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部分阅读 小说下载尽在txt全集 【提供下载】本文来自txt全集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作者:野北 ☆、穿越皇妃!(1) 001穿越皇妃,雪中产子(1) 市,军政大楼。 警铃锐响,无数保安人员全副武装地冲向9楼。 9楼安全楼梯门外,一拉单手抱着婴儿套着利落黑衣的女子,突然弹跳出来,利落地夹住门外的保安,用双脚将他的颈骨扭转。 “不杀女人和小孩也就罢了,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自嘲地低语一句,她弯身扯开身边已经死去保安的防弹衣,将怀中婴儿贴在胸口,用防弹衣紧将他裹紧。 小家伙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对晶亮的黑色眸子璀璨如星。 冷宁本能地伸出手掌在小家伙的脸上轻摸一把,她的手上早已经满是鲜血,伴着指尖柔软的触感,小家伙雪白的小脸上立刻留下一片红红的指印。 身边,子弹依旧在呼啸。 怀中那生着一对精致黑眸的小家伙却扬起唇角,向她露出一个无邪如天使的笑容。 “哈……够胆色!”冷宁朗笑出声,“小东西,今天我们就并肩一战,若你我大难不死,我就认你做我的儿子!” 扯下发上头巾紧紧束住中枪的右臂,冷宁信手抄起身边那具已经死去的保安手中的hkp5冲锋枪,扯过防弹衣遮住小家伙的脸,她猛地腾身而起,从掩体的保险箱后跳出来,扣动扳机。 点射,躲避,腾挪…… 尽管手臂中枪,她的动作和身手却不曾有半点迟缓,射击的准确度也丝毫不逊从前。 子弹带着锐响从她的身侧、脸侧、头顶擦过,嗒得一声击碎她身侧防弹衣上的扣结,原本紧裹着婴儿和她的防弹衣立刻松散开去。 眼看着那套着可爱小熊装的婴儿便要坠落在地,冷宁想都没想便伸臂过去想要接住他。 半空中,黑色手雷如烟花突然炸响,将她和她重新搂到怀中婴儿的身影一起吞噬。 世界,一片混沌。 一件染着鲜血的小熊装缓缓地飘落在破碎的台阶上,胸口的位置隐约可见一只红色的掌印。 一位冷血杀手就这样因为一个天真孩童消陨。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等待她的是另外一番传奇人生。 ☆、穿越皇妃!(2) 002穿越皇妃,雪中产子!(2) 冷,刺骨的冷。 疼,撕裂的疼。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腹中剥离。 冷宁猛地睁开眼睛,扑入她视线的是一片苍茫茫的雪,无边无际,飘飘扬扬。 双手撑着雪地,她努力地想要坐直身体,却发生这并不容易,高高隆起的腹部抵着她的胸口,伴着腹中疼痛几乎要让她无法呼吸。 一股热流,突兀地从双腿间溢出。 透过飘舞的飞雪,冷宁清楚地看到雪地上双腿间耀眼的血色和身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隆起的腹部,身上流出的血水,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冷宁证明,她要生产了。 即使是阅事千万,几历生死的冷宁,此刻也不免失去冷静。 孤寂如她,连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会突然待产,身上这式样古拙的布裙完全不似她的风格。 这是哪儿,她怎么了,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万千疑问,瞬间将她包裹。 不待她想出半个答案,疼痛已经排山倒海而来,随着大量的液体涌出,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内呼之欲出。 孩子,要出生了! 所有的疑惑瞬间被这个事实击得粉碎,无力地躺回雪地,冷宁随手抓起衣襟塞入齿间。 深呼吸,一点一点地用力。 …… 风呼啸,雪无声。 冰天冻地的雪原上,她硬是挤出一身汗水。 终于,在她几乎要筋皮力尽之时,一声尖锐婴啼响彻天宇。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雪地上坐起来,冷宁猛地揭开裙摆。 只见被血染红的雪地上,一个白胖男婴手舞足蹈地仰天大哭,似乎是在抗议天地不仁。 他并不似一般出生婴儿的丑陋,刚刚出世就已经现出精致五官的端倪,一对眸子晶莹清澈,亮若晨星,四肢在空中扭动着,似乎是在等等着她的拥抱。 抓过匕首割断婴儿身上脐带,扯下几根发丝束紧他的伤口,她一把扯开身上衣带,脱下柔软中衣铺在雪地上,小心将男婴抱到衣服上包裹严实抱到怀中。。。。。 ☆、穿越皇妃!(3) 003穿越皇妃,雪中产子!(3) 听到她的心跳声,原本大哭的男婴,立刻安静下来不再哭闹,只是用那对恍若黑矅石一般的晶亮眸子,懵懂地注视着她。 “她在那儿!” 男人冰冷的嗓音突兀响起,恍若饥饿的兽终于觅到如意的猎物,冰冷中透着惊喜。 地面如鼓震动,沉重的蹄声急速逼近,多年来杀手的本能告诉冷宁,这些人来者不善,没有时间再去整理纷乱的思绪,拢紧衣襟将男婴裹到贴身的怀里,冷宁拼力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着雪原逃逸。 极度虚弱的身子哪里胜得过精锐铁蹄,不过趔趄着跑出五步,一队黑甲骑兵已经穿破雪雾将她包围。 全身尽被墨甲包裹,只露出一对阴戾眸子的骑兵首领,扫一眼她被血水染湿的裙摆,冷冷开口,“雪妃娘娘,你以为你真能逃出生天?!” 努力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冷宁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大将的眼睛。 他唤她雪妃娘娘,这个称呼绝不是她那个时代应有的,她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雪氏谋反,祸及九族,雪宁背叛皇上红杏出墙,还妄想用腹中野种冒充龙子罪不可恕!”骑兵首领鄙夷地冷哼一声,右手决然挥下,“杀!” 他一声令下,身后几个骑兵立刻跳下战马,拔出马刀向冷宁冲过来。 心中明了自己一死,此子必然难逃一劫,冷宁迅速用布带将匕首与右手缠在一处,另一手抱紧那男婴,看一眼怀中小人那对晶亮黑眸,她凄美一笑,语气豪气而决然,“小东西,我们还真是有缘,今夜我们还是并肩一战,若大难不死,日后永不相离!” 她一语未毕,冲在最前骑兵的刀已经向着冷宁胸前横削过来。 侧身让孩子躲过刀锋,冷宁反手用力削出,匕首准备地绕过刀锋割在对方的喉咙,虽然这具身体娇嫩柔弱远不及之前的她,这用力的一击仍是削断对方的喉管,伴着吡吡的进气声,那骑兵的鲜血亦已经如泉喷涌,将飘舞的雪花染成一片血红。 ☆、穿越皇妃!(4) 004穿越皇妃,雪中产子!(4) 冷宁一击得手,其他几个骑兵亦已经冲到近前,见她手刃一人,眼中俱是闪过惊愕,手中的刀锋却不曾有片刻停滞。 急步后退,冷宁飞出一脚,想要踢飞那骑兵尸体阻挡几人攻势,无奈身体力薄,一脚踢出去未将尸体踢飞,反倒被绊倒在地。 半空中,数把寒刀带着锐风刺过落雪,向摔倒在地的冷宁凌厉劈下。 冷宁拼尽全力挥出右手,虚弱如她却已经无力将最先靠近的寒刀格开,刀与匕首相击,发出刺耳声响,她只觉掌心一疼,虎口已被震烈,若不是刀与手紧缠在一处,只怕这匕首亦已经脱手。 寒刀渐近,冷宁本能地抱紧怀中男婴,垂脸看向他的小脸,“看来,你们无缘共生,只能共死……” 刷! 头顶上空,突现异响。 冷宁急急抬脸,头顶一道玄色电光突兀闪过,已经刺到距她衣襟不足寸余的几柄钢刀连同主人一起尽数倒飞出去,如破布袋般沉重落下,一个个蜷缩在地上,竟然无一人有力起身。 一道玄色身影,无声地落在她的面前。 那人身形瘦高,玄发墨袍沉若浓夜迎风而舞,宽大的右袖中垂着一条乌色长鞭,鞭身上隐约可见血珠缓缓流淌。 淡淡一站,霸气尽显。 “你是什么人,竟敢与叛臣贼女为伍!” 马背上,墨甲首领冷声喝问,右手早已经悄悄摸向腰间挂着的配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从玄衣人刚才的一击,他已然猜到自己怕不是对方对手,故一语未尽,人亦已经从马背上腾跃而起,扯出配剑向玄衣人袭来。 当! 伴着兵器折断的声响,墨甲首领的人亦已经倒飞出去,从玄衣人飘起的袖摆中,冷宁清楚地看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刺上一把没有剑柄的断剑,而她面前的玄衣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如果不是手中长鞭上裹着一戴剑柄,她都要怀疑刚才那一击不是他出手。 冷宁自认之前自己出刀已经够快,现在看到这玄衣人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快! ☆、穿越皇妃!(5) 穿越皇妃,雪中产子!(5) “你还好吗?!” 她失神间,头顶上已经传来温婉的男声,短短四字透着无尽的关切之情。 冷宁抬脸看去,看到的却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玄色面具,对方的墨色眼珠在小小的眼洞后闪烁着异样的光华,却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怀中的小儿。 那目光,绝不友善,似乎是对这孩子有说不尽的恨意。 扯起衣襟,将男婴遮紧,冷宁一脸戒备地迎上男子的眼睛,早已经被震烈虎口的右手紧紧握住匕首。 对方语似关怀,目光却如此冰冷,她哪里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似乎是看出她的戒备,玄衣男子收回目光,很低地叹了口气,“宁儿,你不用害怕,是我!” 说着,他左手已经向脸上抬起,似乎是想要除掉遮住脸面的面具。 远处,突有蹄声渐近,从蹄声不难辩出,这一次比上次的追兵还要多上数倍。 玄衣男子眼中闪过冷色,右手一甩,手中长鞭已扯过不远处失去主子的战马马缰,弯身扶起地上的冷宁,他抬臂将她放于马上,将缰绳送到她的手中。 抬起手掌似乎是想要抚她脸颊,目光触到她怀中那鼓起的一团,他的手掌终还是垂了下去,“向西不远有处树林,到那里等我,待我解决了这些走狗,便来寻你!” 在马背上用力一拍,他身影一闪,人已经向着蹄声响处冲过去。 一手紧握马缰,一手抱紧怀中小儿,冷宁转过脸去,只看到落雪中一道模糊的玄色身影,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那人始终不曾半次回眸。 冷风如刀,伴着刺耳寒意是一阵阵地晕眩。 眼中捕捉到前面不远一处黑压压的密林,冷宁却再也无力拉紧手中马缰,下意识地抱紧胸口小儿,她一头扎下马去。 朦胧中,只觉身周突然一片温暖,鼻端隐约有说不出名字的淡淡香气,却似乎是某人的怀抱,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眼皮沉重如铅却如何也不能开启,耳中只听得一个极悦耳的声音。 ☆、穿越皇妃!(6) 006穿越皇妃,雪中产子!(6) 。。 “不要怕,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她实在太累太疲倦,而那怀抱太温暖太舒适,对方的声音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戒备也吹散,歪在他的怀里,她沉沉睡去。 在意识完全混沌之前,只隐约听到一声幽长的轻叹。 然后,世界一片黑暗。 待冷宁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温暖的所在。 她下意识地握紧右掌睁开眼睛,右手间伤口隐隐作疼,指间匕首却早已经不翼而飞。 入目处,纸窗外一片青光,一位青衣老尼正绞着帕子,转身见她醒来,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施主,您醒了!” 冷宁迅速收回目光,看到睡在她的身侧,一脸安危的男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这是哪儿?!” “这里是静心庵,老尼法号清闲,清晨扫雪看施主抱着孩子晕在山院门前,就和庵中小尼一起将施主抬进来了!”清闲温和地笑着,满是皱褶的脸皱着让人安心的恬静。 昨晚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庵院的痕迹,只记得落马时似乎是有人接住她,然后便晕睡过去,如果说是那人将她送来,为什么此时不见踪影呢?! 目光注意着怀中睡得安祥的男婴,她突然发现,她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淡蓝色衣衫,却已经不再是昨天夜里那被血染得不成样子的那件,蓝袄绵裙,袄边上还有白色的皮毛装饰,看那成色质地绣工俱是不凡,而她怀中婴儿身上的带血中衣亦已经不见,取之代之的是一方柔软干净的棉布襁褓。 这些东西,绝不是庵院之中可能有的物件。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昨天送她到庵院之中那人所赐?! 冷宁心中疑惑,嘴上却随口说道,“昨日我本是带着小儿过来进香,不想雪天迷路,再转到庵前已经是筋疲力尽,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施主客气!”老尼清闲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怀疑她所说,“施主怕是饿了,老尼去给您盛些素粥来!” ☆、穿越皇妃!(7) 007穿越皇妃,雪中产子!(7) 老尼清闲转身行出禅房门去,床上冷宁忙着坐着那婴孩坐起身子。 思索中此事来龙去脉,眼角余光扫到枕边那只蓝布包裹,冷宁疑惑地拿过来打开布结,只见包裹中除了一套女子衣饰和几套孩童小衣之外,还有一只沉甸甸的袋子,里面满满装着金银等物。 外面传来脚步声,冷宁忙着将包裹收起,重新放回原处,装着整理孩子的襁褓,这才发现男婴颈间亦多了一样东西,非金非银,却是一只触手温润的紫玉挂件。 不待她仔细察看,木门轻响,刚才离开的老尼手中已经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冷宁早已经饿得前心贴了后背,客气一句也就接到手中,大口地吃起来,如果这老尼有心害她,昨日早已下手,所以她也并不担心这粥中会另有什么文章。 吃到一半,怀中男婴突然扭动两个,哭了起来。 老尼忙将男婴接到手中,晃着安抚,嘴里不住地感叹道,“小公子天庭饱满,一脸贵相,不知道可起了名字?!” 冷宁垂下端粥的手,目光宁宁注视那重新安睡的小儿,“他的名字叫天赐!” 之前并不信奉什么神鬼轮回之说的冷宁,在经历了生与死之后,只把这小儿当成是上一世与她共赴黄泉的婴儿,当成是上天所赐之物,所以才会给他起名叫天赐。 “天赐祥童,果然好名字!”老尼接过冷宁手中的粥碗,将小儿重新送到她的怀中,“夫人身体虚弱,且再休息一会儿,等天气好转些,老尼再派人送您下山!” 冷宁一脸感激地道了谢,待老尼离开,这才翻开小儿身上襁褓,想要细看那玉佩,襁褓间突然落出一团白色的碎布,隐约可见上面溢着血色。 她疑惑地将那碎布展开,却见上面写着几个血字——在此奄静待几日,自有人来接你。 大概是沾血所写,那字迹并不连贯,尽管如此仍可看出笔行中的飘逸不凡。 捏着那写着血字的碎布,冷宁眉头紧蹙。 。。。 ☆、穿越皇妃!(8) 008穿越皇妃,雪中产子!(8) 。。。 按照昨晚的情况,那个玄衣男子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难道说送她们母子到这里的另有其人? 如果说真是如此,那昨天帮她的就是两个男人,那骑兵头领唤她雪妃娘娘,还说她红杏出墙,这两个男人会是这婴儿的父亲吗? 那玄衣男子看向男婴时目光冰冷,难道说后来她从马上跌落时救她之人才是,那么为什么他见都不敢见她? 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这些男人一向都是些只有色胆的东西,她才不要依靠他们。 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现在她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这孩子的娘,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母子! ———————————————————————— 六年后,初秋。 贺兰山谷内葱郁遍目,尽显着夏日最后的峥嵘。 一架马车在山谷间的土路上迤逦而行,明晃晃的太阳热辣辣地烤着,赶车的汉子早已经晕晕欲睡,骑马护卫的年轻人斗笠下微眯着的眸子里却满含着戒备之色。 时值乱世,四处纷争。 贺兰山谷地处西夏、北辽、大燕三国交界之地,原本就是三不管的地界,现如今更是成为流寇的天堂,谷内时有恶匪出没,来往商队自然是不敢有半点轻心。 一声唿哨,尖锐响起。 原本平静无比的灌木林中,突然杀出一只队伍,拦住商队前行的道路。 三十几人或骑马或步行,手中提着长矛棍棒等物,一点也没有寻常土匪的恶态。 为首一人生得十分高壮,身上附庸风雅地套了件抢来的白色锦袍,无奈太不合身,领口都无法系上,一眼看去便如一只黑熊套上人的衣服,着实滑稽可笑,高坐在马上用鼻孔扫了一眼商队众人,他大刺刺地挥挥熊掌,“道上的规矩,只要东西不要人,快些取些银两来给爷们买酒,大爷便留你们一条生路!” 商队队首的黑衣男子呲地一声冷笑,“就凭你这只笨拙的黑熊,也想学人家拦路抢劫,真是笑死人了!” ☆、穿越皇妃!(9) 009穿越皇妃,雪中产子!(9) “混帐东西,你是找死!”大黑熊立时青了脸色,怒骂着甩出手中流星锤,“小白脸儿,让你见识见识你黑爷爷的厉害!” 山腰上。 一颗百年巨树的枝岔间,红衣小童单手捧着水晶石做成的望远镜,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打劫秀,另一只小手还不记向嘴里填着红艳艳的野山果。 他不过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却已经初现妖娆,只看那精致五官便可预知将来长大成|人必有倾城风采。 “爹,大黑熊被踢下马了!” 看到那大黑熊被对方踢下马去,用剑指住喉咙,小童兴奋地大叫出声。 树枝微摆,红衣小童身侧已然多出一位的年轻男子。 他一身素白短衣,黑发随意束着一根布带,许是刚才在树上睡觉,发带微显松懈,青丝低垂下来半遮面颊,塌鼻梁稀眉毛,五官平淡不说,肌肤也是腊黄苍白,毫无生气,只一对眸子波光潋艳,隐现峰芒。 从小童手里夺过望远镜瞄一眼山下,白衣男子稀疏的眉立刻向上扬起,“打得好,将这大黑熊杀了,咱们村子里也能过些安生日子!” 山下。 黑衣人侧身躲过大黑熊的流星锤,剑走偏锋,身随剑起,足尖在紧随其后飞来的另一只流星上轻轻一点,人已经冲到黑大个马前,飞起一脚踢向对方前胸。 黑大个措手不及,手中流星脱手,人也被踢下马去,被对方长剑指住咽喉。 一众土匪见首领被持,想上前去救助又知道自己不是敌手,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冷脸扫一眼踩在脚下的黑大个,黑衣人细长眸中满是不屑,“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做土匪,今日爷就替天行道!” 他右腕一抖,手中长剑带着无限杀机刺向黑大人心窝,眼看着剑身便要入体,斜下里突然一物飞来,只当叮得一声轻响,黑衣人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已经偏离方向,险险擦着黑大个的白袍掠过,刺中松软黄土。 路边灌木林中,突然冲出一道玄色人影。 ☆、穿越皇妃!(10) 010穿越皇妃,雪中产子!(10) 感觉到身侧劲风,黑衣人本能地挑剑迎击想要逼退来人,哪想对方不闪反进,硬生生向他怀中扑过来,好巧不巧地躲过他的剑,一拳击在他的肋下。 黑衣人只觉胃中疼得痉挛,翻江倒海地几乎要将早晚都吐出来,他强压下腹中难奈想要反击,右颈上却已经挨了重重一击。 眼前一黑,黑衣人甚至没有看清打伤他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人已经如破布袋沉重倒下。 黑衣人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下,地上的黑大个却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惊喜地看向来人,“多谢大侠相助!” 哪想,他一句话尚未说完,颈上人头已经离开身体,飞到半空。 “哇,这个面具人,好厉害!”大树上,小童拍手叫好,突然又语气疑惑,“咦,他怎么把所有人都杀了?” 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的白衣男子,疑惑地睁开眼睛,再次从小童手中夺过望远镜,看向山谷中。 视线及处,一位玄衣男子正从车夫胸口拔出带血的长剑,几十土匪尽数死在他的剑下,他的脸正对着山腰的方向,隔着水晶镜片,白衣男子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玄色的金属面具,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黑芒,似乎是感觉到什么,那人突然抬起脸,向山腰上看过来。 白衣男子捏着望远镜的纤长手指猛地收紧,迅速收起手中望远镜,一把拉住身边小儿落到树下灌木丛中。 “怎么了?”看他目光凝重,小童不解问道。 “不要出声!”抬手按下小童的脑袋,白衣男子小心地拔开身边灌木的枝叶向山谷中窥视。 山谷中,带着玄色面衣的男子疑惑地环视山腰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似乎是自嘲自己的多疑,他轻轻摇头,闪身来到那黑衣护卫身侧,仔细地将他从上摸到下,除了一只钱袋、一块白色骨牌和几只精致小瓶之外,并没有其他,懊恼地将这些东西丢到一边,他又折身回来将那马夫从头搜到脚,就连那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马车亦没有放过,却依旧没有发现。 ☆、霸道之吻!(1) 011酸腐美男,霸道表白!(1) “难道说,消息有误?!” 随手将钱袋和小瓶丢在地上,玄衣人瞄一眼手中骨牌,突然顿足掠起,转眼消失在对面山破上的一片苍绿之中。 “太好了,有了咱些钱,李大娘治眼疾了!”小童的目光紧盯着那人丢在地上的钱袋,看那人一走,立刻起身想要钻出灌木。 “天赐!”白衣男子忙着拉住小童的胳膊,“这里危险,咱们马上回村去!” “您不是也说了,李大娘的眼睛再不治可能就会变成瞎子,要是她瞎了青儿姐姐可怎么办?!”小童不甘心地转过脸,“爹爹真的不管他们?!” 白衣男子只是抓着他的小手不放,“这次,不行!” “爹爹!”小童反抓住他的手掌,可怜巴巴地看向他的脸,“赐儿从小没娘,爹爹拉扯我长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道,您愿意让青儿姐姐也变成没娘的孩子吗?!” 他抽抽噎噎地说着,一对大眼睛里很快就蒙上水色。 皱眉看着他的眼睛,白衣男子沉默片刻,终还是长叹一声,向他缴械投降,“好了,别演了,我去把钱包捡回来就是!” “我就知道,爹爹是好人,不会见死不救!”小童听了,立刻破啼为笑,抬袖抹去眼角泪水,脸上早无半点悲色,看那样子,明显刚才一切不过就是伪装。 “你爹我如果是好人的话,那这全天下就没有坏人了!”白衣男子抬手轻点他脑门,轻嗔道,“你这个小东西,哪是什么天赐祥童,分明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我哪会折磨爹爹的,我这都是为了您好!”小童赖笑着凑过来,用男子的衣襟擦着眼角的泪,“李大娘说了,要是她这眼睛能好,一定上镇上给爹介绍个好媳妇,省得爹一人当爹又当娘,带个孩子不好过!” “臭小子!”白衣男子探手捏起他的下巴,轻手轻脚地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李大娘也真是,眼睛都快瞎了,还操心这等闲事,你爹我怎么能娶媳妇!” ☆、霸道之吻!(2) 012酸腐美男,霸道表白!(2) “说的也是,爹爹本是女扮男装,应该是嫁给别人当媳妇才对!”小童嘻嘻一笑,“您觉得村上的林先生怎么样,我已经对比过了,咱们这李家村里,长得最帅的男子就是林先生!” “成天只知道吟诗作对,酸腐难耐,我可看不上他!”白衣男子说到一半,突然目光凌厉地盯住小童的眼睛,“赐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娘的秘密告诉他了?!” 小童忙着摇头,讨好地笑道,“赐儿就是随口说说,那林先生哪配得上娘,像娘这样的女人,只有天下最帅最温柔最厉害最有钱最霸道最非凡的男子才有资格给娘暖床!” “哼!”白衣男子淡淡冷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好好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钱袋拿回来!” 将手中望远镜塞到小童手中,白衣男子转身钻入灌木林,小心翼翼地摸到谷中路边,仔细观察许久确定没有活人,“他”这才溜出林来,弯身从地捡起之前玄衣人随手丢下的钱袋,几只小瓷瓶也被“他”尽数收在手中。 做完一切,“他”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仔细地查看过黑衣人和车夫的身体,又将几乎被面具男折成碎片的马车仔细检查一遍,和面具男一样,“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视线划过那此被面具男杀死的土匪,“他”唇角向上扬起,大步走过去将手伸过没了脑袋的大黑熊怀里,毫不客气地摸出钱袋。 反正这些人的钱也不是好来的,丢在这里实在浪费。 面对着如此狰狞的一片血腥之地,“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未现出半点惧色,懒洋洋将打扫着土匪们身上的银子,信步闲庭如在自家菜园里摘黄瓜。 自然,收获颇丰。 等到“他”重回山腰上时,两只袖子里沉甸甸的全是银子。 向小童晃着沉甸甸的袖子,“他”满目地宠溺,“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小童早用望远镜将“他”所做一切看在眼中,雀跃道,“太好了,这些银子足够李大娘治眼睛了!” ☆、霸道之吻!(3) 013酸腐美男,霸道表白!(3) 小童一脸兴奋地走在前面,白衣男子向山谷中的修罗场淡淡扫视一眼,一对眸子却是目光深沉。 这对“父子”不是别人,正是六年前大雪夜曾经被人追杀过的冷宁和她雪夜生下的孩子冷天赐。 六年来,她带着儿子,辗转数地,本想远去塞外,路过李家村附近时巧遇小丫头青儿被毒蛇咬了,冷宁随手救她一命。 为了方便行事掩人耳目,她一直以男装示人,对外只称自己与天赐是父子,又说天赐母亲早逝老家遇灾,自己带着孩子流浪至此。 李家村民风纯朴,并不怀疑她们,还盛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冷宁母子就这样留在这李家村中,好在天赐天资联慧,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 一年多来,与世无争,母子俩平日里打柴狩猎,倒也逍遥自在。 刚才隔着自制的望远镜冷宁看得真切,杀人的面具男脸上面具与大雪夜救她之人脸上面具十分相似,这些年故意远离繁华之地,就是不想招来祸事,秧及天赐,突然看到这熟悉的面具,她的心情自然是无法轻松。 “娘是想我爹了吗?!” 注意到冷宁目光有异,冷天赐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和每个孩子一样,冷天赐固然聪慧,到底还是孩子,看人家都有爹有娘,懂事了自然也会问起自己的爹,冷宁只随口说他父亲已逝,这孩子也就当了真。 他的爹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她都不清楚,又何来思念一说?! 目光捕捉到远处林间闪过的野鸡,冷宁立刻竖起手指,示意天赐不要出声,顺手取下身上自制的牛角弓,搭弓上弦连射两箭。 扑棱,扑棱! 两只野鸡一先一后被她的箭矢刺穿,徒劳地抖两下翅膀,落在草地上。 “今晚上,咱们吃烤野鸡!”冷宁笑着收回弓箭,天赐立刻雀跃着跑过去。 看着他的小小身影,冷宁却是心中一紧,人家孩子都是有爹有娘,这么一个聪慧的小人儿,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想想怎不让她心疼。 ☆、霸道之吻!(4) 014酸腐美男,霸道表白!(4) “娘,快走啊!”前面天赐提着野鸡高声唤她,冷宁忙着收拾心情,笑着向他追过去,“这几日你只知顽皮,怕是把娘教你的功夫都荒废了,来,咱们比一比,看谁先到村外,先到得人可以多吃一只鸡腿!” “好!”天赐笑着答应,不等她说开始,人已经小兽一般冲出去。 二人追追闹闹来到村外山坡,已经是日暮时分,远远就见村中炊烟袅袅,映着远处山色,仿佛大师水墨,分外恬静。 远远地还未走到村口,在溪边打水的青儿就已经看到他们,立刻向他们扬手打招呼,又唤天赐过去她家取东西,天赐立刻笑着跑过去,冷宁叮嘱他一句,自己就拐进了通向家中的小路。 因为念及她的救命之人,青儿的娘李氏特意将自家靠近山坡的旧房子借与二人居住,这院子与主村之间隔了一片不大的杨林,倚山靠水十分清静,冷宁也是十分满意。 原本破旧的房子早已经让她修缮一新,闲得无聊时又植了许多花花草草,如今这些花草正开得烂漫,不及行进木门,已有暗香扑鼻,青山绿水,野屋花香,倒有几分世外桃园的意思。 一路走来,想着今晚有野鸡下酒,冷宁心情稍好,不自觉地哼起小曲,待到看到坐在她家木门外,眺望着远处的青衣男子,她眼中立刻闪过不悦。 虽然那家伙背对着她,她却仍是一眼认出他便是村里两个月前请来的教书先生林枫。 自从天赐将她一次酒后不小心吟出《将进酒》抄给林枫看之后,这家伙就不时借着讨论诗文的借口来她家蹭吃蹭喝,冷宁不胜其烦,偏他又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天赐求学还要倚仗,她也不好给他脸色。 这家伙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她今晚要烤肉吃,来得到快! 心中暗忖,冷宁脸上倒也不好表现出来,反装出惊喜道,“林先生,真是稀客!” 听到她的声音,青衣男子立刻转过身来,蜡黄脸上露出笑意,“冷大哥您回来啦,可让我好等!” ☆、霸道之吻!(5) 015酸腐美男,霸道表白!(5) 。。。。。。。 夕阳在他身后,夜风将他的长发拂得微微飘摆,这个瘦削的男子,少有的现有几分飘逸之态,思及之前天赐说过的话,从不曾正眼看他的冷宁也不禁向他多看两眼。 心中暗道这林枫如果不是脸黄得像大病将死,眼睛整天眯着好像快要睡着,也能勉强称得上是美男子。 冷宁见多识广,眼界何其之高。 她哪里知道,能被她认定为美男子的人物,在这世上已经是非凡的瓷容。 似乎是被她看得有些羞怯,林枫微微垂下脸,“冷兄弟看什么?!” “我只是觉得先生脸色不大好!”冷宁随口掩饰一句,推开自家木门,“刚才先生说等我,可是有事?!” 林枫变戏法似地从草地里提出一只半旧的大酒葫芦,“我是来特地来向冷兄弟和天赐告辞的!” 虽然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些天冷宁也听天赐说了不少林枫的事情,知道这个瘦公子胸中文墨不少,突然听说他来和她们告辞,不免也有些意外,“先生要走?!” “是啊!”林枫随着她走进院子,“前日进城去遇到旧友,说是家母病重,日日念我,我已经禀明村长和周先生,明日一早便要走了,这村子我只觉最投缘的就是冷兄弟和天赐,所以特意买了酒来想要和冷兄弟把酒言欢,诉诉衷肠!” 最投缘,那是你自己的错觉吧?! 冷宁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到底还是看在他马上要走和手中提着的酒葫芦上没有计较,“进孝乃是天经地义,听说先生要走,冷宁也觉得有些不舍,刚好今天猎来两只野鸡,就全当是给先生践行,先生先在院中坐坐,我去处理这两只野鸡!” 从身上取出匕首,割喉放血,剖出内脏,将两只野鸡就着溪水清洗干净,取出烤架架好,取柴搭架用火石引燃,冷宁的动作利落迅捷。 林枫坐在院中竹椅上,看着她纤瘦侧影,平日总是眯成缝的眼睛早已经尽数张开,一对黑眸目光潋艳。 ☆、霸道之吻!(6) 016酸腐美男,霸道表白!(6) 感觉到身侧灼热目光,冷宁疑惑地侧目,却见林枫眯着眼睛,正在专注地注视着西边山顶上桔红的落日,“你看,今天的夕阳真美!” “是啊!”冷宁扫一眼夕阳,“只是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冷大哥果然出口成章,‘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林枫幽幽一声长叹,目光带着黯然看向冷宁侧脸,“美好时光总是短暂,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以后不知道何时有缘再见冷兄弟父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只当他又犯了文人的酸腐病,冷宁也懒得理会,站起身来去取盐巴和调料。 侧目注视着她清瘦的背景,林枫的眸子再次张开,黑眸斜映着暮光尽现深邃,待到冷宁取了调料等物出来,他已经重新看向落日的方向,将一对眸子眯成缝去。 烤架上野鸡咝咝作响,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也消失在西边山际,冷天赐蹦蹦跳跳地跑进院来,手里还提着一只装着满满的菜篮子。 看到坐在院中的林枫,他并没有太多意外,“林先生,又来和我爹讨论诗词?!” 不等林枫回答,他已经凑到冷宁身侧,将手中篮子放到竹桌上,夸张地吸着鼻子,“爹爹的手艺又见长,好香啊,可能吃了?!” 冷宁抬手拍开他拥着她脖颈的手臂,“去,先洗手!” 冷天赐转身去溪边洗手,冷宁则揭开篮子上的布巾,只见里面除了洗好的野山菇之外,还有两块腊肉,一盘家渍的嫩笋,都是她喜欢吃的下酒菜。 因为雪中生产,冷宁身上也落下了毛病,每到阴雨时节,总会腰背酸疼,她常喝些酒来暖身,这几年来倒养成这好酒的习惯,每次晚餐总是无酒不欢,青儿一家自然知道,时不常就会送她些山菌小菜。 看到这些下酒菜,冷宁立刻双目放光,让天赐去取盘子,她则用刀将肉和笋切成薄片装盘,又将准备好的调料小心地洒到烤好的野鸡上。 瞬间,满院飘香。。。。。 ☆、霸道之吻!(7) 017酸腐美男,霸道表白!(7) 这几年来,为了天赐能吃到一口合口的热饭,原本只会用刀杀人的她厨艺早已经与日精进。 三人围桌而坐,侧旁篝火跳跃,头顶星空明月,身侧花香虫鸣。 林枫亲自将葫芦内的酒水倒满他和冷宁的粗瓷碗,“今日一别,不知重逢何时,冷兄弟,咱们干一杯!” 冷宁只轻轻吸吸鼻子,便知这酒是他从城里带来的好酒,心中馋虫早动,当下也不客气地端起碗来,“林先生文采非凡,将来必是成大事的人,到时候自不会再感怀我们这些山村村夫!” 冷天赐亦已经知道林枫是来与二人告辞,也凑过碗来,“我也要与先生喝一杯!” “好,好!”林枫豪爽一笑,取了葫芦向他的碗里倒上浅浅一底,“我们三个人干!” 冷宁一向对冷天赐十分宽容,平日里喝酒无人作陪,也让他喝些,自然不会阻止。 三人重新碰了碗,各自收碗喝酒,冷宁慢慢品着酒香,果然觉得这酒香浓醇厚,不似凡品,正要感叹好酒,对面的林枫突然幽幽开口,“冷兄弟武功非凡,心怀锦绣,难道就没有想到要到山外走走?!” “林先生说笑,像我这样的人,也就是打个猎,射个鸟?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部分阅读 个鸟,哪谈得上什么武功非凡心怀锦绣,这辈子也就是老死在这山里了!”冷宁抓起酒葫芦里不客气地再倒一碗,这家伙天天来她这里蹭吃蹭吃,今天再不喝他些酒,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上一世,她快意恩仇,杀过的人比这辈子认识的人都要多,惊险刺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早已经够了,现在她只想看着天赐快快乐乐地长大,过些平静安和的日子。 目光掠过她映着火光的眼睛,林枫提过酒葫芒,也给自己倒满,“冷兄弟心怀林枫羡慕,他日平定家中之事,一定再回这李家村与兄弟把酒吟诗!” “只怕以后先生名扬天下,早忘了这李家村和我们冷家父子!”冷宁放下空了的酒碗,信手去抓酒葫芦。。。。 ☆、霸道之吻!(8) 018酸腐美男,霸道表白!(8) 好巧林枫也伸过手去,手掌压住她握在葫芦上的手掌,她下意识地抽手,他反而握得更紧,她不自觉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一对眸子亮亮地看着她,却似是要将她看穿。 “不会的,林枫便是得了这天下,也不会忘了这李家村,忘了这李家村有一个冷宁!” 他的掌心热得烫人,一对目光却比掌心还烫。 想起之前天赐说过的话,冷宁越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当下用力抽出手掌,一对眸子斜向身侧锦儿,哪想目光及处却见那小东西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赐儿睡着了,我去抱他回房!” 起身抱起喝得小脸红红的天赐,冷宁大步走进房中,将他放到床上,悄悄走到窗边,借着窗上破洞看向院中,只见林枫痴痴地望着窗子的方向,大口地灌着酒。 冷宁拉过毯子盖住床上锦儿,终于还是走出门来,看她出来,林枫亦晃晃悠悠离开椅子,吟起天赐抄给他的诗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月光下。 他一手持碗,高吟着那些铿锵诗名,平日里文弱一气瞬间一扫而空,清瘦的身形仿佛一下子高大起来,整个人都笼上一层霸道的气势,目光咄咄地看着走近的冷宁,他声音低沉,“冷宁,你这首诗当真是写到我的心里了!” “林先生误会了!”冷宁弯身从地上捡起被他碰倒的酒葫芦,冷冷道,“这诗并非冷宁做作,不过是以前听来,酒后发疯信口吟出而已!” “我不信!”趔趄着走到她的面前,林枫抬手扶住她的左臂,“冷宁,跟我走吧,以你的心智留在这里完全是浪废光阴!” “先生醉了!”冷宁抬起右臂想要移开他的手掌,哪想林枫突然用力将她拖到怀里,收紧胳膊将她抱在怀中,脸贴着她的青丝动情道, ☆、霸道之吻!(9) 019酸腐美男,霸道表白!(9) “宁儿,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这一走,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你就跟我走吧,到时候,你也不用再每日操劳,天赐也不用再过得如此清苦,我虽大事未成,却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们母子锦衣玉食……” 天赐你这臭小子,竟然真的出场了你娘,看我明天和你算帐! 心中低骂着儿子,冷宁脸上却依旧冷淡,“冷宁和天赐是父子,不是母子,先生醉了冷宁还是送你回书斋去吧!” 她拼力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哪想林枫双臂紧收着,她竟然挣脱不开,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书生,力道竟然大的吓人,隔着薄衣她分明感觉到他胸肌的硬度,那绝不是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念书的文弱书生可能有的胸膛。 他说什么大事未成,又说什么锦衣玉食,难道说这个林枫并不只是个穷书呆子?! “宁儿!”执拗地抱着她,林枫的声音越发温柔起来,“那天晚上,你在后山洗澡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带上天赐和我走吧,天赐那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欢,一定会对他视若已出……” 酒气扑面而来,冷宁只觉眼前光线一暗,林枫的唇已经吻到她的唇上。 这家伙竟敢侵犯她,心中瞬间升起怒意,冷宁猛地别开脸去躲过他的吻,右膝抬起毫不客气地磕在林枫的双腿之间。 林枫吃疼地弯下身去,冷宁借机跳到一边,寒声道,“先生自重,不要逼冷宁对你出手!” 许久,林枫才直起身子,小心地向冷宁走近两步,感觉到她的戒备,他终于还是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他的酒意似乎也已经醒了大半,平日里总是眯着眼睛,此刻已经完全睁开,深邃清亮地注视着冷宁的脸,“宁儿,等到我办完事情,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深深地注视冷宁片刻,他轻叹一声,转身走向院门,行到一半突然又停下来,从袖中取出一物送到冷宁面前。 ☆、霸道之吻!(10) 020酸腐美男,霸道表白!(10) “这个东西你收好,如果他日里有什么困难,就到凤凰城的兰亭,只要你拿出这块玉牌,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我的!” 他的手中,赫然躺着一块青色的方形牌子,似金非金,似银非银,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青芒,牌面上九尾鲤鱼环绕着一朵九瓣莲,雕工非凡,乍一看,似乎那鱼儿还在游动。冷宁没有接那牌子,只是正色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拉过她的胳膊,将那块牌子放在她的掌心,林枫眼中的笑意有些狡黠,“待你到了兰亭,自然知道,明天记得替我向村长和周先生,就说林枫不想众人相送,提前走了!” 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林枫后退两步,突然双足一顿,人便化成一道青色流光,没入夜色之中。 果然,这家伙也是高手! 看着林枫消失的方向,冷宁的目光也慢慢深沉,轻轻婆娑着手中玉牌,思考片刻,她到底还是将那玉牌收到身上。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这是冷宁之前做杀手时的信条,如今虽然洗手不干,却也不会随便丢弃这样的机会。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和天赐都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若是哪天真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这个林枫还能帮上什么忙。 收拾完院中吃剩下的肉和菜,提着还有剩余的酒葫芦回到房中,坐到安慰睡着的天赐身侧,对着酒葫芦一口一口地慢慢饮着,她的眼前却不自觉地晃过林枫的脸。 他的教书先生身份是假,离开原因是假,那么林枫这个名字,或者连他那张看上去永远病怏怏的脸也都是假的吧? 想到此,冷宁不自觉地抬起手指摸向自己的脸,揭下脸上伪装用的面具。 桌上铜镜中模模糊糊地映出一张容颜,眉若远黛,目若灿星,鼻梁高挑,唇如嫩樱,面色因少见日光略显苍白,却平添几分惹人生怜之色,当真是倾城倾城,却并非冷宁钟意的类型,正是冷宁这个身体的真实面目。 。。。。 ☆、夜半偷袭!(1) 021误惹暗宫,夜半偷袭!(1) 轻抚着这张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脸,冷宁的思绪瞬间飘回六年之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那日在静心庵中,冷宁仔细思考之后仍是决定自己来掌握她和天赐的命运,所以她并没有在静心庵等待那留下字条的人来接她,而是简单地休养一天,从小尼嘴里打探好附近的地形之后,立刻带上包裹悄悄离开。 担心追兵发难,她在附近的村镇买了男子的衣饰,又利用穿越前做杀手的易容术将自己打扮成丑陋村姑,租了一辆马车远远逃离。 哪想,那马车夫原是人贩子,想要抢夺她的孩子,冷宁虽然身手尽失,凭着冷静头脑和心智,却仍是将那个家伙变成死人,本想搜些对方的银两转为己用,没想在对方身上竟然意外地发现了这张做工精致的面具,每日里易容实在麻烦,她干脆便将这面具戴在脸上,掩起这个身体的精致容颜。 她和孩子并没有吃太多的苦,为了天赐几年辗转,虽然身着有神秘人留下的那些金银,冷宁仍是吃了不少苦头,只会拿刀用枪的她又当爹又当娘地将这孩子拉扯大,好在这孩子聪慧玲俐,又是十分乖巧懂事,尤其一张小嘴能言善道,二人日子虽苦,却也苦中有乐。 知道这孩子身份特殊,自出了月子之后,冷宁便开始加紧训练自己,这具身体虽然娇弱,却筋骨舒展,想来也曾经研习武艺,平衡性和暴发力都远胜常人,尤其是轻功强大的超过冷宁想象,再加上这六年冷宁刻苦练习,现在她的身子较之穿越之前还要强上几分。 对于小儿天赐,冷宁自然也没有娇纵,从二岁之后便开始授他武学功法,更教他识人伪装之术,为得就是万一哪天真有不测,他也能多一些保护自己的能力。 六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当年那个小一点已经长到如此光景,看向床上小儿,冷宁亦是感慨暗生。 看他额角溢出细汗,她忙着取出手帕走以床边来帮他轻轻擦拭。 ☆、夜半偷袭!(2) 022误惹暗宫,夜半偷袭!(2) 注视着灯光下那仿佛鬼斧神工般精致细琢的小脸,她不自觉地扬起唇角满目温柔。 这孩子无论相貌还是性格,都与她并不相似,难道是像他的父亲? 六年前那将军曾说她红杏出墙,如果说这孩子的父亲不是皇上,又会是什么人呢! 能够与皇妃暗合的男子,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人,那么那天救她的两个男人,他们又是谁呢?! 外面传来异样,冷宁忙着将皮具重新敷到脸上,走到外面查看,见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猫在啃着吃剩的鸡骨子,这才重新走回房来,闭紧房门,将烛台端到外间,取出之前得来的银子整理。 土匪们身上不过就是一些散碎的铜钱和银两,只有黑衣人钱袋里有两只完整的银元宝,这些碎银想来已经足够李大娘买药,收起碎银冷宁拈起两只元宝想要单独收着,待明天带李大娘到镇上看眼睛的机会,悄悄将这些银子换成碎银。 她和天赐一向清贫,突然拿出大锭银钱,只怕引起村人怀疑。 手指拈起两只元宝准备收拾,冷宁敏感地注意到这两只元宝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这十锭一两的元宝应该比左手这些碎银要重上许多,可是她的手感却分明地感觉到右手反倒比左手还要轻上不少。 将碎银放回桌上,她分别用两手抓起两只元宝掂掂,果然发现,其中一只比另一只要轻上许多。 捧着那只轻元宝,她对灯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又试着到耳边轻轻摇动,竟然真的听到里面有很轻的沙沙声响。 从靴子里摸出匕首,冷宁手起刀落,她左掌心的那锭元宝立刻多出一道刀痕,沿着刀痕将元宝小心切开,看到从元宝中间的空腔内掉出来的那方有字迹的丝帛,她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探手将丝帛捧起,对灯细读。 只见信上写道,“七夕节时,两龙合珠,天星不稳,大业可成”,落款处没有人名,只简单画着一颗枝叶上落满大雪却不曾弯曲半点的青松。 ☆、夜半偷袭!(3) 023误惹暗宫,夜半偷袭!(3) 冷宁对着丝帛琢磨片刻,也没有想到这四句诗的含义,自然也不能参透那落款是什么意思,酒意却已经慢慢浮上来。 懒懒打个哈欠,她顺手将丝帛举到灯上引燃丢到地上,直看着丝帛全部化成灰尘,出去掩上院门,又仔细查看一圈,这才回房和天赐同睡。 这一夜,却是辗转不能成眠,忽而想起林枫,忽而又忆起那个雪夜,忽而又想到山谷中杀人的面具男子。 第二天一早,二人早早就起床,冷宁先赶到村长家中说了林枫提前离开之事,自然是略过那些多余事情不提,然后又来到村头李久福家,取出身上准备好的散银,只说是这些年来省心俭用存下的,让李大娘拿去治眼。 李家一家三口哪里肯收,任这“父子”俩说的如何,只是推辞不止,那银袋便不小心落在地上。 李大娘的女儿青儿忙着将钱袋捡起来送回冷宁手中,“我知道冷大叔是好人,可是这钱我们真的不能收!” “也罢,你们不收就不收好了!”冷宁佯装着气容从对方手中夺过钱袋,拉住身侧天赐的小手,“既然你们三口如此见外,以后我和天赐再不会叨扰几位,咱们两家便断了这交情!” 青儿心知她是故意为之,只感动得一眼是泪,抓着冷宁袖子跪到地上,“大叔莫走,这钱我们收下,我们收下便是!” 李大娘夫妇也走过来,便要随她跪下。 冷宁哪里肯受他们跪拜,忙着将三人扶起,笑道,“这才对吗,我们本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李大叔快去套上驴车,咱们快些进城,若晚了只怕回来要走夜路!” 李久福抹着眼泪出去套上驴车,青儿去准备干粮和水,冷宁和天赐就扶了眼上蒙了布带的李大娘出来。 青儿留下看家,四个人便坐上驴车赶往山外最近的大镇于家镇求医。 天赐少有离开村子,一路上兴奋不已,小嘴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三个大人都逗得和不拢嘴,行路也就少了几分枯燥。 ☆、夜半偷袭!(4) 024误惹暗宫,夜半偷袭!(4) 。。 太阳升到中天的时候,四个人终于来到于家镇最有名的妙手堂。 方圆百里,于家镇乃是最大的镇子,而这妙手堂又是镇上最好的医堂,这个时候,候诊的人早已经排了长队,四个人只能无奈地坐下等候。 天赐初时还跑进跑去数着待看病的人数,不多时就失去兴致,吵着要出去转转。 “天赐难得出村,你就带他四处转转吧,这里有我陪着就行了!”李永福忙着劝道。 冷宁亦念着换银之事,让二人慢慢等待,拉着天赐走出医阁,一路行向于家镇最繁华的街道去寻找钱庄。 看着路边卖东卖西的摊子,天赐立刻如撒了欢的小马,东摸四看,冷宁拉不住他,一对眼睛却紧盯在他的身上不敢放松。 等到二人来到富贵钱庄的时候,天赐手里已经抱了一大推的吃得玩的,冷宁身上也多了块给天赐买的布料和鞋子。 练功时她对他从不放松,这些吃穿用度却一向是毫不吝啬,二人的钱大部分都是花在天赐身上。 放天赐到钱庄一角的椅子边吃零嘴,冷宁则行到柜台前,取出那锭整银来请小二兑换。 小二接过那锭银子,描一眼银底的印款,眼中闪过不易察觉地异色,脸上却不露声色,“您是要换成碎银还是铜钱?!” “一半碎银,一半铜钱!”冷宁口里应着,视线仍是不敢放开屋角吃东西的天赐。 “您先收着这银锭,小的去里头给你取钱!”小二答应一声,转身走进店后,不多时就取了些碎银和铜钱来,扣去利钱,仔细地称准数好交与冷宁。 冷宁收好银钱带着天赐离开钱庄,小二却一路小跑地追出来,随在二人身后走到街上,见“父子”二人一路拐进小巷,他犹豫片刻大步追进来,拐到一道弯,迎面就见一个红衣小童正向他咧嘴笑着,一脸地天真无邪。 “叔叔一路追上,可是看上了我娘亲了吗?!” 刚才换银子的明明是个男的,怎么成了这小孩的娘亲?! ☆、夜半偷袭!(5) 025误惹暗宫,夜半偷袭!(5) 小二正暗自疑惑,身后冷冰冰的匕首已经无声地贴到他的侧颈,向对面的儿子眨眨眼睛,冷宁的语气比刀刃还冷,“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在银庄的时候,她就察觉这小二神色不对,自然早就感觉到他在身后跟踪,所以才会故意引他到偏僻小巷来。 “刚才给爷换的银钱不对,我追上来是想给您补银子!”小二嘴里狡辩着,右袖中无声无息地划出一把刀来,猛地刺向身后冷宁。 偷袭一向是冷宁的专利,又怎么能着了他的道,后退一步,抓住小二握刀右臂,顺势卸掉他的关节,她用力将他甩到墙上,匕首直直地顶住他的颈窝,刃尖毫不客气地刺进他的咽喉嫩肉,“你真的不说?!” “哼!”小二冷哼一声,“你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不等冷宁开口,从地上捡起小二短刀的冷天赐已经笑眯眯走到二人身侧,“您老说赐儿剥皮的手生,今天干脆就拿这小二叔叔给我练练手吧?!” 冷宁本是寒着一张脸,闻言不禁轻笑出声,“想要皮剥得完整,衬猎物活着的时候剥最好,娘今日就好好指点你一番!” 抬手接过冷天赐送来的短刀,她刀锋轻转,缓缓顺着小二的脸滑到他的额顶,“一定要记得,从头开始,下刀一定不要太深,深了还没剥完皮人已经死了,到时候这皮定不完整……” 她语气温和,唇边带着温和微笑,娓娓道来的样子好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小二原本也是走男闯北的人物,自然也杀过人见过血,却从来没有见过活剥人皮,听冷宁说的煞有介事,头皮不禁一阵阵发麻。 再看眼前这对父子,只觉二人面目可憎,连笑容都可怕的仿佛鬼差罗刹,当冷宁的刀尖在他的前额正中落定,他的理智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要割我,我说我说……我之所以追你们出来,是因为你换银钱的银子正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 ☆、夜半偷袭!(6) 026误惹暗宫,夜半偷袭!(6) 冷宁之前已经猜到可能是这银子引得祸,听小二如此一说,心中更加确定,当即追问道,“那么,贺兰山谷杀人的可是你们的人?!” “我只得到命令见到有这种银子的人要查个清楚,其他的都不知道!”小二急巴巴地答道。 “这么说,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冷宁微微一笑,稍用力将他的额心切出一道伤口,“赐儿,看仔细了!” 感觉着额上刺疼,小二的理智彻底崩溃,“爷爷饶命啊,小的只是一个暗宫最低级的小喽喽,其他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啊!” “暗宫?!”冷宁停住刀锋,“那你可知道有个总爱着玄衣,戴玄铜面具的人?!” “暗宫中等级森严,护法以上的宫人俱不以真面示人,又按面具颜色分出等级,玄、紫、红、青、白,以玄最贵……” 斜下里突有劲风袭来,冷宁探手抓住身后小儿,迅速跳开。 噗噗噗! 伴着锐响,三枚柳叶银镖亦以品字型刺入那小二的脸上咽喉,小二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抖了两抖,七孔里便溢出带着腥臭味的黑色血液,显然那银镖上淬着见血封喉之毒。 将天赐护在身后,拼舞手中匕首格开对方尾随而来的银镖,冷宁的目光亦将突然偷袭的人看得真切,只见他一身玄衣,身形微胖,脸上覆着面具,一对眼洞中双目寒光闪闪。 与之前在 山中杀人者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面具并不是玄色,而是如雪般的银白。 只看刚才对方的暗器手法和轻功,冷宁已经猜到他功力不凡,担心身后天赐安全,她不敢恋战,抱着天赐躲过对方又一波毒镖,她凌厉向对方甩出从小二那里夺来的匕首,借着对方闪躲之机,匆匆带着天赐掠上巷边围墙,一路翻屋掠脊地逃远。 远处隐有路人的脚步声传来,微胖男子恨恨地冷哼一声,迅速从身上取出一只瓷瓶倒在那已经死去的小二身上,这才向冷宁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小巷内浓烟腾起,待烟雾散开之后,地上小二的尸体亦已经消失殆尽,半丝衣衫都没有留下。 ☆、夜半偷袭!(7) 027误惹暗宫,夜半偷袭!(7) 在镇上兜了两圈,确定没人跟踪,冷宁这才带了冷天赐重回医馆,李大娘的眼睛已经看完,夫妻二人正捏着方子在门外等待,冷宁取出银子让李久福买好药,四个人匆匆离开镇上。 因为冷宁早有叮嘱,路上冷天赐只对之前的事闭口不提,李久福夫妇自然不会猜到二个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等到四人回到李家村已经是暮色沉沉,青儿早已经煮好晚饭提着灯笼在村口等待,见四人回来忙着迎上前来。 冷宁只推说天赐已到睡觉时间,谢绝李家三口好意,带天赐一路急急赶回自家院外,推开院门走进去,她一手紧拉着冷天赐,一手握紧袖中匕首,全身五感也提到极限。 她误拿了藏着密信的银两,这些人自然不会善罢干休,路上固然没有觉出有人跟踪,她仍是决定立刻带着天赐离开李家村。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这“暗宫”组织耳目众多,如果他们真的把她和天赐当成目标,李家村这里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 示意天赐在院中等候,冷宁单独上去推开房门,确定房中没有埋伏,这才点燃桌上的油灯,招手让天赐进屋。 “娘!”天赐疑惑地看着她打开旧衣橱收拾里面的衣物,“您这是做什么?!” 停下动作,冷宁转过脸来满目严肃地看向儿子的脸,“咱们惹上事端,今天晚上必须离开这里!” 这些年,母子两人辗转数地,搬家对于冷天赐来说,亦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他虽然人小,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亦已经看出端倪,明白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还是舍不得李家村。 毕竟,母子二人在这里也有一年有余,不仅熟悉四周环境,与村里人尤其是青儿一家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不能和青儿姐姐她们告个别吗?!”抬脸注视着冷宁的脸,冷天赐低声问道。 他大大的黑眼睛里,满是希翼。 那样的目光,冷宁又如何忍心拒绝?!。。。。。 ☆、夜半偷袭!(8) 028误惹暗宫,夜半偷袭!(8) 穿越前,身为孤儿的冷宁一直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步入她的后尘,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努力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 之前虽然常常搬家,天赐到底还小,还不知道朋友的概念,就算是偶有伤感很快也会被新环境带来的新奇冲淡,如今他亦已经满了六岁,还是第一次交到朋友,这一走,他日再回牛家村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她又如何忍心就这样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侧目看一眼窗外的夜色,冷宁笑着向他点点头,“好,那就明天一早,你去向青儿姐姐告个别,我们就离开!” “谢谢娘亲!”天赐得到冷宁许可,小脸上立刻露出喜色,抱住她的脖子连亲不止。 “好了,亲我一脸口水!”冷宁笑着捏一把他的小脸,“去,把手洗干净,我去把买来的包子热热!” 娘俩吃了肉包子,又喝了些晨时剩的汤,冷宁便将天赐赶到床上睡觉,自己则仔细收拾行李,天赐到底还是孩子,初时还趴在床上看她弄这弄那,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几套换洗衣服、弓箭、匕首、银两、镇上买来的干粮以及这些年来收集的药品……冷宁的行李简单轻便。 将准备好的行李放到桌上,林枫送她的玉牌装到贴身的衣袋,冷宁合衣躺到天赐身旁,闭上眼睛却没有真的睡觉,不过就是闭目养神,一对耳朵仔细地捕捉着窗外的一切动静。 天赐能睡,她又哪里敢睡?! 时间缓缓流淌,近三更的时候,困意不请自来,冷宁正准备起床活动一下筋骨驱散睡意,头顶屋瓦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然后,再无声息。 冷宁握着匕首的手本能地收紧,无声地揭被下床,她弯臂抱起床上的天赐,将他小心地放到床下地上,而她自己则缩到窗侧墙角,屏住呼吸。 窗外,万籁俱静,就连虫子就停止了低鸣。 冷宁知道,床顶上的不是猫,猫可没有这么久的耐性。。。。。 ☆、夜半偷袭!(9) 029误惹暗宫,夜半偷袭!(9) 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终于又一声微响传来,这一次已经近到窗边。 噗噗噗! 一阵锐物破空之声,窗纸应声而裂,一片银光密密刺向床的方向。 从半掩的窗子斜看过去,冷宁可以隐约看到一片玄色中那明显的白色面具。 果然,是暗宫的人! 对方显然也是极谨慎的人,暗器出手并没有立刻冲进房间,贴着窗子站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冷宁知道对方是在等她的反应,她心中暗暗一笑,人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站成墙的一部分,作杀手的时候,为了等待一个机会她可以在树上潜伏十几个小时,论耐性,她绝对胜过对方。 之前在镇上已经见过冷宁的身手,这位护法先生并不认为自己会一击得手,他在窗外等待许久就是在等冷宁向他出手,却并不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的是真正的狠角色。 许久不见半点反应,银面护法又不甘心如此放弃,只得推开窗子跳进屋来。 他人在半空,冷宁的刀亦已经出手。 银面护法其实也提着十分的戒备,无奈人在半空,跟本无法躲闪,听到身侧劲风袭来,只得凌空拍出一掌,想要阻止对方的攻势。 这把匕首,随在冷宁身边六年。 六年苦练,这把刀早已经成为她手掌一部分,一直在等待的一击,又怎么会给对方反击的余地。 匕首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刺出,银面护法的手掌刚刚扬起,右侧腰上已经感觉到冷刃冰寒。 手臂旋转,冷宁的匕首在对方的肌肤内旋转一圈之后,迅速退出,整个人也随着刀势退到床前,护住床下的天赐,顺势挑起床边桌上的包裹背到身上。 刀身旋转会在肌肤上留下大的伤口,就算刚才这一击没有伤到他的内脏,快速的失血也会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她并不确定来的只是他一人,盲目的对战消耗太多体力,并不利于她保护天赐的安全。 冷宁本以为对方会毫不客气地回击,没想到对方竟然身子一晃,闪身从窗子逃了出去。 ☆、夜半偷袭!(10) 030误惹暗宫,夜半偷袭!(10) 本能地向前追了两步,冷宁突然又收住脚步折身回来,将床上的天赐背到身上,用毯子紧紧与她绑在一起。 “娘?!”天赐受了惊动,迷糊地轻唤。 “不要出声!”冷宁拉过毯子一角盖住他的小脑袋,足尖轻点,人已经掠到厅中,在灶台上借力一冲,撞破后窗来到院外。 “哼!”屋顶上传来不屑冷哼,“你以为你逃得掉?!” 掉字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亦已经从屋顶上向冷宁扑过来,人未靠近,一条泛着鳞光的靴子已经从袖中呼啸而出。 冷宁前奔之势不减,闻得劲风靠近,身子一矮躲过对方鞭身,就势停下前冲之势,旋身踢向对方下盘。 顿步俯身,旋身回踢,冷宁的动作一气呵成,行动流水,就连那黑影也不禁低低地喝一个好字。 当然,喝彩归喝彩,他手中的鞭子却舞得越发密集,无数鞭影仿佛一张无情的大网将冷宁母子置在其间。 冷宁背着天赐,闪跳腾挪,纤瘦的身影敏捷如猫科动物,躲避着对方的鞭子同时,亦暗暗在寻找着突围之法。 对面这黑衣人脸上覆着玄色面具,并不是之前她伤过的那位银面护法,对方是否还有人藏在暗处伺机而袭,她并不能确定,再这样拖下来,自然是于她十分不利。 眼前这人的身手超过银面护法太多太多,如果冷宁只是与他单打独斗,或者还会势均力敌,现在她身上负着一个天赐,还要顾忌四周,不能完全施展开,在对方的鞭子下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眼角余光捕捉到斜前方闪过一道白芒,她原本已经刺出的匕首立刻收回,顿足向斜后方躲闪。 银面护法甩出的毒镖擦着她的发丝掠过,将她额前的乱发都削断几根,若再晚些,她和天赐只怕都难逃一劫。 冷宁险险躲过银面护法的毒镖,身子尚未落地,玄色面具人的长鞭亦已经如蛇信向她的右肩上刺来。 两人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心中担心着背上的冷天赐,冷宁无奈之下只得抬起右手匕首,磕向对方的鞭尖。 ☆、孩子他爹?!(1) 031俊逸男子,孩子他爹?!(1) 嚓! 玄铜鞭尖击在匕首上,立时火花飞溅。 “娘?!”冷宁背上的冷天赐也被这一声刺耳声响完全震醒,疑惑地从毯子里直起小脑袋。 冷宁,片刻失神。 玄色面具人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右臂轻抖,鞭子蛇一般缚住冷宁右腕,向后急扯。 丈长黑鞭瞬间绷直,原本准备落地之后借力再掠逃开的冷宁立刻被他扯得向他的面前落下。 急中生智,冷宁人在空中,左手已经抓住腰上箭袋里的箭矢,人被长鞭摔在地上的瞬间,她借力跃起,将手中箭矢刺向对方咽喉。 玄面人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招,仓促躲闪,雪亮的箭矢擦着他的耳侧掠过,将面具上的系带割断。 玄色面具从他脸上滑下的时候,冷宁的人亦已经扑到他的面前,抓着匕首的右手猛地刺向他胸口。 玄面人也确是武功了得,脸上面具滑下影响视觉,却仍是从风中听出她的攻势,左手如电抓住她右掌,右手以鞭柄为剑向她胸口磕来。 他哪里知道,冷宁一刀乃是虚招,真正想要制敌的却是她还留着一只箭矢的左手。 玄面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以右手护住胸前要害。 噗! 箭矢穿透他的玄色长袍,深深地刺入肌肤中。 手臂吃疼,玄面人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滞,抓住冷宁腕的手一计反擒拿,已经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连同匕首一起刺向冷宁胸口。 天空中的阴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原本被云遮住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下来,清楚地映出他手中的匕首。 刀柄上掐丝描着雪莲的图案,雪亮的刃身,靠近刀柄处刻着一个飘逸的雪字。 急急反手,在刃尖距离冷宁的衣襟不足半寸时匆匆旋转,玄面人的手肘猛磕在她的胸口,胸口闷闷一疼,冷宁的身体立刻向后飞去。 见有机可乘,银面护法立刻阴笑着甩出两颗毒镖。 “该死!”玄面人低骂一声,手中长鞭抖出,将两颗毒镖磕飞。 ☆、孩子他爹?!(2) 032俊逸男子,孩子他爹?!(2) 仓促中,其中一只竟然反击向银面护法,银面护法跟本没有料到会有这个结果,等看着飞镖飞到面前,想要躲闪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镖没入自己的胸口,然后全身冰冷地倒下去。 看也没看那银面护法,玄面人甚至没有理会被刺着一只箭矢的右手,人如鹏鸟掠起,扑向冷宁。 夜风掠起他散落的长发,月光下,冷宁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丑陋的玄色面具下竟然是一张俊逸非常的脸。 冷宁本已经准备反击,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强烈地激动情绪,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失神片刻,对方的手已经如铁钳扼住她咽喉。 “说,你这匕首哪里来的?!” 薄唇开合,俊逸男子吐出一串冷冰冰的质问。 不待冷宁开口,她背上的冷天赐已经从毯子里钻出小脸来,怒冲冲地瞪着他大骂出声,“大坏蛋,快放开我娘!” 挣扎着从毯子里缩出胳膊,他不管不顾地掰着男子呃住冷宁咽喉的手指,看力气上剩不过对主,他索性就将脸凑过来,一口咬上对方的腕。 “小兔崽子!”男子恼怒地骂着,甩手将鞭子向他身上抽过来。 “慢着!”冷宁抬手护住冷天赐,一对眼睛深沉地看向俊逸男子的脸,“如果想知道这匕首的来历,你就别伤害他!” 她的目光,仿佛看到幼崽受到威胁的母狼。 迎上她的视线,俊逸男子突然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目光掠过她肩上还在紧咬着他的胳膊不放的冷天赐,他突然想起这孩子刚才说的话。 指间肌肤娇嫩滑润,完全不似山野村夫应有的手感,难道说?! 手指顺势向上,摸到她颈间人皮面具的边缘,他抓住那面具,猛地向上一揭。 伪装尽去,冷宁的脸立刻在他的脸上暴露无疑,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俊逸男子面色一呆,目光痴痴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宁儿,宁儿,真的是你?!” ☆、孩子他爹?!(3) 033俊逸男子,孩子他爹?!(3) 看到他的表情,冷宁心中的推测瞬间化成确定。 怪不得看到他脸的瞬间她会觉得亲切激动……他果然就是这个身体的故人,那个雪夜里曾经出手救过她们母子的人! 这些年来,她带着天赐躲躲闪闪,到底还是没有躲过他! 注意到他被天赐咬得已经出血的手腕,她突然有些不忍,“天赐,放开他!” 听话地松开已经满是鲜血的唇齿,冷天赐的眼睛仍在恨恨地瞪着俊逸男子,一脸地戒备。 这时,俊逸男子亦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本能地张开双臂想要拥住眼前的冷宁,抬起手掌看到两只小臂上的血,只得悻悻作罢。 无奈一笑,他的目光只是盯在冷宁的脸上不肯移开,“宁儿,你还活着,真好……”他的目光太过热烈,眸子里也有淡淡水色在闪烁,说到真好二字,隐约已有些哽咽,无法再继续言语。 冷宁心中的激动却已经迅速退去,她与这男子素昧平生,自然不会因为看到他而兴奋,想来那激动应该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以于这男子有着极深的感情。 担心自己的目光露出破绽,冷宁垂脸解开身上毯子的死结,“坐下,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哦,好!”俊逸男子只把她的温柔当成关切,脸上早已经没有之间的冰冷,取而代之的却是男子面对钟爱之人时才会有的局促。 坐到他身边,取下包裹取出里面的药和一件干净的中衣用刀割成细条,冷宁的动作仔细迅捷。 冷天赐就站在母亲身侧,向男子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娘的……朋友,我叫沈苍南!”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粉雕玉刻的小脸上,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冷色,片刻才道,“你可以叫我沈叔叔!” “朋友?!”冷天赐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如果真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刚才要打我娘?!” “叔叔出手,是因为不知道娘易了容!”冷宁一手扶住沈苍南手掌,抬手用匕首快速地削去穿透他手臂的箭尖,“忍着点,我现在要帮你拔出箭柄!” ☆、孩子他爹?!(4) 034俊逸男子,孩子他爹?!(4) “好!”沈苍南笑着答应,目光亦重新落回冷宁的脸上,视线中满满地都是喜悦和甜蜜。 六年啊! 整整六年,他从未停止对她的寻找,无数次为那天没有和她一起逃而懊悔,无数次在梦中看着她满身是血的死去满身冷汗地惊醒。 现在,他终于找到她了! 她的手掌那样温柔地帮他处理着伤口,她的样子和六年前一样,还是那样美得动人心魄。 “好了!”将布条打结,冷宁自然地抽回扶住他手腕的手掌。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部分阅读 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掌,紧握着,直握到伤口上的布带都溢出血色,“宁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斜一眼身边不悦盯着沈苍南手掌的冷天赐,冷宁轻咳一声,“我们到屋里说吧!” 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回手掌,冷宁信手牵住天赐的小手,将沈苍南领进房间。 点起灯请他坐下,她则走进内室将床上被毒镖刺穿的床被等物全部扯下来丢到院外,重新整理好床被让天赐睡觉。 天赐却固执地捏着她的衣角,“天赐要在娘怀里睡!” “好!”只当他是害怕,冷宁温柔地将他抱到怀里,一手在他背上轻拍着,嘴里哼着没有歌词的童谣。 沈苍南哪里坐得下去,悄悄走进来站到二人身边,看着她怀中的天赐,他忍不住开口,“他……” 竖起手指到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冷宁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窗边的椅子,沈苍南无奈,只得走到窗边坐下去,冷宁就垂着脸哼着童谣,继续哄着怀中天赐。 好半天,天赐才终于安稳睡去,冷宁这才起身将他放到床上,用床单盖住他的胸腹,她转过脸来时,沈苍南的人亦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我们去外面说!”冷宁压着声音提醒一句,轻手轻脚地带头走到外间。 不等她转身,沈苍南已经伸出双臂从后面拥住她的腰,整个人都贴到她的背上,脸则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发香,口中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 ☆、孩子他爹?!(5) 035俊逸男子,孩子他爹?!(5) 他的亲近,冷宁并不习惯,想要推开他又担心会弄伤他两臂上的伤口,后背却不自觉地僵直,尽力保持着与他的距离。 沈苍南只是浑然不觉她的异样,许久才松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宁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灯光下,她长发微乱,略显宽大的男装却发突现出那张精致的小脸惹人生怜。 手指从她的肩膀一点点地滑下来,捧住那张尖削的小脸,沈苍南的手指温柔地泪水着她的脸颊,“你瘦了!” 冷宁淡淡勾起唇角,随口敷衍,“是吗?!” “傻丫头,还和六年前一样,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轻轻吐出一句嗔责,沈苍南的脸自然地凑过来,想要亲吻她的唇。 他的呼吸带着急切的热意扑在她的脸上,陌生男子的气息让冷宁生出本能地排斥。 后退一步,她有些慌乱地逃过他的吻。 “我……我去给你倒水!” “我不渴!”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不饿!” “那……我……去帮你收拾房铺?!”面对沈苍南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冷宁莫名地心跳加速。 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心中明白是因为之前这身体对他的感情在作作祟,冷宁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去把外面的尸体处理一下!”看着他,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平日的冷静和平淡。 似乎是看出她的冷淡,沈苍南眼中微暗,到底没有再走上前来。 六年了,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雪家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又怎么能再次之前那样坦然与他亲热? 沈苍南,你实在是得意地忘了形。 看她走出门去,他幽叹一声,到底还是随在她身后走出来。 听着他随在她身后走出来,冷宁只是不理会,大步地行向后院,心中却在迅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刚才那样的情况突然被他识穿,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个身体的旧情人。 “慢着!”看她弯身抓向那个银面护法的尸体,沈苍南忙着出口阻止,“他身上有毒,你不要碰他!” ☆、孩子他爹?!(6) 036俊逸男子,孩子他爹?!(6) 。。 闪身掠过她的身侧,他随手从身上取出一只黑色小瓷瓶,向她淡淡一笑,“你退后几步,我来处理,要是害怕,就转过脸去!” 冷宁猜到他的瓶子必然是另有玄机,当下依言退后几步,却没有转脸,而是仔细地注视着沈苍南拔出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到尸体上。 空气中立刻溢出强烈的酸味,浓烟起包裹住地上那银面护法的尸体,待到烟雾散去,尸体只剩下草地上一片黑焦的痕迹。 猜到那瓶中应该是强酸之类做成的化尸水,冷宁的脸色平淡地没有太多变化。 走过来,看着面色平静的她,沈苍南的眼中露出赞赏,“六年不见,我的小宁儿也长大了!” 冷宁向他淡淡一笑,她的语气平淡地仿佛阅尽世事,“苦难总是让人成熟的快些!” 注视着她月光下美丽的侧脸,沈苍南心中顿生怜爱,伸过手去轻轻拥住她的肩膀,他的语气温柔而决然。 “放心吧,宁儿,自今日起,我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突时看他又伸手过来,冷宁自然地生出躲闪之心,看他只是轻拥着她并未进一步动作,她抬起的右脚又落回原处。 许久,沈苍南才收回手臂,注视着她,他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宁儿,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还不就是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冷宁看一眼后窗,信步走到不远处的一块溪边大石上坐下,“你呢,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关于自己,她不想谈论太多。 言多必失,万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让他生疑,到时候弄巧成拙,反倒可能会引起他对她们母子的怀疑。 “那夜我杀尽后来的追兵,匆忙到森林找你,只是看到那匹战马独自在林中晃悠,我找遍了整个森林,也没有发现你的影子!”沈苍南走过来坐到她身侧的草地上,注视着面前潺潺溪水,目光一点点地深沉,“当时,我在山中疯找了五日,不见你的踪影。 ☆、孩子他爹?!(7) 037俊逸男子,孩子他爹?!(7) “以为再也无缘见你,我心若火焚,只恨不能随你而去,又不想便宜那狗皇帝,便想要召集暗宫所有力量,杀进皇城取了那狗皇帝的命,路上却巧遇侥幸逃过一劫的你家家将雪劲松将军,雪将军猜到我的想法,立刻以死相谏,说与其以卵击石,不如忍辱负重,待到时机成熟,再报大仇!我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也觉得就这样放弃,不是大丈夫所为,就听取了雪将军的建议,依旧回到皇城,表面上辅佐那狗皇帝,暗地里却召兵买马,准备着适时向他发出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露出狂野之色。 “老天不藏j,这几年,狗皇帝越发暴戾,诛杀了不少正义之臣,而我也得到他的信任,如今已经身居一品,手下掌握数万人马,墨家气数已尽,不日我便取而代之,为您和雪家报这满门之仇!”转脸看向冷宁,他的眼中重新现出温柔,“老天有眼,让我在这个时候找到你,一定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手刃昏君!” 冷宁默默倾听,脑中却心如电转,将他言语间的信息进行吸收整理。 那个雪夜追捕她的将军曾经唤过她雪妃娘娘,又听这沈苍南说什么她家家将雪劲松,想来她这个身体应该是姓雪,沈苍南唤她宁儿,想这身体必是名唤雪宁,与这沈苍南情投意合,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嫁入皇宫。 古代世家为了争夺皇权,经常会让自家的女儿入宫,雪宁如此美丽嫁入宫中也并不新鲜。 只是那将军曾说她红杏出墙怀上野种,如果说天赐即然不是皇上的儿子,那么谁又是他的爹? 微侧目注视着沈苍南英俊的侧脸,她心中微微一动,既然雪宁与这沈苍南之间关系暧昧,难道说他就是天赐的父亲! 感觉到她的目光,沈苍南亦转脸向她看来,“宁儿,那晚我寻你不到,你究竟是如何逃过昏君墨川的铁骑军的?!” 将墨川这个名字暗暗记下,冷宁随口说道,“我骑马狂奔,远远还未看到森林就晕迷过去,等我醒了人已经在一处庵院中,是庵中老尼救了我,我在庵中休息几日,怕再有追官,就带着天赐离开了。” ☆、孩子他爹?!(8) 038俊逸男子,孩子他爹?!(8) 从沈苍南之前的叙述中,冷宁也已经完全确定后来送他到静心庵的人不是他,雪宁与沈苍南相识,她却不过是第三次见他,自然不会有完全的信任,便将这些细节尽数抹去。 沈苍南一对眸子里满满地只是心疼,并没有怀疑她所说,“那静心庵我好像也曾听说,都怪我,如果我那时再多寻找几日,搜寻的范围再大一点,一定会找到你,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冷宁淡淡一笑,“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注视着她唇角的笑意,沈苍南亦笑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事隔六年再次重逢,老天对你我已经不薄,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先到凤凰城的暗宫分舵住上一段时间,待到大事成后我再接你到紫微城!” 收起笑意,冷宁正色看向他的脸,“沈大哥,我暂时还不想走!” “为什么?!”沈苍南眼中顿露疑惑,伸臂抓住她的手掌,他的语气稍显急切,“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沈大哥,你不要误会,宁儿不是那个意思!”冷宁站起身看向自家卧室的后窗,顺势从他的掌心抽出手掌,“这些年,天赐随我四处飘零,我们在这里一年多,是呆得最久的一次,在这里,他也交上了朋友,突然离开这里只怕他会伤心难过!” “还有!”她转脸看向沈苍南,“大哥在谋划大事,如果我们随在您身边,只怕会让您分神,反倒影响大局,依我看,我们还是暂时留在李家村,等您大事谋成之时,宁儿一定亲自带上美酒去给大哥庆祝!” 初时听冷宁一个劲地说天赐如何,沈苍南眼中还有些不快,待到看她目光转过来,开始为他着想,他的目光立刻化成如水温柔。 “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这点你不用担心,如今暗宫的势力早已经比之前强大数倍,你的沈大哥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沈大哥,你就尽管放心和我回去,你在身边我反倒能放开手脚,若不然每日里还要操心你的安危,又如何能成大事?” ☆、孩子他爹?!(9) 039俊逸男子,孩子他爹?!(9) 沈苍南环视一眼四周的夜色,“这李家村确实山青水秀,不过,这样的平静只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听出他话中有话,冷宁疑惑追问,“大哥此话何意?!” 沈苍南压低声音,“大哥已经与西夏贺兰氏达成同盟,一旦战起,这贺兰山谷只怕会立刻成为战火连绵之地,我知道这几年你武功精进,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以你一已之力,如何能在乱军中保天赐安全?” 冷宁心中暗惊,脑中不自觉想起她从银锭发现的那张丝帛上的四行字,“如此说来,大哥一路寻来这里,就是想要寻找那只暗有玄机的银锭?!” “不错!”沈苍南猜到她必然是已经看到银锭里的东西,当下朗笑道,“那昏君也隐约嗅到些味道,派出自己的手下来追查,银锭不幸被他们夺了去,我亲自来此就是想要找回银锭,却没想到,机缘巧合地找到了宁儿你!” 沈苍南一脸笑意,冷宁淡淡陪他笑着,心中却微有愁绪。 那天捡拾这些银两,是因为天赐想要用这些钱帮助李大娘看眼,如今就算李大娘看完眼睛,到战事起时,以他们这些孱弱村妇又如何能逃得过那些西夏虎狼。 人非草木,敦能无能! 若是六年前,冷宁可能会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与天赐在一起的这六年,她的性情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发生转变。 可以说,这六年,成长起来的不仅仅是天赐,还包括冷宁的性情,穿越前的恨世嫉俗,冷血无情,早已经在这个小童的潜移默化中产生了质化。 环视四周,想象着这片恬静山林不久便要经受战火洗礼,这些熟悉的村人,这些和天赐相差无几的孩子便要涂炭刀下,她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 “怎么了?!”看冷宁好一会儿不曾出声,沈苍南有些担心地问道。 冷宁向他安慰一笑,到底没有吐露自己心绪,“宁儿只是觉得,突然要走了,有些不舍!” 。。。。。。。。。。。。。。。。。。。 ☆、孩子他爹?!(10) 040俊逸男子,孩子他爹?!(10) “你这个丫头,就是心善,如果当初听我的,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轻叹一声,沈苍南宠溺地拍拍她的胳膊,“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说了,时候不早,你也会睡上一会儿吧!” 二人重回房中,冷宁将西厢闲置的床铺收拾出来,又帮沈苍南铺好被褥,转身想要回东厢与天赐同睡,直起腰身却见沈苍南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眼底有滚烫的热切。 “娘!” 东厢屋里,天赐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了,突然轻唤一声。 沈苍南手抬到半空,终还是落下,挪到一边让出路来。 重回东厢,合衣拥住床上的天赐,冷宁随手灭了床边桌上的油灯,无声地轻吁一口长气。 闭上眼睛,她却并无没有睡,悄悄倾听着西厢的动静,暗暗思考着以后与这沈苍南如何相处。 西厢的灯,暗了。 极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终于还是在她的帘外停下,重新消失在西厢房内。 隔着帘子,冷宁只听得对面房间里沈苍南一声幽幽长叹,然后便是旧床被压住的吱呀声响,渐渐地没了声息。 翌日,冷宁早早就起了床,取出家中能吃之物,煮一顿丰盛早餐。 她刚刚开始忙活,西厢就有脚步声响,沈苍南一脸笑意地走出来,眼中微有血丝,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她在院中的灶台切菜煮粥,他就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她。 不多时,天赐亦揉着眼睛走出来,乖巧地走到溪边洗手洗脸。 似乎是觉出他的生疏,沈苍南主动起身与他聊天,又问他几岁,读过什么书,看出天赐对他的鞭子感兴趣,更是毫不吝啬地取出鞭子来任他把玩。 “要是你喜欢,以后叔叔就教你鞭法,怎么样?!” “好啊!”天赐立刻现出雀跃之色,“那天我隔着望远镜看得清楚,你出手杀人,一鞭一个好厉害!” “望远镜?!”沈苍南疑惑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新鲜字眼,“那是什么东西?!” 。。。。。。。。。 新书哇,求收藏求宠爱求包养,哈。。。 ☆、万通镖局!(1)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1) 天赐立刻奔进屋去,将冷宁放在包袱里的望远镜找出来,送到他手上,“这是娘用水晶片磨出来的,用这个镜子,从这里就能看到那边山上的树叶!” 沈苍南听他说的玄乎,将信将疑地将一只眼睛凑到镜筒,竟然真的看到远处景物瞬间拉近,那感觉似极了传说中的千里眼。 “怎么样,我娘做这东西可厉害吧?!”冷天赐一脸得意地抱起小胳膊。 沈苍南重重点头,以他的头脑心智,自然不难想到这东西在偷窃和行军打仗之中都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手中新奇摆弄,他还不忘向冷宁追问,“宁儿,你何时学会做这个东西!” “我也是从走街串巷的一个老手艺人那里学来的!”冷宁自然不会道出自己穿越之事,随口敷衍着将粥碗放到桌上,“吃饭吧!” 饭桌上,沈苍南感叹着冷宁的手艺,边吃边向天赐讲起城中繁华,倾听着那些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东西,冷天赐入神的饭都忘了吃。 “快吃完吧!”笑着夹一根菜到他的碗里,沈苍南一脸地宠爱,“等咱们进了城,叔叔一定带你吃遍城中美食,无论你想要什么,叔叔都会买给你!” 这一顿饭吃得极是融洽,冷宁捧碗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聊得亲热,心情也自然地愉悦起来。 这些年,她虽然极力给天赐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心中却总会遗憾天赐的成长中没有父亲这个角色。 想着以后他能见识更多东西,有最好的先生教书,身边也不再只有她这个每日伪装成爹的母亲,她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情不自然地坚定。 饭后,三人一同前往李久福家辞行。 冷宁只说沈苍南是她的兄长,昨天在镇上看到她,一路追到这里,李家三口不疑有他,听说她们母子要随兄长回乡,心中固然千般不舍,却还是为二人高兴。 冷宁执意留下身上所剩银两,几番推辞,李家终于还是收下,一路将他们三人送出村口,抹着泪看着他们消失在山路尽头,仍不住感叹唏嘘。 ☆、万通镖局!(2)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2) 三人攀上村子对面的峰顶,冷宁拉着天赐一同看向山下李家村。 在银袋中,她已经留下字条,叮嘱李家三口最好尽快离开此地,因为担心走露风声,她并没有言明原因,也不知道这一家三口是否会听她的话。 等待许久,沈苍南终是忍不住催促,“宁儿、天赐,我们走吧,若再晚了,只怕城门就要关了!” 紧握着他的小手,冷宁语气深沉,“天赐,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记住这李家村,记得青儿姐姐,知道吗?!” “天赐知道!”天赐懵懂地答应着。 许多年之后,冷天赐身居帝王高位之时,才终于明白,娘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而他也自始至终不曾忘记在贺兰山的层层青山里,有一个村子叫李家村,在那里,他交到了生平第一个朋友,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关心别人。 擦干他脸上眼泪,冷宁的目光最后在住了一年多光阴的李家村上停留片刻,转身紧握着他的小手,脚步决然地随在沈苍南身后走上出山的路。 小儿天赐虽然心中不舍,却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强忍着没有回头,紧抿的小嘴,透着几分倔强。 母子二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纵横南北的贺兰山脉如一道天然的屏幕,挡住从塞外吹来的黄沙和寒风。 贺兰山外,戈壁荒滩黄沙茫茫,贺兰山内,望川平原却是土地肥汰绿树成荫,坐落在望川平原上的凤凰城更是如同这片大地的一只金凤,不公美丽非常素有塞上江南之称,更是北辽和西夏两国通往天星国的主要城市枢纽,繁华非常,几乎可与天星国国都紫微城媲美。 黄土官道上,车马来往,络绎不绝。 一辆普普通通的蓝色马车内,隐约传出年轻男子温柔悦耳的讲述声。 “传说很久以前,望川平原上并没有城市,有一天,有一只巨大的金凤鸟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路过望川,见这里树荫片片美丽富饶,就停了下来,化成一座金色城池,人家就叫它凤凰城……” ☆、万通镖局!(3)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3) “那只金凤鸟是从哪里来的呢?!”稚嫩的男声童声,带着好奇打断那人的讲述。 “当然是从天上,因为那是一只神凤!”男子回答。 “那它为什么要变成一座城,做鸟多好,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童声里满是不解。 男子轻笑一声,缓缓道,“那是因为这只神鸟爱上了贺兰山,又不敢向它表白,所以才会化成一座城池,永远地守望!” “这只神凤果然是只大笨鸟,这样守上一辈子又有什么用,人家贺兰山也许还不知道呢!”男童轻声鄙夷着,“如果我是那只神凤,一定会大声地告诉贺兰山,然后再把它变成一只神鸟,和我一起游遍天上人间!” “哈……”赶车的汉子闻之也不禁大笑出声,“我听过不少大人给孩子讲这个故事,孩子们听完这故事总是感动于金凤的执着真诚,说这金凤是笨鸟的却唯有小公子一人!” 车厢内,沈苍南的目光掠过轻拥着冷天赐,隔着窗纸眺看着外面景色的冷宁,却是幽幽一声轻叹,“赐儿说的对,神凤守上一辈子贺兰山也许都不知道!” 感觉着他的目光,听到他的弦外之音,冷宁却只当没有听到,抬手指向远处那座在夕光下金光闪闪的城池,“赐儿,快看,那里就是凤凰城了!” 金凤变城,自然只是传说。 事实上,凤凰城当初建造之时,大量使用贺兰山开采的山石,因为这些山石中含有大量的金色云母,石头大多呈现淡金色,整个城墙也就自然成为金色之墙。 夕光下,高耸的城墙闪烁着片片金光,赫然就如同一座金色城池一样。 凤凰城是入关重镇,盘查自然也是十分严格,四人来到北城门外的时候,门外排队等候检查的车马早已经排成长龙。 好在,因为沈苍南的非常手段,通关文碟自然是小意思,一车四人并没有太废力气就通过城门处的例行检查,让不少等待之人艳羡不止。 ☆、万通镖局!(4)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4) 穿过用同样的金石铺成的中央大街,在冷天赐不住声地感叹里,马车绕了几圈之后,在城北一处门廊高耸的园林外停了下来。 这车夫放下车凳挑起车帘亲自将天赐抱下车,又恭敬地请沈苍南和冷宁下车。 沈苍南先一步下车,又向身后冷宁伸过手掌,冷宁不好拒绝,只好扶着他的手下来,抬眼看向门廊,只见一方墨漆大匾,书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万通镖局。 之前她带着天赐四处飘泊,对这万通镖局也是时有耳闻,知道这镖局是这几年新兴起的一座镖局,如今已是天星国最大最有名的镖局,不仅天星国从南到北每座城池都有分局,更是北通塞外西夏、北辽,南达大理、南齐,真正是应了那个名字,万里亨通,无处不达。 沈苍南带他们到这里来,很显然这镖局与暗宫之间不无关系,如此四通八达的镖局竟然是他麾下之兵,这沈苍南的势力如何不难想象。 为了方便行事,冷宁依旧是男装打扮,而沈苍南亦易了容,装扮成一位老年商客的模样。 车夫恭敬地向沈苍南作个揖,“几位到了地方,小人也该回去了!” 沈苍南随意向他挥挥衣袖,将一个小小的银包丢到他手中,“有劳老人家!” 虽沈苍南并未言明,冷宁却亦从这车夫眼神中看出他必然也是暗宫之人,所谓车夫的身份不过就是伪装而已。 所谓难得糊涂,沈苍南不说明,她自然不会点破,看车夫向自己行礼,冷宁也就淡淡向他点点头,拉着东看西看的天赐随在沈苍南身后走上台阶。 早有套着劲装的保镖护卫走上前,向沈苍南客气地一抱拳,“老先生是来送镖还是有他事?!” 沈苍南随手从身上取出一块牌子,玉色骨牌,霸气地刻着一个镖字,“老夫想要求见你家金爷,还烦小哥通报!” 护卫见了那牌子,眼中立刻添出几分恭敬之色,“几位先随我到偏厅等候,小的马上去请金爷过来!” ☆、万通镖局!(5)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5) 言罢,他自带三人走进大门,绕过影壁墙,从宽大校场边的回廊穿过去,来到一处装饰典雅又不失精致的小偏厅入座,转身出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生得青秀的侍女送进茶与点心,天赐人小坐不住,捏了块点心吃着,人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行到厅外逗弄廊下那些养在瓷坛里的金鱼。 冷宁担心他不知深浅,也走出厅来在旁边照看。 不多时,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响。 她抬眼看去,就见一位套着素色长衫的男子摇着纸扇穿过月亮门,身后还随着两个小厮。 这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长髯飘飘,步伐潇洒,看那五官眉眼,年轻时也必然是风流倜傥的人物。 “金爷,好久不见!”沈苍南早已迎出厅来,笑着迎向素衣男子。 猜到这位便是这万通镖局的主人,人称“聚宝贫”的金贤金先生,冷宁也忙着走到沈苍南身后,向金贤拱手行礼。 金贤的目光在沈苍南脸上片刻停留,显是认出他来,唇边扬起一抹了然笑意,“我说是谁,原来是沈老,你们二个快去通知夫人,就是沈老来了,另外再吩咐厨房里好好备一桌晚宴,我要与沈老把酒言欢!” 二个小厮答应着去了,金贤则大步走进来,将沈苍南和冷宁二人让进厅中坐下,而他自己则站在厅中,目光掠过廊上天赐看向冷宁,“这位是?!” 沈苍南哈哈一笑,“这位却是金爷的老熟人,我记得她小的时候,还和我一起偷过金爷的金鱼呢!” 金贤手中一直悠闲摇摆的折扇啪得合拢,转身慢慢走近冷宁,他的脸上露出难掩的激动,“您是……二小姐?!” 当初离出紫微城的时候,冷宁也曾经打听过关于雪妃娘娘的事情,知道她排行为二,家中还有一位哥哥姓雪名昭,当年也被墨川诛杀,听这金贤唤她二小姐,猜到他必然也是雪家旧识,目光看询问地看向沈苍南,见他轻轻点头,她便抬手揭下脸上面具,笑着应道,“金爷,好久不见!” ☆、万通镖局!(6)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6) 看到她真容,金贤眼中最后一丝疑惑亦化成惊喜,挑袍跪到地上,他竟然向她磕起头来,嘴里还不忘感叹道,“真是苍天有眼,雪家血脉不断,如果老爷、夫人和大少爷泉下有知,也应含笑!” 见他突然俯地叩首,冷宁大惊,忙着弯身去扶他,“金爷何需如此大礼?!” 金贤坚持叩完三个头,这才从地上起身,“当年金贤这命是老爷所救,今日金贤混出些模样,却绝不会忘了本,无论什么时候,金贤都是雪家的仆人!” “宁儿当时还年幼,只怕不记得此事了!”沈苍南笑着走过来,“雪伯父当年就看出金先生非是池中之命,虽然众人都极力劝他留人下来,他却执意让您另立门户,如若不然,只怕现在也不会这闻名天下的万通镖局了!” “哎!”金贤长叹一声,一对眸子隐有痛色,“当年雪家之事,金贤不知道奔走了多少地方,无奈天子大怒,金贤也无能为力,如今每每想起此事,都会痛不欲生,还好找到二小姐,金贤也能将这一番家业还给雪家,要不然,只怕是到死都不能瞑目!” 冷宁赶忙拒绝,“先生说得哪里话,父亲当年不过济你一些金银,这万通镖局是您十几年来的心血,宁儿又怎么能接受?!” “是啊!”沈苍南也随之附和,“先生心意我们明了,以后万不可再说什么将家业还给雪家的话了!” 金贤看冷宁态度坚决,当下只得无奈道,“也罢,反正以后二小姐要钱要人就是一句话,金某唯马是瞻!” 这厢冷宁和沈苍南还不及开口,三人身侧已经响起沈天赐娇嫩的童声,“那我想要那坛里的金鱼,先生可给吗?!” “天赐!”冷宁垂声轻叱他一句,带着歉意看向金贤,“先生莫怪,小儿年幼不懂事!” 垂脸注视着被冷宁拉到身侧的冷天赐,金贤笑得一脸温和,“你叫天赐?!” “正是!”冷天赐毫无惧色地点点头,“天是青天的天,赐是恩赐的赐,娘说我是上天给她的恩赐,所以为我起名天赐!” ☆、万通镖局!(7)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7) “天赐?好名字!”以金贤心智,不难猜到这孩子便是当年雪宁腹中之子,细细端祥天赐脸庞,他笑着问道,“你要那些金鱼做什么?!” “娘说,鱼鸟乃是自然之物,不宜拘禁,我想要把它们放到河里去,自由自在的游!”冷天赐微扬着小脸,说得振振有词。 “哈……”金贤失笑出声,“小公子天性善良,怕只怕这些鱼儿家养惯了,若真的放他们到河里去,反倒活不太久!” “为什么?!”冷天赐好奇地追问道。 金贤道,“因为这些鱼儿隔日都有人投喂鱼食,早已经把寻食的本性都给忘了,到了河里不是要被饿死?!” 冷天赐点点头,“怪不得娘亲天天教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原来是怕我和那些鱼一样变笨!” “孺子可教!”金贤赞许地点点头。 远处,隐约传有脚步声,沈苍南忙着上前一步护住冷宁,“快,戴上面具!” 金贤急步行到厅外,看清来人立刻放松脸上的戒备,“二小姐不用担心,来人是拙荆,您却也是认识的!” 冷宁抬眼看去,果然见一位套着淡米纱裙的女子盈盈行近,看年纪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容貌并不是十分出众,鹅蛋脸上笑意盈盈,让人视之可亲。 随金贤走进来,那女子一对眼睛紧盯着冷宁的脸,眼睛里立刻满是泪水,哽咽着便要跪拜在地,“柳叶拜见二小姐!” 冷宁眼急手快,见她弯身要跪,忙着上前一步托住她手臂,“万不可如此多礼!” “二小姐……”柳叶扶着她的手臂左右端祥,到最后竟一把将冷宁抱住,俯在她的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年,小姐去哪儿了啊……” 冷宁猜测她必然也是她这身体之前的故人,到底是不适应陌生人的如此亲近,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拍着她的背,劝她不要再哭了。 几人只把她的表现当成是惊讶,也不以为怪。 好一会儿,柳叶才止住哭,从冷宁怀里直起身子,“柳叶失态了,二小姐回来该是喜事,我却就知道哭!” ☆、万通镖局!(8)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8) “当年小姐故意将柳叶赶出雪府,柳叶才能大难不死,后来恰巧被我遇到就带到镖局里来!”走过来,金贤温柔地拍拍她的背,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柔,“我们未经小姐允许就结为连礼,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冷宁不难猜出其中细情,必是这二人日久生情,当下笑道,“怎么会,柳叶她能这样的好归宿,我高兴还来不及!” 柳叶听了,免不了又要落泪,金贤忙着低声劝她,“你有孕在身,切莫哭坏了身子!” 沈苍南闻言立刻道贺,“原本嫂夫人已经有孕,真是恭喜恭喜!” 柳叶脸上便染上一抹红晕,冷宁仔细打量,果然见她宽大的纱裙下腹部微隆,刚要说些吉利话,冷天赐突然从她身后钻出来,一脸好奇地盯住柳叶腹部,“夫人肚子里的宝宝亦是神仙放进去的吗?!” 众人听了,不由失笑。 冷宁便将天赐介绍与柳叶,柳叶本就是爱孩子的人,现在又有孕在身,自然对这个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娃无比喜欢,当下便弯下身来问他几岁,可读过书,见他小脸脏脏的,便笑着拉住他小手,“走,姨娘带你到后面去好生洗个澡,再换件干净衣服!” “你不说我倒忘了!”金贤一拍脑门,“二小姐母子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只顾着高兴,倒忘了让他们到后憩憩脚!” “是啊宁儿,这里没有外人,你也无需客气,就和金夫人一起到后面洗个澡,休息一番吧!” 沈苍南说着便向她手中面具做个眼色。 冷宁会意,将面具仔细覆好,随在柳叶和天赐身后一起前往后院。 注视着她们渐渐远了,金贤这才幽幽一声轻叹,“二小姐果然吉人天相!” 沈苍南微扬着唇角,目光中满是幸福的满足,“这次,宁儿母子就麻烦先生照顾一段时间了!” “这点您不用多虑,二小姐于我们夫妻二人大恩有先,照顾二小姐母子是我们的本份!”金贤收回目光,侧目看向身边沈苍南,“只是,那个孩子……” _______________ ☆、浴室激斗?!(1) 浴室,有人偷袭?!(1)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沈苍南却知他所指,淡淡一笑,“只要宁儿高兴,我宁愿做赐儿的爹!” 金贤微怔,旋即也弯起唇角,“沈将军对二小姐果然一片赤诚!” “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她,这天下还有何事不能为她做的!”沈苍南注视着西边晚霞幽幽低语一声,再收回目光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理智清冷,“金先生,上次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将军吩咐,自然不敢怠慢!”金贤伸手做个请的手势,引着他一路走向镖局后院。 ——————————————————————— 万通镖局后院,水云阁。 柳叶一脸夫人做派地吩咐着下人们分别为冷宁和天赐准备洗澡所需之物,不多时就有丫环回来传话,说是一切准备妥当。 将天赐交于信任的贴身丫环,柳叶则亲自送冷宁来到她平日里沐浴所用的浴池,命丫环将手中装着净衣和面巾等面的蓝子放下,她亲自陪冷宁走进浴室。 这柳叶原来就是雪宁的贴身丫头,后来雪宁嫁入宫中后,隐约觉出事情不妙,寻个借口将柳叶赶出宫来,反倒帮她留下一条性命。 对二小姐雪宁,柳叶心承大恩,固然此时做了夫人,在心中仍将自己当成是雪宁的下人,只是猜不到,自家二小姐早已经易主,不再是那个她知道的二小姐了。 虽然有心帮冷宁洗浴,考虑到她如今男装打扮,柳叶只得叮嘱她几句转身行出门外。 环视四周一眼,注视着这间灯火摇曳玉石铺就的华丽浴室,冷宁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兴奋,这一天来舟车劳顿,现在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自然是十分快意之事。 目光掠过热气蒸腾的浴池,冷宁迅速褪下身上衣物,赤足走到池边,轻灵地掠起,以一个漂亮的蝴蝶式落入水中。 轻底浴室底部玉石钻出水面,冷宁随手扯开束发的布带,抬手准备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黑发散落的时候,她的耳朵也捕捉到浴室角落轻微的异响。 ☆、浴室激斗?!(2) 浴室,有人偷袭?!(2) 抬到半空的手掌停在空中,冷宁的目光迅速转向异响传来的角落,隔着浴池四周鼓动的白色纱蔓,隐约见一个黑影急急掠向窗子的方向。 双足在玉石上用力一踩,冷宁整个人便如一条美人鱼跃到浴池外,人在空中,她信手抓住纱蔓裹住身体,再落下时人已经冲到那人面前,右手手指弯起成爪式抓向对方胸口。 摇曳的光线,映出那人的身影,瘦长的身材套了件不太合体的镖局侍卫装,脸上黑布做成的头套蒙住他的整张脸,只有一对眼珠露在面罩上剪出的眼洞外。 看到冲过来的冷宁,蒙面人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愕色,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的速度会快至如此。 但是,这一切只是瞬间。 刹那惊讶的同时,他的动作也同样快得没有犹豫。 左手格开冷宁抓过来的手掌,他的右手顺势抓住她身上遮体的纱蔓,用力扯开,咝啦一声,冷宁身上的纱蔓瞬间撕成一道裂口,再向下两寸,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胸\口就要失去遮挡。 “下、流!”低骂一声,冷宁并没有因为身体暴露而退缩,缩回右手擒住对方手腕,抬左手捂住散开的纱蔓,她飞脚踢向对方下盘,“我要你断子绝孙!” 美丽无暇的纤纤玉足,带着凌厉的劲风,踢向对方双腿之间,这一脚若是踢中,只怕这男人下半生只能当太监了。 任冷宁抓着他的腕,黑衣人不躲不闪,反而突然双腿一夹,力道拿捏,时机把握都恰到好处,刚好将她踢过来的右足夹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4部分阅读 的右足夹在他双腿之间。 “我还没有阅尽世间美色,现在可不能当太监!”黑衣人低语出声,几分轻蔑几分促狭,露在面巾外的一对眸子眼角向上扬里,目光里满是不羁的得意。 “这可由不得你!”冷宁冷哼,迅速弯起被他夹住的右腿,她突然向前冲到他的面前,“你”字出口时,她的左手手指亦已经扼住他的咽喉。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身为女子的她竟然会为了攻击松开遮体白纱,反应过来想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晚了。 ☆、浴室激斗?!(3) 感觉着喉间那纤细的手指正在毫不留情地收紧,他急中生智,突然张开手指,结结实实地抓住她胸前两只“小白兔”中的一只。 纵使久经沙场如冷宁,亦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反击”。 毕竟,她也是女人,她便是强悍到可以不顾一切在他面前裸\露,也是已经认定他必然会死在她的手上,这样与异样亲密接触,也着实让她不自在。 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触感,她的心跳瞬间停跳一拍。 刹那,永恒! 就在她的手指不自觉停顿的瞬间,黑衣人及时抓住她的这个空当,抓住她的手掌变爪为掌,猛地发力点在她的锁骨下方。 酥麻的感觉瞬间从他的指点传开,仿佛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冷宁扼住对方咽喉的手指无力地松开、垂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地面倒下。 她拼力地想要改变这种状态,却发现身体完全背叛了自己,不要说是站直身子出手反击,甚至连握紧手指都变成十分困难的事情。 上前一步,在她摔到玉石地上之前,蒙面人及时扶住她的身体,不着痕迹地拉过纱蔓盖住她走光的上身,缓缓将她在地上放平,后背触到冰冷的地面,冷宁的肌肤不自觉地缩紧,心也跟着缩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低喝出声。 “怎么,害怕了?!”蒙面人低笑着问,似乎是担心她记得他的声音,他刻意扭曲着声线,调侃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 “哼!”冷宁不屑冷哼,双目咄咄地逼上他露在面罩眼洞外的眸,“要做什么随便你,不过记得一定要杀了我,否则他日必加倍奉还!” “是吗?!”蒙面人并没有因为她眼中冰冷的杀机而退缩,反而越显出狡黠。 从他的目光里,冷宁分明感觉到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诡计,就在她迅速思考对策的时候,对方的手掌已经滑下来盖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耳朵隐约捕捉到一些碎碎的布响,温热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唇上便传来极轻的一触,那柔软的感觉分明是对方的嘴唇。 ☆、浴室激斗?!(4) 浴室,有人偷袭?!(4) 冷宁立刻猜到,刚才的声响是对方是摘下眼下的布罩。 潮湿的舌尖缓缓地临摹着她的唇形,她本能地张口想要反咬,哪想对方竟然乘虚而入,将舌整个攻入她的齿间,舌纠缠住她柔软小舌的同时,另一只手亦紧紧地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没有办法反咬一口。 那是霸道的一吻,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对方的舌便离开她的口中,滑落在她的耳垂,舌尖缓缓地舔过她的耳廊,他突然合齿在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一咬。 “你好香啊,仔细记得我对你做过的事,下次一定要加倍奉还哟!”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比刚才似乎急促了几分,声音也显得有些干哑。 这一次,他的声线又有了变化,只不过冷宁并没有注意得太真切,因为他的吻让她无法自控地有了本能地反应。 这个身体,远比不上之前经过各方面训练的那个冷宁。 “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会先割掉你的舌头,再割断你的喉咙!”她冷冷地答,声音却难免有些涩涩的。 盖住她眼睛的手掌移开,光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蒙面人的脸罩亦已经重新套回头上,目光闪闪地在她脸上片刻停留,他的左手突然急急在她身上一点,迅速站起身子,推开窗子飞掠而去,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混蛋!”冷宁低骂一声,手指本能缩紧,然后就意识到身上那种无力感似乎一下子消失,力气又回到她的身上,只是远不及之前那样的充沛。 知道此时唤人来追亦已经晚了,她索性慢慢爬起来,走到架子边取了布巾擦干身上的水,用布带裹住胸口,将柳叶为她准备的衣服套到身上,重新将人皮面具覆到脸上,检查一遍没有确定没有破绽之后大步走出浴室。 因为担心有人误破她的真相,柳叶早已经支开下人,门外只有柳叶远远地站在院角和已经洗完澡换上一件干净衣服的天赐聊得高兴,所以刚才浴室中发生之事并没有他人查觉。 ☆、浴室激斗?!(5) 浴室,有人偷袭?!(5) 看到冷宁,天赐立刻笑嘻嘻地向她迎过来,“爹,您穿上这套衣服更显得潇洒了!” “臭小子就知道贫嘴!”冷宁轻嗔他一句,正色看向随在他身后走过来的柳叶,“金爷和沈大哥呢?!” 柳叶笑道,“这孩子的小嘴最会哄人,他们都在厅里,表哥既然已经洗好了,就随我一同过去吧!” 刚才冷宁在外面洗澡的时候,柳叶已经向下人们通报,说冷宁是她的表哥,带着儿子天赐在镖局住一段,故此对她以表哥相称。 冷宁猜到这必然是几个人帮她想得新身份,当下也就点头答应。 这时,候在远处的一个粗使丫环也急步行过来,想要进浴室收拾,看出她的意图,冷宁忙着阻止,“先不要收拾,里头还有一些我的东西,待我吃完饭回来检查过之后再动,你就在门口看着,要是有人进去动了我的东西,少一样我就扣你一个月的月钱!” 那丫环只吓得面色苍白,忙着点头答应,乖乖地站在浴室边,再不敢前进半步。 柳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一手牵着天赐,带冷宁行向饭厅,走到僻静处,才轻声开口,“表哥,在浴室里落下什么东西?!” 冷宁仔细看一眼左右,确定没人偷听,上前一步附耳向她说道,“不是什么东西,是刚刚里面有人偷袭我!” “什么?!”柳叶闻言,立时色变,“那二……表哥可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让那人逃了!”冷宁向她安慰一笑,想起那蒙面人对她做过的事,脸上又是一燥,还好有人皮面具挡着再加上夜色黑暗,柳叶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此处不便细说,我们到厅中与金爷、沈大哥他们好好商量一番再说吧!” 柳叶自然也识得其中厉害,当下点头应一声,越发拉紧天赐小手,带着冷宁急步行到饭厅。 饭厅内金贤和沈苍南正在喝茶聊天,桌上酒菜都已经备好,满满一桌自是丰盛非常,听到几人的脚步声,二人立刻离开椅子,齐齐向厅门转过目光。 ☆、浴室激斗?!(6) 浴室,有人偷袭?!(6) 看到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雅袍,戴着面具仍是显出几分风流的冷宁,沈苍南的目光立刻现出之前没有的光华,忙着招呼她坐到他身侧的椅子。 “所有人都出去,退出院门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打扰,我要和表哥、沈先生好好地叙叙旧,银杏在院门守着,谁敢不守规矩,立马给我赶出府去!” 这边柳叶亦已经拿出当家夫人的样子,将一应下人侍女喝退,银杏自然是有眼色地看出主子们要说重要事,答应着走出院门守着去了。 “出了什么事?!”柳叶如此兴师重众,了然自家妻子的金贤立刻开口询问。 柳叶只将视线转身冷宁,一向温柔的目光此刻满是担心,“刚才在浴室,二小姐被人偷袭了!” 闻此言,金贤和沈苍南俱是一惊,本已经坐到椅子上的冷天赐立刻滑下椅子,拉住冷宁的手掌,盯着她左右打量,“娘亲,您没受伤吧?!” “是啊,宁儿,你可受伤了?!”沈苍南几乎与他同时开口。 “娘武艺高强,又怎么会受伤呢!”冷宁摸摸天赐的小脑袋,将他牵到桌边重新坐下,“我没有事情,只是让他逃了!” 坐回椅子,冷天赐的目光却还追逐着冷宁,“娘,你告诉天赐那人长什么样子,下次见了,天赐一定要狠狠地打他一顿!” “那人头上戴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珠,我跟本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是比我高出多半头,身形纤瘦,从声音判断,那男子应该还很年轻,他身上套着镖局侍卫的衣服,逃走时也是轻车熟路,很快不见踪影,应该是对镖局十分熟悉的人。”冷宁将刚才之事仔细加快一番,沉吟片刻,又淡淡补上一句,“其实他也不算是偷袭我,想来我进浴室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本想悄悄开溜,不想被我发现!” 几个大人还在仔细思索着对方是谁的可能性,小天赐却已经疑惑地询问出声,“这人为什么要在浴室藏着呢,难道他想洗澡吗?!” ☆、浴室激斗?!(7) 浴室,有人偷袭?!(7) “他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洗澡!”金贤皱起一对长眉,“他是来找东西的!” 其实,之前冷宁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对方是想要偷金偷钱的话,应该去仓库或者帐房这样的地方,如果他是想要行刺某人,浴室也不是太适合的选地,如此高手藏在浴室实在是有些怪异。 以她的忙乱,不难听到金贤话外有音,不由将目光询问地看向他。 “看来,那昏君的鼻子已经嗅到些什么了!”不等金贤开口,沈苍南已经给出了冷宁答案,“他竟然能猜到密室就在浴室附近,也算是有些本事!” “是啊!”金贤低低一叹,“看来,应该是出了内j!” “一定要想办法找出这个内j!”沈苍南面色凝重地看向冷宁,“宁儿,你再仔细想想,那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其他的特征?!冷宁再次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想起那人在她身上点得那一掌,她突然眼中一亮,“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他的武功,我们对战之时,他只是那样在我身上一亮,我一下子就失去力量,摔倒在地!” 如果说,刚才二人听说有刺客之事还算平静,听冷宁说完这些,金贤和沈苍南俱是露出十分震惊的神色,对视一眼,二个人同时吐出五个字。 “两仪点|岤术!” “两仪点|岤术,很厉害吗?!”冷天赐好奇地追问。 金贤郑重地向他点点头,深沉道,“这种功夫一旦练成,可以用特殊的内功配合手法,击打敌人|岤位,从而达到令敌人麻\痹、变哑、变聋、或痛哭流涕、或大笑不止,更可只以一指之力,瞬间致敌性命!三十年前江湖上闻名遐耳的‘金指老人’就是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点|岤之术,称雄江湖,后来他被几位江湖名侠联手击毙,这两仪点|岤术也就失传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会有人会使这种功法!” “是啊!”沈苍南低叹一声,“几年前江湖传闻说是点|岤术重现江湖,我还以为不过只是危言耸听,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眼下看来那人肯定是昏君那边,墨川添此虎将,我们的计划只怕又要难上几分!” ☆、浴室激斗?!(8) 浴室,有人偷袭?!(8) 如果不是亲自见证了这两仪点|岤术的厉害之处,恐怕冷宁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她能和沈苍南打成平生,那人论身手亦与她不相上下,再加上这两仪点|岤术,只怕沈苍南不是对方对手。 虽然并不关心什么复仇之事,冷宁到底为沈苍南生出些担忧,毕竟,她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天赐的父亲。 她正暗自思索,沈苍南却已经再次开口。 “说来奇怪,那人即已经制服宁儿,为什么没有伤她?!”疑惑地看向冷宁的脸,沈苍南突然担心地皱紧剑眉,“宁儿,你当时可是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冷宁轻轻摇头,“当时我并未取下面具!” 闻听此言,沈苍南长长地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让他真是昏君手下,很有可能认得你,若让他识出你来,事情可要不妙!” “咳!”柳叶轻咳一声,“这事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不如大家先吃饭吧,我看赐儿他都饿坏了!” 几个人垂下脸,果然看向小天赐正眼馋地盯着不远处的鸡腿,伸着舌尖舔着小嘴,一脸地馋相。 “只顾着说话,倒忘了这事!”金贤一笑,“来来来,此事咱们从长计议,先吃饭,可不能饿坏我们小公子天赐!” “都怪我都怪我!”沈苍南也随着一笑,“来,宁儿,嫂夫人,快坐下,再不吃这饭菜都要冷了!” 几个人客气着坐到桌上,柳叶就亲手撕一只鸡腿来送到天赐手上,沈苍南也便主动帮冷宁夹起菜来,“这一路都没怎么吃东西,万不要饿坏了!” 冷宁笑着道了谢,夹了一根菜在嘴里嚼着,脑中却不自觉地想起刚才之事。 那蒙面人明明已经智服了她,要杀要剐尽可为之,他却并没有动手,嘴上说得厉害,不过就是对她非礼一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看上去并不像他们口中所言的大恶之人。 “老爷、夫人,银杏有急事通报!”这边几人刚刚落座,银杏的声音突然在院外响起来。 知道没有急事她不敢打惹,金贤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ps:今天更到这里,北北起晚了,哈,,大家莫怪~~~ ☆、痴傻美男?!(1) 痴傻美男,九王爷?!(1) 银杏急步行到厅前,“九儿他偷跑进倚翠楼酒窖偷喝人家的酒,还把人家多年的好酒都打破了,倚翠楼的老板要将他压下做小倌,幸好绸缎庄的周老板认出他是咱们镖局的人,倚翠楼这才派人送他回来,这会儿就在前厅呢!” “这个痴儿,又出去惹祸!”柳叶听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担心之色,“你可见了他的人,打得可重?!” 银杏忙道,“夫人不必担心,九儿只是衣服被扯破了些,他那个样子又有谁下得去手?” “说得也是!”柳听闻言微松口气,示意桌上几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你们继续吃,我过去看看!” 柳叶带着银杏离开,沈苍南就一脸好奇地看向金贤,“这九儿是何许人也?” “哎!”金贤轻叹一声,“前些日子,柳叶去寺里进香,祈人胎平安,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男子晕倒在路边,就心善地带他回来,哪想这男子痴痴傻傻,问他叫什么,家住哪里也说不出,只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他是皇上的弟弟,一人之下的九王爷,叫我们送他到皇宫见哥哥,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将他收留在府上,我们就随口叫他九儿!” “这……”沈苍南挑起剑眉,“不会是有人故意想要混入镖局吧?!” “当初我也怀疑过,特意派了人十二时辰盯着他,他只是痴儿一样吃喝睡要不就是和鱼儿鸟儿花儿树的说话,时疯时傻,半无半点破绽!”说到这里,金贤惋惜地摇摇头,“此君生得精致非常,怕是老天嫉物,竟然生成傻子!” 沈苍南听了此话,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如此说来,我倒真要去见他一见了!” 将碗里的饭糊乱扒到嘴里,冷天赐也一脸向往地站起来,“娘亲,我也要去看看!” 冷宁知道拗不过他,心中亦好奇着这个别人舍不得下手打得傻子会是什么模样,当下就牵了他的手,“好,咱们一起去看看!” 金贤起身带走,一行四人就离开餐厅行向前面厅院。 ☆、痴傻美男?!(2) 痴傻美男,九王爷?!(2) 远远地还未行到前面厅堂,就听得有人隐约唱着,“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歌的曲调本是有些香\艳的,经由他这一番唱出,略显粗拙,却凭白地少了几分俗气。 金贤自然也听到那歌子,又是一声轻叹,“怕不是又从倚翠楼里学得这些个艳\曲!” 冷宁闻言心中一动,“莫非这唱歌的是那九儿?!” “正是!”金贤抬手示意前面台阶,“这九儿虽然痴痴呆呆,在琴曲上却极有天赋,叶儿弹得曲子,他只听一遍,就能从头哼到尾,半调不差!” 冷宁心中,不禁越发好奇,脚下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转过一道弯,四人就来到前厅外的平台上。 远远地,就见厅口处灯火通明,四位镖局侍卫笔直侍立左右,厅口一侧的石麟边,懒洋洋地斜倚着一位素衣男子,正闭着眼睛旁若无人地唱着。 他的脸一半映在灯光里,如玉的面颊晶莹的几近透明,整个侧脸的线条美得无可挑剔,隐约透着几分圣洁的安祥,虽身着粗糙布衣,衣发凌乱,身上还有许多不明的污渍,却依旧空灵出尘如九天下凡的仙子,不染一丝世尘,当真是绝世风华。 “爹爹,这位叔叔长得好美!” 小天赐嘴里感叹,小手就从冷宁的手里脱出去,急路两步行到那男子身侧,仔细看向他的脸,似乎是想要确定眼前这男子是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神仙。 冷宁也完全被这种脱尘的美惊得呆了一呆,金贤却已经是见怪不怪,“这位就是九儿!” 这时,走在后面的沈苍南亦已经来到二人身侧,看到石麟边的男子,粘着假胡子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愕,“竟然,真的是他?!” 金贤转过脸,眼睛里满是亮亮的光,“沈爷,认得他?!” 这一个月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九儿想尽各种理由到镖局来,只想一睹这位传言中美若神祗的人儿风采,这些人有的明着进门,有的暗着爬墙,甚至还有人晚上悄悄想要潜入镖局。 ☆、痴傻美男?!(3) 痴傻美男,九王爷?!(3) 偏偏这九儿就极好走动,一眼看不住,不知道就跑到哪里惹事,不知道为镖局添了多少麻烦。 金贤有心想要将他送到城外寺庙,哪想柳叶心善,怕他落到坏人手里,怎么也不肯,金贤只能头疼地将他留下,现在听说沈苍南认得他,自然是满心欢喜。 沈苍南正要回答,九儿突然打个饱隔,停下吟唱,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看到正盯着他的小儿天赐,他似乎有些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疑惑地伸出手来,摸向天赐的脸。 心中担心他伤害天赐,冷宁足下一顿,人已经冲过去,一把抓住天赐肩膀,将他拖出九儿手臂的势力范围。 她突然出现,九儿似乎是吓了一跳,闭眼双眼,身体下意识地缩到一处,“谁敢打我,我就叫皇帝哥哥打他的屁股!” 那样子,却似是小孩子明明害怕却还不忘用大人来威胁。 冷宁看着他的样子,顿时意识到自己太过戒备,扶着天赐肩膀的手掌也就自然放松。 这九儿这个样子,哪里会像是能欺负到天赐的主儿?! 走过去,扶住九儿挡住脸的手掌,天赐小大人一般劝慰道,“你别害怕,我爹是好人,他不会打你的!” 九儿缓缓垂下挡住脸的手掌,一对眼睛怯怯地看向天赐身后的冷宁。 那是怎样的一对眸子啊,清亮亮有若深谷幽潭,亮灿灿仿佛九天寒星,目光含怯当真是我见尤怜,冷宁心中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怜惜,这等风华却生得痴傻,当真是让老天也嫉妒了吧! 向上扬起唇角,她自然地向他露出温和微笑,“别担心,我不会打你的!” 九儿满意地笑起来,这一笑可谓倾国倾城,恍若积雪初融春风指面,满树繁花瞬间盛开,定力如冷宁也不由又是片刻失神。 待她回过神来,九儿早已经拉住天赐的小手。 “我叫九儿,你叫什么?” “我叫天赐!” “天刺,是天上长得刺吗?!” “不是扎人的刺,是恩赐的赐,就是老天赐给娘……哦不是,是给爹爹的宝贝!” ☆、痴傻美男?!(4) 痴傻美男,九王爷?!(4) 两个人仿佛初次见面的孩子,聊得还很投机,冷宁却疑惑地看向身边金贤。 “他并不是完全疯疯傻傻,只是智力如四五岁的孩童!”看出他的疑惑,金贤轻声解释着,语气中有明显地惋惜,“我也请过几个大夫,甚至花重金请来‘圣手客’,对方也只是摇头,说他脑脉不通,怕是小时候伤过脑脉,才会使得智力停滞不前,真是……可惜!” 冷宁心中暗叹之时,沈苍南却已经低声开口,“那是因为他七岁时的一场大病所致,也难怪‘圣手客’也要摇头,这些年宫里不知道请了多少各地名医,却无一人能让他有所起色!” 一个宫字,足以让金贤和冷宁为之侧目。 “您是说,他真的是那位九……爷!”那个王字,金贤并未出口,语气中的震惊之色却强烈地没法遮掩。 沈苍南注视着与天赐聊得很开心的九儿,郑重地点点头,“他的名字叫墨瑄,因为排行老九,他的母亲一向称他为九儿!” 这功夫,柳叶也和一位套着布衣的中年男子从厅里走出来,这一位正是带了手下从倚翠楼里送九儿回来的倚翠楼帐房宋先生。 迈出门槛,宋先生很恭敬地截住柳叶脚步,“柳夫人留步,宋某先行告辞,待明日一早,我家老板娘必亲自过来赔罪!” 万通镖局,不要说这凤凰城是总镖局,便是随便一个分镖,又哪里是人敢轻易招惹,倚翠楼的老板娘青娘子初看这九儿惊天之貌,立刻就下了决心要他收在楼里,后来知道九儿是万通镖局的人,立刻就让手下送回来。 这边柳叶又是赔钱,又慷慨地赔了不少银子,这宋先生自然是越发不敢造次。 柳叶盈盈一笑,“宋先生说的哪里话,这事本是我们的过错,贵楼哪里还要这般客气!” 金贤也走过去,“不错,还请宋先生转靠咱们青娘子,就说金贤这里向她赔不是了!” “这可万万使不得,咱们家老板娘要是知道我受了金爷的不是,还不得用板子把我拍出来!”宋先生阿谀一笑,“金爷家中有客,小的不再叨扰!” ☆、痴傻美男?!(5) 痴傻美男,九王爷?!(5) 宋先生带着手下匆匆而去,柳叶就迈步来到还在与天赐说话的九儿身侧,温柔道,“折腾这半天,可是饿了吧,乖乖和银杏姐姐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好吃饭!” “是啊,九儿,我带你去洗澡吃饭!”银杏也过来扶着他的胳膊劝。 “我不要!”九儿孩子般地拧拧身子,手中只是拉着天赐不放,“我要和天赐玩!” 那姿态,那表情,那语气……完全就是个比天赐还要显小的孩子,若是别人这番作态只怕要让人生出烦腻,偏偏他却只会让人觉得怜惜。 亲眼见识了这个奇怪的男子,冷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为镖局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金贤和柳叶还对他发不出火来。 这样一个出尘如仙子,单纯如孩子的人,又有谁能向他发得出脾气,便是他真的错了,只要随便撒个小娇,也会得到所有人的原谅! “哎!”金贤又是一声长叹,知道这九儿的身份,他自然更加不敢逾规,也弯下身来细着声音劝道,“九儿啊,乖乖听话,快去洗澡吃饭!” “不,我就不,我要和天赐玩……”九儿连看都不看银杏和金贤,“天赐,你到过皇宫没有,赶明啊我带你去皇宫里玩,那里的点心可好吃了!” 九儿像孩子一样范出倔来,知道他脾气的金贤等人脸上俱是露出无奈。 冷宁上前一步,轻轻拍拍天赐的肩膀,“天赐!” 天赐何等聪慧,当即会意,笑着向九儿道,“你想和我玩也行,不过要先去洗澡,现在你一身酒味臭死了,会把我熏醉的!” “是啊!”银杏忙着附和,“要是你把天赐少爷熏醉了,可就没人和你玩儿了!” 九儿皱眉提起自己的衣服闻闻,俊美的脸上立刻现出疑惑之色,“臭吗,我觉得这酒很好闻啊,你说臭……那我就去洗吧!” 他闷闷不乐地从地上站起来,随着银杏向后院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小跑着回到天赐面前,向他伸出自己纤长白皙的小手指,“你说和我玩的,不许反悔,来,拉勾!” ☆、痴傻美男?!(6) 痴傻美男,九王爷?!(6) “好,拉勾!”对于九儿,天赐并没有半点嫌恶,仿佛懂事的哥哥安慰弟弟一样伸出手指,与他的手指勾在一处,还转手与九儿的大拇指相对,“看到没,我和你盖章了哟,你放心去洗澡吧,我说话算数!” 满意地收回手指,九儿这才随着银杏走向后院,临拐弯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来向天赐摆摆手,“等我,我很快的!” “好!”天赐也伸出自己的小手向他摇摇,高声答应。 见九儿走远,金贤立刻收回目光,正色向柳叶道,“叶儿你带天赐到后面继续吃饭,我和沈爷、表哥有事要聊!” 柳叶对丈夫自然了解,知道必然是有什么要害,当下答应一声,拉着天赐也向后院走去,金贤便带着沈苍南和冷宁走进正厅,穿过垂着珠帘的门,来到内间的侧厅,闭紧房门。 “沈将军,您真的确定九儿就是九王爷?!”低声开口,金贤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沈苍南点点头,“我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常在宫中走动,与这九王爷也有几面之缘,来这里之前,就听到消息说是九王爷被人从皇宫里掠走,皇上派了不少眼线查找,一直沓无音信,却不知道竟然会到了这凤凰城!” “被人掠走?!”金贤皱紧眉头,“那日叶儿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满身都是伤痕,想来必然是有人念他美色,真是可惜这么一个人儿,身在皇宫还能有此不测!” 关于伤痕之事,他并没有仔细解释,从他语气的暧昧中,冷宁却不难猜到,这九儿被掠走之后定然受到非常的侮辱,心中对他的怜惜不禁又加了几分。 “哎!”沈苍南也是一声长叹,“墨家做恶无数,这恐怕是老天给他们的惩戒!” 金贤听出他语气中的恨意,吸了口气,谨慎问道,“依将军见,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这……”沈苍南一时间也是没有妙法,按他的意思,自然是恨不得将墨家人全部斩尽杀绝,可是考虑到墨瑄九王爷的身份,以及其与墨川同母而同的关系,自然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沉吟片刻,他这才开口,“今晚我仔细斟酌,待明天一早咱们再行商议!” ☆、痴傻美男?!(7) 痴傻美男,九王爷?!(7) “也好!”金贤点点头,“时候不早,二位劳累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言罢,他立刻唤来两位小厮,遣他送沈苍南和冷宁到后院休息。 考虑到二人身份不同,金贤也将二人分别安排,冷宁和天赐母子安排在清雅幽静的荷香亭,沈苍南则被他安排在聚闲阁的高级客房中。 行到中庭,二人便要分道而行,沈苍南了解这万通镖局布步,停下脚步向冷宁告别,心中只想拥着她好好亲热一番,无奈有小厮在旁,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渴望,温柔叮嘱道,“一路劳顿,你好好休息!” 论起演戏,冷宁自然远胜于他,当下笑道,“多谢沈爷挂心,您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冷宁转身随着小厮行向荷香亭,沈苍南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前面假山石后,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住处。 一路穿廊过院,远远地穿过几乎大半个庭院,小厮将冷宁带到一处僻静小院前,“冷公子,这里就是荷香亭了,您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院子里的丫环!” “有劳!”向对方客气一句,冷宁迈步走上台阶,走进荷香亭。 荷香亭,亭若其名。 不大的院子里有一半都是水面,植着大片的荷花,宽大的叶片将多半的池子都遮挡起来,朵朵初开的荷花点缀在大片的绿叶之间,视之清爽,隐有暗香。 水面上横跨一桥,桥那端几间精舍,甚是幽静,荷池中一只精致小亭,红笼飘摇,隐有蛙声。 “爹,我们在这呢!” 柳叶正带着天赐在小亭里纳凉赏荷,看到冷宁进门,天赐立刻向她挥手招呼。 笑着走进亭去,冷宁的目光缓缓掠过亭下荷池,“这院子,倒好生幽静!” “这里临近后院,又远离仓库,平日里没什么人来,你和天赐也自由些!”柳叶忙着起身招呼她坐下,站在亭角那个套着鹅黄衣衫的小丫头忙着给她倒一杯冰水泡着的酸梅茶,柳叶看一眼那小丫头,又道,“这丫头名唤新荷,以后就留在你身边照应着,她人虽还小些,手脚却是利落的,人本生得清秀,偏从小又聋又哑,你也不用担心她会识破你!” ☆、痴傻美男?!(8) 痴傻美男,九王爷?!(8) 心中猜测这必然也是金贤一手安排,冷宁满意地点点头,接过茶来目光就将那荷香从头看到脚,见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果然也是清秀,心道一声可惜,叹完之后,不由又想到那九儿,叹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人,如此伶俐偏生袭哑,九儿神像一样的人,却偏偏是个痴儿!” “是啊!”银叶也是一声长叹,“他入府之后,对谁都是爱理不理,倒只是和天赐投缘,第一回见面就说那么多的话,想来也是孩子心性,喜欢与小孩子玩的!” 说曹操曹操到,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急响,由门外渐近,隐约还有悦耳的催促声,“银杏姐姐,你快点啊!” 不用猜,冷宁也听出来人正是刚才他们讨论的九王爷墨瑄。 果然,时候不大,一个纤长身影就奔进荷香亭的院门,不是别人,正是墨瑄。 他已经换下身上的脏衣,套一件略宽的白色素袍,一头墨发还未擦干,束也不束地披在肩上身上,行走间,衣摆飘扬,长发飞舞,越发显得飘飘若仙。 如果不是右手里提着孩子玩的空竹,左手里也抱着一大盒各色玩意,谁能看得出这么一个精致无匹的人竟然会是个只有几岁孩童心智的痴儿? “九儿,你慢点!”银杏满头是汗地追进来,两手里还捏着牛角梳和一根绘着云纹的白色发带,“等哪急得这一时,倒是等我……把你的头发梳上!” 九儿只是对她理也不理,环视四周一眼,看到亭子里的天赐等人,立刻兴冲冲地跑过来,将手里的玩意一鼓脑地放在亭中的石桌上,气喘吁吁地道,“我可找到你了!” 许是跑得热了,他看到桌上放着的冰梅汁,立刻就抓到手里,一屁股坐到冷宁身边的空座上,将壶嘴对准嘴巴连灌几口后,才重新放下壶去,看向天赐,“天赐,你想玩什么?” 天赐扫一眼盒子里的玩意,对里面的一张绘着格子的纸生出兴趣,好奇地拿到手里展开,“这是什么?!” ☆、母子一心!(1) 娘护儿来,儿护娘!(1) “这是九宫棋的棋盘!”柳叶伸过手去帮他将纸展开,又从九儿的盒子里挑出染成红白两色的木棋子,摆上棋盘示范,“你看,每次可落一子,第一个连成三子者为胜!” “原来是这么玩,有趣有趣!”天赐立刻生出兴致,将两种颜色的棋子分成两份,红子留在自己这边,白子则推到九儿面前,“九儿,咱们就玩这个吧?!” “下棋,下棋,好……”九儿一脸兴奋地拍着手,“我先下,我先下!” “好!”天赐倒也大度,满不在乎地答应着。 二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下起棋来,不过几个,天赐的红子便获了胜。 “再来!”九儿有些气恼地拨开棋盘上的红字,不服气地又先落一子。 哪想,不到片刻,又是输得一塌糊涂。 连下九盘,九儿连输九次,只气得双脸通红,却并不罢休,还在一个劲地叫着再来再来,看那驾式,一赢一盘绝不罢休。 “赐儿!”冷宁看得心生不忍,轻唤天赐一声提醒,天赐本就聪慧过人,这样继续下去,九儿哪里有赢的可能。 天赐知道母亲心意,故意落下一粒错字,给九儿留下三子成行的机会,哪想九儿却似乎是跟本就没有看出那个胜局一样,捏着白字就要往旁边放。 “慢着!”冷宁忙着出言阻止,抬起手来捏住他的手掌,将那颗白子落在正确之处,“你看,这样就赢了!” 九儿兴奋地反抓住她的手,“赢喽,赢喽,再来,再来!” 他的手掌握得紧紧地,他的脸近在咫尺之间,冷宁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那对眸子里满满地闪烁着的都是胜利的快乐,说不尽的率真无邪,让她不忍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掌。 “不玩了!”天赐意兴阑珊地打个哈欠,连续的胜利已经让他失去了再玩下去的兴趣,再加上这一路舟车劳顿,他也确实累了。 “可是,我还要玩……”九儿一听,立刻垮下脸来,可怜巴巴地看向对面的天赐,“我们再玩一局,就一局,好不好?!” ☆、母子一心!(2) 娘护儿来,儿护娘!(2) 精致容颜,满脸希翼,那样的目光就连天赐也无法拒绝,只得答应再陪他玩上局。 这一次,九儿下得格外谨慎,右手每落一字都要侧目看看旁边的冷宁,若她点头他就落子,若她摇头他就换一个位置再看她,而他的左手则紧紧抓住她刚才帮他落过子的手掌,掌心里有微微的细汗。 好在天赐故意放水,这一局很快便以九儿的胜利而告退。 “好九儿,棋下完了,快随银杏姐姐睡觉去吧!”柳叶生怕他要再接着下,忙着开口劝慰,银杏便急急走上前来扶他。 恋恋不舍地从石凳上起身,九儿一步一回头地被银杏连劝带拉地拖出了荷香亭。 银杏一路看着他行出院门,这才转脸向冷宁道,“二小姐莫要烦他,进府这一个多月,今儿怕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怎么会?!”冷宁站起身来,向新荷做个手势,“夫人有孕在家,让新荷送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柳叶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天,由新荷扶着亦一路行出院去,母子二人将桌上的棋盘等物收到盒子,走下亭子行过石桥进房休息。 荷香亭本是正房三间,正中是厅,左右两厢是卧室和书房,原是金贤之前看书的地方,现在早已经换上新的被褥,除正房外,还有两间偏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天赐脱掉衣服爬上床去,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冷宁想到那在浴室偷袭之一,不禁又是一阵气得牙痒,心中只是暗下决定,若是再见到他,一定要先割了他的舌头,再断了他的两手,然后将他阉成太监。 想至此顿觉解气,当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天周折,她也早是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冷宁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还未起床,就听到外面有天赐的声音传过来,“不对不对,不是这样,马步要扎稳,双脚要分开,背要挺直!” 她心中疑惑,当即披衣下床走到窗边,隔着窗纸看去,只见荷池边的亭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扎马步。 ☆、母子一心!(3) 娘护儿来,儿护娘!(3) 小个的一身红绸衣衫,马步扎得有模有样,正是天赐,大的则是一身如雪白袍,墨发披散,冷宁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因为脚下站立不稳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5部分阅读 倒在草地上,冷宁这才看得真切,那人却是九儿。 “哈……”天赐立刻大笑起来,“亏得你长那么高的个子,却是天生的软骨头,扎个马步都扎不稳!” “这个不好玩,我不学了!”九儿摔了跌,很是气恼,干脆就躺到草地上拔草玩。 “那怎么行!”天赐挑起眉毛,“我爹说了,人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看你昨天在什么翠楼喝酒,要是有武功,又怎么会被人家抓住,快起来接着练!” 看九儿躺在草地上不动,天赐干脆就收了马步过来拉他,哪想九儿稍一用力,竟然将他拉倒在草地上,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一脸j计得逞的得意模样。 “臭小子,敢骗我!”天赐随手扯下一把青草丢在他的身上,九儿也有样学样,二个人在草地上又翻又滚,只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此情此景,冷宁也不禁随之笑起来,之前离开李家村时还担心天赐到这里没有玩伴,没想到刚来不到一天他就交到新朋友,看来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 穿好衣袍,冷宁用新荷准备的水和毛巾等物简单洗漱后走出屋来,天赐和九儿已经从草地上爬起来,蹲到荷池边瞧鱼去了。 刚好新荷提着一只黑漆食盒从院门外走时来,看到她忙着向她行礼,又指指手中食盒做个吃饭的手势。 天气微热,亭子里反倒凉快些,冷宁干脆就用手示意她将早餐拿到亭子里,新荷点头去布饭,冷宁就走上石桥唤道,“天赐,该吃饭了!” “来了!”天赐答应着起身,拉了九儿一起走向亭子,“走,九儿,我们吃饭!” 三个人围在石桌边用湿帕子静了手,刚端起饭碗,就听得一阵脚步急响,一个套着嫩绿衣裙的小丫头急急奔进来,看到坐在桌边的九儿,立刻松一口长气,“我的九爷,小七可找到您了!” ☆、母子一心!(4) 娘护儿来,儿护娘!(4) 看冷宁好奇看她,她忙着弯身行礼,“冷公子早,我是九儿少爷的侍女小七,一早起床就不见九儿身影,把这镖局都找遍了,刚才冒失没了礼数,还请公子莫怪!” 冷宁淡淡摇头,视线就转向九儿,“下次再来,先和小七说一声,以免得大家担心!” “好!”九儿转过脸来,嚼着点心向她憨憨一笑。 看他长发上还沾着一根草叶,冷宁很自然地抬手过去,替他将草叶取下来,刚巧这时一位小厮进来,冷宁闻声转脸,并没有注意到她帮九儿摘下草叶时,九儿咀嚼点心的嘴有片刻停滞。 小厮在亭外站住,“冷公子,金爷请您吃完早饭到聚义堂议事!” 冷宁心知必是沈金二人有事与她商量,当下答应着喝尽碗中米粥站起身来,“天赐你和九儿好好在这里玩耍,万不可跑远了!” 叮嘱一句,她挥手示意小厮带路,急急行出荷香亭。 一路随在小厮身后来到聚义堂,果然见金贤和沈苍南都在,见到她,沈苍南立刻就迎上前来,金贤则挥手示意小厮们退出去。 “宁儿,昨晚睡得可好?!”没有外人,沈苍南并不掩饰自己对冷宁的关切。 “恩!”冷宁向他笑笑,并不想在与他在这些无聊的话题上纠缠,“这么早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我明天便要上京,想要带你一起去!”沈苍南开门见山道。 冷宁微惊,“不是说要我们留在这里?!” “之前我确是这般想的,可是昨天出了那事之后,再让你们留下,我怎么也放不下心来!”沈苍南热切地抓住她的手掌,目光里满是情谊,“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带你们一起走,只有每天看到你,知道你安全无恙,我才能安心!” “这……”冷宁垂着脸,不去迎视他的目光。 之前答应随沈苍南来到这里,一来是因为李家村不能久待,二来也是考虑到天赐的成长环境,三来是想要借机会弄清楚究竟谁是这孩子的父亲,她其实跟本就无心插手这冷宁的恩恩怨怨,天下的事事非非。 ☆、母子一心!(5) 娘护儿来,儿护娘!(5) 现在沈苍南突然提出带她和天赐进京,她自然是十分意外。 想了想,冷宁再次抬起脸来,“我觉得,我和天赐还是先留在这里吧,那贼人袭击我,不过只是碰巧而已,想来并不是真的针对我,我若随你进京,万一被人识破,反倒害了你的!” 