被他发现我的心思,我一阵脸红,火辣辣的。 “我的孩子,真漂亮。”我会心一笑。 “漂亮?额头皱巴巴的,整一个小老头,难看死了,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不许说我的孩子丑。”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多,将孩子吓醒了,他一醒真是不得了,哭声响得震天,哭得我心都乱了,但无论我怎么哄,冷佚怎么吹口哨,这家伙就一个劲的哭,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萌发那么大的能量,就是干哭没眼泪,哭得我心都寒了。 我手足无措,冷佚也拿他没办法。 “于嫂——”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中年女子推门进来,将孩子抱起,轻轻晃了几下,然后哼着歌儿,孩子似乎习惯她身上的气息,不一会就安静下来,又睡着了。 “这个是——”当这个中年女子将孩子抱走后,我问冷佚。 “孩子看到我就一个劲哭,并且你又晕了过去,你这个女人是可恶,但照顾你总比这烦人的家伙好,所以请于嫂来照顾,她生了五个孩子,我看她生了那么多,应该很会照顾孩子,你就别担心了。” “你凶巴巴的孩子当然怕你。” “似乎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孩子到你手里,哭得更凶。”听他这样说,我有点泄气,正想再说句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一脸倦容,估计这三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过。 房中的油灯燃尽,在黑暗中我再次熟睡。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几乎没有起过床,他自从听于嫂说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能躺就不坐起来,能坐就不站起来,能站就绝对不动,所以很强硬地要我躺在床上,甚至孩子也只是在固定的时间才给我看一会,不管我的哭骂。 “我就是负责照顾好你,然后原封不动地将你带回他的身边,孩子很好,于嫂比粗手粗脚的你照顾得好多了。” “来喝鸡汤,今日这鸡汤,我请教了村头的四姑,味道一定不错。”他将汤端给我,其实天天喝,顿顿喝,我腻到已经分不清这味道有什么不同。 “怎样?好喝点没?” “嗯,很好喝。” “那喝多点,我帮你盛多一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眼眶微微湿润,这一个月他的厨艺可是日益精进,因为一向冷硬的他竟然逐一地请教村中的女人,对于他这个平时话也懒得说一句的人来说,难能可贵。 村中的人都说我嫁了一个好夫君。 “冷佚,你以后的妻子有你这样照顾,一定很幸福。” “谁说我要娶妻?别废话,来喝汤。” 我原以为流了那么多血,身体会消瘦,想不到一个多月过去,整个人胖了许多,连脸都圆了,在这个乡野村落,我居然有吃不完的肉,我怕胖不愿意吃,他就威逼利诱,执拗不过他,这身形越来越庞大。 “怕什么?反正他现在又没看到,再胖点也没关系。”提到他,心总是微颤,将近一年了,他立后封妃了吧,这里的消息闭塞,没有外人到来,就是邻村的事情都不知道,何况隔着万水千山的濯国,根本没人提起,所以这一年对他的事,我一无所知。 我并不知道濯傲还活着,师姐也成了狸国的女皇,每次想到他们,我都心中黯然,他们跃下万丈山崖的背影,我每想一次痛一次,有时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呆呆看着窗边直到天亮。 身体恢复了,我就试着独立照顾孩子,但弄得手忙脚乱,尤其晚上,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所以没少被冷佚责骂,说我自找苦吃,连累他跟着受罪。 晚上极度疲倦地靠在床上的时候,我想起了师傅,他一个大男人养大我和师姐实在不容易,以前总觉得师傅他赖,什么都想让我干,但如今我想天天煮饭给他吃,却没机会了。 师傅说师姐小时候总是一觉睡到天亮,而我总是不肯睡,喜欢闹,闹得他筋疲力尽,我以前总觉得他夸大事实,但现在对着这个小家伙,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筋疲力尽。 他不会爬的时候就会扯开喉咙大哭,哭声在整条村子的上空回荡,经久不绝,让整条村的人都不得安生,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他会爬的时候,小手很有力,到处爬,一刻都定不下来,有好几次没看好,从床上摔了下来,痛得直哭,但却没有怕,依然如故,我在床上垫了一层又一层,如若放他在地下,只一忽儿功夫,就爬得不见人影,吓得我都要跳出来。 我每次骂他,他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让人不忍责备,但一不留神,又爬走了,让人真的想拿一条绳子将他绑起来。 但估摸我小时候,也是这个鬼样子,所以骂他的时候底气不足。 还不会爬的时候他爱哭,会爬了就整天咯咯地笑,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却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骂他的时候,不敢笑,但也不哭,就是可怜兮兮地爬过来拽住我的脚,一脸的讨好,我小时候也是那样谄媚的吗?但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狠不下心来指责他。 村子的大姑婶子都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不忘在他粉脸上捏几把,捏得我心疼,捏得他的脸红红的,他不哭,似乎很是享受,就连村里八九岁的女娃都抢着抱他,见到漂亮的女娃,他还主动伸手要人抱,笑得咯咯响,不漂亮得就将脸扭开,一脸不情愿。 冷佚说他是一个小色鬼,以后绝对是一个风流种。 他喜欢用手摸着冷佚的脸蛋,有时在他的胸口磨蹭,边摸边咯咯笑,他很喜欢冷佚,除了冷佚,村里任何一个男的抱他,他都哭,从此他小色鬼这个名号在村里响当当的。 “小色鬼,别摸,再摸扔你给村里最丑的男人。”冷佚的话,差点让我将刚喝下的水喷出来,但这小家伙却真的乖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之前一直嚷着要将我原封不动带回给银狼的话,冷佚再也没有提起过。 |派派花落成哀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003:如此生活 有了孩子,生活变得忙碌而幸福,似乎整个人都围着他转,没有了自己。 他精力过剩的样子,让我实在头疼,喂他一顿饭,要追着他走,往往吃完一顿,他已经绕着大草地转了好几圈,有时一顿饭从夜幕初垂一直吃到夜深人静,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你再跑,我将你送人算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说狠话,可惜他却当是耳边风,继续爬得不亦乐乎。 “小色鬼过来——”听到冷佚叫他,他转过身子,快速地爬过来,天天有人喊他小色鬼,他真的当是自己的名字了,被人骂了都不知道,笨死了,我小时候肯定不是这样。 等他爬过来,冷佚一把将他抱起,然后高高举起,他也不知道害怕,笑得更欢,他现在依赖冷佚多于我。 “来,小色鬼吃饭。”冷佚抱着他,这小家伙就乖了好多,他很听冷佚的话,看他安静下来,我忙着往他嘴里喂东西。 “慢慢来,你那么急干什么?反正你也没别的事干,要看大美男,你面前也有一个,要看小美男,这小家伙也可以充一下数,别呛着他,哪有那么没耐心的娘。”他居然批评起我来了。 “好,吃饱了去爬几圈再回来。”冷佚一放他下地面,他就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还不时回头,索要我们赞许的目光,此时正是傍晚,太阳下山,草地还有余热,家家户户正炊烟袅袅,安静平和,干爽的风迎面吹来,很是舒服。 其实在这里看日落也是很美。 我目光追随着那迅速移动的小身影,他不为草地的鲜花停留,也不嗅一嗅小草的芳香,就一个劲地爬,还一边爬一边咯咯笑,似乎这样他就能找到乐趣。 “他怎么就不累?没见过那么笨的孩子。”我真的觉得他好笨,每天那么辛苦才喂了一点东西进他的肚子里,他这样爬法,估计爬完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喜欢爬总比喜欢哭要好,别看了,累了他自然爬过来。”冷佚斜斜躺在草地上,看着正在往下坠的红日脸带微笑,这样的笑如太阳般暖洋洋的,从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如此笑,有时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而我也越来越喜欢这里。 我静静坐在他的身旁,风不大,但却舒服,带着泥土的味道,青草的馨香,整个人松弛下来,这样的生活真好,没有厮杀,没有争夺,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闲暇可以看月升日落,彩霞满天,晚上在这里看天空,满天星辉,特别漂亮。 在这里我能找到曾经在无量山的平静,好久心没那么平和了,什么都不用想,宁静安详。 当起风了,我站起来找这小家伙的时候,却发现没了踪影,两人慌成一团,匆忙去找,没想到他爬累了,竟然在一处幽暗的草丛中睡着了,让我又疼又气。 “我来吧。”冷佚俯下身子,轻轻抱起他,那小心翼翼的劲如怀中是一块珍宝一般,他的小脸粉红粉红的,在月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让人很想啃一口。 他睡得很沉,从草地转移到床上也没有醒来。 “警惕性那么差,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我嘟嚷着。 “才多大的孩子?”冷佚看着我,声音带着责怪,但眼神竟如月色般柔和,他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轻轻为他盖上被子,那温柔劲让人嘡目。 “你也早点睡。”他叮嘱了一句,声音满是柔情,说完转身回房,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点恍惚,他真是我认识的冷佚吗? 小家伙睡得早,半夜就醒来,小手乱摸,我实在困,只得将他提起扔给冷佚,他能治他,而我管不了他。 “你这女人——”冷佚虽然气得脸发绿,但还是接过了,不久那边就响起这个小家伙咯咯的笑声,估计冷佚这晚就别想睡了。 日子平淡而幸福,偶尔因为这小家伙有一些动人的小插曲,虽然他是顽劣,但从此就有了寄托,虽然心里一直想着银狼,但有了孩子,我更加不愿意回到宫中,我希望他在这样平静而自由的环境中长大,皇宫只不过是一只比较大的牢笼罢了。 “冷佚,我现在的生活也算稳定下来了,我已经拖累了你一年多了,如果你有更好的去处,你可以不用管我,又或者你以后娶妻生了孩子,我负责帮你带几个月,当是弥补。”对于他我不无愧疚。 “反正都拖累了,一年跟两年没有什么区别。”我炒菜的时候,他就在旁帮我烧火,以前说等我身体好了,他什么都不干,但兴许干习惯了,我忙碌的时候,他也不闲着,活干多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被烟熏得泪汪汪的情形,弄的饭菜也十分美味,想不到他倒有这种天赋。 “冷佚,你的厨艺比他好多了。”听到我提起他,他的手僵了一下,他还是很怕他。 “你少点提他,提起他头皮都麻了。” 以前他明明是很怕他,但总是不肯承认,现在不一样,居然敢坦白地说怕他,看来这一年他改变很大。 “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要不要回宫?”他问我,带着一点犹豫。 “他还太小,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就在这时,身后有轻微的动静,原来他已经睡醒朝我们爬来,小手黑得不成样子,下次得不垫东西让他摔一个脸青鼻肿才知道害怕,冷佚抱着他出外面玩,我弄好饭菜去唤他们的时候,冷佚正躺在草地上,而这小家伙却在他的身体上爬行着。 孩子笑得清脆,冷佚也笑得爽朗,村子的人都羡慕地看着我们,那些没有出嫁的姑娘每次看到冷佚,都痴痴醉醉的,脸庞绯红,惹得一颗颗芳心为他跳动,而他却浑然不觉。 平静的日子久了,总会起波澜,不久听说米亚族被麓国占领,成为了麓国的领土,但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战火并没有烧到这里,对于这偏僻的小村庄来说,属于哪个国家并不重要。 孩子会走的时候,又听说麓国与蒙罗合并,成了一个新的帝国叫卫国,而米亚族又成了卫国的小族,这样的大事,传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自己国家的事情,村民都不大了解,其他国家的就更不用说了, 狼笑第5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5部分阅读 用说了,其实自己的内心还是挺想知道一下他的近况。 直到孩子会走,冷佚依然唤他小色鬼,而我也不曾帮他起名字,也试过与冷佚商量帮他起一个名字,冷佚说喜欢藕字,他姓连,就叫连藕好了,自这次之后,我就不再找他商量,而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村民叫他小色鬼的时候,冷佚就在旁说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小连藕,从此他小连藕的名号家喻户晓,气得我要死,我的名字都够难听了,还要给我的儿子起一个那么难听的名字,这冷佚真该死。 小连藕爬得很快,走路也比一般的孩子快而稳,就是说话慢,但他第一次开口喊我娘的时候,我激动得抓住冷佚的手,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喊一声娘吗?高兴成这个样子?”冷佚一脸不屑,但俊脸却飞红,我这才惊觉自己死死握住他的手,忙不好意思的松开。 “小色鬼,叫我干爹。”这小家伙贪方便,把干字去掉,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爹,高兴得冷佚眸子亮晶晶的,兴奋得脸都红了,捧着小家伙的脸猛啃。 小家伙见冷佚高兴,就不停地叫,他越叫冷佚就越发高兴,抱着他将他高举于头顶。 “是干爹。”我纠正他,但他一转过身子就忘了,我也没辙。 “算了,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你突然要他喊我干爹,不是露马脚吗?”想想也是,于是作罢。 自这小家伙能走路,就更不得了,一没看牢,就挨家挨户地去串门,村子里的三姑四婶六婆的,见他可爱,每次都会给点东西他吃,哪家给的东西好吃,他就去哪家串门,不给东西吃的,就不再去了,这家伙不但好色还嘴馋,将我的脸都丢光了。 并且还有一个极让人不齿的坏习惯,就是除了冷佚,村里哪个男人抱他都不行,哭得天崩地裂的,一有漂亮的女娃抱,那脸就立刻阴转晴,我以为刚出生的时候是这样,想不到会走了依然如此,可能真是天性如此。 每次想掀起他的屁股打他一顿,他就会递上一块米饼或花糕,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让我万丈高的焰火都熄灭,如果当天的东西被他吃光了,他就会可怜兮兮看着冷佚,朝他求救,一向面冷心冷的冷佚却比我心软,每次看到我打他,抱起他,佯装打几下,就将人快速抱走了,让我实在是无可奈何。 次数多了,看他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也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反正整天对着他我也累,冷佚也说随他去,男孩子整天不动才得费心,想想也在理,反正这村子没有什么外人来,谅他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会走不爬地了,他开始爱惜他的小手,弄脏了就将小手递给我,让我给他洗干净,我不帮他就找冷佚,冷佚不理他,他就自己去洗,这点像他的父亲,不像我,衣服也挑最漂亮的穿,穿得漂亮那天,串门串得特别勤。 我们有了五块大菜地,养了一些鸡鸭,我们总是拿青菜和鸡鸭去换取村民的大米,因为种田我们觉得难度太大,种的都枯死了,从此就死了这条心。 养多点鸡鸭,让这小家伙可以多点乐趣,他看见鸡鸭能扑打翅膀飞那一小会,他也试着张开小手飞,结果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没学会飞,但无论摔得多痛,他都没有哭,即使有一次被碎石划破手,滴着血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我却心疼得不得了。 “小色鬼,越来越像我了,流血不流泪,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冷佚将他抱回来,涂抹着伤口,他痛得小脸绷得紧紧的,但却挺着腰板。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两岁了,那眉眼越来越像银狼,有时我会看着他出神,想着远在天边的那个男子,心中酸楚,其实很想他,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想。 这两年想起银狼会觉得煎熬,想起娘会焦虑,想起师姐与濯傲会心痛黯然,惟有看着这个带着甜笑入睡的小家伙心里溢满了幸福,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他能说话了,嘴巴就很多,嗡嗡响过不停,有时候吵得我不耐烦,恨不得拿布条将他的嘴巴封住,但一向耐性极差的冷佚,却表现得很是反常,逢问必答,并且绝不敷衍,以致到最后,两人常在草地上打滚说话,笑声也不断,也说过不停,我不知道冷佚是如何跟着两岁的孩儿交流。 “你就不烦他?”我终于忍不住问冷佚。 “他比你有趣多了,对着他总比对着你好,小色鬼你说是不是?” “是——”他奶声奶气地答着,似乎我们说什么他都明白了,一边说还一边将手探进冷佚的胸膛,整一个女色鬼一样,冷佚将手放在他的胳膊底,他痒得打滚,笑声在辽阔的草地上空飘荡。 “冷佚,你惯坏他了。”我埋怨地说。 “如果你生了一个女娃,给我也不抱,小色鬼嘛正对我的胃口。”说完两人在草地上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这男人重男轻女得离谱,希望他的妻子以后给他生一个女娃。 看着在草地上追逐的身影,听到那清脆与爽朗的笑声,我的唇也禁不住勾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们,不舍得将目光收回来。 抬头看天,纯净如海水的蓝,一望无际,特别高远。 弄好饭菜,他们两人牵着手一高一矮地回来,身影是那样的和谐亲昵,如一幅绝美的画面。 我端水给他们洗手,轻轻帮小连藕擦着脸颊。 “小色鬼你真幸福,有娘帮你擦脸。”冷佚一脸的嫉妒。 “你又不是小孩,自己擦。”我将毛巾递给他,他接过,唇微微勾起。 “最幸福就是你俩,玩够了回来就有得吃了,可累死我了,等他三岁的时候得教他烧火煮饭,四岁下地种菜,五岁里里外外的卫生都要他负责。”我在构思我的三年计划。 “小色鬼,你娘是坏人,我们吃饭别管她。”冷佚说完不理我,开始大口吃起饭了,胃口十分好。 “我弄的饭菜还行吧?” “比没得吃好点。”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小家伙经常听冷佚这样说,就学着他的腔调,但那稚气的声音,让人失笑。 “小色鬼真乖,替爹把话说了。”冷佚捏了一下他的脸,小家伙似乎得到奖赏笑得更欢,对这小家伙我又气又疼。 我们去给菜浇水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去,但我这头浇水,他那头就帮我拔菜,看着辛苦种出来的菜就被他这样破坏,我气不打一处来。 剥了他的裤子,狠狠打了几巴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冷佚,但冷佚这次似乎不帮他,看到求救无门,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看到他屁股红了,冷佚终是不忍,又将他抱走了,原以为他的情绪起码要低落那么一会,想不到一转身,又被那飞舞的蝴蝶吸引住了,根本就忘了屁股的痛。 感觉打他真不划算,打在他身,却痛在自己心,而他一转身不当一回事。 暮色笼罩四野的时候,我拿着被他连根拔起的菜往回走,这么多吃三天都吃不完,越想就越生气。 “你这三天除了这菜,什么都不许吃。”我恶狠狠地说。 “三天不吃肉又不会死的,是不是小色鬼?”这个冷佚不但嘴里帮他,还想抱起他。 “不许抱他,扔他下地,要不他还不知错。” “好吧,跑跑很健康,你娘太凶了,不能帮你了。”冷佚将他放下地,我们两人走在前,他跟在后面跑,平时跑多了,小腿倒结实,但小腿短,不一会就落在我们的后面,我也不等他,就让他受点惩罚。 “你头发有泥巴。”冷佚笑着对我说,然后朝我靠近一步,轻轻将泥块拨掉,动作、声音都温柔得很。 我抬头朝他笑笑,表示感谢,当我们抬头准备继续往回走的时候,我手里捧的菜悉数掉在地上,冷佚也整个人僵在一旁。 他竟然找来了。 他长身玉立,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他俊美的脸庞在暮色之下显得朦胧而虚幻。 心颤了,手抖了,就是说不出话。 “娘,菜——”身后那小鬼捧着一颗大大的菜跌跌撞撞地追上来,稚气的声音在暮色笼罩的四野回荡。 卷五 谁主沉浮 004:暮色浓 小家伙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扯了回来,我忙转身,虽然现在暮色浓,但依稀看到他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他手里拿着一颗菜,献宝一样高高举起给我,一脸的讨好,估计是今天做坏事,知道错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所有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此刻我的思绪很乱,整个脑海都被站在前方的他填得满满的,我茫然地接过,没有对小家伙说一句话。 对他有爱有怨,很想骂他不守承诺,很想骂他手段残忍,为了胜利可以残忍地射师傅一箭,为了杀濯傲可以连师姐的命也不顾惜。 但在次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再次看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我说不出一句话,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夜渐渐深,小山村的夜晚特别黑,风也大,吹翻了衣服,吹乱了发,他的脸渐渐在黑暗中模糊,那星子般的眸子复杂难明,但我能感受到强烈的怒意。 三人就这样站立着,谁也没有说第一句话,谁也不迈一步,风大但却让人感觉到窒息,我张张嘴,但最后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其实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中抑制不住激动与喜悦,很想扑过去,但又带着满腔的怨,苦涩之感充溢整个胸腔,虽努力就是挪动不了脚步。 “娘,我饿了。”小家伙摇着我的腿,今天他吃的东西不多,又跑了那么远,估计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很想抱起他,但这个时候我的双手显得是那样的无力,他看见我没有理他,就跑过去找冷佚。 “爹,我饿了。”这家伙又说饿,但声音却响亮得很,我看见冷佚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却不敢搭腔,小家伙看见冷佚也不理他,竟然沿着他的腿往上攀缘,真是顽皮得很,但刚爬大一半,就力气不继,滑落下来,重重跌在地上,他不哭,但夜色下那眼睛可怜得很,像是在问为什么爹娘都不理他? 冷佚犹豫了一下还是于心不忍,弯腰将他拉了起来。 “小鬼,别动。”他这次居然不再喊他小色鬼了,估计不敢了。 “两年多不见,你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前方男子不动,但声音如隆冬的寒风,让人浑身一颤,他的眸子让整片大地都冷了下来,目光只是轻微对视,我整个人冷得如掉进冰洞,这一刻他太冷,这一刻他的眼神太痛。 “为什么你不守承诺?为什么还是杀了他?” “就是因为我杀了他,你要这样对我?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他身上笼起阵阵煞气,但又带着苦涩,让整个天地也变得萧瑟凄凉。 “爹——”小家伙许是害怕,紧紧搂着冷佚的腿,他那一声响亮的爹,让冷佚的身体又颤了一下,那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明明不守诺言,为何还要如此理直气壮?”想起师姐跃下去的身影,想起将剑直插胸膛的濯傲,心中悲怆。 “我真想不到在你心目中他竟然重到这种程度,我更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不重要到可以随意丢弃,以前在无量山,无论我多久回一次,你都在山顶等着师兄,如今——”他星目如冰,带着愤怒,但也带着酸楚。 “门主——” “你闭嘴——”银狼声音低沉而冷硬,手一动,寒光一闪,长剑直指冷佚的眉心,我心猛地一颤,禁不住惊呼出声,冷佚闭上眼睛竟然不闪不躲,让我整颗心几乎跳出来。 “爹——”稚气的声音让那寒光闪闪的剑微微颤了一下,剑正刺中眉心,一缕血沿着剑滑落,在夜色下发出刺目的光,而长剑在听到那一声爹而猛地收住。 “看来我成了多余的人了,将近三年,苦苦等待,日夜寻找,原来——” “丫头,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那声丫头让我鼻子酸的很,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 他话没有说完转身离开,动作迅速,只那么一会儿那抹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迅速得我以为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冷佚眉心还渗着丝丝血迹,我真怀疑这是一场梦,一场美丽但让人心痛的梦。 他就这样离开了,将近三年不见,只一眨眼他就不见了,没有梦境来得真实绵长,没有梦境来得甜蜜美好。 “我去追他——” “别,我去——我怕你还没解释清楚,他已经杀了你。”我的话音刚落,冷佚已经飘然而去。 小家伙定定看着他们,嘴里兴奋地大叫,这时他似乎一点也不饿了,让人气极,估计他将冷佚和银狼那飞跃而出的身影,看成家里能飞的鸡鸭,所以在一旁不停地拍打着双手,也想像他们一样飞起来,他的眼睛骨碌碌,刚才的恐慌,自看到冷佚那飞起来的身影后一扫而空,只有兴奋。 “小连藕,我们回去。”我抱起他,他还是扑打着双手,想从高空中飞下去,我不理会他,他还不乐意,不停地挣扎,双手不停地划动。 脑海满是他的身影,他的愤怒,他的痛楚,他的苦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堵得很,我很想冲进他的怀中,捶打他的胸膛,诉说他兴许忘记的一晚,要我受尽怀胎十月之苦,诉说我为了生这个小色鬼我几乎丧命的疼痛,诉说为了这个小家伙我整整一年没睡上一个好觉辛苦。 “菜——菜——”他看见满地的菜,不停地回头叫,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理这些菜? 回到屋子里,我全身无力,一动也不动,好想直直躺下去,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但小家伙嚷着肚子饿,我只得爬起来,熬了点粥,可能是太饿了,他吃得很香甜,哄他入睡之后,我呆呆坐在床沿,竟然也不觉得饿,也不想去吃东西。 我心中忐忑着,不知道冷佚有没有追上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一时怒火杀了冷佚,心中有千般猜想,但无论是哪种,心中都极为不好受。 我想让他们父子相认,孩子应该知道谁是他的父亲,我就因为一直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爹,所以心中遗憾。 但如若知道,他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民间,一定要将他带回皇宫,但我确实那样讨厌皇宫,讨厌那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几次变迁,那鲜血已经渗入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再也清洗不干净,并且鲜血只会越积越多,冤魂也越来越多,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生活在充满血腥的地方。 但同时心中又愤愤然,他这个做爹的怎么把自己曾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呢?他难道忘记那一夜让我多痛吗?为什么没想到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他一定是被这小家伙那一声爹迷惑了吧?他早不叫迟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轻轻拍打他结实又嫩白的小腿,他浑然不觉,继续甜睡,都不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等了很久,外面除了风吹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冷佚还是没回来,我越来越担心,真害怕他有什么事情?今晚的风特别大,心却是那样的乱,我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小家伙可能白天累坏了,一晚好眠,竟然没有醒过。 第二天早上,冷佚才满脸疲倦回来,俊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 “没找到他吗?”我问他,心有点失望。 “没有。”冷佚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眉心一处依然有些殷红。 “算了,这样更好,以后都不用担心他将孩子接回皇宫。”话是这样说,但心中总是抑制不住惆怅黯然,但师姐的死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条刺,不碰到还好,一碰好使刺的血直流。 我去弄了一点早点,小家伙也醒了过来,朝冷佚冲来,因为太快,显得不是很稳当,最后重重跌倒在冷佚的怀中,一直眉头深锁的冷佚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 “爹,鸡——飞——飞——”这小家伙居然还惦记着昨晚的事情,但冷佚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昨晚施展轻功追他的时候,这小鬼将你看成家里会飞的鸡了,有空你教他飞吧。”我忍不住笑,听到这小色鬼将他看成一只鸡,冷佚的脸一阵发绿。 “好,等你再大点,爹将你教成一只会飞的鸡。”冷佚一边说还一边做手势,惹得小家伙扑打小手在咯咯笑,现在对着这个小家伙,他的脾气出奇的好,被说成鸡也不生气。 “冷佚,你别乱说话。”居然这样说我的儿子,他该打。 “小色鬼是小鸡,你娘是大母鸡,对不对?”冷佚居然连我都骂了,我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对——”小家伙被人骂了还不知道,正想回头训斥他的愚蠢,冷佚的手一伸,猛将我拽入怀中,双手很是大力,胸膛起伏,气息灼热,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温热的唇已经覆盖上来,轻轻吮吸碾展。 “我想你。”他闭上眼睛,声音如绵长的叹息,又带着千年压抑的思念。 但我还没来得及出言责骂,他已经松开了手,恢复了如常。 “你——”我的脸在瞬间变得通红。 “不好意思,我一时将你当成柳若仙了。”他淡淡地说,整个人平静下来,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愧疚,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乎柳若仙,想不到心里却惦记着她,这个男人就是嘴硬,受苦都是自找的,但如果不是当初自己骗他来这里,他都可以与柳若仙双宿双栖了。 “你总是口是心非,明明想得紧,又不敢承认,现在我们这边已经稳定了,你回去找她吧,要不她嫁了你就惨了。”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在乎她的,否则我绝不拖你来这里。”我不无愧疚地说。 “嗯。”他低头,唇微微勾起,但却笑得异常苦涩。 “但下次就是想她,也不能轻薄我。” “小色鬼,我们出去玩,你娘很啰嗦的。”他居然不理我,抱着小家伙就出去了,但他的笑容怎么那么落寞? “我们该回去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但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只是声音在耳边飘荡回想,我踱回昨晚相遇的地方,草地绿绿,天高云淡,但却再也见不到那一抹身影,我努力地吮吸,但新鲜的空气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我在这个地方待到傍晚,昨晚我曾经离他是那么近,近得我已经可以去触摸。 傍晚回去,冷佚正在淘米煮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眼睛热热的,无来由想哭。 “小连藕呢?”我一边生火一边问他。 “你今天给他穿的那套衣服太漂亮了,他忙着去串门,我烦不过,自己回来了。”这个嘴馋猫真是厚脸皮。 “冷佚,如果你去串门,估计讨到的东西更多,村子里哪个女的看你的眼睛不直勾勾,像喝醉酒一样。” “我脸皮没他那么厚,我已经叫他讨点糕点回来,估计我们晚上这顿很丰盛。”我禁不住失笑,他比小家伙还嘴馋。 暮色四笼,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凉爽的风吹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地,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几块糕点兴冲冲地跑回来,嘴角还有一些吃剩的糕屑,被风吹得一点点脱落。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他睁大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这个俊美的男子,手中的糕点递了上去,脸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 白衣男子看着小孩粉粉的脸庞,微微出神,双眼闪烁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温柔如水,但却带着微微的颤音,看出他有些紧张。 “我有两个名字。”小家伙得意地抬起头,似乎这个世界上就他有两个名字。 “爹叫我小色鬼,娘叫我小连藕。” “小连藕?”男子沉吟。 “对呀,娘说我姓连,名藕,小的时候就叫小连藕,大一点就叫中连藕,可以娶妻就叫大连藕,以后再生一根小连藕。”小孩稚气的声音在辽阔的草地上空飘荡。 “姓连?”男子的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星眸子绽放魅惑的光芒。 “小色鬼,小连藕?该死,居然给我的儿子取那么难听的名字。”白衣男子俊美的脸庞在暮色中由绿变黑,让暮色更沉更浓。 由派派 玉清 手打,转载请说明卷五 谁主沉浮 第005章 你故意的 “今天我只管烧火,其他的你弄。”我懒懒地说,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一晚当中,有点恍惚,他的身影,他的眸子,他的气息,在脑海挥之不去。 “嗯。”他竟然没有拒绝,昨晚丢弃的菜,他全捡了回来,不舍得浪费,可能是自己种出来的,特别珍惜,饭已经煮好,他麻利的洗菜,然后就洗锅炒菜,一点都不含糊,不用很长时间,三菜一汤已经全弄好,不过全是绿油油的,连汤也是菜汤,但却被他弄得香飘四溢,惹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冷佚,看来厨艺大为精进。”我不禁赞扬道。 “嗯,如果以后离开这里,我可以去当大厨了。”他笑,笑得不夸张,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以前他的笑总是冰冷而又让人寒心,现在是温暖而让人舒心,三年他真的变了很多。 我盛了三碗汤,往窗外看去,暮色已经很浓,村庄已经变得很安静,但那小小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眼前。 “小色鬼,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还等着他的糕点加菜呢?”冷佚看着窗外说,脸上带笑,听他提起这个小家伙,心里总是甜甜的,有着一丝牵挂。 “今晚全是青菜,应该叫他讨点肉回来才对。”他一边喝着汤一边遗憾地说。 “你当我儿子是什么?净打这种坏主意。”我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满。 “天色已晚,要不要去找他回来?”冷佚问我。 “现在还不舍得回来,等他回来打肿他屁股才给他吃,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那么迟才回家。”我恶狠狠地说,对这顽皮鬼,我有时实在头疼。 “我还是去找他吧,别吃饱跑累了,躲到草丛睡觉,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他对这小鬼比我还上心。 “嗯,快去快回,要不饭菜凉了。”我拿东西将饭菜盖好。 “爹——娘——”冷佚还没迈步,就听到这小鬼欢快的喊声,似乎心情十分不错,我们为他担心,他却乐不思蜀,真是可恨,今晚不打得他痛哭流涕,我这个做娘的也太失败了,但当他这小家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呆住了,连盖饭菜的盘碟都噼啪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家伙竟然在银狼的怀中,一边叫着我们,一边将糕点往银狼嘴里送,他不是离开了吗?他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友好?我记得这个小家伙除了冷佚,村里其他男人抱他,他都哭得山崩地裂的,如今却乖得像小绵羊一般,难道真是血浓于水? 他俩的出现,让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出现,大家都不说话,冷佚也是僵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孩子是我的?”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双眸如刀锋扫向我,凌厉无比,见我不回答,就扫向冷佚,眉头还皱了皱,满腔怒意,似乎似乎要喷薄而出。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人?”冷佚嘟囔了一句,但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 “冷佚,出去——”银狼唇微动,但那声音却冷若寒霜,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冷佚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不敢再多言,忙低头出去,冷佚真的是怕他,估计瞒着他带我离开,他需要很大的勇气。 “爹——”小家伙看到冷佚出去,张开双手要他抱,但冷佚哪敢,扭过头,装作没看见,没听到。 “还没吃饭呢?先吃完再出去。”我淡淡地说,他凭什么来我这里发号司令,这可是我的家,小家伙一只手递糕点给冷佚,一只手在银狼的胸前乱摸,居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看来小色鬼这名字真是适合他。 “冷佚,你要吃饭?要不先吃了再走?”那人脸露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可亲得很,但那眸子却森冷得骇人。 “不——我不饿——冷佚不敢——”冷佚迅速离去,一刻都不敢多停留,似乎他的笑容是一道催命符。 “给我听好,在五百步之外站着,没有我允许不许擅自离开一步。”他的话让我觉得地下突然卷起一股寒风,寒气从脚灌入整个身体,无处不冰凉透骨。 “是——”冷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带上他——”他将小色鬼抛给冷佚,冷佚双手接过,小家伙被他爹这样抛,也不怕,咯咯笑,回头招手,似乎还想来一次,他可能以为自己终于变成小鸡会飞了,真是小傻瓜。 “孩子还没吃东西呢?” “他吃糕点吃饱了,我的儿子我不会饿着他。”他冷冷地答我,他似乎已经完全肯定这孩子是他的一样,昨晚还一个劲说是冷佚的呢?变得还真快。 当屋子剩下我俩的时候,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怕他。 “你弄的?”他看着那全桌绿油油的菜,他唇角翘起,带着赞赏,似乎想品尝一下似的,估计是饿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整个人也松弛下来,要想对他冰冷很难,要想无视他也很难。 “不是我弄的,我只是负责烧火,冷佚弄的,要不试试,冷佚的厨艺不错。” “你烧火,他炒菜,果然是很幸福的生活,幸福得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揶揄,还带着一股酸味。 “是又怎样?你不吃,我可饿了。”突然想起师姐的死,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不想理他,整个人也冰冷起来。 “啊——”我还没有坐下来,就已经被他粗暴地拦腰抱起,他身上的气息冲鼻而来,心猛地一颤。 “你要干什么?”我惊叫,但这样的怀抱太让人依赖,我很想深深地埋进里面,他身体的气息依然是那么干爽而清新,我已经整整想了三年。 “我孤枕难眠,你却美男相伴,情意浓浓,你——”他眼里火焰越烧越旺,射到哪里哪里就火辣辣得痛。 “你身为皇上,三宫六院,也会孤枕独眠吗?”我一想到他的枕边躺着另外一个女子,心中就酸涩得不行。 “你不是因为这样,与冷佚——”他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你们这三年朝夕相对,不会日久生情吧?”他的瞳孔收缩,显得很紧张,搂住我腰的手如铁钳一般,弄得我生痛。 “放手,很痛。”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就将我抱往房里面,他想干什么?脸顿时红得如番茄,心跳得就快控制不住。 “没吃饭呢?” “不吃了。” 进到房间,他扫了一下床,目光定格在床上那两个枕头上,整个人阴沉得可怕,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 “你们两个——”他咬牙切齿地逼视着我,这个男人怎么老往这方面想,怎么不想想他还有一个顽劣得不得了的儿子? “别乱说话,我倒没所谓,到时冷佚被柳若仙误会了怎么办?” “你倒没所谓?看来我还没让你清楚认识到你究竟是谁的女人?谁是你的夫君?”他的脸变得异常冷硬,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我只嫁了傻乎乎的楚歌,银狼只是我的大师兄。” “是吗?银狼只是大师兄吗?那这小莲藕怎么来的?”他看着床上那两个枕头,双眸就要喷出火来。 “你别误会了,这枕头是小莲藕的。”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逼视。 “小莲藕,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也想得到?”说到小莲藕,他的冷硬消失不见,双眼温柔如水,想不到这小家伙比我有魅力多了。 “冷佚起的,与我无关?” “谁准许他给我的儿子起名字了?” “我连自己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返回,估计就被你瞒一辈子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重要?”他的手掐得我生疼,我还没喊出来,他已经扔我到床上,床上有舒适柔软的被子,倒不觉得痛,但一躺床上,感觉气氛就不一样了。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但刚站起来,他一把将我拽进他怀中,抱起我,抵住墙,迅速吻了上来,吮吸啃咬,火热而缠绵,让我的身体一阵颤抖。 熟悉的感觉,让我迷恋的气息,唇舌交缠之中,我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中,对他我永远没有抵抗力,只要他一靠近我,我无法不让自己的心急促跳动。 “你怎么找来了?” “现在我没有时间说这个,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又迅速封上我的嘴,肆意而热烈,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吸干,所有的思绪都在他狂热地吻中凌乱。 “丫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他唇微微勾起,一副将人看通看透的样子,让我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低下喘息,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执行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窒息而死。 以前无论怎么勾引都无动于衷,现在却如此主动狂热,这男人让人无所适从。 “丫头——”他轻轻在我耳畔叫着我,带着痴迷于思念,这样的呢喃,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丫头,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叫董武杀濯傲,那张诏书是假的,他最后也叛变了,不知道所踪。”我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如水的眸子。 “濯傲与小睡坠入无回谷底也没有死,濯傲后来去了蒙罗国,然后在短短两年侵吞了不少小国,建立一个有足够实力的大国,那就是卫国,我们现在身下的的领土就属于他的。” 师姐没死,他也还活着,听到银狼的话,泪竟然在眼眶打转,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全放了下来,曾经的怨曾经的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真好。 他轻轻拭擦着我眼角的泪,温柔如窗外的月色。 “你师姐后来回了狸国、成了狸国的女皇,登基的时候,娶了狸国的大将军洛枫为夫,洛将军我见过,是一个好男儿,对小睡也很好,很紧张她,他们都过得不错。”师姐不是爱着濯傲吗?生死愿追随他而去吗?但只要活着就好,感谢上苍,他们还活着,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谁过得都好,就我不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我找不到你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孤独一辈子?丫头怎可以对我那么残忍?” “你老骗我,一会是师兄,一会是楚歌,一会是银狼,再到后来是连敖,骗得我团团转,谁敢信你?” “这样说来,你可怪我了?”他含着我的唇,轻轻吮吸了一下,顿时全身一阵酥麻,这男人可恶。 “不敢”知道他们没死,他又没有违背诺言,想想自己一声不吭离开他三年,有点心虚了。 “我跟冷佚也没有什么?他可一直想着他的柳若仙,是我拐他来这里的,他三年没有见柳若仙你别怪他。”被他看得发毛,我得赶紧澄清。 “他跟你说他想柳若仙?” “嗯”听到我这样说,他的唇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傻丫头,谁爱上你谁倒霉。” “谁叫你爱上的。” “魂都被你勾走了,还敢说风凉话?”他的脸凑了过来,俊美的脸庞让人心跳。 “丫头,我想你,想了足足三年,想得很苦。”他一只手拖住我的臀部,另一支手却探进我的衣襟,摩挲着,手微微粗糙,却如带着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 我羞涩想推开他,他却强硬地爬行,当他握住我胸前的高挺时,我全身一阵痉挛,脸如红霞。 “你——”我连声音都颤抖了。 “放手——”我红着脸哀求,他的胸膛起伏着,眸子微红,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让人不敢再与他对视。 “丫头,足足三年了,你要补偿我。”他呼出的气灼热,他的身体变得滚烫,那轻轻揉着的手也是那样的火热,如一串串火焰,将我焚毁。 “别——”我想拒绝,但那轻轻的吟叫声却在唇间流泻出来,他含住我的声音,细细吮吸大力啃咬,似乎要惩罚我三年的不知所踪,似乎要表达他三年的无尽思念。 “丫头,我想你。”沙哑低沉的声音。 “嗯,我也想你。”在他的挑逗之下,我开始积极地回应着他,在眩晕之中将手探进他结实的胸膛,挺直脊梁,细细摩挲,他的气息更是粗重,身体在我的抚摸下迅速升温。 “啊——”他猛地将我拦腰抱起,他的手臂迅猛而有力,因为突然,我惊呼出声,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我如一只小猫。 当他稳健而有力地将我抱往床的时候,我竟然无由来的慌张,因为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第一次他带给我的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那种钻心的痛,刻骨的痛让我无法忘记,第一次他很粗暴,粗暴得让我感受不到师姐说的美好,我禁不住用手推开他。 “别——很痛的——就吻一下好了——我不愿意——” “吻一下我不够,你不想履行妻子的责任,但我可想履行相公的职责。”他笑,笑得魅惑人心,勾魂摄魄,这该死的男人又用他的美色在勾引我了。 “丫头,三年前那是你第一次,会痛,并且你身中盅毒所以更加痛,而时间紧迫,师兄比较急迫粗暴,但今天不会了,别怕。”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温柔得如春风拂过,温热的气息让脸颊痒痒的,那暧昧的眼神让我一阵狂跳,真是一个祸害。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眼神含情,似乎我是一块易碎的珍宝。 “门没关牢——”因为他的迫近,我脸色酡红,心跳加速。 “冷佚他没这个胆子过来。”而他的衣襟微开,裸着结实的胸膛,发出诱人的光芒,而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再次探了进来,轻轻搓揉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而我的身体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搓揉中痉挛颤抖。 “丫头,你让我难自持。”他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滚烫的手,轻柔的搓揉让我整个人如飘在高空,咬紧牙,细细碎碎的吟叫还是流泻出来,让我羞赧。 “丫头,我想你,很想,想疯了。”他的喉咙似乎被烫伤,声音粗重沙哑得听不清楚,滚烫的吻沿着脖子一直往下。 “啊——”他含住某处吮吸啃咬,两声难耐的吟叫高低回荡,绵长悠远。 “丫头,我要你。”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动手脱我的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裳,我身体一阵滚烫,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娘——”一声稚气的声音让沉迷的两人吓得心都跳出来,他猛将被子拉上来盖在我身上,而他的衣袍还没拢上,这小色鬼竟然推门跑了进来,估计两人太沉迷,居然连他的脚步声也没听到。 “早不来,迟不来,关键的时候才来,专门跟自己爹作对。”银狼低声嘟囔,恨得咬牙切齿的。 “小鬼,今晚这张床可没你份了,你霸了你娘两年多了,是时候还给你爹了,乖,先出去,爹明天带你吃好的。” 可惜小色鬼却不理他,小嘴打了一个哈欠,朝我张开双臂,嚷着要我搂他上床。 “该死,不是叫他看好孩子吗?”银狼也不拢一下他的衣袍,一把将他抱起往外走,双眼情欲未褪。 “冷佚,你怎么看孩子的?”不久外面响起他冰冷而阴森的声音,他居然裸着胸膛就出去,那让冷佚怎么想?他让我以后怎么见冷佚?躲在床上我的脸滚烫。 “门主,你刚才吩咐,没有你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一步,冷佚不敢离开半步。”冷佚恭敬地说。 “你是故意的,冷佚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森冷刺骨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寒风,让躺在被窝中的我也打了一个寒颤。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狼笑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6部分阅读 鳎砦?谁主沉浮 006 不愿醒来 “冷佚不敢——”我听到冷佚的声音虽冷而平淡,但还是毕恭毕敬。 “给我看好这个小家伙,再给他跑过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银狼声音不大,但寒得渗人。 “是——” 答得那么爽快,心里肯定咒骂着我们,我趁他们说着话的当儿,迅速穿好了衣裳,刚穿好他就回来了,看到我穿戴整齐,他一脸的无奈。 我走到他身边,他将我轻轻搂在怀中,轻吻着我额头,这一刻我觉得很幸福,很久没有这种幸福感,我赖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吮吸,吮吸那属于他的味道。 “银狼——”我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每叫一声心里就甜上一分,从此漂浮的心似乎有了扎根的地方,空荡荡的心终于充实起来。 “丫头,你以后也可以叫我连敖。”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眼睛带着宠溺,他的柔情总让我沉迷。 “去看看孩子吧,别冷着了。” “你衣服都穿好了,我总不能再剥了。”他笑了。 “孩子还是比我重要。”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有着几分落寞与不甘,但也有几分快慰,有点复杂。 “等等,下次不许这样出去了,冷佚会怎么想呢?自己身材又不是很好,老是裸着。”我轻轻将他的衣服拢起来,他却趁机一拽,我的头就撞到他结实而裸着的胸膛里,脸轻轻帖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滚烫,但却很暖,我能听到他有力而稳健的心跳声。 “你我就是穿得整整齐齐出去,他该想什么还得想什么,其实我的身材应该比冷佚那臭小子好点吧。” “他的我又没看过,我怎知道好不好?” “谁知道呢?”他居然不相信我,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低头一笑,似乎也有点愕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笑着走出去,淡淡的月色下,两条身影依然是一高一矮,如在无量山一样,他和身影挺拔修长得让人妒忌,我故意走前一步,大力踏着他的影子,一下又一下。 “你再踏一下,呆会别怪我在冷佚面前惩罚你。”他贴着我的耳朵说,还将“惩罚”两字特别加重了语气,眼神暧昧,另有深意,让我立刻收敛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男人疯起来会旁若无人,还是少惹他。 他看见我这样展颜一笑,他的笑容很好看,总能让我失神好一会儿。 远处,皎洁的月光下,冷佚孤独地站着,一动不动,手里微弯抱着小连藕,我们走近他的时候,才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脸粉红粉红的在月色下发出诱人的光芒,银狼接过,轻轻在他的小脸蛋上啃了一口,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与疼爱。 “冷佚,抱小连藕回房睡觉吧,要不着凉了。”我找了一个借口让他回房躺一会,要不今晚他肯定饿着肚子站一晚,我知道银狼狠起来会有多狠,曾经落在我身上的那刀那剑就从没有犹豫过。 “如果呆会小连藕醒了喊饿,你热一下饭菜跟他一起吃吧。” “嗯”他答了我,但却没有迈步子,也没有伸出手去接孩子,我知道银狼还没有吭声,有时我觉得以冷佚的性格,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为何对银狼怕成这个样子?莫非银狼也是用了药物去控制他? 我用手碰了碰银狼,他极为不情愿地说:“孩子抱回去,他睡你站着,饭菜热了,他吃,你看着。”我张大嘴巴,这男人太狠。 “是——”冷佚居然哼都不哼一声,抱着小连藕就往屋里走,步伐很轻,很稳,生怕将孩子吵醒了,银狼的眸子深邃如幽潭,定定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出神。 “你鬼煞门是不是也是用药物控制手下?” “是,但只有冷佚除外,所以我很后悔。” “丫头,我有点妒忌冷佚了。”银狼的声音有点飘渺,不太真实,他妒忌冷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牵着我的手走着辽阔的草场上,夜幕下的村庄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草翻的声音。 “足足三年,找不到你,我忧心如焚,如今看到你生活的那么好,我应该感谢上苍,应该感到很高兴,但当我看到你们如此默契,站在一起那样的般配,就如一对小夫妻的时候,我的心就堵得很,堵得慌。” 我愕然地看着他,竟然不知道他存了这种心思,我与冷佚像小夫妻吗?我们什么时候默契了? “似乎你们三个就是一家人,而我倒成了外人,孩子是我的,但他却有两个爹,而我这个亲爹在他眼里却成了陌生人,我心里不舒服,妻子是我的,但除了彼此有了一个孩子,我觉得我什么都握不住,你的人,甚至你的心,我的手是空的,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在宫中的时候,我担心你会爱上濯傲,他这样的男子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自知道你在他身边,我就晚晚睡不着,将你交给楚冰,以为总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他一见面就抱着你吻,看着自己的弟弟与自己的妻子如此,心中不是滋味,又气又怒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总不能将自己对手下那套用在你们身上。” 想起楚冰,我总是想起他火烧军营,孤寂痛苦坐在高坡吹风的夜晚,想起与他的相识,相遇,有点恍惚,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你们两人在军营那段时间,我日日夜夜都在煎熬,知道你们同一营帐,我又胡思乱想,很想去将你带回自己身边,但又怕自己到时事败,连累到你,但没想到你又被濯傲带回宫中,我甚至在想,你与濯傲是不是真的有缘?而我与你是不是只是有份?我真的害怕他将你的心夺去了,对着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我怕了。” “多年筹谋,终于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原以为你在宫门笑着等我,原以为终于可以抱着你,搂着你,牵着你一生一世,但回到宫中你却去无踪迹,怕你被杀了,一具一具尸体地找,如一个疯子,但你一走就三年。” “这三年,如果不是我不懈地寻你,估计你我此生就不会相见了,你对大师兄真的很残忍,残忍得我有时会想,你心里是否有我?是否你已经爱上了他人?残忍得我想找到你狠狠地揍你一顿,但如今见面却舍不得。” “你怀胎十月之时,照顾你的人不是我,孩子第一次哭的时候我没听到,他第一声笑我没的到,他第一声爹喊的人也不是我,他爬的时候是怎样?他顽劣的时候是怎样?你知道,冷佚知道,而我却统统不知。”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我的手用了用力,反过来握了握他的大手,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而干净。 “丫头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而偏偏这些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觉得很遗憾。”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原来听他说话也是一种幸福,原来呼吸到他的气息也是一种幸福。 “在无量山,无论我身在何方?我的心都很平静,因为我知道丫头等我回家,无论我多疲倦,想起丫头我会禁不住笑,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双手染了多浓的血腥,我想起丫头都会觉得温暖。” “但自从你离开楚家,我就开始觉得自己失去了你,这种感觉很可怕,丫头,无家可归,无人等待的感觉,真的好可怕,我不想再尝试了,很苦很苦。”他微微皱走的眉,让我的心疼痛起来。 “是你剥夺我做一个好父亲的权利,是你让我煎熬了三年,思念了三年,痛苦了三年,从此你不得再离开我半步。”他转过身子,紧紧地盯住我。 “银狼——”我踮起脚,轻轻抚摸着他那俊美得让人心颤的脸庞,梦中多少次抚摸着,但却一碰就不见,如今他实实在在地出现在我眼前,眸子依然如星子般闪耀,鼻子依然高且挺,唇还是那样性感诱惑人心,让人看见心竟不住砰砰直跳,下巴的线条冷硬。 “我不会让你再苦了,我不再离开你,无论你在哪里,丫头都会与小家伙等着你回家,你不会没家。”我微微抬头,我讨厌皇宫,但为他我愿意回去,为他我甘愿一辈子留在深深的宫墙里。 并且我也想回去看看师姐了,想她了,我成为皇后,她就做女皇,这女人真的总比我高一级,即使不服气还是不得不认输。 他微微俯下身子,我踮起脚,覆上他的唇,他的唇柔软,轻轻碰触,细细吮吸,丝丝电流,阵阵酥软漫遍全身。 “还苦吗?”我红着脸问他。 “不苦了,但还不够甜。”他一把抱起我,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肆意地掠夺,霸道地进攻,臀部被他稳稳托着,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觉得很舒服,因为不用辛苦踮着脚,但身体却因为他时而温柔时而狂热的吻而颤抖,心却因为他意乱情迷的眸子而慌乱。 “丫头,还不够甜。”他含糊不清地在我耳边呢喃,我还没有喘过气来,他的唇又覆了上来,似乎无法满足,永远不足够,无论我多用力捶打他的背脊,他都不肯松口,似乎一松口,我就再也不屑于他一样。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找了一处幽暗的草丛下坐了下来,而我也可以狠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心依然狂乱地跳着,脸依然滚烫而驼红,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一样,有点醉熏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日升月落。 此时风轻轻的,吹拂我那滚烫的脸,如他温柔的手,他将我打横抱着,紧紧搂于胸前。 我轻轻咬着唇,心跳脸烫,但那种让人心荡神驰的感觉却在心头回荡,挥之不去,缠绕心头,甜甜蜜蜜。 “银狼,别这样抱着,这里的村民很纯朴,看到我们这样,会说我们行为不检的。” “当年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害羞,现在夜深人静,谁还会出来?并且我选地方暗得很。”他笑,搭在我腰间的手,却慢慢地往上移动,他也是一个色鬼,不折不扣的色鬼。 “有暖暖的床不回去,却要在这里吹风,丫头你净折磨我。”他埋怨着我,但那手却十分不安分,我握住他轻轻搓揉着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他却俯下身子,隔着衣裳咬了一口,虽然是隔着衣服,还是让我一阵燥热,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叫完脸红如霞,我们仅有的一晚,是那样的仓促,哪有现在如此缠绵谴绻,让人耳热面红? “你就是一只大滛狼,师傅真是没起错名字,整得我的小连藕就一个小色鬼一样。”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怒,唇微微翘起。 “对自己的女人不色我还是男人吗?”他却不以为错,脸皮够厚的,我埋入他的怀中,感觉是那样好,我好想让这种感觉永留心间。 “厚脸皮。”我低声说着。 他笑,笑声不大,但却是那样的舒服。 “银狼,别怪冷佚,是我逼他跟着我走的。” “他如果不愿意,你能逼得了他吗?现在不说他。”他的声音微微冷了下去。 “别,我们说清楚,当日是我说谎骗他,说我怀上别人的孩子,回到宫中你会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苦苦求他带我离开,因为我有了身孕,如果没有他帮助,我不但逃不脱董武的手心,就连你那鬼煞门的眼线我也躲不开。” “我当时恼你不遵守诺言,恼你好不顾惜师姐的性命,看着他们坠入万丈山崖,我很是内疚,我实在无法坦然面对你,但我并不知道错怪你,一切都是我,他没有背叛你,是我逼他跟我走的。” “我是他的主子,还是你是他的主子?为你一句话就带着你走,不怪他?他明知你是我的女人,却瞒着我与你足足生活了三年,还自认我孩子的爹,如果我不找来,他是不是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已经感到摄人的寒意。 “董武叛变,如果没有冷佚,我早已经遭了董武的毒手,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小连藕了,我生小连藕的时候,流了很多血,痛得我以为活不了,就连接生婆也以为我死了,如果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成功生下他,我足足晕了三天,接下来的三个月都是他在照顾我,他是我和孩子的恩人,就算是将功抵罪,也够了。” “你心疼了?”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我心疼你。”我抚摸他因为生气而皱起的眉,绷紧的脸。 “心疼我?心疼我你会这样对我?我愿意三个月不离不弃地照顾你,我愿意看着你我的孩儿出世,但你没有给这个机会给我,当日你如果肯留在皇宫等我,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曾经真的想留在宫中等你,但师姐求我跟着她离开,她知道我不离开,濯傲也不走,我答应了,因为我也不想他死,如果不是我在他军中将士喝的水里放毒,他的处境也不是这么凄惨,四面楚歌,我愧对他,他一心一意待我,从不疑我,为我不惜与太后翻脸,看着他死,我不能无动于衷。”他不看我,凝视着黝黑的天幕。 “银狼,其实我想的是你,念的是你,别胡思乱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想到心会痛,想到晚上一个人哭。” “是吗?”他吻了一下我的光洁的额头,然后唇角飞扬,有些动容。 “丫头,累吗?如果不累,将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我听,我想知道。”他轻声在我耳边呢喃,声音带着魔力。 “嗯”我于是将我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次,还时不时捶打他几次,他静静地听着,眸子闪烁,脸上的表情跟着我说的不停变幻,说到我生孩子时的疼痛,他的脸绷紧,手心微微渗着汗,说到小色鬼的恶行,他唇角上扬,目光如水,失声大笑。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只是夜更凉,只是风更大,时而满眼泪花,时而嘴角飞扬。 当喉咙变得干哑,当夜更加寂静,我埋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来了,抱着我旋转,忘情地吻着我,梦醒之时,薄薄的棉被之下,他搂着我,含笑地看着我,满眼宠溺与炽热的爱恋。 轻轻掐了自己一下,很痛很痛,狠狠掐了他一把,他吃痛闷吭了一声,是真的吗?我并不是做梦?我含住他的声音,覆上他的唇,很甜很甜,如果是梦,这样的梦太美了,美得让人一辈子不想醒来。 “丫头,一大早就掐我,该好好惩罚,要不无法无天了。”他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五 谁主沉浮007:梦中出现 他的身体一翻,整个人趴在我的上面,突然增加的重量,让我整个人紧张起来了。 “丫头”他的眸子暧昧,情意浓浓,身体迅速升温,气氛变得旖旎。 但他还来不及将话说完,就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不是那小家伙吧,应该不是的,孩子睡得挺多的。”他在这里自言自语,自己安慰自己。 “娘”一声清脆而稚气的声音冲耳而来,让人崩溃,银狼皱了皱眉,但就是不愿意从我的身上爬下来,死死赖在我身上。 “重。下来。”我红着脸推他。 “不重。”他吻了一下我的唇,性感的唇瓣微微勾起,整一副无赖的样子。 但那小连藕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我不理他,就大力地拍门,还要一声一声地叫,叫得无比凄惨,似乎我不出来,他誓不罢休的样子,叫得我心都疼起来。 他的脸微微变黑,估计恨不得剥了他的裤子,打一顿,看他这个样子,我禁不住轻笑出声。 “你们母子俩是专门与我作对的。”他狠狠地吻了我一口,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看着他悻悻而去的背影,我禁不住想笑。 不一会他打开门,一把将小鬼抱起,那黑云弥漫的脸,瞬刻变得和谐可亲,笑容满面,他这时就如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这小家伙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一脸的探究,可能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从他娘的房中走出来。 我坐了起来,小家伙挥动双臂冲了过来,一晚没见我,他似乎很想我,银狼将他放在床上,他立刻抱起我的手,要我带他出去玩,这家伙昨晚睡得早,估计现在精力旺盛。 而我还不愿意出去,我想赖在银狼身边多一会,三年了,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就是躺在他怀中不说话也好。 我将他抱在怀中,指着银狼对他说:“小连藕,叫爹。” 他看着银狼,眼睛亮晶晶的,银狼朝他招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手摸着他的脸,然后他的胸膛,边摸边咯咯笑,但就不肯叫一声爹,无论银狼怎么威逼利诱。 “好看好看”他一边摸着他爹的脸,一边蹬着脚说好看,兴奋得很。 “好看就叫一声爹,爹带你出去玩。”银狼还是没有放弃,再次引诱他,声音又甜又柔,对我说话也没有甜成这个样子,可惜这小家伙不卖他的帐,就是不肯叫。 “小连藕,这个是你爹。” “爹在那里。”他指指隔壁的房子,在他的印象里,冷佚才是他爹。 “小连藕有两个名字,那也会有两个爹,知道吗?” “别听你娘是说,你就只有一个爹,隔壁那个是假的,你只能叫他冷叔叔,知道吗?我才是你爹。”他想将孩子独霸。 “小连藕知道。”他似懂非懂地说道。 “小连藕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真聪明,来叫一声爹。”银狼喜出望外,以为已经成功收服了他, “好”但小家伙说了一个好字之后,就没了下文,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前磨蹭,甚至还将手探进去摩挲。 “不叫爹不许摸。”看着银狼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好好说话尽去讨好这个小不点,可惜这小家伙不理他。 “不摸就不摸,他的身材不好,过来娘这里。”我笑着将小家伙拽入我的怀中。 “小连藕,再睡一会。”我将这个小家伙放在我们中间,搂入他怀中,可惜他不乐意,因为他发现他的地盘被身旁的男人攻占了,平时他还可以在床上打几个滚呢,他嘟起嘴,一脸的不满意。 “小家伙,你哭也没用,这床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娘也是我的。”银狼当着他的面吻了一下我,有几分示威的味道,让人气结。 他不这样做还好,小家伙听到他这样说,还真的哇地大哭起来,并且越哭越大声,用他的眼泪以及洪亮的声音来表示他的抗议与不满。 “娘,床是我的。”小家伙无限委屈地说着,声音大得吓死人,估计隔壁的冷佚就是睡着也会被他吵醒,如果让人知道这父子俩竟然一大早就抢床,那实在太丢人了。 “小连藕乖,不哭。”我哄着他。 “丫头,别太宠他,现在什么事情都由着他,以后只会变得飞扬跋扈,你以前就是师傅太宠了,宠得无法无天,整天就知道玩。”他说儿子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来?谁像他那么狠,一刀一刀割我的手? 我们都不理他,就让他哭,谁知他真的跟我们较上劲了,先是山崩地裂般地哭,声嘶力竭也还在哭,最后气若游丝还是抽着哭,你看他一眼就哭得更厉害。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男子汉居然哭成这个样子,你爹的脸都给丢清光了。”他抱起他,小家伙明显不愿意,双腿猛蹬着,倒是有力,看来他还能哭很久,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就看他这么治这个家伙,平时他也让我头疼死了,巴不得有人可以整治一下他。 “冷佚,看好他,再哭找你算账。”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禁失笑,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方法,谁知道还是扔给冷佚。 “你这是哪门子的本事?连一个孩子都弄不好,要假手于人。” “谁说不是本事?善于用人就是本事,他以后我会慢慢调教,现在我困,想睡。”他找借口的本领总是很高,说完爬上床,再次将我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冲鼻而来,让我有点晕眩。 只消一会,那咆哮的哭声就消停了,孩子咯咯的笑声响遍整个屋子,悦耳又快乐。 “专用一些旁门左道。”银狼冷哼一声,他又要将孩子送给人,但又见不得孩子与冷佚亲近,这男人真是矛盾得很。 “娘,我饿了”不久隔壁再次响起他那边稚气清脆的声音,还那么有力,喊得那么大声,估计不饿,我狠狠心不理他,免得银狼又说我太宠他。 但我不理他,他一刻也不消停,嚷得人不得安生,但这次我的忍耐力比他好,最后银狼忍不可忍地爬起来。 “冷佚,不是叫你看着吗?” “门主,你只是叫冷佚看着他,别让他哭,但门主并没有叫冷佚让他不说话。”冷佚一本正经地回答着,我忍不住要笑,冷佚这是专门找他的错处,估计银狼那脸已经黑得不成这样。 我竖起耳朵,但却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估计这个时候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了。 “娘,我饿了” “饿了,叫你娘给你穿漂亮的衣服,串门去。”冷佚这人净是出坏主意,不过这小家伙倒是雀跃,冲了过来,他就是闲不住。 “我来帮他。”银狼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衣裳,蹲下身子,轻轻地帮他脱衣服,动作很温柔,小家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光着身子,伸直手,衣服穿好了,我帮他梳理着发丝,两个人将这个小家伙整理得漂漂亮亮,他笑得眼睛都弯了,一弄好就跑了。 我们看着他小小的身影相视而笑。 “丫头,这孩子像足你小时候那么贪玩,你不知道我听到他说他姓“连”的时候,是什么感受,那时那样的匆忙,我想不到我那么厉害,居然让你怀上了。”他有点得意。 “还厉害,痛死了。”想起两人那么亲热地一晚,我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就风流一晚,我却怀胎十月,受尽折磨。”其实我嘴里是这样说,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他冒着性命之危来换取我一命。 “银狼,那晚你是不是很痛?”我记得我从他身旁离开之时,他那惨白的脸,抽搐的身体。 “不痛,多痛都没有这一刻甜。”他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那眸子如一潭秋波,涤荡着我的心。 “银狼,这段时间都是冷佚弄饭,他的厨艺精进了不少,现在轮到了你来表现一下了。”我记得我以前曾经吃过他熬过的粥,只是那种味道已经好遥远了,只记得味道很不错。 我以为他拉不下面子去弄,但没想到他却点头答应了。 “丫头,你好好躺一会,我去熬点粥。:他将我轻轻抱上床,温柔而体贴。 我笑着看他出去,他一身洁白,如此出尘脱俗,真的很难想象他在厨房里忙乎的样子,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像冷佚那样熏得满眼泪水那样走出来,脸黑了,衣裳也黑了? 但让我奇怪的是,当他端上热腾腾的粥时,他的眸子依然如秋水,没见一丝通红,没有熏出眼泪的迹象,他的白色衣袍依然洁净,一点黑色都找不到,脸上还是漾着温暖的笑,这样的笑容只有对着我的时候,他才有。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老瞧我盯,难道我比这粥更能解饿?”被他这样说,我忙转身看他端来的粥,是简单的白粥,但他炒了一碟青菜,那青菜绿油油的,让人胃口大开,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 他洗了两个碗过来,摆好了桌子,我下床,但他却硬是要将我抱出去,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 “冷佚,昨晚没有吃东西,我去叫他出来一起吃。” “别叫,少吃一两顿,饿不死,并且我熬的粥他不敢吃,你不信也可以试试。”他懒洋洋地装着粥,轻声说着。 “冷佚,出来喝粥。”我去拍门,不一会他走了出来,估计也真是饿了,他这次猜错了。 “冷佚,过来尝尝,我熬的。”他殷勤地招呼着,但那笑容怎么那么冰冷刺骨,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像包含着某种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语言。 “冷佚不饿,你们慢用。”他冷冷说着,说完他就踱了出去,不一会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果然不敢吃他弄的粥。 “你是不是以前毒打过他,要不怎么那么怕你?” “鬼煞门最不怕我的人就是他,敢偶尔顶我嘴的也只有他,他现在如此怕我,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心虚,并且心虚得很。” “他心虚什么?我都说是我逼他跟我走的,并且他这三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他为你出生入死,也足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弄得自己像一个恶魔一样,让所有人都闻风而逃。” “他心虚什么你不用管,我明白就是,怎样对付这小子我自有分寸,我不会处死他,要不见面的时候就杀了他,他的武功是我调教出来的,不是我的对手,但也得小惩大诫。”听到这样说,我也不多言。 “这粥好不好吃?比冷佚的怎样?” 看他得意的样子,我想灭一下他的威风,说几句贬低一下他,但还没有开口他又冒出一句: “如果说我弄的没有他的好吃,我要狠狠地惩罚。”我每次听到他说惩罚两个字,我的心都会毛上一阵,所以忙将就要吐出来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不错,很好喝,比他弄的好多,尤其是这个青菜,简直是齿颊留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你的厨艺比宫中的御厨更为出色。”我似乎夸大了。 “丫头,我知道这次你没有说谎。”他唇微微勾起,这男人果然是厚颜无耻。 “丫头,既然做得好,我要奖赏。”他将脸凑了过来,双眼勾魂摄魄地看着我,他又在勾引我了,但偏偏这个男人的勾引,带有致命的诱惑,让我禁不住想上勾。 “丫头”他性感的唇微微翘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我心驰神荡,我红着脸凑过去,刚碰到温热的唇,就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是冷佚回来了,我心猛地一慌,忙离开他的唇。 但他却霸道地将我拽入他的怀中,大力的吸允交缠,我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根本就不是我的可比,并且这个时候他固执得吓人,唇齿的交缠,让我嘤咛出声,明知冷佚就在身边,我羞得满脸飞红。 但又着实恼他,总是当着旁人如此,我狠狠跺了他一脚,但他的反应永远要比我快,我的脚刚抬起,他已经若无其事地闪开了。 这个男人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 “娘”熟悉的声音不但让我吓了一跳,连银狼也吓了一跳,我们都以为站在身后的就只有冷佚,没想到冷佚竟然抱着这个小家伙,这次真是失算了。 这次不但是我的脸通红,连银狼的脸也微红,现在他不带面具真好,我能看到脸上的表情,而不像以前那样,都是冷冰冰的。 “冷佚,看来轻功大大长进了,进来也没有了声息。”他冷冰冰地开腔。 “谢门主赞扬,门主也不错,连冷佚进来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话中有话? “娘”小家伙伸手要求我抱他,我将他接过,脸依然烧烧的。 “娘”我想不到这小家伙竟然学他爹那样,嘟起小嘴朝我的嘴啄来,吓了我一跳。 “小鬼,居然色胆包天了,连你娘都敢轻薄?”他的小嘴还没有凑过来,已经被银狼一把抱了过去,看见阴谋没有得逞,他竟然扯开喉咙大哭,哭声震天,摔得鼻青脸肿他不哭,但却净是为这种小事哭得拆天,都不知道他脑子想着什么? “有什么样的爹,当然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冷佚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明明是他的声音,但抬头看他的时候,嘴巴却动也不动,似乎他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样。 “冷佚,那你说说小连藕有什么样的爹?”银狼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连藕的爹,俊美无双,才智过人,武功盖世,生活检点,是儿子学习的”冷佚一字一顿地说着,但最后那两句怎么感觉那么讽刺? “你说得倒没错,我的确生活检点,你十七岁就可以与只见一面的柳若仙春风一度,这风流劲,让身为门主的我自叹弗如。”他不说还好,一说冷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好看得很,他张张嘴巴,很想说点什么,但却硬是说不出来。 此时银狼已经将小连藕放在地上,可惜这个小家伙,依然号啕大哭,泪水让他那件漂亮的衣服也湿了,他见我们不理他,他就去抱冷佚的腿。 “小鬼,你再哭,我带你到村头找瘦老四。”冷佚这句活如一剂止哭药,这家伙的哭声戛然而止,迅速跑到我的身边,伸手拉着我的衣袖,带着慌张,冷佚看见他松开了手,黑着脸回房去了。 “为什么找瘦老四,他就不哭了?”银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我却忍不住笑,这是冷佚对付他的绝招,但这个我用就不行,因为我从没有带他去过,他不怕,而冷佚真的在他哭的时候,将他扔在瘦老四的院子里好几次,尤其是他只会爬,不会跑的时候,估计吓怕了。 “瘦老四是村子最丑的人,这孩子只喜欢女娃抱他,并且还要是漂亮的女娃,丑一点的他不要,每天窜门也找那几家有漂亮女娃的,如果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他才不会要你抱呢?” 银狼听后哑然失笑。 “这小鬼估计以后会娶十个八个妻子,比他爹要有出息。”银狼笑着牵起他。 “我跟小色鬼去培养一下感情,你在家等我。” “嗯”我笑着目送他们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身影离开,他们离开后,我用碗装了一大碗粥,然后还把菜端过去给冷佚,他估计饿坏了,没有多说就接过来,眼睛周围有点黑,估计是没有睡好。 “这菜的味道还行吧?他弄的。”我问他。 “难吃死了,从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菜。”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骂着难吃,这男人总是口是心非,多年不改。 帮他将碗端出去,我整理这个院子,喂鸡,然后在去菜园里拔草,正在浇水的时候,冷佚过来了,以前有时叫他也不肯来,宁愿在家里睡觉。 “你怎么来了?” “这菜地估计也不能继续照料下去了,所以争取多伴一会,多看几眼。”他淡淡地说着。 “想不到你对这菜地竟然有这么深的感情,还以为你这些漠不关心呢?” “连他也知道我对这几块菜地有很深的感情,你伴了三年,居然不知道,脑子不知道用来装什么的?” 他无奈地笑笑,笑容满是落寞,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其实看着这一片葱翠,我也舍不得,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草地,这里的菜园,这里的风,这里袅袅的炊烟。 在这块菜地我呆了很久,而冷佚也没有回去的意思,直到日落西山,我们才摘了一些菜准备今晚煮。 “冷佚,估计很快你就可以看到柳若仙的,她一定没有嫁,在等你。” 他笑笑,不言语。 靠近那生活了三年的屋子时,却愕然发现围着很多人,莫非出了什么事?我大踏步往回走,他们也朝我走来,都是村里的婶子、大娘、四姑、三姑,他们见到我很兴奋,然后开始问我今天抱着小连藕的男子是谁?是不是我的哥哥?是不是以后准备在这里长期生活?落地生根。 但最后的那个问题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他有没有娶妻子? 这群女人一些为自己的闺女而来,一些为自己的妹子而来,一些为家中的小姑子而来,听说银狼抱着这小家伙,在村里子游荡了那么一圈,将方圆几条村子里的姑娘都迷得神魂颠倒,有夫君的甚至悔恨怎么嫁得那么早? 这里民风淳朴,村民说话直接,她们就是想过来提亲。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居然都是来抢我的男人的,十分不爽。 “他已经娶妻了,并且很爱他的妻子,大家请回吧。” “我们虽然是乡野村民,但也知道男人多是三妻四妾,我家柔儿说不介意,这死丫头死心眼,我也没有办法。” 她当然愿意,可是我不情愿,我出言拒绝,但这些人始终不肯走,我都忍不住对他们吼,那个男人是我的,别妄想,但村民一直认定冷佚才是我的夫君,我有口难言。 “其实,我这个小舅子还没有成亲,刚才我娘子只是为了让你们死了这条心才这样说罢了。”一听冷佚这样说,那些三姑六婆就开始埋怨起我来,问我是不是嫌她们的闺女配不上他?我真是百口莫辩,那嘈杂的声音嗡嗡,实在让人觉得痛苦。 “其实大家别怪我娘子,她这也是为你们好,她有难言之隐,其实我这个大舅子是有暗疾,他不能人道,如果各位不介意他这病,你家闺女也愿意以后独守空房,没有子嗣,我们明天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冷佚的声音一响起,四周变得鸦雀无声,不消一会,人就四散了,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速度之快,让我咋舌。 又说与儿子培养感情,看来跟村里的女子调情才对,惹来那么多女子芳心暗许,真是罪大恶极,小的是小色鬼,大的就是 “在这里生闷气有什么用,再慢半步,说不定被其他女人拉入屋子里洞房花烛了呢?”冷佚幸灾乐祸地说。 “我这就去告诉他,你说他有暗疾,你说他不能人道。”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大踏步往前走。 “你这女人”他的脸黑如墨,估计被银狼知道他在村民面前这样诋毁他,那脸会更黑。 走了不多远,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牵着他的小手,小家伙紧紧靠着他,不时还抬头看他,落日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是那样的温暖与温馨。 小家伙发现我之后,挣脱我的手,飞快的跑了,跑得太急了,脸红红的,额头满是汗,我轻轻帮他擦拭。 “怎么来了?想我了?“他的唇微微翘起。 “那些三姑六婶以为你是我哥哥,所以求亲来了,我都答应了,你回去慢慢挑。” “好呀,反正我后宫也空荡荡的,找几个人陪你也热闹些,到时就一起上路吧。” “你”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娶回去,但心中还是很懊恼。他看见我生气,朗声大笑,心情似乎很愉悦。 “爹”小家伙突然指指天空,原来有几只飞鸟低空掠过,这家伙什么时候哄到肯叫他爹了? “来,小连藕再叫一声爹。”他看到我愕然的目光,更是得意,还想在我面前表演一番,这得意的劲,让人好想狠狠揍他一顿。 “爹”小家伙出奇听话,甜得腻人地叫了一声,叫得我汗毛直竖,叫完他将小脸凑过来给银狼,银狼狠狠地啃了他一口,他的眼都笑弯了,似乎得了宝一样。 “我发现对付他只能用一个方法,那就是色诱,吻一口他就叫一声爹,先哄到他叫习惯再说,以后可就由不得他了。”银狼贴着我的耳朵说,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这男人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居然色诱自己的儿子,这是哪门子的事情? 暮色四笼的野外,他牵着我的手往回走,小家伙为了显示他的有力,在前面卖力地跑着。 “丫头,明天我们回家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被风吹拂着,在夜空回荡。 “我已经离开了好一段时间,我也很想陪你在这些村庄多生活一段时间,但是” “我明白,我们明天回家。”听到我这样说,他低头,笑容绚烂如满天 狼笑第5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7部分阅读 辰。 我转过身子,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笼罩在夜色之下的宁静小山村,我知道会离开,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是那样不舍得。 我不舍得好客的村民,不舍得绿绿的小草,会飞的鸡,弥漫在上空的饭菜香,还有头顶满天星辉。 但我知道这里不属于我,三年了,我应该回去了,去见师姐,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而这里的一切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不安。 |派派冷瑟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008:驱散不了 回到家的时候,冷佚正在淘米,看到这样的冷佚,银狼微微出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丫头,你带孩子在外面的草地玩一会,这顿饭我跟冷佚一起做。”银狼笑着对我说,冷佚静立一旁,不说话,但身体却显得比较僵硬,我知道银狼是有话要对他说,并且不想让我听到。 “嗯”我牵着小莲藕走到外面空旷的草地,明天就要走了,要好好呼吸这里的空气,回到宫中,估计就没有这么自由清新的空气了。 小家伙也不饿,在暮色笼罩下的草地肆意的奔跑,跑得满身大汗的时候,就软软地倒在我的怀中,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希望回到宫中他依然是那么快乐。 月亮渐渐升起来,淡淡的月光倾洒在这片草地上,显得那样的和谐柔美,小家伙休息完,又开始跑起来,没有目的,似乎能在追赶风儿当中找到乐趣,小孩的心思总是简单而快乐,如曾经的我。 只是无量山也只能是一个梦了,在无量山的时候不觉得怎么美好,还老是埋怨师傅要我干这样,干那样的,如今失去了,回不去了,才知道那一切是多么弥足珍贵。 如今我终于又抓到幸福的感觉,我不能再让这种感觉再次在我的指尖溜走,无论在哪里,有他在就好,想起那个丰神俊秀的男子,我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甜蜜感。 出来已经有好久,就连明月也高高悬挂,怎么就是看不见家中有炊烟升起的迹象,不是银狼正在为难冷佚吧?这时小家伙终于跑累了,直嚷着肚子饿。 “小莲藕,你回去跟爹说你饿了。” “嗯”小家伙飞一样跑回去,不一会就已经跑了出来。 “爹说一会就可以吃了。”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出来。 “你爹在干什么?” “娘,你是说哪个爹?”如果让人听到他这话,我真该挖一个坑埋了自己,说得有我无数个男人一般 “两个爹。”我对小家伙说。 “亲爹在洗菜,假爹在烧火。”这亲爹、假爹的说法肯定是银狼强加给他的,多难听呀!但让我放心的是,我终于看到身后的屋子有袅袅炊烟升腾,不久就能闻到饭菜香,看样子味道还不差。 过了一会银狼在门口朝我们招手,小家伙飞一样跑到他的身边。 “冷佚,过来一起吃吧。”虽然银狼不是第一次邀请他坐下来吃东西,但之前的邀请总让人毛骨悚然,但今天竟让人感到如春风拂过。 “嗯——”冷佚淡淡地应答了一声,坐了下来。 “香——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太饿,胃口大好,一边吃一般啧啧称赞,赞得银狼笑脸如花。 “冷佚,我们明天起程回去。”他突然说。 “冷佚愿一生追随。”冷佚恭敬地说,声音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庄重。 “你回去是希望做一个将军,替我去军营训练士兵,守卫国家疆土,还是留在宫中做一个御前侍卫总管,帮我保证皇宫内外的安全?”银狼淡淡地问他。 “大将军比侍卫总管的头衔好听多了,京城太热闹,我不喜欢热闹,我离开京城去军营就是。”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银狼弄的饭菜还真好吃。 “你年纪也不小,该成亲了,要不回到宫中——” “门主的好意冷佚心领,只是冷佚不希望心有所牵挂,暂时还不想成亲,并且军中苦寒之地,有哪些女子能吃这种苦?” “柳若仙出身武林,应该吃得了苦。”我终于忍不住插话。 “她我不喜欢了,她能否吃苦与我何关?”我瞠目结舌,这男人变得真是挺快的。 银狼笑笑,没有多言,不再勉强,一顿饭因为有小家伙,倒也笑声不断,气氛融洽了很多,偶尔银狼和冷佚还会说上几句轻松点的话,让人心情愉悦。 吃完饭,小莲藕一大早就爬上我的床,估计是怕又被我抛弃了,看着他这点小心思,我摇头银狼苦笑。 “脏兮兮就爬上床,今晚你爹还要不要睡?”银狼将他抱了过来,扔进那个装满温水的大木桶里,我记得我逃婚那一天,被他在客栈里抓到,当时我就是在木桶里哼着小曲洗澡,被他时不时扫个遍,当时是羞,如今是甜。 “在想什么呢?脸那么红?”他的话让我清醒过来。 小家伙一早脱得光光的,在银狼在手里乖得像一只小绵羊,银狼时不时啃他一口,他开心得咯咯笑,还不停地泼水给我,不一会儿,我们两人的衣裳也湿透了,如掉进池塘一般。 银狼看他那么顽皮,三下两下将他弄干净就扔到冷佚的床上去了。 “丫头,今晚这家伙就是哭得震天,我都不管他了。”他情意绵绵地拥着我,双眸灼热而烫人。 “快洗澡,臭死了。”我推开他,他笑笑就松开了手,我清洗完后,满身清爽,一个人静静地走在门外的草地上,三年了,我看着小莲藕从不会爬到会爬,从爬到走,从走到跑,要离开了,说不上很难过,只是淡淡的惆怅感挥之不去。 “丫头”他从背后拥着我,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丫头,我会让你觉得皇宫也如这里一样自由,除了你我不会再纳妃,这个宫中就只有你一个皇后,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权夺宠,这个我能向你保证,你师兄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谁知道呢?儿子那么色,爹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年轻貌美,就要我一个,等我年老色衰,说不定广选秀女,充盈后宫呢。” “不害羞,还年轻貌美?”他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银狼,背我跑一圈。” “刚洗澡,还跑?”他不愿意,但还是蹲下身子,我记得曾经也有一个男子,弯下腰背着我跑,只是他的爱如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今他估计对我只剩下了恨,但只要他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 我趴在他怀中,他没有跑,一步一步走着,风徐徐而来,心从来没有如此宁静快乐。 “银狼,这里那么偏僻,你怎么找来了?” “你一直生活在无量山,对外面的世界所知甚少,我曾对你说艾尔湖能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日出,米亚族人酿的酒最醇香,男子都很俊美,花国漫山遍野都是鲜花很漂亮,我本来重点放在这些我曾对你说过的地方,但冷佚有可能去的地方就很多了,寻找的范围又大了很多。”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你在卫荷那女人的手里,把重点放在她那边,后来我们的人拿了你们的画像来到这条村庄寻找,这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收到他们的信,我激动得整个人说不出话,忙安排好宫中的事情,连夜马不停蹄地赶来,生怕来慢了,你就不见了。” “怎么村民不跟我说?” “要封住他们的嘴巴,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他的唇微微扬起。 “风尘仆仆,风餐露宿地赶来,来到却看见你与冷佚情意浓浓,温馨得如新婚的小夫妻,我差点就气疯了,并且小家伙却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喊冷佚做爹,那晚夜色朦胧,我也没有看清楚小家伙的脸蛋,真的以为彻底失去了你,心痛得——”他摇摇头,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这种痛意。 “我怕大张旗鼓来找你,会被濯傲发现,这里毕竟是他的地头,所以我带的人不多,这也是我不敢再留在这里的原因,无论丫头多不舍得,明天真的一定要走了,再留一天,就多几分危险。” “嗯,明天我们就回家。”我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很有力,他的步伐很沉稳,慢慢走着,吹着凉凉的风,困意就袭来,这三年我已经习惯在这个时候入睡。 “银狼,你的背真舒服。” “你不是又想睡了吧?” “嗯”我打着哈欠回答他。 “你——”他的声音带着怨气与无奈。 “孩子都生了,你是没开窍,还是你根本就心里没我?你就不想——”我知道他说想什么,脸微红。 “想什么呀?我只想睡觉。”我故意这样逗他,看他憋闷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笑。 “今晚不许睡。”他直起腰,我刚从他的背上爬下来,他就一把抱起我,往屋子里走,我知道他如此是为何。一颗心砰砰直跳。 “丫头,从师傅抱你回来那一刻,从师傅说将你做我的小妻子起,我就当你是我的妻子了,看着你从一个婴儿到一个小丫头,再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在你还懵懂得什么都不知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了,在你还满山跑的时候,我晚上就梦到你了,我想你,同时我也想要你。”他贴着我,还咬了我一个耳朵,这男人不害羞,那么小就想这些事,我的脸又烧了几分。 “如今终于娶到手了,却是那样虚幻,似乎什么都握不住,丫头,我等到心都焦了,你不能到现在心里还没有我,你不能等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两岁多,才发现你的心停留在别的男人身上,我慌,你这丫头脑子不知道想什么?围着你转打你主意的男人又那么多,一个濯傲,一个楚冰都让我头疼,如今——” “丫头我慌。”他的脚步加快,气息灼热,俯下身子狠狠地啃了我一口,发泄着他某种情绪。 他慌什么?他出去转悠那么一圈,一大堆求亲的,要不是冷佚说他有暗疾不能人事,还不知道怎么打发她们呢。要慌也是我慌,我一个女子,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有谁稀罕?他就一个傻瓜,瞎担心。 “我今天帮小莲藕洗澡的时候,想到了你,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是我帮你洗澡的,一洗就洗了好几年,身体倒挺白的,只是后来才弄得黑乎乎,你的身体我一早就看光,摸遍了。”他笑了,灿若星辰。 “你——”我羞得脸都红了。 “直到那次你勾引我,我将你压在身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丫头长大了,我说某些地方。”他看着我眼神暧昧,虽然与他有了小莲藕,但我们也就那一次,并且那次受蛊毒之苦,是那样的匆忙,他现在如此直白说这些,我不大适应,他以前从来不与我说这些的,但如今听来,是那样窘迫。 “其实那次我在客栈捉你回来,你在客栈沐浴,我看得心潮澎湃,差点就想与你在客栈洞房花烛算了。”他咬着我耳朵说,我的脸烧了又烧,心跳了又跳,为什么老是对我说这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 “丫头,今天我们来一晚真正中的洞房花烛,那一晚不算。”他踢开门,将我抱了进去,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但谁知一进去就听到小莲藕的欢呼,他不是在冷佚那吗? “爹,抱——”他看见他爹抱着我眼热,所以伸着手双手等他抱他。 “这小鬼怎么又跑回这里了?”银狼那张俊美的脸庞微微发黑,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就准备抱他去冷佚那边。 “算了,抱他过去,兴许他今晚还哭上一整晚,烦心得很。”银狼无奈地说,把他放了下来,然后声音温柔地哄他入睡,可惜越哄他就越有精神,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十天不睡也可以,这让银狼十分丧气。 他将他抱到床的最里面,然后就将我搂入怀中,被子下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弄得我娇喘连连,嘤咛出声,身体在他的抚摸搓揉下变得滚烫,碍于小家伙在旁,冷佚在隔壁,我死咬着唇,但这男人实在是—— “丫头——”他的声音沙哑。 “嗯——”我微微颤抖。 但好景不长,小家伙很不识趣地爬到我们的中间,硬是将我们两人挡开,迫使银狼很不情愿地将手缩了回来,小家伙不愿意受到我们的冷落。 “丫头,我好想将他打晕,然后扔到外面吹风去。”银狼恶狠狠地说。 “哪有你这么狠心的爹。”我笑。 “哪有那么不知趣的儿子。”他脸发黑。 银狼再次将他抱回去,但这次他哭丧着脸,眼眶含着泪,随时准备号啕大哭,怪吓人的。 “乖,小莲藕睡觉。”他无奈只得再次放他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脸蛋,还温柔地说着故事哄他进入梦乡,但可惜小家伙没有睡着,我先舒服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某人不甘心地弄醒我,可惜不一会我又重新睡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模糊地记得某人的脸很黑,双眼很凶狠,旁边的小家伙还精神抖擞地玩着。 第二天醒来,他一副恨不得将我扔去喂狗的样子,那双眼看着小莲藕眼神如看着敌人般凶狠。 “银狼,你整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笑着贴他的耳朵说。 “我就是不满,你说我什么满过了?都等了多少年了?从你是婴儿就开始等,将近等了二十年,就那么一次,你说我能满吗?”他很是不满意,看着他憋屈的样子,我赶紧去收拾东西,免得让他像怨妇那样盯着我。 东西收拾好,然后将家中的菜园和鸡鸭送了人,我只是对他们说离开一段时间,但我知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出到村口,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估计这些都是精英好手,他们装成两百多人的商队,有好几辆马车,上面有着满满的货物,银狼将小莲藕扔给冷佚,他们两人同一辆马车,而他则一脸轻松地拉我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外表普通,里面却宽敞豪华,沿路还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小家伙没有搭过马车,所以很兴奋,一路上都能听到他的呱呱叫,很是嘈杂,还不时听到冷佚骂他吵的声音,心情倒是愉悦。 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草地,偶有飞鸟掠过。 “把小家伙接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欣赏沿途风光。” 银狼将我抱在怀中,低声呢喃:“等冷佚的耳朵受不了,他就会扔回来,让我多享受一会。” “别动来动去,外面的风景很漂亮呢。”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外面还有车夫呢。 “在我眼里,只有你一处风景,我还没有好好饱览。”他的手又从腰间往上爬,让人不得安生。 “以前的大师兄不是这样的。”我嘟起嘴。 “以前单纯是大师兄,现在大师兄还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那得做夫君应该做的事。”他咬着我的耳朵说,眼睛弯弯,满是笑意。 挣扎抵抗,马车变得摇晃,车夫不说什么,但却什么都知道,我羞得满脸通红,但他却毫不在意,最后我气喘吁吁地停止抵抗,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肆意地游动,有一种感觉伴随他轻柔的手,如潮水一般袭来,一浪又一流。 入夜,风有点大,野外空旷,走到深夜我们才停下来饮马休息一会,几堆篝火燃起,驱赶了夜的黑暗与寒气,但驱散不了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杀机。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09:频频回头 马车的座椅掀开是一张床,当高大的他搂着我躺在上面,让这张床略显得狭小,马车很黑,显得他的眸子特别亮,夜很静,除了他的呼吸就只能听到风吹的声音。 “银狼,你找过我娘吗?”说到娘心中禁不住颤了一下,这是缠绕在心底最深的牵挂。 “我已经查探清楚,万花宫是狸国皇室的一个秘密组织,只是苦于还没有找出具体的方位,现在你师姐是狸国女皇,你娘现在的日子应该过得不差,小睡这点不会让我失望,你也别担心,有些东西急不来。”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让我宽慰。 “真的吗?” “真的。” 黑暗之中,我看到他晶亮如星辰的眸子,他温柔的唇覆盖下来的时候,那双手就不规矩地穿过我的衣襟直接探了进来,颇有点驾轻就熟的感觉。 “这马车太狭了,要这样才舒服点。”他突然翻身压了上来,开始悉悉索索地脱我的衣裳,没有丝毫犹豫。 这夜太静,似乎连草儿、花儿也都已经沉睡,我没有拒绝,红着脸让他滚烫的手轻轻解开身上的扣子。 他将头俯在我胸前,细细碎碎的吻落了下来,如点点火苗撒在我的身上,让我身体一阵颤抖,我笨拙地动手去脱他的衣袍,他的唇微微扬起。 “丫头,这次不能再中断了,要不真的会死的。”他的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段时间这样的前奏有了很多次,但却因种种原因而中断,想不到这次我们竟然会在马车上,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如果被人发现丢脸死了。 “不怕,没有人敢过来,别人在野外也这样旁若无人,我们在马车怕什么?”没人敢进来?这话似乎他上次也是这样说,结果小莲藕直冲进来,弄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这帘子一揭就开,让人发现一定很难堪,我有一丝迟疑,似乎做坏事一般忐忑。 “就算被揭开帘子,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并且这次我不会让人有机会靠近,你放心。”他贴着我耳朵说,他总是那么厉害,似乎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样,那灼热的气息弄得我脖子痒痒的,本来平静的心却被他撩拨得如一池春水。 “丫头——”他沙哑的喘息。 “银狼——”我意乱情迷的回答,身体在他的大手的撩拨下如一团火在燃烧,并且越烧越旺。 “银狼——”我低低地唤他,但他身体突然一僵,迅速将我的衣服拢起,我心一慌,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腾起,他回头看我,两人四目相对,我已经明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主子,有人。”这么细微的声音,这些人都已经察觉,看来这些都是银狼精挑细选的好手。 “把篝火熄掉,通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朝南面冲过去,重兵保护朕的儿子,听到了没?”听声音我们是被包围了,而南面兵力最弱。 “小莲藕——”我想起这个家伙,心中大急。 “相信冷佚,孩子在他手中比在你手中更安全。”他的目光能给我力量。 “拿着——”他将剑递给我,我接过,屏住了呼吸,心提了起来,我们刚刚消除误会,一家团聚,不能再有什么不测。 突然耳边同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鞭声,两百多匹马呼啸着往南边奔驰而去,倒有千军万马,排山倒海的气势。 马蹄声一响,我就听到有人朝我们冲了过来,人很多,喊声很响,马车奔走了一会,突然一阵疾风在头顶的方向掠来,我忙低头,一支带火的利箭穿空而来,直直从我的头顶呼啸而过,这里竟然埋伏了大批的弓弩手。 “一个活口都不留,杀——”凶狠的声音在夜空响起,让人心惊,那厮杀声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涌了过来,我无法让自己不恐慌,因为这里有我的夫君与儿子。 四方山头的弓箭如牛毛一样朝我们射来,两旁的侍卫在帮我们将箭挡住,但箭太多,重兵又在冷佚那辆马车上,不一会儿我们这里险象环生,四周的侍卫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我还听到有人掉下马的声音,声音沉重得如石块压在我的身上。 “听话,呆在里面别出来。”银狼回转身子,狠狠地吻了我一口,这一吻居然将我唇咬破,丝丝血渗了出来,还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跃了出去,从来没有一个吻让我如此疼痛。 “主子,别出来,危险——”侍卫大呼。 “啊——”前边的马夫突然大喊了一声,身上已经被箭射成刺猬,倒在血泊上,只那么一会,又一个侍卫替了上一来,马车依然高速奔驰,银狼出去之后,飞射的箭少了很多,但见不到他,我却心焦了不少。 风在呼啸,马在奔腾,他们人多,四面八方似乎都是他们的声音,燃起的火把,让黑夜变成白昼,让我们无法逃遁。 “连敖在那边,射——”我听到董武的声音,心凉如冰,他是那歹毒女人的手下,落在她手上,要比栽在濯傲的手中更让人心寒。 “皇上,上车——” “我引开他们的箭,你们迅速带皇后离开,不许抗命。”银狼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摄人的威严以及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银狼——”一声马嘶,我忍不住揭开帘子,火光中银狼与我们越离越远,挥舞着手中的剑,抵挡那漫天飞箭,虽有几个侍卫护着,但我的心吓得几乎跳出来。 “给我立刻去保护皇上,快——”我对周围的侍卫吼,声音也带着骇人的力度。 “是——”话音刚落,立刻有一批侍卫火速掠了过去,但我心依然是慌。 “皇后,别出来。”车夫趁箭不多的时候猛地奔驰,但才冲到南边山坡的时候,挥动着刀剑的黑衣人就冲我们而来,不时有刀剑朝马车插来。 我揭开帘子,剑一横,挡过朝马车砍来的刀剑,车夫的武功也极高,虽然双手拿着缰绳,但身体翻腾,双脚连环出击,前来袭击的黑衣人倒下了一大片。 这三年平静的生活,让我远离血腥,当我一剑刺入那个黑衣人的胸膛前,还是颤了一下,但也就那么一下,很快整个人又回到那些被追杀的日子,出手再不犹豫,又快又狠又绝,旁边的车夫露出了叹服的眼神。 载着冷佚的马车因为有重兵把守,并且他们的目标在银狼处,所以他们已经冲出包围圈,逐渐远离厮杀人群,这让我整颗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我一脚将冲我而来的黑衣人踢翻,然后往反手一剑挡过远远射来的利箭,趁机回眸,但却看不见银狼的身影,心焦。 当马车冲出包围圈,扬长而去的时候,我全身已经是血,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无暇理会血腥味的恶臭,频频回顾张望,但却不见那个让自己牵挂的身影。 “马上回去,他还没有逃出来。”一想到他出事,我就方寸大乱。 “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皇后你立刻驾车离开,卑职回去寻找皇上。”他话音一落,跃下马车,几个起落,已经离了很远,这时候的情形,容不得我回头,我要去找小莲藕,银狼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恨你。 我猛地大喝一声,驾着马车去追赶冷佚,一番厮杀,马车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侍卫还活着。 风凉,夜黑,心慌。 突然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我猛地回头,夜色之下,几匹马奔驰而来,当中一人是他,我无法说出看到他身影那一刻自己激动与心安。 只是那身白衣全染红,触目惊心,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但还有什么比他活着让我心安,颤抖的心终于稍稍安了下来。 但他们身后的黑衣人如潮水般追过来,看得我一阵发麻。 他们分两批,在前面的是快骑,追得紧,后一批是隐藏在草丛的弓弩手,只是施展轻功徒步追上来。 “丫头——”我听到银狼唤我的名字,我立刻放缓速度,他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朝我冲来,掠到我身边的时候,他跃上我的马车,那身血腥味扑鼻而来。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力度十足。 “小心——”但我的提醒并没有能挽救身边一个男子的性命,他腾起身子躲过了左边飞射来的箭,但却避不开直插他后脑勺的暗箭。 “快——”银狼的声音低沉,看见他上来,我猛地扬起缰绳,飞一般在黑夜中疾驰,这个时候,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甚至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追随着银狼回来的几个好手,冲回去拦住他们。 “银狼,你有没有事?”我一边扬起缰绳一边问。 “我好得很,丫头你别担心,赶紧追上小莲藕,我歇一会帮你驾车。”虽然他声音有点沉,但中气还是很足,这让我放下心来,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背后已经中了无数箭,其中一箭几乎是穿他的心脏而过,他怕吓到我,硬将箭拔了出来,血染红他的白袍,他匆忙弄上了药粉,但根本没能完全阻止血流出来,除了黑衣人的血,更多是他的血。 远远看见冷佚所在的马车,还有围绕在四周的几十个侍卫,我整个人兴奋起来,与身后的黑衣人慢慢被我们拉开了距离,我感到了生的希望。 “银狼——小莲藕的马车——”我兴奋地大叫,身后他虽然有回答,但那声音是那样的微弱,我心一慌,忙揭开帘子,他斜靠在那靠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就在这时冷佚的马车与我们并列,冷佚抱着小莲藕跳了过来。 “你们驾着这辆马车,沿这边走将人引走。”冷佚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冷佚的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毫不犹豫地跃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回走,在他怀中的小莲藕不哭不闹,但双眼却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只要他是连敖的儿子,这些他就避免不了,我接过小莲藕,冷佚默契地拿起缰绳猛喝 一声,往前疾驰。 我匆忙进马车,将小莲藕放在一旁,银狼手中还拿着药粉,我脱开他的衣裳,我一碰他,他朦胧中猛地拿剑。 “是我——”听到我的声音,他的手软了下来。 揭开那件血衣,我心痛得抽搐,他背后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似乎有无数泉眼,血汩汩流出来,他只是撒了药粉在主要的伤口,但小伤口太多,他究竟中了多少箭?我涂药的手颤抖了,伤得那么重,若是旁人已经撑不下去了。 “别怕——”他想伸手抚摸一下我的脸,但却疲软无力,我将药粉涂抹在他所有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煞白。 小莲藕不说话,用手摸着银狼苍白的脸,小手微微颤抖,似乎连他也能感受到疼痛,他眼里是那样的慌张,但却不流一滴泪,这样的他让我心疼。 看到茫茫的黑夜,听着时近时远的马蹄声,心始终悬着,他们又追了上来了,估计那辆马车只是引走了一部分人,虽然他们现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这样没命地跑下去,马儿迟早扛不住。 马车慌不择路,将我们带到一片山坳当中,到处是密林,现在是黑夜想藏身倒不难。我深深看了一眼这两个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揭帘出去。 “冷佚,银狼受了重伤,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将人引走,你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回濯国,他们我就托付给你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准,要引也是我去引。”他继续扬起缰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去引没有任何作用,董武知道银狼他紧张我,有我的地方,他一定认为银狼就在附近,必然倾巢去追,你找一个藏身之处,等他们的人全走光了,你沿路返回,去勒川国,再进入戊国,这样迂回前进,虽然路程远了很多,但却是唯一的希望,如果继续沿着这条线路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不准——”冷佚冷硬地再次拒绝,即使他明知我说的很有道理。 “冷佚,别意气用事,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银狼有事,小莲藕有事,你觉得我还能活下去吗?” “捉不到银狼,他们只会生擒我,我活着他们更能要挟银狼,而你们活着逃回去,还有机会过来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声音虽低,但却很执拗有力。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愿意。”他低吼了一声,带着矛盾与痛苦。 “冷佚,如果他们两个活着,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如果他们两个有事,即使我能逃脱,我也活不了,你应该知道,过了这里,兴许就没有这种藏身之所了,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追上。” “暴露了行踪,不是死在这拨人手里,就死于下一拨人之手,你们现在只能往回走,离开卫国。”夜色下他的脸阴沉着,但握住缰绳的手却颤抖了。 “你们十五人留在这里等我,其余的跟我躲进这个山坳。”冷佚没有说话,我夺过他手中的缰绳,驾马往茂密的树丛奔驰而去。 这里的草高于人,树粗大茂密,的确是最好的藏身之所,马车驶进去,将整辆马车也遮挡住了,追兵很快就会来到,我匆匆揭开帘子看他们一眼,我要狠狠地将他们印在脑海里,即使是下辈子也不忘记。 小家伙看见我,伸开双臂,我啃了一口他的粉脸就忍痛推开了他。 “银狼,好好活着。”我吻了下去,很深很深,他蓦然睁开双眼,眼里满是慌张与绝望。 “丫头,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颤抖而含混不清,因为我含住他的声音。 “冷佚——”他叫冷佚,微弱的声音带着怒火,我生怕冷佚听他的命令阻止我,猛冲出去,但却撞在冷佚的身上。 “活着——”冷佚只对我说了这两个字,但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出其不意地覆上我的唇,狠命地吻了起来,当着银狼的面。 他双眼是那样的炽热与疼痛,那样的依恋与灼热,唇再次被咬破,我的脑海轰的一下又空白了,他怎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冷佚你——”银狼倒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遏制的怒火,眼里却是不可置信。 我懵了那么一刻,就被越来越响的马蹄声打断思绪,猛地推开冷佚。 “银狼,他日娶妻,也要好好待我的小莲藕。” “你该死——”他伸手猛抓住我,我狠心一甩,几个起落,稳稳落在一匹马上。 “冷佚,阻止她,阻止她,否则要你的命。”银狼痛苦的低吼在我耳边回荡。 “他们在那边,我们追——”听到董武的声音,看到所有人都朝我这个方向追了过来,我的唇微微翘起,扬起缰绳与二十个侍卫在黑夜中奔驰,我频频回头,却不敢看那隐藏在草丛深处的人儿。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10:前路茫茫 密林深处寂静无声,身后马蹄声震天,沙尘滚滚,我骑着一快马,与二十多个侍卫在前面奔驰,我不能那么快被他们追上,我一定要给足够的时间让银狼他们离开,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就因为这个信念,我能一直死撑下去。 在银狼曾经的训练下,我很有信心驾驭身下的马儿,只要这马儿不倒毙,我就不会被他们追上,这二十个侍卫最后拉下了五个,与他们的人打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心抑制不住痛,但却只能见死不救。 “追——”董武的声音远远地响起,我们无法将他们甩远,但一时半会他们也无法冲到我们面前将我们拦截。 我没命的往前跑,我要活着,我还有很多话要对银狼说,我不愿意他以后要娶别的女人,我不愿意小莲藕喊其他女人做娘,他们是我的,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我的儿子,我不愿意就这样放手,还有我的娘,她一定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即使一辈子让我呆在皇宫,只要让我能天天看着他们,夜夜与银狼相伴,我也甘情愿。 就因为这个信念,我穿过密林,踏过小溪,走过平原,越过高山,不知疲倦,双眼只是直直盯着前方。 “坚持住,你们的妻儿父母正等着你们回去。”每次他们追近了一点,我就给他们打气,他们的双眼总是重新晶亮起来,距离又被我们拉远了些许。 我们就这样不眠不休走了五天五夜,马上有水和干粮,我们随便啃了一口,又继续策马飞驰,此时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到处是崇山峻岭,绝壁悬崖,我们不择路,只一个心思不能让他们追上,到了第六天,有两匹马倒毙。 “莫四,上来——” “你们快走,两人同骑结果两个都得死,快走——” “别以卵击石,爬山而逃,快——”我着急地对他们说。 “是——”这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前面高山奔去,我回眸董武派了十几个人去追捕,应该怕其中一个会是银狼。 “都听着,以后拉下的人立刻朝四方逃跑,别跟他们大部队对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是——” 当下我不多说,继续往前奔驰。 第八天我身下的马,突然前膝跪倒,然后轰然倒下,因为速度快,一股很大的冲力将我抛离,我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 “皇后,上马。”一个侍卫立刻跳下马,然后施展轻功往另一边跑去,当下不及多想,我跃上马儿,一声长啸,领着他们继续前进。 第九天,马儿在一天倒毙了五匹,我们还剩下八个人,而人都已经疲倦不堪,马儿也直喘粗气,我们不得不发狠地鞭打着它们,看着它们身上斑斑血痕,我也觉得残忍,但我们没有办法。 第十天,他们的人也少了一些,速度也放缓了,并不急着追来,只是远远地盯着,我从其他侍卫的脸上看到了喜色,但我的心却往下沉,他们不急着追,我猜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人等着我们,否则以董武的性格,不追上不会罢休的。 我改变原来的路线往西前进,但我根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我们往哪个方向走,他们的人都在候着,第十二天,当我们看见前面黑压压的黑衣人时,我勒住了马儿。 “别抵抗,活捉总比当场砍死好,起码还有希望。”我淡淡地说,也许一早就已经预知这个结局,所以也不觉得很突然,听到我这样说,他们也将手垂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还有七个人,大家脸上没有惧意,坦荡荡地睥睨着这群黑衣人,我嘴角轻扬,我足足跑了十二天,这十二天的时间,冷佚他们应该跑远了,我赢了,他们输了。 他们再想派人过去,也追不上了,我心中偷笑。 当董武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冲过来之时,我淡淡地看着他,而当他看清楚七个人当中竟然没有连敖时,那脸黑得恐怖,而我心中一阵快慰。 这里面有好几个,我吩咐绝对不能回头,他离我们又远,根本就分辩不清他们是不是连敖,而我频频回头,他看清楚我的脸,以为连敖一定在这里面,所以一路追赶,以为终于追上了,谁知道南辕北辙,越离越远。 “你这该死的女人——”他一剑直刺过来,我回手一挡,身边侍卫惊呼。 “你现在杀我于事无补,一个活人总比一个死人来得更有价值,你何必急于一时。”两人的剑相持了一会,他悻悻地收回了剑,冷冷地吩咐人将我们捆绑起来,我很乖地任由他们绑着,免得受皮肉之苦。 “飞鸽传书给允州守将章立,在允州拦截。”他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 我若无其事地站立着,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不,我们去诺州拦截。”一听诺州,我脸色大变,全身震颤了一下,他盯着我的脸,笑了,我知道他在试探我,其实我也在故布疑阵。 “立刻派重兵沿诺州路线拦截,传令下去,谁斩了连敖的首级,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是——” “封沫,你率人将她带回去交给太后,切忌不要给卫皇发现,张淮你沿路回去搜,看看他们会不会躲回原处,其他人跟我赶往诺州城。” “是——” 一拨人就这样迅速而去,如退潮的水,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去勒川国,必须经过允州,刚才听到他飞鸽传书给允?br /gt; 狼笑第5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8部分阅读 允州守将时,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却要死装得若无其事,好在这董武的眼睛没有银狼那么厉害,否则—— 我抹了抹额头,已经有汗渗出来。 一路上倒没有受什么苦,但我知道我的苦难还没有开始,无论是濯傲,还是那个歹毒的女人,落在他们的手里,我都会死得很惨,如果死的时候,能拉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那我也总算没有白让师傅养了那么多年。 入夜我被塞在麻袋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带进卫国的皇宫,当麻袋被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果然是卫荷那女人。 她慢慢品着茶,一副胜利者的姿势,睥睨着我这个被捆绑着手脚的阶下囚,三年不见,她的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是妩媚娇嫩,这女人怎么像不会老一般? “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是连敖的人。”这是这次见面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静静地站着,不卑不亢。 “是不是很不甘心落在我手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近我,身姿袅娜,体态更是丰盈。 “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怨,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淡淡地说,其实落在她手里,我已经知道我能活下来的可能已经很小,虽然我是那样不舍得他们,虽然我是那样想活着。 “三年不见,你倒是更迷人了,怪不得能将这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不久我会让他们以爱上你为耻,就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脏。”她掐住我的下巴,笑容温柔,声音甜美,但话的内容,眸子的阴狠却让我寒透心。 “你不是又打算叫几个男人来污辱我吧?我既是连敖的女人,又与濯傲做夫妻一年多,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想让他们让我难堪,我看你还是免了,我根本不介意多几个男人。”其实我的心已经害怕得在微微抽搐。 “像濯傲,连敖这样的男人,你当然不怕多几个,问题是这些男人凤毛麟角,我能找到第三个给你吗?但又老又丑又多病的老头倒随处可见,要多少有多少。我会让你在痛苦羞辱中死去,要你在他们的极乐中痛苦地死去。” “在他们玷污我之前,我会咬舌自尽,不需要太后你费心,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你也可以一刀杀了我,这样干手净脚。” “不用急,你迟早会死,但在死之前陪我看一场好戏,一场我期待已久的好戏,到时我会让你尝尝世间最痛苦的死法,虽然暂时不用你下地狱,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落到我的手里,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梨窝浅笑,但发出的笑声却是那样的毛骨悚然。 “带她下去,替哀家好好招待她。”她脸有倦意,挥手命人带我下去,而我被带入了一间没有一丝光亮的密室,这一晚我遭受了一顿毒打,打得体无完肤,血水渗出来,本来就疲倦,最后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痛晕还是实在太累。 第二天我被人用针封住了经脉,所有武功都施展不出来,形如一个废人,本来还想趁机逃跑,但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能,我说不出的沮丧与绝望。 我对自己说着,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要活下去,银狼他不介意我没了武功,他只在意我是否平安。 第三天她给我送来了饭菜,我吃完后,喉咙如烫伤了一般火辣辣的痛,这一顿饭之后,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声,只能咿咿呀呀,如我所认识的哑巴一样。 没了武功,失了声音,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在寂静的夜,一个人体会着难耐的鞭痛,心惶恐着。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12:猛颤一下 她说要让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她做到了。 十几天后,她叫人在我的脸上涂抹了一点让人觉得恶臭的东西,第二天扔了一面铜镜给我,我拿起,发现镜中的人是那样的陌生,脸色蜡黄,还有一些皱纹,与曾经的我判若两人。 我用水去洗,发现根本就洗不掉,这脸似乎本来就是如此一样,她看见我的丑模样,笑得花枝招展,甚至连手中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我那满腔的怒火和怨恨如烈火焚毁着我,如万虫噬咬着我,我恨不得冲过去一刀杀了她,但手却酸软无力,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功。 她看见我痛苦悲愤的样子显得更开心,整个脸显得容光焕发,这时我想起了冷宫中的那个女人,突然很强烈地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与这个歹毒的女人有什么过节,以致被这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 其实她比我惨,她断了一条腿,她没了舌头,甚至那脸都满是刀疤,她能活下来,我依旧能够。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宫奴,专门为她递茶斟水,看着她与别的男子鬼混,如今成为卫国的太后,她变得更旁若无人,滛荡放诞,那些滛猥的声音不分白天黑夜在我耳边响起,她似乎以此为荣。 我一直守候在外面,他们渴了会叫我进去递水,曾不止一个男子耻笑我丑,而她却在一旁娇笑,很是高兴,似乎从中得到快乐。 他们沉沉睡去的时候,我可以静静地独坐在一角,所以我特别希望黑夜地来临,甚至希望听到那滛猥声音响起,因为她在享乐的时候,也是我好好歇息之时,在这段时间,我会发疯地想银狼,想我的小莲藕,想到心都痛了,不知道银狼的伤怎样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心无时无刻不牵挂。 直到那天我看到董武跪在太后身旁,说有负所托,不能将连敖的人头送到她的手里,我才将心头大石放了下来,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我高兴。 我以为这个女人会勃然大怒,但想不到她居然不怒反笑,说她从不需要他跪,她说连敖如果真的死了,反而没那么有趣了。 有趣?这个女人的心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对自己的儿子毫无感情可言,对妹妹的儿子也没有丝毫顾惜,如此无情的一个女人真是世间少见。 她真正疼爱,应该是与夏程南生的那个儿子吧,但这次在宫中不曾见到他,那个亲切叫我姐姐的孩子,其实我并不讨厌,希望以后不要沾染了她的恶习。 当晚,我竟然发现董武留宿于太后的寝宫,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同时又惊讶莫名,看来这两个人一早就好上了。 太后与其他男人欢好,其他男人对她都是唯唯诺诺,被她呵斥的多,唯独在董武的身下,她尽显女人的柔和,连大声说话都未曾试过,宛如一个温婉的小妻子一般。 董武这次回来,他们在床榻上缠绵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那个高大凶狠的男人,竟然拥着那柔和得让人咋舌的声音,对她说着让人脸红耳赤的情话。 当我将饭菜端进去,敞开胸膛的董武看见我闪过一丝诧异,兴许我太丑,与宫中美丽伶俐的宫娥相差甚远。 “小荷,你怎么要了一个病歪歪的宫女?”兴许我蜡黄的脸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大病初愈,但听到他叫她小荷,我汗毛直竖。 “其实你也认识她,你再瞧瞧。”这个女人媚笑连连地说,董武那双锐利的眸子打量起我来,但好一会,他也没有看出我是谁,脸上写满茫然,其实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何况是他。 董武得知是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留她在宫中,我怕迟早被濯傲发现,说不定还会旧情复炽,到时” “我就想留她在身边折磨她,如今连你这样看,也认不出她,我就放心了。”她穿着一袭轻纱,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这把年纪的女人还拥有如此傲人的身姿,真是难得,怪不得还能将董武迷得七歪八倒。 “要不让她与濯傲见她一面,看是否能认出?反正这段时间太闷了,找点乐趣也好。”她软软地赖在董武的身上,妩媚妖冶的脸荡漾着兴奋的笑,似一个埋伏多时的猎人,忍不住想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留着绝对是一个祸害,要不”我的心禁不住猛地跳了一下,因为看到他那个杀人的手势,是那样的残酷与无情。 “这样的一个美人儿,你就不可惜?”那女人当着我的面,勾着他的脖子,我静静地站着,像充耳不闻。 “你知道我只在乎你。”董武看着她,深情如海。 “她留着还有用,连敖逃回濯国,一定会带兵过来讨人,我不交人,两国就会开战,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如果濯傲赢了,我就一刀杀了她,如果濯傲输,这女人就是我们的退路,所以我还不舍得她死,就连她这张脸,我也还没有真正毁去。” “虽然每半个月,这些药就失效,她的脸又会变成原样,但有我在,我可以让她年年岁岁都是这般样子。”她阴狠地笑。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现在你依旧是地位显赫的太后,卫国此时并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国,犯得着去惹恼连敖吗?现在大家河水不犯进水不是很好吗?小荷” “你说过你不过问我的事情。”那个女人的声音骤然变冷,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好,我不过问。”董武虽然如此说,但可以看出他的不悦。 “一个是濯国的帝王,一个是卫国的帝王,何其显赫,何其光耀?我不甘心。”她冷冷地说,带着让人发颤的寒意。 “你知道我爱你,只要你吩咐我去做的,我都会做,只是有时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何在这件事如此固执。” “如果你真的愿意成为女皇,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卫国大权三分,一份在你,一份在翼宇,虽然濯傲是手握的权稍大,并且在一步步夺权,如果能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我们来一个渔翁得利,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你现在的心似乎又不在这里,你究竟在想什么?挑起两国战争,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怕到时” “够了,从来没有人能教训我,包括你。” “出去” “小荷” “出去”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太后”董武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没带一丝感情,这个女人凶狠起来如一头狮子。 “一个是濯国的帝王,一个是卫国的帝王,何其显赫,何其光耀?我不甘心。”一切安静下来,她这一句话不停在我脑海回荡,她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成为帝王她不甘心?不要说董武不明白,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如果她想成为女皇,为了权力她容不下濯傲,情有可原,可她 现在身为人母,我更深切地体会到什么是骨肉情深的,她如此狠心地对濯傲,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濯傲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否则她怎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以前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怀疑,只是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甚至在想,那个冷宫的女人是不是濯傲的亲娘。 如果说她是一个完全没有血性的母亲,但她当日却为了她与夏程南德儿子,却肯将我交出来,可见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娘,回想当日在皇宫,她对濯国的所作所为,想起冷宫中那个女人在听到濯傲名字之时眼里流露出的异样神采,还有他离开之时她的焦急与绝望,现在想起来,一切依然是那样的清晰。 一晃三四年了,不知道那个冷宫女人现在如何了?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日为什么不找机会去问一问她,但如今即使是怀疑,也无法求证了。 如果冷宫中的那个女人,果真是濯傲的娘,她苦苦撑到现在是为了濯傲吗?如果让濯傲知道他亲娘在他眼皮底下受了那么多苦,他情何以堪?虽然只是心中猜测,但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 当晚太后的寝室格外安静,自董武回来后,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再叫其他男人来侍候她,不知道是她对他有所不同,还是以后得倚仗他?不能如此放肆。 她的日子不舒心,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总是找法子折磨我,有时嫌茶水烫,有时嫌水凉,动不动就一巴掌扇来,力度不小,那脸总是火辣辣的痛。 他们冷战了半个月后,她终于忍不住召了一个美男进来过夜,而我也重重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在这方面得到满足,心情舒畅了,我受的罪也少一点,但里面刚传来她的低吟,男人的粗粗喘息,董武就怒气冲冲过来,踢门而进。 不久我听到有男子求饶的声音,但声音未落,耳边传来一阵惨叫,打破夜的寂静。 “你不是说过除了我不要其他男人了吗?”董武的声音依然是怒不可遏,卫荷对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屋内那个美男,被人拖了出来,成为了宫中一名太监,不甘于这种耻辱,美男跳宫中的茗湖自杀了。 当宫中将这个男人的死讯告诉卫荷之时,她正酥胸半露躺在床上。 “抛尸荒野。”她只是冷冷说了一句话,就看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对这个曾经与她欢好过的男人,她哪有半点的情意?冰冷无情得让人寒心。 自这次后,她与董武打破僵局,又开始好了起来,她的心情也没有之前那样阴晴不定,我的日子又好过了很多,而我来这里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却未曾见濯傲踏足这个寝宫半步,母子俩应该已经形同陌路,关系异常恶化。 因为我样子丑,又不能说话,太后身边的宫娥对我敬而远之,有时我故意走进她们,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但她们一见我就立刻封口不谈,我到这里两个月,我的活动范围只在太后的寝宫与自己晚上住的地方,我甚至连濯傲的寝宫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报告太后,那个女人生了,刚刚产下一子。”一个公公尖声地说。 “那个女人的底细有没有查清楚?”这女人的声音,总是很冷。 “那边守卫深严,查探不到什么,奴才只知道,他带她回来之时已经有了身孕,大家都说是皇上的子嗣,但是真是假,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未曾在她处留宿,即使如今产下一男婴,皇上也还没有册封的意思,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带回来的女人,产下麟儿,我这个做母后的,理应去看望一下,否则太不近人情了,我也想看看他这次带了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她轻笑。 “你也一同去,让你看看曾经对你痴情一片的男子,是怎样另结新欢?顺便看看他与其他女人的儿子,这种感觉好极了。”她的话带着揶揄。 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这个女人的宫室,想着有可能会见到濯傲,心中就变得忐忑不安,三年前他狠命刺往胸口的一剑,决然跃下万丈悬崖的身影,让我的心痛到至今,无法缓解,无药可救。 我们走进梨宫,却被侍卫拦在门外,说皇上吩咐,任何人没有经他允许,都不许硬闯,这种情景,让我想起沁雪宫,他也是保护得严严密密的,正在争持阶段,一把尖细的声音喊着:“皇上驾到”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到,我的心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三年了,他是否一切如故?是否恨我依然? 派派小揪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五谁主沉浮013:冷硬背影 我想抬头,看看他是否发现我,这样兴许我能脱离这个妖婆的折磨,但同时我又害怕他认出我,一怒之下,拔剑就杀了我,此时我没了武功,根本无从低档。 “你乖乖呆在我的身后,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今晚会让几个老男人伺候你。”这个老妖婆带笑的话,让我猛颤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他来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心无由来颤了一下。 我跟其他宫娥跪倒在地,但头微微抬起,可惜他的眼直视前方,根本就不看脚下那一群卑微的人儿,我张开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又没有这个勇气冲出去,不要说他认不出现在的我,就是认出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护着我,但触怒了这个女人,我害怕她真的会扔几个老男人给我,到时想不死都不行了。 “母后,深夜到访梨宫所谓何事?”他声音冷冰冷冰的,但却是那样的熟悉,三年了,那个曾经与我纠缠了那么久的男子,今日看到他依然活着,我说不出的激动,心澜澎湃着,连手也微微颤抖着。 “我听说傲儿带回的女子昨天产子,宫中无后,傲儿又日理万机,一直是母后统领后宫,怎能不过来看看呢?母后也迫切想看看孩子是否长得与皇上小时候一样。” “母后,这孩子又不是傲儿的,当然与傲儿小时候不像。”听到她说他小时候,他的声音软上了几分,没有之前的冷硬,他对这个母后总是心存希望,总想得到那少得可怜的母爱,即使现在依然如故,有时候想起他那颗缺爱的心,心会微微酸涩。 “是吗?”太后的腔调拖得长长的,带着不相信。 “是的。”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气氛微微冷了下去,我微微抬头,他俊美的脸庞比三年前更冷硬,人也更沉稳,经历了风雨的洗礼,这个男人已经脱掉了所有的青涩,如经过风霜后依然屹立的青松,不再轻易倒塌。 “朝堂之上,你是王,一切归你管,后宫之内我是太后,一切归我管,皇儿你带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回来,母后并不知道,如今诞下麟儿,还将母后拦于门外,我这个太后皇儿你似乎根本不放在眼里,莫非皇儿觉得这个卫国,母后没有说话的地方?”太后的声音很轻,但却刀锋毕露,咄咄逼人。 “孩儿以为母后只对卫国美男有兴趣,没想到对一个区区女子都如此关注,这样看来是傲儿之过,傲儿向母后赔不是。”濯傲这句话说得很恭谨,但却包含着无尽的讽刺。 “对美男母后感兴趣,对皇儿的子嗣母后更感兴趣,这皇宫似乎太冷清了。” “母后嫌这个皇宫冷清,孩儿也嫌身边无兄无弟,母后如今依然年轻如双十年华,倒不妨生几个皇弟、皇妹陪一下孩儿。”这母子俩的话都带着骨头,明明彼此怨恨,但因为权势利益,又不得不扭在一起,看着让人难受。 “母后有你一个就够了,莫非皇儿以为母后一把年纪还觊觎你的万里江山?” “这万里江山本属于我们母子俩,何来觊觎一说。”两人相视而笑,但这样的笑容让人无法舒坦得起来。 “既然如此,母后想进去看看孩儿如此重视的女子,皇儿你不会拒绝吧?”说完径直走了进去,濯傲挥了挥手,拦截的人将手中的刀剑放了下来,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宫室清雅,窗台之下还放着一个古琴,焚香袅袅,可以想象平时佳人对窗独抚的情景,我们静立一旁,太后也绕过屏风,直接走了进去。 “果然是一个标志的人儿。”太后的声音响起后,里面却静寂无声,这个女子似乎并没有回应她。 “自恃有几分姿色,倒傲气得很,这样的女子怎适合抚养孩子,将这个孩子带到本宫的静心宫。”太后的声音冰冷如霜,而濯傲却在一旁喝着茶,对里面的事情却像恍若未闻。 “不——不要带走我的孩儿。”女子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声音带着恐慌,但这把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这孩儿并不是卫皇的,你们不能带走他。”这声音竟然是楚乐的,我愕然地抬起头,她怎么在这里? 她这个孩子一定是银奕的,莫非是濯傲恨银奕当初背叛他,所以带走他喜爱的女人报复他? 因为心急,我竟然跨前了一步,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一股强光射到我的身上,我刚抬头,那光线已经消失,濯傲依然悠闲地喝着茶,脸上神色不变。 他应该是认不出我了,他当日是那样恨我,今日如果认出,断不会这么平静,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一会听到里面的争夺声,还有楚乐撕心裂肺的声音,为人母,我知道被人夺去骨肉是什么感觉。 “放手——别抢我的孩儿——求你,别抢我的孩儿——”我听到她在里面挣扎的声音,她刚刚产完,身子虚弱,这样一折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禁为她担心。 不一会我看见有宫人强抱着一个婴儿出来,因为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但刚出生的孩子,额头肯定皱巴巴像一个小老头。 “皇儿,这个女子飞扬跋扈,没有资格抚养这么可爱的孩子,反正母后在宫中无事,就让这孩子陪伴一下母后可好?” “如果母后你乐意,孩儿怎会反对?”濯傲微笑站起来,并不反对,这让太后微微愕然,一行人就这样走了出去,无视里面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只是我听到那凄厉的哭喊声,心里酸酸的,也许我该庆幸,我的小连藕能平安回到濯国,否则此时撕心裂肺的人是我。 “皇儿,如果你思子心切,就多点过来静心宫,我们母子也可以多点相聚,母后年纪大了,怕寂寞了。”这时候,她的声音温柔,如一个慈爱的娘。 “孩儿会多点过静心宫看望母后,至于这个孩子,母后你看看眉眼是否与孩儿有相似的地方?” “孩子还小,是否相似现在还言之过早。” “母后,这个孩子的确不是我的,我也不隐瞒你,她是银魄的皇上银奕最宠爱的妃子,你手里抱着的孩儿是他的第一个皇儿,他现在正发疯似地寻找她,如果母后不相信派人到银魄打听一下就会知道。” “如果你愿意替银奕养儿子,我倒不介意,但如果让银奕误会是你掳了他的儿子,万一他的儿子在你的手中有什么闪失,那——”我看见太后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为什么要告诉我?”太后的声音没有温度。 “今日母后既然看了她的相貌,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她是什么身份,瞒与不瞒没有任何区别?何况我们紧密联合在一起,卫国就无坚不拔,如果我们各怀异心,这个卫国只不过一盘散沙,如何能与濯国对抗?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败俱败,我何必隐瞒母后。” “连敖与我绝无和解的一日,他日若与连敖再起干戈,是输是赢,银奕是一个关键,傲儿必须未雨绸缪,必要时她母子俩的命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她们不能死,并且暂时还不能让银奕知道她们母子俩在我们这里,如今母后执意要抚养这个孩儿,这个重担就落在母后的身上,辛苦母后了。”他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声音真诚而平缓,他的确比三年前更为沉稳。 “既然不是傲儿的孩儿,谁有这种闲心去将他养大?皇儿你还是将他抱回去吧,如若皇儿一大早向母后禀明,今日又怎样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既然说一荣俱荣,一败俱败,我们母子俩就应该坦诚相对,如此遮遮掩掩,皇儿你让母后如何安心?” “母后教训得极是,孩儿以后会多加注意,母后的养育之恩傲儿绝不会忘,母后以后不需要妄自猜测。” “如此甚好。”她笑,妩媚至极,然后将孩子递回给濯傲,濯傲小心翼翼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动作甚是娴熟,孩子依然在他怀中沉睡。 “傲儿,想不到你抱孩子的姿势也这么娴熟,看来傲儿很喜欢孩子,这个后宫也是时候多几个孩子热闹、热闹了。” “母后忘记了吗?以前父皇后宫妃嫔生了孩子,傲儿都跑去抱上一会,抱得最多的就是宝儿,又怎能不娴熟?只可惜被皇儿抱过的孩子命都不长,希望这孩子是一个例外。”他淡淡地说着,只有我知道他度过了一个怎样的童年。 “这是他们没有这个福分,傲儿你何必介怀。”这个女人对于自己当初的恶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 “母后说的极是。”濯傲风轻云淡地说着,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孩子,还顺手将被子拉高一点,帮他遮挡凉风,这样的他很温柔,如曾经对我那样。 “傲儿,他日你若与连敖再起干戈,你说银奕是一个关键,但母后觉得现在的狸王更为关键,傲儿为何将她忽略?” “区区一介女流,何足为惧?这只不过是我们几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与她毫无关联。” “皇儿,你是觉得她一介女流不足影响全局,还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她可曾是你的皇后,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 “曾经就是说明一切都过去了,我对她无恩,她对我连恨都没有,现在我之于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此时是狸国的女皇,是洛将军的妻子,与我和关?” “据母后所了解,当日她甘愿与傲儿同生共死,随你坠崖,这份情意不轻,即使是再嫁,她的心里肯定还装着你,对于一个心仪于你的女子,只要皇儿你愿意,随时可以将她的心夺回来,如果将她拉到你的身边,这天下局势——” 这女人真会打她的如意算盘。 “母后这事孩儿自有分寸,她既然嫁给洛将军,证明心已经不在傲儿身上,何必再自讨苦吃。”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何况要赢连敖,我不需要利用她,母后少忧心,孩儿已经输了一次,就不会输第二次,静心宫已到,傲儿不打扰母后歇息。”母子话别,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瞧我看一眼。 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有点恍惚。 自这次之后,他们母子有了几次的简单见面,因此我与他也有碰面的时候,只是他是王,我是奴,他站着,我跪着,他始终没有认出我,而我也没有机会与他说一句话。 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就是我奉茶给他喝,不知道怎么回事,茶水溅湿了他明黄|色的袍子,他勃然大怒,说要将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要是以前这五十大板也不碍事,但如今却会要我的命。 我跪在他身下,咿咿呀呀地向他求情。 “母后,怎么是一个哑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的嫌恶。 “母后你宫中缺人告诉傲儿,我这就替你去换几个伶俐的丫头,这个宫女又哑又丑又粗手粗脚,让她伺候母后,傲儿实在不放心,还是将她另派别处,免得下次烫伤母后的手。” “虽然她是又哑又丑,但相处久了倒有了感情,就留她在静心宫陪伴母后吧,今日她动作不利索,烫伤皇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她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傲儿你也消消气,不与她一般计较。” “这宫娥似乎新进宫不久,母后这么快就与她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真难得,既然母后开口替她求情,孩儿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三十大板,太少,难消我心头之恨,就五十大板吧。”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 “如果不是他说要打你五十大板,我还真以为他认出你了,看来本宫还是高估他。”我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背后响起她畅快淋漓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如一个疯婆子。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谁主沉浮014天总会亮 五十大板打下来,我一瘸一拐回到住的地方,血水浸湿了我的裤子,在寂静的夜,我忍耐着这种钻心的痛。 没有伤药,没有抚慰,我只能想起银狼温柔的抚摸,想到小连藕顽皮的笑,我知道他们会来救我,为了他们我必须挺下去。 这伤让我卧床十天,而这十天这女人也没有再怎么刁难我,也许她想留我的命好好折磨,也许她得让我活着做她最后的退路。 十天后,被木棍打得裂开的地方已经愈合,只是留下或深或浅的疤痕。 我依然过着与以往一样的生活,每天总有做不完的活,每天总要听她的嘲笑与辱骂,她心情好的时候,只是嘴巴折磨我,心情不好之时,我就得受皮肉之苦,而这段时间她也只有董武一个男人,两人在床榻上恩爱缠绵。 起床之时,董武低头弯腰,细心地替她画眉弄妆,动作温柔绻缱,她小鸟依人般替董武穿上衣袍,董武注视她的目光温柔中带着宠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可惜这个女人并不是一心一意待他,厌倦了,就会借故派董武替她办事,董武一离开,她就偷偷召见其他男宠,在床榻上寻欢作乐,这个女人究竟要多少男人才能满足她? 一直很痛恨董武,但这一刻,我觉得他的可恶远不及这个女人。 而那次之后濯傲也再也没有来过,我与他生活在同一皇宫之内,但却像离得万水千山。 一个月后,我脸上涂抹的东西竟然慢慢脱落,倒映在水中的依然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但可惜这样的脸还没能见到一缕阳光,我又被人涂抹上这种改变容颜的药膏,自从她发现濯傲认不出我之后,我的活动范围稍稍大了一些。 有好几次,我远远从梨宫经过,但可惜楚乐那里守卫森严,连飞鸟都不敢在上空掠过,我又如何能靠近?并且她从未踏出她的梨宫半步,但偶尔我能听到梨宫传来她与孩子欢快的笑声,每逢听到这样的笑声,我的唇就禁不住微微扬起,也许除了自由,濯傲并没有难为她。 其实我让她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如何能助我出逃?更何况太后虽然没有限制我不能出静心宫,但她的眼线一直在我周围,我不敢有所图谋。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濯傲,他远远地朝我走来,心无来由一慌,我要不要比划着告诉他,我就是他曾经痛恨的晴儿? 等到他来到我身旁的时候,我跪了下去,没了比划的勇气,因为我觉得他知道也不会救我,也许我会死得更快一些。 “哪个宫的?为何见了朕不问安?”他的声音冰冷而孤傲。 我咿呀地辩解,他唇一扬,笑容邪恶,让人寒心。 “原来是母后的宫人,我差点忘记这个宫中还有一个既丑又哑的宫奴,上次五十棍居然没要你的命,真是难得,但下次就不会那么走运。”他的嫌恶不减,邪恶增加。 我跪在他身旁不再说话,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我,似有话要说,但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目光如锋芒齐聚,让人浑身都在痛,直到他走了很远,我整个人还像笼罩在刀锋之中。 回到静心宫,听到了东西被砸烂的声音,原来太后正在床上寻欢作乐的时候,被提早回来的董武发现了,地上有撕裂的布帛,有摔碎的花瓶,也有刺目的鲜血,今天早上过来的那个清秀俊美的男子,已经倒在血泊当中,是一招致命,一剑封喉。 董武的脸色铁青着,而太后的却变得煞白煞白,我忙退了出去,估计今晚我又得受皮肉之苦,有时我还真想求神拜佛让这两个人的关系好点,这样我的日子比较好过。 “董武,你别太放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她的声音尖细而凶狠。 “是不是我不能满足你?”董武的声音带着熊熊怒火,宫室之内变得寂静。 “你要杀我,我不会逃,如若你不杀我,他们我见一个杀一个。”董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泰山不移的气势。 我踱了出去,欣赏天上那轮明月,思念着银狼与我的小莲藕,这可比对着那对男女让我惬意很多,当我再次回去的时候,地上已经清理干净,两人再次在床榻之上打得火热,这次估计董武带着情绪,那女人的吟叫的声音带着痛。 第二天我捧着温水进去侍候他们俩之时,董武用眼睛打量着我。 “他没认出她?”他冷冷地问。 “看来我高估了他,也高估了她。”她懒懒地说,他要去上早朝,她不用,董武离开后,她继续躺在床上,全身软绵无力,估计昨晚被董武折磨惨了。 真想不明白她怎么那么贪恋床榻之欢,我就一个银狼都已经应付不过来,并且在我的印象之中,那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好,除了痛还是痛,虽然银狼说过我是中了盅,他比较粗暴的原因,但对这床榻之事,我从不抱什么幻想。 但这个女人并不仅仅是醉心于情欲,在朝堂之下,她对天下局势,国家之事了如指掌,尤其是这段时间,她的宫中频繁有人到访,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离她的静心宫远远的,她的宫室也守卫森严,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密谋着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濯傲再次出现在她的寝宫之中,当时我正递茶水给她,她二话没说,就泼在我的脸和身上,我再斟,她再倒,似乎这样她能得到快乐,当濯傲进来的时候,我的脸上有茶渣,衣服也湿透了,那手指也被滚烫的茶水烫伤。 “这个哑巴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恼母后?” “人长得丑也就算了,做事还毛手毛脚,让人实在不舒心。”太后那声音柔媚而动人。 “张总管刚刚挑选了数十名手脚伶俐的丫头,我已经叫她送几个过来,至于这个哑女,就送到浣衣房去洗衣服吧,免得动作不利索,伤着母后。”说着他朝我摆摆手,未曾看我一眼。 “傲儿你日理万机,母后这个静心宫的事情,皇儿就不用费心,要宫娥母后自会向张总管讨来,皇儿别忘了现在是你母后统领后宫,哪会缺人?免得送来的不顺我意,被一夜鞭打至死就不好,我这宫中死的宫娥还少吗?”她的话似乎是在警告,母子两人说的话总是话中有话。 “至于这个哑女,平时倒细心伶俐,她年纪也不小了,念她伺侯了我一场,到时赐一个年纪相仿的侍卫做妾就好,母后也不要她一世为奴,皇上你说可好?” “母后有此善心,是这个哑女的福分,怎会不好?只是她又哑又丑,估计这里最老的那个侍卫也不愿碰她,母后这不是难为这里的侍卫吗?”母子俩相视而笑,我淡然站着,奚落、嘲讽多了,我已经能做到对这些弃耳不闻。 “傲儿今日那么早过来,是否有事要与母后商议?” “母后,狸国之事,请母后别插手,孩儿自有打算。”说到狸国,我自然想到师姐,心为之一颤,这女人又打什么坏主意? “虽说这万里江山是傲儿你的,但江山稳,我这太后之位才能稳,所以狸国之事,母后能不关心吗?” “如若你能夺回她的心,你们联合在一起,这就最好,如若她的心真的不在你这里,甚至还偏向连敖,这个女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母后自然想尽一切办法将她铲除,扶植听话登位者,这才是上上之策,两国相距甚远,兵戎相见只会两败俱伤,是下下之策,白白便宜了连敖与银栾。” “这样说,莫非母后已经有全盘计划?” “狸国表面虽然风平浪静,但实际却是暗潮涌动,这点孩儿不会不知道吧?左相于廉野心不小,不但觊觎皇位,也觊觎女皇的美色,如若狸国女皇娶他为皇夫,他为自己以后的子嗣着想,可能不反,如今女皇只钟情洛将军,对于他多次的示好断然拒绝,他已经有点按捺不住。”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以傲儿的聪慧,不会不知道,女皇暂时没有子嗣,她如果死了,最有机会登基的就是左相于廉,对于于廉,一直与我们关系不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可到现在傲儿既不想办法将女皇的芳心夺回,又不将她拉下帝位,这种无为的作风,让母后心焦,所以不得不替傲儿你先行一步罢了。” “不是孩儿不作为,虽然狸国的确是暗潮涌动,但女皇也不是傻子,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左相的确是权势过大,野心不小,但女皇身边有洛将军忠心耿耿,有右相刚正不阿尽心辅佐,几大权力互相制约,国家根基,哪?br /gt; 狼笑第5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5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9部分阅读 哪会那么容易动摇?” “孩儿怕现在出手,只会弄巧成拙,被女皇察觉,更倒往濯国,一心一意与连敖联合,这样岂不是更得不偿失?现在我们卫国虽然已经是一个足够和任何一个大国抗衡的大国,但其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与三大强国抗衡,要对付连敖,不能急在一时,孩儿都不急,难道母后就如此迫不及待?” “没有必胜把握,孩儿不会出手,当孩儿出手之时,就已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母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暗杀女皇实属不明智的行为。” “傲儿,谨慎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好的时机稍纵即逝,莫一时心软而白白流走,孩儿一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对母后刺杀女皇之事再三阻挠,上次她与群臣出外围猎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是傲儿的人阻挠,兴许我们已经得手,莫非傲儿对她上了心?” “母后你太高估了自己的手下,也太低估了她的防范能力,如果我不提前阻止,只会让你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悉数暴露罢了,上一次只是她设的一个圈套而已,母后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只是一个陷阱,孩儿认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如果我对她上心,早在她是我皇后之时就动心了,如今另嫁他人,这样的女人,我濯傲还会要吗?母后你多虑了。好的时机傲儿绝对不会错过,为一个女人手软的也绝对不是我濯傲,被骗了一次还会再傻第二次吗?”听到他这话,我的手无来由颤了一下,他眸子的余光似有似无的扫了我一下,全身火辣辣的痛。 “母后,即使你暗杀了她,对于野心勃勃的于廉,你能保证他驯服于我们吗?我怕到时,我们反过来被人利用,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母子俩在说如此机要的事情,并不避忌我,兴许我这个哑巴的身份,让他们大为放心,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对师姐担忧起来,真怕她有什么疏忽,被这个歹毒的女人有机可乘。 “是圈套还是时机,母后自然有分辨的能力,如果于廉登位,傲儿你自然会想办法让他驯服,这点本事傲儿还是有的,要不又怎会在兵败国亡之后的短短几年东山再起?并且这时机有时不一定要等,也可以主动创造,只是看傲儿你愿不愿意罢了。” “既然母后对傲儿那么有信心,狸国的事情暂且不要插手,否则母后会扰乱傲儿的计划,错乱之中,孩儿误伤了母后的人,那就不好了,要卫国屹立不倒,要打垮其他国家,我们首要的并不是挑起战端,而是增强实力,杜绝窝里斗,孩儿的话,母后应该明白,我们不和,只会让他们拍手称快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耐心看看傲儿怎样大展拳脚,不过母后的耐性的确一般,如果一直这样耗着无进展,母后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 “如果因为对手太强,无法下手,这点母后可以理解,如果因为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有所延误,那母后就实在失望,失望之余,母后会想办法替你铲除阻碍,傲儿可不要忽视母后对你的关爱情切。” “傲儿知道。” “银栾的妃子虽然被你藏身梨宫,但对她及其子,皇儿你都没有给任何名分,我们宫中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孕妇,并产一子,以银栾的手段,迟早会查到我们宫中,虽然掳她来,就不怕让他知道,不过现在似乎还不是最适宜的时机,皇儿得多加注意。” “孩儿知道,谢母后提醒。” 两人除了国事,也无什么可交谈。 濯傲离去的时候,嫌恶地看我一眼,说我这个丑样子,看了实在影响心情,还禁不住扫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她高贵地坐着,如看了一场精彩的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就差没大力拍掌罢了。 她见我被濯傲踢了一脚,心情大好, 这天也没怎么折磨我,晚上与董武在床上恩爱异常,说了一晚的话,可惜我如今武功尽失,听力也比常人好不了多少,否则就能将她们说的话全听到了。 在她身边的日子,痛苦而焦虑,身上总少不了一块又一块的淤伤,但这一切我尚能忍受,如今连敖为王,两虎相斗,难分胜负,所以她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往死里整。 几天后,濯傲要立梨宫女子为妃,可惜被太后阻挠,说此女子出身青楼,属于烟花女子,地位低贱,既不愿意皇上立她为妃,也不承认其子为皇室血脉,皇上、太后因此关系恶化,立妃之事就此耽搁下来,从此梨宫住的女人再不神秘,只不过是一个被皇上看中的烟花女子,纵是怀上了龙种,也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一笑置之,一切只不过他们母子之间的一个把戏。 在这个宫中才呆了两个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原先穿的衣服,现在再穿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瘦弱的身子似能被一阵风吹走一般,偶尔遇到濯傲,他会停留看我那一两眼,但从未发一言,眼神有点复杂,但这样的目光总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平淡如水又或者是冷若冰霜。 有时我觉得他是已经认出我的,要不不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有时我觉得是我多心了,他如此恨我,认出我绝不会如此平静。 这两个月,我觉得我生活在黑暗当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温暖,即使是一丝怜悯的目光,我也未曾得到过,没有人对我说话,我也说不出一句话,试过晚上肚子痛,痛得自己在地上打滚,喊不出来,也无人理会,只有独自忍受,手指被抓破,鲜血直流。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熬下去,虽然我倔强得在寒风中挺起胸膛,但我知道我的身体真的日益衰弱。 但我相信黑夜再漫长,总会有天放亮的时候,当听到濯王与狸王结伴前来,邀请濯傲到三国交界的落雁山会面的消息之时,我靠在墙角,透过窗户,看着黑幽幽的天幕笑了。 他来了,他与师姐一道来救我了,是吗? 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了满天星辰。 天总是会亮的。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谁主沉浮 015置于死地 那一晚,我辗转难眠,从短暂的狂喜之后,我也慢慢明白即使银狼过来,也未必能将我带走,因为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端,她就是想看着濯傲与银狼斗一个你死我活,试问她又怎会让我安然无恙地回到濯国? 心头的光亮在一点点的消失,如果这个世界有奇迹就好了,师姐也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成为帝王的她又是什么模样?会不会高高在上?想起师姐,心中始终会有温暖。 一整天我都心神恍惚,倒茶给太后的时候,连茶水溅出来也浑然不觉。 “你以为他来了就能将你救走?”她的声音满是讥讽。 我沉默不语,其实我也只能沉默不语。 “突然有点后悔将你毒哑,一个人说话有点无聊。”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就在这时,董武下朝后进来,他渐渐已经当这个静心宫是他的寝室,这点濯傲也从来不干涉。 “他是否答应赴约?” “已经决定七天后起程,不过到时如果连敖要人——” “要也不给。”她的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让我的心一点点变冷,有时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她究竟要什么。 “狸王与濯王携手前来,说明两国已经结盟一同来要人,如果我们硬是不给,与他们硬碰硬,我们讨不了任何好处。”董武小心翼翼地说着。 “如果我们硬碰硬自然讨不了什么好处,但问题是他心爱的女人在我们的手里,他不敢跟我们硬碰硬,除非他不想要她的命。”她的脸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如一只老狐狸。 “派人去查宫雪舞这女人与连敖究竟有什么牵扯,又或者连敖给了什么好处给她,让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我记得你曾说这个女人的心在濯傲的身上,怎会突然与连敖走在一起?” “他们似乎是旧识,当日我毛遂自荐要搜寻濯傲等人,连敖除了叮嘱不能杀濯傲之外,还多次叮嘱如果碰到这个女人,切不伤了她。”董武的声音透着不解。 “连敖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当日理应斩草除根,但他偏偏下令不能杀濯傲,也不能伤这个女人,这事透着古怪。”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狸王与濯王两人是什么关系?”太后突然将头转身我,目光凌厉骇人。 我摇摇头,师父已死,这个世界还有谁知道我们三人的关系?他们就算是查也浪费时间精力。 “我竟然忘记她是一个哑巴了。”她有点懊丧地说。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与连敖私交甚好,好到可以倒向他这一边,既然这样,这个女人就绝对不能留。”她阴狠的眼神让我心寒。 “这个女人与连敖关系匪浅,你当日在宫中与她也来往密切,你们三人一定都是旧识,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本宫就不信查不出来。”她扫我一眼,眸子阴冷透着骨头,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日他们在房中耳语了一晚,我的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我很努力地去听他们说什么,但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第二天我送茶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杯子被砸碎的声音。 我想偷偷听一会,但又怕里面的战火弥漫,直接将我点燃,正在犹豫间,一声洪亮带着怒火的声音让我避无可避。 “进来——”那是濯傲的声音,既然被发现了,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他的目光匆匆扫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冷漠而冰冷。 “母后,傲儿不想时时刻刻与你处于这样的敌对状态,我们是母子。”濯傲的声音沉郁,隐隐带痛。 “傲儿,似乎现在并不是母后想与你敌对,而是你给母后出难题,你母后的寝宫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母后,连敖给我的书信说他的皇后被董将军掳走,既然母后说人不在你这里,那我找董将军要人也可以,只是刀剑无眼,到时伤着董将军就不好了。” “傲儿,你这是要挟母后,你竟然为那个背叛你的女人要挟母后?”又一只杯子摔碎,濯傲却面不改色。 “母后何必动怒,孩儿怎敢要挟母后?只是濯王信中提及董将军将他的皇后掳走,现在董将军是我卫国的将军,他做了这等事,所有人都以为是本王将人掳走,现在人又不在傲儿手中,傲儿觉得着实冤枉,心中不爽,来母后这里求证一下罢了。” “如果皇儿一口咬定人在母后这里,你大可去搜。” “是不是搜到傲儿要的人,傲儿就可以将她带走?”我看到太后的脸色微变,濯傲却风轻云淡地在喝茶。 “如果傲儿大动干戈去搜母后的寝室,宫中肯定传言我们母子不和,这并不是你我所乐见,不就是区区一个女子,傲儿何必执着,难道孩儿搜到了,真的会卑躬屈膝地将人送回去?那我们卫国人的颜面何存?” “是送是留傲儿还没有想好,只不过她背叛孩儿,阵前下毒毁我三军,以致我军兵败如山倒,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绵绵无绝期,如果人在我卫国皇宫,是杀是剐,孩儿不想假手于人,万望母后见谅将人交到我手中,让我亲自处置,傲儿自感激不尽。”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心中却掀起了滚滚波涛,以往种种不停在脑海浮现,有甜有酸也有苦,对这个男人,我心中一直有愧,如果要死,我宁愿死在他的手中,从此心得以宁静,他的心中也不会装着那么多恨。 “孩儿说得如此在理,母后怎好拒绝,可惜董将军将人捉到后被她逃走了,你也知道这女人狡猾,如今人不在这里,母后如何能将人交给你?”