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女尊》 凤戏天下 女尊第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部分阅读 本文由爱提供下载,更多txt小说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全本小说下载请访问/ 凤戏天下 作者:星弄月 预兆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某女声宿舍里,一阵阵幽怨无比的哭声伴着叫骂声从一床粉红色的被子里传了出来。 “呜呜呜………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让深爱自己的男人如此痛彻心扉呢!呜呜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你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让我的男人们幸福的!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嘛!太冷血了啦!如花美男啊,真是糟蹋啦!!!” “喂喂喂——米雪,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些什么呀?”一个女声阴沉沉地响起,似乎是因为好梦被打断而有点儿生气了。 “我没有鬼哭狼嚎啦!人家是在为小说里的男主角伤心耶!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就跟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无情!”另一个女声不满地抗议道。 “啊!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千万不要激动啊!”我可不想一晚上都听你碎碎念,被吵醒的女生暗自在心里嘀咕。 “月月,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一定不要难过,因为我肯定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在那里生活得很快乐!但不论我在哪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可以忘记我哦!”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女生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被吵醒的女生先是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很无奈地说道:“拜托,傻米雪,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都还幻想着有一天你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而且还是穿到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哎呀!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能肯定这世上真的不存在时间隧道呢?”哭鼻子的女生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一脸认真。 “你呀!就是穿越时空的小说看多了,才会老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被吵醒的女生顿了顿,抬起手揉揉眼睛,继续说道:“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睁眼说瞎话地说什么‘一定会让你的男人们幸福’之类的话,没错吧?” “嗯嗯嗯——”哭鼻子的女生点头如捣蒜,“怎么样?我很有爱心吧?” “你有爱心?!拜托,米雪,说话之前先用这里想想好不好?”被吵醒的女生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你要真有爱心,就不会把你的那一大票追求者搞得那么惨了!” “唉唉唉!拜托你不要一棒子全打死好不好?你也不为我想想,那些个男生是值得我付出感情的人吗?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哭鼻子的女生换了个比较有气势的姿势,继续为自己辩护。 “要是遇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我可是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幸福快乐的!” “好好好!你有理总行了吧?快点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 被吵醒的女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过身继续梦周公去也,所以她没有看见哭鼻子的女生饱含深意的眼光。 没错,我就是那个半夜不睡觉,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然后被剧情感动得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女生——米雪。 而另外那个被我吵醒的女生,则是我最最要好的死党——林晓月。 我和晓月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两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可以说是比亲姐妹还亲。 我们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念书也一直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连现在的大学也是如此。 也许是我们都把彼此当作了家人,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孤独,性格也都很开朗,一点也不像是从小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 我的兴趣爱好十分的广泛,因为我的学习能力相当的强,所以凡是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都会去学习一二,但我最大的爱好还是阅读,只要是书,不管是哪一类的书,我几乎都是来者不拒的,这不,最近我突然迷上了穿越系列的小说。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我开始看这类小说以后,心里就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我生来就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并不属于这里,而且我老是感觉有人在召唤我。 所以我才会跟月月说了那些奇怪的话,我不希望她为我伤心难过。 即使她一直都不相信我的“鬼话”,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从她面前消失了,至少她不会太惊讶。 因为,我最近越来越有一种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亲们到此一游!谢谢! 亲们注意了,因为又到了xx时期,上头盯得紧,因此有些东西,比如说稍微暧昧一点点的词语都会被“河蟹”掉,而屏蔽之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地方会成为一个空白的小方框。如果后来的亲们觉得这样会影响阅读的质量与连贯性,那么亲们可以给某月发邮件,某月直接把文档传给亲们。 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请详见下方。鞠躬~~~~退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陛下!陛下!………您快醒醒啊!” 一道柔柔的男性嗓音传进了耳朵里,可我不知道他在叫谁。 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奇特的梦境里,一个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甚至称得上熟悉的梦镜,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了。 四周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一道身影,一道窈窕的婀娜多姿的身影,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绝对是个美人。 以前在梦里,那位美人只是远远的看着我,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和我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是,今天她居然开口了,真是奇迹。 “你终于来了。”美人缓缓地从烟雾中走出,向我走来。 oh!y god!我终于看清她的样子了,可是,这是凡人应该有的容貌吗? 一头如黑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芙蓉面上,肤若凝脂,眉如远黛,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眸,恐怕就连世间最上等的黑水晶也自叹不如吧!一副令所有女人嫉妒到死的窈窕身材,浑身还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以及淡淡的幽香,浑身上下竟找不出丝毫的瑕疵。 一件完美的工艺品,我只能这么说。 这简直就是上天专门创造出来祸害人间的妖孽嘛(谁让她比我这个校花还要美)! 但是,这么一位活色生香的绝色美人干嘛要等我啊?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像她这般摸样的已逝的朋友(要是还活着怎么可能出现在我梦里)。 而且,她穿的可是古装耶!这就更加说明了我不可能认识她。 除非………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今世叫米雪是吧?”美人突然问我,可没等我回答,她又接着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米雪,而是我凤天皇朝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女皇———凤舞雪!” “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是啥来着?女皇,我该不会是产生幻听了吧?”我终于忍不住地问道,因为她的话带给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你无需怀疑,因为——我就是你!”美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虾米???我就是这个大美女,这个大美女就是我?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赚到了! “我们是上天选中的真命天女,担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为了统一天下,为了以后不再有战乱,我只能背负着暴君、魔女的骂名,不断地征讨吞并各国。”美人的神情黯了黯,脸上浮起一抹万分无奈中带着悲凉的苦笑。 “只可惜,无人能懂我的苦衷,我注定背负着一身骂名和世人的怨恨,在十八岁的时候死去,只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美人顿了顿,把脸转向了远方,仿佛在遥望什么般又幽幽地说道。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只有黑暗才能孕育出真正的光明,而我,正是为了孕育你而存在的黑暗。现在你回来了,我的使命也结束了。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更本就不认得她,但听到她说要走,我的胸口竟会没来由的一痛。 美人听了我的话,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虽然很淡很淡。 也许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吧!因为人们对她,只有则憎恨和畏惧。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很可怜的话,那就努力做一位好女皇吧!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的话,我相信总有一天,世人终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你可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哦!”美人冲我深深的一笑,眼神里闪烁着信任与期望。 我低头不敢再看她,因为我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女生,虽然我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学习成绩无可挑剔,从小到大也获得过不计其数的各类奖项。但是,她凭什么这么信任我,竟然把所有赌注都压在我身上,难道她就不怕事情被我搞砸,害她所有的牺牲都付诸流水? 轻易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因为我似乎忘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只有我们具备了能完成任务的能力,才会被上天选中。而我们既是被选中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等闲之辈呢?你只不过是还没发现自己潜藏着的强大力量罢了,尽管放手去做吧!彷徨的时候,就问问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美人鼓励着我,她希望我能正视自己的能力,对自己有信心。 须臾,我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眼中的彷徨与不安,不知何时已被浓浓的自信所取代。 没错,我本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甘于寂寞的人,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圆梦的机会,我又岂有退缩之理。 我是谁?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米雪大人耶! “虽然我已经替你扫除了障碍,但现今对我凤天皇朝俯首称臣的所有国家中,没有一个是真心归附的,她们只不过是畏惧我朝强大的军事实力罢了,一有机会,她们必定会造反,一雪前耻,所以,你仍要提高警惕才是!”美人略显担忧地凝望着我。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开创一个空前的盛世,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向我朝顶礼膜拜。我会让所有人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只有万众归一才能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我慎重地向另一个自己保证着,同时也是在向自己承诺。 “嗯!我相信你,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即使我不在了,我也会一直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无,身体也渐渐化作了粉尘随风飘散,但,直到她消失的前一刻,她依然是笑着的,是那种希望终于有所寄托而安心的、不再有任何牵挂的笑。 一滴泪,终于从我脸颊缓缓流下。 再见了,另一个我…………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各位的光临哦!o(n_n)o 初来乍到 “陛下!陛下!求您睁开眼睛看看解语啊!呜呜呜———陛下答应过永远不会丢下解语的!陛下!呜呜呜———” 是谁?究竟是谁哭得如此伤心?他在为谁而流泪?难道是我吗?因为我感到有人一直在轻轻地摇晃我的身体。 不行,我得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连哭都能哭得这么动听。 “唔!”我轻轻哼了一声。 “陛下!”一声无比惊喜的叫唤立马在耳边响起。 我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 哇塞!好美的一张脸哦!难道我上了天堂,见到神仙姐姐啦! 咦?等等,不对不对!这张脸虽然温柔又美丽,但是,它的主人却是———一个男人???!!! 我从床上一蹦而起,却因身体虚弱而又倒了回去,头好痛哦! “陛下!您刚刚醒来,身体尚虚,千万不能激动,您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吩咐臣伺就是了!” 美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接着小心翼翼地替我拉好被子。 “你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陛下?”美男惊得从床沿上一跃而起,睁大一双美目一动不动地瞪着我,一张红艳艳的小嘴不停地抖啊抖的。 看他又开始泪流满面,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抬手抚上脑袋,我发现自己的头受伤了,怪不得如此之痛。 认真的回想了下梦中人所说的话,再看看四周金碧辉煌的装修,而眼前之人又一直称呼我为‘陛下’,那也就是说,我刚才并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是凤天皇朝的女皇———凤舞雪。 轻轻向站在我面前的人招了招手,说了句“过来”,他果然依言乖乖地走了过来。 我拉过他的手,让他重新坐回床沿上,才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替他试干泪水。 依现在的种种情形来看,我是真的穿越时空了,并且还正如我所期盼的那样,穿到了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要不是身体太虚弱,我肯定跳起来欢呼三声万岁! “别哭,朕只是头受了伤,有些事情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我立马进入状态,把自己当作了女皇。 “乖!告诉朕,你是谁?朕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易近人,因为“我”之前不是被称作“暴君”、“魔女”吗? 但是,为何眼前之人看起来似乎不是太怕我的样子,所以我实在很好奇他和之前的“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经过我一番劝哄之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缓缓开口道。 “臣伺名叫花解语,四天前陛下刚满十八岁,您在寿宴上下了道圣旨,说要将臣伺迎娶进宫,可谁知在第二天的婚礼上,您却突然跌伤了头,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花解语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却含了越来越多的幽怨。 呃~~~~~这前任的凤舞雪还真是死的没名气啊!居然在自个儿大婚的当晚随便跌了一跤就挂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之前凤舞雪没跌死,那哪来这么个大馅饼砸我脑袋上,所以我还应该谢谢她才对! 反正来日方长,我也不再急着多问,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养好身体,这样我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异世界的探险当中来啊! “解语啊!这三天来真是辛苦你了,朕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先下去休息吧!要不等朕好了,你却累病倒了,朕可是会心疼的。”我温柔地朝他笑道。 开玩笑,想都不用想,身边的人儿肯定是衣不解带的守了我三天了,要不然他现在怎么像个国宝一样,顶着两个超大的黑眼圈。 见我如此关心他,花解语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的呆愣了一会儿,半晌才缓过神来,然后一脸幸福地向我行了个礼之后,便在小厮地搀扶下款款地退了出去。 这美男就是美男,连走个路都能那么摇曳生姿。 我既然是女皇,那后宫肯定有不少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喽! 嘻嘻嘻———看来我以后的小日子还真是滋润哪! 一个翻身,我带着满脸的j笑美滋滋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期待大家的到来!欢迎亲们多多指教! 我要做唐太宗二代 经过几天的修养,我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凤天皇朝的强大富奢还真不是盖的,搞不好和我们古代的大唐盛世有得一拼哦!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几天虽然因为养伤而没有上朝,但我也没闲着,一有时间就往御书房跑。 因为我喜欢阅读,所以这几天下来我几乎已经把凤天朝从建国以来的历史都看了个遍。 不知是不是凤舞雪担心我穿回来之后对她以前做过的事情一无所知会穿帮,我老觉得史书上凡是和她有关的事情都记载得相当详细。 不过,看完之后,我不得不一百二十万分地佩服以前的我自己。 凤天朝虽然在前几任女皇的统治下,早已经是整个凤栖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但是,真正让凤天皇朝独步天下,成为凤栖大陆上唯一的霸主的人,还是凤舞雪。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非常强势冷血而且野心勃勃的女人,但是她并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暴君。 她强势但绝不蛮横,冷血但绝非无情,野心勃勃但绝不刚愎自用。 相反,她有着异常冷静的头脑,做事从来不任性妄为,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她相当重视人才,而且凭借着敏锐犀利的判断力,因人而异地将她们委以重任,所以,她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也正因如此,凤舞雪的手下可谓人才济济,而且人人都是心悦诚服地效忠于她,所以即使女皇长期不理朝政,凤天皇朝也照样能够正常地运作而不会发生内乱。 凤天朝在凤舞雪的治理之下,朝廷机构已经相当的合理规范,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是何人,我都快以为她是从现代穿回去的了,而且还是一个样样精通的全能高材生。 既然以前的我自己是一个如此伟大且英明睿智的君王,那么我也得好好加油才行,要不然岂不丢了自己的脸。 更何况,如果我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的话,我如何镇得住手下那帮一个比一个能力更强的臣子。 放心吧!以前的我自己,我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天下人看看的。 既然你学秦始皇统一了天下,那么我也应该学学李世民,搞个“大唐盛世”出来,这样才能让天下人都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脚下,永不反叛。 这就像父母教育孩子一样,该打的时候绝不手软,该哄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将世人掌控于股掌之中。 凤栖是一个女尊男卑的神奇大陆,一共有六个国家: 凤天皇朝———大陆上无人能出其右的霸主,地理位置优越。由于凤栖大陆特殊的地理分布,六个国家的版图位置如果从高空俯视,就如同一朵盛开的梅花一样,而凤天皇朝就处于整个大陆的中心枢纽位置。凤天皇朝不论是军事实力还是经济实力都是六国中最强的。国民皆黑发黑眸,凤天的皇族国姓为‘凤舞’,民风比较开放自由。 金苑国————虽不及凤天皇朝,但却是其余几国中国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国家。国内盛产金银等各种贵金属,国民大都较有经济头脑,所以金苑国的经济十分发达。金苑国的商人经常往来于各国,所以在金苑国的市场上,几乎可以买到你想买的任何奇珍异宝。国民皆金发金眸,皇族国姓为‘慕’,现依附于凤天皇朝。 紫晶国————六国中最为神秘的国度。国内盛产各类颜色的水晶和玉石,不过最为出名的还要算是其独一无二的紫水晶,因为紫晶国的紫水晶都仿佛带有灵气一般,十分神奇。可以说紫晶国就是一个用水晶建造成的国家,只要在紫晶国国内,见到的各类晶石甚至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国民皆紫发紫眸,皇族国姓为‘紫’,现依附于凤天皇朝。 水溪国————六国中唯一一个四面环水的美丽国度。民风较为淳朴,且水国之人性情大多温柔腼腆,不喜战争,爱好和平。水溪国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向其他五国出售各类水产品以及大量的贝壳类手工艺品。国民皆蓝发蓝眸,皇族国姓为‘水’,现依附于凤天皇朝。 绿延国————六国中森林植被最好,环境最为清幽且充满灵气的国家。民风比较单纯率性,对动物有着绝对的狂热,几乎每户人家都养“宠物”,至于“宠物”的品种则完全依各人喜好而定。国内人民大都自给自足,也向别国输出一些本国特产和动物制品。国民皆绿发绿眸,皇族国姓为‘玉’,现依附于凤天皇朝。 雪凝国————六国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国家,国内多山峦,且山顶终年积雪,山下却是四季如春,一派春光明媚。国内盛产各类名贵药材(几乎跺一脚就能踩死几棵药草),大量销往其余五国,国民几乎都懂一些药理,其余五国内比较有名的大夫甚至是皇家专用的御医,不少都是出自雪凝国的。民风善良却带着几分孤高的傲气,国民皆银发银眸,皇族国姓为‘冷’,现依附于凤天皇朝。 至于我——现任的女皇凤舞雪,后宫里仅有三位侍君,但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 分别是:我朝左相花落云的爱子——花解语,被赐封为贤侍君,赐住宁语宫。花解语是凤舞雪的青梅竹马,今年十九岁,从小就喜欢凤舞雪,个性温雅端庄、善解人意,而且是唯一一个不论凤雪舞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的人。因为在他看来,凤雪舞就是他的天,而天是不会有错的,因此很得凤舞雪的宠爱。 水溪国女皇最小的皇子——水涟漪,被赐封为淑侍君,赐住若水宫。今年刚刚十五岁就被选送进了宫,实际上就是水溪国归附以后为表诚意而特地送给凤舞雪的礼物。听说这位小皇子个性相当柔弱,而且纤细敏感,还很爱哭,真不愧是水溪国的人,果然是“柔情似水”啊! 绿延国女皇唯一的皇子——玉玲珑,被赐封为容侍君,赐住绿玉宫。也是刚过十五岁就被送进了宫,听说当日绿延的女皇还伤心得差点没晕过去,毕竟是唯一的爱子,就这样被送给了凤舞雪。伴君如伴虎,有哪个做母亲的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宫的,况且还是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眼看儿子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葬送了,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在明天的更新里,女主的第一位亲亲夫君——花解语就要与大家见面喽! 花解语 伤也好了,该了解的我也一样没落下,于是,我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女皇的工作之中。 下朝以后,我乐呵呵的来到了御花园,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赏花纳凉。 至于我为什么那么乐,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令我万分开心的是喽! 我不禁在心中感慨,凤舞雪啊,你真是太够意思了,居然一直都没碰过花解语啊! 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会在十八岁的时候死掉,所以不想在感情方面介入太深? 还是说,你很遵守礼法,在自己成年之前都绝对不近男色的? 可是,从书上记载的你的各项丰功伟绩来看,什么繁文缛节之类的在你眼中根本是个屁,你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专制主义者啊! 所以我想,应该是前者比较可信吧! 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的,而且我也挺喜欢花解语的。 我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就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女皇不是好当的,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奏章要批阅,更何况由于受伤的缘故,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工作了,可想而知这工作量有多大。 所以自从我进了御书房,就一直没出来过,连午膳都是在里边吃的,我够敬业的吧。 直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才有一个老宫奴走了进来。 “陛下,天已经黑了,您也该歇息了!不知陛下今夜想翻哪个宫的牌?”老宫奴跪在地上恭敬地询问我的意见。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了起来。 是哦,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其实我早就成年了,在我以前的世界里,我可是一个二十岁的大二女生了,没想到穿回来之后,不仅拥有了凤舞雪绝世的美貌,而且还嫩了两岁,世界上真是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直在自己的寝宫里睡了。 凤舞雪在十八岁之前,每天光想着怎么攻打五国就已经够她忙的了,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谈情说爱,所以她有充分的理由在自己的寝宫休息。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五国已经对凤天皇朝俯首称臣,我也已经十八岁,伤也好了,侍君也娶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让人侍寝呢? 再说了,美色当前我还不去享受的话,那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我有问题,要么我是傻子! 而且,以前的凤舞雪已经耽误了人家花解语四年的青春(凤栖大陆的男子十五岁成年,女子十八岁成年),所以我现在有义务替之前的自己好好补偿他,疼爱他。 “就贤侍君吧!朕一会儿就过去。” 其余那两位皇子我改天再去一个一个地解决。 “是,那老奴就先下去准备了。”说完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哼哼———解语,我来也! 不一会儿,我的銮驾就来到了宁语宫的大门前。 刚踏进宁语宫,我就看到解语和一干人等跪在地上迎驾,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老是有人跪我。 “都起来吧!”说着就亲自走过去扶起了解语,我微仰着头望着他微笑。 这也是让我颇为郁闷的地方,虽然说凤栖大陆因为是女权至上,所以女人们大多长得高大了点儿,但这并不代表凤栖所有的男人就一定都要比女人矮。 我们家解语身材就蛮高挑的,所以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个子在他面前还是稍微显得矮了那么一点儿。 “以后在朕面前不要随便跪来跪去的,朕不喜欢。在这宁语宫里,朕不是女皇,只是你的妻子,所以,不用这么拘束。” 解语似乎被我的话惊到了,看着我愣了好半天才笑着道:“是解语疏忽了,都忘了陛下很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呢!” “只是”,解语稍稍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解语老是觉得自陛下伤好之后,这性子仿佛温和了不少呢!” 噢噢!不好,好像出了点纰漏。 “这是自然,现今朕已经统一了天下,结束了战乱,当然应该多花点时间来好好陪陪你们了,朕又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以前的种种大都是迫于无奈罢了。”心里虽然暗叹了一声,但我表面上还是显得从容不迫。 “是,是解语多心了。陛下,外面风大,解语扶您进去吧!”我点头跟着解语进了屋。 小厮们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见我进门就忙着招呼我坐下,而解语则恭敬地站在了我的身侧准备伺候我用膳。 我暗自叹了口气,到底是哪个家伙规定的皇帝和臣子不能同桌进餐的?真应该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我坐着别人站着,我吃着别人看着,这也忒没人情了,一点都不符合‘以人为本’的人文精神。 “坐下吧!陪朕一起吃,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说着我就硬把解语拉到身边坐下,并且用眼神示意他别多废话,少跟我讲什么与礼不合的鬼话。 解语虽有所顾忌,却也不敢忤逆我的意思,只好乖乖坐在我的身边。 说说笑笑的用完了膳,小厮们便都退了出去,我和解语也来到了内室。 “陛下,让——让解语服侍您宽衣吧!”好半天,解语才羞答答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就立马垂下眼眸,脸蛋红红的可爱极了。 “呵呵——好啊!今晚朕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忍不住地想要逗逗他。 看着解语因为我的话而羞得恨不能把自个儿烧成烟的窘样,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吧!既然我现在是在女尊的世界里,那在这种事上我就必须得主动,我可不想就这样和解语‘相看两不厌’的一直耗到天亮。 慢慢踱过去抬起解语的尖尖的下巴,他也终于将目光凝聚在了我的脸上。 解语黑曜石般的眼睛水汪汪的,欲语还羞的望着我,真是说不尽的柔情万种。 我终于在这样饱含深情的目光中沦陷,缓缓吻上了那引人犯罪的红唇。 等解语喘息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我压倒在了床上,而且衣不蔽体。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挡,无奈双手被我压着,只能羞涩的将头转向一边,嘴里小小声的说了句:“请陛下——请陛下对解语温柔点。” “嗯!解语不要害怕,朕会很温柔的对待你,一定不会弄痛你的。”我无限温柔地伏在解语耳旁说道。 千万不要觉得我这句话很奇怪,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女尊男卑的地方,这里的男人不论在生理构造还是思想性情上都跟现代社会的男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本质区别,要不怎么叫女尊呢? 所以,自从到了这里,我就欣喜地发现,我不仅力气变大了,也不必再为每月的那几天苦恼,就连生孩子那份活罪都不用受了,而且也不会再被贞洁二字所束缚,因为在这里,那些全是男人的事儿。 他们不仅要承担起传宗接代的重任,而且从小就接受类似于中国古代三从四德、道德礼教等方面的教育,对妻主要惟命是从、从一而终,要全心全意的服侍妻主,当一位贤夫良父。 所以说,我在这里真是相当的幸福哇!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女主开始攻城略地啦!后宫的三位侍君在后面的几章里,将会被一一拿下!请大家千万不要错过! 辣手摧花 伸手扯掉解语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将他完美的身材全部纳入眼中。 解语被我看得全身都羞红了,咬着唇微微颤抖着身体。 我禁不住诱惑,抬手开始膜拜解语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顺带将他全身上下都吻了个遍。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吧!以我的智商,要拿下解语绝对不成问题。 “嗯——陛下!”解语被我吻得娇喘连连,都快找不着北了,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任我予取予求、胡作非为。 将头埋在解语胸前,细细品味着他胸前的红豆,眼睛却紧紧盯着他锁骨下方的殷红。 那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我今天总算大开眼界了。 慢慢地发现亲吻好像已经不能满足我了,于是开始更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我的手不规矩地缓缓下滑,最后停在了解语的两腿之间轻轻摩挲着。 “呀——陛下——不要——”解语被我吓得突然叫出了声,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但我始终没有放过他,继续着我的“恶劣行为”,因为我不想呆会儿弄痛他,所以我必须要让他逐渐适应这种感觉。 终于,在我不断加快节奏的爱抚下,解语终于释放出了他的热情。 没有让他喘息太久,我紧接着又吻上了他的唇,手也再次抚上了他的身体。 抚弄了一会儿,听着解语略带哭腔地叫唤我,看着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向我靠近。我知道,他准备好了。 不忍心看着他难受,于是我一边安抚他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解语乖,听话!放轻松,不要紧张哦!你只要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朕就好了!”我趴在解语胸前轻声细语地诱哄着。 “嗯!”功夫不负有心人,解语在我孜孜不倦地教导下,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放松了身体。 稍稍直起身子,给了解语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缓缓地坐了下去。 “啊——痛!”解语还是痛得叫出了声,双手猛地抓紧床单,头不可抑制地向后仰。 虽然我已经尽可能的放柔了动作,但初夜的疼痛还是在所难免,真庆幸现在痛的人不是我。 看解语疼得眼泪直流,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我赶紧俯首去解救他的唇,然后吻干了他脸上的泪水。 “还在痛吗?”我一直体贴的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在等他适应我的存在 。 “要我离开吗?”见他没有开口,我又问了一句。 “不要!”似乎是怕我真的离开,抑或是怕我生气,解语突然睁大眼睛哀求地望着我,双手也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痛也没关系!解语要——要陛下抱解语!”解语仿佛壮士断腕般坚定地对我说道。 我突然有点想笑,因为前一秒钟还痛得死去活来的人,下一秒就用一种仿佛上战场般严肃的表情跟你说话,我想不论是谁都会想笑的。 我今天终于发现,解语实在是太可爱了! 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开始轻轻摆动起腰肢,奇妙的感觉随之而来。 “呣——陛下——啊————”解语抑制不住的呻吟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转变成了迷醉,小脑袋无助地左右摇晃。 伸手把解语从床上拉了起来,让他抱着我坐在床上,我的手脚则像藤蔓一般紧紧缠在解语身上,不断地加快着节奏。 室内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越来越大,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芙蓉帐暖度春宵,一室春色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门外的小厮给吵醒了。 虽然很想发飙,但我却忍住了,因为小厮也是为了叫我上朝,才来扰人清梦的。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转头却发现怀里的解语也醒了。 虽然解语已经是我的人了,但见我望着他,他仍是害羞的红了脸,不自觉地往被子里头缩了缩。 “你再睡会儿吧!我们昨晚睡得太晚了,而且你看起来似乎很累。” 听我这么一说,解语的脸更红了,更是死命地往被子里钻。 为了不让他把自个儿给憋死,我很有良心的闭起嘴,唤了小厮进来伺候。 一番梳洗穿戴整齐之后,我走到床边俯身吻了吻解语的额头,这才转身吩咐道。 “好好伺候贤侍君,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朕让御膳房炖些补品送过来,他身子太瘦弱了,浑身上下就没几两肉,是该好好补补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故意往床上看了看,如我所料的,解语瞬间窘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满意的收回目光,我决定不再逗他了,因为我怕他真的会晕过去。 又唠唠叨叨地吩咐了几句,我才离开了宁语宫。 见我走了,服侍解语的小厮青璇才笑眯眯地转身和解语说话。 “恭喜主子!依奴才看,女皇现在对主子可是宠得紧呢!” “此话怎讲?”仍然躺在床上的解语不解地问青璇。 “主子,您以前见过女皇像今天这般开心的笑吗?”解语想了想,摇头。 “那您又几时见过女皇如今天这般关心体贴人?”还是摇头。 “这就对了呀!您瞧,以前对谁都是冷漠淡然的女皇陛下今天居然这么温柔的对待主子您,而且昨儿个女皇还让主子同桌陪伺,这不都说明女皇现在对您可宝贝着呢!”青璇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这是当然的啦,自家主子如此得宠,自己不也就跟着沾光,从今往后这宫里的人不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有女皇撑腰,还有谁敢造次。 “不过主子,您今后还是多吃点饭吧!您看,连女皇都发话了,要是您还不把自个儿养胖点,保不准女皇哪天就会嫌弃您啦!到时候可怎么办呀!”青璇收了笑脸,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 见主子似乎在等着自己后面的话,青璇才大着胆子憋足了劲一口气把心中想法都给说了出来。 “主子您想想看,女皇其余的那两位侍君可也都是天仙般的美人啊!况且女皇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侍君,如果主子您不趁现在牢牢抓住女皇的心,以后要想可就难啦!更何况,主子您只有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尽快为女皇诞下皇女呀!这样一来,主子您在这宫中的地位可就没人动摇得了啦!” 听了自己贴身小?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部分阅读 身小厮的一番话,解语也觉得颇有道理,特别是一想到女皇今后有可能不再喜欢自己了,心里就痛得比死还要难受,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决定了,不管要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留住女皇的爱。 “青璇,快扶我起来,立即传膳,我要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 我是黑社会老大 御书房 “夜,朕让你去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一派悠闲地端坐在御书房的凤椅上,桌案对面则立着个高挑干练的女人。 夜——皇室近卫队的侍卫长,也是我的贴身侍卫。 而所谓皇室近卫队,则是以前的凤舞雪为了巩固皇权而特别建立的一个特殊组织。 对外宣称皇室近卫队是为保证女皇安全而建立的侍卫队,但皇室近卫队真正的身份却是——不隶属于任何国家机构,直接听命于女皇一人的暗影组织,其实也就类似于美国的中央情报局。 皇室近卫队一共有五千多人,都是凤舞雪从各地精心挑选出来的武林高手,身份各异,什么人都有,因为凤舞雪用人历来只看重办事能力和忠心程度,对于身家背景什么的是一概不多管的。 除了留有三百人在身边待命之外,近卫队其余的人都被凤舞雪安插在了全国各地,以及五国境内。 皇室近卫队的势力在凤舞雪的刻意培植下,早已经如蜘蛛网般覆盖了整个凤栖大陆,可以说,只要是凤舞雪想知道的事,几乎没有近卫队查不到的,凤舞雪对近卫队的办事能力那可是相当的满意。 “回陛下,暗影已经查清了忘月宫的总坛位置,接下来就只等您的命令了。”叫夜的女人恭敬却不谄媚的说道。 “很好,你马上下去安排部署,七天后出发。” 夜领命而去,望着夜消失的背影,我唇边的微笑越来越深,嘴里喃喃道:“忘月公子,我可是很期待与你的会面哦!呵呵——” 忘月宫是近几年来江湖上迅速崛起的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只要你拿得出足够的银子,那么你想杀谁都可以。只要是忘月宫接手的事,无论难度有多高,他们都能做得滴水不漏,绝不会给雇主带来任何的麻烦。 看看看看!“知名企业”就是“知名企业”,人家虽然是杀手组织,但也是讲求职业道德和服务质量的,难怪能在几年之内迅速蹿红,并一举成为业界内最顶尖的杀手集团。 要是放在现代,以忘月宫的整体素质,绝对能成为国际知名的跨国公司。 但是,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忘月宫的宫主——月倾城,江湖尊称‘忘月公子’。 根据夜的回报,月倾城今年只有十七岁,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差点儿没把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十七岁耶,比我还要小一岁,可人家却已经是一个庞大杀手组织的龙头老大了。有时侯我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妖怪,要不怎么小小年纪就已经杀人如麻? 我之所以会让夜去查忘月宫,一开始并不是觊觎人家宫主的美貌(虽然江湖上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真正见过月倾城的容貌,但我却直觉的认为,他绝对是个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要不然怎么敢叫‘倾城’呢),但后来我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神秘的忘月公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虽然我对‘越美的男人越危险’这个真理一直是深信不疑的,但是,没办法,谁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所谓‘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所以我决定,即便他是一株有毒的罂粟,我也义无反顾。 不过,我也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衷——“兼并”忘月宫。 虽然我已经有了近卫队,但是我始终认为,朝廷险恶,到处都有可能隐藏着潜在的危险,尤其凤舞雪之前还很好心的给我树立了数目可观的敌人,所以我认为我应该尽可能多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更何况,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像忘月宫这样的江湖组织去做会更加妥当。 所以,如果能将忘月宫收归己用,对我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到时再加上我的皇室近卫队,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天衣无缝嘛! 总之,对于忘月宫,我是志在必得的。 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万一要是我的计划失败了,那我也绝不会手软,即使我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我也必须要铲平忘月宫,因为对于帝王而言,好东西如果不能将其占为己有,让其为自己效力,那么就只能得不到就毁掉,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彻底地消除隐患。 之前的凤舞雪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为了皇权的稳固,我没得选择。 忘月宫 “宫主,最近好像老是有朝廷的人在暗中调查我们,但是却不见她们有任何的动作,真不知她们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一身做工精细的黑色斗篷,从声音来判断顶多十四五岁的少年,此刻正朝着屋内主位的方向抱怨着。 只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全身都笼罩在血红色的华丽斗篷里,帽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到一丝容貌,但即便如此,红衣人那完美的身形,还是会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正所谓越是朦胧的事物,越能引发人的好奇心。 而红衣人,正是黑衣少年口中的忘月宫宫主———‘忘月公子’月倾城。 见月倾城没说话,于是黑衣少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何通天的本领,居然能查出我们总坛的所在地,而且她们还派人来告知我们,说是她们几天后会到总坛来拜见宫主,好像有什么要事与您相谈。宫主,您看我们要不要理会她们呀?” “既然她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我们总坛的位置,也就说明她们绝非等闲之辈,那我陪她们玩玩又何妨?呵呵——”动听的声音从月倾城嘴里缓缓地倾泻而出,犹如黄莺出谷。 “芸萝,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说完,月倾城就从主位上优雅地站起身,妖娆地向后院走去,只留下那名叫芸萝的黑衣少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两天来的支持!谢谢!为了大家看文愉快,偶决定今天奋笔疾书,中午还会更新,下午也还有更新!因为偶说过在这里“天大地大,读者最大”嘛!哈哈……欢迎大家的光临!o(n_n)o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再一次从如山的奏折中解脱出来,我伸了伸懒腰,头也不抬的吩咐立在一旁伺候的小厮。 “吩咐下去,朕今晚要夜宿若水宫。” “是,陛下。” 哎!又是一个处子,虽说我应该偷笑才对,但是这初夜,好像不是他们伺候我,而是我在伺候他们耶! 那晚为了哄解语,已经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但今天这个貌似难度更高耶! 传说中水涟漪不是很纤弱敏感吗?而且还很爱哭!尤其人家还未成年(在现代的确是未成年),我老是觉得自己在老牛吃嫩草,真不晓得今儿晚会不会收不了场? 若水宫 哇塞!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死命瞪着眼前的美人儿,口水差点流满地。 望着美得如梦似幻,柔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精致瓷娃娃,我心里一阵汹涌澎湃。 水涟漪的美和花解语的美不同。花解语的美是一种大家公子所特有的温柔端庄的典雅,而水涟漪则是一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病态美,只要那对楚楚可怜的水蓝色眼眸望向你,我想即使是百炼钢也会瞬间化为绕指柔的。 也许是他的年纪和他的柔弱引发了我的母爱,我终于忍不住地走到他身边,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他轻柔地拥入怀中,手也极尽温柔地抚着他冰蓝色的长发,手感真不错呢! 我想保护他,这样的美少年生来就是要让人呵护关怀的,因为他太过柔弱太过美好,仿佛只要我一不留神就会将他摔碎似的。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跳出了这个念头。 “咦?”我忽然感觉胸前一阵凉意。 抬起水涟漪精致得没话说的脸庞,我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还真是水做的人儿呢! “涟漪,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朕,真帮你出气,谁那么大胆,竟敢欺负朕的小涟漪!” 我赶忙安抚道,因为我怕被他的眼泪给淹死,而且我也见不得美人哭,揪心吶! “陛下,呜呜——涟漪还以为,呜呜——还以为您不喜欢涟漪,不要涟漪了,呜呜呜——————” “怎么会呢?涟漪又漂亮又温柔,朕疼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乖哦!快别哭了,你哭得朕心都疼了!” 看着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真怕他会哭岔了气,于是赶忙拿出哄小孩子的那一套来边哄边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真的?陛下真的会疼爱涟漪吗?”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缓过气来,憋出了这一句话。 “会的会的,朕向涟漪保证,一定会一辈子都疼爱珍惜涟漪的!君无戏言哦!”为了安抚他,我不惜用上女皇的威严来向他承诺。 “嗯!”涟漪乖顺地朝我点点头,“但是,为什么陛下自涟漪进宫之后就一直都没来看过涟漪呢?” 糟糕,被美人控诉了! 凤舞雪啊凤舞雪,你还真会给我捅娄子啊!既然人都已经娶进宫了,你老大好歹也抽空来看望一下人家吧! 这么美的人儿你都能不屑一顾,我也真够佩服你的定力了,强人啊! “啊!这个嘛!涟漪应该也知道,朕整天忙于国事,难免有疏忽了的地方。” 帮涟漪把散落额前的几缕发丝顺到耳后,我接着诱哄。 “如果因为朕的疏忽而让朕的小涟漪受了委屈,那朕向你道歉好不好?” “啊!”扑通一声,涟漪惊叫着重重地朝地上跪了下去,屋内的一干人等也都跪了一片。 呃???怎么啦这是?难道我刚才一不小心露出了虎姑婆的表情? 不对呀!我从一进门就很和蔼可亲的说,真是一头雾水。 “还请陛下赎罪!刚才是臣伺放肆了,一时激动就没管住自己,臣伺不应该质问陛下的!” 涟漪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颤着声向我求情。 乖乖!难道之前的“我”真有那么恐怖?连道个歉都能把人吓成这样,还真不愧暴君这名号呢! 一把将涟漪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捧着他的脸语重心长地说:“听着涟漪,不管以前朕是个什么样的人,朕现在特别允许你可以向朕撒娇或是诉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朕,朕一定会保护你,决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的,好吗?” “陛下!”涟漪从来没想过,让人望而生畏的凤天女皇居然会对名为侍君实为质子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惊讶地微张着小嘴瞪大眼睛望着我,屋内的其他人也都一脸见到鬼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终于—— 涟漪先是用手捂住嘴后退了小半步,泪眼婆娑地望了我几秒钟之后,突然猛地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我胸前的衣襟,呜咽地大哭道:“陛下!从今以后涟漪一定会乖乖听陛下的话,涟漪要一辈子呆在陛下身边!” 紧紧地回抱住怀中的小人儿,“好啊!朕跟涟漪约定,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不是敷衍,也不是安慰,而是我发自内心的承诺。 将涟漪打横抱了起来,我一边朝内室走去,一边头也不回赶人。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进来伺候了。” “是,陛下!”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因为没人有那个胆量来打扰我的好事。 次日早晨 我单手支着头斜躺在床上打量涟漪,经过昨晚爱的洗礼,我发现现在的涟漪就像出水的芙蓉花一样,更加惹人怜爱了,我不禁弯起了嘴角。 但是看着涟漪一身的青紫,我真想把自个儿给拍死算了,我昨晚居然饿虎扑羊似的缠了涟漪大半夜,真是没得救了。 不过,谁让涟漪那么“好吃”呢?都快让我欲罢不能了,哎! “嗯!”涟漪轻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他漂亮的水蓝色眼眸,转头看我。 “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涟漪没能服侍好陛下,惹陛下生气了?”看我一脸郁闷的耸拉着脑袋,涟漪怯生生地问道。 “啊!没有没有,你可别多想!朕只不过是心疼你罢了!”生怕柔弱敏感的他胡思乱想,我赶紧向他解释。 “朕昨晚太粗鲁了,弄疼你了吧?”我歉疚地吻了吻涟漪的额头。 涟漪的俏脸红了红,咬着唇娇羞地摇摇头。 “涟漪一点也不疼,涟漪好开心哦!而且陛下一点也不粗鲁,陛下对涟漪很温柔呢!”钻进我的怀里,涟漪笑得一脸幸福。 被涟漪的开心感染到,我也幸福闭起了眼,搂着涟漪重新躺回床上,在他耳边软软的说:“睡吧!等你睡着了朕再走。” 涟漪听话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甜甜的睡去,看来昨晚我是真的累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能喜欢涟漪,我可是很疼爱这个儿子的哦!哈哈……接下来就该我们可爱的玲珑出场喽! 风波又起 绿玉宫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事??? 为什么我的侍君寝宫里会有一头浑身雪白的狼?! 因为我觉得应该雨露均分,所以今晚照计划来到了我最后一个尚未开苞的容侍君的寝宫,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可谁知我刚进宫门就遇到了这头大白狼,于是我就站在走廊上跟它玩起了拉锯战,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大概三分钟。 谁让我今晚忽然突发奇想,想要玩突然袭击,所以没事先让人通知绿玉宫说我今晚会过来,而且也没摆架,就一个人跑到了绿玉宫。 这下可好,一进门就被一头狼给盯上了,护卫也没带,难道说我今天注定要变成狼的便便? 就在我寻思着该怎么逃生之际,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谈话声。 听见说话声,那头大白狼终于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向了走廊的转角处,而我则趁机一个闪身迅速躲进了暗处,因为我想偷听别人讲话。 “绿痕,要不咱们回绿延国算了,反正凤天的女皇也不管我,我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很优美的声音,我在心里想着,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正被人评论。 “殿下,您可千万别再说胡话了,这话要是被女皇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而且难说女皇一怒之下还会迁怒到整个绿延国。” 同样好听的声音,只是没必要把我说得那么残暴吧! “哼!我才不怕呢!” 呵呵——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明明声音都发抖了,还想装酷。 “好了殿下,您就别再生气了,好歹您也是咱们绿延国的第一美人,论姿色您绝不比陛下的其他两位侍君差,我想大概是陛下忙于政事,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看您吧!” “什么没时间,她前天晚上不是刚宠幸了水溪国的皇子吗?怎么一到我这边就没时间了,分明是她偏心!哼!” 哎!我暗自为自己叫屈,我昨天是因为政务太过繁忙,所以才没来绿玉宫,这不今个儿一忙完我就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这儿来了,没想到还是被人说成了负心女,我冤不冤吶我! “殿下,都说了让您别再说这些犯忌的话了,您怎么就是不听啊!哎——我们还是快点去找白凌吧!” 白凌???我还白绫呢!这谁啊?好好的干嘛取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儿! “啊!绿痕快看,白凌在这呢!呵呵——” “啥?白凌就是这家伙啊?!”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什么人?竟敢夜闯侍君寝宫,不要命了吗?”貌似是那个叫绿痕的声音。 “嗯?有谁规定过女皇不能夜闯侍君的寝宫吗?怎么朕不记得?”我故意摆出女皇的威严懒洋洋地说道,还慢慢地走到了亮处,以便他们能看清楚我是谁。 “陛下!!!?” 两人同时尖叫起来,被突然冒出来的我吓得脸色瞬间惨白,血色尽失,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就这么仿佛石化了一般立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 “怎么?都吓傻啦?朕还不至于长得那么吓人吧?” 谁知我话音刚落,就看到绿延国的皇子玉玲珑直直地朝地上栽去,吓得我一个跨步上前险险地接住了他倒下的身躯。 看来我真是应该深刻反省一下了,因为我最近一说话,要么把人吓哭,要么干脆直接吓晕! “殿下!”绿痕一时之间被吓了两次,眼看也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 我赶紧抱起玉玲珑就往大厅走去,顺便提醒绿痕道:“别傻愣着了,赶快去传御医!” “怎么样?他还好吧?”我向御医询问玉玲珑的情况。 御医轻轻放开玉玲珑唯一漏在纱帐外的手腕,转身向我行礼。 “回禀陛下,容侍君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导致急火攻心,所以才晕倒的,待老臣开一副压惊的药让容侍君服下就没事了。” “朕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等御医领着一个小厮下去抓药,我才撩起一边床帐用银钩挂好,坐在床沿细细打量起玉玲珑。 绿色的长发柔顺的洒了一床,秀气的眉头紧皱着,好像正被莫大的痛苦所折磨着,让我忍不住想伸手帮他抚平眉间的忧愁。 一双美眸紧紧地闭着,但刚才的一瞥已经足以让我看清楚了,和头发同种颜色的眸子,漂亮得仿佛世间最上等的绿翡翠,纤长的睫毛弯弯翘翘的煞是好看。 小嘴可怜兮兮地扁着,如羊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总之,他整个人就像一块完美无瑕的极品宝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又一个极品美人啊!看来我的后宫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宝库,光现在的这三位就已经美得惊天地泣鬼神了,真不知以后各国还会送我什么样的美人,真是期待啊! “请陛下开恩!看在殿下年幼不懂事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们殿下吧!”绿痕跪在地上不敢看我,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似的。 绿痕虽然不像他主子这般绝色,但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 真是的,连个小厮都漂亮成这样,还让不让其他人活呀! “朕有说过要治你们罪了吗?” 拜托,这宫里的人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啊!动不动就求我开恩。 “嗯?”绿痕讶异地抬起头,脸上的泪水还未干。 我刚想开口再安抚他几句,床上的玉玲珑却在这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我坐在床沿,立马一蹦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跪在床上开始哭诉。 “请陛下开恩!臣伺不知陛下驾到,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还望陛下不要迁怒绿延国,要杀就杀臣伺一人好了!” 得!这位的妄想症更严重,连死都想到了! 无奈地摇摇头,扶玉玲珑重新坐回床上,还体贴地放了个靠枕在他背后让他靠着,最后在他惊恐疑惑的眼光中,我叹息道。 “珑儿啊!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呀?谁说朕要杀你了?朕还不至于残暴到因为几句话就取人性命的地步吧?” 轻轻敲了下他圆润的额头,我扬起一抹苦笑。 “再说了,你是朕的容侍君,朕宠你还来不及,哪会轻易就治你的罪嘛!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跟朕说,朕就喜欢你的这份率真!” 因为已经有过丰富的经验了,所以我悠哉游哉地端起侍人奉上的茶品着,慢慢的等待他们一点点的消化我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圆满完成今天的任务了,手都快敲断了!不过只要亲们能喜欢这篇文文,我就很开心啦!(__)顺便跟大家说一句,明天的更新,将会是一段孽缘的开始!不该啊,不该! 抱玉 “陛下,您的意思是说,您不仅不会治臣伺的罪,也不会迁怒于绿延国?” 玲珑仍然不敢相信我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好说话,因为以前的凤舞雪可是一个超级霸道的家伙,她是不可能容忍别人有任何形式的反抗的,只能是绝对的服从。 “是啊!朕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珑儿无需再害怕,朕不会伤害你的。”我边说边趁机吃豆腐,一只手摸上了玲珑的脸。哇!手感相当不错啊,忍不住掐了几下。 敢情我这三位侍君都是从小泡在牛奶里长大的噢?这皮肤简直好得让我嫉妒! “呵呵——呵呵————呜呜呜呜————” “哎呀!珑儿啊,你这是怎么啦?”该不会是被我吓疯了吧?要不怎么又哭又笑的?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美人儿要是真疯了那多可惜呀!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小厮端着药走了进来。 “陛下,让奴才服侍殿下喝药吧!”绿痕接过药碗走到了床边。 “还是朕来吧!”我笑容可掬地望着绿痕说道,这可是我重新塑造形象的大好时机,怎能放过。 “呃!是——是——陛下!”不知绿痕是又被我吓到,还是被我绝美的笑颜电到,只见他脸颊微红的望着我,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心里暗自好笑,我旋身面向玲珑,舀起一勺药放到唇边吹了吹:“来,珑儿听话!把药喝了吧!” 玲珑一直愣愣地望着我发呆,泪还挂在脸上,只在我将药移到他唇边的时候才机械地张口喝下,我真的很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喂他喝什么? 喂完了药,我接过小厮递上的锦帕轻轻帮玲珑擦了擦嘴角,满意地发现他终于稍微缓过了神,至少会笑了。 站起身,我随便拍了拍被压皱的衣摆,扭头冲床上的玲珑笑道:“好了,今天你也累了,朕就先回宫了,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转身欲走,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望望被玲珑紧紧抓住的右手,又看看玲珑,我面露疑惑。 “陛下,您还生玲珑的气吗?”玲珑抬头仰望着我,一脸的委屈。 见我越发迷惑不解,才又补充道:“陛下若是不生气了,那为何不肯留宿绿玉宫,不肯让玲珑服侍您?” 呃~~~搞了半天,原来是我太不识趣,辜负了美人恩啊! “怎么会呢!是你多心啦!朕只不过是看你今晚精神不太好,不忍心再折腾你罢了!”我原本以为他听了我这番话后肯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可谁知我却捅了马蜂窝。 “陛下这话的意思是说玲珑没能力服侍好陛下您喽?”玲珑被我气得柳眉倒竖,活像我狠狠的侮辱了他似的。 “如果陛下担心玲珑是第一次而服侍不好您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进宫之前母皇已经专门派人教导过玲珑了,所以玲珑今晚一定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看着玲珑异常认真严肃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虽然我早知道绿延国的人都比较单纯率性,但也不是这个率性法吧! 鱼水之欢从玲珑嘴里说出来就搞得好像是要去打仗似的。 竭尽全力?我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嘞! “哈哈——既然珑儿都这么说了,那朕今晚就留下来等着看珑儿的表现喽!” 听了我的话,玲珑喜笑颜开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朝我行了个礼,扭头吩咐道:”绿痕,准备沐浴!” “陛下,玲珑先去沐浴了,陛下就在床上等着玲珑吧!”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内室,所以他没看见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晕死!玲珑啊玲珑,你还真是个活宝,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等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儿无聊,干脆直接到浴室去逛逛好了,顺便欣赏出水芙蓉。 绿痕等人见我大摇大摆地晃进了浴室,有点不知所措,我挥挥手吩咐他们都出去,没有传唤不许进来。 我慢慢地踱到浴池边上,像背后灵一样蹲在玲珑身后默不作声。 “绿痕,帮我擦擦背吧!”听到声响,玲珑以为是伺候他的绿痕,于是头也不回地吩咐我。 拿起软巾,我力道适中地帮他擦着背,边擦边光明正大地欣赏无边春色,我倒要看看等他发现是我之后,会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行了绿痕,你去帮我拿……”在我卖力地擦了半天之后,玲珑终于转过了头,看到帮他擦背的人居然是我,他说到一半的话硬是给哽在了脖子里。 我笑眯眯地盯着玲珑看,准备等着看好戏。 不料玲珑只是愣了一小会儿,随即了然地笑了笑道:“陛下若是实在等不了玲珑沐浴完,只要陛下愿意,玲珑倒也不介意在这里就服侍您!” 啥???这是什么状况?这下换我目瞪口呆了。 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惊叫一声然后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吗?虽说他已经嫁给我了,但好歹也应该稍微害羞一下吧! “嘶——”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以后我不能再按常理来看待玲珑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异类! “珑儿,这种事情还是在床上做比较舒服。”说完我就一把将玲珑从浴池里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就朝寝室走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反正当事人都不介意了,那我还介意啥? 轻柔地把他放到床上,我效仿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地端坐在床沿扭头望着他。 长发披散贴在身上,雪白的身躯在长发的掩盖下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魅惑,看得我心神荡漾,但我却硬撑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知玲珑是被我看得恼了,还是不满意我看光了他他却没看光我? 只见他双颊微红地瞪了我一眼,道:“陛下!玲珑伺候您宽衣吧!” 我一时间玩心大起,便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哇!朕今晚就奉陪到底了,玲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啊?” “遵命,玲珑一定好好服侍陛下!”听了我的话,玲珑顿时笑得好开心。 妈呀!真是一笑百媚生吶!自制力完全告竭,我彻底沦陷了! 一个饿虎扑羊将玲珑扑倒在床上,不要怪我,因为要是再忍下去,我铁定爆血管! 有了跟解语和涟漪的实战经验,我现在对于这种事可谓是驾轻就熟了,不一会儿,玲珑便被我吻得娇喘连连。 我趴在玲珑胸前吻着他漂亮的锁骨,两只手则不规矩地对他上下其手,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玲珑迷乱又可爱的俏脸。 “陛下——嗯——”玲珑有些欲求不满地在我的肩上咬了一口,睁着迷离的水眸望着我。 “呵呵——没想到朕的珑儿还是只小野猫呢!”我好心情的打趣道,“珑儿,你可是第一个敢咬朕的人哦!难道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陛下不会的!”玲珑得意地冲我媚笑,“之前玲珑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陛下都没有怪罪玲珑,又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而治玲珑的罪呢?” “而且——”玲珑故意拖长尾音媚眼如丝地说道,“陛下您舍得治玲珑的罪吗?” “哟嚯!小样儿!对自己蛮有信心的嘛!不过——朕就喜欢这样的你!哈哈哈————” 伸手扶住玲珑火热的身子,用我的身体慢慢地将他包容,然后低头吻住玲珑红艳欲滴的小嘴,将他因疼痛而溢出口的呜咽吞入口中。 玲珑不愧是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他很聪明,也很“好学”,不一会儿,主控权就被玲珑掠夺了。 所以现在的情形就是——他在上我在下。 这种体位对于凤栖大陆的女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侮辱,也是对女权的一种挑衅。 但我是谁?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这种姿势对我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用干苦力就能享受快乐,何乐而不为?虽然我也蛮享受那种掌握主控权的征服感,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哦——小野猫,看你年纪不大,技术倒蛮不错的嘛!”我忍不住轻呼出声,双手将玲珑抱得更紧。 “怎么样啊陛下!玲珑的技巧是不是比其他两位侍君要好啊?”听见我夸奖他,玲珑顿时骄傲得像只孔雀。 为了不让他将来爬到我的头上,我决定压压他的气焰。 “其实也不怎么样啊!朕刚刚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啦,嗯?” 玲珑猛地停了下来,怒不可遏地瞪着我,一脸铁青。 或许是怒极了,玲珑反而笑了起来,他笑里藏刀地向我靠了过来,对着我的耳朵吹气:“那还真是抱歉啦,陛下!玲珑这就将功补过。”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想解释,他却重新动了起来………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说那句话。 因为我通过自身惨痛的教训,得出了一个真理——千万别在床上挑衅你的男人,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大家的光临!希望能与大家多交流!鞠躬~~退下———— 凤舞翩翩 “哎呦!我的妈呀!”第二天早上我一醒过来,刚想翻个身,一声痛呼就冲口而出。 这就是纵欲的后果,不过不是我纵欲,而是我被人纵欲。 扭头瞪向身旁正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顿时哭笑不得。 真是的,我这样子还能看吗?堂堂凤天皇朝的女皇,居然被自己的侍君给xxoo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给笑死!那我还混个屁啊!我的威信何在啊! “陛下,您醒啦?”玲珑用两只手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噗——啊哈哈哈————”望着玲珑可爱到不行的摸样,我终于爆笑了起来,之前的苦恼也全都一扫而空。 玲珑被我笑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莫名巧妙地望着我,然后还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一把拍开他的狼爪,顺便免费奉送一个大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我朝外面叫唤了一声:“来人吶!”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向我们行礼。 “吩咐下去,就说朕身体抱恙,今天的早朝取消,另外再吩咐御膳房把早膳送到绿玉宫里来。” 我可不想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朝,这不摆明了告诉众人我昨晚咋滴咋滴了嘛! “陛下,您这是要跟玲珑一起用早膳吗?”玲珑开心得快晕过去了。 要知道,我取消早朝,还特地留下来陪他用早膳,这对于侍君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恩惠了。虽然我并不是完全为了玲珑而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既然这能让他开心,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是啊!这下开心了吧!”我笑咪咪地捏了捏玲珑白皙滑腻的脸颊。 “嗯!”玲珑重重地点头,“玲珑从来不敢妄想有一天能单独和陛下一起用膳,玲珑真的好开心哦!” 让人伺候着玲珑梳洗,我则一个人跑到浴池里捣鼓了一番,等我洗完出来,早膳已经摆上桌了。 拉着玲珑一道坐下,我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珑儿,你们绿延国最有特色的动物是什么呀?” “最有特色的?”玲珑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应该是万兽之王吧!” 万兽之王?不会是狮子老虎吧?我皱了皱眉。 “哦?说来听听!”我继续旁敲侧击。 虽然《六国志》上也有记载各国的情况,但毕竟不够详尽,我觉得还是让玲珑亲自讲给我听会比较保险,因为这事关我的一项大计,可马虎不得。 “在我们绿延国,传说有一头万兽之王,凤栖大陆上所有的飞禽走兽都得听命于它。” “哦!居然有这样的神兽,那要是有人能够把它给降服了,岂不是可以控制住所有的动物了?”我好奇的随口说道,谁知玲珑却说真的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其实玲珑也是听皇姐们说的。”玲珑停下来喝了口汤,继续说道,“几百年前,那头万兽之王曾经认过一次主,但自从那位主人过世之后,它就再也没有认过其他人做主人,而且也没有再出现过了,就连母皇和皇姐们也都没有见过万兽之王呢!” 我用眼神示意玲珑继续讲下去,因为我已经被完全勾起了兴趣。 “听说那头万兽之王认的主人都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根本就接近不了它,如果想要强行靠近它,那唯有死路一条。而且,好像只有命定之人才能做它的主人。” “命定之人?那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把她收归己用。 “这个玲珑就不晓得了,毕竟它已经几百年都没有认过主了。” 这样啊!那我上哪儿找那什么命定之人去?真是郁闷! “对了,昨晚朕看见的那头大白狼是你的宠物吧?”我突然想起绿延国的人好像都喜欢养宠物。 “陛下说的是白凌吧!”玲珑忽然一脸骄傲的笑了起来。 “别再叫白凌了,朕听着别扭,以后就叫——嗯——就叫雪球吧!” 我可不想一见到那家伙就联想到上吊用的白绫,反正它也挺白的,叫雪球也没亏待它。 “什么?雪球?”玲珑却突然惊呼起来,“陛下,白凌可是狼族的王啊!怎么可以叫这么,呃——这么——” “怎么?狼王怎么了?朕让它叫雪球,它就得叫雪球,要不然朕就吩咐御膳房把它给红烧了!” 我就不信我镇不住它,它是狼王,我还是女皇呢!反正都是‘王’字辈的,谁怕谁啊? “是,陛下!玲珑记住了!”或许是我突然的变脸吓着他了,所以玲珑没再敢多说什么。 跟玲珑又瞎掰了好一阵子,我才离开了绿玉宫。 