沈苍南只把她随口的理由当成是对他的关心,手越发握紧,“宁儿,这些年你和天赐受了这么多的苦,我绝不能再允许你们受到哪怕半点的威胁,我想,你也一定希望,天赐不仅仅有娘亲,还有父亲!” 父亲二字,顿让冷宁心脏缩紧。 难道说,他……真的是天赐的父亲?! 看她目光亮亮地看过来,沈苍南温柔一笑,“宁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们哪怕一根汗毛,你就答应我,和天赐一起跟我走吧,好不好?!” 冷宁原本已经做好了坚持留下的决定,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父亲二字,不禁犹豫起来。 小的时候,天赐不懂事,常问起为何别的孩子有父亲,而他没有,那个时候冷宁总是说,他的父亲在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会回来。 后来,天赐长大了,却不再询问,有的时候,却会看着别人家快乐的父子发呆,冷宁知道,他虽然不问,却一定十分希望能有自己的父亲。 如果是六年前,冷宁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留下,可是经过这六年的相处,她与天赐之间的感情早已经浓郁非常,要她狠心带着天赐离开他的亲生父亲,冷宁总觉得这样对天赐不公平。 可是,如果随沈苍南前去,她又该如何面对他,纵然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对他浓情厚爱又如何,她并不爱他,纵然是为了天赐,她也不可能会真的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更何况此去前途未卜,天赐还是孩子为什么要将他卷进这场复仇的腥风血雨?! 沉吟片刻,冷宁终于做出决定。 从沈苍南手中抽回手掌,她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我觉得,我还是先带天赐回李家村吧!” ☆、母子一心!(6) 娘护儿来,儿护娘!(6) “不行!”沈苍南想都没想便否定了她的决定,一把将她拖到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激动,“我知道你一定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你放心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嫁过人,我都不在乎,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最美丽最单纯最值得我去爱去照顾的女子!” 如果是那个真正的雪宁,听到这些一定会非常感动。 冷宁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狠手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沈大哥,对不起,我已经想过了,天赐年纪还小,他应该快乐地享受他的童年,而不是卷进大人的恩恩怨怨!” “你……你还是在意那个人对不对?!”沈苍南眼中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后退一步,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语气里渐渐地有了怒意,“还说什么白首不相离,生死两不弃,这些年,我为了雪家的仇上下奔走,而你呢却在和那个混蛋的孩子一起悠闲地过日子,到现在心中想着的不过就是那个孩子,你可曾想过雪家几百口的血仇,可曾想到你父亲母亲和哥哥是怎么死的,还说什么是他强迫你,依我看,跟本就是你已经对他动了心,要不然又怎么会为自己的仇人生下孩子!” 如此说来,沈苍南并不是孩子的父亲? 看沈苍南如此愤慨,似乎他说的便是那昏君墨川,难道说天赐并不是沈苍南的孩子,而是墨川的? 可是,如果说这孩子是墨川的,那晚追杀她们的铁骑军为何要说这孩子是她红杏出墙的野种? 冷宁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沈苍南却将她的沉默当成是默认了他的推测,俊脸瞬间冷若冰霜,“那个混蛋利用你牵制雪家,之后又狠心追杀你和那个孽种,既然这样你还是为他将孩子养大,雪宁啊雪宁,你果然是真的对他动了情,罢罢罢,你要去什么李家村随便你,休要拿什么孩子当借口!” 冷哼一声,沈苍南怒冲冲地拂袖而去。 冷宁却并没有理会,只是在继续思索着事情的前龙去脉。 ☆、母子一心!(7) 娘护儿来,儿护娘!(7) 古代这些帝王不知道有多少妃后,孩子自然也是多得数不胜数,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天赐,想来那墨川是故意以她出墙为借口,为得就是诛杀雪家,以除去心中大患。 “二小姐!”金贤见冷宁久久不出声,有些担心地走上前来,“您没事吧?!” 回过神来,冷宁轻轻摇头。 “哎!”金贤轻叹一声,“金贤理解您的想法,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只是沈将军他等您等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所以您也不要太过伤心!” “我知道!”冷宁向他展颜一笑,“不管怎么能,能再见金爷和柳叶,宁儿都十分欣慰,等明天一早,我和天赐就会离开这里的!” 说罢,她向金贤抱抱拳,转身大步走出厅门。 既然这沈苍南不是天赐的爹,她自然不会再犹豫。 什么雪家恩仇,什么家国天下,她何必在乎那些,对冷宁来说,穷尽这天下江山,还不如天赐展颜一笑,至于这沈苍南,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为雪宁报仇,别人信他,冷宁却并不完全相信。 如果只是报仇,以他的身份手段,多少墨川亦早已经被他杀了,他苦心经营,说来说去,不也是贪心了这片天下,纵然他现在因为她的背判悲愤,想来很快就会怒意平息。 这六年没有雪宁他活得很久,以后没有雪宁他也一样会活得很好! 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景,金贤不禁又是一声幽幽长叹。 一路回到荷香亭,冷宁的脚步十分轻快,之前还在纠结如果沈苍南是天赐的父亲该如何与他相处,现在知道他不是天赐父亲,她自然是十分轻松。 荷香亭里,天赐和九儿正分别趴在草地上,正小心翼翼地向着草地上停着一只斑斓蝴蝶靠近。 冷宁突然走近,那蝴蝶受惊掠起,天赐和九儿同时扑过去,没有抓到蝴蝶反倒碰到对方额头,齐齐揉着脑门呻吟起来。 九儿看到冷宁,立刻不悦地嘟起嘴,“都怪你,把蝴蝶吓跑了!” 看九儿怪罪冷宁,天赐立刻不悦反驳,“胡说,都是你笨手笨脚,要不然我早就抓到它了!” ☆、母子一心!(8) 娘护儿来,儿护娘!(8) 九儿转脸过来,似乎是不甘心地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天赐因为刚才爬动落到衣外的那只紫色玉配,他的目光里顿时闪过一道异芒。 “看什么看!”天赐迅速用手将玉配塞回衣服内,气呼呼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就像冷宁护他一样,他也同样总是护着自家娘亲,任何人敢说冷宁一个不字,天赐都不会罢休。 “好了,不就是只蝴蝶!”冷宁轻笑一声,突然足尖一顿,人便如惊鸿掠起,冲到荷池上,追到那只逃走蝴蝶的前面,探手捏住它的翅膀,身体落下时,她巧巧地在荷叶上借力,如凌波仙子般重新飞掠回来,落在池边石沿上,顺势抓住池边另一只蝴蝶。 走过来,将两只蝴蝶分别送到天赐和九儿面前,她笑得无比温柔,“那,一人一只!” “谢谢娘!”天赐立刻欣喜地接过蝴蝶向冷宁露出笑意,九儿却痴痴地注视着冷宁,没有接那蝴蝶,嘴里只喃喃道,“你飞起来的时候好美!” 冷宁起初只当他是赞那蝴蝶,看他直直盯着她看,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她。 若说赞美,冷宁也听过无数,但是戴着这个黄乎乎看上去病怏怏的面具被人赞美,却还是第一次,迎上九儿呆呆的目光,她竟然隐约有些耳根发烫。 冷天赐看九儿夸奖他娘,也忘了刚才还在和他生气,笑着道,“你是没看到我爹的真脸,那才叫……” “天赐!”冷宁听他说漏嘴,忙着轻声喝住他。 天赐嘿笑着吐吐舌头,忙不迭地拉起草地上的九儿,“走,咱们到那边玩水去!”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手牵手走到莲池边捧水玩,很快就玩得又是一片笑。 冷宁走到亭边,倚着柱子注视二人侧影,却是悠悠一声轻叹。 天赐与这九儿还真是有缘,只是可惜明天又要离开这里,她又要将他从他的朋友身边带走,不过好在他回李家村还有青儿和其他小伙伴,想到这里,冷宁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九儿身上,看着他阳光下精致耀眼的笑脸,不禁心中微微一疼。 天人之貌,偏偏痴傻,这番又落到沈苍南手里,这个痴儿的将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母子一心!(9) 娘护儿来,儿护娘!(9) 不知不觉已是正午,厨房里派人送来精致午饭,小七劝了几次,九儿只是不肯离开,看天赐也舍他不得,冷宁干脆就留他一起吃饭。 等吃完午饭,两个人又到床上玩棋,刚好柳叶过来,冷宁知道她必是为了早上沈苍南之事而来,就带她进亭中说话。 自然,对柳叶的百般劝解,她就只是当耳风吹一样随随听听。 “看来,二小姐心意已决!”柳叶拈着帕子擦擦泪湿的眼角,“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二小姐和沈公子本是情投意合,如果不是那墨川横插一脚,也不会有这些事端!” 冷宁淡淡一笑,“是啊,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如果不是墨川,只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如果不是墨川追杀,她又怎么可能会重生在这个世界?! 柳叶垂下手来,一脸决然,“也罢,二小姐既然心意已决,柳叶也不再劝你,只求小姐答应柳叶让我随你一同回李家村去,像之前那样伺候小姐!” “傻丫头!”冷宁捏过她的帕子帮她擦擦眼睛,笑道,“你这个样子,随我去了李家村,只怕伺候不成我,还要我来伺候你了!” 垂脸看看自己隆起的腹部,柳叶顿露无奈,“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这话若让咱们金爷听了,只怕要难过了!”冷宁调侃一句,正色扶她起身,“你放心好了,李家村离这里也不远,我会时常带天赐过来走动,好了,听我的话,乖乖回去休养,你现在可不宜动气伤心!” 她如此一番劝慰,柳叶这才脸色好了些,冷宁亲自将她送出荷香亭的园门,又叮嘱银杏好生照看,一路目送她们去了,正准备折身回来,突见沈苍南从不远处一颗树上飞掠下来停在她的面前。 看到是他,冷宁立刻敛起笑意,“沈大哥,有事吗?!” 她故意冷脸相对,就是希望沈苍南对她彻底死心,以免去以后牵扯不断。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中午我特意准备了一桌酒席给你赔礼!”沈苍南陪着笑脸拉住她的胳膊,“好宁儿,你就过去陪我坐坐!” ☆、强加于人!(1) 将军中毒,王爷伤!(1) “沈大哥明天就要上京,一定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宁儿还是不打扰了!”冷宁狠心从沈苍南手里扯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行向荷香亭。 “宁儿!”沈苍南飞身挡在她的面前,“我知道我说的有些过份,难道我的心,你真的不懂吗?!” 冷宁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哀求而动容,对一个她并不在意的男人,她自然可以做到无情,“宁儿知道沈大哥的心思,不过宁儿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宁儿了,就请沈大哥把我忘了吧,以后宁儿只想做个普通的母亲,不想再参与这世间的是是非非!” 绕过沈苍南身侧,她大步行上台阶。 “好!”探手抓住她的胳膊,沈苍南随手从袖袋里取出一物,郑重放在她的手心,“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绝不会勉强你,这个是暗宫的暗宫令,只要你到于家镇那家钱庄拿出这个令牌,自然会有人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天黑前我就要离开凤凰城,如果我有命回来,再到李家村看你,你……保重!” 低低道出保重二字,他缓缓松开她的手掌,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前走去。看看手中沉甸甸的暗宫令,冷宁突然心生不忍。 她的个性,本就强硬,若别人强加于她,她只会绝然反抗,偏偏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她的好,握紧手中令牌,她终于还是转过身去,唤住那个颓废的背景。 “沈大哥,你等等!” “宁儿?!”沈苍南一脸欣喜地转过脸来,“你……” “既然沈大哥今晚就要走,宁儿就过去帮您践行吧!”冷宁扫一眼院内荷池,“沈大哥且等一等,我去和天赐说一声!” “好!”沈苍南立刻笑着答应,“你尽管去,我在这里等你!” 冷宁一路行进荷香亭,并没有听到天赐和九儿的声音,她疑惑地走进来,只见这一大一小分别躺在床的两侧已经睡着了,中间摆着放着几子的棋盘,九儿手中还捏着一枚红色的棋子。 二个人不仅姿态如出一辙,手里都各捏着一枚棋子,只不过天赐捏得是白色,九儿捏得是红色。 ☆、强加于人!(2) 将军中毒,王爷伤!(2) “若是不知情的,还要将你们当成父子!” 冷宁笑着摇摇头,展开一张薄毯,小心地盖住二人的胸腹以免受凉,又走到窗边将窗子半掩,转身走出门去,到偏房里找到正在给天赐缝衣服的荷香,用手掌比划着示意她看紧房中天赐和九儿,她这才重新走出荷香亭。 候在门外的沈苍南立刻就笑着迎上来,一路将她引到他住的聚闲阁。 沈苍南住的地方,自然比不上冷宁,一厅一室的套间,是万通镖局里最高级的客房。 果然,如沈苍南所说,厅中的方桌上一桌丰富酒菜,就连杯盏都已经准备好。 “知道你不胜酒力,我特地从柳叶那里讨了些梅子酒,这酒酸甜可口,消暑又不醉人,你可以多喝点!”沈苍南边说边将冷宁扶到桌边靠北边的椅子上坐下,拈起桌上杯子送到她的面前,“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冷宁一向好酒,当下也不拒绝,将杯举到唇边欲饮,看沈苍南一直站着看她,忙着垂下手中杯盏,“沈大哥,您也坐啊!” “好!”沈苍南笑着坐到她旁边的椅子,嘴里还在劝道,“你喝你喝!” 他的目光里,隐约杂着些异色,冷宁敏感地生出几分疑惑,将杯子送到嘴边,浅浅地啜上一口,仔细品味。 梅子酒入口极甜,酒味很淡,与她印象中喝过的梅子酒隐约有些不同。 看她不再喝,沈苍南不由地微皱眉头,“怎么了,可是不和你口味?!” “只是有些甜了些!”冷宁垂下手中杯子,“宁儿刚才走得急了,这会儿倒有些口渴,大哥这里可有茶先让我润润口舌?!” “自然有,你等着,我去倒来!”沈苍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晃过她的杯子,起身走到窗边的小几上取茶碗倒茶。 看他转身,冷宁立刻将手中杯子与他的那一杯调换,沈苍南端了茶转身回来的时候,她依旧端着杯子,半点痕迹不露。 用沈苍南倒的茶佯装润口,冷宁顺势将含在口中的那一小口梅子酒吐到茶水中。 ☆、强加于人!(3) 将军中毒,王爷伤!(3) 盖好杯盖,将茶杯随意放到一边,举起手中杯送到沈苍南面前,冷宁微扬起唇角,“这一杯,宁儿敬沈大哥!” “好!”注视着她含笑的眼睛,沈苍南眼中的颜色也明快起来,“干!” 二个各端了杯子一饮而尽,同时向对方亮亮杯底,沈苍南的目光在她的杯子上短暂停留,立刻笑着拈起筷子帮她夹起菜来。 “咱们两个也有六年多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放一筷蟹肉放到她的盘中,沈苍南目光脉脉地移向她被酒染得微亮的唇,“宁儿,此处没有外人,你可否取下面具,我想看看你!” “好!”冷宁也不拒绝,当下便从脸上揭去伪装用的面具,露出真容。 这面具虽然做得极精致,薄到可以透出脸上的红晕,这大热天的戴着这个,总是不舒服。 见她除去面具,沈苍南也信心扯去脸上伪装用的胡子等物,露出俊逸的面庞,站起身他大步走到房门边,将木门闭紧,顺手插上了门闩。 听到门闩的声音,冷宁微微挑眉。 似乎是看出她的异样,沈苍南笑着解释道,“虽然我已经吩咐了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到底还是稳妥些好,谁知道这镖局里哪一个会是墨川的眼线呢!” “沈大哥心思缜密!”冷宁心中越发生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起身端起酒壶,亲手将二人的杯子倒满。 沈苍南坐回椅子上,很自然地与她聊与之前的往事,冷宁只是随口应付,并不多说,沈苍南却是越发越激动。 “我还记得初见你那天,刚下过很大的雪,你一身素白劲装,在梅园里练剑,身影翩若惊鸿,仿佛雪中仙子,满院红梅都因你黯然失色!”沈苍南信手拈起桌上的杯子,将整整一杯黄梅酒一口咽下,左手就探过来拉了她准备去拿酒壶的手掌,整个人都转过来看向她的脸,“宁儿,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非你不娶!” 冷宁淡淡从他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掌,“沈大哥应该明白,此时的宁儿已经不是当年的宁儿,现在的宁儿配不上沈大哥!” ☆、强加于人!(4) 将军中毒,王爷伤!(4) “不!”沈苍南猛地起身,走到冷宁椅后用双手扶紧她的双肩,“在沈大哥心里,你还是那个仙子一样的宁儿,只要你愿意,大事成后,我们就成亲,共享这天下繁华!” 感觉着他双手滑下,冷宁立刻起身,从他的手掌间逃开去,信手抓起放在桌上的面具,“天赐怕是要醒了,我先回去看看!” “宁儿!”沈苍南足尖一角,已经冲到门前,按住她去拉门闩的手掌,“我知道,你还是爱我,只是觉得配不上我,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真的不嫌弃……” 说着,他猛地用力将她转过身来,一手顺势扶住她的后脑,唇急切地吻向她的颈间,另外一只手更是不安分地扯向她的衣带。 旋身,右手顺势擒住他的手掌,冷宁毫不客气地将他摔出去。 就算他和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山盟海誓又如何,现在她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绝不会任他半点亵渎。 “沈大哥,请你自重!” 冷冷地丢下一句,冷宁一把扯开门闩。 “不许走!”沈苍南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抓住她的腕,用力将她甩回屋中,反手再次将门闭紧,“宁儿,你难道忘了之前答应过我,说你永远都是我的……” “那是以前的事了!”冷宁站稳身子,抬手将面具重新敷到脸上,迈步走到他面前,“如果你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情份,马上让开!” “我不让!”沈苍南声音暗哑地低吼着,一对明眸里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泛起红色,整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今天,我就要你帮我沈苍南的夫人!” 仿佛饿虎看到可口的食物,他突然探手向她身上抓来,冷宁迅速躲闪,他的指尖擦着她的衣襟掠过,扯下她的衣带一角。 “好香啊!”抬起手,将那角衣带凑到鼻端轻轻嗅嗅,微眯眸子注视着一脸怒意的冷宁,沈苍南的眼睛满是汹涌地情\欲,呼吸亦早已经急促而粗重,“宁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比六年前还要诱人!” “人”字话音未落,他已经滛\笑着向她再次扑来。 ☆、强加于人!(5) 将军中毒,王爷伤!(5) 荷香亭。 许是正午太热,连一向咶噪的蛙儿都躲起来纳凉去了,只有不知疲倦地蝉还在懒洋洋地嘶鸣。 新荷用齿咬断线条,将缝好的新衣提起来左右打量两眼,满意地露出笑意,小主子生得精致无双,穿上这衣服肯定好看。 身后黑影潜入,她只是浑然不觉,直到冷冰冰的刀刃架上她的颈,她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想要转脸却为时已晚。 噗! 刀入血出,鲜血的血染红她手中雪白的新衣,白与红的对比,鲜明的刺眼。 随手将新荷的尸体丢在屋外走廊上,黑衣人大步迈过她的尸体走进里屋,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红衣小童,露在面罩外的两只眼睛里闪过阴冷的笑意。 随手扯出腰带上的黑布袋,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床边,探手抓向睡在一侧的天赐。 “你是来玩捉迷藏的吗?!” 无邪中带着几丝懵懂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只将黑衣人惊得一个哆嗦,手中黑布袋差点脱手落地,伸出去的手掌自然也是急急地收回来,唰得一声重新从腰上拔出带血的短刀,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一人白衣如雪,墨发披散,脸庞精致如九天仙邸,美得雌雄莫辩,似乎是刚刚睡醒,目光还有些迷离,看着他一脸疑惑,却没有半点恐惧。 对方的惊世之貌让黑衣人几乎已经忘记了出刀,只是本能地询问道,“你是谁?!” “我?!”白衣人微微向上扬起唇角,“我是九儿,你为什么大热天还套着头罩,是想要和我们玩捉迷藏吗?!” 黑衣人彻底懵了,他杀过不少人,也接过各种各样的买卖,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 九儿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目光越过黑衣人看向床上的天赐,突然大声叫起来,“天赐,别睡了,有人和我们捉玩迷藏了!” “谁让你喊的!”黑衣人终于回过神来,冷喝一声,便他刺出手中的刀。 “这刀好玩,送给我好了!”九儿笑着伸过右手,看似是不经意的一探手,却好巧不巧地捏住黑衣人的刀锋。 ☆、强加于人!(6) 将军中毒,王爷伤!(6) 啪! 就在黑衣人还在为那两只纤长白皙的漂亮手指稍觉惋惜的时候,精钢短刀却已经在九儿手指捏着的地方裂开,断成两截。 “你……”黑衣人大惊。 “咦?!”九儿垂脸看看自己手中的半截短刀,似乎也有些搞不明白状况,突然又轻笑出声,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真的,原来是把纸刀,一捏就破了!” 如果说黑衣人初见他时还生出几分邪念,那么现在看着这张风华绝代的笑脸却只有恐惧的感觉,连握刀的手也不自然地哆嗦起来,目光很快地看一眼窗子的房子,他突然向九儿甩出断刀转身欲逃。 这功夫,床上的天赐却已经被二人吵醒,眼看着一个黑衣人向九儿丢出短刀,他立刻从床上弹跳出来,大喝着扑过去,“九儿,快躲开!” 九儿后退两步,被天赐扑倒在地,断刀擦着天赐的头掠过,将他的发都削断几根。 迅速从九儿爬起来,天赐随手丢出手中棋子击向黑衣人的后脑,“想逃,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原本已经冲到窗边,耳听着身后劲风袭来,自然是不敢怠慢,忙着使个千斤坠硬生生落下,天赐的棋子啪得一声击穿窗纱飞到窗外。 眼看着黑衣人落下,天赐立刻晃身过来,抬脚踢向他的膝盖。 几年来,冷宁的细心教导,果然也是小有成效,天赐虽然人小,每一招每一式却都透着老练,知道自己力量不及对方,他并不与对方硬碰硬,只是靠着身材短小的优势,利用屋中地形,忽进忽退,牵制住黑衣人,嘴里还不忘高声呼喊。 “来人啊,爹,救命,九儿,快去叫人……” 九儿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并没有听天赐的话出去叫人,歪着头向打得不亦乐乎的二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这个游戏好玩,我也来!” 说着,他当真大步走到二人身边,也学着天赐的样子比划起来。 天赐差点要被他气哭,一边招架着黑衣人,嘴里还在大喊,“九儿,你快躲开,他是坏人,会杀了你的!” ☆、强加于人!(7) 将军中毒,王爷伤!(7) 黑衣人眼看着这九儿走过来,心却是提起担心,他不知九儿底细,只从刚才那一招就看出这人不是庸手,如果只是天赐一人,他还有信心能敌得过,再加上这个九儿,黑衣人可是半点信心都没有。 抬脚将屋角花凳踢向九儿,黑衣人右手向腰中一探,手中便多出一枚细若牛毛的小针,随着他甩手间,那小针便刺破空气,向天赐刺去。 出钱的人说要他将这小子偷走,随便找个偏远的地方卖了去,他偷走不索性就作了他,也算是给对方一个交代。 “九儿,小心!” 眼看着那只偌大的瓷瓶砸向九儿,天赐想都没想便扑过去护他,而此时,黑衣人的银针亦已经冲到他的后心。 九儿一向懵懂迷离的眼睛里,突得闪过一道精光,张开双臂护住扑过来的天赐,他的左掌张开,刚好护住天赐的后心,银针无声地刺过来,正中九儿的手掌。 屋外,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亭外的护卫听到天赐的声音,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黑衣人不敢再恋战,足尖一点,人已飞掠而起破窗逃出。 “给我追!”护卫小头目挥令示意手下追赶,自己就扑到天赐和九儿身边,“小公子,九儿,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天赐抬起小脸,关切地看向被他压在身下的九儿,看到九儿呲牙咧嘴的夺相,他立刻担心起来,“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摔疼了?!” “我的左手好疼……”九儿勉强抬起自己的右手,突然身子一僵,晕迷在地。 天赐急急从他身上爬下来,小心揭开他遮住手的袖子,只见他原本白嫩得没有半点茧子仿佛美玉雕成的手掌,手背上赫然一个耀眼的红点,以红点为中心,赤红的血丝正如迅速生长的蔓藤一样向四周蔓延。 天赐瞬间瞪大眼睛,抬脸见那护卫还愣在原处,顿时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找人救他!” “我马上去!”那护卫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起身,一路大吼着冲出荷香亭。 ☆、强加于人!(8) 将军中毒,王爷伤!(8) “九儿,你坚持住,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天赐紧紧握着那只还在迅速异变的九儿的手掌,嘴里喃喃着,一对大眼睛里早已经溢满晶莹的泪。 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细致的脸庞滑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九儿的手背上,微微闪动着,如透明的珍珠。 —————— 聚贤阁。 啪! 冷宁的手掌重重地攉在沈苍南的左颊,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掌印。 “够了!”她冷冷地收回手掌,“沈苍南,如果你再上前一步,你们之间便恩断义绝!” 脸上吃疼,沈苍南眼中的暴戾之色去了些,眼中多出一丝清明,“宁儿,你真的如此绝情?!” “我绝情?!”冷宁从鼻中吐出一句冷哼,“难道沈大哥就没有感觉到,现在的你有些怪异吗?!” “怪异?!”沈苍南垂脸打量一下自己,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似乎身体内有一股焦燥的欲\望在血管里疯狂地流动着,让他全身发烫,“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要装下去吗?”冷宁探手从桌上拈起一只酒杯,“难道说沈大哥已经忘了你向我杯中放过什么,我原以为沈大哥也算是个磊落之人,没想到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惜对我下毒!”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伴着一同传进来的是侍卫急切的声音,“冷公子,沈爷!” “出了什么事?!”冷宁扬声问道。 “金爷请二位快到荷香亭去,那里出事了!”侍卫在外面急声答道。 “什么?!”冷宁顿时变了脸色,手中酒杯脱手的时候,她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推开面前沈苍南,甚至来不及去扯开门闩,直接破窗而出,掠向荷香亭,她的轻功自然是提到极限。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比天赐再让她关心! 啪! 酒杯落在青石砖地,摔成无数碎片。 搭手于腕给自己把把脉,沈苍南面色微变,收回手指从身上取出一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来吞下腹去,又抓起凉茶向嘴里连灌几口,这才转身走过去拉开房门,阴沉着脸看向门外的侍卫,“到底怎么回事?!” ☆、前往皇宫!(1) 前往皇宫!(1) 这侍卫原本也是沈苍南的安插在万通镖局的心腹,看到除去易容的他并没有太多意外,倒在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掌印,目光顿了顿,旋即便将脸垂了下去,恭敬地答道,“荷香亭刚才出了刺客,冷公子的侍卫新荷被杀,九儿也中了毒针,这会生死未卜!” “那天赐呢,还有那刺客可曾抓到?!”沈苍南急声追问。 “小公子有惊无险,只是受了些惊吓,镖局里的侍卫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逃了!”那侍卫迅速看一眼左右,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此处人多眼杂,将军先去重新装扮一番吧!” “我自有分寸!”清冷地瞪他一眼,沈苍南淡淡挥手,“你下去吧,仔细小心切不可引起他人生疑!” “是!”那侍卫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沈苍南重新回到房中,将一应伪装的胡子等物重新覆于脸上,对着镜子看看被打肿的半边脸颊,沈苍南挑起眉尖,眼中露出冰冷的神色,“墨川,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站起身,他甩袖走出房门,目光在客厅的遍目狼籍中短暂停留,弯身捡起之前从冷宁身上撕下的那一片衣角,凑到鼻端嗅着,沈苍南的眼中冰冷尽去,一点点地化成浓郁地情谊,“宁儿,我知道你是觉得配不上我,你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上最在意你的男子便是我!” 将那片衣角小心地收到袖中,沈苍南大步走出房门。 ———————————————————————— 荷香亭。 房间内,天赐一脸紧张地握着九儿没有中针的手掌,黑亮眸子紧紧盯着金贤的脸,“金爷,九儿他怎么样,会不会死?!” 冷宁一路飞奔,看门边一众人等将门都快堵严,她索性足尖在石桥上轻轻一点,直接从窗子飞进来,侍卫们认出是她,也没有阻挡。 听到冷宁冲进来的声音,金贤本能地转脸看去,并没有立刻回答天赐的问题。 ☆、前往皇宫!(2) 前往皇宫!(2) 冷宁落在窗内地上,目光立刻在天赐脸上锁定,看他虽是头发凌乱,身上却并无半点受伤的迹象,紧紧揪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视线也就自然地移到了九儿身上,看他双目紧闭,一张玉脸明显泛着异样的赤红,刚刚放松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走过来扶住天赐的肩膀,她疑惑地开口,“金爷,九儿他怎么了?!” “娘!”一直紧绷着的小脸天赐看到冷宁,立刻就轻唤一声扑进她的怀里,“都怪天赐,九儿是为了救我才中了毒针的!” “赐儿莫急,九儿他会没事的!”抬起手掌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冷宁正色看向金贤,目带询问,“这毒……?!” 金贤的语气十分沉重,“此毒名为赤蛛煞,是从西域大漠中一种赤色毒蛛上提取,入体之后会迅速进入血液,一旦毒入心肺,必死无遗!” “难道,就没有解毒的办法?!”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原由,冷宁却信任自己的儿子,既然天赐说九?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6部分阅读 九儿是为了救他中毒,她就欠九儿一个人情,自然不希望他死掉,更何况对这个美若神邸却痴痴傻傻的男子,也从心中有一份怜意。 “我并不知道此毒解法,现在只是为他服下普通的解毒药物,又封住他的左臂血脉,暂时缓解毒素扩散到心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能完全封住。”金贤用手挑起九儿左袖,冷宁移过目光,果然看到九儿白皙纤瘦的小臂上已经被密若网格的红色血纹所覆盖,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些血纹还在慢慢地向着他的上臂蔓延。 冷宁凝重蹴眉,“不能断臂去毒吗?!” 固然失去一臂,九儿会更加残缺,可是如果这能保住他的命,她倒不惜一试。 金贤轻叹着摇了摇头,“我看他左边脸已经微微泛红,只怕此时就算割断他的臂膀也不能去掉毒素了!” 冷天赐听到这里,一对眼睛里已经控制不住地有了泪水,紧抓住冷宁的手掌,他一脸希翼地晃着她的手掌,“娘,快想办法,快想办法救九儿,天赐不要九儿死!” ☆、前往皇宫!(3) 前往皇宫!(3) “九儿!” 外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紧接着便有脚步急行进房来,却是得到消息的柳叶和她的贴身侍卫银杏。 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九儿,柳叶只心疼得双眼含泪,“九儿他这是怎么了?!” “他身中奇毒,情况不太妙!”担心妻子太过伤心,金贤并没有说出朝不保夕四个字。 柳叶也是聪明人,只看屋内几人表情亦已经猜到几分,当下眼泪就掉下来,银杏出言劝她,劝了不到两句也哭了起来。 九儿入府时间不长,却早已经深入这主仆二人之心,在心中银杏早已经将这个精致男子当成自家兄弟,这会儿看他生命马上不保,哪有不伤心的道理?! 屋内四大一小,三个哭哭啼啼,一个哀声叹气,唯一只有冷宁紧锁着眉,迅速思索着对策,听到柳叶哭唤九儿名字,想起九儿的王爷身份,她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金爷,如果连夜赶路,从这里到紫微城要多久?!” “快马加鞭,大概三天可达!”金贤疑惑地看向冷宁,“公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冷宁向他一抱双拳,“肯请金爷马上准备四匹快马,两匹套车,两匹随行,我要带九儿去皇宫!” “什么?!”金贤顿时脸色大变,从她言语中他已经猜到她的想法,当下立刻劝阻道,“这,如何使得,那皇宫里岂是公子可去之处,如果……” “我已经下了决定,还请金爷成全!”冷宁知道他是担心,现在的情况没有时间多说,只能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九儿是为犬子中毒,我们父子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而逝,皇宫之中御医众人,灵数无数,肯定会有解毒之法!” “可是……”金贤还在犹豫,“或者,您与沈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对于冷宁来说,皇宫无异于龙潭虎|岤,如果她一个不慎被墨川识出马脚,后果简单不堪设想。 “就算他真的毒发身亡,至少我能在他死之前送他回自己的家!”冷宁上前一步,探手从床上抱起晕迷的九儿,“天赐,走,我们去雇辆马车!” ☆、前往皇宫!(4) 前往皇宫!(4) 左思右想,前后纠结,从来不是冷宁喜欢做的事情。 她认准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做过的事,也从来不会后悔。 这,就是冷宁! “公子!” “表哥!” 金贤和柳叶同时向她迎上来,九儿对他们固然是有若亲人,可是冷宁对他们自然是更加重要,他们怎么能眼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二小姐去孤身犯险?! “如果你们是准备阻止我,那么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母子的仇人!”冷宁的语气决然而狂野。 挺直腰身,抱着受伤的九儿,她只是大步向前。 那个纤瘦身影,身上瞬间迸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 坚毅、决然。 如移动的山、奔腾的浪,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半分。 金贤和柳叶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让出了道路,暗叹一声,金贤迅速扬起声音,“来人啊,准备八匹精良快马,另备轻车两架,我送冷公子到紫微城!” 冷宁微顿脚步,目光略带感激看向金贤的脸,“多谢金爷,不过一车足以,夫人有孕在身,金爷不便远行!” 她的语气很淡,却有着让人不能违抗的气场,就连金贤也被那气场所迫,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就让我派些精干弟子,随您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冷宁深深看他一眼,语气也温和了些,“金爷心意我领了,不过此事人多了反而坏事,所以不必多劳!” 言罢,她大步行出门去,身后小儿天赐早已经从柜子里提出她随时准备着的小包裹背到肩上,小路着追出来。 万通镖局本就做得是压镖的买卖,车马齐备,冷宁抱着九儿来到偏门,马车早已经备好,向牵着马缰的镖局弟子点点头,她轻顿足掠进车去,将怀中九儿小心地放到马车内的锦垫上。 金贤和柳叶自然是一路送出来,心中千言万语,不能当着外人言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对准备启程的母子,心中又是感概又是感动。 感概的是刚与她们相见便又要分离,感动的却是这冷宁母子的真性情。 ☆、前往皇宫!(5) 前往皇宫!(5) 谁不知道性命可贵,这对母子却为了一个只认识不足两天的人不惜冒着生死之忧,涉险虎狼之地,这份胆略,谁人能及?! 从镖局弟子手中接过马缰,冷宁微笑着看向并肩站在一处,紧握着双手看向她的金贤夫妇,“二位不用担心,办完此事,我必回此事探望二位和新生的小公子!” “表哥!”柳叶早已经哽咽着无语言语,“您……一定要……回来……” “是啊!”便是久经世事的金贤,也是眼圈发红,“您和小公子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冷宁啪得一抖马缰,语气中满是自信,“我冷宁说要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驾!” 马儿们得到命令,立刻向前急奔,镶着铁掌的蹄子踩踏在青石道上,将人的心都要震疼。 “宁儿!”沈苍南一路急追出来,只见侧门外的青石道上尘土微扬,哪里还有冷宁和马车的影子,转身抓住金贤的衣领,他暴躁地大吼,“宁儿呢,她人呢?!” 身边几个镖局的侍卫看到他如此对待自家主人,立刻围拢上来做出准备援手的姿态。 抬起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金贤轻声道,“冷公子他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沈苍南急声追问。 金贤扫一眼他满是怒火的眼睛,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宫!” 皇宫? 沈苍南瞬间雕成雕塑,宁儿去了皇宫,她竟然为了救那个傻子去了皇宫! “为什么不阻止她!”心中怒火沸腾,他紧抓碰上金贤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语气中已经有几分狂戾,“为什么要她去那里,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她去了,可能会永远也回不来吗?!” “对不起!”金贤吃力地呼吸着,“我拦不住她!” “拦不住她,以你堂堂万通镖局的主人竟然说拦不住一个女人?!”沈苍南怒声反问着,手上的力道又回了几分。 旁边柳叶看自家夫君被勒得双颊红发,呼吸急促,忙着过来扶住沈苍南的胳膊,“沈将军,求求你放开他!” ☆、前往皇宫!(6) 前往皇宫!(6) 柳叶的哭求声让沈苍南稍稍回复了一些理智,缓缓松开金贤的衣领,沈苍南冷冷将他搡到一旁,“如果宁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饶过你的!” 转过身,顿足而起,他的身体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夫君,你没事吧!”关切地扶住金贤的胳膊,柳叶儿轻手轻脚地帮他整理着被沈苍南扯皱的衣襟。 “我没事!”金贤握住妻子的手掌,“我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将军会反对二小姐嫁给他!” 柳叶微愣,旋即目露了解,转脸看向冷宁离开的方向,她的声音善良而温柔,“二小姐吃了这么多的苦,老天爷一定会保估她和小公子平安无事的!” 金贤郑重地点点头,“夫人,看来这一次我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收回目光,满含着眷恋注视着他的脸,柳叶微笑着点点头,“夫君尽管放心去,叶子会在家中做好酸梅酒等你回来,喝着酒给孩子起名字!” 紧握住她的一对柔嫩手掌,金贤张张唇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她额上轻吻一计,信手解开栓马桩上的一匹马的马缰,飞身上马,向着冷宁离开的方向急奔而去。 冷宁一再坚持不许他同往,金贤却知道,如果他这次一去,他肯定会懊悔终生。 注视着那个飘逸的人影渐行渐远,柳叶抬起手掌,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孩子,你可看到,你爹是个多么好的人,你就好好陪着娘,等他带着二小姐和小公子回来吧!” 万通镖局这里,几个人相继离开的时候,距离万通镖局不过四条街的兰亭门内,一位套着淡青衫男子的年轻人步伐飘逸地行上台阶。 注视着西方天际将沉的夕阳,他情不自禁地驻足,低低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果然妙哉!”随在他身后走出来的黄衫女子轻轻地重复一遍他吟出的诗句,俏丽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仰慕之色,“段哥哥失踪了一个多月,这吟诗作赋的本事却是越发厉害了!” ☆、前往皇宫!(7) 前往皇宫!(7) 青衫男子淡淡一笑,目光却依旧注视着远空的夕阳没有移开,“青颜妹妹过奖了,这两句诗可不是我做的!” 暖暖的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将那张本就清逸的脸庞映得越发迷人,如果冷宁此刻在此,一定会觉得这男子十分眼熟。 如果她再仔细观察上一段时间,就可以认出这个男子是她的一位故人——也就是那位曾经以在李家村里当过一个月私塾先生,曾经在临行时与她把酒对月,不羁表白并且留下一块玉佩的林枫。 自然,正如冷宁所料,他的真名并不叫林枫,而是去掉将名字换了不同的字,而他真正的名字,却是段临风,而这位黄衫女子,则是他的师妹诸葛青颜。 “哦?!”诸葛青颜好奇地看向段临风的侧脸,“难道段哥哥最近又收了个文采非常的门客,我怎么没有见过?!” “那个人并不在兰亭!”眼前闪过那晚,碰巧看到的,冷宁如从湖面上钻出来的情景,脸上带着水珠,美若凌波仙子的身影,段临风的心顿时微微一疼,“这番离去,不知何年何月再回兰亭,何年何月能再见她了!” 诸葛青颜明眸里闪过一抹异色,语气中便有淡淡酸意溢开,“段哥哥这般愁肠满脸的样子,莫不是那人却是位绝代佳人不成?!” “说什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她便是一笑不语,只一个眼神便足以倾城倾国了!”青衫男子轻叹一声,突然迈步急急奔下台阶,飞身掠上台阶下手下牵着的雪青马,“青颜妹妹,快些上马,若再晚了,只怕城门便要关了!” “哼!”气呼呼地轻跺一脚,套着黄衫的俏丽女子嘟着小嘴从台阶上走下来,骑上自己的赤血马,突然扬起鞭子,打马就冲上前去。 注视着她娇蛮的背景,段临风无奈地摇摇头,转脸对帮他牵马的手下命令道,“你留在这里仔细守候,如果有人带着我的玉来兰亭,一定要以对我之礼待她,第一时间通知我!” 下完命令,他这才打马向着诸葛青颜追了过去。 ☆、前往皇宫!(8) 前往皇宫!(8) 一路快马加鞭,冷宁只将那套在车辕里的四匹马儿赶得蹄子都要飞起来。 若论生死,冷宁自是见得多了,不说别的,就是死在她手下的人有多少她都已经记不清了,活了两世,她却还是头一次为了救人如此奔波。 “娘亲,你说九儿他会死吗?!”小儿天赐倚坐在她的身侧,挑着车帘看着躺在车厢内九儿的脸,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冷宁甩下手中的鞭子,在鞭子抽在马背上发出的脆响起答,“不会!” “真的?!”扶住她的胳膊,小天赐眼睛亮亮地,带着几分不确定,“娘亲不是骗我的吧?!” “娘怎么会骗你!”冷宁侧眸穿过从车帘的缝隙扫一眼车厢内那个紧闭双目,一直没有半点反映的男子,“只要我们尽快赶到皇宫,九儿的皇帝哥哥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他又怎么会死!” “恩!”冷天赐肯定地点点头,“九儿虽然痴痴傻傻,却心地善良,为了救我,不惜用自己挡住毒针,老天爷肯定舍不得要他的命!” 冷宁抬手扶住他的肩膀,“天赐,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去靠什么老天爷,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努力去争取!” “我知道了!”冷天赐难得地露出笑意,“只要娘亲和天赐一起努力,九儿就一定不会死!” 冷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到里面躺一会儿,到紫微城之前我们要日夜兼程,等到了前面的镇子,我要去准备些水和干粮!” 冷天赐听话地钻到车内去,冷宁重新将车帘扯紧,眸子里渐渐地溢出一点阴沉,轻探手从袖中取出一物,她仔细地借着车头悬着灯笼打量。 她手中之物,非金非银,却是亮闪闪的半截刀刃,那半截刀刃断口整齐,打眼一看似乎是被利刃切断,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断烈的那端有一个浅到不细看很难发现的轻微凹陷,里面还有淡淡的纹路,一圈圈整齐排开,隐约好似人的指纹。 ☆、王爷老婆?!(1) 王爷老婆?!(1) 只不过,那指纹只有一半,另一半如果冷宁猜得没错,应该还留在那刀的另外半截。 以手指之力可将这精刃捏断,这人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几年里带着孩子四处游荡,冷宁也接触过一些江湖人,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除了基本的武功身手之外,还有一些她的世界没有的东西,比如轻功,比如内力,比如之前她在浴室中见识过的两仪点|岤手…… 她这身轻功是白捡的,之前的雪宁本就习过武,虽身手不济,轻功却是一等一,这几年,她亦已经半这身体练得接近极致,单论身手的快捷和反应,应该也能称得上高手,但是这半截她偶然从九儿袖中发现的断刃却是冷宁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已经隐约地意识到她和天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扯进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已经不再可能全身而退。 冷宁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既然已经进了旋涡,与其逆游而上,拖着被拖走的危险逃离,倒不如顺流而下,摸着水势找出出路。 九儿的中毒,沈苍南的失态……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万通镖局的人不能轻易信任,不管是她曾经的侍女还是受到雪家大恩的金贤。 因此,她并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金贤,明知道此去紫微城十分危险却还是将天赐带在身边。 这天下,她唯一在意的不过就是这个孩子,只有每日知他安好,她才能安心。 将那半截断刃随手丢到路边,冷宁本想转身向天赐仔细询问当时情景,注意到刚才还是隐约的市镇已经到了前面不远,她索性就闭了口,将马车赶进镇子。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这家小镇并没有多少人口,不过就是一条大街串起南北,街边零星有几个挂着灯笼幌子的酒肆。 冷宁在一家看上去还算有些规模的客栈门前停下,立刻就有小二殷勤地迎上来,“客官,您可是要住客,本店里上房干净又凉快,包你住得舒服!” ☆、王爷老婆?!(2) 王爷老婆?!(2) “我不住店!”冷宁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大块碎银丢到小二怀里,“去把你们店里能带在路上吃的东西多备些来,另外还要两只大酒囊,一壶装酒,一壶装水,剩上的就不用找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小二初听她不住店,脸色要冷,手中接了银子立刻就重新笑出一朵花来,“客官你到里面喝杯凉茶,我马上就把你要的东西准备好!” “茶就免了!”冷宁收起手中垂着的马鞭,“要是有新鲜的稻草,倒要讨些来喂喂马!” “客官这话客气,草还不有得事!”小二笑着走过来牵起马缰,从侧门将马车牵到后院马厩前,随手从里面抱出几捆稻草,分别丢给套着辕和没套辕的四匹马,向冷宁道声稍等,转身急奔进店里,为她准备要的吃食去了。 冷宁挑起车帘看一眼已经睡熟的天赐,目光终还是落在九儿身上,向上拉拉盖在二人上的薄毯,她犹豫片刻,右手到底还是伸过去,挑起九儿宽大的袖子。 借着院中的灯火,隐约可见他臂上那些艳红地诡异的血色纹格,亦之离开万通镖局已经又向上臂涨了足有寸余,已经到了肘心。 眉尖皱了皱,冷宁轻轻放下手中提着的袖摆,手指顺势捏住九儿的腕,缓缓抬起他的腕,左手手指探出,将他微蜷的手指拉开,就着灯光细看。 只见他手掌指节纤长,整个手指多余地滑半点赘肉,又不似一般男子指骨突出,指甲也是圆润而干净,手形漂亮的连女子都要妒忌。 当然,冷宁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她的视线很快就快就在他的指尖上聚焦,结果并没有看到半点茧子的痕迹,不要说是指尖,便是他的整个手掌也不曾有半点薄茧。 难道说,那断刃不是他所为?! 冷宁心中暗忖,到底还是不放心地探过手去,用指腹轻轻地婆娑他的指尖和手掌,他肌肤微凉,触感柔软,当真是没有半点僵硬之感。 眉头越发皱紧,冷宁小心地放下九儿的手掌,转身重新跳下车去,将车帘扯好,活动一下坐得有些血液不畅的腿脚。 ☆、王爷老婆?!(3) 王爷老婆?!(3) 客栈前的大街上,一辆快马急奔而来,铁蹄踏过街石,发出沉闷地声响。 马背上那人,一身玄袍,衣和发都因为急驰而飘荡起来,被假胡子掩住的脸上隐约有一道红色的肿印,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那肿印的形状原是一只手掌,纤细而修长——那是冷宁的掌印。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万通镖局里骑马追赶过来的沈苍南。 沈苍南单人匹马,自然比冷宁要跑得快些,而这镇子又是通向皇城的必经之路。 捕捉到那急促地蹄音,冷宁一脸戒备地转过脸,左手抬起遮住了眼下的部分,不做杀手六年,因为这些年来的躲躲藏藏,她身上杀手的那种本能并没有消失,依旧如同本能一样在任何时候总会自然反射地表现出来。 马匹载着沈苍南急驰而过,只在她的眼中片刻停留,冷宁只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却凭着多年来做杀手形成的敏感推测可能是他。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理智的成分,冷宁并没有去想。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也是她在无数次非同寻常的任务中能够全身而退的原因,用“师傅”的话说,那叫天份。 这种天份,沈苍南显然是没有的。 从客栈边急驰而过的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不足二丈之外的地方。 此刻的他,当然也并没有想到,这一个错过,便再也没有机会重头再来。 沈苍南急奔而去,冷宁思及之前发生的事情,微微有些失神。 这一路上,她亦已经仔细想过,沈苍南为她准备好的那一杯酸梅酒绝对是有问题,这从后来沈苍南饮下酒后失态的表现就能看得出。 沈苍南于雪宁是真的喜欢在意,这一点她能感觉得出来,为了得到自己的女人,这个男人不惜使用这些伎俩,冷宁很是有几分不屑。 恋爱这种事于她远不及人有多少骨头,内脏分布如何,怎么样出刀才能最省力而最有效地杀掉对方这些事情来得了解,所以什么是爱怎么样才是真正地爱一个人她也并不太明白。 ☆、王爷老婆?!(4) 王爷老婆?!(4) 尽管如此,她仍是觉得,沈苍南用这样的手段实在有些不光彩。 纵然他真的得逞了,又能如何呢,难道她冷宁会因为与他亲密接触之后就喜欢上他?! “客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小二捧着一只大包裹笑眯眯地走出来,将手中包裹带着几分恭敬送到冷宁手上,“里面有十几个馒头还有两斤酱肉、一只烧鸡,另外还有您要的酒和水,您点点?!” “不用了!”冷宁淡淡向他点个头,顿足跳到车辕上坐下,将手中的包裹塞到车厢内,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淡淡看向那还陪着笑站在原地的店小二,“请问小二哥,出了这镇子上国都去,有几条路?!” 小二忙着答道,“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官道,平坦宽阔,还有一条,从山岭间穿过去比起官道要近上三成,只是前几天下过雨,不太好走,只怕倒不如走官道快些!” 冷宁出手大方,他自然想给她留个好印象,这镇子虽小,到底是在官道上,来来往往也有不少回头客,他心中只图着冷宁若他日再来,自然多几分殷勤。 “多谢!”冷宁向他拱拱手,扬鞭在空中抖出一个脆响,驾上两匹快马立刻奔出客栈后路,行上大街。 “夜路难行,客官小心啊!”小二眼看着她行出来,还不忘高声提醒。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冷宁的车子早已经冲到了街道那头。 一路行出镇子,向前走不多远,果然就见两道岔道斜着分出左右,一条宽阔平坦,一条狭窄得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路侧还有深深的沟壑,隐约还散步着牛粪等物,怕是只有进山牵田的农人才会走这条道。 冷宁并没有犹豫,就将马车扯进了那条小道。 以她的推测,沈苍南急着追赶她,必然不会想到她会走这种不好走的小路,虽然他行在她的前面,到底冷宁还是要有所提防。 既然之前他能做出下药之事,她可不保证他追上她之后会做些什么。 九儿是王爷,也是墨家的人,沈苍南对墨家的恨她自然知晓,以他的野心,会如此对待这墨川,她还尤未可知,自然是谨慎为妙。 ☆、王爷老婆?!(5) 王爷老婆?!(5) 马车拐进小道,自然远不及地宽阔官道上跑得速度,再加上天黑夜路不好走,冷宁担心着车内九儿和天赐,也就将车速放慢下来,飞身掠起从车前摘下一只气死风灯在手里提着,落在车前,一手牵着马车向前走。 此时正是初夏,路两侧庄稼高起,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阴森,在夜风中还伴着些咆咽的声响,冷宁却丝毫没有惧意,一路拉着马车,很小心地避让着路上那些大的沟坎。 还好,天空晴朗,借着月色和灯笼的光线,马车有惊有险地穿过庄稼地间的狭窄小路行进山道,山道内因为行走较少,倒显得平坦起来。 冷宁正要重新坐回车辕加快车速,耳朵却敏感地捕捉到身后传来的隐约马蹄声,显然对方对这道路也不太熟悉,奔得并不很快。 尽管如此,冷宁仍是不敢怠慢,轻点足跳上车辕,她随手将灯笼挂回原处,闪身退出路边的灌木丛后。 这四周俱是灌木丛生,想要将马车和马完全隐藏起来跟本就没有可能,她只能自己先躲起来,然后再看来者是谁以便应对。 屏住呼吸,潜身于灌木丛后,冷宁左手勾住遮目的树枝,右手早已经从身上取出那只匕首紧紧地握在掌心。 草从中,夜虫低鸣。 镖局的马训练有速,早已经自动停下来,左右看看,以为是到了休息时间,垂下头去啃着路边雨后新生出嫩草。 蹄音渐近,冷宁全身的肌肉亦一点点绷紧。 很快,她就听出来者并不是单骑,听那蹄音却好像是两匹马,很快,就有对话音传来,近一步验证她的推测——来人确是二个,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段哥哥,你确定这路真是人走的?!” “青颜妹妹是说你段哥哥我不是人喽?” “段哥哥当然不是人,是人中之龙,未来的……” “颜儿!”段临风沉声喝住诸葛青颜的话头,“这话万不可乱说!” “这附近又没有人,怕什么?!”诸葛青颜不以为然地扁扁嘴,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段哥哥之前走过这条路?!” ☆、王爷老婆?!(6) 王爷老婆?!(6) “恩!”段临风点点头,“如果不是山路泥泞,这条路至少可以让我们少赶一天的路程,只是看这样子,怕是前几天刚下过雨,不过就是这样至少也能让我们提前半日赶到紫……” 话说到这里,段临风突然住了口。 拐过一个弯,前面那辆马车已经清楚可见,在一片安静的夜色中,马车上的两只灯笼格外地明显。 诸葛青颜自然也看到了马车,当下便与段临风交换一个眼色,如此深夜,山路之中,一辆马车突兀地停着,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二个人的俱是目光深沉,段临风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笑着向诸葛青颜道,“没想到,如此深夜还能遇到同路之人,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即是同路的,咱们兄妹就过去打个招呼吧?!” “好!”诸葛青颜立刻就从他的目光中听出弦外之音,当下笑着答应一声,与他一起带马向着冷宁的马车不紧不慢地继续前行过来。 冷宁藏在灌木林中,早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初时就觉得这男声隐约有些耳熟。 要说她在这里真正认识的男子,本并不多说,那声音温和不似沈苍南,会是谁呢?! 心中暗自思索,冷宁的身体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这功夫,段临风和诸葛青颜却已经来到距离马车不足丈余之处,二人同时带住马,段临风便向马车的方向拱了拱手。 “不知前面是哪里的朋友,我兄妹有急事要赶路,能否劳烦将马车让一让!” 他说的客气,一对眸子里却是精光四溢,显然早已经调起全身内力,随时准备着出击,诸葛青颜的右手也握住了腰上垂着的华丽长剑的手柄。 月光将二人的脸映得分明,冷宁藏在灌木丛后,将为首的段临风看得真真清清,一眼之内只觉眼熟,当下便眯起眸子细细看他。 只见他一身淡青的锦袍,在月光下越显清爽,端坐在身上仍是显出身材硕长,纤长的手掌看似随意地握着马缰,手背上的肌肉却紧绷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力量在聚集。 ☆、王爷老婆?!(7) 王爷老婆?!(7) 墨色长发随意用一只淡色玉簪子拘在头上,露出线条分明的一张脸,五官不似沈苍南的深邃俊郎,不像九儿美得脱尘,却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之态,只是一对眸子微微眯起,锋芒含而不露。 那微眯起眸子的姿态,好熟悉! 如果说之前只听他的声音冷宁还有些不确定,那么看到他这个神态的时候,她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个巧字。 林枫啊林枫,她从未想到她们竟然会这么快就再次见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从之前与他的接触中,冷宁已经猜到这林枫不是普通角色,现在看到他的真容再看他身边追随这女子的衣饰气质,自然更是确定。 认出是林枫,冷宁却并没有因此放松。 这二人看似是过来借路,实际上明显是来刺探虚实。 所谓,明人不走暗路。 这二位放着官道不走,大半夜的赶路也学她走这乖张小道,显然也是因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只是她和天赐还好说,现在她的马车可还躺着一位当朝九王爷。 林枫早对她说过什么“天下”之类的话,刚才那女子又说他是什么人中之龙,龙是什么,在冷宁的时代或者并没有特别的意义,但是在这个世界,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字眼,那是只有天子才有资格拥有的称呼。 这化名林枫的段公子与墨家是敌是友,冷宁尚不能确定,自然也不能让他发现这马车内躺着一位中了毒的九王爷。 怎么办?!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冷宁的意料,如果来得是个旁人,她大不了一杀了之,偏偏来得是林枫,虽说在村中时常到她家讨酒,到底还做过天赐的几天老师,于她还有赐玉之谊,就算她可以不理会这些,可是天赐呢,天赐若是知道她杀了他的老师,会怎么看她这个娘亲?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冷宁还不确定,她是否能杀得了他。 当日她已经见识过他的轻功,绝不是普通,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帮手呢,自己这边一个小拖瓶不说,还有个中毒的痴儿,这样的对比,她怎么也不占好处。 ☆、王爷老婆?!(8) 王爷老婆?!(8) 不能杀他,又该如何安然躲过此劫?! 这些说来复杂,自然不过就是冷宁一念之间的事情,她尚未想好应付之计,这边诸葛青颜却已经失去了耐性,“喂,我段哥哥这般客气借路一过,你们怎么连点反击也没有,莫不是哑巴了!” “颜儿不可无礼!”段临风提袍下马,走到车前,“小妹年纪,还望车内朋友不要计较,就劳烦动动马车,让让路!” 他还有要事在身,自然不想平白惹事生非。 刚才他屏息凝听,已经感觉到车内有呼吸声,知道车内有人,所以故意走近将声音也提高了些,这次他暗惯内力于声音之中,声音越显穿透力,就算是对方睡着,也应该被吵醒了。 看他左手悄悄握成拳头,冷宁不禁心中担心他会对车内天赐二人不利。 冷宁到底是冷宁,经历过无数次的突发事件,早就练就了随机应变的本领,急中生智,心中已经生出一计,当下就故意压低声音,装出粗沉的嗓音吼道,“叫什么叫,解个手都不得清静,等会,就来,还有你们二位过路的,也等一等!” 她倒不信,像诸葛青颜这等娇生惯养的小妞儿,听说有男人在不远处大解,还能留在那里等着她给让路?!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一般,就在这时,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很轻地咳嗽。 “咳……咳……”几声咳嗽之后,是九儿略显稚嫩隐约还透着几分无力的声音,“爹!” 冷宁听出是他,心中顿时一喜,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他能醒过来于她都是天大的喜事,虽然这时机多少有些不太对。 果然,诸葛青颜闻言,立刻露出厌恶之色,纤长的眉毛都皱成一团,“段哥哥,咱们快走吧!” 段临风点点头,心中却仍是有些怀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脸向着灌木丛的方向抱了抱拳,“既然如此,段某就贸然动手,移一下先生的车子了!” 说着,他就轻拉住车辕,右手却不着痕迹地微勾起车帘,准备将车帘悄悄挑开一角查看。 ☆、王爷变娘子?!(1) 王爷变娘子?!(1) 恰在此时,车厢内,一只小小的手臂也缓缓地伸展出来,将白嫩的小手探出车帘外。 看到月光下,那只小小的手掌,段临风心中仅剩的一抹疑惑也消失殆尽,松开勾着车帘的手指,他牵住马缰将马车向路边靠靠,让出可容他们马匹通过的距离,立刻转身走回马边,飞向上马向着灌木中冷宁的方向抱抱拳,“不好意思,叨扰!” 诸葛青颜早已经按捺不住,立刻打马冲向前去,段临风拍马紧随而去。 冷宁藏在灌木丛中,仔细听着二人的马蹄声远到听不到了,小心地钻出身子,飞身跳下车辕,急急地挑起车帘,将天赐的小胳膊收回车厢,她一脸关切地看向车厢内的九儿。 昏黄的灯光从挑开的车帘投进去,映出九儿略显潮红的脸,他一直紧闭的眼睛正缓缓张开,长长的睫毛抖动如绽翅的蝶,目光迷离而潋艳。 “暮雪宫里下了好大的雪,母妃的红衣艳得像火在雪地上燃烧……” 他幽幽地开口,底气稍显不足,每一个字却都说得无比清楚。 一直在睡着的天赐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已经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听到九儿的声音立刻惊喜地凑过来,满眼兴奋地盯着他的脸,“九儿,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九儿的眼珠动了动,目光慢慢转过天赐脸上,因为中毒而红艳的唇边扬起一抹瑰丽地笑,“天赐,我刚才梦到了我爹和我娘,他们在暮雪宫里等我呢!” 他的表情怪异地让天赐有些担心,他疑惑地看向冷宁,“娘,九儿怎么了?!” “他,想家了!”冷宁安慰地握住天赐伸过来的小手,目光温和地看向躺在车厢内九儿的脸,语气如水温柔,“九儿,你知道我们现在哪儿吗,我们现在就在路上,带你回家的路上!” “家?!”九儿懵懂地眨眨眼睛,“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 “我当然知道!”冷宁笑起来,“你的家在一个有着高墙的美丽大房子里,那里有一处宫殿,名叫暮雪宫!” ☆、王爷变娘子?!(2) 王爷变娘子?!(2) “你真的知道!”九儿兴奋地说着,缩回双臂似是想要撑起身子,不等中毒的左手缩起,他已经委屈地叫起来,“手,好疼……” 刚刚离开车厢的头重重跌回枕上,他一脸不解地抬起左手,看到手掌上密布的血络反倒安静下来,“咦,天赐,这是你画得画吗?!” 天赐疑惑地看向冷宁,与她目光一对,已经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心思,当下就扬起唇角笑眯眯地说道,“是啊,是我画得,漂亮吧,你摸摸看,是不是像长在你胳膊上一样?!” 九儿抬起右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掌上那些艳红的纹理,“真的呀,就是摸起来烫烫的,我的手也好烫,好疼……” 看着他蹙起眉毛,吃疼的模样,母子俩又是一阵心疼。 冷宁正思索着该如何哄过九儿,天赐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起来。 天赐眼中一亮,立刻借机转移了话题,“九儿,你肚子饿不饿?!” 心思从手掌上收回来,九儿诚恳地点点头,“我也好饿,好想啃鸡腿!” 听到鸡腿二字,天赐的小眉毛立刻皱成两条小毛毛虫,刚才娘倒是说停下来买东西,可是有没有鸡腿他可不保证啊! 向儿子得意地一笑,冷宁松开他的手掌,探手从旁边拉过放在车厢内的那只包裹,将里面的那些烧鸡扯出来,“看,不光有鸡腿,是整整一只鸡哟?!” 看到那只烧鸡,九儿和天赐同时双眼放光。 冷宁则笑着将烧鸡送到天赐手里,抬手摘下一只灯笼挂到车厢顶上的小勾,钻出车厢去将躺在枕上的九儿一点点地扶起来,又体贴地在他背后垫上靠垫,让他靠坐在车厢后壁。 天赐也凑过来,坐到九儿身侧,随手扯下一只鸡腿送到他没有受伤的右手,“那,你的鸡腿!” 九儿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立刻就送到嘴边啃咬起来,还不忘向天赐憨憨一笑,他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7部分阅读 一笑,他咬得急切,吃相没有半分优雅可言,即使如此全身上下依旧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移向他。 ☆、王爷变娘子?!(3) 王爷变娘子?!(3) “爹,这个您吃!”扯下另一只鸡腿,天赐懂事地送到冷宁面前。 “你吃,大热天的,爹不吃想肉,太腻!”冷宁笑着推开那只鸡腿,探手从包裹里捏出一个馒头,又扯过那只酒囊中的一只拔出塞子,嗅到酒囊内飘出的酒香,她立刻浅浅地啜了一口。 乡野小店,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酒,不过就是寻常的家酿粮食酒,只是并没有像那些只知道赚钱的店子里掺水,保持了原有的纯度,原汁原味,并不辛辣,入口醇厚绵香。 原本啃鸡腿啃得不亦乐乎的九儿,嗅到酒香立刻停下啃食的动作,垂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鸡腿,轻轻地吸吸鼻子,明朗双眸带着向往看向九儿手中的酒囊,“我也要喝!” “这……”冷宁微微犹豫,“这酒太烈,九儿听话,不要喝了!” 他中毒在身,喝酒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她还未可知。 “不,我就要喝!”九儿嘟起嘴,语气无赖中隐约有几分孩童般的撒娇之态,原本嫩粉如樱的唇,因为被毒意浸染,艳红妖娆,又染了鸡腿上的油脂,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微光。 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一个表情,纵是霸道刁横了些,却仍是让人无法拒绝。 思及初见他夜时的情景,冷宁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中酒囊向他送过去。 她本是爱酒之人,自然也知道这酒于九儿有着怎么样的吸引力,此时他生死未卜,她又何不让他纵了心意,就算是到了皇宫仍是回天无术,至少这几日要让他尽情快活。 心中这么想着,一想到那个死字,她仍是心中生出一抹淡淡的不舍来。 酒囊到手,九儿脸上立刻现出满足地笑意,也不介意冷宁刚刚喝过,立刻就送到嘴边,先是浅浅一啜,眸子里便现出陶醉的表情,只管大口地饮去,连喝几大口,这才微喘着垂下酒囊,懒洋洋地道出两个字。 “好喝!” 冷宁本以为像他这等在皇宫中锦衣玉食的人,怕是喝不惯这些山野的粗酒,哪想着九儿也和她一样极爱这酒,倒让她意外之余更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王爷变娘子?!(4) 王爷变娘子?!(4) 因为担心再遇到段临风等人,冷宁属性就和天赐、九儿在这里吃饱喝足,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表现出极大的胃口,一只烧鸡到最后所剩无几,酒囊里的酒也被九儿和冷宁喝去了一半。 看九儿脸上红晕越发明显,冷宁到底是担心这酒与毒有冲突,将酒囊从九儿手里连哄带骗地要了回来。 将车厢内收拾一番,冷宁这才决定继续赶路。 天赐睡了一路,这会儿又吃得饱饱的,哪有睡意,就央着冷宁讲故事。 “讲故事,讲故事……”九儿听说要讲故事也来了兴趣,靠在车厢上,眯着眼睛在那里附和。 “好!”冷宁笑着答应一声,见二人都无睡意,索性就将车帘挑起,她就盘腿坐在车辕上,赶着车讲起了灰姑娘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富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在临终前,她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叫到身边说:‘乖女儿,妈去了以后会在天堂守护你、保佑你的。’说完她就死了……” 每个孩子都喜欢听故事,天赐当然也一样,但是冷宁为他讲的故事却与其他孩子母亲们讲的故事不同,她为他讲的都是她进入杀手训练营之前在孤儿院里听到的那些童话,从白雪公主到丑小鸭,从海的女儿到穿靴子的猫……不一而足。 天赐很快听得入迷,九儿初时只是懒洋洋地听着,慢慢地也似乎被故事吸引了,微眯的眸子里闪烁出异样的目光。 听到午夜来临时,天赐紧张地握紧小手,听到灰姑娘终于被王子带走,他满足地笑起来,笑过之后突然又疑惑地挑眉,“爹,你不是说过了午夜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原样,马车变回南瓜,白马变回老鼠,为什么那只水晶鞋没有变回去呢?!” “你问爹这个问题说明你刚才并没有仔细听我讲,我说得很清楚,马车、白马、裙子都是仙女变出来的,但是那一双水晶鞋是仙女送给灰姑娘的礼物,自然不会变回去!”冷宁转脸看向车厢内的天赐,语气温柔而不失深沉,“想要知道答案,一定要记住,仔细聆听!” ☆、王爷变娘子?!(5) 王爷变娘子?!(5) 冷天赐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天赐记住了!” 扬唇一笑,冷宁重新转脸看向前方的山路,“我再讲一个故事,这次可要听仔细,讲完了,爹会考你的!” “恩!”天赐立刻答应,而冷宁便又讲起一个新的故事。 这就是她的教育方式,她从来不会用童话欺骗天赐,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为了让他能够平安地生存下去,她一直都在致力于教会他生存的能力。 冷宁慢慢讲,天赐用心听,九儿微瞌着眸子,不知是醉了还是在想什么,目光注视着坐在车辕上的那个背影,迷离中透着几分探寻。 一夜跋涉,等到日近正午的时候,冷宁在一处溪水附近停下了马车,唤醒睡着的天赐下地活动,让她意想不到的,九儿竟然也能在她的搀扶下下车走动,似乎那蛛毒的入侵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她特意挑起他的衣袖查看,却见那血纹仍是向上进展了半寸左右。 几匹马自去啃草,三人在草地上坐着吃了些馒头和牛肉全当是午餐便继续上路。 天赐陪九儿在车厢内玩猜拳的游戏,冷宁坐在车辕上却是仔细思索。 现在他们行在山路上还行,一旦出了山路走上官道,不能保证会不会再遇到林枫或者沈苍南,她一定要想个办法瞒天过海。 “哈……九儿你又输了,总是出剪子,你又不是女人,要做女红?!” 车厢内天赐无心的一句调侃,却让冷宁眼前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啪得甩个响鞭加快了车速。 拉车的马已经换上另外两头一直闲着的马,现在又是白天,速度自然是增快不少。 等到日斜西天的时候,山路的尽头已经就在不远了。 冷宁寻一处树林将马车赶进去,她则掠上高树,向山下眺望,远远地看到山下一处不小的镇子,唇上便有了笑意,跳下树来将天赐和九儿安静到距离马车有很长一段距离的灌木林后,冷宁叮嘱天赐好好看着九儿,万不可离开这里半步。 ☆、王爷变娘子?!(6) 王爷变娘子?!(6) 她则转身折回马车边,随手解开车后跟着的两匹马中的一匹,飞身翻上马背,向山下的镇子奔过去,等冷宁再回来的时候,马已经换成一辆半旧马车,身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裹。 “爹又买了什么好吃的?!”看到她,在树后小心戒备的天赐立刻兴奋地跳下树来,落在她的马前。 冷宁跳下马,嗔责地斜他一眼,“小馋猫,这回可不是吃的!” 这功夫,九儿也好奇地从林子里走出来,看向冷宁的包裹。 “九儿别担心,包里虽然不是吃的,不过咱们很快就能到镇上好好地大吃一顿了!”冷宁只当他也饿着,安慰他一句,蹲下身去解开了手中包裹的带子。 包裹散开,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弯身捏起一只精致的银簪子,在手中把玩中,天赐疑惑地扫一眼地上女装,好奇道,“爹,您不是要装这个吧?!” “这是我穿的,是给你和九儿穿的!”冷宁向他莫测一笑,探手提起一件有着蓝色碎花的女童装,“怎么样,这样漂亮吗?!” 天赐听了,立刻鼓起小嘴,一脸不悦,“爹,这是女孩子家的衣服!” “没错!”冷宁促狭一笑,“我就是要你和九儿扮成我的娘子和女儿,以防被他人认出!” 天赐听出她的计划,到底还是有些不情愿,使劲挤挤眼睛,一脸可怜相地看向她的脸,“爹,真的非穿不可?!” 从包裹里拿出那套女童装塞到他的怀里,冷宁挑起眉尖,语气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非穿不可!” 幽幽地长叹一声,天赐抱着衣服走进林中。 知道他是害羞,冷宁笑着摇摇头,转脸看向坐在草地上拔拉着一朵野草低语的九儿,“九儿,来,我也帮你换套新衣服!” 九儿懒洋洋转过脸来,看到她手中那套紫色女装,立刻露出不悦,“九儿是男人,为什么穿那个?!” “因为九儿生得美丽,穿了女装自然更美!”冷宁笑着提起手中长裙,“快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王爷变娘子?!(7) 王爷变娘子?!(7) “我才不要!”哪想九儿完全不听这一套,当即将脸转回那颗小野菊。 “如果你乖乖听话,等我们到镇上之后,我买鸡腿给你吃?!”冷宁继续利诱。 九儿并不动心,“我是大丈夫,不是女人!” “不光有鸡腿,酒囊里的酒也全给你喝!”冷宁继续加重砝码。 九儿微转过脸,似乎是有些动心,“真的?!” “拉勾!”冷宁学着他那晚与天赐拉勾的样子伸出右手小指。 这一次,九儿终于被她说动,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勾住她的,煞有介事地在空中晃了两晃,最后还不忘将拇指伸过来与她的拇指印在一处“盖章”。 然后,他站起身来,伸直双臂。 冷宁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愣了睡房,终于明白过来他是在等她帮他换衣。 当真是当王爷当惯了,永远一幅等人服侍的样子,皱了皱眉,冷宁到底还是伸过手去,拉住了他的腰带。 松开腰带,除去他身上脏兮兮的外袍,冷宁随手将那袍子丢在一边,从肩上取下那套女装,仔细套着他的身上。 九儿一向总是弯着腰懒洋洋的,现在她帮他换衣才发现,原来他个子较沈苍南还要稍微高些,以冷宁这个身体中等的身材,不过才刚刚过他的肩膀而已,而他看似纤瘦,却是肩宽腰窄,平日里被衣袍裹着不易发现,现在除去外袍,尽显出倒三角的完美身材。 “真没想到,看你纤纤瘦瘦,这胸肌倒还结实!”拍拍九儿胸口,冷宁随口轻叹,“但愿那裙子不会短上太多!” 她转身去取裙子,却没有注意到九儿眼中闪过的一抹异色神色。 不多时,冷宁就将那套衣裙帮九儿披挂上身,虽是最大号,仍是显得短了些,好在裙子是上下身分开式,她只管将裙腰向下扯,又寻了一件留着以备万一的半透纱衣罩在外头。 “好了,现在坐下,我帮你梳头!” 将换上女装的九儿按到草地上坐下,冷宁将他束在头顶的长发打散,随手盘了个极简单的堆云斜髻,用买来的发夹和银簪等物固定。 ☆、王爷变娘子?!(8) 王爷变娘子?!(8) 做完一切,冷宁探手将九儿从草地上扶起,走到他的身前,准备查看一番哪里还有一妥。 一眼看去,视线立刻锁定。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太美了。 原本俗气老成的一条肥大裙子,套着他的身上,却尽显出优雅,斜髻如云堆在耳侧,越映得那肤若白玉,面若桃花,只惹得冷宁这个女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不行,不行!”回过神来,冷宁只是大摇其头。 当初经天赐一句戏语提醒,她才想到让他们化装成她的妻女以掩人耳目,哪想这九儿穿上女装丝毫比她也不逊色,这样一番打扮,分明就是招摇。 冷宁正准备装九儿化个丑妆,却听得旁边天赐略有些羞意的唤她,她闻声转脸,只见如毯绿茵上,一个蓝衣小姑娘怯怯而立,微垂着的小脸似是含羞,正是换上男装的天赐。 “你们二个,换个女装,个顶个的漂亮,要是这样走出去,只怕不知道要气死多少自认风流的女子!”冷宁笑着调侃一句,以男子的姿态勾住身边九儿的“纤腰”,“赐儿,快抬头看看,你的娘亲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天赐有些不情愿地抬起脸,看到换上女装的九儿,也是目露惊艳之色。 “怎么样,九儿还配得上爹吧?!”冷宁笑着问道,被她拥着,九儿也只是没有感觉一般,自顾自地玩着手中刚摘下来的那朵野菊。 天赐的目光滑过她的脸,落在九儿有些呆呆的眸,惊艳褪去,却是轻轻一叹,“九儿与爹还真是般配,只可惜,他是个痴儿,要不然,天赐一定帮爹把他娶回家去!” 冷宁闻言,不由地心中一颤。 这个小东西,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替她操心! 松开九儿的腰,她笑着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脸,“痴儿怎么了,依爹看,九儿却比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讨人喜欢,来,爹帮你把头发梳梳。” 解开天赐的头发分成两边,梳成两个小丫环髻,冷宁仔细看他,却见精致的一个小童,若不是她事先知道,怕都难以认出他是男孩。 取出那句小绣鞋让天赐换上,冷宁转身将那对船似的大绣鞋放到九儿脚边,将他按到草地上换了鞋。 ☆、王爷变娘子?!(9) 王爷变娘子?!(9)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将一大一小两个精致“女子”叫来面前,冷宁故意做出高深的姿态,“九儿,我们来玩一个有趣的过家家游戏,从现在起呢,你就是天赐的娘,而天赐是你的女儿,懂了吗?!” “娘,女儿?!”九儿看看天赐,又看看自己的裙子,懵懂地点了点头。 天赐她不担心,为了安抚九儿,冷宁也只好将利诱计划进行到底,“这个游戏可是有奖励的哟,如果你们两个演得好,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什么都可以?!”九儿重复着她的话,眼睛带着几分怀疑看过来。 冷宁笑着点点头,“无论你是要鸡腿也好,美酒也罢,或者让我讲故事,让天赐赔你做游戏下棋……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可以!” “好,拉勾!”九儿满足地笑起来,再次向她伸过手指,而冷宁也则配合地勾住他的手,轻晃,盖章,完成拉勾这个伟大的承诺仪式的同时,还不忘郑重向九儿提醒,“如果你学得不好,被别人发现的话,那就罚你晚上一口酒也不许喝哟!” 九儿顿时美脸一垮,“还要惩罚啊?!” “当然了!”这一回,开口的却是天赐,“我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九儿你可不许耍赖!” “哦!”九儿略带无奈地点点头,一对美眸深处却闪过一抹冷宁母子没有察觉地促狭和玩味。 从肩上取下那只有面纱的布笠小心地扣上九儿的头顶,扯下面纱遮住他的绝代风华,冷宁又割下一些自己的头发,粘到自己鼻下和下巴上做成胡子伪装,又行到灌木丛后换上一套买来的新衣服,走出来一手牵住自家“娘子”,一手牵住“女儿”天赐,“走,我们一家三口下山吃饭去!” 三人手牵手走回那辆冷宁新买来的旧马车边,天赐本能地想要跳上车去,足尖掂起,终又重新放下,乖乖地走过去,取下车凳,提起裙摆,学着女孩的样子爬上车。 冷宁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便是一阵赞许。 这些年来,她的辛苦,终是没有白费。 转身要扶九儿上前,目光掠过他平坦的胸口,她突然抬手拍额,“真是百密一疏,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夫妻要共枕?!(1) 夫妻要共枕?!(1) “爹,什么事?!”已经钻到车厢内的天赐听到她的声音,好奇地探出小脸。 “少儿不宜,你到车厢等着,不许偷看!”冷宁斜他一眼,拉着九儿走回原来的马甲,从里面摸出两个剩馒头来,这才转过手来一层层分开九儿的衣襟。 九儿垂脸看着她解衣带的手掌,“怎么又脱了,不玩了?!” “我怕你饿,所以装两个馒头在你身上!”冷宁笑着将馒头放到他的胸口,调整好位置,这才扯过他原来的腰带,仔细将馒头裹好,最后还不忘用手摸摸质感,满意地点点头。 九儿任由她将衣服重新拢好系紧,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来手摸摸,“为什么要把馒头藏在这里?!” 冷宁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撒了一个无害的小谎,“因为只有这两个馒头了,我怕天赐知道了和你抢,所以你不要告诉他,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这里藏了两个馒头知道吗?!” 天赐聪慧,她不用担心,倒是这个痴儿九儿,冷宁还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在饿急的时候从身上突然摸出馒头咬上两口。 “九儿!”扶住九儿胳膊,冷宁一脸郑重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小手指,“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许说,咱们拉勾为誓,如果你告诉别人,老天会罚你以后再也喝不到酒!” 为了让九儿保守秘密,冷宁也只好无奈地欺骗一下这位痴痴呆呆的“小盆友”了! 果然,听到喝不到酒这个惩罚,九儿原本还有些懒散的表情立刻显出几分凝重,伸出手来极正式地与她的手指勾到一处。 “爹,你们好了没有?!”天赐在车厢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顾忌着刚才冷宁脸色郑重,虽是好奇,到底是不敢偷看,只得在车厢内大声询问起来。 “来啦!”拉住九儿胳膊,冷宁急不将他带到马车边扶他上去坐好,自己盘腿坐在车辕上,抓起鞭子,转身挑起车帘,“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天赐要管九儿叫娘,而九儿你要叫我夫君,谁叫错了晚上不许吃饭!” ☆、夫妻要共枕?!(2) 夫妻要共枕?!(2) 用一句狠话结束自己的叮嘱,冷宁挥鞭而出,马儿吃疼,立刻急奔起来。 车厢内,天赐早已经悄悄地凑到九儿身侧,“九儿,刚才我爹拉你做什么?!” 他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耳语,冷宁虽未听清具体问得什么,却早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心中一笑,然后就等待着九儿的回答。 九儿懒洋洋靠到车厢内的垫子上,一脸真诚地提醒道,“天赐,你应该叫我娘!” 冷宁失笑出声,“天赐,你若再问,晚上可就要没饭吃了哟!” 天赐心中好奇得要死,却也只能无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哼,有什么了不起,不问就不问!” 西边天际,落日终于完全沉落在地平线之后,只留下一片如火晚霞,冷宁等人乘坐的淡青半旧马车晃晃悠悠地汇入镇中的人流。 在一处中等客栈外停下车,冷宁跳下车辕,这才挑起车帘,招呼九儿和天赐下车。 之前入镇购买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打听过,这一番绕路确实是省下了不少的时间,明天早些出发,行上一天一夜就能赶到紫微城,如果现在出发,到那里只怕也已经是晚上,同样进不了城。 左右权衡,她还是决定住上一晚,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怎么都要休息一下,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到达紫微城之后的各种情况。 早有小二迎出门来,只一打量,便将冷宁三人当成是赶路的一家三口,立刻笑着将几人迎进去,又招呼另一个跑堂将他们的马车赶到后院。 “一间上等客房,再准备几样精致菜色送到屋里!”冷宁故意装出粗气的男声,他们本是一家三口,自然要住同一间房,更何况九儿和天赐这样子,谁单独住她都不放心。 “那就井家间二号房吧,除了大床之外还有一张单独的床,可让小姐独睡!”小二很体贴地介绍道。 “好!”冷宁满意地点点头,小二立刻拿了钥匙,将二人引到二楼尽头一间房间。 房门推开,只见宽敞的一间大屋子,东侧一张双人大床,西侧一张单人床,中间有桌有几,倒也整洁干净。 “三位先休息片刻,我去吩咐厨房里给几位准备晚饭!”三人走进房内,小二就转身退出房去。 ☆、夫妻要共枕?!(3) 夫妻要共枕?!(3) 小二一走,天赐立刻现出他的顽童本质,东摸摸,西看看,末了还爬上椅子推开后窗看风景,九儿也很随遇而安的样子,摘下头上斗笠,目光在两张床上扫了扫,他信步走到大床边,懒洋洋地躺上去。 冷宁满身疲惫,却没有立刻休息,吩咐二人不许出门,她就下去打来清水,让天赐净了手脚,又绞了毛巾帮九儿擦了脸,她脸上覆着面具不便洗漱,只简单地洗了洗手。 这功夫,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却是小二送上饭菜。 冷宁随手扯下床上帐子遮住九儿,走到门边将托盘接过来,“有劳小二哥,我们这一路都累了,就等明日再来收拾盆碗等物吧!” “好的,客官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便是!”小二也知道人家有女眷他不便进门,笑着答应一声,转身走下楼去。 饭菜一上桌,天赐和九儿立刻双目放光地凑过来,中午就是硬馒头和冷肉,现在有热乎乎的饭菜,他们怎么能不动心?二人一左一右坐下,大快朵颐,冷宁则取了酒囊来,分别倒在桌上的两只茶杯来,九儿立刻不客气地端过一杯喝了,她则慢慢啜着,思索着到了紫微城如何将九儿送进皇宫。 她不想九儿死,不想欠下这条命,却也并不想因此就裹进这阵年恩仇,无奈她对于皇宫的情况并不了解,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满意地计划。 “看来,只好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了!”低语一声,冷宁索性也不再多想,专心地吃起饭来。 天赐和九儿相继吃饱,同时离椅起身,不约而同地转身那张大床,又齐齐在床上停下,注视着对方挑起眉毛。 “你睡小床!” “你睡小床!” 相同的语气,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吐出四个字。 “我一向和爹一起睡!”天赐不服地追语。 “夫妻要共枕!”九儿也毫不客气地反驳。 听到这五个字,冷宁嘴里的一口饭差点喷到桌上,这个痴儿,演得也投入了吧?! 天赐生气地鼓起小嘴,瞪了九儿一眼,突然又放松脸色促狭地笑起来,“那好吧,就让爹和娘一起睡好了!” ☆、夫妻要共枕?!(4) 夫妻要共枕?!(4) 冷宁刚咽下嘴里的饭,喝到口中的酒控制不住喷出来,溅了满桌。 她原本以为,这一场争床之战必然会天赐会赢,哪成想这个小东西竟然会突然放水,改变主意。 转过脸,她扬眉看向已经坐到小床上的冷天赐,“小东西,这就认输了?!” “您不是总说,天赐是大孩子,该独睡了吗?!”冷天赐笑眯眯地向她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得意,“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独睡,爹就和娘一起睡大床吧!” 这个小东西,分明是故意为之! 知子莫过母,冷宁只看他脸色就已经猜到,他必然还在为白天她和九儿之间的小秘密耿耿于怀,故此才故意逼她与九儿同睡,想以此要胁换取那个秘密。 想逼她就犯,这个小东西还嫩点,不就是与九儿同床睡个觉,难道她还会怕不成?! 缓缓起身,冷宁懒懒舒展一下腰身,“也好,那赐儿就独睡小床吧!” 言罢,她已行到大床边,扬手扇灭桌上的蜡烛,合衣躺到已经上床的九儿身侧。 冷天赐本已经得意洋洋地等待着冷宁过来与他换床,哪想她竟然真的去睡大床,不禁心中微微失望,到底也是骄傲着不肯认输,闭上眼睛装睡,哪想不多时竟然真的睡去。 冷宁悄悄起身,来到小床边,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看向床上睡熟的小人,到底没忍心惊动,只将床上薄被拉过来盖住他的小肚子,轻手轻脚地行回大床。 哪想刚躺到枕上,原本面朝床内躺着的九儿竟然翻个身,身体转过来,右臂与右腿也就随之向她压过来。 冷宁本能地缩身欲躲,然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床边无处可躲,只得抬起一手一腿,架住他压过来的手臂和腿。 两臂相碰,九儿皱眉轻吟一声。 想着他臂上的毒,冷宁忙着放松她抓住他臂的手掌,任由他的手臂搭上她的胳膊,哪想对方的手却缓缓地滑下来,覆在她的胸口,刚好覆住她隆起的高丘。 ☆、夫妻要共枕?!(5) 夫妻要共枕?!(5) 隔衣感觉着他温热的手掌,冷宁脸上一烫,忙提着他的袖手将他的手掌移开。 对面,九儿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冷宁,微微地皱起眉来。 “可是我弄疼你了?!”冷宁只当是她弄疼了他的手臂,轻声询问道。 九儿轻轻摇摇头,目光慢慢转向她的胸口,单臂撑起脑袋,他小心翼翼地将唇凑过她的耳边,“刚才我好像在你胸口摸到软软的东西,难道你也藏了馒头?!” 他的呼吸温温软软,似乎是担心天赐听到,说话的时候唇靠得极近,几次滑过她的耳廊,定力非凡如冷宁,也不禁脸红心跳,仿佛有羽毛掠过心湖,溢出一片异样的涟漪。 有些慌乱地坐直身子,行到床边摸到茶壶灌一口凉茶,冷宁这才重新走回床边在枕上躺下,悄悄答,“是啊,这个秘密也不要告诉天赐!” “恩!”九儿乖巧地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冷宁扯过薄毯用一端盖住他的胸腹,另一端则收紧胳膊抱到怀里遮挡住自己的胸口,侧过身去只留一个后背对他。 倾听着他的呼吸,她的心终于慢慢地恢复平静,倦意袭来,终也沉沉睡去。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她也就困了。 背后,紧闭着眼睛的九儿,性感的薄唇,轻轻扬起,牵起一个促狭而妖娆的笑意。 月影西斜,转眼便是清晨。 冷宁早早醒转,睁开眼睛只看窗外晨光微起,尚不及日出,感觉到耳畔微热的呼吸,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九儿已经凑到她的身后,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右手手臂自然地拥着她的腰,而她的头正在枕上他的左臂上。 视线落在九儿那只密布着血络的手掌,思及昨晚之事,冷宁的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忙不迭地将九儿的手臂移开,想要从他怀中逃出来,哪想移了移身子,竟然无法动弹,却原来她的半边袍摆都被他压在身下。 无奈之下,她只得微转过身,用左手轻推九儿身体,右手捏住袍摆,想要借他移动之时扯出来。 在她的手臂作用下,九儿身子立刻向后放平,冷宁忙着抽出被他压住的袍摆,顺势便要逃出他的怀去,不想他被她枕在颈下的左臂突然勾起,她始料一及,身子一歪,控制不住地向他身上摔去。 ☆、夫妻要共枕?!(6) 夫妻要共枕?!(6) 眼看着九儿的俊脸在眼中迅速放大,冷宁左手急急探出,在二人的脸亲密接触之前将手臂垫在二人的身体之间,阻止了这场意外地亲密事件。 睡了一夜,她头上束发的带子早已松解,这一番折腾,长发立刻散落下来,瞬间铺了九儿满胸满脸,更有几根碎发钻到他的颈间去。 抬起手揉揉被扎得痒痒的鼻子,九儿懒洋洋地睁开睡眼,眸子里满是挤不清楚状态的迷离,定定看着冷宁的脸,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压在我身上?” 明明是你把我搂过来的好不好?! 冷宁满脸无奈,对着那样一张无辜的脸又说不出火来,只得向他笑笑,“我只是刚才看到你旁边有只蚊子!” “我说这么痒,原来蚊子咬过!”九儿揉揉脸,随手捏住冷宁散在他身上的发,顿了顿,好奇地送到鼻端,轻轻地嗅了嗅,“你的头发,好香!” 一男一女,相叠在床,脸脸相对,他还捏着她的一缕头发感叹发香。 虽然二人之间隔着两个馒头,一条手臂,冷宁仍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和胸口处有力的心跳,隐约还有淡淡的香味在她的鼻端流转。 这样的情景,实在太嫙旎太暧昧,心中一阵异样慌乱,冷宁迅速起身,“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给你和天赐买些吃的来!” 起身将长发重新束好,冷宁拉开门闩,急急地走出门去。 大床上,九儿轻轻嗅嗅刚才捏过她发丝的手指,扫一眼自己被馒头撑得鼓鼓的俗气女装,心满意足地舒展身体占据整张大床。 窗外,晨光渐明。 小床上,天赐睡得安祥,小嘴边微扬着笑意,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 时间还早,客栈里的客人大部分还在沉睡,就连店小二也不过是刚刚起床打开店门而已,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冷宁,他眼中微有愕色。 “客官,好早!” “有些燥热,睡不着!”冷宁随口答应一声,抬腿走出店外。 小二抬眼注视着她的背景,只是面露疑惑,初夏时分,这晨时正是清凉舒爽,睡觉的最好时机,这位客官怎么会热得睡不着? ☆、夫妻要共枕?!(8) 夫妻要共枕?!(8) 冷宁带了热包子回到客栈的时候,九儿和天赐早已经起了床,天赐正将湿毛巾递给九儿让他擦脸。 收拾停当,三个简单地用些早餐,又从客栈里购些干粮和酒水带上,付帐离开客栈。 冷宁又揭开九儿的袖子看他手臂,却见那血络已经蔓延到上臂,距离肩膀还剩不足两寸长短,她的心不禁一沉,再不敢耽搁,再向前一路都是宽敞官道,三个人又都重新易容,冷宁也不再顾忌许多,放开车速向前急赶。 一天一夜,连续跋涉。 第三天清晨的时候,冷宁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紫微城。 晨光初起,天地一片清明。 碧空下,一座城池赫然耸立。 城墙高阔,护兵林立,雪亮的矛尖映着远处的初阳,士兵们的红氅在晨光中烈烈鼓动,自显出一国之都的非凡。 还未到开城门的时候,各式各样的马车早已经排成长龙,这其中尤以晨时载了菜米进城贬卖的农人居多,相熟的人大声拉着家常,笼子里公鸡尖鸣,不知道是谁家的一条土狗在车队中穿行着,嗅嗅这里嗅嗅那里。 睡醒的天赐打着哈欠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向前面那座城池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爹,皇宫就在里面吗?!” “恩!”冷宁点点头,“把九儿送进宫,咱们就走!” “是回家吗?!”天赐矮身坐到她的身侧,轻声询问。 冷宁摇摇头,正如沈苍南所说,覆巢之下无有完卵,既然战事要起,李家村里只怕再无几日安宁,她怎么能再天赐回那里。 “你不是一直好奇李大叔说过的江南吗,咱们不回家了,爹就带你南下去看看江南风光,如何?!” “好啊!”天赐当即拍手叫好,突然又面色一黯,转脸看向身后车厢,“等咱们从江南回来,还能回皇宫探望九儿吗?!” 到那时,只怕这九儿早已经不知道是何等光景了。 听他这一问,冷宁的心也是微微一沉,拥住身边小儿,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九儿是王爷,咱们不过就是些普通百姓,只怕以后再也无望相见了!” ☆、初入皇宫!(1) 初入皇宫!(1) 天赐闻言,小脸瞬间黯然无光。 李家村一年,无疑是他最快乐的时光,结果说走便走,这番到了万通镖局,见了九儿他本以为可以和这个新朋友在一起,哪里会想到等待他的又是一场分离。 冷宁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疼,紧臂将他收在怀里,“赐儿莫难过,等我们到了江南,爹一定寻一个地方落脚,以后便再也不四处游荡,到那时,你自然可以交到许多好朋友!” “恩!”天赐乖巧地答应,不忍再让母亲担心,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只要有爹在,赐儿走到哪里都不怕!” 咔嚓嚓…… 远处,城门发出一声吱呀声响,缓缓地分开。 冷宁轻声命令天赐钻出车厢,重新捏起鞭子,随着缓缓行动起来的车流入城。 朝阳灿烂,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 虽是清晨,街道上却依旧人车走动不少,大街宽阔,路两侧高楼林立,牌扁光鲜,尽显繁华。 天赐长大后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好奇地挑起车帘左右打量,九儿瞌着眸子,呼吸平稳,似乎还在熟睡中没有醒来。 一路行进紫微城,刚行到中央大街中段,车厢内突然剧烈地咳嗽声,然后是天赐急切地惊呼,“爹,您快来,九儿他吐血了!” 冷宁闻言色变,也顾不得马车,挑起车帘钻出去,果然见九儿脸色红艳如抹了胭脂,无力地靠在天赐身上,唇角血渍未干,衣襟上也是一片耀阳的红。 心中一紧,冷宁忙着挑开他的衣袖,昨天还在上臂的血络早已经一路钻到他的肩膀,她松开袖子,急急分开他的衣襟,见到那已经蔓延到他锁骨的血络,只急得心若火焚,伸过手指按住他的颈脉。 天赐看着她凝重的脸色,心亦随之提起,“娘,九儿他是不是快死了?” 不等冷宁出声,拉车的马突然一声痛苦长嘶,整辆马车就向前方倾斜着摔了过去。 冷宁心中一惊,顾不得多想,一手拉住天赐,一手抓住九儿的胳膊将他抱到怀中,飞起一脚踢破车厢右壁,飞身掠出马车。 ☆、初入皇宫!(2) 初入皇宫!(2) 一声闷响,马车在空中旋转一圈,重重地摔在青石街上,瞬间碎成几半,一只轮子骨碌碌地滚入路边小巷,另一只还残留在损坏的马车上嗡嗡地空转着。 不远处,那匹快马左腿少了半截,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天赐刚被冷宁放到地上,已经大骂出声,“哪个混蛋,这么大胆削断我们的马腿!” “兔崽子,找死!”他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已经低骂着扑过来,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抓向天赐胸口。 眼看着那手掌逼近,天赐也不甘示弱地摆出招架的姿态,不等他出手,一只套着鹿皮矮靴的脚已经如闪电般踢出,先他一步迎住那黑影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之后,是尖猪般的痛苦哀嚎,对方的手腕已然被冷宁一脚踢断,人亦控制不住地向后摔去重重落在地上。 起身护在天赐面前,冷宁淡淡挑眉,目光掠过摔在地上的劲装汉子看向那辆绣着精致麒麟纹的华丽紫色马车,“我如何开罪几位,不仅斩我的马,还要杀我的人?!” “大胆!”立刻就有另外两个套着同样劲装的汉子恶狠狠地走上前来,“你把狗眼睁大点,看看清楚,这是谁人的车撵,你不乖乖靠边让路,竟然还敢一路撞上来!” 冷宁刚才落地时已经看得真切,刚才还车水马龙的大街,这会儿早已经异常干净,无论是车马行人都已经自动退到一旁,除了对方的马车和护卫,只有她那辆摔得半的马车突兀地留在街上。 只看这些人的驾式,便已猜到这马车的主人只怕身份不低,敢在这京都里这般嚣张的,自然不会是普通角色。 想来是刚才她只顾着查看九儿的脉象,顾不得马车,自然也没有看到对方,那马便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招惹了对方。 天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又因九儿吐血,心情郁郁,这人竟然开口便骂他最爱的娘亲为狗,他哪里忍得住,当下反口讥道,“你们又不是螃蟹,这么宽的路,难道就只许你们走,别人走不得?!”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8部分阅读 、初入皇宫!(3) 初入皇宫!(3) 冷宁这边正要阻止天赐,路边一个老汉好心地扯扯她的袖子,“快磕头陪不是吧,这是宫里的车,再晚了只怕你们几个都要没命!” 宫里的车?! 冷宁垂脸看一眼怀中的九儿,原本已经到嘴边的阻止立刻咽了回去,不但没有阻止天赐,她自己也微扬起下巴,露出嚣张和骄傲的姿态,“不知高低的奴才,你们可知道我怀中之人是谁,还不快快下车将马车让于我们,若再晚了,九王爷有半点闪失,我便要你们为他陪葬!” 眼下,救九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和天赐辛辛苦苦来到紫微城,现在只差一步,绝不能中途而废,这随意一撞竟然撞上宫里的车,或者就是九儿的幸运吧! 为了九儿的命,冷宁此刻只能赌一赌了。 原本已经齐齐走过来想要围攻她和天赐的侍卫,听到她如此一说,不由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怀中之人。 这功夫,随在马车边骑着马的随行太监闻言也不禁睁开一直半瞌的眼睛,目光落在冷宁怀中的九儿脸上,原本只睁了一半的眼睛瞬间瞪成牛铃,嘴里唤一声九王,人已经滑下马来,疯子一样跑到冷宁面前,向九儿脸上仔细端祥一眼,立刻惊呼起来。 “大皇子,快请下车,当真是九王爷!” “什么?!”车厢内一声稚嫩的惊呼,一个十岁模样的锦装少年急急地探出一张清秀小脸,看到冷宁怀中的九儿,也是变了脸色,抬起一指指着冷宁质问道,“九叔怎么会在你们手中?!” “就知道废话!”天赐厉声截住他的话头,“快些带我们进皇宫去,九儿中了毒,若再晚了,只怕就要死了!” 说到死字,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 锦装少年被他抢白,一对褐眸里闪过恨色,到底也是思虑着这样的情况不便发作。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九叔抬到车内,调头回宫!”向手下人发着脾气,他的目光掠过天赐精致的小脸,又沉了几分,“把这两个人也一并带回去,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打伤九叔!” ☆、初入皇宫!(4) 初入皇宫!(4) 众人哪怪怠慢,迅速围拢过来,几个人行向冷宁,另外便有两人作势要抓向天赐。 “我看谁敢动他!”冷宁闪步挡到天赐面前,冷冷地喝道。 刚才她一脚踢断一个侍卫的手腕,那一身霸道功夫自然早被这些侍卫看在眼里,看她双目精光闪烁,脸上杀气腾腾,谁人还敢上前。 “爹,我想去亲眼看着九儿醒过来!”天赐轻轻拉拉她的衣角,斜一眼车辕上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年,稍稍压低声音,“我不放心那小子,万一他不带九儿看大夫,怎么办?!” 冷宁原本打算将九儿交于他们,便要带着天赐离开。 现在听天赐这么一说,她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 皇宫中形势复杂,这大皇子如此嚣张跋扈,对九儿是善是恶,她也无法确定,如果真如天赐所说,那她们辛苦这一趟不是白忙了? 侧脸看看身侧天赐,再看看怀中九儿越发红艳的脸色,她暗暗咬咬银牙,收起脸上的阴戾杀机,“好,我们就随他们进宫走一趟!” 她倒不信,那皇宫难道是龙潭虎|岤,她和天赐既然进得去,就一定出得来! 众侍卫看她有所松动,这才凑上前来,将九儿的身体接过去,小心地抬到车上,冷宁一路牵着九儿的手跟过去,顺势将赶车的那个侍卫扯下来,拉着天赐跳上车辕,拉紧马缰,调转马头向着北方急奔起来。 天赐担心着九儿,急急钻进车去,车厢内的锦衣少年眼看着窗纱外景色迅速后移,眼中立刻闪过惊恐之色,“你们……你们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我们一起回宫,现在还要再问?!”天赐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坐到九儿身侧,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掌,再开口已经是无比温柔,“九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和爹马上送你回家了,皇宫里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随大皇子出行的太监眼看着车马被人家抢走,忙不迭跑向自己的马,还在尖着嗓子大喊,“大家快跟上,保护大皇子!” 一众侍卫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急奔,狼狈地追上来。 ☆、初入皇宫!(5) 初入皇宫!(5) 冷宁与大皇子相遇处本距离皇宫并不太远,这马车城中百姓多半识得,远远看着便自动让开,自然是通行无阻,再加上她手上鞭子发力,将拉车的马抽得噼啪作响,吃疼的马儿只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四条腿才好。 片刻,马车已经冲到中央大街尽头。 迎面一片宽阔的玉石广场,广场那端高墙竖立,冷宁不用细看,也从那恢宏的气势看出这里便是皇宫无疑。 此时,她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欣赏那皇宫的繁华景致,一路冲过护城河的玉石桥,她毫不客气地打车冲向宫门。 侍卫们眼看着大皇子的马车发疯一样冲过来,赶车的却是个套着素服的陌生男人,立刻竖起长枪护住城门,拦住冷宁的去路。 一位银甲守将沉脸掠到车前,大声吼道,“来者何人?!” 冷宁正要发作,大皇子那随行的太监气喘吁吁地骑着马追上来。 “周将军快些让开,九王爷在车内,中了毒此刻耽误不得!”太监急急向那守将说着,脸便转向赶车的冷宁,“随我到太医院!” 银甲守将脸上一惊,忙着挥手示意手下让开道路。 太监带马冲进宫门,冷宁立刻抖鞭催动马车追过去。 一路穿过数座宫宇,太监终于在一处挂着太医院的院子前停下马,不敢有半分停滞地爬上台阶去,向侍卫大吼,“快,带九王爷进去解毒!” 不等侍卫们冲下来,冷宁已经从马车内抱出九儿,掠过台阶,冲进太医院,身后天赐紧步相随。 值夜的几个太医正早起在厅中用早膳,听到院外动静疑惑地转脸,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影已经落到几人桌前。 “快,救他,他中了赤蛛煞!” 啪,啪,啪! 几个太医手中的碗筷尽数落地,顾不上理会身上的油汁米粥,众人已经向九儿齐齐拥过来,其中一个生着八字胡的中年太医还算镇静,颤着声命令道,“快去药园把百草先生请来!” 自有侍卫答应着去了,中年太医就将冷宁引到侧厅,示意她将九儿放到榻上。 ☆、初入皇宫!(6) 初入皇宫!(6) 天赐急奔过来,担心地握住冷宁手掌。 冷宁稍稍退到一边,几个太医目光凝重地盯着榻上的九儿,却无一人上前医治。 “你们怎么还不救他?!”看众人都不动作,天赐只急得又吼起来。 “不是我们不救王爷,实在是这赤蛛煞毒非同一般!”中年太医目光深沉地掠过榻上的九儿,“但愿百草先生能有办法!” 他轻叹一声,屋子里再无人言语,只剩下一片因为紧张而放轻的呼吸。 许久。 仍不见有任何人近来,天赐早已经不知道向着门的方向巴望了多少次,一向极有耐性的冷宁也不禁微皱起眉,众太医们固然面有担心似乎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终于,脚步声传来。 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行进来,向众人通报道,“百草先生来了!” 小太监闪身退到一边,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亦从外面传进来。 天赐好奇地转过目光,看清来人,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神秘秘的百草先生,竟然是一个套着深蓝布衣,背驼如虾,头戴破草帽,脚上汲着草鞋,手中提着破旧竹篮子,高挽着的裤腿上还沾着湿泥,满脸皱褶的老头儿。 冷宁目光微微一怔,旋即释然。 所谓真人不露相,冷宁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这些太医们如此敬重这样一个小老头,他便自然有他的非凡之处。 轻咳一声,百草先生缓缓行到床边。 看一眼床上的九儿,他随手从篮子里抄起剪枝用的大剪,三下两下将九儿身上的女装,看到裹着馒头的腰带,他的目光很快地掠过站在床头的冷宁和天赐,大剪探出将腰带剪断,随手推开九儿胸口的馒头,仔细看向九儿的胸口。 衣物尽去,九儿的胸口立刻暴、露无遗。 如玉肌肤上,艳红血络如诡异蛛网,密布在他的肩头,最长的一根已经探到锁骨下方。 看到这一幕,几个太医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百草先生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冷宁稍稍向前半步,“王爷他可还有救?!” ☆、初入皇宫!(7) 初入皇宫!(7) “毒未入心脉,还有一成机会!”百草先生语气淡淡地回她一句,弯身从菜篮子里捡出一颗看上去和野草没有任何区别的草药,“去,将一碗水烧到滚开,将这药放进去,喂他喝下!” 立刻就有一位年轻太医双手接了他递过去的药草,迅速行出门去。 将大剪子放回篮子,老头儿轻咳一声,竟然转身要走。 “等等!”天赐急唤一声,便要冲上前去,冷宁却收紧手指将他拉重。 “小公子,何事?!”百草先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抬起脸,细长的眼睛看向天赐,目光里带着询问。 “九儿还没醒,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天赐不甘心地低吼。 这个什么百草先生,一点也没有神医的样子,就那样一根破草能解这么厉害的毒,他对此十分怀疑。 “我留下有什么用?!”百草先生不以为然地再次转身,“解药我给了,他能活过来,是他的造化,他若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你……”天赐跺脚想要发作,冷宁却沉声喝住了他,“天赐,向百草先生道歉!” “爹?”天赐抬起小脸,满目不解。 “道歉!”冷宁语气深沉,不容质疑。 盯了母亲一会儿,天赐终于还是转过脸去,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百草先生说道,“天赐失口,请百草先生见谅!” 天赐人小看不出这百草先生非凡,冷宁悬着的心却已经稍稍放松到一半,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能看出天赐不是女孩,解掉九儿身上这厉害的毒药,想来对这位百草先生应该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再回头,百草先生一路汲着破草鞋慢慢走远。 不多时,离开的太医已经将煮好的药取回来,精致的瓷碗里,原本看似野草的那根草药软软地躺在水中,那清水也依旧是清水的样子,并没有半点变化。 这样的一碗药,怎么看都实在缺乏说服力,天赐的眉越发皱起来,冷宁却走上前去,小心地扶起九儿的身子,从太医手里端过来药碗,一勺一勺小心喂到他的嘴里,天赐也忙着凑过来,从身上取出帕子帮着擦嘴。 ☆、初入皇宫!(8) 初入皇宫!(8) 九儿晕迷着不知道配合,这药喂得极是费劲,母子俩足喂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一碗药水喂完。 从天赐手中拿过帕子,仔细将九儿唇角的水渍血渍擦干净,天赐小心为九儿整理好枕头,冷宁弯身将他放下,外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门帘挑起,一位高挺男子急步行进来冲进榻边,看到床上九儿,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冷宁和天赐刚刚转过目光,屋内其中人已经整整齐齐跪到地上,叩首高呼,“叩见皇上!” 听到皇上二字,冷宁心中一颤,目光本能地转过去,想要看看这位曾经想要杀她的帝王墨川是何等模样。 只见来人一身紫金祥龙袍,身形高大,头上龙含珠的金冠束住满头墨发,五官与九儿有三分神似,固然不及九儿那般精致脱尘,周身上下却自有帝王霸气流转,剑眉微挑,不怒自威,与冷宁想象中的皇帝模样倒有几分相符。 对于众人山呼,这位天星国的帝王只是充耳不闻,走上前来,墨川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九儿,原本闪烁着惊喜的眸子里很快结上冰冷的寒霜,满目沉痛地注视着九儿布满蛛网般血络的胸口,他沉声喝问,“怎么回事?!” “回皇上!”中年太医微抬起头,“九王爷身中赤蛛煞,刚才百草先生已经看过,也留了药,王爷已经服下解药!” 墨川的脸色微微缓解,“百草先生怎么说?!” 中年太医的声音因为胆怯而干涩,“百草先生说‘毒未及心脉,还有一成机会’!” 搭在九儿衣摆的手指猛地收紧,墨川寒声追问,“九弟的毒是何人所在?!” “回皇上,小人也并不知情,刚才,是这两位父子将九王爷送回来的!”俯在地上,中年太医颤着手指向床头的冷宁和天赐。 墨川缓缓抬起脸,目光第一次移过来,看向冷宁和天赐,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二人的存在,触到天赐那张犹带着泪痕的小脸,他目光微顿,片刻才看向冷宁,“是你送九弟回来?!” ☆、被迫留宫!(1) 被迫留宫!(1) 墨川声音不高,语气中却自有帝王的霸气。 冷宁母子却并没有被他气势所迫,上前一步,她抱起双拳向他弯身行礼,“回皇上,确是草民送九王爷回来!” “大胆!”不待墨川反应,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嚯得站起身来,指着冷宁鼻子骂道,“一介草民,竟然敢在皇上面前站着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拉出去打上十板子,让他们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他话音刚落,站在冷宁身边的天赐已经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笑,“我没入过宫不懂规矩,却也知道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许插口!” 大皇子原本是记恨着冷宁母子之前对他的羞辱,借题发挥,听天赐这边一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如泄气皮球跪回地上,战战兢兢向墨川告罪,“父王恕罪,孩儿逾越!” 墨川淡淡一抬右手,并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目光自然地转到天赐脸上,“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天赐学着母亲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向墨川行了礼,直起身子朗声答道,“回皇上,草民姓冷,名唤天赐,现在六岁,等到冬天里下雪的时候就满七岁了!” 墨川注视着这孩子,看他不光生得精致,说起来话口齿清晰,条理清楚,一对眸子黑亮中尽显聪慧,目光越发温和几分。 “冷天赐,好名字,既然朕的九弟是你们送过来,你可否告诉朕,九王爷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九儿是为救我才中毒的!”天赐的目光转向床上的九儿,纤细的眉毛再次担心地皱紧,“我和爹一路将他送回皇宫,就是希望皇上您有办法找人替他解毒!” 墨川点点头,脸上古井不波,似乎并不怀疑天赐所言,只是淡淡问道,“那你们是如何知晓九儿是朕的弟弟?!” 冷宁默默站在天赐身后倾听二人对话,从墨川的语气中早已经听到他的疑惑,只担心着天赐应对不济露出马脚,便要开口,却听得床上九儿突然呻吟一声,一直紧闭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 ☆、被迫留宫!(2) 被迫留宫!(2) “九儿,你醒了!”天赐第一个发现九儿醒来,雀跃着跳到床前,拉住他的手掌。 冷宁和墨川的目光也紧随着他移过来,看九儿睁开眼睛,冷宁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墨川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现出几分少有的欣喜。 “九弟,你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九儿的目光掠过天赐,在墨川脸上定格,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好几眼,眼睛里只是一片混沌懵懂,“你是谁?!” 冷宁心中一惊,这个九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当今天子的弟弟,难不成连亲哥哥也不认识?! 她的目光本能地看向墨川,只见他的一对黑眸中涌过黯然,唇角却扬起一抹温和笑意,“九弟,朕是你三哥呀!” “我皇兄今年刚满十三年,怎么会像你这般老成,看你长得还有几分人才,却连谎都不会撒!”九儿不屑地挤出一句冷哼,似乎是对于墨川的话极度轻蔑,突然又紧紧盯住他身上龙袍,“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穿这身衣服,还不快脱了去,小心我叫皇兄砍你的脑袋!” 墨川眸中黯然越发明显,目光满是痛惜地注视着九儿,他探过手似是想要抓住九儿手掌,却被九儿一脸戒备地躲过。 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响动,这回,奔进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面皮光滑,五官眉眼隐约可见年青时清秀,身上套着灰色的太监袍,因为跑得急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急促喘息着如搁浅的鱼。 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位粉色宫装的年轻女子,生得并不是多少精致的人,眉眼却极是温柔顺良的样子。 这一男一女进来之后,立刻看向榻上九儿,眼睛里闪烁出惊喜,到底是碍着墨川在这不敢放肆,忙着矮身跪下高呼万岁。 “都起来吧!”墨川淡淡一挥手掌,那一男一女立刻起身来到榻边,看以九儿胸口血络,那中年太监立刻变了脸色,“爷,您这是怎么了?!” “九弟中了毒,刚才已经吃过百草先生的解药,只怕还要好好调息几日,你们两个将他带回回暮雪宫,好生照看。”墨川语气微沉,“若再出半点纰漏,也不必再来见我了!” ☆、被迫留宫!(3) 被迫留宫!(3) “奴才(婢)遵旨!”那一男一女忙着答应。 “小安子,快起来!”对墨川表现得十分疏远的九儿,看到这个太监却是面露亲切笑意,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就向天赐道,“走,天赐,随我到暮雪宫玩去,我这里的玩具可多着呢!” “这……”天赐侧脸与冷宁交换一个目光,虽然心中不舍,到底还是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掌,“九儿,你现在已经到家,天赐和爹也该走了!” “不行!”九儿急急起身,抓住他的小手,“就算走,也要玩上几日再走!” 墨川目光复杂地看一眼床上的九儿,起身离床,视线掠过床头的天赐和冷宁,他目光微沉,“冷氏父子亲送九王回宫,劳苦功高,特赐黄金千两!” “多谢皇上!”冷宁忙着弯身谢恩,“如今王爷之毒已解,我和天赐亦可放心离开,还请皇上准我们即刻离宫!” 墨川的目光落在她弯下身时后衣领处那一片如雪的洁白,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依旧古井不波,“我看九弟与天赐甚是投缘,不如你们父子便在宫中多留几日,待九儿身体大好再走不迟!” 冷宁暗暗皱眉,“只怕草民不懂得宫中礼数,惹出乱子!” “无妨!”墨川淡淡一笑,“你们二个可算得九弟的救命恩人,朕这个做皇兄的,怎么都要亲自向冷先生敬一杯酒,以表谢意,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说的客气,字里行间却尽露出不容质疑的霸道,冷宁不敢再违逆,只得无奈谢恩。 墨川转身行出房门,一众人等忙着行礼相送,大皇子恨恨看一眼站在床头的天赐,亦急步行了出去。 “爷!”见墨川走远,被唤作小安子的中年太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行到床侧扶住九儿拉住天赐的胳膊,笑着劝道,“您不用急,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这位小公子留下了吗,奴才先帮您把衣服穿好?!” “真的?!”九儿的眼睛只是盯在天赐脸上,直到看到他郑重点头,脸上立刻露出满意地笑容来,将握着他的手松开。 ☆、被迫留宫!(4) 被迫留宫!(4) 小安子亲自帮九儿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到他身上的女装也没有太过意外,九儿任由小安子扶他起身行向房外,还不忘招呼冷宁和天赐随他们一同前往。 冷宁原不想多留,无奈墨川有令,她也不好当面违背,立刻牵着天赐随着同往,众太医和侍卫忙着送出来。 几人来到太医院门外,早有华丽车撵等候,将九儿扶上车去,小安子又将冷宁和天赐让到车上,自己则随行车侧,尖着嗓子道声起驾回宫,车队便开拔向前。 天赐扯着九儿的手问他手臂还疼,冷宁则倚在车箱上,隔着纱帘观察着车外的情景,耳边却隐约还在回荡着墨川的声音。 按理说,她和天赐送回一个带毒的九儿,身为皇兄墨川将他们留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这毒是何来,她们又是什么人,九儿身上有太多疑问。 可是,他看向她和天赐的眼神,总是让冷宁莫名的觉得危险。 难道说他认出她了?! 心中莫出一个大胆地推测,冷宁立时后背生寒。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带着天赐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可是,这皇宫之中,高墙深深,若她一人还好应付,带着一个天赐该如何平安离开呢?! “真的好漂亮,九儿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啊,天赐你饿了没有,我好饿!” …… 耳朵捕捉到身边九儿和天赐的谈论声,冷宁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那已经渐渐退出几分艳红的九儿俊美的侧脸,眼中隐约闪过一道亮芒。 解铃还需系铃人,看墨川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位九弟十分在意。 看来,她和天赐想要安全离开皇宫,还要依靠这位九王爷。 马车微微一震,稳稳停下,中年太监小安子亲自走上来挑开车帘,“爷,咱们到了,下车吧!” 冷宁侧目看向车窗外,只见粉墙内一片亭台楼宇,别样繁华,并不觉得陌生,隐约中似乎还有几分熟悉之感。 这里是九儿的园子,她竟然会觉得熟悉,难道说这位雪妃娘娘离宫之前与这九王爷也十分交好不成?! ☆、被迫留宫!(5) 被迫留宫!(5) 暮雪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想是早已经听到自家主子回归的消息,早已经列队迎在门口,看到九儿被小安子扶下车来,立刻整齐地矮身行礼,“恭迎王爷回宫!” 九儿对众人看都不看,只是拉着天赐,撑着小安子胳膊行上台阶,嘴里还不忘向天赐介绍着身边景致,完全就是一幅小孩子带新朋友进门的模样。 冷宁看他走路虽不稳健,却精神烁烁,心中猜测这赤蛛煞的毒应该是真的解了,对那位百草先生越发添了几分好奇。 随在二人身后走上台阶,她只扫了一眼便将这暮雪宫里的几个太监和宫女的模样全部记在心里。 果然是皇宫地方,不比寻常。 进得门来,却是一片起伏的假山,山后一片碧池,水波粼粼,临近岸处,荷叶葱绿,新荷初绽,倒与万通镖局的荷香亭有几分相似。 湖水左侧有覆着蔓藤的木廊通向宫内,右侧白玉石桥如玉练伸到湖水之中,尽头建成码头,泊着一艘精美画舫,在水面上轻轻摇荡,冷宁抬目顺水看去,只见向前不远有院墙相隔,墙上有桥型木雕,雕下圆洞门可容画舫出没。 冷宁心中一动,故意落后几句,装着好奇地向身边那位粉衣宫女询问道,“敢问姑娘,这水可是活水么?!” 粉衣宫女轻轻点头,“这水原是引自洛河,听早入宫的嬷嬷么说,原来的时候,从这里乘画舫可一直行到洛河上!” 原来的时候?! 冷宁还要再问,前面天赐已经转过脸来,唤她快点,看那太监小安子亦向她看来,冷宁不便再问,忙着急步追上众人。 行出被蔓藤遮挡得几乎不透阳光的木廊,视线豁然开朗,却是三进的院子,布局精巧中不失华贵之气。 “去给爷准备洗漱!”小安子扬着声音吩咐一声,将九儿三人引入后院一排精舍的厅内,让冷宁和天赐入座,自有宫女捧上香茶。 “在下安福,平日里专司这暮雪宫里照顾九爷,这次二位能将爷及时送回宫来,安福感激不尽!”亲自将一碗茶捧到冷宁手中,太监安福语气中隐有唏嘘。 ☆、被迫留宫!(6) 被迫留宫!(6) “安公公客气!”冷宁偷眼看看还在和天赐聊得兴起的九儿,“说起来这事也是凑巧,若不是刚巧遇到大皇子的车,我和天赐只怕也不敢真的找到皇宫来的!” 安福在宫中多年,自然也通得人情事故,知道自家主子这样照样,怕是谁人敢信他真是什么九王爷,心中暗自庆幸,也便随着她感叹一声。 看他似未生疑,冷宁清咳一声,压低声音,“小人有一事不明,可否斗胆一问?!” 安福一笑,“先生有话尽管问,安福知无不言!” “也不是什么大事!”冷宁淡淡一笑,“就是小人刚在太医院看九王爷见到皇上时似乎并不相识一般,只觉有些奇怪!” “哎!”安福听罢,只是一声长叹,“爷小时生了一场热病,病好之后便一直如孩童般心性,也只认得那时的人,只我一直随在他身边,所以才会一直称我小安子,却常会认不出皇上。” 侧眸扫一眼与天赐聊得甚欢的九儿,安福脸上笑意再显,“他平日里也是孤僻的性子,倒没想与小公子这般投缘!” “安公公,东西已经备好了!” 门外,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小太监恭敬地通报。 “好,我马上带爷过去!”安福转身走到九儿身边,语声极是温柔,“爷,这位小公子也累了一路,该休息会儿,您先随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就能和小公子一起用膳了!” 九儿对他似是极为胜利,当下听话起身,安福又唤了一个小太监进来,吩咐他将冷宁和天赐带到侧殿里休息,这才牵着九儿行出门去。 冷宁和天赐则随着那小太监进了侧殿一间精雅寝室,自有小宫女送进水盆布巾等物。 娘俩儿简单洗漱一番,天赐好奇地走出殿去东看西看,冷宁则坐到椅子,看向镜中自己,仔细将掉落的胡子又补了几根,眼前却再次闪过墨川看向她时的眼神,心中一凛,忙着走到门边将天赐唤进屋来,左右看看无人注意她们,她随手掩上房门,将天赐拖到床侧。 ☆、被迫留宫!(7) 被迫留宫!(7) 压低声音,冷宁一脸肃色,“千万记得,不要随便向他们道出万通镖局之事,只说咱们是在路上遇到九儿,遇到时他已经中了毒,寻大夫看了说是赤蛛煞,又误打误撞地进了宫来!” 天赐乖巧点头,转身要走,冷宁又一把将他拉住,“若再次那皇帝,万不可再那般嚣张!” “为什么?!”天赐挑起眉头,一脸疑惑,“不就是个皇帝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伴君如伴虎,别看他现在似是对我们极温和,万一翻了脸,一个杀字,咱们娘俩就要见阎王了,你娘我还没有活够,不想平白在这里丢了性命!”冷宁抬指点着他的脑门,“你这个臭小子,万不可给我惹事!” 天赐嘻嘻一笑,“娘亲放心,天赐还要找个合适的男人当爹呢,可不会让他把咱们咔嚓了!” 面对这样一个小东西,任谁都会生出无力感,松开手指,冷宁任由他继续玩去,到底是不放心,也随着他走出来,一边随着他玩耍,一边将这暮雪宫的地形仔细记下。 这,完全是一个杀手的本能。 这些年来,带着这孩子东躲西藏,她的本能并没有半点退化。 ———— 御书房。 墨川的手指轻捻着奏折,目光却并没有注意到奏折上究竟写得什么。 自从九弟墨瑄失踪之后,他一直都在派人四下寻找,一个多月不见半点线索,他却突然回来,身上中了奇毒赤蛛煞,身边还多了一对这样的父子。 女扮男装,并不是墨瑄擅长的把戏,显然是那冷姓男子所为,如果真如他所说只是碰巧遇到九王爷,为何要这番大费周折,看那个冷姓男子虽然生得瘦小些,目光却是凌厉非常,父子两个面对他这个天子竟然没有半分惧意,这着实不像是普通小百姓的所为。 可是,看那孩子与他又是极为亲密,不像是伪装的父子,若是有人故意想要潜入皇宫,怎么也不应该带一个孩子进来,难道说他们只是江湖中人,一切真的只是偶遇?! ☆、被迫留宫!(8) 被迫留宫!(8) 不,绝不可能! 墨川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推断。 微风起,似是有风从后窗吹进来,掠起他散落下来的一根发丝。 墨川懒懒放下手中的奏折,做出聆听的姿态,“如何?!” “沈将军昨晚回京后一直在家中,哪里也不曾去,大理驿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书架后的阴影里,低低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恭敬。 “继续盯紧!”墨川淡淡点头,“另外,去找人查查暮雪宫的那一对父子,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是!”书架后的人影轻声答应,后窗外的巨桑上树叶晃了两晃,重新恢复平静。 墨川重新捏起那张奏折,看到“恳请立储”的字样,心情又是一阵没来由地烦燥,眼前再次晃过之前在太医院时的情景,他不自觉地想起天赐的脸和他清亮中透着几分嚣张的声音,想想自己的儿子比人家还要大上几岁,论机智思维却差了不知道多少,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恼怒。猛地将手中奏折摔在桌面上,墨川扬声唤道,“来人!” 他话音落下,侍立在门外的贴身太监李文立刻哈着腰行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墨川懒懒看看窗外的天色,“传令御膳房,在暮雪宫设宴,朕要去给九弟压压惊!” 李文答应着要走,他突然又补上一句,“再去上书院,今日燥热,让夫子给几个皇子放半天假休息休息!” 提起朱砂笔在奏折上随意地划出一个否字,墨川的目光在那赤红大字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便是比不上对方聪慧又如何,不管怎么说,墨子谦都是他的孩子,是皇子。 纵他打得骂得杀得,别人却不能动得半分半豪,今日却凭白受了一个臭小子这样的气,他总要给他机会找补回来。 这也不失为一个考验墨子谦的机会,若是这机会他也抓不住的话,他也真的就没有资格做上这太子之位,更不要继承他的天下了! 侧目看向窗外艳阳,墨川肃沉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今日午后,怕是会非常有趣吧?! ☆、与皇共饮!(1) 与皇共饮!(1) 雕花金盘,象牙筷,玉杯流离,酒波香。 摆放在厅角的大冰块溢出丝丝凉意,屋外正午阳光明媚地耀眼,厅内却是丝丝凉意,无限舒爽。 餐桌边,九儿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黑发披散,身上松松套件月白袍,如果不是脸上满是不悦,真可与九天上的仙子拼上一拼。 下首,冷宁和天赐并肩坐着,冷宁依旧是那幅打扮,天赐却已经换上小安子寻来的一套男装,重新扮回男孩本样。 之前在太医院百草先生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众人都知道他是男孩,冷宁自然也没有必要再与他那般装扮。 空气中,菜香伴着酒意流淌,不要说天赐双目放光,即使是冷宁也是口舌生津,眸子不自觉地飘向杯中酒。 连夜赶路,她又是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入城来得没多久九儿就毒发喷血,撞到大皇子入宫,算起来已是将近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眼前美食在前,怎么能不饿?! 只可惜,墨川有言在先中午要到这里来用膳,正主没来,二个人也只能看着美食咽咽口水,万不可动一下筷子。 “皇兄怎么还不来!”九儿显然已经失去耐性,懒洋洋从椅子上直起身子,他满脸不悦,“不管了,我饿了,要吃饭,小安子,夹菜!” “爷,您再等一会儿,先吃块点头!”小安子讨好地笑着从宫女手中金碟里取一块点心送到九儿嘴边,九王爷再受宠,也是王爷,这谁主谁尊总是要分一分的。 “皇上驾到!” 在三个人或平静、或急切、或无奈的等等中,终于,太监的通报声隐约传来,一重一重地靠近。 所有人都面露恭敬之色,冷宁和天赐也离了椅子,退站到一边,只有九儿大刺刺靠坐在餐桌边,脸上有明显地不耐烦,似乎是很生气这么久的等待,小安子细声劝了他许久,他只是扭着脸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这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墨川一身紫龙团袍,虎步龙行。 众人齐齐跪下地去,冷宁和天赐只是站着垂了脸,随着众人道了声万岁,从不曾跪过任何人的冷宁,实在是膝盖硬得很。 ☆、与皇共饮!(2) 与皇共饮!(2) 近朱者赤,天赐这些年都随在她的身边,言传身教,自然不像寻常百姓家中孩子有这般尊贵之分,连自家娘亲都不曾跪过的他自然也不会向墨川下跪。 屋子内外,上上下下十几口,除了墨川,只有九儿和冷宁母子不曾跪地。 “都起来吧!”墨川随意地抬抬右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二人的特殊,目光只是注视着桌边的九儿,“怎么生气了,是不是等急了?!” 行至桌边,墨川温和地扶正九儿斜坐的身子,“好了,皇兄向你赔不是,几个大臣到书房议事,所以来晚了些!” 他温言软语,哪有半点皇上的架子,那模样姿态分明就是一位对弟弟极宠爱的兄长。 “爷,皇上都向你赔不是了,就别气了,好好吃饭吧!”小安子忙过来也跟着劝,自有宫女替墨川拉了椅子,小心地将他让到正位上。 九儿却看也不看墨川,抬手向屋角的天赐招招手,“天赐快过来吃饭!” “朕倒忘了!”墨川也转过脸来,“冷先生和天赐也一起过来吃吧!” 天赐早小跑着过去坐到九儿身侧,冷宁无奈,只得靠了罪,坐到靠过墨川的那把椅子上,墨川身后的贴身太监李文立刻走上前来,帮着墨川又是倒酒又是送筷,天赐早已经饿了,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肉就塞到嘴里。 “小儿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见怪!”冷宁双手捧了酒,弯着腰站起,“草民替他赔罪,敬皇上一杯!” “小孩子家,朕哪会计较!”墨川的目光掠过她捧着杯子的纤白手掌,“我只是不懂,先生为何要将九弟和天赐都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冷宁落落大方地起身,向他淡淡一笑,“草民不敢瞒着皇上,我和天赐偶遇九儿,看他身中奇毒,本想立刻带他医治,哪想突有黑衣人追上为偷袭,还好草民也会几下拳脚,勉强逃出此劫,为防止再有贼人识出,只得出此下招,乔装改扮一番,才好进得京来,为王爷寻名医解毒!” ☆、与皇共饮!(3) 与皇共饮!(3) 这番时间她早已经想得透彻,墨川必会询问她和天赐如何遇到九儿,与其等他质问,倒不如她先发制人。 故此,冷宁一方面故意将天赐恢复男孩面容见他,另一方面又准备好了这套说词。 “哦?!”墨川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滑到她的脸上,“如此说来,难道先生也易了容?!” 冷宁也料到他会到此一问,当下放下杯子,抬起手掌,小心从面具上揭下伪装用的胡子,又取出帕子抹去脸上故意涂上的黑色灰迹,“皇上明鉴,小人确实也伪装了一番!” “原来如此!”墨川露出恍然的模样,抬手示意冷宁坐下,注视着桌子对面的九儿又是一声长叹,“九弟他美如嫡仙,声名远播,不知道有多少人慕他美色,这一次,怕不是又惹上了哪些江湖人,亏得冷先生父子相救,若不然只怕我们兄弟再难相见,来,我敬先生一杯!”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9部分阅读 ” “不敢,不敢!”冷宁忙着伸过杯来,与他轻轻一碰,先一步干了,以示对他恭敬。 墨川也饮了杯中酒,放下杯子时已经冷了脸色,“李文,传朕喻,从御林军中抽调五百精兵仔细照看暮雪宫,若九王少一根头发,朕也要他们陪葬,另外通知沈将军,要他仔细查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掠走九王爷的刺客,朕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敢对九王有非分之想!” 听到沈将军三字,冷宁的心不禁再次缩紧,放下杯子,她弯着腰再次离开椅子,“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 “冷先生有话只管说便是!”墨川淡淡看她,语气已经恢复了温和。 冷宁抿了抿唇,故意露出几分惧色,“实不相瞒,小人这次本是想带着犬子回老家给早逝的内人上香,眼看着内人祭日相至,故此小人想尽快离宫,还望皇上成全!” “先生一人带着孩子,想是不易,只不过……”墨川片刻沉吟,俊脸上微有几分犹豫,“朕只是担心那些刺客会记恨先生父子,万一先生出宫之后遇到什么事端,朕不知道要内疚多久,二位就暂在这暮雪宫里仔细休养几日,待沈将军将那些刺客调查清楚,抓捕归案,朕一定命御林军亲送二人返乡!” ☆、与皇共饮!(4) 与皇共饮!(4) 心中暗骂为墨川狡猾,冷宁从他语气中已经猜出他是留定了她和天赐,当下也不再坚持,脸上更是装出感激之色,“皇上如此厚待,草民怎敢不从,只希望内子九泉有知,不会责怪我和天赐!” “贵夫人若知道二位救了朕的弟弟,一定不会生先生的气!”墨川拈起筷子夹一颗虾仁在她盘子,“先生匆忙赶路一定饿了,快来尝尝朕这御膳房的菜色如何!” 冷宁心中恨不得将他狠狠踩在脚下,恶心恶气地命他将她和天赐送出城门,脸上却是露出十分荣幸的笑意,诚惶诚恐地夹起那只金灿灿地虾仁,“多谢皇上赐菜!” “吃饱了!”饭桌对面,九儿毫无形象地打个饱隔,“天赐,等你吃完了,咱们去做船游湖!” “好啊!”埋头吃饭的天赐立刻兴奋地抬起小脸答应,黑溜溜的眸子晶亮亮地转向冷宁,“爹也和我们一起去!” 冷宁本也想着要查探那湖水走势,看九儿竟然提起游船,心中兴奋放下筷子便要答应,耳边墨川的声音却已经再次传来,“九弟,你身上劲毒初解,还是在宫中好好休养几日为好!” “是啊,爷,你就好好休息,等小少爷吃完饭,就让罗烟带他去御花园里游玩!”小安子也忙着上来劝阻,又暗暗向身后一个宫女使个眼色。 那宫女忙着行上前来,笑着牵了天赐胳膊,“天赐,姐姐带你去御花园玩!” “我也要去御花园!”九儿不满地便要起身。 “九儿听话!”天赐也担心着九儿身体,忙着也行过去劝慰,“你不是都喜欢午睡的吗,先去好好睡一觉,等会儿天赐帮你捉几只漂亮的蝴蝶回来玩,好不好?!” “是啊,先睡午睡!”小安子顺势将九儿扶起,一路劝着将他搀出厅门,行向寝宫。 “来,我再敬先生一杯!”墨川看几人走远,重新举起杯来。 冷宁刚举起杯子,外面一个小太监已经哈着腰行进来,向墨川通报道,“启禀皇上,沈将军听闻九王爷已经回宫,特地赶过来探望,这会儿正在暮雪宫外候着呢!” ☆、与皇共饮!(5) 与皇共饮!(5) 冷宁的心又抖了一抖,这一抖,杯中酒亦也洒出来,好巧不巧地洒在墨川的袖摆上,她白了脸色,忙着伸手去抹,哪想越忙越乱,不仅带倒了椅子,人也被绊倒摔在地毯上。 “皇上恕罪,草民……草民……呕……” 说了几次,只是不能成句,只是干呕出声,忙不迭地用手捂了嘴,奔出厅去,已经控制不住,吐了自己一身。 垂着脸,狼狈地站在厅门外,冷宁目光慌乱,“皇上……” 墨川强压在心中怒气,厌恶地挥了挥手,“先生醉了,送他回房间休息,另外煮些醒酒的汤汁!” 立刻,便有一个暮雪宫的小太监行过来,皱着眉子扶了一身秽物的冷宁行向后院睡房。 冷宁只装着酒醉将身子半倚在小太监身上,目光里却露出释然之色。 她这样进了宫,沈苍南是肯定会知道的,这一面怕是躲不过,但是她绝对不能在墨川面前见他,这墨川看似温良,那眼睛里流动的杀意却丝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沈苍南见了她,万一露出马脚,只怕她和天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皇宫,无奈之下,她才使出了这招金蝉脱身的法子。 “皇上!”李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奴才先陪您回宫换件袍子吧?” 墨川扫一眼摔落在地毯上的玉色酒杯,淡淡地点了点头,“让苍南先到书房等我!” 冷宁步伐蹒跚地晃着,竖着耳朵将墨川这句命令听到耳朵里,这才放心在随了那小太监一路来到后院,她自然是不会给对方近她身的机会,只是装着发酒疯一样扯下身上外袍,躺到床上大睡。 那小太监哪里会愿意伺候一个暂住在宫里的普通百姓,皱着鼻子将她的脏衣丢了,又弄些醒酒的汤汁来,听冷宁睡得酐声大作,随手将汤汁放到桌子上便转身去了。 听着他脚步渐远,床上“大睡”的冷宁缓缓睁开眼睛,悠悠地叹了口气。 想起天赐,不禁又是一阵担心,起身想要前往御花园探看,又担心太监宫女们看出她是装醉,想了想终是躺回床上。 “小混蛋,这次就让你吃些苦头,也省得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 ☆、与皇共饮!(6) 与皇共饮!(6) 御花园。 百花争艳,脉脉飘香。 冷天赐一路随着小宫女罗烟行进来,只兴奋地左看右看,忽尔去拈一把花嗅嗅,忽尔又去捧一把水池子里的水,一脸地兴奋。 到底,还是没有忘了答应九儿的事,看到花丛中两只偌大的彩蝶飞舞,立刻慑手慑脚地走过去,合拢双手想要捉捕。 眼看着他便要靠近那两只蝴蝶,斜下里突然一物带着风声急急向他后脑打来。 天赐迅速躲闪,石块擦着他的耳际掠过,啪得一声击在那两只蝴蝶停着的牡丹花上,蝴蝶和花都化成碎片。 抬手揉着被擦疼的耳朵,天赐皱眉转脸,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下,只见三四个套着锦装的少年,手中各提着精致的弹弓,正嘿笑着看着他。 其中那个子稍高的一个正是之前被他整过的大皇子墨子谦,知道他是故意报复,天赐顿时面色一冷,“哼,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胡说什么!”墨子谦收住脸上的笑意,“我不过是想打蝴蝶而已,谁叫你不长眼睛,挡住了路!” 