说完她扫了我一眼,阴狠恶毒,带着警告,我没有吭声,因为在濯傲叫我进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他其实已经认出我了,要不我在外面偷听被他发现,十条命都没了。 “母后,你的寝室我可以不搜,傲儿就带一个人离开既可。”他唇一扬,手指着我,依然风轻云淡,可太后的脸色却猛地一变。 “不过就区区一个哑女,皇儿你要来何用?她平时服侍得母后甚好,母后不舍得,除了她,母后的宫中的宫娥,皇可可任挑。”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强硬。 “母后,这是你一直寻找而未果的魅颜丹,自药仙仙逝之后,这天下就剩这一小罐了,不但能延缓衰老,还能让母后的容颜更出众,千金难买一粒,我用这一罐,换取一个又丑又哑的女子,不知道母后是否愿意交换?”直到这一刻,他说话还是不疾不徐,比我认识的濯傲真的沉稳很多了。 太后的眸子猛地一亮,可见她对这一瓶魅颜丹已经垂涎已久,即使想掩藏也掩藏不住。 “傲儿,以往你对这个女人你直接是强抢,如今你竟然会引诱母后放手,可见三年长进了不少,永驻青春,母后的确心之所往,但她我不会放,她已经改变了容颜,母后也看不出任何破绽,你什么时候认出她?是不是这个贱人偷偷告知你?” “她对我无情在先,背叛在后,她有这个胆量告知我吗?对于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孩儿又岂会轻易淡忘?” “我第一眼就认出是她,一直没朝母后要人,是母后如此折磨她,也正合我的心意,但如今既然两王亲自来要人,此事就该另当别论,今日傲儿不想与母后大动干戈,便宜了他人,只求母后能退一步,如果母后恨她,将她折磨成如今这个光景,也应该消了一口气,再折磨下去,人死了,对母后对卫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将人交回给连敖,换取一时的苟安,这似乎并不是傲儿你的行事作风,以我们卫国的国力,难道就怕连敖不成?如果你要交人,母后不允,即便与傲儿大动干戈母后也在所不惜。”她此时的声音已经又冷又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一直立在一旁,母子俩的对话字字入耳,手中捧着的茶水微微溅出来。 “傲儿,你禁锢银栾的妃子在此,是为了他朝一日能制约银栾,是为了大局,如今母后将她囚于此,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制约连敖,你我殊途同归,目的都是一样,这女人在你那与在母后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这女人说了那么多,还是不肯放手。 “母后你此言不妥,母后现在将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容颜老去,武功尽失,你认为这样一个女人对连敖还有吸引力吗?现在她的身上估计已经伤得体无完肤,身体瘦弱得一阵风都可以吹倒,如若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就得命赴黄泉,母后用什么来要挟连敖?这样除了引起两国的争端,别无他用。” “灭连敖,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如若现在与他硬碰硬,只会玉石俱焚,经历了城破国亡,傲儿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万事未备,孩儿的确不愿意与连敖贸贸然开战,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时机不成熟,只是傲儿自己这样认为,但母后却觉得如今是最好的时机,虽然卫国是大,虽然我现在依然权势滔天,锦衣玉食,但这里并不是我们的濯国,这么多年,母后一直不忘一雪前耻。” “如果不是连敖攻城,如果不是他的人杀入我飞凤宫,趁机要挟我,我的儿就不会吓得疯疯癫癫,以致逃亡之时失足坠入悬崖,杀子之痛,刻骨噬心,片刻不忘,她是连敖心爱的女人,我有多痛,就会让他有多痛。”我竟想不到那个甜甜叫我姐姐的孩子,已经命丧九泉,想起他的甜笑,心中黯然。 “这种痛难道傲儿忘记了吗?这个女人背叛你之恨你难道忘记了吗?他日你攻破濯国,母后要你将连敖亲自带到我面前,我要他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屈身在那些又丑又老的男人身下,我要让他痛得浊肉噬骨。” “如果傲儿你愿意亲自上阵,母后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也曾经是你的女人,重温旧梦未尝不可。”我捧着的茶壶在她阴冷的笑声中叮当落地,碎片满地,茶水沾湿了裙摆。 “这样又丑又哑的女人,傲儿碰都不想碰一下,亡国之痛不会忘,背叛之恨也绝不会忘,母后放心,折磨这个女人,孩儿不想假手于人,我虽然暂时不想与连敖正面冲突,但也绝对不会卑躬屈膝将这个女人如此轻易送回他手中,母后请放心。” “她到了傲儿的手中,我只会更好地利用她,孩儿被她背叛了一次,绝对不会再为她心软半分,时机一到,傲儿一定将连敖的人头双手奉上,如若母后想折磨他,孩儿一定留他一条狗命。” “只是要赢就必须母子同心,如果我们不和,这个卫国只会分崩离析,不要说对付连敖,就是区区几个小国也足以让我们亡国,所以傲儿即使有所求,也不会用武力,这魅颜丹就请母后收下,就算是傲儿一片孝心,希望我们母子以后也不会有隔隙,让人有所图谋。”他最后一句话力度稍大,似有所指。 “既然傲儿这样说,母后再拒绝,似乎说不过去,人你可以带走,但母后有两个条件,第一没有母后允许,她不能离开卫国皇宫半步,否则别怪母后翻脸无情,你须知道母后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卫国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天下,惹急了母后,孩儿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傲儿知道,也定当遵守,请母后说第二个条件。” “既然傲儿并不打算将她交给连敖,那请三王会面之后再来要人,傲儿折磨她不想假手于人,母后也同样如此,这段时间,发现折磨她实在太少,让她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坦。” “只要不折磨致死傲儿绝不过问,但她性子烈,如果不想她那么早死,别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她,否则只会得不偿失,我暂时还不想与连敖撕破脸皮,她还不能死。” “三王会面之后,我前来要人,希望人到时是活的,孩儿会遵守诺言,希望母后也别坏了我的计划,同时也希望母后得了魅颜丹,能美绝卫国,与董将军更是如胶似漆。” 说完他扬长而去,不再看我一眼,但最后还是禁不住出言讥讽,兴许这样滛乱宫闱的母后,让他的心憋闷。 “那得感谢傲儿的一番好意。”太后的脸微黑,但却硬挤出一丝笑容,让她娇媚的脸变得扭曲。 我没想到濯傲能一眼认出我,我自己看镜子也认不出自己,有时想不明白,对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我,他如何得知是我? 听到濯傲暂时还不愿意与银狼硬碰硬,我的心稍稍安宁,才平静了三年,我不愿意那么快看到杀戮与战伐。 自濯傲离开后,我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这个女人为了折磨我,无所不用其极,我有时被她吓得全身痉挛,惊恐地咿呀叫,叫到喉咙发痛,连咿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有时被痛得晕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熬多久,但这些我都能忍受,只要她不让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碰我,多痛多苦我都能忍受。 我时刻盼着濯傲回来,虽然我知道到了濯傲的身边,我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但我宁愿死在他的手里,也不想再这样漫漫无期地受这个女人的折磨,有时我希望我一直昏迷着,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忍受来自身体上的痛。 自从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我对他们这次会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今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当我听说去赴会的大军是回来后,我除了心还在跳,人还活着,已经连路都走不了。 我倒在阴暗的房中,忍受来自身体的剧痛,但却没有等到濯傲过来将我带走,我腿脚不便,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简陋的寝室里,就连那个歹毒的女人,这段时间也无暇过来折磨我,我想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无奈自己是一个哑巴,宫人对我也敬而远之。 直到吃饭的时候,我才听到宫人在窃窃私语,说三王会面出了意外,卫王被刺了一剑,而这一剑穿心而过,至今未醒,听到这个消息,心猛颤了一下。 由于卫皇命在旦夕,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翼将军翼宇把守在皇上的寝室,不许任何人探视,即使是太后也拦在门外,此时翼将军和太后势如水火,各股势力剑拔弩张,宫中局势紧张。 而让我更加震惊竟是刺濯傲一剑,让他命悬一线的人竟然是狸王,我的师姐。 三年前,师姐甘愿与他同生共死,三年后为何一剑置他于死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谁主沉浮 016心慈手软 虽然我很想知道三王会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姐为什么要对濯傲痛下杀手,银狼有没有事?濯傲的伤势怎么样了?这些事在我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但关于这些似乎没有人知道,就连太后这几天也没有留难我,我连去倒杯水给她的机会也没有,宫人也慢慢封了嘴,不再提一个字,濯傲的寝室守卫森严,皇宫的气氛诡异而压抑,空气似乎也凝滞了一般,似乎酝酿着一场大暴雨。 没有人折磨,我身上的伤好了很多,但由于心焦,身体并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为单薄,整个人变得绵软而无力,好些天过去,依然没有听到濯傲醒来的消息,听说翼宇带领他的亲信寸步不离守在他的寝室,即使强硬地要求进入的太后也未能如愿。 双方的强硬,彼此的冲突,最终酿成了一场血战,听说濯傲寝室门前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这些都是听宫人偷偷说的,而我没有亲眼所见,只是第二天我经过的时候,他的寝室门前连一丝血腥味都闻不到,空气干净而清新,一切显得很是平静。 这个时候,是对我监视最为薄弱的时候,可惜我此时武功全失,否则全身而退,根本不成问题。 我试过趁宫中纷乱之机,找机会接近楚乐,可惜她那个地方的守卫到今天依然森严,连小鸟也难以飞进去,以楚乐的性格,就这样囚在一间寝室,估计已经憋坏了,但我经过的时候,却仍然能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与她的笑声,也许有孩子的相伴,让她忘记寂寞,但我天天想着我的小莲藕和银狼却觉得更寂寞。 没有我在身旁,小莲藕会不会哭?如若多年不见,他是否还记得我是他娘?我想起他去三姑四婶家串门那甜腻的笑,我想起他在草地傻傻地爬与跑,我想起他将我菜地里的菜连根拔起的顽皮,我记得那一次我骂得他躲在冷佚的怀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是那样的温暖又心疼,以后他就算拔掉整个菜园的菜,我都不骂他了,他就算再好色再嘴馋我也不呵斥他,只要能在见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希望天能从人愿。 想他想得眼朦胧。 想他想得心又苦又涩。 但我除了等待还是只有等待。 传来濯傲苏醒的消息的那一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干净而透明,所有的乌云也风吹云散,皇宫不再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恍如一缕阳光终于穿破黑暗,让天地亮堂起来,我整个人变得雀跃一般,无力的身体似乎也较平时好了很多,走动也不觉的十分疼痛。 听说濯傲醒来后,召见了一部分亲信臣子,但对于再三求见的太后,依然挡在门外,曾经母慈子孝的局面不复存在,两大权力中心的不和,立刻引发重重猜测,朝局动荡。 好几天后,留心宫人言谈的我,终于听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听说三皇会面的那天,濯傲在落雁山四周埋伏了重兵,卑鄙地暗算了两王,最终狸国的洛将军命丧落雁山,而狸王因丧夫发狂刺了卫皇一剑,卫皇竟没有抵挡,利剑穿胸而过,几乎夺命。 并且这次会面之后濯傲背上了卑鄙小人的名号,被天下人不耻与唾弃,狸国此时更是民愤难平,要发兵替洛将军报仇,两国的梁子从此结下。 听到这条并不详细的消息,手心满是汗。 我想起银狼曾对我说洛将军是一个好男儿,他对师姐很好,师姐自嫁给他之后很是幸福,如今他已逝,独留师姐一人,师姐怎么办?她这次哭的时候是否有人可以抚慰?我真恨不得留在师姐身边,抱着她度过她最艰难的日子,她一定是很难过很难过。 与师姐相比,我觉得我现在这点苦根本算不了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是身体受伤,而师姐却是身心俱伤,我平安生下小莲藕,其实她比我更喜欢孩子,可惜孩子却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间,好不容易从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走出来,我以为她从此有了幸福,谁知依然厄运连连。 心痛了一整晚,为师姐,为那个银狼口里的好男儿洛枫。 但我明明听濯傲说现在时机不成熟,不想与连敖硬碰硬,他怎会如此不明智在这个时候埋伏重兵刺杀两王?并且甘愿从此背负上小人的名号,即使两王此时身死,对他也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三年后的濯傲,已经比往日更为沉稳,断不会贸贸然行事。 在濯傲养伤期间,一切风平浪静,而我似乎也被人遗忘在皇宫当中,这种遗忘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但这种恩赐总是不多,当那狠毒的女人记起这个宫中有我这个人的时候,我的幸福日子又到头了,但这次她也只是嘴里讽刺,顺手泼点茶水,踢上几脚而已,并没有濯傲离开那段时间的疯狂与残忍。 手脚的伤未好,端茶水的时候,无论怎样努力,茶水还是溅出来,当她正要打骂的时候,外面有宫人洒尖声细气地说皇上驾到,董武脸色一变,身体竟然微微颤了一下,他的伤势好了吗? 我与董武跪倒在他的身下,自他受伤之后我第一次见他,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双眼更是冷漠冰冷,他一进来,带来一股寒风,如来自地狱之下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他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大,唇角还微微勾起,但却冷得透骨,让人心胆俱裂。 “傲儿,你今日过来是来责怪母后吗?是你变得犹豫心软,母后只是想推你一把而已,如今杀不了狸王,但起码铲除他手中一员猛将,她此时沉浸于悲伤之中,左相于廉就可以趁虚而入,争夺大权,这何尝不是好事?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了傲儿的千秋霸业,卫国的子孙万代,难道母后这样做也有错吗?”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而濯傲的脸色依然阴冷得骇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天下人怎么看,怎么说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输赢成败,现在被人骂是卑鄙小人,他日傲儿你称霸整个天下,还有谁敢这样说?孩儿你实在不应该怪罪于你母后,你身受重伤,母后也是寝食难安,可惜傲儿却不允许我进去探视,这让卫国的臣民怎么想?将母后置之何地?傲儿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这样看来,孩儿今日得过来谢母后了?”濯傲的声音满是讽刺,唇扬起,但却让人心寒。 “我们母子俩何须言谢,傲儿武功超群,据了解,狸王的武功与你相差甚至远,当日孩儿只需稍稍一闪,那一剑根本不会穿心而过,为何傲儿要不避不闪?莫非真的是对狸王上了心?傲儿切记,成大事者,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尤其不要为了耽于声色,坏了大事。”她说的大义凛然,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社稷,无关私欲。 “是朕妇人之仁,还是母后你鲁莽行事?卫国创国初始,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开垦,有各族的分歧差异没有糅合,母后却在这个时候竖强敌,置国家与子民于何地?”濯傲的声音虽轻,但那满腔的怒火却抑制不住要喷薄而出。 “傲儿你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口口声声说要时机一成熟就举兵灭濯国,杀连敖,雪前耻,但母后无意中却听到你对翼将军说,你根本无心再起干戈杀伐,这可让母后心寒。” “你苟安于此,忘记亡国之恨,无视母后丧子之痛,如果母后不逼你走一步,我儿的大仇何时可报?我亡国之耻何时可雪?”说到这里,那个女人眼中戾气大增,娇美的脸庞变得扭曲。 “想与其他三国和平共处,长治久安?傲儿你想也别想,有你母后一日,我就要你们敌我分明,誓不两立。” “不要跟母后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给我说什么兵伐为下,攻心为上,所谓谋略,所谓攻心,母后根本就看不到,我要看的是真刀真枪,明明白白地将连敖打败,用鲜血来清洗我们曾经的耻辱,用连敖及他儿子的鲜血祭我儿在天之灵,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她华丽的衣袖一挥,双眼带着嗜血的光芒,如一个等待吸血的猛兽,让我心慌,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 “母后,一个义子的性命你就如此上心,不惜赔上整个卫国及傲儿为其报仇,同是你的儿子,为何你却对我残忍如斯?当日无回谷董武赶尽杀绝,究竟是连敖授命,抑或是母后不愿意让傲儿活着?”濯傲走前一步,双眼迸射骇人寒光。 “你也只不过死了一个儿子,当日濯国皇宫深墙之下,惨死于你手中的孩童有多少?母后嫩白的双手染了多少血,你现在闻闻,兴许还有血腥味,为何母后不想想你宝贝儿子的死,也许是一个报应,是你作孽太多的报应,濯国冷宫里的疯女人母后都忘记了吗?”濯傲冷笑,声音眸子都异常阴冷,太后的脸剧变。 “傲儿,别忘了母后是为了何人才这样做?如果不是为了你有朝一日黄袍加身,成为一代帝王,母后的双手会染上血腥吗?为了帮傲儿扫清障碍,我才会杀戮不断,这些人是母后所杀,但却因傲儿而死,只是母后作孽太多吗?母后这又是为谁作的孽?” 濯傲听到她这样说,苍白的脸庞更是苍白如纸,童年的过往始终是他心中挥不去的阴影,伴随了他那么多年,想不到如今这女人居然把这一切罪过推给濯傲,这像一个娘吗?哪有娘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洛儿已死,你已经是母后唯一的依靠,纵是以前母后有所图谋,但随着洛儿坠崖已经烟消云散,如今母后在落雁山埋伏重兵,并不是想为傲儿树强敌,也不是鲁莽行事,全是为了傲儿你着想。” “你试想想狸王与濯王一道过来朝你要人,就是给你施加压力,这也说明两王私交甚好,已经结成同盟,两国联合,根本不是我们卫国可以抗衡,要对付连敖,首先就要分解他们的结盟,既然傲儿没有把握夺取狸王的芳心,将她拉拢到我们这边,那这个女人就必须得铲除。” “她如果死在落雁山,狸国政局肯定大乱,各派都会争夺这皇位,到时我们暗中扶持一派听话的,这局势就会朝利于我们卫国的方向发展,如今虽然刺杀女皇不成,死了一个洛枫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削弱女皇的权力,让于廉坐大,只是听说洛将军武艺超群,为人机智,想不到却如此不堪一击。”她唇一扬,带着不屑。 “母后的手段果然光明正大,杀人还要告诉全天下你的儿子濯傲就是凶手,这份胆量谁有?”濯傲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话所迷惑,声音满是讽刺。 “傲儿的路自然知道怎样走,无须母后在身后推波助澜,你滛乱宫闱我不过问,你养十个八个男宠与董将军寻欢作乐我也不管,甚至你背后一些小动作我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别触犯孩儿的底线。” “如若你杀了我想让她活着的人,做了我实在不能容忍的事情,休怪我六亲不认,不留任何情面。”他站了起来,逼视太后,眸子冷漠而凶残,让太后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颤。 “母后你有你的算计,傲儿也有我的治国计划,对于破坏我计划之人,绝不轻饶!你的孩儿还没有张狂到可以成为全天下的公敌,你少给我惹事。” “如若兵马不强,国力不足,贸然开战,不要说建万世霸业,就连这卫国也保不住,到时再败,血流成河,遭殃的就是百姓,濯国虽然已经不属于我濯傲,濯国的百姓也不当我是他们的王,但我骨子流的始终是濯国人的血,他日率军攻城,杀的就是自己人,这点母后可曾想过?” “我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在我眼里兵伐始终是下下之策,要夺权,要杀连敖,要一雪前耻,母后你有什么好计划,可与傲慢和商量,傲儿愿意与母后共进退,一起抗敌,而不是如落雁山那样,母后一声不吭,就将孩儿置于风尖浪口,受尽天下人唾骂,扪心自问,如若现在为王的不是傲儿,而是洛儿,母后是否也会如此?” “我敬你是我母后,我也感念你的养育之恩,一直忍让,这件事情我会善后,但如果母后你依然咄咄相逼,我也不怕与你来一个玉石俱焚!到时鹿死谁手,母后可以拭目以待?” “我说过对破坏我计划的人绝不轻饶,母后你须记住,今日坐在金銮大殿上的是我,而不是你,这次母后你逾矩了。”他说到最后那声音更加冰冷,让人恍若置身于寒冬腊月当中,他重新站起来,颀长的身躯如一座大山带着很强的压迫感,太后与他对视,双眼毫不退缩,只是我看到她的手微抖,她在怕,怕她的儿子。 他转身离去,但着满身寒气与戾气。 “还不跟上来?”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一旁的我,眸子冰冷,声音冷漠,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竟然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我忙站起来,太后伸手试图要拦,他冷冷地盯着她的手,她竟像被雷电击打中一般,缩了回去。 “母后难道想出尔反尔?”声音很轻,但那种冷却来自脚底,然后渗透到全身,让你冷到骨子里。 “你母后是这种人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希望皇上你也能一言九鼎,别一转身就将她送回给连敖,如若这样你我不再有半点母子情分,坐在金銮大殿的是你,但这卫国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 濯傲不置可否,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从此母子俩再次撕开彼此的伪装,赤裸裸地敌对。我大步跟着他走,可惜现在腿脚还没有全好,身体又虚弱,根本跟不上,但他似乎身体并没有痊愈,走动的时候,眉头深锁,似乎忍受着剧痛,手还轻轻抚着胸口,带痛地咳着。 “准备安置她在哪里?”说话的人是翼宇,曾经与他交过手,所以对他并不陌生,只是到今日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带着敌意及刻骨的恨意。 “真的是她,你没认错?”翼宇再发了一眼身后的我,有点不相信。 “嗯”濯傲依然沉着脸,心情似乎极差,嗯了一声就不多言,可能刚才说的话太多,扯得伤口痛。 两个男子低头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我与他们的距离也慢慢远了,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到了濯傲的寝室,翼宇离开,只是经过我身边之时,那眼神极为不友善,恨不得将我剥皮吞骨一般,因为他的翼国就是被银狼所灭掉的,如今看到我还不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在这卫国,似乎我的敌人太多,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他的寝室简单而舒适,但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味,即使有焚香也驱散不了,我站在一旁,不久御医过来帮他换药,估计那天流了很多血,否则脸色不会如此苍白。 “皇上,你现在的伤还很重,不宜走动,否 狼笑第5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0部分阅读 走动,否则再次裂开,就麻烦了。” “嗯,朕会注意。”濯国被银狼夺回,他经历人生之中最大的惨败,我以为他整个人会变得更阴戾残暴,但事实刚好相反,他虽然冷漠,但眼底的戾气杀气却反而减少了不少,对待宫人虽然冷漠,但却客气了很多,是不是他更懂得隐藏自己的情感? “李御医,帮朕看看她是否还能开口说话。”他冷冷地吩咐完,就卧在床上休息,双眼紧闭,一脸倦意,似乎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 我静静地听从御医的吩咐给他检查,一会御医准备向他汇报之时,他已经发出平稳的气息,让御医将就快吐出来的字咽了下去。 “怎么样?”他竟然没有睡着。 “她是被毒哑的,这种毒并不罕见,也有药可解,但配置这种解药却不容易,它难在解药的分量要与下毒的分量相当,否则会弄巧成拙。” “嗯”他不置可否,声音依然冰冷不带感情。 “只是这位姑娘,身体比较弱,臣开点调补身子的药给她。” “嗯” 依然是冷漠而冰冷的回答。 御医走了之后,他扫了我一眼,就继续睡觉,我站着累,坐在椅子上,他不管,我坐着有点口渴,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他也不理,我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慢慢暮色浓了,最后一抹阳光从他寝室的窗边消失,他沉沉睡着,只是眉头深锁,带着一抹痛,寝室外面有人把守,很是安静,来到这个卫国皇宫,今天是最平静的一天。 我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竟然也睡意袭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但没多久我就被他惊恐的叫声惊醒。 “小睡,我没有——” “别哭——”他发噩梦了,额头上满是汗,双手挥动着,叫的竟然是师姐的名字,声音带着疼痛与哀伤。 他醒来的时候,房中已经有点暗,他眸子幽幽的,带着一抹痛色。 “出去——”他冷冷地吩咐,我走了出去,但却不知道去哪,有点茫然,一会他走了出来,从那天起,我成为了楚乐梨宫中的一个宫娥,可以这样方便监管,曾经千方百计想见她一面,想不到如今竟然如愿。 “你认识楚冰,不可能不认识楚乐,但最好安分守已呆在那里?断了逃走的心,否则受苦的是你。” 我点点头。 “御医今天开的药,疗伤的,涂点,要不满身伤吓着楚乐和她的孩子。”他扔了一瓶药丸给我就转身离开,背影依然冷硬,但今天看起来略显单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受了重创,看着手中的药,竟然感到温暖。 楚乐梨宫中宫娥众多,对于我这样一个丑陋的宫女,她并不待见,也不许我靠近她的儿子,无事我也不入她宫中,呆在院子里的一角,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要对她的跪拜,如果她知道是我,难免不会奚落嘲讽一番,所以我总避着她。 虽然是被禁锢在此,但不再有责打呵斥,与之前的日子已经是天壤之别。 濯傲与楚乐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恶劣,也许当初他将孩子从太后手中交回她的手中,两人的关系就不再僵硬。 他带伤上朝,其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勤勉的皇帝,想不到这次他下朝竟然走了进来,当时我帮窗台的花浇水,他扫了我一眼,就将目光移往别处。 “要不要抱抱?”楚乐竟然主动将孩子递给他,他本想拒绝,但最终手还是递了过去,他的动作不生疏,双眼盯着孩子微微出神,眸子的痛再次浮现,他是在想他与师姐曾经那个孩子吗? “不怕我伤害你的孩子?”他的声音依然是冷漠冰冷。 “如果你要伤害他,当日就不会从太后手中将他交回给我。”孩子在他的手中居然发出清脆的笑声,似乎并没有被他的冷硬所吓倒,这一幕竟然挺温馨,他的唇竟然禁不住微微扬起,但有些僵硬。 但这一温馨并没有持久,随着宫人一声汇报,说太后在外坚持一定要见皇上,听到那个女人要进来,宫室的温馨荡然无存。 濯傲将孩子递给楚乐,楚乐忙叫人抱到里面,眼里流露出的是慌张,当日差点坠入悬崖,也没有见她如此慌过。 当太后进来的时候,我们一干人全跪在了地下。 “母后这么急找傲儿,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濯傲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让人感到整个宫室一点点冷了下去。 “明人不说暗话,董武去哪了?”太后的声音带着一点焦虑,也带着一丝慌张,但更多的是怒意。 “傲儿说过,破坏朕计划的人绝不轻饶,董武自作主张,杀了狸国洛将军,陷朕于不义,陷卫国于险境,其罪可诛九族,凌迟而死,看服侍母后多年的份上,不株连其家人,朕派人押他到狸国,要杀要剐,任凭狸王处置。”濯傲坐下喝着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再与太后聊着家常。 “你——”太后花容失色,连声音都颤了。 “送到狸国,董武岂能有活命?”她的声音听出她所慌张。 “他曾追杀本王在先,如今杀洛将军在后,一命偿一命,很公平,死也就便宜他了,母后如果觉得寂寞难耐,傲儿已经挑选了美男若干,今晚就会送至静心宫,也算傲儿尽了点孝心,孩儿只想母后记住,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做了得付出代价,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你——”太后的手颤抖得厉害,脸色惨白如纸。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五 谁主沉浮 017 出谋划策 “我是不会让你将人送到狸国的,如果董武死了,我也要你付出血的代价,一定……”太后苍白的脸因愤怒与恐慌扭曲成一团,不复曾经的美丽。 她用手颤抖的指着濯傲,眸子通红如受伤的猛兽,但带着刻骨的恨,此时的他们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母子,反倒像一对恨不得马上手刃对方的仇人。 “我既然敢将董武送到狸国,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的确很想维持我们的母子关系,但我发现无论傲儿怎么努力,在母后心目中,傲儿始终是无足轻重。” “傲儿并不想与母后为敌,皇权霸业虽重要,但在傲儿心目中母后也很重要,这次傲儿已经手下留情,这件事背后操纵的如果不是母后,换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让她活到现在!”濯傲的声音并没有软上半分。 “是吗?看来我的感谢傲儿的宽宏大量了,但你也掂量一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拂袖而去,行色匆匆,估计是马上赶回去派人将董武拦截下来。 她对董武终是不一样,其他男宠的生死她根本就不在意,即使死在她眼前也不会皱一下眉毛,唯独董武才能让她温柔如一个小女子,只有他的安危才会让她花容失色,慌乱无措。 经过他母后这一闹,濯傲也黑着脸不发一言离开了梨宫。 他们走了好一会,大家才敢缓过一口气,董武是该死,但更该死的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在这里这么久,今天最舒心了。 自来到梨宫之后,我开始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我虽然都毫不知情,但日子过得倒也闲适,有时会看着楚乐的孩子出神,他现在还很小,翻身也很费力,他的轮廓很像银奕,唯独那双眼睛像楚乐,父母都长得像妖孽一般,他长大以后也绝对是一个祸害。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来的时候也笑眯眯地,那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对周围一切都好奇得很,有时从他身边经过,他的小手还胡乱的动,似乎需要我抱他,很惹人疼爱,相处时间久了,楚乐也允许我抱一会,有时还会好奇问我什么原因哑了?可能日子太无聊了。 她对她的孩子很温柔,虽然被禁锢在这个宫中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她一直淡然处之,没有暴躁也没有哭恼,孩子被宫娥抱着的时候,她会在窗台上弹琴,琴音如泣如诉,哀怨缠绵,但很多时候弹到一半,就会生气地离开,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孩子哭闹的时候,她会一转琴音,弹着轻快愉悦的曲调,将孩子吸引,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孩子睡觉的时候,她的琴音悠扬舒缓,如春风抚过脸颊,孩子总是在她的琴音中甜睡,而她就会看着孩子的脸出神。 “居然替他生了一个孩子,真是不值得。” “他这种种马一般的男人,居然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老天真是瞎了眼。” 她有时在喃喃自语,有时在愤恨地诅咒,但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银奕,有时骂的内容让人忍不住想笑。 她的孩子很少哭,比我的小莲藕好多了,想我小莲藕那会哭得拆天一般,让我恨不得打晕他,如果不是有冷佚 ,我估计我不会睡过一天好觉,但即使他是如此顽劣,我还是发疯地想他,还有想他的爹,想他的轻抚,想他的温柔,想他的吻,甚至他的粗鲁。 现在的我不在他的身边,他是否会哭?如今冷佚是否去了军营,银狼能治得了这顽皮的家伙吗?以前我会躲在一个角落偷偷想他们,但如今时间多了,整个人闲下来,我发现不能再这样想,越想心越难受,甚至有时恨不得冲出去,所以我有时会没事找点事干。这样日子会过得快一些。 孩子熟睡的时候,楚乐会在那里喃喃自语,对着孩子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甚至还帮孩子取了很多名字,很多我都忘记了,但惟独有几个名字印象深刻,她说她的孩子姓楚。就叫楚恨奕,要你就叫楚恨银,但最后她自己自个在那里笑了,说她的孩子怎会恨银呢?这样以后不穷死? 我以为自己取名字难听,想不到她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心中释然,但她后来取的名字却让我老大不舒服,叫楚念歌,名字是好听,但那层寓意却让人如骨在喉咙,十分难受。 孩子都有了,怎么还念念不忘?这女人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很想打她一顿。 什么名字不取,偏偏要去楚念歌?真是难听到了极致,好想大声吼她,但却发不出声音,如若被银奕知道他自己的孩子叫楚念歌,估计会气的直冒黑气,对这个俊朗不凡,但又花心风流的帝王,我一直觉得亲切,讨厌不起来。 从此她就天天喊他的儿子叫念歌,她念一次我就不舒服一次。 偶尔她会走出宫门,与门口的侍卫闲聊,甚至不惜眉目含情,以期打探到一些消息,也许濯傲叮嘱过侍卫什么都不能说,所以无论楚乐怎样温柔含情,侍卫们多余的话都不肯说一句。 “怎么都是木头?”她有时无奈的摇头,有时愤恨地跺脚,虽然她一直淡然,但我知道她一直想离开。 “你长大可不能像你父皇那样风流无耻,估计他现在又不知道在哪个宫中风流快活了,这样脏的男人你娘我不会再要的,这样的父亲小念歌也不能认,等娘找一个更好的,你再叫他爹,小念歌你说好不好?”可能日子真的太无聊,她天天对着她的儿子自言自语。 据我所知,银奕似乎正在发疯的找她呢?有点想告诉她,让她心里舒坦一些,但后来想想也作罢了,谁叫她的孩子叫念歌? 濯傲偶尔会过来看看孩子,兴许这个宫中他也觉得孤寂,他真的很喜欢孩子,那冷硬的脸每次都因为念歌的笑脸而舒展开来,他每次过来,楚乐总是将孩子双手递上,满是信赖,孩子也在他的怀中笑,这种场景总是很温馨,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来的越来越频繁。 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脸色也已经没有那么苍白,只是他眉头始终深锁,眉宇间总带着一抹沉痛,挥之不去,看着心会隐隐跟着痛。 他每次过来都会扫我一眼,眼神总是 很复杂,但却从不对我说话,他应该还是在恨我吧,我端茶给他喝的时候,手总是微微颤抖,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尤其今天,自从他进来之后就满身肃杀之气,脸阴沉得厉害,任是平时胆大的楚乐也不敢将孩子递给他。 我跪在地下,恭敬地将茶水放到他的手可以触及的地方,但却将头低垂下来。 “为什么不敢看我?” “如果不是你如此,我们就不会坠入山崖,就不会……”他突然钳起我的下巴很用力,我吃痛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手中的托盘不稳,杯子叮铛落地,碎片满是,吓得屋子里的人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以前你从不跪我,以前她总是恭敬地跪我,以前……”他突然松开了手,我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只是他离去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悲凉孤寂。 他是寂寞的,一直都是如此,他曾经以为我可以伴他一生,谁知到头我去背叛了他,无回谷他绝望地刺往胸口的一剑,依然清晰如昨日,我每次想起心会痛。 只是师姐那一剑是否刺中他曾经的伤口? 我收拾地上的碎片,但神思恍惚,碎片刺中手指,鲜红的血渗了出来,但自己却浑然不知,从这天之后,楚乐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甚至不敢让我再跪地。 “你以前连皇上都不跪,我怎敢要你跪。”她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女人,想不到濯傲无心的一句话,让我的日子过得更为舒适,宫中有什么好吃的楚乐都会叫人留我一份,端茶端水这种活我就更加不用干,现在也不嫌弃我丑了,老是把她的孩子给我抱,甚至我不想抱的时候,也热情无比的塞给我。 我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有好几次我听到她对自己的儿子说:“念歌,皇上每次抱你,你一定要笑,千万别撒尿在他的身上,要讨他欢心,如果他喜欢你,你就安全了。” 怪不得濯傲每次来,她都信赖无比地将孩子递给他,原来是想让自己的孩子与濯傲建立感情,想她现在恭谨地对我,有事无事将孩子递给我抱,也是同一心思吧,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濯傲恨我还来不及呢? 她有时也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什么人,与濯傲是什么关系?我甚至听到她纳闷地小声嘟囔:“莫非濯傲喜欢比他老的女人?老一点没关系,但总要找一个好看点的吧?”她的话总让我气闷胸堵,我现在就那么丑吗? “你怎么哑的?那你会不会写字?要不你写给我看,我们当练字好不好?”她开始引诱我,虽然我总是不理她,但她也不恼,我发现她的坏脾气收敛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也许没有孩子在身,以她的性格可能会貌似闯出去。 自知道董武被送到狸国之后,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董武会不会被太后救回,我不知道董武如果被押去狸国,师姐怎么处置他?还有师姐现在好点了没?银狼那次有没有受伤?想起他们,心就会焦虑,所以有时我压迫自己不去想,只有这样,才能睡得着觉。 日子平淡而过,但一个乌云蔽天的深夜,惊闻梨宫外面有刺客,宫人听到喊声都躲在里面,唯独我与楚乐两人冲了出去,她的双眼亮晶晶,满是期待。 不久吵闹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的眸子重新黯淡了下去。 “他现在说不定躺在温柔乡之中,怎会是他。”她跺跺脚往回走,她冲出来,是以为刺客是银奕派过来救她的,我冲出来,因为是银狼派人来了,但来了又如何?卫国的皇宫就是龙潭虎|岤,能全身而退的机会又有多少? 我感到离开这里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第二天听侍卫说,昨晚的刺客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个皇宫,心微微发冷。 日子虽然沉闷,但还是一天天过去。 我记得我脸上的药一点点脱落,慢慢恢复本来的面目时,楚乐那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合拢不回来,手里拿着的杯子跌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打破梨宫的寂静,直到我收拾好所有的器皿,她还是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呆住了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脸怎么……”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尖利刺耳,身子也颤了一下,估计是受到了惊吓。 “你怎么会变哑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每一个问题我都答不了她,只是这次我从她的眼里竟然看不出憎恨,而是一抹痛。 “是濯傲?”她的声音变得冰冷,我摇摇头。 “是太后?”我点了点头。 “死老女人,诅咒她下辈子一出世就满脸皱纹,又哑又丑又聋没男人要。”自从知道是那个女人将我弄哑,她就叨叨絮絮地诅咒她,如一个孩子一般。 之后这段日子,我的书法大有进步,我每写一个字耗的时间很长,并且写出来的也极其难看,记得无量山的时候,银狼就要师傅督促我 好好看书练字,可惜师傅总是应承得快,实际总不执行,让我自由自在的疯玩,以致现在每写一个字,都要被楚乐奚落一番。 “我的孩子就叫念歌,你不爱听,你自己掩起耳朵。”她知道我不高兴她的儿子叫念歌,却偏偏在我面前叫得又甜又清晰,似乎这个孩子就是她和银狼似的,我也懒得搭理她。 两人无事就商量怎样逃离这个皇宫,但我现在已经武功全失,她有了她的小念歌,始终有顾虑,终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以前不是濯傲的妃子吗?看样子他对你还余情未了,虽然你哑了,但还有几分姿色,要不你色诱一下他,兴许有转机也说不定,他一松懈下来,你就……”她兴致勃勃地出谋划策,我白了她一眼,写了一行字,扔笔扬长而去。 “要色诱你自己去,顺便 帮你的那个再找一个爹,反正你也有这种打算,虽然生了孩子不久,你的身材差点,估计因为喜欢孩子,他会将就要你的。”她看着我留给她的字黑脸了很久,第二天也没有好脸色给我。 这次过后,濯傲过来他就在旁挤眉弄眼的,让我恨不得将她的眼睛挖出来。 “你的武功虽然全失了,但你不是可以用琴音杀人吗?”有一天她在忧伤无比的弹琴的时候,突然像想起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冲我而来,听她这一说,我愣了一愣,我似乎把这个忘记了,在万花宫受宫主的训练,我已经能收放自如,只是那时自己武功高强,带着一个琴又不方便,一直没用上。 “要不我们想办法引那老女人经过这里,然后你在窗台弹琴,用琴音震得那个老女人经脉尽断,吐血身亡,反正我们又没有出这个梨宫,她莫名其妙死掉,也不关我们的事。”她越说越兴奋,美丽的脸庞漾起淡淡红霞,双眼晶亮如星。 但现在我武功尽失,不知道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有没有,她盯着我的脸,似乎看出我的忧虑。 “要不你先试试,别杀人,伤人就行,但别伤到我的小念歌,说真的我真害怕你误伤了我的念歌。”她又想我去尝试,但又害怕我误伤她的儿子,眼神无比矛盾,虽然我对她说,我很早就已经能收放自如,但她还是不大放心。 “你这女人真可怕,连弹琴都会杀人。”她撇撇嘴。 “所以别得罪我,否则我会让你和你的宝贝儿子死在甜梦中。”自从我留了这几个字给她之后,她就变得神经兮兮,每天弹完琴就将琴藏好,甚至睡觉的时候,也琴不离身,估计没有睡过安稳觉,我心中偷笑,谁叫她让她的儿子叫念歌,就吓死她。 后来她还是按捺不住,让我将琴搬到宫门外试验一下,她叫人将她的小念歌抱到最里面,听说所有宫娥都用东西塞住了耳朵,他的宝贝儿子更是塞得不能再塞,就差没把他的嘴巴也塞上,而她则一脸戒备的看着我,看样子有什么不对路,她就会一掌劈死我,为了让她的儿子毫发无损,我相信这个女人会这样做。 我自己好久没有碰过琴,没了武功如鸟没了翅膀一般,如今这琴燃起我最后一丝希望,所以我很是紧张,手心也微微出汗了。 但只要我的手一碰到琴弦,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就来了,只是武功尽失,感觉没有以前那样顺畅,我轻抚琴弦,控制力度,琴音微微高亢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侍卫的刀跌落,然后是声声惨叫,似乎有人身体某处收到损失,我忙停止,回眸却发现身后的楚乐毫发未损,那眼睛笑如弯月,我的唇也禁不住微微扬起。 但没想到我的琴音却把濯傲给引来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将你这双手废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很用力,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靠得很近,我再次闻到那种熟悉的气息,他盯着我的眸子深邃如潭。一看不到底。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五 谁主沉浮 018 不觉得痛 两人再次靠得那么近,气息交缠,他喝酒了,我闻到了浓浓的酒味,我记得他平时并不贪杯,即使是宫廷宴会也很少见他喝酒。 他的手一直没有放松,但眼神倒变换了好几次,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说一个字,整个人阴冷得骇人。 “皇上,这茶水凉了?”楚乐战战兢兢地将茶水递给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时双眼也微微露出了怯意,当濯傲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的时候,她的手像被烫伤那样猛地一缩,茶水溅了出来。 她说她不怕银奕,不怕楚冰,但怕濯傲,也怕楚歌。 其实这点我们竟然如此一致,这两个男人温柔的时候可以到极致,骇人的时候也可以到极点。 我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当我感觉呼吸不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竟然猛地松开了手,当他的手一离开我的脖子,我弯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脖子被他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留下几条红红的指痕,久不消散,如果他力度再大一点,我觉得我不是气绝身亡,而是脖子被他硬生生地掐断。 濯傲接过楚乐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虽然在盛怒之下,动作还是洒脱而高雅,但那阴郁的目光一扫,会让人感到整个天地都灰暗下来,如黑压压的大山压在你的身上,动弹不得,心情压抑而灰暗。 “看来你们相处得十分愉快,是不是想方设法准备离开?”他坐了下来,唇微微勾起,似乎还有笑意,但我知道他怒极的时候就是这般样子,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我能感受到。 “这里吃好住好,皇上对小念歌又疼爱有加,我又怎会想离开呢?只不过今日见无事可做,我们一起出来切磋一下琴技,想不到她的琴艺那么糟糕,惹皇上不快,皇上你掐她几下,是她活该,但气坏了皇上的龙体,就不值得了。”楚乐陪着小心说,直到这个时候她也不忘奚落嘲讽我一番,这个女人实在可恶。 “是吗?为何我看到门前的侍卫倒了好几个。”濯傲的声音轻缓虚幻,目光却甚是凌利森冷,只是朝我身上一扫,我已经通体冰凉。 “是吗?难道光天化日竟然又有刺客?”楚乐装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还准备跑出去一看究竟,但她似乎忘记坐在他前面的人是谁了,濯傲又岂是那么好糊弄,以前我说任何谎话,他都会当场戳穿,让人无所遁形,一对他说谎头就开始发麻。 “楚乐,你说谎比她更差劲。” 他这句话总算为我挽回一点面子,我的唇微微扬起,双眼笑成弯月,嘲弄地看了一眼楚乐,楚乐的脸一点点变黑,直至变到黑得不能再黑,但当我触及濯傲的眸子,我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所有笑容都在瞬间凝固冰封,再也没有力气去嘲笑楚乐,他今天不仅仅是 冷,还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你是不是嫌身上的伤不够多,想连这双手都废了?”当他阴冷目光落在我的手掌之时,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猛地将手藏在背后,然后直摇头。 当日我在他军中下毒,导致他惨败,我一直愧疚到现在,很想弥补,每次看到他,我总会心痛与内疚,但他要废我的双手,我却不舍得,虽然明知道他要了我的命也不过分。 我张了张嘴,但即使没有毒哑,我也说不出一句话,我总是如此,有时对着他会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空气压抑得很。 “别说本皇不提醒你们,朕已经给宫中侍卫下达命令,你们没有本皇的陪同,只要私自踏出梨宫半步,杀无赦……”他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重,一个字一个字嵌入心中,穿皮伤肉。 “如果你以为单凭你一把琴,能杀死皇宫所有侍卫,你不妨去试试,朕倒也想见识一下你这种本事。”他将身子转向我,刚刚还留在唇边的一抹笑,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谢皇上的提醒,只是楚乐天生贪玩,整天呆在梨宫也会闷,来到卫国皇宫那么久了,还未能欣赏一下卫国的皇宫布局,觉得很是遗憾,孩子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也不好,楚乐不再有离开的打算,但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有闲暇的时间,能带我们母子俩逛逛这卫国的皇宫,这样楚乐就会感激不尽。” 楚乐声音柔软,双目凄婉,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飞上天为她摘天生月亮星辰,哄她展颜一笑,可惜濯傲这铁石心肠的人却没有被她柔化半分,唇微微张开,冷酷无情地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不行”,就不再说话。 我知道楚乐是想走出梨宫,让卫国皇宫里更多的人看到她的样子,这样银奕会容易查到她被捉到这里,否则天大地大,银奕哪找她?即使银狼,也化了三年才找到我,这天地太大,人太多,找一个太困难,即使我知道娘活着,即使我去过万花宫,但要找出万花宫的确切地址,却是难于登天。 “不过如果你确实那么想欣赏一下卫国的结构布局,也不是说一定不行,只要你变成她,曾经的样子,又老又丑又满脸皱纹,最主要的是成为一个哑巴,我会让你自由在皇宫走动,楚乐你不妨考虑一下。”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双眼竟然像喝醉了一般,有点迷离,但听到他的话,楚乐的脸变得煞白。 “如果不想变成她这个样子,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呆在这里,否则将你们投入天牢也一样能到达这种效果,要对付蠢蠢欲动的人,我有的是办法,你须知道你们现在的命捏在谁的手中!”他将杯子轻轻放下,但我却似乎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 “他那么多女人,三宫六院都装不下来,为什么你偏偏不找她们?”楚乐的声音带着点愤恨。 “因为她们没有价值。”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似乎不用思考一般。 “皇上,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差,我有什么价值?我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一下子就拔了。” “当日四王会面,你不看他左拥右抱,多惬意,甚至还无情地开口要拉我出去斩首,当日不是你求情,我已经成了刀下鬼了,说到底我还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你要想牵制他,找他宠爱的女人去,纵是我这孩子生出来,长得与他一模一样,他也会以为我给别的男人生的,对于我他只有厌倦和憎恨,即使我死在他面前,他也只会拍手称快,他……” “是吗?既然他那么讨厌你,你又那么憎恨他,就安心留在我卫国就是了,卫国美男众多,改天我可以替你再找一个如意郎君,你如果要两个我也不会觉得你贪心,但如果你不想要,一定要见阎王,我也绝不拦你。”他站起来,眸子里的那抹狠让我心寒。 今天孩子的笑声冲不走他眼里的阴郁,楚乐亲手捧上的清香四溢的茶水,也未能让他的冰冷消减半分。 看到他踱出门口,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有舒完,他回眸冰冷地对我说:“跟我出去走走。” 我愕然地看着他,楚乐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然后就对我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机会终于来了,快去色诱他吧,看到她喜不自禁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的,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他今天比往常更为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哑巴的缘故。 他一直在前,我在后,两条人影一上一下重叠在一起,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我也不能说话,夜显得异常寂静,偶尔有巡夜的士兵跪倒在他身旁,他也似乎视而不见,我觉得他似乎很需要发泄,但又无从发泄,就如黑沉沉的天空一直笼罩着大地,既不下雨,但又不放晴,就这样阴沉着,让人压抑难受。 我打量着卫国的皇宫,但始终是心不在焉,他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冷硬,只是比以前挺得更直,让人有了距离感,有时看着他,我总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有几次想张嘴对我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重新将嘴巴闭上,让我突然有冲动想撬开他的嘴巴。 “怎么这么晚,你还进宫?”走着走着我见到了翼宇。 “我来找你。”翼宇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充满敌意,但这次敌意更深杀气更浓我放缓了脚步,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如你所料,她已经有所行动,接下来准备怎么应付?” “现在的局势,于廉夺权对卫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否则我与母后分裂,她又与连敖联合,我们就孤立了,只是……”他的头微微仰起,深邃的眸子盯着辽阔的夜空,但眸子深处却是矛盾与伤痛。 “但别让他伤着她,无论局势如何变化,我要她安然无恙,这点你必须办到。”他的声音很轻,但却让人感到重如泰山,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嗯”他们的声音很低,但因为夜太静,也能隐约听到,那个该死的太后竟然又打师姐的主意了。 “于廉其实我并不是很怕,我怕母后,尤其董武死后,我们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现在她对我已经起了杀心,她真的会为了仇恨与我来一个玉石俱焚,在她眼里仇恨比国家社稷更为重要,有时偏执得让人头疼,这点才是我最害怕的。” “现在群臣都说我为了推卸责任,杀害战功赫赫的忠良将才,我知道是母后的人在推波助澜,我打算将董武交给狸国的时候,已经想到今日的局面,但我确实想给她一个交代,可惜她并不领情。” “如今与母后硬碰,只会让卫国元气大伤,不削她的权,始终是一个隐患,朝中大臣有不少是她的人,想要一下子撼倒,并不是易事,现在你要培养一批军中将才,渗透到她掌握的军队里面,争取控制权,朝堂之上,我自有对策,狸国那边要密切注意局势的发展,洛将军死了,于廉蠢蠢欲动,又有母后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朝廷肯定动荡,有很大的变数。” “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狸国替你解释?” “不用了,你去了说不定她连你都杀了,她不想让这个人活着的时候,会很果断,如今狸国的臣民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你在那边有事,我根本无法顾及,并且就算你说了又怎样,她认定是我做的,你去解释也是白搭。” “你不见那天那一剑是如何的绝情?她的心在洛枫身上,我的性命对她来说已经不足道了,现在她日日夜夜想的只不过是杀了我来祭祀洛将军罢了。”他的声音很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浓浓的哀伤与让人窒息的绝望。 他以前师姐不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吗?莫非在无回谷与师姐…… 但如果是这样,师姐又怎会娶洛枫为皇夫?实在想不大明白,很想开口询问一下他,但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远远跟着,静静地听着,这种感觉很轻,似乎偷听别人的隐私一般,但不小心弄出一点声音,惹来翼宇的回眸。 “这个女人我看着实在不舒服,要不交给我处置,你不会对她还余情未了吧?” “余情未了?你真会说笑?你知道现在她不能死,你以为连敖不敢带兵打卫国?那是因为她的命捏在我们手里,你那么恨她,我怕人一到你的手,就被你整死了,她一死,两国肯定开战,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迟点再说。”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感到我的性命如地下的蚂蚁一般,是那样无保障,他们轻轻一捏,我就粉身碎骨。 “你让她活着真的为了卫国?” “当然是如此,莫非翼宇以为还有其他原因?” “你今晚与她月下散步,不要跟我说也是为了卫国?我翼宇不是傻子,我死心塌地地跟随你,除了这一路相扶持过来的情谊之外,是相信你绝非池中物,终有一天踏平濯国,灭了我们彼此的敌人连敖,成为一代霸主,最后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你已经栽在这女人手里一次,别再来第二次,否则我瞧不起你。” “你对你的母后下不了狠心这情有可原,她毕竟是你的亲娘,但如果与这个女人也藕断丝连,我看我也没有必要……”他没有将话说完,但即使不说也让人明白他要说什么,濯傲的脸色更为阴沉。 翼宇离开经过我的时候,那双带恨的眸子停在我身上好一会儿,如果目光能杀人,我估计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就算不杀她,也绝对不能让她过得那么好。”翼宇竟然突然出手,没有武功的我根本就无法躲闪如此迅速的进攻。 当他的掌快劈到我身上的时候,濯傲猛地掠过来,硬生生地将他的掌接住,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丝毫躲闪,空气似乎变得凝固了一般。 “你……”翼宇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黑脸离开,他离开后,夜又重新显得静谧,而濯傲依然阴沉着脸,他今晚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但现在就更加糟糕,他也许本来就有话对我说,但结果整晚一直绕着皇宫里转,他不发一言,我也不能说一句话。 “我应该很恨你,为什么见面后就恨不起来?我应该狠狠地折磨你,但为什么……”他自嘲的笑笑,就不再言语,这是他今晚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并且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完整。 听到他这句话我愣在一旁,他不那么恨我,我本应该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酸涩得厉害,往事总总,全涌上心头,眼睛竟然微微发热,鼻子发酸。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在理我,而是叫侍卫将我带回梨宫,其实我很想对他说句什么话,但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只是看着他孤寂冷傲的背影出神。 之后后来我才知道,他派去押董武到狸国的人回来了,回来告诉他,狸国女皇当着文武百官,亲手杀了董武,血溅大殿,即使左相于廉想阻止也未能如愿。 “给我一个交代?这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皇上,要给本皇一个交代,他就亲自过来,洛将军身上流了多少血,本皇也要他留多少血,他与我此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日再见不是他杀我,就是我杀他,绝不共存。” 这是师姐在金銮大殿托人传回的话,濯傲听完一声不吭,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只不过我知道这些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而今晚我只是知道他心情不好,眸子闪着痛色,并不知道原因。 夜深风凉,梨宫的灯火依然亮着,心微微温暖,推门进去,所有人已经熟睡,我躺在床上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射进窗户的时候,楚乐像一只鬼那样出现在我的床沿,殷勤无比地递笔墨纸砚给我。双眼亮晶晶的,似乎想从字里行间看到我与濯傲发生了什么风流韵事,她一定是想我与濯傲重归于好,然后她就可以再打银狼的主意,这女人真是无耻得很。 狼笑第6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1部分阅读 。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她却不依不饶,烦人得很,如果不是那古琴被她藏好,真的用琴音将她震飞。 直到我将她送来的笔墨纸砚扔出去,她才死心离去,只是那脸黑如墨,嘴里絮絮叨叨诅咒着我,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自这次后濯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估计朝中事多,与他母亲之间的斗心斗智让他身心俱疲,后来偶尔会过来,但显得更加沉默,只是看到孩子的笑脸,他那绷紧的脸才会松弛些许,其实我知道他那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只是他刻意将他隐藏,其实他的本质一点都不坏,他似乎真的很孤独,我总是从他的眸子里看到那种刻骨的孤寂与凉意。 而我也隐约知道他与他母后之间的斗争就更加剧烈,而狸国似乎也真的动荡起来,听他们的口吻就知道那个于廉早就处心积虑要夺位,只不过洛将军的死,太后的撑腰,让他加快动作罢了,只是这里面谁是谁的棋子还说不准。 日子虽然平淡,但与楚乐在彼此的冷嘲热讽之中过得似乎没那么缓慢,我看着她的孩子从不会翻身到会翻身,从爬行到直立,我害怕我会看着他走路,看着他长大,而错过了我小莲藕的成长。 濯傲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这半年他并没有留难我,银狼也派出不少人偷偷潜进皇宫,但很多还没有机会靠近梨宫,就被濯傲抓出来处死了,在一个雷电交加,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银狼的人再次来了。 “我带着孩子只会连累你,如果有机会出去,记得回来救我。”楚乐没有跟着我走,但他们带着我离开了梨宫,却走不出卫国的皇宫,我依然被捉了回来,并且受了皮肉之苦。 这次之后,我尝到了绝望的滋味,这样漫长的等待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兴许我要离开这里,要不是卫国亡,要不是濯国灭?但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是我所乐见的,此次我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只要不想起银狼,不想起小莲藕,日子过得还不错,但一想起他们心就煎熬无比,我以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会过着这种日子,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十年,也许直到我死。 直至有一日,濯傲阴沉着脸进来,坐在梨宫那贵重的椅子不言不语一个下午,让梨宫上上下下心惊胆跳了一整天。 当暮色四笼,梨宫点上灯火之时,我才知道是银狼要纳后了,而他的皇后不是旁人,竟是我的师姐。 听到这个消息,我正在沏茶,滚烫的水浸出来,将我的手烫得通红通红,而我却不觉得痛。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20:爱上了她吗?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师姐会嫁给银浪,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银浪会娶师姐,这究竟是怎么了?手被烫得通红脱皮,但我真的感受不到痛,我茫然地看着濯傲,他也看着我,嘴角露出的竟然是一抹苦笑,苦得让人想哭。 为什么是这样?我不知道该问谁? “银狼,他日娶妻,也要好好待我的小连藕。”这是这次分离之时,我对他说的话,那时我没想到能活下来,想不到如今这句话真的应验了,他真的要娶妻了,心痛得抽搐。 我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当初银狼得知我嫁给濯傲之时有多痛了,他以前有多痛,此刻我就有多痛,莫非这是对我的惩罚?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整壶水跌落下来,一地破碎,水溅在身上,我浑然不觉,我真的很不情愿他另娶他人,即使这个是我的师姐,即使我知道她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小连藕。 我是因为救我的母后才嫁给濯傲,并且当时以为他与楚乐有情,如今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娶师姐,是因为皇权霸业?是为了江山社稷?又亦或洛枫身死,他对师姐因怜生爱?因内疚而动情?无论是哪种原因,我发现我都无法接受,是自己的心胸太狭窄了吗?是我不够体谅他吗? 我很想哭,但却连哭都没有声音,喉咙从来没有如此疼痛。 我跑过去拿来笔墨纸砚,用通红的手颤抖地写下一行字,我求濯傲放我出去,我想问一个明白,我不能就这样糊糊涂涂失去了他。 如果是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对全天下宣布他要娶妻了,而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心似乎被火烘烤着,每一刻都是煎熬。 濯傲低头喝着宫娥重新沏好的茶,不发一言,我咿呀地递上我写给他的纸条,求他放我出去,但他只是叫宫人拿治疗烫伤的药粉过来给我,我不接,他用力抓起我的手,默默地在上面撒满药粉,然后沉默地就离开了梨宫,直到离开他也没有回应我一句话,但这却是在卫国皇宫他对我最温柔的一次。 我想不到我对他如此,如今他竟然还会亲手替我涂上药膏,欠他的一辈子偿还不了。 而楚乐听到这个消息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 “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幸,既然他要薄情为什么不早点?当日我苦苦求他,他说此生只要你一个,如今当了皇上,也变得如那银奕那般滥情风流吗?难道是因为当日我只是普通女子,而今日这个是女皇?”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怒火,说完她也坐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一般,美丽而灵动的眸子笼上淡淡的烟雾。 “其实那年我真的很想嫁给他,我曾很卑微地求他,即使不做他的妻子,就算无名无份跟着他我也愿意,只要能看到他,我就满足了,我甚至投怀送抱,不顾羞耻尊严,但纵是如此,他依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不管我的绝望和悲伤。” “如今他竟然要再娶,既然是如此,为何当日不要我?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看着我嫁给一个风流成性,他的女人多得我自己都数不清的男人?我恨他,很恨很恨。” 楚乐哭了,哭得无比哀怨,哭得愤懑,想不到她对银狼用情竟然那么深,即使银奕这样出众的男子都没能将她的心稍稍动摇吗? 他再娶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要相信他,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会背弃他的诺言的,他不会不要他的丫头的。 他如果爱师姐,早就爱上了,如果他想娶师姐,当日在楚家,他就可以将错就错了,这次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我离开了他整整三年,他也没想过要纳妃封后,不会短短一年不够,就移情于师姐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但无论有什么原因,他们成亲了,这就是事实,这一夜无论我如何宽慰自己,依然无法成眠。 夜凉如水,心如火,烘烤得一夜成眠,但今夜无眠的何止是我? 第二天起来,我的眼圈是黑的,楚乐的是红的,她逗弄着她的小念歌,只是心神恍惚,小念歌咿咿呀呀叫她,她也浑然不觉。 “还叫什么楚念歌,没人有我这么傻。”她似乎越想越生气。 “既然他都娶妻立后了,要不你干脆叫濯傲封你为后,反正我看他对你也是余情未了,要不帮你涂什么药?虽然这柴火是湿了一点水,但加把火,一定要能烧得噼噼啪啪的,你们还要与他同一天大婚,我就想看看这男人能薄情到什么程度?我看他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说一套,做一套,男人都没一个好的,但除了我的楚冰哥哥。”说到楚冰,她的眸子柔了下来,唇角微微翘起。 楚冰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听银狼说他登基之后,他就离开了,既不留在濯国,也不去银魄,去意甚决,即使银狼多次挽留。 而楚天则入朝为官,听说濯傲能那么快走出兵乱之祸,恢复经济,再次繁荣,他有很大的功劳,他在这方面有过人的才能,本来如此楚冰能留下了帮他,一文一武,估计他的江山更为稳固,只可惜 认识他们的最初,自己只是刚从无量山下来,对一切都是那样好奇新鲜十五岁丫头,如今历尽沧桑变故,想起往昔,觉得是那样的美好,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好?只希望好人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对于楚乐那个随口而出的提议,我只有苦笑,这可不是儿戏?哪能说嫁就嫁,说娶就娶?濯傲帮我涂抹伤药,兴许他已经习惯照顾我,但从他的黯然,从他眼里的痛楚与无奈,我感到他对师姐真的是动情了,为什么在师姐是他的皇后之时他没发现呢?而这个发现竟然让我松了一口气。 银狼与师姐大婚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因为想了也没有用,但可惜心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接下来的几天,我盼望着濯傲的出现,我想知道事情有没有转机,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但濯傲偏偏就不再踏进梨宫半步,迫不得已,我央楚乐叫人去请他过来,经过楚乐的软磨懒缠,柔声细语,媚眼如丝,门前的侍卫终是心软了一回,跑去御书房去找他。 自侍卫去了之后,我一直站在门前翘首仰望。 “莫非真的想通了?这次得好好把握,希望今晚出去后,你不用再回来这里,跑去他的寝室去,但做了皇后记得想办法说服濯傲放我走。”她似乎总是想将我推给濯傲。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也许以前是为了银狼,现在是为了自己和她的儿子,她盼望逃离这里,溺水的人,一根稻草也想拼命抓住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这次逃出去,我就去投奔我楚冰哥哥,这辈子不再踏足银魄,也不再见那个滥情风流的男人一面。”她决绝地说道。 楚冰很疼她这个妹妹,也很懂得照顾人,有他照顾她,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好,其实我真的有点羡慕她,不羡慕她出身富贵之家,也不羡慕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独独羡慕她有那么多疼爱他的兄长。 侍卫很快就回来,说已经禀告了皇上,但我却从中午站到晚上,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累了我靠在墙边坐了下来,闻到饭菜的香味,我竟然不觉得饿,看着四周在暮色的笼罩之下,慢慢变得朦胧,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固执见濯傲,也许我太想听到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心安,即使是再娶,也不能那么快。 当淡淡的月色照在梨宫的屋檐,当地上印下斑驳的树影之时,他来了。 脱了黄袍,他一身洁净的白衣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他的到来让这个月色更为清冷,夜也显得更萧瑟,但这次靠近他却不感到冷,我记得他的手总是冰凉,不知道现在是否依然? 他就这样一直走着,不紧不慢,不疾不徐,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扯住他的衣袖,不许他继续前进,不许他在这样沉默。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如往昔一样执拗直接。 自从来这里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直视着他。 “晴儿” 听到他这一声叫唤,我挺直的胸膛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与他对视的眸子变得躲闪,心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呆在卫国皇宫将近一年了,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晴儿这个名字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因为这个名字只有他叫,也只属于他,而他不叫,这名字没有丝毫意义,而我也慢慢淡忘了,只是他这轻轻一叫,心抽了一下,苦涩酸辣尽在其中。 这一声轻轻的叫唤之后,夜又恢复了宁静,而两人一时也没有言语,只是听到彼此深深浅浅的呼吸。 叹息完之后,他继续往前走,也许我不能言,让他也变得沉默了,但我不能让他这样沉默下去,今晚他肯过来陪我单独走这么一圈,保不住下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之后,这主动权在他的手里,我只能把握这次。 我猛地走在他的前面挡住他前进的步伐,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他们真的是要大婚吗?”我问他,但喉咙除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清楚一个字,纵是如此,我还是不停地问他。 “这样不更好吗?”他终于冷冷地开腔。 “他迟早会死于我的剑下,他另娶,你再嫁就是了,免得以后伤心难过,狸王不也如此吗?如今洛枫死了,不一样潇洒地再嫁他人吗?何等风光?何等洒脱?”他一个字比一个冰冷,脸一点一点地阴沉下去,让这个本来灿烂的星空变的阴霾森冷,他很在意师姐再嫁,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意他男人的尊严面子,还是真的爱上了师姐? “嘴里说爱你,一转身谁都可以嫁,哪个男人都可以爱上,这该死的女人”他双拳微微握着,但双眼闪着不是怒火,竟然是难言痛楚,道不出的苦涩。 “你不许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胆子那么大,竟然不再怕他,我喊得很大声,喉咙很痛,但无论我怎么大声,我还是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但他似乎能听懂我的咿呀声。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不共存。” “你当然希望亡的那个是我,死得也是我,你们都是如此,她也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挫灰扬骨,还说爱过我?她这样的谎言我也相信,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一刀杀了,翼宇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地上,他威怒之下,力气很大,我是重重摔了下来,我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很痛很痛,我挣扎着起来,他递手过来,想扶我一把,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负手傲然挺立,冷漠地睥睨着我。 “他们以为宣布大婚就可以大婚,哪有那么容易?于廉不会反对?狸国的臣民不会反对?” “她是洒脱,但只是对伤害过她的人洒脱,她是无情,但也只是对从不珍惜她的人无情,对于疼惜她的洛将军,她爱上就不会那么容易淡忘。” 他刚刚还无比愤懑地说师姐一转身,谁都可以爱上,谁都可以去嫁,但现在又说她不会轻易淡忘,他很矛盾,但矛盾之中我看到他痛得微微扭曲的脸。 “嫁给连敖一定是出于其他考虑,绝对与爱无关,你担心什么?连敖即使娶了她,即使同床,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逾越,这四年来,我不是不尝试过派人到他身边,当中不乏绝色尤物,但他都不曾碰一下,想必如今也一样,而她果真说忘就忘?说弃就弃?”他这话是安稳我,还是安慰他自己? “你安安分分呆在梨宫,别想着逃出去讨一个说法,我说过只要没有我的陪同,你私自闯出去,一定杀无赦” “绝不例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又笼罩着阴寒之气,让人会觉得他刚才的柔和都只不过是幻觉,我怔怔地望了他好一会。 “你爱上她了是吗?如果是这样,别不承认,我们一起去阻止他们好吗?”我蹲下来,实在忍不住在地下写了一行很是难看的字。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21:愿嫁愿娶 “承认什么?她爱嫁就嫁,她与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阻止她?别以为谁都想娶她,这世界又不是没女人!”刚才他明明表现得在乎得不得了,现在又 “你放我回去,我向她解释,一切都是太后暗中操纵,你根本不知情,她不相信翼宇说的话,但一定会相信我的话,这样你们就可以冰释前嫌,就算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但起码不会当你是仇人,这样不更好吗?”我想方设法说服他。 “既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到我身边,那就让她继续恨吧,有时仇人比陌生人更好,仇恨并不比淡忘差。”他冷冷地说,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想她心里没有他,将他淡忘,这不是爱上师姐是什么? 我蹲了下来,一笔一画地写,很用心,他看了一眼,就想走人,我忙站起来,用上我所有的力气,死死将他拽回来,他回眸,两人就这样对瞪着,我没有丝毫的退缩。 “那股犟劲又回来了,但并不讨人喜欢。”他唇微扬,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 两人这样瞪了多久,直到他眼睛倦了,人累了,二话不说坐下来,他背靠着身后的大树,一副你爱说什么就什么,我懒得理你的样子,其实他要走,我根本拦不住,但他还是留了下来,风凉夜静,两人并排而坐,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还可以与他这样坐在一起,这是我发梦都不会想到的。 他坐下来,不再傲然挺立,不再睥睨众生,身上阴冷之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大家同一高度的感觉真好,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再压迫。 “反正这些天也觉得无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我好像忘记你已经是一个哑巴了,你能说什么?”他这一句话充满嘲弄与讽刺,甚至带着点恶毒,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心好受点,我也不介意。 我用手树枝比划着,往往我比划一句,他已经说了很多,他说我写字的时候,怎么不将弹琴的灵动发挥半分?写得又慢又丑,我说他当年禁锢我之时的霸道、狂热、执着去了哪?怎么不对师姐用上分毫?甚至连承认爱上师姐都不敢,而他只用了一声冷哼来回答我。 “我问他是师姐要嫁银狼,还是银狼要娶师姐。” “他说她愿嫁,他又愿娶,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怪,酸得不行,明明心里介意得要死,却硬要装得不在乎,明明彻夜难眠,却故作冷漠,说她爱嫁谁就嫁谁去,虽然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但有时却像一个孩子一般。 “但起码有一个人先提出来,究竟是谁提出来?” “向天下人宣布的时候哪有先后之分,只是这之前她私下约了他相见,估计是她提出来的。”他越说越郁结,似乎胸腔满是气,被塞得满满,无法发泄,让人看着也替他觉得难受,如今感到他的心停留在师姐的身上,相处起来倒轻松了很多。 “为什么呢?”他嘴巴刚动了动,但很快又闭了上来,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什么原因,因为有人来了,我听到了脚步声,不一会那个我最为讨厌的恶毒女人,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她似乎总是阴魂不散。 这是自董武死后她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虽然美丽依旧,但脸色却显得苍白,眸子更为阴郁与怨毒,整个人带着一股戾气。 “夫再娶,妻再嫁,你们两个真可以说得上同病相怜了,听宫人说你们正一起在月色下伤怀,本宫反正闲得慌,所以跑过来瞧瞧,看能不能安慰几句。”看到她幸灾乐祸的笑容,我真恨不得扇她几巴掌。 “母后闲得慌,莫非是傲儿送的各色美男不合母后心意?”濯傲的脸上漾着笑容,但那声音却冰冷得让人直打哆嗦,母子俩一见面就已经剑拔弩张,可见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有丝毫缓解,还更为恶化。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两人彼此算计,又无时无刻不想夺取对方的权力,没有丝毫的信任,这样的母子能有平和相处的一刻?即使是平和也不过是虚假的罢了。 “美男虽好,但没眼前的戏好看,傲儿不惜用上卫国忠臣良将的性命去讨好佳人,弄的卫国臣民怨声载道,讨伐声起也在所不惜,可不想弄巧反拙,美人是肯投怀送抱,是愿展颜欢笑,但可惜这投的是谁的怀?送的是谁的抱?母后看着着实可惜得很,这可真应了那句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戏峰回路转,可真是好看得紧,母后也看入迷了,时不时拍手欢呼。” 这女人腰一摆,浅笑连连,眼波随笑流转,风情万种、媚骨天成这两个词,用来形容这个女人真是恰当不过了,只可惜美丽的外表之下,包裹的却是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 “戏看完了,话也说了,母后还不安歇?过度忧虑,傲儿怕就是再多几瓶魅颜丹也保不住母后的花容月貌,毕竟这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呆在宫中休养才是上上之策,何须上跳下窜,唯恐卫国不亡,你亲儿不死呢?”濯傲依然没有站起来,但那说话声音却分外冷漠疏离。 “现在究竟是谁唯恐天下不亡?你为讨好自己喜欢的女人,送曾为卫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到敌人手中,让他惨死,这是一个帝王所为?”她的声音再加大变尖,没有刚才的从容。 “对于母后来说,他是忠臣,但对于本皇来说,他只是逆臣贼子,他曾为卫国立下赫赫战功,但母后别忘了,他曾在无回谷逼本皇跳崖自尽,本皇看在母后的份上一只眼看一只眼闭,谁知他变本加厉,飞扬跋扈,不但不将本皇放在眼里,甚至还阳奉阴违,酿成大错,其罪当诛,即使狸王不杀他,朕也会亲自动手,决不饶恕。” 濯傲站了起来,用力一拂衣袖,与其母逼视看,眼里稍稍着浓浓烈火,他身体颀长,如挺拔青松,如巍峨高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两人对视,火花四射。 “他忠心耿耿,为我们卫国大局着想杀了那个妖女,何罪之有?酿了什么大错?想不到如今他杀了帝国将军,为我们卫国日后宏图霸业扫除障碍,但却得到如斯下场!试问还有那个臣子敢对你尽忠?试问普天之下的卫国子民怎能不心寒?” “是不是忠心耿耿,是不是以了卫国大局,你我心知肚明,今日没有外人,母后何必还假惺惺一副心怀苍生的样子,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屑,在你眼里,为了私欲,为了仇恨,连你亲生儿子你都可以杀,我送过去的美男,你折磨死多少个你心知肚明,百姓的生命在你眼里更是贱如草芥,母后你的所作所为就不让天下人心寒?” “如果今晚母后过来是为了看傲儿如何痛心疾首,追悔莫及,我怕会让母后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后悔杀董武,我只后悔为何到今时今日才杀他,我只遗憾为什么不是自己亲手送他上路,他死得太迟,也死得太舒服。”濯傲恨声道,我第一次见他强硬如此,以前他与他母后的争锋相对都是点到即止,但如今似乎真的是撕破脸皮,语言却极为犀利而不留情面,但却大快我心。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杀了董武居然还怨气冲天?你真的不惜与母后决裂,你就以为单凭你一个,可以让卫国的万里江山固若金汤?你就想看着卫国就此覆灭,然后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死,等待连敖带兵再次兵临城下,我们再次无家可归,无国可依?”她一句句逼问,咄咄逼人。 “这不是母后你一直想看到的吗?你指使董武刺杀女皇之时,难道就没有想到今日的局面吗?到时烽烟再起,连敖万一攻破皇城,你我何止无家可归,无国可依?这一次我们能东山再起,是因为我们一早有准备,如今卫国再亡,你以为我们能逃得过生死的命运吗?” “与其在这里争吵,站在这里看你儿子的笑话,倒不如齐心协力,想好对策,否则再同室操戈,互相猜忌,卫国灭亡之日不远了。”濯傲的话让两人有过一瞬间的沉默。 “想不到这女人居然来一招釜底抽薪,杀一个措手不及,她就甘心将自己整个狸国拱手送给连敖?我实在想不到她竟然会” “这女人就是一个疯子。”她恶狠狠地骂师姐。 “有什么想不到,她本来就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兴许在她心目中,洛枫比整个狸国更为重要。” “现在洛将军身死,你暗中支援于廉,于廉又多年筹谋,暗中敛权,以致现在权倾朝野,面对朝局动荡,她力不从心,与其将狸国交在于廉手中,她宁愿交给连敖,依她的性格,她权衡的应该是谁能善待狸国子民,而不是这天下是否还是他们宫家的。” “两王联姻,是政权过渡的最好形式,能让两国二合一,又不至于流血,不得不说她很聪明,连敖不论是哪方面都比于廉出色,于廉表面是温文儒雅,但实际是什么人你我清楚,如果要选一个人来统治狸国,善待狸国子民,连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似乎皇儿对狸王十分了解,不过毕竟曾是夫妻,两人曾同床共寝,柔情蜜意,可惜现在却劳燕双飞,傲儿的皇后一嫁再嫁,好在在世人的眼里濯傲已死,现在活着的是亦傲天,要不真是被天下人笑得抬不起头来,连母后的脸也不知道往哪搁?”听到她的话,濯傲的脸一点点地变黑,这女人真是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儿子难受,她真的是他亲娘吗?我不禁越来越怀疑,呆会必须跟濯傲说。 “并且你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如果濯国、卫国两个合二为一,你该知道这势必打破四国均势,濯国就强大到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与之匹敌。” “那女人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即使亲手杀了董武也未能让她解恨,她一定心心念念想着报仇,连敖就更不用说,他的女人在我们手里,我们将她弄哑了,两国平稳过渡,万事齐备之后,他一定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踏平我们卫国,傲儿与其在这里伤秋悲情,倒不如好好想想对策。” “母后你此言差矣,追杀连敖的人是你,将他女人弄哑的也是你,在落雁山布置重兵的人杀死洛将军的人是你,援助于廉夺权,将她置之死地的人也是你,如今将局势逼到这一地步,母后你是始作俑者,与傲儿何关?” “傲儿你此言差矣,现在卫国的皇上是你,连敖被人追杀,他不会想到是我,洛枫被杀,狸王也不会以为是我,援助于廉夺权,不顾曾经夫妻之情,将她置之死地的人,她只会想到是你,因为这个卫国你是皇上,杀了洛枫,支持于廉夺权,得益的只有你,而我只是一个活在深宫,无力无能的女人,谁会知道是我做的?” “所以你以为还能将一切撇清吗?如果如现在还顾着在这里与这个哑女卿卿我我,比比划划,就等着再次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吧,等打败了连敖,灭了濯、卫两国,这哑女还不是任你处置?何必急在一时?” “我们与连敖这一仗迟早要打,但如果等他完全吞了狸国,国力翻倍的时候,你再出击就已经太迟了,倒不如现在趁他们联姻未成,根基未稳,拼一个网破鱼亡,如果两国开战,母后一定全力支持,你需知道如今我们是同坐一条船,母后并不想船毁人亡,这道理你不会不懂,你我的恩怨待灭了连敖再计算,现在再多分歧也得放下。”她的话铿锵有力。 “其实母后你也深知如果狸、濯两国联合在一起,打破两国均势,其实力无一国可以匹敌,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与之硬碰?宫雪舞是因为于廉逼权太厉害,才出此下策,而于廉也因为有母后强有力的支援,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如果母后对狸国局势袖手旁观,于廉就如断了臂膀,成不了气候,四国鼎立的局势依然不会变,母后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濯国一国独大,除了我们卫国不乐意之外,母后为何不想想银奕也会睡不安寝?只要我们卫国、银魄两国达成共识,一起去施加压力,阻止这场联姻,狸国又解除了当下的危机,我们不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将这场危机化解于无形吗?”濯傲的唇微微勾起,似乎所有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 “傲儿你说的没错,这不失为化解濯国想一国独大的机会,但如果我们这样做,虽然四国暂时会相安无事,但我们也失去了一个灭掉连敖的最好机会,我们刚才只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于廉能在在他们大婚之前夺权成功,将宫雪舞这个女人赶下台,那局势就朝着对我们卫国有利的方向发展,我们再与于廉联合在一起,那独大的就是我们卫国。” “到时你扣押在梨宫的母子俩就发挥她们的作用,最好能逼银奕出兵相助,即使他不助我们一把,只要他能袖手旁观,到时孤立的就是濯国,濯国一亡,就轮到银魄,最后再对付于廉,我们步步为营,逐一击破,到时一统天下的是谁?建立万事功业的是谁?” 她肆意地大笑,似乎天下尽在掌握之下一般,但她越说我越心惊,而濯傲却沉默不语,莫非是被这个女人打动了? “要霸权,要睥睨天下,不可能不流血牺牲,不可能没有风险,但与其平平淡淡一生,还不如轰轰烈烈死,说不定能建万事功业,千秋留名,如果失败,就算我是死,也要拉上连敖和那个贱女人陪葬!是他逼死我的孩儿,是她杀了董武,我实在忍受不了他们活得如此好,我就是一刻也忍受不了。”她眼里流露出阴狠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 “母后,你说孩儿作的是最坏的打算,母后你何尝不是作了最好的打算,即使如你所愿,于廉登位,他不会傻到让我们卫国独大,任我们摆布,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居左相一职,野心勃勃,就连当年的精明无比的太后也瞒过,对他信任异常,单从这点就知道并不是如母后所说的傀儡,到时我们反而被他利用,做了他的踏脚石也不可知。” “银奕无疑是很紧张楚乐,在四王会面那天我就知道,只是她却不知道而已,所以得知她离开皇宫,我已经立刻派人去找,以期赶在银奕之前,将她掳走,用她来牵制银奕,为的就是怕有这样的一天,但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他也未必真的如你我之愿,虽然这次是一个好机会,但母后不觉得这个风险太大了吗?” “你母后并不觉得风险大,这次是杀连敖和她的最好机会,母后绝对不会放过,于廉我一定会相助,如果傲儿不想输,就别在这里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好好准备,这一仗我们打定了。”说完她转身离去,带着一身的杀气与戾气。 局势如此,似乎他们免不了又要再战一场,那到时又是谁倒在血泊当中,谁屹立在天地间?我似乎又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满眼都是刺目的红,高举的大刀,杀到疯狂的脸。 曾以为三年前的那场大战是一个结束,想不到只是一个开始。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22:柳暗花明 “他们大婚傲儿也在受邀之列,听说喜帖已经送来了,傲儿准备如何?”她走几步又停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子。 “他们有机会大婚再说。”濯傲冷哼了一声。 “我说如果万一他们真的大婚,傲儿你去不去凑凑热闹?” “想送死才去,我又不是傻子,我不去。”他的声音冷硬异常,但又果断异常。 “那母后就放心了。” “还有宓国与勒逦国在我们的策动下,已经斗得两败俱伤,我们是时候出击了,这比对着这个哑巴有趣得多。”她浅笑连连,轻扭细腰,缓缓离开。 那个女人离去好一会之后,空气依然弥漫着战场上的味道,让人压抑。 刚刚与他和谐相处的气氛被她破坏殆尽,好不容易才让他的话多起来,现在两人又相对无言,夜也随之变得寂静深沉,但想到刚才那女人的话,想到两国又再战,我的心总会一颤一颤,这战争不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谁死谁活,谁输谁赢? 这个女人为了报仇根本就不考虑后果,明明可以避免大动干戈,但她却偏偏执拗得去走另外一条路,为小儿子报仇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包括抛弃这个还活着的唯一儿子,这个娘实在怪异得很。 “濯傲,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可能并不是你的亲娘?” 濯傲看了看我写的字,微微发愣,但却不说话,我就不相信经历了那么多,他从来不起疑,也许他总是不愿意,不愿意连这唯一的娘也失去,虽然她从来没有将他当儿子。 “记得那年冷宫里的女人吗?你记得她看你的眼神吗?你记得她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的狂喜,你离开那一刻的绝望黯然吗?”我写完就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他微怒,但眼神却闪烁得厉害,其实他应该已经明白我想说什么。 “我是怀疑冷宫里的那个女人才是你的亲娘,这个太后是假冒的,要不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派人去杀她灭口?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在皇宫并不是没有,你的皇后她何尝不是是这样?她母后为了权力,不也是将她送出宫,然后将另一个妃子的儿子偷过来说是自己的?这个女人那么歹毒,她有什么做不出?” “她对洛儿那么好,对你却那么差,我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娘,虎毒不食儿,如果当日是为了洛儿谋夺皇位,但无回谷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国家,逃亡在外,她还是要将你置之死地,有娘是这样的吗?如果你认为我说得不对,那你说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濯傲的脸微变。 “其实你不是不怀疑,你是不想怀疑,不敢怀疑,但你想想如果她不是你亲娘,谁是你亲娘呢?如果她现在在受苦呢?你不想去救?如果她被人害死了,难道你就不想去查清楚,为她报仇?”他看着我写的字出神,目光变得深邃而幽深。 “如果她不是你娘,你就不用像如今这样顾及她,如果是你娘,也求一个知道,这不是很好吗?”我不停地写字,但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写字,这真是遭罪,可能我前世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对我的报应。 “她现在哪里?”他开口,声音虽然很平静,但还是带着一点点的颤音,听得出他情绪的波动,看到他有所转变,我难抑心中的激动。 其实我发现濯傲也并不是那么恨银狼,他也并不是那么想灭掉濯国,一直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在推波助澜,如果扳倒这个女人,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甚至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能找到他,当初是冷佚将她送走,如今冷佚是濯国的将军,我修书一封给连敖,他认得我的字,一定会派他过去。”我无比神速地写下这几个字,想不到自己也可以写得那么快了。 “你的字丑得除了瞎子外都过目不忘,他又怎会不记得?”他不忘嘲讽我一句,我的脸微红,其实这段时间跟楚乐靠这个交流,我的字已经好了很多了,他还没有见过我最差的呢?怪不得银狼以前每次看到眉头皱得不成样子,现在才发现真是难为他了。 他并没有回答我,眸子闪烁,似乎正在思考有没有必要叫冷佚过来,我害怕他冷硬地一口回绝。 “我考虑一下。”很久之后他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濯傲,去找一个能听得懂唇语的人,她的舌头被割了,就连手也被砍了,她” “她真的会是我亲娘吗?”听到我这样说,他双眼迷离而朦胧,如果事实真的如我们猜的这样,她母后在他的眼皮底下受苦了这么多年,叫他情何以堪? “她比她更像你娘。”我用力写着这几个字。 “不会的,她不会是我娘的。”虽然他是这样说,但他的眼却满是迷茫,其实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他娘受了这么多苦,他害怕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看到他的退缩,我的心又紧紧抽在一起,他以前因为童年的阴影,因为愧对那些冷宫的疯女人,一直不敢踏入冷宫半步,如今我从他的眼神看到曾经的光芒。 “濯傲,你这次一定要去查,当是我求你。”我望着他,带着哀求。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热心?我的娘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是想乘机逃走?”他似乎找到理由去驳斥我,脸在瞬间变得冷硬。 “不要跟我说,你这是关心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他再次冷哼,寒气剧增。 “我没有恶意,弄清楚这件事情,于你没有任何坏处,你不会不明白?”他低头不语,但脸却缓和?br /gt; 狼笑第6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2部分阅读 和了不少。 “他就那么好,你想嫁他,她也愿意将江山交给他?我濯傲有什么比不上他?”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酸意,我抬头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深邃冰冷的眸,浑身散发着帝王的高贵与霸气,眉宇间我能隐隐看到银狼的影子。 “你跟他长得有点像。”我认真地写着,以前就发现,只是不敢说。 “想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什么都觉得像他,但我极讨厌你这句话,说我像谁都可以,但不许说像他。”他的脸黑得可怕,一脸的嫌恶,似乎说他像一个糟老头一样,像银狼有什么不好?目前我还没有发现比他好看的人。 “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我点了点头,现在明白银狼为何娶师姐,我心中的焦虑没了,也不再提出要回去阻止他们,因为我知道濯傲是不可能让我离开的,但我还是很想他,越来越想他,还有我的小连藕,想得心疼了。 “说完你就可以回去了。”他站起来,叫那几个在不远处侯着的侍卫过来带我回去。 “她一定不是你娘,你一定要去查,一定要。”这句话还没有写完,侍卫就已经强硬地将我带走,我挣脱他们,写了最后一笔,他冷冷地看着。 走远了我回眸,他静静地立在天地间,出神地看着我写下的那行字,大风扬起他的白色衣袍,整个人竟与月色融为了一体,是那样的和谐。 自回到宫中,楚乐跑了出来。 “你怎么还回来?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躺在他的寝室里吗?莫非是牺牲色相之后,又被他扔回去吧?那你可真差劲。”虽然她嘴里是这样说,但看见我回来,她脸上的笑容难以抑制,也许没了我,她会更加寂寞。 其实相处的时间越长,倒发现她让人讨厌的地方少了很多,如果她的儿子不叫念歌,兴许我会喜欢上她。 这天后,我开始了焦虑的等待,等待濯傲过来要我修书一封给银狼,他倒是经常过来,不过吸引他过来的并不是我和楚乐,而是那个一见他就一脸谄媚地笑的小念歌。 不知道是楚乐调教有方,还是这小家伙的本质就是如此,反正只要一见濯傲就伸出双臂,在他怀中乱拱,咯咯地笑不停,而濯傲柔情似水地看着这小家伙,捏一捏脸蛋,甚至有时趁我们不留意,还啃几口,那场面真是温馨得很,如果不是不知情,真的以为这是父子俩。 他的笑容也只为这小家伙绽放,有时还绚烂地耀眼。 他每次都会瞟我两眼,但却极少与我说话,即使是楚乐无话找话说,百般讨好奉承他,但他也懒得理,只是抱着小念歌教他说话。 “敢情这个男人有恋童癖。”楚乐撇了撇嘴。 “好在我的念歌是一个男的。”她话音刚落,濯傲一记冷眼射来,楚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闭嘴低眉什么都不敢说,想不到银奕拿她没办法,却栽在濯傲的手中,真是一物降一物。 虽然我多次提醒他应该去寻找冷宫的那个女人,但他却恍如没看见,但他眼神明明 虽然他很少与我说话,但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带着恨意,也许我是唯一一个背叛了他,依然能在他眼皮底下活着的人,因为小念歌的关系,他甚至还试过在梨宫用膳,但他就吃得津津有味,而我们就食之无味,胆战心惊,一顿饭下来,楚乐说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衣服都湿透了。 “我怎么就那么怕 他,想当初银奕” 说到银奕,她突然像想到什么,立刻闭了嘴巴,脸阴沉了下去。 其实有时我在想,她的心真的没有银奕?她真的那么不在乎银奕?如果是这样为何那么介意银奕有那么多女人? 但我没有问她,免得这个女人又发疯一般朝我咆哮,然后再骂三天三夜银奕,以示她对银奕嫌恶与憎恨。 有时觉得她的行为如孩子一般可笑。 虽然濯傲来梨宫的次数较以前频繁,但想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事情似乎比登天还难,我不知道师姐与银狼现在了?我只是知道这段时间濯傲与她的母后摒弃了所有的偏见与仇隙,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开始对周边小国下手,不断蚕食壮大。 看到他们母子和好如初,我感到心头的希望之火越来越微弱,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濯傲在一个夜阑人静的夜晚,满脸黑色地床闯进我的寝室,他弄的声响惊醒了楚乐,楚乐忙冲了过来。 “出去”濯傲眸如锋聚,声如冰霜,摄人心魄,楚乐的脸瞬刻苍白无色。 “皇上,你不会对一个哑女有兴趣吧,那你眼光也太糟糕了。” “朕不对她有兴趣,依你看朕应该对你有兴趣?”濯傲不怒反笑,双眼色迷迷地打量着楚乐高挺的胸前,吓得楚乐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但她逃了之后,竟然弄醒她的小念歌,让他在门外含含糊糊地叫濯傲,还指使他进来拉濯傲的衣袖拖他出去,她一定是以为濯傲对我有什么意图,看到她如此,心中一暖。 濯傲的脸黑如墨。 “楚乐,你再不进来带走你的儿子,休怪我出手无情。”他的话音刚落,楚乐已经冲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儿子抱走,但她并没有走远,就在门外不停地对她的儿子说话,但很多时候她都是自言自语。 “别睡,睁开眼睛。” “你看这星星多美,你看这月亮多漂亮。” “念歌想不想听娘唱歌,你娘唱歌可好听了。” 估计小家伙困,总听到她气急败坏叫醒他的声音,甚至到最后她真得在门外唱歌,她平时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但今晚她的声音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濯傲的眉皱了又皱,就差没用布将自己耳朵塞住而已。 “写信叫连敖叫冷佚过来。想不到这事竟然有如此峰回路转的一天,估计是那个女人又暗中又做了什么让他实在不能忍受的事情。 我怕他反悔,以最快的速度将信写好,那字估计银狼看了又得大皱眉头,但银狼是否皱眉我就不知道,可濯傲那表情真让我无地自容,抬不起头来。 “真很难相信,这字是人写的。”他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让我差点就想夺回他手中的信重写了,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门离开了。 “你唱歌真好听,银奕好福气,不过别吓坏你的儿子。”他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原来楚乐还可以发出如此刺耳难听的声音。 他离开后,楚乐满脸通红地冲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次,直到发现我衣服每一个扣子都扣得好好,她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反正你也曾经是他的妃子,就算他对你说什么,也只不过是重温旧梦罢了,真可惜好戏又没看成。”她打了呵欠,抱着那个在她魔音之下依然沉睡的儿子离开了我寝室。 她离开后,我一晚睡不着,这种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的感觉真好。 与冷佚分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好吗?我记得离别之时他那狠狠的一吻,我禁不住一阵失神,在我印象之中,他一共吻了我三次,他不会是对我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一时失常,我不让自己往那边想。 他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当着银狼吻我,想起那一幕,心里乱糟糟的,脸微微发烫。 “关于楚乐在这里这件事,你别给我暴露半句,否则别想有好日子过。 “至于我们找她的原因,你不许泄露给冷佚知道,你只需要从他哪里知道那个女人的确切住所,我派人去找她,我不想反过来受人要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中有数,别想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受苦的是你。” 我在他冷硬的声音中猛地点头。 从此日日翘首仰望,希望冷佚早日到来,只是来这边那么危险,不知道冷佚会不会过来?但我没想到冷佚的到来比我预先中快了很多,如此遥远的距离,他如何做到如此快出现在我面前? 当晚我与濯傲站在梨宫庭院的大树底下,而不允许楚乐踏出房门半步。 冷佚入宫的时候,已经夜深,深秋的风带着寒意,让我打了一个哆嗦,他穿着卫国侍卫的服装,可能濯傲想躲开太后的眼线,他看见我迫不及待地朝我大步走来。 “冷佚”我激动地唤了他一声,可惜却只能发出难听的咿呀声。 冷佚猛地停住脚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冷佚”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换成了轻生的咿呀叫。 “你的声音”冷佚的声音愤怒中带着疼痛,脸一点一点变黑,身上的杀气瞬间剧增,双眼发出猛兽的凶光盯着濯傲,那手已经搭在他的剑上。 这个时候的他,就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派派小揪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五谁主沉浮023:泪光闪烁 “嚓——”的一声,冷佚的剑已经出鞘了,但寒光数闪,抽剑出来的并不仅仅他一个,剑的光很刺眼,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我的心也吊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卫国,你看清楚才拔剑,朕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将你剁成肉酱,冲动也要看你有没有冲动的本事。”濯傲冷冷地看着他,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万物的王者。 “是你毒哑了她?”冷佚将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敛起,就连眼里浓浓的火焰已经消失不见,但平静的声音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俊美的脸庞漾上淡淡的红潮,美艳异样,他想杀人的时候就是如此,如果不熟悉他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羞涩的少年。 “是又如何?莫非你现在还有能力替她报仇?你那么卖劲干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女人,我濯傲还起码与她同床共寝一年多,俗话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何止一夜,而你什么都不是,还巴巴为她出头?想拿刀搁在我脖子上,你就叫连敖来,你还不够那个格。”我猛地摇头,明明不是他做的,为啥要认?并且还要说如此刺耳的话,难道他能从中得到快乐与满足? “我就想为她出头又如何?这次似乎是卫王你叫我过来,可不是我冷佚巴巴赶来,但没想到你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贵为一国帝王,却做如此下做的事情,实在让人不齿。” “背叛我的人,不要说女人,就是孩子,我也绝不留活口。”他明明就不是如此残忍的人,为何非得要说这样的话。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杀一个人,你几乎让我按捺不住。”冷佚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光芒,在月色下发出森冷的光芒。 “我不是他毒哑的,抓我们的是他的母后,毒哑我的也是他的母后,相反是他一直在保护着我。”我将我写的字递给冷佚,他看了之后,那脸才稍稍缓和。 “纵容自己的母后胡作非为,他也脱不了关系,将你禁锢在这里,还说保护?”冷佚从鼻孔哼了一声,其实撇开他禁锢我在这里这点,对于曾经如此伤害他的我,他算是宽容了。 “那是我们母子俩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是她有事找你,你说完就离开,我卫国并不欢迎你。”濯傲将目光移向我。 听他这样说,冷佚走向我,看我一笔一刻写着,眼里满是疼惜。 “冷佚,上次我从冷宫救出来的那个女人现在你放置在哪里?”冷佚看着我的字,那冰冷的冷漠的眸子眯了又眯。 “卫皇,你想知道?”他并没有回答我,反而转向了濯傲,我从他的眸子竟然看到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错了,是她想知道,她在哪与我何关?”濯傲眉一挑,就不再说话,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男人明明这次是他想知道,还装成这个样子。 “是吗?”冷佚嘴角微扬,充满了讽刺,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 “这个女人我知道在哪里,我告诉你也可以,但先放了她,如果你不放心,我替她留在这里,她安然回到濯国,我带你去找她,我冷佚说话算话。”他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此时的他倒有点像一只狐狸。 他替我留在这里?我愣愣地看着他。 “放她你想也别想,是她要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又不是我想知道,你想要要挟谁?” “如果不是你想知道,你会叫她修书给濯王,如果不是你想见,你会煞费苦心让我入宫?卫皇别装得满不在乎,你能骗谁?”冷佚的声音带着揶揄,我一直以为这个家伙就知道杀人哄小孩外,想不到还不算是一根木头。 “反正我是不说,除非你将人放了。”冷佚说得斩钉截铁,但濯傲又岂可同意。 “冷佚,我真的想知道,这个关乎——”但没有给我机会写完,跨前一步,将我的笔放下。 “别写了,看着你写成这个样子,我眼睛就难受。”他这句话不知道是嫌我的字丑,还是怜惜我出不了声音。 “但我想——” “傻,他有事情不知道,他就不会杀你。”他似乎当濯傲不存在一般,声音也没有压低,说完竟然伸手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发丝,充满怜惜与心疼,那种感觉似乎他比我大很多,其实他就跟我差不多。 “反正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放她,我将那个女人送到你眼前,否则你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句话,我冷佚是宁愿死也不会屈服的人,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就连濯王也不知道,如果你弄死我,我怕你到时追悔莫及。”他的唇微微勾起,而濯傲的脸却变得铁青。 “你——” “放她绝不可能,但如果你能将她藏身之所说出来,我会好好待她,并且想办法让她重新开口说话,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你也别得寸进尺。” “人在你这里,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到时我这头将人送到,你那头就将人毒死了,怎么办?” “如果我想要毒死她,她早已经死了一百回了,还轮到你来看她?” “那个女人是谁我不清楚,我只是想问清楚她一些事情罢了,你居然想用她来要挟我,你实在太天真,如果不是我答应过连敖绝不伤你,你休想有命离开这里。” “你说不说?” “不说”两个人简直就是硬碰硬,都不肯软上分毫。 “来人,送他出宫。” “冷佚,你给我好好听着,这次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不杀你,如果你还敢在卫国逗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眼看希望就要破灭,我冲到冷佚面前用手拦住他,那么辛苦才将他找来一趟,我不能看着功败垂成。 看到我拦在前面,冷佚就不再迈一步,其实他并不愿意走,他只是想逼濯傲退步,而濯傲既然下定决定叫他过来,证明他这段时间一定查过他的身世,开始起疑了,他只不过受不了冷佚的要挟,不想低头罢了。 我将冷佚扯了回来,当三人坐在那石椅上时,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 “只要扳倒那个女人,没有她在中间推波助澜,连敖和濯傲虽然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但起码不会一天比一天恶化,并且还可以替师傅报仇,我不能就让这次的机会就这样流失。” “这是濯王叫我亲手交给你的。”冷佚递了一封信函给濯傲,濯傲微微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 “没有毒,卫皇请放心。”冷佚的声音说不出的嘲讽,我瞥了一眼,那字很娟秀,是师姐的笔迹,显然濯傲也看到了,微微出神。 “这么快就夫妻同心了?”濯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醋味,但看清楚是师姐的字,他竟不再犹豫地接过,然后拆开,显得有点急迫。 看信的过程,他脸色不变,但眼神却变幻多次,师姐究竟说了什么?我很想知道。 今晚虽然有我努力地斡旋,但他们始终达不成统一共识,最后依然不欢而散。 冷佚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濯傲,如果你让她再受到半丝伤害,无论下毒手的人是不是你,我都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我是一个杀手,一般是一刀致命,见血封喉,但你我有耐心一刀一刀将你凌迟。”我从没有见过冷佚露出如此狠绝的表情。 “回去跟狸王说,人我会替她保护着,绝不伤她一根毫发,我曾经答应我的母后,不能让她离开皇宫,暂时我还不想与她反目,另外洛枫真的不是我杀的,虽然我也恨不得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想跟做是两回事,这话我最后一次说,以后不管她信不信,我都不会再替自己辩解了。” “还有告诉她,她刺的那一剑真的很痛。”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似乎也曾被深深刺了一剑,刺得血肉模糊一般。 “等我——”冷佚走近我身边,这两个字明明很轻,但却感觉他用了毕生的力气去说,他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临走之时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但就这样的眼神让我害怕起来,我觉得他是不会回去的,我害怕他因为救我而亡,濯傲已经说了,如果他敢在卫国逗留,他绝不留情。 “千里迢迢叫他来到这里,你为什么就那么轻易放弃?为什么就不肯退多几步?” “即使不退步,我也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我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他,他救不了你,肯定时不甘心离开卫国,但他又必然将这里的一切汇报给连敖听,他见我在乎那个女人,肯定会告诉连敖她的藏身之所,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然后要挟我,我就等着他这样做,只要半路截获他的信一切不就一清二楚?” “万一失败了,跟踪连敖派出的人,趁机将人半路劫走,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唇角翘起,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你总是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反正我暂时不奢望能离开这里,就盼望他找他到那个冷宫的女人。 “会唇语的人我已经找到,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我绝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但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据说他们的人截获了不知道多少只信鸽,但都只是一张空白的纸,要不就一首让人耳热心跳的情信,而最后他们还是将人跟丢了,后来才知道银狼猜他会如此,一早已经叮咛冷佚要留心他有这一着。 将人跟丢了这让濯傲大为光火,那脸黑了很久很久,梨宫的杯子也打烂了好几个。 “这次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就是掘地三尺要将冷佚找出来,除非他不在卫国,这次他再不说,我剥他一层皮,拆了他的骨头。”他恶狠狠地道,离开的时候地上刮起了一阵阴风。 这次之后,他来的次数很少,并且停留的时间很短,听说忙于蚕食周边小国,而且与他母后周旋,两人关系时好时坏,他每次说这些都是轻描淡写,极为简单,但我知道围绕他的肯定都是惊涛骇浪。 而关于冷佚我再也没有听他提到过,就算我问他也不说,其实我很害怕、冷佚已经被他抓住,正在严刑拷打。 大约一个多月后,送饭菜的宫人将饭菜送在门口,由侍卫送进来,里面有专门的宫人用银针试毒,发现没毒之后才放心让我们食用,而楚乐每次还自己再试验一次,所以我每次都很放心的吃,但这次吃着吃着,就感觉了异样,我忙找了一个借口,吐出来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张小纸条,字有点熟悉。 “后晚子夜会天狗食月,想办法弄晕门外守卫,明天的点心有蒙汗|药,两个时辰后发作。”看着这纸条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就在这时,传来了拍门的声音,因为突然,我吓了一跳,忙将纸条收好。 打开门一看是楚乐,她一进来就关上了门。 “吃到什么了?”她怎么知道?我愕然地看着她,然后把纸条递给她。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吃到东西了。”她还没看,双眼已经变得亮晶晶的。 谁知她一打开,竟然激动地双手都颤抖起来。 “是楚冰哥哥,是楚冰哥哥的字,是他的字,他来了,我的楚冰哥哥来了。”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美丽的眸子竟然泪光闪烁。 楚冰?多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023:再信一次 后天是天狗食月的日子,我记得师傅曾说他小的时候看过一次,他说天狗除了食月之外,还会一口吞掉到处乱走不乖的孩子,就因为师傅这句话,我乖了好几天,对天上那只狗也充满了畏惧。 我好害怕自己在山上跑的时候,它从天而降将我整个吞下去,甚至睡梦我也梦见它白森森的牙齿,但随着岁月流逝,这事也慢慢淡忘,如今再看到这个词,想起师傅,心中总是黯然,我想他那皱巴巴的脸,以前我总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摸一把,如刀刻一般。 我想起他那在山崖孤独喝酒的身影,是那样绝望与哀伤,师傅,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再做你徒弟,我一定不再那么顽劣,我会听你的话,眼湿了,泪沿着脸颊滴了下来,我背着楚乐偷偷擦干,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哭。 楚冰送来的药我们将它弄在点心上,我知道如果由我给他们,他们一定不会吃,所以我通过小念歌的手递给他们,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地接过了。 “这群男人活该,拒绝美人,却不拒绝小孩。”楚乐低声嘟嚷。 “你明天要不要顺便带走这个琴,兴许能派上用场。” “不了,这个琴太重了,携带不方便,楚乐明天我们一起走,你的武功不弱,带着小念歌也不会太难,这次是一个好机会。” 但我没想到楚乐却拒绝了。 “我是发梦都想离开这里,也许这次是唯一的机会了,但我想过了,楚冰哥哥只知道你在这里,我和小念歌完全是他计划之外,我怕我们的出现会拖累他,我不想我的楚冰哥哥有事,如果为救我们,让楚冰哥哥有事,我宁愿这辈子都留在这里。” “与濯傲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对我还算客气,对小念歌更可以说是喜爱,留在这个皇宫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锦衣华食,就是没有了自由罢了,如果你安然离开,就给银奕说一声,孩子是他,他的风流帐得让他来背负,就算是要冒险也是他冒,不关我楚冰哥哥的事情。” “如若他真的派人将我们母子俩救出去,孩子就给回他了,而我不会回到他身边了,我真的忍受不了他刚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又过来抱着我,我讨厌他身上有不同女人的味道,我到会觉得恶心,这种生活我过够了。” “还有对楚歌好点,其实我真的很想好好对他,但没有这个机会,以前他傻傻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他,打欺负他的人,留好吃的东西给他吃,后来他不傻了,就不需要我了。”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我说话,双眼烟雨迷蒙,说不出的凄美与哀伤。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定好好活着走出去。”两人对眸,彼此泪光闪烁,两人从前的所有恩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没了仇恨,没了嫉妒,只有祝福。 我没有劝她跟着我们离开,因为我知道楚冰潜进这皇宫得冒多大的危险,如果楚冰有事,我也宁愿永远不踏出这个梨宫半步,即使一辈子没有自由也甘愿。 但却没有人告诉我,这一日除了天狗食月之外,还是银狼与师姐的大婚之日,他终是再娶,心中闷闷地。 他们的婚期比原定提前了,直到那天濯傲喝得醉醺醺我才知道,虽然我们都知道那场婚姻另有目的,但心里始终是不舒服,但他似乎比我更看不开,那脸满是痛楚与不甘。 他离开的时候,跌跌撞撞的,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有谁明白我的无奈?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楚乐一早就哄孩子入睡,为了预防万一,她趁宫娥熟睡,点了她们的|岤道,然后她在房子里踱来踱去,显得比我还紧张,她握了一下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我们都想到外面张望一下,但又怕引起侍卫的疑心,所以心都吊起来。 “我待会就不出去帮你们解决门外的侍卫了,因为楚冰哥哥见到我,他一定要带我离开,我怕拖延了时间,你们一切小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今天这么困?”我听到门外的侍卫都喊着困,我知道他们的药性就要发作了,我真害怕他们倒下之时,楚冰的人还没有到。 “嗯。”我朝楚乐重重点了点头,差不多子时的时候,天果然发生了变化,圆圆的月亮一点点被吞没,我的心一点点提起来,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声音,天一点点暗下去,当天地完全黑暗的瞬间,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快出去,人来了。”楚乐现在的听觉远比我好,听到这样说,我赶紧推门走出去,我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小夜——”是楚冰压低的声音,我说不出这一刻的激动,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朝我冲了过来,步伐很大,显得很急迫。 当我的手被他大而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我说不出的安心,所有的紧张忐忑都已经全不见了,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像一根柱子那样撑起来。 来人不少,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听到他们拖动侍卫身体的声音,然后他们替代侍卫站在门前,因为我已经不会武功,楚冰将我拦腰抱起,就在黑暗中飞掠。 “怎么这天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我听到巡夜侍卫在黑暗当中乱嚷的声音,楚冰似乎对这皇宫已经非常熟悉,能很好绕开侍卫,估计这卫国皇宫的地形,他已经了然于胸。 但天公不作美,黑暗的时间太短暂,我们还没有出这个皇宫,天就慢慢明朗起来,我的心有重新慌张起来。 “别慌,不会有事的,有我。”他低头,熟悉的气息,沉稳的声音,温暖的怀抱,让人莫名心安。 我记得与他相遇的最初,他就一直对我说前方有树林,就因为这个信念的支撑,我才能坚持下去,以前对他充满怨气,如今想起,嘴唇禁不住扬起。 “将军这边——”在隐蔽的石头和草丛里都埋藏着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估计替代梨宫的是鬼煞门的死士,他们身上冰冷的气息让我熟悉,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但此时我连难过的时间也没有。 出到皇宫,宫墙偏僻处停靠着几匹骏马,冷佚在夜色下来回踱步,显得焦虑紧张,但他看见我们出来,绷紧的脸松弛了下来,焦灼的眸子瞬时晶亮如星,那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他这样的笑容真让人舒心,他果然没走。 楚冰一跃上马,然后将我一把拽了上来,低喝一声,马儿绝尘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很久没有这种飞起来的感觉,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离开不久,突然我感到楚冰的身体僵了一下,连拉缰绳的手也抖了抖。 “他们追来了,冷佚快——” “嗯——”冷佚猛地喝一声,马儿奔驰的速度更快,但不久身后还是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听声音追来的人很多,那声声马蹄踏在我的身上,整个人禁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你先带她离开。”我来断后,冷佚的声音依然是冰冷如寒冬腊月,说完扭转马头,准备与追出来的人决一死战。 “一起走——”楚冰出言制止,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即使他现在不做将军,他那份气魄依然在,让人不敢执拗。 “别——”我焦急地喊他,冷佚听到我焦急地咿呀声,双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猛地扭转马头扬起缰绳追了上来,看见他跟了上来,我整个人送了一口气,但就这样稍稍犹豫,追兵已经很近。 冷佚一边扬起缰绳,一边长啸,他长啸一起,四边突然窜很多黑衣人,大黑衣人喝一声开始拦截朝我们冲来的人马,黑衣人有很多,但一陷入那庞大的追兵当中,就显得势单力薄了。 楚冰不多说一句话,大喝一声,与冷佚并驾齐驱,追风掠影般离开。 我们就这样发疯般的逃亡,但后面的追兵也追的凶,似乎追上我就能功成名就,美女满屋一般,虽然楚冰带来接应的人很多,但与追兵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我们跑了两天两夜,追兵也追了两天两夜,人疲马倦,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在逃亡的两天里,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着,根本就没有合上眼睛一会。 但在晚霞漫天的时候,我们还是被包围了,濯傲傲然坐在高头大马上,眯缝的眼睛带着危险地光芒,晚霞的红光照在他的俊脸上,明明冰冷的人硬是多了一丝温暖柔和。 “连敖大婚,本皇都没有送礼,想不到他竟然送了他两名大将到我的手中,这份大礼,实在让我欣喜若狂,不收实在说不过去。”他的笑容带着邪恶,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入骨,我打了一个寒颤。 “别怕——”楚冰的下巴碰触着我的发丝,另一只手迅速我了一下我那冰凉如水的手,给我温暖与力量。 我从怀中拿出预先写好的一封信,示意旁边的黑衣人交给濯傲。 濯傲看了看信,又看了看我,脸色阴晴不定。 “濯傲,再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将冷宫的女人带到你身边,晴儿绝对不会再骗你,绝不。”这信中的内容只有这一行字。 “晴儿不会骗我?”他笑了,笑容苦涩地让人想哭。 楚冰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冷佚的眸子如猎鹰一般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阵风吹来,我们的袍子自风中翻飞。 卷五 谁主沉浮 024:再次相见 两队人马对峙着,他们的人刚好将我们的人围成一个圈,而楚冰他们带来的黑衣人唰的一声全都刀口向外,他们眸子冰冷而噬血,没有一丝畏惧,这些黑衣人应该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拼起来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脱,但即使我们逃得过这一役,也未必能逃过他们的狂追烂堵。 他怎么那么快就发现我逃走了呢? 黑衣人刚好围成一个圈子,我们处在两层圈子的中央,被保护起来,风很大,漫天红霞慢慢变淡,直至消退,黑暗渐渐降临,刀的寒气却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森冷摄人,如濯傲此时的眸子。 四周人很多,但却静得诡异,濯傲的脸在暮色中变得更加阴沉,我的手心满是汗,楚冰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一手拉缰绳护着我,一手提着剑。 我朝濯傲猛点头,表示我不会再骗他,他的目光飘渺而犹豫,似乎看着我,似乎又视而不见。 “你走,他留下。”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冷冷地开腔,用手指着楚冰,楚冰握住剑的手竟然松弛下来,人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而我的心却猛地抽紧。 “你现在就立刻去找她,没将人带到卫国之前,如果你敢回濯国皇宫与连敖团聚,我必将楚冰凌迟处死,如果我见到她,一切如你所猜的那样,楚将军我必毫发不损地归还,你我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从此你不欠我,我也不怨你,君无戏言,我说到做到。” “还有顺便跟连敖说,别想轻举妄动,如果他敢犯我卫国,我叫他有来无回,他杀我一个卫国士兵,我在楚冰身上割一刀。”他眸子里的阴狠让我心惊。 “夏初晴,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你还是骗了我,我该如母后所言绝情绝义了。”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但这带着浓浓的伤感,似乎是对这人性失去最后的信心。 “我跟他回去,楚冰别——”他放我离开,我并不感到特别的开心,因为这是用楚冰的自由甚至性命来换取,我拽住楚冰的衣袖。 “小夜,什么都别管,一离开立刻回到他身边,从此好好活着,别傻傻来换我,小连藕很可爱,我想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该乐疯了,你回去好好照顾他,他和他都想你了。” “如若我死在这里,也别难过,偶尔能想起我就好了。”楚冰将头轻轻俯在我的耳朵旁,轻轻地对我说,他的唇微微碰触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让我的耳朵微微痒了。 “小夜——”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靠近我耳垂的唇,突然迅速地吻了一下我耳下的脸颊,似乎只是无意的擦过,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并跃下马,朝濯傲大步走去,而不顾我在他身后焦急地呼喊。 冷佚只是驾马靠近我,一把将我拽入他的怀中。 “走——” “让开——”濯傲一声令下,前方立刻让开了一条道,冷佚大喝一声,扬起缰绳,在暮色之中带着我与一群黑衣人迅速离开,似乎害怕濯傲会改变主意。 我不停的回顾,楚冰直直地立在暮色之中,双眼直直地看着我,似乎生离死别一般,我努力看清楚他的眸子,看清楚他的脸,但我的眼睛睁得越大,他的身影越是模糊,到最后他只成为一个小黑点,直至看不见。 而濯傲立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我离开的身影出神,长袍与衣袍在风中翻飞,在暮色之中如一幅凄美而壮丽的画卷。 “已成定局,别看了,如果你不能安全离开,就白费他的心意了。”虽然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自己逃脱了,却让他留下来做人质,心始终是难受,这逃出来又如何?没有一丝重获新生的喜悦,就连天空也觉得黑沉沉的,让人觉得压抑。 大家无话,寂静的夜,马蹄声更响,马蹄过处,浓浓的尘土在黑夜之中叫嚣,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是这夜越来越凉,还是我们的马儿速度太快,风太大? “睡吧,有我。”冷佚一把将我拽入怀中,他的衣服很冰冷,但身体却很暖,只是这个姿势太暧昧,让我有点不习惯,我挣扎了一下,但他拦腰的手臂变得更有力,死死地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要是平时我还敢狠狠地咬他一口手臂,但现在逃命的当儿,忍了。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是不愿你冷着,现在长路漫漫,我实在不愿照顾你,你困了就睡吧,反正夜深没人看清楚,并且谁会那么多事去说给他听?不怕他一个不高兴,全都掉脑袋吗?他对我们可没有对你那么好。”黑暗中,他撇了撇嘴,似有不满。 刚开始我还可以挺直腰,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但随着夜越来越冷,自己越来越困,最后还是倒在他的怀中,他的手用了用力,环住我的腰,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如催眠曲让我双眼渐渐朦胧,但那急促的马蹄一直在耳畔响起,朦胧而遥远。 夜就是如此过去,心温暖而悲伤,当大地洒满阳光之时,我们奔驰在旷野,当那一轮明月将它的清辉洒落人间之时,我们越过高山,穿过树林,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路。 我身上没有笔墨纸砚,我有什么话要对冷佚说,他就直接伸手过来,让我写在他的手上,现在他又不嫌弃我写字让他看着难受,很有耐心地看着我一笔一画地写,有时他看着我笑,他说我写字在他的手上,很痒,像一条条蚯蚓在爬过,他这样的形容,让我觉得比较恶心,但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不易擦觉的笑。 因为怕濯傲反悔,即使是夜晚,我们也很少停下来歇息一会,就是马也累死了很多匹,其实濯傲既然答应了让我们离开,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都不会反悔的,但我就是害怕太后那女人知道我离开了皇宫,会派人过来拦截,毕竟皇宫之中她的耳目众多,发现一点都不奇怪,除非濯傲会帮我们刻意隐瞒。 我们得以逃离卫国,冷佚已经用他们鬼煞门独有方式的通知了银狼,但这个时候他应该与师姐正是新婚燕尔,他们会不会假戏真 狼笑第6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3部分阅读 呢?不会的,银狼不会这样,师姐也不会如此的,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我就不回了,让他们幸福在一起就好了,否则两人同一个男人,那种感觉该多糟糕呢? 虽然明知他们大婚是另有目的,但有时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毕竟师傅当年就希望银狼娶师姐,毕竟师姐也是那么的漂亮,虽然我一直嘴里不承认,如今想起他们以结为夫妻,心里还是微微不舒服,虽然说不上特别的难过。 表面上就我和冷佚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赶路,但接应的人已经开始在沿路保护我们,隐藏在四周有大批死士、杀手、武林高手,只是怕引人注意,都在暗中跟随。 我曾经问了他好几次那个冷宫女人藏身之所,他都说现在逃命要紧,闭口不谈。 当踏出卫国的土地,冷佚绷紧的脸才松弛下来,毕竟现在踏足的是别国的领土,就算是濯傲他们反口再来追杀也不可能是大规模的了。 这段时间我们并不是没有遇到了拦截追杀,只是他们的攻击力并不强,但我并不知道,是濯傲的确暗中拦截了太后的大批追兵,要不估计我们也不会离开的那么顺利。 “再过这几个小国,我们就回到濯国了。”冷佚的眼神淡淡地,带着淡淡地欣喜,又带着微微的惆怅。 “但是——”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楚冰,濯傲曾说过如果我没有将人交给他之前,回到连敖身边,他会立刻处死楚冰,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即使我们再善忘,我们也不会忘记临别之前他说的这句狠话。 濯国已经不远了,我的小连藕在等着我,我离他越来越近了,归家的心越来越迫切,但我却不能回去,因为我不能不顾楚冰的生死,并且他纳后了,暂时并不是那么需要我了,我只能这样想,我才没那么迫切想回宫,心才不会那么焦虑煎熬。 “他纳后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躺在草地上休息,他躺在我的身侧,仰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带着血丝的眸子微微通红,他已经有多个日日夜夜没有睡过,而我却在他怀中做着美梦。 我执起他的手,他的手如濯傲的一样冰冷,他低头看着我一笔一划地写着,眼神专注但又朦胧。 “嗯” 我写得那么费劲,但他却说得那么少,我扭头懒得再跟他说,但他却以为我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回去将他抢回来就是。” “你抢不过,不是还有一个小色鬼在后面帮你吗?” “如果都抢不回呢?” “如果你们两个都抢不回,那没得救了,跟我算了。”我张大嘴巴合拢不回来,他这话—— “有什么可能抢不回来,他不但不需要你抢,还绝对是自动献身那种。”他的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如果抢不回就好了。”他低声嘟嚷,眼神无比哀怨,我愣住了,不为他话中的内容,而是为他的眼神,原来他除了冰冷还有第二种眼神,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初遇之时那个冰冷少年,如今他也有了喜怒哀乐,有了七情六欲。 他闭上眼睛,静静吹着风,舒展双臂,一幅很惬意的样子。 “回去吧,小色鬼想你了,我都被他烦死了。”话虽然如此说,但我从他的话听不到丝毫埋怨,相反是浓浓的宠溺与疼爱。 我坐了起来,拿起他长满厚茧满是伤的手。 “我会回去,但我要先去将楚冰救出来,并且我答应了濯傲,这次绝对不骗他,我不能再失信于他,如果我回濯国,他真的会杀了楚冰的,你将她安置在哪里?我想找到她弄清楚一些事情,这很重要。”临别前濯傲那抹眼神触动了我,那是对人几乎失去所有信任的眼神,绝望而悲凉。 “如果人带到,他不放楚冰怎么办?” “我背叛过他,我骗了他无数次,如果他这次出尔反尔,我也认了,但是我还欠他的债,这样我也心安了,并且我不能让楚冰出事,楚冰留在卫国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我派人将你秘密送回濯国,由我将人送到卫国换楚将军回来。”他淡淡地说。 “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濯傲发现我回濯国,他一定以为我又骗了他,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让楚冰有事,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即使我能与银狼一家团聚,我也不会有开心。” 他没有再出声,我知道他是应允了。 “痛吗?”他用手指了指我喉咙,眼里的疼痛让我的心一颤,竟然不敢对上他的眸子,其实我害怕他这样看我的眼神,火热而不加掩饰。 我摇了摇头。 “回到濯国,一定可以治好的。” 即使踏入濯国领土的时候,我们选择了背地而驰,踏入了它的邻国银魄。 我生于此,长于此,其实我对银魄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濯国,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因为无量山在银魄境内,我一直当自己银魄的人,与楚冰带兵抵抗外地之时,满腔热血,因为我当这个国家就是我的国家。 如今一进入银魄,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迎面而来,也许楚冰在这片土地的时候太长,当军中将士征战多年,以致他做出伤害银魄与将士的事之后,才会像如今这样痛苦,他独坐山岗,仰望苍穹,泪滑落脸颊的那个晚上是那样的清晰而让人心疼。 路过银魄皇城的时候,我想起了楚乐临别之时的嘱托,要见银奕一面,我知道我这样做与出卖濯傲没有什么区别,但权衡之后,我还是决定告诉银奕,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冷佚却极力反对,怕刚出狼窝又进虎|岤。 其实我也不愿意节外生枝,但不知道为什么,对银魄这个风流帝王,我硬是生不出一丝厌恶来,总觉得他很亲切,绝对不会伤害我一样。 我身上有着楚乐写给他的一封书信和楚乐身上的信物,假手于人我始终是不放心,我将楚乐的信物交给守门之人,说皇上看了此物一定会见我们,如果他们怠慢了必然被杀头,守门之人看那信物价值不菲,掂量了一番,还是重重去禀告了。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真的很奇怪,我没想到这次不但见到了银奕,还见到了他的父皇,那个在皇宫月下吹箫,两度相见都只看见他背影的男子。 卷五 谁主沉浮 024:太上皇 为了不惹人注意,我们选择了夜晚过来,估计此时银奕已经躺下来,但我没想到银奕出来的速度竟可以快到如此惊人,一直注意仪表的他,这次竟然衣衫不整,不知道是不是正在风流之中。 他看到是我,微微愕了一下,似乎很意外。 “是你?” 我微微点了点头,衣衫凌乱的他倒别有一番风采。 “你怎么有楚乐的发簪,你是不是见过她?”他因为焦急,他的声音有点走调,双手急切地放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摇一下我,我就能回答得更快一些,但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我,冷佚已经拦在我们前面。 “皇上请自重。”银奕的手在冷佚冰冷的声音之下讪讪缩了下来,我将信递给了他,然后拉了一些下冷佚的袖子,转身离开,信我帮楚乐转达到他手上,我的任务已完,不想再作停留。 他迫切地打开,因为激动双手哆嗦着。 冷佚跃上马,一把将我拽了上来,然后两人扬长而出。 “请留步——”马扬起蹄子,嘀嗒的马蹄声仔寂静的夜显得特别响,但他急急的声音压过马蹄声,在夜空回荡。 “别管他——”冷佚恍若未闻,斗气般猛地拉了拉缰绳,马儿一路飞驰。 “两位留步,银魄宫中有名医可以治疗姑娘——”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佚猛地一拉缰绳,他的手劲很大,马儿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声音清越嘹亮。 就这当儿,银奕已经掠到我们跟前,这厮的轻功不错。 “乐儿是不是真的在卫国?”我点了点头,心中有点黯然,我帮助楚乐的同时,又等于——其实我真的不想伤害他,只是我答应了楚乐出宫后将信交给银奕。 “她过得怎样?濯傲有没有留难她?孩子怎样?”他眼里流露的焦灼让人动容。 我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东西都说不出,他突然想起我哑了,抱歉地笑笑。 “你不是说有名医吗?如果没有我们走了。”冷佚一脸不耐烦地拉了拉缰绳。 “乐儿在信中向我提及,叫我无论如何请父皇帮忙治疗你,我找那该死的女人足足找了两年多了,快找疯了,你今日能送信过来,这个恩情银奕铭记,朕的父皇医术高明,只是不理世事很久了,这次不知道他肯不肯出手,我没有把握,但我找他试试,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 但我朝他摇了摇头,拉起冷佚就离开,我发梦都想治好,可现在我不想再耽搁时间,我相信回到濯国,银狼会想办法治疗好我的。 但没想到冷佚却一口答应了。 “反正今晚也要找地方歇息,如果明天不行,我再走也不迟,千金难得,名医难求。”冷佚不再多话,扯起我的手就往里走,而一路上银奕总忘记我已经哑了这个事实,猛地问楚乐的情况,似乎要把楚乐这段时间每一日每一夜发生的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时不时低声诅咒几声濯傲。 他直接带我们去找他的父皇了,现在深秋,地上已经有一层金黄的落叶,天地显得萧瑟,伴随着那哀伤的萧音,竟然不想说一句话,如此深夜他竟然未眠。 屋内一盏孤灯,在风中影影绰绰,我们静静立于风中,静静地听着,直到萧音袅袅而歇。 “奕儿,如今深夜,来找父皇有事?”他并没有出来,但却已经知道我们在门外,这份听力着实厉害,他声音淡淡的,但却有说不出的好听,听到他的声音,就很想冲进去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 “孩儿不孝,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父皇,只是有一位朋友被人哑了喉咙,孩儿想——” “宫中有御医,奕儿可请御医代为诊治就是了,御医如果诊治不了,你父皇也无能为力,没有什么事情,奕儿退下吧。”他一句话已经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这位朋友对孩儿有救命之恩,恳求父皇——” “既然对奕儿有救命之恩,那奕儿就自己想办法还这个恩吧,父皇要歇息了,还有以后没有父皇的允许,不许再带人过来。” “奕儿能想到的还恩办法就是父皇给她诊断一下,如果父皇不答应,奕儿今晚就不走了,孩儿就只求父皇这件事。”银奕的声音恭谨,但却无比的执拗,看来他很重视楚乐的请求。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夜恢复了宁静,直到很久院子里的人才开腔。 “今晚夜色已晚,你们明日再来吧,但只此一次。”说完他自己吹熄房中灯火,院子里一片黑暗,淡而朦胧的月光洒下来,给这个院子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一直毫无耐性的冷佚这次却恭恭敬敬地站立着,没有半句怨言,听到他应允,他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这与他的性格实在不符。 银奕安排了一个附近的寝室给我们歇息,当我们走到门前之时,他还是不舍得离开,似乎想从我嘴里听到所有有关楚乐的只言片语,惟有这样,他才放心似的。 虽然冷佚已经给了他很多记冷眼,他还是当作没有看见,脸皮倒也很厚。 我踏入寝宫他也跟着进来,还叫人备齐笔墨纸砚,虽然他嘴里会骂这个女人被抓了活该,谁叫她那么任性乱跑,但被那思念灼伤了的眸子,却无不在说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口不对心。 “她在信中说她过得很好,真的是很好吗?” “濯傲对她的确很好,楚乐在宫中锦衣华食,宫人对她也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对你的孩子也好,疼爱有加,皇上请放心。” “我的孩子我不会疼?谁要他疼?他以为他是谁?”他一脸的愤懑,但听说濯傲并没亏待楚乐,他脸还是松弛下来了,似乎推倒了一座压在心头的大山罢了。 “他们朝夕相见,谁知道会不会——”他低声嘟嚷了一句,声音酸溜溜的。 “这么久她有没有提过我?有没有后悔离开?她有没有想——”他眼巴巴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这个男人说他什么好呢?明明是在乎得要命,却又要风流无度,三宫六院,温香软玉照享不误,难道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有爱? “她说如若你将她救出来,她会将孩子还给你,这毕竟是你的孩子,但你与她从此再无瓜葛,她不会再回皇宫了,也不会再见你。” “什么??她休想——” “从此再无瓜葛?她想也别想,我死也不放过她,这该死的女人——”他将我写的纸条扭成一团,脸黑如墨,在寝室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怒火冲冲地离开了。 估计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孩子叫楚念歌,他更气得不成样子。 “早知道他看了这句话会那么生气,你早点写给他就是了,免得弄得我耳朵不好受。吵死了,问再多,她又不会飞回他身边。”看着银奕气成这个样子,冷佚竟有点幸灾乐祸,这家伙也不安好心。 “又想风流但道行又不够,这怪谁?还不都是他是自作自受。”冷佚临走前还不吝冷嘲热讽一番。 “我在隔壁,你有什么事,拍墙就是,我能听到。”我点了点头,他轻轻将门合上,我环顾寝宫四周,淡雅舒适,宫人已经点燃熏香,如此好的环境,应该好好睡一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半点睡意,窗台下摆着一把古琴,琴的颜色深红,带着年代久远的气息,但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这样的夜晚。 明天他真的能治好我吗?我真的能重新说话吗?这次能顺利将冷宫的女人带到濯傲的手里吗?我的心有点乱,银狼与师姐如今怎样了?他们正在做什么呢? 古琴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正在呼唤我的过去,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轻抚琴弦,琴艺袅袅,哀思绵绵,我细细诉说对银狼与小连藕的思念,对楚冰的担忧,对娘的思念,天地寂静无言,似乎与我同悲同愁。 我太入神,以致门被推开也不知道,直到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的他我才惊觉,因为吃惊手一哆嗦曲终弦断,断弦弹得手指生疼。 “寒儿——”我转身,对上一对狂喜的眸子。 “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你真舍得那么狠心?”他冲我而来,因为激动声音颤抖,而我愣在一旁。 但他还没有靠近,冷佚已经冲了过来,长剑一挥就已经刺了出去,冷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已经招招致命,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甚至半句话都没有说,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周边的侍卫。 “保护太上皇——”他们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此时打斗的两人出手太快,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并且这个太上皇似乎也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武功十分高强,身形矫健飘忽,说不出的优雅洒脱。 我叫他们停手,但却无人理我。 “父皇——”直到银奕冲过来,拦在两人中间,他们才停下了手,而我也趁机将冷佚扯回我的身旁,这可是银奕的地头,不能乱来。 他刚才叫我寒儿,还有那狂喜的眼神,莫非他认识我娘?莫非——心猛地狂跳起来。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双眼带着丝丝迷茫,但又炽热火辣,恨不得将我揽入怀中,好好疼爱缠绵一番的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看着情人的眼神,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当中,身旁的冷佚依然一脸的戒备。 银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父皇,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要如此盯着我看,他的身姿挺拔,即使不再年轻,但依然显得丰神俊秀,俊朗得憾人心神,那一袭白衣衬得他是如此洒脱飘逸。 “你是——”他似乎终于发现我与我娘年龄不对了,也许他认识我娘的时候,我娘就是我这般年纪。 我想对他说我就是凌寒的女儿,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咿呀的声音带着急迫。 “奕儿,你说被毒哑的朋友是她?”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但我依然从他的声音听到他情绪的波动。 “是的,父皇——” “我现在替她诊治,你现在带她到我的院子里。”他转身离开,声音恢复了平淡,但眉眼却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 “我们不治了,现在就走,怪不得儿子那么风流,都是一丘之貉。”冷佚黑着脸扯起我的手往外走,他应该是看了他看我的眼神误会了。 我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出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离开,心中似乎缺失了什么似的,我禁不住朝他跑了过去,他叫的寒儿是我娘吗?他是我爹吗?如果是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你这女人——”冷佚急急脚跟了上来,银奕也随之快步跟上,因为我们,这个夜晚不再寂静。 “你们如果困大可以回去安歇,如果不嫌累就在门外候着,我替人诊断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打扰你。”冷佚跟随在我身后,试图跟着进去,他始终是不放心。 “不行——”他冷冷地开腔,甚至冰冷。 “我必须进去,否则我们就走。”冷佚没有丝毫绵软,直直地与之对视。 “你发什么疯,我那么辛苦才求得父皇答应,你别捣乱,我父皇要女人这宫中大把,你瞎想什么?” “谁知道呢?”冷佚被银奕说中心事,脸微红。 “你——”在他们两人对话的当儿,我们已经走了进去,而冷佚也没有再阻拦。 “替你诊断之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很温柔,如清风拂过,让人禁不住想靠近,我重重点了点头,细细地端详着他,他会是我爹吗?他会是吗? “凌寒与你是什么关系?”他指了指旁边的笔墨。 “她是我娘。”他看着我写的字,脸色变得煞白。 “怪不得二十年不肯回来,原来她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她真是忘了我,她与别人有了女儿,并且那么大了,寒儿,为什么?”他闭上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让人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由派派 玉清 手打,转载请注明 025 多大了? 他俊美的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晶亮如流水般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我细细地端详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我们彼此的共同点,他真的不是我爹吗?为什么看到他的感觉要那么心安与温暖,为什么想到他不是我爹,心中那么失落呢? “她还好吗?” 他努力去平复情绪,但声音还是带上了浓浓的伤感,他牵过我的手,轻轻帮我把脉,他的手很暖,我乖乖地将手递给他,他看着我又是一阵的出神,眼神变得如梦如幻,带着爱又带着痛。 轻轻地叹息,黯然神伤的眸子让我的心痛了又痛。 我朝他摇了摇头,我娘过得不好,很不好,她不是开心生活了二十年,而是被囚了足足二十年,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手与脚都有沉重铁链,但娘真的很坚强,她脸上带着笑,她哼出的都是快乐的曲子,她等着有一日,我们一家团聚,想起娘,我眼泛泪光。 他示意我张大嘴巴,我一一照做。 “除了被毒哑之外,你身上奇经八脉已经被针封住,武功尽失,我先帮你逼出来,但要耗几个时辰,并且不能受打扰,你先出去跟你的朋友说清楚,叫他稍安勿躁,至于你喉咙下药的分量我能大致估摸出来,但是这几味药暂时宫中没有,我叫奕儿现在去找。” “嗯”我轻轻点头,心中说不出激动,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不但能开口说话,武功也有可能会失而复得,老天对我还不差,我笑着跑出去。 “你娘没有提过我?”当我转身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我一句,他一直在等着我娘吗?我娘连我爹是谁都来不及说,她又怎会提起他?但我不敢摇头,我怕看到他黯然地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心会痛。 我刚走出门口,冷佚冲了进来,很紧张,那脸还是绷得紧紧的,直到看到我没有任何损伤,那脸才松弛下来。 “她被针封|岤道,我会帮她逼出来,但要耗几个时辰,如果你愿意等就继续等,不愿意等你可以带她离开了,不过她的喉咙耽搁不得,再拖下去,毒素积聚,即使有解药,要未必能清除所有毒素,造成的后背就是即使她再能开声说话,声音也会变得很沙哑难听。”他看着冷佚,声音很淡,但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有些人不需要大声说话,但都具有王者气派,他就是如此。 “那现在有没有把握将她治好。”冷佚没有了之前的急躁,也没有了对他的成见,朝他走前一步,急切地问他,声音带着恭敬。 “如果你不进来打扰,可以。” “只要你不打她主意,我自然不打扰。”银奕听到冷佚的话,那脸微微发黑。 “奕儿,我要这几味药,你现在想办法找来。”太上皇似乎不在意冷佚所说的话。 “是——” 那该要多久呢?我的心中有点忐忑,我很想恢复武功,但我也怕耽搁了救楚冰的时间,但冷佚似乎能看穿我的心。 “你安心将你的喉咙治好,等你恢复武功,就不会是我的包袱,我们赶路也快很多,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道理你总会懂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你不能开口讲话,回宫你也抢不过那女人的,恢复武功骂不过她,打她就好。”他轻声地对我说,眼里的温柔让我迷惑,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如此温柔? “你们是小情侣,还是小夫妻?”往里走的时候,他问我,我微微愣了一下,我们的样子像夫妻吗? “他很爱你,看眼神就知道,你娘也很爱你爹吧,要不她怎会为他生儿育女。”他的声音依然是带着浓浓的伤感。 “他真的忘记了我?原来她心里真的没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我以为他就是我爹,他却总是说我娘忘了他,说我是别人的孩子,他真的不是我爹吗? 我真想拿起笔墨跟她说清楚我娘并不是忘记了他,而是被囚了二十年,而我也不知道谁是我的父亲,但我手还没有碰到笔墨,他就已经交我坐在地上。 “会很痛,身体也会很热,你要忍忍,呆会有什么话对我说,你再写给我看,你娘写的字很好看,有她教你,你应该也写得很不错。”他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呆会有没有勇气再拿起那支笔,我的字实在是太丢人了。 “别动——”话音刚落,他的掌放在我的背后,一股暖流从我的后背渗透到全身,流遍身体的每一处,刚开始很缓慢,如涓涓泉水在缓慢流淌一般,但接着那股暖流开始加速升温,猛地流窜,冲击着身体的各处,所到之处,似乎被烈火烫过,火辣辣的痛,我咬住牙齿,但身体还是因为痛,抽搐着。 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洒落下来,手臂的汗汇聚成一条小流沿着掌心滴下,滴在地上,漾起一朵朵花,整个人似乎泡在水中一般,全湿透了。 “可以忍受得了吗?”他问我,声音依然好听,如一剂镇痛药,让身体熨帖了很多,我点了点头,这些年受了不少伤,刀伤剑伤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那恶毒女人的抽打下也没有哼过一声,如今听到他这样温柔地问我,眼睛竟然湿湿的,很想哭。 这样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但睁开眼睛却发现天亮了。 “忍着——”他突然在我的背脊连环拍了三掌,掌劲很大,我胸膛似乎被震碎一般,血气翻滚奔腾,憋得难受,张开嘴的时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血吐出来之后,身体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射了出来,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相反无比舒服熨帖。 “别动,还有——”他的声音依然轻缓,但却显得无力,话音刚落,他又连拍了两掌,胸口依然像碎了一般,但气血翻滚了一番之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可以了,你运功试试。”好一会,他在身后对我说,声音虚弱而又疲惫,我再看看外边,似乎已经午后了,我转过身子看他,他全身湿透,脸色变得很糟糕,嘴角竟然还有血流出来。 我忙扶他道床上,估计为了将这些针逼出来,消耗了他不少真气,他双眼紧闭,满脸的疲惫,看到他这样,我有点慌,朝门口走去,准备开门叫人进来。 “别叫人,让人静静歇会就好。” 听到他这样说,我停了脚步,拿毛巾过来,细细替他擦着嘴角的血,他重新闭上眼睛,他的额头满是汗,擦着擦着,他疲惫的脸竟然变得很平和,当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如痴痴迷迷的,带着微醺的醉意。 “寒儿——” “寒儿,真的是你吗?我想你想疯了。”他撑起身子,用力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拽入怀中,我不知道虚弱的他怎样萌生如此大的力量,似乎要将我揉入他身体里一般。 “啊——别——我是凌寒的女儿——我不是——”我猛地推开他,但他似乎怕我忽然不见,死命地拽入怀中,我只能发出惊恐的咿呀声。 “怎么了?”我还么有挣脱他的铁臂,冷佚已经心急闯了进来,随后而至的是银奕,看到这一幕,冷佚的脸黑得可怕,一剑就朝他刺来,他翻身躲过,而银奕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呆呆地看着他的父皇。 “父皇,你这是——” “奕儿,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而恢复武功的我也及时制止了冷佚,看到我恢复了武功,他虽然很高兴,但看向太上皇的目光依然充满敌意,气氛压抑而诡异。 “父皇,这药已经送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些。”银奕似乎想打破这种窒息的气氛,将药递给他。 “嗯,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想歇一会。”他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对刚才的一幕也没有多做解释,但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歉意,其实我明白,他刚才一定是将我当作我娘了。 出到外面,冷佚紧张地问我:“刚才那滛贼有没有轻薄到你?” “你说谁是滛贼?我父皇不是这样的人。”听到冷佚这样说他的父皇,银奕脸黑如墨,看得出他很敬重他的父皇。 “你是瞎了眼,还是有心护短?刚才你没看到?”听到冷佚这样说,银奕低头不语,一脸的憋屈。 “我父皇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估计是治她弄糊涂了,要不就是她勾引我父皇,要不我父皇绝对不是这样。”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居然说我勾引他父皇? “怪不得你的女人不要你,活该。”冷佚从牙缝蹦出了这几个字,满是嘲讽,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对银奕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他俊美的脸庞顿时变成猪肝色。 “你——” “不过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了,儿子也多了一个爹。”冷佚似乎嫌他不够生气,一句一句地挑战他的极限,这冷佚似乎真的不怕死,怎么说这里都是银奕的地头。 “别以为你是连敖的人我就不敢杀你,你再说一句,我让你走不出这个皇宫。”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我猛地拉开冷佚就跑,我真怕这家伙惹毛了银奕,没有多少个帝王石好惹的。 “如果这该死的女人,敢跟了濯傲,我——”他的表情虽然是恶狠狠地,但他的声音却透着恐慌,他在害怕,但他不知道他所恐慌得竟成了事实,他日后去卫国妖人,孩子是要回了,但楚乐宁愿死在他眼前,都不肯跟他回来,宁愿呆在濯傲身边,也不肯跟他回宫。 他为他的风流付上了惨烈的代价。 这次回到寝宫之后,冷佚却不肯从我寝室出来,说怕那个恃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滛贼再来马蚤扰我,虽然我说我已经恢复武功,虽然我跟他说太上皇是认错了人,虽然我说他这样在我寝室一晚不出来会被人误会,但无论我怎么好说歹说他却硬是不肯出去。 写到手累了,我终于执拗不过他,上床睡觉了,他负剑靠在墙角也闭上了眼睛,但我知道半夜的时候他站在我的身旁驻足了很久很久,踢翻的被子也帮我轻轻盖上,我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沉重。 第二天醒来在寝室前的大树下练习了一会武功,而冷佚却静静靠在墙角看着我,还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现在我发现,他对我冷嘲热讽,露出嫌恶眼神的时候,我心就一阵轻松,但他那情深似海的眼神却让我的胸口闷闷的,如被一座大山压着。 到了午后,银奕过来,我们一行人再去到他父皇的寝室,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估计是等着我去品尝,他这次将大门打开,但依然不允许冷佚与银奕进去,虽然冷佚十分不满,但看见大门打开,能看得见我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那黑得如墨汁一般的药汁,我一阵恶心,但为了治好这喉咙,我硬是当它是琼脂玉露一股脑地灌了下去。 “你比你娘强,你娘很怕苦。”他说这句话,眼神很温柔,带着脉脉深情。 “你娘的声音很好听,她唱得歌如天籁之音,如果你能开腔,估计也很好听,我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叹得我的心都抽痛。 药很苦,苦得我想吐,但当我咽下去的之后,喉咙却一片清凉,很舒服很舒服。 “听到你的琴音,我真的以为你娘回来了,这世界上只有你娘才能弹的出这样的神韵,可惜你终不是她,他也终是忘了我。”我几次掌嘴,但都说不了话。 “你别说话,这药效没有这么快,起码要几个时辰之后。” “你的父亲是谁?连祺?宫霸天?慕枫?抑或是另有其人,寒儿——”他闭起双眼,一声长叹带痛入骨髓的疼痛苦楚。 连祺?我的父亲怎么会是连祺? “是因为连祺死了,你也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吗?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你可真是狠心。”他似乎在对我说,也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每说一个字,我都能感受他字里的痛。 不会的,我怎会是连祺的女儿,如果这样我岂不是与银狼是兄妹?绝对不是这样,师傅是濯国的骠骑大将军,他都不认识我娘,他也不阻止我与银狼成亲,我们怎会是兄妹呢?莫非是师傅长年在军营,没有见我娘? 师傅在大雪山带我回来那年,银狼多少岁了?心很慌很慌,很乱很乱。 “连祺不是我爹,他一定不是。”我激动地对着他吼,声音没有恢复,但却竟然沙哑可闻,我的激动似乎让他很愕然,站在外面的冷佚似乎听到我的声音,想冲进来,但却被银奕拦住。 “你如果不想你的声音毁了,就别说话。”听到他这样说,我闭上了嘴巴,但心却在煎熬,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坐着,他也不叫我离开,似乎等着我能开腔,从我嘴里得到一些关于我娘的情况。 “不是连祺——”这话他说出来之时,而我也同时想到了,年龄上对不上。 “濯国兵变,连祺被麒天锋杀害之时,她在我身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翘起,苍白的脸庞竟漾起淡淡的桃色,他长得真好看,安静的时候飘逸如仙,但沉下脸的时候却带着一股摄人的霸气,几种气质糅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魅惑人心,他如果是我爹就好了,他跟我娘真的很般配。 自从确认连祺不是我父亲,我如释重负,宫霸天也不会是我爹,我娘为爹背叛万花宫。 银狼说万花宫是狸国的一个皇室组织,宫霸天是狸国的王,说不通,所以我将他排除了,他怎么不说我有可能是他的女儿呢?我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过去回忆当中的男人出神。 我们就这样坐到了暮色渐浓。 “你试着说几句话看看?”听到他这句话,我心又紧张起来,手心捏了一大把汗,当耳畔听到从自己口里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时,我激动得就差没大喊大叫,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你娘真的没有提过我?她现在在哪?” “我还是放不下,当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发疯地找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我在宫门站了一晚又一晚,以为她在外面玩倦了,就会回家,想我了,她就会回家,我等到绝望,我找到绝望,足足二十年,我始终忘不了她,而她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一次都没有回来。”他的声音是那样的酸涩。 “我知道我娘是凌寒,但我却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刚出生那年娘在大雪山遭人追杀,情急之下,她将我交给了我素未谋面的师傅,到我十五岁那年,我才第一次见我娘,她被囚禁在一个又潮湿又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那些人当她是畜生一般,她的手和脚都栓了很重很重的铁链,一囚就囚了二十年。” “也许我娘不是不想回来,她是回不了,你等了二十年,但我娘被关了足足二十年。”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脸色剧变,双手颤抖得厉害。 “娘说她很爱我爹,我爹会来就她,但二十年了,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宫霸天绝对不是我爹,连祺也不是,你会不会是我爹?你会不会是我爹?”我指指地望着他。 “你今年多大?”他的眸子瞬刻亮了起来,但声音却颤抖得厉害,如他此时的手,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26 一抹喜色 虽然他努力去平复,但他依然很激动,那好听的嗓音带着一起一伏的颤音,如他此时的心情。 我报了我的出生之年,具体是哪一日娘没有告诉师傅,只是银狼将师傅抱我回来那天当作了我的生日,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他都会赶回来,而我也会眼巴巴地等着他,无论是多深夜。 