回到鸾羽宫后,我就一头扎进了御书房,在里面埋头苦干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将今天所有的工作给解决了。 眼看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我闲来无事,于是就干脆在皇宫里瞎转悠。 毫无目的地走了老半天,我自己也不晓得走到哪儿了,直到身后传来侍从的叫唤声。 “陛下,您该回去了。” 我抬头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那就回去吧。 就在我刚要转身的那一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走廊的转角处冲了出来,毫无防备之下,我被撞得一个踉跄,要不是身后众人及时扶住了我,我非跌个狗吃屎不可。 “大胆奴才,竟敢惊扰圣驾,该当何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叱骂声。 站定之后,我转头看向那个肇事者,他已经被侍从们死死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满是泪水的眼睛里盈满了恐惧。 “陛下饶命啊!奴才不知陛下在此,才会惊扰了圣驾,求陛下赎罪!”虽然害怕,但他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 “放开他吧!朕没事。”我平淡地说了句,一点也没有发怒的样子,我不是以前的凤舞雪,所以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治人的罪。 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少年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我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陛下不杀之恩”。 “行了行了,起来吧!”头上 凤戏天下 女尊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部分阅读 次出现三根黑线,我真怕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英年早逝——折寿折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得这样匆忙?有人在追你吗?”我问道,因为在皇宫里随意奔跑可是会被治罪的。 “回陛下,奴才是在秋叶宫里照顾九皇子的宫奴,因为九皇子实在病得不行了,御医又不肯到秋叶宫来看诊,奴才万不得已,才决定再去太医院求求御医,谁知匆忙之下就惊扰了圣驾。”少年说到自己主子凄凉的处境,便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陛下,求您救救九皇子吧!现在能救皇子的就只有您了!”或许是怕我见死不救,少年又继续哭道,“陛下,九皇子都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再不让御医看看的话,九皇子他可真的要死了呀!呜呜呜————陛下——” 微微皱了皱眉,我开始在头脑里搜集有关这位九皇子的所有信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少年口中的九皇子应该就是凤舞雪的九皇弟——凤舞翩翩了。他的父妃由于手腕不够狠辣,因此根本无法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立足,好不容易生下了女皇的孩子,却又是个男孩儿,所以他们父子在宫里的地位,可以说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特别是在自己的父妃去世之后,凤舞翩翩的日子更是过得无比凄苦。 但是,我不记得凤舞雪有下旨将凤舞翩翩赶到冷宫去啊?虽然说风舞雪很冷血,只要是会阻碍到她的人,不管是谁,她都绝对会连根拔起、永绝后患,但是凤舞翩翩对于凤舞雪而言,根本就毫无威胁可言,这也是为什么在众多的兄弟姐妹里,唯有凤舞翩翩一人能够继续留在皇宫里的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询问着身边的侍从,“朕可不记得有下过旨让九皇子搬到秋叶宫去住!” “陛下息怒!”见我发怒了,众人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才们只是觉得九皇子在其父妃过世之后,一个人住一座宫苑实在是有点破费了,所以——所以——” “噢,是吗?朕的后宫什么时候已经穷得连个皇子都养不起了,嗯?”说完我便一脚踢倒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侍从。 这帮势利的奴才,居然敢背着我耍手段。依我看,要不是尚且顾及着翩翩的皇子身份,只怕翩翩早就被他们给逼死了。 “来人吶!把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宫去!” 没直接砍了他们脑袋已经够对得起他们的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再背着我作威作福。 转身不再去看那些让我心烦的奴才,我朝少年说道:“带路,朕要到秋叶宫去看望九皇子!” 一路上,我可谓思绪万千,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我也会有亲身感受的一天。在现代的时候,我是个孤儿,所以我很理解翩翩此刻的心情,于是我决定,即使我不是翩翩的亲姐姐,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他,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如果有什么要求,亲们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飘走~~~~ 心痛 秋叶宫 荒芜的宫苑,枯死的树木,斑驳的宫墙,空空如也的房间,这就是我对秋叶宫的评价。 真是难以想象,在这座庞大华丽,奢侈到令我惊叹的皇宫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宫苑,就好像在一堆金银珠宝中突然发现了一块碎玻璃似的,那么的突兀。 随着我们脚步的逼近,房间里传出的阵阵咳嗽声也越发的清晰。 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推开,一阵霉味立刻扑面而来,我不禁皱着眉侧了侧头。 少年怕我受不了那股子气味,赶忙说道:“陛下,您还是别进去了吧!只要让御医过来瞧瞧就行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转而吩咐身后的侍卫,“你们都在门口候着,没有传唤不要进来。” “是,陛下!”不等她们说完,我就快速走进了房内。 “咳咳——咳咳咳——呜呜呜——咳咳————” 刚跨进昏暗的房间,我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咳嗽声夹杂着哭声,想必是太过难受,所以才边哭边咳嗽的吧! 我无声地走到破旧的床边,只见一个纤细无比的羸弱少年正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单薄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着,一床布满补丁的被子被少年紧紧地拥在胸前。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心里突然觉得好痛好痛。我不禁自问,天啊!这就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弟弟过得如此凄惨,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到这里来。 想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可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我害怕,我怕我一碰触他,他就会碎在我的手心里。 在原地愣了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用尽我所有的温柔,将他轻柔地搂抱在了怀里。 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摸样,我心里不禁一惊,好漂亮的人儿呢!眉眼间和凤舞雪有几分相似,好一个美少年。 看着怀中的人儿,我忍不住想,我已经有了解语、涟漪和玲珑,现在又多了个翩翩,要是再来一个,那还不成了“五朵金花”啦!呵呵… 在我的碰触下,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同样很漂亮的眸子,只不过因为生病而少了丝生气,显得有些无神。 “咳咳——你是,御医吗?咳咳咳————” 听了他的问话,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翩翩啊翩翩!你真的是被忽略得相当彻底呀!居然连自己的皇姐都不认得,看来你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凤舞雪。 “殿下,说什么胡话呢!是女皇陛下亲自来看您了!”听了自己主子的话,站在床边的少年被吓得不轻。 “女皇陛下?”显然翩翩也被吓到了,因为他连咳嗽都给忘了,只一脸震惊地望着我。 “嗯!翩翩,皇姐来看你了!”我点点头,温柔地朝他微笑。 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翩翩突然“大力”地挣扎起来,但我却丝毫不为所动,不是我力大如牛,而是他实在是虚弱得就快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他想干嘛,所以我赶紧制止住他,说道:“别动,翩翩!让皇姐抱抱你,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无需向朕行礼。” 他果然不再动了,只是眼泪开始泛滥成灾。 我什么也没有多说,只用一只手轻抚着他如墨的青丝,另一只手将他搂得更紧,让他能在我的怀里好好地哭一场。 因为我明白,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温暖的怀抱。对于翩翩来说,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任何的亲情与关爱了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父亲以外,没有人会再关心他,爱护他,他永远都只能独自一人,尝尽世间冷暖、悲欢离合。 或许在生活的重压下,他会变得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渴望亲情、渴望被爱的孤独的孩子罢了。 感受着怀中人儿无助地颤抖,我的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仿佛快要裂开了一般。 直到哭得累了,翩翩才从我的怀里抬起了头,但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我胸前的衣襟,生怕我会突然丢下他,然后永远地走出他的视线。 “别怕,皇姐不会再丢下翩翩了,皇姐会永远陪在翩翩身边,不会再让翩翩孤单一个人,皇姐保证!”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我目光坚定地向他许下诺言。 在翩翩无比感动的眼神注视下,我连人带被地横抱起他,转身大步朝屋外走去,边走边怒道:“马上派人到太医院去把那些个老不修都给朕绑来,要是朕回到鸾羽宫还没有见到人,就叫她们准备后事吧!” 鸾羽宫 刚走进宫,我就看到一干人等早已经侯在宫门那儿了,而我却选择无视她们,直奔我的寝宫。 轻柔地把翩翩放在我的凤床上,还体贴地为他拉好被子。 看见我用眼神示意,御医们连忙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替翩翩诊治,而我则悠哉游哉地端坐在圆桌旁,好整以暇地品起了茶。虽然我现在很想发飙,但我硬是将火气给压了下来,因为我知道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要是我一发火把御医们都给吓坏了,到时侯她们一个个都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保命,还怎么专心给翩翩治病啊? 一段时间之后,为首的一个御医向我禀报了翩翩的病情,还说了些什么九皇子大富大贵,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鬼话。 放下茶杯,我走到床边坐下,准备兴师问罪。 “文御医,据说之前九皇子的贴身小厮三番五次到太医院都请不动你,可有此事?” “老臣知罪了!还请陛下恕罪!”文御医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敢做不敢当还拼命找借口的人。 “那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置你呢,嗯?” 原本只是想吓吓她们,然后惩罚一下,此事也就算完结,但不晓得是不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太吓人了,总之听了我的话之后,所有的御医都跪地开始大呼“饶命”,就连躺在床上的翩翩都开口替御医们求情。 罢了罢了,反正我的形象一直都是“暴君”,也不差这一回,我也懒得解释,干脆就让她们怕个够好了。 “既然九皇子都开口替你们求情了,那朕就暂且饶你们一命。你们最好给朕好生伺候着,要是九皇子出了什么差错,朕就将你们满门抄斩!”其实唬人的感觉蛮不错的。 “谢陛下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们定当竭尽所能将九皇子的病治好,只不过——”文御医突然一脸为难地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我担心地问道。 “陛下,九皇子本就生来体弱,再加上这次的大病,更是犹如雪上加霜。”见我眉头一皱,文御医赶紧改口说道,“不过陛下请放心,九皇子此次的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是身子太过虚弱,但只要精心伺候多加调养,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老臣想说的是,若是想要彻底改变九皇子天生易病的体质,则需要用到一味极其珍贵的药———血莲花。” “什么?雪莲花?太医院不是有很多吗?尽管用就是了!”我还以为是凤翎龙角呢,原来不过就是区区雪莲花而已,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不是的陛下,臣所说的并不是常见的‘雪莲花’,而是世间罕见的‘血莲花’。由于此花对环境的要求极高,且并非是用水来浇灌,而是要用年轻人的鲜血来滋养方能存活,所以千金难求、极其珍贵。” “那什么地方才有这种花?”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若是只需要人血,那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我只要下到圣旨,还怕没人愿意捐点血来养花!可现在问题是,那破花并非是什么地方都能种植的,这样一来,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要是在现代还好点,大不了我弄个人工栽培,可我现今是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代啊!我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技术条件啊!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莫急!此花虽然罕见,但也并非是天上之物。据臣所知,血莲花就生长在紫晶国与雪凝国的交界处,但那个地方地势险恶、危机重重,只怕不容易去,而且那里还居住着———” “有什么可怕的?这整个凤栖大陆都是朕的囊中之物,朕就不相信还有什么地方是朕去不了的!”我愤慨地打断了文御医的话,自信满满地说道。 “呃!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是老臣惶恐了!”文御医见我如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臣等就先下去为九皇子准备药了。” 我点点头,文御医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退了出去,寝宫里顿时清静了不少。 转头看向翩翩,见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我抢先一步用一根手指压住了他柔软的唇,向他摇摇头,说道:“乖!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喝了药,皇姐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我的诱哄下,翩翩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我这几天貌似都是超额完成任务啊!大家还满意吧?o(n_n)o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给点儿糖吃?呵呵——还有哦!从明天开始,女主舒坦悠闲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一条曲折蜿蜒的道路将呈现在她的眼前。不过也正因如此,咱女主的人生才会那么的有滋有味、丰富多彩!亲们敬请期待吧,明儿见!拜拜~~~~~ 蹄窝里的花 一个时辰之后,我边用膳边等翩翩喝完药,接着又给他硬塞了一些补品,然后我才满意地抱着他上了我的凤辇。 “陛下,您这是要带翩翩上哪儿去?”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风景,翩翩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你看你,老是记不住,皇姐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对皇姐用敬语,以后你都叫朕皇姐,不要总是陛下陛下的叫,皇姐听着别扭!”我故意板起脸存心逗他玩儿。 “好——好的皇姐!翩翩记住了,皇姐不要生翩翩的气了,好不好?”翩翩怕我真的生他气,连忙拉着我的手求饶。 被他的可怜样给逗笑了,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呀!就跟涟漪一样的敏感,皇姐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何必那么认真?” 我一把拉过翩翩,将他紧锁在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眼睛望向窗外,幽幽地说道:“翩翩,皇姐要你记住,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但是从今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放任自己依赖皇姐就好!相信皇姐,皇姐一定会替你扛起所有的忧愁,你只管安心地躲在皇姐的羽翼之下就行了!” “皇姐!”翩翩激动地从我怀中抬起头,极度的震惊与喜悦让他的身子抖个不停,泪水也哗啦啦的往下掉。 复又倒回我的怀中,翩翩伸出同样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声音支离破碎地哽咽道:“皇姐,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皇姐这样疼爱过翩翩,即使是父妃也没有。从懂事开始,翩翩就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不被人疼爱的小孩,每次看到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有人疼,翩翩就好羡慕好羡慕!好多次想要从父妃那里索取一点点的关爱,但每当看到父妃那哀伤的眼神,翩翩就明白了,父妃并不喜欢自己,因为翩翩的出生让父妃仅剩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只因翩翩不是女孩……” “够了,翩翩,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就要切腹谢罪了,虽然那并不是我的错。 “翩翩,皇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疼爱你的!”我再次向他保证。 “皇姐?” “嗯?” “皇姐会喜欢翩翩吗?” “当然会啦!因为翩翩是皇姐最疼爱的弟弟呀!” “呵呵———翩翩也喜欢皇姐!而且……”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车轮碾到了什么硬物,也正因为这样,我没有听清楚翩翩后面的话语,他说的是——“翩翩这辈子只会喜欢皇姐一个人。”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大队人马总算来到了位于皇宫西侧的皇家园林,这时太阳已经差不多快落山了。 事先让人给我准备好了马匹,所以一下凤辇,我就立即抱着翩翩跳上了马,而一队侍卫则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 “皇姐,这天都快黑了,你还带翩翩到这里来干什么呀?”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翩翩还是忍不住兴奋地东张西望。 “这个嘛!你就当作是夜游好了,老是关在皇宫里,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憋出病来的!” 我们就这样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亲密且温馨地走一路聊一路。若是从远处看来,就好像是一幅真人版的“古道、西风、肥马”图(因为我们骑的这匹马一点也不瘦)! “皇姐,其实你不用为了翩翩那么费神的,能够呆在皇姐身边,对于翩翩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所以皇姐,你就不要再为翩翩去找什么血莲花了,行吗?” “什么不用找?难道翩翩就那么轻视自己,认为自己的身子一点也不重要吗?”我不喜欢翩翩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他不明白人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吗?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好好开导一下他那不开窍的小脑袋瓜了。 “翩翩,皇姐要你明白一个道理: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你不能左右天气,但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你不能远离烦恼,但你可以展现笑容;你不能控制别人,但你可以善待自己;你不能预知明天,但你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事事顺利,但你可以事事尽力。你明白皇姐的意思吗,翩翩?” 从我怀中仰起头深深地凝望着我,翩翩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却用他的眼神告诉了我,他明白我的用心。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我们才停了下来,将马缰交给侍卫之后,我伸手把翩翩身上厚厚的披风拢了拢,才搀扶着他走到了一个百花盛放的小山坡上。虽然现在时至盛夏,但翩翩的身体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况且山里一旦入了夜,还是挺凉的。 坐在花丛里,翩翩紧紧地依偎在我身旁,我们就这样从太阳落山一直坐到了星月升起。望着漫天的星宿,我心中一片感慨,回想以往在现代的时候,我也曾这样坐在星空之下,沐浴着柔和的月光,望着星星发呆,只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们都一直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直到夜深露重了,我才意识到翩翩还是病人,怎么能一直陪着我坐在这里瞎耗呢! “抱歉,翩翩!都怪皇姐大意了,忘了你还有病在身,我们快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我就想要站起身,却被翩翩一把拉住。 “皇姐,翩翩一点儿也不累!皇姐就这样再陪陪翩翩好吗?”翩翩侧着头看我,眼睛里闪着乞求的光芒。 我了然一笑,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翩翩啊!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呢?你是怕一旦回到皇宫里,就又是孤单一人了吧!所以明知不可为,你却还是放任自己自私了一回,哪怕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命人抱来一床毯子和一床锦被,将毯子铺在身下,然后用锦被密不透风地将自个儿和翩翩给裹了起来,最后还不忘让人在我们周围撒了一些香香的防蚊药水,我可不想第二天变得满头包。 翩翩开心地趴在我胸前,我又陪他聊了许多有的没的,他才终于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而我则依然精力旺盛地对着满天的星星干瞪眼。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想想看,一个如花般娇美的美少年就睡在你身边,而你却只能看不能吃,我想换了谁都不可能睡得着吧! “哎——翩翩吶!你要不是我弟弟,那该多好啊!”我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在满山的花香和朝阳的柔光中悠悠转醒,耳边充斥着鸟儿的歌声,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舒坦吶,这样的日子!什么叫做快乐似神仙,我现在这样就是! 转头看向还在睡的翩翩,我笑得一脸温柔,但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烈,不一会儿翩翩就醒了。 “早上好,翩翩!昨晚睡得还好吗?”我漾起一抹大大的笑,问道。 “嗯!昨晚是翩翩有生以来睡得最美的一觉了!谢谢你,皇姐!”翩翩乖巧地冲我点头,也笑得一脸灿烂。 招手示意侍从过来伺候我们梳洗,半晌之后我才说道:“翩翩,现在我们真的应该回宫去了,要不然误了你吃药的时间那就不好了,不过皇姐答应你,以后一有时间皇姐就带你出来玩,好吗?” “嗯!皇姐,翩翩明白的。” 扶着翩翩往凤辇走去,刚要上车的那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样东西。 我用手一指,说道:“翩翩你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翩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站在凤辇前端的两匹高头大马脚下,一个被马蹄踩出的蹄窝里,一朵小小的野花正迎风绽放。 疑惑地望着我,翩翩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让他看那朵花。 “你知道吗,翩翩?这个蹄窝显然是昨晚留下的,蹄窝里的那朵小野花,昨天虽然被马蹄踩到了,但是经过一晚,蹄窝里积聚了露水,所以到了今早,那朵小花非但没有死,反而更加坚强地绽放出属于它的芬芳。虽然花瓣有些破损了,但那丝毫无损它的美丽,反而会让人觉得,经苦难磨砺之后的美,更能令人为之动容。你瞧,连一朵小小的野花都能如此的珍爱生命、善待自己,何况是人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刻意将目光转向了翩翩。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翩翩动容地看看我又看看花,最后终于重重地一点头,目光坚定地对我说道:“请皇姐放心,从今而后翩翩一定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再让皇姐担心!” 只为你一人而活,翩翩在心里加了一句。 回宫以后,我先将翩翩送回了我的寝宫,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御书房,我已经接连两天没上早朝了,恐怕此刻已经有数不清的奏折在向我招手了,哎!逍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眼看就快到我前往忘月宫的日子了,所以在剩下的这几天里,只要一闲下来我就往解语、涟漪、玲珑的寝宫跑。因为我这一去,没个半月一月的,恐怕很难回得来,所以说,在我出发之前,这后勤工作可是得认真做好的,要不然等我回来之后,一个个都跟我闹起了别扭,到时可有我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女主即将前往忘月宫,在神秘的忘月宫里她会遇到些什么人,碰到些什么事?请看下回分解! 忘月宫 瀛州是凤天皇朝众多州府中的其中一个州,位于凤天皇朝版图的西北方,从皇都到瀛州共有五天的路程。 四天前,我仅带了夜一个人就匆匆离开了京城前往瀛洲,而大队人马则是提前潜入瀛州等候我们。 “天呐!我好无聊啊———”我呈大字状躺在马车里第n次瞪着马车顶棚哀叹连连。 连续坐了几天的马车,我已经无聊到甚至想去抓一只蚊子来数它到底有几根毛的地步了,我真的很怀疑,要是再让我多做一天这破马车,我说不定真的会神经失常。 有了这次惨痛的教训,下次我若是再出门,一定要提前吩咐侍卫在我马车里多放一些可供消遣的玩意儿,顺便把我的亲亲夫君们也带上,这样我无聊的时候至少还能凑成一桌下下棋。 好怀念皇宫里的生活啊!我真是闲得发毛了才会决定亲自来瀛州。 闭上眼继续在车里装尸体,不晓得又过了多久,车外终于响起了夜那“动听”的嗓音。 “大人,我们到了!” 我猛地弹跳而起,以超音速的速度冲到车门前一把掀开帘子,然后眼冒绿光地说了一句:“亲爱的夜,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声音竟然可以如天籁般优美!” “哈?大人,您没事吧?”夜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我,以为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发神经。 “啊!没事没事,五天以来,大人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我赶紧收起刚才那副嘴脸,要不然夜肯定以为我在途中被人给掉包了,因为真正的凤舞雪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像我刚才那样的事情来的。 我们给望月宫的消息是,当朝女皇最信任的朝廷重臣——米雪大人,会亲自来到忘月宫与望月宫主商谈要事。也就是说,我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从我们进入灜州之日起,夜就改唤我为‘大人’了。 先跟夜到灜州太守府内休整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我们才真正踏上了去往忘月宫的路。 忘月宫不愧为江湖上最顶尖的暗杀组织,瞧瞧人家选的这总坛位置,在这林木茂盛的山野里,颇有深山藏古寺的味道,如果不是暗影这样的精英组织,一般人恐怕找到死的那天都甭想找出忘月宫的总坛入口。 这一路行来,沿路的美景就已经够让我应接不暇的了,没想到我和夜现在走的这条‘一线天’更让我惊叹连连。两块天然形成的巨型岩石相当有规则的靠在一起,只留有一条狭小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我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好不容易走出了‘一线天’,我刚想感叹一声,不料一抬头,我原本已经到嗓子眼儿的叹息硬是给憋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因为我被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给惊呆了! “oh!y god!这分明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嘛!”我不禁有点语无伦次。 张开双臂,我开心地奔跑在五彩缤纷的花海里。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天呐!这里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人间仙境!”我兴奋得像只花蝴蝶一样在鲜花的海洋里翩翩起舞,一会儿跑到这里瞧瞧,一会儿又奔到那边看看,边跑还边大声赞叹着。 这时,一阵风迎面吹来,几片花瓣随着风儿轻抚过我的脸庞,定睛看向花瓣飞来的方向,我不由得“哇”了一声。 一颗不知名的参天古树顿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树上开满了淡粉色的花,此时满树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犹如雨点般随着风四散开来。 “呵呵——哦——哈哈哈——”看着这样的美景,我不禁在漫天的花雨里旋转着身体,快乐的笑声不断的从我嘴里倾泻而出。 “大人——”夜沉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只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然而我和夜都没注意到的是,就在我陶醉在美景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离我们不远的一颗大树下,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呵呵——有趣的女人!” “宫主?” “走吧,芸萝!” 将我的言行举止完全纳入眼中之后,那两道身影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玩儿够了之后,我才跟着夜进入了忘月宫的总坛。 站在大殿上,我像个乡巴佬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虽然我在皇宫里什么没见过,但是,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这里可是当今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组织的老巢耶!要是不趁现在好好参观参观,难说以后就再没机会故地重游了呢! 不晓得是不是杀手都不喜欢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脸,要不他们怎么都清一色的穿着斗篷。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月倾城的斗篷是血红色的,而其余的人则都是黑色的斗篷,并且一个个帽檐都压得低低的,我压根就看不到他们的脸嘛! 真是的,又不是开化装舞会,干嘛遮遮掩掩的啊?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应该戴块面纱再来的。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究竟所为何事?”月倾城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一点也没有因为我是凤天女皇的“宠臣”而对我客气,居然连一把椅子都不给我。 “既然宫主如此开门见山,那本官也就直言不讳了。不过敢问宫主,忘月宫虽是杀手组织,但‘来者是客’这个道理,宫主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这就是忘月宫的待客之道?” 我这人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既然月倾城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 “呵呵——大人所言极是。来人,看座!” 看着我争取来的椅子,我舒舒服服地一屁股坐下,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满意地笑道:“本官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向宫主传达我凤天女皇的旨意。” 我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宫主应该知道,女皇陛下向来爱才,在听闻忘月宫的种种作为之后,十分欣赏宫主的领导能力,所以女皇陛下想要将忘月宫收归朝廷,为我凤天皇朝效力。当然,如果忘月宫愿意归顺,那么女皇陛下是绝不会亏待了大家的,定会予以重任,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噢?没想到我们忘月宫居然能够得到女皇陛下的垂青,真是受宠若惊吶!”月倾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不过,我们江湖中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既受不了朝廷里的繁文缛节,也不想让别人约束自己,所以,怕是要辜负女皇陛下的一番美意了!” 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对策我都想好了:“这点宫主无需担心,女皇陛下也不是迂腐之人,断不会在意什么繁文缛节之类的。而且,忘月宫归附朝廷之后,将享受和皇室近卫队同等的待遇,直接听命于女皇一人,并不受其他任何朝廷机构的管辖。” “大人,女皇既然已经有了皇室近卫队,身边定是人才济济,又何必非要执着于忘月宫呢?” 好你个月倾城,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要是凤舞雪的话,肯定直接调来军队把你的忘月宫给踏平了,你真该庆幸自己遇上的是我,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宫主是聪明人,定然知道朝廷中的权利斗争向来是屡禁不止的。官场黑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谓危机四伏,大家都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对于女皇而言,只要是有利于巩固皇权的东西,女皇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其弄到手。但是,如果真的无法将其收为己用,那么宁可毁掉,也绝不会放任自流。因为,只要不是自己人,就都有可能会成为敌人,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在对方尚未变成自己的敌人之前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女皇陛下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潜在的威胁的。虽然忘月宫的江湖地位很高,能力也很强,但是,却还不足以与我凤天皇朝为敌。” 怎么样,怕了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要是没两把刷子,我哪敢来招惹你这个活阎王。 不过我也明白,像月倾城这种目中无人、骄傲自负的人,只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他有着视皇权为无物的资本,要是我把他逼急了,到时侯他给我来个玉石俱焚,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但如果我一味的妥协退让,奉承他拍马屁,那他肯定会直接将我扫地出门,甚至是干脆了结了我,因为弱者是不配跟他谈条件的。所以,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地归顺我为我效力,我就必须采取‘软硬兼施为辅,攻心为主’的策略。 “本官说这些话并不是在威胁宫主,而是为了让宫主明白其间的厉害关系,从而作出最有利于忘月宫未来的英明决断。而且,本官可以向宫主保证,一旦忘月宫归顺了朝廷,那么不论你们之前做过些什么,官府都将既往不咎。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本官认为应该没有人会愿意过这种终日在刀口上舔血的没有未来的日子吧?那么,到底是让大家重获光明,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日子呢?还是置忘月宫的未来于不顾,让所有人继续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本官言尽于此,天堂或是地狱,就看宫主如何选择了!” 低下头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我静静地等待着月倾城的答复。 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着,衡量着归顺与否的利弊。 大约一刻钟之后,我终于又听到了月倾城那美妙的嗓音。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人如何向我们证明刚才的一切所言非虚呢?” 嗯,不错!月倾城的防线已经松动了。我轻轻地笑道:“宫主请放心,本官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如若宫主还不放心,那么这样吧,本官立即让官府着手相关事宜,在此期间本官就继续留在忘月宫作客,待一切让宫主满意了,宫主再给本官一个明确的答复,如何?” 月倾城,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若再不识好歹,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喜不喜欢月倾城这种类型的美男呀?(__) 破茧成蝶 月倾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而我又以‘别人做事我不放心’的烂借口强硬地命令夜离开忘月宫,夜迫于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其实我之所以主动提议留下来当变相的“人质”,原因有二:第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为了得到忘月宫,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的诚意,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月倾城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不会对我不利,所以我才会放心地让夜离开;第二,只有继续留在忘月宫,我才能边欣赏美景边泡美男啊,其实我支开夜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哈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听到我的声音,一直候在门外的人才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洗漱完又吃了早餐之后,我决定出去溜溜,反正与其闲着没事干,那还不如去参观忘月宫。 走在路上,脑海中回想着忘月宫的人的穿着打扮,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真是的,我都快以为我又再次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古代的日本去了!因为放眼望去,除了少数穿斗篷的人之外,其余的大多数人一个个都打扮得跟忍者似的,一袭黑色劲装从头包到脚,脸上还蒙着黑纱,他们当自己是粽子啊?而且,他们都不会感到热吗? 不过,他们这样的穿着也是有好处的———让人很容易辨认出他们的身份地位。穿黑色斗篷的是地位比较高的,而穿黑色劲装蒙面的则是地位相对较低的。 “咻——咻——咻——”正在我浮想联翩之际,突然间三声很有节奏的皮鞭打在物体上所特有的响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循声而去,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宫主大人在发飙。只见一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晓得犯了什么错竟惹得月倾城大发雷霆,而那人浑身已经被月倾城鞭打得皮开肉绽,但他却始终都没有开口求饶。好样的!就冲这一点,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惹得宫主发如此大的火?”我笑眯眯地站到月倾城的身旁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此人违反了宫规,宫主正在对他略施惩罚。”站在月倾城身后的几名黑衣人中的一个向我解释道。 这还叫略施惩罚?那真正的惩罚还不把人给打死了!我在心里惊呼。 “本官素来好管闲事,不知宫主可否告知本官,此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询问似的看了月倾城一眼,刚才的黑衣人才继续说道:“此人在执行任务时因为一时疏忽而导致任务失败。”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应该惩罚一下呢!不过,以本官对忘月宫行事作风的了解来看,导致任务失败的原因想必不是‘一时疏忽’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忘月宫培养出的可都是顶尖的杀手,根本不可能会犯‘一时疏忽’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我猜的没错,能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出状况的,十有八九和他们相当重视的人事物有关。 “噢?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月倾城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没有回答月倾城,反而蹲下身子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平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 “能告诉本官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吗?”如我所料的,他并没有回答我。 “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东西’再遇到什么危险吧?”我故意加重了东西二字的音调,“所以?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部分阅读 以,你还是如实的告诉本官吧!这样本官才知道怎么去帮你啊,不是吗?” 听完我的话,地上的人身体很明显地震了一下,看来我的推测对了。 “大人,您真的能帮我吗?”半晌,他终于咬牙问出一句话,声音冷冷的。 “嗯!不是本官自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本官办不了的事呢!”我继续鼓励他说出心中的秘密,“而且,你们宫主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否则,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 想必月倾城也明白此事肯定另有隐情,要不然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让任务失败的人继续活着的。‘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他的准则,而由此也可以看出,月倾城对地上这个人应该是比较看重的,否则也不会仅是鞭打他而已。 “此次任务的对象是——是我的——母亲!” “什么?”我很没形象地大叫了一声。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儿子去杀自己的老——呃——母亲!”我一个激动差点儿没说成‘老妈’! 猛地站起身,我转头看向月倾城:“宫主,本官明白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所以本官自会派人查清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并命其自动撤销此次委托,断不会叫宫主为难!” 做他们这一行的,一旦接受了委托,势必要竭尽全力为雇主解决掉‘障碍’,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也不能泄露雇主的身份。况且像忘月宫这么有水准的“知名企业”,信誉对他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所以除非雇主自己撤销委托,否则月倾城绝对会派其他的杀手去完成任务。 一把将地上的人给拉起来,我冲月倾城说道:“还请宫主见谅,此人本官先带走了!” 不等月倾城回答,我拉着那人的手腕就往回走。 看我们走远了,月倾城身旁的芸萝才问道:“宫主,真的要让绮罗跟她走吗?要不要属下去把他带回来?” “无妨!我到是很想看看,她究竟能把我们忘月宫最冷情的杀手怎么样?”月倾城高深莫测地冷笑道。 没错!绮罗今天真的很反常,居然会任由那个女人摆布,竟敢无视宫主的存在,就这么跟着那女人走了,芸萝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将他带回我的住处后,我先让人帮他拿来一套换洗的衣物,又从自个儿的锦囊里摸出一瓶宫廷秘制的疗伤圣药扔给他,才催促他到我的“贵宾房”里去沐浴更衣外加上药。 一开始他是想回自己的住处再做这些的,因为他不想给我添麻烦,还说什么这样不太好,但都被我一一驳回了,最后他无可奈何,只好照我的话去做。 其实我之所以将他强留下来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知道杀手由于职业的缘故,大都是独来独往的,他们就像一头头孤独的狼,能和他们做伴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影子,因为杀手不需要感情,即使受伤,也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所以,我不能放他回去,至少在这里,还有我能照顾他,虽然我不知道他长得是美还是丑,但是,我泛滥的爱心和正义感让我无法丢下他不管。 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转悠,因为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虽然他是杀手,但毕竟男女有别,我还是应该避嫌的。 “谢谢你,大人!” 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我伸手拍着受惊的小心肝,惊魂未定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呵呵——原来练武的人走路真的没声音啊!”我傻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想我堂堂一个女人,居然被男人给吓着了,丢人呐! “呃!那个——”我不晓得该怎么称呼他。 “绮罗,我叫绮罗。”知道我在想什么,绮罗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绮罗,很美的名字哦!”我温柔地说道。 “听你的声音,想必你也就十五六岁吧!我有一个弟弟,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叫我姐姐吧!”我故意不用敬称,为的就是拉近与他的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绮罗的声音,我莫名地就想起了翩翩,不晓得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病好了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大人!您——”绮罗震惊地望着我,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子说。 “怎么?不愿意叫我姐姐吗?”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问道,因为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让大人对我这么好!我不配!”说这句话的时候,绮罗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看着他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想法,原来他是在顾忌自己的过去啊!他觉得自己的双手粘满了鲜血,而罪孽深重的人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关怀的。 “傻瓜!”轻笑着摇摇头,我抬手拉下他斗篷的帽子。 很俊秀的一张脸呢!可是此刻却因为悲伤而染上了浓浓的忧郁,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隐忍的泪水,我知道他不想在我面前落泪。 仿佛连老天都感受到了他无尽的哀愁,天空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 不忍心再看他折磨自己,于是我转过身,将目光投注在盛放的鲜花上,然后指着花瓣上的雨滴说:“绮罗你看,这是雨水哦!只是雨水!” 绮罗,放任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此时此刻,你不用再压抑自己,因为在雨水里,没有人会看到你的脆弱。 “绮罗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过去,不论那段过去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我们都没办法逃避。”眼睛望向远方,我幽幽地开口。 “你刚才看到在花丛里自由纷飞的蝴蝶了吗?其实蝴蝶在羽化前是很丑的呢!在那段时期里,它们不过是一条条令人生厌的毛毛虫而已,但是,为了让人们不再讨厌自己,于是它们变成了一个个的蛹。因为它们知道,破茧之后它们就将迎来新生,到那时,它们将不再是令人讨厌的毛毛虫,而是能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美丽蝴蝶!没有人会在乎它们过去是多么的丑陋。” 转过头,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绮罗:“所以,不要过早的放弃自己,不管是你还是忘月宫的所有人,你们现在就像是还没有羽化的蝴蝶,相信我,忘月宫归顺朝廷之日,就是你们羽化成蝶之时!到那时,我一定会尽全力安排你们跟亲人团聚的。相信我,好吗?” “嗯!”绮罗终于破涕为笑,在他死寂的眼底,终于又燃起了希望,“我相信姐姐!” “呵呵呵——哈哈————” 雨声虽然很大,但依然掩盖不了我们开心的笑声。 院子的转角处,月倾城和芸萝定定地凝视着雨中的两人。 “羽化成蝶吗?”一声几不可闻的话语从月倾城的嘴里飘出,不晓得他是在问身边的芸萝,还是在问他自己。 雨渐渐地停了,天空又开始放晴,一道彩虹悄悄爬上天际,终于,雨过天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里,女主就要和月倾城正面交锋了哟!亲们记得要来哦! 真正的恐怖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下床之后就开始奋笔疾书给夜写信。我在信上交代夜去解决绮罗的事情,顺便告诉她我在忘月宫里过得很好很happy,让她不要担心我,并且我还再一次重申务必要尽快办妥有关忘月宫归顺后的相关事宜,写好之后我便让月倾城派人拿着我的信物将信送到了灜州太守府。 接下来我就这样过了几天游手好闲的日子,在此期间,我充分发挥了打不死的小强精神,隔三差五地往月倾城的西苑跑,还卯足了劲儿跟月倾城套近乎,反正这里又没人知道我是女皇,所以我可以无所禁忌、为所欲为。 在我超强的牛皮糖粘人攻势和锲而不舍的轮番轰炸之下,月倾城终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无视我的存在了,至少他时不时的也会和我说说话了,虽然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但有总比没有好吧! 但我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没事就往月倾城那里跑,而月倾城非但没有一掌拍死我,反而一反常态地默许我的这种行为,并且还和我聊天,这些事在忘月宫的人看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今天,我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西苑找月倾城闲聊去了。 “倾城!倾城!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啦!”一只脚刚迈进西苑,我就扯开嗓子喊上了。其实我嚷嚷的这句话纯粹就是废话,纯属每次我来西苑的例行“开场白”而已。 如往常一样,我一脚踹开了西苑主屋的大门,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因为我每次来找倾城都会带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礼物”,所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可以用来敲门。 其实我每踹一次门,就都已经够我死上一万次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敢踹倾城房门的人除了我之外,就算有,恐怕也都已经嗝屁找阎王打牌去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叫我吗?”倾城放下银筷,不悦地皱眉看着大摇大摆破门而入的我。 没错,倾城这个称呼是我死皮赖脸硬要叫的,而名字的主人并没有答应让我这样叫他。 “哎呀!名字而已嘛!叫什么不都一样,有什么关系啦!而且我也让你叫我米雪了啊,是你自己不愿意叫的嘛!” “好了啦!快看看我今天又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说完我就把手里拿着的一堆礼物(虽然倾城一直说那些都是垃圾)献宝似的往桌上一放,然后笑眯眯地一一介绍道,“这些雨花石是我在河里捡的,这些花是我在山坡上采的……” 直到倾城将手握得咯咯作响的时候,我才终于结束了我滔滔不绝的解说,最后我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还算蛮精致的中国结递给倾城。 “这个叫做‘中国结’,是我昨晚连夜赶编出来的哦!你不是有一条红色的长鞭吗?正好可以把这个系在鞭子的手柄上呢!一定会很好看的。” 可是我等了半天,倾城也没有伸手来接,我略微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特地为你编的耶!虽然说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编东西,但也没难看到哪儿去啊?至少我觉得它蛮好看的。” 倾城还是无动于衷地坐着,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中国结。 “算了!你不想要的话我拿去送别人好了!”说着我就打算把中国结重新放回怀里。 “嗯?”瞪着刹那间变得空空如也的右手,我惊讶地低叫了一声,疑惑地望了眼脚边,没掉地上啊,那上哪儿去了呢,奇怪? “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突然看见倾城手里拿着的中国结,我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叫起来,“怎么会在你那里?刚刚明明在我手上的?” 那什么鬼速度啊?快得我连影子都没见到!上帝呀,那是人应该有的速度吗? “你送给我的礼物当然是在我的手上了,要不然你还想它在谁的手上?” “喂!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好不好!”我委屈极了。什么嘛!我又不是猴子,耍我很好玩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要的,嗯?” 啊,我快要爆发了!狐狸!他绝对是只狐狸! 连忙伸手抚上自个儿的胸口,要不然我怕我会因为心肌梗塞而歇菜喽! 一屁股坐到倾城对面的椅子上,我先给自己倒杯茶压压火,一阵狂灌之后,我冲一旁无辜的芸萝没好气地吼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添副碗筷,我还没吃午饭呢,你想把我饿死啊!” 不要怪我芸萝,我原本也不想迁怒于你的,要怪就怪你家宫主吧,谁让他把我弄得一肚子火的,所以,主债仆还,你还是想开点吧! 芸萝突然被我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却又碍于我的身份而不能发作,所以只好打掉门牙活血吞地递了一副碗筷给我。 为了出刚才那口恶气,于是我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抢倾城的菜,我每次都抢在倾城刚要下筷的前一秒把菜给夹走,看着倾城老是只有白饭而没有菜的碗,我的心情终于又好了起来。 吃完饭,我一边喝茶一边跟倾城口若悬河地瞎掰,突然想起以前我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个犯罪心理测试题,一时兴起就说了出来。 “吶!倾城,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完之后呢,只要凭你的直觉告诉我答案就行!芸萝也一起玩哦!” “听好喽!问题是这样的:在一次家族葬礼上,一对姐妹看到了一位俊美的少年,姐妹俩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位美少年。但是在葬礼之后不久,妹妹突然把自己的姐姐给杀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芸萝,你先来!” “嗯——”芸萝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因为姐姐也喜欢上了那位少年,而妹妹怕姐姐和自己抢,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把姐姐给杀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很遗憾,你说的不对哦!” 你要是说对了,那问题可就大喽!我大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因为妹妹想要再见到那位少年,而只要再举办一场葬礼,她就能再次在葬礼上见到那位少年。” “噗——咳咳咳———你——你你你———” 我很没形象地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倾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额滴神啊!上帝啊!佛祖啊!我究竟是跟个什么人共处一室啊?他居然可以分毫不差地说出正确答案,那这也就意味着,他有犯罪倾向,他心理变态呀! 虽然说他是杀手中的杀手,这种问题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我可是一正常人哪!这也忒恐怖了吧!不行不行,我要回去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呃!倾城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事没做完,我就先告辞了啊!”说完我就一溜烟儿地飞奔而去,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我似的。 “宫主,米雪大人她怎么啦?干嘛一副见到鬼的表情,还跑得那么快?”芸萝一头雾水地询问自家宫主。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是被吓着了吧。” 倾城见我出了西苑,才收回目光,低头凝视着手里正被自己来回轻抚着的红色中国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暗夜妖娆》,女主夜“闯”禁地,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火之精灵王——莎拉曼德???不会吧,那可是游素兰大人笔下的人物啊!? 暗夜妖娆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有再去西苑找过倾城,其实不是因为我害怕啦!即使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惊慌,但两天下来,我早已将那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何况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因为过去而否定一个人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和凤舞雪倒是蛮像的。 其实不去找倾城,可以说我是故意的,俗话说得好:盐多不咸(盐放多了就不是咸而是苦了)、话多不甜。我已经连续缠了倾城好多天了,我可不想让倾城觉得我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所以我决定先冷他几天。 正所谓‘细水长流’嘛!要是我跟个瀑布似的一次性全给流光了,那我以后还拿什么借口去接近倾城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也! 而且在这两天,我还发现了一个特大新闻,那就是忘月宫的四大金牌杀手——芸萝、绮罗、绿萝、裟箩。 我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忘月宫四大杀手居然已经让我碰到了俩!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上天是多么的眷顾我,要是换作普通人的话,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活的呀!哪里还能像我这样,在鬼门关外徘徊了n多次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我真是该偷笑了! 之所以称他们为金牌杀手,是因为他们四人不仅是忘月宫最顶级的杀手,而且还是江湖上身价最昂贵的杀手。说白了就是,他们四人相当于是忘月宫的金字招牌兼摇钱树。 睁开眼睛望望天,太阳开始西下了,又一天即将过去,这逍遥的日子过的就是快啊! 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粘着的草屑,哼着小调,我乐颠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回去吃大餐去喽! 你还别说,这忘月宫的大厨们还真不是盖的,那厨艺和我的那些个御厨们还真是有得一拼,没想到倾城还蛮会享受的嘛!不过想想也是,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要是不把伙食弄好点,他们哪来的力气去杀人啊? 抬腿刚要进门,我就被人给叫住了,转身看向来人。 “有事吗,芸萝?”虽然从穿着上我仍然不能确定他们到底谁是谁,但只要他们开口,我就能知道他们是谁。 “大人,宫主有请!”芸萝恭敬地向我说道,右手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啊!我们走吧!”我心里暗自偷乐,看来我的计策很成功,才两天而已,倾城就开始想念我了,看来我还真是魅力无法挡啊! 一路上我都在傻笑,一边走还一边摸着自个儿的脸,这长得美就是好,到哪儿都吃香。 “嗨!倾城,找我有事吗?”一进门我就乐呵呵地跟倾城打招呼。 “怎么,有事才能找你吗?” 坐定之后,我看着满桌的佳肴,心底突然一片了然:“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难得倾城今天主动邀我共进晚餐,真是荣幸之至啊!” “这两天玩儿得还开心吗?”倾城突然话锋一转,不冷不热地说道。 “哈?”不晓得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责备的意味? “呃!这是当然,忘月宫的景色可谓世间少有呢!呵呵——”不清楚倾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能顺竿爬。 倾城突然不再说话了,只静静地开始吃东西,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我都快要窒息了。 为了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我只能无话找话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啊!对了倾城,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倾城放慢了用餐的速度,等着我的下文。 “是这样的,那天我到后山观风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处极美的地方,刚想进去看看,却被人给拦了下来,他们跟我说那里是忘月宫的禁地,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所以我就想,如果那里面不是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的话,可不可以请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随便逛逛,我保证不会乱闯的!行吗?” 我用极其渴望的神情眼巴巴地望着倾城,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他做出任何反应。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还是算了吧!我这的确是强人所难了,禁地禁地,顾名思义就是不能让人随便进去的,虽然我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挑起了,但我不能只顾自己,也得替人家想想吧! 就在我决定放弃之际,倾城却说话了,还递给我一块玉牌,“有了这个,就没人敢再拦你了。” 我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倾城居然真的答应了我无理的要求,我太感动了。 “谢谢你,倾城!”这句话我是发自肺腑的,不单是因为他答应了我的请求,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突然发现,其实倾城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嗜血成性、冷漠无情,相反我觉得,如果退下厚厚的伪装,真正的倾城应该是一个热情如火的人吧! 有了这个认知,我的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好,在这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我与倾城渡过了快乐的晚餐时光。 离开西苑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我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在满天的星辉斑斓中,踏上了去后山的路,因为我是一个行动派的人,‘心动不如行动’一向是我的准则。 轻松过关之后,我终于进入了忘月宫的禁地,与此同时我也决定,以后这块玉牌就归我所有了,只要有了这个宝贝,那我以后就能‘如入无人之境’般在忘月宫里畅通无阻了。 “啊哈哈哈——今天真是赚到了!不仅吃饭有美人作陪,还顺便捞了个宝贝,怎么天底下的美事好像都被我给撞到了?哈哈哈哈——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哦耶——哦耶——” 空旷的山谷中就这样不断回荡着一个疯女人的鬼吼鬼叫,那声音所到之处,都可以看到树上惊飞的鸟! 来来回回在所谓的“禁地”里转了几圈,可是,除了景色让人着迷之外,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啊? 按理来说,通常在禁地里,不是藏着武功秘籍就是堆满金银珠宝之类的,但我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所以上帝呀,还是让我找到几本宝典秘籍,然后从此天下无敌吧! 幻想着我成为一代女侠之后如何拯救苍生、惩恶扬善,越想越high,结果乐极生悲,脚下一个不留神,我就这样华丽丽地滚下了山坡。 “哎哟喂,我的屁股哇!”揉着差点儿没跌成四瓣儿的屁屁,我扶着身边的一棵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要以为我是痛的,我这是被眼前出现的“美景”给惊的。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火之精灵的话,我相信我现在已经看到了。 幽静的山谷里,漫天的星辉温柔地洒下,一池碧波在夜色的笼罩下仿佛一面黑色的魔镜,月亮也不甘寂寞地在湖面上徜徉,鲜花铺成的地毯上,迎风站立着一抹艳红的身影,火红的波浪形长发,火红的纱衣。 一阵夜风袭来,带来阵阵百花的幽香,也让那抹身影长发翻卷、衣袂飞扬,在黑色的夜幕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张扬、那么的妖冶。那抹红影就像一株开在黑暗中的罂粟,妖艳而危险,也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包括,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连我自己都快要流口水了!嘶~~~~擦擦!希望大家喜欢! 红月 我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那抹身影,因为我不想打破这份静谧,也不想破坏心中那份莫名的感觉,那种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跟他,再也融不进任何事物的感觉。 我不晓得我到底看了多久,只知道腿好麻,眼睛好酸。 轻轻地转身,我准备离开了,因为对于我来说,能这样远远地注视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而且看到的还只是一个背影,但不晓得为什么,看着他,我总会有一种他离我好遥远、好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他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只要我一碰触,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所以,我并不打算接近他,只要远观就好。 刚刚迈开步子,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我一惊,连忙回头,却看到他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啦?”我迅速地跑过去蹲在他身边,手还轻轻地摇着他的双肩,试图将他唤醒,但好像没有用。 无奈之下,我眼睛四处张望,看能不能先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夏日里深夜的山谷还是挺容易让人着凉的,何况现在还开始起风了。找了老半天,还真让我给找着了。 “抱歉,得罪了!”虽然他听不到,但我还是很“君子”的说了一句,然后我双手一伸就将他抱了起来。 一开始我还在担心洞里会不会有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东东,但走进洞内,我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 借着洞外明亮的月光,我很快找到了床的位置,轻柔地将他放置在床上,接着我点亮烛火,洞中立刻明亮了起来。 “哇塞!这分明就是人住的地方嘛!”环视着整个山洞,我发现这里什么都有,甚至还摆放着许多花花草草。 走到桌前摸了摸茶壶,还好有水,自己先喝了一杯,我才端着茶杯来到床前,抬起他的头让他将水喝下。 放下茶杯,我先用衣襟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又伸手帮他顺开挡在额前的几缕发丝。 “咦?这是什么?”没有了发丝的遮掩,一枚血红的月牙形胎记顿时跃入我的眼帘。 “好漂亮啊!”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了那枚小小的红月牙。 正当我沉醉于手下的触感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哇——”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跳离床三步之遥。 “呃!呵呵——那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呵呵——发烧!”我尴尬地笑着,心里却极度的鄙视我自己。 干嘛呀我这是,好端端的我心虚个屁呀?我明明没干什么的,这下可好,把自个儿弄得像个趁机揩油被逮到的登徒女似的。得!我现在铁定被人家当色狼了! 就在我垂头丧气、自怨自艾之际,床上的人已经下床来到了我的身边。 抬起头望向他,我这才发现他居然连眼眸都是红色的,就像两颗极品鸽血红,“老天,为什么我的眼睛不是红的?” “嗯?呵呵——”咦,为什么我会听到笑声? 好不容易回过神,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我一脸痴呆的盯着人家的眼睛看,把美人给逗笑了。 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又假装咳嗽了一声,我才正色说道:“请问公子,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因为他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醒来之后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所以我推断他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咦,他在干嘛?为什么不答话而是冲我点头?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我继续说道:“我叫米雪,是忘月宫的客人,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呃,摇头!看来我真的猜对了,眼前的大美人不会说话。哎,真是可惜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不这样吧!因为你的额头上有一枚红色的月牙胎记,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叫你‘红月’吧,如何?” 既然他不会说话,这里又没有纸笔,那我干脆帮他取个名儿好了,我总不能直接叫他‘美人儿’吧!虽然我很想这么叫。 很好,点头就是同意了,那么,“红月啊!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但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红月很合作地点点头,于是我开始查户口。 “你是忘月宫的人吗?”点头,“哦,是啊!” “那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是因为做错事被你们宫主关在这儿的吗?”摇头,“不是啊!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最后这句话是我自己问自己的。 “你的一日三餐都是外面的人送进来的吗?”点头。 “你想离开这里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找你们宫主说情。”疑惑的眼神,“嗯?你问我为什么呀?那是因为,你们宫主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哪!” “你不知道,其实我来忘月宫已经有好几天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啊,你们宫主其实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坏呢!” 将怀里的玉牌掏出来放在手心里,“你看,这就是你们宫主给我的,他明知道你住在这里,却还是让我进来了。虽然我不晓得他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但是,既然他可以让你好吃好住的呆在这里,那么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我想他也许会同意也说不定。所以,你想离开这里吗?”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要自由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摇头。 红月却不再做任何动作了,只是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 “算了,想必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笑着摇摇头,我还真是爱管闲事呢! “对了,你喜欢喝茶吗?”我决定换个话题,不再追问有关红月的事情。 “是吗?你喜欢喝茶啊,我也是哦!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我该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到时我们一起喝茶赏月!”我笑着提议。 红月同意了,在他的目送下,我离开了禁地。 第二天,天刚露出鱼肚白我就起床了,因为我要进行一项大计———收集‘花露水’和采摘新鲜的玫瑰花瓣。 端着一个大瓷碗,我细心地从每一朵花的花瓣上收集着露水,幸好忘月宫的花够多,要不然我还真担心收集得不够呢! 收集完‘花露水’,我紧接着开始辣手摧花。