墨子谦身为大皇子,在宫中一向嚣张,今日里天赐害他在父王面前丢了脸,他自然不会善罢干休,早就派了太监去暮雪宫打探天赐的消息,听说天赐被宫女带来御花园,他立刻就带了三皇子墨子文和学堂里与他交好的几个大臣之子一起来御花园“打鸟”。 当然,打鸟是假,想要借机报复天赐却是真的。 他刚才原本以为一击必重,哪想天赐这些年来一直被冷宁训练,为了练他反应力,她最爱做的就是在黄昏的时候坐在河边一边洗衣一边拿石子丢他,早被冷宁练得身形灵巧的天赐,自然不是他能随便打到的。 一击不中,还被天赐反口相讥,墨子谦脸上怒意更浓。 “臭小子,听你口子,倒是嚣张,你有种,就和我比上一比!” 宫女罗烟自是知道这墨子谦品行,哪敢惹他,忙拉住天赐小手,“天赐,时候不早了,再久了,只怕你爹着急,我们还是先回暮雪宫去吧!” ☆、与皇共饮!(7) 与皇共饮!(7) 听罗烟提起冷宁,天赐胸口升起的那分冲动立刻冷淡了几分。 这里可是皇宫,娘之前可是特别提醒他不要惹事,这墨子谦再混蛋也是皇子,他怎么能再招惹他,这么想着,冷天赐也就随着罗烟转身,行向园门。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墨子谦怎么会放他离开,当下嗤笑一声,大声奚落道,“我当有多大胆大,却原来也是个狗仗人势的孬种,离了自家的爹,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此言一出,身后几个少年顿时齐齐哄笑起来。 冷天赐不过还是孩子,能有多大忍性,胸口刚压下去的怒气顿时升上来,甩开罗烟手掌,他猛地转脸看向墨子谦,“你若真的有种,敢和我公平地比一场吗?!” “有什么不敢!”墨子谦骄傲地斜着他的小脸,“本皇子一向不以大欺小,说吧,你想怎么个比法?!” “这还不简单,比弹弓自然是比准头!”冷天赐上前一步,小大人一样挺起胸膛,“咱们就以十个石子为限,谁打中的蝴蝶多,谁就算胜!” “好啊!”墨子谦冷笑着答应,还不忘说出自己的筹码,“谁赢了,就要向对方下跪认输,还要认由对方打上三巴掌,你可敢应?” 刚才冷天赐躲开他的石子,墨子谦只当是他运气好,做为并为中宫嫡出的宫中长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成为太子,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所以除了和众皇子一样读书之外,他的母亲月容贵妃还为他寻了一位师傅学武,冷宁和天赐之所以能遇到他,恰是因为他刚从师傅处习武回来,准备回宫来读书。 习武两年,也算有些成果,墨子谦可不会认为这个明显比他小上几岁的冷天赐会是他的对手,他更有恃无的恐的是他的皇子身份,就算这小子真的侥幸赢了,他倒不信,冷天赐真敢让他这个皇子上跪,还扇他耳朵?! 听他道出赌注,冷天赐精致小脸上立刻现出笑意,“这可是皇子您说的,输了可不许后悔,更不许向皇上告状,说我欺负你哟!” ☆、与皇共饮!(8) 与皇共饮!(8) “天赐!”罗烟心中一急,不由地又扯了天赐一把,“我们还是回去吧!” 天赐不知情,她却知道这大皇子的底细,平日里娇横不说,他那个母亲月容贵妃更是宫里没人敢惹,冷天赐能言善道,人又聪明,又是他们父子将自家主子救回来,罗烟自然不想让天赐惹上这个麻烦。 啪! 罗烟这边话音刚落,墨子谦随手从腰间的小皮口袋里摸出太监为他准备好的石头丢过来,“狗奴才,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儿!” 天赐看他出手,却没有想到他的目的是罗烟,等反应过来想要拉罗烟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那石头擦着罗烟右额掠过,尖利的边缘立时在她娇嫩的脸上划出一道伤口,汩汩地溢出血丝来。 “大皇子熄怒,是罗烟不守规矩!”罗烟眼里含着泪,却不敢发怒,矮身跪到青石路上向墨子谦告罪。 “罗烟姐姐!”天赐忙着过去拉她,又从身上取出小帕子帮她小心地擦拭脸上的伤,再转脸看墨子谦指高气扬的模样,脸色越发冷了几分,“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不是说要和我比吗,不会是害怕得不敢比了吧?!” “我会怕你?!”墨子谦向身边一个少年懒懒挥手,“去,把你的弹弓和石头袋给他!” 那少年原本是大臣之子,在宫中伴读,哪里敢不答应,忙着走过来将自己的弹弓递给天赐,又从腰上扯下石头袋递给他。 捏出一块石头夹在弹弓上,墨子谦缓缓扬手瞄准花丛上的蝴蝶,“野小子,你仔细睁大狗眼看好了!” 嗖! 他了字话音刚落,手指亦已经松开去,石子带着风声飞掠而出,啪得一声击中一只蝴蝶,强劲的力量竟然将那蝴蝶击得粉碎。 一手捏石,一手发力,墨子谦连击十子,每颗石子击出,都会有一只蝴蝶应声而碎,这个平日里总是嚣张的大皇子,也确实有几分嚣张的资本。 将弹弓丢到随行的太监手里,墨子谦拍拍手掌,一脸得意之色,“野小子,现在该你了!” 十子十中,他倒不信,这小子还有什么办法赢他?! ☆、巧胜皇子!(1) 巧胜皇子!(1) “野小子,我看你还是别打了,乖乖跪下给咱们大皇子磕头赔个不是,应许大皇子宅心人厚,打巴掌的时候还能轻点!” “是啊!有种和大皇子斗,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皇子文武双全,这个野小子怎么会是对手!” …… 周围几个少年,眼看着墨子谦十击十中,赶忙讨好地鼓着掌叫好,嘴里说着让冷天赐认输,却是巴不得这事情闹得越热闹越好。 罗烟挨了打,心中担心着冷天赐,却也只是无可奈何,祈求佛祖保佑天赐不要输。 面对着得意洋洋的大皇子和一众附和的少年,冷天赐的小脸上却并没有半点胆怯之色,抬起手中弹弓扫了一眼,他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石子夹在弹弓的鹿皮间。 “大皇子,您看好了!” 说到“了”字,他几乎瞄也不瞄,随手一拉就松开手指。 石头从鹿皮间呼啸而出,啪得一声击中花朵上一只采蜜地蝴蝶。 他的动作,不羁中透着随意。 在李家村时,天赐哪有什么玩具可玩,因他人手拉弓困难,冷宁便就地取材给他做了一只弹弓玩,这一年多来,他天天就事就打鸟玩,若论玩弹弓子,这大皇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大皇子眼看着那只蝴蝶从空中落下,眼底立时隐过一抹冷色。 啪啪啪! 一颗颗石子从弹弓间呼啸而出,和大皇子一样,无一落空。 转眼,天赐已经连中八只蝴蝶。 大皇子墨子谦的眼中异色越浓,他虽是张狂,却也不是没有眼色,只看这冷天赐手段,已经猜出他确实也有两下子,想着自己若是不能赢他太过丢脸,当下便向身边一个套着绿袍的少年做个眼色。 那少年姓林,名天一,比墨子谦大两岁,是大皇子的母亲月容贵妃周月容的妹妹周月媚与武将林莽之子,从七岁起就随在墨子谦身边,一向是唯他马首是瞻,只看墨子谦脸色,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 向这位皇子表弟点点头,林天一随手拉过身后两个少年,对他们耳语一番。 ☆、巧胜皇子!(2) 巧胜皇子!(2) 这功夫,冷天赐却已经将第九颗石子捏出来,夹在弹弓的鹿皮里,正要瞄准,突见花丛后冒出两个人影,正是林天一耳语过的那两个少年,他们故意冲过来,就是想要驱散那些采蜜地蝴蝶。 蝴蝶们受了惊,立刻翩飞而起。 “你还有两子,可要小心些,若是输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墨子谦冷笑着提醒。 天赐何等聪慧,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故意为难,懒洋洋一笑,松开右手,竟然探到石子袋里再取出一颗石子,将两颗石子一起置于弹弓的鹿皮内。 扫一眼在花丛中跑来跑去,追逐着蝴蝶的那两个少年,他薄薄的唇边扬起一抹促狭地冷笑,缓缓拉开弹弓,啪得松开手指。 两颗石子,瞬间飞出,一左一右,不是击向蝴蝶,却是击向那两个少年的下盘,两个少年怎么会想到此招,跟本就没有躲闪,不分先后被冷天赐击中膝盖,膝盖吃疼,他们同时呻吟着扑倒在地。 太监们不敢怠慢,忙着上去将那个摔倒的少年扶起来。 墨子谦先是薄怒,接着便狂笑出声,“野小子,你竟然敢打他们,也算有种,不过你已经输了!” “谁说我输了?!”冷天赐笑嘻嘻地走过去,粉嫩小手直直指向草地,“大皇子仔细看清楚,一、二、三……这草地上一共有四只蝴蝶,加上之前的八只,一共十二只,却是我赢了!” “那蝴蝶又不是打用石子打落的,不算!”林天一立刻大声否认。 “大皇子只说打中蝴蝶,并没有说非要用石子直接打中,我并没有违规!”冷天赐转脸看向墨子谦,黑溜溜地眼睛里满是狡黠之色,“这里有这么多的太监和少爷们听着,罗烟姐姐也听得仔细,大皇子殿下,您不会是要出尔反尔吧?!” “你……”墨子谦立时气结,想要反口否认,又觉得实在有失脸面,可是这样输给冷天赐,他又怎么甘心,环视四周一圈,他突然又笑起来,“我从不会出尔反尔,你说他们都听见了,那你倒问问看,他们听到的是什么?!” ☆、巧胜皇子!(3) 巧胜皇子!(3) 他倒不信,这些个太监宫女,敢不顺着他的意思,却去帮一个外面来的野小子?! 冷天赐闻言不由一愣,他怎么忘了,在这里,这个墨子谦是老大呢! 果然,娘亲说得对,他还是考虑事情不够周全。 心中自责,冷天赐脸上却全无惧色,“既然如此,咱们就到皇上面前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输谁赢!” 走一步看一步,他怎么也不会让这墨子谦真的打了他的脸去,跪他自然更不可能。 双方僵持之间,不远处的花树后突然传来一声柔媚轻笑,一位套着月白锦裙,披着淡黄|色纱罩衣的亮丽女子笑着从树后走出来,“我一直以为咱们大皇子一向心生温和,没想到竟然也跟个那些没教养的野孩子是的,输不起!” 看到来人,站在墨子谦身后的墨子文立刻恭敬地唤了一声姨娘。 那些少年郎和罗烟并一众太监下人则忙着跪地行礼,“淑妃娘娘!” “哼!”墨子谦不跪不拜,只是冷哼一声,“姨娘还是喜欢在背后偷听人家说话!” “我可不是偷听,不过是在这里乘凉顺便听到而已!”淑妃淡笑着转向冷天赐,“小兄弟,莫怕,真要闹到皇上那里,我来给你做证!” 冷天赐固然不懂得这皇宫里的争争斗斗,在李家村自然也见识过婆娘孩子打架,只看这淑妃的样子已经猜到她与墨子谦不和,当下对她露出灿灿烂烂的一个笑脸,“爹说漂亮如仙子的女子都有一幅好心肠,娘娘果然就是这样!” 有机会针对这个一向看不顺眼的月容贵妃的大皇子,又顺势被拍了这样一个舒服的小马屁,淑妃脸上笑意越发明艳照人,“这孩子,不光弹弓打得好,这嘴也是比一般人都会说话!” “哼,我们走!”墨子谦眼看着打不到冷天赐,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一众跟班便要离开。 “慢着!”淑妃纤眉一挑,眼底闪过冷色,“大皇子既然输了,就要照之前说好的办,难不成是想要赖账不成?!” ☆、巧胜皇子!(4) 巧胜皇子!(4) 墨子谦气得小脸瞬间铁青,他身为长子,这宫里不定多少人看他不顺眼,这淑妃竟然小题大作,帮着外人来欺负他,他怎么不气,正要发作,身边的林天一却已经凑到嘴来,向他耳语道,“你且让他打,然后我便让侍卫将他拿下砍了脑袋,他一介草民敢打皇子,按律当斩!” 墨子谦听罢,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又笑起来,“淑妃娘娘说的,我既然输了就不能输不起,我认输,野小子,你过来打吧!” 三巴掌换一条命,值! 罗烟心中急切,想要暗示天赐,又担心被淑妃看得,只是悄悄向他使眼色提醒。 冷天赐却只当没看到一般,当真迈开大步向墨子谦走过去。 淑妃注视着他套着布靴的小脚,眼中的阴毒之色越发明显起来,又打了这个月容贵妃的小霸王,她又能置身事外,这样的美事她想想都要忍不住笑出来。 结果,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冷天赐缓缓走过来,却只是伸过手去,将弹弓和石子袋递还给刚才送给他东西的那位少爷,转脸向墨子谦一笑,又抱着两只小手向他躬身行礼,“大皇子哥哥好大度,天赐真是佩服,这三巴掌就免了吧,我就是和您说着玩儿呢!” 转身,他笑着跑过来拉住罗烟的手,“罗烟姐姐,咱们快些回去吧,我爹要是找不到我,一会儿该着急了!” 罗烟心中感叹着这个小少年的聪慧,忙着向淑妃和两位皇子行了礼,拉着他急急地行出御花园去,只留下j计未逞的淑妃和墨子谦。 “姨娘今日的教诲,子谦一定铭记在心!”从天赐的背景上不甘心地收回目光,墨子谦冷冷地向淑妃拱拱手,转身带着一众跟班大步而去。 淑妃站在原地,脸上也现出怒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被玩的反倒是她。 “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个野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侧目转向出口的方向,她冷冷地身后宫女命令道。 一路牵着天赐的小手走出御花园,罗烟仍是心有余悸。 ☆、巧胜皇子!(5) 巧胜皇子!(5) 在宫里头呆了二年,她自然早已经看透这宫中的虚虚假假勾心斗角,刚才早已经为天赐捏了一把冷汗,见左右无人这才停下脚步,抹着额上的汗水感叹道,“刚才真是害死我了,还好天赐你没有真得打大皇子,要不然只怕此时小命都要不保!” 天赐仰起脸来,天真一笑,“我就知道,罗烟姐姐才是真正的好人!” 鹬蚌相争、螳螂捕蝉,这样的故事,冷宁不知道早给他讲了多少回,他固然及不上娘亲的精明,却也能看出那淑妃并不是真的为他好,虽然心中恨不得在墨子谦脸上重重地留下几个五指山,他却也还清楚地记住娘亲说过的话,知道若真的打了这大皇子,定是闯了很大的祸。 ———————————————————————————— 御书房。 墨川早已经换上干净的袍子,看到走进来的沈苍南,他不等对方跪下已经大步行上前去持住他的双臂,“沈将军不必多礼,朕听说你害了风寒,早就想要亲去探望,只是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可是大好了?!” “让皇上挂心了,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沈苍南佯装着咳嗽两声,语气急切地问道,“臣原本想着再修养一日便来上朝,听说九王爷中毒,立刻赶来宫来探望,不知道九王他现在情况如何?!” 他这份急切,五分伪装,五分却是真的。 当然,不是担心九儿,而是担心着冷宁是否也在皇宫。 这一路从万通镖局追过来,沈苍南马不停蹄地连跑了两天两夜,几乎是与冷宁前后脚进了紫微城,在路上已经隐约听到皇子马车被撞的消息,想要进宫探望却又担心墨川生出疑心,终于等到墨川派去下令的人,他立刻就赶到宫里来了。 “百草先生已经给九弟解过毒,看他情形,应是没有大碍。”墨川深吸口气,脸上满是怒意,“那些混蛋竟然对一个痴儿用赤蛛煞,朕要他们死无全尸!” “皇上放心!”沈苍南恭敬地弯着腰身,“苍南一定会把捉走王爷的刺客和下毒的人找出来!” ☆、巧胜皇子!(6) 巧胜皇子!(6) “恩!”墨川轻轻点头,脸上现出一抹不忍,“爱卿身子初愈,只怕一人查探太过操劳,让林莽与你一起查吧!” “是!”沈苍南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语气却依旧恭敬着,“多谢皇上!” 观察了一个墨川的脸色,他这才继续开口,“听说有一对父子送九王爷回来,我想去向他们查问一番,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好!”墨川随意挥挥手掌,“你且回去!” 沈苍南恭敬地退出门房,听着他脚步声渐远,墨川抬眼向李文作个眼色,“朕有些倦了,想躺了躺!” “你们都退出去,走远了别吵着皇上休息!”李文会意,立刻扬声将几个太监赶出去,又小心地退出房来,闭了屋门,仔细守护。 书架后,全身裹着黑衣,只露出一对眼睛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出来,目带恭敬停在墨川面前。 “怎么样,御花园里可还热闹吗?!”墨川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手指轻扣着榻沿。 “确实有几分热闹!”黑衣男子轻叹一声,接着便将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到冷天赐用石子打人来扑蝴蝶,他眉尖微挑,待听到天赐没有打墨子谦,他已经微微有些动容。 “属下看他发弹弓的样子,看似随意,力道上的掌握却是十分巧妙,想来应该是习过武!”想起冷天赐射蝴蝶时的潇洒模样,黑衣男子的眸子里微微溢出几分赞许,“七岁幼童,处理事情如此滴水不露,能教导出这样的儿子,这位冷先生绝不会是普通的父亲,属下倒有些好奇,这位冷先生究竟会是何许人也?!” 墨川眼前晃过冷宁捧着杯子的那只纤长手掌,“不光是你,就连朕都有些好奇呢!” “皇上不用担心,属下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这冷氏父子究竟是什么人!”黑衣人向墨川拱拱手,后退一步,身形一闪,已然再次消失。 墨川懒懒闭上眸子,唇边溢出一抹莫测笑意,“皇宫清静这么久,也是该热闹起来的时候了!” ☆、巧胜皇子!(7) 巧胜皇子!(7) 冷天赐和宫女罗烟一起回到暮雪宫的时候,冷宁还借着酒醉在床上“睡觉”。 听小太监眉飞色舞地描绘着冷宁的醉态,冷天赐立刻皱起眉头,露出担心之态,“我爹醉了,我要赶紧去看看才行!” 挣脱罗烟的手,冷天赐急急地奔向太监小安子为二人安排的睡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仔细掩上房门,足尖一点,人已经蹿到床头冷宁身后坐下,“我说爹爹,你这是又唱得哪一出?!” 冷宁早已经从脚步声听出是他,也不回头,只是懒洋洋问道,“打架了?!” “差一点!”冷天赐知道瞒不过她,涎着小脸一笑,讨好地帮她捏着胳膊,“不过这事可怪不得天赐,是大皇子他故意招惹我,非要和我比弹弓打蝴蝶,还说输了得要跪下道歉,任对方扇上三巴掌,天赐本不想和他比得,哪想他用石头打破了罗烟姐姐的脸,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一气之下?!”冷宁懒懒斜他一眼,“真的?!” 天赐笑得越发殷勤,急急滑下床来,到桌上倒一杯凉茶捧回冷宁面前,“爹,您一定渴了,喝点凉茶润润口!” 扫一眼他手中的茶杯,再看看他狡黠的笑脸,冷宁叹了口气,终是无法说作,起身接了他手中茶,一口饮尽,她探手拉住他的小手,“走吧,咱们父子一起去向皇上请罪!” “请罪?!”天赐不解地抬起小脸,“难道他是皇子,我就赢不得,为什么要向皇上请罪?!” 冷宁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说他都是皇子,而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你怎么能让他下跪还打上三巴掌?!” 自家儿子,她自然清楚,论起玩弹弓子打架,那墨子谦便是打他几岁,只怕也占不了上风。 “爹爹也太小看天赐了!”天赐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立刻又溢了出来,“爹爹仔细叮嘱,我怎么敢惹事,赢是赢了,我倒并没有打他!” 此事重大,冷宁知道他不会向他说谎,心中却越升起疑惑,天赐随在她身边多年,那性子自然是清楚地很,这样好的机会整蛊那大皇子,他竟然没有动手,这倒让她觉得有些新鲜,“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巧胜皇子!(8) 巧胜皇子!(8) 天赐天性顽皮,却也知道此事不仅仅是赌个石子那么简单,便将在御花园中发生之事仔仔细细向冷宁述说一遍,看冷宁一对黑眸沉沉看他,他讨好地笑了笑,终于还是承认。 “其实天赐本想要打他出气的,看那个什么淑妃的不怀好意在旁边火上烧没,我便偏不打!” 冷宁仔细听他说完,心中提着的那口气稍稍放松。 只是赢了一场小赌,并没有动手,这件事也就算不得什么。 在心中暗暗感叹这皇宫里的人物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她正色扶住天赐肩膀,“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走出这暮雪宫一步,更不要对任何人多说一句我们的秘密,懂吗!” 天赐郑重点头,走过来轻拥住她的腰,将脸靠到她的胸口,“这里虽然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房子又高又大,天赐却总觉得不如李家村好,咱们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好!”冷宁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头顶,“娘会想办法尽快带你离开这里的。” “娘!”天赐从她怀里抬起小脑袋,“咱们能不能带九儿一起走?” “这里是九儿的家,我们为什么要带他走?”冷宁不解追问。 天赐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他可能会更喜欢李家村!” 冷宁没有出声,只是收紧胳膊,再次将他拥到怀里抱紧。 他天资聪慧,天性顽劣,却心地善良,知道这皇宫中不是什么快乐之地,便想要带上九儿离开,他却又哪里明白,这里进来不易,离开时却会更加困难,她们什么时候能够安然离开都是未知,想要带上九儿走那更是难上加难。 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冷宁忙着松开天赐重新躺回床上,向他眨眨眼睛。 木门轻响,这一回进来的仍是小宫女罗烟,看到坐在床头的天赐,她疑惑地看看床上的冷宁,“你爹他还没有睡醒?!” 天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爹一向偏偏沾酒就醉,这一觉只怕要睡到晚上了,烟姐姐有事吗?!” ☆、同游皇宫!(1) 同游皇宫!(1) “沈将军奉皇上之命负责调查九王中毒的事,想要向你们父子询问一些事情,特意命我来请你爹爹过去呢!”罗烟语气中透着几分为难,“真的叫不醒他?!” 天赐扁着小嘴摇摇头,“就算勉强叫醒了,他也是糊里糊涂地能问出什么来?!” 罗烟走到床边,盯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冷宁看了一会儿,又伸过手来晃晃她的肩膀,看冷宁无动于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你在这里照看着,我先去回了将军再说!” “罗烟姐姐好好与将军说说,千万别让将军生我爹爹的气!”无赐一路将她送出房门,还不忘叮嘱。 “放心吧,这酒是皇上让喝的,沈将军不敢生气的!”罗烟笑着安慰他一句,转身回去复命。 看着她走远,天赐立刻折回房中,闭门来到床边看向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冷宁,“娘,这个什么沈将军,不会就是那个沈叔叔吧?!” “如果不是他,你娘又何必在这里装醉?!”冷宁抬手揉揉下巴,扫一眼房门,“等一会儿若他来了,万不可露出与他相识的马脚,找个借口将罗烟带走,娘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天赐乖巧点头,还不忘消遣自家娘亲,“娘亲放心吧,天赐知道,你故意把他约到这里来,就是想要和他说说悄悄话!” “还不是为了带你出宫,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他!”冷宁扬手在他额上轻敲一计,重新躺回枕上,继续“熟睡”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 她刚刚躺下不久,外面已经再次响起脚步声,这一次却不再只是罗烟一人。 不等罗烟上来敲门,冷天赐已经走过来,将房门拉开,看到罗烟身侧一身锦袍的沈苍南,他故意露出几分忌惮的神情。 看到天赐那张精致小脸,沈苍南眼中立刻闪烁出兴奋。 虽然已经在心中认定这父子二人必然是冷宁和天赐,但是他却仍是提着一分担心,直到此刻见到天赐,他才终于确定是他们。 他的宁儿,到底还是被他寻到了! ☆、同游皇宫!(2) 同游皇宫!(2) “沈将军,这就是天赐!”罗烟并没有注意到沈苍南眼中闪过的激动之色,拉住天赐的小手,她语气温和地安慰,“天赐莫怕,沈将军人很好的,听说你父亲醉了,特意赶过来探看!” 抬手轻轻摸摸天赐的小脑袋,沈苍南向他温柔一笑,迈步走进房中,看看床上“安睡”的冷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眸子里无奈、感叹、激动……各种情况揉杂在一起,心中只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个纤瘦的身子收到怀中抱紧,却只能在袖中将手掌握紧,脸上还要装出一脸淡定之色。 “看样子还真是醉得沉了!”沈苍南低语一声,转脸看向随在身后的烟罗,向她优雅地扬起唇角,“可否烦请烟罗姑娘帮忙煮一碗醒酒汤来?!” 沈苍南本就得俊逸,在朝中极有威望,又常在宫中走动,这些宫女们有几个不爱慕他,这番故意想要将烟罗支开,这一眼自然是电力实足。 烟罗与他目光一对,胸口顿时一阵小鹿乱撞,面上微红,忙垂着应道,“沈将军客气,烟罗这便去!” 天赐念着冷宁提醒,忙着过来牵了她的手掌,“我也和姐姐一起去好了!” 沈苍南默默注视着二人走远,伸手掩了房门,展轻功来到床边,探手便要拥向床上冷宁,眼看着她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他心中一紧,伸过去的手掌僵在空中,无力地垂下。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我,宁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给你下药的,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垂着脸,声音低低地满是懊恼和悔恨的情绪,“那天我追出来,看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 抬起脸来,他突然上前一步,抓起冷宁的右手扇向自己的脸,“宁儿,你打我吧,用力地打,这样我才会觉得好受些!” 冷宁本能地抽回被他抓着的手掌,高高扬起,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到底是没有落下,别过脸去,她幽幽地长叹一声,“算了!” “宁儿!”沈苍南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胳膊,“你……你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同游皇宫!(3) 同游皇宫!(3) 冷宁垂着脸,心中满是不屑,脸上却装出悲凄的样子,“是我先负了沈大哥,沈大哥纵然有错,也是因为心中有我!” 沈苍南闻言心中一喜,所谓无爱不生恨,如果她恨都不恨他,那自然是心中没有他,听她这话风,却并没有多少责怪他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欣喜。 探臂将她拥在怀里,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你又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唯一想要的那个人,此生沈苍南非你不娶!” “哎!”冷宁在他怀中又是一声长叹,“宁儿一时任性,冲动地闯进宫来,这番进来却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了!” 沈苍南听了也是微微皱眉,她这般贸然进宫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心中暗责她任性,他到底还是没有责备,“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和天赐出宫的,到时候再也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便是墨川也不行!” 冷宁要得就是他这句话,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帮她和天赐出宫,她又怎么会对这个阴险到向自己中意的女人下药的男人示弱? 在心中冷笑一声,冷宁从他怀中抬起脸上,一对美眸中却满是担心之色,“那墨川已经对我和天赐生疑,你又怎么带我们安然出宫,宁儿不想连累沈大哥!” “傻丫头!”沈苍南安慰一笑,“他已经将此事交于我调查,到时候我自然会仔细安排,不让他看出破绽,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就是!” 冷宁欣喜地点点头,“我就知道,沈大哥绝不会弃宁儿于不顾!” 这一回,这欣喜却有五分是发自真心! 看着她扬起笑意的樱唇,沈苍南的心不自觉地漾起一圈涟漪。 “宁儿便是套了这腊黄的面皮,?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0部分阅读 ,也还依旧是这么诱人!”喃喃地感叹着,他缓缓向她的唇凑过去。 冷宁心中厌恶,又担心他再次生疑,到底还是没有躲开,眼看着双唇相触,沈苍南突然直起身子,“快躺回去,有人来了!” 听话地躺回床上,听着外面烟罗和天赐走近的声音,冷宁的唇角闪过不易察觉地笑意。 乖儿子,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同游皇宫!(4) 同游皇宫!(4) 门被推开,果然是天赐和烟罗捧了醒酒的汤汁回来,沈苍南担心烟罗看出冷宁脸上伪装,亲自过去扶起她来,将汤汁喂下,冷宁咳嗽几声,假装着幽幽醒转,沈苍南也装模作样地向他询问起九儿中毒的过程,冷宁便照着那日里编得一套说词又说了一遍。 “还望沈将军早日抓到下毒之人,小人就能带着儿子回乡给妻子上坟了!”说到最后,冷宁还不忘向他道出这个理由。 “冷先生放心吧,沈某一定会尽快查清此事,恳请皇上准许二位出宫!”沈苍南一语双关地回她一句,借口有事起身靠辞。 烟罗忙着相送,冷宁只借口身子酸软坐在床上没有动,看二人走远,立刻将天赐拉过来,在他粉嫩的小脸上用力地吻了一计。 天赐夸张地擦着被她亲过之处,“他真会带我们出宫吗?!” 冷宁收起脸上的嘻笑之色,“不用担心,就算没有他,娘也会尽快带你离开这里,时候不早了,想来九儿应该也睡醒了,咱们过去看看,他身上的毒可全解了!” “好!”天赐也正有此意,当下欢喜答应。 冷宁稍稍收拾一番,带着他走出寝室,行出院子,来到后面九儿的寝宫,却并没有看到九儿的踪影,问过门外的太监,这才知道这位王爷到后院去了。 二人穿过回廊,来到暮雪宫后院,只见一株合\欢树遮天闭日,遍目翠碧中,欣欣然开出一片绯红,空气中更是暗香浮动。 树下如茵的草地上,一个白色身影动也不动地伏在草地上,正是九儿。 他没有束发,白袍黑发早已经散落一地,在一片葱绿中格外地耀眼。 “九儿!” 看到他,天赐立刻欣喜地唤出声来,兴奋地跑过来。 扑椤! 伴着扇翅声,一只黄嘴小鸟急急地从草地上飞起。 “哎!”九儿无恨幽怨地叹了口气,转过脸来似是想要责骂,看到天赐,脸上的怒意瞬间褪去,懒洋洋躺到草地上,他抬脸一点草地上故意洒落的小米,“天赐,你看你,把我的鸟都吓跑了!” ☆、同游皇宫!(5) 同游皇宫!(5) “你捉鸟做什么?!”天赐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到草地上,好奇地看着草地上的小米。 九儿随手揪一根草地在手里把玩着,“当然是养在笼子里玩了!” “那样可不行!”天赐抬手指向落在树间的小鸟,“这鸟儿看样子还是雏鸟,你捉了它,它的爹娘找不到它,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得也是!”九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那我以为不捉它们,只用小米喂总行了吧?!” “那也不行!”天赐一本正经地道出之前从金贤那里听来的道理,“你天天喂它,到时候它全饿死的!” “我明明是喂它,怎么会把它饿死?!”九儿似乎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皱眉露出不解之意。 “这个……”天赐也皱起眉来,他自己不过还是懵懂,又怎么向九儿说得清,见冷宁走过来,忙向向她求助,“爹,你来说!” 冷宁笑着蹲下身去,看向九儿左手,看他手掌上的血络已经不太清楚,知道是体内毒确是解了,这才稍稍放心,“王爷,天赐的意思是说,小鸟寻食本是天性,您天天喂它,它就把这天性淡忘了,只知道过来吃现成的食物,若您哪天忘了喂,它还要一直在这里等,时间长了岂不是便要饿死了?!”“哦!”九儿转过脸来,仔细地听着她说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阳光从树叶间的隙缝投下来,在他身上脸上投下点点光斑,将那张本就风华绝代的脸越发映得耀眼,看他发间沾着一根草叶,冷宁自然地伸过手去将那草叶拈下来,在手中把玩着,“王爷若是真喜欢那鸟,便让它自生自灭去,反倒对它是好的!” 她的眸也染了那光斑,深琥珀色的眸子晶亮如宝石,目光掠过她把玩着草叶的葱白手指,九儿目光微黯,“可是,如果任它自由来去,我若想它了,不是见也见不着?!” 冷宁抬起脸,注视着枝丫间雀跃的鸟儿,“鸟和人一样,也有灵性,若它知道王爷是真心待它,一定会常回来这里探看王爷的!” ☆、同游皇宫!(6) 同游皇宫!(6) 九儿也随着她抬起脸,微眯起眸子看向树上的鸟儿,“就好像你和天赐,以后也会来宫里看我吗?!” 他的语气中有掩不住地怅然,冷宁心中一紧,知道他虽是痴儿,却也知道她和天赐早晚会走,心中舍不得。 听九儿提到这个,天赐也不禁暗自神伤,眼巴巴地看向冷宁,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两对眼睛,同样地明亮,同样地带着希翼,同样地让她心疼。 抿抿唇,冷宁终是硬下心肠,“我和天赐比不得这鸟儿,这皇宫却不是可以轻易来去的!” 冷宁深知,这一番真的离宫,只怕与九儿后会无期,她可以骗墨川,在沈苍南面前虚以委蛇,可以对任何人撒谎,却偏偏不想骗这面前的两个人。 听了她的话,天赐和九儿都露出失望之色。 不远处,侍立的太监安福,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黯然,也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忙着走上前来,“爷不必伤心,冷先生和小公子又不是马上要走,您就带他们好好在宫中玩玩,前晌儿不是说要去游船,我看爷精神不错,不如奴才这就去准备?!” 冷宁心中也是不忍,忙着向天赐做个眼色。 天赐立刻会意起身,拉住九儿的手掌,“我还没做过船呢,走,我们一起做船玩去!” 几个人行到外院湖中水榭,早有太监将点心等物送上船去,画舫靠到水榭边的小码头,安福小心地扶九儿上船坐到舫内桌边,天赐随后一跃,人就落到船上,冷宁也紧随其后上了船。 因为墨川有令在先要严加保护,不仅画舫上有十来位侍卫随行,画舫前后还另有一艘小船,严密保护。 “开船!” 安福一声令下,雕花木浆入水,随着太监们的动作,画舫分开水面,缓缓向前。 天赐只在椅子上坐了不过片刻,就不安分地爬上船头,九儿见了也学着他的样子爬上去,两人一人靠一根船柱,旁边安福手捧着装点心果品的盘子小心伺候。 冷宁倚在船舷上,貌似看景,却将眼中看到一切仔细记在心里。 ☆、同游皇宫!(7) 同游皇宫!(7) 画舫一路向前,穿过湖面进入偏窄的水道,两侧黄檐翠瓦,亭台楼榭,错落有致,大气中不失精致。 “皇上就不怕有坏人游进来吗?!”懒洋洋地啃着冰浸的李子,天赐一脸好奇地向安福询问道。 安福笑着抬手,指向西侧高耸的宫墙,“皇宫重地,自然戒备森严,这水虽是活水,入宫之处的水下却设下明暗两道闸,想要打开水闸,行船出宫,那得有皇上的手喻才行,不仅如此,各宫的水道还设有暗闸,过了二更天,暗闸便会开启,不要说是人,就是大一点的鱼也不是随意想游进能游进来的!” “哦!”天赐扁扁嘴,露出几分失望之色,目光不自觉地向冷宁看去。 冷宁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脸向他淡淡一笑,安福所言一切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这偌大的一座皇宫,自然不会轻易放出这样一道出入口,任他人通行。 天赐看冷宁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认定这世上没有难得倒娘亲的事,很快又高兴起来,拉着安福东问西问,安福便向几人讲起宫中趣事,引得天赐大笑连连。 谈笑间,画舫已经经过一段窄河道,进入御花园中的一处大湖。 “那里就是河水入口了,外面就是洛河上有名的映月湖!”安福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西宫墙,冷宁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城墙上一道用手臂粗细的金属做成的双层大闸,不仅闩着,还串着重重的锁头,隔着金属之间的隙缝,隐约可见外面一片茫茫水面,在日色下泛着美丽的涟漪。 在心中,冷宁不禁轻声感叹这设计者的独出心裁。 乘着画舫几乎可以游遍大半个后院,河道或宽或窄,几处挖成或大或小的人工湖,给这原本庄严的皇宫平添几分生气,这水即不是死水,又在四处设有暗卡和暗闸,安全性极高。 这些并没有让冷宁灰心,照安福所说,这水道至少修练了上百年,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不过尔尔,水下的闸道是否还如初建时那样安全还是未知。 ☆、同游皇宫!(8) 同游皇宫!(8) 冷宁从来不是喜欢等待的人,更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虽然沈苍南已经保证会想办法救她和天赐出宫,她仍是决定今晚来这里亲自察验一番,眼下,这条水路,是她和天赐安然离开的唯一途径。 这么想着,她的视线不禁在水道上多留了两眼。 安福自然不会注意,九儿的目光懒洋洋地掠过冷宁的脸,再看看那水道,眼底却闪过一抹异芒。 九儿毕竟毒意初解,安福不敢让他太过劳累,太他意兴阑珊,立刻便建议回宫,九儿似乎觉得游湖没什么意思,当下点头应允,负责摇船的太监掉转浆向,画舫原路返回。 重回暮雪宫时已经是暮色渐沉,冷宁和天赐陪九儿吃过饭,借口酒醉不适回去早早休息,说是休息,实际上她不过就是闭目养神。 九儿陪天赐玩了一会儿骨牌,也被罗烟送回房来。 时光缓缓流逝,二更的梆子声从不知道的宫巷里传过来的时候,冷宁也无声地爬下床来,从自已的包裹里取出一套深色的短装换到身上,又仔细地蒙住头脸,仔细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实四周无人注意,她无声地推开后窗,窗子未曾推开,耳朵已经捕捉到空气中的锐响,冷宁本能地躲闪。 噗! 一团白色物体贴着她的眼前飞过,啪得一声落在屋内地上。 冷宁小心探出眼睛,迅速巡视四周一圈,只见宫灯在夜色中摇曳,哪里半个人影。 心中疑惑,她重新退回房中,从身上取出匕首,小心地靠近地上的东西,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她清楚地识出那物却是一块布帕,帕内裹一块小石子,上面隐约还有字迹。 冷宁从身上取出匕首,小心地挑起那张布帕行到窗边,借着外面灯光仔细查看。 灯光下,布帕上几行毛笔字飘逸不失苍劲。 “有人监视不可轻举妄动,另水闸设有机关毒弩走不得。” 看完这几行字,冷宁的眉尖顿时猛跳两计。 不是因为因人监视,不是因为这布条上所言的机关毒弩,而是有人竟然看出她的心思,知道她所欲为。 这个人,会是谁呢?! ☆、真傻假傻!(1) 真傻假傻!(1) 摸着黑除去身上的装扮躺到睡得安祥的天赐身侧,冷宁掌心捏着那张布帕,心中却仔细将这一天来接触的人全部梳理一遍。 这里有人监视,冷宁并不觉得奇怪,以墨川的手段,明里派了侍卫守护,暗里派人监视她,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写这个字条的人绝对不会是墨川的人,看他的样子又显然对皇宫十分熟悉,难道这人是沈苍南的人?! 她这厢正暗自思索,耳边突然捕捉到后殿一声尖喝。 “有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小太监尖细地嗓音,仿佛一只生锈的刀,割破了暮雪宫静寂的夜。 冷宁本能地掠身而起,跳下床去,顺手抓起床上的天赐扛在肩上,闪身跳出后窗。 外面脚步声纷乱,显然是御林军已经听到声音,正匆匆地赶过来。 “烟罗,看好天赐,我去保护王爷!”将天赐交到匆匆从房里跑出来的烟罗手里,冷宁赤足在地上一点,人已经掠过屋脊,来到九儿所在的后院。 看也没看躺在血泊上的小太监,冷宁一脚踢开房门,闯进门去,“九儿,你在哪儿?!” 听不到九儿的声音,回应她的是一只迎面刺来的利刃。 冷宁早有防备,身子一矮闪过对方的刃尖,反手一肘击在对方的肋下,对方应声而退,沉重地摔出去,冷宁不敢怠慢,反手抽出匕首,飞掠过去,毫不客气地刺进对方的胸口。 血涌出来,对方只勉强发出一声闷哼,头便软搭搭地垂了下去。 “九儿?!”无心理会对手,冷宁扬声唤出九儿的名字。 “我在这!”颤抖的声音窗侧传来,那声音分明是九儿。 冷宁带着戒备看过去,只见一团白影从窗下慢慢站起,从纱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映出纷乱发丝间露出的半张苍白俊脸,正是九儿。 “可受伤了?!”点足掠过去,冷宁探手扶住他的胳膊,此时她的眼睛亦已经适应屋内黑暗,上下打量看他衣发虽然凌乱却似乎并没有受伤的痕迹,紧揪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九儿两只紧抓住她胳膊的手掌,兀自还在颤抖,“他有刀,要杀我……” ☆、真傻假傻!(2) 真傻假傻!(2) 月光下,九儿的脸掩在凌乱的发丝后,苍白地让人心疼。 “没事的,他已经死了!”心疼地将他拥在怀里,冷宁柔声安慰着带着他走到门外,用手掌帮他把脸前的乱发理到脑侧,“放心吧,我在这里,天赐和小安子他们都在,没有人杀得了你!” 九儿不出声,只是紧拥着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身上,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功夫,罗烟和安福以及一众侍卫也已经冲了过来,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冷宁和九儿,天赐立刻急奔过来,担心地看向九儿的脸,“爹,九儿他没事吧?!” “王爷,您没事吧!”罗烟和安福等人也冲上台阶,侍卫们也冲上来,将九儿仔细护住。 “他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冷宁安慰地拍着九儿的背向众人说道。 安福和罗烟听说九儿没事,稍稍放心,走上前来便要扶他,哪想九儿竟然死死拉着冷宁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开。 安福无奈,只得向冷宁道,“冷先生,就麻烦您也陪王爷到那边的卧房里休息一会儿吧!” 冷宁本想要察看那死去的刺客是什么人,看九儿紧抓着自己不放,只好向安福点点头,扶了九儿胳膊和天赐一起随在烟罗身后行到前院的一间卧房。 “爷,你喝杯茶压压惊?!”倒一杯热茶,烟罗轻手轻脚地送到九儿面前。 九儿不接茶杯,目光却是询问地看向冷宁,似乎是要看看她的反应。 冷宁忙着接过茶来亲自送到他唇边,“九儿别怕,那人已经死了,这里很安全,乖乖喝一口热茶!” 凑过唇来,九儿当真就听话地就着她的饮了一口茶水,不出声,只淡淡摇头。 “不喝也罢!”冷宁将茶杯送回罗烟走中,“那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不要!”九儿越发收紧抓住她胳膊的手掌,目含惧色看向窗子的方向,“坏人会来!” “九儿不怕!”冷宁温柔地扬起唇角,“你和天赐都会陪着你的!” “是啊,九儿,你不用害怕,我爹的武功好着呢,还有,我们都会保护你,不要说坏人不敢再来,要是他敢来,咱们来一个杀一个!”天赐也附和着劝道。 ☆、真傻假傻!(3) 真傻假傻!(3) 罗烟也行过来,帮着二人劝解,九儿脸上的惧色微微缓和些,终于躺到床上,手掌却依旧紧抓着冷宁不放,似乎只有握着她的手掌,才会觉得安全。 “皇上驾到!” 院中太监的通报声突兀地响起来,在冷宁温言安慰中稍显平静的九儿再次露出不安稳的表情。 脚步急响,果然见墨川一脸急色地冲进来。 显是来得匆忙,他身上盘龙袍领间的最后一颗盘扣都没有扣紧,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挽在头顶,看样子却似是从梦中惊醒,立刻急赶过来。 墨川进得门来,目光急急将九儿上下打量一番,看他虽是头发凌乱,身上并无伤痕,这才松了口气,冷眼斜向早已经跪在地上的烟罗,“究竟怎么回事?!” “皇上息怒!”安福和负责保护暮雪宫的御林军小头目刘智急匆匆从外面奔进来,跪在他的身后,安福便道,“爷半夜醒了,说是想吃些凉东西消暑,奴才就起身到厨房里给他弄吃的,刚离开不久,就听得有太监喊有刺客,小的匆匆赶来,就见冷先生扶着爷从房里走出来,那刺客却已经死了!” 冷宁和天赐自然也是早已经站起身来,听安福提到自己,冷宁忙道,“小人和犬子在房中睡着,突然听着有人喊刺客,小的担心王爷,便将犬子抱出来,交到冲出门的罗烟姑娘手里,又到后院探看王爷,刚一进门,那刺客就向我扑过来,小人情急之下出手,有些失了轻重!” 墨川皱眉扫一眼九儿紧抱着冷宁胳膊的手臂,转脸看向地上的刘智,“可查出什么线索?!” “那刺客身上只发现这个!”刘智小心地捧过一物,冷宁侧目看去,只见一块白色的牌子,在灯光下光线柔润,似乎是骨头或象牙之类的东西。 按过那牌子,淡扫一眼,墨川目光越冷,“刘智,你可知罪!” 刘智心知,他刚刚接手暮雪宫的安全工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难敌其咎,对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闯进来刺杀王爷,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当下取下身上佩剑双手承于墨川面前,“末将有负圣恩,让九王爷置此危险之中,请皇上责罚!” “哼!”墨川冷哼一声,右手一探,已从他的鞘中拔出剑来,“尔等笨蛋,留之何用?!” ☆、真傻假傻!(4) 真傻假傻!(4) 哐啷一声,长剑出鞘。 雪亮剑身,映着烛光,晃出一道光影。 “不要!”九儿尖叫着缩到冷宁身后,身体比声音颤抖地还厉害。 冷宁转身将他用身体挡住九儿的脸,又伸过手去想要将天赐拉到怀里,虽然觉得这刘智这般死了有些冤枉,却也并没有想要为他求情的想法,她和天赐在宫中还难以自保,又有资格为刘智求情。 躲开冷宁的手臂,冷天赐突然上前一步,大声向墨川喝道,“皇上,不要杀他!” 剑尖险险停在距离刘智的后颈不足一寸之处,墨川沉着脸转向冷天赐,眸子里有看不透的深沉,“为何?!” “天赐!”冷宁心中一惊,忙着伸手过来将天赐拉到自己身侧,向墨川道,“皇上息怒,天赐他人小不管事,请您……” 抬起左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墨川缓缓眯起眸子,“这刘智负责保护暮雪宫和九弟安全,第一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他疏于职守,你阻止我杀他,是为什么?!” 天赐扬着小脸,眸子并无半点惧色,“就算他有错,错了就改,也不至于要死,皇上随手杀手,和那个想要杀九儿的刺客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蒙着脸,一个没蒙着脸而已!” 冷宁顿时色变,左手扬手,照着天赐脸上就是一巴掌,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后,将他踢得扑倒在地上,“大胆小儿,信口雌黄,还不向皇上赔罪!” “爹!”天赐转过脸来,一对眼睛不甘心地看向冷宁,刚才那一掌早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一片红印,唇角都溢出血来,他眼窝里早已经因为吃疼盈上水色。 冷宁心疼如刺,却只是冷着脸色,从齿间挤出两个字,“赔罪!” 两粒眼泪如珍珠滑下小脸,天赐转脸向墨川俯下身去,“天赐说错了话,请皇上宽恕!” 他虽然强忍着哭腔,那耸动的小肩膀却分明已经出场了他的情绪。 长这么大,冷宁还是头一次找打,不仅是当着这么多的人,还打得这么重,他怎么能不伤心?! ☆、真傻假傻!(5) 真傻假傻!(5) 巴掌打在天赐脸上,冷宁却是比他还疼,暗咬着牙,她只是不露情绪,向墨川低声求情,“皇上,是冷某管教不严,您要是责罚,便责罚冷某!” “皇上!”旁边烟罗看了不忍,也忙着帮着求情,“天赐他还是孩子,不知深浅,求您放他这一次!” “是啊,皇上,天赐刚进宫,不懂规矩,平日里在乡野呆惯了,这话只是无心一说!”安福也忙着附和。 “皇上!”小将军刘智急急地跪行两步,抓住墨川持剑手掌,“罪在刘智,皇上若是生气,只管赐死刘智,小公子只是心地善良想要为刘智求情才会失口,您千万不要责罚他!”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墨川目光阴沉地掠过地上的冷天赐,“李文,掌嘴二十!” 这个野小子,一进宫就欺负他的皇子,本想要让墨子谦报复他一番,哪想到最后还是天赐得了便宜,现在竟然还敢向他这个皇帝叫板,这口气墨川如何忍得下? “是!”李文答应一声,大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天赐。 “皇上!”烟罗、安福并刘智三人几乎同时开口,冷天赐才是多大一个孩子,要被李文掌嘴二十,不死也要半条命。 “谁再求情,便于他同罪!”墨川冷冷地丢下手中长剑。 三人听了此言,哪里还敢再开口,只能无奈地看向天赐,个个目含心疼。 李文一步一步走向天赐,那第一步,都似踩在冷宁身上。 心疼之下,她亦顾不得九儿,一把甩儿他紧拉着她的手掌,她上前两步,跪在天赐身侧护住他,“小人谢皇上不杀之恩,小儿犯此大错,也是小人平日里管教不严,请皇上准许小人替子受罚!” 李文此时亦已经走到冷宁面前,看她突然跪下,吃了一惊,停在原地,只将目光看向墨川。 墨川的目光幽幽地掠过床上抱膝而坐的九儿,落在并肩跪着的冷宁和天赐身上,突然一声冷笑,“朕一向赏罚分明,就念在你又救了九弟一命的份上,准你替他受过,李文,打!” ☆、真傻假傻!(6) 真傻假傻!(6) “是!”李文恭敬地答应一声,左手提起右袖,高高扬起右掌,便要击向冷宁的脸。 “不要打我爹!”天赐见状,哭叫着扑上来,护住冷宁。 “让开!”冷宁只气得咬牙,一把抓住他丢到屋角,扬起脸来跪好,“请公公赐掌!” “爹!”天赐还要爬起来再去阻止,跪在他身边不远的罗烟忙着抓住他的胳膊,紧紧抱到怀里。 冷宁这番动作,自然就是想要护他,皇上能够应允,已经是大不易,现在他还要再折腾,到时候惹得龙颜大怒,谁还能救得了他们父子?! 眼看着李文的巴掌高高扬起,带着风声扇向冷宁的脸,榻上团坐到一团的九儿突然尖叫一声,从床上跌下来,“刺客啊,杀人啦……” 好巧不巧。 他这一落下来,刚好撞到冷宁背上,冷宁惯性地向旁一歪,刚好躲过李文扇过来的巴掌,顺势抓住冷宁的胳膊钻到她的怀里,九儿哆嗦着抬起右手,指向榻后的窗子,“刺客,刺客!” 冷宁本能地拥住他,顺着他的手指转脸看去,只见半开的窗子外,树枝随风轻摇,哪有什么刺客的影子,忙着安慰道,“九儿莫怕,那不是刺客,只是树枝而已!” 九儿只是将脸埋在她的肩上,紧拥着她的颈,全身颤抖着不出一声。 李文的巴掌抬起来,却只能僵在空中。 那边九王爷也在他的掌下,他这一掌下去,万一打到皇上最宠的九王爷,他便要吃不了兜着走,哪里还敢动。 一众侍卫听到九儿的尖叫声,亦各自提着武器冲进门来,看到屋内这情景,顿时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不滚出去!”讥讥地收回手掌,李文忙着向众护卫一摆手,又赔着笑看向铁青着脸的墨川,“皇上,九王爷似是受了惊吓,这巴掌不如就先记下,明儿再打?!” 跟着皇上身边多年,李文知道这时候这巴掌是打不了的,立刻就寻了个台阶给自家主子下。 “哼!”墨川冷哼一声,“如果再出这样的事情,朕再不姑息半个!” 言罢,拂下袖子,大步行出厅门。 ☆、真傻假傻!(7) 真傻假傻!(7) 屋内众人只是跪在地上,不敢动作半分。 直到,墨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天赐,过来爹看看,可是打得疼了?!”注视着罗烟手中的天赐,冷宁一脸地心疼。 “天赐不疼!”从罗烟怀里挣出来,冷天赐脸上还挂着泪珠,唇边却已经露出笑意,走过来,连着九儿并冷宁一起抱住,“九儿,这次真要多谢你,救了我爹!” 九儿从冷宁的肩膀上转过脸来,看到天赐嘴角上的血,立刻露出心疼之色,小心地拈起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拭,月色白袍染了血痕,如梅花初开,殷红点点。 这功夫,罗烟和安福亦站起身来,行过来将上的冷宁三人扶起。 “亏得爷被窗外的树枝吓到,要不然这顿打真怕是要勉不了了!”罗烟轻声说着,脸上仍有余悸。 “是啊!”安福仔细理正九儿衣摆,还不忘提醒天赐,“小公子,下次万不可如此冲动,皇上可非比旁人,生了气可是会要人脑袋的!” 罗烟和安福将九儿重新劝回榻上安慰,冷宁则一把拉过天赐,小心地看向他高高肿起的脸,眼中脸上满是心疼,“爹刚才心中着急,下手重了!” 天赐扬着小脸,扬起的唇角还有点点血色,“爹放心吧,天赐知道爹是为了天赐好,娘打的一百个巴掌也不疼!” 冷宁心中一酸,只是收臂将他紧拥到怀里,天赐被她挤到脸,顿时疼得呻吟出声,“爹,您老别激动,小心别把我的脸挤变坏了,要不然,天赐长大了不帅,可就找不着漂亮媳妇了!” “臭小子!”冷宁原已经心疼的眼窝发热,快要落泪,听他这话一出,立时失笑,忙放松了手臂,嘴里却还故意凶狠,“这么小就想着娶媳妇,早知道不管你,只让李公公打去,也省得到时候娶了媳妇忘了娘!” 罗烟和安福听了,不禁也是一阵轻笑,屋子里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消弥。 冷宁松开天赐,却见刘智行过来,正向她和天赐跪下去,她忙着弯身扶住他的胳膊,“刘将军,这是做什么,怎么还在地上跪着?!” ☆、真傻假傻!(8) 真傻假傻!(8) 刘智只是跪在地上,任她搀扶,却不起身,“冷先生和小公子请站好,受刘智这一拜!” 他的语气满是坚持,冷宁拗他不过,只好松了手臂,刘智规规矩矩地向二人拜了三拜,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冷宁抬脸看去,只见他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套着皮甲的身形矫健高大,眉浓鼻挺,英气勃勃,尤其一对眸子,明亮干净,清澈地没有阴霾,显然也是正直热忱之辈。 “今日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刘智末齿难忘,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一声!” 刘智原不是能言之辈,郑重向二人道一句谢,转身行出去继续司守其职。 冷宁挑了挑眉,也没有太往心里去,这刘智纵是正直之辈,却也是信奉皇命的迂腐之人,她自然也不会在他身上报什么希望。 刘智前脚走,一位小太监亦已经取了冰块和伤药来,送到冷宁手上。 拉天赐坐到椅子上,冷宁用帕子裹了冰块,轻手轻脚地帮他敷着打肿的右脸,心中却还在仔细思索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先是她接到字条,然后便有人喊刺客,再接着便是九儿遇刺…… 如果说丢字条给她的是沈苍南的人,那人应该不会去贸然刺杀九儿,难道说丢字条的人和刺杀九儿的人不是一个? 再则,那人既然能潜入皇宫,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这暮雪宫,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为什么连九儿这样一个痴儿也杀不了? 还有,字条上写明这里暗有有人监视,那人应该是墨川的人,即是墨川的人,刺客出现的话应该会阻止才对,为什么不见踪影呢? 无数疑问,如野草在冷宁心中疯长。 冷宁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榻上九儿,眼中微有探寻之色。 “冷先生,这药是上好的创药,我来给天赐抹上一些,应该很快就会好的!”罗烟安顿了九儿,走上来拈起了桌上的药。 “有劳姑娘!”冷宁向她道了谢,放下手中冰块,转身行到床边,坐到九儿身侧,“九儿,你仔细告诉我,刚才刺客进你房间的情形好不好?!” ☆、真傻假傻!(9) 真傻假傻!(9) 安福虽然有些不忍再让自家主子受刺激,却也明白冷宁此问,是想要调查清楚此事,为得乃是自家主子的长远安全,并没有阻止。 九儿缩在软榻一角,手中紧抱着榻上的一个抱枕,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饿了,让小安子拿吃的……有人喊,抓刺客……我就跑出来到院子里看!”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脸上仍是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一个人,从屋顶飞下来,我的院子突然也飞出一个人,他们打就起来,我害怕地躲到屋子里,结果突然有一个人撞进窗子……我转身就跑,结果摔到地上……然后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他抬起脸,一对眸子信任地看向冷宁的眼睛,脸上少有地露出一抹安然之色,“我认出是你的声音,当时好开心!” 冷宁回他一个微笑,从他的只字片语中,大概的梳理出事情的经过。 想来是那个向他丢下字条的人不小心被发现,引出太监的呼喊,而守护在九儿院中的墨川安排的护卫就冲出来,双方争斗下一人被摔进九儿的房间,想着那人早在之前便受了伤,所以才会轻易地结果在她的手上。 那人既然不伤害九儿,再联想到之前墨川的表现,冷宁不难猜到,她这番瞎打瞎撞,杀的却是墨川安插在暮雪宫里的眼线,却并非向她暗送信息的人。 想到此,冷宁暗舒一口长气。 “时候不早了,先生和天赐回去休息片刻吧,这里有我和罗烟!” 安福的声音将冷宁的思绪拉回,向他淡淡点头,冷宁又向床上的九儿安慰几句,这才牵了天赐的小手转身行出房门。 二人重回房中,冷宁亲自将天赐抱上床去,取了灯来仔细查看他的脸,看着没有大碍终于放下心来,拉了他的小手仔细叮嘱。 “所谓‘伴君如伴虎’,以后万万不可在墨川和那些皇子面前如此任性,否则下次娘也保不了你!” “恩!”天赐郑重点头,口中忿忿道,“那墨川真是个暴君,我听罗烟姐姐说九儿和他是一母所生,九儿那么善良,他却这么冷血!” ☆、真傻假傻!(10) 真傻假傻!(10) “若不是这般冷血,只怕他也当不上皇帝!”冷宁轻声感叹一句,随手灭了灯,躺上床去睡到天赐身侧,“时候不早,早些睡吧,小心不要压到被打的脸!” “哼!”天赐轻轻一哼,“还说呢,娘做做样子就是,下手却这么狠!” 知道他还在郁闷,冷宁在黑暗中摇了摇头,“娘这一巴掌不过就是打肿你的脸,若是真让那李文下手,怕是你倒要丢了半条小命!” 天赐嘿嘿一笑,突然翻过身来,一对眼睛亮亮看向冷宁的脸,“娘,我觉得九儿好像喜欢上你了!” “又来胡说!”冷宁抬手想要拧他脸蛋,想着他脸上的伤,忙着又缩回手掌,“九儿虽是大人,心智却不过与你一般,又不知道娘是女扮男装,怎么会喜欢上娘!” 天赐显然并不认同她的看法,“我看九儿就是喜欢你,那个什么李公公要打我的时候,他都不动,倒是要打你了,他就突然扑过来,还把树枝当成什么刺客,要我看,他就是装疯卖傻!” 冷宁听出他话中的酸味,不禁轻笑出声,“臭小子,倒吃起娘的醋来,九儿他只是被吓坏了,你没看他帮你擦血的样子,怎么会不心疼你!” “哎,要是九儿不是傻子就好了!”天赐小声嘟囔一句,重新躺回枕上,到底是孩子生性,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天赐只是随口一说,却是一语点醒冷宁。 表明看来,似乎一切完全破绽,可是仔细一想,九儿身上确实有许多终点。 当初在万通镖局荷香亭的时候,刺客出现,也不见他这么大的反应,这次同样地刺客,怎么就把他到如此胆怯。 李文要打她之时,她跪地上,距床也有一段距离,九儿就算害怕地跳下床下,难道就真的那么巧,会刚好跳到她的身上,撞得她躲过李文的巴掌。 仔细将遇到九儿后的事情想了一遍,冷宁很快又发现一个极大的终点,那就是九儿身上的毒,他路上清醒过来一直没有大碍,反倒是刚刚进城就发作吐血,然后就撞到了大皇子的马车,这件事是不是也太巧了呢?! ☆、真傻假傻!(11) 真傻假傻!(11)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 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思前想后,冷宁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冷。 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却隐约感觉到她好像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人事先布好的局。 下意识地握住藏在身上那张写着字的白帕,她暗下决定,一定要将一切查清。 布局收网一向是她做的事,冷宁即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的网中鱼,更不会做他人的手中棋子! 一夜无话。 第二日,依旧是灿灿烂烂的艳阳天。 阳光仿佛金线千条万条,将整个暮雪宫的屋顶都蒙上一层金粉,昨夜的死亡与血腥,早已经成为过去。 冷宁依旧是早早起床,却不惊醒睡着的天赐,仔细看看他小脸已经明显消肿,心中感叹这宫中的伤药果然非同凡常,替他将薄毯向上拉拉,她就收拾好衣襟,对着铜镜整好仪容,开门行出房来。 早有宫女在外面等候,看到她出来,忙着送上清水和布巾等物。 冷宁随手接过来道了谢,只说自己饿了让她去准备一些早餐来,她便端了水盆回到小厅里小心地擦了擦手脸。 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外面脚步急响,冷宁转脸看去,只见沈苍南一脸急色地匆匆走进来,大步行过来用手抓住她的胳膊,目光只担心地上下打量,“我听说昨日里暮雪宫出了刺客,你可曾受伤?!” 冷宁轻轻摇头,又向房门做个眼色,后退一步从他的手掌间逃出去,故意扬起声音,“沈大人怎么早就到暮雪宫来!” 沈苍南知道她是担心隔墙有耳,忙着笑道,“你不用担心,外面没人!” 虽是这么说,他到底也是担心有人进来,没有再上前来扶她,敛了脸色正色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宁便将昨日之事简单地向他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及她准备去刺探水闸的事,也没有提到那只丝帕,毕竟她眼下还没有确定那是沈苍南的人所为,有了之前下药的事情,对他,她还有着十分的戒备。 ☆、真傻假傻!(12) 真傻假傻!(12) “九儿说有两个人在院中打斗,死的那个手里有一?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1部分阅读 一块雕着白色的骨牌,昨晚墨川看到那牌子,似乎很是生气!”她随口说着,眼睛却紧盯着沈苍南,观察着他的反应。 “哼!”沈苍南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压低声音,“他自然会生气,因为你杀的是他的人!” 冷宁心中自己猜中,语气却是故意装出吃惊,“你说,我杀的是他的人?!” “不错!”沈苍南回首看看院中,这才继续说道,“苍鹰团,那是墨川的暗部,之前在贺兰山谷,我杀的那个黑衣人,身上也有相同的牌子!” 冷宁装出恍然的模样,“如此说来,只怕那人事先已经藏在暮雪宫!” 沈苍南点点头,看向她的视线里裹上庆幸,“都怪我昨天太过急切,也忘了提醒你,要注意这宫里有墨川的眼线,切不可轻举妄动,还好没有出事,要不然,我倒要悔青了肠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是等着沈大哥想办法救我出去罢了!”冷宁装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却更加生出几张怀疑。 听沈苍南的口气,那向她送信的绝不是他的人。 那么,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听说出了刺客,我一进暮雪宫便直奔你这么来,连九王爷都没有去看,现在就去拜见他一番,这几日你先小心留在宫里,不要乱走,这宫里越来越乱,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看小宫女提了食盒进来,沈苍南低声向冷宁说了几句,又扬起声音装出官腔,“冷先生功夫了得,救了王爷一命,沈某十分感激,现在看先生无碍,沈某也就放心了!” “将军客气,保护王爷本是小人份内之事!”冷宁也陪他打个官腔,亲自送他出来。 在台阶上目送沈苍南走远,接过小宫女装着早餐的食盒道了谢,她转身提着食盒进屋,打开盖子,只见里面即有粥菜还有几样精致小面点,目光落在那小巧的馒头,她不禁想起那晚九儿手落在她胸上时说过的话。 ☆、真傻假傻!(13) 真傻假傻!(13) …… “刚才我好像在你胸口摸到软软的东西,难道你也藏了馒头?!” …… 先是被人抓出皇宫,后又流落到凤凰城,进入万通镖局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两次遇刺客,一次身中奇毒……即使如此,他却依旧安然无恙。 是他太幸运,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九儿,当真是傻子吗! 看到天赐揉着眼睛从内室走出来,冷宁忙从食盒内取出吃食,“脸可还疼?!” “好多了!”天赐吸吸鼻子,一脸馋相地走到桌边,伸手便要抓向盘中的小包子,“哇,这么多好吃的!” 冷宁抬手拍在他的手背,“又忘了?先去洗手!” 天赐涎脸一笑,到底还是乖乖到水池边洗了手。 二个人坐在桌边吃早餐,冷宁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一片红肿,眼中顿时闪过精光,“快些吃,等吃完了,爹带你到太医院找百草先生!” “找他干吗?!”天赐垂下手中的勺子,一脸疑惑。 冷宁狡黠一笑,“你不是怕爹把你的脸打坏吗,百草先生医术那么厉害,一定有更好的伤药让你好得快些!” “又拿我说事儿!”天赐向她做个鬼脸,“你肯定是有事要找百草先生!” “就你聪明!”冷宁嗔责地斜他一眼,“快吃饭!” 吃罢饭,冷宁便带了天赐出门,一路来到暮雪宫的出口,立刻便有两个御林军伸出长枪,挡住二人去路。 “将军有令,没有特殊情况不许随意进出暮雪宫!” “你是怀疑我们也是刺客吗?!”天赐一脸不悦地看向对方,他天生自由惯了,对这种出门都限制的事情自然是十分反感。 “这是命令!”两个御林军只是冷着脸公事公办。 冷宁正要开口,却见刘智从远处小跑过来,看到他,两个御林军立刻收回长枪,站回原处。 刘智停下脚步,向冷宁无奈一笑,“先生莫要见怪,这是沈将军的命令,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不知道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冷宁理解地一笑,故意向天赐脸上看了一眼,“我只是看天赐这脸肿得有些厉害,怕他被我打坏了,想带他到太医院里请百草先生瞧瞧,既然是沈将军下令不许随意外出,那就算了!” 说罢,她转身拉着天赐就往回走。 ☆、真傻假傻!(14) 真傻假傻!(14) 冷天赐这一巴掌,原本就是为了刘智才挨的,如果没有这父子二人,只怕刘智现在不死早已经被罚,这刘智本是性情中人,看冷宁担心儿子要去求药,他怎么忍心不让二人去?! 看冷宁转身向回走,他忙着开口,“先生且慢!” 冷宁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疑惑地转过脸来,“刘将军还有什么事?!” “先生即是求医,刘某怎么能阻挡!”刘智看一眼左右,“不如就由刘某陪二位去一趟太医院,到时候沈将军问起,我也好交待!” “那就麻烦刘将军了!”冷宁立刻答应下来,握着天赐的手紧了紧,又悄悄向刘智做个眼色。 二人在一起生活多年,默契早已经成为自然,冷天赐只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是要他寻机会吸引刘智的注意力,当下向冷宁点点头,会心一笑。 刘智早差人去赶了一辆马车来,冷宁和天赐便坐到马车内,刘智则骑马相随。 一路穿过皇宫内院,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便来到太医院的门外。 刘智本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太医院的侍卫见了刘智,自然是恭敬行礼,听说他和冷宁要找百草先生,其中一个御林军立刻抬手指向太医院后院。 “三位到后面找吧,百草先生这个时候,肯定是在百草园里!” 三人行进太医院,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一位月亮门前,只见门上挂着一方朴素木扁,“百草园”三个墨字,想是年代久远,饱经风雨,早已经晦涩难辩,只能依稀猜出是这三个字。 隔门看去,只见偌大的一片园子,或高或矮地植着药草,一片灌木丛后隐约现出一角木屋。 带着冷宁走进百草园,刘智还不忘轻声提醒,“这位百草先生一向脾气怪异,高兴时会主动帮人疗伤,若是心情不好就连后宫嫔妃也不理会,冷先生要有些准备!” 冷宁向他安慰一笑,“那日我和天赐初进宫时,百草先生一株药草便救了九王性命,想是医术非凡,我只是觉得天赐年纪还小,若被我不慎打得落下毛病,怕要懊悔终生,所以才想要过来让百草先生疗治一番,如果百草先生坚决不肯,那也就只能求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了!” ☆、真傻假傻!(15) 真傻假傻!(15) “小公子生得精致伶俐,又这么善良可爱,百草先生一定会帮他治的!”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天赐伸手去触一株开着奇异黑色花朵的药草,刘智忙着扬声提醒,“小公子住手!” 天赐被他惊得收回手掌,转过脸来,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没想摘,只是好奇这花怎么是黑色,所以想要仔细瞧瞧!” “小公子有所不知!”刘智急急行到他的身侧,抬起他的小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这百草园里除了药草外,还有不少毒草,千万碰不得!” 天赐心有余悸地看一眼那只黑色花朵,“百草先生是医师,种这么多毒草干吗?!” 冷宁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是药三分毒,其实每种药材都可以是毒药,用来治病便是药,用来害人便是毒!” “哈……”冷宁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丛半人高的淡粉色花田里已经传出笑声,“没想到你还通晓医理!” 三人抬目看去,只见花田里一位布衣老人缓缓行出,正是之前为九儿解过毒的百草先生。 “先生见笑!”冷宁笑着向他拱拱手,“冷某不知先生在此,否则,可不敢在先生面前说起这些粗陋药理!” 百草先生抬手摘下头上的竹笠,扇了扇挂着汗水的脸,目光却少在天赐红肿的脸,微眯着的眼睛露出几分好奇,“小公子的脸是被谁打了?!” “他!”冷天赐倒也不客气,抬起小手就指向冷宁。 冷宁一笑,“不瞒百草先生,今日我带犬子过来,就是想要让先生看看,我这一巴掌是不是打重了,可打坏了脑袋没有?!” 百草先生淡淡一笑,随手将指间捏得一根杂草丢到篮子,“严父慈母,自家孩子怎么会真的打坏?!” 听出他话里有话,冷宁拉着天赐手掌的右手立刻微微发力。 “哎哟!”天赐立刻呻吟出声,抱着肚子弯下腰去,“爹,我……我肚子疼!” “谁叫你念凉吃多了李子!”冷宁斜他一眼,转脸询问地看向身侧的刘智,“刘将军,能否麻烦你带天赐去一而茅厕?!” ☆、真傻假傻!(16) 真傻假傻!(16) “这有何难!”刘智哪里会想到这是母子二人故意设下的局,当下抱起天赐,大步奔出百草园去。 百草先生看一眼二人的背影,转身走到冷宁身侧不远处,从一颗看似野蔷薇的植物上摘下两朵淡黄|色的花来,送到冷宁手里,“这个回去泡水敷脸,消肿化淤!” “多谢先生!”冷宁郑重地接过花朵来捧在手心,“看这园子里奇花异植遍目,想来先生花了不少心思!” “闲得无聊,种着玩儿的!”百草先生懒洋洋地提起地上的篮子,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你有什么话最好快说,小老儿一会儿还要给我这些草儿浇粪,你站在这里着实有些碍事!” “先生快人快语,冷某也就不绕弯子了!”冷宁听出他话外之音,当下也不再客气,径直开口,“其实我是想来问问先生,那赤蛛煞是怎么样一种毒,九王爷只吃了您一碗药,可是毒气全消了?!” 百草先生走到另一块田里,用小锄在矮小的植株间翻着土,“看来您倒是挺关心那个傻子的!” “百草先生不是和我一样吗?”冷宁淡淡一笑,心知他言语之间,似乎对于什么皇上王爷,完全半点尊敬,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照刘智所说,这百草先生做事全凭情绪,什么皇帝妃子有病都不理会,那日给九儿解毒,看似漠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十分上心。 百草先生头也不回地向前锄着土,“我救那傻子是因为欠他一个人情,你呢,也欠他的?!” “我救他是因为我儿子不想让他死,所以我不欠他,是他欠我!”冷宁侧目看一眼园门的方向,“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那日说过,他的毒是否能解,要看他的造化,那傻子既然没死,自然是毒性已解,至于其他你想知道的事,我这里没有答案!”百草先生随手将一颗小草从地上拔起,“你找的是答案,我这里只有药草,你是来错地方了!” 冷宁听出他话风中送客的味道,也不再追问,向他的背景拱拱手,道声多谢转身大步行出百草园。 ☆、真傻假傻!(17) 真傻假傻!(17) 百草先生悄悄斜一眼她的背影,老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笑意,“我可没有向她说什么,这可不算食言!” 重新坐上马车,返回暮雪宫,冷宁手中把玩着那两朵花儿,心中却仍在思索百草先生说过的话。 她只觉他话中有话,似乎是在向她暗示什么,一时间又想不通他意在何指。 天赐看出她有心事,也不烦她,只是挑着车帘看景儿。 重新回到暮雪宫,向刘智道了谢,冷宁牵着天赐的手慢慢走进宫内,心中只是暗暗思索着试探九儿的法子,从百草先生那里没有打探到什么,她现在只能从九儿身上下手了。 二人刚行到内院,罗烟就急急地迎上来,“你们可回来了,爷这一顿好找!” “王爷找我们做什么?!”冷宁立刻开口反问。 “爷一睡醒了就到房里寻你们,看不到你们只当是出宫走了,我和安公公怎么说,他都不信,这会儿正在屋里发脾气呢!”罗烟急急拉住天赐手掌,“好天赐快随我进去,再见不到你们,爷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冷宁和天赐不敢怠慢,忙着随她一路急行,来到后面九儿新换的一间寝室外,果然,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九儿的声音。 “你们个个都是骗子,说天赐没人,怎么这么半天也不见人!” 行进屋内,只见地上又是瓷器碎片,又是枕头床纱,折腾得一片狼籍,九儿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的新锦袍早已经弄得皱皱巴巴,风华绝代的脸上满是伤心和怒意,粉嫩的唇嘟得高高的,完全就是一幅小孩子洒泼的样子。 安福在旁边小声劝他,他只是理也不理。 罗烟无奈地摇头,急步行过去轻晃九儿胳膊,“爷,你看谁来了?!” 九儿甩开她的胳膊,一脸忿忿之色,“爱谁谁,我要和天赐玩,我要和天赐玩!” 天赐见状,忙着行过去站在他面前,“九儿,我不是在这儿吗?” 听到他的声音,九儿急急抬脸,脸上立刻露出明媚之色,“天赐,你真的没走啊!” ☆、真傻假傻!(18) 真傻假傻!(18) “我便是走也会和你道别一声,怎么能说走就走,那样多不够朋友!”天赐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伸出手指指指满地狼籍,小大人一样的训斥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生气,也不能摔东西啊!” 九儿脸上露出一抹羞赦之色,狡黠地扬起唇角,“我……我这不是生气吗!” “你啊……”天赐无奈地翻个白眼,“都让他们给惯坏了,要是我这样摔东西,早被我爹扒了被子用小柳条子打屁股啦!” 屋内几个人听了都是一阵轻笑,罗烟便行过来帮九儿将衣襟扯平,“眼看着都是正午了,爷早膳还没用,不如就和冷先生小公子一起用午膳吧,奴婢听说,宫里新入了一批从西域新进的葡萄酒,您可想尝尝?!” 九儿顿时双眼放光,注视着他精致的侧脸,冷宁突然眼中灵光一闪,生出一条试探九儿的妙计。 ———————————— 御书房。 墨川黑着一张脸,明显是在盛怒之中,“说什么午夜苍鹰,无人能敌,看看这一个月来你都做了什么,先是在贺兰山谷被人家抢走消息,现在在自家院子里还死了一个,依我看,这样的一只无用之鹰,倒不如杀了喂狗!” 书架旁的阴影里,黑衣人垂手肃立,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里隐有惶恐,“属下失职!” 墨川阴冷地扫他一眼,终是抿唇收住声音,“尸体可查验了?!” “回皇上,已经验了!”黑衣人稍稍向前一步,“那尸体胸口的刀伤并不是致命伤,在用刀之前,他应该之前中了‘两仪点|岤手’,所以才会实力大打折扣,死在那个姓冷的小子手里!” 听到“两仪点|岤手”几个字,墨川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你真的确定?!” “他伤在胸口,原本应该大量出血,可是无论是衣服还是现场都没有太多血迹,很明显是在中刀之前已经被人封住血脉,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除了两仪点|岤手再无其他!”黑衣人略一沉吟,语气明显深沉几分,“失传三十来年的‘两仪点|岤手’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强敌!” “哼!”墨川不屑冷哼,“我倒想会会这人,见识一下这不败神功!” ☆、王爷醉了?!(1) 王爷醉了?!(1) 一般说来,人在两种情况下防御力最薄弱。 一是睡觉,二就是醉酒。 冷宁穿越之前做杀手的时候,这两项也是最主要的训练项目之一。 现在冷宁想要试探九儿是否装疯卖傻,让他睡觉自然是不行的,而醉酒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三人坐到餐桌边的时候,冷宁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将九儿灌醉。 “果然是好酒,比起中原的酒来却有别样风味!”拈了玉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她笑吟吟地赞叹,眼波悄悄斜一眼九儿,她故意露出无奈之色,“只是单喝酒无聊了些!” “那你说怎么喝?!”九儿果然好奇地转过脸来。 “自然是要划拳行令!”冷宁向他晃晃右手,故意露出挑衅之色,“怎么样,王爷敢不敢和小人划?” “有什么不敢!”九儿拉起自己的椅子向她凑凑,一把抓起盖住右手的长袖,“怎么个比法?” “规矩简单的很,输的喝酒,赢的吃肉,咱们玩简单的老虎扛子,以扛子、老虎、鸡、虫为令,扛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又刻杠子,一物降一物,看谁说的令降住谁,罚谁一杯,若是说重了,同罚一杯,怎么样?!” “扛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降杠子……”九儿掰着手指重复了几遍她说了,一脸兴奋地抬起脸来,“好,我记住了,咱们开始!” 罗烟忙着帮两人倒满酒,这厢冷宁和九儿便划起拳来。 “老虎!” “老虎!” 第一次,不约而同,喊出老虎,同饮一杯。 第二次,冷宁还是喊老虎,九儿却喊了杠子,冷宁被罚。 “我也来!”天赐那边看得兴奋,也凑过来插一手。 冷宁连饮两杯,却是面不改色,抬起脸来看向旁边也看得兴奋的罗烟,“不如罗烟姑娘也来,人多才热闹!” “就是,一起来!”九儿立刻也大声嚷嚷起来。 罗烟本也好奇,又碍着九儿命令,也取了一只杯来,为自己倒一杯,加入酒令的行列。 冷宁向天赐悄悄做个眼色,四个人便继续划起拳来。 ☆、王爷醉了?!(2) 王爷醉了?!(2) 冷宁和天赐暗中做局,平时又是极默契的母子联合起来,自然强大,九儿和罗烟只有输得份,不多时罗烟便喝得双颊赤红,口中连连叫着,“不行不行我要醉了!” 冷宁也装出几分醉意,借着酒意又拉着她玩了几次,直看她坐在桌上,酒杯都捏不住,这才向天赐做个眼色,“去把罗烟姐姐送回房去,莫要摔着!” 天赐依言而行,扶了罗烟离开,冷宁眯着眼睛故做醉态看向身侧九儿,“王爷,怎么样,还敢不敢接着赌!” “有什么不敢!”九儿双颊早已酡红,口齿已经含糊不清,手却依旧捏着杯子不放,“来,继……继续……” “好!”冷宁只怕他不来,当下伸出右掌,“来,继续!” 行酒令看似是随意偶然,事实上却自有他的胜负规律,经过无数次的专业训练,对于冷宁来说,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这之后,几乎九儿次次都输。 于是,一杯接一杯的葡萄酒便源源不断地入了九儿的口。 啪! 终于,九儿身子一软,俯在桌上,手中的杯子也落了地。 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听到声音,忙着进来查看,冷宁只不理会,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抓起九儿,“王爷醉了,小人送你回房去!” 小太监忙着过来帮忙,二个人互相搀扶着行进内室,冷宁只装着脚下不稳,和九儿一起摔倒在床上,斜一眼那小太监,她故意露出怒态,“你进来做什么,我与九儿要说悄悄话呢!” “就是,滚远点,不准听我们说话!”九儿也斜着眼骂道。 小太监敢里还敢出声,忙着退出门去。 冷宁听着他脚步声已经退出厅外,撑床便要起身,哪想身边九儿突然翻身压到她的身上,一对眸子妩媚妖娆地眯着,含糊问道,“什么悄悄话!” 他的脸就在她的脸上不足半尺之处,说话的时候带着葡萄酒香的呼吸热呼呼地扑在她的脸上,本就风华绝代的姿容因为染了酒意越发显得风情万种,隔着薄衣,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肌的质感和略显急促地心跳。 ☆、王爷醉了?!(3) 王爷醉了?!(3) 即使是定力如冷宁,也不禁片刻心神荡漾,呆了一呆。 这功夫,九儿却已经疑惑地挑起眉尖,用手臂撑起身子看向她的胸口,“咦,你怎么还藏着馒头?!” 说着,他的手掌已经伸向她的胸口,似乎是想要确定一下她的身上是不是真着馒头。 冷宁瞬间回神,右手急探,在他的指尖触到她之前抓住他的腕,顺势将他从她身上推下去,她反身压住他,“王爷错了,宫里这么多好吃的,我身上还必藏什么馒头,倒是我有点好奇王爷,我觉得王爷很聪明,他们怎么会说王爷是个傻子呢?!” “谁说的!”九儿顿时面露愤色,一对眼睛生气地瞪得大大的,“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让皇兄掌他的嘴,谁是傻子,我才不傻呢……母后早就说过,我是皇子里最聪明的……要不是我害了病,早当上……太……太子了……” 他说话的时候,冷宁的眼睛从未离开他的脸上片刻,他的神态自然是尽收她的眼底,从九儿的语气和神情中,她并没有发现半点破绽。 难道说自己的判断错误,他真是不是装的?! 捕捉到他提及母后时眼底闪过的忧伤,她的心也不自觉地一疼,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皇子,如果不是生了病变成傻子,或者真的有可能当上太子做上皇位。 断断续续说着的九儿突然闭住嘴巴,有些疑惑地皱起眉,“我……我怎么这么热?!” 他此言一出,冷宁也同时意识到他身体的异样反应,隔衣感觉着双\腿间碍到她的硬物,她忙不迭地从他身上爬下去,“王爷一定是酒喝多了,我……我先走了!” “不要!”哪想九儿突然伸过双臂,拥住她的腰,“娘,不要走,和我一起睡……” “我……我不是你娘!”冷宁下意识地想要移开他的手臂,却发现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她下意识地想要扯开她的手臂,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王爷醉了,我去找人给你弄些醒酒汤!” 九儿却只是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喃喃地低语着,“娘,你的味道好香,就像暮雪宫的合、欢花一样……你说等合欢花开的时候就回来……现在合欢开了,你真的……回来了……” ☆、王爷醉了?!(4) 王爷醉了?!(4) 抬起脸,九儿一脸孩子般的单纯,绝美的双眸中闪光着清亮的光芒,“娘,陪瑄儿一起睡好不好?!” “好!”冷宁温和地扬起唇角,扶住九儿的肩膀将他在枕上放平,她则侧躺到他的身侧,“瑄儿乖乖躺到枕头上,娘讲故事给你听!” “恩!”九儿乖乖地答应着,微瞌上眸子缩到她的怀里,一脸满足地将脸贴在她的胸口。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皮肤白的像雪,眼睛湛蓝如雨后的天空……” 冷宁轻声讲述起白雪姑娘的故事,右手手掌自然地抚上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发丝一点点地滑下来,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耳垂,拈住他滑到脸前的几丝乱发,指尖靠近他颈间的时候,她的手指突然收紧,如钳一般锁住九儿的咽喉。 九儿颈上吃疼,疑惑地睁开眼睛,“娘,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气息受阻,他的话说的很是吃力,上气不接下气,一对眼睛里水亮亮,似乎十分痛苦。 “哼!”冷宁猛地用力将他按到枕上,左手则按住他不知何时已经滑到她腰间的右手,“我的乖宝宝,你这只手又要做什么?!” “我好闷……喘不过气……来……”九儿痛苦地皱紧远黛一般的长眉,俊美的脸我见尤怜。 “我的九王爷,收起你那套装可怜的伎俩吧!”冷宁扬唇冷笑,丝毫不为所动,钳着他颈间的手指更是不曾有片刻放松,“如果你继续装疯卖傻,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九儿扁扁嘴,眼睛眨了眨,两颗眼泪便从眼角淌下,“求求你……放开我,我……好疼……” 冷宁挑挑眉毛,不出声,只是用腿代替手压住他的手掌,左手则伸到袍下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将锋利的刃尖抵上他绝美的脸,“这么样的一张脸如果被划成丑八怪,想来一定会有不少人扼腕心疼!” 看她不为所动,九儿终于收起脸上的痛苦和害怕神色,缓缓从唇间吐出一口气来,“算了,反正也被你识破了,不玩了!” ☆、王爷醉了?!(5) 王爷醉了?!(5) “哼!”冷宁左腕轻转,匕首如抵到他的喉间,扼住他腕的右手却已经抓住他抬到半空的左手,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腕关节脱臼,“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 九儿讥讥一笑,狡黠地向她眨眨眼睛,“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把眼泪擦擦而已!” 冷宁玩味地看一眼他带雨梨花般的脸,“可惜你生不逢时,要不然奥斯卡影帝肯定非你莫属!” “奥斯卡影……”九儿皱眉重复着冷宁刚刚说过的拗口词语,眼中露出好奇之色,“据我所说,大陆上并没有这样的国名,难道是大海中的岛国?!” 大海中的岛国?! 冷宁心中闪过地界地图上国的位置,“算是吧!” “也许你不介绍,可是我真的不习惯和女人如此亲近,却隔着一只冰冷匕首!”九儿轻咳一声,目光潋艳暧昧地扫一眼她的胸口,“这么热的天,还要用布层层裹着,一定很不舒服吧?!” 经他提醒,冷宁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胸口还与他的胸口紧贴在一处,脸上不自觉地一烫,她迅速从他身上翻下去,左手匕首保持指着他的咽喉,右手顺势抓住他的左手,将他的关切脱臼。 腕上微疼,九儿微微地皱了皱眉,“我的两只手都被你脱臼了,你还有必要举着这把刀?!” “哼!”冷宁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暗鹰团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九儿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唇边却扬起笑意,“那人明明是你杀的,怎么倒说不是我的对手?” “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冷宁抬手拧住他的脸,“在我手下只过了一招就死了,那样的草包怎么会是墨川安插在这里的暗部?!” 敛起脸上笑意,九儿直直迎上她的目光,迷人的眸子里几分探寻几分玩味,“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你是弄错了状况,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冷宁手中匕首稍稍用力,锋利的刃尖立刻刺入他的肌肤,鲜血瞬间溢出,在刃尖上凝成一颗晶莹的血珠,“出宫的秘道在哪儿?!” ☆、王爷醉了?!(6) 王爷醉了?!(6) “秘道!”九儿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我这里怎么会有出宫的秘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信你?!”冷宁模仿着他的语气,她也笑起来,不过脸上却满是杀机,“九王爷莫名失踪,皇宫中没有一人察觉,你以为这样的事情我真得会相信?” “随便你!”九儿好整以暇地嘟起嘴唇,将沾在鼻子上的一根乱发吹到一边,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你有胆子就杀了我好了,反正自会有人帮我杀你!” “既然王爷之前莫名失踪过,我想再失踪一次想来也不会太奇怪,更何况,昨天这里刚刚出现过刺客,到时候,我只管随便在身上划上两刀,就说伤力不济,保不了王爷不死,你说,他们是会信一个死去的王爷,还是信曾经救过王爷一命的我?!”冷宁旋转匕首,将薄刃贴近他的颈动脉,“照我的经验,如果一刀在这里割下去,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你就会死,感觉着血一点点流出自己的身体,好像还是很痛苦的……”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她刀边的不过就是一只西瓜,而她不过就是在研究是横着切还是竖着切比较好吃。 似乎是看出她志在必得,九儿吁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你赢了,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会带你和天赐离开这里!”看冷宁挑起眉毛,他忙着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回答,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冷宁志不在杀人,也并不认为一个问题会让事情有什么转机,当下抿了抿唇,冷冷吐出一个字,“问!” 九儿轻吸口气,“我想不通,你究竟是怎样识破我的?!” 冷宁耸耸肩膀,原以为他是要问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是问他的破绽在何处,关于这个,她倒一点也不介意告诉他。 “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破绽,唯一的错误是你不应该叫我娘!”冷宁鄙夷地扫一眼他曾次两次摸过她胸口的手掌,“一个痴儿,又怎么会识出我是女扮男装?!” ☆、王爷醉了?!(7) 王爷醉了?!(7) 九儿露出恍然的表情,看向冷宁的目光里却多了一抹深邃,那样子,却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人。 “好了,不要再拖延时间!”冷宁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拉起,匕首即始终不离他的咽喉要害,“马上带我和天赐出宫!” “现在就走,你不怕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九儿笑着问。 “那是你的事!”捕捉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冷宁迅速滑下右手,将匕首从他宽大的袖摆中伸出去,抵在他的侧腰,与他并肩坐到床上,“总之如果我们走不掉,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给我们母子垫底!” 九儿露出一个被她打败的表情,到底是没有轻举妄动。 这功夫,就见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头探脑地看进来,看清来人,冷宁立刻面露喜色。 因为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她最想见到的天赐。 “天赐,快过来!” 听到冷宁的声音,天赐小步跑进来,看看她,再看看毫无醉意的九儿,他的小脸立时写上疑惑,“爹,你们这是干吗呢?!” “不干什么!”冷宁扬唇一笑,“你不是在皇宫里呆够了吗,九儿现在就送咱们出宫!” “真的?!”天赐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一脸兴奋地看向九儿的脸,“九儿,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吗?!” “是啊!”九儿妖娆地笑着向身侧的冷宁抛个媚眼,“你娘她舍不得我一人留下!” 天赐一惊,脸上兴奋收起,目光里已经多出几分审视。 冷宁懒懒斜他一眼,正色看向九儿,“去把咱们的行李拿过来,另外再把外面桌子上能带的吃食带上!” 九儿看出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因为娘亲的眼神已经告诉他,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答应一声,他转身奔出房门。 注视着他的背景,九儿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这孩子如此聪慧,一定是像他爹吧?!” 冷宁撇撇嘴,“你难道不知道异向遗传吗,儿子像娘,女儿才像爹,天赐完全是继承了遗传了我的基因,和他爹没有半块铜板的关系!” ☆、王爷醉了?!(8) 王爷醉了?!(8) 异向遗传,基因?! 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些新鲜的词汇,九儿再看向冷宁的时候,眸色已经越发深沉。 “你,究竟是谁?!”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下巴脱臼,你最好不要问得太多!” 淡语一句,冷宁目光如刀。 外面又是一阵脚步轻响,听出是天赐的脚步声,冷宁立刻拉着九儿从床上站起身子,人影一晃,果然是天赐跑进来,不见手上有东西,只是宽大的袍子微微鼓起。 “下次记得将衣服分开裹在身上,瞧你那腰,好像水桶!”冷宁只一眼便看出他是将包裹藏在腰上,轻声训斥一句。 天赐涎脸一笑,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扯出一块油布,去外间拎了一只鸡包上。 九儿的目光在母子二人身上转了两转,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就一只鸡,是不是少了点?” “密道在哪儿?!”冷宁也懒得与他废话,只是将那只匕首向他身上凑了凑。 “算你们走运,这里也有入口!”九儿向床下扬扬下巴,“床下面,有一只青砖上雕着兽头,向左转半圈!” 不等冷宁会意,天赐已经钻到床上,看了一眼,突然又转过小脸,向冷宁促狭一笑,“娘,九儿他真的不是傻子。” 他的语气,却不是感叹,而是陈述! 好像,九儿不是傻子,并没有让他太过震惊,将他的表情收在眼里,九儿的眼中却发多出几分欢喜。 冷宁心知他是在暗示之前提过九儿喜欢她的事,当下瞪他一眼,“再多嘴,仔细你的屁股,去打开机关,小心陷阱!” 天赐吐吐舌头,钻进床下,按照九儿的指点按下机关,伴着一声轻响,床下立刻多出一个方形的洞口,拉着九儿走到床边,冷宁仔细地感觉着从洞口内溢出来的凉气,拖着九儿跳进去,却见里面有石砌的通道,可容一人站立行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事,这才招呼天赐去拿一只蜡烛进来。 天赐也跳进密道,用火石将蜡烛引燃,九儿不等冷宁逼问,已经自动道出闭关的开关,天赐立刻过来按了,头上又是一声微响,洞口分开的石板自动归于原处。 ☆、王爷醉了?!(9) 王爷醉了?!(9) 举着蜡烛,天赐缓步走在前面带路,一边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石壁,“真没想到,这皇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密道通向外面,九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我和太监们玩捉迷藏,藏到床下时偶然发现的!”九儿淡淡开口,似乎并不介意将这些秘密与冷宁和天赐分享,“顺着密道一路出去,就是映月湖!” 密道狭窄,并不能容二人并行,冷宁也就从他袖中抽出手臂和匕首,却并不敢放松,随行在他的身后,匕首的尖端始终保持在他的后心。 “我的两只手都已经被你接得脱臼,你还不放心?!”随在天赐身后向前走着,九儿还不忘和身后的冷宁打趣。 这里不担心有人听到,冷宁也懒得阻止他,只是静静随在他的身后,并不因为他的开口而分心。 九儿见她不回应,索性就将说话对象转向天赐,“我说天赐,知道我是装傻,你就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天赐转过脸来,促狭一笑,黑溜溜的眼睛在烛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早就觉得你是装的!” “为什么?!”九儿饶有兴趣的问道。 天赐皱皱鼻子,语气中微有鄙夷,“因为你更喜欢我娘,我在李家村的时候,男孩都喜欢和男孩玩,只有男人才喜欢和女人玩!” 九儿也皱了皱鼻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天赐继续转身向前,还不忘好奇地向他追问,“九儿你既然不傻,为什么要装傻呢?!” 九儿朗声一笑,“因为傻人有傻福,做小孩子就可以不用非要卷进大人的世界,可以活得轻松些!” 他话音刚落,冷宁已经冷哼出声,显然是对他这个答案并不认同。 “我和你想得不一样!”天赐持着蜡烛拐进前面的弯道,“我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到时候就能好好地保护我娘!” 九儿闻言一愣,旋即转脸看向身后冷宁,“你有一个好儿子!” “不用你提醒!”冷宁淡淡地向他翻个白眼,“我的儿子我自然知道!” ☆、消遣九王!(1) 消遣九王!(1) 吃了白眼,九儿不怒不惹,唇边的笑意却越发妖娆,冷宁早已经习惯他这副嘴脸,也不以为异。 三人继续向前,隐约便有流水声入耳,扑在而来的凉气也越发明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2部分阅读 地带上水气,又拐了一个弯,水声更是清楚可辩,密道却已经到了尽头。 冷宁扫一眼挡住三人的石墙,抓着九儿的胳膊微微紧了紧,九儿会意,也不等她催促,已经主动道出玄机,“左手边,靠近脚下,倒数第三块砖石,轻轻按下!” 天赐依言而行,果然那第三块砖石在他的力量下向里陷去,横在三个面前的石墙便吱呀呀缓缓收入地面之中。 光,立刻从外面溢进来,水声也一下子近到了耳边。 天赐探头向外一看,顿时惊喜地叫出声来,“娘,这个和你给我讲过的水帘洞好像!” “小心脚下!”冷宁轻声提醒他一句,拉着九儿随在他身后走出,果然内一处大概有两间房间大小的洞|岤,洞外水帘悬垂,遮住视线,洞内一切浑然天成。 “现在我已经将你们送到地方,你还不帮我把手治好?!”九儿抬抬两臂,被冷宁脱臼的手掌在手臂尽头无力地垂着,看上去好不诡异。 冷宁向石壁扬扬下巴,“你先把开启石门的机关告诉我再说!” 九儿轻叹一声,转身走到石壁边,扬起脚向着一处看似完全是天然形成的石柱一指,“向左旋三圈,石门归位,向右旋三圈,石门打开!” “天赐,过去试试!”冷宁立刻向天赐下令,天赐依言走过去,向右旋了三圈,果然那刚才陷到地下的石墙亦已经吱呀呀收回原处,与原来的石壁合成一体,整个设计极是精巧,不是事先知道这秘密的人,就算是贸然发现这处石洞,也绝不会知道这里竟然可以一直通到天星国皇宫。 “这下,该放我回宫了吧?!”九儿侧脸问道。 冷宁回他一个促狭地笑意,“我答应过要放过你吗?!” “你……”九儿眸底闪过怒意,“你要反悔?!” 满意地将那抹怒意收在眼底,冷宁手刀如电起落,毫不留情地击在九儿的颈动脉上。 ☆、消遣九王!(2) 消遣九王!(2) 九儿轻吟一声,人便软软地倒在冷宁怀里。 “娘?!”天赐有些担心地跳过来,“您……真要杀他?!” 冷宁轻轻地摇了摇头,综合之前的判断,她不难猜出在万通镖局里,是九儿救了天赐,而那张字条也必然是他提醒,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算是救过天赐和她分别一次,毕竟,如果没有那提醒,她贸然去水下刺探,很有可能会中了机关,或者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她和天赐送他回宫解毒,算是还他一次,这次她不杀他,算是还他第二次,她们是因他进宫,再由他负责护送出宫。 如此,十分公平,两不相欠。 弯下身去捧起九儿的手腕,先后将他的两手复位,冷宁嘴里还只是向天赐命令道,“从包裹里拿件衣服出来!” 天赐立刻从身上扯出包裹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冷宁的男式长袍向她递过来,冷宁接到手中,匕首划了几划,便将那长袍割成数条,三股编成一根长绳子,将地上的九儿仔细地绑起来,用最不容易解开的渔人结收尾。 “咱们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还要把他绑在这里?!”天赐在旁边看着她娴熟的将九儿像在树林里打到的活猎物一样绑起来,黑曜石的眸子里露出不解之色。 冷宁将绑得万无一失的九儿拉到干燥的石壁边放下,转过脸来,仔细向天赐解释道,“一旦宫里的人发现咱们失踪,定然会立刻派人追查,说不定还要全城戒严,现在天色已晚,想了出城恐怕已经不可能了,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一夜,等明日天亮咱们再离开这里,他们一夜寻不到人,自然会以为咱们已经出城,到时候肯定会放松戒备!” “怪不得娘要我带上一只鸡,原来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躺一夜的准备!”天赐本是聪慧非常,听她这一点拔,立刻明白过来,扫一眼九儿,他有些担心地看向石门的方向,“可是,这皇宫里会不会有别人知道这密道呢?!” “放心吧!”冷宁斜一眼地上的九儿,“如果不是娘以死相逼,这个家伙是不会把这种秘密轻易告诉别人的!” ☆、消遣九王!(3) 消遣九王!(3) 将匕首收回身上刀鞘,冷宁迈步行到洞口附近,小心地从水流的间隙看过去。 此处,正是洛河将近映月湖的地方,水从山上流淌下来,形成在山腰上的一座小型的瀑布,再向下大概有二丈余的地方便是映月湖。 仔细将周围地形观察一圈,冷宁不禁感叹这设计密道的人实在精妙,这处山洞,洞大口小,水帘和蔓藤双重阻挡,几乎将大半个洞口遮住,普通人就算是来游湖恐怕也难以发现。 再加上这洞口距离湖面尚有两丈左右的距离,就算是偶然被人发现,不是身具轻功的人也绝对无法进入,再加上有活水可依,就算是避难的话没有食物,也能依靠水源支撑几天,可谓是一处绝佳的密道出口兼避难所。 洞外,已经是日色微暮。 隔着湖面看向远处皇宫的层檐翠瓦,冷宁淡淡地扬起唇角。 所谓灯下黑,就算他们想破了脑袋,只怕也想不到她会带着九王爷藏在这距离皇宫不过一湖之隔的地方吧?! 伸出手去,接了一捧水润润酒后微涩的喉咙,冷宁满意地笑着走回山洞。 天赐早已经盘着小腿在九儿身侧坐了,正将那只烧鸡取出来,放到旁边的一块干净的大石上。 “饿了就啃只鸡腿吧!”冷宁只看他样子,便猜出他定是饿了,倒也难怪,中午吃饭时天赐只顾着帮她给罗烟和九儿灌酒,饭都没怎么吃,现在怎么可能不饿。 天赐也不客气,走到洞边用水洗了手,转回来随手撕一个鸡腿送给冷宁,自己就扯下另外一个大吃起来。 冷宁淡淡地咬了一口,斜一眼地上睫毛微抖的九儿,她没好气地轻踢他一脚,“醒就醒了,还要装什么?!” 九儿一笑,也不再伪装,很自然地睁开眼睛,看娘俩儿一人啃着一只鸡腿,他也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两只鸡腿,你们倒好意思一人一只!” “嘿嘿!”天赐向他吐吐舌头,将鸡腿咬在嘴里,探手伸向烧鸡,“你也饿了吧,我撕只鸡翅膀给你!” “不行!”不等九儿出声,冷宁已经板着脸拍在他伸过来的手掌上,“让他饿着!” ☆、消遣九王!(4) 消遣九王!(4) 这家伙一路上吃了数次她的豆腐,把她和天赐骗得团团转,为了帮他解毒她几天都不曾睡个好觉,她不能杀他,至少要让他饿饿肚子,好好享受一下饥饿的味道。 缩回被她拍疼的手掌,天赐坏笑地向九儿做个鬼脸,“我娘她最讨厌别人说谎,你骗了我们这么久,只是让你饿饿肚子,已经算是轻得了!” “说得也是!”九儿目光暧昧地扫一眼冷宁轻啃着鸡腿肉的唇,“至少她不敢脱了屁股打我屁股!” 天赐嘿嘿一笑,冷宁却是迅速啃完鸡腿,闭目养神。 这一晚上,只怕都要在这里度过,这个九儿表面上看似单纯无害,实际上却是莫测高深,这一晚上她必然要多加小心。 虽然眼前看他似乎并没有伤害她和天赐的意思,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冷宁可不会轻易就相信这个骗过全天下的妖孽。 ———— 皇宫里。 安福再一次回到九儿新搬的寝室前,向守护在厅门廊下的小太监询问道,“爷,还没有醒呢?!” 小太监轻轻摇头,眼中也是隐有疑惑,“说来也是奇怪,刚才看到小公子进去,这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眉尖一跳,安福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也不理会那小太监,提起袍摆奔上台阶,行到内室门外,微提着嗓子唤了声爷。 自然,没人答应。 他扬起声调又唤了一声,又屏息听了片刻,当下不敢怠慢,挑起水晶帘子就进了内室,只抬眼环视一圈,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迷过去。 这房子,哪里半个人影?! 扶住门框支撑住几乎站立不稳的身体,安福的声音早已经因为恐怖而变得干涩刺耳,“来……来人啊,爷……爷不见了!” 外面的小太监听到他的嗓音,忙不迭地奔过来,扫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脸色瞬间如纸苍白,“我明明看到三个人都在屋子里,怎么说没就没了!” 安福只忿忿地跺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把刘将军找来!” “是!”小太监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地奔出门去。 ☆、消遣九王!(5) 消遣九王!(5) 刚刚平静了不过半天的暮雪宫,瞬间再次鸡犬不宁。 刘智沉着脸站在暮雪宫的正厅门外,看着又一个御林军小队长走上前来,立刻急声询问,“可有消息?!” 那小队长无奈地摇头,“整个暮雪宫都找遍了,不要说是九王爷,就连冷先生和小公子也是半点影子都没有!” 眼前闪过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刘智的心又是一沉,“备马,我去通报皇上!” “将军?!”小队长皱着浓眉,一脸担心,左右看看无人,他索性就抬腿走上台阶,来到刘智身侧,向他附耳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依我看,将军还是先逃出宫吧,要不然,只怕此命不保!” 刘智平日里为人和善,在御林军中深得人心,这位小队长平日里也受过他的好受,心知此事若是刘智去报于皇上,只怕是必死无遗,便好言相劝。 “我的心意我明白,刘某的错自然会自己承担,刘某逃了,岂不是要连累这一干兄弟!”刘智轻吸口气,声音已经变得严肃深沉,“还不快去备马” “是!”小队长叹了口气,转身奔下了台阶。 ———————————————— 啪! 紫鸾宫内,正在与紫鸾皇后对饮的墨川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琉璃酒杯瞬间裂成无数碎片,杯中的葡萄酒溅落满地,红艳如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刘智后背笔直地跪在地上,任酒液染红身上甲衣,“九王爷与冷家父子午时一同喝酒,二人便醉倒在房中,小太监只当他们午睡也不敢打扰,后来安公公进去查看,却见窗子大开,屋内空无一人,小的带人找遍了整个暮雪宫,也不见九王爷和冷家父子的影子!” “刘智!”墨川缓缓起身,抬起右手食指指点着地上刘智,“昨日我已经放你一次,这一次,你让朕如何饶你?!” 刘智脸上并无半点惧色,却已经认定了会是一死,俯身于地恭敬道,“末将罪该万死,只是担心九王爷安危,所以肯请皇上给末将最后一个机会,封城查检,如果明晨之前未曾查出王爷去向,刘某干愿一死,以谢君恩!” ☆、消遣九王!(6) 消遣九王!(6) “皇上!”紫鸾皇后急行上来,扶住墨川手臂,柔声劝道,“臣妾昨日刚去万福寺上过香,保腹中皇子平安,紫鸾宫里见不得血色,您就给刘将军一个机会?!” 墨川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汹涌杀机,随手扯下身上腰牌丢到刘智手中,“好啊,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倒要看看,你能否找回九王!” “多谢皇上皇后!”刘智恭敬地捧了那腰牌,弯着腰退出宫门。 “可怜九弟本是痴儿,却不知道这是招惹了谁,昨天出刺客,今儿却把他和冷家父子一起掠走!”紫鸾皇后幽幽一声轻叹,“我听莲儿说昨日里那冷天赐与大皇子比弹弓,子谦虽是盛气凌人了些,他却并不记恨,得了胜却还还一个面子回来,似是极精灵的一个小人儿,本还想让人带过来看看,这次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哼!”墨川淡淡冷哼,“就凭月容,还没有胆子做这种事,皇上怀着皇子,还是静心养胎,不要操心太多的好!” 甩袖,他大步行出宫门。 “皇上,误会臣妾了……”紫鸾皇后急急追过来,却只见那一片明皇已经渐行渐远,她脸上的委屈之色很快褪去,化成一片忿然,“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子,倒让你如此护着!” “娘娘莫生气了!”身后贴后侍女明珠忙着笑着过来劝慰,“待您产下龙子,皇上自然会明白,谁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又何必生那些个闲气!” 紫鸾皇后随着她走回厅内,懒洋洋躺到锦榻上,张唇衔住侍女送过来的一粒葡萄,“说起来,那个姓冷的小子突然失踪倒还是有些意外,我原本还想着,要让他好好陪陪大皇子,这下子倒是没机会了!” 伸过手掌接过她吐出来的皮和籽,明珠阴阴一笑,“先是在太医院里丢了脸,又在御花园里和淑妃结下梁子,这两庄事情已经足够让皇上识出大皇子的真面目了!” “说的也是!”紫鸾皇后笑着点点头,手掌温柔地抚上自己高隆的小腹。 皇宫里不过两位皇子,墨子文不过是个宫女与墨川野\合生下的孩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唯有这墨子谦是她的心头大患,天赐连让他吃了两个亏,紫鸾皇后自然是心中大为满意。 ☆、消遣九王!(7) 消遣九王!(7) 整个紫微城都陷入一片紧张地气氛,满身甲胄的士兵浩浩荡荡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四个城门也分别有重兵把守,每一个出城的百姓都要接受仔细地盘查。 酒楼、客栈、医馆、妓\院……所有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都是搜查的对象。 为了找回失踪的九王爷和冷宁父子,刘智只恨不能将整个皇城都掘地三尺,其实与冷宁三人近在咫尺的映月湖周的山林,也成为查探的地点之一。 只是可惜,刘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几乎要将整上皇城翻个底朝天的时候,他要找的三个人却在山洞里啃着烧鸡睡大觉。 百姓们悄悄讨论这一次究竟出了什么事,因为捕风捉影地听说“王爷、孩子、失踪”这些词语,人们很自然地用他们的八卦精神,编出一个个或香\艳或离奇的版本。 作为京城八卦大本营之一的福隆茶楼,这会儿也正在讨论着这件宫里的新鲜事。 “听说,是九王爷带了皇上的女人私奔呢!” “瞎说,明明是有人垂涎那个傻王爷美色,混进宫里,将美王爷给偷走了!” “我也听说了,那王爷美若嫡仙,比起之前天星第一美人雪妃娘娘都丝毫不差,就是傻了点,真是可惜,咱们这些人也就是想想,这辈子只怕面都别想见到一次喽!” “就你生得那样子,人家九王爷一见就要吓晕了!” 茶馆顿时一阵哄笑声。 不过笑过也就笑过,这些皇宫里的事情,与他们的生活实在离得太远,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坐在靠窗角落的一男一女却不在这哄笑之列,只是仔细倾听着众人的议论,直到那推测夸张到离谱,生得俊逸,套着青衣的飘然公子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吧,这茶喝着无趣,咱们回驿馆!” 对面脸藏在纱蔓的黄衣女子听话地起身,随在他身后下楼。 注意到贴在茶馆墙外被众人围观的通辑画像上那俊逸的小少年和削瘦男子,青衣公子身子一僵。 “怎么可能,是她们?!” ☆、消遣九王!(8) 消遣九王!(8) “怎么了?!”黄衣少女疑惑地扫一眼墙上的画像,“段哥哥,难道认得这两对父子?!”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路上偶遇过冷宁和天赐的段临风和诸葛青颜。 段临风轻轻摇头,画像上的小少年确实有些像天赐,可是他怎么也不能想象,他不过才离开李家村三五日,这二个人就会闹到皇宫里来。 一定是他,念之深,思之切,所以才会生出错觉吧! 眼前闪过月夜下,那个如出水芙蓉般的身影,他的心不禁一阵丝丝拉拉的疼。 远处一队铁蹄迅速逼近,前面一人,一边拍马一边高喝着“让开,让开!” 只打眼一看便知这些人不是普通之辈,街上的百姓自然地向两边避让,诸葛青颜也后退两步让到路边,见段临风还呆呆站在原处,她忙着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到身侧。 段临风这才回过神来,抬脸看向那急急驶远的马队。 “看到没,镖骑将军也出现了,看来皇宫是真的出大事了!” “你说刚才穿着长袍的那个美男子?!” “是啊,上次他凯旋回城的时候我见过,绝不会看错,听说这位沈将军至今没有娶妻呢!” “改日我去寻媒人帮你说说!” “去你的……” …… 听到身后两位女子的议论声,段临风自然地转过脸去,“请问这位姑娘,您刚才说那是沈将军?!” “是啊!”其中一位粉衣女子本能地答应,抬脸看到段临风的一张俊脸,顿时粉面娇红,“公……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多谢!”段临风并不回答,只是向她抱抱拳,拉住诸葛青颜的胳膊,急急地奔向街角,“看来这次皇宫真得出了大事,咱们要马上赶回驿馆。” 二人迅速走远,那粉衣女子还在原地出神,“乖乖,怪不得一早我家就有喜鹊来叫,这会儿功夫竟然就见到这样两位美男子!” “还看,小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旁边那女子笑着打趣。 粉衣女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可惜,人家都说天星国最美的女人是雪妃娘娘,最美的男人便是九王爷墨瑄,要是我有机会见他一面,让我死了也心甘了!” ☆、消遣九王!(9) 消遣九王!(9) “阿嚏!” 山洞里,九儿重重地打个喷嚏。 洞外,夜色初临,山洞里光线越发昏暗,如今不过就是能勉强看出人形轮廓而已。 冷宁微垂双目,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虽然她不知九儿实力,却也明白他绝不是看上去那样的草包,这样冻一晚,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天赐到底是心中不忍,从包裹里扯出一件冷宁的袍子披到九儿身上,还不忘向他打趣,“一想二骂三风寒,皇上想你,侍卫骂你,再多打几个,只怕真要得风寒了!” 外面初夏燥热,石洞里的温度却十分凉爽,现在日暮西沉,洞中的温度便生出几分寒凉,他因为之前弄脏了衣服,图舒服早除了外袍,身上不过一套薄丝中衣,坐在冷冰冰的石地上,不冷才怪。 夸张地吸吸鼻子,九儿黑眸轻斜,看向冷宁,“天赐最好了,不像你娘冷冰冰的像冰块一样!” 无视他的调侃,冷宁淡淡睁开眼睛,收拾起地上的包裹站起身子,大步迈过来,拉住天赐的小手,“天赐,我们走!” “你们……”九儿疑惑地坐直身子,“你要走,也把我的绳子解开啊!” 冷宁只是看也不看他,拉着天赐走到那只机关石柱前,弯身轻轻旋转,石门立刻吱呀呀重新打开,将天赐推进密道,她淡淡开口,“把蜡烛点上!” 山洞又凉又湿,她的腰背早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冷宁自然不敢让天赐在这样的地方呆上一夜,现在本是逃亡之时,若他惹上风寒病了,只怕事情更要难办。 天赐依言取出火石将之前拿到密道的蜡烛点燃,一对眼睛关切地看向九儿,“娘,让他也进密道吧?!” 冷宁轻轻挑眉,心中却是幽幽长叹一声。 天赐这孩子,到底还是心善了些! 看着他希翼的脸色,冷宁到底还是转过身来,随手抓住九儿将他一半拖进密信,这才将石门重新闭紧。 天赐忙过去将九儿扶坐起来,顺势将他身上的冷宁的袍子重新盖好,将自己的小身子靠到他身侧,同时拍拍自己左侧的空位,“娘,你坐着,咱们挤着睡,暖和!” ☆、为她暖腰!(1) 为她暖腰!(1) 挨着天赐坐下,冷宁随手从包裹里扯出一件衣服来盖住他小小的身子,这密道里比石洞要温暖干燥,到底是比不了外面。 天赐也不客气,顺势就倒在她的怀里,小猫一样地寻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注意到冷宁轻扶着后腰的手掌,他担心地从她怀里脱出来,皱眉看向她的脸,“可是腰疼的毛病又犯了?!” “没有大碍!”冷宁向他露出一个安慰笑意,伸出手臂将他拥到怀里,“睡吧,明天只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天赐猫一样缩到她怀里,不多时便半上眼睛,在她手掌的安抚下呼吸渐渐平稳,仔细拉过衣服来盖住他小小的身子,冷宁这才扯过包裹垫到自己酸疼的后腰与石壁之间。 烛光摇曳,她的所有一切都被九儿尽收眼底,目光掠过她的后腰,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溢一抹心疼。 注意到他的目光,冷宁迅速展开因为不适而皱起的纤眉,“我不想杀你,所以不要逼我,我的意思你懂的!” 不待他反应,她已经抬手扇灭蜡烛。 瞬间,密道一片黑暗。 冷宁人在黑暗中,手掌却不自然地握紧匕首。 对九儿,她到底还是存着一分不信任。 九儿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将背靠到冰冷的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时间,缓缓流逝。 等到冷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洞中仍是一片黑暗,她却分明地感觉到身上尤其是腰际十分温暖,身边除了天赐之外,明显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她心中一惊,忙着取出火石将蜡烛引燃。 果然看到九儿不知何时已经凑到她和九儿身侧,侧靠在她的身边,而她感觉到的温暖正是因为他被缚在身后的手掌恰好贴在她的腰上,那温暖明显是来自他的掌心。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掌,想要将九儿丢到一边,手指伸到一半,终于还是缩了回去,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密道里更显阴冷,他恐怕也是因为寒冷才凑过来,思及那晚他扑过来帮她躲过李文的巴掌,冷宁轻鼓气吹灭了蜡烛,“算了,就算是我还昨晚欠你的情,过了今晚,我们再不相欠!” ☆、为她暖腰!(2) 为她暖腰!(2) 密道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九儿紧抿的唇却在黑暗中微微向上勾起。 等到九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面前石壁烛台上一断残烛已经不足寸余,蜡烛边一串长长的烛泪,冷宁和天赐却已经不见踪影。 他下意识地晃了晃被绑着的双手,身上的布绳立刻松脱开去。 站起身,将身上的布绳一圈圈地收在掌心,揉揉被冷宁的手刀砍得酸疼的脖子,九儿的眼中微有愁怅,“还说什么再不相欠,要是你知道真正欠我什么,又会如何?!” 片刻沉吟,他迅速弯身将身上盖着的那件冷宁的男装套到身上,按下石门机关。 天色,早已经大亮。 随手接水洗一把脸,九儿足尖轻点,人已经如惊鸿一般掠出水帘。 ———————— 将军府。 沈苍南皱眉斜一眼桌上精致丰富的早餐,却是全无半点胃口。 昨日里,被急召进宫,听到的消失竟然是冷宁母子和九王爷同时失踪,虽然众人都推断是他们被别人掠走,沈苍南却心中明白,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 后来,他又亲自暮雪宫查探了一圈,在冷宁房中没有发现她们的行囊,他已经猜到大半,回来之后立刻派出暗宫部队四处查探,这一晚上却是未曾合眼。 耳朵捕捉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立刻抬眼看向房门。 看老管家沉着脸色走进门来,他当即挥手支走了房中的两个丫环,“如何,可有消息?!” “刘将军昨晚查探一夜,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半点消息,暗宫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老管家微微向上一步,声音越发压低,“依我看,二小姐和小公子昨晚应该一直藏在某处,并未出城!” “不错!”沈苍南轻轻点头,“如果是我,肯定也不会和御林军硬碰硬,必然会休整一晚,待今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在城中的时候再有所动作,马上传我命令,仔细看好四个城门,如果发现他们母子,无论如何也要留下!” “留下?!”老管家微皱长眉,目光中隐有不解,“难道不是帮她们尽量出城?!” ☆、为她暖腰!(3) 为她暖腰!(3) 啪! 沈苍南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一对星眸里杀气汹涌,“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重复下令,现在我再说一遍,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宁儿带回来给我,你明白了吗?!” “是!”老管家身子一颤,忙着垂着答应,急急地退出门去。 嚯地起身,沈苍南随手将杯中酒倒到口中饮尽,“宁儿,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 紫星城南城,破败的旧祠堂。 早已经漆皮斑落的黑漆木门缓缓分开,一个老妪弯着身子从门内走出来,她一身满是补丁的墨蓝色布袍,挽在头顶的头发花白,暗黄的脸上满是皱褶,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路上。 右手缩在袖子里握着一根破旧的竹拐杖,拐杖并没有点在地上,那一头却被两只脏兮兮满是污渍的小手握着。 “乖孙子,小心台阶!” 停在阶下,老妪哑着嗓子提醒,说到最后还重重咳嗽起来,这一咳竟是久止不住,听那声音,却是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这一口气上不来,便要见了阎王去。 “奶奶,我知道!”伴着稚嫩童音,一个套着同样旧破布襟的小少年缓缓从门内行出来,篷乱的头发下露出比手还要脏的一张脸,已经辩不出原来颜色的破布条裹住了他的眼睛,看那样子却似是个瞎子。 一手抓着拐杖,一手摸索着墙壁行下台阶,小少年仰脸向老妪一笑,“奶奶,咱们走吧,今天多要几个铜板,就能给您买几个肉包子吃了!” 他话音刚落,老妪的巴掌已经不轻不重地落在他单薄的背上,“臭小子,不许给我露出那一口白牙,还有,记得不要把腰挺那么急,你见那个乞丐像你这般?!” 少年嘿嘿一笑,忙不迭地弯下身去,做出仿佛十天没吃饱的没力气样,“娘,这样可行了?!” 老妪斜他一眼,淡淡吐出三个字,“叫奶奶!” “是,奶奶,现在咱们能走了吧?!” “孙儿乖,要是今儿多讨了铜板,奶奶给你买糖葫芦。” …… ☆、为她暖腰!(4) 为她暖腰!(4) 这一对“祖孙”,自然便是冷宁和天赐假扮。 一早醒来,冷宁立刻将九儿击晕,然后带着天赐离开山洞,一路上本还在琢磨着如何混出城去,刚巧遇过这破祠堂,看到一对乞讨的祖孙两正准备出门,她当机立断,打晕二人,扒下了二人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和天赐伪装出他们的模样。 那一对真正的乞丐祖孙,这会儿正并肩躺在祠堂的地上,身上少了两套破旧得脏衣裳,手里却多了一大锭银子。 冷宁和天赐二人,一路晃晃悠悠地行出小胡同,不多时便行上大街。 毕竟是繁华市镇,时间还早,街上却已经行人不少,昨晚一夜的折腾,并没有对这座帝都造成太大的影响,人们依旧按照平日里的规矩出门。 看到冷宁和手中捧着个破碗的天赐,所有人无一例外地绕着走,躺着走,好像看到两只让人无比厌恶地大苍蝇。 “行行好,赏两个钱儿吧,我这孙儿两天没有吃饭了……”冷宁颤着黑乎乎的手指,再一次抽象来迎面一个路人的低骂,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心中却是很满意这种效果。 没有一人识出她和天赐的破绽,呆会到了城门检查的时候,想来也会顺利过关。 这一回,冷宁并没有选择他们之前进的北城门,而是选择了与之相反的南城门。 九儿的毒已经解了,他装傻卖疯之事与她和天赐也并没有太大关系,她们母子总还要走自己的路,她不想再回贺兰山淌混水,便把自己的目的地定在江南。 她答应天赐要带他去江南看看,做娘的,说话当然要算数,更何况,比起马上便要起战事的北方,江南似乎是她们母子更适合的选择。 一路讨要,等到南城门已经清楚可见的时候,天赐的破碗仍是空空如也,不要说铜钱,连半个馒头都没人施舍。 拉着天赐在一家未开门的店铺台阶上坐下,冷宁随手将天赐拉到她身边坐下,假装休息,一对眼睛却眯成一条缝,悄悄地瞟向城门的方向,仔细观察着城门的形式。 ☆、重返皇宫!(1) 重返皇宫!(1) 城门刚刚开启,城内外想要出入城的百姓正在仔细地接受检查,带着孩子的男子尤其被重视,不仅要查看随身之物,还要询问去往何处做何事。 这南城门本是通向南国的必经之门,自然来往行人车辆也是不少。 如此仔细地检查,城门内外眼看着就已经排成长龙。 冷宁皱眉观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起身走过去等待,再这样待下去,只怕那队伍都要排出两条街,怕是到闭城门也轮不到她和天赐。 叮! 就在她心中下了决定,准备起身的时候,一抹青袍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下,半空中一道银光闪过,伴着一声脆响,一小块银子稳稳地落在天赐的破碗里。 “台阶寒凉,带孩子去吃一碗热馄饨吧!” 温和的声音,带着一抹关切从头顶传来。 冷宁收回心神,本能地看向施舍之人,一眼之下,心中顿时大惊。 怪不得听这声音有几分耳熟,那一身青袍的俊郎男子,分明就是曾经向她表白过的“教书先生”段临风。 好在,她脸上有易装遮挡,神情上并没有露出破绽,当下故意佯装出苍老的声音,“先生好心,长命百岁,乖孙儿,快向先生道谢!” 天赐乖巧开口,“谢谢先生!” 段临风本已经行过二人身侧,听到他的声音,疑惑地顿住脚步,转脸向天赐看过来,只见他虽然眼中蒙着破旧布巾,小脸上满是污迹,露在布巾外的鼻端和唇形却是十分精致,隐约还与天赐有几分相似,心中顿生几分怜悯,本欲离开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转身走回来,想要询问他是天盲还是害了眼疾。 冷宁见他去而复返,只当他是看出破绽,忙着拉起天赐,拐向大路边的巷子。 “不要走,等等!”段临风担心着那孩子,大声阻止,还要再去追赶,远处一个青衣汉子急急地奔过来,“少主留步!” 看一眼冷宁母子消失的方向,段临风疑惑转脸,“一大早找我什么事?!” 青衣汉子看看左右,轻声向他耳语几句,段临风面色微变,立刻转身随他急步而去。 ☆、重返皇宫!(2) 重返皇宫!(2) 躲在巷子里看着二人走远,冷宁这才松一口长气,拉着天赐急急向城门行去。 这么大的都城都能巧遇段临风,她可不保证一会儿会不会再看到沈苍南,眼下还是快些排队混出城去,她和天赐才最安全。 等待出城的人早已经排成长龙,冷宁虽然心焦,却也只能拉着天赐站在队尾,一步一步慢慢移向城门的方向。 终于,轮到她们二人接受检查。 负责检查的守城兵厌恶地打量二人一眼,皱着眉子问道,“不好好在城里要饭,出城做什么?!” 冷宁抬起袖子假意拭着眼睛,“官爷有所不知,偶这孙子得了眼疾,我是想带他到城外的寺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让我这可怜的孙儿早见光明!” 守城兵的目光掠过她满是皱褶的脸,落在冷天赐的身上,“几岁了?!” 冷宁语带心疼,“前两天刚过了十岁生日,这孩子,打小没吃过好的,倒不如人家八岁的孩子长得高!” 没有理会她的哭诉,守城兵随手从身上取出画像来,对照着冷天赐的脸仔细打量,冷宁眯着眼睛,用眼角余光悄悄看向他手中画像。 只见上面描绘着她伪装之后的面容和天赐的模样,画师手笔精灵,画得极是传神,天赐本生得十分精致模样,小孩子又不能太过伪装,看这守城兵一本正经地来回对照,冷宁心中不由越发升起几分担心。 守城兵似乎也看出面前这小孩子与画像中的孩子有几分神似,收起面像,目光带着探寻落在天赐遮着眼睛的布条上,“你说,这孩子得了眼疾?!” 冷宁查察到他的动作,人却没有动,只是将宽大袖子里的右手,悄悄地捏紧那只破旧拐杖,左手则握住天赐的手掌,用手劲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天赐虽然聪慧,毕竟还是个孩子,冷智和忍耐力总是差了许多,看守城官突然询问他的眼睛,自然地生出几分紧张,感觉到母亲手掌传过去的力量,他心中会意,用手指悄悄在她掌心挠了挠。 这个时候,那守城兵亦已经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扯下天赐遮眼的布条。 ☆、重返皇宫!(3) 重返皇宫!(3) 布条扯下,天赐的一对眼睛顿时暴露无疑。 守城兵只看了一眼,就喉咙干呕差点把早餐吐出来。 那哪里是什么眼睛,分明就是两团腐烂的肉,高高肿起的眼睑结着黑色的肉痂,眼角处还有脓水溢出,伴着二人身上散发着的酸臭味,简单是恶心至极。 冷宁心中暗笑,语气却是诚惶诚恐,“官爷您一会儿一定要洗手,那大夫说,这叫失心疮,脓水沾到哪里哪里烂!” “呸,真是晦气!”守城兵仿佛被毒蛇咬到一边甩掉手中的脏布条,急急向后退出三四步,一边就忙不迭地向冷宁和天赐挥着手掌“快滚,快滚!” “多谢官爷!”冷宁大喜,当下拉着天赐穿过挡马的木荆棘,急急行向城门外。 眼看着二人就要行到城门下,远处突有蹄声渐近,马上之人一路急奔,一路挥舞着手中金黄令旗,“皇上有令,立刻紧闭城门,任何人等不能出城!” 守城众将兵只看到那金黄令旗,立刻便急急地动作起来,将刚刚分开的木荆棘重新并紧,另外便有两队人奔去关城门。 冷宁和天赐自然也被挡回城内,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城门吱呀呀一点点闭紧,冷宁如何甘心就此放弃,握紧天赐左手,她一把将他拉到怀里,轻喝一声,足尖轻点便要掠出城门。 以她的轻功,这些木荆棘自然是形同虚设。 众守城兵将突然看到她如惊鸿掠起,大吃一惊,慌乱中只是呆在原地,忘了攻击。 刹那间,冷宁和天赐已经来到城门之间,只要一步便要冲出门去,不想,等候出城的人群中突然飞出一人,以雷霆之势向着冷宁和天赐急冲而来,挥掌拍向冷宁后心。 一步之遥,冷宁却不得不用个千斤坠硬生生落在地去,躲过对方这凌厉的一掌。 右手从身上拔出匕首反身迎向对方手掌,冷宁顺势松开左手,将天赐护在自己身后,偷袭之人匆匆躲闪,仍是被冷宁的匕首将袖摆割出一道裂口,逼得后退一步。 眼看着冷宁带着天赐要逃,他只急得大喊出声,“你们还等什么,他们就是皇上要抓的人!” ☆、重返皇宫!(4) 重返皇宫!(4) 伴着他的喝声,一片银色光芒也从他的右袖飞出。 阳光下,那些银针隐约闪烁着青紫色,很明显是淬过毒的。 冷宁识得厉害,闪身拉住天赐,顿足掠起,银针擦着二人的足底掠过,正中后面闭城门的几个守兵,几个人立时闷哼着倒下。 这时,守城的兵将们也反应过来,几个人冲过去检查那受伤之人的伤势,其实众人迅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3部分阅读 实众人迅速冲过来将冷宁和天赐包围,等待出城的百姓们早已经躲得躲,藏得藏,生怕泱及自己,个别胆大者就从藏身处探出脑袋悄悄窥视。 “李二!” 城门边一个守城兵眼看着身边的同伴死在自已怀里,顿时惊叫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负责南城门守将蔡青担心地转过脸,“怎么回事?!” “回将军,几个人都死了,那混蛋暗器有毒!”一个守城兵带着悲愤低吼着冲过来,指向站在蔡青身边不远的那个套着褐色短衣的中年男子。 众守城官听罢,包围圈立刻扩大,将那个男子也圈在其中,蔡青更是气得被变了脸色,当下大声吼道,“全部给我拿下!” 同伴暴死,众兵将忿忿不平,挥舞着手中枪刀便向那男子并冷宁和天赐冲过来,冷宁一手抓紧天赐,躲过身前一个士兵刺过来的长枪,眼光余光很快地扫了一眼城门的方向。 因为刚才那几个士兵受伤,城门并没有完全闭紧,还留有可容一人通过的间隙。 看到此情此景,冷宁顿时心中一喜,旋身踢开一个守兵城,她向着城门的方向边退边战,那褐衣的中年男子也被士兵们围攻,看出她是要逃,只是又急又怒,当下也不留情,挥手击飞身前的两个士兵,便要冲向冷宁。 这时,冷宁和天赐亦已经退到城门附近。 “关城门,不要让她们跑了!”蔡青倒也有几分头脑,看出她是想要衬乱逃跑,高喝着提着剑冲杀过来。 立刻便有几人听令去紧闭城门,冷宁闪身让开蔡青的剑,顺势踢开其中一个挡住她道路的士兵死尸。 注意到那士兵脸上狰狞的血纹,她心中立时一紧。 ☆、重返皇宫!(5) 重返皇宫!(5) 那血纹和九儿身上的几无二致,很明显这个褐衣人用得也是赤蛛煞,确定这一点,冷宁心中顿生疑惑。 这个褐衣人明显不是皇上的人,却又帮着皇上来听她和天赐,他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原本还留有一道间隙的城门也彻底闭紧。 冷宁心知此番逃走无望,无心再与蔡青和众士兵纠缠,扬起匕首格住蔡青的长剑,她迅速环视四周一圈,目光便落在不远处的一架等待出城的人丢下的马车上。 没有时间多想,她反手别开蔡青的剑,顺势飞出一脚将他踢飞到众士兵身上,足尖轻点,抱着天赐飞身掠起落在马车前面一匹马的马背上,猛地夹紧马腹,将手柄磕在马背上。 “驾!” 马儿吃疼,立刻急奔起来。 “快让开!”天赐这会儿亦已经抹去眼睛上的伪装,向着一众躲在马车附近的百姓们大喊。 众人忙着退开,而这些人又刚好帮冷宁挡住了那些追过来的守城兵,为冷宁和天赐赢得了逃走的时机。 褐衣人见状,也不再恋战,一掌击飞面前一个守城兵,掠身而起,将一个骑马的书生从马背上踢下去,夺了马向冷宁的马车追过来。 蔡青从手下人身上狼狈地爬起来,看着二人只气得长脸通红,“还愣着干什么,六子你去通知刘将军,一队留下守城,其他人随我一起追,这个混蛋,竟然出手杀我兄弟,绝不能让他逃了!” 众人得令,报信地报信,守城的守城,其他众人便随了蔡青追向冷宁等人。 马车一路急奔,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街上路人听到声音,早已经自动地躲开去。 天赐双手紧抱着冷宁的腰,不时地回头查看身后众人的情况,看那个褐衣男子已经追到马车右侧不远,立时惊叫出声,“娘,那人追上来了!” “赐儿,抱紧!” 冷宁冷哼一声,左手抓住马头上的笼头,右手匕首如电划出,寒光闪过,马身上的缰绳立刻断成两截,她再起一脚,马车立刻斜着冲向街道右侧。 ☆、重返皇宫!(6) 重返皇宫!(6) 褐衣男子也不是庸手,眼看着马车打横,知道再勒马已经来不及,当下右掌在马鞍上用力一拍,人便借着反弹之力掠起,掠过撞在墙上的马车,落在冷宁的马后,挥掌击向她胯下灰马。 冷宁早料到他会有此招,一脚飞出,抓着马笼头的左手亦猛地向旁一扯,将马儿拐入路边巷道,褐衣男子的这一掌险险地擦着灰马掠过,将它的尾鬃都击得掠飞而起。 “想逃?!” 一击未中,褐衣男子冷中目光越冷,再次掠起,随冷宁冲入巷道,见前面灰马急急前奔,他点足便要再追,斜后方石墙后突然飞出一人,匕首带风刺向他的后腰。 褐衣男子哪里会料到冷宁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局等他,始料不及之下,这一躲便晚了一瞬。 一瞬,便是永恒。 冷宁的速度何其之快,褐衣男子只觉腰上一冷,她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匕首入腹,何等痛苦,饶是男人这样的硬汉,也不禁全身抖了两抖,手脚的动作越发慢了几分。 他慢,冷宁却是更快。 匕首如雨夜电光,三下两下,便在他身下留下数道伤痕。 反手切断他想要再用毒针的右手,她左手抓住紧扼住他的咽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数次伤我母子?!” 褐衣男子鄙夷地扬起唇角,“要杀便杀,何需废话!” 马蹄轻响,天赐重新掉头骑着马奔回冷宁身后,看看男人的断臂,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就凭你这些手段,也想抓我娘,真是自不量力,要不是你,我和娘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男子活了四十几岁,何曾被一个几岁的小孩奚落过,当下只气得双目圆睁,“臭小子,你以为你们出了城又如何,被我们盯上的人,没有人能逃得脱!” 冷天赐闻言脸上蔑视之色更深,“说得那么嚣张,好像你们比皇上的暗鹰团还厉害似的,我看你也就是吹牛!” “暗鹰团算什么!”男子只气得低吼,“‘暗宫讨命,不留五更’你没听说过吗?!” “暗宫?!”冷宁脸色大变,“你是暗宫的人?!” ☆、重返皇宫!(7) 重返皇宫!(7) “我……”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个小屁孩子的激将法,当下咬紧牙关,再不吐一字。 “她们在那呢!” 巷子外,守城兵的吆喝声清楚地传进来。 双眸眯起,冷宁毫不客气地收紧手指,伴着咔嚓一声脆响,褐衣男子的颈骨已经碎成几截,血顺着他的唇角溢出的时候,冷宁亦已经飞身而起,抓起马背上的天赐背到背上,跳上巷边的院墙,一路翻墙越瓦,向紫星城深处逃去。 蔡青带了一众手下追进来的时候,她早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已经断了气的褐衣男子。 一路飞掠,冷宁只将轻功提到极限,掠进一家大宅后院的灌木丛里藏起来,仔细倾听片刻确定没有人追来,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声向背上天赐骂道,“臭小子,还不下来,想把你娘我累死?!” 一向总是口舌不吃亏的天赐,这一次却是出人意料地没有出声。 冷宁疑惑地转过脸去,看到天赐殷红如涂了胭脂的脸,顿时惊得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将他放平到草地上,她急急地晃着他的胳膊,唤着他的名字,天赐却只是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身体,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反应。 松开手指,目光在他泛着艳红的小脸上定格,冷宁抿紧嘴唇,迅速地翻开他的袖子。 左臂,没有! 右臂,没有! 当冷宁翻开天赐的右裤裤腿,看到他小腿上细密如蛛网的红色血痕,虽然已有准备,她的心仍是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拳,闷疼地几乎要痉挛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恢复冷静,小心地褪下天赐的鞋帽,果然在他的小脚跟上发现一处殷红如朱砂痣的红点。 仔细回想之前的情景,冷宁不难猜到,必然是那褐衣男子翻过马车的时候在出掌的时候使用暗器,只是掌风掩住了暗器声,而她又带马掉头,才会没有注意到天赐已经中了暗器。 弯身将天赐抱到怀里,冷宁的声音里满是决然,“赐儿,你放心,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找到解药!” “药”字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已经传来一声娇喝,“谁在后面?!” ☆、重返皇宫!(8) 重返皇宫!(8) 没有心情去理会身后是谁,现在的冷宁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到皇宫去找到百草先生让他帮天赐解毒。 所以,她看也没有看灌木丛后的人,只是轻点足,想要掠出高墙。 “好大胆的贼儿,竟然如此嚣张?!” 眼看着冷宁竟然头也不回地掠身而起,灌木丛外的诸葛青颜只气得柳眉倒竖,低骂一声,她身子微动,顺手拔出手中剑向冷宁背后刺来。 耳听得身后剑风袭来,冷宁右足在身前一丛花树上轻轻一点,一个倒翻人已经抱着天赐落在诸葛青颜身后,不等对方回身,她已经飞出一脚,直取对方腰椎。 这一脚若是踢中,只怕诸葛青颜不死也残。 现在的冷宁,可没有心情和任何一个人纠葛来浪费她的时间,故此一出手便是重招,目的只在一招致敌,可迅速离开。 “颜儿小心!” 斜后方一声低喝,接着便有一物凌空袭向冷宁踢向诸葛青颜的腿,若冷宁不收脚,只怕便要被这石子击中。 知道对方来了帮手,冷宁迅速收脚变招,足尖在草地上轻点,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休想逃走!”诸葛青颜虽然不及反应,却也猜到她在身后出手,转身过来见她要走,哪里肯放,低喝一声,长剑如影随形再向冷宁刺来。 看她纠缠不清,冷宁顿时大怒。 单手抱住天赐,她右手一翻,匕首已经落在手中,头也未回,只凭着那风声便用匕首截住诸葛青颜击过来的长剑,手腕轻腕,匕首变横为竖,让过对方的剑身。 这一式,看似简单,却极是狠辣。 一来格开对方兵器,二来可以利用对方攻击的力量,化为自己的进攻之力,如果对方稍有收手不及,她的匕首就会毫不客气地削断对方握剑的手指,然后顺势刺入对方左胸,心脏的位置。 先废手,再夺命。 诸葛青颜虽然也是用剑好手,到底是战斗经验不足,这一招出手本用了九成力道,哪里会料到对方乃是虚招,眼看着自己亲自将手向对方的匕首送过去,她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重返皇宫!(9) 重返皇宫!(9) 匕首划过剑锋,金属摩擦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隐有火花飞溅,冷宁的匕首以迅雷之势向着诸葛青颜的手急速靠近。 “冷宁,不要伤她!”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啪! 冷宁猛地旋手,本已经变成削式的匕首打横格在诸葛青颜的剑柄上,用手肘代替匕首磕在她的胸口。 诸葛青颜只觉胸口闷闷一疼,人已经被磕得倒飞出去,摔向草地。 还好,一道青色人影及时冲过来,接住她的身体,她才不至于狼狈地跌落在地。 “段哥哥!”看清接住她的段临风,诸葛青颜顿时面色喜色,“快,帮我抓住这个小贼!” 将诸葛青颜的身体扶正,段临风的目光却并未向她的脸上哪怕看上一眼,飞身拦住落在地上的冷宁,他一脸关切地看向她怀中的天赐,“天赐他怎么了?!” 刚才二人打斗的时候,他就看冷宁怀中的少年十分眼熟,现在的天赐已经除去了遮脸的布条和伪装,脸上虽然还有些污迹,五官却是清晰可辩,以段临风的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他正是天赐无疑。 段临风没有认出冷宁,却从天赐猜到可能是她。 眼看着诸葛青颜要被她所伤,他又护救不及,无奈之下,他才大声喝出她的名字,看冷宁变招收势,他立刻断定这人便是冷宁无疑。 知道被他识破,冷宁也没有再多掩饰,只是垂脸看看怀中天赐,沉声吐出四个字,“是赤蛛煞!” “赤蛛煞?!”段临风听闻这个名字,也是惊得变了脸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冷宁并没有向他倾诉一切的打算,只是淡语一句,迈步便要离开。 “宁儿!”段临风心中一急,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不问你,不过我想你一定知道这赤蛛煞的厉害,难道你就不想帮天赐解毒?!” 这个段临风明显不是简单人物,或者他真的能救天赐,想到这里,冷宁迈出去的右脚重新又落回原地,侧目看向段临风的脸,她目光中闪烁着希翼,“你有解药?!” ☆、重返皇宫!(10) 重返皇宫!(10) 诸葛青颜看段临风对这个脏兮兮的老太婆如此温柔,还上去抓住她的手掌,心中瞬间升起满腹疑惑,大步走过来,好奇地拉拉段临风衣角,“段哥哥,她究竟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段临风简单向她解释一句,目光却依旧盯在冷宁脸上,那样子,仿佛是生怕一错眼珠她便会从他的手中逃开,“如果你相信我,就带天赐到厅里,我去找人帮他看看,可有解毒之法!” 相信?! 冷宁在心中淡淡地哼一声。 沈苍南是她曾经的故人,却在她的酒中下药,而且还有可能和给天赐下毒的人有关。 她为救九儿不惜闯进皇宫,他却不过是装疯卖傻地欺骗她们母子。 现在,这个段临风现在又说让她相信他,她怎么能信?! 饶是如此,她却并没有立刻拒绝。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天赐的毒,如果他真有办法救天赐,她哪怕再上一次当也在所不惜。 “好,那我就暂且一试!”收起匕首,用双手抱住天赐,她不着痕迹地从段临风手中抽出胳膊,“麻烦你,带路!” 知道她们母子连心,段临风并没有冒昧地接过冷宁手中的天赐,只是转过身去,在前面急行带路,“随我来!” 冷宁依言随在他的身后行出花园,诸葛青颜看着二人离开,只气得轻踱右脚,到底还是心中好奇,也急步随上来想要看个究竟。 段临风带头行出花园,远远看到一位仆人,立刻扬声吩咐,“去请诸葛先生到我的房里来,越快越好,就说我有急事要见他!” 