他不送我发簪,也不送我胭脂水粉,都是带点好吃的东西回来,然后在山上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不过此时他已经成了师姐的夫君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是昭告天下了,既成的事实了,想起胸中始终是闷闷的,觉得这个男人从此已经不再属于我一般,心似乎被割掉了一半,很痛。 而眼前的他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当中,只是眸子一点点变亮,直至变得璀璨夺目,让人不敢逼近。 “我和寒儿会有一个女儿?” “寒儿真的为我生一个女儿?”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又傻傻地笑,俊朗无双的脸漾起淡淡粉色,似乎是想起与我娘的甜蜜过往,那闪烁的眸子尽是对上苍的感恩,对娘的思念。 “寒儿——”喉咙深处发出的叹息时那样触动人心。 “寒儿究竟被谁人所囚?我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囚寒儿二十年的人,我要他付上最沉重的代价。”他的目光瞬刻变得凌厉无比,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比冷佚身上的还要强烈百倍,此时他如一头苏醒的豹子,全身散发着危险地气息。 他这种杀气让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按银狼所说,娘现在是在师姐手中,我怕他会迁怒于师姐,如若狸国与濯国合二为一,银狼一定让我们母女团聚,他一定不会让娘受苦,但说给爹听,我怕再起干戈。 “你是不是我爹?”我再次去求证,我要他亲口承认我才安心。 “应该是吧。”他的脸微红,刚刚的戾气和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应该是?如果让娘听到这话是不是该生气?” “究竟是不是,你不知道的吗 狼笑第6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4部分阅读 知道的吗?”我有点恼怒。 “时间上是吻合的。”他的脸微红,似乎跟我说这些挺难为情的。 “只是你娘当年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有时对我——但很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冷漠而疏远,有时在我身边也总是心不在焉,似乎心事重重,我总以为她心里有人。” “记得有一年,我在御花园举行宴会招待连祺与宫霸天,我竟然发现她与两王都是相识,甚至那晚还夜会连祺,虽然她对我说与连祺只是君子之交,但这个心结我始终是解不开,每次想到她的心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上,她爱的也是旁人,我就焦虑难受,但我没有勇气去求证。” “连祺死了之后,她也就离宫而去,甚至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我能想到的就是连祺的死让她心灰意懒,你娘对谁都很温柔,但对我却不是如此,她的心总是在游移飘忽,我虽然很努力,但始终是抓不到,但即使知道她的心也许不在我身上,我还是不舍得放手,但她终是离我而去,多少个日夜我黯然神伤。” “你说你娘亲口跟你说很爱你爹,但这句话你娘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次都没有,她对我总是淡淡的,淡得我心慌,淡得不知所措,我怕只是自作多情,空欢喜一场,如果你真是我女儿,那该多好?”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眼里竟是浓得化不开的疼爱。 “滛贼——”冷佚看见他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满身杀气地冲了过来,而银奕也呆呆看着他的父皇,似乎想不明白他父皇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我。 我挡住了冷佚凌厉的进攻,然后将他拖了出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外面等等。”他听到我能重新说话,他唇还是禁不住翘了翘。他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那脸还是绷得紧紧的。 “他是不是治坏了脑子?虽然门主是另娶了,但你也总不能找一个大你那么多的男人,儿子都那么风流,他能好到哪里去?不就是那张脸好看点,你如果真的想再找一个男人,也并不是一定要选他,又不是没人要你,比他专一,比他疼你的人又不是没有!你那么急干什么?”说到最后一句,他将脸扭到了另一边,不再看我。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安心在这里等一个时辰,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就会出来,别再捣乱,我的武功恢复了,还有谁能伤得了我?打不过他我还不会喊吗?” “我就怕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能喊也不会喊,最讨厌这种男人,年纪那么大了,长得还像一个妖精一般,要女人叫他皇帝儿子给他找,再年轻的都有,实在可恶。”这男人满脑子想什么?我似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吗? 我往里走,但我不依不饶,亦步亦趋。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明知他是色狼,你还想自动送上门?莫非真的如银奕所说,你想勾引他?你就是想报复门主,也不需要出此下策,你要小色鬼以后叫他爹还是叫他爷爷?你这女人——”他叨叨絮絮,声音响亮而又肆无忌惮。 “他可能是我爹,你别再他是滛贼了,要不我娘知道不会放过你的。”我封住他嘴巴,恶狠狠地说,他听到我的话,嘴微微张大,很久没有合拢回来。 “他是你爹?你又不早点说?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都怪你。”他有点恼羞成怒。 自听说他有可能是我爹之后,他看到他走过来就表现得很是拘谨,脸红红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连手也似乎不知道该摆在哪里,与刚才怒发冲冠的样子相差甚远。 “不骂我滛贼了?”他走了过来,冷佚在他的微笑中涨红了脸,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扭头不敢看我们,当我们离去他也没有再跟上来。 “你十五岁是在哪里遇到你娘?”他的心最牵挂的依然娘现在身在何方,可惜现在我不能跟他说娘在狸国,否则估计又是大动干戈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爹,小时候不停地问师傅,我为什么没有爹娘,我经常在山上想着爹长成什么样子”娘又是什么样子?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满脸疼惜。 “即使不是,我也收你为义女好不好?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见你娘的情景,我不能让你娘再受苦,我不能让她再关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我一定要马上将她救出来。” 我转身去拿了一碗水过来,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指,看着杯子里荡着嫣红的血,我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我真的很想他就是我爹,很想很想。 “我可以了,到你了。”我记得滴血是可以验亲的,我将杯子端在他跟前,因紧张手微微颤抖,但他并没有接过,眼里除了矛盾还有害怕,他在害怕什么?他还怕我不是他的女儿,他害怕我娘爱的不是他?” “我娘爱的肯定是你,我们心灵感应,我喜欢你做我爹。” “是吗?”他的眸子有一点点亮起来,当刀子划破手指,当一滴鲜红的血滴落之时,他的手似乎被蛇咬了一口那样,猛的抖了一下,身子颤抖地厉害,甚至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我的心砰砰直跳,手心紧张得冒了大汗。 “你竟然不是我爹。”我失望地长叹。 “不会的,寒儿她不会爱上别人的,她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不会的,你是我的女儿,一定是。”听到我说他不是我爹,他激动起来,眸子通红。 滴血了又不敢看,说我不是他的女儿他又不相信,我这个爹真矛盾得很。 “爹——”我红着脸甜甜地叫了一声,心满是喜悦。 “你叫我——”他听到我叫他爹,猛地低头看那一个杯子,当看到两滴血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叫不笑,整个人静了下来,但那眼睛却微微湿了。 “寒儿——”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你是我与寒儿的女儿。”看到他通红的眸子,我禁不住扑在了他的怀中,从此我再不是没爹的孩子,泪抑制不住流下来,这些年的痛,这些年的苦,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这一刻我是那样的幸福,原来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好,似乎头顶有了一把伞可以替我遮风挡雨。 “爹其实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你了,那年我听到你的琴音,误闯这里,你将我当成这个宫的宫女,我来了两次,但都只是看到你的背影,你是否记起?”说起当年的事情,爹懊悔跺脚,如果当年他肯转身回眸,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丫头,娘有没有给你起名字?” “我叫小夜,以前没有姓,但现在我知道姓银。” “你就是我们银魄唯一的公主,外面那小子会是我的女婿吗?脾气是差点,但对你倒真心,人长得也不赖。” “爹,其实我孩子都一岁多了,但你的女婿不是他。”爹听到我的话微微愕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投往外面站着的冷佚,叹了一句可惜,看样子爹倒挺喜欢冷佚,难得也有人喜欢这冰冷的家伙。 “是爹不好,你娘日日盼我去救她,但我却找不到她的踪迹,你连孩子都有了,爹才知道有一个女儿,爹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都是伤。”他轻轻拉起我的衣袖,里面依然留着曾经的鞭痕,虽然已经淡了,但依然留下了痕迹。 他轻轻抚摸我受伤的伤痕,满是疼痛。 看到此情此景,一直站在门外的银奕实在按耐不住闯了进来。 “父皇,你要女人跟孩儿开口就是了,为何偏偏是她?虽然奕儿一点都不讨厌她,但也没有喜欢到可以叫她母后或母妃,并且她的夫君个个都是豺狼般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嘴巴也一个比一个毒,打起架来都不要命的,还卑鄙到掳人凄子,整一个小人。” 我并不知道濯傲和银狼曾在星日节,将他的脸打得一块紫一块绿的事情,要不就会明白今日他为何咬牙切齿说出这一番话。 “父皇,孩儿一直以为你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想不到是喜欢这种类型,你要女人,孩儿这就帮你挑选几个,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如果不喜欢,孩儿再送几个过来,这个女人父皇还是算了吧,身材也没见有多好。”冷佚知道怎么回事,唇角翘起,就是不点破,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而我的脸就憋得通红,他这儿子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没话说,但那嘴巴也够损的了。 “个个夫君?”爹回眸看我,目光带着不解,又带着一抹凌厉,这死银奕,嘴巴最臭的人当属于他。 “我就一个夫君,你乱说什么?”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想勾引我父皇,也不用说得自己冰清玉洁一般,虽然我曾经觉得你挺好玩的,但想爬在我头上,做我的母妃,你想也别想,你先嫁濯王连敖为妻,后嫁了现在的卫王濯傲为妃,当年与我的银魄大将军楚冰在军营出双入对,同榻而眠,现在连敖封后再娶,你又与这个姓冷的小子勾搭不清,如今根式可恶居然勾引我的父皇?你简直——” “怪不得楚乐不要你,你嘴巴那么歹毒,我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楚乐的心,她这一辈子都不肯回到你身边。” “你——”我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他,他眸子迸发出狼的凶光,一掌朝我拍来,他威怒之下,这掌用尽了全力,掌风凌厉,瞬时卷起了一阵狂风。 “啪——”爹抢在我出手之前,结下了他这一掌,两掌相碰,银奕内力不够,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父皇,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 “放肆——”爹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的严厉威严,让人心神一震,不敢多言。 “她是你妹妹,你这个做皇兄的怎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妹妹?” “都是父皇的错,没有好好教导你,从今之后,你就留在父皇身边,父皇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要不你娘知道你这样,一定很难过。”他突然转身看我,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满脸愧疚,爹这话什么意思,他真以为我跟他们都—— 这该死的银奕,以前觉得他那么亲切,怎么今日知道是我哥哥,就觉得面目可憎了?人家楚冰对楚乐可好了,看来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的哥哥都是好的。 “妹妹?” “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银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的样子。 “爹你会不会搞错了?虽然我曾经说太孤独,想要一个妹妹,但这可不能乱认。”他偷偷瞄了爹一眼,带着微微的胆怯,最后那句话低得几不可闻,但他眼眸深处却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喜悦,唇微微勾起。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27 不需羡慕 “胡说八道——”爹狠狠瞪了他一眼,银奕忙低下了头,看来他对这个父皇还是挺畏惧的。“这你爹会搞错吗?你小时候不是埋怨爹怎么不生多一个吗?现在有了一个妹妹倒恶语相向,以前不知道就罢了,但如今兄妹相认了,以后得好好护着你妹妹,不能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听到了没?”爹的声音威严有力,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力量,回眸再看我之时,是那样的温柔与疼惜。 “你是我妹妹,那谁是我妹夫,得分清敌友,要不一家人打一家人就不好了。”虽然爹已经这样对他说,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嘲讽,估计对我咒他永远都得不到楚乐的心那句话依然耿耿于怀。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扭头不再理他,要是以前我一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的夫君是连敖,他的妹夫也是连敖,但如今他已经再娶,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一脸寂寞地立在一旁,心中一片黯然。 “孩子的爹是谁?”爹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声音很轻,似乎怕说重了触痛我的伤口一般。 “是爹不好,如果早日与你相遇,爹一定寻遍天下的好男儿让我家夜儿挑选,也不至于遇人不淑,我愧对你和寒儿。”爹的温柔浓得化不开,眼里的愧疚让我动容,他好听的声音如一股股暖流在心头流淌,有爹有家的感觉真好,如若有一日银狼真的爱上师姐,不要丫头了,我也不用四处漂泊,四海为家。 “爹,你别听他胡说,女儿的夫君只有一个,他是连敖。” “连敖是连祺之子?”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祺之子应该是一个好男儿。” “好男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银奕冷哼了一声,那表情甚是不满,我知道因为楚乐,他对银狼恨之入骨,本来不想多说,但如今被银奕这样说,我不解释清楚,爹真的会以为我与那么多的男人不清不出呢。 “虽然我曾与银魂大将军同过营帐,但彼此清清白白,并没有做过苟且的事情,我十五岁那年就下嫁连敖,只是后来因为误会而分开,但没想到这一别就差点天涯了。”说起往昔,我的眼睛微微湿润,心也微微痛了起来。 如果当初我没有看到他与楚乐吻在一起该多好,也许很多事情就会改变。 “娘被囚的地方叫万花宫,当年我离开连敖在江湖上闯荡,因为与娘相貌相似,引起了宫中之人的注意,后来被擒,因此与娘相认,那年娘已经囚在铁笼整整十五年,娘还是很美,囚在下面的女人大部分都疯疯癫癫,而娘除外,她依然在哼着快乐的曲子,但那曲子我每次想起心都会酸酸的,我告诉娘我一定会回来救她出去,但我没做到。” “万花宫的宫主见我貌美,武功又高,所以用娘要挟我,她安排我入宫,要我嫁给濯傲,找机会杀了他,如果我不按她的要求去做,她就将娘扔入万蛇窟,受尽万蛇的噬咬,最后还要将将扔到青楼,被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凌辱。” “可恶——”爹双拳紧握,手上青筋突出,那俊美的脸因为愤怒变得狰狞。 “寒儿——”爹最后闭上了眼睛,似乎难掩心痛,也许心疼到极点就是爹此时的表情。 “女儿无法,我害怕她真的这样对娘,只能受他们摆布下嫁濯傲,濯傲疑心重,警惕性高,刚开始我根本无法杀他,到后来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无法下手,他珍视我如他的生命,但我最后还是背叛了他。” “连敖攻城夺位之时,我在他的将士喝的水里下毒,一直他的大军一溃千里,最后兵败山倒,国破家亡,到处逃亡,最后他知道我背叛他,用手中的长剑刺穿胸腔,在无回谷绝望坠崖,那一幕成为了我这三年的噩梦,每次醒来不是汗湿衣裳就是泪湿枕巾。” “我因内疚,避世三年,并且我并不喜欢皇宫的生活,尤其那是我已经有了连敖之子,我想他活在自由自在的天地里,没有那么多责任,没有那么多算计,但三年后连敖寻到了我,我答应跟他回宫,而多年后濯傲东山再起,创立了一个足以与濯国抗衡的大国,成为现在的卫王,这也让我放下心头大石,但我们途中遇袭,我被濯傲的幕后所擒,被她藏于宫内鞭打和毒哑,差点容颜尽毁,受尽折磨。” “濯傲虽然说恨我入骨,甚至想将我碎尸万段,但最后还是从他母后中救了我,要不我可能早已经惨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如今我不知道连敖出于何原因再娶,我也不知道我还算不算他的妻子,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派人救我,我相信他一直在等我,我认的夫君只有他一个,只可惜我已经不是他唯一的妻,其实我很想回到他的身边,很想很想,但其实我也很害怕,害怕再次相见之时,桃花依旧但人面全非,他已经不再爱我,他不再需要我。”泪一滴滴滑落,冰凉冰凉的,想起他们已经成为夫妻,始终心酸。 “夜儿,别哭,爹不会再让你流泪。”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但越擦流得越多,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家可以让我依靠,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畅畅快快哭一场。 “什么原因再娶?不是明摆着吗?两王联姻,也就是两国联盟,既得美人又夺大权,这美人霸权,哪个男人能抵受得这个诱惑?这天下好事都给他占去了。” “你也别难过,他对你不仁,你待他不义,他真当我们家的人好欺负了?他再娶,我改日就替你招驸马,他要是不舍得,就过来求,他不在银魄求我三天三夜,也别想我肯让他见你一面,最看不惯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真以为天下女人都想嫁他一般。” “你这是替你妹出头,还是想趁机公报私仇?他们夫妻的事情,你多什么事?什么都不知道,就瞎折腾,还选驸马?”听到银奕这样说,冷佚忍不住为银狼说话,想不到这家伙对银狼倒忠心。 “姓冷的,别说我不提醒你,我妹妹招驸马,你就不想参加?如果想,你对我说话就客气点,否则——”银奕走到冷佚身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但现在恢复武功的我听力何等的敏锐,又如何听不到? “小人——”冷佚白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两个字出来,看到某人的脸黑得发亮,我忍俊不禁。 “你——” “奕儿——”爹的眼神甚是凌厉,只是这一瞪,银奕就收敛了不少。 “我这不是为她好吗?我银奕的妹妹,银魄的公主选夫婿,谁敢有非议?世界好男儿又不止他一个,我就想让他吃吃鳖,也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说不定能帮她挑一个好夫婿呢?狸王不是三嫁吗?现在谁敢说一个不字?她最早嫁濯傲为后,后娶洛枫为夫,现在夫死,再嫁连敖,这天下谁敢非议半句?”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与师姐最早拜过天地的人是连敖,也许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冥冥中他们还是走到了一块,也许这是他们的缘分,缘起缘灭谁说得准? “别听你皇兄胡扯,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怎能就轻易放弃?你离开了三年,他都去寻你回来,证明对你不是无情,别因为误会再分开,爹自遇到你娘之后,就不曾对任何女人动心,他如果爱你,即使出于某种原因,娶了他人,也一定不会轻易动心。” “身为帝王,权衡的东西很多,有些东西也是身不由己,娶一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整个国家,还你皇兄也立马去做?即使这个狸王又老又丑,估计你皇兄也答应得很快,只是他现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父皇看着他打,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清楚着,所以别听他在这里挑拨离间。” “父皇你——”银奕俊美脸变得通红,但说他的是父皇,他又不好发作,很是无奈。 “你皇兄三宫六院,妃嫔成群,而父皇听说他的后宫也只有一后,看来并不属于你皇兄这种花心风流之流,回去好好问清楚他,如若他真的负了我女儿,我定为你再择一个好夫婿,为我们银魄的公主选一个天下无双的好男儿。” “父皇,你怎能这样贬低你的儿子?他连敖表面专一,内里龌龊,我起码表里如一。” “对,表里如一的龌龊。”冷佚唇翘起,一脸的鄙夷。 “你——”两人四目相对,眸子火花四溅,但整个人却变得冰冷骇人。 “夜儿,万花宫之人能安排你入宫杀濯傲,来头不小,如果濯傲兄弟多,为了争夺皇位,就复杂一点,但现在种种迹象看来,万花宫是狸国皇室掌握下的一个秘密组织的可能性比较大,如今连敖娶了狸王,要查应该容易一点,夜儿你现在修书一封,看连敖是否已经掌握你娘的下落,我只要一想到你娘现在正在受苦,我就心急如焚。” “夜儿早些日子已经叫冷佚送信去问了,估计不久之后会有消息,如果连敖知道娘的下落,一定会好好照顾娘,这点父皇请放心。”听到我这样说,爹绷紧的脸稍稍松弛下来。 “夜儿,你是因为连敖再娶,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吗?要不明日父皇与你一起起程,你可以问清楚一切,而我也心急知道你娘的下落,我实在等不下去了。”爹的眸子是那样的焦虑不安。 “爹,我现在还不能回濯国,我答应濯傲帮她完成一件事,因为治疗我的喉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等我办好这件事情,我会立刻回濯国,问清楚娘的下落。” “丫头,你要帮他完成什么事情?说不定我这个做皇兄的能帮上点忙,别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父皇说我不护着你。”虽然他说得漫不经心,但眼里倒有几分关切,让我心中微微一暖,我考虑衡量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楚冰和冷佚去救我,但我们逃出不久就被濯傲发现,派兵拦截,我们被困,最后楚冰留下来当人质,当年我在濯国冷宫救出了一个女人,我现在带她回濯国交换楚冰,一路上我们遭遇了太后的追杀,如今在银魄的地头,如果皇兄能派兵暗中保护我们,这当然极好。” “这个女人对濯傲很重要?” “嗯”我点了点头。 “我这个做哥的,也一定护你周全,这不用你说,既然这个女人对濯傲那么重要,要不你换楚冰的同时,也将我的乐儿换出来?怎么样?”原来说了那么多,他打这个如意算盘,他倒会算。 “自己的女人自己去救,没本事就别要那么多女人。”冷佚负剑独立,又冷又硬,我发现这家伙的嘴巴跟银奕的一样损,微微翘起的唇满是讽刺。 “你——”银奕此时看向冷佚的目光甚是阴狠。 “我们该起程了。”冷佚在我身边冷冷地问。 “嗯”我朝父皇告别。 “我会沿路派人保护你们,直到你将人送至濯傲的手,然后平安会到濯国,而我也会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捉回来。”说到楚乐,他的眸子爱恨交织。 这天父皇与银奕送我们出宫门,我们在父皇不舍的目光下扬起缰绳,快马加鞭地找冷宫的女人,回眸,夕阳的余晖之下,那两条颀长的身影依然挺立,他们轻轻朝我们挥手,我含笑地猛朝他们挥手,大风扬起我的发,吹翻我的衣袂,我的唇角飞扬,从这一天起,我不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有了爹,也有了兄长,从此我不需要再羡慕楚乐。 即使我们快马加鞭赶路,去到冷佚说的地方已经是三个月后,这个是银魄最偏远的摩西族,但当我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我想不到这个世界原来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 “这是我的家乡。”冷佚淡淡的说,但那双眸子却变得千年古潭深不见底。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谁主沉浮 028 :猛地一撼 自踏上自己家乡的土地,冷佚就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 这是一块异常美丽的土地,美丽得让人无法用言语去表达,我勒了马儿,害怕马蹄的声音惊扰到了这里的宁静,害怕我们身上的风尘破坏了这里的美丽。 “族长回来了——” “族长回来了——” 一声欢喜若狂的声音打破天地的静谧,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人越来越多,当一群人匍匐在冷佚身下时,我才惊觉他竟然就是摩西族的族长? 摩西族很偏远,但幅员辽阔,传言是国中小国,正所谓山高皇帝远,银魄很多法令这里都不执行,这里自给自足,但却安分守己,每年朝廷要交纳的税,都会准时交纳,只多不少,但在这样偏远的一个地方,在百姓心目中,也许族长比皇帝更加尊贵。 冷佚环顾四周,目光变得遥远而飘渺,当众人在他的示意下站起来之后,都好奇地打量着我,甚至窃窃私语,但那眼神无不带着敬畏与欣慰,似乎是年迈的父母终于看到顽劣的沃尔兹带了媳妇回来一般。 “族长,你终于回来了?”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冲着出来,步伐有点凌乱,声音因激动颤抖着,他一见冷佚,就率众人跪在地上,那恭敬的程度不亚于臣子上朝晋见皇上。 “布吉里,这么多年辛苦你。”冷佚下马扶起他,眼圈竟然微红,但只那么一会又恢复如常,这时的他完全就是一个成熟而坚毅的男子,脸上没有往昔的冷硬,他将马交给一个少年,少年兴奋地牵马离开,似乎等待多年的亲人终于归家了一般,冷佚与布吉里低声耳语,布吉里老泪纵横,听不清是讲什么,只是场面既温馨又让人心酸。 “族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族民的目光带着殷切的期待,他竟然朝着族民轻轻一笑,整个人沐浴着柔和的光芒,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他堂堂一个摩西族族长,为何成为银狼鬼煞门一个冷血山杀手?我记得认识他的最初,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我出神地看着他,他回眸朝我一笑,笑容是那样绚烂,如被晚霞燃烧了的天空一般,我被他这样的笑容震慑在当场,不会言语。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前走,时不时低头说几句话,我竟然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一切模模糊糊的,风吹来,带着这块土地特有的香气,让人情不自禁轻轻闭上眼睛,这里太美好,美好得让人想小心翼翼地去守护。 当人群散去后,这天地又恢复了静谧,此时暮色降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他在残阳的映照下一步步走向我,,这时我惊觉他的身躯已经是那样的高大颀长,那眸子不冰冷而是坚毅。 “我问过布吉里了,她现在很好,明日我们再带她上路,现在陪我走走好吗?”他的声音很沉很缓,没有摄人的气势,但每个字却如此清晰地嵌入脑海里,让人无法拒绝,刚才他那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时已经变得幽深如潭,就连那绚烂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一切仿佛是一种幻觉,很美丽的幻觉。 “冷佚——” “别说话,就陪我走走。”他貌似很平静,但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心乱如麻。 正想答他,突然手一冰,他的手竟然握住我的手。 “冷佚——”我愣了一下,就挣开他的手。 “别——” “我只是想牵着你的手在我的家乡走一圈,就一次好了。”他的声音淡淡,但却带着哀求,他的手冰凉入心,我没有甩开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冰凉的手,还是带着淡淡哀伤飘渺而迷蒙的眸子? 心微微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手真暖,如果能握一辈子就好了。”他手心的寒意一点点从我的手掌渗透到身体里,但慢慢他的手就没有那么冰了。 “你会找到一双比我还暖的手的。”听到我的话,他只是笑笑,不再檐雨,眸子尽是苦楚酸涩。 此时已经是冬天,但这里没有感觉冬天的萧瑟,反而有秋天的火热,这里有一大片的草原,有点像我们三年前的家那样,只是这里更为辽阔更为美丽,就连这里的天空也特别的迷人。 “小的时候,我喜欢在这里玩,如小色鬼一样,只知道疯跑,跑得满身大汗我娘会帮我擦干汗,我娘说我长大之后会是这个草原最俊俏的男儿,娘的手也如你的那般温暖。”说起他娘,他的眸子变得更为深邃,深到根本看不到底,但在他的微微的颤音下,我却感到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我还有来你哥哥哥哥,二哥的眼睛很大很亮,他很大力,打架的时候总是一掌就推翻我,但推翻了他又害怕,猛地过来拉我,他的手一伸过来,我就会把他死命地压在身下,然后他就会动弹不得,虽然我比他小,但他每次都会输给我,爹说我是这草原的一只最狡猾的狐狸,谁也欺负不了我,爹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真的是谁也欺负不了我,因为只有我还活着。”他仰望着苍穹,那眸子却烟雾迷蒙,如三月下雨的江南。 大哥从不跟我们打架,他温文尔雅,喜欢看书,每次我跟二哥打架,他都会急急跑来制止,说我们是手足不能相残。 有时我们不听话,他会无奈地摇头,但他总会细心在我伤口涂药,晚上我和二哥总是喜欢爬上他的床,因为他会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我总在他好听的嗓音中进入梦乡,爹说大哥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将来会将我们摩西变得更繁荣。 他的唇微微翘起,只是那一抹幸福的笑脸稍纵即逝,再看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清风拂面,两人十指相扣,我的心却澄清得如明镜,没有丝毫杂念,似乎每一处都能让他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我们从日暮一直走到夜深,从草地走到满是果实的果园,那红红紫紫的果子是那样的诱人,第一次看到这种连绵起伏,一眼看不到边的果园,这里的果子我竟然没有一种是见过,那一片红,红得让人的心也燃烧起来,他似乎受到感染,脸在月色下泛出点点桃色,那握住我的手也暖了起来,暖得可以温暖我。 “其实摩西很富饶,富饶到你想不到,并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国。”他说这话之时没有半点豪迈,只是平淡地如一句家常话。 “但我希望这里永远远离战争的硝烟,只希望在世人的眼里,这只是一个荒蛮之地,我每次回来都能看到他们的笑脸,以及家家户户袅袅上升的炊烟,还有闻到饭菜的香味。”他轻轻闭上眼睛,头微微上扬,似乎能闻到饭菜的香味一般。 “我娘做的饭菜也很香,虽然家中仆人也很多,但娘都亲自去做饭,那种味道我走遍大江南北,再也没有尝过,你弄的饭菜虽然与我娘弄的不一样,但我也爱吃,很香,很香。” “你不说很难吃吗?”想不到今日他终于肯说一句真话了,他笑笑沉默不语,我就说我的饭菜就连挑剔的银狼和师傅都是赞不绝口的,怎么换他吃就变得难吃了,不过听到这个男人一句真话,真是难得。 “饿了没?”他没说倒不觉得怎样,他一说肚子就呱呱叫,他随手摘了一个白里透红的果子,然后用衣袖擦了又擦,然后再递给我。 “你的衣服脏,我不吃,” “我摘的,就是再脏,你也得吃。”他霸道无比地塞进了我的嘴里,如一个孩子,咬了一口,鲜甜多汁,芳香爽口,竟然再也不觉得它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我小时候很爱吃这果子。”他静静地看着我,俊美的脸不再冰冷,那眸子也很柔和,看得我不好意思。 “要不我帮你摘一个,树顶那个最大最红。”我将吃了一半的果子交给他,然后我如一个敏捷的猴子,迅速攀爬而上,一手将那诱人的果子捞在手里。 但我下来之时,傻眼了,他竟然将我啃剩的果子吃了。 “这果子我吃了一半了。”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因为啃得比较难看。 “嗯,我又不介意,这你吃。”他拿过我手中的果子,擦了一下,又递给了我,嘴角含笑,带着让人迷醉的温柔,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很迷惑人心。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果林穿梭,宁静而安心,等我吃掉手中的果子,他又随手摘一个下来,似乎要我一一尝遍一般,而他只是静静看着我吃,直到我的肚子再也塞不下才作罢,但不可否认,这些果子真的很好味。 如果小莲藕也在这里多好,他一定是乐坏了,我真的很喜欢这里,这小家伙如果来到这里,估计天天爬树摘果子,玩疯了,我静静看着,似乎能看到小家伙在这里穿梭的身影。 “如果他过来这里,他每天一定可以讨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这里的人一定很喜欢他。”冷佚的脸满是憧憬,伸手再握住我的手,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似乎本就应该如此一般,我用力抽出来,但他更是用力。 “你太宠他了,再这样宠着他,他真的会无法无天的。”我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个做娘的一点都不温柔。”他转过身子看着我,用手轻轻扶着我的发丝,眸子柔情点点,满是宠爱。 “小夜,不走了,把这里当是家好吗?我照顾你一辈子。”他的眸子如月色下玻光粼粼湖面,是那样的温柔,他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变得飘飘渺渺,但我心头却无端一震。 “冷佚你——”我的嘴巴张开,竟然忘记合拢,他说照顾我一辈子?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我跟你说笑的,你不是以为我说真的吧?像他这样的傻子才会娶你。”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我只能看到他重新变得冷硬的背影。 他刚才真是说笑的吗?为何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认真,为什么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渴求?我强制自己不去想,因为想心会很沉重。 “你怎么走得那么慢,不是想我背你吧?”他回来拽起我的手,不容我反抗,迅速向前掠过,速度很快,似乎像小色鬼那样为跑而跑。 “我以前就这样在大片大片的果林发疯地跑,我们再来试试。”他的脸上漾出孩子般的笑,明媚而快乐,我又愣了一下,我实在无法将此时的他与那个鬼煞门第一杀手联系起来。我盲目地跟着他一路奔驰,直到两人倒在山脚下喘气。 但还没有休息一会,他就抓起我往山跃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上你会后悔的,真的很漂亮的。”他说得没错,如果我不上来真是后悔了,山下竟然是一个很大很美的湖水,湖水在月色下发出淡淡的光,风一吹还能起微微波澜,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湖,我从没有如此安宁的感觉。 这里我真的很喜欢,我相信小莲藕一定会很喜欢,但我不能留在这里,银狼在等着我,没有我,他在皇宫中会觉得孤独,没有我,他在皇宫就没有家,而没有他,我的世界也会黯然失色。 山顶的风很大,大得让我们的发丝在风中凌乱,衣袍鼓起,大得吹乱了彼此的心。 “冷佚,我们回去吧,太晚了,明天要起程。”我们再这样跟他呆着,银狼知道会生气,我不能让他再牵着我的手,不但与礼法不合,更重要不想这样暧昧不清。 “我好几年不曾回来了,冷宫的女人你交至我手之时,我就托人送回这里的,因为她是你冒着性命要救的人,我以为很重要,这是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即使门主我也不曾说,明日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你再陪我走走,有些地方我一个人不敢去。” “这个世界有你冷佚不敢去的地方?”听到我这样说,他解嘲地笑笑,在月色之下,那俊美的脸庞此时竟然一片惨白。 “走吧。”下山朝这个湖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而他一路没有说过话,如刚踏入这片土地之时那样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安静得让人害怕。 “冷——”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那手竟然冰得入骨,冰得我没力反抗。 我们在一处高台上停了下来,高台很古旧,但有些地方竟然是玉石铸成,但带着时光留下的斑驳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显赫。 野草肆意地生长,虽然旺盛,虽然没有一丝颓败,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无处话凄凉的感觉,我打量四周,唯独忽略了那个脸色惨白的男子。 “小夜,给我抱抱,就抱一下。”他突然从后背拦腰抱住了我,我一慌,猛地推开他,我没想到他此时的身体竟是如此无力,就这样一推,竟然轰然倒地,我撒腿就跑,这一刻我说不上的害怕,我害怕与濯傲曾经的纠缠又会再重演,我只想着去逃。 “小夜,别走——”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是那样虚弱而无力,是那样哀伤而绝望。 但我竟然没有勇气回眸,如果那晚我看到他捧着心的苦楚,如果那一刻我看到他眸中的泪光,我一定停住脚步,而不是他越叫我跑得越快,走得越远。 如果我能知道他的痛,如果我能知道这 狼笑第6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5部分阅读 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对他再多点了解,这一夜我不会如此残忍地离他而去,留他孤独一人在这天地间。 他说他害怕,一说自己一个人不敢来这里,但这一夜我竟在他最害怕,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弃他而去,不肯给他丝毫的温暖,让他一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 如果时光倒流,我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搂住他,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陪他到天亮,绝不会留他一个人在黑夜冷风中哭泣。 我慌乱地跑,不分方向,最后再跑回果园,靠在大树下喘息,心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月光透过树叶照在这片土地上,露出了斑驳的光。 第二天那个叫布吉里寻我回去,他带我去了族长的府邸,我无心观赏屋子构造,但没想到木头构造的房子却可以做得如此大气磅礴,古朴当中带着王者的气派。 我没有见到冷佚,但布吉里却带着冷宫的女人来见我了,这是多年后我们再次见面我以为在冷宫那里匆匆一瞥,她早已经忘记我,但没想到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竟激动地冲我而来,但太急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摔了下来。 但她挣扎地用肩膀碰地板试图站起来,嘴里的咿呀声是那样沙哑,带着焦急与急迫,似乎用她的生命来唤我,那清澈见底的眸子竟然有两行泪无声滑落,是那样的哀伤,心猛地一撼。 卷五 28:凄凄野草 我冲过去扶起她,当我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她显得很激动,那咿呀声更加沙哑,似乎能喊出血来,但什么都讲不出来,眼满是焦心的泪水,她想抓住我的手,但她的袖子里空空而已,焦虑让她全身颤得厉害。 “别急,我一直在这里,你别急。”我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背后,希望这能让她安静下来,但她的胸膛依然起伏,依然是咿呀地大喊,似乎再不说,我又凭空消失,从此再也见不到了,独留她一人作漫长的等待。 她一直在等着我,也许从早等到晚,从晚到天亮,从酷暑到寒冬,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等到几乎绝望,我的心在那刻竟痛了,被她的焦虑的喊声喊疼了。 我叫人拿了一把琴过来,轻轻抚着清心咒,好一会儿她才在我的琴音中松弛下来,但泪还是轻轻缓落,说不出的凄苦,单薄的身子,如在凄风苦雨中瑟瑟发抖的小草,让人怜惜。 我帮她擦掉眼角的泪,看着脸上那骇人的刀痕,我的心就堵得慌,这刀痕是那样的多,多得纵横交错,是那样的深,深到岁月抹不掉它的痕迹。 “我现在问你问题,是你就点点头,不是你就摇摇头好吗?”好一会我才对她说,她猛地点头,眸子重新焕发出神采,似乎终于找到可以与我交流的缺口,看着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再看看那横七竖八的刀痕,我的拳头紧握,指尖掐进肉里面,那个女人真是狠毒得让人发指,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下此毒手? “濯傲并不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是吗?”我轻轻地问她,但其实心里也很紧张,我很害怕听到她摇头,我很不愿意濯傲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她,又变得激动起来,整个人站起来,猛地点头,点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害怕我看不到似的。 这女人果然不是濯傲的亲娘,我竟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怪不得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样对待濯傲。 “该死,这个女人该千刀万剐,该上刀山下油锅,该扔到万蛇窟里面。”我恶狠狠地道。 这时身后微微有动静,我没有转身,我知道是冷佚,共同生活了三年,他身上的气息,我并不陌生,但因为昨晚的逃离,我竟然有点胆怯。 我轻轻按住她还在猛点的头颅,她看着我,泪光闪烁的眸子充满感激,也带着慈爱,也许她一直把我当作濯傲的妃子了,看着她我总会想到我受苦的娘,心就一点点地痛然后撕裂,我很想将我所有的温柔给她,我很想能温暖到她,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扶着她坐下,用手擦干她眼角的泪,然后准备端一杯茶水给她喝,但转身之时,还是避免不了与冷佚相见。 他的脸恢复了平静,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对不起——”我冲口而出,不假思索。 “你并没有错。”他的声音很淡,没有一丝的波澜。 虽然我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过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站在他身旁,我是如此不安,我捧着茶水喂她,她一口一口喝着,眸子竟变得如平静的湖面,就连狰狞的刀痕此时也显得柔和了些许,虽然脸是那样的丑陋,但整个人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她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很美很美,如一朵散发着幽香的百合。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记住别激动,你点头或摇头我能看到。”她轻轻点了点头,很安静。 “濯傲,他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一下,但话一出口,还是微微的颤音。 我已经能预见她的激动,但没想到她激动成这个样子,人再次猛地站起来,身体似乎被重物击中晃得厉害,似乎力气不支随时要倒下那般,放在旁边的杯子,被她乱动的身子碰到,碎成一地,我吓了一跳。 她说得很快很急,声音也嘶哑得可怕,她的眼神有那么焦虑,但她说的我始终是听不清楚,失去平衡的身体抖动得特别骇人,无论我怎么抱住她,她依然在抖,泪水如决堤的水奔涌而出,不会停歇。 这时冷佚突然走了过来,拦腰将她抱到椅子上,然后轻轻哼着歌儿,歌词的一丝我听不懂,但曲调却是那样舒缓安宁,让我的心很快变得澄清透明,整个人静了下去,就连眼皮也微微变重。 “我以前很顽皮,很晚很晚都不肯睡觉,不是缠着大哥给我讲故事,就是要娘哼着曲儿哄我入睡,这么多年我以为忘记这曲调了,原来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不忘记。”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是说给我听,但在他沉稳好听的声音下,她真的安静下来。 “你别急,我们一直都在。”经过这两轮,她真正静了下来之时,朝我点了点头,我从没有想到她会激动到这种程度,也许有些东西积压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压得她再也无法承受。 “其实我一直怀疑太后不是濯傲的亲娘,但苦于没有什么证据,如今那个女人对濯傲越发糟糕,这就连濯傲也已经怀疑,我当初会从冷宫救你,是被你看濯傲的目光触动,是那样疼爱但又是那样的绝望,只有一个娘才有这样的目光,看到你一瞬,我想起我的娘,我娘也是被人囚于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如今什么都不说出来没有关系,我会带你去见濯傲,濯傲已经专门寻访了一个能解读唇语的人,到时你心里想什么,他都会知道,不会再烂在自己的的肚子里,所以你别急。”她听到我这样说,笑了,笑得是那样舒心,就像一个徒步走在茫茫沙漠上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一般。 “你是不是濯傲的亲娘?” 她安静地点了点头,两行泪滑落,那泪是那样的晶莹,但却带着诉说不清的痛苦与无望的等待。 这既是我希望的结果,但又是不想面对的事实,濯傲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从此他就可以不受她的控制,他的心就不会被她所左右,但如果让濯傲知道他的亲娘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凄惨地活着,叫他情何以堪? 心在那一刻不是放松,而是压抑,胸腔似乎被堵地死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冷佚似乎被这个事实震慑在当场,整个屋子里不再有丝毫声音,我沉默着,我也愤怒着,那个那个女人不但夺人子,折磨其母,还要利用濯傲对她的不忍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这样的人该下地狱,该落油锅。 “我们现在起程,这该死的女人。”冷佚低低骂了一声,就离开收拾东西。 “嗯”我重重地应了一声,我也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一刻,我无法让这个女人再披着人的皮囊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要戳穿她,我要为师傅报仇,我要她撕掉她的伪装,让她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太阳底下。 “我现在不是那么讨厌濯傲了,但他起码比我好。”听到冷佚的话,我愣了很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竟然会涌起一股绝望与悲凉。 很快车马齐备,因为她的身体,冷佚把平时照顾她的几个丫头叫上,虽然冷佚交代布吉里不要惊动族民,但他要离开的消息还是无风而走,很快门前就挤满了人,所有族民都含泪来相送,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时候再回来?年轻的对他有深深的敬畏,年老的带着浓浓的疼爱。 “走——”冷佚头微仰,不敢看众人殷切的目光,他冷漠地扬起马鞭,穿越人群,呼啸而去,那一刻他的背影是那样的绝然和冷硬,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怔了一怔,然后扬起缰绳,跟随他而去。 “姑娘——”马刚扬起蹄子,身后响起一把沧桑的声音,回眸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跌跌撞撞地冲我而来。 “这孩子苦,求姑娘代我们好好照顾他,这个恩德摩西族民一定铭记。”唰一下竟然跪倒了一大片,并且跪下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那饱含沧桑的声音是那样撼动人心,那浑浊的泪,让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无法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我一慌,猛地拽了一下缰绳,马儿呼啸而过。 “姑娘——”身后的声音是那样的难过与悲凉,最后我还是在风中艰难地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想伤了一个老人的心,但其实我做不到。 一路上冷佚都没有说话,我感觉他又重新恢复曾经那个冷漠而冰冷的男儿,将自己层层封闭起来,无人再能走进他的心,我不知道他的经历了怎样的沧桑,我不知道掩藏在他皮肉之下是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但我无法照顾他,我怕他对我越来越依赖,而到头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他,再次在他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刺上致命的一刀。 虽然找到要找到的人,但这一路心却像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不大但却绵长,湿湿漉漉,一路不见天晴。 银魄精卫和来自鬼煞门的杀手都守候在不远处,看见我们出来,一路掩护打点,所以这一路我们倒也顺顺利利,速度惊人。 摩西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偏远得只知道自己族群的消息,摩西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美丽得当外面已经战火弥漫,烽火四起之时,这里依然平静如画,炊烟袅袅。 来三月,回三月,我们除了在摩西停留了一晚,一路并没有一天耽误,但当我们离开偏远的摩西,当我们踏入昔日繁华都城,才知道我们迟了,迟了很多很多,迟得无法挽救。 濯卫两国已经轰轰烈烈地开战,硝烟滚滚,战火弥漫,昔日战功赫赫的银魄悍将楚冰的头颅,曾在卫国皇城上悬挂了十天十夜,历尽风吹雨打,日晒如淋,如今我们归来,他坟前已经野草萋萋,无处话凄凉。 派派妮妮tai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029 神秘响声 听到楚冰身死的消息是在一间客栈,那天云朗风清,我叫人送饭来给濯傲的娘,然后与冷佚结伴到楼下吃点地道的地方小食,连日奔波,身心俱疲,到了这种风景如画,但又繁华热闹的城镇,心情难得放松。 听到楚冰被杀之时,小二正捧着茶水过来,我猛地站起来,撞翻茶水,整壶水就倒在我的身上,我冲旁边那个男子跑去,这时我耳朵里听到只有楚冰被杀的话,而小二的惊呼,冷佚的呼喊,对我来说已经很遥远。 “你说什么?你说谁死?”我揪住那中年男子的衣领,如一个疯子般朝着他吼,他显然是被我吓着,脸色煞白,但这里没有人责怪我唐突,没有人拔剑说我凶狠,他们的脸上浮现的都是悲痛之色,我知道楚冰的民望甚高,他的死一定有很多人悲伤落泪,但今日的我何止是落泪? “姑娘,将军真的已经死了,头颅还被悬挂了十天十夜,很多将军的旧部都已经证实,苍天无眼,大地无情。”偏西处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站起来说,他的眸子已经通红,声音悲怆。 “不会的,你们说谎,楚冰他是不会死的,他不会――”我朝他冲去,掀翻他的桌子,盘盘碟碟悉数摔了下来,满是破碎,一如我此时的心。 “他是不会死的,他是不会死的,他会等我回来救他,他会等我回来的。”我俯下身去捡那一地破碎。这些就是楚冰,只要我将它捡起来粘好,楚冰就会复活了。 尖利的碎片直接刺进皮肉,鲜血渗了出来,一滴又一滴,刺目而妖冶。 “楚冰是不会死的,楚冰,我现在就来救活你。”我又哭又笑,双手满是血,但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姑娘,楚将军已经死了很久了,死了很久了。”有人过来劝我,但声音都已经哽咽。 “姑娘――” “你们说粅岤d―”我掀翻一张又一张桌子,双手颤抖着,我不许他们这样说,我不许他们说楚冰死了。 “是,他们说谎的,他们是骗子,楚冰没有死,我们不理他们,上去休息。”一直站着的冷佚走了过来,想将我拦腰抱起。 “不许碰我――”我发疯发狂地推开他,然后朝他连拍了几掌,掌风凌厉,砰――砰――砰――连续几声闷响,他竟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接了我数掌,我呆呆看着他,他为什么不躲?他为什么不避?他还嫌我的心不够痛,我的心不够内疚吗? “好受了一点吗?”他低声问我,声音带着疼痛,嘴角渗出丝丝血丝。 他问我好受了一点没?但为什么我感到心还是那么痛?为什么我感到我心正在滴着血,越滴越急,滴到身体再无一丝血。 “冷佚,痛――很痛――我很痛――”我软软地倒在他脚下,全身抽搐。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一把将我抱起来,胸膛起伏着。 “没有人知道有多痛,我也说不出有多痛,如果他不过来救我,他就不会被捉,如果我不留在银魄治疗,兴许我们赶得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朝着冷佚喊,喊到心痛得抽搐,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即使你不留银魄,也赶不回来,多痛都会过去的,你如果还痛,咬我一口,我痛你就不痛了。”他将我抱了起来,我在他的怀中抖动,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痛。 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满嘴都是血的腥味,他闷哼了一声,为什么我咬痛了他,自己的心更痛? “冷佚,我觉得我要死了,痛死了。”我重新哭了起来,哭得是那样的悲伤绝望,楚冰死了,因我而死了,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宁愿一辈子不离开卫国,我宁愿死的是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多痛都有我陪着,你死了我也随着,不会让你孤独一人。”冷佚一步一步抱着我往上走,沉稳而有力,如他此时的声音。 “掌柜,打烂的东西我们赔。”冷佚淡淡地说,身后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但我却听到一声声叹息,此起彼伏。 冷佚将我抱回房之时,丫鬟正在给她喂饭,她的脸很安详,抬头看到我们之时,那眸子先是愕然,然后就是担忧,她张开嘴似乎想问我出来什么事,但最后还是无声地闭上,但眸子闪烁,是那样的不安。 他说过人在他手里不会有事,为什么他要食言,为什么? 冷佚吩咐人打一盘温水过来,然后拧干毛巾,细心地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我一动不动,但泪水却依然无声地涌出来,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干,人的一生该流多少泪?人的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痛? 碎片刺进了肉里,已经血肉模糊,他一块一块地帮我挑出来,双手被茶水烫伤,又红又肿,他帮我擦干净然后上药,指尖轻轻滑过,动作很轻很柔,所以我的手一点都不痛。 包扎好之后,我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进腿弯里,没有力气再将头抬起,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就算做不到坦然,起码不会再那么痛,但想不到经历越多越害怕越承受不起。 这段时间住客栈,我都与濯傲的娘同一个房间,她睡床上,我随便找一个地方躺着,只为保护她,但今夜油灯一夜不曾吹熄,她虽然躺下,但却一夜无眠,我听到她紊乱的呼吸,而冷佚靠在墙角,但那双眼睛一直不曾离开我,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边洒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冷佚对我说是时候出发了,而我朝他笑了,笑得讽刺。 之前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赶路,只是为了能早日将楚冰救回来,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我做这一切还有何意义?如果楚冰是他杀的,我还巴巴送他娘回去让他们母子团聚? 如果是这样,楚冰他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我的,但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看着这个等到绝望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你现在应该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银魄,银奕知道的肯定比一般百姓要多,也许事情并不这样。”冷佚的话如一束微弱的火光,虽然不能温暖我那颗早已结冰的心,但却让我绝望的心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踏出客栈的门那一刻起,我的脸再也绽放不出一丝笑容,如果说之前的心情如绵绵细雨,如今就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丝毫的亮光。 也许是因为濯、卫两国正在进行生死之战,我们这一路异常顺利,我们回到银魄皇宫是在深夜,因为我来去匆匆,父皇来不及向天下人公布我的身份,但我身上却有着皇上御赐的腰牌,可自由进出皇宫。 我回到我曾经住过的寝宫,但我们刚坐下,银奕竟然到了,现在天气还很冷,要他在温香软玉的龙床上爬起来,实在是难得。 我很想问他楚冰是不是死了,但我张了很多次嘴巴,都说不出一句话,其实我是在害怕,我很害怕,我害怕连那一丝希望都要泯灭。 “这个就是濯傲要找的女人?”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我看到了震惊与惊骇也有怜悯。 我点了点头,有点绵软无力。 “她与濯傲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母子关系,这句话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吞了下去,我摇了摇头。 “她的舌头被割断了,说不了话,他们什么关系我并不知道。” “嗯,你长途跋涉,一定累坏了,今晚好好休息,我现在叫人安排在你的隔壁,明日皇兄在宫中设宴为你洗尘,父皇这些天天天念叨着你。”他朝着我笑,笑容带着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温暖得春阳,只可惜我的心太冷太冰。 很快宫人将濯傲的娘带到另一间寝宫,而整间就剩我们两人,我等着他说关于楚冰的事情,但他只是对我说好好歇息就转身离开,他为什么对楚冰连提都不提,难道楚冰在他心目中不值一提吗?又或者他已经忘记了他死?难道是楚冰根本没有死?心头腾起一股希望,迅速将我的心点燃。 “楚冰还活着是不是?”我冲过去扯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他。 “他已经死了。”他淡淡地说,没有憎恨也没有怜悯,淡得似乎在谈论那家窗台的花枯萎了一般,但他不知道他的话却让我万箭穿心,一直支撑着自己回来的信念在瞬间轰然倒塌。 “你说谎!楚冰是不会死的,他不会。”虽然我朝着他吼,但声音已经是那样的无力。 “他已经死了,这已经证实,要不连敖怎会怒发冲冠,发兵攻打?”他不知道他的话很残忍吗?他的平淡,他的漫不经心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楚冰死了,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难道就因为他曾经背叛过他吗? “究竟是谁杀他的?是谁?”我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厉,眸子带着嗜血的凶狠。 “头颅悬挂在卫国的皇城,除了他还有谁?谁还有这个本事让楚冰的头颅高悬十天十夜?” 真的是他吗?虽然银奕是这样说,虽然天下人也是这样说,但为什么我总觉得濯傲他不会这样做呢?但现在是不是他杀的还重要吗?重要的是楚冰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无力地松开拽住他的手,楚冰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你不是傻到想跑去找濯傲问清楚吧,现在两国战事正吃紧,流民四起,这一路风险无比,并且已经封城,就算你去也未必见着他,最重要的是此时你找他,无异送羊入虎口,到时被他抓住要要挟连敖,那岂不是插他一刀?” “他为什么要杀他,他明明答应我保他平安的。”我心头一片悲伤和茫然,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当日濯傲城破国亡,是谁带兵几十万给他致命的一刀?你居然还问濯傲为什么要杀他?” “那是你银魄的兵,要恨恨你。” “我的兵本来是去救他,是楚冰一早有所图谋,临阵反戈,如今仇人见面,你不会以为濯傲的胸怀宽广得可纳百川吧?他本来就是一个记仇的小人,不杀他才不正常。” “他是你妃子的哥哥,他曾为我们银魄立下赫赫战功,他如今惨死,你就没有丝毫难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脸,我就无名火起。 “我为什么要难过?他立下赫赫战功,并不是真心为我银魄,他只不过希望爬得更高,掌的权更大,然后就可以背叛我,这就可以背叛得更彻底点,枉我当他是兄弟,枉我――”银奕单拳握紧,脸色不善,拂袖而去,而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一角,直至天亮。 第二天父皇说要为我接风洗尘,顺便当着众臣子宣布我公主的身份,但我拒绝了,这个时候我哪有这个心情?父皇似乎知道我难过,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眼里尽是怜惜。 “别难过,他应该不希望你难过。”父皇的话让我的鼻子再次酸了起来,我怎能不难过? “爹,既然现在去不了卫国,我明日起程回濯国,我已经有一年不见小连藕了,我想他了。” “反正都回来了,你也不急着一时,先歇几天再走吧,并且现在两国开战,你回去父皇实在是挂心,关于你娘,爹按捺不住,写了一封信给他,可惜他一直模糊其辞,根本就不肯说出你娘的下落,也许你娘的事情还得靠你。”看着父皇殷切的眸子,我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歇一天再出发。”爹抚摸了一下我已经苍白得不得了的脸颊,爹的目光让我觉得温暖。 爹离开之后我很努力想睡,但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战场的场面,都是楚冰鲜血淋漓的头颅,一闭上眼睛楚冰的笑脸和他带血的头颅,就会在我脑海不时的交替,痛得无法忍受,我披衣起床,寒风呼啸,一出来就打了一个寒颤,但我没想到会看到冷佚立于风中的身影。 “我知道你睡不着,我陪你走走。” 两人静静地走着,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却越走越偏僻,银魄的皇宫很大很热闹,因为银奕的女人多,但在这样的夜晚,我讨厌热闹,我讨厌人多。 这样冰冷的夜晚,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让我的心更为沉痛,因为那种痛更加清晰,但纵使这样,我也不喜欢热闹。 “是谁?”突然身穿侍卫服的人冲过来用剑指着我,他们的身姿甚是矫健轻灵,那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出武功很是高强。 “我们是皇上请来的贵客,我身上有腰牌,在宫中可以畅通无阻。” “皇上已经说了如若没有他的手谕,谁硬闯此地杀无赦――”侍卫声音很是冰冷,就在这时从前方那间似乎已经有点荒废的宫室,传来踢翻东西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的清晰。 “姑娘请回――”他们再次下逐客令。 “回去吧――”冷佚过来拽我,声音软软的。 “嗯,我这就回去。”这时候我也没有心情闯进去看过究竟,虽然曾经的我很好奇。 就在我说转身离去的时候,里面又闷闷地响了几声,比之前的都显得急促迫切,似乎就是想引起我注意一般,心微微一动。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 030 那一天 我的心也只是微微一动,但并没有深究,此时夜深沉,前方颓败的寝#再也传不出任何声音,似乎刚才那几声只是幻觉,夜又恢复了宁静。 我怏怏而走,也许在听到楚冰身死的消息之时,我已经失去笑的能力,其实我的笑容自下无量山之后,一直不断在我脸上减退,看到娘被囚,师傅身死,濯傲坠崖,直到现在楚冰的离去,我觉得快乐一点点从我的身上剥离,即使我想用手去抓,想挽回半丝半毫,但双手总是空空,什么都抓不回来。 “冷佚,我觉得里面关着一个人,刚才的响声似乎是召唤着我,我刚才真的很想闯进去一看究竟。” “你多心了,只不过是碰巧响了几声罢了,夜深了你回去歇着吧。”冷佚的嗓子总是那样平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一丝波澜。 我很后悔那一晚我没有闯进去,在进与不进之间我选择了离开,我不知道我轻易的放弃,,悄悄的离开,让里面的人经历了怎么的绝望,承受了多少的煎熬,而又让自己少走了多少冤枉路,如果我能随自己心意进去看看,我就不会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我睡不着,你陪我走走。” “嗯”他轻轻地应允,虽然彼此不说话,但看到两人的身影,竟然也微微有温暖的感觉,夜深风寒,他将他的外袍脱在我身上,虽然衣服带着他的体温温暖了我一夜,但我还是病倒了,也许我太久没有病过,这次要轰轰烈烈地病一次。 这晚之后,我一直发着高烧,全身滚烫,整个人迷迷糊糊,我知道父皇过来替我把脉,我知道他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我的柔软的发丝,但我睁开双眼,他的面容总是模模糊糊,而我的眼皮又太重。 我知道银奕来过,他欲言又止,他叫我不要想太多,一切也许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糟糕,楚冰已死,银狼和濯傲又打了起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但他已经说了很多,我只是听清楚这几句,其他的话似乎被一阵风卷走了,想再听已经消失不见。 呆在我身边最多的人是冷佚,白天他规规矩矩地过来看我,晚上点了宫女的睡|岤,然后整晚整晚呆在我的身边,他帮我擦汗,他帮我盖被子,在我发噩梦的时候他紧紧搂着我,在他的怀抱里我总是觉得很安全,那时迷迷糊糊的我,总是把他当做银狼,我哭着喊他的名字,我用双臂紧紧搂住他,眼泪湿了他胸膛的衣袍。 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他疯狂而热烈地吻着我的唇,我的身体在他狂风暴雨的吻中颤抖。“银狼――银狼――”我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我迷迷糊糊地用手抚摩着他的脸,还有他那滚烫的胸膛。 “银狼,你也发烧了。” “嗯――”他含糊地应着我,声音疼痛而压抑。 “别走,今晚别走,陪我睡――” “嗯,我不走,我不走。”声音沙哑晦涩,但他总是说谎,当我用手去拉他,他总是狠心地推开我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凭我断断续续地喊他,都不肯回头。 他还是走了,他有了新的妻子,他不要我了。 “银狼,你不要我了?”我迷迷糊糊地哭了,但没有人再为我擦去眼角的泪,就这样我烧了整整七天,七天之内来过的人,说过的话,发生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似梦似真。 “冷佚,银狼是不是来过?” “没有,你发梦而已。”他淡淡地答我,是发梦吗?为什么又那么真实? 真好,原来是场梦,我就知道银狼不会那么残忍抛弃我。 身体刚好,我就挣扎着要回濯国,但却被父皇制止了。 “在你离开这半年里,濯、狸正式合并为一个国家,而狸国的左相于廉在这次夺权当中被连敖所杀,他的旧部也连根拔起,如今濯卫两国战事吃紧,连敖前段时间带兵亲征,而他的皇后宫雪舞代他处理国事。” “现在两国都伤亡惨重,战争进入相持阶段,而连敖出征之时,把你的儿子也带上了战场,如果你要见他们父子俩,父皇派人护送你过去,要不你大病初愈,沿途又凶险,父皇不放心。” 我重重跌坐在那张华丽的椅子上,我不上战场,我再也不上战场,我害怕看到积血飘撸,我害怕看到手脚翻飞,害怕听到惨叫连连,我更讨厌闻到恶臭的血腥味,曾经我为我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而自豪,但无数个日夜,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那些被我砍杀的人,忆起那滚烫的血,却觉得满是罪恶。 为什么要带我的儿子上战场?就是因为他是濯王的儿子,就因为他以后要继承大一统?他一定是吓的呱呱叫,他一定会发噩梦,我就知道孩子跟着他回去,心一定不会有纯净与快乐,但也许这是他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父皇离开后,我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我彷徨无措的时候,我喜欢这样,黑暗能让我更清醒,黑暗能让我觉得安全,冷佚过来抱我,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他默默地转身,将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上,然后强硬地将我抱在被子上面。 “天寒地冷,你才刚病好,别再折磨我。”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我再也无力挣脱他,他拿了一件暖和的外袍盖在我的身上,身上顿时暖了起来。 “冷佚,我要上战场。” “嗯。” “我要将我的小连藕从战场上抱回来,他会害怕,他会哭。” “嗯。”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冷冷的,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反对。 “我会一直在外面。”说完他转身离开,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他为什么对我就不能差点,楚冰也是,如果他不救我,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低低啜泣,哀伤而绝望。 突然门被推开,我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朝门口看之时,冷佚陪同濯傲的娘进来。 “她想见你,也刚好陪陪你。”说完他默默地转身离开,门打开,光线射进来,竟然有点目眩。 屋内多了一个人,我再也哭不出声,她望着我,静静的,眼里满是慈爱,其实她不应该这样慈爱地看着我,我并不是他儿子的妻子,我是害得他儿子城破国亡的人,她其实应该恨我,这样慈爱的目光让我觉得刺目但更刺心。 她很焦急去见濯傲吧?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情我完全懂得,但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满是慈爱,如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我答应你带你去见濯傲,现在可能不行了,其实你那疼爱的目光可以给任何人,但不要给我,因为我受不起,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我害了很多很多人。”她朝我温柔地摇摇头。 “我现在已经不是濯傲的妃子了,以前所有的爱与恨,情与仇到今日一笔勾销,也许再见他就是我的仇人了。”听到我的话,她显得很焦急,很想说话。 “如果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一定也会很恨我,一定不会劝我与他重归于好。”她还是摇头,突然我很想一股脑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冲动,然后等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我宁愿她打骂我,但我不愿意她当我是一个救世主,一个促成她母子团聚的大恩人。 “濯傲在那个阴暗的深宫里过的很孤独很寂寞,他没有兄弟姐妹,因为宫中妃嫔生的孩子卫荷那个女人都想办法弄死,甚至逼着还只有几岁的他去杀人,所以他一直生活在噩梦当中,他从不敢去冷宫,因为他怕那群疯癫的女人。”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他对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有深深的戒心,凡是背叛他的人,下场都很惨,但他手段可以说是残忍,但他对我倾注了所有的信任与爱,他为我可以与太后反目成仇,他为我可以架空整个后宫,只要我一个,明知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他,明知我来历不明,明知我可能心怀不轨,要杀他,但他却用海一样的胸怀去包容着我。” “其实我曾经很彷徨,很痛苦矛盾,我不想伤害他,我真的不想,但最后我还是背叛了他,两军交战,我给他的将士下了药,他兵败如山倒,城破国亡,被追兵追到无回谷,他知道我背叛他,狠绝地用长剑刺穿自己胸膛,然后绝望地跳入万丈悬崖,听到这些你还能用疼爱的目光看着我吗?听到这些你还觉得我是一个救世主吗?”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但情绪并没有失控,可那脸还是煞白煞白的。 我定定看着她,但她眼里竟然没有恨,只有痛,痛入骨髓的痛,并且还带着不解与困惑。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他,你是想问我究竟是谁夺取了他的江山吧?”她点了点头,美目笼上烟雾,是那样的哀伤,她的儿子受到这种伤害她这个娘一定很难过。 “带兵破城的人是连敖,濯王连祺与皇后卫兰的儿子。” 她听到我的话,她嘴巴长得很大,但那脸不是惊恐而是狂喜,她很大声地问我话,表情很焦急,但我依然什么都听不到,她急着站起来,但由于太急,竟然侧身倒地,当我扶起她之时,她满眼是泪,她想抓住我的手,但袖子空空,她很急似乎有话要问我,看着她急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很是难受。 为什么她会是这种表情?她不应该表现对连敖的恨吗?也许她与他的夫君不一样,对麒天锋当年的暴行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所以现在听到连敖没有死,才有这种欣喜若狂的表情。 她那流泪的眸子大大地瞪着我,似乎在问我这是不是真的?喉咙发出一声声沙哑低沉,越来越急迫,因为激动,空空的袖子不停地晃悠。 “这是真的,现在已经天下皆知,当年死的是骠骑大将军蒙鹰的儿子蒙浩,将军用自己的儿子换了他一命,被分尸的是蒙浩。”说起当年的事情,我的鼻子酸酸的,实在是苦涩。 她整个人呆住,被这个事实震慑在当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那泪却更为汹涌澎湃,她渴求地看着我,似乎想我继续说下去。 “我与连敖一起长大,骠骑大将军是我的师傅,我十五岁那年已经嫁连敖为妻,只是并不为世人所知,我们成亲后因为误会,我离开了他,但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我再嫁给了濯傲,我――”我突然被她的哭声打断,她那咿呀的声音是那样悲切,此时她弯着腰,似乎心正被万蛇噬咬一般。 很久之后,她才停止哭,只是那眸子里的哀伤与痛苦浓的化不开,她示意我继续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 “他们两军对垒,不是连敖死就是濯傲亡,我最后帮连敖,但就害了你的儿子,你一定是恨我入骨吧,但其实我一点都不愿意这样,我一点都不愿意他受到伤害,但我不想连敖有事,我真的不想他有事。” “你的儿子他很能干,他很快能站起来,纪念的侵吞蚕食扩张,他成为卫国的帝王,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国家,他说过将你带到他身边,他就放过楚冰,他说过绝对不伤他,但我去找你的途中,他却砍下楚冰的头颅悬挂在皇城十天十夜,如他父皇麒天锋那般残忍而无人性,我恨他,我很恨很恨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谎?”我吼了出来,似乎这样才不会憋死,吼了一番之后,整个人觉得疲倦了,眼皮重了,很想睡。 狼笑第6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6部分阅读 但她朝我扑来,似乎急着劝我原谅她的儿子,但又再次跌倒。 “如果他恨我,他一刀杀了我,我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是我欠他的,可他不应该杀了楚冰,不过我会遵守约定让你们母子见面,因为我受不了那可恶的妖妇那伪善的嘴脸,但现在我不敢送你过去,因为我怕他会捉了我要挟连敖,但我又不放心旁人,只能想办法通知他派人来接。” “你不要跟银奕说你是濯傲的娘,濯傲曾捉了他的妃子来要挟他,他恨濯傲入骨,如果知道你是他娘,他也会利用你来要挟濯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我满是感激,我并不是想与自己的皇兄站在对立面,我并不是不想帮银狼赢,只是这个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我希望她能在有生之年听他的儿子喊她一声娘。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将她扶起来,送她出门,她似乎也已经很累,眸子依然带着透骨的哀痛,但她并不愿意离开,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想知道得更多,但我却倦了,什么都不想说了。 再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我也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就去找银狼并问一下我娘的事情,即使我多不愿意上战场,我还是得去面对。 “我明天要去找连敖,儿子才那么小,他居然该死到带他上来战场。”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她猛地停了下来,估计是听到战场两个字,猜到是与濯傲打仗? 我对她探究的眼神装作没有看见,扶着她往里走,我不是不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不想让一个母亲的心受煎熬,都怪我自己冲口而出,没有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送她回寝宫,我去找父皇,说我想明天动身去军营。 父皇低头微微叹了口气。 “父皇很矛盾,这个时候我并不想你去军营,毕竟路途遥远,又凶险无比,我那么难得才与你相认,实在害怕你遭遇什么不测,但我又急着想知道你娘的下落,我怕拖多一天,你娘也苦多一天,她已经苦了二十年了,我实在无法忍受她被囚在铁笼子里,每次想起都要急疯了。”父皇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 “这半年我无数次与连敖交涉,甚至跟他说你是我的女儿,但他见不到你人,始终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你娘的事情,不肯透露一丝一毫,而我派人去打听,都是杳无音信,这半年受尽折磨与煎熬。”因为痛苦,父皇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让我心疼。 “父皇,女儿武功不弱,又有冷佚陪同,如果你不放心,叫皇兄派人随行保护,我不会有事的,这次我回来一定会带上娘的消息。”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爹轻轻抚着我的发丝,满是怜惜与愧疚。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冷佚就起程了,我挽上长发,穿上男装,策马飞驰。 因为只有两个人,无所顾忌,所以走得很快,但卫国离我们比较遥远,也走了好些时日,到达军营之时,冷佚出示了信物,畅通无阻。 但战马刚进入军营,一个白银男子就狂奔我而来,我勒住马儿,出神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俊朗男儿,还有远处那已经跑得飞快的小身影,虽然小家伙是跑得很快,但还是被他爹无情地抛得远远的,他挥动着手,焦急地喊着,声音淹没在军营的操练声中。 “丫头――想疯我了――”他冲到我跟前,不顾仪态,一把将我拽下来,然后搂着我发疯地旋转,天地之间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军中将士挥舞着长枪高声呼喊,声音震天,此起彼伏,那一天天很蓝,而我的头很晕。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031:相隔重山 使者过来之时,冷佚也在,使者离开之后,一室寂静,只听到银狼微粗的喘息声,气氛变得压抑。 “只要心坦荡,见一面又是如何?”冷佚抱着冲过来的小莲藕,冷冷地说,冷佚是知道他来找我所谓何事,但银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甚是凌厉森冷。 我朝冷佚打了一个眼色,冷佚看到后抱着小莲藕转身离开,不再发一言。 “我怎么感觉你们才是一家人?”他虽然极力压抑,但微微沙哑的声音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与银狼的相处我觉得压抑,我突然有点怀念与冷佚在偏远山村那三年,虽然受着相思之苦,但心总是澄清纯净,如那里的天空。如今一家团聚,但我与银狼似乎已经隔了万重山,人事沧桑,原来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当中。 “你多心了,我们才是一家人,要不我怎会留在这里。”说完之后,连我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是多么的虚弱无力,这一个月我努力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我努力地让自己天天陪着小莲藕,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多么想离开这战场。 “丫头,我怎么感觉我离你越来越远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也带着无能无助的彷徨,是真的越来越远了,感觉不到我们的心脉在同时跳动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又无力去改变。 “丫头,是因为我禁锢你娘吗?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娘除了不能与你爹相见,一切都很好,又或者我安排你父皇来与你娘相见,以解相思之苦。”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双目焦虑,安排我爹过去,是不是也顺便将他囚了? 我低头不语,也许我是累了,不想再想这种利益纠缠,也许在登基为王那一刻起,我们已经越走越远,我能明白他的无奈,我能明白江山社稷的重压,但面对相互的算计,我只是觉得疲倦,深深的疲倦。 遥远那头,冷佚正与孩子追逐玩耍,两人在地上打滚,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壮美但又宁静的傍晚响起,夕阳中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快乐明媚,我静静地看着,眼睛竟微微湿润。 “丫头,我应该怎么做?”他扳过我的身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角,冰凉一片,从什么时候起,他温暖的手也变得如此冰凉?心蓦地一疼。 此时暮色已浓,天边那抹晚霞已经消失,军中嘹亮雄壮的口号声也暂歇,军营升起篝火点点,炊事房的炊烟袅袅,这是熟悉的军营生活,让我想起了曾经与楚冰在军中的生活,想起他如今化为白骨,长眠于冰冷的地上,所以心中黯然。 “银狼,我明天想见见濯傲。”听到我的话,他的脸变得冷硬起来。 “我没打算让你见他。”很平静的一句话,但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但我——” “你先吃饭,我去部署明日一战。”他根本不给机会让我将话说完整,他大步离开,颀长的身躯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这一晚很晚他都不会来,我躺在床上看着那微弱的油灯出神,孩子现在与冷佚同一个营帐,虽然耳根清净,但睡不着的夜晚就显得格外孤独,知道眼睛疲倦,我才闭上眼睛,恍惚间,我知道他回来,他吹熄了灯火,然后轻轻爬上床,从后背将我抱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心神微微一荡。 “丫头——”他轻轻喊了一声,似呼喊又似是无奈的叹息。 “丫头,不要离开我,别——”他手臂的力度在加大,他知道我并没有睡着。 “丫头,我真的慌了,从来没有如此慌乱,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他扳过我的脸,黑暗之中,他的眸子深邃而幽深,我的眼睛却被他眼里的痛楚和慌乱所灼伤。 我轻轻抚摸他皱起的眉,轻轻抚摸他俊朗无双的脸,眼睛竟然微微湿润,他吻着我的眸,他死死地将我搂在怀中。 “丫头,你再看看,我还是你的大师兄,一切都没有变,我的心没变,我不许你变心,我不许你看我的眼神如看着陌生人,我们不能再分开,我不能没有你,没了你我独有着万里江山有什么用?我一想到我会失去你,我就慌张,我就睡不着,丫头别如此冷漠对我?” 我真的不是想他那么难过,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已经没有当初的甜蜜,反而有了窒息的感觉,是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我已经不爱他了吗? 但我知道我还是很在乎他,我还是很想他,否则我早已经从这里离开,否则就不会看到他焦虑痛楚而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只是他现在除了是我的夫君,还是一代帝王,他的心不仅装着我,还装着他的江山,孰轻孰重?我不愿意去比较。 “鼻子还是很高挺,唇还是很性感迷人,轮廓依然是完美到无懈可击,尤其眼睛开心时如明月清风,发怒时如刀刃冰霜,生气时深邃如潭,在无量山、在鬼煞门,我爱你但又怕你,但那时我觉得我的心与你的心贴的是那么紧密,如今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却觉得你离我太远,你站得太高,我已经无法与你并肩了。” “怎会无法并肩?我还一直在原地等你,我们缺少的只是相处的时间,而相反你与他们任何一个都不缺时间,你与濯傲同床共寝了一年多,断断续续、藕断丝连这么多年,你与冷佚也有完完整整的三年,而我只能在焦虑、思念、惶恐中度过,你不能在连相处的时间都不给我,你不能不给我机会让你重新爱回我,这对我不公平。” 他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安,眸子布上了血丝,这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知道。 “你明日还要上战场,你别多想,好好歇息。” “你说我怎能不多想?你说我怎能睡得着?”他一把将我扯进他怀中,情绪失控般疯狂地吻我,强硬地撬开我的贝齿,吮吸撕咬,带着霸道带着焦虑,他肆意的掠夺,唇咬破了,丝丝疼痛,缕缕血的腥味,我轻吟出声,但他似乎不满意,滚烫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滚烫的唇在我身上烙下朵朵火焰,誓要将我焚毁。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不理智?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失控? “丫头,真的已经没有感觉了?真的没有了吗?”他最后那声竟嘶哑,似乎被严重烫伤了,但声音又是那样悲凉,听到我心疼。 “银狼别这样——”我抚上他焦虑的眸子。 “我怎会没有感觉?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我轻轻地回吻他,在我的轻吻之下,他才慢慢变得安静。 “丫头,别离开我。” “嗯,我不离开。”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在我轻柔的抚摸中,他绷紧的脸终于慢慢松弛下来,那迷人的唇瓣微微翘了起来,带着一抹迷人醉意。 “丫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很踏实。”那一晚他在我的怀中沉沉睡着,我的头埋进他的怀里,但他那双手一整晚都不曾离开我的腰,即使睡着也是如此。 第二天天没有亮,他就蹑手蹑脚地起床,起床之时他在我额头印下深深地一吻。 “平安归来。”我用手圈了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本来已经起床的他,又重新躺了下来。 “丫头,我想抱着你继续睡。”他懒懒地搂着我,我只得爬起来将他硬拖了起来,牵上他的手,他的唇翘起,猛地一用力,我整个人就匍匐在他身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个翻身,已经将我死死禁锢在身下,眸子尽是醉人的风情,翘起的唇带着微微的嘲弄。 “无赖——”我恼火地推开他。 “那我就无赖给你看。”他在我的脸上、身上啃了无数口,他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 “银狼,我想见濯傲一面。”听到我的话,他的笑容瞬刻凝固。 “他曾经答应我绝不杀了楚冰,而如今楚冰却惨死在他的手里,无论如何我都要讨一个说法,如果他真的是杀了楚冰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你不相信是他杀了楚冰?”他看着我,眼里寒光乍现,刚才的温存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他落在我的身上的目光已经如刀刃一般锋利。 “你对他就信任到这种程度?”他脸一沉,整个人如笼上了一层寒冰。 “银狼你别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往那方面想,如果他真的还想要我,而我又爱上他,今日我怎会站在你的面前?其实那次追杀我们的不是他,是他的母后,他并不知情,我不是为他开脱,而只是把事实讲出来。” “这也是他跟你说的?一个狡猾得如狐狸的男人,要骗你并不是一件难事,兵不厌诈,万一你在战场上被他俘了怎么办?我不想你与这个男人有丝毫瓜葛,我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他的声音依然很硬,没有丝毫绵软。 “即使是他与我阵前对决,以我的武功,也是胜负难料,想俘我谈何容易?并且有你的大军在身后,我怎会有问题?” “你想见他一面,就仅仅想知道楚冰是不是他杀?” 我点了点头,他自嘲地笑笑,笑得苦涩异常。 “丫头,你信任他远超于信任我,当日你们一行三人逃出皇宫,他完全可以将你们抓回去,但他却放了你和冷佚,独抓了楚冰,这里面的因由你却从未对我说起,就连冷佚也闭口不谈。” “我就不相信无缘无故他会放你离开?你答应了他什么?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你总是闭口不谈?是怕我伤害他?他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 我要如何向他坦白?如果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濯傲的娘,他是不会放过这个要挟濯傲的机会,那个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我又怎忍心?濯傲我已经捅过他一刀,试问我如何狠心再刺一剑? 面对银狼的指责,我无言以对。 对濯傲我做不到对待仇人那样绝然,就像他再次遇到我,依然狠不下心对我痛下杀手,虽然已经无关情爱,但心始终有一份牵挂。 也许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童年的阴影,没有人知道他发了多少噩梦,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渴望爱,他其实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坏,他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暖的心,他温柔的时候,可以温柔得你不相信,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褪去他的冷硬,其实很多时候,他只是一个渴望爱的孤独男子。 因为了解,所以心疼。 “丫头,我从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伴着你长大,从你还不够小莲藕大,我就已经当你是我的小妻子,在你满山跑的时候,在你还懵懂不知的时候,我就天天盼着你长大,每次爬山涉水回无量山,只是为看你一眼。” “这么多年的守候,这么多年的等待,都不够他两年来得重要?” “到了今日,我们孩子都有了,我才发现你心目中,他真的比我重要,你对他深信不疑,对我却只有猜忌提防,如果不是那次我强硬要了你,也许——”他俊美的脸变得煞白无色,眸子尽是受伤。 “也许这孩子并不是爱的结合,看来是我耽误你了。”最后这句话让我如箭穿胸般疼痛,他居然说孩子并不是爱的结合?为了他我宁愿性命都不要,他却说我对他无爱。 我咬着唇,死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滑落。 不久,将士牵来骏马,送来了战袍。 我扬扬头,将泪吞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跃上马儿,猛拉一下缰绳朝大军冲去。 在猎猎北风中,我的战袍在风中翻飞,而他坐在高高的马上,头微微仰着,此时天空乌云滚滚,这是一个让人压抑的早上。 “出发——”当我的战马奔驰到他身后,他喊一声,声音低沉而又带着石破天惊的气势,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一下。 两军对阵的场面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但今天这种气势,这种压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尘土在叫嚣,旌旗在猎猎的风中招展,战鼓一字排开。 我抬头平视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当中,穿着黑色战袍的他,那样明显地凸显出来,鼓声暂歇,尘土平息,他一马当先地冲出来,动作时那样的洒脱矫健,他身后的大军欢呼雷动,声音直冲云霄。 “去吧,小心一点。”他的声音沉郁,隐藏了所有的情感。 那一刻,我们的目光碰触在一起,两人都是一阵恍惚,心里说不出的伤感。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2:箭在弦上 身后大军见出去迎战的是我,都有些惊讶,但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除了欢呼呐喊,擂鼓震天之外,并没有窃窃私语,擂鼓声暂歇,一派肃穆,大家都在严阵以待。 我策马向前,拉住缰绳的手微微出汗,就快与濯傲相碰的时候,我勒住了马头,两人四目相对,都复杂异常。 “我没有失约。”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很多年后我都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坚定倔强,但又是那样的憋屈。 “我也没有。” 彼此的对视中,他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如黑夜之中一簇火光,温暖而又有希望。 那一刻,风很大,我们的战袍在风中鼓起,像极两只准备展翅高飞的苍鹰,他的声音在风中有点颤也有点缥缈,但却字字清晰得如珠落盘。 “我长话短说,濯、狸两国合并,翼宇大为惊慌,希望我能在濯国根基未稳之时迎头痛击,我认为时机不成熟,两人矛盾激发,最后他选择与母后联合,密谋杀害楚冰,将罪名塞给我,断我后路,我提早察觉,已经秘密放楚冰走,因为我知道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便宜银奕,他没有实力亡我,我暂时也没有能力灭他。” “母后找不到人,就将人易容成楚冰的样子,城墙悬挂的头颅并不是楚冰,总之楚冰我没杀,话我说了,信不信在你,我只想跟你说我没有失约,人是我杀的,我认,但不是我干的,谁也别想冤枉我是刽子手!”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抹狠,估计是在这件事上吃鳖了。 我说不出我此时的心情,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我有可能朝这天空疯狂地大笑,大声地高喊,楚冰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 两人的马再绕着圈子,我的眼睛微微湿润,喜极而泣也许就是这样。 “冷宫的女人我找到了,如今我放在银魄的皇宫,当今太后不是你亲娘,你的亲娘是她,如果你想母子相认,派人去银魄接回她,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脸变得煞白,拉住缰绳的手颤抖得让人心惊,虽然他试图去克制,但那幽深的眸还是瞬间变得通红,如一个受伤的小野兽,带着噬骨的恨剜心的痛。 即使有心理准备又如何? “濯傲——” 他没有回答我,坐在马上的身子,竟然微微晃了一下,似乎要跌下来,让身后一直注视着的大军惊呼,他相信我说的话,也许这个结果他早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脸色也变得如刚才那般冷硬,只是那眸子还泄露了些许情绪。 “我现在接她回去会有危险,拜托你代为照顾,也许她如此迫切切断我后路,就是知道我很快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放过她。”他的声音越发沉郁。 “既然她不是我娘,我更加不想中她的计,与连敖两败俱伤,只能让她得力,我得留精力来对付她,楚冰如今不见了,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连敖本想借这次机会将我置之死地,将错就错,第二是人在银奕处,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是前者,我无话可说,只能打,但运气并不是次次都落在他身上。”他唇一翘,说不出的傲气。 “如果是后者,你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银魄皇宫,请回去代为查探,我不想给银奕这只狐狸得逞,这对我对连敖都有好处。”说完他拉了一下缰绳,与我拉开了一丝距离,虽然身后的大军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但看见我们只是转圈圈,那么久都没有动静,都有点躁动起来。 “回去告诉她,她的儿子会接她回家。”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但谁害她如此,我将百倍还之。”他双手紧握,眸子里的阴郁和戾气让人心猛地一寒。 “嗯。” 短暂的寂静之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求你替我好好守护她。”他这句话一字一顿说着,声音虽然轻,但每一个字却重如泰山一般。 我愣了愣,最后在他满是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在头点下的瞬间,心变得沉甸甸的,我这到这头轻轻一点,就是一个承诺了。 他扭转马头,往回走,而我也勒住马儿准备回去。 “晴儿——”他突然转身回眸。 “谢谢——”在两军交战的战场,在乌云层层的天空下,他竟然朝我展颜一笑,那眸子一片通明,只有感激和信任。 他那绚烂的笑容竟然如一抹阳光,刺破黑沉沉的天空,让人的心亮堂起来,我的唇竟不住微微扬起。两人的总总恩怨情仇,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心竟说不出的舒坦。 接下来,卫国鸣金收兵,请求改日再战,银狼应允,只是那脸在看到我翘起的唇后变的冷若冰霜,而我虽然想收敛,但那笑意还是禁不住从脸上溢了出来,楚冰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心头的大石搬去,整个人轻得可以飞起来一般,就连策马飞驰也觉得这风不冷,只是清凉舒适,这种感觉真好。 刚回到军营,战袍未脱,小莲藕已经扑过来了,他的眸子泪痕未干,在阳光之下闪烁着。 “他今天见不到你,以为你走了,所以哭得眼都肿了,我说你呆会回来,他又偏不信,没点用。”冷佚无奈地摇头。 看着他红肿的眸子,我一阵心疼。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小莲藕下次要坚强点,要不会被人笑话的。”这家伙自看见我回来破涕为笑,挽住我的手咯咯笑,但脸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他笑,想到楚冰没死,心如洒满阳光。 “冷佚,我今天见到濯傲了。” “嗯,有没有砍他几刀?”他漫不经心地问。 “没,但他告诉我楚冰没有死,他没有死——” 我本来想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银狼,但他自战场下来,就阴沉着脸,一副谁靠近谁死的样子,让我心生怯意。 “嗯,没死就好。”虽然他说得平淡,但那唇却翘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那眸子变得晶亮而有神采,而我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一条缝。 “你笑得真难看。”他取笑我。 “但总比你不会笑的好。”我回敬他一句。 “都说传闻是传闻,不足信,你又非得伤心得死去活来一般,弄得满身是伤,结果还不是折磨我?”听到他这样说,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下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这样了,害人害己。” “嗯,知道了,你真啰嗦。”两人竟然难得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微微声响,回眸一看,只看到银狼已经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猛地一沉,他又误会了。 他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的?使我们太入神,还是他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 “父皇——”小莲藕看到他,忙大声叫唤,可惜他却充耳不闻,走得更快,看到他父皇不理他,小家伙一脸的失落,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让我微微心酸。 “你父皇可能听不到你叫他,下次小莲藕喊大声一点。”听到我这样说,小家伙才恢复了笑脸,要不他真的以为他的父皇不喜欢他呢,想起早上他说小孩子并不是爱的结合,心就隐隐作痛,怎会不是爱的结合呢?他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吧? “去找他吧。” “小莲藕,我们比赛跑步怎么样?”冷佚说完看着小莲藕说。 “娘,你也跟我们比赛。”小家伙一边跑一边回头叫上我,我笑着看他们在草地上追逐,这时候的冷佚一点都不像冰冷的杀手,只有在这小家伙的跟前他才会绽放如此多的笑容,也许小家伙让他想起了童年的美好。 我去找了银狼,但被挡在了门外,侍卫说里面正在商讨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我从中午就一站到傍晚,依然没有见有人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叫侍卫进去通传一下,但侍卫出来后却朝我摇头,请我先回,他连出来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只得泱泱而回。 天全黑下来,我忍不住再去找他,营帐已经燃起了灯火,站在外面能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本来满怀喜悦想将楚冰未死的消息告诉他,但根本没有机会,但我说的话,他能信吗?这样一想,心中黯然。 我去了冷佚的营帐看了看小莲藕,因为天气冷,他与冷佚已经早早钻进被窝里,冷佚用手马蚤他的胳肢窝,他被冷佚弄得在那里咯咯笑,看见我进来,就猛爬起来,要拉我一起躺进他们的被窝里。 冷佚听到小莲藕的话微微出神。 我低头不语,帮他们俩盖好被子就离开了,越到深夜,风就越大,呼呼作响,手脚也觉得冰凉冰凉的。 我回到营帐,躺进暖暖的被窝里,在不知不觉地等待中熟睡,半夜醒来的时候,摸了一下,蓦地一惊,身旁依然是冷冰冰的,他竟然没有回来。 我披了一件狐裘,顺手拿了一件厚的衣服,我记得他今天衣衫单薄,他这是故意避我。 去到他今日议事的营帐,里面黑乎乎,空无一人,他去了哪呢?问侍卫,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在一个小草坡上看到银狼,他独自一个坐在风中,身上只有薄薄的衣衫,在风中是那样的冰冷,让人心疼。 他的背很直,但却显得那样的孤寂,手里拿着一壶酒,记忆当中他不喝酒。 “怎么不回去?冷了。”我将随手带来他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冷了,你还会心寒吗?”他的话让我愣了愣,什么时候起,我们竟然如此了? “不回了,免得你看到我觉得碍眼。”他的声音淡淡的,说完兀自喝着手里的酒,一脸的落寞,那眸子的酸涩苦楚刺痛我的心,我怎能不疼? “你以前不喝酒,也不许我喝酒。” “你以前也只爱我一个。”这次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情绪。 他的脸色沉郁,深邃的目光出神看着天空那飘动的黑云,风很大,他的发丝在风中也散发着渗人寒意。 “我现在也只爱你一个。”我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是吗?”他的唇微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风很大,我刚帮他披上的袍子被风吹开,我伸手帮他拢了拢,但他粗暴地推开了我的手,力气很大,我没有防备,重重摔倒在地,从小到大,他也不曾如此对我,即使调教我武功的时候,也只是严厉,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带着嫌恶? 走到今日这一步,就仅仅是我变了吗?从见面到现在,为什么他从不问我背脊的鞭痕从何而来?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一年是怎样活过来的?为什么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 也许是我归来的时候伤痕已淡,也许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身体无伤,心无痛。 他伸手过来拉我,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眸子无情而清冷地看我自己站起来,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我的心一点点发寒。 “我明天走了,因为楚冰——”我定定看着他,想将他的样子嵌入脑海里。 “是因为今天与他见面了,你发现在我身边一刻都呆不下去?”他站起来,手中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如彼此的心,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 “不是——”两人对视着,他的目光是愤怒与痛楚,而我的是委屈,我咬了咬唇,强忍心中酸涩与难过。 “我离开不是因为在你身边呆不下去,我今天战场见他了,他说扰乱狸国边境的是太后的人,楚冰他没有死,他还活着,皇城上悬挂的头颅是另有其人。” “楚冰真的还活着吗?”听到我的话,他的眸子骤然一亮,连手也猛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下去,快得我以为是幻觉。 “是吗?他说的你都信?如果单纯是说这事,为何她不亲自对我说?你敢说你对我不曾有所隐瞒?”他声音是那样的冷。 “你看到濯傲会笑,你对着冷佚也会笑,为何对我就是如此冷漠疏离?你敢说你爱的真是我?” “当年你刚成年,什么都懵懵懂懂的情况下,我骗你嫁给我,我就是害怕有一天你会遇到别的男人,你会爱上别的男人,我想先下手为强,但我还是守不住,守住了人,但守不住心有什么用?如果现在再给你选择一次,你还会愿意嫁我?如果不是中了蛊毒,如果不是我强硬要你,你真的愿意我碰你?”他直视着我,似乎要将我看得通通透透。 “你娶师姐是从大局着想,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不介意,你囚我娘,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我也知道你的无奈,因为你是帝王,你有你的权衡责任,但我父母分离了二十年,如今依然不能重逢,我心酸,我一年多不见你和小莲藕我想疯了,我想到哭,但我娘苦苦守候了二十年,我心疼。” “你是我的夫君,但银魄是我的国家,他们是我的父兄,你们相互算计,皇权霸业的诱惑我知道,社稷的重责我明白,你说要我站在你身边,我站了,但我惶恐,我害怕真的有一天你们会打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刚刚有了爹娘,有了皇兄,有了亲人,我不再是无父无母,我不想渴望了那么多年才得来的幸福化为乌有。” “我爱上你之时,你只是我的师兄,我嫁你之时你并不是一个帝王,我亦不是银魄的公主,我只是单纯地想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到你,想每一个桂花飘香的夜晚,你都能牵着我的手,在月色下散步,想你抱着我的感觉,吻着我的心动。” “你知道我并不贪图富贵,我并不觊觎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你听到孩子叫冷佚为爹的时候,你不舒服,但当我听到孩子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有两个娘,我也一样难受。” “你娶师姐并非你所愿,但我嫁濯傲何尝不是一样?他说他放了楚冰,我相信,他说楚冰还活着,我的确不曾怀疑,因为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未曾骗过我一次,无论什么事只要我问,他都坦言以对,从不隐瞒,即使是国家机密,童年伤痛。” “他让我分担他的悲与痛,分享他的喜悦,他将我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所以对他的事情,即使很小,我都知道,我有时觉得我了解他多于你。” “而你只当我是一个孩子来宠,你爱我,你想娶我,但你从来不曾对我明言,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心意,即使你后来娶了我,我成了你的妻子,你依然是用楚歌这个身份,我一直觉得自己被愚弄。” “戴着面具的师兄,疯疯癫癫的楚歌,鬼煞门的门主,濯国的皇子,到如今的一代帝王,天下霸主,你的身份转变得太快,快得我适应不过来,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我几乎每见你一次,你都换了一种身份,所以我觉得陌生,其实我也很怕这种感觉,但我——” “就是因为陌生,就是因为有距离,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明天不准离开。”他沙哑的声音带着霸道蛮狠。 “我要回去救楚冰,只要他还活着,你们就不会开战,你们不两败俱伤,银奕就不会打濯国的主意,一切——” “即使楚冰未死,这一仗也必须打。”他的话让我的心凉了一截。 “两国合并时日尚短,百姓尚未能接受这个事实,如今卫国多次烧杀掠夺,滛人凄女,百姓都等着我为他们出头,如今我退兵,卫国倒没有什么,天下人都会说他守住了江山,击退濯国,大震国威,而我却败走沧州,这样势必动摇民心,现在都打到这里,却无功而返,之前将士流过的血岂不是白流?我不甘心。” “卫国虽然强大,但却不齐心,权利三分,如果他们团结一致,要攻破不是易事,但如果他们互相提防,互相隐瞒实力,也只不过是一盘散沙,溃之千里,现在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夜的黑影中,他的轮廓冷硬异常。 “即使是如此,我都要回去一趟,将楚冰救出来,我知道他一定在银魄。”我想起那颓败的宫殿,想起那奇怪的响声,楚冰一定是在里面,为什么那天我选择了离开?为什么我不冲进去?他当时一定是很绝望。 “楚冰的生死不只是你在乎,如果他真的活着,我的喜悦不比你少一分一毫,听到他死我的痛也不比你少半分,但救他不需要你。”他的声音依然很硬,硬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你知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并且我想带着孩子离开,他还小,我不想他过早面对那么残酷的场面,战场上胜负难分,万一打败仗,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我不会让他有危险。”他断然拒绝我,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两人的谈话重新陷入了僵局。 “回去吧,越来越冷了。”我站了起来,心情如此时的天幕那样黯淡,两人往回走,只是暗淡月光下的身影不是相依相随,而是一前一后,疏离漠然,明明彼此还爱着,却总像隔了一层东西,摸不到,看不着,但却真实存在。 “你明天真的要走?” “嗯。” 这一夜他的手不再紧紧将我搂住,这一夜他只留一个冰冷的背给我,我闭着眼睛但头脑清醒着,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不会越走越远? “银狼,我明天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聚少离多,我很希望能与你好好相处,不在彼此猜忌,如果你不想说话,听我说就是了。” “当年我跟你说我从冷宫救出一个女人,女人容颜尽毁,双臂被砍,就连舌头都被割掉,当日楚冰被捉住,我答应濯傲用这个女人来交换楚冰,他上战场告诉我他没有杀楚冰,我告诉他这个女人才是他的亲娘。”听到我这样说,他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出声。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为了濯国,连我母后都可以囚禁,我怕你为了赢这场战争,用她的姓名来要挟濯傲,在你眼里可能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一个工具,但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位母亲,一位为了活着见到自己儿子,用常人想不到的意志活下来的女人。” “每次看到她我都想起我娘,我希望他们能母子团聚,就如渴望自己有一天能与父母重逢一般,所以别打她的主意,她已经够可怜了,如我娘那样,否则你只会陷我于不义。”他的身体又微微动了一下。 “阵前,我答应帮他守护着他娘,对他我就剩下这一点承诺,无关情爱,对我他也早放下了,如果没猜错,他现在爱的是师姐了,我也不知道太后心里想什么,她似乎总想挑起你与濯傲的战争,落雁山那次她是想杀师姐,然后让于廉登位,这样狸卫两国联合,就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你,但结果死的是洛枫。” “我不是替他辩护,只是不想师姐恨他至此,我知道师姐心里是有他的,要不当日不会与他同生共死,一起跃下无回深谷,如果你真的杀了他,最痛的不是我,是师姐,因为她迟早会明白她误会他了。” 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不再藏在心中,竟然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身旁的他依然冰冷不语,似乎我的坦白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笑话,这让我的心一点点下沉,心中长叹了一声。 一夜再无话,也许同床异梦就是这般了,但我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该坦白的坦白了,该说的已经说了,但为什么他还是一声不吭?夜变得压抑,如我此时的心。 第二天他很早起 狼笑第6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7部分阅读 他很早起床,自己利索地穿好衣服。 “你要走就自行离开,但孩子必须留在我身边。”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银狼——”他听到我喊他,脚步停了停,但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天我坐在高高的草坡上看着他练兵,偶尔四目相触,他都很快将头扭到另一边。 在红霞满天的傍晚,我想冷佚告别。 “找到楚冰,就一起回来,他们都在等你。” “嗯。”我抱着孩子狠狠地啃了又啃,我朝远处张望,他静静地站立,如果不是风扬起他的衣袍,真像一座冰冷的雕像,虽然我是频频张望,但他却不曾回眸看我一眼,心中黯然神伤。 当孩子被冷佚带走,我跃上马儿,扬起缰绳,绝尘而去,但我还是忍不住回眸再次张望,那个白点越来越小,但真的不曾回望我一眼,我咬咬唇,低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追赶着落日,但那心情却与那红日形成极大的反差。 离军营越来越远,暮色浓,风渐大。 “丫头——”我似乎听到身后有喊我的声音,我笑,又产生幻觉了,我扬起缰绳,猛地一拉,加快速度。 “丫头——”身后那嘶哑的声音焦虑中带着绝望,猛地回头,暮色中,他骑着快马冲我而来,在这一刻我笑了,但笑中有泪在滚落。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3:三生三世 马蹄声渐响,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我的心也随着马蹄急促地跳了起来。 “丫头——”马儿从身边掠过,一阵强风卷来,我还没有应答,他已经将我拽到他的马上,马儿依然在飞驰,但马上两人已经吻在一起。 不久身后有一队兵马快速冲了过来,但看见在马上拥吻的人儿,忙自动退后低头,不敢再看,我的身体在他温柔的轻抚中颤抖,脸儿在他疯狂热烈的索吻中红于二月花。 轻吟与粗喘相互交替,让这个傍晚变得旖旎风光。 “丫头——”沙哑的声音。 “嗯——”迷醉的应答。 在他霸道而强势的深吻吓,我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我怀疑此时我连拉缰绳的力气也没有。 “丫头,我不是不想孩子给你带走,我是害怕你一去不复返,我觉得除了孩子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留得住你,我害怕我们已经到了要靠孩子才能维持这一关系的地步,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心慌。” 他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胸前,我感受到他心跳的紊乱急促。 “银狼——” “一别一年多,我们差点阴阳相见,但看到你的身影越走越远,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般痛,感觉你就要远离我的生命一般,丫头我真的很在乎你,我不想失去了。”他将我圈在他的怀中,用他那宽大的袍子将我包裹着,很暖很暖。 “丫头我答应你,我绝不打濯傲母亲的主意,别再离开我,我们也别再互相猜忌,无论是师兄还是楚歌抑或是现在的连敖,他都爱着你,从你懵懂不知一直爱到现在,从未改变。” “为了你不到万一,我绝对不会与银奕起冲突,因为他是丫头的亲人,我不想你难过。” “银狼——”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温热的唇再次覆上来,似乎要将我吻到他身体里,似乎要把这一年错失的时光都在这一吻里补回来。 唇齿交缠,缠绵悱恻,只是他的喘息更是粗重,我的眼神越发迷乱沉醉。 “丫头,无论你去到哪里,记得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很用力地将我搂入怀中,起伏的胸膛看出他情绪的波动,看出他的不舍。 “不许再猜忌我与其他男人。” “你不许再对其他男人笑得那么灿烂,我不舒服。” “你认识属于我的,你的笑是属于我的,这里也是属于我的,只有我能品尝。”我都还没有喘过气来,他又含上我的唇,细细吮吸,点点逗弄,极尽挑逗与缠绵,温柔得让我整颗心由冰融成了水。 “丫头,我会安排你父皇与你娘相见,绝不囚你父皇,信我。”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双眼禁不住再次朦胧,但心却在瞬间飘向高空。 “虽然我很想你,虽然我想时时看到你,但如果你讨厌战场,别过来了,去与你娘好好聚聚,也可以去见见你师姐,但在我顺利归来之时,我要看到你站在宫门口等我归家,一定要。”他的声音带着霸道与执拗。 “上次你没有,这次不能再让我失望,我想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丫头,我不想回到家还要发疯地找你,这种感觉很糟糕。” “嗯。”我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碰上他性感的唇,对上他勾魂摄魄的眸子,心砰砰直跳,原来是那般的甜美,原来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双手圈着他的腰,软软倒在他怀中不想起来,风很大,但在他的怀中,我感觉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心安。 “丫头,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这些都是我挑选出来的精兵,有他们相伴我才放心。” “一切小心——”他脱掉身上的长袍裹在我的身上。 “你的袍子太大,我像裹了一张被子。”我笑。 “像被子没关系,只要暖就好,有我的体温,会陪你一路。”他狠狠抱了我一下,然后跳下马。 “我把我的千里马给你了,记得要还,要不追你三生三世。”他的唇一勾。 “不还了,给了就是我的了。”我朝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扬起鞭子往前冲,唇在空中扬起,禁不住回眸,他独立天地间定定地看着我,那眸子在黑夜之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神采,远处的士兵跟了上来,马蹄疾疾,风猎猎,卷起尘土无数,但心却是那样快乐,没有丝毫尘埃的快乐。 这次回银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我穿着他厚厚的长袍暖了一路,无论是身还是心,他的爱骑的确是非同凡响,那速度果然是惊人,让我起了霸占它的心,我决定不还了,就为他那句追我三生三世。 回到银魄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我的马才踏入皇城,一向深居简出的父皇竟然心急得出来接我,这里就是我的家,归家的时候有人等在门前的感觉真好,怪不得银狼一定要我站在宫门等他。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静静地等着他们父子归来。 “夜儿——”父皇的声音满是喜悦与心安。 “父皇——”我动作利索地跃下马儿,有宫人过来帮我牵着马儿。 “帮我好生照料着。”我不忘细声叮嘱,父皇好看的眸子波光闪闪地看着我,满是温柔与宠溺。 “你这件袍子太大了,是连敖的?” “嗯。”被父皇这样看着,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这件袍子是那样的大,穿起来很是滑稽,但这一路上我并不舍得脱掉,因为有他的气息,我穿着它,感觉他一直在我身边,伴我看过日落,路过戈壁,越过高山,我的心一路飞扬。 “有打探到你娘的消息吗?”父皇的声音微微抖动,听得出他很紧张。 “嗯,他说娘在他那里,现在很好,他会安排你与娘见面,估计很快了,父皇不用再担心了。”正在行进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父皇那好看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流光溢彩,撼动人心,那高大颀长的身子竟然微微抖了一下。 “你是说真的吗?他真的知道你娘的下落?我真的可以与寒儿见面了吗?”父皇的狂喜让我动容,因为激动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但却依然是那么好听。 “嗯,他说可以,等他安排。” “看来这个女婿并不把我这个岳父看在眼里,我三番四次去找他,他不是推脱就是含糊其辞,看来还是我的夜儿魅力大。”虽然父皇是说着责怪的话,但声音却没有任何责骂的意味。 “父皇别脑他,他说这一仗打完会亲自过来向你请罪。” “嗯,好,我也想看看我这个女婿长得怎么样,如果不好,父皇就听从你皇兄建议,替你招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驸马,好不好?”因为得知母后的下落,因为知道不久可以跟娘相见,父皇的唇禁不住上扬,勾出一个美丽的弧线。 “如果皇兄有精力,叫他再选一批秀女进宫就是了,反正我不招驸马了,就要他一个够了,他净打坏主意。” “你皇兄还选秀女?如果再选,那我们银魄就得再大兴土木,修建宫室才行,要不装不下。”父皇的声音满是调侃,但笑容甚是绚烂,我看着父皇的笑容微微出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突然很想知道当年他与我娘经历了一场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恋,二十年始终彼此记挂。 “皇兄简直就是风流无度又放荡的男人,他——” “背后说人坏话会闪舌头。”当我们走进宫门的时候,银奕他负手独立,冰冷地说,他的双眼斜看着我,透出点点犀利的光,像极一把想割了我舌头的匕首,让我的舌头微微一麻。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自己行为端正,又怎会有人说你坏话?”想起他立心不良,囚了楚冰,我心中就不爽,谁然我还没有找到楚冰,但我相信那个颓败宫室关着的人一定是他。 “以前觉得你这丫头还蛮有趣的,现在嫁给了连敖就变得跟他一样可恶,真是近墨者黑。”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这一句话不知道是骂我还是骂连敖。 “谁近墨者黑?” “别以为有父皇给你撑腰,你就越发放肆。”一路往皇宫走去,我们就唇枪舌剑,锋刃相对,父皇也不阻止,笑着看着我们吵,似乎看得挺有趣味一般。 进入皇宫里面,一个宫人抱着一个小孩过来,银奕本来冰冷的脸立刻变得柔和,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似乎被大水浇熄了一半,连一点烟都不冒。 “是小念歌?”当我看到小家伙那张熟悉的脸,我兴奋地想抱起他,他尿湿了裤子,我没少帮他换。 “你刚才叫他什么?”银奕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就差没气得气空生烟,看着他这样,我竟然很是舒畅。 “我刚才叫他的名字,这可是他娘气的名字,姓楚,叫念歌,全名是楚念歌。”我故意将这个名字念得无比清晰,就气他囚了楚冰,螳螂捕蝉,气他还想做那鬼鬼祟祟的黄雀。 “楚念歌?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银奕果然气得全身发抖,那眸子阴郁得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这女人该死,连敖更该死,你也该死。”他全世界都骂光了,却不懂得骂自己。 “你生什么气?自己风流放荡,三宫六院,女人成群成堆,难不成还想你的女人三贞九烈?想她关着门坐在院子里等你想起她的时候,才看她一眼?这世界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她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已经便宜你了。”可能受楚乐的影响,我现在对这个皇兄并不待见,以前对他的好感,与在他相认之后反而荡然无存。 银奕听到我这样说他,简直就是目露凶光,那凶狠的样子就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恨不得一口将我吞进肚子里。 “银奕——”父皇瞪了他一眼,但他依然气难平,脸色很是难看。 “父皇,虽然她是你爱的女人所生,虽然我母后不曾得到你半分怜爱,但我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与她相认之后,就净帮着她,难道现在你们一家团聚,我就成了外人?”银奕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当这场矛盾升级为他们父子的矛盾之后,我就不再多言。 父子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银奕,你怎么变得孩子气了?她是妹,你是兄,年长与她,理应想让,与我是否爱你娘没有关系,你宫中妃子众多,你是否也全爱?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别指责别人。” “父皇对你母后的缺有所愧疚,这点你母后可以指责我,但你没有这个资格,在你登基为王之前,父皇可曾有疏忽你?” “在夜儿没有进宫之前,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这二十多年,除了国家社稷,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你身上,虽严格苛刻,但你何曾孤独?父皇陪你月下练武,陪你熟读兵书,陪你砌城楼宫墙,你生病的时候,父皇为你把脉诊治,陪伴左右,彻夜未眠。” “但夜儿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漂泊,受尽委屈与磨难,哭的时候没有人擦眼泪,孤独的时候,无父母在身侧,他不曾得到父皇半分疼爱,如今二十多年,父皇终于与她相认,你这个做皇兄的不应该与父皇一起好好疼爱她?弥补父皇二十年欠她的父爱?” “父皇,我——”银奕凶狠的目光在父皇的话语中渐渐消褪。 “如果你想做一个风流的男人,要不你的女人你全部都爱,要不你就全部不爱,如果爱上一个人,你又想继续这种生活,你只会气坏自己,除非你爱上的那个女人有海纳百川的气度,又或者温顺得如一个小绵羊,不过现在看来刚好相反,要不你就放弃她,要不你放弃你后宫那一堆你不爱的女人,奕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父皇最后一举颇显得意味深长。 “父皇,我——”他张张嘴,最后还是无言以对。 “我和夜儿用膳去了,你要不也过来吃点。” “不吃,撑死了。” “那你忙你国事又或者应付你那群女人去吧。”父皇说完与我并肩而行,不再理他,一路前行,我们父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觉得很是温馨。 “谁说我非得要那么多女人,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都走了大老远,他才突然蹦出这一句,弄得我和父皇一愣一愣的,然后忍不住都笑了。 “他现在哪像一个爹?”父皇的声音虽然带着责怪,但眼里流露的却是疼爱,其实今天发现我这个皇兄与我初认识时不一样,他有阴狠的一面,也有狡猾如老狐狸的时候,但像今天却又像一个孩子般争宠,让人失笑。 在与父皇吃饭之时,我就在思量着怎么救楚冰,如果我求父皇,他会不会助我一臂之力呢?但涉及国家利益,他未必会帮我,反而会让他夹在中间为难,还是我自己先试探一下,实在没有办法再厚着脸皮去软磨烂蘑了。 “夜儿,在想什么,先吃点东西。”父皇不时为我夹菜,他吃得很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有时看得出神,脸上漾着淡淡的笑,他一定又是在想他与娘的甜蜜过往,心微微发酸。 “夜儿,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你娘了,连敖他什么时候安排呢?要不到时你也一起去,你娘看到你肯定会比看到我还开心,只要想到就快与你娘见面,我兴奋激动之余又很紧张。” “才不会呢,夜儿已经有连敖照顾,娘肯定最挂心的是你,到时眼里可能只看到父皇,将女儿晾在一边了呢?” “不会的,你娘对你父皇一向疏离,热情的时候不多,我真的好想当面问她一句:这么多年她等的是不是我?” 父皇的声音淡淡的,但却让人说不出的伤感,二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娘肯定守候的是父皇,为何他变得不确信? 傍晚我拉着父皇去散步,故意往囚着楚冰的那个宫室的方向走去,守卫的人看见我们过来,忙跪地叩拜,态度很是恭敬。 “父皇,这宫室虽然很旧了,但看起来却很漂亮,我喜欢得紧,要不我们进去瞧瞧吧。”话还没有说完,我牵起父皇的手就往里面走,想来一个狐假虎威。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4:死丫头 但没想到我这招狐假虎威失败了。 “太上皇——”守卫的人犹豫了那么一瞬,就在我们几乎破门而入的时候,惊慌失措地拦在了我们前面。 “太上皇请见谅,皇上吩咐了,除了他任何人不得入内,要不我们先去请示一下皇上。”他们因为紧张,侍卫的声音都颤抖了,一听到请示皇上,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不用了,既然奕儿不许人进去,夜儿我们就到别处看看,这类型的宫室前面还有。”说完已经拖起我的手走了,明明就这一点点距离,但偏偏进不去,真是急人,并且这次里面怎么悄无声息,莫非楚冰已经不在里面?抑或是我猜错了,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父皇,你要进去,哪用请示他?”我不甘心就这样走掉,但父皇却只笑不语,大踏步地拖着我离开,让我好生失望,但又无计可施。 “父皇,我上次带回了一位朋友,她也是哑了,不知道是否可以医治?” “她变哑是药物所致,还是——” “她的舌头是被割掉了。”说起这个,我的声音还是难掩悲愤,那个歹毒的女人真该杀,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舌头被割掉,父皇无能为力,这并不是药石所能救治。” “二十年前,她的容颜也尽毁,满是刀疤,纵横交错,是否——” “不能,时间太久,现在只能让她的疤痕稍稍淡化,要恢复容颜不可能。”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父皇的话,我还是难掩失望。 “究竟是谁与她有如此深的仇怨,要如此对她?”父皇见我不回答,也不追问。 离开父皇,我直接往她的寝宫走去,她很平静地躺在床上看书,丫鬟轻轻帮她翻着,茶香缕缕,焚香袅袅,一室宁静。 看见我回来,她平静地眸子在瞬间变得光彩夺目,看得出她很开心。 我轻轻坐在她的身侧,她看着我,眼里尽是慈爱,让我的心也跟着柔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是那样的柔和。 “我见到濯傲了。”她的身子还是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现在的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是激动,也能隐藏于心中。 “他要我转告你,他会接你回家,谁害你如此,他将百倍还之。” 听到我的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刀痕交错的脸滑下两行泪,晶莹而透亮,当中包含了多少年的等待?让人既欣慰又心酸。 她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她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真让人心疼,万一在这场战争之中,濯傲死于银狼的手中,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信念支撑她活下去?想想心中黯然,但同时又有点担心银狼,濯傲说好运不会次次落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该—— 我阻止自己想下去,因为我越想越是害怕,我轻轻帮她翻了一页书,她朝我温柔一笑,虽然脸很是狰狞,但一身高贵而淡雅的气质却是挡不住。 这二十年,她的生活一定是很孤寂的吧?看着不能言语的她,我的心总是难过。 “我知道你一定很记挂着濯傲,想等着他来接你,我也想我的小莲藕了,这次见面,发现他高了很多,那轮廓越来越像连敖了。”想起小莲藕,想起临别前他那深深的吻,我的脸微红,心中满是甜蜜,她静静地听,那眼神似乎很渴望我说得多点,那双好看的眸子发出异样的神采。 “我与他已经一年多不见了,我很想他,但见面了我们却不停吵架,他总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他,他总觉得我爱的人不是他,甚至孩子他也觉得是没有爱的结合,听到他这样说,我很难过,而我也猜忌他,有很多东西都瞒着他,所以两人觉得越走越远。”听到我这样说,她似乎很着急,咿呀地张嘴。 “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瞒他了,这次我一定会站在濯国的大门口等着他回来。”她猛地点头,不过如果她知道濯傲正与连敖在进行生死决斗,估计她就不会像今日这样平静了。 “濯傲因为有事缠身,你再等等,你们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的。”我轻轻帮她盖上被子,她乖乖地躺着,看着我的眸子很是柔和,脸上漾着淡淡笑容,很幸福。 离开她,我回到自己的寝宫,到夜深人静之时,我从窗边潜了出去,我思量再三,带上了一把古琴,琴音起码不会像刀剑的声音那么惹人注意。 我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琴音缥缈,如梦如幻,但随着我指尖的加速,那琴音一波又一波朝守卫在四周的侍卫荡去,不久我听到刀剑落地的声音,然后有人倒地的生意,个别武功高强的虽然不至于重伤,但还是伤了心脉,我正想趁他们战斗力大减的时候冲进去,但身后突然刮过微微的风,我警觉地转身,然后一掌击去,凌厉无比,当我看清楚来人的脸时,硬生生地将拍出的那一掌收了回来。 “夜儿——”声音很淡但却带着让人心胆俱裂的寒气。 “父皇——”见已经被认出,我扯下脸上的黑纱,垂手站立。 “走——”父皇不再说话,很大力地夹起我就离开,不容我有丝毫反抗,而那群侍卫惊魂未定,受伤较轻的有的在大嚷着发生了什么事,有的慌乱地扶起那些受伤的侍卫,等他们的头脑清醒过来之时,我与父皇已经走远。 “回自己寝室换好衣服,再去我那里。”父皇的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他似乎生气了。 等我换好衣服去到父皇居住的偏僻宫室之时,他已经在大院那棵大树下摆好桌子和果品,看着他儒雅俊朗的脸庞,我心生怯意。 但坐下来之后,他却对今晚的事避而不谈,可这更让我忐忑不安。 “夜儿,这茶你娘最喜欢,我以前嫌他苦,但这二十年这样喝下来,竟也能体味到苦中的甘甜,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喜欢喝茶,有没有酒?”父皇听到我的话,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叫人送酒过来,我得喝点酒壮一下胆子,但一闻到酒的味道,我嘴馋得眼睛都眯缝起来,在卫国这一年多滴酒不沾,去冷佚家乡摩西之时,不要说酒,饭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都是风餐露宿的,如今闻到酒味,让我如何不馋? “想不到我和寒儿竟然生了一个小酒鬼。”他看到我喝酒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提起的心掉了下来。 “就一个模样像你娘。”父皇的眸子柔和得如此时的月色,但那话却有着明显的贬义,父皇这样说也罢了,我记得银狼似乎也说我既没有父皇的才华,又没有娘的高雅,那才叫人伤心。 “父皇安歇了吗?”就在这时,我听到银奕的声音,我知道事情肯定败露了,因为我第一次用琴音伤人之时,他在场。 我心中暗自焦急,如今打草惊蛇,如果他将楚冰转移到别处,那救楚冰岂不是更渺茫? “奕儿进来吧,我刚好与你皇妹品茶聊天,你过来更好,父皇这里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本来就清冷的夜,当某人靠近我身旁的时候,就更寒气逼人了。 “皇妹,今夜好兴致?”他这声音可暗含刀子。 “今夜月色好,当然兴致高。”我漫不经心地答到。 “月色好?”他的话充满讽刺,我抬头一看,这乌天黑地的,简直就是星月无光,脸有点挂不住,父皇的唇微微勾了勾,似乎看到很好笑的东西一般。 “父皇,现在已是深夜,你早点安歇,我顺路送皇妹回寝宫,顺便加深一下兄妹感情。”顺路?他的寝宫与我的寝宫似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何来顺路之说,他不打死我就好了,还加深兄妹感情,鬼才信他。 “不碍事,父皇闲人一个,早已经习惯夜睡,而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先行歇息,我与你皇妹还有事要说。”听到父皇下逐客令,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身旁有冰块在这里,真是让我冷得直打哆嗦。 “父皇,她今晚一直陪你喝茶赏月?”他那“一直”和“赏月”两词说得特别的重。 “是呀,我一直陪在父皇身侧,谁像你只记得如花似玉的美人,却忘了爹。”我慢悠悠地品着那醇香的美酒,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倒也是,你夫君另结新欢,自己被无情抛弃成了弃妇,当然闲得很,可以天天缠着父皇。” “谁被夫君抛弃,谁成了弃妇?”居然说我是弃妇?真是哪里痛他就戳哪里,我恼火地瞪着他。 银奕刚想开腔,但看到父皇那微微皱起的眉,硬是把话吞下去。 “奕儿,先退下。”父皇微愠,银奕不敢多说,但临走前无比凶狠地瞪我一眼,恨不得剜去我身上一块肉一般,他离开之后,我整个人觉得爽利起来,喝酒也喝得欢了。 “夜儿,该你了,你不觉得你欠父皇一个解释吗?”他的话让我觉得手中的酒变得淡入清水,我握住酒杯的手抖了抖,该来的总会来。 “皇兄囚了楚冰,我要救他走。” “楚冰?不是去卫国行刺皇上,失手被擒,最后——” “他没有死,是被皇兄捉了。” “奕儿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卫国太后与皇上濯傲一向意见不合,太后想趁狸、濯两国刚合并,一切不稳的时候,将其击败,濯傲不同意,太后就密谋杀了楚冰断其后路,濯傲知道后,提前放了楚冰,但皇兄希望两国打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捉了楚冰,囚他于此,即使……”我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给父皇听。 “父皇楚冰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他,女儿早已经死了,所以……”既然一切父皇已经知晓,我只能软磨烂磨,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知道银奕那家伙其实是很敬畏父皇的,他如果肯开口就可以迎刃而解。 “夜儿,先撇开你皇兄想坐收渔利这一点,楚冰的确背叛你皇兄,背叛了银魄,陷他不义,置他于困境,他恨他无可厚非,就是要处死他也不为过。”父皇的话如一盆水将我心头燃起的火浇熄。 “现在他是皇上,已经能独立处理政事,他的事情,父皇不会干涉,虽然你有救楚冰的理由,但你是银魄的公主,你今晚伤的就是我们银魄的侍卫,等于关起门自己人打自己人。”父皇的话变得严厉,让我的心猛地一紧,将头垂了下来。 “你是银奕的妹妹,如果今日你将人劫走,你们兄妹以后如何修补这一次留下的缺口?你皇兄抓他那么久,都没有处死,证明他想让他活着,你何必急在一时?如今两国已经势同水火,就是你将楚冰救出去,也化解不了这个僵局。” “但我要救他。” “救他,你可以慢慢揣度,想想办法让你皇兄心甘情愿放人。这是父皇所乐见的,我不想你们兄妹因为一个人,一件事弄得剑拔弩张。” “他怎么可能放人?” “你对你皇兄不了解,你皇兄虽然嘴巴是不饶人,虽然是埋怨我的父爱分了一半给你,但其实他很渴望多一个亲人,他出生不久,他的母后就病逝了,他甚至连他母后长成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小时候老是问他怎么没有娘,经常问宫人他娘长成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喜不喜欢他,问完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地哭。” “大一点就问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要我给他找娘,要我给他胡僧一个哥哥或姐姐,你说父皇哪能给他弄一个哥哥出来?” “后来他又说,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行,虽然现在已经成|人,这样的话他再也没有提过,但父皇知道他孤独,他不断充盈后宫,这个皇宫热热闹闹的,但他还是寂寞孤独。” “自他登基之后,我都独居在这一处,他妃子众多,但却无一知心人,父皇希望你们兄妹坦诚相对,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哄一下他比跟他硬碰硬,更有效果,今晚即使父皇不拦你,你也走不出这个皇宫,如果银魄可以让你这样轻巧地将人救走,那你皇兄这皇上也白做了。” 这男人真的受哄吗? “父皇,哄真的行吗?” “其他人许不行,他行,但就看你哄人的本领了,他跑掉那个妃子,也许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但她性子太烈,如果能软上半分,如果你皇兄也能低一下头,兴许不是今日这个局面,可能两个都是烈性子,硬碰硬,肯定就两败俱伤。” “你这个做妹妹的,别落井下石,得帮一下你皇兄,如果你真心待他,他绝对不会拿刀子刺你,其实你皇兄心地不坏,如果能用言语去解决的东西,父皇不希望你们用刀和剑去解决,如果你们兄妹反目成仇,又或者同一个屋檐下形同陌路,父皇会很难过。”父皇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发丝,眼里尽是浓浓的疼爱,让我的心暖融融的。 “嗯,父皇我知道了。”听到我这样说,父皇的唇微微扬起,让人觉得这个夜一点都不清冷。 那晚我回去后,倒很认真思量这番话,尤其他那句能用言语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用到刀枪,我何尝不想一家人好好相处,只是他那嘴巴太毒,还骂我是弃妇,哪有这样的哥哥?这个男人真的能哄吗?我真的有点怀疑。 第二天我一早就霸占了御膳房,弄了一桌子好菜,这次可是花了心思,可谓色香味俱全,就连御厨都闻香而赞,用午饭的时候,心情忐忑又无比期待地遣人请银奕过来,他过来之时,皇袍未脱,高雅当中又带着王者的霸气,那眸子狭长又狡黠,迷惑人心的瞧着我。 看见满桌子的饭菜,他唇一勾,似笑非笑,让人浑身不自然起来,似乎心底想什么他都看得通通透透。 “皇妹,今日请我过来所谓何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要走了,朕的雨妃正在等着我呢?”这个男人又说在乎楚乐,楚乐不在,却依然风花雪月,软玉在怀,怪不得楚乐不原谅他。 “皇兄,你的雨妃你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但皇妹终有一日要回濯国,父皇说我们是骨肉血亲,要相亲相爱,所以我今日亲自弄了一道小菜给皇兄品尝。”我软声道,他的眼睛斜斜地扫了一眼那饭菜,眉头微微皱起。 “这菜也能吃?”那声音那语调那表情让我恨不得推翻他,然后狠狠地跺上几脚。 “当然能吃,皇兄要不要试试。”但我连筷子都递给他了,他却只看不吃。 “饭菜弄得难看点难吃点也不碍事,我就怕有人立心不良,那可就——”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下毒害你吗?” “我真有此意。”他又露出那人神共愤的笑容。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叫宫人来验毒。” “好。”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我紧握双手,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俊脸上,让他肿上七天八天。 他说到做到,果然叫宫人拿着银针一盘一盘地试着,等试完所有饭菜那银针还是亮闪闪的时候,他才再次扫了一眼我弄的饭菜。 “这次没下毒,没准下次下。”他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诋毁,如果不是父皇说哄他一下,我真的想将他往嘴里送的那块肉夺回来。 “是不是靠这招将连敖给收服的?” “这只是我优点之中的万分之一,收服他我的办法多着呢。”他听到我的话嗤之以鼻,但脸上的冰冷却卸掉了。 “其实你这丫头也不算惹人讨厌,但偏偏那么多男人不挑,挑了一个最糟糕的男人,要不皇兄给你挑一个更好的驸马,气死他。” “好呀,等你物色到让我觉得比他好的男人,我考虑一下。” “今天怎么那么温顺,将你的利爪都收起来了?”他一边吃一边喝着酒,动作高雅无比,从哪个侧面去看都很有美感,都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你在看什么?” “我发现你长得也不赖。” “那当然,你以为天下就那个连敖长得好看?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眼睛长哪儿去了?”他还是放不下楚乐,一说起她就毫无风度可言,目光凶狠地骇人,他似乎将手下的杯子当成楚乐,想捏一个粉碎。 “不说那个女人,说起就心烦。”他再倒一杯酒,头一昂,一饮而尽。 “如果这个女人敢跟濯傲,我——”静了一会,他又突然激动起来,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以为他不吭声了,他又突然冒一句出来,将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接下来我跟他说起我小时候的生活,说起无量山的桂花,无量山的石头,还有外面广阔的天地,我每天跟猴子玩,学鸟叫的趣事。他听得双眼亮晶晶的,很是神往。 说着说着,两人倒融洽了很多,他也喜欢喝酒,而我也喜欢,然后说起酒来,倒有点相逢恨晚。 “死丫头,带你去一个地方,连父皇都不知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带着几许柔情,声音又带着几分兴奋,让人的心暖融融的,这种感觉真好。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5:一只狐狸 但我们还没有出门,他的几个妃子倒找上门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银奕的声音带着笑意,并没有任何错愕与责怪,温柔得让我浑身不舒服。 “雨儿参见皇上。” “环儿参见皇上。” 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初啼。 我细细打量他这两位妃子,一个妖冶,一个清纯,但无一例外身材都是极好,丰胸细腰,婀娜诱人,这做皇上的果然是艳福无边。 “今日是雨儿生辰,皇上一早就答应今日与雨儿一起用午膳,但却听说有一个新进宫的妹妹,甚得皇上欢心,她一请皇上,皇上就把臣妾给忘了,所以臣妾想过来认识一下这个妹妹,顺道取取经,看看有什么招可以既留得住皇上的人又留得住皇上的心。” 她那把声音既娇又媚,叫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娇躯往银奕怀里凑,那看向我的眸子满是挑衅,看起来是正在受宠的主。 看着此情此景,我真正明白楚乐为什么在这个皇宫待不下去了,要与银奕好好相处,就必须忍受他这些女人,忍受他的风流多情,否则就是彻底的决裂,决不回头,她选择了后者。 “皇上,为何还不介绍这位妹妹给雨儿认识?果然美得花似的,怪不得皇上那么快就将雨儿忘记了。”那既哀又怨的声音真是惹人怜爱,但她那声妹妹却让我起满鸡皮疙瘩,看她的样子比我还小一点,居然还妹妹长妹妹短地喊得亲热。 对着银奕就温柔可人,看向我的目光就阴狠毒辣,我斜着眼睛扫了她们一眼,不大愿意搭理她们,但似乎我的表情激怒了她们。 “皇上,这个妹妹似乎不是很喜欢臣妾,是不是臣妾说错了什么?”她一副难过欲哭的样子,这演技可真是好,我看着觉得好笑。 “你没说错什么,你最错的就是不应该看他那么温柔,看我那么凶狠,我很是害怕,银奕,一会我去你寝室门前等你,等你应付完你的女人你再出来就是了。” “大胆,居然还直呼皇上的名讳。”那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朝我喊,似乎终于抓住我的痛脚一般。 “嗯,她真的很大胆,但也很该死。”虽然他是在骂我,但却故意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就是那声音也柔得滴出水来,惹得身旁那两个女人目光就快要喷火了。 “那我不叫银奕,叫奕哥哥总行了吧,奕哥哥你说是不是?”我媚声道。 “这奕哥哥,我喜欢,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吧。”那银奕还故意暧昧无比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是报复我刚才叫他那腔调。 “皇上——”她们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雨儿,环儿,朕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朕失散多年的皇妹,过一段时间就会诏告天下了,她倒是可以叫朕奕哥哥,如果她喜欢。”银奕轻描淡写地说着,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br /gt; 狼笑第6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8部分阅读 察觉的笑意。 但她怀中的那两个女人一听我是他的皇妹,那态度转变之大之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但恭敬有礼,还赞美我长得倾国倾城,举止高雅脱俗,这样的人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千年哪遇上一回。 说完很亲昵地过来牵我的手,说我的手又白又滑,我听了心头直发寒,我长期练武,手上又多,我这双手还算又白又滑? 银奕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这两个女人知道我是公主后,识趣离开,但我的兴致也全无。 我们撤了饭菜,单纯在那里喝酒,但此时喝酒始终有点意气阑珊,没有刚才的融洽温馨。 “你就非得要那么多女人?” “多点女人有什么不好,长夜漫漫总得找人陪,自动送上门的何必拒绝,女人还不都一样。” “怪不得楚乐受不了你。”我有点愤愤然。 “别提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与她已无半点关系,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就算独自在这个皇宫等她十年、八年她都是不会回头的,我何必苦了自己?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过我的逍遥生活,她爱跟哪个男人就跟哪个男人,她心里想惦记谁就惦记谁去,谁在乎?又不是没了她不行。”他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置于桌上,脸色沉郁。 “她不会真的该死到爱上濯——”他再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杯酒,双手紧紧握住杯子,用力过大,杯子破碎,那碎片割破他的手,鲜血丝丝缕缕渗了出来。 “该死,这杯子怎么那么容易碎。”他不说自己弄坏杯子,反倒怪杯子容易破碎,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无语。 “回去叫你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包扎一下吧。”看到他手中的血始终是不忍。 “这等小伤算什么?”他继续喝着酒,但鲜血却沿着杯子往下滴,那杯子的碎片刺到肉里面他就不痛吗? 我看着他流血的手终是喝不下去,心里居然有点隐隐生疼,我帮他清洗后,用钳子将他手中的碎片弄出来,顺便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他也不吭声,乖乖地将手交给我,如一个听话的孩子,如果一直都那么乖就好了。 “好了,你在我这里也呆了不少时间,再不回去,你那些女人估计全跑这里争风吃醋了。”看他现在情绪不大好,我也没打算提楚冰的事情。 “美人要陪,但皇妹更要陪,难得皇妹今日会亲自下厨,实属难得,不过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说吧,趁我今晚心情好,兴许我会答应你。”他瞧向我,双眼显得无比真诚,让我浇熄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看来父皇说得没错,这家伙心地真不坏。 “你能不能放了楚冰?”我开门见山,声音带着哀求。 “昨晚是你弄伤我的侍卫。”他漫不经心地问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弄伤你的侍卫,我知道是我不好,所以我今日设宴向你赔罪了,但楚冰你就放了吧,反正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濯、卫两国现在已经打起来,即使楚冰现在被放回去,也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我觉得今天我俩有点冰雪初融的感觉,这是一个好兆头。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可惜楚冰并不在我银魄,如果在我这里,我肯定听你话将人放了,看来我的夜妹妹你这顿饭可白做了,我这手你也是白包扎了。”他居然不承认,这只狐狸,我恨得牙痒痒的。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人在你这里。” “皇兄又怎会骗你,你对皇兄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叫我们如何相亲相爱?看来父皇要失望了。”他慵懒地喝着酒,眯缝的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这个男人也许对我是有过那么一瞬的兄妹情,但很快他又变成一个君王,只有算计只有国家利益。 我的拳头紧握,指尖掐肉。将自己的怒火硬生生的压制下去。 “昨晚我本来要闯进去将楚冰救出来了,但却被父皇阻止了,他对我说,如果我们兄妹同在一个屋檐下,形如陌路或者兄妹反目成仇,他一定会很难过,他也对我说能用言语解决的事情就不用刀剑,所以今日我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这件事情。” “我现在也心平气和,我也不想我们兄妹反目成仇,但楚冰的确不在我们银魄的皇宫,皇兄哪有人可以交给你,皇妹,你这是强人所难。”他依然是不承认。 “楚冰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因为救我才陷入卫国,也因此才让你有机可趁,如果你不肯放人就是好不顾惜我们的兄妹之情。”我的声音变得有点硬。 “你强人所难,置银魄利益不顾,难道你这就是顾惜我们兄妹之情?”两人四目相对,都是那样强硬,气氛一时变得压抑,父皇说这男人吃软不吃硬,最怕硬碰硬,我忍他。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怨恨他背叛你,其实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很痛苦,他从小就带着兵与将士出生入死多年,几乎当自己是银魄人,当手下的将领是他的兄弟,当要与你们决裂,他比谁都痛苦,你不见他现在不肯出来帮连敖吗?如果他不是心存内疚,凭他的功劳,他现在在濯国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到我的话,银奕收起他那慵懒的表情,但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无论他有多痛苦,无论他有多自责,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骗取我的信任,你知不知道,如果单单是君臣,我不会那么介怀,偏偏我几乎是当他是兄弟那样看待,但他却在我背后刺我一刀。” “你知道当我知道他假传我的圣旨,带领那几十万大军临阵倒戈之时,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他一拳击打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闷响,雪白的布条又有血水渗出来,刚才真是白包扎了,但就那一拳,可见他心中怒火难消,也许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越是对一个人信任,当他背叛你的时候,就越是难以承受,就例如濯傲面对我的背叛之时,绝望到用剑刺穿自己的胸膛,我总觉得他能活下来,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也是对我的恩赐,否则我的心不会像现在那样坦然,我们也不会有在战场上一笑泯恩仇的一幕。 “你说的我都知道,因为在那一仗除了楚冰背叛了你,我也背叛了濯傲,他担心我安危,即使是上战场也将我带在身边,但就是这样让我有机可趁,在他军中将士喝的水里下药,以致他兵败如山倒。” “这件事除了极个别的人知道外,即使是连敖也是后来才知晓,但这却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痛,我远离了连敖三年,这种愧疚并不能减弱,每次想起濯傲绝望地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剑,我都冷汗淋漓,有一段时间晚晚发噩梦,大喊大叫地醒来。有些人背叛了别人,不会有愧疚,有些人会背负这个包袱一辈子,楚冰是这样,我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看见濯傲还活着,也许我还是生活在愧疚与自责当中,无法自拔。” “濯傲他这一生似乎没有什么人不背叛他的,如果他把这些记挂一辈子,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快乐,但他说其实也不是很恨我,因为他放下了,他才能与我在战场上相逢一笑,其实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似乎悬挂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掉了下去,整个人轻松的可以飘上天空一般。” “其实你也何必记挂那么多久,这只能让你和楚冰都痛苦,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些年他为银魄出生入死,你就当他将功补过,你将他捉回银魄那么久,都没有处死他,证明你对他的恨不足以销毁你们曾经的情谊,他带领几十万大军临阵倒戈,你不忍心向天下人宣告他背叛了你,让他身败名裂,如今狸国的子民依然爱戴着他,明明你早已经心软,何不选择原谅?” 他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楚冰是楚乐的哥哥,他们兄妹感情一直很好,以楚乐的性格,如果知道你囚了她的哥哥,她不会原谅你的。” “即使我不囚楚冰她也不会原谅我,她那个女人该死的执拗,感情上也是如此,执拗的让人发疯,爱上就不回头,明知是火坑还跳。” “难道你对楚乐就不再抱一丝希望?如果你不抱一丝希望,你大可继续囚着楚冰,如果你还心存希望,你就将楚冰放了,否则你会亲手将这唯一的一缕希望亲手掐掉,将她永远驱逐出你的生命里。” 听到我的话,他的身体颤了一下,俊美的脸庞变得煞白,他的心慌,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在乎楚乐,也许在乎的程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该死的女人眼不见为净,我恨不得早点将她驱逐出我的生命里,此生永不相见,永生不想。” “她宁愿抛夫弃子都要留在濯傲身边,还不是见异思迁,看上了濯傲?得不到连敖,就退而选其次,说不准就因为濯傲那张脸长得与连敖有那几分相似,这个女人敢情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那些糟糕狡猾的男人,她就专往那凑,在家等她的就——这种女人谁要就要去,我银奕不稀罕。”原来不仅仅是我觉得他们两人相似,我还以为是我太思念银狼所致。 “如果濯傲敢对她——”他最后拂袖而去,离去之时,那袖子还是绊倒几个杯子,满地破碎,这男人就是走,也不肯安静一点,难道他真的对楚乐不存在希望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宫中美女如云,燕瘦环肥,并且对他又是千依百顺,百般讨好,许是慢慢就忘了她了。 父皇又说他能哄,这个男人哪里是能哄的主?我软软倒在床上,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继续去哄他,还是想办法说服父皇助我一臂之力? 晚上,我去了囚禁楚冰的宫室,但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这是我早能预料的结果,但还是心中失落。 第二天我守在他下朝的必经之路等他,他看见我也不意外。 “夜妹妹,这么乖来等你的奕哥哥下朝?”他的声音带着调侃,那调笑的脸让我肯不得画一两只乌龟到上面去。 “为了增进我们兄妹感情,我以后会天天来这里等你下朝然后用膳。” “那你奕哥哥与他的妃子缠绵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跟着过来增进感情。”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乐意去看戏。”他也不恼,眼中的笑容都要一出来。 “今天有没有弄什么好吃的?” “我还哪敢弄饭菜,还不怕有人说我立心不良要下毒毒死他吗?”我恶狠狠地说,他脸上的笑容更浓。 “银奕,当我求你了,放了楚冰好不好?就算不为我,也当为楚乐。”一路上我好话歹话说遍了,但他就一副戏弄我的样子,根部就不软化丝毫。到了晚上我又去缠着他,他一日不放楚冰,我就缠他一日,弄得他鸡犬不宁。 “你那么在乎出兵,莫非当年在军营与他真的暗度陈仓?” “那你要失望了,我与他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苟之事,你想拿来羞辱连敖那就免了。”他这点小心思我会不懂? “父皇说得对,要珍惜兄妹情分,看到妹妹如此求我,我于心何忍?其实放出并也不是不可能。”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顿时亮堂起来。 “但我照顾了他那么长时间,起码要有点弥补,你说是不是?”他这还叫照顾?但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那当然要,不知道奕哥哥想他弥补什么呢?” “既然是连敖要人,当然是他来弥补,我的要求不高,不会难为他,他日他攻破卫国,我要只要卫国的溯阳十洲。” 他的眸子微微眯缝着,露出狡黠的光芒,我倒吸一口气,这只狐狸。 “还有你弄的那饭菜虽然难看又不可口,但我看你在宫中苦闷无聊,还是给一个发现情绪的机会给你,你就为我弄一个月的饭菜,我每天勉为其难吃一点,也不枉那一声奕哥哥叫得那么甜。”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036:梦寐以求 “如果你放了楚冰,不要说为你弄一个月饭菜,就是弄上三五个月也没有问题,但你硬是想虎口夺食要溯阳十洲,这事并不是我能做主,但你这未免狮子开大口,不动一兵一卒就想吞了卫国最富饶、最强大的溯阳十洲?“ “你这样说就不对,你娘家强大点,对你可没有什么坏处,万一以后他抛弃了你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银魄还可以给你依靠,去朝他要一个公道,如果我们银魄只有挨打的份,每天战战兢兢过日子,哪敢为你出头?为银魄出一分力,同时也是为你留一条后路,何乐而不为?”他慢条斯理地说着,那神态还是高雅无比。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如果我的娘家这样算计我的夫家,那我如何面对敖?濯国的子民也不待见我,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如果你是为我着想,就无条件放了楚冰,不要让我每天都过得焦急痛苦,这才是一个哥哥要做的事情。” “这是一个哥哥做的事情,但可不是一个帝王所应该做的,并且我不算计他,但他难保不会在背后插我一刀,他能在十几年前就将一个楚冰安插在我军军营,能让整个楚家获得我的信任和尊重,就朕的妃子都遍插他的人,就连楚乐也是他的人,这不是算计?难道真的送美女给我享用,送悍将供我驱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是这样,将来会改?我不信。”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冷硬,眸底深处带着一抹狠色。 “那时他并不知道你是我的皇兄。” “即使他知道,你以为他会有所改变,怕会利用地更彻底罢了。”听到他的话,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他说的并不是不可能,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还无法与一个国家比拟,而我也不想这样去比较。 “我现在的确是隔山看虎斗,就等他们斗得一个两败俱伤,我就出兵逐个攻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换连敖他只会做得更绝。” “在我登基那么多年,父皇从来没有干涉我任何决策,无论是对还是错,他都要让我去尝试,因为他知道这样会让我记得更深刻,但我知道他不愿意看到我跟你反目成仇,所以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权衡利弊得失。” “算计他你会恼我,虽然你这丫头是嫁出去的人泼出的水,但咱还算有那么点血缘关系,怎么说你还叫了我几声奕哥哥,我也不会不考虑你的感受,最重要我不想父皇难过,但不算计他只会养虎为患,他如果这次灭掉卫国,那他就等于接连吞了狸、卫两大国,实力远远凌驾在我银魄之上,我怎能不寝难安?” “你也别跟我说,连敖他没野心,不会灭我银魄,他连敖如果没有野心,就不会刚登位就灭了翼国,然后吞了狸国,接着将手伸到卫国。” “这场战争的确是卫国先挑起,但何尝不正中他下怀?看起来样样不是他主动,其实就是步步为营,当他实力达到称霸天下的时候,他会不觊觎我银魄?完成天下一统,建万世功业,谁不想?你以为到那个时候,他会因为你停止他前进的脚步?” “如果你不是我的皇妹,要在两国选同盟,我绝对是选濯傲而弃他,但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只能便宜了他,倒霉了濯傲,如果乘虚而入打他,势必伤了兄妹和气,我不愿意,但不打他,置我银魄于危险当中,我也想做一个好皇兄,但我也必须守住我的江山。” “我要溯阳十洲,目的很简单,既然我不想伤害你,就必须要两国均势,我不能让他独大,这十洲不但幅员辽阔,还十分富饶,但我最看重的还是他的地理位置,这是我写好的协议,你可以派人交给他,他会想也不想就答应,因为这个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让他可以心无旁鹜地攻打卫国,不担心后院着火,即使楚冰不在我手,他也会立马答应。” “银魄与濯国保持一个均势,谁也灭不了谁,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最大退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不屑于要他一个溯阳十洲。”这时的他竟有几分狂放和倨傲。 “还有别跟我提那个该死的女人原不原谅我,如果她有脑子就知道应该站在谁这边,他日我银魄被濯国所灭,她纵是对我无情无义,无半丝爱意,难道她还不管她儿子的死活?你还说是连敖的女人,她跟他连边都靠不上,去凑什么热闹?” “楚冰是她哥哥这个没错,但他楚冰背叛我也是事实,我不杀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她楚乐当年为连敖算计我,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一个对我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会为她弃国家不顾?要我银奕无条件放楚冰,我吞不下这口恶气。” “那该死的女人如果要回来,自己推开门就进,如果她不回,我银奕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去求她,这天下又不独她这个女人,又不是长得很漂亮,又不是说身材很好,不就女人一个。” 此时的他全无半点风度,他每次说起楚乐,总是情绪波动极大。 “虽然这天下不独她一个女人,但她不在你身边,你会发疯地想她,你会过得焦虑无比,其实她对你也不是你所说的无情,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你,她就不会那么介意你有那么多女人,她就不会忍受不了。” 我话音刚落,他就冷哼了一声,俊美冷硬的脸上满是自嘲。 “她会在乎我?我每次碰她,她看我的眼神都嫌恶无比,似乎吞了一个死苍蝇一般,将我的自尊践踏得在脚下,有那么多女人对我千依百顺,我何苦去她那里找罪受,如果你说她爱着我,我会觉得是天大的笑话,这女人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入宫,自找苦头吃。” “这协议你自己派人交给连敖,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暂时不回军营,你即使不放楚冰,让我看看他总可以吧,你如果还真的想与楚乐有重归于好的一天,别难为楚冰。” “重归于好?一辈子都别想了,她是不会回来的,她早就想脱离我,然后飞到外面去了,这次她走了,就不会再回头了。”他的眸子变得幽深黯淡,那声音却变得满是惆怅。 “连孩子都给回我了,她是准备跟我断得彻彻底底了,这天下哪有娘不爱自己孩子的,但她却将孩子扔回给我,不再回来看一眼,证明她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甚至是厌恶他,原因很简单,这孩子的父亲是我,可见她有多讨厌我,这该死的女人,我哪点遭她嫌弃了?” “但没有关系,她不疼这孩子我疼,我虽然没有见过娘,但有父皇在身旁,我不也过得很好?但她怎可以对孩子那么残忍?即使不待见我,也不待见我的儿子吗?虽然他讨厌我,但何必迁怒于这个孩子身上?其实小时候谁不想娘?”他神色黯然,声音满是伤感。 “你误会了,楚乐很喜欢这孩子,喜欢到不舍得让别人抱一下。” “是吗?喜欢到宁愿留在濯傲身边也不回来看他一眼?当日我抛弃自尊低声下气地求她,我对她说我不会照顾孩子,她对我说宫中有大把女人照顾他,她不担心,我对她说孩子想娘会哭,她说我那么多女人,随便找一个当他的娘就行了,我甚至拉下脸说我想她,她说她不想我,如果要她回到我的身边,她宁愿用刀抹脖子。” “你还敢说她对我有一丝情意?你还敢说她不厌恶这个孩子?”他笑容愤恨中有极其苦涩,似乎刚刚咽下一杯奇苦无比的药汁,苦不堪言。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天地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 “楚冰,你要去看就看去,我不拦你,如果你敢私自带他离开,就当我银奕没有你这个妹妹。”