先将一朵朵的玫瑰采摘下来,然后剥掉外层的花瓣,只留下最嫩的花心,所以为了那一小篮的花瓣,我可是‘杀害’了一大箩筐的玫瑰花啊! 精挑细选完花瓣之后,我又亲力亲为地洗好花瓣,最后将花瓣泡在上好的蜂蜜里进行腌制。 整整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大功告成,揉着酸痛的腰,再看看我的战果,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先回屋洗了个澡,因为我的身上由于收集‘花露水’和摘花,早已经泥迹斑斑,惨不忍睹。洗完澡,我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往厨房跑。 和大厨们泡在厨房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在大厨们的全力协助下,我终于完成了我的“作品”。提起食盒我撒腿就跑,横冲直撞地跑回我的住处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烧花露水,趁着烧水的空挡,我将早准备好的绿茶和干茉莉花瓣放进茶壶里,接着又舀了一勺蜂蜜放进去,待花露水一沸腾,我就将其一滴不漏地倒进了茶壶里。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我才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拎着食盒朝后山飞奔而去。 “哎哟我的妈呀!累死我了!”冲进红月住的地方,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看到红月询问的眼神,我强打起精神,伸手一指,说道:“喏!还不是为了给你做这个。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就跟个陀螺似的忙活了一整天!哎哟,我的腰现在都还在疼呢!” 红月见我真的很累,于是就倒了杯茶给我,然后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总算是缓过来了,偏头看着红月,我问道:“你吃饭了没?” “没吃啊,那正好!”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我单手提着茶壶,将食盒抱在怀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拉起红月的手腕就往外跑。 一直跑到一处绝佳的观赏位置,我才松开了握着红月手腕的那只手,将东西放好后,我跟红月并肩坐在了草地上。 “红月你看,现在的时间刚刚好哦!”双手抱着膝盖,我静静地望着夕阳西下。 “我很喜欢看太阳落山,因为我觉得,夕阳的余晖真的好美!金灿灿的,暖暖的,而且一点儿也不刺眼。” 伸出一只手,我突然好想抓住一缕夕阳的余晖,手在空中抓啊抓的,却什么也抓不到,最后,我索性张开手掌,看着金色的余晖从我的指间流泻而出,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转过头,发现红月正静静地凝视着我,我冲他笑了笑,“很傻,是不是?” 将目光再次移向远方,我淡淡地说道:“但是,有时候傻一点,反而会更快乐呢!”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晓得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首诗,于是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和红月一起,静静地享受着山中独特的静逸,然后慢慢的等待夕阳落山。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一周了,谢谢大家一周以来的支持与鼓励!鞠躬~~~~~退下~~~~~ 花前月下 直到夕阳完全落山了,我才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顺便将心中淡淡的惆怅也一并吐出。 转身对着红月笑道:“来来来,尝尝我的独家秘方。” 我殷勤地帮红月倒了杯茶,看他浅浅地喝了一口后,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很独特吧?” 见红月微笑着向我点头,我立马欢呼了起来,“哦耶!我就说嘛!我做的东西可是天下无双的!”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换了个比较严肃的姿势,我正色道:“我跟你讲哦,不是我吹,天底下会泡这种茶的人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了,而且这茶还有一个特别经典的名字,叫做‘康师傅茉莉花茶’,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花清香,茶新味。怎么样,从来没听说过吧?” 红月轻轻地点了点头,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这个‘康师傅’呢,其实是一位大商人,但因为他很会泡茶,而且又姓康,所以大家就都叫他‘康师傅’。有一次我路过他们家,他见我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所以就决定将这个茉莉花茶的秘方教给我,这个秘方除了我跟他,可是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哦。不久之后,康师傅就驾鹤西归了,所以呢,我就成了唯一会泡这种茶的人喽!” 神啊!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剽窃别人品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康师傅’应该感谢我才对,你看看,我在古代都不忘给他们公司做宣传,多仗义呀! 听完我的“故事”,红月微点了下头,喝了口茶,然后伸手指指食盒。 “啊,是哦!还有这个没介绍呢,我都给忘了!”我顿时骄傲得像只孔雀。 “这个呢,是我专门特制的茶点,叫做‘鲜花饼’,很好吃哦!你尝尝!” 红月接过我递给他的‘鲜花饼’,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目光深邃地凝望着我。 我知道他是在感谢我,回给他一个满足的笑容,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之所以为他做这些,其实目的很简单,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他高兴而已。 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感受着嘴里回味无穷的淡淡茉莉花香和绿茶特有的清馨,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好想永远就这样生活下去,什么都不用去考虑,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放任自己纵情于山水之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我发现红月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朋友,虽然我们仅见过两次面,而且他还不会讲话,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够毫不设防地向他敞开心扉。因为我们彼此都不了解,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利害冲突,所以,我们才能够做真正的朋友,在他面前,我可以放任自流,抛开所有虚假的伪装,向他呈现最真实的自我,因为我不用担心他会出卖我。 “红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简单也是一种幸福!” 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没头没脑的话语会让红月一头雾水,因为红月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所以,我相信他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当你真正地和一个人心灵产生共鸣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根本无需言语,仅仅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啊!真是时光易逝,岁月如梭呢!我都才喝了两杯茶而已,月亮就已经升起来了。” 拿起一块‘鲜花饼’,我大嘴一张,手中的‘鲜花饼’立马只剩下一半儿,浓浓的玫瑰花香和蜂蜜的甜腻顿时充满了我整个的口腔,纯美的味道令我忍不住眯起了眼。 因为嘴里塞得太多,所以我只能含混不清地说道:“我悄悄跟你讲哦红月,为了给你做这个‘鲜花饼’啊,我可是毁了你们宫主好多的玫瑰花呢!如果被倾城知道了,不晓得他会不会拿把刀来砍杀我,呵呵呵———噢——咳咳咳————” 说得太兴奋了,以至于我压根就忘了自己嘴里的‘鲜花饼’还没有完全咽下,结果一笑就被‘鲜花饼’的碎屑给呛着了,匆忙之下,我根本来不及再给自个儿倒一杯茶,所以干脆一把抢过红月手中的茶杯一阵狂灌。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我拍着胸口哀嚎:?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5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5部分阅读 :“妈呀!差点没呛死我。呼呼———” 一扭头,却发现红月正愣愣地盯着我手里的茶杯发呆,片刻之后,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我刚刚一不小心喝了红月喝过的茶! “呃——红月,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天啊,我又干了一件好事。 “啊,对了,我记得你房里有一架古筝是吧?我去把它抬出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完我转身就跑。 懊恼地狂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的,为什么我老是在红月面前干些乌龙事啊!老天爷,你不把我给玩儿死不甘心是吧? 抬着古筝,我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所以没关系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尴尬呀! “嗯咳咳——红月,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可好?”我一脸和蔼可亲地问红月。 红月冲我点点头,还给了我一抹安抚的笑,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感到别扭,看他如此,我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先随便弹了几下试试音,然后我思索着在这样的月色下应该弹奏什么样的曲子才合适。 因为我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个杂食性动物,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我都会去涉足,所以弹奏古筝对我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嗯?到底弹什么好呢?对了,就那首好了,那首歌的歌词跟现在的情景还蛮贴切的。 十指流转,极其空灵的音符就从我的指间缓缓地流淌而出,前奏之后,我用含着一丝哀婉的嗓音吟唱出了那首《月中天》。 绿纱裙 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 似雾非雾 似烟非烟 静夜思 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 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 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 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 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 多牵绊 坐看月中天 凉凉的夜风徐徐吹来,我的发丝在夜空中翻飞着,身上白色的纱衣也随风飞扬、翩翩起舞。我时而垂眸吟唱,时而抬起头巧笑倩兮的与红月对望。 清冷的月光下,我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白玉蝴蝶,美丽而圣洁。 “啪啪啪——”当最后一个琴音消失在空气中时,红月的掌声也随之响起,只为我一人喝彩的掌声。 “谢谢!献丑了!”我举步来到红月身边坐下。 喝了杯茶润润嗓子,“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呢!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我就想站起身,却被红月拉住了右手,我疑惑地扭头看向他,他却伸出青葱般的玉指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三个字——留下来。 我不确定地伸手指着自己,“你是说,你想要我留下来?” 见红月点头,我不禁失笑出声,“小傻瓜,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呀?呵呵——你就不怕我是披着羊皮的狼?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呢?好啦,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我拉扯了半天也没能抽回来。啧啧!真看不出来,红月的力气还蛮大的嘛! “哎!算了,今晚我就留下来吧,反正我也累了。”我决定弃械投降。 心里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你就继续装吧你,明明高兴得不得了,却非要扮什么正人君子,虚伪! 喂喂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我是一个色女似的。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也不想想,红月可是忘月宫的人啊,他会不会武功且不说,但我连他到底和倾城是什么关系都还没弄清楚耶,要是到时侯玩儿出火来你让我怎么收场?真是的,你当真以为我是那种会被美色冲昏头的人啊!虽然我很喜欢红月,但我好歹也要考虑一下可行性嘛,怎么能乱来呢?我在心里不满地和那个声音抗议道。 回到红月房里,我指着长凳说道:“你快睡吧!我在这里就好。” 红月也不再有异议,放下床帐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次日清晨 “哈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我打着哈欠睁开了眼。 “咦?”红色的纱帐?瞳孔瞬间放大,我飞速地转过头,额滴神啊! 看着躺在身旁的红月,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难道是我昨晚梦游爬上了红月的床? 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又做贼似的溜了出去,然后我开始撒腿狂奔,一心只想着快点儿逃离作案现场,所以,我并没有看到身后红月早已睁开了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马上就要离开忘月宫了,倾城和红月会作何反应呢?还有哦,各位亲亲,如果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到优酷上去看看《月中天》的视频,是用倩女幽魂的画面做的,超唯美哦! 再见 今儿一早,夜就派人到忘月宫给我传话,说是宫里出了点急事,要我立刻回宫去处理。叹了口气,我为我即将逝去的逍遥日子默哀。 吃完早餐,我就去了西苑,因为我必须得跟倾城说明这件事。 “倾城,我今天来是为了跟你告别的。”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什么?你之前答应的那些事官府不是还没做完吗?”倾城不明白为何我突然要走。 “我也不想离开的,但是倾城,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协助女皇,至于我之前答应忘月宫的那些条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官府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的。”我耐心地解释道。 “那办完事之后呢,你还会回来吗?” “你希望我回来吗?”我不答反问,因为我想知道倾城是怎么想的。 “总之,既然一开始是你接手的这件事,你就应该善始善终,我讨厌半途而废的人,所以,你必须得回来,否则,我们之前的协议就一笔勾销。” 倾城,你还真是一个强势的人呢!我在心里暗叹。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刻回来,绝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我等着你!” “那我就先告辞了,再见,倾城!”说完我就离开了西苑。 “宫主,请恕属下多嘴!在那件事情上,不知您到底作何打算?”芸萝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就要看她的表现了,如果她真的如约回来,那么她就算是通过我的测试了。” 原本今天我是不打算再去找红月的,本是想过两天再去看他,可如今计划突变,我也不好就这样不辞而别,好歹相识一场,我至少应该去跟他道个别。 “红月,你在吗?”屋里没人,不会是不在吧? 来到昨晚我们赏月的地方,我果然看到红月背对着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只要我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奇怪感觉就会涌上心头。 摇头把那种莫名的虚无感甩掉,我挂上笑容轻唤道:“红月!” 红月应声转过了头,但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我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就这样彼此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两两相忘。 “我要走了,我是特地来跟你告别的。”说完这句话,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红月,因为我不想放过他任何的一丝表情,但红月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他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啊,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很高兴能认识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谢谢你!保重!” 转身,我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开,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咦?红月?!”低头瞅着突然出现在腰间的两只手,我不可置信地叫出了声,好快的速度哇! 虽然惊讶,但我还是任由红月从身后抱住自己,闭上眼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温馨。 一会儿之后,红月松开抱着我的手,绕到了我的身前与我面对面,他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挂件,并将其戴在了我的胸前,我低头一看,好漂亮的红月亮呢!周身还闪烁着妖异的红色光华。 红月抬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写下了几个字———我等你回来! 我心中一颤,动容地吻上红月的额头,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等着我!” 猛地抽身离去,带着对倾城和红月的承诺,我离开了忘月宫。 “怎么回事?”回到太守府,一见到夜我劈头就问。 “陛下,水溪国派使来报,最近一段时期内水溪国的百姓出海时屡遭海盗侵扰,稍有反抗便会惨遭杀害,水溪国女皇虽已派兵出击,但此次的海盗似乎不同于以往,她们训练有素,面对官兵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将官兵打得节节败退,现在整个水溪国已是人心惶惶,老百姓们都不敢再出海了。但是,水溪国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向其他五国出售各类水产品以及大量的贝壳类手工艺品,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水溪国境内将会发生暴乱,所以水溪国女皇迫于无奈,只好向我朝求救。” “海盗是吗?呵呵——很好,真是好样的!”我冷冷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火苗。 我本来在忘月宫呆得好好的,半路却杀出这帮不开眼的家伙,害得我提前结束休假,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好家伙,你们已经把姐姐我给惹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一定会用惨痛的教训让你们明白,雪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陛下,臣,臣还有一事禀报。”夜难得的显得有些犹豫。 “有事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陛下,淑侍君因为过于担心自己的国家,已经病倒了,而且御医说,情况很严重。” “什么?”我重重地一拍桌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胸口因震怒而剧烈起伏着。 涟漪的身子原本就弱,个性又纤细敏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不病倒才怪呢! “请陛下息怒,可千万别气坏了凤体呀!”灜州太守惶恐地说道。 “传令下去,立刻回宫!”我改变主意了,这次不仅仅是收拾她们那么简单了,我要将她们碎尸万段。 海盗们,自求多福吧!撞上我算你们倒霉,到时休怪我手下无情,怪只怪你们惹到了我的男人。 原本五天的路程,被我披星戴月地赶路,硬是缩短成了三天,一回到宫里,我就直奔若水宫。 “涟漪,朕回来看你了!”我风尘仆仆地冲进了涟漪的寝宫。 “奴才们参见陛下!” “行了,都起来吧!淑侍君怎么样了?”径直走到涟漪的床边,望着涟漪毫无血色的小脸,我心都揪起来了。 “回陛下,殿下已经病了好多天了,最近几日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醒过来也是一直哭。呜呜——陛下,求您快救救殿下吧!”涟漪的贴身小厮铃兰担忧地哭了起来。 让我救?他当我是万金油啊,到哪儿都能用!医书我虽然看过不少,但治病我可不会。 “御医们呢?都上哪儿去了?”从我进门就鬼影都没见到一个,她们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宫里混的啊? “御医们刚刚离开,说是要回太医院去会诊。可是陛下,殿下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的可是您呀!” 是这样的吗,涟漪,你连昏迷的时候,都还一直想着我? 伸手抚上涟漪瘦削憔悴的脸颊,我心里感到很自责。对不起涟漪,我曾说过会保护你的,可是我没有做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水溪国的,因为,那是你的故乡。 “涟漪,醒醒好吗?朕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朕啊,涟漪……”握着涟漪的手,我不断地叫唤着他的名字,试图把他从沉睡中唤醒,因为我害怕他一直昏睡的样子,我好怕他不愿意再醒过来。 谁?是谁在呼唤自己?无尽的黑暗中,涟漪突然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已经涣散的神智也因为那声音而逐渐有所回笼。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好沉重,好困哦!所以,不要再吵了,就让自己这样沉沉睡去吧! “你听到了吗,涟漪?朕命令你马上睁开眼睛,要是你再这样睡下去,朕可要生气了,朕真的会生气的,涟漪,给朕醒过来!你听到了没有?” 我是真的慌了,刚才御医拿来的药涟漪一滴都没有喝下去,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害怕会失去他。 不断地跟他说话,不断地用毛巾给他擦汗,我就这样衣不解带地守在涟漪床边,无论什么人劝我回宫休息,我都置若罔闻,而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若水宫里人满为患——我这个女皇不睡觉,还有谁敢睡? 第二天夜里,涟漪终于醒了过来。 “噢老天!你总算醒过来了涟漪,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朕给吓死了!”我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大口气。 “陛下?!真的是您吗?不会是我病昏头了吧?”涟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拉起涟漪的手抚上我的侧脸,让他能够真实地感受到我的存在,“是朕,朕回来了!” “呜呜——陛下,您终于回来了,涟漪好想念您!呜呜呜——”涟漪挣扎着坐了起来,扑到我怀里伤心地哭诉。 紧紧地将他拥在怀中,我抚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涟漪!是朕不好,朕没有照顾好你,不要哭了好吗?你哭得朕心都碎了!” “呜呜呜——好,陛下说不哭,呜——涟漪就不哭!”听了我的话,涟漪一个劲儿地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那模样真是可爱透了。 “呵呵——涟漪,你真是朕的心肝宝贝!”从回宫至今,我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涟漪的头顶。 “陛下,水溪国出事了,涟漪好担心母皇和水溪国的百姓,涟漪好害怕!”涟漪说着说着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涟漪不用担心,朕已经派军队赶往水溪国了,有我凤天皇朝的军队在,那些个海盗休想再横行霸道,朕一定会保护好涟漪的故国的。” 在我的劝慰下,涟漪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可就在这时。 “陛下,奴才求您了,您就回宫休息一下吧!您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没有合过眼,而且也没怎么吃东西,这要是伤了凤体,那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陛下,铃兰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一直在这里守着涟漪?”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涟漪抓着我的衣襟紧张地问道。 “只要你没事就好,朕没事的!”我一语带过,不想让涟漪为我担心。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累了,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回宫后又一直折腾到现在,我的脑袋还真有点儿发晕呢! “陛下!您快回宫去吧,要是您病倒了,那涟漪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涟漪急得都快哭了。 “傻瓜,没那么严重啦,看把你给急的!那好,朕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不过,你可要乖乖地听御医的话,好好吃饭喝药,知道了吗?” “嗯,涟漪明白,陛下您快走吧!” 我就这样被涟漪赶苍蝇似的给赶了出来,刚才在涟漪面前,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一直强撑着,但现在出了若水宫,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扑通”一声,我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任凭身后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整个皇宫灯火通明,看来今晚注定要多姿多彩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的任务总算完成了,飘走鸟~~~~~~ 国防建设 “嗯——”舒服地呻吟出声,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睡觉可真是人间一大美事呀! “咦?你们在干嘛?聚会啊?”一睁开眼就看到三张放大的脸。 “皇姐,翩翩好担心你呢!”翩翩还是那么的可爱。 “陛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什么东西?”解语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陛下,您终于肯醒过来啦?”玲珑还是那么的,呃~~~有个性。 “你们仨昨晚都干什么去了?还是说,你们都是属兔的,怎么一个个眼睛都又红又肿?”我明知故问,打算逗逗他们。 “皇姐!”翩翩不依地娇嗔,解语委屈地看着我,玲珑则直接将头扭到一边不甩我。 “好啦!朕逗你们玩儿的。”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你们看,朕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 “可是陛下昨晚晕倒了,好多人都吓坏了!”解语心有余悸地抱怨。 “啊,那个呀!当时朕只不过是困了而已,反正在哪儿都是睡,与其强撑着回宫再睡,倒不如直接幕天席地,还能顺便欣赏夜景,何乐而不为呢?哈哈——”睁眼说瞎话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自己都快要佩服我自己了。 “哈?还有这种说法啊?陛下,您真厉害,玲珑算是见识了。” “呵呵——好说。解语啊,朕饿了,吩咐传膳吧!你们也都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守了朕一晚,你们肯定都还没吃东西。” “是,陛下!” “唉唉唉——你们知不知道,昨晚女皇为了淑侍君晕倒啦!”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啊?” “我是听在若水宫当差的人说的,而且昨晚我哥哥在女皇的鸾羽宫伺候着,今早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对了,现在女皇正在鸾羽宫里和贤侍君、容侍君,还有九皇子一起用膳呢!” “嗳?你们觉不觉得,女皇自从大婚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冷酷霸道了呢!” “是呀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以前有谁见过女皇对人和颜悦色的?” “就是嘛!你们瞧现在的女皇,对三位侍君宠得跟什么似的,都快宠上天去啦,就连一直不得势的九皇子,都被女皇亲自接到自己的鸾羽宫去了呢!看来咱们以后呀,都得放机灵点儿,对这几位主儿,可得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能得罪喽!” “其实我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你们也不想想,这几位可都是天仙一般的极品啊!女皇过去之所以会对他们不理不睬的,依我看吶,肯定是因为女皇忙于国家大事,没有多余的时间谈什么儿女私情,而如今五国都归顺了,也没什么其他的大事,所以女皇自然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后宫来了呀!”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以咱们女皇的美貌,也就只有像那几位一般的美人才能够配得上。” “唉唉唉!都别说了,快点站好,总管大人过来了。” “大人!” “你们几个不干活,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没有啊大人,我们奉命到这里来取点东西,这就回去了。” “那还不赶紧去,一个个还愣着干嘛?” “是,大人,奴才们告退了。” 宁语宫 什么叫作小别胜新婚,我算是真正领悟到其中的含义了。 刚才和解语的缠绵,我可是惊喜连连吶!没想到一向温雅端庄的解语,只和我分别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比以前大胆主动了不少。 搂着我的腰,解语慵懒地窝在我的怀里假寐,望着长发披散的解语,我忍不住打趣道:“解语,真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呢!呵呵——” “陛下,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被我说得有点儿害羞,解语将头压得更低了。 “陛下,有件事,解语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我闭目养神,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解语的长发。 “解语听说,您后天又要离宫到水溪国去了,是真的吗?”解语仰头问我。 “嗯!水溪国是我凤天皇朝的附属国,现在出了这种事,朕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道理解语当然明白,但是,您不是已经派卓将军到水溪国去了吗?为什么您还要去亲身涉险呢?” 看着解语担忧的眼神,我思索着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朕这么跟你说吧!你也知道,水溪国是六国中唯一一个四面环水的国家,受海盗的侵扰也是由来已久的了,但此次的海盗与以往有所不同,她们似乎是有备而来的。不过,朕这次亲临水溪国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检验经由朕亲自整顿编制后的新式海军的作战实力,看是不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所以,解语只需安心的呆在宫里乖乖等朕回来便是。” “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还在担心吗?”我不明白解语为何突然眉头紧锁。 “陛下,您带解语一起去水溪国好不好?解语不想再跟陛下分开!” “哦?原来朕的解语这么舍不得朕啊!是不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太寂寞呀?哈哈哈———” 解语被我逗得窘迫极了,脸憋得通红,“陛下!您怎么,老是没个正经的!” “没个正经?说得好!朕就继续不正经给你看。”说完我就一脸痞子样的重新将解语压在了身下。 “陛下,您想干嘛?您刚刚才,唔——” 所谓新式海军,其实就是我根据凤天皇朝现役海军的实际情况,大胆创新地融入了一些现代先进的军事管理理念,重新加以整编而成的“现代化海军”。 好在凤舞雪向来很注重国家的军事实力,所以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具备有良好的军事素质。而且她在军事设施上也相当舍得砸银子,因此我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我只不过是将一些现代化的东西教给她们而已。 虽然我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看看,这就是阅历广博、爱好广泛的最大好处,关键时刻什么都拿的出手),但毕竟我没有实战经验,我只能充分利用我所具备的知识助她们一臂之力,而至于怎样将理论运用于实战,怎样将知识变成自己的技能,那就只能靠她们自己去摸索领悟了。 不过,在这点上我倒是挺放心的,因为我朝中的文武官员,那办事能力可是让我相当的满意。 如果要说这次整编变动最大的地方,那就是武器装备方面了。因为我让兵器司按照我画的图纸制造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秘密武器——神武大炮,这个大家伙在这个时代里就好比原子弹在二十一世纪一样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在这个时代里,各国在军事上普遍使用的所谓“最厉害武器”——震天雷,跟我的神武大炮相比起来,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制作炮弹用的火药也是经由我改良过的,所以杀伤力是震天雷的数倍。 现在每艘战船上都配备了神武大炮,而且不仅是海军,凤天皇朝所有的军队我都下旨配备了神武大炮,这样一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撒野。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由于本人是文科出身,在军事方面的知识很浅薄,如果有错误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飘走鸟~~~~~~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早从解语的宁语宫出来,我就直奔若水宫而去,之前明明答应了涟漪第二天再去看他的,结果昨天从下午起就一直泡在解语那里,不晓得涟漪会不会又开始胡思乱想。 “奴才参见陛下!”见我来了,铃兰连忙向我行礼。 “起来吧!淑侍君好点没?还在休息吗?”因为铃兰没在房里伺候而是站在门口,我以为涟漪还没起来。 “回陛下,殿下早已起身,一直在等着陛下您呢!奴才给您开门。” 一进门,我就看到涟漪靠坐在床上闭目眼神,但眼角似乎有泪痕。 轻轻地走到床边,我俯身吻了吻涟漪的侧脸。 “啊——陛下!您来啦!”涟漪被吓得轻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嗯,朕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脸色似乎好一点了。 “谢陛下关心,涟漪已经好多了!”我的到来似乎让涟漪很开心。 “抱歉涟漪,明明说好了昨天来看你的,可是朕却……”我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涟漪给捂住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陛下,涟漪都听说了,那晚您为了涟漪都累得晕倒了,是,是涟漪不好!呜呜——”涟漪说着就自责得哭了起来。 “哎呀!你瞧你,怎么又哭了?朕没事的,乖啦,快别哭了!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要是又把身子给哭坏了该怎么办?” “可是,可是,呜呜呜———”继续哭。 啊啊,头疼吶!每次只要看到涟漪泪眼婆娑的模样我就没辙,要是他哪天想要天上的月亮,估计我也会在他强悍的眼泪攻势下抬把梯子去给他摘,涟漪的泪水简直就是我的软肋呀! “吶!涟漪,你要是再哭,朕可就走了!”没办法,我只好把脸一横,使出杀手锏。 “不要!涟漪不要陛下走,您不要不理涟漪!”一头撞进我的怀里,涟漪两只手死死地搂住我的腰,身子发颤。 “哎——”叹口气,我反手抱住涟漪,“小傻瓜,朕不会走的,朕只不过是吓吓你罢了,松开手吧!” 扣在我腰间的手反而紧了紧,涟漪摇着脑袋说:“不要!” 仰头深吸一口气,我威胁地说道:“好啦,听话涟漪,快点放开朕!你要是再不放开,朕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哦!” 其实我很无奈,因为涟漪的病还没好,所以软玉温香在怀我却碰不得,可我是肉食动物,不是无害的小白兔,涟漪这不是存心考验我的意志力嘛! “涟漪不怕!” 嘭!心底绷紧的那根弦断了,我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自己,犹豫地问道:“可是,朕怕你的身子受不住,病不是还没好吗?” “陛下!”涟漪惊慌地从我怀中抬起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您这是在嫌弃涟漪吗?” “唔——唔——”趁涟漪还没哭出来,我赶紧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因为我知道这是抗洪的最佳方法。 “呼——呼呼——”直到涟漪快窒息了,我才移开了唇。 轻轻啃咬着涟漪雪白的脖颈,双手则自动自发地滑进了他的单衣里。 “嗯——陛,陛下——啊——”在我的爱抚下,涟漪不可抑制地仰头轻唤,声音支离破碎。 从脖子一路向下,我在涟漪略带药味的身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小草莓,来到涟漪的胸前,我恶作剧般张口就咬。 “呀——陛下,您咬我!”涟漪委屈地控诉,不晓得为何我要咬他。 “呵呵——谁让你那么喜欢胡思乱想!”低头继续埋头苦干,但考虑到涟漪还生着病,我也不敢太过火。 “嗯——呣——陛下,涟漪好爱好爱您,啊———”意乱情迷之中,涟漪向我倾吐着心中浓浓的爱意。 “朕知道,一直都知道,朕也爱涟漪哦!” 在彼此的柔情蜜语中,我与涟漪的身体合二为一,用最原始的舞蹈奏响爱的礼赞。 直到跟涟漪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我才忽然间想起涟漪貌似还没有喝药。 急忙帮涟漪把衣裳穿好,我命人把药端了进来,又亲自给涟漪喂了药。 “对了涟漪,朕刚刚一直忘了跟你说了,明天一早朕就要出发前往水溪国了,得一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在朕离宫的这段期间,你一定要乖乖养病,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朕担心,知道吗?” “唉?可是,陛下您才刚回来没两天,就又要走了吗?!”涟漪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了起来。 “不要激动涟漪,当心身体啊!其实朕原本是想带你一块儿去的,可是你病还没好,车马劳顿又太辛苦,朕实在是不忍心折腾你呀!”这是实话,毕竟水溪国是涟漪的故乡,我知道他回去一趟也不容易。 “那——那陛下一路上要多保重身体,涟漪——涟漪等陛下回来。” “嗯!放心吧,朕一定会快去快回的。”我眉开眼笑,太好了,我还担心涟漪会大哭一场呢! “陛下,您明天就要走了,那肯定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您快回宫吧,涟漪已经没事了。”涟漪懂事地催促我道。 “好吧,那朕就回宫了,你要好好养病哦!” “嗯,涟漪明白的,恭送陛下。”涟漪虚弱地朝我笑笑。 我终于放心地离开了若水宫,可谁知我刚出了若水宫的大门,涟漪就扑倒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殿下!您要是舍不得女皇陛下走,就去跟陛下说您想要一块儿去呀!陛下那么宠爱您,她一定会答应的!” “铃兰,我想呆在陛下身边,我不想跟她分开,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给她添麻烦,所以我不能!呜呜呜呜———”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哎——” 绿玉宫 “珑儿,你干嘛把脸拉那么长啊?朕专程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吗?”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这个小祖宗啊? “专程来看我?哼——陛下,您当玲珑是傻子吗?您昨天去了宁语宫,今早又去了若水宫,现在才来我这绿玉宫,您还好意思说专程来看玲珑?” 哇!玲珑,居然把我的动向调查得那么清楚,你不去当侦探还真是可惜了呢! “呃,呵呵——珑儿真是天资聪颖啊,朕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哈哈——” “陛下,您少跟我打哈哈。”玲珑斜着眼睛瞪我,“陛下以为玲珑不知道吗?您是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到水溪国去了,所以今天才特地过来的吧?” 糟糕,谎言被识破了,看来这玲珑还真不好对付啊! “陛下,不管您同不同意,这次无论如何玲珑都跟定您了,陛下休想再像上次那样将玲珑一个人丢在皇宫里!” “可是珑儿,朕这次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平定海盗的暴乱,朕不能让你们去涉险。” “玲珑知道陛下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您既然可以答应带贤侍君去,为什么就不能带玲珑去?陛下分明是偏心嘛!哼!反正玲珑不管,玲珑一定要跟着您,除非您谁都不带!” 看来玲珑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上帝呀,你又给我出难题!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我终于妥协。 “哎——好好好,朕带你一起去,行了吧?” “真的啊?”玲珑猛地环上我的脖子,在我脸上重重地‘啵’了两下,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嘴笑得咧到耳朵根去。 “玲珑就知道陛下最疼玲珑了,呵呵呵——” “啊!对了,陛下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做吧?那您快去忙吧!”玲珑说完就拉着绿痕收拾行礼去了。 在绿痕抱歉的眼神中,我只能无奈地苦笑,我就这样被无视了。 回到鸾羽宫,我坐在凤椅上抚眉沉思。罢了罢了,反正现在都已经带了两个了,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翩翩也带上吧,免得他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来人,摆架凤翎殿。” 凤翎殿——翩翩现在居住的地方。翩翩之所以会住在凤翎殿,是因为老是有大臣给我上奏,说什么翩翩是我的皇弟,我一直让他住在我的寝宫里与礼不合,无奈之下我只有退而求其次,让翩翩搬到凤翎殿去住。 因为我曾答应过翩翩不会再让他孤单一个人,而凤翎殿是我的鸾羽宫的一个偏殿,离我的寝宫也不是太远,所以我就让翩翩搬到那里去住了。 “翩翩恭迎皇姐大驾!”因为我的执着,翩翩终于不再对我行跪拜礼了,只是站在门口迎接我。 “你知不知道皇姐今天来所为何事?” “翩翩不知,皇姐请用茶。”翩翩乖巧地给我奉茶。 “嗯,不错!翩翩亲手泡的茶就是好喝!”我边喝茶边不住的点头叫好。 “其实皇姐今天过来是为了告诉你,明天一早皇姐就要动身到水溪国去了,皇姐想问问你……” “哐啷”,我话还没说完,翩翩手里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 “翩翩,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我赶紧拉起翩翩的手上下翻看,怕他被烫着。 “呃,皇姐,翩翩没事,还请皇姐见谅!”翩翩的目光闪烁不定,可就是不抬头看我。 “你这是怎么了,翩翩?好好的怎么连个茶杯都拿不稳?”不会也病了吧? “刚才翩翩的手滑了一下,所以没拿稳。”翩翩始终低着头,“不知皇姐这次去,又要多长时间才回来?” “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是回不来的吧!所以皇姐想问问翩翩愿不愿意跟皇姐一道去水溪国?” “哈?!”猛地抬起头,翩翩一脸惊讶地张着小嘴。 “怎么,翩翩不愿意和皇姐一起去吗?”我微微皱眉,他干嘛那么惊讶啊? “不是的!当然不是了,只要能跟在皇姐身边,翩翩什么地方都愿意去!”翩翩着急地向我解释。 “是吗?那就好,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翩翩明白了,皇姐!” 告别翩翩以后,我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陛下,您总算回来了!”见我回宫了,一个老宫奴一脸如蒙大赦般的呼出一大口气。 “又出什么事了?”我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这一整天我就没闲下来过。 “回陛下,若水宫的铃兰来找您,说是有要事相报,现正在前厅等您呢!” 来到前厅,我果然看到铃兰一脸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两只手麻花似的绞在了一起。 “铃兰,是不是淑侍君的病情又严重了?”铃兰会来找我,铁定是为了涟漪的事。 “参见陛下!奴才斗胆前来,是因为殿下自从您出了若水宫就一直哭一直哭,谁劝都没用,也不吃东西,奴才担心殿下的身子受不住,才斗胆前来觐见陛下!” 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求您了!您就带殿下一块儿去水溪国吧,要不然殿下这病恐怕永远都好不了了!殿下怕给陛下添麻烦,所以一直忍着不说,可其实在殿下心里,是一刻都不愿意跟陛下分开的呀!” “朕知道了,朕这就过去。” 哎,涟漪,你怎么那么傻呢?你真是傻得让我心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明天即将携美出游,呃不对,应该是带着家属去打仗,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哦! 野猫?叫春???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从一开始的打算轻装上阵孤身前往,到现在的浩浩荡荡左拥右抱,我对我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望着身后长龙似的车队人马,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噢,老天!呵呵——夜,你说朕这是去镇压暴乱呢,还是携美出游?” 夜骑着马亦步亦趋地紧随在我身后,听了我的问话也只是一脸莫测高深地但笑不语。 其实我很无奈,放着舒适豪华的马车不坐,跑来骑马晒太阳,屁股还被颠得生疼,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谁让我只有一个呢?无论跟谁搭一辆马车,我都能感受到其余三双哀怨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谁也不跟,打着‘欣赏风景’的旗号溜之大吉。 此刻我是真的很想拜孙大圣为师,到时侯我也来个“拔一根毫毛吹出猴万个”,那该有多好!其实用不了万个,只要四个就成,给他们四个一人发一个,我也就不用再在这里活受罪了,真是越想越窝囊! 虽然已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但我们还是走了好几天,才终于到达了离皇都最近的一个沿海州府——济州。我不禁在心里抱怨,凤天皇朝没事干嘛那么大呀?害得我每次出行都那么麻烦,好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呀! ?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6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6部分阅读 到达济州以后,我决定先在济州太守府停留一日,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啦,可我还得为我那几位娇滴滴的美人们考虑考虑吧,特别是涟漪。不过说来也怪,涟漪的病在旅途中非但没有恶化反而好得更快,看来我还真是挺管用的,比药还厉害。 将那几位留在了太守府内,而我则悠哉游哉地在夜的陪伴下在济州最繁华的大街上闲逛。我美其名曰说是为他们着想,怕他们这几日旅途劳顿身体会吃不消,所以最好是呆在太守府里好好休息,但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不引起马蚤动。 想想看,要是我真的把他们四个给带到大街上来,那还不交通堵塞啊!虽然我现在也引起了不小的马蚤动,但好歹我是个女人,至少不会有人敢当街调戏我。 满意的享受着一路上男女老少对我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我就这么一直在街上大摇大摆地四处游荡,时不时的免费奉送几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媚眼给那些脸红红的少年们。 “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该回府了。”实在是看不下去我用眼光调戏良家夫男,夜婉转地提醒我。 “好啊,反正大人我也已经玩儿够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吧!”回去继续调戏我的亲亲夫君们去。 夜黑风高,万籁俱静,太守府的一间厢房内。 “陛下,您今天不让我们出门,是不想让我们打扰您吧?”玲珑微嘟着小嘴趴在我胸前一脸的不高兴。 “啧啧啧——朕怎么听着你这话那么酸呢?”我顾左右而言他。 “您甭想岔开话题!”玲珑瞪我一眼,“哼!玲珑心里明白得很,您长成这个样子,去到哪儿都招蜂引蝶!” “呃——珑儿啊,你这是在夸朕还是在贬朕啊?什么叫‘长成这个样子’?”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发现我每次跟玲珑讲话都会看到满天的乌鸦在飞。 “那你自己呢?你还不是长得天生一副祸水样!”我忍不住打趣道。 “陛下,玲珑不是祸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玲珑顿时气得柳眉倒竖。 “好好好!是朕说错话了,朕给珑儿赔不是还不成吗?” 没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竟引来玲珑极大的反弹。 “那好,除非陛下答应玲珑一个条件!” “哟嚯!小样儿,还学会得寸进尺了!”我宠溺地捏捏玲珑软腻的脸蛋,“行,你说!除了天上的月亮,其他的你要什么朕都答应!” “玲珑不要月亮,玲珑只要……”玲珑突然一脸窃笑地跟我咬起了耳朵。 “什么?不行不行!朕不答应。”开什么玩笑,我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主控权,怎么可以轻易让出呢! “陛下!君无戏言,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呃~~~被戳到痛处了,这下完了!看来我这辈子都注定要被玲珑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了! “啊!对了珑儿!朕突然想起答应了太守今晚要跟她秉烛夜谈的,所以朕,哇——” 我刚想开溜就被玲珑给一把抓了回来,重重地跌在了床上。 玲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唇边浮起一抹冷笑,“陛下,今晚就让玲珑好好服侍您吧!”说着就朝我压了下来。 “哇——不要啊——救命呀——唔———” 隔壁的厢房内 “羽夕,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翩翩歪着脑袋侧耳倾听。 “声音?什么声音?”羽夕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家主子。 “我好像听到了——皇姐的声音!”翩翩不太确定地说道。 “殿下,您肯定是听错了,女皇现在正呆在容侍君的房里,怎么可能会是陛下的声音嘛!依奴才看哪,十有八九是哪儿的野猫在叫春!” “嗯,有道理!我也真是的,怎么会想到皇姐呢?呵呵——”翩翩自嘲地笑笑。 “您呀,就是太依赖女皇陛下了!” 羽夕摇摇头笑道,“好了殿下,您快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嗯,好!” 次日清晨 “咦?皇姐?你怎么一脸憔悴的?而且黑眼圈还那么严重!昨晚没睡好吗?”翩翩看我一副快挂了的模样,很是担忧。 “嗯,呵呵呵——皇姐没事!呵呵——没事!”只是快被玲珑给榨干了而已。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翩翩皱眉指责我,但随即一脸顿悟地说道:“难道说——皇姐昨晚也被野猫叫春给扰得睡不着觉?” “哈?野猫?叫春?”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是哦是哦!我家主子昨晚也听到了呢!也不晓得是哪儿来的死猫,一整晚在那叫啊叫的,都快烦死人了!”解语的小厮青璇一脸的愤愤不平。 “淑侍君呢?您有听到吗?”翩翩转头看向涟漪。 “嗯!”涟漪笑着点了点头。 “哎——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为什么朕一句都听不懂?”我越听越茫然。 “是啊!好像我也听到了呢!”玲珑突然一脸贼笑地看着我道,“那只猫叫得可欢了,一直叫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呢!” 什么?连玲珑都听到了?那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没听到? 呃~~~等等!野猫?叫春?叫了一整晚?还有刚刚玲珑的讪笑?呀——不会吧?难道说,他们所说的那只猫其实是…… 啊——我不要活了!上帝啊!我丢脸都快丢到外太空去了! “陛下,您怎么了?为什么脸那么红?病了吗?”涟漪看我脸红得都快冒烟儿了,向我投来关切的眼神。 “啊!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朕可是健壮如牛呢!呵呵呵———”没办法,我只有用傻笑来蒙混过关。 “可是陛下,您身体既然那么好,那这大热天的您干嘛还把自个儿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解语疑惑地歪着脑袋盯着我的衣服一个劲儿地猛瞧。 “咳咳咳———咳咳咳————”我突然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陛下?您怎么了?” “您没事吧,陛下?” “皇姐,你不要吓翩翩啊!” 呼呼——终于成功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我总不能跟他们说,因为我昨晚被玲珑啃得体无完肤,所以不得已才这样穿的吧! 一抬头,却瞧见玲珑扬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握着个茶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子上望着我笑。 恶狠狠地瞪他几眼,我用眼神向他传达我的愤慨: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害我现在狼狈得要命,脸都丢光了! 玲珑却毫无愧色地朝我耸耸肩:没办法,那是你自己答应的事情,怨不得我。 就在我跟玲珑彼此用眼神厮杀得难分难解之际,翩翩却又给我丢下了一颗原子弹,瞬间炸得我魂飞魄散。 “对了皇姐,你还没有告诉翩翩,你为什么会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呢?” 唰——经翩翩这么一说,众人好不容易被我引开的注意力又瞬间齐刷刷地凝聚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禁在心里哀叹:翩翩吶!做一个好奇宝宝固然很好,但是,你也稍稍考虑一下场合吧?你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摆明了逼皇姐我去跳楼嘛!呜呜呜—— 欲哭无泪地环视一周,看着大家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脸庞,半晌,我终于用极其哀怨的嗓音说道。 “翩翩,这不是黑眼圈,皇姐是在扮熊猫呢!”我开始语无伦次。 “熊猫?那是什么东西?”众人面露疑惑。 “算了,刚才的话不算数,朕收回!其实朕化的这叫‘烟熏妆’!”我开始精神恍惚。 “烟熏妆???”那又是什么东东? “陛下,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们都听不懂耶!” “其实,呵呵呵——朕也不晓得朕到底在说什么!呵呵——”扑通,我终于如愿以偿——华丽丽地倒下了。 “陛下!!!”众人惊呼。 不过,我什么都听不到了,真好啊!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女主的开心自驾游!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当年隋炀帝“但求死看扬州月,不愿生归驾九龙”的心情了! 有缘无分 由于水溪国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国,所以我们出了济州之后便换乘了前来迎接我们的凤天皇朝的战船。登船以后,之前护送我们的卫队就在济州原地待命,以便之后护送我们回皇都。 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我迎着风面向大海,举目远眺。 “臣琳菲萱参见女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打破了宁静,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 笑着转过身,我亲自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女人。 “菲萱吶,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啊!”琳菲萱是一个精明干练且英气十足的女人,也是凤舞雪钦定的定海将军——卓君的得力副将。 “陛下也是依旧那么的光彩照人啊!”琳菲萱也大笑着调侃我,其实凤舞雪、卓君和琳菲萱三人的关系,可以说既是君臣亦是朋友。 “呵呵——是吗?对了,卓君那边怎么样了?还顺利吗”我随口问道,因为我相信以卓君的能力再加上现在海军的战斗力,对付那几个小毛贼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回陛下,卓将军不辱使命,已成功击溃了海盗们的主力,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的敌人还在负隅顽抗。” 还有人在负隅顽抗?怎么可能?除非是像我推测的那样,否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卓君应该还没有使用过神武大炮吧?要不然,那区区几个小毛贼只怕早已变成了炮灰。” “陛下英明,卓将军的确还未曾使用过神武大炮,因为海盗们船上有许多被她们抓去的水溪国百姓,卓将军现在正设法全力营救人质。” “哼!竟然用人质相要挟,朕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生平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请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会尽快将残余的敌人歼灭。”琳菲萱抱拳向我保证道。 “好!那朕就等着你们的捷报。噢,对了,从济州到达水溪国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一直在海上漂啊漂的实在是很无聊。 “战船上装有特殊的驱动装置,所以速度是普通客船的三倍,如果天气一直很好的话,那么只需再过三日便可到达。” 满意地点点头,三天,很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走,菲萱,陪朕喝两杯去,我们已经好久没有把酒言欢了!” 虽然我没有琳菲萱高,但我还是豪气万千地揽着她的肩膀向船舱走去。 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我和琳菲萱抛开形象地一阵畅饮,等我们酒饱饭足之后,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之上,我和琳菲萱都有点儿喝高了,但貌似是我醉得比较厉害。 坚决拒绝了琳菲萱要送我回房的请求,我一个人一步三摇晃地晃出了她的客舱,反正这离我的房间也不算太远,难道我还会走丢了不成。 喏,这不就到了嘛!看到一间房里亮着灯,我坚定地认为那就是我的房间,于是我理所应当地一脚踹开门晃了进去。 “夜,朕回来啦!快点伺候朕更衣,朕要睡觉!”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身子往圆桌上一趴就开始大声嚷嚷。 “皇姐,你怎么跑这儿来啦?”翩翩赶紧迎上前来,但刚走近就被我身上浓烈的酒气给熏得侧过头皱紧了眉。 强忍住不适感,翩翩使劲将我从桌子上扶了起来,“皇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嗯?翩翩?朕怎么跑到你房里来了?”单手撑着脑袋,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呃——抱歉翩翩!皇姐喝多了,不晓得为什么就到这儿来了?嗯——你要休息了吧?皇姐这就走,你好好睡觉吧!”说着我就站了起来,可是我的两条腿软得跟豆腐似的根本使不上劲儿,于是我一个踉跄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咦?居然不疼?疑惑地睁大双眼看了看,原来我没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翩翩的身上。 “皇姐,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回去啊?皇姐今晚就留在翩翩这里吧!让翩翩来照顾你。” 说完又抬头吩咐道:“羽夕,你去告诉夜大人,皇姐喝醉了,今儿个就留在我这了,让她不要担心!” “殿下,这样恐怕不妥吧!还是让夜大人把陛下接回去比较好!虽然陛下是您的皇姐,但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毕竟不好,殿下您将来可是要嫁人的!” “住口!没有什么妥不妥的,照我的话去做!”羽夕被翩翩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得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好脾气的主子会忽然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训斥自己。 “是——是殿下!”羽夕连忙转身向门口跑去,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顺便去厨房弄点醒酒汤拿过来。”在羽夕即将跑出房间的前一秒,身后突然又传来了翩翩的声音。 “知道了,殿下!” 轻轻叹了口气,翩翩吃力地将快要睡着的我扶上了他的床,又帮我盖好被子,才转身去端盛着水的盆。 将毛巾拧干,翩翩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为我擦拭着脸和手,刚想起身去换块毛巾,却被我一把扯住,翩翩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了我的胸前。 我不晓得发什么神经,一个翻身就将翩翩给压在了身下。 “皇姐,你?唔——” 酒精的作用让我变得意识不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能依靠着本能行动。 感觉怀中抱着一具软软香香的身体,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我吻着吻着就睡着了,要不然我可就真的铸成大错了。 震惊的在我身下呆愣了半晌,直到我的呼吸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翩翩才浑浑噩噩地轻轻移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我,坐起了身。 重新为我盖好被子,翩翩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静静凝视着我的睡颜。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皇姐,翩翩今生不敢奢求能得到你的怜爱,只求能够永远守在你的身边就好。” 睡梦中的我突然皱了皱眉,因为我好像感觉到有冰冷的水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差点没吓得心脏停摆。 我醒过来之后,虽然房内空无一人(除我之外),但当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翩翩的房间时,我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把掀开被子,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之后,我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我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要不然我岂不是乱囵?那还了得!虽然不会有人敢说我的不是,但翩翩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一生的幸福就这么葬送在我手里? 跳下床,趁着还没人看见,我得赶紧走,但由于宿醉的原因,我只能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 一头冲进我的房间,夜已经在房里等候我了。 “陛下,您有没有好一点?您的脸色不太对啊!”夜连忙扶我坐下。 “朕没事,只不过有点头痛而已。”伸手揉着脑袋,天呐,我以后再也不要喝醉酒了,好难受! “夜,既然你没有来找朕,那昨晚发生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没有用疑问句,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是的陛下!昨晚九皇子的小厮羽夕已经跟属下说过了。” “这件事朕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传出去对翩翩的声誉不好!”我不能毁了翩翩后半生的幸福。 “属下明白。” “嗯!你去吩咐厨房给朕做一些清淡且开胃的饭菜来,朕饿了!” 夜伺候着我躺下后便离开了房间,睁着眼躺在床上,我脑海中一片混乱。 烦躁不安地咒骂了几句之后,我开始自言自语:“翩翩,看来皇姐真的应该开始帮你留意合适的妻主人选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对翩翩产生了不该产生的莫名的情愫,我的理智告诉我,要是继续将翩翩留在自己身边,铁定会出乱子。 无奈地闭上眼睛,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酸,“哎——翩翩!看来我们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啊!既然不会有结果,那我干脆放手让你自由吧!对你来说,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就让我用这一滴泪,来结束我刚刚萌芽的感情吧! 当这一觉醒来之后,翩翩,你依旧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而我,将永远是你的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申明——只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女主就会变得比较脱线,甚至毫无女皇的威严,这都是因为爱让女主变得像个普通人了,所以她才会纵容那几位的各种行为甚至是胡闹,但这种特殊的温柔只限于女主的男人们,若是换了别人,可就不是这种说法了。而且,女主是女皇,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只要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她就会不留余地的坚决打击,所以以后要是看到女主比较冷血的一面,亲们可不要惊讶哦!o(n_n)o哈哈 这里的世界真奇妙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早早的出了房间,我实在很享受这大海中的晨曦,因为可以近距离的见到日出。 每当看着圆滚滚的就像一个超级无敌大的橙子似的朝阳缓缓地从水天相接的海平面上升起,我总会一个人跑到船头迎着太阳张开双臂,让橘红色的暖暖的柔和的光芒洒满全身,然后我就会把自己想象成是太阳神——阿波罗,我甚至想要大声高呼:神啊,赐予我力量吧!但我又怕会吓着人,所以只能小声的在心里祈祷。 “陛下,您在干什么呀?”涟漪柔柔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朕在充电啊!涟漪要不要也来试试?” “充电?那是什么?”涟漪不解。 “充电啊!说白了就是补充能量,朕现在就是在吸取天地之灵气、太阳之精华!”其实我是想说“日月之精华”的,但苦于现在没有月亮。 “哈???”涟漪被我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红艳艳的小嘴张得大大的。 我被涟漪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刚想调侃他几句,不料此时船身却突然撞到什么似的猛烈一晃,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于是我在惯性的作用下,以及涟漪的惊呼声中,沿着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姿态优雅的快速向海面坠落,在下坠的过程中,我大叫了一声。 赶来救援的人们并没有听见我呼救,只听我喊道——“快来看吶!泰坦尼克号撞冰山啦!啊啦啦啦啦———” (最后那一连串的‘啊啦’,并非是我在危急时刻想到求真主阿拉保佑,而是由于我大叫着跌入水中时,嘴还没来得及闭上) “陛下?您没事吧?”夜一个飞身扑到船边俯首冲我大呼。 还好我会游泳,要不然非淹死不可。 “哇——啊呸呸呸———”好不容易浮上了水面,我边划水边吐着嘴里苦涩的海水。 “夜,这海里没有鲨鱼吧?”我可不想做鲨鱼的便便。 “鲨鱼?”虽然不明白我口中的‘鲨鱼’到底是何东东,可夜还是大致猜出了我此刻想问的问题。 “陛下,海里没有鲨鱼!”呼呼——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但是,海里有巨蟒。” “什——什么???巨蟒!”我突然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僵硬。 “夜!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来救你家陛下啊———”不晓得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好像真的感觉到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从我身边滑过。 “是,陛下!”夜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手臂一紧,只见夜足尖轻点水面,转眼间我就被带回了甲板上。 我顿时被团团围住,涟漪赶紧用一条毛毯将我包好,“陛下,您怎么充电充到海里面去了?” “谁——谁说朕是充电充到海里去的!哈咻——”打了个大喷嚏,我揉揉鼻子,“朕那是失足跌下去的,知道吗?是跌的!” “啊!对了夜,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何船身会突然晃动了一下?”我差点儿忘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回禀陛下,刚才途经险滩,战船不小心撞上了海底凸起的礁石,幸好巨蟒帮忙顶了一下,船身才又得以恢复平衡。”不晓得琳菲萱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敢情这家伙跟幽灵是亲戚? “啥?巨蟒?帮忙?谁来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晕了,彻底晕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陛下,难道您不知道吗?”玲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知道什么?”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吗? “陛下,这巨蟒是水溪国海域内特有的一种海洋生物,它们不仅不会伤人,还会救人呢!”解语体贴的为我答疑解惑。 “是啊,皇姐!巨蟒性情温和,而且很喜欢亲近人类,所以翩翩很奇怪刚才皇姐听到夜大人说海里有巨蟒的时候,为什么要大呼救命呢?” 呃——怎么这样?这里的生物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巨蟒耶!在《狂蟒之灾》里那是多么可怕的怪物呀!怎么到了这里就,就变成海豚啦?巨蟒就该有巨蟒的样子,没事儿它救什么人呀? “哦呵呵呵——”我笑得连我自己都发颤,“朕跟你们开玩笑的啦!朕只不过是想要测试一下你们掌握常识的水平如何罢了?干嘛一个个都那么严肃啊?” 我恶寒,靠!这借口真是有够烂的。难说我真是从‘乌龙院’毕业的,要不怎么接二连三的乌龙百出。 “哈???”众人一副快晕倒的表情。 我一直处在极度的郁闷之中,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 “陛下,您快看!前面就是水溪国了!呵呵———”快回到故乡了,涟漪难得那么高兴。顺着涟漪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美丽的岛屿映入了我的眼帘。 原来这就是孕育了涟漪的一方土地啊!真是名不虚传呢!乍一看,就仿佛一颗镶嵌在蓝色丝绒上的璀璨明珠。 “涟漪,难说你就是安徒生笔下的美人鱼变的呀!”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安徒生是谁?陛下的朋友吗?美人鱼又是什么鱼?陛下,为什么您最近说的话,涟漪有好多都听不懂?”涟漪苦恼地皱起漂亮的眉,一双水眸里全是问号。 “这个嘛!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涟漪只要记住,朕绝对不会让你变成海中的泡沫的!”我会一辈子将你捧在手心。 “噢!”虽然仍然听不明白,但涟漪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听。 离水溪国越近,我的心就越发的雀跃,因为这里对我来说可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不论是湖光山色,还是风土民情,都令我心驰神往。 不行不行!一定要冷静下来,待会儿到了水溪国,我可不能像个土包子一样乱激动一把,一定要注意形象,我可是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耶!可不能失了大国风范。 又过了一个时辰,我终于真正地踏上了这片土地,深呼吸一口,我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女皇应有的姿态,在侍从的搀扶下,众星拱月般缓缓踱下了战船。 “臣等参见女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溪国的各级官员在水溪国女皇的带领下,早已等候在此迎接我们的到来。 见我下了船,除水溪国女皇行单膝跪拜礼之外,其余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向我行礼。 我的脑袋上立马出现了三条黑线,天呐!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雷劈的呀!想想看,现在跪我的可是我的岳母大人啊! “众卿平身!”虽然心里在翻江倒海,但我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一派雍容。 “谢女皇陛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终于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陛下,您为了我国人民,连日来舟车劳顿,臣谨代表所有水溪国人民在此感谢女皇陛下的天恩!我国人民定会世代不忘女皇陛下的恩典!” 水溪女皇一步上前向我鞠躬,嘴里还说着一大堆谢恩的话,听得我浑身不自在,毕竟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公民,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入我的骨髓。 “爱卿言重了!水溪国本就是我凤天皇朝的一部分,水溪国的人民也就是朕的子民,保护自己的子民是朕的责任和义务。” “陛下圣明,这可真是万民之福!请陛下先行到行宫休息,晚上再容臣等为陛下设宴洗尘。” 在水溪女皇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我在水溪国的行宫,这座行宫是新建的,是在水溪国归附后特地为凤舞雪而兴建的。 哇塞!这行宫的华美可真不是盖的,别的不说,单说我现在泡的这座温泉,那设计可真是独具匠心吶!因为这座温泉大得像个游泳池似的,所以特意采用了半封闭式的建筑布局,温泉的一半在室内,另一半则在室外。 室内的装潢相当有水溪国的特色,整个墙壁呈海蓝色,墙壁则由大大小小做工精美的贝壳及珍珠制品装饰而成,圆形的屋顶用同色系的水晶铺设而成,圆顶上还坠下许多长短不一的七彩水晶珠帘,阳光经由水晶的折射纷纷扬扬地投射在水面上,如梦似幻。 并且室内的照明不是用烛火,而是用夜明珠。室内的四个角落里分别立着一根用珊瑚做成的雕刻精美的圆柱,每根圆柱的顶端摆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颗夜明珠上还各盖着一层不同颜色的薄纱,所以到了夜里,室内就会被四种不同颜色的光芒所照亮,神秘而诡异。 温泉的中央有一个造型独特的喷泉,从喷泉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升腾着白烟的水流,使得整个温泉里的水都是流动的,轻轻波动的水面上漂浮着颜色各异的花瓣,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魅惑的味道。 