仆人看到随在他身后抱着天赐的冷宁,眼底闪过疑惑,却不敢多问半句,恭敬答应一声,急急地转身行去。 一路急行,穿廊过院,路上的仆从对段临风都表现出极大的恭敬,同样对着冷宁心有好奇,却没有半个敢轻言议论。 不多时,冷宁便带他行进一处书着“听风筑”的院内,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华室之中。 段临风亲自整好床褥,让冷宁将天赐放下,只看得随后行进来的诸葛青颜瞪大眼睛。 这个平日里好洁如命的段哥哥,竟然让那样一个脏兮兮的小子睡在他的床上?! ☆、重返皇宫!(11) 重返皇宫!(11) 段临风和冷宁安顿好天赐的时候,门外亦已经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位套着墨蓝长衫的男子急急地行进门来。 这男子四十几岁的模样,面色白皙,十分清瘦,眉眼与诸葛青颜有几分神似,正是诸葛青颜的父亲诸葛渺。 注意到屋中的冷宁和床上的天赐,他眼中闪过了解,却仍是恭敬地向段临风弯身行礼,“少主,您找我?!” 段临风没有多言解释,只是直接了当地指向床上的冷天赐,“这孩子中了赤蛛煞,烦劳诸葛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听到赤蛛煞三字,诸葛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色,直起身,他大步走到床边,顺手揭开冷天赐身上的薄毯,“伤口在何处?!” “在右脚上!”冷宁忙着卷起天赐的右裤腿,又顺手扯下他的鞋袜,露出后足根上的伤口,“对方用的是毒针!” 诸葛渺点点头,小心地捧起天赐的小脚仔细地察看一番,又提起地上冷宁丢下的鞋子看了看,“这鞋上有两处小洞,想来是针没有入体,只是擦破了皮,针上之毒才进入体内,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他应该是中针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晕迷过去的!” “不错!”冷宁听他说的句句对症,心中越发燃起几分希望,“您看,这孩子可还有救?!” 诸葛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地揭开天赐的裤管,在他的大腿上迅速地点了几处|岤道,又捏起他的腕,仔细地把了把脉,将手中天赐的胳膊放回原处,拉过薄毯盖住,他这才直起身子。 “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擦破了皮,毒性相对薄弱,我已封住他的血脉,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能及时找到解药,自可安危无恙!”看段临风面露喜色,他片刻沉吟,“只是,这解药恐怕不太好找!” “难道就连先生您也找不到解药?!”段临风不甘心地追问道。 不要说他对冷宁心有所属,对这个天生聪慧非常的冷天赐,段临风也当真是喜欢的紧,现在冷天赐身中巨毒,他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重返皇宫!(12) 重返皇宫!(12) “少主有所不知,要解这赤蛛煞,最好的解药便是百步断肠,此草性寒,单用是为巨毒,以毒攻毒,确正是这至热的赤蛛煞的解药,在赤蛛煞毒入心脉之前,只要服下百步断肠草煎的药水,可保性命无忧!”诸葛渺皱着长眉,语气中隐有无奈,“百步断肠草虽是私有毒株,我的药园里却也有几株,可是您也知道,我住的地方距离紫微城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怕也要十日才能往返,这孩子身无内力,又不过才几岁大,只怕最多就是撑上一两日!” 段临风闻言一怔,就算是以他的轻功,不要命地从这里到诸葛渺住的青屏山上赶个来回,只怕也要七日,冷天赐他哪里等得了? 看一眼身侧满目深沉的冷宁,再看看床上小脸通红的冷天赐,段临风越发急得心疼。 “我现在就去下令广贴寻草榜,用黄金万两寻这毒草一株,我倒不信,这紫微城附近便没有人有这百步断肠草!”握紧拳头,他迈步便要行向门外。 “等等!”冷宁却突然上前一步,伸出胳膊拦住他的去路。 扬唇,向她安慰一笑,段临风的声音无比温柔,“宁儿,你不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这百步断肠草的,一万黄金不行,就十万、百万,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救活天赐!” “我信你!”冷宁垂下拦住他的手掌,“不过,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我知道哪里有解药,现在就去取来,这段时间,天赐就拜托你照顾!” 看一眼床上的天赐,她抿紧嘴唇,转身便走。 “宁儿!”段临风哪里会任她这样轻易离开,急急抓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指收得紧紧的,“你告诉我,哪里有解药,我去取来! 天赐竟然身中此等非凡毒药,很明显冷宁母子已经惹上了不小的麻烦,现在他怎么能让她再去孤身犯险。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转过脸来,冷宁向他感激一笑,抬手拂开他抓着她腕的手掌,她抬脚退后半步,“如果你还念着我们之前的情谊,就替我好好照顾他,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 ☆、重返皇宫!(12) 重返皇宫!(12) 她娇嫩的容颜被脸上的伪装遮信,那双眼睛里却分明写着不信任和拒绝,即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依旧不肯将事情与他分享,迎着那对目光,段临风的心中腾得升起怒意。 他爱她,慕她,不惜冒着被识破的危险,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还留下他的令牌,可是她呢,她甚至从来曾信任过他,之前在路边遇到他,明明认出是他还要远远地躲开。“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从始至终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他低吼着走到床边,一把扯开天赐身上的薄毯,“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现在抱着他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哪怕是听到你们的名字!” 诸葛渺弯身从地上捡起毯子,“少主!” “段哥哥!”诸葛青颜也是头一回看到柳临风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担心地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 冷宁也没有想到,段临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迎上他冒火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走过来,她一脸正色地停在他的面前,“林枫,你错了!” “没错,我是错了,我大错特错,错到以为只要真心以对就能换来真心,错到以为不计所有前嫌就可以换来真诚!”段临风握紧拳头,任指甲将自己的掌心刺疼,“我真是错得离谱!” “哈……” 冷宁摇摇头,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大笑出声。 “没错,我之前是不信任你,你呢,说什么真心以对,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到现在为止,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真正名字是什么,更不要说你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身份,一个小村里落魄的教书先生,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人人尊敬的少主,身边美眷如花,神医圣手,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黄金万两,这就是你的真心?这样的一个你,叫我如何相信?!”弯下身去,抱起床上的天赐,她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留恋,“我原本以为,至少你对天赐还是真心,看来,原来我也错了!” ☆、重返皇宫!(14) 重返皇宫!(14) “你给我站住!”一直沉默的诸葛青颜突然大喝一声,闪身掠过去拦住抱着天赐准备离开的冷宁。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卖她的段哥哥,她怎么也不能这样放她走! 不屑地扫一眼面前的诸葛青颜,冷宁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她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段临风,刚才那一刀,不要她的命至少也要废了她握剑的手。 “你……”诸葛青颜从小被人捧着护着,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心中两次在她手下遇险,哐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用剑尖指住冷宁的鼻尖,“有本事,你和我再比一次!” “我没空和你玩!”冷宁收起唇边笑意,一对明眸里溢出杀机,“让开!” 心中担心着天赐,又因为段临风窝着火,此时的冷宁可没有半点和她过招的心情。 “我偏不让!”诸葛青颜哪肯示弱,后退一步,挑剑袭向冷宁,“今天你不赢过我,就休想离开这里!” 她右腕轻抖,手中长剑立刻挽出一朵剑花,剑光闪闪,灿若繁星。 “青颜!”诸葛渺出言阻止自己女儿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她真的出手,他心中一紧便要出手阻止。 哪想,一个人比他更快! 青色人影,快若闪电。 在诸葛青颜的剑靠近冷宁之前,段临风仿佛弱风指柳一般轻抬手指,弹指击在诸葛青颜的剑尖。 嗡! 长剑嗡鸣,瞬间偏离原有的方向,他就势上前一步,从她手中夺过那把长剑,反手刺回她腰上垂着的紫玉剑鞘中。 这个女人这样卖他,他竟然还要帮她?! “段哥哥!”诸葛青颜满心满脸地不甘,双目闪闪,几乎要哭出来。 “诸葛先生,麻烦你带青颜出去,我有话要和宁儿单独谈!”背对着诸葛青颜,段临风的目光始终盯在冷宁的脸上。 “是!”诸葛渺阅历百事,不难猜到这其中的缘由,当下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拉住女儿,将诸葛青颜一路拖出门去。 冷宁微微收紧抱着天赐的胳膊,也随着他们迈步而行,段临风却是斜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重返皇宫!(15) 重返皇宫!(15) 冷宁挺身站立,后背笔直如枪,“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谈,如果你亲自出手的话,就不要多耽误时间?!” “宁儿!”段临风幽幽唤出她的名字,短短两个字,却是怎么样的愁肠百转,深吸口气,他缓缓垂下拦住她的手臂,“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如果你听我把话说完,还要走的话,我绝不拦你!” 他长身而立,一身青衣依如在李家村时那般清爽如水洗的天空,那对眸子亦依如他离开李家村之前在她的篱笆墙外等待她时一样,无奈中透着几分希翼。 冷宁没有出声,也没有迈步,只是静站在原地。 看她没有坚持要走,段临风的眸底微微泛起一抹喜色。 “正如你所料,我叫林枫,我姓段,全名段临风,我也不是什么落魄书生,而是大理国的太子,未来的大理王!” 冷宁脸上并无波澜,经历了九儿“装傻事件”,这段临风是大理太子亦已经不是能够让她太过震憾的事情了。 专注地注视着冷宁的脸,看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震惊,段临风心底的那份担心这才稍稍褪去,“之前我出现在李家村是因为受了伤,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刚巧村里要招私塾先生,我便留了下来,其实我也想过要把事前也想过要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只是担心你被我吓到,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实话!” 专注地看着冷宁,段临风满目期待。 他已经把他不能说的所有都道与她听,已经算是足够坦诚了吧?! “说完了?!”冷宁脸上并没有他期盼的颜色,依旧是古井不波。 “恩!”段临风无奈地低应,心中突然升起几分不确定,“你……还是要走?!” “冷宁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值得太子垂青,能与太子相识一场是冷宁和天赐的荣幸,刚才冷宁多有得罪,还望太子见谅!”淡淡地向他点头行礼,冷宁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去,头也不回地行出房门。 看到冷宁出来,站在院中的诸葛父子俱是转过目光,诸葛青颜毫不掩饰眼中敌意,诸葛渺的目光里隐有探寻。 ☆、重返皇宫!(16) 重返皇宫!(16) 无视诸葛青颜刀一样的目光,冷宁径直抱着天赐行到诸葛渺面前,“多谢先生封|岤之恩,冷宁他日再报!” 向诸葛渺微微欠欠身子,冷宁足尖微顿,人便掠飞而起,轻飘飘地落在屋脊上。 “宁儿!” 段临风急急从房内追出来,高唤着她的名字,她却头也不回,一路向着西北方急掠过去。 段临风能够对她坦白,冷宁确实有些感动。 毕竟,他是大理国太子,这样的身份,竟然能够向一个他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道出,首实难得。 如果段临风不是大理太子,她或者会让他帮忙,可是他的身份让她没有办法对他坦白。 要知道,她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天星国皇族的血脉,大理与天星国这些年之间似乎都很和平,但是这位突然出现在天星国边境的太子,和他的受伤,都让冷宁敏感地嗅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 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冷宁不关心也不想理会,可是她不想再让天赐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一个沈苍南已经让他差点送命,她怎么能再去招惹这位大理太子?! 注视着冷宁消失的方向,段临风久久不能回神。 他本是大理皇族独子,含着金汤匙出手,养尊处优,三岁封为太子,时刻受人敬仰。 论文才武略,外貌气质,哪一样不是人中翘楚?! 当初受伤后来到李家村,本以为这个小村子不过就是他生命中短暂的一处栖身处,却不曾夜半在后山练功调息时,竟然会在月下看出冷宁出浴,一眼见之便惊为天人。 最初他只是被她美貌倾倒,一番接触之后,却发现这个女人当真非比寻常,无法自拔地深深迷恋。 事实上,他早在入村五日时便已经将身体修养得好了大半,一直拖着没有离开,正是为了她,总是被无数女人追逐的他,为了冷宁,不惜放下身段,到她家蹭吃蹭喝,就是想要博得她的好感。 多少次他想象着重新与她见面的场景,却从不曾想到,二人的再次相见会是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重返皇宫!(17) 重返皇宫!(17) 松开女儿,诸葛渺缓步行到段临风身后。 “如果少主真想找到这位冷姑娘,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哦?!”段临风闻言惊喜转身,“诸葛先生的意思是?!” 诸葛渺微眯着眼睛,“这紫星城中,唯一有可能有百步断肠草的地方,只有一个,既然冷姑娘说她知道,我想她一定会到那个地方找解药!” “什么地方?!”段临风不解追问。 微眯起眸子,诸葛渺低声吐出两个字,“皇宫!” “皇宫?!”段临风一惊,“宁儿她怎么会知道皇宫里有解药?!” 诸葛渺莫测一笑,“少主当局者迷,难道您忘了这两天为何御林军封城,还有之前在中央大街上大皇子马车被撞的事情?!” 一语点醒梦中人! 段临风何等心智,只经他这一提点,再联系之前他看到的通辑图像,立刻便猜到皇宫里要抓的人便是这冷宁和冷天赐。 只简单一想,他便猜到冷宁必然是不想连累他,才会故意冷面而去,不给他帮她的机会。 心思至此,他心中担心越浓。 “宁儿啊宁儿,你……又何必如此逞强!” 轻声感叹两句,段临风猛地抬起脸,扬起声调,“来人啊!” “少主!”他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侍卫从院门外走进来,恭敬地停在他不远处。 段临风沉声下令,“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等等!”诸葛青颜高声喝住准备离开的家丁,“段哥哥,你莫要忘了,现在还不是进宫的时候!” “那又如何?!”段临风淡淡向那家丁挥手,“还楞着做什么?!” 家丁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奔出院门,段临风则转身行回房中,更衣准备。 诸葛青颜见他要走,抬步欲追,诸葛渺却是探手拉住她的胳膊,一路将她拖出院门,直拉着她行到她住的另外一间小院内,他这才松开手掌,向迎上来的两个侍女下令,“你们仔细照看小姐,在我回来之前,不许让她离开府中半步!” “爹!”诸葛青颜不满地抓住他的胳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段哥哥,为什么还要告诉他那个女人的下落?!” ☆、重返皇宫!(18) 重返皇宫!(18) “你以为以少主的心智,我不告诉他,他就想不到了吗?!”诸葛渺侧身反问。 诸葛青颜顿时哑口,她自然相信,以段临风的心智,只要稍一冷静便会想到这些事情,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可是,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和我一起阻止他,那个女人如果真是被宫中通辑,段哥哥此去皇宫遇到她必要为她出头,不是会很危险?!” “你不必担心,爹爹自然会记少主周全!”诸葛渺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只要你乖乖留在府里,不要到处乱跑惹事,一切自会安好!” “不行!”诸葛青颜小嘴一嘟,“除非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去,要不然,我绝不乖乖留下!” “小颜!”看她犯了脾气,诸葛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们是去办正事,你不要胡闹!” 诸葛青颜在段临风面前唯命是从,在自家爹面前自然不会那样乖巧,闻言只是小脸一绷,“随便你,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诸葛渺气结,抬手指着她精致脸庞,终还是骂不出口,眼中闪过一道亮色,他立刻放柔声调,“好,爹带你去,不过你要扮成男装,伪装成少主的仆从……” 听父亲答应让她随行,诸葛青颜顿时笑逐颜开,忙不迭地松开他的胳膊,“好,我这就去准备……” 备字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双足无力,软软地向地上瘫倒下去,怒视着冲过来接住她的诸葛渺,她的一对美目中满是愤色,“你,竟然对我下……” 不等她说出毒字,她的人已经晕厥过去。 “傻丫头,爹完全是为了你好!”无奈地长叹一声,诸葛渺冷声召来旁边的两位侍女,将诸葛青颜交到他们手中,“好好照顾小姐,如果我回府之时看不到她,你们两个休想活命!” “是!”两位侍女打个寒颤,忙不迭地答应着,将诸葛青颜抬进房去。 皱眉看一眼她的房门,诸葛渺转身急行回到听风筑,只见段临风已经换了一套青色锦袍,正站在院门边等他,诸葛渺急步迎上前来,“少主,我们走吧!” 段临风点点头,目光有些关切地看向青颜闺房的方向,“颜儿她,没事吧?!” 诸葛渺垂脸一笑,“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少主不用担心,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重返皇宫!(19) 重返皇宫!(19) 正午的阳光,灿烂非常。 整个映月湖都被明晃晃的阳光笼罩着,银光粼粼让人不敢直视。 斜对着湖面的山坡上,冷宁怀抱着天赐,皱眉注视着一湖之隔的皇宫,思索了许久却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想来,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她可以信任,将天赐独自留在客栈,她又不放心,怀中天赐小小的身子,滚烫如火,将她的心也烤得一片焦疼。 终于,她抱着他站起身子。 垂脸看一眼怀中天赐,冷宁满目心疼,“赐儿,娘这一回是拿你的性命做赌,如果娘不能救你,就陪你一起去,咱们下辈子还做母子!” 轻吸口气,她闪足穿过树林,四下巡视一圈,确定没人在附近,这才飞身掠起,穿过那层从山顶上飞落下来的窄瀑,抱着天赐来到之前曾和九儿一起住过一晚的山洞。 沈苍南她信不得,段临风她依不得,眼下冷宁只能靠自己。 皇宫宫城高深,若是她自己还有可能攀墙而过,现在带了一个天赐,从这条密道进宫,无疑是她唯一的选择。 密道那头等等她的会是什么,冷宁无从推测。 将天赐背在身后,用布带将他紧紧系在她的身上,握紧匕首,她弯身转动机关。 吱呀呀,几声轻响,石门缓缓收入地下。 扫一眼密道内曾经绑过九儿的绳索,冷宁目光微顿,旋即迈开大步钻进了密道之中。 她这一番行动,虽不乏冒险的成分,却亦并不是完全冲动地鲁莽之行。 知道这个密道的不过就是九儿,她这番回去,只要能够瞒过暮雪宫的人,便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便是找到百草先生要到解药,然后再想办法逃出皇宫。 百草先生是否会帮天赐解毒,她能否和天赐平安出宫,这些她都没有多想,眼下的冷宁想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不尽快帮天赐找到解药,他就会死。 七年的相处,这个小东西是她一天一天眼看着长大,她虽然不曾孕育他,却曾经和他共历生死,发誓终生不离不弃。 他,就是她的命! 她,不能让他死! ☆、重返皇宫!(20) 重返皇宫!(20) 将密道中留下的那半截蜡烛点燃,冷宁随手将地上她用布带编成的绳索收到身上,将石门重新闭紧,轻手轻脚地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很快,她便行到密道的分岔口处。 之前九儿曾经说过,这密道共有两个出口,一个就是她们上次离开的地方,另一个在哪她虽然不能确定,却也能猜到必然是在这暮雪宫内。 考虑到暮雪宫中此刻的情况,冷宁并没有原路折返,而是拐进了另外一条她没有走过的岔道。 人在地下,冷宁的方位感却依旧敏锐,一路顺着这岔道走过去,果然?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4部分阅读 然如冷宁所料,没走多远便到了尽头。 她大概回忆了一下暮雪宫的结构,唇边便扬起一抹笑意。 “赐儿,看来这次娘真的是赌对了!” 以她的推测来看,这个出口应该就在九儿原来住的寝宫附近不远。 四下搜索一圈,冷宁很快便发现一处石砖与其他石砖不同,很可能就是打开通道的机关,她并没有贸然开启,而是灭了蜡烛,仔细地屏息凝听,好半天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她一手握紧匕首,一手小心地按动那块石砖。 果然,石砖随力下陷。 伴着嗒得一声轻响,她面前的石壁便自动向旁移开,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变腰通过的方形洞口,洞口外尚有一纸字画遮挡,光隐约透过字画,将洞内映出一片朦胧。 轻手轻脚地挑开字画,冷宁迅速扫一眼四周,入目是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书架高耸,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种书籍,并没有半个人影。 悄无声息地从字画后钻出来,冷宁轻点足掠过紧闭的门边,仔细凝听,依旧没有人声,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折身回来,她围着字画仔细观察一圈,只见字画后墙面平坦,并没有发现闭住洞口的机关所在。 冷宁心中疑惑,手下意识地用力,没想到那字画竟然被她拉得松脱,她吃惊地松开字画,耳朵却分明地注意到字画后隐有很轻的机簧声响传来。 原来,这字画就是机关所在,果然妙哉! 冷宁在心中感叹一声,又试着拉扯字画,果然见后面洞口随着她的动作开合。 ☆、重返皇宫!(21) 重返皇宫!(21) 仔细将字画放回原处摆正,冷宁再次环视一圈四周,这一次却是看得十分仔细。 只一眼,便发现此处有些不寻常。 入目的这些书架也好,书桌也罢,全部都是贵重的黄梨木,做工俱是考究精灵,桌上的镇纸砚台亦俱不是俗物,但是这所有一切却都蒙着一层明显的灰尘。 以冷宁的经验推断,那灰尘最少也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不仅如此,时值夏日,整个房间的窗子却依旧紧闭着,依旧装订着厚实的窗纸,并不像其他房间早已经换上透气的窗纱。 似乎,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过。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走到窗边,冷宁小心在窗子一角的窗纸上挖出一个小洞,隔着洞|岤察看外面情况,只见窗外一个小小的院落,廊外花圃枝丫横生,似是许久不曾修剪,院门也紧紧地闭着,她站了许久也只看到两只小雀掠过,不曾看到半个太监宫女这样的人来回走动。 隔着院墙,隐约可见高耸的屋脊。 依她对暮雪宫的记忆,那里应该是九儿最初的寝室。 难道说,这里是废弃不用的旧屋子?! 冷宁心中一动,点足来到门边,小心向外窥视,只见门外一间小厅,装饰优雅,却也有明显的灰尘,正对着书房还有一间垂着珠帘的门,里面赫然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床具奢华,床边梳妆台上,精致的首饰盒也是蒙着薄尘。 巡视一圈,她的目光很快在东墙上那幅美人图上停下目光。 那图显然已经有些年头,微微泛黄,画中女子一身如雪白衣,正掂着脚尖去摘枝上的合欢花,女子身后不远,两个精致小童,一高一矮,伴是生得清秀,尤其那矮个小童,看上去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更是精致如九天童子,眉眼倒与天赐有几分神似。 冷宁挑了挑眉,迅速移开目光看向画角的题记,只见上面题着“母子同欢”同欢四个字,下面写着年月,照时间推算,应该是十六年前所画。 年月下有印章,冷宁仔细看了两眼,辩出章内“不染”二字,心中立时一惊。 ☆、又见九王!(1) 又见九王!(1) 墨不染这个名字,于她并不陌生。 这位已故的天星国皇帝,文才非凡,无论是琴棋书画,俱是深有造诣,在民间他的一幅字画那都是天价。 也正是这位皇帝一向无心政事,心慈人善,所以原本是三朝武相的雪家便尽揽大权,后雪宁入宫,墨川以雪宁偷情之罪,连诛雪家九族,至此才算是将雪家的势力彻底瓦解。 这幅画,很明显是先帝墨不染所画。 以此推测,这画中女子和两个孩童,必然便是人称有羞花之容的怡皇后,而这两个孩子自然就是她亲生的两个儿子,如今的天子墨川和九王爷墨喧。 这暮雪宫原本就是怡皇后的寝宫,后来就变成九王的住处。 之前冷宁在暮雪宫就曾听两个宫女闲聊,说是先帝和皇后常常微服出宫,这九王爷倒是得了真传。 这密道显然不是新建,极有可能是当年先帝和皇后为微服出宫准备的,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的被九儿发现。 九儿再次失踪,这密道显然不在搜查之列,冷宁不难猜出,这密道只怕墨川并不知道,想到这里,她原本紧张地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解开身上缚住她和天赐的布带,她小心地将天赐放到这张怡皇后睡过的床上,看着他越显红润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小心地挑起他的裤腿,看到那已经蔓延到腰上的血络,冷宁顿时纤眉紧皱。 那诸葛渺明明已经封住他的|岤道,为什么这血络还蔓延的如此之快,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他的毒便会进入血脉。 见此情景,冷宁立刻改变了原要准备天黑后再去太医院的计划。 将天赐的衣服重新扯下来,冷宁左右巡视一圈,目光很快在床头的衣柜上锁定,太医院距离暮雪宫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她不可能带着昏迷的天赐赶过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暂时留在这里,而她尽快把解药拿回来。 打开衣橱,将昏迷的天赐小心地放进去,冷宁信手扯过一件袍子盖在他的身上,“赐儿,在这里乖乖等着,娘马上便拿解药回来给你!” ☆、又见九王!(2) 又见九王!(2) 仔细将橱门闭紧,她点足掠到厅外,轻轻拖住门闩拉扯,门微微一声轻响并没有被她拉开,显然是外面上了锁。 冷宁不怒反喜,这里如此封闭,反倒于天赐的保密有益。 转身走回房内,她信手拉开窗子,轻点足掠出窗外,又小心地将窗子拉紧,蹑手蹑脚地掠上屋脊,看到斜前方一个小太监正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打眈,她顿时微勾唇角。 仔细观察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点足落到那小太监身后,手刀起落,直接将那个偷懒的小太监击晕,将他小心拖到暗处,从身上褪下太监服来,迅速换下身上原来伪装用的破布袍子。 小太监则被她用之前绑九儿的绳索绑到树上,又用破布塞了嘴巴。 倒不是她心软不想杀人,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宫里头人多眼杂,杀一个反倒不如留下他的命好处理些,如果她回来及时,重新将衣服给他换回头,反倒更是没有痕迹。 仔细整理一番,冷宁从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地道的小太监打扮,只是脸上还留着之前伪装的痕迹。 走到水池边洗掉脸上的伪装,又对着水面打量一番自己,冷宁随手用袍子抹掉脸上的水气,低眉顺眼地走出暮雪宫。 现在九儿失踪,刘智早已经放松暮雪宫的守卫工作,路上遇到几个她眼熟的小太监小宫女,也只把冷宁当成是其他院子里过来办事的小太监并不留意。 这皇宫里毕竟太大了,有许多太监宫女进宫几十年可能都不知道皇宫究竟有多大,雪妃娘娘的事情又已经是七年之前的事,又有谁会想到擦身而过的这个小太监会是七年前被皇上追杀过的那位雪妃娘娘,如今再次被皇上通辑的冷宁?! 去太医院的路冷宁早已经熟稔,这一番前来自是没有太费周折,到门外只随口说淑妃娘娘有些头疼,要来寻太医找些止痛的药便被放了行。 垂着脸,尽量不引人注目,冷宁很快便再次来到百草园外。 ☆、又见九王!(3) 又见九王!(3) 御书房。 墨川纤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打着,指尖击在上好的红木桌上,仿佛也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头。 “刘智曾经说过,找不到九王,以死谢罪,请皇上赐刘智一死!” 跪在地上,刘智后背挺直,低垂着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怯色。 自己看守不利,把九王爷生生看丢,找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南城门传来一点线索,可是他找遍全城也没有找到那对伪装成乞丐地祖孙儿,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小公子和九王爷一样生死未上卜,他还有何脸色苟活。 “皇上!”沈苍南急急跪在地上,目光掠过摆在地上早已经断气的那个暗宫手下的脸,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破绽,“此事刘将军自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却也并不是全是他的错,下官也有失职之处,还请皇上能网开一面,给刘将军一个机会!” 刘智在宫中身居要职,虽然说只是御林军副统领,却因为生性秉直,在御林军中极有威望,这两年,沈苍南一直想要拉拢他,无奈这家伙油盐不浸,他竟然拉拢不动,现在有机会让刘智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沈苍南怎么会放过。 心中恨不得亲手解决刘智,他的嘴上却还在为刘智求情。 “皇上,您看这是什么?!” 这边沈苍南话音刚落,太监李文已经小心地从那已经死去的暗宫手下身上搜出一只鹿皮小包来。 墨川眉尖微挑,抬手示意他打开。 李文立刻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鹿皮小包,却见里面只有数根细若绣花针一样的东西,却不见他物。 墨川微眯眸子,目光却转向地上沈苍南,“沈将军见多时广,却来看看,这是何物?!” 沈苍南不用看,也清楚那包中是何物,却还是应声起来,走到李文边仔细向那小包内看了看,观察许久才开口,“回皇上,以微臣之见,这极有可能是这个人的暗器,那守城的蔡将军不是说当时这个曾用这种暗器攻击守城的官将吗,照他们的描绘,这毒针极有可能与之前九王爷身上的毒针是一种毒!” ☆、又见九王!(4) 又见九王!(4) 墨川的视线很快地掠过沈苍南的脸,“你的意思是说,这人与掠走九儿的人应该是一伙?!” “微臣也只是猜测而已!”沈苍南恭敬地垂着脸,“这毒针上是否便是赤蛛煞,只怕还要百草先生验过之后才能定夺!” 眼下冷宁和天赐还是没有消息,沈苍南虽然不想暴露暗宫的人,却也不想墨川将矛头对准冷宁,他不在乎天赐的生死,却也不希望冷宁出事,将墨川的视线转移到暗宫的身上,无疑是帮助冷宁的最好办法。 墨川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凌厉地落在刘智脸上,“念在沈将军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带着这些毒针去找百草先生,让他鉴定这针上之毒是否与九王曾中之毒相同,剩下的事情我想你知道怎么做的!” “末将遵旨!”刘智大难不死,心存感激地谢了恩,接过李文手中的毒针,转身要走。 这功夫,就听到外面有急急的脚步声由远渐近,一个小太监一脸喜色地跑进来,跪在墨川的书桌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九王爷找到了!” 众人闻言,齐露喜色,墨川也是一脸惊喜地起身,“人在哪儿,可曾受伤?!” 小太监侧身一指门外,笑着答道,“就在外面呢,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都不少!” 墨川大步行出门来,沈苍南和刘智等人自然随在身后。 只见院中两位御林军正在安抚着坐在地上的九儿,他身上套了件脏兮兮的外袍,头发也乱蓬蓬地沾着落叶碎枝等物,坐在树荫里,正好奇地看着枝上一只吱吱乱叫的小鸟。 “九弟!”墨川大步迎上来,扶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一眼地欣喜。 九儿却不满地斜他一眼,忿忿道,“别吵,我和小鸟聊天呢!” 墨川无奈地松开他,侧目看向那两个衣冠不整的御林军,“从何处找到九王的!” 两个御林军见了墨川,忙着跪地行礼,其中一人便道,“我们两个照刘统领的吩咐到宫外的后山查看,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爬树,好奇过去一看,却见是九王爷,知道宫里这会儿已经找翻了天,忙着把他带回来了!” ☆、又见九王!(5) 又见九王!(5) “王爷果然鸿福齐天!”沈苍南笑着走过去,将九儿头上的一只树叶摘下来,“王爷,您可还记得是怎么出宫去的吗?!” 被他的声音惊动,树枝上的那只鸟儿抖了抖翅膀,飞离了枝头。 “都怪你把我的鸟儿吓跑了!”九儿转过脸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刚才问我什么?!” 沈苍南无奈一笑,“我问王爷,您可还记得怎么出宫的!” “什么出宫?!”九儿有些不解地嘟起嘴唇,忿忿不平地指向那两个带他回来的御林军,“我就是想抓只鸟儿而已,结果他们两个非把我拉回来!” “那天赐和他爹呢,你也没有看到?!”沈苍南继续追问道。 刘智和其他几人也是好奇地看向九儿,想要看他能够说出一些线索,只有墨川目光深沉地掠过沈苍南的侧脸,若有所思。 “天赐?!”九儿听到天赐的名字,露出思考之色,“我记得他和我一起拼酒,好像还猜拳来的……那家伙酒量不行,我看,八成还在床上睡觉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露出失望之色。 沈苍南还要再问,墨川却已经轻咳一声,“算了,只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人啊,送九王回宫去好好守护!” 立刻便有几个太监应声走上来,连哄带骗地扶起九儿,一路送往暮雪宫。 刘智目送着他离开,想起天赐那张精致小脸,心中又是一阵担心,当下也不敢再耽搁,向墨川行礼之后,急急扶着那只装着毒针的鹿皮小包向太医院急行而去。 沈苍南亦担心着冷宁的下落,当下寻个借口也告辞出宫。 墨川折身回到书房,冷冷地扫一眼地上被冷宁捏碎了咽喉的死尸,“查出什么没有?!” 身影一闪,全身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暗鹰团头目恭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戴着黑色手套的掌心里捧着一只淡白色骨牌。 “哼!”墨川鄙夷冷哼,“果然是暗宫的人吗?!” 暗鹰团头目反手收起掌心骨牌,“沈苍南竟然派出暗宫追踪这冷氏父子,难道说,这冷氏父子和他并不是同路人?!” ☆、又见九王!(6) 又见九王!(6) 墨川缓步踱到书桌后坐下,“我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冷氏父子!” “依属下之见,九王爷身上的毒与这暗宫门人手上的毒针肯定是同一种,难道说,九王爷的事也是暗宫干的?!”暗鹰团头目的脸藏在黑巾后看不出表情,语气中却有明显地不解之色,“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韬光养晦,为什么要节外生枝呢?!” “这个,恐怕只有找到冷氏父子,才能真相大白!”墨川的眼前闪过冷天赐那张精致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冷天赐有些面熟!” 暗鹰团头目审视的地看一眼他的脸色,“皇上的意思是?!” 墨川沉下眸色,“你派人去宫外后山仔细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另外盯紧暮雪宫,不要轻易动手,只要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就行!” “是!”暗鹰团头目答应一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书房外。 “来人啊!”墨川扬起声调,“把这具尸体给我抬出去!” 自有侍卫进来将尸体抬起,墨川注视着地上留下的那一小片淡淡血迹,剑眉下一对黑眸目光凌厉。 “沈苍南,我倒要仔细看看,你这只葫芦里究竟装得是什么药!” —————— 太医院。 冷宁迅速看一眼左右,急步走进百草园中。 一路穿过药草田之间的小径,她并没有发现百草先生的踪影,目光落在那座简单的小屋,她急步行过去,在小屋外停下脚步,唤了声百草先生。 没有人回应,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小屋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这位小公公,何事找我?!” 百草先生信步从小木屋后走出来,弯着腰的样子,似乎是十分苍老,冷宁的心中却是暗暗一惊。 以她的警觉,都不曾发现如此近的他的踪影,这位百草先生难道也是高手?! “不瞒先生,我有些要事要与先生谈!” 悄悄将袖中的匕首收回鞘中,冷宁语气恭敬。 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她藏着匕首的右手,百草先生淡淡点头,“那,就请小公公随我一起进屋吧!” ☆、又见九王!(7) 又见九王!(7) “多谢先生!”冷宁直起身子,缓步随他走进屋内。 屋内,一厅两室的格局,厅中,桌椅简单地仿佛是随意手工制成,极尽简朴,靠墙靠桌俱是高高耸立的木架子。 架子上,各种大大小小不同的网箱,箱子里蛇虫鸟兽,不一而足。 毒蛇丝丝吐信,怪鸟双目通红……冷宁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些必然也是非常的毒物,心中越发生出几分恭敬之心。 谁能想象,在这紫星城的皇宫中,竟然有这般的地方?! 百草先生自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随手将手中提着的破篮子放到桌上,他颤巍巍地从桌上取过一只粗瓷茶碗,倒一杯茶放到桌上,又抬起一手做出请的姿态。 “小公公,请坐!” 冷宁没有接茶,更没有去坐,只是揭起袍摆,双腿一矮,便要跪在冷冰冰的石地上。 “公公这是做什么?!” 百草先生一脸惊态,看似狼狈地过来扶她,恰好扶住突然跪下去的冷宁,他的两只手掌看似干枯无力,冷宁却分明感觉到了强劲的力量,她用力跪下,却跟本无法动摇那两只抓住她的手掌,无奈之下,冷宁只得被他扶起身来。 果然,她所料不错,这位百草先生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相胁,冷宁暗暗咬牙,当下实话实说,“冷宁不敢隐瞒先生,这次来这里,是想要向先生求得一味解药!” “哦?”百草先生淡淡看一眼她的脸,“说来听听!” “天赐中了赤蛛煞,如果没有先生的解药,只怕活不过今晚!”冷宁强压着心中痛楚,“只要先生肯将解药给我,冷宁可以答应帮先生做任何事!” “天赐?!”百草先生轻轻挑眉,“你说的,可是送九王爷回宫的那个臭小子?” 冷宁抬手摘下头上太监帽,扯下束发布带,任青丝滑下,“先生明鉴,我便是之前到先生园子里求过药的人,天赐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母亲!” 听到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百草先生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惊讶,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木屋。 ☆、又见九王!(8) 又见九王!(8) 冷宁心急如焚,见他没有回答便突然离开,只是心中疑惑,正要转身追过来,却听到外面响起百草先生的声音。 “刘统领,不去找寻九王爷,怎么还有空到我这百草园里来?!” 刘智?! 猜出百草先生是在故意提醒自己,冷宁忙着闪身躲到门边藏住身形,屏住呼吸侧耳凝听。 屋外。 刘智不过刚刚走进百草园,看到从木屋里走出来的百草先生,他急步行过来,向百草先生拱了拱手,恭敬地捧上那只装着毒针的鹿皮小包。 “先生有所不知,九王爷已经回来了,我这次到百草园来,是想请先生帮忙看看,这些毒针上的毒是否与九王爷所中的赤蛛煞是同一种!” 刘智初入皇宫之时,曾经受过一次重伤,是这百草先生救了他一命,自那之后,刘智便常来看望百草先生,倒也算是宫中与他走得近的一个人,这也是墨川让他送来这毒针的原因。 百草先生一向喜怒无常,便是墨川也不放在眼里,若是换个人来,只怕他理都不会理会。 接过鹿皮小包,百草先生轻轻用手指挑开上面的皮盖子,将包内毒针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然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赤蛛煞!” 说罢,他很自然地将皮盖子盖好,将那只鹿皮小包收到自己的袖袋里,转身走向药田。 刘智站在原地呆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向他的背影拱手道谢,转身走出百草园。 百草先生随手走到药田中折了一根看似野草模样的药草出来,重新走进屋门。“不用开水煎,直接将叶子里的汁水挤两滴到嘴时便可,记得小心手上不要有伤口,这百步断肠草可是剧毒之物,若你再中了毒,我这园子里可没有西域雪莲给你!”随手将那只药草送到从门后走出来的冷宁手上,百草先生微微抬起脸,“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先生放心!”冷宁恭敬地接药在手,郑重向他地弯身行礼,“只要先生说得出,冷宁赴汤趟火,在所不辞!” 百草先生却只是淡淡转过身去,向她挥了挥手。 ☆、又见九王!(9) 又见九王!(9) 冷宁也不是喜欢纠结的人,当下将那根药草收到袖中,道声告辞转身行出房门,没有再原路返回,她悄悄走到僻静处,顿步掠起,用轻功迅速向着暮雪宫的方向急奔过去。 这样做,固然危险,她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才刘智的话,她听得十分清楚,九儿既然已经回宫,她不保证他会不会到怡皇后的房间里去,毕竟那里是密道的出口之一。 想要安然离开皇宫,她必须在九儿发现天赐之前带上他离开。 一路飞掠,冷宁几乎要将轻功用到极限,这身体的极佳轻功再加上她多年做杀手的经验,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半个人发现她的形踪。 很快,她便重新回到暮雪宫,轻手轻脚地推开窗子,她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掠进屋内。 刚刚站定,就听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痞痞地响起,“我以为,还会等好久!” 不用转头,冷宁亦已经从声音中听出对方是谁。 该死的,九儿他果然比她快了一步! 心中低骂一句,冷宁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有半刻停滞。 抽刀,反手刺出,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 懒洋洋地探出手掌,九儿右手食指和拇指合指轻弹,嗡得一声,冷宁刺到他胸口的匕首立刻偏离了方向。 一击不中,冷宁并不吃惊,九儿身手非凡,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他不会武功一刀毙在她的手中,那才叫新鲜。 转身回来,她右脚带风踢起,那样子却似乎已经算准了对方会躲开,而这一脚却正是向着九儿躲闪的方向踢去。 “像你这般狠辣,怎么能教好天赐!”嘴上调侃,九儿的手上动作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世上都是些阴险之人,自然要教他杀人之道!”冷宁冷言反驳,动作快若闪电。 转瞬之间,二人已经连过十招,却是一点也没有讨到对方的便宜,不相伯仲。 “好了,不玩了!”九儿突然跳出战圈,抱起胳膊做出收手的姿态,“怎么只见你一人,天赐呢?!” “哼!”冷宁鄙夷轻哼,“你还想要利用他做什么?!” ☆、又见九王!(10) 又见九王!(10) 九儿脸上笑意不减,眼底却溢出一抹黯然,“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们!” “没有想要利用我们?!”冷宁冷笑着注视着面前这个一身锦衣风华绝代的男子,语气嘲讽,“你装疯卖傻与我无关,可是为什么,要故意中了毒针,引我和天赐入宫?!” “我……”九儿微愕,张口吐出一个我字,却又急急闭口。 “你!”冷宁目色越寒,“你想说那中毒之事不是你的错,之前或者我会信,可是现在我不会信了,无论是那些守兵,还是天赐,他们中了赤蛛煞之后都是昏迷不醒,能够醒过来的不过只有你,我想那所谓的‘吐血’,肯定也是你故意而为,不过就是想要将我和天赐引入皇宫罢了,不是吗?!” “宁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九儿猛地抬起脸,目光热切地迎上她的目光,突然又担心地皱紧长眉,“你说天赐也中了赤蛛煞,他现在在哪儿,你到皇宫来,是来给他找解药的吗,百草老儿可给了你解药……” 他眼中的关切,十分明显。 “够了!”冷宁猛地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心中还对他有半分情分,就马上打开密道,让我去给他解毒!” “好,我马上让你走!”九儿哪知她是耍诈,心中只念着天赐,转身走到字画边,拉住字画准备打开密道入口。 冷宁慢慢走过来,听着字画后密道的开关缓缓开启,她的唇边却露出一抹冷笑,右手缓缓抬起来,在九儿准备转身之时,猛地抬手抵在他的胸口,“从这里刺进去,我的刀可以轻易地刺穿你的心脏,到时候,便是百草先生也无力救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转过脸去,把手举过头顶!” “如果你不担心我把这株百步断肠草毁了话,就尽刺好了!”九儿促狭地笑着抬起左手,丝绸长袖滑下来,露出他白皙指间那株百步断肠草,“宁儿,依你之见,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弄巧成拙!(1) 弄巧成拙!(1) 冷宁银牙暗咬,握着匕首的右手无力垂下,眸中目光却越发冰冷,“你究竟想要如何?” 九儿耸耸肩膀,一脸无辜之色,“我只是想要看到天赐安然无恙而已!” 冷宁挑眉斜着他倾倒众生的脸,心中只恨不得一拳将他脸上迷人笑意揍得稀烂,“然后呢,你就会放我和天赐走吗?!” 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九儿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底的那抹不易察觉地寂寥,“不让你们走,又能如何?!” 冷宁此刻又急又气,自然也听不出他这一句话中那抹浓郁地伤怀。 药草在他的手里,她和他的程度大概就在伯仲之间,她现在不能再冒险,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眼下最重要的都是解开天赐身上的毒。 “你想见天赐,就跟我来!” 转身,她急步走到对面的房间,一把拉开衣橱。 衣橱内,天赐小小的身体上盖了一件淡黄|色绸裙,只露出一张艳红的小脸,长睫低垂,如蝶翅舒展,如同熟睡的小精灵。 毒药的作用下,他的呼吸轻得几不可闻。 九儿随在冷宁身后走过来,看到衣橱内的天赐,眼底也是溢出心疼之色,想也未想,便站到冷宁身侧,仔细从那株百步断肠草上扯下一片肥美的嫩叶,冷宁这会儿也顾不上与他争斗,忙着伸出手去,将天赐的小嘴轻轻掰开。 九儿双指用力,嫩叶立刻挤出汁水,落入天赐的唇间。 两滴之后,九儿随手将那片挤过汁水的叶子丢到自己嘴里,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冷宁只看得目瞪口呆。 百草先生仔细提醒过,这百步断肠巨毒无比,要她千万不要接触伤口,他……他竟然就那样吃下去了?! “怎么?!”注意到她的目光,九儿暧昧地扬起唇角,“看你的样子,难道是担心我会被毒死?” “哼,你现在死掉最好!”冷宁鄙夷地冷哼,重新将目光转到天赐身上。 九儿也随着他看向天赐,嘴里却幽幽地道,“我小时候中过一种毒蛊,为了避免毒蛊发作,要不停地吃下毒草,以满足它的胃口!” ☆、弄巧成拙!(2) 弄巧成拙!(2) 冷宁心中暗惊,本能地想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却硬是咽回肚子,漠然开口,“你刚才说会放我离开,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了?!” 兀自扯下一片叶子塞到唇间,轻轻咀嚼着,九儿懒洋洋靠到衣橱上,“我说过要看到天赐安然无恙,现在他还没有清醒呢,你让我怎么放心?!” 冷宁抿了抿唇,眼中冷色一闪想要发作,片刻又将怒气压下,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到衣橱上,她漠不经心地开口,“谁给你下的蛊?!” “谁知道呢?!”九儿耸耸肩膀,又扯下一片叶子丢进嘴里,语气淡淡地仿佛不过就是讲今天天气不错,或者明天会下雨,“百草先生说这种蛊只要常食毒草,下蛊之人又不让他发作的话,就不会有半点害处,反而还会帮我抵抗一下外毒,就好像之前我中了赤蛛煞,发作缓慢,未服解药就会清醒一样!” 皇宫之中,尔虞我诈,为了争权夺势,兄弟相残的事情冷宁自是听了太多。 九儿如此聪慧,人又如此出众,难免会受到其他皇子的嫉妒,被人下蛊倒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就连百草先生都没有办法?!”她再次追问,右手却在袖中缓缓地摸向了匕首。 “这种蛊术,并不是中原所有!”轻轻摇头,九儿随手将手中剩下的草茎塞到嘴里。 他将手送到唇边的时候,冷宁的刀亦再次出手。 他以为她真的会关心他中的什么蛊什么毒?! 她之所以询问,不过就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在他最松懈的时候攻击。 真正的杀手,杀人靠得并不是真正的实力,而是能够在最佳的时机发出最致使的一击,冷宁便是其中之一。 天赐已经得到解药,九儿现在并没有可要胁她的东西,她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出手便是杀招! 饶是机智如九儿,躲闪间也显出几分仓促,锋利的匕首险险地擦着他的咽喉掠过,在娇嫩的颈间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击未中,冷宁再出一刀。 隐约,听到对面的九儿似乎幽幽一声轻叹。 ☆、弄巧成拙!(3) 弄巧成拙!(3) 她并不在意,只把那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瞬间,两人再次斗到一处。 刚刚平静了片刻的锦锈华室,再次蒸腾起杀机。 冷宁占得一丝先机,每一刀每一式都直奔要害——胸口、咽喉、侧颈、小腹,她可不会相信九儿会真如他所言地放她和天赐离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他带天赐走。 利用屋内地形,九儿小心地躲闪着她的攻式,大部分用得都守招,只是被她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击出攻势。 这样的打斗,实在难以分成胜负,倒是这间华室被他们二人折腾得一片狼籍。 九儿与冷宁本是不分伯仲,这番只守不攻,很快便落了下风,一个躲闪不及,衣服便被冷宁的刀割出一道尺长破洞,胸口肌肤也溢出血迹。 知道再斗下去不是她的敌手,九儿随手扯住被二人的动作带飞起来的床帐,扬手裹住冷宁握着匕首的手掌。 看似轻薄的丝帐,灌入他的内力立刻韧若牛皮,冷宁用力一挣,竟然无法挣脱,手中匕首却被他卷了去。 饶是如此,她却并没有停下攻势,顺手抓住纱帐的一头,将九儿用力向自己怀中一带,她左手握紧成拳,中指突起,猛击向他的喉结。 对于冷宁来说,想要杀人,所有东西都可以是利器,尤其是她自己,每个部分都有夺人性命的能力。 九儿身子被她拖得飞掠过来,眼看着她的左手已经在空中等待自己的要害,竟然不躲不闪,只是临近她的手指才将脖颈向前一偏,躲过要害,任她的手指击在他的侧颈,而他的手指也点在她的胸前。 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也要制服对方,他这样的打法,大概是只有死士才肯用的办法。 “你……够狠!” 冷宁只来得及吐出三个字,人便无力地向地上瘫倒下去。 她想到了所有,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便是那晚在浴室里用两仪打|岤手治住她的|岤道,轻薄过她的那个人。 展臂接住她的身体,九儿强压下喉中喷薄欲出的鲜血,娇嫩的唇扬起一抹狂野的笑意,“从知道被人下蛊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言,哪怕是死,此生也不受任何人控制,宁儿,这是你逼我的!” ☆、弄巧成拙!(4) 弄巧成拙!(4) 他的声音虽狂野不羁,冷宁却分明听出了其中更多的是无奈和寂寞。 原来,他和她一样,都是无法相信别人的人,总是希望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掌心。 宁折,不弯! 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冷宁不怒不怨,心中生出的却是一抹惺惺相惜。 “原来,你比我还可怜!” 至少,她还有天赐,放眼这天下,至少还有一人可让她牵挂,让她信任。 而他,一无所有,十几年装疯卖傻,能信任的只能是自己,连睡觉都要保持着警戒,何等可怜。 九儿怔在原地,本以为会听到她的漫骂,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 心底深处,最柔软的角落隐约溢出一片温暖的涟漪。 强撑着身体将她抱到床上放平,他无力地坐到她的身边,“你放心吧,等天赐醒了,我就会放你们走,这一句,真的不是骗你!” “为什么?!”冷宁全力无力,拼尽全身力气才将脸转到他的方向,“你想尽办法将我和天赐带进宫,现在为什么又要放我们走?!” 他既然可以压抑住体内的毒,很明显与大皇子相撞时吐血是故意而为,冷宁再蠢,也能想到他是故意要她和天赐入宫。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九儿不看她,起身走到衣橱边,小心地将手指覆上天赐的腕脉,片刻才道,“不用担心,他应该很快会醒,等天黑的时候,你们就能离宫!” 转脸注视着被二人折腾出满地狼籍,他小心地迈过地上桌子的碎片走到墙边,将那幅歪了的画扶正,专注地看着墙上的画,他微勾起唇角,似乎是想起年纪时的美好时光,苍白的脸上现出好有的单纯笑容。 “这是我爹画的,那时候我刚七岁,就像天赐现在一样大,你看,我娘她多美!”他抬起手指,眷恋地摩挲着画上女子的脸,“可惜我爹是皇上,要不然她可能还能多活几年,这皇宫看似繁华似绵,却容不下像她这样的人,不管是孩子还是女人,太过出众总是招人嫉妒!” ☆、弄巧成拙!(5) 弄巧成拙!(5) 转过脸,他目光温柔地看向衣橱内的天赐,“天赐他还是不在宫里的好!” 冷宁心中一惊,难道说九儿知道天赐的身世?! 想了想,她又释然。 她现在脸上并无伪装,九儿既然不是傻子,自然也早也在宫中见过雪妃娘娘,认出是她也并不奇怪,而天赐的年龄相貌,很容易便会让他推测出天赐就是当年她腹中的孩子。 从天赐脸上收回目光,九儿轻轻抿了抿唇,“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乖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们安排一下,等天赐一醒就送你们出城,不要浪费时间想其他办法,我的两仪点|岤手除非我亲自解开,你最少要躺上两个时辰,力量才会恢复!” 言罢,他转身大步行出房门。 冷宁张了张唇,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他,显然不是凭她的三言两语便轻易改变的人。 这一次,她并不怀疑他在撒谎,没有原因,只是直觉,她知道他看似呆傻,暗中却必然有自己的人脉,有了他的安排,她和天赐一定可以顺利离开。 想至此,冷宁反而安下心来,当真听话地瞌起眸子,闭目休息。 ?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5部分阅读 —————— 圣星宫内。 墨川端坐在龙椅上,听小太监念完亢长的礼单,脸上满是温润笑意。 “太子亲自来为朕祝寿,还要备如此重礼,朕心中只是不安!” 阶下,段临风一身绣着墨莲青袍,脸上是恭敬地微笑,“皇上宅心仁厚,是百姓之福,大理所备之物能有一样得你的欢心,便是我大理之幸!” 墨川客气一笑,“太子过谦,大理之地人杰地灵,这些奇珍异宝,只得一件已经是此生幸事,朕多年来一直想要亲往一看那四季如春的佳景,只是苦于国事万机,没有时间!” 段临风也随着他一笑,“这有何难,皇上您只要一句话,我大理国民自会鲜花铺地,美酒相迎!”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大笑出声,心中却清楚地很,这样的事情只怕永远也不会真的发生。 收住笑意,墨川语气淡淡,仿佛是无心问起,“说起来,这两日紫微城一直闭城不准出入,朕倒没有听闻太子入城的消息!” ☆、弄巧成拙!(6) 弄巧成拙!(6) “皇上关爱!”段临风从椅子上微微欠欠身子,“事实上,临风到达紫微城也有几日,这几天一直在品尝紫微城各种小吃,玩得不亦乐乎,本想着待皇上寿辰之日再入宫晋见,不想听闻宫中变故,临风昨夜辗转一夜,却是夜不能眠,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进宫来亲自探看皇上,现在看皇上安然,临风也就彻底放心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是亲切,好像墨川就是他的亲哥哥一样。 “哎!”墨川心中满心鄙夷,脸上却是露出欣慰模样,“还不是我那可怜的九弟,昨日午时突然又跑出皇宫去,朕只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无奈之下才出此封城下策!” 段临风担心地皱紧眉头,“那,九王爷现在可找到了?!” 他这担心,却并不是全部伪装。 三年前,段临风也曾见过九儿一面,对这位有着天人之资却痴傻单纯,对音律有着傲人天赋的九王爷倒是很有好感。 “刚才,御林军在皇宫后山找到了他,算是有惊无险!”墨川突然露出恍然之色,“说起来,我记得三年前太子入宫时与九弟倒是十分谈得来,不如太子便留在宫中,陪九弟玩上几日可好?!” 如果不是念着冷宁,段临风一定会找借口拒绝。 他是什么人? 大理,太子! 表面上,大理与紫星似乎一直交好,从未起过战事,可是谁保证这和平会一直继续下去,他贸然留在墨川的皇宫中,就是对方笼中的鸟,如果对方想要抓他,简单易如反掌。 “三年前,临风与九王爷见面时便觉投缘,如果能与九王爷相处几日,自然是求之不得!”段临风微微沉吟,“只是临风平日在大理自由惯了,只怕住在宫中会不小心违了宫中的规矩!” 墨川只当他这是一番婉拒,当下笑道,“规矩都是人定的,临风即是大理太子,自然不必太拘尼这宫中的规矩!” 段临风求得便这一句,心中暗喜,脸上却不露声色,起身向墨川行礼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临风便在宫中叨扰几日!” ☆、弄巧成拙!(7) 弄巧成拙!(7) “九弟刚失了一个玩伴,如果见了太子必定欣喜若狂!”墨川长身而起,“朕亲自送太子殿下去暮雪宫!” 狡猾如墨川,自然早已经得到驿馆的消息,知道段临风不过也就是一两日前才到达大理驿馆,距离他的寿臣还有七日,他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宫,这其中自然是另有隐情。 墨川故意相留,就是想要一探究竟,段临风虽然拒绝,却明显并没有太多挣扎,很明显是想要留在宫中,这一番试探让墨川越发肯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与大理国也不无关系。 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墨川眼底却有冷色。 一个沈苍南,如今又要再加上一个段临风,他这个三十岁的生日,看样子想不热闹都不行! 圣星宫与暮雪宫相隔本不太远,时候不大,一行人已经来到暮雪宫外。 一众太监宫女,见到墨川,俱是跪地行礼。 墨川只随手挥挥袖子,示意众人走起,亲切地带着段临风走进宫门,随口向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快去通知九王爷,就说大理太子来寻他切磋琴曲了!” 那小太监闻言却是面露难色,“皇上,王爷他不在宫里!” “什么?!”墨川顿时沉了脸色,“朕不是要你们仔细守护,怎么又看丢了!” 小太监初见龙怒,只吓得全身一软,瘫跪在地上,人还在筛糠,“皇上息怒,九王爷并没有走丢,他只是不在暮雪宫,和安公公一起到后花园里玩去了!” 不等墨川答话,他的贴身太监李纹已经啪得一声在那小太监的嘴上击了一掌,“混帐东西,话都不会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九王爷请回来!” 小太监挨了打,却也知道这是得了便宜,当下答应着爬起来,小跑着到后花园找人去了。 自有管事的太监将墨川和段临风等人让进厅内,又有小宫女送上香茶来,墨川便向段临风问起最近大理的天气,说些无用的闲话。 宫女为二人满上第二杯凉茶的时候,之前挨打的小太监也带着掌印行进厅来,通报说是九王爷随后就到。 果然,他刚束手退到门去,外面就已经响来九王爷欣喜的声音。 “小风子在哪呢,快出来见我!” ☆、弄巧成拙!(8) 弄巧成拙!(8) 段临风笑着起身迎到门边,“九王爷,临风在此!” 一向清高如他,却半点也没有嫌弃“小疯子”这个外号。 当然,在这个世上九儿是唯一一个敢叫他“小疯子”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叫他小疯子却不会让他生气的人。 停在台阶下,九儿歪着脑袋仔细将段临风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唇边的笑意越发灿烂,急急奔上台阶来,他笑嘻嘻地将头上扎的一个花环戴到段临风的头顶。 “我还说这些小蹄子们拿你骗我,没想到,真的是小疯子来了!” “哈!”段临风潇洒一笑,并没有介意头上那个不伦不类的花环,“九王爷,我原本以为三年不见你要把临风忘了呢?!” “还说……”九儿嘟起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可爱表情,“你当初答应我说要带我到大理玩,到现在三年了也没兑现!” “小瑄!”墨川笑着走出来,语气微嗔,“像你这样不乖,太子殿下哪敢带你到大理去!” “哼!”九儿皱鼻向他做个鬼脸,探手拉住段临风胳膊,“走,咱们到后院玩去,我告诉你啊,后院合\欢树上有一只小鸟可好玩了……” 这厢九儿拉扯着段临风要走,突然院门外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嘴里还在大声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九儿不悦地瞪向那小太监,当下怒骂道,“死奴才,瞎叫什么,吓到小疯子怎么办!” 那小太监挨了骂,看到墨川亦在,脸色瞬间苍白,忙着跪到地上,“回皇上,王爷,刚才王爷养的兔子跑出来,结果那兔子一直跑到了皇后娘娘的院子,小的一路追过去,就见……” 听到他讲到母后的院子,九儿心中一惊,立刻装出一脸怒意地跳出去,指着那小太监鼻子骂道,“你竟然把我的兔子放跑了,真是该死……” 小太监忙道,“九王爷熄怒,兔子已经捉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走,你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要是我的兔子少一根毛,我要你好看!”九儿顺手擒住那小太监的耳朵,拖着他要走。 “慢着!”台阶上,墨川突然沉喝出声,“你刚才说母后的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弄巧成拙!(9) 弄巧成拙!(9) 小太监耳朵被九儿扯得生疼,仍是坚持着停下脚步。 毕竟,九王爷只是一位痴傻王爷,这宫里的正主儿还是墨川。 “王爷,你先放开他,让他回皇上的话!”安福看墨川动了脾气,忙着过来劝解九儿,小心地掰开他捏着那小太监耳朵的手指,“您要看兔子,安福带您去!” 九儿忿忿不满地瞪一眼那个小太监,向段临风摆摆手,急急地拉着安福奔向院门,“‘小疯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看看我的兔子,数数够不够数,一会儿就回来寻你!” 感觉着墨川冰冷的目光,小太监耳朵疼得难耐,却也不敢揉上一揉,吸了口气,急急开口,“皇上,奴才刚刚追兔子追到皇后娘娘的院子,好像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墨川从九儿的背景上收回目光,“你真的听到了?!” 小太监俯在地上信誓旦旦地说着,“皇上明鉴,小的不敢撒谎!” “母后的房子,本是这暮雪宫的禁地,你竟然敢私闯进去,朕这就去看看,如果你听错了,朕就拧下你的脑袋!”墨川冷冷甩下袖子,大步奔下台阶。 李文等人忙着随行,段临风看一眼身后的诸葛渺,也随在他的身后大步行了过去。 一众人等很快来到怡皇后原来的寝宫外,早有太监取了院门上的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李文忙着将门推开,墨川一马当先,急步行进院子,径直来到厅门前的台阶。 耳朵捕捉到屋内传来的声响,他猛地顿足,如离弦之箭急射而出,啪得一掌拍碎紧闭的厅门,厅门化成无数碎片数下,漫天飞落的木屑和纸片中,只见一道白影如鬼魅一般闪入右侧的书房,墨川急追过去,他人刚扑入房门,迎面一方砚台急飞过来。 他躲闪的瞬间,那白影已经化成一道流光撞入墙上的字画。 字画咝啦一声被撞出一个大洞,白影瞬间消失不见踪影。 砚台撞在墙上,碎成数片时,墨川亦已经飞身来到那个大洞前,挑起破损的字画,看到后面露出的密道入口,他只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啊,马上进密道,追刺客!” ☆、弄巧成拙!(10) 弄巧成拙!(10) 母后的寝宫中竟然有这样的密道,这个事实着实让墨川吃了一惊,他到底是一代帝王,心思也是非比常人,大惊之下仍是很快下达命令,让人进入密道追寻。 自然,以他一代君主的身份,不会亲力亲为。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随行侍卫立刻冲进来,钻进密道追进去,另有其他人亦转身出去召唤再多的御林军。 诸葛智和段临风原本还在院外,听到墨川的声音,也急步走了进来,看着室内的一片狼籍和书房内墙上的密道,也是俱露惊色。 最让人惊讶的事情,也恰巧在这里发生。 太监李文到旁边的房间查看,看到床上安然躺着,正无奈地睁着眼睛的冷宁,他只惊得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 “皇上,雪……妃娘娘在这里!” 雪妃? 失踪了快七年的雪宁! 冷静如墨川,闻言也不禁变了脸色,转过身大步走到对面的寝室,看到床上的冷宁,他也是片刻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仔细盯着床上的冷宁看了片刻,墨川一脸戒备地小心走过来,眼中神色复杂,“宁儿,真的是你?!” “哼!”冷宁满心无奈,无奈身子无法动弹,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这时,段临风和诸葛智二人亦已经来到这边的房间。 看到床上一身太监打扮的冷宁,段临风也是惊出心脏紧缩。 刚才,他已经听得分明,那太监唤她雪妃娘娘,而墨川唤她宁儿。 紫星国第一美人,大将军之女,曾经的雪妃娘娘——雪宁之名,天下又有几人不知?! 冷宁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着实让段临风好一阵吃惊。 怪不得她明明是女子却单身一人带着孩子隐在小小山村,怪不得她会与皇宫里扯上关系,怪不得她怎么也不肯要他帮她,原来她有着这样的身份! 当年,墨川曾经一举杀了雪家几百口,更曾经连夜追杀有孕在身的雪妃娘娘,现在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看那样子,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在原地动也不动。 段临风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带着冷宁远走高飞,诸葛智却已经不着痕迹地从身后拉住他的手臂。 “宁儿,你……你这是怎么了?!”看冷宁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墨川只是疑惑开口,伸出手掌想要触她腕脉。 “不许碰我娘!”一声嫩嫩娇喝,突然从虚掩的衣橱内传出来,紧闭的衣橱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精致如九天童子,脸色却是寒若冰霜的小童小豹一般扑过来,粉拳直击墨川。 眼看着突然一人冲过来,墨川本能地便要出手。 冷宁眼看着天赐竟然冲出来,担心墨川伤他,只急得大吼出声,“不要伤他!” ☆、谁是亲爹?!(1) 谁是亲爹?!(1) 此时,墨川也看出冲过来的是冷天赐,劈出来的手掌收缩成爪,改击为握,抓住冷天赐的粉拳。 冷天赐虽然也随冷宁习过武,至少是人小力薄,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立刻被墨川抓个正着,饶是如此,他却一点也没有收敛,手脚并用,只管向他身上又踢又踹,口中只大声吼着,“我打死你这个臭皇帝,看你敢碰我娘!” 在他心中,什么皇帝王爷,任这天下之大,他最在乎的不过就是一个娘亲罢了。 “赐儿!” 冷宁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赐小疯子一样地在墨川手上挣扎,心中只觉酸涩难耐,勉强唤出他的名字,便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 如今,她们母子既然落到墨川手里,只怕凶多吉少,如果她还能动,至少还能拼一拼,哪怕是死也要救天赐逃出升天,可是现在她连动上不一动都极是吃力,又如何能护得了他?! 墨川直着手臂,天赐的疯狂踢打不过都是些无用功,几乎连他的衣摆都没有碰到,他的手掌却将那只小拳头握得生疼。 眼看着折腾无果,冷天赐突然收住腿脚,用空闲的手掌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咬住了墨川的手腕。 墨川只觉腕上一疼,心中顿时大怒,猛地甩手将冷天赐甩出去。 段临风看着天赐和冷宁的样子,也是心疼如绞,本能地想要冲出去却发现跟本无力动弹,诸葛渺紧握着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将一枚金针刺入他的腕脉,他跟本无法使用内力,自然无力挣脱他的牵扯。 “天赐!” 眼看着天赐小小的身影,如断线风筝一般从墨川的手上飞出去,冷宁只急得心脏猛缩,带着哭腔的声音因为太过凄厉而变了形,尖锐地刺疼了所有人的耳朵。 啪! 在冷宁的呼唤声中,天赐的小小身影直接撞破窗子掠飞出去。 听着外面沉闷地落地声,冷宁的眸子刀一般地盯到墨川脸上,“墨川,如果天赐有事,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她话音刚落,外面已经响起九儿疑惑不解的声音,“天赐,你怎么从窗户飞出来了?!” ☆、谁是亲爹?!(2) 谁是亲爹?!(2) “是你那个昏君哥哥把我丢出来的!”冷天赐的声音紧随其后传来,接着是急促地脚步声,却是冷天赐再次冲进门来,当然这一次他没能再靠近墨川,早有几个御林军将他抓住。 目光掠过在御林军的手中仍是拼命挣扎的天赐,冷宁心中担心稍稍缓解。 看他那个仿佛发疯小豹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受伤。 “皇上!”李文早已经奔过来捧起墨川被冷天赐咬伤的手掌,用自己的帕子裹住,嘴里还不忘向旁边发呆的太监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皇上拿伤药!” 小太监反映过来,急奔而去,一身白衣的九儿懒洋洋地从门外走进来,看几个御林军抓住天赐,他想都没想就走过去,扬手照着为首一人脸上便是一记响亮耳光。 “反了你们,敢抓他,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说着,就将冷天赐从御林军手中扯到自己怀里。 几个御林军哪里敢招惹这个痴傻王爷,挨了打也只能垂脸站在原地,自然是不敢到他怀里来抢冷天赐的。 此时,安福也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冷宁和手已经出血的墨川,只惊得出了一背地冷汗,忙不迭地过来跪到墨川身侧,“皇上,这……这是怎么弄的!” 冷天赐被九儿救出重围,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闪身奔到床前,做出一脸守护的姿态。 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伶俐的大眼睛微眯着杀气逼人,粉嫩小嘴抿成一条线,唇角还残留着血迹,哪里还是那个精致童子,分明就是地狱里的小罗刹,和呲着小牙的狼崽子没有任何区别,很明显是谁要敢动他娘便要和谁拼命! “雪妃姐姐!”九儿的目光转到床上的冷宁身上,疑惑地眼睛里突然现出惊喜,急急地奔过来,他歪着脑袋仔细端祥床上的冷宁,似乎是在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他的雪妃姐姐一样。 “滚开!”冷天赐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她不是什么雪妃姐姐,我是我娘!” 九儿被他推得跌坐在地,委屈地扬起脸,满目无辜,“可是她分明就是雪妃姐姐啊!” ☆、谁是亲爹?!(3) 谁是亲爹?!(3) “不是!”冷天赐尖叫反驳。 她和娘为了救九儿入宫,结果却落到现在这个结果,他只是又恨又气,连带着对九儿也生出怨念。 九儿目光微沉,开嘴还要再说什么。 “够了!”一直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的墨川却是冷喝出声。 “皇上!”脚步声从对面房间传来,几个追进密道追捕的御林军满身灰尘地跪到地上,其中一个小头目便开口道,“我们一路追出去,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踪影,密道的出口就在皇宫外映月湖旁的一个山洞里,想来王爷之前会在后山的树林里,便是被贼人从密道带出去的!” 墨川自然没有对他们抱太大的希望,当下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可仔细查看过,这密道是否还有其他出口?!” “已经仔细察看过,密道只有一条,不过就是这里的入口和山洞外的出口,没有其他的岔道!”御林军小头目恭敬地答道。 墨川的目光扫过几个御林军的脸,“刘智何在?!” “皇上,刘智在此!”他话音刚落,外面已经传来刘智的声音,急奔进来,刘智匆忙地跪在地上,“听到暮雪宫的事情,末将立刻赶了过来,请皇上吩咐!” “把雪妃和天赐带到正厅,这里仔细设下伏兵!”寒声下令,墨川甩袖行出房门。 李文接过小太监取来的药,忙着追上前去,诸葛智便拉着段临风走出房门,段临风无法挣脱他的手臂,只得被他拖出门去,还不住回头向冷宁张望。 “末将遵旨!”刘智朗声答应着,直到墨川走出门去,这才站起身来,走进来看看床上的冷宁再看看红着眼睛的冷天赐,心中暗暗感叹希嘘,嘴上却只能长叹一声,“雪妃娘娘,得罪了!” 他轻挥手,立刻便有几个御林军走上前来。 冷天赐哪里肯让他们动冷宁,当下便要动手。 “你们不许抓天赐!”九儿眼看着几个御林军要冲向天赐,忙着一把扯过他来抱到怀里。 “混蛋,你这个臭傻子,你害了我娘,你放开我!”天赐哪里苦心被他抱着,只是手脚并用,想要挣扎。 ☆、谁是亲爹?!(4) 谁是亲爹?!(4) “臭小子,你敢叫我傻子,看我不打你!”九儿脸上现出怒气,猛地将他扑倒在地,二个人就那样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在地上撕打起来。 当然,说是撕打,九儿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天赐却是实打实地真招呼。 很快,九儿身上的如雪白衣就布满了脏兮兮的脚印,脸上也不知道被天赐的哪只手抓出了血痕,而天赐不过就是被他扯碎了衣服,头发也扯散了,看似狼狈,实际上半点伤也没有。 这两个人打得不亦乐乎,却苦了那些御林军。 劝也不顶用,拦又怕伤到九王,两个人滚来滚去又刚好挡住床,他们也无法接近冷宁,二人滚来滚去,后来便改肉搏为互相扔东西。 不知怎么的九儿就抓起了之前与冷宁打斗时落在地上的刀,他却是看也不看便将刀丢向天赐,看似是攻击,实际上却是将刀柄丢向天赐手里。 天赐本也习过武艺,立刻接在手中。 “刀!”九儿装出俱意,“臭小子,你不许耍赖!” 冷天赐手是抓着刀也有些意外,正犹豫间,却听得耳边有细细的声音传来,“快,用刀抓住我,威胁这些御林军!” 他本是聪慧之人,当下听出是九儿的声音,他心中恍然,意识到九儿是在帮助他和娘亲,当下依言窜过来,一把抓住九儿,将刀尖抵上他的颈脖,“臭傻子,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臭小子,你赖皮,我不和你玩了!”九儿却似乎浑然不觉身上危险,挣扎着便要起身。 这一切,说来复杂,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冷天赐的刀已经抵上了九儿的肚子,御林军和刘智、安福等人跟本就没有想到天赐会想到招此,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爷,千万别动!”安福颤着身体,双腿一软已经跪到地上,“小公子,你可小心手里的刀,可别把爷给割伤了!” “天赐,小心不要乱动!”刘智也急奔过来,急声解劝,“要是你杀了他,你和你娘都要死!” “我不管!”冷天赐只是一手抱着九儿的脖子,一手紧握着匕首,“你们马上放我和我娘亲走,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九王爷!” ☆、谁是亲爹?!(5) 谁是亲爹?!(5) 冷宁冷眼旁观,自然看出九儿是故意维护他们母子,当下目光便移向他的脸。 刚巧,九儿也正向她看来,迎上她的目光,他迅速向她眨眨眼睛,唇迅速开合,冷宁的耳边便响起极细小的声音。 “人多眼杂,我不便替你解|岤,再拖一会儿,你身上|岤道自然可解,到时候你便和天赐一起胁我出宫!” 冷宁微愕,顿时明白过来,他是用特殊的武功心法将声音只道与她一人听,同时也猜到天赐有这样的作为,也是他的指点,当下向九儿眨眨眼睛,表示自己会意。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赐和他手中的刀上,九儿又用传音入密之术,只将声音道与冷宁一人,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们二人之间秘密地约定。 看她会意,九儿立刻转过脸去,重新开始和天赐斗嘴拖延时间。 刚才他离宫本是到百草园去寻百草先生帮助冷宁出宫,听到墨川和段临风等人到他这里来,担心冷宁立刻赶回来应付。 九儿原本以为,整件事情天衣无缝,却没有料到会出现兔子跑到这间院子的意外。 知道那小太监必然是发现这里的异样,他借口看兔子,悄悄回到他住的寝室,利用密道赶到这里来,想要将冷宁和天赐藏到密室。 哪想到,墨川却比他还快,他刚刚走到厅中便被墨川发现。 无奈之下,他只得故意暴露出密道的存在,利用密道拐到另外一间岔道,同时封闭岔道入口,而他则重新回到另一个出口,再和安福一起赶回来。 这就是御林军们追进密道,却只看到一个出口和一个入口的原因。 九儿及时赶到,救下被墨川摔出窗外的冷宁,借机指导天赐救冷宁的办法。 二个人的打架也好,天赐的绑架也罢,全部都是九儿的一手安排,九儿本是点|岤之人,自然知道冷宁的|岤道封闭已经快到时辰,而他做的只是拖延一段时间之后,冷宁便可以他为人质,从密道出宫,而密道口外,百草先生早已经等在那里接应,他们四人便可以顺利出宫。 ☆、谁是亲爹?!(6) 谁是亲爹?!(6) 九儿的声音让冷宁的心情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她也就想通了他的整个计划。 从发生意外到现在不过短短时间,九儿便迅速改变计划,其心智之强大便是冷宁也要在心中感叹一声。 侧眸注视着他和天赐打嘴架的样子,冷宁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的侧脸竟然如此相似。 她不自觉地将目光转身墙上的那幅画,目光在画中少年时的九儿身上停下,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当时她就觉得这少年好生眼熟,现在看来,这画中少年与此时的天赐简单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几无二致。 当初她原以为沈苍南会是天赐的父亲,后来知道不是,便自然地以为所谓红杏出墙只是墨川的一个借口,而这天赐实际上还是墨川的种。 可是刚才,墨川明明已经看到她的真容,知道天赐是她和孩子,还那样冰冷的对待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父子之情,倒是这九儿一直以来就对天赐极是喜爱,到了这样的时候,还如此偏坦她和天赐,难道说这天赐却是他的儿子不成?! “试试看,你可有力气了!” 耳边,九儿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将冷宁飘乎的心绪拉回现实。 没有时间去多想天赐的爹究竟是谁,冷宁小心而迅速地勾了勾手指,果然感觉到力量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恢复。 此时,几个御林军已经对天赐和九儿成包围之势,刘智则摸到二人左侧,用眼色示意众御林军吸引天赐的注意力,他则突然探手击向天赐握手的手臂。 冷宁自是看得真切,眼看着刘智突然出手,她左手在床上轻拍,人已经弹跳而起,飞起一脚击在刘智的手肘上。 她一直未曾动作,众人只当她是受伤或者有其他原因无法动弹,哪里会想她突然就动起来,刘智跟本就没有料到她会攻击他,而冷宁这一脚又极是凌厉快捷,自然是毫无悬念地踢中。 刘智心臂吃疼,人向后连退四步撞到墙上才稳住身形,其他御林军反应过来,准备攻击的时候,冷宁却已经拉起地上的九儿,顺势从天赐手中拔过刀来架上他的脖子。 “不想他死,就给我让开!” ☆、谁是亲爹?!(7) 谁是亲爹?!(7) 天赐见冷宁再次站起来,小脸上顿露惊喜,很自然地站在她的身后,做出护卫的姿态。 “跟紧我!”叮嘱他一句,冷宁小心地推着九儿走向房门。 刘智及一众御林军投鼠忌器,自是不敢再有轻举妄动,冷宁则迅速地带着九儿天赐来到对面书房,转身用九儿护住自己,她大声命令天赐先进密道。 天赐立刻听话地奔进密道,冷宁的目光则警戒地看着刘智等人,“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如果有人敢去向墨川报信,我立刻杀了他!” 僵持片刻,估计着天赐已经向前行出不短距离,冷宁这才拉着九儿闪身跳入密室之中,顺势抬脚踢在密室门内的机关上。 吱呀一声,墙上的暗门立刻缓缓关闭。 刘智虽然担心九儿,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的脸消失在密室的门外,只是在身后身一个御林军的亲信做个手势,示意他快去报告皇上。 那亲信随在刘智身边几年,与他极有默契,他本就在外屋,不在冷宁的视线之内,看到刘智手势,立刻无声地掠出院门,跑到暮雪宫报信去了。 暮雪宫内,墨川微皱着眉,脸上隐不耐烦的情绪。 “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人?!” “皇上稍安匆躁,奴才这就去看看!”李文忙着答应一声,急步行下台阶。 “刚才我看雪妃娘娘面色,似乎是气脉受阻,移动都十分吃力,难道是中了什么毒不成?!”台阶上,段临风装着好奇,心中却是担心着冷宁的情况。 墨川从门外收回目光,“她是被封住了|岤道,‘两仪点|岤术’太子殿下应该听过吧?!” “‘两仪点|岤术’!这种功法三十年不曾出现,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皇宫!”段临风满脸惊色,“皇上您……如此确定?!” 不光是他,诸葛渺听到两仪点|岤术几个字,也是惊得眉尖跳了两跳。 “没错!”墨川微微颌首,眼中目光莫测高深,“不瞒太子殿下,朕年幼时曾经中过此术,故此十分清楚那种感觉,只看了一眼便知宁儿是中了此术,所以才放心地让御林军们将她抬过来!” ☆、谁是亲爹?!(8) 谁是亲爹?!(8) “没想到,皇上还有这番经历!”段临风随便感叹一声,心中却在思索着对冷宁用出两仪点|岤术的人究竟是谁。 他起初看墨川没有让手下抓捕冷宁,心中还以为他念着旧情,现在听他语气,才明白过来原是他自己多情,眼前这位一国之君,很明显是已经算准冷宁是掌心里逃不掉的猎物。 诸葛渺这时却已经悄悄收回一直扶住段临风的胳膊,顺势也将刺入他|岤道的银针收了去,见段临风转脸看他,诸葛小海只是垂着眼睛不迎上他的目光。 其实在心底,段临风倒对他并无责怪之意,知道他此番作为,却是为了他着想。 “皇上,不好了!”二人这边话音刚落,太监李文已经急急地带着一个御林兵跑进厅来,“雪妃娘娘挟持了九王爷,从密道逃了!” 墨川本已经等的不耐烦,闻听此言,只气得猛击一掌在面前的长桌,啪得一声闷响,长桌顿时拦腰而断,桌上的茶杯果品点心等物滚得满地都是。 “一群废物!”嚯得起身,墨川黑着脸低骂出声,“马上传令沈苍南,封锁全城,另调御林军五千将皇宫后山包围,如果有一只鸟逃出林去,就全部提头来见我!” 那报信的御林军答应着奔出厅门,墨川已经再次点足掠下台阶,口中只是低低从齿间挤出几个字,“宁儿,这一次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段临风武功了当,听力自是非凡,捕捉到那明显透着冷意的“宁儿”二字,他的心不禁又是一阵急速的收缩,长身而起,他闪身来到墨川身后,“皇上,临风愿助您一臂之力!” “诸葛渺也愿效犬马之劳!”这一回,诸葛渺并没有阻止段临风,自己也飞身过来,主动请樱。 顿步停身,墨川一对墨眸里闪过冷色,语气却是欣慰的,“那就请太子殿下和诸葛先生随行吧!”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掠身而起,如一只金色大鹏飘向侧旁怡皇后住过的院落,段临风和诸葛渺也随之掠起,紧步相随。 ☆、谁是亲爹?!(9) 谁是亲爹?!(9) 密道内,九儿背了天赐奔在前面,冷宁紧随其后,从进入密道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过半个字,只是不约而同地向着出口的方向急奔。 密道内虽然黑暗,有九儿在前面引路,冷宁也跑得无所顾忌,二个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墨川很快就会知道消息,他们想要顺利离开,就必须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次不用再注意九儿,一路上两个人又运起轻功,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 时候不大,便来到密道尽头。 石门未闭,门外东倒西歪地躺着几十个人,正是之前刘智派过来在这里设埋伏的那些御林军。 九儿和冷宁跳出密道,人尚在空中,斜前方不远处一道灰色人影已经如鬼魅一般从石柱后飘出击向九儿。 “是我!”九儿不躲不闪,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灰衣人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已经击到他面前不足一尺处的手掌硬生生收回,人也施个千斤坠落回地面,“人都解决了,马车已经备在山下,你们随我来!” 虽然灰衣人的头脸俱是被布巾蒙住,身子也挺得笔直,冷宁仍是识出他的声音,知道他便是百草先生,当下走上前来,向他拱了拱手,“多谢先生再次相助!” 百草先生露在布巾外的眼睛很淡地扫她一眼,语气依如在百草园中那般淡漠,“你不用谢我,这一次,我并不是帮你!” 知道他性情本是如此,冷宁也不见怪,只是淡淡一笑。 瞄一眼她的笑脸,百草先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你这丫头之前总爱哭哭啼啼,这七年不见,倒是有点合我心思了!” 冷宁闻言又是一笑,便是医术如他,恐怕也想不到,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雪妃娘娘,而是借用了这个身体的穿越人吧! 九儿抱着天赐站在她身侧,将她的这一笑尽收眼底,滟潋双眸里也露出审视之色。 百草先生在前面带路,三人随在后面,眼看着便要冲出石洞,九儿怀中的天赐却突然呻吟出声,“娘,我肚子好疼!” ☆、谁是亲爹?!(10) 谁是亲爹?!(10) 闻言,冷宁和九儿同时向他关切地转过目光,百草先生也顿住脚步向他看来。 “疼得可厉害?!”冷宁关切地询问地走过来,向九儿怀中的天赐伸过手掌,“来,娘抱你!” “没事,我能忍!”天赐在九儿怀里弯着身子,腹疼如绞却仍在坚持,这疼痛来得突然,他只觉自己的肠子都要断掉了。 “我来看看!”百草先生只看天赐脸色,便已经猜到这疼必是不一般,当下飞身回来,抬手扒开他的眼皮看看,又抓住他的手臂,将手指搭上他的腕脉,露在面巾外的眸子里目光微变,“快,把他放到地上!” 九儿听他语气急切,知道事情非常,忙着蹲下身去,将冷天赐放到山洞内的地面上。 百草先生立刻抬手挑起冷天赐的右裤腿,一路卷上去仔细检查着每一寸肌肤,天赐只疼得呻吟出声,脸色越发苍白,粉嫩的小嘴亦已经失去血色,慢慢地变成淡青。 冷宁心疼得皱紧长眉,却还是狠着心按住他的双腿,不让他缩起身子,以免影响百草先生的查看。 百草先生如此郑重,很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她的心中升起强烈地不祥预感。 “在这!”百草先生终于停住探寻,将一根手指点在天赐的手臂内侧。 冷宁和九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天赐白皙的小胳膊上,赫然有一处手指甲大小的青黑色伤口。 “这是什么?!”九儿第一个开口,语气中有明显地担心和忌惮。 百草先生抬起脸来,只是回他四个字,“如你所料!” “怎么可能?!”九儿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表情中有痛心,更多的是愤怒,“这个混蛋,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蛊!” 冷宁正准备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那个蛊字,心中一紧,几乎要晕厥过去。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可能还不知道蛊的可怕,从九儿那里听说了他被人下蛊的事情,她现在自然是闻蛊色变。 转过脸,她一把抓住九儿的衣领,“告诉我,是谁,你说的那个混蛋是谁?!” ☆、谁是亲爹?!(11) 谁是亲爹?!(11) 九儿没有出声,任由她的手指拉着他的衣襟,紧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却不曾躲闪。 冷宁怒了。 啪! 松开他的衣领,她扬手便是一掌,“不用你说,我自会弄清楚!” 没有理会被他打得口唇出血的九儿,冷宁转身抱起地上的天赐,弯身笑得无比温柔,“天赐别怕,有娘陪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百草先生站起身,目光带着几分询问看向九儿,九儿只是向他摇了摇头,闪身掠过冷宁面前,伸开双臂拦住她,“如果你不想天赐像我一样,就回皇宫去!” “那个人,在皇宫吗?!”冷宁扬唇冷笑,绝美的脸上满是嘲讽,“我想,我已经猜到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6部分阅读 是谁了,他要我们母子留下,我偏不,你怕他,我却不怕!” 天赐所中之蛊明显是咬破他的右手钻进去的,自从他中了毒针之的,接触过他的不过就是四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诸葛渺,一个是九儿,再有就是墨川。 想要让她们留在皇宫里的,不过就是一个墨川,她不用想,也已经很快确定那人是谁。 注视着冷宁笑得凄美的脸,九儿只觉心疼如裂,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不曾尝过,他隐约还记得,上次这样难过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抬手扶住她的胳膊,他低声开口,“留下来,我有办法救他!” “你?!”冷宁鄙夷地笑,“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九儿猛地抬起脸,一对美目目光热切地盯住她的眼睛,“如果你相信我,就留下来!” “他们追来了!”百草先生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 “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九儿只是淡淡地回他一句,目光却不曾离开冷宁的脸半分。 百草先生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片刻停留,终于收回目光,掠身飞出水帘,转眼不见踪影。 “放开!”冷宁沉喝。 “我不能让你这样走!”九儿只是握着她的手臂不放,隔着薄衣,冷宁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掌,热得滚烫。 ☆、谁是亲爹?!(12) 谁是亲爹?!(12) “你混蛋!”冷宁双手抱着天赐,无法攻击,索性便飞起一脚踢向九儿。 九儿不躲不闪,任由她的脚重重踢在他的小腹,手掌却依旧拉着她不放,“如果你今天这样走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和天赐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冷宁又踢一脚,这一脚力道已经加到七成。 九儿身子晃了两晃,手掌却不曾有半点放松。 密道里的声音已经清楚可闻,冷宁气得银牙紧咬,“再不放开,我便杀了你!” 九儿微微挑挑眉毛,一对清澈眸子里没有半点阴霾,“只要你下得去手,就杀!” “你!”冷宁气结,松开抱住天赐的手臂,她右手轻抖,匕首便出现在掌心,“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说着,她右手急吐,匕首便化成一道流光刺向九儿左胸——心脏的位置。 九儿微垂眼帘,眸子里闪过一抹寂寥,人却依旧抓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死在她手里,或者也是一种解脱吧! “娘,不要!”天赐眼看着冷宁真的出手,大叫着冲过来,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住九儿,腹疼的他几乎站立不稳,却仍伸着双臂,努力挺直着身子将九儿护在身后。 冷宁握刀的手,无力地僵在半空。 果然,父子同心吗? 到了这个时候,天赐还要护着他! “娘,我相信九儿!”仰着那张如纸般苍白的小脸,天赐大大的眼睛里早已经疼得溢出眼泪,却还是倔强地站立着,“您不要杀他,好不好?!” “你不用担心,你娘是不会杀他的!”密道出口,墨川虎步龙行地走出来,脸上满是张扬地笑意,“是吧,宁儿?!” 他身后,段临风、诸葛智并一众御林军鱼贯而出,段临风和诸葛智分立他左右,一众御林军则将冷宁三人团团围住。 垂下匕首,冷宁缓缓向墨川的方向转过脸,“你究竟想怎么样?!” 墨川脸色微沉,似乎很是悲伤,“宁儿,我知道你还是恨我,当年的事情确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雪家,更不该听信谗言,以为你背叛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 ☆、谁是亲爹?!(13) 谁是亲爹?!(13) 墨川声情并茂,语速缓慢,注视着冷宁的目光里也满是怜爱之意,“宁儿,能不能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 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将天赐丢到窗外,如果不是知道天赐被他下毒…… 或者,冷宁还会信他这话中有一分真心。 只可惜,现在的冷宁听着他这番动人之词,却只有一种强烈地想要作呕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住胸口翻腾着的厌恶,冷宁扬唇轻笑,“原来,你是要我留下?” “不错!”墨川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掠过她身后的天赐,“这多年你一定累了,天赐他也需要一个父亲,不是吗?!” 冷宁轻轻点头,探手将天赐拉到自己怀里,“赐儿,你告诉娘,想不想留下?!” 天赐无力地抬起小脸,黑灿灿的眸子静静地迎上她的目光,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瘫软在她的怀里。 “好,那我就留下!”弯身将天赐抱到怀里,冷宁一步一步地走近墨川面前,“皇上,天赐好像病了,你是不是找太医帮他看看?!” 墨川垂脸看向窝在她怀中的小脸,探过裹着棉布的右手,轻轻地婆娑着他娇嫩的脸蛋,“刚才朕实在是气极了,才会把他丢开,但愿他不会有事,否则朕便要报憾终生了!” “他一定会没事的,不是吗!”冷宁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睛,美眸里闪烁着毫不掩饰地威胁,“之前在宫里时宁儿失言威胁皇上,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墨川自然听得出她是反话,她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她说过的话——如果天赐有事,她便要他生不如死。 事实上,不仅仅如此,任何人敢动她的天赐,她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失去所有在乎的,然后痛苦地死去! 墨川将她的言外之音听得真切,脸上却依旧笑着,语气宠溺,“宁儿是心疼天赐,朕又怎么会和你计较,不必多言其他,我们回宫吧!” “好!”冷宁轻点头,微微后退一步,“皇上先讲!” ☆、以一换二!(1) 以一换二!(1) 墨川昂首阔步,行于最前,冷宁正要随他走上前去,身后九儿已经急急地跑过来,追到她的身侧,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雪妃姐姐,等等我!” 冷宁却只是充耳不闻,连脸都没有向他侧上哪怕一下。 对于天赐来说,留下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毕竟,连百草先生都解不了的蛊,真的带着天赐离开皇宫,只怕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可是,即使如此,冷宁仍是很生气。 比起墨川的下蛊,她更气九儿对墨川的包庇,事情至此,他还要想瞒着她,难道这个皇兄对他远比天赐的命还要重要吗?! 段临风和诸葛渺早已经给墨川让开道路,眼看着冷宁抱着天赐走近,段临风心疼如割,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随着墨川走进密道,在袖中握紧拳头,在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帮她们母子逃出皇宫。 虽然表面上墨川与冷宁似乎还有情谊,段临风却能看出冷宁并不愿意留在皇宫,以她的个性能够做到如此,肯定是墨川用了什么手段。 诸葛渺的目光掠过墨川冷宁,最后落在那个懒洋洋笑着走进密道的九儿身上,眼底里闪过一抹冷厉地了然。 看段临风还在原地失神,诸葛渺忙着抬手轻晃他手臂,“太子,我们也回去吧!” 段临风回过神来,向他点了点头,亦随着人群走入密道之中。 这一回,早有侍卫将密道内墙上的油灯一一点燃,整个密道里灯火通明的几如白昼,不似之前冷宁离开时那样黑暗,走在其间的冷宁,却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亮得刺眼,下意识地收紧抱着冷天赐的胳膊,将那小人紧紧地拥在自己怀中。 九儿默默随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挺得笔直的削瘦身影,一向总是淡漠地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的眼睛里,也是闪现出掩不住地心疼。 不长的一段密道,每一步却都是充满了沉重和未知。 等到一众人等重新走出密道出口,来到院中耀眼的阳光下,冷宁只觉一切恍然如梦。 将近七年的光阴,兜兜转转,到最后她还是要回到这个她最不想回到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命运?! ☆、以一换二!(2) 以一换二!(2) 看九儿平安回来,安福一脸欣喜地迎上来,扶着他上下打量,注意到冷宁手中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天赐,他也是心疼地皱眉,只是碍于墨川等人都在,也不便询问,便扶了九儿默默地侍立一旁。 虽然之前天赐曾经用刀胁持九儿,可是这个冰雪聪明又可爱顽皮的小家伙却早已经赢得了暮雪宫里这些个太监宫女们的喜爱。 “再过几日便是朕是寿辰,这个时候能找到雪妃和朕的天赐,一定是老天对朕的恩赐!”墨川笑着走到冷宁身侧,注视着天赐的目光真如慈父一般,“李文,马上命人去把雪妃的安宁宫仔细打扫干净,另外再传太医来,为天赐仔细诊治!” “是!”李文并未随行,也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着对皇上的忠诚答应着,转身走到冷宁身侧,恭敬道,“雪妃娘娘,不如让老奴来抱五皇子吧!” 五皇子?! 冷宁在心中对天赐这个新身份又是好一阵鄙夷,脸上却是淡淡地,“不用了,天赐他喜欢我抱!” 李文吃个软钉子,自然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只是讥讥一笑,“那就请雪妃娘娘随老奴过去安宁宫吧!” 轻轻点头,冷宁看也没看任何人,大步随李文走出院门,一路来到宫门外,自然早有太监准备好车马,她便抱着天赐飞身跳上车辕,坐到车内。 墨川淡淡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转过脸来对段临风和诸葛渺温和一笑,“太子殿下当真是朕的福星,今日一入皇宫,就给朕带来福祗,今晚上朕会在安宁宫摆宴为雪妃压惊,太子殿下也请过来坐坐吧!” 段临风忙着向他拱手,微笑道,“临风有幸见证皇上寻到爱妃和皇子,是临风的荣幸,今晚定会到场,皇上想来还有事情安排,临风便先退告!” 墨川点点头,挥手招来一个太监,吩咐他将段临风带到一处偏殿休息。 见他目光看向自己,九儿孩子气地嘟嘟嘴,“小安子,我这身上又臭又脏,想要洗澡!” “好!”安福忙着答应,“爷随我回院子里,我马上给爷准备沐浴!” ☆、以一换二!(3) 以一换二!(3) 理也不理墨川,九儿任由安福搀扶着亦走出院门,墨川也不理会,走进屋内转了一圈,目光在那幅墙上的画上停留片刻,他突然冷笑一声,亲自走过去,将那幅画收到手中小心卷好。 “将此处打扫干净,所有东西全部照原样摆好,密室填满大石注浆封闭,除了九王爷之外,任何人没有朕的命令都不许进入这处旧宅!” 寒声下令,他随手将那幅画收到袖中,背负双手,虎步龙行地走出院门,却并没有离开暮雪宫,而是一路折回走进九儿住的地方,太监们看到他来,忙着行礼。 墨川随意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王爷在何处?!” 小太监慢慢站起身子,头却抬也不敢抬,“回皇上,王爷在浴室里洗澡呢!” “你们在此等候,朕去看看他!”墨川竖起手掌,示意众服侍不要服行,迈步行向浴室的方向。 一路穿过廊道,来到暮雪宫的浴室外,他不等太监开口,便开口将众人支开,这才大步走到浴室。 浴室内,水雾氤氲,安福正挽着袖子蹲下池边,帮九儿洗着长发,九儿微闭着眼睛,惬意地靠在池壁上,一脸享受地表情。 听到墨川走进来,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闭着眼睛,轻哼着童谣。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 芦苇荡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 都是当年放牛郎。 ……” 安福听到脚步声,忙着转过脸来,看清是墨川便要行礼,墨川及时竖起手掌,蹲下身去,从他手中接过擦身用的布巾,又向安福轻挥手示意他出去。 安福看看浴池中的九儿,自然是不敢出声提醒,当下向他点点头,弯着腰小心退出浴室,墨川便捏了那布巾,撸起袖子,沾了水,帮九儿继续擦着胳膊,也随着他哼唱起来。 “芦苇高,芦苇长, 芦苇笛声多悠扬。 牧童相和在远方, 令人牵挂爹和娘。” 听到他的声音,九儿缓缓睁开眼睛,转脸向他无邪一笑,“我说小安子怎么也会唱歌,原来是皇兄,之前从未听你唱过,我还以为你不会唱呢!”” ☆、以一换二!(4) 以一换二!(4) “这是母后教与咱们的童谣,朕又怎么会不会唱呢?!”墨川收住帮他擦拭的手掌,脸上也露出缅怀之色,“其实,朕不仅记得这童谣,也记得好多事情,比如你小的时候比我得宠,娘总爱抱着你睡,说是怕你孤单,又比如父王给我们画这幅画的情景!” 说着,他便随手松开手中的布巾,用湿漉漉的手掌从袖袋中抽出从怡皇后的旧居里拿来的那幅画,送到九儿面前。 他微松手,原本卷着的画立刻松散开来,一端浸入水中,九儿眼看着木轴入水,手在水下握紧却到底还是没有出手去接。 直到水将画儿浸湿,画上的颜色被水晕染,他才仓促地直起身,将落水的木轴从水中捞起,口中责备道,“你为什么要把画弄湿,这可是宫里唯一幅娘的画像!” “哼!”墨川面色一冷,“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在它入水之前接住,所以把画弄坏的人并不是我!” 九儿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地笑,“说得也是,如果我早些出手,或者结局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指的,当然不是这幅画! “怎么?!”墨川冷冷一笑,“不想再继续装傻子了?!” “在皇兄面前,已经没有必要了,不是吗?!”九儿针锋以对。 “哈……”缓缓起身,墨川仰首狂笑,“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我还真得想不到,你这十几年来竟然一直在装疯卖傻,说起来,我真要感谢天赐母子!” “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也不会对他下蛊!”九儿的目光注视着画上因为浸了水慢慢变成一片混沌的那两位并肩则站的精致少年,眼底闪过的是浓浓的无奈。 探手过去,他捏住画的一边,随手一扯,便将那画得下半部分撕掉,只余下上面他们的母亲,怡皇后的那一部分,松开手指,任那半截看不清内容的画落下池水中,他懒洋洋地从浴池中走出来,将那半幅画挂以架上的干燥处,随手扯一件宽大浴袍遮住自己的身体,正色转向墨川。 ☆、以一换二!(5) 以一换二!(5) 他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身上,脸上还沾着水珠,原本就精致无双的面容越发显得出尘,风华绝代如九天嫡仙,只是那张脸上早已经没有之前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让墨川也看不透的深邃。 “我想,你来这里肯定不会只是想要送画给我,现在没有外人,不如有话直说!” 墨川莫测一笑,“既然是兄弟,朕以为朕也无需和你这个弟弟客气,眼下的形式想来你也清楚地很,而朕想要的东西,你一定也十分明白,只不过,朕身在明处,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做,如果有你这个会使用‘两仪点|岤手’的弟弟帮忙,朕一定会事半功倍!” “好,我可以答应你!”九儿想都未想便答应下来,“我会帮你摆平沈苍南的事情,也会帮你除掉那些威胁天星国江山的人,不过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既然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被蛊虫反噬,朕以为,你也没有必要再要什么解蛊之药了吧!”墨川脸上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无限的冷意。 “我不会要解药,也不会离开皇宫,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九儿的目光掠过画上那笑着去折合欢花的母亲的身影,“我只要你等此事完结之后,就帮他解去身上之蛊,给冷宁和天赐自由,以我一人换她们二个,你应该明白,这交易是你赚了!” “宁儿天香国色,天赐可爱精灵,难道你就不想把她们留在你的身边吗?!”墨川嘴中反问,一对目光却是紧紧盯着九儿,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波动。 “哼!”九儿淡淡冷哼,“天赐不过是我当年帮皇兄解决难题时不小心留下的种,难道皇兄想要外人知道,九弟我曾经给你戴过绿帽子么?!” 墨川目光里闪过怒意,终于还是重新笑起来,“说起来,朕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对母子,不过既然你如此要求,皇兄怎么也不能拒绝,好,咱们就此约定,待朕寿辰一过,沈苍南之事解决,朕便会放他们离开!” 九儿也随他一笑,“希望皇兄说话算话,你也应该知道,我虽然喜欢戏耍别人,最恨的却是别人耍我!” ☆、以一换二!(6) 以一换二!(6) “我们本是兄弟,朕又怎么会耍九弟呢?!”墨川笑起无比温和,如果外人突然进来,只怕真要相信,他对这个九弟是如此地喜爱真心。 “那是最好!”九儿嘴上如此说着,却是心知肚明,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他的伪装而已,墨川是绝不可能真的兑现他的诺言。 “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九弟沐浴了!”墨川转身要走,九儿却突然出言唤住他,“皇兄留步!” “九弟还有什么事?!”墨川转过脸来,玩味地看向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是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让朕成全你和雪妃吗?!” “我只是不懂,皇兄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九儿一边用布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懒洋洋地问道。 “要说起来,你借看兔子为由离开,悄悄赶到别院里想要带走他们母子,确实是天衣无缝,只可惜皇兄你到底还是低估了皇兄的心智!”墨川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你的突然离开又失踪,早已经让朕生疑,朕故意向天赐下蛊,一是想要留住他们母子,二来也是想要试一试你究竟是真傻难傻,只凭雪妃的见识,肯定不会想到天赐是被朕下了蛊,也不会听话地乖乖留下,不是吗?!” “皇兄,果然计高一筹!”九儿无奈一笑。 “哈……”从小到大,一直被母亲宠爱的九儿竟然也要逊他一筹,墨川脸上越发得意,“自家兄弟何必客气,你在朕眼皮下瞒了十几年,论起这心智来,我们自是旗鼓相当!” 言罢,墨川一路笑着走出了浴室大门。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九儿脸上的笑意迅速收起。 他自然明白,墨川是如何识破他,故意有此一问,却只是想要探试墨川是否已经识破百草先生是他的人。 眼下看来,这一步显然墨川还没有想到,九儿多少松了口气。 转脸看向架上母亲的画像,九儿满脸黯然,“娘,如果你看到现在皇兄的样子,可还会让九儿发誓,要帮他照看这片大好河山?!” 画像中,怡皇后只是笑颜如花。 ☆、以一换二!(7) 以一换二!(7) 安宁宫。 经过宫女们紧张地打扫,这座闲置许久的宫殿很快便现出它原有的富丽。 只不过,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的陈旧气息,却依旧在无声无息地述说着,这里的一切不过只是过眼繁华。 九儿早已经被安置在床上,身上铺得盖得俱是崭新的被褥,床前一排站着四五个太医,挨个为他把脉诊治。 墨川说九儿是皇子,他自然便是皇子,就算是这些太医知道一些七年前的传闻,也断不敢对小天赐有任何一点不恭,这诊治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只是可惜,以这些庸医的手段,又怎么会识出天赐是中了蛊?! 冷宁静静坐在床头,为天赐梳理着散开的长发,对这些太医们的诊断只是充耳不闻,她自然清楚,就算他们天遍这天下的奇株异草,只怕也治不好天赐的病。 百草先生欠九儿一份人情,以他的医术,如果能够帮九儿解蛊,自然是早就解了,也不必费心劳神地在这宫里种上各种毒草,以供九儿食用来压制这蛊虫的发作。 就连百草先生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些个普通医生又能如何?! 几个太医先后把脉之后,立刻悄悄退到外屋,其中一个就焦急地看向房门,见一个小医童急急赶来,忙着将他拉到一边,“百草先生呢?!” 那小医童一脸无奈,“百草先生在屋里睡觉,我叫了几遍,他都不见动静,我担心他屋子里那些毒虫,没敢进去打扰!” 几个太医听了俱是面色黯然,本想着要百草先生过来帮忙诊治,这位老头儿却在睡觉,这可怎么办?! 许久,一个太医终于清咳一声,“依我看,小皇子八成是吃坏了肚子,众位以为如何?!” 几个太医交换一个眼色,然后便一个接一个附和地点头。 他们心里也明白,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可是他们能怎么办,难道要他们说他们治不了小皇子的病,那不是找死吗?! 相对于天赐的命,他们自然更爱惜自己的。 看几人都点头,那提议的太医便转身走到屋内,恭敬地站到冷宁面前,“娘娘,小皇子脉象倒还平稳,我们探讨之后,一致认为,小皇子可能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东西!” ☆、以一换二!(7) 以一换二!(7) 安宁宫。 经过宫女们紧张地打扫,这座闲置许久的宫殿很快便现出它原有的富丽。 只不过,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的陈旧气息,却依旧在无声无息地述说着,这里的一切不过只是过眼繁华。 九儿早已经被安置在床上,身上铺得盖得俱是崭新的被褥,床前一排站着四五个太医,挨个为他把脉诊治。 墨川说九儿是皇子,他自然便是皇子,就算是这些太医知道一些七年前的传闻,也断不敢对小天赐有任何一点不恭,这诊治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只是可惜,以这些庸医的手段,又怎么会识出天赐是中了蛊?! 冷宁静静坐在床头,为天赐梳理着散开的长发,对这些太医们的诊断只是充耳不闻,她自然清楚,就算他们天遍这天下的奇株异草,只怕也治不好天赐的病。 百草先生欠九儿一份人情,以他的医术,如果能够帮九儿解蛊,自然是早就解了,也不必费心劳神地在这宫里种上各种毒草,以供九儿食用来压制这蛊虫的发作。 就连百草先生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些个普通医生又能如何?! 几个太医先后把脉之后,立刻悄悄退到外屋,其中一个就焦急地看向房门,见一个小医童急急赶来,忙着将他拉到一边,“百草先生呢?!” 那小医童一脸无奈,“百草先生在屋里睡觉,我叫了几遍,他都不见动静,我担心他屋子里那些毒虫,没敢进去打扰!” 几个太医听了俱是面色黯然,本想着要百草先生过来帮忙诊治,这位老头儿却在睡觉,这可怎么办?! 许久,一个太医终于清咳一声,“依我看,小皇子八成是吃坏了肚子,众位以为如何?!” 几个太医交换一个眼色,然后便一个接一个附和地点头。 他们心里也明白,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可是他们能怎么办,难道要他们说他们治不了小皇子的病,那不是找死吗?! 相对于天赐的命,他们自然更爱惜自己的。 看几人都点头,那提议的太医便转身走到屋内,恭敬地站到冷宁面前,“娘娘,小皇子脉象倒还平稳,我们探讨之后,一致认为,小皇子可能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东西!” ☆、以一换二!(8) 以一换二!(8) 几个太医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 “既然如此,就请几位帮着开个方子吧!”冷宁早看透众人心思,也不想难为这些太医,只是装着混沌不知,淡淡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太医顿时如释重负,当下谢了恩,出去开方抓药。 众人刚走,床上的天赐突然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眼珠四下转了一圈,在冷宁脸上定格,“娘,这是哪儿?!” 看她醒过来,冷宁脸上顿露喜色,忙着将他拉起来抱到怀里,“赐儿,告诉娘,肚子可还疼吗?!” 天赐摇摇头,“一点也不疼了,娘,咱们这是在哪儿,九儿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咱们在安宁宫!”冷宁探手将他抱在怀里,装着亲吻他的颊,唇却悄悄在他耳边道,“你只管继续把九儿当傻子看,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是装的!” 天赐突然好了,她自然知道这只是下蛊之人暂时收住蛊虫的攻击,这里是墨川为她们安排,她自然要提防隔墙有耳。 天赐乖巧地点点头,左右环视一圈,好奇问道,“皇上为什么要我们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娘的住处!”事已至此,冷宁也不想再向他隐瞒旧事,“娘并不是普通女人,而是这宫里的贵妃!” “娘是贵妃?!”天赐微怔,旋即无邪地扬起唇角,“我早就知道,像娘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有皇上才配娶你呢!” 皇上?! 想到墨川的嘴脸,冷宁又是一阵暗暗作呕,却没有多说什么。 “娘是贵妃,那我不就是皇子了?!”天赐窝到她怀里,好奇地追问,“那是不是说,以后我还有可能做皇帝?!” 冷宁垂脸迎上他的目光,“你喜欢做皇帝吗?!” 天赐郑重地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做皇帝还要管理国事,天天要呆在皇宫里,好闷好无聊,如果让我选,我宁可像九儿一样做王爷,那样多逍遥自在!” 听他如此一说,冷宁顿时满心欢喜地将他抱在怀里,“赐儿放心吧,总有一天娘会带你离开皇宫,满世界自在逍遥!” ☆、以一换二!(9) 以一换二!(9) 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儿子,没有让她失望! 抱着这个小小的温暖身子,冷宁仿佛抱着此生唯一的希望。 “恩!”天赐也回抱住她的颈,悄悄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九儿喜欢娘,也喜欢自由,到时候,咱们带上九儿一起,我讨厌那个臭皇帝,就算他是我爹我也不要他!” 冷宁后背一僵,想要告诉天赐墨川并不是他的爹,话到嘴边终又做罢,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确定这一点,反正天赐也不喜欢他,天赐与她一样,一旦不喜欢的东西基本上很难改变,既然墨川已经成为被他列入讨厌之列,只怕这个事实便会一直继续下去,她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娘娘!”脚步微响,一位清秀宫女领了两个小太监走进来,“刚才皇上派人送来了这两套衣裙,说是让您和五皇子晚宴之时换上!” 这宫女话音刚落,另外又有一个宫女走进来,向她福身行礼,“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水,请娘娘和五皇子沐浴更衣!” 冷宁移目看向那两个太监手中,只见二个人各捧了一沓衣物,其中一个捧的是她的衣裙,颜色倒是素静,除了少数金银点缀,大部分都是一片如雪的纯白,另外一个则捧着厚厚一沓衣服,各色兼而有之,只看一眼便知华丽精致,看那大小,必然全是为天赐准备。 这皇宫果然是非比寻常,只这会儿功夫,竟然就把天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冷宁在心中淡哼一声,对这种繁丽美服,她一向没有太多兴趣,只是懒洋洋看了一眼,轻轻答应一声,松开天赐,站起身子,“赐儿乖,去跟姐姐沐浴更衣!” 天赐乖巧地答应着,任由那小宫女帮他套上鞋子,牵出门去,冷宁就随着另外一个,行进安宁宫的浴室。 隔着淡淡水气,只见偌大的一只白玉池子,四周墙上镶着数面精致镜子,那镜子不知是何材质,比起普通的铜镜要清晰许多,只看那质地便知价格不菲。 整个浴池内俱是如雪玉石,华丽长纱,飘飘袅袅,纱柱上更是夸张地装饰着水晶雕刻而成的防水灯,极尽奢华。 ☆、以一换二!(10) 以一换二!(10) 浴池内早有宫女守候,看冷宁进来,立刻走上前来,恭敬地替她除去身上衣饰,将长发打散。 冷宁虽然不适应这样的礼遇,却也没有反对,反正入乡随俗,她既然已经留在这宫里,就暂时做一回雪妃娘娘吧! 至少,不要让墨川看出她的破绽,以免再生事端。 除去脏兮兮的太监服,紧缚在胸前的裹胸布也被宫女们收了去,她的冰晶雪肌立现无疑,其中一个稍显年纪大些的宫女小心帮她将披散下来的黑发理到身后,目光在她右臂上那处状似雪花的淡粉色胎印上略作停留,立刻向左右的宫女们下令。 “仔细服侍娘娘沐浴,若是耽误了时辰,有你们好看!” 众宫女忙上前来将冷宁扶到池边,有的洗发,有的擦身,有的取出装在精致盒子里的精油等物……那年纪稍大的宫女则退出浴室。 冷宁懒洋洋坐在浴池内的石台上,背靠着池壁,尽众人服侍,眼角余光早将那宫女的离去收在眼里,眸底便闪过一抹冷笑。 果然,墨川对她也有怀疑! 花汁香液沐雪肤,水池内鲜花花瓣遍目,再加上宫中秘制的香液,整个浴室都氤氲着甜香,池水温热,身边自有宫蛾仔细服侍,冷宁也就毫不客气地享受起了身为娘娘的一应特权。 约一个时辰之后,这澡才终于算是洗完,宫女装她小心地扶出浴池,用干巾擦掉身上水渍,仔仔细细将墨川送来的罗裙一一套到她的身上。 自然,再不会给她用裹胸。 精绣抹胸,将她生完孩子之后本就形状美好的胸前峰峦尽情突显,绣着大朵银牡丹的半透纱衣遮住婀娜身姿,半掩半露却更添诱惑。 “娘娘国色天香,让奴婢们真是自形惭秽!”小宫女帮她系着纱衣的带子,嘴里还在感叹不已,这其中自然有恭维的成分,语气中的羡慕却是真真切切不是伪装。 冷宁淡淡一笑,目光随意弊一眼银镜,只见镜中人肌肤如雪,容貌如画,过腰长发如瀑轻垂,身形窈窕却又该肥该肥,应瘦则瘦,再配上这样一套纱衣,当真是不笑不嗔,已经风情万种。 ☆、以一换二!(11) 以一换二!(11) 看着镜中自己,冷宁只觉有些陌生。 自从来到这里,她几乎不是扮男装便是易容,几时曾这样真正的着过女装,这镜中的脸她一时倒与自己有些联系不上。 “再美也不过只是一副皮囊!”收回目光,她淡淡自嘲。 小宫女却只当她是自谦,笑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天星国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不是轻易拿的,论起娘娘的诗词,谁人不竖拇指!” 冷宁听了,也是心中微惊,倒不曾想,这个身体不光是长得美,倒还极有才情,然后又有些感叹,幸好这雪妃娘娘只善诗词,要是通琴习舞,只怕她倒要见形。 这功夫,另个几个小宫女已经仔细地将她的长发拭干,几个人又将她扶上椅上坐了,擦净双足,套上薄柔的布袜和绣着银线的小矮靴。 终于收拾停当,这才簇拥着她行出浴室,重新回到之前的寝室中。 天赐早已经洗好换了一套火红的袍子,黑发束在头顶,金冠束之,耳边留两绺系成小辫,编缀着火红的蛛子,额上一道金色抹额,正中也是一颗火红宝石,更映得一张小脸如粉雕玉琢,讨人喜爱。 看到冷宁,天赐笑着从椅子上跳下来,“娘好美,天赐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就你嘴甜!”冷宁轻嗔他一句,目光却是关切地看向他的肚子,“肚子可又疼了?!” “没有,好着呢!”天赐笑着扶住她的胳膊,“太医们送来药了,不过我不想喝!” 冷宁也知道那药没用,当下一笑,“即是不疼,就不用喝了!” “娘亲万岁!”天赐立刻如得了大赦一般,欢呼出声。 冷宁却正色扶了他的肩膀,“这话万不可再说,否则娘要掌你的嘴!” 天赐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当下吐吐舌头,“娘亲放心,我再也不说就是!” “娘娘,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去里面梳头吧!”旁边一个小宫女轻声提醒道。 冷宁看一眼外面天色,点头随她行进里面,坐到梳妆台前的小圆凳上,几个宫女就迅速围拢过来帮她,其中一人便询问她梳个什么样式。 ☆、以一换二!(12) 以一换二!(12) 冷宁哪里懂得这些,当下便道,“不要复杂,简简单单地不累就好,首饰也是最好不用!” 小宫女稍显意外,也不敢反驳,当下便取了梳子,将她长发理顺,简单在头顶一侧盘一个乌云髻,也不敢多用首饰,随便在首饰盒里捡了一只小巧简洁的珠头簪子别住,“娘娘看看,可还满意?!” 冷宁哪是在意仪容之人,立刻点头答应,如果可能,她宁愿只将长发在脑后随便一束,这乌云髻比起她见过的宫中女子发髻不知道简单多少,她已经十分满意。 “娘亲,好香啊!”天赐一直站在旁边好奇看着,看她终于完事,立刻钻到她的怀里左嗅右嗅。 冷宁将他拥在怀里,立刻抬手将几个宫女支出门去,仔细倾听,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这才拥住天赐,仔细提醒。 “晚饭时,记得小心谨慎,不许喝酒,不许多话,尤其要小心墨川,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娘放心吧!”天赐站直身子,小男子汉一样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天赐保证管好自己的嘴!” 冷宁笑着点头,又向他叮嘱了一些事情,就听得外面小宫女急跑进来,恭敬地通报,“娘娘,皇上已经到了宫门外,马上便入前院饭厅,请娘娘移驾!” 该来的终是来了吗?! 冷宁轻点头,拉住天赐的小手,“走,咱们去迎接皇上!” 门外,暮色已至。 西边天际,晚霞火红,将皇宫内的层层金瓦都映成一片如血一般的颜色。 冷宁在台阶上远远眺着这片华丽屋宇,心中却是暗叹一声。 宫门一入深似海,这偌大的一片繁华,却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和泪,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她的天赐成为这皇权之地的牺牲品。 握紧手中那只温热的小小手掌,她大步行下台阶。 晚风吹起她飘逸的纱衣和裙袂,张扬如翼,冷眼看去,却仿佛是一只天鹅,准备展翅飞翔,柔美中透着奔放。 冷宁牵着天赐一路来到前厅阶下,恰好墨川也带了李文等人从殿外走进来,远远地看到那个美丽身影,便是阅女无数如墨川,也不自觉地呆了一呆。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仍是无法不被她的美貌折服! ☆、以一换二!(13) 以一换二!(13) “娘娘,皇上来了!” 身侧,小宫女轻声提醒。 不用她提醒,冷宁自然也看到了,她只不过是装着没看到而已,转身牵着天赐迎上前来,她学着平日里见过的样子,向他微微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不必拘礼!”墨川笑着走上前来,将她扶起,手掌顺势握住她的,目光放肆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七年不见,宁儿却是越发美丽地让朕心动了!” “皇上过奖!”冷宁淡淡地低语一句,顺势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 他的手掌温热中带着汗意,让她很是厌烦。 墨川倒也不在意,目光却笑着转向站在她身边的天赐,“天赐,见了父王怎么不出声?!” 天赐知道他是想要叫他爹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7部分阅读 要叫他爹,却偏偏故意不叫,只是垂着脸,冷冷道,“天赐见过皇上!” “哈……”墨川大笑,弯下身来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是还恨朕之前不该伤你,没错,是朕的错,朕向你陪礼道歉总行了吧?!” “哼!”天赐虽然不知道是他下蛊,却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他,当下只是一撇嘴,藏到冷宁身后。 “天赐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皇上不要与他一般计较!”冷宁握住天赐的手掌稍稍收紧,脸上微露嗔色,“天赐,快向皇上道歉!” “算了,不用了,院子里热,咱们进屋去吧!”墨川随意挥手,带头走上台阶。 冷宁也便牵了天赐的手掌,随在他身后走上前来,这边墨川刚刚入座,外面已经响起九儿的声音,“这天真要热死了,安福你非拉着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要人去给我冰些梅子酒来!” “爷,你先进屋,奴才马上就让人给你弄酒去!”安福一路劝着将他送进屋来,见了皇上冷宁忙着行礼。 九儿大刺刺坐到墨川身侧,看到一身女装的冷宁,眼底也是掩不住闪过光华,戏语道,“雪妃姐姐,好像比七年前还漂亮了呢!” “那是当然!”不等冷宁开口,天赐已经接过话茬。 “还说呢!”九儿随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你这个混小子,之前拿刀指着我,我还没有和你算帐!” ☆、留下过夜?!(1) 留下过夜?!(1) “我那不是和你闹着玩吗?!”天赐嘻嘻一笑,可爱小脸上一脸地天真无邪,“当时我怕你们要杀我娘,要是我知道我娘原来是贵妃,我才不会那么干呢!” “哼!”九儿淡淡冷哼一声,扬起下巴指向自己受伤的脖颈,“你看看,把我的脖子都割伤了,你说怎么赔我?!” 天赐仔细凑过去看看他颈下的伤口,“很疼吧,我帮你吹吹?!” “不用了!”九儿垂下脸,唇边扬起得意地笑意,“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下棋就行了,这些个奴才个个都不是我的对手,总是输,玩起来没意思!” 一听说和他下棋,天赐立刻苦了小脸。 安福在后面听了,只是无奈地笑。 笑话,他是谁,九王爷啊,这些个太监宫女哪有天赐那样的胆子,回回让他输得找不着北?! “娘娘,请这边坐!” 这功夫,墨川的随行太监李文便拉开墨川左侧的空椅子,请冷宁入坐。 冷宁不想挨着墨川,却也不便拒绝,盈盈行过去坐到椅子上。 九儿和天赐两个人聊得兴起,宫女们亦已经把一盘盘的菜端上桌子,外面便有太监进来通报,说是大理太子求见。 “宣!”墨川抬手下令,小太监立刻折身急奔而去,不一会,便将段临风和诸葛渺带进来。 “临风见过皇上!”段临风和诸葛渺向墨川恭敬行礼,冷宁也就离椅起身,向段临风微微福了福身子,毕竟对方是大理太子,以她贵妃的身份自然是要还礼的。 段临风一直压着目光不敢斜视,向她还礼的时候这才终于敢正眼看向她,一眼之中,顿时失神。 说起来,他还只是那晚在月下见过宁儿一眼,当时便惊为天人,之后哪里见过她着女装的样子,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看她如此装扮,其惊艳自然是不必多说。 “殿下请入坐吧!”墨川笑着抬手,并没有对段临风的惊艳太过在意,就连他都要惊艳的女人,段临风如果没有办法反应那才叫奇怪。 九儿与天赐说得兴起,眼角余光却将段临风的表情收在眼底,黑眸中微微闪过异色。 ☆、留下过夜?!(2) 留下过夜?!(2) 天赐自然也认出了段临风,好在冷宁提醒在先,他虽然心中好奇得要死,却只管装着与段临风初次见面,只向他扫了一眼就很快就收回目光。 桌边本只有六把椅子,男女授受不亲,段临风身为属国太子,自然不能坐在冷宁身侧,犹豫一下,便坐到天赐身边,诸葛渺自然是没有坐位的,只是侍立在段临风身后。 酒菜上罢,自有服侍的太监将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 因九儿之前特别交待,为他和天赐准备的是冰梅子酒,酸甜可口,并无多少酒意,倒有点像是冰果汁。 “来!”墨川亲自举起杯子,“大家齐饮一杯……” 话尚未说完,已经有小太监再次进来通报,“启禀皇上,沈将军求见!” “苍南也来了!”墨川淡淡一笑,语气似乎是欣喜,眼底却有冷色,“正好这酒席还没开始,快宣他进来!” 感觉着墨川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向她移过来,冷宁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将手中捧着的杯子重新放回桌上。 无论是沈苍南也好,墨川也罢,她半个也不在乎,更不会在乎这什么天下江山,她在乎的不过就是她的天赐! 片刻,沈苍南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恭敬向墨川行礼,他的目光毫不忌讳地看向墨川身侧的冷宁,语气中满是欣喜,“雪妃娘娘安好,苍南心中欣喜之至!” 朝中谁人不知沈苍南与冷宁原是旧识,情若兄妹,他若是刻意伪装,反倒显得虚假。 “有劳沈将军挂心!”冷宁淡淡起身向他回上一礼,表情却甚是冷淡,当年雪家出事,沈苍南表面上并没有替雪家出头,她的冷淡自然也是应该的。 沈苍南吃了个冷钉子,无奈地垂下脸去,痛心地摇了摇头。 墨川亲自起身,将冷宁拉回椅子上坐来,手掌自然地拥了她的纤腰,柔声安慰,“宁儿想来还在记忆着当年之事,其实当年沈将军也曾多次向朕求情,实在是朕当时晕了头脑,才会听信他人之言,你若恨便恨朕好了!” 冷宁垂脸做出一脸悲色,只是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留下过夜?!(3) 留下过夜?!(3) 不管怎么说,雪家的几百口,包括这雪宁的父母双亲兄长全部都是死在墨川手上,这样的仇只要稍有血性的女子都会记恨,冷宁虽不是真的雪宁,却恨着墨川的残忍,对一个小孩子也要下手,脸色怎么也好不起来。 餐桌上的气氛,不知不觉有些压抑起来。 “皇上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还是沈苍南善言,举起面前酒杯道,“都是说冤家易解不易结,上天保佑雪妃娘娘和五皇子安然回宫,皇上与雪妃前缘未断,这就是天意,臣斗胆敬皇上和雪妃娘娘一杯!” “好!”墨川得了这个台阶,自然是顺势下来,坐直身子,左手捧杯,右手便将冷宁的杯子送到她手中,“大家一起干一杯!” 他故意对她柔存,那送过杯子的手指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冷宁在心中暗暗咬牙,手掌却是乖乖伸过去,接过了墨川的杯子。 六只杯子轻轻碰到一处,冷宁一口灌尽杯中酒,大家各饮各的酒,心中却自有不同的心思。 段临风和沈苍南,一个是属国太子,一个是下属臣子,总要向皇上敬上一杯,再加上这二人都想着帮冷宁避开墨川,这酒便敬得越发勤快。 冷宁无心吃菜,喝过酒后几乎都没动筷子,墨川等三人忙着敬酒喝酒,真正吃喝的不过就是九儿和天赐,两个人一手一只抓着烤得焦黄的鹿腿,手上嘴边俱有油渍,连啃咬的姿态都有几分神似。 墨川又喝罢一杯酒,探手夹一筷鹿肉送到冷宁盘中,“朕记得你最爱吃这些个野味,怎么今儿都不动筷子!” 冷宁早已经厌倦了眼前的一切,扫一眼那盘中油腻非常的鹿肉,只觉倒胃口,哪里吃得下,当下起身道,“臣妾有些不适,就暂且失陪了!” 说罢,看也不看众人,便要离开。 “慢着!”墨川顿时脸色一沉,“爱妃便是要走,也要喝了朕这杯陪罪之酒!” 他语气好似是在商量,却和命令没有什么区别。 以冷宁的性子,又岂是喜欢受制于他人的人,当时挑起长眉便要发作。 ☆、留下过夜?!(4) 留下过夜?!(4) “为了天赐,暂且忍耐!” 耳边,低若蚊蝇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很低,却是字字清晰入耳。 那声音,分明是九儿! 挑目看向墨川手中酒杯,冷宁的眼角余光早把九儿的身影收在眼底,见他侧身和天赐对啃着鹿肉,似乎全没有看向她。 强压下心中怒意,她转脸看向墨川,“臣妾喝了这杯酒,就能走了吗?!” 墨川轻轻点头,脸上的颜色也柔和了许多,语气更是化成无限的温柔宠溺,“喝了这杯酒,就算是爱妃原谅朕当初所为,朕只是不想你留在宫中,还在记恨当年之事!” 一杯酒,换雪家几百口? 一杯酒,换天赐身中蛊! 他的帐,算得好便宜啊?! 冷宁只恨不能一击将他喉管击碎,唇边却扬起凄苦笑意,“好,我喝!” 仰着将杯中酒尽数饮尽,冷宁随手将酒杯放到桌上,转身大步而去。 厅外,星月无辉,只有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无声倾泻。 桌上数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她转过脸,就连啃着鹿腿的九儿也是微微抬起头,悄悄从散落的发丝间向她看去,看着那在夜风中飘起来的纱衣长摆,他的眸子里又是一阵黯然。 “呃!”天赐响响地打个饱嗝,“我吃饱了,九儿咱们下棋去?!” “好,我也吃饱了!”九儿抓着啃到一半的鹿腿起身,“安福,帮我拿着梅子酒,还有啊,再去御膳房里弄一盘烤鹿腿了,我还没吃够!” 安福立刻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准备,随着九儿和天赐离席行向后院。 桌上一下子人数去了一半,越发显得冷清。 墨川拈起冷宁用过的那只杯子,太监李文立即帮他把杯子倒酒,他缓缓转着杯子,直看到杯子上那隐约的唇印,才将嘴凑过来,贴着那唇印将杯中酒饮尽。 七年前的雪宁,可不敢这样对他,离宫七年,她的脾气倒是越发合他的心思了! 想起刚才冷宁饮酒时的豪放模样,墨川的心中不自觉地一阵悸动。 “李文,去皇后那边知会一声,就说朕今晚上留宿安宁宫!” ☆、留下过夜?!(5) 留下过夜?!(5) 墨川一句话,沈苍南和段临风捧杯的手俱是微微抖了两抖。 沈苍南垂在桌下的左手用力握紧,指甲几乎都要刺入掌心,脸上却仍是透着恭敬笑意,“皇上,苍南再敬你一杯!” “好!”想着今晚便可一亲芳泽,墨川也不禁有几分张狂。 段临风不解沈苍南的心思,想着今晚冷宁便要承欢龙床,心中也是苦闷非常,只将杯中酒一杯一杯灌向腹中。 借酒消愁愁更愁,几杯下肚,他已经微有酒色。 诸葛渺早料到此招,忙着扶住他身子,借口太子醉了告退。 墨川自然不会想到段临风与他的雪妃娘娘会有那样一段小插曲,只当他不胜酒力,也就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这边沈苍南亲自起身想要为他倒酒,墨川却轻轻一笑,用手掌盖住杯口。 “不能再喝了,朕今晚还要好好哄哄宁儿,若是醉了,岂不可惜!”他语气暧昧,特别加重“好好哄哄”那几个字的语气。 沈苍南心中妒意越浓,却只是强压着不管露出声色,只担心墨川将他看穿。 墨川心中狂笑,只觉着这样捉弄他甚是好玩,当下长身而起,“李文,派人送沈将军出宫,朕去看看朕的爱妃!” “微臣恭送皇上!”弯身行礼,沈苍南垂脸看着墨川的靴子一步一步移出他的视线,袖中左掌早已经被指尖掐得溢出血来,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手刃昏君,将墨川加于宁儿身上所有的侮辱加倍奉还。 被小太监搀扶着行出厅门,沈苍南迎着夜风仰起脸,突然满心懊悔。 或者,如果,当初他没有将宁儿和天赐带出李家村,没有贪婪地想要将他们母子留在身边,事情也不会是这样吧?! 当然,这懊悔只是片刻,便被怒意冲淡。 不,这一切,都是墨家的错,如果不是九儿捣乱,如果不是为了帮他解毒,他们母子又怎么会进入皇宫,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还有宁儿,为了还一个人情,竟然背叛他,前往皇宫,现在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她咎由自取?! 一路离开皇宫,远远注视着那片灯火,沈苍南的俊脸被恨意狰狞,“你们等着,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留下过夜?!(6) 留下过夜?!(6) 安宁宫,后院。 华美寝室中,紫铜香炉内淡香袅袅,微甜的花香气驱散屋内的腐气,伴着摇曳红烛,暧\昧奢靡。 屋角铜盆里巨大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凉意,屋内并不燥热,冷宁坐在床边把玩着之前沐浴之前随手藏到枕下的匕首,胸中却有些心绪不宁。 将匕首收回鞘中,她正准备将刀藏到身上,外面已经传来墨川的声音。 “娘娘可在房中?!” “回皇上的话,在呢!”小宫女恭敬作答。 “朕和娘娘有话要说,你们都出去吧!”墨川随意挥手,声音因为酒意,微有些混沌。 宫女们齐齐答应一声,纷纷退远。 冷宁听着他走进厅中,一步步行向卧室,心中不安之意越浓。 这个时候,他突然到她的房里来,还支开这些个宫女,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必然是来者不善。 看一眼手中匕首,冷宁随手挑起床上的垫子,将匕首塞到下面,侧身向着床内躺到枕上,拉过薄毯盖住身子,佯装睡觉。 她刚刚躺好,墨川亦已经行进房门,扫一眼床上她蔓妙侧影,眼中欲\望之色越浓,缓步行到床边,他懒懒坐到她的头侧。 “宁儿,你还在怪我?!” 冷宁不动不语,呼吸变得轻轻缓缓,只以不变应万变,静待他下文,只望他知难而退,她也省却与他周旋。 墨川侧过脸来,注视着她侧脸,手掌也就自然抬起,将她耳边几根乱发理到耳后,细细端祥她容颜。 都说灯下看美人,雪宁这张脸本就精致非凡,在这暧\昧红光下,自然是越发诱人,再兼墨川酒意微熏,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佳人,他自然便生出想要一亲芳泽之想,手指顺着她的耳侧滑下,便要滑向她颈间去。 湿热的触觉让冷宁心中无比厌恶,感觉着他的指尖一路掠过脖颈便要滑向胸口,冷宁再也装不下去,当下轻恩一声,做出惊醒的样子,迅速坐直身子,缩到床内。 “皇上,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朕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墨川有些悻悻地收回手掌,“餐桌上也不见你吃什么东西,怕是饿了吧,朕记得你最爱吃桂花米糕,要不要厨房里做一份来?!” ☆、留下过夜?!(7) 留下过夜?!