听到他的话,心蓦地抽了一下,我还是在乎这份得到不易的亲情。 “这是药,给他吃了自然就苏醒。”我接过他的药,他不再说话就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很是孤独。 “如果楚乐肯回到你身边,如果她真的是爱你,你会不会为她放弃宫中的女人?”我禁不住大声问他。 “这话不应该你问,该她问。”他的声音淡淡的,依然头也不回,但不久却叫了几个侍卫带我去见楚冰。 我见到楚冰之时,他躺在床上,一脸的恬静,似乎正在做一声甜美的梦,让人不忍心去打扰,我将药弄成粉末,混着水灌给他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幽幽醒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伸手来摸我的脸,我闪开了,他似梦似幻地说了一句:“我又做梦了。”声音很是酸涩。 “小夜,我真的很想你。”他幽幽地说了一句,那眼神满是思念,说完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长久地睡下去。 听到他的话,心抽痛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忘记,看着他俊朗的脸,剑一般的眉,想起与他的相识的最初,一阵出神。 “楚冰——”我轻轻地摇晃他,他的手猛的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脸上绽放这幸福和满足的笑,我将手抽出来,但他却死死攥着,显得比较焦急。 “小夜,别走,我只能在梦中想你了,不要在梦中都离我而去,你再离开,我就什么都没了,连梦都没有了。”他喃喃自语,如一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但最后我还是狠心地将手抽离出来。 “小夜,别走——”他慌张地喊了一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而这一坐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楚冰,是我,你没有做梦,我真的来了。”他听了我的话,很大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脚,估计太大力,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你轻轻捏一下就好了,何必捏得那么大力?”我不无责怪地说,哪有那么笨的男人?“ “我不是发梦?” “你不是发梦。”虽然我已经这样说了,他还是如梦如幻般看着我,估计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分不清是梦是幻?好一会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刻,他并不是做梦,眼里闪过狂喜后又是淡淡的失落与惆怅,我无法体会他心里想着什么?他的心我无法走进去,也不敢走进去。 “你怎么在银魄宫?我还以为上次听到你的声音,只是因为我太想——”他没有说下去,眸子却丝丝苦涩,想起那次,我追悔莫及,如果我那次冲进去,也许他就不会呆在这里那么久。 “对不起,那一次我听到你弄出的声音,但我还是没有闯进来看看。” “你怎么来这里了?难倒也是被囚在这里?”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忧虑之色。 “我找到了我的爹 ,他是银魄的太上皇银萧,换言之我与银奕是兄妹,所以他不会对我怎样,我在这个皇宫是安全的。”听到我的话,他显然很是意外,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有一个依靠也好,那样以后就有亲人了,银奕他会是一个好哥哥的。”楚冰朝我展颜一笑,笑容甚是绚烂,每次看到他笑,我总能联想到那光芒万丈的太阳。 “我是不是一个好哥哥,不需要你多说。”冰冷的声音,危险的气息,银奕此时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突然蹿出来,吓了我一大跳,但楚冰的表情却淡淡的,不害怕也不愕然。 “皇上——”他站了起来,虽然没有跪拜,但神态还是很恭敬,并没有因为他囚他而生出半丝怨愤,也许在心底的深处,他还是当自己是银魄的将军,十几年了,有些东西可能已经深入到骨髓里面,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你还当我是皇上?将我玩弄于鼓掌当中,你暗中偷笑了不知多少回吧?”银奕的声音满是嘲讽,那看人的眸子如有刀子在身体滑过一般。 “偷笑?你认为我能笑得出吗?有些人你即使费尽一生去爱,也注定得不到,也有一些人你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但你还是不得不去伤害,很多事情我也想自己可以扭转,自己可以操控,有些人我也想拥有,但有时天不由人。” “我知道这事是我亏欠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要我楚冰的命能让你好受一点,动手吧,我绝不还手,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他向银奕向前走了一步,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银奕脸色不善,室内空气变得压抑,我的手暗自运劲,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死丫头,先出去,我们男人聊天你适宜听。”银奕朝我努了一眼,但看到他脸色不好,我有点犹豫,他们真的只是聊天吗? “小夜,先出去。”楚冰的声音很温柔,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得不容我拒绝。 “银奕,你聊天就好了,别乱来。”临走我狠狠得瞪他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目光,他也狠狠得瞪回我一眼,比我还凶狠。 “走远点,别凑在门口偷听。”我悄悄站在门外,想不到还是给银奕发现了,我十分不情愿地走远了一点。 他们在里面聊了很久,我百无聊赖地靠在树根下数树叶,直到这太阳从正中渐渐往西边倾斜,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 “砰——砰——砰——砰——”突然四声闷响,震颤了我的心,我扔了手中的树枝,发疯地往里面奔去。 “楚冰——”我撞门而入,正好看到楚冰叶了一口血,看到那鲜红的血,惨白的脸庞,我慌了心,忙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 “小夜,不用——”他轻轻地推开了我,无比坚决。 “来吧,还有一掌。”楚冰淡淡地说,但他这话却让我慌了神,再来一掌必死无疑。 “你——”银奕双手震颤着,但那双眸子此时变得通红,显得是那样的怒不可遏,在盛怒之下,他那俊美的变得扭曲,已经连续打了四掌还不够吗?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还要受我一掌?” “我想清楚了,来吧。”楚冰闭上了双眼,没有丝毫犹豫。 “不,不许再打——”我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走开,要不我连你也打。”盛怒下的银奕带着死亡的气息,让我心头一寒,这个时候的他很让人害怕。 “小夜,走开,这是我们的恩怨,必须今日了结,别再拦我,否则心被一重重大山压着,我活着也只是痛苦。”楚冰的声音带着一抹绝然,不知道他从何处生出这股力气,硬是将我推开,然后朝我摇头,不许我靠近。 “你真的决定了?”银奕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你真为了要这个,不惜拿命跟我换?”听到银奕的话,我愕然了一下,他们换什么? “是——”楚冰挺了挺胸膛,再朝他跨了一步。 “你是皇上,你有很多女人,少她一个对你影响并不大,但我却只有一个妹妹,我想她过得幸福快乐,她小时候很爱笑,笑得很甜,每次我回来都笑着跑出来抱着我,自她入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我只是看到她一天天凋零,如那霜打后的花草一般。” “她不属于这个宫中,既然她不爱你,你也不顾惜她,那就放她自由,这纸休书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就放过她吧。” “梦寐以求?”银奕通红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凶光,随即猛地拍出一掌,这一掌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霍霍有声,让人心胆俱裂,我忙飞身上前替楚冰接下了这一掌,银奕见我出来拦,怒气更盛,这一掌几乎拼尽了全力,两人双掌一碰,啪的一声巨响,我胸腔内顿时翻江倒海,血气逆流。 他吐了一口鲜血,而我也一样,但我还没有缓过气来,他一掌又朝楚冰拍去,我惊叫一声,转过身子去挡,但他们离得太近,我根本来不及。 “砰——”的一声闷响,楚冰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被他拍翻,然后往身后倒了下去。 “楚冰——”我一声惊呼,飞身一跃但我再快,还是扶不住他,他轰然倒塌,胸前的衣襟前被他的血染红了。 “你还是对我留手了,你本可以杀了我,但五掌已过,你说过的话要兑现了。”他虽然受伤很重,但看样子性命还是无忧,我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他说的没错,银奕还是留手了,否则楚冰早已经心脉尽断。 “你——”银奕脸色阴沉得可怕,因与我对了一掌,嘴角还有丝丝血渗出来。 他不说话默默拿出笔墨摊开纸砚,但却迟迟不下笔,双手颤抖着,胸膛起伏得厉害,他不舍得,我知道他不舍得。 “既然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我还何必——”他大笔一挥,匆匆写完就扔给了楚冰,那一刻竟然将双眼闭住了。 “你走吧,再迟兴许我会改变主意。” “从此你不再欠我,她楚乐我也不欠她,以后她不再是我银奕的女人,也不再是孩子的娘,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此后她婚嫁自由,要嫁哪个男人就嫁哪个男人,与我银奕再无半点关系。”他说到最后,声音沙哑不能闻,通红的眸子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如一个受了重伤的小兽,忍受着难言的剧痛。 看着他落寞而孤寂的背景,突然觉得心酸,我扶起楚冰走出这个皇宫,这个红霞满天的傍晚看起来特别的悲凉。 派派wangyanchi77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036:心急如焚 在我的扶持下,楚冰走得很慢,走到宫门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 夕阳下,他胸前的那滩血迹更是明显,发出刺目的光芒,让人触目惊心。 “楚冰,这是我上次离宫前,我父皇给我配制的药丸,对你现在的伤很有好处。”他轻轻接过,二话不说就吞服下去,连水都不需要,但脸色还是显得很是苍白。 “你现在觉得怎样?如果实在是难受,我请父皇为你诊治一下,银奕既然说放过你,就不会出尔反尔,要不先治好伤再走。” “不用,他五掌都没有用全力,我调理了一下就会没事,这血只是假象,我没有伤得那么重,今天没有吓着你吧?”我摇了摇头,谁说没有吓着,看到他轰然倒塌的身子,我又怎能不怕? “楚将军,你没死?”守卫宫门的侍卫估计都认得楚冰,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围了上来,脸上写满激动和不可置信。 “没,我还活着。”他话音刚落,我听到了震天的欢呼声,真难想像,这么少人,居然可以发出如此响亮的欢呼声,并且此起彼伏,经久不息,比打了一场大胜仗还要让他们兴奋,有几个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闪泪光,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好一会他们才安静下来,各回岗位,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像过年那般喜庆。 “那你接着准备去哪里?”这时宫人听从我的吩咐,牵了一匹马过来,他看着那红霞燃烧的天空沉默无语。 “小夜,别把我对你的爱看成是负担,如果是这样我会很难过,在你孤独寂寞的时候,想想还有一个人心里惦记着你,那就已经足够。”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平淡得让我心颤。 “我希望我带给你的是温暖而不是压力,我无法忘记你,我也无法让自己不想你,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能勉强,他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大哥,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即使不能拥有你,但你让我知道什么是思念的滋味,什么是牵肠挂肚,也让我明白我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兴趣。”他看着那已经隐没了一半的红日微微勾了勾唇。 “小夜,这外袍全是血,帮我拿一件干净的给我。” “嗯”我转身准备回去拿。 “等等——”他突然喊住我。 “头发有树叶——”他走近我,轻轻地拂了一下我的发丝,然后深深地看着我,似乎要将我印在他的脑海里面,永生永世都不淡忘些许。 “树叶呢?” “风吹走了——”他的声音带着几许伤感,几缕苦涩,将手轻轻垂了下来。 “我这就帮你回去拿衣服。”我几个起落,已经走了好远,我回眸之时他牵着马定定地看着我,我还朝他挥了挥手说很快就会回来,夕阳的余晖让他沐浴在金色当中,他整个人虚幻得如童话。 当我匆匆忙忙拿着一件白色外袍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宫门前除了守卫的士兵,已经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楚将军呢?”我焦急地问。 “他走了,楚将军要我转告姑娘,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请你珍重。”我定定站在门外,看着前面空旷而无人的青石板大路出神,手中拿着的白色衣袍在风中微微吹起了一波皱纹,他就这样离开了,甚至不肯与我当面说一声告别。 希望这茫茫人海,他能找到一个女子与他相依相偎,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此生我已经不是他的牵挂。 我怏怏而归,晚上吃什么都觉得乏味,不知道是不是跟银奕对了一掌所致,而这一晚听说银奕喝得酩酊大醉,在宫里闹了一场,除了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对女人温柔的他,昨晚谁也不能靠近,凶得很,吓得他的女人们人心惶惶,而父皇也不管他,任由他闹了整整一晚。 经过一晚调息,第二天我的身体已经无恙,回来这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银狼和濯傲那边怎么样了,我抗拒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但我又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全,所以总是矛盾而煎熬。 我昨晚连夜修书一封给连敖,告诉他楚冰已经离开了银魄,请他放心,无人的时候,我就会发呆,不知道楚冰会去哪里?真希望他能过得好点。 既然楚冰已经救出,也许我应该回到银狼的身边,虽然我讨厌战场,虽然我厌恶战争,但我的夫君在那,我的孩子在那,我无法安心在此地,濯傲的娘我只能拜托父皇派人照看守卫了,银奕我还是不够放心。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袭明黄的袍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似乎是刚下朝就往我这边跑了。 当他的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件白袍子的时候,双目微微眯缝着,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要男人大可跟我说,用不着偷偷摸摸藏着掖着。”说完他的目光朝我寝室四周巡逻着,似乎想从这里挖一个男人出来,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怎么连自己的衣服都认不出? “这衣服是你的,昨晚我见楚冰的袍子满是血,所以帮他拿了一件袍子,谁知拿出外面他已经走了。” “居然胆子大到做贼了,还敢偷我的衣服,好在他楚冰没有穿,如果他敢穿我的龙袍,我就治他一个谋反之罪,满门抄斩。”他恶狠狠地说。 “什么龙袍,不过是一件普通白衣,一条龙都没有。”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皇上,我穿过的衣服就是龙袍,你还真敢偷,连我的衣服都偷。” “这宫中就你和父皇两个男人,父皇的寝宫太远,你的近一点,我总不能偷一件女人的衣服给他吧。” “你应该给他穿女人的衣服,居然敢背叛我,居然敢——”他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你这一大早来找我干什么?” “楚冰我放了,你说连煮五个月的饭菜也没问题,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来你这里用膳。” “你当真了?” “当真,你明天弄多点,我带我的妃子过来试试我皇妹的厨艺。”替他煮也就算了,还要弄给他的妃子? “我的饭菜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吃,在这个皇宫,你可以,父皇也可以,其他人可以靠边闻闻香味,吃就别想了。”我气呼呼地说。 “皇上——”这个时候外面走来一个宫人,银奕走了过去,他就神神秘秘在银奕耳边说了几句话,虽然声音轻柔,又离得有点远,但我还是听了一个大概,似乎是说连敖派了使者前来找父皇并要求见我,我的心猛地一跳,莫非是?br /gt; 狼笑第6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6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9部分阅读 是连敖安排父皇见娘了? “今天我有点事要处理,明天你早点准备午膳。”我明明听到银狼派来的使者要见我,但他居然想不跟我说? “皇兄,似乎是我有点事情要处理,连敖派人来找我和父皇,但却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你忙乎什么?”我站了起来,准备跟着他一起出去。 “你真了不起,不但偷衣服,还偷听。” “他在我的寝室说得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行,并且我又不是去你的寝室凑在窗边听,哪能叫偷听?” “不许跟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大踏步出去,听他话才是傻子。 “去请太上皇现在立刻过去皇上的御书房一趟。”如果没有听错,人是带到他的御书房,他敢吼我不许我进去,难道他还敢吼父皇?叮嘱完宫人,我马上赶过去,果然没有猜错,这个该死的男人真的让人把守在外面,不许我进去。 “皇上,我要见的似乎不是你。”声音孤傲当中带着微微的嘲讽,这把声音竟然是冷佚的,心中一阵窃喜,整个人松弛下来。 “冷佚,我在外面呢。”我故意喊得很大声。 “皇上,你不是想囚我在此吧?这样对待一个使者似乎有失银魄这个大国应有的气量,也让我不得不对皇上你刮目相看。” “你想竖着看也行,你想横着看也行,我银奕就是银奕,不会因为你一个句话就矮了半分,我银魄是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国,不会因为你在这里一站,就山河动摇,你入了我银魄的皇宫,还敢这么嚣张?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银奕,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想闯进去,但门外的侍卫“铛”的一声全部拔剑拦住我,明晃晃的剑光耀人双眼。 “帮我将门外的女人轰出去。”他冷冷的发命令。 “什么女人?她是你皇妹。”就在这时,父皇的声音威严无比地在耳边响起,听到父皇的声音,银奕赶紧跑了出来。 “父皇,你怎么来了?” “听说濯王派了使者来找我,奕儿为什么不通报父皇?”父皇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让人摄人的威势。 “这个使者狡猾j诈,以前混入我银魄做过j细,奕儿怕他会对父皇与皇妹不利,所以想仔细盘问,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来了。”他说得真是好听。 “这个奕儿不用担心,是父皇与你皇妹约他来有事商议,小兄弟请到我寝宫详谈。”听到我们要离开,银奕有点焦急。 “父皇,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父皇你这是排斥我,不当我是你的儿子。”银奕看见我们离开,气急败坏地在身后嚎,但谁也不理他,他不甘心又跟了上来,即使我白了他数眼,他也当没看到。 “我似乎没有话要对你说的。”到门口的时候,冷佚回头对他冷冷地说,看样子是想将这个家伙拒之门外,银奕虽然铁青着脸,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 “小兄弟,他是我的儿子,我们一家人,不会相互隐瞒,如果可以,让他进来。”听到父皇这样说,冷佚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濯王已经安排好一切,夫人在濯国的避暑山庄等着你,如果太上皇方便明日就可以起程。” “什么夫人?什么明日起程?我怎么听不明白?别跟我打哑谜。” “我明天会起程去濯国看夜儿的娘,她在等着我的。”父皇的眸子波光闪烁,满是期待,似乎就想现在马上动身。 “她人在濯国?” “嗯” “我不许——”银奕猛地站起来,声音依然坚决,眉头深皱。 “奕儿——” “父皇,我自己就一大堆妃子,所以我不介意你身边多几个女人,这些年看你孤独一人,我也恨不得有一个女人可以照顾你,可以陪着你,但如今明知是一个陷阱,我不会让你跳下去。” “连敖答应我绝不伤害父皇。”我急忙说。 “如果他是有诚意,为什么不将人送到父皇身边,非得父皇千里迢迢去见她?不是傻子都看出他有什么企图。”我没有驳斥银奕,他虽然答应绝对不囚父皇,虽然他答应绝对不用娘来要挟银奕,但他始终没有将我娘送回来,他还是留了一手,也许这就是帝王,他顾虑的东西也太多。 “奕儿,你有你的算计,他也有他的权衡,既然夜儿信他,父皇也信他,如果他敢出尔反尔,囚父皇和夜儿的娘来要挟你,这样的男儿也不值得夜儿托付终身,夜儿你说是不是?”我重重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我绝不同意,明知是火坑,我岂能让你往里面跳?” “银奕,他答应我绝对不囚父皇,如若他有违此诺言,我自刎于他连敖面前,冷佚你将我的话转达给他听。”我说得决绝。 “嗯” “谁要你发这样的誓?到时父皇被他囚了,你又死了,一家人剩我一个有什么意思?最好的做法就是叫他连敖将人送来,否则一切免谈。” “濯王说了太上皇愿意在避暑山庄住多久就多久,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绝不限制他的自由,沿路会保护他的安全。”冷佚站起来淡淡地说,这话是对银奕说的。 “奕儿,你不是父皇,你不知道父皇这二十年是怎样过来的,即使前路满是陷阱,即使这次命丧他乡,父皇也义无反顾地去,父皇再也等不下去了。” “父皇——” “奕儿,父皇去意已决,不要再多说了。”父皇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决。 父皇的话音落了之后,整个寝室寂静的骇人。 “你得陪着父皇,如果他敢对父皇有什么不良企图,你就给我灭了他,如果你不去,我不许父皇去。”他黑着脸说。 “嗯”我点了点头,我也想娘了,并且我也得回去看看师姐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还在为楚枫的死难过吗?她一个人在宫中一定是无聊得很。 “你放心,这次濯王也吩咐要她跟随太上皇回濯国,然后在濯国等他归来。”听到冷佚这样说,银奕的脸色才稍稍松弛下来。 “还有你天天给我汇报情况,我得确保父皇安全不被他囚禁。” “总不能你父皇与她娘亲热也汇报给你听吧?你管得还真宽。”冷佚在旁冷嘲热讽,他的话让我禁不住笑出声来,父皇因为即将与娘见面,笑容早已经溢满整张脸。 “父皇你得拿点本事出来将她带回来,别让她将你拐走了,要不丢你儿子的脸。”虽然他最后同意了,但还是老大不高兴,一副生怕别人将他父后拐走了一般。 “你已经登基为王,女人成堆,连孩子也有了,父皇不担心你了,如果她愿意回来,父皇会带她回来,如果她愿意云游四海,父皇会陪她四处游历。”父皇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那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的激动,估计他今晚会兴奋得睡不着了。 因为知道父皇与我明天要出发,银奕一整晚都不肯回自己的寝室,似乎这次离别就没有机会见面一般。 “皇兄,我保证带父皇平安回来,我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对我曾经有恩,但她的仇家较多,你必须派出宫中武功高强的人守护着她。” “你放心,我银奕要她活着,她就不能死。”这男人真是狂妄得很,但我还是不够放心,叫父皇选了几个他的亲信帮我看着,回去我再次叮嘱那从摩西跟过来的几个丫鬟,在饮食方面多加注意,每一顿都必须用银针检验之后才能食用。 这一晚父皇再三下逐客令,银奕才肯离开。 “父皇你们别一家团聚,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临分别前,银奕的话让我和父皇哑然失笑,直到我们的马车远去,银奕还站在宫门前静静地看着我们,直到他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 想到即将可以跟娘团聚与师姐相见,我的心情就变得激动,但似乎最焦急的人并不是我,父皇天天催促车夫,恨不得自己能长翅膀飞到娘身边,这一路我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作一刻的停留。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7:树下缠绵 去到避暑山庄是在一个深夜。 这个避暑山庄坐落在巍峨的大山里面,四周林深叶茂,有飞瀑清泉,一进到里面,就已经听到水声淙淙,清爽怡人,让人的心情为之一振。 但就快要抵达山庄之时,父皇的脚步却放缓了。 “父皇你怎么了?” “二十年不见,我有点紧张。”父皇解嘲地笑笑。 “紧张什么?” “我既怕你娘认不得我,又怕你娘想见的人不是我,并且二十年过去了,我也不再年轻,你娘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二十年后的我,父皇现在看起来不老吧?” “不老,父皇一点也不老。”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我的父母居然分离了整整二十年,在他们最美好的年华分别,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呀? “是吗?”父皇有点不确信。 “父皇你现在比银奕还要耐看得多,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娘,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娘一定还深爱着你,相信我,我与娘心灵相通。”听到我的话,父皇的眸子一点点亮起来,在夜幕下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其实不是我哄父皇开心,父皇这风采有多少人能及? 刚到门口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当中一人意然是师姐,我激动得心砰砰直跳,我以为几年不见,我们会变得有些生疏,但当她那声死丫头传至我的耳畔,才发现原来一切还是没变,她还是我的师姐,而我依然是她的师妹,只是这些年世事变迁,大家都经历了很多磨难,再次相见,不禁有点恍惚。 师姐先走到父皇的身边问好,脸上带着高贵而端庄的笑容,做过帝王的她,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让人折服的风采,与我认识的那个整天嗜睡的懒女人已经相差甚远,她梨窝浅笑,高雅当中又带着诱人的妩媚,揉合着多种气质的她,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让人心动。 “能让黑衣凌寒苦等二十年的男人果真不凡,太上皇的风采果然无人能及,可惜丫头你学不到半分。”师姐坦然目视着父皇,眼带欣赏,显得落落大方,但她这口吻怎么跟银狼如此相似,这么多年不见面,居然一见面就贬低我,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听到娘的名字,父皇的胸膛明显有了起伏。 “她还好吗?”父皇的声音已经带上明显的颤音。 “她已经安歇了,我并没有告诉她你们今晚过来,免得她心焦到睡不着觉,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吧。” “嗯”父皇也不多说,跟着师姐就往里走。 一行人走进了山庄里面,这时不要说父皇,就是我的心也紧张激动得砰砰直跳,但父皇似乎比我紧张得多,那低垂的手也微微抖动着。 “父皇,别那么紧张,娘一定会记得你的。”我打趣地说,父皇怎能变得那么没信心呢?父皇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但双眼却直视前方,心也许早飞到娘的身边了。 “夜儿,父皇真的有点害怕,越靠近就越害怕,害怕你娘说一切都是我弄错了,她爱的不是我,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会承受不起这句话。”他的眸子闪了那么一下,看得出他情绪的波动与迟疑。 “父皇听说你以前在战场上可勇猛了,怎么现在变得那么胆小?”我拽着父皇往前,他低头朝我温柔一笑,眼里尽是宠爱,但他的手却异常冰凉,他真的是很紧张。 娘住的是一个非常雅致的院落,一进门就是一棵很大的树,树下有石桌石凳,摆放着古琴茶具,这些在夜色下发出柔和的光芒,心突然温暖起来,因为我已经感受到娘的气息,她平时一定是坐在这里喝茶看书,坐在这里抚琴寄相思。 “父皇,去吧。” 我的声音已落,但父皇还是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那朱漆的镂花大门,目光深邃而悠远。 “父皇——”我轻声喊他。 “谁?”娘的声音很柔很软,没有因为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而显得有丝毫慌张,不娘的警觉性还真是不差。 “是她,是寒儿的声音。”父皇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胸膛起伏得很厉害。 “是谁?”娘的声音变得微微颤抖,她是感受到父皇的气息了吗?她是听到父皇的声音吗?我的心似乎就快从胸膛跳出来一般。 “寒儿——”父皇的声音很轻,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最深情的呼唤,里面无声。 “寒儿——”父皇的声音在加大,但那声音却是颤抖的厉害,那呼唤似乎隔着万水千山,喊了千年万年,喊到声嘶力竭也不肯停息。 父皇的喊声停歇,里面依然一片寂静,除了风吹动头顶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哗哗声,除了父皇急促的呼吸之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寒儿——”父皇的声音又加大了些许,这次的声音带着焦虑,带着恐慌,也带着彷徨,那眸子定定看着那扇纹丝不动的木门,似乎想用自己的目光将它推开一般,但他明明是那么迫切地想见到娘,明明是那样想冲过去,但目光又是那样的害怕担忧,他就是定定地站着,似乎那脚有千斤重一般,挪动不了半步。 “砰——”一阵急促脚步然后就是大门猛地被打开的声音。 月色照在娘那美丽的脸庞上,让娘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她那清澈如流水般的眸子此刻变得朦胧,微微张开的嘴巴因为激动和意外竟然没有合拢回来,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寒儿——” “寒儿——”娘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寒儿——”父皇的声音已经带着焦急和恐慌。 “萧——” 娘的声音哽咽,晶莹的泪从她的脸庞上滑落,是那样的让人心酸与疼痛,那微微扬起的唇又是那样的让人心甜,泪眼朦胧之中,他们就这样深深的凝望着,似乎世界万物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他们眼中的彼此。 “萧——”娘朝父皇奔了过来,泪光闪烁之中我看到她幸福的笑脸。 “丫头,我们先走。”师姐与冷佚先后退了出去。 “我也走——”我也忙跟着他们退了出来,但那紧紧相拥的男女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进或者出,如果这个时候父皇还怀疑娘爱的人不是他,该拉出去打一百八十棍,让娘亲自打,然后不给他敷药,让他痛上十天八天。 “困死了,我睡去了。”冷佚打了一个呵欠,也不理我们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丫头,你别误会,我虽然嫁给——”师姐急急向我解释。 “师姐,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见过他,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听到我这样说,师姐长长松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头大石那般,也许这个困扰了她很久。 “你不误会就好了,我就怕你心里有疙瘩。”师姐轻轻牵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柔很暖,如往昔那般,反之我的手就显得粗糙多了,因为多年她的懒惰所造就。 “想不到还给你当上了女皇,乍一看还真有点帝王味道。”我对她品头论足。 “装的,不威严点制服不了那群男人,不过做帝王一点都不轻松,每天没有天亮就要爬起来上早朝,现在卸任了,一身轻松,就等这一仗打完,局势稳定了,我就解脱了,到时云游四海,自由自在逍遥地过日子。”师姐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我却听不出她的轻松,似乎叹完之后,人变得更加沉重。 “师姐,你将剑刺进濯傲胸膛的时候,你可会心疼。” “丫头,别提他。”师姐的脸冷了下来。 “我还跟你说说小莲藕在宫中这一年的趣事。”这么久了,师姐还是很抗拒濯傲,但一提到小莲藕她就变得眉飞色舞,双眼亮晶晶的,看得出师姐很疼他,不过师姐本来就喜欢孩子。 两人坐在山的一端,风很大,两人的笑容在风中绽放,小家伙一年糗事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师姐越说我就越是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军营会不会哭闹?不知道这次连敖又会找什么借口骗他。 “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现在比小莲藕还要大了。”师姐幽幽叹了一句,那明亮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黯淡得让我的心猛抽了一下。 “师姐——” “丫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有感而发而已,他不能活下来,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没有什么好怨的。”师姐展颜一笑,似乎刚才那淡淡的哀伤早已经烟消云散。 我握住她的手,已经冰凉冰凉的,不复刚才的温暖。 “丫头,这里风太大,要不我们回房再说,我已经在寝室那里放了你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说,我们今晚说通宵,因为现在前线的战事越来越吃紧,我明天必须赶回去了,免得出什么乱子,你可以跟你娘好好相聚一段时间才回濯国,到时我们可以像无量山那样,天天在一起。” “嗯,这段时间父皇只忙着赶路,天天啃干粮,没吃过一顿好的。”听到师姐说有好吃的,我差点就流口水了。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母子,那嘴馋的样子一模一样。”师姐站了起来,裙摆飘飘,气质高雅脱俗,如月中仙子,一颦一笑是那样扣动人心,但眸子闪烁之间带着一抹凌厉,这几年的沉浮真的让师姐改变了很多,不变的只是她对我眼里的疼爱。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幸福,有疼爱我的师姐、父母,有思念牵挂着我的银狼,还有一个调皮但可爱的孩子,比起师姐,上天似乎厚待我。 两人静静得往回走,月色下两条身影是那样亲昵,心变得如这方天空这般澄清而不含任何杂质,我仿佛回到那散发着淡淡桂花香的无量山,只是山依旧,花还香,师傅却不在了,想起心总是难受得很。 前面就是娘住的院子,我禁不住停住了脚步,我想娘了,几年前匆匆一别,到今日才能相见,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讲,她不能眼里只装着父皇,不瞧我一眼。 “我进去看看我娘才走,他们应该还没有睡。” “去吧,你娘也天天念着你,惦记得很,我在外面等着你。” “但——算了吧,你去看看吧。”师姐欲言又止,但最后也还是没有说话,我心急就往前走去,走到门前,我轻轻推开院落的门,但眼睛一扫,脸腾一下变得通红,淡淡月色下,爹与娘正在那树底下深情而忘我的吻着,我听到了父皇的喘息和娘的轻喃。 父皇一手搂着娘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头,将娘抵在大树下缠绵着,那姿势暧昧得让我耳红心跳,他们太投入,居然连我进来也不知道,我逃一样地往后退,想不到绊到一块小石头,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一拌不打紧,却吓到了娘。 “谁?”娘的声音有一丝慌乱,想探出头来看看,但却被父皇禁锢着。 “寒儿,没有人,是风太大,吹翻一颗小石头罢了。”父皇一边哄着娘,一边腾出一只手往后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而依然将娘禁锢在身旁轻吻。 我屏住呼吸,像作贼一样逃了,但出到外面那心还是砰砰直跳,父皇一定是不想娘尴尬,才不让她知道进来的是我,但既然怕尴尬,干嘛不回寝室缠绵?弄得我还像偷窥他们一样,我摸摸自己的脸,还烧得很。 我逃到外面,拖起师姐就走,走了老远我才停下来。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怎么像作贼一般?不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去,肯定在亲热当中。” “你明知又不叫我?弄得我尴尬死了。” “有什么尴尬,你和师兄又不是没有试过,连孩子都有了,别装得自己还是十三四。”听到师姐嘲讽地说,我禁不住用手去打她,她想闪,但在武功方面她可比不上我,这一路走去可没少给我打的。 “有孩子又怎样了?不就一次?还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以前都是骗人的,又说美好。”我不禁责怪她。 “一点感觉都没?这话给师兄听到你死定了。”也不是没有感觉,是痛死了,但真的一点美好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你们成亲那么久才一次?你也别装了,师姐又不会笑你。” “谁骗你,要不你问他。” “谁敢问他?你知道我怕他,不认就算了,不过你们俩还真行,就一次就有了这个小家伙了。” “有什么神奇,你和濯傲还不是一次——”我突然想起那个根本没有机会出世的孩子,忙将即将吐出来的话吞了下去。 师姐没有说什么,但眼底的黯然却让我的心再次抽了一下,虽然她极力地掩饰,但我还是感受到浓浓的哀伤从她的身体散发出来,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知道她很喜欢孩子,从她死死护着那个孩子我就知道了。 我轻轻握着她的手,很想给她力量。 “丫头,我没事,真的。”她朝我一笑,只是笑容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如果洛将军没死该我好。如果濯傲能一早就发现师姐的好那该多完满? “丫头,你看看——” 回到寝室,我抬头一看,桌子上真的摆满了好吃的东西,让人心情雀跃,看见我高兴,师姐受到感染,人也变得开朗起来,那双美目也波光流转,灵动摄人。 我们一边填肚子一边说着话,这么多年要说的东西太多太多。 “师姐,你那一剑几乎要了濯傲的命。”师姐拿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但他却要了洛枫的命,我后悔那剑没刺深一些。”师姐淡淡地说,声音很平缓,听不出悲喜。 “你真的认为落雁山那些伏兵是濯傲所派?” “是不是他已经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洛枫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怀中,我看着他身上的血一滴滴流干而无能为力,我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逝去而无法阻止,无论我怎么摇他,他还是不肯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无论我怎么哭喊他都不会再喊我雪舞,不会替我轻轻擦干我的眼泪。” “丫头,我真的打算好好跟他过日子,我真的——”师姐哭了,泪水沿着我的手臂滴落在柔软的被子上,是那样冰冷而哀伤。 我没有劝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许她已经压抑了很久,也许她从未肯让自己在人前哭,当她发现我的手被她的泪滴湿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以前总是我在你面前哭,这回总算轮到你哭了,以后不许再骂我是哭包了。”我轻轻帮她擦去眼角的泪。 “嗯”师姐笑了,带着泪的笑更动人心魄,其实师姐只比我大那么一点点,但平时就要装大,但她不知道装大的人总得要宠别人,她真傻。 “师姐,其实我也不愿意提洛将军的死,因为我不想你再想起那些伤心事,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会过来,如果你不过来洛将军就不会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洛将军的死,我有——” “这不关你的事,人又不是你杀的。” “但人的确不是濯傲杀的。”我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师姐,师姐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但我知道她没有睡,因为她的手颤了一次又一次。 “师姐,他宁愿得罪太后也将董武交给你处置,他醉酒的时候喊了一次又一次你的名字,他宁愿被你的剑穿胸而过也不避不闪,他跟我说那剑真的很痛,他说你刺得他很痛。” “丫头,别说了——”师姐转过脸,不愿再听。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8:神仙眷侣 “师姐,你是否还会为他心痛?” “丫头,别提他了,他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去,即使洛枫不是他所杀,我们也已经没有可能了,我是不会回到他身边的,我苦苦等了他三个月,他都不心动,我不相信三个月后,他心里就有我,即使是有也不过是退而求其次,要来有何用?” “虽然我很想如平常女子那样相夫教子,找到一个疼爱我的夫君,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幸福地生活,但如今千帆过尽,我不再奢望这些了,因为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不能勉强。”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似乎前不久楚冰才这样对我说过。 “我盼着早点离开这里,离开这纷扰的地方,找一块净土平静地活着。” “净土?师姐,你不会是看破红尘准备出家做尼姑吧?”我大惊失色,忙坐了起来。 “我才不做尼姑,尼姑那套衣服太难看,并且做尼姑还不能将头发梳得漂漂亮亮,我有那么多漂亮的衣裳,那么多发簪,有上好的胭脂,做尼姑可不浪费了?” “你别想怂恿我去做尼姑,然后将我的东西据为己有,我就是做尼姑,也会将这些东西带走,不会便宜你这个死丫头的。”听到她的话,我松了一口气,她这个人那么爱美,以前一天可以梳几十种发型,即使没有人看她也乐此不疲,这样的人又怎么舍得做尼姑?我真是瞎操心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 “还没有决定,想到处走走,看到喜欢的地方才在那里落地生根,然后收养一个女孩子,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那我以后就有伴了,然后我们母女俩幸福地生活。”她的眸子满是憧憬。 “师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话,鼻子有点酸酸的。 “丫头,别这样看师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地过一生,谁说不是一种幸福,师姐也不是非得要找一个男人。” “师姐,你真的不打算给一次机会给他?他已经完全放下我了,他现在爱的真的是你,即使他现在回头找你,也不是退而求其次,而是他终于找到值得他珍惜的人,何不给一个机会给他?即使洛将军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孤零零地活着,到处漂泊,孤独终老。” 说起洛枫,师姐的明媚的眸子渐渐变了颜色。 “洛枫到死的那一刻还叫我不要怨濯傲,但我如何不怨?他倒在我怀中跟我说濯傲爱着我,如果我的心还在他那里,不要顾忌他的死,与他在一起,是真爱还是假爱,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深究,因为不再有意义,虽然这曾经是我很渴望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丫头,你不明白,其实我真的很后悔,悔到今日,痛到现在,洛枫是我的夫君,他身患重症我竟然不知道,如果我细心一点,我就不会让他跟着我过来,如果我对他关心多一点,我就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却给不了他丝毫抚慰。” “他临死的时候说对不起我,他说他的父亲早逝,他几个哥哥也在年幼时,死于一场古怪的疾病,至今无人能医,所以他娘自小就将他扔进军营,不求他建功立业 ,只求他能在军营的打拼之中强健体魄,逃离这个厄运,存活下来。” “他自小就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直到他二十岁也没有发病,他也以为他能逃离这个命运的魔爪,他说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唯一牵挂的人也是我,他说他自私,明知自己的身体可能会不行,但还是抵受不住这个诱惑娶了我,他说他真的想娶我为妻,他说自第一次见我就在心头烙下了我的影子。” “但就在我的心可以接受他,当我想要与他生一个我们的孩子之时,他开始拒绝我,他不肯与我亲热,有时我明明看到他很想要我,但他还是狠心的下床离去,那时我真的很不明白,我扯着他离去的袖子问他。” “他说我心里还没有放下濯傲,所以他不愿意要我,不愿意碰我,他说军务繁忙,他甚至夜不归宿,我有时彻夜等待,却等待不到他回来的身影,我责怪他,但我不知道他是想抓住最后的时间替我训练一支强悍的军队,我不知道他想安排好一切,让他死去后我不至于如此被动,但他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一切都没有安排好,就跟着我去见濯傲了,从此就——”师姐闭上了眼睛,满脸痛楚。 “他吃了好久的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他每次回来身上没有一丝药味,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我也不知道,因为他每次出现在我眼前都是神采奕奕,他希望自己一个人将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但他却不知道他留给我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 “他临死之前,抚摩着我的脸,他说他好遗憾,他说他不想死,因为他不舍得我,他害怕他死了之后没有人照顾我,他害怕他离开之后,我会孤零零一个人。” “他流着泪说对不起我,是他自私,他这样的身体本不应该娶妻,他死的时候那双眼睛还是定定地看着我,带着他的遗憾,就是不肯闭上。”师姐泪眼朦胧,但却没有哭出声,但我却宁愿她放声大哭,这样她的心起码会好过一些,我的鼻子酸酸的,很是难受。 “丫头,那时我真的好恨濯傲,如果不是他,洛枫就不会死,起码我能陪他走完这段日子,洛枫他真傻,他就是因为知道不久于人世,不肯碰我,让我满腔柔情空付。” “如果我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替他生一个孩子,属于我与他的孩子,但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连照顾他的机会都没有,我连在他痛得打滚时帮他擦一下汗的机会都没有。”师姐的声音满是伤感,那眸子带着深深的遗憾和内疚。 “这些我都是从军中将士口中得知的,丫头你知道我听到这些时是什么感觉吗?我从来不后悔嫁给洛枫,我只怨我人生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我爱上的男人为什么不是他?” “我怨自己对他的关爱太少,他都病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我也怨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也刻意隐瞒我,那时我恼他疏远我,那时我恼他变得莫名其妙,我恼他当我准备靠近他,他却远离我,我恼他——”我握着师姐的手,她的手真的冷得如一块冰,因难过痛苦而抖动着。 “师姐,洛将军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难过,如果你以后一直处于内疚和痛苦当中,这岂不是有违洛将军的初衷?” 听到我的话,师姐沉默不语,那眸子却依然黯淡无一丝亮光。 “其实我处理着朝廷的事情,每天听到前方的战报,我的心都是灰暗的,前段时间师兄想从密林绕过去,结果将士中了瘴气,死伤惨重,我担心师兄,我也挂心前线将士,睡不安寝,如果我不是女皇,我就没有那么深的责任感,如今所有国民的幸福落在自己肩膀上,那种重压丫头你不在其位,你体会不了。” “樊州一役,师兄明明是在城门叫阵,实际是渡江偷袭,濯傲大败,听到他中箭受伤之时,我也并没有喜悦。” “现在濯、狸是一体,师兄不能输,我想狸国的百姓在一个强大的国主庇护下,幸福地生活,即使战乱,我希望只在前方,不影响百姓的生活,现在与我紧密相连的是濯国,是你和师兄,濯傲已经是一个过去,即使我心里有他,我也不能再跟他在一起。” “现在名义上我是师兄的皇后,他是卫王,我们站在不同的方向,彼此是敌对的,丫头你叫我原谅他,你叫我给一次机会给他,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成为我的夫,我应该站在他的身边,还是站在你们的身边?站在他的身边,我又如何面对狸国的百姓,怎么面对我自己?站在你们身边,我们还算是夫妻吗?还有必要凑合在一起吗?” “他与我不管爱还是不爱,注定背道而驰,永不相交,既然这样何必还牵扯在一起?倒不如断得干干净净。这样他是敌还是友,是死还是活我都不用在意,我不用伤痛,我突然很怕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很怕很怕。”明明感受到她内心的疼痛,但师姐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波澜不惊。 “师姐——”看着师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好想尽快离开这里,结束现在的一切,我虽然是一个人,但丫头你不用担心我,你知道师姐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虽然说是云游四海,但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这种生活你师姐是不会过的。” “我会带上足够的银两和丫鬟,上最好的茶楼,住最豪华的客栈,吃味道最好的美食,一路上看看风景,欣赏一下美男,岂不是快意人生?” “银两花光了,我会跑回来向师兄要,不过最好他想办法让各地的银号让我可以随处拿银两,沿路我还得带几个鬼煞门的杀手沿路保护,要不就要冷佚好了,虽然是冰冷了一点,但起码养眼,然后再找几个万花宫美人儿沿路跟随,我闷的时候,就叫她们出来陪陪我。” “等我想你了就会回宫找你,说不定你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身材变了样,皮肤变得粗糙。”听到她这样说,我乐了,不过她真的不像会亏待自己的人,但可惜这个老天总是亏待着她,只是她真的能做到如此洒脱吗? “你别咒我,一个小莲藕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是不会再生孩子的,我还想活多几年呢。”想起小家伙刚出生那一年,我头就发麻。 “这可就不由你了,说得是那么强硬,到时师兄说几句甜言蜜语,你还不是乖乖替他生?” “我是那么好哄的吗?” “嗯,你的确好哄。” 两人絮絮叨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起以往的生活会扬起嘴角笑,说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又不得不唏嘘,说起将来两人都有点茫然,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今天听了濯傲和银狼这仗打得那么惨烈,我的心起起伏伏,吓出一身汗。 师姐,我明儿与娘见面之后,就去银狼那里了,这个时候我该在他身边,即使我不上战场杀敌,但我想陪着他,你说好不好? “我昨天刚收到他的快报,他说小家伙想你了,会将小莲藕送来这个避暑山庄,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他还千叮万嘱要我阻止你过去。” “丫头,别去了,只要你平安在这里,他就无后顾之忧,现在他已经攻破樊州,越往下打会越难打,我明天得再派兵去支援他。” “久攻不下我心焦,毕竟孤军深入,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但太顺利我又担心,怕中了濯傲的诱敌之计,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这几仗顺利得有点诡异,我心中担忧。”师姐眉头深锁。 “师姐,万一濯傲是死于他的手,你不怨?”听到我的话,师姐愣了一下,瞳孔的颜色在加深。 “濯傲,我现在只能当他是一个敌人,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的敌人,他终是与我无缘,做不成夫妻,也成不了朋友,原以为会成为各不相关的陌生人,但如今却站在彼此敌对的位置,也许这是我们彼此的命。”师姐的声音总是那么平淡,从她的眼里看不到矛盾与痛楚,也看不到波澜,一切都那么平静,但平静的下面我总感到暗潮在涌动。 “他死在师兄的手里,我不怨,我也——也——我也不痛。”为什么师姐说不痛,但却让我感觉她全身上下都在痛,为什么明明是那样的痛,却不肯说出来。 “这一仗能不能不打?既然你不愿意打,我也不愿意打,濯傲也不愿意打,就想办法结束好不好?” “狸国的人都擦亮眼睛看着师兄怎样打这场仗,死伤那么多人,耗费了那么多财力,眼看就快攻到卫国皇城了,如果突然撤兵归来,师兄怎样向国民交代?如今师兄御驾亲征,结果打了败仗回来,他以后如何服众?并且濯傲始终是他的心腹 狼笑第6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0部分阅读 患,如今卫国人心不齐,是一举灭掉的最好时机,师兄又怎会放过?” “这场仗打到这个节骨眼,岂会因为你一句不愿意濯傲死,我一句想他活着而改变?今日放过卫国,也许是为濯国他日倾覆埋下了隐患,师兄知,你知,我也知,如今这种局面我改变不了。” “丫头,这个避暑山庄,我已经派了重兵守护,保证你娘和你父皇的安全,你就留在这里等小莲藕过来,到时一家团聚,你父皇和娘一定很喜欢这小家伙,与其在战场看血流成河,不如在这里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丫头你战场别上了,你去了一切也无法改变,只会让自己无时无刻处于煎熬当中罢了,这对你对师兄都不好,是福不用挡,是祸也躲不过。” 在天即将拂晓的时候,我终于合上了眼睛,醒来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台洒了进来,原来已经是正午了,而一直嗜睡如命,以前我死拽也拽不起来的师姐,已经离开了。 我梳洗完毕就去找娘,那大门已经紧闭,里面的人儿竟然还不肯起来,敢情那两个人已经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了,嘴里虽然怨着,但心里却为他们高兴,悄悄离去,独自坐在山一端看着那挺拔的青松而出神,银狼你现在怎样了?你说会平安归来的,一定不能失信于我。 “夜儿——”在傍晚时分,我才听到那又柔又软的叫声,他们两个终于记起还有一个女儿了,居然缠绵到这个时候,不过说不准他们散步经过此地而已。 我猛地回头,身后娘与父皇执手迎风而立,娘美丽的脸庞带着一抹嫣红,妩媚而迷人,父皇的星眸更是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那好看的唇此时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风吹过,白衣飘飘,显得飘逸而俊朗,不得不让人感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父皇含笑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昨晚撞见他与娘在缠绵深吻而窘迫。 “娘——”我甜甜地叫了一声,但这一声娘却让娘泪眼朦胧。 “傻——”父皇轻轻帮娘拭擦着眼角的泪,动作轻缓,眸子柔情似水,那浓浓深情让人动容。 “寒儿,我们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就这样过了二十年。”父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感伤但也有着微微的喜悦。 “但我们还是相见了。”娘轻轻踮起脚,轻轻抚摸着父皇俊朗的脸庞,两两相望,再次将我遗忘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谁说娘对他冷漠?谁说娘爱的不是他? 看着他们,我的眼微微湿润。 接下来的日子,我体会到什么是家的温暖,父母的疼爱,白天父皇自告奋勇亲自下厨,结果我们吃了一顿比一顿难吃的饭菜,但娘依然一脸甜笑,似乎吃的是珍馐佳肴,晚上他们箫声琴音合奏,曲调都是悠扬而欢快,让我在微笑中入睡,唯一的遗憾就是银狼不在我的身边,如果他此刻与小莲藕平安归来,我的人生就不再有遗憾了。 父皇似乎想将失去的二十年弥补回来一般,常常将娘霸着,我能见着娘的时间并不多,无论我怎么取笑,父皇也不改变,那些脸红心跳的情景见多了,我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娘每次都会羞得脸通红通红,轻轻捶打着父皇的胸膛,说他不顾场合在女儿面前也不检点一点,而父皇总是温柔地笑,任由娘的捶打与责骂,在父皇的怀中,娘像一个小女孩一般。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维持好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一切的平静都随着濯傲的娘的到来而打破。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五 谁主沉浮039:震惊 濯傲的娘到来是一个中午,而那天我也刚好收到消息,说银狼的大军势不可挡,已经攻到了卫国的皇城,此时两军对峙,进行生死决斗。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起起伏伏,总觉得一切太顺利,顺利得让我忐忑不安,如今对这场战役,我除了焦虑与恐慌,什么都不能做。 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侍卫拿着银奕的信物过来,说有人在山下一定要见我,握着银奕随身佩戴的玉佩,我的手抖了一下,像被火烫过一般。 我忙冲下去,当我见到濯傲的娘时,她正躺在宽大的马车里,头缠着一层层的白布,她的双眼紧闭,似乎在沉睡,但脸又显得那么痛苦,眉头深锁,好像正在承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煎熬,我用手摸了摸,滚烫得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跟随而来的侍女。 “出发的时候夫人就已经发热,我们要调转马头要回宫医治,但她像发疯了一般撞我们,哭得厉害,我们拉她,她倒在地上,用胳膊爬用脚蹬,胳膊都流血了,但死活不肯回去,我们无法只好继续上路,沿路找大夫治疗,但她的病情却日益加重,如今更是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了几天。” 我来不及多问,叫人抱起她就去找父皇,她一定不能有事,她还没有机会与濯傲团聚,但如今这个局势,我又如何能让她们团聚?心慌又心乱。 去到父皇的院落,父皇正搂着娘在一旁赏花,还趁娘一个不注意,偷吻了一口,娘低头浅笑,脸若桃花,即使离地远远,我也能感受到娘的幸福,每次看到这种情景眼总是无来由变得湿润,也许这种幸福来得太迟,等得太久。 “父皇——”我顾不得那么多,跑到父皇的跟前,我的突然出现,着实让那两个正在甜蜜当中的人吓了一跳。 “夜儿怎么了?”父皇的话音刚落,背着她的人也赶到了。 “父皇,你看看她怎么了?”因为心慌,我的声音也微微颤抖了,父皇不多说,忙把她把脉,一脸凝重,很快他就命人将她送到娘的寝室里面,并将我们这一帮人挡在门外,我在外面不停徘徊,娘轻轻握住我的手叫我宽慰,叫我要对父皇的医术有信心,但我的心始终是悬着,因为她滚烫的身体已经烫慌了我的心。 “她是急火攻心,长期郁悒,感染风寒又长途跋涉,现在烧得厉害,什么时候能醒也说不准,我已经命人熬药,夜儿也不用太担心,暂时性命无忧。”父皇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眸子满是柔情,让我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你叫人好好照料着,人醒了告诉父皇。” “嗯。”我感激地看着父皇,命人将她带到我的寝室,这样方便照顾,灌了药汁给她,但灌了她又吐出来,反反复复我全身冒着大汗,直到她将药汁喝完,我才松了一口气,一会后我摸摸她的身体,已经没那么热了,才放下心来。 但这一整晚她都没有清醒过来,有时一脸惊恐,咿咿呀呀但却叫不出声来,有时泪流满面,但却哭不出声来,那种感觉真叫人难受,她此时一定在做噩梦了,我喊她摇她,但她却依然不醒,被困在噩梦中走不出来。 我守在床上一整晚,她脸上一时痛苦一时焦虑一时恐慌,变化很快,我不知道她身体哪一块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她做什么,只能帮她擦着汗,但一整晚她都没有安定下来,身体抖得特别厉害,抖得连我的心都跟着抖了。 “她怎么突然说要来见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我见到她病情稳定下来,才有时间问那几个一直照料着她的丫鬟。 “那天我记得夫人在看书,皇上过来看她,皇上来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大官有事禀告,皇上与这个大官只是说了一会话,但夫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她不停地叫,那咿呀声很凄厉,连皇上都吓着了。” “我呆在夫人身边几年,从没有见她的情绪如此失控过,我越是去抱她,她越是激动,整个人像不受控制一般,但最后她竟然用头撞墙,一次又一次,像疯了一般,皇上将她搂住,她就用头撞地上,头破了,墙上地上都是她的血,我们都吓坏了。” 最后她用那条腿,蘸着墙上的血写字,笔笔都是血,她的腿已经瘸了,写了好久好久,但写得字我们总是看不清,她写一笔就滴一滴泪,泪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一边写一边哭,我们守着她的丫鬟都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 最后她很艰难地写了一个“笔”字。 皇上看懂了赶紧叫人送上笔墨纸砚,她趴在地上,用嘴咬着毛笔,写要马上见你,皇上问她为什么?她就双膝跪地猛地叩头,朝皇上喊,满头是血,咿呀的声音凄厉又绝望,皇上抱起她,皇袍都沾满了血。 “御医过来后帮她包扎,也却用头撞御医,不肯包扎,却咿呀地朝她刚刚写下的字大喊,直到皇上说包扎好就送她来见你,她才安静下来,不再抗拒御医为她疗伤,刚包好,她就往门外跑了,但太快,摔倒在地,她就是爬也爬出门口,皇上没法,只好备下车马,送她来这里了。” “这一路上,她都情绪激动,只要车马一停她就焦虑地咿呀地叫,所以这一路即使她昏迷的时候,我们也不敢有所怠慢,日夜兼程,风雨不阻。” 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来见我?难道是知道濯傲现在有了危险?但即使我知道他有危险我又能如何?一切并不是我所能化解。 “那天皇上与那个大官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长叹一声,将头低下去询问那个眸子已经变得红红的丫鬟,她的头微侧,很努力地去想,但却无奈地朝我摇头。 “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说什么我忘记了,那是我正在为夫人泡茶,隐约间似乎听到皇上说就让连敖与濯傲拼一个你死我活,即使是出兵助连敖,也得等到他的兵马耗得差不多才去。”我记得皇上说完这句话,夫人的情绪就失控了。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真的知道濯傲有危险了,所以万里迢迢赶来了,可怜做娘的这颗心,全系在孩儿身上,但现在即使她千辛万苦赶来这里,我也扭转不了这局面,甚至帮不了她见濯傲最后一面,我轻轻抚着她那满是刀疤的脸,心满是疼痛。 如果濯傲有什么事,她如何能存活下去?如果连敖有事,我和小连藕——我甚至不敢往下想,一想胸口就痛,气就堵,为何就不能共存?为什么总是在这种两难的抉择当中痛苦地煎熬? 我轻轻帮她盖好被子,但不一会她就踢开,咿呀大叫,满头大汗,汗水将她的衣袍都浸湿了,她又在噩梦中挣扎了,看着她满是惊慌的脸,我只得再次摇晃她,但依然是无补于事。 这几天父皇天天都过来,帮她把把脉,甚至在她的身上插上银针,娘看到她被噩梦缠身,在我的寝室轻抚琴弦,娘的琴音袅袅,如午后清茶,如山间小溪,涤荡人心,让她紧皱的眉头能舒缓,只愿她心中的恐慌能化解,但她醒来知道我无法帮助她,该是如何的失望? “别担心,她虽然还没有醒,但是烧已经退了。”父皇轻轻抚摸我的发丝,娘温柔地朝着我笑,但我的心依然黯然而焦虑,似乎被一把火烘烤着,火辣辣的痛。 就在这个时候,她睁开了双眼,但眼睛朦朦胧胧,似乎还没有清醒。 “萧,她那双眼睛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但却想不起来。”娘看着濯傲的娘那双朦胧的眼睛出神。 “也许是人有相似。”父皇回眸朝娘一笑,眸子波光闪烁,满是脉脉深情。 “你怎么了?好点了没?”她从这一刹那的迷糊中清醒之后,就变得激动异常,甚至比在摩西那里还要失控,那焦急而恐慌的咿呀声真的让我心酸莫名,她从床上爬起来想朝我冲来,如果不是我迅速掠到她身旁,她早已经跌倒。 我抱住了她,但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即使娘琴音悠扬,也无法让她安静下来。 “你别急,你越急越不能将事情说清楚,夜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今晚我们不走,直到听明白你要说什么为止好不好?”父皇轻声对她说,父皇的声音如春风轻抚,躁动的心顿时静了下来。 “你是为了濯傲而来是不是?”听到我的话,她先是点头但很快又摇头,这让我觉得很愕然。 “你是不是知道濯傲和连敖现在正在打仗?”我试图用最平和的声音来跟她说这事,她听到我的话又变得有些许激动,猛地点了一下头,美丽的眸子却溢满了泪水,看到这个样子,我的心一点点地沉重下去。 “你现在来找我是想我阻止这场大战,救濯傲是不是?”她猛地点头,然后试图抓住我的手,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抓到我的手,因为她的袖子依然是空空的。 “我很想帮你,我也不想濯傲死,我想亲手将你送到他手里,让你们母子团聚,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多得我想对他好点来弥补,但是连敖是我的夫君,而他们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不是濯傲死就是连敖亡,我——我——真的帮不了你,虽然连敖是攻到了皇城,但何尝不是孤军深入?我担心他,但濯傲——” 我无法再说下去,因为我发现对着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说再多都是苍白的。 听到我的话她猛地摇头,整个人变得激动,你咿咿呀呀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绝望心酸。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无法扭转这一局面。”我站了起来,很想逃离这里,我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一颗焦虑而恐慌的心。 看到我走,她挣扎想拉住我,但却重重掉在地上,那头碰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让我的心一阵战栗,我忙回头,这是娘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她头上缠着的白布再次有血渗出来,她朝着我大喊,似乎是想耗尽她所有生命,让我回头。 她不停地说话,直到声音沙哑,沙哑几乎连咿呀的声音也听不到,她也不肯闭上嘴巴。 “你还有话对我说?”我不忍心再离她而去,即使帮不了她,那就陪着她,就耐心听她把所有话说完也好,即使这样心会过得更煎熬痛苦。 “你别说了,我不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可以用嘴含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写给我看,写累了你就歇息一会,我一定耐心看完。” 听到我的话,她才稍稍安静下来,朝我猛点头,我叫人送了笔墨纸砚,而娘将她扶过去,她显得很急迫,甚至想挣开娘的手走得更快一些。 她一去到桌子,就用嘴含住了笔,但却含不住,显得有点狼狈,但她却不在意,继续俯下头准备将笔咬住,我忙上前帮忙,笔是含住了,但她的笔锋却颤抖得厉害,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几乎不能辨认,但她却一笔一划努力地写着,即使嘴巴弄上墨汁也浑然不觉。 她写的前两个字是:“不能打。” 虽然我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如今见她这样写出来,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就连娘与父皇也不禁动容,我何尝不想他们和平相处? 她接着写下去,而我也没有阻止他,也许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不能打,他们是亲兄弟。” 当看到纸上出现这几个虽无比丑陋,但还是能可辨的几个字时,父皇却一脸震惊,而娘一副不可置信。 “你是卫兰?”娘的声音颤栗得厉害,而我却呆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卷五 谁主沉浮 040:置之死地 当看到她满脸是泪,但却猛地点头时,娘的脸变得煞白,而我更是震慑在一旁,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连祺的妻子,你是——”一向淡然的娘竟然也变得语无伦次。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你——”被囚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只会哼着快快乐乐曲的娘竟然失声哭了。 “寒儿——”父皇从身后搂住娘,轻轻擦去她的泪,温柔而疼惜,但脸色肃穆,似乎也被这个事实震慑住了。 “她真的是卫兰,我认得她的眼睛,连祺给我看她的画像,长得真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蕴含了天地灵气一般。”娘喃喃地说,然后睁开父皇的手,哭着将她扶起来,用手擦干她眼角的泪,但当娘的手抚着那满是刀疤的脸时,颤抖得厉害。 而她却一脸愕然地打量着娘,她并不认识娘,似乎也很想知道娘与连祺有什么关联。 她竟然是银狼的娘,银狼与濯傲是亲兄弟? 我想不明白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兄弟了,头脑一片混乱。 “你确定你是连敖的娘吗?”我有点迷糊地走向她,她朝我重重点了点头,泪光朦胧之中是那样肯定。 “那你也确定是濯傲的娘?”她再次在我颤抖的声音中点头,依然是那样肯定,肯定得没有丝毫犹豫,只是那止不住的泪水,让人的心一阵阵抽搐,心酸得很。 “濯傲他也是连祺的孩子吗?”她笑着点头了,狰狞的脸竟然浮现一丝红晕与甜蜜,她一定是爱极连祺了。 濯傲竟然是她与连祺的孩子?我被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真相震住了,呆呆看着满是泪痕的她,再次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而娘依然双眼含着泪,满眼伤痛,她示意娘再次扶她到桌子边,父皇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椅子上。 她站起来咬着笔一笔一笔地写着,整个寝室除了她艰难用毛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外,一片寂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她,我的手依然抖着如此时的心。 “一定要带我去见连敖,不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能,求你,不能。”看着那歪歪斜斜,几乎不成形的字,看着饱经摧残的她,看着断臂瘸脚又被毁容的她,我鼻子酸,眼睛发热,我趁他们不注意跑到了外面,我怕我忍不住在里面失声痛哭。 银狼他牵挂的娘原来没死,她还在,我记得我说我娘的眸子很漂亮,他驳斥我,说他娘的眸子才是最漂亮的,他说他娘很美很温柔,他说—— 那些话还历历在耳,如今让他看到他娘变成这个样子,他该如何的心痛?也许比死了让他更为难过,他以为自己夺回了江山,他以为自己复仇了,但殊不知一直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一直是跟自己的弟弟拼生拼死,如果他这次将濯傲斩杀在战场,叫他—— 我很想放声大哭,这样胸腔会没那么堵,但却哭不出声,我朝着天空大喊了几声,声音尖利,带着我对老天的控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让这两兄弟走到如斯地步? 天依然蔚蓝,风依然轻,院子的花儿依然绽放着清香,它们对我们的祸福哀乐根本就无动于衷,而我的心却沉重而哀伤。 不能,不能,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要去阻止。 “父皇,我得马上上战场,我不能让连敖杀了濯傲又或者濯傲杀了连敖,一定不能。”听到我的话,本来平复了的她又变得激动。 “你是想跟着去是吗?”娘用已经哽咽的声音问她。 她猛地点头,然后哀求地看着我,声音悲切而焦急,如杜鹃啼血,这一刻我的心痛无法形容,就连一向淡然的父皇也为之动容。 “如果连祺看到这样,一定——” 两行泪从娘的脸颊滑落,这场面我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感受,何止是连祺难过,如果让银狼知道她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 “娘——”我朝她唤了一声,但喊了一个字之后,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但泪水却像缺堤的水涌了出来,但她却哭得比我更加汹涌,泪水湿了衣襟,她很想抱一下我,但空空的袖管此时看起来是那样让人心酸。 “娘,我会带你去见他们,我一定会去阻止他们,他们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抱着她的双肩,她朝我笑了,但眼中的泪却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冰凉冰凉的。 “但你的身体不好,才刚刚醒来,我现在去阻止他们,一定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会稍作停留,如果是这样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如果你病倒了,我沿路要照顾你,会耽搁时间,我怕去迟了,悲剧已经酿成,你明不明白?”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虽然理解,但眸子还是带着深深的失望,她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见她两个孩子了,她一定是想亲眼看到他两个孩子没事才放心。 “萧,要不夜儿先去军营找连敖,让他暂时进攻,而我与你随后护送她去军营,好不好?”娘看着父皇,声音带着恳求,父皇在她恳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夜儿,有你父皇在她身旁,你放心了吧。”听到娘这样说,我心头的大石才卸下了一小块,父皇的医术了得,有他照料着她,一定会没事的。 “嗯,那娘你们一定要小心。” “寒儿,路途遥远,你在这里等我,别去了。”父皇似乎不愿意娘跟随。 “我身体很好,我的武功你知道不比你差,你别担心,我不会再与你分开,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寒儿,听话,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与你再分开的。”父皇小声哄着娘,虽然几乎是贴着娘的耳朵说,但我还是听到了。 “娘,你就留在这里,我和父皇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但下面的侍卫是不允许你离开,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我现在就派人去禀告宫主,现在这种情况她一定允许我下山。”娘是那样的执拗,她根本不同意我们的安排,她与父皇已经分离了二十年,如今一时一刻她都不愿再分开,让我和父皇看到娘这样也无可奈何,当看到父皇点头,她笑了,我娘也笑了,都是笑中有泪。 决定后娘立刻派人通知了师姐,而我心急如焚,等不及师姐的到来,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傍晚就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师姐知道他们是兄弟时是什么感觉?是否也如我一样呆在一旁说不出一句话?但我只得她一定会允许我娘与父皇他们离开,因为我知道她还爱着濯傲,爱得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她不想师兄有事,但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濯傲身死。 父皇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还念叨着那个姓冷的小兄弟如果在就好了,我在他的念叨声中收拾东西,然后在娘的叮咛声中迅速离开,回眸他们三人都看着我,眼里无一例外都是疼爱,看的我心里暖暖的,有亲人的感觉真好,他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 父皇叫了一批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的侍卫沿路保护我,但下山不久,我就已经将他们抛下,我不想为了等他们而耽搁任何时间。 我一路奔驰,不分昼夜,即使是啃干粮也不肯让马儿停下脚步,通常在呼呼风声,在疾疾马蹄中填饱肚子,有时很困了也不舍得停下来休息,匍匐在马背上,让马儿扯开四蹄奔驰,有几次睡死了,重重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有一次落在水中,全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有一次被抛到尖石堆里,痛得我要死,爬起来,狠狠跺了几脚那尖利的石头,结果连脚都痛了。 在我这样的折磨下,连敖送我那匹千里马也几乎要倒下,看着他耸拉着的耳朵,无神的眸子,我心疼得不得了。 “马儿呀,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主人,所以辛苦点,等我到了军营,让你吃好的住好的,还给你找一匹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母马给你,然后你们再生几匹千里马。”我在它耳边喃喃自语,它似乎听明白似的,引颈长嘶,估计是最漂亮的母马让它心情激越。 “真是色马?”我无力地倒在地上,他引颈长嘶,似乎在抗议我说它坏话,我抚摸着它的鬃毛,心中却想着它的主人,银狼你不能有事,你也不能让濯傲有事,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亲人之一,但这些我知道,风儿知道,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能将我的声音传至你的耳畔。 濯傲你也要好好地活着,因为从此你就有了亲人,不会只有你一个孤零零地活着,你的身边也不会只有算计与背叛。 马儿稍稍休息,我就继续前进了,我不允许自己停留,因为看不到银狼,我的心焦虑得很,我常在噩梦中惊醒,一醒来就会很悔恨自己睡着了,然后快马加鞭地前进,到了军营我没有倒下,这马儿也没有倒下,我觉得是一个奇迹。 但双眼却红肿得像被人抛弃哭了十天十夜一般,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来迟了。 守卫的士兵拿刀子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许我进军营。 我说找皇上,他们说不在,我说找冷佚,他们说也不在,我说找这个军中能说话的人,兴许是我摄人的气势,他们去通报了,不久一个副将过来,虽然我们见过,但他还是看了我好一会才将我认出来,估计是我现在风尘仆仆的样子实在与平时的我相差甚远。 侍卫没有骗我,连敖真的不在,冷佚也不在,他们全被困在皇城里面了,现在生死未卜,与外面失去了联络,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如掉进冰窟一般,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原来传闻卫皇与将军翼宇和太后不和,三股势力互相碰撞,导致这个卫国差点就分崩离析,听到这些,将士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在战场上连连吃败仗,银狼乘胜追击,攻至皇城,但卫国的皇城固若金汤,久攻不下,而三股力量也在这个时候合三为一,再次扭成一条绳子。 银狼暗中挑拨,在他的挑拨下,他们再次反目成仇,卫国也随之发生了内乱,而一直潜伏在卫国军营里的濯国暗人里应外合,趁乱杀死守将,打开城门,银狼和等候在外面的将士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长驱直入,顿时马嘶人叫,杀气冲天。 眼看顺利在即,谁知变故乍起,濯傲与翼将军和太后并没有反目,三股势力在这个节骨眼全扭成一条线了,将大军团团包围。 大军往里走,只是碰到极少的抵抗,简直是空城一个,当银狼发现不对劲要撤的时候,城门轰的一声被关上,混乱中只有极少数人逃离出来,而银狼从此被困在皇城里,与外面失去了联系,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如今援兵未至,还剩下的将士攻城无果。 一定是濯傲察觉这些人的计划,于是准备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人引进来,然后封锁城门,现在关起门将他们围起,然后一点一点将大军吞杀蚕食,银狼的大军断粮断水,根本撑不了多久,这该怎么办? 副将此时六神无主,而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银狼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第二天我带领剩下的部队赶到城门下,我大喊要见濯傲一面,但我还没有靠近,漫天飞箭就朝外面射了下来,似乎是想置我于死地。 抬头一看,高高的城墙之上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他就是翼宇。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卷五 谁主沉浮 041:怒不可遏 城墙上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狠毒地看着我,似乎恨不得飞身下来将我生吞活剥,我被他眼里的恨意所摄,看到这样的他,我更担心银狼,他们两人有着灭国之恨,如果落在他手里,银狼一定—— 心抽了一下,不敢再想,而这时我也无暇再想,挥舞着手中的剑将那些笼罩在我周围的长箭击落,就在这时我看见翼宇朝我拉弓搭箭,看着那张大弓,心微微发寒,忙策马往回走,但那利箭还是破空而来,锐不可当,我忙将头一侧,箭从我的耳畔穿过,呼的一下,一阵凉意掠过,人也打了一个寒颤。 回眸他再次拉弓,似乎不将我射杀誓不罢休,他一直恨我,那是真正的恨,以前担心我迷惑濯傲想将我斩杀,现在因为我是银狼的妻子,他容不下我,所谓新仇旧恨,但他这次迟了,我的马儿已经逃离了他的射程,箭无力的落在了我的身后,他狠狠地看着我,恨不得插在地上那支箭能腾空而起,直插我的心窝。 “退——”与我一起攻城的副将骆将军大喝一声,大军迅速往后退。 “翼宇,我要见濯傲。”我暗自运气,我的声音在皇城上下飘荡,即使濯傲不在,我也希望有将士能告诉濯傲今日有人要见他。 “想见皇上?可以,等你死了,我叫人抬你去见他。”他字字带狠,这样的他又怎会让濯傲见我? 无奈我只能策马退回驻地,如今估计是翼宇守城,而濯傲就瓮中捉鳖,对付深陷皇城的银狼,这该如何是好?回眸看着那高高的城墙,那一排弓箭手,我心生绝望。 回到军营,我焦虑不安,在营帐来回踱步。 “皇上困在里面多久了?” “已经有十天了。”副将神色黯然,十天了?心顿时凉如水。 “我们当天就已经派兵通知了皇后,但援兵迟迟未到,都不知道她会不会趁皇上有危险,想吞了我们濯国,有传言这个卫王就是曾经濯王濯傲,说不定她跟那个濯傲本来就是一伙,假装嫁给皇上,然后就为了今日,谁不知道她曾今是濯傲的皇后,这世界哪有这种便宜的事情,用上一个国家做嫁妆?”众将齐声附和,眼睛净是猜疑。 “你们多虑了,才短短十天,即使是飞鸽传书,也未必那么快送到皇后的手中,何况皇后得知这一消息,立刻派援兵过来,也没有那么快。”听到我这话,他们不再说话,但我指定猜疑的种子依然在心里生根发芽。 两国合并,虽然不耗一兵一卒,但两国人民的猜忌防范不会在短短时日消除,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此时在朝中掌权的人是其他女人,我也会如他们一样猜疑她不会派兵援助,但我相信师姐,我相信她不会为了皇权霸业而将我们置之死地。 但如今援兵不至,银狼在城中多一天,危险就多一分,我该如何做? “如果银狼那边断粮断水十天,那——”我实在不敢想象,心说不出的烦躁压抑。 每个副将的马背上都有少量干粮和水,但这些干粮和水根本就撑不到十天。”副将黯然地低头,而我的心也一片灰暗。 现在我们只能想办法攻城,如果攻城声势浩大,惊扰到濯傲,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最怕就是这个翼宇刻意隐瞒,但如果闹大了,他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骆将军,只要能让我与濯傲见一面,我就能救皇上,有没有办法做到?” “见到濯傲就能救皇上?”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是,见到他,我一定可以见到皇上。”我斩钉截铁地说。 “但自皇上被困皇城,他就没有出现过了,如今与皇城里的消息全切断了,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们见面。”骆将军无奈地说,虽然知道这个结果,但是还是失落,我走出了营帐,大军的主力都已经随银狼攻城去了,而如今剩下的兵力并不多,要攻进去谈何容易?现在他们能拖,但我们拖不起了。 “救兵再不至,皇上就危险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攻城。”众将点头,但却一时没了主意,而我顾不得那么多,布置起来。 “还有我的儿子什么时候送走的?” “小皇子送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因为知道我是孩子的娘,与连敖关系匪浅,所以军中将领对我十分客气,好在银狼将他提前送回去了,否则他在这里。我如何放心? “好,麻烦将军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再次攻城,这次我一定要重创翼宇,将军想办法帮我弄一张古琴。”虽然他不知道我要古琴有何用,但还是遣人去办了。 翼宇如果重伤,要更换守城者,一定会惊动到濯傲,我就不信他到时对这个守城不闻不问,能用琴伤人,他不会不知道是谁,打定主意,心倒松了很多。 晚上我倒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觉,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合眼脑子全是银狼被困的身影,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床还有他的气息,想起之前匆匆相聚的几天,我后悔为什么那时不好好珍惜,只会猜疑和争吵?如今想见一面不得,如今想跟他说我依然很爱很牵挂着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第二天早早起来,穿好盔甲就与骆将军带兵去攻城,虽然眸子红肿,但头脑去异常清醒。 “上次给你跑掉,这次又过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翼宇嗜血的笑在战场上空回荡。 “我是过来送死,还是过来送你上路,现在还言之过早,虽然你现在只是笑笑一个将军,但起码也曾经是一代帝王,有本事就打开城门,与我痛痛快快来打一场,否则在城楼之上叫嚣,我也当你是一个小丑,瞧你不起。”我的声音震天,但充满不屑与鄙夷,话音刚落将士的嘲笑声就在这片天地回荡。 对付这个高傲的男人得用激将法。 虽然离得远,但我知道翼宇的脸肯定黑得不成样子,也许曾经的翼园,曾经的帝王身份是他这一生不愿触及的痛,也许我这样嘲笑奚落他,他会更加恨我,但我一定要引他从城墙上走下来,骆将军说子银狼陷进去后,这城门就不曾打开过,守城的人高高的睥睨着我们,只守不攻,今日我就得想办法让他将城门打开。 “做皇上就得有做皇上的气魄,虽然是一个亡国之王,连开门迎敌的勇气都没有,不要说皇上,就连一个将军你也不配,要不以后给你改一个名字叫翼乌龟或缩头将军。”身后将士又是一阵嘲笑,嘲笑之余擂鼓大作。 “射——”压抑着浓浓怒火的声音,在这个沉闷的早上响了起来,但即使他们的弓箭手训练有素,即使那穿空而过的弓箭霍霍有力,但由于我们站在他们的射程之外,他们也无可奈何,我知道翼宇已经气得发抖,恨不得将我扯成碎片,但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能忍,还是不开城门攻打我们,看来我们的嘴巴还得更恶毒点,在他的伤口再撒点盐、 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急性子,容不得别人对他稍稍冒犯,但今日我很狠毒地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他们守城的将士也恨不得出来将我剁成碎片,但他啊、还是不肯低头,这男人的道行真是越来越高了。 “你弑父杀兄,双手沾满亲人的血才登上这个皇位,到头不也是一场空,这真是报应,如今连出来迎敌都不敢,如此窝囊,怪不得输了国家,既然连国家也丢了,你还活着在这里丢人?要不干脆痛痛快快引颈一刀,干脆利落。”我极尽嘲讽之能事。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亲手送你下地狱,开城门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他愤怒与狠毒地声音在上空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的将士都微微抖了抖。 “亡国之将何足惧,他如果有让我们片甲不留的本领,就不会灰溜溜地跑来这里避难,将士们,今日我们就将他们杀一个片甲不留,攻进皇城,与皇上会合,灭卫国,建万事功业。”我铿锵有力的声音刚落,擂鼓大作,旗帜招展,将士们呼的一声,朝刚开城门出来的将士冲了进去,顿时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高台上瞬间万箭齐发,我军将士举起盾牌,但依然惨叫连连,当两军混战的时候,弓箭手暂停,但马的嘶叫声,刀锋的碰撞声,将士受伤的惨叫声,昔日战场的一切再次重现在眼前,此时我不再惧怕血的腥味,因为我知道难以避免。 骆将军叫我在后面观战,但这个时候我怎会坐在高头大马上观战?何况那个男子也恨不得将我剁成肉酱,如何容得我在后面观战,抬眸前方看去两军已经出去混战当中,翼宇策马朝我飞奔而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利剑,剑发出森冷的光芒,似乎要嗜血的狼。 我勒住马儿,将琴放在马背上,?br /gt; 狼笑第7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1部分阅读 ,马儿很乖,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不动,但却引颈长嘶,声音激越。 看他离的很近了,我的手猛的一拨,一浪浪琴音朝他冲去,夹带风雨雷电的气势,他周围的士兵翻身倒地,甚至口吐鲜血,而他居然能抵挡我第一波琴音再次朝我飞奔而来,我的指尖长长一划,运足力气,琴音激荡,如一把把利剑朝他胸口刺去,他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单手抚胸,估计是受了伤。 近了,就近了,依他的性子,即使受了重伤也会冲过了将我灭掉,因为他眸子里的恨意是那样的浓烈,几个卫国士兵抬刀砍我,我抱着琴腾空而去,旋转落下马背之时,用手中的琴一个横扫,惨叫连连,身体在坐在马上之时,琴沿满是血。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卷五 谁主沉浮 042:放手一搏 “你这妖女——”翼宇的眸子就要滴出血来,但我没有想到一向骄傲的他,竟然见势不好,扭转马头立刻往回走,没有丝毫犹豫,他比以前沉得住气,能屈能伸绝不吃眼前亏,但如果他再向前一点,我保证他有来无回,可惜—— 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身影,我心一急,划向琴弦的力度在加大,琴音铮铮,极有穿透力,盖过战场上的厮杀声,我那么辛苦才将他诱下来,如何肯让他就这样离去? 我脚一蹬,猛地一拉缰绳,冲他而去,马儿奔驰之际,我拨动琴弦,冲我而来的士兵一个个惨叫倒下,马儿惊慌失措地逃窜,甚至有一些双膝跪地,引颈长嘶,我前面顿时腾出了一条血路,我一波波的琴音只冲他而去,即使不能生擒,我也得让他被抬着回去。 “保护将军——”想不到卫国士兵倒忠心,明知挡在我前面,必死无疑,但依然舍身冲了出来,我狠狠心,在马上腾空旋转,琴音如利刃像四面八方射去,惨叫再起,我运足气力,朝翼宇发出最后一波琴音,这一波再击不中他就逃离了。 已经远去的他腾空而去,躲避我的攻击,即使他的动作非常快,但还是被我的琴音所伤,落在马背之时,闷哼了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马儿受惊,扯起四蹄拼命地往前奔驰,速度快得惊人。 “妖女,他日必取你性命。”他恶毒的声音在风中续续断断,已经变得虚弱无力,说话间又吐了一口鲜血,看得出他受了重伤,我再朝他冲过去,但不要命出来拦截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我还是无奈地看到他匍匐在马背,被马儿驼进皇城。 “兄弟们,冲呀——”我率领士兵往后冲,身后声势浩大,卫国将士看见主帅受了重伤,已经无心恋战,一味后退,被我军斩杀了不少。 有一役我军大获全胜,斩杀卫军无数,但可惜我没有生擒翼宇,我也没有攻破城门,在我军即将到达城门的时候,那厚重的大门刚好轰隆地合拢,而站在城墙上的弓箭手,此刻不分敌我,一阵扫射,我军在盾牌的遮挡下,伤亡不算惨重,而卫国士兵却被射得鬼哭神嚎,被自己的兄弟射杀的确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鸣金收兵,晚上全军振奋,一扫之前的阴霾,骆将军也不禁开怀大笑,说很久没有如此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士兵的脸上也焕发了神采。 而我的心依然很沉重,因为银狼还是生死未卜,不知道今日这一役会不会传至濯傲的耳朵,不知道翼宇的受伤是否惊动濯傲,不知道濯傲知道这些会不会舍弃那边跑来这里看看?一切心里都没有底,所以轻松不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重伤的翼宇以不能让皇上分心为由,封锁了他受伤的消息,只是轻描淡写地汇报这边的情况,而濯傲也只是将这一役当作无数攻城中的一次,根本就不在意。 我叫军营的厨子今晚弄点好的饭菜犒劳今日在战场英勇的将士,但当将士将丰盛的饭菜捧到我面前时,我虽然很饿,但一点食欲也没有,因为我知道此时银狼正缺粮缺水,想起他,叫我如何能吃得下? 因为这一役,军中将士对我更是敬重,而骆将军无形中将决策权交到我手中,我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趁翼宇重伤,夜深之时我带领将士潜伏在城门四周,我现在必须与他们拼时间,我不能忍受自己舒舒服服在床上睡觉,而银狼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我带领一队精兵突袭,想不到翼宇虽然受伤了,但守城将士没有丝毫慌乱松懈,反而比之前更加严密。 这一晚我们让皇城上面一片慌乱,我事先叫他们穿上了卫国的士兵的服装,然后趁乱爬上城墙,希望能以假乱真,趁他们不留意去打开城门,然后我们守候在旁的大军就能在黑夜之中破城而入。 但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混上去的士兵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被发现,全被斩杀,一个也不留,这一晚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刚开始的确显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但我们的兵力始终不足,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带领军队回到营帐已经将近破晓,我疲软地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营帐还挂着他的战袍,他穿的衣服,还有他平时用的笔墨纸砚,我看着那张桌子,可以想象平时他是怎样在这里处理军务,那挺直的鼻子,那坚毅而冷硬的轮廓,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空气已经闻不到他的气息,这种感觉让我彷徨心慌,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敢想象他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 直到这刻,我才知道我对这个男人爱得有多深,他对我是多么的重要,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这句话在我脑海不停浮现,头痛欲裂。 虽然头很重很痛,虽然身体极度疲劳,但我就是睡不着,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轻柔地帮我揉着头,如果—— 我闭上眼睛,抑制自己去想,独自走出军营,第一缕曙光还没有射在土地上,四周一片寂静灰暗,巡夜士兵还是一丝不苟地巡逻着,双眼虽然疲劳却依然在黑夜中发着亮光,我一个人在军营里走到天亮,天亮时将士吃早点,然后进行训练,虽然没有破城而入,但却是连连胜利,这让士兵的心情振奋,嘹亮的口号在这一方天地回荡,充满着生机。 “骆将军,我需要信鸽和会飞的鸟儿,能有多少就帮找多少,并且要快。” “好——”骆将军没有问原因就匆忙去办了,为了节省时间,我叫了军中几个将领帮我写纸条,纸条上都写着这样的几个字:“请转告卫皇,她病危,如果想见她最后一面,马上到皇城的城楼上。”纸条的最后署上我的姓名,看着自己歪歪斜斜的笔迹,我也无暇羞愧。 濯傲、银狼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也不想咒你娘,我只想你们平安无事,娘你也不会怪我吧,但只要你们两个平安无事,打我骂我,我也认了。 骆将军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上午他就帮我弄了一笼又一笼的鸟儿,多得我分不清是什么名字,就是信鸽也数十个,我也不管这些是老鸟或者雏鸟,会飞还是不会飞,总之我全将这些纸条扎在它们的腿上,希望有一个鸟儿飞到濯傲身边之时,腿上的纸条松了掉在他的头上,不过这个似乎很渺茫。 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些鸟儿身上,希望有哪个贪吃鬼能射下来,然后发现它们腿上的纸条,要不它们飞倦了被人捉了,不过这些想法似乎对这些鸟儿来说狠毒了一点,但鸟儿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的性命能救回那么多人的性命,也许老天感念你的功劳,下辈子让你做一只神鸟,再也不会被人吃掉,这样想自己的心里就会好过一些,虽然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人总是做这些事情。 为了不被卫国的士兵发现,我分批将这些鸟儿放向高空,我所有的希望,银狼、濯傲的命运都掌握在它们的腿上,我们破不了城,但只要鸟儿能飞过这高高的城墙就好了,但我不知道我这些丑得让人发笑的字迹,却成了银狼灰暗世界的一道亮光,成了支撑他的唯一信念,因为他知道我来了,因为他知道我就在他不远处,等着他平安归来。 前几批信鸽顺利飞向天空,带着我的希望,越过城墙,朝皇城里面飞了进去,但次数多了,还是被发现了,可恶的翼宇却吩咐弓箭手守在那里将它们射杀,不分昼夜。 第二天攻城的时候,都发现了很多小鸟的尸体,还有我写的纸条在风中卷起翻飞,我没有捡起来,也许老天的心不会那么狠,它会将我的话带到给濯傲。 我一边想筹划着如何破城,一边继续叫骆将军搜集信鸽,天天放飞,绝不放弃,而翼宇可能伤得较重,再也没有在城墙出现过,现在改为运筹帷幄,与我斗智斗勇,这么多天过去了,濯傲还没有出现,如果不是翼宇封锁了消息,就是我们攻城的力度不够大,还不至于惊动到他,一批一批的信鸽这样送出去,他真的没看到我写给他的纸条? 如果知道他娘生命垂危,他一定赶来,即使会怀疑是一个骗局,他也会来,如今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没有看到我写给他的话,心中焦急,但又无可奈何,连日攻城,他们死伤惨重,我们也人疲马倦。 “今日我们好好休息一天,明日最后一次攻城,这次不破城门誓不回,即使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拼下去,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无功而返。”我绝然地说。 “不破城门誓不回,不破城门誓不回——”将士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蓝天之下回荡,让我的心也坚硬起来。 明日全军出发,不破城绝不收兵,我对自己说。 就在这天下午,父皇与娘他们一行人到了军营,娘说我们母女如果在战场上双琴合璧,剩过千军万马,父皇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娘与我的手染上鲜血。 但父皇呀,我的夫受困,我如何袖手旁观?不要说双手染血,即使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我也在所不惜。 |派派oobg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 :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43:何足惧? 看到父皇他们的到来,我心情十分复杂,既有看到父母的安心和欢欣,但也有担忧,我明天是准备背水一战,如今他们的到来,让我有所牵挂,我担心他们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尤其是他们两兄弟的娘,我不知道怎样告诉她这种局面,如何去安抚她那颗焦虑的心。 “父皇,她怎么了?” “夜儿,别担心,只是一路上她太焦虑,病情反反复复,我用了药让她睡着了,要不她的心情会影响这个病情,醒过来就会没事的。” “父皇,如果可以,你继续用药物让她睡着吧,如今现实一定比她的梦境更残酷,我不想她面对,万一到时急火攻心再次病倒,那就更槽糕,明日这一战,父皇好好看着娘,女儿带兵攻城即可,虎父无犬女,父皇不用担心,夜儿不会为你丢脸的,何况我这手早已经染满鲜血,不差这一次了。” “既然娘过来了,就断然不会让你独上战场。”一直声音柔婉的人娘,这一刻是那样的坚决,坚决得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撼动。 “连傲一定还活着,否则卫国的大军肯定会回到这里,将濯国的剩余军队全部歼灭,现在他只守不攻,证明主力还在对付着连傲破城而入的军队。”娘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想用她的柔情让我焦虑的心变平缓。 “但是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我真的很怕他出事,我慌得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得着觉,一闭眼就是他被困的模样,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还有很多话对她说,还有冷佚,他照顾了我整整三年,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生小莲藕的时候都失血过多死了,如今他也深陷其中,娘你这叫我如何安心?我真恨不得像鸟儿那样飞过去,然后陪在他身边,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我不想在娘他们面前流露我的软弱,但我却偏偏在他们面前坚强不起来,说着说着就鼻子发酸,其实温暖也会让人流泪。 “丫头,出征是明天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你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连傲如果看到会心疼的。”父皇温柔朝我一笑,如果能见到连傲,再丑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又脏又黑的臭丫头,想起银狼,心再次变得焦虑。 “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那边的地形再回来。”父皇轻声对我说。 “我陪着你。”娘看见父皇迈步往外走,忙跟了上去,父皇回眸一笑,牵起手娘的手,并没有拒绝,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与银狼也是如此相依相偎,但如今我是否还有机会让银狼牵起我的手? 我将银狼的娘安置在我现在住的营帐,她此时正在沉睡,但即使睡着,那脸依然是带着痛苦和焦虑,我轻轻抚着她的脸,满是疼惜,银狼你一定要活着,你娘为你们活到至今,如今她来了,你不能舍我们而去。 在她的身旁轻轻躺下,我闭目养神,希望能睡得着,她的呼吸不是很平稳,并且越来越急促,似乎在梦中遇到可怕的事情了,我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这种厄运即使睡觉也折磨着她,我很想摇她一下,让她从梦中走出来,但又怕醒来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手抖了抖再次放了下来,轻轻帮她盖上被子,就走了出去,这时的我没有半点睡意。 云梯已经准备好,撞门的大柱子也已经抬来,手持着盾牌第一轮进攻的步兵,身穿盔甲拿云梯攀登的方阵,还有掩护的队伍也已经安排完毕。 但如今敌在高处,居高临下,又有投石机,有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如今即使我才强攻,不计沉重的牺牲也未必攻得下来,但即使血染战袍,我也要拼死攻进去,银狼一定焦急地等着我去救他,每次想到这点我就按耐不住。 我巡视了一下各个军营的情况,看到自已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心稍稍松了一下,那是一条滑腻腻的蛇,曾经是我最害怕的家伙,但如今竟然忘记了退缩颤抖。 “听说你能很好得操纵这些蛇?” “是。这项本领我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一个精瘦的中年士兵将头昂起,自豪地说。 “我家世代是捕蛇的,在进军营之前我也是靠捕蛇为生,机缘巧合,救了一个老人,老人就将如何操作蛇的技巧告诉我,只可惜这些蛇不是我一直驯着的,否则会更听话。”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唇微微扬起。 用蛇去攻只有一次机会,第二次他们会有提防,撒下硫磺,这样控制不好,蛇会反噬我们,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更好的攻城方法我还没有想到。 正在这时,有守卫军营的士兵过来找我,说有人在外面求见,谁呢?虽然有点纳闷,但我还是快步跟随士兵走了过去。 远处一个男子坐在一匹棕红色的马背上,衣袂飘飘,丰神俊秀,虽然风尘仆仆,但却神清气爽。 他是楚冰,他来了,我无法形容看到他那一刻的心情。 “来了?”我冲他而去。 “嗯” 短短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眸子相触,彼此的心是那样接近。 “楚冰——”很想对他说点什么,但似乎什么也不用再说。 “濯国始终是我的国家,而他是我哥。”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让人暖心窝,他让我觉得有了依靠,他让我觉得彼此的心是连在一起,有人与我一起焦虑,有人伴我一起无眠。 他从马上跳下来,我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他也没有拒绝,彼此相视一笑,心是那样的舒坦,两人并肩往回走,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温暖。 “身上的伤好了没?” 他朝我点点头,他总是对自已的伤一点都不上心,其实他应该找一个人照顾他,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到处漂泊,濯傲放下了我,爱上了师姐,他呢?他什么时候放下?每次想起他那次迷迷糊糊地说很想很想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很沉重,虽然他不希望他的爱让我有负担,但我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我明天准备攻城。”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这次你做将军,我做你的先锋好了。”他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能让人紧绷的心松弛下来,似乎天塌下来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这是这段时间我最舒心的一笑。 “好——”我豪气万丈地说,他凝视着我,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出现让我吃了定心丸一般,进了营帐,我就开始跟他说我的计划,他很专注地听着,不时给我一点意见,正说话间,父皇他们回来了。 楚冰看到父皇,忙去行礼,父皇忙将他扶起,娘也含笑打量着他,只是楚冰却显得有点不自然,也许他还一直对自已背叛银魄的事情耿耿于怀。 “楚将军不必拘谨,被连傲算计是奕儿道行不够,与将军无关,以往你与我们银魄的恩恩怨怨在你受了奕儿五丈掌之后一笔勾销,你不必再介怀,你现在以濯国将军这个身份与我说话就行,而你也别把我看作太上皇,你就将我看做丫头的父亲就好了。” “但我——” “如果你对我们银魄有感情,他日不带兵打银魄,我已经很感激你。” “如果皇上不主动进攻我们濯国,我楚冰绝对不带兵进犯银魄。”楚冰斩钉截铁地说,坦然目视这父皇,头微微仰起,那声音铿锵,如立下铮铮誓言。” “听到楚将军这一席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楚将军也会说到做到。”父皇还是很疼皇兄,短短数语让楚冰解了心结,眉头都舒展起来,同时也让银魄减少了一个劲敌,不过这不正是自已希望的吗? “丫头,爬云梯撞城门这种硬攻的战略死伤必然惨重,这等于是与他拼兵力,刚才父皇去训了一遍,我们兵力不足,即使加上随父皇而来的少量精兵,还是不够多,目前守门的兵力有多少我们也还没有摸清楚,这一硬碰我怕就算我们能破城进去,也未必救得来连傲。”我点了点头,现在援兵未至,银狼有如此危急,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攻心为上,我们先乱他军心,然后在强攻,这一战父皇在后面做你的后盾,我也想看看我银萧的女儿是弹琴厉害还是行军打仗厉害。”父皇回眸看着娘,他流转的眼波只容纳了娘一人。 “无论那样厉害,他都是你女儿。”两人相视而笑,父皇的眸子满是脉脉深情,娘在父皇的注视下微微低下了头,他们是如此甜蜜温馨,我将目光移开,怕看多回想银狼。 接下来我们召集了军中的将领商议明日的作站谋略,当我将父皇与楚冰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很复杂,夹杂着期待但又充满猜疑。 “楚将军是皇上的义弟,是濯国人,他对我们濯国无二心,当年带领银魄几十万大军助皇上的情景,众将也记得吧,你们有多信任我,就可以多信任楚将军。”听到我这样说,众将绷紧的脸缓和下来了,其实在很多人的眼里,楚冰依然是银魄的将军,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么多年留在银魄,竟然是为了银狼。 虽然认识父皇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少数老将见过,何况父皇那张脸又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自他与娘过来之后,将士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甚至还叫了一个老将过来提醒我,说来的这个是银魄的太上皇,怕我被他蒙骗利用了。 “众将可能对我过来心有疑虑,但各位真是多虑了,她是我的女儿,是我银萧唯一的公主,我们前些日子才相认,才没有诏告天下。” “在私她救父心切,而我忧女心急,才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在公我们银魄与你们濯国一直是盟国,一损俱损,同进同退,当日我们派几十万大军助你们皇上夺回属于自已的江山,如今也不例外,我银萧还不至于要算计自已的女儿,你们就放心吧。”父皇的话虽然是淡淡的,但却让人信服,因为他站在那里,显得是那样的磊落。 去掉心中嫌隙,大家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定好作战计划已经日暮,有楚冰和父皇他们在身边,我的心头大石卸下不少,晚上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将士竟然已经穿戴好,正在吃早点。 我慌忙穿上战袍,将头发挽起,草草吃了一点东西。 穿上战袍的娘显得英姿飒爽,父皇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流连。 “将士都起床了,那么大的声音,我竟然听不到。”我解嘲的笑笑,但不忘吃点东西填肚子。 “是你太累了,多少天没睡过来而来。”多少天没睡了?自知道他们两个是兄弟,自从避暑山庄下来,自知道银狼被困,我似乎就没好好睡一觉。 这次背水一战,全军出战,在我一声令下,马蹄扬起,尘土飞扬,而将士们也斗志高昂。 阵前我再次看到翼宇的身影,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俯瞰着我们,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稳定军心,撑着上城墙,因为我清楚他的伤有多重,我知道我的琴音的攻击力。 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无畏地与他对视。 父皇与楚冰的马比大军前行一百米左右,虽然离得远,我依然感受到翼玉看着他两时的凌厉,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是震颤的。 “我银魄已经和濯国订立盟约,同进共退,今日我银萧与楚将军带兵五十万前来攻城,如果你们能和平开城门弃械投降,我们并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断头断脚,尸骸遍野。” 父皇的声音刚落,整个战场一片寂静,虽然我听不到马蚤动的声音,但我知道他们的内心肯定波涛涌动。 “五十万大军?蒙谁?如果真有还不赶紧攻城掠地?这个世界慈悲的人有,但绝对不是他们,以为我卫国的将士们就那么容易蒙骗的吗?” 翼宇恶狠狠地驳斥父皇,但他心脉受损,受了重创,虽然他很想装成无事,但他虚弱的声音,抚住胸口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你们看,现在连你们的将军也受了重伤,连说话都没有气力,如何带领你们守城?这一役你们必输,既然如此何必做无谓的牺牲?活下来起码也能见到父母妻儿?” “这卫王有什么值得你们效忠的?你们原来都是什么国家的?你们的国家也只不过被他亡了不久,为一个亡了自己国家的人效忠卖命是不是太可笑?”父皇的话如无数把针刺在他们身上,并且是正刺要害。 卫国本来就是濯傲这些年不断蚕食吞并一周边小国而创立的一个大国,一支军队也包含了数个国家的人,所以国家意识并不是那么强烈,父皇的话音刚落,我看到城墙上弓弩手的手也抖了抖。 “我的确只是带了二十万大军过来,后来觉得不够,又追加了三十万,今晚就会到,你们是生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差,如果你们能生擒你们主帅交给我们,就是濯国的有功之臣,绝对是封官赏银,美女无数,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白骨森森,你们自行选择,但记住挡我者死。”父皇最后那句话带这骇人的霸气和凶狠,与之前的俊雅飘逸相差甚远,让人为之一慑。 “你们好好思量一番,如果投降,我楚冰一定让你们活着与家人团聚,如果不想活,继续为自己的仇人卖命的话,我楚冰奉陪。” 楚冰的声音铿锵有力,在整个战场上空回荡,翼宇苦与受伤,声音变得虚弱,根本无力辩驳他们,但估计已经恨的牙痒痒。 父皇与楚冰一唱一和,让城墙之上的人终于马蚤动起来,而这个时候我们鸣金收兵。 我们的目的就是扰乱他们的军心,让他们自乱阵脚,互相猜疑,现在看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回到营帐吩咐士兵好好休息,今晚才是恶战。 而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心情紧张而又有点亢奋,因为胜负成败都在这一役了。 夜幕降临,我们抖擞精神出发,在黑夜当中,士兵们的眼睛如猎豹觅食一般,发出让人心骇的寒光,回眸将士黑压压的一群,那木马,那稻草人看起来是那样逼人,乍一看似乎真的多了几十万大军一般,看来虚张声势这招是有效了,估计会吓得他们心都抖了。 “你是将军,在后面指挥就行,我们随时听你差遣。”到这个时候,楚冰与父皇竟然有心取笑我,但看到他们笑我也竟不住扯了扯嘴角,但我们谁也不会忘记这是去战场的。 虽然没有人出门投降,虽然没有人生擒翼宇给我们,但我知道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去,就会生根发芽,军心乱,互相猜忌,这样的军队可足俱? 在我的一声令下,身穿盔甲的将士呼的一声往前冲去,到射程范围内,漫天飞箭,有个别冲到城墙之下,却被投石机上的石头砸中,惨叫连连,血肉模糊。 我派人掩护那个会驯蛇的男子,不久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虽然声音被惨叫声覆盖,但这种声音响起后,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爬行声,让我的头再次发麻。 不一会城墙之上发出惊恐的惨叫声,他们被无数条蛇吓得惊慌失措,投石机此时不砸石,弓弩手竟然用他手中的箭来射蛇,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冲——”趁他们上面乱成一团糟的时候,我大喝一声,带领大军冲皇城而去。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44:风云变色 我的一声令下,后面的铁骑冲城门而去,抬着木柱的士兵也火速前进,轻功了得的先头部队掠上云梯,在城墙上攀爬,石块、弓箭乱射乱砸,城上因毒蛇爬行而惨叫,城下被石头砸中也惨叫,这天夜晚这里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声音凄厉得让人心惊。 虽然他们很快能从混乱中调整过来,但有时胜负只在瞬间,在他们慌乱无措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有人攀爬过去,城门之下也有人抬着木柱撞击着城门,沉重的撞击声此时听起来是那样的振奋人心,让我的心情激越。 娘也想策马向前,但却被腾空而去的父皇搂住,然后调转马头回到我的身边,看到他们都在我身后,我的心放了下来。 “你并不喜欢杀人,凑什么热闹?”父皇责怪的声音带着宠溺。 “但我杀过。”娘的声音似乎有点黯然。 “已经过去了,那是我的错。”父皇的话最终让娘将剑将剑插了回去,父皇与娘的过去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但相处日短,我根本无暇去问,也许他们也不会对我说。 我目视着前方,楚冰的身影在黑夜之中依然耀眼,看着他与我的身分对调了,他是先锋,我是将军,所以带领士兵冲锋陷阵的是他,看着他深陷箭海和乱石之中,我的心悬得高高的,连手心都出汗了。 虽然城上自乱阵脚,虽然看到我们身后黑压压的木马稻草人,心胆俱裂,但要攻破这座城墙,我们也耗费了整整一晚的时间,第二天的曙光照射在这篇土地的时候,满是刺目的红和颓然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他们大多数死相恐怖,不是被乱石砸死,就是被乱箭穿胸,甚至有一些是被自己人的战马践踏而亡,看着那遍野的尸体,看着城墙上面倒塌的军旗,横七竖八的尸体,听到他们断手断脚后绝望悲鸣,我觉得悲哀,胸口很堵。 明明是两兄弟,明明是不应该发生的战争,不应该死去的人。就因为两个蒙在鼓里的人儿无可避免。 破城而入,翼宇已经逃了,只有一些伤残疾病的士兵睁开畏惧的目光看着我们,攻城的时候只想着攻进来,攻进来看到四处寂静无一个人影,这种感觉更让人觉得不安,似乎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只眼睛看着我们,丝毫没有胜利那种豪情,反而多了忐忑与不安。 与楚冰会合之时,他一身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俊朗的脸也溅着丝丝血迹,目光想触之时,只是冲我微微一笑,在这个料峭的早上,如一股暖流在心里轻轻地流淌。 父皇与娘已经回去接银狼的娘,如今已经破城,再留她在驻地我不放心,我没有交将士乘胜追击,而是原地休息半天,因为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疲惫,洗去一身血污的楚冰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我面前,两人同坐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我看着将士挖坑掩埋死去的士兵。 战争总是残酷,但有时不得不打,因为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但这场战争真的不该打,这些人真的不应该死。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上战场。”他的声音缓缓的,在风中变得飘渺。 “我也以为我不会再上战场杀敌。”我轻轻长叹,这天总不从人愿。 “不管是上战场还是隐居山野,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如果我和银狼不幸死在这里,帮我照顾小莲藕。” “你想他过得好点,最好活着,我是不会帮别人养儿子。”她看着天空的目光变得深邃,一阵风吹来,扑鼻的是血的腥味,让我无法再呆下去,虽然这些年都在血雨腥风中度过,但还是抗拒这种味道。 休息了一个上午,我们就开始往皇城里出发,昔日热闹繁华的都城此时变得一片死寂,宽大的青石地板此刻显得那样的空旷,难得抓了几个百姓,但却一问三不知,眼神满是惊恐,想根据地下的马蹄来辨认翼宇逃离的方向,却发现每一条路都有他们的足迹。 越往里走,那种危险的压迫感就越为强烈,明明是胜利破城,但却感觉一步步掉进他们一早挖好的陷阱一般,整个城如一座死城,看不见百姓,看不见士兵,街道干净而清爽,但一切总是透着诡异。 楚冰的眸子变得犀利,不停地扫射着四周的环境,父皇骑着马缓慢守护在马车旁,因为马车里面除了有银狼的娘还有他心爱的女人,我每次看到父皇宠溺而深情地看着娘总会想起银狼,因为他的目光也深情如许。 碰不到百姓,只能再次将城墙之上刮来的士兵严刑拷打,最后逼问出银狼他们的大军被困在皇宫外的空旷之地,虽然知道这个士兵的话也未必可信,但心中有了目标就想快马加鞭朝那里进发。 卫国的都城是一个山城,有树的葱郁也有街道的繁华,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但此时却是那样荒凉冷寂,如一座死城,发着霉气,清早阴冷的风吹来,我总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但我们还没有去皇宫,就在半途遭遇了袭击,这些袭击都是小规模,但却十分致命。有时在高处朝我们的营帐射火箭, 有时在我们睡梦中投放毒烟,每天我们的巡夜士兵都有一些离奇死去,离皇宫越来越近,我们越显得战战兢兢,走得步步惊心,整个军队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当中,这比痛痛快快与我们打一仗更让人恐惧。 “白天休息,夜晚全速前进。”因为大家的精神绷得紧紧,加上连日赶路,人人脸上都有疲色,这样的战斗力肯定下降,此时我感觉走近了一个泥潭里面,回头不能前路明明不远却感觉路漫漫。 走过一段昔日繁华路段,要到达卫国的皇宫,必须要过一条两面环山的山道,山道很宽很大,比那些繁华的街道还要宽敞,但我却感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不出意料我们在这里遭到了伏击,也许翼宇放弃攻城,就是想在这里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看到这样的地形,我们已经警觉,这样地形易守难攻,也许当初他们选在这里建皇宫,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我将部队分了五段前进,楚冰率领先头部队安全度过,父皇与娘所在的部队也安全度过,但就在我率军过去的时候,山石滚滚而下,那些密林之上,全站满了弓弩手,明明已经脱离危险境地的楚冰,竟然加码回头就我,这个男人,真是—— “寒儿,你保护她不要出来,我在跟着。”震天的惨叫声中,父皇的声音依然清晰,但父皇骗了娘,他说他跟着,但他却调转马头回来帮我挡住那漫天的飞箭,聪明如他们,但此刻却明知是死路一条却往这边奔来。 我躲闪着滚滚山石,挥舞手中的剑挡住射来的箭,父皇与楚冰此时眼里都只有我,手中的剑也只是为了我。 从这里逃离,我身上中了四箭,虽然疼痛,但都没有伤及要害,而父皇和楚冰的情况就比我严重多了,往后看满目凄凉,都是伤亡惨重的士兵,听着他们痛苦的吟叫,心一点点抽痛。 此时娘正在帮父皇拔箭,表情很平静。 “寒儿,我受伤了你不心疼?你以前就是这样,我无论受伤还是难过,你都淡淡的,似乎一点都不紧张我。”父皇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微微怨,责怪娘不心疼他,责怪娘对他太淡。 “不疼,有什么好心疼。” “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如果不心疼手怎么那么抖?”父皇的手轻轻抚摩着娘的脸庞,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你不应该瞒着我往回走,女儿我也有份,不能让我逃生,你们就陷入危险当中,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我又怎会偷生人世?” 因为娘心中有气,拔箭之时手的力较大,让父皇痛得闷吭了一声,看到父皇疼,娘疼得要命,那脸都皱起来,虽然父皇是中了好多箭,但此时我觉得他们很幸福。 “夜儿,我这里有上好的药,你去帮楚将军敷上。” “不用了,我能行。”楚冰虽然出言拒绝,但当我走近他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不乐意,他的袍子早被血染红,胸前插了这三只箭,大腿和手臂上都有箭。 “我成了刺猬了。”他笑笑。 “以后别那么傻。” “不会了。”他依然是笑笑,但我总觉得再有下次,他依然是如此。 “你忍着,痛就喊出来。”但我知道他就是痛也不会喊的,我割开他的衣袍,然后帮他拔箭,但没想到他却叫的鬼哭神嚎一般,连父皇也微微皱眉。 “别喊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插你一箭。” “不是你说痛就喊出来么?我现在真的很痛。”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的箭虽然多,流的血也不少,但好在也没有伤及重要部分,被我说了之后他不敢再嚎,乖乖的让我上药。 帮他上完药,我与骆将军去清点了一下人数,这次我们伤亡惨重,而他因为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没有什么伤亡,如今他们在身后,前方究竟有什么等着我们并不知道,这时我有一种前无退路,后有追兵的感觉。 “不要太担心,如果他们兵力足够,早已经冲上来灭了我们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远远跟在我们后面,只是目前我们兵力也不多,与濯傲打起来——” “如果我能见到濯傲,我们就不用打了。”我见他不明白,就将银狼与濯傲是亲兄弟的事情一一说与他听,免得他日遇到濯傲,二话没说拿刀就砍,听我简单将事情说完,楚冰一脸的愕然和不可置信。 银狼和濯傲竟然是亲兄弟,如果不是他们的娘多番点头,我都不相信,何况是楚冰。 清点人数,稍稍歇息,我们继续前进,我们停,身后的卫国士兵停,我们前进他们就跟着前进,但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而我一直没有见到翼宇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到濯傲的身边? 就快到皇宫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濯傲,他远远跟在大军的身后,战袍随风飘扬,虽然离得很远,但我依然能一眼认出他,他无论在哪里,都是如此扎眼。 历尽千辛万苦,终 狼笑第7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2部分阅读 万苦,终于可以看到他了,我心中激动,猛拉缰绳,就想冲他而去。 “丫头,别——”父皇猛的拦在我面前,我清醒过来才发现前方的军队黑压压的望不到边,而他又是在大军身后,我这有冲过去,估计还没有靠近他,就已经身死。 此时我不当他是敌,但他却当我是带兵亡他国之人,因为即使离得远,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恨意。 大军一点点的逼近,身后的卫国士兵此时也大着胆子逼了上来,濯傲暗中抽调大军来对付我们,银狼你知道么?这个时候是你突围的最好时机,但我怎么才能告诉你? 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手执一琴,然后递我一琴,脸上从热闹过淡然,没有丝毫惊慌,而父皇与楚冰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慌乱,依然是淡淡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濯傲的手猛地挥动了一下,四周的旗子一摇,顿时万马奔腾,厮杀声震耳欲聋,这一刻仿佛地动了,山摇了,连风云也变了颜色。 他决定将我这个入侵者置之死地了。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45:毁灭之箭 看着大军如滚滚洪流冲我们而来,虽然看到他的脸,虽然能看到他飘起的战袍,挥舞的手,但我却连与他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我们此时就像一块干旱之地,一忽就会被这滚滚洪流覆盖。 “萧——”娘的声音依然温软,不见慌乱。 “活着——”父皇在娘的额头印下深深一吻,然后策马向前。 “小心——”楚冰回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将我刻在他的灵魂里面一样,这样的眼神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但每见一次,心都会震撼一次。 “楚冰,一定要活着。”他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却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嗯”他展颜一笑,与父皇并驾齐驱,率领将士冲了上去,而濯傲依然远远地坐在大军的身后,远得让我绝望,他是不想那么近看到被杀吗?他是以为我带兵了亡他的国家吗?错了,一切都错了,濯傲,我如何才能说明白给你听? 我与娘盘膝而坐,分坐在马车的两侧,大批士兵守在马车的后面预防后面的进攻,战场上硝烟滚滚,战马长嘶,而车中之人依然沉睡,我希望她一直沉睡,要不她会害怕,我希望即使我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能守护着她,让她活着与濯傲相聚。 前方已经处于混战之中,父皇与楚冰融入了流流洪流当中,而我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即使偶尔看见,但都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淹没,因为人太多,刀太闪。 卫军对我们前后夹击,我身后已经响起了刀剑的声音,我和娘依然静坐在马车旁,娘将目光投向我,眸子带着疼爱也带着力量。 血的腥味再次蔓延,直入胸腔。 此时我只能寄希望于银狼,希望他知道濯傲已经秘密撤军来攻打我们,趁其空虚而突围而出,但也深知此事渺茫。 “娘,你要活着,要与父皇幸福生活,我也要活着,我要见银狼,我要让他们母子团聚,一定要活着。”我坚定不比地对娘说,与娘四目相触,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力量。 两国混战,厮杀声中,卫国的士兵慢慢有人冲到我们的身边,我与娘一起拨动琴弦,弹指间杀人于无形,倒在我们前方的人越来越多,马车的一百米之内无人靠近,但总有不怕死的冲过来,但好在楚冰与父皇带领的大军现在还抵御着大军的洪流,但双方的兵力是如此悬殊,他们攻到我们这边是迟早的事情。 越坐越心寒,那种寒气从地板上直透到四肢百骸,偶尔我还能听到楚冰在前方高声的呼喊,听到他的声音让我心微安,我真害怕会听不到他和父皇两个人的声音。 破空而来的箭越来越多,在我们前面垒起的尸体越来越多,被琴音震伤的马儿乱跑,马上之人颓然倒下,我与娘都用尽全力,时间一长,手臂又酸又软,厮杀声依然震天,我极目远眺,却再也看不见父皇与楚冰的身影,即使一闪而过也没有,心微慌。 “嘣——”的一声,曲停弦断,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娘的手微微抖了抖,就在这一瞬间,喊声大作,前面的骑兵已经呼的一声冲我而来,手中的大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我站起来,一手抱琴腾空而起,朝最先冲我而来的骑兵跃去,手中的长琴一扫,将他扫下马儿,然后夺过他手中的长剑对冲我而来的人一阵猛劈,如一个嗜血的疯子。 “不想死的就过来。”我的脸溅满了鲜血,手中的长剑也滴着血,我的目光在此时变得阴狠森冷,那一刻我已经不是我,而化身为一个杀人狂魔。 一琴在手之时,死的人都离我远远的,他们的鲜血并没有溅落在我的身上,但此时却是短兵相接,不一会我的战袍已经鲜血染红,整个人变得湿漉漉的,血的腥味恶臭难闻,但此时我已经没有感觉。 娘专注弹着手中的琴,时而腾空而去,每一次厉害的杀着都优雅无比,白色的衣袍在风中飘荡,此时的她就如一朵白莲,没有染上丝毫尘埃,在士兵瞬间失神之时,出手更是凌厉,凌厉得没有丝毫犹豫。 但慢慢我就发现有点顾此失彼,尤其是身后士兵的失守,让我们腹部受敌,如果那些长箭射在我的身上那还好,但卫国士兵也不笨,慢慢看出我们在保护车中之人,那长长的流矢从四面八方朝马车射来,娘的琴音极具杀伤力,前方的士兵根本无法冲破娘形成的气场,我置身在马车的后面,但他们从两侧攻了过来。 情况危急,娘一手持琴,时不时腾空旋转,将琴音笼罩四方,但我知道这样极为耗精力,娘沉默不语,目光注射着四方,但她的脸已经有晶莹的汗珠在闪烁。 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面对越来越密的长箭,我挥舞的长剑已经有些凌乱,不时腾飞的身体已满是汗,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紊乱,无可避免我的身上中了一箭,但箭插入身体,我死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我怕吓着娘,让她分心,第二支箭在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禁不住猛地抖了一下,手缓了那么一下,两支箭就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直插马车的窗沿而过。 我心头猛地一震,好在她是躺着而不是坐着,否则她躲不过这一箭,她在她现在是沉睡着,否则一定是吓坏了。 我虽然努力支撑,但还是体力不支,原本守在身边的士兵已经全倒在地上,卫国的士兵冲过来将我团团围住,我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刀光剑海之中,突然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我忙抽剑回挡,但还是太迟了。 “啊——”当刀到肉,我虽咬紧牙关,但还是闷哼了一声。 “衣儿——”这一声痛苦的吟叫还是惊动了娘,娘猛地回眸,当她看到赫然插在我身上的箭,还有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战袍,脸色变得煞白,手一扬,无数银针朝他们飞射,但琴音这一停,后面的人又攻了上来,这时娘猛的一拨,那眸子已经透着恨意与愤怒。 我听到自己身上鲜血流淌的声音,但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见我的小莲藕,我还要见银狼,我还没有跟他说我很爱很爱他,我还没有跟他说我爱了他十几年,从来没有变过,我还没有跟他说我还想替他生一个女儿,一个不会像我那样脏那样到处跑让他心烦的丫头。 泪光闪烁,一切已经模糊,我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剑,这手似乎已经不是我了,就在我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身后一阵马蚤动,我看到了迎风招展的旗子,上面写着大大的“濯”字,我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我看到了他们惊慌的眼神。 我们的援兵到了,援兵到了,我听到自己身体的每处都在欢呼,我听到有士兵在欢呼。 泪眼朦胧之中,我无力再举起手中的剑,身体的所有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流走,整个人从马上轰然倒塌,倒下来之前我看到远处那个冷硬的男子在注视着我,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眸,濯傲,你可知我真的不是来亡你国?你可知道马车之内,你卫国士兵射杀的是你的亲娘? “衣儿。”残留的意识当中,我听到娘那凄厉而恐慌的声音。 “丫头——”声音焦急而心疼,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我竟然又出现幻觉了,师姐身为皇后,要坐镇后方,怎会来这个战场?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娘的怀抱之中,在我们四周的卫国士兵已经全部被杀,挡在我们前方的全是濯国的士兵,莫名心安,但厮杀声比之前更加响亮。倒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我的血已经止住,但伤口依然很痛,师姐坐在马上,脸上是一抹痛色,听到我的声音,她忙回头看我,那种关怀的眼神暖人心窝,有时两人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 “娘,父皇呢?楚冰呢?我要看到他们。”我挣扎着起来,娘将我扶在马上,我与师姐并肩看着前方,硝烟滚滚,尘土飞扬,杀气冲天,鲜血将着土地染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都兄弟,不应该这样打的,丫头,心痛。”师姐连声音都带着痛,说完这句话,师姐号令鸣金收兵,之前两军势力悬殊,他绝对不会收兵,如今我们援兵到,已经大挫其锐气,这样打下去,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我以为他看见师姐过来,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他会趁机停战,但我想错了。 师姐的到来,似乎让他怒气更盛,他非但没有收兵的趋势,反而手连挥几次,带着满腔的怒火,他身后一直没有动的军队迅速加入了战团,而他依然在大军的身后,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我们,即使离得远,我都能感受到目光的冰冷跟恨意。 “丫头,他这人骄傲,他宁愿杀到只剩一兵一卒,最后兵败自刎都不会在我们面认输的,我不想他死,我不想。”师姐眼神闪过恐慌而焦虑。 他一定是以为师姐与我们站在一起,是带兵过来置他于死地了,濯傲呀,你要怎样才肯躯马向前,你要怎样才能知道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 心头漫过浓浓的悲哀,明知真相却无法扭转自相残杀的结局。 “不行,不能在这样打下去,我们不是敌人,这些士兵不应该这样死,我不能让他死,不能。”师姐的双眼似乎含着泪光,说完竟然猛地拉了一下缰绳,带领身后的军队朝前方奔去。 “师姐,别——”但师姐此时却充耳不闻,目光专注地往濯傲的方向奔去,她爱濯傲,这么多年了,依然爱得义无反顾,爱得忘记自身的安危。 “保护皇后——”我朝跟随师姐而去的将士大声地喊,可惜在如此嘈杂的战场上,我的声音显得那样轻飘而无力。 我的目光追随着师姐的身影,她又懒又爱美,在无量山她的武功只学得半吊子,如今置身如此危险的境地,我如何放心?我拳头紧握,心提到喉咙上来。 好在跟随她过去的将士尽心保护着她,将她护在里面,这让我的心稍稍定下来。 除了我的目光追随着师姐,远处的他竟然也不再关注战局,目光紧紧锁在朝他疾驰而来的师姐身上,是那样的专注。 师姐行进速度很快,近了越来越近了,虽然到了两军混战的地方,速度减弱,但依然是艰难冲障碍前进着,就在这时,远处的他竟然策马朝她奔来,越过他的军队,速度快得如此惊人,越过他的军队,速度快得如此惊人,跟随他过来的士兵手起手落,替他扫除障碍。 近了,他们越来越近了,看到他们互相跑向对方的身影,我的双眼微微湿润了,我终于看到希望了,当他们靠近之时,这一切痛苦也结束了,噩梦也结束了。 但就在这时,我见到濯傲停止了奔驰,他竟然拿起马背上的弓箭,然后拉开弓,对准的人竟然是师姐,是那样的冰冷而绝然。 “不——不要——师姐——”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但我的声音就算再凄厉也无法传到师姐的耳朵,长箭破空而过,锐不可挡,如一个嗜血的恶魔,直直射在师姐的胸前,我看到师姐拉缰绳的手抖了,我仿佛看到她痛苦的喊叫,战场上所有的喧闹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我脑海里,我的眼里全定格在那凄厉而致命的一箭。 “师姐——”我恐慌而凄厉地大喊,声音未落,一股咸腥味涌了上来,满嘴是血,师姐将头不屈地抬起,定睛看着濯傲,但很快地她的身体朝马下直直坠下,如断线的风筝,我看见周围的士兵手忙脚乱地将扶起,远处一片混乱,我禁不住拉马冲过去,但却被娘死死拽住。 在箭直插师姐身体的瞬间,我看见濯傲手中的弓箭坠落在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小睡——”凄厉而疼痛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将所有的厮杀声悉数掩盖,他发疯了一般朝师姐冲去,不顾安危,但却遭到濯国将士疯狂的拦截。 一个士兵抱着师姐朝后方疾驰而回,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挣开娘的手冲她而去,娘不再拦我,当师姐被抱下马,放在娘怀中之时,她胸前的鲜血触目惊心,那一箭竟然正中心脏,濯傲,你好狠的心。 “他竟然置我于死地,他竟然——” 脸色如纸白的师姐,已经神智不清,迷糊之中她只反复说着这句话,紧闭的双目有泪滑落。 “师姐——”我心中酸涩得无语言说,心一急,眼前一黑,再次从马上坠下,人事不醒。 狼笑卷五 谁主沉浮 046:曲终人聚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临时的账篷里,已经听不到厮杀声,四周很寂静,只到几的呼呼声,除此这里静得让我害怕。 “师姐——” 我突然想起满身是血的师姐,忙爬起来冲出去,但刚冲到账门就撞在一个高大的身躯上,因为我走得急,身体又乏力,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身上似乎有某些地方裂开,很痛。 “小衣——”来人是楚冰,他看到我倒地,忙将我扶起来,眼里满是怜惜,看到他安然无恙地活着,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师姐怎么了?我父皇有没有事?” “你别乱跑,你父皇没事。”他问也不问我,一把将我抱回床上,双手强劲而有力,父皇没事,那师姐呢?我是不会忘记她那当胸的一箭,我更不会忘记她眼角的泪,是那样的让人心酸。 “你师姐受伤之后,濯傲退兵了,你父皇现在正在为你师姐疗伤,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濯傲的箭是特制的,箭头上面有一个倒勾,根本就拔不出来,只能开刀取箭,并且正中心脏,如今十分危险,你父皇正在帮她将箭取出来。”楚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需要他试图将话说得平静一些,但却是字字是痛,让我心惊肉跳。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师姐不能有事,年少时的一幕幕,在濯国皇宫里的一天天,在头脑掠过,心一阵阵抽痛。 “她不会有事的,她说她要去游四海,她说她要领一个漂亮的女孩,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但她现在——”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竟然再说不出话来。 楚冰沉默不语,难道他也觉得救不活了?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拿剑去砍濯傲几刀的,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师姐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的。”我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步伐踉跄地走到外面,楚冰不再阻止我,待我去到师姐疗伤的营账前,却停住了脚步,我没了勇气,我不敢面对,更害怕影响到父皇。 我从暮色四起的傍晚起,就一直站在外面,中途楚冰去部署晚上的防卫,灯火摇曳当中,我看到父皇与娘忙碌的身影,还时不时听到师姐痛苦的吟叫,那一声声疼痛的叫唤如烧红的铁烙在我的皮肤上一样。 “你身上忆有伤,先回去,你倒下只会让你父皇与忧心。”他放养的话我都明白,但即使回到营账我就能安然入睡吗?我固执地停留在账门前。 “我没事。”我站累了,坐在地上,楚冰也不再勉强我,拿了一件大衣批在我的身上,衣服的暖却不能温暖我此时的一颗心。 “楚冰,趁早现在停战天斗地,派人带我的书信去找濯傲,将事情的真相说给他听。”当我看到楚冰从远处回来的时候,忙站起来对他说。 但正在说话间,听说有卫国的使者过来,这让楚冰很愕然。 “莫非他是见势头不好,想投降?”楚冰的唇微微扬起,如释重负一般。 “投降?有什么可能?他这人就是死在战场上孔洞会投降的,他估计是为师姐而来。”我猜得没错,他的使者果然是过来询问师姐的伤势的,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既然心疼,既然担心她会死,为何当日要残忍如斯?我有点愤愤然,狠狠瞪着前来的使者,许我眼里的怒火太过强烈,让他吓得往后退了退,似乎我是一条毒蛇一般。 “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她现在生死未卜,还有帮我送一封书信给他,一定要送到他手上。”当我磨墨的时候,心中一阵悲凉,终于等到向他告知真相这一刻了,但事情却到了如此局面,伤过的心不会复原,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 看着使者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有点虚脱,但我不能昏迷过去,我知道濯傲收到信之后,一定会来找我求证,我必须站在这里等师姐脱离危险的消息 静静看着营账之中身影的交叠错开,听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吟叫,我头脑一片空白,夜深霜重,寒意更甚,但我依然等不到父皇的出来,心惶恐而焦虑。 就在这时,楚冰匆匆而来,脸色很不好,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往下沉,一种不好预感在心头腾起。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声音在几中微微发抖,我发现此时我的我已经害怕再发生任务事故,因为我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哥发现濯傲将人抽走,已经突围而出,现在已经跟濯傲那边打起来。”楚冰的声音带着悲凉与无奈,听完楚冰的话,我更是变得通体冰凉。 楚冰的话音落了没多久,军中各将领都走了过来,他们也知道银狼与濯傲正在战斗当中,现在过来请示我们,是否前后夹击,将濯傲的军队杀过遍甲不留?他们的声音带着豪迈和兴奋,如一头饿了多时的狼,终于看到猎物出现一般。 听到银狼还活着,听到他突围而出,我的心是多么高兴,但可惜—— 真是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 众将领嚷着现在就出兵攻打,助皇上一臂之力,同时也为皇后报仇,将濯傲的头颅砍下来,看着他们准备大干一场的兴奋样子,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骈阻止他们,说此时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是兄弟,他们会信吗? 就在这时父皇满疲惫地从营账里走出来。 “刚刚皇后说了,此时要按兵不动,有违命令者,杀——”父皇就连声音都带疲惫,看见这一整晚是如何耗费精神气力。 师姐醒了??我无法说出我此刻的欢欣,恨不得冲过去。 “皇后凤体怎么了?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皇后。”他们的语气虽然带着关切,但更多是怀疑和不信任。 “皇后再次昏迷了,众将如果要看现在可以进去,但记住不要吵到皇后。”我也跟随众将一起进去,营账在娘的收拾下已经变得很干爽,但那带血的箭头依然是那样触目惊心,师姐的脸惨白的无丝毫血色。 众将见此都神色黯然地退了出来。 “父皇,师姐醒了,是不是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你师姐至未醒,刚才是非功过父皇假传她的旨意罢了。” “丫头,在众将的眼里我和楚冰都是银魄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的,而你虽然为连敖生了一个孩子,但在众人的眼里,皇后昌你的师姐,你只是银魄的公主,如今连敖和濯傲打起来,我们一定要军队按兵不动,他们一定会猜疑,尤其你师姐带来的后继部队,不会听从你我的指挥调遣,到时很有可能囚了我们再次发兵助连敖,我刚才衡量了一番,你倒不如现在与众将把话说明白。” “父皇,那师姐——” “能不能活过来,就靠她了,父皇能做的已经做了。”我回眸再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师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我如实将事情告诉了众将,他们都呆在那里,被我的话震慑了。 “濯傲也是先皇连祺与皇卫兰的儿子,卫兰现在就在我们军中,但她已经被卫荷毁了容颜,割了舌头,如果你们心有疑虑,你可以跟随我们去看看。” 吃了父皇的药,她已经悠悠醒来,但众将看到她的时候,铮铮男儿的眼里都流露出疼痛,刚刚还有点嘈杂的营账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而她却显得平静安详,狰狞的脸无法掩盖她一身高贵气质。 “娘,你是不是卫兰,是不是与濯傲与连敖的娘?” 当看到娘重重点头,我除了听到抽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从娘的营账里出来后,众将虽然还不能完全相信,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嚷着出兵,嚷着要拿濯傲的头颅去领功,因为真假难辩,他们也犹豫。 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带兵从后面包抄,让濯傲无望后投降。 当我们的大军从后面挺进,卫国的将士看到我们从后面将他们包围,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二话没说就朝我们攻了过来。 “停手,我们并不想与你们开战,请你们的皇上过来。”楚冰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响彻天际,让人震慑,正在动手的人竟然都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响亮地马蹄声响起,一身黑色战袍的濯傲竟然在这个时候冲我们而来,直到这个时候,他冷硬的脸依然是那样倨傲。 他终于还是肯过来了,如果当日他不是远远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如果他肯与我主动见一面,也许一切就不会如此?但天总不从人愿,因为师姐,我对他充满了怨气。 “你要见我?”他对着楚冰冷冷开腔,一身霸气,丝毫没有即将落败的颓废与恐慌,但那眸子的余光却落在我的身上,所有的傲气与霸气消失不见了。 “倾斜角没有看到我给你书信?”我朝他吼了一声,吼完之后泪就流了出来,我与楚冰躯马向前,靠近他。 “如果不看了,我跑来这里干什么?跑来这里伸头给你一刀?” “他信我的话?” “现在这种局势,你没有理由骗我,我想了想似乎与那个该死的男人的确长得有点像,但我只认我娘,那个人与我没半点关系。”他说到娘的时候,冷硬的脸变得柔和,但一说到连敖,那脸又变得冷若冰霜,这些看来两人的恩怨实在太多,多得即使他知道他是他的兄长,也不愿意去认。 “你如果不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现在就投降,然后我跟连傲说明白一切,你们的娘也在我这里,到时你们一家团聚。”听到我说他娘在此,他的眸子闪了闪,但没有应允。 “难道你不愿意?”怒视着他。 “不是说投降就投降,你又不是不知道卫国的情况,一直都是权力三分,这兵马一部份是翼宇的,一部份是那个女人的,他们肯投降?” “即使我控制的兵马,要他上场杀敌可以,让他死于战场也无怨言,但要他们未战投降,有可能吗?现在不是小战役,输了就亡国,没有将士会愿意亡国,唯一可行的,要连敖先退兵,能让他退兵的人只有你,我将刀搁在你的脖子上,我就在不信他不退兵?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配合?”他定睛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态。 “不行,万一他不相信信的内容,只是将计就计,用你来要挟连敖怎么办?他一向狡猾——”楚冰有点急,低声对我说。 “我信他,我去。”听到我这样说,濯傲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楚冰,你在此地等我。”话刚说完,濯傲一把就将我拽到他的身前,然后骑马往他的军队奔驰而回,他的力度太多,让我背后的伤口又裂开,我忍不住闷哼了一下,他朝我抱歉的笑笑,而楚冰也没有追来,但双目却写满了担忧。 “我没骗你。”他低头对我说,马儿的速度很快,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她怎么了?”当他问到师姐的时候,声音在风中颤抖,就连拉住缰绳的手也猛地抖了一下,我赌气不答他。 “我问你她究竟怎样了?”他竟然吼我,眸子尽是烦躁与不安。 “你的箭正中心脏,至今未醒,父皇说凶多吉少,你满意了吧?这箭不是你射的吗?你不是想杀死她吗?” “我怎会想她死?我——” “她不顾安危冲入战场找你,就是怕你被连敖所杀,可你却置她死地,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不停地问为什么你要将她置之死地,你怎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你——”如果不是现在在战场,如果不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逼在眉睫,我真想狠狠地打他一顿。 “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小睡——”他喃喃地轻唤,声音带着疼痛,我转过身子,他的头发在风中显得有点乱,那眸子却通红得吓人。 “如果她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她是我唯一的妻,此生不变。”他猛地大喝一声,闭上眼睛策马向,但就在这时,我的手背一凉,是下雨了吗?抬头清空万里。 到了他们军营的中心,他不再说话,将刀子搁在了我的脖子上,在这里我看到了翼宇,他也看到了我,他的伤势似乎还没有全好,当看到我的时候眸子都变红了,恨不得扑过来就补我一刀,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怎么捉到这个妖女的?”翼宇看到我在濯傲的手中,止不住兴奋。 “迟点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带她去逼连敖退兵,现在他们前后夹攻,对我们不利,只要她在我们手中,这场战我们就一定不会输。” “就凭她?”翼宇满是不屑。 “不过他若是不肯退兵,大不了我们就跟他以死想拼,我们兵强马壮,连敖的军队断水断粮那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足惧,只是她带来的那批人马才有点麻烦,你当日不应该那么冒失射她一箭,你应该用美男计,将她哄过来,都被你那箭坏事了。”翼宇声音带着怨气。 “她怎样了?还活着吧?”翼宇将目光移动我的身上,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如果不是现在在战场上,他定不会放过我。 我抬头,前面是整齐的卫国士兵方阵,卫国并没有将所有的兵马全派上战场,估计是保存实力对待师姐带来的大军,此时厮杀声震天,让我的心一颤又一颤的,前方的军队看见濯傲骑马过来,都自动觉的让出一条道,他的长剑隔在我的脖子上,脖子一阵冰凉。 穿过人群,出现在空旷地之时,我看到互相厮杀的身影,我听到震穿耳膜的战鼓声,还有那招展的旌旗,我终于看到了银狼,他在队伍的后面,但他太耀眼,即使隔着那么远,即使他前面有这么多人,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的眼睛变得模糊。 “鸣金收兵——”濯傲骨冷冷地吩咐。 “我收到你信的时候,他已经攻了过来,翼宇说得没错,他现在就是强弩之末,虽然兵马不少,但却饥饿疲乏,不足为惧,他攻过来是想你们与他前后夹攻,然后一举将我连根拔起,如果不是你们在后面,他没有这个胆子。”濯傲的唇微微勾起,带着不屑。 “看完你的信,我已经强令鸣金收兵,但我退步,他却倾巢而出,不灭我誓不罢休的样子,现在我就看看他还要不要自己的妻子?”他最后这句话竟然不点斗气的味道。 这时,濯傲拿着他的长剑指着天空,然后再搁在我的脖子上,当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银狼朝我们看来,虽然隔着前进万马,虽然离得如此遥远,但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我,一定看到了我,我看到他手中的剑无力地掉在地上。 很快他的手猛地挥了一下,他吼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我看到了濯傲的军队如潮水般撤退,在我的泪眼中,他的身影变得模糊。 濯傲冷哼了一声。 “你小心点你的刀子,割到我了。” “你流点血也活该。”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两军撤退,中间留出了一片染红了的土地,土地上垒起的是层层的尸体,濯傲猛拉了一下缰绳,往前冲了过去,当我看到银狼策马朝我奔来,我心中抑制不住激动。 “你跟他说清楚,我不跟他说话。” “现在是在战场,说重点,不是与情郎会面,别在那里卿卿我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师姐那笔账我还没跟算呢,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我恶狠狠地说。 “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活着,一定会活着。”说到师姐,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不复平静,声音变得异常沙哑颤抖,最可恶的是那手剧烈地动了一下,他一抖,我的脖子就遭殃了。 “啊——”我痛得轻呼出声,他手中的剑流着我脖子上的血。 “濯傲,你——”我看到奔驰而来的银狼,我看他眸子里的慌乱与紧张,心中温暖。 “银狼——”他的嘴唇微微干裂,看得出缺水,只是那眸子依然犀利,轮廓依然冷硬坚毅。 “丫头——” “濯傲,你有本事冲我来,别难为她。”银狼的眸子迸射出凛冽的光,如无数利针直朝濯傲射去。 “银狼,你娘还活着,她说你与濯傲是亲兄弟,都是你父皇连祺的儿子。”我的话音一落,银狼的声音猛的颤了一下。 “你说我娘还活着?你说我娘还活着?”我这一句话,他似乎只听到前半截,他娘是活着,但如果让他知道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该是如何的难过,心中酸涩疼痛。 “你娘是活着,此时正在我军中。” “丫头,是真的吗?我娘还活着吗?”银狼的声音颤得厉害,眸子的狂喜让人动容,他的童年有他娘相伴,而濯傲、却从没有见过,两人对娘的感情用事深浅应有秘区别。 “是真折,你娘还活着,她还说你与濯傲是亲兄弟。”他终于听完整我一句话了,但他的脸却在听完我这句话后变得阴沉,连眼里的狂喜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好,既然我们是兄弟,那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嫂子?将她还给我?”银狼的脸突然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刚才的阴冷又一扫而空,这男人变脸可变得真快。 “你不相信。”濯傲的声音冷得让人结冰。 “丫头的放大器我怎会不相信,把她还给我,我立刻退兵,然后我们找娘,一家团聚。”银狼地声音是那样的温和,眼神是那样的柔和,柔和得如二月的春风,让人心里顿时百花盛开,那脸漾着迷惑人心的笑容,让人禁不住一阵失神。 “我如果相信你,我就不是濯傲,别以为声音放柔和点,别以为挤出那一丝笑容,我就会相信你这头狐狸,我这头将人放,你那头立马挥军过来,一刻都不会耽误。”濯傲骨怒视着,恨不得剥他的皮,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的心看得通通透透。 “你疑心太重了,我是不是狐狸你先别说,你的手别靠她太近,她的脖子流血了。”银狼的眸子闪过一抹痛,恨不得冲过来将我拽入怀中一般。 “银狼,他真的是你的弟弟,是我——” “丫头,你说的话我都信,濯傲,既然我们娘都活着,你将人交给我,我们去问清楚娘。”银狼朝我伸出双手。 “别靠近,否则刀剑无眼。”濯傲低喝一声,马儿后退了几步,那刀子又离我的脖子近子近。 “明人不说暗话,你不相信就直说,我不是她,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濯傲一个字比一个了冷。 “我的确不相信,你能骗得了丫头,却骗不得了我。”这男人又说我的话他一定相信,结果他还是不相信我,气得有点堵。 “丫头,他只为了保存他的国家才会编出这样荒谬的谎话,我找了我娘那么多年,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你现在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告诉我我娘还活着,我与他是兄弟?丫头,他就那么值得你信任?”银狼不但一脸不信,看向我的眸子还带着怒火。 “谁稀罕与你是兄弟?谁希望有你这个哥哥?你以为你铁定可以亡我国?你现在是不是很渴?要不要水?你现在是不是很饿?我军中有香喷喷的鸡腿。”濯傲的眸子露出恶毒的光芒,其实他是相信他是哥,只是心中怨他罢了。 “银狼,你用你的眼睛看看,你们是不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听到我的话濯傲冷哼了一声,而银狼倒看着濯傲的脸愕了一下。 “不是他说你们是兄弟,是我告诉他这个真相,你娘现在正在我的营账当中,她的舌头已经让卫荷那女发割了,发不了声音,手也断了,知道你们兄弟相残,她用头撞墙,用她的血告诉我真相,她苦苦撑了二十年,就是让你们一家团聚,如果你们现在骨肉相残,她如何活下去?”银狼的眸子明灭不定,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的真实性。 “你说我娘被人割了舌头,砍了手臂?”当看到我点头,他的脸扭曲得厉害,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与濯傲的是一样的,是痛,深入骨髓的痛。 “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娘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只要我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不是我娘,如果是假的,我让她死无全尸,如果是你布这个局,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此时的银狼脸上浮现的是暴戾和阴郁,眸子闪过的那抹狠,让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如果是假的,你应该让这个女人死无全尸,一切都是她说的,我从没有见过她,是不是我娘,我认不出。”虽然濯傲此时的心依然微微扬着,但浑身却散发着浓浓的悲哀,我能体会到一个人长得那么大,连自己的娘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悲凉。 虽然他们现在依然互相仇视,说不稀罕是兄弟,但他们此刻却愿意去求证,因为他们其实内心都渴望亲情,都想念着他们的娘,我的眼微微湿润。 “你想办法让我与她见一面,如果她是我娘,如果你——你——真的是我弟弟,我退兵。”银狼似乎无法接受濯傲是他弟弟这个事实。 “不是我想办法,是你想办法。”濯傲似乎也不待见他。 “我按兵不动,你率军队退回皇宫,我与他们会合之后,如果一切属实,我立刻退兵。” “不,我按兵不动,你可带兵从我军前面通过,然后退出皇城之外,否则我无法向我军的军队交代。” “不战而退我也无法向我的了民交代?” “那你还要不要你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与娘相认?如果都不要干脆就决一死战,如果你还在乎,照我的话去做,你只要退出皇城,我亲自送她到你手里。”濯傲的声音强硬地很,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果你亲自送她过来,让她安然无恙,不管你是不是我连敖的弟弟,我饶你一死。” “饶我一死?你有这个本事杀我再说,说不定到时是你求我饶你一死。”濯傲说这话之事又枉又傲。 “你果然没有起错名字,果真傲得可以。”银狼的声音带着嘲讽。 “别伤着她,也别让你军中的人伤了她,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银狼最后那句话,眼神阴狠得可怕。 接下来濯傲挟持着我奔驰回到军营,告之军中各将领,因为连敖 狼笑第7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3部分阅读 心爱的女人在他手中,连敖已经答应带兵退出皇城,听到濯傲这样说,军中各将领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惟有翼宇的脸上依然有着猜疑。 “这个女人竟有这个魅力?皇上你不会被他算计了吧?如果他现在回到军中,吃饱喝足,却把之前说的话全忘了,两军联合,对我们发起强攻,我们不是得不偿失?” “翼宇,相信我,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们两军前后夹攻,我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军中商议多时,最后濯傲还是说服了众将,约银狼让道通行,看着大军的离去,我放下了心头大石。 银狼没有违背诺言,真的将大军退出了皇城之后,当消息传来龙去脉,濯傲准备将我送出皇城,交回给银狼,但想不到翼宇却出来阻挠,一定要将我斩杀于军中。 “君无戏言,我答应连敖,如果他退兵至皇城外,我亲自送她出城,不伤她一根头发,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反口覆舌的小人,这件事你不用多说。” “人一旦安全回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再次攻城,就算不杀这个女人,也要扣留她,起码到他滚回自己的地方,战场上兵不厌诈,对他这样的人根本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你是要庄信,还是要亡国?”翼宇对着他说,但眼睛却恶毒地瞪着我。 “我完熟信不一定亡国,我不讲仁义道德,不一定能保住这个国家,既然我说了就要去做,否则被天下人耻笑,这个国家毕竟我才是皇上,翼将军你逾越了。”濯傲的声音又冷又能硬,眼神透出的寒意,让人寒到骨子里。 “妇人之仁,你以前的狠都去哪了?”翼宇气得跺脚,但摄于濯傲的眼神,不敢再说什么。就这样我被濯傲骨送了回去。 那天城门打开,濯傲骨领着一队精兵送我出去,我看到银狼,我也看到了父皇与娘,他们都出来接我们。 “她等着你,去见见她。”银狼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可闻,听到他这话,濯傲剧烈的抖了一下。 “丫头——”银狼的马轻轻扬起蹄子来到我身边,他轻轻地将我抱过,然后双手紧紧搂住,很用力,生怕我不见了一般,我背上的伤口被他碰得很疼,但死死忍住不吭一声。 “丫头,谢谢——”这是他第二次认真对我说谢谢,第一次是知道小连藕是他的儿子时,他紧紧搂着我说谢谢,今天是第二次,我禁不住回眸,他的眸子变得通红,眸子里面竟然闪着泪花,看着那晶莹的泪,我感到自己全身都痛。 “她真的是我娘,我认得她的眼睛,没人有的眼睛有她那么漂亮,但她去——”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如他此时的身体。 “没有人有她漂亮,没有人的眼睛有她漂亮。”他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他努力压抑他自己的声音,不让哭声溢出来,但最终他还是哭了,颤抖着身子搂着我马上哭了,声音在风中起伏飘荡,是那样的悲切与疼痛。 看到银狼这样子,我全身上下无处不疼痛,我能体会他看到他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时的悲愤与痛苦。 父皇轻轻帮娘拂去眼角的泪,当濯傲走向军营的时候,他的步伐缓了下来,双脚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最后在营账门前不再踏进一步。 “进去吧,她想见你,她真的是你我的娘。”银狼声音依然沙哑,但那通戏的眸子在看向濯傲之时,竟然有说不出的柔和,即使濯傲自己已经确认了,但听到银狼这样说,他的身子还是抖了一下。 我不敢跟进去,我不敢看那心酸的场面,因为我的心已经够痛,当我听到濯傲压抑的啜泣声,我转身记去,泪流满面。 听到父皇说师姐到现在依然未醒,我的心就一直往下沉,而娘知道我背上有伤,拉我到营账里擦药,擦药的时候,我自己不叫疼,但每擦一处手就抖一次,似乎她比我还疼痛。 擦好药,与娘聊了一会我就过去看师姐,但揭开账门的时候,却发现濯傲骨俯下身子含住了师姐的唇,轻轻吮吸碾转,深情而专注,疼痛而忘我,即使我进来,也浑然不觉,我轻轻放下帘子,走了出去,心酸得很。 “娘你照顾着,等我处置那个女人,稳定了局面,我会去看娘,但我要小睡,把她还给我。”濯傲定定的看着银狼,眸子通红,是那样的坚定与执拗,似乎不夺回来死也不罢休一般。 “不行——”连敖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让我的心头震了一下。 “为什么?”濯傲的声音变得冰冷,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凝固了,压抑得很。 “她现在的身份是濯国的皇后,狸国的曾经的女皇,无论如何我要带她回去,否则我怎向狸国的了民交代?你身后的大军有一半是狸国的将士,他们会允许我将他们的女皇留在此处?” “自始自终她只当我是师兄,我们清清白白,如果她醒来,愿意跟你,我绝对不会阻挠,但你在战场上射了她一箭,将她置死地,她真的肯回到你身边?如果她对你心死,我不想你禁锢着她,人我带回濯国,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带走。” “从这里回濯国,路途遥远,沿路颠簸,我不放心。” “我会好好照顾她,如果在我手中她依然活不过来,那证明天意如此。”父皇淡淡地说。 父皇话音落了之后,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我想再看看娘,再看看她。”说完他就默默地走进他娘的营账,从营账出来后,他的眼睛似乎变得更红。 “小睡——”他喃喃地叫着,声音让站在账外的我心酸。 “你一定要活着,活着起来射我一箭。” “我不想孤独一辈子,我不想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一定要活着。”他的声音带着霸道。 “我给了你三个月,你不能连三个月都不给我,这不公平。”当我银狼进去催他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不该听到,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你再不醒来,我吻醒你。”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俯下身子狂吻起来,那深情缠绵的样子,让我的脸微红,但我看到银狼不怀好意盯着我的唇时,我的脸更是烫得厉害,孩子都有了,但每次看到他炽热而暧昧的眼神,我还是会心路脸烧。 我退了出去。 “丫头,我想你。”看到他灼热的眸子,我一阵心慌,明明心里想他想得要命,但他这样看着我,我的心又砰砰跳,又乱又慌。 “我去看你娘。”我忙闪过他递来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死丫头——”他低低的咒骂我,声音带着疼爱。 但我才跑了那一会,就跑了回头,拽起他的手跑进我的营账,我想他,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到心痛,想到哭,如今他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一进营账,我就搂着他,而他一把将我抱起,两人狠狠地吻着,吮吸啃咬。 “寒儿——”当听到父皇在账外的声音,我们猛地分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娘赫然站在营账之内,那脸比我的还红,但低头出去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大大勾起,而我却羞地满脸徘红,恨不得找一个洞去钻,我怎么连里有没有人都忘了看? “都怪你,都怪你,丢脸死了。”我大力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我只是说想你,充其量只不过是想轻吻一下,想不到有人迫不及待,这怪谁?”听到他这样说,看到他勾起的唇,我更是无地自容,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了出去。 出去后我去看望了他们的娘,她睡着了,此时似乎正发着一个美梦,脸上漾着甜美的笑,银狼无声地走进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睛双变得微微湿润。 濯傲呆在师姐的营账很久都不肯离开。 “谢谢你当日冷宫救了我娘,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他出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还有她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他定定看着我们,直到我们点头,他才肯跃上马背,我们目送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当中,但他不知道在他吻师姐的时候,他已经醒来了,只是她不想睁开眼睛看他,甚至不允许我们告诉他,她已经醒了。 