室外则是一大片的人工造景,小桥流水、假山亭台、花草树木,真是美不胜收。而且,紧挨着温泉,还特别建有一座荷花池,各色的荷花争奇斗艳,池里放养着许多漂亮且奇特的观赏鱼,让人在泡温泉的时候会产生一种 “出水芙蓉”和“与鱼共舞”的奇妙感觉。 边泡温泉边欣赏美景,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海浪声,真是天堂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啊! 在温泉里泡了很久,直到皮肤都快起皱了,我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我决定了,在水溪国的这段期间,我要每天都来泡一次。 晚宴上,我大力地赞赏那座妙不可言的温泉。 “水溪国可真是藏龙卧虎啊!能工巧匠之多,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就连朕在凤天皇朝的那座温泉也比不上啊!” “女皇陛下过奖了!不过能得到陛下如此的夸赞,真是我水溪的一大殊荣啊!”水溪女皇十分的自豪。 “朕决定,特将此座温泉赐名为——天下第一汤!并赐黄金万两于修建此温泉的所有工匠,以资鼓励!” “臣等谢陛下隆恩!”在场的所有水溪国官员无不喜笑颜开、激动异常。要知道,凤舞雪以前可从没有做过此类的事情,水溪国这次可是开了先例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开打了! 海湾战争 “铃兰,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涟漪有些着急地催促着,眼睛还不时地四处张望。 “就快好了,殿下!您再等等。” “你快点儿,要是被宫里的人看到了,我们就走不了啦!”涟漪小小声地说道。 “殿下,我们真的要单独出宫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还是让女皇陪您去吧!” 铃兰担忧地说道,“要是您实在不想惊动女皇陛下,那至少也应该带几名护卫一起去吧!” “不行!”涟漪难得的板起了脸,“去寺庙进香祈愿讲求的就是一个‘诚’字,在神灵面前,我不是什么皇子也不是什么侍君,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祈求幸福的普通人罢了。” “可是殿下,要是女皇来找您怎么办?”铃兰尽可能的想要说服涟漪。 “不会的,今天一大早陛下就在母皇的陪同下去巡视战况了,只要我们快些回来,陛下是不会发现的。” “哦,那我们就快去快回吧,殿下!” “卓君,人质还是没有解救成功吗?”我站在甲板上望着不远处正与我们对抗的敌船,冷冷的问道。 “是的陛下,请陛下降罪。”卓君因为还没完成任务而感到失职。 “你多虑了,卓君。”我转身注视着俯首跪在地上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知道这次的海盗大有来头,并不好对付,你无需太过自责,退下吧!” “谢陛下,臣告退。” 看着卓君离去的背影,我一掌重重拍在了桅杆上,脸色瞬间铁青。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为了照顾水溪国百姓的情绪,我早就下令开炮灭了她们了,哪会为了区区几个无足轻重的人质而在这里陪她们干耗,就像被人捏住七寸的蛇一样动弹不得。 要知道,每多耽搁一天,就会有大笔的军费白白浪费掉,这也就算了。其实真正令我抓狂的是,我军空有最先进的武器却无处施展,反而被对方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挟制住,真是太挫败了。 既然我是上天选中的人,那么作为一位君主,我无法避免的也会拥有冷血狠唳的阴暗面。一味的仁慈,或许能做一个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但是却成不了一位圣明的君王。 要着眼大局、成就大事,那么必要的牺牲就是在所难免的,我不可能为了少数人的安危而置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于不顾。试问有哪一位君主的万里江山不是用成千上万的白骨铺就而成的?而我唯一能做的事,不过就是尽可能的减少牺牲罢了。 其实若是换作凤舞雪,恐怕早就一炮轰过去了,但我不能,因为我很明白自己扮演的角色与凤舞雪不同。 她可以用武力统一整个凤栖大陆,而我不同,若是我依旧只用武力来征服一切,或许可以换来表面上的臣服,但是从长远来看,我必须恩威并施,因为我要的不只是肉体上的屈服,我更要从精神上彻底瓦解她们,让她们真正心悦诚服地匍匐在我的脚下。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为了真正的赢得民心,我只能暂且当乌龟了。 “请陛下息怒,千万别气坏了凤体。”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含着一丝担忧。 “朕没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转头看向夜,“查出来了吗?” “回禀陛下,属下此次办事不利,尚未查清敌方的底细。到目前为止,只查出这次事件的背后操控者相当不简单,并非一般的盗贼团伙,而是相当有权势的政界人物,也不排除与某国的皇族有关,因为她们此次制造事端为的是威胁水溪国女皇与其合作。” “呵呵——是吗?”我怒极反笑,“她们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让朕的近卫队都踢到了铁板,看来之前是朕太小瞧她们了。” 夜望着我阴晴不定的脸,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很识趣地没有多言。 想造反是吧?好啊,那姐姐我就陪你们玩儿个够,要是玩儿不死你们,那我也甭混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得了。 “陛下!”半晌之后,夜终于犹豫着开了口,“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应该禀明陛下。” “说吧,何事?”我有点儿诧异,因为我很少见到夜犹豫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平时自信果断的夜有了顾忌?我很好奇。 “属下昨晚带着几个暗影的部下夜探敌船,打算救出人质,可谁知非但一无所获,反而被对方发现了行踪。经过一番交战,属下发现对方的武功修为都很高,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人,属下与她交手,虽然不至于被她所伤但也伤不了她,属下觉得她们似乎经受过特殊的训练。” “那就是说,对方的武功和你们是不相伯仲喽?”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是的,陛下!”夜无情的吐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那几个字。 伸手轻抚上下巴,我将眼光置于海面上,陷入了沉思,竟然能和夜打成平手,看样子我真的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对方了。 要知道,能在暗影里效力的人可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身为暗影统领的夜更是绝顶的高手,放眼整个凤栖大陆,能和夜相抗衡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我遇到了一个,我还真是幸运之极呀! 夜见我又开始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的注视了我半晌,终于一咬牙单膝跪地道:“陛下,属下没能及时完成任务,没能为您分忧解劳,是属下失职,请陛下降罪。” “嗯?”我突然一愣,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敢情这家伙是以为我在生气啊! 有点好笑地转身面对着夜,我故意痛心疾首地摇摇头,道:“哎——原来在夜的心里,朕是一个心胸狭隘且无知的女人吶!” 看着夜身子猛地一震,随即惊讶万分地仰头看向我,我终于笑出了声,倒是夜脸上的神情更加不知所措了。 “陛下,您?” “好啦,快点起来吧!不要一副好像朕欺负了你的模样。”伸手把夜从地上拽了起来,“朕有说过怪你了吗?是人就会犯错的,况且你们这次也算不上是犯错,只不过是刚好棋逢对手罢了!” 我眼神坚定地望着夜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如果你真想帮朕分忧的话,那就继续密切关注她们的一举一动。朕从来没有质疑过暗影的办事能力,这次当然也不会。” 对于夜这一类的臣子来说,她们最想要的无非就是我绝对的信任与对她们能力的肯定而已。 果然,听了我的话以后,虽然夜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我看得出来,夜看我的眼神比以前更加深沉了。如果说她以前向我献出了七成的忠心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完全全得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全部的忠诚。 “请陛下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假以时日,暗影一定会为陛下奉上满意的答复。”夜发自肺腑地向我承诺。 “好!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我回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水溪国的女皇在卓君、琳菲萱的陪同下火急火燎地像我的方向疾步而来。看她们一行人个个面色土灰,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来近期我的小日子将会相当的多姿多彩啊! “臣等参见女皇陛下!”虽然很着急,但她们依然没有忘记礼数,真是令我佩服。 “都免礼吧!”我伸手虚扶了一下我的岳母大人,然后转而问卓君,“可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淑侍君被敌人抓走了!”卓君向我扔出一个超级炸弹。 “什么?!”涟漪被抓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呆在我的行宫里吗? 老天,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就要发飙喽!涟漪被抓了,她会怎么做呢?江山美人,她该何去何从?鱼与熊掌,到底什么更重要? 似血残阳 看着跪在我脚下瑟瑟发抖的行宫侍卫长,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你这个侍卫长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朕的侍君都保护不了,朕留你还有何用?”我怒,真是花钱养了一堆废物。 “女皇陛下息怒!请您先听听属下的解释!” “好,朕倒要看看你究竟 凤戏天下 女尊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7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7部分阅读 看你究竟有何理由。”我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努力压制下怒火听她解释,免得别人认为我蛮横不讲理。 “女皇陛下,属下们深知自身的职责,所以在淑侍君出宫之前属下们也曾要求一道出行,但淑侍君却说已经有人在宫外接送了,而且侍君手中还握有陛下专用的令牌,因此属下们都不敢多加阻拦!” 噢——上帝呀!怎么会是这样?搞了半天,原来我也算是半个帮凶啊!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把令牌给涟漪的。不是因为我生涟漪的气,而是我不想让他遇到任何的危险。 苦笑着翻了个白眼,我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追究了。但是,不管你们的理由是什么,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今后你们更要严加职守,护卫好行宫的安全,朕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谨遵皇命!属下告退。”侍卫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大滴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站住!”我突然出声叫住了转身刚要走的侍卫长,看着她又瞬间惨白的脸色,我心里暗自好笑。 “传令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行宫里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宫!” “是,陛下!”我话音刚落,就见那侍卫长逃也似的疾步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她似的。 “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夜知道我很宠爱涟漪,所以很是担忧。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头脑里是一片混乱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我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面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周围的人都大气不敢出,深怕点燃我的怒火。 “陛下,臣请旨到敌方战船上去与其首领和谈。”卓君终于憋不下去了。 我应声转过头,冷眼看着卓君道:“不行,你是朕的定海将军,这里还需要你坐镇指挥,军中不可无将领,朕不会让你去涉险的。” “可是陛下,您——” “无需多言!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尽快给朕没有伤亡的打赢这场仗。”我不能因私枉公,我必须得顾全大局。 虽然我很担心涟漪的安危,我甚至想亲自去救他,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首先是凤天皇朝的女皇,其次才是涟漪的妻主。 “陛下,让属下去吧!属下一定将淑侍君完好无缺的给您送回来。” 看着夜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玉碎瓦全的神情,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冲她淡淡的笑了笑,我的眼中有着感激。 “朕已经习惯了与你的相处方式,要是换了别人”我故意顿了顿,“朕会不习惯的。” “陛下!”夜几不可闻地低唤了我一声,望向我的眼神复杂深邃。 “大家都放心吧,朕没事!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万全之策的。”关心则乱,我不能再自乱阵脚了,否则只会影响所有人。 暗自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转身对一旁的卓君说道:“立即修书一封,要求对方释放所有的水溪国百姓,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用堂堂凤天女皇的淑侍君交换几个平民百姓,这笔买卖够划算的吧! 或许是她们害怕要是彻底激怒我的话,也许我会六亲不认吧!所以半个时辰之后,被抓的水溪国百姓果然全部被释放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改变我的策略了。 特意避开了涟漪所在的那艘船,我下令将所有的神武大炮都对准了其余两艘船。 眼神冰冷地望向对面敌船上的人,一丝嗜血的冷笑溢出了我的嘴角。马上,我就会让她们消失在我的眼前,永远的消失。 “开炮!”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无数枚炮弹瞬间呼啸着朝敌船急速飞去,就像死神伸出的死亡之手。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人的哀嚎声,看着逐渐断裂下沉的船身,欣赏着敌人的慌乱,我唇边的笑越来越深,眼神却越来越冷。 船上燃起的熊熊火焰仿佛一头头怪兽般张牙舞爪,无情的吞噬着人们的生命,在它的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渺小、脆弱,不堪一击。大火与海平面上残阳的余晖融为了一体,乍看上去,就好像整个海面都在燃烧一样,嗜血而妖冶。 火光映红了我的脸,也映红了我的眼。 不要怪我,这是你们逼我的,虽然我不喜欢有人死,但是,为了保护我所珍爱的人,即使化身修罗,我也在所不惜。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终于又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卓君,告诉对方,朕已经没有耐心再陪她们继续玩儿下去了。识相的,就立刻放了朕的淑侍君,那样朕或许还会放她们一条生路,否则,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她们最好的榜样!” “是,陛下!” “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人神色不稳的询问着坐在主位上的另一名黑衣人。 “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主位上的黑衣人不答反问。 女人神色黯了黯,双手紧握成拳,道:“只剩下船上的二十来人了。” “二十来人吗?还真是伤亡惨重。”黑衣人听不出情绪的淡淡说道,“她们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为何威力会如此之大,而且从来没见过。” “主人,她们刚才派人送信来说,如果我们再不放了凤天女皇的淑侍君,那么我们的下场就将……” “你以为只要我们放了人质凤天女皇就会放过我们?”黑衣人嘲讽地打断了女人的妄想,“从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凤天女皇并不像传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既然武力解决不了问题,那么看来,我得换种方式了。” “呵呵——”看完手中的信,我不禁笑出了声。 挺有胆量的嘛!竟敢提出要让我去交换涟漪的要求,看来她们已经摸清了我的软肋,准备放手一搏了。 “她们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提出这么愚蠢的要求,简直是痴人说梦!”不太了解我的转变的琳菲萱讽刺的大声叱骂着。 而跟我关系最密切的夜,则是一脸担忧地凝视着我不发一语。 面对这么明显的陷阱,若是凤舞雪的话是绝对不会去的,但对于我而言,却是未知数…… 作者有话要说:哎~~~~要是女主是武林第一高手就好了,想救谁就直接冲过去救谁,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可惜呀!她不会武功……摇摇头,飘走~~~~~ 孰轻孰重 “殿下,奴才求您了,您好歹多少吃点儿吧!您自从今早出宫以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奴才怕您的身子受不住啊!”铃兰苦口婆心地劝着涟漪,想让他吃点儿东西,可涟漪却像丢了魂儿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空洞没有焦距地望着门口,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见自己的主子一直这个样子,铃兰终于担心地哭了起来:“殿下,您别这样,要是您有个什么闪失,您让奴才怎么跟女皇陛下交代啊!” “陛下?”听到这两个字,仿佛没有生命的人偶般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涟漪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听到主子终于吐出了两个字,铃兰顿时惊喜地扑到涟漪面前又哭又笑,“殿下,您终于说话了!您之前可吓死奴才了!” “铃兰,我瞒着陛下私自出宫,给陛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陛下还会来救我吗?她会不会生我的气,从今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涟漪说着说着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殿下您别担心,女皇那么宠爱您,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事儿生您的气呢?陛下现在一定是跟卓将军她们商量着怎么救您呢!” “真的?陛下真的不会生我的气?她也不会不要我?”涟漪仍然很担心地再次求证。 “嗯,绝对不会的!殿下您应该相信女皇陛下才是。”铃兰坚信自己不会看错,“而且您想想,要是陛下真的不在乎您了,那刚才为何不连着咱们所在的这艘船一起击沉?那都是因为女皇疼爱您,舍不得伤害您呀!” “是啊!我应该相信陛下的,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听铃兰说了那么多,涟漪终于放下了不安的心。 “所以呀,殿下更应该要照顾好自己才是,您也不希望女皇担心吧?”铃兰趁热打铁,赶紧把筷子塞进了涟漪的手中。 “嗯,你说得对!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等着陛下来接我。” 次日夜晚 将手置于身后,我独自站在船头望着对面,带着咸味的海风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我的脸,几缕翻飞的发丝则时不时遮住我的眼。 身后站满了人,我知道她们都在等待我的答案,但是,已经过去一天了,而我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涟漪还好吗?他会不会很害怕?她们有没有虐待他?他是不是在等着我去救他…… 如果我只是米雪,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涟漪,但是,身上的凤袍、头上的凤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是凤舞雪,我是凤天皇朝的女皇,江山社稷、政治皇权才是我毕生的追求,儿女私情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丝点缀罢了。 如果我去救涟漪,那么无疑是将整个凤天皇朝的未来置于危险之中,但是,如果我不去救涟漪,那也无疑是将我的未来置于无尽的悔恨之中。 对我而言,江山和美人,到底孰轻孰重呢?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涟漪,我该放弃你吗? 闭上眼,我高高地将头扬起,我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眼底的悲伤,但,眼泪还是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与涟漪一起生活的过往仿佛放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的柔弱、他的美好、他的泪水、他的笑靥……涟漪所有的一切,我都那样深深地记得。 我真的能放开他吗?失去了涟漪,我真的还能笑拥江山吗?我不禁扪心自问。 我是女皇,只要我想,随便招招手,就会有数不尽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但是,在我心中,涟漪是独一无二的,他们每个人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就是这样一个念旧的人,这是本性,改不了了。 ‘陛下!从今以后涟漪一定会乖乖听陛下的话,涟漪要一辈子呆在陛下身边!’‘好啊!朕跟涟漪约定,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在我犹豫不决、混乱不堪之际,与涟漪初次见面时我们彼此许下的约定突然间跃入了我的脑海。 猛地睁开双眼,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江山美人,我两者都要!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立即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听候朕的指令!”我决定了,即使对面是龙潭虎|岤,我也要去闯它一闯。 “陛下,您打算……”卓君急切地问道。 我左手一挥,打断了卓君的询问,平静地说道:“朕要亲自去救淑侍君。” “陛下?!”卓君、琳菲萱、夜以及水溪国的女皇全都被我的决定吓了一跳。 “陛下,您如此疼爱淑侍君臣真的感到很欣慰,但臣——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水溪国女皇老泪纵横地说道。 “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异口同声地跪了下来。 “你们?”看着眼前的阵仗,我一时之间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就在我与大臣们僵持不下之际,对面敌船的甲板上突然传来了火光与叫唤声,看到对面有动静,所有人立刻将我密不透风地围在了中间,严正以待。 “对面听着,你们要是再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就别怪我们刀下无情!”在火光的映衬下,我看到一个黑衣女人正对着我们这边大声高呼,说完就把火把朝右边一照。 “涟漪!”看到火光下的那抹倩影,我控制不住地一声大喊,因为我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压在涟漪纤细的脖子上。 “你们放心,我们只是想要凤天女皇做人质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只要你们不耍花招放我们安全离开水溪国,我们保证绝不会伤到女皇的一根头发!” “陛下,请您速速回宫,这里交给臣等就行。”卓君担心我的安全,想劝我回宫。 “是啊,陛下,您就先回去吧!”琳菲萱也附和道。 “你们不必多费唇舌了,朕是不会回去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的情形容不得我再有半点的迟疑。 “要是再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你们的淑侍君就要香消玉殒了!”显然对方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了。 “陛下!这是一个陷阱,您千万不要过来!”涟漪怕我上当,连忙朝我大声呼喊,全然不顾自己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刀。 虽然我知道涟漪根本看不清楚,但我还是朝他的方向笑了笑。傻涟漪,我又何尝不知这是一个陷阱呢?我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只要稍不留神,我就会万劫不复,可是,为了你,即使是陷阱我也义无反顾啊! “闭嘴,给我老实点儿!你不是一直盼着你的女皇陛下来救你吗?如今她就要来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持刀站在涟漪身后的黑衣女人一脸阴谋即将得逞的快意。 “不,我绝不会让你们用我来威胁陛下的!”说话间涟漪突然抬起一只手迅速地握住了黑衣人持刀的手,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刀背,紧接着就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不要!”看到这一幕,瞬间吓得我心神俱裂,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往前冲,却被众人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不要命啦?”持刀的黑衣人也被吓得不轻,她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涟漪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幸好她武功不弱,要不然根本来不及制止。 “殿下,您千万别做傻事啊!”同样被人缚住的铃兰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还好,还好涟漪没事,过了好半晌我都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脱离出来,依然惊魂未定。 “不许再伤害他,朕马上就过来!”我朝着对面大吼,生怕他们再伤害涟漪。 听了我的话,一直冷眼旁观的另一名头戴纱帽的女人终于挥了挥手,站在涟漪和铃兰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瞬间收刀退离了他们一步远。 众人还想再劝阻我,却被我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异议!” 转头面对卓君,“将所有大炮全都对准敌船,待会儿只要朕一往海里跳,你们就开炮,不得有误。” 既然我是上天选中的人,我就相信我的命够硬,这点小风小浪还要不了我的命。 “夜,你跟朕一起过去,一定要把涟漪给朕安全地带回来!” “是,陛下!” “放心,朕不会乱来的!”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我的亲亲夫君们可还等着我回去呢! 在众人万分担忧的目光中,我和夜来到了敌船上。 “陛下!”见到我,一直忍着不哭的涟漪终于爆发了,猛地扑到我怀中紧紧地抱着我,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恐惧。 “陛下,都是涟漪不好,涟漪不该私自出宫的,呜呜——您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千万不要生涟漪的气,不要不理我。” “傻瓜,朕怎么会怪你呢?”将涟漪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还好没事,“你没事就好。” “陛下,您不该来的。”涟漪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可是,看到您真的来救涟漪了,涟漪又好高兴好高兴!” “朕是不会丢下涟漪不管的,我们约定过的,涟漪忘了吗?呵呵——”我宠溺地拍了拍涟漪的脸颊。 “好了,涟漪听话,乖乖跟着夜大人回去。”我边说边搂着涟漪故意朝船边走去。 “那您呢?您会回来吗?”涟漪悲伤地望着我,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放心吧,朕一定会回来的!夜,带淑侍君和铃兰回去。”我一把将涟漪推到了夜的怀中。 夜一左一右的扶着涟漪和铃兰,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半晌,才终于说道:“是,陛下!” 说完,夜纵身一跃,在海面上几个翻飞就带着涟漪和铃兰安全地返回了战船。 转头冷冷地看向甲板上的一帮黑衣人,我发现她们的发色并不统一,这也就意味着我不能简单的从发色上判断出她们的主谋是哪国人。只除了一个人,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纱帽,所以我无法看出她的发色,但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关键人物,否则也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 “想不到一直以冷血残暴著称的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孤身犯险,真是出人意料。”一个黑发女人感慨地说道。 “哼——你们想不到的事还有呢!”说完我一个纵身跳入了茫茫大海,下坠途中,我大喊了一声“开炮”。 由于离我有一段距离,而且她们压根没想到我会如此冒险,所以根本没来得及阻止我,只听一阵压过一阵的轰鸣声响起,敌船立马燃起了熊熊大火,船身也迅速地向海中沉去。 虽然我之前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地猛向海中扎去,但爆炸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我还是被震得头晕眼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我突然看到夜色笼罩下的海面上,几个黑衣蒙面人正朝着我的方向踏水而来,赶在夜她们之前将我带离了海面。 恢复平静的海面上,几个幸存的黑衣人趴在残破的船板上苟延残喘。 “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计划变更,我已经想到更好更安全的办法了,呵呵——女皇陛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片隐秘的竹林里,一间没有烛火的小木屋内,一名黑衣人坐在床沿定定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另外几名黑衣人则恭敬的站在一旁。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感觉到有人在轻抚我的脸,还隐约听到一道痛苦悲伤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女儿,真是多灾多难啊~~~~~~ 意外发现 头晕晕的,真不舒服,慢慢地睁开眼睛,环视一周。咦?这不是我的行宫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陛下,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御医说着就一手搭上了我的右手腕。 看我不说话,站在一旁的夜连忙问道:“御医,陛下的情况如何?” 号完脉,御医收回手慢条斯理地说道:“夜大人请放心,女皇陛下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几日,就会完全恢复了。” 说完转身向我行了个礼,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夜,为什么朕会在这里,朕当时不是被另外几名黑衣人救走了吗?” 听了我的话,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自责,“请陛下赐罪,属下当日没能及时将陛下救起,令陛下身处险境,属下罪该万死!” 又来了,我无奈地闭了闭眼,“行了,起来吧!当时朕从敌船上跳下,离你们距离太远,你们没能及时救驾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不行,我不要再躺着了,越躺头越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体力尚未完全恢复。 “陛下,您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应起身的。”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我,顺便拿了个枕头放在我身后。 “不行,要是再这么躺着,朕没病也会躺出病来的。”还是坐着比较舒服。 “对了,你还没回答朕,为什么朕会在这里?” “回禀陛下,昨晚您被救走后,水溪国女皇就下令全国戒严,并出动了全部的近卫军在皇都及临近皇都的几座城市进行全面搜索,但都一无所获,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今天一早突然有士兵在宫门外发现了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前去查看,就发现陛下躺在了马车里。” 救了我并将我安然无恙地送回来却不肯露面,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陛下?陛下?”见我陷入沉思,夜小声地轻唤了几声。 茫然地抬起头,我疑惑地望着夜。 “陛下,因为御医说您需要静养,三位侍君和九皇子怕影响陛下休息,所以就退到了偏殿守候,现在陛下已经醒了,是否可以传唤侍君们进来探望陛下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从一醒来我就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格外安静,没有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我反倒不习惯了。 暗自笑着摇了摇头,我对夜说道:“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怕是早就已经等急了。”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一行人就蜂拥而至,甚至连水溪女皇也来了。 “臣伺(臣弟)(臣)参见女皇陛下!”可能是由于水溪女皇也在场,那几位竟然没有直接冲到我面前而是乖乖的向我行礼,真是难得。 “平身。”既然大家都按照礼数来做,那我也就随大流了。 “谢陛下!” “陛下,现在水溪国得以恢复往日的宁静祥和,全是因为陛下的恩泽,臣谨代表水溪国的所有子民再次感谢陛下的天恩,愿吾皇千秋万岁!”水溪女皇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爱卿言重了,这是朕分内之事。”我淡淡的笑道。 “陛下,现在全国上下都在传颂您的恩德,百姓们甚至联名上书请求能够一睹天颜,不知陛下是否能答应她们的这一请求?” 一睹天颜?我又没有长得三头六臂,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这倒是一个让我在百姓心中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这是当然,既然水溪国的百姓们这么热情,那朕自当与民同乐。” “臣代子民们谢过陛下!”水溪女皇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之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那臣就先下去准备相关事宜了,请陛下安心静养,臣告退。” 谁知水溪女皇前脚刚走,那几位后脚就朝我扑了过来,就差没眼冒绿光了。 “陛下,您快把我们给吓死了!”玲珑抢先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看着他们无一例外的都顶着两只红红的核桃眼,我就知道他们昨天晚上肯定都哭惨了。 “你瞧你们,怎么就都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呢?你们这个样子朕会心疼的!”我不舍地叹息道。 “陛下,这次都是涟漪的错,您惩罚涟漪吧!”涟漪突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 看到自家主子跪地求罚,铃兰也立马跪到了地上,“陛下,您要惩罚的话就罚奴才好了,都怪奴才没有看好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一世英名注定是要栽在他们手里了,每次只要一面对他们,我就没辙。打不得,骂不得,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都起来吧,朕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因为体力还没恢复,我只好坐在床上好言相劝。 还是解语最善解人意,看出了我的心思,“请淑侍君快点起身吧,你要是再跪着,陛下会心疼的。”说着解语就主动伸手去扶涟漪。 “可是——”涟漪还是有丝犹豫。 “皇姐,你还是稍稍惩罚一下淑侍君吧,要不然他会心里不安的!”翩翩心思敏捷地冲我眨了眨眼。 “这样啊!那朕就罚——罚——”罚什么好呢?这可难住我了。 “啊,对了!就罚淑侍君在朕修养的这几日里随侍左右,伺候朕的起居。” “啊?”众人都被我的话给噎住了。 “那——那陛下,您也连玲珑一起罚好了!”玲珑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哈?”这次换我被噎住了,玲珑的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两天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终于脱离了“病号”的生活,来到了水溪国郊外的海滩。 但是,唯一让我感到不满的是,好好的一次郊游,竟被弄得像是去打仗似的,只要是我途经之处,绝对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然后四周派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看来她们都被这次的事件给吓怕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我原本打算的乔装出行,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百无聊赖之下,我干脆抬着根鱼竿坐在了一块巨大的礁石上钓鱼,虽然我很怀疑自己是否真能钓到鱼,因为……。 “陛下,您为什么用直的鱼钩钓鱼呢?”解语蹲在我身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就叫做‘女皇钓鱼,愿者上钩’!”我摇头晃脑地故弄玄虚。 “哇!皇姐讲话好深奥哦!”翩翩的眼睛亮闪闪的,一脸的崇拜。 “是啊是啊,陛下是涟漪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了!”涟漪也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无法自拔。 “呵呵——那是当然!”我瞬间尾巴翘得老高,头也晕乎乎的都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这被人崇拜的滋味就是好! 只可惜,我这高帽子没戴多久,就被人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你们都上当了,陛下那是纯属无聊!”不晓得玲珑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 脸色微微沉了沉,我嘴角有些抽搐地看向玲珑,“珑儿,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听了我的话,玲珑“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我,而解语则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陛下,容侍君一向都是这么率性而为的,而且,您不是就喜欢他的这份率真吗?” 对哦,我是说过这样的话,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其实我也没真的生气,对于他们几个,我是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的。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反正朕也不想再钓鱼了,咱们换个地方玩儿玩儿。” 说着我就将鱼竿交给了一旁的侍卫,准备离开此地,可是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侍卫的叫唤声。 转身看向那名侍卫,“何事?咦?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侍卫左手扶着鱼竿,右手则捧着一堆绿油油的貌似是水草的东西,里面好像还包裹着一样不明物体。 不会是破鞋吧?我忍不住在心里猜测,没想到我的特制鱼钩还真的钓到了东西,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走过去伸手开始拉扯杂乱的水草,“这是什么呀?啊——” 当我见到那个不明物体的时候,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老天,我看到了什么?紫色的贝壳,那个只在《海豚湾恋人》上见到过的紫贝壳,居然在这个世界里真正的存在着。 “呀!竟然是紫贝壳!”看清了我手上拿着的东西后,涟漪也不禁惊呼出声,“陛下,您不知道,这种紫贝壳即使在水溪国也是相当罕见的,因为数量极为稀少,几乎是千金难求,涟漪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哦?”听完涟漪的一番话后,我更是惊叹地捧着紫贝壳左看右看。 扇形的贝壳匀称饱满、纹理分明,贝壳上的花纹说不出的美丽,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神秘的紫色光泽。看来今天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竟然让我误打误撞地钓到了这么个宝贝。 “陛下别动!”涟漪突然伸手握住了紫贝壳,稍微一用力,“您看!” “哇——”这次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不由的发出了惊叹。 只见张开的贝壳里,正静静地躺着一颗龙眼般大小的蓝色珍珠,浑圆的珠身没有丝毫的瑕疵,周围还泛着一圈银色的光晕。 “好漂亮啊!”翩翩忍不住赞叹道。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玲珑也是一脸的震惊。 解语则是不停地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海蓝珠’?” “对,这就是‘海蓝珠’!”涟漪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地对我手上的‘海蓝珠’评头论足,我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紫贝壳,神秘的存在,美丽的传说…… 紫贝壳的传说 回宫之后,我立马让水溪女皇给我找来了水溪国境内手艺最好的工匠,我给了她们三天的时间,让她们严格按照我的意思制作出四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三天后,看着工匠们手上端着的一个个锦盒,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不愧是最好的工匠,那手艺可真是巧夺天工,完全作出了我要的那种韵味。 缓缓地步下白玉石阶,走到第一个锦盒面前,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里的那支银钗,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嗯!不错,做得很好!” 这支银钗是要送给涟漪的,泛着银色光泽的钗身呈波浪状,上面还精细地镂空雕刻着花纹,钗的顶端特意做成了四瓣的三叶草形状,而那颗‘海蓝珠’则嵌在三叶草的花心里灼灼生辉。 我很喜欢三叶草的形状和它所代表的涵义。三叶草的每一瓣叶面都是一个小小的心形,第一片叶子代表祈求, 第二片叶子代表希望,第三片叶子代表爱情,而最后一片叶子,代表着幸福。传说只要你能找到四瓣的三叶草,你就会找到幸福。 第二个锦盒里则躺着一对用紫贝壳做成的挂坠,我没有破坏紫贝壳天然的造型,只是让工匠们把混有金丝银线的特制丝线编成同心结,将贝壳串起来,并且在贝壳的内层雕上了一些精致的图案,最后在两片贝壳上分别刻上了一个“雪”字和一个“翩”字。这对紫贝壳,是要送给翩翩的。 在我的那个时代里,在佛典中被列为七宝之一的珊瑚,自古就被人们视为祥瑞幸福的化身,珊瑚又称“瑞宝”,它代表着高贵与权势,是幸福与永恒的象征,所以珊瑚从古至今都倍受人们的尊宠和喜爱。 因此,我特别挑选了水溪国内最好的红珊瑚,并属意工匠们将其制作成极具民族特色的手链,准备送给解语。 踱到最后一个锦盒面前,看着盒中通体翠绿的项链,我不禁眉开眼笑,心想玲珑一定会喜欢的。 那是一枚水滴状的坠子,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坠子,而是我专门让人用极品祖母绿打造而成的,那通透的坠身在光线稍暗的地方,你甚至会觉得它在散发着荧荧幽光,恍如夜色中的绿幽灵。 “很好,你们的手艺让朕相当的满意!”我满脸笑意地夸赞道,“来人,准备笔墨!” 走到桌案前,我袖子一拢,大笔一挥,瞬间“精雕细刻 巧夺天工”八个洋洋洒洒的大字就赫然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八个字是朕赠予你们的,另外,朕还将重重有赏,都下去领赏吧!” “谢女皇陛下恩典!”工匠们一个个都激动万分,仿佛对待珍宝似的捧着我的字画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待她们走后,大殿上顿时空旷了不少,这个时候,一名侍者端着一个巴掌般大小的红色锦盒从侧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陛下,这是您特别吩咐过的那件东西。” 从侍者手中接过锦盒,我随意挥了挥手,“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陛下!奴才们告退。”说完就都退出了大殿,只留下我一个人。 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锦盒,一个人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他还好吗? 温柔地打开盒盖,一件泛着妖异红光的圆形吊坠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伸出手轻轻一拨,圆形的吊坠瞬间从中间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件单独的吊坠,将红色月牙状的那枚吊坠重新戴回了脖子上,只单独把那枚圆形的但正中央却少了一部分的吊坠留在了盒子里。 这是我让工匠特意替我做的第五件宝贝,也是我回国后要亲手为他戴上的礼物。 ‘鸽血红’是红宝石的一种,在圣经中红宝石是所有宝石中最珍贵的,红宝石炙热的红色使得人们总是把它和热情、爱情联系在一起。由于红宝石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生气且色彩浓艳,所以以前的人们认为它是不死鸟的化身,对其产生了热烈的幻想,因此红宝石被誉为“爱情之石”,它象征着热情似火,爱情的美好、永恒和坚贞。 这就是我之所以选择鸽血红的原因,因为只有鸽血红,才足以与他匹配。 收回远走的思绪,我决定要亲自将这四件礼物送到他们的手中,因为我要一一向他们诉说每一件礼物所蕴含的意义。 回想着刚才涟漪、解语和玲珑收到礼物时的惊喜与感动,我顿时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精力与心思都得到了回报。 这是最后一件礼物了,不晓得翩翩待会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真是期待呢! 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翩翩来到了桌子旁,“来来来,快看看皇姐给你带什么宝贝来了!” 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子上,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翩翩一脸好奇的慢慢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啊!这是?”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我,“皇姐,这就是你送给翩翩的礼物?” “是啊,喜欢吗?”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翩翩肯定会喜欢的。 “嗯!喜欢,喜欢极了!没想到皇姐竟然会将这么珍贵的宝物送给我,翩翩真的好高兴!” “呵呵——它可不是普通的宝物哦!”我故弄玄虚地顿了顿,然后指着紫贝壳说道,“你知道吗翩翩,传说只要紫贝壳配成一对,下辈子就还会在一起哦!”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怎么觉得翩翩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握着紫贝壳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太过激动? 没有太在意,我继续兴奋地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有关紫贝壳的故事,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翩翩逐渐黯淡的眼神。 不知道究竟讲了多久,直到我口干舌燥之际,我才满意的闭上了嘴。 “天色不早了,皇姐该走了,你也赶紧歇息吧!”宠溺地揉了揉翩翩的头顶,我心情甚好地离开了翩翩的住处。 目送着我离开之后,翩翩俯首凝视着手中的一对紫贝壳,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下辈子?” 抬起头望向漫天的星辰,一声幽幽的叹息溢出了嘴角,“皇姐………” 两天后,水溪国上下都沉浸在一种举国欢庆的氛围之中,因为,百姓们“一睹天颜”的日子终于到了。 听着城楼下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欢呼呐喊声,我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哆嗦。老天,她们这是要吃人啊?有必要搞得那么声势浩大吗?难道她们就不怕发生踩踏事件? “水溪国的百姓还真是热情如火啊,哈哈——”我苦笑着扭头看向身边的夜。 “这都是陛下皇恩浩荡,恩泽万民。”夜俯首恭敬地说道。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女皇陛下,吉时到了,请陛下上楼吧!”水溪女皇右手一让,大臣们瞬间给我让出了一条道来。 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这就好像是刽子手在死刑犯即将拜拜之前一脸笑意地对犯人说——吉时已到,请上路! 轻轻点了点头,我率先登上了城楼的顶层,我身后的两旁则站满了水溪国的各级高官。 不失威严地俯视着城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我轻轻地一抬右手,城楼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争先恐后地仰着脑袋将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水溪国的百姓们,你们都是我凤天皇朝的子民,……只要你们忠于我凤天皇朝,朕的军队势必会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在凤天皇朝的庇护下,水溪国定会更加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我尽量放大音量地朝着楼下喊道。 “女皇陛下万岁!誓死效忠女皇陛下!”城楼下顿时沸腾了起来,那声音差点儿没把我给震死。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我再次抬了抬手,楼下的人群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从今日起,朕将会派海军驻扎在水溪国?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8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8部分阅读 国外围的海域内,保证大家出海的安全,以便让大家能够更好的为国家做出贡献!” “女皇陛下圣明!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既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军压境”,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之后又举行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仪式,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所有的事情才终于结束了,我顿时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回国了,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内容,对女主来说将会是一次惨痛的回忆。回国后,究竟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重逢是为了离别 回国以后,只在宫里修整了一天,我就马不停蹄地奔往了灜州,没有提前告知倾城我的到来,因为我相信以忘月宫的情报网,恐怕倾城此刻已经知道我的行踪了。 跟上次一样,我拒绝了所有想要跟在身边保护我的人,包括夜。独自一人风尘仆仆地疾步走进忘月宫,因为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见到倾城跟红月了。 我在忘月宫可谓是人尽皆知的“名人”了,所以根本没有人会阻拦我,我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直奔倾城的西苑而去。 “倾城,我回来了!”我一脸兴奋地推门而入,但脸上的笑容也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凝固住了。 “咦?”屋子里竟然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倾城不可能不知道我回来了,难道他有什么事情出宫了?也不对呀,刚才一路上都没有人跟我说倾城不在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刚想转身出去找人,可谁知…… “啊——”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叫道,“芸萝,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拜托你以后走路有点声音好不好?” “大人,宫主现在有事走不开,不能招呼您,请您先到客房休息。” “这样啊,也好!这几天连续赶路还真是挺累人的。”我是真的累了,这赶路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跟着芸萝来到客房,我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美美地吃了一顿,接着便跳上床补眠去也。 “宫主,您真的不打算去见她吗?”芸萝忍不住问道。 一阵沉默之后,“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臣子吗?” “宫主……” 奇怪,都已经过了一天了,倾城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吗? 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风景依旧,但我却老是觉得忘月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因为初秋的原因,所以人的心里难免会有一丝秋风萧瑟的惆怅? “罢了,我还是先去找红月算了。”身随意动,我转身就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红月他还好吗?他有没有想我了?他知道我回来了吗?他见到我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红月,你在吗?我回来了!”一走进禁地我就扯开嗓子喊上了,可是喊了半天,回应我的唯有呼啸而过的山风。 “不会吧,难道又没人?不要跟我说红月也有事脱不开身!”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后山,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之前高涨的热情早已不复存在。 搞什么嘛?为了当初的约定,我辛辛苦苦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可是他们呢?一个个把我当瘟神似的退避三舍、避而不见,我有那么可怕吗?况且我也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让他们生气或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啊?把我当猴耍啊?我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脸色铁青的回到了客房,我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我忍,不过我也是有极限的,要是今晚倾城再不出现,我可真的要翻脸了。 将我的一切言行举止全都纳入眼中的倾城,转身吩咐立于一旁的芸萝,“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今晚,我要跟她做个了结。” “是,宫主。”望着倾城远去的背影,芸萝担忧地握紧了双拳。 烦躁的在庭院里来回走动,我心情十分不爽的来到了荷花池边,一块接一块的往池水中扔石头,借以发泄我心中的不满,谁知脚下一个打滑,我的身体就这么直直的往荷花池中栽去。 “该死!”一声咒骂溢出了我的嘴角,真是破屋又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于是我索性闭上眼准备迎接冰凉的池水。 就在我以为自己“没救了”的那一刹那,一双手突然拉住了我,诧异地转头一看,一抹艳红色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倾城?”我感到了一丝意外,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你的事情忙完啦?” 对于我的疑问,倾城置若罔闻,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不发一语。 不禁皱了皱眉,我不甚友好地埋怨道:“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我并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如约回来了,而且我也没有做任何惹你生气的事,为什么你要避开我?给我一个理由。” 沉默,始终是沉默,在我离开的这两个月里,我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今,难道我跟倾城之间就只剩下沉默了吗? 那么,既然如此,“官府已经完成了所有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只等宫主的答复了,希望宫主不要让我们失望,告辞。”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已经没有那个心情继续留在忘月宫里看别人的脸色了,我犯不着那么低三下四。 “终于发怒了吗,伟大的女皇陛下?”倾城突然凉凉地丢出一句话。 我身子猛地一震,脚步硬生生地刹住了,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难道这就是倾城这两天对我避而不见的原因,他怪我欺骗了他?谁都不喜欢被骗,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有了这个认知,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转过身,我换上了一副比较温和的表情,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生硬,“抱歉倾城,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随时都会给我惹来不少麻烦,所以除非必要,我一般不会轻易公开身份的,希望你能够谅解。” “您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何必在乎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想法呢?” “哎——”低低地叹了口气,“倾城,你还是在生气吗?” 沉默地看了我半晌,倾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已经有了三位侍君,对吗?” “是。”我没有否认,因为没有必要。 “你很喜欢他们?”倾城的语气有点冷。 “是。”但我也喜欢你呀,倾城!我忍不住在心里说道。 “那——我呢?你也喜欢我吗?”倾城突然语出惊人,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惊讶地望着倾城,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吃醋吗? 愣了一会儿,我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喜欢,当然喜欢。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是吗?呵呵——”倾城突然讽刺地笑了笑,“对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你都能轻易地说喜欢,你的爱还真是廉价啊,女皇陛下!” ‘嘭’,心底有什么东西断了!倾城的这番话,就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了我的心上,瞬间震得我头晕目眩。 难道,真的像倾城所说的那样,在感情上,我真的太过轻浮?难道是因为我是孤儿,所以我对亲情的渴望来得比其他人要深?所以只要是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会毫不吝啬地付出我的感情? 天吶!我的心好乱,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看出了我的混乱,但倾城仍不打算放过我,继续向我扔出炸弹,“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要你娶我,你会答应吗?” “什么?”猛地抬起头,瞳孔瞬间放大,倾城接二连三的逼问,已经让我有点负荷不了了。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还不清楚倾城的心思,可是现在,倾城没有给我任何的准备,就这样直奔主题,这实在是让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啊?乱了,乱了,全都乱套了! “那如果是红月呢?如果是他的话,你会娶他吗?”倾城继续咄咄逼人。 红月?如果是红月的话,我会娶他,毕竟红月对我来讲比较有真实感,至少我能够真正的感觉到他。 “我会!”这一次,我不再犹豫。 “那如果我要你在红月和你的侍君当中选择其一,你会选什么?”倾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决绝。 “我会选什么?为什们要问我这种问题,我是女皇,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种问题,也不需要问,而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哪位君主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倾城会问这么一个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的问题,我不明白。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相互凝视着,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冷得甚至让我想要逃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今天晚上,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话音刚落,倾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只留下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等你只到今夜……” 如果有人问我,世界上最难做出的选择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请伸出你的手,手心或是手背,你会选什么? 独自一人站在傍晚的夕阳下,任凭秋风吹乱了我的发,却吹不走我无尽的忧愁。夕阳的余晖所剩不多了,这也就意味着,抉择的那一刻离我越来越近了,而我的心也随着落山的夕阳,越沉越低,最终,什么也没有剩下。 为什么要逼我呢,倾城?为什么非要这样不留余地呢?为什么一定要斗个鱼死网破呢? 脚下仿佛灌了铅似的,我步步沉重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西苑走去。回想以往,我每次到西苑来,都是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但这一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罢了,一切随缘吧! 推开门,我慢慢地踱了进去,倾城在房里等我,只不过只一次,我们之间多了一道屏风的阻隔。虽然有屏风的阻挡,但在我眼里,那抹红色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的美丽,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美丽。 没有坐下,我就这么与倾城面对面的站在屏风的两端。 “考虑好了吗?你的选择是什么?红月?还是你的侍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以前所未有的沉重口吻说道:“对不起,倾城!或许我不够专情,但是,我也绝不负情!他们爱我,需要我,而我也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虽然隔着屏风,但我还是看到倾城的身影明显一震。 “我喜欢红月,也喜欢你,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我也会疼爱你们一生一世,但唯有那份完整的感情,我给不了,也给不起。”闭上眼,我幽幽地叹息,“如果你一定要我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 “呵呵——呵呵呵呵——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屏风后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不,怎么可能?为什么是你?”当我看清了面前的那抹红影后,我惊呆了,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那抹身影身穿华丽的大红嫁衣,身段婀娜妖娆,火红的波浪形长发高高的绾起,高贵典雅的凤冠随着主人的步伐有节奏的一步三摇晃,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上,一双鸽血红般的眼眸正悲伤凄楚地凝视着我。 “你说你不能辜负他们,那你就能辜负我吗?”哀伤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指控道。 我想要上前拥他入怀,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那抹身影因悲愤而摇摇欲坠,“红月,不,倾城,你听我说!跟我回去好吗?我会娶你,也会爱你,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让你做我的凤后,那样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了,跟我回宫,好吗?” “走开,你不要碰我!”倾城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不断地摇头说道,“凤后,呵呵——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啊!但我不稀罕,我月倾城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完整的爱而已,一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从你跟我说对不起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原本我还在想,只要你说你要我,那么我就立刻嫁给你,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哪怕是我最痛恨的深宫牢笼。但是现在,不会再有婚礼了!” “呲———”一声锦帛的撕裂声突然响起,显得那么的突兀,那么的刺耳。 看着瞬间碎裂在倾城手中的大红嫁衣,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也许是心痛到了极致,我反而感觉不到痛了,我就那样麻木的、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就那样眼睁睁地望着倾城决绝地绝尘而去。伸出手,我茫然地接住一片在空中飘飞的红色碎片,耳边回响着倾城离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凤舞雪,你记住!不是我负你,是你负我……” 倾城走了,我不晓得他去了哪儿?但是,他遵守了他的承诺,忘月宫终于归顺了朝廷,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 和绮罗一起来到禁地,站在之前我们赏月的地方,明月依旧还是那轮明月,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倾城,既然你选择了放手,那你又何必将绮罗留在我的身边,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还是,你想要留下一丝让我能够想起你的痕迹? 上次我抬出来的那架古筝还在,伸手抚上琴面,居然一尘不染,难道倾城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弹琴?如果是这样,那从今往后,就让我来照顾它吧! “绮罗,姐姐唱首歌给你听吧!”不待绮罗回答,我的手已经抚上了琴弦,此时此刻,只有那首歌才能唱出我心中的惆怅。 花落已成诗 短聚难分时 恨字溶泪散 哽咽难成词 你的感情是 月色下的迷梦 我的爱恋是 晨雾中的微风 想要相拥 却怕拥抱一场空 想要别离 我要用多少时间 抚平这伤痛……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风中,我的手抚上了胸口,从怀里掏出原本打算送给他的那枚吊坠。 “绮罗你看,很漂亮吧?这是我专门让人替我打造的呢,跟倾城送我的那枚吊坠是一对的哦!”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原本我打算这次回来以后亲自为他戴上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 用尽全身力气,我将那枚吊坠对准湖面奋力一扔,“噗通”一声,那抹红色就这样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一如我的心。 看着湖面上溅起的水花,我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就让我在这里,与你诀别吧!再见了,倾城,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花飞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缘分尽了,想留也留不住啊!留不得,便舍得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亲,今晚的更新可能会晚一点,大概会在8点左右吧! 倾城番外(一) 我叫月倾城,人如其名,我知道我很美,但我的这张脸却总是给我带来许多的麻烦。我讨厌每个人在见到我的容貌时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贪婪、猥琐的□表情,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而这种人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我的鞭下。 每个人都认为我喜欢杀人,因为她们都说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然而事实上,我却相当讨厌杀人,因为我不喜欢血,那只会玷污了我的双手,我也不喜欢鲜血溅到身上的那种感觉,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渐渐的喜欢上了红色,因为在红色的映衬下,我可以暂时欺骗自己说,我是干净的。所以后来,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么人面前,我总是披着一件血红色的斗篷,用它来遮住我满身的血污,同时,也遮住这张只会给我带来更多杀戮的脸。 记得小时候,在师父强硬的命令下,我杀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人,那一次,我病了三天。后来,杀的人多了,我也就麻木了,不会再因为杀人而感到恐惧,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无法抗拒的讨厌见到血,所以,我选择了一条红色的长鞭作为自己的武器,因为,长鞭能够让我尽可能地远离那红色的液体。 自从父亲死后,我的心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人跳动过,亲情、爱情,一切的感情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也一直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再有爱人的能力,试问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如何去爱别人?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出于生存的本能而活着,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曾认为这种生活方式对于杀手来说,是最好最安全的,直到她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步调。 她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我真的能够波澜不惊的过完我的一生,但是,她却强硬地闯了进来,闯进了我一直封闭着的内心世界,搅乱了我的心湖。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被忘月宫的美景所倾倒,像只花蝴蝶似的在鲜花的海洋里翩翩起舞,嘴里还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我听不懂的话,不过,在漫天花雨中不停旋转的她,真的美得令人窒息。不仅如此,之前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的她,在大殿上与我对峙时,却显得那么的自信与稳重,她总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症结,让我无法拒绝她强硬的要求,她甚至一语道破了身为杀手的我们的无奈,所以,我让步了,因为我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能为忘月宫带来什么。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外人眼中龙潭虎|岤般的忘月宫在她看来,却成了风景优美的避暑胜地。我不晓得她是不是很闲,总之她很爱多管闲事,以至于在我因绮罗的过失而惩罚他的时候,她竟然跑来插了一脚,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敏感,因为她也看出了隐藏在问题背后的原因所在,最后她甚至不经我的同意擅自带走了绮罗,然而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满心好奇的想要见识一下她所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庭院里,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开导着绮罗,那天,在绵绵细雨中,我看到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绮罗竟然哭了,但是她却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不论那段过去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我们都没有办法逃避。她还告诉绮罗,我们就像是还没有羽化的蝴蝶,而忘月宫归顺朝廷之日,就是我们羽化成蝶之时!那个时侯,我们也能变成美丽的蝴蝶,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过去是多么的丑陋。不得不说,听了她的那番话之后,我是真的动容了,因为她描述的那种生活正是我所向往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我有意无意地纵容下,她越发的放肆了,她甚至敢踹我的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做的人除了她,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她总是从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捡一些同样莫名其妙的东西来给我,直到那天,她送了我一样叫做“中国结”的礼物,她说那是她第一次亲手编的东西,从那以后,我的“赤练”的手柄上多了一样东西。