(7) “臣妾心中郁结,哪里吃得下那样甜腻的东西,有劳皇上废心,还是不用了!”冷宁淡淡回绝,身子就滑向床的另一头,想要溜下床来。 哪想,她的脚尖刚刚伸到床下,墨川的手掌已经探过来抓住她的腕,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动情道,“宁儿,你当真不肯原谅我吗?!” 浓郁地麝香味,扑鼻而来,冷宁的胸口又是一阵强烈翻腾,用力一挣,便从他的怀中逃开去,站在屋中正色看向墨川的脸,“皇上站在宁儿的角度想想,您让宁儿如何原谅你,您应该明白,宁儿之所以留下,完全是为了天赐!” 墨川不甘心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迎上她的眼睛,“难道,我们就完全没有原始开始的可能?!” 冷宁毫不胆怯地迎着他的目光,“皇上如果真的在意宁儿,就应该尊重宁儿,给宁儿和天赐自由!” “自由?!”墨川目光微沉,“就算我给了你自由,别人呢,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天赐是朕的儿子,他们会放过他吗?!你可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朕,盯着朕的江山天下?!就连朕的九弟也是装疯卖傻,这样的事你肯定也没有想到吧?!” 听他说出最后一句,冷宁心中微惊。 他真的知道九儿是装的,还是故意试探,一时间,她也有些心中没底。 脑中心思电转,冷宁早已经露出一脸惊讶,“你说什么,九王爷他不是真的傻子?!” “如果他是真的傻子,你又怎么会乖乖跟朕回来!”墨川鄙夷冷哼,“你以为,朕是傻子吗?!” “皇上自然不是傻子,真正傻的是宁儿!”冷宁垂下脸,笑得苦涩,就算他识出九儿破绽,她也绝不想暴露她与九儿之间的合作关系,“宁儿原本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心中还有宁儿,又想要给天赐一个父亲,才会随您回来,没想到,您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蛊!” “朕……”墨川微微语塞,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与先前那个雪宁,墨川确也有几分真正的情愫,眼看美人垂眸,一脸苦楚,似是极失望的样子,他不禁也微微信了几分。 ☆、留下过夜?!(8) 留下过夜?!(8) 墨川到底也是非常人,很快就恢复常色,“蛊是朕下的,自然朕也能解,只要宁儿与朕真心以对,朕自然会解去天赐之蛊!” 冷宁哪里信他,脸上却仍是装出惊喜,“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天赐也是朕的骨肉,朕便是再狠也不会骨肉相残!”墨川看她中计,立刻不失时间地伸臂拥住她的纤腰,右手抬手轻勾起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地迎上她精致脸庞,“宁儿,只要你对朕是真心,朕一定会解去天赐之蛊的!” 说着,他带着酒意的唇已经向她的唇凑近过来。 哼! 这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 沈苍南为了得到她不惜在酒中下药,墨川想要得到她则用天赐要胁,都说红颜误会,如果说冷宁可以选择,她宁可不要这张倾国容颜,只换天赐一世平安。 可惜,世界上的事原本就不是个人可以选择。 眼看着对方的脸在眼中迅速放大,冷宁本能地拧身从他怀中挣开去,“皇上想要让臣妾信任,就先解去天赐的蛊毒!” 这样的衣冠禽畜,没有姿态碰她! 几乎花言巧遇,都没有骗到她,墨川已经失去耐性。 酒意、甜香、她的拒绝、她的冷淡、他手掌上她肌肤留下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的征服欲。 他突然狂笑出声,“宁儿,朕的爱妃,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宁儿怎么敢威胁皇上,只是想要皇上证明自己的真心而已!”冷宁冷冷道。 她自然不奢望他真的交出解药,只不过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墨川留下她其中有很大的因素是想要利用她来牵制沈苍南和九儿,这一点她早已经猜到想到。 如果说之前她还曾经有半点怀疑墨川是天赐的孩子,那么现在,她已经认定,天赐绝对不是他的种! 如果不是考虑到天赐的解药,她只恨不得现在便杀了他! “你以为,朕有那个必要吗?!”墨川猛探手抓住她的手掌,将她拖到自己面前,“朕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果你今晚不乖乖侍寝,朕也不介意让天赐腹疼一个晚上,直到你乖乖同意为止!” ☆、留下过夜?!(9) 留下过夜?!(9) “你!”冷宁大怒,左掌如电探出,出其不意地扼住墨川咽喉,双目之中,杀机闪烁,“我现在就杀了你,倒看你如何折腾天赐!” 墨川倒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利落的身手,目中异色一闪,转脸又狂笑出声,“杀朕,好啊,如果你不怕将来天赐知道你亲手杀了他的父亲的话,就尽管下手好了!” “像你这样的父亲,如果天赐长大了,也一定会赞同我对你下手!” 冷宁缓缓收紧手指,眼中杀机暴溢,她已经受够了他,再也不想再这样虚以委蛇,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今日不除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的事情来,让她和天赐受控于这样一个人,她如何甘心?! “对了!”仿佛是看穿她的心思,墨川笑着提醒,“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如果下蛊之人死了,就没人压制蛊毒,那样的话,中蛊的人体内的蛊就会发作,到了天亮,天赐的头脑就会被蛊虫吞噬,到时候,他就会变成真正的傻子!” 冷宁心脏抽搐,扼着他喉咙的手指一下子失去了力量。 天赐啊天赐,那样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便要变成傻子,她如何忍心,如何忍心?! 感觉着她手指放松,墨川脸色越发得意,“我的爱妃,现在你可该乖乖侍寝了吧?!” 一把甩开她扼着他咽喉的手掌,墨川的手掌顺势滑下去,扯开她束裙的腰带,就势将她丢到床上,狞笑着向她一步步走过去,“七年不见,雪妃不仅脾气见长,这武功似乎也精进了不少,朕真是好奇,你在床上会是何等模样!” 手指抬起轻落在她的颊,他的手指缓缓向下,掠过她纤长的颈,停在高耸的抹胸上方,看着她对他怒目而视,身体却动也不动,他眼中得意之色越浓,“宁儿,依你之见,沈苍南和九儿如果知道此刻朕正准备撕开你的衣服,会是何等感想?!” 冷宁冷笑,“他们怎么想,我跟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日如何将这侮辱百倍奉还!” “哈……”墨川不怒反笑,“之前朕只记得你娇弱爱哭,惹人生怜,现在这般彪悍,倒是越发讨朕喜欢了!” ☆、留下过夜?!(10) 留下过夜?!(10) 他脸上笑着,手指却已经毫不犹豫地勾她的抹胸,便要将她衣衫扯去。 “混蛋,你放开我娘!” 门口处,天赐愤怒的声音急冲进来,想也未想,他便向墨川飞身冲过来。 墨川本能地抓出空闲的左手,迎上他的却是一道凌厉的掌风,感觉到不对,他迅速收掌回身,看到将天赐拉到怀中的九儿,脸上越发笑得邪恶起来,“怎么,心疼了?!” 九儿将天赐紧抱在怀里,脸上无悲无喜,“皇兄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我们的约定似乎不包括宁儿在内吧?!”墨川笑着反问,并没有因为被他们撞坏好事,有半点地脸红。 九儿依旧是淡淡地没有表情,悦耳的声音却寒至冰点,“我指的是天赐!” “九弟误会了,其实朕只是一时间冲动而已,说起来,朕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先回御书房了!”淡笑一声,墨川转身大步行出房门。 “娘,你没事吧!”九儿手臂松开,天赐立刻跑过去扑到坐起身来的冷宁怀里。 冷宁温柔一笑,“娘怎么会有事呢,娘很好!” “哼!”天赐从她怀中抬起脸来,“墨川那个大坏蛋,竟然敢欺负娘亲,还几次出手打我,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爹!” 他是无心一说,冷宁听了,却是心中一动,挑眉看看站在屋中的九儿,她扬声招来一个宫女,令她带天赐去洗漱。 小宫女走进来的时候,九儿立刻又恢复了平日里傻傻呆呆的样子。 待小宫女带了天赐离开,九儿就缓步走过来,从袖中取出一颗用腊纸包着的药丸,“吃了它,你的月事就会来,他自然不会碰你!” “哼!”冷宁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真想要我,自然不会在乎我身上是否有月事!” 她的目光,他不敢直视。 垂下脸,九儿随手将那药丸放在她的枕边,转身欲走。 “站住!”冷宁足尖一点,人已经掠到他的身前拦住他的去路,“告诉我,那个约定是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九儿淡语一句,便要绕过她的身旁。 ☆、留下过夜?!(11) 留下过夜?!(11) “是啊,是与我无关!”冷宁右侧一步,再次挡住他的去路,“那天赐呢,你又为什么帮他,不要告诉我你是善心大发,菩萨心肠!” 她半裸的胸口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立刻侧过脸,将视线转向旁边,“你们是因为我而入宫,我有责任送你们离开,总之,七夕那晚,我会送你们出宫,天赐的蛊也会解掉,你……相信我!” “哈……”冷宁仰着大笑,突然伸过手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与她对视,“就凭你一句话,你让我怎么信,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就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她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在她的目光里,九儿只觉自己完全无法循形。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九儿看着她的眼睛问。 她的脸,她的一切都和七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的脾气秉性却和七年前完全不同,他总是觉得,她不是雪宁,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冷宁促狭地笑,“早在万通镖局里你看到我臂上的莲花胎记应该就已经认出我了吧?!” 她如此一说,九儿反而越发肯定,“没错,你的身体,你的样子和雪宁完全一样,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她!” 冷宁微愕。 沈苍南也好、金贤也罢、甚至墨川也包括在内,没有一人曾经怀疑过她不是她,他怎么能如何肯定?! 她的这一瞬间错愕,并没有逃过九儿的眼睛,“果然,你真的不是她,我早该想到,如果你是她,绝不可能对我笑,还送我回皇宫解毒,宁儿她最恨的人的是我又怎么会救我呢?!”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那对一向目光潋艳的眸子也是写满黯然。 他对之前的雪宁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冷宁心中迅速思索,脸上却是努力不表现出惊愕,“你不要转移话题,给我那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真想知道?!”九儿突然抬起脸,妖娆地笑,“好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的手突然抵住她的后脑,冷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到她的唇上。 ☆、留下过夜?!(12) 留下过夜?!(12) 那一吻,急切而热烈。 冷宁片刻失神,然后毫不客气地合拢双齿,咬住了他攻掠到她唇间的舌,直到感觉到齿间腥甜,才抬起膝盖,将他踢飞。 九儿人摔出去,落在地上,嘴唇也溢出血来,脸上却有开心地神色,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你懂了吗?!”他并不起身,只是伸出舌尖慢慢地将唇角溢出的血渍一点点地收回唇间,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帮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他的样子,恍若一个强\吻了佛祖的妖孽! “哼!”冷宁随口啐中嘴里残留的他的血,“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实话!” 九儿收起笑意,“我说的就是实话!” “那好啊!”冷宁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笑得一脸无害,“我也和你说实话,我确实不是雪宁,天赐也不是你们墨家的种,总有一天,不管是你也好,墨川也好,沈苍南也罢……所有伤害过我和天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哪怕这个结果要用我和天赐的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九儿坐直身子,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兑现我说过的话,为什么非要玉石俱焚?!” 冷宁缓缓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无比骄傲。 “我和你们这里的女人不同,我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万通镖局里我对你说过的话!”弯下身,她风情万种地勾起他的下巴,“你喜欢我是吗,真可惜,我不喜欢你,不仅不喜欢,而且恨之入骨,因为你比沈苍南,比墨川还要可恶上一千倍一万倍,他们至少还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呢,跟本就没有确定,就随意将别人扯进自己的局,你以为你聪明,你无所不能,你可以把天下人当成棋子摆布,以前或者如此,不过这一次,九王爷,你大错特错了,因为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我冷宁不爱记仇,一旦记起仇来就会报复地很疯狂!” ☆、留下过夜?!(13) 留下过夜?!(13) 天赐洗漱完毕,一蹦一跳地跑进来,看到屋内的二人,疑惑地跑过来,“娘,这是怎么了?!” “九儿不小心摔了一跤,娘正准备扶他起来!”冷宁笑着抓住九儿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恢复呆傻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笑着向送天赐进来的小宫女命令道,“去吧,把九王爷送回暮雪宫,路上小心点,可别让他再次摔跤!” 小宫女忙着过来扶了九儿的胳膊,一路将他扶出门去。 冷宁拉着天赐送出宫门,夜风中,她笑得好美好冷,就连天赐都感觉到她的异样,有些担心地拉拉她的衣角,“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冷宁转过脸来,笑着抹掉他额角未擦干的水渍,“娘终于看清了一个人的嘴脸,很高兴!” “娘说的是谁啊?!”天赐随着她走回室内,仍在好奇追问。 “等你长大了,娘就会告诉你的!”冷宁将他抱到床上,除去身上鞋袜和衣饰,又探手将薄毯拉过来盖住他的身子,“时候不早了,乖乖睡觉吧!” 天赐到底还是孩子,这一天折腾来去,早已经累了,当下乖巧点头闭上眼睛,突然又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似地猛地睁开,“对了,娘,天赐差点忘了,你等着!” 迅速爬起身,他赤着脚跳下床去,奔到外面,不多时又重新回来,手中却捧着一大盘烤鹿腿,“娘,你看,这是九儿和我给您留的鹿肉,九儿说,你吃饭的时候都没吃什么东西,晚上一定会饿的!” 灯光下,那鹿腿烤得焦焦黄黄,隐约还冒着热气,香味诱人。 …… “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帮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 九儿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冷宁却只是冷哼出声。 说什么喜欢她,他真正在意的不过是他的儿子天赐,不是吗? 还说什么让她相信他,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天赐是他的孩子,她又如何分得出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谁又能证明,这不是他又设下的一个局?! 她不信任何人,她能信的只能是自己! “娘,你快尝尝,真的很好吃!”天赐哪会想到她心中的想法,只是举起一根鹿腿送到她的唇边。 冷宁收回心神,没有去咬鹿肉,而是一脸正色地看向天赐的脸,“赐儿,如果说,娘害死了你爹,你会不会恨娘?!” ☆、当局者迷!(1) 当局者迷!(1) 天赐眨眨眼睛,“娘说的是墨川吗,我很讨厌他,这样的爹赐儿宁肯不要,刚才看到他欺负娘,赐儿只恨不得要杀了他!” 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关切。 冷宁无言以对,只是收回目光,接过他手中的鹿腿,轻轻咬下。 果然,口感非凡。 “怎么样,好吃吧?!”天赐笑着凑过来,也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鹿肉,“九儿对娘真好,要我说,我倒宁可九儿做天赐的爹!” 冷宁停下咀嚼,“他之前骗过我们,你也不怪他?!” “那娘不是也骗过他吗?!”天赐嚼着鹿肉,含糊反问。 冷宁一愣,她突然发现,这个在她看来如此复杂的问题,到了天赐那里竟然如此简单。 没错,他纵是骗过她们,她和天赐何尝又不是骗过他?! 可是,要让她就这样相信九儿,她仍是不甘心。 胸口,莫名地烦燥,冷宁索性便将满腹怒气发泄在鹿腿上,不知不觉竟然将整只鹿腿吃完,饥饿的肚子填得饱饱的,她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将剩下的鹿肉放到桌上,她小心地擦净自己和天赐的手掌,“好了,睡吧!” 天赐依言睡下,她灭了灯,躺在他身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眼前一晃一晃,闪过的都是九儿的脸。 初见时他靠着那只石雕轻轻地唱,浴室里他坏笑着捂住她的眼睛吻他,客栈房间里他一本正经地问她是否在胸口藏了馒头……还有,他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我喜欢你这就是理由! 什么时候,她竟然将这一切记得如此清楚,甚至每个细节都如同印在她的心里?! 刚才,她竟然对着他说出她心中的想法,甚至亲自告诉她要报复他,这……怎么都不像是一向冷静理智的她应该做的事情。 冷宁,你究竟怎么了啦?! 她扪心自问,却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身边天赐早已经酣然睡去,她却依旧在枕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九儿的笑意却挥之不去。 “九儿,你这个混蛋!” 轻骂一句,她扬手抓过枕头想要盖住脸,手掌抓出去,却刚好抓到九儿留在枕边的那颗药丸。 ☆、当局者迷!(2) 当局者迷!(2) 本能地扬手想要将药丸丢开,冷宁手抬到一半终于还是缩了回来,摸着黑剥开药丸上的纸,送到鼻端嗅了嗅,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送到嘴里。 药丸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入口绵甜,倒有几分桂花的香气,包药丸的纸上也粘粘地,似乎是九儿担心她吃起来苦涩,故意滚了一层桂花糖。 淡淡的香甜,恰好地压住药的苦味,又不会太过浓腻,缓缓将药丸咽入喉咙,冷宁原本烦燥的心情似乎也安稳了不少,闭上眼睛,竟然缓缓睡去。 ———— 百草园。 破旧木屋内。 百草先生懒洋洋地坐在木架边,将手中的一块牛肉丢给身边箱子里的斑斓腹蛇,目光却斜着坐在他对面,用毒草就酒的九儿。 “怎么了,今天倒想着借酒消愁?!” 九儿垂下酒葫芦,轻轻转着手中只剩一半的药草,“天赐的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百草先生撇撇嘴,“你当年侥幸逃过一劫,是因为你娘用尽全身的功力才打通你的气脉,并将全部内力转输于你,你可以靠内力压制服下毒药,避免毒率四处蔓延,才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压制住体内之蛊,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那天赐怎么办?!”九儿将手中的毒草全部塞到嘴里,恨恨地嚼了几下,“宁儿性子太烈,反而勾起了墨川的征服欲,我担心他到时候不会舍得放手!” 百草先生挑眉斜他一眼,嘲讽地干笑出声,“我原以为,你早已和我一样看破红尘,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没过得美人关!” “那又怎么样!”九儿倒也不否定,“她现在恨我恨得要死,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大概只想一刀杀了我才解气!” “哈……”百草先生大笑出声,忽尔,又敛了笑意幽幽长叹,“你也许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个女人,每次见我总是对我用最狠毒的手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恨我恨得要死,结果她反到因为救我而死!” 九儿动容,“为什么?!” “我当时也这么问她,结果她只是对我笑,然后对我说,傻瓜……”百草先生摇头轻叹,老脸上满是苦涩,“后来再没有人像她一样天天想办法追杀我,我反而觉得好无聊,于是退隐江湖,再不问世上!” ☆、当局者迷!(3) 当局者迷!(3) 九儿若有所思,“那你又怎么会到皇宫来呢?!” 百草先生幽幽述起往事,“后来我偶遇你的爹娘,是你娘帮我解开了这困扰我许久的难题,于是我就欠了她一个人情?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8部分阅读 情,后来在你中蛊之后,她才会请我来照顾你,其实她也明白,如果我没有事情可做,整个人就废了!” 这些事情,九儿也是头一次听他提起,他从未想到,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退出江湖。 “我娘她是怎么说的?!”他好奇地追问,似乎暂时也忘记了自己的苦恼。 “她说‘从来无爱不生恨’!”百草先生抬手灌一大口酒,缓缓喝下,“你娘是有大智慧的女人,你们兄弟还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她之所以要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护哥哥,大概就是担心你们兄弟反目!” 想起墨川,想起自己在母亲面前立下的誓言,九儿的脸色重新黯然,“这事怪不得别人,怪也只怪我年少轻狂,宁儿说的没错,我是把这天下人都当成了自己的棋子,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百草先生突然起身走过来,正色停在九儿面前,“我看得出来,其实那丫头也喜欢你,你好字为之,万不要再步我的后尘!” “您说的是真的?!”九儿猛地抬脸,颓废的眼睛里闪烁出希翼之色。 “果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你想想,如果那丫头不是喜欢你,怎么会不顾一切地带着天赐闯进皇宫来只为救你一命,那天我喂你百步断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丫头其实早就对你起了疑心!”说到这里,百草先生突然又皱起长眉,“说起来,我倒有些想不通,大婚那夜她明明知道是你和她洞房,当时是真的恨你入骨,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喜欢起你来了?!” “那是因为她不是雪宁,她是冷宁!”九儿嚯地起身,脸上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了字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 看着微微晃动的后窗窗扇,百草先生只是轻轻摇头,又向嘴里灌了口酒,幽幽长叹一声,“怡皇后,为什么,你就没有在她死之前点醒我呢?!” ☆、当局者迷!(4) 当局者迷!(4) 翌日,天气睛好。 冷宁一大早起来,带着天赐简单洗漱用过早餐之后,就离开安宁宫,让太监准备了宫中点心,借口答谢大理太子的礼物,去寻段临风。 昨夜段临风安宁宫赴宴的时候,曾经给天赐和她也送也不来礼物,这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有了九儿这层关系,她担心百草先生也不会对天赐的蛊说实话,再加上不想让墨川的耳目对百草先生生疑,所以想要到段临风处向诸葛渺请教一二。 段临风与诸葛渺住的地方名叫太宇殿,是供外戚或者其他官员、使者专门留宿的地方,距离安宁宫倒也不太远。 冷宁因为想要仔细将皇宫的地形记下,并没有让宫女备车,只是带了天赐步行,两个宫女名唤绿珠和红玉的随行在二人身后。 天赐睡了一夜,精神很好,自然不肯乖乖和她步行,时候不大,便急急地跑到前面去了,红玉忙着将手中食盒送到绿珠手里,急步追上去看护。 冷宁也不担心,只是和绿珠慢慢走在后面,随口向绿珠打听路过的宫殿,将路上所见侍卫分布等等仔细记在心中。 这绿珠看这位雪妃娘娘一点也不像宫中各路贵妃娘娘那么大的架子,也是与她添了几分亲近。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倒也很是自在,突然就见转过前面园子里的红玉一脸急色地夺过来,在冷宁面前停下,“娘娘,不好了,五皇子和大皇子打起来了!” “什么?!”冷宁一惊,忙着下令,“快些带路?!” 红玉不敢怠慢,忙着转身在前面小路着带路,冷玉身上套着宽大裙摆,在这内功之地也不便使用轻功,一路随着她穿过一处园门,来处一处建着水榭的假山边。 远远就听得一阵孩子们的喧哗声,她转过假山,就见天赐正叉着小腰,对着一众孩子叫骂,“你们胡说,我才不是什么野种!” 对面一群孩子,足有十来个,为首一个正是大皇子墨子谦,身边除了与他同母的三皇子外,还有几个都是同时里与听话的大臣之子。 看到冷宁,墨子谦立刻抬手喝住身后一帮小喽喽,“走吧,咱们上御花园玩去,不要理这个野孩子!” ☆、大闹后宫!(1) 大闹后宫!(1) “站住!”天赐哪里肯放他们离开,足尖一点,人就跳到墨子谦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先向我道完歉再走!” “天赐,突然是怎么回事?!”冷宁心中已经猜到大概,却还是走过来向他询问。 “娘!”天赐转脸看到冷宁,脸上怒意更深,“他们几个说娘风流成性,还说我是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 “哦?!”冷宁冷冷一笑,将目光转向大皇子墨子谦,“这话是大皇子说的?!” 她当然清楚,以这大皇子墨子谦那点心智,绝想不到这样的话,而且看他们这架式,摆明了就是准备到安宁宫找碴,刚巧在这里遇到天赐,立刻就故意开骂。 皇宫里头,女人们勾心斗角,早在天赐在御花园里与墨子谦打赌那一次,她就已经知道。 她这个旧妃回宫第一天全让皇上留宿,还带着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这些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恨她?! 这一次,很明显是月容娘娘指使,要不然这些孩子怎么敢讲出什么野种这类的话来。 心中鄙夷着这月容贵妃的肤浅,冷宁倒并没有生气,但是,没生气并不代表她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墨子谦。 墨子谦自然也有些小聪明,当下一笑,“雪妃娘娘,我这可不是我说的!” “胡说,没有你的指挥,他们哪里敢说?!”天赐立刻反口质问。 “天赐,不要这么和大哥说话!”冷宁扶住天赐肩膀,微微收紧手指向他暗示,脸却依旧笑对着墨子谦,“子谦哥哥是你的大皇兄,你要好生尊重,切莫学那些不知情礼的野孩子,万一皇上生气了,就不会让你当太子了!” “胡说!”墨子谦一听就火了,“就凭他这个野种,也有姿态当太子,想都别想!” 冷宁冷笑,“大皇子刚才说什么?!” 墨子谦意识到自己失口,只想着自己是皇子,她也不敢奈他何,当下把小脖子一梗,“我就说了他是野种,又怎么了,雪妃娘娘离宫六年多,谁敢保证这孩子就是当初你肚子里的孩子,再说了,就算他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当初父王也说过,这孩子是你红杏出墙才怀上的?!” ☆、大闹后宫!(2) 大闹后宫!(2) “你胡说!”天赐还要再骂,冷宁却一把将他拉到身侧,同时探手拉住墨子谦的手臂,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啊,红玉绿珠你们可都听到了,要为我做证,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他将我们母子赶出宫去好了,也省得在这里受这些窝囊气!” 说罢,她一手抓着墨子谦,一手拉着天赐,转身走向紫微圣殿。 墨子谦立时心虚,当时她娘只说让他教其他孩子骂,可没有让他真的说,若是真到皇上面前评理,他肯定得不了什么好处,当下便用力想要挣脱。 可惜,在冷宁手里,他跟本就没有半点逃脱的可能。 还是他的跟班有些眼色,见他被冷宁拖去见皇上,立刻便跑去给月容贵妃报信。 水榭四周,早有不少各宫的宫女太监,见了此情此景,当即也各自回去给自家主子报信。 冷宁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冷笑并不阻止,她倒只怕她们不来。 乖乖受制于人,从来不是她的性子,她因为天赐不能杀墨川,却也不会乖乖地呆在她的安宁宫,这月容贵妃主要找她的麻烦,她就要让这宫里的女人们知道,她冷宁可不是好惹的。 墨川啊墨川,我就要把你这后宫闹得鸡犬不宁。 心中暗忖,冷宁脸上笑意越浓。 绿珠和红玉哪里敢怠慢,提着食堂有些担心地走在后面,心中也是好奇,这雪妃娘娘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烈性子。 不多时,冷宁就拉着两个孩子来到紫微圣殿,早有小太监迎上来询问,“雪妃娘娘,这是干什么?!” 冷宁故意端起皇妃的架子,“我要找皇上评理,快告诉我皇上在何处?!” “娘娘!”小太监面露难色,“皇上这会正在议事殿与沈将军等几句大臣议事呢!” 听说有沈苍南等大臣在场,冷宁越发来了兴致,“那刚好,就请几位大臣也帮着一起评理!” 一边说着,便要闯上台阶,小太监忙着上来想要阻挡,她随意一伸腿,就当对方绊得一路滚下台阶去,冷宁也不理会,只是拉着两个孩子冲进殿门。 ☆、大闹后宫!(3) 大闹后宫!(3) 侍卫和太监们迎上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将闭着的殿门推开。 大殿内,墨川并沈苍南等人听了声音,齐齐转来眼来。 墨川看到是冷宁,微微一怔,片刻才道,“这是做什么?!” 冷宁早松了拉着墨子谦的手掌,拖着天赐急步冲到墨川的桌前,“臣妾是请皇上将臣妾和赐儿赶出皇宫!” 这一路上,天赐亦已经猜到了娘的想法,心中对这墨子谦也是极看不顺眼,当下也学着冷宁的样子,“是啊皇上,您把天赐和娘赶出宫吧!” 墨川看看站在后面,一脸惧色的墨子谦,心中猜到几分,脸上却不动声色,站起身走到冷宁身边,柔声询问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目前,他还要迷惑沈苍南,立刻不能现出他的真实想法,眼下不管真假都要对冷宁无限温柔,百依百顺。 冷宁不出声,只是弯身将天赐抱到怀里,手悄悄在他屁股上轻拧一把,将脸埋到他的脖子边,悄悄在他眼边道,“快哭!” “哇……娘,娘带天赐走吧……天赐不要呆在皇宫,天赐要回李家村去……在这里他们都欺负我……” 论起装疯卖傻,天赐一点也不逊于九儿,闻言立刻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哭得满脸是泪,小眼梨花带雨,让人视之心疼,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着冒出两句,简单跟真的一样,直吓得宁儿都有些担心,刚才那一把是不是真的拧重了。 墨川被他哭得一阵心烦,偏又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强压着性子过去哄,“来,父王抱抱,天赐乖,快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冷宁任他将天赐报过去,自己就垂脸站在那里,心中笑得得意,脸上却装出一脸委曲,假装用袖子拭眼,把一对眼睛揉得通红,看上去当真也像哭了一样。 天赐对墨川自然也不客气,抱着他的肚子,一个劲地喊着父王给天赐做主,顺便把眼泪鼻涕蹭了他满身满脸,真看着他快要发作,这才收住哭嚎,直起身子,抬手指向后面的墨子谦,“大皇兄,大皇兄他……骂……骂我是野种……说我不是父王的孩子……” ☆、大闹后宫!(4) 大闹后宫!(4) “呜……”冷宁也越发“哭”得明显,甚至眼角都溢出泪来。 当然,不是哭的,而是忍笑忍得太辛苦才流出来的。 当初说她红杏出墙,说天赐是野种的是墨川,现在她倒要看看,此时的墨川如何应对! 墨川闻言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这个时候,局限如何紧迫,这些后宫的女人帮不上他的忙,却还要给他添乱,他如何能不气? 好不容易,才将冷宁安抚到宫里,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现在自家后院反倒出了岔子,他如何能不气? 再加上之前墨子谦几次被天赐压过风头,丢了大脸色,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孩子比九儿的孩子差这么多,十分不满,现在新气旧气加在一处,只让墨川难以控制地大怒。 将天赐放到地上,他抬指指向不远处墨子谦,“墨子谦,你可知罪?!” 墨子谦本就害怕,被他一吼,早吓得跌坐在地,当下跪在地上,咆哮着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是子谦失口,子谦愿意向雪妃娘娘和天赐弟弟道歉!” “你以为,什么事情只是随意道歉便能解决的!”墨川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他的话,“来人啊,给我掌嘴!” “皇上!”听墨川要打墨子谦,林莽忙着站起身来为他求情,“大皇子还小,这么说肯定是听了宫里下人的闲话,必是有口无心,林莽以为,小以逞戒也就罢了,这么小的孩子,只怕打坏了!” 林莽的夫人周月媚与月容贵妃本是姐妹,现在看外甥要挨打,这求情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冷宁原本还不认得,当他自报家门,立刻冷冷一笑,“林将军说的有理,当时,好像第一个骂天赐是野种的好像是随在大皇子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年,天赐,你告诉皇上,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天赐立刻抬起尤带泪痕的小脸,“皇上,那个红衣少年好像是叫林天一!” 林莽瞬间悔青了肠子,哪里会想到,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这边外甥没救成,还要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心中恨不得将眼前这对母子一剑砍死,嘴上却道,“这两个孩子,真是不成器,待我晚上回去,定要将天一那小子好好管教一番!” ☆、大闹后宫!(5) 大闹后宫!(5) 沈苍南那派的人一直与他不合,林莽只怕一言有失,被沈苍南抓住把柄,弹劾一番,自然也不敢再帮墨子谦求情。 剩下的几个大臣,与沈苍南一边的,自然不会保墨子谦,只是垂头不误,原是林莽一边的,见了这个情景,哪个还敢再开口。 墨川这边下了令,没人解劝,那边太监李文也只能走上前来,按令掌嘴。 墨子谦眼看着李文一步步走过来,只吓得跪地向后退,哪里有半点平日的跋扈之态,只看得墨川越发生气。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怎么就生了这个一个纸老虎样的孬种?! 这时,李文亦已经走到墨子谦面前,抬手示意两个侍卫扶住后退的墨子谦,李文扬手照着他脸上便是一巴掌。 要说李文,平日不知道给多少人掌过嘴,这手上的功夫也自是了得,如何打得响而不疼,如何疼而不响,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这一巴掌拍过去,只听得无比响亮,其实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夸张疼痛。 墨子谦何时曾挨过打,自打生下来,那可是一直被月容贵妃捧在手心里,现在被挨了这一耳朵,顿时呻\吟出声。 墨川听到他呻\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怒道,“给朕狠狠打!” 李文原本只当墨川是给众人做做样子,现在看墨川说狠狠打,手下不敢再留情,当即左右开弓,三两下便将墨子谦的小脸打得高高肿起,嘴角也溢出血来,墨子谦起初还是呻\吟,后来却是疼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冷宁拥着天赐,娘俩儿互相对视一眼,天赐就悄悄向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v字。 当然,这也是冷宁教给他的。 借刀杀人,成功! 大臣们垂脸不语,林莽暗暗咬牙,沈苍南注视着冷宁的侧影,心中微微安慰,他的宁儿果然与几年前已经大有不同,却不再只是那样善良地任人欺负了。 突又想昨夜墨川在安宁宫留宿的事情,心中便又是一阵嫉妒地疼,再看被打得满脸花开的墨子谦,越发觉得解气,只恨不得墨川把自己的儿子打死才好。 ☆、大闹后宫!(6) 大闹后宫!(6) 冷宁将天赐抱在怀里,目光却悄悄地看向殿外,远远看到一位套着华丽粉色宫装的女子一路急急奔上台阶,她立刻就仰着“哭”得通红的眼睛。 “皇上,不要打了,再这样打下去,宁儿只觉于心不忍!” 她一带头,沈苍南也忙着起身附近,“是啊皇上,大皇子还小,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教训,您就手下留情吧!” 众臣都是顺风草,齐齐随之求情。 李文见有人求情,早已经收了巴掌。 这边墨川还未说话,外面月容贵妃已经急奔过来,抱住被打得双脸桃花开的儿子,指桑骂槐地哭道,“我可怜的谦儿,这是得罪了谁,却惹来这样的祸事,皇上,您干脆把我们娘三都打死得了,一个也别留……” 墨川这边怒气刚平,她这一闹,不觉剑眉再皱,“你教子无方,惹下祸事,还有何脸面哭闹,来人啊,将他们送回花容殿,闭门思过半月,半月之内,不得行出殿门,也不可接近他人!” 太监们答应一声,便将连哭带闹的月容贵妃并墨子谦和三皇子一起连扶带拖地拉出殿去。 看着他们走远,墨川这才走上前来,小心地捧起冷宁的脸,用自己的帕子轻轻替她拭拭眼角,“宁儿受了委屈,还能如此大度,朕十分欣慰,乖乖听朕的话,回宫去吧,晚上朕再去看你!” “臣妾告退!”冷宁微欠身行礼,拉着天赐走出殿门。 墨川注视着她们二人背影,心中也是升起一股异样情绪,不禁暗暗地有些伤怀,只想如果天赐真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当然,这只是瞬间情绪,很快他就恢复常色,收回目光来不经意间看到沈苍南也在看着冷宁,他的目光又是一寒。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比起江山天下,何足之轻?! 他万不会一时心软,便真的纵容了她。 这样一想,墨川就又开始庆幸,庆幸当年他让九儿代替他与雪妃洞房,才不至于对她真的生出情愫。 身为帝王,怎能有情! ☆、大闹后宫!(7) 大闹后宫!(7) 借墨川之手打了墨子谦,让墨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冷宁拉着天赐走出紫微圣殿的侧门,连脚步都透着几分轻快。 身后绿珠、红玉两个丫头,平日里也常受那月容贵妃欺负,看自家主子如此手段,虽是之前曾经下令追杀的皇妃,如今皇上却宠得不行,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这皇宫里,各为其主,谁不想跟个得宠的妃子,到时候走到哪里都能扬眉吐气,让人高看一眼。 “娘,咱们还去太宇殿吗?!”墨子谦敢骂他娘,这番被打得不轻还要闭关思过,冷天赐自然也是觉得解气,早就抹掉脸上泪珠,笑得明媚。 冷宁笑着捏捏他的小脸,“自然要去,大理太子送咱们那么多礼物,有来无往,岂不是偷了咱们安宁宫的人?!” 这边娘俩说笑着要走,身后红玉已经急急上来,轻拉冷宁袖子,“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冷宁直起身子,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一行人缓缓行来,为首一位头顶凤冠高耸,腹部高高隆起,胎怀六甲,却依旧步态盈盈,尽显大家之气,自然便猜到这位便是后宫之主,丞相之独女慕紫鸾——紫鸾皇后。 冷宁心中不由暗笑,她这番动静倒是够大的,竟然把这位皇后娘娘也引出来了。 心中窃笑,她却早已经拉着天赐急行两步,走上前去向紫鸾皇后欠身行礼,“雪宁拜见皇后娘娘!” 紫鸾皇后早已经把这番闹剧都打听了个清楚,半路上还碰到被打得“没了脸”的墨子谦,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雪妃娘娘,只是生出满腹好奇。 紫鸾皇后笑得一脸温和,“姐姐快些起来,这般客气做什么?!” “皇后谦合,这姐姐二字宁儿可当不得!”冷宁也陪着笑道。 “紫鸾刚刚入宫二年,我记得按生日也是宁儿姐姐大上半个月,自然要称您一声姐姐!”紫鸾的目光转到天赐身上,“你就是天赐吧,果然是个九天童子样的巧人,当真不错,真是看着就让人喜欢!” 说着,就走上前来,拉住天赐小手,上下打量,口中只是啧啧称赞。 ☆、大闹后宫!(8) 大闹后宫!(8) 称赞完了,紫鸾直起身子还不忘从襟上解下一只白玉蝴蝶来,送到天赐面前,“不想在这里遇到天赐,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只玉蝴蝶是皇上从大理贡品里挑出来送给我的,就转赠给天赐吧!” 冷宁初时还觉这女子不似其他宫中女人一般,现在听她说出这话,立刻便暗叹这女人非比凡常。 这东西是皇上所赐,她和天赐自然不能收,这女人即落了好人又不失东西,还间接向她显示皇上与她的亲近,却是一举三得。 急上前来,夺过玉蝴蝶重新系到她的衣襟上,冷宁笑得无比单纯,“皇后娘娘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天赐可是万万不能收的!” “这……”紫鸾脸上身有无奈之色,又假意相让一番,最终还是做罢,“算了,那就改日请雪妃姐姐带天赐到我宫里去,我另准备一份厚礼!”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您的心意我和天赐领了,这厚礼便算了!”冷宁客气一笑,“娘娘怕是还有其他事情,我们母子暂且告退!” 拉着天赐向紫鸾皇后行礼,母子二人绕过皇后和她的几位随行,带着两个宫女扬长而去。 待冷宁几人走远,紫鸾皇后立刻就寒了脸色,“听说这雪妃为人温柔,善良地像菩萨一样,依我看,分明就是只狐狸!” 旁边一位亲信宫女晴儿立刻凑上前来,附和道,“她今日治了花容功的人,自然是得意,您没看她看您肚子的眼神!” “哼!”紫鸾皇后不屑冷哼,“不过就是生得妖娆些罢了,身后无权无势,也想称霸后宫,本宫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娘娘不必担心!”晴儿阿谀一笑,“这番花容功那边失了势,待上个把月娘娘生下龙子,国丈大人再带人一提,这太子之位自然便可落定!” 紫鸾皇后听得十分受用,眼中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那天赐生得如此可人,又机智,就怕皇上万一着了那狐狸精的道!” 晴儿顿时冷笑,低声凑到她耳旁,“这狐狸精天生一张媚眼,早年就水性杨花,与沈将军之间暧\昧不清,皇后只要抓到她的把柄,她还不乖乖就范?!” ☆、大闹后宫!(9) 大闹后宫!(9) 紫鸾皇后听了顿时轻笑出声,抬指轻点在那晴儿额间,“你这个小蹄子,果然是满脑子的点子,确实不枉本宫的一番栽培!” 晴儿眨眨眼睛,“那是自然,我这个笨人,日日随在皇后您的身侧,也会沾上几分聪明气!” “算了,本宫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紫鸾笑着转身,晴儿忙着过来相扶。 一行人渐行渐远,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却钻出一道纤丽人影,高挑的个子,妩媚地一张脸,正是之前在后花园里曾经挑拨过天赐和墨子谦的淑妃。 注视着紫鸾皇后远去背影,淑妃脸上也露出冷笑,“大着肚子还要去算计别人,就不怕遭天谴,让你流产!” “姐姐在说谁啊!”身后,突然传来好奇无邪地声音。 淑妃吓了一跳,手中捏着的丝帕差点失手落地,转过脸来,看到是九儿正好奇地看向紫鸾皇后离开的方向,嘭嘭急跳的心,这才稍稍安定,“原来是九王爷,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笑着询问,她迅速环视四周,只恐九儿身后还有其他随行,发现她在偷听。 “我啊,我原本是听说有人打架过来看热闹的,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哪里有人打架!”九儿收回目光,笑嘻嘻地看向淑妃的脸,“姐姐长得好漂亮,是新入宫的宫女吗,你可知道哪里有人打架,带我过去看热闹好不好?!” “不好!”竟然被九儿当成宫女,淑妃脸上立现不快,“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先走了!” 不理会九儿,淑妃急步行远。 “姐姐,你别走啊……”九儿装模作样地唤了几声,看着淑妃渐渐走远,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宫三千,粉黛无数,人人都羡慕皇上,身边有这么多女人争心斗角有什么好玩的!” 缓缓向前晃了几步,九儿足尖轻点,人便化成一道流光向着冷宁和天赐离开的方向一路飞掠过去。 虽然百草先生昨天已经向他点破冷宁心事,九儿到底还是担心她的脾气,生怕再惹出什么枝节,一早就带了安福到安宁宫里找天赐玩耍,哪想到了那里却不见冷宁母子人影,听说冷宁要去见段临风,他只担心墨川的暗鹰团发现冷宁破绽,立刻甩开安福追了过来。 ☆、虚以委蛇!(1) 虚以委蛇!(1) 太宇殿。 日升三竿,段临风不过是刚刚起床。 昨夜里从安宁宫回来,他又独自喝了半夜闷酒,这会儿头还在因为酒意而锐疼,听太监通报说是雪妃娘娘来访,段临风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迎了出来。 走出院来,果然见冷宁牵着天赐,正微笑着站在台阶下。 见他出来,冷宁立刻笑吟吟地向他微欠身行礼,“知道太子殿下离家多日,宁儿特意让厨房里准备了一些大理的小吃,送过来给太子殿下解解乡愁,冒昧打扰,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责怪宁儿唐突!” “怎么会!”段临风知道她是担心人多眼杂,也不敢表现出亲密,当下也客气地拱起双手,“雪妃娘娘如何体贴,临风受宠若惊!” 冷宁轻挥手,绿珠红玉两人立刻把手中食堂送上来,段临风示意仆从接过,抬起手掌请冷宁入室,二人分主宾坐下,段临风的目光便落到冷天赐身上。 “昨日看五皇子突然腹疼,现在不知道可好些了?!” “承蒙太子殿下记挂,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想来是吃坏了肚子,没有大碍!”冷宁随口敷衍着,四下环视一圈,装着疑惑问道,“怎么未见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在后院煮茶!”段临风从她眼色中猜到她必然是有事来访,当下笑着起身,“不如就请雪妃娘娘一起到后院走走,尝尝诸葛先生的茶!” “早就听闻诸葛先生医术非凡,没想到还能茶道!”冷宁当即起身,“如此我们就去看上一看!” 段临风自是聪明人,早向仆人暗施眼色,仆从便走上前来,拦住绿珠红玉两人,以吃点心品茶为由将二个人留在前厅里玩耍。 二个人来往谈话彬彬有礼,毫无半点出格之处,以绿珠红玉这两个人的眼色,哪里会看出这二人早已相识,吃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又有东西吃又有茶喝,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碍着冷宁脸色,不敢逾越。 “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吃茶吧,我就和太子殿下到后院走走,不用你们伺候了!”冷宁笑着向二人挥挥手,二个丫头立刻笑着赐恩,也就心安理得地留下来和那两个柳临风带来的仆从聊起天来。 ☆、虚以委蛇!(2) 虚以委蛇!(2) 冷宁牵着天赐,段临风稍远些走在前面,三个人很快就穿过回廊来到后院。 看四下夫人,段临风立刻顿住脚步,正色看向冷宁的脸,“……” 不等他开口,冷宁已经抢先出声,“太子殿下,怎么不走了?!” 她早已经四下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注意他们,可是冷宁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人在悄悄地观察着她,这种感觉很强烈。 段临风脸上露出疑问之色,冷宁只是向他很轻地摇摇头,段临风不解其意,却也知道她必然是另有原因,当下也就强压住好奇,转身继续带她走向后院。 刚进后院,远远地就嗅到淡淡茶香,凉亭内,诸葛先生一袭深蓝衫子,正自在悠闲地煮茶,直到听到众人脚步声渐近,他遂转脸而笑,“娘娘和殿下来的真巧,这茶刚好出炉!” 笑着起身,他自捧起紫砂壶,将里面的茶水以凤点头之势倒满桌上一排小小的紫砂杯子,先捧与冷宁,又送到段临风手中。 冷宁也不客气,送到鼻端轻轻嗅了嗅,只觉淡香沁人,将杯子凑到唇边轻轻地抿了小口,遂赞道,“果然好茶,先生好手艺!” “哈……”诸葛渺朗声一笑,“不过就是平日里没聊时玩玩而已,不值得娘娘夸奖!” 冷天赐自然不会乖乖地站在旁边听三人闲聊,松开宁儿手掌跑到远处去引蝶斗蜂,冷宁忙随着他走过去,假意扶他,顺势将手中含着的茶水并杯中茶一起倒在草丛里。 有了天赐的中蛊和之前沈苍南下药的前车之鉴,现在她的戒备之心也是越发浓愈。 见天赐捉住一只蝴蝶,冷宁也就转过身子,向走过来的段临风和诸葛渺一笑,“点心送到,宁儿就先告敌了,二位如果有什么住得不舒服,尽管向这些奴才们开口!” 将手中杯子送到诸葛渺手里,她转身带着天赐要走,段临风心中不舍,却也无奈,和诸葛渺一送将她送出门来。 冷宁借口累了,让人准备了马车,她便抱着天赐坐到车内。 ☆、虚以委蛇!(3) 虚以委蛇!(3) “娘,怎么咱们这就走了,我还一句话都没和先生说呢?!”冷天赐一脸地不甘心,只是刚才看着母亲脸色不对,他不敢贸然开口,这会儿到了车上没有他人,他立刻轻声询问起来。 冷宁抬手用帕子轻拭着他额上的汗,语气深沉,“赐儿,你要记住,暗处的眼睛和暗处的刀一样,总比明处的可怕,要提起” “暗处的眼睛?!”天赐懵懂地抬起小脸,“娘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悄悄地监视我们?!” “不错!”冷宁严肃地点点头,“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咱们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是墨川的秘探,咱们说的每一句都有可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听她这么一说,冷天赐立刻警惕地看看四周,直起身子,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赐儿明白了,在这皇宫里头,除了九儿之外谁也不要相信!” “你如此信任九儿?!”冷宁轻轻挑眉。 “是啊!九儿他为了救咱们,宁可让我把刀架上他的脖子上,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更不会伤害娘亲!”他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露出几分痞气,“娘亲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冷宁漠不经心地问。 九儿小大人一样露出莫测笑意,“因为他和林先生一样,喜欢娘亲!” 冷宁心中一紧,嘴上却是不以为然,“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叫喜欢!” “我当然知道!”九儿不服气地坐直身子,“我在李家村的时候,大牛哥哥就喜欢青儿姐姐,然后天天到青儿姐姐家帮她们干活,还采许多野花给姐姐,九儿和林先生看你的眼神就和大牛哥哥看青儿姐姐一样!” 不等冷宁回答,他突然有犹豫起来,“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很难选啊,林先生原来是大理太子,九儿是天星国的王爷,太子将来要做皇上,算起来是林先生官大,论长相,九儿比林先生略胜一筹,娘,你觉得谁更好?!” 段临风和九儿? 一个貌似单纯,一个绝对腹黑,眼下来看,似乎段临风更单纯一些,可是这不过就是表面现象。 ☆、虚以委蛇!(4) 虚以委蛇!(4) 她前脚入宫,他们后脚便追进来,甚至连最初二人的偶然相识,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疑,尤其是段临风身边那位诸葛渺,总让冷宁感觉到有几分莫测高深,这也是这一次冷宁并没有向诸葛渺贸然询问解蛊之事的主要原因之一。 男人们一向心比天高,恨不得将所有事情都收在自己手中。 九儿虽不曾做皇上,却也喜欢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段临风对她和天赐貌似很好,可是他不是也是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江山吗?! 思至此,冷宁立刻撇撇嘴,“二个娘都不想要,我们母子二人游荡天下不好吗?!” “当然好了!”九儿立刻附和地点头,“娘亲你再等几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好好照顾娘亲,到时候,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他的一对黑眸干净地不染半点杂质,对她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娘相信,天赐会是这天下对娘最好的男人!”冷宁笑着将他拥到怀里,心中满满地都是暖意。 “恩!”天赐在她怀里重重点头,突然又从她怀里钻出来,郑重其事地看向冷宁的脸,“娘,我想好了,等会儿回到安宁宫我就开始仔细练武,以后绝不会再偷懒了!” “好!”冷宁也端正脸色,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娘不仅要教你武功,识人之术,还要把所有娘知道的事情全部教给你!” 她就不信,穷天下之大,还没有人能够解掉他身上的蛊毒?! 老天既然让她穿越而来,赐了她这个孩子,她的天赐在那样的大雪夜中出生都能坚强地活下来,也一定会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她相信,一定会是如此! 挑起车帘,冷宁扬声下令,“掉头,去太医院!” “娘娘,是五皇子又不舒服了?!”在车边随行的绿珠一听这话,立刻担心地凑过来询问。 冷宁佯装着皱起眉毛,“是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去让太医瞧瞧!” 绿珠闻言立刻下令让太监们将车调车,赶往太医院。 这里距离安宁宫的距离与太医院本就差不多,赶到安宁宫再去寻太监反而耽误时间,绿珠自然也没有生疑,拉了红玉坐上车辕,让太监们加快速度,赶往太医院。 ☆、虚以委蛇!(5) 虚以委蛇!(5) 很快,便来到太医院内,绿珠早跳下车去寻太医,冷宁和天赐下来走进厅的时候,早已经有太医恭敬地迎上前来,弯着身子站在她旁边为她把了脉。 “娘娘不用担心,您身上不适,只是月事将至,一会儿奴才给您配两副活血的药剂吃上一两日便会缓解!” 冷宁自然知道这是=之前九儿给他的药丸发挥的作用,当下向他点点头,装着随意地抬起脸,“天天呆着只是闷得无聊,先生这里可有什么医书,给我打发下时间!” 用医书打发时间,这位娘娘的爱好倒是新鲜! 太医心中暗忖,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耐烦,“没想到娘娘也喜欢研究医理,厅旁便是医书室,不如娘娘自己去选上几本?!” 冷宁要得便是他这句话,当下点头,拉着天赐随他走进门去,装模作样地挑了几本什么养颜秘术之类的书籍,那太医看了,反倒放下心中怀疑。 这宫里的女人们,为了得到皇上宠爱,哪个不是想尽办法想让自己青春永驻,雪妃娘娘虽有天星国第一美人的声誉,到底是昨日黄花,现在想尽办法爱美也不奇怪。 一手捧着手,冷宁随意在书架间寻找着,看到一处写着“奇方异术”的架子,装着随口问道,“我听说有一种蛊术十分厉害,咱们这里可有这类的书吗?!” “娘娘果然见多识广!”太医抬手一指面前书架,殷勤地介绍道,“这个架子上收罗的便是这些奇门异术的书籍,蛊术是大理深山异族的治毒之法,这里有一句《解蛊》,就是之前太医院的院长亲自所写,据闻他年轻时为了探寻此术曾深入大理异族部落,亲眼见过他们治蛊之法,这里面还写着活人治蛊的过程呢……” “听着就可怕!”冷宁假意露出怯色,拉着天赐抱着那一大堆养颜的医书走出书房,这功夫,太医为她准备的药亦已经包好送到红玉手中,一行几人便离开了太医院。 回到安宁宫,已是正午时分,娘俩儿吃了饭,稍事休息之后,冷宁便带了天赐到后面院中。 ☆、虚以委蛇!(6) 虚以委蛇!(6) “从今日起,娘要对你进行魔鬼训练,你可准备好了?”右手随意折一根柳条在身后,冷宁背着双手,脸色严肃。 “准备好了!”天赐绷着小脸,高声作答。 “好!”冷宁抬起柳条向太阳下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9部分阅读 大院子一指,“去,绕着那石子路跑上五十圈,再来见我!” 天赐一听五十圈,立刻吓得吐吐舌头,讨好地笑道,“娘,你不是要教我新拳法,没事跑圈做什么?!” “少跑一步,晚上别想吃饭!”冷宁寒着脸,一点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他有所保留,那么从现在起,她已经化成魔鬼教官,为了他有一个更健康的身体来有更多的希望来对抗体内的蛊毒,为了他不再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她必须狠下心。 天赐这孩子天资有余,却不知道是先天不足,还是因为雪夜出生,一直身体较弱,她不可能瞬间将他练成一个高手,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训练他的体魄,还有就是忍耐力。 天赐知道冷宁宠他,却也知道她一定真是翻脸,可不会管他是不是她儿子,心中虽然觉得跑这五十圈没有必要,却还是听话地转头,跑向了后院小花园的石子路。 “娘娘,五皇子他还小,这大阳地的,千万可别热坏了!”绿珠在旁边,只看得于心不忍,细声为天赐求情。 “他啊,头入宫之前在森林里一钻就是一天,你就不用担心!”冷宁只是淡淡一笑,侧身躺到廊下的凉榻上,懒洋洋地瞌上了眸子。 绿珠看她似是睡着了,再看看阳光下跑步的小天赐,心疼归心疼,到底是不敢上去阻止。 在宫里几年,她早已经看透,皇宫里弱肉强食,想要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最好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天赐这样聪明伶俐,又讨皇上喜欢,自然会是各宫娘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雪妃娘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这边冷宁刚眯起眸子,远处红玉脚步急急地走过来,绿珠见了,忙着迎上前来截住她,“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虚以委蛇!(7) 虚以委蛇!(7) 红玉也看到榻上的冷宁,半压声音,“还不是九王爷,刚刚安公公到咱们又到咱们这里来,说是要看看九王爷是否和天赐一起玩,从早上找到现在这大半天一直不见人影,他快把整个皇宫都找遍了,要是再找不着,只怕又要去通报皇上了!” “这位九王爷,当真是不让人省心!”绿珠听了,也是一声轻叹,“神仙一样的人儿,乖乖病成傻子,还时常被人算计,当真可怜!” “是啊!”红玉也轻声附合,“宫里没什么事情,你且看着娘娘和五皇子,我去帮着安公公一起找!” 冷宁不过是闭目养神,早将二人的话听在耳朵里,之前她还以为,监视她的是墨川安排的暗鹰,现在听了二人的话,她立刻对九儿生出疑心。 听红玉走远,冷宁立刻就睁开眼睛,“绿珠啊,我有些混了,你去弄些冰糖梨水来给我喝吧!” 绿珠不敢怠慢,忙着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冷宁就懒懒从凉榻上起身,左右看了几圈,目光最后在花园里那株巨大的榕树上停下目光,这后院里,能藏下一个人又不被她发现,大概也只有这株榕树了。 缓缓走到树下,她随意地将背靠到树干上,装着看风景,眼角余光却将整个大榕树仔细察看一遍,注意到一处树叶间露出的白衣一角,她心中微怒,片刻又扬起唇角。 “赐儿!”扬声唤住刚好跑到附近的天赐,冷宁笑着向他招招手掌,“快去房里把你的弹弓子拿来,娘发现这树上有只怪鸟!” 天赐刚跑了十来圈,又累又热,听说冷宁要他去拿弹弓,高兴得不得了,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奔向前院。 冷宁就重新靠到树干上,扬着声调自言自语,“找下鸟来,今晚烤着吃,这宫里的饭食怎么也比不上野味!” 她话音刚落,树干间已经传来一声暧昧轻笑,白影一闪,九儿的人已经落到她的面前,一脸痞笑地看向她的眼睛,“宁儿,你就这么迫切地想吃掉我?!” ☆、虚以委蛇!(8) 虚以委蛇!(8) “我对肚子里长虫的毒鸟没兴趣!”冷宁目光凌厉地迎上他的眸子,“从早上跟到现在,可有什么收获?!” 九儿目光微微闪烁,很快又恢复自然,“早知道你这么警觉,我也没有必要这么累的跟着你跑来跑去了!” 直起身子,冷宁微眯起眸子,目光咄咄逼人,“如此说来,九王爷此举却是保护宁儿喽?!”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干吗这么辛苦跟着你!”九儿只是以不变应万变,任她或嗔或怒,只是嬉皮笑脸。 “宁儿谢谢九王爷好意!”冷宁重新寒下脸,“不过,请九王爷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万一冷宁心情不好把你当成刺客,误伤了王爷就不好了!” 九儿笑得越发不羁,“我就知道,你对我也不是全无情意!” “你!”冷宁气结,本能地向他胸口击出一拳。 九儿闪身躲过,笑眯眯地停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冷宁怒极反笑,“是啊,打是亲,骂是爱,宁儿现在只想好好疼爱王爷一番!” 番字出口,她突然猛踢右脚,却不是踢向他,而是踢向脚下草地,这一脚快而凌厉,娇嫩的青草立刻被她踢起一片,碎碎的草叶齐齐向九儿脸上飞去。 九儿本以为她又要出手,本能地向旁闪躲,哪想从他面前飞过的不过就是一片碎草叶,他知道却也不恼,只是定下身形,笑眯眯地看向冷宁,便要再次调侃。 恰在这时,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两个人都是极敏感的人,几乎是同时听到。 “有人来了!”冷宁突然肃起脸色,急声提醒。 九儿本能地想要纵身藏回大树,趁着他分神的这个机会,冷宁却已经闪身欺近他,将握得紧紧的右拳毫不客气地击在他的胃部。 九儿哪里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这一拳却是挨个正着,纵是他内力深厚,冷宁这刁钻地一拳仍是击得他胃中一阵翻腾,一股胃液便从胃中反溢上来,满嘴都是酸涩。 ☆、虚以委蛇!(9) 虚以委蛇!(9) “愣着干什么,还不躲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被她打得弯着腰吐酸水的九儿,冷宁只觉胸口努气顿消,满心爽利。 脚步声渐近,九儿也没有心情再与她打嘴仗,当下强忍着胃疼,点足掠上树去,藏到茂密的树叶丛中。 冷宁抬眼扫一眼九儿藏身之处,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以为他是妖孽她就治不了他?! 两个人影,亦已经一先一后走进冷宁的视线。 走在前面的正是天赐,随在他身后的却是侍女绿珠。 “娘,我把弹弓拿来了!”将手中冷宁为他新制的弹弓送上来,天赐疑惑地看向头顶的树冠,“您怎么笑得这么开心,那只怪鸟还在吗,我怎么看不到?!” “哈……”冷宁努力收住笑意,“在啊,他就藏在树上呢,咱们就在树下等着,什么时候他从树叶中露头,娘立刻就把他给你打下来,绿珠,你也和我们一起等,要是我把那只怪鸟打下来,咱们就烤着吃!” 哼哼,那家伙中午怕是还没吃饭,这一拳下去,胃只怕会很难受吧,就让他在树上再剩下一个时辰,谁让他敢盯她冷宁的梢! “娘娘!”绿珠面露难色,“沈将军在前厅等着呢,说是有要事询问娘娘!” 沈苍南,他又来做什么?! 冷宁面色微沉,忽而又眼中一亮,笑道,“看来今天只能便宜了这只怪鸟啦,天赐,你在这里守着,娘去看看这位沈将军有什么事?” “好!”天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您放心吧,我会仔细看着,绝不让那只怪鸟逃出我的石子!” 九儿,这一次算你运气好! 知道九儿不会在意被天赐看到,冷宁只是暗暗一笑,也不点破,心中感叹一句,就带了绿珠一起走向前厅去见沈苍南。 虽然不想见他,却也知道,这一面再所难免。 好在九儿刚才被她识破,想来不会再去偷听她和沈苍南谈话,她倒可以借此机会,从沈苍南手里找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 想想刚才九儿俊脸上的痛苦模样,想想她想的东西很快就能到手,冷宁心情大好,走路的姿态都显得轻快几分。 ☆、虚以委蛇!(10) 虚以委蛇!(10) 九儿坐在树枝间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又目露宠溺。 看她平日里薄情冰冷,刚才那番做派,分明还有些孩子气,明明做了孩子娘,却还是和他一样地贪玩啊! 收回目光,看到树下仰眼盯着的天赐,九儿随手扯下一片树叶,随手一甩,那树叶就斜着打出去,击在远处一株盛开的蔷薇花上发出啪得一声碎响。 天赐听到声音,立刻转身用弹弓瞄准了击向树叶落下之处,嘴里还在大叫着,“怪鸟儿,我看你往哪里逃!” 看着他兴奋地跑向那丛蔷薇,九儿邪邪一笑,足尖轻点,人已经从树叶间钻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屋瓦上,转瞬没入一片屋宇之后。 天赐小心地分开蔷薇的花枝,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怪鸟儿”,只是看到一片被削断的花枝,看着硬生生似是利物削断的指粗花枝,小家伙一脸地感叹,“这只怪鸟,个头不大,力道还真是不小!” 站起身看看那株大树,天赐垂手看看手中弹弓,终于还是将弹弓别进腰带,重新跑上太阳下的石子路,一圈接一圈地跑起来。 娘亲说了,少一步都不让吃饭,他可不敢偷懒,更何况,他已经说过要好好练习,虽然对于这样的练习有些不以为燃,却凭着对娘亲的信任并不会有怠慢。 —————————————— 前厅里,沈苍南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他立刻就大步向冷宁迎过来,本能地想要走上近来,临近她两步,突然又急急收住脚步,恭敬地弯下身去,“微臣见过雪妃娘娘!” “沈将军免礼!”冷宁目不斜视地走进大厅,随意斜一眼桌上侍女为沈将军奉上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茶,顿时面色微沉,“绿珠啊,去给将军换碗凉茶来,这大热天的还喝什么热茶!” “是!”绿珠识得眼色,忙着端了桌上热茶,走出厅去。 冷宁待她走远,又随手将屋里的另外两个小宫女寻个借口赶走,这才缓缓行到沈苍南身侧,突然直扑到他的怀里,委曲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虚以委蛇!(11) 虚以委蛇!(11) 冷宁突然这般小女人,倒把沈苍南弄个措手不及,忙着轻抚她背,柔心安慰,“宁儿莫要伤心……” “哎!”冷宁在他怀中长叹一声,悄悄又把眼睛用力地揉了两揉,这才含着泪红着眼直起身子,“沈大哥,我真是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与你负气出走,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如今却走也走不了了!” 看她梨花带雨,一脸悲凄,沈苍南哪会想到眼前一切不过都是她演得戏,当下只是一阵心疼,忙低声道,“宁儿莫怕,再过几日,待过上几日,墨川寿辰,我们一举得势,到时候再没有人能欺负到你!” “沈大哥,可有了万全之策?!”冷宁轻轻点头,左右看了两眼,轻声询问道。 沈苍南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这一次,自是万无一失,雪将军和他的一众精军已经混入京城,只待寿辰那日便可随贺兰国使团入宫,我的人亦正在悄悄转移,到时候,内外夹击,定能取墨川首级,夺天星江山!” “沈大哥果然好手段!”冷宁笑着为他送上大帽子一顶,“宁儿也愿助大哥一臂之力!” “真的!”沈苍南听了,顿时面露惊喜。 “之前是宁儿错了,宁儿自然不会再错第二次!”冷宁郑重地点点头,“那墨川对我的美色极是垂涎,到生辰那日,宁儿会在大殿之上向他亲自献酒,只要将毒药放于酒中,包管他必死无遗!” 沈苍南听罢,眼中精光越盛,一直以来,他还对于墨川的身手有些忌惮,想了无数个法子想要能够悄悄地置墨川于死地,甚至包括冷宁这招献酒之策也已经想过,只是碍于墨川生性多疑,他只恐此法不成,反倒露了马脚。 今日在紫星圣殿,见墨川对冷宁那般宠爱,如果这酒是她所献,墨川必然不会拒绝。 心中喜不自禁,沈苍南到底还是对冷宁的突然转变有些疑心,当下皱眉道,“只计甚妙,只是对你来说太过危险了,而且,那墨川是天赐的父亲,如果知道是我们害了他爹,只怕将来会记恨我们吧?” ☆、虚以委蛇!(12) 虚以委蛇!(12) “沈大哥此言差矣!”冷宁看出他是对她起了疑心,当下端正姿态,脸上现出决然之色,“墨川当年杀我雪家几百口,我爹我娘我的兄长……哪一个不是死在他的刀下,大雪之夜,我大着肚子逃生,生出天赐,这样的深仇血恨岂是说忘便能忘的,至于天赐,对我极是信服,我只要说大哥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小孩子又能懂得些什么?!” 他又哪会知道,这个雪宁早已经不是当年雪年,对什么雪家的仇恨是半点不在乎! 看她说得真真切切,字中含恨带血,沈苍南自然不会怀疑,当下忙着向她表着衷心,“其实我当时也后悔,为何要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说起来,都怪我才心急,否则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是沈大哥错了!” 说着,他便要扬手击向自己的脸。 冷宁强压着心中厌恶拉住他的手掌,装着哭腔道,“沈大哥纵是如此,也比那暴君强上数倍,若不是昨日我刚好来了月事,怕不是要被他强\暴了!” 沈苍南还要再问那日情形,冷宁却已经迅速地退到一边,收起脸上的颜色,他也听到外面脚步声,忙着也退后两步,做出臣子的恭敬模样,嘴里只是随意说道,“雪妃娘娘这番重回皇宫,是皇上传递,娘娘便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了!” “是啊,我能重得皇上宠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冷宁也附和着回。 这功夫,绿珠亦已经捧着换回来的凉茶进来,轻咳一声,这才走进房来将茶恭敬地奉与沈苍南。 “将军喝些凉茶消消暑吧!”冷宁退回椅边坐下,客气地抬抬右手。 沈苍南也落座,端了茶杯来轻抿了一口茶水,“怎么不见五皇子,莫不是在午睡呢?!” “我让他在后院跑步呢!”冷宁淡淡地答道。 “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要跑步?!”沈苍南面露不解。 冷宁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为了磨练天赐的身体心智,当下微露不耐烦地神情,“这孩子太不听话,这是我责罚他的手段!” ☆、虚以委蛇!(13) 虚以委蛇!(13) “这么小的孩子,只怕热坏了!”沈苍南忙着替天赐求情,“娘娘消消气,我看这责罚就免了吧!” “哎!”冷宁长叹一声,向绿珠转过脸,“看在沈将军的份儿上,这责罚就免了,你去叫他过来,给将军看看!” 绿珠立刻答应着去了。 听冷宁说责罚天赐,沈苍南心中又是一阵畅快,之前,他还以为冷宁对天赐有多么疼爱,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如此,以后如果他做了皇帝,他们二人自然可以再重新生育新的子女。 想象着此情此情,沈苍南不禁有些飘飘然,对于冷宁的那几分担心也瞬间化成全部的信任。 绿珠前脚走,沈苍南立刻就起身行到冷宁身侧,“明天一早我就会把派人把东西送来给你!” 说着,就顺手捉住她的小心,在指间轻轻婆娑。 冷宁的手臂上顿时生出一层厌恶地鸡皮疙瘩,脸上却装出无限情谊,“这几日,宁儿总是梦到年幼时,与沈大哥玩耍的情景,想来真是怀念!” 看着她娇艳脸庞,沈苍南自是一番口干舌燥,情不自禁便向她垂脸过来,却是要吻她嘴唇。 冷宁这边早已经胃里泛嘴,只恨不能一吐为快,让她与他亲吻,倒比吃死苍蝇还要恶心,当下故意夸张地打个喷嚏,有些歉意地捂住口鼻,“昨日凉盘里冰放得多了,倒有些着了寒气!” “宁儿,切要小心身体!”沈苍南只是满脸心疼。 冷宁担心他还要对她有嫌隙,当下站起身来,将唇凑到他的耳边,“待过了墨川寿辰,想我这月事也该完结,到时候便可与沈大哥双宿双飞!” 她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沈苍南本就对她倾心爱慕,这一番话听到嘴里,自然是心中如吃了蜂蜜一般,甜蜜得无法形容,当下便拥了她的腰,“宁儿放心,便是苍南做了皇帝,你便是这后宫之主!” 冷天赐仿佛知道母亲心思一般,恰好地出现在院外,冷宁立刻就从沈苍南怀里挣出去,招呼一声天赐。 沈苍南心中遗憾万千,到底是担心被人识破,不敢上前。 ☆、虚以委蛇!(14) 虚以委蛇!(14) 冷天赐乖乖地跑到冷宁面前,头上满满都是汗水,身上的薄薄单衣亦早已经被汗濡湿。 沈苍南看他这番模样,越发信了冷宁对天赐并不是多么疼爱,心中越发添了几分喜色,嘴上却是满满地装出关切,“五皇子这一头一脸的汗,微臣看着都是可怜,娘娘以后万不可这样体罚了,前几日我得了一些西域的果子,赶明送些来给娘娘和五皇子尝尝!” “将军费心!”冷宁笑着客气一句,便做出送客的姿态,“将军还念着与宁儿的兄妹之情,宁儿十分感激,昨日里为大理太子做得点心还有一些,就请将军带些回去,赏给下人们堂个鲜儿吧!” 绿珠会意,忙行到侧厅去取点心。 冷宁便上前一步,凑过沈苍南,“大哥莫望了再送一分解药进来,那昏君多疑,到时候我要先喝一杯,以解他疑心!” 沈苍南刚刚点头,绿珠亦已经从里间走过来,冷宁便亲手将那一盒点心送到沈苍南手上,“将军国事繁荣,不敢多耽搁您了!” 沈苍南悄悄在盒下握握她的手指,心满意足地向她行礼,转身离开安宁宫。 绿珠出去相送,冷宁重新坐回椅子上,在心中长吁一口长气,心中暗叹这美人计比她杀个人还要困难得多。 看着被沈苍南握过几次的手指,她挑眉露出厌恶之色,大步走出院子来,她扬起声音向候在远处的小宫女下令,“来人啊,准备温水,我要给天赐洗澡!” 天赐抬起脸,“娘,我还有五圈没跑完,等跑完再洗!” “不行,就现在!”冷宁一脸固执地扶住他的肩膀,“娘要好好洗洗这双手!” 天赐疑惑地看看她的手掌,“娘的手一点也不脏啊?!” “不脏吗?!”冷宁抬起右手,看着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掌,“可是娘觉得好脏!” 天赐嘿嘿一笑,低声促狭道,“我知道,是因为有人摸娘的手了!” 知道他人手,看到沈苍南在食盒下的动作,冷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指轻敲他额头,“你个小东西,人小鬼大!” ☆、小小判徒!(1) 小小判徒!(1) 天赐挨了个爆栗,却依旧笑得一脸灿烂,“刚才远远看你和他抱在一起,我还以为娘喜欢这个姓沈的呢,看娘这么烦他我就放心了,果然,娘最喜欢的还是九儿!” 这个小东西,自己养了他七年,反倒还不如九儿白捡的爹让他上心,时刻不忘替他爹争取权力,只让冷宁对九儿都生出醋意。 “又来了!”冷宁不悦地敛起脸色,“娘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天赐扬起小脸,条理清楚地开口,“刚才那个沈将军就是摸了娘一下,娘就那样烦燥,当初九儿和娘还睡过一张床,也不见娘生气,这自然就证明,娘喜欢九儿!” “那是因为他是傻子,娘不与傻子一般见识!”冷宁不甘心地反驳。 “才不是!”天赐笑得越发邪恶,“那后来娘被九儿亲过嘴,也不见这么生气呢!” “瞎说,我什么时候被他亲过!”冷宁冷着脸否认,心中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之前在浴室里被九儿轻\薄的情景,脸上控制不住地升上两抹红云。 “还说没有,娘脸都红了!”天赐毫不客气地道出她的破绽,促狭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娘唇角有血,九儿嘴上也有血,就是猜猜而已,没想到九儿真的亲了娘啊!” 冷宁故意冷笑,“没错,是亲了,可是我把他咬得流血,怎么能算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娘脸红什么?!”天赐盯着她的脸,坏笑着反问道。 “你这个小东西,亏我养你这么大,就知道跟我做对!”冷宁笑骂一句,便要伸手拧他耳朵。 天赐闪身跳到一旁躲过,笑眯眯地停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怎么,被赐儿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那模样,那语气,甚至说的话都和九儿在后院树下与她说的几无二致…… 冷宁伸出去的手不自觉地僵在半空,恰好此时小宫女回来通报说是水已经备好,天赐闻言立刻做个鬼脸,逃得似地跑了去,冷宁满腹怒气,哪肯示弱,当下放开步子追向他身后,“小判徒,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小小判徒!(2) 小小判徒!(2) 池水温热,整个浴室里内雾氤氲,冷宁随意挽起长袖,将几个宫女都支出门,亲手帮天赐洗浴。 天赐自然不会在当娘的面前害羞,早已经脱得如一条光溜溜的小鱼,看到她进来,他立刻便飞身掠起,想要跳到池中。 “臭小子,想逃!”冷宁随手抓一条毛巾甩过去,裹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拉回自己身侧。 “娘亲,饶命!”天赐知道逃不过,立刻转脸求饶。 “混小子,欺负到娘身上来,娘今日可不会放过你!”冷宁嘴上发狠,伸过手来做势打他屁股,手扬得老高,落下时却放得极轻,自然是一点也不疼。 天赐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就知道,娘舍不得打我!” 冷宁只是板着脸不动声色,仔细检查他腿上伤口,却见那里早已经结痂,这才直起身子,一把将他丢到水里,“我不是舍不得,我是懒得打!” 人在空中,天赐早已经一个利落地半空翻,原本是平平被摔出来,却是以头向下的潜水姿态落下水中,小鱼一样潜入水下,一气游到浴池边才探出小脑袋,抬起小手抹着脸上的水,一脸地不满意,“在这里洗澡真是无聊,这浴池再大,也比不上后山上的湖水洗着舒服,一个猛子扎下去,还能捉两条鱼吃!” 这话若是旁人听了,只怕要感叹天赐身在福中不知福,冷宁却知道,自己这儿子和自己一样,对这些繁华富贵并不感冒。 冷宁转身仔细将浴室四处巡视一圈,有了九儿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对墨川的不信任,她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加倍小心,确定没有人监视偷听,她这才转身走回来,小心解开天赐头上的布带,将他的长发打散,用水清洗。 这些事,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倒是这段日子,她都没有怎么服侍过他。 想着之前二个人虽然清苦却快乐自由的日子,冷宁心中也是一阵感概,心中对墨川越发生出几分愤恨,越发下定决定,如何无论也要将天赐的解药找回来,哪怕是付出她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小小判徒!(3) 小小判徒!(3) 提了竹筒,替天赐冲洗着发上的皂角液,她的动作无限温柔,嘴里幽幽问道,“赐儿,如果让九儿做你的爹,你高不高兴?!” “娘果然喜欢九儿吗?!”天赐一脸笑意地转过脸来,“其实赐儿也不怕和娘说实话,赐儿最想要九儿做赐儿的爹!” 冷宁这一次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将他的头转过去,继续为他清洗,“那好,如果哪天娘有事离开,你就跟着九儿,九儿他……很喜欢你,跟着他,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你!” “那是,九儿又聪明又厉害,连墨川都被他骗了,有他在,谁敢欺负我!”天赐附和地感叹着,突然又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冷宁的脸,“您有什么事,要去哪儿里?!” “我……”冷宁假意轻松一笑,“娘就是随口说说,有什么万一的话!” “娘这么厉害,又有九儿保护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天赐也不当真,笑一笑重新转过脸去,弯着头任她冲洗,“再说了,如果娘有什么事,赐儿也会和您一块去的,赐儿和娘生死不分离,娘到哪里,赐儿就到哪里!” 听到那个死字,冷宁心中顿时仿佛如被锥刺一般,一阵锐疼,当下放下手中的竹筒,一把将水中天赐提到浴室外,正色扶住他的肩膀,“赐儿,娘不可能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就算没有了你娘,你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为什么?!”天赐敏感地皱起眉毛,“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天赐!” “哪有!”这孩子冰雪聪明,冷宁只担心他看出破绽,当下笑道,“娘的意思是说娘会老啊,天赐越长越大,娘就会越变越老,肯定会比天赐先死的,天赐又怎么能和娘生死不分离,等你长大了,遇到心仪的女人,到时候便恨不得娘无望不在你身边才好!” “赐儿才不会呢!”天赐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就算天赐长大了,也不娶媳妇儿,赐儿就和娘在一起!” 冷宁心中一暖,顾不得他身上满是水渍,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小小判徒!(4) 小小判徒!(4) 感觉到怀中天赐微微发抖,冷宁这才回过神来,忙着将他放回温暖的池水之中,“天赐,你现在就给娘发个誓言,如果娘哪天出什么事或者意外,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娘?!”天赐嘟着小嘴撒娇。 “快点,难道你又不听娘的话了?!”冷宁挑起眉毛。 “好,我发誓,发誓还不行吗?!”天赐只得听话地竖起右手,正色开口,“我冷天赐对天发誓,如果哪天娘亲出了意外,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恩!”冷宁满意地点头,“男子汉一言九鼎,你既然发过誓,就绝对不能食言!” 天赐垂下发誓的右手,脸上却依旧严肃着,“娘,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 “我当然有事瞒着你!”冷宁笑着点住他脑门,将他推到水中,“去,给水下闭气,娘看看这许久没练,你退步了没有!” 和天赐在浴室里连闹带玩,待到天赐重新换好衣服,行出浴室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冷宁吩咐绿珠备份,又回到室内换了身干燥的衣裙,和天赐一起吃罢饭,只说是今日累了,早早就带着天赐睡下,让绿珠红玉她们也各自睡去,不会伺候她们娘俩。 天赐一下午跑了这么多圈,自然也是累了,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静待三更之时,冷宁悄悄起身,从衣橱里取出她白天准备好的衣服,匕首藏到袖子里,摸着身套上深色衣裳,又用深色布巾蒙住脸面。 一切准备停当,她并没有贸然离开,而是随手从桌上取一块摆设用的小玉件隔着窗子偷出去,玉件啪得一声击在后院的一棵矮树上,落在草地中。 这一招投石问路,却是为了防止有人监视她的行为。 冷宁在窗后细细观察许久,确定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悄无声息地摸出后窗,飞身掠上屋脊,向着太医院的方向小心地摸过去。 白天已经打探好路线,她一路行来,自是没有太费周折,不多时便摸到太医院的书房外,这书房里就是一些医书典册,自然不如药堂里那样戒备森严,她没废太多力气,就摸到书房内,凭着记忆来到那只摆着“奇书异志”的架子前,她迅速抬起右手,摸向二层书架。 ☆、小小判徒!(5) 小小判徒!(5) 左手边,第十二本! 冷宁按照记忆中的顺序,一路摸到第十二本,迅速抽出,足尖轻点,人已经到了窗着,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看向手中书籍,掠过封面上那幅不堪入目的男女滚床单床,她顿时怒气冲冠,一把收紧手指,将手中书捏得变形。 这太医院的书房内,怎么可能会出来这种香\艳的《巫山艳史》,如果是那书不在架上,还有可能是别人拿去翻看,这样一本书在那蛊术之书应有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消遣他。 随手将那本《巫山艳史》塞到怀里,冷宁原路离开太医院书房,没有返回安宁宫,而是笔直地掠向九儿住的暮雪宫。 能够做出这种事,有可能做出这种事,除了他,断不会再有第二个! 远远地,冷宁才刚刚掠过暮雪宫的院墙,就隐约听到有琴声隐约传来,那琴声绝对称上不华美,更赞不上悠扬,如果是那些精通音律的天星国大家听了,只怕还要皱着眉骂上两句。 那曲调,冷宁却是只听了片刻便认出,而且立刻就确定那是九儿在弹琴——在这个时代,能够用古琴弹奏dygaga的badroance的人,除了他,断不会再有第二个! 如果冷宁记得没错,她应该是在来京城的路上偶尔在夜里赶马车无聊的时候,哼过这曲子来提神。 没有心情感叹九儿只是随便听听,竟然能够轻松调下这样刁钻地调子和节奏,冷宁迅速向着琴音传来的方向急掠过去。 他既然是在弹这曲子,自然是在等她! 很快,冷宁便看到了九儿。 他就坐在凉亭的石阶上,膝上横着一架古琴,身上的薄绸长衫微微松散,姿态也依旧是那种懒洋洋的姿态,身子靠在柱子上,一幅被剔了骨子的样子,两只手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琴弦,弹出来的弹子和节奏却是精准地不差分厘,便是冷宁也不得不承认,老天对他实在是太过恩赐了些。 即使他只是懒洋洋一坐,发衣散乱地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名贵的古琴仿佛是在胡拔乱弹,侧影却依旧足以倾倒众生。 ☆、小小判徒!(6) 小小判徒!(6) 自然,冷宁不在这被倾倒的众生之列。 胸口处那本《巫山艳史》在她弯下身的时候,微微硌到她的胸口,及时将她因为被他美态所惑稍有平缓的怒意瞬间升华到极致。 探手在脚边摸到一颗粒石子,冷宁猛甩手,那石子便脱手而去,却不是打向九儿身体,而是正中他面前的水面,石子入水,水花四溅,成功溅了他满身满脸。 九儿不躲不闪,任那水花落到身上脸上,收了琴,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水,“不弹了,没意思,洗澡睡觉去!” 他缓缓身体,向着冷宁所在之地看似无意地招招手,凉亭上挂着灯笼,将他的手势映得清楚,那姿态分明就是挑衅。 “混蛋!” 冷宁低骂一声,也离开河岸,一路随着他走进暮雪宫,看他被安福带进浴室,便点足来到浴室屋顶,将手掌拢成喇叭声,收敛声音,冷宁将耳朵贴进手掌,仔细倾听。 来了这一趟,就这样无功而返,她总是有些不甘心。 这家伙,这家伙故意拿走书还要消遣她,她可不能就这样罢手。 浴室内,九儿任安福除了衣裳,立刻就夸张地叫嚷渴了,让安福去给他弄吃的,冷宁侧目看安福行到门来,立刻无声地滑到屋瓦边,以金勾倒挂之态,荡到浴室后窗窥看。 因为是夏天,浴室的窗上也只是薄薄地粘了两层布纱,冷宁随手捅过手指,便在布纱上戳出一个洞,不等她靠近细看,里面已经飘出九儿的声音。 “从门进来吧,屋内只有我,没有别人!” 知道被她发现,冷宁也不奇怪,当下就重新掠回瓦上,轻飘飘翻身于廊中,不客气地大步走进去。 浴室内水气氤氲着,隐约有淡淡的香味飘荡,九儿懒洋洋地靠在浴池的石壁上,长发湿湿地散着,双臂张开搭在池外,身上隐有水珠闪烁,姿态撩人。 “东西在哪?!”冷宁毫不客气地开口。 “什么东西?!”九儿却故意装傻。 “别废话!”冷宁随手从怀里掏出那本《巫山艳史》丢向他的脸,“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小小判徒!(7) 小小判徒!(7) 知道打不中他,冷宁也并没有用太多的力道,那书尚未近到九儿的脸,便画着抛物线下滑,九儿随意伸出手掌,那本《巫山艳史》就平平稳稳地落在他的左手中,恰好翻开几页,露出一张视之让人血脉喷张的春\宫图。 九儿懒洋洋扫一眼手中的书,随手丢在浴池边的地上,眼中嘲弄之色越浓,“怎么,大半夜的带着这书来见我,是想和我一起研习?!” 知道他是故意想要气她,冷宁偏就不怒不气,随手扯下脸上遮脸的面巾,笑眯眯地走到他身后不远处蹲下,伸出右手手指缓缓地搭住他搭上池壁上的胳膊,用指腹轻轻婆娑着,慢慢滑向他的肩膀,“是啊,不知道九王爷可有兴趣啊!” 说到一半,她的速度突然变快,变摸为抓,袭向他的咽喉。 “那本王可是求之不得呢!”九儿语调懒洋洋的,手上的动作却是快或闪电,在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咽喉之前抓向她的手掌。 冷宁看他动作,立刻化爪为拳,击向他迎过来的手掌。 九儿不动声色地化挡为抓,左手反手擒向她的手腕。 冷宁再变招式,这一次,却也再次化为爪式,用擒拿手反拿九儿的手腕。 二个人,心中都有想要与对方较量一番的意思,所以不约而同地只用一手,另一只手并不出招,身体其他部分也全部静止不动。 啪! 两声整齐的声音化成一声,两个人的手掌分别抓过对方的手腕。 二人对视一笑,冷宁击出左手,九儿也同时击出右手。 在一番短兵相接的擒拿与反擒拿之后,同样的,这两只手掌也是分别扣住对方的脉部,两人四手成交织相握之势。 “爷,您看我给您弄什么来了……” 门外,安福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一起传进来。 冷宁面色一变,本能地便要抽手躲起来,九儿却偏偏坏笑着抓着她的手不放,直到听着安福的声音近了,他才突然发力将她拖向池中。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冷宁的人已经被他拉到池中水里,被他拖着没入水下。 ☆、小小判徒!(8) 小小判徒!(8) 安福捧着一盘冰镇的西瓜走进来,隔着水雾,只见浴池内水波荡溢,却没有半个人影,他顿时面露担心,忙着将手中的西瓜放到一旁小椅子上,急急行到浴池边,“爷,爷您在哪儿呢?!” 水下,冷宁迅速闭住气息,因为担心被安福发现,虽然有心用脚向九儿攻击,到底还是忍着没有动手,九儿则反脚击出。 哗! 一片水花飞起,正好将走过来的安福弄得满头满脸。 九儿反身将冷宁压在身下,自己把头露出水面,看着安福的狼狈样子,只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自然,并不是真的取笑安福,却是笑冷宁着了他的道。 “爷,你吓死我了!”安福被淋得精湿,只当是九儿与他玩笑,苦笑着摇摇头,“您先玩着,奴才去换身衣服!” “好,不要让其他奴才进来,我讨厌他们!”九儿笑道。 看他玩得开心,安福也就放心地转出门去换掉身上湿衣。 担心着冷宁闭不住气,九儿忙着一把将她从水下拉出来,这一番折腾,冷宁头上的黑巾早已经落到池中,原本盘在头顶的黑发亦已经垂下来,湿漉漉地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0部分阅读 湿漉漉地披了满肩,娇艳容颜沾了水,分外诱人。 九儿片刻失神,旋即笑道,“你这样子,倒与那晚在万通镖局浴室里冲出来想要杀我的时候满像!” “无耻!”冷宁低骂一声,抬脚就踢向他下盘。 九儿也不客气地伸过腿去,与她的脚在水下纠缠。 二个人本不旗鼓相当,自然还是分不出什么胜负,不过就是激起更多的浪花而已。 池水中原洒了不少花瓣之类的东西,这一番折腾,二个人的脸上发上肩上俱是落下了不少的花瓣,同样都是精致的人,便是这样的狼狈时候,却仍是美好地诱人。 最后,两个人的各一只脚也纠缠在一起,剩下的一只脚要在池底维持平衡,无法攻击,这样一人,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到一起。 冷宁虽然不甘,却也倔强地不肯行放心,只能愤愤恨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九儿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 ☆、小小判徒!(9) 小小判徒!(9) 九儿早已经算准了冷宁会来,自然,那书,那曲,都是他的杰作。 下午被她重重击了一拳之后,他立刻晃回暮雪宫,以免安福他们找不到他会真的通报墨川,吃过饭后,九儿立刻寻个理由到了太医院,之前他就跟踪她到了这里,看她从太医院的书馆里抱了一堆养颜美容的书出来,就已经想到她必然是为了研究蛊术。 蛊术本是蛮族异术,整个太医院的书馆也不过就是这一本还算是写得详尽,九儿自然不难判断出她要的便是这一本。 以九儿的身份和手段想要进入太医院书馆自然是易如反掌,至于那本《巫山艳史》,则是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正在苦读的书,被九儿偶然发现,当时灵机一动便放到架上来捉弄冷宁。 以他对冷宁的了解,她被他如此调侃,必然会找上门来,所以他才故意弄个架琴,弹起那首冷宁唱出的奇怪曲子。 说起来那曲子调子和节奏虽然极为奇怪,九儿却当真是很喜欢。 二人浸在水中,两条腿绞在一处,虽然隔着二人交握的手掌,身体仍是无可避免的大半部分亲密接触。 九儿纵是妖孽非常,机智非常,到底也是男人,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他中意之人,如此近的距离,很快就自然地生出男人的反应。 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他强掩着失态嘿嘿一笑,“我还记得你说过若再见我,必然那日里我对你所做之事千百倍地还回来,今天也应该兑现了吧,那天我亲了你一次,现在你就先亲我十次好了,剩下的慢慢还,我不介意的……” “去死!”冷宁气结,也顾不得身体平衡,当下将身体支撑在他的身上,抬起那只保持平衡的腿猛地磕在他的小腹。 九儿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冷宁激怒,当下趁机松开她,借着她的力道退出她的攻击范围,“好了,不玩了,你下午打我一拳,现在我弄湿你的衣服,咱们两清,你要的书就在浴室西北角的木桶里,自己去拿吧!” ☆、小小叛徒!(10) 小小叛徒!(10) 知道争斗下去也没有太多意义,又担心墨川会不会到安宁宫,冷宁斜他一眼,轻顿足已经掠出浴池,落身在浴池边,侧目看向西北角,果然看到一只精致的雕花木桶。 冷宁转身行向木桶,九儿就靠着浴池的浴池壁注视着她的蔓妙身姿,注意到她裤腿上淌下的水里隐约含着血色,他不由地微怔,旋即生出悔意。 他怎么就忘了,他给过她吃完之后可以来月事的药! 本能地,九儿便要开口道歉,话到嘴边又闭紧嘴巴,像她这么骄傲的人,如果知道在他面前出了这样的丑,一定会十分难堪吧。 看着她弯下身去打开木桶的盖子,九儿突然又满足地笑起来。 她竟然吃下了他给她的药,果然,她嘴里口口声声说不信任他,到底还是相信他的吧,要不然,又怎么会吃下他给她的药?! 冷宁自然不会想到他心中复杂的思绪,只是打下木桶盖,随手扯出里面的一套黑色夜行衣,立刻就在衣服下面发现了那本写蛊术的书。 将夜行衣随意丢在地上,冷宁仔细甩掉手掌上的水渍,弯下身去从木桶里拿出那本书,立刻转身行向浴室外。 “换了衣服再走吧,外面夜凉!”九儿急忙开口。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冷宁冷冷地回他一句,脚步不曾有片刻停留。 “如果你换上干衣服,我就告诉你天赐蛊毒的解法!”九儿使出杀手锏。 顿住脚步,冷宁侧脸看向池中的他,眼中满满地写着“我才不会信你”几个字。 “那边有屏风,如果我出水的话,你肯定能听到的!”九儿向浴池对面的屏风怒怒嘴,看她没有动容,索性就重新露出平日里的调侃之色,“反正也不是没看过,你还在乎再让我看一次,要不然,我也到浴池外让你看回去?!” “如果你失言,我……”本想说“杀了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一句没有威胁,冷宁眼中光芒一闪,邪邪地扬起唇角,“如果你失言,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天赐!” ☆、真正看清!(1) 真正看清!(1) 淡淡一句,于九儿却似五雷轰顶。 她,知道了?!脸上的妖孽笑意瞬间僵硬,他的目光带着探寻地看着冷宁,却见对方正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你……” 九儿惊愕地吐出一个你字,却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出口。 “我?!”冷宁笑意越发明显,“我去换衣服!” 提着衣服走向浴池后侧的屏曲,冷宁脸色得意,心中却在迅速思索。 哼哼,怎么,不淡定?! 果然,她猜得没错,这个家伙必然是天赐的父亲为疑。 之前她也曾经向绿珠、红玉旁敲侧击,知道原来的雪宁嫁入宫中之后并不是多么讨喜,除了大婚之夜皇上留宿之外,基本上就再没有在安宁宫过过夜。 堂堂一朝皇妃,皇上的新娘子,怎么会和皇上“白痴”的九弟搞到一起? 冷宁急步走到屏风后,看到屏风后准备着的布巾等物,又是一阵薄怒,这个家伙,看来是早已经在当初就想好了报复她的手段,所以才会如此准备充分。 身为现代穿越人,她并不像这些古人这样封建保守,湿衣服粘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可不好受,迅速脱下身上衣服,她三下两下擦净身上水迹,将九儿为她准备的那套夜行人穿上身。 屏风外,九儿倾听着屏风后的动静,心中也在思索着。 这个女人,与他认识和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与他认识的那个雪宁更是有着天壤之别,性格可以说是冰与火的反差。 她说她不是雪宁,可是这身体为何与雪宁那般相似,就连身上的胎迹都完全相同。 最初,他只当她说她不是雪宁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就是气话,可是现在,与她接触的越多,他便越发发现,这个女人是多少的与众不同。 就算经历世事,性情有所改变,也不可能改变得如此彻底吧?! 她说的一些话,她唱的那些曲子,她习的那些武功,她的言行举止,都是新奇而陌生的。 他挑眸看向屏风后那影影绰绰的身影,九儿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听母亲讲过的那些奇闻异事,看向屏风的目光里便越发多了探寻。 难道说……她不是人?! ☆、真正看清!(2) 真正看清!(2) 心念所至,九儿猛地在池沿一拍,人已经从水下飞身掠出,顺手抓住池边架子上的白绸浴袍裹住湿漉漉的身体,再顿步,已如白鹤展翅般飘过浴池,停在屏风外。 “怎么?!”冷宁闪身停出屏风,促狭地眯着眸子看向面前的九儿,“一次没看够,还想再偷看?!”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九儿却少有地严肃着脸色。 这个混蛋,以为这个世界都是为他准备的?! 他变得正经,冷宁偏不和他正经说话。 冷笑痞痞一笑,懒洋洋地抱起胳膊,“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不要浪费时间,告诉我天赐的蛊毒解法!” “你是妖还是鬼?!”九儿上前一步,语气越发深沉。 是妖还是鬼?! 这位王爷,真的看出她不是真的雪宁了?! “害怕了?!”冷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笑意却保持不变,学着他的样子迈前一步,她笑眯眯地抬起右手手指点在他关露在松散浴袍外的胸口,“没错,我就告诉你,我是妖,只不过是偶然占据了这个身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害怕地只想要逃得远远的!” 她的语气虽是调侃不羁的,九儿却分明看出她眼睛里闪过的片刻惊怔,似乎是因为被他看破很是吃惊,虽然口中听到一切怪异地匪夷所思,九儿却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 抬起手捉住她准备逃开的手腕,他正色提醒,“这件事万不可再对其他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在大哥面前你更要小心,如果被别人知道你是妖,他们会把你绑在木柱上烧死的!” 他那个样子,是在担心她吗?! 冷宁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敛起,“那你呢,你就不怕我?!” “我?!”九儿狂野一笑,“我本来就是个异类,你听说过谁要靠吃毒草过活的吗,我也就看出你与雪宁太过不同,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我有生之年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罢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看着他毫无异样的表情,冷宁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九儿的脸色却黯然下去,“这么说,雪宁她……真的死了?!” ☆、真正看清!(3) 真正看清!(3) 不等冷宁回答,九儿又突然长叹出声。 这一生,他捉弄过不少人,也因为随性伤害过不少人,唯独雪宁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太单纯太善良,为了雪家上下几百口,她不惜独入皇宫,更在受到那样的侮辱之后,还能因为不忍伤害腹中的孩子活下来。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被冷宁占了这身体,恐怕雪宁也不可能撑到现在,他也不可能再见到天赐。 “够了!”看他面色苦怪,冷宁终于失去耐性,猛地甩开他抓着她的手掌,冷冷开口,“不要忘了你刚才答应的事情!” 九儿收回心神,端正了脸色,“天赐的蛊毒有两种方法可解,如果我不能从大哥处拿到解药,就会用第二种方法帮他解蛊,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白痴,也不会让他死!” “是什么方法?!”冷宁立刻追问。 “我只答应回答你一个问题,可没有答应连这个也回答!”微微垂首凑过她的脸,九儿暧昧一笑,“如果你想要再得到答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冷宁学着他的样子,抬手勾住他的下巴,笑得比他还要暧昧几分,“我可是妖,你不怕?!” “有道是‘美人怀中逝,做鬼也风流’!”九儿眯起星眸,“如果不是知道你来了月事,刚才在浴池里我便要试试究竟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了!” 冷宁瞬间变了脸色,脸色绯红,一对眸子却是愤怒地要喷火。 手指收紧,她反手便要用肘击他胸口,九儿早料到说出此事,她一定会发火,在她出手的时候迅速跳开去,躲过她急急袭来的手肘,见她还要再攻过来,他好整以暇地做出准备挨打的姿态,“安福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不怕发现,就尽管来打我好了!” 银牙紧咬,冷宁愤愤斜他一眼,嘴上到底是不想被他占了便宜,“如果你不能解去天赐身上的蛊毒,我保证你以后休想再见到他!” 言罢,她足尖一点,人便如风一般掠出浴室,翻身跳下屋脊,向着安宁宫的方向飞掠过去。 九儿急行出来,注视着她远去的方向,却是幽幽一声轻叹。 如果他真的用第二种方法帮天赐解去蛊毒,只怕他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母子了吧! ☆、真正看清!(4) 真正看清!(4) 冷宁一路回到安宁宫,还算是顺利。 墨川并没有出现在安宁宫,天赐依旧在床上睡得安稳,她故意绑在窗棂上的发丝也依旧完好如初,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有半点异样。 摸着黑脱掉身上夜行衣,仔细收到隐蔽处,冷宁并没有上睡睡觉,而是取了火石点燃烛火,取出那本废了半天力气才得来的蛊术之书。 从头看起,每个字她都看得十分小心。 虽然到这里已经有几年,她对于这里的繁体字依旧并不适应,担心看错,速度很是缓慢。 直到天近大亮,才终于看到她想要知道的那部分,看完了,却只是愁怅,因为书中所说与墨川所言几无二致。 想了解掉蛊毒,除了从下蛊人身上取得解药之外,书中并没有任何提及解决蛊毒的方法,倒是那些描写中蛊之人痛苦和蛊发之时情况的文字看得冷宁一阵心惊肉跳。 开拢手中书,冷宁只觉后背冰冷,手心里都是一片湿湿的汗渍。 转身走到床前,注视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天赐,她不自觉地想着幼时九儿初中蛊毒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感叹唏嘘。 拉起薄毯盖住天赐露出来的小肚皮,冷宁侧首看向窗外渐白的天色,慢慢地握紧拳头。 墨川啊墨川,为了一已私欲,你竟然不惜对兄弟对孩子如此阴险,九儿纵容你,我冷宁却不会任你再继续逍遥! 将那本蛊书收起,冷宁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再也怎么也没有睡意。 转眼天下大亮,天赐也一觉醒来,她索性也便不再多睡,照顾起床穿衣,母子俩各套一件利落短衣到后院晨练。 这边刚和天赐完成一道拳法对练,那边绿珠就来通报,说是沈将军送了一盒子吃食过来。 冷宁知道必然是他送了毒药过来,让绿珠看着天赐再练习片刻,她就急步行到前厅,看到提着食盒站在厅里,套着简单蓝衣的中年男子,她眼中立刻闪过意外。 那男子,虽套着布衣,却自有一股子非凡之诚,不是万通镖局的主人金贤又是哪个! ☆、真正看清!(5) 真正看清!(5) 金贤看到冷宁,眼中也是闪过惊喜,到底是久历江湖的人物,脸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恭敬地行过来,弯着腰向冷宁恭敬行礼。 “小人是将军府新来的管家金二,见过雪妃娘娘,这些是将军特意吩咐小人送来,给娘娘和五皇子尝尝鲜的!” “不劳金先生!”冷宁只是昂着下巴,做出不可一视之诚,随意瞟了一眼金贤,向旁边红玉挥挥手,自己就坐到正中主位。 红玉立刻走上前去,把食盒接过来,送到她身边的桌子上。 冷宁淡淡看一眼食盒,“沈将军真是客气,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吃的!” “是西域的一些特产果品,这次贺兰国使团来给皇上祝寿,也与沈将军送了一些,将军想着宫里怕是要到寿辰当日才会吃到,所以特意让小人送一些来!”金贤略顿一顿,这才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壶酒,是贺兰人用葡萄酿得,味道甘甜,说是有养颜之效,娘娘可一定要尝尝!” 冷宁何等聪明,只听他特意说出这酒,就已经猜出这酒中必然有文章,当下点头一笑,“即是如此,我倒一定要试一试这葡萄酒的,先生来的匆忙,不知道可吃过饭了?!” “蒙娘娘记挂,今早来得急了,还未曾吃过!”金贤也猜出她是有话要与他说,当下撒个小谎。 冷宁垂帘一笑,“真是的,为了给我送这些果子,倒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红玉啊,你去把我和天赐的早餐分一些来给金先生,我没有礼物可以回赐,若是再让金管家饿着肚子回去,倒要说我这个当娘娘的太小气了!” 红玉答应着出门去为金贤取饭食,冷宁便抬手揭开那黑色食盒的盖子,果然看到里面摆着几串色颜莹润的绿色马奶葡萄,还有类似于哈密瓜之类的瓜果,除了这里之外,还有一只极精致的金质小壶,她随意将壶取出来将壶盖打开,轻轻一晃,就发现里面的酒液里似乎是有其他东西。 金贤看左右无人,亦已经悄悄走到她附近,小声道,“酒里两枚腊丸,粉末的是沙漠之牙的蛇毒,另外的腊丸是解药,这蛇毒无力无味,混在酒中极难发现!” ☆、真正看清!(6) 真正看清!(6) 冷宁探手到酒液中捞出里面两枚拇指大小的腊丸,金贤便抬指指了指那枚红色封腊的,仔细提醒道,“此毒极烈,万不可轻易入口,更不要弄到身上伤口!” “恩!”冷宁将两颗腊丸收到袖袋,“这毒要多久才会发作?” 金贤道,“如是入血,片刻就会封喉,如果入腹,则会先绞痛,过上许久才会身亡!” 冷宁听在耳朵里,心中甚是满意,这种毒药,正是她想要的。 “二小姐!”金贤又向前凑近一步,脸上露出担心之色,“我有些想不通,您要这毒药干什么?!” “自然是毒想那晕昏,助沈大哥一助之力!”冷宁违心地敷衍一句,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便话锋一转,“柳叶马上临盆,金先生为何还要到这虎|岤之地来?” 金贤恭敬地抱起双拳,“金贤和柳叶都是因为雪家才有今日,知道二小姐亲入虎口,哪里放心,您离开凤凰城,我也就立刻赶到京城来了,也听说了宫里的一些传闻,只是苦于无法入宫,才转而投奔沈将军!” 听他话锋,似乎对于沈苍南倒有几分并不苟同,冷宁心中一动,却并没有立刻表现出什么,只是随口说道,“有沈大哥在,自然可保我和天赐无忧!” “咳!”金贤清咳一声,似乎很是犹豫,踌躇片刻,才再次开口,“金贤这话说出来只怕二小姐多心,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提醒二小姐一句……沈将军,您还要多多提防!” 冷宁微眯双眸,一时间并不能确定金贤是实话实说,还是沈苍南故意派他来试探她,当下并没有接口。 那边金贤也看出她的怀疑,当下从袖中取出一物送到冷宁手上,“我知道二小姐不信我,这个是将军故前亲手交给我的,并嘱我如果他日找到小姐,便将此物亲自奉到小姐手上,在凤凰城时,因为沈将军也在,我不敢贸然送于小姐,现在却是不得不拿出来,小姐看罢,便知金贤是否真心!” 冷宁伸出手掌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只见是一块不过半个掌心大小的紫黑色方牌,做工极是精致,上面还镶嵌着晶莹的黑色宝石,正面一个令字,背后两行小字:暗宫令出,唯我是从! ☆、真正看清!(7) 真正看清!(7) 只看那上面的宝石和精致的做工,冷宁即可看出此物绝不可能是伪造,心中猜想这必然是暗宫圣物,她只是微皱眉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此物竟然在金先生手中!” 金贤与她本不熟悉,不过就是识得她的样子,自然不会如九儿一般看出此时的雪家二小姐与七年之前的她已经大相径庭,当下道,“这暗宫令乃是暗宫至尊信物,此令一出,暗宫无人不从,这些年,沈苍南一直都在寻找此物,就是想要真正坐上暗宫宫主之位,号令暗宫群雄,只可惜,当年老爷看出他心地不正,所以坚决不肯将小姐许配于他,更不肯将这暗宫令授于他手……” 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金贤立刻闭住嘴巴,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冷宁翻手收起暗宫令的时候,红玉亦已经将饭食捧上来。 冷宁心中也没有确定金贤之话是真是假,刚好也便闭口不谈,说了几句闲话,就将金贤留在侧厅用餐,她则以换衣服为借口离开前厅。 金贤恭敬弯身相送,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 一路回到自己的寝宫,她支走身后随行的宫女,将袖中的暗宫令并两粒蜡丸小心取出,两粒蜡丸装到贴衣的衣袋,暗宫令藏到隐蔽处,冷宁褪下身上短衣,换一件还算简洁的衣裙,同时也将此事仔细地思考一番。 回忆当时在万通镖局,金贤似乎于沈苍南之间不过就是合作关系,金贤只是承了雪家的情,帮助沈苍南也是因为雪家,这番赶往紫微城就应该是为了护她而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倒可以将他为已所用。 毕竟,她现在势力单薄,仅凭一已之力,想要安然带着天赐离开皇城都是难上加难,如果暗宫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冷宁自是求之不得。 只是,这金贤到底能不能信任呢?! 门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说是金管家前来行礼告辞。 冷宁急中生智,突然想出一个办法,走到书桌前迅速地写了一张字条,夹在天赐的一件新小衣来行出门来,向阶下的金贤一笑,“听说金先生也有一子与天赐相仿,这件衣服就送与小公子穿吧,就算是我答谢金先生!” ☆、真正看清!(8) 真正看清!(8) “多谢娘娘赏赐!”金贤恭敬地接过那件小衣,郑重地向她行礼之后,随着小宫女行向宫外。 冷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在那件小衣里,她已经留了一张字条给他,叫他想办法安排她与暗宫高层见上一面,如果说金贤真是忠心于她,而非沈苍南,他就应该会照她的要求办,如果说这只是沈苍南试探她的办法,以沈苍南的脾气一定会入宫来,再探她虚实。 冷宁这边放出饵去,静待回音,她却没有料到,沈苍南为她送水果的事情却很快就传到了另外一人耳中。 这个人,便是后宫之主,紫鸾皇后。 自从冷宁带着天赐出现之后,紫鸾皇后很自然地将这位重新得了宠的雪妃娘娘和天赐当成了自己的头等心腹大敌,自然也安插了眼线在安宁宫。 冷宁虽然处处小心,沈苍南送东西给她这样的事情毕竟是瞒不了的。 紫鸾宫内,亲信宫女晴儿笑着赏了那送信的小太监银钱,又亲自将他送出紫鸾宫,立刻就带着笑意回去见自家主子。 “怎么样,奴才就说这位雪妃娘娘,是耐不住寂寞的角色!”轻挑着眉,晴儿一脸地不屑之态。 “旺皇上对她如此宠爱,不计前嫌地收留她,她倒好,竟然刚刚回宫,就勾搭上旧欢!”紫鸾皇后自是更加不齿。 “谁说不是!”晴儿附和地又骂了几句水性杨花之类的词,小步走过去,帮自家主子捶着肩膀,“说起来,我倒是有些觉得,这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您想,这雪妃娘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是沈苍南一直藏着她,现在才将她送回宫来呢?!” 紫鸾皇后略一沉吟,只觉得晴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平日里她的父亲丞相大人,也偶然与她提起朝中之事,知道这沈苍南势力很大,似乎是个极有野心的人物,再经晴儿这一提点,她脑中不禁生出一个大胆地猜测。 坐直身子,紫鸾皇后正色看向晴儿,“你说,会不会是这孩子跟本就是沈苍南的种?!” ☆、真正看清!(9) 真正看清!(9) 晴儿一惊,片刻才道,“我听宫里旧人说过,当年雪妃娘娘入宫时,皇上就是大婚之夜在安宁宫留了一夜,当晚似乎还喝得很醉,您久历皇宠,才不好容易怀上龙子,她怎么能说怀就怀上,说不定,她当初就已经偷龙转凤!” “这个小贱人,这是想要盗墨家江山,真是该死!本宫就说那个小东西与皇上并不太相似,现在想来,却是怎么看怎么像那个沈狐狸!”紫鸾咬着牙骂出声来,片刻又长叹一声,“不过,这事也就是咱们如此说说,没有证据,皇上怎么会信我们的片面之词!” “皇后不用担心!”晴儿阴险一笑,“这才刚两天就巴巴地又是探看又是送水果,他们忍不了几日,只要咱们好好盯着,还怕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紫鸾顿时笑了,“说的也是,这件事就交给你,如果办成了,他日本宫必想办法安排你为皇上侍寝,到时候封个贵人娘娘,一世容华!” 晴儿顿时一脸娇羞,“晴儿才不要,晴儿只要随在娘娘身边,一辈子服侍娘娘就够了!” 紫鸾一指点在她的额头,“少来,每次皇上一来,你就跟吃了人参一样,还说没有侍君之心!” “娘娘!”晴儿抿着身子撒娇,紫鸾便又是一阵长笑。 这主仆二人拔着如意算盘,却不知螳螂捕螳,黄雀在后,她们刚刚得到冷宁的消息,却另有一人正悄悄地行向安宁宫里,给冷宁报信。 冷宁和天赐母子正在厅中用早膳,听到淑妃娘娘驾到的消息,齐齐地挑起眉毛。 “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真是影响食欲!”天赐毫不掩饰对淑妃的厌恶。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一大早就到咱们这里来,肯定是有事,你慢慢吃,娘去看看!”吩咐绿珠照看天赐,冷宁就起身来到正厅。 果然,见淑妃妆容精致地站在厅外,正在把玩着廊外一株新开的牡丹,见到冷宁,立刻喜笑颜开,一脸热情地迎上来。 “雪妃娘娘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这么素的一条裙子也穿得像天仙一样!” “淑妃娘娘客气,宁儿老了,哪里比得上您貌美如花,青春无敌!”宁儿强压着恶心,回赞道,心中却在暗暗惴测的这位娘娘的来意。 ☆、尔诈我虞!(1) 尔诈我虞!(1) 竟然能得到天星国第一美人的夸奖,淑妃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去,“雪妃姐姐好会说话,淑妃不过就是比姐姐年轻两岁,哪里比得上姐姐那般独有风韵!” 走上前来拥住冷宁胳膊,淑妃扬着上巴向身侧一众下人挥挥右手,“我和雪妃姐姐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你们谁也不敢跟来!” “是!”一众奴婢包括红玉等人俱是恭敬答应,淑妃就拉着冷宁行向后院的小花园中。 作为杀手,冷宁一向喜欢与他人保持着安全距离,被她这样挽着胳膊,只是全身不自在,只是好奇着她要说些什么,也强压着性子与她一起走过来。 起初,淑妃不过说些什么天气不错,这园子好漂亮之类的闲话,待到来到后花园的凉亭,看左右再无一人,她立刻就松开冷宁胳膊,收起脸上笑容,露出严肃之色。 “姐姐,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却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 “什么事?!”冷宁露出惊讶的神色。 “姐姐要小心隔墙有耳啊!”淑妃凑近她的耳侧,“我刚才路过青鸾宫,亲眼看到你这院里的一个小太监从紫鸾皇后的宫里走出来!” “哦?!”冷宁继续装傻,“我也没有吩咐人过去啊,不会是妹妹看错了吧?!” 淑妃扬唇一笑,语气中满是推心置腹之意,“姐姐宅心仁厚,您就没想过,您突然带着如此伶俐的五皇子回来,会招人妒忌,妹妹就是看不过眼,那些人两面三刀的嘴脸!” 真正两面三刀的,恐怕就是你淑妃吗?! 冷宁心中暗笑,脸上却是露出感激的表情,“妹妹真是好人,姐姐倒没想到这一点,那日看皇后对赐儿极是喜欢,没想到不过就是虚以委蛇!” 看她相信,淑妃立刻接着说道,“我也不怕和姐姐直说,那天里,我偶然路过,刚巧听到青鸾姐姐与那个晴儿商量对付姐姐的法子,今日沈将军派人送了水果等物来给姐姐和五皇子,想来他们便要在此事上做文章,姐姐可以千万不心,不要落人口实,否则,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姐姐你!” ☆、尔诈我虞!(2) 尔诈我虞!(2) 原来,这个淑妃却是来她这里搅扰离间,想要让她和紫鸾皇后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 看清淑妃之心,冷宁心中只是冷笑,心道,如果不是因为天赐的蛊,我早已经带着他远走高飞,哪有兴趣和你们在这里抢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更无心什么太子皇位。 看她不出声,淑妃只当是她还在犹豫,当下追语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切不可一时大意,中了j人之计啊!” 她说得声情并茂,若是不知情的外人,倒要把这淑妃当成是冷宁的亲生姊妹,看样子倒比冷宁还要关心自己几分。 冷宁笑着道谢点头,心中却是越发厌恶了这皇宫的勾心斗角,她这边与墨川周旋还要费尽心神,这些个女人一个个地还不让她安生。 淑妃看着她微变脸色,只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想着冷宁与紫鸾不日便要两败俱伤,她只是心中暗笑,坐等看好戏,当下也就寻个借口,告辞离开。 冷宁巴不得她快走,随意挽留一番,也就将她亲自送出宫来,又让绿珠取了些沈将军送来的瓜果等物与她的随从拿着。 淑妃即挑了事非,又得了东西,自是百般欢喜地走了。 目送着几人离去,绿珠转身随冷宁走回宫内,嘴上便低声道,“娘娘千万要小心淑妃此人,此人看似面善,实则心思缜密地很!”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冷宁只向她温和一笑。 淑妃不是好惹的,她冷宁更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见血杀人的事情她擅长,不见血杀人的事情她自然也懂! 这些女人最好不要招惹她,否则,到时候就别怕她翻脸无情。 她不想无端惹事,却也绝不是怕事的人! “娘娘!”见二人回来,红玉立刻就急步迎上前来,与绿珠的稳重不同,红玉却是个直脾气的争性子,刚才从淑妃手下宫蛾那里打探到淑妃正在细心准备墨川的寿臣,红玉只恐自家主子落了下风,立刻便提起此事,“皇上寿臣,各宫里都是尽心准备,您准备给皇上送什么礼物啊!” ☆、尔诈我虞!(3) 尔诈我虞!(3) 冷宁一笑,红玉凡事都写在脸上,她不难看出这丫头必然是打探出了什么消息,当下坐于椅上好奇问道,“不知道其他宫里都准备了什么?” “刚才我都打听了,淑妃娘娘这几天每晚都悄悄在宫里练舞,淑妃娘娘当年一支反弹琵琶舞,天下都极为惊叹,论起舞技,这宫里怕是没人能及她,皇后娘娘那边有相国大人撑腰,想来也必然会准备一些十分稀有的珍宝!”红玉上下打量一眼冷宁,眼中满是担心,“咱们即无外戚可依,娘娘又不善歌舞,这礼物倒是有些头疼了!” 绿珠生怕她惹冷宁生气,忙着笑道,“那算什么,论起资容,咱们娘娘肯定是这后宫第一,就算淑妃娘娘舞跳得再好,还长跳一支舞就变成天仙去!” 这两个丫头都是真心对待自己,冷宁看着她们为自己操心,也是微有暖意,当下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虽不是跳舞,却有一样,是宫中其他娘娘绝对不会的!” “什么?!”两个丫头听了,俱是面露好奇之色。 “红玉,倒茶!”冷宁莫测一笑,并不解释,只是随手从桌上捏起一只杯子来,送到红玉面前,红玉不敢怠慢,立刻就端起茶壶将她手中杯子倒到八成满。 “你们二个小丫头,给我看好!”娇喝一声,冷宁轻顿足,人已掠身而起,扯出厅上墙壁挂着的装饰用的宝剑,哐啷一声,宝剑出鞘,冷宁再落下时,人已经到了大厅正中。 回首,弯身,抬足…… 一套剑招也便潇潇洒洒舞出,随着她的身影忽静忽动,那把长剑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瑰丽的剑影,时若繁星点点,时若贯日长虹。 她身上不过就是一套简单的裙装,随着剑招,裙摆和身上衣带也俱是飞扬起来,伴着那若舒若缓,突而又劲或疾风的剑招,飘逸中又现出几分狂野之态。 待她在红玉面前收势落定,手中那只茶杯中的茶水却不曾少上半分。 “你倒的茶,还给你!”将茶杯送到红玉唇边,冷宁脸不红,气不喘,笑得倒有几分孩子气,“怎么样,这支剑舞比起淑妃娘娘的反弹琵琶如何?!” ☆、尔诈我虞!(4) 尔诈我虞!(4) 绿珠红玉两个丫头,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冷宁将长剑放到桌上,在她们二人面前连晃几次手指,才回过神来。 “娘娘,太棒了!”红玉第一个拍手叫好,“如果娘娘在皇上寿辰时用这支剑舞为引,献上祝寿之酒,奴才猜啊,不光是皇上,所有臣中的臣子们都会被娘娘的英姿倾倒!” “是啊,是啊!”绿珠也是少有的一脸兴奋,“娘娘真的好厉害,我怎么也想不通,您那杯子里的茶水怎么会一滴也没洒呢?!” “这是秘密!”冷宁莫测一笑,心中却是冷冷一哼。 她需要不是所有男人为她倾倒,她要的不过就是墨川喝下她下了毒的酒,然后便可以此为胁,换回天赐的毒蛊解药。 她心中暗自思索,二个丫头却已经迅速地讨论起冷宁的衣饰和发式,要梳成什么样子能更加突现了这支剑舞的精妙。 听二人兴趣的不亦乐乎,冷宁也就将此事交与她们二人去办,也省得她为这些琐事操心。 “娘娘就放心吧,奴才和红玉肯定会给娘娘准备的妥妥当当!”绿珠笑着答应,看到桌子上那边明晃晃的宝剑,突然又眉头一皱,“就是这剑,怕有些不妥,皇上寿辰,武将们都不许带刀剑入紫星圣殿,娘娘带一只剑去,只怕倒要让皇后和淑妃他们挑刺!” 墨川寿辰,不光是百官来贺,就连西夏(即贺兰氏)、北辽、大理、南齐这几国使者也已经派了使臣团来,这些外国使臣居者叵测,墨川自然不会让他们带武器进宫。 “这也何难!”冷宁倒是不以为意,所谓武器,并不只是刀剑,想杀人,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包括她这个人本身,“让他们取木头削一把剑,剑身上再粘上银漆,不就成了?!” “娘娘高见!”绿珠受了启发,立刻笑着点头,“到时候,奴婢让他们在剑身上再粘些可以反光的晶石上去,娘娘的剑舞起来肯定会越发漂亮。” “是啊,是啊!”红玉也跟着开口,“衣服不能太宽松,用最飘逸的天华纱做出层叠裙摆,到时候娘娘一飞就起来,就好像仙女下凡一样!” ☆、尔诈我虞!(5) 尔诈我虞!(5) “最好再缀些珠子,还能叮当做响……” …… 听二人越说越离谱,冷宁只是心中暗叹这女人兴奋起来真是可怕,忙着伸出右手示意二人打住,“我看什么珠子就不要了吧,衣服最好是越简单越好,省得到时候不小心出了错!” 不想听二个丫头再继续叽叽喳喳,她转身想要去后面看看天赐,走到厅口,突然又顿住脚步,转脸过来,“到时候,你们几个也都置几身新衣,钱别省着,都从我的月钱里出!” 说罢,她转身急步而去。 等到了寿臣那晚,她真的向墨川下毒得到解药之后,立刻就会带着天赐离开皇宫,到时候,与这二个丫头的缘份也就尽了,她们没跟着她享什么福,就借这墨川的银两给她们置几身新衣吧! 冷宁一路来到后路,天赐早已经吃完饭,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坐在树荫里翻看着她写给他的《三十六计》,看到她进院,立刻起身过来向她询问自己的不解之处,“娘,这欲擒故纵是指什么?!” 笑着牵了他的手回到树荫下,冷宁拉着他并肩坐到椅子上,“很久以前,有一位军师名叫诸葛亮,此人机智非常,战无不胜,后来,他与一句叫孟获的人对敌,知道此人正直,便想将他收服,他手下将士生擒孟获,诸葛亮就带他去看自己如此练兵布阵,问他自己的兵马厉不厉害。 ?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1部分阅读 孟获不服气,说是不过如此,诸葛亮就放了他,让他组织军队再战,结果连战七次,七次孟获都被他活捉又放回去,最后一战,又是诸葛亮赢了,诸葛亮还要再放孟获,孟获却说什么也不走,主动归顺诸葛亮,诸葛亮用得手段就是欲擒故纵!” “哦!”天赐点点头,“我知道了,就像娘明明喜欢九儿,却故意要对他冷言冷语,就是想让他对娘更加死心塌地,娘用的也是欲擒故纵之计!” 她明明就是不喜欢九儿,为什么要对他用什么欲擒故纵的伎俩?! 冷宁无语,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都能和九儿联系起来,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尔诈我虞!(6) 尔诈我虞!(6) 想到九儿,冷宁顿时想起昨晚之事,想到九儿,又是一阵牙痒。 这个家伙,凭什么,她养了几年的儿子,不过认识他几天,就对他这样关爱有加,等天赐身上蛊毒解了,她就带着他远走高飞,让他永远也见不到! “娘,你怎么了?!”看到她脸色不对,天赐好奇问道。 “没事!”冷宁站起身,“书不能看太久,否则要伤眼睛,走吧,咱们把昨天从太医院借来的书还回去!” 听说不用看书,天赐立刻露如快乐的表情,“那咱们能去看看百草先生吗?!” 冷宁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都欠百草先生一个人情,再过上二三日便要离宫,这份人情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冷宁到屋里取了之前借的书,将那本蛊术之书悄悄带在身上,带了天赐来到前院,见绿珠红玉那两个家伙还在前厅为她的衣饰争论不休,她也懒得理会他们,就随意带了一个小宫女一起出门。 快至宫门时,只觉有些异样。 她并不回头,仍是行到宫门外,假意抬手遮阳看天色,悄悄观察身后,果然看到一个小太监正缩在影壁后向她和天赐探头探脑的看。 将那人小太监的样子仔细记下,冷宁并不理会,仍是拉着天赐大步向前。 一路同当游玩,二人混到太医院的时候阳光已经十分浓烈,除了侍卫之外,太医里的太医和学徒们都缩在屋内乘凉。 直到三人行到书房门外,才有一个小太监从屋内迎出来,听冷宁说明来意,立刻便主动去接她手中书,“娘娘真是,只管叫丫头们送一趟就好,何必亲来一趟!” 冷宁一笑,“我也闲得无聊,想要再换两本看看,麻烦小公公带路!” 小太监平日里除了挨训就是挨骂,几时有人对他这样客气,当下受宠若惊地转身带路,他去将冷宁还的书分门别类地放回原处,冷宁便寻了机会将藏在身上的蛊书放回原处,又随意找一本书来说是要拿回去看,辞别小太监,三人并未行出太医院,而是一路来到百草园探看百草先生。 ☆、尔诈我虞!(7) 尔诈我虞!(7) 百草园内,阳光灿烂。 没有其他宫院中都有亭台楼阁,有的只是或高或矮的药草,在阳光下,那些盛开的花朵,比御花园里的名贵花草还要娇艳。 看着这些毒花药草,冷宁只是心中感叹,以百草先生这般非凡之辈,竟然能够一门心思为了九儿在这花园里养种这些毒物毒草,却不知道他所言所欠九儿之情,究竟重到何等地步?! “姐姐莫动,这些花可都是有毒的,万一你中了毒,可就惨了!” 看小宫女好奇地想要去触摸一朵开得极为漂亮的重瓣紫色花朵,天赐忙着提醒。 小宫女吓了一跳,听到有毒二字,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向前便有些小心翼翼,左躲右闪,似乎生怕那些毒草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冷宁顿住脚步,她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不慎,差点撞到冷宁背上。 小宫女吓得满头细汗,当下跪地向冷宁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起来吧!”冷宁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下,当下便以此为借口,“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不小心碰了毒草中了毒,去吧,到园子外等着我和天赐!” “多谢娘娘!”小宫女听了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连忙谢恩退出园门外去,甚至都不敢站在门口,而是远远地躺开去。 冷宁转过脸来,轻笑着摇摇头,带着天赐大步来到百草先生的木屋外。 “百草先生?!”冷宁唤了两声,不见人回应,那边天赐便沉不住气地推门而入,冷宁担心着屋内那些个毒物,忙着追进来。 木屋内,箱子里毒蛇吐信,毒鸟束羽,并不见百草先生人影。 天赐却已经好奇地走到箱边,看向里面那条斑斓的毒蛇,“娘,您说百草先生养这些东西做什么?!” 冷宁不忍向他道出这些毒物都是为九儿准备,只是淡淡一笑,“娘又不是郎中,又怎么会知道!” 她这边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百草先生的声音,“小天赐,那蛇可是巨毒,你就不怕它吗?!” ☆、尔诈我虞!(8) 尔诈我虞!(8) “它在笼子里,有什么好怕的!”天赐在木笼边蹲下身去,好奇地看着笼中的毒蛇,“它一直关在笼子里,一定很闷!” “呵呵……”百草先生闻言轻轻一笑,“天赐,你有没有兴趣随我学习医毒之术!” 冷宁听了一惊,天赐听了却是不以为然,转脸看向窗外的百草先生,挑眉道,“医毒之术,好玩吗?!” 百草先生笑得越发明朗,“医者,施救于人,学通者,可救人于水火,毒者,夺人命也,学通者,一人可破万军,你说好不好玩?!” “这么厉害!”天赐立刻露出向往之色,“要是我学用了这用毒之术,到时候就可以保护我娘,我学!” 百草先生眼中露出欣喜之色,“那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抽一个时辰到我这里为,我来教你!” “好!”天赐立刻欣然答应。 百草先生竟然肯收天赐为徒,冷宁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当下便道,“傻小子,还不快向百草先生磕头拜师!” 天赐听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弯身要跪,百草先生却已经点足掠过来,扶住他的身子。 “下跪就免了,你师傅我本不是喜欢俗礼的人,咱们也不必拘尼这些!”抬眼看看冷宁,百草先生随手从架子上扯出一本破旧的书来塞到天赐手里,“去吧,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我看看你能照着这图册从园子里找出多少种毒草,如果超过十棵,我就送你一样好东西!” 天赐接了书,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笑嘻嘻地看向百草先生的脸,“师傅,什么东西,能先让我看看不?!” “你这个臭小子,真是贪心!”百草先生笑着嗔他一句,随手从颈上解下一只黑绳子挂着的脏兮兮的小布袋,“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天赐看看他手中东西,疑惑地问道。 百草先生笑而不答,只是提着那东西走到放着毒蛇的笼子前,原本吡吡吐着信子的毒蛇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一样,立刻盘成一团,缩到了笼角。 ☆、尔诈我虞!(9) 尔诈我虞!(9) 天赐兴奋地凑过来,从百草先生手中拿过那只小布袋,在旁边的几只箱子边晃晃,里面的毒物也同样胆怯地缩起来,他立刻高叹出声,“好厉害,这里面竟然是什么?!” 百草先生随手将那东西从他的手中夺去,塞回衣襟内,“现在这东西还不是你的,等它变成你的,我就会告诉你里面究竟是什么?!” 眼馋而好奇地看看百草先生藏着神秘小包的衣襟,天赐转身奔出门外,“我这就去找毒草!” “小心!”冷宁到底是有些担心,急步追出门来高声提醒。 “天赐天资聪慧,不会有事的!”百草先生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停在她的身侧,“娘娘是大忙人,不知道今日到我这百草园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冷宁转过脸,向他恭敬地抱抱双拳,“老先生肯收天赐为徒,冷宁感激不尽!” “冷宁?!”百草先生仿佛咀嚼食物一样慢慢咬出她的名字,注视着远处冷天赐小小身影的双眸里微微有精光闪过,“娘娘一共到太医院三次,第一次见你还是男儿打扮,第二次是夜半相求,这一次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为雪妃娘娘,这世事,还真是无常!” “是啊!”在他面前,冷宁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感叹,“不瞒先生说,我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先生,想要我如何来还欠您的那个人情!” 百草先生微微侧眸,“娘娘要走吗?!” “这里不是我和天赐的地方,我们总要走的!”冷宁自嘲一笑,“而且现在我是贵妃的身份,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或者我能完成的更顺利些!” “呵呵!”百草先生低低一笑,“果然,我看得没错,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同样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冷宁恐怕及不上先生,如果先生要求太高,只怕我有可能办不到!”冷宁一笑,却有几分调侃。 百草先生片刻沉吟,“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欠着我,我也就收回这个人情,当初我给你一命,现在我还要你还我一条命!” ☆、尔诈我虞!(10) 尔诈我虞!(10) 冷宁脸色一肃,并没有立刻答应,“不知道先生想要谁的命?!” 因为她并不能确定,百草先生想要的是谁的命,自然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下来。 不是不想还这个人情,而是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 “娘娘不必紧张,这件事于你并不算太难!”百草先生突然笑起来,“我并不是要你去帮我杀人!” 不是要她杀人,难道是要她救人?! 这位百草先生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一向是无牵无挂,他在乎的人又会是谁呢?! 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这院中大片的毒草,冷宁突然心中一动。 百草先生留在皇宫,就是为了给九儿住毒草,九儿对她的心思想来必然他也知晓,这个老头儿,不会借着这个人情,帮九儿要她吧?! 心中暗忖,冷宁当下询问出声,“先生指的是九王爷?!” “娘娘果然聪慧!”百草先生暧昧一笑,“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这件事,恐怕冷宁无法答应!”冷宁微挑起眉毛,“九王爷武功不在我之下,又有两仪点|岤术在身,哪里需要我来救,先生还是救一件事情吧!” 听出她话中火药中,百草先生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娘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让你代替我保护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不要杀他!” 冷宁原本真的以为百草先生是帮九儿向她要求什么,现在听出他只要她“不要杀他”,微有意外,心中的紧张也就自然放松,“如果他不做伤害我和天赐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伤害他!” “他做了什么我不管,我只要你在想杀他的时候饶他一命!”百草先生转过脸来,语气少有的深沉正式,“是你主动要还我人情,所以由不得你选择!” 他明显就是想要替九儿在她这里争取到权利,仔细将他所言在心中暗暗重复一遍,冷宁立刻就大度地答应下来。 “好,就依先生所说,不管九儿做了什么,我都会放过他一次!”她语气微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过,只是一次,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让我和天赐无法原谅的事情,我放过他一次,却不会放过他第二次!” ☆、八方齐动!(1) 八方齐动!(1) 百草先生嘴唇动了动,终还是没有出声。 冷宁自然也不准备再给他说话的时机,一语言罢,她立刻就迈出门槛,向着天赐的方向走过去,和他一起寻找毒草,自然不帮忙,只是陪伴他而已。 看着母子二人在毒草间相伴而行,百草先生无奈地轻叹出声。 “墨瑄(xuan据说此字手机不显示,特别解释一下,其实就是一个王字,加一个宣字),我能帮你的也就是如此了,剩下的还要看你的造化!” “这个不就是血蝶草吧!”又发现了一株新毒草,冷天赐立刻兴奋地叫出声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将那株血蝶草拔下来放到自己提着的竹篮子,“十一棵,完成任务,娘,咱们去拿回那个厉害的小包!”冷宁笑着随着他走出药田,冷天赐便将那篮子交给百草先生,百草先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将自己藏着的小布包取出来递给冷天赐,“好,现在这东西是你的了!” 冷天赐兴奋地接到手里,“那师傅现在应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百草先生笑着点点头,弯下身去,悄悄向他说了几句,冷天赐立刻露出惊讶之色,待百草先生直起身子,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冷宁,“连我娘也不能说吗?!” 轻轻摇头,百草先生一脸莫测深沉,“我们莫家毒术一向是单传,你是我的徒弟,我才会这个东西交给你,你娘虽然是你娘,却不曾拜入我的门下,自然不能说!” “那好吧!”冷天赐只得向他点点头,“就依师傅所说!” 古代门弟之见□□,冷宁倒也不觉奇怪,想着那必然是十分厉害的毒药,当下也不在意,看天赐与百草先生聊得甚是开心,当下便道,“天赐回去也是无聊,不如就留在这里陪着先生吧,也好随先生多学些毒术!” 百草先生点点头,“那就请娘娘放心去吧,等到晚上,我自会送他回安宁宫!” 叮嘱天赐乖乖听话,好好向百草先生学习,冷宁也就辞别二人,带着那个守在外面的小宫女重回安宁宫。 ☆、八方齐动!(2) 八方齐动!(2) 墨川寿辰不过还有三日,如果事情顺利,她和天赐也便要离开皇宫,现在冷宁只希望天赐能从百草先生这里多学些毒术知识。 她之前并不知道百草先生的毒术只传一人,现在知道这一点,她不便解释,只好在心中对百草先生说声报歉,希望以后他再遇到合适的人选。 一路回到安宁宫,吃罢午饭,冷宁稍事休息之后就取了长剑来练习那只剑舞,在宫里不便练习身手,就权当是借着这个机会活动身手。 转眼,便是天黑。 果然,晚膳之前一个小太监将天赐从太医院里送回来,说是受百草先生之托,冷宁便向他打赏了一些碎银。 吃罢饭,冷宁到后院换了一件衣服,准备去帮天赐洗澡的时候,就见一个老花工从院门走进来,颤着身子将一盆花放在她门外的台阶上,看到她立刻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朵开得极艳的牡丹来,“娘娘,这是奴才从园子里剪得花,您留着玩吧!” 这个老花工她还是第一次见,突然送花,冷宁不禁也是微微生疑,接花的时候就带着几分警惕,哪想对方只是送了花,扭头就走,走到院门突然又顿住脚步,“娘娘小心,那花枝上有刺!” 牡丹花也有刺吗! 冷宁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立刻便注意到底层的花瓣上面密密地扎着小洞,她心中一动,忙着折身回屋,将那些花瓣小心翼翼地扯下来,仔细察看,很快就辩出那原来是用针刺出的字形,写得是:今晚三更,护法来访! 剩下的一个花瓣上,赫然是一个暗字。 难道是暗宫?! 冷宁又仔细看一眼那些花瓣,迅速用手将它们挫碎,心中便微微泛着喜色。 如果说真是暗宫高层前来拜见她,那么金贤说的便可以信上九成,她现在正愁无法顺利逃出皇宫,暗宫的人能够这样混进皇宫,那么也就一定有办法将她和天赐平安地送出宫去。 将手中花瓣碎泥从窗子丢到外面的草地上,注视着那些花瓣被夜风吹得七零八落,冷宁缓缓地吁出一口长气。 这个高墙牢宠,她和天赐终要逃脱了! ☆、八方齐动!(3) 八方齐动!(3) 一更的梆子响了。 二更的梆子亦响了。 又静静地等待了许久,冷宁悄无声息地爬下床,摸出床头准备好的夜行衣套到身上,无声地掠到窗外,隐身在后窗外那一片开着粉红色小花的灌木丛后。 现在,她还不能确定对方是暗宫的人,还是这只是一个圈套,自然要多加防备,天赐已经中了蛊,再经不起别的折腾。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的宫巷里悠悠传来的时候,两道黑影无声地掠过安宫宁的院墙,在院墙内的阴影里片刻停留,晃过巡夜的侍卫,再落下时已经到了冷宁所住寝室的后面。 后院内,静悄悄地没有什么人,因为这里只是普通嫔妃所住之处,并没有多么森严的戒备。 墨川有恃无恐,也便当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与沈苍南的备战中。 二个人一个藏到假山的阴影中,一个便悄无声息地掠过冷宁的后窗外,左右看了一眼,抬手很轻地扣了扣木窗。 木窗本是虚掩着,经他这一扣,便缓缓打开半扇。 似乎是担心冷宁认不出他来,来人随手扯下脸上的黑巾,静立到窗侧,等待起来。 虽然是晚上,后院昏暗,冷宁仍是认出来人,正是金贤。 收起已经握到右手的刀,她轻咳一声,亲身出来。 听到她的动静,金贤本能地做出准备出手的姿态,看清她的脸,立刻收住身形,恭敬地向她点了点头,便要开口。 竖起手掌,冷宁抬手指指斜前侧的窗子,带头飞掠过去。 金贤会意,向藏在暗处的伙伴招招手,二人便一先一后随冷宁掠过去,从她打开的窗子掠进房内。 