父皇说是娘想我,想我留在银魄住一段时间,但其实我知道父皇是怕我此时跟濯傲回宫,身份尴尬,他希望银狼能给我一个名分,其实经历了那么多,我并不在乎这些,我毅然跟着银狼回宫,不仅仅因为我不想再离开他,更重要的是我想照顾师姐,因为我知道濯傲那一箭让她万念俱灰,身上的伤远没有心中的伤来得重来得痛。 半年之后,银狼与濯傲联手,将卫荷那个女人的势力连根拔起,听说她的下场很是凄惨,但我问连敖怎么处置她,他从不肯说,我问濯傲他每次当听不到,他说师姐醒来的时候,我不告诉他,我也别想从他跟里问出任务东西,其实这个男人很小气。 半年他来了濯国一次,看望他娘和师姐,可惜师姐始终避而不见,那一次他在师姐的门前站了足足三天,但却未能让师姐的心软上半分。 除掉卫荷之后,他就经常出现在濯国,伴在他娘身边,而他们一家三口过了一段很平静幸福的生活,虽然他们兄弟偶尔还会怒目相向,但内心早已经冰雪融化,但师姐却依然不肯见他,这让他每次都不得是黯然离去。 一年后,两兄弟的娘在一个深夜安详地离去,离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父皇说她是油尽灯枯,再无牵挂。 我说她是去找连祺去了,再续前缘。 失去世界上最亲的人,两兄弟痛哭出声,手第一次握在一起,心也连在了一起。 再过一个月,濯王的皇后宫雪舞病逝,举国悲痛,皇上落泪,正在途中的卫皇闻讯赶来,当看到皇后的遗容,情绪失控,死死搂住皇后的尸体,不许下葬,那痛哭的声音让闻者落泪。 三个月之后,在另一个国家,一个女子高贵优雅地坐在当是最好的酒楼吃着美食,欣赏着远处的美景与美男,一脸的悠然自得。 而银奕休掉的妃子楚乐自离开濯傲之后,不知所踪,银奕宣称就是挖地三尺也工将她找到,即使休了也还是他的妻子,谁也不许染指,哪个男人敢碰他一下,株连九族。 半年后,我回银魄看望父母,我小气又无聊的皇兄为报复连敖,向天下人宣布银魄公主要招驸马,惹来小国的皇子、国王一大堆,但当连敖的聘礼到达银魄,当连敖宣称非卿不娶之时,那一大堆皇子顿时销声匿迹,让银奕恨得真跺叫脚。 父皇说他是内心空虚,所以自寻烦恼。 那天我们大婚,他亲自银魄,在父母与银色奕的目光中将我牵起,那晚当他重重将我压在身下之时,他说他终于等到了。 但因为他之前做的好事,在两个准备缠绵之时,我吐了他一身,让他好看的红袍毁于一旦,他沉着脸,说我不愿意与他亲热,眼里是怒火,但却忙请御医帮我诊断,当御医告之我怀上他的孩儿,他抱着我猛啃,说再吐一次也没关系。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他穿喜袍的样子,俊郎得无人能及,我也忘记告诉他,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派派硪有错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六 欢喜冤家 001 银奕的吻 楚歌比我大很多,但让却像一个孩子一样需要我照顾,我就喜欢呆在他身边,没有理由,表面上他需要我的保护,但实际靠近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处在他的护翼之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给我顶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连爹都给不了我。 他体弱多病,经常出外治疗,每次出去我都哭着要跟过去,我想天天都能看到他,但爹总是狠狠地瞪着我,叫楚天哥哥拦住我,我挣扎,楚天哥哥狠心的将我抱走,楚天哥哥自小跟着我爹做生意,他在府中很受丫鬟们的欢迎,但我更喜欢被爹扔到军营的那个没有女人缘的楚冰哥哥,他的名字冰冷冰冷的,但他却像太阳一般,每次想起他,我的心都觉得暖暖的。 听说楚歌回来的那天晚上,我都会谁不着,我会想一段时间不见了,他会变成怎样,他是否会想着我。 每次他回来都不一样,变得更好看,更挺拔,虽然府中的人说他是傻的,但我却觉得这个世间没有人比他好看,他也不傻,他一笑能让花园的花黯然失色。 我想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他,我不想他外出,他不在的日子我觉得很无趣,每次他回来无论多夜深我都等着他,然后跑出去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着厚茧,有点粗糙,但我却迷恋,迷恋他掌心的热量,迷恋它的厚度。 我第一次吻他是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睡觉,他的呼吸匀称,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他能看懂吗?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性感的唇散发淡淡的粉色,在这一刻是那样的诱人,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爬上床,俯下身子覆上他的唇,但碰触到他温软的唇瓣时,我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一般,逃了一样冲出了他的房间,如作贼一般在自己的房中喘气。 我竟然吻上自己的哥哥,这让我感到羞耻,但那种感觉却是那样的美好,让我想一尝再尝,以前我总明白为什么楚天哥哥喜欢与他的妻妾又抱又吻,还要吻那么久,我现在明白了,因为这种感觉让人美好得好想飞上天,我的心怦怦直跳了一晚,我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他却越是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是我的哥哥,我怎能净想这些东西,我一边骂着自己,但却一边抑制不住想他,甚至连做梦都有那些耳热心跳的场面,我的心挣扎而矛盾,羞耻而又想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我吻了楚歌之后,他总是避着我,我能见到他的时候并不多,这让我更想他,每天看不见他,我都觉得的一种煎熬,即使远远看了他一眼,我都觉得无比安心。 当偷听到他与爹的对话,当知道他不是亲哥哥的时候,我的心中恍如百花盛开一般,是那样的绚烂夺目,我啥傻傻在房中偷笑了一整天,他不是我的哥哥,他不是。 以前我只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但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哥,我就想得更多,我想嫁给他,我想晚上的时候他搂着我入睡,我想他像楚天哥哥对待他的妻子那样对待我,那一段日子我常傻傻一个人笑,脸红扑扑的,楚天哥哥老是取笑我,说我患相思病,我每次都羞得直低头。 自从知道他不傻之后,我就不大敢冲过去牵起他的手,在他的面前我开始觉得窘迫不自然,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甚至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我会一阵慌乱,心怦怦直跳。 我心里想着他,惦记着他,但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越想接近他,却感觉他与我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这让我感到慌张。 他会不会只当我是妹妹,他会不会不知道我爱着他?楚天哥哥比他小,他都已近娶妻了,他会不会也准备娶妻了?每次想到这个,我的心都难受得要死,慌乱得坐立不安。 我厚着脸皮向他示爱,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他的眼前,我故意倒在他怀中,然后搂着他不许他放手,我给他绣鸳鸯戏水的锦囊,我甚至红着脸不管心中的狂跳,握着他的双手,甚至重施故技,在他睡着的时候,俯下身子吻他,但他不是碰巧转身,就刚好用手挡住。 他一定是故意的,我气得吻上他的手臂,吻着他的掌心,但这次之后,他避我如毒蛇,是我太急了吗?是不是他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子? “我下次乖了,别不理我。”那天下着大雪,寒风呼啸,我缩在他门前的大树等他到深夜,他穿着一件黑衣会来,脸上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冷硬,我想站起来,但却发现冻僵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他将冻僵的我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冰冷,但他的怀抱却是那样温暖,温暖得我想一辈子赖在里面。 他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离开了,不肯多说一句话,离开他身体的暖意渐渐减退,这厚厚的被子竟然比不上他的怀抱,我不想他离开,但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挽留他。 我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但他却一点一点地远离我,我心中焦急,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他要娶妻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在我的心底响起,我无法说出我此时的绝望与哀痛,我接受不了他要娶妻的消息,心似乎被剜了一大刀。鲜血淋漓,奇痛无比,看着父母忙碌地帮他张罗着,看着他试穿喜袍是俊朗的笑脸,我难过得要命,他就那么高兴? 红色的喜袍穿在他倾长的身躯上,更显得他俊朗无双,他的新娘应该是我,与他牵手共拜天地的人应该是我,可是现在—— 那一刻我真恨不得冲上前,将他的喜袍撕烂,他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许将他抢去。 婚前那天晚上,我去找他,我敲了很久很久的门,但他却不肯开门。 “楚乐,哥明天大婚,要早点睡。”我敲到手都肿了,他才冷冷地应了一声。 “你不开门,我吵醒整个楚府的人。”我哭了,哭声彷徨而无助,但他开门的那一刻,我扑到他的怀中,死死拽住他不肯放手。 “为什么不娶我?” “你还小,只是一个孩子。” “我会长大的,我很快就十五了,你看看我哪里是一个孩子?”我将胸挺了挺,我要让他知道我已近是一个女人,我想做他的女人。 “楚乐,别闹了,我只当你是妹妹,没有其他想法,我爱的是她,我一直想娶的是她,我永远都会是你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你不是,我要做你的妻子。”我哀求着他,但他却狠心地摇头。 他说他不爱我,他说会有更好的男人值得我去爱,我死死搂住他,我甚至放下所有的尊严,告诉他我可以允许他有两个女人,因为我实在不想失去他,但想不到他还是残忍地拒绝了我,他将我拉了出去,那天晚上我靠在他的门前哭了一晚,我不敢哭大声,因为我不想让爹娘他们知道。 他大婚的那天,我病倒了,发着高烧,其实我也是不想去看着一幕,因为太伤心,那晚我吹熄灯火默默地流泪,娘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但她只是摸着我的头,劝我别再想,她说这个男人的心意无人能勉强。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脑海闪现都是他们缠绵的镜头,他们吻在一起的场景,心头就像被一把火烧着,整个人就要被焚毁。 当我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时,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他说我还小,但我怎感觉他的妻子比我还小?他才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孩,看着她我止不住妒忌。 虽然我尖酸刻薄地奚落她,虽然我眼神恶毒的等着她,但无可否认,她有着一种纯天然的美,美得不高贵张扬,但她的美却能涤荡人心,将人的目光紧紧锁住,让整颗心静下来,她的眸子乌溜溜的转,有点狡黠,也有点调皮,但一笑却是那么的绚烂,明明不夺目,但你就是不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 听到丫鬟在身后赞她长的好看,我就更气,气得丧失理智,自知道楚歌要大婚之后,我就变得不像自己,自小我对府中的下人都很好,他们就是手脚有什么小伤,我都会拿药帮他们涂抹,但如今我无时不刻不想痛打她一顿,如果不是她,楚歌一定是属于我的。 这种情绪在与银奕他们外出打猎的时候终于爆发,我想不到她的武功有那么高,在差点坠入悬崖的时候,我禁不住将她拉了回来,我虽然嫉妒她,但却还不至于想她死,但让我绝望的是紧随而来的楚歌,在危急的那一刻喊的是她的名字,扑过来抱住的也还是她。 我被银奕搂在怀中,但心中说不出的绝望,那一刻我的心比他大婚那一日还痛,我抢过侍卫的马,一路狂奔,一路上摔倒了几次,但却不觉得痛。 回来后,银奕过来看我的伤势,对于这个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能与楚歌媲美的男子,我心中感激,在我坠崖那刻,冲过来抱住我的人是他,焦急喊着我的名字的人也是他,只可惜我心里已经装着另一个男子,虽然他对我没有丝毫情意。 爹要我入宫选秀女,我很不愿意,以死相逼,在我的执拗之下,爹决定对银奕宣称我得了很重的传染病,即使明知他心里没有我,但我还是不死心,我就不相信他对我一点都不动心。 我逼着他吻我,当他吻上我的那一刻,我全身颤抖得厉害,我迷恋他的唇,我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但这一幕落在她眼里的时候,他惊惶无措,如一个捅破了天的孩子,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情绪失控地追了出去,看着他弃我而去的身影,我真的想到了死,我对他说如果他追出去,我就死于他面前,流尽身体最后一滴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离我而去,那一刻我的心凉如冰,刀子割到手腕,血一滴滴留下来,我笑了,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绝望,我有多痛?痛得无法呼吸,痛得大喊他一声都没有力气。 如果不是楚天哥哥发现得早,也许我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看着哭泣的娘,看着沉着脸,怒我不争气的爹,我心中一阵愧疚,但他绝情让我万念俱灰,我不想再看到他,我要彻底忘记他,既然迟早也要嫁人,那就早点嫁好了,就这样我成了入宫的秀女。 当我踏入这座美丽而气派的皇宫,我却后悔了,很想逃回去,即使他对我无情,但至少在家我还能看见他,即使他对我绝情,我还是忘不了他。 如今进入了皇宫,我突然感到失去了自由,我更彻底失去了他,从此同一蓝天,但却相隔天涯,我再也见不到他,这种感觉让我焦躁。 进宫选秀的女子很多,燕瘦环肥,各具风姿,有丞相的千金,有将军的妹妹,有银魄的才女,总之皇宫一派热闹,她们都说当今皇上是一个美男子,俊朗无双,温柔而又体贴,宫中送来衣服的时候,她们甚至为了一套衣服你争我夺。 乌将军的妹妹乌梅,听说有点武艺,所以很霸道,丞相的女儿因为爹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瞧我的眼神充满不屑,银魄才女柳小妹寡言清高,但一听到皇上的名字就满脸通红,这几个是这次选秀比较惹眼的几个人,但入宫选秀样貌娇美的何止她们? 他的女人怎么那么多?要我与这群女人一起争夺他,讨好他?我这辈子就呆在宫室里等他来宠辛我?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也不能过这样的日子,我楚乐即使不嫁楚歌,我也不能与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夫君。 当晚我请求李公公带我去见银奕,刚好这个公公随他去过楚家,认得我,所以破例在选秀之前让我和银奕相见。 他听到我要见他,冲了出来,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乐儿,你找我?”他的声音很好听,看着我的眼神更是柔情似水,只是那声乐儿的如此的亲昵,让我十分不习惯。 “打扰皇上了。”我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 “你来得正是时候。”他目光灼热地看着我,说完竟然想牵起我的手,我下得忙将手缩了回去,心猛地跳了一下,除了楚歌,我还不习惯与第二个男人亲热。 “是我太急了。”虽然他是这样说,但看我的眼神依然灼热不变,在楚家见面之时,他从来不叫我乐儿,也从不这样看我,此刻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似乎我整个人是属于他的一般。 “我想回家了。”我喃喃的说,听到我的话,他笑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但我会准许你多点回家探望爹娘,我甚至可以陪你回去。” “乐儿——”他的眼神是那样慻惓情深,微微沙哑的声音似乎涌动着某种情感,在我失神的瞬间,他已经将我搂如怀中,低头就覆上了我的唇,霸道而又温柔。 派派论坛手打 icygirl924卷六 欢喜冤家 002 发育得不错 我猛地往后缩,但他的臂膀很有力,将我紧紧圈在他怀中,我只愕然了那么一会,他已经灵活纯熟地撬开我的唇,吮吸碾转,我何曾与男子如此亲密,又慌又羞又恼,这个登徒子。 “别——”我猛地推开他,脸已经变得通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却笑了,眸子在夜色下散发这璀璨的光芒,微微迷醉的眼神似乎还想着刚才那一该,勾起的唇带着一抹坏,与我当日在楚家所认识的银奕很不一样。 “你干什么?”我沉下脸,声音也冷了下来,但他似乎是看到更好玩的东西一般,脸上的笑意更浓。 “没吓着你吧,就吻一下你都如此紧张,如果明天我要你侍寝,你又会如何呢?我真是很期待。”他盯着我,眼神暧昧而灼热,似在试探,又似在挑逗。 听到侍寝这两个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往后面又倒退了两步,侍寝这样的字眼,他怎可以这样脱口而出?我的脸顿时烧起来,连身体都一阵躁热。 他看着我脸红耳赤的样子直笑,他这样笑让我很气恼,他看见我生气了,才忍住不再笑,恢复了他曾经的温文尔雅。 “乐儿,你这么急来见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唇微微勾起,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我想回家。”这次我很认真地对他说。 “我说过你可以当这里是家,我会给足够的时间你与家人团聚,如果你挂念你娘,我可以让她进宫小住,这样你安心了吧。”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温柔,笑容带着让人迷醉的风情,双眼更是深情如海,让我心头无来由颤了一下,哪有人像他这样盯着人看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选秀女了,我现在想回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有着很强烈的怯意,声音越说越小。 我的话音落了之后,四周有短暂的寂静。 “乐儿别任性,你第一次离家,不适应是正常,过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爹娘好不好?”他哄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诱惑,让我很想向他点头。 但我知道我不能,我这一生不能坐在房里等他宠幸,我不能要见一下娘都要向他请示,似乎等着他开恩一般,我不喜欢这个没有自由的皇宫,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着数不清的女人,我后悔了,我不该赌气来这里,我不该为了忘记楚歌而随便嫁一个男子。 “我不是任性,我不想参加选秀女,你看在我哥哥为银魄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让我回去,我刚刚看了,进宫选秀的女子个个都比我漂亮,身材、才艺都比我出色,少我一个对你没有丝毫影响。”我的声音越说越低,心中有点发毛的感觉,毕竟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更是一国之王。 “给我一个理由。”他的声音有点冷,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我低头不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难道我说我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不愿意做他的女人?他是皇上,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有那么可怕吗?”他重新笑了,那一该的他就如冲破层层乌云的太阳一般,是那样的绚烂,那样的温暖人心。 “我不是不喜欢皇上你,我是不喜欢这种生活。”我笑着对他说。 “是吗?我想听你的真心话,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不会强留你,你哥哥为银魄立下赫赫战功,你爹为我们国库贡献了那么多白银,都是我银魄的恩人,我怎会留难你?你说是吗?”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和,温和得如二月的春风,让我绷紧的心全松弛下来,对着他不再紧张慌乱。 “别那么拘谨,将我当是你楚冰哥哥就可以了。”他的眸子散发出柔和的光,那一刻我被他的笑容迷惑了。 “你是不是爱上了别的男人?”他的声音更加好听柔和,如清泉在我耳边叮咚流淌,让人沉迷。 “嗯”我一步一步被他牵着走,那年我十五岁,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十五岁的我还看不穿这个男人的真正面目。 “你——你——竟然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为他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我仿佛从万花盛开的春天一下子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被他伪善的面具所骗,我不应该相信他说的鬼话,他不是楚冰哥哥,他也永远做不了楚冰哥哥。 “你说只要我说真心话,只要我的理由充分,你就会让我回家。”我抬头执拗地看着他,这是他说的,他是一个君王,不能言而无信。 “爱上别的男人,你以为这个理由充分吗?”他突然钳住我的下巴,因为太大力,让我的下巴火辣辣的痛,我被他震怒所摄,他看向我的眸子带着受伤。 最后他狠狠地松手,松手之前将我往前一推,我重重摔倒在地。 “进得这个宫门,你就别想出去,朕的女人,谁也不可以染指,而你也没有想其他男人的权利,听到了没?”他此时他就是一头凶狠的狼,之前温文尔雅,之前风度翩翩都消失不见,刚才他只是披上羊皮,现在才露出他尖利的长牙和嗜血的本性。 这样的男人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嫁给你,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大喊。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从没有一个女人敢说讨厌我,你以为你是谁?朕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以后就是送上门,我也不会碰你一下。”他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 在短暂的惊吓中清醒过来之后,我的绷紧的心松驰了下来,我记得他说我就是送上门,他也不碰我一下,有他这句话,我放心了。 我不是平常百姓的女儿,选不上就可以回家了,如果普通人家的女儿还要留在宫中做宫女,但即使做宫女也比做这头狼的女人好,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庆幸自己作出这个决定,否则嫁了一头凶残的狼也不自知,这男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虚伪得很。 第二天选秀,我们成排站在身后,然后按顺序一个一个走向前让他评头品足,这种方式让我觉得耻辱,他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跪倒在他身前的女子,那些女人或羞涩或火辣,但那声音无不娇得让人头皮发麻,他看中的就会叫她展示一下才艺,看不上的冷冷地挥手。 能留下的欢天喜地,向他展示自己最美最傲人的一面,选不上的神色黯然甚至还有掩面而泣,这些傻女人都被他那张脸骗了,还以为他多温柔体贴,我站在队伍的后面,冷冷看着这些场面,心中暗自庆幸,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就与我无关了。 当我轻轻跪在他面前之时,心还是抑制不住砰砰跳,害怕他反悔了。 “抬起头来看看。”他冷冷地道。 当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触之时,发现他的目光很复杂,看似平静的眸子却暗流涌动,有愤怒有受伤但更多的是不甘。 “尖嘴猴腮,丑,身体未发育,如同孩童,谁要?”他狠狠的挥了一挥手,一脸的嫌恶,他的话音刚落,我听到了身后一阵窃笑,看到全是幸灾乐祸的眸子,不知道哪个公公乱说话,说这个银奕有意封我为后,所以众女子都视我为眼中钉,如今他如此奚落我,她们喜形于色,又少了一个劲敌。 我恨恨地离开,我这身体如同孩童?我尖嘴猴腮?虽然心中有点愤愤然,但想到就快要回家,我心中释然。 这一次选秀他封十妃,十二个昭仪,二十个美人,三十个才人,无后。 单单这次选秀他就有了七十二个女人,他登基即位之时听说已经立了五妃,我不禁为自己的悬崖勒马而沾沾自喜。 选秀完毕,我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心急盼望着出宫,我想见他了。 其他落选的女子已经出宫,留在宫中做宫女的已经被分派到各个宫室,唯独是我,既没有封号,但又没有谴出宫外,此时楚冰哥哥又在军营,我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此时的我像被人遗弃在这个冰冷的深宫中一般。 “楚乐分派到浣衣房里做宫女。”公公尖细而无情的话将我打入冰窟。 “公公,我哥哥是楚冰将军,按规矩我可以出宫回家了。” “按规矩你是可以出宫回家,但皇上刚刚下了旨意,要你留在浣衣房做宫女,一生不得出宫。” “什么?一生都不得出宫?他怎可以这样?”我无法说出这刻我的沮丧与愤怒。 “难道你是想抗旨吗?皇上的旨意无人敢不尊,除非你不想活了。”公公出言警告我。 “做宫女也总比做他的女人好,不是吗?”我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一想,心里就轻松多了,但这种生活比我想象要艰难,每天有着洗不完的衣服,从早泡到晚,那手泡得发白,捶打得腰酸背痛,做事情做得慢还会受管事的喝斥责打,从小到大连衣服都是丫鬟帮我挑好,何时受过这种罪? 第一次离家那么久,我想娘,我想楚冰哥哥,我也想那个对我毫无情意的楚歌,我入宫了他真的对我不闻不问?他真的忍心让我老死在这里?他现在一定是与他的新婚妻子情意绵绵,逍遥快活,哪里还会记得我?每想起他一次,我的心就会抽痛一次。 寒冬腊月的时候更惨,我的手泡得又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又不够暖,晚上盖着被子我依然冷得瑟瑟发抖,稍有偷懒,管事的公公还会用鞭子打人,有时我真恨不得夺过他的鞭子与他对打一顿,但在这个宫中,我无亲无故,哪敢造次? 自选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银奕,这个男人真该死,这个宫中又不缺我一个宫奴,但却偏偏这样折磨我,想起他气难平,都不知道咒骂了他多少次。 在一个寒风呼啸的深夜,我逃走了,我要回去见娘,我要见楚歌一面,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活,即使是死我也要走。 我观察了夜间侍卫的轮值,知道哪个地方在什么时候是没有人守着,现在天寒地冻,守卫肯定松懈,我的轻功不错,要逃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折磨了我这么久,那个银奕也该消气了吧,我是盘算着他会感念我哥多年的赫赫战功,这次做一个顺水人情,不再追究我逃跑之罪。 但我还是小瞧了这里的守卫,最后我被抓了回去,扔到浣衣房管事的公公面前,说明天再上报皇上,那个已经沉睡的公公,从暖暖的被窝爬起来已经怒火冲天,一听说我竟然敢逃跑,他当胸就给我一脚,但他的脚还没有扫到,我已经闪开了。 “你——竟然敢反了?”他恼羞成怒,就想转身拿鞭子,但没想到这个时候银奕竟然来了,他穿着厚厚的狐裘,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颀长的身躯带着山一般的压迫感,他冷冷地看着我,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眸子闪烁着的却是狂怒的火花。 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冰冷的夜晚驾临,都吓得跪在地上,虽然我不想跪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了她,全都给我出去。”他冷冷地开腔,屋内的人逃得无声无息。 “想回去会情郎?”他的声音如条火舌,即使离得不近,依然感到皮肤被灼得火辣辣的痛。 “不是,我想娘了,我想回去看她。”这个男人我已经看清楚他的狐狸面目,我不会再对他说实话,他冷哼了一声,并不相信我的话。 “楚乐,我告诉你,入了这个宫,没有我批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如果你敢离开,我让楚冰人头落地,让你娘入宫为奴。” “你——”他的话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通体冰凉。 “私自出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她拖出去打 狼笑第7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4部分阅读 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这样的人不配有这样的好皮囊,什么温文尔雅,什么胸襟宽广,都见鬼去,一拐一瘸往回走的时候,我痛骂出声。 这次出逃,打消了我再次离宫的念头,我躺在床上忍受着钻心的痛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把它咽在肚子里,我楚乐可不是那么容易哭的,当天晚上他差遣公公送来疗伤的药,我当场将药罐子摔破,药粉四散,被风一吹了无痕。 “这——这——这药好珍贵——”公公急得直跺脚。 打了我一鞭,然后送我一颗糖,就想我对他感恩戴德?我呸! 这次之后,我不再怨天尤人,即使再冷,即使手已经生了冻疮,我还是把要做的做完,但我不惹人,偏偏有人不放过我。 那天我提前洗完衣服,所以出去走走透透气,但没想到撞上了梅妃,也就是那个乌将军的妹妹乌梅,这个乌将军与我哥哥一向就不和,这个乌梅自恃有点武功又有人撑腰,在宫中飞扬跋扈。 她是妃,我是奴,遵循宫中的规矩,我向她下跪。 “好狗不拦路,哪里来的疯狗?”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双高高的鞋子踏在我的脚下,还用力碾了几下,我的手本来就已经红肿,十指连心,我痛得眼泪都出了。 “哦,原来不是狗,是那个尖嘴猴腮,身材未发育的孩童。”她的声音极尽讽刺,那脚更加用力,我痛得实在忍受不住,最后我推翻了她,很用力地扇了她两巴,她整张脸都肿了,哭着去向银奕投诉,我冷哼一声,拂去身上的尘土,无畏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连朕的女人你都敢打?不想活了?”怒火烧红了他的眸子,他大声地吼我。 “你不去问问她,我为什么打她?” “她做得不好,自有朕去惩罚她,朕的女人也是你能动的吗?你就那么好打?” “我的武功的确比她好,谁叫她有些花拳绣腿就飞扬跋扈,随意欺侮人。” “你武功很好是不是?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过得了十招,我放你,输了我要你做什么就什么。”他的唇微微勾起,眸子依然闪烁一丝狡黠。 “此话当真?” “当真。”他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他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之光,他唇再次扬起,这次是那样的狂傲与不屑。 我二话不说就朝他进攻了,这场比试的结果他输了。 我在他的手下过了十五招才落败,我高兴的一蹦三跳,如小时候过年一般。 “该死——”他低声地咒骂,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君婚戏言,说话算话。”我得意地朝他甜笑,他看着我的笑容微微出神。 “好,明天你做我的贴身宫女。”他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说话不算话,你刚才说放我。”我有点声嘶力竭了。 “我是说过放你,意思是放你出浣衣房,但没说过放你出宫,你想多了。” “你——”我气得浑身的哆嗦,我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如此卑鄙,如此无耻,如此反口覆舌。 “还不赶紧收拾东西,难道还要朕帮你?” “你该死——”我气得口不择言。 “就你这句话,我就够处死你,还有将你满门抄斩。”他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眸子的寒气能让人瞬刻冰封。 从这天开始,我成了他的贴身宫女,服侍他的饮食起居,这个男人的要求很高,对衣服也很挑剔,就连喝茶的温度也十分讲究,热了不行,冷了也不好。 他不喜欢我与他的侍卫站在一起说话,更不喜欢我对着他们笑,一看到就黑脸,我讨厌他这样霸道阴毒又卑鄙的男人。 “皇上,请喝茶。”我每次都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他,但每次我都在心里咒他喝了就拉肚子,拉到脚软走不了路。 “抬头——”当四目相碰触,我发现他的眸子没了冰冷,多了灼热,让我又不自然起来。 “皇上喝茶——”但我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我拽入他怀中,杯子落地破碎的时候,他已经含住我的唇,疯狂而狂热地吻了起来,细细吮吸,霸道掠取,似乎是思念了很久,忍耐了多年一般,我推他,但他死死将我圈住。 “乐儿,别动,我想你。”话音刚落,他的手竟然放在我高耸的胸前,轻轻的搓揉着,在他的手握上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雷击一般,他竟然—— 在他的手下,我身体竟然该死地变得一阵酥软,全身烧了起来,这让我整个人变得羞愧难当。 “乐儿,发育得不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竟然说这样的话?他真的不要脸,他简直是厚颜无耻。 “你说我就是送上门,你也不会碰我一下,你这个混蛋——”我朝着他怒吼,因为怒火,嗓子都变得沙哑。 “你如果是以前的楚乐,我当然不碰你一下,但你现在只不过是我宫中的一个宫奴,我的贴身宫女,我想什么时候碰就什么时候碰,我想什么怎样碰就怎样碰。”他霸道地说,充满情欲的眸子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就如一只老狐狸。 “你无耻,你该死——”我气得全身抖得厉害,没见过如此说话不算话的人,他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他简直就是——我发现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糟糕。 “既然你骂我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他再次将唇覆上来,而手却熟练地解开我的扣子,在我挣扎之间,强硬将手探了进去,一把握住我胸前的高挺。 “果然发育得不错。”他的声音变地沙哑,似乎被火烫过一般,眸子闪过一抹暗红的光芒。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六 欢喜冤家 003:一亲芳泽 “手感也很好。”他轻轻地搓揉了一下,他脸上溢满满足的笑容,指尖轻轻的挑逗,我全身一阵颤栗,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他的碰触,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得超出我的想象。 但无论我怎样挣扎,他都能死死将我圈住,越挣扎他搂得我越紧。 他的吻时而温柔如清风,时而霸道得如暴风骤雨,舌尖的挑逗让我整个人一阵晕眩,我何曾有这种体验?我何曾被一个男人如此—— 不知道是他太会挑逗,还是我太嫩了,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但即使如此我依然清醒地知道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怎可以这样对我?心中的屈辱却一点点升腾,我笨拙地回应他,他唇禁不住勾起,看得出他很开心。 “乐儿,你这样我很满意。”他含糊不清地说,眸子已经散发出迷醉的光芒,在他意乱情迷的瞬间,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啊——”血的腥味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 “你一点都不乖。”我这一行为完全激怒了他,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然后疯狂地吻我,吻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再有一丝温柔,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动,不管我的羞耻难堪,椅子被踢翻,桌子的奏折被掀翻,两个人重重跌在地上,我的脸,我的脖子全身他的吻痕,他的手,他的胸脯满是我的牙齿印。 当衣服扣子被他解开,当露出粉色的亵衣,我哭了,伤心悲愤屈辱地哭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没有招惹他,我不想嫁他,我不想与他发生关系,我爱的男人不是他。 看到我哭,他停了手,眼里竟然与我一样带着屈辱,真可笑,屈辱的人不是我吗?怎么弄得他很委屈一般。 “哭什么?弄得朕没女人强要你一般,我银奕至于这样吗?”他刚才不是强要我是什么?难道还是我半推半就?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御书房,而当晚我回寝室休息的时候,同室的宫人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都在说三道四。 “真不害羞,自恃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王瑛你可别这样说,说不定人家真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日成为娘娘也说不定。”声音满是嘲讽。 “如果这种尖嘴猴腮的人也能变凤凰,我们岂不变仙女,变王母娘娘。”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时候我真不明白这些女人究竟怎么了?对她们我一直以礼相待,在这个宫中大家境况都不好,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你们安什么心?楚乐惹你们了?”落雪为我抱不平,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我软软倒在床上,今天太累了,我怎么就进这个阎王殿来了?有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居然来这里受罪,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晚上做梦都想离开这座冰冷的皇宫,离开那个恶毒的男子。 但第二天我还得早早起来替他洗脸梳头穿衣服,他每晚都有不同的妃子过来侍寝,他贪新鲜,他的妃子晚晚换新,自我做了他的贴身宫女,我就没有见有妃子可以连续两夜侍寝,侍寝的妃子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抬走,这种方式让我觉得恶心,他喜欢的会停留的时间长一点,但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留到我过来替他梳洗。 我明明厌恶他到了极点,但却不得不细心服侍他的起居,如果他是楚歌,为他端茶送水,洗衣穿衣我也甘之如饴,但天意弄人,每次想起这点我都心中黯然。 “你又在想那个男人?”他一把夺过我擦脸的毛巾,满脸怒容。 “皇上你多心了。”我取回他手中的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拧干再轻轻帮他拭擦着,他的鼻子很挺,皮肤很好,无论正面侧面都是一个美男子,可惜却心黑得很。 “楚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进了这个宫,就没有资格想别的男人。”他恶狠狠地说。 “皇上你如果有精力就多点忧国忧民,做一个英明的皇帝,不用在这里揣度我一个小女子的心思,这样普通百姓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士会感激你。” “朕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不需要你指指点点,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他脸沉声音也沉,虽然这个男人挑剔难侍候,但只要他不碰我,在他身边的日子会比一个浣衣房的宫女过得好。 他的女人太多,即使他愿意雨露均沾,但始终是有一些翘首仰望,等不到圣恩降临,所有总有女人会朝我打听这个男人的喜好,在哪些地方会遇到他,问完总会塞东西给我,其中有名贵的珠钗,也有名画甚至胭脂水粉,我不接她们还不高兴,所以她们有问我必答,有礼我必收。 但有时看着这些心中伤感,他不在我涂再好的胭脂谁看?走不出这深深宫墙,我要再多金银财富也无用,何况这些我们楚府一直不缺。 “听说你得到不少好处?”他高雅无比地喝着茶,茶香袅袅的寝室显得分外静谧,如果与我相对的不是他,这个夜晚挺美好。 “那是托皇上洪福,但如果皇上想讨回来再送给你的美人们,我也不介意可慷慨解囊,反正这些我也不需要。” “不需要这些,你需要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需要自由,我想嫁给楚歌,但如今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需要的你给不了我,那你何必问?皇上还需要什么吗?不要奴婢退下了。”我淡淡地说,我不想惹他发火,我惹不起,但我又不想对他卑躬屈膝。 “我冷了,替我加件衣服。”我依言拿起他那件名贵的裘衣,踮起脚帮他披上,他对我来说太高大,每次帮他穿衣服对我来说都是受罪,两人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独有的气息,馨香而让人微醉。 “不够高,我可以抱你,要不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温软好听,眸子情意绵绵,让心的某一处突然软了那么一下。 “不用——”我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但却冷着脸拒绝他,他伸直双手,我踮起脚帮他穿上,谁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伸脚往我脚后跟一绊,我一不留意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而他轻轻一带顺势抱着我倒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 “乐儿,你想投怀送抱就直接给我说不得了,非得这样吗?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你可摔倒了,要怎么感谢我?”说话间他的结实的胸膛还朝我高挺的胸磨蹭了几下,眼神火辣,笑容轻佻。 两人身体相碰的那一瞬,我的心轰的一下,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但怒意也随体温升高。 明明是他绊倒我,却歪曲是非直说我投怀送抱,从来没有那么想打一个人,厚颜无耻用在他身上真是最贴切不过。 “滚开——谁投怀送抱?”我气得声音已经颤抖。 “你生气的样子真诱人,想勾引我?”我一掌朝他扑去,他侧身躲过。 “我就不信驯服不了你只小狮子。”打斗挣扎之间他含住我的唇,如品尝美味佳肴,由浅入深到肆意掠夺,他当我是什么人?他是皇上就可以随意轻薄我吗?我发狠地挣扎,他的唇被我咬破,他的手臂伤痕累累,我满嘴血腥。 “皇上,今晚侍寝的舒美人送到。”尖细的声音传来,他喘着粗气冷冷地说:“朕今晚不需要人侍寝。” 听到他声音不善,李公公忙将人带走。 “我的女人今晚被你赶走了,你该怎么补偿?”他沙哑着声音说,眸子闪过情欲的光芒。 “那我来侍寝好了。”我一改刚才的凶狠,柔情似水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 “真的?”他闪过一抹狂喜但很快又是怀疑。 “真的。”我很认真的答着他,还轻轻覆上了他的唇,但碰触他温软的时,我紧张得手都冒汗了。 “乐儿——”眸子迷乱的他声音更是沙哑,但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人的心猛地一跳,在他失神的瞬间,我一脚往他的小腹踢出,对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愤怒就可以形容我的感受,这狠命的一击他虽然躲开,但那张俊朗得脸却吓得煞白。 “你竟然想要朕断子绝孙?”不知道是震怒还是惊吓,他的身体还震颤着,但那眸子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不仅仅将我燃烧,还要将整座皇宫焚毁,而我也趁机爬起来。 “是又怎样?如果你敢再碰我,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太监,如果你敢要我侍寝,我会在你熟睡的时候用刀子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见人,这可不是没可能,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我的武功一点也不弱。”我的眸子发出森冷狠毒的光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的脸惨败无色,我那时并不知道我这句话对这个风流又爱美的男人有着怎样的震撼与惊吓,只记得他那一刻看我的目光如看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般。 看到我将这个男人吓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一阵畅快,就差没大声笑出来罢了。 “做太监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声音变尖点,断子绝孙子吗?男人丑点没有关系,你是皇上慑于你的权势还是会有人投怀送抱,说不定你还是历史上第一个太监皇上,名留青史呢?”我看着他已经发黑的脸真诚无比地说着。 “楚乐,你——”他就差没气得七孔生烟。 “如果我做太监,我也要你做尼姑。”他拂袖而去,他这是什么逻辑?他走了一会又跑了回来。 “为什么是我出去?这是我的寝室,你给我滚——”这时的他哪有风度可言,曾经俊美的脸在盛怒之下已经变得狰狞可怕,我迎风摆柳般离开,心情实在是好。 这次之后他果然不敢再碰我,每次看我的眼神又恨又不甘,就连我递给他的茶水,他也犹豫再三,那眼神似乎我会下毒毒死他一般,有一次他看奏折睡着了,我母性大发,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谁知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吓得眼都直了,以为我真的趁他睡着划花他的脸,直到发现我的手没有刀子他才放心下来,可见我那句话留给他多大的阴影。 “以后我没叫你,你必须与我保持一步距离,否则杖打五十棍。”他现在是我为蛇蝎,听到他这样说,我乐了,我还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 “皇上,既然你看我不顺眼,而我又想念我娘,要不你就谴我出宫好了。” “谴你出宫?除非我死,否则想也别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牙痒痒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宫中开始张灯结彩,树木亭台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片喜庆,快要过年了,第一次不在家过年,心酸得有点想哭。 皇宫这几天热闹非凡,各个宫都送上好的衣料,每一个妃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赏赐,正是 互相串门攀比炫耀的时候,我融不入她们,所以孤独地行走在这个没有亲人的深宫当中,每次对着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恭恭敬敬,强颜欢笑,这种感觉太难受。 “今天你泡的茶温度刚好,赏你的。” “谢皇上,奴婢不需要赏赐。” “不许拒绝。”话音没落,他已经捉住我的手,手腕一凉,一串五彩珠已经套入我的手中。 这是五彩神珠,冬暖夏凉,能安神静气,听说还能辟邪,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却是听过此物的珍贵,这天下就只有一串,可谓价值连城,就因为我今天泡的茶好送我?这男人果然喜怒无常。 “谢皇上——”他盯着我的手腕看,竟然带着满足的笑。 “还有她们挑剩了一些布料,你要就拿走,不要我扔了。”这些布料是她们挑剩的?我就瞧一眼就知道这些绝对是质量上乘,并且极为稀有。 “想送东西讨好我就直说,何必遮遮挡挡找借口,我又不会笑你。”他的脸在我戏谑的声音中变得极为难看。 我朝他妩媚一笑,然后将东西悉数抱起。 “虽然做宫女穿不了这么上等的布料,但拿来擦脚也好。” “拿来抹脚?如此甚好。”这几个字他简直是从鼻孔里喷出来,唇勾起但那笑容冷得骇人。 三天后是新年,本来热闹的宫中就显得有点吵杂了,虽然我也喜欢热闹,但这种热闹却让我更想念家中温馨,我恨死自己了,为什么选了这么一条路? 今晚银奕会在御花园设宴招待百官,所以宫娥一整天都忙忙碌碌,而我却显得无所事事在宫中闲逛,最后盘膝坐在草地上看夕阳西下,有点出神。 “哪个宫中偷懒的宫女?”一把洪亮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时,我吓了一条,忙站了起来,想不到刚好碰到他的下颚,抬头之时唇竟然轻轻划过他的嘴边。 四目相碰,出现在我眼前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虽然不算特别俊美,但也相貌堂堂,带着一点粗犷豪气。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我刚干完活歇一会不行呀?”有点恼他窥视我。 “那么凶的宫女我真是第一次见,长得如此绝色的宫女我也闻所未闻,丰胸细腰,身材诱人至极。”他火辣辣地盯着我的脸和胸脯看。 “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本将军今晚向皇上讨了,总比你做宫女好了。”将军?就是那个乌梅的哥哥乌南吧,他与楚冰哥哥不合,我自然就不待见他。 “皇上——”我朝后面大喊一声。 “微臣参见皇上。”他想也没想就行礼,就在这会我已经施展轻功离开。 “还是一个会家子的,本将军喜欢。”他豪气地大声笑几声,也不生气我捉弄他。 “去哪了?”银奕找不到我,黑着一张脸,我忙准备好他今晚宴会要穿的衣服。 “毕竟过年,你今晚也过去。”他的话不容拒绝,如果楚冰哥哥回来我很乐意去,可惜今年他依然留在军营里,对别人过年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不敢逆他意。 当晚歌舞热闹,丝竹喜庆。 银奕左拥右抱,坐在主位上的他是那样扎眼,帝王霸气尽现,一举手一投足又是那样优雅自然,而我就替他斟酒,而那个乌南也发现了我,一整晚都瞟着我看,笑意溢满脸,他喝的酒很多,脸已经微红。 当晚君臣尽欢,觥筹交错,笑语欢声,歌女穿梭,群臣兴致很高。 “乌将军你这次平定离藩之乱,功劳很大,想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分内事,但如果皇上要赏赐臣,臣斗胆向皇上要一物。”听到他的话,我心猛地一跳,他不会真的要我吧? “乌将军但说无妨。”银奕今晚的心情也极好,一直带着笑。 “我想要你身后那个宫女。”乌南直直指着我,眼神坚定,听到他的话,银奕的身体僵了僵,回眸看了看我,眼神复杂冰冷。 “今天臣有幸一亲芳泽,惦记至今。”他的话音一落,银奕手中的酒溅了出来,我的心一颤,该死,他什么时候一亲芳泽了?他这不是推我去死吗? 由派派 玉清 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六 欢喜冤家 第004章 步步引诱 “乌将军立下赫赫战功,是本朝之福,朕不是小气的人,但一个低贱的宫女岂能表达朕对将军的谢意,晚宴之后朕赏美人十个给将军,这事将军就不用多说,来——”银奕朝众臣举杯,顿时静下来的御花园再次喧闹起来。 “皇上——” “难道将军对朕的安排不满意?”银奕脸一沉,底下的臣子身就一抖。 “臣不敢。” 乌南看着我,眼里闪过失落与不甘,他再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我站在银奕的身后,浑身不自在,虽然他依然满脸笑容,温文尔雅,但眸子的余光扫在我的身上,却如刀子割肉让人火辣辣的痛,我觉得我今晚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那时我真恨不得亲手灌他几杯酒,让他喝得醉熏熏,晚上倒下床就睡,但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晚宴结束他的眸子依然清明。 “皇上,今晚陪臣妾好吗?”现在最受宠的柳妃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带着哀求,如天籁般的声音又软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起来,这样的女人谁愿意拒绝,快答应吧,我跟在他们身后,几乎要喊了出来。 “改天朕再陪你,今晚有点事要出去,季公公送柳妃回去,顺便送上朕亲笔题字的扇子一把。”说完还轻吻了一下美人,本来一脸失落的柳妃在他一吻之后变得欢天喜地,忙跪地谢恩,这个男人还真会哄人。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回到他的寝室,两人依然一言不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气氛沉闷而压抑。 “皇上,你有事要处理,奴婢就不打扰了。”我还没有等他回应我,我已经起步走了,现在的我真的很迫切地离开他。 “今晚你如果离开我寝室半步,我要你人头落地,还有你楚家人头落地。”森冷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突兀地停了脚步,我不敢冒这个险。 “那个家伙喝酒了,乱说话罢了,你不会也信吧?” “信,为什么不信?你不就是想利用他离开这个皇宫,离开我吗?”他冷哼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一亲芳泽?你就那么随便?随便到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碰?那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他脸黑如墨,眸子闪烁骇人的火光,然后一步步逼近我,我心头一寒,这样的他很让人害怕。 “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都颤抖了,此时的他身上没有任何情欲,但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想干什么?既然你都肯对乌南投怀送抱,为何拒绝我?我连一个乌南都比不上?”他身形一闪,就朝我掠来,伸手想将我拽住,我早已经有防备,侧身闪过,双眼恐惧而防备。 “强扭的瓜不甜,你真的想我恨你?”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我恐惧到了极点。 “你不是我认识的银奕,你在楚家不是这样的,不要让我对你曾经的好感全消失不见。” “你曾经对我有好感?”他听到我这话,眸子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了,那性感的唇禁不住勾了起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这个男人真是喜怒无常,一句话可以怒,另一句话又可以变得春风满面。 “他真的没碰过你?”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口说无凭,我要闻闻你身上有没有他的味道。”他这个要求实在是无理。 “你又不是狗,靠闻的吗?”说话间他已经凑了过来,但为了还我清白,我忍了。 “谢谢你提醒了我,我的确不是狗,所以我要尝尝。”话音未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住了我的唇,一点点吮吸,一点点啃咬,细碎缠绵。 “你——”我猛地推开他,心情激荡的同时也满腔恼火。 “我尝清楚了,味道不错,很甜。”四目相对,我双眼喷火,他双目陶醉而迷乱,俊朗的脸庞漾着满足的笑。 “乐儿,只有我的味道,我很开心,以后不许别的男人碰你,就算是公公也不许,听到了没?” “奴婢知道了。”我强忍怒火违心地说,这个喜怒无常又大权在握的男人,并不是我能得罪。 “你曾经对我真的有好感?”他将我准备离开的身子拽了回来,双眼情深似海一般盯着我,眸子深处带着期待。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在楚家我的确不讨厌他,但这也局限在不讨厌而已,离喜欢他还有十万八千里,看到我点头,他的眸子竟然大放异彩,晶亮如宝石,耀眼得不容人忽视。 “但我要的不仅仅是好感。”他的手朝我拦腰一露,我的身体就撞了上去,两人身体的相碰我又是一阵的眩晕心跳,我真的不习惯与男人如此亲热,尤其这个男人并不是我所爱的,我心中有抵触,但这个时候我不敢激怒他,我怕他强要了我,与这个男人相处,我觉得如履薄冰,心总是绷得紧紧的。 “你今晚将朕的妃子赶跑了,你今晚要补偿我。”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还是难逃厄运? “皇上的妃子不是奴婢赶跑的,是皇上自己说有事要处理,如果皇上现在想要她,只要一下命令,只一会柳妃就会送到你跟前,要不奴婢替皇上走这一趟也可以。” “我今晚想要你,我想要你侍寝。”他又凑近我一点,互相着彼此的气息,看着他灼热的眸子,一阵心悸。 “我不是你的妃子,我只负责你起居饮食,并不负责侍寝,我也不懂侍寝。”我的声音有点冷也有点慌。 “如果侍寝了,自然就是我的妃子,不懂我可以教你,我懂。”他的声音又软又柔,那眼神带着让人窒息的魅惑。 晚晚笙歌,夜夜温香软玉在怀,他不懂谁懂?我低头狠狠地用手揉着衣角,这个男人实在讨厌得很,但他却以为我是害羞。 “不侍寝也不是不可以的。”他展颜一笑,探下头看我那已经被气得通红的脸,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只要不侍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松了一口气,我这话又让他好一阵黑脸。 “吻我。”他邪魅地说。 “啊?”他的话让我一阵愕然。 “吻我,听到了没?”看到我的表情他的脸有点挂不住,但我还是愣在一旁,没有言语。 “你是想吻我还是想今晚侍寝?”他眸射寒冰,声音带着慑人的霸气,不容人拒绝,不知怎的我朝他靠了一步。 “过来,我并不可怕,不就吻一下吗?吻一下你就不用侍寝,我就放你回去休息。”他眸子的寒冰突然不见,换成一江春水,粼粼波光里尽显柔情和疼爱。 “来——”他朝我伸出了手,他先是逼威,接着就一点点地引诱。 “来,就一下。”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朝他走出,如灵魂出窍一般,那时年少,才会被骗,我事后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就一下就可以了,就一下就可以逃离他的魔掌了,我不停地对自己说,然后踮起脚,慢慢凑向他,此时的他脸上漾着笑,月光下他微微翘起的唇发出淡淡的粉色,我的心竟猛地跳了一下,我一点点靠近他,当我的唇就快覆上他的柔软时,我脑海竟然浮现楚歌那冷硬而俊朗的脸,我爱的是楚歌,我怎可以吻他?我忙拉开了距离。 “别紧张,慢慢来。”我想不到今天他的耐性竟然那么好。 “要不我帮你干点什么?”我有点慌。 “不行,除非你侍寝。”他斩钉截铁地说,在这个深宫,在银魄这块土地上,他是主宰,我深呼吸一口气,再凑过去,他的气息灼热而急促,当我就要覆上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脸上竟然难得有了淡淡的粉色。 “乐儿——”他眸子散发迷乱的光芒,声音已经微微沙哑,但最后我还是失败告终,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好耐性终于被我磨光。 “你究竟吻不吻?你不知道这样会弄得我很紧张的吗?”他胸膛起伏,气急败坏地吼我,他这种花蝴蝶,也会紧张?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真是没病都被你弄出病来。”他低声嘟囔,一脸的不满。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敢再是这样,今晚就做我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让我的心一阵抽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朝他凑过去,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的目光很凶狠,似乎在说你这次再不吻下次我就吃了你,这让我的身子抖了抖。 当碰触到他温软的唇时,一阵心神震荡,心就快跳出来,我像被雷击一般想撤离,他的手已经搂住我的腰,唇又贴了下来。 “我是叫你吻不是叫你碰一下。”他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声音的戏谑让我羞得满脸红霞。 “乐儿,不满意我要重来。”他的眼神暧昧,却让我的心一阵抽紧,就这样碰一下都心跳加促了,再重来我会死掉的。 “轻点,你咬着我了。”虽然是责怪的话,此时却是那样深情款款。 “你咬疼我了。”他的声音带着痛感,但揽住我手臂的手竟然从腰间房到臀部将我整个人抱起,在他柔和而带又诱惑力的声音引诱下,我竟然游魂一般一步步地按他的要求去做。 “乐儿,用鼻子呼吸。”声音沙哑,彼此相贴的身体迅速升温,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跳得那么急促,身体变得如此滚烫? 唇舌交缠,身体紧密相碰。 “乐儿,今晚别走了,陪我。”他眸子深处闪着一簇火花,抱起我一步步往龙床走去,当他将我放在床上,当他将我压在身下,我蓦地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冲了出去,不顾他在身后的喊叫,好在他并没有追出来。 离开了好远,我蹲下只喘粗气,吓出了一身汗,这男人前世肯定是一个狐狸精,专勾引人,好在惊醒地快,要不真的被他毁了,我暗自庆幸,从这天晚上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我吻他一次,否则就要我侍寝,明知是陷阱还是不得不跳,明知是火坑,还是要烧得灰飞烟灭。 要我爱上他,就要先爱上他的味道,爱上他的吻,这就是这个男人打得如意算盘,可惜无论他的人还是他的吻,我也不会喜欢。 “我当被猪啃了。”有一次被他吻得我蹲在墙角气喘吁吁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地上嘟囔一句。 “我们这是互啃,猪只喜欢啃猪。”他一脸满足地离去,这种生活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但唯一让我安慰的他遵守诺言,并不再提侍寝的事情。 后来他离宫十天,而这十天我的心情充满了阳光与花香,好得不得了,也就是这十天,我晚上游荡的时候,被他父皇的箫音吸引,误闯了他的住所。 我很讨厌银奕,但却一点都不讨厌他的父皇银萧,银萧优雅与飘逸是与生俱来,而银奕的是装出来的,揭开那层羊皮就是一只狼,恶毒而狡猾,我无法用言辞表述他的坏。 他的父皇的曲子哀伤孤寂,却正应了我此时的心情和处境,一片凄凉。 刚开始他的父皇冷得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但听说我说能用琴和他的萧,他破例让我一试,想不到两个心境一致的人竟然如此合拍,这让我惊讶,而他在琴箫方面造诣之高让我咋舌,这样的人怎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来?我心中实在憋闷。 这十天我天天晚上过来听他吹箫又或者喝茶对弈,日子简单但平静,他说难得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但有时他说着说着又会看天上那轮明月神色黯然的低喃:“寒儿,你在哪?”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声音总能让心为之一颤,哪个女人如此幸运,能让他牵肠挂肚,思念至今? 而就在那一夜,回到宫中的他因找不到他而大发雷霆,后来听宫人说我这几天在这边出没,匆忙赶来,他过来的时候,我与他父皇相谈甚欢。 听到他在外面求见他父皇的声音,我的身体颤了一下,他回来了,也预示着我的好日子要结束了,心情顿时变得灰暗。 “你害怕奕儿?” “何止是害怕,简直是深恶痛绝,他又自大又歹毒又狡猾,简直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我咬牙切齿地说,忘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可恶男子的父亲,当清醒过来已经太迟,话已经说了出口,好在他没有将我凌迟至死。 “父皇——”他对着他父皇说话,但目光却狠狠瞟向了我。 “奕儿,你刚回来也累了,回去安歇就好了。” “奕儿不累,父皇好兴致。”他一边说一边用刀锋般的眸子扫向我。 “这个丫头听说是奕儿的贴身宫女,刚好你送来的宫娥父皇不甚满意,要不就留她在我这,平时与父皇喝茶对弈以解闷这样?”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有机会摆脱他了。 听到他父皇的话,看到我的笑脸,银奕的脸很是难看。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心如蛇蝎,放在父皇这里奕儿怎会安心,免得这个女人加害你,奕儿这就带她走,明日亲自挑选伶俐的宫娥供父皇挑选,时辰不早,奕儿告退。”他三言两语就拒绝了他的父皇,然后不给机会他父皇说话,匆匆忙忙离开,这让我的希望之光再次泯灭。 “还不走?”他回头低吼了一声,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我一出他父皇的寝室,他就肆无忌惮地一把将我抱起,大踏流星地往他的寝室走回去,他的手臂很用力,抓得我很痛。 “你——” “放手——” “你如果不想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最好就是闭嘴,我父皇也是你能勾引的人吗?别将从我这里学到的一套去迷惑人,否则拧断你的头。”听到他的话,我不再动,因为我的吵闹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侍卫,当他们冲出来看见这等情景,都跪地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十天不见,想我不?”前一刻他还凶神恶煞,这一会又情意绵绵,温声细语,实在让我的脑子转不过来。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六欢喜冤家005如谁的愿? 想他?我还巴不得他一去不返呢? “想,当然想。”我违心地说。 “嗯,我相信你是想我的。”他将我搂得又紧了紧,这男人真是自信得过头了,我讨厌这样的亲热,但我又无可奈何,他什么时候才开始对我生厌? “你是我的贴身宫女,理应随叫随到,如若以后找不到人,一定重罚。”他凶巴巴地说,一路上他一直就这样搂着我,我直接将头埋放他的怀中,不是贪恋他身上的味道,而是不想宫中的人认出他怀中的人是我,被他抱着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直到回到他的寝室,他才将我放下,在他松手的瞬间,我覆上他的唇,胡乱啃了几下就松口。 “行了,今天吻过了,我可以走了。”我完任务式匆匆而去,但我太天真,这?br /gt; 狼笑第7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5部分阅读 这个男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我? “你吻过,到我了。”他一把将我拽入他的怀中,极尽缠绵,那点点地吻像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他的吻总是那么撩人,让我禁不住轻吟出声,听到我发出细微的声音,他似乎很满足,而我就是无尽的羞耻。 “味道还是很好。”在我喷火的眸子注视下,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他沐浴更衣之后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我跟前时,我已经眼皮重得要合上来,实在太困了。 “皇上,夜深了,就寝吧,明天还要上早朝呢!”我无比主动地帮他铺好被子。 “嗯”听到他轻轻一应,我浑身放松,动作变得更加利索了。 “好,今晚一起睡吧。”他这句话将我震慑在当场。 “我刚刚吻你了。” “我知道,但今晚天冷,两个人会暖点。”他毫不羞耻地说。 “我去帮你传召柳妃,要不梅妃,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两个都叫来,一左一右,你总不会冷了吧。” “我只想要你。”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眸子暗流涌动。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对他说。 “就抱着睡也不行?” “你说不碰我,君无戏言,别让我瞧你不起。”听到我这样说,他阴沉着脸冷冷地说:“出去。” 听到他的话,我如蒙大赦一般,以最快的速度从他的寝室逃了出来。 但躲过了他,却躲不过他的女人,宫中的耳目厉害,宫中的女人的嘴巴也毒,昨晚他搂着我回来在第二天早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我也被传得极为不堪,呆在他的寝室我如呆在龙潭虎|岤一般,但走在宫里,那些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向我袭来,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被骂成了狐狸精,我被说成一个上了皇上的床,但半夜就被皇上踢下床的下贱女人,说我是一个上了皇上的床,连一个美人的封号也没有捞到的可怜虫,我所到之处,讽刺的声音不屑的目光如影随形,这让我的日子过得异常压抑。 而他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他要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我已经困得哈欠连连,他还在看书或看奏折,但更让人气愤的是有时他明明心不在焉,却硬是不肯去睡,这弄得我烦心,所以我经常精神不足,想我在楚家的时候,哪用受这种苦?他明明晚睡,但第二天已经是精神抖擞,似乎十天不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这让我气结。 他有时搂着他的妃子在我面前招摇,他对他的女人的确温柔细心,有时还亲自剥一个果子送进美人的口中,惹得美人倒在他怀中一脸的幸福,对他宠爱的女人,他甚至放下帝王架子,亲自为其画眉梳妆,温情惓绻。 “做我的女人比做我的宫女好多了,做我的女人,我对你会比她们更好,我呆在你的时间会比她们任何一个时间都长,你现在还有机会再选一次。”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目光充满期待。 “我做宫女。”我毫不犹豫地说,听到我的话,他瞬刻黑脸。 “为什么?”他压抑着怒火。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你怎知道我不爱你。” “你只是想征服我,因为你所有女人都对你唯唯诺诺,唯独我不顺你的意,你觉得有损你帝王的尊严,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如果爱上一个人,你就想为他做一切事情,只为他展颜一笑,如果你爱一个人,你要他一个足矣,眼里容不下第二个,你的心也装不下第二个,而不是像你这样三宫六院,玉露均沾。” “你是想对我说,因为你爱他,你眼里容不下我,因为你爱他,你的心也装不下我?他就那么好?”他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怒意,天呀!是这个男人的理解力有问题,还是我的表达有问题?他居然可以将我的话歪曲成这个样子? 但我的心的确只容得下楚歌,我的心也只装着他,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明知我应该放下他,我明知我应该忘记他,但我始终做不到,我还是很想他,想他的笑,想他的声音。 楚歌,你还记得那个小时候牵着你手的乐儿吗?你还记得那个在无数个深夜等你归家的乐儿吗?我在你心里真的无足轻重吗?想起他心中说不出的痛与酸楚。 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不爱我?但这样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你又想他了?”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是”我不知道这一刻我是不是着魔了,竟然如此直接大胆地答他,这话冲口而出之后,我等着他的狂风暴雨。 “忘了他,我可以等你。”我没想到这一刻他竟然心平气和地对我说这句话,我愣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儿,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他走近我,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诚,他用手轻抚我的脸颊,然后轻轻浅吻,让我一阵心悸,竟然忘了要推开他。 似乎与他相吻感觉也不是太糟糕,是他太会勾引人了吗? “乐儿,你脸红了。”听到他的话,我才惊醒过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笑了,笑地绚烂无比,笑得勾人魂魄。 接下来他变着法子送我东西,但可惜这些东西我并不喜欢,他总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偷吻一下,要不就硬将我抱在怀中温存在片刻,我敢怒不敢言。 他一步步引诱,一点点渗透,说得准确点,我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勾引我有一天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勾引我迫不及待躺在他的身上,然后他会得意地对我说朕终于驯服了你,你终于成为朕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但纵是天下女人上他的当,我楚乐也不会。 三个月之后,春暖花开之时,我的楚冰哥哥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激动的一夜未睡。 “我想见我哥哥。” “好,今晚你不走我就答应你。”他看也不看我,依然在批这奏折。 “我已经有一年没有见我的家人了?”我的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恨。 “宫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看见家人,对你我已经格外开恩,反正条件我说了,答不答应我不勉强你。”此时的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冷漠地看着脚下苍生在红尘中苦苦挣扎。 “你——” “但你放心,我只抱抱就好,我银奕还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并且你还没有这个吸引力。”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翘起的唇带着不屑。 “不走是吗?”他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唇微微勾起。 “不走就早点睡。”他扔下手中的笔,一把将我抱起往庆走去。 “你最好规矩点,否则我半夜毁你容,让你变太监。”我恶狠狠地旧事重提,这话今日对他仍极具威慑力,结果他将自己的寝室检查了一遍,生性某个角落藏了利器,最后以搜身为借口,那手肆意在我身上游走,当他碰到我胸前的时候,他竟然一手握了下去,轻轻揉着。 “嗯,很有弹性,看样子没有藏刀子。”我气七孔生烟,好在他知趣,早早将手松开,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扇他一巴。 但躺下来之后,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说那些让人既脸热心跳又愤恨得想将他跺成肉酱的话,他眸子变得异常平静,如一个安静的乖孩子一般,这样的他我没想到。 见他没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慢慢放下心来,不多久之后就在他的怀中睡着了,晚上还做了一个很美的大梦,我在自己的笑声中醒来,醒来竟然对上银奕幽幽的眼神。 “你没睡?”我睡眼惺松地问他,整个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我不舍得睡,乐儿——”模糊记得他的声音很沙哑,但我还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已经再次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竟然上朝了,而我依然还躺在他的床上,我伸了伸懒腰,好久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但梳妆照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吻痕,这男人昨晚—— 想到昨晚在熟睡的时候被他轻薄,我又怒又气,还以为他昨晚规矩一点,想不到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免得尴尬,对于昨晚的事情,大家都闭嘴不说。 他没有骗我,三天之后我得偿所愿见到了我的楚冰哥哥,他比离家的时候高多了,经过战场上的历练,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男子,那双好看的眸子显得凌厉而坚毅,但却更见风采,见到我那一刻,他开心地笑了,脸像洒满了阳光,让我的心亮堂起来。 他跟我说战场上的趣事,他跟我说家里的情况,我知道这么多年他在战场上一定很苦,但他却从来不说,每次都挑开心的说,他说家人都很好,就是我娘比较想我。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发丝,心疼地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本来很想点头说过得很好,我本来很想对他说我过得很幸福,但对上他宠爱的目光,我哗的一声哭了,被打二十板的时候我没哭,当楚冰问我过得好不好的时候我哭了,哭得伤心欲绝,哭得让哥哥都慌了。 “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一个人在这个深宫里面,我不想做宫女,我不想老死在这里,我想出去,我想见娘,我要回家,哥哥带我走,带我走。”泪眼朦胧的我抓住了楚冰哥哥的手,死也不愿松开,明知他无能为力,明知强人所难,但那一刻我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 “哥哥一定想办法,别哭,别哭。”他用粗糙地手替我拭擦着眼角的泪,而我也在他的轻声安慰中恢复了平静,他总有方法让我破涕而笑,他总记得我年少时的糗事,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这让我心中温暖。 但我不知道我今日这番话,让我遭受了怎样的重创,以致我差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在楚冰哥哥离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绝望,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也许我这辈子真的要老死在这里了。 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如常,在这里时间长了,我渐渐如老僧入定一般对这个皇宫的人和事视而不见,我不再顶撞银奕,他吻我的时候我也不再挣扎拒绝,而我每晚都会完成任务一般给他一个吻,时间或长或短,或深或浅。 看到银奕与其他女人缠绵纠缠的时候,我依然能波澜不惊地为他泡茶铺床,尽忠职守,大部分时间是他冷冷地看着我不发一言,他也试过气急败坏地骂我冷血无情,甚至暴怒之下不许我踏入他寝室半步,将我贬为扫地的宫女,此举正中我下怀,但没过多久他又要我重新做他的贴身宫女,甚至给了一间独立的寝室给我,这让我好梦落空。 后来听说他要去濯国,我高兴得一蹦三跳,因为去濯国路途遥远,并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回来,但他回来那个深夜却夜闯我的寝宫。 我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我听到大力的擂门声。 “在外面等我。”我不知道他对谁说话,但那一刻心说不出的慌张,不知道为什么。 我战战兢兢跑过去开门,门一开银奕高大的身影躯已经冲了进来,眸子如寒冰。 他将我拦腰抱起朝房中跑去,他不是第一次抱我,但这次我在他的怀中却全身颤栗。 “皇上——”一个声音充满痛楚与哀求,声音怎么那么像楚冰哥哥的?但我还来不及看一眼,我来不及细想,他已经将门关上。 “楚将军对朕说你只是一个宫女,按照惯例应该出宫,言下之意是不满意乐儿你不是朕的女人,今日朕一定会让楚卿家如愿。”他冷笑一声将我扔在床上,然后一步步朝我走来,暗红的眸子如狼的眸子,带着肆意的凶残,我的身体在听到他这句话,不听使唤地颤栗起来。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欢喜冤家 006 那年那日 这一晚他强行要了我,没有温柔只有粗暴。 而他要我之时,我的哥哥楚冰一直跪在外面,我的哭泣,哥哥的哀求丝毫没有改变他的主意,当他抽身离开之时,我感觉我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力,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他竟然当着我的楚冰哥哥的面要了我,他为什么要我觉得如此难堪? 恨银奕从这个时候开始。 “你的妹妹已经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即使老死在宫中也不许出去,楚冰你可听清楚?但朕会好好——”我躺要床上之时,他拉上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然后开门出去。 他话音一落,我听到一声重击声,然后就是倒塌的声音。 “楚冰,你不想活了?竟然敢打朕?你这样我可以让你满门抄斩。”我听到银奕怒极的声音,我笑了,笑得出了眼泪,我的楚冰哥哥打了他一拳,打得真好,打得可真好。 楚冰哥哥拂袖而去,不理在他身后那个已经气得发抖的银奕,也许这个男人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楚冰哥哥——我的泪漫了上来。 很快我听到他回来关上门的声音,我侧过身子,轻轻用手将眼里的泪擦去,我的眼泪他没有资格再看。 “对不起”他扳过我的脸,轻轻吻着我的脸,我的眼,我笑了,在他的轻吻中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乐儿,对不起,但我不后悔。”这一晚他在我的寝室里留宿,喃喃地说会补偿我,喃喃地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怕会失去我,他怕没有理由去将我硬留在宫中,如今他安心了。 他叫人送水进来我的寝室,然后抱我入水中,甚至温柔地帮我清理身体,双眼带着浓浓的爱,我任由他摆布,整个人虚脱得没有一丝力气,自始自终我都闭着眼睛,我不想看到这个男人,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让我觉得肮脏不堪。 躺在床上他紧紧搂着我,即使睡着都不松手,他什么时候起床,他起床的时候凝视了我多久,他吻了我多少下,我都清清楚楚,因为我根本没有睡着。 第二天我被册封为乐妃,这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 “皇上不是说她尖嘴猴肋腮,小孩身材吗?怎么会册封她为乐妃?” “想不到真的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究竟学了什么狐媚之术,让皇上迷上了她?” “你说什么?皇上昨晚一晚都呆在她的寝室里?” ………… 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不停地用水洗自己的身体,但无论我怎么擦,无论我怎样用水冲洗,我都感觉我脏了,并且永远地脏了,我与楚歌也彻底的完了,这样的我如何敢对他再有幻想? 我有了新的宫室,我的赏赐堆满了屋,据说风头比当初最受宠的梅、莲二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照顾我的宫人也比任何一个妃子多,据李公公说,除了一个妃子的头衔之外,我的生活用度完全是照一个皇后的等级来派分。 “乐妃,再洗这皮都被你搓烂了。”侍候我的丫头心疼地说,难道她们没有看见我身上的淤伤吗?难道她们不知道他的暴行吗?如果搓烂我的皮肤,能去掉一切痕迹,我愿意,但越想我越觉得肮脏,越想我越觉得屈辱,也许楚冰哥哥不在旁,我不那么恨,也许——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至我的耳畔,宫人忙跪在地上。 “你们退下——”他进来冷冷吩咐,声音平静地没有喜怒。 “泡得太久,对身体不好。”他极其温柔地将我从水中抱起,赤裸着全身的我被一个男子这样抱着,我本应十分羞涩,但此时我竟然连羞涩的感觉都没有,除了愤怒就是羞辱。 他弄干我的身体,将我放在床上,然后一件又一件地帮我穿衣服,温柔而体贴。 这一天他一直陪伴在我的寝室,从下午到第二天上朝,这也是他登基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情。 “你觉得做朕的女人让你那么难受吗?非得要将身体一洗再洗来羞辱我吗?”虽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但我还能看到他眼里的屈辱与受伤,也许对于一直众星捧月的他来说,他的尊严受到了践踏,那我呢?就活该被他如此蹂躏?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看见我不理他,他也不说话,闷头睡觉,但半夜却将我拽入怀中疯狂地吻着,细细碎碎,炽热缠绵,似乎要将我吻进他的身体里。 “乐儿,我不该让楚冰在外面,我应该等,我应该等到你自愿,我不应该用这种粗暴的方式,但听到楚冰求我放你出宫,我生气又心慌。” “我生气你心里没有我,一心想出宫,我让你们兄妹在宫中相见是想让你开心一下,并不是让你求楚冰带你走,我生气楚冰逆我的意,明知我不愿意,还要直白无比地要将带走,我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就心慌。” “你十二岁那年,我们就在京城的大街见过了,你忘记了吗?” 十二岁那年?我一阵茫然。 “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他眼神黯然。 “真的忘记了?长安大街那个吃包子大赛你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我从来不记起。”我说完冷冷开腔,其实他这样一说,记忆中有一些东西就涌了出来,我记起了,当年我女扮男装出去玩,刚好看到有吃包子大赛,吃得最多的免费吃一顿,还可以来这间酒楼拿一个月的包子,一天最多拿十个。 当时我贪玩参加了,我记得当初身旁有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他也混在人群当中,显得如此突兀不协调,我一直望着他吃,他吃一个我就已经吃了五个,我心中那个乐呀,今天怎么如有神助一般,我以为我赢定了,心中美滋滋的,我不要一个月的包子,我就要赢一大群男人。 结果比赛结束,掌柜宣布结果,最多的吃了一百个,我吃了十五个,他吃了三个,我俩在一阵嘘声中离场,我羞得满脸通红。 “这些包子真难吃。”他神态自若地说。 “都怪你,你怎么吃那么慢?害得我输了比赛,你是不是男人呀?吃了那么久就吃了三个包子?丢死人了。”我早知就不看着他吃好了,谁知找了一个那么蹩脚的人做竞争对手,真是失策。 “你技不如人,怨我干什么?这种包子要我吃一百个?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他一脸的愤懑,似乎这些包子得罪他一般。 “我是不是男人,你大可检验一番,你是不是男人,这可——”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那邪恶的目光在我的胸前定格。 “这身体果然是男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他一手扯开我头上的纱巾,我一头青丝直泻了下来,他呆了呆说:“原来是一个人妖。” 那一刻我气得就差没吐血。 “我是人妖,你就是妖人。”看见围观的人渐多,我不敢逗留,要不给爹娘知道我偷偷溜出来这罪就大了。 “我咒你以后天天吃包子,吃完没水喝,连睡觉也抱这包子睡。” “抱包子睡我不如抱你这个人妖睡。”他的声音一落,惹来身旁一阵奚笑,我的脸挂不住,狠狠地瞪着他一眼,跺脚离开。 “小姐,你没付包子的钱。”掌柜在身后追来,被这个男人一搅,我都忘了要给钱了。 “这个公子,你三个包子的钱?” “我没带银两。”他竟然厚颜无耻到吃包子不给钱,他的话让掌柜变了脸色。 “要不你借给我,我家仆人来了,我百倍归还。”他一脸讨好的看着我。“百倍呀!好呀,此话当真?” “当真。”他真诚无比地说着,眼里还带着一抹感激,我的眼在放光,然后朝他走去,佯装拿钱,但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他痛得鬼哭神嚎,但我却一溜烟地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三个包子值什么钱?就算一千倍我也不稀罕,谁叫他叫我人妖,谁叫他弄乱我的发?谁叫他让我输了比赛,还输得如此狼狈。 “你——”身后的他气急败坏,奔跑的我大汗淋漓,生怕他追上来,回到府中想起那一脚,什么气都消了。 我最后我大发慈悲,还是叫小翠拿了银两去给他,但小翠回来说他已经走了。 “小姐,他临走时说两年后会来楚家找你算账。” “他敢来,我放狗咬他。”我记得那天小翠因为我这句话笑了很久。 这事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慢慢地被我淡忘,而那个男子的面容也逐渐模糊,今日被他这样一提,我竟然清晰起来,他竟然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真的报复我来了,早知是他当日他踏入楚家大门之时,我就应该将家中那个最凶狠的狼狗放出去咬他,咬死他。 “两年后,我终于去楚家找你,去的时候我很紧张又很兴奋,想着你见到我那一刻会说什么?会是什么表情?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彻彻底底。”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感伤。 “乐儿,你知不知道这很打击我的吗?我从来没有被人忽视到这种程度,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吗?那天你吃了十五个包子,你都忘记了吗?” 他为什么不说那天他吃了三个包子? “你找错人了吧,我没有参加过什么包子大赛,也没有见过你。”我冰冷地说,声音依然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怎会找错?是不是你的脑子被撞过,失忆了?”他的脑子才被撞过?看到我对他那么冰冷,他厚着脸皮又软绵绵地缠了上来。 “滚开——”我用尽身上的力气无比嫌恶地将他往外一推。 “咚——”沉闷的声音响起来之时,他重重摔了下去,我当年为什么不跺他几脚?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欢喜冤家006相谈甚欢 “你——”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朕?”他爬了起来,脸黑如墨。 “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对我?”我眸子里的冰冷让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但现在不做也已经做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哀求的味道,然后软软地赖到我身边,我依然冷冷地看着他,不想说一句话。 “既然木已成舟,何必折磨我又折磨你?难道你还想将舟拆了?”我何止是想拆,我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烧了,烧得干干净净。 见我不理他,他自讨没趣就什么都不再说,但他这一晚却死赖在我床上不肯走,即使我连续几次在他睡梦中将他推到在地,他也强忍怒火,拍拍尘土又爬上来,将我搂在怀中,不肯松手。 他连续两晚留宿我宫中的消息像风一样在这个宫中迅速传播,我只要走出这个宫门,迎面看到的都是那些被妒火烧红了眼睛的女人。 “谁没被宠爱过?但却没有见过一个如此飞扬跋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飞扬跋扈了? “想不到乌鸦真的能飞上高枝变成凤凰了,不过如果从高处掉下来死了还不是一个乌鸦?不应该是一只死乌鸦。” “人要懂得见好就收,独霸可不是什么好事,盛极一时,最怕是晚景凄凉。”各种各样的话就会充耳而来,我一笑置之,这男人我不想要,我还巴不得她们将他拉走,免得烦我。 “乐妃,要不要往这边走。”宫女小翠有点胆怯地说,我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是银奕最宠爱的梅、莲二妃,这个后宫无后,平时宫中事务就是这两妃一起把持,所以在宫中地位超然。 “为什么要避她们?这宫中的路不是她开,树也不是她栽。”我坦然地朝她们走去,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还是礼节周到地向她们问好,梅妃因为之前有过节,将头高高招起,倨傲而无礼,莲妃人如其名,长得如一朵出水芙蓉,轻轻拉着我的手,像自家姐妹般亲热。 这银魄漂亮的女人都被这个银奕搜刮到宫中了。 “妹妹长得真美,怪不得让皇上着迷如此,就连姐姐都忍不住要喜欢?”对于自己夫君的新欢,她能喜欢吗?是她的心胸太宽广,还是我的太狭窄?为什么我对楚歌的妻子我就喜欢不上来? “楚乐无德无才,莲妃过奖了,楚乐不打扰莲妃、梅妃的雅兴了。”我淡淡地说,然后准备从她们身边经过。 “无德无才?银魄第一美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不但迷惑皇上,还勾引我哥哥,这本领可真不小,莫非是狐狸精转世?”她尖酸刻薄地说着,眼神充满嫌恶。 “是呀,我就是狐狸精转世,专门下凡勾引男人的,你可要看好自家男人了,要不连魂魄都被我勾走就不好了,有本事就将自己的男人拽回床上去,没有请别在这里冷嘲热讽。“失身于银奕,我已经满腔悲愤,居然他那群女人还说成我去勾引他? ”你——“她漂亮的脸气成猪肝色。 ”两位妹妹何必动怒?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本应该和和气气服侍皇上,为皇上分忧,皇上才能专心处理政事,这才是万民之福。”莲妃朱唇轻启,声音温婉,那手软而无骨再次轻轻牵起我,这样如水的女人,男人又怎会拒绝?但就是这样的女人,银奕还是不满足? “这样的狐狸精,梅儿如何与她和和气气相处,我怕靠得近也惹得自己一身马蚤,兴许她娘这种狐狸精才不会嫌她马蚤,我岂能高攀与她做姐妹?” “与我做姐妹,你的确是高攀了,因为你不配。” “你——”她恼羞成怒,冲过来朝我就是一掌,上次的教训她兴许忘了,她的武功哪是我的对手,结果她没有打着我,却被我再次扇了两巴,她骂我是狐狸精我可以忍,但唯独不可以骂我娘。 她哭着去找银奕去了,但还没有跑远,我看到银奕挺拔的身影朝我们走来,要是以前我也许会畏惧,但如今不会了。 “皇上,乐妃自恃你对她的宠爱,目中无人,居然连臣妾的脸都打肿了,不说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想打谁就打谁,何况我还是一个失宠的妃子。”梅妃可怜兮兮地向银奕哭诉,将我有多坏说得多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本领可真够大。 “此话当真?”银奕问得风轻云淡。 “当然,莲妃也可以替臣妾做证。”她看着我,泪眼朦胧,楚楚可怜,我将头扭去别处看风景,等着银奕的指责和唾骂。 “乐儿的性格朕很清楚,梅妃,朕给最后一次机会给你,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我,不许有半句隐瞒,如果你敢对朕说谎,朕今日就打你入冷宫。”银奕的声音寒气渗人,让人打了一个颤抖,梅妃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哆嗦。 “皇上——” “说——”银奕冷冷地看着她,梅妃忌惮他,不得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传朕旨意,梅妃嫉妒成性,在宫中生事,今日后打入冷宫,如有再犯,打入冷宫。”银奕的声音没有半丝感情,眸子一扫如刀刃,他这样做,让我颇为意外。 “皇上,梅儿知错了,梅儿知错了,千万别将我打入冷宫,千万——”梅妃的哀求没有让银奕的心软上半分,看到梅妃这样子,我没有可怜她。 “莲妃你也退下吧。” “是皇上——”莲妃的声音依然平表妹而柔婉,就是那离去的背影也十分动人,银奕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在他出神的瞬间,我已经扬长而去。 “不跟自己夫君打一声招呼就走,你不觉得很没礼貌吗?”他追了上来,脸上如沐春风,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我愤恨,那夫君两个字更是让我如芒在背,十分不舒服。 “不许自称是我的夫君,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恼怒地说完,加快脚步离开,这个男人我实在不愿意与他多呆一刻,但他却含笑追了上来,不气也不恼。 “我带你见一个人。”他走过来拽过我的手,亲热而自然,似乎我的手就该他牵起一般,我讨厌他这样,我狠命地挣开他的手。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灼灼,似乎想在我的身上打上他的烙印。 “我不要与你做夫妻,你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还要扯上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扯上你,我就想要将你留在身边。”他目光的执拗。 “我觉得在你十三岁那年,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等着你长大。”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爱上了楚歌,我也等着我长大,如今他离我太遥远了,遥远得如一个梦,遥远得如在两个世界上的人,从来就没有相见过。 而眼前这个男子却突然成了我的夫,突然得让我接受不过来。 “乐儿,当年你跺那脚很痛。” “乐儿,你当年那么小,竟然吃了十五个包子。” “乐儿,原谅我那晚的粗暴,慢慢爱上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柔和得如天边缕云,眼神炽热得如天边绚烂的红霞,他宽大的手牵起我的手,我曾幻想过有一天在晚霞下,楚歌牵起我的手,两人相依相偎地走在楚府的林荫道上,但如今是我心目中的晚霞,但牵起我的人却不是他,心中黯然而又神伤。 “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忘记他,从此心里只有我银奕一个。”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受伤,也带着不甘与执着。 “银奕,放我走,我就不再恨你。”他握住我的手僵了一僵。 “那我宁愿你恨我。”他的手用了用力,加快脚步往前走,一路上我们再也不说话。 “进去吧——”到了寝宫门前,银奕叫我推门进去,眼里尽是温柔的笑,就在这时,寝宫的门被打开,我看见了一脸激动的娘。 “娘——” 娘正想向银奕下跪,但银奕已经抢先将娘扶了起来。 “乐儿的娘,就是银奕的娘,一家人不需要见外。”他举止温文,态度关切而自然,没有半丝看不起皇上的架子,似乎就是一家人闲话家常而已,让娘绷紧的脸松弛了下来。 他与娘在一旁说话,他哄女人果然有一套,一会说娘声音好听,一会说我娘与我长得像一对姐妹,驻颜有术,哄得我娘笑颜如花,粉脸绯红。 不多久又送来一些名贵的珠钗首饰,上好的胭脂水粉任娘挑选,虽然楚家有钱,但一直不奢华,如此名贵的珠钗,如此上等的胭脂水粉,让娘喜笑颜开,他还很有经验的告诉娘哪种胭脂的颜色最好,哪个珠钗配那种发型最能让人眼前一亮,娘听得入迷,他说得兴致勃勃。 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她们才是母子,而我倒成了外人一般。 |派派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07:留点面子 如果不是我大力咳了那么多下,他们根本不会注意他们身旁的那个人脸色已经很黑很难看,被人忽视乃至无视的感觉真糟糕。 看娘那欣赏的眼神我的心就发凉,他竟然用那么短的时间就将娘的心俘虏了,我狠狠地瞪了银亦一眼,心中恼火,但又不知道如何发泄。 “乐儿,你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今天冷着了?要不我叫御医过来替你把把脉,我都叫你穿多一件衣服,总是不听话。”他字字透着关心与疼爱,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为我披上一件衣服,那 个温柔劲,让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能嫁给皇上,是我乐儿的福气。”娘的笑容从眼里溢出来。 “能娶到乐儿,是我的福气。”他真诚无比地说,我心中了冷笑,这男人真会装。娘看他的眼神越看越喜欢,两人说话越说越投契,我再次被忽略,我连咳都懒得咳了。 “乐儿进宫之后,我这个做娘的总是担惊受怕,睡不安寝,怕她做错事惹皇上生气,如今看到皇上对乐儿那么好,我这个做娘的总算放心了。”娘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用手轻轻擦了一下眼角。 看到娘这个样子,我的心微微一颤,我原本打算向娘大吐苦水,但现在看到娘如今开心安慰的样子,我不能再说,我不能让娘为我担惊受怕,我不能让娘再为我牵肠挂肚。 “娘不要挂心乐儿,皇上对我很好,乐儿在宫中过的很开心。”我轻轻牵起银奕得手,娘看到我们紧紧相我的手笑得很舒心,而银奕似乎对我的表现颇为意外,看向我的眼神似笑非笑,但那抹 意外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与我配合得天衣无缝。 “娘,你与乐儿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娘尽管提出,以后想乐儿了,可以随时进宫。”真的可以这样吗?他是对我娘说客套话,还是真的可以这 样? “娘,我不是说客套话,你随时可以进宫看乐儿,她第一次离家,不大习惯宫中的生活,娘可以多来。”他这句话是说给我娘听,但眼角的余光向我扫来,似乎是说给我听,心微微一暖。 当晚我娘一直呆在宫中,从娘的嘴里我才知道楚歌的妻子,自那晚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丫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娘倒是喜欢皇上多于楚歌,楚歌我看着总会心里发毛,哪及得上皇上这般亲切自然又善解人意?” “只有接受一个人才能忘记一个人,楚歌早已经心有所系,不要对他在抱有幻想,乐儿你一直很聪明,你应该知道,如果他是想要娶你,当日就阻止你进宫了,与其想着他让你自己心里难受 ,倒不如好好与皇上过日子?” “娘不希望你攀龙附凤,大富大贵,只希望皇上真的会珍惜我的乐儿,如今看到皇上如此待你娘放心了,就是你爹也从未如此对娘。”娘轻轻抚摩着我的脸颊,满眼疼惜,娘的手永远那么温柔 。 我好想倒在娘的怀中,大哭一场,那个银奕哪有她看到的那么好?他是装的,好几次张嘴想将他的恶行说出来,但始终开不了口。 这一晚我与娘一直聊到天亮,娘也说了一晚银奕的好话,他真的有娘说的那么好吗?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我该如娘说的那样慢慢去接受他,爱上他,然后忘记楚歌吗?我不知道,对自己的将来我很是茫然。 娘离开的时候,银奕牵着我的手亲自送娘至宫门之外,晚霞当中娘的笑脸是那样动人,而我们的手扣得是那么牢,相依相偎的身体是那样的亲昵。 当看到娘的马车消失在眼前,我大力甩开了他的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打完斋不要和尚?这是很没品的事情。”他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戏谑的笑。 我快步走开,但还没走几步,就被他大手一拽跌落在他的怀中,并且肆无忌惮地从后背将我搂住,根本不在意四周的侍卫宫人,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厚颜无耻?他可是一国之君呀。 “你娘也很喜欢我,你怎么对我就不动心呢?你在瞧仔细一点,哪一点不讨你喜欢?鼻子不够挺?身材不够好?不够情趣?” “你哪一点都不讨我喜欢,你虚伪自大,你无耻下流,最离谱的就是我能吃十五个包子,你只能吃三个,没见过那么差劲的男人。我讨厌你,从十三岁我就讨厌你,因为第一次见面你就扯开我的头发叫我人妖,因为——”我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趁他吃痛松手的时候,施展轻功离开。 “原来你都记得,原来你没有忘记。”他在我身后开心的大笑,笑声在风中飘荡,传得很远很远,我有点恼自己为什么这些话冲口而出。 “乐儿,你真能装,害得我伤心了一整天,你要补偿我。”声音虽然已经有点远,但我依然能听到他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敢要我补偿他?是我能装,还是他能装? 晚上无聊,我与宫人在做刺绣,记得那时为了向楚歌表明心意 狼笑第7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6部分阅读 我没日每日地绣,有时是绣晚霞当中两棵相依相偎的树,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有时是绣鸳鸯戏水,情意绵绵,有时是绣直白的情诗,绣了很多很多,绣到手麻都不觉得困,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觉得不漂亮又重新来过,力求完美,如今却不知道为谁而绣? 因为心不在焉刺到手,鲜血刚好滴在那还没有绣好的画上,一点点散开,嫣红一片。 “乐妃,没事吧。”我朝小翠摇摇头,以往的记忆在脑海浮现,心还是很痛,就在这时传来公公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银奕他又来了,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心一跳,手中的针又刺了一下手,我低头继续绣着,当没听到,宫人却忙跪了一地,小翠还焦急地叫我跪地迎接。 “在银魄国不用跪我的,除了我的父皇就只有我的皇后,乐儿你是不是暗示朕,你想做我的皇后?如果你以后不跪我,我就当你承认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就当你默认爱上了我。” “皇上吉祥——”听到他这样说,我冷着脸跪在他身下。 “爱妃平身。”他伸手扶起我,但却忍不住恶作剧般地笑了,我狠狠瞪他一眼,他笑得更欢。 “明明可以不跪,你偏要跪,宫中各个女人都想着有朝一日成为朕的皇后,百般讨好朕,你却偏偏弃如蔽履,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吃包子吃傻了?”他边说边笑,无视我眼里即将喷出来的大火 。 他肆无忌惮地坐在我的身旁,然后拿起我绣好的锦帕看了又看,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我绣了四幅,第一幅晚霞当中,一颗小树在山风中孤零零地招展,无依无靠,第二幅碧波荡漾,只有一只水鸭在水中张望,不成鸳鸯,孤独而寂寞。第三幅是天空中独自飞翔的鸟儿,茫然而无措,如此时的我。第四幅是开得艳丽的花儿,孤芳自赏,可惜没绣完,但花儿那抹嫣红却十分显眼。 “乐儿,我做靠在你身旁的那棵树好不好?我做欣赏你的那个男人好不好?”他拉起我的手,含住那被我刺破的手指,轻轻地吮吸让我的身体一阵酥麻,对上他柔情得有点痴迷的目光,我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我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我不习惯你靠得那么近,我又不是没人欣赏,我又不是没有依靠?你如果精力过剩,好好应付你宫中那群女人,做你后宫那些女人的依靠,免得她们来烦我。”我推开他。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我就想起当日他是如何当着楚冰哥哥的面,强行要了我的暴行。 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我总感觉什么都被楚冰哥哥看到了,这种羞辱想起一次难受一次,这些都是这个男人带给我的,他说绝对不碰我,但他出尔反尔碰了。他说只要我吻他,他就不需要我侍寝,但他又骗了我,这让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你是皇上,你想要谁就要谁,我无法反抗,除非我死,我也不敢反抗,因为我家人的性命捏在你的手中,但你得到我的人,却永远得不到我的心,我楚乐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我恨你,是你剥夺我的自由,是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骗我。” “乐儿,你这话对我不公平,当日是你自己入宫选秀,这路是你自己挑的,现在凭什么说我剥夺了你自由?你自己就没有责任?”他正说中我的痛处,当日自己的冲动酿成如今的苦果,我已经悔得不得了,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不该赌气进宫,我不该。 “乐儿,是你先招惹我,我动心了,你却躲得远远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对我,那晚当着你哥哥的面,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你的冰哥哥也不是狠狠打了我一拳吗 ?”他半蹲下身子与我平视。 他趾高气扬,他霸道蛮狠我见多了,如今如此低声下气,我却突然变得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打了他又怎样?打了他就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打了他就能放我出宫? “至于玷污清白这事,你不能这样想,你我是夫妻,我们只是提早一点洞房而已,我又不是要完你之后将你抛弃?何况这事本来就很美好的,你不也能从中得到快乐?你不也是能享受——”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暧昧和情意。 “我一点都不觉得快乐,我一点都不觉得是一种享受。”那一晚除了无尽的屈辱外,就是难以言说的痛楚,身上没有一寸肌肤不再痛,他现在居然给我说是一种快乐,是一种享受? “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乐儿,给一个机会给我补偿好不好?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子。” 下一次?听到他说下一次,我全身汗毛直竖。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也不奢望你放我出宫,就求你离我远点就好,要不打入冷宫也可以。” “我做不到怎么办?我天天想着你怎么办?”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最讨厌他这样,让人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当天晚上他依然死死赖在我的床上,骂他充耳不闻,打他又打不过他。 “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我愤恨地说。 “跟我比,你的脸皮的确薄了,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搂着睡?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懒懒地躺着,但那手却像铁臂一般,将我死死禁锢在他的怀中,说话之间轻轻吻着我的耳垂和脸颊,深情款款。 我脸红是因为我怒火中烧好不好?这男人实在——被他气得一晚睡不着觉,终于等到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我猛地一推,想将他推下床去,但没想到他竟然突然翻身起来,然后将我整个人压在身下。 “乐儿,拉我到你身上干什么?想我了?”他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哪有半丝睡意? “你——” “乖,早点睡,要不明天精神不振,别人还以为我们皮薄就惨了。”他从我身上翻了下来,但却将我拽入他的怀中。 “你——” “睡吧,别气了,我就搂着你好了,这样感觉心很踏实,什么都不缺了,何况你气了也没用,气坏身子你还得留在我身边,有什么必要呢?”他的声音出奇的柔和,说完再次闭上眼睛,那俊美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竟是那样的摄人心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平静的笑容,我的心竟然也慢慢静了下来,睡意袭来,很快就入睡。 第二天他起床之时我竟然不知道,直到他深情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我才发现他已经穿戴好站在我身旁,一脸笑意。 “你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他的唇微微勾起,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闭眼不理他。 “今天等我下朝,我带你出宫去玩。”他柔情似水地说着,说完体贴地将被子盖好,他肯带我出宫?他不是吃错药吧?还是我听错了?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说真的。 当载着我们两人的马车离开皇宫,我还有点像置身于梦中,一年多了,我想不到我还有走出这皇宫的一天。 呼吸着四周新鲜的空气,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像重回到水中的鱼儿一样,充满生机,整个人都雀跃起来,还时不时哼着很久没有哼过的曲子,很久没有如此快乐了“以后我多带你出来。”他很正经地对我说,似乎是立什么誓言一般。 “说话也算话。” “嗯” “带我去哪?” “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依然很正经,在宫中虽然珍馐百味,但我还是怀念外面的风味,听到他这样说,心中充满了期待,我在心中盘算着呆会点哪些菜。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最友好的交谈。 我们在一间酒楼前面停了下来,当他牵着我走下马车之时,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女的就盯着他看,恨不得将他抢回去做新郎一般,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目光,男的就再我身上上下巡逻,目光都是色迷迷的。 “下次出来你换男装,别人凄子都看,这些男人真没品,自己没女人吗?”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迅速上楼,然后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跟随我们的侍卫在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闻着熟悉的味道,看到熟悉的景物,心情出奇的好,对他也宽容了几分。 “小二——” “客官要些什么菜?” “我要——”我兴致勃勃的刚想往下讲,但却被他打断了。 “给我拿一百个包子,她五十个,我五十个。”他淡然着说着。 一百个包子?不但我愕然,就是跟随在旁边的侍卫听到也满脸愕然。 “客官你要一百个包子?我们这里有很多地道的美食,例如——” “美食我稍后再点,先给我上包子。” 当热气腾腾的包子摆满桌子的时候,我傻眼了,这男人搞什么? “你说你从十三岁就讨厌我,因为没见我那么差劲的男人,只吃了三个包子,而你也吃了十五个,今日我们再比过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以后也不许再说我差劲透了。” “还有你对我当年骂你一声人妖耿耿于怀,今日我准你骂回我一句,但别骂那么大声,给侍卫听到就不好了,起码给我留点面子,至多我呆会剁你那一脚轻点。” 他还想剁我一脚? 看着面前那一堆包子,我突然觉得一点都不饿。 |派派b1943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卷六 欢喜冤家 008 目瞪口呆 “你如果输了,以后不许再说讨厌我,如果你输了,你要连人带心都输给我。”他定定地看着我,表情很是认真。 “不过如果你今天如有神助赢了,我不跺你那一脚。”他就想得美,我输了连人带心都输给他,他输了就少跺我一脚,他可真会算账。 “如果我赢了,你得站着被跺二十脚,不能闪也不能避。”我狠声道。 “二十脚?那我的脚还用要?”他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但看我的眼神已经如临大敌。 为了能光明正大地跺他二十脚,我拼命地将包子往嘴里塞,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这个时候,我真后悔为什么昨天要吃东西,而他为了明天能走路,也拼命地吃,平时的优雅也全无,邻座的侍卫看到我们这种狼狈样,目瞪口呆,这样的皇上估计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有几个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脸都红红的。 免得受他们影响,我干脆闭上眼睛,死命地啃,即使觉得肚子越装越满,撑得肚子已经有点痛,我依然不肯停下来,我要赢他,我要跺他二十脚。 等到我实在撑不下去,撑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发现整个酒楼上的人都停止吃东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我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羞得不敢抬头。 看到我不吃,他再也吃不下去开始清点各自的包子,专注而认真,甚至不理四周的目光,基于他当年的水平,我以为我一定会赢他,但没想到这次却惨败收场,我吃了二十五个,他吃了三十五个,足足比我多了十个,他居然能吃三十五个?想起当年他吃了三个之后那死样,我不敢相信他这次能吃了三十五个。 “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就是包子,以后谁叫我吃包子,我命人拖他去午门斩首。”他愤恨地说,看着剩下的包子,满眼的嫌恶,甚至还马上叫人拿走,不想多看一眼。 他还能说话,证明他撑得不是很辛苦,而我简直就是饱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终于比完了,乐儿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点啥?”听到他这话我简直想敲碎他的脑瓜,现在我的肚子简直就是一滴水都装不下去,就是山珍海味在我面前我都当它们是石头了。 “真是差劲透了,吃了二十五个包子就吃不动了。”他不会放过奚落我的机会,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理我,满脸春风地朝小二招手。 “小二,结账——”这次他学聪明了,自己身上带着银两。 “走吧,出去逛逛。”他拉起我就往下走,四周食客的目光,让我不敢抬头,因为刚才的吃相实在难看。 “记住,你已经将你输给我了,别不认账。”出到门口,他俯身对我说,眸子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心情好得不得了,说完将身体转向身后的侍卫。 “今日朕在这里吃包子的事,谁也不许泄漏半句,谁多嘴朕就要他人头落地,听到了没?” “是皇上。”跟在他身后的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答,听到侍卫这样说,他的唇才微微勾起,这男人爱面子,既然是这样,我就要他面目无光。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闹市上,这一边是古玩街,走到另一边就是地道的小食,本来我对小食街充满了期待,现在去一点兴致都没有。 这里我要比他熟悉得多,我在街上穿梭,这个看看,那个看看,都喜欢得很。 “我送你的宝物你就当垃圾,这些小玩意你就当宝贝,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所以你得反思一下你选夫君的眼光,把好男人当垃圾,把垃圾当是宝。”楚歌不是垃圾,他也不是什么好男人,简直就是自大狂,我看着他,一脸的不屑。 我在人群中穿梭,侍卫紧张地跟着,而他却宠爱地看着我,并没有责怪,我在闹市的中间停了下来,朝他甜甜一笑,然后指着他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句:“你这个人妖——” “大家快来看人妖呀,快——”我还想接着说,他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但我的狮子吼已经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你——”那俊美的脸黑得不成样子。 “真的有人妖?” “这个真的是女的吗?” “怪不得长得那么美,哪有男人长成这个样子,原来是人妖。” “人妖是怎样的?” “听说人妖就是上身是男的,下身就女的,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就冲他这张脸,虽然没有胸,但挺有兴趣上一回的。”滛猥的声音一浪接一浪传来。 “老子窑子逛遍,就是不知道人妖是啥味道。” 银奕气得浑身发抖。 “闪开,挡我者死。”他威怒之下的声音冰冷得骇人,浑身散发的杀气竟然周围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听声音是男的。”有人小声地说。 “我还是喜欢他怀中那妞,我都四十岁了还没有见过长的那么漂亮的人儿。”色迷迷的目光定在我的脸蛋和胸前的高挺处。 他黑着脸拽着我迅速离开,恨不得将那些男人的目光挖出来一般。 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我心中畅快。 “我已经喊得很小声了,但不知道他们怎么听到的。”我万分委屈地说。 “我刚才喊皇上做人妖,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笑颜如花地看着身后的侍卫。 “卑职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侍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声音也变得颤抖了。 “真的没听到?” “没听到,真的没有听到。”这群男人居然睁大眼睛说瞎话。 “皇上你看,你叫我喊的时候小声点,别让你的侍卫听到,给你留点面子,我做到了,你该好好奖赏我。”我故意说得无比响亮,让声音传至每个侍卫的耳中。 “如此甚好。”他不怒发笑,笑得让我毛骨悚然,笑得让侍卫全身颤抖。 “皇上你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放心。”他笑得绚烂,我笑得更绚烂,我为什么要怕他? “乐儿,你嫁给一个人妖,也光彩不到哪里去,你叫我一声人妖,我就叫你两声妖婆,我俩是一家人。”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容。 “谁与你是一家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乐儿——”他的声音温软,带着说不出的柔情,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媚惑人心,让我微微失神,就在这时他抬起了脚。 “啊——”一声惨叫惊天动地,这该死的男人,竟然狠狠地跺了我一脚,突而其来的疼痛让我的泪直冒出来,四周的侍卫张大嘴巴却无人敢过来。 “我说过你如果赢了,我不跺你这一脚,但结果你输了,但看在我们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轻一点,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朕这一脚是不是很轻?”他一本正经地问身后的侍卫。 “是的,皇上这一脚很轻。”我都痛得快晕厥过去,他们居然说很轻?这群侍卫真是—— “嗯,很好,你们很老实,先退下吧,朕回到宫中会好好奖赏你们。” 侍卫们听到他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迅速往后退,还有几个忙抹了一把汗,直到侍卫离开,我的脚还是钻心的痛,我微微抬头,不让那泪落下来。 “那么倔强干什么?是疼就哭出来,我又不会笑你,现在就我们俩。”他低头柔声道。 猫哭老鼠假慈悲,这个是我能想到形容他的词,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咬他几口。 “真的很疼吗?”他再次问我,好看的眼睛竟然也带着几缕痛意。 “不痛,一点都不痛。” “不痛,那我再跺一脚。” “你——”我吓得浑身哆嗦。 “但疼也是活该,谁叫你刚才这样对我?” “当年你可恶地跺我一脚,让我天天想找你算账,惦记至今,今天我跺你一脚,我要你记得我一辈子。” “我恨你一辈子。”我咬牙切齿地说。 “恨也好,总比不记得好。”对我那恨不得杀死他的目光,他装作没看到,蹲下身子看我的脚,我想闪开,但一动那脚痛地身体都抽了一下。 “还能走不?”都肿成这个样子,还能走? “上来吧。”他在我身前弯下腰来。 “我可第一次弯身背人,算是向你赔罪了,别气了,脚够痛了,再气到心痛不更吃亏?”没见过他那么该死的男人,这头刚跺完,这头就开始哄人。 “上来吧,在街上背着总比抱着好看些,我倒不介意当街抱你,要不我还是抱你好了。”一听他这样说,我整个人扑在他的背上,的确背着比抱着要好。 “又不是说不背你,那么急干什么?”他的声音透着笑意,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就愤恨。 本来两个人就引人注意,如今他这样背着我就更加惹眼。 “回宫治疗你的脚好不好?在寝宫背你多久都没有关系,在这里若被其他臣子看到,尤其那些老臣子,我一世英明就毁了。” 本来这脚我已经痛得受不了,但现在听到他这样说,我倒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他不想干什么,我就偏偏要他干。 “那么难得才出来一趟,我不回去,我要去买东西。” “别赌气,你想看我笑话也可以,但等你的脚好了再说。”被他看穿我的小心思,我的脸微红。 他走得很快,但走得很稳,一步又一步,我匍匐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与呼吸,心竟然一点点变软,想骂他突然找不到词。 派派~小孟~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六 欢喜冤家 009 情为何物 一向爱面子的他,这次居然不畏惧围观之人指指点点将我背回马车,我一直将头匍匐在他的背上,不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吃包子时那么难看都不怕,现在怕什么?”他不忘调侃我几句。 “乐儿,以后别那么犟,吃亏的是你。”我冷哼一声不理他,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已经将我背回马车旁,他将我从马车上放下来,然后抱着进去,全程倒很规矩,动作很温柔,带着怜惜与疼爱。 马夫扬起马鞭,三匹高头大马扬起蹄子,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回,而我的脚越来越痛。 “痛就喊出来,越忍越痛。”他俯下身子,伸手脱我的鞋子,我第一反应就想躲,虽然更亲密的行为也发生过,但这样亲昵的行为我还是不适应。 “别碰我,我自己脱。” “自讨苦吃的女人。”虽然他嘴里是这样说,但却没有停下手的动作,轻轻将我的鞋子脱开,本来被鞋子勒得紧紧的脚舒服了很多,可那脚却肿的不忍再看,这个男人真是残忍的很,我当年哪有那么用力踩他? “痛吗?” “痛。”我狠狠地瞪他一眼。 “那就好,我很开心。”听到我说痛,他居然说好,恨得我牙痒痒的。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用很久就回到皇宫,回到皇宫他叫人召御医马上到我的寝宫,然后背起我往回走。 这一路回去,我真正体会了什么是狐假虎威的感觉,看着平时对我趾高气扬的妃子跪倒在地的感觉的确不错。 “够风光了吧,什么气都该消了吧。”他的声音漾着淡淡的笑意,好看的侧脸显得很是柔和。 “我的风光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跺我这一脚,我要受这等罪?” “你当街喊我人妖,还故意在侍卫面前奚落我,如果是其他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跺你一脚已经够轻了,还敢埋怨我?别太得寸进尺,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应该听过。” “我银奕这辈子从没背过人,我对你已经够好了,知足常乐。”我撇撇嘴,这个男人总替自己说好话,他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忘记他对我的伤害。 “参见皇上……”这时迎面走来他的几个宠爱的妃子。 “爱妃平身。”他的声音很是温和。 “皇上,妹妹受伤了?”先出声的是莲妃,他那个温婉而可人的妃子,她的声音中温软中带着关心,但其他几个虽然想极力掩饰,但那目光已经被妒火烧得红红的。 “谢谢姐姐关心,不小心被一只大恶狗踩了一脚,将脚弄伤了。” “狗?被狗踩了一脚能肿成这个样子?”眼前这个丽美人似乎不相信。 “似的,是一个体型比较大的狗,并且凶恶无比,这个狗以后还会在皇宫出没,各位姐姐可要小心了被他碰到非死即伤。” “皇上,我们皇宫怎么会有狗,是真的吗?”我的唇禁不住扬,因为我看到他的脸已经一点点变黑。 “皇宫那么大,人那么多,偏偏乐妃你受伤,证明你不但神憎鬼厌,就连狗也看你不顺眼了,你不怕那“狗”再踩你几脚?”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眸子透出的寒光让人毛骨悚然,我的身体禁不住微微抖了抖,那本来觉得没有那么疼的脚,又剧烈地痛了起来,我忙将脚缩了缩。 “怕就别乱说话,要不迟早会遭报应的。”他回眸狠狠瞪了我一眼,但转向他的妃子时,已经是笑如春风,温文尔雅。 “朕的后宫又怎么会有狗,乐妃胡言乱语你们都信?乐妃无聊,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了。”说完他试图背着我继续往前走。 “皇上,今晚是芙儿生辰,我们几个今天在落樱楼设宴,皇上今晚能来吗?皇上很久没来看过芙儿了。”一个妃子含羞答答地问银奕,那看向银奕的眼是那样的情意绵绵,双眼亮晶晶,带着无尽的期盼。 “皇上——”几个女人除了莲妃梨涡浅笑之外,其他女人的眸子都带着哀求。 “恩。”银奕轻轻的应了一声,那些女人忙跪地谢恩,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挑衅与得意,似乎刚才与她们正进行一场对弈,而我惨败,她们大获全胜。 本来夫妻就应该相互扶持,携手一生,彼此平等相爱,但身为皇上的女人,居然为他能出席宴会而感恩戴德,跪地谢恩,我突然觉得这群女人很可怜,但自己何尝不可悲? “生气了?”他见我不吭声,问我,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生气?皇上其实不必背我回去了,你叫宫人扶我一把就可以了”我的意思是他跟他的女人要去哪去哪,最好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我如此大量,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冰冷,看到他生气,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莫不成他想我为他争风吃醋? 他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回到寝宫,御医已经守候在一旁,在御医的手下,我痛的咿呀的叫,而他却心情愉悦的喝着茶,似乎听到我的惨叫,看到我无半点血色的脸对他来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这让我对他的怨气更浓。 “我还以为要一年半载才能好,想不到一个月左右就会康复,真是可惜了。”听到御医说这脚最快也要一个月才好,我已经火的想杀人,他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眼瞪得那么大,当心眼珠都爆裂了,这样朕会发噩梦的。”看到我生气,他的唇微微勾起,我扭头不看他,但我不理他,他却朝我走来。 “上床躺着吧,既然那么不待见朕,朕走就是了。”他将我抱起,往床走去。 “迫不及待见你的女人就坦白说,别赖在我的头上。” “说真的,倒想她们想得紧,我这就去看她们,她们哪个不比你温柔?只有傻子才会留在你身边。”说完他就高雅无比转身离开。 因为脚疼的很,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只好呆在床上睡觉,睡不着就跟小翠她们无聊的绣点东西打发时间,我觉得在宫中的生活实在无聊透顶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为一个男人,活着也是为一个男人。 “乐妃,你绣的鸳鸯真好看。”小翠啧啧赞叹。 “不过这鸳鸯怎么各游一边,像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小翠忍不住问我,一脸的可惜。 “各游一边,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是鸳鸯?这只不过是两只水鸭罢了。” “就是鸭子,乐妃绣得也好看。”真的好看吗?但无论再好看,我绣得再用功,也比不上当年绣给楚歌的那些,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扔了?那可是我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绣出来的。 想起楚歌,再看看如今的处境,心生绝望,再没有说话的兴致,本来想弹琴舒缓一下内心的郁悒,但却越弹越哀怨,一曲罢,小翠竟然在拭擦眼睛,眼睛红红的。 “乐妃,怎么听你弹起就忍不住想哭?” “我下次弹些让你笑的。”但我真的弹得出来吗?自己都不想笑,又怎能弹得出让别人发笑的曲子,小翠扶我到床上,我闭上眼睛觉得有点倦,他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我放心地将灯火吹熄,不久睡意就慢慢袭来……但没想到他却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过来了,这让我好生苦恼。 “你不是说只有傻子才留在我身边吗?” “人偶尔犯犯傻也没什么的呢?”他也不以为耻,坦然地躺在我身边,伸手一把将我搂在怀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禁不住有点心神荡漾。 “睡吧——”他轻轻地说,双手抚摸着我的发丝,本来就疲惫的我那一刻竟然觉得灵魂有了依托一般,没有推开他,在他的怀中沉睡,睁开眼的时候,他刚上朝去了,我身上还留有他的气息,脸上还有他吻我之时的温热。 “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他离开的时候只说了这句话,微微的怨,浓浓的疼爱,让我的心竟不住微微一颤。 在我脚伤未好的一个月之内,他每天晚上都留宿在我的寝宫,紧紧抱着我而眠,来得早就抱着我到御花园赏月,我绣的东西,无论丑还是漂亮,他都取走,甚至还将其中一块锦帕随身携带,偶尔遇到他的其他妃子,看向我时,眼底深处的恨意,让我身体一冷。 一个月之后,当我的脚全好那天,我在御花园来来回回跑了很多圈,证实我现在是一个健全的人来。 “疯婆子。”他笑着说,看向我的眼神特别的柔和,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他,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双目含情,带着吸人心神的蛊惑。 “乐儿——”他喃喃地叫着我,声音微微沙哑,双眼染上了情欲,紧紧挨着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变热,虽然这样的情景这段时间出现了几次,但却从来没有像今日那样强烈而持久。 以往我只要打着呵欠或者白他几眼,他就安静下来,当今晚他的手先抚摸我的发丝,然后脸颊,再接着沿着脖子往下,竟然在我胸前的高挺处留连,当我意识到异常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握住,我禁不住轻呼,身体一阵燥热。 “乐儿,我想你了,我今晚想要你。”他直接地看着我,那炽热的眼神让我的心一谎。 “我不想你,走开——”我狠命地推开他,带着嫌恶,正意乱情迷的他没有防备,被我推倒在地上,再次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多月,你还是想着他?我银奕就是那么糟糕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冰冷。 “我不想他,也不想你。” “真的一点都不想?” “不想。” 我以为他就是不怒气冲冲,也会拂袖而去,但没想到他重新躺回床上,只是不再碰我,那脸却一直阴沉着,眸子深邃如潭。 “不想就不想,睡吧。”他强忍着怒火说。 “何况我银奕也不稀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出的倨傲,这晚相安无事,我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晚上,他不再如期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一夜无眠,心有点烦躁,就是一个枕头枕了几天也有感情,只是他强行在我身边太久,我习惯了他的温暖罢了,我这样对自己说,心中释然。 接下日子他都不再出现我的寝宫之中,而我也几乎没有走出过这座宫室,或弹琴或做一下刺绣,两人同在一座皇宫,竟然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乐妃,听说凉国进贡了一个绝色女子,皇上被她迷住了。”小翠有点愤愤然地说,似乎他成了负心汉一般。 我听了唇微微勾起,他对我的新鲜感终于消失殆尽了,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岂会真心待一个女子?即使他对我再好之时,我也从不会自大地以为他会真的爱上我,帝王之心,凉薄至极。 他这样的男人,岂知相思之苦,岂知情为何物? 他对我厌倦之时,我也终于得到了解脱,想到这点我心情大好,将还没有绣好的花鸟虫鱼扔在床上,带着翠儿出去赏月去了。 一路上与小翠说说笑笑,好不惬意,好久没有如此轻松了。但却没想到却在邀月亭与他不期而遇,当碰上他冷漠而冰冷的眼神,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此时正坐在一张石椅上,怀中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女子,妖冶而美艳,就如一朵怒放的牡丹,带着灼灼风华,他紧紧搂着她,看她的眼神温柔而多情,陶醉而痴迷,与曾经看我的眼神毫无二致。 这样的男人,岂会懂爱?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言爱? 派派莲爱nana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六 010 火花四射 “乐妃好兴致,一段时间不见,神清气爽,似乎心情好得很。”他的声音很冷,但他的眼神更冷,他怀中的冶艳女子也抬头打量着我,满眼是敌意与嫉恨。 “没有烦心的事,不用见不想见的人,心情当然大好,我想皇上也一样吧,一段时间不见,皇上风采更胜一筹,真是万民之福,更是银魄后宫之福。”我不无揶揄地说。 “不想见的人?”他冷哼一声,眸子越发阴冷,让人发冷,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心情赏月,今天怎么就那么倒霉,出来一趟也会碰上他,早知就早早睡觉好了。 “皇上,你美人在怀,臣妾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我脸上含笑地离开,礼节周到。 “诚如乐妃你所言,你的确打扰了我的雅兴,现在我兴致全无,既然乐妃也知错,我就给一个机会将功补过,今晚由你侍寝。”他说完搂着怀中的红衣女子离开,眼睛声音都歹毒得很,他怀中的女子听到今晚要我侍寝,脸色微变。 “你――”一听到侍寝我的心就急,忙冲到他面前,伸开手拦住他,他不可以这样,他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他再碰我。 “莫非乐妃现在就想侍寝?就算是迫不及待,也要看看场合,这里可连四堵墙都没有,乐妃就算再放荡,朕还要顾全颜面。”他戏谑地说,唇微微勾起,可恶得很,明知道我不愿意做什么,偏偏拿这个来气我,居然还说我放荡? “你究竟想怎样?”我转身盯着他,声音微微颤抖,因为生气也因为恐慌。 “虹儿,你先回去,小翠你也先退下。”那个红衣女子听到要她回去,十分不愿意。 “皇上,虹儿想陪皇上。”她声音娇媚,如水蛇一般往他的怀钻了钻,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但又极尽诱惑。 “听话。”银奕的声音很柔,但双目却直逼着我,恶狠狠的,那个叫虹儿的女子看到他脸色不善,不敢再停留,杨柳迎风般离开,姿态甚是美妙,随着她们脚步声的远去,邀月亭就剩下我们两人,他瞪着我,我怒视着他,四目相对,火花四射,空气似乎变得凝固起来。 “我不侍寝,我的伤未好。”我冷着脸说。 “即使你的脚肿得像猪蹄,一样可以侍寝,在这个后宫,我想谁侍寝就谁侍寝,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们都是朕的女人,朕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由不得你。”他的脸与他的声音都冷硬异常,说完甩一下衣袖大步离开,不愿再停留一刻。 “银奕――”我这一声又怒又悲,叫完情不自禁地伸开双手拦住他。 “银奕――”我的声音有点抖,带着哀求,我不能与他硬碰,吃亏的只会是我。 “那么多天不见,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看我的眼神重新带着几抹柔情,但更多的是情意,如果不是知道他对哪个女人都是如此,也许我真的会被他的柔情所惑。 “想,当然想,想得很。”免得激怒他,我违心地说,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含情。 “半个月不见,乐儿你神采飞扬,笑容满面,哪有半点相思之苦?骗我而已,我也是自欺欺人罢了。”他落寞地笑笑,神色黯然地离开,看到他如此黯淡的眼神,我忘了拦住他。 这一晚,我在寝宫之中,坐立不安,我害怕那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害怕要沐浴更衣,最后如其他女人那样裸着身体,被东西卷好抬到他的龙床上,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在心头弥漫。 “不是说今晚要乐妃你侍寝吗?怎么李公公还没有来?”小翠看见我忐忑不安,误以为我正在焦急地等待皇上的宠幸,我苦笑几声,我的心思有谁懂?直到看到夜深,也不见什么动静,我整颗心才安定下来,兴许今晚他又被哪个女人迷住了,我该庆幸他后宫的女人如此众多。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来了,在我已经安然进入梦乡之时,他来时身上还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这让我觉得恶心难受。 他什么都不说,上床将我紧紧搂在怀中,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带着思念与灼痛,让我的心竟然随着他的叫唤一次又一次地颤动。 我佯装熟睡不理他,他似乎也不在意,第二天他醒来之时,他凝视了我很久,那火辣辣的眼神如火把烫伤了我的皮肤,我明知他吻我,我明知他抱我,明知他在穿衣洗脸,但就是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就那么不想看到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他临走之前,在我床头低声地呢喃,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我能想象他微微皱起的眉,在那一刻我竟然有冲动想睁开眼睛,用手抚平他皱起的眉,但最后我还是紧闭双眼,什么都不说,差点又被他骗了,他就是这样哄女人的吧。 他走了之后,我睁开眼睛再也睡不着。 从此天天如?br /gt; 狼笑第7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7部分阅读 如此,他上半夜宠幸完他的女人,下半夜就跑来这里搂着我睡,我无法理解他这一怪异的行为,他的寝宫离我的寝宫并不近,躺在暖暖的被窝,他怎肯爬起来走那么远的路来这里?他真是奇怪得很,难道是他真的爱我? 但很快我就笑我自己傻,居然冒出这么荒谬的想法,一个每晚换一个女人的男人会懂爱?一个对每个美貌女子都表现出痴迷的男人会爱上一个人? 他每天过来之后,我都睡不着,我讨厌他身上带着的味道,每天晚上我不需要去问他翻了哪个妃子的牌子,单从他的身体,我就知道他宠幸了什么女人,有些时候我觉得熏得难受,恶心得想吐,为什么要我受这种罪?都夜深人静了他跑来这里干什么?心中愤懑得想骂人。 “你还真会装,我就不信你天天都睡得着,我就不信你听不到我叫你?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个月之后,他终于在某个深夜情绪失控般地吼我。 “我讨厌被你无视,我讨厌你的高傲,我恨你的不屑,我恨你的高高在上。”他灼热的气息喷了我一脸。 见我依然不理他,他翻身上来,将我重重压在身下,突而起来的重量让我奋力抵抗,我用手抓他,我用脚去踢他,我用牙齿去咬他。 “不是睡着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愤恨,带着嘲弄,但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比刚才更要用力和霸道。 “脏死了,别碰我。”我的声音带着嫌恶。 “我脏?就你冰清玉洁?你知不知道你这高傲的样子最让人讨厌?”那一晚他发疯地掠夺,依然是粗暴而没有半丝温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晚他带着梅妃身上那浓郁的脂粉香进入我的身体,即使我哭着求他,他不肯停下来,如一个野兽疯狂而肆虐。 当他从我的身上抽离,我以最快的速度爬起床,蹲在一角干呕,呕得眼泪都出来了,梅妃身上的味道真的让我觉得恶心,恶心到忘记身上被他凌辱之后的疼痛。 “楚乐,你――” “我就让你这么恶心?你就那么讨厌我?” “如果我再碰你,我银奕真的是发疯了。”回眸他的眸子通红,如一个受伤的野兽,他衣衫不整地从我的寝宫离去,背影落寞而哀伤。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我终于哭了,在这个深夜大声地哭了,手臂、脖子、身体全是淤青和伤痕,触摸到哪里哪里就痛,眼睛落在哪个部位我都觉得脏。 我一个人躲在墙角,嘤嘤地哭了一夜,我讨厌这种任人鱼肉的生活,我想回家,娘,我想回家,但家在哪里?遥远得成了一个梦。 这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依然夜夜笙歌,晚晚温香软玉在怀,他的生活不会因为缺少我一个而稍稍改变,而我的生活却因为缺少他的关注,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皇上冷落的女人,在这个宫中连杂草也不如,不但妃子们欺负奚落,即使是公公和宫女也爱理不理,都给我冷眼,甚至在背后指指点点。 楚冰哥哥远在军营也无法照拂我,楚家虽然富甲天下,但可惜在朝中并没有权势,这宫中的妃子更是分帮分派,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支撑,只有我独自一人,如果不是我顶着楚大将军的妹妹这个头衔,估计处境更是艰难,主人不受宠,连我的宫人也倍受欺凌。 在这个后宫,我越来越低调,不是闷得慌,我都不会走出这个寝宫,也尽量避着他的女人,我对我的宫人也说了多忍耐,他们都是乖巧听话的人,也从不惹事,我盼着娘进宫,但娘自那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我宫中有三个宫女,两个小太监,上午我就与小翠她们做刺绣,下午就弹琴给他们听,宫中送来什么好吃的,我也关起门与他们一起吃,在这个宫中我无亲无故,所以当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他们是我冰冷时的一束火把,温暖着我的心,不让我那么寂寞。 我弹琴的时候,他们都静静地坐着听,双眼亮晶晶的,神情陶醉,而小乙子会变魔法,偶尔会变朵小花,偶尔变棵草,给沉闷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对于银奕,因为他们知道我不爱听关于他的事情,都达成协议一般,从不在我面前提。 我尽量不想起那晚的事情,身上的瘀伤已经消失,但恐慌与恶心却一直留在心底,他如小兽一般受伤的眼神,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我脑海当中,我们彼此伤害着。 他粗暴肆虐让我对他的抵触越来越大,而我的呕吐与嫌恶也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创,如今我们彼此嫌恶,彼此憎恨,他临走时说再碰我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这句话让我的心微安,但有时想着这一辈子就这样老死在这个深宫,我又是那样的恐慌与不甘。 闷得慌,我就出去逛逛,但无一例外每次出外都受尽嘲笑与奚落,多难听的话都有,我越来越想家,我越来越惦记我楚冰哥哥,我会努力地去想与楚歌年少时友好相处的片段,而忽略他对我的无情与冷漠。 楚歌,你为什么不肯爱我,如果你肯爱我一丝一毫,如果你不是对我如此无情冷漠,我楚乐该有多幸福?我又怎会像现在这样顾影自怜,夜夜悲歌?我觉得我这一生不会再有快乐了,我觉得我这一生就这样完了。 有时看着宫中的四堵墙我真的很想哭很想大喊,为什么要将我一生禁锢在此?让我在这里独自绽放又独自凋零?有时看着镜子的绝世容颜,我更是苦涩,如此年华,就要在此虚度。 但即使我不惹人,但别人却挑衅我,我低调,别人却不低调,小翠被人打得满身是伤,那手指被夹得红红肿肿,她们冤枉她偷东西,我忍住了,含着泪帮她涂药,当小莫子被人打得一瘸一拐回来,我忍了,她们说他好狗挡路,当小乙子被人抬回来,被打得昏迷不醒,听说是他轻薄蓉妃和梅妃的貌美宫女,这下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冲去了梅妃的寝室,那时她正和那个蓉妃在品茶谈笑,我各掴了她们她们两巴掌,我有武功底子,盛怒之下,那两掌刚掴下去,她们两人的脸立刻就肿得不成样子,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她们俩呼天抢地地哭着,梅宫的人乱成一团,有的忙着找皇上,有的扶起她们,这个时候的我没有丝毫的畏惧,也许被她们逼到绝路就是如此。 “都给我听着,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楚乐绝不手软。” “要对付我楚乐,就明着来,你们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们的等级比我高,还是你们侍寝的次数比我多?我告诉你们,我楚乐就是再不济,再不受宠,我宫中的人也由不得你们怒骂责打,你打他们一次,我打你们两次。”说完我拂袖而去,她们宫中的人想拦住我,但看到我的杀气,都让开了一条道。 银奕听到她们的哭诉,看到她们浮肿的脸一定很心疼,我端坐在一旁喝茶,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果然不多久银奕就黑着脸走了进来。 “谁给这个权利你打我的妃子?”他冰冷的声音带着遏制不住的怒火。 “是她们先动手打我的人。”我站了起来,没有丝毫退缩。 “你可以告诉朕,是对是错朕自然会分辨,但你却泼辣地去打人,你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她们奚落我,她们毒打我的宫人,难道皇上你未曾耳闻?”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我能指望得到他的庇护?如果他有心护着一个人,这个宫中谁敢放肆? “但你也未曾低头求我。” “你看着她们欺负我的宫人,就是为了等我求你?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我狠狠地看着他。 “你――” “如此甚好。”他咬牙切齿地说,当天晚上我被罚跪在梅妃寝宫门前,各个宫中的女人都故意来梅妃这里串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无不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可知错?”他来探视梅妃的时候,问我。 “臣妾没错。”我将头高高扬起。 “好,好得很,那你就继续跪着。”他拂袖而去,这次我跪在梅妃的门前一天一夜,当他赦免我之时,我的脚已经麻到站不起来,他想伸手过来扶我,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而我也不需要,就算他伸来,我也狠狠地甩开。 这次下跪没有让我服服帖帖,从此再有人奚落我,我都会反唇相讥,但凡有人欺负我的宫人,我都会第一时间予以回击,每次过后他的女人都会哭诉,而他也变着花样惩罚我,我这段时间受到的苦,比我这辈子受到的苦还要多,我把泪水都咽在肚子里,从此我成为这个皇宫最飞扬跋扈,最不可一世的女人。 我真的飞扬跋扈吗?我何时不可一世? 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化,偶尔相遇也是恶语相向,怒目相视。 “过几天你的楚冰哥哥会回银魄,如果你想见他,你就给我收敛一下。”路上相遇,他冷漠而无情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楚冰,我早杀了你。”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嫌恶。 他离去之时,我哭了,不为他眼里的嫌恶,只为终于可以见到楚冰哥哥。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11:那一剑 为了不被人伤害,我变成一个长满刺的刺猬,在所有人的眼里,甚至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宫中的恶霸,随意打人,谁也碰不得,没有朋友,脾气糟糕,极难相处,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挑衅她人,都是她们将我逼上绝路我才会如此。 我记得我年少时,娘说我温顺,哥哥说我直率可爱,府中下人也说我是这个世界最善良的主子,如今人人都说我歹毒,心狠手辣。 有时我也想不明白,我什么时候心狠手辣了?我害谁了?我就该让她们欺负?挂着乐妃这个头衔,也许我这辈子真的要老死在这个深宫中了,每次想起这个,我的心都会堵得很,很想大喊大叫,但自己知道,喊了又能怎样? 灰暗的心自听到楚冰哥哥的到来,终于射进了一缕阳光,我天天盼着每天的太阳早早下山,第二天的太阳早早升起,没有人知道一个人孤独无依了那么久,是多么渴望看到亲人,也许楚冰哥哥也不会知道他的到来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听到楚冰哥哥在今天回皇宫,我就再也坐不住,我一早穿上漂亮的衣裳,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要让哥哥知道,我依然是他可爱的楚乐妹妹,美丽而善良。 梳妆打扮好,我就站在门口等,看到李公公的身影,我按耐不住已经冲了过去。 “是不是我的楚冰哥哥来了?” “是,在”我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就已经提起裙子,冲过去了,当看到高大而笑容绚烂的楚冰哥哥,我扑进了他的怀中,如小时候那样,顾不得羞涩,冰哥哥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发丝,温柔而疼爱,这突然而来的温暖,让我鼻子有点酸,多久没有人这样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了?多久没有看到如此亲切的笑容了? 他说我嫁人了还不懂收敛,他说我还是那么野,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爱听,但我还来不及与他说一句话,他就高兴地拉一个人在我面前,说我见到她一定很开心,但我看清楚站在他旁边的人时,我满腔喜悦之情顿时化为乌有。 她竟然是楚歌的那个小妻子,一年不见,她的皮肤黑了少许,但那双眼更是晶亮有神采,只静静往那一站,就炫目得让人的目光移不开来。 她直视着我,我的目光冷,她的目光更冷,她目光流转之间还带着挑衅,但我更受不了楚冰哥哥看她时那抹柔情。 我不屑地说她穿得像叫花子,她却无比得意地说即使她穿得像叫花子,楚歌爱的人也是她,她这句话就如一把匕首直插进我的胸膛,我以为事隔一年,我的心已经没有那么疼,但没想到原来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 但一向疼爱我的楚冰哥哥并没有站在我这边,他沉下脸说我无礼,要我叫她嫂子,他从来没有如此凶对我说话,如今为了这个女人,他呵斥我,心说不出的难过。 正在我们争吵的时候,银奕过来了,他黑着脸说我嚣张得很,他叫她狠狠地打我,最好打得皮开肉绽,即使打死,他也绝不怪罪。 听到他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悲愤,还是悲凉,自己爱的人对自己不屑一顾,而那个名誉上的夫君,却叫别的女人将我往死里打,就连自己最亲的哥哥,看他的眼神也要比看我的柔和,我第一次觉得那么孤立,那么无助,满腔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满腔怒气不知道向谁倾诉? 楚冰哥哥被银奕强拉出去喝酒之后,我与她说不到几句话就打了起来,武功我不及她,在楚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丝毫畏惧。 而她真的没有留手,如银奕所说,将我往死里打。 我一脚踹去,但她居然不避不闪与我硬碰硬,我禁不住惨叫出声,但我的惨叫没能让她的手缓一缓,她似乎也恨我,进攻一次比一次猛,我的手伤了,脚伤了,几次被她扫得跪倒在地,但今天我发狠了,倒下又爬起来,冲她而去,即使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不会停手,也许我在这里压抑得太久,久得我想酣畅淋漓地打一架。 我还趁她不注意咬了她一口,她骂我是疯女人,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疯了,被思念逼疯了,被嫉妒逼疯,变得失去了自己的本性。 她愤恨地问我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也问自己,我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什么就放不下?其实我知道我不该纠缠了,他已经娶妻,而我又已经嫁人,我还有什么资格想着他,但心始终不甘,我始终忘不了,我怀念他唇间的味道,我记得他身上的气息,甚至他笑时的眼波流转。 我真的想他了,我想我牵着他手的无忧岁月,我想我的楚家有他相伴的快乐时光,我最开心最无忧的日子,都有他,有时我在问自己,我是在想他,还是在惦记那段无忧岁月? 她骂我,骂我不知羞耻,勾引她的夫君,她骂我自作多情,她甚至连我曾经送了什么给楚歌都知道,我原以为这是我与楚歌的共同秘密,除了我们就不会有人知道,但她知道,楚歌什么都给她说了,我突然很想笑,自己真傻,原来我在他心中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地被抽离,我软软地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再与她打,也没有力气再与她争。 “为什么他爱你不爱我?”我喃喃地说,整个人变得有点迷迷糊糊。 “这个问题就简单得如皇上爱你不爱我一样,没有理由。”这是她的回答。 她的回答让我觉得好笑,她居然说银奕爱我?如果他爱我会叫她将我往死里打?如果他爱我会一天换一个女人吗?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什么是爱,因为我曾是那样用心地爱过一个人。 如果他这种也是爱,我宁愿不要,我楚乐就是没有人爱,我就是独孤一辈子,我也不需要他,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谁稀罕谁去抢夺。 想不到我的话刚好被银奕听到,他阴沉着脸进来,眸子燃烧着浓浓烈火,似乎要将我吞噬,当门被关上,当寝室之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真是没人爱你,你也不爱我?你就是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肯让我过得好点?”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愤恨。 “原来那么久,你爱的还是他,难道真是今生无缘?”他的声音变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哭得让人莫名发酸。 “我也想放手,可心就是”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伤痛与苦楚。 我以为他进来之后又是一番狂风暴雨,但没想到他拿药涂在我的伤口之后,就默默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出神了很久。 那么久才等到楚冰哥哥,却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在床上坐了一会,我忍不住出去找楚冰哥哥,我怕他这一走又会如娘那样,说了会来看我,但却从无无影踪。 我见不到楚冰哥哥,却看到她与银奕在把酒言欢,她还温柔地帮他轻拂发丝,我死死盯住她的手,无数把火在心头窜起。 她明明有了楚歌,为什么还与他那么暧昧?她不知道该避嫌吗?而他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难道还不满足,还想要她?他究竟要多少女人才能满足? 知道这一切落入我的眼中,她非但没有一丝羞耻,还出言相讥,最让我忍受不了的就是她居然说是我勾引银奕,明明是他霸王硬上弓,明明是他无耻,这样的男人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我嫌恶地说着。 但我没想到我这句话全落在银奕的耳中,他拍案而起,两人再次针锋相对,各不相让,最后银奕拂袖而去,脸阴沉得骇人,而我喝了一会闷酒,也回到寝室。 但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旁。 “你必须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他等我只为了说这样的一句话,他走了很久,我都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狠。 但这个代价来得太快了,他竟然将我锁在寝宫里面,即使我哭得声音哑了,即使我跪地求他,即使我将手拍肿了,也未能再见楚冰哥哥一面。 从这一天起,我的心再次陷入灰暗,我觉得我的生命也即将枯萎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我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除了娘,我觉得我已经生无可恋,除了娘,也无人再记挂我的死活,我如一棵自生自灭的小草,孤零零的活着。 我的凶狠让这个宫中的女人不敢再挑衅我,我的冷漠让银奕逐渐远离我,我的抑郁让这个宫室再无笑声。 我白天黑夜都留在寝宫里,再也不踏出一步,因为我觉得走出房门只不过一座更大一点的樊笼罢了,小乙子很用心地变魔法给我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笑不出,即使为了小乙子难堪,我很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但却很是僵硬,她们说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我不再勉强自己笑了。 银奕偶尔会来,他来的时候,我不是在做刺绣就是在弹琴,弹琴的时候他静静地听,做刺绣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但无论我绣多少,他就带走多少。 听说他又选了一批秀女,貌美者众,其实不乏让他痴迷者,其中有一个叫小雨的女子最得宠,入宫短短几个月,已经连升几级,前一段时间还晋封为雨妃,是这一批秀女他宠幸最多的一个。 但我想不到这个雨妃却是楚歌的人,她秘密交了一封书函给我,字迹我认得,是爹的。 爹在信中说楚歌就快要举兵攻打濯国,夺回一切属于他的东西,但翼王与濯王私交甚好,要打败濯傲,就不得不防翼宇,现在准备来一招声东击西,挑起银魄与翼国的战端 看完信,我将信付之一炬,火光闪烁之间,我的心冷如冰。 原来在楚歌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信是爹写的,但我不相信这一切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如果我的受伤,能达到他的目的,我愿意去做,楚歌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想我做的,我都会替你做,但你们都高估了我,我在银奕心目中什么都不是,他又怎会因为我受伤,怒发冲冠去攻打翼国? 但这是楚歌想我去做的,起码他还记得我,就算是一枚棋子,他也还记得我,我很想笑,但笑不出声,我很想哭,但却没有眼泪。 一切照计划进行,雨妃去偷藏宝图,但刚好被我发现,两人打斗之时,我被她的利剑所伤,所有人都是这样说,即使雨妃以后供认的时候也是如此说,但真相除了雨妃无人知晓。 “我的剑法很准,不会伤及你的要害,请放心。”初见她之时,她柔婉而美丽,此刻见她,冷漠而森冷,在银奕怀中,她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如今在我眼前她只是一个冷静的杀手,一个明知死期将至依然冷静如斯的杀手。 她说得没错,她的剑法很准,手一抬起,寒光乍闪之间,剑已经从我左胸刺入,只是微微偏移,虽然重伤,但并不伤及性命。 “你不想伤及我的要害,但我活够了。”我幽幽地说,话未说完,我猛地将她的长剑拔出,然后决然地刺向自己的心窝,很深很用力。 那一刻我真的生无可恋。 在我倒下那一刻,我笑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终于自由了。 “楚歌,我见不到你重登帝位了。” “银奕,你说过如果我不是楚冰的妹妹,你会一刀杀了我,现在你如愿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我不会再打你的女人,但愿下辈子都不要遇到你们。”我倒下之时,看到雨妃愕然又慌乱的眸,我还听到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去的声音。 派派小揪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六 欢喜冤家 012:太咸了 我倒下去之时,头脑依然清醒着,有人说死亡并不恐怖,但最恐怖是等待死亡的那一段时间,但我不害怕,听着身体上的血一点点流出,我觉得我终于解脱了。 我的唇微微勾起,绽放出我最后一个微笑,娘说我笑得最甜,楚冰哥哥说我笑的时候最好看,但有点野,表面上温顺,实际是一个野丫头,贪玩得很,楚冰哥哥说这话时的神态我还记得,是那样的温柔而又宠溺,轻轻拂着我发丝的手,让我依恋。 无论用什么方式,我终于离开了这座深宫,我觉得自己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最终取得了胜利,我应该为自己欢呼,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无情的地方,离开这个该死的男人。 儿时的记忆,年少时的美好,一点点浮现,但却勾不起我生之渴望。 唯一牵挂的只有真心疼我的娘,还有那一脸绚烂的楚冰哥哥,但楚冰哥哥竟然看她的眼神比看我的还要温柔,这让我始终不能释怀,心情黯淡。 “为什么要这样?”冷漠的雨妃,声音依然冷静,只是闪烁的眼神看出她的慌乱和不解。 “这样不好吗?重伤倒不如身死,你肯定难逃一死,就让我陪着你,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反正我也怕孤独。”银奕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的女人在皇宫被杀,兴许真的会怒上一把,但为我发兵攻打翼国?有可能吗?但既然楚歌想我这样做,爹也要我这样做,我就做了,并且做得更彻底一些。 “啊——刺客——”突然雨妃惨叫一声,她的声音尖利而凄厉,在寂静的夜是那样的清晰而骇人,不久就引来了大批的侍卫,当侍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并没有多大的慌张,因为人人都知道我在这个宫中并不受宠,就连皇上也多次扬言恨不得处死我,所以我死了也就死了,不比死一个宫奴重要。 雨妃将人引来之后,与他们展开了生死搏斗,她的武功很高,招数很毒,尤其是擅用暗器,我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一番打斗之后,她虽然失手被擒,但侍卫也倒下了不少,她回眸看了我一眼,冷漠的双眼竟然第一次出现凄楚的眼神。 “黄泉路我去就好了,你好好活着吧。”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在她临死的时候叫我好好活着。 “都统,她是楚将军的妹妹,快请御医救治。”一个侍卫估计以前是我冰哥哥的手下,爱屋及乌,在意我的生死,一声楚将军让他们记起垂死的我原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我想不到侍卫要救我,并不是因为我是银奕的妃子,而是因为我是楚冰的妹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冰哥哥,虽然你离我很远,但你一直庇护着我,他虽然离我很近,但他却会冷眼看着我慢慢死去,甚至恨不得我早早死去。 “已经通知皇上了,但皇上说夜已深,将人押到刑人堂,他明日再审。”前去通知皇上的侍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有没有告诉皇上,乐妃受伤了?”还是那个侍卫,他有点气急败坏地问,因为我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多得让人心慌。 “刚才太急了,忘了说。”侍卫胆怯地说。 “该死,楚将军有吩咐我多点照拂她的。”都统的声音带着自责,猛地推开那个喘息未平的侍卫,抱起了我冲了出去。 “我这就去找御医,你立刻通知皇上。”当他们想起我是楚将军的妹妹时,我的命才变得重要,我明明觉得已经很虚弱,但头脑却还是很清醒,明明是生无可恋,但却努力地睁开眼睛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当御医手忙脚乱帮我医治的时候,银奕慌张地喊着我的名字赶过来,他来时衣衫不整,全身发抖,甚至连鞋子都没穿,是那样的狼狈,而我朝他得意地笑了,我终于摆脱他了,他再也不能羞辱我了,他看到满是血污的我,脸变得煞白。 “银奕,你——你——不能再惩罚我了,但我真的好——”我想说我真的好讨厌你,但却一口气接不上来。 他看到我的笑,全身抖的厉害,尤其那双腿,抖得似乎站立不稳,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不——不能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如此慌乱的他,我第一次看,如此颤抖的声音,我也第一次听到,但我很快静静看着他绽放我的最后的笑颜。 “父皇,我去找父皇,乐儿等我,一定要等我。”他大声地吼着,似乎要逼我听进去,耳膜都几乎震穿了,岂能听不到? 他话音刚落,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而我也闭上了双眼,因为太累了,眼皮太重了,他离去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了。 每次在我即将睡着之时,身上的疼痛都让我醒过来,朦胧中我看到太上皇满是血的手,但他的脸还是很俊朗,不狰狞,看着他我觉得很安心。 “奕儿等着你,不能睡着。”他柔情的对我说,就是因为他,所以我要睡着,并且一睡不醒,再也不用见到他。 “你娘现在正在赶来看你,你要等她。”想起娘慈爱的脸,心微微抽痛,是女儿不孝了,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受不了漫长的煎熬,即使我活着,他也是不会给机会我们母女团聚的了。 “楚将军如果来了,见不到你,他会很难过。”不会的,我的冰哥哥已经不疼爱我了,他也认为我蛮不讲理,飞扬跋扈了,他也只帮那个女人了,心酸酸的,很难过。 但太上皇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醇香的酒,如一缕春风,让人陶醉,他不停的跟我说话,有些引人发笑,有些惊心动魄,但无论他说什么都让人有想听下去的欲望。 “我第一次见奕儿如此慌张,衣衫不整,鞋子没穿,他平时可是最注意这些,他惊慌的只会打哆嗦不会说话,撞开门扯起我就往这里跑,脸都白了,我还以为发生政变,叛军攻进皇宫了。” “无论奕儿做了什么错事,给一个机会给他反悔,别用死来惩罚他,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死很容易,但却给那些不舍得你死的人留下无法弥补的伤痛,这种痛我尝了十几年了,真的很苦很痛,我不想奕儿也如此,所以你要活下去,这是我这个父亲的请求,这世界什么都会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身体发肤来自父母,为了你的父母,你也要撑开双眼。” |派派书虫小七载请注明|卷六 欢喜冤家 011 晕头转向 我直直地坐起来,目无表情地拭擦他滴在我眼里的泪,然后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不说一句话,我居然醒了过来,居然被他那几滴眼泪给他逼醒了,实在是不甘心。 “乐儿,你醒了?”我依然双眼紧闭不理他。 “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醒了。”他发狂地搂住我,冰凉带着泪的脸颊带着对上苍的感激,但他这样碰着我的脸,让我的脸也湿漉漉的很难受,我醒了他那么高兴吗?心禁不住微微一暖。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他喊了我几声,见我没应他,他晃了我几下,见我没有反应,就慌了,真是服了他,可真会想。 他突然站起来,冲到门口。 “快请太上皇来。”声音恐慌而焦虑。 “父皇,我刚刚明明看到她坐起来了,就连脸色都红润了一些,但我再叫她就没有反应了,会不会是回光返照?”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的生死他真的那么在意吗?自己爱的人罔顾自己的生死,自己不爱的人却如此紧张,心中酸酸的,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在涌动。 太上皇握住我的手,给我把脉,然后探了一下我的气息,然后笑了。 “父皇究竟怎样了?你笑了,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她可恶到装睡不理人?” “人是醒了,但肯不肯睁开眼睛,就看奕儿你的本事了。”太上皇的声音透着轻松愉悦,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父皇,你是说她没事了?真的活过来了?”他声音的狂喜让人动容,但却震得我耳朵生疼。 “嗯”太上皇的声音刚落,我听到银奕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快乐得让我的唇也勾了勾。 “奕儿,你抱父皇干什么?” “父皇,我这——”银奕讪讪停手,等到他父皇离开后,他爬到了我的床上,胸膛起伏,看到出他的心情很是激动。 “刚才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还真以为尸变呢?直挺挺地坐起来,又直挺挺的倒下去,又不说话,好在我胆子大,要不被乐儿你吓死。”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笑意,他居然说我尸变,让我好生气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男人—— “生气就张嘴骂我吧,憋着很辛苦的,我这次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即使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估计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笑得亮晶晶的。 “你气我,你就打我吧。”他捉起我的手去打他,但打着打着就将我的手放进他的心窝。 “乐儿,你摸摸,你害得我一惊一乍,现在心还在砰砰地跳呢!”双手触摸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这个时候心竟然很平静,竟然对他不再那么抗拒。 这一夜他一夜不睡,喃喃地说着话,即使我不理他,他依然兴致盎然,精神好的很。 第二天他上朝的时候,迅速覆上我的唇,温柔地吮吸一下,可能怕我抵触,时间很短,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双唇相碰,我的心颤了颤,似乎有电流掠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只是伤到胸口,不会连脑子也坏了吧? 他离开后我睁开双眼,伸了伸懒腰,睡了那么久,已经腰酸背疼,但身体软软的,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依然懒懒地躺在床上,但他今天上朝的时候特别早,好像离开不多久,人就已经回来。 “小翠,乐妃有没有起来?” “奴婢进来的时候乐妃依然熟睡。”小翠难过地说。 “嗯,你去拿温水过来,朕要给乐妃擦身更衣。”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颤了一下,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得很,非得逼我睁开眼看他吗? 不久温水送来,小翠也关门出去。 “乐儿,就让夫君为你擦身梳洗,反正你卧床这段时间都是朕代劳,早已经熟能生巧,绝不会让乐儿有什么不适的。”他一本正经地说,但我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说完就用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再也忍不住推开他的手,当睁开眼睛之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带笑的俊脸,那眸子亮如星辰。 “你终于肯看我了?”声音带着戏谑。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如果朕不这样逼你,你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睁开双眼?”说完轻轻帮我将衣服扣好,温柔而体贴,让人竟然不好意思拂开他的手。 “我也不是想让你难堪,你再这样装下去,肚子不饿吗?”他不说还好,一说肚子就咕咕叫,说完拍拍手,宫人竟然将饭菜端了进来,想不到全是我喜欢吃的,怪不得那天梦到他拿这些饭菜在我的鼻子下晃来晃去,原来都是真的。 “吃吧,如果你想朕喂你,我也愿意代劳,反正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朕也做了不少。”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说完他站了起来,佯装帮我夹菜,我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我实在是饿了,看到我坐起来,他抑制不住笑容。 我也不看他,低头吃东西。 “饿了就不用吃得那么优雅,我又不会嫌弃你。” “我这是天生优雅,又不是像有些人那样假装的。” “你再不开口,我还以为你变哑了。”他笑了,笑容甚是绚烂,听到我这样说他也不恼,静静看着我吃,还不时为我夹点菜,似乎转了死性一般了? 饱食一顿力气慢慢恢复,整个人也不再那么绵软,也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似乎记得有人说御花园的飞来一只七色鸟儿,在花园飞了一圈,御花园百花盛开,全都是七色花瓣,美丽异常,我现在饭后倒想去散散步,多日未见阳光,精神也委靡。”我是想让他难堪。 “你原来什么都听到,偏偏不肯醒来,这世上没有人有你狠心残忍。”他不以为耻,声音还带着抱怨。 “不过可真不巧,你早点醒来还可以看到,现在这花已经凋谢了,整个皇宫就朕有幸看到,本来也想让乐儿一饱眼福,但现在看乐儿没有这个福气了。”他无限遗憾地说道,这男人说谎已经炉火纯青,脸不红心不跳。 “你不是说整个皇宫的人都去看吗?” “要看到这些异像要讲缘分,她们赶去的时候全都消失不见了,真是奇异。” “那个日月同辉也只有皇上能有缘相见?”我的声音说不出的揶揄讽刺。 “正是。”他竟然没有半丝脸红,但唇却高高扬起。 “朕都说了,是百年难得一遇,你早点醒过来,我就抱你去看了,谁叫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他的脸皮真厚,看来他说放我出宫,他说他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绝不碰其他女人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虽然百花已谢,日月不再同辉,但皇宫美景依旧,我陪你出去走走。”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温柔得很。 “皇上你忙于国事,就不用陪我了,我叫小翠相伴就可以了。”我故意将声音冷下去。 “嗯”我想不到他竟然那和爽快地答应,小翠知道我醒来,开心得又笑又哭,小乙子也在旁擦眼泪,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还是有人在乎我的生死的。 以后无论再绝望再无助,我都不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我闭上眼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突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翠已经离开,站在我面前的是银奕,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他又阴魂不散了,但今天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乐儿,过来,我们聊聊。”他的语气极为舒缓,柔柔的,让心很静,不知道是不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也变得懒懒的,不想与他吵架。 “我说日月同辉,是骗你的。” “我知道。” “我说有七色鸟儿飞过,御花园开满了七色花,也是骗你的。” “我也知道。” “我说过你如果醒来,如果要出宫,我会放你出宫,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你醒了,我又舍不得了,想反悔行不行?” 他盯着我,晶亮的眸子带着哀求,如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这让我想起他昨晚的泪,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有一天会为我而流泪,会如此低声下气求我醒来。 “乐儿——”他柔情似水地看着我,眸子流转之间,是那样的勾魂摄魄,明知他哄女人的手段,但心还是禁不住心驰神荡,心跳加速。 他如果是女子,一定会成为妓院最红的花魁,我由衷感叹,这般风情,这般魅惑,肯定客似云 狼笑第7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8部分阅读 定客似云来,老鸨都笑歪了腰。 “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别坐在我身边,想着旁人?”他的声音有点恼。 “我刚才在想你。” “想我什么呢?”听到我说想他,他的眸子散发出异样的神采,耀眼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在他不知道我想什么,看到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心有点发毛。 “你看看朕,有什么不好?非得出宫?”他直视着我,目光灼得我皮肤生疼。 “你离开了朕,是想跟他在一起,他真的比朕好那么多吗?”他的话无疑是一把刀子,将我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掀开。 我未嫁之时他已经不屑一顾了,如今嫁做他人妇,他又怎会要我?我之于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想起这些还是满腔怨愤,心隐隐作痛。 “别离开我好不好?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的女人,还有谁敢娶你,你出宫之后还不是孤独一辈子?并且像朕这样的男子,挑着灯笼去找也未必找得到,到时后悔了,想找回朕,那多没面子呀。”像他这么自大的男子,的确是挑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心中冷笑。 “嫁出的女儿如泼出的水,你总不能在娘家一辈子吧,这样会被人笑的,到时你娘看到你嫁不出去,白头发都添了几根,这样多不孝,你说是不是?” “朕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有朕一天可保你楚家长盛不衰,于你于楚家百利而无一害,出宫有什么好,如果你闷了,我多陪你出去,过几天你身体恢复了,我跟你一起回楚家好不好?你娘都喜欢我,就你不动心,难不成真是铁石心肠?”那声音又哀又怨。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以后绝不碰其他女人,怎么现在不说了?我等着他的下文,但却等不到,但一会我解嘲地笑笑,他碰不碰其他女人与我何干? 如果他真心待我,自然不会夜夜风流,如果他是虚情假意,说了有什么用? “乐儿,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之前对你那么差,你留下来惩罚我也好,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甘心了?” “民间夫妻结婚之时,新郎新娘都是大婚之时才第一次见面,开始也互不满意,但最后不是也有很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吗?所以感情是可以慢慢累识的,说不定你之前爱错了人,我们才是姻缘天定呢?你现在就放手了,不可惜吗说不定还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好意呢?” “既然都嫁了,既然都做了我的女人,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他用声音来游说我,用眼神来引诱我,声音绵软,眼神含情撩人,誓要说到我点头为止,否则决不罢休,他是情真意切,还是哄女人太厉害了? “乐儿,好不好?”他又来了,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叫的心乱如麻,心烦意乱。 我不承认受他该死的眼神迷惑,我更不相信是被他声音灌晕,也绝不是被他的柔情所感动,我只是伤重初愈,晕头转向才会迷了心智哼了那么一声,我只是头太重,只那轻轻垂了一下,但他却误会了,无礼而霸道地将我搂在怀中狂吻,不让我有反悔的余地。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 欢喜冤家 012 半夜三更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别误会。”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脸红如霞,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用力推了推他,但他依然死死贴来。 “我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你答应了,也点头了,休要悔改。”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人反对的霸道。 “我已经准了你爹娘明天来看你,如果你还嚷着要出宫,你娘还以为你在这里过得很不好呢?这不是让你娘担心吗?”他再次将我紧紧搂住,笑上漾满幸福的笑容,不知道是伤重初愈全身无力,还是他胸膛的暖意,让我推不开他。 “给一个机会给我,也给一个机会给你,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他的轻吻让我点点心悸,我应该讨厌他这样对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居然还有淡淡的甜蜜,我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一觉睡得太久,睡得自己也糊涂了? 当晚他留宿我的寝宫,紧紧将我圈在他的怀中,温柔而缱绻。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再这样对你,虽然我很想,但我希望不会再是我用强,而是我们两情相悦。”他喃喃地说,声音带着满足与安心,眸子又带着期待与灼热,看得我脸微微发烧,心却砰砰直跳。 他没有说谎,这天晚上他的确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我搂在怀中就一夜安睡,上朝的时候,也只是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床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很熟悉,也很安心,因为这是他独有的味道,而没有掺杂着其它女人的香气。 中午娘、爹还有楚天哥哥都过来,看到我醒来,娘喜极而泣,而爹的眼里带着歉意,但我知道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即使这样做,也许接受这个事实了,所以也不觉得太难过了,楚天哥哥还是油腔滑调,说的话引人发笑,看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啊,脸带笑容,突然觉得很满足,即使不能出宫,但能常常想起他们的笑脸,也能感到幸福。 爹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楚歌已经开始发兵攻打濯国,很快就会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而楚冰哥哥已经带兵去攻打翼国,爹的声音抑制不住激动。 虽然恨他残忍,虽然怒他冷酷,但还是为他的处境忧心,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有此时候我也骂自己,他对我那么无情,为何还要深深牵挂?也许这十几年的牵挂已经成为习惯,想起他还会怨,还会不甘。 银奕虽然没有亲口向我许诺只碰我一个女人,但这段时间宫中的确不曾听说他传召哪个妃子侍寝,有几个小国进贡的美人,他不是拒绝就是赏给了他的臣子,这让我颇为意外,也让宫中议论纷纷,尤其他的女人更是显得不安与浮躁,但由于银奕下了命令,也没有哪个宫的女人敢来烦我,更没有公公敢怠慢我,这是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也难怪人人都要讨好他,因为他就是这个皇宫的主宰,决定着每个女人的命运。 在宫人的悉心照料,还有他的细心呵护之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脸色也越来越好,他没有食言,果然隔三差五带我出宫,有时去酒楼去吃好的,有时在碧波泛舟赏月,有时会跟他凑热闹参加青年才俊的诗会。 每次出去,他都要我女扮男装,他说讨厌那些男人朝我的脸蛋和胸脯盯着看,但他却享受那些女人直勾勾看着他的目光,越多人看,他就越装的飘逸俊雅,真讨厌得很,他喜欢牵着我的手,而我也渐渐适应他掌心的温暖。 两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牵着手,亲昵地走在大街上,反而招来更多的目光,甚至指指点点直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他也不以为耻,说没人认识他,就算是遇到臣子,他死口不认就是,谁敢说他是皇上?这点我相信,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他的俊雅与才华总是那样耀眼,而他本来就是一个显摆的人,与别人吟诗作对的时候,看到别人敬佩的目光,听到啧啧的赞叹,他却偏偏装得很谦虚。 “虚伪——”我鄙夷地说。 “我谦虚你就说我虚伪,我不谦虚你就说我自大,乐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对我有偏见,对我不公平。”在无人处他从后背搂着我,跟上来的侍卫看到忙低头消失,他总是这样不顾场合。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红着脸用力甩开他的手,谁知他却变本加利将头探过来含住了我的唇,满眼是笑。 “他们不会让人过来的,放心。”以前他的吻让我觉得恶心烦人,但现在在他舌尖的纠缠之下,我只觉得全身发软,耳红心跳,这种感觉在我偷吻楚歌的时候有过,但偷吻楚歌的时候有甜蜜,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他醒来发现。 路上遇到有卖包子的摊挡,他都会拉起我快步走过,对包子的嫌恶达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而不久是他的生辰,各宫中的女人绞尽脑汁送礼物讨好他,他天天问我送什么给他,如一个急着要赏赐的孩子,而我每次都甜笑着说给他一个惊喜,他的眸子亮晶晶充满期待,我知道他一直想我送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锦囊,已经暗示了无数次,就差没直接说出来罢了。 他生辰那天,在宫中设宴,他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争奇斗艳,而我叫御膳房做了一个巨大的包子给他做寿礼,还送了一条锦帕给他,当然也是绣着几盘包子,当包子呈给他之时,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得铁青,煞是好看,但碍于众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大发雷霆,他朝我扫来的目光却如利箭,恨不得将我剥皮削骨一样。 “乐妃的礼物果然别出心裁,朕十分喜欢,从没收过如此印象深刻的礼物,乐妃果然有心思。”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凶狠,但脸上死也挤出一丝笑意,真难为他了。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拿起我送给他那只巨包,一口又一口地啃,直至啃完,还装得很美味一般,但那目光阴得我全身发麻,我觉他当我是他嘴里的包子,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慢慢地咬碎,我浑身生疼。 他那些女人以为他真的喜欢包子,争相仿效,变着花样送他包子,看到他天天黑脸,我心情很不错,看着我笑,他一脸的愤恨,但为了显示他有风度,胸襟广大,他死忍着不发火,让我看着也替他难受。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惹他生气,只是有些时候看不惯他的作风,实在忍受不住而已。 “乐儿你对朕真好。”他朝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他磨牙的声音,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两人同榻而眠的时间长了,他就开始蠢蠢欲动,不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就是揽住我腰部的手慢慢住上爬,然后轻轻揉一下,甚至有时有意无意将头靠近我胸前,那唇轻轻地在高挺处吻一下,弄得我心跳加速又恼火,但他却装着一脸无辜,有时睡着睡着他的体温就逐渐升高,烘得我也全身发热,睡不着。 “乐儿,我想你了。”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轻轻咬着我的耳畔,让我身体一阵酥软,这个男人很懂得勾引人,在情爱方面就是一个老手,眼神勾人,动作撩人,轻微一个举动就让你心抑制不住猛跳,但想想他经历过的女人,想想他在床上与其他女人欢爱的情景,我的心就如吞了一个死苍蝇,难受得很。 “乐儿,我想要你了,你不能这样折磨我。”他滚烫的手抚着我的脸,灼热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渴求。 “我已经等了很久,你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我死了你也成了寡妇,多不好?” “你是不是害羞不肯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点头就没面子了?” “我知道你已经同意了,我感受到你对我的情意了,你心里也想我的是不是?” “你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又不会笑你,我都低声下气了,你能不能稍稍软那么一下?” “爱上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好不好?” “行不行?” 他的声音软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他有几次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将手探了进去,滚烫的手在我身体肆意游动,但他这次遵守他的诺言,我说不愿意,他多不情愿也会停下来,但眼神的幽怨得让我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换以前我会叫他找其他女人去,但现在我有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了。 在床上他虽然幽怨得如一个深闺怨妇,对我也诸多不满,但平时对我还是很好,变着法子让我开心,这是我入宫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只要我想出宫,他都尽量抽时间陪我,如果忙于政事,他就会让让我护送我回楚府看娘,我时刻能感受自由的空气,心洋溢着喜悦。 银奕从不在我面前提政事,但关于楚歌的消息却不时传到我的耳中,但我感觉他离我真的越来越远了,有时我在想,今生今世是否还有缘再见一面?但见了又如何?即使相隔咫尺,却心却远在天涯罢了。 “乐儿,有皇上这样对你娘放心了。”娘似乎真的被他迷惑了,对他的印象好得很。 “乐儿,别想着楚歌了,既然嫁给皇上,这就是你的命,是你的缘。”娘总是要我接受现实,她说:“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爹不也是有三个妻子?更何况他是皇上,乐儿,女人有时要认命,要安分守已,不要想得太多。” “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这也曾是娘年少时的梦想,但梦想与现实差得太远了。”娘的脸带着淡淡的笑,但我依然能从她的声音听出她的哀伤与无奈。 “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谁也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但最后还不一样得忍受他这头与你温存,那头与别人缠绵?乐儿,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一辈子了,熬熬就一生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熬过来的?”娘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带着疼爱,娘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吧,爹虽然对我娘不错,但他对大娘、二娘何尝不是这样?有时我也很想问,爹你爱娘吗? 娘说了好多银奕的好话,劝我放宽心,叫我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男人多薄幸,不要寄予厚望,否则伤得更深,娘对爹应该是有怨的吧,以娘美貌,娘的才情,也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难道真是我要求得多吗? 有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银奕是这样,爹是这样,连楚天哥哥也是这样,一生一双人真的只是一个梦? “乐儿,出嫁从夫,不要再顶撞皇上,这对你没有好处,替他生一个儿子,那才能留得住他的心,毕竟女人都有花褪残红的一天,只有孩子才能将你们绑起来,而他是皇上,注定身边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子,对你多宠爱都有淡化的一天,这都是命,女人都要过这道坎,怨不得。” 娘的话我明白,但始终心有不甘。 我求银奕让我在楚府小住一段时间,他很不愿意,但执拗不过我,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因为他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忙。 回到楚府,我去了楚歌的房间,自他大婚之后我就没有踏足了,房中一尘不染,被褥依然带着新婚的喜庆,曾经的我是多么希望成为这间房的女主人,曾经的我是在这里偷偷吻他,红着脸递他鸳鸯戏水的手帕,曾经的我,在他大婚前夕站在门口,冒着风雪拍了一晚的门,哭着喊着求他开门,但直至身体冷僵,他依然不肯开门,不肯瞧我一眼。 如今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冰凉的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成为一朵朵花。 我沿着楚府走了一遍又一遍,儿时的记忆甜蜜而温馨,长大之后揪心又疼痛,也许娘说得对梦与现实是不同的,他如此待我,也不是我曾经的楚歌了。 我每天都在楚府走几圈,心虽然会惆怅,但慢慢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也希望这段记忆如落花随水般飘走,再也不回头。 晚上躺在床上,我竟然想起了银奕,如今我不在宫中,他是搂着莲妃,还是吻着蓉妃?一定温香软玉在怀,夜夜风花雪月了,想到这里,胸口闷闷的。 银奕准我回府省亲七天,但才第四天他就过来了,他来的时候是深夜,还要偷偷潜进来,又不带侍卫,结果不小心弄翻了花盘,惊动了楚府的守卫,把他当贼围攻狂打了。 楚府刚才换了一批守卫,个个武功都不弱,又不认识他,当然就对他不客气,他手臂和身都挨了好几棍,他又搁不下脸说他是皇上,不过就算是他说,守卫也不相信,哪有皇上像他这样偷偷摸摸,三更半夜潜进来? 好在他武功也不弱,也没伤着什么,等楚天哥哥出来看见是他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整个楚府的人连跌带撞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那几个狠狠打了他几棍的守卫更是吓得全身哆嗦,忙跪地叩头请求皇上开恩,整个楚府被他弄得鸡犬不宁,灯火通明。 “朕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乐妃,怕惊劝大家,所以——”这个男人虽然举止依然高雅从容,但脸还是微微红了,半夜爬墙,被人当贼,要是我都找一个洞钻了,还好这男人天生脸皮厚。 “不知者不罪,现在夜深了,都起来睡去吧,朕也困了,不知可有厢房让朕歇息一晚。”他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想早点离开,听到他不降罪,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守卫那脸才恢复一点血色,而楚天哥哥也塞了疗伤的药给我,我十分不情愿地接过,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疼死最好,那些守卫怎么不多打几棍? 他虽然是说厢房,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他带到我的寝室,楚天哥哥还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的脸发烧,忙低头就走,他就不会白天来?他就不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弄得我像j情被当众揭发一般,尴尬到死,而他像没事一般,带着高雅无比的笑踏进了我的寝室。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 欢喜冤家 013 守身如玉 众人一走,门被关上,寝室就剩下他与我,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胸口刚刚还堵得很,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松弛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故意让自己怕声音变得平淡而无感情。 “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会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双眼似哀还怨,我最怕看他怨妇的样子,像我欠了他几辈子一般。 “我知道,因为你顺路。”我笑着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在这里乐不思蜀,连你夫君长什么样都忘了?枉我——”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 “乐儿——”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带着思念,带着煎熬,当身体重重落入他的怀中,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当头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听到他紊乱的呼吸还有强劲有力的心跳,我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心安。 “别闻了,我这几天我没碰其他女人。”他定定地看着我,表情很认真,被他看穿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有没有碰其他女人关我什么事?” “真的不关你事?还是那么嘴硬,但我真的没碰过。” “谁知道呢?”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而深情。 “乐儿,我想你了,不是顺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出宫来见你了,我想我犯傻了。”他解嘲地笑笑,但看我的目光依然沉迷而灼热。 “乐儿,我疼。” “活该,谁叫你偷偷摸摸进来?就该打多几棍。” “好狠的心,想我不?”他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定定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我的眼看出一些东西来。 “不想。” “你就不肯让我好过点?”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然后一把抱起我往床走去,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同床共寝,但被他抱起这刻,心还是止不住砰砰直跳。 “你们楚府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森严了?又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我也带几个侍卫过来,将他们打得爬不起来,连朕都打,真是活腻了。” 这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在人前胸襟广阔地说不知者不罪,但关起门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人煎皮拆骨。 “乐儿,疼死了。”他轻轻地吟叫,装得还真像。 “男人哪有你那么怕疼,真没骨气。”我一脸的鄙夷。 “我就在你面前喊疼,你没见刚才我在你爹娘面前哼都没哼一声。” 我帮他解开衣裳,想不到真的被打惨了,手臂挨了两棍,背脊一棍,大腿一棍,被打中的地方已经变得黑黑紫紫的,碰一下他就咬着牙说疼,我帮他擦药,他就更痛,说我故意整他的,其实我在帮他涂药的时候的确是故意加大了力度。 如果不是在楚府,估计他已经杀猪般地叫了,现在倒死忍着,看见他痛得冒汗,心有点不忍,动作放柔放缓了。 “乐儿,痛——”他的声音带着痛意。 “还痛?”我明明已经将动作放得很柔了,愕然地抬起头,与他的唇轻轻相碰,禁不住一阵心悸,我离开一点,他又凑了上来。 “乐儿,我要——”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让我竟然呆呆不动。 “乐儿,我还要。”意乱情迷的呢喃,扰人心神,当他再次吻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主动将唇凑了上去,理智告诉我要远离这个男人,理智告诉我不能让他得逞,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像着了魔一样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点害羞地回应着他。 他的轻轻吮吸如一道道火苗将我的身体点燃,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却都是那样的撩人,我平静的心被他搅乱得如一池荡漾的春水一般,我的呼吸随着他的掠夺变得急促,脸更是烧得厉害。 “乐儿——”他笨拙地解我的衣服,我记得以前他是很熟练的,但今天却连续解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手微微颤抖着,如我此时的心,当他的手探了进,握住我胸前的柔软,轻轻抚摩搓揉,我的身体竟不住一阵痉挛,头脑空白。 “别——别在这里,天亮了。”我最后还耗费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但这次要推了好几次他才肯松手,即使离开我的身体,他的胸膛还是剧烈地起伏,眸子通红情欲难褪。 “没人说夫妻在天亮之后不能亲热,你这个理由糟糕透了。”很久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愤恨与无奈。 “我不喜欢在这里。”他深夜偷偷潜过来,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来与我欢爱的,此时我感觉整个楚府无数只眼睛正在偷看着我,让我难堪又不自然。 “不喜欢这里,就是说回宫可以?”他的眼睛带着试探。 看到我不吭声,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中,眸子是那样的欣喜,而我这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离得是那样的近,也许如娘所说,这些都是命,也许命中注定我与楚歌无缘,必须要与他牵扯在一起,娘能熬过去,我应该也行,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应该也可以。 第二天他赖在床上很久都不肯起来,平时要上早朝,不用叫他也自己起来,但今日赖到太阳高起,并且他不起来,也不许我起来,但我不知道整个楚府因为他的来临,全都天蒙蒙亮就起床,站在外面等候了。 当我打开门看到黑压压一群人,对上他们的目光,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平时他不在我都很早起床,昨晚他来了,我就太阳高起也不爬起来,这让他们怎么想? “皇上昨晚睡得可习惯?”爹恭敬地问他。 “很好。”他面不改容,高贵而俊雅,而我总感觉全部人都看着我一样,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与他昨晚折腾了一晚了,都怪他,要不是他死赖在床上,要不是他死死圈住我,我又怎会那样难堪? 按原计划我还在楚府住三天,但他的到来,让我结束了这次为期七天的省亲,看到他紧紧牵起我的手,我娘宽慰地笑了。 离开了楚府,我带他去吃了路边的小吃,他刚开始嫌脏,嫌卖相不好,甚至嫌坐的地方不够高雅,嫌周边无遮无挡,人来人往,但看见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送上来,我也懒得理他,他看见我吃得津津有味,就有点跃跃欲试,犹豫在三,吞了无数次口水之后,还是忍不住吃了。 吃完又在这里嫌这嫌那的,但实际吃得一点都不少,甚至还虎口夺食,将我吃了一半的东西都抢来吃了,脸上漾着绚烂明媚的笑。 路过青楼时,站在门口的姑娘看见我们长得俊,忙晃着手中的手帕想引我们注意,甚至门口还有一些扭着腰肢过来喊他进去,他黑脸避开拉起我就走。 我忍不住对他说:“银奕,你如果站在上面,一定客似云来。”听到我的话,他的身子僵了僵。 “如果我站在上面,你记住得过来替我赎身,我定为乐公子你守身如玉。”说完冷笑了几声,我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唇是勾起的,声音是平静的,但平静得有点诡异,但因为他一直没提,我也不将这个当一回事,以为他早忘记了。 “敢将朕比做青楼女子,你真是不想活了。”一进寝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开始啃我的脸,那双滚烫的手开始肆意地在我身体游动,原来他都记得,我恼火瞪着他,他就吻上我的眸,带着报复性的惩罚。 “你现在看看朕是不是青楼女子。”他呼出的气很灼热。 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心跳,在他的搓揉爱抚之下,我羞得说不出一个字,甚至不敢看他燃烧着火焰的眼。 “除了我不许再碰别的女人。”我喘着气对他说。 “嗯,我有你一个已经足够,别的送上门也不碰。”他好听的声音此时沙哑低沉,但却触动心弦。 “我讨厌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被他重重压着,我有点呼吸不顺畅。 “我的身上以后除了你的味道,不再沾染别的味道,信我。”他封上了我的唇,不让我再说一句话。 那一晚他是霸道而执拗,那一晚他不停勾引撩拨,在他的身下,我软得一塌糊涂,在他炽热的吻下,我根本无力反抗他,也许那一刻,我的心并没有拒绝他,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温柔到这种程度,当我是珍宝一样地呵护着我,而那一夜我竟然从头到尾也没有想到楚歌。 醒来看到自己满身是他的吻痕,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我的脸腾一下红了。 “又不是第一次,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吻着,声音宠溺而依恋,我将头转到另一边不理他。 “但我怎么感觉今日才是你我的第一次,乐儿我昨晚有点紧张有点慌乱。”他紧紧地将我圈在他的怀中,勾起的唇带着满足,其实我何止是紧张,整个人就差点被他折磨得死过去了,我有点恼地看着他。 “还好吗”他居然问我这话,我该怎样回答。 “不好,糟糕透了。” “这次糟糕,我下次更好点好不好?”他贴着我的耳畔说,那眼神该死地暧昧,让我心又禁不住砰砰直跳,前段时间两人还剑拔弩张,但想不到此刻两人竟然如此亲昵,真是世事难料,看着身旁的他,我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乐儿,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心已经被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遗憾,没有一点虚空,似乎什么都不缺了。”我轻轻抚上他高挺的鼻子,俊美的脸庞,心竟然变得那么柔软。 他低头吻我,缠缠绵绵,我点点回应,丝丝甜蜜。 从此以后,无论他政事多忙,他都会过来看我,无论晚上多晚,他都会来我寝宫搂着我而眠,身上只有他独有的味道,这让我安心,也让我感动。 娘,原来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并不是一个梦,乐儿比娘你要幸运,虽然他之前有过很多很多的女人,但他最终还是信守诺言只要我一人。 因为银奕不传召其他妃子侍寝,后宫谣言四起,说我狐狸转世迷惑圣君,银魄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她们有苦无处诉,听说梅妃和几个妃子心焦如焚,闹到了太上皇那里去,请求太上皇将我这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处死,恢复到雨露均沾的日子,还堂而皇之地说她们这样做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皇室血脉着想,毕竟皇上登基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但太上皇却一笑置之,因此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而从此我也从矢之的,每次出寝宫,他的女人看我的目光都相当怨毒,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一般,唯一莲妃依然温婉。 而我也尽量低调谦让,即使她们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甚至直接就唾骂我为狐狸精我也不与她们计较,因为她们也知道我有武功底子,所以也是敢骂不敢打。 既然他一心一意待我,我也一定全心全意爱他,他喜欢我绣的东西,我闲暇时就绣来送给他,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亲自去请教御厨,亲手熬汤和弄甜品给他吃,每次看到他一点都不剩地喝完,我都会觉得很满足。 他看奏折疲倦的时候,我会轻轻帮他按摩着手,他眼睛疼的时候,我轻轻帮他揉着眼睛,为此我专门去看了相关的书籍,他心情烦躁的时候,我为他弹奏最欢快的曲子,我将我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他有时会吹箫与我相应,两人心意相通,情意绵绵。 有时他会搂着我赏月看星,告诉我最亮的是什么星,有着怎样的传说,他甚至说哪颗星是他,哪颗是我,哪颗是我们的孩子,下雨天他就会懒懒地搂着我在床上静静听着雨打芭蕉,没那么忙的时候,他还会带我出宫招摇去,我的日子充实而快乐。 这个时候我悟出一个道理,只要心中有爱,无论在身处哪里,心一样快乐着,我像回到快乐的童年那般,心每天都充满阳光,唇无时无刻不翘起,有时在寝宫开心地起舞,哼着快乐的曲子。 “乐儿,我今生有你一个足矣。”晚上他搂着我,情意绵绵地说着,我埋入他的怀中,越来越眷恋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清新而温暖,最重要的是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银奕,就我一个你真的足够了吗?” “够了,除了乐儿我谁也不要了。”听到他说的话,一股暖流在身体流淌,我将他搂得紧紧的。 那一刻我真的把他的话当真了,彼时我真的以为我找到懂得珍惜我的人,他银奕才是我命中注定的良人。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天真,曾经的可笑。 “乐儿,以后替奕生一个孩子,我只要与乐儿的孩子,其他人的不要。”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上,情深如海地对我说,俊美的脸庞此刻是那样的迷人,很多年之后我记得他那时的眼神,我还记得他眼里的期待,还有自己柔软的心。 “乐儿,明晚有灯谜会,我带你出宫好不好?” “嗯”他翻身起来批改没有改完的奏折,而我躲在床上一针一线地绣着,美丽如画的湖边,他轻轻牵起我手,而旁边有一个小孩拉着他的衣角,一家三口温馨而幸福,我已经绣了好几天了,今晚就差不多完工了,等我绣好送给他,他一定很开心,我心中充满憧憬,孩子的眉像他,眼睛应该像我,我一边绣一边甜笑。 “乐儿,在傻笑什么?”他偶尔回眸看着我,眼波流淌的全是温情。 “呆会告诉你。” 他正想停笔走过来的时候,外面传来李公公那熟悉的声音。 “皇上,莲妃的贴身宫女媚瑛求见。” “准了,叫她进来。”我依然专心致志地绣着,就差一点点就完工了。 “皇上,莲妃有喜了。”媚瑛与他之前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但这句话却是那样清晰地传至我的耳畔。 “什么?莲儿有喜了?”他站了起来,手中的笔掉在地上,而我拿着的绣针深深得刺进肉里,锦帕染上缕缕鲜红。 他说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他刚刚还说除了我的孩子,其他女人的孩子他不要,他刚刚才说,但此刻宫人却告诉我莲妃有喜了,而此刻他眸子告诉我,他开心得差点没跳起来。 “乐儿,我——”他回眸看着我,带着一丝尴尬与歉意,但眼底的喜悦始终是抑制不住。 “乐儿,对不起,我去看看莲妃就回来,等我。” “嗯”我朝无所谓地笑了笑,但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泪却溢满了眼眶,落在那即将绣好的锦帕上,心酸而凄凉,被刺伤的手依然滴着缕缕鲜血。 他说去去就回,他叫我等他,我等了,但他却一夜未归。 |派派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014 彻彻底底 那天晚上,我等了他一整晚,那没有绣好的带血锦帕被我藏好尘封了,没人知道我绣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绣之时的甜蜜与期待,一针一线都带着我的爱,孩子的眉像他眼像我,泪朦胧了双眼。 当年我绣东西给楚歌之时满腔期待,绣给他之时我也是满腔柔情,可惜我的情,我的爱总得不到回应。 是我的爱太卑微了吗?还是我不够好,让他们对我不屑一顾? 娘也许说得对,男人都是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过一个坎,跨过去就行了,熬熬就一生了,忍一忍就一辈子了,娘的话依然清晰,但心却说不出点的凄凉苦楚。 他说过只要我一个就足够了,他说过绝不碰其他女人了,他说只要我与他的孩子,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骗我?他刚将我的伤疗好,转身又给我致命一剑,真的好疼,我抱着双膝,在床的角落呆呆坐了一晚,看着天由黑渐渐变亮。 爹三妻四妾,楚天哥哥就更多,更何况他是皇上,他有别的女人这很正常,他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就更正常了,我有什么好怒的,我努力说服自己,我努力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苦涩,难道真的是我的心不够宽广? “乐儿――”轻轻的呼唤如在梦中。 他回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这个时候我才刚刚睡着,他坐在我的身侧,轻轻抚着我的脸,温柔而怜惜。 “你回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一点。 “乐儿,莲妃的事――”他脸露难色,眸子有点慌张与不安。 “但我最爱的始终是你,你在我心目中没人可以替代。”他轻吻着我冰冷的脸颊,将我紧紧搂住。 “你最爱的是我,但你也还爱着别人是吗?” “乐儿――”他低头不语,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什么都明了,他爱我的,但也爱其他人,他想拥有我,但也舍不得其他温香软玉,国色天香,而我永远得不到他独一无二的爱。 “乐儿,今天摩西族进贡了一批贡品,都很漂亮,你看看。”他送了很多东西给我,他亲手替我戴上了一条链子,温柔而深情,但那链子很冰,如我此时的心。 “乐儿,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吓坏了,我不能失去你。” “乐儿,但她们也是我的妃子,我――” “我昨晚说过今晚有灯谜会,我带你出宫散心。” “乐儿,除了你你可曾见过我对哪个女子低声下气,除了你你可见我带哪个女人出宫只为她展颜一笑?难道我对你的情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你不明白?” “乐儿,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朝银奕笑一笑好不好?”他紧紧搂住我,生怕我会离开他一般。 他说的重要有多重?也许我该满足,正如他所说,整个后宫能让他如此相待的女子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都嫁给他了,还能怎样?这晚他如约带我出宫看灯谜会,虽然我一直带笑,但我的心沉得难受,原来心不轻松,去到哪里也不觉得轻松。 莲妃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没有大吵大闹,我也没有质问他食言,因为我知道质问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他的心不在你这里,即使你闹得天翻地覆,哭得声嘶力竭又有什么用?娘说男人都是如此,原来娘真的没有说错。 他心有愧疚,一整晚都在哄我笑,大街人来人往,灯火绚烂,他始终紧紧牵?br /gt; 狼笑第7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7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79部分阅读 牵着我的手,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但我的忍让并没有让他爱我更多一些,我的沉默也没能让他更怜惜我多点,虽然整个后宫他最宠爱的还是我,虽然他的赏赐都是给我先挑,但对我的爱还是一点点地消褪。 当我逛御花园看到他抱着他的妃子在怀中轻吻之时,我的血一点点地凝固,当我听到他说蓉儿你最温柔的时候,我的鼻子好酸好酸,当我看到他小心翼翼扶着莲妃赏花品茶,满眼疼爱之时,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想哭哭不出,我想骂人不知道能骂谁,我想离开,但宫墙深深,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出不去了,毕竟楚家就在银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干脆连逃的心思都没了。 看着他们你情我侬我妒忌了,我难过了,每次我都低头黯然离开,不让他看见我孤独又无助的身影,但离去之时我倔强地抬起头,不让泪水滴下来。 他陪我的时间越少,他的赏赐就越多,看着寝宫满是他送过来的奇珍异宝,我自嘲地笑,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像以前那样无视他,漠然看待眼前一切,但我发现如今的我做不到了,他已经开始侵入我的心,影响我的情绪。 他来我的寝宫,身上总是很清新,没有染上任何女人的脂粉气,但我知道他昨晚宠幸了梅妃,前天与丽美人温存,今天中午才温柔地握着蝶才人的手写了一首感天动地的情诗,晚上还吹箫给沫妃听,情意绵绵,温柔体贴,而深夜他来到了我的床前,喃喃地喊着我的名字,吻着我的脸庞,意乱而情迷。 有时我很想问他,我之于他是什么?他对我真的是有爱吗? 他对我是有爱的,起码其他女人都是被东西卷起来送到他的寝宫,而他想我的时候,都会过来我的寝室,他对我是不一样的,无论他白天与哪个女人在一起,无论他对她们怎样情意绵绵,百般温存,但每天晚上他都会一身清新回到我的身边,即使已经是深夜。 他是爱我,他是爱我,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即使如此,我在这个皇宫依然没有朋友,依然是众矢之的,她们始终认为我的出现将皇上对她们的爱都夺去了,她们还是觉得我独霸了皇上,在这个宫中我形单影只,他银奕成了我的生活的唯一,他不在的日子,我觉得好寂寞。 每天我就在无聊的等待中度过,早上等待中午,中午等待晚上,晚上等待深夜,等待他身影的出现,等待他喃喃地叫我的名字,等待他将我紧紧搂在怀中说很想很想我,虽然我知道他的话都是假的,虽然我知道这些话他转过身子又对另外一个女人讲。 但就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久,他就连这唯一的幸福也不留给我。 不知道哪个国家进贡了一个美人,银奕本来想将她们送给臣子,但当那个女人在他面前舞了一曲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封她为冰妃,听小翠说这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温柔而妩媚,看起来清纯如莲,但她朝你瞧上一眼,会让你酥入骨头里,而他的其他女人却说,她不但长得美,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了得,能让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控,堪称尤物。 想到他们在床上缠绵欢爱,我的心一阵刺痛。 从此银奕就不在坚持回到我的寝宫,有时是三天来一次,有时是五天一次,我翘首等待,等了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醒来之时,身边的被褥冰凉冰凉的,曾经滚烫的心也慢慢如那被褥凉了下去,直至成冰。 心中除了悲凉更多的是屈辱与愤怒。 当他再出现在我的床榻时,我扭头不再看他,当他与我说话的时候,我恍若未闻,表情冰凉眼神冷漠,他知道我因何生气,所以温柔而勾人地哄着我,用甜言蜜语包围着我,但他的话就是再甜,我的心都是苦的。 当他想吻我之时,我狠狠地推开了他,眼神嫌恶而凶狠,他银奕当我是什么人了?想起就过来缠绵一番,有了新欢就将我弃之如敝履? “乐儿,别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依然冷漠看着他。 “楚乐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一番好言相劝,我依然不理他,他的耐心终于磨光,声音冷了下来。 “为了顾全你的感受,我每次来你这里都沐浴更衣,我不来看你,但我的赏赐天天都送到,怕你寂寞,我带你出宫,我来你寝室最频繁,朕很多妃子,千方百计接近朕,也几个月见不了一次,而我来了你却将我推走?” “从没见过你这种不解温柔的女子,我天天在你这里过夜,你看莲妃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好,你的心胸能学到莲妃的一半,我就不用那么顾忌了,现在弄得朕要宠幸哪个女人,像偷情一般,窝囊透了。”他竟然满腹怨气,当初是谁在我昏迷的时候说只要我醒来,不再碰别的女人,当初是谁说此生有我一个足矣?这些都是我逼他说的吗?他都已经忘了吗? “既然莲妃心胸宽广,既然其他女人温柔而善解人意,你大可去找她们就可以,我楚乐不欢迎你。” “你――” “我楚乐就是这样,你看不惯大可马上离开。” “你非得这样对我?”见我依然冷着脸,他脸色铁青拂袖而去,自这次之后,他即使来我的寝宫,两人也貌合神离,他很多时候忍受不了我的冷漠,坐一会就离开,毕竟有着更多热情貌美的女人等着他,但冷战了一段时间,他又忍不住过来讨好我,放下身段求我原谅,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晚上也整晚赖在我的寝室,在我身旁批改奏折,似乎与过去一模一样,但心中出现了一条裂痕,哪那么容易愈合? 只是他的退让,他的讨好,让两个人的关系稍稍好转逐渐破冰,但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楚冰哥哥在阵前叛变他的消息。 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寝室弹琴,他闯了进来,二话没说将我身前的古琴推倒在地,砰的一声,暗红的木裂开,他怒意难消,顺手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摔倒,叮铛作响,一地破碎,小翠和小乙子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我从来没有见他发那么大的火,俊美的脸庞青筋突起,变得凶狠而狰狞。 “楚歌就是连敖是不是?”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禁不住跳得比平时更急促一些,对于楚歌的事情,我已经刻意不去关注,我告诉自己要全心全意对待眼前这个男子,但我付出了真心,他还我凉薄。 “他就是你心里一直爱着的男人是不是?”他怒视着我,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 “楚冰果然是朕的好将军,够狠够绝,居然敢假传圣旨,借我银奕几十万兵助他攻城,陷我于不义,将朕玩弄于鼓掌当中,真是好得很。”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潜伏在我身边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吧,你呢?你又有什么目的?欲拒还迎,若即若离就是你迷惑我的一种手段吗?当年在酒楼相遇也是你们一家设计好的吗?你们都当朕是什么人了?在你们眼里朕就是一个傻瓜是不是?”他狠狠地将我推倒在地上,眼里满是嫌恶与愤恨。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楚歌就是连敖,你不要告诉我你入宫是没有目的?你明明不爱我却报了入宫选秀,你居心何在?你们一家人都当朕是傻子?”他揪住我的衣领然后再狠狠将我摔倒,他应该是气急了,自尊心极强的他,哪能忍受这样的欺骗与愚弄。 “楚冰敢这样对朕,朕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咬牙切齿地说,他眼里的凶狠让我心惊。 “敢背叛朕,他就是整个银魄的叛徒,我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皇上,别――” “皇上,楚冰哥哥这么多年战功赫赫,除了助楚歌复国之外,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别伤害他,求你――”我跪倒在他的身旁。 “皇上――”就在这时我听到李公公的声音。 “进来――”他阴沉着脸。 “皇上,楚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一夜消失,就连他们在银魄的生意也都在一个月之前结束。”听到李公公的话,银奕的脸变得更加阴冷,听到爹娘他们都离开了银魄,我放下了心头大石。 “原来真的一早有了预谋,原来一早就想着算计朕了,楚冰就是逃到天边我都要将他抓回,他就是我们银魄的叛徒,我要银魄的子民千秋万代都唾骂他,我要他遗臭万年,还是我们银魄的好将军?真是好笑。”他的声音冷得如来自地狱,双眼发出嗜血的残忍。 “但他们似乎忘记还有一个女儿留在我银魄了,你的家人已经遗弃你了,是不是很难过?”他的声音带着恶毒,他即使不提,我也知道我被遗弃了,遗弃在这宫墙深深的皇宫当中,但他说出来却让我心更难受,他们都不要乐儿了吗?有点想哭,但我对自己说只要他们活着就好。 “如果你伤害楚冰哥哥,我楚乐立刻自刎于你面前。”楚冰哥哥是银魄的英雄,我不能让他背负上万世骂名。 “你当你是谁?还敢用死来要挟朕?你就是死在朕面前朕也不再顾惜,女人朕要多少有多少。”他的话是多么的冰冷,多么的无情。 “你如果恨楚冰哥哥,尽管发泄到我的身上,但如果你要杀楚冰哥哥,你先杀了我,我不管我的家人是否遗弃我,我也不管他们是否对我不屑一顾,但他们是我的亲人,楚乐不敢忘也忘不了。”我一脸的绝然。 “别伤害他们,求你。”我跪在他身下,朝他叩头,一下又一下。 “你――”他愤然离去。 虽然他将我的寝室弄得支离破碎,虽然他怒不可遏,弄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但他却将这件事情独自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他对楚冰哥哥不忍心,又或者他搁不下这个脸,怕被天下人耻笑他被人算计了。 除了他与我,整个银魄没有人知道楚冰哥哥假传圣旨阵前反戈,原本是助濯傲的几十万大军临时改为助连敖攻城的中坚力量,他说每次想起这事就恶气难消。 因此我千般讨好他,万般柔情待他,甚至对他夜宿其他寝宫也不再多说一个字,无论他与其他女人在我眼前怎样缠绵恩爱,我都笑脸相迎,能忍的我都忍了,而他更加不在意我的感受,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与其他女人亲热,我觉得过得好辛苦。 我以为我真的能忍下去,我以为我真的能一只眼开一只眼闭麻木地过一辈子,后来发现我是不行的,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即使银奕如此待我,但在宫中其他女人的眼里,我依然冠宠后宫,无人能及,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是阴狠而歹毒,唯独莲妃亲切如昔,比起她我的确心胸狭窄了,但我明确我这辈子都做不到她那样心胸宽广。 她肚子已经明显地隆了起来,看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刺眼,我尽量不往那看,因为看了会心痛,两人正在说话间,梅妃款款而至。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骂我是狐狸精,她骂我是贱人,她骂我娘也是贱人,说只有贱人才能生出如此下贱的女儿,她骂这些我忍了,在这个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越骂越难听,越说越过分,小翠跪在她身下,她却故意踩她的手甚至辗几下,我推开她,她居然扑过来打我,说我自恃有皇上宠爱,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打我,我还击,但没想到大着肚子的莲妃却冲过来喊我们停手,怕误伤到她,我收住攻势,但梅妃却咄咄逼人,我朝她拍去一掌,突然莲妃朝我撞来,我硬生生将这掌收了回来,但她却倒地惨叫,喊得让人毛骨悚然,惨叫声中她的下身开始流淌着鲜血,鲜红的血让我愣在一旁。 虽然她撞来,但身手敏捷的我明明已经闪开,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她怎会流血?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知道我被陷害了。 宫人一边慌乱地抬她找御医,一边冲去找皇上。 结果孩子流产了,而我成了害死他们孩子的罪魁祸首。 梅妃说看到我试图用脚绊倒莲妃,才与我动手。 莲妃说她站在一旁,大声喊不要打,我叫她闭嘴然后朝她撞来。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想起她温婉的笑容,我的心一阵发冷,这世界都黑白颠倒了不成? 当天在场的宫人都说她们说的是事实。 就连翠儿也在用刑之后,也招认是我故意朝莲妃撞去,还说我经常在寝宫歹毒地说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世,甚至还嚣张地说杀了这个孩子,皇上也不会对我怎样。 我呆呆地看着翠儿,傻了,我是为她才与莲妃动手,为何她要诬陷我?她的话比莲妃的梨花带雨更让我的心刺痛。 “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我朝银奕摇头。 “贱人――”银奕走近我,狠狠地朝我的脸掴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痛,不止是脸还有心。 我定定地看着他,泪溢满了眼眶。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他从来就不了解我,我楚乐虽然妒忌莲妃有了孩子,虽然恨他风流无度,但绝对不会向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但他不相信我,从来就不相信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歹毒而嚣张的女人。 他爱我?他深爱着我?这是爱吗? 我抚摸着已经肿了的脸笑了,他这一掌将我们的情分打断了,断得彻彻底底。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 015 波浪翻滚 我与银奕及他一干妃子都在外面等待,他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偶尔朝我扫来的目光利如刀刃,太医的全力抢救,并没有挽回她腹中的胎儿,当太医战战兢兢将结果告诉银奕的时候,他双拳紧握,青筋突起,样子很是吓人。 他大步踏进去,而我亦跟随,我只想看一个究竟。 莲妃躺在床上,血染红了被褥,脸色却如纸白,当她看见我进来之时,双手颤抖地指着我,眼神带着浓烈的恨。 “皇上,你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孩子做主,皇上你――“躺在床上的她气若游丝地说,似乎随时断气而亡那般,满脸的泪痕,悲痛欲绝的眼神是那样的惹人心疼,银奕投向我的目光愈发阴冷得入骨。 “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莲儿不要太难过,伤了身子朕会心疼。”他柔声软语地劝慰着她,那声莲儿叫得真是亲热,那声心疼真是让人感动。 “为何不放过我的孩儿,他是无辜的。”她哀痛地指着我,全身抖动。 “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哭了,你根本就没有孩子,我楚乐不是傻瓜,我有没有碰到你,我心里清楚得很。” “你――你――你居然诬陷我,你――”她急火攻心晕厥过去,吓得御医和宫人手忙脚乱去抢救,银奕看着我,眸子就要喷出火来。 “你还不悔改?”银奕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味道。 看到莲妃幽幽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臣妾真的有了你的孩子,真的,你要相信臣妾,你要――”话还没说完又晕厥过去,寝室之内再次混乱,好一会她才再次醒来,我冷冷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皇上,臣妾自跟在你身边,从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次杀子之痛,臣妾无法不怒,我也知道在皇上心目中臣妾及不上乐妃万分之一,所以我也不奢求为我们惨死的孩儿报仇,但如果皇上你念及我们这一年多的情分,叫她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她,我谁也不想见了。” 她黯然垂泪,几度要晕厥,看得真让人揪心,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戏演得好,一直不出手,一出手就想要将我置之死地。 “莲儿,你别多想,朕一定为你做主。”他轻轻抚摩着她的发丝,温柔相劝,眼里只有一个莲妃,看到这样的他,我清醒了,彻底的清醒,以前的我只是发了一场梦,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我静静地退了出来,这里太让我觉得压抑,他要替她做主,他要替他们的儿子报仇,尽管来吧,反正我也无牵无挂了。 “朕有允许你离开吗?给朕跪下。”走了不多远,他突然拦住了我,整个人笼罩着浓浓的杀气,我冷冷地看着他,再无半点畏惧,哀莫大于心死。 就在这时,一直守候在莲妃宫门前的众妃子都走了过来。 “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突然一个十六七岁的清丽女子跪倒在他身旁,接着又跪下了一个,很快跪在他身下的女人已经不是少数。 “你们这是――” “皇上,你要替我们做主。” 她们有的说我曾警告过她们不许亲近皇上,有的说我曾自以为冠宠后宫,动不动就对她们拳打脚踢,最离谱的是一些在宫中无权无势的才人哭哭啼啼地说,她们与皇上亲热完之后,我都会赏赐东西给她们吃,食物里面就含有打胎药。 这些女人我连见都没见过,但现在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看到铁证如山,我都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记曾经的恶行? 听着声声哭诉,银奕的脸越来越黑。 宫中女人虽然也分派别,但却各怀鬼胎,但此刻为了共同的敌人,她们变得无比团结,团结得无懈可击,团结得让我佩服。 “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上,这样歹毒的女人再留在宫中,我怕万一臣妾有幸怀有皇上的子嗣,也难逃毒手,求皇上替我们做主。”梅妃跪在银奕脚下,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恐慌,似乎我就是千年恶鬼一般。 “楚乐,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也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但绝对不容忍你的歹毒。”银奕的声音带着伤痛,似乎这样的结果让他实在难以忍受,我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幸福的男人,这个曾经让我认为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现在才发现我再次弄错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给你机会替自己辩解。” “皇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要流放悉听尊便。”我连辩白的力气都没有,他说绝对不容忍我的歹毒,原来在他心目中,我真的只是一个歹毒的女人,那我还有什么好说。 “你――”我的回答似乎让他怒气更盛。 “你不解释是不是知道一切再也瞒不住?你不解释是不是默认了自己的恶行?”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他银奕怎可以这样对我? “莲妃有没有你的孩子,你自己去查一下就知道,她能收买一个太医难道能收买整个太医署?这些女人全都是睁大眼睛说瞎话,但偏偏有人瞎了眼睛都相信了,你的瞎了,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 “我楚乐这一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我从来都没有爱上你,你这样的男人送上门我楚乐也不要了。”我肆意地笑了,笑得眼泪都出了。 “我爱的是连敖,我生生死死都爱着他,我白天想他,晚上做梦也惦记着他,即使我的身是你的,但我的心是他的,而你银奕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因为生气,他整张脸扭曲得很厉害,扬起手再次掴了我一掌,当他手掌掴下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些女人幸灾乐祸的目光,我看见他喷火的眸子。 “皇上,就打两巴掌不足够,你的女人们正等着你处置我呢?不处死我难息众怒呀,不要说你不舍得。”我挑衅地看着他。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他目露凶光。 “你不是不敢,是你不舍得,是不是?”我朝他妩媚一笑。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 “来人――将她――将她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跨出冷宫半步。”说完他拂袖而去,不再看我一眼。 而从这一天开始,我搬进了杂草丛生,蜘蛛网随处可见的冷宫,冷宫的冷在它的偏僻,更在于它的寂静,偌大的宫室,除了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没有绣花针,没有古琴,只有颓败的墙壁,只有杂乱的草,只有残枝败叶,呼呼风声。 简陋的床上有一张发黑的被褥,闻闻一股霉味,晚上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我能想象它锋利的牙齿,但其实我并不是特别的害怕,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在顶撞他的那一刻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还活着已经出乎我意料。  除了进来送三餐的宫人之外,一整天我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抱着双膝从早坐到晚,从日出坐到月升,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再次看到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觉得似乎过了千年百年一般。 “晚上害怕吗?”这是他踏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乐儿,你瘦了。”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说完伸手过来试图抚摸我那已经消瘦的脸颊,我嫌恶地躲开,然后低头离开,不想与他再说一句话。 “说你爱的人是我,只要你说我就放了你出去。” “我爱的人不是你,你叫我如何说得出口,我这种歹毒的女人出去也是害人,皇上就不必忧心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想出去。” “你――” “你不识好歹。”他黑着脸离开。 深夜,我蜷缩着身子熟睡的时候,他再次来了,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 “说,你说你已经忘记了连敖,你说你爱的是银奕,是朕,你告诉朕,你那天说的都是气话,你爱的是朕。”他将我从床上扯了下来,霸道而凶狠,但对上我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他的手一软,将我松了开来。 我爱谁还重要吗?我付出真心的时候,他当我是什么了?我不爱他了,我也不爱连敖了,从此我只爱自己。 “朕是不是打疼你了?”他的声音带着疼惜,他何止是打疼了? “朕也是看到莲妃满身血污才怒火攻心打了你,但当看到一个个妃子下跪说你如何歹毒,如何专横霸道,朕已经明白了大半,你是凶了一点,但不至于如此,只是你那一句只爱连敖,深深刺痛了朕的心,朕才会――”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朕,别――”他将我紧紧拉入怀中,他掴那两掌,我的确很痛,但更痛的是看到他与她的妃子卿卿我我,情意浓浓,那两掌只让我将他看得更清楚,将自己对他最后一抹不舍打得烟消云散。 我之于他只是一个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现在再听到他说爱我,我会觉得很好笑。 这晚之后,他将我从冷宫接了出来,不顾他其他女人的反对,群臣的弹劾,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缘于他一句话,他是这座皇宫的主宰,主宰着我们的生死,也主宰着我们的命运。 回到昔日熟悉的宫室,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在我住进冷宫这段时间,宫内宫外都发生了变化,楚歌打败濯傲,已经登基为王,而银魄的皇宫我再也看不到小翠,也看不到莲妃,她们去了哪我不再感兴趣。 我越来越少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对谁说话? “我不会再伤害你,信我,没有你我觉得整座皇宫空荡荡的如自己的心。”他紧紧地搂着我,眸子带着期盼。 我心中冷笑,这番话他曾对多少女人说过? 在从冷宫出来那一刻,我已经萌生了逃离皇宫,逃离他的念头,听着他情意绵绵的话,我去意更浓,以前我也许会因为楚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楚家都已经在银魄消失,我也无牵无挂了。 我匍匐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但想的却是如何离开。 他与我亲热,与我缠绵之时,我想到的却是这样的温存,如此的温柔明天他又会对另一个女子上演,心就会说不出的嫌恶,但我不再表现出来。 我刻意去迎合他,满腔柔情尽付,但与他缠绵之时,我再做不到专注,我总是出神。 “你又在想他?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从头到尾只爱他一个?你当我银奕是什么人?”他的眼神带着愤怒与受伤。 “乐儿,肯不肯再信我一次?”我记得有一个深夜他突然扳过我的脸问我,平静的眸子暗流涌动。 “信,我当然信。”我的唇禁不住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讨厌你这样的笑。”他推开了我,脸阴沉着。 “乐儿,我真的想你信多我一次。”他喃喃地说,在我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 他叫我如何信他?这头叫我再信他,那头依然美女在怀,温香软玉,我甚至连做戏也做不下去,我勉强自己与他亲热,但发现自己的心是那样的抗拒。 两人虽然同榻而眠,但心却隔着数重山。 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讨他欢心,让他再次带我出宫,让他对我放松警惕,这样我才能逃走,否则被困在冷宫当中,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我实在忍耐得辛苦,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即使他带我出宫,但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不让我有机会离开他半步。 “我刚刚看到濯王和狸王了,濯王他长的真好。”我坐在假山的后背,听到一个宫女激动地说,抬头宫女的脸红扑扑的。 “那个狸王长得也真好,两人站在一起――”她们说的其他话我再也听不见,我只是知道他来了,这个自己曾经耗尽心血去爱过的男人来了,平静的心湖像被人扔了一块巨石,顿时波浪翻滚。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卷六016 缘起缘灭 那一刻,我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毫无意识地朝宫人离开的方向跑去,步伐踉跄,心绪起伏,过去的点点滴滴如浮光掠影一般在脑海浮现,心痛了一下又一下,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以为此生无再见时,但想不到此刻竟然近在咫尺。 一年多了,楚歌,你将我遗弃在这个深宫里了吗?一年多了,你对我连妹妹的情分都没了吗?当日如果不是他如此绝情,我又怎会选择入宫这条埋葬我一生的路? 我该恨你还是该怨我自己? 你怎可对我那么残忍? 我记得每年冬天雪花飞舞的时候,你牵着我的手在楚府的石头小路缓慢走过,呼啸的北风中,你的脸冷得通红,我用我的手温暖着你,那时你对我说乐儿真好,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记得每个深夜,你归家时,那个朝你扑去的身影吗?爹说你有重症要去医治,你每次不在家,我都会很担心,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天天跟老天爷说话,我晚晚跟花仙姐姐求情,说了很多很多,甚至向它们叩头,祈求你每次都能平安归来。 你记得—— 思绪一点点混乱,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头有点痛。 酒香袅袅,竹叶沙沙作响,他正低头与狸王谈笑,笑容淡淡,自然而亲昵。 还是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但少了当日的冷硬,多了一抹柔和,但他的柔和不为我,他的笑容也不是为我绽放,只为身旁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他就是对这个狸王也比我好,他对她笑,他与她自然而随意地聊天,但对我只有冷漠与无情,我楚乐在他心目中就只是一枚棋子吗? 我远远地看着他,看他微微勾起的唇,看他高挺的鼻子,看他喝酒时自然流淌的高贵优雅,看看坚毅的下巴,看他—— 我很想冲过去问他一句:“楚歌,你真的忘了我吗?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只是一枚棋子吗?” 我张了张嘴,但说不出一句话。 我想冲过去,狠狠地捶打他一下,发泄心中的怨气,但发现手脚有如千斤重,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迈不了一小步。 他听到声响,将头抬起,四目相对,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拿住酒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如,再次低头喝酒,他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但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冷漠得我心都寒了。 一年多不见,我与他就连一句话也说不上了吗?楚歌,我是楚乐,你就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你就连抬头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风吹得竹叶瑟瑟响,吹乱了我的发,吹动了我的裙摆,心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你们都遗弃了我吗?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还是你的楚乐妹妹呀,为何不喊我一声,为何不对我说一句话?真的忘了我,真的让我在这个深宫中自生自灭,受尽欺凌?心中有千言,心中有万语,为什么就一个字都说不出?雾气笼上了双眸,他的身影逐渐模糊。 有愤怒,也有怨恨,心中千回百转,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 我站了很久很久,站得恍若过了千年万年,站得心一块一块裂开,但他自始至终都低头喝酒,只有那狸王不时抬头看我,充满探究。 楚乐,他都不愿意见你,他都不认识你,他连一句话都不跟你说,你还巴巴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的自尊去哪了?你的骄傲去哪了? 我咬咬唇,转身离开,因为我怕我再呆一会,那眼泪会不争气地滴落下来。 楚歌,其实我并不是想对你死缠烂打,我并不是要你带我出宫,我只寂寞了,我想亲人了,我想你了,我想看看你的样子,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想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想听你说在你心目中我不仅仅是一枚棋子,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即使是兄妹之情也好。 我想你对我说,你们都没有遗弃我,你们不带我离开是因为无能为力,而不是将我遗弃,但什么都没有,你连一句话都不对我说,我被彻底的遗忘和忽视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绝望? 但还没有走几步,银奕已经匆匆而回,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笑容若春风的脸变得阴沉,风流含情的眸化作无数利箭朝我射来,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也许痛到极致就是如此。 但他却不一样,胸膛起伏着,拳头紧握,指尖发白,看得出他正强忍自己心中的怒火。 “臣妾叩见皇上。”我脸上带着妩媚笑容,我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他的脸黑气弥漫,目光凶狠,恨不得一口将我吞进肚子里,四周寂静得让人害怕,我仿佛听到冰块撞击的声音,我甚至听到他微微变粗的呼吸声。 “退下——”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压抑的怒火似乎就要抑制不住,从他的胸膛喷薄而出。 “谢皇上——”我仰着头,笑得很绚烂,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离开了他们,整个人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一个躯壳。 我漫无目的在皇宫游荡,全身有点发软,宫人的身影在穿梭,她们正忙忙碌碌在为今晚的晚宴作准备,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躲在无人的角落伤心无助地哭了。 天依然蓝,地依然广阔,只有我一个人在蜷缩在天地之间,伤心地哭泣,风很大,总是吹不干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不爱我?为什么我在乎的人最终都遗弃了我?即使银奕晚上搂着我,但我觉得我已经被他遗弃了,彻底的遗弃了,心好不凄然。 为什么幸福总是离我那么远?以为终于抓在手中,想好好抓牢,好好珍惜,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个梦,一个美丽而残酷的梦。 楚歌自始至终对我没有任何承诺,是我一头陷进去无法自拔,但他银奕明明说了此生只要我就足了,他明明说了有了我就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他口口声声对我说爱我,疼我,但结果呢?心被他救活了,但又被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真的是我楚乐不够好,不该得到一份完整的吗?要不就是我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今生要我无所依傍,孤苦伶仃。 擦干眼泪走在回宫的路,已经月上柳梢头,如此良夜,心却是那样的黯然,正在这时,一阵香风飘至,一个美到极致,妖媚入骨的女子扭动着腰肢朝我走来。 “冰妃,她就是皇上最宠爱的乐妃。”我听到一个宫女小声地向她介绍着,这个让银奕着迷的女子,我早就听说过,但碰面时第一次。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我也毫不退缩地回望着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也闪过一丝嫉妒。 “果然不愧是银魄第一美人,实在让紫冰自惭形秽,也难怪冠宠后宫。”那声音果然让人酥到骨头里,这样的尤物难怪银奕会上心,她的脸带着笑,但那柔媚的声音带着一丝酸意。 “什么银魄第一美人,还不是被冰妃你比下去了,要不皇上又怎会夜夜留宿于冰妃的寝宫?你看她眼红红的,兴许正为不能参加今晚的晚宴而难过呢?”这个宫女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胆——”冰妃大声地呵斥她,但眼里那抹胜利者的得意始终是掩饰不了,虽然对他已经死心,但看到他宠爱的女人,看到让他着迷的女人,想起他们的缠绵温柔,心中还是泛酸。 “当然是乐妃不愿意去,皇上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我,小红你休要胡说,不过乐妃你双眼通红,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冰儿很愿意替乐妃分忧。” “能有什么什么伤心事?一定是想哭得眼肿鼻红惹皇上心疼罢了,狐狸精始终是改不了那股马蚤味儿。”就在这时梅妃迎风摆柳般来到我们面前。 “姐姐,你来了,今日穿这衣服真是艳绝后宫。”冰妃走了过去,说话间已经牵起梅妃的手,亲昵而自然,早听说这个冰妃嘴巴很甜,人又八面玲珑,不但深得皇上欢心,也还赢得宫中妃子的友情,在宫中人人称赞,这样的女人真是不简单,我楚乐心胸太狭窄了,当不了她们是姐妹。 “我是改不了狐狸精的马蚤味,可惜皇上宁愿闻我的马蚤味,也不去抱你这圣洁的仙女,这是为什么呢?” “你——”,梅妃怒极,扬起手试图打我。 “想打?你有这个本事再说,否则别再我面前嚣张。”看到我阴沉的脸,她眼有惧色,直到我离开,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是一群欺善怕恶的主。 往回走香风扑鼻,原来是准备在晚宴献艺的歌姬舞姬,她们穿着轻纱,裸露双肩,酥胸微露,极为诱人。 “如烟,你难过什么,听说濯王长得很俊美,我们想伺候他都盼不来了,你今晚好好表现,说不定被他看上带回濯国,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话的女子那声音不无妒忌。 男人都是如此吗?他也可以随意宠幸这些素未谋面的女人吗?如果是这样当日为何要拒绝我?难道我连这个歌姬都比上不?我唱歌不够她动听,我的舞姿不够她撩人? “如烟,皇上刚刚说了,今晚的客人比较尊贵,怕你应付不了,临时改为本妃亲自宴前献艺,你可以先退下了。” “是。”在她就要进去的时候,我拦住了她,她也不疑,乖巧地退下。 当我一袭白衣款款而入之时,整个御花园变得死一般寂静。 银奕搂住紫冰的手抖了抖,只一瞬那脸就变得铁青,但他不怒反笑,但我知道他已经怒极,我朝他绽开最美艳的笑容,没有丝毫畏惧。 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唯独他,唯独楚歌在低头喝酒,眼尾都不曾扫我一下,心中说不出的愤懑。 “如烟呢?”银奕的声音听似平静,但我知道他已经压抑得辛苦,因为我看见他额头都已经青筋凸起。 “如烟身体抱恙,不能伺候濯王,我楚乐自认不输于她,所以自告奋勇顶替她而来了。”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在怨楚歌还是想报复银奕,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憋得慌。 “你放肆——”银奕终于忍受不住,一掌拍在石几上,“轰”的一声,坚固的石几竟然当场爆裂,酒杯跌落在地上叮铛破碎,果品?br /gt; 狼笑第7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0部分阅读 品撒得满地都是,大殿之内除了他粗粗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如此骄傲的男人,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耻辱,但我楚乐也有我的自尊,也有我的骄傲,他宠幸别的女人时,可想过我的感受?他出尔反尔,反口覆舌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看到威怒的他,我的心说不出畅快,我肆意地笑,笑地张扬,笑得嚣张,但笑得也辛酸,笑着笑着泪就朦胧了双眼,其实我很难过。 他说他的女人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要死他成全我,我的目光一时落在银奕怒极的脸,一时落在楚歌平淡无波的眸。 他们一个对我说,我是他此生最爱,但转过身又温香软玉,夜夜风流,他们有一个曾牵着我的手说珍视我,爱护我,但到头来却置我生死不顾,我楚乐是银奕的玩物,是楚歌的棋子,我都付出了真心,但谁可曾真心待我? 我在骂他,也在骂他,但我也再骂自己。 芸芸众生,为何偏偏就爱上两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我就说这个皇宫就是一个大妓院,我是其中一个妓女,而银奕就是嫖客,这个妓院的唯一嫖客,我求他大发慈悲让我从良。 我的话音刚落,御花园变得更静,我听到我卫皇的咳嗽,群臣的抽气声。 “你——你——”一想油嘴滑舌的他,在这一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来人,给我拉她出去砍了。”听到银奕的话,我并不意外,我只意外楚歌始终没说过一句话,虽然一直知道他不在意我的生死,但如今血淋淋的事实就如此直接的摆在我面前,好想大笑,这就是我曾经爱的如此深的男人,这就跪在天地间祈求老天爷让他平安归来的男子,楚歌你知不知道我跪了多少个夜晚,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我跪得脚麻走不了路?只求你平安。 如今我明了,一个男人如果他不爱你,真的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我从来不知道楚歌可以如此冷酷,也许如今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并不是我曾经爱的楚歌,他是连敖,他是一国之君,一代王者,他出现了,楚歌就消失了,我曾经的爱也随风飘走了。 心死了,彻底地死了,全身再使不出一丝力气。 但我没有被杀,是因为卫皇说星日节不宜见血。 对这个亡国之后依然能崛起再次成为一方霸者的男人,我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刚好他也看着我,就这一眼我记住了他,因为他是一个,你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的男人。 我被再次打入了冷宫,但我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就在当晚我呕得厉害,一晚难以成眠,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之时,全身酸软无比,刚吃点东西,又开始翻江倒海般吐了起来,吐得我实在难受。 “去帮我请李太医过来。” “打入冷宫的妃子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这个宫女有些不屑地说。 “我不是第一次进冷宫,上一次我能出去,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你敢轻慢我,等我出去第一个就找你算账,你也把我这话传达给太医。”我的话让她吓的脸色煞白,忙跑去找太医了。 但太医的诊断结果让我绝望,我居然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李太医。你先不要告诉皇上,我想亲自对他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如若他日我能出这里,我一定好好谢你。”听到我这样说李太医眉开眼笑。 太医离开之后,我跌坐在床上。 我不要替他生孩子,我不要有他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已经对他死心,在我正千方百计逃离这个皇宫之时,居然告诉我有了他的孩子?真是讽刺。 楚歌我死心了,银奕我也绝望了,一个要将我砍死的男人,一个当我是玩物的男人,不配我楚乐为他生儿育女,我要有多远走多远,我不能在忍受这种生活,我不能在与这个男人再呆在一起,就是一刻我也呆不下了。 我打晕了送饭给我的宫女,穿上她的衣服,走出了冷宫。 也许是天助我,今日是星日节,进宫出宫的人很多,守卫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当中,警惕性降低,我藏身在一辆出宫的马车里,过程虽然有惊无险,想不到竟然给我混出了皇宫。 当我一个人站立在没有围墙的天地间,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看着飞鸟掠过,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派派九安手打 转载请注明 017 喜极而泣 本来离开那个男人,离开那个深宫,应该心情极好,无牵无挂,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中却不是滋味,他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来,因为他并不是爱的结晶。 今日是星日节,到处都弥漫着节日气氛,所有的人都涌向热闹的大道上看皇上出游,尤其今年是四王同行,场面更是浩大。 我买了一个斗笠,骑着马迅速地离开皇城,不再留恋。 我对皇城熟悉,熟悉到那条街有什么东西卖,卖东西的人长着什么样子我都记得,但出了皇城我就茫然了,突然发现天大地大,无处为家。 以前跟丫鬟溜出来玩,无论玩了多久,无论走了多远,我都知道有一个楚府等着我回家,有娘担心我,后来跟银奕出宫,他牵着我的手,夜深了皇宫就是我的家,如今家在哪里?谁在等我归家? 眼前几条大道,我不知道分别通往哪里?曾经的楚府已经人去楼空,曾经爱过的人也恩断义绝,我狠狠地扬起马鞭让马儿自己去择路,它送我去哪我就去哪?好不茫然。 第一第二天还好,总是在傍晚的时候到了市集,可以找一间客栈住宿,吃点热饭喝点热水,但后面的日子经常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地奔驰,茫然而无助,夜晚猫头鹰嘶叫的声音好不凄厉,山风的呼啸也很吓人,面对黑暗无边的夜,我突然有了恐惧的感觉,好想放声大哭。 尤其有了孩子,经常吃不下东西,啃着那又硬又冷的干粮,刚咽下又吐了出来,有时明明已经饿得不行,但却不想吃一点东西,路过炊烟袅袅的村落,看到拿着锄头结伴归来的夫妻,我突然很羡慕,我甚至牵着马走过去,闻着饭菜的淡淡清香,听到孩子的笑声,心变得很平静,但里面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我总是看着灯火点点,黯然离开。 我不敢在这些地方停留太久,我那么辛苦才逃出来,如若再被捉回去,我这辈子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了,我该庆幸,虽然暂时是无处为家,但总离开那个困我那么久的囚笼,外面的天是高的,地是宽的,心是舒坦的,一个人独自面对黑暗,次数多就会习惯了。 路过药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买了几包打胎药,在药店掌柜狐疑的目光中离开,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我几次将它端进嘴里,但还是无法逼迫自己张开嘴巴。 我是恨这个男人,我是不愿意替他生孩子,但他始终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他始终是我楚乐的孩儿,最后药碗掉下来,叮当作响,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触目惊心,反复几次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将他生下来抚养成|人,以后他就是我只是我楚乐的孩儿,与那个男人无半点关系。 白天赶路,又忧心被他捉回去,加上吃得不好,短短时日就瘦了一圈,衣服也显得有点空荡荡了,但我并不后悔,有时看着蓝而高远的天空,广阔无垠的原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为了我肚子的孩子,我不能轻易倒下去,孩子,只要离开银魄,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我们就好好生活,娘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孩子,晚上我哼着歌,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但让我没想到没被银奕找到,反而落在了濯傲的手中。 当我被一群黑衣人抓住,绑了手脚塞进马车之时,一股寒气从心头升腾,这个时候我宁愿自己是被银奕捉回去,这样我起码能确保我的孩儿的平安,我宁愿被囚一辈子,也不要我的孩儿有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如此在乎自己腹中的孩儿,之前真傻,还想吃药不要他。 我问他们是谁?我问他们捉我干什么?他们只是冷冷地说奉命行事,叫我不要多问。 他们快马加鞭的赶路,唯一让我安心的是这一路他们并没有对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相反倒很客气。 当我走出马车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卫国的皇宫,这里的一切与银魄相比毫不逊色。 我被送进一个雅致的寝宫,吃穿用度都非常好,还有宫人照料着,比我风餐露宿要好多了,但因为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我的心很忐忑,我不知道濯傲捉我来这里是图谋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的孩子不利,虽然这里好吃好住,但晚上经常做噩梦,甚至梦到濯傲拿剑刺我的小腹,鲜血淋漓,我吓得大叫,惊醒之后满身大汗。 由于天天处于恐惧当中,我胃口很差,虽然强迫自己吃东西,但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糟糕,太医过来看过,说是郁悒所致,傍晚时分,我见到了濯傲,那个长得并不比楚歌、银奕逊色的男子。 他的轮廓很完美,但同时也很冰冷,邤长的身躯站在我面前如一座大山,给我很强的压迫感。 “楚乐见过卫皇。” “嗯” 短短交流之后,他就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蒙卫皇照顾多时,未能表达谢意,楚乐弹奏一曲聊表心意。”我温婉地说着,如今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头。 “好。”他的话实在是少,说完随意坐下品着茶,但举手投足无比散发王者之气。 一曲罢了,他的唇微微扬起。 “茶好,曲也好。”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如无味的水,但我的心却不能如他的声音那样平静,七上八下,很是不安,毕竟现在人在砧板上,我还不知道他是想剁还是想切? “你当日在宴会不是胆子很大吗?”他突然勾唇一笑,脸上的冰冷悉数褪去,尽然能让我有春暖花开的感觉,这男人真应该多笑,笑起来有一股摄人心神的魔力。 “你安心养胎就好,孩子不会有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字一顿,冰冷的眸子竟然有少许温情,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起身离开。 他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并且话那么少,让人看不透,但他最后那句安心养胎,孩子不会有事,尤其是眸子那一闪而过的温情,让我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晚上竟然不再发噩梦。 既来之则安之,我对自己说。 他说过孩子没事的,我要相信他,我只有这样劝慰自己,心才安定下来。 这次之后,接下来的大半年他也只是来过一两次,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捉我来这里,而他也没有说,但我心里揣度他是拿我来要挟银奕的,毕竟在他的眼里,我的身份是银奕的乐妃,并且是怀了他的孩子的妃子。 但我觉得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银奕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图谋或许能成功,但偏偏银奕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用半年他就已经能将我忘记得彻彻底底了,宫中大把女人替他生孩子,他又怎会在乎一个忤逆他的女人生的孩子呢? 但我希望濯傲一直误认为我很重要,只有这样我们母子才能平安。 以前银奕有一个大大的皇宫任由我走动,我都觉得是一个樊笼,压抑而孤独,如今被困在小小的寝室当中,我反而不觉得太寂寞。 白天我弹琴哼歌给我的孩子听,晚上我就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做小衣服给他,上面绣着很多漂亮的图案,我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所以都各做了好多套,图案都各不一样,送饭菜给我的宫女也赞我的手巧,听得我美滋滋的。 手累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话,说我儿时的趣事,说银魄皇城的热闹,想着他长什么样子,心填得满满的,心情放松又有太医的悉心调理,我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红润了,我刻意不去想自己现在是被囚在此的事实,要不我会心情浮躁。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脑海也会突然浮现那个男人的含情脉脉的脸,孩子在我肚子里踢我的时候,我会想起过去两人的甜蜜的点点滴滴,但这些都是浮光掠影般在我脑海一闪而过,因为我知道这些都只不过镜中水月,虚幻而不真实。 也许我应该感谢濯傲,如果没有他,我一个人在江湖中漂泊流浪,风餐露宿只会苦了孩子,十月怀胎,当接近生孩子的时候,我很紧张,整天整夜都睡不着觉,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有一个亲人在我身边,我很想有人轻轻抚摸着我的发对我说不要害怕,但除了陌生的宫人,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想娘了,我想楚冰哥哥了。 在我生下他的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当日雨妃刺我那一剑不是最痛的,当在我最疼痛的那一刻,当我以为我就要痛死的那一刻,我竟然很没骨气地哭着喊银奕的名字,喊了一声又一声,泪水与汗水混在了一起,但此时的他在干什么?应该是搂着温香软玉缠绵在床吧,心再次酸涩得无以言说。 当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当听说宫人说我的孩子很健康的时候,我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我虚弱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舒心,为人母才知道做娘的艰辛,如今娘过得好吗?希望爹能一直善待娘,这我就安心了。 我含笑晕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之时,我努力地看了一眼我的孩儿,额头有点皱,眼睛没有睁开,但却哭得惊天动地,哭得那么大声,是想我抱你吗?但娘似乎没有这个力气了,你要乖点。 醒来之时,看不到他,我吓得不行,当宫人慌忙将他抱在我跟前的时候,我才放下心来,他还在睡着觉,小脸红扑扑的,诱人极了,让我忍不住轻轻吻着他。 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如此深夜,怎会那么吵?我心中不安,就在这时,一个妖媚而贵气的女人穿过屏风直接闯了进来。 “果然是一个标志的人儿。”因为身体虚弱并且弄不清楚状况,我没有搭理她。 “自持有几分姿色,倒傲气的很,这样的女子怎适合抚养孩儿,将这个孩子带到本宫的静心宫。”她声音冰冷如霜,但我的心却比她的声音冷多了。 “不——不要带走我的孩儿,孩儿并不是卫皇的,你们不能带走他”由于恐慌,我的声音颤抖而厉害,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但她竟然冲到我身边硬是从我手里抢夺。 “放手——”她目露凶光,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那一刻我觉得她很丑陋,虽然我有武功底子,但产后虚弱,又怕抢夺伤到我的孩儿,所以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她夺取,我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但却被宫人牢牢按住,连喊话都没有力气。 “皇儿,这位女子飞扬跋扈,没有资格抚养这么可爱的孩子,反正母后在宫中无事,就让这孩子陪伴一下母后可好?” “如果母后你乐意,孩儿怎会反对?”濯傲的声音让我觉得绝望,他们怎可以这样,孩子是我的,这孩子是我的,我喊得喉咙都沙哑了,心如万箭齐穿般疼痛。 我眼神空洞地看着按住我的宫人,兴许目光太吓人,让她们心里发毛,她们的手都抖了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才松开了手,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皇上——”听到濯傲进来的声音,我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一股勇气,从床上爬起来,步伐踉跄地冲了出去,当看着他怀中的孩子,我竟然有点不可置信。 “我说过孩子会没事。”他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我手中,温柔得如呵护易碎的宝玉,孩子在他怀中居然一直熟睡。 “谢谢——谢——谢——”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哆嗦着,就连手也哆嗦着。 原来真的有男人会说话算话的,那一刻我竟觉得眼前的男子一点都不冰冷,我对着他笑,但泪却湿了脸庞。 派派九安手打,转载请注明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17:他来了 对濯傲的改观也许是在他将孩子递回我手中的一瞬间,也许是他对我说孩子会没事时那一闪而过的温情。 孩子重回我的怀中,我觉得整个人才活过来一般,眼里只有孩子熟睡的脸,连濯傲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孩子的降临,让我的生活不现再寂寞。 孩子脸像我,眼睛像我,鼻子也像我,眉毛也像我,全身上下没有那个男人半点影子,他完完全全是属于我楚乐的,我轻吻着他粉嫩的脸颊,心填得满满的,满是幸福。 他嗜睡,一天到晚都在睡,我就呆呆地看着他,看他睡觉时的每一人表情,每一个动作,我都印在脑海里,有时看一整天都觉得厌倦。 刚开始的几天,他醒来睁天眼睛乌溜溜地转,也许看到周围的人都比他大那么多,他惊慌得很,所以没命地哭,我已经绽放最温柔的笑脸了,甚至笑得已经有点僵硬了,但这孩子还是怕,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哭的时候,我就使出浑身解数哄他笑,要不哼歌,要不做鬼脸,要不拿珠串在他面前晃,等到他肯笑了,我也累得浑身无力,只想倒在床上,但看着他笑觉得很满足。 他熟悉周围的事物之后,就不再哭,但每天醒来的时候,都喜欢睁天眼睛乌溜溜地转,其实他很容易哄,逗一逗就会笑,他的笑很有感染力,看到他笑,他也禁不住想笑,嘴角高高地勾起。 他还不会翻身的时候,整天就动来动去,蹬着脚挥舞着小手,看着我都觉得难受,好想上天赐他力量,让他连爬带滚都会那就好了。 不久濯傲送了一个宫女过来,但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时,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她长得实在狰狞,我不明白濯傲为什么送一个又丑又哑的宫女过来,我并不是对长得丑的人有成见,只是我怕她吓着我的孩儿,所以不允许她靠近我的孩子,也许做娘都是自私的,都想将自己的孩儿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这个宫女长得丑,平时也木讷,但偶尔眸子流转间,却灵气逼人,看着觉得熟悉,但我似乎又从来没有见过她,我不待见她,她似乎也待见我,我叫她绝对不靠近我,真是有性格得很。 平时也卑不亢的,其他人跪在我身旁的时候,她就扭头看别处,看得出她很不愿意跪我,我也不勉强,毕竟都是同在屋檐下,我也尊贵不到哪里去,但更多的时候,她一个人静静坐在一个小角落上看着远方出神,眼神带着思念与忧伤,这让我有点好奇。 自从孩子出世之后,濯傲来得比以往频繁了。 “要不要抱抱?”当我信赖地将孩子递给他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点迟疑,但还是伸手接过,动作熟练而利索。 “不怕我伤害你的孩子?”他的声音冷漠冰冷,但眼睛却看臂弯的孩子,孩子在他怀中不哭反而咯咯笑得正欢,似乎很喜欢他,看来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濯傲的唇微微勾起,点点笑意从眼里溢出来。 他很喜欢孩子,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从此他每次来,我都第一时间将孩子递给他,我甚至画了濯傲的画像给孩子看,他对着他的画像笑,我就给他一个吻,送他点小玩意,如果他不笑,我就轻轻打他的小手,但这家伙似乎是真的喜欢濯傲,都不用我怎样训练,每次看到濯傲都会咯咯地笑,甚至伸小手要他抱,看着濯傲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在怀中,我无比安心。 他是这个皇宫的主宰,只要他喜欢这小家伙,他就安全了。 有好几次我看到那个哑巴宫女,看着我孩子时自然流露出来的疼爱,她似乎很想抱一抱耸,看到她这样我微微有点心软,犹豫地将孩子递给他,想不到孩子竟然也不怕,还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这让我放下心来,也许孩子还太小,还分不清美丑,她感激地看着我笑了笑,原来人与人之间消除了隔膜的感觉很好。 我给孩子取了很多名字,但都不满意,后来决定取名来为楚念歌,起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我还惦记着楚歌,而是我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气得脸都绿了,他是皇上,打他会砍头,骂他会折福,就气气也好,心里好过一些。 但我每叫一次念歌,那个哑巴宫女的脸就抽搐一下,甚至目光凶狠地瞪着我,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的儿子叫这个名字碍着她? 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后,我就开始想离开这里,虽然濯傲他不曾待薄我,虽然看起来他也很喜欢我的小念歌,但被囚在这里,我总觉得我和儿子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里,这会让我十分不安,我开始刻意地讨好门前的侍卫,又是送食物又是满脸推笑,可惜这些侍卫像木头一般,什么都不好肯说,之让我愤恨。 白天我就弹琴给我的孩子听,晚上就搂着他喃喃自语,说很多很多的话,我叫他长大不能像他那爹那么风流,我说以后会替他找一个更好的爹,他咯咯地笑,其实他什么都听不懂。 发现这个哑巴宫女不简单是源于濯傲的一次醉酒,那次他喝了酒满身酒气进来,目光森冷而骇人,看到这个样的他我很害怕,忙将孩子藏好。 “如果不是你如此,我们就不会坠入山崖,就不会——”他用力钳起哑巴宫女的下巴,目光凶狠,茶杯倒地破碎,她痛得脸都扭曲了。 “以前你从不跪我,以前她总是恭敬地跪我,以前——”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一脸落寞地离去,她看看满地的破碎,双眼笼上了烟雾。 濯傲刚才说她以前从来不跪他,可以不跪皇上的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尤其濯傲离去时那既恨又怒的目光,让我的心小小震撼了几把,对眼前这个丑颜女子也开始刮目相看。 我不敢再使唤她干活,也不需要她跪我,她连皇上都不跪,我要她跪说不定短命几年,我甚至热情无比将孩子塞到她的手里,在这个深宫当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以前可能没想得那么长远,但现在为了保护我的小念歌我必须多筹谋。 我旁敲侧击地问她与濯傲是什么关系,可是她是一个哑巴,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引诱她写字,但她也不搭理我,让我自讨没趣。 莫非濯傲喜欢她这样的女人?虽然身材还不错,那眼睛也够漂亮,但那张脸濯傲在半夜看到真的不会发噩梦?不过这也很难说,我看着难看看,兴许濯傲觉得倾国倾城也说不定,想不到濯傲的眼光如此特别,怪不得没啥女人。 时间长了,孩子与濯傲愈发亲热,他有时高高将他举起,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孩子也越来越喜欢他,也许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了,每次看到这种场面心都会微微酸涩。 因为有了孩子,平淡的日子也变的有滋有味,而我也放弃了逃出去的念头,但一个乌云蔽日的深夜,梨宫外面传来杂声,听说是有刺客,我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那么想离开这里,并且还傻到以为银奕派人来救我们出去了,他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兴许都已经将我忘得差不多了,正如他所说,他的女人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但想不到不仅仅我一个人冲出去,那个哑巴宫女比我冲得更快,看到刺客被捉,听到声音停歇,她眸子的黯然比我更甚,莫非她想着离开这里?但回来之后谁都不说一句话,自各安睡,但我对她就更好奇。 但我发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楚歌的妻子,那个不久前还嚣张地在银魄皇宫打我的女人,当她脸上的东西一点点脱掉,还原其本来面貌之时,我整个人呆住了,手中的杯子掉地,杯子的水烫到手我也忘了叫疼,怎会是她?她怎样被捉来这里,又怎会哑巴了?我的嘴巴张得大的,似乎再也合拢不回来。 知道是太后弄成她这个样子,我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满腔的愤怒,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不但想抢我的儿子,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一个女人,咀咒她下辈子一出世就满皱纹,又哑又丑又聋没男人要。 在这种环境再次重遇,我们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恨意,倒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与相知。 从此我就与笔交流,但她写得字真糟糕。 “楚歌没教过你写字吗?怎么丑得像条虫。”我埋怨道。 “我觉得挺漂亮的,看着也舒服。”明明是丑得不行,但她却不承认,虽然我还是会奚落她,虽然我还会故意在她面前,将念歌的名字叫得无比响亮,她也会黑脸,但两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冰释前嫌,因为除了楚歌,我们并没有任何仇怨,如今与他早成过去,还怎会恨? 这女人还真不简单,嫁了楚歌又勾搭上濯傲,我们两人无事就商量怎么逃出去,我叫他色诱濯傲,反正她以前也是濯傲的妃子,损失也不算大,但她却给我无数白眼,如果没有小念歌,我倒敢跟她放手一搏,记得她的琴音能杀人,所以想试验,想不到却将濯傲引来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将你这双手废了?”濯傲掐住她的脖子,盛怒之下的他很可怕,她的脸已经变得酱紫。 “皇上,这茶水凉了?”我战战兢地上前,真害怕他一怒之下一掌劈死我。 “看来你们相处得十分愉快,是不是想方设法准备离开?”他似乎什么都知道,那犀利的眸子将人看得通通透透,吓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以后我告诫自己,千万别惹毛眼前这个男人。 “这里吃好住好,皇上对小念歌又疼爱有加,我又怎会想离开呢?只不过今日见无事可做,我们一起出来切磋一下琴技,想不到她的琴艺那么糟糕,惹皇上不快,皇上你掐她几下,是她活该,但气坏了皇上的龙体,就不值得了。” “是吗?为何我看到门前的侍卫倒了好几个。”濯傲目光却甚是凌厉森冷。 “是吗?难道光天化日竟然又有刺客?”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无辜地冲出去。 “楚乐,你说谎比她还差劲。” 这男人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留给我,我的脸腾一下子全红了,而那该死的女人看到我被奚落,竟然笑弯了眼,让我愤恨。 这次之后我就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地呆在宫中,无聊的时候也准备了一大堆东西给我的小念歌抓,想看看他喜欢什么。 里面有首饰、胭脂、剑、琴、银两、书籍,我还心血来潮地画了好几张美女画像,小家伙你抓什么都可以,即使很没骨气地拿胭脂盒,我也不怪你,但就是不能碰那美女像,一碰我打死你。 “如果你碰那画像,我三天不给饭你吃。”放他下去的时候,我恶狠狠地道,可惜他却眯着眼睛朝我笑,我虽然很不愿意,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天生一对桃花眼,像极那该死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濯傲过来了,也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当他爬去摸着那把古琴的时候,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不愧是我楚乐的孩子,但我很快就傻眼了,这孩子琴也喜欢,书也不放过,就连那把重重的剑他也贪恋不已。 “看来小念歌以后会是一个大英雄。”濯傲看着他,笑声很爽朗。 但我最不愿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竟然爬到美女那里摸着美人的脸,似乎垂涎不已,我气得脸都黑了,今晚别想我抱他一下。 “看来小念歌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到我黑脸,濯傲似乎抑制不住笑了出声,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厉害,这样的他与发怒的他判若两人,但让我想不到是这小家伙,最终将美女画像毫不留恋地扔开,然后爬到那把玄青色的剑上流连不舍,很想抓起,但小手太小,实在无能为力。 看到他可怜兮兮看着我,我骄傲地将他一把抱起,这完完全全是我楚乐的儿子,没有沾染他的恶习,看到我高兴,小家伙也很开心咯咯直笑,心暖暖的,觉得很温馨。 这之后楚歌连续派了好几次人来营救,但总是被击毙在梨宫门前。 “我带着孩子只会连累你,如果有机会出去,记得回来救我。”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夜的身上,银奕不知道我在这里,也许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大费周章来救我,但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想试试。 濯傲虽然对我们母子不错,但我不能让他囚我们母子一辈子,我希望我的孩儿能在广阔的天空里成长,他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个寝宫外的人和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我孩儿的命捏在他人的手中,这让我寝食难安。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听到楚歌纳后的消息,怪不得四王聚会之时他与狸王是那样的亲近,心中为小夜愤慨不已,难道男人都是如此吗?当初他拒绝我,我以为他是对小夜一心一意,如今登基为王,依然是抵受不了美色的诱惑,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就不娶了我? 听到这个消息,她整个人呆了,跌倒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倒在手里也浑然不觉,她咿咿呀呀地求濯傲让她出宫,濯傲一直阴沉着脸,似乎心情也糟糕到极点,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抓起她的手,帮他一点一点地涂着药,涂完一言不发地走了,这个男人总是那样过,有时温柔得如春风吹拂,有时冰冷的如千年寒冰。 “别难过,他这样对你,你干脆嫁给濯傲算了,要不以后找一个比他更好的,又不是非他不可?”对我的话她恍若未闻,眼里的泪一滴滴地滑落,但喉咙哑了,又发不出声音,看着让我觉得心痛。 “不哭,我们哭得再伤心他们也不在乎,我们要活得比他们更好。”我轻轻拂去她眼里的泪,但自己也跟着她哭了起来,我知道这时候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这样的痛我经历得太多了,痛得绝望之后就不会痛了。 但她比我想像要坚强,虽然不哭不闹,但也沉默了很多。 楚歌虽然封后,但没有忘记派人来营救她,这让我有些许安慰,但娶狸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总觉得楚歌与银奕不是一样的。 “他还是很爱你的,也许他娶狸王是有苦衷的,你回去问清楚他,别因为误会再分开了。”自从知道来营救她的人是楚冰哥哥,我就打消跟随她一同出宫的想法,救她一个已危险重重,如果再加上我们这对母子,难度可想而知,我宁愿囚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想我的楚冰哥哥有事。 主意打定,无论她怎么劝说我都不会再改变,我求她出宫之后给银奕报过信说我在这里,虽然我很不愿意与这个再扯上关系,但为了让孩子不得不学样,毕竟虎毒不食儿,念歌回到他身边总比囚在此让我安心。 她逃离皇宫这个夜晚,我一夜未睡,因为我知道濯傲后来派兵出去追,我站大门口张望,等到天亮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才放心入睡,但我不知道就在这天晚上,我的楚冰哥哥也囚在了此,我们相近咫尺,呼吸着同一空气,但却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小夜逃走了,整个寝宫就变得更加孤寂,原来有一个人在这里斗斗嘴也是好的,好在濯傲也并没有难为我们,偶尔也会在我的梨宫用膳,逗弄一下小念歌,听听我弹琴,看得出他也很寂寞,不知道是不是我训练过度了,这小家伙每次一见到他都是一脸的掐媚讨好,看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皇上,你们男人是不是非得要那么多女人才能满足?”大家相处时间长了,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我要她就够了。”他说这话之时,表情甚是苦涩,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震撼了一下,我以为世间男子都坐像我爹和银奕这般风流,想不到之世间还有专情的男子。 “上次四王聚会,我将银奕打得鼻青脸肿。” “打得好,如果打得他爬不起来就更好。” “我也有点后悔,当日出手太轻了,不过打肿他的脸比打断他的骨头更致命。”他的唇微微勾起,他笑容带有魔力,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两个都忍不住笑,这顿饭吃得很是愉悦。 “朕收到消息,银奕正日夜兼程赶来我卫国,估计明天就到了,你今晚看看有什么要收拾带走的。”他离去的时候平淡地对我说,似乎在说吃饭穿衣这类家常话。 听到他明天就到,头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 我呆呆地走回床上,轻轻抚摸这小念歌的脸,然后紧紧将他抱住,可能闷着他,他在我怀中大哭,还挥着小手打我。 “小念歌别哭,别哭,让娘好好看看你,娘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我心中一阵苦涩,我不舍得我的孩儿,我不舍得。 欢迎光临派派论坛 由派派论坛手打组员:—硪有错—手打 请勿转载 转载请到 派派论坛 狼笑 卷六欢喜冤家018:杀机乍现 这天晚上,没有人明白我的心情是多么复杂与凌乱,我想看着我的孩儿长大,我想保护他不受人欺负,但我对那个深宫已经深深厌倦,我也无法忍受那个男人的风流多情,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次如果跟他回去,我这辈子都得埋葬在那里了,我害怕,我也不甘心。 今晚的风特别大,吹得寝宫外面的树叶瑟瑟作响,吹得我的心绪翻飞凌乱,那盏微黄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我在灯火之下看了我的小念歌整整一夜,我要将他好好印在脑海里,一辈子都不忘记。 只是他还那么小,他会记得他娘长成什么样子吗?他会记得他娘抱着他的温柔吗?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在他粉嫩的脸上啃了一口又一口,他绽放着甜甜的笑脸,看来正在做着甜美的梦。 小念歌,别怪娘,娘不是不要你,只是心矛盾而挣扎。 也许我求求银奕让他将孩子给我,但我很快就知道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话,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断不会让我将他带走。 这一晚我对小念歌说了整整一晚的话,唠唠叨叨,想要把今后几十年的话都在今晚说完,只可惜他正在熟睡,一句都听不到,望着外面依然黑乎乎的夜,我希望天永远也不会亮,就这样一直黑下去,但要来的总会来的,当看到天地间第一缕曙光坐窗台照射进来的时候,我将我的孩儿搂得更紧紧,这个夜晚竟然是这么短,短得想伸手挽留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抓到。 起床梳洗的时候,我照了照镜子,眼睛微红,脸也略显些许苍白,而小家伙一早就醒来,显得兴奋,难道他知道他爹来接他了?银奕那么喜欢孩子,即使他不待见我,也不会亏待这小家伙的,孩子在他身边,其实我应该很放心。 我替他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我要让银奕知道我一直将他照顾得很好,而他以后必须得如此待他。 弄好一切,我将他吻了又吻,如果不是被囚在这里,需要他来救我们,我说什么都不会将孩子送回他手中,但孩子在宫中比跟着我漂泊的好,离开卫国皇宫,我也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跟着我他必定要吃苦。 “乐姑娘,皇上请你到御花园。”正在出神间,林公公过来传召我,想不到他来得那么快,此时小念歌正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我看着他的笑容出神,宫人连续催了三次我才回过神来,狠狠心抱着他往御花园走去。 困在这里一年多了,第一次踏出梨宫,小家伙看着一切觉得?br /gt; 狼笑第8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1部分阅读 得很新鲜,东看看,西看看,兴奋得嘎嘎叫,小手也不停地挥舞着,看得我心好酸,我好想陪他在阳光下玩耍,好想告诉他这些翩翩起舞的是蝴蝶,嗡嗡叫的是小蜜蜂,在天空飞翔的是小鸟,小草上面圆鼓鼓的是露珠,但没有机会了。 我走得很缓慢,宫人却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催促我。 进入御花园的时候,银奕和濯傲正在喝酒,当他听到我们的脚下步声,惊喜地抬起头冲我们而来,一年多了,我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想不到还是会再遇上,也许是来一个了断的时候了,看着这个自己爱过恨过怨过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乐儿——”他的声音颤抖,这么久不见,他依然俊朗高雅,我朝他笑笑,微微弯了弯身客气而疏离。 他试图将我抱住,而我往后退了几步,双眼充满了防范,如今我们已经再无关系,我不允许他再碰我,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乐儿——”他的目光落在小念歌那可爱的脸上,神情激动,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乐儿,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银奕的孩子?”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试图伸手过来抱他,但又有些犹豫,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嗯,这是你的孩子。”我将孩子轻轻递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但动作却显得有点笨拙慌乱,丝毫没有濯傲的利索熟练,看来他从来没有抱过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乐儿——”他笑了,眸子微微湿润,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激动与感激,然后将身子俯下轻轻吻了他一下,那小心翼翼的劲似乎怕这家伙会破碎了一般,让我不得不动容,小家伙可能被我训练得过度,看到谁都笑,在他的怀中依然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被他啃着的时候更是笑得咯咯咯。 “乐儿,我们的孩子很喜欢我,你看他对着我笑,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都像我,他是我银奕的儿子。”他难掩激动与兴奋,是吗?都像他吗?我怎么不觉得,那是我楚乐的孩子,他将美人的画像扔了,没有沾染他半丝恶习。 “嗯,你的孩儿当然像你。”我柔情道,再次温柔地看了一眼我的孩子,今日我不想跟他吵架。 “乐儿,我们回家。”他看着我,目光专注而深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郑重,看到他如此深情的目光,我的唇微微勾起,这样的目光他曾落在多少女人的身上?银奕,我们有家吗?那个算是家吗?我怎么感觉是一个冰冷的牢房? 他心情好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我,激怒他的时候就可以拉我去砍头,一个没有爱的的寝宫算是家吗?我觉得我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宠物,必须时时刻刻讨主人的欢心,否则不要说讨一根骨头,就连性命也不保。 其实我有想过跟他回去,我有想过为了这个孩子就这样忍一辈子,但看到他,我就想他与其它女人在我眼前缠绵深吻的情景,我的心就一点点冷却,我甚至不想停留在他身边一刻,想起与他生活的点滴,甜蜜时那样的少,屈辱与伤痛是那样的多,我发现我真的忍不了,我做不到他其他女人那样宽宏大量,也做不多我娘的隐忍。 “银奕,孩子是你的,我将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我强忍着心酸对他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到我的话,我瞬刻变了脸色,目光狐疑地看着我,抱着孩子的手微微抖了抖。 “孩子是你的,如今我还你,你好好将他扶养成|人,而我与你今天就来一个了断吧。”我淡淡的说,不带半丝感情。 “楚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回宫。”他的眸子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叫小夜去找你,只想将孩子交回给你,而我从没有打算跟你回去,因为对我来说那里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那我呢?” “如果你值得我留恋,我又怎会上冒着生命危险逃离你,如果不是被困在此,我根本不打算再见你一面。”我冰冷无情的说。 “你——”他的脸变得煞白,眸子露出受伤的神情。 “也许你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其中不乏你宠爱的女人生的,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请你善待他,别让他受人欺负了,这样我会很感激你,如若这孩子以后问起他娘在哪里,你就说已经死了,这样他就不会再挂念。”我狠心地说。 “楚乐,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吗?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你居然跟我说这些?你成心跟作对是不是?你以为将孩子交给我就能与我撇得一清二楚,你想也别想,你是我银奕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谁也改变不了,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宫,你对我有什么怨气,我们回到银魄再说。”他黑脸霸道地说。 是我残忍吗?我曾经也满腔柔情尽付,曾经我也全心全意对他,但换来的是什么?他厌倦了,有了新欢了,就将我弃如敝履,现在居然说我残忍?他搂着其他女人的时候,他掴我巴掌的时候,他将我打入冷宫,他冷酷无情宣布将我拉出去砍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自己残忍? “我楚乐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皇上你请回吧。”我的声音更是冰冷。 “你是不是想将孩子交给我,就找别的男人过?”他的胸膛起伏,双眼喷火,也不顾不远处的濯傲,大声地吼我,如果不是抱着孩子,他一定是掐住了我的喉咙,这个男人我很了解。 “这个说不准,如果我遇到一个我喜欢的,他此生又只要我一个就足够的,我会考虑,但这些讲缘分,我不会刻意去,一切随缘,你曾说过你的女人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我却只能活一辈子,我希望我这辈子活得开心一点。” “这孩子是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要,当知道他降临的时候,我很绝望,我曾经买打胎药,如今孩子生下来了也不算了,我没有这个能力将他抚养长大,所以我将他还给你了,这样我们也一了百了了。” “你——你竟然还想流掉朕的孩子?你——”看到他激动成这个样子,我往后退了一步。 “但我终是将他生了下来,无论怎么说我替你生了一个孩儿,我也不奢望你能感谢我,我只求你给我一纸休书,从此你继续你的风流生活,而我也可以寻找我的幸福,大家各不相欠。” “其实我这段时间想清楚了,不应该怨你,你是人中龙,天之子,我楚乐只是一介普通女流,曾经想得到你唯一的爱是我的奢望,现在我已经知道有一些东西不能勉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宁愿孤独一生,我也不愿意如此屈辱地活一辈子,我言尽于此,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你有你的追求,我楚乐也有我的坚持,过去种种,我就当发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当真是洒脱,你那么急着摆脱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没有。”我淡淡地答。 “从来没有?一丝一毫都没?”他的声音变得颤抖。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我不会承认自己曾爱过这个男人,我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爱着他,曾那么想着为他生儿育女,想起那幅没有绣完的锦帕,我就很想笑,以前的自己太傻了。 “你——你——就是不爱,我也不放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他的眸子通红,因为生气那俊美的脸变得狰狞,小念歌也许被他吓着了,哇的一声哭了。 “你别吓着孩子。” “你还会关心这个孩子?你不是恨不得他死吗?你不知道孩子没娘很惨的例子?哪有你这么残忍的娘,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他义正词严地斥责我,他的话如利箭一样刺向我的心脏,痛了一下又一下,自从小夜离开,我的心就开始挣扎,舍弃自己的孩儿,谁的心有我痛?谁知道作出这个决定我的心经受了多少个日夜的煎熬? “皇上,你父皇心有所属,他不爱你娘,但一样如此待,如果你能像太上皇那样待我的孩儿,我就别无所求。” “我脾气糟糕,我心胸狭窄,我并不适合留在皇宫,否则我不是因顶撞你被你处死,就是郁悒而死,到时他也一样没有娘,更何况那时他已经和我有感情,看着我死在他眼前,岂不是更难过?现在这样对他好,对我好,对你也没损失,岂不是三全其美?” “谁说我不爱你?谁说我没有损失?如果我不在乎你,我会千里迢迢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来找你?我不爱你会为你辗转难眠,茶饭不思?” “你爱我,你也爱别的女人,你能为我辗转难眠,你也会被其他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你那算是爱吗?其实你的爱让我不齿。” “不齿?”他气得全身都抖了。 “皇上,你该起程了,你的妃子们正望穿秋水等你回家呢?有冰妃,有蓉妃,有梅妃,有……”我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就往回走,但他的动作更快,身形一闪,就已窜到我的面前。 “乐儿,跟我回去,再闹别扭,被卫皇笑话了。”他见硬的不行来软的,将声音放柔,将脸上有凶狠收敛,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楚乐。 “你就是讨厌我,总不能不管我们的孩子,你恨我怨我,想打也行,想骂也行,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任你处置,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哀求,眼神带着祈盼,将孩子的脸转向我,想我回心转意。小家伙将手递给我,示意我抱他。 我朝他摇了摇头,我打他又怎样?我骂他又如何?他要拈花惹草,到处留情我除了默默忍受又能怎样?我只要一想到他在床上与我缠绵完,转过身又抱着另一个女人,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你要怎样才肯回到我的身边?从今以后我不碰其它女人好不好?再信我一次好不好?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乐儿,当我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没有你,我觉得整个皇宫空荡荡地,心慌得很。” “我晚上习惯了你的气息,没有你我睡不着,我只要一想到你不在我身旁,我就心焦,我就烦躁,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入冷宫,我不该掴你一巴掌,所有都是我错,给一个改过的机会给我好不好?”他声声哀求在我耳畔回响。 “你以前也跟我说过有我一个足矣,但事实上我并不能让你满足,你也曾说绝不碰其它女人,但你依然夜夜笙歌,晚晚风流,第一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相信,第二次也信,但三次如果我再信,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傻瓜了,不想再做了。”我声音带着一丝狠。 “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朕回去?难道朕真的那么让你生厌?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带你回宫,我就不信你宁愿死也要抛夫弃子。”他的脸沉下来,变得冷硬无比,孩子挥舞着双手要我抱他,看见我不肯理他,哇的一声哭了,哭得我心都痛了。 “卫皇,让你见笑了,本皇的妃子在此已经打扰多时,感谢卫皇的盛情款待,今日就此拜别,他日再来致谢。”说完他朝前方几个随从打了一下颜色。 “你们护送乐妃回宫。”他冷冷地下命令。 “别伤着她。”他又小声加了句,看到他们朝我冲来,我撇腿就跑,但他们速度奇快,一会就已经掠到我的跟前。 “乐妃,多有得罪。”他们话音未落,已经向我动起手来。 “且慢——”一直不吭声的濯傲站了起来。 “卫皇莫非是想阻止我们夫妻团聚?”银奕脸色不善,眸子杀机乍现。 欢迎光临派派论坛 由派派论坛手打组员:—硪有错—手打 请勿转载 转载请到 派派论坛 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20:为谁守候 “楚姑娘是我濯傲的贵客,如果她愿意跟你回去,我定不阻挠,但如果她愿意在我卫国再住一些时日,我濯傲岂有逐客之理,我卫国虽然不强大,但也不至于容不下区区一个女子,你说是不是?” “她是我银奕的妃子,儿子都那么大了,卫皇称她为姑娘似乎不妥,卫皇是连起码的礼节也不懂?抑或是有所图谋?”银奕的声音冰冷得骇人。 “我一日未休她,她都是我银奕的妻,我接她回家无可厚非,如果卫皇定要阻挠,那才是天地难容,莫非卫皇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伤了两国和气”银奕一字一顿说着,双眼凶狠带着威胁。 “我不回去,我不想跟这个男人回去。”我冷硬地道,带着嫌恶与恐慌。 “楚乐,你——”他气得脸发黑,但眸子又是深深的受伤。 “出嫁从夫,现在轮不到你说不?哪有女人出嫁之后不回夫家,要停留在陌生男子的家?来人,护送皇妃回宫。”他的声音带着愤恨。 “这里不是陌生人家,卫皇已经认我为义妹,我们一家人,夫家我呆不住,暂回娘家也没有什么不妥,皇兄你说是不是?”我将脸朝向濯傲,双眼带着祈求,他听到我的话,唇微微勾起,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银奕,你可听清楚,并不是我阻挠你们夫妻团聚,我卫国的大门敞开着,如今我的皇妹想留在家小住,我岂有不留之理?否则传出去,卫国子民还以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呢?自已的皇妹被人欺负我也不管,我可不愿意承当这样的罪名。”他特意将皇妹这两个字说重,听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濯傲你别在这里落井下石,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其他事情我都能忍你,但如果你敢起歪心打她主意,动她一根头发,我银奕绝不会放过你。” “我落井下石?我动歪心,当年是谁背弃信义?是谁违背若言?亡国之恨,灭国之痛我还没有跟你算呢,现在我前事不计,准备与你友好相处,但如果你硬要在我卫国皇宫闹事,朕奉陪到底,你以为我濯傲就拍你不成?”濯傲一个字比一个字冰冷,浑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让我也颤了一下,他们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软下半分。 “楚乐,你今日铁了心不跟我回去?”听到我离开的脚步声,银奕扭头看着我,眸子既怒又痛又焦急。 “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气的说不出话来,我扭头深深看了我儿子一眼,此时他正张开双臂要我抱,双眼是那样期待,我狠心地转身离开,银奕心有不甘再次追了上来,但却被濯傲拦住了。 “乐儿——”我听到银奕心焦地呼叫。 “别走——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你当真不要我们父子了?你当真那么狠心?你究竟要我怎样做?你给我说清楚?” “你真的不肯给一次机会给我?” “你当真狠心到不要我了?”他一声比一声痛,一声比一声焦急。 “娘——”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还有他那一声含混不清的娘,心痛得就快要撕裂似地,我加快脚步,我怕我会一时心软,再次被他骗回去,银奕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骗我,我今日就相信你随你而去了,只可惜心都死了如何活过来? 回到梨宫,我软软地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变得虚脱了,一动不动,连说一句话都没有力气,傍晚送来的饭菜我也没有吃一口,一点食欲都没有,以前没有孩子,心中没有什么牵挂,如今他突然离开了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寝宫竟然觉得那样的空那样的静,静得让人待不下去,其实我真的有冲动,冲出去将孩子抱回来。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乱,我忙坐了起来,整理已经有点凌乱的衣裳和头发。 “要是不舍得就别死撑跟他回去,如果决定离开他,就让自已过得好点,该洒脱的时候就洒脱点,该忘了就忘了。”这个道理我明白,但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那么难。 “不过这点我也没做到。”他解嘲地笑笑,然后坐了下来。 “我也没有用膳,一起吃点吧。”听到他这样说,我只能勉强吃点东西。 “不好意思,刚刚我拉你出来做挡箭牌了,你就当我胡说行了。”我想起刚才说他认我为义妹的事,脸就微红。 “我无兄无妹,孤身一人,有时也觉得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妹妹没什么不好,你就当我是你皇兄好了,卫国的皇宫你愿意住多久就多久,门口也不会有侍卫把守,无聊可以到处逛逛们如果哪一日你厌倦了,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是了,金银财宝你能搬多少就可以搬多少,我对我的义妹还是很大方的。”他笑着说,此时与他说话,没有当初的压迫感。 “不过江湖险恶,你孤身一个女人,一切要多加注意。”他的话犹如冬日的一把火让我温暖,有时感叹毫无关系的人也许要比身边的人要让人感动。 “虽然从小爹就请人教我武功,但这次从银魄逃出来,才发现一个人独行的孤独和艰难,也许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抓我来这里,我一路奔波,这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又什么苦都没熬过。” “你们的孩子能保得住,说明你们缘分未了,我们的孩子没了,说明我们此生再无缘。”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带着悲呛,眸子尽是落寞与伤痛。 他与小夜也曾经有过孩子吗?我凝惑地看着他,但他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似乎将通过酒来麻醉自已,让自已的伤口不那么疼痛,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敢再问什么,也许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伤口,平时不轻易示人,但一揭开都是血肉模糊的。 “孩子没了,当时就觉得痛,但过去的时间越长心就越痛,越悔恨,谁说时间能冲淡一切?我怎么觉得痛得越发剧烈了?尤其看着你的孩子,就更痛。”他喃喃地说着,似乎在问我,似乎在问自已? 他倒了一杯酒给我,我喝了,很辛辣。 我倒了一杯就给他,他一饮而尽,我再倒了一杯给自已,也试着他这样一饮而尽,但喝的太急,有点呛喉,他朝我笑了,但笑容很是孤寂,这个男人虽然高高在上,站在权力的峰巅,但他眸子流露的却是刻骨的孤独,看着会让人心颤。 “同是皇上,你看银奕活得多有滋有味,你该学他,广选秀女,雨露均施,晚晚温香软玉,夜夜笙歌,生一大推儿女,这样你怎会寂寞,你说是不是?要学银奕对自已好点,对自已的女人差点,这样才不枉为高高在上的王。”这时的我已经微微有醉意。 “嗯,好提议,我明天就去选一大推秀女。”他笑了,笑得甚是迷惑人心,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嗯,孺子可教也。”我赞许地对他说,他笑了,声音很爽朗,我笑了,心中有一丝苦涩。 “到时你的女人就要多得像银奕的后宫那样,连装都装不下,我将我的梨宫让出来,我去找楚冰哥哥,纵是天下都弃我,我的楚冰哥哥不会不要我的。” 我再给我自已倒了一杯酒,但手有点颤抖,喝了一半,流了一半,沿着嘴角往下滴,湿了衣襟,其实我有点怕,怕连我的楚冰哥哥都不要我了,我记得那次在银魄的皇宫他就是那么大声的斥责我,骂得我的心都痛了,他就是帮小夜也不帮我,心疼她不心疼我了。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他喝的更多,我醉的倒在地,他依然清静得可以将我从地上抱上床,盖好被子才离开。 也许就因为我临到下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才有机会秘密见了我的楚冰哥哥一面,我发梦都没想到我的楚冰哥哥竟然也被囚与此,当看到我,楚冰哥哥比我更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搂入怀中。 自长大之后,他最多就只是抚摸一下我的发丝,他很久没有对我如此亲昵了,如今在他怀中,我彷佛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已经足够了,心中所有不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乐儿,我背叛了皇上,他有没有为难你?我一直很担心你在宫中的日子会很难熬,冰哥哥对不起你,想救你又无能为力,你又是他的妃子,冰哥哥对不起你。”他看我的眸子满是怜惜与内疚。 “乐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瘦了。”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温暖得我鼻子酸酸的。 “冰哥哥,我以后就跟着你好不好?我不回皇宫了,那个男人一大堆女人,我受够他了,再回那个冰凉的皇宫,我会死的。” “皇上,他真的不值得你为他留下吗?别又赌气做傻事了?”他温柔地询问我。 “但如果真的不愿意回去,以后就跟着冰哥哥浪迹天涯了,不过可能要吃很多苦头哦。” “他有很多女人,他出尔反尔,他连续打我入冷宫两次,甚至要侍卫托我出去斩头,对我没有丝毫情意,我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待见我,留在皇宫迟早有被他处死的一天,但可惜他却不肯给我一纸休书,只要离开他,只要不用回那个冷宫,就算吃再多苦头我也不怕,我真的不愿意再见到他。” 我很认真地对他说,即使是跟着他浪迹天涯,我也愿意,但我知道冰哥哥不会让我吃苦头的。 我将这些年在宫中的生活一一说与楚冰哥哥听,他一直说后悔当初没能在家阻止我入宫,他本来就不愿意我入宫。 “说不定是我前生欠他银奕,今生来偿还的,现在我替他生了一个孩子,还够了,老天爷终于让我脱离苦海了。”那天楚冰哥哥看我的眼神满是疼惜,但如果我知道日后为了那一纸休书,硬生生接了银奕几掌,险些连性命都不保,我绝不会说今日这番话。 “乐儿,我明日会离开这里,暂时不方便带你走,但这里毕竟是濯傲的地方,现在濯、卫两国局势剑拔弩张,你留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 “你的武功不弱,就是缺少江湖经验,所以要多加注意,我离开之后,你乔装打扮离开这里,我这些年都生活在离这里较远的大郦国,这是我在那里的住址,你去到那里,拿着我的信找我的朋友霍云诺,他是你冰哥哥最好的朋友,他会代我暂时照顾你。 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哥哥说大郦国是一个很富饶美丽的国家,那里民风淳朴,百姓生活宁静,我一定会喜欢,从冰哥哥的叙说,我脑海展现了一幅美的画卷,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从此以后,我楚乐就将以往种种全忘了,开始新的生活,我的唇微微扬起,只是小念歌始终是我的心中的牵挂。 虽然还是会说他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每次想起他,我心中都会有满满的幸福。 我说我要离开,濯傲果然没有拦我,我觉得他虽然会冰冷,但却如一个君子般磊落重承诺,不会像银奕那样出尔反尔,卑鄙小人一个,曾经的我真傻,居然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哪天你无聊了,可以回来这里陪我喝喝酒。”他给了入宫的腰牌给我,说当做回来看看这个义兄就是了,想不到当日这句戏言他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笑容很温暖,如头顶暖融融的太阳照在我身上一般。 我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他不会像楚冰哥哥那样亲昵地叫我乐儿,他也不会像楚冰哥哥那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但他微微勾起的唇,却让我感到天高地阔。 “他也曾笑着接受我的建议广选秀女,而我大赞其孺子可教,但我离开之时,他的后宫依然冷冷清清,这个男人到底为谁守候至今? 欢迎光临派派论坛 由派派论坛手打组员:—硪有错—手打 请勿转载 转载请到 派派论坛 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21:说慌的男人 今日离开卫国皇宫与当日从银魄逃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没有孩子的牵挂,也没有当初的迷茫,只一心赶往大郦国等候楚冰哥哥归来,所以心情很是轻松。 “如果决定离开他,就让自已过得好点,该洒脱的时候就洒脱点,该忘了就忘了。”濯傲这句话虽然很难做到,但我想尝试一下,既然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放弃,就在今天将我以往的一切埋葬,不再想起,爱过也好,恨过也罢,都只不过过眼云烟,我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濯傲说我这张脸孤身一个人赶路,很容易惹来狂蜂浪蝶,所以命人将我的脸弄得蜡黄丑陋,还让我穿上邋遢的衣服,乍一看有点像一个小乞丐。 虽然这真打扮让自已很是不舒服,但这一路却感觉很安全,谁也不打我的主意,不过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去住客店的时候,掌柜总是以为我没钱付,还没踏进去就想轰我走,让我哭笑不得。 一路上见识了各地的民情风俗,观赏了塞外分光,隔壁浅滩,才知道自已见识太少了,以前整天躲在闺房里绣花、弹琴也不觉沉闷,现在才发现这些年白过了,我很庆幸能离开那冰冷的深宫,如果这个时候有小念歌这个孩子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完美? “以前在宫中看到天空有飞鸟掠过,我总是很羡慕,很希望自已也有一双翅膀能在空中自由翱翔,如今在苍茫的大地上骑着马儿驰骋,那种酣畅淋漓自由自在的感觉也实在是舒心。 到达大郦国我已经是风尘扑扑,本来就邋遢的装束显得更是陈旧,楚冰哥哥说得不错,虽然大郦国没有银魄幅员广阔,但它的京城依然富庶而热闹,熙熙攮攮的人群,悠闲的生活,美丽的都城,无不让我喜欢,原来这个世界真是如此大,不仅仅是一个银魄。 此时已经是傍晚,飞鸟归林,太阳也渐渐下山,热闹的大道渐渐显得安静,酒楼、客栈却依次亮起了灯,门口那红色的灯笼发出柔和的光,让人觉得温暖,即使身在异乡,也不觉得迷茫,我拿着楚冰哥哥给我的信,去找他的好朋友霍云诺。 虽然有住址,但人地生疏,对今晚能找到他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没想到我一亮出霍云诺这个名字,竟然连小孩妇孺都认得,这让我颇为意外。 一个热心大婶将我带到霍家,虽然楚府是银魄的首富,但这个霍府在气派上更胜一筹,门口的威武的石头狮子,建筑的宏伟气派们无不显示着这个霍府的显赫,我将冰哥哥的信函让侍卫拿给他,然后在一旁等候。 很快我就听到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就出来在我的眼前、剑眉星目,长得十分英俊,虽然衣衫整齐,但总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 “你是——楚冰的妹妹?”我朝他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虽然直接但却坦然磊落,让人讨厌不起来,也不说他唐突。 “你真的是楚冰的妹妹?”他再次询问。 “我是,但我身上没有凿着楚冰妹妹这几个字。”我坦然地看着他,听到我的话,他的唇微微勾起。 “果然是楚冰的妹妹。胆子还不小,云诺没有冒犯之意,不知道是你楚冰哥哥的表达有问题,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你看起来与他嘴里说得有些不一样,所以才会多嘴问一下。”原来我的楚冰哥哥还曾向他提过我,心里暖暖的。 “你楚冰哥哥在信中说了,他没有回来之时,我代他照顾你,你安心住在我们霍府,当是自已的家就是了,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将我当是你的哥哥”他的声音浑厚而好听,怎么现在那么多人让我将他当哥哥? 当晚他亲自带我进了一个雅致的厢房,然后吩咐下人送来饭菜喝温水,招待得十分周到,看开他与楚冰哥哥的交情非一般。 “你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逛逛我们大郦国的都城,顺便带你吃点地道小吃,这些食物你楚冰哥哥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霍公子明天忙自已的事情即可,楚乐自已出去逛逛就行了,不用劳烦霍公子。” “你初乍到,人地生疏,反正我也不忙,明日带你出去走走,等你熟悉了,以后你闷了可以自已出去,你是楚冰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岂有不理你之理,否则招待不周,楚冰那小子会回来揍我,你也不想我被打吧?他笑的时候眸子特别亮,带有慑人的风采。 我饱食一顿,然后好好洗去身上的风尘,他的确很周到,床头已经放了几套换洗的衣裙,质量上乘,款式淡雅而不俗,看来他的眼光还不错,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精神爽利,丫鬟送早点过来,看到梳洗干净的我,愣了好一会,估计是我那个脸色蜡黄的小乞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我家主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姑娘你用完早点我带你过去。”丫鬟一边摆放东西,一边脸带笑容说。本来准备悠闲享用早点的我,听到他已经在等,哪好意思细吞慢咽?三口两口地吃完,然后匆匆跟随丫鬟出去,这个霍府不但门口显赫,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回廊假山错落有致,看这个让人赏心悦目,如果不是怕他久等,我倒慢慢欣赏一番。 今日的他一身紫衣,俊朗又彰显贵气,他回眸看到我呆了呆。 “你是——” “不是说要带我出去逛逛吗?” “昨晚天太黑,还是我的眼睛蒙了东西?”他解嘲的笑笑。 “你没抹掉脸上的东西之时,我还以为你是楚冰的姐姐呢?” “我有那么老吗?肯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我低声嘟囔,他朗声大笑,心情似乎十分好,一路上向我介绍这里的人情风俗,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带有魔力一般,听得让人神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 “但我很快发现与他出行的弊端了,那就是太惹眼了,走到哪里都可以引来一群人的围观,移步到哪里,人们的目光就移到哪里,不乏年轻女子妒忌的目光,其中还遇到不少与他相熟的男子,都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找到霍家的当家主母,一边问还一边用眼睛瞄着我,一脸的探究,刚开始霍云诺还忙着解释只不过是朋友的妹妹,但发现解释了别人还是那么个鬼眼神,干脆也懒得搭理他们。 “你怎么还不娶妻?”他的年龄与楚冰哥哥相仿,早应该有妻妾成群了。 “娶妻干什么?一个人岂不是更逍遥?” “他们刚才胡说八道,影响你的清誉,别介意。”他命人送上到底特色菜肴,抱歉朝我笑笑。 “我不介意,反正我又不打算嫁人,你不介意就好。” “哦?打算跟你楚冰哥哥一辈子?”我的回答让他颇为意外,脸上笑容更浓。 “嗯,只要楚冰哥哥不嫌弃我,我就跟他一辈子。”色相俱全的饭菜端上来,我就等着他先动菜。 “怪不得冰还没娶妻,原来是你赖在他身边,将那些女人都吓跑了。”说完招呼我吃东西,居然将这也赖在我头上,他吃得很少,只是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吃的很慢,举止得体。这些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原来看女人吃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赞扬我举止得体,还是讽刺我吃饭动作慢,只是微微红了。 去丝绸庄,他让我自已挑些来做衣服,我拒绝他的好意,而他就帮我选了,但选那几匹布料恰好是我看中的,这让我颇感意外。 路过有买首饰发簪胭脂水粉的地方,他也驻足带我进去。 “女人的东西我不在行,你喜欢什么可以尽管挑就好了,我欠你楚冰哥哥很多银两,你就是将这家店搬回去,我还不清欠他的。”信他才怪,我楚冰哥哥戎马一生,身上哪有多少银两? 掌柜看见是他,低头弯腰,毕恭毕敬的,后来才知道这是他霍家的产业。 “我不大爱戴这些,走吧。”其实我是看中了一个银色发簪,那款式很是特别,他听到的话笑笑不语,但却随手拿起了几样,其中包括那个银色发簪。 吃的东西不多,但却让人齿颊留香,买的东西也不多,但样样都是我喜欢的,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以前银奕也送了很多东西给我,但却感觉不出送东西时的心意,也许知道他都是用这些哄他的女人,并且不止哄一个女人。 晚上回到霍府已经不早,各自休息,第二天醒来梳洗的时候,插上了他买的发簪,免得他以为我不喜欢,在霍府闲逛的时候遇到他,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唇再次微微勾起说很漂亮,眸子很亮,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他邀请我与他一起吃晚饭,我不好拒绝,从此就成为习惯,他说原来两个人吃饭的感觉比一个吃有滋味很多。 “这个我三岁都懂的道理,你怎么现在才明白?”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他笑笑不语。两个人吃饭当然要比一个吃要好很多,想我曾经是多么渴望银奕能多点时间来陪陪我,就是一顿饭也好,但当他迷恋上别的女人时,就将我抛之脑后了,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想起还是微微心酸,只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熟悉了京城之后,我就开始女扮男装大摇大摆地出去,这让我有点像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我出去除了散心吃好东西外,主要是看看以后我可以做些什么养活自已,虽然霍云诺很富有,但毕竟是外人,我总不能靠他,在京城晃荡了好几天,我终于有了头绪。 这里的刺绣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精美的地步,与我绣出来的就差远了,等楚冰哥哥回来,我就跟他商量要开一间刺绣庄,打定主意,心情大好,上酒楼叫了几样小菜,一个品着好茶佳肴,还禁不住轻轻哼着曲子。 “这位小兄弟,瞅着眼熟,能否坐下来喝一杯?”我没留意霍云诺竟然也在不远处。 “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兄台请。”我笑着对他说,他装不认识我,我也装不认识他,这次他吃得少,我吃得多,他依然是看着我吃,也不管那边朋友叫他回去,这让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这顿小兄弟我请了,有缘我们再见。”我有点豪气地说,说完放下银两就走了。走时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后注视着我,所以走的更急。 以后我们在京城相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很多时候各自出来,结伴回府。 “你楚冰哥哥在信中要我教你武功防身,从今天你跟着我学武。”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对我说。 “楚冰哥哥说我的武功不错,就是少点江湖的经验,估计不用练了。”其实是我怕辛苦,记得年少时被爹娘逼着学武,大清早扎马步,我就没少哭过,想想也怕。 “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我以为他只是随意说说,想不到第二天他就已经在门外等候,将我最后一点睡意都吓得无影无踪,但后来才知道,楚冰哥哥从来都没有叫过他教我学武。 欢迎光临派派论坛 由派派论坛手打组员:—硪有错—手打 请勿转载 转载请到 派派论坛卷六 欢喜冤家 022:有多重要 从此每天早上,他都很准时站在我门外叫我练武,偶尔过来纠正一下我的动作,但大部分时间一边品着茶,一边静静看我在树下练剑,唇勾起,眼睛亮亮的,悠闲得很,但可苦了我。 “其实我的武功不赖, 狼笑第8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2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2部分阅读 又不是去打家劫舍,我能自保了,所以不用练了。”我满脸堆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放我一马。 “这可是你楚冰哥哥的嘱托,我可不敢不从,乖,多学点总是好的,要吃得了苦才能成才。”他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样子,让人实在是无奈。 “要不等我冰哥哥回来才教我,霍公子你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忙,楚乐还是不打扰了。”如果是楚冰哥哥,我就可以赖在床上不起来了,我打着我的如意算盘。 “我不忙,我很乐意。”他眯缝着眼睛,满眼笑意,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腿伸直一点。” “手歪了。” “出手不够快。” 刚开始觉得累,但慢慢也习惯了,正如他所说,多学点总是好的,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他又是那样用心教我,不练好点,浪费他的心意了。 偶尔他也会和我比一下武,但他的武功与我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没有可比性。 “霍公子,你的武功高,还是我楚冰哥哥的高?” “霍公子似乎太见外了,要不你换一个称呼。”他收起剑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对我说。 “嗯,是楚乐的不是,我该改口叫你师傅了。”我武功虽不高,但爹给我请的师傅可不少,想不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听到我叫他师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我只是指点了一下你的武艺,不算是师傅,我们也说不上是师徒关系,要不你叫我诺吧,你楚冰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朋友也是这样叫,听着顺耳。” “这样似乎不好。”我总感觉这个称呼太过于亲昵,即使是银奕,我也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从没有如此亲昵地叫过他奕。 “没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叫吧。”他笑笑说,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后来楚冰哥哥回来,张口就是霍云诺,哪里是叫过他诺? 我动了动嘴巴,还是叫不出口,似乎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我记得你说过要我当你是哥哥,我以后叫你云诺大哥吧。” “其实也不一定要当哥哥的。”当时我听不明白这句话包含的深意。 “你这些天武艺有进步,我奖赏点东西给你。”他又补了一句。 “不需要了,我白吃白住,还要你花费时间来教我,我怎敢要你奖赏呢?”我连忙摆手,但他却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套在我的手上。 “很久前在街上摊档买的,不值几个钱,你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除下来就是了,但别送人了。”摊档货?怎么看起来不像?但现在住在他家,就是我再不喜欢,也不好意思摘下来。 “谢谢云诺大哥。” “你喜欢就好,迎客楼今天有几款新菜式,我想去尝尝,有没有时间陪陪我?”他低头询问我,似乎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他的话真是让人无从拒绝。 即使两人找了比较僻静的靠窗桌子坐下来,但还是有无数目光朝我射来,好在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不错的,早上练武,中午看看书弹一会琴,无聊就可以随意出来走走,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热闹的吆喝,呼吸着自由自在的空气,饿了品尝美食,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只是还是抑制不住想着我的小念歌和楚冰哥哥,不知道娘他们还好吗? “我楚冰哥哥在这里有房子吧?”听到我的话,他微微愣了一下。 “有的。”他的回答有点迟疑。 “能带我过去吗。”我有点兴奋。 “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估计也住不了人。”他答非所问。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干,有空我过去替他打扫打扫,等楚冰哥哥回来,我就可以搬回去了。” “即使你楚冰哥哥回来,你也可以在这里住的,是不是云诺招待不周?” “不是,这毕竟是你的家,我已经打扰多时了。” “你把它当自己的家就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还是能养得起你。”说话间他的朋友过来,都长得英气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比较有来头的人物,他们连牵带扯将他带到邻座坐下。 “老实交代,是什么关系?” “这位真的不是霍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几个人调笑着问他,似乎都比较熟络。 “我又不是算命的,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他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规规矩矩,像一个大哥似的,连喝酒也极为斯文,但与他的朋友就显得率性随意多了,带点不羁与慵懒。 聊了几句,他就不顾他朋友的笑骂跑了回来。 “还要吃点什么吗?”他的声音竟然很是温柔,刚才的慵懒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已经很饱了。”我满足地朝他笑笑,然后叫小二来结账,但我掏了银两,小二却不敢接,拿眼去征询他的意见,似乎对他很是敬畏。 “拿着吧。”他笑笑,他笑的时候眸子特别的亮,散发出耀目的光芒,小二听到他的话,长长松了一口气,离开这里,才知道这迎客楼也是他霍家开的,怪不得他知道有了新菜式。 “楚乐,自我说你是我朋友的妹妹后,这几天霍府来了不少提亲的,其中不乏青年才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探究地看着我。 “我那么老了,还有人提亲呀。”我不禁失笑,我都已经不是十四、五了,想不到还有人提亲。 “在我眼里很小。”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有些许灼热。 “以后有提亲的你都帮我推了吧,我铁了心赖楚冰哥哥一辈子了。” “你与楚冰不会不是亲兄妹吧?”他突然显得有些紧张,他不会以为我与楚冰哥哥有什么不轨行为吧? “我楚冰哥哥一直征战沙场,你有时间可以帮我找一个嫂子,我的事情你就不用费心了,我并不准备嫁人。” “为什么呢?”我没有回答他,曾经的伤痛不愿意再揭起,自这次谈话之后,但凡再有人问他我是不是霍家将来的当家主母,他不再含糊其辞,直接就说是,他说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免得再有人提亲,对此我一笑置之,但从此之后,但凡我们一起出去,我都会听到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大婚?他也是一笑置之。 在他悉心的指导下,我的武功倒进步很大,有时为感谢他,我会弹几首曲子给他听,他每次都听得出神。 无聊之时我就会女扮男装到处招摇,他不但不责怪我,反而为我置了几身男儿的衣服,都让我喜欢得很,不过这也有麻烦,太过招摇了,不知道被哪家胆子大的千金看中了,竟然谴媒人说亲来了,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我脸腾一下红了,很不好意思,来这里之后,我似乎为他招惹了不少麻烦。 在等待楚冰哥哥回来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但当楚冰哥哥被濯傲杀死,头颅悬挂在城墙的消息传来时,我整个人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发疯一般抢了路人的马儿,骑马狂奔卫国而回。 “楚乐——”霍云诺骑着快马从后面赶来,我听到马的嘶鸣,听到他焦急的呼唤,但我就是不想停下来,太痛了。 他赶到我身边,跃到我的马上,夺过我手中的缰绳,扭转马头往回走,我奋力挣扎,他就干脆点了我的|岤道,将我搂在怀中,紧紧的。 回到霍府已经是深夜,他点开我的|岤道,我就往外面冲,他从后背搂住我,我打他,他不还手,我骂他他充耳不闻,我咬他咬得满口是血,他哼都不哼一声,但就是将我死死桎梏在他的怀中,我哭累了,喊累了,在他的怀中睡着。 第二天醒来,他依然搂着我,眸子带着怜惜与疼爱。 “你冰哥哥不在了,还有我,我愿代他照顾你一辈子。”他轻轻拭擦着我眼角的泪,一下又一下,他的眸子同样是悲愤疼痛,在那一刻我觉得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痛,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如曾经的楚冰哥哥,我在他怀中再次失声恸哭,泪湿了他胸前大片衣服。 泪干了,人也冷静下来了,我不相信楚冰哥哥已死,我不相信,如果濯傲要杀我楚冰哥哥,何必要放他走?临出宫前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温暖得我不相信他会砍下我楚冰哥哥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日晒雨淋,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这只是传言,并不为准,我已经派人去查探,只是这里离卫国比较远,消息会来得慢些,你安心在这里,万一你离开了,你楚冰哥哥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重重地点头,我在这里等待奇迹的发生,我要等待楚冰哥哥回来,虽然是这样想,日子不复之前的平和宁静,每次想起楚冰哥哥的头颅被砍下来,我的心就痛得揪成一团。 他并没有因为我难过,而放弃教我练武,反而来得更早,呆的时间更长,一有时间就拖我去外面散心。 为了有所寄托,我提出自己开一间刺绣庄,他欣然答允,并为我筹备好一切,我将楚冰哥哥曾住过的房子打扫干净,准备搬过去住,但却遭到他的激烈反对。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答应楚冰照顾你,我怎能食言?” “现在楚冰哥哥生死未卜,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你们霍府,我可是你的徒弟,尽得你真传,一般毛贼怎会靠得了我身?”我试图说服他。 “就是呆在我霍府一辈子又怎样?不许走。”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我只能作罢,这男人有时也很霸道。 有了刺绣庄,我开始学着去经营,但想着容易,做起来不简单,我招了一批手巧的女子手把手地教她们,时不时指出她们不足的地方,真的很累,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谋生的不容易,但看到刺绣庄盈利的那一刻,竟然有说不出的满足感,拽起霍云诺的手臂直跳,他静静地看着我笑,让我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我以忙碌为由,提出不练武了,但他却不同意,每天晚上都来刺绣庄接我回去,睡前都要我重温他教过的内容,雷打不动,白天他也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刺绣庄,那些绣女看到他总是心不在焉,为了看他,手都不知道扎了多少针。 