之后,她为了报复我,竟然孩子气的跟我玩儿起了抢菜的游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我只知道当时我的胸口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流淌而过,我竟然有了一种仿佛和家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地吃饭的感觉,那种感觉平凡却幸福。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再来找我,于是我让芸萝亲自去请她,我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她来了,却跟我说她想要到禁地里去瞧瞧,我原本想要拒绝她的,因为禁地是我专用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恢复我本来的面貌。但是转念一想,我决定要亲自证实一下心中的想法,于是,我将玉牌给了她,当天晚上她就去了禁地,还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呢! 那天晚上,我故意站在湖边等她,因为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样,但是,她却没有接近我,她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观察我,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开之际,我决定试她一试。于是我“晕倒”了,她果然上当了,对着“昏迷”的我说了一句“抱歉,得罪了”之后,她抱起我往我住的地方走去,她没有趁我“昏迷”时占我的便宜,只是一个劲地赞叹我额前的月牙漂亮,当她看到我奇特的眸色时,她竟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老天,为什么我的眼睛不是红的”,我被她的傻气逗笑了。 之后她又自以为是地认定我不会说话,其实我只是不喜欢多话而已,变声对于我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既然她想这么认为,那我就顺着她的意吧,因为我也想知道她对于身有“残疾”的我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接着她问了我一大堆的问题,而我也从她的问话中知道了她对“月倾城”的看法,她是第一个说我不坏的人。 第二天她如约来找我了,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美食,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看夕阳落山,享受着难得的静逸与温馨,那时,我真的感受到了一个普通人的幸福。太阳落山后,她开始滔滔不绝的向我讲解她的丰功伟绩,而且她也承认她毁了我的玫瑰园,后来她跟我说,简单也是一种幸福!那个时候,我心动了,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 看着她因为尴尬而主动提出要弹琴给我听的样子,我的内心一片温暖,清冷月光下衣裙翻飞的她,真的很美。我觉得她会是那个能改变我人生的人,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让她留了下来。 但是后来,她却跟我说她要走了,我不希望她离开,所以我让她给了我一个承诺,然后还以红月的身份把代表我身份的“幻月”给了她,因为我想在我和她之间留下一个羁绊。 在她离宫的那段日子,我静静地在忘月宫守候着她的归来,因为只要她如约归来了,那么她就算是通过了我的测试,从此,我会跟她在一起,我一直是这么期盼着、等待着。 直到那一天,属下给我带回了一条让我的希望瞬间破灭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比预期的晚了一个小时才更新!_ 倾城番外(二) 上天总是爱跟我们开玩笑,它在给你希望的同时,也给了你绝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不禁想问问苍天,既然注定了不会有结果,那又何必给我希望?如果没有她的出现,那么我将还是原来的我,那个不为一切所动的我,那个时候的我,是不会被任何事物所伤害的,然而她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出现,让我天真的以为自己也可以做一个平凡的人,我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没有尝过甘甜的人,他可以一直独自品尝苦涩的滋味,因为对于他来讲,本就无所谓苦或是甜。可是,一旦品尝过甘甜的美好,那么苦涩的滋味就会变得深刻,甚至是难以忍受了,这就跟“从贫到富易,从富到贫难”是一样的。 是她开启了我对幸福的向往,是她让我明白了爱情的美好,但,也是她让我体验到了爱一个人的辛苦。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到那段没有爱但也不会有痛的平静日子,因为我无法忘记她,我也没有那种力量能让自己继续心如止水地生活下去。我的下半生,注定了要在对她的爱与恨中度过,她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或许是从来没有爱过吧,也或许是压抑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当她解开我内心深处的封印时,我体内所有的感情就仿佛泉水般喷涌而出,毫无保留。正因为爱得太过汹涌,所以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会是怎样,对于一个顶级的杀手而言,永远保持冷静的头脑是最基本的要求,但我居然没有权衡过利弊就冒冒然地付出了自己的感情,看来我还真是失败得彻底呢!其实,这已经预示了我的结局会是怎样。站得越高,跌下来的时候就摔得越重,伤得也就越深。 她居然是女皇,而且是最高高在上的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我不晓得自己的心脏到底还有没有在跳动?我只知道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未来,我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中梦想碎裂的声音。她不是跟我说她是凤天女皇最信任的朝廷重臣米雪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女皇? 女皇,多么高不可攀的字眼啊!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字,抹杀了我跟她之间所有的希望。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会有很多男人,不管她愿不愿意,试问哪位君王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七十二妃?我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但是,我却无法忍受跟那么多男人一起分享她的爱,我不想沦为她的众多宠物之一,每天望眼欲穿,只为等待她的宠幸。那样的爱太过虚无也太过危险,一朝承恩露时或许可以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集一身,或许可以换来令人羡慕的无限风光,但是,那样的风光可以维持多久,谁都无法保证,怕只怕红颜未老恩先断啊!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如何去面对没有她陪伴的日子,难道真要在寂寞凄清的深宫内院里了此残生?不要,我不要再重蹈父亲的覆辙。 回想小的时候,母亲的身边只有父亲一人,那段时光是父亲和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那时的母亲很宠爱父亲也很疼爱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那一天,噩梦毫无预兆地降临在了父亲和我的身上。母亲突然带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还对我说那是我的小爹爹和弟弟,呵呵——多么可笑的闹剧啊!以那个小孩的年龄来看,他也比我小不到哪儿去,所以那也就意味着,母亲在和父亲成亲之后不久就在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过去母亲对父亲说的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原来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我愤怒地质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可母亲却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还说什么她仍然会像从前那样爱我和父亲。为了不让父亲难过,我越发的听话懂事,而且加倍地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在母亲面前,我始终扮演着一个好孩子的角色,我甚至强迫自己去接纳那个所谓的“弟弟”,因为我希望我的出色能让母亲重新回到我和父亲的身边,但是,母亲始终没有回到我们身边,因为父亲没有那个男人会讨母亲的欢心。我和父亲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的生活着,母亲对父亲虽然不至于不理不睬,但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的情有独钟。 从那以后,父亲就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我七岁那年,父亲终于承受不住,撒手人寰了。父亲死后,我就孤身一人离开了那个让我心寒的家,因为那里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我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临死前望着母亲的眼神,在那里面,有着深深的爱、浓浓的依恋与不舍,但却惟独找不到一丝的怨恨。那一天,我狠狠的哭了一场,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父亲而难过,而是为父亲感到不值与心酸,我哭父亲的傻,哭父亲的痴,更哭父亲的无怨无悔。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女人,我恨她,是她害死了父亲,是她让我变成了没人爱的小孩,我也不再轻易相信所谓的爱了。 独自离家的那段日子,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东西吃,没有地方睡觉,还要时刻提防被坏人卖掉,死亡的气息终日围绕在我的身边,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师父向我伸出了援手,他收养了我,还收我为徒,把毕生的功力都传授于我,师父甚至把他一手创立的杀手组织交给了我,然后便不知去向,我之所以将其改名为“忘月宫”,是因为我不想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我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她的儿子。接手忘月宫之后,我无所不用其极地一心想让忘月宫在江湖上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因为我深深的明白,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欺负,因为我不想像父亲一样。 但是我却疏忽了一点,而且是最关键的一点,外在的强大虽然可以保护肉体不被伤害,但却保护不了脆弱的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当我看见她为了她的侍君而孤身犯险时,我的心好痛,她就那么爱那个男人?爱到甚至可以为了他而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当我看到她柔情似水地安抚怀中的男人的那一刻,我愤怒而且嫉妒,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杀死一个人。原本我并不打算出手,可当我看到她有危险时,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救起了她。在竹林的小木屋里,我无意中见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幻月”,暖暖的有着她的体温,原来她一直都贴身戴着,这个发现让我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我决定孤注一掷,虽然我知道胜算微乎其微,但我还是想要赌一次。 她回来了,遵守约定地回到了忘月宫,我跟她讲明了一切,并要她做出选择,我知道我跟身为女皇的她提出那种要求很傻很幼稚,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天晚上,我穿上了华丽的嫁衣,为她绾起了我的长发,并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打扮着自己,等待着她的到来。终于,她来了,然而她却吐出了我最不想听到也最害怕听到的那几个字——对不起!那就是她的选择,她选择了他们,放开了我的手。而且她还说了和母亲同样的话,她要我跟她回宫,她说她会爱我,但是我却不再相信了,因为父亲的悲哀就是最好的铁证,所以,我在她的面前亲手撕毁了我的嫁衣,只为她一人而穿的嫁衣,同时,也撕碎了自己的心。在漫天飞舞的碎片里,我不留余地地斩断了我和她之间所有的牵绊,然后转身绝尘而去。我从来不晓得原来秋天的风也可以这么的寒冷,冷得让人发抖,但,比秋风还要冷的,是我凋零的心。 在这场爱情的赌博里,我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那么,我认命。多情自古空余恨,有缘无分注定了我们彼此只能擦肩而过,怨只怨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作者有话要说:嗨,各位亲亲们,俺回来了,火急火燎地回来了,脚下都还在冒烟呢!大家还好吗?o(n_n)o哈哈!抱歉,刚才宽带跟我发脾气,所以一直弄到现在才总算传了上来。 亲亲们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倾城会那么在乎女主有其他男人了吧?没错,就是因为他害怕受伤…… 意外 从忘月宫回来之后,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毕竟倾城的事给我的冲击太大了,我必须得花一段时间来平复我杂乱低落的心情。 我将忘月宫交给了四大金牌杀手之中的绿萝和裟箩打理,因为在忘月宫里除了倾城之外,就属他们四人的地位最高,但芸萝追随倾城而去不知所踪,绮罗则被留在了我的身边和夜一起充当我的贴身侍卫,所以他们两人就成了接管忘月宫的不二人选。忘月宫的大部分人马依然留守在灜州的总坛随时待命,另外一部分人则被我调派到了皇都与暗影一起合作。 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会到美发厅去变换发型以改变心情,但这个世界讲求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头发是不能随便剪去的,因此我只能考虑其他的方法。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让自己跟以前有所不同,借以告别过去的自己。 “嗯,到底该怎么办好呢?”我来来回回地在御花园里走来走去,想了老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伸手随意地摘下一朵花把玩着,思绪逐渐飘远,突然我的脑袋中灵光一闪,两手一拍,对,就是它。 “大人,您真的要那么做吗?您乃万金之躯,那么做实在是有违妥当。”大街上,夜骑在马上再次想要劝阻我。 “够了夜,无需再多言!”伸手挑开轿帘,我神情严肃地说道,“朕不想再听到你对朕说不!” 看我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改变,夜坐在马上无奈地向我俯首认错,“陛下恕罪!是属下越矩了。” 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再多话,因为她们都很明白我这几天比较容易生气,所以所有人都很知情识趣地没有再去捅马蜂窝,不一会儿,我们一行人就走进了一条不太起眼的小巷子里。 “大人,到了。”轿子外传来夜恭敬的声音。 走出轿子,我抬头一看,普普通通的民宅,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墙壁甚至有些破旧斑驳。 “就是这里吗?” 我忍不住问道,这里真的是我让夜帮我找的那个地方? “大人,您进去一看便知。”看出了我眼中的猜疑,夜连忙向我解释道。 我半信半疑地走进了那座民宅,没想到还真如夜所说的那样,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新奇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不得不说,这里的主人喜好很独特也很另类。 “夜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一道苍老的嗓音突然从内室传了出来,随即一名老妇人在一个小丫头地搀扶下慢慢地朝我们走来。 “金花婆婆言重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夜熟稔地跟那位老妇人寒暄。 “还是老样子,不知夜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说着老妇人就用那双精明的眼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 “在下这次前来,是因为在下的主人想要找婆婆做一桩买卖。” “哦,不知这位大人想要老身做什么?”听了夜的解释,老妇人又将目光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从夜那儿听说您的纹绣手艺在国内是最高的,所以,我想让婆婆帮我做一个纹身。”我微微一颔首,面带笑容地说道。 “呵呵——夜大人过奖了!”老妇人虽然嘴上谦逊,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这位大人想必还不清楚老身的规矩吧?” “规矩?什么规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出手艺我出钱不就结了,还有什么规矩? “是这样的,大人!金花婆婆帮人纹身历来都是依据客人的年纪和生辰来决定花纹图案的。”夜伏在耳边向我解释道。 “哦,居然有这么特殊的规矩?”这个怪异的规矩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那就请婆婆帮我看看我的生辰应该搭配何种图案才适合?我的生辰是正月初一。” 听了我的话后,老妇人一张老脸上突然微露惊讶,片刻后才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老身做了大半辈子的纹绣,那个图案却只用过一次,没想到大人会是第二个人,真是太巧了。” “有这种事,那究竟是什么图案呢婆婆?”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知道了,真是太神奇了。 “请大人跟老身到内室来。”说完就朝我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有劳婆婆了。” 到了内室,老妇人让小丫头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给我,我刚伸手要接,就被绮罗抢先一步端走了,只见绮罗端着那碗药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把药碗还给了我。 我先冲绮罗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老妇?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9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9部分阅读 妇人,她脸上并没有一丝的不快,仿佛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众人的目光中,我缓缓地喝下了那碗药汁,幸好不是太难喝。喝完药,老妇人问我想要将纹身刺在哪个位置,我偏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刺在右臂上,之后不一会儿,药效就发作了,我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 “嗯——”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我悠悠转醒,其实我是感觉手臂有点痛才醒过来的。 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人,我问道:“已经完成了吗?” “是的大人,已经结束了,您的手臂也已经用秘制的药膏处理过,很快就能恢复了。”绮罗向我解释道。 点点头,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又沉沉睡去,反正我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那就等我睡醒了再说。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我才终于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手臂上也已经几乎没什么感觉了,绮罗扶我起身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拉高衣袖露出了右臂。哇!那是什么?火红火红的,貌似还有一对翅膀,好漂亮哦! “婆婆,这是什么呀?”看了半天, 我实在是没看出来。 “这是红蝠。”老妇人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自古以来,蝙蝠就代表着祥瑞,而红色蝙蝠正是‘洪福’之意。” “哦,原来如此,今天真是受教了。”我满意地朝老妇人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这个纹身不仅漂亮寓意又那么好,这老妇人的手艺还真是倍儿棒。 出了那座民宅后,一路上我都是笑咪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又过了几日,就在我为政事忙得不可开交之际,金苑国突然遣使来朝,说是她们的女皇想要邀请我去参加金苑国一年一度,同时也是最为隆重、举国同庆的祈神节。 与大臣们几番斟酌之后,我决定前往金苑国进行“国事访问”,三天之后出发。 坐在舒适的豪华马车里,我将头探出窗外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一边幻想着金苑国会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其实暂时离开凤天到金苑游玩一番也好,换个环境或许能让我早日忘掉所有的不快。 “陛下,前面的路有些难走,请您关好车窗注意安全。”绮罗策马上前叮嘱我道。 “好啊,那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说完我就关上窗户安安分分地在马车里坐好。 不一会儿之后,车外就传来了阵阵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想必我们已经快到码头了,就在这时,车身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紧接着就朝右边偏了过去。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我朝马车外厉声问道。 “陛下,您没事吧?”夜和绮罗同时掀开车帘异口同声地叫道。 见我没事,只是脸色有点臭,夜才说道:“请陛下息怒,由于这段路比较难走,刚才马车不小心碾到了石头,现在车轮陷进了路边的缝隙里,只好请陛下暂时骑马前行。” 我有些扫兴地叹了口气,真是的,出师不利啊!但我还是无可奈何地走下了马车,换乘马匹。 骑在马上,我东张西望地观察起周围的地形,不算太宽的道路上,一边是茂密的树林,一边是山崖,山崖下面则是茫茫大海。真是的,等我从金苑回来之后,我一定要下令让当地的官府好好修一修这条路,至少这路面应该再拓宽一点,真是好怀念现代的高速公路啊! 就在我神游太虚之际,前面的卫队突然发生了一阵马蚤乱,出什么事了,难道有人打劫?那这帮劫匪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保护好陛下,我到前面去查看一下。”夜冷静地吩咐着后面的卫队,然后打马往队伍的前方奔去,而绮罗则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脸警戒。 “陛下,待会儿请不要远离属下的身边,这空气中的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正想开口告诉绮罗不要那么紧张,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夜的惊呼,“保护圣驾,有埋伏!” 夜的话音刚落,树林里就突然飞出了百来个黑衣人,侍卫们立刻将我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紧张。 打斗声、兵器的撞击声顿时充斥了整个队伍,我身下的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劲儿地在原地打转喷气。 看着眼前的局势,我忍不住在心里暗叹,糟糕,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不弱,和侍卫们打得是难分难舍,而夜和绮罗也都被五六个黑衣人给缠住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不晓得哪个杀千刀的突然用刀狠狠地扎了我的马屁股一下,只听一声凄厉的马鸣响起,紧接着我身下暴跳如雷的马就突然一个转身往队伍的后方撒蹄狂奔而去,骑马技术勉勉强强的我只能紧紧地拽住马缰,尽量保持平衡地压低身子趴在马背上,任凭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唤声、惊呼声。 我不晓得被马驮着跑出了多远,我只知道我已经被身下的疯马给颠得七晕八素了,浑身发软,握着缰绳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停下,快给我停下,你这匹死马!”不得已,我只能试试鸡同鸭讲,但是,貌似不起任何作用啊! 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旁边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了一个黑衣人,举刀就朝我砍来,只听“噗呲”一声,一道血柱猛地喷涌而出,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应声落到了地上。 佛祖啊,请保佑那匹倒霉的马早登极乐吧,急速下坠的那一瞬间,我不禁在心里为那匹现已身首异处的马祈祷。 没错,就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勇敢地选择了跳海,因为比起被砍死,我更情愿被淹死,况且跳海我也不一定就会死啊,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大海中,一条华丽的商船刚刚驶离码头不久。 “公子,您瞧!那海面上好像漂着个人!” 一位锦衣少年手指着茫茫大海惊讶地说道。 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好像真的有一个人浮在海面上。 “无双,停船!”一道温润却又不失威严的嗓音隔着纱帘响了起来。 “是,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各位亲们!俺不是有意要推迟更新滴,实在是因为最近几天在修电缆,住宅区老是时不时的停电,所以今天一直没办法更新,还好刚刚来电了!(__) 嘻嘻…… 九点左右还会有一次更新滴! 因祸得福 “公子,是个很美艳的女人,从发色来看她应该是凤天皇朝的人。” “将她带到客舱,让莲儿去照顾她。” “知道了,公子。” 两天后 噢,老天!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跟水犯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落水了。难道说我真的已经死了吗?要不然为什么我的耳边会一直回响着海浪的声音。天啊,不要那么残忍,要是我真的在海里泡了好几天,那还能看吗?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在我耳际响了起来,但我听得不是太清楚。会是谁呢?难道是黑白无常来叫魂了?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嘶——”好久没见光的眼睛突然睁开来,有点不太适应,我忍不住又闭上了双眼。 “小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了,这一次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叫我。 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再次睁开眼睛,一张模糊的脸随即映入了我的眼帘,他正拿着一块毛巾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定睛环视了周围一圈,我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请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奴才叫莲儿,是我们家公子派来专门伺候小姐的,小姐现在正在我家公子的船上,您落水了,是我家公子救的您。”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的。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莲儿!”我感激的向眼前的少年笑了笑。 “对了,可以麻烦你带我去见你家公子吗?我有事要找他。”我要知道这条船是去往什么地方的,这样我才能想办法联络到夜她们。 “好的小姐,请您随我来。”说着莲儿就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往外面走去。 “小姐,我家公子就在里面,您进去吧。”莲儿指着虚掩的房门对我说道,自己则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微笑着向莲儿点了点头,然后我便抬手象征性的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很动听的声音,我如是想着,随即走进了房间。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背对着我迎窗而立,一头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只在头顶随意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用一支白玉簪固定住,修长的身材无可挑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尊贵气质,而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名样貌姣好的锦衣少年。 听到我走进房间的脚步声,他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哇塞,又一个绝色美人,跟倾城有得一拼耶!只不过他的眼睛是金棕色的而已。 不知不觉中我竟又想到了倾城,我连忙甩了甩头,收敛心神。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感激地向他颔首说道,“公子的恩德在下无以为报!” “小姐言重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流水般的声音淡然地说道。 “小姐请坐!”他朝我一摆手之后率先坐到了圆凳上,“无双,奉茶。” “谢谢公子!”我也随之坐了下来,抬起少年放到我面前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小姐是凤天人氏吧,为何会不慎落水呢?” “哦,是这样的!我本与家人一道出行,可谁知在我们快要到码头之际,我身下的那匹烈马却突然受惊失控,这才导致我失足跌下了山崖,幸亏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我现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我没有跟他说我遇到了埋伏,因为我可不想被人家当作坏人看待,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姐被救起时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 稍稍顿了顿,喝了一口香茶,他才又继续说道:“因为我们这条船是去往金苑国的,小姐被救上船后一直昏迷不醒,我无法得知小姐要去往何方,迫不得已之下,我只有擅自决定先将小姐带回金苑国再做打算,如果给小姐带来了困扰,还请小姐见谅。” “公子言重了,我是因公子相救才得以存活下来,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公子呢?更何况,我也正要前往金苑国呢!”我一脸笑意地说道,还真是巧合之极啊! “哦!居然有这等巧事?看来我误打误撞还真撞对了呢!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眼中有着一丝惊讶。 老天,真是‘一笑百媚生’吶!在他的笑颜下,仿佛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了一样。纵使是见多了美人的我,都还是看得呆愣了片刻。 缓过神后,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正色问道:“恕我冒昧,敢问公子如何称呼?他日定当登门拜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姓莫,名绯烟,不过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出门在外靠朋友嘛,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说完又是挑眉一笑,勾心摄魄。 “原来是莫公子,我叫米雪,有幸识得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听出了他话中的友善,于是我干脆试着跟他套近乎。 听我这样一说,莫绯烟倒也没有表现出不快,反而爽快地答应了,接着我们又有说有笑地聊了好半天,我才向他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我发现我跟莫绯烟还真是一见如故呢,我们彼此都很谈得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一起探讨,真是快哉! 从谈话里,我知道了他是金苑国一位富商的公子,因为从小天资聪颖,在行商方面颇有才能,于是便帮着母亲姐妹们打理家业,此次前来凤天主要是为了游玩顺便打理这边的生意。 在海上又继续漂泊了两三天,我倒也没觉得太过无聊,因为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去找莫绯烟聊天,他也很乐意与我一起谈天说地、快意恩仇,每次我们都会聊得很尽兴也很开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熟稔了起来。与他交谈越深,我就越发现他真的相当有才华,不仅在经商方面,他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很有才能和魄力,有时他的言谈举止甚至丝毫不亚于女子,难怪他的母亲会放心让他独当一面。 今天,我又和往常一样坐在莫绯烟的房里与他闲聊,可谁知莲儿却突然神色有些慌张地闯了进来。 “公子,刚才船妇跑来说近日内海上可能会有暴风雨,如果我们的船继续强行前进的话,可能会发生危险。现在我们距离雪凝国的海域不是太远,所以船妇建议公子能否暂时改变行程,先转往雪凝国躲避,待暴风雨过后再启程前往金苑国,而且我们的船也需要进行一些生活用品的补给了。” 我说嘛,我怎么老感觉这两天的海风刮得有点奇怪,原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看着莫绯烟脸上第一次露出有些凝重的表情,我忍不住劝道:“莫公子,无论如何生命安全都是第一位的,依我看,咱们就先到雪凝国去避一避,等风暴过后再赶往金苑国也不迟啊!就当是去雪凝国郊游一番,可好?” 听了我的话,莫绯烟微微思考了片刻,脸上也随即露出了释怀的表情。 “雪小姐所言甚是!无双,通知船上所有的人,掉转方向,即刻前往雪凝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将会更精彩,女主又要倒霉喽!o(n_n)o 莫名其妙 哇!原来这里就是雪凝国,还真是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呢! 我记得《六国志》上说雪凝国是六国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国家,国内多山峦,且山顶终年积雪,山下却是四季如春,一派春光明媚,而且国内盛产各类名贵药材,国民几乎都懂一些药理。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呢! 下船之后,只见码头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过往的船只也多得不计其数,有进港的,有出港的,热闹非凡。出港的船只有好大一部分是货船,看样子都是到雪凝国来采购药材然后出口各国的。 见我一直兴致勃勃地到处张望,莫绯烟淡笑着开了口,“雪小姐,你看这样如何?反正我们也要在雪凝国停留两三日,与其无所事事的整天呆在客栈里,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到处去逛逛,游览一下雪凝国的大好河山?” “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喜悦之情顿时溢于言表。莫同学,你真是善解人意啊,我太感动了! 我们先到当地最大的“云来客栈”订了房间,吃饱喝足又梳洗休息了一番之后,就开始了我们的快乐旅程。 一路上,我们尝遍了当地的各种特色美食,而最令我赞不绝口的,还是那各式各样的药粥。我历来都很喜欢喝粥,因为我总觉得粥喝到嘴里时那种滑滑腻腻、香香糯糯的感觉超棒。而雪凝国的药粥不仅种类繁多、口味应有尽有,并且每种粥都有其独特的保健疗效,在这个落木萧萧的秋季喝上那么一碗香气四溢的药粥补补身,还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而莫绯烟与我不同,美食对于他来说吸引力并不是很大,比较能勾起他兴趣的反而是那些做工精美且有着淡淡药香的锦囊。他买了很多个,各种功效的都有,而且他还特意挑选了一个能够让人凝神静气的香囊送给我,又把我感动得要死。 其实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到处去逛逛,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对雪凝国感到很好奇,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我想要到外面多露露面,借以增加被暗影发现的几率。由于我现在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任何的保障,若是我冒冒然地跑到当地的官府去跟她们说我是凤天皇朝的女皇,恐怕会被人家当作疯子给轰出来吧?而且那样做也太过危险,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凤舞雪以前的仇家?所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只能静静地等待救援。想必此刻凤天与金苑已经找我找得炸开锅了吧?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小姐,是不是觉得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见我心不在焉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莫绯烟有些担忧地望着我问道。 “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赶紧收敛了心神然后装模作样地顺竿爬,“啊,是啊!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吧,我还真是有点累了呢!呵呵——” “那这样吧,此刻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到附近的酒楼吃完晚饭然后再回客栈休息,如何?” “啊,我没意见,就依公子所言吧!”明明莫绯烟才是主人,我不过是个客人,但他事事都会主动询问我的意见,还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们来到了一家看上去生意挺红火的酒楼,一进门,店小二就眼尖的从衣着举止上看出了我们这一行人非富即贵,于是百般殷勤地招待我们去楼上的雅间。 “不知雪小姐喜欢吃什么风味的菜肴?”走在楼梯上,莫绯烟细心地询问起我的饮食喜好。 “呃——其实我不太挑食的,只要是美食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哈哈——”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呵呵——雪小姐真是……” 我们就这样一路嘻嘻笑笑地走上了二楼,然而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楼梯上与我们擦身而过的另外一行人在听到莫绯烟唤我“雪小姐”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若有所思地朝我们的背影张望。 美美的享用了一顿大餐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云来客栈,与莫绯烟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回到了我的客房。 随手将衣裳从身上给扯了下来,我伸着懒腰走向我柔软的大床,我已经听到它在深情的呼唤我了。 “哈啊——真是好累呀,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精神抖擞的到处溜达啊!呵呵——”我心情极好的自言自语。 “嘶——没想到这秋天的夜晚还蛮凉爽的嘛!”我一边抱着手来回搓揉着□的双臂,一边迅速地跳上床用被子将自个儿盖好,不一会儿我就沉入了甜甜的梦乡。 窗外的一棵大榕树上,站着两个男人,树荫遮住了他们的脸。 只听其中一个男人用颤抖中带着狂喜的嗓音对另一个人说道:“黎幽,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她的手了吗?她真的是我的雪儿!八年了,我终于找到她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一溜烟儿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因为我兴奋得睡不着了,我很期待今天的出游,不晓得又会遇到些什么好玩儿的呢? “雪小姐,你今天精神看起来不错,想必昨晚睡得很好吧?” “是啊,我昨晚睡得相当好,一觉睡到天亮呢!呵呵——”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好清新啊! 我们今天没有再到闹市去,而是选择到山间散步,虽然道路两旁的树叶都已经开始泛黄甚至脱落了,但这种秋风扫落叶的景致也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啊!看着山涧里自山顶上流淌而下的泛着银光的溪流,听着耳边清脆悦耳叮咚作响的泉水,我的心境出奇的安宁,好像一切凡尘俗世都已经离我远去,只留下这空灵的大自然陪伴着我。 “莫公子,你喜欢秋天吗?”我突然心血来潮的问道。 “秋天?不太喜欢呢!”莫绯烟将目光投向远方那片红遍半山的枫叶林,幽幽地说道:“秋天虽然是收获的季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金黄,微风也常常带来阵阵麦香。但是,秋天却太过萧瑟,总会让人心情莫名的低落,所以,秋天同时也是消亡的季节。真是一个独特且矛盾的季节呢!”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哦!”我轻轻地笑道,同时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胸前晃了晃。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伸手接住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我望着莫绯烟漂亮的金眸说道:“虽然秋天总是给人一种落叶飘飘的萧瑟悲凉之感,但是,你知道吗?花叶的飘落,其实是为了来年能更好的盛放。为了生命的传承,它们将自己变成了养分,回馈给孕育了自己的这方土地,而一旦大地积累了足够的养分,那么当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也就是它们重生的时刻了。” 一个旋身,我长长的衣裙带起了落在地上的枯叶,我对着莫绯烟灿然一笑,幽幽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或许是这山里静谧的氛围比较容易让人动容吧,听了我发自肺腑的一番感言后,莫绯烟脸上竟也出现了淡淡的喜悦。 “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秋天也可以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充满生机!雪小姐真是蕙质兰心呢!” “莫公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把我对秋天的喜爱用文字表达出来而已。”我淡定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正的打心底喜欢一样东西,那么无论她用何种语言将其表述出来,聆听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对方的情绪给感染啦!呵呵——” 望着不发一语的莫绯烟,看着他温润如玉的笑颜,我忍不住又想到一个问题,“莫公子,能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雪小姐请说,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请问:冰雪融化之后会变成什么?”我偏着脑袋一脸期盼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听了我的话后,莫绯烟稍稍思考了片刻,随即一脸顿悟地说道:“冰雪融化之后会变成春天呢!” 哇塞!太厉害了,居然答对了耶!我在心里感叹道。 看着我赞赏又惊讶的表情,莫绯烟精明的一笑,说道:“我就知道雪小姐的答案绝不会那么简单的,若是我回答会变成雪水的话,恐怕就要被你笑话了吧?” “嗯!嗯!莫公子,你真的很聪明!以前我也问过许多人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没有人回答正确过,你是第一个哦!”这是实话。 “雪小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联系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大胆地猜测罢了。” 就在我们喜笑颜开之际。 “公子!莲儿他们在采购生活用品时与商户发生了一些纠葛,商户老板指名要您去给个说法。”一名少年突然神色匆匆地从山路上跑到了我们身边,气喘吁吁地像莫绯烟报告。 “竟有这等事。”莫绯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又随即温和地扭头看着我说道:“雪小姐,家奴少不更事,老是办不好事情,让小姐笑话了。我现在要赶着去处理这件事情,不能继续陪伴雪小姐郊游,还请见谅!” 我急忙摇摆双手,一脸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的,处理正事要紧,莫公子无需担心我,快去吧!”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们要照顾好雪小姐。”说完莫绯烟就带着无双跟随那名少年匆匆离开了。 嗯,既然没有人陪我,那我就一个人独自享受这美景吧! 亦步亦趋地向前又走了一段路,我刚想走到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一下,却在此时突然从林子里闯出了十来个中年女人,每个人都佩戴着刀剑,而且还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做出此等行径?”还没等我开口,我身后的家丁就抢先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气势汹汹地责问道。 “我们并不想跟你们发生冲突,只希望你们能将雪儿小姐交还我们。”那个为首的女人上前一步很有礼貌地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雪小姐乃是我家公子的朋友,怎会是你们的小姐?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得罪了!”说完两方人马就立刻打做了一团,无奈我们这边的人数没有她们那边多,不多会儿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老天啊,我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顿时欲哭无泪,我这段时间是不是犯太岁啊?倒霉到我这个程度的人还真是少见啊!为什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总是会被人给盯上呢?我又不是唐僧,吃了我的肉又不能长生不老,真搞不懂她们一个个都在想些什么? 我怨天怨地还没怨了多久,一个女人就突然一个飞身落到了我的身边,但让我傻眼的是,她非但没有攻击我,反而一脸恭敬地跪在了我的脚下,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少主即刻随属下们回去,盟主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哈?!”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变色龙,我什么时候变成她们的少主人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还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不算是虐待女主了吧?(__) 嘻嘻…… 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亲们,大家能接受女主有几个老公?因为昨天有亲提到这个问题,俺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减人数?或是通过一些手段…… 亲们给点儿意见吧!_ 美人爹爹 “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将我带到此处?我应该不认识你们吧!”被她们强行带上马车后,我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少主人说笑了,属下们只是奉盟主之命前来迎接少主,若少主有什么疑问,待会儿可以直接询问盟主。”骑马走在马车旁边的女人一板一拍地回答道。 碰了一个软钉子,我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收回手放下窗帘,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生闷气。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少主,请下车吧!”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双手一握,双眼一闭,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也逃不了,那就只有见机行事了。 掀开车帘,我轻轻一跳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哇!好一座气势非凡、庄严肃穆的庄园啊!高大冷硬的围墙、磅礴大气的朱漆大门、威武轩昂的白玉狮子、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匾额上“枫叶山庄”四个滚金大字龙飞凤舞。 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向我微一鞠躬,右手一摆,说道:“少主,请!”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随即举步走上台阶,跨进了枫叶山庄的大门,山庄内的建筑物都很大气,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不过随处可见的红色枫叶却又在这种冷硬中注入了一丝暖意。走在回环往复的走廊上,一路上不断地有人给我问安,这令我越发的想要知道这枫叶山庄到底是干什么的,她们口中的盟主又是何方神圣。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门外,当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非法集会啊?只见屋子里左右两边都坐着许多女人,最高的主位上也端坐着一个人,但是距离太远我看不大清楚。 隐藏好那一丝不安的心情,我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屋内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犹如芒刺在背,让我相当的不爽。一把爱火“噌”地在胸口里燃烧起来,我目光不善的一一瞪了回去。真是的,比眼睛大啊!谁怕谁呀! “雪儿!你终于回来了!”一道颤抖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无言的激战。 我这才收回目光朝主位看去,只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美艳男人,保养得当的肌肤上丝毫不见一丝的皱纹,岁月的历练让他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成熟稳重的韵味,狭长的眉下一双美眸眼角微微上挑。如果他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话,我想我会相当享受的。 但是,这位大美人现在正目光如炬的死命盯着我看,那眼神仿佛想要将我拆吃入腹似的,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天呐,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美得如狼似虎”了。 “呃——”刚想要说句话,解释一下这其中的误会,但还没等我张开嘴,我突然感到一阵微风刮过,接着我就被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雪儿,我的雪儿!这些年你都上哪儿去了?”大美人声音哽咽地在我的耳边问道。 “呃——那个……”我快被你勒死啦,麻烦松松手行吗?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抗拒,拥着我的双臂更加的紧了紧,“雪儿,你知不知道爹爹这八年来找你找得好辛苦!爹爹好想你!” 什么?!我没有幻听吧?刚才他说了什么,爹爹?拜托,我是孤儿好不好,我上哪儿弄这么个美人爹爹去!而且据我所知,凤舞雪的父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有爹嘛!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而且——我从来就没有爹啊!”哦,不行了,我呼吸都困难了,再不撒手的话我可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你说什么?”听了我的话后,大美人猛地松开了抱着我的手,踉跄着倒退了一步,然后用一种悲哀惊恐的眼神望着我,嘴角微微颤抖。 “呃——我是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不晓得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怎么觉得他此刻的神情有点不对劲,貌似不太正常啊? “怎么办,黎幽?”大美人突然狠狠地拽住身后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的衣袖,神情狂乱的喊道:“雪儿她不肯认我,她居然说她没有爹爹!怎么办?她一定是不肯原谅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你快告诉我啊!” 说到后面,他甚至歇斯底里地大叫,泪水也冲出了眼眶,我突然被他脸上那种凄绝哀伤的神情给震住了。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前一秒还冷静自持、成熟稳重的男人顷刻间崩溃? “盟主,少主一定是累了,所以才会说胡话的。您别激动,少主是在跟您开玩笑呢!”被拽住衣袖名叫黎幽的那个男人说完就立刻抬头望向我,似乎想让我配合一下。 “啊——没错!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开玩笑!您别当真!呵呵——”无奈之下,我只有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了! 听了我的话后,他才总算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眼睛依然还是空洞无神、没有焦距。 “来人,送盟主回房,小心伺候着,待会儿把药送过去。”黎幽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 直到把大美人送走了,我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大乱子。 “少主,您一定累了,属下带您下去休息。” “好的,谢谢!”说完我就跟随黎幽从侧门而去,直接无视了那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女人。 枫苑 “戏我也帮你演了,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请小姐不要生气,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黎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望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前盟主——贺兰枫,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真英雄,她是武林盟的盟主,也是现任盟主语芳菲的妻主,贺兰盟主与我家公子也就是语芳菲,一直都相互扶持恩爱无间,并且育有一女,名叫贺兰雪儿,她们一家三口一直都生活得很幸福,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世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唯唯诺诺的盟主的亲妹妹——贺兰烨,竟然为了争夺盟主之位而在八年前策划了一桩阴谋。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贺兰盟主根本没有防备,当时盟主一家都身中剧毒,为了救出公子和尚且年幼的少小姐,贺兰盟主拼死一战,最终惨死在了乱箭之下。” 说到这里,黎幽的眼睛湿润了,努力平复了悲伤的心情后,他接着说道:“我带着我家公子和少小姐拼死闯出了包围,逃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在我的协助下,功力深厚的公子终于自行将毒逼出了体外,但年幼的少小姐却……当时少小姐只有十岁,十岁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怀中,突逢变故家破人亡的打击终于将公子彻彻底底地击垮了,从那以后,公子的神智就变得不太正常。看着终日郁郁寡欢越来越萎靡不振的公子,我慌了,我知道如果再那样下去总有一天公子会死的,所以我骗了他,我告诉公子少小姐其实没有死,她只是被一位神医给救走了,我很庆幸公子相信了我的话,或许在公子的内心深处,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少小姐真的死了吧!一个月之后,公子孤身一人血洗枫叶山庄,因为众人都没有真正的承认贺兰烨的盟主身份,所以几乎没有人肯帮她。亲自手刃了仇人之后,公子登上了盟主之位,虽然公子是男子,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就这样,寻找爱女的希望成了公子活下来的唯一动力。这八年来,公子一直在茫茫人海中寻寻觅觅,从这个国家找到那个国家,就只为了能够找到还“活着”的少小姐,每一次当我看到公子失望的神情,我心里就好难过,因为我害怕公子有一天会绝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仿佛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黎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眉头深皱。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真是天可怜见,就在我觉得快要无望了的时候,你出现了。而且更为神奇的是,你身上居然也有那个纹身,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少小姐,但是在公子眼里,你就是他失散了八年的女儿!在众人眼里,你就是历劫归来的贺兰雪儿,我们的少主!”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说过我要冒充贺兰雪儿吧?而且我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不是吗?”虽然我很动容,我深深地同情那个可怜的男人,但我是凤天的女皇耶,如果我一直不回去的话,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所以,我不能帮他! “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为了公子,我不得不这么做!”黎幽突然跪了下来,且一脸决绝地说道:“请你一定要帮助我,你现在是公子所有的希望,如果你走了,公子他会死的!” “但是,真正的贺兰雪儿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就不怕日后穿帮?”我不死心地劝道。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少小姐已经死了的人……就只有我而已。”黎幽突然一脸落寞地低下了头,“这八年来,公子的神智一直时好时坏,只要不提到少小姐,公子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可一旦牵连到少小姐,公子就会变得神志不清,而且暴躁易怒。” “冒昧的问一句,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该不会是我吧?”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个儿的鼻尖问道。 “你说呢?”黎幽突然一脸看白痴似的看着我道:“你以为公子独自一人扛起所有的重担,在几乎全是女人的武林盟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不断地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少小姐,公子一直打算着等少小姐回来后就把盟主之位交给少小姐。所以,你就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呆了,我彻底呆了!老天爷,你干脆打个响雷劈了我算了!我这运气也好得太——太——太过分了吧?一会儿是女皇,一会儿又是武林盟主,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虽然在外人眼中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这个馅饼未免也太大了吧!砸在脑袋上可是会出人命的!一个女皇的身份已经压得我晕头转向,出气多进气少了,现在又扔给我这么大个肥差,我真是吃不消啊!!! 一番考量之后,我终于闭上眼一咬牙,狠心地说道:“抱歉,我不能帮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对不起!” 黎幽跪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一抹狠唳的幽光从 凤戏天下 女尊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0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0部分阅读 眼底一闪而过,眨眼之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我就只有得罪了!” 老天,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我郁闷! “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要是你的手不小心那么一抖,那你们少主我的小命可就玩儿完啦!” 我决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命再说,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就不信我逃不出去。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俺决定顺应潮流,进行“精兵简政、公司裁员”!将亲们的意见汇总之后,俺用天平称了称,一边上点一边下点之后,最后将男主人数定为7—8位!不过亲们可以放心,因为俺决定将一些内容进行穿插糅合,所以裁员之后文文的剧情和以前的设定将不会有太多的出入,反而会更加的紧凑!(__) 而且,文中的任何一位男主都绝对不是俺为了凑人数而设的陪衬哦!他们每个人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精彩。因为人物出场得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俺将会真正的铺开剧情,到时男主们的形象将会越发的明朗起来哟!o(n_n)o 最后还有一点俺想要交代一下,俺之所以会将女主设定为女皇,是为了写起来比较方便,因为不会有太多的障碍,但是,女皇的身份其实只是女主的一个辅助工具,俺的这篇文不会过多的偏向宫廷权利斗争的描写,所以亲亲们可以不要太在意女主是否是一位合格的女皇哦!_ 家的感觉 在黎幽的威逼利诱下,我终于妥协了。 我让黎幽派人到云来客栈给莫绯烟送了一封我的亲笔信,我在信上跟他说我在这里找到了亲戚,让他不要担心。虽然我跟莫绯烟认识也没几天,但是这几日他一直都很照顾我,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所以跟他报个平安是很有必要的。没想到竟会如此匆匆地跟他离别,还真是挺遗憾的。 我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闲逛,欣赏着漫天飘落的枫叶,一丝浅笑不自觉地溢出了唇边,“呵呵——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想来这世间事还真不好说,有些时候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不仅出生日期是同一天,就连年份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会误打误撞的跟贺兰雪儿拥有了一样的纹身。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贺兰雪儿会去纹身,问了黎幽之后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贺兰枫一家本是居住在凤天皇朝的,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而举家迁到了雪凝国。贺兰雪儿小的时候因为顽皮爬树跌伤了手,而且还留下了伤疤,语芳菲不忍心看着女儿白嫩嫩的手臂就这样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于是就决定带女儿去纹身。 或许真的是语芳菲深刻浓烈的爱女之情感动了上苍,也或许是老天可怜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吧,所以即使相隔千山万水茫茫人海,老天爷还是将我送到了他的身边,让我代替已逝的贺兰雪儿照顾他,也让他代替我狠心的父母照顾我。 我一直相信,相遇即是缘分。罢了,既然上天安排我来到了这里,那么,在我留在枫叶山庄的这段日子里,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亲情吧! “少主,盟主想要见您,请少主随奴婢到枫雪阁。”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我飘飞的思绪。 “好的,我们走吧!” 枫雪阁 “雪儿,你来啦!在枫苑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是有的话,爹爹即刻让工匠来改建……”我刚一进门,就被美人爹爹亲热地拉到他身边坐下,还将我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然后满脸笑容地对我嘘寒问暖。 听着美人爹爹一个劲儿地对我问东问西,我却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微笑着对着他时不时地点点头。 美人爹爹的手好软好温暖哦,感受着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好温馨,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知名的情感正在缓缓的上升,难道这就是被家人关爱的感觉?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却清楚地明白,有个爹爹似乎也蛮不错的哦,呵呵—— “呃——我对枫苑的一切都很满意,您不要那么紧张啦!”酝酿了半天,我还是没能把“爹爹”这两个字叫出口,毕竟我从来都没有叫过,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 “这样啊,那就算了,只要你高兴就好!”美人爹爹慈爱地笑着,对我千依百顺。 “呵呵——真是感谢上苍!八年了,爹爹这么多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老天终于将你完好无缺的还给了我。”伸出白皙修长的柔荑,美人爹爹抚上了我的面颊,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玻璃做的一样。 “不过,看到我的雪儿出落得如此非凡出众,爹爹真的感到很欣慰,你娘的在天之灵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望着美人爹爹一瞬间变得黯淡落寞的神情,我的心里突然一阵不忍,但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抽回被美人爹爹紧握住的双手,我张开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肢,并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前,既然我无法用言语来安慰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我心中的情感。 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做,美人爹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得愣住了,只好全身僵硬的任由我抱着,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自己怀中的身体变得柔软了,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环上了我的后背,美人爹爹温润宠溺的嗓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嗯——没想到我的雪儿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喜欢在爹爹的怀里撒娇,真不害臊!”伸手揉着我的头顶,美人爹爹声中带笑地叹道:“不过,爹爹很喜欢这样的雪儿呢,就跟小时候一个样,一点都没变!之前我还担心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会不会疏远爹爹呢。真是太好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但是此刻我却愿意相信,美人爹爹是真的疼爱我关心我,因为,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我米雪,不是贺兰雪儿。 闭上眼睛,我像只撒欢的猫咪似的在美人爹爹的胸前蹭啊蹭的,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我心满意足地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享受着对我来讲一直都遥不可及的父爱。原来,有父母关爱的小孩,真的很幸福啊! 陪着美人爹爹一直聊到了晚上,我才意犹未尽地出了枫雪阁,走在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自己的小小恶作剧。原本我都已经走出美人爹爹的房间了,但我却突然心血来潮,于是我猛地转过身,一阵风似的复又冲进了房间,然后对着满脸疑惑的美人爹爹大声喊了一句——爹爹,晚安!然后我很无良地撇下瞬间石化的美人爹爹奔出了枫雪阁。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起床没多久,就又被叫到了枫雪阁,看来我还蛮热销的嘛! “爹爹,找我有事吗?”我随意地问道,接着就自动自发地走到圆桌前坐下,笑眯眯地望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来来来,快尝尝这个,这可是爹爹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做的,你以前最爱吃这个的!还有这个……”美人爹爹殷勤地为我夹这夹那的,不多会儿,我的碗碟里就堆得跟小山似的。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碗里的美食,当我意识到美人爹爹还有继续给我加菜的意思时,我连忙移开了碗,说道:“爹爹,这么多的菜你让我怎么吃得完啊!” 这才发现问题严重性的美人爹爹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瞧我,真是的,只顾着自己高兴了!” “呵呵——没事的,爹爹帮我一起吃不就行了!”说着我就重新拿了一个碗,并将自己碗里的食物拨了一半过去,递到了他的面前。 美人爹爹动容地抬起碗碟却没有动筷,只是呆呆地望着碗里的菜肴发愣,嘴里喃喃说道:“雪儿啊,爹爹是想要好好弥补这八年来对你的愧疚,这些年爹爹没能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的,我一直都生活得很好,所以爹爹就不要再自责了。”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安慰道。 “呵呵——雪儿真的懂事了呢!”美人爹爹欣慰地望着我夸赞道,突然,“啊,对了!雪儿啊,你被神医给救走后,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来呢?” 啊,糟糕!还是被问到了。扭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黎幽,发现他的脸色突然间白了白,我这才不慌不忙地瞎掰道:“啊,这个呀,是这样的。因为那种毒威力太强劲,当时尚且年幼的我根本无法承受,所以等我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后,我却已经遗忘了所有的事情。神医看我可怜,于是就一直将我带在了她的身边,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幸运的是,最后我被一户人家收养了。因为我也是前不久才恢复记忆的,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寒~~~~我这吹牛的功力还真是日趋渐长啊,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得头头是道,我真服了我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耽误了,要不然我的雪儿怎么可能那么狠心的不回来。”听了我的解释后,美人爹爹才总算将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头的疑惑放了下来。 有意无意的瞥了黎幽一眼,只见他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我微微地对着他笑了笑。 之后我们就说说笑笑地吃起了早餐,可饭吃到一半,美人爹爹却突然谈到了一个让我头疼的问题。 “雪儿啊,现在你平安归来,爹爹肩上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要不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你黎叔先熟悉一下盟里的各项相关事宜,等时机成熟了,爹爹就将这盟主之位交付于你,你看行吗?” “哈?呃——这个啊!呵呵——”我顿时就没了食欲。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大麻烦给扔了,否则我岂不就呜呼哀哉了。 “爹爹——”放下碗,拉住美人爹爹的衣袖开始撒娇,“您看我才刚回来,什么都不懂!而且,我年纪还这么小,根本无法胜任这个重责大任,难道爹爹您忍心将我扔到武林盟里去受苦吗?” 好不容易憋出了半滴眼泪,我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美人爹爹装无辜,大灰狼张开了陷阱等着小红帽上钩。 “好好好!你就当爹爹什么都没说,爹爹不会再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了,只要你高兴就好,爹爹一切都听你的,雪儿不要再难过了!”美人爹爹哪里抵挡得住我强大的攻势,瞬间便败下阵来。 我暗自在心里j笑了两声,很好!猎物上钩,收网! “爹爹您看,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将武林盟打理得这么好,而且您在大家心中的威望哪是我这个黄毛丫头比得了的。所以说,由您继续统领武林盟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您还这么年轻,这接任的事就以后再说吧!”只不过这‘以后’到底有多后,那可就说不准喽! “行行行,只要你不愿意,爹爹就先帮你顶着,你呀!”美人爹爹无奈地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这接任武林盟主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危机解除。 吃过早饭,我跟美人爹爹请了个假,然后就在一帮护卫的保护下出了枫叶山庄。 来到大街上,东逛西逛地逛了大半条街之后,我终于体力不支的累趴下了,看来我以后得多锻炼锻炼了。 来到一间茶馆里,我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竖直耳朵听着各路小道消息,因为我想听听看有没有夜她们的消息。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没?我听说今天城里啊,来了位绝色美人呢!”一个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瘦弱女人一脸八卦的跟同桌的另外两个女人交头接耳。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听别人描述他的容貌,那美得呀,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不过好像脾气不是太好,听说那张家小姐只不过是出言调戏了他几句,就被他给剁了舌头呢!”另外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附和道。 “所以说呀,这美人通常都是不好伺候的,咱们还是少惹为妙!”三人中最肥的那个女人突然摇头晃脑地大发感慨。 “呵呵——”听到这里,我不由地笑出了声,真想给她们鼓鼓掌。这是真理啊,我可是深刻体会过的。 “而且我还听说他的发色是那种极为少见的红色呢!真想亲自去看看。” “咚”的一声,我手里握着的茶杯瞬间掉在了桌子上。她们刚刚说什么?红色?绝色美人?脾气不太好?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跃入了我的脑海,难道说…… 猛地起身冲到那三个女人的面前,我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女人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快点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快说!” 