这间房间,正是浴室。 为了保持隐密,安宁宫的浴室只有这扇小小的后窗,前面的窗子也俱是用深色的皮质油纸糊着,就算是里面点着灯,外面也无法看到。 冷宁得到消息洗澡的时候,便看好这是一个密密聚会的好地方,便将这里作为与暗宫宫人交谈的地点。 她事先又已经以天赐睡不着为由赶走了院子四周的太监和宫女们,这会儿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八方齐动!(4) 八方齐动!(4) 冷宁取出身上的火引子点燃准备好的蜡烛,灯火亮起来的时候,与金贤同来的那个黑衣人亦已经除去遮面的黑纱。 那人与金贤年纪相仿,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五官普普通通,扔到人堆里几乎都要认出不来,只有那对细长眼睛精光暗溢,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冷宁转过身来,来人已经与金贤一起跪于地上,向冷宁跪地三叩,齐声道,“暗宫左(右)护法金贤(季青尘)拜见宫主!” 冷宁心中一惊,忙着将二人扶起身来,目光就落在金贤身上,“没想到,金先生还有这等身份!” 金贤淡淡一笑,“暗宫左右护法,都是白面暗人,皆是直接受令于宫主,除了宫主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我们二人的真正真份,包括沈苍南在内,我之前在万通镖局所说的事情,不过就是宫门故意安排,一切都是为了暗宫行事方便,万通镖局其实也是暗宫的产业,不过就是我代为操持!” 冷宁恍然,怪不得他之前要说将万通镖局所有产业还于她,原来是早已经知道她就是被上一次暗宫宫主她的父亲选中的暗宫宫主人选,只是考虑到沈苍南的存在,金贤才一直没有点破。 轻轻点头,冷宁侧目看向自称季青尘的暗宫右护法,“在花瓣上用针写字,即简单又易销毁,季护法果然机智!” 季青尘闻言一笑,细长的眼睛里认过一抹敬佩之色,“宫主能一眼看破季某的伪装,论起这机智,季某自愧弗如!” “季护法不用自猜!”冷宁狡黠一笑,“不瞒您说,我也不过就是猜猜而已,在季护法没有确定之前,我也并不敢十成确定!” 季青尘微愕,旋即又是一笑,心中对于冷宁却多了几分信服。 这时,冷宁已经装着随意问道,“二位护法不以真面示人,命令宫众时一定也有各自的铭牌吧?” 金贤和季青尘对视一眼,同时从身上取出一只铭牌上,呈到她的面前,冷宁仔细看过二人手中铭牌,只见那与之前金贤给她的暗宫令有几分相似,只是上面没有镶嵌宝石,后面的字也换成了左(右)护法这样的字迹。 ☆、八方齐动!(5) 八方齐动!(5) 冷宁终于完全确定这二人身份是真的,毕竟,如果沈苍南真得想要蒙骗她,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仿造出这么多的精致令牌,“请二位不要见怪,宁儿此举也实在是无奈,如今的沈大哥已经不似我所认识的那个沈苍南,我不得不防!” “宫主心思缜密,这本是理所应当!”金贤收起令牌,并没有对她的要求觉得突兀。 季清尘也是笑着点点头,表示对她的行为很是赞同。 “金先生有所不知!”冷宁一声轻叹,“早在万通镖局时,沈大哥就曾经借着践行为由在我的酒中下药,想要辱我清白!” 二人闻言顿时色变,金贤更是猛地啐出一口,“这个沈苍南,果然是衣冠禽\兽,幸好宫主当年慧眼识人,没有将二小姐嫁给他,更没有将这暗宫全部交于他手,否则他不知道还要如何变本加厉!” 季青尘脸上也是现出愤懑之色,显然是对于这沈苍南极为反感,“现在宫主之位已经名至实归,不知道宫主打算以后怎么办?!” 冷宁肃起脸色,“我也不怕和二位说实话,天赐现在中了墨川的蛊毒,我从沈苍南处要来毒药,就是想要以毒相迫,逼墨川交出解药,然后就带着天赐离开这皇宫,既然父亲将暗宫交赴于我,我自然会继承父亲遗志,将暗宫发扬光大,为雪家洗冤血仇!” 金贤只恨得咬牙切齿,“墨川这个昏君,当年毒杀雪家几百口,还追杀怀有身孕的二小姐,现在竟然又对小公子下毒,当真是十恶不赦!” “金先生放心,这个仇指日可报!”冷宁冷冷一笑,“就算他交出赐儿的解药,我也不会真的把解药给他,不过,我和天赐平安出宫的事,二位还要想想办法!” “宫主放心,这件事情,自有属下处理!”季青尘向她一抱拳,“自从宫主回宫之后,我就已经想办法混入皇宫,现在更是有一套出入皇宫之道!” 金贤立刻接口道,“到时候,我会和其他暗宫宫众在皇宫外候驾,带宫主和小公子离开紫星城!” ☆、八方齐动!(6) 八方齐动!(6) “好!”冷宁心中一喜,脸上也是现出欣慰之色,“二位到现在还能保持对我的忠诚,我和天赐都是感激这尽!” “宫主这话客气,我和青尘的命本都是宫主给的,为宫主和雪家卖命,自然也是应该!”金贤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就先告辞,这几日宫中盘缠森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让青尘通知您,金某便暂时不出现了!” 冷宁点点头,又道一句辛苦。 二人便向她点头示意,从窗子飞掠出去,转眼不见踪眼。 冷宁灭了灯,也从那小小高窗飞出去,重新摸回房中,褪下身上夜行衣,想着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心中那块提着的巨石终于也是安然落地。 —————————————————— 还有两日,便是七月七日,正值七巧节,也是墨川的寿辰。 不光是紫微圣宫,各宫里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来,摆花、挂灯笼……各处都装饰得一片花枝招展,喜气洋洋。 冷天赐每天前半天在安宁宫里练习身体,下午就由冷宁派人带到百草园,以让百草先生调理身体为由留在百草园里,与百草先生学习毒术。 冷宁则留在安乐宫,专心练习那只剑舞,为了那天下毒方便,她还特意蓄起将一向总是剪得整齐的指甲留起来。 绿珠和红玉为冷宁订制的木剑亦已经送过来,与真剑一样大小,涂了银漆,还镶了不少水晶石,无论是在灯光下还是日光下,都会反映耀眼光芒,舞自然更是光华闪闪,十分漂亮。 这几日,无论是墨川还是九儿、沈苍南都不曾到她这里来过,就连淑妃和宫里的这些女人也是难得的消停。 冷宁也知道,大家都在为寿辰上的事情做准备,倒也落得清静。 眼看着就到了初六晚上,天都黑了也不见天赐回来,冷宁正准备着派人到百草园看看,这边绿珠却急急行进来,说是大理太子求见。 这几日里冷宁各种忙碌,倒把这段临风给忘了,这会儿听说他突然拜访,心中疑惑嘴上却忙着道请。 ☆、八方齐动!(7) 八方齐动!(7) 时候不大,就见段临风随在绿珠身后走进来。 依旧是一袭淡青衫子,却少了几分平日地潇洒飘逸,多了几分颓废之态,这才几日不见,却似乎是明显地瘦了许多。 进得厅来,段临风一脸客气地和冷宁寒喧,只说是过了墨川寿辰便要出宫,便明日决别不便,特意今日前来道别。 冷宁看他目光里留恋之意明显,思及在李家村的旧情,心下也稍有不忍。 当即便以去百草园接天赐为由,将绿珠和红玉两个丫头支走,又随意吩咐宫里两个小丫头去取茶和点头,给了段临风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 段临风见屋人无人,立刻就从椅子上起身,急步行到冷宁面前,“宁儿,明日我们便要离宫,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带你和天赐一起走,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们出去!” 以他的大理太子身份,能够说到这一步,已是十分难得。 冷宁心中感激,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殿下心思宁儿明白,不过,这件事情,还请殿下不要插手!” 他想要的东西,她不能给,自然也不能拖累他。 她相信,以段临风的心智,一定能听懂,她说的不仅仅是关于带他们走的事情。 段临风听罢,一对眼睛越发黯然,当下不管不顾地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管你的事情,难道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留在这皇宫里?!” 冷宁自然不能告诉他,她另有方法,用力抽手竟然没有挣脱,当下只得开口道,“殿下请注意身份,宁儿现在是娘娘,被他人看到,便要落人口实!” 段临风身子一震,思及那日墨川曾在安宁宫中留宿,不由地又是一阵心疼,缓缓松开她的手臂,他只是将目光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你……真的喜欢他吗?!” 他满目伤怀,一张脸在微燃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憔悴,猜到他这几日必然是一直在为她的事情烦恼,冷宁也不禁心中一软,实在不忍再伤害他,当下垂首道,“嫁入宫中的女人,又怎么有资格说什么喜不喜欢,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天赐安好!” ☆、八方齐动!(8) 八方齐动!(8) 待到墨川寿辰之时,她做出那些出格之事,他自然也能看到,到时候,他就会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赐。 冷宁本是向段临风稍稍暗示,哪想到这话听到段临风的耳中,却让这位痴情的大理太子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担心他对天赐不好。 再次握住她的手臂,段临风语气动情,“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对天赐不好,宁儿,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你们随我回大理,我会把天赐视若已出,我们可以不再生育其他子女,我甚至可以把王位传给他!” “太子殿下,你理智点!”冷宁虽然感动,却并不赞同他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你可曾想过,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跟你走到了大理,能见得了光吗,墨川就会放过我们,放过天赐,你置你的父王母后、国家子民为何地?!” “宁儿教训的是,我们不回大理,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些普通人的生活,就像在李家村一样,我还有两个弟弟,他们可以继承王位……”段临风越说越激动,“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去江南看看,我们就去江南,在那里三个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在江南,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这是冷宁所向往的,但是,想到是和柳临风,她却微微皱眉。 意思是她说的话可能让他误会,冷宁立刻从他手中抽出手掌,后退一步,打断了段临风的话,“太子殿下,我想你是误会宁儿的意思了!”刚巧,外面去捧茶的小宫女回来,段临风也不便再说,只得恭敬地退到一旁,冷宁让小宫女给他奉茶,自己就站起身,“殿下稍等,宁儿失陪一会儿!” 段临风有意拦她,到底不便,只当听话地坐在椅子上等。 冷宁就回到后面,将之前段临风送她的那只大理皇族的腰牌取回来,支走回来的两个小宫女,她正色走向他面前,将那只腰牌送过去,“殿下对宁儿和天赐情深意义,冷宁心中感激,不过,这个东西,还请殿下收回去,大理国人杰地灵,我想殿下一定会找到一位适合殿下的女子为妻,共度一生!” ☆、八方齐动!(9) 八方齐动!(9) 看段临风安静下来,冷宁立刻将那只腰牌塞到他手里,“殿下不要以为宁儿是怕拖累殿下,宁儿只是清楚,和殿下之间绝无半点可能!” 长痛不如短痛,段临风对她和天赐也算是真情一场,她不能接受,最起码能给他一个痛快。 这一番话,她已经说得明显,段临风再不冷静,也听出她是在拒绝。 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却是这样的结果,段临风的心只是一阵刺刺的疼,手中那块腰牌便如冰一样一直让他冷到心底。 心痛得几乎要不能自己,段临风最后一次注视眼前那张精致容颜,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地多。 看一眼手中腰牌,段临风终于还是伸过手来,将那腰牌重新塞到冷宁手中,“这个东西你留着,也算是你我相识一场,无论到了何时,只要你带着这腰牌到大理皇宫,临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转身大步行出厅门。 冷宁追出门去,刚好绿珠、红玉二人带了天赐回来,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反手将那只腰牌藏到袖中,向段临风道,“殿下慢走!” 听到她的声音,段临风在院门处回首。 只见灯光下,佳人独立,绝世而美好。 只是可惜,那美好并不属于他! 心中一阵黯然神伤,他转身,大步地奔出安宁宫,甚至都没有向天赐看上一眼。 “娘!”天赐疑惑地走过来,轻轻拉住冷宁的手,“林……大理国太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冷宁深吸口气,“他只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有些难过!” 天赐看看院门,再看看母亲的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再追问。 这边,小宫女见天赐回来,立刻一脸恭敬地过来询问,“娘娘,五皇子也回来了,是不是准备晚膳?!” 冷宁就点头应允,娘儿吃过晚饭,回到寝室,立刻招走所有下人,正色向天赐道,“娘已经安排好一切,明天晚上就离开皇宫!” ☆、八方齐动!(10) 八方齐动!(10) “真的!”天赐立刻面露喜色,不过很快又安静下来,“那以后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九儿和百草先生了?!” 冷宁看出他的留恋之色,安慰一笑,“怎么会是永远见不到呢,百草先生是你的师傅,一日为师,又救过你的命,待他日你长大了,学艺有成,自然可以回皇宫来看他!” 天赐叹了口气,也明白九儿和百草先生不可能像娘一样永远陪着他,当下便坐起身,准备溜下床去,“那我去向他们道个别!” “不行!”冷宁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到自己怀中,“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九和百草先生在内!” “为什么?!”天赐不解。 他到底还是孩子,冷宁又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复杂的情况。 没有多言,她少有地将脸一绷,“不必多问,你只管明日一切都照平日所行,该去向百草先生学毒术还去学,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天赐见她发了脾气,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当下也不再多问,躺回枕头上,翻个身,却把一个后背露给她。 看出他不高兴,冷宁只是在心中暗叹一声,顺手拉过毯子来盖到他的身上。 夜色渐逝,天赐悄然睡去,冷宁却是没有睡意,灭了灯行到外面厅里,从身上取出那两颗腊刃,心中盘算是明晚上如何应对,才能让墨川不生疑。 这时,就听得哚得一声轻响,一只红色蔷薇便从半开的后窗飞进来,斜斜地落在桌上那只琉璃花瓶里。 冷宁只当是季青尘来向找她,当下点足从□□起身,来到窗边,一把将半掩的后窗拉开。 哪想她左看右看,却并未看到人,不要说是季青尘,就连其他人也没有半个影子。 轻咦一声,冷宁疑惑地走回桌边,从花瓶里捏出那只蔷薇,仔细看向蔷薇花瓣,结果也没有看到花瓣上有字迹存在的痕迹。 她不甘心地将花瓣一瓣一瓣扯下来,直到扯得整只花只剩下一小半,也没有发现哪片花瓣上有字迹。 身后,却有轻风飘然而至。 冷宁本能地转身过来,出现在她视线的却是一大捧开得娇艳的红色蔷薇。 ☆、八方齐动!(11) 八方齐动!(11) 险险收住马上便要击中花瓣的右拳,冷宁的目光随意地撇一眼蔷薇花下露出的半截白袍,立刻淡哼出声,“如此深夜,九王爷却摸到宁儿的睡房来,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蔷薇花后传出一声轻笑,花束缓缓垂下,露出九儿笑眯眯的脸,“宁儿果然心中有我,竟然一眼就认出是我,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误认为沈将军或者大理太子呢?!” 这个家伙,竟然也在监视她吗?! 冷宁心中薄怒,脸上却笑得灿烂如花开,“我猜到是你,是因为只有你才会这么幼稚,大晚上四处晃荡,还要穿着一身白衣,只恐别人发现不了!” 九儿垂脸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果然还是宁儿关心我啊,一眼就看出我这样容易被人发现!” 冷宁还要等季青尘,无心与他斗嘴,当下轻轻挑眉,“王爷这么晚过来,不会就是想要送我这些蔷薇吧?!” “我只是觉得这花开得好漂亮,你也不来暮雪宫看看,索性就剪一些带给你!”九儿凑近她,暧昧一笑,“当然了,如果宁儿想和我做些别的,我也不介意!” 冷宁故意露出鄙夷的表情,“别的男人都喜欢给女人送金送银送玉送宝石,九王爷还真是小气,却只会弄些不值钱的花儿来送我!” “那又如何,金银玉石,有钱皆可求,我这花可是自己一朵朵剪下来,每一朵都有我的心意啊!”九儿将手中花束塞到她的怀里,接着就向她伸向双手,诉苦道,“你看,我这手掌,为了剪这些花,都被扎成刺猬了!” 心中不以为然,冷宁却自然地看向他的手掌,只见灯光下,那只手掌洁白莹润,仿佛玉石雕成,哪里有半点被扎的痕迹。 她正要借机讽刺他两句,哪想颊上竟然突然传来湿热一触,待她反应过来,抬腿踢过去,九儿却已经跳到屋角,得意地露出笑意,“一个吻换一束我九王爷亲自采来的花,宁儿你赚到了!” “你……”冷宁抬手想要将花束丢向他的脸,手抬到一半突然又呻\吟一声,垂脸看向捧花的手掌。 “怎么,被扎到了?!”九儿担心地飞身过来,伸手扶住她的手掌,“我来看看!” ☆、八方齐动!(12) 八方齐动?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2部分阅读 动!(12) 哪想,九儿话音未落,冷宁已经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腹。 看着他疼得倒抽着凉气弯下身去,冷宁顿时眉开眼笑,“这一回,确是我赚到了!” 这个妖孽,想占她便宜,还差得远呢! “哈……”弯着身抽气的九儿突然轻声一声,直起身子,“宁儿你还真是可爱,懂得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过下次偷袭我,记得用力些,别舍不得!” 原来,他是装的! 冷宁再也控制不住气结,扬手将花束向他丢去,没成想,这一回却是真的扎了手。 手指连心,一阵刺疼,她扔花的动作也不禁微微一顿,花丢出去的时候也就少了几分力道。 那花自然是打不到九儿,他只是微微一闪,便将花重新接在手里,点足来到桌边,将花束连着之前那一支一起插到桌上的花瓶里。 看冷宁查看手掌,他好奇地看向她手指,果然看到她的右手食指尖上扎着一根小小的尖刺。 “我来!” 看她用手去拔,他忙着探手拦住她的手掌,便要将她的手指捉住,冷宁本能躲闪,二个人便在桌边展开了一场手指争夺战。 你进我退,你闪我追。 一个躲,一个闪,谁也不肯让步。 不知不觉间,动静大起来,屋内的天赐被惊动,发现一声含糊的声音。 冷宁分了心神,脚下动作一慢,一个躲闪不及,人便被九儿从身后抱住,那根扎了刺的右手食指也被他捉在手里。 急探左手抓住他捉了她的手指准备送向唇间的右手,冷宁探足弯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九儿摔到地上,却仍是没能避免手指被他双唇含住轻吮的命运。 闷身落地的同时,九儿也松开了她的手指,后背被摔得酸疼,他却只是懒洋洋将双手枕到脑后。 冷宁的拳头笔直地击到他的脸前,在距离他的脸不足半寸之处险险停下。 咧开双唇,露同咬在齿间的那根小小花刺,九儿含糊笑语,“怎么,舍不得了?!” “我只是不想打不反抗的人!”冷宁说着便要收回拳头,不料九儿却突然探手抓住她的腕,用力将她拖向自己。 ☆、八方齐动!(13) 八方齐动!(13) 她明明已经休战,他竟然还要纠缠。 冷宁大怒,顺着他拉扯的力量,竖起手肘,磕向他胸口。 哪想九儿不躲不闪,竟然任她攻击,空闲的手也迎着她的身体点过来,注意到他的手势,冷宁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他的指尖依如在万通镖局浴室时一样,并不太用力地点在她的锁骨下方,酥麻的感觉迅速从他的指尖点处传遍全身,她的力量很快抽离,整个人沉重地向他扑过去。 抬起两只手掌迅速地接过她的身体,九儿并没有让自己把她磕疼,扶着她坐直身子,他很自然地让她将头枕在他的臂上,横抱在怀里。 “卑鄙!”冷宁低骂,同时又在心中骂自己,刚才不应该对他放松警惕,她可以使用诱敌之计,他自然也能。 “再骂,我就脱你衣服!”九儿嬉笑着威胁一句,一边就抬起她的手掌仔细打量,似乎是在确定她手掌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还扎了刺。 冷宁只恨不得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到底还是闭住嘴巴,头不能动,她就将眼珠转到一边不看他。 “好像,只有那一根刺!”这功夫,九儿却已经检查完了她的两只手掌,用手将她的脸向他的方向转转,让她的目光无法逃避他,“从现在起,你要乖乖的,要不我们一起完蛋!” 说罢,他竟然抱着她长身而起,一步步走到窗边。 “你要带我去哪儿?!”感觉到从窗边吹进来的夜风,冷宁忍不住询问,到底还是担心被人发现,声音不敢提得太高。 “看星星!”九儿垂下脸,笑眯眯地答。 他这番周折,就是想要带她去看星星?! “鬼才信?!”冷宁鄙夷低骂。 九儿耸耸肩膀,显然是对于她的咒骂和讽刺很是不以为然,“不用担心天赐,有人保护他,在他醒来之前,我会送你回来的!” 说罢,他轻顿足,抱着她掠出后窗,冷宁虽然无法看到周围的环境,也能从大概的方向中判断出二人正在向着皇宫西北急奔。 知道他必然是派了百草先生守护天赐,冷宁也就放下心来,反正她被他点了|岤道无法动弹,索性就好整以暇地躺在他怀里,想要看看他又要玩什么。 ☆、八方齐动!(14) 八方齐动!(14) 一路飞掠,时候不大,九儿已经停住身形,耳边隐约有水声传来,冷宁努力转动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的夜色。 最后,还是九儿揭晓了答案。 “我们在船上!” 他小心地弯下身去,将她放下,冷宁果然看到眼前闪过类于朦胧假山的影子,然后人便躺到一处温暖的平坦之处,凭质感推断,应该是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船只甲板。 将她的头扳正到正对着夜空,九儿亦在她的身体并肩躺下。 “怎么样,这样看星星不错吧?!”他轻轻碰碰她的胳膊。 “我宁可在□□陪天赐睡觉!”冷宁的目光别无选择地投入天空,只见夜空深邃,又高又远,因是月初,天亮还不过就是一道弯弯的月牙,并不明媚,那满天的繁星便显得格外地明亮。 “其实,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在□□做些别的事情!”九儿低低一笑,声音却慢慢地变得飘渺起来,“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躺在船上看星星,船随着风晃了晃的,就好像是在娘的怀里一样,然后就能很快睡着,娘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如果我死了,你就到天上看最大最亮的那一颗,那肯定是我变的!” “有什么好看的!”冷宁毫不客气嘲讽,“你看到的这些星星,有的或者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不过就是虚假的残影!” “哦?!”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九儿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难得他有向她讨教的时候,冷宁自然要学他的样子得意一番,“比如说雷电是怎么形成的,云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冬天下雪夏天下雨,为什么水往低处流,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为什么月亮阴晴圆缺……” 她一连串说出足有十几个为什么,才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九儿不知何时已经改成侧躺的姿态,不再看星星,改成看她。 他的眼睛微眯着,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似乎是对她说的这一切都很感兴趣,还在等待着下文。 ☆、八方齐动!(15) 八方齐动!(15) 他的目光很奇怪,竟然让冷宁莫名地有些心慌。 抿抿嘴唇,她凶巴巴地斜他一眼,生怕他看穿她心中的慌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不相信我说的?!” 九儿难得没有调侃,而是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怎么会,我相信你,继续说吧,我喜欢听!” 他想听,她偏不说。 冷宁向上扬扬唇角,闭紧嘴巴,再不肯说一个。 看出她的心思,九儿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就重新现出平日里那种不羁放荡的嘴脸,“既然你不喜欢说,那我们就做点什么好了,反正这样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冷宁只当他说话,抿着唇依旧一声不吭。 “你没有反对,那就表示默许了!”九儿促狭一笑,真的就用倾斜身体,向她身上压过来。 看着他的脸在眼中迅速放大,冷宁只气得柳眉倒竖,“如果你敢碰我,我就……” “先割掉你的舌头,再割断你的喉咙,还是让我永远见不到天赐?!”九儿坏笑着将脸停在她的脸上方不足半尺的地方,仔细端祥着她的脸,“我和哥哥还小的时候,雪宁也曾在宫里呆过一年,那时候我们三个天天一起玩,哥哥很喜欢她,而我总是会气得她哭,后来,她被父亲接出皇宫,我们就不怎么见面了,再后来,人人都说雪宁是天星国第一的美人,我看到她却总会想起她小时候挂着鼻涕哭得样子,怎么也看不出她的美,那天看你穿着太监服的样子,才突然发现,这张脸真的很美!” 冷宁凑凑鼻子,“那是因为你天生恶趣味!” “恶趣味?!”九儿眨眨眼睛,“我向你问一句话,如果你诚实回答,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他几时说话算过数?! 冷宁在心中腹诽一句,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表示自己的不屑。 九儿却不理会她眼中明显的不认同,自顾自地继续开口,“其实,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有些喜欢我,对吧?!” “……”冷宁本能地想要骂他自恋狂,哪想着,唇刚刚张开,便发现异样,不要说说话,就是闭上嘴唇都不能。 “你没有否认,说明我是对的!”九儿收回点住她哑宋的手指,温柔地捏住她的下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承认喜欢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再说,只是用他的唇舌代表了语言来表达。 ☆、爱恨情仇!(1) 爱恨情仇!(1) 唇不能动,舌不能动,身体不能动,冷宁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的脸在她的眼中迅速放大,然后便是唇上极温柔地轻轻吻触。 虽然被他制住|岤道,不能动不能言语不能反抗,她的身体却似乎变得更加敏感,让他的第一次动作都在她的头脑中无限放大。 冷宁很生气,气得几乎要爆炸。 可是,只有生气,并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触时那样的恶心厌恶的情绪,她只是想,如果有一种刀,如果她可以动,一定要将他割掉他吻过她的唇,舔过她唇形的舌头,还有他不安分地梳理着她发丝的手指…… 她气得恨不能将他割成碎片! 九儿并没有急切地加速那个吻,他只是很轻地吻着她,用舌尖临摹着她唇形的轮廓,仿佛一个孩子好不容易得到心爱的糖果,却只是放到嘴里,一点点地品着那甜味,舍不得咽下。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只是这样的浅尝辄止并不能让他满足,他控制不住地将舌滑到她的齿间去,纠缠住她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由最初的温柔变成疯狂地掠夺,如同一个终于攻破城池的将军,迫不急待地想要享受自己的战果。 他的呼吸他的气息狂热地扑在她的脸上,带着无限的蛊惑,他的唇舌霸道地肆虐着,仿佛是想要吸干她的骨干,将她尽数吞下,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刺入她的发丝,另一只手掌亦已经不安分地滑过她的颈,一点点地向着衣襟的深处探寻……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火焰,隔着薄衣仍是将冷宁的肌肤烫疼,是初的盛怒早在不知不觉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她无法控制地沦陷在他的吻间,急促喘息着,感觉着他的指尖隔着小衣掠过她的峰恋,她的喉咙里立刻溢出压抑不住地低吟…… 一路滑向她腰间的手指,碰到她藏在身上的冰冷匕首,九儿几近崩溃的冷智瞬间回归身体,气喘吁吁地松开她的吻,他忙不迭地收回手掌,顺势将她被他拉扯得散乱不堪的衣襟拢紧,他怜爱地捧住她的脸,俯下身去,懊恼而不甘心地咬着她的耳垂,“我真后悔,把那个药给你!” ☆、爱恨情仇!(2) 爱恨情仇!(2) 被他咬得刺疼,冷宁也从澎湃的情绪中觉醒过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她,竟然对他的亲近有反应,真是该死! …… 当初九儿和娘还睡过一张床,也不见娘生气,这自然就证明,娘喜欢九儿! …… 耳边突然莫名地想起天赐的声音,冷宁的心瞬间收紧。 刚才被他吻着的时候,她竟然丝毫没有对于其他男人亲近时的厌恶感,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这个混蛋了? 不,不可能! 几乎是立刻,冷宁就否定了自己。 一定是,这个身体背判了自己! “在想什么?!”平静下来,九儿依旧恢复了侧躺在她身侧的样子,一只支着头,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 看她用力瞪向他,他这才想起,他还封着她的哑|岤。 抬手将她额上的几丝乱发理到耳后,他顺势解开她的哑|岤,“好了,想骂就骂吧!” 想挨骂,她偏不! 不就是亲一下吗,她可是来自开放时代的现代女人,又不是这个时代的忠贞烈女! 从客观地角度说,他占她便宜,她也同样占了他的便宜。 冷宁在心中自我安慰着,并没有意识到,她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九儿。 看她一脸不以为然,竟然闭着嘴不说一个字,甚至瞪都不瞪他一眼,九儿微微一惊,接着就扬起唇妖娆而笑,“果然,你还是喜欢上我了!” 开通地想要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冷宁突然又笑着改了口,“九王爷如此美色,宁儿自然喜欢,不光是你,漂亮的男子我都喜欢,像大理太子、沈将军,对了,还有你大哥,都是让人心动的男人,各具味道不是吗,冷宁我一向对喜欢的男人来者不拒!” 九儿却丝毫不为之动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吃下我给你的药丸?!” “哈……”冷宁狂笑,“你不会以为我要为你守身为玉吧,告诉你我跟本就没有吃你给我的药,只不过是刚好来了月事而已!” 如果她是这样的人,早在万通镖局也不会拒绝沈苍南,更不会在知道他喜欢她之后还一直对他冷脸相对。 她以为她这样说,他就会信了?! ☆、爱恨情仇!(3) 爱恨情仇!(3) 早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楚明白,九儿却并不点破,“如此最好,万一哪天少了我,你也不会太过伤心!” “为你伤心,你想都别想了!”冷宁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黯然,突然又敏感起来,临近墨川寿辰,他突然带她出来,又是看星星,又是聊天,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对劲! 仔细观察着九儿的脸色,冷宁心中疑窦重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看出来了?! 九儿笑意微僵,转而,又突然靠近她的脸,“我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是我昨晚在浴室里偷看你洗澡,还是和宫里的小宫女们勾三搭四?!”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冷宁心底那一抹小小的担心,瞬间便鄙夷代替,不能转脸,她索性就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也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到九儿在捕捉到她那分担心时,眼中闪过的亮色和无奈。 “今天练了半日的舞,一定累了吧,我们就好好睡一觉!”轻语着,他小心地抬起她的头,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自顾自地拥她入怀。 反正也不能反抗,冷宁索性就听之任之。 水上微凉,被他抱在怀里,温度刚刚好,熟悉的气息和心跳声,在她的鼻端耳侧流连,隐约他似乎还哼着她熟悉的调子。 “那女孩早熟像一朵玫瑰她从不依赖谁, 一早就体会爱的吊诡和尖锐, 她承认后悔绝口不提伤悲, 她习惯睁着双眼和黑夜倔强无言相对, 只是想知道内心和夜哪个黑, 别要她相信爱无悔爱无悔太绝对, 她从不以为爱最美她说那全是虚伪, 像旷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 想迎接那旱季的雨水……” 听着那久违的旋律从身边人口里唱出来,冷宁突然升起久违的安心,仿佛又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熟悉的地方。 这个家伙,还真是妖孽,不光旋律无二,竟然连歌词都记得一定不差! 在心底感叹一句,冷宁的心也随着他的轻声哼唱而慢慢地放轻松,在他怀中悠然入梦。 ☆、爱恨情仇!(4) 爱恨情仇!(4) 听着她呼吸淡缓,垂脸注视那恬静睡颜,九儿脸上再无半点调侃不羁之色,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柔。 “水上夜凉,还是送你回去吧!” 纵有不舍,却还是担心她着了风寒。 将她横抱于怀,轻轻起身,他点足从船上掠起,向着安宁宫的方向无声飘去,时候不大,便来到冷宁寝室的后窗外,守在暗处的百草先生见到他来,立刻从暗处走出来。 “天赐可好?” “好好睡着!”百草先生垂眸扫一眼他怀中的冷宁,“你……真的想好了?!” 九儿轻吸口气,“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不过请先生不要劝我!” 百草先生唇瓣抖了抖,轻轻一叹,“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九儿轻轻点头,百草先生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从后窗飘进去,无声地走到内间,九儿小心地将怀中的冷宁放到天赐身侧,拉过薄毯盖住她的腰腹。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欠身坐到□□,沉静地注视着□□同样熟睡的母子。 终于,还是起身。 目光在天赐的脸上许久停留,最后终还是落在冷宁身上。 “但愿,你我还有机会!” 轻声低语一句,他缓缓弯下身来,在天赐的小脸上亲亲一吻,待到冷宁,却轻轻地印到她的唇上,顿了顿,又探手到袖中,取出一只样式简洁的素白玉簪子来放在她的枕侧。 转身,缓步走到门边,他终于恋恋不舍停下脚步,向着□□二人再次凝望。 许久,终是狠心转过脸,飞身掠出冷宁的窗口。 夜色渐逝,晨光初起。 整个皇宫又迎来了新的一天,这一夜看似平静,却不知道有多少激流已经开始暗涌。 不管这每个人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七月七日这一天,终是来了。 冷宁一早醒来,睁眼看到身边天赐在目,并没有半点奇怪,迅速起身下床,她的手掌随意摸到枕边,指尖被什么硬物硌到,立刻转过目光。 看到那只色泽莹润的白玉簪子,她目光微顿,顺手将它拈到手中,猜到是九儿留下,她鄙夷地撇撇嘴,扬手便要将它丢到为天赐准备的夜壸。 ☆、爱恨情仇!(5) 爱恨情仇!(5) 手扬到一半,终还是收回来。 “不要以为我喜欢你送的东西,不过就是留给天赐,他日也有个念想!”自顾自地解释一句,冷宁随手将那只簪子丢到枕边,起床洗漱。 绿珠红玉早已经候在门外,看她打开房门,立刻便将水盆布巾等物送进来,红玉便一脸兴奋地献宝,“娘娘,昨晚上奴婢和绿珠赶了一夜的工,您的裙子啊已经全部完工,一会儿拿过来你试试看,哪里肥里瘦了,咱们还能休整,奴婢保证,到时候一定要让皇上惊艳,让所有的嫔妃都瞪大眼睛。” 冷宁正捧水洗脸,听到红玉的声音,手上动作一僵。 这两个丫头是真真地为了她好,只可惜,她今晚上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讨好皇上。 睡在□□的天赐听到几人动静,也揉着眼睛走出来,绿珠见他还打着赤脚,忙着行过来将他抱进内室,亲自帮他穿鞋套袜。 冷宁一向喜欢让天赐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今日却少有的没有阻止。 冷天赐也就乐得清闲地让人服侍了一把,小手在□□摸来摸去,很快就发现了那只簪子,好奇地举起来端祥,“娘啊,这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冷宁当着外人,也不便解释,只是随口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绿珠笑着将天赐抱下床,也凑过去向他手中簪子看了几眼,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是上好的贺兰玉,据说这种玉极为稀少,宫里头的娘娘们都以有这种玉为荣呢!” 红玉听了,也好奇地过去拿过来细看,注意到那精致的雪花形簪头,立刻兴奋地一拍双手,“刚好,奴婢还在想着要什么首饰来配那套衣服,戴金银太俗,戴花太艳,这玉簪子是刚刚好,娘娘等着,奴婢这就去把衣服拿来你试试!” 放下簪子,红玉兴奋地跑出去,绿珠又帮着天赐洗了脸,束好头发,出来收拾了水盆等物,命小宫女收起,又取出食盒里准备好的早膳,放到桌上请冷宁和天赐食用。 冷天赐答应着坐到桌边,看到花瓶里那一大束蔷薇花,疑惑地皱起眉头,“娘,这桌上怎么多出一束花来!” ☆、爱恨情仇!(6) 爱恨情仇!(6) 冷宁又是欣喜又是无奈。 欣喜的是,天赐的观察力剩过两个宫女绿珠红玉,无奈的是,关于这蔷薇花的解释。 安宁宫中,并无蔷薇种植,她如何来圆这个谎。 幸好,这时红玉取了衣裙回来,冷宁只当着没听到天赐的询问,走过去装出一脸兴致地看衣服。 绿珠和红玉两人,自然不会在意什么花不花的,当下兴奋地簇拥着冷宁走进内室,帮她更衣。 天赐捧着粥碗,疑惑地挑起小眉毛看看花瓶里的花,仿佛突然想到什么,眼中亮色闪过,小脸上就现出笑意。 “我倒忘了,那里有一大片蔷薇呢!” 屋内,冷宁只装着不好意思,拒绝了绿珠和红玉的帮助,走到屏风后将匕首悄悄藏起,这才褪下身上外袍,将二人拿来的那套白色裙装换上,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二个丫头呆了呆,对视一眼,齐齐露出满意地笑意。 “娘娘果然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漂亮!”绿珠走上前来,扯扯那些丝质的裙摆,“我一直往细着做,这腰到底还是有些松了,娘娘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不用改了,就这样满好!”冷宁立刻拒绝,这裙子材质很薄,如果宽松些,她还好方便在身上藏把匕首,再改到贴身瘦,她身上还怎么藏东西。 “那怎么行!”红玉却是立刻走上前解她衣带,“今晚上可是大日子,一点马虎不得!” 二个丫头齐动手,很快便将那套衣服从冷宁身上褪了去,冷宁无奈,只得重新套了旧裙子,任二人折腾去。 外面天赐已经吃饱饭,主动要去百草园继续学习,冷宁也不想引起九儿和百草先生疑心,当下仔细叮嘱他不要说漏嘴,这才招来一个小太监送他过去,她则坐到桌边吃早饭,刚将一碗粥吃到一半,就见后窗轻响,她疑惑转脸,只见老花工正向她轻轻招手。 冷宁忙放下碗,飞身来到窗边,老花工便低声道,“水道下的机关和水闸全部解决了,只等宫主事情解决,我们就能从水路离开皇宫!” ☆、爱恨情仇!(7) 爱恨情仇!(7) 顿了顿,老花工歉意地一抱拳,“昨晚整晚都在水下,没有及时赶过来通知宫主,请宫主见谅!” 今晚上会有很大的变革,到时候走宫门肯定是不可能的,季青尘能想到利用水路,让冷宁很是欣慰。 她本来还担心昨夜他会来访,发现她的异样,知道他昨天晚上怕中一整晚都在水下,也就放下心来,自然更不会责怪他,“季护法是为了我们母子操劳,我又怎么会责怪你的,走水路是条好建议,不过天赐人小,只怕潜不远,你还要再为他准备一些中空的麦管,或者皮子做成的袋子来换气!” 季青尘假扮的老花工,一一点头答应,看远处有太监走近,立刻弯下身去,装着去修剪窗下的一株花树,直待那太监走远,这才重新开口,“属下马上就去准备,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晚上,你能否混进紫微圣宫?!”冷宁轻声问道。 季青尘弯着身子,声音低沉,“这个自然,不光是我,金护法和另外三位忠诚于我们的青面堂主也会混进来,到时候我们会一起保护宫主和小公子,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恩!”冷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沉声下令,“你通知他们,到时候,只管保护天赐,如果出了什么差子,就带天赐先走,我自有办法可以平安出宫!” 她声音虽轻,却有不容质疑的决然,季青尘片刻犹豫,终于还是恭敬地答应下来。 看他答应,冷宁脸色稍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非常感激各位对我父亲的忠诚!” “这本是我们的份内之地!”季青尘迅速观察一眼左右,“时间不早,我先去准备小公子所需之物,宫主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晚上之前,我们就先不见面了!” “季护法也请多加小心!”冷宁淡淡向他挥挥手掌,只装着眺望园中花木,目送着季青尘一瘸一拐地走远,才转身收回目光,视线掠过桌上那一片如火的红蔷薇,她微微一顿,终还是大步抓起桌上练舞用的剑,走出门去。 ☆、爱恨情仇!(8) 爱恨情仇!(8) 今天冷宁要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剑舞中将藏在指甲里的毒下到杯子里。 无论墨川和九儿都是非常人物,她必须要做到天衣无缝,才能骗过这二个人。 从早饭后一直到天近渐夜,冷宁不知道将这套剑舞练了多少遍,红玉忙着将裙腰缩紧,绿珠只当她是为了讨墨川欢心,也不以为怪,只是殷勤地送水送毛巾时尔劝她休息一会儿。 冷宁这边细心准备,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样。 早在几天前,墨川已经将暗鹰团的大部分力量都集结回皇宫,这几天日,御林军的戒备情况可谓之森严,当年,历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不明真相的宫人们自然也不会见怪,各宫里只是各自准备着礼物,内戚家臣们出入皇宫络绎不绝。 再加上,各国使臣团的进晋,大臣们送来从各地搜罗来的好礼,几乎要将紫星圣殿后殿的仓库堆满。 从宫人到太监,从娘娘到丫环,俱是套上新衣,有资格前往紫星圣殿的人早已经兴奋地准备前往,没有资格前往祝寿的便扼腕而叹。 刚一擦黑,各路人马便先先后后地从正宫门进入皇宫。 而皇宫内院的各路嫔妃们也俱是整换新衣,细梳云鬓,只望能让墨川青睐,侍寝一晚,便可从一众女人中脱颖而出。 自然,红玉亦在天黑衣抓紧赶好了那套白罗纱绫和水云绸制成的舞衣,一脸辛苦地捧到冷宁面前来,绿珠早已经备好了水和所有沐浴所用之物,供练得满身是汗的冷宁洗沐。 洗去一身汗意,洗去满身铅华,当冷宁清清爽爽地套上那套用银线精绣着雪花纹的舞衣,换来的是包括天赐在内的一片感叹。 “等一会娘娘到厅中一舞,必然惊艳全场,现在咱们看也不让他们看!”红玉笑着将一件薄绸罩衣披到她的身上,罩住那件式样简洁却飘逸如仙的白色舞衣,便和绿珠一起将冷宁拉到梳妆台前,仔细为她梳顺长发。 为了舞起来漂亮,长发下半自然松散,只是将上前长发在头顶挽起,梳成一个微斜的牛角髻。 ☆、爱恨情仇!(9) 爱恨情仇!(9) 眉淡扫,唇不染,绿珠只是用细笔沾了银砂在冷宁双眉间描出一只雪花图案,却刚好突出那对顾盼生耀,灿若寒星的双眸。 就连冷宁看到镜中自己,也不禁暗赞一声,这样的一个女人,想要不招蜂引蝶都难。 她又哪里知道,这五官虽是漂亮精致,人最重要的却还是精气神,如果不是她的这番冷然和自信,这张脸怕也没有这般的风情。 “绿珠姐姐,快把这个给娘戴上!”冷天赐不失时机地送上那只白玉簪子。 从那蔷薇里,他已经猜到这东西必然和花一样,都是来自九儿之手,想着九儿看到娘插着这簪子,一定很高兴。 他不过还是孩子,不懂得什么男欢女爱,只是单纯地希望如果他要有个爹,就是九儿,所以自然地想要将二人掺合。 “对了,我怎么忘了!”绿珠忙着接过,小心将那只雪花簪头的簪子插入冷宁的发间。 恰如是,画龙点睛。 小小一个装饰,不仅补上头饰的空虚,与那眉心雪花,裙上雪片刚好呼应。 冷宁虽然不想戴,又懒得与这二个丫头纠缠,再看那簪子尖头锐利,却恰好可以当成一件随手的武器,当即也就任由那东西留在了头顶。 “时候不早了,各宫里只怕都快到齐了,娘娘,咱们也出发吧!”绿珠仔细将冷宁打量一番,确定万无一失,这才开口。 冷宁站起身,“我去拿一点东西就走!” 走进内室,她仔细取出那两枚腊丸,将两枚腊丸塞到身上隐蔽处,又取出事先装到香囊里的暗宫令和段临风送与她的腰牌,用丝带束到颈上,将香囊塞到贴身处,仔细拢好衣襟,确定不会露出破绽,这才折身出来,牵住同样换上一套白色绸袍的天赐。 “起驾,紫星圣殿!” 外面早有太监宫女排队候着,冷宁牵着天赐走在前面,绿珠红玉亦步相随,然后是那些下等的太监宫女,也长长地排成一队,浩浩荡荡行向紫星圣殿。 一步一步,冷宁脚步淡然而随意,任谁又能看出,她此刻竟然孕育着弑君之意?! ☆、爱恨情仇!(10) 爱恨情仇!(10) 去往紫星圣殿的路上,人流川息。 因为今日是皇上寿臣,没有一人敢在圣殿附近坐车乘马,便是距离紫星圣殿很远的那些嫔妃,也纷纷踩着一对莲足行过来,表示自己对帝王的忠诚。 自然,看到同样是宫中等级的女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会同仇敌忾地加快脚步,只想将对方远远落下,遇到比自己等级低的,那自然要拿足了架子等对方行礼,若是遇到比自己级高的,那便也只能无奈地向对方行礼,任对方扬眉吐气。 冷宁一路行来,接受了不少人的行礼。 雪宁出宫之前,身为贵妃,在后宫之中,位置仅次于皇后,除了几个贵妃之外,其他人位阶都在她之下。 再加上之前,她借刀杀人,打了大皇子墨子谦,这宫里头早已经暗地里把她传成“面若天仙,心若蛇蝎”,又有谁敢触她霉头,便是几个与她同级的贵妃,心中恨不得将她那张美脸撕碎,脸上却是一个比一个笑得阿谀,纷纷与她让路,不敢有半个敢抢她风头。 冷宁也懒得与她们周旋,只是拉着天赐急步向前,只想尽快赶到紫星圣殿,省得在路上被人当猴看,马上近到殿门,就听得后面有宫人高声通报,“皇后驾到!” 绿珠忙着急行两步,接住冷宁胳膊,将她轻轻拖到路侧。 冷宁也知道她位置比皇后低,就低眉顺眼地站到路边,做出一脸恭敬之态,马上就是大事了,现在这时候,她可不想和这些女人们为了这些恶心的高低贵贱来计较。 冷宁都是如此,其他嫔妃谁敢不让,一时间,众人俱是退后让出一条道路,任紫鸾皇后一行人通过。 “大家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紫鸾皇后脸上却笑得温和,眼中却有得意。 为了今日,她可是准备了足足一个月,身上这衣服,是最名贵的金蚕绵,光是布料就已达千金,更不消说京中名剪持手,亲为缝制。 脸上妆容自是更不必多,精雕细琢地没有半点瑕疵,一头乌发高高挽起,别着与衣饰相配的猫眼步摇,从头到脚,从指间到手腕,从头顶到脚上……无一处不是花了大心思。 ☆、爱恨情仇!(11) 爱恨情仇!(11) 每走一步,环佩轻响,也便引得嫔妃们一阵感叹,就连红玉也不禁小声嘀咕,“皇后娘娘真是正足了血本,光这身衣服都够咱们安宁宫一年的开销!” 冷天赐原本还在那里盯着远处紫星圣殿外的那些个御林军瞧热闹,听了这话,好奇地转过脸来,只看了一眼,便轻笑出声,“娘,我怎么觉得这皇后娘娘像只金子做的大水桶!” 冷宁本来就强忍着笑意,听了这话差点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那紫鸾皇后本来身怀六甲,肚大如盆,一身金蚕绵的衣裙宽大松散,远远望去,可不就如同一只金子大桶?! 身边几个下人听了天赐的话,也是不禁笑出声来。 “不许乱说!”冷宁斜目看着紫鸾等人走近,忙着紧紧拉住天赐的手掌,弯身向紫鸾行礼,“宁儿拜见皇后娘娘!” 众下人也忙着收起笑意,随着她跪下身去,“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紫鸾笑着走过来,亲手将冷宁扶起,借机仔细打量,见她并不施脂粉,却依旧是那样清爽迷人,再看她身边天赐也是一身白袍子,更映得小模样粉雕玉琢,就这母子俩在那一站,怎么看怎么叫人喜欢,紫鸾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嫉妒,只是暗下决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款待”一番天赐母子,她脸上却笑得越发亲切,更弯手拉住天赐小手,“来,天赐,姨娘牵你进去!” 冷宁只怕天赐犯了脾气,手掌上微微加力示意,天赐也就答应一声,任由紫鸾这个“金水桶”牵着他走向紫星圣殿的大门。 走上紫星圣殿的高台阶,紫鸾皇后突然心生一计,假装着踩空,猛地将手中天赐甩向台下,她本意是想要将天赐摔下去,哪想害人不成反害已,不小心踩到身上垂下的长纱飘带,脚下踩空,身子一晃控制不住地向后倾倒。 冷宁原本行在她身后不远处,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天赐被甩下台阶,她想都没想便闪身跳过去,拉过他的身子。 母子俩落地的时候,紫鸾皇后却已经摔倒下来,宫女晴儿急急扑过来接她,无奈她身怀六甲,身子沉重,跟本就接她不住,二个人一起倒在台阶下。 ☆、爱恨情仇!(12) 爱恨情仇!(12) “你为什么推我!”天赐何时吃过这等亏,从冷宁怀里脱出来,奔上去便要向紫鸾皇后质问。 “天赐,不得无礼!”冷宁急急拉住他的胳膊,“还不快向皇后陪罪!” “娘,明明……”天赐抬脸迎上她的眼睛,看她目光深沉,话说到一半又打住,抿了抿唇,收起脸上戾气,向紫鸾皇后弯下头去,“皇后娘娘见谅,天赐失口!” 紫鸾皇后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只是抱着肚子呻\吟不止,宫女晴儿小心将她扶起,抬手指着天赐便骂,“皇后娘娘如此疼爱你,你怎么能推她,难道你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龙种,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母子担待的起吗?!” 天赐自己受些委屈还能忍受,最恨的却是别人欺负冷宁,当下眉尖一挑,高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骂我娘!” 一众人等哪里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围观着看热闹,希望这二方打得越厉害越好,却无一人上来解劝。 冷宁心中有事,不想将此事闹大,当下将天赐交到绿珠手里,自己就缓步行到青鸾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还想息怒,小儿玩劣害娘娘摔下台阶,是宁儿管教不严,皇后娘娘万金之躯,还是让宁儿送您回宫里请太医来好好查看一番吧!” “是啊!”冷宁话音赐落,人群后就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却是淑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人群后走出来,一脸笑意地停在紫鸾皇后面前,“皇后摔了跤,万不可再去寿宴,要不然,只怕动了胎气!” “没事!”青鸾皇后只觉身上并无异样,怎么肯没见墨川的面就回宫,再看这淑妃打扮得这个样子,怕她出了风头,自然是越发不肯走,“本宫没有大碍,想来是腹中皇子鸿福齐天,天赐也不是有事的,这件事就算了吧!” 反正今日雪妃在众人面前欠了她的人情,以后,她自有机会将一切还回来,今儿可是皇上寿辰,她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缺席,到时候却让别人讨了皇上的欢心去。 ☆、爱恨情仇!(13) 爱恨情仇!(13) “皇后娘娘大度,宁儿自惭形秽!”冷宁也是看中了她必然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3部分阅读 肯离开寿宴,所以才提出请太医诊治,看青鸾果然上道,心中一笑,又道出一个不可能兑现的承诺,“待明日,宁儿一定带天赐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千万不用,以后你们母子多到本宫那里走动就是!”青鸾脸上盛情邀请,心中却已经决定,这次不成,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天赐这个小兔崽子,还有淑妃那个总爱搅局的狐狸精。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暂时平息,众人重新收拾情绪,走进紫星圣殿。 冷宁却再也不敢让天赐靠近青鸾皇后,只是拉着他故意走在后面,离她远远的,淑妃却是借着搀扶为由,挤到青鸾皇后身侧,宫女一样小心扶着,嘴时还不时提醒着台阶之类的话。 看上去,似乎是十分忠诚,明眼人却看得清楚,淑妃此举,却是要故意突出自己的美丽,青鸾皇后怀孕发福,身体变形,这二人走在一处,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不仅可以将本来资容不算太出众的淑妃衬得身形纤瘦形容美好,也将紫鸾皇后映得越发不堪。 众宫人走在后面,个个强压着笑意。 冷宁却无心于这些无聊事,从进入台阶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提起高度的警戒,不仅将明着的侍卫仔细记住,暗处那些感觉到的暗卫也是悄悄地多看两眼。 夜色初临,整个紫星圣殿灯盏高挂,将昏黄的一片殿宇映得恍若白昼。 足有两人多高的巨大红寿字,高悬在紫星圣殿的牌匾上方,来往宫女太监俱是面上带笑,手上托着金杯银盘,大殿外中内三殿条桌上瓜果丰盛,美酒飘香,两旁侧殿,丝竹齐鸣,奏着正是,万寿无疆。 目光及处,俱是一派喜气洋洋,安乐美好,冷宁却分明嗅到了这其中飘荡着的阴冷杀气,那吹曲的,那拉琴的,一个个指间突出,很明显是练家子,还有那个倒酒的小太监,身上的太监袍似乎有些不合身,后背也站得太过直了些…… 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的心底却不自觉地升起一抹兴奋,骨子里的那份噬血之气缓缓地溢出来。这样的时候,却是许久不曾有过了! ☆、寿宴之争!(1) 寿宴之争!(1) 外中内三殿,从内到外,分别是皇宫内眷王族、他国使臣、文武大臣的席位,中间以轻纱珠帘相隔,即有效分出区域,又能隐约可见,势在众人同乐。 内眷们不便示人,便有太监们从侧门引进去,直入内殿,位子自然也是按高低贵贱排的,来人众多,内殿却不过就是六张桌子,能真正坐到里面见到墨川的人并没有几个。 皇上和淑妃、冷宁都在之列,原本月容贵妃也有份,只是之前招惹冷宁,反倒墨川下令在宫中闭门思过,只是派人送了礼物来,并不肯出门示人,除了她们三位之外,另外还有一位是为墨川育下一位小公主的肖贵妃,还有一位是育有长公主的周姓娘娘,其他女人则只能在侧殿里就位。 冷宁的位置在左首边第二位,她身侧第三张桌子空着。 正位上,墨川未至,只一座孤单王座高耸。 冷宁拉着天赐到桌子后面坐下,随意地看向外面,隔着薄纱帘子,隐约可见套着异族服饰的几桌男女,凭着他们衣饰,冷宁很快便认出左手边第一桌的是贺兰氏(西夏国使臣团)。 段临风和诸葛渺也在席,看到冷宁,诸葛渺客气地拱拱手,段临风强忍着脸色,目光与她轻轻一碰,立刻就黯然地转开。 使臣的位置也并不多,不过就是西夏、大理、大辽、南齐这四桌人马。 再向外,珠帘后面,便是文武大臣,丞相青子诺位居左首第一位,再向后是一众文官,而沈苍南则位居右首第一位,其次是大将李莽和一众武官,另外那些位小势低的官员,则只有资格在大殿的院外摆上一个桌子,远远地与皇共乐。 沈苍南一边与大臣们聊天周旋,目光却一直没有停止向内殿探看,看到冷宁带着天赐出现,他并没有特殊的表示,只是目光与她一碰,便迅速移开。 冷宁知道他是在刻意避嫌,也不自意,只是在他身后侍立的金贤和另一位副将身上略略停留,金贤悄悄向她一笑,那位副将却是极恭敬地向她弯了弯身子。 这副将,难道也认得她?! ☆、寿宴之争!(2) 寿宴之争!(2) 冷宁正暗自疑惑,一位弯着身子的太监已经走到她的桌边,将一盘子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水珠的荔枝放在天赐面前,“雪妃娘娘,这是从江南千里快马运来的新鲜荔枝,您尝尝!” 听到他的声音,冷宁急急转脸,果然看到那个看似陌生的太监正悄悄向她眨眼睛,那脸虽是陌生的,那眼睛却是细长暗透精光,十分熟悉。 冷宁认出他是季青尘所扮,当下矜持一笑,“久闻这荔枝美味,我就来尝尝看!” 她伸出手指,顺着季青尘的目光捏起一枚荔枝,季青尘见罢,立刻就退出了殿去,冷宁心知必是荔枝内有文章,当下悄悄藏到桌边轻轻一掰,果然,荔枝皮立刻分开,没有果肉,露出来的只是一张方形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青松在沈后,宫人皆就位。 怪不得,那位将军对她的表情如此恭敬,原本他就是雪家旧部雪青松,想起之前她在贺兰山谷里从银子里发现的密信,冷宁顿误。 雪青松原也是雪家旧部,竟然敢这般张扬地走进皇宫大殿,想来也是易了容。 心中了角,冷宁立刻和拢手指,用力将那张小小字条搓得粉碎,和着果皮一起丢到桌边的精瓷小坛中。 随手捏着荔枝来剥着,目光只装着漠无边际地环视四周,立刻就有二人对她目光暗示,其中一是对面外殿间的套着宫中玉音司制服的中年吹箫人,还有一位却是套着粉色宫装,侍立在纱帘一侧的挑帘宫女。 冷宁猜测肯定还有他人,只是未在她的周身,暗宫势力就在她身周,让她也越发安心。 “爷,您慢点!” 安福的声音带着担忧响起,冷宁循声看去,果然见九儿笑嘻嘻地从外殿一路大摇大摆地冲进来,宽大的右袖中不知道拢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一从大臣和使臣见之,俱是起身向他行礼,他却全当没看见,嘴里一个劲喊着,“皇兄呢,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后面,安福急急地追着,只跑得气喘吁吁,看那样子,却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跑过来。 ☆、寿宴之争!(3) 寿宴之争!(3) 这样冲进来,对众人理也不理,固然不合时宜,在座之人却俱是清楚,这位天仙样的九王爷脑袋不太灵光,所以也无一人与他计较。 “九儿?!”天赐原本也是包荔枝吃,看到九儿,立刻笑着唤他的名字。 “天赐?!”九儿收住脚步,看看天赐再看看上面空荡荡的龙椅,“你看到我大哥没有?!” 天赐摇摇头,“皇上还没有来呢!” 借着这个时机,安福也终于追上来,拉着九儿的胳膊劝道,“爷,吉时快到,皇上马上就要来了,您先坐雪妃娘娘和五皇子身边等一会儿可好?!” “那好吧!”九儿无奈地撇撇嘴,被安福拉到冷宁身边的空座上坐下,安福便忙不迭地帮他捧了果子来吃,天赐却好奇地看向他鼓鼓的大袖子,“九儿,你袖子里藏着什么?!” 九儿咽下安福塞到他嘴里的一颗葡萄,莫测一笑,“这是秘密!” 天赐当即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又不是送给我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走上高台的老太监尖着嗓子道,“吉日将至,百官起身迎驾,乐起!” 顿时,乐声起,所有人等无一例外地跪地行礼,恭迎皇上,就连冷宁也拉着天赐跪下去,唯九儿坐在蒲团上探头探脑地看,并未起身。 咚! 圣殿外的铜钟突鸣,悠扬的钟声瞬间压住礼乐,远远地传开去。 大殿入口处,两队侍卫鱼贯而入,一步一人地分列于红毯左右,墨川缓步行进正殿大门,身上金龙亮爪,足下麒麟争风,一身崭新龙袍完无半个皱折,黑发高盘,龙冠加顶,越显出五官如刀雕斧刻,深邃俊逸。 两侧侍卫盔甲鲜明,手上长枪雪亮,身后太监宫女手捧着如意奇珍,亦步亦趁,大殿内外众人皆跪,恰如众星捧月,将这位一国之君尽情突现。 一路踏过红毯,墨川大步行上高台,挑袍坐到龙椅之上,司仪太监抬起右手,顿时乐声嘎然而止。 “众卿祝寿!” 众人齐声山呼,“祝吾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自然,说是如此,个中心思却不尽盯同。 ☆、寿宴之争!(4) 寿宴之争!(4) “好,好,好!”墨川朗笑出声,“今日是逢朕之生辰,又恰好是朕登基十年之际,难得众位入宫与朕同乐,今日大家不要顾忌什么君臣之礼,只管与朕同乐,众卿平身!” 他笑着开口,声音故意用内力催出,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陆,便是殿门边那些侍立守护的御林军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多谢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又是一齐谢礼,这才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落座,到底是不似之前那般随意,连坐姿都端起几分小心。 贴身太监李文亲为墨川斟上美酒,下面服侍的小太监们也便帮着各桌上的客人们满上酒杯,这厢,墨川便虚抬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一杯酒之后,九儿立刻按捺不住,从地上站起来,高声道,“大哥过寿,九弟也准备了礼物哟!” 说着,就抱着大袖子,要走上高台去,安福只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地追上来想要阻拦,台上的墨川却是轻轻挥手,示意他不要理由。 安神躬身退下,九儿就顺着台阶走上去,笑眯眯地停到墨川身侧。 “不知道九弟给朕准备的什么礼物?!”墨川笑得一脸温和,注视着九儿的眼睛里却是大有深意。 九儿轻声一笑,猛地揭开一直遮遮掩掩的宽袖,在众人的视线中,右手一把从袖子里扯出一样东西,“看,就是这个!” 他纤长手指上,赫然是一中绿叶娇嫩,花朵红艳的合\欢花枝。 台下众人顿时一阵暗笑,这样的树枝作为礼物,怕只有这个傻子九王才做得出来,自然,也就是心里笑笑,顿不敢真的笑出声来。 冷宁看到那花招,也是微微一愣,旋即眼中一黯。 别人不解其意,她却清楚,这合\欢花枝意味着什么,那日里在二人母亲的旧室,她曾经见过那幅画,画中怡皇后就在为小时候的墨川和九儿采花枝,九儿此举,很明显是在向墨川暗示兄弟之情。 墨川看到那树枝,眼底也是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依旧温和地笑着,示意太监李文接过花枝,嘴里便向九儿道,“九弟的礼物很特别,朕很喜欢!” ☆、寿宴之争!(5) 寿宴之争!(5) 李文走上前来,恭敬地伸出双手想要接走九儿手中花枝,九儿握着花枝的手紧了紧,终还是放松,任他将花招离去,插到台阶上一只装饰用的描金瓷瓶。 转身,走下台阶,九儿脸上依旧是呆呆笑意,眼睛里的神色却较之刚才黯淡几分。 当然,这一个小小细节,大概除了冷宁之外,再无一人查觉,甚至包括墨川在内。 皇上青鸾不失时机地起身,“祝皇上福如东海,寿如南山,臣妾也有一礼送上!” 早有下人在外面准备,待她开口,四个太监便吃力地抬起一样被红绸遮着的盆景进来,众人看那东足有一人之高,只是好奇究竟是何物,青鸾却已经盈盈走出长桌,一脸得意地走过来,抬手扯开那红绸,露出她所送之物。 红绸扯开,顿时满目晶莹,那精致的瓷盘里,竟然是一株如白玉雕成的珊瑚,最为奇特的是,这珊瑚天生形成一个寿字,实在稀奇。 青鸾得意地将红绸送到下人手里,高声介绍道,“这是西海稀有的白珊瑚,当然,若只论珊瑚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奇就奇在这珊瑚天生形成一个寿字,我想,这正是上天护我天星国,保皇上万寿无疆!” 这样的一座珊瑚盆景,只怕是有市无价,还要不远千里从西海运来,当真算是奇宝一见。 “皇后之礼,果然是大手笔啊!” “是啊,是啊……” 大殿内外,顿时一片感叹之声。 墨川看一眼那珊瑚,并没有多大兴致,却仍是向青鸾一笑,“皇后有心,朕很喜欢,来人啊,回赏皇后玉如意一对!” 晴儿接了如意,扶了青鸾坐回原位,青鸾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暗暗有些不高兴,刚才她看得清楚,墨川看到那珊瑚并没有什么反应,很明显是并不喜欢。 这一奇一贵的两件礼物,也拉开了整个寿辰上的送礼□□,一时间,祝寿献礼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内眷和大臣、使臣团们也俱是大出血,从宝石玉件到塞外宝马、从大理千金难得的新茶到西域沉封几十年的美酒,应有尽有! ☆、寿宴之争!(6) 寿宴之争!(6) 西夏贺兰使臣团的代表也站起身来,“贺兰一氏没有宝马和奇珍,我国可汗特意精挑细选,准备了两件特别的礼物!” 他轻挥手,立刻有四个套着贺兰服饰的汉子,抬进两只缓着贺兰传统图案的彩色箱子,那人就从身上取出钥匙,将箱子上的两只锁头打开。 众人皆好奇地看过去,想要看看里面是何奇珍,哪想箱子打开,暗香四溢,从里面站起来的却是两位套着清凉贺兰短裙,脸上遮着薄面纱的蓝眸女子。 两个女子,俱是二八年华,一个持琴,一个持着手鼓,打开箱盖之后,立刻弹琴击鼓,边唱边跳地从箱子里舞出来。 身上轻便短裙,只将纤腰酥胸半掩半露,裙摆下赤足玉腿,全无遮拦,伴着鼓点旋之舞着,极为诱人,又不时露出挑逗之态,只让殿里那些定力一般的男子血脉喷张,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都说贺兰女子天生都是上天的宠儿,果然是冰肌雪肤,眼睛漂亮的如同天空一样,朕今日见了,也不禁要为之心动!”墨川笑着看着两人分别从左右台阶舞到他的身侧,又端起美酒向他献上,却并不接那杯子说到此处,突然话锋一转,将目光看向沈苍南的方向,“只是,朕后宫佳丽众多,只恐怕到时候要委屈了两位玉人,沈将军多年来为国争战,一直未曾娶妻,这两位美人就赐于沈将军吧!” 说着,他便轻推二人送到他唇边的杯子,“自然,这两杯酒也该一同送于将军!” 席下沈苍南忙着站起身,“苍南谢过皇上!” 两位美人也就笑着起身,重新走下阶来,走到沈苍南身边,分别将两只杯子里的酒灌到他嘴里,沈苍南也不拒绝,欣然喝下腹去,转身示意两女到他的桌边坐下,他则缓步行到厅中,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盒子,“苍南也有一礼送于皇上,祝皇上万寿无疆!” 太监李文立刻行下阶来,小心将盒盖打开,露出来的却是一只莹莹泛着玉光,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立刻有人认出这是极为稀少的夜明珠,不禁又是一阵感叹。 ☆、寿宴之争!(7) 李文小心将珠子捧回墨川面前,墨川淡淡看了一眼,立刻感叹出声,“果然,好珠!” “皇上喜欢,臣已心满意足!”沈苍南笑着行礼,便要退回自己的位置。 “那……”没想台阶上墨川竟然再次开口,“如果朕将这颗珠子转赐他人,将军可会生气?!” 沈苍南微愕,很快就重新笑起来,“此物即送与皇上便是皇上的东西,至于去留,自然是任皇上处置!” “恩!”墨川满意点头,“雪妃娘娘独自在宫内六年多,一人替朕照顾天赐辛苦,朕便将这颗珠子转送于雪妃,以表朕之愧疚!” 他竟然突然见矛头转向自己,冷宁倒是有些意外,忙着起身谢转,李文便将那颗珠子送过来,冷宁犹豫片刻,终还是抬手接下来,心中却是暗自这墨川好大的疑心。 贺兰氏送的东西和沈苍南送的东西,他是一件未收,美人转送沈苍南,这珠子却转赐于她,很明显是心中担心这人和珠子有诈。 一会儿,她为他赐酒,他会喝吗?! 捧着珠盒坐回蒲团,冷宁的心不禁再一次提起来。 送礼也接近尾声,再无人出声,淑妃却不失时机地站起来,“臣妾没有有钱有势的外戚支撑,唯有为皇上献上一舞,以博皇上一笑! 她一言说罢,青鸾顿时一哼,很明显,淑妃所言“有钱有势的外戚”是在影射她这个父亲贵为国相的皇后。 解去外罩纱衣,从侍女手中接过琵琶,淑妃缓缓行到内殿正中,轻轻拔了拔弦,突然长指在弦上用力一扫,便弹舞起来。 曲音时缓时急,她的身影也便时而舒展,时而急旋。 一身鹅黄轻纱裙,随着旋转飘起,自是百般旖旎,原本并不是多么出色的五官,似乎也是舞起来的时候生出一抹耀眼的光挥,就连冷宁也不禁在叹一声,舞起来的淑妃,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琴曲稍缓,淑妃一步一步行近墨川所在的高台,至不足两步处,突然手上动作加速,伴着一阵如珠落玉盘的急切弦音,她竟然高高兴趣起琵琶,将整只琵琶举到脑后,身子还在急旋中,曲子并不曾有半点停顿。 ☆、寿宴之争!(8) 寿宴之争!(8) 随着淑妃展指覆弦,琴音顿时消逝,她的人亦以不好思议的角度盘坐于地,身体向后倾斜,头上发髻都几乎要碰到地面,宽大裙摆圆圆展开,恰如孔雀开屏。 “好!”墨川带头击掌呼好。 一从大臣们自是喝彩声不断,就连天赐都噼噼啪啪地拍起小心,这一曲反弹琵琶,当真也是绝技。 得到墨川亲口称赞,淑妃喘息着起身,只感动地双目含泪,跪地呼道,“臣妾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鸾早看她不顺眼,当下喝道,“皇上寿辰之日,你哭哭啼啼做什么?!” 淑妃也注意到自己失态,忙着爬起身来,抹掉脸上泪水,“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起与皇上初见时的情景,心情有些激动!” “恕你无罪,赏白玉手镯一对!”墨川淡淡一挥手,“淑妃舞技不减当年,朕也不自觉地回到从前,只觉人都年轻了几岁!” 李文将装着玉手镯的盒子送到淑妃手里,淑妃满有喜色地谢了恩接过,走回自己的位置,立刻就将手镯取出来套到腕上,□□似地向青鸾皇后晃了晃。 看大臣们送礼也送得差不多了,司仪太监小心地走到李文身侧,轻声询问是否摆宴。 青鸾皇后本坐在左首边首位,不想看淑妃得意的模样,便将目光转身身旁冷宁,想着似乎没有看到她向墨川送礼,唇角立时闪过一抹冷笑,弯身过来用提醒的语气问道,“雪妃姐姐,马上便要摆宴了,你怎么还不把给皇上的礼物拿出来?!” 她表面上似乎是想要提醒冷宁,声音却是不高不低地刚好可以让周围的听到。 在青鸾看来,冷宁即没有像自己一般的强大外戚,又没有像淑妃那样的出众舞技,一直没有拿出礼物,肯定是没有能出手的东西,这一番故意问出来,就是想要当众羞侮她一番。 之前冷宁练舞,一直十分保密,除了绿珠红玉之外便没人知道,青鸾虽然在安宁宫里布了眼线,却因为淑妃的关系被冷宁发现,想冷宁连墨川都要防着,自然不会让她打探到这个消息。 青鸾意在让冷宁出丑,哪里会知道,冷宁正在发愁的就是如何能主动献舞又不被墨川怀疑,她这一问,却正合了冷宁的心思。 ☆、寿宴之争!(9) 寿宴之争!(9) 如果冷宁主动献舞,墨川必然怀疑,毕竟她与他的合好不过就是外人看到的假想,两个人都清楚,彼此并没有与对方合好的心思,她主动献酒,以他的多疑自然是不会喝的。 现在青鸾主动提出来,冷宁心中暗喜,脸是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宁儿未及得上为皇上准备礼物!” 青鸾哪里她是欲擒故纵,心中得意,脸上却露出悔色,“那……是姐姐多嘴了,姐姐原本以为,宁儿对皇上情深义重,必然会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她说是多嘴,声音却比刚才还要高上几分,不要说是墨川,就连外殿的人也可以隐约听到。 “雪妃娘娘一向文才卓越,何不为皇上即兴吟诗一首呢!” 对面,淑妃娘娘也不失时机地插上来,却已经改变矛头,表白上是替冷宁解围,实际上却是帮着青鸾挤兑,一舞压了青鸾,现在她自然是恨不得再将冷宁的风头压过去。 “这……”冷宁心中冷笑,缓缓抬起头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台阶上的墨川,“宁儿只怕吟得不好,扫了皇上的兴!” 她一脸不自信,青鸾自然超发不想放过她,“皇上宽容大度,就算姐姐吟得不好,也是一番心意,自然不会责怪!” “是啊,是啊!”淑妃也附和着笑着将脸转向台阶上的墨川,“皇上不会怪雪妃姐姐的吧!” 之前还互相争斗的两个女人,就这样瞬间倒戈,同仇敌忾。 墨川被二个女人这样一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笑着点点头,“好久没有听到宁儿吟诗了,今日是朕的寿辰,你就随便作一首吧!” “那……那宁儿就现丑了!”冷宁抿了抿唇,便要起身。 那边青鸾却又抛出一个难题,“我记得天星国有位著名才子十步成诗,雪妃姐姐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雪妃之前确也有才女之称,看冷宁真的想要作诗,青鸾又担心她真的做出好诗,自然是要多番刁难。 冷宁心中早已经酝酿好答案,脸上却依旧装着踌躇一会儿,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刚才看淑妃姐姐舞跳得漂亮,冷宁也会一套剑舞,索性就一并舞来给皇上祝兴,舞成之后,诗应该也成了!” ☆、寿宴之争!(10) 寿宴之争!(10) “没想到雪妃姐姐还会舞剑,那我们可以一饱眼福了!” 以青鸾之心思,又怎么想到,她恰好成就了冷宁美事,只当冷宁借口舞剑,不过就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心高气傲的淑妃,自然更不会以为冷宁的剑舞能超越她的生平绝技反弹琵琶,只当她是班门弄斧,更不在意。 冷宁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也不会再理会她们,只是浅浅一笑,绕过桌子想要行向厅中。 “等等!”身侧一直在垂脸玩着水果的九儿突然出声唤住她。 冷宁心中一紧,这个妖孽不是要坏她的事吧?! 转过脸,她笑着看向九儿,“九王爷,有什么事吗?!” 九儿缓缓抬起脸,一对深邃黑眸专注地迎上她的眼睛,“雪妃姐姐要舞剑,那我给你抚琴相配好不好?!” 不能确定他是什么心思,冷宁瞳孔微缩,嘴上却说得漂亮,“王爷琴艺非凡,宁儿求之不得!” 冷宁还要在他的目光中探寻,九儿却已经迅速转脸,向身后安福霸道下令,“小安子,给我找架琴去!” 安福不敢怠慢,忙着到外殿的琴师那里,抱了他的琴来送到九儿手中。 冷宁摸不着九儿是何般心思,如今已经骑到虎上,也只有硬着头皮与他合上一舞,弯身端起一只金杯杯子,她又随手抓一根象牙筷子在手,“没有备剑,就用这筷子代替吧!” 如今墨川这样多疑,如果她拿出木剑,只怕她这番苦心便要浪费掉。 懒洋洋地拔了拔弦,九儿很随意地拍了拍琴尾,转身将安福向自己身后拉了拉,将身子靠到他的腿上,然后就用双手抚弹起来。 冷宁将酒杯送到一位服侍的太监面前,那太监会意,立刻帮她把酒杯倒满。 这时,九儿的琴音也已经响起来。 冷宁左手持杯,右手缓缓送出那只象牙筷子,随着琴曲以筷为剑,舞之蹈之。 九儿双手抚琴,目光却自然地追随着她的身体,脸上的蠢顿之色早在摸到琴的瞬间便消散去,剩下嫡仙般的空灵。 平日里,他抚琴便是如此,倒也没有人太过在意,只是墨川注意到他的表情,目光微微一肃。 ☆、寿宴之争!(11) 寿宴之争!(11) 起身时,冷宁已经褪去身上纱衣,露出身上那套崭新衣裙,罗云绢的底裙,合衣轻盈,外面层层轻纱,飘逸无比,银色丝绣如无数雪花散落在纱面上。 琴曲初时低缓悠扬,随着冷宁“剑势转快”,琴曲也随之高亢明亮。 冷宁右手象牙筷急旋,筷头点点恰如雪花万片在空中飞舞,与那琴曲却正是相应成趣,却不知道是人在合曲,还是曲在合舞,只是相映成趣,浑然天成。 如果不是知道九儿是临时配她,人们几乎要以为这一切是二人之前排练了无数次。 随着她身形,那长长的纱裙也一片片地飞扬起来,恍然大殿内突然下起了大雪,而冷宁便如雪中精灵,在一片片飞舞的雪片中飘然而舞。 琴音越急,她的人也舞成一片光与影。 九儿猛地摊开手掌,用力按住七根琴弦,只用右手食指轻勾出一计袅袅尾音。 颤音中,冷宁缓缓收势,身边飞舞的长纱裙摆慢慢飘落在墨色石地上,她垂“剑”而立,只余左手轻轻拈着那只杯子,一步步走向墨川所在的高台,口中朗声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她冷宁纵然没有诗才,却有身为穿越人的几千人文化底蕴,不要说是一首,背上十首八首也不成问题。 念到古难全一句,她的人已经行到墨川面前,弯身行礼,她随手放下那只象牙筷子,双手捧着送到墨川面前,缓缓念出最后两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这一杯,宁儿敬皇上!” 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就连最初对冷宁极是不以为然的淑妃,也情不自禁地被她的剑舞和九儿的琴曲吸引,露出迷醉的表情。 外间那些也曾自称才子们的文官,听到她念出的诗也是惊得扼腕而叹。 ☆、寿宴之争!(12) 寿宴之争!(12) 台阶下,九儿细品着她所念之诗,眼中越发黯然。 而外殿里,沈苍南听着那诗,也是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愫,直到看到冷宁向墨川敬酒,眼中才掩不住地升上一抹紧张。 这首诗,冷宁倒也不是随便吟来,这诗本是感怀,与眼下的情况倒也有几分应景,外人听来,只会当她是感叹与墨川这些年的别离,今日终是相聚,那敬酒一折,便显得格外深情款款。 当着文官百官的面,冷宁倒不信,他墨川还能拒绝这杯酒?! 不明真相的其他人还在感叹于冷宁的剑舞、九儿的琴曲或者那首千古绝句,一众知情者的目光却俱是齐齐看向台阶上的墨川和冷宁,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墨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品着她刚刚吟过的诗句,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好多事。 想起幼年时,与雪宁常伴宫中情景,不禁也有几分伤怀。 想他墨川这一生,真正想要得到的女人,不过就是雪宁一个,可是雪家佣兵自重,以他多疑的个性,却如何也不肯养虎如患,表面上娶雪宁进宫,安抚雪家,大婚之夜,却故意在九儿和雪宁的酒中用下迷|药,而他就隔着席子看二人颠龙倒凤。 不为别的,就是想要让自己永远不要真的爱上这个女人。 说无情,谁能真的无情?! 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完全无情,索性就故意让她变得与他无法亲近。 在墨川看业,只要他帝位稳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之后,每每他忍不住想要与雪宁亲近,他就会故意想起那晚的情景,在心中骂一句脏女人。 也正是对自己都能如此阴狠,他才能真正做到绝情绝义,并没有因为幼时便对雪宁生出的喜爱之心,而对雪家有半分留情,以雪宁红杏出墙妄狂墨家江山之由,一道圣旨,便要了雪家几百口的性命,更对身怀有孕的雪宁也不放过。 御林军追杀雪宁那晚,他就在这紫星圣殿的龙椅上,整整喝了一夜的酒,真喝到酩酊大醉,醉倒在这众人向往,代表着绝对权利的宝座上。 ☆、寿宴之争!(13) 寿宴之争!(13) 之后,墨川广纳后宫,夜夜暖玉香被。 他本以为,他早已经忘了那个女人,可是当冷宁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女人,这个他喜欢过,被他设计过,现在可能还在设计着他的女人,他从来不曾忘怀。 看着她长睫低垂,那样地捧着杯子向他送过来,他不禁生出一抹悔意。 如果说,当初他没有做这些事,或者,现在的她和他也不会是这般天地吧?! 当然,这一切不过就是瞬间的伤怀。 当墨川的探手捏住冷宁捧着杯子的冰冷手指,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对自己也残忍的冷血帝王。 他是谁,他是墨川,是踩着兄弟和爱人的尸体,也要站在权力之巅的墨川。 那晚,冷宁说过的话,他还记得很清楚。 他可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女人会真的回心转意。 他们之间隔着几百口人命,隔着可以流成河的血,他们怎么能回到从前?! 探手,将冷宁从地上拉起,他笑着拉她坐到自己腿上,“这一杯,朕与雪妃共饮!” 他语气深沉,眼睛里却分明写着冷意。 冷宁看出他的心思,知道若她不喝,他断不会喝上哪怕一口,顺势圈住他的颈,她轻笑,“好!” 目光很快地扫一眼桌边担心地注视着她的天赐,冷宁毫不犹豫地将杯子送到唇边,将杯中酒饮去一半,当着墨川的面咽下,这才将杯子重新送到墨川面前,“皇上,该您了?!” 看着她真的咽下酒去,墨川心中暗惊。 轻轻吸气,他仔细品闻,并没有闻到任何异样。 笑着接过杯子,墨川的目光凌厉地看向沈苍南。 后者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就连目光也是坦坦然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冷宁喝下那杯中酒。 难道,他错了?! “皇上不想喝宁儿的酒,那就让宁儿全喝了罢!”冷宁看他犹豫,心中也生出几分急切,当下装着恼怒便要缩回杯子,左手却悄悄去拔头上的玉簪子,他不喝毒药,她就只好冒险用命相胁。 “朕怎么会不喝呢!”墨川却突然一笑,拉住她的手掌,将杯中酒送到唇间。 ☆、谁更狠戾?!(1) 谁更狠戾?!(1) 在冷宁的注视中,墨川一口将她杯中酒液尽数吞下。 短短的时间内,墨川已经思索得足够多,他一直就清楚,冷宁是沈苍南的软肋,墨川以为,沈苍南便是再狠也不会拿冷宁冒险,而他所了解的那个雪妃娘娘,也绝不是有胆子喝下毒酒的人。 他算计到了所有,却唯独少算了一件。 那就是,有一个人,比他更狠! 而这个人,就是冷宁。 他的狠是因为不想有爱,而冷宁的狠而刚好相反,却是因为她心中有爱有信任。 为了她爱的天赐,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以身试毒,而她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有九儿在,有暗宫在,她的天赐只要服下解药之后,一定可以平安地快乐地活下去。 笑着收加空杯子,转脸看向台阶下关切注视着她的天赐,冷宁笑了,满足地笑了,从墨川的腿上站起身,她的笑意也从无声变得张扬。 她笑得明媚如正午艳阳,却让所有人一阵后背发寒。 “你笑什么?!”墨川沉声喝问。 台阶下,九儿目光复杂地看过来,眼睛紧盯在冷宁身上,似乎是在思索。 外殿里,沈苍南却亦已经冷笑起站直身,悄悄向身后的金贤和雪青松作了一个手势。 台阶右角,原本垂目而立假扮成太监模样的季青尘,突然睁大眼睛,目中露出惊讶。 原本侍立在天赐身后的那个“宫女”,似乎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向前移了两步,凑到与天赐之间触手可及的距离。 两侧殿中,吹箫的那名乐师也微微抬起了眼睛。 冷宁一笑间,变化已经消失发生。 转过脸,冷宁缓缓收起笑意,一对眸已经彻骨冰寒,“墨川,现在你把天赐的解药交出来还来得及,若再晚了,我只怕你便要毒发而死!” “你?!”墨川微怔,旋即冷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了,你我都喝了这酒,难道你就不怕毒死自己吗?!” 冷宁淡笑,“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你的胸口有些灼热感,唇舌也开始变得干燥吧?!” 墨川稍一自检,立刻变了脸色,“你……够狠!” ☆、谁更狠戾?!(2) 谁更狠戾?!(2) 冷宁所说的症状,与他现在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同,就算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他失算了! 为了毒他,她不惜和他一起喝下如此剧毒的美酒。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 “哼!”冷宁轻哼,“我是狠,那又怎么样,比起你这个将自己的亲弟弟毒成白痴,对几岁孩子下蛊的畜生来说,又算得什么?!” 满殿哗然。 那些不知情者,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寿宴会变成这样。 皇上中毒,娘娘以毒相胁,还说什么将自己的弟弟毒成白痴,很明显是在说九王爷,这一切,是真的吗?! “雪宁,你这个狠心的妇人,亏得皇上对你宠爱你加,你竟然对皇上下毒!”淑妃第一个站起来,跳着脚对冷宁大骂,那驾式,只恨不得上来向她咬上两口才解气。 冷宁信手一挥,手中酒杯便脱手而出,化成一道流光击在淑妃的侧颈,淑妃身子晃了晃,无声地瘫软下去。 “杀人了!”看着淑妃倒在自己身边,旁边的青鸾皇后只惊得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逃向一边。 冷宁现在可没有心情和这些女人们纠缠,目光紧紧锁在墨川身上,她抬手从身上翻出那颗装着解药的红色腊丸,“这是解药,如果你不想死就马上把天赐的解药交出来?!” “哈……”墨川狂笑出声,“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要胁我,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解药给你!” 他虽然吃惊,却还保持着冷静,心中明白,如果他交出解药,只怕死得更快,如果不交,反倒还有翻身的机会。 “宁儿休要与他废话!”沈苍南足尖一点,人已经落在正殿中央,“你快把解药吃了,到我身边来,那沙漠之牙奇毒无比,如果时间久了不吃下解药,你会死的!” 不等冷宁反应,他已经高高抬起右掌,“暗宫宫人听令,封锁整个紫星圣殿!”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雪青松已经跳到殿门边,放出信号弹,吡得一声轻响,火红色焰火便在空中爆开,突兀地声音把所有人都吓得身子一震。 ☆、谁更狠戾?!(3) 谁更狠戾?!(3) 探手从腰上扯出暗藏的长鞭,沈苍南嚣张地抬起鞭尖指向高台的墨川,“墨川,你做恶多端,现在是到了报应的时候了!” 随着他的声音,刷刷刷数条人影,便从不同的方向飞身过来,将高台上的墨川齐齐围住,这些?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4部分阅读 些人中,即有乐手,也有舞娘,还有宫女太监侍卫……想来都是他安插在皇宫里的暗宫之人。 “是吗?!”墨川抬手按住灼疼的胸口,身处重围却面色镇静,懒懒地环视一圈那几个对他成包围之势的暗宫宫人,他鄙夷而笑,“沈苍南,你以为,就凭你那些手段,能夺得了我墨川的江山?!” “不只是这些,刚才我信号发出,今晨起混入城中的京城备军万余人就会包围你的皇宫,而我的五万大军亦已经在山谷中赶过来!”沈苍南侧目看一眼亦随着他站起身的贺兰使臣头领,“还有我的盟友,贺兰氏的十几万大军,昨夜就已经兵囤贺兰山谷,现在这个时候,想来应该已经包围凤凰城,只要我现在杀了你,到不了明日,这整个天星国就会改姓沈!” 沈字出口,他手中的鞭子亦已经抖手而出,如毒舌之信直取台阶上的墨川。 沙漠之牙,入血封喉。 如果是入食道,会迅速灼伤内脏,墨川再强,中了如此巨毒,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慢着!”冷宁看他出手,立刻高声阻止。 九儿捏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听到她的声音,又微微放松。 从听到冷宁大笑,他就意识到不妙,这个丫头,到底是倔强地照着她的方式进行,直到看出她拿出解药,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九儿脸色几度变化,只不过,厅中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墨川、冷宁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白痴”九王。 沈苍南虽然奇怪,却还是收住鞭势,看冷宁还犹豫着没有服下解药,他只是担心地皱眉,“宁儿,快服下解药!” 不理会他的关心,冷宁深吸了口气,再次向墨川开口,“除了解药之外,我还会帮你保住墨家江山,这个条件,够丰厚了吧?!” ☆、谁更狠戾?!(4) 谁更狠戾?!(4) “确实很诱人!”墨川阴笑着看向台阶上慢慢变了脸色的沈苍南,“宁儿,不如这样,你去把这个姓沈的人头摘下,我就把天赐的解药给你!” 台阶下,沈苍南的脸色黑若阴雨的天空,“宁儿,原来你所谓的帮我,不过就是利用我,是吗?!” “没错,我是利用你得到了我想要的毒药!”冷宁并不否则,只是淡淡地斜了他一眼,“那么你呢,打着帮我雪家报仇的幌子,为得却是夺到这墨家的江山不是吗,你和我,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快收起你那幅痛心疾首的嘴脸吧,说什么只爱我一个,你跟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哈……痛快!”墨川大笑,“宁儿骂得好,去吧,现在就去杀了这个负心汉,我就会把解药给你的!” 三个人你言我语,那些围住墨川的暗宫宫人,却是越听越迷糊,搞不懂这位雪家二小姐怎么会突然和沈苍南生出嫌隙。 啪! 冷宁并不出声,只是稍用力捏开解药的腊封,将那颗药丸送到唇边。 “解药只有一颗,墨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说话的时候,血亦已经从她的唇角溢出,顺着她的唇角淌下来,流过下巴,蜿蜒出一道让人心疼的痕迹。 与此同时,墨川也分明感觉到了喉咙里的甜腥,沙漠之牙的毒素已经在迅速地发挥作用。 他,真的要死了? 不,当然不能! 他可不会为了那些无用的弱小的生命,牺牲自己,他是谁,他是天星国的王,是将来要称霸整个天下的王者,他怎么能死?! “好,我给你!”脸上露出一抹惶恐,墨川颤抖着手伸到自己宽大的袍袖里,冷宁看他终于妥协,不由地稍松一口气,身体却是控制不住地晃了两晃。 墨川中毒,她也一样中了毒,自然也与墨川感受着相同的痛苦,而且,她的内力远不及墨川深厚,相形之下,她反而是更严重的那一个,不过就是够着一口气,一个为了救天赐的信任,努力坚持着自己不摇不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看到她露出破绽,墨川突然一甩右手,手指如电向她抓着解药的手抓过来。 ☆、谁更狠戾?!(5) 谁更狠戾?!(5) “宁儿!”段临风早已经如坐针毡,现在看墨川突然出手,只急得大喝一声,人便如一道青光,向台阶上扑过来。 他的动作不可说不快,可是另外却有一人,比他更快。 白玉酒杯,仿佛长虹贯日,在墨川的手指抓住冷宁之前,狠狠地击在他的指尖,一道白影,转瞬间已经扑到冷宁面前。 九儿一手格开墨川再次挥过来的手掌,另一只手将反手一抓,便将冷宁手中夺过了那颗解药,墨川的身体被他这一格,哪里还招架得住,当下便沉重要跌回龙椅。 冷宁丢了解药,本能地扑过来抢夺,却被九儿轻巧躲过,闪身移到她的身后,他顺势展臂,便圈住她的纤腰,将手中夺来的药丸送向她的嘴里。 “快吃!” 短短两个人,透着怎么样的疼与怒、无奈与叹息,怕只有九儿自己才清楚。 看清他的脸,冷宁生气地闭紧嘴巴,将脸别到一边。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搅她的局。 他想让她吃,她偏不吃! “你……”九儿气骂出一个字,目光看到她唇间的血,瞬间又化成无尽的疼惜和无奈,轻弹手指将解药丢到齿间咬住,他一手抱紧她的身体,一手就扳过她的脸,用力掰开她的下巴,然后俯下脸去。 冷宁身中巨毒,实力大减,自然无力与他抗衡,感觉着他的舌裹着药丸送进来,她只是拼力用自己的舌头将解药顶向口外,到底还是敌他不过,喉中一涩,那解药便滑下喉咙。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其实不过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冷宁咽下解药的时候,段临风的人亦已经来到台阶下,看着将解药用嘴渡与冷宁的九儿,段临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不光是他,除了墨川、冷宁与天赐之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其中也包括与九儿朝夕相处的安福。 谁能想到,痴痴傻傻十几年的九王爷,竟然是如此高手。 看他那凌厉的目光,表情复杂的脸,怎么可能是傻子?! 竟然,十几年一直在伪装吗?! ☆、谁更狠戾?!(6) 谁更狠戾?!(6) 将解药强喂于冷宁,九儿立刻转身过来,探手在墨川胸口处连点几处|岤道。 看到九儿出手的瞬间,墨川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待到看他将解药强喂于冷宁,墨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为什么把解药给她!” “我已经封住你的|岤道,毒素短时间内不会再蔓延!”九儿转身过来,探手在墨川胸口处连点几处|岤道,“至于你身上的毒,百草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墨川被他制住|岤道,身子不能动,声音却依旧是嚣张而跋扈的,“如果没有呢!” 九儿任冷宁从他的怀中挣脱,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再对墨川时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哼!”墨川冷哼一声,扬声下令,“暗鹰保护朕的安全,御林军封锁紫星圣殿!” 他一声令下,那些散落在大殿四处的太监宫女瞬间变了模样,一个个扯去身上制服,露出玄黑紧身装,每个人胸口处都有一只金色鹰头。 一声啸声之色,无数人马便如天兵天将一般,从紫星圣殿的其他房间涌出来,雪盔亮甲,全副武装,御林军中的□□竟然全部藏于殿内。 沈苍南脸色微变,眼中戾气更深,“还愣着干什么,杀了这个狗皇帝!” 说着,他人便一马当先地向台阶上的墨川冲过来,手中玄黑长鞭化成一道诡异的光影。 雪青松、贺兰使者,包括那两个绝色女子在内,所有人迅速靠近装女子的两只大箱,只听得一声机簧轻响,那箱子内的暗格便已经弹开,而这些人,则迅速从里面取出各自擅长的武器。 墨川不许人带武器入紫星圣殿,他们便想出了这个法子,谁又能想得到,那装着绝色女子的彩箱里却暗藏着杀人利器。 金贤却是轻点足,落到天赐身侧,和那个假扮成宫女的暗宫青面堂主一起将天赐护在当中,台阶下的季青尘而急冲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冷宁。 九儿扬手接住沈苍南长鞭的时候,大殿内的暗宫宫人和暗鹰团的人亦已经斗到一处。 ☆、谁更狠戾?!(7) 谁更狠戾?!(7) 殿外,御林军精锐大军却已经将整个大殿重重包围,无数精钢弩剑,对准各个出口,就连窗子也不放过。 再向外,南宫门外,沈苍南调进来的一万人马亦已经兵临宫门下,与刘智带领的护宫御林军展开了攻城之战。 瞬间,大殿内已经乱成一团。 武官们大部分已经加入护君之战,文官们则吓得屁滚尿流,有的钻到屋下抱头如鼠,有的缩在柱子边抱着个蒲团筛糠。 丞相大人到底是念着自家女儿,慌乱地从刀光剑影中冲过来,护住吓得面色苍白的青鸾皇后,拉着她逃向殿外,其他几个嫔妃除了淑妃昏迷之外,一个个也是吓得面色苍白和自己的子女抱在一处,看青鸾皇后要逃,几个人才想起要逃。 有两个倒霉地被暗宫宫人斩杀,青鸾皇后还算幸运,竟然和老父一起奔到门边,本以为就要逃出生天,突然腹中绞痛,整个人无力地跌倒在地。 “皇上,皇上,臣妾的肚子……”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溢出,青鸾皇后只勉强喊出这几个字,便又惊又疼地昏了过去。 “宫主,我们走吧!”眼看着金贤和那个青面女堂主护着天赐小心逃到外殿,季青尘拉着冷宁也要离开。 冷宁哪里甘心就此离开,拼力推开季青尘,顺手抓过旁边一个死去的暗鹰团员手中的刀,趔趄着扑到龙座后面,将刀刃抵上墨川的咽喉。 “暴君,告诉我天赐的解药在哪儿?!” 九儿那边要应付沈苍南的长鞭,听到她的声音,又无奈又担心地让过沈苍长呼啸的鞭影,闪身来到龙座边,“宁儿,放开他!” “休想!”冷宁毫不客气地收紧手指,锋利的刃立刻在墨川的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墨川,你到底说是不说!” “哈……”血已经溢出来,颈上刺疼,墨川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地狂笑着,“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因为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也拿不到解药,而我一死,天赐体内的蛊虫就会一口一口吃掉他的脑子,他会先变成白痴,然后每天忍受着无法缓解的疼痛,最终死去!” ☆、谁更狠戾?!(8) 谁更狠戾?!(8) “你……”冷宁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如果不是为了天赐,她只恨不能现在便将手下这个恶魔割成碎片。 这边九儿看她手中匕首发颤,探点便要点向她的手腕,刚刚被他闪过的沈苍南却已经再一次甩过了鞭子。 无奈,九儿只得折身回去,继续迎战沈苍南。 冷宁虽然服下解毒,体内毒素得到控制,到底是因为最初的坚持已经被毒蚀出内伤,口中再一次溢出血来,一手扶着龙椅维持着身体平衡,她沉声向着将那个准备偷袭冷宁的暗鹰击飞的季青尘命令道,“带上他,一起走!” “是!”季青尘答应一声,立刻扑过来,将被九儿制住|岤道的墨川扛到肩上,另一手则拉住冷宁,掠身而起。 九儿有心阻止,无奈沈苍南这边纠缠不休,他一时间也拖不开身。 见季青尘抓了墨川,暗鹰众人忙着过来护救,无奈,季青尘将墨川背在身上,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太过出招。 冷宁虽然受了伤,却强忍着身上疼痛,手中匕首左右开张,依旧如罗刹一般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毕竟,她是杀手,如果说以她现在的情况,和他们单刀单枪地拼实力,只怕不足,论起杀人之术,却没有人比她更擅长。 普普通通一把短刀,在她手中,却无异于死神的镰刀,每一次地出手,都会收割一条性命,而她,跟本也已经杀红了眼,凡是近身者,皆弑之。 每一次的出手,都要消耗她极大的体力,眼下的冷宁,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上墨川一起逃出去,只要有他在,天赐就还有希望。 那边金贤和青面堂主一起护着天赐离开,天赐被金贤背在身上,目光只是追随着母亲,看母亲身后有人偷袭,立刻大声提醒。 “娘,小心身后!” 冷宁迅速躲闪,到底是体力不支,慢了一分,对方的剑擦着她的胳膊掠过,白色丝袖瞬间多出一道红色裂口,血溢出来,将丝袖上的雪花纹绣都染成刺眼的红。 段临风原本被诸葛渺等人护在一角,退向殿外。 听到天赐的声音,只急得双眼发红,也顾不上多想自己的身分,当下甩开诸葛渺抓着他的胳膊,一顾不切地冲向冷宁的方向。 ☆、谁更狠戾?!(9) 谁更狠戾?!(9)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诸葛渺急急地唤他一声,也点足向他追了过来。 九儿自然也听到了天赐的声音,他慌乱转脸,刚好看到冷宁身边扬起一片血色,因为角度,他并没有看清她伤在何处,看到那血色,顿时一阵心慌。 沈苍南斜击过来的鞭梢带着锐响击过来,捕捉到那声音,九儿并没有躲闪,只是急探右手,将一只肉掌向那锋利的玄铁鞭梢抓过去。 见此情景,沈苍南顿时目露寒芒,他这只鞭子可是用百炼紫铜丝与上等的牛角丝编成,鞭头鞭梢都是百炼紫铜,坚韧非常,锋利无比,九儿竟然敢以一对肉掌来接,看来这手是不想要了。 轻吸气,将内力经手掌灌于鞭身,沈苍南沉声低喝,“碎!” 他原本以为,这碎字一出,九儿的手掌必然会化成一片血水肉泥。 伴着金戈交鸣的声响,确实有一样东西碎了,只不过,碎得不是九儿的手掌,而是沈苍南的鞭梢。 百炼的上等紫铜,碎了! 看着从九儿手掌里落下来的鞭子碎片,沈苍南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反手将手中握住的几只碎片甩向沈苍南,九儿并没有借机杀他,而是急急地飞身而起,追向冷宁。 “将军,小心!” 好在,雪青松及时赶过来,推开失神的沈苍南,否则,只怕他便要被自己的鞭子碎片刺穿。 金贤和另外那位青面护法也带着天赐赶过来呼应冷宁,很快,几个人便来到大殿外围。 “你们的皇帝在我们手中,谁敢射箭,我们就杀了他!”金贤冷冷将夺来的剑架上季青尘背上墨川的脖子,那些个准备开弓的御林军顿时傻了眼。 万一,自己这箭射出去,伤到墨川,那可就是弑君之罪,如果不让他们走,对方杀了皇上,自然也是同样的罪则。 放跑敌人和杀掉皇帝这罪比起不,谁轻谁重,自然不用多想。 虽然极不情愿,御林军们还是让出一条道路让冷宁等人通过,却又不肯如此放手,一个个持着长弓,成环形包围之势不肯放松。 ☆、谁更狠戾?!(10) 谁更狠戾?!(10) “我们可没空陪你们玩!”那个套着宫女衣饰的青面护法突然一声娇笑,随意一扬右手,一团淡青色烟雾便从她的袖中飘出,扑向那些御林军。 这青面护法,本名罗纱,也是用毒的高手,素有“夺命罗刹”之称,她随手洒出的这些毒粉,遇肤便蚀,这些御林军,只怕要有不少变成瞎子。 御林军们也猜出必然有毒,慌乱地躲闪,到底还是有不少被毒粉成蚀,顿时吃疼地捂住眼睛和脸,一个个哀嚎不止。 “大家跟我走!”季青尘一声大喝,背着墨川带头掠起,金贤背着天赐,那名青面护法则拉住冷宁,也随着他飞身而起,向着后殿方向急奔过去。 这厢刚刚起身,九儿和段临风也分别从不同的殿门冲出来,对视一眼,并没有向对方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便一起向着冷宁离开的方向急追过去。 后面,沈苍南也气急败坏地追出来,挥着残缺不全的鞭子击开那些飞过来的箭矢,他沉声高喝,“全部,给我追!” 他飞身而起,一众暗宫宫人能躲开对手的,也随着他一起追出来。 “射箭,射箭,给我射死这般乱臣贼子!”这边,负责围攻的御林军另一个统领肖劲,眼看着皇上被掠走,手下受伤,亦是气得面色铁青,看沈苍南他们出来,立刻毫不客气地下令。 乱矢如雨,不少暗宫宫人被箭矢射下。 失去对手的暗鹰们也纷纷追出来,战场很快就从殿内扩展到殿外,张扬的灯火黯然映射着这血腥的杀戮。 诸葛渺衬乱追出来,很快地扫一眼这混乱的战场,微扬起唇角,眼睛里满是阴冷的颜色。 打吧,杀吧,越乱越好! 天星国不乱,大理又岂有出头之日。 “马上逃回驿馆,派密探通知陛下所有天星国发生的情况,让陛下马上备兵,准备在这战阵中分一杯羹!”拉住随在他身后出来的侍从,他低声在对方耳边命令道。 对方答应着闪入那些混乱逃亡的宫人中,诸葛渺则点足向着段临风的方向追了过去。 ☆、谁更狠戾?!(11) 谁更狠戾?!(11) 整个皇宫,一片混乱。 这为冷宁等人的逃宫也帮了不小的忙,御林军们忙碌着赶去起战的南宫门增援,那些勉强追上来的,又哪他们这番的轻功,不过就是骑着马顺着官道追逐,跟本就不能确定冷宁等人逃开的方向。 季青尘背负着墨川,一路急奔,很快就来到皇宫西北角的听风殿,这听风殿内并无人居住,人烟罕至,却是距离皇宫河道入口最近的一处殿院,季青尘随便放在殿内桥洞下的小船,跟本就没有人发现。 落在小船上,季青尘弯身放下背上的墨川,这才转身过来帮忙将冷宁扶上船,而金贤也背着天赐落在船头。 “您吩咐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船上!”季青尘注视着墨川,微有忧色,“皮囊只准备了一只,想要带上他一起出宫,怕是不够用,现在只能先划出御花园,再悄悄从水闸下潜下去了!” 冷宁抬脸看看远处南宫门附近宫墙上闪动的灯火,轻轻点头,“御林军在南宫门忙着应付沈苍南的人马,想来后面必是人手薄弱,咱们小心行事,应该可以顺利出宫!” 季青尘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当下抓起长篙,用力一点,小船便逆着水流向御花园滑过去。 “娘,您没事吧!”天赐早已经走过来,关切地扶住冷宁受伤的左臂。 “属下这就为你上药止备,一会儿您还要下水,必须止血,这药奇效,只是会疼些,您忍着些!”罗纱凑过来帮冷宁看了眼伤口,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信手扯开冷宁的衣袖,将里面的药抹洒在她的伤口。 药粉落到伤口上,如针刺骨,冷宁却抿着唇一声不吭,罗纱将她的脸色收在眼里,眼底越发闪过一抹钦佩之色,为她包扎伤口,便越发尽心尽力。 果然,如她所说,初时的疼痛过后,伤口处的血流很快止住,连疼痛也似乎都随之减缓不少。 “好疼吧,我给娘吹吹!”感觉到她手掌收紧,天赐立刻鼓起小嘴,想要帮她吹吹伤口,冷宁闻言一笑,刚要开口,突然捂住天赐的口鼻,拉着他蹲下身去,“大家蹲下,有人追过来了!” ☆、谁更狠戾?!(12) 谁更狠戾?!(12) 她话音刚落,半空中已经闪过一道白影,那人只在刚才二人停留的小桥上略作停留,便点足向他们的小船冲过来。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冷宁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人是九儿。 “看好天赐!”起身将天赐交给罗纱手里,她转身坐以墨川身侧,将手中的匕首抵上他的咽喉,她沉声下令,“你们任何人都不要出手!” 这几人,断然是高手,在九儿面前,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她并不想他们凭白受伤。 她话音刚落,九儿亦已经如仙鹤束羽一般,姿态飘逸地落在船头,定睛看着她,他的脸上写满了苦恼,“宁儿,为什么要这样任性?!” “为什么?!”冷宁毫不回避地直视他的目光,“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不想我的儿子变成傻子,你想救他是吗,好啊,在救他之前,先杀了我,再杀了天赐,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杀了天赐,他就不必再受毒蛊之苦!” 九儿眼中闪过痛苦之色,语气更是幽怨而寂寥,“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 他的目光,让她心疼。 冷宁微垂下眼帘,不再直视他的目光,“那就放我们走!” 九儿片刻沉默,许久,才幽幽开口,“好,我可以放你们走,不过等他交出解药之后,我要把他活着回来!” “宫主,不要答应他,他肯定是在耍诈!”季青尘忙着出声提醒。 “是啊,二小姐,不要信他!”金贤也轻声附和。 这个装傻子一装就是十几年的九王爷,自然不可能得到季青尘等人的信任。 “没有我,你们不可能安全离开皇宫!”九儿再次开口,这一次,却是说着船上的其他人听。 “我信九儿!”被罗纱护在怀里的天赐,突然开口。 片刻,沉默。 “好!”冷宁终于再次抬起脸,迎上九儿的目光,夜色中,她的一对美眸里写满了深沉,“九儿,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信你!季护法,开船!”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他却明白。 最后一次,如果他再失言,她再也不会信他,也再不会给他机会! ☆、谁更狠戾?!(13) 谁更狠戾?!(13) “等等!”季青尘刚要重新将长篙点入河水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急喝,伴着那喝声,一道暗红色人影亦从斜对面的屋脊上掠飞下来,甩鞭击向小船。 昏暗的夜色中,那人俊逸的脸上满是恨意和杀机,正是遭遇冷宁背叛,又被九儿破坏了弑君夺宫命的沈苍南。 “交给我!”不等冷宁开口,九儿已经飞身迎向他。 人在空中,他右手懒洋洋抓出,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沈苍南的残鞭,眼中精光闪过,九儿突然暴喝一声,急振右臂。 唰! 整条鞭子突然一声碎响,接着便化成一片片碎铜碎皮,缓缓从空中落下。 虚拍一掌,九儿足尖在下落的一块碎鞭身上借力,人便再次向上弹起,迎上沈苍南。 沈苍南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人本在空中,呈下落之势,这样冲下来,跟本就不可能改变下落的趋势,冷眼看去,就仿佛是迎着九儿的手指冲上去一般。 右手食指,屈起,弹出,九儿的手指仿佛信手拈花一样轻弹在他的胸口,姿态优雅飘逸。 沈苍南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苍白,颤抖着唇吐出八个字,“颠黑倒白,乾坤两仪?”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九儿反手抓住他的衣襟,随手将他甩出去,借着反弹之力重新落回船头。 他在船上落定的时候,沈苍南也扑通一声地落在河边草地,勉强支着身子向小船的方向看了一眼,人便无力地跌落在草地上。 没有再看草地上的沈苍南,九儿信手向季青尘伸出手掌,“我来吧!” 季青尘愣了愣,终于还是把竹篙送到他的手中。 颠黑倒白,乾坤两仪! 当年,“金指老人”就是靠着这一招力破三大高手的同时进攻,江湖上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九儿竟然也会使用两仪点|岤手的最强招,以他的实力,季青尘当然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 看一眼依旧紧握着匕首的冷宁,九儿猛地点篙入水,小船立刻如离弦之箭,迅速前行。 ☆、黄雀在后!(1) 黄雀在后!(1) 小船拐过一个弯道,钻进通向御花园的月洞门。 另外两个人影,亦一先一后地落在草地上,前面一个青绸飘逸,后面一个墨袍深沉,正是段临风和诸葛渺。 原本,段临风与九儿几乎不分先后,无奈,段临风轻功不及九儿,很快便落在后面,再加上他对于皇宫并不了解,速度便比九儿慢了不少,诸葛渺一路追过来,刚好与他巧遇到一处,认出是自家少主,诸葛渺立刻就低唤着追过来。 段临风戒备地停下身形,转脸看出是诸葛渺,眼中警戒之色稍减,却依旧后退一步,与诸葛渺之间留出一段安全距离,“如果诸葛先生是想要劝我一起回去的话,我想您也不必多费唇舌,不看到宁儿和天赐安然离开,我是不会回去的!” 诸葛渺淡笑着摇头,“少主误会了,诸葛渺并不是来劝您回去的,此来只是想要保护少主安全,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让我随行便可!” 听他如此一说,段临风顿时脸上一喜,“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之前在大殿上,冷宁曾向墨川询问什么解药之事,诸葛渺医术高明,如果有他相随,于冷宁和天赐自然是十分有利。 二人正要前行,远处草地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吟,听到那声音,二人立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轻掠过去,看到草地上缓缓睁开眼睛的沈苍南,段临风立刻露出鄙夷的表情,“原来是你!” 身为臣子,谋权篡位,作为一名太子殿下,将来的王者,段临风自然是对于沈苍南这样的人极为不齿。 更何况,他还利用冷宁母子,这一点,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段临风对沈苍南心生厌恶。 看沈苍南面色苍白,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诸葛渺挑挑眉尖,探手搭上了他的脉腕,感觉着他脉象的混乱,眼中顿时露出惊色。 “沈将军,你这是被何人所伤?!” “理会他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去!”段临风不耐烦地站到一旁。 沈苍南求命心切,只把这二人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当下拼尽全身力气抓住诸葛渺手表,“带我走……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黄雀在后!(2) 黄雀在后!(2) 诸葛渺迅速扫一眼站在稍远处的段临风,悄悄将一些内力从沈苍南的腕脉输入,“你先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再决定!” 此时的沈苍南,已然是强弩之末,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人家指间的一只蚂蚁,没有半点弹条件的资本,当下就喘息着答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个假傻子!” 诸葛渺闻言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惊喜,还要再问,那边段临风却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休要与他啰嗦,我们走!” 片刻沉吟,诸葛渺的视线很快地掠过沈苍南的脸,突然右手起落,伴着几道银光,数支银针就没入了沈苍南的几个要|岤,用力将他扶起,诸葛渺小心地将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头。 “你这是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带着沈苍南一起离开,段临风不悦地皱眉。 “殿下不必多问,留着他自有用处!”诸葛渺抬眼看一眼泛着粼光的水道,“沈将军,你可看到冷姑娘他们是向哪里走了吗?!” 沈苍南看到一线生机,眼中的亮光也多了几分,勉强抬起手指一指斜前方,唇间吃力地吐出几个字,“御花……园……” 看出诸葛渺的坚持,再看这沈苍南似乎也并不是全无半点用处,段临风心中又担着冷宁母子,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是点足而起,如鹏冲天,诸葛渺便带了沈苍南,尾随其后。 ———— 御花园,湖畔水闸。 九儿手持长篙,伫立船头,“马上打开水闸,放我出宫!” “九王爷!”水闸上守卫的御林军也识出九儿,看这位平日里痴痴傻傻的九王爷,这会竟然如此正常,也是心中暗惊,到底是身位低微,不敢多问,只是一脸为难之色地回道,“您也知道,此时情况危险,末将真的不能打开水闸。” 九儿薄怒,握着长篙的右手突然一紧,人便瞬间动起来,从船头上拔地而起。 待拔到长篙顶端,足尖便在篙尖上轻轻一顿,长篙微弯,他便如一只白鹤般飘然而起,再落下时,人已经到了三丈高的宫墙上。 ☆、黄雀在后!(3) 黄雀在后!(3) “青尘,接篙!” 段青尘那里还在感叹他轻功之妙,冷宁却已经冷喝出声,段青尘闻言迅速反应,迅速点足落在船头,接住险些落入水下的长篙。 宫墙上。 九儿左手从袖中探出,掌心里已经多了一只金光闪闪的腰牌,“现在,我命令你,打开水闸!” 腰牌不过就是掌心大小的盾形,盘龙内八个大字跋扈嚣张,“金龙在手,如朕亲临”,却是天星国开国之初便有的金龙令牌。 当初开国帝造此牌,就曾经说过,此牌一出,便如开国帝王亲临。 这东西传了几代,其威望自然更是倍增,拥有此牌的人,便是天星国历代天子都要敬重几分,更不能随意生杀。 那御林军小头目,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跪倒在地,“末将遵旨!” 九儿反手收起掌心之物,“还不快去!” “打开水闸!”小头目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大声呼喊道。 立刻,便有几个手下奔过来,和他一起转动那沉重的水闸链盘,伴着吱呀呀的锁链声响,儿臂粗的金属柱组成的水闸便缓缓向两侧开启。 “开船!”水闸刚分开一道可容小船通过的间隙,冷宁立刻低声下令。 季青尘自然也已经准备好,当下一点长篙,船便向前行去,钻过水闸间的水道,片刻穿过宫墙。 “九儿,救我!”墨川人还在船上,眼看着冷宁他们划船要走,当下拼尽全力,大喝出声。 宫墙上,九儿看着那小船的影子消失在宫墙下桥洞的阴影里,立刻飞身跳到水闸链盘旁,口中喝道,“你们几个,全部让开!” 小头目和几个手下退到一边,他飞出一掌,伴着一声闷响,链盘就从宫墙上崩落,哗啦一声,原本绕紧的锁链立刻重新滑下去,分开的水闸也就重新闭紧,而且再无打开的可能。 沈苍南那边还在攻打皇宫,九儿自然不会给他们留下这一道入宫的开口,水闸机关被废,这里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掌击坏链盘,九儿并不犹豫,直接飞身而下,落在宫墙外映月湖上冷宁所在小船的船尾。 ☆、黄雀在后!(4) 黄雀在后!(4) “不是说好,带我一起,为什么先走?!”并不看墨川放松下来的脸色,九儿只是幽幽向冷宁的背影询问道。 “你现在不是还在船上吗?!”冷宁淡淡回应,并没有转脸看他。 九儿无言以对,轻叹一声,盘腿坐到船尾,这功夫,天赐却已经从罗纱的怀里挣脱出来,向他走过去。 罗纱担心九儿对他不利,张手欲拦,冷宁却轻咳一声,见她目光转过来,便向罗纱轻轻地摇了摇头。 凭着女人的直觉,罗纱也猜到些什么,当下重新退回原处。 小船继续前行,天赐却已经坐到了九儿身侧。 侧目看他,九儿微勾唇角,抬起手臂将他拥到自己怀里,“天赐,你也一定在怪我吧?!” “没有啊!”天赐扬起脸,一对眼睛清澈无邪地迎上他的目光,“如果我有你的本事,也一定会把解药给娘吃下,如果娘没了,天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好孩子!”九儿收紧手臂将他的脸贴到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注视着船尾水纹的眼睛里也隐约地闪出亮色。 众人听了,心中俱是一阵唏嘘。 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懂事?! 冷宁自然又是一阵心疼,这孩子不想她有事,他又怎么想到,如果他的蛊不能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调整一下情况,冷宁抬手抹一把眼睛,冷色看向满脸鄙夷,对这等深情似乎是极为厌恶的墨川,“墨川,你究竟还要沉默多久?!” “哼!”墨川从鼻中挤出一句冷哼,对她手中的匕首完全漠视,却是有恃无恐,知道她在拿以解药之前怎么也不会真的动他。 “混蛋!”那边罗纱却已经看不下去,蹲下身来冷笑道,“宫主,您把他交给我,我身上有一种东西,不会杀他,却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说着,她便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瓶子。 那小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制,在夜风中竟然几乎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有一只小小的红色蛛儿在上下爬动,随着它的动作,瓶子里便不断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黄雀在后!(5) 黄雀在后!(5) 听到罗纱的声音,九儿和天赐同时好奇地转过脸来。 天赐只看了一眼,便惊讶地低语,“这个蜘蛛,难道就是一点青?!” 罗纱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小公子还识得这个!” “这几日跟着百草先生学的,之前只听先生讲过这蜘蛛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天赐笑着起身,走过来从罗纱手是拿过那只小瓶,凑到眼前细瞧,“果然,全身通红,只头顶正中一点青色,和先生讲得一模一样!” 被天赐接过去之后,瓶中小蛛立刻安静下来,停在瓶子一角,再不敢动弹。 “百草先生?!”罗纱想了想,并没有想到江湖上有什么人叫这个名讳,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便故意向他询问道,“那小公子可知道,这一点青的毒有什么作用吗?!” “自然知道!”天赐举起那只小瓶,“先生说,这种蜘蛛身上长了许多看不见的细小尖刺,如果被它咬上一口,或者那尖刺刺上一下,就会全身发痒,寝食难安,只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剥了去,不过,就算是剥了皮,也依旧还是会痒!” “不错,就是如此!”罗纱转眼看向墨川,“我想你一定没有见过被它咬过的人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咱们就试试!” 她说着便要打开瓶塞,站在不远处的九儿却突然沉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冷宁嚯得起身,转过脸来,目光咄咄地看着他,“到现在,他还不肯说出解药在何处,我不过就是想要小施惩罚,你却在这里说什么不行,你凭什么?!” “他身上已经中了沙漠之牙,跟本不可能再承受得住这一点青的毒,如果他死了,你就更不要想知道解药在何处了!”九儿一语言罢,突然身子一动,人已经到了墨川身侧。 金贤和罗纱二人见状,立刻同时向他出手。 “不要!”冷宁急喊出声的时候已经晚了,九儿的左右两手食指已经分别击在二人的手掌上,貌似极轻的一点,二个人却同时血脉凌乱,站立不稳,跌坐在船上。 ☆、黄雀在后!(6) 黄雀在后!(6) 转脸,看向与他近在咫尺的冷宁,九儿的脸色较之刚才明亮了不少。 “谢谢你,信我!” 她离他最近,却没有阻止他,也没有阻拦,自然是因为她信任他,不会食言。 冷宁却只是冷冷地将目光转向一边,“我不是信你,我只是知道,我们现在湖中,你就算带上他也逃不掉!” 看着她的侧脸,轻轻摇头,九儿缓缓蹲下身去,看向墨川,“我说过带你平安回去,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为什么,还不肯把天赐的解药给他?!” 墨川的目光带着无尽的鄙夷落在他的脸上,“你以为你们两个演这一出戏,朕就能信了你们,朕再说一遍,就算是朕死,朕也不会把解药给他,想要他的蛊毒永不?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5部分阅读 不发作,你们两个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地带朕回宫,帮朕一起摆平沈氏谋乱,以后共同辅佐朕夺下天下江山,或者哪天朕一高兴,会解了天赐的蛊也说不定!” 冷宁脸色越冷,船上其他几人也是俱现怒色。 九儿不怒不气,眼中露出的却是满满地失望,“大哥,你这次又对我食言了是吗?!” 墨川不知廉耻地笑,“九弟,你骗了我十几年,我不过骗你两次而已,要难过,也应该是我更难过吧?!” 九儿的双眸越发黯然,“你这样,让我如何帮你?!” “帮我?!”墨川突然收起笑意,咆哮出声,“明明我中了毒,命悬一线,你却把解药硬塞给那个女人,说什么百草先生会帮我解毒,可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其实,你不过就是想和她一起从我这里骗到解药,然后再看着我死去,好取而代之,坐享天下,不是吗?!” 九儿怒极而笑,注视着平躺在船上,脸色狰狞的墨川,他仿佛是注视着一个陌生人,“如果我真得想要这天下,你以为现在做皇帝的会是你吗?!” “怎么,现在承认了?!”墨川的语气依旧咄咄逼人,“我一直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带着一个孩子和你一起回来,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你设得局,九儿,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只可惜,你却不知道,我原本有两只蛊,对不对,哈……” ☆、黄雀在后!(7) 黄雀在后!(7) 九儿的脸颊痉挛地抽动了两下,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也是瞬间收紧。 那个瞬间,他的身上突然迸出一股强烈地肃杀之气。 那是,杀气! 冷宁感觉到了,船上众人全部都感觉到了,除冷宁外所有人都自然地露出戒备之色,就连小童天赐也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九儿。 自然,墨川也感觉到了。 他的狂笑一下子哽在喉咙,猛地缩起瞳孔,墨川有些担心地看向九儿,“你……你不敢杀我的,你不要忘了,你们父……” 九儿右手急探,在他道出那个“子”字之前点在他的颈上,墨川张大嘴巴,却没有出发半点声音,然后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 虽然如此,墨川心中的担心却褪了几分。 站起身,不再看他哪怕一眼,九儿淡淡向季青尘开口,“停船靠岸!” 季青尘闻言,询问地看向冷宁,后者只是很轻地向他点了点头。 九儿要她靠岸停船,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既然决定这次信他,那么就不要多想他究竟要做什么。 季青尘将小船转向,时候不大,船便靠近岸边,九儿随手拉住天赐小手,足尖轻点便拉着他跳上岸去,冷宁也强压着胸口处的闷疼,随着他跳上岸来,注意到她微蹙的眉,九儿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右脚迈出终还是缩回原处。 季青尘和金贤、罗纱三人也便抬起船上的墨川,随着三人之后落在草地上。 “我来看看,解药是不是在他身上!”九儿自语着,走到墨川身侧。 冷宁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九儿却突然两臂一展,一左一右点在金贤和季青尘的身上。 “你……”罗纱低喝一声,探手向他抓来,却被他轻松闪过,点在胸口。 三个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冷宁提着匕首冲过来的时候,九儿已经将墨川拉起来,用自己的手臂搀扶住他僵硬的身体。 抬着匕首指着九儿的脸,冷宁咬牙切齿,双目目光冰冷如刃,眼底满是痛心,“果然,这一次你还是骗了我!” ☆、黄雀在后!(8) 黄雀在后!(8) 黑暗中,她手中匕首雪亮,声音仿佛从冰雪里发出来,冷得没有半点温度,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让闻者都要后背发寒,禁不住悲从中来。 九儿垂下脸,只是不让自己看向她的目光,唇边,吃力地牵起一抹笑意。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第一次了!” 仿佛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冷宁身体颤抖了一下,几乎要晕厥在地,还好,她只是身子晃了晃,便重新保持住平衡。 “哈……”明□□中疼得仿佛寒刀乱绞,为什么她却偏偏想笑,“说得也是,为什么要怪你,明明我就不应该信你!” “娘!”天赐原本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看到冷宁这样的表情,立刻担心地想要冲过去,扶住她。 九儿却突然身子一晃,在他准备冲向冷宁之前抓住他的胳膊。 “你放开我!”天赐立刻挣扎。 “休想!”九儿从齿间挤出两个字,突然一手拉着墨川,一手拉着天赐,飞身而起。 “还我天赐!”冷宁看他带了天赐要走,当下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哪想人刚冲到一闪,突然胸口一阵绞疼,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已经压制不住地从唇间喷涌而出,而她的身体也因为这强烈地气息波动,跌落在地。 天赐被九儿拉着挣脱不开,只是转着脸看向冷宁。 看着昏暗的草地上,冷宁仿佛一片树叶飘落下去,他只急得眼睛都落出来,“娘,娘,你怎么了,娘……” 听着他撕心烈肺的声音,九儿只是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她。 “还我,天赐!”冷宁跌落在地,却仍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着向九儿离开的方向追过来。 听着她有气无力地声音悠悠地传过来,九儿的速度不自觉地放慢,唇早已经被双齿咬得溢出血来,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淌过洁白的下巴,在夜色中,仍是那样地明显。 终于,他还是停下来,缓缓地向后面的冷宁转过脸。 “把天赐放下!”不等他看到冷宁,斜下里突然一声冷喝,接着一道青色人影便向他冲了过来。 ☆、黄雀在后!(9) 黄雀在后!(9) 九儿转过去的脸,迅速转向来人,身子向旁一闪,对方的手掌贴着他的袍摆掠过,却并没有伤到他。 “林先生!”看清来人的脸,天赐立刻目露惊喜,“快救我,这个混蛋要带我走!” 他的娘亲那样摔在地上,九儿竟然还能狠心要带他走,此时的天赐,对九儿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保持之前的信任。 一边要段临风救他,天赐还在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拳头和脚向着九儿的身上踢打。 来人,正是段临风。 他和诸葛渺带着沈苍南来到御花园,刚好看到冷宁等人的小船驶出宫墙下的墙洞,九儿破坏绞链,水闸重新闭紧。 段临风担心着冷宁,顾不得一切,当上就潜入水中,一路从水闸下游过来。 好在,之前季青尘已经破坏了水闸下的机关,他并没有受伤,一路游过去,他疯子一样追赶,只是游泳远不及小船的速度,等他追上小船,船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他一路追上岸边,后来听到天赐的声音,才总算找到了天赐他们,看九儿抓着天赐要走,他哪里还得了许多,立刻便向九儿出手。 听到天赐的话,九儿仿佛被人猛击了一拳,胸口一阵几欲窒息的疼痛,任天赐连打带踢,他缓缓转脸看向那张粉雕玉琢,一向总爱对他笑,此刻却双目冒火,仿佛一只小豹子向他疯狂踢打的天赐,“天赐,你……” 天赐哭着大叫,“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骗我娘,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要气她,她都吐气了,你还要带我走,我恨你,我恨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刀一样割在九儿的心上。 “你敢伤害宁儿和天赐,我现在就杀了你!”段临风一击不中,看他胸前露出破绽,立刻再次挥掌击来。 “就凭你,怕还没有那个本事!”九儿冷哼一声,拖着墨川和天赐后退一步,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段临风的手腕,抵消他的攻势。 人刚落地,身后已经有一道劲风袭来,他迅速弯下身去,雪亮的刃擦着他的衣襟掠过,将飘起的长发都削落了一片。 ☆、黄雀在后!(10) 黄雀在后!(10) 松开左手的墨川,任他落到草地上,九儿一手将天赐紧抱到怀里,躲过段临风斜削下来的手掌,同时左手反抓,抓向身后再次偷袭过来的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掌。 擒腕,反肘,回刺! 他的动作连灌而顺畅,感觉到指间肌肤的凝滑和纤细的腕骨,回刺的动作立刻划刺为削,顺势带腕,将对方拉到自己怀中,同时再退,让过段临风的再一次攻式。 “你就这么想杀我!”目光盯着段临风,九儿的话却是说给被他抓到怀里的冷宁。 “没错!”冷宁只是冷冷地回他两个字。 段临风,眼看着他同时抓过冷宁和天赐,心中忌惮,不敢再出手,站在三人对面二步之处,满目愤怒,“九王爷,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母子,我段临风绝不饶你!” 九儿本就心中郁结无法排解,现在段临风却还要向他叫板,他自然把一腔压抑的怒气转到段临风身上,“就凭你,还威胁不到我,他们母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保护他们!” “宁儿她……”段临风本能回口,话到一半却又犹豫,片刻才重新说道,“她是我的……” “我是他的情人!”不等他说完,冷宁已经帮他接出下半句,“入宫之前我们在李家村,一个多月朝夕相处,天天把酒言欢!”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九儿嘴上反驳,抓着她腕的手掌却不自觉地缩紧。 以段临风的身份,如果与冷宁没有非常的关系,绝不可能冒着大理与天星国决裂地危险,随随便便地帮助一个女人。 冷宁本就是惹他生气,用得就是攻心计。 看他中计,当下反手便是一肘。 九儿心乱,并无防备,胸口被她击个正着,气息顿乱,冷宁立刻借此机会,反手将匕首削向他抱着天赐的右手。 无奈之下,九儿只得放开她们母子,退到一旁。 拉住天赐小手,冷宁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护住,胸口突然一阵强烈翻腾,不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宁儿!”九儿眼看着她摇晃着便要倒下,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她的名字,整个人疯子一样向她扑过去。 ☆、黄雀在后!(11) 黄雀在后!(11) “不要伤她!”段临风只当他要对冷宁出手,暴喝一声亦冲过来。 九儿冲过来的时候,段临风亦已经冲到冷宁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九儿大怒,扬手便是澎湃一掌,段临风感觉到他掌风汹涌,却仍是没有退缩,也拍出手掌,拼出全部内力迎上他这一击。 嘭! 两人双掌相击,掌间内力拼到一处,立时发出一声气体爆开的声响。 片刻,高下已分。 段临风的身体如断线风筝撞上冷宁,连带着天赐一起摔出,九儿却只是脸色白了一白,连身子都不曾晃上半下。 当年,他的母亲怡妃入宫前,原本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功夫自然非凡。 母亲为压制他的蛊毒,帮他打通全身经脉,又将内力尽数输与他的体内,再加上这些年来九儿的苦练和百草先生的信心指导,天资本就聪慧的他自是事半功倍,虽是年纪轻轻,内力却早已经胜过江湖大家,段临风与他内力相拼,自然是讨不到便宜。 九儿虽胜,脸上却并无快意。 看着冷宁和天赐被段临风撞飞,心中却只有心疼和懊悔那一掌的冲动。 便是聪慧如他,也没有料识到。 其实,他刚才疯子一样地向段临风出招,却不过是因为吃醋! 一掌击段临风,九儿立刻如影随行地扑过来,在冷宁和天赐落地之前,抓住二人衣襟,在空中一个旋身,替她们卸掉所受之撞击力,轻轻放于地面。 冷宁急火攻心,再加上刚才不顾内伤急奔过来,气息已乱,看到他,本能地想要出手,身上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用那对黑亮的眸子满含着复杂的情绪瞪向他。 目光里,有恨、有怨、更多的却是伤心! 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九儿的心疼得都要缩成一团,弯下身去,伸出手掌替她拭着唇角的血迹,他满脸悲劫,“宁儿,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想要你和天赐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是我错了,我不该……” “该死!”他话刚说到一半,一道阴冷的喝声便打断了他,空中突然一物向他冲过来。 ☆、黄雀在后!(12) 黄雀在后!(12) 九儿反手便是一掌,空中出来之物被他击个正着,随着一声闷响当即倒飞出去,撞到不远处的一株碗口粗的树上,噗得喷出一口鲜血,沉闷落地,再无声息。 月光映出他俊脸上瞪得大大的一对眼睛,那眼睛里似乎写满了意外和不甘,唇微张着,不知道是想要咒骂还是埋怨,竟然是沈苍南。 视线在沈苍南的脸上略作停留,九儿大袖一挥,便将半空中刺过来的一片银针尽数击飞。 起身护在冷宁和天赐面前,他高声冷喝,“谁?!” 没有人回应他,地上的天赐却突然尖叫一声,身子缩成一团。 “天赐!”转脸看向身边的天赐,冷宁拼尽全身的力量爬起来,将那个面部疼得痉挛的小人拉到自己怀里,“你怎么了,天赐?!” “天赐!”九儿闻声转过脸,看到天赐狰狞的表情,脸色顿变,“不好,是蛊毒发作!” 他慌乱地转脸,看向之前丢在草地上的墨川,果然见他口中溢出青黑色的血液,显然是刚刚断了气。 顾不得多想太多,九儿迅速探指在冷宁怀中的天赐身上点了几下,“宁儿,快把他给我!” “不要伤害她!”远处,被他击飞的段临风却已经摇摇晃晃地再次爬起来,向九儿冲过来。 “没有时间了!”一把从冷宁怀中拉过天赐,九儿紧紧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如一只巨鹏飞身而起,向着映月湖的方向急奔过去。 “还我天赐!”冷宁怀中一空,拼尽全力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又跌坐回草地。 “宁儿,你冷静点!”段临风自知追不上九儿,只得扶住她,柔声安慰,“天赐他不会有事的!” 不理会他,冷宁手足并用爬到草地上的墨川身侧,颤抖着伸出手指,探他颈脉,墨川的肌肤冰冷地没有半点起伏,掠过她指尖的只有夏夜微凉的风。 “是你杀了他!”转脸过来,她凄厉地向着段临风低喝。 “不是我!”段临风无辜地摇头。 “那是谁?!”冷宁尖声质问,狰狞的表情,仿佛一只濒临发狂的母狮。 ☆、黄雀在后!(13) 黄雀在后!(13) “我不知道!”段临风环顾四周,目光在已死的沈苍南身上停下,“一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诸葛先生,诸葛先生你在哪儿?!” “少主!”担心的声音从远处的树林传来,身影一闪,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正是诸葛渺,目光关切地掠过段临风,诸葛渺眼中微有喜色,“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冷宁已经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一对通红的眼睛逼视着他,“是你杀了墨川,对不对!” “墨川死了?!”诸葛渺露出震惊之色,“怎么会是我,我随着少主一起追过来,少主一个游得快,而我带着沈苍南游得慢,本想着带着那个家伙可以顺利离开紫微城,哪想着快到岸边,他突然反击我一掌,就逃跑了,我一路追过来,心中只是后悔不该带上他,冷姑娘,我现在呼吸有些困难,您能不能放开我!” 看冷宁的手指都抓得快要出血,段临风忙着扶住她的手指,一点点地将她的手指分开,“宁儿,你冷静一下,诸葛先生绝不会杀墨川的,一定是沈苍南他想要报复,所以才悄悄赶过来,把墨川杀了,然后偷袭九儿!” 无力地垂下手掌,冷宁一脸失魂落魄。 墨川死了,墨川死了,他的天赐怎么办?! “天赐,天赐!”喃喃唤着天赐的名字,冷宁转身奔向九儿离开的方向。 她的胸口还在灼热的刺疼,她很疲惫几乎要筋疲力尽,可是一想到天赐,她就仿佛又充满了力气。 她的天赐,绝对不能死! “宁儿!”段临风本能地便要追过去,却被诸葛渺一把拉住。 “诸葛先生,你说过不拦我的!”段临风不解地转脸看向他,看到诸葛渺脸上的深沉之色,他突然后背一僵,“难道,墨川真的是你杀的?!” 刚才他心中太急没有想到,现在细细想来,诸葛渺所说一切,却有很大的漏洞。 他们见到沈苍南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怎么可能会反击诸葛渺一掌,还能有能力杀死墨川,向九儿偷袭?! 诸葛渺松开拉住他的手掌,低低地吐出四个字,“没错,是我!” ☆、自私之爱!(1) 自私之爱!(1) 啪! 一计巴掌狠狠地击在诸葛渺的脸上,段临风双目冒火,声色俱厉,“你明明知道宁儿要向墨川讨天赐的解药,为什么要杀他?!” 唇角溢血,诸葛渺只是面色淡然地抬起脸,似乎这一巴掌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诸葛渺这样做,也是为了大理江山和殿下您着想!” 看着他脸上迅速肿起的掌印,段临风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悔意。 诸葛渺身为大理国师,这些年来在皇宫中一直被待若上宾,段临风几乎是被他看着长大,对于这位诸葛先生,段临风也一向是十分尊敬,刚才冲动下出手,这番冷静下来也是有些暗叹不该,听到诸葛渺说是为了他,怒意不禁又起。 “为我着想?!”段临风忿忿地冷笑出声,“你明知道天赐是宁儿的心头肉,如果她知道此事是你所为,一定会恨我如骨,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就应该帮我想办法解掉他身上的毒,而不是杀掉手握解药的墨川!” 怒吼一句,段临风转身要走,诸葛渺忙着上前拉住他的手腕,“你不要忘了,你在大理太子,墨川一死,天星必乱,我大理国便可乘虚而入,一雪多年来身为奴国之耻!” “纵得天下又如何,我可不想做一个像墨川那样为了权势,对兄弟和爱人下毒手的孤家寡人!”甩开他的手掌,段临风再次向前,“我现在只想帮宁儿找到天赐,让她们母子能够继续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这一次,诸葛渺没有再继续抓住他,而是站在原地,沉声反问,“哪怕天赐是九儿的儿子,你也不在乎,是吗?!” “什么?!”段临风闻言大惊,急急转过身来,他不解地看向诸葛渺的脸,“你说,天赐是九儿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墨川再狠再绝情,又怎么会向自己的亲生儿子施下蛊毒,九儿看到天赐蛊毒发作时又为何那般紧张?!”诸葛渺深邃地迎上段临风的眼睛,口气语得心长,“殿下是当局者迷,才没有看出这其中端倪!” ☆、自私之爱!(2) 自私之爱!(2) 天赐是九儿的孩子?! 这个事实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咔嚓一声响在段临风的心上。 起初他只是不懂,宁儿为什么要拒绝来,后来知道天赐中了蛊毒,他立刻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是为了天赐,才留在皇宫,而不想他插手此事,就是不想他卷入这场争半。 他原本以为,自己或多或少总还有一丝希望。 现在,这个事实却一下子击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天赐是九儿的孩子,冷宁与九儿之间怕是早已经情愫暗生,心中又怎么会还有他段临风的一席之地?! “我真是傻,竟然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垂着脸,他无比沮丧。 观察着段临风的脸色,诸葛渺再次开口,“殿下切不可心灰意冷,依我看来,您也并不是没有半点机会!” 听他如此一说,段临风立刻目含惊喜抬起脸来,“诸葛先生,有什么办法?!” 诸葛渺皱眉思索片刻,“我刚才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似乎冷姑娘还并不知道天赐的身世!” “这怎么可能!”段临风原本以为他真有什么办法,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满脸地失望,“一个女人和谁有过关系,怎么会自己都不知道!” “其实大理也一直在眼线在天星国皇宫,七年前,雪妃与墨川大婚之日,宫中便有流言,说是九儿与安宁宫过往甚密,因为九儿痴傻,也并没有人在意,现在想来,极有可能,雪妃与九儿早在七年前便有关联,雪妃美貌,身为皇上的墨川不可能不动心!”诸葛渺暧昧一笑,“殿下要知道,这男女之间,怀孕生子,本不以人的意志转移,就算是冷姑娘自己,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只怕也不能肯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否则,她又怎么会一直阻止九儿带走天赐?!” “那又怎么样!”段临风颓废地垂下脸,“只要九儿告诉她真相,她们之间自然误会顿消!” “所以!”诸葛渺目光一寒,“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误会消除,反而还要火上添油,让他们绝无合好的可能,殿下您才会有机会!” ☆、自私之爱!(3) 自私之爱!(3) 段临风眼中闪过一道亮色,旋即黯然摇头,“不行,我不能这样对待宁儿,如果她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诸葛渺鄙夷一笑,“那殿下不如就去找到冷姑娘告诉她一切真相,成\人之美好了,到时候,冷姑娘便能和九儿双宿双飞,哦,不是,还有天赐,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快乐地在一起!” 垂着脸,段临风只是不言不语。 让他伤害冷宁,他不想。 可是让他真的去成全冷宁和九儿,他同样做不到。 人生在世二十几年,头一次对一个女人真的动手,就这样拱手于人,他怎么能甘心?! “其实殿下不用多虑,您只管继续您之前对冷姑娘的温柔关爱,所有这些小人之事,都由我来做,就当这些你全不知情!”诸葛渺这边却是循循善诱,开始了攻心之计,“这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此外再无一人知晓,我肯定不会出卖殿下您,您再不说,冷姑娘又怎么会知道?!” 深吸了口气,诸葛渺幽幽一声长叹,“我也知道,殿下心善,您再想想,九儿对冷姑娘会是真心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要夺到王位和这天星国的江山,就算冷姑娘知道天赐是九儿的孩子,与他在一起,只怕也不会有幸福吧?!