我叫他少来,他答应了,但还是跑得勤,说他没什么地方去的,听到他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日子一天天过,只是想起楚冰哥哥,心还是很痛。 当楚冰哥哥活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别揉了,再揉眼睛都肿了,是你的楚冰哥哥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笑,冲过去朝楚冰哥哥胸前捶了一拳,然后朗声大笑,月光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就这样站着,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我钻进楚冰哥哥的怀中哭了,他们都笑我老大不小了,还像一个小孩那般哭鼻子,他们不知道楚冰哥哥还活着对来说有多重要。 楚冰哥哥回来之后,我正式从他那里搬了出来,虽然不再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与他见面的时间与次数不减反增。 “我以前住这里,半年也不见你来一次,现在一天来三次,霍云诺你是不是有问题?”吃饭的时候,楚冰哥哥笑着问他。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 欢喜冤家 023:我怎么样 “我是有点问题了,竟然那么重视你这位朋友了?如果你再死一次,估计我会一天来五次。”我听到他们的笑谈声,但这头却急得冒汗。 “乐儿,行了没?”我说过今天亲自下厨弄点东西给他们吃,我也请教了张婶多时,但做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一会忘这一会忘那,看着手里这盘黑乎乎的东西,我实在是没勇气端出去,甚至连自己尝一口也不愿意。 “乐儿——”楚冰哥哥又催我了,万般无奈我只能厚着脸皮端出去。 “嗯,样子还可以。”霍云诺说,那不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吗?我的脸烧烧的。 “嗯,闻起来很香。”楚冰哥哥说,很香吗?我怎么就闻到呛鼻的焦味。 “既然觉得样子还可以,味道又香,你们就多吃点吧。”他们的话让我自信心大增,原来真是每一个人的审美眼光都不一样。 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动筷。 “云诺,你先试试。”楚冰哥哥端给霍云诺,唇微微勾起,霍云诺夹起一块没那么黑的先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啧啧赞叹。 “味道不错,味同其形,楚冰你试试。”听到他这样说,我提起的心才放下来,他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互相推让着吃了起来,我美滋滋地看着我弄的一碟菜就慢慢缩小,直至就要完全吃完,心中满是成就感。 “真的好吃吗?我也试试。” “乐儿,你还是下次再吃,今天云诺是客人,他要多吃。”说完楚冰哥哥就夹给了霍云诺,第一次弄的菜肴自己一块都没有品尝,让我有点遗憾,早知刚才就应该偷吃一口。 霍云诺将那块鸡掂在手里很久才放进嘴里。 “其实是不是很难吃。”我从他们的表情多多少少也看出一点端倪。 “不是,很好吃,色香味俱全,可以去我们迎客楼做大厨了。”我虽然没有吃过,但我的眼睛还是亮着,这盘东西也叫色香味俱全? “如果乐儿去你们那里做大厨,不出十天你们的迎客楼一定客似云来,乐儿你就去帮帮云诺吧。”我怎么感觉楚冰哥哥话中有话。 “欢迎之至,一座迎客楼我霍云诺还是不放在眼里。”他们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是说我去做大厨,不出十天迎客楼就会倒闭那样?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拿起我的碟子就走,其实不是生气,是觉得不好意思。 “霍云诺,你惹我妹妹不高兴了,你快去哄回她。”这个楚冰哥哥坏死了,还边说边笑,但我没想到霍云诺真的追了上来。 “真是难为你们了,下次还是叫张婶弄吧。”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楚乐,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这菜好不好吃,只要你弄的我都愿意吃,吃一辈子也愿意。”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竟然异常认真。 “你不用给我留面子了,我有自知之明,还说一辈子,估计吃多两顿,你都不敢来我们家吃饭了。”我笑着对他说。 “鼻子都熏黑了。”他轻轻地用手帮我拭擦了,动作很是轻柔,眸子却带着疼爱,这让我的心暖暖的,但他毕竟是外人,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云诺哥哥,我去洗洗脸再出来。”说完低下头快速离开了,我们这个庭院不大,但却很清静雅致,晚上楚冰哥哥练武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弹琴,他每次收剑的时候都会朝我笑笑,说我弹的琴真好听,而我会拿一条毛巾给他擦去额头的汗,他说有我在他身边真好,每次听到他这样说,我都会很高兴。 他问我会不会后悔离开银奕,我说后悔那么迟才离开他,他递了一样东西给我看,我想不到竟然是银奕给我的休书,看到这张休书,想到与这个男人终于无半点关系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是悲是喜,只是有点想哭,终于也结束了。 “他怎么肯写休书?”这个男人我太了解了,即使是不爱了,他也是不愿意给我自由的。 “我天天缠着他写,他这人怕烦,最后烦不过我,只好写了。”楚冰哥哥笑着说。 “谢谢冰哥哥。”我知道要这个男人动笔谈何容易。冰哥哥一定是为这个付出了代价的,有冰哥哥这样待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乐儿,从此之后你就自由了,哥哥希望你出宫之后活得比在皇宫更好,要不冰哥哥会觉得做错了。” “我一定会活得比在他身边好,冰哥哥,当初你在皇宫只帮着小夜,我以为你觉得我任性,讨厌我了,我很难过。” “傻丫头。”楚冰哥哥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带着疼惜,我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满足,日后冰哥哥慢慢告诉我,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让我的心几乎也承受不了。 我替楚歌和小夜能重逢而欣喜,但我万万没想到楚歌与濯傲竟然是亲兄弟,两人这些年你争我夺,几乎置对方于死地,想不到——我也想不到银奕与小夜是兄妹,世事难料,真是让人唏嘘感叹。 “爹娘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只是娘很惦记着你,爹说对不起你,希望你别怪他。”做子女的岂有怪爹娘之理,曾经有那么一点不快,都因为分离而变得烟消云散。 “我要赚多点银两,然后在这里买间大屋,哪天娘在濯国住腻了,就可以来这里小住,以前在银魄,我就为银奕一个男人而活着,为他笑为他哭,如今知道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很大,我能做的事情很多,我以后都尝试去学着做,我要好好为自己活着。”听到我的话,楚冰哥哥笑了,笑容绚烂得让黑夜也亮堂起来。 从此我除了偶尔会弹琴之外,我努力经营我的刺绣庄,因为手艺过硬,设计新颖,生意倒十分红火,渐渐在大郦国打出了名堂。 霍云诺三天两头出现在我的刺绣庄,虽然弄得绣女都盯着他看忘了做手头的活计,但他的确给了我很多好的提议,也算是将功补过,在他的帮助下,我们的刺绣在邻近小国也十分畅销,名气越来越大。 自我从霍家搬出来之后,就有不少人朝楚冰哥哥打听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许配给了霍云诺了,当听到楚冰哥哥说那只是谣传,说亲的又开始多了起来。 刚开始我叫楚冰哥哥推了,但楚冰哥哥却笑笑不语,拿着这些画像一个一个对比,然后去了解他们的品行、嗜好、一副帮我觅一个好夫婿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他不是那么快就想将我再次嫁出去吧? “冰哥哥,我就赖你一辈子了,别想着赶我走。” “乐儿,这个晋家公子很不错,我见了一次,很有才华,听说七岁能作诗,在这个京城很有名气,最重要用情专一,从不上烟花之地。” “这个梁家少当家能文能武,少有侠名,也尚未娶妻,上次在刺绣庄见你一面,钟情于你,今日亲自上门提亲,长得的确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还有这个——” “楚冰哥哥你什么时候成为媒婆了?除非你先娶妻,否则我这辈子都赖着你,这大骊国的姑娘也很漂亮,怎不见你有娶妻的念头?”我白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管到你哥哥的头上来了?你不嫁整天赖着我,哪有姑娘看上你楚冰哥哥?” “我能挣银两,能自己养活自己,又不拖累你。” “楚冰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休书是我逼银奕写的,如果你心里还放不下他,我有负疚感,我让他还你自由,就是希望你出宫之后,能过得比以前更幸福,找到一个懂你珍惜你的男子,幸福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哥哥这些年走南闯北,随意惯了,去到哪里,怎样活着都可以,但你需要人照顾,我不是怕你拖累我,即使照顾你一辈子我也愿意,但冰哥哥对你的照顾永远代替不了夫君对你的疼爱。”  “那些过来求亲的男人,我看得比你还要审慎,每一个都去了解得清清楚楚了,能推荐给你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也许里面就有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子,如果错过了不是可惜吗?” “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嫁过并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为妻?冰哥哥你知道我不甘心做别人的妾,你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忍受不了银奕,男人大都得一想二,喜新厌旧,我不想再走以前的老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你冰哥哥就只愿娶一个妻子,如果这个男人是真心爱你,他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他也不会得一想二,我相信乐儿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男儿。”冰哥哥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专注而坚定,但世间像冰哥哥这样的男子又有多少? 为了不让楚冰哥哥以为我还惦记着银奕,为了让他放下心头大石,我开始看那些已经经他筛选过的画像,果然个个都长得很不错,尤其是他所说的晋家公子和梁家少当家,而那梁家少当家梁吕竟然还主动到刺绣庄约我游湖,他身姿挺拔,一对寒星目摄人心神,真人长得比画像更要出色,说话潇洒自如,当看到我点头,他的眸子在瞬间变得耀眼生辉。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不是个个男子都如银奕那般薄情寡义,也许真如楚冰哥哥所说,这里有男子值得我托付终身也说不定,与其一直想着过去的伤痛,倒不如主动地去让他愈合直至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已经到了刺绣庄等我,两人结伴游湖,有说有笑,倒也融洽,他待我也极为温柔体贴,双目含情,但我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湖中风光如画,也兴致勃勃。 傍晚时分,他送我回府,有几分恋恋不舍,在门口我就已经与他告辞,但他却偏偏要送进府内,进来时刚好看到楚冰哥哥与霍云诺在喝酒,楚冰哥哥的唇微微勾起,似乎很乐意看到这一幕,而霍云诺却狐疑地看着我们俩,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久前我才跟他说过我不打算嫁人。 “我明日去刺绣庄找你。”他与我哥哥和霍云诺打过招呼后低头对我说,声音极为温柔,双眼更是情意绵绵。 “嗯”其实今日之后,我已经对他没有感觉,但碍于楚冰哥哥在旁,我只得低头应允,听到我答应,他兴奋得脸微红,看来我明天得跟他说明白了,免得他误会了就不好。 “乐儿,过来吃饭。”楚冰哥哥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与梁公子刚吃过。” “楚乐什么时候认识梁吕?”霍云诺问楚冰哥哥。 “他在刺绣庄见过乐儿一面,钟情于乐儿,第二天就过来提亲了,乐儿,今天听说你们去游湖了,相处得怎样?” “还行。” “那就好,那个晋家公子今天又谴媒人过来了,还有几个我觉得不错的男儿,我都将画像放在你房中了,乐儿今晚看看是否有心仪的男子。”这个楚冰哥哥怎么当着霍云诺说这话呢?弄得我似乎很想嫁一般。 坐在旁边的霍云诺一直不开声,低头喝酒,当我转身离开之时,他突然问楚冰哥哥:“楚冰,你准备找妹夫吗?” “云诺你有好男儿介绍给乐儿?”这个楚冰哥哥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做媒婆真是浪费了。 “嗯,有一个。”听到霍云诺这样说,楚冰哥哥眸子都亮了起来。 “云诺你认为好的应该很不错,说说是哪家公子,我去了解一下。”这个楚冰哥哥说他什么好呢?积极性怎么那么高? “你觉得我怎么样?”霍云诺的话让楚冰哥哥差点把喝进去的酒喷了出来。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 欢喜冤家 023:深情一吻 “云诺,别掺合,我是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他目光坦然而坚定地看着楚冰哥哥,一下子我愣了,楚冰哥哥也愣了。 “云诺你——” “我一天往这跑几次,你真的以为是来看你的?”听到他这样说,楚冰哥哥一脸黑线,而我的脸腾一下全红了,这男人说话怎么那么直接。 “我总比梁吕那小子好点吧,你看我做你妹夫怎样?”霍云诺看了看楚冰大哥,然后又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灼热而深情,吓得我低头就往房里赶,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存了这种心思,跟梁吕出去我也只是为了应付楚冰哥哥,想不到——这下麻烦可大了。 回到房中好一会脸还是烧烧的,也不知道楚冰哥哥与他在外面还说了什么。 “楚乐,我能进来吗?”轻轻的叩门声让我心惊肉跳,我想不到这个时候霍云诺还来找我,我突然有点害怕见到他,怕面对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诺大哥,我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忙爬上床盖好被子,声音有点慌张。 “我今晚不走了,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看他这个架势,一定是得到楚冰哥哥的默许了,这个楚冰哥哥真是的。 因为听到他说明天一早就过来找我,弄得我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梳洗好就准备趁无人溜回刺绣庄,我这样避他,他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乐儿,早。”当我打开门时,霍云诺竟然满脸笑意站在我面前,让我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起得比我还早呀。 “云诺大哥早。”我像做贼被他当场捉到一样,心砰砰直跳,甚至不敢看他那双灼热得烫人的目光。 “云诺大哥,我要赶着回刺绣庄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跟我说吧。” “你楚冰哥哥已经说了,今天刺绣庄的事情他回去处理。”这个楚冰哥哥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哪有他这样逼着妹妹找人嫁的。 “我能进去吗?” “可以。”我无可奈何地说。 进到里面,只有一张椅子,我搬过来给他坐,而我就坐在床上,只有两个人,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云诺大哥——” “乐儿——” 两人竟然同时开口,最要命的竟然他也亲昵地叫我乐儿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我打破了沉默。 “云诺哥哥,你说过我可以将你当作哥哥的,以后我就认你做义兄好不好?反正你也没有妹妹。” “不好。”他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是没有妹妹,但我也还没有妻子。”对上他火辣辣的目光,我忙将头扭开,这男人怎么就不拐一下弯,直接得让人无法回避。 “我不适合你。”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这些事情哪能试?” “怎么不能试?你与吕梁去游湖,不就是在试着吗?他可以,为什么不肯给一个机会给云诺大哥?”他站起来,直接坐在我的身旁,他一靠近,我那本来就紧张的心就变得更是局促。 “我没打算嫁人,我跟他去游湖只是不想楚冰哥哥老是催我罢了。” “你没有打算,云诺大哥可以替你打算一下,坐在你旁边的这个男子其实也还行,他很想娶你,诚心诚意,他不想看到你与别的男人单独出去,看到别的男人向你求亲,他很焦急,看到你与别的男人约会,他恨不得狠狠揍那个男人一顿。” “他现在很想将你搂在怀中,可不可以?”他火辣辣的目光,温柔的声音,渐渐靠近的身体,让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我猛地站了起来,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不可以,我只是将你当作哥哥,像楚冰哥哥一样。”在他的逼视下,我的腿微微发软,声音也小了下去。 “但我不是你哥哥,是云诺太心急了,我应该给足够的时间让你去考虑,我太唐突了。”我的话丝毫没影响他的决心。 “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你只要问我都会坦白相告,绝不隐瞒,你要不要听听?”他朝我勾唇一笑,双眼带着引诱。 “这床真舒服,有乐儿身上的香味。” “我困了,昨晚一夜没睡好。”说完竟然懒懒地倒在我的床上,当是自己的床一般,让我又羞又恼又无可奈何,只好拔腿就走,但他看见我走了,一骨碌爬起来,亦步亦趋跟着我。 出门之时,我遇到楚冰哥哥。 “冰哥哥,早。”我没好气地跟他打招呼,今晚回来再找他算账。 “乐儿,早。”他无视我的白眼,一脸笑意朝霍云诺走去。 “失败了?碰钉子了?”楚冰哥哥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虽然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他像是专门来嘲笑霍云诺一般,这个楚冰哥哥,真是让我好不气恼,我快步离开,不管他们俩。 很快霍云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春风满面的。 下午梁吕过来找我,霍云诺抢先一步出去,不知道他对梁吕说了什么,梁吕竟然回头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低头离去,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让人动容。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呀,我就是出去跟他打了几声招呼而已。”他笑得无比绚烂地在我的刺绣庄品茶,然后到处转悠,空闲得很,只打几声招呼?谁信,怪不得可以跟楚冰哥哥做好朋友,都一样可恶。 “乐儿,我有点事忙,先回霍家了。”他情深似海地看着我,尤其是那一声乐儿叫地无比亲昵清晰,让刺绣庄的绣女都在窃窃私语,看我们的眼神暧昧得很。 “霍公子有事快回去吧。”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诺。”他暧昧的眼神,亲昵的话语让绣女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霍云诺——”我恼火地瞪着他。 “不许叫我霍公子,就叫霍云诺也好。”说完心情极好地离开,若是其他人,我不许他进我家门就是了,偏偏他又认识楚冰哥哥,实在是无奈得很。 好在人终于走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 晚上我提早点走了,怕他又来接我,回到家中,张婶早已经弄好饭菜,但楚冰哥哥却不见人影,估计又不知道跟朋友去哪吃饭去了,在这里他的朋友不少。 回到房间,却发现张伯、小莲正在收拾我隔壁的房间。 “张伯,这房间有人要住吗?” “楚少爷说他今晚有朋友过来暂时住这里,他去接朋友去了。”怪不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去接人了,听到张伯这样说,我也帮忙收拾布置,还弄了几盘植物放在窗台上,让这房间看起来淡雅而又清新。 终于收拾好,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满意地笑了,就在这时,楚冰哥哥回来了,他看到我收拾整齐的房间,眸子亮了亮,说经过我装扮一下,这个房间他也想住过来了。 “要不楚冰哥哥你过来住,把你的房间让给你朋友住就好了。”听到他这样说,我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估计我的朋友不肯,他说他就要这个房间,要不我去问问他。”楚冰哥哥的唇微微勾起,但我总感觉他笑得有点古怪。 “云诺,你要不要跟我换间房。”楚冰哥哥煞有介事地问他,我傻眼了,怎么会是他?这个楚冰哥哥实在太让人恼火了。 “楚冰哥哥——”我狠狠地瞪着他,眸子凶狠得要杀人一般。 “不关你楚冰哥哥的事,是云诺说他霍府现在闹鬼,不敢回去住,非得要赖在我们家,我本来也不想答应的,想当初我不在的时候,他照顾了你好几个月,不留他住,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乐儿你说是不是?”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答应显得有点忘恩负义,但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男人是商量好了的。 “云诺,你看看乐儿多细心,一回来就帮你收拾房子了。” “楚冰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话了?”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早知是这样,我刚才就不会那么卖力帮他收拾了,我转身回房的时候,听到了两个男人同时发出的爽朗笑声,一副j计得逞的样子,当晚霍云诺就开始正式住进我的家,我想避也避不了。 每天无论多早,打开门的时候,他都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我门前,似乎正在呼吸天地灵气,我嘴馋偷偷到街上买点东西吃,一抬头就看见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宠溺,让我几次差点连骨头都吞了下去,为了不惹人注意穿着男装去茶楼品花看风景,他会突然冒出来说:“乐儿,怎么那么巧?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傍晚从刺绣庄回家的时候,他总是会在路上出现,然后编出千奇百怪的理由说刚好路过这里,我一天到晚似乎去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即使睡觉前出院子透透气也不例外,以前我弹琴的时候,楚冰哥哥就练武,但现在换成我弹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品茶,兴致来的时候,还要检查我的武功进展。 我与楚冰哥哥交涉多次,每次我说得生气的时候,他就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霍云诺,我妹妹说不想见你,即使你霍家闹鬼,你也得回去了。” “嗯,好的,改天我就回去。”他嘴里是说回去,但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也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似乎昨晚那话从没有说过。 私底下楚冰哥哥会说他没用,而他就警告楚冰哥哥,如果再说他霍家闹鬼,他就让他去见鬼,看到他俩这样,我就知道与楚冰哥哥交涉是一点用都没了。 他对我的确是好,好到有时我也不得不感叹,他隔三差五会送我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样样都是我喜欢的,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真的心有灵犀。 他对我很温柔体贴,有时看我的眼神柔得腻人,换楚冰哥哥的话就是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楚冰哥哥这样说他也不生气,只是眼神灼热地看着我说:“只要我的乐儿觉得不毛骨悚然就好。” 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乐儿了?我发现沉默、躲避、冷漠并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让他有稍稍的失败感,那天夜晚他敲门邀请我月下赏月的时候,我决定好好跟他聊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云诺大哥,你真的很好,但别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你条件那么好,我听说京城的媒婆都将霍家大门挤破了,貌美的、贤惠的、有才气的任你挑选,你何必低声下气来哄我呢?我不值得你这样。” “但我就是想娶你。”他收起平时的不羁与随意,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嫁过。” “我知道。” “我还有一个儿子。” “这我也知道,但那又怎样?” “你既然知道,怎么——” “我不介意,我只遗憾为什么不抢在他之前认识你。” “你——” “我对自己的夫君要求其实不多,但这些要求一般男人都无法做到。” “你说说看看云诺是否能做到?”他停住脚步,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全心全意待他,他也必须全心全意待我,终此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娘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始终是一个不可触及的梦想,虽然我也明白,但我始终心有不甘,看着他三宫六院,妃嫔美人处处可见,我受不了,如今难得恢复自由身,我就想这样平和过一辈子。” “我不是一个乱来的男人,到今天依然洁身自好,我不爱的女人我绝对不碰,但我爱上的女人,我不想轻易放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终此一生只要你一个足矣!” “终此一生只要你一个足矣!”这话是多么的熟悉,曾经有一个男子情意绵绵地对我说过,曾经的我信了,以为此生得到了幸福,傻傻地编织自己的梦想,但他始终没有遵守诺言,梦破那刻是那样的锥心,也许真是我太贪心了。 “乐儿,信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这神情,这话语也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我的心阵阵抽痛,但我能信吗?我还敢信吗?我发现我不敢了。 “我不是他,他做不到,但我霍云诺可以。”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像立下铮铮誓言,看着我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 “我霍云诺可以,信我。”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的头脑一阵茫然,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让我似乎回到那个深宫,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睁大眼睛,但却雾蒙蒙,眼前景物包括他都变得模糊。 “乐儿——”他扳过我的脸,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那带着疼爱的温柔,熟悉而?br /gt; 狼笑第8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3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3部分阅读 而陌生,在我想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俯身吻了下来。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六 欢喜冤家 024:怕弄丢了 他的吻深情而温柔,当彼此温热的唇瓣覆盖在一起的时候,我慌张而他也显得微微慌乱,当我大力推开他之时,他那俊朗得脸竟然浮上淡淡地粉色,那本来晶亮的眸子变得沉迷,但很快就散发出异样的神采,比深邃夜空闪烁的星子更耀眼。 “乐儿,我似乎感觉很好,就是心跳得快了点。”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还陶醉在刚才那一吻当中,我本来不算通红的脸,听到他的话,刹一下烧了起来,这男人用得着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吗?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提起裙子飞快地跑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打又不是,骂又没用。 “乐儿,别生气,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下次得到你允许再——”他匆匆追了上来,用手将我拽停。 “我要怎样说你才肯死心呢?我真的不适合你,我知道你平时很忙,你有很多生意要打理,你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呢,不会有回应的。” “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对我稍稍动心呢?我就只要你一个。”他异常认真地对我说。 “我是有很多事情忙,我是有很多生意要打理,但生意没了,我可以重头来过,而你我错过了,我再也找不到了,既然上天将你送到我的身边,证明我们有缘,为什么不给一个机会给云诺大哥?” 面对他灼热的眸子,我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他断了这心思。 “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萌生要娶妻的念头,但自从你住进我霍家,我就遭罪了,老是想着你,想你女扮男装叫我兄台的滑稽样子,想你在月下弹琴的身影,想你嘟起嘴哀求我不要练武的样子,与朋友喝酒的时候想,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想,晚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你的一颦一笑,你害苦我了,知不知道?乐儿,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不想你?”他的眸子带着煎熬的痛楚,让我不敢与他对视。 “你离开我家,看不到我,你很快就忘记我了。”我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离开了,我想你怎么办?”最怕他那火辣辣的目光了。 “楚冰已经朝他要了休书,从此之后你与他就无半点关系了,你当初离开他,不就是希望能在宫外过上幸福的生活吗?既然人已经在宫外,心还要在宫内吗?那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这个楚冰哥哥居然什么都跟他说了,他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知道我今天是冒犯了,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机会给我慢慢接近你,好不好?” “你不相信自己,总相信你楚冰哥哥的眼光吧,既然他都肯默许我留在你身边,证明我的人品应该还是有保证的。” “你总不能一辈子赖你楚冰哥哥的,但我你可以赖一辈子,没有笑话你。”他的目光时而火辣,时而柔情蜜意,让我招架不住,只得低头就走。 “地上没有石头,不用看那么仔细,就算是有石头,我总比石头好看点吧,抬头看看云诺大哥好不好”面对脸皮如此厚的他,我实在是无计可施。 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他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之后又跟了上来。 虽然他说以后会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但两人在月色下走着的时候,他会突然冒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乐儿我能不能牵一下你的手?”声音温柔得腻人。 又或者是说:“深宵良夜,风有点大了,乐儿你冷不冷?我有点冷了,你能不能给点温暖我?”边说还要一边装得打了几个寒颤的,但朝他身上看去,他穿得比我还要暖和。 “别看见云诺大哥就像见瘟神那样躲避不及,否则我又被你楚冰哥哥笑没用了,很没面子的。”我越躲他他就越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乐儿,真巧呀,我们又见面了。” “真巧呀,霍云诺我们又见面了。”早上推开门看到他时,我不无讽刺地对他说,但他似乎刀枪不入,无论我怎样笑他,怎样冰冷地拒绝他,他脸上都漾着笑容。 “乐儿,这不是巧,这是有缘,一天碰见十几次,谁有我们那么有缘?”我真替他脸红,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你真的好无聊。”我没好气地说。 “这不是无聊,这是无耻。”楚冰哥哥的话让他一脸黑线。 “但这么无耻还是一点成绩都没,霍云诺你太让我失望了——唉——” “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还得为乐儿另外物色佳婿了,早知就不将提亲的都赶跑了。”楚冰哥哥摇了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这个表情惹怒了我,惹急了霍云诺,最后被霍云诺给拖走了。 虽然楚冰哥哥经常奚落他,但却不遗余力地暗中撮合着我们,为了让我们多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有些时候居然不回家,让我们两人一起用晚饭,可谓是用心良苦,他就那么放心这个男人? 而霍云诺一直没有回他那显赫的霍府住,每天天蒙蒙亮就会站在外面等我,有时我故意留难他,躺在床上到中午才打开门出来,我以为这样他总会走了,但打开门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他那颀长的身躯,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门外。 有时站得太久,衣服都凉飕飕的,渐渐进入隆冬,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有时打开门,他身上都满是飘雪,那搓着的手冷得通红,他这又是何苦? “霍云诺你这个傻瓜——” “真是痴情啊——”有时楚冰哥哥会过来啧啧感叹一番,但一看就知道是幸灾乐祸的。 “你明天不用在门口等我了,我出门的时候去叫上你。”我无奈地对他说。 “我就等你这句话,冷死了,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呢?”他的唇微微勾起,似乎是长途跋涉,口干舌燥的人终于看到一汪水池一般。 大俪国的气温要比银魄低很多,有时冷得我受不了,他送上最暖的狐裘,出门之时帮我亲自披上一件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温柔而体贴。 我在风雪中撑着伞时,他总会将他的伞合拢,然后走近我稳稳撑着我手中的伞缓慢走着,高大的身躯让人觉得能挡风雪,心变得澄清宁静。 “这雪要下多久?”我望着纷纷扬扬的雪问。 “你要我等多久?”他总是问非所答。 “你还要折磨我多长时间?” “乐儿——”他突然将我搂入怀中,手中的伞跌落在厚厚的积雪上,被风吹得一点一点移动着。 “霍云诺——”我用力推他,但他的力度是那样的大,我动也动不了。 “乐儿,我想你,我想娶你,别推开云诺大哥,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他喃喃地说着,目光带着煎熬,声音微微沙哑。 “乐儿,很暖,从来没有这么暖。”他将我紧紧裹在他的怀中,北风呼呼,竟然不觉得半死冷,耳畔只听到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他没有食言,只一会就松开了手,但眼神却是那样的不舍,带着挣扎。 “生气一天好了,别生气那么久,伤身。”他俯下身子对我说,异样的温柔,那把不大的伞已经被吹得有点远,他将我的披风拢了拢,将头上的帽子给我戴上,然后跑去捡起那把伞。 “我等你哪一天肯将手递给我。”他的眸子深情如许,让我的心微微发酸,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爱犯傻?明知不可能还要痴痴地等,值得吗? 看到现在的他,我就想起年少时的我,是那样痴痴地等着楚歌牵起我的手,虽然无望但始终不肯死心。 “霍云诺,你这又是何苦?郦国的美人众多,你该多认识认识,见得美人多了,总会有钟情的,那时你就会发现你今日很傻。” “我霍云诺如果要女人有何难?我不死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要不也不会独身到至今,我如果想要,十个八个女人我还养得起。” “一个男人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并不可耻,我霍云诺就要你楚乐就足够了。”那一刻我的心猛地震颤了一下,不为他这句话,而为他说这话时那坚定不移的眼神。 “云诺大哥你——” “我不急着让你接受我,你也别急着推开我,就这样也好,起码我能天天看见你。”他朝我温柔一笑,轻轻拂去我头顶上的飘絮,在那一刻我竟然有点陷入他温柔之中。 不知道是楚冰哥哥的拒绝,还是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转,这冬天已经过去了,也不曾再听说有哪家公子过来向我提亲。 偶尔也会有几个男人来我刺绣庄搭讪,每逢这个时候,他就会满脸带笑地走过去,一幅友善可亲的样子,但那嘴巴只是张了几下,那些男人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迅速逃窜,从此不再出现,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对楚冰哥哥说斩草要除根,最好就是连根拔起,说得楚冰哥哥莫名其妙,问他是不是没睡醒? “我昨晚想你的乐儿妹妹,想了一整晚,没有睡过,的确是有点困了。”他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这已经是我感叹了无数次的话。 “霍云诺,你那么厚脸皮的人都搞不定乐儿,那丫头真的要赖我一辈子了。” “为了能让她不赖你赖我,我们继续努力。”霍云诺朝楚冰哥哥打了一下眼色,两人一幅难兄难弟,同仇敌忾的样子让我实在恼火得不行。 虽然有时很恼他们两个,但无可否认在这里的生活我过得很开心,简单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空气,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才知道他的宝贵,只是我很想我的小念歌,他现在应该会走会跑了,现在他一定能很清晰地喊我娘,可惜他现在喊的人却不是我,我真的很想他,想得黯然神伤,想得在梦中大喊他的名字。 “再过几个月是银魄的星日节,他已经昭告天下,那日会带他的皇长子一起出游,你如果太想他,可以在路边看看。”楚冰哥哥对我说。 “如果你后悔离开他,舍不得他们父子,你就回到他们的身边,从此就不要怨他风流多情,如果你能放下他,回来就尝试接受云诺,他就是嘴巴随意点,但的确从不乱来,别哭了自己一辈子,也别让云诺苦苦等一辈子,路就在你脚下,无论你怎么走,冰哥哥都不会阻扰,我只希望我的乐儿妹妹幸福,如小时候那样爱笑。”楚冰哥哥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他的手很暖,温暖了我的发丝,也温暖了我的心。 楚冰哥哥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要陪我回银魄,我拒绝了,我该独立了,不能老让冰哥哥担心。 我离开那天,楚冰哥哥与霍云诺送我出门口。 “乐儿,凡事小心,如果你这次能平安回来,证明这段时间云诺没有白教你,回来好好谢他。”楚冰哥哥的声音带着笑,但眸子却带着一抹忧色。 霍云诺走近我,突然长手一挥,将我从马上扯下来,紧紧将我搂住,楚冰哥哥看到此情此景,忙将脸扭到另外一边,但我的脸还是腾一下红了。 “霍云诺——”我恼火地低声喝他。 “乐儿,我等你回来,一定要回来。”他死死抱住我,狠狠地吻下来,最后还要咬了我一口,才肯将我抱上马,他当着楚冰哥哥的脸,让我——脸变得发烫,我连招呼都不敢打,扬起缰绳,飞奔离去,但唇边还留有他的味道。 傍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在茫茫大地奔驰。 黑夜很快铺天盖地向我笼罩而来,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蓦地一慌,原来我的胆子还不够大,我一个还是怕黑。 我猛地拉了拉缰绳,但我快,后面的马更快,那嘀嗒的马蹄似乎就在身后响起,突然马儿一阵长嘶,后面的马儿已经冲过来拦住了我,拉住缰绳的手抖了抖,我以为遇到劫匪了。 “乐儿,怎么那么巧?我也去银魄,要不结伴而行?”熟悉的不能熟悉的话语与腔调,来人竟然是霍云诺,心蓦地安定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怕将你弄丢了。”黑夜当中,他的眸子亮如星子,在波光闪烁间,有暗流涌动。 卷六 欢喜冤家 025:火辣辣 “我刚才以为遇到劫匪了。” “我就知道你会怕所以来陪你了,你刚才拉缰绳的手抖得可真厉害。”他微微勾唇,笑容在黑夜中如花绽放,让人倍感温暖与心安,身边多了一个人,夜似乎不再黑。 “我只是去看看我的儿子。”我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不再跟着来。 “我也只是陪你去看看你的儿子。”他懒懒地说,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两人一路奔驰,最后在一个小树林停下来休息,他捡来一堆枯枝烂叶,在我面前燃起红红的火,他的脸在火光中很是温暖。 “还冷不?如果冷我不介意抱你一晚。”他佯装伸手过来,我忙将他的手拍开,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我暖得很,不需要了。”我悻悻地说。 “早知就把火折子藏好算了,说不定你冷了还会投怀送抱,真是可惜,看来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他追悔莫及地说,那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霍云诺,你真的很无赖。” “其实我还是很有很多优点的,别老是盯着我的缺点。”他丢了一块大枯枝进火堆里面,然后将他用的那件披风将我裹起来,衣服带着男人的阳刚气息,有像被太阳烘烤过的味道。 听着火烧着枯枝的噼啪声,披着他的衣服,身到心都是暖暖的。 困了我就靠在大树下歇一歇,如果不是他在身边,我断不会那样放心。 “你不觉得靠着我比靠一棵大树要舒服点吗?” “大树舒服,大树不会动。”我白了他一眼说。 “我也可以一整晚不动,要不你试试?”他的眸子弯弯,溢满笑意,我将头扭到另外一边,懒得理他。 “唉,我霍云诺居然连一棵树都比不上。”我在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中沉睡,这一晚风很大,但我却丝毫不觉得冷,整个人如躺在被窝一般暖融融的,但当我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他的双手搂着我的腰,亲密而有力,还要将他的脸贴着我的脸,睡着的他,呼吸平稳,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此时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 “霍云诺——”我恼火地冲他喊。 “啊,乐儿,你怎么跑到我怀中了?莫非是睡着后觉得我温暖的怀抱比这棵又黑又丑的树要好?”这男人又来了,总是装疯卖傻,但我除了朝他瞪眼之外,似乎拿他没辙。 “不许再跟着我了。”我恶狠狠地对他说。 “这路可不是你楚乐开的,也没有写明只准你一个人走。”他懒懒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俊美的脸带着一抹闲适的浅笑,偏偏那双眸子晶亮的让人无法忽视,让人很容易卷入他黑暗的漩涡当中,再也出不来。 “反正别跟着我就是了。”我气鼓鼓地说。 “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说完递给我一包干粮,我都这样说他了,他怎么就不生气? “走得匆忙,没有带什么好吃的,但去到热闹的市集,我带你吃好的。” “我又不是出来吃吃喝喝的。” “到时香喷喷的饭菜端到你的面前,看你还不会不会这样说?口不对心的女人。”他戏谑地说,说完还轻轻用手抹去我嘴角细碎的屑,温柔而疼爱。 “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 “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差?” “不能——” “不能——” 四目相对,我赶紧低头,怕他的灼热将我烫伤。 “胆小鬼——” “你才胆小。” “如果你不胆小,就接受我怎样?”接不接受他与胆小有什么关系?我懒得理他,跃上马儿继续赶路,他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之后,也跃上马儿,赶了上来,广阔的天地回荡着疾疾的马蹄声。 因为有他,这一路的日子过得很舒适,住最好的客栈,要最好的客房,吃最精致的饭菜,他还扯着我观赏迷人的风光,所以心每天都被填得满满的,即使在野外无法投宿,也感觉不到一丝苦,只是让我头痛的就是无论我怎么吼他,怎么咒骂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会被他抱得严严实实,亲昵得如一对多年的夫妻。 有一次我专门熬到深夜等到睡着才放心去睡,但醒来却发现被他抱得更牢,我实在无法,只得骂楚冰哥哥,骂他居然结交了这样一个朋友,但无论我骂得多凶,他都懒懒地躺在草地上啃着草叶子,眸子亮亮地看着天空的浮云,对我骂得话充耳不闻一般。 “口干了没?干了喝点水?”他眸子弯弯,唇微微勾起,让我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稍安勿躁,生气伤身,生气就打我几下吧。”说完真的闭上眼睛让我打,但那脸却漾着淡淡的笑,即使我发狠出重手他也不哼一声。 “气消了吧,气消了我们就上路,不过下次能不能小力一点?这样你的手也不会痛,是不是?”对着这样的男人,我真的要倒塌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干粮当作他,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而他却在一旁看着我笑。 白天赶路倒也君子,但夜晚该怎么抱还是怎么抱,从未因为我的恶语改变丝毫,但我不能否认,有他在身边也让我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乐趣。 路过溪边的时候,他架起柴火,就拖着我去抓鱼,在楚府我哪曾过过这样的生活?当鲜蹦乱跳的鱼被他抓在手中的时候,我竟然开心得像小孩那样欢呼,在他含笑的注视下羞红了脸。 “乐儿,抓着。”当滑溜溜的鱼在我手里挣扎时,我惊慌失措,什么都不想就松开了手。 “我那么辛苦抓来的,你得赔我。”他居然凶我。 “你自己递给我的,关我什么事?”我死不认账。 “最多我捉一条给你。”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我开始去弯下身去捉鱼,但那鱼狡猾得很,总是捉不到,但衣服却弄得湿漉漉的,好在天气渐渐暖了,头顶也艳阳高照。 “捉不到,反正又不是我要你给我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我干脆将这事撇得一干二净。 “算了,给一个吻补偿吧。”他又来了。 “你就想得美。”我快速离开,但他手一拽,一个深情的吻就这样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唇瓣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上岸边开始烤鱼吃,似乎刚才那一吻只是我的幻觉,但唇却依然有着他的味道。 “先将衣服换了,别着凉。”他从他的包裹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我,这一路上路过市集的时候,他又看中的衣服就帮我买一套,结果一路下来,他包裹里装的几乎是我的衣服,就差没连裹胸也帮我买了。 他另外生了一堆火给我烤干衣服,衣服干的时候,已经闻到鱼的香味,他的烤鱼技术特别好,烤的鱼又香色泽又漂亮,一点也不焦,让我馋得直流口水,而换我我去烤,无论我怎么专注小心,那鱼要不是一边熟一边不熟,就是烤得黑乎乎,一股焦味。 “你还是等吃就好,真替这鱼可怜。”看着黑乎乎的鱼,我也觉得使自己的罪过。 “嫁给我吧,嫁给我天天可以烤鱼给你吃。”他又来引诱我了,三句两句又提到这个。 “不嫁我也能吃,我花点银两大把人给我烤呢?” “有免费的不要,要花钱的,乐儿,你怎么那么笨呢?除了我没人娶你这种不会当家过日子的女人的,还是赶紧点头吧。”他一边说,一边将烤好的鱼递给我,的确是香得很,但我总不能为几条烤鱼嫁给他吧? 他静静看着我吃,似乎比他自己吃还要香,有时我还是被他的柔情所迷惑。 有一天深夜突然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含情脉脉准备吻下来,双唇微微的碰触,我的心几乎跳出来。 “霍云诺——”我恼怒地瞪着他。 “这样的事你干了多少次?”我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干了多少次呀!”他故意曲着手指算,曲了一下又一下,看得我火冒三丈。 “乐儿,太多了,数不清了,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不嫁我吃大亏了。” “就算吃大亏我也不嫁你。”我气鼓鼓地推开他,他却在一旁笑。 “这次从银魄回家,我就叫楚冰哥哥搬家,离开大俪国,不再过来。”我冷冷地说。 “乐儿,你当真——”他的眸子闪了一下之后,变得黯淡无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别走——”他收起他的不羁与慵懒,声音低沉而沙哑,不知道为什么心颤了一下,我是不是伤着他了? 但他的黯然神伤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依然笑得绚烂如骄阳,这一路我们一起看过最美的瀑布,走过最古老的城墙,感受过最壮观的日落,体会到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有时他牵着我的手走了好远也未曾发现,而晚上慢慢习惯了属于他的温暖。 进入银魄,我开始戴上面纱,免得有人认得,尤其银魄的皇城逛得多了,认识的人并不少,而霍云诺却越显得心神不宁,很多次半夜醒来,都发现他痴痴地看着我,竟未成眠。 而我故地重游,心情起起伏伏,他的笑,他曾经对我的宠,都一一涌上心头,这里有太多地方留下我们的足迹了,如今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还是会痛,以致或云南诺叫我之时,总是神游万里。 “想他了?”他喉咙似乎被烫过,发出的声音也带着痛楚,是的,想他了,即使怨他恨他,但这一刻还是想起了他,想起那个骄傲又薄情的男人。 因为后天就是星日节,大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摆设,一派喜庆,为了一睹皇上真容,很多人专程赶来,很多客栈已经人满为患,我们走了十间才有一间客栈说还剩下一个客房,那价格也贵得让人咋舌。 霍云诺赶紧付钱,客房倒十分雅致,用温水洗去脸上的风尘,我就懒懒地靠在床沿一动不动,粗粗吃了一点东西,就被霍云诺拽到大街上,他说我们以前去过什么地方,这两天我得带他通通走一遍,我觉得他的理由很无理,与他吵得很凶,但这次他不肯退让,强硬的很。 两天他拖着我走过大街小巷,不肯漏过一点点,他说从此这些地方他也曾带我来过。 因为恨他蛮狠,我整整两天不跟他说一句话,他显得很是焦躁,连续两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第三天是星日节,我带着斗笠,蒙上面纱,穿上最普通的衣服走到大街上等候他的特制的大撵车经过,等候的过程是紧张而心焦的。 我的小念歌,娘千里迢迢只为看你一眼。 中午时分,隐约听到有仪仗的声音,人群一阵马蚤动,我的小念歌来了,他来了,心中百感交集,难以用语言表达我的感受,而霍云诺一直不出声注视着我。 很快周边的人群挤着往前靠,我看到五彩的花瓣如雨般落了下来,他们终于来了,我的小念歌长大了,长高了,变得我也有点认不出,想想心酸涩的很,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他不但不害怕,还睁大这乌溜溜的眼转来转去看着一幕,还时不时挥手似乎向围观者打招呼,惹得围观者啧啧称叹。 小念歌,看着娘,娘来看你了,鼻子酸酸的,此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男子的焦虑与不安。 坐在小念歌身旁的男子,依然丰神俊秀,尊贵不凡,他就是天下的王者,虽只静静站着,却璀璨夺目,将所有人的目光夺去,剑眉下那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正到处张望,显得心不在焉,他目光所到我忙低下了头,但那双目光还是射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将我的身体射穿几个洞。 “霍云诺,走——”我莫名心慌,扯起霍云诺,撒腿就跑,但身后那目光却如性随行,让我的身体无处不火辣辣的痛。 卷六 欢喜冤家 025:回家 我简直是逃着从大街上一口气跑回客栈,一路没有停歇,霍云诺也一直没说话紧紧跟着我,沉默的两人一路狂奔。 “他对你的影响就那么大?”在我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时候他问我,声音很低沉。 “我怕被他捉回去。” 短暂的对话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我斜靠在床沿上回想我小念歌那张可爱的笑脸,那挥舞的小手,唇微微勾起。 千里迢迢过来,可惜看他的时间太短太短,短得我以为是发梦,短得我实在不甘心,如果他不看过来多好?自己戴着面纱,估计他认不出,有点懊悔就这样跑了回来,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那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难临头了。 “我的孩子可爱不?” “可爱,但如果是我的孩子会更可爱。”他笑了笑,然后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依然慵懒而随意,似乎我们就应该坐同一张床一般。 “霍云诺,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娘。” “不是,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娘,如果我孩子的娘是你,他一定会很幸福,而我会更幸福,我父子俩以后的幸福就捏在你的手里了,你不能毁了我们的幸福,要不这罪可大了!”我瞪了他一眼,这男人连婚都没结,还好意思父子俩、父子俩地叫,他就不脸红?但我真的不糟糕吗?想起小念歌,我心中充满负罪感。 “我真的很希望能亲眼看着他长大,其实我真的不想离开他。” “我明白。”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在那一刻竟然有浅浅的暖意流过全身,以致我不想推开他的手。 “去吃点东西吧,如果想见孩子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我没有胃口。” “那是你没看见香喷喷的饭菜,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抱你下床了。”说完佯装伸手过来抱我,看到他这样,我只能自己自动自觉爬起来了。 “对,这样才乖。” “我又不是小孩。”我白了他一眼,这男人总是装得自己七老八十那般,其实不就是跟我的楚冰哥哥差不多。 “我把你当女人那样去爱,当孩子那样宠,当徒弟那样去训。” “你最好还要将我当奴仆那样驱使。”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可舍不得。”他柔情似水地对着我笑,一边说一边替我披上大衣,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宠溺,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很容易将人吸进去,再也回不到岸来。 “曾经他也那么宠我,曾经他也对我那么温柔,但他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就坚持不下去,最后终是将我遗弃在冰冷的深宫。”我喃喃地说,声音竟然带点飘渺虚幻的味道。 “我能坚持一辈子,在我眼里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女人,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的女人,我霍云诺不羡慕,也不贪心。”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让人震撼的坚定。 “你傻死了。” “我以前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那么傻,会爱得那么狼狈,遇到你我就变傻了,傻到不能自理了,所以你要负责我下半辈子,知道吗?”我低下了头,因为他目光里的渴求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我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去好不好。”他的声音很柔 ,温柔中带着丝丝哀求,让人不忍心摇头,只觉得这头一摇,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嗯。”看到我点头,他眸子散发出异样的神采,握住我的手就往门口走去,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要不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我们再吃,我的包袱里面还有干粮,好不好?”边说边去将门打开,但在门打开的刹那,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握住我的手猛地抖了抖。 “乐儿——”随着门的打开,一声压抑不住兴奋激动的声音传到我身边,但那声音不是霍云诺的。 门最终全打开,站在我面前的是一脸兴奋激动的银奕。 我心一颤,试图睁开霍云诺的手,但他此时却像跟我较劲一般,手更是大力,弄得我已经生疼也不肯松手,当银奕的目光落在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事,那本来脸泛桃花的脸变得煞白而无一丝血色。 “放手——”他的声音不大,但目光却带着杀人的凶狠。 “不放——”霍云诺声音也不大,但强硬异常。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房中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声音尖细,是李公公的声音。 “父皇——”奶声奶气,那不是我的小念歌是谁?我的心猛地一颤,霍云诺的手抖了抖,松开了,眸子黯淡。 “乐儿,我们聊聊。”银奕从李公公手里接过小念歌,现在这小家伙的眼里只有他的父皇,不停地向他挥手,看着他们父子俩亲昵的样子,心中一甜,但看到这小家伙眼全无我,心又泛酸。 “乐儿,我去外面等你,等你聊完我们就回家。”霍云诺把回家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但清朗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晦涩。 “云诺大哥——”我很想说点什么,但却说不下去,脑子有点空空的。 “我等你,等你和我一起回家。”他轻轻抚过我的发丝,温柔而惓缱,但那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却是那样的悲凉孤寂,让我难受。银奕看着我们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焰,既怒又嫉,要是以前他早发作了,但今日却努力去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甚至故意忽略他是谁,眼里尽是隐忍。 “我能抱抱吗?” “这是你我的孩子,你是他娘,你不用那么卑微地求我。”他轻轻将孩子放在我的手里,他说的我都知道,但孩子交回给他的时候,我已经感到我已经失去了他,他是皇上,他有着无上的权威,他主宰着天下苍生,我能不卑微吗? “我不卑微又会被说成飞扬跋扈,嚣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以为我说这话会怨会恨,但想不到今日自己的声音竟然可以变得如此清冷。 “乐儿,我——我以后也不会了。”他的眸子有着悔恨之色,但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他,我眼里只有我怀中的小念歌。 “娘——”当他看清楚我的脸竟然挥舞着小手,很雀跃地喊我娘,然后像领奖那样朝银奕看去,那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低头啃了他一口,手里搂着他,我的心说不出的满足,他竟然还记得我,他居然还会叫我娘,没人知道我高兴成什么样子,心就像在白云之上飘来飘去似的。 “这一年,我想你的时候会画你画像,你笑的,你怒的,你哀的,你流泪的,已经将我的寝室堆得满满的,这孩子看多了也认得了,我告诉他这个就是他的娘,我握着他的手将你的画像画出来,我现在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将你画出来。我告诉他,他娘很快就会回家啊,他一直等着,而我也等着。” 他的眸子竟然笼上一层如轻烟般的薄雾,对上痛楚的眸子,我那平静的心如投下一颗小石头荡起点点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变大变淡,但他我还能相信吗? “乐儿,我以前总是贪心,我以前总是不懂得珍惜,现在懂了,现在悔了,痛了,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很感谢你肯带孩子给我看看,但我不会回去了,因为那已经不是我的家。”我再次亲着小念歌他那粉嫩的脸,让我深感安慰的是这孩子没有排斥我,依赖地埋在我的怀中一脸甜笑,一年不见,他的变化真大,已经与当初大不一样了。 听到我说不回去,他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似乎受到重击一般,那痛楚的眸子让我心微微发痛,他张张嘴想说话,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抱着孩子在床上玩耍,这家伙现在小腿有力了,猛地在床上蹦,边蹦边笑得欢,我逗着他说话,专注于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想将它印在脑海里。 “乐儿,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想疯了,你跟我说说话,你看我两眼好不好?”身后的男子声音悲切,带着哀求,我装作听不到,依然逗着我的孩儿,我知道此次一别,也许此生只有星日节他出巡的时候才能匆匆一瞥了。 “父皇——”他玩了一会,竟然惦记起他的父皇来,伸手要他抱,看来父子俩平时就很亲,而我已经远离他们的世界了,心酸了一会反而也释然了,这样不更好吗?他就不会那么想娘? “银奕,谢谢你将孩子照顾得那么好,孩子那么依赖你,我走得也无牵无挂了。”我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带着不舍。 “真的无牵无挂吗?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就如一把把匕首,插得我的心很痛很痛?乐儿,你离开了我多久,我就痛了多久,我真的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了,受不了,乐儿,别这样对我?”他将孩子放下,猛地将我拽入怀中,这是属于他的气息,遥远而熟悉。 “我并不想让你痛,更不是不想伤害你,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糟糕,在皇宫是你那些女人将我逼上绝路我才这样,是你让我痛得快疯了我才会这样。” “是你将我想得太坏了, 将你那些女人想得太好太温柔,其实她们很多都比我歹毒,不过这也过去了,即使对你曾经有多怨,有多恨,但看到你对孩子那么好,我的气也消了,休书已下,心已碎,我与你此生再也做不成夫妻了,你是时候放手了。”我轻轻挣脱他的手,但他却死死抱住,眸子带着伤痛与恐慌。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你不坏,我感受到你的温柔。” “别离开我,别离开奕,那休书不算,心碎了我一点点修补,我用一辈子来弥补好不好?” “以前我总想着,即使我们之间有点矛盾,但你总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女人谁也夺不了去,你也不敢来夺。” “我只想让你重视我,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我跟你斗气,让你知道我银奕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对我不好,我也可以弃你一边,但休书一写,我整个人空了,原来失去你的感觉是那么痛,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你能洒脱地松开我的手,但我却放不开了,我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刚开始我总想着她们也是我的女人,我宠幸她们是天经地义,但失去了你,我才知道没有你,整个皇宫灰暗无色,没有你,北风呼啸的冬夜,我总是睡不着,一身清冷。” “乐儿,银奕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我已经懂得珍惜了,我已经懂得舍弃了,我再也不贪心了,乐儿,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从此以后我的后宫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念儿,你快叫你娘跟我们回家,快叫娘跟我们回家。” “娘,回家,娘回家。” “娘,回家,娘,我们回家。” 小念歌声声哀求让我的心都碎了。 “乐儿——”银奕看向我的眸子带着痛楚,让我一阵酸痛,就在这时,响起了拍门声。 “客官,送饭来了。”我什么时候叫饭菜了?打开门,小二进来将饭菜摆好。 “楼下有位霍公子让我转告姑娘,肚子饿了要吃饭,吃饱了有力气就要跟他回家了。” 都叫我回家,我楚乐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家?我该回哪个家?我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海阔天空,该何去何从? 卷六 欢喜冤家 026:迷途知返 我坐下来吃东西,并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心底一片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是谁?你就准备吃完这顿,就不要我父子俩了?”他的声音哑得 狼笑第8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4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4部分阅读 声音哑得似乎被火烙过一般,带着伤感,带着疼痛,我口里吞着一口饭,听到他这句话,无论怎样努力都咽不下去了,心酸涩得很。 “娘——”小家伙看见我在吃东西,然后朝我挥手,一副嘴馋的样子。 “来,娘喂饭给你吃。”我撕下一块肉轻轻放进他的小嘴,他的小嘴一张一合,吃得正香。 “娘,还要,我还要。”小家伙越吃就越带劲,他在皇宫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吗? “父皇,吃——”这孩子倒惦记着他,有东西吃的时候,也不忘记他父皇,看着小手将肉放进他的嘴里,然后朝着他的父皇笑,那乖巧的样子让人想啃了一口又一口。 “小念歌乖。”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很是温柔,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又甜又酸,心纠结成一团团,如果他的心只装着我一个女人该多好?如果他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男儿多好? “孩子对你很好,你对他也很好。”我不无羡慕地说,一年多不见,虽然孩子还是认得我,但始终是生分了,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娘,现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称呼,他眼里只有这个与他朝夕相对的父皇。 “但孩子的娘不要我了。”他此时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那般可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并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将我逼走了,逼得再也无法回头,与你在一起,我苦多甜少,这种日子我每天都过得有多煎熬你知道吗?” “我们这一生还有很长,我以后让你只有甜而没有苦,我只求你再信我这一次。”他的眸子红红的,带着哀求,这样的眼神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记得我自杀那次,他就是这样苦苦哀求我醒来,他哀求地要我醒来,他说我醒来他绝对不碰其他女人,他就只要我一个,也就是那时我的心开始柔软,开始向他打开,开始想好好做他的妻子,结果他还是没做到,他食言了。 “乐儿,这一年我找得你好苦,我等你等得心都焦了,我带小念歌出游就是为了等你出现,我很憎恨他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的,但因为你起的,我即使厌恶却一直没有改,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曾让你受过那么大的伤害,你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你要跟我回去好好惩罚我,惩罚一辈子好不好?” 我沉默无语,我不知道该不该再信他?这次如果跟他回去,我不知道那个深宫是我幸福的家园,还是埋葬我的坟墓?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更何况如今站在我面前声声哀求着我的男人是我曾经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更是我楚乐曾经爱过的男人,我的心一点点动摇了,就如冰封的大地,裂开了一个口子,有融化成水的迹象。 其实在听到小念歌喊我娘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在发颤。 “银奕,你的话总是那么好听,我不知道你是太会哄女人脱口而出,还是你对我真的与众不同,但即使我在你心目中无可替代,但我自认没有这个本事让你放弃所有女人,你是那种得一就会想二的男人,你是那种不会满足于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而我偏偏是这种不甘心我的男人除了我还有别人的女人。” “我要就要独一无二,否则我不要,我们相遇本身就是一场错,既然错了,何必再错下了?”想起看到他温柔地吻着其他女人的情景,想起那些彻夜不眠等待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的日日夜夜,我心一点点痛,也一点点变凉。 “那段日子我活得太苦,我很卑微地去讨你欢心,我努力地装作不知道你宠幸别的女人,但无论我怎样隐忍,无论我对你多好,但你还是被其他女人迷了心窍,再也不曾想起我,我就感觉自己像杂草被人遗弃在阴暗角落一般。” “我要怎样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他这次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请求弥补,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真挚,那样的诚恳。 “乐儿,这一年我想通了很多东西,我现在很明确自己对你的感情了,如果知道要失去你,我绝对不会碰任何女人,我以前总想将你改变,让你驯服于我,听我的话,完完全全属于我,无论心还是身,但我替你想得太少,我从来没有从你的角度想问题,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真的会失去你,我觉得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包容我,都是别人迁就我,父皇就我一个儿子,所有东西都属于我,没有人敢跟我抢,也没有人跟我抢,我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皇位父皇早早就传我,女人即使我不选秀女,也大把人送我,唯独是你,一直是我想要娶的女人。” “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爱上我,当初我没有强迫你入宫,而是找借口去你家与你相识,就在那时,我已经发现你的心已经装着他,我很难过,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当在秀女名单看到你楚乐的名字,我开心得一整晚睡不着,当晚就亲自去帮你去挑封后那天穿的衣服,无论是头上戴的凤冠,还是脚穿的鞋子,抑或你的寝宫,我都用心去准备布置,我从来没有如此用心去做过一件事情,即使一整晚没合过眼睛,我都觉得精神抖擞,我盼望那天提早到来,但等来的却是你求我放你出宫,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看着我替你准备的衣服,鞋子,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被你愚弄了。” “我每天抱着你,我都觉得很心安,我一边将你打入冷宫,就一边想着将你接回来,想方设法去为你开脱,其实我很想你求一下我,我很想你向我示一下弱,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么硬,如石头一般。” “我那天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怒极冲口而出,话说出口我已经很后悔,想着找一个台阶下了,我是皇上,我更是一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当着群臣,当着三王的面说要侍候濯王,你又顾及我的尊严吗?你知道我听到这话怒得已经乱了心智,你可真会伤我。” “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他,我一直知道,我努力让你爱上我,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总感觉你对着我的时候,都显得那样心不在焉,我一想到你心里一直想着他,我的心就有一把火那样燃烧着,但我又不能向你发怒,你怒了只会离我更远,所以相处的时候,我很压抑,在你这里得不到的柔情,我在别的女人那里得到,在你这里收到了挫败,在其他女人那里得到了治疗与慰藉。” “后来你对我很好很好,好得我觉得不真实,不塌实,在那段时间我真的已经决定此生就只要你一个女人够了,但那天晚上,我听到你晚上发梦喊他的名字,躺在我身边的女人表面对我那么好,对我柔情蜜意,但在熟睡的时候,却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心痛成什么样子吗?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从此这个名字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真恨不得摇醒你,质问你为什么还想着别的男人?我不甘心,我已经对你付出了真心,但依然没有回报,你只当我是傻子那样蒙骗着,但我的自尊让我没有勇气去问你,我怕你跟我说,你到这一刻爱的还是他,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其实我在怕,我强迫自己相信你已经爱上我了,已经深深爱上我了,爱得不能自拔,但事实我知道你没有。” “我怕我质问你,以致这甜蜜的假象都没有了,但我自己心里难受得很,憋闷得很,我只得去找其他女人来报复你,我夜夜留宿在新选妃子的寝宫,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楚乐并不是不可替代,但我发现我错了,原来你在我心中真的不可替代。” “其实我很矛盾,我怕质问你连这甜蜜的假象都没了,但我却做着比质问你更糟糕的事情,我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矛盾而挣扎。” “为什么你不质问我一下呢?为什么呢?” 那是楚歌最后一次进入我的梦中,所以我印象很深刻,我记得在梦中,我告诉他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了,我终于可以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了,他银奕才是我楚乐今生的男人,但想不到—— 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真是我们缘薄。 “乐儿,无人可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现在迷途知返了,但却找不到要珍惜的人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痛够了,悔够了,我没有机会看着孩子出世,但我想与你一起看着他长大,好不好?”他执起我的手,轻搂着我的腰,眼神疼痛而执着,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霍云诺走了进来,脸色平静,眸子无波无浪。 “这位朋友,你的探望时间够了,现在天色已晚,我和乐儿也要歇息了,你请回吧,带着孩子,路上小心。”霍云诺把歇息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声音礼貌而客气,还要关怀备至地叮嘱他路上小心,但却是明白不过的逐客令。 “你们——”银奕的手猛地颤抖着,那俊美的脸煞白如纸,霍云诺走过去抱起孩子,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蛋,脸上漾着淡淡的笑。 “小家伙,是时候跟你爹回家了,你娘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爱她疼她一辈子。”他的声音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笑,似乎说着时间最平常不过的话。 卷六 欢喜冤家 027:芙蓉帐暖(本卷终) “我不需要你照顾她,我也能疼她爱她一辈子,我不管你们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你有多在乎乐儿,但她是我的,我比你更在乎她,我比你更爱她,你不看见我们现在正在一家团聚吗?似乎要离开的人是你。”银奕虽然依然优雅如故,但声音已经明显带着怒气。 两个同样俊秀的男人就这样对视着,目光充满敌意,房内的空气顿时变得凝固而压抑,我将孩子抱过来,怕他们吓坏了他。 “小念歌,娘陪你到床上玩好吗?”小家伙贪玩,听说有得玩,开心得手舞足蹈,虽然我的目光追随着小家伙,但却神思恍惚,听着这两个男人的对话。 “你不适合她,她跟着你不会有幸福。”霍云诺淡淡地说,但却异常肯定。 “难道她跟着你就会有幸福?”银奕的声音微微加大,那身王者霸气显露无疑。 “是的,她跟着我一定比跟着你更幸福,我比你更适合她,你的钱比我多,但我也不穷,能让她锦衣华食,你的权利比我大,但我也能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钱还是权楚乐她都不需要。”霍云诺坦然地看着他,这男人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银魄,我只要嘴巴轻轻一动,你就性命不保,还敢在这里逞英雄?” “你如果要女人,朕可以赏你十个八个,但她是朕的皇妃,不是你能碰的人,看在你与乐儿相识一场,我不难为你,想要命的现在就给我滚。”只是瞬间,整个客房就已经弥漫着浓浓的杀气,银奕已经动怒了,看到这样的他,我浑身颤了一下。 “我父母早逝,无兄无妹,无牵无挂,如果是单打独斗,你打不过,我的武功在楚冰之上,你与他应该不相伯仲,但现在在你的地头,你如果想用皇权压我,要命一条,你随时可以拿去,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十个八个女人,我这一生要她楚乐一个就足够。” “霍云诺——”我想阻止他惹怒眼前的男子,因为他唇角轻勾,已经是怒极,那身王者之气,让人战栗。 “不怕——”霍云诺回眸向我投来宽慰一笑,两人之间的短短交流,让银奕眉头皱成一块,那阴沉的脸让人有很强的压迫感。 “乐儿,我才是你的夫君,我不允许你担心别人,我不许你看着别的男人。”银奕恼火地看着我,眸子既妒又恨。 “你休书已下,她已经自由了,不再是你的妻,如果皇上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既然当初选择了放手,何必苦苦纠缠?”霍云诺针锋相对,声音依然淡淡的,没有一丝怯意。 “这是我与乐儿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宜插手,我欠她的,我会补偿给她,你不看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我们才是一家人,现在只不过是夫妻吵架,你休想在这里兴风起浪。” “乐儿,小念歌不能没有娘,而我也不能没有你,跟奕回去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一家人以后幸福地生活,再也不分开。”他突然将脸转向我,眸子充满祈求,也充满了憧憬,亮如星辰。 而霍云诺也望着我,朝我轻轻摇头,眸子带着痛楚,平静的波光下暗流涌动。 “乐儿,楚冰等你回家,最重要是我想带你回家。”霍云诺不复刚才的淡然,声音低沉晦涩。 我很想张嘴说点什么,但努力张了几次,都说不出一句话,心挣扎得厉害。 “银奕,我跟着你回去,我真的能拥有幸福吗?” “能。”他自信满满,深情如许。 “不能。”霍云诺的眸子微微勾起,声音加大,带着嘲讽。 “你——”银奕转头看着他,目光凶狠得要杀人似的。 “肯不肯跟你回去乐儿说了算,肯不肯放手,我说了算。如果她跟着你真的能幸福,我霍云诺会放手,但我觉得你不会。”霍云诺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更是精光四射,坚定无比。 “皇上,既然都夜深了,现在回去也风大露重,对孩子不好,要不我们就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会,乐儿你先哄孩子睡觉,待会也过来,别躲在一边不吭声,有什么当面说清楚。”霍云诺的话让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嗯。”我轻轻应允,小家伙今天似乎是太兴奋了,躺在床上动来动去就是不肯睡觉,我只得轻轻哼起柔和的曲子,慢慢哄他入睡,当我轻声哼着曲子的时候,谁也不说话,夜显得异常安静,这曲子很久没有哼过了,但依然熟悉,银奕静静地听着,脸也变得平和,不复刚才的戾气。 听到小家伙发出匀称的呼吸声,我走到了他们跟前,也许像霍云诺所说,我不能躲在角落旁,置身事外。 “乐儿,这曲子你以前哼过给我听,我睡得特别好。”银奕喃喃地说,眼朦朦胧胧,如梦似幻,而霍云诺却不吭声,将手中的茶一喝而尽,带着几分洒脱又带着几分落寞。 “银奕我何止是哼过曲子给你听?我曾经对你的好,你都忘记了吧?但很可惜我怎么温柔,你总觉得还有人比我更我温柔,无论我怎样爱你,你也觉得我不够爱你,我一个人无法与整个皇宫莺歌柳绿相比。” “在那深深的宫墙之内,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等待夫君宠幸的怨妇,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与你那些女人的周旋当中,耗在无数日夜默默的等待守候当中,这样的生活很累很累,我并不想再重复。” “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女人烦到你,我以后不会让你觉得又累的感觉。”银奕抓起我的手,轻轻地摩挲,温柔而疼惜,而我没有拒绝他,这手依然很暖,曾经让我那样的依恋,霍云诺一直不吭声,低头喝着茶。 “乐儿,不要再离开我们,当孩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希望看到他娘,当我每天入睡的时候,希望搂着的是你。”只要一听到有关孩子的话语,我就忍不住心酸难受,因为我并不打算回去。 “乐儿,你即使不爱我,但为了我们的孩子,跟我回宫好不好?”他的眸子微红,带着乞求,曾几何时,这个男人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却放下架子,苦苦哀求,甚至还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真是难为他了,我禁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像往昔那样温柔而惓缱。 “乐儿——”当我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显得很激动,胸膛起伏着,但眸子却一点点静下去。 “楚乐——”霍云诺的声音变得沙哑,晶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一杯杯地喝着,胸膛比银奕起伏得更厉害。 我一点点地触摸着他的脸,鼻子依然是那样挺,脸上的轮廓还是那样的完美,完美得让人找不到丝毫瑕疵,他深情地望着我,温柔如说。 “乐儿——”他捉住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一下,是那样的依恋深情,我看到霍云诺握住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银奕,我曾经对你说我从来未爱过你,只是一时气话,其实我爱过你,深深地爱过,可惜最终我的爱却被你踩在了脚下,你说我曾经在梦中喊过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最后一次梦到他?我在梦中对他说,我已经放下他了,我已经可以全心全意去爱另外一个男人了,你银奕才是我今生的良人。” “乐儿——”银奕听到我的话眸子异彩纷呈。 “我绣了很多很多东西给你,我一片真心也尽付,晚上你在改奏折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他的眼像我,他的轮廓像你,我一针一线地绣着,准备绣好给你看,其实我绣得特别用心,从没有如此用心,已经差不多绣好了,但就在这时有公公进来说莲妃有了身孕,你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匆匆而去。” “你说你只要我一个,不碰任何女人,但你的女人却有了身孕,你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那种被蒙着鼓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你离去的时候说你会回来,我缩在床头一角等了你一整晚,等你回来的身影,等你只言片语的解释,但你没有。” “你开心得已经将我抛诸脑后,也许你认为这个时候,我应该为你有了子嗣欢呼,做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这样才能博得君心,得到你更多的宠爱,但银奕其实我真的是做不到,我的心胸很狭窄,我在乎你,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任何人分享你,听到其他女人有了你的子嗣,想到她们与你在床上缠绵,我的心刺痛得不行。” “那幅锦帕,其实就差一点就绣完了,但却永远不会再绣好了,就如你和我本来可以很幸福地再一起,但如今我们要永远地分开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不,乐儿不——我错了,乐儿——不——”听到我说永远分开,他慌了,慌得语无伦次,慌得手颤得厉害。 “那幅锦帕我压在床下,估计现在已经满是灰尘,但不看也罢,那里面全是斑斑血迹,我努力想将它刺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针专挑我的手深深刺下去,刺了一针又一针,血滴落下来,绽放着一朵朵红花,但我却不觉得痛。” “银奕,我之所以不肯承认爱你,是因为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的爱,因为你将我对你的爱放在脚下践踏,在御花园看到你搂着你其他妃子,亲昵地吻着她们的时候,我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但泪就忍不住滴了下来,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肿了。” “长夜漫漫,我实在是想你,我试过跑去其他妃子的寝宫,想将你拉回我的身边,但走到她们的寝宫前,却听到你们的笑闹声,听到你对她说没有谁比她更温柔?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好,我听到你对她说着情意绵绵的情话心如刀割,这话你也对我说过,但你转身又对别的女人说,并且说得更温柔,说得更情意绵绵,你怎可以这样?你怎可以这样?” “我听到你们琴箫合奏发出的绝美音符,是那样的合拍,那样的缠绵悱恻,我很傻,傻到以为你只会奏给我一个听,只会与我一个人合奏,我站在外面很久,听了一曲又一曲,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整个身体僵硬在哪里,你可知道那刻我的黯然与冰冷?” “乐儿,我——”银奕满脸的懊悔,重重地捶打着坚硬的石桌。 “你开始夜夜留宿在我那里,让我已经习惯你的气息,习惯你的身影,接着你隔天回来,后来三四天出现一次,再后来十天八天才见你一面,我即使不出宫,但我依然知道你这些天宠幸了那些女人,对她们是如何的温柔,如何的体贴,她们是如何的欢天喜地?” “你说你惦记着我,你说你即使有着其他女人,你依然最宠我,你赏赐给我的东西越多,我觉得你宠幸的女人就越多,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满寝宫的赏赐只会让我觉得窒息刺眼。” “乐儿,我——” “你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要不我怕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其实雨妃不是翼王的人,他是楚歌的人,那次她只是想刺伤我,惹怒你出兵打翼国罢了,但没人知道,那一件是我夺过雨妃手中的剑,狠狠插入自己心窝,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是自杀的。” “我厌恶宫中的生活,但我逃不出去,我深爱着的男人,到头来却只是将我当作一枚棋子,其实曾经我对他真的很好,我以为他对我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兄妹间的亲情,但他为了皇权霸业,将我舍弃了,不顾我的生死,那一刻我是那样的心灰意懒,其实我对他也心死了。” “我受伤昏迷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到,我只是不愿意醒来,当你的眼泪滴落在我的眼里,当你说此生只要我一个,当我肯睁开眼睛的那刹那,我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你,我想全心全意地跟你过日子,一腔柔情尽付,但你却说还有女人比我更温柔。” “那次御花园我说我侍候他,并不是因为我还惦记着他,而是我实在怨你,怨你又有了新宠,夜夜欢歌,怨你说话不算话,许下诺言有不当一回事。” “你为我编织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但你却亲手将它捅破,你治好我身上的伤,但却在胸膛的另一边再刺一剑,让它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所以你也许下了美丽的诺言,但我却不敢再去相信了,其实我很怕痛。” “我不敢去爱云诺大哥,我怕会再受伤,我怕会再痛,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男人,当我爱上他的时候,他都不会再爱我,他就不会再珍惜我。” “楚歌当知道我爱着他的时候,开始像躲瘟神那样躲我避我,他不会再温柔地抚摸我的发丝,他不会再亲昵地喊我乐儿,我甚至在他门外喊了他整整一晚,他都不肯开门,那天晚上风很大,雨也很大,我很冷很冷。” “银奕你也是如此,我没爱上你的时候,你千方百计地讨好我,甚至为了我醒来,如一个孩子般哭了,但当我爱上你,当我认为我们的爱情在最美的时候,你却狠心地松开手,将我推走,开始宠爱别的女人,开始将我弃置在一旁,让我坠入万丈深渊。” “云诺哥哥,你对我也很好,爱我宠我,点点滴滴地渗入我的心中,我能感受得到,但我不会接受你,我害怕结局依然是如此,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又爱上了别人,你又抛弃了我,这种痛我试过了两次,此次都痛得我彻心彻骨,我不想再痛了,所以别再对我那么好,别再引诱我,因为我会彷徨,我会挣扎,我因为我很傻,我真的会相信。” “我不是他们,他们不珍惜你,我珍惜,他们不懂得你的好,我懂,我不会让你再痛,相信云诺大哥。”他的声音总是不大,但是他那眼神的坚定总是撼动我的心。 “乐儿,原谅我,我不知道你爱着我,我不知道我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让我弥补你。”银奕此时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恐慌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宣判,看到这样的他,怎能不一阵心酸? “银奕,母仪天下也许是很多女人的梦想,嫁你这样俊朗得男人也许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在听到小念歌喊我娘,在听到你苦苦哀求时,我的心不停地动摇挣扎,但我还是不愿意回去,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能留得住你,也许你能留在我身边一年,那第二年呢?” “你身边的诱惑太多,而你又是一个不大会抵制诱惑的人,所以到头我只会陷入曾经的痛苦当中,并且越陷越深,越来越痛,看着父母时常陷入痛苦冷战当中,对小念歌何曾是一件好事?现在他很依赖你,对于我这个娘,他没有感情,所以我放心。”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放你走。”他的声音无比强硬。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会傻傻地再失去一次,尤其当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我不管你以前对我的女人存了什么心思,我现在告诉你,她是银奕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我绝对不允许第二个男人碰她一下,就是瞧她一眼,我也该死的在意,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如果不是考虑乐儿的感受,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银奕的眸子阴郁异常。 “你的话不会让我死心,你没有听乐儿说不想回去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皇上你应该懂吧?虽然君子有成|人之美,但我不是君人,休想我大方地说放手,这种虚伪的事情我不会做,最重要的是乐儿跟着你不会幸福,所以我要带她回去,我心意已定,绝不改变,即使是死。”霍云诺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银奕,放过我,也放过你,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一面镜子,摔成两块,无论怎样用心去粘还是有点裂痕,何况我们是已经摔成碎片,无法再重圆,即使弄好,也是伤痕累累。” “我无法忘记你宠幸了多少女人,我无法不介意你心里装的不仅仅是我,我只是你众多女人里面,你最在乎的一个,但并不代表你不在乎她们任何一个?我只是你三宫六院当中,你最宠爱的女人,但并不是说你不曾宠爱别的女人,你经历太多女人,她们或多或少都在你心中留下印记,你的心早已经分得七零八落了,这样的爱我不需要。” “难道你能为我清空整个后宫?那你怎样处置这群曾经与你在床上痴绵过的女人?她们当中也不乏真心待你的女人?你真的下得了决定不要她们?” “我能,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风流成性,你今日为乐儿舍弃了整个后宫,他日你后悔了怎么办?将来你看到那些比乐儿更美,更年轻的女人不停地诱惑你的时候,你学会去拒绝了吗?” “我霍云诺不贪心,也不博爱,我只碰我喜欢的女人,我娶她,这生我就只要她一个,我有这个控制能力,不会乱来。” “皇上你的诺言的确很真诚,但有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架空后宫,你觉得你能做得到吗?你的妃子里面,不乏朝中重臣的女儿,妹妹,甚至异国公主,身后的势力都不简单,即使你肯,但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时间一长,加上你自己不够坚定,乐儿又已经被你骗回宫中,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爱屋及乌,我刚才在外面也打听了一下关于皇上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有两个妃子已经怀有你的子嗣,那皇上你准备怎样处置她们?你能弃你的孩儿不顾?你能让你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儿,赶她出宫?那你以后怎样面对你自己的孩儿?” “你如果要乐儿回到宫中,她怎样去面对?莫不成你要乐儿将你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养大?这两个孩子以后不会感激乐儿,只会觉得她赶走了他们的娘亲,他们憎恨乐儿,甚至会伤害乐儿。” “我那时不知道乐儿心里爱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绝对不碰她们,绝对不会,我绝对不让她们怀有我的子嗣,乐儿我——”他悔恨交加,因为痛楚,那脸已经微微变形。 “如果我是你,就放她离开,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银奕,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自己开了一间刺绣庄,我调教了一批绣女,我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了银两,我以前不知道这样活,我想去哪就去哪?我不需要可以讨好一个人,我不需要跟一群女人你争我夺,你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我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逛街吃东西,要不就是策马奔驰。” “我见过最美的落日,我看过最壮观的瀑流,我甚至女扮男装去教训那些登徒子,然后拍拍手扬长而去,很威风。我不需要自己的家族显赫荣耀,我也不需要自己的家门堆满金银,我只要自由的生活,我只要一个全心全意待我的男人,而这些你永远都给不了我,而你给我的确是我不需要的。” “换其他女人,有你如此待她,兴许她此生无憾,但你偏偏遇上我这种死心眼的女人,所以注定是彼此伤害,伤得体无完肤。” “我不听,我只想要你。” “乐儿,我不舍得你。” “你不能不要我。” “你不能再次遗弃我,没有你我在皇宫会很寂寞。” 他死死地将我抱住,他当着霍云诺的面发狠地吻我,吻我的脸,我的唇,深情而狂热,霍云诺定定地看着,不说话也不阻止,这让我十分难堪。 “够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今日之后,她就是我霍云诺的女人,是你孩子的娘,但与你银奕再无半点关系,再见到的时候,不要说吻脸,就是碰一下手指都不行。”霍云诺一把将我扯过他身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眸子说不定的阴郁霸道,微红的眸子带着隐忍。 我们大声的争吵将孩子吓醒了,呱呱大哭,银奕心疼孩子,跑回去哄他。 “乐儿,走——”霍云诺扯起我就走,但我还是禁不住回眸看屋子的一大一小,带着依恋。 “乐儿,别离开我——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你走——”银奕的声音带着恐慌,带着疼痛,他抱着孩子追了出来,他跑得急,孩子更怕,哭得更响亮,让我的心揪得不成,为何要受这种痛?为何总得舍弃? “别回头——”当我们能下到楼,隐藏在四周的侍卫听到银奕的呼叫,“铛”的一声抽剑出来,声音吓醒客栈的客人,都打开窗来张望,有几个还想张口骂,但一看到这种架势,都关上窗户,不惹闲事,霍云诺话都不说一句,就已经开始动起手来。 “乐儿,小心点,看能不能出师了,不行,回去还要勤学苦练。”这个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当下也不敢分心,与冲我而来的侍卫打了起来。 “小心,别伤着他们。”银奕的这话,让这些侍卫无所适从,我们的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霍云诺,银奕又下了命令不能伤我们,所以不一会他们的侍卫就已经伤了好几个。 “乐儿,小心——”他的侍卫在打着我,他居然叫我小心,满脸焦虑紧张,这让他的侍卫更加不知所措,犹豫间又被我打伤了一个。 “银奕,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不要让其他女人害他,不要让你的那些小儿子为争皇位杀了他,我只要他平安。”我回眸对他说,泪就禁不住滑落。 “你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来看着他长大,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护着他?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银奕大声的吼我,那声音在黝黑的夜空回荡,是那样的哀伤,让人痛入骨髓。 在失神瞬间,侍卫的长剑刺进我的手臂。 “乐儿——”我听到两声惊慌的叫声,来自不同的地方,其实我伤得不重,剑刚刺进去,侍卫就慌得忙抽剑了,但还是很痛。 “住手——”银奕的声音带着怒,那个刺伤我的侍卫吓得瑟瑟发抖,真难为他了。 “乐儿,走——”霍云诺见他们收剑,扯起我的手就走。 “乐儿——”我听到银奕哽咽的声音,但他却不再追来。 “我和孩儿会一直等着你回家,一直等着。” “娘——” “娘——”小念歌看见我离开,忙挥手喊我,回眸看见黑夜当中那个颀长而孤独的身影,看到孩子那挥动的手,我泪流满面,心酸涩得不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乐儿——”霍云诺紧紧将我搂入怀中,泪湿了他的胸襟。 一路往回走,已经无心再观赏沿途的风光,心是满满的哀伤。 花开花谢,寒来暑往,转眼又过了两年。 “霍云诺,你再没本事让我乐儿爱上你,我真的要替她另觅夫婿了,你知道女人可耽搁不起。” “楚冰,你敢这样做,我就让你断子绝孙。”霍云诺一点品着茶一边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声音却凶狠得很。 “乐儿,你看,在你哥面前,我都窘得抬不起头来了,你什么时候肯点头?”他柔情似水地说,这两年他依然住在我隔壁,对我软硬兼施,引诱我的手段也层出不穷,一点点腐蚀我的意志。 他也不止一次被人笑堂堂的霍家当家,居然很没骨气地做了我们楚家的上门女婿,其他人说他,他装作没到,依然笑如春风,但如果是他相熟的朋友,尤其是我楚冰哥哥调侃他,他就一脸黑线。 “我迟早会将你妹妹娶回家的,你无依无靠也可以陪嫁过来,我养你。” “想我陪嫁?我妹妹肯嫁你再说。”他俩现在说话也不再避忌我,有些时候还是故意说给我听,我一般狠狠瞪他们两眼,就不再理他们,但有时还是被他们说得脸发烧。 “乐儿,你总不能等别人都喊我做爷爷才肯点头吧?倒是你穿喜袍就不好看了,是不是?”他又来磨我了,反正就住在隔壁,一天见面的时间多着。 “你也不想我孤独终老吧?” “我不放心楚冰哥哥一个人,如果他娶妻了,我就嫁。”我烦不过他,拿楚冰哥哥来搪塞一下,最重要的是时候跟他算账了,总是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妹妹。 因为我这句话,我家热闹极了,每天一大早霍云诺就带一大群女人来给我楚冰哥哥挑选,那些女人的画像已经退满他的寝室,他吃饭的时候有人过来与他相亲,走路的时候,也有女子故意丢下手帕示爱,就连睡觉也有女人问可不可以进来? 烦得楚冰哥哥向我求饶,笑得我整天嘴巴就没合拢过。 “楚冰,你为了我的幸福,你就娶一个吧。”我路过冰哥哥的房门前,听到霍云诺在那里苦苦哀求。 “都不喜欢怎么娶?霍云诺我警告你不要再塞女人给我,否则明天我就叫人将你的东西搬出去,让你想见乐儿一面都难。”楚冰哥哥这句话还真有效,第二天那些女人就全不见了,当晚他们俩在月下喝酒,喝得七歪八倒的,两个大男人我没这个本事搬回去,拿了两张被子出来盖在他们身上。 但我没想到霍云诺竟然没睡着,在我俯身给他盖被子时,他竟然抬头迅速覆上我的唇吻了一下,眸子弯弯,脸泛桃花,尽是笑意,哪有半点醉意。 “你——”我恼火地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抢了回来,而他却在身后爽朗地笑。 “就这点出息,你丢不丢人。”我想不到楚冰哥哥也没醉,刚才那一幕也都看到了,我的脸腾一下红了,这两个男人明明没醉,装什么醉?还嫌地板不够脏呀?有床不睡睡地板,两个都是疯子,我快步离开,头都不敢抬一下,后面的笑声却更响。 “乐儿,开门——”门外传来霍云诺的声音。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睡了。”其实我还在弹着琴,悠扬的琴音在小院回荡,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我也会做了。 但想不到他竟然从打开的窗户里掠了进来,我恼火地看着他。 “你进来干什么?” “我困了,进来睡觉。”说完竟然无比坦然地爬上了我的床。 “霍云诺,起床——”我走过去想将他拽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吼他。 “我记得有个词叫霸王硬上弓,我现在似乎就是这回事。” “你——”我的脸刷一下红,这个男人脸皮可真够厚,居然连这话也说得出口。 “快点出去——” “乐儿,我不是?br /gt; 狼笑第8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5部分阅读 是他们,他们犯的错我不会犯,你还在怕什么?你不敢迈这步,我来帮你。”说完一把将我拽上床,这是哪门子的帮法? “霍云诺,你不要那么过分——”被他压在身下,我脸红如霞,但偏偏动弹不得。 “叫我诺或者云诺哥哥。”他目光灼灼看着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酥酥麻麻的。 “你再不滚开,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来的人越多越好,反正什么人来,我也是这个姿势了,我还巴不得被人看到呢?这样看以后还有谁还娶你。”他竟然如此无耻。 “你再是这样,我喊楚冰哥哥了。”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全身绵软。 “你不怕你楚冰哥哥笑话,你就喊吧,不过我估计他也不会那么不识趣跑进来,乐儿你说是不是?”说完又狂烈肆意地吻下来。 “乐儿,其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肯迈一步就过去了,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下次,我会死的。” “婚礼的东西我都全准备好了,连请帖、菜单都写好了,连你冰哥哥的陪嫁服我都帮他弄好了。”说道这话时,他的唇勾起,一脸坏笑,这男人真是的。 “我本来想在新婚夜才洞房的,但有人像顽石那般劈不开,我走了一万八千里,她前进一步又回退两步,急得我晚晚睡不着,并且都被人笑得抬不起头了,不兵行险着,我要熬到什么时候?” “你无耻——” “我承认。” “你霸道——” “这个我也承认。” “你——”剩下那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已经被他堵上,吮吸缠绵,而那双手从我的衣襟探了进来,握住胸前的圆浑搓揉着,一下又一下,酥麻的感觉漫遍全身。 “乐儿——”沙哑又深情的叫唤,通红的眸子染上了情欲。 他长袖一挥,灯火吹熄,丝帐垂下。 “你——”声音已哑。 “乐儿——”他的亦然。 轻轻的呻吟,粗粗的喘息。 夜正浓,月正明,芙蓉帐暖春宵短。 由派派 玉清 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第001章 与众不同(濯傲) 明天又是我纳皇妃的日子,府中已经张灯结彩,一片热闹,而我像一个旁观者,冷漠而淡然。 这一年,我已经纳了几个妃子,但没有一个不是带有目的留在我身边,没有一个是我真正想要娶的,去她们寝室留宿也是为了应付母后,否则我冷眼都不瞧一下,有时在府上看着那几个窈窕女子朝我走来,我会一阵恍惚,这女子是谁?即使同床共寝过,我也不大记得她们的名字,甚至是容貌。 明天娶的是夏丞相的女儿,母后说是京城才女,关于她母后说了很多,我听进去的没有多少句,唯一记住了她的名字叫夏初晴,这个名字让我想到太阳出来,天地放晴的耀眼景象,心微微一暖。 仪式冗长而繁琐,娶那么多女人实在是受累。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正在燃烧着的巨大红烛,还有坐在床上一身红衣的她,我连她头上的凤冠也懒得脱,倒在床上就睡,这一年,我对女人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厌倦。 如果当你发现被你搂在床上的女人,个个都想将你置之死地,她的眼神就算是多勾人,她的身体就算是再销魂,你都觉得她们只是一条条冰冷而滑腻腻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在你一不留心的时候,就将你吞噬。 第二天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眸子的瞬间,我的睡意消失了大半,因为那是一双清澈得不透一点杂质的眼睛,如山涧清泉,如清风明月,出尘而脱俗,不似尘世人,涤荡着我的心神。 她痴痴地看着我,有过一阵失神,神情与其他女人无二,但很快她就轻叹了一声,那脸上的表情,既哀又怨,似乎对我的十分失望一般,我的心微微挫败,这女人居然敢看着我叹气? 她对我明明一脸不满,但却偏要挤出几丝笑容说满意得很,当真虚伪,最讨厌这种虚伪的女人。 我拽她入怀中,疯狂的吻她,她的脸,她的脖子,甚至继续往下,我只是单纯想看她害怕,看到她求饶。 她一手搂着我的腰,刻意地讨好我,但另一只手拳头紧握,青筋突起,她的样子哪有半丝满意? 既然做戏,她就要做全套,实在没见过这么蹩脚的戏子,母后居然找这样的女子接近我,实在是太失策。 她闭着眼睛吻我,还要发出陶醉的吟叫声,但那表情却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实在让我恼火,我就那么不让她满意?我更肆意的掠取,誓要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求饶。 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我还霸道狂野,与其说是吻我,我简直觉得她是不停地啃我,企图用最快的时间啃得干干净净,在一刻这女人简直就像一头小野兽,实在是骇人。 我将她推开,她竟然将我拽回,那吟叫的声音夸张得让人汗颜,虚假得让人想一锤击晕她,但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呼吸在她的吮吸辗转下竟然比平时要急促。 “你还没有跟我洞房花烛,你还没有尽到你的责任。”当两人的身体松开时,她凶狠地说,没有丝毫的羞意,还大声得如一个大将军,对着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一般,在这一刻我怎么感觉她成了一个男人,而我却像一个含羞答答的女人,任她鱼肉?这种感觉让我实在是不爽,窝囊透了。 要洞房花烛?好,我满足她。 我笑意未凝,寒光一闪,她的手臂已经被我的刀子割伤,并且被割得很深,我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到她的血滴下来,但就是不叫又不喊。 “不知道我的侧妃是否愿意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再来一次?”她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我是这个世界的恶魔,她却是纯洁的仙女。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我扯住她的发丝,再次吻了上去,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娴淑?见鬼去,彼此的唇都咬破了,满嘴血腥味。 她手的血还滴落在我的喜袍上,让我嫌恶,我阴冷地叫她过来替我换衣服,在我的记忆中,哪个侧妃替我换衣服都是脸红如霞,含羞答答的,但她在我面前伪装高雅,那脸一根红丝都找不到,这女人—— “没有人告诉你,看到一个男人裸着身体的时候,要脸红吗?我真的很怀疑我的新娶的妃子是否完璧?”我阴郁地说。 “夫君要知道自己的新娘子是否完璧,你今晚就可以检验一番,现在也可以,我随时准备着。”这哪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子能说得出口的话?大家闺秀?温柔贤惠?真是讽刺。 她妩媚地朝着我笑,红红的小嘴充满诱惑,这女人真是怪得很,一边大胆狂热地勾引我,但眸子深处尽是恐慌,我离开之时,我竟然听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唇微微勾起,笑她的怪,也笑自己的幼稚,跟一个女人斗什么气? 这个叫夏初晴的女子在新婚夜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闯进我的视野当中,侵入我的生活中。 往日我都会在自己的寝室歇息,我不喜欢女人身上那浓浓的脂粉味,但这晚躺在床上既然全无睡意,似乎我还是新婚,岂能冷落娇妻?我冷笑一声,朝她的寝宫走去。 门没锁上,微微的月光照射在床上,她穿着透明到极点的轻纱躺在床上,睡姿极其曼妙,一看就知道在准备在床上勾引我,但看到我来,却硬要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恐慌样子,这女人的演技就不能好点? 我斜着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透明轻纱下的双峰若若隐若现,替我换衣服的时候,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胸膛,刚开始带着试探,慢慢见我没有拒绝,肆意地在我身体游走,我还没有什么表示,她的红唇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嘤咛,还厚着脸皮说勾引自己的夫君没罪,让我禁不住想笑。 当我将她抱上床,当我将她压在身下,当我的双手抚上她胸前的坚挺,吻上去的时候,她全身颤抖,是吓得全身颤抖。 无论我怎样摩挲,她的身体在我的手下依然冰冷,无法点燃,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庞变得苍白,但又强迫自己说不害怕,我一言不发地从她的身上离开,头也不回,因为我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着平时没有的冲动。 我的女人当中,勾人手段她算特别,但说不上高明,她的身材更算不上好,因为刚十五岁,还没有长开,但对这样一个丫头,我的身体竟然在她的挑逗之下,变得微微燥热,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许吸引我的,是她身上淡雅清新的气息,如来自山林,来自高山,让人心旷神怡,很放松。 她冲过来从后边搂住我,试图将我拖回去,我恼怒地将她推倒在地,她明明不愿意,明明害怕,但却非得勾引我,对有目的接近我的女人,我都充满了厌恶,我踩着她红肿的手离开,但听到她发出“哎哟”声,我的心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但我不会让母后的计谋得逞,她送一个过来,我就毁一个,看她送的女人多,还是我毁的女人快。 我在其他妃子的面前,对她极度宠爱温柔,对其他女人却视而不见,百般冷落,我就想这些接这些女人的手将她铲除,我就不信她不露出狐狸尾巴,我就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回宫的路上,我将她抵在大树上,粗暴地脱她的衣裳,吻遍她的身体,我看到她眸子的屈辱,眸子里的焰火,心中一阵畅快,想算计我,还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似乎太嫩了。 但这时有侍卫巡过来,看着她几乎全裸的身体,眼睛眯成一条线,满是贪婪。 “穿上——”我的声音竟然带着怒意,想玩弄她的兴致竟然全无半点,只想最快速度将她包裹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一丝一毫。 有时看着她,我会觉得她就如纯净得如一张白纸,未沾染任何世俗的风尘,让人很想去保护她,有时我会在想,是不是她的演技实在太厉害,厉害得大智若愚? 对她的身份,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试过半夜用剑抵着她的咽喉,逼她原形毕露,我试过派人去刺杀她,但当剑刺入她胸膛的时候,她除了叫,并没有丝毫还击的能力,这让我的心开始动摇,开始迷茫,难道是我猜错了?但不可能。 当我帮她包扎的时候,她的眼神无辜而单纯,但就这样的一个简单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女子,对我没有任何目的与祈求,让我不要担心半夜她会用剑刺穿我的咽喉。 “夏初晴,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我阴狠地说,但内心突然萌生一丝期待,期待她没有骗我,期待她的与众不同,期待她身上有着我需要的温暖。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第002章 赢过来 从此我常常在她的寝室留宿,只因她身上淡雅的芬芳,只因搂着她我能安然入睡,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我孤独得太久,久到需要一个人陪。 这十多年我都是孤身一人,即使有母后,但我却感受不到来自她身上的温暖,反而是刺骨的寒冷,虽然有宫人服侍左右,群臣讨好奉承,但我依然活得战战兢兢,活在阴谋与算计当中,活在陷阱与杀机之下。 我总是发噩梦,那些梦一直缠绕了我几十年,宝儿掉下时的尖叫与惊恐,尸体被裹走之后留在地上那摊鲜红,我常常想起他甜甜地叫我傲哥哥,我常常记起他跟着我的屁股后面嚷着要我带他去玩的情景,我想起他一岁时,我抱起他的小心翼翼,但我就是这样将他推下去了。 他常入我的梦来找我,满脸是血,手摔断了,他是上来向我索命的,我也常梦到他娘,那个曾经柔婉美貌的女子,她头发乱了,她面目狰狞地掐着我的脖子要我赔她的宝儿,直至我窒息,我经常在极度的恐惧中醒过来,醒来的时候,额头满是汗,衣服也湿了,我吓的呱呱大哭,但从来没有人理我。 风大的时候,吹开了窗户,我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去关上,我总感觉窗后就是他们的鬼魂,我一过去,他们就一起将我拖往地域,我哭着找娘,我要跟娘睡,我害怕,但娘将我赶了出来,她说她的儿子不能是一个胆小鬼。 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一个怎样阴暗的童年,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灰暗,灰暗到没有一丝光亮。 这个皇宫有太多地方我不敢去,我知道荷花池那里也有冤魂,是母后亲手推下去的,她叫我看着,我知道西边的树林也有鬼魂,那时莫公公将他吊死的,我看着他不停地挣扎,我看到他眸子的恐慌与绝望,我看到他的舌头伸了出来,那一幕幕,那一张张熟悉而远去的脸总如梦魇一般吞噬着我,一点又一点。 随着年岁的增加,我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站在阳光底下说我不害怕,但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其实我还是在怕,尤其在梦的世界了,他们都围攻我,带血的,狰狞的,张牙舞爪的,我害怕。 现在我将她小小的身躯搂在怀中,我竟然有说不出的安心,有她在我怀中,那些冤魂鬼魅再也不曾在我梦中出现,她有时如一个山野丫头,清新而活泼,有时如一个仙子,清纯脱俗不惹尘埃,但更多她时候她就是一个蹩脚的戏子,一边卖劲的勾引我,一边睁大无辜而恐慌的眼睛看着我,希望我离她十万八千里。 半夜的时候,她会撑起身子偷偷看我,不时发出几声感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当我睁开眼睛逼视她的时候,她就像作贼被人发现那般手足无措,这时的她就如清澈的小溪,一望见底,但她的身份,她的言行无不告诉我,她是淤泥,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所以我不能被她迷惑。 她说她想我,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俊朗的男子,这点我相信,但她说她从来不说谎,这不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吗? 所以我又很讨厌她,因为我讨厌说谎的女人,我讨厌当我是傻子蒙骗的女人。 虽然明知道她说谎骗我,虽然明知道她假惺惺,但与她相处我却感到说不出的轻松,每次见完母后,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压抑,每天都与母后斗智斗勇,让我无奈又疲惫。 我不知道母后这样做是为何?有时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仇人那般,带着嫌恶与憎恨,小时候我又怕她又想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依靠她我不知道依靠谁?我不想她不知道可以想谁? 但为什么她对我那么冷漠?我刻意去讨她欢心,我摘最漂亮的花儿给她,但她说我就这点出息,将它扔在地上,她不知道我为摘这朵花,手被划破了,很痛。我画最漂亮的画给她,她说她很喜欢,我高兴得一蹦二跳,但第二天我发现那画已经被她随手扔在地上,被踩得黑乎乎像一块抹布,我伤心得躲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哭。 想起母后对我的种种算计,心中说不出的黯然,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有时也觉得可悲连喝酒也找不到一个人陪,这时她步伐轻快地朝亭子走来,我正想叫她,想不到她却像见到鬼那般,转身就走,这是想我的表现吗?这个女人,心中有点恼。 “过来——”她听到我喊她,身体震颤了一下,低头走了过来,有点不自然,但鼻子却微微动了动,还深深呼吸了一下,那样子似足一个小酒鬼,本来想责骂她几句,但看到她这个样子,禁不住想笑,好久没有想笑的感觉。 “你也想喝?”我问她,但她却忙摇头,口不对心的女人,但明知她是这个样子,偏偏生不起她的气。 “听说晴儿你琴艺出众,不知道是否能解忧?”其实我是想她出出丑,我是压根不相信眼前的女人会琴艺出众,但当那叮咚的琴音在她的指尖里流泻出来的时候,我像被她的琴音吸附了灵魂一般,好一会都不知身在何方?她的琴真的能解忧。 她踏歌而舞,带着快乐,如山间的精灵,让我的目光紧紧跟随而忘了呼吸。 突然她冲到我的身边,钻进我怀中,用额头磨蹭着我的胸膛,喘着气对他说:“喜欢吗?野丫头舞得好看吗?” 听到她这话,我的身体如被一阵冷风灌进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刚才她不是为我而歌,也不是为我而舞,我的心堵堵的,有点不舒服。 “野丫头?”我重复着她刚才的话,她的粉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这就更印证了我的想法,但她依然是矢口否认。 她忙着解释,说是她的家人常叫她野丫头,但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多么的慌乱,这是个真实的她吗?突然我很想去了解她,很想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引起我的注意。 “说,如果你跟我说真话,无论你有何目的,我都选择原谅你,无论你身后的势力有多大,我都可以保你平安,但我的容忍能力有限,我的机会只给一次,骗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渴望有一个人能与我坦诚相对,但可惜她没有珍惜我给她的机会,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的女人注定不能留,对她我起了杀心。 我用“恃宠而骄”这个罪名处罚她,我将她交给我府中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叫他们将她拖到沁林慢慢享用。 “滚——”她的怒吼竟然震慑了眼前这群色迷迷的男人。 “连一个女人你们都怕?看来你们是不想做男人了?要不要我立刻让你们净身进宫做太监?你们给我听好,不将她蹂躏至死,那就得你们死,想她死,还是想你死?”我阴狠地说。 他们离去之后,我继续用着早餐,但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心神不宁,我有点不受控制地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我从来不相信她接近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就不信她今日不露出狐狸尾巴,昨晚她在我面前忘我地舞蹈时,我就发现她的舞步轻盈如飞,一定有武功底子。我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看着,我看到他们豺狼一般向她涌去,听着他们争吵谁先享用她,在他们争论的当儿她想逃跑,但没想到却被发现拖了回来了,我听到她的哀求,我看到她眼里的泪,突然心有点痛,当看到刘老六脱光衣服,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我的血一下子像凝固了。 怎么还不还击?这该死的女人明明会武功,怎能容忍别人将她压在身下?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侧妃吗? 当看到他的脏手在她的身上游动,我很想冲出去一脚将他踢翻,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她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了,但我发现这种煎熬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当看到刘老六的唇就要吻向她高挺处时,我的血似乎一下子全冲上脑子来,我给了刘老六致命一刀,迅速脱下衣袍将她紧紧裹住,她在我怀中瑟瑟发抖。 “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值得吗?” 她愕然地看着他,还要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相信她?这个女人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就凭她能瞒得了我?我濯傲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回到寝室,我帮她脱开衣袍,抱着她走向大浴桶,然后丢了下去,第一次这样为一个女人,可惜她还骂我粗暴。 她很用力地擦着,全身都已经擦得通红,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究竟要洗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还很脏。”在这样擦下去,估计那皮都被她弄去一层,看着突然觉得心被什么咬了一口,有点痛。 “谁说脏?我觉得很干净,一点都不脏。” “不脏吗?” “不脏。”这些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然后抱着她上床,这一晚她软软地赖在我怀中熟睡,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像一个可怜的孩子,我竟然忍不住轻轻吻着她的脸,她的泪,心里是满满的疼惜,原来有一天我也可以那么温柔,我的心也可以变得如此柔软,搂着她的感觉真好,似乎空荡荡的心从此有了依托。 她穿着我的袍子如裹了一张大杯子一般,微微一动,想看的都能看到了,虽然她是自己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这样偷偷看着她的身体竟然会微微脸红。 “热——你放手——”她迷迷糊糊地对我说,小手从我的胸口乱推乱抓,听到她这样说,我微微发窘,因为我刚才似乎有点想入非非,身体有了反应。 “放手——热——”她挣扎着要脱离我,但那一刻我竟然不想松手,我就是全身滚烫都能忍,为何她不能忍忍? 我进宫的时候,她依然蜷缩在我的怀中,我的唇禁不住微微勾起。 从此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叫她弹琴,看她起舞,心总是慢慢平复,当我发现对她越来越特别,越来越在意的时候,故意疏远她,不再去见她,我不希望有人可以影响得了我,但发现不见她,心里居然堵得慌,晚上辗转反侧,再无法成眠。 挣扎了几番,我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不再故意疏远她,但还是不想陷得太深,相处时间长了,彼此熟悉了,我邀请她喝酒,她竟然不拒绝了,眸子里尽是兴奋,这个小酒鬼,她终于不装了?她也终于露出她的真实的一面了?我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心被填得满满的,说不出的满足。 “喝吧,别在装了。”我鼓励她,她犹豫再三,还是喝了,但一喝就不可收拾,她不停地替我倒酒,只想自己喝得更多。 “晴儿,你的琴是为谁而抚?你的舞是为谁而跳?”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这个,原来我心里一直介意着。 “当然是为你而抚,为你而跳。” “是吗?”我冷哼一声,她还是继续对我说谎,突然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刚才的兴奋开心像被一阵风吹走,变得了无痕迹。 那一晚,我第一次喝了那么多,她以为我醉了,但其实我还清醒着,只是那种刻骨的孤独再次袭来,让我无法躲避。 “你有心事?”我想不到她竟然轻抚着我微微皱起的眉头,带着怜惜与疼爱,那一刻我的身心都在她的轻抚下变得温暖。 “嗯”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的声音会那么轻。 “能说与我听听吗?”不知道是温柔的小手,还是关切的眼神,在这一瞬间,我的心竟然向她打开,我甚至连我最阴暗的过往也告诉了她,也包括我推宝儿下去的那一幕,我以为今生今世这肮脏阴暗的一幕就埋藏在我心底,直至腐烂,但想不到—— 在我将所有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是那样的放松,整个人如释重负一样,原来有人与我分担的感觉是那样的号,原来有人真心轻抚一下紧皱的眉是那样的温暖。 她问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她偏偏让我有了倾诉的欲望,也许我压抑得太久,也许我需要有人静静地听听我说话。 “夏初晴,你说我这次赌赢还是赌输?”我问她,也问自己,突然我很想赌一次,用自己的所有资本,将眼前这个女人赢过来,这种感觉强烈得让我吃惊。 |派派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003:俗不可耐 我记得那晚她对我说:“你会输,并且输的彻彻底底,我最后还是会选择害你,毫不犹豫。” 我笑了,这个傻女人,哪有人要害人,还要嚷得那么大声?笨死了。 “我赌你不会。”我轻轻抚着她晶亮的眸子,声音是那么的坚定,很多年回想这一幕,我只有苦笑,笑自己为何如此执拗?其实她一早就已经对我说过,我会输,输得彻彻底底,她会害我,毫不犹豫,自己为何还要一头栽下去? 也许是我太过于自信,也许是我急着想去证明,这个世界是有一个女人是可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也许那时年少,太渴望身边有人陪。 我轻轻牵起她的手,往寝宫走去,她的手很小,但却异常温暖,丝丝暖意从她的掌心传到我的身体,暖融融的,很舒服,很想睡觉,第一次发现黑夜并不可怕,夜晚也并不寂寞。 夏程南与母后是什么关系,我心中清楚得很,其实我已经不只一次看到他从母后的寝室走出来,我也不只一次看到年轻貌美的男子出入母后的寝宫,但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视而不见,她是我的母后,我不能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知廉耻,骂她滛荡,这话我说不出口。 父皇这些年沉迷声色,偏信道长长生不老的炼丹成仙之说,对政事越来越不上心,上朝之时还不停地打哈欠,朝中很多大事都有母后来处理,除了上朝,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其实父皇是疼我的,只是我们父子相处的时光太少,他把他的时间都用在女人和炼丹成仙上。 她是夏程南的女儿,也就是母后操纵的傀儡了,当她偷偷潜入我的御书房时,被我抓了一个正着,我心中有点火。 “我母后是不是暗中操纵你的人?”我当刀直入,但看到她的脸吓得煞白煞白之时,心有点不忍。 “不是—— “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对我说谎?看来我还得继续等。”我有点无奈地说。 “你等不到的了。”她低下头不敢看我,但声音却是那样执拗。 “我想试试。” “你太过于高估你自己,人不能太乐观,要不最后会摔得很重的。”她居然无比真诚地劝戒我不要相信她,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单纯?好在她要害的人是我,否则她早死了几十回了。 “你这个傻女人。”我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她不想说就算了,她要害我,我不让她有机会下手就是了,虽然是这样想,但心中始终不是滋味儿。 越临近我亲政的日子,我就越感受来自母后背后那股势力的阻挠,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有时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睛,虽然很疲倦,但就是睡不着,很多次我去她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也将门锁得紧紧的。 这个女人怎么不懂得为我留门?想大力拍门让她出门迎接我,但手就快碰到门的时候,缩了回去,算了,还是不吵醒她了。 我从窗边掠进去,轻轻地拉开被子,躺在她的身旁,说也奇怪,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搂着她娇小而柔软的身子,我竟然能安然入睡。 她睡着的时候,很不乖,经常动来动去,那小手还是时不时朝我的胸膛袭来,有时头埋在我的胸前,小嘴啧啧在我胸前啄着,似乎当我是一块美味的肉,那无心之举,让我浑身一阵燥热,很想将这娇小的身躯揉在我的身体里。 我轻轻地吻着她,吻了一下又想吻一下,总是不满足,她的脸粉粉的,我那长满厚茧的手抚上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生怕自己的厚茧弄伤了她的皮肤,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好笑,怎么变得不像自己了? 想不到这一生还能找到一个自己想珍惜的女人,可惜她的心还不肯向我敞开,那个唤她野丫头的男人是谁?我忘不了她冲进我怀中那瞬间的依赖与撒娇,每次想起心都很不舒服。 “你不想要我?”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呼吸微微急促。 “想,很想。”我并不想要瞒她,晚上搂着她的时候,我经常想入非非,恨不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但我深知她心里装的是那个叫她野丫头的男子,这让骄傲的我不想去碰她,我要等,等她无论身还是心都属于我的那一天。 “如果都等不到呢?”这女人就不懂说句好听的? “等不到,碰到好的再等一个。”我依然笑着对她说,我不想对她凶,我不想我唯一珍惜的女人害怕我,这个世界谁都怕我,但我不希望她怕。 “那你准备等下一个吧。”我的火一下窜了起来,这女人就是用我的柔情来伤害我?她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会很不舒服吗? “你就不肯为我付出一丝一毫?”我用力握着她,带着怒火。 “我不愿意。” “你——”如此温柔待她,她居然这样—— 心中说不是怒火、挫败还是失望,我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如果再天天去找她,我都觉得很没面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以前没有她不也是这样过? 我不去找她,但其实心里是希望她过来找我,就算不认错,那就笑一个吧,只要服一下软就行,又或者什么都不说,就出现我眼前就可以,但偏偏这个女人,我不找她,她就当没我这号人一般,实在让我窝火,并且是越想越火的那种。 好在我这段时间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多年母后的势力已经老树盘根,渗透到各个方面,即使能亲政,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像被人绑了手脚,虽然我很早就已经开始抗争反击,但并没有十全把握。 新任的武林盟主冷佚,在这个时候来接近我,我将计就计,让他和身后的武林力量为我所用,以后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再铲除他,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少年接近我仅仅为了让做官,为了实现他的抱负。 这段时间我努力说服自己不去看她,但忍不住向人打听,甚至躲在暗处看着她,我搁不下这个脸主动跟她搭讪。 但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心事重重,每次见她都郁郁寡欢,有时半夜一个人像游魂那样游荡,有时呆呆看着天上的明月,有时还卧在冰冷的花丛下,直到天亮,有很多次我想将她抱回去,但她都不珍惜自己,我管她干什么?狠狠心,掉头就走了,但却忍不住回眸,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还是渐渐瘦了下去,就像一颗鲜活的花渐渐枯萎,是我冷落了她吗?是在这个皇宫觉得闷了是吗?为什么就不肯稍稍将头低下?只要她肯开口,无论多忙,我都愿意挤时间出来陪陪她。 “你该出去走走——”看着她苍白的脸,那怒火换成了担忧,但她居然软软的像条蛇不肯动,我一声不吭硬将她拖了出去。 外面很凉爽,我将她紧紧接在怀中,这一段时间心总是空荡荡,在搂着她的那一刻,整颗心落了下来,很踏实,原来我已经恋上她的气息。 自母后认诺儿为义子之后,她对我防得更厉害,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夺不到这个皇位。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父皇的身体日差,母后开始阻止我见父皇,说父皇并不愿意见我,我已经感到不妙,筹备硬闯进宫见父皇一面。 与冷佚商议完,已经夜深,两人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她衣衫单薄地闲逛着,这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弱了吗?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晴儿,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那么晚不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然后冲进我的怀中,她是因为想我睡不着吗?心中说不出高兴,紧紧接住她,轻抚那飘洒而下的头发,她的头发要不是简单扎起,就任由她飘洒下来,但我偏偏喜欢这份飘逸与自然。 “下次不许夜不归宿,着凉了怎么办?”我轻轻吻着她,两人的鼻子碰触的刹那,心很甜。 “嗯,我这就回去。”当她抬头看到我身后的冷佚,整个身体剧烈得颤了一下,刚刚还紧紧相握的手,这一刻她却急着要将我摆脱,我的心一冷,但在不远处的冷佚,却一脸冷漠,似乎根本不认识她一般,看来道行比这丫头高多了。 我将晴儿亲昵地搂在怀中,一面看冷佚的表情,但冷佚依然冷冰冰的,他们一定认识,并且不简单,难道冷佚就是叫她野丫头的男子?心真的很不舒服。 “天凉了,我回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她迫不及待地想从我身上逃离,我强忍怒火将她截住。 “冷盟主,不送了,我这妃子平时就很顽劣,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先送她回去,要不又不知道晃悠到哪里了。”我试图再吻她一下,但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闪开了,她是为这个男人在避我,心中堵得就快喘不过气来。 “你可有话要对我说?”我等待她向我坦白,但她什么都不说,最后还是我忍不住问她,但可惜她依然说不认识,以为是一个故人,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我恨得牙痒痒的,想要狠狠惩罚她一番,但话到嘴巴又吞了下去。 “冷了?”明明恼她,但看到衣衫单薄的她打了一个寒颤,我竟然禁不住将她拦腰抱起,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我假装睡着,我就想看她会不会为他辗转难眠?不出所料,她果然是睡不着,我的心像被一团火烘烤着,备受煎熬,但就在这时,她的小手抚上了我的脸,我的眉,甚至我的唇,我闻到了来自她身体的淡淡馨香,我感受到她小手的温柔,心说不出的舒坦,之前的不快变得烟消云散。 她还是在乎我的,她会一点点接近我的,两人的动作愈发亲密,但她没有以前的抗拒,我的唇微微翘起,带着甜笑进入梦乡。 早上她要爬起来替我穿戴,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我不忍心。 “我自己行了,你多睡会。”其实我是很喜欢她替我穿衣擦脸的感觉,很温馨很温暖,临走前我再吻了一下她,这种感觉真好。 “濯傲,你多想想其他女人,别老是想我,我不想遭人妒忌。”每次听到她说这话,我都想掉头就走,因为心有痛的感觉,但这样的话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十五天后我的人控制了皇宫,我的亲信臣子硬闯了父皇的寝室,因此我有机会见到父皇最后一面,父皇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有泪从眼眶流了出来。 “傲儿,我吃了很多长生不老丹,为什么身体还是越来越差?我是就快要成仙了吗?” 以前我总觉得父皇是那样的高大威猛,如一座大山那样,但如今却—— 父皇用颤抖的手当着众大臣立下遗诏,让我继承帝王,父皇写完这几个字,再也撑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举行了国葬后,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是濯国唯一皇子,又有皇上的遗诏,顺理成章地登基掌管整个国家,但右相夏程南却提出,皇上患病期间,都是太后处理政事,为了稳定政局,暂请现在太后垂帘听政,直到我能独立处理政事为止。 真可笑,我濯傲又不是三岁孩儿,有必要垂帘听政?难道我现在就不能处理政事?看来母后还是不甘心。 我被她封为晴妃,但后位空置着,因为母后已经为我定好娶狸国公主宫雪舞为后,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 派派林歌儿8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04:尽付流水 我知道她不喜欢与其他女人打交道,所以我赐她的沁雪宫在偏西一角,虽然是偏僻一点,但风景却最好,就是每天晚上去她寝宫太远了。 我很不情愿立那个从未谋面的狸国公主为后,但母后先斩后奏,毕竟两国联姻,而我又是登基之时,不宜节外生枝,只是想起那娇小的人儿,心生内疚。 为登基连续忙碌了几天,身体已经很疲软,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遥远的沁雪宫,似乎有一个说不出的力量引领着我往那边走去。 当到之时,灯火已灭,万籁俱寂。 我轻轻推门,门虚掩着,淡淡的月光从床边洒进来,我甚至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她身在何处,因为我感受她的气息,几天没见她,我很想她。 “为什么不点灯?”虽然我的声音带着呵责,但其实是心疼她,我抱起 狼笑第8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6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6部分阅读 缩在角落的她,这样的她很想我小时候,是不是她的内心也有着难以明说的恐慌? “皇上——”她叫我皇上了,而我也坐上了这个皇帝宝座了,只是这个过程很艰辛。 “晴儿,像以前那样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听起来温暖。”我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很暖,让我的心很宁静。 “不开心吗?”虽然她脸上带着笑,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是因为我要娶别的女子为后吗?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上淡淡的喜悦,这是不是证明她的心有我?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架空整个后宫,只为你一人,你可否交付真心?”我定定地看着她,如一个固执的孩子要她一声承诺。 “我——我——”她欲言又止,却依然不肯答应,原来她的心还留在那男人身上,我该怎么做才得到她的真心? “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未必能做到,兴许看到漂亮的女人也会迷了心智。”我轻吻着她,带着依恋带着思念,一边想要她交付真心,而自己这头又另娶他人,这让我始终是愧对她。 “你现在处境好吗?”她轻轻地一句话,让我的心很暖,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人问我处境好吗?这么多年了我漂泊的心终于有地方停泊了。 “我很好,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中,晴儿不需要为我担心。”其实我是希望她为我担心的,我这人怎么越来越矛盾了。 “晴儿,你可有什么人是希望我日后手下留情?夏程南呢?”她想要保护的人,我不想去伤害。 “不需要。”我很意外她冰冷的回答,但我没有问她原因,如果她愿意她会主动说与我听。 “冷佚呢?”我淡淡的问,那个男人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条刺,对她越在乎,这条刺刺得我更痛。 “我都说了我并不认识他,你不信我?”她竟然向我发脾气,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说真的,我的确不相信,但我不想揭穿她。 “明天我在御花园请冷佚,你也一起来吧。”我逼她去面对,我我可以不计较她们的过去,但我不能忍受她成了我的妃子之后,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你别诬陷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想我去就去,顺便还喝上点酒。”这个小酒鬼,我疼爱地将她搂在怀中轻吻着,她的脸在我的轻吻下艳若桃李。 见多她白衣素颜,当她盛装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得不惊艳,想不到这丫头竟然美得如此诱人,让我的目光不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 “我的晴儿美得让我的心都颤抖了。”我凝望着她,亲昵而依恋,她听到我这样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那羞涩的样子,那粉红的性感嘴唇,那玲珑曼妙的身姿让我的喉咙有点干。 “晴儿,我现在不想去御花园了。”我喃喃地说,声音微微沙哑。 “为什么?” “我现在想抱你回寝室。”我情意绵绵地看着她,期待她温柔的回应。 听到我说抱她回寝室,她的眸子深处闪过恐惧的光芒,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点点冷了下去,原来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在抗拒我,本来就患得患失的心就更加不是滋味。 “我只是说说而已,晴儿你不需害怕。”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一点,但其实我很受伤。 听到我说不回去,她亲昵地朝我靠近,还主动牵起我的手,像一个乖巧的猫儿急切地想讨好我,我禁不住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欲火压了下去,除了她,我从来没有这样真心真意想要一个女人。 当进入御花园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暗中留意她和冷佚的表现,但她的表现似乎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剧烈,全身僵硬,那脚似乎钉在地上不会动弹了一般,他对她的影响就那么大? 她的脸绽放着绚烂的笑容,但任谁看了都觉得虚假,她的手紧紧抓着我,从来没有如此紧,似乎我一扯开手,她就会随时倒下来一般。 她上次见冷佚也没有如此失态,为何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她的反应还是那么大?她的眸子扫了冷佚身旁的那个银面男子,难道是他? 我往前走,但她却往后退,这个时候还想逃避?我的手暗暗用劲,表现看来我们真亲密得不行,实际是互相拉扯着,她的手指插入我的掌心,我不知道她痛不痛,但我就痛得想大叫,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掐流血了,还不肯停手。 当那两个男子跪倒在我身旁的时候,我还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我强忍自己心中的不快,明知他们见面自己心不舒服,但依然这样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各自落座的时候,我大手一挥,将这个人儿拽入了我的怀中,我不管那个男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今日我就要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属于我濯傲,从此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了。 就在我将她搂在怀中的时候,我敏锐地感到有寒光一闪而过,当我循他们看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那白衣男子虽然高大,但却不挺拔,带着一个银色面具,眸子黯淡,看不出有任何风华,真的是他吗? “好,我濯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两人为本王立下汗马功劳,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即日起冷佚、莫旭封为禁军都统的正副都统,负责皇宫和京城的安全……”我把他们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居心,就是让他亲眼目睹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要断了他这条心,这个女人他今后连想都不许想。 “晴儿,想什么呢?”我低头看她,她乖巧地剥了一个果子给我吃,很温柔,她这演技似乎进不了一点点。 “朕不要果子,朕要晴儿。”我灼热地看着她,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听到这话,红着脸再将剥好的果子送到我的嘴里,她的表现我十分满意,即使我当着他们的面将她紧紧搂住,她也坦然接受没有挣扎,我的唇微微勾起,因为感受到不远处有人的呼吸微微急促了。 “晴儿,要不要喝点酒?” “嗯”她红着脸接过,然后一点点的品尝,高雅而妩媚,目光流转中风情万种,今晚的她是那样不一样,是那样诱人。 我轻轻拍了拍手,有四个酥胸微露款款而至。 “冷统领、莫统领,今天这四个美人是朕精心挑选,希望两位都统统喜欢,慢慢享用。” “谢皇上隆恩——”平淡的声音,没有惊喜也并不拒绝。 “皇上,夜深了,我们也回宫歇息吧,我似乎喝多了,有点醉了。”她脸色酡红,眸子迷乱,但我知道她还清醒着,她酒量岂会那么容易就醉了?她是因为我赏他女人而不高兴吗? “总是贪杯!”我拦腰将她抱起,当着他们的面亲吻着她诱人的唇瓣,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她却心不在焉,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他们,这让我恨不得蒙上她的眼睛,心也一点又一点地痛。 “两位爱卿请自便,朕的爱妃总是贪杯嗜睡,朕先与她回寝宫歇息。”我特意将歇息两个字说得重一点,这回他们总该知道怀中这个女人是谁的吧。 “你今晚掐痛我了,流血了。”但掌心的痛算得了什么?她轻轻抚着我的手不说话,夜很静,我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大家不说话,夜又恢复了宁静,只听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无论多生气,只要她的小手轻轻抚一下我,我就无法大声呵斥她,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狠去了哪里? “晴儿,断了没?”我的声音有点冷,这个时候我无法笑得出来。 “断了。”她迎着我的目光,声音是那样的坚定,在那一刻我的心如冰雪融化那般,我发狠地吻着她,她也积极回应着我,最后她软倒在我怀中,我也变得气喘吁吁,在她熟睡的时候,我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每一个表情,总是不觉得厌倦。 看到她胸前的高挺,我禁不住将手探了进去,像做贼一般,但又是那样的幸福快乐,只是碰到她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也像被一把火燃烧着,躺在她身旁真是该死的难熬,可惜她却不知道。 如果不是顾全她的感受,我早就不忍了,如果不是为了等她全心全意爱上我,我早就不熬了。 晚上我一直呆在御书房,似乎特别多事要处理,特别是冷佚不停地与我说这个皇宫在防守方面的隐患,我就开始警觉,他们不是跟我来调虎离山吧,我心中一慌,火速赶回沁雪宫。 “怎么今晚过来了?” “我想你了。”当看到她的身影,我一把搂住她,心头大石卸了下来,但是她慌张的眼神,僵硬的身体无不告诉我他一定曾经来过。 “傲,我也想你了。”她居然还敢说想我?我明明感受到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她竟然将一个男人藏在我们的寝室?心头有无数把火一起燃烧,烧得噼噼啪啪,烧得我的皮肤兹兹响。 我搂住她,用舌头撬开她的嘴,没有半丝温柔,我用手揉着她胸前的高挺,带着浓浓的怒气,带着报复,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我推开,她是我的女人了,怎可以与其他男人在我们的寝室幽会?他们刚才—— 他有没有吻她?他有没有搂她?他们有没有—— 越想越不舒服,胸口有一口气堵着,憋着难受。 她越是挣扎,她越是抗拒,我就越霸道越狂烈,我的手肆意地在她的身体游动,我不顾她的挣扎,含住她的浑圆,我的手从她的身体一直往下,不看她眼里的哀求。 这个时候的我对她没有欲望,只有满腔的怒火需要发泄,在我的撩拨下,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她是不想让他难堪吗?那我呢?她就舍得伤我的心?我才是她的夫君,她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濯傲别——太夜深了,我们改天。” “不——我今晚就要,帮我宽衣。”我冷若冰霜地说,我故意将自己的喘息声弄得粗重,我故意发出几声陶醉的吟叫,我故意将自己的衣服扔到地上,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中那把妒忌之火把我烧得神智混乱,烧得我全身都痛。 我感受到整个寝室开始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我能闻到寝室里的血腥味,我等着他出来,如果他敢爬出来,我就一刀杀了他。 “濯傲,别——别——” “濯傲——求你——” “傲,我今晚真的不舒服,我不想,改天晚上,什么时候都可以,求你,我真的不舒服。”她哀求着我,但她的哀求更让我妒火中烧,直到看到她身体软下来,直到看到她眼里的绝望和泪水,我才停了下来。 其实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将床下的男人揪出来一刀杀了,但—— 我很矛盾,整个人变得很烦躁。 “嗯,晴儿如果身体不舒服,傲改天,反正都是我的人,心是,身体也是。”其实我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她是我的人,心是身也是,她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染指,我孤寂了几十年,终于有一个人能陪伴我了,我终于找到我想要守护的人了,我不想被人躲了去,我不想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晴儿,可能你这几天老是赖在这里,闷着了,我带你出去赏赏月。”我给她套了一件衣服,就匆忙抱着她出去了,其实我是害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因为怒意让我的手依然颤抖着。 “床下的是谁?是冷佚还是他?”她没答我。 “说——”我终于朝她吼了,如果不是怕她难过,他根本就没有命离开这个皇宫,可惜我如此包容她,她却不肯对我说一句真话。 “夏初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床下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戴面具的那个男人?” “你再问一百遍答案都是一样,我不知道床上有人。”她竟然蛮横起来,即使已经到这个份上,她依然不肯承认,我要怎么做才能—— 心说不出的烦躁和纷乱。 难道我真是煞星,这一辈子终是孤独一人?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人人都虚情假意,彼此都是互相算计?我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说不出的落寞,这一晚我喝了很多,最后醉倒在地也无人知道我冷,也无人为我披一件衣。 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赌,幸福与爱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奢侈品,不应该属于我,我太贪心了。 我再也不去看她,即使我天天受着思念的煎熬,即使有好几次我已经走到她的寝室门前。 再次见到她是御花园,看她冲我而来的身影,坚硬的心变得柔软,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我满心欢喜地张开双臂迎接她,但当她靠近我的刹那,我的手抖了,因为她的身上不仅仅是她的气息。 “他来了?”我推开她,声音说不出的冰冷与厌恶。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我对你的容忍,下次再发现,杀——”她朝我冲过来,就是怕我发现他吧,她投怀送抱就是为了保护他吧,我双拳紧握,指尖掐入掌心,很痛很痛。 一个月之后,我迎娶狸国公主宫雪舞,那天整个皇宫红云片片,喜乐不停,在即将举行仪式之前,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她沁雪宫走去。 路上遇到她,当看到她的身影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怨她不及我像她浓。 “如若有一天你肯交付真心,我为你架空整座后宫,我并不是随意说说,我说真的,我会一直等着你。”错过吉时行礼,只为看她一眼,从皇宫的东面跑到西面,只为对她说这样的一句话,只可惜一腔真心尽付流水,我等着她,她却等着他。 派派林歌儿8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04:我多想 “皇上——”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声音柔婉当中带着羞涩。 “皇后,你长途跋涉,辛苦了,早点安歇。”我客气而冷漠地说哦,一边说一边准备摘下她的凤冠,当完成任务一般。 “皇上,其实我还没困,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她的声音更小,但清晰可听,只不过我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甚至还将手垂了下来,不再理她,爬上床就睡,想想那时的我真是残忍如斯。 “皇上,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她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带着执拗,要喝她自己喝去,不一会床上已经发出匀称的呼吸声,我装作已经熟睡,她是不是又呆在某个阴暗角落坐到天亮?她现在是不是又在皇宫四处游荡?她难道就不知道我心疼她?心被装得慢慢的,脑里全是她的影子。 那个该死的男人有没有再潜进来?在这一刻我又想起她,心有点烦躁,很想一跃而起,跑回去看看她,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对我的影响已经那么深。 “皇上,你再累,喝杯交杯酒也不用花很长时间,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装睡?”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愤怒,但带着丝丝委屈,看来她倒不笨,居然知道我在装睡,但可惜她没有引起我说话的欲望。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固执地坐在床上整整一晚,笨重的凤冠也没有揭下来,她戴了一晚就不难受? 这个女人比晴儿笨,我记得与晴儿大婚那晚,我不摘她的凤冠,她自己动手了,还躺得舒舒服服,一点都不吃亏,想起晴儿,心禁不住变得柔和,她总是那样与众不同,如清风般吹进了我的心中。 我自己穿衣起床,也不用宫人进来服侍,免得她们看到她喜袍未脱,乱说话,也算给她这个狸国公主面子了。 “皇上,你还未与我喝交杯酒?我的凤冠你还没摘下。”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声音依然不大,但带着一股犟劲,我不发一言扬长而去,不是每个女人都值得我为她停留,这是母后选的皇后,并不是我濯傲要的女人,她是死是生,是好是坏与我何干? 我以为是我忘了她大婚的容颜,却不曾想起使自己不曾将她的红纱揭开,那晚她该是多么的失落?每次想起,心变得酸涩。 我离开之后,她说不准立刻将她的凤冠摔得稀巴烂,大国的公主大抵是刁蛮任性的,哪能忍受这般冷落?如果要我对她百般柔情,我做不到。但我没想到我转身离开之后,她竟然泰然起床,梳洗完毕等候各宫的妃子问安。 我对此事的关注,并不是因为她,而是想看看晴儿见到她后的反应,宫人告诉我,她们两人见面那刻有点怪,皇后还失手打翻茶杯烫伤了晴妃的手,她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朕在乎她,她是报复我昨晚对她的冷落,本来我就不喜欢她,这一刻更是充满厌恶。 在寝宫踱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去看看她,不知道她的手被烫成怎样了,想不到还没有到她的寝宫就看见了她,她的嘴巴极快速度地动着,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可惜听不清楚说什么,但表情却是那样的愤愤不平,我扫了一下她的手,微微红了,她怎么不懂得包扎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见完朕的皇后心里不舒服?她长得比你漂亮妩媚,所以嫉妒了?” “你是不是瞎了眼,她长成这个样子,比我好看?她就一个字丑。”她像一个孩子在跟我吵架一般,那个狸国公主真的那么丑吗?她这一定是嫉妒,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情无由来的好。 “你居然敢这样辱骂本王的皇后,该当何罪?”我故意吓一下她,她看见我黑脸,立刻闭嘴,察言观色似乎有进不了,不过她如果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她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皇上,你政务繁多,又新婚燕尔,臣妾不打扰你了,先行告退。”她难道没看出来我是专门来找她的吗? “你刚才一脸愤恨在这里骂谁?”突然很想知道,不知道她的小脑袋整天装着什么东西。 “濯傲,你这皇后怎样?昨晚你们有没有那个——”她竟然问我这个,让我气结,我很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快或嫉妒,但她眸子弯弯,小嘴翘翘,快乐得很,让我实在是气堵,这个蠢女人,她是不是不将我逼疯她不甘心? 当晚我重新搂着她入睡,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微黄的灯光下,我静静地看了她一整晚,正当睡意袭来的时候,她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在梦中遇到开心事了,好在我醒着,要不一定被她吓得汗毛直竖。 我吻了吻她,带着疼爱,我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让我不再觉得触摸不到。 “没有什么事,别去招惹皇后,乖乖地留在你的沁雪宫,知道吗?”我临走时不得不叮嘱她,她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放心,我招惹她干什么,看她倒不如看我自己,又不是很漂亮。”她这话酸溜溜的,不是嫉妒是什么?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还需要妒忌旁人吗? 但刚下朝,李公公就告诉我,皇后单独召见了她,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才刚来就敢动我的人?脸一沉,朝她的俪宫迅速走去,满腔的怒火就快遏制不住,但我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两人的笑声,自然而快乐,尤其晴儿笑得最大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被人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晴妃今天怎么也在俪宫?”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谁叫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别以为别人对她笑几声,就是当她是亲姐妹了,以后真是怎样死都不知道? 我斜着眼睛瞧了皇后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她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年纪与晴儿相若,样子倒不比那丫头差,就是心肠差了一点,才来那么几天,就想在我濯国后宫掀波推浪了。 “臣妾这就回去,不打扰皇上与皇后了。”看见我打量着她,晴儿黑脸跪地离开,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我很开心,看来她真的开始慢慢在乎我了。 “怎么会打扰呢?晴妹妹过来替我解解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那一刻我觉得实在是虚假刺耳,就连那如花的笑容那刻我也觉得很丑陋。 “皇后今日的精神似乎不错。”我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那都是有赖皇上对臣妾的体贴照顾。”又是一个说瞎话不眨眼的女人,并且还要把谎话说得如此真诚,的确让人佩服。 “皇后,请喝茶。”我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在她刚接过的时候,我故意碰了她的手臂,她一不留神,杯子掉了下去。 “铛——”清脆的声音,满地的破碎。 “皇后,下次可要接好了。” “是,皇上。” “这杯子做工精致,但毕竟不是朕所喜爱,碎了也就碎了,但如果是朕最喜欢的杯子碎了,朕不会放过失手打碎它的人,杯碎人亦碎,皇后可明白我的话?”我沉下声音,目光无比阴狠犀利地看着她,带着警告,如果她不是傻子,应该明白我话中意。 “臣妾虽愚钝,但不至于听不明白,皇上多心了。”她不卑不亢,眸子也平淡如水。 “小翠,过来打扫,免得扎伤皇上的脚。” “皇上,请喝茶,虽然这茶杯也并不是臣妾所喜,但烫伤皇上的手也不好,皇上毕竟是臣妾的唯一夫君,臣妾会心疼。”这句话她说得平淡至极,但却隐隐听出她的指责之意,明明知道她那心疼之说虚假至极,但那表情却真诚无比,找不出一丝纰漏。 “皇后此茶甚好,朕是一个爱翻旧账的人,请皇后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不喜欢的东西,皇后你摔得满屋子都是朕亦不过问,但我所珍视的东西,即使是弄伤一点点皮,也是死路一条。”我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走时未看她一眼。 “恭送皇上——”我以为她会被我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殊不知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泰然平淡,不起丝丝波澜。 这女人有点棘手。 走出皇后的俪宫没多远,莫公公慌慌张张地朝我冲来,说那该死的女人正在爬树。 “晴儿——”我飞奔而去,当看到她在高高的树顶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但这疯女人居然还敢笑着朝我招手,掉下来怎么办?此时的她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哪有半分温柔贤淑的影子? “别动,给我好好呆着。”我迅速攀援上去,将她救下,这个地方我十几年不曾踏足过,这颗大树就是那日我将宝儿推下来那一棵,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近它,想不到—— 原来为了她,我竟能克服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慌,可见爱她深入骨髓。 “濯傲,你居然先救这个女人?”母后也闻讯赶来,她心疼她那个相认的儿子,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说不出的难过,同是儿子,她何曾如此紧张我? “这个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先救她,那个孩子是谁?我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先救他?”我冰冷地说,心中其实很委屈。 “你——”母后紧紧盯住我,那目光闪过刻骨的恨意,甚至是浓浓的杀气,这样的目光我不陌生,但如此直接毫不掩饰,这是第一次。 “洛儿,不是说过不许爬树吗?” “姐姐说,不爬树就不是男子汉,洛儿不想被人瞧不起。” “洛儿说得可是真话?” “拉出去仗毙——” 我的头一阵发麻,这个女人谁不招惹,偏偏招惹洛儿,这不是自挖坟墓吗? “谁敢碰朕爱妃一根头发,朕要他五马分尸,诛九族。”我阴狠地说,为了她我们母子第一次面对面吵了起来,其他东西我可以让步,但要仗毙我的女人,她想也别想,她有她疼爱的人,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扞卫的女人。 我的强硬让母后作出让步,把仗毙改为打她入冷宫,我爽快地答应了,也好就让她买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爬树?还敢不敢教唆别人爬树。 我本想让她在里面呆一晚,第二天才接她出来,但一想到冷宫里那群疯子,我再也按捺不住,晴儿一定会害怕的,一想到她害怕,我就心疼得不行,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爬树? 口里责骂着她,但却一刻也不停地朝冷宫赶去,那片土地自我懂事之后我就不曾踏足,因为它让我深深的恐慌,我觉得里面有无数双手会将我拉下地狱的深渊,我害怕她们嘴里喊着一个又一个我曾经熟悉的名字,我害怕想起他们稚气的声音,甜甜的笑容。 “晴儿——”我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濯傲——我在这里——濯傲——我在这里——”她的声音是如此恐慌如此迫切,刚才一定是吓坏了,当她扑进我怀中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我不应该让她进这个地狱,是我不好,我紧紧搂住她,带着歉疚。 正当我想抱起她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沙哑难听的依依呀呀声,一个断了双臂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朝我冲过来,跌倒了再奋力蹬脚,那裤子已经有着斑斑血迹,那声音是那样的凄厉骇人。 我的心说不出的恐慌,她的儿子是谁?是我害死他的,还是娘将他推入湖?她是向我索命来的,我害怕得身体都抖了起来,像年幼时那般。 但晴儿你难道没看出我眼里的恐慌吗?为何硬要我回头?晴儿你难道有感受到我的身体的震颤吗?为何要三番五次地说她正在找我?我知道满屋里的疯女人都在找我,因为是我害她们都没了儿子。 “你再说一句里面的女人,我立刻将你扔回去,从此你就跟那些女人为伍,一生一世,直到死。”我阴郁地说,然后将她扔在天地间,头也不回地走了。 晴儿,我多想你此时紧紧抱住我,让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多想你轻轻对我说:“濯傲,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多想你轻轻抚摸我的脸,抚摸着起伏的胸膛,让它跳动得没有那么快。 我不知道她这一夜是怎样度过,我只记得我一合上眼睛,那面目狰狞,满脸是血的女人就挥舞着双手冲我而来,我一合上眼睛,我就听到宝儿的哭声,他说他摔得好疼,他对他的傲哥哥说很疼,我就看到从荷花池捞上来的尸体,已经浮肿腐烂。 我如多年前那样,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我以为我不再害怕了,但当我再次踏足那阴暗的地狱,当我再次回首过去,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很怕,怕得全身冰冷。 晴儿,如果你肯抱一下我,我一定不怕,如果你肯牵着我的手,我的身体一定不抖,晴儿,我想你了。 派派林歌儿8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05:那一夜 天快亮了,我站了起来,我喜欢阳光招摇的白光,因为在阳光之下我不会害怕,在阳光之下我不会害怕,在阳光之后我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年轻帝王,而不是一个躲在黑暗角落了瑟瑟发抖的孤独少年。 也许我昨晚不应该将她晾在黑暗的夜色下,她刚从冷宫出来一定很害怕,我想起昨晚她冲到我怀中的迫切,我记起她颤抖的身体,心中满是疼惜,上早朝的时候,心还是惦记着她,失神了好几次。 待文武百官退了后,我匆忙往沁雪宫赶,还顺便带上一些新进贡的果子,估计她会喜欢,但去到半路,我又折了回来,我不能太纵容她了,要不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错,昨晚我走了,她就不懂得追过来吗?她就不知道跑过来哄回我吗?怎么次次都要我哄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沁雪宫,这个女人估计从不会哄人,本想板起脸佯装生气,但她的身体微微靠过来,什么气都消了。 她要一张狸国太后的画像,我问也不问就答应了。我总以为我对她好,她也会对我好,我对她信赖,她也不会再隐瞒我,我希望用我的柔情融化她心中的坚冰,但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陷得越来越深,而她依然站在岸边看着我一点一点往下沉。 当看到她一身夜行服,当看到冷佚离开的背影,我的心一阵发冷,她还是瞒着我与冷佚私自见面,夜深人静她穿成这样又是有什么图谋?