似乎是被我凶神恶煞的表情给吓到了,被我抓着的那个女人抖抖索索地颤不成声,“女侠饶命呀!小的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 “你如果不想死就少说废话,我只想知道你们口中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大——大概——在——在西门那附近。” 一把推开那个女人,我用我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西门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猜猜会是谁?(j笑~~~~) 似花非花 似雾非雾 倾城……倾城……拜托你,千万不要走开,一定要等着我!我一边没命的奔跑,一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不断地回想着往日的种种。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想让自己忘了他,但我却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这段日子以来,虽然我不断地逼迫自己不要再想起倾城,可是每次午夜梦回,我脑海里浮现的始终是倾城那决绝的背影,特别是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我想即使我终其一生,恐怕也无法忘记吧? 原本我以为我和倾城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而我也早就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可就在我打算彻底放弃之际,他却出现了,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能够挽回他的机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就将好好把握这天赐的良机,因为,我不要再跟他错过。这一次,就算是绑,我也要把倾城给绑回宫去,不会再让他逃跑了。所以,无论如何,请一定要等着我。 马力全开地在大街上不停地狂奔,就算撞到人我也熟视无睹,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不断地滑落,其实我早就已经跑不动了,但是为了能见到倾城,就算是累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该死!”一声咒骂冲口而出,此时此刻我真是巴不得自己能长出八条腿来,或者是让刘翔来帮我跑也成。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终于急旋风般的赶到了西门,但是,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身影在哪儿?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拜托,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不要跟我说我又再一次跟他擦身而过了。 “呼——呼——”实在是累得不行,我的头都已经有点眩晕了,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我俯低身子垂头对着地面喘气。 “少主,您在找人吗?可否告知属下们,大家帮您一块儿找或许能快点。”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抬起头,我欣喜地对着身后一干人等吩咐道:“听着,你们现在马上替我去找一个红发的美人,他的额头上有一枚红色的月牙形胎记,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找到他,越快越好!” “是,少主!你们几个跟我到那边去找,你们几个往那个方向找,剩下的人留下来保护少主,不得有误!” “是,属下们明白。”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就匆匆散开,各司其职去了。 我焦急地在西门里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并且逢人就问,但是令我气恼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而答案更是千奇百怪。 当我们一帮人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对街的一家酒楼里,两道人影正站在临窗的雅间里定定地观望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宫主,您不是因为听到女皇遇刺坠海失踪的消息之后,才匆匆忙忙日夜兼程地赶到雪凝国来的吗?为何现在却又避而不见?”望着一直站在窗前不言不语的主人,虽然因为纱帽的遮挡而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是房间里越来越冷的气温却还是让芸萝忍不住开了口。 “她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透过黑纱冷冷地传来。 “可是宫主,女皇正在找您啊!”芸萝忍不住大声劝道:“而且从那天起,您就再也没有笑过,与其让自己痛苦,您还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去见她吗?呵呵——我跟她已经恩断义绝了,你让我用什么理由去见她?况且,她找的那个人……不是我!” “少主,能找的地方属下们都一一找过了,但始终一无所获。恕属下冒昧,您找的那个人,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呢?”半个多时辰之后,所有的人都回来了,但却带来了让我失望至极的结果。 “哎——”仰头向天叹了一口气,我讽刺的笑了起来,“呵呵呵——我真是太傻了!呵呵——” 是我太过强求了,有些东西,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就像破镜难再圆。况且,我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 “回庄吧,我已经累了!”我平静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少主,请上车!” 一路上我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我尽量让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任由马车摇晃着我的身体。真是的,好不容易才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我干嘛自讨苦吃的又把它给撕裂开啊,看来我真是疯了。 回到枫叶山庄后,我就直奔枫苑而去,什么人都不想见,只是吩咐下人去告诉美人爹爹说我玩儿累了,想要休息。 可是到了晚上,美人爹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来到枫苑看望我。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美人爹爹满脸担忧地捧着我的脸一个劲儿地猛看,生怕我少了几根头发。 “爹爹,我没事啦!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一脸笑意地望着美人爹爹,“我只不过是玩儿累了而已,您不知道,今天街上的人好多哦,把我头都弄晕了!呵呵——” “真的,你可不要骗爹爹哦!你以为爹爹不知道你今天在街上做了什么吗?”美人爹爹突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我真的没事啦,只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我目光坦然的直视着美人爹爹的眼睛,因为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原来是这样啊,爹爹还一直担心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呢!” 我安抚地笑了笑,嗔道:“爹爹,人家玩儿了一天真的很累了,您就赶快回去歇息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说着我就耍无赖地将美人爹爹半推半拽地送出了枫苑,看着美人爹爹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终于离开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着一丝落寞,我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慢慢踱着步,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一道魅惑的嗓音突然在我身后不满的娇嗔道。 猛地刹住脚步,我被毫无预兆忽然间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无奈地闭了闭眼,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吓唬我? 缓缓地转过身,我准备好好地瞧瞧这个半夜不睡觉跑出来装鬼吓人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可谁知,当我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脑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我被一个震天雷给狠狠地击中了,只能傻愣在原地张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树影下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虽然不太明亮但却足以视物的月光下,一阵晚风徐徐地从那个人的身后吹来,几缕火红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调皮的粘上了我的脸颊,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般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侧脸。 那个人额前的那枚小小的红色月牙依旧那么的妩媚诱人,而那两颗鸽血红般的眸子,此时正一眨不眨地定定凝视着我。 猛地闭上眼睛,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绝对是幻觉,而且不仅是幻觉,我刚刚甚至还幻听了,看来我真的是病入膏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而且还那么的真实。 “你在干嘛?眼睛不舒服吗?”魅惑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而且这一次在那声音里甚至隐含着一丝笑意。 不对啊,我好像真的听到那人在跟我说话!可是,我实在是不敢相信高傲如斯的倾城居然会主动地跑来找我。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地再次睁开了眼睛。没有消失,那抹身影还在,那就是真的喽,并不是我的幻觉?我顿时喜上心头,伸出手想要将眼前的人儿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可就在这时。 “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一句控诉从那张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的红唇里倾泻而出。 我刚要伸出的双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所有的理智瞬间回笼,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不对,他不是倾城,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跟倾城长得极为相像。但是,倾城的眉眼没有他这么妖魅,如果说倾城是一株在暗夜里绽放的红莲,那么,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一朵滴血的玫瑰。而且,倾城也不会用这种语调和神情跟我说话。 “你到底是谁?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立刻跳离他身边一步,且面带戒备的冷冷问道。 “我是……”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走廊上就传来了阵阵火光以及美人爹爹焦急的呼唤。 “雪儿——你没事吧,雪儿?你是谁?竟敢夜闯枫叶山庄!” 看着美人爹爹那前一秒钟还着急万分的神情,却在看到我身旁的人影时瞬间变得如鹰般犀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美人爹爹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且他的周身也被阵阵显露无疑的杀气所包围。 听了美人爹爹带着浓浓敌意的问话后,那个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镇定自若的从树影下走了出来,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媚笑。 “叔父,黎叔!我是情儿!” 看清来人长相的美人爹爹和黎幽脸上都明显一愣,不过没过多久,美人爹爹就一脸惊喜地大声喊道:“情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你不走正门,反而要翻墙而入呢?” “叔父,要是情儿走正门的话,您肯定要拉着情儿问东问西的没完没了,所以情儿就干脆直接翻墙进来喽,这样子情儿才能早点儿见到雪儿姐姐啊!” “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模样,竟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一点都不考虑考虑后果。”美人爹爹微皱着漂亮的柳眉摇着头说道,一脸的无可奈何。 “呃——那个,可不可以有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快要被逼疯了,这连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经让我彻底当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现在亲亲们该知道我昨晚为什么在回复亲们的问题时一直支支唔唔、欲言又止了吧!因为我害怕亲们会把我给pia到外太空去,所以……溜走~~~~~~~ 情债 花厅 “叔父,既然雪儿姐姐已经回来了,那叔父为什么不带着雪儿姐姐到圣教来找情儿呢?难道叔父不知道情儿已经等雪儿姐姐好多年了吗?”情儿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情儿你先不要生气,听叔父给你解释嘛!”美人爹爹宠溺地拍了拍情儿滑腻的脸颊,说道:“你的雪儿姐姐因为之前中毒太深所以导致了失忆,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但以前的有些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而且她也是刚刚才回来的,所以叔父还没来得及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她。原本叔父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雪儿姐姐的,可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自己先找上门来了,你肯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对吧?” “原来是这样啊,情儿还以为雪儿姐姐不遵守约定,故意不来找我,所以情儿才会跑到枫叶山庄来想要问个清楚的。”说着情儿就妖娆地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还好雪儿姐姐没有毁约,要不然情儿一定会杀了那个抢走雪儿姐姐的男人!” 嘶~~~~~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老天,这下问题可大条了!要是我继续装下去,那我宫里的那几位亲亲夫君岂不就性命堪忧了?但要是我不继续装下去,那美人爹爹肯定会出事的,我又不忍心。哎——现在该怎么办呢?头疼啊! “呃——那个,爹爹!您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还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比较好,这样才能想出好的对策。 “是这样的,在你还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从凤天皇朝千里迢迢地迁到了雪凝国,并且在这里定了居。当时由于你母亲是武林盟主,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情儿的母亲,也就是血月圣教的教主——月莹,谁知她们两人一见如故,于是就义结金兰,成为了好姐妹,为了能更亲上加亲,你们的母亲当时就给你们两个甚是投缘的小鬼定下了一门亲事,只等着你们长大成|人之后就让你们成亲。可谁知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月教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在得知了那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要求退婚,反而处处帮助爹爹统领武林盟,而且更为难得的是,情儿这孩子对你忠贞不二,竟苦苦的等了你这么多年。”说到这里,美人爹爹无限感慨地望了望情儿,又望了望我,眼中有着浓浓的欣慰与感激。 “雪儿,现在你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了,那你今后可要好好地善待情儿,千万不能让情儿受半点儿的委屈,要是你敢辜负情儿,爹爹一定不会饶了你!”美人爹爹难得的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这个嘛,呵呵——”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于是我只能傻笑着敷衍了事,顺便琢磨着怎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啊,对了情儿,雪儿姐姐突然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可以吗?”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他跟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俩怎么会长得如此之像呢?而且,刚刚美人爹爹好像说到他的母亲姓‘月’,这就更有问题了。 “好啊,雪儿姐姐尽管问!”情儿很乐意的答应了。 “嗯——那个,情儿的父亲就只生了你这一个孩子吗?难道情儿就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我试探性的问道。 “对啊,情儿的爹爹就只有情儿这一个儿子。”一个儿子,怎么会?难道是我猜错了? “不过,情儿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只是,哥哥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哥哥?离家出走?看来真是如我想的那样——情儿跟倾城是亲兄弟。 “那情儿的全名是什么呢?你瞧,雪儿姐姐都不记得了呢!呵呵——”我笑着诱惑道,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 “倾情,月倾情,不过雪儿姐姐以前一直都叫我情儿的。” 果然是这样,呵呵——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喜欢倾城,你让他离开了我,我想放弃倾城,你却又将月倾情送到了我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你让我如何忘记倾城?老天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无力的闭上了眼,我在心里大声地咆哮,质问苍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的玩弄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爹爹,情儿,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微微地向美人爹爹颔了颔首,我立刻转身向花厅的大门走去。 “雪……” “情儿,你雪儿姐姐今天真的很疲倦了,你就不要再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见我即将走出花厅,情儿想要追上来,但却被美人爹爹伸手拦住了。 “哼——那好吧,我明天再去找她。” 回到枫苑之后,我就将自己狠狠地抛到了大床上,不晓得我是不是真的累坏了,还是我刻意地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没过多会儿,我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处在似醒非醒的状态,耳边就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倾情公子,少主还没有起身,您不能进去!” “闪开!如果不想死的话,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不行啊,您真的不能进去!唉哟——啊呀——”紧接着就是人被打中时所发出的闷响与人的惨叫哀嚎声夹杂着响了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瞌睡虫都已经被赶跑了,想睡也睡不着了,那就干脆起来吧! 我刚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紧接着我只感觉到眼前一闪,情儿就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了我的床边,面带笑容的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 真不愧是亲兄弟啊!不仅样子长得像,就连这速度都是一样的快如闪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拉着被子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呵呵——雪儿姐姐,原来你是这么起床的啊?真是太可爱了!”情儿好笑地伸出手帮我把被子掀了开来。 我突然间回过了神,继而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情儿,要不你先到外厅去等我,等我洗漱完了就过去找你,好吗?” “我不,为什么我要到外厅去等你?我在这里等还不是一样的!”情儿立刻皱着眉嚷道。 “情儿,听话!你还没有嫁人,这大清早的孤身闯入一个女人的卧室,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没办法,我只有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妻,而我是你的未婚夫,这未婚夫妻共处一室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有谁敢说我们的不是,我就杀了她。”情儿那张妩媚的俏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狠唳的神色。 得,我招惹不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得不弃甲投降,“好吧,那就随便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情儿立马又恢复了笑脸,还自告奋勇地伺候我穿衣梳洗。 不过,一刻钟之后 望着满地的狼藉,情儿倒竖的柳眉,紧握的双拳,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以及他湿漉漉还滴着水的衣襟,我身上被穿得奇形怪状的衣衫,再加上我依旧乱蓬蓬跟鸟窝似的头发,我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哎哟我的神啊!哈哈——情儿,你这哪是帮忙啊,简直就是添乱嘛!啊哈哈哈——” 看着我笑得快要抽筋的摸样,情儿的脸色更臭了,只听他咬牙切齿的“你你你”了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禁笑得更加嚣张了。 “哟——这是干嘛啦?你们刚才在打仗呢?”美人爹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口,望着屋内惨不忍睹的状况以及我们两人的惨状,美人爹爹掩不住惊讶地叫了起来,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 “呵呵——”好不容易才止住大笑的我揉着笑痛了的肚子哼哼唧唧的冲美人爹爹回答道:“是啊,我们刚才在打仗呢!而且还是世界大战!呵呵呵——” 稍显责备的瞥了我一眼,美人爹爹走到我的身边帮我重新整理衣服,说道:“你看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你们瞧瞧,这堂堂武林盟的少主跟血月圣教教主的公子,居然弄成了这副德行,要是被外人看到了,那可真是,哎——” 望着我们俩可怜兮兮又尴尬无比的模样,美人爹爹终于闭上了嘴没再多言。 “爹爹,这可不是我的错哦!是情儿强烈要求要伺候我梳洗的,结果就弄成了您现在见到的这种惨状啦!” “你——”听了我的话,情儿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但却苦于没有理由发作,于是只能作罢。 “雪儿,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也不想想看,情儿从小就是被众人伺候着长大的,哪里做过这些事情,他今天能亲自伺候你起床,已经很不错啦,你还嫌!”美人爹爹实在看不过去我“欺负”情儿,于是赶紧站出来替他讲话。 “可是爹爹,他这么娇生惯养的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要是我真的娶了他,那别人一定会说我娶了个“贤惠”的好夫君的!”我突然一时兴起,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于是更加恶劣的开起了玩笑。 “贤惠?”美人爹爹不明白为何我会这样说,疑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就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我笑眯眯地好心解释道。 “你——”这次情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指节都被他握得吱吱作响。 原本我以为他会当场发飙,但没想到他却将目光转到了美人爹爹的脸上。 “叔父,从明天开始,情儿要跟着您学习各种男儿家该做的事情,省得被某些人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着还不忘赏我一个大白眼。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我和美人爹爹都不由得一愣。 过了半晌,我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呃——那个,刚才我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情儿你不必当真的,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情儿才不情不愿地憋出了一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根本就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我只做你喜欢的事而已。” 瞬间愣在了原地,我突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能在心里哀叹道:情儿啊,如此的深情厚意,你要我如何偿还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俺今晚奋起了!一咬牙,一跺脚,于是又更了一章!这下亲们该满意了吧?(__) 嘻嘻…… 血浓于水 一天后 “少主——少主——”一声接着一声急促且惊恐的叫唤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没过多会儿,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皱皱眉,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我感到了一丝被打扰的不悦,这大清早的鬼叫个什么呀,真是的,叫魂啊?没有片刻的安宁。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我冷声说道:“进来吧!” 谁知我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然后一脸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直直地望着我。 被她看得背脊直发毛,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我撇了撇嘴角严肃的问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请少主恕罪,奴婢也是万不得已才会来打扰少主晨读的。”小丫鬟一脸内疚地望着我说道,“可是,如果奴婢再不来请少主的话,恐怕厨房的后院就要起火了呀!” “什么?后院起火?”怎么回事,难道有人竟胆大包天到敢来枫叶山庄纵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这勇气可嘉! “是啊,少主!您快过去看看吧!” 我?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消防队的,这后院起火关我什么事啊 ?不过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我还是决定跟着她去走一遭。 还没等我们走到厨房,我就已经能清晰的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呯呯嘭嘭的器皿落地声,以及鸡扑翅膀和惨叫的声音。 急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我匆匆赶到了厨房的门口。 “呀——”惊险的躲过了一个正朝着门口飞来的青花碗碟,我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往厨房内望去。 哇塞,这是什么状况啊?难道是现场版的鸡飞狗跳?这一人一鸡的究竟在干嘛啊?玩儿捉迷藏吗? 只见灶台上架着一口锅,然而锅里却没有任何的食物,此刻正从那口空锅里冒出阵阵白烟,而情儿则是目露凶光的紧追着一?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1部分阅读 一只羽毛没剩下几根的半秃肥鸡正满屋子乱窜。 听着那只可怜的肥鸡不断地发出惊恐至极的啼叫,再看看满厨房乱飞的鸡毛,我不得不开口询问身旁的小丫鬟,“你们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不制止倾情公子呢?” 那小丫鬟面带难色的磨叽了老半天,最后才终于支支唔唔地说道:“少主,不是奴婢们不想制止,而是根本不敢制止!倾情公子说他要亲自下厨,并且吩咐我们不许插手的。所以,所以……” 头疼地暗叹了一口气,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情儿,你在干嘛呢,那只鸡跟你有仇啊?你怎么把它搞得那么惨?” “还不是为了给你做鸡汤!”情儿头也不回的随口答道,不过在他回答我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一支快如流星的竹筷已朝着那只倒霉的鸡飞驰而去,只听“咻”的一声过后,竹筷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墙内,而那只无比凄惨的肥鸡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已经仓促的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小生。 “哼!这下看你还这么跑!”情儿两手相互拍了拍,然后看着那只被钉在墙上的肥鸡,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神色。 我彻底无语了,摇着头走到他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情儿啊,你要真想做鸡汤,让厨娘帮你做不就行啦,干嘛要自己亲历亲为呢?你看你把这里弄得……” “那可不行!叔父说了,要伺候好妻主,厨艺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情儿要亲自下厨做东西给雪儿姐姐吃!” “呵呵——”看情儿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为了救厨房的人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还是决定把他给带走,要不然厨房肯定会被他给拆了。 一把拉过他的手,我笑着说道:“走,情儿,雪儿姐姐带你逛大街去,你就甭在这里瞎折腾了。” 说着我就想向门口走去,可我的眼角却不经意地瞥到了情儿的手。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望着他那一双白嫩如羊脂般的柔荑,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不禁大叫了起来。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划到的。”情儿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那这个呢?”别跟我说也是被刀划的。 “生火时被火星烫的。”依旧波澜不惊,仿佛这双手是别人的一样。 “哦,老天!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有些不忍心地看着情儿,他这双手可是从来都没有干过什么粗活的,可是他竟然愿意为了我这么做,如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走,跟我回房擦药去!”说完我就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向枫苑走去,情儿也没有反对,而是眼角带笑的乖乖任我拉着走。 回到我的卧室后,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瓷瓶,然后用手指从瓶里挖出了一小团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情儿的手上,并轻轻地搓揉着好让药力更迅速的渗透进皮肤里。 “情儿,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会伤害到自己的事了,你的心意雪儿姐姐心领了。”我一边低着头擦药一边喃喃地叮嘱道。 “可是,雪儿姐姐不是说情儿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吗?”情儿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略带不满地凝视着我。 “呵呵——傻瓜!我那是开玩笑的好不好!” 说实话,其实我宫里的那几位在家务上也比情儿好不到哪儿去,甚至会更糟,若是让他们也去学习怎么做家务,只怕我的后宫真的会被他们给拆了。忍不住在心里哆嗦了一下,我简直不敢想像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就在我神思游荡之际,情儿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并将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喃喃道:“好,只要雪儿姐姐不让情儿做,那情儿就不做。” 我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两只手也不晓得该往哪里放才好。 半晌,我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情儿,既然你的手已经上好药了,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吧,如何?”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听了我的提议后,情儿果然满脸期待的从我怀中抬起了头。 “咱们先去枫雪阁告诉爹爹一声,要不他又该着急了。” “嗯!” 枫雪阁 “爹爹,我跟情儿想到街上去逛逛,逛完就回来,所以,这次可不可以别再让一大帮人跟着我们呀,怪别扭的。”我苦着脸向美人爹爹提意见,每次出门都有一群人跟前跟后的,又不是罪犯游街。 “好啊,反正这次爹爹也没打算让人跟着你们一起去。”美人爹爹亲切地望着我们笑道。 “咦,为什么?”我迷惑不解地问道。难道是,转性了?不会吧! “有情儿跟在你身边,你认为爹爹还有必要派人保护你吗?”美人爹爹挑眉反问道。 “他?”我伸手指着身边的情儿,脸上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字,“爹爹,情儿他连只鸡都抓不到耶,怎么可能保护我嘛,我保护他还差不多吧?” “哦,那情儿可就等着雪儿姐姐来保护喽!”情儿突然眉毛一挑,媚眼如丝的斜睨着我笑道。 可谁知美人爹爹听了我的话后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望着我频频摇头,仿佛我说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似的。 “少主,看来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黎幽好心地向我解释道,“或许您忘了倾情公子自幼在武功方面就是极有天赋的,以公子现在的武功修为,只怕连盟主都要忌惮他三分吧!” “呃——啊哈哈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开玩笑!大家别当真啊!”我顿时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烧成烟算了,我想我的脸此刻一定红得发紫了,真是“班门弄斧”,丢人啊! 告别了爹爹之后,我跟情儿就离开了枫叶山庄,走在大街上,我实在是憋屈得慌,于是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情儿,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早上你还弄得那么狼狈?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情儿有些难为情的脸红了红,咬着下唇支唔了半天才低着头说道:“那是因为,情儿想要试试看如果不用武功的话能不能……能不能……” “可是结果呢,呵呵——你还不是把筷子当飞镖使才将那只倒霉的肥鸡给制服了。”我好笑的望着情儿尴尬的窘样,无良的说道。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情儿,那天在街上把人家小姐的舌头给剁了的人,是你吧?” “嗯?雪儿姐姐怎么知道的?”情儿突然抬起头望向我,脸上有着疑惑,“没错,是我,谁让那女人当街调戏我的!哼,她那是罪有应得!” “呵呵——那是因为啊,情儿天生就是一只狐狸精,谁让你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你瞧瞧。”我伸出手随便指了指四周的行人,“哪个女人见了你不是像蜜蜂见到鲜花似的盯着你一个劲儿猛看的?我看你下次出门啊,最好戴块面纱,啊不,最好直接戴块头巾。” 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情儿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不论是他独特的发色还是容貌,都太惹眼了。 听了我的话后,情儿的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只见他眼神冰冷地朝周围一扫,四周顿时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吓得转过了头不敢再往我们这边张望。 “哼!这不就行了!”可是看向我的时候,情儿又顿时笑得如花般娇媚。 嘶~~~~~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呵呵——情儿真是太厉害了,佩服佩服!”我朝情儿拱了拱手,不断地点头称是。 之后我们先去酒楼吃了午饭,然后便买了两壶酒去了郊外。 挑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我们席地而坐的靠在一颗大树上边喝着小酒边漫无边际的闲聊。 “情儿啊,雪儿姐姐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这般执着呢?”我微眯着眼端着酒杯远眺。 “为什么啊?其实情儿也不知道呢!”情儿歪着脑袋不解的说道:“喜欢就是喜欢啊,还需要有什么理由吗?情儿只知道,只要跟雪儿姐姐在一起,情儿就会感到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情儿要一辈子都跟雪儿姐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这样啊,其实情儿不是不知道,而是大智若愚呢!呵呵——”因为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那如果,只是假设哦!”我转头望向情儿,正色说道:“假如我不是贺兰雪儿,情儿还会喜欢我吗?因为我想知道,情儿是因为我是你的雪儿姐姐才喜欢我呢?还是因为喜欢我而喜欢你的雪儿姐姐?” “会!”情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没想到他竟然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答案,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原本还以为他会追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或者至少也应该考虑一下吧? “因为你就是你啊,情儿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正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无关身份,也无关其他的任何事情,所以,不管雪儿姐姐变成什么人,情儿都会永远喜欢你。” “情儿?”我被他的这一番话给震住了,没有了语言能力,就连手中举着的空酒杯也忘了放下。这是多么炽烈得倾其所有且又纯净得近乎透明的爱恋啊,爱了就是爱了,没有所谓的为什么。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接受他的爱啊!这样的爱情太过沉重,我承受不起,因为我无法给他对等的爱啊!在这样的爱情面前,只会越发的显得我的卑劣与自私。 自从经历了倾城的那件事以后,我发现我似乎有所改变了,我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大胆无畏,在对待感情的问题时 ,我似乎变得小心谨慎了,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现在的我已经背负了好几个人的情债了。 解语、涟漪、玲珑,虽然他们都没有怨过我,但是我知道,他们几人之中,又有谁会不希望能够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彼此都是唯一呢?还有翩翩,我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依恋,但是我却无法给予他任何的回应。而至于倾城,那我就更是罪孽深重了。所以,我不想也不能再招惹更多的情债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满脸歉疚地说道:“可是情儿你知道吗?我并不值得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啊!因为我没有办法像你爱我那样爱你啊,你知道吗?” 听了我的话后,情儿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愣愣地望着我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复杂,仿佛要将我吸进去一般。而我也没有出言安慰他,因为,如果我没有办法给予他回应,那现在就不要给他过多的希望,因为那样只会伤他伤得更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情儿明白,其实情儿什么都明白的。”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脸上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与淡然。 “雪儿姐姐认识倾城哥哥,而且,还很喜欢他。”情儿没有用疑问句,而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震惊地望着情儿,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个!”情儿突然伸手拽下了我挂在衣领内的吊坠,“这是‘幻月’,情儿也有哦!” 说着情儿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吊坠,并且将两条吊坠同时对准了阳光。 “雪儿姐姐你看,左边这个是哥哥的,而右边这个是情儿的。” 只见那两个红色的月亮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左边那个显现出了一个小小的“城”字,而右边那个则显现出了一个“情”字。 将头重新转向我,情儿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其实那天早上在帮雪儿姐姐穿衣服的时候,情儿就看到了这条吊坠,也随即,明白了一切。因为‘幻月’是我们身份的象征,是绝对不会轻易就送给别人的,而哥哥竟然将它给了你,从那一刻起,情儿就知道了你和哥哥之间绝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刚才又听你说了那些话,所以情儿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你和哥哥的关系。” “那么——情儿,你——你就一点也不介意吗?”我实在想不明白以情儿这样的个性,他怎么会一点也不生气呢? “因为他是情儿的哥哥呀!虽然他并不喜欢情儿,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情儿最喜欢的哥哥。”情儿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然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黯淡地缓缓说道:“其实倾城哥哥很可怜!小的时候情儿不明白,但是现在长大了,情儿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了为什么哥哥会不喜欢情儿,那是因为哥哥恨情儿的爹爹抢走了娘亲的爱。虽然情儿的爹爹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父子的事,但是不得不承认,自从爹爹跟着娘亲回到了圣教之后,娘亲对大爹爹的感情就没有以前那么深厚了,所以哥哥会讨厌情儿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不管怎样,倾城哥哥在情儿小的时候真的对情儿很好,而且也很疼爱情儿,虽然情儿现在知道了那并不是哥哥的本意,而是哥哥故意做给娘亲看的,可是,情儿还是很感谢哥哥,因为如果没有哥哥的陪伴,情儿的童年也不会过得那么快乐!” 说到这里的时候,情儿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感恩的笑,只可惜那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情儿的脸色就又黯淡了下来。 “只可惜,哥哥在七岁那年就离开了家,离开了情儿,从那以后,情儿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因为情儿是教主的儿子,所以其他的小孩都不太敢接近情儿。直到那一年,雪儿姐姐出现在了情儿的面前。” 情儿突然一脸喜悦的望向了我,“雪儿姐姐总是和情儿一块儿玩,总是陪在情儿的身边,照顾情儿,所以从那一刻起,情儿就决定了这一辈子都要待在雪儿姐姐的身边。” 望着情儿溢于言表的快乐,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情儿也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孤单,渴望被爱的孩子罢了。 “所以,如果是哥哥的话,情儿愿意和他一起分享雪儿姐姐的爱,因为,情儿也希望哥哥他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刚才电脑抽风了,所以一直发不上来!(__) 嘻嘻…… 纸终包不住火 哎——看来我就是那天生的劳碌命,老天爷就是看不惯我有片刻的安宁。 与美人爹爹他们商量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经过利弊的权衡,最终我还是决定亲自出马。虽然枫叶山庄上下没有一个人不会武功的,当然是除了我以外,所以如果真的与官兵发生了冲突的话,想要突围出去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但是我却不想让大家为了我惹出来的麻烦而受到牵连,要是实在不行的话,看来我就只有亮出身份来了。 “不行,雪儿,你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爹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犯险,绝对不行!”美人爹爹寒着脸孔气势汹汹地朝我喊道,脸上有着不容改变的坚持。 “叔父说得没错,雪儿姐姐你不会武功,这样做的确是太危险了。”情儿也面带寒霜地反对我提出的意见。 “各位请不要再为我而伤神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杨艳今生无以为报,若真的有来世,杨艳定当结草衔环。”杨艳躺在床上一脸坚定地说道。 叹了一口气,我缓缓地走到她的床边,道:“不要傻了,你以为只要我们把你交给了她们,庞太守就会就此罢休吗?哼!除非天上下红雨。” “可是,这样至少能够少祸及各位一点,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在下就答应那庞太守的要求,这样一来,她或许就不会再追究了。”杨艳突然一脸“豁出去了”地说道。 “你要答应她什么要求?”我直觉的认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呵呵——”杨艳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无奈,“无非就是答应将杨家的产业纳入她的名下,然后再入赘她们庞家罢了。” “不行,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向她屈服了吗?,那我把你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绝对不行!”我绝不能纵容庞太守的恶行,要不然只会让更多的官员变得像她一样,所以我一定不能姑息养j,定要将那庞太守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然后面向着门外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们谁都不用再劝我了,在这里等着我就行,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乱来的。” 说完我就大步朝着大门口走去,美人爹爹他们见劝不动我,也只好尾随我而去。 来到大门前,我闭上眼沉着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守门的护卫说道:“开门!” 在大门缓缓开启的同时,我也睁开了我的眼睛。我微微地仰起头,然后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刚想开口震慑那帮不开眼的家伙一番,可当我看清了石阶下威风凌凌的骑在马上的人是谁之后,我顿时就傻了眼,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呵呵呵——”片刻之后,我终于不可抑制地闷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着无奈,也有着惊喜。 我当是谁呢?害我白白担心了那么久,原本我还打算好要充一次英雄,可谁知来的却是自己人。 “臣等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到我出现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跳下了马,然后对着正傻愣愣地站在大门前的我行跪拜礼,一时间参拜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平身。”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之后便换上了一副比较威严的神态对着跪在石阶下的众人说道。 “夜,你们就先在门外等候着,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枫叶山庄。” 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我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正前方往回走,我并没有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因为我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此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一个个还傻愣在门口做什么?如果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就跟我进来。”我边走边凉凉地朝后面丢出一句话。 花厅 “雪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那些个官兵会称呼你为女皇?”美人爹爹面色惨白,惊恐又慌张地冲我询问,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且微微颤抖着。 凝视了美人爹爹片刻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说道:“爹爹,无论我此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都是爹爹的雪儿啊!” “可是……可是……”美人爹爹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了,不要再可是啦!”伸手将美人爹爹扶到桌子旁坐下,我用一种比较轻松的表情笑着说道:“爹爹,你听我给你慢慢解释嘛,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爹爹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吧,我跟爹爹说过我被一户人家给收养了,只不过当时我没有具体说清楚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罢了,现在爹爹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难道说,收养你的那户人家其实就是……”美人爹爹突然一脸难以置信地喊道。 “没错,收养我的那户人家正是凤天皇朝的皇族。由于真正的皇太女在幼年时就已经夭折,而当时的凤后为了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万不得已之下才会收养了与皇太女长得很相像的我,并且让我冒充皇太女,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皇位,所以,我现在就变成了凤天皇朝的女皇喽!” 神吶,请饶恕我这善意的谎言吧,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呀!不过幸好美人爹爹在对待我的事情时神智总是不太清楚,要不然以我这么拙劣又漏洞百出甚至不能称之为“借口”的借口,除了能骗美人爹爹之外,恐怕连骗小孩都难。 “雪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没有骗爹爹?”听了我的话之后,美人爹爹虽然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但也还是显得有一丝疑惑。 呃~~~~~暗暗的在心里滴了两滴冷汗,我才欲盖弥彰地大声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骗过爹爹,对吧?呵——呵呵——” “是啊,盟主,少主怎么可能会骗您呢,您就别再多想了!”黎幽适时的站出来打圆场,毕竟我跟他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断不会在美人爹爹面前揭发我的谎言。 经过我和黎幽的一番瞎掰后,美人爹爹终于完全相信了我的鬼话,不再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跟黎幽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令我迷惑不解的是,情儿自从知道了我是凤天女皇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的不言不语,只是用一种难懂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我,可这反而让我犹如芒刺在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有丝狼狈地故意避开了情儿那难解的眼神,我语带犹豫地向美人爹爹说道:“爹爹,不瞒您说,其实——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所以——我必须得离开枫叶山庄了,我……” “你要去哪里?”谁知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引来了美人爹爹极大的反弹。 美人爹爹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连茶水被他自己撞翻流了满桌都浑然不知,只是万分惊恐地紧紧抓住我的双臂尖声叫道,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了似的。 暗暗咬紧牙关,我刻意忽略掉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楚,柔声安抚道:“爹爹,您放心吧,我只不过是去金苑国办点事而已,我最亲爱的爹爹还在雪凝国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会一去不回呢?呵呵——爹爹,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在那边的事一结束,我就马上回来看您,好吗?” “盟主,少主既然是女皇,那就肯定会有许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所以盟主您作为她的父亲,一定要更加体谅少主才是啊!” “那好,你就放心的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吧,爹爹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感激地朝黎幽笑了笑,我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对着美人爹爹说道:“好,我一定不会让爹爹等太久的,君无戏言哦!呵呵——” 搞定了美人爹爹之后,我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情儿,并且沉声说道:“情儿,能跟我到院子里去走走吗?” 听了我的话后,虽然情儿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他却率先地向门外走了去,朝美人爹爹点头示意之后,我也快步追了出去。 与情儿肩并肩的走在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枫叶被我们踩得“嚓嚓”作响,我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于是只有这样一直沉默地走着,最后反倒是情儿先开了口。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昨天为何会问我那样的问题了,原来,你真的不是贺兰雪儿。”情儿低着头说道,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错,我的确不是贺兰雪儿,而且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贺兰雪儿究竟去了哪里。”我没有告诉情儿其实贺兰雪儿已经死了,因为我怕情儿会伤心。 “所以,你现在也应该看清一切了吧?我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神情严肃的看着情儿的眼睛说道,因为我希望他能就此明白自己的错误,然后放弃我。 慢慢地抬起头,情儿神色宁静且淡然地望着我说道:“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回归各自原本的生活,谁也不再认识谁了,我们的相遇,就当是老天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吧!” 听了情儿的话后,我的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我没有想到情儿竟能如此平静地与我告别,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是不是也应该一脸平静地跟他告别,然后从此两不相干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一定很想听到我这么说吧?”就在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之际,情儿却突然一脸狡黠地朝我眨眼说道。 “嗯?”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我完全摸不透情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呵呵——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认定你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贺兰雪儿,我只知道我此刻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你永远都别想要甩开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哈???”这一次,我是真的傻眼了,看着站在枫树下望着我笑得妩媚妖娆的情儿,我顿时感到欲哭无泪,不过,其实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开心的,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们亲们原谅我吧!我又错了!=_=~ 今早再补充一句,那个,俺今天又要“仰天大笑出门去”鸟,所以今天就没时间更新啦,不过俺明天晚上会一次性补齐滴!(__) 嘻嘻…… 红颜薄命 离开枫叶山庄之后,我就在大批人马的护送下前往了雪凝国的皇宫,因为夜跟我说雪凝国的皇室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人在雪凝国境内的消息,而且已经派了朝廷重臣前来迎接,若是我再不去露个脸的话,那就未免显得有点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夜,你们直到现在才找到这里来,是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不相信以暗影的能力居然会隔了这么久才找到我。 “是的陛下,其实早在您到达雪凝国之后不久,暗影就已经得到了情报,但是我们的人却在报信途中三番五次的遭到了拦截,因此属下们直到现在才赶来救驾,还请陛下降罪!” 原来是这样,了然的在心里笑了笑之后,我故意面色凛然地朝夜说道:“好,虽然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但你们办事不利是事实,所以朕就罚你这最高长官将三个月的俸禄全部充公,以示惩罚,并且令暗影全力追查此事,将功补过。” 听了我的话后,夜脸上明显的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我这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要责罚她们,于是夜只有苦笑着向我领罚谢恩。 看着夜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因为我这种行为其实是在因私枉公,但那又怎样,别人会怎么做我不管,但这就是我做事的准则,我并不是一个只看结果不重过程的人,虽然夜对于这次事件的过程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言以蔽之,但我却敢肯定暗影肯定为此付出了许多的代价。 “反正这长路漫漫,一时三刻的也到不了,你还不如给朕说说这段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吧?”一来这样可以打发时间,二来我又能够了解近况,何乐而不为呢! “是,陛下!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又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就在我快要昏昏欲睡之际,我们终于抵达了一座行馆,并在那里休息。饭后,我坐在庭院里的摇椅上闭目眼神,身旁站着夜和绮罗,以及奉旨前来接驾的雪凝国丞相——孟岚。 “尊贵的女皇陛下,不知您传唤臣来有何吩咐?”孟岚恭敬的躬身立在一旁等着我的下文。 “孟丞相,朕很好奇你们雪凝国是如何管制下级官员的?”我闭着眼睛凉凉的丢出一句话,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这?”孟岚摸不透我何以会这样问,所以一时间也不敢冒冒然地回答,“请女皇陛下恕臣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那靖州的庞太守你可知道?” “庞太守?请陛下恕罪,因为太守的官阶太低,臣不是很了解,不知她是否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之事?” “呵呵——果然如此!”我笑了笑,终于睁开了眼睛望向孟岚,“孟丞相还真是高枕无忧啊,连朝中官员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目无王法都不知晓,你可知靖州城的百姓深受那庞太守的荼毒有多久了,只不过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那靖州城现在已经是怨声载道了,试问你雪凝国的天威何在,民心何在?” “请女皇陛下恕罪,确实是臣失职了,没有管理好部下,不过臣一定会立刻派人去查清此事并且秉公执法,绝不会再让此等j恶之人祸害一方。”孟岚诚惶诚恐的承诺道,生怕我再多加刁难。 “很好,不过朕还有一件事要说明,那靖州的望族——杨家也是受害者之一,而杨家在百姓之中口碑似乎还不错,那杨家的长女杨艳曾在庞太守手下做过官,只是后来惨遭庞太守迫害而入了狱,你们此去一定要彻查此事,还那杨家一个清白。还有,顺便派人考查一下那杨艳的能力以及她以前做官时的品行功绩如何,如果不错的话,你们不妨将她考虑在接替庞太守之职的人选之中。”如果真是个人才的话,那我伸手扶她一把又何妨,况且这样还能让她对我感恩戴德。 “谨遵皇命,臣这就派人去办理此事,臣告退。”说着孟岚就退了下去。 眼见着那孟岚走远之后,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过绮罗递上的香茗喝了一口,然后又懒懒地倒回了摇椅上享受此刻的悠闲。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雪凝国的皇宫,雪凝国的女皇召集了百官特地为我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并且还在当晚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晚宴。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的接受着下面文武百官对我的阿谀奉承,而且我还要时不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她们两句连我自己听来都想笑的逢场作戏的鬼话,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天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无聊之极的宴会啊?要知道,我的脸都快笑得抽筋了呀! 好不容易才结束了那该死的晚宴,下了凤辇,我有气无力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我的寝宫走去,终于可以卸下那虚伪的面具了,真是快哉啊! 次日,在雪凝国女皇的盛情挽留下,我勉强答应了再在雪凝国多停留一日,因为毕竟我们已经耽误得太久了,只怕金苑国的祈神节早已经过了吧?有些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继续在御花园里漫无边际的走着,身后只跟着夜和绮罗两人,因为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我遣散了。 踩着脚下的石子路,我突然觉得这条专门用各色雨花石铺成的蜿蜒小路有点像一道从天上不慎坠落到凡间的彩虹,特别是在路的一旁还有一条浑然天成的溪流正哗啦啦的从我的身旁流淌而过,而且听说这条溪流的水还是专门从雪凝国终年积雪的高山顶上引流下来的呢,真是独特极了。并且,在这清澈无比的溪水里时不时地还会飘过几瓣残花和枯叶,让我不禁想起了那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谁说不是呢?这世间之人的感情,到最后真正能够相亲相爱的厮守在一起白头偕老的,又有几人呢?大多数人,不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吗?即使之前彼此间有着多么炽烈如火的爱情,但终究敌不过时间的魔力啊!我历来相信时间的能力是可怕甚至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只要在时间的冲刷和岁月的磨损下,最终都会变得薄如蝉翼并且苍白无力。虽然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心中那独属于某些人的角落依旧会痛,但那也只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环境里,因为触景生情而缅怀自己逝去的爱情罢了,在一声绵长的叹息之后,一切都将会烟消云散,然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就又都回归到各自原本的生活轨道,所有的一切,就将会像那涟漪过后的湖面一样,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许多爱情的悲剧,又何尝不是因为“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情恋落花”呢? 就在我的心情莫名低落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仿佛有魔力般瞬间抚平了我有些烦闷的心情,然后我的两只脚就像是被那琴音牵引着一般,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脑袋一片空白的专心聆听着那时而犹如行云流水般畅然,时而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惆怅且恍如一个人在回环往复地低吟般的琴声,我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感觉,原来琴声真的可以用来抚慰心灵啊!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总之我们三人一直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我才终于见到了那个能弹出如此动人心魄琴声的人。只见一座犹如悬空在荷花池上的亭榭中,透过四周随风飘动的白纱,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端坐在一架古琴的后面,那人有着一头闪烁着月华的柔顺长发,纤纤玉指正在琴弦上翻飞跳跃着,一身白衣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了亭中人那梅花般孤傲的气质,给人以一种飘飘欲仙,圣洁却又虚幻的感觉。虽然因为白纱的阻隔而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能与这么优雅的琴声相匹配之人,绝不会是等闲之辈。古琴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玲珑但精致的香炉,飘渺虚幻的青烟袅袅的飞散在周围的空气之中,就像此刻亭榭中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样。 “那个人是谁?”我轻声地询问着站在身后的夜,因为夜是我的百事通。 “回禀陛下,那个人是雪凝国女皇的二皇子——冷珞凝,从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知书达理,容貌也是生得万里挑一,即使是在众位优秀的皇子中也依旧是出类拔萃艳压群芳的。”夜果然不负我期望的侃侃答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弹出如此有大家风范的美妙琴音!”我毫不吝啬地赞赏道,脸上有着喜悦之情。 “这位皇子的琴技固然卓绝,但陛下您的琴艺也不差啊!”绮罗突然开口说道。 “呵呵——是吗,绮罗!朕的琴艺果真那么好?”我不禁喜笑颜开地问道,因为平时总是不太多话的绮罗居然如此的称赞我,这能不让我开心吗? “嗯,陛下的琴艺在绮罗看来是无人能比的。”绮罗定定地凝视着我的双眼,发自内心的说道。 微笑着向绮罗点点头,我用嘴形无声的朝绮罗说了一句——谢谢你绮罗,姐姐很高兴! “不过陛下,其实这位皇子原本是雪凝国女皇打算在归顺我凤天皇朝之日送给陛下您作为礼物的。”就在我跟绮罗此时无声胜有声之际,夜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弄得我差点被哽到。 “此话怎讲?”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夜问道,什么叫做“原本打算”? “是这样的陛下,属下从一位从医的朋友那里得知,这位皇子两年前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就一直很不好,而且还经常咳血,所有御医诊断之后,都说皇子得了不治之症,这两年来若不是用珍贵的药材精心调养着,只怕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但是尽管如此,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病痛的折磨,皇子的身体也已经油尽灯枯,达到了极限,再也经受不起药物的强行控制了,所以,这位皇子的日子……不多了。魂归西天,或许也就在这一两个月之内吧!”夜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听了夜的话后,我和绮罗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荷花亭中那抹凄清无望的身影,我的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为那即将飘零的生命感到无限的惋惜与无奈。人的生命在疾病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脆弱与无助,人们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如花般娇艳的年轻生命就这样逝去,却无能为力,而当事人也只能面对着自己注定的命运空悲切,想必他琴声中那淡淡的惆怅就是源于此吧? “造物弄人,天妒红颜啊!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不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他在下一世能过得幸福快乐一点,不要再如此命途多舛了!走吧!” 没有再看那抹身影一眼,我转身大步地离开了这个让人感到心情沉重的地方,因为我向来害怕这种事情完全脱离控制,而自己只能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林下荒苔道韫家, 生怜玉骨委尘沙。 愁向风前无处说, 数归鸦。 半世浮萍随逝水, 一宵冷雨葬名花。 魂是柳绵吹欲碎, 绕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们,十万个对不起!!!俺一不小心穿到火星去了!(__ 凤戏天下 女尊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2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2部分阅读 耍?__) 嘻嘻……开玩笑!其实俺前天晚上就回来鸟,原本打算一回来就更新滴,但无奈宽带又出问题了,这两天用星空极速那破玩意儿一直登陆不了,即使登陆了,不出几分钟也肯定掉线。俺那个着急呀,就怕亲们等急了!昨天一直狂打电信的电话让人来修,可惜昨天管理某月家这个片区的修理员太忙,没来! =_=~ 今早打开电脑一看居然可以上网了,所以俺就迅速的将这一章更鸟,但这网线俺实在不敢苟同,一会儿铁定又掉线鸟,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等人来修理了才算ok!还请亲们见谅啦!_ 立后 离开了雪凝国之后,我终于真正的踏上了去往金苑国的路途,回想这一路行来,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人生才会那么的多姿多彩,充满回忆。 途中静下心来,我竟突然想起了莫绯烟,自上次匆匆一别之后,不知道他还好吗,应该早就已经回到家中了吧?这次我去的也是金苑国,说不定我还能再次见到他并与他一起谈天说地呢,如果有缘的话。 在海上又漂泊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我们的船才总算驶进了金苑国的海港。在金苑国女皇及一干大臣的陪同下,仪仗队在前方开路,而我的凤辇则是缓缓地尾随其后,在金苑国的几条主干道上穿行而过,所到之处无一例外的都有重兵把守戒严,而百姓们则是一律俯首跪于路的两旁恭迎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一些欢迎的口号。 好整以暇的端坐在舒适的凤辇上,我不时的向左右张望一番。不得不说,这金苑国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视,虽然不及凤天皇朝,但却是其余几国中国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国家,并且因为金苑国国内盛产金银等各种贵金属,而大多数的国民又比较有经济头脑,所以金苑国的经济十分的发达。看来我必须得要小心应付才是,要不然金苑国始终都会是我凤天皇朝脚下的一枚隐形炸弹,一不小心就会弄得两败俱伤。 放眼望去,宽阔的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独具特色的商号店铺多如牛毛,令人眼花缭乱,高高林立的酒楼客栈更是规模宏大,装修华美大气。如果不是今日戒严的话,想必这街道上定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吧!就冲这一点,我也一定要找个机会微服出宫来溜溜,好好体验一下金苑国纸醉金迷的繁华气息。 到了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硬着头皮出席了例行的同时也是最令我感到厌烦的晚宴。宴会上,金苑国女皇大力的赞扬了金苑国自归顺我凤天皇朝以后的种种长足发展,并说了许多很合时宜的漂亮话。