更何况,宁儿姑娘对殿下你也并不是毫无情义,殿下几次要出手相帮,她要拒绝,肯定是不想让您卷进来,这其中的深意还要我来分析吗?!” 段临风本就犹豫不决,现在被他这一番说道,心中越发动摇起来。 诸葛渺从小看他长大,对他自是了若指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当下轻拍段临风肩膀,“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先去找到他们,路上殿下仔细思索一番,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不知道宁儿怎么样了!”段临风脸上立刻露出担心之色,“我最怕的就是九儿也是利用宁儿,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他飞身而起,诸葛渺自是紧随其后。 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追着段临风,看着他急切的身影,诸葛渺的脸上只是现出莫测冷笑。 ☆、自私之爱!(4) 自私之爱!(4) “天赐……” 冷宁一路奔到树林,只见夜色中,一片湖水微泛粼光,哪里有九儿和天赐的身影。 这个混蛋,会带天赐去哪儿呢?! 目光迅速掠过远处高耸的宫墙,冷宁的目光在斜对面的瀑布上停下,思及在那山洞中发生的种种,心又是一阵刺刺的疼。 “混蛋九儿,你每次都是骗我,为什么!” 低吼一句,她愤恨地握紧手掌,特意为了下毒而留的指甲把掌心都刺得生疼,又是一阵晕眩传来,冷宁生怕自己再晕过去,忙着奔到水边,捧起凉水拍向自己的脸,以让自己的精神更加清醒。 清凉的湖水顺着脸滑下来,打湿了她垂下来的长发,头顶上什么东西突然滑落下来,轻声落下水中,冷宁迅速探手抓过去,触手温润,却是九儿留给她的那只玉簪子。 时间仿佛瞬间倒流到昨晚,从窗子飞进来的蔷薇、满天的星斗、那狂野地让她都无法自恃的吻、还有他低低地歌声…… 那晚,在浴室里,他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他不能从墨川那里拿到解药,就会用第二种方法帮天赐解蛊,她追问是什么方法,他却故意将话题岔开。 刚才天赐蛊毒发作,他不顾一切地将天赐从她怀里带走,会不会就是用他的办法去天赐解蛊。 …… 如此最好,万一哪天少了我,你也不会太过伤心! …… 耳边突然响起九儿那突兀地一句,冷宁的后背突然闪过凉意。 她并没有想到九儿会用什么方法,却凭白地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缩紧手指握紧那只玉簪子,冷宁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地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片刻,她嚯得起身,不顾一切地向着那个山洞的方向急奔过去。 胸口还在闷闷作疼,第一次使用轻功都会带来极大的痛苦,身体疲倦地不像话,可是冷宁不敢有半点停滞。 心里,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烧着,一个声音在冷宁的心中大叫。 快点,再快点! 她,必须要找到他,找到他们! 她,不想天赐死,也同样不想那个混蛋消失。 ☆、自私之爱!(5) 自私之爱!(5) 山洞内。 密道中,摇曳的灯光缓缓亮起来,九儿和天赐俱是一脸汗水。 九儿是奔得心急,天赐却是疼出冷汗,虽然九儿已经制住他的|岤道,却并不能阻止体内蛊虫对于他身体的反噬。 当初墨川之前下令用大石填埋秘道,因为这个出口是一个山洞不便填埋,所以御林军中不过就是填埋了皇宫的那部分,密道临进出口却仍有很长的一段空间。 现在,九儿就和天赐在靠近出口的这个位置。 这截蜡烛还是之前留下的,火石却是九儿身上携带。 从冷宁那里夺了天赐之后,九儿也担心着其他人会来打扰他,想了想,便想到了这里,立刻带着天赐过来。 他与墨川在一起二十几年,对这位大哥自然是十分了解。 墨川不会交出解药,这并没有让九儿有太多的意料,这个哥哥,对自己都能那样地狼戾,对他和天赐,自然不会留情。 只看天赐的表情,九儿已经大概猜出他已经接受能够承受的极限。 当下也顾不得想太多,将他扶坐起来,盘腿立于他的面前,而九儿也同样盘腿坐于他的身体,一手扶住他身体,一手抵在他的后心。 当年,九儿身中蛊毒发作,是她的母亲将他全身经脉打通,又将自己的全部内力传到他的身上,再用毒药压制蛊毒。 现在,九儿没有他法,也只能冒险用母亲当年的办法一试。 深吸了口气,他轻抬左手,拍开天赐身上封住的|岤道,天赐只勉强低吟一声,便疼地晕厥过去,甚至都没有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自然更不会看到身后的九儿。 “娘,如果您要怨,就怨我没有完成对您的誓言,没能护住大哥命在,您可一定要保佑天赐平安无事!”仰脸对着黑黝黝的洞底低语一句,九儿垂上眼睛,迅速灌内力于右手手掌,小心地将内力化成细流逼入天赐头顶百汇|岤,墨川所下之蛊,专爱食脑,他必须要先护住天赐的脑袋不被蛊虫侵袭。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为凶险。 内力的强弱控制,多一分怕要伤到天赐,少一分怕不能逼开蛊虫,万一掌握不好,只怕不仅天赐性命不保,就连九儿都要被反噬。 ☆、自私之爱!(6) 自私之爱!(6) 每一点的内力注入,九儿都小心翼翼到极点。 他心中清楚地很,这个小东西是冷宁的命,天赐若有事,冷宁便是能坚强地活下来,也会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就算他明知道,当他完成这一切,很可能会因为自身失去内力,被体内蛊虫吞噬,九儿也在所不惜。 冷宁没有他,还有天赐,她纵是对他有几分喜欢,也不至于伤心如厮,虽然这个事实他不愿意承认,在心中却多少还有些欣慰,那个丫头对天赐之爱胜过对他。 随着他内力一点点地注入,天赐脸上的痛苦表情明显减少,九儿虽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从他身体颤抖的程度感觉到,知道自己正在逼走袭向他脑部的蛊虫,九儿心中微喜。 但是,并不敢放松。 直到,将内力一直逼近天赐的胸腹附近,九儿这才收回按在他头顶的手掌,深吸口气,同时吐双掌于天赐身后,这一次却是帮他打通全身经脉。 若不如此,天赐的身体便不能承认他的全部内力。 同样,也是困难的事情,随着九儿一点点地加注内力地吞吐,他的脸上身上也是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而天赐也一样,只不过,天赐身上的汗水一经出体便被九儿送过来的内力蒸腾,汗水化成薄雾袅袅升起,天赐的小脸也一点点地由苍白转为红润,而九儿刚正好相反。 随着内力的流逝,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疲惫,越来越寒冷。 胸腹中,一直被毒压制着的蛊虫,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个身体防御力的松懈,开始蠢蠢欲动。 慢慢地,天赐全身都开始蒸腾出雾气,九儿的内力已经开始进入他的气脉,在九儿的指引下,在他的体内开始运行。 全身的不适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舒泰,天赐双目紧闭着,口中却是不自觉地长长吁了口气。 胸口处,突然锐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腹中用力地咬了一口。 九儿勉强将最后一丝内力送入天赐体内,人便控制不住地缩成一团,没有内力保护的他,只能默默地用身体来承受蛊虫的反噬。 ☆、自私之爱!(7) 自私之爱!(7) 探手从袖中抓出一颗毒药,九儿抬手将药丸塞到嘴里,干咽下去。 蛊虫爱毒,会将毒药当成美味,吃下毒药得到满足的它,便停下了自己的报复,满足地休息起来。 胸口疼痛缓解,九儿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他吞下毒去,身体自然也会吸收毒素,没有内力用以压制,他又能维持多久?! 没有多做犹豫,九儿急急地抓住天赐胳膊,细细地为他把了脉,他不是医者,却久病成医,蛊虫在体内多年,自然已经深知这蛊的厉害,从天赐的脉象中知道他已经成功帮他打通经脉,压制住蛊毒,九儿顿时松了口气。 “娘当年说,这么做成功的几率不过三成,你我却都成功了,天赐,你果然和你爹一样有好运气!”苍白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九儿一把将天赐抱到怀里,冰冷的唇在他脏兮兮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在浴室里认出冷宁的时候,九儿还并不能确定天赐是他的孩子,却从看到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直到那天,偶然看到他挂在颈上的那只紫玉龙配,才真正确定天赐就是雪夜出生的那个孩子——他九儿的儿子。 当时九儿对冷宁还并无感觉,只是觉得这孩子天资聪慧,简单就是他的另一个翻版,只想留在身边好好疼爱,再加上想要冷宁牵制沈苍南,才会在自己可以逼出毒率的情况下,故意做出中毒的假像,引冷宁和天赐入宫。 不想,却在与冷宁的相处中,对她生出情愫。 想至此,九儿只是自嘲地笑着摇头,“天赐啊,都怪你爹自作聪明,这应该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当初设计你娘,最后害的却是自己,不曾有一天看你长大,还害得你以后要以毒为食,他日,你只管尽情恨我!” 怀中,天赐双目紧闭,刚刚接受了丰厚内力,他的身体还在适应之中。 看他突然皱起双眉,九儿忙着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来,便要送向天赐口中。 突然,吱呀一声,他身旁的石门一声轻响,便向地面下缓缓地缩了下去。 ☆、自私之爱!(8) 自私之爱!(8) 九儿惊愕抬脸,看清石门后露出的那张写满了憔悴和担心的精致容颜,担心握紧的手掌立刻放松开来,脸上也露出笑意。 宁儿,她来的好是时候! 石门后,冷宁看着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中的担心也微微缓合,看九儿手中捏着一枚药丸,她立刻隔着石门开口询问,“那是什么?!” 眼看着石门便要开启,九儿忙着将那颗药丸塞到天赐嘴里,他只是暂时压制住天赐体内蛊毒,不及时喂食蛊虫毒药,它还是会咬食天赐的内脏。 “毒药!”轻轻答出两个字,九儿再次抬起脸来,唇边笑意已逝,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冰冷,“你来晚了一步,你的天赐虽然命保住了,以后却要永远食毒为生,就像我一样!” “是你做的?!”目光掠过他怀中的天赐,冷宁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脸上。 她那是什么目光,为什么没有恨意,却好像还写着惊喜,九儿片刻惊愕,旋即仍是冷着声音答,“没错,是我!” “太好了!”笑着跳过未完全收起的石门冲进来,冷宁一把将两个男人伸臂抱住,“果然,你没有食言,你真的救了他,九儿……谢谢你……” 她说什么,她……竟然不是骂他,不是打他,她竟然说“谢谢”?!九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鼻端,有淡淡的花香在流转,那是蔷薇的味道,蔷薇花开的时候,整个暮雪宫都会飘着这样淡淡的香气。 她,是用蔷薇花瓣沐浴了吗?! 她的手掌微有温暖,隔着已经快要湿透的衣服,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臂和手掌传来的热量,还有她的脸,就贴在他的颈上,也微微地烫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是真的,不是做梦。 九儿的心都在颤抖,声音更是颤抖的厉害,“你……不恨我?!” “我当然恨你!”冷宁松开胳膊,蹲下他面前,目光里满是幽怨之色,“你这个混帐家伙,为什么就不肯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 ☆、自私之爱!(9) 自私之爱!(9) 她嘴上说的是恨,那语气里又哪里有半点恨的意思,分明满满地写着的都是心疼。 他的脸色,那样憔悴,只怕帮天赐压制住蛊毒费了不小的力气吧! 心中升起冲动,想要去触摸他的脸,九儿怀中的天赐突然一声轻咛,冷宁立刻收回手掌,垂脸看向天赐,语气温和地向九儿询问道,“他怎么样?!” 九儿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她,竟然不恨他? 她,竟然这样温柔地和他说话! 这个结果,和九儿想象的完全不同,以至于一向淡定机智如他,这会儿也不禁发呆成了一座石像。 胸口处冰冷的感觉迅速地向着全身蔓延,九儿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瞬间收回心神,他只是在心中苦笑,这寒冰草的毒性竟然如此厉害吗?! 冷宁没有得到回答,疑惑地抬起脸,看到他苍白脸色和身体异样地颤抖,立刻担心地扶住他的胳膊。 “九儿,你……怎么了?!”隔着薄衣,她分明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冰冷,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她的声音瞬间尖厉,“快说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帮赐儿解毒才会这样子,你说话啊?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6部分阅读 啊……” 她的眼睛里,映着他。 呆呆地看着那双因为过度担心而瞳孔收缩的眼睛,九儿的心突然一阵甜蜜。 果然,她是在乎他的,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比看到天赐蛊发时的担心少上半点。 他,竟然可以和天赐抗衡,只是这一点,已足够让九儿欣喜地发狂。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想要拥她入怀,告诉她一切,手臂抬起,却又沉重放下。 如果她知道他快死了,一定会无比心疼吧?! 不行,他不要,他不要她看着他死去,不要她为他落泪,更不要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他都会心疼,他要她快快乐乐生活,就像在万通镖局时一样,眼睛里永远都不会有阴霾。 心中做了这个决定,九儿立刻垂下手掌,眼中的喜悦也转为冰冷,“你错了,像我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帮他解蛊,其实我是想要用天赐帮我解蛊!” ☆、自私之爱!(10) 自私之爱!(10)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冷宁挑眉斜他一眼,抬手将天赐抱到自己怀里,拉住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走吧,我带你去找百草先生!” 看着她的侧影,九儿原本想要将她推开,手掌却失去了力量,呆愣间,冷宁已经将他和天赐拖出石门,无奈她自己也是十分疲倦,刚走了两步,已经支撑不住,三个人便一起摔倒在地。 水帘外,人影一闪,接着便有一人从水帘外冲进来。 “宁儿!”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三人,来人立刻就点足飞掠过来,将地上的冷宁扶起来,看九儿从地上摇摇晃晃地起身,段临风立刻就展身形护在冷宁面前,“墨瑄,你有种就冲来我,不要难为她!” “段临风?!”认出来人,九儿唇角扬起,露出冷笑,头脑晕眩着几乎要站立不住,他却依旧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微扬着下巴一脸地骄傲,“你以为你是大理太子,我就不敢杀你?!” 洞中昏暗,不过就是从密道内透进来的微弱烛光,很好地掩饰住了九儿脸色的异样,段临风跟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当下松开冷宁便要冲过来。 心中担心着九儿,冷宁忙着紧拉住段临风。 “宁儿?!”感觉到她手掌的力量,段临风疑惑转脸。 “冷姑娘,您没事吧!”这边冷宁尚未开口,诸葛渺亦已经从水帘外冲进来,落在段临风身侧。 “我没事!”冷宁猛抬手,拔出刚才插到腰间的匕首,“你们让开,这个混蛋,为了解去身上的蛊毒竟然抢走我的天赐,今天晚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宁儿?!”段临风担心地扶住她的胳膊,“你……” “临风,你替我看好天赐!”冷宁哪会再给他阻止她的机会,当下足尖一点,便将手中匕首疯狂地向九儿刺过来。 九儿看她突然变脸,突时还有些疑惑,待看她疯子一样冲过来,心中却突然恍然。 她必然是看出他的状态,不想诸葛渺和段临风看出他的破绽,才故意有此一招,心中弄明白这一点,九儿越发心疼。 他害她们母子如此,到最后竟然是她保护他? ☆、真爱无敌!(1) 真爱无敌!(1) 宁儿啊宁儿,你让我墨瑄情何以堪! 心中又愧又疼,九儿眼看着她挥刀刺来,只是不躲不闪,站在原处。 如果他一定要死,就让他死在她手上吧! 两人,四目,在空中胶着在一处,无需言语,却已经看懂彼此。 兜兜转转,几次误会,几次纠缠,却是直到如此,她(他)才真正明白,对方在自己心中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重要和无可替代。 看他不躲不闪,冷宁只气得银牙暗咬,只是有段临风和诸葛渺在,不便多言,当下将刀变刺为削,同时右脚抬起,猛踢向九儿小腹。 脚先至,一脚便将未做抵抗的九儿踢飞出去,撞上石壁,待九儿从石壁上滑下来,冷宁的刀亦已经横在他的咽喉。 “混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冷宁故意高声冷喝,帮九儿的不做抵抗做着掩饰,脸却迅速逼近他的脸,她的声音压得只有他一人可以听见!“你当真想要我的赐儿没有爹?!” 啪!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扬手击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却是真打,不是真的恨的,却是怪他的不争气,她还在为他掩饰,他如何能不自争?! 她的天赐好不容易才找到父亲,他怎么能如此自暴自弃?! “我打烂你这张桃花脸!”又是一声高骂,自然,随后是只有九儿一人可闻的声音,“你当真想要我做寡妇?!” 啪! “做皇帝做皇帝,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想要做皇上,指掌天下,何时真正在乎过女人!”冷宁再次喝骂出声,眼睛却停在与他的眼睛近在咫尺处,她的目光深邃地能一眼看到他的心里,唇瓣迅速开合,吐出一句极轻却足以让九儿瞬间睁大眼睛的话,“你想死,好,我和天赐陪你一起!” 纤长的眉,紧皱成一团,九儿猛地抬起眼睛迎上她的视线,淌着血的唇角颤抖着吐着几个字,“对不起!” 啪! 又是一巴掌,只击得九儿舌头都被牙齿磕破,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 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冷宁缓缓将刃尖对准自己的咽喉,“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真爱无敌!(2) 真爱无敌!(2) 因为冷宁整个挡住了匕首和九儿的脸,再加上洞中昏暗,从诸葛渺和段临风的角度看过去,跟本就看不到九儿的表情和匕首发生的改变。 他们看到的,只是冷宁不停扇向九儿的巴掌,和她高声的叫骂,靠近洞口的流水声,恰好成为宁儿的完美掩饰,帮她模糊了她悄悄说与九儿的那些话。 起初,九儿还在颓废着没有自拔。 她每说一句,他就会越发明白,她究竟对他有着怎么样的情谊。 一直以来,总是对他冷言相对,毫不客气对他用出杀招的她,原来是如此地在乎! 看着她将刀尖转向自己,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出那句,“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时,九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喉中一阵酸涩,他原本已经现出放弃的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溢出泪色。 这一次,她说信他,竟然信得如此彻底。 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他不要死,他要活下来,他不能让他的天赐还继续当没爹的孩子,他不能让他的宁儿做寡妇,他要和他们一起,快乐地活下去! 心中做了这个决定,九儿的整张脸瞬间重新恢复了生气。 一把抓住她的腕,他目光亮亮地迎上她的视线,“我们一起生!” 低若蚊蝇的五个字之后,他一把将冷宁推开,拼尽全身的力量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跌倒在地的她,满心心疼,脸上却是冷若冰霜。 “够了,不要以为你为我做了这些事情,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什么天星国第一美女,只要我当了皇帝,这世间所有的女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向我投怀送抱!”扫一眼远处抱起天赐的段临风,九儿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天赐他跟本不是我的孩子,我故意对他关切,不过就是想让你帮我做事罢了!” 以九儿的心智,只要冷静下来,稍稍一想,便可想到,向他出手的绝不是沈苍南,沈苍南鞭术掌法都十分了得,却从来不曾用过暗器,更不要说是带毒的银针。 站在这里的几个人,最有可能杀死墨川的那一个,只有可能是这位传闻中医术和毒术同样高明的大理国国师诸葛先生。 ☆、真爱无敌!(3) 真爱无敌!(3) 冷宁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磕在硬硬的石地上,原本就浑身酸疼的身体又是一阵散阵般的疼,尽管如此,她的心中却满满地都是喜悦。 因为,他,重新站起来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却能猜到他必然是生存下去的可能性极小,才会自暴自弃,现在他重新站起来,她们就还有希望。 他要和她与天赐一起生,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答应她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一件,也一定会做到。 而她,也会像和他说的那样,和他一起活下去,不管这其中要历尽多少坚难,都要活下去。 支撑起身体,她缓缓抬起脸,向他露出一个微笑。 昏暗的山洞中,她衣发凌乱,脸色苍白,身上发上伴着沾着血迹,明明狼狈不堪,疲倦非常,那一笑在九儿的眼中,却美得倾国倾城,足够让他用一切去交换。 当然,那一笑,只是转瞬便从冷宁脸上褪去,慢慢起身,她抬手抹掉脸上沾着的血迹,脸色比他还要冰冷,“果然,人家这些男人都是些无情无义的混蛋!” “哼!”九儿冷哼,注视着她的眼中满是伪装的厌恶,“我现在看着你的样子就觉得讨厌,念在你曾经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我给你一个机会,带上你的小情人,在我改变主意之前,马上滚!” “好!”冷宁慢慢后退,突然扬手抓住自己的一绺头发,用匕首割下,丢在地上,“从今以后,你我情义两绝,再相见,便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要让你懊悔终生!” “就凭你!”九儿露出狂野之色,“就算是你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的手中还有强大的天星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懊悔终生!” 冷宁再退几步,感觉到已经到了诸葛渺附近,她立刻装着体力不支倒在诸葛渺怀里,压低声音说道,“快带我走,他会两仪点|岤术,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诸葛渺哪里会想到这一切不过就是冷宁与九儿演得一场戏,心中对于九儿的身手也是十分忌惮,当下抱起冷宁,“少主,我们走吧!” ☆、真爱无敌!(4) 真爱无敌!(4) 段临风抱起天赐走在前面,诸葛渺则抱着冷宁断后,一步一步退到水帘边,看九儿站在原地,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并没有准备出手之意,这才转身掠向水帘。 冷宁左手抓着诸葛渺的衣襟,脸却从他的手臂上向后看过去,向着山洞中的九儿露出一抹邪气笑意,垂在诸葛渺手臂外的右手合拢拇指、无名指和小指,只余食指和中指竖着,向九儿摆出一个代表着胜利的v字。 她相信,九儿数次看过她和天赐用这个手势,一定会懂得其中的意义。 不管是那一笑,还是那一个很短的手势,俱是随着诸葛渺的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九儿的视线之中。 正如冷宁所料,九儿多次见过冷宁和天赐之间互相使用那个手势,纵然不知道那手势的具体意义,也已经猜到了八成。 看着几个人消失在水帘外,他的心并没有因为大敌离去而感觉到放松。 他的宁儿和天赐都在他们手里,他们会安全吗,刚才他们演得这场戏会不会露出破绽,这所有的一切还是未知。 “宁儿,你说过我们一起生,我要尽我的全力,你和天赐也要一样!”低低自语一句,九儿再也无法保持住站立的姿态,无力地跌坐到石地上。 全身寒冷的感觉越发强烈,他好累好疲惫,只恨不得就这样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心中却清楚地明白,如果他真的闭上眼睛,只怕便再也不会醒来。 不,他不能! 这一次,他怎么也不能食言,他答应过她要一起生,就绝对不能死! 拼着全身的力气,他一点点地向洞口的方向爬过去,爬出山洞,爬到皇宫附近,肯定会有宫里的御林军或者其他什么人发现他,他绝不能放弃希望…… 地面又湿又冷,风从水帘外吹进来,掠过身上,更是刺骨寒凉,每一次的移动,对于九儿都是一场战争,而他一直在坚持着,他知道,他每前进一点,就离死神更远一步,离宁儿和天赐更近一步。 时间缓缓流逝,当遥远的东方现出第一抹晨曦,九儿终于爬到了水帘附近,而恰在此时,一个清瘦的灰色人影刚好从水帘外冲进来。 ☆、真爱无敌!(5) 真爱无敌!(5) “你果然在这里!”弯下身去,百草先生满脸怜惜地扶起几欲昏厥的九儿,“你吃得什么毒药!” 拼力睁开眼睛,看到视线中那张有些模糊的脸,九儿唇角微扬,苍白如纸的脸上现出一抹侥幸的喜悦。 百草先生来了,宁儿,我不会死了! “寒冰草……”他只是吃力地吐出三个字,人便沉沉地昏倒在百草先生怀里。 一直,他都是在靠着意识支撑着自己不倒下,现在看到百草先生,他精神一懈,紧绷的弦也终于撑到了尽头。 迅速从身上取出一只药瓶,从里面倒出药丸,挑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喂到九儿嘴里,覆掌于他胸口用内力帮九儿高处片刻,又覆指于他的腕脉,感觉着脉象趋于平稳,百草先生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正要抱着九儿起身,怀中九儿竟然微微一颤,眼睛都未睁开,嘴里却只是喃喃低语,“不要……让人知道我……受伤……拿我令……令牌传令封锁全……全城……搜捕……段……段临风等……等人……” 百草先生还要再与他说话,哪想九儿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句,便再一次晕迷。 看着他歪倒在自己臂上的侧脸,百草先生只是摇头轻叹,“明明已经昏迷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难道我就是爱情的奇迹?!” 想了想,他终于还是伸手去九儿身上找出了那攻“如朕亲临”的金龙牌,将九儿抱回密道,拧动机关将石门复原,百草先生看一眼手中金龙牌,又是一声长叹,“也罢,为了你们一家三口,我‘金指老人’便再现江湖走上一趟!” 扬手扯掉头上破旧的竹笠,百草先生随意抬手向脸上一抓,便从脸上扯下一张发黄的人皮面具,一向总是佝偻着的身体也在瞬间挺得笔直。 他哪里是什么老人,看那脸面,不过也就是五十来岁的模样,面色因为久不见太阳略显苍白,却丝毫掩不住眉宇间的英逸之气,不难想象,倒退上二三十年,这张脸会是怎么样的风姿?! 缓缓走到水帘后,百草先生轻吸了口气,终还是义无反顾地飞身掠出水帘。 ☆、真爱无敌!(6) 真爱无敌!(6) 晨光起,整个天星国皇宫,俱是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 金檐翠瓦,亭如楼阁,一切如故。 只是,南城门内外那染满了血迹的宫墙,断肢残尸、斜插地上身体上的枪和剑,却在无声地述说着,所有的一切,与昨晚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刘智喘着粗气,将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砍倒,满身是血却并无半点惧色。 这一番攻守战,最终以御林军的胜利告终,说起来,墨川也确有将相之才,早就已经在各个城门悄悄囤集了大量的箭矢和滚石、圆木等物,沈苍南的一万攻城兵虽然在数量上稍占优势,却也只能在一次次地攻城中充当御林军的活靶子。 刘智数次犯错,墨川却不曾真的杀他,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名义上为御林军副统领的小将军,在用兵上确有一套。 当然,为了这个胜利,刘智和他的人马也是损失惨重。 不过,到底是胜了。 紫星圣殿,染血的尸体与那歪落一旁的巨大寿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地上散落着的那些绣着万寿无疆字样的彩旗,裹在早已经断气的尸体上,更是讽刺。 一个寿宴,此间却已经完全变成了修罗场。 紫星城外,向南过十里亭,另外一个战场却远比南宫门和紫星圣殿还要惨烈,这里是沈苍南备在城外的几万人马,不过现在他们死伤半数,剩下的一半亦已经归降。 老将周传星伫立于马头,注视着那些尸体的目光极是不齿,“马上入城,通知皇上,逆兵半数伤亡,其他人马已尽数归降!” 周家三代为将,前不久却被墨川以一个官容不整的借口免了职,众大臣如何劝也不能让君王满意,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墨川与周传星布下的局,明贬暗升,周传星直接得到大兵之权,调十万兵马埋伏在这片山谷林地里,就是为了等七月七这一天,等沈苍南的人马来自投罗网。 比起墨川,沈苍南到底是嫩了! 只可惜,这些,这两个人却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所谓做茧自缚,两个人算计来算计去,终是把自己算计进去。 ☆、真爱无敌!(7) 真爱无敌!(7) 紫星圣殿。 刘智在殿门外站定的时候,传信兵亦已经奔进大殿的正门,向御林军正统领齐鲁通报,“请齐将军通知皇上,城外逆兵半数伤亡,其他人马已尽数归降,城外危机已解!” 齐鲁听了这个捷报,脸上的颜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 他让他通知皇上,他还想知道皇上在哪里呢! “齐统领,不好了!” 这时,突然又一人急奔进来,满脸地慌张之色,却是齐鲁的亲信副将。 “出了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齐鲁当即喝骂。 那副将看看周围一众好奇看过来的文武官员,当下走进齐鲁,覆耳低声通报道,“齐统领,皇上和沈苍南的找到了,不过……都是尸体!” “什么!”齐鲁当即色变。 不仅沈苍南死了,竟然连皇上也死了?! 心中大惊,齐鲁的目光却本能地转向了不远处那些好奇看过来的大臣和各宫里的妃子娘娘们。 皇上死了,这可是大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宫中唯齐鲁最大,如果他捧出一位君主,那么他日必然有享不尽的荣华。 目光在老丞相青子诺脸上扫一眼,齐鲁立刻将脸转向一旁。 昨晚上,皇后突然下\体出血,现在还在青鸾宫里不知道情况如何,腹中皇子是否保住还是未知,捧她显然并不理智,除了皇后,便只有月容娘娘有两个皇子。 想到平日里月容娘娘和她的妹夫李莽跋扈的样子,齐鲁只是一阵厌恶,如果他真的捧上月容,只怕到时候那个李莽更要霸道,到时候,他只怕连这个御林军总统领都保不住。 怎么办?! 齐鲁这边心急如焚没有对策,老丞相却已经从他和副将的表情里看出颜色,迅速走到齐鲁身侧来,“齐统领,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齐鲁到底不过是小人物,顿时露出慌张之色。 青子诺老j巨滑,已经隐约猜到一些可能,忙着将他拉到一旁,和颜悦色道,“将军,是不是皇上他……” 这边齐鲁还未答应,就见一个小宫女急急地奔到青子诺身边,“恭喜丞相,皇后生了,生了个小皇子!” ☆、真爱无敌!(8) 真爱无敌!(8) “太好了!”青子诺原本还在担心着自已的女儿,听到这话,顿时喜不自禁,“皇后呢,可还安好!” “这……”小宫女微微犹豫片刻,脸上露出胆怯之色,“皇后娘娘失血太多,这会儿太医们正在疗治,说是情况不容乐观,让我请您过去!” 青子诺闻言眼皮一跳,心中一疼,却并没有立刻冲过去看望女儿,而是抬手将齐鲁拉到一旁,正色道,“将军亦听到了,皇后生下皇子,只要将军护此子坐上皇位,老相保你有数不尽的荣华!” 齐鲁权衡一下利弊,终于还是决定站在皇后这边,毕竟老丞相手下门客众多,他不想月容娘娘上位,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青子诺这边,当下向他抱拳道,“皇后正是正宫娘娘,生下皇子当然便是太子!” “好!”青子诺看他答应下来,心中一喜,眼中却现出冷色,“此刻非常情况,只怕李氏一族从中作梗,既然将军已经下定决定,月容宫那边还要将军想想办法!” 齐鲁一愣,“将军的意思是?!” “无毒不丈夫,按天星律,若父夭,则长子立为太子,若月容宫那两个孩子还在,怎么也轮不到皇后之子!”青子诺抬起右手,狠狠地做个砍的手势。 齐鲁犹豫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他初入宫时,便受了李莽和月容的气,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有机会对他们下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如此,我去皇后宫中看看,将军派些人来保护我,你万事小心,切不可让李莽有所查觉,待生米做成熟饭,他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青子诺扫一眼远处的李莽,眼中得过得意,“将军过一会儿再向外道出皇上的事情,咱们先准备好一切!” “好!”齐鲁当下向另一个亲信招手,吩咐带上几百人护卫青子诺到皇后宫中。 这边青子诺以看望皇后之由离开,这厢齐鲁则另外唤了一个亲信来,向他耳语一番,那亲信当即领命赶去月容宫。 李莽看着青子诺离席,也似乎是嗅到了些什么,悄悄摸向殿门,准备离开,齐鲁早看到他,立刻大步走过去,“李将宫,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真爱无敌!(9) 真爱无敌!(9) 李莽站定脚步,努力保持着语气平静,“我担心月容宫里有事,过去看看两位皇子!” 齐鲁冷冷一笑,“皇上尚未回来,紫星圣殿禁令未除,将军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否则待皇上回来,末将没办法交待!” “离!”李莽立刻变脸,“我刚才明明看到青丞相离开,为什么他走的,我就走不得!” 看着他跋扈的嘴脸,齐鲁只是越发生出厌恶,“皇后生下皇子,丞相身为国丈,去探看女儿自然是情理之中,将军要去月容宫却是无原无由,让齐鲁如何放你?!” 李莽只气得胡子乱跳,抬手指着齐鲁鼻子,“你……你这摆明是想要偏袒!” 一会儿,便要你好看! 心中暗忖,齐鲁抬手招来几个御林军侍卫,“来人,把李将军请回殿内,仔细戒备,任何一人都不得无故离开!” 御林军自然是听从齐鲁的调遣,立刻便有几人走上来,把李莽带回殿内,其他众人见状,哪里还敢再去和齐鲁争执。 皇上下落不明,这宫里却起了异变,昨日的宫变让刘智不得不心生警惕,虽然墨川几次想要杀他,刘智却是心性秉直,十分忠实,在旁边将一切看在眼中,目光不由微微变了颜色。 当下,悄悄地招了一个亲信来,让他去打探消息。 因为同是御林军,守门的御林军自然不会在意,任那御林军自去了,刘智便装着不以为意地坐到一处台阶下,静静等待。 月容宫里,月容贵妃自然也听到了紫星圣殿的事情,这会儿正焦急地在厅中走来走去,眼看着自己刚派出去的亲信急急奔进来,立刻疑惑地迎上前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打探到消息?!” 那亲信太监慌乱地摇摇头,“奴才看到几个御林军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来者不善,娘娘快带着两个皇子躲一躲吧!” 坐在一边的墨子谦听了,只是气冲冲地站起身,“混账,几个御林军,能奈我何!” “谦儿!”月容还要阻止,门外几个御林军已经提着刀冲进来,看他们果然是面色不善,墨子谦当即大喝出声,“你们这些混蛋,这样气冲冲进来,还亮着刀,莫不是来杀人的吗?!” ☆、恶有恶报!(1) 恶有恶报!(1) 为首那御林军正是齐鲁亲信,闻言顿时冷笑,“大皇子果然聪明,您猜对了,我们就是来杀人的!” 说着,他已经提着刀走下台阶,高声道,“月容娘娘勾结沈苍南一伙,想要弑君篡位,丞相有令,拒捕者斩!” “你们……好大的胆子……”墨子谦看他挥出刀,当下叫骂着冲上来,他虽学过几下武功,又怎么是这些御林军的对手,为首那御林军顺手挥出一刀,便将他拦腰斩成两段。 见此情景,月容和她的小儿子并几个奴才俱是尖叫出声,几个奴才也顾不上主子,慌乱逃蹿,月容娘娘则拥紧小儿子,扑上去抱住墨子谦的上半截身子,只唤了一声“谦”字,便急火攻心昏迷过去。 几个御林军自然不会客气,刀光闪过,血溅华厅。 不光是几个奴才,便是昏迷过去的月容娘娘也没有幸免,才不过九岁的三皇子墨子文也没有逃过噩运。 这边月容宫里片刻成为一座死宫,而青鸾宫里的情况却也并不乐观。 几个太医看着□□奄奄一息的青鸾皇后,一个个只是垂着脸,任晴儿再如何尖声下令,却只是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你们想死吗,快救皇后啊,快救她啊!”晴儿抱着亲生的小皇子,只哭得满脸泪痕,从众太医的反应,她也知道了什么,跪行到青鸾皇后身边,将亲生的小皇子小心地放到她怀里,柔声道,“娘娘,您看看,这是您的孩子,是位皇子!” 青鸾皇后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俊脸上微微闪出几分喜色,“是皇子?!” “是啊,娘娘,是皇子!”晴儿哽咽着道。 “果然,我生下皇子了,皇上他一定会把他立为太子的!”青鸾皇后唇边扬起笑意,“我的孩子一定会当下太子,以后还要做皇帝!” “是啊,娘娘,小皇子将来一定会成为皇帝的!”晴儿附和着说着,眼睛里却再一次流下眼泪。 看着自己的儿子,青鸾皇后眼中现出最后的光华,竟然坐起身来将小小的婴儿抱到手中,垂脸看着那初生婴儿稚嫩的小脸,她的眼中满是狂野之色,“我的儿子,你放心,母后不会死,母后要把所有阻碍你皇上路的人都除掉,保你做上皇位……” ☆、恶有恶报!(2) 恶有恶报!(2) 说到位字,青鸾皇后突然全身一阵剧烈地抽搐,下身涌出一片血液,抱着小婴儿跌倒在□□,她的身体瞬间僵直,手中小婴儿立刻从她的手中滑到。 “娘娘!”晴儿转脸去看她双腿间血迹,待转过脸来想要营救小皇子已经晚了一步。 扑通一声,只裹着薄薄一层红布的小婴儿便沉闷地落在地上,顿时大哭起来。 “小皇子!”晴儿急急地抱起地上的小婴儿,一脸担心地仔细打量,却见那小皇子小脸迅速转青,不多时便口中溢出白沫,晴儿顿时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快,快救小皇子!” 几个太医从珠帘后追过来的时候,小皇子的哭声却已经迅速地低落下去,待到其中一个太医抓住他的小手,这个刚刚落地不过片刻的小小婴儿,却已经失去了声息。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个小婴儿原本还不到出生的时候。 如果青鸾皇后没有故意推搡天赐,或者他也不会不过才八个月便提前出生,青鸾皇后也不会因为大出血而早生,或者就不会大血崩而死,这个小皇子也有可能不会只拥有这么短暂的人生。 青鸾皇后原本是想要谋害他人,结果害人不成反害已。 这,大概就是命运! 青子诺大步从外面奔进来,看到的只是死去的女儿和夭折的男婴,以及哭得晕厥过去的晴儿。 看着最珍视的女儿和唯一的外孙,老丞相急火攻心,突然口喷鲜血,沉闷倒地,太医们忙不迭地涌过来,又是按人中,又是刺金针地诊治。 窗外,日高起。 紫星圣殿殿顶上,一个灰色人影如一只灰鹤轻盈落下,很快便被殿下的众人发现。 身边手下提醒,齐鲁立刻转脸看向屋脊之人,看对方一身灰衣,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并不认识,当下冷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紫星圣殿,来人啊,把他给我射下来!” 他一声令下,众御林军顿时得令,搭箭上弦,向着屋脊上的灰衣男子射去。 灰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右手轻飘飘扬起,阳光下,他的一只手掌竟然发出恍若金子一般的光芒。 ☆、恶有恶报!(3) 恶有恶报!(3) 轻顿足,灰衣男子如苍鹰掠起,穿过迎面而来的箭雨,右手看似随意挥舞,便划出一道道金色光影,金光所到之处,箭矢碎裂,那一片密若飞蝗的箭雨,却没有一只能伤到他。 待他轻盈盈在殿前的台阶上落定,缓缓松开那只仿佛金子一样的右手手掌,伴着一阵叮当声响,几只箭头便从他的指间落到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齐鲁的脸瞬间苍白,“你……你是‘金指老人’?!” 来人,正是百草先生。 没有理会齐鲁,百草先生只是淡淡从袖中取出那块九儿给他的金牌,沉语出八个字,“金龙在手,如朕亲临!” 阳光下,金色龙牌和他的手掌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原本坐在台阶一角的刘智,掠身过来,恭敬地向台阶上的百草先生抱抱拳,“能否请问金指先生,这金龙牌从何而来!” “我来这里,是受九王爷之托!”百草先生缓缓抬起握着金牌的手掌,“御林军副统领刘智听令!” “在!”刘智立刻恭敬地单膝跪地。 其他一应臣子也俱是随着他跪了下去,百草先生如此霸道地出场,自然没有一个人敢怀疑那金龙牌是假的。 百草先生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刘智对墨家忠心,当下正色道,“九王有令,刘智升为御林军总统领,在本王回归之前负责宫中安全,各宫中有人异动者,杀无赦,所有大臣俱是留在紫星圣殿,有擅自离开者,杀无赦,另,封闭全城,仔细搜查大理太子段临风及其党羽,如有见之,杀无赦!” 连续三个杀无赦,无异于响在每个人头顶的一道惊雷,再加上之前金指先生破箭阵的彪悍霸道,只他一人就震慑住了所有人。 听他说话,刘智立刻恭敬地答应,“末将遵旨!” 当即起身,招来亲信,下令将齐鲁和所有留在紫星圣殿的臣子和后宫女眷们全部看守起来,他便转身来到百草先生面前,“请问先生,九王现在何处?!” 百草先生冷冷一哼,“此事不必将军费心,王爷自然有王爷的安排,待到他想出现的时候自然便会出现!” ☆、恶有恶报!(4) 恶有恶报!(4) 百草先生在宫中多年,尤其与这刘智接触颇多,自然知道眼下这宫中,最值得信任的恐怕便是刘智,所以才将此大任全部交于他。 刘智挨了训,到也没有生气,当下向百草先生点头示意一番,立刻就带着几个亲信去传令封城。 百草先生还是担心这宫中有变,走下台阶,缓缓行到那一众被看守起来的众人面前,目光冷冷地将众人环视一圈,最后才轻咳一声,“诸位还清稍安匆燥,待王爷办完手头的要事便会回来,我莫云龙不想为难各位,也请各位不要让我难作!” 众人早被他看是发毛,听他这般一说,立刻便点头道,“莫先生尽管放心,我们都是对皇上最忠诚的人,绝不对做出不利于皇上和王爷之事!” 这一带头,众人顿时附和,百草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我也不必再放开我的小虫了!” 他嘴上说着不放,袖中一条金环蛇却突然刷得钻出来,只吓得几个女人都惊叫出声,百草先生却装着怒意将那只小蛇的蛇头塞回袖子,“你这个小东西,谁让你出来吓人的!” 众人再看他的目光,顿时更多了几分忌惮,只恨不得离他远些再远些,生怕他身上再钻出个什么东西来,被咬上一口。 百草先生看火候差不多,这才轻吸口气,“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去接应王爷,众人就再等待片刻吧!” 转身,飞身而起,身若弹丸弹起,两个起落就不见踪影。 看着他走远,众人这才长吁口气,心中却是不敢有半点放松,生怕这个妖里妖气的男子再次出现。 百草先生一路飞掠,有金龙牌在手,出入皇宫自然是没有阻拦,不多时便来到后山九儿所在的山洞,打开密道入口,看着正清醒过来的九儿,顿时长吁一口气。 走过去,扶住他的手腕,百草先生一边诊腕一边开口,“事情已经办好,我把刘智升为正统领,已经让他封城去了!” 九儿缓缓睁大眸子,认出是他,眼中顿露惊色,“竟然以真身示人,你就不怕麻烦再上身?!” ☆、将计就计!(1) 将计就计!(1) “我们莫家毒术和两仪点|岤术一样,俱是只传一人,我不想点|岤术失传,自然也不想我的毒术失传,你们父子两个都是我的徒弟,徒弟有事,我这当师傅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百草先生迅速从身上取出装针的皮囊,取出纤长如手掌的一根牛毛细金针,猛地刺入九儿胸口,“江湖上的人谁不知道,‘金指老人’从来不怕麻烦,只怕无趣!” 九儿任他在他身上左刺一针,右刺一针,只是扬起唇角,笑得无邪,“亏你想得出来,竟然要教天赐毒术!” 百草先生斜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教他识毒之术,就是为了防止他不会找毒草喂自己的蛊虫!”在九儿左胸又入一针,百草先生有些担心地皱眉,“说起来,那娘俩现在何处?!” 想到冷宁和天赐,九儿的眼中立刻现出担心,“她们和大理太子、诸葛渺他们在一起,但愿不会露出破绽!” “大理太子倒不像是个阴险之辈,只是这诸葛渺倒要让人担心些,早年前他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却突然投到大理段氏门下,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百草先生闻言微微皱眉,双手同出,将手中最后两根长针刺入九儿体内,“好了,我用这十八根金丝软针封住你的胸腹|岤道,短时间内,你食下的毒药不会进入经脉!” “太好了!”九儿缓缓扶墙起身,“我们马上回皇宫去,我必须尽快找到宁儿和天赐!” 注视着他的侧脸,百草先生眼中隐有忧色,“你内力尽失,如果被诸葛渺知道,只怕这个老狐狸会对你不利!” 九儿坚毅地挺直后背,急步行出密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宁儿和天赐落在他们手里!” 轻叹一声,百草先生没有多劝他一个字,只是随着他大步行出来,豪爽道,“好,咱们就和那只老狐狸好好玩一玩,这么多年都闷在皇宫里,还真是有些无聊!” 九儿闻言一笑,心中感激,嘴上却揶揄道,“如果你早些将识毒之术传于我,又何必一直窝在皇宫里为我种毒草!” ☆、将计就计!(2) 将计就计!(2) 斜他一眼,百草先生表情深沉,“我想不通,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当然怕,因为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宁儿和天赐,就不能兑现和他们一起活下去的誓言!”九儿深吸了口气,脸上的不羁之色已经化成决然,“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至少在将他们救回来之前!” 百草先生眼中闪过悲悯之色,“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保你性命!” 侧脸看他,九儿再次勾起唇角,“有你这位无所不能的百草先生在我身边,我肯定不会死的!” 百草先生轻摇头,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带着他飞出水帘外。 —————— 紫微城西北角,一处普普通通的小院内。 “天赐,天赐!”后院寝室,冷宁高唤着天赐的名字从恶梦中惊醒。 “娘!”站在她身旁的天赐,立刻扶住她的手掌。 “天赐?!”一脸惊喜地握住天赐的小手,冷宁仔细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接着又一把将天赐拥到怀里,“赐儿,快告诉娘,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天赐哪里也不疼,只觉得身体轻?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7部分阅读 轻飘飘的,一点也没有不舒服呢!”天赐任她抱着,在她怀中清朗地答。 看着这相拥在一处的母子俩,一直坐在床侧守护的段临风满脸欣慰之色,“宁儿,你不用担心天赐,诸葛先生昨晚已经为他把过脉,他只是体内微有残毒,我已经喂过他解毒的雪莲丸,现在他没有半点事情!” 听到段临风的声音,冷宁心中一惊,立刻就转过脸来,“诸葛先生,真的这样说?!” 她担心地自然不光是天赐的情况,还有诸葛渺是否觉察到天赐身体的异样。 段临风只当她是关心天赐,当下郑重点头,“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叫诸葛先生来,让他亲自告诉你!” “不用了!”冷宁淡淡一笑,转过脸来再次将天赐拥到怀里,“天赐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起身,从□□桌上捧过粥碗,段临风一脸温柔地坐到她的身侧,“已经快中午了,你一定饿了吧,喝些热粥暖暖胃,先生说你被毒素侵袭,内伤虽然不严重,却还是要好好休养才行!” ☆、将计就计!(2) 将计就计!(2) 斜他一眼,百草先生表情深沉,“我想不通,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当然怕,因为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宁儿和天赐,就不能兑现和他们一起活下去的誓言!”九儿深吸了口气,脸上的不羁之色已经化成决然,“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至少在将他们救回来之前!” 百草先生眼中闪过悲悯之色,“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保你性命!” 侧脸看他,九儿再次勾起唇角,“有你这位无所不能的百草先生在我身边,我肯定不会死的!” 百草先生轻摇头,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带着他飞出水帘外。 —————— 紫微城西北角,一处普普通通的小院内。 “天赐,天赐!”后院寝室,冷宁高唤着天赐的名字从恶梦中惊醒。 “娘!”站在她身旁的天赐,立刻扶住她的手掌。 “天赐?!”一脸惊喜地握住天赐的小手,冷宁仔细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接着又一把将天赐拥到怀里,“赐儿,快告诉娘,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天赐哪里也不疼,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一点也没有不舒服呢!”天赐任她抱着,在她怀中清朗地答。 看着这相拥在一处的母子俩,一直坐在床侧守护的段临风满脸欣慰之色,“宁儿,你不用担心天赐,诸葛先生昨晚已经为他把过脉,他只是体内微有残毒,我已经喂过他解毒的雪莲丸,现在他没有半点事情!” 听到段临风的声音,冷宁心中一惊,立刻就转过脸来,“诸葛先生,真的这样说?!” 她担心地自然不光是天赐的情况,还有诸葛渺是否觉察到天赐身体的异样。 段临风只当她是关心天赐,当下郑重点头,“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叫诸葛先生来,让他亲自告诉你!” “不用了!”冷宁淡淡一笑,转过脸来再次将天赐拥到怀里,“天赐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起身,从□□桌上捧过粥碗,段临风一脸温柔地坐到她的身侧,“已经快中午了,你一定饿了吧,喝些热粥暖暖胃,先生说你被毒素侵袭,内伤虽然不严重,却还是要好好休养才行!” ☆、将计就计!(3) 将计就计!(3) 看段临风作势要喂她,冷宁忙着抬起手掌从他手中接过粥碗,“我自己来就好!” 段临风微微闪过一抹失望,到底还是没有勉强,小心地将粥碗送到她手里,又从身上取出帕子铺在她的身上,以防弄脏。 环视一眼四周,冷宁只见屋内摆设简陋,并不像之前她见到段临风的地方,当下好奇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段临风温柔一笑,“这里是另外一处别院,你不用担心,这里绝对安全,墨瑄他绝对找不到我们的!” “是吗!”冷宁脸上露出释然之色,心中真正想法却刚好相反。 昨晚看他情况那样不济,却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她现在只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天赐回皇宫见他。 喝了一小口粥,冷宁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昨晚,多谢你和诸葛先生及时赶到,救了我和天赐!” 段临风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只是希望,如果有可能,有一天,你对我不用再这样客气!” 脚步轻响,一个下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少主,有客人来,诸葛先生请您马上到书房去!” “好!”段临风向他挥挥手,当下从□□起身,向冷宁道,“你先吃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陪你!” 冷宁回他一笑,“你只管自便就好!” 段临风转身去了,冷宁立刻将天赐拉到自己怀里,向他覆耳说道,“去,仔细看看,窗外门口可有什么人偷听!” 天赐虽然不解她为何如此防备,还是听话地出去,仔细看了四周回来,向她指了指门口,小声道,“门外有两个男人!” 果然,他们对她们母子还是有戒心的! 将天赐拉到怀里,冷宁再次认真看向他的眼睛,低声询问,“你告诉娘,诸葛先生是何时为你检查身体的,检查身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天赐茫然地摇摇头,“那会儿我刚刚醒过来,诸葛先生好像没什么异样,娘您为什么这么问!” 深吸口气,冷宁抬起双手捧住他的小脸,“天赐,你现在仔细听好,娘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将计就计!(4) 将计就计!(4) 一听说秘密二字,冷天赐立刻现出兴趣,“娘,什么秘密?!” 冷宁弯下身去,将自己的唇凑进天赐的耳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吗,现在娘就告诉你,九儿就是你的父亲!” “真的?!”天赐惊讶地瞪大清澈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之色,脸上眼里却分明闪烁着惊喜。 冷宁含笑点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天赐皱起小眉毛,“昨天晚上,九儿他……” 知道他是还在为九儿帮助墨川耿耿于怀,冷宁扶住他的肩膀,温柔一笑,“赐儿莫急,等时机到了,娘会把一切都讲于你听,不过现在,咱们却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九儿为了帮你控制蛊毒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必须去看他,现在咱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好!”一听到九儿生死未卜,天赐的小脸上立刻现出担心,虽说是怪九儿昨天针对他娘,听到他受伤,他仍是本能地心疼。 放下粥碗,冷宁揭被下床,简单整理一下衣襟,就牵着天赐走出房门。 门外,阳光正好,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看到她们母子出来,其中一人立刻迎上前来,“冷姑娘这是要向哪里去!” 冷宁一笑,“只是在□□躺得闷,想出来走走!” 两个侍卫交换一个眼色,其中一个便也陪着笑道,“如此,我就陪冷姑娘四下走走,少主有吩咐,一定要好好保护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明为保护,实为监视吧! 冷宁在心中暗诽一句,脸上却是笑得温和,“如此,就有劳了!”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这样轻易离开,这番出来,不过就是想要打探一番而已,寻找逃走的时机。 天赐扶了她的胳膊,冷宁全当是散步一样走出自己住的院子,一路顺着铺着青石板的甬道向前,只见每隔几步,便有一位劲装侍卫,这里却比之前她去过的大理驿馆戒备的还要森严。 行到一处岔路,身后随行的男子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二人面前,“冷姑娘,向那边就是花园,要不然您到花园走走?!” ☆、将计就计!(5) 将计就计!(5) 天赐立刻沉下小脸,“你这哪是保护,分明就是监视我们!” 向前两条路,一条通向花园,一条通向前院,很显然是对方不想让冷宁和天赐到前面去。 看天赐发火,冷宁立刻安抚地扶住他的肩膀,“赐儿乖,娘本来也没想到前面去,我们去花园晒晒太阳!” 天赐闻言,斜那汉子一眼,转身随她行向花园,哪想这边刚走到通向花园的月洞门,就见一条小路上段临风和诸葛渺陪了一位年轻男子走过来,看到好奇停下脚步的冷宁和天赐,诸葛渺立刻向那个监视二人的汉子瞪了一眼。 后者顿时一脸懊恼之色,他本以为带冷宁到花园不会暴露少主的秘密,哪想到会在这里巧遇段临风等人。 “宁儿,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躺着?!” 段临风却是并没有异色,只是关切地向冷宁询问。 “屋里闷热,想出来透透气!”冷宁的目光状似随意地落到走在段临风身侧的年轻男子身上,只觉对方隐约有几分眼熟。 那年轻男子看到她,目光微微一凛,忙着就垂下脸去,“太子殿下、诸葛先生,在下告辞!” 听到那人不似平常男子般尖细的嗓音,冷宁顿悟,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可能让一个男人拥有那样的嗓子,一个就是没有变声,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看着那男子弯着腰,迅速闪进通向前院的回廊,目光扫过他的背影,冷宁立刻就判断出这个人是第二种。 他弯着腰的姿态,轻手轻脚的样子,虽然极力压制极是无法控制,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有这种作派又尖细嗓音的,便只有一种人——太监。 她之所以看着他眼熟,一定在宫中何处曾经偶然见过。 段临风在宫中有眼线,冷宁是一点也不奇怪,脸上自然更是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只是想着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九儿,心中越发有些担心。 看诸葛渺目光深沉地看过来,冷宁立刻微微向他福了福身,“昨夜晕迷,未曾向先生亲道救命之恩,还请先生见谅!” ☆、将计就计!(6) 将计就计!(6) 诸葛渺一笑,“冷姑娘和天赐没事就好!” 他似乎是还想说什么,看一眼天赐,欲言又止。 冷宁看出这一点,当下向天赐一笑,“赐儿,到花园玩一会儿,娘和太子殿下他们说几句话!” 天赐担心地看她一眼,看她目光坚定,也就听话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花园,冷宁便抬有向那个一直随二人行来的年轻汉子,“天赐小人儿,劳烦小哥代为照看!” “冷姑娘客气!”那年轻汉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忙着向花园里的天赐追过去。 看天赐走远,冷宁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诸葛渺,“先生有话,便直说吧!” 诸葛渺略一沉吟,终于还是开口,“我昨夜已经帮天赐诊过脉,从脉象看,他身上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毒!” 冷宁知道他医术高明,如果她房间隐瞒,只怕倒要引他怀疑,当下便道,“先生没有看错,天赐身上并不是中毒,而是被墨川下了蛊,我之所以在寿宴上献上毒酒,就是想要以毒药逼墨川交出解药,只是没想成,却被黑瑄那混蛋利用!” 目光幽幽转向花园入口,她的脸上满是忧色,“说起来,也是我儿幸运,墨瑄本想利用天赐之蛊,以毒攻毒解去自家之蛊,没想到却刚好压抑住天赐体内之蛊,如果不是如此,只怕天赐现在已经被蛊虫食脑,变成白痴了!” 看她声音颤抖,几欲哭出来的模样,段临风顿时一阵心疼,走上前来,安慰地扶住她的肩膀,“宁儿不必担心,诸葛先生对蛊术也有些研究,他一定会想出办法帮天赐解去体内之蛊的!” “真的?!”冷宁当即惊喜抬脸,满含希望看向诸葛渺的脸。 心中,却满是疑惑。 记得她看过的书中记载,这蛊术原本是大理向西,蛮夷土著们喜欢做的一种活毒,这位诸葛先生竟然也有研究?!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略通皮毛!”诸葛渺错过被冷宁盯住的目光,“冷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好朋友,天赐又是如此精灵可爱,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他说的好听,冷宁却从他躲闪的目光里隐约感觉到他的敷衍。 ☆、将计就计!(7) 将计就计!(7) 一个侍从急急跑过来,喘息着停下,“少主,诸葛先生,小姐找到了!” 诸葛渺闻言一喜,“冷姑娘与少主聊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个丫头!” 知道他指的是诸葛青颜,冷宁当即向他一笑,诸葛渺便急急随着那侍从行向了前厅,段临风看一眼二人离开的方向,带头向花园走去,“宁儿,我们去花园看看天赐吧!” 答应一声,冷宁迈步相随。 正是夏日,花园里虽没有什么奇花异植,也是花朵争艳,隐有暗香。 二人并肩走着,一直沉默,段临风几次开唇都没有出声,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拦住冷宁去路,“宁儿,等我们离开紫微城的时候,你和天赐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放心,就算是寻遍天下名医,我也会帮天赐解去身上之蛊!” 他对她之情,她并不怀疑,只不过,他们此生怕都没有可能! 这一番逃出来,冷宁多少也是利用了段临风对她的感情,心中也是微有些歉意,当下真诚道,“殿下心意,宁儿明白,可是宁儿不想脱累殿下,明天我就带天赐离开这里!” “你以为墨瑄真的准备放过你吗!”段临风皱眉抓住她的手掌,“现在,御林军已经□□全城,正在搜捕我们,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一定是后悔了,想要斩尽杀绝!” 九儿在找她们,在找她和天赐,那么就是说,他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冷宁的心情顿时振奋,自然脸上不敢露出声色,只是从段临风手中抽回手掌,“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留在这里,大理与天星世代交好,如果被他发现我们在这里,大理与天星国多年来的和平不是便要毁于一旦了吗?!” “哼!”段临风冷哼,“你以为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墨瑄他还会放过我们,放过大理吗?” 听出他话中恨意,冷宁微微挑眉,“那么,殿下是已经决定要与天星为敌了吗!” “看你的样子,莫不是还在担心你那个旧情郎?!”不待段临风开口,一个尖厉的女声已经从不远处传过来,人影一闪,二人身侧便多出一个娇俏人影。 ☆、将计就计!(8) 将计就计!(8) 一身鹅黄衣裙,明媚艳丽,正是诸葛渺的女儿,一直对段临风爱慕有加的诸葛青颜。 从父亲口中,知道段临风是为了冷宁才做了这些事情,诸葛青颜立刻按捺不住,从前厅冲到后花园来。 “颜儿,不得无礼!”诸葛渺也急急地追过来,一边哈斥女儿,一边陪笑向冷宁道歉,“冷姑娘不要见怪,颜儿她性子直了些,其实并无恶意!” “是啊,宁儿,你千万不要误会!”段临风也在旁边柔声安慰。 “你们……”诸葛青颜只气得跺脚,抬手指着冷宁鼻子骂道,“不要以为你长着一张祸国的脸,我爹和段哥哥就会被你骗了,我告诉你……” “青颜,你太过分了!”段临风看她不知收敛,顿时薄怒,上前一步护在冷宁面前,“宁儿她是我的客人,我要你马上向她道歉!” “不必了!”不等诸葛青颜再开口,冷宁已经上前一步,站到段临风身侧,“青颜姑娘怀疑我本也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曾经是天星国的娘娘,太子殿下,你就放我和天赐走,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 现在,她只求离开这里,快些见到九儿,一点也不想成为诸葛青颜吃醋争风的对象,这几天在宫里与那些女人们斗来斗去,她早已经烦了。 诸葛青颜闻言,立刻开口,“你少在那里装可怜,段哥哥,让她走!” 段临风尚未开口,众人就听得远处一个劲装手下急急地奔过来,将一封用蜡封着的密信送到他的面前,“少主,兰亭密信!” 冷宁听到兰亭二字,立时想到之前从银子里发现的那张字条,沈苍南曾经说过,待他宫变之日,西夏贺兰氏的大军也会兵逼凤凰城,难道说是凤凰城出了事?! 九儿受伤,皇宫里已经乱成一团,西夏和大理国如果同时进攻天星城,只怕他到时候应付不来。 段临风急急打开密信,诸葛青颜却是扬手盖住信上内容,斜向冷宁,“你还不走,难道是想要看这信的内容吗?!” 心中担心,冷宁却假意转身,“殿下有事,宁儿先行告退!” ☆、将计就计!(9) 将计就计!(9) “站住!”段临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朗声念出信的内容,“贺兰氏兵临凤凰城,战事将起!” 冷宁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只是垂下脸去,迅速思索着如何能够帮助九儿。 诸葛青颜见段临风将信的内容念于冷宁,只气得脸色铁青,忿忿转身急奔而去,诸葛渺忙着追过去。 抬起头来,看着二人离去背景,冷宁心中也升一抹不自在。 段临风此举,就是想要证明他信任她,可是偏偏这一次她却真得是利用了他,思及段临风对她种种,冷宁再冷情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太子殿下,这又是何苦?!”垂着脸,她语气无奈。 九儿是天赐的父亲,而她也已经看清自己确是对九儿有情,人的心不过就是那么大,装下了一个,自然就不可能有另一个的位置,她却是注定要负了他段临风。 段临风挥手支开那个送信的仆从,深情地看向她的脸,“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你是李家村里那个普通的孩子娘,还是天星国的皇妃,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是,宁儿配不上太子殿下!”冷宁抬目看向诸葛青颜离开的方向,“青颜姑娘虽然嘴巴利害了些,却当真是为了殿下着想。” “那又如何?!”段临风轻轻一叹,“你也知道,我要的不是她!” 冷宁许久沉默,虽然不忍,到底还是狠心开口,“宁儿的心已经死了,此生可能再也不会对其他男人对情,太子殿下还是忘了我吧!” 没有给段临风再开口的机会,冷宁转身急步走向花园内去寻天赐。 凤凰城起了战事,她必须要尽快回到九儿身边去,帮他度过难关,对段临风这片心意,只能辜负。 段临风不是沈苍南,一直以来,他都努力为她着想,她不想再伤害这个痴情男子。 狠心一刀或者会疼,却也会很容易愈合,反倒比一点点地割舍来得痛快! 看着宁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树后,段临风几次想要追过来,终于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 ☆、将计就计!(10) 将计就计!(10) 利用在花园游玩的时间,冷宁亦已经仔细打探好路线,花园一角近厨房处有一处小小的角门,应该是方便倒泔水而用,正是逃出这座大宅的最好出路。 段临风为了表示对冷宁的信任,特意撤走了那些侍卫,这给冷宁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入夜,冷宁和天赐简单在自己房中用了晚餐,吩咐天赐留在□□休息,冷宁则赶往段临风处,想要与他道个别。 不管怎么说,他都帮过她,冷宁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份情她还不了,至少不能不辞而别。 从仆人嘴里,她已经打探到诸葛青颜和诸葛渺就住在段临风隔壁,因为担心遇到那个爱吃醋的女人平白惹出口舌之争,冷宁一路走得十分小心,来到段临风的院门,竟然无一人发现她。 见院门虚掩,她就轻轻推开走进院来,环视一周,只见西北角一间窗子亮着灯,当下便迈步走过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隐约的争论声从屋内传出来,冷宁心中疑惑,看左右无人注意,当下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掠到窗下侧耳倾听。 冷宁的轻功本就卓越,又是房间隐起动静,屋内二人并没有感觉到她的靠近。 房间内,段临风一脸激动,“我不懂,如果先生也不信冷宁,为何还要救她?!” “殿下,要救冷姑娘的是您,不是我!”诸葛渺并没有介意他的怒火,相较于段临风,他的情绪很是淡定。 段临风微愕,旋即黯然下脸色,“没错,是我,是我要带她回来,不过你们也不用再怀疑她了,明天她就要走了!” “殿下,真的要让她走?!”微微踌躇,诸葛渺正色开口,“昨天我帮她把脉的时候,看到她露出衣襟外的暗宫令牌,暗宫势力极广,如果太子殿下可以想办法让冷姑娘为我们所用,那大理一统天下之事,自在不远!” 段临风自嘲地苦笑,“她意已决,我又如何能留得住她?!” 诸葛渺莫测一笑,“如果殿下想要留住她,也绝不是没有办法!” 段临风面露喜色,“先生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11) 将计就计!(11) 看他动心,诸葛渺立刻走上前来,“只要殿下告诉冷姑娘,大理藏原雪山上的雪莲可以解去天赐的蛊毒,姑娘自然会随您而去!” “不行!”段临风立刻否定,“我这样做就是欺骗宁儿,如果她以后知道……” “殿下,有道是,兵不厌诈,如果冷姑娘知道您是为了她和天赐,以后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一定会原谅你!”诸葛渺急声相劝,“您也应该知道,以天赐的情况,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蛊毒侵袭,您想想,冷姑娘孤身一人带着天赐,到那时,她如何面对天赐的死?!” “这……”段临风再次彷徨,“难道说,诸葛先生真的没有办法救天赐吗?!” 诸葛渺轻轻摇头,语气苦口婆心,“殿下怎么就不明白,冷姑娘就算是失去天赐伤心一阵子,只要殿下您细心照顾,慢慢也会淡忘的,而且,您和冷姑娘婚后自然可以再孕育其他的孩子,不是吗?!” 窗外,冷宁将二人的谈话收在耳中,心中只是一阵阵地泛起寒意,屏住呼吸,倒要看看这段临风如何决定。 房间内,段临风许久沉默。 他心中自然也明白,如果明日真的放冷宁离开,那么只怕以后便再无相见之日。 如今的段临风,面临的是极为坚难的选择。 “要么放她离开,殿下孤独一生,大业难成,要么暂时欺骗,留她下来,殿下不仅抱得美人归,还能得美人扶持,尽揽天下!”诸葛渺定睛注视着段临风的脸,“这样的选择,难道真的有那么难吗?!” 段临风的天平不自觉地开始向着自私的一面倾斜,哪个男人不想得到心爱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站在苍生之顶颐指天下? 他段临风也是男人,也是一个有着大抱负的男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自然会给冷宁百般宠爱,将天下都与她分享,这个小小的欺骗又算得了什么! “好!”他极为艰难地做出决定,“这一次,我就撒个小谎,等到尘埃落定,我自然会向她负荆请罪!” 诸葛渺赞许地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大理太子!” ☆、将计就计!(12) 将计就计!(12) 窗外,冷宁大惊,然后自嘲地扬起唇角。 还好,她来这里与他道别,否则怕是还看不清这段临风的真面目。 起身,她轻飘飘如烟掠起,两个起落已经来到院门来,没有再向院中看上哪一眼,她只是急急地返回她和天赐住的院子,回到厅中,坐在桌边随意端起茶碗来饮一口茶。 茶水冰冷,让心都跟着凉起来。 眼前,晃过那飘逸的青色人影,站在她的篱笆墙外,向她优雅的笑。 门外,却有脚步声渐近。 冷宁刚落下茶杯,敲门声响起,伴着段临风温润的声音,“宁儿,还没睡吗?!” 平日里听来温和如春风的声音,这会儿听在耳朵却是那般刺耳,冷宁强压下心中反感,走到门边,并不开门,只是轻声问,“殿下,有事?!” “是啊!”段临风的声音隔着门传起来,显得有几分心虚,“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 冷宁在心中鄙夷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打开房门,“什么好消息?!” 段临风不看她的眼睛,迈步进房来,向着门内看了一眼,“天赐睡了?!” “恩!”冷宁再次开口,“殿下刚才说好消息是什么?!” 段临风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向她转过脸,“是关于天赐的蛊,我刚才与诸葛先生仔细询问了,解蛊的方法。” “是吗?!”冷宁目光清澈地看向他的眼睛,“殿下找到了救天赐的方法,是吗?!” 因为心中有事,段临风并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微微的异样,而是郑重点头,“不错,先生说,如果能找到藏原雪山上的雪莲,就可以解去天赐的蛊毒!” “真的?!”冷宁抬手抓住他的手掌,一对黑眸也靠近到与他近在咫尺之处。 在心里,她其实是把段临风当朋友的,她也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此时的冷宁还在心中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段临风能够悬崖勒马,不再继续走向她敌人的方向。 夜风,从开着门吹进来,拂动着段临风的衣发,此时的段临风并不知道,他下面的决定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将计就计!(13) 将计就计!(13) 她的眸子,那样黑那样亮,迎着她的目光,段临风有片刻犹豫,他微微移开视线,看向她精致的脸,她的五官在灯光下那样的美好诱人,想象着与她一起行走在大理那碧玉一般的彩云湖畔,身边环练着他们两个共同孕育的孩童,段临风心中那最后的一抹犹豫也烟消云散。 “真的!”他无比肯定地开口,“我已经想过了,等我帮你杀了九儿那个负心汉,就和你一起去找雪莲,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了!” 从他的语序中,冷宁读出了他的条件,想要雪莲,她就要先帮他得到天下,杀了九儿。 如果说之前冷宁还对段临风报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不要走向她的对立面的话,那么现在,冷宁已经完全放弃继续与他作朋友的可能。 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她和她的天赐,而是他自己和他的天下,冷宁一点也不怀疑,段临风极有可能会是第二个沈苍南。 虽失望,却庆幸,至少现在看透他,还不晚! 松开他的手臂,冷宁缓步踱到桌边。 脑中,迅速思索。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微有纰漏,段临风急急地追上来,“宁儿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等太久的,现在凤凰城贺兰大军压镜,皇宫中九儿自顾不睱,诸葛先生亦已经送信于我父王备兵备马,只要我们平安离开紫微城,便可以出兵,天星腹背受敌,再加上你的暗宫手下支援,这一战很快就会分出胜负!” 冷宁注视着桌上的烛光,凝视不语。 他说的没错,九儿现在不仅身上有伤,而且并无多少可用之兵,天星国的那些佣兵在手的大将们,是否会买九儿的帐,还犹未可知,如果天星国腹背受敌,到时候情况只怕不容乐观。 她要怎么办才能尽可能帮他度过难关?!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看她不语,段临风也心中生急,当下将一切合盘托出,“我已经得到消息,你雪家副将雪青松并没有死,如果你可以通过他让大理西夏达成协议,那么我们的胜算就会更高!” ☆、将计就计!(14) 将计就计!(14) 雪青松?! 想到寿宴上对自己十分恭敬的那个将官,冷宁突然眼中一亮。 如果真如段临风所说,大理和西夏可以达成协议,那么她或者可以帮九儿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思至此,冷宁心中一喜,脸色也缓和了些,转脸看向段临风,她只是装着犹豫,“你认为,此计真的可行?!” 看她终于开口松动,段临风立刻露出喜色,郑重点头道,“当然可行,其实当初我出现在了家村,就是因为去了一趟西夏,见那贺兰王,只是当时贺兰王一心仪仗沈苍南,不曾给我机会,现在沈苍南已死,而你是雪家唯一的后人,无论是暗宫还是雪家旧部都会唯你马首是瞻,我们就拥有足够与他谈条件的资格,天星国现在内乱,到底是百年之虫,虽死不僵,无论是我大理还是西夏单独斗他,就算是能够胜利,只怕也要耗废极大的心力,两家联合,才是最佳之计!” 听他道出眼下形势,冷宁心中也有了清楚地脉络。 她相信,如果她处理得当,那么这场危险便可大事化了,到时候,九儿那边再努力一下,便会尽数化解。 段临风想要对九儿前后夹击,借她为枪,那就别怕她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与九儿将这些j人一网打尽。 心中做了决定,冷宁的脸色却发变成冷厉,“为了他,我牺牲了我们雪家上下几口百,几年来含辛茹苦,现在还落到这步田地,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好,咱们就三方联合,到时候,不仅要他的命,还要破了这天星国的百年江山,我让他们墨家的历史彻底改写,他墨瑄想做皇帝,我偏不让他如意!” “宁儿!”看她答应,段临风一脸激动地捧住她的手掌,“你放心,就算天下人都负了你,我也不会!” 冷宁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向往,“真的?!” “当然是真的!”段临风一脸地信誓旦旦,之前他还以为向她说谎会是多么困难,现在才发现,当他说到第一句谎言,他已经开始不知不觉地习惯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谎。 ☆、将计就计!(15) 将计就计!(15) 冷宁肃起脸色,“你敢发誓吗?!” 事已至此,段临风已经没有退路,竖起手掌,他一脸深沉,“我大理太子段临风可对天发誓,如果他日我负了冷宁,便让我死无全尸!” 冷宁脸上瞬间冰消雪融,转过脸看向屋外的夜空,她的表情有几分莫测,“其实,我最恨的就是人家骗我,九儿骗了我,我就要让付出代替,只要殿下不骗我,我也不会辜负殿下对宁儿的一片痴情!” “宁儿说的哪里话,我又怎么会骗你呢!”段临风转身走到她的身后,本想拥她,到底是有些心虚,没敢放肆,只是抬起手掌来拍拍她的肩膀,“时候不早了,您内伤未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商议具体细节!” “不!”冷宁转过脸,满脸地坚持,“你去请诸葛先生,我整理一下马上到书房寻你,此计宜早不宜迟,我们绝不能给墨瑄留出太多的时间!” “好!”心中只当她是迫不急待想要报仇,段临风答应着行出她的房门。 冷宁走进室内,看着□□睡熟的天赐,却是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多难多险,他们一家三口都要共同面对。 她,再也不要九儿一直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她和天赐面前。 探出手掌,她轻轻摇醒天赐。 “娘!”天赐一骨碌爬起来,“是现在要走吗?!” 冷宁扶住他小小的肩膀,“天赐,你自己去见九儿行吗?!” “为什么?!”天赐不解地追问。 冷宁直接了当地给出答案,“因为娘要留下来,帮九儿对付段临风他们!” “林先生?!”天赐虽然不解这其中究竟发生什么,对着母亲却有着全盘的信任,“那我走了,他们一定会怀疑娘的,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爹和娘都在努力,天赐也不能偷懒!”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冷宁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她虽然不想天赐和她一起涉险,却也知道如果天赐失踪,必然会让段临风和诸葛涉对她的信任大打折扣。 “好,我们一家三口就并肩做战,这一切,你要千万小心,绝不能露出半点破绽,知道吗?!” ☆、将计就计!(16) 将计就计!(16) “娘亲放心好了,我天赐可是无敌娘亲和无敌九儿的儿子,绝对不会坏爹和娘的事!”说到这里,天赐突然又垮下小脸,“就是不知道九儿爹爹怎么样了,天赐好担心!” 冷宁探手拥他入怀,“天赐放心,你爹他福大命大,还有你这样厉害的儿子,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聚!” “恩!”天赐郑重地点着小脑袋,反手抱紧冷宁,“天赐相信!” 母子俩就这样互相抱着好一会儿,冷宁终于还是松开怀中小人,安顿他好好休息,仔细闭紧房门行向段临风的书房。 一步步走向前去,她步伐沉稳,心情平静。 和天赐一样,她坚信,他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聚。 暮雪宫。 九儿背着双手,站立在台阶上,如雪白衣在夜风中微微舞动,远远看去,恍然九天嫡仙临世,随时要乘风而去一般。 捕捉到脚步声,他立刻向着来人转过脸,“怎么样?!” 刘智恭敬地向他抱拳弯身,“回王爷,大理驿馆已经人去楼去,属下正在派人挨家挨户的搜查,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再去查!”九儿沉声挥下右手,“京城中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段临风他们给我找出来!” 刘智答应着退下,另外一个侍卫却捧着一封粘着白色羽毛的信奔进来,“王爷,凤凰城八里里加急!” 九儿淡淡扫一眼他手中的信,“念!” 侍卫不敢怠慢,当下取信于手,朗声念道,“昨夜,西夏太子贺兰忠夜半突袭,我守备全力抵抗,敌众我寡,恳请增援!” “令老将周传星带京城守兵骑兵五万马上增援,轻装上阵,日夜行军,走谷间小路,二日之内必须抵达凤凰城,另八百里加急传令周家镇,命周雄带一万人马将周家镇粮草全部调与凤凰城,如有延误战机者,斩立决!”九儿片刻沉吟,“同样八百里加急传令西南郡守将鲁家肃,命他日夜戒备,如大理氏有半点风吹草动,都立刻传令于我!” ☆、合力对敌!(1) 合力对敌!(1) 侍卫得令而去,百草先生却从外面行进来,将手中的两株药草送到他面前,“这两株毒草毒性相克,只是吃下去有些反胃!” 九儿点点头,接过毒草,看也不看便同时送到嘴里,连眉尖都不曾挑上一挑,对于毒草的酸涩苦楚,仿佛全无知觉一般。 百草先生默默看他,片刻,抬起手掌来把把他的脉,感觉着脉象并没有明显地紊乱迹象,遂稍稍放心,淡淡问道,“周雄和鲁家肃为人如何?!” “周雄虽j,却胆小,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九儿微勾唇角,“至于鲁家肃,或者对我大哥不以为然,对我却是忠心的,他们鲁家,可是欠我一百多条人命呢,以他的性情,命是死也不会出卖我!” 百草先生轻轻点头,“诸葛渺狡兔三窟,京城虽然不大,想要藏下几个人却也不难,只怕凭周智找不到他们!” “我命周智如此大张旗鼓,并不是真的望他找到宁儿和天赐,不过就是迷惑段临风和诸葛渺,不让他们对宁儿起疑,我相信,宁儿她一定会想到办法逃脱的!”在袖中握紧手掌,压住喉间翻腾地呕意,九儿再次将视线移向夜空,沉默。 知道他嘴上说着相任,其实还是在为冷宁和天赐担心,百草先生也没有出言劝解,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做出守护的姿态。 如今,九儿内力尽失,和一个没有习过武的人没有多大区别,百草先生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 段临风的书房。 看到冷宁走进来,段临风立刻从椅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8部分阅读 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亲自为她让坐。 冷宁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来,直言道出自己的计划,“我已经想过了,眼下最好的办法找到雪青松,再联系上暗宫的人马,然后我和太子殿子在雪青松的引见下面见西夏太子,达成共识,然后再返回大理,两方同时出兵,方能打墨瑄一个措手不及!” 诸葛渺赞许点头,“找到雪将军联系暗宫都不是难事,冷姑娘的计划我也十分赞同,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这次我不亲随少主,而是带上天赐、青颜先一步回到大理,准备好一切,只等二位消息一到,便可出兵!” ☆、合力对敌!(2) 合力对敌!(2) 听诸葛渺要走走天赐,冷宁立刻开口,“天赐从未离开过我,我担心到时候先生不胜其烦!” “诸葛渺此举也是为了小公子的安全着想,现在情况非常,如果让小公子随行,只怕诸多麻烦,而且,诸葛渺虽不才,到底还通些医术,如果小公子有什么情况,我也好及时帮他诊治!”诸葛渺说得情深意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嘴脸,只怕连冷宁都要信他三分。 现在,冷宁却只是暗暗咬了咬牙,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先生周全,是冷宁护子心切,反而失了水准,就依先生之计,二位尽力找到雪青松!” 说着,她又从颈上取出暗宫的令牌,递到诸葛渺手上,“另外,请先生派可信这人带上这个到万通镖局,找到镖局的主人金先生,将这个让他看,就说我在这里待他,他自然会来见我!” 以冷宁的心智,怎么会看不出诸葛渺对她仍有怀疑,而天赐,无疑就是他留下的筹码,如果不让他带走天赐,诸葛渺必然会对她生疑,她的整个计划也会完全落空。 眼下,她没有选择,必须答应。 当然,冷宁也不会让自己的天赐就这样随便跟着他走,只要找到金贤,让他随行,她自然也就安心。 听冷宁肯让天赐随行,又拿出暗宫令来交给他去找金贤,诸葛渺心中对冷宁的怀疑立刻去了大半,当下从椅子起身,“好,雪将军我会派人去找,至于万通镖局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说着,便将暗宫令收到手上,转身急急地出了房门。 冷宁也随之起身,借口探看天赐,告辞离开。 她回到房内,天赐立刻从枕头上爬起来,钻到她的怀里。 拥住他,取了薄扇轻扇着他的背,冷宁轻声道,“天赐,娘可能要与你分开几日,要你单独和那个老狐狸诸葛渺在一起,你怕不怕?!” “一只狐狸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天赐不羁地扬起唇,那模样,几乎就是九儿的小小翻版。 注视着他的小脸,冷宁只心疼地将他越发拥紧,“赐儿,你真的不怪娘?!” ☆、合力对敌!(3) 合力对敌!(3) 天赐在她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赐和娘能够尽快见以爹,天赐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要和爹娘一起努力!” 松开他,冷宁赞许地点头。 她的儿子,她和九儿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孬种! 捧着天赐的小脸,冷宁已经恢复了冷静,“你不必担心,娘会让金先生与你同行,他会帮你一起对付那只老狐狸!” “恩!”天赐突然从她怀里直起身子,向她指向床头,“娘,你看,天赐好象突然变得好厉害了!” 冷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梨花木床的床头上竟然缺了一个角,崭新的茬口,看那痕迹,却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抓掉了一截。 “这是你弄的?!”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天赐。 “是啊!”天赐吐吐舌头,“刚才我不小心抬手打在床头上,结果床头咔得一声就掉了一截,然后我随手一捏,那截木头就化成了木粉!” 仿佛是担心冷宁不信,天赐突然向另外一侧的床头击出小拳头,只听得咔嚓一声,另一边床头也应声而碎。 冷宁担心地抓起他的小拳头检查,却发现他的手掌白白嫩嫩,不要说伤口,连红都没有红上一点,心中只是满腹疑惑,因为她不懂得修习内内,冷宁能教给天赐的不过就是她熟悉的格斗术,天赐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强的实力。 “是百草先生教你的功夫?!” “没有啊,百草先生只教我识毒草和毒物,又教我一些毒物相生相克什么的,哪有教我武功!”天赐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小手,“自从昨天晚上我醒来之后,我就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股热流在全身蹿动,走路的时候格外轻便,就连眼睛和听力都比以前厉害了许多呢!” 自从昨晚醒来之后?! 冷宁的脑中迅速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想起她在密道内看到九儿和天赐时的情景,突然恍然,怪不得九儿会突然变得那样憔悴虚弱,他一定是为了让天赐能够不被蛊虫所噬,把自己的功力都给了天赐,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第二种方法,怪不得他原来怎么也不肯说。 ☆、合力对敌!(4) 合力对敌!(4) 天赐拥有内力,便能抗衡毒药带给他的副作用,那九儿呢,他体内的蛊毒又怎么办?! 心,瞬间疼若刀绞。 “娘,您怎么哭了?!”小心地用自己的手帮冷宁抹着眼角的泪,天赐皱着小眉头,一脸地担心,突然就绷了小脸,“是不是段临风和那个老狐狸欺负你,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给娘出气!” “傻孩子!”冷宁一把将他拉到臂间抱住,“这件事情,除了娘之外,不许告诉任何人,而你也不许人前显示出半点痕迹,知道吗?!” “为什么?!”天赐不解地问道,“娘不是一知希望赐儿变强吗?!” 冷宁敛起脸上黯然之色,沉声警告道,“因为你的内力是九儿所赐,如果他们知道你吸收了九儿的内力,后果不堪设想!” “九儿?!”天赐立刻化怒为心疼,“那他怎么办,他没有内力,不是要被人欺负?!” 冷宁深吸口气,脸上写满坚定,“所以现在开始,娘和天赐要保护九儿,不让任何人有欺负他的机会!” “好!”天赐乖巧地点头,“我听娘的,只要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再苦再累天赐也不怕!” 冷宁点点头,现在知道天赐有了如此强悍身手,她心中的担心也就越少了几分,“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你和金贤随诸葛渺一起去大理,我和段临风去凤凰城,我们娘俩一起,瞒天过海,到时候,要他们这些人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些混蛋,到时候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天赐的爹娘可不是好欺负的!”天赐也绷了一小脸,露出一脸决然之色,忽而又担心地问道,“那九儿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会娘和天赐不要他了啊?!” 冷宁展颜而笑,“赐儿不用担心,九儿他一定会相信我们,就像你之前一直相信他一样!” 安慰天赐重新躺到枕上,冷宁躺到他身侧却没有睡意,她相信九儿会对她和天赐信任,只是她的计划必须有他的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她该如何与他传递信息,又不被诸葛渺等人查觉呢?! ☆、合力对敌!(5) 合力对敌!(5) 这一夜,却不知道多少人无眠! 翌日,碧空万里。 冷宁早早就起了床,到后花园中散步继续思考对策,行到花园后部,看到那一丛生得娇艳非常的红色蔷薇,她突然眼中一亮。 看左右无人,立刻走上前去,挑着开得又而明艳地折了几只,动作匆忙,不小心被刺到手指,想起那晚九儿为她用唇吸刺的情景,想着他为她小心地剪下那一大束蔷薇的样子,心中不禁又是一番动容。 当下不敢耽搁,她小声捧着蔷薇,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路上有侍卫看到,只当是这她爱这花儿,也不在意。 天色大亮的时候,两个人急急地行进她的院门,冷宁闻声走出来,见到手持刀刃抵在诸葛渺颈上,和他一起走进来的金贤,顿时喜上眉梢,大步向他迎过去。 “二小姐!”金贤见到冷宁,也是一脸喜色。 那夜被九儿的点|岤术所制,几个人足有一个时辰才恢复知觉,将整个后山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冷宁,这两日,金贤和季青尘等人俱是在京城中四处奔走,却没有半点线索。 直到,诸葛渺带着冷宁的暗宫令找上万通镖局,他这才将信将疑地跟过来。 “怎么样,现在金先生可以拿开我颈上的刀了吧?!”诸葛渺轻笑道。 金贤闻言,忙着收了短刀,向他抱抱拳,“之前金贤多疑,还望诸葛先生不要见怪!” “先生也是心有警惕,为主忠心,诸葛渺又怎么会责怪您呢!”诸葛渺淡淡一笑,很知趣地退到一边,“我去吩咐下人们准备一些早餐来!” 冷宁已经答应让天赐随他一起离开,诸葛渺对于她的警惕自然也就放松不少,在他看来,只要他有天赐在手,就无异于扼住冷宁的软肋,她自然不敢再有异心。 “有劳先生了!”冷宁嘴上客气,见诸葛渺离开,立刻就将金贤请到室内,“先生可有皇宫里的消息么?!” “墨川死了,皇后和月容宫里出了嫌隙,月容娘娘和两个皇子都已经惨死,皇后小产血崩,孩子也夭折,如今是九儿指点乾坤,正在封索全城寻找大理太子!”金贤悄悄看一眼门外,“这大理太子和诸葛渺,能信吗?!” ☆、合力对敌!(6) 合力对敌!(6) 冷宁淡哼,“如今,除了先生和几位暗宫忠诚之士,我却是半个人也不敢信了!” “既然如此,金贤会马上想办法救宫主和小公子离开!”金贤微扬下巴,“段临风虽是大理太子,想来在这京城里的手段也是及不上金某的!” “现在,我还不能走!”冷宁并没有将准备与九儿合作之事向金贤道出,毕竟金贤是雪家的人,与墨家之间有着深海血仇,他是否会同意她与九儿合作,她还不能肯定,眼下,她只能利用金贤对于她的忠诚,“墨川虽然死了,雪家的仇却不能不报,所以我要和他们暂时合作,毁掉这墨家的江山,这次请先生来,一是想要暗宫助我一臂之力,二是想要先生保护天赐,将他单独交于诸葛渺我不放心!” 金贤久历江湖,很快就从她的言语中猜出大概,当下正色道,“暗宫宫人,唯从宫主之令,小姐怎么吩咐,金某自然会照作!” “好!”冷宁满意点头,接着就简单地向他道出她的计划,当然,除了她悄悄与九儿之间的合作一切。 “宫主妙计!”金贤听罢,也不禁击掌叫好。 恰好此时,诸葛渺和段临风并两个下人送了早餐来,冷宁又将天赐唤起床,几个人便一起吃早餐,又将计划的细节讨论一番,冷宁便以金贤可以利用万通镖局的势力帮诸葛渺顺利回到大理为由,要诸葛渺允许金贤随行。 诸葛渺也知道冷宁是不放心他,可是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有金贤在,对他们这次回大理都是十分有帮助,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装着一脸欣喜地答应。 说来也是凑巧,这边早饭刚毕,便有一个侍卫进来通报,说是雪青松已经找到,段临风忙着让他们带人过来。 不多时,就有两人扶了雪青松走进来,冷宁抬眼看去,只见雪青松已经除去寿宴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右胳膊断了半截,伤口处的棉布血迹斑斑,看来他逃出这场宫变,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见到冷宁,雪青松立刻双膝一软,跪于地上,“青松未能好好护佑小姐,请小姐责罚!” ☆、合力对敌!(7) 合力对敌!(7) “将军快快请起!”冷宁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望向他的断臂时满是痛心,“为了雪家之仇,将军出生入死,忍辱负重,宁儿未能护将军周全,是宁儿该向将军赔礼才是!” 雪青松站起身上,憔悴的脸上满是无奈,“哎,这一次我们足足准备了六年,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将军并没有败!”冷宁侧脸看向桌边众人,“墨川已死,天星大乱,将军的苦并没有白受,这次我让人寻将军过来,就是想要与将军大谋大计,我们有了对策,要让墨家江山尽毁,不过,还要仪仗将军帮宁儿与西夏太子牵线搭桥!” 将雪青松也引到桌边入座,冷宁便简单说出找他来的目的。 雪青松听完这个两国合力对敌的计划,也是十分兴奋,“西夏太子对贺兰山谷内的那面平原早已经眼馋了多年,如果咱们以这片平原为代价,他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望川平原水土丰饶,确是不块宝地!”段临风微微一笑,“不过,我大理国也没有这样贪心地想要独享天下,我们只要天星国江南之地便可!” 雪青松闻言也是一笑,“江南之地鱼米之乡,与望川平原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了!” 冷宁听着这些人瓜分天下的想法,心中只是冷笑,他们随口一谈,却哪里想过,天下黎民苍生之苦,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只怕这整个天星国的百姓都要沦入战火之中。 人心不足蛇吞象,哪一个人又会甘心满足,西夏太子得了望川平原,还会想要更多,而段临风也是一样,不仅想要她的人的,还要她帮他夺天下,真得了江南之地,自然也是想要将天下尽收于手。 她冷宁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对这天下也没有什么兴趣,她不过就是一个母亲,一个对爱人承诺过的女人,保护天星国就是保护了她的家,为了她的家她将全力以赴。 所以,她,却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得手! “只是……”雪青松说得兴起,却突然皱起眉,“现在紫微城如此戒备,我们又如何顺利出城?!” 金贤站起身,“这件事情交给你,紫微城是交通要地,九儿不可能一直封城,只要他下令开城门,我就有办法送你们出城!” ☆、合力对敌!(8) 合力对敌!(8) 暮雪宫。 凉榻上,九儿半眯着眸子,姿态慵懒。 他看似休息,实际上也是一夜未睡,总是顾盼生辉的眼眸中也是隐现。 身后人影微闪,他并不回眸,“怎么样?!” “如王爷所料,金贤确在万通镖局中,今天凌晨之时突然随着一个蒙面人离开!”身后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因为王爷吩咐过不许追随,属下并没有贸然跟随,而是立刻回来通知您!” “做得很好!”九儿懒洋洋抬抬右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王爷?!”暗鹰团负责人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毛,“不用属下去追查他们去了哪里吗?!” 九儿猛转眸,眼中杀气尽溢,“我说,下去!” “是!”那人顿时后背一寒,忙着闪身掠出窗外。 直待那人走远,百草先生才从暗处现出身形,“这些墨川的狗,还真是好用!” 九儿轻笑,“他不知道我内力尽失,再加上我身边还有个曾经名动天下的‘金指老人’,他便是恨我恨得要死,又怎么敢有半点不恭!” “我去一趟?!”百草先生知道他并不信任暗鹰团那些人,当下主动请缨。 九儿轻轻晃晃手指,“宁儿一直按兵不动,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再等一等!” 说着,他就扬起声调,“来人!” 一个小太监立刻从远处的殿门外跑进来,跪在厅中,“王爷有什么吩咐?!” “取笔墨来!”九儿边说边站起身。 小太监不敢怠慢,忙着唤人取来笔墨,放到他榻前桌案。 九儿微一沉吟,将笔溅到砚中墨水,片刻后提笔挥豪,时候不大,两幅画像便跃然纸上。 一个,长发飘飘,五官精致,正是冷宁。 一个,几岁孩童,眉目精灵,却是天赐。 转瞬,便是四幅同样画像出于他手,每一幅都无比生动,落款处大刺刺地答着他的大名——墨瑄。 随手将笔丢到笔洗里,九儿扬声下令,“传令打开四面城门,在城门处设关卡仔细盘查,将这四幅画像分贴于城门出入口明显处,如发现与他们有雷同者,全部随行一并捉回,送到皇宫本王亲审!” 几个太监小心地捧着画行出去传令,九儿便疲倦地靠到榻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寻到他们?!”百草先生面露不解。 九儿莫测一笑,“我只是告诉宁儿,我很好!” ☆、合力对敌!(9) 合力对敌!(9) 段临风的眼线,果然也是消息灵通。 九儿的命令刚刚传到城门,这边的耳目亦已经将消息报告到了段临风等人这里。 “你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宁听了,也是微微有些兴奋,众人只当她是高兴可以出城,也并不在意。 那属下忙道,“我奉少主之令,在城门附近盯着,见有宫里的太监过来,将一幅画像贴到城墙上,说是九王有令,打开城门设半卡,普通商贾和百姓都可随意进出!” “画像上画得什么?!”冷宁已经猜了大概,却仍是故意问道。 那人很快地看一眼她和天赐,“回姑娘,画上是您和天赐,小人仔细凑过去看了,那画画得极为传神,下面还有墨瑄的落款,想来应该是那九王爷亲手所画!” “看来,他果然是反悔了!”冷宁违心地道出一句结论,心中却是长松了一口气。 还有力气画她和天赐的画像,看来,有百草先生在他身边,九儿的情况还算乐观。 “哼!”金贤站起身,“他以为这样就能抓到小姐和小公子,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我马上去准备,各位也请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我就能分别送你们出城!” 金贤本是万通镖局的主人,万通镖局镖通天下,他的门路自是广得好,他说能送他们出城,众人自然并不怀疑他的能力。 金贤离开去准备,冷宁等人又讨论了一些出兵的时间和联络方式等细节,过了没多久,金贤就重新赶了回来,这一次,却不再只是一人回来,而是带了两只镖队。 “压镖的都是暗宫兄弟,大家可以绝对放心!”将两封通行的文书放到桌上,金贤并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色,“诸名隐身于镖箱之中,有这文书在手,自然便能顺利出城!” 当下,众人不敢耽搁,齐齐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两只镖队早已经待候在院中,几只镖箱亦已经打开盖子,露出里面只装到一半的丝绸茶叶等物。 “大家分成两路,分别从不同的城门离开,稍微错开些时辰,小姐和太子殿下走北门先走,我和天赐诸葛先生他们走南门晚行!”金贤抬手指向镖箱,“这些箱子都已经做出透气孔,里面还有干粮水袋,这一路只管以压镖作幌子,日夜兼行,最多三天便能顺利赶到凤凰城!” ☆、合力对敌!(10) 合力对敌!(10) “金先生果然机智,有这些镖箱为幌,事情一定会非常顺利!”诸葛渺笑着走过去,站到段临风身侧,“如此,太子殿下和冷姑娘便先行一步吧!” 冷宁闻言,也就弯下身去,扶住身边天赐,“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诸葛先生和金先生添麻烦,一定要乖乖听话,娘叮嘱你的话,千万不要忘了!” 最后这一句,她微微加重语气,天赐知道,她说的叮嘱他的话,是指昨晚上那些提示,当下郑重点头。 知道这孩子聪慧懂事,冷宁到底是第一次与他分开,心中总是不舍,将天赐抱到怀里,紧紧地搂了一会儿,这才松开他轻点足落入其中一个镖箱之中。 段临风与诸葛渺等人告了别,也和雪青松分别寻了一个镖箱藏好,金贤便命手下合上箱子,从后门悄悄离开。 诸葛青颜追过来的时候,众人早已经行远。 院子内,金贤便开始着手准备第二队镖队,天赐走过去,好奇地询问镖局的事情,诸葛渺则趁人不备,悄悄地离开院子,一路行到后面冷宁和天赐住过的房间。 仔细将屋内屋外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也就重新折身回来,和诸葛青颜、天赐分头藏进镖箱内,金贤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众手下将这支镖队悄悄带上街。 因为金贤准备的文书,两队镖队过城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冷宁藏在镖箱中,听着马车驶出城门的声音,只是在镖箱中握紧拳头。 天赐、九儿……我们一起加油! ———— 皇宫内。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九儿,突然坐直身子,看向那个悄悄走进来的太监,“出了什么事?!” 太监吓了一跳,片刻才回过神来,“回王爷,刘智将军在外面求见,说是抓到了大理驿馆的厨子!” 九儿闻言,瞬间已经从躺姿变成坐姿,“备车!” 藏在暗处的百草先生闻言,也立刻点足随他奔出殿门。 行到院外,九儿只淡淡扫一眼那个被缚得死死的胖厨子,“将他拉上车,我们在路上审!” ☆、登基为皇!(1) 登基为皇!(1) 马车很快备好,百草先生便提了那个厨子和九儿一同上车,因为有百草先生的逆血点|岤术,那厨子只片刻便招架不住,道出段临风所在之地。 百草先生随手点了那厨子的|岤,点足掠出马车,以轻快先一步行去,九儿则坐在马车内,带着刘智等一众御林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冲过去。 很快,御林军便将那座大宅全部封锁,九儿顾不得身体,跳下马车,一路急奔进内院,“给我搜,任何地方都不许放过!” 御林军迅速开始搜索,九儿便一路顺着甬道行向内院,行到一半,就见百草先生迎面飞身过来,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来晚了,除了一些小人物,其他人全部不在!” “什么?!”九儿低喝着握紧拳头,大声向身后的刘智低吼,“马上找一个下人来,带我去宁儿住过的地方!” 刘智看他变了脸色,不敢怠慢,亲自去寻了一个下人来。 那下人立刻指点着,将九儿等人引到冷宁住的那个小院子。 抬手示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九儿亲自走进门去,将里里外外全部都找了一遍,百草先生也随之走进来,仔细查看各处。 二个人,却均是没有什么发现。 “或者,是他们走的仓促,她不便留下讯息给你!”百草先生看九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不!”九儿固执地摇头,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他缓步行到桌边,坐到桌边的一把空椅子上,“她和他们一起离开,一定会留下些什么给我的!” 百草先生还要再说什么,九儿的目光已经被桌上那只插着蔷薇花的花瓶吸引,目光只在那束花上扫了一眼,脸上便现出惊喜来,“你看,这是她留下的!” 百草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只普普通通的细瓷花瓶上,插着一束普普通通的红色蔷薇花,他仔细看了几眼,也没有看出这花有什么特殊。 看出他的疑惑,九儿探手过去,小心地将那束蔷薇花从花瓶里取出,“你难道没有发现,刚好是九朵花吗?!” ☆、登基为皇!(2) 登基为皇!(2) 轻笑着,他小心地打量着那些花,想要从中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百草先生看他的样子,探手从他指间取出一朵花去,上下打量,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就算这些花是那丫头留下,她又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他自然不会像九儿那样小心对待,将花重新送回九儿手中的时候,不小心便将其中一片花瓣碰下来。 九儿见状,眼中一疼,忙着抬手接住那花瓣,这可是冷宁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可是要好好保存的。 接住那花瓣的时候,他眼中还闪过可惜之色,待到发现那花瓣上的玄机,不禁笑着感叹,“这种办法,亏你想得出来,若不是百草先生,只怕这秘密我倒难以发现了!” 说着,九儿便迅速将几花朵放到桌上,一片一片小心地将有字的花瓣扯下来。 百草先生见他初时还有些不悦,现在又自己扯花瓣玩,也好奇地走过来,待到看到那花瓣上用针刺出的小字,也是心中暗暗叫绝。 很快,九儿便将那些有字迹的花组合完毕,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头看到尾,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凝重。 那些殷红的花瓣上,细细刺着的,不过只是简单十个字——兵分两路,我在大理等你! 缓缓将那些花瓣收起来一点点地揉碎,任花内红色的汁液染上手指,九儿慢慢从椅子上起身,将剩下的蔷薇花捏在手里,“走,回宫!” “要不要我去追她回来?”百草先生急追上来问道。 “不用!”九儿抬步迈出门槛,“她苦心经营的计划,我不能辜负!” 从一个御林军那里夺来一匹马,九儿利落地飞身上马,这才向众人高声下令,“马上去召文武百官入宫,本王要登基为皇!” 一个时辰之后。 冷宁等人的镖队迅速向着凤凰城的方向急奔,而皇宫内,文武百官分左右列于紫星大殿,齐齐跪下,向新皇朝拜,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在整个皇宫内回荡。 墨川的三个儿子,全部夭于之前的宫变,墨氏一族,如今正统的血脉,不过就是九儿墨瑄一人,众人早在寿宴上见识了他的非常手段,再加上他身上那个更是深不可测的百草先生,谁敢反对?! ☆、登基为皇!(3) 登基为皇!(3) “凤凰城,西夏备战,大理太子亦对于我天星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朕希望诸位能够与朕团结一心,共同对外!”端坐于高位,九儿身上并没有龙袍,却比墨川更有身为皇帝的威严,缓缓环视众人一周,他淡淡开口,“今日除了宣布本王登基之外,还有几件事,请各位共同见证!” 说到此,他突然声音一沉,“丞相青子诺利用宫变之时,图谋不轨,诛九族,李莽身为武相,值此宫变竟然不护旧皇,现贬为庶民,收回大印和军权,沈苍南谋反,原属沈氏兵马尽收皇族之手,各位,可有异议?!” 谁敢有异议?! 新皇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想被九儿成为这三把火针对的对象。 很明显,九儿是故意想要将所有兵权收到手里,大臣们谁敢反对他。 他们,不过就是臣子,所谓臣子之道,那就是谁为皇,便对谁忠诚,反正谁做皇上,与他们都没有什么两样! “青子诺等人是罪有应得!” “是啊,皇上,李莽身为大将军,如果不作为,只是贬为庶民已经是新皇仁慈!” …… 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九儿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来人,将青子诺拖出去斩了!” 挥手,任御林军将早已经面若土色的青子诺拖出去,九儿懒洋洋起身,“朕累了,退朝!” 众官将同时跪下,再次高呼万岁,九儿便在这呼声中缓缓地走下台阶,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众心中感叹新皇手段的百官。 原本还有些对九儿不以为然的官员,这番也是深深被其的杀气震撼。 一路来到御书房,九儿懒洋洋看一眼书房的昏暗一角。 “还不出来,拜见新皇?!” 书房角落的暗鹰团团长,心下一凛,不敢再隐身下去,迅速走出来,向九儿恭敬跪拜,“属下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儿淡淡冷哼,“你可知罪吗?!” “属下知罪!”暗鹰团团长自然早已经听闻了朝臣上他大开杀戒之事,只觉后背一阵发寒,“属下没有保护好旧帝,是属下失职!” ☆、登基为皇!(4) 登基为皇!(4) “朕不是喜欢赶尽杀绝的,这一次,就是你将功恕罪的机会!”九儿缓缓行到书房边坐下,语气淡淡地很是平静,说出来的却是足够让对方心惊的言语,“如果这一次朕对阵西夏和大理,你再出什么差错,就没有必要再回到这间书房了!” 身为暗鹰团团长,为墨川做事多年,许涛自然明白,做为一个被放弃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因为他自己曾经亲自处理过被放弃的人。 “皇上放心,这一次,属下绝不会再出半点差错!” “很好!”九儿微笑着点头,“让你的人仔细盯住凤凰城和大理那边的所有动静,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许涛得令要走,九儿却轻咳一声,再次开口,“记住,我说的是盯住动静,通知我,不要擅自做决定,只此一次,我不喜欢重复,懂吗?!” 许涛后背都溢出冷汗来,眼前这位新皇帝并不似墨川那样地冰冷,却让他反而更加摸不清,也更加地忌惮,“属下知道,只是盯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通知皇上,不许做任何决定!” 九儿轻轻挥手,许涛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到窗边,转身掠出窗外。 百草先生笑着走到他身侧,“要我看,你倒比墨川更适合坐在这个位子!” 听到墨川二字,九儿眼中微微一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依旧做个傻子,和宁儿天赐一起到李家村去过些平凡的生活!” 知道他还是没有放下墨川之死这个心结,百草先生轻轻摇头,缓缓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放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九儿疑惑地捧起那个信封,信封似乎已经年代久远,微微地泛着古旧的气息,上面并无一字。 百草先生退到阴暗处,“你看了自然知道!” 九儿纳闷地抽出里面的信纸,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手指瞬间颤抖,信纸上分明就是他母亲怡皇后的字体,娘竟然留了信给他,轻吸口气,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字地仔细看下去。 ☆、登基为皇!(5) 登基为皇!(5) “瑄儿: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只能说明娘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川儿那孩子,注定是不肯放过你,这不怪你,都是娘的错,娘太自私,不该要你发那个誓,让你牺牲自己去成全哥哥,娘只要想要告诉你,不管事情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要自责,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全力! 努力去过你想过的生活,我的瑄儿,一定要幸福! 爱你的娘亲” 将整封信看了又看,九儿的视线已经无法自控地模糊,“这是娘什么时候写的?!” “怡皇后为你解蛊之后,身体大创,虽然我用了各种方法,不过就是拖延一些时间,你父早役,皇后她高瞻远瞩,一早料到会有今日,只是出于母亲的私心不想两个孩子反目才仇,所以才让你立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哥哥的安全,和他一起守护好这片大好河山,那晚,你发誓离开之后,她又突然后悔,问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你不公平,之后才写了这封信,要我在我以为必要的时间交给你!”百草先生记起往事,脸上也是露出勉怀之色,“墨川向天赐下蛊的时候,我本来想要交给你……” 九儿苦笑,“可是我当时没有给你开口的机会,对吗?!” “其实我想要开口,自然能说出来!”百草先生莫测一笑,“我只是知道不经此事,你和宁儿只怕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才冒了这个险!” 斜他一眼,九儿隐有报怨,“怪不得那晚你一直没有出现!” “我可不是故意来晚的!”百草先生指指他的胸口,“我只是去打造这些金丝软针浪费了时间而已!” 九儿一笑,“你就不怕找到我时,我已经死了?” 百草先生挑挑眉,“像你这样的妖孽,又怎么可能会死,更何况还有宁儿和天赐那两个小东西牵着你的心呢,你怎么舍得死?!” “哈……”九儿仰首大笑,“说得也是,只要有宁儿和天赐在,我就绝对不能死,因为我答应过她,要和她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登基为皇!(6) 登基为皇!(6) 凤凰城,北城门外。 贺兰忠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的银色盔甲在初晨的阳光下反映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已经连续三次攻城了,双方都是损失惨重,眼看着自己的兵马一拔拔地倒下去,他只恨得牙关紧咬。 “太子殿下,依末将之见,还是先收兵吧?!”身边副将小心翼翼地劝道。 远处,一骑驰近,马上之人飞身落下,跪到贺兰忠面前,“启禀太子殿下,雪将军携大理太子段临风、雪家后人雪宁求见!” 贺兰忠挑起眉毛,“他们见我做什么?!” “雪将军说,要与太子殿下共谋大业!”通信兵高声回道。 贺兰忠转脸看向凤凰城的金色城墙,“鸣金,收兵!” 收兵锣起,大军退回,命兵将打扫战场,救治伤兵,贺兰忠提马掉头,带着几个副将并一队亲兵折回大营。 刚近营门,远远就见几个人并肩立于门内。 为首一人,却是一位女子,清瘦的身材,白衣如雪,墨发如夜,在晨风中,瑟瑟而舞,精致面容,妩媚中透着英气。 在她身侧,却是两位他的熟人——雪青松和大理太子段临风。 飞身下马,贺兰忠笑着走到众人面前,目光自然地停在冷宁脸上,“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就是雪妃娘娘吧?!” “殿下好眼力!”冷宁不卑不亢一笑,“我们突然到访,但愿没有叨扰到殿下!” “怎么会!”贺兰忠毫气一笑,抬手做个请的手势,“诸位,请入帐!” 军机大帐,贺兰忠霸气十足地坐于主位,冷宁和段临风等人坐于左首,右首边则是西夏贺兰氏的一众副将。 “听闻雪妃娘娘几日前刚刚重返皇宫,荣归娘娘之位,不知为何却突然来拜访在下呢?!”贺兰忠为人性直,并没有拐弯抹角,便直奔主题,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冷宁的怀疑。 “天星宫变,沈大哥战死,我想这些自不必我多说!”冷宁淡淡一笑,“我们这次来,却是想和同殿下谈谈合作,谈谈这天下之归属!” ☆、登基为皇!(7) 登基为皇!(7) “哈……”贺兰忠大笑出声,“据我所知,天星新皇墨瑄已经对娘娘和小公子下了通辑之令,娘娘自身难保,又何谈什么天下?!” 冷宁脸上古井不波,只是放下手中杯子从椅子上起身,“如果殿下以为,您能轻易夺下这凤凰城,无需与大理和我暗宫合作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走!” “放肆!”她话一出口,坐在她对面的贺兰忠的一员年轻大将周雄已经高喝着跳到大殿正中,“你以为,我们这西夏大营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周雄!”雪青松见他们对自家小姐如此不恭,当下也怒喝起身。 “青松,稍安勿燥!”冷宁淡笑着拦住准备冲上去的雪青松,缓缓走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周雄面前,“天星皇宫我尚且随意出入,这西夏大营我自然敢来,就有十成的把握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去?!” “好狂的口气!”周雄面色一变,便要拔刀,没想手还没有触到刀鞘,胸口已经挨了重重一击,他吃疼地弯下身去,一只冷冰冰的刀已经架上他的脖子。 “我不喜欢杀人,也请各位不要逼我!”将手中周雄的刀随手刺入帐中草地,冷宁大步走向帐外,“临风、青松,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贺兰忠脸色转为铁青,瞬间又柔和下来,再次大笑出声,“雪妃娘娘请留步!” 冷宁顿住脚步,脸却未曾转过来,“太子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9部分阅读 下,还有何事?!” “久闻雪妃娘娘武艺非凡,今日本王果然是开了眼!”贺兰忠笑着起身,绕过条桌走到帐来,停在冷宁面前,“刚才,本王不过是和几个开个玩笑,现在,咱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贺兰忠也知道,沈苍南死后,冷宁便是暗宫的宫主,听说雪青松带了冷宁和段临风来,他已经猜到她们所为何来,刚才之举,不过就是想给冷宁一个下马威,好在之后谈条件的时候占据主动。 没想到,不仅没有占到先机,反倒让冷宁将了一军,虽然心中不悦,为了大局考虑,他仍是亲自起身留下了他们。 ☆、登基为皇!(8) 登基为皇!(8) 冷宁的走,自然也不过就是一个手段,几个人彼此都清楚与对方不过就是利用与被利用,却仍是笑着各自坐回自己的位子。 这一次,冷宁直接了当将两国同时出后的计划向贺兰忠合盘托出,“据我们了解,墨瑄从周家镇抽调了粮草,虽然此举可解燃眉之急,太子殿下只要与他们多耗上几日,他们的存粮便会废完,一旦我们两方同时出击,天星国内部必然是捉襟见肘,您说,胜利的会是谁?!” “此计甚妙!”贺兰忠的目光掠过冷宁落在段临风手上,“只是不知道,大理国是否也认同这一切呢?!” 段临风一笑,“我可以全权代表大理,我们只要江南之寺,江北之土,殿下可任意取之!” “好!”贺兰忠轻击掌,“来人啊,上酒,我要与段太子和雪宁宫主喝上一杯!” 不多时,酒便呈上来,几个人含笑对饮,亲若一家。 心中却都明白,这样的朋友不过就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而暂时结成的利益体,只要天星国一灭,只怕对方立刻就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酒过三巡,几个人又仔细地商议了一番对策,贺兰忠便装着很随意地开口道,“宫主如此武功,不如就留在西夏营中,助我一臂之力吧?!” 段临风见他要将冷宁留下,哪里肯得,下当便要开口。 冷宁却笑着在桌下按住他的腿,以开玩笑的口气道,“墨瑄对我恨之入骨,如果我留下,他必然至凤凰城亲征,到时候只恐于西夏大军不利,殿下可要三思啊!” 贺兰忠目光微变,片刻后才笑道,“我早看出宫主与段殿下情投意合,又怎么会横刀夺爱!” “贺兰殿下真是爱开玩笑!”冷宁淡淡一笑,“我不能留下与殿下并肩作战,说起来,也是可惜,不过,我已经决定将青松留下来,助殿下拿下凤凰城!” 雪青松于冷宁无关痛痒,带在身上可能倒是个误害,留下来却可以牵制住贺兰忠,增加他对于他们的信任,并督促他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登基为皇!(9) 登基为皇!(9) “这些年来,我一直将雪将军视为我的左膀右臂,雪将军能留下来帮我,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贺兰忠笑着开口,这一句,倒并不完全都是虚言。 这几年来,雪青松在西夏也确实是为贺兰忠做了不少的事情。 正事谈完,几人又随便寒喧几句,冷宁便站起身要走,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她只想尽快赶到大理,见到天赐。 “诸位连饭都没吃便要走,他人知道倒要笑话我这个西夏太子小气!”贺兰忠抬手示意冷宁重新坐下,一边就扬声令属下备宴,“诸位用过午宴,休息片刻,待天黑再上路也不迟!” 冷宁虽然心急,到底是担心贺兰忠再生疑心,当下也就笑着答应。 属下备宴的时候,贺兰忠便带了冷宁等人参观他的大营,自然是想要向他们显示一番西夏军的勇猛。 这一番看下来,冷宁心中也是越发有底,这些西夏军士长年生活在塞外,确实是生得人高马大,一个个肌肉虬结,如果是和天星军单打独斗,只怕天星军占不到便宜。 但是,论起战术,只怕比起老将周传星要差上许多,凤凰城踞关而守,两侧贺兰山绵延起伏,易守难攻,有老将周传星坐阵,自然可保无忧。 她嘴上说着拖延,对西夏有利,事实上,西夏多骑兵,对于粮草的需要比起凤凰城还要多上三成,就算是可以靠着多年的囤粮维持,时间太久了也会拖不下去。 只要她和墨瑄配合默契,迅速解决大理之战,这边西夏大军也不会费太大的力气。 当然,她心中冷笑,嘴上却在赞许西夏大军的勇敢,这样的一个美人也对自己的军马赞许有加,贺兰忠的嘴都快要笑得合不拢了。 卫兵传信,酒宴备好。 几人重回大帐,冷宁也随着众人转身向回走,走到一半,突然一个套着火头军衣服的老兵从帐间冲出来,慌慌张张地撞到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裙子都弄脏了一片。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那老兵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忙着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向她陪罪。 ☆、登基为皇!(10) 登基为皇!(10) “该死,竟然冲撞我的贵客!”贺兰忠大怒,高喝一声但要发作。 冷宁却听着那老兵的声音有些耳熟,当下笑道,“他也不是有意而为,殿下就饶了他这一次吧,老人家,可摔坏了?!” 说着,她就弯下身去假装看他是否摔伤,目光却仔细看向对方的脸,却见老兵扬起满是烟灰的黑脸向她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贺兰忠看她求情,当下就向那老兵挥挥手,“看在宫主的面子上饶你一面,还不快滚!” 老兵千恩万谢地去了,贺兰忠皱眉看一眼冷宁身上的脏衣裙,“宫主稍安匆躁,我马上去派人给你准备一件新衣!” “新衣倒不用了!”冷宁洒脱一笑,“将军只要随便寻一件干净的衣裳来就好!” 几个来到大帐,贺兰忠的一个副将也就将从附近村落里寻来的一件女子衣裙捧来送到冷宁面前,又让一个亲兵带她到附近的空帐内换衣。 冷宁依言而起,随着那亲兵来到附近的一间小的议事帐,那亲兵知趣地退到帐外,将帐门关紧,冷宁刚刚解开身上裙带,就听到帐篷上部的小窗一声轻响,一个人影便从外面飞身进来落到她的面前。 看清来者正是那个老兵,冷宁脸上并无半点惊慌之色,只是垂下捏着裙带的手掌,笑吟吟看向对方的脸,低声道,“先生来得好快!” 老兵扬手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你可识得我是谁?!” 冷宁定定看他两眼,眼中立刻闪烁出掩不住地惊喜,“原来是先生您,九儿他还好吗?!” “你从未见过我的真容,怎么会一眼便看出是我?!”百草先生微微有些吃惊。 冷宁一笑,“先生之前虽是伪装,但这眼睛我却是认得的!” “你们两个,都是妖孽!”百草先生笑着嗔她一句,“那个妖孽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死不了,现在还当了皇上,连我都要为他到处奔忙!” 听他如此说罢,冷宁并不放心,反倒皱眉露出忧色,“他内力尽失,为何不将先生留在身边?!” 九儿身边,她真正信任的就是百草先生,现在,九儿却让百草先生到凤凰城来,以他现在的情况没有百草先生在身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皇上vs宫主!(1) 皇上vs宫主!(1) “你不必为他操心,他装了十几年的傻子都没有发现,装上几天的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百草先生安慰一笑,“我这次出来,自然也是为了你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今晚我就会前往西夏,给西夏国王爱吃的烤羊肉里下点东西!” 冷宁稍一思索,就已经猜到九儿想法,当下展颜而笑,“釜底抽薪,果然好计!” 雪青松曾经说过,西夏除了贺兰忠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四王爷贺兰孝虽武力不足,却心智非常,也是很得西夏国的宠爱,只是因为贺兰忠是正氏嫡出,才被封为太子,与这位贺兰孝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如果这个时候西夏王突然贺崩,贺兰忠自然无心恋战,要迅速回到家中为保护自己的王位而战。 如此,凤凰城之危可解。 当然,这件事说来容易,却要这个下毒的人有着非常的手段,还要控制好毒发的时间,这些却是唯有百草先生可以做到的。 百草先生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却已经响起那个亲兵的催促声,“夫人可已经换好了,殿下派人来请您入席!” “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冷宁扬起声音,向对方敷衍一句,接着便压低声音向百草先生说道,“我已经与贺兰忠约好五日之后两方同时出兵,先生的毒最后在第三日夜晚起作用,两天的时间也足够消息传到贺兰忠大营,方能时机恰好!” “恩!”百草先生淡淡一笑,“第三日夜间,我会准备要那位老国王的命!” “有劳先生!”冷宁向他郑重地行了一礼,这才轻声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生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百草先生点点头,探手从胸口取出一封信来送到她的手上,“这是九儿要我交给你的,信已送到,我去了!” 小心地展开那张薄纸,冷宁仔细看向信上字迹,只见张扬苍劲的字迹,墨迹入纸三分,显得要写得极为用力,“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注视着那八个字片刻,她迅速地换下身上脏衣,将那张信纸仔细地放到贴身的衣袋,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转身行出帐门。 ☆、皇上vs宫主!(2) 皇上vs宫主!(2) 知道九儿的安排,冷宁越发放心凤凰城这边的战事,心中自然也是越加轻松了几分,回到大帐里,唇边都带着微微笑意。 段临风只当她是将回大理,高兴可以见到天赐,也没有放在心上。 吃过午膳之后,二人便告辞贺兰忠,离开西夏大营,为了抄近路,这一次,冷宁带着段临风走得是贺兰山内的小路。 在李家村里住了一年多,冷宁早已经将这附近的山脉都了若指掌。 这几天在路上,她已经服下不少金贤配与她的修复之药,现在内伤早已经复原,行走于山野间,仍是利落非凡,行走如飞。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也刚巧行到李家村附近山上,段临风拔开树叶,看向暮色中的小山村,眼中也是闪过勉怀之色,“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怀念在李家村的那些日子!” 冷宁站在他的身侧,目光注视着那处她和天赐住了一年多的小小院子,胸中也是升起几分感伤,“是啊,我也很怀念!” 算起来,她带着天赐离开这里,还没有一个月,如今看着这曾经熟悉的一切,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如果时光倒流到一个月前,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更不会想象那个酸腐的书生会是大理的太子,而她会爱上天赐的亲生父亲…… 转脸,看着她精致侧脸,段临风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想要和她一起找一个像李家村这样的地方,不回大理,不问世事,平平淡淡地过上一生。 他打猎,她做饭,品一壶酒,吟一着诗,看春风秋月,观夏雨冬雪,或者也是人生快事! 当然,这一切只是瞬间的一念,并没有在段临风的心中停留太久。 颐指天下,操纵万生,那样的诱惑又岂是可以轻易抗拒的?! “走吧,若再晚上,我们便要在山里过夜了!”收回心神,他轻声提醒着身侧冷宁。 随着他走上山间小路,冷宁却再次向着李家村回首,手掌抬起按住胸口处那封九儿给她的信,她在心中低语,“等一切结束了,我一定要带你来这里看看,让你知道你的天赐是如何成长!” ☆、皇上vs宫主!(3) 皇上vs宫主!(3) 皇宫,御书房。 暗鹰团团长许涛仔仔细细将自己手下打探来的消息道与九儿,“按照皇上的吩咐,我们找到了那两队镖车,现在两队镖车的去向都已经查清楚,其中一队抵达凤凰城,另外一队则一向南下,从徐州转向西南!” 九儿点点头,北上是去凤凰城,南下自然便是去大理,看来宁儿他们是兵分两路,“凤凰城战事如何?!” “昨天晨时贺兰忠收兵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囤兵于贺兰山谷外开阔地,与凤凰城呈僵持之态!”许涛略作犹豫,终于还是接着开口,“据安插在西夏军营的密使来报,说是雪妃娘娘和大理太子段临风曾入军营见过贺兰忠,具体谈论过什么还未可知!” 听到雪妃二字,九儿眼中顿时闪过亮色。 果然,那丫头是去和贺兰忠谈判了! “除了雪妃和段临风之外,可见到天赐?”他沉声询问,并不将自己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许涛摇摇头,“密使只道是这二人,不曾提及小公子!” 天赐与宁儿不在一起?! 九儿微蹙起眉,“吩咐你的人,仔细盯住另外一只镖队,记住,只要跟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许涛答应着退出门去,九儿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高挂在墙上的那幅地图前。 从凤凰城到大理,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七天,看来也是他该出发的时候了。 目光在直通大理的西锦城上停住,九儿缓缓握紧右手,“宁儿,等我!” 从袖中取出装药的瓷瓶,他迅速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将黑红两色各取一粒,同时投入口中。 这是百草先生离开之前为他准备的,两种毒药,药性相克,除去蛊虫食用的部分,毒性可以相互抵消,旨在将毒药对他身体的侵害降到最低。 随手将桌边的凉茶端起来,灌进嘴里,九儿大步走到书房门外,“传令下去,京郊大营十万大军马上准备,另文武官员二品以上全部随行,一个时辰之后,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vs宫主!(4) 皇上vs宫主!(4) 山野小径上,两骑快马加鞭。 前面一人,一身白衣如雪,墨发迎风飞扬,正是冷宁,后面一位青衣飘逸,却是大理太子殿下段临风。 离开贺兰山之后,二人立刻购得了马匹,急急赶往大理。 自然不敢走大路,一路上只是走小径抄近路,争取着时间。 与此同时,紫微城京郊大营的十万马兵亦已经大军开拔,中军正中,一辆华丽的金色车撵格外地醒目。 马车内,九儿微磕着眸子,指尖把玩着的却是一朵已经现枯萎之态的蔷薇。 其后,数辆马车内,二品以上的留京官员除了留下来为大军准备粮草的几个老实臣子之外,全部随行,众人虽然不愿,却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触了这个新皇的霉头。 千里之外。 大理城外,亦行来了一支风尘仆仆的旅者。 金线绣制的万通二字,随着风轻轻飘摇,在碧空之下,格外地耀阳。 眼看着便要进大理城,为首的男子抬起右手,“好了,停下吧!” 车队在一处树林外停下,镖箱被打开,藏在里面的诸葛渺和天赐等人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 借口小解,天赐迅速地钻进树林深处,很快便在一处灌木丛后发现一株名叫寒鸦草的毒草,迅速走上前去,将那株草拔起,天赐抬手扯下上面的淡紫色花朵便要塞向唇间。 “慢着!”不等他将花朵塞到嘴里,诸葛渺已经大步冲上前来,将那只花夺到手里,脸上仍有余悸,“天赐,这花可不能吃,这是寒鸦草,有毒的!” “有毒啊!”天赐瞬间垮下小脸,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箱子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株毒草,竟然就这样被诸葛渺抢走,他怎么能不失望。 看着他掩不住失望的小脸,诸葛渺疑惑地皱眉,这孩子说是小解,到了这里却直接就抓起一朵毒花往嘴里送,怎么都有些怪异。 “你一定是饿了吧?!”装出一脸热情,诸葛渺抬手抓向天赐的手腕,“走,我带你去拿干粮吃!” 看他伸过手来,天赐立刻装出一脸兴奋地跳到一边,抓向旁边藤子上挂着的野山莓,“哇,这是什么,看上去像葡萄一样,一定很好吃吧!” ☆、皇上vs宫主!(5) 皇上vs宫主!(5) “那个叫覆盘子,可以吃的!”诸葛渺随手丢掉手中的毒花,走过来帮天赐从枝下折下一串满满长着覆盘子的长枝,送到他手里,“走吧,等我们进了城,我马上为你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饭!” 说着,他便再次向天赐伸过手掌。 “诸葛先生真好!”天赐却顺手夺过他手中的覆盘子枝,小跑着奔向林外,诸葛渺有心要追,看到金贤已经走到他身侧,也就停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注视着他小小的身影,皱起眉头。 对于蛊术,他也有所研究,天赐身中蛊毒,未服解药,这已经有好几日却不见有发作过,这一点着实让他有些想不通。 “爹,我们都准备出发了,您怎么还呆在这里?!”从林外走进来,诸葛青颜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诸葛渺敛上脸上的凝重之色,和她一起走出树林。 因为已经入了大理境,几人也不必再藏进镖箱,正大光明地坐在马车上,行向不远处的大理门户之城——云门城。 这几天一直都在昼夜赶路,入了门云城之后,诸葛渺便以休整为借口,住进一家客栈,众人赶睡疲倦,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诸葛渺又主动吩咐小二将饭送到大家的房间。 不多时,小二送上二楼给天赐和金贤准备的饭菜,诸葛渺立刻向他迎上前去,将他的托盘接过来,“劳烦小二哥,这些我端过去就好了!” 正是晚餐后最忙碌的时候,小二巴不得有人帮他,立刻笑着将托盘送过来,自己则转身下楼去忙活。 诸葛渺接过饭菜后,立刻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粉洒在了盘中的那盘甜点上,仔细观察,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迈开步子行到天赐和金贤的房门外,将饭菜送进去。 金贤看他亲自将饭菜送来,忙着起身,“诸葛先生也累了这几天,怎么倒为我们端起饭来!” “我来找金先生问些事情,刚好看到小二送上饭菜,就顺手接过来了!”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笑着走过去拍拍窗边的天赐让他过来吃饭,诸葛渺这才向金贤转过脸,“凤凰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皇上vs宫主!(6) 皇上vs宫主!(6) “晨时接到的消息,贺兰忠已经暂时停战,以我推测应该是宫主和太子殿下已经与他谈妥了条件,他们现在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金贤行到桌边,“先生即然来了,咱们坐下边吃边聊!” “不用了!”诸葛渺笑着摇摇头,“这里不过只两副饭筷,我要留下,倒还要麻烦,这几日一直睡在箱子里,也确是有些累了,我去房中躺一躺!” “那先生慢走!”金贤一路将诸葛渺送出门外,闭紧房门,立刻飞身回到桌边,从天赐手中夺下他咬了一半的鸡腿,“马上把嘴里的肉吐出来,我验过之后再吃!” 看他面色凝重,天赐只好把嘴里的嚼到一半的肉吐到桌上。 金贤立刻从身上取出罗纱给他的验毒针,分别探到饭菜中,仔细探查,待到针刺入那盘点心再拔出来时已经微微变了颜色。 “这个诸葛渺,果然是没安好心,不过刚入大理境,便要过河拆桥吗?!”收起长针,金贤一脸冷色。 “先生,这个点心有毒吗?!”天赐的目光盯着那盘点心,却是双眼放光。 金贤郑重点头,“我还不能确定这点心的毒性,不过,别的菜都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吃,只是这点心,千万不要动!” “知道!”天赐嘴上答应,眼睛里却是隐有笑意。 金贤哪里知道,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带毒的东西呢?! 二个人对坐着吃了饭,天赐的目光便再次落在那点心上,“要不然,我拿一块点心到楼下去,让那只大黄狗试试毒?!” 金贤摇摇头,低声劝慰道,“我们不能让诸葛渺知道我们发现了点心上的毒,所以这点心就留在这里,一直不要吃就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轻响,一颗裹着纸条的石头便啪得一声落在屋内。 金贤忙着起身拈起那字条,只看了一眼,便面露喜色,“罗纱她们也到了,我出去与她们见面一面,你留在这里,将门锁好,千万不要动那点头,如果诸葛渺过来,就说我去茅房了!” 走到桌边,左右看看无人,金贤足尖一点便掠身而去。 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天赐立刻跳回桌边,抓起一块毒点心就往嘴里塞。 ☆、皇上vs宫主!(7) 皇上vs宫主!(7) 囫囵吞枣的将一块毒点心吃下肚,天赐这才松了口气,吹掉桌上的灯,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心满意足地躺回自己的小床。 一路舟车劳顿,虽然天赐心存戒备,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夜色渐浓,金贤依旧没有回来,一条黑影却悄悄地摸到了天赐的窗外,推开虚掩的窗子向房间扫了一眼,便点足落到屋内。 借着月色扫一眼金贤的空床,来人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转身走到桌边,来人仔细地看了看那只装着点心的盘子,发现少了一块时,面巾下的唇边就扬起了一抹冷笑,大步走到天赐的床边,他得意地低语,“小东西,今晚上我倒非要看看,你体内究竟有什么古怪,这么多天蛊毒竟然都没有发作!” 月光映出他露在面巾外的半张脸,狭长的眼睛,微微向下调的眼角,正是诸葛渺。 伸出手掌,他抬手抓住天赐的手腕。 哪想,不等他靠近,□□的天赐突然翻了个身,痛苦地呻\吟起来。 诸葛渺大吃一惊,不敢逗留,他点足飞出窗外。 他并不知道,他一离开,刚才还缩成一团的天赐立刻从□□坐直身子,一边佯装着痛苦呻\吟,一边凑到窗子附近,悄悄地向后看了两眼。 确定诸葛渺不在窗外,天赐索性就更加夸张地叫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我的头……好疼……” 孩子尖细的声音,在寂静地午夜显得格外地明显,不多时,附近住着的几个暗宫部下就披着衣服撞开门冲进来,点灯的点灯,便有人扶住□□“疼”得打滚的天赐,“小少爷,您怎么了?!” “疼,我的头,疼死了……”天赐大喊着从他人怀里逃出去,只是抱着脑袋,在□□滚个不停。 很快,诸葛渺和诸葛青颜也走了进来,自然,此时的诸葛渺已经除去遮脸的面巾,也装出一幅刚刚睡醒的样子。 窗外一声轻响,赶回来的金贤听到屋内的动静,也顾不得许多,急急从窗外飞掠进来,看到在□□滚来滚去的天赐,只急得双眉皱起,向几个手下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vs宫主!(8) 皇上vs宫主!(8) “属下们正睡着,就听到小公子喊疼,急急冲进来,便是这个样子了!”几个手下俱是一脸地无奈之色。 “我来看看!”诸葛渺走到桌边,探手抓向□□的天赐,哪想未抓到他的腕,却已经被那小家伙捉了手,一口咬在指上。 瞬间,鲜血溢出。 诸葛渺只觉仿佛一排小尖刀刺入肌肤,吃疼地低吟一声,本能地便要反手击向天赐,金贤却已经探手格住他的手掌,“诸葛先生,这是做什么?!” “报歉,是我失态!”诸葛渺回过神来,忙着道歉。 “臭小子,怎么跟狗一样疯咬,你快放过我爹!”