原来我的满腔柔情并没有感化她丝毫,那一刻觉得很疲惫。 “怎么今晚过来了?”她竟然若无其事地问我,难道她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无聊,所以去宫中晃悠了几圈。”她竟然张嘴就对我说谎,她就是那样回报我对她的信任,她就是这样回报我对她的宽容?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几种感觉相互交织在一起,十分难受。 “我去了冷宫。”在我的多番追问下,她跟我说她去了冷宫,她还是跟我说谎,她一直在对我说谎。 她说在冷宫那晚她吓坏了,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去?她如果会武功,为何当初几个侍卫要凌辱她的时候,她任由他们乱来?难道为取得我的信任,她连自己的清白都不在乎? 我以为她虽然带着某种目的接近我,但只是被逼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傻傻的丫头,有着纯净无比的眸子,但想不到她有这般心机,想不到她竟然隐藏得如此好,看来愚蠢的人是我濯傲才对。 一切都是假的,她轻快的琴音,她天真无邪的笑,她对我流露出的关心都是假的,原来她跟那些时刻想着算计我的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的道行更高一点,只是我的心早在她的一颦一笑当中陷落。 “夏初晴,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再像一个傻子那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黯然离开,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夜是那样的静,我的寝室是那样的冷清,寝室中的灯在风中摇曳,那窗户也被风吹得啪啪响,我走了出去,突然觉得这个皇宫任何地方都冷,但最冷的还是我自己的寝室。 “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后,难道朕不能来吗?”她在我出现的瞬间有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也不知道今晚怎么走着走着就来到她这里了,也许是她房中的灯火让我觉得温暖。 “皇上,请喝茶。”我喝了一小口,茶很清香,很宁神。 “皇后,怎么那么晚还没歇着?” “我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似乎这是我与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皇上,要不要再添点茶?” “嗯”其实今晚我只想我的身边不仅仅是我一个而已,就在她去拿茶壶的时候,我看见床上放着一块锦帕,估计是她打发时间绣的,我随手拿起。 “皇上,别看——”她竟然冲过来抢,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手中的茶壶,那滚烫的茶水就溅了我一身。 “皇上,你有没有事?臣妾该死。”看到我冷下的脸,她吓得忙赔礼道歉。 “绣了什么那么紧张?”看她这个表情,我估计是年少时有过青梅竹马的情人,现在嫁作他人妇,只能绣几幅画聊解相思之苦。 “这是什么?” “是蝴蝶。”她的声音很小,原来蝴蝶是可以绣成这个样子。 “这呢?” “是花。”她的声音更小,怎么她绣的花我不认得? “这是什么品种的花,怎么朕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月季花,可能平时皇上不大留意。”这是月季花?好在我嘴里没有含着茶,否则—— “这团黑乎乎的是什么?” “这是假山。”她的声音变得蚊子般小,那脸通红通红的,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皇后的刺绣独具一格,形散而神聚,堪称一绝,让朕大开眼界。”我的声音带着揶揄与讽刺。 “谢皇上夸奖。”她听到我这样说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但目光落在我脸上的时候,粉脸再次通红,还带着一点点恼意。 “皇上你何必取笑我,我这刺绣又不拿出去卖,我自己觉得好看就行,你们怎么看不出这是假山呢?”说完她竟然胆子大到一把夺了回来,她如果拿着她的锦帕去问一百个人,我猜九十九都不会答出是假山,答出那个一定是瞎子,给你蒙对了。 “皇后,月季是这样的,假山是这般的,你绣的那棵百年老树,我乍一看还以为是长满青苔的柱子。”闲着无事,我用笔将御花园勾勒出来,她凝神静气看着,双眼璀璨夺目。 当我画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如获至宝一般,这个时候的她,有点像一个得到大人糖果奖励的孩子。 “看你样子也不坏,怎么心肠那么歹毒。”我突然想起她曾经烫伤晴儿的事情,刚刚爬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什么时候心肠歹毒了?”她一脸无辜地说,心肠歹毒的人通常都喜欢说自己是菩萨,罪恶滔天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无辜,我懒得再理她,爬上床躺下,实在不愿意回到那冰冷的寝室。 “皇上你——” “我今晚在这里就寝,我先睡了,皇后你自便。” “如果皇后再睡不着,不妨再绣一幅,兴许我能看出是月季花了。” “你——”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嘴巴微微动了动,估计是在骂我,但我没想到她当晚竟然真的亮着灯火绣了一晚,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在揉手。 我本来想赞她两句,免得她太难堪,但当我看到她一夜辛劳的成果之后,我选择了闭嘴,原来有些东西真是讲求天分的。 一夜不睡,她的眸子一样晶亮。 “皇上,你觉得怎样?”她竟然有勇气索求我的评价,不知道该说她无知还是脸皮厚。 “嗯,皇后领悟力非凡,看来朕的画没白画。”听到我这样说,她兴奋得有点手舞足蹈。 “皇上,我侍候你穿衣服。”她得意忘形,竟然不再毕恭毕敬地称臣妾,她刺绣虽然太一般,但侍候人倒细心周到,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出门,知道我走了老远,她依然在门口张望,第一次有人这样看着我远去,甚至轻轻地挥手,这感觉有点怪。 如果是晴儿,这个时候估计还睡得香甜,想起她无来由气堵,她就不过来向我认个错?她就不肯跟我认真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做错事,却要我去哄她?虽然心中还是牵挂着她,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看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她有当我是她的夫君吗? 因为对晴儿心中有怒,我这些日子一直忍着没去沁雪宫,在所有寝宫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之时,俪宫的灯火依然努力地驱赶着夜的黑暗,也驱赶着我心中的寒意,其实我该感谢那盏灯,让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接连几晚我都在她俪宫就寝,她的刺绣依然没有进步,偶尔心情好,我也会画几幅画给她照着绣,她虽然很努力,绣的也很多,不过在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天分,看她的刺绣会又好笑又好气,因为我从没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将我画的东西丑化成这个样子。 我歇息的时候,她就亮着灯绣东西,很用心,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能感受到灯火的柔和,还有她平静的呼吸,心也很宁静,睡得也很好,只是有时我会当身旁的她是晴儿,很想将她一把搂过来,但看清楚是她时,我讪讪放手,而她粉脸飞红,一脸娇羞。 那晚我刚躺下,她就吹熄了灯火。 “你不绣了?” “不锈了,我困了。”说完钻了进来,她估计真的是困了,连声音都带着倦意。 “保护皇后——保护皇后——”几声大叫打破了夜的寂静,她睁开了眼睛但却没动。 “你不怕?”我奇怪她的镇静。 “你不是在我的身边吗?我怎会有事?”她喃喃地说了句,说完又将眼睛闭上,不知道她是困得迷糊了,还是本身胆子大,但我从没想过也许是她对我的信赖。 “啊——” 狼笑第8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7部分阅读 ” “救命啊——” “痛死了——” 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的时候,我整个人跳了起来,但身旁那个就快睡着的她竟然不比我慢,最重要的是我从她的眸子看到了惊吓与担忧,她竟然与我一样关心晴儿?但这个时候我根本无暇多想,黑暗之中,我连鞋子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当我冲出去的时候,她朝侍卫就是一刀,动作又狠又准,血溅在她黑色的面巾上,她却没丝毫惊吓。 “皇上,要不要留活口?” “不需要,我只要看见尸体——”其实听到她的呼救,我吓得心都跳出来,只是我恨他杀我侍卫时的狠与绝,我恨她今晚又穿着夜行服,她究竟是图谋着什么?她的武功到底到什么程度?我今晚就要她原形毕露。 “皇上,臣妾害怕血腥,臣妾不想在自己的寝室门前有人死,听说这样会阴气重的,要不先活捉?”我想不到她竟然开口为晴儿求情,看来她们的关系并不一般。 “今日谁能斩下刺客项上人头,朕连升三级,赏黄金千两。”我冷冷地说,皇后听到我的话,花容失色,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在这一刻我发现我对这个女人完全不了解,或许她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歹毒。 “皇上,要不留活口,看看她是什么原因潜进来?”身旁的她战战兢兢地说,但声音带着焦急,眼里流露出的关切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 “你需要。”我冷漠无情地说,但谁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在乎她的生死,那么多天不见了,我真的很想她,但想不到再见竟然是这种情景,怎能不让我愤怒。 我没想到晴儿的武功竟然那么高,那么多侍卫竟然无人能伤得了她,这样的身手那天居然忍受那些男人的凌辱,我越想越生气,我就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皇上小心——”她一声凄厉的大喊居然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她却趁这个机会逃窜,当真是狡猾得很。 “快——给我拦截住——不许给她逃走——”我的声音颤抖得很,因为我的心慌,是慌她离开我,我再也找不到。 “皇上,卑职等救驾来迟。”突然远处飞奔来几个人,话没有说完已经攻向晴儿,并且刀刀致命,他们是母后的人。 “留活口——给朕留活口——” “是皇上——” 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嘴里答应,但出手更快更狠,巴不得一剑结束晴儿的生命。 “啊——”我冲过去的时候,晴儿已经被刺了一剑,那一刻我感觉那剑是刺在我心窝一般,是那样的痛。 “不是说留活口吗?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这群人真该死,为了保护晴儿,我加入了战团,但就在这时身后涌出几十个陌生的黑衣人,其中一个身影很熟悉。 “丫头,还是照顾不好自己。”他就是叫她野丫头的那个男人?当看见他抱起晴儿远离的身影,我发疯般追了上去,我不允许她离开我,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妻子,她不能抛弃我,她不能留下我孤独地活着。 “晴儿——别走——别离开傲——” “追——给我追——追不上全都死——” 没人知道这一刻我有多慌,没人知道这一刻我有多急,更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悔,我真的不是想要她死,如果知道她会离我而去,我宁愿装疯卖傻,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但无论我怎样日夜搜查,她却像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那一刻我觉得只要她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舍弃,但她人呢? 看着空荡荡的沁雪宫,我的心似乎被掏空了,寝室还留着她的气息,但她的人在哪了?晴儿你去哪了?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留恋?突然感觉天地是那样的大,大得让我绝望与悲凉。 我喝了好多好多,我不想清醒,一清醒我就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了我,从此我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忍受不了这份孤独,我不想面对这种疼痛。 “说,晴儿家在哪里?我该怎么才能知道得到她?”我冲去俪宫,掐住了皇后的咽喉,她们应该是相识的,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问谁,我都快急疯了。 但无论我怎样问她,无论我怎样对她用刑,她始终是不肯说,她的手被我弄肿了,她的嘴角已经流着血丝,在我的严刑之下,她晕厥了好几次,可惜却不肯松嘴,即使我用刀子搁在她的脸蛋上。 “你错了,我真的不是想伤害她,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可以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因为我想她了,我舍不得她了。 我充满期盼地看着她,可惜她依然朝我摇头,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很绝望,就这时我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身体竟然一点点燥热起来。 “晴儿——”我突然看到了晴儿,她在向我招手,她回来了,我再也不让她离开我了,我朝她走去,一把将她抱起来,那一刻我感觉我重新夺回了整个世界。 这一晚我喊着晴儿的名字进入她的身体,幸福而亢奋,这一夜我把她当作了晴儿,温柔而百般疼爱,但当我睁开双眼,看到裸着的她时,我整个人懵了。 派派林歌儿8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05:不曾记起 怎么会这样?昨晚的那个明明是晴儿,怎么是她?我试图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却头痛欲裂。 晴儿,他早已经离开了,她又怎么在这里?想起她的笑颜,心痛了一下又一下。 就在这时,身旁的她发出一声嘤咛,声音带着微微的痛意,想起昨晚的严刑逼供,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还有那红肿的手,心微微不安,她的身子动了动,我竟然有点慌,生怕她睁开眼睛,因为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轻轻起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走出俪宫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昨晚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在这方面我的自制能力一直不错,是我罪得太厉害,还是我太想晴儿了?晴儿,你究竟在哪里?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天幕,说不出的茫然焦虑。 我已经全城戒严,就是插翅也难飞,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不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难道她真的你飞天遁地?我只要想起他抱着她离开的身影,我只要想起此刻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觉得呼吸困难,烦躁易怒,整个皇宫的人都怕了我,每天战战兢兢过日子。 下朝之后,我遣人送疗伤的药给她,但最重要的是那晚打胎药。 “你一定要亲眼看到皇后喝下去,有什么差池我要你人头落地。”我的声音狠绝而阴冷,除了晴儿,没有人有资格怀上我的子嗣,尤其是她这个带着目的嫁过来的狸国公主,宫人领命匆匆而去,而我在御书房踱着步等晴儿的消息,但却越等越焦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再次亲自出宫寻找,可惜依然是一无所获。 深夜我满身疲惫地回到宫中,那是内心的焦虑而恐慌导致的疲倦,我从自己的寝室经过,但没有走进去,我一直走到沁雪宫,心才变得踏实,我躺在床上,紧紧搂住那床被子,被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她的气息,我很害怕过几天连她的气息也没有了,所以我起床把窗关上。 没有她的夜晚,我觉得特别漫长,没有她的午膳,我觉得味如嚼蜡,有时躺在床上,看着那盏晕黄的灯火,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曾经出现过?为什么我现在我感受不到他一点点气息? 我有时会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只为证明她曾经来过,她穿这件是最好看的,她的笑容曾是那样绚烂动人,她的声音是那样清脆,她只是闷了出去玩玩,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她知道我在等她,因为她知道她不在我一定很想她。 自那晚之后,我与皇后就再也没见过,估计那碗汤药断了她妄想的心,不过有时我会想起她绣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我不知道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藏身银弈的大军当中,而我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 与银弈这次会面相谈甚欢,我们甚至订了守望相助的盟约,但后来才发现,没有实力支撑,这些盟约只是一张废纸,而银弈也只不过是一个反口覆舌的小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在他身上丝毫体现不了。 晴儿离开的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孤寂,我总是亮着灯到天亮,傻傻地等她归来,可惜每次睁开眼睛都是我孤身一人,那么多日日夜夜,她在哪里?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从来没有等一个人等得那么心痛,那段时间我以为我真的失去了她,我以为她真的完完全全在我的生命中消失,如果不是在翼国遇到她。 如果说我还有朋友,那个人就是翼宇,他是我童年唯一的快乐,是我灰暗世界中唯一亮色,只是他成为帝王后的狠绝让我不得不防他,但如今母后势力庞大,我又不得不依靠他,他虽然有勇有谋,但要登上帝王的宝座必须要依靠我,紧密相连的利益让我们扭成了一条绳子,谁也离不开谁?也许对比其他帝王,我们始终多了一份童年的相知与情谊。 翼宇野心不小,而我暂时也需要他强大起来,所以背后支持他灭了风、霍两国,然后再把目标放在夷国,虽然我们多次互通书信,但已经很久没见面,想起当年彼此相互依偎的身躯,心头总会微暖。 正在我与翼宇商议如何灭掉夷国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窗外微微的响声,想不到今夜竟然有人偷听,那就活该他倒霉,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只有死路一条。 “邓超,是谁?” “是银魄左先锋,那个阵前杀了拓木的小男人。”想不到竟然被银魄的人偷听到我们的机密,那他更加不能留。 “杀——”我和翼宇同时说,说完两人继续喝酒,我们下了死命令之后,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变得更加激烈,不过这个左先锋还真不错,在众人的围攻之下还可以撑那么久,想到今晚能除一个劲敌,我的唇微微勾起。 “全都给我上,乱刀砍死她。”我刚端起酒,就听到邓超声嘶力竭的喊叫,估计是被他伤着了。 “酒凉了,怎么人头还没送到?不就区区一个先锋吗?”我冷冷地说,然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并不想动,这是我又想起她,酒的确不是一样好东西,总是越喝心越痛,明明努力不去想她的身影,但总在我毫不防备的时候向我袭击。 “要不我们打赌,赌赌是你的手下取他人头,还是我的手下取他人头?如果濯王赢了,我送几名异族女子给濯王今晚享用,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尤其是床上——” “好——”女人我不感兴趣,我只要他死。 “奎英、奎武,朕是输是赢就看你俩了,速下去取他人头来见朕。”我的声音刚落,他们已经掠了下去,对他们的身手我十分放心,估计这酒没喝完,他的人头被提上来。 “啊——”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听到她的声音?手一抖,杯子掉了下来。 “是谁?是不是晴儿?是不是晴儿?” 我从窗边掠了出去,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心底说不出的慌张。 “濯傲——”听到她轻轻的呼唤,看到她满身的血,我说不出是喜还是慌,就在这时奎武的剑朝她的脖子砍来,凌厉而迅猛,而她竟不避不闪,似乎看不到一般,她不要命了?我吓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奎武——手下留人——”我发疯地喊着,虽然刀是偏了一点,没伤到要害,但还是让她的袍子染血,我还没有时间心疼,翼宇已经走到我的身旁。 “怎么停了?继续给我杀——”翼宇的声音比刚才更加阴冷,让人觉得身后刮起一阵阴风一般。 “这人与我素有交情,请刀下留人。”但无论我怎么请求,翼宇依然坚持要杀了她,我知道翼宇觊觎夷国已久,现在更是志在必得,不可能让她活着,但现在又是在翼国,与他硬碰不得。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给我救人——” 我们的手下打了起来,为她我们第一次起了冲突,翼宇怒视着我,目光带着深深的失望,即使他怒我,甚至恨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伤她分毫,这个时候我只想她平安,而其他东西就变得渺小不值一提了,也许我不是一个好帝王,也许她对我来说太重要。 “女人要多少没有?你要一百个,我翼宇明天就给你送去,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这是你的作风吗?” “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她死。” “即使破坏盟约也在所不惜?” “是的,在所不惜。”不到万一,我真的不愿意与翼宇起冲突,很明显我的话更加激怒了翼宇,我见形式越来越不好,只得一声长啸,助晴儿上了马儿,虽然我多么想将她搂入怀中,虽然我多想替她疗伤,我很想将她带回皇宫,但形式不容我如此。 “奎英、奎武你们给我沿路保护,人被杀了,你们两个也别活了——”我的话音还落,他们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 “晴儿,你给我活着。”我朝着她吼,一定要活着等我去接你回家,但估计她并没有听到。 当我转过身子,对上翼宇喷火的眸子。 “对不起,她是我的女人,我会不惜一切保护她。” “对不起,我会不惜一切杀了她。”翼宇拂袖而去,怒火未熄。 对晴儿的身份我曾做过多方面的猜想,但却从来不曾想到她是银魄的人,甚至还是那个战功赫赫的银魄先锋,我发现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我一定要抢在翼宇之前将她带到我的身边,我不能再让她在我眼前消失,这段时间我受够了,我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到银魄,无论是抢还是偷,无论她是母后的棋子抑或是银魄的j细,我都要将她带回我的身旁,不惜任何代价。 很多夜晚,我想起那一幕,我都会后怕,我竟然差点就命人杀了她,如果那天不是她大叫一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竟然宁愿死也不喊我救她,这女人——心中说不出怨愤,晴儿我一定会将你平安带回宫中,从此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半步。 不知道她踪迹的时候是绝望的,如今知道她身在何方却是煎熬,每天都翘首仰望,希望这批派出去的人能将她成功带回我的身边,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一丝风吹草动,我会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但次次都是失望。 深夜时分,他们竟然说晴儿已经回到皇宫,我抓住他们的衣领,再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疼痛的感觉,竟然不是做梦,我飞奔出去,没人能感受到我这刻的狂喜。 一段时间不见,她黑了,瘦了,但眼睛却更是清亮灵动,我紧紧搂住她,那一刻心不再孤寂,那一刻我拥有了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短短几个月,我感觉漫长得过了几辈子。 她一直不说话,看我的眼神如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让我滚烫的心一点点结冰,他们说她在途中还千方百计地逃走,我想她想得茶饭不思,她却千方百计逃离我,她对我难道没有丝毫眷念?心一点点痛下去,这种疼痛蔓延了全身,经久不退。 我强忍心中的刺痛,我对自己说,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在我的身边,她就是属于我的,我轻轻地帮她涂着伤药,她刻意避开我,不愿意我碰她的身体,从什么时候起她如此抗拒我了? 我在她耳边呢喃轻语,说了很多很多,只是试图让她记得我们曾经的融洽,想唤起我们曾经的温情。 “濯傲,我在算计你,我跟你身边那些女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别对我那么好,别对我期待那么高。” “你算计我,我认了。”她终于肯对我说话了,即使她的话如利剑那样刺向我的心窝,这一晚我搂着她沉沉睡去,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 “皇上——皇上——”我知道是上朝的时间到了。 “濯傲,起床了。”她在我耳边轻唤,这种感觉真好,但那一刻我多想赖在床上,因为床上有她。 “朕今天身体抱恙,不上朝。”我紧紧搂着她,就让我懒惰一天。 “濯傲,我并不爱你。”她轻轻地说,本来就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她捅破,鲜血直流。 “我不爱听。” “我有爱的人。” “不许再说。” “我并不愿意回来。” “以后不许再骗我,也不许再离开我,不许再说话伤害我。”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我突然觉得无力而疲惫,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就得不到她的心?我该怎么做?她甚至还求我放她走,为何一定要这样伤我? “晴儿,等你收好了,替我穿衣,你很久没有替我擦我脸,穿过衣服了,我着实怀念。” “身体还有伤别乱跑,晚上我回来,抱你出去赏雪,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只是不让她有机会说刺痛我的话,只是掩饰自己的痛楚与无助,我根本没有勇气直面她刺心的话语。 下朝之后,我马上往沁雪宫赶,我害怕她又突然消失不见,我发现我已经承受不起再失去她的痛。 “皇上,皇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踏足俪宫了,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狸国公主,太冷落了不好。”李公公的话让我的心沉了一下,的确是要看一看了,莫不成上次那碗打胎药出了问题? 其实我早就有点怀疑了,只是之前一门心思放在晴儿身上,她我已经好久不曾记起。 派派林歌儿8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008 痛 因为曾经失去,所以我更加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幸福,即使她的话再伤人,即使她的眼神再漠然,我也不会再放手,下朝之后我直接去了沁雪宫,与她一起用午膳,在她的身边批改奏折,即使什么都不说,但只要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我就会觉得无比安心。 今夜大雪压树丫,静静听着雪飘落的声音,回眸能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装得满满的,很幸福。 “冷不冷?”我想温暖她的手,但每次都是她的手比我暖,看着她身上依然没有消褪的伤痕,我说不出的心疼,直到现在还怨她那天不开声求救,如果她再喊迟一点,该怎么办?想起还是后怕,心底一阵发寒。 “如果是你赌赢了,就有五个身材好,床上功夫好的外族女子侍候你,不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事?”她居然听到我和翼宇的打赌,她是因为这样不肯叫我吗?我禁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她的心是有我的,但这个傻女人根本不知道,我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我又岂会乱来?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我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着,雪地上留下一长串或深或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小路的尽头,我真希望我们就这样走下去,一直到我死那天,如果这样我此生就无憾了,但同时我也在害怕,害怕这到手的幸福有一天会不翼而飞,害怕这幸福过早终结。 晚上躺在她身旁,我情难自控。 “别拒绝我,我想你了。”我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欺身上去,手探进她的衣襟里面,轻轻地搓揉着,带着思念,带着滚烫的欲望。 “濯傲,我的伤还没好,别这样――” “只是手受伤,不碍事。”但她还是奋力挣扎,朝我踢出了一脚,又狠又快,这女人怎么就不懂得心疼一下我? “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出嫁要从夫吗?居然敢那么凶狠打自己的夫君?” “打又怎样?谁叫你对我无礼。”我对自己的女人温存,这叫无礼吗? “夫妻亲密这怎么算是无礼?成亲了就洞房,不懂让我这个做夫君一点一点教你。”我不想再等,我害怕失去,但无论我是恐吓还是温柔引诱,她就是不买我的帐,甚至当我是仇人那般拳打脚踢,她对我哪有半丝柔情?心再次生痛。 她以前在床上也不会如此抗拒我?怎么现在我碰一下她都不允许了?这还是夫妻吗?难道离开皇宫一段时间,连心都跑了?我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了,我害怕我越等她离得我越远。 “当你踏入这个宫中,心就得跟着回来!我只许你的心想着我,我不许你的心装着别的男人,听清楚了没有?”我大声地吼她,我真的想在她的心凿上我的名字,我的身影,让她永世不忘。 一番挣扎打斗,她的衣尽褪,这时候我如此迫切地想要要她,不是因为欲火,而是害怕我会再次失去她,我已经很努力,为什么我就是感受不到她对我的爱意?有时对着她,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茫然而焦躁。 但就是我这次的强硬,才让我知道她身上中了这么恶毒的蛊,那一晚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甚至还说了她进宫的前因后果。 “我是先嫁给他的,名誉上我是属于他的,我与你只不过是一场错误,该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 她居然跟我说是一个错误,她居然等到我爱得不能自拔的时候才说要纠正错误?即使是错我也要一错再错,我绝对不会放手了,这晚之后,我感觉彼此的心一下子贴近了很多,有那么多害我的机会,但她都舍弃了,怎能不让我心暖? 虽然胡太医说尽力找破解蛊毒之法,但我还是恐慌,我将她搂入怀中,我不能让她有事,即使不惜代价。 第二天董妃的哥哥董武大婚,盛意邀请,不想扫兴,我答应出席,但没想到回到寝室中发现不见了她的踪影,难道她又离开了我?难道她又跟那个男人走了?心中说不出的彷徨与绝望,一拳打在书桌上,震落一地奏折,却没想到发现了她留给我的纸条。 看到纸条的字,我心头狂震,母后手段的狠绝我太了解了,我疯了一般冲出去,生怕迟了,从此就阴阳相隔。 在我的强硬要求下,母后终于答应将门打开,但无论我怎么搜查,我都找不到晴儿的踪迹,莫非我还是来迟了?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飞雪宫,我不能放弃,她一定等着我救她。没有我在她身边,她一定很害怕。 最后我用洛儿来要挟母后,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我与母后会变得水火不容,但为了她,为了让她平安,我抛弃了所有的顾虑。 当看到她毫发未损地回来,我放下了心头大石,我轻轻牵过她的,但她却痛苦地吟叫,她不是一个小小痛楚就喊的人,当看到华丽装束里面那伤痕累累的身子,我满腔怒火烧得劈啪响,竟然如此狠心对她?看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我一拳打在墙壁上。 “痛――”虽然我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但她是一脸痛楚,但我的心比她更痛,也就是这一次,我知道了母后寝宫里的密道,想不到以后这条密道竟然救了我一命。 她可能是累极,很快就在我怀中睡着,但虽然熟睡,却噩梦连连,我听到她惊恐的喊叫,我擦去她满头大汗,另一只手的指尖插入肉里面。 我帮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那两个伤害她的老嬷嬷,我命人杀了丢到荷花池,就连洛儿我也让人在他的手脚上划了数刀,我就要她知道,我濯傲的女人不是她可以动的,她敢再打晴儿的主意,我就送她宝贝儿子的尸首见她。 “濯傲,你叫人割伤洛儿的。” “是,以后她再敢动我的人,我也不会跟她客气。”对她我从不隐瞒。 “你这次聪明了一点,懂得留纸条给我,值得嘉奖。” “奖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吻了下去,带着思念与爱恋,这不是奖赏她,当是犒劳我自己。 “濯傲,你跟皇后相处得还可以吗?”当我情深似海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问这个如此煞风景的话。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都答。” “我上次离宫的时候,你从皇后的宫室里出来,你们是不是正在她,她的眸子变得慌张,身体也不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 “皇上,臣妾身体会传染给皇上,皇上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她本来红润的脸变得苍白。 “雪,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发妻,朕岂会嫌弃你。”我坐在她的床头,抚摸着她的发丝与脸庞,动作温柔眼神含情,她本来苍白的脸庞再次飞红,就在她低头的时候,我出其不意地揭开她身上的杯子,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我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我要做父亲了,如果孩子是晴儿的话。 见事情败露,她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晴儿也一脸愕然,这让我心生愧疚,晴儿那晚我喝多了,但我不会一错再错,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除了你我不会允许任何女人怀有我的子嗣。 那时不觉得残忍,以后方知痛入骨髓,这种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终至有一天蔓遍全身,无处不痛,无法医治。 “皇后有了朕的子嗣,这等大事,为什么不跟朕说呢?如果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却变得更冷,她处心积虑,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皇上,臣妾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而已。”这个惊喜也太大了。 “皇后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儿?”对于晴儿这个问题,我说不出的心慌,我害怕她因此不谅解我。 “如果我说是我的,你会怎样?”我看着心却抑制不住砰砰直跳。 “皇后怀上了我的孩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点突然而已,怎么孩子那么容易怀上?” 她的回答让我愤恨不已,她就不能有点别的想法?她就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又哭又闹?我一方面害怕她生气,但现在她不生气我自己心里又不舒服,实在是矛盾得很。 晚上我只是搂着她,她居然也该死到推开我,我恼火地瞪着她。 “不是,我觉得你已经是皇后的男人了,再躺在我这里,我觉得有点怪,觉得抢了她的男人一样,要不今晚开始你回她的寝宫陪她睡。” “你――”我简直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句句话都那么刺心,不气得我吐血她是不罢休的。 我故意将皇后有身孕的事弄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为的就是让母后她动手,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母后有什么动静,我就开始有点急,我不相信母后会甘心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她可以等到孩子出世之后再动手,但我做不到,如果孩子生了出来,我下不了这个手。 思前想后,我决定速战速决,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不仅仅是为了给晴儿一个交代,而我也深知,只要这个孩子活下来,我就会时刻处于危险当中,狸国太后一定想方设法杀了我,然后扶植这个有着狸国血统的孩子登位,到时濯国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听说皇后这几天胃口不好,朕叫太医拿了一碗汤药来,太医说效果非常好,皇后尝尝,别辜负朕一番心意。”这次我得亲自看着她喝下去,不能再假手于人。 “皇上,皇后今天刚刚吃过药,要不放在这里,让奴婢呆会给皇后吃。”陪嫁过来的宫女似乎意识到我的意图。 “不碍事,皇后有了朕的孩儿,朕应该好好照料,汤药我叫人拿回去热一下,一个时辰后再送来。” “你们都出去吧。” “请皇上罪,我们的受命要寸步不离地跟随着皇后,否则――” “否则怎样?难道朕与自己的皇后亲热,你们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吗?要不要朕宠幸皇后,你们也要在一旁观赏?” “给朕滚出去――”我的冰冷让她们身体发颤,但我想不到她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镇定。 “皇上,想与臣妾怎样亲热?” “皇后想怎样亲热?” “皇上不是说亲吻几下也无妨吗?” 我想不到她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她以为我会被她的吻所迷惑?那她就太抬举她自己了,我冷冷地迎了上去。 “皇后够了没?难道还想要?” “我的确还要,那又怎样?”她再次迎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拒绝,是那刻对她有一丝怜悯吗?她狂热地吮吸,无度地索取,我推开了她,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慢慢变热,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一定是太想念晴儿的缘故。 药送来,她说胃不舒服,拒绝了,我端给她,她故意打翻了。 “不怕,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多一盅,朕亲自喂你喝。” “我不喝――”她执拗而强硬地说,声音更是带着愤怒与绝望,看到她是眸子,心竟然颤了一下。 “既然朕说了亲自喂你,就必然会说到做到,要不朕岂不是言而无信。”我试图灌她喝,她拼死反抗,想不到她也懂武功,虽然没有晴儿那样精湛,但也不是花拳绣腿,我心中冷笑。 “皇上求你,这个是你的孩子,也许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别――别――”听到她的话,我竟然微微愣了一下,我的孩子,心竟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就在这时,背后掌风猎猎,我想不到晴儿竟然藏身在床底,并且为了她而伤我。 “我不许你伤害这个孩子,如果你伤害这个孩子我不会原谅你。” “谁说我要伤害这个孩儿?立刻给我出去。小李子,喂汤药给皇后。”我一边与她对峙,一边吩咐宫人灌药给她。 “你敢――你敢我要你断子绝孙――”这女人竟然连这话也说得出来,我沉下了脸。 “濯傲,你这混蛋。”她发疯地朝小李子冲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疯狂,两人打了起来,身体翻飞,拳来脚往,一屋狼藉破碎,因为不想伤她,所以一直让着她,但她却毫不留手,招招狠辣,我中了她不少拳脚,身上火辣辣的痛。 “皇上行了――”听到这话她颓然地停了手,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就在此时我听到了她的笑声。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笑容可以绚烂得让人想哭,她笑了很久很久,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看到这样的她,心突然堵得难受,脑海竟然浮现她坐在床上一针一线绣东西的身影,想起她看着我作画时眸子的晶亮,还有睡着时如孩子般的甜笑。 她轻轻哼着曲子,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竟然是一首哄孩子入睡的曲子,这是我曾经的渴望。 “皇后――”我张了张嘴,但却喊不出声。 她哼到声音哑了,她哼到床上有鲜红鲜红的血滴了下来,当我看到那鲜红的血液,晴儿哭了,而她依然笑着,我的眸子有点干涩。 “我不管其他人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单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我学会唱很多曲哄他入睡,我已经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了,头发像我,鼻子像你……”她喃喃地说着,声音很小很小,但却是那样地清晰,一个我和她的孩子?心突然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为什么那么痛? “带晴妃回去――”我冷硬地吩咐。 “濯傲,那是你和我的孩子,她也许是女孩,我会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她会甜甜地叫你父皇。”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看着那血染红那床被子,看着她苍白的笑容,我的手有点抖。 “你可以不爱我,为什么你要杀了她?”她突然激动起来,声嘶力竭地喊着,她动作太大,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血流得更多,宫人慌乱地抱着她,这个时候我竟然不敢靠近她,从来没有试过如此胆怯心慌。 “濯傲,你好狠,你真的好狠。”她沙哑而微弱的声音,她呆板而悲凉的眼神竟让我想逃,我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心堵得那么难受?为什么呼吸那么困难? 还有那染红了她衣袍的血,为什么我看到心会隐隐作痛?一下又一下,小睡,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如此伤害你,如果可以重来――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 009 真够狠 这个时候,外面下起了雨,雨很大,风也很大,打在树上啪啪响,让人的心也感觉潮潮的,没有一点干爽。 “皇上,晴妃在外面淋着雨,无论我们怎么劝阻都不肯回来。”听到侍卫这样说,我快步走了出去,出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眸,她此时低垂着头,苍白的脸尽是自嘲的笑,偏偏这样的笑让我的胸口发痛,似乎被什么击中一般。 我冲进大雨,身后的侍卫担心地大叫,其实除了担心晴儿之外,我在她面前再也呆不下去,那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胆怯,雨瞬刻湿了全身,水蒙了双眼。 我去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变成一个泥人那般,全身湿漉漉的,在风雨中如一个疯子般又哭又笑,似乎被打掉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都没说,拽起她就走。 “你滚――”她吼我,打我,但我却不觉得痛,也许是太冷了,冷的身体都僵硬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让人安生,冷着怎么办?我将她扔到热水里面,直到她的身体已经变暖我才将她捞出来,看到她喝了姜汤,身体没什么大碍,我才觉得有点冷,原来自己也全身湿透了,当我将她抱住的时候,她却狠狠地推开了我,看我的目光如看着一个刽子手一般,其他人都可以这样看我,但她夏初晴不可以。 “朕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我吼了她一句,我以为我不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着那摊血,她说可能是一个女孩,她说这是我濯傲的孩子,心抽了抽,丝丝缕缕的痛,虽不算剧烈,但却像藤藤蔓蔓缠绕全身。 “为什么那么残忍?那是你的孩子,你也想如你母后一样残忍吗?”面对晴儿的质问,我闭上了眼睛,我觉得很累很累,难道她不介意我与别的女人有孩子?为什么女人的心思那么难捉摸?是我太愚钝了吗? “即使我不动手,母后也不会放过他,等孩子生出来,等他会跳会笑会叫他娘的时候才被人杀死,那才是残忍。”我冷漠地说,她愣了一下,不再出声。 “你看到她的血流出来的瞬间,你可有心痛?”晴儿的声音不大,似乎轻轻的叹息,如薄薄的青烟飘过。 “没有。”我再次闭上了眼睛,嘴可以说得斩钉截铁,但我的心却告诉我,我痛了,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孩子了,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只可惜这孩子投错胎了,只可惜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果这孩子是晴儿的,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他,让他们母子平安。 第二天我送了很多赏赐进俪宫,虽然我知道她不需要,但我依然这样做了,那晚我怎么就喝得那么醉?努力地回想,关于那段的记忆总是破破碎碎,无法串起来。 下朝后想回沁雪宫看看晴儿,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她的寝宫,我犹豫了一下就让人进去禀告,但她将我拒之门外,难道这事就只怪我?明知我不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儿,她却偷偷瞒着我,如果不是她在打胎药弄了手脚,根本就―― 这事她也有责任,也要怪她,我闯了进去。 “皇后――”我听到宫人慌张禀告她。 “都退下吧。”她声音不大,如大病初愈的病人那般无力柔弱,让我的脚步不自觉轻了下来。 “臣妾身体不适,未能起床迎接,皇上你自便。”她的头埋在被子里面,没有劈头劈脑的责骂,没有声嘶力竭的痛哭,但那声音却淡漠得拒人千里,明明是客气的话语,但却寒的瘆人。 “孩子没了就没了。”我想说一句话安慰一下她,但话出口却是那样硬梆梆,被子下的身子动了动,但却依然沉默不语,我默默地站了好一会,连一 狼笑第8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8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8部分阅读 会,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她埋入被子下的脸也没有抬起,但我能想象她脸庞的苍白,眸子的清冷。 走出俪宫,心中一阵怅然。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是无意识地走到她的门前,但却再没有勇气踏足进去,我告诉自己晴儿才是我要珍惜的女人,只要晴儿无忧就好,而她嫁给我是有所图的,她不值得我的怜悯,虽然是这样想,但这几天的心情总如这天气,潮湿而阴暗。 “晴妃呢?”我已经习惯一回来就看见她娇俏的身影。 “晴妃去了看皇后。”宫人低头回话,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皇后没了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是晴儿,晴儿被围攻,我忘不了皇后那一跃而起的身子,那紧张担忧的眸子,可是她们没一个肯向我敞开心扉。 “皇后与晴妃因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我以为她没了孩子,会很难过,但想不到才过了几天,她居然变得脸色红润,满脸笑容,从她身上哪找得到半丝难过?这孩子没有了,她怎能笑得那么开心?看来她根本就不在意我们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怒她这个样子。 “今天皇后气息很好,看来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我的声音带着嘲讽,也带着几乎遏制不住的怒火。 “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她懒懒地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冬日懒懒晒着太阳的猫,与平日拘谨的她很不一样。 “看来朕是多心了,皇后的心情好得很。” “是的,臣妾的心情好得很,只是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怎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皇上,你说是不是?”她梨涡浅笑,笑容绚烂得让我刺眼。 该死,她竟然说无关紧要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很是不舒服。 “朕叫人亲自炖了些补品过来,皇后趁热吃。” “皇上那天不是说要亲自喂臣妾吗?今日臣妾依然全身无力,不知道是否还有这个福气。”她竟然朝我妩媚一笑,眸子带着撩人的风情,这样的她让我微微一怔。 “皇上,皇后身体虚弱,是应该喂的。”晴儿竟然也站在她这一边,我觉得这两个女人似乎合伙来戏弄我一般,实在是气极。 我生硬地将汤送进她嘴里,她竟然受之无愧,似乎我理应喂她一般,就是喂完也不道谢一句,让我实在不爽,以致晚上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没有丝毫食欲,而旁边的晴儿胃口大开,边吃边哼着曲子,第一次觉得她哼的曲子刺耳难听。 “今天在皇后的寝宫因何事笑得那么开心?”我还是很好奇。 “我天天都是笑得那么开心,可能是皇上你没有留意。”用膳的时候,在这个女人的眼里,我总没有那一盘盘菜有吸引力。 “别跟我装疯卖傻,你们那天究竟说了什么?” “女人之间的闺房之事,你也有兴趣知道?”她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这样的她,无法让我生气,这段时间我总是习惯拿她手臂过来看,胡太医已经离宫一段时间了,但却还没有找到解蛊的方法,这让我焦虑忧心。 晚上与她赏雪的时候,收到翼宇的密报,说银魄准备发兵攻打翼国,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情景,翼国是最牢固的盟国,我不能不帮,但如果插手,必然与银魄起冲突,这个时候我还没嗅到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要派兵去救翼宇吗?”他我怎能不救? 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死得很惨,但如果他不出卖我,我也绝对不会先捅他一刀。 为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与母后势同水火,与翼宇反目,更让银魄知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但我从来不后悔,只要她站在我身边,失去多少我都不顾惜,只要有她并肩,即使面对千军万马,即使鬼魅缠身,我也毫不畏惧。 “晴儿,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我,惟独你不可以。”我拽过她的脸,很认真的对她说,我说得很慢,因为我希望她将每个字嵌入她的心中,但让我黯然的是她对我的话依然不置可否。 随后局势逐渐紧张,很多事情都凑在了一块,我忙的没有什么时间去照料她,而她常常去皇后那里,我也未干涉,因为我坚信她不会伤害晴儿,这种坚信来源何处我也不知道。 虽然晴儿每次都故意擦了其它香粉来掩饰,但是我还是吻到她身上的酒味,我怕她喝多了伤身,呵斥了她几次,她也收敛了一两天,但很快又原形毕露了,让我实在无奈,这女人总是不会顾惜自己的身体,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到很多不好的消息,晚上频频发噩梦,很多次都是喊着我的名字醒来,额头是汗,连背脊也湿透了。 “濯傲,我梦到你被人杀死了,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怎会发这种梦,但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眼神,我心甜如蜜,只得发疯地吻着她,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我深深的爱。 此后一个月各地的造反起义风起云涌,大有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之势,让人心动荡,就连父皇当年的一些陈年旧账也被人翻了出来,之前盛赞我政绩显着的话越来越少,反而说我父皇残暴的劣迹越来越多,我觉得自己处在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但却看不清想不透,迷雾层层。 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叛乱之列,只是短短时日,局面混乱得如一锅粥,让我理不清一条线索,直到有谣言说某座山突然爆裂,里面冒出血水,神算紫霞道人说是改朝换代的征兆,而当年濯王连祺的儿子连敖依然活在人世,如今准备血债血偿,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我心中冷笑,看来他已经布局已久,我防这个,防那个,但却从没有防过一个我以为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但水来土掩,我就看他有没有这个翻江倒海的本事。 但没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了我的皇宫后院,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无故流产是报应,是先皇杀戮重,以致报应到下一代,到了我这一代更会绝子绝孙,居然诅咒我绝子绝孙?真是该下地狱,他绝子绝孙都轮不到我,等晴儿的蛊解了,我与她生十个八个,看还有谁敢说七道八? 但我的处境变得艰难,晴儿反而对我温柔起来,她有时会呆呆看着我,甚至还会趁我睡着的时候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与唇瓣,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记得有一次,她竟然吻上我的额头,脸庞,我的心砰砰直跳,心里喊着继续千万别停下来,当两人的唇轻轻覆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手心紧张得满是汗,我闭着眼睛装睡,我怕我睁开眼睛会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会将难得温柔的她赶跑,但她轻轻的吮吸让我的气息变得粗重,整个人的体温也迅速上升,身体受着煎熬,好想一直是这样,永远不用醒来,因为她的吻太美太甜。 虽然我不愿意,但银翼两国的战斗还是轰轰烈烈地打响了,银魄来势汹汹,但翼国也不是寻常小国,并且有我暗中帮助,两国战争处于相持阶段,银魄攻不进去,翼国又没能将银魄赶跑,损失都很大。 外忧内患,后宫的荷花池又浮现了几具宫人的尸体,听说是阴魂索命,这些流言让整个后宫人心惶惶,从此宫中每天都会出现一具尸体,胆小的妃子天天来找我,要求我晚上陪伴她们。 我给各宫加强了守卫,将宫中的侍卫撤了一批,唯一让我开心的就是因为外敌当前,关系一直很僵硬的母后,竟然主动与我握手言和,这让我从心里笑了出来,其实对这个母后,我还是很在乎,因为她记得我曾经的童年故事。 我将后宫的事情交给了母后,而自己关注外面整个战局,宫中得以太平,回到沁雪宫已经深夜,但晴儿却还没有回来,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与皇后背靠背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两人的身影似乎已经融入夜色当中。 “夜深了,皇后怎么一人在此,你的贴身宫人呢?朕叫侍卫送你回去。” “不用了,臣妾认得回宫的路,不用人送。”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感情。 “那皇后自己路上小心,晴儿,我送你回去。”晴儿可能坐得久腿麻了,所以不停地捶打着。 “坐久了,不会站起来一会吗?” “皇上,今夜抱臣妾回宫吧,就此一次。”我愕然地看着皇后,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坦然无畏地迎着我的目光,眸子深处竟然是渴望与怜爱,我很可怜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对不起,朕只有一双手,也只有一个怀抱,朕已经抱了晴儿,就无法再顾及皇后,我叫侍卫送皇后你回宫,夜深风凉,皇后多注意身体。”我想表现得冷漠一些,但声音却柔了下来。 “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她不多言,轻轻转身离去,浓浓夜色下,那纤细的身影显得那样柔弱而孤独,心竟然微微触动。 各地反抗的兵力相聚之时,盛传的真命天子连敖终于出现了,还打着还我山河,血债血偿的旗号,他终于正式向我宣战了,我叫董武佯装投靠连敖,混进他的大军,刺探军情的同时,有机会杀了他,只要他一死,群龙无首,这场危难自己解除。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有微微的声响,晴儿竟然给我送汤来了,但可惜却对董武一再回眸,我不喜欢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 当她递参汤给我时,我失手打破,因为我看到她手腕上已经赫然出现一条红线,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一晚无论她怎么宽慰我,我都是睡不着,心饱受折磨。 日盼夜盼,终于等到胡太医回来,他进宫的那天,我一直心不在焉,都不知道跑到门口张望了多少次,有时还真恨不得自己跑去替他牵马赶车,这样就会快一点,但胡太医坚持要到他的草庐医治,虽然我很不愿意,但现在情况危急,我根本无暇多想。 但我想不到这次我是替他人做嫁衣裳,送自己的妻子去与别的男人幽会去了,估计这天下没有男人像我这般倒霉,连敖他也够狠的。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番外 人生百态 010我不回 胡太医的草庐的确环境优美,但我却无心欣赏,因为心中惦记着晴儿的身体,当看到她冲我而来,我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柔软。 “濯傲,我没事了,我们回宫吧。”她主动牵起我的手,显得比我还急迫,但她的手没有以前的温暖,显得很冰冷,一定是这些天受了很多苦,我紧紧搂住她,充满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那脸清瘦多了,短短时日不见,我像隔了几辈子一般,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这几天担惊受怕,牵肠挂肚,现在心终于踏实了。 我拿起她的手臂,血丝已经消失不见,我禁不住笑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天地回荡,经久不绝,心很久没有如此舒畅过了,仿佛有一抹阳光射进来,将心中的黑暗一下子驱赶干净,整颗心亮堂堂的一片。 “晴妃的身体虽然已经解除了蛊毒,但身子甚弱,余毒还待清除,皇上在半年之内还是不能亲近晴妃,最好还要少接触。”我们临行前太医不停的叮嘱,生怕我们忘记,半年真难熬,但都熬了那么久,也不差这半年了,只要晴儿的身体没事,再等一年我也愿意,我紧紧搂着她,感谢老天的眷顾,将一个健康的晴儿还给我。 上了马车,晴儿还是频频回头,看来她是舍不得这么美的景致,等这段危机过后,我一定好好陪她一段时间,带她出去游历一番,但我不知道她看的不是景而是人。 将晴儿接回皇宫,我整颗心算是安定下来,开始集中精力去对付连敖一浪又一浪的进攻,以前不知道连敖还活着,现在所有东西一串起来,我就明白银翼两国的战争不是无缘无故打响,肯定是有人想趁机砍了我的羽翼,看来连敖真是用心良苦。 我火速与翼宇取得联系,尽快将兵马调回,并且秘密找了银奕,游说他停战,当然许了他不少好处,他可是最会趁火打劫的,但现在只能先对付猛虎再对付饿狼,从我手上失去的他日定双倍夺回,我狠狠得锤了一拳石桌,桌子顿时裂开一条缝。 银魄一退兵,形势逆转,我国五十万大军迅速回调,翼宇在确定银魄的的大军回国后,火速拨了四十万大军过来支援,这让我心暖,在关键时刻,他站在我这一边,现在一切朝有利我的形势发展,我看你连敖有什么翻天本领。 虽然形势大好,但我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听晴儿说母后的寝宫里有一个地下室,我猜那是一条密道,我叫人天天晚上在母后的寝宫附近监视,为的就是查出开启密道的方法,却意外发现这丫头也偷偷查探着。 母后虽然与我握手言和,但却一直隐藏实力,现在派出去与连敖对抗的全是我的人,他日即使我打败连敖,也必定损失惨重,我感觉母后现在有点像坐山观虎斗,等到时我们两败俱伤她就渔翁得利,也许我不应该将母后想得那么恶毒,但—— 我叫人佯装败仗,一是麻痹连敖,二是引出母后的兵马,眼看连敖大军步步紧逼,母后开始慌了,开始给我拨兵马,我佯装国库亏空,军饷不够,其实一直充盈着,只不过我暗中转移了。母后忍痛割肉,看着她多年搜刮的钱财一点点流回我这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如果母子真正同心多好,就不会那么多算计与阴谋。 因为太医要我这半年少点接触晴儿,为了她的身体我也尽量少去沁雪宫,有时见面只是轻吻一下,不敢有进一步动作,今晚批改完奏折,实在想她,去到她的寝宫,想不到她又跑去找皇后了,这两个女人的感情怎么就那么好? 我懒懒地躺在床上,这床没有我的龙床大,但却温馨舒适,因为有她的气息。 “今晚你怎么过来了?”她见到我很是愕然。 “我想你了,那么多天不见,难道晴儿就没有想我?”我一把搂住她,但却感觉她的身体有点僵硬,怎么她又开始抗拒我了?我觉得这个女人不能离开的太久否则她就会连我长成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太少陪你,今晚我就不走了。”我的手用了用力,将她拽过来。 “太医说了我们半年不得亲热,最好少见面为妙,免得留下了病根。”我无奈的松开了手。现在才发现半年太长了,长得我有点烦躁焦虑。 晚上想亲热一点,但一想到太医的话,又将手悻悻地缩了回去,能看不能碰,实在是折磨人。 但没想到皇后这个时候到,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吗?今天霸了晴儿一天还不足够? “宣她进来。”我冷冷地说。 “深夜打扰皇上、晴妹妹歇息,臣妾万死。”她轻轻向我行礼,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满脸淡然,似乎与我曾经的恩仇已经悉数忘记,她与我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皇后深夜找晴妃,所谓何事?” “臣妾有几句体己话要对晴妹妹说,请皇上成全。” 她脸上绽放着淡淡的笑,但笑容却显得虚无缥缈,很不真实。 “有什么体己话那么重要,非得现在说?难道朕就不能听?”我很不满意她们什么都瞒着我。 “请皇上成全。”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是那样的坚定。 “皇上,臣妾去一下就回来。”本来想拒绝,但看到晴儿哀求的眼神,坚硬的心变得柔软。 都那么深夜了,怎么还没说完?我在寝室踱了几步,就忍不住走了出去,两人看见我出来,身体都微微僵了一下,晴儿的脸色很不好,即使朝着我笑,也笑得十分勉强,本想问她原因,但看到她一脸倦容,我闭上了嘴巴,我该怎样做才能走得进她的心里?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皇宫的事,皇后带过来的宫人小翠死于荷花池,这让刚平静的后宫又变得人心惶惶。 “听说皇后的宫人死于荷花池,朕想问皇后为什么要杀她?”我一边喝茶一边问她,她听到我的话颤了一下,其实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那晚她深夜来找晴儿,显得慌张而紧迫,让我觉得蹊跷,猜是否有关联。 最重要的是小翠有武功底子,但她死的时候只有一处伤口,证明死前没有打斗过,看来只有她极为信赖的人才能近距离将她置之死地。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臣妾杀了小翠?臣妾有这个必要么?” “你要证据我暂时没有,但如果我濯傲要找会找不到蛛丝马迹,朕现在再问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别不珍惜。”我冷冷地盯着她,我不会容忍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承认,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从没想到她会答得那么干脆,听到她认了,不知道为什么长长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一刻我很怕她会瞒我,就因为她不瞒我,我竟然连原因都懒得问就走了。 这次又被我猜对了,原来柔弱的女人杀人时更干脆利落,这个世界哪些是好人,哪些是豺狼,越来越难分辨,我这一生猜的东西大多很准,但我却猜错了两件事。 我以为晴儿即使心暂时不在我身上,但绝不会背叛我,但我没想到她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狠狠地插了我一刀,我以为濯国虽然面临危机,但风雨过后依然会屹立不倒,但没想到城还是破了,国终是亡了。 当发现士兵中毒,全身无力,一个个从马上掉下来,甚至连爬都爬不上去的时候,没人知道我的心情,大势将去,满目悲凉。 我命人送晴儿回宫,而我依然留守,我实在不甘心这看似固若金汤的濯国就这样被攻破。 “不,要走一起走,城破你必死,我不知道如何开启密道之门,我需要你在身旁,我害怕。”听到她这话,我的心真的好暖,她是关心我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也许我什么都没了,只要有她在我身边那就足够,遇到晴儿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但我不知道遇上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劫。 “你是知道如何开启密道,要不你岂会放弃晚晚潜伏我母后的寝宫?”她愕然地看着我,我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她的行踪我又岂会不知? “濯傲你记住要活着,我在宫外等着你。”她的声音已经颤抖,那关切的眼神让我的心颤动。 “我就知道无论多少人负我,晴儿绝对不会负我,无论多少人背叛我,晴儿都不会背叛我,只要晴儿在,我就会活下去,因为我知道有你等着我归家。”我死死地抱着她,那一刻我是那样的信赖她,那一刻我终于发现有人对我不离不弃,上苍对我不薄。 无论我如何不甘心,城还是没有守住,我原以为来助我的银魄大军临阵反戈,与连敖一起疯狂攻城,看着那黑压压的大军,我终于明白局势不可逆转,眼看大军就要长驱直入的大军,我带领一队亲兵火速赶回皇宫。 我满身是血跑回到皇宫,这时母后已经离开,但她竟然还与皇后留在宫中,她不要命了?不是叫她从密道逃走吗?心中的怒火敌不过心中的担忧。 “你们怎么还不走?不想活了?”如今危险的情况下,她们还有时间在这里聊天?简直是疯子,我命伍廉立刻带她们两人离开。 她们先去我后到,我去到之时密道的门还开着,一定是晴儿担心我不会开启,想到她心很暖,但我不知道此刻为我设身处地考虑的人不是晴儿,而是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皇后,她担心着我的安危,她牵挂着我的生死,可惜我并不知道。 我点亮火折子,床上有五个已经死去的绝美男子,这些就是我母后的男宠吧,就算不要了,也何必杀死?她的手段怎会如此凶残?她逃走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起她这个世界唯一的儿子?原来到这一刻,我还是很在意。 走在狭小的密道上,想着依然在战场上奋斗的将士,心堵得喘不过起来,我应该与他们同存亡,城破人亡,但我为了活着,为了能再见到晴儿,为了能东山再起,我选择了逃离,做了逃兵。为了保存实力,我已经叫翼宇带兵回国,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夺回来。 这一路逃亡,没人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灰暗挫败,原来呼风唤雨的一代帝王,转眼却四处逃窜,狼狈不堪,但为了让晴儿不担心,我佯装平静,但觉无法掩饰自己的黯然,很多时候我都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力气说一句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怎会将自己的国家丢了?我怎会败了? 可能是辛苦赶路,晴儿的脸色很不好,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她受这种苦,想不到我濯傲这一生也有人不离不弃,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此时就是我溺水时的那根稻草,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撑,有她无论多苦多难我都会撑下去。 我们在这个地道足足走了半个月,出到外面是一个深夜,吹着凉凉的风,我感觉重获新生一般,我静静看着远山,唇微微勾起,我会在遥远的那头在建立一个称霸一方的大国。 “走吧——”虽然我知道日夜赶路辛苦,但现在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晴儿到没有什么,但皇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喘息声也粗重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撑得很辛苦,估计平时整天赖在床上,从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 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好,半夜竟然下起了大雨,风大雨急,周围连一颗大树都没有,我用宽大的衣袍帮晴儿挡住,但她全身还是湿透了,心疼得不行,但现在却容不得我们停下来休息,毕竟是在逃亡,回眸皇后正看着我,她柔弱的身子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心微微颤了一下,但我却没有对她说一句话,甚至挡去一滴雨。 当第二天的朝阳发出万道光芒的时候,她病倒了,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就连那曾水润光泽的唇瓣变得干裂渗血,晴儿给她采了一些草药含着,烧退了,但整个人却显得那么虚弱,虚弱得让人心疼,她挣扎着爬起来,但走几步就已经跌跌撞撞,几乎再次摔倒。 “逞什么能?上来吧,我背你。”话出口之后,我也愣了一下,我居然肯弯身背她,我该随便找一个侍卫背她,我怎会—— 当她稳稳爬上我的背时,我朝晴儿看了一眼,我怕她会误会,但好在她看起来很平静。 “别掐那么紧,喘不过气了,不会掉下去的。”背上的女人那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脖子,生怕会掉下来一般,不是全身无力吗?怎么掐脖子就那么有力?让我差点就窒息而死了,听到我这样说,她不说话,将头埋在我的背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跟随在我们身后的侍卫却忍不住笑。 “等我安全了,我送你回狸国,暂时委屈一下。”我淡淡地说。 “我不回。”她的声音并没有如她的身体那般绵软,反而是那样的坚决有力。 “不回我就将你送给我的侍卫。” “你——”背上的她抖得厉害。 “我就是不回。”她那股犟劲又来了,这让我想起她日夜刺绣的执拗。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足足背了她三天三夜,这三天她倒是很乖,总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的背上,就像一个生怕动一动就会被遗弃的孩子。 但连敖并没有放过我们,睡到半夜追兵就来了,此时离无回谷已经很近,与我们接应的人就在不远处,我们一路狂奔,前面就是希望。 “啊——”突然皇后被东西绊倒,整个人摔了下去。 “快走——别管我——”她挥手叫我们离开,眼看追兵就快追上来,但不知怎的,我竟然想也不想就往回走,那是我只有一个信念,不能丢下她。 最后我们还是被围攻了,让我绝望的并不是层层的追兵,而是董武叫她皇后,晴儿竟然是连敖的人,我发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她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腰肢粗了,我以为是她睡得太多,她说余毒未清不能亲热,我信,我以为纵使天下人负我,她晴儿不会,我以为所有人都遗弃我,我还有晴儿,但现在才发现,我什么都没了,国没了,家没了,连唯一活下去的信念都没了。 整个世界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是那样的无依无靠。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濯傲会用剑刺穿自己的心窝,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可以伤我如此深,深的我没有勇气活下去,痛得我不愿意醒来。 |派派木头冰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 人生百态 011妻子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终结于无回谷,以前我很害怕死,如今却发现死是一种解脱,痛到极致也许就是如此。 身体坠落,碰到很多粗壮的横枝,甚至是突出来的石块,但身体的痛远没有心来的痛,原来有一种痛比万蛇吞噬还要痛,痛得远远超于我的承受能力,想起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想起她阵前在水中下毒,下坠的身体仍然痛得抽搐,这种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再也无法消褪,伴随我走向黄泉之路。 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一直知道接近我的女人有所图,为什么还要被迷惑?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下去?以为自己触摸到幸福,以为那是家,以为那是属于自己的温暖,想不到到头却落得如此下场,是自己太渴望温暖,抑或是对这个世界依然有所期盼? 恨她还是怨自己?我已经无力去分辨,就让所有的痛随着这下坠的身体坠毁腐烂,希望死了不用再痛,希望下辈子不再遇上她。 坠入深潭之时,我已经感觉不到冰冷,整个人昏厥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是吓了一跳,她竟然趴在我的身上含住我的唇,这是地府还是发梦,这是真实还是虚幻,如果是梦我怎会梦到她?如果是地府她怎会下来,还要趴在我身上,做如此动作? 温热的气息,绯红的脸庞,躲闪的目光,最重要的是她温软的身体无不告诉我这一切并不是发梦,之前一些破破碎碎的记忆一点点在头脑汇聚,我记得我将剑刺入心窝时她撕心裂肺的喊叫,我记得我跳下万丈深渊时,有人大声喊要我等她,那声音是她吗?我解嘲地笑笑,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动了动身体,胸口火辣辣的痛,原来我真的没死,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压的我胸口很痛? 我以为我这样盯着她,她会马上离开,没想到她只是短暂的愕然后,就继续将唇覆盖下来,轻轻吸吮,心怦怦跳了几下,口腔就满是果子的甜香,在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明了,,原来这些日子她就是这样喂着我,但谁要她这样喂?根本就没征得我同意,我定定盯着她,冷漠而冰冷,估计是她被我盯得发毛,逃一样爬了起来。 “醒了就好,吃点东西。”她递给我几个果子,我没有去接,眼神空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还没能从伤痛中走出来。 “你不饿?”她见我不接,就拿着几个果子在我面前晃,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很吵,我紧闭双唇无力说一句话。 “难道摔下来大难不死,竟可以不喝不吃?”她在旁边自言自语,突然有冲动想拿东西堵上她的嘴巴。 我就这样躺了一整天,整个人更加没有力气,但我就是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甚至连动一下也觉得费劲耗时,到夜晚气温一下子降了不少,我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呆在这个鬼地方,不摔死也冷死。 突然身体一暖,她竟然二话没说在我身旁躺下,还要无比自然地揽住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只是脸通红通红的。 “你干什么?”我怒视着她,女人都是蛇蝎心肠的,这时我把我对晴儿的怨愤发泄在她的身上。 “没干什么,我冷。”她无视我的怒气,竟然还将头埋在我的怀中,微微蹭着我的胸膛,索取我的温暖,身体的接触,竟然带来想不到的温暖,我想推开她,但却没有那个力气。 “我不是火把。”我的声音寒若冰霜,这个时候似乎她是我的火把,因为她的身体比我的暖多了。 “你是我的夫君,你有义务做我的火把。”她懒懒地说,声音是慵懒的,连身体也是如此,我从来不知道她的脸皮竟然然如此厚,我都已经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她竟然还将身体贴得更紧,这女人—— “还冷吗?” “伤口还痛吗?” “我真怕你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很暖。” “其实现在也很好,比皇宫还要好。” “濯傲——这样搂着真暖。” “濯傲,其实——” 她自言自语,在自己的喃喃声中沉睡,不知道是不是风大,她的脸红通通的如一个熟透的苹果,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不可否认有她搂着我,这一晚我虽然醒着但却不再冷得直打哆嗦。 第二天她醒来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但不久就带回来一堆果子。 “吃不吃?”她又来引诱我了,脸上带着笑,我冷眼看着她不说话,都变成这样了,她还笑得出来? “死撑。”她在我面前狠狠地咬了一口,还要故意吃得很香很好味的样子,不就是一个果子吗?想骗谁?但肚子却禁不住咕咕直叫。 “你怎么也下来了?”这是一直盘桓在我脑海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殉情跳下山崖,你会不会很感动呢?”她回眸一笑,笑容绚烂得如久违的阳关,这时候的她率性而随意。 “如果不是被人推下来,就是怕被砍头自己跳下来了吧,为我殉情?我三岁的时候兴许会相信。”这样得谎话亏她说得出来,晴儿我如此待她,她还是在背后捅我一刀,她会为我殉情?傻子才信她。 “男人我见得多,就是没见过你那么蠢的。”她黑脸拂袖而去,她居然敢骂我蠢过一头驴?即使我现在不是皇上,也容不得她如此奚落我,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的拳头紧握,因为生气扯动胸口的伤口,真是受罪。 她无视我目光的凶狠,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果子,那清脆的响声,那啧啧称叹的声音,让我的胃一阵抽搐,我似乎真的是饿了,但我绝对不受她的引诱,谁叫她刚才说我比一头驴还蠢?谁叫她故意吃得那么香? 我挣扎地站起来,但一动全身扯得生疼,有好几次几乎要跌倒,她跑过来扶我,我推开了,假惺惺的女人。 “别碰我——”我嫌恶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松开了手,眸子带着受伤。 “我就是还喜欢你,我才扶你一把,等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你倒在我身边我还踹你三脚呢?不识好歹的家伙,有我小睡这样对你,你该偷笑三声了。”喜欢我?我嘲讽一笑,女人天生会说谎,谎话信手拈来,随口就说,让人心寒,我再不会相信有人会真心待我。 我跌跌撞撞去寻找果树,这里晚上是冷了一点,但白天倒向百花盛开的春天那般温暖,这棵树的果子又大又红,可惜太高了,我够不到,为了找到一棵矮点的果树,我走一会歇一会,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等我吃饱之后,天却黑了下来,而我也无力再走回去。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头顶乌云遮月,天阴沉沉的如我此时的心情。 我想起了阵前银魄大军的倒戈,我想起了晴儿隆起的肚子,我想起大军在阵前连拉弓都无力的惨状,心满是恨。 有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背叛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我的五指深深插入坚硬的泥土里,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稍稍平静,否则心一刻也得不到安宁。 因为今天走了太多路,我在一棵大树下躺下来不久就睡着了,只是夜深风大且冷,睡得不安稳。 “濯傲,你怎么了?不会又死了吧?快醒醒。”突然被声声焦虑的喊叫吓醒,睁开眼睛,碰到一双慌乱无措的眸子,她的手颤抖着,但却力大无比地摇晃着我,似乎不醒来决不罢休一般,那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当看到我醒来,她眸子的狂喜让我觉得有点刺眼,我再次闭上眼睛不理她。 “睡吧,最好睡着了就不要醒来。”她吼了我一声,声音带着愤怒,更多的是委屈。连眸子也变得通红,吼完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我一直没留意原来她的脚也伤了,但她生气得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哪睡与她何干? 这一夜我就躺在大树底下,但却一夜睡不着,因为太冷了,冷得哆嗦的时候,我竟然有点想念她温暖的身体,也许我真的需要一把火把。 第二天当阳光洒在我身上的时候,全身暖融融的,这白天夜晚就像人间与炼狱一般,我再摘了一些果子然后往回走,那里我也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忍着痛跑回去是为什么? 远远看见她坐在一旁,走近才发现她的腿满是血,伤口处已经化脓,她的眸子通红通红,脸上还泪痕未干,心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在身上摸索,我记得我身上有药。 “我身上的药呢?” “你身上的药,当然在你身上。” 我再次摸索一番,依然没有,她嘴里吐出一个“蠢”字之后就闭眼不搭理我。 “你全部给我疗伤了?”我突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什么都明了。 “嗯。” “你不会给自己留点吗?怎么蠢成这个样子?”嘴里骂着她,但心却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 有什么好感动的,晴儿曾经不也在梦中担心地喊我的名字吗?她不也曾经紧紧搂着我吗?女人是最信不得的,这头对你好,说不定那头就给你喂毒药,想到这里柔软的心又变得坚硬如石。 我别过头,不再看她一眼,这个世界谁都不能再信,付出的越多,受的伤害就会越多,抬头天空明朗而高远,但我的心灰暗而冰冷,我有时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有时看着天空翱翔的苍鹰发呆,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我什么时候才能将我失去的东西夺回来?心满是仇恨与痛楚。 为了能及早离开,我不再与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尽量不去再让自己的伤口再开裂,我不与她说话,她也不主动开口,更加不会厚着脸皮搂着我睡,耳根终于清静了,但晚上却漫长而难熬。 那身衣服摔下来已经稀巴烂,并且满身血污,我早扔了,现在裸着上身对抗寒风,那风该死的大,我低声咒骂,但是骂得再狠,我还是睡不着,身体还是发抖,远处的她在寒风中蜷成一团,看起来很可怜,有时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眼里尽是乞求,似乎求我过去搂着她我故意扭头不看她,我就冷死也不跑去搂她,女人都没一个好的。 白天我到处转悠,希望找到出谷的路,我不能困死在这深谷里,就是下地狱我也要将连敖和银奕拉下来,今天转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实在沮丧。 无力的躺在草地上,却发现有人的目光不时在我赤裸着的上身巡逻,直接的一点都不躲闪。 “你平时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男人?” “错,对身材好的男人我才这样看,丑的看一眼都嫌多。”她一边说一边悠闲地拨着小草,那双眼睛竟然没有丝毫收敛,火辣而肆意,这个女人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她懂不懂羞耻?难不成她看见好看男人都是这般两眼发光? “看来朕的——”我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突然想起,我现在早已经不是皇上。 狼笑第8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89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89部分阅读 “我该怎么叫你?”一直以来,我都叫她皇后,现再在这样称呼,似乎不恰当,不知道这些天是不是闷着了,今天竟然有说话的欲望。 “我叫宫雪舞,你可以叫我小舞,小雪,雪儿,舞儿,任夫君你选择?”她竟然朝我调皮一笑,带着一丝俏皮,这样的她与我记忆中中的不一样,我发现我对自己的皇后了解甚少,但这里的名字我没有一个想叫,都难听得很,果然人如其名,让人喜欢不上来。 “你莫不是真的当我是你夫君?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比不必要再跟我来这套,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的确是我的夫君,我们就是夫妻,不但有名还有实,你已经杀子难道还要抛妻?”她质问着我,她那句杀子抛妻让我的心莫名一抖。 她真当是我的妻子了?妻子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陌生但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派派木头冰手打,转载请注明|狼笑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12 勾引 我总觉得在谷底相处的日子,才让我真正认识她,宫中的皇后中规中矩,高雅端庄,的确是一个皇后的好典范,但在谷底的她率性而随意,那慵懒的神情,那妩媚而俏皮的笑,让我总有点恍惚,这是我的皇后吗? 有一些话连我也羞于启齿,但她却张口就说,似乎闲话家常般自然,让我瞠目结舌但她却不自知,其实我一直对那晚喝醉酒的事耿耿于怀,但她竟然坦白说是她的宫人下了药,一听到这话我就怒,我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 我质问她为什么不去阻止,声音带着怒火,但她却说这药的唯一解药是男人,这宫中只有我一个男人,除了我她找不到别的男人共度春宵。 这个女人敢情是不会脸红?共度春宵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扭头不再理她。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极少交流,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我忙着去寻找出路的时候,她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睡懒觉,早上是这个姿势,我回来之时依然是那个姿势,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怎么就不急着出去,难道她还想在这个谷底呆一辈子? “你何必耿耿于怀?这个国家本来是你父皇抢来的,现在被人抢回去,你就当还给他算了。”她不是我,岂能体会我心中的憋屈与愤怒,不甘和沉痛? 她还要问我恨不恨夏初晴,她明知她是搁在胸口的一把刀,却硬是要去碰触,我已经克制自己忘记这种痛,但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再次想起她的背叛,痛意还是弥漫全身。 她说她这样对我是迫不得已,她劝我放下执念,因为强扭的瓜不甜,但她是我强抢入宫的么?当初是谁在床上不时地勾引我?现在我沦陷了,我不能自拔了,我付出了满腔真心,她却说我执拗,对我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多管闲事。 “这天下又不是没女人,何必执着她一个?要不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我并不比她差。”她看向我,话说出口之时,脸已经一片粉色,我还没有见过有人像她那么自恋,怪不得她与夏初晴臭味相投,都是想将男人勾引到手再弃之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聊着聊着最终吵了起来,以前她对我毕恭毕敬,看见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如今竟然敢与我争锋相对,半句不让,实在让人恼火。 白天我继续寻找出路,我实在不甘心留在这里一辈子,无论如何我一定出去,但有时看到那绝壁悬崖好生绝望,而她每天心情奇好,睡觉,看天,哼歌,有滋有味地吃着果子,与我焦虑急躁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每天晚上听着她哼的歌,我都会觉得刺耳得很。 “你能不能不唱,你不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吗?” “你心情不好,就是天籁之音你都听成厮杀声,心静自然四处静,心烦看谁都不顺眼,连我你也看不惯,你该自己反思了,知不知道?”她斜着眼睛看了我两眼,然后继续唱着,那口吻简直就是在教训小孩子,我濯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我恨不得冲过去堵住她的嘴巴。 “想堵住我的嘴巴?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的唇微翘,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粉色,似乎等待我品尝,我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 她话说得那么大胆,但脸却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我冷冷地看着她,微翘的嘴角带着挪揄与不屑,兴许她感受到我目光的嘲讽与鄙夷,讪讪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我,原来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羞耻之心。 她不哼歌,夜又恢复了寂静,但晚上的风刺骨冷,即使我走了一路也无法成眠,有时看着不远处蜷缩着身子的她,竟然想一把搂住,也许我当她是火把了,也许这样的风真让人受不了,有时半夜醒来,会对上她正看着我的目光,她的目光灼热而充满期盼,似乎在问我她能不能过来搂着我,心不愿意她靠近我一步,但身体却止不住渴望,也许真是太冷了。 “濯傲,我冷——”在冷风中她的声音也哆嗦着如她单薄衣衫下的身子,说完试图向我走来。 “你如果敢再靠近我半步,我就让你命丧无回谷。”我森冷的声音让她的身体又打了一个哆嗦,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躺了回去,只不过临睡前发出了一声叹息,绵长而幽远,似乎心已经极度郁结。 那时候的我有点自讨苦吃,明明需要她的温暖,但却无情地将她推开,苦了自己,也苦了她,日后回想起这段日子,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紧紧搂着她?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却想死死握在手里,该珍惜的人却一次次错过,悔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第二天醒来,她的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单薄的衣衫经过一晚冷风的吹袭,看起来没有丝毫暖意,但她还是睡着了,只是梦中不时喊着冷,还喊着我的名字要我抱她,那声声哀求呢喃,让我心底的最深处微微动了一下。 其实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她在梦中喊我的名字,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她哆嗦着身子喊冷,但我还是硬起心肠不给她一丝温暖,喊我的名字又如何?她夏初晴也不止喊过一次,但结果呢?我自嘲地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时的我不容许自己的心为她柔软半分,但却不曾意识到为何走了那么远路,天黑还是要回到她身边。 那晚回来看不到她的身影,我的唇勾了勾,看来她终于也奈不住寂寞去找出路了,我闭着眼睛啃着带回来的果子,天天吃,现在看到它的形状都已经生厌了,就不知道她怎能吃得津津有味,也许是宫中的御厨已经将我的胃养叼了。 果子吃完,月亮升上中空她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女人估计太久没走路了,走三步停两步的,虽然是这样想,但却有点心绪不宁,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那种不安就更加强烈,这里不会是藏着什么野兽吧?莫非她不小心掉进深潭淹死了? 被野兽吃了岂不更好,被深潭淹死也不错,起码以后耳根清净,免得天天在这里饶人心神,看见她就生气。 心里是这样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爬起来。 她不会真的淹死了吧?我说不定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如果她变成水鬼,我岂有宁日? “宫雪舞——”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我觉得很拗口,但喊着喊着,就莫名心慌,我劈了一棵树,用那粗大的树枝一个潭一个潭地搅着,树枝碰到异物的时候,我的心总会咯噔一下,然后跳得极快,握住树枝的手心冒着汗,一个潭一个潭这样找下去,全身热得冒汗,身体无半点冷意,但心却越来越寒,因为夜已经很深。 看到深潭中没有她的尸首,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但不会真的有野兽吧?我认真看了看,地上没有血迹,绷紧的心稍稍松了一下,都这么晚她去哪了? 她去哪关我什么事?你还真当她是你的妻子?我自嘲地笑笑,然后重新躺在地上,但翻来覆去,心总是不得安宁,那腿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继续往山谷深处走去。 “宫雪舞——” “宫雪舞,你在哪?”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深谷回荡,融入了人浓浓的夜色当中,但我叫了整整一晚,却没有人应答一声,白天走了一天,晚上又走了一晚,脚底都磨破了,这该死的女人真的被野兽吃了?始终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路走下去,一路喊下去,当声音喊哑了,还在叫着,兴许她现在已经回去了,我还在这里瞎找,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回走,晨曦初露的时候,那块草地有了雨水的滋润显得更有朝气,但她却依然不见踪迹。 “究竟去哪了呢?”虽然整个人累得想倒地就睡,但那双脚执拗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又找了一个白天,傍晚之时我抱着一丝希望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担惊受怕一整晚,我喊到喉咙都嘶哑了,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悠闲地躺着吃东西?怒火顿时燃起。 “昨晚去哪了?”我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但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她身影那一刻我的狂喜与心安,但这抹狂喜很快就被我满腔的怒火冲刷得干干净净,这个女人乱跑什么? “你昨晚找我来着?”她定定看着我,眸子流光溢彩,发出耀眼的光芒。 “找你?你觉得我会吗?你的死活我都不关心,何况是你身在何方?”我冷漠地说,看到她黯淡的目光,我有着报复的快感,我昨晚只不过太冷,才到处走动一下,找她?别发梦。 听到我这样说,她竟然跨步就走,她又想去哪,不知道为什么怒火一下子又窜上来。 “晚上别到处走。”我冷漠地说,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如果这个山谷真的有猛兽、毒蛇呢?就凭她那点三脚猫功夫? 听到我的话她竟然停住了脚步,脸上还漾着淡淡的笑,因为太累,我倒下去就睡着了,但我的睡意总是敌不过这里的寒风刺骨,半夜又醒来了。 她躺在不远处,身子不停地打哆嗦,算了就做一次好人吧,免得冷死了我还要挖坑埋她,我将自己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衣披在她的身上,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还醒着,睁大她那双清澈如溪的眸子看着我,带着愕然又带着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狂喜。 对上她眸子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慌,明明是做好事,竟然感觉做贼一般,我冷脸离开,不说一句话。 第二天她居然哼着曲子将我那件满是血污的衣服洗干净晒干,然后搂着它在一旁傻笑,似乎这衣服就是一堆火烘烤着她一般,女人见多了,这样神经兮兮的还是第一次见,莫不是冷傻了?要不就是自作多情以为我关心她,我濯傲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真心待任何一个女人,想起夏初晴我的心就变冷。 我的心在那把剑刺向心窝的时候死了。 “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只是不希望我暂时住的地方,多一具尸体而已,别瞎想。”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但想不到她竟然将那件袍子狠狠地扔回给我,还敢说我脏?还敢这样大声对我说话?还敢这样傲气地盯着我?看着她扬起的头颅,我真恨不得掐死她。 她死死地瞪着我,似乎在跟我斗谁瞪得久,真是不自量力,我少时就练射箭,那目力自然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看着她不甘心地擦眼睛,嘟起的小嘴,我的心才好受一点。 “走吧,前面有一个山洞,晚上在那里避寒。”我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说了,来不来随她,这山洞是寻找她的时候发现的,她也有那么一点功劳才叫她一声,也不她就是冷死我也不管她。 我往前走,她紧紧跟在后面,怀中还搂着我那件上衣,既然不舍得又要扔?唇禁不住微微上扬。 她的脚没有我的长,所以走得有点急促,并且越走挨我越近,到最后差不多贴近我,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啊——”她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朝我的怀中倒来,这么滥的招数她也用?我那些妃子为了接近我,就没少用,我岂能看不出,我冷冷一笑,故意将身体一侧闪了开来,她收势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你怎么无缘无故摔倒了,下次走路小心点。”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说完也不理她那要杀人的目光。 进到山洞,那呼呼的寒风似乎就离我很远了,整个人变得暖和,她似乎也很高兴,在山洞蹦了几下,然后就躺了下去,还要懒懒地伸伸脚晃晃手,哪还有半点端庄高雅的影子? “你的真名是什么?”我查过她,知道她只不过是大婚前才被赐为狸国公主。 “我叫睡狼,他们都叫我小睡,你也可以这样叫。”她居然叫睡狼,帮她取名字的真是世外高人,竟然能取得那么难听的名字,虽然我死忍着不笑出声,但脸估计抽搐了好多次,真佩服她还好意思说出口,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想好好睡一觉,这两天实在是累,但想不到她竟然不安分,用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手段勾引起我来。 派派九安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13 难以忘怀 睡意朦胧的时候,她竟然说我应该抱着她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就算做不到未语先羞,起码也不要直白得让人瞠目结舌吧,女人见了不少,但如此直白的她还是第一个。 我已经很不客气地说我不是火把,但她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让她做火把,哪有女人敢说这话?我都替她脸红了。 “如果你要拒绝我,等你的休书下了再说,我们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了,何况抱一下。”她的脸很红,声音带着羞意,但却厚着脸皮走向我,本来睡意朦胧的我,顿时清醒过来。 这女人莫不是对其他男人也是这样?心微微不舒服。 “你该不会连抱我的胆量都没吧。”她的声音极尽讽刺,她是用激将法,她道我不知?话没说完她已经钻进我的怀中,通红的脸贴着我胸膛,滚烫滚烫的,小手轻轻搂住我的腰,虽然小手不动,钻进我怀中的身体也安分,但我却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怒斥着她,声音冰冷得如外面刺骨的寒风。 “我不走。”她声音虽然带着怯意,但眸子却坚定如磐石,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不走我走。”实在不想看到她,听到她的呼吸我也觉得生厌,我用力推开了她,然后走出山洞,但吹着刺骨的风,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不禁骂自己,有好好的山洞不待,为什么跑出来? 我找了一块稍稍背风的地方躺了下来,但依然是睡不着,想走回山洞又搁不下那个脸面,都怪她,靠过来 勾引我干什么?整天就会这些,心中始终是愤愤不平。 半夜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竟然走了出来,然后不声不响地躺在我的身旁,把头埋入我的胸膛吸取温暖,我那件破烂不堪的上衣她竟然铺在我的身上,衣服被她一直搂着很暖,但最暖的却是她柔软的身体,淡淡地馨香在夜色浮动,一点点灌进我的五脏六腑,竟让我心神微微震荡。 我想用手推开她,但手却不由心,也许是我的心也舍不了这份温柔,我摇摇头,两个都是傻子,有山洞不睡都跑出来吃西北风,但这一晚我却睡着了,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好,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发现两人紧紧搂成一团,她的脸粉红粉红的,如经过甘露滋润的花儿,很是诱人。 我迅速松开了手,免得她胡思乱想,但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在想,我现在无权无势,落魄潦倒,她还赖在我身边干什么?莫不是真如她所说生死追随? 我摇摇头,世间女人岂会有真心?更何况我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独,想起自己的亲人,自己爱的人一个个背弃自己,心阴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第二天晚上我依然没有进山洞,她却总在夜深的时候躺在我身旁,如果不是知道她清醒着,我真以为她在游魂,她怎么就那么顽固?她安分点我还可以躺在暖暖的山洞里,现在她真是害人又害已。 “你究竟是连敖的人?还是狸国皇室的人?”在这样寒风呼啸的夜晚,许是太闷了,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她,但没想到她却说她是我的人,虽然恼她不说真话,但在这样寒冷孤寂的夜晚,听到这样的话心却为之一暖。 她对我说我可以怀疑天下人,不可以怀疑她,这句话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如昨日还在我耳边回响一般,我曾经也是这样说,更是如此做,明知她是有目的而来,但却选择了相信她,克制自己去怀疑她,以为自己的情自己的爱,总会感化她,但结果却伤的遍体鳞伤,现在我还能相信人吗?她一个狸国的公主,一个对连敖无比熟悉的女人,却敢叫我不怀疑她?她凭什么? 她说凭她义无反顾的生死追随,凭她死忍脚伤,却把药粉全部撒在我身上的坚定,但让我心禁不住一软的却是她说她是我的妻,是与我并肩之人。 我分辨不清她话的真假,也许是我自己不愿意去分辨,但她的话让我枯萎的心却像被注入了涓涓细流,即使明知是谎话,有时还是能蒙蔽心智。 但迷惑只是一时,心动也只是瞬间,短暂的温暖根本融化不了心中的坚冰,还有对人性的失望,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与我并肩之人,心隐隐作痛的同时也惆怅万分。 “你觉得我现在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她望着我,眸如秋水,晶亮如梦,很容易让人陷进去,好在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迷惑。 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她,她此时懒懒地卧在我的怀中,妩媚而又慵懒,柔弱而又坚定,其实她也许不坏,但她跟错人了,我不会爱上她,也不会负责她这一生。 “你想搂着我睡,吃亏的是你,你还是为将来的夫君多考虑一下吧,虽然你长得比较勉强,但重新找一个男人并不是难事,女人要懂得自重。”虽然我说这话时声音嘲讽,但却真心为她,出了山谷我就与她各走各路了,何必再纠缠? “你会爱上我的,我敢肯定,要不我跟你打一个赌。” 她眸子晶亮地跟我说赌约,那粉脸因为兴奋变得绯红,眨巴着眼睛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很害怕我会拒绝她。 那时我只为让她输得心服口服,那时我只为自己甩她甩得心安理得,所以才答应了她,其实我不该允她三个月,这短短三个月却让我今后饱受煎熬与折磨,如果可以让我再选择一次,我绝对不会答应,因为太痛,无回谷那一剑只是痛一段时间,而她带给我的痛,却伴随我无数个日日夜夜,从不停歇。 她不停得游说我,又哄又诱将我心底最后的一丝犹豫击退,这女人有着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犟。 “我小睡赌品极好,真的输了,我会头也不回地走,从此你我路人。”也许我是为她那句此次是路人而点头。 看到我点头,她的眸子光芒万丈,像极一个赢了大堆金银的赌徒一般,晴儿像酒鬼,她就像赌鬼,我的唇禁不住微微勾了一下,但很快所有笑容就凝固了,那个女人还想她干什么?现在说不定已经依偎在连敖的怀中卿卿我我了,那连敖也实在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也送人,手再次握紧,原来自己还是那样恨。 晚上我一回来,她就迎了出来,那声甜的腻人的相公,让我汗毛直竖,喊完还要殷勤地问我累不累,我都还没有搭她,她那小手就无比主动地凑过来帮我揉背,又不是我逼她,送上门给我不享受岂不浪费了?我坦然接受。 她的小手似乎有魔力,碰触过的地方都一阵熨帖,本来僵硬的身子在她小手的拿捏下,竟松弛下来,整个人懒懒地想睡觉,虽然知道她已经很累,但我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并且还百般挑剔,一方面是自己想戏弄她,让她知难而退,三个月?我就怕她三天都熬不下去,另一方面她揉得的确舒服,让我有点欲罢不能。 但这女人却一定都不安分,揉着揉着那手就抚上了我的胸膛,极尽挑逗,淡淡地清香,温热的气息在脖子处萦绕不散,我的呼吸随着她小手的搓揉变得粗了些许,身体也渐渐变得燥热。 她摸就好,还要放肆地盯着我看,纵使我脸皮厚,也敌不过她这般目光,简直是眨也不用眨一下,哪有人这般盯着人看? 我不许自己的身体对她的挑逗起反应,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但她的身体却贴的更紧,胸前的饱满柔软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背脊,平静下的心再次变乱,明明是她的手热,如滚烫的火把烫着我身体各处,却厚颜无耻说我的身体热了,我濯傲岂是那么容易被她勾引得了的? “宫小睡,换地方。”这个女人的手竟然敢在我逐渐膨胀的四周游动撩拨。 “好,娘子听夫君的话,这就换地方。”她浅笑连连,手停止了动作,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我怕她再这样揉下去,我…… 但我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一手捉住已经膨胀叫嚣的欲望,因为突然我的呼吸差点就停住了,一把推开她跃了起来,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她竟然……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怒,这个该死的女人…… 但她竟然若无其事地伸伸懒腰,但那弯弯的眸子,无不告诉我,她在嘲讽我口不对心,明明身体起了反应,但偏装得…… 我觉得自己在她眼前像被脱光了衣服般不自在,第一次如此窘迫,窘迫得想逃,明明才十五六岁,却装得历经情事,经验丰富那般。 我怕避之则吉,但她却如一条蛇那样再缠上来,新鲜的触感,暧昧的眼神,柔软的身躯,竟带给我想不到的强烈的冲击,我是不是太久没要女人了?我是不是忍得太辛苦了?这一刻我竟然有冲动将这该死的女人按倒在身下。 她简直就是引火烧身,我要了她对她有什么好处?蠢女人,但她却妩媚入骨地说我愿意,然后堵上了我的唇,这一刻不知道她是不是又下了药,我竟然觉得她的唇甘甜如蜜,带着诱人的芳香,那柔软的触感,那辗转的旖旎,似乎带着无尽的渴望。 我不能受迷惑,不能因为需要女人就受她引诱,我推开她,并黑脸斥责她不要得寸进尺,但她居然用赌约做借口,还敢讽刺我害怕不守承诺,她既然想引火烧身,就休要怪我。 主动吻上她的那一瞬间,我分不清是自己想用这个来掩盖自己的心虚,还是她诱人柔软的唇瓣让我沉沦。 她在我的疯狂的掠夺辗转中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喘,那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变得破碎迷离,无意识磨蹭我胸膛的小手,那毫不掩饰的满足吟叫带给我说不出的悸动。 “娘子,味道可好?”我克制自己的心神推开了她,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沦陷在这场游戏当中,我嘲讽的问让她大失所望,我讥笑她动作的生涩呆板,只为掩饰自己那刻的心潮澎湃。 她真会挑时间,挑我一年多没碰过女人的时候来撩拨,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但我更恨自己为什么对她的身体起反应,以前的我从没有像今天那样几乎失控。 我告诉她明天就可以离开,她居然不高兴,这冰冷的地面她还没睡够?这果子她还没吃厌么? 上去对我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对她来说却极是危险,我劝她留下,反正她也不厌倦谷中的生活,虽谷底寂寞一点总比摔得粉身碎骨好,但她却不依。 “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就一死,成功了,你起码还得带着我两个多月,我们还有两个月的甜蜜日子。” 甘愿摔死,就是为了呆在我身边两个月?这个女人有没脑子?她现在对我的好,有点像我曾经待晴儿那般,从她身上,我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都是那么傻,那么固执,一边骂她的时候,自己的心却潮潮的,百般滋味的心头。 “你别上了,留在这里等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看着她猛啃果子壮胆的样子,我的心竟然生出一抹柔情,话虽轻,但我说话绝对算话。 “不用了,死了我可以找师傅他老人家,但如果我活下来,剩下的两个月,你对我好点。”对上她的眸子,我愣了好一会,以后我总是想起她这刻的眼神,卑微当着带着坚定,黯淡当中又带着希翼,让人难以忘怀。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14 震慑 谷中峰虽然很高,但也不算很陡峭,我心无旁骛地攀登,攀上山顶回头寻找那抹已经不陌生的身影,怪石嶙峋,横枝斜出,树影深深,就是没有她的影子,心一阵慌乱,她不是摔下去了吧? 当看到半山腰那不起眼的小白点之时,心重重落了下去,整个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的速度虽然慢,但还是不停地前进,只是看起来险象环生,都说等我上去之后想办法带她上来,她偏不肯,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甩一个粉身碎骨,也是活该,心头有点怒她的固执不听话。 当她攀上峰顶的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虚脱倒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谷中峰她都爬得如此吃力,接下来怎么办? 她现在这样子,还怎样爬?只得在峰顶休息一晚,她气若犹丝般应允了。 夜晚头顶星光灿烂,但星之光辉却不能让人有丝毫温暖,山顶的风呼呼地叫嚣,又大又刺骨,冷得让人受不了,她埋入我的怀中,小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今天的攀爬,让她的白嫩的手磨出了血丝。 “濯傲,我明天可能会死。”她喃喃地说,眸子有点涣散,没了曾经的神采,让人的心无来由地堵,她又在胡说什么?并且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发现爱上你,所以也想你爱上我而已。”是吗?只是爱上我吗?我寥寥数语却触动着我灵魂的最深处,让我握住她的手抖了抖,这女人怎么那么多话? 爱上我又如何?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人,我冷冷地盯着她,冰冷而冷漠,但即使我如此冷漠,她还是滔滔不绝,似乎在说遗言一般,这女人不睡就算了,也弄得我跟她一起受罪,她这样子还让不让人睡? 她说了很多很多,也逼迫了我听了很多,她的身世,她小时候的懒,她的坏,有时听着听着忍不住想笑,想不到她也有可爱的一面,有时听着听着就双拳紧握,这实在可恶,不过也是今晚我才知道她与夏初晴、连敖究竟是什么关系,想起那个我付出了所有真心,却换来无情背弃的女人,心中依然很痛。 “有什么明天再说,你不停地说,影响我休息。”听到她的声音变得微微沙哑,看到她的呼吸紊乱,我制止了她,再不好好休息明天她真的会摔死。 “濯傲,你闻过挂花的香味吗?我很想带你回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在夜色下走一遭。” “其实你爱丫头什么?你又讨厌我什么?” “其实你长得真好看,我只看过一个男子可以与你媲美。” “濯傲,现在的我还美吧,如果我摔下去,摔得血肉模糊,你别往下看。”她喃喃地说,似乎今晚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一般,我闭起眼睛不再理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闭上嘴巴。 夜静了,她的呼吸声平稳了,我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将她搂入怀中,是索取她身体的温暖,还是自己忍不住向她靠近?我不知道。在开满桂花的山上走一遭是什么感觉?估计也是无聊透顶,虽然是这样想,但心里竟生出些许期盼来,是这段时间太无聊了吗? 第二天醒来,她的眸子有些许红,但精神还好,我叮嘱了她几句,就开始行动,我很顺利地沿着藤条攀到另一座山峰,而她却几经波折,吓得我的心都跳出来,当她软软倒入我的怀中时,我也觉得虚软无力,自己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一般,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好在三个月之后就可以摆脱她了,否则真是不得安生。 “我先上去我会等你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后,你都不能上来,我就走了,那三个月的赌约就此作废。” “就等我两个时辰,如果到时我没有上去,你走好了,我到时上去,看不见你,我再跳下来就是了。” 这个女人……我气得简直是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她不但会讨价还价,还会要挟我了,我最讨厌别人要挟,管她是跳崖还是自杀,过时不候。 我气呼呼地往上爬,当重回到这个凡尘俗世之时,我心中止不住雀跃,只是看到她几次差点摔下去的身影,心提到脖子上,但此时我根本帮不了她,对她说话反让她分身,是活是死就看她的命了,不是我濯傲可以改变的。 她不会有事的,看她的样子也不是那么短命的,在她攀爬的时候,我去抢了两套衣服回来,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但回来这一路上却心神不宁,老是惦记着那抹身影,不会真的那么短命摔死了吧? “死濯傲,坏濯傲,你去死吧。”还没回到无回谷,就听到她愤恨的咒骂声,我嘴角不禁勾起一道大大的弧线,心情无来由地好,竟然敢咒我去死,她真的不想活了。 “我以为你走了,想不到是去偷衣服了。”她的声音虽然带着讽刺,但眸子却亮如星辰,璀璨夺目,她很开心,从她溢满整张脸的笑容就知道。 “濯傲,你的脸脏了。”在我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竟然走过来帮我擦脸,那份柔情绻缱让我禁不住失神,那一刻我竟然想将满身是泥土的她搂在怀中。 “我的脸自己能擦,不需要你……”我的声音竟然有点慌,但我没想到她在瞬间覆上我的唇,然后死命咬一口,疼痛的感觉顿时漫遍全身,我吃痛地推开她,这个疯女人干什么?我恼火瞪着她,一边擦着流出来的血丝。 “你这女人有毛病。”原来她早有预谋,原来早就准备一上来就咬我一口报复我,看着她大获全胜的得意笑脸,我的火顿时烧了起来,恨不得咬回她,但这般无聊幼稚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吼了她一声就大步流星地离开,她看见我离开,似乎很怕,慌慌张张地跟了上来,真是笨死了,如果我要甩她,她能跟得上吗? 但为了惩罚她荒唐的行径,我就是不给她追上,估计她也累得想哭,想到这点,心才舒服点,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每次就在她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我就施展轻功离开,这一路我休息了好几次,而她却一直在赶路试图追上我,没有停歇,看到她急得直跺脚的样子,我禁不住轻笑出声,有一个人戏弄也好,路上没那么寂寞。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会笑,心中层层弥漫的乌云渐渐淡去,就是那锥心的痛也不是日日夜夜袭来,只是当时并不自知。 月华如练,将它所有的柔情倾洒在这片大地,我懒懒地躺在一块狂野上,天高地阔,呼吸着天地灵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但等了好久也不见那抹身影出现在眼前,真差劲,都那么慢了还跟不上。 她是不是太慢了?我有点按捺不住,只能往回走,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虽然嘴里咒骂着,但脚步却比之前急促了很多,但我没想到她竟然晕倒在路旁,当我抱起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唇因缺水而干裂,那脸也苍白的骇人。 那时我只想报复她那一咬,根本没想到她为爬上来已经几乎耗尽身上所有的精力,为了赶上我是她撑了那么久的唯一信念,但多强烈的信念也经受不起我这样的折磨。 我慌忙倒了一些水给她喝,直到她的气息平稳我才放下心来,估计她实在累了睡着了,我抱着她往前走,我才发现她很轻,她瘦多了,我轻轻抚上她已经略显瘦削的脸。 “濯傲,等我……” “你不能抛下我。” “我很累了,能不能歇歇?” “我很渴了,水在哪呢?” “濯傲,你这个大混蛋,说话不算话,你说会等我的。” 她迷迷糊糊地说这话,说到最后竟带着哭腔,如被人遗弃在荒山野岭的小孩一般,心突然变得酸涩,竟鬼使神差地吻上她的脸庞,一下又一下。 好在给我找到一家猎户,可以安置她一晚,帮她清理双手之时,才发现她的手磨损得多厉害,掩藏在泥土之中的全是斑斑血迹,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帮她上药,许是痛,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即使我的动作已经很柔。 帮她将手包扎好,我才腾得出时间清理自己一身风尘,弄好一切一身干爽躺在她身旁,只是她的脸还是苍白得让人心疼。 睡梦中的她焦虑地摸索,当她抓到我的手的时候,脸上的焦虑才消退,露出安心的笑容,这女人真让人哭笑不得。 不久她终于醒了,但一醒来就不安分,开始用手抚摸我的脸蛋,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涂了药很臭的吗? 不但要摸我,还怨我不喂东西给她吃,我不扔在荒山野岭也算这样了,居然那么多要求。 自己又不张嘴,怎么吃?她的手摸完我的脸,又往腰部袭来。 “在深谷,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不也有办法喂你吃东西吗?你不妨试试,我不介意。”对上她那火辣辣的眸子,想起那次唇舌交缠,我的脸微微发烧,我竟然被一个女人弄得脸红?真是没用,我心中暗骂自己。 她饿了就到处找吃的,发现桌子上的果子,三下两下吃完,弄得我直流口水,她怎么就不想想要留我一口?她吃饱恢复了精力就开始过来折磨我,让我苦不堪言。 “其实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冰冷的时候很像一块石头?” “即使是石头,你也是长得很好看的石头,我喜欢。”她是不是瞎子?看不到我的黑脸吗? 那满是药味的手摸来摸去也就算了,最让人忍受不了的就是是不是偷吻几下,我感觉我就是一个良家妇女,被她这个恶少调戏一般,实在是窝火得很。 我忍她,我就忍她三个月,三个月后她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寂静的夜,我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 第二天,我拿了她的梅花钗给猎人,要他帮我们去买点必需品,反正着钗是我送她的,即使不问也不算偷,猎人走了茅屋里面就剩下我们俩,昨晚唯一一个果子都给她吃了,我现在是饿得有点有气无力。 “出来煮饭……”如果不是看到她一脸认真,我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居然敢叫我煮饭,并且还是命令的口吻,仿佛我是她的仆人一般,她真是活腻了,从小到大,谁敢这样命令我? 结果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肯退步,但无论两人多坚定,最后还是敌不过饥饿侵蚀,开始分工合作,她心情极好的教我如何淘米,如何生火,而她就在我一旁哼着歌切肉,刚开始我被烟熏的眼泪直流,被人砍几刀也没掉一滴眼泪,想不到今日竟然毁在这里。 好在我悟性高,很快就已经学的七七八八,看着柴火烧得噼啪响,还有偶尔溅出来的火星,心情竟然很放松,心很久没有如此平静过了。 闻到饭菜香的那一刻,我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像小孩般雀跃,又像长途跋涉的人回到家有饭吃一般,我心情极好地去搬桌子,端饭菜,黑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你的脸脏了,我帮你擦擦。”我竟然静静地站着,像着了魔,不想去拒绝她。 “不好意思,原来我的手比你的脸还黑。”她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自己的脸黑就看不得我的脸白,她真是有让我发火的本领。 这些年吃遍珍馐百味?br /gt; 狼笑第8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9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90部分阅读 味,看着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饭菜,我竟然食欲大开,估计是饿坏了,风卷残云之后,连菜汁都没了,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 “吃完要洗碗筷。”我离开的时候,她朝我大喊,饭都吃饱了,我才不管她,想要我濯傲洗碗等下辈子,我心情极好地在外面溜达,还要故意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来,免得回来又被她指使去干活。 还没有靠近茅屋,我就闻到了饭菜香,唇禁不住勾了起来,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这个女人也不算太懒,在灯火下两人静静的用餐,偶尔对骂两句,倒也其乐融融,如果她不是一眼也不眨地盯着我,我估计会吃得更舒畅。 晚上辞别猎人,连夜赶路,但没想到被人盯上了,她坐在我身后,紧紧箍住我的腰,估计是很紧张,我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她抓破了,她就不能温柔一点? 虽然马儿已经很卖劲,但我们还是被人包围了,为了退敌,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卖弄风情,色诱这群色迷迷的男人,虽然知道她是为了逃命,但我的心还是老大不舒服,赌约期内,她可还是我的妻? 但听到她说话的的声音知道她没事,我就能凝神静气地对付眼前的黑衣人,但她突然一声惨叫,让我慌了神,肩膀中了一剑,我试图朝她靠去,给她援助,无奈无法前行半步,看到她险象环生,心中又慌又急,慌乱中又中了一剑。 但也许是我们命不该绝,狸国救她的人及时赶到。 “你们给我去救他,快……”她的声音竟然带着哭泣,我心中一动,但这一分神,小腿又中了一剑,这个女人真是害人精,我身上的几剑都是因她而起,但即使这样心还是暖得很。 但前来救她的人,似乎很乐意看到我被杀,根本就没有伸一下援手的意思。 “要想我回去,立刻去给我救他,否则休想。”她说完竟然冲我而来,刀剑无眼,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傻? 在她的强硬要求下,她们终于肯出手相助,当这些蒙面女子要求带她回狸国的时候,我想不到这个她竟然把刀搁在脖子上,坚定无比地对那群女人说要追随我而去,不离不弃,甚至说她会为我流尽最后一滴血,她不想做寡妇,所以必须要我活着。 那一刻她坚定当着带着霸气,那气势不比任何一个沙场征战,金戈铁马的铁血将军输上一分半毫,就连我也被她所震慑。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15 此情成追忆 离开之前,她还向她的手下讨了疗伤的药,这刻倒精得很。 “伤到哪了?要不停下来涂药止血。”她的声音慌乱中带着疼痛,让我的心也随着月色柔了下来。 “不碍事,坐稳了。”虽然手臂,腿上的伤很痛,但此地不宜久留,我扬起马鞭,迅速离开,不敢有片刻停留,我以为自己可以撑下去,但却不知失血过多,最后晕厥过去,摔下马的那刻,我什么知觉都没有。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一处农家,而我躺在床上,她坐在我身旁,上一次是她晕倒,这次换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抬头却发现她的脖子依然淌着血,想起她用剑搁在上脖子的决然,心不能不动容,这女人自己流血都不知道吗? 我提醒她该擦药了,她却说看不到脖子的伤在哪里,摆明是要我帮她涂药,真懒,看她算是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情不愿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看到她皱起的眉,自己似乎也感受到那份痛,动作不自觉轻了下来。 “还有哪里有伤?”听到我这样问,她居然整个身体靠了过来,还故意裸着双肩和修长的腿,这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勾引男人?想着她色诱那群男人之时的滛声浪笑就来气,整天就那点心思。 她的伤口很深,我很小心地替她清理着伤口,然后撒上要分,刚清理好主人家送来了饭菜,我随手遮住了她裸着的长腿和肩膀,女人的身体哪能这样随随便便被人看?但这个女人还真能想,我一个无心动作,就被她误认为在乎她,看到她喜滋滋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该说她自恋还是幼稚? “就知道勾引男人,不过你这等姿色,就是那帮蠢男人才上钩。”我不得不挫一下她的气焰,要不真的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了。 “你没听到她们说我国色天香吗?你没有听到他们说听到我的声音骨头都酥了吗?”她气愤地骂我是瞎子,那嘟起的小嘴娇艳欲滴,让人心怦然一动,我静了静心神,不能被这妖精迷惑。 “填饱肚子就离开,别废话。”我一边说一边将她故意拉下来的衣服提上来,大冷天的露那么多,就不怕着凉?就是全脱了,我也不会碰她一下,真是自作多情。 “如果不是与你有过那么一夜,我真怀疑你不行的。”她低声嘟囔,那幽怨的语气,那认真的表情,气得我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她居然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我濯傲会不行?她现在简直是挑战我的极限,不与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她疯就由她疯,我不停的这样对自己说,才将那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压了下去。 吃完饭我不敢停留,带着她连夜赶路,一路狂奔,身体越来越吃不消,她倒也挺体贴,雇了一辆豪华马车,看来这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偶尔也会聪明一回。 我们呆在马车大半个月,她不放弃任何勾引我的机会,即使我有伤在身,即使我有时杀气腾腾地看着她,马车微微颠簸,她就夸张地倒在我怀中,还不停地用她胸前的饱满蹭着我,弄得我燥热难耐,恨不得将她扔下去。 白天放肆,晚上她就更放肆,为此我给过她白眼,我怒斥过她,但她却像刀剑不入一般不为所动,最后我也懒得费唇舌,她赖在怀中我当搂着一团被子,就是那乱摸的小手让人难熬,无奈马车就这么大,想避也不知道该避去哪,有时真的佩服她的勇气,历尽我的嘲讽奚落毫无羞意。 当到了罟国的悦来居时,我整个人松弛下来,因为这已经到了我的势力范围了,她许是坐了半个月马车也倦了,很兴奋地跑去要一间上好的客房,可惜掌柜金七说客房已满,看到她失望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真是孩子心性,高兴得快,失望也快。 “掌柜,要两间客房。”今晚无论如何得分房睡,这段时间被她折磨得没睡过一个好觉,我解开黑纱,金七看到我没死,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看到自己的人,我心中也激动万分,只是在我的脸上看不出来。 “傲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金七的声音无比恭敬,这个世界也许就只有这个女人敢吆喝着我去洗碗、淘米,好在我苦难的日子就快成为过去,想到这里我的唇微微扬起。 “你送点上好的酒菜,还有一桶温水进来。”今晚得好好洗去这身尘土,好好睡上一觉。 “好,这位是……”金七疑惑地看着我,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 “这位是宫姑娘,你带她去另一件客房。”我心情极好的对金七说,无视身后她要杀人的目光,她显然对这个宫姑娘的称呼极其不满,低声嘟嘟囔囔,虽然听不清囔什么,但肯定是在骂我。 这一路走来,吵吵闹闹我也习惯了,对她也冷漠不起来,毕竟她在谷底救了我一命,前不久才助我逃脱,不管怎么说我濯傲是欠她情,所以我提议认她为义妹,也答应护她一辈子,我甚至应允她如后找到如意郎君,会亲自送她厚礼,哪个男人能做到我这个份上,我这样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她冷冷的盯着我,盯的我头皮有点发毛,我这不是为她好吗?怎么像我害她一般,我此生不会再爱上女人,她留在这里让我羞辱,倒不如认作兄妹,这样对她对我也好。 但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凶得像只母老虎。 “宫姑娘的客房已经安排好了。”小二等候一旁,准备带她上去,但她扭头当没有听到,一副赖定在这里的架势,我只得无奈地说她今晚就睡这里。 都已经不赶她走了,她还是生闷气,把火气发泄在饭菜上,说这饭菜多难以下咽,可怜这只鸡被她骂的死不瞑目,不过我也觉得这饭菜没有我们两人一起弄得好吃,很怀念那种味道。 小二送温水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脱衣服,谁知她竟抢先把一件件衣服脱掉,洁白光滑的肌肤,高挺饱满的圆浑,还有那…… 只扫一眼就喉咙发干,气血上涌,我很艰难地扭过头不看,但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实在没办法,我只得以最快的速度熄了灯火,眼不见为净,但朦胧月色下,她的身体美得让人失去控制,听着那哗哗的水声,实在是煎熬,眼睛有点不受控制往水声处看去,不看白不看,她自己不自重,还怪谁? 轮到我洗澡的洗后,她竟然将灯火点燃,那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让我没有勇气将衣服脱开,哪有她这样的女人?我真恨不得拿黑布将她的眼睛来来回回蒙上几十层。 我手一挥将灯火扑熄,但我这头刚弄灭,她又准备去点燃,有她在这里,连好好洗个澡都不行,我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匆匆洗好,然后大衣一裹,爬上了床,当她点燃灯火发现我躺在床上之时,眼里流露出无限失望,如果她是男儿身,我准保她天天逛窑子,天生就是一个色鬼,那色迷迷的样子让人看着汗毛直竖。 晚上躺在床上,一身馨香的她软软地倒在我的怀中,那轻轻的撩拨,她软绵绵充满暗示地身躯,让我潜伏的欲望蠢蠢欲动,夜过得痛苦而煎熬,再次无眠,再这样忍下去,我怕真忍出毛病。 多少个深宵良夜,她在我怀中甜睡,我却忍受着欲火的烘烤,她睡梦中的轻轻嘤咛,让我发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吟叫,她的手紧紧搂着我,一刻都不肯松开,虽然身体受着煎熬,但却没有推开她,那是看在她对我有恩份上,我才不让她着凉。 “公子,昨晚休息得可好,不知是否住得惯?”第二天金七就过来嘘寒问暖了,但他那暧昧的目光,让我很想狠狠敲一下他的头。 吃完早点,我们就继续出发,但这一路我就安心多了,因为金七已经派了暗卫沿路保护,寻常人根本就靠不了我们身,此次我们也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吃穿用住都有人打点,不再需要风餐露宿。 知道她的执拗,我不再要求两个房间,但却禁不住提醒她我们的赌约已经过了一半,她显得有点慌,也许正因为这样,晚上熄了灯火之后,她变本加厉,只穿最贴身的衣物。 那胸前的饱满浑圆就要冲破那薄薄的衣衫,那修长的大腿光洁白皙,那粉色的唇散发致命的诱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平息气血上涌,那气息全乱了。 “穿上衣服……”我冷硬地给她下命令,但喉咙干得很,已经变得沙哑,她说不相信我是圣人,不相信我没有七情六欲,她用手探进我衣襟里面之时,我真恨不得将她按倒压在身下,我的确不是圣人,我也有这七情六欲,但我绝对不碰她。 “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扔你下床。”我冰冷的声音没能让她退却,也没能让自己滚烫的身体凉下来。 “濯傲,我想要你,我想,很想。”梦呓的声音丝丝缕缕在脑海缠绕,这女人居然连做梦也想这个,她却不知道她这轻轻吟叫,对我是怎样的一个诱惑,寂静的夜,我辗转难眠,发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轻吟喘息,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那么艰难,真是熬得想骂人,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直到第二天心还是澎湃汹涌,但她却不肯让我有一刻安宁,一大早就在我面前显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真的以为我濯傲没见过女人?但还是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妖精。 “其实你已经心动了是不是?要口对的上心。”她风情万种地赖了过来,我会对她动心?我侧身一闪,她几乎摔倒,我大笑几声出门而去,她恼羞成怒,气得直跺脚。 随着三个月赌约就要到期,她将她狐狸精得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发现我的抵抗力能力越来越薄弱,有时她轻轻滑过我胸膛的指尖也让我的身体一阵痉挛,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压抑自己,但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蠢蠢欲动,欲望如潮水般袭来的时候,我失去了抵抗能力。 “傲公子,是不是小店粗陋住不惯?精神似乎不大好。”有这女人在身旁一天,我就别想有睡得好的一天。 “濯傲,我的身体香不香?”她匍匐在上面,姿势撩人,晚晚如此,她不累吗?我就快要败给她了。 “下去……”我嫌恶地推开她,但对着一个几乎裸着的女人,闻着她身上蛊惑人心的馨香,我的呼吸无法不粗中急促,我的脑子无法不想入非非,其实她的身材的确不错,但我绝对不会承认。 “濯傲,我想你吻我一下,我很想。”她微微扬起头,粉色的樱桃小嘴诱惑地嘟起,那喃喃的哀求,带着魔力,带着蛊惑,我的确是受到诱惑了,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想汲取唇间的芳香甘甜,如一个久经干旱的人,好在我最后能悬崖勒马,否则就功败垂成了,我擦了擦汗,依然心神动荡。 “主子,没睡好?”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个掌柜问过我这话,以前都能高雅无比地说睡得很好,但今日却特别想骂人,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但眼睛充血,还开始有点肿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睡一觉?还有二十天,我忍,我忍,我忍她。 到娑罗是在一个空气清新的早上,族长率人出门迎接。 “这位是……”族长看着她问我,其实我很想说她是我的丫鬟,但感受到背后刺骨的寒光,我不得不无奈地改口说是我的妻子。 听到我这样说,她的目光立刻放柔,脸上绽放甜的不能再甜的笑容,族长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敬重起来,只是她的女儿嫣儿咬咬唇,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敌意。 突然心中一动,也许可以利用嫣儿将这个烦人的女人赶走,让她彻底死心,我真是受够,我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沾沾自喜,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原来有点东西,真的只有失去之后才明白它的重要。 只可惜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人生百态016:失了魂 去歇息的时候,嫣儿挨在我身边,她对小睡充满了敌意,故意不许她靠近我,我与嫣儿有说有笑,亲热得不得了,他虽然努力挤出几丝笑,但却笑得很是僵硬。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嫣儿去做,父亲说了,公子可以吩咐嫣儿做任何事情,并且嫣儿也愿意。”嫣儿声音娇媚,那句任何事情充满暗示,还不停朝我暗送秋波,粉脸飞红,欲说还休,她的心思我岂可不知?但对她实在没兴趣,如果不是为了气她,我才懒得理她。 “公子,要帮夫人安排一个房间吗?西院还有一个比较雅致的寝室,相信夫人也会很喜欢的。”她的话正中下怀,我眼前一亮,忙说好。 “谢谢嫣儿姑娘的美意,我们夫妻习惯同床而眠,西院的厢房再雅致,也没有我的相公相伴让我舒心。”她的声音又冷又硬,说到最后还狠狠剜了我一眼,让我的骨头似乎都隐隐作痛,嫣儿碰了钉子只得悻悻而去,我的希望也再次落空。 “你的眼光不会差成这个样子吧,这样的女人你也感兴趣?”她的声音讽刺当中带着愤恨。 “我觉得嫣儿很好呀。”我懒懒地说。 “既然那么好,你娶了她不就行。”她的话酸得渗人,但眸子却喷火一般,即使离得远,也能感受到那火焰有多盛。 “我正有此打算。” “你——”听到我的话,她白玉的脸气得通红,让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心中不爽,所以不停地出言讽刺我,估计是说得口干了,拿起红艳艳的罗果一把送进嘴里,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果然她才嚼两口,就将罗果吐了出来,酸得朝我直吐舌头,那眉皱巴巴的,倒可爱得紧,让人怦然心动,不知不觉间看她的目光变得柔和。 你这女人真是浪费得很,这可是娑罗族的宝贝。 我跟她说了罗果能养颜之后,她半信半疑地拿起,先试了一个,当她发现是好东西之后,越吃越带劲,一碟罗果转眼就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不见,看她那狠劲,莫不是以为多吃几碟会变得貌若天仙? 看到她意犹未尽的样子,我禁不住又一顿奚落嘲讽她,如果不是说吃了能养颜,她会拼死吃那么多?吃得那么多,牙齿就没酸掉吗?以后我常常想起她今日皱眉吐舌头的样子,可惜日后再相见,她居然说她不认识这种罗果,她真的当我是陌人了。 罗果依然,只是物是人非,那刻的心酸有谁明? 她问我是不是想当摩挲族的女婿,她也太小瞧我了,我要的岂止一个摩挲? 我懒懒地躺在床上,发现与她斗嘴倒也不讨厌,说着说着我竟然将日后的打算都对这个女人说了,没有丝毫隐瞒,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将她当外人,只是当时对她的感情就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也许是自己不愿意去看清。 说累了各自休息,估计她也倦了,很安分地赖在我的怀中,她那如丝绸般的长发撩着我的脸,酥酥痒痒,我禁不住轻轻用手抚了抚,然后将她圈入怀中,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我心很平静,如依偎着看夕阳一般。 傍晚嫣儿带着几个娇俏的丫头过来帮我们梳洗,当听到那轻轻的敲门声,我竟然不大愿意起床,似乎不仅仅因为困。 当嫣儿要为我换衣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那阴沉的脸让我总是有笑的冲动,这女人真是凶,以后谁敢娶她? “小嫣儿乖,先出去。”听到我这样叫,她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一般,不但凶还是一个妒妇,我好笑地看着她。 没人服侍,我只得自己穿衣服,我的衣服华美而手感极好,她的却质地粗糙样式古板,就连胭脂水粉也是劣质货,看来这嫣儿品行真的不怎样。 “如果是天生丽质何必需要用这些。”看到她气得鼻孔生烟的样子,我禁不住火上浇油。 “就算我长得再勉强,也比你那个小嫣儿要好看。”她恶狠狠地说,但她这话倒不假,即使她不施粉黛,自有一份淡雅清新,举手投足散发的高贵随意,并不是随便模仿得来的,只是我不会开口称赞她的,这女人本来就自恋,再赞赏一下恐怕会觉得九天仙女都只配当她的丫鬟呢。 晚宴热闹融洽,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几个妖冶的性感女子翩翩起舞,舞步轻盈,长腿香肩裸露,俯首更是酥胸大露,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挑逗与撩拨,身为帝王已经司空见惯。 舞罢,族长的女儿嫣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来,对她我实在没有任何好感,虽然双眼满是欣赏地看着她,但她的面容总是模模糊糊,她弹了什么我也没什么印象,众人拍掌之时我也跟着叫几声好而已。 晚宴结束,不出所料,那三个冶艳女子都是给我暖床的,真是周到得很,估计族长这一安排刺激到她,她一整晚辗转难眠,她睡不着也不许我睡,粗暴地摇晃着我,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你我的赌约还有十九天,这十几天你不能碰其他女人。”她霸道地向我下命令,她凭什么管我?我濯傲想要什么女人就要什么女人,想要多少个就多少个。 “如果有一个女人,她这一生不会算计你,不会背叛你,你是否愿意去一点一点地接受她。”她的眸子亮了亮,带着希冀,也带着怕希望落空的恐慌。 “我不愿意,现在不算计我,不代表永远都如此。”她是狸国的公主,当两国有矛盾的时候,她能不算计我吗?她不会背叛我吗?我待晴儿如此,她依然弃我不顾,何况是她?我多番容忍她只因她对我有恩,她真是想得太多。 “你不觉得孤独吗?”她幽幽地问我,话音袅袅,心微微颤了一下,孤独的滋味我尝得还少吗?我怕孤独,但我却无法摆脱孤独,它会如影随形跟随我一生,如梦魇一般,只是我没意识到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远离孤独。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我只知道这一晚我睡得很好,很温暖,一定是床被子够暖,但我不知道被子再暖,也没有她软软的身躯让我觉得温暖。 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从床边洒进来的时候,她依然甜睡,粉嫩的脸带着笑,像一朵洁白无暇的花儿,似乎正在做着花仙子的美梦,我禁不住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才起床,心如她的发丝般柔软。 走出门,我抬头看着那光芒万丈的太阳,唇微微勾起,从今天开始,濯傲会重新活过来,在这里会崛起一个最强大的国家。 我整个人忙碌起来,很多时候回来,她已经睡着,可能是等不到我,她睡着也满脸哀怨,那皱起的眉,那嘟起的嘴可以看出她的怨气有多浓,那一瞬间我竟然魂不附体般吻上她的脸,她的唇,温柔地连自己也不相信。 在我的轻吻下,她的脸竟漾上淡淡红晕,哀怨的脸也舒展开来,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在我的轻轻摩挲之下,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但就是这声嘤咛将我惊醒,什么时候起,我对这个女人这般温柔了?我不应该很烦她吗? 我摇了摇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初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被骗了一次,不能再骗第二次,否则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早上在她没有醒来之前,我就离开了,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得我慢慢习惯了她的气息,她的温暖,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现在是时候摆脱她了,晚上族长设宴款待客人,因为翼宇来了,我没有叫上她。 想不到连敖竟然手段如此狠绝,登基不久趁翼国连气大伤举兵进犯,以让人震惊的速度灭了翼国,因为同病相连,那晚大家都喝了很多,族长醉了,翼宇也醉了,我也被几个舞姬簇拥而去,但我只是微醉,当她们替我宽衣的时候,我厌恶得挥手让她们离开,我闻不惯她们身上的脂粉味,那味道并不是我熟悉而舒心的。 一个人的夜很清冷,我竟然想念起赖在我怀中的身躯,原来没有她的夜晚,我依然睡不着,我这是怎么了?我突然有点慌,我害怕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我害怕自己的情绪再次被一个女人控制,她一定要走,越快越好。 当第一缕曙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依然清醒着,她现在还懒懒地赖在床上吧,昨晚有没有盖好被子?她盖不盖被子管我什么事?我解嘲地笑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翼宇过来与我一起去看禹将军,共商要事,他起得课真早,也许都是上惯早朝的人,还不习惯睡到太阳高起。 “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落难帝王,相视一笑,只是笑容都十分苦涩,曾经是那样骄傲,曾经是那样雄心壮志,想不到帝王之路艰且难。 两人结伴而行,想不到她来了,一天一晚不见,再次见到她,竟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这位是——”翼宇好奇的询问。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竟然抑制不住带着丝丝惊喜。 “我觉得应该让你见见我了,所以我来找你了。”她的声音很淡,眸子更是冷漠,明明是看着我,但我却感受不到她眼里有丝毫暖意,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爽,既然不想看到我,跑来找我干什么?来着又是这种态度。 “我很忙。”他瞬间冷了声音冷了脸。 “嗯。”她轻轻的应答,眸子却是那样茫然无助,转身离开的身影时那样单薄,似乎随时倒下去,心竟为之一痛。 “今晚我早点回去。”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我干嘛要对她承诺?不就是一晚不留在她身边吗?我怎会产生内疚和不安的感觉?看来我真是疯了,我不能再任由这种感觉蔓延了。 “濯傲,你的女人?” “很快不是,如果你能博取她的芳心,我不介意。” “此话当真?” “当真。” 听到我的话,她的身体晃了一下,似乎站得不稳,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滋生狂长。 晚上翼宇约我喝酒,但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还没做,我称身体不舒服告辞而回,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东西让我惦记,但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扎根。 月色撩人,她懒懒地赖在床上,看到我回来她黯淡的眸子亮了亮。 “他是翼王翼宇,你的大师兄连皇位还没有坐稳,就发兵将翼国一举灭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情绪,似乎她也有错,谁叫连敖是她的师兄。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给了你们喘气的机会,你们就会给他背后一刀。”她竟然帮他,既然那么欣赏他,倒不如师姐、师妹共侍一夫? “谢谢你的提醒,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我怎会没有想到呢?我现在才发现,他原来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瞎了双眼,才看上你这个男人。” 我真是疯了,巴巴跑回来干什么?受她奚落嘲讽? “后悔了?”我盯住她,声音沉郁而冰冷,但她却懒得理我,转身上床,这一晚睡了很久,我的身体还是被火烘烤着,那是几乎抑制不住的怒火。 “濯傲,多陪陪我?”听到她这话,我真觉得讽刺,她需要我陪吗?她不是觉得连敖比我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吗?原来我还是很介意她这句话,介意得整整一晚睡不着,接下来几天我再也没有回来看她一眼,但没有她在我眼前晃,没有她扰人的话语,我并没有快乐,心有点烦,也有点乱。 莫不是我对她真的动情了?要不心底怎会有挂念?绝对不会,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当断则断,我的心不能再被任何人扰乱,我的脚步不能再为任何人停留,我这一生几乎毁在一个女人手上,难道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痛?难道还想重蹈覆辙?我低声骂了自己几句。 晚上我接受了族长送给我的美人,我是需要一个女人了,要不也不会受她的诱惑,当她妖冶无比地爬上我的床时,我用手抚上她胸前的浑圆,肆无忌惮的搓揉着,她在我的摩挲之下意乱情迷地吟叫,但这样的温香艳体却击不起我心中丝毫波澜,怎么就没了那种感觉?我有点索然无味推开了她。 “你先退下。”她情欲未褪,满脸潮红不愿离开。 “我今晚身体不适,明晚你再来。”听到我这样说,她抑制不住兴奋,但离开之时还三步两回头,而我却觉得疲倦,这女人刚走开,她就来了,因为我感受到她独有的气息,心竟然砰砰直跳,我似乎真的是有点想她了。 “美人,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不够?”我故意这样说的。 “这样的女人你都肯要,为什么不肯要我?”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但又带着绝望的无力。 “你的美人儿走了,我顶替她好不好?”她苍白的脸硬是挤出几丝笑,但却笑的让人觉得悲凉,心禁不住往下沉。 “我对你没有兴趣,我看多你一会我都觉得生厌。”我冷漠无情地拂袖而去,但还是禁不住回眸,她整个人蹲了下来,似乎身上有着难耐的痛楚,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竟有跑回去抱起她的冲动。 我这种想法让我心微微有点慌,我不容许有女人在控制我的情绪,即使一点点也不行,我答应了族长的再三请求,纳她的女儿为妻,她该死心了,而我也该到此为止了。 当族长当众宣布这消息的时候,我故意柔情似水地看着那个我一点都没有感觉的女人,她在我的注视下一脸娇羞,也一脸得意。 “你没有遵守三个月的赌约?还差五天都等不及了吗?”她质问着我,眸子是深深的失望,还有浓浓的酸楚,那声幽怨的叹息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心抽了一下,我深呼吸了一下,不再看她,突然有点怕对上她的眸子。 座中之人,一一过来敬酒道贺,而我也笑容满面的回应。 “濯傲,恭喜又得到如花美眷。”翼宇举杯道贺,也许是同病相怜,两人的心感觉又贴近了很多。 “怎么只知道敬新郎,我得到一个那么温柔可爱的妹妹,怎么没有敬我一杯?”她轻轻一句话竟然让整个喧闹的大堂安静下来,我握住酒杯的手抖了抖。 “这是翼宇的疏忽,我这就敬嫂子一杯。”翼宇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向她走去,但我发梦都没想到,她竟当着众人的面封上翼宇的唇,大力地吮吸起来,我倒吸一口气,怒火瞬刻燎原,她怎可以这样,我气得全身都颤抖了。 “翼王,味道如何?如果觉得味道好,要不三天后你也娶我好了,这样傲公子就可以双喜临门了,既娶妻又嫁妻,岂不快哉?”那绚烂的笑容,那刺心的话语让我—— “宫小睡——”我无法保持冷静,杯子被我狠狠摔破,攥紧的拳头指尖发白,她不懂事吻他,他难道不会避开吗?他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吗?那一刻我竟然想狠狠地捶他几拳,那满腔的怒火排山倒海地袭来,我毫无招架之力。 杯子重新换上,歌舞声再响,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离席,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大起大落,我一杯一杯喝着,第一次发现这酒真苦,这女人真该死,居然敢—— 无论我怎样劝慰自己,我的怒火依然无法停息,用酒来熄火,火却越烧越旺,当晚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竟然看到翼宇,原来我霸占了他的床,摸摸头很痛。 “你昨晚喊了一晚她的名字。” “胡说!”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会喊她的名字?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昨晚还骂了我一晚。” “你听错了。”这话我相信,即使是现在,看到他我还是想狠狠揍他一顿。 “今天你纳妾,该起来梳洗了。”翼宇懒懒地说。 “嗯。”我沉声说,没有半丝快乐,脑海总是浮现她绝望无力的眸子,但一想到她覆上翼宇的嘴,陶醉地吮吸的场面,我就火得想骂人,她当真就那么随便?她除了勾引男人,她就不知道干点什么的吗? 族长嫁女自是隆重,行礼的时候,我禁不住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但她没有出现,我的脸带着笑容,接受众人的祝贺,但心却依然对她吻翼宇一事耿耿于怀。 红烛高燃,我轻轻揭开嫣儿的凤冠,今晚的她羞涩而美艳,让我想起与小睡的新婚夜,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想,我都记不起凤冠下她的容颜。 “嫣儿,你先歇,我喝多了,出去走走。”对眼前这个女人,我没有丝毫欲望,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们的新婚夜,你要去找她?”嫣儿的声音满是委屈,她想指责我,但却没有这个胆,我不置可否走了出去。 “你不用去了,她昨晚就走了。”嫣儿的声音难掩胜利者的得意,什么?她走了?不可能,这个女人怎会走,她那么缠人,怎会肯走?我“砰”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她们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有什么可能会肯走?我是绝对不相信她会离开的。 “赌约提前三天结束,从此婚嫁自由,再见路人。”看着她留下的纸条,我呆住了,她竟然走了,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走了?不是还有三天吗?说什么爱我,全都是谎话,她怎么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拿着她的纸条,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心像剜去了半边,整个人失了魂。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番外卷 人生百态第017卷 笑颜 她昨晚就走了,走了整整一天了,手一松,纸条随风飘起,越飘越远,直至不见,如她那般。 心突然一抽了一下,我朝纸条飘走的方向冲了过去,带着焦急与恐慌,黝黑的夜,暗淡的月光下,那纸条已经消失无影无踪,无论我怎样努力再也找不到了,我定定站在寒冷的天地间,突然觉得是那么冷,冷得手也微微抖了起来,明明是自己将她逼走,但那刻为什么却觉得自己被遗弃在无人的黑夜中,是那样的彷徨而无助。 她怎么可以走了呢?明明还有三天,为什么不过完这三天?什么婚嫁自由,什么再见路人,看到这些字眼,是如此刺目刺心。 她不守诺言,明明说三个月,三个月不够她竟然抽身离开了,不行,我要将她抓回来,三个月不够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不是说自己的赌品很好吗?提前退场,没有人的赌品有她那么烂,谁跟她赌谁倒霉。 茫茫夜色下,我骑着快马追了出去,无论是天之边还是海之角,无论是狸国还是濯国,我都要将她拽回来,我要斥责她言而无信,我要她待够三个月才走,我—— 马儿感受到我的怒火,追风掠影版疾驰,但追到断头崖之时,马儿碰到凸起的石块一声长嘶,这声长嘶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我,我这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将她追回来? 我勒住马头望着茫茫前路,心中挣扎而煎熬,我几次挥动手中的缰绳,但最后都是无力地垂了下来,走了就随她去吧,这不是自己希望的吗?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却—— 那晚风很大,吹得四周的杂草枯枝瑟瑟发抖,我就这样坐在马背上,很努力地看着前方,我仿佛看见她驾着马儿奔驰在旷野上,离我越来越远,她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没有来的慌张。 “宫小睡——”我朝前方大吼了一声,声音在茫茫夜色中回荡,只是夜更沉,声已绝,却没人回应,心随着夜越来越冷,冷意从心弥漫到全身,无法缓解,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太冷了,以至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我躺在床上却如卧在冰窟上一般,找不到半丝暖意。 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遵循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她拽回来,狠狠地惩罚她,好好地疼惜她,我甚至怨这马儿,为什么就要碰到石头,为什么就要长嘶一声?要不我又怎会停下来? 但没有想到错过这一刻,就错过了一生。 第二天,阳光洒满断头崖的每一寸土地,我依然定定坐在马背上,身体已经变得僵硬,风凉露重,她昨晚有没有受凉,她带的衣服够厚吗?想起那曾经蜷缩在我怀中的身躯,想起她一个人前行的孤独,心满是疼痛,是我伤透了她的心,但不这样又如何?我狠狠抽抽马鞭,马儿再次长嘶,扬起前蹄,一路疾驰而回,只是还是禁不住凭凭回眸,希望她的离开只是一场梦,希望回眸之时能看到她挥舞的手。 “她真的走了?”用午饭的时候,翼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她一个女人能走得多快。”他不知道我昨晚已经去追了,他不知道昨晚我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煎熬,他不知道昨晚的风有多大夜有多凉。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走了更好。”我低头吃饭,看着满桌子的菜,脑海里浮现她凶巴巴命令我淘米、洗碗的情景,我想起自己被烟火熏得生涩的眼,她那时用手帮我擦脸,很温柔,只是越擦越黑,想起还是禁不 狼笑第9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狼笑第91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91部分阅读 还是禁不住勾唇想笑,我记得那几碟连菜汁都不剩的饭菜,如今再看看这精心准备的佳肴,再也吃不下,那种味道也许只能出现在记忆中,她也从我的生命消失了,像我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再也不复出现。 “你不吃了?” “饭菜太难吃。”我沉声离去,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饭菜没问题,是自己的心太堵,她走得真洒脱,但为什么自己就洒脱不起来,自己不是巴不得她走吗?自己不是想方设法将她逼走吗?为什么现在达到目的了,自己又怅然若失,像失了魂一般? 回到昔日的寝室,我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丫鬟早上又送了一碟罗果进来,但已经无人问津,睹物思人,万般滋味在心头。 “这个女人我看着顺眼一点,要不我派人将她追回来。”翼宇又走了进来,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去到哪跟到哪?我呆呆看着窗外似乎恍若未闻,其实他的话我全都听到的,只是心扭成一团,迷茫而矛盾。 “这次眼光还不错,以前那个女人,我看着就不顺眼,这个还行。” 他当然看她顺眼,他当然觉得还行,她可送上香吻,她可是搂着他,她什么都不厉害,就是勾引男人最厉害,每次想起她轻轻吮吸着翼宇这一幕,我就难受得要死,这程度比我知道夏初晴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还要强烈,但多难受都已经过去了,因为她再不在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在乎她就亲手将她捉回来,要罚要骂关起门在床上来,不在乎你就将她跑到九霄云外,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就难受。”他怎么那么多话?这个时候真想跟他狠狠打一架,打一个头破血流,打一个酣畅淋漓。 “她我才不在乎,还有大把事情等着我做,哪有这个闲情理她,是死是活都是她的事别再跟我提她,还有你也别跟着来,你很烦知不知道?”我吼了他几声,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许是目光太阴冷,他把即将吐出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她只会点花拳绣腿,你派人沿路保护一下。”走到门口,我沉声道。 “你——口不对心。”我话音刚落,就听到翼宇满是嘲讽的声音,鄙视就鄙视吧,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怎样收回来? 她离开之后,我专心研究周边国家的形势,看看先从哪个国家下手,哪里是突破点,如果让我的人潜进去一点点渗透,每天脑子都装得满满的,无暇去想她,但只要一停下来,满脑子就是与她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她晕倒时那苍白的脸,她看我时那色迷迷的眸,她吃罗果时皱起的眉,想她夜晚时软软靠过来的身躯,每想起一次,心都会痛很久。只要一想到她,心就烦乱。 虽然知道她不会回来,偶尔也会在门口张望,总以为有奇迹发生,如当初等待晴儿一般,但如今这种感觉更强更烈更浓,现在想起晴儿心已经没那么痛了,那伤口也已经结痂,她也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痛过就不会再痛了。 “她被狸国的人接回狸国了,我本来是想偷偷将她带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想不到迟了一步,看来你们真是无缘啊。”翼宇的声音带着遗憾,那微微的叹息在心头响起,余音不绝。 “关于她的消息,以后不用向我汇报,我不感兴趣,你有时间帮我摸清花国的情况,如果还是闲得很,我送几个女人给你。”我冷冷地说,但听到她的名字心却禁不住颤了一下,她真的走得那么绝然?三个月的赌约,似乎我输了,只是她不知道。 我不敢再回到我们曾经的寝室,我不让自己闲下来,日落月升,花开花落只有我一个人欣赏了,但有时又忍不住走回去。 “关于她的消息你听不听?”天还没亮,翼宇就过来了,本来还睡意朦胧,但一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整个人清醒过来。 “不听,别在这里扰人清梦。”其实自己已经恨不得扒开他的嘴巴让他快点说,但总是口不对心。 “你不听,我可走了,到时后悔别怨我。”看到他离开的身影,有点急,虽然我刻意不打听有关她的消息,但如今他这样一搅,哪还能静下心来?她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不过就她那能力,肯定是吃亏的多。 “反正都醒了,我就听听吧。”翼宇转过身子,那眼神尽是嘲讽。 “据可靠消息,她两个月后会登基为王,是下一代狸王。”听到翼宇的话,我愣在一旁,她做女皇? “你是不是听错了?这个懒女人做皇上?我估计狸国不用上早朝了。”我记得每次我起床之后,她都依然甜睡的情景,心又微微抽了一下。 “嗯,没听错,还有她登基那天她娶皇夫,皇夫的人选已经定了,是狸国大将军洛枫。” “什么?”翼宇根本不知道他寥寥数语,在我心头起怎样的飓风恶浪,她要娶皇夫?这个该死的女人这头刚离开我,那头就要嫁人? 我再次看了看翼宇,他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心颤了,手抖了。 “在这三个月内,只要你活着,我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休想撇下我。”结果三个月不够她先撇下了我,她这个该死的女人说话不算话。 “濯傲,我想你,别对我那么冰冷。”她梦呓的声音如在耳边回荡,如今是谁对谁冰冷?谁不给谁回头的机会? “濯傲,你真的不爱小睡吗?” “濯傲,我想你吻我一下。” 我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想不到在这一刻她曾经说过的话,她曾经做过的事,如此清晰,那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朝我涌来,将自己埋葬。 “濯傲,我告诉你,我小睡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如果我们做不成夫妻,再见我们是路人,你不会在我心里留任何痕迹,一丝一毫都不会。”我现在有点恨她不拖泥带水了,我恨她为什么那么洒脱了,一走了之,再见路人,无痕无迹,她怎可以这样? “如果日后你找到如意郎君,我亲自送一份厚礼给你。” 曾经的自己的胸襟是多么的广阔,如今她真的找到了如意郎君,为什么自己难受得要死?为什么疼痛的感觉弥漫四肢百骸?我满脑子都是翼宇的话,塞得满满的,再没有空隙去装任何东西。 才不过短短时日,她居然真的另嫁他人,她就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她曾经勾引过我的招数,如今又对着另一个男人上演吗?她真的就完完全全忘了我吗?嫉妒之火在心头燃烧,就要将我焚毁。我只要一想到她软软的身躯赖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我只要想到她妩媚而俏皮地去挑逗另一个男人,心像被割了几刀,痛到极致,痛到不能呼吸。 “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这边的事情我帮你处理,马匹干粮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沿途保护你的人我也安排妥当,要去就快,不去就好好筹备我们的复国大计” “要嫁谁就嫁谁去。”我脸色极为难看地离开,但这一整天烦躁异常,坐立不安,见人就发火,完全静不下片刻,她要嫁人了,她从此完完全全不属于我了,她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半夜我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似乎受什么牵引一般,不受控制冲了出去。 宫小睡,休想撇开我在找第二个,你敢躺在第二个男人的怀中,我要你的命,我猛地抽了一下马鞭,但鞭绳似乎不是抽打在马背上,而是打在我的身上,火辣辣地痛。 离她大婚的日子还剩短短时日,但彼此遥远的距离让我心生绝望,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带回来,她是我的,最起码还有三天,她不能不履行诺言,她不能擅自更改赌约。 我不知道我翻过了多少座山,我不知道自己淌过多少条溪,沿路累死了多少匹马儿,大雨滂沱的时候我冒雨前进,雨水灌进衣服里,湿透了身,也湿透了心,但却浇不熄心中的焦灼。 白天奔驰,晚上也追星赶月,尘土沾满了脸和衣裳,整个人疲惫不堪,很多次都想倒在地上一睡不起,但一想到她将披上喜袍的身影,我就无法停留片刻,即使困得闭上眼睛,我也是在马上,有好几次睡着从马上掉下来,摔得全身火辣辣的痛,但我连擦药的功夫都没有,痛醒继续前行。 “小睡,你要等我。”寂静的夜,我在马上轻轻呢喃,痛苦而焦虑。 “你不能嫁给别的男人,你不能爱上别的男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宫小睡,没有我点头,你谁也不能嫁。”在无人的深夜,我大声怒吼,疼痛而无助,茫然而恐慌。 我赶到之时,正式她成亲之日,大街之上满是围观的百姓,围一个水泄不通,我拼命地挤进去,心就要焚毁了。 我要带她回去,我要带她走,我不许她嫁人,我不许她离开我,这种愿望是如此的强烈。 欢呼雷动,撵车缓缓驶来,各色花瓣,在风中飘摇,散发出阵阵幽香,让人迷醉,她火红的裙摆在风中飘起,与他的红色衣袂在风中相映生辉,她绚烂幸福的笑容让我刺眼,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让我刺心。 他们靠得那么近那么贴,他低头对她说着话,唇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是那样的亲昵,她低头一笑,是那样的羞涩,我不许她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不许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小鸟依人一般,心一阵痉挛,原来已经痛极。 她怎可以笑得那么绚烂?她怎能如此幸福?她不是说爱我吗?她不是愿意生死追随吗?怎么转身又嫁他人? “宫小睡——”我挤开人群,大声喊她,带着愤怒也带着疼痛。 “宫小睡——”我沿着撵车一路奔走,带着绝望与焦灼,我走围观者也跟着走,我喊他们也喊,声音沙哑了,也在喊。 她明明看到我,却依然与洛枫情意绵绵,绽放最甜美的笑容。 她明明听到我的呼唤,但却装作没听到,与洛枫靠地更紧,两人卿卿我我,依恋难舍。 她真的爱上别的男人了,我在她心里真的不留一点痕迹了,她的眼里真的再没有我了,宫小睡你怎能那么狠心?喉咙哑了。 她不要我了,她的心已经没我了。所有力气在瞬刻散去,全身软绵无力,连动一下嘴皮也觉得费尽。 撵车远去,人群散开,满地红花,彰显曾经的喜庆繁华。 我站在大街上,风大,花瓣飘起,落在我的发丝,抚过我的脸庞,只留淡香,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我不知道我看了多久,知道脚麻了,眼酸了,我蹲了下去,难掩心痛。 今夜良辰美景,今夜花好月圆,她的洞房花烛夜,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我,我痛得连呼吸都觉得痛。 呆呆往回走,没有目的,茫然而孤独,我终于倒下了,一路马不停蹄,一路风餐露宿,一路爬山涉水,支撑着自己的唯一信念轰然倒塌之后,我再也无力跨上马背。 第一次病倒在床榻,无数次推翻那一碗碗黑黑的药汁,不愿意好起来。 都做女皇了,你还能怎样?难道你将她抢回来,她肯不做女皇,她肯丢弃整个狸国? 那个洛枫跟她多配?他看她的眼神多温柔?她看他的眼神又多甜蜜?她爱上他了,她爱上别的男人了,她真的放弃我了,此时他们兴许正在床上卿卿我我,她小小的身躯一定是埋进他的怀中。 痛,很痛,连呼吸都痛。 她是我赶跑的,她是我推开的,小睡,我可以反悔吗?悔了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失去了,终是失去了。 病来如山倒,我一个人躺在客栈那冰冷的床上,孤寂而凄凉,满脑子都是那飘飞的花,满眼都是她幸福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笑颜。 狼笑第9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