听着金苑国女皇在大殿上面对满朝文武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全场的气氛也被她很好的掌控着,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精明且敏锐的女人,她的确很有领导才能,否则金苑国的国力也不会如此之强。 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却不太喜欢她,因为她太过圆滑,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与她交谈时,彼此都必须穿上厚厚的伪装,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着违心的话,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太过劳心劳神。 回到行宫以后,我泡在特别添加了精油的浴池里舒缓我紧张疲惫的神经。我闭着眼睛张开双臂慵懒的靠在浴池边上,舒服的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我声音飘忽的询问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 “夜,绮罗,你们俩是怎么看待金苑国女皇的,嗯?” 片刻的沉默后,绮罗首先开了口:“陛下,绮罗认为金苑国女皇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而且她看人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就像是猎豹盯上了猎物一样,总之绮罗不喜欢她的那种眼神。” “属下也有同感,属下觉得这次金苑国女皇之所以会派使臣邀请陛下您到金苑国来,名义上是想邀请您出席金苑国一年一度的祈神节,但属下觉得她实际上是别有用心。”夜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呵呵——你们说得没错,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今晚的宴会上,她其实已经有意无意的向朕提到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只不过还没有挑明罢了。看来,明天早上在皇家园林里举办的私人宴会,将会是一场“鸿门宴”吶!呵呵——”我倒要看看那个老j巨猾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皇家园林 “女皇陛下,这里是整个金苑国境内风景最优美气候最适宜的园林,而且冬暖夏凉,是一块难得的修身养性的胜地,不知陛下对臣的安排可还满意?”宴会之后,金苑国女皇特意安排了与我一同骑马在园林内边散步边欣赏沿途的美景。 “不错,这里的湖光山色的确是美不胜收,即使是在秋季,也丝毫不影响它独特的魅力,真不愧是金苑国的第一园林!”骑在马上,我面带笑意的左右眺望着,将所有的美景都尽收眼底。吃完饭后,在这样堪比人间仙境的青山绿水间策马漫步,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金苑国女皇打马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右后方,适时的给我讲解着园林里一些别具匠心的创意,而我也乐得听她给我讲故事,顺便耐心地等待着她步入正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金苑国女皇终于结束了她漫长的前奏,开始直奔主题。 “女皇陛下,请恕臣斗胆直言,臣听闻陛下您一直都没有立后,所以甚为担心。”金苑国女皇突然一脸担忧的皱眉说道。 “哦,此话怎讲?爱卿但说无妨。”我似笑非笑的继续前行,等着她的下文。 “女皇陛下乃当世明君,实乃天下之大幸万民之福。陛下每日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日理万机,实在是令臣等汗颜,自愧不如。”金苑国女皇表情诚挚的望着我说道,“虽然陛下是为了黎民百姓才会如此辛劳,但陛下也要保重好凤体才是。臣觉得,陛下何不早些立后帮您分忧解劳呢?陛下一旦立了后,那后宫的大小琐事就不必再劳烦陛下您费心了,自有您的凤后帮您管理,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对于君王亦是如此啊!” “呵呵——爱卿所言极是,那依爱卿之见,朕应当立何人为后呢?”虽然我已经知道她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了,但我还是决定继续跟她打哈哈。 “凤天皇朝乃六国之首,要想成为凤天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后,那必定是要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人方够资格,所以陛下一定要慎重才是。”说完这句话,一道幽光从她那双精明的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依臣之见,凤天皇朝与我金苑国联姻才是上上之选。” 听了金苑国女皇的这番话后,我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但笑不语的朝她微一点头,示意她继续。 “女皇陛下,臣之所以敢这么说,定然是充分考虑到了两国利益的,理由有三。其一,金苑国乃是其余五国中国力最为强盛的,如果与凤天皇朝联姻,实乃强强联合,这对于两国未来的发展壮大只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其二,一旦两国有了更进一步的姻亲关系,那么对于巩固两国的稳定发展将会起到巨大的作用;其三,如果女皇陛下迎娶了我金苑国的皇子作为凤后,那么无疑是率先向天下万民表明了您‘天下一家’的决心,那么接下来必定会对六国人民的交流融合起到强有力的推动作用。如此有利无害的乐事,女皇陛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得没错,与金苑国联姻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很有利的。对于凤天皇朝来讲,既可以消除一个隐性的“潜在敌人”,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又可以获得巨大的助力。而对于金苑国来讲,一旦有了凤天皇朝这座强大的靠山,那么金苑国在其余几国中的地位就将会更加的不可动摇,以后做起生意来也会更加的便利。 “爱卿说的很有道理,朕会认真考虑爱卿此番话的可行性的,待朕回国与众位大臣们商讨之后,自会给爱卿一个答复。”虽然我并不喜欢政治婚姻,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刻我不得不以国家的利益为重。 “女皇陛下圣明,臣谢陛下隆恩!”听出我话中含义的金苑国女皇顿时眉开眼笑的朝我颔首谢恩。 “不过陛下,因为金苑国一年一度的祈神节才刚刚结束,全国上下的百姓都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而且大家都因女皇陛下的到来而激动不已,既然这样,那何不喜上加喜,就在近期内将这一喜事给办妥呢?” 哼!什么叫做“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我的脸上还是表现得波澜不惊,一派雍容。 “好啊,趁着这祈神节的吉祥喜气还在,朕就不妨与民同乐,普天同庆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娶晚娶都要娶,那我何不早死早超生呢? “既然女皇陛下也同意了,那臣就即刻派人去筹办大婚的相关事宜,并且将这一喜事诏告天下。” 这次的皇家园林一日游,就在我们双方达成互惠互利共识的结果之下,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在金苑国女皇忙于筹划大婚的相关事宜时,我却悠哉游哉的带着夜和绮罗微服溜出了皇宫。 我特地选了一身做工精良但设计简约的白色裙装,然后配上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手里再摇着一把檀木香扇,一位气质尊贵雍容且出尘典雅的大家小姐的形象就顿时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目不斜视的缓缓走在宽敞的街道上,我满意的接受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向我投来的灼热目光,并笑得一脸的云淡风轻。而且我还时不时故意的用我那一双凤目朝与我擦肩而过的美丽少年送去一捆秋天的菠菜,然后凉凉的听着耳边顿时响起的阵阵抽气声,欣赏着偶尔上演的几个人撞作一堆的惨状,接着我便莲足轻移,绕道扬长而去,徒留下一堆涨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嗯——没想到这金苑国的夜市居然这么热闹,看来我们今晚是真的来对了。”我笑嘻嘻的冲身后的两人眨眨眼,笑道。 “没错,这金苑国的夜景的确是美不胜收,而且商品齐全什么都买得到,怕只怕自己想不到而已,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到金苑国来游玩。”夜也是一脸享受的左顾右盼道。 “小姐,那边的灯市很热闹,咱们过去瞧瞧吧!”深知我喜欢凑热闹的绮罗主动提议道。 “好啊,本小姐正有此意!”我将扇子一合,瞬间精神抖擞。 看着街道两旁古色古香别具一格的店铺,并且每家店铺的门外都挂着许多风格迥异造型奇特的花灯,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吸走了所有的心神,忍不住啧啧称奇的围着那些花灯打转,瞧瞧这家的,又看看那家的,要不是怕买多了太浪费,我肯定每种都买一个。 “咦?”就在我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之际,我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人身上穿得衣服和我的很像,同样是一身做工精良简约的白衣,而且那人手里也好巧不巧的拿着一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纸扇,只不过我的是檀木香扇罢了。 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啊,这要是摆到现代去,那还不成了穿情侣装啊!而且,我怎么看着那个背影这么眼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疯啦,疯啦!某月快被这宽带给逼疯啦!=_=~ 电信的办事效率还真是慢得……呃~~~~~亲们,昨天又断线啦,所以某月想上传也传不了啦!现在只能是在偶尔正常的时候上传啦! 似雾非烟 “走,咱们过去那边逛逛!”说完我就率先朝着那抹高挑且气宇不凡的白色身影走去。 走进那家买花灯的店铺之后,我故意大声地冲店铺老板喊道:“老板,把你们店里最大最漂亮的花灯拿出来让本小姐瞧瞧!” “是是是,小姐请稍等!小三,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这位小姐去看灯!”老板见又来了一位穿着讲究气质不凡的客人,顿时眉开眼笑地吩咐店员赶紧小心招呼着,生怕一不小心怠慢了摇钱树。 “是,老板!这位小姐,请往这边走!”那名店员连忙朝我点头哈腰的笑道,顺便走在我的斜前方带路。 “这位小姐,请留步!”就在我举步刚要随那名店员走进内间的前一秒,一道温润的嗓音突然叫住了我。 猛地刹住了脚步,我悄悄地露出一个j计得逞的笑容,然后又随即恢复到正常的表情,并缓缓地转头朝身后看去。 “莫公子?” “雪小姐?” 我与莫绯烟同时望着对方惊讶地叫出了声,彼此都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又再次见面了。 “雪小姐怎么会出现在金苑国呢?你不是在雪凝国找到了亲戚吗?怎么会……”莫绯烟一脸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我,一双漂亮的金棕色眼眸里闪着惊喜的光芒。 “莫公子有所不知,我的确是在雪凝国找到了亲戚,还在那边生活了一段时日,但是我在金苑国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就日夜兼程的匆匆从雪凝国赶到了金苑国!”我笑眯眯的说道,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真好! “原来是这样。”莫绯烟了然地一笑,接着道:“我之前因为有事又出了趟远门,可没想到刚刚回来就遇见了你,那这次雪小姐准备在金苑国待多久呢?” “哎呀,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如果再继续‘雪小姐’‘莫公子’的叫,未免显得太过生疏,依我看啊,不如今后我就叫你绯烟,而你就叫我米雪,如何?”我眉毛一挑,用眼神询问莫绯烟。 “好,就这么说定了!其实我也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呢,难得米雪你如此的不拘小节,我若是反对岂不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呵呵——”听了我的提议,莫绯烟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我们便都相视笑了起来。 “哦,对了,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呢!”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不禁摇着头歉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才接着说道:“我此次到金苑国来只是为了办事,所以不会停留太久,待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之后,我便要返回凤天了。不过,我真的觉得与绯烟你甚是投缘,所以今后要是你再到凤天来做生意,可一定要通知我哦!到时我一定尽地主之谊,请你游遍我凤天的大好河山,然后咱们再把酒言欢!” 我开心的说着,原本我以为绯烟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我如此盛情的邀请,可谁知他在听了我的这番话后,他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那抹和煦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神色也瞬间黯淡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你的脸上会出现如此神伤的表情?”我忍不住皱眉担忧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番盛情了。”绯烟突然苦笑着望向我叹息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定定地凝视着绯烟的眼睛,声音中有着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强硬。 “雪小姐,我家公子就要成亲了。”绯烟的小厮无双见状,忍不住出声向我解释道,“无论我家公子为家里做了多少事情,可公子终究是男儿身,无论如何都是要嫁人的,而一旦嫁了人,就必须要以自己的妻主为中心,一切遵从妻主的意愿,所以,雪小姐与我家公子日后怕是不能再单独见面了,这样一来,又哪里来的把酒言欢呢?” 听了无双的话后,我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一起谈天说地把酒言欢,但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时,绯烟竟要嫁人了,这也就意味着我又少了一位能谈心的知己了。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原来如此,那真是恭喜你了,你成亲的那天若是我还在金苑国的话,可否请我去喝杯喜酒呢!呵呵——不过,即使你嫁了人,我们也还是好朋友啊,难道不是吗?”为了缓解这有些尴尬且压抑的气氛,我故意面带笑容的望着绯烟说道。 听了我的话后,绯烟目光深沉的凝视了我一阵,然后终于淡淡的笑了起来,并重重的朝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最后,在我的强力要求下,夜和绮罗终于妥协答应了帮我一起瞒天过海。夜回宫去打点一切,制造出我还在宫里的假象,无双和绮罗在我和绯烟身后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尾随我们,而我和绯烟则肩并肩,随心所欲的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因为我突发奇想的想要为绯烟开一个party,一个为了祭奠绯烟即将逝去的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的party,虽然这个party只有我们两个人,但这却已经足够了。 我们先在灯市里买了一盏大大的孔明灯和两盏小小的莲花灯,接着又去隔壁那条街上买了一大堆的焰火。等所有的东西都采购完了之后,我便拉着绯烟跑到了灯市旁边的一条穿城而过的人工河岸边蹲下,准备放我们刚才买的莲花灯。 这条人工河其实是专门为了灯市而修建的,因为灯市里的花灯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不但有大的挂在门上的,也有小巧精致提在手里玩赏的,当然还有放到河里许愿的,总之只要是你想要的,在这里都可以找得到。而且由于在这里放灯是全凭个人喜好的,并没有特定节日的限定,所以只要人们在灯市里买了许愿用的灯,那么便可以马上到这条河里来放灯,如此一来,这就对灯市的生意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蹲在河岸边,望着河里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花灯,再看看河两岸人们幸福的笑脸,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的舒畅,原来跟许多人一起寻找快乐,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呢! “绯烟,咱们也放灯吧!”我转头看向身旁的绯烟,灿烂的笑道。 只见绯烟那美丽精致的脸庞正被河面反射的火光给映得红彤彤的,此时的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扇子般长长弯弯的睫毛随着眼睛的动作忽扇忽扇的,几缕金色的发丝松松的从玉冠中散落下来,随着夜风有节奏的上下翻飞,这个样子的绯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雍容妩媚的风韵。 “好啊!”说着绯烟就用火折子点燃了自己手中的莲花灯,并闭上了那双灿若星辰的明亮眼眸,低头许了一个愿后就将手中的莲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河里。 望着绯烟那盏已经顺着河水乘风破浪而去的莲花灯,我也不甘落后的燃放了我的莲花灯,并且双手合十地蹲在岸边紧张的观望着我那盏灯的状况。 “拜托,可千万不要被撞翻啊!”我忍不住对着自己放的那盏顺流而下的莲花灯喃喃祈祷着,要不然那该有多扫兴啊! 可是神明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祷告,眼看着自己的那盏灯就快要被旁边一盏比较大的灯给撞上了,我不禁惊呼出声:“啊,糟糕,要触礁了!” 早知道我就买一盏最大的巨无霸来放了,到时候看还有谁敢来撞我的灯,可那毕竟是假设,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呀,我心中那个悔恨啊! “咦???”就在我悔不当初痛不欲生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眼前好像有一阵银光闪过,紧接着那盏即将撞上我的灯的花灯居然奇迹般的率先阵亡了,而我的那盏灯则是化险为夷的继续稳稳当当的越漂越远。 “哎呀,我的白玉兰!怎么会这样?”对岸的一个年轻女子突然难以置信的大叫了起来。 一头雾水地望着那盏不幸遇难此时正缓缓沉入河底的花灯,我的大脑顿时当机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助”,不会吧? 就在我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绯烟突然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并指了指河岸边的那排垂柳。我顺着绯烟的手望去,只见绮罗和无双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棵柳树下定定地望着我们,我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绮罗干的好事,我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哎——绮罗也真是的,干嘛出手那么狠嘛,把它打偏一点不就行啦!这下可好,直接石沉大海了!呵呵——” “你的护卫倒是很尽责嘛!”绯烟突然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道:“好了,咱们还是去郊外吧!若是你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一整条河里的花灯都得沉了!” “说的对,咱们还是换个地儿比较好!”我可不想再继续祸害别人了。 等我们来到郊外之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但这却丝毫不影响我们两人高涨的情绪。我们将所有的焰火都拿了出来,并且合力将它们按照多米诺骨牌的原理依次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并用一根长长的导火索连接在一起,而我跟绯烟两人则站在了圆圈的中心。 点燃孔明灯的同时,我们也点燃了第一枚焰火的引线。片刻之后,巨大的孔明灯便缓缓地升上了墨绿色的夜空,带着我们心中最美好的祝愿朝着漫天的繁星飞去。与此同时,一枚又一枚的焰火也伴随着我们的欢声笑语绚烂的照亮了夜空。 我在绚烂多姿的焰火中尽情的笑着、叫着、旋转着,此时此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自由烂漫的少女。 “孔明灯——你一定要将我们的心愿传达给漫天的星宿——一定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你听到了吗——”我将双手放到了嘴的两旁,大声的朝着渐行渐远的孔明灯大叫道。 “它一定会听到的,而且也会将我们心中的愿望告诉天上的神明。”绯烟仰头望着星空,脸上有着柔和且充满希望的笑容,“因为,如此美到极致的焰火和心愿,一定会引来神明们驻足观看的,一定会的!” 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易逝,就仿佛昙花一现般,焰火的绚烂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当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之后,就只有空气中徒留下的尚未随风飘散的淡淡烟火味,才能够证明刚才的那一切真的发生过。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天已经快亮了呢!”望着东方那抹鱼肚白,我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呢! 虽然我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分别时那种怅然的感觉,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有谁能够永远陪着谁。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期盼有缘再会而已。 “一起看日出吧!就当是告别前最后的礼物。”绯烟突然深深的凝望着我,平静的说道。 “好啊,我们一起看日出,因为日出真的很美呢!”我笑着转过头,朝绯烟眨了眨眼睛。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一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和绯烟并排坐在一根粗粗的树干上了。 “你居然会武功?”我讶异的睁大双眼看着一派悠闲的绯烟,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吗?”绯烟的眼眸深处突然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红唇微翘的反问道。 “呃——貌似没有,呵呵——”我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也对哦!我都忘了这里不是我原本的那个时空了,这里的人会武功是很正常的事,像我这样一点武功都不会的菜鸟才是另类呢! 放眼远眺,我和绯烟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橘红色的朝阳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然后,染红了半边天…… 作者有话要说:宽带继续抽抽,俺也继续抽抽,不过还好在一些时段可以上网!(__) 嘻嘻…… 婚礼 “女皇陛下,婚礼的所有事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是相关事项的安排表,还请陛下过目,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臣马上命人进行修改。” 从金苑国女皇的手中接过日程安排表,我心不在焉的草草浏览了一遍,说道:“不用再做任何的改动了,爱卿的安排朕十分的满意,一切就照这上面写的办就行!” “是,陛下!明天臣会让人将陛下的喜服送过来,请陛下早点休息,臣告退。” 待金苑国女皇的身影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以后,我起身走到了窗边,让凉凉的夜风轻拂过我的脸庞。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而我却连我要娶的人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只因为金苑国的风俗是新人在成亲的前几天绝对不能见面,否则就会不吉利,所以我到目前为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皇子是金苑国女皇向来很器重的一个儿子。 “呵呵——”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成亲,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想来真是荒谬啊! 我所背负的罪孽又要增加一份了呢,因为我又要亲手葬送一个男人的终生幸福了。其实这样的婚姻,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他,都无疑是一个错误,因为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美满幸福又从何谈起呢?只是,我跟他都没有选择,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在世人面前,大家看到的都是我们无限风光的一面,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心中的无奈与酸楚,又有几个人能懂呢?世人都说帝王无情,但又有谁真正的明白,对于身处权力最顶峰的统治者来说,最没有资格谈论的,其实就是一个“情”字,因为在我们的感情中,有着太多的杂质和附加因素。 但是尽管如此,对于感情的需要却是每一个正常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们也会渴望感情,我们也希望被爱,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注定了我们要背负永世的情债,因为我们自己感情的圆满,是需要牺牲许多人的真心来换取的。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明知不能爱不配爱,但却还是固执的去寻找爱招惹爱,当感觉到出现问题时,想要推卸爱逃避爱,却发现为时已晚,所以变成了不得不爱,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彼此伤害与痛苦无奈。如此的循环反复,没有尽头,至死方休。 “像我们这样的人,居然还去触碰感情这种玩意儿,还真是自讨苦吃,作茧自缚啊!”不经意间,我竟然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陛下?”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后,夜在我的身后发出了一声似是担忧,又似是无奈的叹息。 然而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依旧一动不动地迎风而立,因为此刻的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安抚任何人。 我不晓得时间又过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从夕阳西下的时候一直站到了星光闪烁的现在。 “陛下,夜已经深了,请您就寝吧!将所有的不快统统扔给今天,待明天一早醒来,就又是崭新的一天了。”绮罗总是那么的贴心,虽然他对于别人的事总是表现得很冷情,但其实只要是被他当作家人来对待的人,他就会变得十分细致且贴心。我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明白了倾城当初为什么会把绮罗留在我的身边了。 缓缓地转身望向绮罗,虽然我还是不发一语,但我却径直走向了内室,我用我的实际行动来给他最好的回应。绮罗说得没错,我要将一切烦心的事都留在今天,然后用一种崭新的姿态来认真面对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不能老是在缅怀过去,我还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我必须得向前看。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大婚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到来了。 一早起来我就被七八个宫奴给压在梳妆镜前盛装打扮,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叹了多少口气,总之在我叹气叹得口干舌燥之际,我终于结束了那无尽的煎熬,站起身望向镜中的自己,虽然美得不可方物,但这份美丽的背后却隐藏了我多少的“艰辛”啊!所以说,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草草地吃过早饭之后,我就又开始了第二轮的“长征”,一整天我都像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庆典仪式。到最后连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当初我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勇气竟然答应了金苑国女皇的要求,因为,这结婚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情嘛!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才终于从水生火热中脱离了出来,在一大帮子人的簇拥下,我终于踏入了我梦寐以求的洞房,因为我终于可以歇下喘口气了。 就在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前一秒钟,那绵长的贺词终于念完了,正当喜娘们还想要接着进行下一轮的仪式时,我终于自制力彻底告竭了,语气有些僵硬的将所有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望着顿时清净了不少的房间,我终于如释重负的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感觉喉咙有些干干的,于是我走到桌子前给自个儿倒了一杯喜酒,就在我举起酒杯刚想要把酒给喝下肚的时候,我的眼角突然瞥到了一直端坐在喜床上的那抹红色身影。这金苑国女皇还真是一掷千金啊,瞧瞧这身大红的嫁衣,无论是绣功还是布料,那可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呀!随便剪下一只袖子,起码也够普通百姓人家过活上一年半载的了。 放下酒杯,我缓缓地朝着喜床方向走去,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是我既然娶了他,我就会对他负责,不能给他爱,但至少我还能给他足够的尊重与关怀。 因为被我中途打断,所以还没来得及掀起盖头,也没有喝交杯酒。由于盖着盖头,而且是坐在床上,所以我既看不见他的脸,也分辨不出他的身高,但尽管如此,我却依旧能够看出他包裹在嫁衣里的身段十分的高挑,而且婀娜妖娆,他唯一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在柔和的烛光下泛着羊脂般的光华。 这绝对是一个美人,要不然金苑国女皇也不会把他嫁给我了,我如此想着。而我的手则自动自发地拿起了放在床边的秤杆,然后用秤杆轻轻地挑起了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盖头,而之前一直低着头的人随着我的动作也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啊……绯烟?”当我看清了盖头下的那个人的长相之后,我瞬间就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就连自己手中的盖头翩然滑落都浑然不知。 华丽的凤冠下,那头柔顺且泛着耀目光泽的金色长发被绾成了一个发髻,而凤冠下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却有着跟我一样的表情,红艳欲滴的双唇也微微的张着,没想到穿上嫁衣之后的绯烟,竟然会美得如此如梦似幻。但不晓得是不是绯烟那一身妖艳的红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将绯烟看成了倾城,不自觉地甩了甩头,想要将那不该在此刻出现的情绪给甩出脑海。 好不容易我们才都缓过了神,莫可奈何的相视一笑之后,我率先坐到了绯烟的身旁,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后,我才哭笑不得地望着绯烟说道:“那个,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绯烟?” 我没有用敬语,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与绯烟之间这种平等的相处方式。 “米雪,啊不,陛下,臣不知道您就是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以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说着绯烟就想要起身跪地向我行礼。 “好啦,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不必多礼了。更何况,难道你不觉得称呼我为女皇陛下很奇怪吗?听着怪别扭的。”一把拉住绯烟的手臂,我制止道。 听了我的话之后,绯烟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不符礼法之类的话,而是一脸从容地重新坐回了喜床上,然后说道:“是挺不习惯的,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凤天的女皇。” “呵呵——怎么,难道我就那么不像一位女皇吗?,竟然让你那么惊讶!”接受了这个劲爆的事实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说实话,你之前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位女皇,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亲民的女皇。”绯烟真实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因此而生气。 “哦,是吗?那也难怪,谁让我走的是‘以人为本’的亲民路线呢?”我调侃的说道,“好了,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放心,我不会怪罪你的,因为隐藏身份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实我也并不算是完全的说谎,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恰当的比喻而已。因为金苑国历来都很重视发展经济,所以我把金苑国说成是一家大商号并不为过。而且我也的确帮母皇做过许多的事,我把这当作是打理家业也没有错。我跟你说我姓‘莫’,事实上我只是把‘慕’字给去了底而已,我真正的名字是——慕绯烟。而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凤天皇朝,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很想到整个凤栖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去看看,所以就趁着母皇遣使到凤天这个绝佳的机会,跟随使团一起抵达了凤天皇朝,然后我就在凤天四处游玩。那次在雪凝国的时候,我之所以会提前离开,其实不是因为家奴与商家发生了纠纷,而是因为有属下告知了我凤天女皇遇刺失踪的消息,要我赶紧返回金苑国,却不知我们其实是一直在骑着马找马。”绯烟有条不紊地向我一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眉说道:“可是绯烟,你知道吗?一旦你嫁给了我,那也就意味着你将会成为凤天皇朝与金苑国的牺牲品,难道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如果你现在反悔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的,因为这本就是我肩负的责任,从懂事的那一天起,我就深刻的明白了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的,这就是生于帝王家注定的宿命,谁也逃不掉。”绯烟一脸淡然的望着我说道,无波的眼中有着早已看透了一切的平静。 “不断的让自己变强变优秀,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与父妃能在到处都暗藏着杀机的深宫内院里保有一席安生之地罢了。既然母皇要用我来换取与凤天皇朝之间的利益,那么我就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去做,因为比起那些被母皇遗忘了的皇子来说,至少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这已经要好很多了,不是吗?” “绯烟,你……”我突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因为绯烟说的没错,这就是皇室的黑暗,皇族的悲哀。我只能说,绯烟也是金苑国女皇为了自身的利益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颗棋子罢了。 半晌之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绯烟,因为我把你当作了真正的知己,所以我更不能骗你。说实话,我们毕竟才刚认识不久,如果我现在就对你说我爱你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我只能说我并不讨厌你,但那也仅限于好感而已。嫁给这样的我,你真的会幸福吗?我不希望埋葬你一生幸福的人是我,你明白吗?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幸福这件事,因为对于我而言,我只不过是母皇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而工具是没有幸福可言的,我毕生的目标,只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使金苑国的地位不会被撼动而已。但是,你却改变了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我决定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绯烟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其实如果你现在就说爱我的话,我反而不会再喜欢你了,因为我并不需要你善意的谎言,从小到大,我已经体会过无数次的虚情假意,所以,你不必再亲自言传身教了。但是,既然你不讨厌和我在一起,那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因为人对人的 凤戏天下 女尊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3部分阅读 感无非可以归为三大类——喜欢、没感觉、不喜欢,然而你并不讨厌我,而且也不是毫无感觉,那就说明我可以把你目前对我的感情归为喜欢那一类。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你真正爱上我的,因为只有我才能真正的懂得你究竟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绯烟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我决定妥协了,因为我发现想要劝说绯烟改变主意,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而且,我还知道你其实已经心有所属了。”绯烟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不要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却可以感觉得出来,你有喜欢的人。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其实你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而且有时候你看人的眼神很悠远,仿佛总是想要透过眼前的事物去找寻什么似的。就跟之前你揭开盖头时看我的眼神一样,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眼睛里看到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透过我的影子在看另外一个人。” 嘶——我忍不住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好敏锐的洞察力,居然连我这么轻微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我甚至怀疑绯烟是不是会读心术。 “但尽管如此,我也依旧不会放弃你的,因为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出奇制胜。”此时的绯烟就像一头精明的猎豹一样,一旦锁定了目标,就会毫不犹豫的全力出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我不会在感情上对你有过多的奢求,因为我很清楚那一切都是徒劳,与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倒不如一开始就找好自己的定位,至少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的痛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在单独面对我的时候,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而不是再眼里看着我,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至少在那段独属于我的时间里,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这样就足够了。”绯烟眼神从容地望着我的眼睛说道:“这样小小的要求,是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不是吗?” “呵呵——绯烟啊,该说的话全都被你一个人说了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刚才你所说的那一点,我想我能够做得到,毕竟那是我唯一能够补偿你们的方法啊!”绯烟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真的很了解我。 定定地凝视着绯烟那美丽的脸庞,我脸上有着释怀的笑意,“我现在向你保证,从现在起,我一定会努力去爱你的,因为,有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在身边,真的很好……” 伸手轻轻一勾,原先被银钩束缚住的纱幔便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继续抽抽……摇摇头~~~~飘走~~~~~ 男人间的战争 三日之后,在金苑国该做的所有事务都已经圆满结束了,所以我决定带着绯烟返回凤天皇朝。 “陛下,您是否要绕道前往雪凝国呢?”与我一起坐在船舱内,绯烟侧头望了望窗外的景象,问道。 “是啊,因为在雪凝国还有人等着朕回去呢!”想起美人爹爹,我脸上的神情就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瞧陛下您这么高兴的样子,想必那个人在您心中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吧?”被我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感染到,绯烟也望着我笑了起来。 “嗯!”重重地点了点头,要知道,是美人爹爹让我感受到了家的幸福与温馨,也是他让我深刻体会到了父爱的温暖。 “那个人虽然不是朕的亲生父亲,但他在朕的心里,却比亲生父亲还要亲切,所以,他就是朕的父亲!”我眼神坚定的向绯烟传达了我心中的想法。 “臣明白了,请陛下放心,不会有人敢质疑父亲大人的身份的,这件事陛下就不必费心了,待回朝之后,臣自会妥善处理好有关父亲大人的所有问题,陛下尽管放心就是。”绯烟微微地朝我颔了颔首,语气中有着与生俱来的气势。 “好!此事就全权交予你去处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绯烟去处理,我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陛下,其实有一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浅浅地小啜了一口下人刚端上来的花茶,绯烟垂眸淡笑着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也端起花茶喝了一口,顺便拿起一小块酥饼含在嘴里,然后静静的等着绯烟的下文。 “其实臣觉得,陛下应该趁这段闲暇的时间认真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该面对的就勇敢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闪躲逃避,最后让自己为情所困,暗自神伤。对于陛下心中的那个人,虽然臣不知道陛下与他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如果陛下真的爱他,那么陛下就应该主动地去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否则在您的心里将会永远都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陛下应该也不想让自己抱憾终生吧?”绯烟神色严肃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认真的流光,“更何况,臣也不想再看到陛下闷闷不乐的样子。” 听了绯烟这番诚挚的劝慰后,我很动容,却也很无奈,于是我只有苦笑着望着绯烟摇了摇头,然后叹息道:“谢谢你绯烟,朕知道你是想让朕解开心结,但是绯烟你知道吗?唯一能让朕挽回他的那样东西,是朕终其一生都无法给予的啊!所以绯烟,你让朕拿什么去化解这份爱恨情仇的纠葛?” “陛下,听您这么一说,臣已经大概猜想到了陛下与他之间的症结所在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且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能让尊贵如您都无法给予的东西,只会有一样……那就是感情。”绯烟轻挑起眉斜睨了我一眼,嘴角有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那又如何呢?事在人为,功夫不负有心人。既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争取得到他,因为只有两个人真正的相守在一起,才会拥有完美的幸福。依臣之见,只要陛下您能够持之以恒地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一点一点地瓦解他的心防,让他真正的感受到您对他的爱并不是不堪一击的,让他对您有信心,那么这样一来,臣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动容的。” 扬手轻撩起一缕金色的发丝把玩着,绯烟状似无意地轻声道:“其实臣认为他之所以会那么执着于那样东西,或许就是因为陛下您在感情上从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安全感,所以他只是害怕受到伤害罢了。而且,或许他一直都在等着陛下您主动去找他也说不定哦!如果陛下您连试都不试一下就轻易放弃,那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也对不起他。” 猛地将眼睛从绯烟的脸上移开,我不敢再望着绯烟那双仿佛能看穿我灵魂的锐利眼眸,因为在绯烟那□裸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质问下,我突然感到一阵心虚。他说得没错,对于倾城的事,其实我一直都在逃避,因为我不想再一次揭开那道伤疤,不想再一次感到心痛,所以我一直强迫自己忘了倾城,并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试着主动去找过倾城。 “看陛下的反应,臣应该是说对了吧?”看着我眼神四处闪躲的狼狈摸样,绯烟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面对绯烟的节节逼近,我终于退无可退,于是我只有眉头紧皱的高声反击,“绯烟,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朕真的不明白。聪明如你,你应该很清楚在感情上,他会是你最强劲的敌人,所以你对他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的!” “呵呵——”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我,绯烟突然冲我嫣然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贝齿,“陛下,正如您所说的,他会是臣最强劲的对手,但也正因为如此,臣才更要帮他,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况且以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来看,虽然陛下您现在还有些看不透,但迟早有一天您与他之间的误会终会化解的,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对于无论如何都会发生的事情,与其等您日后想通了再去解决这一问题,那还不如臣现在就一语道破,让您看清楚自己的心。这样一来,臣不仅能化敌为友,还顺道卖了个人情给陛下,这种利人利己的好事,臣怎能错过呢?” 听了绯烟的这番话后,我顿时哭笑不得地愣住了,半晌之后,我才无可奈何的苦笑道:“哎——绯烟吶,朕今日总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了,你真是一只可怕的狐狸,搞不好哪天朕被你给卖了,还乐颠颠地替你数钱呢!不过,朕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呵呵——好说!只要陛下日后不要忘了还欠臣一份人情就行。” 枫叶山庄 “叔父,黎叔说的是真的吗?雪儿姐姐真的今天就会回来了?”情儿一脸激动的拽住了美人爹爹的右手臂,兴奋地一个劲儿问道。 “是是是,你的雪儿姐姐就要回来了!呵呵——你黎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瞧把你给高兴的。快松松手,叔父的衣袖都快被你给扯破了。”美人爹爹一边喜笑颜开的“斥责”,一边伸出左手努力地想解救自己的衣袖脱离魔爪。 “倾情公子,你不要太激动了,要不然待会儿又要被笑话了。”黎幽摇着头无奈的皱眉轻笑。 “不行不行,我不要在这里等了,我要到码头去接雪儿姐姐!”情儿说着就想要往外面冲。 “情儿,不许胡闹!你雪儿姐姐现在可是女皇,她这次回来肯定会有许多的官兵护送,你就这么冒冒然地跑了去,会给她添麻烦的!”美人爹爹瞬间沉下了脸,神情变得严厉冷肃。 眼见自己的叔父似乎真的要生气了,情儿终于心不甘亲不愿地走回到桌子边坐好。 “好嘛,那我就在枫叶山庄等着。” 码头 “臣靖州太守杨艳,恭迎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迎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右手一挥,我站在高高的悬梯上朝下面的一干人等大声说道。 缓缓地步下悬梯,我首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前排的杨艳,看来孟岚真的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了。 “女皇陛下的再造之恩,杨家定当永世铭记在心,臣无以为报,唯有誓死效忠女皇陛下!”杨艳神情激动的朝我盈盈一拜。 “如此甚好,杨卿家只需牢牢谨记今日的誓言,然后尽心尽力的造福一方百姓,就是对朕最好的回报了!”我轻轻地拍了拍杨艳的肩膀,笑道。 “请女皇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知遇之恩,臣一定会竭尽全力造福靖州城的百姓。”杨艳志气满满地向我保证着,眼底涌动着自信的光芒。 “好,那朕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我赞赏的回给杨艳一个信任的眼神。 接下来我就将一些例行的事务都交给了手下随行的官员,然后便带着绯烟匆匆赶往了枫叶山庄。预料之中的,我们的马车才刚行到枫叶山庄的大门口,耳边就传来了情儿和美人爹爹无比欣喜的声音。 “雪儿姐姐!” “雪儿,你可回来了!” 待马车刚一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并拉住了美人爹爹朝我伸来的手,开心地说道:“爹爹,我回来了!” “雪儿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情儿不甘心被忽视,也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臂摇晃着娇嗔。 “抱歉情儿,让你久等了!呵呵——”我赶忙笑着安抚道,顺便揉了揉他顺滑的发顶。 “哦,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说完我便掀开了车帘,伸手扶着绯烟下了马车。 “绯烟,这位是我的爹爹——语芳菲,而这位则是我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月倾情。” “绯烟见过父亲大人。”听了我的介绍后,绯烟首先恭敬的向美人爹爹行礼。 “呃?啊……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美人爹爹被绯烟对自己的称谓给弄得愣了愣,不过随即就恢复了过来。 “倾情公子,以后还请多多赐教。”给美人爹爹行过礼后,绯烟又目光温和地转向了情儿。 “不敢当,公子言重了。”虽然脸色已经明显的暗沉了下来,而且眼神还充满了探究的意味,但情儿还是礼貌地给绯烟还了礼。 既然绯烟已经一一行过礼了,那么接下来我就该把绯烟介绍给美人爹爹和情儿了,可我心里却突然忐忑不安起来,因为这是我一直都很担心的问题。 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我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爹爹,情儿,这位是金苑国的皇子殿下——慕绯烟,同时也是……我新娶的夫君。” “什么?”情儿率先杏眼圆睁的尖叫了起来,“你说他是谁?你新娶的夫君?” “雪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美人爹爹脸上的惊讶也是一览无遗。 “呃——这个嘛!咱们先进了门再详细说,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吧!”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花厅 “事情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一口气将绯烟的事情以及我已经有三位侍君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我不想再对美人爹爹和情儿有所隐瞒。 听了我的话之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复杂难懂的表情。 “雪儿,爹爹知道你身为凤天皇朝的女皇,必定会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但是,爹爹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打算把情儿置于何地?”美人爹爹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我,眼中有着一丝强硬。 有些不忍的望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情儿,我心情沉重的垂下了头,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爹爹,我……我并不是情儿最好的归宿,因为……我无法给情儿带来幸福。” “雪儿,你……” “为什么?”美人爹爹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却被情儿冰冷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你可以为了巩固政权而迎娶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娶我?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们?还是说,你就那么讨厌我?” 虽然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但我依然故作平静的直视着情儿那张悲愤交加的脸庞,我甚至能从他那双锐利如刀的冰眸中感受到他竭力压制的怨恨与怒气。 “不是那样的,情儿!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反而是因为你太过美好,所以让我不忍心再继续伤害你。”我急切地想要将我心中的想法传达给情儿,所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 “情儿你知道吗?你跟绯烟他们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是皇子,从小在充满了权力斗争与欲望的皇宫中长大,所以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是什么样的,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适应后宫的生活,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但是你不一样情儿,你天生就是一只应该要翱翔天际的自由飞鸟,浩瀚无垠的蓝天才是你真正的皈依!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硬生生的折断你的双翼,笼中鸟的生活并不适合你啊情儿!”我皱着眉,神情激动的喊出了这一段话,胸口随着我稍显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将情儿纳入我的后宫并不难,但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情儿跟倾城一样,深宫内院只会成为束缚住他们的枷锁,我已经伤害了其中一个,不能再伤害第二个。 “呵呵——是吗?那你这还是为我好喽!我是不是应该要对你感激涕零呢?”情儿突然怒极反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却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我的心被情儿的这副神情给狠狠的刺痛了,有些难堪的转过了头闭上双眼不再看他,“情儿,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恶劣与不堪。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若即若离,更不该给你无谓的希望,我很抱歉伤害了你,我不奢求你的谅解,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我……” “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情儿突然情绪有些失控的尖叫出声,打断了我尚未说完的话。 “为我好?哈——多么伟大的说法啊!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脸上挂着令我揪心的凄凉哀笑,情儿目光冰冷犀利的一步步向我逼近,“你把我当傻瓜吗?先是将我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等你想要甩开我的时候,就用一个拙劣到极点的借口来掩饰你的无情与胆怯。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老是将自己可笑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头上?你一次也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其实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然而你却总是用你自己的判断来猜测别人的心思,总是想当然的擅自替别人做决定,在你看来那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所谓的‘好意’也许正是将对方伤得最深最重的那把利刃?” 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震,我的眼神开始变得闪烁不定,“我……我……” 努力了好久,但我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语言来反驳情儿厉声的质问,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一番好意”会适得其反的伤害到我最不想伤害的人。 “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去了解在你身边的人呢?”情儿脸上的厉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伤与失落。 求求你情儿,不要再露出这么悲伤的眼神了,以你的脾气,你不是应该要大发雷霆的狠狠骂我一顿呢?那样我心里的罪恶感或许会稍稍减轻一些,可是,为什么你没有那样做呢?为什么?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因为我的胸口越来越痛,就连呼吸都困难了。 “倾情公子,陛下连日来舟车劳顿已经十分疲惫了,请不要再强迫陛下回答一些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见我如此,一直沉默不语的绯烟一个旋身挡在了我的面前,阻隔了情儿那让我感到心痛的目光。 伸手扶住了身体有些摇晃的我,绯烟恭敬有礼但面无表情的朝美人爹爹微一颔首,“父亲大人,请恕绯烟放肆,先行告退了。” “哎——罢了罢了,你们就先下去休息吧!雪儿也的确很累了。”一直不知该如何结束这失控僵局的美人爹爹一听绯烟这么说,也就叹息着答应了。 望着我和绯烟渐行渐远,情儿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乍一看去,就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情儿,叔父已经没有颜面再对你说些什么了,叔父只能替雪儿对你说一声——对不起!”美人爹爹的眼底涌动着深深的愧疚与痛心,“是我们对不起你。一直以来,叔父都以为我们会成为一家人,但我们却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八年的时间并不算短,现在的雪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雪儿了,况且她现在还是凤天皇朝高高在上的女皇,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强求的了,你们最后会怎么样……就只能看你们俩的造化了。” “谢谢你绯烟!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儿。”有气无力的勉强笑了笑,我突然觉得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好累啊! 用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绯烟就起身走到了窗边,他望向远方的目光遥远而深邃,“其实他说得没错,你的个性的确很容易在不经意间伤害到爱你的人。” 虽然绯烟没有看着我,但我还是用眼神向他投去了我的询问,我知道他能感觉得到。 “其实温柔的陷阱反而更容易让人万劫不复啊!因为没有任何的恶意,所以会让人明知不可为却还是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沦陷,那纯粹是一种爱不得也恨不得的煎熬,末了,只会使自己的心更加迷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且,你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缓缓地转过身,绯烟逆光背对着我,留给我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抱歉………亲们,某月来请罪了! =_=~ 因为最近开始忙了,而且家里的宽带虽然经过了检测,但依旧一直问题不断,而某月又没时间上网吧,所以这十来天一直无法更新也无法通知大家,实在是深感内疚!鞠躬~~~~~这不,因为今天是在朋友家,所以某月就挑灯夜战了!并且,某月要在此特别感谢arybell亲的长评,每一句话都说得极为到位,可谓是入木三分,某月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谢谢!再次鞠躬~~~~~~同时也非常感谢每一位亲的鼓励与支持!最后说一点,由于时间原因,某月对亲们留言的回复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及时了(当然某月还是会抽空去一条一条看的),所以亲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某月发邮件: 有许多亲亲都提到了文案音乐,其实如果亲们愿意的话,某月可以直接用邮件把所有音乐歌曲都发给亲们,这样就快捷多了!o(n_n)o 最爱的人 伤我最深 从断断续续的梦境中醒来,我不禁皱眉轻呼了一声,抬起右手臂放在眼睛上,我不太喜欢睡觉时做梦,因为那会让我的大脑得不到最充分的休息,从而导致睡眠质量的严重降低。 “醒了?你昨晚似乎睡得不是太安稳呢!”头杵着左手臂,绯烟半撑着身子躺在我的身侧,一双美眸慵懒的在我脸上打转。 “嗯,昨晚没有睡好,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抬起手轻轻地捏了捏眉心,我想我此刻的黑眼圈一定很严重。 “近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睡不好是当然的。”其实如果仔细看,绯烟的眼睛下面也有着淡淡的黑影。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是决定要那么做吗?” “嗯!”愣愣的睁着双眼瞪着白色的纱幔,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觉得那样做是最好的。” “是吗?但愿如此吧!”绯烟轻盈的下了床,然后便缓慢地踱进了内室,“既然这样,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后悔吗?或许吧!但只要能让情儿对我死心,我相信他应该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吧! 深秋的早晨,本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如果除去此刻庭院中正剑拔弩张的两人的话。 “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子,只要是阻碍到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静静地站立在秋风中,情儿的周身被一阵强过一阵的肃杀之气笼罩着,而他望向对面之人的眼神,更是狠唳阴鸷,不带一丝感情。 面对如此强劲的杀气与压迫感,绯烟却丝毫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惊恐,依然保持着温雅得体的淡笑,“沉默了一个晚上之后,这就是你最后得出的结论吗?那也就说明你还是不打算放手喽?” “我和她从小就定过亲了,我们本来就应该是在一起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手,相反,真正应该离开的人是你吧!”冷硬刺耳的声音从情儿嫣红的唇瓣中激射而出,毫不留情。 “啧啧——”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绯烟看似惋惜的皱起了他那两道修长漂亮的眉,“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我当然有资格让你那么做!” “理由有两点。”绯烟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并伸出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在情儿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接着便毫不吝啬的反唇相讥,“第一,现在名正言顺的跟在她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是她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可是你呢?你算她的什么人?名义上的未婚夫吗?呵呵——” “咔嗒”一声脆响,情儿两手的指节被他紧握得发白,而且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眼神更是冰冷得骇人,可见他此刻正在竭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暴怒。 然而绯烟却选择视而不见的继续挑战着情儿的极限,“第二,我将会是她独一无二的凤后,我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抛开这个不谈,即使她将来娶了你,但若论起先后和长幼,你也必须得要叫我一声‘哥哥’吧!就凭这两点,现在你还会认为我没有资格来管教你吗?” 听了绯烟这段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后,情儿的脸色顿时白得发青,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眼中的怒火已经盛到了极点,仿佛是那可以烧毁世间一切的地狱之火。 “很好,你说的真是很有道理,其实我还应该要谢谢你才对,因为你为我提供了一个杀掉你的最佳理由。那么接下来,就请你彻底的消失吧!” 一抹嗜血的幽光快速地从情儿的眼底一闪而过,仿佛染血般殷红的双唇勾魂摄魄的漾起一丝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情儿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便朝着绯烟的方向刺去,火红的长发随着情儿的动作在半空中旋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清幽宁静的庭院中,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朝着猎物伸出致命的毒牙。 “爹爹,您怎么来了?”手上端着一碗提神醒脑的汤药,我诧异地望向正推门而入的美人爹爹。 “爹爹不放心你,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来到我身边坐下,望着我深陷的眼窝,美人爹爹脸上有着浓浓的心疼。 “我没事的爹爹,只不过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您不用担心的。”反手握住美人爹爹在我脸颊上来回摩挲着的手,我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 “雪儿啊,不是爹爹想责怪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是你先对不起情儿的。哎——你让爹爹怎么跟月教主交代啊!”美人爹爹垂下眼眸,苦恼的哀叹道。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情儿,但是爹爹,我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单纯的我了,难道您不觉得情儿应该得到更好的照顾与呵护吗?” 抬眸凝视着我,美人爹爹没有再劝我什么,只是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道:“可是雪儿你知道吗?虽然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但是情儿还是原来的情儿啊!你突然间做出了这么残酷的决定,你让情儿情何以堪?如果换做是你的话,眼看着自己倾尽所有苦苦守候了八年的信仰,顷刻间便毫无预兆的崩塌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又无力挽回,你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听了美人爹爹的这段话后,我心虚的低下了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憋闷的难受。 “或许是你忘记了吧?”美人爹爹幽幽地叹息道,“血月圣教其实是由一个古老的种族——月族一手建立的,而月族是独立于六国之外的一个鲜为人知的神秘部族,她们一直都自给自足,过着自由而富足的隐居生活。但或许是天性使然吧,几乎所有的月族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个性上的冷漠与低调,但只要是遇到令自己在乎的事情,就会表现出一种绝对的执着。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么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或者是变成了什么样子,月族人都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初衷。所以爹爹真的很担心,你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情儿真的会对你死心吗?会不会刚好恰恰相反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最近的事情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心里顿时一团乱麻,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就在我心绪不宁思绪混乱之际,夜和绮罗突然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正在跟美人爹爹谈话吗?怎么这么无礼? “陛下,出事了!”在我责备出声之前,绮罗就抢先一步大声说道,“绯烟殿下和倾情公子在庭院里打起来了,而且双方手下都毫不留情。再这样下去的话,或许真的会血溅当场的!” “你说什么?”我惊骇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马上带我过去!” 脚下丝毫不敢有一点怠慢的匆匆赶到了事发现场,望着那两抹时而在地上时而在空中,并且打得难分难舍恍若翩鸿般的修长身影,听着充斥在耳边的刀剑碰撞声,我差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来。 好啊,我在那边苦闷得焦头烂额的都快冒烟了,他们俩可倒好,在这里给我上演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打得如火如荼。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吗?居然招招都朝着对方的死|岤攻去,要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差池,他们俩可就都没命啦! “都给我住手!”卯足了劲儿,我奋力的朝着庭院中央一声大吼。 效果还不错,我的话音刚落,就见那两人瞬间便都收住了自己攻击的力道,稳稳地落在了庭院的地上,面对面的分庭抗礼。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命啦?”努力平息着胸中的怒气,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呢?要是你们受伤了怎么办?” “我的死活,你还会在乎吗,女皇陛下?”情儿转过头冷冷地望向我,声音冰冷刺骨得犹如万年不化的冰雪。 “会,我当然会!不论你们之中的谁受伤了,我都会痛心疾首的!”毫不犹豫的大声叫喊了出来,因为我不想看到情儿这种万念俱灰的冷漠模样,“求求你情儿,不要这个样子!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可是你却想方设法的想要推开我!”情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声音尖利而哀伤。 “我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边,想要跟你在一起,难道我这样也有错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纳我?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晶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情儿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心碎。 缓缓地向情儿走去,我一步一字地说道:“你没有错情儿,错的是我!如果我真的娶了你,或许你现在是幸福的,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怨我的,你会后悔自己错爱一生!” “我不会!”情儿突然猛地抓住了我的双臂,神情狂乱的望着我使劲儿地摇头大叫,泪水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四下纷飞,“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才真的会悔恨终生!” “我不怕折翼的痛苦,我甚至可以试着去忍受与别人一起分享你的心痛,而且我不会再强求你,也不会再任性妄为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我只想要待在你的身边!” 不敢置信的望着情儿那张凄楚哀怜的脸,我没有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情儿竟然会露出这种哀求的神情,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竟然将情儿逼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求你,不要再把我推开!”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前,情儿哽咽地哀求道。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情儿的泪水所浸透,我的心突然紧紧的揪了起来。终于,我缓缓地抬起了双手,想要将情儿拥入怀中。 ‘凤舞雪,你记住!不是我负你,是你负我……’,就在我的手即将碰触到情儿的那一刻,之前倾城绝尘而去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像一个响雷般在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我有些混沌的思绪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 “不行!你不能留在我身边!”