诸葛青颜却是忍不住地冲过来,向着天赐叫骂。 这时,几个暗宫手下也来抓向天赐,小东西眼中空过一抹惊慌,迅速松开诸葛渺的手掌,缩到床角。 “爹,您没事吧?!”诸葛青颜心疼地捧住诸葛渺的手腕,看着他被咬得皮开肉绽的肌肤,一眼的心疼,忙着从身上取出药和丝帕来帮他包扎。 那边,金贤和几个暗宫手下还在向天赐柔声安抚。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天赐就是缩在床角,惊狼一样满脸戒备,嘴着沾血的小牙,发出威胁似地呜咽,一个手下本想扶他,手缩得晚一点,也差点被他咬到手指。 金贤见状,心中越发担心,只急得转脸看向诸葛渺,“诸葛先生,天赐这究竟是怎么了?!” 诸葛渺垂下包扎好的手腕,“看他的样子,极有可能是蛊虫噬脑,疯了!” “什么!”金贤的脸色瞬间变得如脸苍白,“先生,确定?!” 诸葛渺无奈的叹了口气,“天赐中了蛊毒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蛊原是墨川所在,下蛊之人死后,蛊虫换去控制,便会自动吞噬中蛊人的内脏,刚才天赐一直叫头疼,很明显是蛊虫侵噬了他的大脑,所以他才会这样地激动,谁也认不得,见谁咬谁!” 仿佛是证明他所言不虚,床头的天赐突然仰头狂啸,那姿态,简单就和发疯的小狼一样。 “天赐!”金贤不敢相信地行到床边,一脸悲怆地看向天赐,“你真的难金伯伯都不认识了?!” ☆、皇上vs宫主!(9) 皇上vs宫主!(9) “呜……汪……” 回应他的,只是天赐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似犬非犬,似狼非狼的啸叫声。 诸葛青颜对天赐本无好感,见他这个样子,越发生出厌恶,“他这样狂燥,我看要用绳子绑起来才行,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跑到谁的房间去咬人!” “不看谁敢!”金贤听罢,立刻站直身子,以保护地姿态站于床前,“谁要动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那天,冷宁亲手将天赐交到他的手中,他刚刚不过离开片刻,天赐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能不心疼。 这个天资聪慧的小小少年,从与他见面的第一天起,金贤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几天来朝夕相处,更是护其如子,视若已出。 似乎是为他感动,一直缩在床角的天赐也悄悄地钻出来,藏到金贤先生,从他的手臂间探出脸来,向着诸葛渺和诸葛青颜母子呲牙咧嘴。 看出他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金贤心中越发痛惜,一把将他圈到怀里,他脸上的神色也越发清冷,“暗宫众兄弟听令,天赐是我暗宫宫主的儿子,谁敢动他,就是与我暗宫为敌!” 几个暗宫弟子对天赐也是十分喜欢,现在看天赐变成这样,自然也是心疼,对嚣张的诸葛青颜也是一向没好感,现在诸葛青颜要绑他们的小公子,哪里肯?! 金贤一声令人,众人立刻将他和天赐护在身后,做出以死相护的姿态。 “金先生误会了!”诸葛渺见情况不妙,忙着笑着站出来打圆场,“青颜只是怕天赐伤人,有金先生守护,天赐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又何必真的把他绑起来,我只是希望能够给他把把脉,好好检查一下体内蛊虫的情况!” “呜……”天赐听诸葛渺要给他把脉,立刻将整个身体都缩到金贤的身后,颤抖起来。 金贤思及之前点心上的毒,心中对这个诸葛渺越发生出嫌隙,只是因为事情尚未查明,不便发作,又怎么会把天赐交给他,当下便道,“诸葛先生放心,从现在起,我与天赐寸步不离,绝不会让他伤害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手指,待宫主赶到之后,再做定夺,他很排斥你们两个,就请先生和诸葛小姐先出去吧!” ☆、皇上vs宫主!(10) 皇上vs宫主!(10) “好!”诸葛渺陪着笑脸,“时间不早了,几位也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继续上路,再有一天,就能到大理城了,回到我的药斋,我一定能找到治疗天赐的药!” 拉了诸葛青颜转身行向房门,目光扫过桌上的那盘点心,诸葛渺看似随意地一抬手,便将一些药末洒到了点心上。 二人回到不远处的另一间客房,诸葛青颜只是绷着一张小脸,“爹,您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客气!” “颜儿!”诸葛渺轻喝一声,抬手竖于唇边示意她压低声音,“现在是非常时期,暗宫和天赐与我们还有用,我们自然不能和他们真的翻脸,难道,你不想你的段哥哥拥有这整片天下?!” “好吧,看在段哥哥的份儿上,我暂时不与他们计较!”诸葛青颜不屑地撇撇嘴,到底还是压下了声音,“不过,那个天赐的样子,真的好奇怪,爹确定他是蛊毒发作?!” “我之前悄悄在点心下用了些迷魂散,又故意引金贤离开,就是想要看看他体内蛊毒究竟如何,现在这个样子,金贤对我又十分戒备,只怕我也很难再靠近他了!”诸葛渺有些无奈地皱皱眉头,“点心少了一块,他却并没有被迷昏,反而变成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蛊虫发作了,否则,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又没有内力,怎么可能会没有被迷昏呢!” 诸葛青颜闻言心中微动,“那个九儿被墨川下了蛊之后,一直装疯卖傻十几年,这个天赐不会也是装得吧?!” 诸葛渺轻蔑一笑,“你以为蛊虫是普通毒药,说解便能解的,九儿装疯卖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跟本就没有被墨川下蛊,不过就是一直在虚以委蛇,坐等时机,天赐身上的蛊却已经是可以肯定的,就连冷宁都没有办法帮他解蛊,凭他自己能说解就解了?!” “说的也是!”诸葛青颜鄙夷地皱眉,“就那个小东西,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傻了也好,最好是被蛊虫所噬死掉,省得我看着碍眼!” 诸葛渺莫测一笑,“你不要着急,到了时候,他不想死都不行!” ☆、皇上vs宫主!(11) 皇上vs宫主!(11) 客房内,金贤为了避免天赐害怕,将几个手下都赶出房间,将那个小人抱在怀里,他一脸地愁容。 先不说如何向宁儿交待,就是这孩子如此一直好不起来,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收紧手臂,金贤语气悲怆,“天赐啊天赐,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娘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怀中,冷天赐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他虽然吃下了毒点心,却因为有体内的蛊虫帮着消化,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自然也不会因为上面的迷|药睡着。 拥有九儿的内力之后,天赐的听力早已经远胜之前,诸葛渺刚一出现在窗外,他就感觉到了,起初只以为是金贤回来,结果诸葛渺在他床头的自语,全被他听了去,听诸葛渺怀疑他的蛊毒,天赐情急之下,便学着老爹的样子开始学着蛊毒发作装疯卖傻。 诸葛渺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拥有这么强的内力,再加上确定他体内有蛊,所以才会信了他真的是蛊毒发作。 这只老狐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却被这么一个孩子给玩了! 而天赐为了不穿帮,自然也不好向金贤说明。 在心中暗暗对金贤说了一句对不起,天赐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九儿和冷宁。 爹、娘,你们要什么时候才到大理救天赐呢,那个诸葛渺已经开始对我下毒了,要是你们再不来,只怕天赐我就要撑不住被他发现了! 到底,还是孩子,折腾了这半夜,在金贤的怀里,天赐终于还是坚持不住睡着了。 将他放到□□,金贤起身走到桌边,注意到桌上那一盘点心,眼中顿时闪过几分冷冽之色。 刚才他按照纸条上约定的地点追地去,并没有发现罗纱他们,很明显,他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眼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诸葛渺,但是在心中,金贤对于这对父女却已经更加多了一份提防。 转身走回天赐的床边,他已经暗暗决定,在冷宁回来之前,片刻也不离天赐身边,绝不让诸葛父女再有加害天赐的机会。 ☆、皇上vs宫主!(12) 皇上vs宫主!(12) 三日后。 大理城外,两骑带着风尘一路奔进洞开的城门,守城的士兵看清马背上的俊逸少年,俱是一阵欢呼。 “太子殿下回城了!” “太子殿下回城了!” …… 这两个人,正是冷宁和段临风,不远千里,从凤凰城一路日夜兼程地回来了。 挥手向城墙上的守兵示意,段临风并不减速,一路带着冷宁直奔皇宫,冷宁自然是比他还急,只恨不得立刻飞到天赐身边还好。 时候不大,二人便来到大理皇宫,大理风光,与中原却有很大不同,就连这皇宫,与不似天星城那般的高大肃穆,庄严齐整,不似紫微城皇宫那样大气,却精致中透着几分异族的风情。 见到段临风,一众守宫将士亦是齐齐跪拜,段临风却只是挥挥手,便带着冷宁驰马而入。 早有侍卫分头通报,待到二人在内宫的天云大殿前飞身下马的时候,诸葛渺和诸葛青颜父女早已经候在台阶上。 笑着迎上前来,诸葛青颜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一把便将段临风紧抱在怀,“段哥哥,你可回来了,青颜都要担心死了!” 段临风顾忌着身边冷宁,忙着将她推开,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冷宁又岂会在意他们搂搂抱抱,巡视一圈左右,她立刻向诸葛渺询问道,“诸葛先生,怎么不见天赐?!” “天赐……”诸葛渺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天赐他在我的药斋里!” 冷宁微皱起眉,如果听说她回来,天赐一定会第一时间奔来见她,明知道她回来,他还能一直呆在药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心中暗忖,冷宁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还请诸葛先生派人带路!”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就好,这么多天不见,我也想天赐了!”不等诸葛渺武器,段临风已经重新走向台阶下,飞身上马,冷宁心中担心着天赐,轻点足便落回自己马上,随在段临风身后向着皇宫西侧奔过去。 “爹?!”看着二人离去,诸葛青颜有些担心地看向诸葛渺。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去准备晚宴吧!”向她安慰一笑,诸葛渺当即掠身而起,随着段临风和冷宁二人向着药斋的方向急掠而去。 ☆、皇上vs宫主!(12) 皇上vs宫主!(12) 三日后。 大理城外,两骑带着风尘一路奔进洞开的城门,守城的士兵看清马背上的俊逸少年,俱是一阵欢呼。 “太子殿下回城了!” “太子殿下回城了!” …… 这两个人,正是冷宁和段临风,不远千里,从凤凰城一路日夜兼程地回来了。 挥手向城墙上的守兵示意,段临风并不减速,一路带着冷宁直奔皇宫,冷宁自然是比他还急,只恨不得立刻飞到天赐身边还好。 时候不大,二人便来到大理皇宫,大理风光,与中原却有很大不同,就连这皇宫,与不似天星城那般的高大肃穆,庄严齐整,不似紫微城皇宫那样大气,却精致中透着几分异族的风情。 见到段临风,一众守宫将士亦是齐齐跪拜,段临风却只是挥挥手,便带着冷宁驰马而入。 早有侍卫分头通报,待到二人在内宫的天云大殿前飞身下马的时候,诸葛渺和诸葛青颜父女早已经候在台阶上。 笑着迎上前来,诸葛青颜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一把便将段临风紧抱在怀,“段哥哥,你可回来了,青颜都要担心死了!” 段临风顾忌着身边冷宁,忙着将她推开,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冷宁又岂会在意他们搂搂抱抱,巡视一圈左右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0部分阅读 一圈左右,她立刻向诸葛渺询问道,“诸葛先生,怎么不见天赐?!” “天赐……”诸葛渺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天赐他在我的药斋里!” 冷宁微皱起眉,如果听说她回来,天赐一定会第一时间奔来见她,明知道她回来,他还能一直呆在药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心中暗忖,冷宁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还请诸葛先生派人带路!”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就好,这么多天不见,我也想天赐了!”不等诸葛渺武器,段临风已经重新走向台阶下,飞身上马,冷宁心中担心着天赐,轻点足便落回自己马上,随在段临风身后向着皇宫西侧奔过去。 “爹?!”看着二人离去,诸葛青颜有些担心地看向诸葛渺。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去准备晚宴吧!”向她安慰一笑,诸葛渺当即掠身而起,随着段临风和冷宁二人向着药斋的方向急掠而去。 ☆、皇上vs宫主!(13) 皇上vs宫主!(13) 皇宫西北角,一方精致玉匾,书着狂草的药斋二字。 隔着大门,清楚可见药斋内的亭台楼谢,比起其他宫殿丝毫也不逊色,只是院中四处都植着各色药草,空院子里架子上,满满地也都晒着各色的草药,显出与其他宫殿的不同。 相对于百草先生的百草园,这里要大上许多,也精致许多。 对于这一切,冷宁却无心欣赏,飞身下马,她急急掠进院子,一进门便高呼起天赐的名字,药斋里的一个小仆出来似是想要阻止她闯入,看到身后段临风的脸色,忙着又退回原处,冷宁也是看也没看那个小仆,一路向着后院冲过去,依旧在大声唤着天赐的名字。 刚来到后院,便见金贤迎面而来,看到她,立刻恭敬地弯身行礼,“宫主!” “金先生!”冷宁顿住脚步,“天赐呢?!” “他……”金贤犹豫片刻,垂下脸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在后面药园里玩呢!” 金贤的异样让冷宁越发担心,没有多问,她身子一闪,人已经飘进后面的药园。 这间药园,比起百草先生的百草园还要大,里面各色奇珍分门别类地种植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异香。 巡视四周,很快,冷宁便在一处矮矮的药地边发现了天赐的身影,他背对着她,在地上不知道在挖在什么。 “天赐!”口中唤着他的名字,冷宁带着满腹地疑惑掠身停在他的身侧。 对于她的呼啸,天赐却只是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用手中的一个小药铲挖着泥巴。 “天赐?!”弯下身去,冷宁皱眉捧起他的小脸,“你这是怎么了!” 啪! 没想到,回应她的却是天赐扬过来的泥巴,黑色的泥点染脏了她的白裙。 “宫主,不要怪天赐!”金贤在她身后幽幽武器。 “他这是怎么了!”冷宁的质问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三天前,夜半,他突然喊头疼,然后就谁也不认得了,也不说话……”金贤垂着脸,声音越来越低,“诸葛先生说,他是被蛊虫噬脑,变成傻子了!” “什么?!”冷宁惊语两字,眼前一黑,人便昏厥过去。 ☆、皇上vs宫主!(14) 皇上vs宫主!(14) 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心中只想着要回来见天赐,告诉他她和九儿已经准备好一切,他很快便能再见到父亲,可是现在,她迎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冷宁如何受得了?! “宫主!”金贤惊语一声,急忙冲过去扶住冷宁的身子,远处的段临风和匆匆赶来的诸葛渺等人,也匆匆在围过来。 段临风更是推开众人,将冷宁抱到怀里,嘴里还在吩咐诸葛渺,“诸葛先生,快些看看,宁儿她是怎么了?!” 天赐看冷宁倒下,眼中也是闪过担心,情不自禁地抬脸看过来,好在众人都在关心冷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 收回按在冷宁腕上的手指,诸葛渺的语气很平静,“殿下不必担心,宁儿姑娘只是连夜操劳,极度疲倦,再加上担心天赐急火攻心才会昏迷过去,只要稍事休息,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段临风听他如此一说,脸上担心之色稍减,立刻就抱着冷宁起身,将她带向不远处的房间,金贤抬步欲追,注意到身边天赐,忙着弯身牵起他的小手,“天赐啊,你娘病了,咱们一起去陪着她!” 等到冷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 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天赐,她的心又是一阵绞痛,坐直身子,将一脸呆样的天赐拥到怀里,冷宁眼中忍不住地溢出泪色。 “天赐,对不起,都是娘害了你!” 看她哭得如此伤心,天赐哪里还忍得住,只是在她耳边悄悄开口,“娘,不要担心,我是装的!” 冷宁闻言一惊,片刻回过神来,心中狂喜,生怕露出破绽,便抬起手来假装拭泪,向床边的金贤等人道,“你们出去,我想和天赐单独呆一会儿!” 金贤和段临风等人也知道她是疼子心切,想要她接受一个聪慧的孩子瞬间变成傻子,于谁都是难以接受,不忍再拒绝她,当下转身一个接一个地退出房去。 “宫主小心些,天赐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有的时候还会突然伤人!”轻声提醒冷宁一句,金贤最后一个退出房门,仔细替二人将门闭紧。 ☆、皇上vs宫主!(15) 皇上vs宫主!(15) “臭小子!”侧耳听着众人的脚步声渐远,冷宁立刻将天赐抱到□□自己怀里,眼中含着泪在他额间轻轻一点,“你可把娘吓死了!” “赐儿害娘伤心,是赐儿不对!”伸出小手,替她抹掉眼角的泪痕,天赐眼中也有心疼,“娘匆匆赶了几天的路,一定很累吧?” “只要天赐没事,娘再累也不怕!”冷宁双手捧住他的小脸,仿佛打量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打量着他的眉眼,“告诉娘,这几天蛊毒可发作过没有?!” “没有!”天赐像个小男人一样挺着胸膛,“天赐可是百草先生的徒弟,随随便便都能找出毒草来喂食蛊虫,怎么会让它发作?” “贫嘴!”冷宁假意拧他小脸,“怎么突然想起装傻?!” 天赐知道瞒不过她,当下便将那日里诸葛渺下毒,他无奈之下装着蛊毒发作的事情仔仔细细向冷宁说了一遍。 只听得冷宁满背冷汗,暗自庆幸这孩子天资聪慧,心中到底是免不了心疼。 “赐儿,对不起,是娘害你受苦了!” “才不是!”天赐用力摇头,“天赐知道,娘是为了爹和天赐才这样四处奔走,这些不是娘的错,都是墨川那个大混蛋,还有诸葛渺这只老狐狸害的……” 说到墨川,他自然便想起了他那个妖孽父亲,当下话锋一转,“娘,你见到爹了吗,他怎么样?!”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冷宁探手从胸口取出那张九儿写给他的信,送到天赐面前,“你看,这是他写给娘的!” 天赐看罢信,虽然并不太明白那几个字的含义,却也知道,九儿能给她写信,必然便是很好,当下脸上也是露出喜色,“白天的时候,听人向那个老狐狸报告,说是我爹带兵御驾亲征,明天就能到徐州,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能见到他了!” 冷宁点点头,“那我的赐儿就再委屈几日,等爹和娘联手解决了这些坏蛋,咱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恩!”天赐高兴地答应着钻到她怀里,“今晚上赐儿要和娘一起睡,娘身上好香!” ☆、皇上vs宫主!(16) 皇上vs宫主!(16) “好!”冷宁笑着答应,脸上的笑意里缓缓地溢出诡异,“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出去再骗他们一次!” 天赐抬起小脸,“娘的意思是……” “别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继续装你的小痴儿就是!”冷宁怜爱地理理他的乱发,“有娘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恩!”天赐骄傲地扬起小脸,“我可是超级无敌娘亲和无敌超级爹爹的儿子,怎么会怕他们这些坏蛋!” 冷宁失笑,“没错,我冷宁的儿子,是天下最厉害的男子汉,走,咱们现在就去!” 母子俩一起下床,手牵着手走到门边。 冷宁收起笑意,换上杀意,天赐敛起精灵,装成痴儿。 抬手,她一把拉开房门,用力地握紧天赐的小手,大步地迈出门槛。 啪! 木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地声响,顿时将院中几人的视线同时吸引过来。 抬脸,冷宁的一张精致脸庞冷若秋水,“那个混蛋带兵亲征了是吗?!” “消息刚传过来,他们此时距徐州不过几十里路,想来天亮的时候就会抵达!”段临风缓步走过来,目光掠过垂着小脸,痴痴呆呆的天赐落在冷宁的脸上,“我明天一早就会前往徐州外大理军营,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天赐和你报复的!” “不!”冷宁毫不犹豫地出言否定,“我和你一起去,不光是我,还有天赐,我要让天赐亲眼看着我手刃那个害了他的男人!” “宁儿……”段临风的语气中透着心疼。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冷宁知道他要劝话,毫不客气地将他想说的话堵在嘴里,“墨瑄的命是我的,我一定要亲手解决他!” 万事俱备,已欠东风,她怎么可能留在大理,弃九儿于不顾?! 段临风还要再劝,诸葛渺却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殿下,你就成全宫主吧!” “好吧!”段临风轻叹一声,“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大理军营!” “谢谢你全成我!”冷宁轻轻点头,“这一路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此夜缠绵!(1) 此夜缠绵!(1) “宫主早些休息吧!”轻拉住段临风的胳膊,诸葛渺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拖着他走向院门,段临风也知道,冷宁需要安静,在院门边回首看一眼站在屋门外的她,终还是转身,大步走下台阶。 冷宁拉着天赐走进去房间,金贤也就自然地随着她走进来,仔细闭紧房门,突然揭袍而跪,“二小姐,金贤对不起你!” “金先生,快快请起!”冷宁大愕,忙不迭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这些事情原不是你的错。” 金贤含泪起身,“当年将军吩咐,要在下仔细照顾小姐安全,六年前我不能保护小姐,六年后,我又让小少爷变成这样,金贤无颜见将军,更无颜见小姐您!” 冷宁心中暗凛,没想到,金贤对于她,竟然忠诚到如此。 天赐看着金贤脸上的眼泪,也是生出几分内疚,轻轻晃晃冷宁的胳膊,意在询问。 冷宁虽然感动,却仍是没有将实话道出,箭已在弦上,她不能再节外生枝,如今,无论是天赐还是九儿都没有办法再承受任何一点意外。 抬手扶住金贤的胳膊,冷宁语气深沉而郑重,“金先生对宁儿和天赐的忠心,宁儿铭记在心,他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将先生视为宁儿的恩人,至于天赐蛊发的事情,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您的错,您也无需半点自则,我相信,赐儿他吉人天相,一定有办法治好的!” “小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金贤收起脸上泪色,“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小姐,诸葛渺这个老狐狸您要多多提防,那晚,他曾经故意在点心下毒,又设计引我离开,我怀疑这蛊毒的发作与他不无关系!” “这一点,我早已经看出,我们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待大事成后,我定然会让他付出代价!”冷宁轻吸口气,松开金贤手臂,“我之所以没有让你安排暗宫主要宫众与你们同行,也是这相道理,现在,罗纱她们可已经到大理了?!” 看冷宁如此冷静,金贤也平静下来,“他们昨晚已经到了,宫主有什么吩咐,我立刻就去传令!” 冷宁片刻沉吟,“你让他们悄悄前往大理军营,到时候再听我调遣,所有伤害过我和天赐母子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此夜缠绵!(2) 此夜缠绵!(2) 一夜无话。 翌日,碧空晴朗,整个大理城都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远处的藏原雪山清晰可见。 冷宁和天赐俱是早早起床,将之前天赐偷偷藏起来的毒草仔细带在身上,又用罢早膳,这才随了金贤一起去天云大殿拜见大理皇帝。 二人赶到的时候,段临风和诸葛渺等人俱已在殿上。 段临风一改平日里的飘逸青衫,宝青战袍上套着银色铠甲,长发高束,平添几分英气。 在他身侧,另外站了两位年轻男子,不难猜到便是大理皇族的另外两位皇子。 大理皇帝段锦一身赤金龙袍,并不显威严,看上去倒有几分书生气质,看到冷宁和天赐,段锦微扬唇角,温和而笑,“雪宁宫主千里迢迢而来,朕有失远迎!” “皇上客气!”冷宁客气地向他弯身行礼,“昨日本应该是宁儿先去拜见皇上,只是担心小儿所以耽搁了!” “为母者,心系孩子本是人之天性!”段锦笑着抬手,示意她起身,“朕又怎么会责怪你!” “皇上仁慈!”冷宁笑着站直身子,心中却有疑惑。 这位皇帝,说话极是温和,一对眼睛也是温润柔和,与冷宁想象中那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完全不同,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大肆扩张的人,却与段临风的性子有几分相似。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诸葛渺这位军师教唆?! 冷宁还在思考,诸葛渺已经向前一步,向段锦道,“皇上,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恩!”段锦轻点头,从龙椅上起身,竟然缓缓地行下台阶,来到段临风面前,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段锦的目光里有掩不住地担忧,“风儿,朕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父王不必劝了!”段临风肃着一张脸,眼中满是决然,“临风心意已决,这一次,誓要重振大理,再不为他人之奴!” 段锦吸了口气,终是收回手掌,从身后随行的太监手里接过金丝软甲送到段临风手上,“这个记得穿上,父王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 ☆、此夜缠绵!(3) 此夜缠绵!(3) “多谢父王!”单膝跪地,段临风一脸郑重地接过段锦递给他的金丝软甲,父子二人对视,浓浓亲情自然流转。 冷宁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对诸葛渺越发生出几分厌恶,如果不是他,恐怕大理也不会与天星国为敌,段临风或者还会像从前一样,至少能做她的朋友。 如果此事换在六年之前,冷宁绝对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的她与六年前的她已经大不同,现在的她也是一个母子,自然明白这亲情二字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含义。 “太子殿下,不能再耽误了!”诸葛渺轻声在旁提醒,打断了段锦和段临风的目光交流,也打断了冷宁的思索。 “好!”段临风嚯得起身,“父王,孩儿走了!” 转身,他大步行向殿门,诸葛渺母子左右护行,冷宁牵着天赐向段锦微微点头示意,这才随着他们身后走出去。 段锦却是带着另外两个儿子,一路送到殿门外。 冷宁抱着天赐飞身上马,远远地向前奔到好大一截,回首时,仍见那位慈祥父亲在殿门外,向着段临风的背景久久相望,一抹明黄并不耀眼,只让人觉得温暖。 目光微凛,冷宁挑挑眉尖,终于还是收回目光,催马向前。 大理城距徐州不过就是百里路程,一行人的坐驾又俱是良马,一天快马加鞭,待近暮之时便顺利到达徐州城外二十里,早已经囤兵备粮的大理军营。 一路奔到大军主帐前,飞身下马,段临风只是对迎上前的几位将军轻轻点了点头,就大步迈进主帐,到主位上坐下,立刻便开口询问,“墨瑄可到了徐州城?!” “回殿入!”大理主将周作恭敬地抱拳行礼,“刚刚得以消息,半个时辰之前墨瑄和他的十万人马已经全部抵达,三万入城,另外七万入住徐州大营!” “来得正好!”段临风轻轻点头,“明日便是十六,传令三军迅备晚饭,吃过之后立刻休息,明晨五更,发兵攻城!” “这……”主将周作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太子殿下,咱们倾尽兵马,不过十五万余,在数量上并不比敌人有多大优势,就这样贸然发兵,只怕不妥吧?!” ☆、此夜缠绵!(4) 此夜缠绵!(4) 段临风冷冷一笑,“周将军不用担心,我与西夏太子已经结为盟友,待明日晨时会同时出兵,让天星腹背受敌,拖延了这几日,凤凰城的备粮只怕早已经用完,我们攻击徐州城不过也就是作作样子,为得就是让墨瑄自顾不暇,只要熬上几日,让他们粮草不济,到时候,胜利自然便是我们的!” 听他如此一说,周作和几个副将俱是面露喜色。 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粮草自然是重中之重。 天星国虽然富饶,可是如果是同时两方开战,两边同时耗上几日,只怕也要粮草不足,捉襟见肘,而大理这边,徐州城不过百里之距,进可攻,退可守,如今又是夏时,藏原雪山下的几百里青稞正是收割的季节,可有取之不尽的粮食、干草。 双方本是旗鼓相当的兵力,这样的一场战争自然是要向着大理一方倾斜。 “太子殿下妙计,想来,这一次大理要一雪前耻,再不为天星之奴,我马上就去传令,再去准备一桌酒宴来为殿下接风!”周作言罢,兴奋地带着几个副将离开。 十几年前,徐州一役,大理惨败,自那时起段锦便与天星国先帝结下盟约,向天星伏首称臣,每年都要上贡,这些大理的兵将自然是一直都希望能够将这个面子扳回来。 段临风的脸上也微有兴奋之色,转脸看到微皱着眉头的冷宁,只当她是累了,忙开口道,“宁儿,一路骑马劳累,不如你先到帐中休息片刻,等晚宴上来,我再着人唤你!” 冷宁心中惦记着九儿,当下就答应着起身,拉着天赐行出大帐,随着一个侍卫走向为她准备的帐篷,金贤也就自然地随着她走出来。 待到行到帐篷内,冷宁将天赐抱到帐中□□,一脸正色地看向金贤,“今晚上,我要去一趟徐州城,九儿如此夸张地亲自出征,我担心他是有什么计划!” 金贤不疑有他,当下点头道,“好,我随宫主一起去!” “不行!”冷宁侧脸看向□□的天赐,“诸葛渺也在营中,我不放心,你留下来照看天赐,另外找一位宫人给我带路便可!” ☆、此夜缠绵!(5) 此夜缠绵!(5) 金贤看看天赐,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徐州城戒备重重,我担心宫主……” “我此去只是去探探虚实,并不会与那个混蛋正面接触,你只管放心!”冷宁打个哈欠,佯装出疲惫之色,“你带天赐出去走走,我想休息片刻!” “好!”金贤知道她的脾气,一旦决定,是他也无法逆转的,当下也不再多劝,拉了天赐到帐外散步,借机去悄悄通知潜伏在军营中的季青尘等人。 金贤一走,冷宁立刻躺到□□,本想休息片刻,为晚上之中养足精神,无奈想着今晚便能见到九儿,到底是兴奋,却哪里睡得着?! 不过,就是躺在□□闭目养养神而已。 天色,渐暗。 整个军营都生起烛火的时候,金贤也带着天赐从外面回来,几乎是不分先后,段临风派过来请他们二位去用晚宴的侍卫也已经到了帐外。 没有多说什么,冷宁只是与金贤交换一个眼色,便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一切,向他点点头,她抬手牵住天赐,和他一起行向主军大帐。 大帐内外,灯火通明。 段临风端坐主位,身上的崭新甲胄地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主将周作、诸葛父女及几个军中副将俱是在座,对于冷宁,诸葛青颜依旧是冷脸相对。 冷宁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小丫头片子,只是拉了天赐坐到段临风右首边为她预留的位子,金贤则坐到她的下首。 段临风向她一笑,带头举起酒杯,“好了,现在人都到齐,大家举杯同饮,共祈明天旗开得胜!” 众人俱是附和地端起酒杯,冷宁自然也不例外。 “殿下带头,大理必胜!”诸葛青颜带头高喊,几个主将副将自然应声附和。 啪! 几人话音未落,一只装着水果的金盘子便落在主帐中,金盘子咕噜咕噜地连翻几个滚,里面的水果也是散落一地狼藉。 诸葛青颜微愕,接着便瞪向始作俑者冷天赐,“冷天赐,你是成心与我作对是吗?!” 冷宁看到是天赐“不小心”打翻果盘,知道他是不满他们说什么大理必胜,正准备悄悄安抚他,见诸葛青颜开口哈斥,她顿时脸色一冷。 ☆、此夜缠绵!(6) 此夜缠绵!(6) 金贤听了,只是面露不悦,“诸葛小姐,天赐他如今不过是个痴儿,您却要这样责骂吗,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过分?!”诸葛青颜生气地站起身,“他狗一样咬伤我父亲的手,你怎么不说过分?!” 啪! 冷宁手指收紧,手中酒杯应声而烈,缓缓起身,她目光犀利地看向对面的诸葛青颜,“你说谁是狗?!” 诸葛青颜几次与她为难,她都从未计料过,现在,竟然敢当着她的面骂她的儿子,冷宁自然不会容忍。 她的儿子,她打得骂的,却绝不允许别人这样哈斥。 她声音不高,却杀气四足,诸葛青颜与她目光一对,心不自觉地便颤了两颤,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手指向天赐,大声道,“我说的就是他!” 诸葛青颜的母亲早逝,这些年来,诸葛渺一直对她十分宠爱,再加上她从小生在皇宫,连皇上都对她视若已出,几个皇子也让着她,这些天来,却一直强压着情绪要对冷宁保持客气,她早已经忍到了极点。 现在,索性就发泄出来。 如今,两军对恃,有没有冷宁也不会对事情有什么影响,她诸葛青颜倒不信,冷宁就算霸道,当着她父亲和段临风的面能将她如何?! 冷宁冷笑,“如果诸葛姑娘看宁儿不顺眼,只管对着宁儿来,对着一个痴傻的孩子发脾气,我看不起你!” “你以为我是怕你吗!”诸葛青颜哪里知道这是冷宁的激将法,当下一点足跳到帐中,“今天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正经地比上一场,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啪! 人影一闪,响亮的一巴掌毫不客气地嚯在她的脸上,却不是出自冷宁之手,而是出自她的父亲诸葛渺。 “混帐!”收回手掌,诸葛渺一脸地沉色,“还不向宫主和天赐倒歉!” “爹?!”诸葛青颜怔怔地看着父亲,甚至都忘了脸上的疼,“你竟然打我?!” “我要你向宫主和天赐倒歉!”诸葛渺满脸地怒色,并不全是伪装,心中只是气着诸葛青颜恨铁不成钢,竟然在这个时候招惹冷宁和天赐。 ☆、此夜缠绵!(7) 此夜缠绵!(7) 天赐之于冷宁何等重要,只看冷宁的脸色,诸葛渺已经猜到她到了忍耐的边缘,对自己的女儿,诸葛渺自然是了若指掌,面对冷宁,诸葛青颜没有半点胜算可言。 就算是冷宁顾念着面子不会重作她,却必然会让她丢很大的脸色,一身的伤自然也是免不了,比起诸葛渺这一巴掌,肯定会重得多。 “我为什么倒歉,明明就是那个傻子故意的!”诸葛青颜挨了打,一脸地委屈,低骂一句,当下哭着跑出帐门。 诸葛渺看一眼她的背景,立刻向着冷宁陪着笑道歉,“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还请宫主不要与她计较!” 冷宁自然知道他是护着自家女儿,当下淡淡一笑,“刚才是我护子心切,先生这一巴掌也打得太重了些!” 诸葛渺心中暗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却只是尴尬一笑。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段临风原本还担心诸葛青颜和冷宁真的打起来,他不好收拾,现在看事情解决,也忙了口气,忙着再次举杯打圆场,“来,大家喝一杯!” 因为明天还有战事,众人俱是没有贪杯,冷宁也不过就是小饮了两杯,便带着天赐退席。 段临风心中担心着她,忙着放下酒杯追出来,与她并肩而行。 “今晚的事不要与青颜计较,她还是孩子,不懂事!” 冷宁淡淡停下脚步,转脸看向段临风,“她还是孩子,那天赐呢,就是大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临风抬手扶住她的肩膀,“我知道,天赐这样,你很难过,不光是你,我也一样,我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宁儿你放心,等战事结束,我一定会带天赐寻访各地名医,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 冷宁垂下脸,“就算这次你赢了这一仗,必然还要有许多事情要忙,又怎么会有时间陪我去带他寻访天下名医?!” “不会的!”段临风深吸口气,将她紧拥到怀中,“昨天与父王一谈,我亦想了许多,如果天赐一直这样,你一直不快乐,我得了天下又能如何,等到帮你报了仇,我们就回大理,如果你不想留在皇宫,我们就找个像李家村那样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此夜缠绵!(8) 此夜缠绵!(8) “你,真的这么想?!”抬起脸,看向段临风,冷宁心中微微升起一抹希望。 段临风郑重地向她点头,“来之前,我已经与父王谈过,将我的太子之位让于二弟,二弟他为人沉稳,应该比我更适合做皇帝,只是担心诸葛先生误会,所以我才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想起在大理皇宫时段锦和两个皇子的表现,冷宁暗暗衡量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只觉此事不像是假的。 心中升起一股轻松的情绪,冷宁审视地看向他的双眸,“万人之上,傲视苍生,你真的舍得?!” “你啊,真的以为我是为了天下权势什么都可以忽略的人吗?!”笑语一句,段临风再次收臂将她拥紧,忽尔又松开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这盔甲太硬了,没有把你硌疼吧?!”冷宁退后一步,注视着火光下段临风的笑脸,眼前再次闪过那个篱笆墙外一身青衣的男子的身影,唇边缓缓地扬起笑意。 “天色不早,你快些去休息吧,明天……我会送你一份厚礼!” 说罢,她拉紧天赐,大步离去。 “宁儿!”段临风疑惑地唤住她,“你指的是什么?!” 转过脸来,冷宁向他温柔一笑,“到了明天,你就知道!” 在原地伫立许久,段临风终于还是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远处帐篷后,诸葛渺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眼中却是闪过一抹莫测的冷色。 冷宁牵着天赐回到帐篷,金贤和另外两人早已经等在她的帐中,其中一人正是罗纱,另外那人虽然是一副普通大理士兵的打扮,却并不影响冷宁认出他是暗宫右护法季青尘。 “我和罗纱留下来保护小少爷,让青尘带你前往锦州城,这几天,他早已经将地形探熟!”弯身抱起天赐,金贤温和地向他开口,“赐儿,金伯伯陪你睡,让娘去干正事,好不好?!” 天赐自然不会回答,只是将头靠到他的肩上,做出困倦的姿态。 冷宁心中暗叹这小东西和他爹一样妖孽,手掌却伸过来拍拍他的后背,“天赐听话,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此夜缠绵!(9) 此夜缠绵!(9) “宫主,请套上这个!”季青尘将手中的包裹打开,将一套大理军服送到冷宁手上,冷宁随手将军服套到身上,季青尘推开帐门观察一眼四周,看没人注意,这才向冷宁招招手。 二个人很快就装成普通士兵的样子摸到大营后部,飞身掠出用尖木插成的营墙,很快,大理军营便被二人甩在后面。 带着冷宁走进一片树林,借着月光找出事先藏好的夜行衣等物,季青尘随手拿起一套,将另外一套送与冷宁,“宫主在这里换,小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换,您换好之后佯装鸟鸣,我就会过来的!” 二个人分头换上夜行衣,季青尘这才带着冷宁奔出树林,向着徐州城的方向飞掠而去。 时候不大,徐州城城墙上的灯火已经清楚可见,季青尘轻车熟路地带着冷宁来到城墙西北角处,分开面前的灌木枝,季青尘向着远处的城墙抬起手指,“徐家镇的城墙不高,这里我们的人已经做到手脚,可以一直攀爬上去,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是侍卫们换岗的时间,宫主仔细跟紧我!” 冷宁点点头,季青尘的目光便专注于城墙,看着城墙上一排守城兵持着火把晃过,他立刻闪身飞掠出来,冷宁紧随其后。 二人两个起落便来到城墙下,季青尘便徒手攀上城墙,借着淡淡月色,冷宁看得真切,那城墙上却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腐蚀到,形出许多的坑窝,如同攀岩墙一样,看似陡峭,却有着规律的落脚点。 两个人都是轻功卓越的角色,这样的攀岩对着冷宁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 很快,便一路攀到城垛附近,刚好是旧侍卫离开,新侍卫上岗的时间,利用这个空隙,二人轻松地掠过城墙,顺着城墙内侧的坑窝一路爬下去,转身没入附近黑巷。 守兵们各就各位,并不知道有两个人已经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进了城。 冷宁心中感叹着暗宫宫人的手段,同时又开始庆幸,自己是站在九儿一边,否则,就算是九儿有着周密的布署,只怕也要败在徐州城这样的松懈的防御。 ☆、此夜缠绵!(10) 此夜缠绵!(10) 随在季青尘身后,冷宁很快便来到了徐州城守备府的后巷,季青尘向着夜色中呜呜地叫了两声,巷子一角便传来同样的回应,片刻后一个黑影便停在二人面前,很恭敬地向冷宁弯身行礼,“小的拜见宫主!” “这位是咱们安插在守备府的眼线,在厨房里当差!”季青尘低声介绍道。 “恩!”冷宁轻轻点头,“墨瑄可在守备府中?!” “在!”那人抬手一指身边的院墙,“这会儿正在后面的厅里喝酒呢?!” 想着他与她不过一墙之隔,冷宁的不自由地跳快了几分,“好,你带我进去看看!” “宫主?!”那人语气中略有些犹豫,疑惑地向季青尘看去。 季青尘虽然不知道冷宁为何要去看九儿,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向那人点点头,现在,对于冷宁,他是纯对信任,她这么做,必然就有她的道理。 “宫主请随我来!”那人不过只是小角色,自然不敢质疑,当下便带着冷宁和季青尘掠过院墙,带向九儿所在的后厅附近。 抬手一指前面的那座二层小塔,那人停下脚步,“就是那里了,小的武功轻微,只怕被他发现,宫主和护法请多加小心!” 那人迅速离去,冷宁便装着随意地向季青尘问道,“除了他之外,守备府里可还有咱们的人?!” 季青尘不疑有他,当下恭敬答道,“回宫主,暗宫在徐州城里并没有多少人,除了他之外,不过就是混在守兵中的一个紫面香主,之前我爬城的通道就是他开拓的!” 冷宁轻轻点头,飞身掠上那座小塔的二层塔檐,季青尘担心着她的安全,也随之飞身上来。 悄无声息地靠着墙溜到窗边,冷宁小心地探出脸,果然见一位白衣男子懒洋洋地倚在凉榻上,面前的条桌摆满了各色美酒,一只偌大的白瓷花瓶,突兀地插着九朵蔷薇。 转脸,冷宁向季青尘轻轻一笑,“咱们现在就进去,抓住他?!” “什么?!”季青尘愕然的时候,冷宁已经飞身跳进窗子,来到九儿身后,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此夜缠绵!(11) 此夜缠绵!(11) 侧脸瞟了一眼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九儿举着杯子的手掌微微停顿,然后便不急不缓地送到唇边,将里面的酒液缓缓喝下。 “宁儿,你到底还是来了!” “是啊!”冷宁轻笑,“我不仅来了,还要夺你的城,夺你的命,夺你的天下!” 这一切,只让落在房中的季青尘目瞪口呆。 那晚,在皇宫中九儿一击破敌的嚣张还深深在刻在他的脑海,这一刻,冷宁竟然这般轻易便抓了他,实在让季青尘大为不解。 “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取绳子来,把他给我绑上!”冷宁侧脸斜一眼季青尘,“你一定奇怪他为何这样乖乖就范,我告诉你,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厉害的九王爷,早在紫微城的那一晚,他已经内力尽失!” 季青尘眼中惊色越浓,到底还是从身上取出备用的绳索来,准备将九儿绑起来,哪想他刚刚向九儿伸出手掌,九儿的右手突然如电探出,点在他的胸口,季青尘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人便无力酸软地瘫倒在地。 闷声倒地,季青尘眼中写满了惊愕和疑惑。 收回手中匕首,冷宁面带歉色地蹲下身去,“季护法,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等此战结束之后,我自会给你自由!” “宫主?!”季青尘有些吃力地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儿他是天赐的父亲,他内力尽失也是因为天赐,我如何能与他做对?!”冷宁深吸口气,猛抬手击在季青尘的侧颈,“季护法,委屈你了!” “小安子!”九儿站起身,轻声一喝。 安福立刻便从外间小跑进来,看到冷宁,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娘……娘娘?!” 九儿抬手将一颗药丸送到安福手里,“不许多问,将这颗药丸喂给他,绑好拖到楼下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在我说放他之前,每天按时给他吃饭喝水,客气对待!” “是!”安福接过药丸,有些吃力地将季青拖出门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在门外,九儿已经长臂一伸,将背对着他的冷宁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臭丫头,这次你也玩得太大了吧?!” ☆、此夜缠绵!(12) 此夜缠绵!(12) 九儿这一句,貌似玩笑,语气中却充满了怜惜和不舍的情绪。 知道她都是为了他,可是他,真的是不舍的。 冷宁自然懂得他话中的含义,侧脸看向他,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笑,“比起你随便玩命,我觉得我们只是彼此彼此!” 灯光下,她一身黑衣,黑发束起,整张俏脸尽露无疑,那样笑起来,眼睛却依旧是那样的黑亮如星,定定注视她片刻,九儿很自然地抬起一手,扶住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贴到她的颈间,轻轻地嗅着她身上淡淡如蔷薇般的香气,他幽幽开口,“想我没有?!” “不想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将匕首送回刀鞘,冷宁抬起手掌覆在他拥着她的手掌上,“你呢,身体如何?!” 在她耳边暧昧一笑,九儿低声开口,“放心吧,床\上之事,有没有内力都是一样的!” 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她的玩笑! “狗嘴吐不出象牙!”心中薄怒,冷宁反手便是一肘击在他的胸口。 她这一击正击中他身上的金针,九儿吃疼,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拥着她腰的手臂也控制不住地卸了几分力道,感觉到九儿异样,冷宁担心地转过身来,扶住他的胳膊,“怎么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1部分阅读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九儿深吸口气,脸上笑意却是未减,“我要是真的长了象牙,只怕就不能亲你了!” “你……”冷宁低骂出一个字,目光触到他胸口衣袍上溢出的淡淡血迹,到嘴边的嘲讽顿时咽回去,急急伸手,拉住他的衣襟。 “怎么,这么急便要脱我衣服?!”九儿边说边退,冷宁却没有给他机会,双手用力一扯,便将他的外袍分开,看到他素白中衣上明显的一片血迹,顿时担心地纤眉皱起,“你受伤了?!” “没事!”知道瞒不过她,九儿干脆也就停在原地,“只是你不小心碰到了百草先生刺入我体内的金针,这么点血,没有大碍的!” 冷宁何等心智,不问用也猜到必然是百草先生为了帮他控制蛊毒所为,当下拖着他行到凉榻边,沉声命令道,“躺下!” ☆、此夜缠绵!(13) 此夜缠绵!(13) 知道她是想要查看他身上的金针,九儿笑着不肯就范,“这里太小,躺不下两个人,我们还是去寝室的好!” 冷宁也懒得与他口舌之争,当下拉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按到榻上,右手抬起,便将他的衣带扯开。 衣带松懈,九儿身上染血中衣立时向两边滑落,露出线条顺滑的胸膛,灯光下,那些入体金针微微闪烁着金光。 冷宁只是随便一看,便知道这些金针的数量在二十支以上,知道他必然为了蛊毒吃了不少苦,可是当真看到这些针,她仍是控制不住地一阵心疼。 蹲下身去,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帕子帮他拭去从针孔里溢出来的血迹,动作无比轻柔,“疼吗?!” “刚才很疼!”九儿抬手捉住她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侧过脸来,一脸正色地迎上她的视线,“现在,好多了!” “你啊……”冷宁无奈地摇摇头,“做了皇上的人,还像个孩子!” “难道做了皇上,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调\情了?!”九儿不以为然地笑,片刻又端正了脸色,“你来这里,天赐呢?!” “他有金贤他们照看,很安全!”手掌感觉着他的心跳,冷宁轻声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明天一早他们就会攻城,我已经想过,要和你唱一出空城计给他们瞧,凤凰城那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百草先生要谁三更死,自然不会留到五更!”九儿用手指轻轻婆娑着她的手指,“西夏国王已死,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时候,贺兰忠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守备府和守兵中都有暗宫的人,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我们最后在四更之后再动兵马,不给段临风任何警觉的机会!”冷宁抬臂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指,却被九儿收紧手指握在掌心。 抬起另一只手掌轻捏住她别发用的玉簪子,九儿轻轻一扯,便将那簪子扯下,“现在才是三更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能浪费!” ☆、此夜缠绵!(14) 此夜缠绵!(14) 千里之外。 凤凰城北西夏大营。 贺兰忠听闻父亲突然五官吐血身亡的消息,只惊得一脸苍白,“你说什么,父王他……驾崩了?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的晚上,属下一得到消息,立刻就连夜赶到这里来通知殿下!”跪在帐中的属下一脸地风尘,眼中血丝密布,已经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请殿下立刻搬师回朝!” “殿下,万万不可!”听那人劝贺兰忠回朝,雪青松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明日便是与大理约好的出兵之机,这个时候,殿下走了,岂不是失信于人?!” “你懂什么!”贺兰忠的一个亲信副将也站起来,“这凤凰城和什么大理,又给比得上西夏的王位重要吗,四王爷贺兰孝一直对殿下为封为太子极为不满,如果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不及时回去主持大事,只怕他便要衬机夺去西夏王位,你是想要太子殿下为了你的什么二小姐的复仇大计断送了整个大夏江山吗?!” 雪青松自然也懂得这一点,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让贺兰忠走,“太子殿下神威非常,只要再坚持几日便能夺下凤凰城,有这一片大丰饶的平原在手,您还怕争不过那个贺兰孝?!” 两边一马,一边支持贺兰忠立刻回朝,也有几个副将站在雪青松一边建议贺兰忠拿下凤凰城再加去夺取帝位,贺兰忠也不禁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混乱的声音,就听得有人高声喊道,“快救火啊,仓库着火了!” 贺兰忠等人闻言俱是大惊,慌乱地从帐中跑出来,只见大营的西北角,仓库的位置火光冲天,将半边天空都映出一片艳红。 “混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贺兰忠暴燥地高喊。 天气干燥,仓库又装的又是干草和粮食等易燃之物,这火怎么救?! 不到半个时辰,仓库内的一切已经尽数化为灰烬,一个副将满脸烟灰地跑过来,跪在贺兰忠面前,“太子殿下,所有的粮草都烧光了!” 突来的大火,甚至烧掉了贺兰忠的信心,没有粮食,怎么打仗。 咬了咬牙,贺兰忠恨恨地下令,“传我命令,三军整备,连夜返回西夏!” 远处,帐篷后,佝背老者满意地转脸,悄无声息地掠起,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夜缠绵!(15) 此夜缠绵!(15) 徐州城守备府。 冷宁束发的玉簪被九儿拔出,满头黑发顿时如瀑泻下,铺了满肩满背,侧脸对上九儿灼热双眸,她自然是品出其中端倪,忙着移开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有些担心,雪青松还留在西夏大营,如果他出言阻止贺兰忠,也许此计会有纰漏!” “放心吧!”九儿坐起身,探手勾住她的下巴,轻抬起她的脸与他对视,“我已经吩咐过百草先生,烧了他们的粮草,亲眼看到他们搬师回朝再回大理!” “那你的蛊毒呢,百草先生不在,你……”冷宁还要再说什么,九儿的唇却已经凑过来,轻吻在她的脸颊,“小东西,这次你就休想再逃了!” “谁要逃了?!”冷宁强装着镇静,口中揶揄道,“难不成我还怕你这个内力全失的废物不成?!” “取笑我?!”九儿稍一用力,便将她扑倒在榻前的地毯上,“一会儿,我便要你在我这废物面前求饶!” 冷宁本能地抬手想要将他推开,想到他胸口上的金针,忙着又缩回手掌,生怕弄疼他。 这功夫,九儿却已经得意地笑着将她压在身上,“怎么,舍不得了?!” 他衣襟大敞,与她之间不过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夜行衣,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跳得很急的心跳和身体微热的温度,便是冷势如她,也禁颊上燥红,别过脸去不看他,她有些担心地看向门口,“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为了等你,我早已经吩咐所有的侍卫全部退出院外,楼下只有一个安福,没有我唤他他是打死也不会上来的!”九儿再次将她的脸扳正,霸道开口,“从现在起,不许再想别的事情,只许看我!” “果然做了皇上人都不同,连语气都这么霸道了?!”冷宁微嘟起嘴唇,随手丢出手中的帕子扑灭桌上的灯火,微闭上眼睛,“我偏不看你!” 九儿轻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凑近她的唇,轻轻地吻上去。 他知道,这个臭丫头虽然强悍,实际上也会害羞。 ☆、此夜缠绵!(16) 此夜缠绵!(16) 双唇相触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同时颤栗。 他想她,已经想了太久,虽然很想要给她一个洞\房花烛夜,可是刚才她那样温柔地帮他擦拭伤口,让他实在是按捺不住。 而之于冷宁,这世上唯一不让她反感的男人的接触,不过也就是一个九儿。 并没有太急切,九儿很轻地吻吻她的唇,吻一路掠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边,他突然又抬起脸,“宁儿,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冷宁张开眼睛,只见他的脸近在咫尺,月光从窗外映进来,他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银色,更加精致的无法形容,那对顾盼生耀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抬起手掌,捧住他的脸,“你今晚的样子,和那天好像!” 那天,月光也是这样的明媚,他一身白衣,席地而坐,精致的侧影仿佛从天而降的仙者。 “你今晚的样子,和那样也好像!”九儿促狭的笑,“只不过,现在你穿着衣服!” 知道他是说那晚浴室之事,冷宁忿忿地斜他一眼,“你不提醒,我倒忘了,那晚我可是发过重誓的!” “我当然记得!”九儿笑得越发暧昧,“你说‘要做什么随便你,不过记得一定要杀了我,否则他日必加倍奉还’,那晚我吻了你,现在我就给你机会,千万倍地还给我!” “你记错了!”冷宁佯装出怒意,“我说的是‘下次我会先割掉你的舌头,再割断你的喉咙’!” “别转移话题!”九儿向她凑近些,“告诉我,答案!” 如果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一次次地明明可以杀他,却选择放弃? 如果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信任他? 如果不是喜欢他,又何苦布这样一个局来帮他? …… 冷宁敛起脸上怒意,双目明艳地看向他的脸,“我想,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上你这个混蛋了!” 九儿满足而幸福地扬起唇角,“得此一句,我死而无憾!” 听到那个死字,冷宁的心猛地一缩,挺身而起,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不行,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与天赐一起活下去的,这次,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此夜缠绵!(17) 此夜缠绵!(17) 肩膀被她抓得生疼,九儿的心却满是温暖洋溢。 她爱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答案更让人觉得满足的呢?! 看出她眼中的担心,他安慰地扬起唇角,“放心吧,有你和天赐,我是舍不得死的,要说我瞒着你的事吗,还真有一件!” “什么?!”冷宁急声追问。 “其实……”九儿暧昧一笑,“其实第一次在浴室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你了!” “你……”冷宁又羞又气,张唇吐出一个字,却已经被他紧紧抱住,唇抵上他的。 这一次,九儿可再没有半点矜持和客气。 他已经等了太久,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自然不会再犹豫。 借着她吐出一个你字的瞬间,他的舌尖毫不客气地攻城破池,肆虐地掠夺着那属于她的甜蜜和柔软。 她是他的,他要她,此刻,他只有这一个想法。 而他,也用行动证明了这一切。 吻着她的唇,他的手指也毫不客气地剥离着那些阻止他的一切。 她的腰带、她的衣服还有他的…… 很快,冷宁便变成和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一样——再无任何东西包裹着,只剩下那个赤\裸\裸的她被他压在身下。 手指刺入她的发间,继续在她甜美的唇舌上游离,他的手掌也毫不客气地去疏理她的所有轮廓,然后,唇也滑开去,用玫瑰色地吻痕标示着自己的所有。 他的掌手,他的唇,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带着火热,烫得能将她融化燃烧,她不自觉地缩紧身体,贴向他…… 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也同样知道,她想要他。 直到感觉着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九儿才重新将她覆于身下,轻吻着她的耳垂,他缓缓地与她合二为一。 “宁儿,我也爱你!” 在她耳边,他轻轻地道出那句一直想说却总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现在想来,说什么将天赐留在身边,说什么要利用她来牵制沈苍南,不过都只是他的借口吧,他之所以将她留下,就是因为想要她在他身边。 从那晚浴室一见,他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同,这个新鲜的冷宁仿佛一个魔咒,吸引了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沦陷其中。 ☆、此夜缠绵!(18) 此夜缠绵!(18) 春\宵苦短。 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用来等待足够让人感觉漫长如百年,对于此刻的九儿和冷宁来说,却是完全相反,短暂地仿佛就是一个瞬间。 四更的鼓声从远处幽幽传来,九儿恋恋不舍地撑臂起身,抱起冷宁走到厅中隔间,将她温柔地放到装着温水的大木桶内,捧起水来帮她洗脸,他随手抓起桶边的棉巾抹掉身上的汗水,随便扯过一件袍子来遮住身体,“你清洗一番,我去准备一切!” 惬意地享受着刚刚好的水温,冷宁仍不忘提醒他,“千万小心暗宫的人!” 九儿系上衣带,促狭一笑,“放心吧,你这个暗宫宫主我宠起来要费些心思,那两个小角色,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弯下身,他探一指将她脸上的一根乱发理到一旁,将她的玉簪子塞到她的手中,“等我,很快回来!” 冷宁轻轻点头,九儿又定定看她两眼,这才转身行出门去,刚走出门,突然又折身回来,站在门外向她妖娆地笑,“宁儿,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冷宁失神的时候,他却已经转身,大步而去。 好一会儿,冷宁才回过神来,抬手举起那根玉色簪子,她幽幽开口,“我觉得,最幸运的人是我!” 挽起头发,用簪子别住,她迅速地洗净身上汗渍,起身离开浴桶。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关系着整个天下和他们一家三口的重要时刻,她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洗澡这样的事情上。 楼下,很快,一道道的命令悄悄地传到徐州城外大营,数十万早已经有所准备的人马立刻开始按照皇帝的命令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几个帮工全部被监视,而守护西北城墙的守兵小队也以调整为由,撤下城墙。 近五更时,九儿重新回到楼上,冷宁早已经重新套好夜行衣,束起黑发,将那只雪亮的匕首握在手中,注视着他,她顽皮地笑,“现在,是该乖乖被我绑起来的时候了吧?!” 九儿微笑,顺从地将双手背到身上,任她捆缚。 虽然不舍,冷宁仍是将绳子打紧,束成死结,诸葛渺那个老狐狸老j巨滑,她可不能留出半点破绽。 ☆、此夜缠绵!(19) 此夜缠绵!(19) 大理军营。 段临风一身精甲,在黎明的微光中闪亮,站在帐上,注视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徐州城的轮廓,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这一役,事关天下,可能会有不少人因此而死,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父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 战争,一向并不是段临风热衷的事情。 “太子殿下!”一个侍卫面色有些慌乱地跑过来,跪在他的面前,“宫主她不在营中!” “什么?!”段临风顿时变色,“宁儿不在,那天赐呢!” “天赐和我在一起!”金贤抱着天赐,落在他面前不远处,脸上也有担心之色,冷宁离开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季青尘也不见踪影,金贤也有些心中没底,段临风几次派人寻找,他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只好亲自过来见他。 看一眼天赐,段临风担心地皱眉,“什么时候发现宁儿失踪的?!” 金贤无奈,只得道出实情,“昨天晚上,宫主说要到徐家帐一探虚实,要我照顾天赐,结果,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诸葛青颜和诸葛渺一起走过来,闻言立刻一声冷哼,“哼,依我看,那个女人八成是向老情人墨瑄通风报信去了!” 金贤闻言顿时一脸不悦,“请诸葛小姐注意言词,如果宫主是去通风报信,又怎么会留下天赐在营中,依我看,宫主一定是想要去探查徐州虚实,只是到了那里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诸葛青颜还要再说什么,诸葛渺却已经先一步开口,“我赞同金先生的意见,青颜你不许造次!” 吸了口气,诸葛青颜强把到嘴边的怒骂又压了回去,昨日里挨了父亲一巴掌,今天她多少也有些学乖了。 “都是我的错!”段临风眉头紧锁,昨天夜里,冷宁说今日要给他一个惊喜,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去打探消息呢,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段临风,满心自责。 “太子殿下!”一位令兵急急地奔过来,抱拳通报,“所有军马均已整装齐备,只待出发!” ☆、此夜缠绵!(20) 此夜缠绵!(20) 深吸了口气,段临风缓缓地昂起下巴。 “传令,出发!” 如果说宁儿真的被墨瑄抓住,那么,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她救出来。 早有手下为众人牵来马匹,段临风第一个飞身上马,双腿一夹便驱马向前,带头奔向营外。 身后,诸葛父女和金贤等人也俱是飞身上马,紧随其后。 留下二万兵士守营,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徐州城进发。 二十里路,并没有费掉多少时间,十万大马来到徐州南城门外的时候,不过才是五更天的后半段。 因为是夏日,天亮得格外地早,遥远地东方天际已经隐约地现出一抹鱼肚白,新一天马上便要开始。 守城的兵将,自然也看到了那渐近的大兵,早已经派了手下去通知守备府的皇上,一众守兵则拉弓上箭,做出随时迎敌的姿态。 面对着城外仿佛乌云一样的大片兵马,守兵们并没有半点惧色,皇上御驾亲征,此刻就在他们的守备府里坐阵,他们的兵马人数并不比对方少,而且还是守城的一方,自然拥有着非常的信心。 守备府里,安福脚步急切地奔上楼,看到坐在榻上,全身绑满了绳索,被缚得像粽子一样的九儿和站在他的身侧,用匕首相迫的冷宁,安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 之前还好好的,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看到安福脸上的表情,九儿并没有意外,只是淡笑着开口询问。 安福虽有满心疑惑,到底是不敢多嘴,只是恭敬地答道,“皇上,鲁将军派人来报,说是段临风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请皇上定夺!” “他倒是准时!”九儿轻轻点头,“你去备一辆马车,亲自送我和宁儿到南城门,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皇上!”安福的目光有些担心地掠过冷宁手中的刀,小声道,“您二位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九儿笑着向他瞬瞬眼,“别废话,不想我真的被她杀了,你就赶紧去准备马车吧!” 看着他淡定不羁的样子,安福自然也看出这一切怕不是真的,自然,以他的心智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却还是听话地转身,去为九儿准备马车。 ☆、尾声:比翼并肩!(1) 尾声:比翼并肩!(1) 城门外,段临风并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吩咐身边的副将道,“去向城中喊话,要墨瑄出来见我,否则,我们立刻攻城!” 冷宁生死未卜,他怎么都不能贸易而行。 诸葛青颜又要开口,却被身边的诸葛渺用眼色阻止,金贤怀中抱着天赐,也是目光担心地看向城墙上,天赐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唇边一抹笑意淡淡的,透着几分和九儿相似的狡黠。 很快,便有一个小将行出兵列,向着徐州城喊起话来。 “去告诉你们皇帝墨瑄,我家太子殿下要见他,如果他不出来见面,我们立刻攻城!” 徐州守将们一听,立刻怒口相讥,其中一个尖牙嘴利地便高声喊道,“好大的胆子,我们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这个杂种叫的!你们那殿下想见我们皇上,就亲自过来向我们磕几个响头,到时候我们家皇上心一软,或者能见他一见!” “哈……” 此人话音一落,徐州守兵顿时一片哄笑声。 那士兵看自己得了彩,立刻变本加厉地喊道,“有胆子你们就攻城,别在那里做缩头乌龟,想见我家皇上,你们还没那个资格呢!” “混蛋!”诸葛青颜将那边的叫骂声听得真切,当下便气得怒骂出声,“段哥哥,与这些人废话做什么,何不下令立刻攻城?” “是啊,太子殿下,攻城吧,这样下去,只怕咱们的士气倒要削减!”身边一个副将也低声劝道。 段临风心中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深吸了口气,便要下令。 就在这时,身边另一个副将突然开口,“殿下,快看,对方城墙上有动静!” 众人抬眼看去,果然看到对方城墙上原本喊话的士兵和城垛上的守将都向一块聚焦过去,此时天色已经越发明亮,很明显能看出对方城墙上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时候不大,就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走到了最高的城垛上,夜风将二人的衣发都吹得飘掠而起,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看清那黑衣人的脸,段临风顿时惊语出声,“宁儿?!” ☆、尾声:比翼并肩!(2) 尾声:比翼并肩!(2) 精致五官,清冷眼神,那黑衣黑发的女子,不是冷宁又是谁?! “宁儿!” 心中一紧,段临风大声唤出冷宁的名字,声音经内力逼出,清楚地传到城墙之上。 自然,冷宁听到了,九儿也听到了,城墙上的一众守兵也听到了。 “果然,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九儿轻声开口,声音低地只有冷宁一人可闻。 冷宁轻叹,“所以,如果可能,我不想他死!” “我懂!”九儿低低吐出两个字。 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脸更清楚地暴露在段临风等人面前,冷宁扬起声音,“所有徐州城的守兵,你们听着,现在你们的皇帝就在我的手上,我要你们马上打开城门,放大理士兵入城!” “休想!”大理守将鲁家肃一脸怒色地逼视着冷宁,如果不是忌惮着她胁在九儿颈间的刀,他早已经一剑向她劈过去了,“你敢上放开我家皇上,否则,我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冷宁淡笑,顺势将九儿拉过来护住自己的身体,“你来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大胆鲁家肃!”九儿也配合地露出惧色,“你当真要拿朕的性命开玩笑吗?!” 鲁家肃顿时脸色一黯,“臣不敢!” 十几年前,鲁家肃还是个副将,当时因为母亲有病将死,他为人极孝,为了见母亲一面,竟然偷偷跑回家中犯了军法,按律当诛去九族。 那时候,九儿不过才几岁,是他替鲁家肃求情,鲁家几百口才不至于丧命。 这几百口的人情,鲁家肃怎么能忘,现在,眼看着自己的恩人和主子被人用刀相胁,他只是恨自己笨,怎么就没有拦住对方的探子入城。 “那还愣着干什么?!”冷宁竖起自己的刀刃,做出杀手腾腾的样子,“马上开城门,否则我便要你们的皇上人头落地!” “宁儿,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千万小心不要真的杀了我,不就是一座城池吗,我给你就是!”九儿也配合地和她演戏,抬指一点鲁家肃,“快去开城门啊!” ☆、尾声:比翼并肩!(3) 尾声:比翼并肩!(3) 鲁家肃没得选择,虽然他也不想丢掉这守护了几年的城池,可是这一切,相对来说,九儿的命自然更重要些。 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稍有可能,便要将九儿从冷宁手中救下,至于城池,只要他大兵不破,只要他鲁家肃还在,他就一定会帮他的主子把城池夺回来。 “开城门!”他无奈地向身边副将下令。 主将开口,士兵们自然只有听令的份儿,立刻,便有副将带了几个人下去传令。 不多时,吱呀呀的声响响起,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高高悬着的粗铁吊桥也便一点点地垂下来,架在护城河上。 注视着那一点点开启的城门,大理士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乖乖,这位宫主大人,果然厉害,竟然孤身进城,抓了对方的皇帝,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城门大破! 段临风也是欣喜地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宁儿送给他的礼物吗?! “临风,如何,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可喜欢吗?!”抓着九儿站在城墙上,冷宁笑脸妖娆,“现在,这徐州城是你的了!” 金贤原本还在担心冷宁,现在看自家宫主如此厉害,他只是兴奋地举起右手,高声喝道,“宫主万岁!” “宫主万岁!” 一众大理士兵也被他感染,随之欢呼出声。 “殿下,还等什么,我们进城吧!”身边副将兴奋地向段临风开口,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 诸葛青颜听着那欢呼的声音,只是厌恶地皱眉。 “恩!”段临风脸上也满是兴奋之色,“传令,进……” “慢着!”诸葛渺可以说是最冷静的一个,“殿下,请担心此中有诈!” “诸葛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宫主冒死进城,就换来你这样的菲薄吗?!”金贤顿时大怒,“好啊,你们不信我家宫主,我信!” 说着,他便要打马向前。 “哼!”诸葛渺冷哼,“金先生这样迫不急待地想要带着小公子进城,难道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金贤闻言勒马,“好啊,既然你不信任我们,那我就带着天赐留在城外,你们进去!” ☆、尾声:比翼并肩!(4) 尾声:比翼并肩!(4) 城墙上,冷宁和九儿也看出段临风的犹豫,二人对视一眼,冷宁便敛起脸上笑意,“所有徐州的守兵你们听着,如果任何人敢动一刀一箭,你们的皇上便会死在你们面前!” “殿下!”诸葛渺正色看向段临风,“小心行得万年船,依我之见,还是让宫主将墨瑄带出城来,等探子带了徐州城外大营的消息回来,我们再进城的好!” “我知道,先生对宁儿还是不信任!”段临风缓缓转脸,看向那城墙上伫然而立的女子,“可是,我信她,如果先生不信,就留在城外好了!” 带马,段临风第一个冲向大开的城门,“所有大理士兵,随我入城,接手徐州城!” 他一马当先,身后十万大军紧步相随。 如此简单便得到了胜利,想象一下,自己向后辈讲起这段光劳的厉害,每一个将士都是一脸地兴奋。 “爹?!”诸葛青颜眼看着大军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不由担心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自然,和诸葛渺一样,诸葛青颜对冷宁绝不会有信任。 诸葛渺的目光很快地掠过段临风停在带着天赐的金贤身上,“你留在城外,我进去看看!” 言罢,他迅速打马,向着金贤追了过去。 金贤注意到他靠近,心中也是有着防备,将怀中的天赐抱得更紧了些。 大军,鱼贯入城。 城墙上,徐州守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却也无可奈何。 冷宁紧抓着九儿,直到眼看着最后一个大理士兵亦走进徐州城的城门内,她心中提着的担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盯住被金贤抱在怀中的天赐,冷宁压低声音在九儿耳边开口,“一会儿,我去救天赐,你就留在城墙上,千万不要下来!” 九儿与她目光一对,很轻地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贸然下去,只能是成为她的累赘。 反手一刀,冷宁刷得一声割断九儿身上绳索,足尖一点便从城墙上掠身而起,与此同时,口中亦传出一声尖厉的哨声。 ☆、尾声:比翼并肩!(5) 尾声:比翼并肩!(5) 哨声起,杀声至。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瞬间冲出无数的士兵,将大理士兵围困其中。 不仅如此,屋顶上、街边的那些店铺的露台上……所有能攻击的地方,俱是站满了持箭的天星国士兵,刚刚打开的吊桥也吱呀呀地迅速向上升起。 “不好!”诸葛渺顿时惊呼出声,“我们上当了!” 段临风等人也注意到情况不对,大理士兵们脸上兴奋之色瞬间变成慌乱。 “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大家冲啊!” “快逃出城去!” …… 士兵们慌乱地便要冲向城门,箭雨,如蝗而下,毫不客气地将反身准备冲出城门外的大理士兵射成刺猬。 转瞬间,便有数千人毙于箭下。 “所有人住手!”飞身而下,冷宁一身玄衣,仿佛苍鹰一般落在被众大理士兵围在中央的段临风马前。 她的声音,在一轮箭雨之后,格外地明显,格外地动人心魄。 “所有人,不要擅动!”段临风虽然慌乱,却也看出眼下的情势,对方明显是已经摆出瓮中捉鳖的阵势,如果这个时候与敌人对抗,只有死路一条,注视着眼前的冷宁,他的眼中满是心痛之色,“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冷宁身上,自然,十有八九都是憎恨,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高呼宫主万岁时的崇敬和钦佩。 “宫主?!”金贤抱着天赐跳下马,站到冷宁身侧,脸上眼中也满是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宁只是回他一个歉意的笑,“金先生,此事我稍后再向你解释!” “娘!”一直在“沉睡”的天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嘻笑一声,从金贤的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冷宁身边,拉住她的衣角,“我想死你了?!” 这一回,就连诸葛渺的脸也变了颜色。 “你们母子,好卑鄙的手段!” “我卑鄙?!”冷宁对诸葛渺可不会客气,拉住天赐的小手,她冷冷地迎上诸葛渺的目光,“比起先生的手段,冷宁自认我卑鄙的还不够!” ☆、尾声:比翼并肩!(6) 尾声:比翼并肩!(6) “为什么……宁儿,为什么?!”不等诸葛渺反应,段临风已经满脸凄然地向冷宁质问出声,“为什么要骗我?!” “太子殿下,难道你就没有骗过我吗?!”微皱眉,冷宁目光复杂地迎上他的目光,“雪莲,真的能解天赐的蛊毒?!” 段临风无语以对。 他突然想起那晚的情景,她也是这样看着他,黑亮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神色,语气深沉地向他询问,是不是真的。 原来,她早已经知道一切! 自己现在这样的痛苦,那么她呢,她知道自己利用天赐来骗她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难过呢?! 段临风的心中,只余下悔恨,垂下脸,他缓缓地道出五个字,“宁儿,对不起!” “你无需向我道歉,我们现在已经扯平了!”冷宁胸中也是闷闷的,不管怎么说,段临风都帮过她,也许今日便要失去这个朋友,对她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松,深吸了口气,她的脸色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你心中并无真的野心,只要你投降离开,答应我永远不再进犯天星国,你和你的所有将士都可以安然离开,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太子殿下,不要相信她,只要我们一放下武器,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诸葛渺立时尖吼出声,他苦苦经营终于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说服段氏父子出兵对外扩张,他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毁在冷宁的手里。 冷宁并不理会他的,目光只是注视着段临风,“临风,想想你对我说过的话,无数人死去,血流成河,真的你想要的吗,想想你的父亲,站在殿门边守望你的样子,还有他们……”冷宁抬手指向他身边千千万万的大理士兵,“他们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父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爹……所有人的幸福,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的如此伟大,你以为你是圣人吗?!”诸葛渺冷哼。 “没错,我并不是圣人!”冷宁微笑,“我只是一个母亲,一个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代的母亲,正因为如此,我也理解这全天下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 ☆、尾声:比翼并肩!(7) 尾声:比翼并肩!(7) 倾听着她真诚的言语,段临风不自觉地想起父王在殿门向他探望的样子,想起父王送他金丝软甲时说等他归来的语气…… 环眼四周,段临风清楚地明白,如果他不答应,等待着他身边这些将士的将是怎么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就算他能够勉强杀出重围,代价也必然会是惨重。 看段临风动容,诸葛渺不甘心地再进一言,“殿下,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您不要忘了,凤凰城那边西夏太子亦已经发动进攻,就算我们退休,他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哈……”冷宁狂笑,“诸葛先生,这次你又错了,三天前,大夏国王暴毙,现在这时候,贺兰忠只怕已经急急地赶回西夏去夺王位了,怕是没有心情和你一起玩两面夹击的游戏!” 听闻此言,诸葛渺心中最后的一抹希望也瞬间烟消云散,怪不得,墨瑄御驾亲征,如此有恃无恐,原来凤凰城那边,他们早已经有了安排。 他输了?! 他那样一个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竟然输了?! 不,他不苦心。 按照诸葛渺的计划,等到利用冷宁的暗宫之力,帮段临风夺得天星国之后,便会借机除去天赐,让冷宁和段临风反目成仇,而他的女儿诸葛青颜便可以成功做上大理后位,而他便可以国师之位,傲视天下,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卓洛的诡计对不对?!”诸葛渺脸色狰狞地盯住冷宁,“那个混蛋在哪儿,让他出来!” 卓洛?! 冷宁微愕,诸葛渺为什么突然要寻找百草先生,看他的样子,却似乎是对百草先生藏着非常的仇恨。 “好!”沉默许久,段临风终于下了决定,深呼吸,他的目光带着歉意和怜悯掠过自己身边的将士,“只要你放他们平安离开,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大理永远与天星国交好!” “我也可以答应你!”远处,城墙上,九儿大声回应,“天星国再无需大理交纳任何贡品,两国结为友邦,互帮互协!” ☆、尾声:比翼并肩!(8) 尾声:比翼并肩!(8) 转脸,看向城墙上那个白衣飘飘,在晨光中笑得灿烂如嫡仙的男子,段临风突然发现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宁儿选择的是九儿而不是他。 也就是在这一切,他突然明白,他原是配不上冷宁的! 他对她,从来不曾真的懂。 意识到这一点,段临风心中虽满满地都是失落,却也一抹释然的轻松。 因为,他并不是真的失去,而是从未拥有。 抱起双拳,他轻轻向城墙上的九儿拱了拱手。 九儿也向他回礼,同时扬手下令,“开城门,放大理兵士出城,任何人等没有朕的命令,不可随意攻击!” 吱呀呀! 升起的吊桥,一点点地缓缓放下。 那些原本紧握着武器的大理士兵的心,也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被人包围着,被无数的箭矢指着,那样的感觉绝不会让人觉得愉快,尤其刚才冷宁的一番话,让众人也是深有感触。 谁没有父亲,谁没有亲人,谁想再回到亲人面前时是一具尸体一捧骨灰?! 他们来这里,为得就是给大理争一口气,不再只是天星国的奴国,现在天星的皇帝已经答应了他们,会结为友邦而不是奴役,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结果更让人觉得开心的呢?!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2部分阅读 ?! 士兵们自然地向着城门的方向缓缓行去,准备撤退,冷宁也便牵着天赐的手掌,小心地走向士兵外围。 诸葛渺的目光掠过脸色完全放松下的段临风,一对细长的眼睛里却是满满地溢出不甘之色。 目光掠过被冷宁牵着穿过大理兵士的天赐,他的不甘顿时化成冰冷的杀机,抬掌在马背上一拍,他的人便冲天而起,人在空中,甩手间便向着天赐和冷宁的背景抖出一蓬银针,同时整个人也如猎兔之鹰扑向天赐的方向。 这个小东西,无疑是冷宁和九儿的软肋,只要抓住他,他诸葛渺便还有一丝希望,赢的希望! “宁儿,小心!” 段临风距离诸葛渺最近,发现异常,立刻高声提醒,同时掠身而起想要阻止诸葛渺。 ☆、尾声:比翼并肩!(9) 尾声:比翼并肩!(9) “天赐!”站在不远处的金贤见此情景,也不顾一切冲过来,甩袖挥向如雨的银针。 对于诸葛渺,冷宁自然也早有防备,感觉到身后异样,她一把将天赐拉到怀里,足尖一角,人已经飞纵而起。 噗噗噗! 大理士兵哪里会料到此招,这一篷银针却有多半都射入了这些无辜者的体内,伴着一片呻吟声,大理士兵便倒成一片,诸葛渺本也是用毒的高手,这些针上的毒率足以见血封喉。 士兵们倒下,几匹马也被殃及,嘶叫着摔倒在地,四周顿时一片慌乱,马儿们听到同伴的惨叫声,也受了惊,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 马儿们互撞,马上的骑兵或被摔下来,或被甩出去,更倒霉的是步兵,有不少直接被马儿撞倒在地,或被马蹄踩过,肋骨断裂,口喷鲜血。 原本的平静瞬间被打破,混乱仿佛瘟疫瞬间席卷大理军士。 而此时,诸葛渺的人亦已经到了冷宁身后,探臂抓向被她抱在怀里的天赐。 “赐儿快逃!”冷宁一把将天赐甩出手去,拔匕首迎向诸葛渺,同时向着天赐大声提醒,“到城墙上找九儿!” 天赐被她甩飞起来,人在空中,一个利落地腾跃,便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小小的红衣人儿,踩着那些混乱士兵的肩膀,利落地向着城墙的方向飞掠而去。 他虽然人小,此刻却已经拥有了九儿的内力,这个时候在逃生的本能下也自然地使出来,原本只是平淡无奇的轻功,如今也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 诸葛渺哪里会和冷宁正面应战,甩手又是一片银针,打向冷宁、金贤以及急赶过来的段临风。 三人迅速躲闪,诸葛渺却借着这个机会在面前一个骑兵背上轻踩一脚,转变方向,向着天赐追过去。 一路追赶,他还不时地打出银针,击向天赐脚下的士兵,以影响天赐前进的速度。 天赐虽然内力卓越,无奈毕竟没有受到正式的引导,就像拥有极品法宝却还没有领悟使用诀窍,再加上诸葛渺看出他的落脚点用银针干扰,他前进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便越拉越近。 ☆、尾声:比翼并肩!(10) 尾声:比翼并肩!(10) 看出诸葛渺的目标是天赐,冷宁心中越发急切,一路狂奔,只将轻功用到了极限,金贤亦是急急地追过去。 无奈,此时大理士兵们已经完全处于混乱的状态,段临风站于高处,大声高喝了几句,却跟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些已经被惊马和诸葛渺的毒针弄得无法收拾的局面。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不是死在与敌人的对战中,而是被自己的战马踩死,被自己的战友撞伤,段临风心中疼惜。 士兵们慌乱逃命,为了逃避死亡,有的已经开始向着路两侧的退让,疯狂的人群力量是可怕的,立于墙上和屋顶上的徐州士兵却已经露出警备之色。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眼前的和平马上便要变成一场无法避免的混战,段临风皱紧眉头,只能暂时停止追逐天赐,足尖在一匹受伤的战马上轻点,他的人便高高掠起,冲上街正中那个计时用的日晷,深吸一口气,他用内力高吼出声。 “所有大理士兵听令,杀死惊马,留在原地,不得擅动!” 这一声拼尽他的全身内力,仿佛一道惊雷响在每个大理士兵和天星士兵的耳边。 混乱的心智瞬间升出一道清明,那些慌乱逃奔的大理士兵们很快反应过来,折身将武器刺向那些受惊的马。 无数惊马被不分先后地斩杀,混乱的局面终于有所缓解。 “所有人,留在原地,我在这,我段临风与你们同在,不要慌!”段临风看到局面有所缓解,心中一喜,忙着继续向自己的士兵大声喊着,安抚着他们的心。 大理士兵的安稳,也让那些天星国士兵躁动的心得到平静。 一场大杀戮终于在开始之前得到控制。 而此时,天赐亦已经奔到了距离城墙不足一箭之地,而诸葛渺的人亦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长袖一挥,他狞笑着向天赐的后背拍出一掌。 天赐感觉到身后异样,想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他只是本能地高喊出声,“爹爹,救我!” ☆、尾声:比翼并肩!(11) 尾声:比翼并肩!(11) 一道白影,突兀出现。 在诸葛渺击中天赐之前,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划破半空迎向诸葛渺的手掌。 “乾坤两仪?!” 诸葛渺脸色大变,不敢硬当,当即收掌为拳,擦着那手指掠过,击向对方胸口。 嘭! 他的拳头击在对方胸口的时候,对方的手指亦已经点在他的前胸。 那一刻,诸葛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颠黑倒白,乾坤两仪”,这可是两仪点|岤术最狠的招式,一旦被击中,便会血脉逆流而死,没想到他也要死在这一招之下?! 然后,瞬间之后,他却惊愕地发现,除了胸口处稍有闷疼之外,他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而在这时,被他击中胸口的九儿却已经噗得喷出一口鲜血,仿佛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上冰冷的城墙。 “爹!”认出是九儿,天赐惊叫出声,便要冲过去。 诸葛渺岂会给他机会,当下探掌一抓,便抓住他的胳膊。 “老狐狸,我和你拼了!”天赐被他抓住,怒气腾腾地转脸过来,照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拳。 诸葛渺岂会在意他的拳角,只是不屑地一笑,拉着他城门的方向逃逸,天赐这一拳,便硬硬地击在他的胸口。 胸口瞬间一阵内气翻腾,诸葛渺前进的步伐不由一顿,喉间一甜,一股热血便控制不住地喷出。 “放开他!” 九儿落到地上,立刻就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急奔到城门边,挡住诸葛渺的去路。 看看唇角溢着鲜血,看上去摇摇欲坠的九儿,再看看面前的天赐,诸葛渺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他的蛊毒不会发作,原来如此!” “我打死你!”天赐不管不顾地再向他击拳过来,这一次,却被诸葛渺轻易闪过,抬手向着他便是一指,天赐被点中之后,人便软软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两仪点|岤术?!”九儿看得真切,立刻便认出诸葛渺所中之点|岤手法也是两仪点|岤术,眼中闪过不解地愕色。 “九儿!”冷宁也奔过来,站到九儿身侧,担心地扶住他的胳膊,一对眼睛却是冷厉地看诸葛渺,“诸葛老贼,马上放我天赐,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 ☆、尾声:比翼并肩!(12) 尾声:比翼并肩!(12) “哈……”诸葛渺狂笑着抬起右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左手却抓着天赐的后颈将他高高举起,“好啊,有这个小东西陪葬,我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 “你……”冷宁心中担心着天赐,起身便要冲过去,却被九儿拉住胳膊,后面追过来的金贤也是担心天赐,不敢擅动,停在距离诸葛渺身边五步之外的地方。 扶住冷宁肩膀,九儿吃力地站直身体,目光深邃地盯住诸葛渺,“诸葛渺,你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说开始,九儿只认为他是被野心驱使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改变了想法。 这个诸葛渺,刚才特别提到百草先生卓洛,而他,也同样会使用卓家本应该是一脉单传的两仪点|岤术,这些疑点,都证明了这个男人并不仅仅是想要帮段临风得到天下那么简单。 “我要什么?!”诸葛渺阴戾冷笑,“我要你们和卓洛一起死在我面前,现在,马上让开,否则,我就就让这个小东西死在你们面前!” 他说到做到,抓着天赐左手的手指也在缓缓收紧。 四周一片安静,那些安静下来的大理士兵也是不解地看着自家的国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人出手,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此重手。 咯吱吱! 那是娇嫩的肌骨被一点点捏紧的声音。 “赐儿!”冷宁尖叫出声,抓着九儿的手掌几乎都要刺入他的肌肤内,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对方手中,生死未卜,她如何还能保持冷静。 “好,我放你走!”九儿任由她的手指将他的臂捏出血来,只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冲过去,拖着她一点点地后退,让开城门。 “算你们识趣!”冷笑一声,诸葛渺足尖轻点,人便掠身而起,将不远处一个大理骑兵踢下马背,奔了对方的马,飞奔出城门。 “天赐!”冷宁猛地甩开九儿,便要追过去,九儿身子晃了两晃,人便沉重倒地,听到他倒地的声音,冷宁转脸过来,看看城门诸葛渺留下的尘烟,终于还是冲过来将九儿从地上抱起,向着迅速围拢过来的安福和鲁家肃等人大声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尾声:比翼并肩!(13) 尾声:比翼并肩!(13) 依旧是那间二层小楼,桌子上,蔷薇花还在怒放。 软榻上的九儿却是面色苍白如纸,不光是宫里随行的几位太医来了,就连徐州城和大理有名的郎中也不知被请了多少来,却没有一人能够帮上九儿。 诸葛渺那一掌如果是之于之前的九儿,最多就是小小内伤,可是如今的他内力尽伤,身体的防御力无比弱脆,再加上这几天来食下毒药的余威,这一拳对于九儿却是非常可怕的伤害。 几乎所有的人都只能对冷宁满含着希翼的眼睛,无力摇头。 “宫主!”金贤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进来,目光低沉地掠过冷宁握着九儿胳膊的手掌,“大理太子求见!” 冷宁轻吸口气,终于还是站起身,“安福,好好照顾皇上,我出去看看!” “是!”安福恭敬地答,语气里也满是掩不住地悲伤。 他这位主人,装傻子装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做上皇位,刚几天又落到内力尽伤,身体中伤的田地,他这个做仆人的人怎么能不心疼。 很快,冷宁便带着金贤来到楼下厅中,果然见段临风正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藏原雪山上如火的晚霞,听到她的脚步声,段临风立刻转过脸来。 片刻犹豫,他终于还是开口,“九儿他怎么样?!” “不太好!”冷宁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语气平静,“劳烦殿下从大理请来郎中,宁儿十分感激!” “举手之劳而已!”段临风抿了抿唇,“天赐,有什么消息没有?!” 冷宁摇头,“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半点线索传回来!” 段临风轻吸了口气,目光掠过她略显憔悴的脸,眼中满是歉意和心疼,“对不起!” 毕竟,这件事说起来与他也不无关系,如果不是他当初欺骗冷宁,不肯放冷宁离开,或者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冷宁苍白一笑,“殿下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本不是你的错,您的父亲和兄弟还在等您回去,您也是该回大理的时候了!” 片刻犹豫,段临风终于还是开口,“我今晚便带兵回大理,安排好一切之后,会立刻回来,和你们一起找到诸葛先生,救回天赐……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请不要拒绝我!” ☆、尾声:比翼并肩!(14) 尾声:比翼并肩!(14) 冷宁目光一烁,脸上却是古井不波。 “金先生,帮我送送太子殿下!”转身,她步伐平稳地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这些事,是宁儿的事,太子殿下就不必插手了!” 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不曾回头,更不曾哪怕停顿一下脚步,冷宁就那样义无所顾地走出了段临风的视线。 她,还没有原谅他吗?! 段临风在心中长叹一声,注视着已经空荡的楼梯出了神。 “殿下,请吧!” 直到金贤开口,段临风才回过神来,向金贤拱拱手,转身大步行出厅门。 二楼,露台上,冷宁悄悄隐身在柱子后,看着他的一袭青衫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终于微微地松了口气。 “宫主,殿下已经走了!” 从楼下走上来,看到冷宁从露台上走出来,金贤并没有意外,显然她的所为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恩!”冷宁点点头,向站在榻边的安福挥挥手,“安公公,麻烦你去帮我倒杯凉茶来,另外,请季护法上来!” 桌上就有茶,安福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当下答应一声,轻手轻脚地行下楼去。 不多时,季青尘就走上楼来,一回到这里,冷宁就让安福放了他,从罗纱那里,季青尘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 看一眼榻上脸色苍白的九儿,冷宁收回目光,正视金贤和季青尘的脸,“宁儿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孩子的父亲,利用了二位,也利用了暗宫子弟,如果二位要记恨我,报复我,我都不会介意,不过请二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完天赐和九儿的事情之后,如何?!” 金贤和季青尘片刻意外,向彼此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宫主误会,我并无此意!” 冷宁微愕,“暗宫虽是我父开创,这些来的经营全部依仗二位经营,我这样利用你们,欺骗你们,你们为何不恨?!” “二小姐有所不知!”金贤微微一笑,“其实当年宫主最初创办暗宫之时,宗旨就是为了使几国之间保持和平,不起战事,宫主仁慈爱民,虽生为将军,却并不喜欢杀戮,所以墨川当年才会得以诛之,就是不想他阻挠自己一统天下的大计!” ☆、尾声:比翼并肩!(15) 尾声:比翼并肩!(15) “不错!”季青尘也随之开口,“二小姐最后的目的却与宫主的宗旨并不相背,而且,您现在是暗宫的宫主,我们自然应该对您忠诚,跟本也谈不上利用之说!” 诚然,这二个人说的却也是实话,对暗宫的忠诚,让他们不能对冷宁生出异心,而真正让二人不计较的,却是因为他们真心为冷宁所折服。 这个看上去削削瘦瘦,柔弱如水的女人,身上那股子和老宫主一样的倔强和坚强,早在不知不觉之中,征服了这两位久经事事的老江湖。 她看似清冷,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却可以置生死于肚外,在刀尖上起舞。 她看似淡漠,为了大理那些兵士,却可以抛却仇恨之见,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些事,简单一想,似乎无比容易,金贤和季青尘却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知道能够走到这一步,究竟有多么难。 试想,有几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因为朋友二字,放弃吞并大理的机会。 试问,有几人,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固执地对别人的帮助说不,千难万苦,自己扛?! “宫主!”金贤轻吸口气,“告诉您一个消息,刚刚得到消息,柳叶生了,是个女孩!” “是吗!”冷宁脸上也露出一抹喜色,“那真要恭喜你!” 金贤一笑,“我刚才已经向她回了信,说要带上天赐一起回去,看看这个小妹妹!” 冷宁眉尖挑了挑,终于还是笑了笑。 她如何不懂他的意思,是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和她共同面对。 后退一步,冷宁弯下身子,郑重地向金贤和季青尘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二位的情,宁儿记下了!” 金、季二人俱是吃了一惊,忙不迭地向她回礼,口中只是说着受不起。 人影一闪,却是罗纱从外面飞掠进来,落在三人身侧,“报告宫主,诸葛渺有消息了,有人在大理城外看到与诸葛青颜相仿的女子出现!” “好!”冷宁站直身子,脸色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一惯的理智和深沉,“马上派出所有的人手,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诸葛渺的下落!” ☆、尾声:比翼并肩!(16) 尾声:比翼并肩!(16) “是!”三人同时答应,先后从窗子飞掠出去,转眼便消失在窗外。 转过身,冷宁缓步行到榻边,坐到矮凳上握住九儿的手掌,“你听到没有,天赐马上就要有消息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感觉着他手指的冰冷,她的手掌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语气中也染上怒意,“你这个混蛋,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们母子一起活下去的吗,难道,这次你又要食言?!” 榻上的九儿依旧没有反应,皱眉看向他苍白的脸,冷宁心中又气又疼,“每次都是这样,你从来不听我的话,我让你留在城墙上,你偏要下来,我告诉你,九儿,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可不会等你了,我要找个不会对我食言的男人嫁掉,到时候,就算你醒了,也找不到我……” 她混乱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怒意,却不知道是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亦或者是太心疼,太压抑…… 嘴里说着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她,眼睛却分明那样心疼地注视着他,只是担心她万一移开视线,他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 “咳!”一直没有反应的九儿,突然轻咳一声,然后便一声接一声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裹着血块的褐色血液也一点点地从他口中溢出。 并不是新鲜的红色血液,这让冷宁微微欣喜,褐色的血液,应该他体内的淤血,太医说过,如果他能排出胸腹内这些淤血,他就还有希望。 冷宁见状,忙着将他扶起来,将他靠到自己的身上,抬起手掌帮他轻轻地拍打着后背,大口大口地褐色血液,随着咳嗽,从九儿的口中溢出,将他和她的衣服都染成一片血色。 一边帮他拍着,她还在他耳边大声地继续说着,“混蛋,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再向你说一遍,如果你还睡下去,我……我就嫁给别人,还有你的儿子,天赐,我也让他去叫别人爹……” 就算他想要继续睡下去,她也要将他吵醒。 如果说是她的声音刺激了他,那么,她就要一直地刺激他,直到他彻底清醒。 “咳!”九儿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有气无力喘息着开口,“不……不行……我……我不许……” ☆、尾声:比翼并肩!(17) 尾声:比翼并肩!(17) 听到他的声音,冷宁大喜,嘴里却依旧没有停止对他的嘲讽。 “又来了,你不许,你以为你是皇上我就要听你的吗?!现在你儿子在诸葛渺那个混蛋手里,你这个当爹一天都没有进过爹的责任,这一回又要我自己去吗……” “哈……”九儿虽然还很虚弱,甚至说话都有些困难,却仍是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吃力地转过脸来,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脸庞,他的笑容虽然苍白无力,唇边还沾着血迹,在冷宁的眼中却旧灿烂得惊心动魄,“臭……丫头……大概……大概也只有……你……才会在这……这个时候……说出这……这样的话……” 定定注视他片刻,冷宁猛地收紧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呃……好疼……”九儿在她肩膀上,笑着报怨。 冷宁却并没有将他放松,“我就是让你疼,否则你会一直睡下去!” 吃力地伸出手臂,九儿轻轻地反拥住她的腰,“放心吧……还没……娶……娶你……我……舍不得……死……死的……” 露台上,衣袂轻响,来人一脸急色地落下身形,看着榻上紧拥在一起的男女,微微地松了口气。 捕捉到异动,冷宁迅速地松开九儿,转脸看向戒备之色,看清来人,眼中顿时闪过亮色,“百草先生!” 百草先生的目光掠过九儿斜过的目光,轻轻耸耸肩膀,“或者,我来早了点?!” 听出他语气中的暧昧,冷宁颊上微红,立刻站起身,让出椅子的位置,百草先生笑了笑,也就走过来,按住九儿的腕脉,许久,才摇头感叹出声。 “你这个妖孽,果然连老天都不肯收你,如果没有这些金针护住你的心脉,只怕他这一拳真的能要了你的命!” 九儿邪邪地扬起唇角,“因为老天知道……我……我还没做过……新……新郎官儿……” 百草先生懒洋洋斜他一眼,右手急探在他身上连点数位|岤道,九儿立刻又咳嗽几次,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还要强烈地多。 更多的血液,黑红色的淤血便从他的嘴里溢出,冷宁知道百草先生是在他帮排淤,只是扶着九儿的身体,任他吐完,又取水浸湿了帕子,仔细帮他的嘴和脸擦净。 ☆、尾声:比翼并肩!(18) 尾声:比翼并肩!(18) 从身上取出几颗药丸塞到九儿嘴里,百草先生的脸色已经变得凝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儿被冷宁放回榻上,脸色虽然苍白,却已经比刚才多了许多生气,呼吸也较刚才平缓了许多,“他也识得点|岤术,而且……他好像很恨你!” “什么?!”百草先生闻言变色,“他也识得点|岤术,难道说,是他?!” 九儿和冷宁同时向他移向目光,“谁?!” 深吸了口气,百草先生的脸色变得深沉而莫测,“和你一样,我也有个兄弟……” 接下来,百草先生讲出了一个让冷宁和九儿也要为之唏嘘的故事。 百草先生,亦就是卓洛,并不是家中独子,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庶出的弟弟,名唤卓越,按照卓家祖制,卓家两仪点|岤术和毒术,只能传给一个孩子。 最后,父亲选择了卓洛。 尽管如此,这并没有影响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 两个只差一岁的小家伙,慢慢长大,天天玩在一起,相安无事,直到卓洛七岁那年,父亲开始正式教两个孩子武功,卓洛和卓越之间也终于从平头并进开始分道扬镳。 “那时候我还只是孩子,并不懂得这武功和毒术有什么稀罕,就偷偷地将父亲教我的心法和知识授与弟弟,两个人悄悄在后山练习!”百草先生幽幽地讲述着,似乎对那段时光很是怀念,“卓越他心智聪慧,我只要稍稍一点拔,他就能很快领悟,他天生好强,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不逊于我,更是付出数倍的努力,只是后来,事情败露,他出口顶捧父亲,质问为什么他也是父亲的儿子却不能和我一样学习卓家心法,父亲按族规罚他,他一气之下逃走,后来被父亲和族中子弟围在后山,因为他走之前见过我,故此以为是我向父亲报信。 在后山上,他与父亲争执中不甚坠崖,我们找遍整个后山,只找到他的一只鞋,都以为他死了!” 百草先生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还在恨我!” ☆、尾声:比翼并肩!(19) 尾声:比翼并肩!(19) 冷宁微微皱眉,“武林之中一向有门弟之见,我却不懂,为什么卓家这样厉害的武功却只授与一人?!” “当年我也不懂,后来,我亲眼见证了墨家兄弟的变革,我才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百草先生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注视着窗外夜色,声音深幽地仿佛从不知道地远方传来,“因为人的贪欲总是无限,就像墨川,明明已经做上了皇帝,却仍是不肯放过九儿,父亲当年大概也是看出卓越野心太大,所以才不想教他至极之术,以免威害天下!” 他不再开口,冷宁和九儿也是许久没有言语。 如果说是这些事情发生之前,冷宁或者还会以这番见解不以为然。 亲眼见证人性之恶,她也才终于明白,一个人一旦成为野心的奴隶,却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如同沈苍南,为了一已野心,不惜向自己最爱的女人下\药。 就如同墨川,为了做稳皇位,向自己的弟弟下蛊,为了不让自己对一个女人动真心,竟然让她和自己的弟弟洞房花烛…… “诸葛渺!”百草先生轻声念出诸葛渺的名字,摇头感叹,“诸葛是他的母姓,这个渺字,大概是指渺视天下苍生!现在想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隐居天星国皇宫之后,他便投奔大理,又致力于怂恿大理王对天星开战,他大概是一直想要证明,他比我强!” 窗外微有异动,百草先生立刻闭紧嘴巴。 人影闪过,却是金贤和季青尘、罗纱三人落在露台上。 与离开时不同,金贤和季青尘俱是脸色苍白,罗纱的唇角隐约留着血迹。 “你们与他交手了?!”冷宁站起身,目光中满是关切,“可有大碍?!” 三人轻轻摇头,金贤低声开口,语气中满是歉意和无奈,“属下等无能,拦不住他,小公子也被他带走了,这下子线索一断,只怕想要再找到他已是不易!” 这样的结果,冷宁并没有太多意外,虽然心中失望,她却并没有责备三人,“三位已经尽力,宁儿十分感激,你们放心,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回天赐!” ☆、尾声:比翼并肩!(20) 尾声:比翼并肩!(20) “找遍天涯海角就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儿?!”百草先生从窗边走到冷宁身侧,“他一定是在那个地方等我?!” “好!”冷宁转过身,“我们现在就走!” “还有我!”九儿一边说着,一边便从榻上支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冷宁身边,他探手握住她的手掌,“为了防止你带上我儿子跑掉,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一步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转脸,迎上他的目光,冷宁片刻犹豫,终于还是点头。 他的心情,她明白。 他,再也不想,让她单独面对,哪怕前路坚险,也要和她一起走。 百草先生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阻止九儿的坚持,“你一起去,那我要好好准备一下!” “恩!”九儿邪笑,“记得毒药多准备些!” 百草先生无奈摇头,金贤三人亦已经走过来,站到三人身侧,“宫主,我们也一起去!” “不!”冷宁摇头,他们已经受了伤,她不能再让他们因为天赐而去冒险,“你们的心意我懂,不过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听我的,留下来,留在这里,帮我收拾天星城的残局,在我和九儿带着天赐回来之前,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可是……”金贤还要再开口,冷宁却已经竖起右手手掌截住他的话头,“你们留下,我才能安心去救天赐,替我写信告诉柳叶,就说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会亲往道贺!” 金贤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他是一个父亲,不能再去冒险了。 知道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决定,他郑重点头,“宫主放心,只要金贤在,任何人都休想对天星国动半点心思!” “还有我们!”季青尘和罗纱也同时开口。 “如此,就有劳各位了!”九儿说着,已经向三人郑重弯身鞠了一躬。 一代天子,放心将自己的天下交于他人之手,还这样郑得道谢,身受重伤,蛊毒未解,却丝毫不惧地为了自己儿子勇闯虎|岤,这份胸襟,这份气度,这份为子父,为人夫的担当,足以让金贤三人叹服。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对九儿有些成见,那么现在,三个人已经完全被他的人格魅力征服。 金贤带头单膝跪下,向二人抱拳行礼,“皇上和宫主尽管放心而去,这里有我们!” ☆、尾声:比翼并肩!(21) 尾声:比翼并肩!(21) 六日后。 大理西南,崇山峻岭间的一片开阔平台上。 一身红衣小人儿随意地将找到一株毒草塞到嘴里,这巨毒的毒麻子塞到他殷红的小嘴里,硬是嚼得仿佛是九天仙草一样的甘甜。 “我说诸葛先生,我这小腿都快走断了,咱们就休息一会儿吧!”嘟起小嘴,冷天赐有气无力地嘟囔着。 “你这小东西,再多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诸葛青颜怒气冲冲地向他晃晃拳头,到底是累了,也寻一块石头坐下,将身上带着的水囊递给诸葛渺,“爹,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看一眼女儿的脸色,再看看早已经躺到草地上的冷天赐,诸葛渺接过水囊坐了下来。 “爹!”瞄一眼闭着眼睛的天赐,诸葛青颜疑惑地问道,“冷宁他们真的会追上来吗?!” “哼!”诸葛渺冷冷地扫一眼天赐,“墨瑄那个傻瓜,以为这孩子有了内力就能平安无事,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会落到我手里,放心吧,这孩子是他们二人的命,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的,不仅是他们,还有卓洛!” “卓洛?!”诸葛青颜疑惑皱眉,“爹说的是那个‘金指先生’?” “不错,就是他!”诸葛渺眼中闪过阴冷之色,“这个小东西能轻易找到毒草,肯定是卓洛已经收他为徒,能够让卓洛看上眼的人,他肯定不会放弃的!” 父女俩聊天的功夫,天赐却已经悄悄在石头下划出一片不易察觉地符号。 自然,这也是冷宁教他的,本来是用来在野外做记号,记录方向的方法,现在却成了天赐给父母亲留下的暗号。 天赐相信,他的爹和娘一定会来,救他回去。 “好了,我们走吧!”站起身,踢踢地上“闭目养神”的天赐,诸葛渺大步向前,为了防止这小家伙耍什么法戏,他已经用点|岤术封住他的气脉,冷天赐跟本没有办法使用内力,诸葛渺一点也不担心他能逃路。 从地上爬起来,冷天赐随手将指间捏着石子藏到袖子里,“我说诸葛先生,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转过脸,诸葛渺少有的露出笑脸,“小东西,不要担心,就在前面不远了,过不了多久,你也就不用再每天都吃毒草了!” ☆、尾声:比翼并肩!(22) 尾声:比翼并肩!(22) 两山之隔。 冷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向火架上塞着柴火,抬起脸看向天空,入山已经有七八天了,还不曾见到天赐,她真的有些担心,诸葛渺会不会出手杀了她的宝贝儿子。 “再烤下去,这野\鸡就糊了!”九儿笑着从她手中拿走干柴,从火架上取出已经烤熟的野鸡,扯一根鸡腿给百草先生,又扯一根送到冷宁面前,“放心吧,诸葛渺还要利用天赐来做饵,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心中也知道这一点,可是让冷宁不担心,又怎么可能。 将鸡腿塞到她手里,九儿一脸坏笑,“乖,快吃吧,要不然,等过几天见到天赐,那小子看我把娘饿得皮包骨子一样,一定会不认我这个爹的!” 看他一眼,冷宁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仍是将鸡腿送到嘴边,大口地咬下去。 这几天来经过百草先生的调理,九儿的身体已经有了长足的修复,可是,对于失去内力的他来说,这样的长途跋涉,肯定是辛苦非常,他还要不时地哄她开心,以免她对天赐思念成疾,她实在是不忍心再拂了他的好意。 “对吗,这才乖!”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九儿提起水囊到不远处的溪边打水,突然拍起一块石头,一脸惊喜地向冷宁跑过来,“宁儿,快看,我敢肯定,这是天赐留下的!” 闻言,冷宁和百草先生迅速围上来,只见他手中一块黑色的鹅卵石,上面不规则地画着一些箭头和符号。 冷宁一见,顿时欢喜,“不错,这是赐儿留下的,这是我教给他的方法,这个代表太阳,也就是东方,这个箭头背对着太阳,应该是西南方向,看来,诸葛渺果然是带着他回卓家旧寨去了!” “这里距卓家旧寨已经不远,只要翻过前面的两座山,再顺着山谷走过去就到了!”百草先生抬手指指西南方向高耸的青山,“今晚上,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等到天黑的时候应该也能到了!” 冷宁虽然心急,却也知道诸葛渺肯定会布下天罗地网,他们想要救回天赐,必然要养足精神,才能事半功倍。 ☆、尾声:比翼并肩!(23) 尾声:比翼并肩!(23) 几个人重新回到篝火边,冷宁只是双手捧着天赐画有符号的那块石头,在指间轻轻地婆娑着,九儿则从包裹里取出大氅来,披到她的身上。 高原的天气,午如夏,夜如冬,这一路上,也就是九儿细心照顾,要不然,只怕冷宁未找到天赐,自己倒先要病倒。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直沉默的百草先生突然开口,说着便站起身,坐到冷宁身边,“你还记不记得我给天赐的那个东西?” “当然记得!”冷宁疑惑地抬起脸,“先生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要!”伴着九儿的惊叫,百草先生右手亦已经闪电般探出,点在冷宁的肩头,冷宁只觉眼前一黑,人便软软地倒在九儿怀中。 “你这又是何苦!”接住倒下来的冷宁,九儿注视着百草先生,一脸地无奈。 转过脸,百草先生有些无奈地看向九儿,“我留在皇宫本是为了护你,没想到,到最后到害了你们父子,对不起!” 说着,他人已经走到九儿面前。 “你一个人去,肯定半不过他的!”九儿看出他的意图,担心地说道。 抬手点在他的身上,百草先生长叹出声,“你放心吧,天赐他会没事的!” 弯下身,将行囊里的薄毯盖住被他制住的冷宁和天赐,百草先生又从身上取出一些驱毒虫的药粉仔细洒在二人身周,这才转身飞掠而去。 冷宁和九儿|岤道被制,想要阻止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冷宁沉声道。 九儿转运眼珠,看向她的脸,“你按照我的方法运行内力,或者能冲开他制住的|岤道,现在,聚集所有的精神,将内力敛于丹田……” 二个人努力尝试着冲开|岤道的时候,百草先生亦已经翻过山岭,向着卓家旧寨的方向急掠而去,九儿内力全失,身上有蛊,他不能再让这对恩爱男女再冒险,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人去承担的话,百草先生宁肯那个人是自己。 ☆、尾声:比翼并肩!(24) 尾声:比翼并肩!(24) 卓家旧寨。 塞木歪斜,木匾飘摇。 诸葛渺静静站在长满了杂草的台阶下,眼中满是冷厉之色。 “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很快,我就会把卓家最后一个子孙解决掉!”对着虚掩的寨门高喊,诸葛渺一脸地狂野之色,“你们不接受我,我也不会非把自己当成卓家子孙!” 夜风鼓起他的深色衣袍,暗淡的月光下,他衣发翻舞,仿佛鬼魅。 不消说是天赐,就连诸葛青颜也是一阵后背发寒,“爹,您怎么了?!” 转过脸,诸葛渺很淡地看了一眼她的脸,“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爹杀了那个该死的杂种,就带你离开这里,段临风那小子不爱你没关系,爹会夺了这天下为娉,到时候,天下的男子都会向你俯首?br /gt;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3部分阅读 首称臣!” 诸葛青颜只觉眼前的父亲无比陌生,张了张嘴,到底是不敢违背他,左右看看,没有进寨门,而是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诸葛渺身子一闪,就来到想要悄悄开溜的冷天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抓起,诸葛渺笑得阴厉如鬼,“小东西,你以为,这一次你还逃得掉吗!” 扯开他的腰带,诸葛渺紧紧地将天赐缚到塞门外的栓马桩上,从袖中取出一只金色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小心地洒在他的身上。 “诸葛渺,你这个大混蛋,竟然在我身上下毒……”只看他的脸色,冷天赐已经猜到这些粉末肯定大有文章,当下大骂出声。 “兔崽子,闭嘴!”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塞到他嘴里,诸葛渺狞笑一声,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风,呜咽。 很快,冷天赐就被冻得小脸发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却连缩紧身子都不可能,又冷又困,他却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觉。 他身上被那个大混蛋下了毒,如果爹和娘寻过来没有注意,会中毒的,他一定要醒着,到时候就可以想办法提醒他们。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冷天赐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黑影终于从远而近,落在卓家寨的寨门前。 五十来岁的年纪,仔细看,眉目间与诸葛渺还有几分相似,正是百草先生。 ☆、尾声:比翼并肩!(25) 尾声:比翼并肩!(25) 注意到被绑在马桩上的天赐,百草先生立刻掠身过来,抬手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 “呜……”天赐也认出是他,嘴被堵着无法言语,他只是拼力地挣扎着,用力地摇着头,示意百草先生不要动他。 看出他的表情不对,百草先生抬手扯下他嘴里的布巾,“天赐?!” 嘴中的布条被扯开,天赐立刻大声喊道,“师傅不要碰我,我身上被那个混蛋洒了毒药!” “哈……”他话音刚落,寨门内已经传来诸葛渺阴冷的笑声,“你错了,我洒在你身上的不过就是治疗刀伤的普通药粉!” 此时,百草先生却已经迅速一把甩开从天赐手中扯出的面巾,垂脸看向自己的右手,月光下,他的右手通红如着了火一般,所有的手指都在迅速地肿胀起来。 迅速在手臂上连点几个|岤位,从手掌上抬起目光,百草先生目光深邃地迎向诸葛渺,“是噬骨粉?!” “不错!”诸葛渺阴笑着走下台阶,“怎么样,大哥,你没有想到吧,当年你数次研究没有成功的毒药,却被我做出来了?!” 天赐微愕,旋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转脸向诸葛渺骂道,“你这个混蛋,老狐狸,你好卑鄙,竟然在我塞嘴上的布巾上动手脚!” “不如此,我这个精明的大哥又怎么会上当!”诸葛渺收住笑意,“当然了,也要谢谢你这个小兔崽子的表演,要不是你,只怕大哥有可能会发现你嘴里那布巾上的异样!” 转身,百草先生从身上取出割药草用的刀子,一把挑开天赐身上的布带。 “百草先生,对不起!”天赐身子一松,立刻就扑上来看向他的手掌,看到他已经开始化脓出水的手指,他的眼睛瞬间湿了,“你的手,你的手……” “没关系!”百草先生垂脸看向自己的右手,突然手起刀落,将整只手掌齐腕砍断。 天赐尖叫出声,诸葛渺却是笑得更加得意,“哈……真是无法想象,金指老人没有了自已的右手,还叫什么金指老人!” ☆、尾声:比翼并肩!(26) 尾声:比翼并肩!(26) “你这个混蛋,我和你拼了!”天赐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身子一闪便要向诸葛渺冲过来,百草先生却是迅速伸出左手,拉住他的身子,用力将他甩到一旁,“你的爹娘就是在那边的山上,你丢下石头的小溪边,快去找他们!” “不!”天赐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就再次奔回百草先生身边,帮他把他裹住伤口的衣襟打结,“我不走,天赐不会丢下师傅不管,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百草先生转脸看他,眼中有掩不住地感动之色,“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够了!”诸葛渺轻喝一声,人已经从台阶上飞身掠起,向二人急冲过来,“你们二个不用争了,我会让你们师徒死在一起的!” 眼看着他急冲过来,诸葛渺扬臂将天赐甩到一边,抬起左手的刀向他迎了过去。 二个人,瞬间斗在一处。 论实力,百草先生自然是比诸葛渺胜出不少,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骄傲最厉害的右手,只以一臂与诸葛渺单打夺斗,自然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很快便被压制得落了下风。 一个躲闪不及,便被诸葛渺踢中胸口,人倒飞而出,摔落在地。 诸葛渺一击得手,并没有罢休,飞身过来,他抬脚想要踩住百草先生没了手的右腕,毫不客气地他的伤口上用力碾着,“怎么样,大哥,这种感觉不错吧,疼吗,很疼吗,哈……看你的样子一定很疼,可是你知道吗,从悬崖上跳下去,比这还要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裂开了……” “你放开我师傅!”天赐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向诸葛渺击出自己的手掌,动作利落而快捷,刚才百草先生将他甩开的时候,亦已经用手肘帮他解开他身上被制的|岤道,如今的天赐内力已经运行正常,这一掌自然经由愤怒击出,自然也是虎虎带风,不自觉地带动内力。 诸葛渺被他气势所迫,只能向后躲闪,扬手招架。 ☆、尾声:比翼并肩!(27) 尾声:比翼并肩!(27) “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天赐嘴里骂着,一对小拳头也是旋风般旋出,毕竟受过冷宁的细心教导,他虽然急切,却并没有失去章法。 尽管如此,以他所会的那些简单的擒拿术和格斗术来说,想要真正地胜过诸葛渺,也实在没有可能。 短暂地适应之后,诸葛渺很快变被动为主动,开始了凶狠地反击,看准一个间隙,踢在他的身上,天赐裹着红衣的小小身体立刻如断线风筝飞出去,重重地跌在草地上。 尽管如此,天赐仍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体内自动运行的内力帮他抵挡住了对方这一拳的伤害,他再一次爬起来,准备向诸葛渺攻击。 诸葛渺却先一步飞身过来,右手急抓,便扼住他的咽喉,“小东西,我现在便杀了你!” 噗! 一只弯刀,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身体。 诸葛渺不敢相信地垂脸看看自己被洞穿的腹部,猛地回头将身后的百草先生击飞,天赐看准这个机会,猛抬脚踢在他伤口上。 伤口锐疼,诸葛渺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手指也无力地松开天赐。 “师傅!”天赐大口地喘息着爬起来,急急地奔到百草先生身侧。 “爹!”远处,树林里,诸葛青颜也急奔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诸葛渺。 “颜儿,快!”诸葛渺颤抖着抬手指向身边不远处的百草先生和天赐,“替爹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替你报仇!”诸葛青颜将父亲轻轻地放到地上,拔出剑来,目光阴冷地一步步走向冷天赐和百草先生。 转脸过来,握紧小拳头,冷天赐目光凛凛地看向拔剑而出的诸葛青颜,精致小脸上也是杀气腾腾,精致如九天童子的脸,此刻却是沉若罗刹,“我看谁敢动我师傅!” 看着那张小脸,诸葛青颜眼前顿时闪过冷宁的脸,心中恨意蒸腾,“都是你们母子,如果没有你们,段哥哥也不会拒绝,如果没有你们,我爹也不会死,我恨你们!” 尖叫一声,诸葛青颜疯子一样向冷天赐刺出了自己的剑。 ☆、尾声:比翼并肩!(28) 尾声:比翼并肩!(28) “天赐!” “师傅!” …… 远处,冷宁和九儿见到山坡上的天赐等人,立刻放开速度狂奔过来。 “娘,快救师傅!”天赐听到爹娘的声音,顿时气势振奋,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凌厉几分,诸葛青颜却是心中一紧,看天赐一拳击过来,她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天赐虽然内功强悍,毕竟经验不足,不知道是陷阱,心上一喜便向她一拳击出,诸葛青颜硬接了这一拳,手中的剑便借利横上了天赐的颈。 冷宁第一个奔上前来,刚好看到诸葛青颜将天赐拉到自己怀里,用剑制住。 “放开他!”紧握着匕首,冷宁的目光锁定在横在天赐颈间的长剑,心急如焚,“我知道你恨得是我,你放开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闭嘴,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诸葛青颜鄙夷地低骂着将天赐拖到诸葛渺身边,“爹,您怎么样?!” 诸葛渺早已经从身上取出几颗药丸来塞到自己嘴里,勉强站起身来,挡在诸葛青颜面前,他笑脸狰狞,“颜儿,你先带那小混蛋走,爹随后就来!” 看诸葛青颜还在犹豫,他当下厉喝出声,“快走!” 诸葛青颜眼看着九儿亦已经追过来,当下一咬牙,抓紧天赐顿足而起,向着后山的方向急掠过去。 冷宁眼看着她要抓走天赐,当下掠身追来,诸葛渺冷笑一声,拦住她的去路,“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该死!”冷宁从齿间挤出一声冷喝,双手齐出,毫不留情地攻向他的胸前。 “小心他的点|岤术!”远处,九儿高声提醒。 眼看着诸葛渺探指袭来,冷宁左手化拳为爪,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向旁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手骨便被她硬生生折断,顺势抓住他的手向前一带,她的刀笔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抽手回手,看也没看诸葛渺的脸,冷宁飞身而起的同时,还不忘向九儿大喊,“你照看先生,我去救天赐!” 诸葛渺无力倒下的时候,冷宁的人亦已经从他的头顶掠过,向着诸葛青颜逃走的方向急追过去。 ☆、尾声:比翼并肩!(29) 尾声:比翼并肩!(29) 急奔过来,九儿小心地扶起地上满身是血的百草先生,眼中满是悲凄之色,“师傅,你怎么样……” 连续深呼吸几次,百草先生终于挺直了身子,唇角扬起向他露出歉意的笑,“九儿,对不起,我……没能救……救出天赐……” “不要说了!”九儿的目光心疼地掠过他的断臂,“天赐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回去!” “一家四口?!”百草先生低低地重复着他说的话,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说起来,我……还真的舍……舍不得你……你们……只可惜……” 九儿双目含泪,嘴里却道,“您不是还要教天赐用毒之术,您不是说还要想办法解了我们父子的蛊毒吗,您不是想偷懒吧……” 百草先生吃力地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你过来,我……我告诉你一件事……” 九儿顺丛地将自己的头向他靠过去,百草先生眼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猛地抬起手掌击在他的胸口,他掌力所至,九儿体内的金针瞬间破身而出,随后,连续不绵的热流便从百草先生的手掌一点点地溢入九儿的体内。 九儿面色顿变,本能地便要躲开去,百草先生的另一只断臂却紧紧地将他圈住,他跟本动弹不得。 直到,将最体一丝内力也送到他的体内,百草先生满足地扬起唇角,“再过百日……天赐颈上的……蛊……蛊引便能成熟……到时候……你……你们父子分别……将蛊引服下……便可解……解去身上蛊毒……师傅我……可从……从来没有偷……偷懒……宁……宁丫头…是……是个好女……女人……好……好……待……她……” 勉强说出最后一个她字,百草先生的口中大口大口地涌出黑色血液,失去了内力保护,他血脉中的噬骨毒很快便侵入内脏,夺去了他的生命。 身体一沉,百草先生的头无力地跌落在九儿怀中。 与此同时,大滴的泪水也从九儿的脸上滑下来,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上。 “师傅放心,九儿和天赐一定会将卓家的点|岤术和毒术发扬光大,也绝对不会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尾声:比翼并肩!(30) 尾声:比翼并肩!(30) 后山悬崖。 仿佛是命运之神的一个玩笑,三十年之后,诸葛青颜竟然也走上父亲当年走过的路。 随着诸葛青颜后退的脚步,细碎的石子也便从她的脚下滑落,滚到崖下许久才发出轻微的回音。 冷宁不敢再向前,扬起双臂,她紧皱着眉看向诸葛青颜,“别再退了,再向后便是悬崖,你还这么年轻,难道真的想死吗?!” “哼!”诸葛青颜紧紧地抓着天赐,仿佛怀中这个小人儿便是她唯一的希望,“冷宁,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要带着你儿子一起死!” “你随便!”天赐被她抓在手里,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胆怯,“反正我身上也中了蛊,活着也是受罪,你干脆带着我一起死好了,我娘有我爹照顾,他们还可以再生好多像我这样可爱的小孩儿!” “闭嘴!”诸葛青颜越发暴燥起来,握着剑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锋利的剑刃将天赐的颈间都割出浅浅的血痕,“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我告诉你,小杂种,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要杀就杀,反正你杀了我,你也一定活不了,我娘会替我报仇的!”冷天赐继续大声说着,眼睛却悄悄地向冷宁眨了两眨,又抬起手来向诸葛青颜的剑指了指。 母子一向默契,冷宁只一眼,便猜出他的意图,当下便向很轻地点了点头,诸葛青颜那边还在大声说着,情绪激动的她,跟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母子二人之间的暗示。 注意到冷宁正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诸葛青颜猛地横起手中的剑,“小贱人,和你的儿子永别吧!” 狞笑着,她猛地将剑削向天赐的颈间,哪想,手臂刚刚抬起突然便是一阵刺痛,然后整只手掌都是一片麻木感,原要紧握着剑的手掌跟本就没有办法握紧手中的剑。 她吃惊地一呆,就在这个瞬间,冷宁的人已经闪电般逼近,一把抓住她握剑的手,另一只手掌便从她的怀中扯出被制的天赐。 等到诸葛青颜反映过来的时候,怀中天赐已经不在,眼前迅速放大的却是冷宁的脚,胸口挨了重重一击,她甚至都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连人带剑一起向悬崖下跌落。 ☆、大结局! 尾声:比翼并肩!(32) □□,九儿忙着松开冷宁,“天赐,这是怎么了?!” “哼!”天赐却并不理他,而是急急跑过来,将冷宁拉到自己身后护住,“臭九儿,不许你吃掉我娘!” 九儿和冷宁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弯身将天赐抱起,九儿抬手点在他的鼻尖,“小东西,是谁告诉你爹要把娘吃了的?!” “咳!”随后走进来的安福几乎要把脸垂到鞋上去,“皇上、娘娘恕罪,是小皇子询问皇上和娘娘在洞房里做什么,奴才没办法所以才这么说的!” 冷宁脸色越红,九儿却笑着将天赐送到安福怀里,“天赐放心,爹这么喜欢你娘,怎么会真的吃他呢,你要是不信,等明天一早就来检查,如果发现你娘少一根头发,爹就任你处置,好不好?!” 天赐将信将疑地点头答应,安福立刻接过他将他转身抱出门去,又仔细命人将门闭紧。 九儿重新走回床边,拥住冷宁张唇欲亲,冷宁却有些担心地看向房门,“赐儿他不会又跑过来吧?!” “放心吧,我刚才悄悄点了他的睡|岤,这个小东西,会一直睡到天大亮,肯定不会来打扰我们的!”九儿邪笑着将她压在身下,“上次不及细品,今晚,我可要好好地饕餮一番!” 再不客气,他霸道地俘虏她的唇…… 一时间,红烛摇曳,春色无边。 —————————————— 终于,北北如约完结。 这里,关于番外说一下,这文没有番外的安排。 北北小小地休息几天,就出去玩了,回来之后,会立刻首手准备新文。 新文新开始全新一个系列,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的童鞋就请随时关注这个文,到时候北北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还有,关于我之前说过的写长评送书,目前好像有几个长评了,等五一的时候,北北会仔细整理大家的评哟,时间截止到五一,还有半个月,到时候,北会从长评中选出一个幸运的同学,在这里公布,同时向这位童鞋送出北北的全套《特工皇后》,有想要书的同学抓紧时间哟~~~ 废话不多说,大家五一见~~ ☆、真正,大结局! 尾声:比翼并肩!(31) “宁儿,天赐!” 九儿急急地飞掠过来,看到站在崖上的母子俩,眼中的担心瞬间化成惊喜,落在二人身边,他张臂将二人一起抱到怀里,紧紧拥住。 冷宁和天赐母子也同时伸出手臂,反拥住他。 一家三口,紧紧地抱成一个整体。 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 四个月后。 紫微皇宫,处处张灯结彩,一片耀眼的红。 来往宫人俱是喜气洋洋,笑容满脸。 这也难怪,今日里,可是皇上大婚的日子,谁人能不高兴?! 装饰一新的暮雪宫内,九儿和冷宁并肩坐于喜□□,相坐而视,脉脉含情。 百草先生留下的蛊引已经成熟,九儿和天赐都已经解去身上蛊毒,无需再以毒草为食,天星与大理亦已经结为友邦,西夏国贺兰孝在夺嫡战中夺得了胜利,亦已经表示愿意与天星国保保持和平,而他们二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终于也可以长厢厮守。 抬手摘去冷宁头上沉重凤冠,九儿的目光落在她别发的玉簪上,不由唇角勾起,“若是别人知道,我的皇后大婚之日还别着这样一根普通的簪子,只怕倒要笑话我墨瑄吝啬小气!” “你本来就是小气!”冷宁斜目微嗔,“人家普通大臣送心上人不是送珠宝就是送首饰,只有你,随便剪一束花来胡弄我!”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到现在,你还记着这事!”九儿笑着调侃,手掌便不客气地扯下她别发的簪子,“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不带任何首饰,不穿任何衣服的样子!” 冷宁斜他一眼,脸上到底还是蒙上一层红晕,“你哪是什么皇上,跟本就是流\氓!” 九儿坏笑着将她扑倒在床,“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流\氓!” 言罢,他便要吻向她的唇。 这些天来,忙忙碌碌,自那次之后,他还没有碰到她,好不容易到了这洞房花烛夜,他自然不会再放过她! 二人刚刚吻到一处,就听得殿门哐得一声巨响,然后一个红衣小人便从外面一脸怒气地冲进来,抬手指着□□的九儿骂道,“暴君,你放开我娘亲!” 尾声:比翼并肩!(32) □□,九儿忙着松开冷宁,“天赐,这是怎么了?!” “哼!”天赐却并不理他,而是急急跑过来,将冷宁拉到自己身后护住,“臭九儿,不许你吃掉我娘!” 九儿和冷宁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弯身将天赐抱起,九儿抬手点在他的鼻尖,“小东西,是谁告诉你爹要把娘吃了的?!” “咳!”随后走进来的安福几乎要把脸垂到鞋上去,“皇上、娘娘恕罪,是小皇子询问皇上和娘娘在洞房里做什么,奴才没办法所以才这么说的!” 冷宁脸色越红,九儿却笑着将天赐送到安福怀里,“天赐放心,爹这么喜欢你娘,怎么会真的吃他呢,你要是不信,等明天一早就来检查,如果发现你娘少一根头发,爹就任你处置,好不好?!” 天赐将信将疑地点头答应,安福立刻接过他将他转身抱出门去,又仔细命人将门闭紧。 九儿重新走回床边,拥住冷宁张唇欲亲,冷宁却有些担心地看向房门,“赐儿他不会又跑过来吧?!” “放心吧,我刚才悄悄点了他的睡|岤,这个小东西,会一直睡到天大亮,肯定不会来打扰我们的!”九儿邪笑着将她压在身下,“上次不及细品,今晚,我可要好好地饕餮一番!” 再不客气,他霸道地俘虏她的唇…… 一时间,红烛摇曳,春色无边。 (全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txt全集 【提供下载】本文来自txt全集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