我仿佛着了魔似的猛地将情儿从我的怀里推开,双腿还自有意识的倒退了两步,“不可以的情儿,每次只要看着你的脸,我就会想起倾城最后的那个眼神。而那个眼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不能再一错再错,我不能同时伤害你们两个人,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被我推开之后,情儿就一直两眼空洞无神的呆呆望着我,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眼睛里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你还是推开了我。”情儿突然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句话,那声音虚无得仿佛是来自远古一般,“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总是不为所动,我实在很怀疑,你真的有心吗?” “情儿……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何等的残忍无情,我顿时慌了神,因为情儿的样子让我打心里感到害怕。 “不再相信了,我不要再相信了!你们每个人都在骗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兑现过,你们都是一样的!” 就在情儿神情有些恍惚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情儿突然目光冰冷犀利的向我飞身而来。 “啊……情儿!你想干什么?!”我的瞳孔瞬间收缩,眼神惊恐的望向正举剑朝我刺来的情儿。 因为情儿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他。 眼看着情儿的剑尖就要刺到我了,出于自卫求生的本能,我瞬间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并朝着迎面而来的情儿刺去。 “不要——” 就在绯烟疾呼出声的那一瞬间,我手中那支尖利的发簪已经刺入了情儿的身体。 咦?暗自在心里疑惑了几秒钟,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呢?难道说…… 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情儿流血的胸口,那抹血色是那么极致的妖娆,静静的在情儿的胸前如花般绽放,但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我尚且握着发簪的右手终于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缓缓地将目光上移,我的心脏在瞬间紧缩,只见情儿此刻正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望着我,唇角却挂着一抹凄绝哀艳的笑容。 我浑身颤抖地顺着情儿握剑的方向看去,“不……不是这样的……” 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心神具裂追悔莫及来形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绯烟刚才的那声“不要”原来是对我说的。心痛得仿佛快要裂开一般,望着我身后的树干上那只被剑尖刺住的浑身长毛的硕大黑蜘蛛,苦涩的泪水终于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而下。 “呵呵呵呵——原来你那么不信任我,看来我是真的很失败啊……”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被红色侵染的胸口,情儿终于抑制不住地仰天大笑起来。 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此刻就仿佛被灌了铅似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所以我只能拼命的左右摇晃着我的头。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天空中渐渐下起了大雨,或许是连老天爷都为这一幕感到心痛了吧! 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双手,我想要像以前那样去碰触情儿,却被他迅速的躲开了,无力的垂下双手,我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滴打痛了我的脸,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天啊!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降临在我的身上,而要让我亲手杀死一个人跳动的心。我一点也不想要伤害情儿的,真的不想,我不想…… “从这一刻起,月倾情就已经死了,记住,是你亲手杀死他的!” 不带任何感情的丢出这句话,情儿没有再看我一眼,也不再留有一丝的眷恋,而是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凄清孤寂的背影。雨越下越大,大到足以模糊了我的视线,在朦胧的雨帘中,看着情儿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情儿的背影仿佛跟倾城的背影重叠了,终于,我还是伤害了我最不愿意也最怕伤害的两个人…… 仿佛没有生命的游魂一般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任凭瓢泼大雨将自己的身体打得生疼,反正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还会在乎再多痛一点吗 凤戏天下 女尊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4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4部分阅读 痛一点吗?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你好像受伤了,要不要到我们医馆来包扎一下?”一家医馆门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倚门而立,对着街上唯一的那个人问道。 “公子?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喂?”小丫头懊恼的抓了抓脑袋,奇怪,那个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不过本着医者父母心的道德,她决定再试一试,“公子,现在已经中午了,看你这副样子应该已经在雨里淋了很长时间了吧?你还是先到我们医馆里来避避雨再走吧!要不然,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喂——真是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晓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雨中走啊走,一直走到了中午,因为之前那个小姑娘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不过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呢,可能是晚上了吧! “咦?那边那个人好像是倾情公子,你们快去通知教主和巫女,就说公子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 来到一座修缮得庄严肃穆的坟墓前,他终于愿意让自己休息一下了,随意的靠坐在墓碑旁边,也不管地上早已被大雨冲刷得一片狼藉。 “爹爹,情儿来看望你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将头靠在冰凉彻骨的墓碑上,手则轻柔地来回抚摸着墓碑上的文字。 “爹爹,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哥哥也说过会永远陪着情儿的,可是哥哥后来却还是离家出走了,情儿当时哭得好伤心的,可是爹爹却摸着情儿的头说会代替哥哥陪在情儿的身边,那个时侯情儿是真的相信了爹爹的话哦!但是到了最后,爹爹也还是没有遵守和情儿的约定呢,因为爹爹跑到了这里来睡觉,任凭情儿怎么叫喊爹爹都不愿意醒过来。可是现在,就连她也要欺骗情儿,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骗情儿呢?为什么你们说过的话都不算数呢?一个人,为什么我永远都是一个人?为什么连她都要骗我?为什么?” “公子,你怎么淋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就在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祭师打扮的美艳女人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公子,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你?”匆忙地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想要伸手触碰却又生怕弄痛他而不敢下手,女人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浓浓担忧与掩不住的关心。 好像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终于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绫女?” “是的公子,我是绫女。可是公子,你受伤了,而且全身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我们还是先回圣教去吧?”被叫做绫女的女人望着神色有异的他,心里的担忧更甚了。 “绫女——”不等绫女把话说完,他就突然猛地扑进了绫女的怀里,泪水又再次泛滥成灾。 “公……公子,你这是……”被突然抱住的绫女顷刻间石化,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对她总是淡漠疏远的公子此刻居然会主动抱住了自己,这从天而降的喜悦顿时砸得她头昏沉沉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会儿之后,绫女才终于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于是她也反手紧紧地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抱在了怀里。 “绫女,你不是巫女吗?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那样对我?为了她,我拔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因为她不喜欢我太过尖锐,我甚至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去苦苦哀求她,可是她还是将我推离了她的身边。为了她,我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自己了,可为什么她还是不让我待在他的身边?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听着耳边传来的近乎绝望的破碎嗓音,感受着胸前透过衣襟直达内心的冰凉,绫女已经在心里猜出了发生的事情,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认知,让她前一秒还盈满柔情的美眸瞬间就变得冰冷。 “公子,凡是胆敢伤害你的人,我都绝对不会放过!而那个女人不仅让你为她伤心落泪,竟然还让你受伤,更是不可原谅!” “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绫女的眼睛突然在暗夜里发出一阵幽光,勾魂摄魄…… 时间它一声不吭 仿佛停顿 我不睡但是也不困 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 你说那怎么可能 我太过天真 当你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竟然会哭得像个小女生 你说我的付出让你于心不忍 那个时候我恨你是一个好人 心还是会疼 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 寂寞太会见缝插针 我拿什么来和他抗衡 心还是会疼 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痛苦的人都醒着被冰疼 放眼望去是座空城 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 又到了夜深 世界都熄了灯 只剩我亮起一盏黯淡的灵魂 天亮以后忘记 昨夜重逢有多冷 作者有话要说:xiao亲亲,你要的文案音乐某月已经全部发给亲啦!一共六首,亲应该收到了吧?(__) 还有,因为明天某月就要离开朋友家了,所以可能明天不能更新了,但某月会尽力而为的,这次一定不会再放亲们那么多天的鸽子啦!o(n_n)o哈哈! 爱恨几时休 身心俱疲地坐在马车上,我两眼无神的看向窗外,回想着昨天那令我心痛难耐的一幕幕,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情儿走了之后,我曾要求美人爹爹带我到血月圣教去,因为我真的很担心情儿,我怕他会出事,但绯烟却阻止了我。他跟我说如果我还是不打算带情儿回凤天皇朝的话,那就不要再去打扰他,因为如果我只是单纯的出于内疚而前去赔罪,那只会把情儿伤得更深。 这次回凤天,原本我是打算带美人爹爹一起走的,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美人爹爹说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一定要去向情儿的母亲月莹赔罪,让我稍后再派人去接他。虽然美人爹爹已经尽量的掩饰了,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出他看我时眼神中暗含的那抹责备,因为这次的事情我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 人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好的珍惜,只把别人对自己的好看成是理所应当的,甚至是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但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但是,一切却都已经来不及了。 情儿,我还能补偿你吗?闭上双眼,我紧紧地握起了双拳,就连尖利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手心也浑然不知。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在缓缓前行的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马车外还传来一阵马蚤动,人的惊呼声和马匹躁动不安的喷气声源源不绝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缓缓地张开双眼,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正赫然躺着十道淡淡的血痕。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打开车窗,我冷着声音问道。 “回禀陛下,前方的路段被人布了一个极其怪异的阵法,车队无法穿越,所以只有被迫暂时停止前行。” “布阵?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意欲何为?”我双眉紧锁的下了马车,原本就很不好的心情现在变得越发的糟糕了。 见我下了马车,夜和绮罗也赶紧跳下了马,一左一右的立在我的身侧,绯烟也在这时从他的马车上走了下来,缓缓地朝我而来。 “现在还无法得知对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对方肯定是恶意的想要阻止车队继续前行,而且对方很精明,故意选择了我们都不擅长的五行之术。”夜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冷凝而谨慎,自从上一次的坠海意外之后,夜就对每一次出行都格外的小心。 “虽然属下也曾学习过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但如此奇特怪异的阵法却是第一次见到。”绮罗也不禁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冷眼环视了四下一周,绯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担忧,“对方并没有设埋伏,只是将我们困在此地,但正是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做法才更加令人担忧。”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名女兵突然匆匆地朝我们的方向跑来,一一向我们行过礼之后,那名女兵才将目光转向了夜,“夜大人,属下们已经将周围的所有地方都仔细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人,但任凭属下们如何改变路线都还是只能在原地打转,无法前进一步。” “岂有此理,她们究竟想干什么?”我怒道,这样藏头露尾的到底算什么,我还没有闲到有时间陪她们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我们所有人就这么一筹莫展的僵在了原地,在这期间大家又试了好多各种各样的方法,但却没有一个能行得通,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就在我刚刚下令让整个队伍按原路返回时,一阵夹带着白烟的大风突然向我们迎面袭来,速度之快简直令人无处闪躲。 “糟糕,快保护陛下!”夜大声地叫喊了起来,绯烟则从怀中迅速的取出了一条锦帕捂住了我的口鼻,并且右手成掌的紧紧贴上了我的后背,一股暖暖的热力随即从绯烟的掌心缓缓流入了我的身体,而绮罗则是默不作声的拔剑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虽然突发异况,但整个队伍却没有发生混乱,所有的卫兵都有条不紊的在指挥下尽责的护驾,我顿时被严密的包围在了保护圈的中心,看这阵势,恐怕连一只苍蝇想要接近我都难。 但是让我们迷惑不解的是,除了这会让能见度大大降低的烟雾之外,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也没有人中毒,绯烟见状才终于松开了捂着我的手。 就在我们都被迷雾团团笼罩之际,突然间一道空远且鬼魅的女声幽幽地轻唤了我的名字一声,因为我以前就听说过“言灵”的说法,所以我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但我还是忍不住抬眸四处张望,可看了半天却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原本我以为那道女声不会再响起了,但是我错了,那幽灵般的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围绕着我念经似的疯狂叫嚣了起来,每一声都尖锐的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我终于无法忍受的抬起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且不可抑制地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而狂乱。 “陛下,您怎么了?”看到我这副模样,绯烟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情,双手举在空中犹豫着想要扶住我,但却始终没有落下。 夜和绮罗以及其他的所有人都被我这毫无预兆的奇怪模样给吓得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强忍着胸口翻腾的不适感,我努力地抬起头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看着众人迷惑忧心的面容,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糟糕了!很显然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那道怪异之极的魔音。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突然在一瞬间加强了力道,猛地将双眼睁到最大,我终于濒临崩溃地仰头向天大叫了起来,声音尖利而疯狂,“啊……不要再叫了……” 伴随着我这声响彻云霄的凄厉哀嚎,周围的人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慌成了一片,各种关切的询问声此起彼伏的充斥着耳际,但我却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了,而且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清,随着意识的不断飞散,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嗯——”我不晓得自己究竟在黑暗的海洋里徜徉了多久,但此刻我却清楚的知道有人正在试图唤醒我。 缓缓地撑开了沉重无比的眼皮,眼前随即呈现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努力的让自己眼睛的焦距汇集在一个点上,我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容貌。很漂亮的两个女人,尤其是其中年纪较大且穿着很像祭师的那个,但最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她们的发色会是红色的,难道说她们也是月族人? 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感,我努力的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用目光将周围环视了一圈,我这才惊奇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我之前所在的地方,而是一处对我来说极为陌生的密林,并且在树与树之间还不规则的矗立着许多造型诡异的怪石,上面甚至还刻满了我看不懂的图腾,使得整个密林都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你们是谁?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何为?”脸色一沉,我冷冷的望着对面的两个女人问道。 听完我语气不善的问话后,为首的那个女人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怎么,生气了?呵呵——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认为你还有资格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吗?愚蠢的女人!” 愚蠢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别提是骂我了,我顿时怒火中烧,但我还是咬紧牙关使劲儿的把熊熊燃烧的怒火硬是给压了下去,毕竟我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容不得我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看着我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那个女人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眉毛一挑,语气嘲弄的冷哼道:“哼——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心,更不值得他爱得如此失去自我!因为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他的好,相反的,你只会不断的伤害他,让他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让他为你伤心落泪黯然神伤!” 说到最后这几句话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森狠唳,眼底还流转着强烈的恨意。 “难道……”从那个女人的发色和刚才她说的话所传达出来的信息,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这个女人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情儿的原因? “你究竟是谁?和情儿又有着怎样的关系?”我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厉声的问道,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闭嘴!我不许你这么亲密的叫他,你不配!”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女人就情绪失控的猛地冲到了我的面前,并抬起右手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喉咙,望向我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立马将我大卸八块。 “呃——你放手——快——放开——”因为呼吸受阻,我的脸顿时憋得通红,那种快要窒息的痛苦感觉令我不停地奋力挣扎,但让人沮丧的是,无论我如何用力的挣扎都无法撼动那个女人的铁腕分毫。 无力的闭上了眼,我的心顿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所笼罩,看来我今天是注定要命丧于此了。不过说实话,其实我的心里也并不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在我心底其实还是抱有着一丝淡淡的幻想的,或许这样我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说不定,只是,我又要让很多人为我而伤心了。双手慢慢的垂了下去,我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反正横竖都是难逃一死了,那我何不死得从容一点呢! 就在我的生命即将流逝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另外的那个女人突然伸出手制止了我眼前这个女人疯狂的举动,并大声说道:“您不能这么做,她是凤天皇朝的女皇,如果我们杀了她的话,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而且要是她死了,您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听了这番话后,一直掐着我的脖子不放的女人突然回魂似的猛地松开了置于我颈上的那两只手,“对!我还不能杀你,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突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我早已经极度缺氧的身体便如泥一般颓然的倒在了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她们在说什么了。 眼神冰冷的望向地上狼狈之极的我,那个女人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嘴角上挂着的那抹阴笑让我背脊直发寒,“你对他所做的,我一定会从你身上双倍的讨回来,我要让你也尝尝那种锥心蚀骨的痛!” 望着正一步步向我靠近的女人,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仰视着这个美丽却阴毒的女人。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几秒之后,她突然又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我,我心里一惊,不会是又想掐死我吧? “呃——你想干——唔——你——咳咳咳咳——”捂着嘴一阵猛咳,连眼泪都咳了出来,“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种天下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的毒药而已。”看着我毫无反击能力只能任由她宰割的虚弱摸样,那个女人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魅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的,这种毒药并不会在你身上表现出任何的可疑迹象,但它却会一点一滴的侵蚀你的生命,最后让你自然而然的衰竭而死,因为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女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相信她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我毒?哼——这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颜,把东西拿过来!”右手一挥,她的眼睛虽然依旧看着我,但最后那句话却不是对我说的。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女人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玄色的精致木盒,交给那个女人之后便又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优雅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那个女人挑眉斜睨了我一眼之后,指尖一弹,那个木盒便在我的眼前缓缓开启。 “那是什么?”被盒子里的东西吓得一惊,双手在地上一撑,我的身子便猛地向后退了开去。 “这个吗?”仿佛是被我的反应刺激到了似的,她有点受伤的皱起了眉头,伸出青葱般的玉指轻柔的拿起了盒子中那条有些像蛇但却只有一个指头那么长的奇怪东西,“它可是我亲自喂养的宠物呢,它很乖哦!” “从今天开始,你就当它的寄主吧!放心,它不会咬你的,它只会让你变成我忠实的奴隶而已。”说着她便将那条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朝我伸了过来。 “不要,你走开!”惊恐万分的摇着头努力向后退去,我不要!绝对不要!如果真的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那我宁可现在就立刻死去! 咬牙硬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跑,虽然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徒劳而已,但我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恐惧。 “哎——你还真是不乖啊!”一道略带着无奈的嗓音柔柔的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 当最后一个字音消散在空气中之后,我的脚突然一软,整个人瞬间便复又倒在了地上,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着,这次我是真的彻底绝望了。 “只要没有你,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 用尽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我艰难的抬眸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向我走来的女人之后,嘴角自嘲的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终于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道清脆响亮的鞭子所特有的声音突然间划破了死寂的长空,伴随着鞭声而来的,是一抹火焰般艳丽的身影,长长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衣袖翻飞。 轻盈的落在了地上,干净而利落,数秒之后,另一抹身影也如影随行的跟了上来。 不禁皱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女人的右手被“赤练”给硬生生的阻截在了半空中,待看清了来人是谁时,女人的脸色稍稍的变了变,但随即就恢复了过来,右手腕轻轻一振,原本被鞭子给缠住的手腕便脱离了束缚。 “倾城公子,这么多年不见了,别来无恙啊!”虽然心中不满,但女人还是看似恭敬的朝来人颔了颔首。 “绫女,你身为月族的巫女,竟然私自对外族人使用‘幻术’,难道你忘了这是月族的禁术吗?”一双美眸危险的眯了眯,声音听似平静如水,但其实却暗含着一股浓烈的怒意。 “哦,你是说凤天女皇的卫队吗?我并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暂时将她们困在路上而已。”绫女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明年的今日就将是你的祭日。”用眼角余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仿佛死了一般的女人之后,倾城脸上的寒霜越来越盛,声音也越来越冷,环绕在他周身的气场甚至将他的发梢与衣袖吹得翻卷了起来。 “倾城公子,难道你忘了巫女在月族里的地位是仅次于教主的吗?就算是你也不能杀我。”绫女一脸平静的淡笑道。 “哦,是吗?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倾城的眼神瞬间沉了沉,一抹狠唳的幽光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嘴角邪肆的上扬,“你认为那种可笑的规矩对我来说有用吗?”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请便吧!有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为我陪葬,我也死而无憾了。” 双拳猛地握紧,“你以为没有你的解药,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听了倾城的话之后,绫女一直很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为这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她究竟又什么好?倾城公子,如果你执意要亲自为她解毒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不是也为了他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甚至是触犯禁忌吗?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倾城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神幽暗而深邃。 嘴角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绫女终于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呵呵——是啊!其实我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明知道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倾尽所有……” 缓缓地转过了身,眼睛看向了远方,“倾城公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暂且饶她一命,不过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软!” “是吗?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作者有话要说:jlkasd亲,凤舞ぃ蝶樱亲,文案音乐我已经发给你们了!(__) 嘻嘻……还有,雯雯亲,我也给亲发过好几次邮件,但每次在发送成功之后不久系统却又说接收失败,不知道亲有没有收到邮件了?还有哦,yangyan亲,不是某月不厚道,发了文却上了锁,而是jj自己抽风制造出来的假象,某月直到今天才更到,所以亲之前看到的空的50 、51、52章等,全都不是某月干的好事哦!_ 回归真我本色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你到底考虑得怎样了,倾城?”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的茶盏,一个锦衣华服且面容姣好的女人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把雕花镂空,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太师椅上。 “想要让我救她,你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等死吧!”鲜红欲滴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开启着,白皙的脸颊上两个甜甜的酒窝煞是好看,但吐出来的话语却和女人的表情极不搭调。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吗,姬璇玑?”慢慢地抬头望向笑得春光灿烂的女人,倾城一脸淡漠地吐出了几个字。 “干嘛连名带姓的叫我啊?虽然论姿色,我的确稍逊了那个女人那么一点点,但你也不至于对我这么冷淡吧?好歹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姬璇玑说着就站起了身,摇曳生姿的朝着倾城款款走来,一双柔荑也再自然不过的想要搭上倾城的肩头,却被倾城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姬璇玑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唇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落空的手,姬璇玑随即又挂上了一副媚态百生的笑颜,“我说倾城,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哦!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态度稍微好一点?要知道,敢在我姬璇玑面前如此放肆却没有被轰出姬府的人,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了。” 听了姬璇玑的话之后,倾城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冷漠淡然的容颜,“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救她?” 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姬璇玑忍不住扬手捏了捏自己紧皱的眉头,“倾城,这事不能怪我,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那件事你是知道的,我娘这一生中最喜欢的人就是你爹爹,可惜当年你爹爹却选择嫁给了你娘,这件事也就成了我娘此生最大的遗憾,而我娘偏偏又是个死心眼,她一直都希望能从下一代的身上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所以呀,你只有跟我成了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姬家人,我才能名正言顺的从娘手里拿到那件东西,也才能帮你救她,因为如果没有那件东西的话,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猛地一握拳,倾城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复杂深邃的幽光,脸上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你绝对不能那么做!”只一瞬间,姬璇玑就一改前态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颜,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的严肃,且目光灼灼地盯着倾城,“她中的可是天下无人能解的奇毒,先不说那样做之后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即使你可以不顾自身的安危,强制性的用外力将她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但是你别忘了,你爱的那个女人可是半点内力都没有的,你认为她的身体可以承受得了你强劲内力的冲击吗?除非你想让她死得更快!” “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做?我不可以让她死的!”倾城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大叫出声,如果换作是以前的他,那么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他也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因为内心的恐惧与无助已经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眼底快速的掠过了一丝惊讶,姬璇玑有些不敢置信地凝视着神情不稳的倾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露出这种慌乱无助的神情,在我的记忆里,你永远都是高傲而自信的,无论对待任何的人事物,你都总是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令你动容,因为从来就没有一样东西能真正地走进你的心。” “不过……”姬璇玑突然微微低下了头,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呵呵——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呢!因为现在的你才真正的像一个人了,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不再是以前那个永远戴着面具,虽然完美却没有灵魂的人偶。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 缓缓地踱到倾城的面前,姬璇玑眼底泛着温柔的流光,“就凭这一点,我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救她的,因为不管怎样,改变你的人是她。但你也知道,我娘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为了她,你必须得嫁给我!” 抬眸望向姬璇玑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双眼,倾城终于妥协了,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苦笑,“好,我嫁,只要你能救她,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宫主,您不能这么做!要不然,您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一直恭敬地站在倾城身后默不作声的芸萝突然满脸激动地大叫出声,一个旋身便挡在了倾城的面前,以身阻隔了姬璇玑灼热的视线。 面无表情的看着芸萝,沉默了须臾之后,倾城才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那又怎么样?她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爱她的人,或许,她早就已经忘记我了吧!” “宫主……”芸萝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姬璇玑挥手阻止了。 “够了芸萝,不要再说了!这是倾城自己的决定,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再多说什么,还有,你似乎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面对姬璇玑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芸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拳被他握得吱吱作响,但碍于姬璇玑的身份,芸萝只有咬紧牙关朝姬璇玑微一颔首,然后便恭敬地退回了倾城的身后。 收起眼底浮现的厉色,姬璇玑转而看向了身边的倾城,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那抹媚笑,拉起倾城垂于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并用自己羊脂般的柔荑将其紧紧地包裹在手心,这一次,倾城没有再躲开。 “为什么你的手会如此冰冷呢?”轻轻地搓揉着自己掌心中那双毫无温度又僵硬的手,姬璇玑低首垂眸地轻声说道:“放心吧倾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况且我娘那么喜欢你,所以整个姬府上下不会有一个人敢为难你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让你伤心。” 冷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倾城转身就朝着花厅的大门走去,“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只要她没事了,我就会如约的回到姬府和你成亲,但是在此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我答应你,在这段期间里,我绝对不会去打扰你们的,但你要记住,当你再次踏入姬府之时,你就是我姬璇玑的夫君了,所以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想着那个女人。”对着倾城渐行渐远的背影,姬璇玑提高音量的大声喊道。 “凤舞雪,你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我真的很期待呢!呵呵——”一抹狡黠的精光从眸底忽闪而过,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从姬璇玑略微上扬的红唇里轻轻缓缓地流露出来。 在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外,一座造型古朴别致的私家别院赫然矗立在一处清幽宁远的树林深处,颇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韵味。别院的外观和选址都充分体现出别院主人喜好清静,返璞归真的淡然心性,其实这座别院也是姬府的产业之一,只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罢了。 此时,别院中的一间厢房里,几名小厮正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铜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芸萝面带忧愁的走到一直站在窗前迎风而立的倾城身后,恭敬地说道:“宫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药浴也已经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但是千万要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房内。” “请宫主放心,在您运功期间,属下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宫主的!”说完,芸萝就带着一帮人退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就空旷了起来。 关上敞开着的窗户,倾城伸出青葱般的莹莹玉指轻轻地拂过头顶,失去了发簪束缚的长发瞬间便柔顺的散落了下来,洒了一背。转过身,倾城缓缓地步向垂着一层淡紫色薄纱的内室,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多出一件蝉翼般的衣衫。 虽然只有几步之遥,但倾城却仿佛走了百年似的,在宽大的浴桶前站定,望着浴桶里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胸前那枚正灼灼发着红光的“幻月”,倾城忍不住眉头紧锁,右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你总是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呢?这样的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一丝痛苦压抑的低吟从倾城如血般殷红的唇瓣里流淌而出,可惜却没有人听得到。 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抚上女人毫无血色的脸庞,“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已经后悔了,很多次,我都好想听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不顾一切地回到你的身边,然后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不再分离。因为我渐渐的发现,与其因害怕受伤害而离开你让自己痛苦不堪,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留在你的身边,即使最后还是逃不了和父亲一样的命运,但既便如此,我亦无怨无悔了,因为我毕竟已经深深的爱过和被爱过了,这样就足够了,谁让我爱上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呢?但是,我的理智却不允许我那么做,因为我有我的骄傲与自尊,所以我总是和自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来麻痹自己……” “噗通”一声,一滴冰凉的泪水从倾城绝美的脸庞上滑过,落入了水雾弥漫的浴桶里,“我是不是在自讨苦吃呢?” 抬腿跨入盈满着药香的浴桶里,将自己有些冰凉的身体慢慢地浸入温暖的药水之中。伸手拿过置放在浴桶旁边的矮几上的锦盒,然后将锦盒内一个如鸡蛋般大小的看似玻璃种的半透明珠子放入了浴桶中,闭上双眼,两手成掌状的压在女人的胸口上,倾城开始凝神运行起周身的内力…… 两个时辰之后 “宫主,她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看着自己手中因为吸纳了毒素而完全变成黑色的珠子,芸萝猜测道。 轻轻地点了点头,倾城的面色疲倦中透着一丝苍白,“只剩下很少量的一点了,只要再精心调养个三五日的,应该就能痊愈了。” “宫主,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属下照看着。”看见倾城的额头上隐隐的透着一层薄汗,芸萝忍不住开口劝道。 “不碍事的,因为她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意外,我不放心,所以我必须要守在她的身边。你先下去吧,顺便吩咐厨房做一些提神醒脑的东西拿过来。” 见倾城如此坚持,芸萝也毫无办法,只暗暗地摇了摇头,然后便领命而去。听见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倾城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但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有些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住了桌子的边缘才总算勉强稳住了身体。抬手揉了揉眉心之后,倾城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床边走去。 半个时辰过后,芸萝便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厢房门口,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扉,却发现房里没有任何的回应,虽然芸萝有些疑惑,但却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宫主……”先将食盒放在了圆桌上,然后芸萝便试探性地朝内室轻唤了一声,但却在目光触及到内室的人影之后而猛地收了声。 望着俯身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的倾城,芸萝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尖有些发酸,神色复杂地愣在原地几秒之后,芸萝终于摇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一丝叹息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 时间就这样在弹指一挥间匆匆流去,转眼两天已经过去了。 “呣……”头好晕,而且全身都好难受!这是我在悠悠转醒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我是不是已经魂归九天了?我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努力的撑开酸软无力的眼皮,却发现自己好像不是身处阴曹地府,也没有回到我所熟悉的现代,而是躺在一张温软舒适的床上,而且现在好像已经是晚上了,因为我感觉到了烛火在摇曳。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微微地侧过头瞟了一眼,咦?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到床边有人!会是谁呢?使劲儿地眨了几下眼睛,我总算看清楚了此刻正靠坐在我床头的人是谁。 “情儿?”我惊讶地低呼出声,情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已经原谅我了? 似乎是被我惊扰到了,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眸,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醒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最好多注意休息。”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我望向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迷惑与探究,不对啊!情儿的眼神好像不是这样的。等等,难道说这是…… “倾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双手死死地撑在床上借以稳住自己有些摇晃的身体,双瞳瞬间收缩,我不是太确定的大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有些干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像倾城会回到我的身边。 定定地望着我的一举一动,倾城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眼神中交织着似爱似恨的复杂情感。 “倾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猛地倾身扑到了倾城的身上,并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拥抱住他,恨不得将他揉碎后装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泪水瞬间便已决堤,我不晓得 凤戏天下 女尊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5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5部分阅读 算不算是喜极而泣。 面对我热切的拥抱与声情并茂的倾诉,倾城并没有给予我任何的回应,但是他却没有推开我,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倾城对不起,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懦弱,老是犹犹豫豫裹足不前,我不该总是一味的逃避闪躲,一直没有主动去找你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发自内心地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我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柔情,因为我已经不想再继续鸵鸟下去了,我要做回原来那个勇敢果断的自己。面对感情的时候,我不会再退缩了,否则,我只会不断地继续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我已经放不开你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我决定了,即使要动用外力,即使倾城会恨我,我都不管了,只要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 面对依旧不发一语的倾城,我并没有气馁,因为我记得绯烟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锲而不舍地去努力,总有一天倾城会原谅我的。 “倾城你知道吗?虽然我给不了你要的唯一,但是有一个人却告诉我,只要我的心里永远保留着一份独属于你的位置,那么在那个空间里,我们就都是彼此的唯一。”轻轻地松开了抱着倾城的手,我望向倾城的眼神中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绯烟说的没错,如果连我自己都坚定不了自己的心,那我拿什么来给倾城安全感。 “倾城,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凤舞雪这辈子绝对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情,我会一生一世的疼爱你照顾你,不离不弃,永不相悖。” 在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终于在倾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波动,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了。 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一抹媚笑,我突然毫无预兆地一个翻身就将倾城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两只手一左一右地分别撑在倾城头的两侧,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倾城那张透着一抹嫣红的美丽脸庞。 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倾城一时间竟没有挣扎,就这么被我扑倒在了宽大柔软的床褥上,丝毫动弹不得。 “你……”似乎是被我看得有些窘了,倾城终于咬牙切齿地从唇间憋出了一个字,而且呼吸渐渐的有些混乱。 我着迷地看着倾城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那种欲语还羞的媚态,他的一头长发散乱的铺洒在绣功精美的枕头上,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甚至还俏皮地缠绕在了倾城线条柔美的颈项上,红与白的对比在摇曳的烛影下是那么的强烈,这样子的倾城看起来竟透着一股别样的妖娆与魅惑。 我的视线不由得从倾城窘迫的脸庞向下移去,最终停留在了倾城因为此刻的动作而有些微敞的领口处,如玉般的胸膛若隐若现的不断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我终于忍不住地惊叹道:“倾城,你真的好美!” “你快放开我……快放开……” 看到我如痴如醉地望着自己,倾城终于忍无可忍地扭动了起来,然而我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暗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的欣赏一下你的美丽,只为我一个人而绽放的美丽!”眉毛一挑,我微眯着眼睛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嘴角含笑。 倾城被我此时露出的模样给弄得一愣,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挣扎,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的脸。 “倾城,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上天注定你是要属于我的,所以,你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俯低了身子,我将自己的额头与倾城的额头抵在了一起,然后我故意用一种妩媚的表情和充满诱惑的嗓音在倾城的耳际缓缓地低喃,吐气如兰。 明显的感觉到倾城的身体在我的怀中猛然一震,我唇边的坏笑越发的深了。左手自有意识地将床头的纱幔扯落,右手则不规矩地滑到了倾城的腰间,然后握着腰带轻轻一扯,最后,以吻封缄……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庭院里的鸟鸣声给吵醒的,虽然眼睛还没有睁开,可我的脸上却已经情不自禁地堆满了幸福的笑容,然后自动自发地将手往身旁一探,但是随即,我脸上的笑容就在那一瞬间碎裂了,原本我以为会摸到倾城温暖的身体,但我的手所到之处却是空空如也的。猛地睁大双眼,没人!倾城居然没有躺在我的身边! 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并迅速地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周,可还是没有发现倾城的踪影,如果不是皱巴巴的床单和倾城残留在枕头上的长发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不过是我美好的梦境罢了。 从床上一跃而起,我随手拿了一件外衣就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一路上我逢人就问,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倾城到底去了哪里,拼命地压制住心中急速上涌的怒火,我甩下一堆人便马不停蹄地往别院外跑去。 我就这么在清晨湿寒的雾气中漫无边际地找寻着,呼喊着,但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抹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底的身影。 “月倾城——你给我出来!你这样子一声不响地跑掉到底算什么?你听到了没有?你快点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派军队把这方圆百里都给夷平!” 此时此刻,愤怒、悲伤、迷惑和害怕满满的充斥了我的心灵,我不明白倾城为什么还要离开?明明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却还这么迫不及待地逃离我的身边,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此刻,我突然听到好像有声音正朝着我的方向疾驰而来,满怀希望地抬头望去,可是,希望却又再一次在瞬间破灭了。 冷眼望着正朝我急速奔来的一队人马,一簇火苗缓缓地在我的眼底升腾而起,用尽全身力气地握紧了双拳,我狠狠地喃喃自语道,“月倾城,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我来更新啦!对于这速度,某月在此向亲们深感歉意!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上传了,为什么说我锁文啊???亲们,能看到不? 心中的遗憾 自上次离开凤天以来,转眼间数月的光阴已经匆匆而过,回首这段虽然不算太长但却也绝对不短的时间里,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直到现在心里都还久久不能平静。 国中不能无君,就好像军队不能无帅一样,所以我不得不依照原定的计划返回凤天皇朝,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凤天皇朝的女皇凤舞雪,因此即使这里还有着我太多的牵挂与放不下,我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先行离开,回到自己的国家,毕竟,我肩上有着不容我推卸的责任与使命。 对于一个君王而言,天下永远只能摆在第一位,儿女情长不过是漫漫长路上的一丝点缀罢了。既然身为皇族,那么从一出生起就要有所觉悟——在你得到了许多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的同时,也注定了你必定会失去许多看似平凡实则幸福的东西。一直以来这都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但是,那是对于别人而言的,因为我并不是这个古老时代的产物,我可是有着人类几千年智慧结晶的未来人,所以那个法则对我没用,我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而在我眼里,天下这个大家是与个人的小家同等重要的。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家庭和爱人都照顾不好,那还怎么指望她能够治理好千千万万的子民,又如何给人民带来福音? 不禁想起一句话来——事业,我一定争取;对你,我决不放弃!所以,对于江山美人这个历来都被归属于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问题,我就偏要两者兼得。因为,这两者对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重要,我不想要那种赢了天下却输了他的悲壮结局,因为高处不胜寒,而我也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孤家寡人般恍如全天下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好属于自己的幸福。 坐在马车里,我的思绪渐渐飘远,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回想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面对着陌生的一切,我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因为那时的我对于这个梦想中的世界仅仅是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但是当这些最初的悸动渐渐消失之后,一个接一个的现实便接踵而来地在我的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而我也越来越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原来是那么的尖锐与沉重,这大大超乎了我的想像。于是,满满的无助失落与茫然不知所措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面对着眼前错综复杂的人事物,我胆怯了,所以我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为了保护自己,我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壳里缩。因此,在不知不觉的时光流逝中,在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我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优柔寡断与自以为是渐渐成为了我的代名词。 “呵呵……那还真不像我的个性呢?”回想着之前的种种,我情不自禁地摇着头自嘲地笑出了声。 不过现在的我不会再迷茫了,如果说以前的我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那么现在的我无疑已经佩戴上了品质最优良的眼镜,我眼中原来那个模糊不清的世界早已被一片清晰明亮所代替。现在的我,很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我慢慢地握手成拳,收起眼中最后的那一丝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信念,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活出属于自己的个性与精彩。 而就在这时,“嗒嗒嗒嗒……”一阵急促但节奏分明的马蹄声突然从队伍的后方由远而近的传来,片刻之后就停在了我的马车前。 “启禀陛下,属下们已经查到了倾城公子的下落!”一名女卫的声音隔着车帘响了起来。 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我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马车里隔帘问道:“很好,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嘴角有些得意的上扬,我的眼里隐约透出一丝玩味,我说过的倾城,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自从两天前倾城忽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无踪之后,我就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去寻找他的踪迹,意料之中的,我终于找到他了,不过话虽如此,在我的皇室近卫队如此严密的搜索之下竟还能将倾城密不透风的藏匿了两天之久,我不得不承认对方果然来头不小。 “回禀陛下,倾城公子现正在雪凝国的姬府之内!”女卫铿锵有力地回道。 “姬府?”轻轻地挑起了眉,我眼睛微眯地喃喃自语道,对于“姬”这个姓氏莫名的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陛下,您或许不记得了!这姬府的主人其实就是先帝在世时亲自册封的国师——姬妤妍的府邸。”听出了我言语中的疑惑,夜的声音适时的在马车外响了起来。 “姬妤妍?就是那个博闻广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并且深得母皇赏识的国师姬妤妍?”我终于明白那抹熟悉感从何而来了,因为我曾在御书房的史书里看见过有关这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大国师的记载。 “是的陛下,就是她!姬家本是凤天人氏,可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十多年前,那姬妤妍突然毫无预兆的放弃了自己正平步青云的大好前程,毅然辞官举家迁到了雪凝国居住。” 原来如此,但是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倾城会在姬妤妍的府上?难道她们认识? 努力压制住心中越来越盛的迷惑与不解,我保持冷静地在头脑中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闭目思索权衡了须臾之后,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派人去把倾城给强制性的带回来,我之后自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这两天下来,大队人马都已经离开雪凝国境内了,而我现在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命令整个队伍返回雪凝国,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两天前拼命压抑住自己想要亲自去找倾城的冲动而选择返回凤天了。 “传令下去,命靖州太守杨艳亲自到姬府去要人,并派兵护送倾城公子回凤天。不过因为倾城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所以朕允许你们适当的使用一些手段,但千万记住,朕要你们将倾城公子安然无恙地带到朕的面前,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那你们也就不用再继续活下去了。”我可不管姬妤妍曾经是多么威风八面的大人物,既然她有那个胆量敢跟我抢人,那我也就没必要跟她客气,更何况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早就派兵踏平姬家了。 “可是陛下,属下担心这样会来不及啊!”女卫的声音中不可掩饰的透露着惶恐与担忧。 来不及?听到这个字眼,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声音中有着一丝愠怒,“你们是饭桶吗?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朕还留你们何用?”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女卫惊慌失措的声音快速的响起,“请陛下息怒!不是属下们怠职,而是因为倾城公子明日就要与姬府的大小姐完婚了呀,陛下!” “你说什么?完婚?”一把撕下车窗上的帘幕,我再也无法镇定自若了,此刻,我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与发自内心的愤怒,眼睛里更是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是……是的,陛下!”被我可怕的神情吓了一跳,那女卫抖抖索索的结巴道。 好你个月倾城,真是好样的!竟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成亲,当我是死的啊? “呵呵……呵呵呵呵……”我怒极反笑了起来,眼神却越发的冰冷,弄得所有人都背脊直发毛。 对身旁之人担忧的叫唤声充耳不闻,我咬牙切齿地怒道:“夜,你先快马返回雪凝国,然后传朕旨意,命驻扎在雪凝国境内的凤天军队将姬府包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许踏出姬府半步,违者杀无赦!” “属下遵命!”夜说完就打马绝尘而去,只留下道路上一阵黄沙漫漫。 凝望着夜渐行渐远地背影,我似笑非笑地哼道:“倾城,朕一定会亲自来恭贺你的……” 命令大队人马在原地待命之后,我仅带着绯烟、绮罗和少数几个侍卫就朝着来时的路策马狂奔而去。 一路上,绯烟曾多次提醒我不要意气用事,要我另谋对策,毕竟姬妤妍曾经是母皇身边最得宠的大红人,虽然早已经辞官归隐了,但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长辈,更何况姬妤妍手上还握有一块母皇钦赐的免死金牌。但我却始终一意孤行,因为时间并不会为我而停留,在这个迫在眉睫的时候,我实在已经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来了,而唯一最快捷且立竿见影的方法就只有暴力了。 在狂奔了一天一夜并跑死了几匹马之后,我们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及时赶到了雪凝国,毫无悬念的,我这一疯狂的举动已经惊动了雪凝国的皇室,所以此刻围在姬府外面的,不仅有我凤天的士兵,甚至还有雪凝国的士兵。 “陛下,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立在我的身后,绯烟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沉默了半晌之后,我才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绯烟,伸手轻抚了一下绯烟微皱的眉头,我淡淡地安慰道:“放心吧绯烟,朕自有分寸,绝不会乱来的,你不用为朕担心。” “可是陛下……”定定的凝望着我,绯烟欲言又止地想要再说点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回给绯烟一个安抚的笑容之后,我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跨进了姬府的大门,我要亲自去问问倾城,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一间宽敞且舒适的房间内,我终于又看到了那抹让我爱不得恨不能的窈窕身影,但那抹身影此时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穿上了一身大红的嫁衣。曾几何时,这身嫁衣,他也为我而穿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真的已经令你痛恨到宁愿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也要逃离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那么无法忍受吗?”冷冷的凝视着倾城的脸,虽然我已经极力在掩饰了,但含着一丝苦楚的声音却还是暴露了我此刻的心痛。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倾城,因为我不想放过他脸上哪怕是一丝的波动,可是任凭我等了很久,倾城都始终不发一语,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厌倦与不屑,还是因为无话可说?”我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为什么我们之间竟会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 始终不言不语,倾城终究没有对我说出一个字。黯然地低下了头,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心里却不得安宁,我原本以为浓烈到可以深入骨髓的感情竟然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苍白无力,看来,时间的魔力真是强大到可怕啊! “罢了!你可以不爱我,甚至是恨我,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今生你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睁开双眼,我漠然地抬眸望进倾城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虽然倾城还是惜字如金的紧闭着双唇,但是他猛然握紧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思,看来,倾城对我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对不起了倾城,为了抓住你,我不得不这么做。” 语毕,我抬起双手一拍,顿时就从门外冲进了许多身着护甲的女卫,这些侍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在武功方面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还不足与倾城相抗衡,但我们的优势就是人数,纵使倾城武功再高强,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所以我有的是时间跟他玩儿消耗体能的游戏。 随着我一声令下,所有的侍卫就立马将倾城包围在了中央,并且极有默契的分工协作,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顿时就上演了一出惊险刺激的龙虎斗,厮杀声和器皿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了整个屋子。芸萝原先还想去帮倾城,但无奈他自己也被一帮侍卫给缠住了,□乏术。 我则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绯烟和夜不知何时已悄然站立在了我的身后,可能是放心不下我的安危吧!然而我却没有看到绮罗的身影。 “这样的场面对于绮罗而言很为难,所以臣没有让他跟进来。”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绯烟主动的向我解释道。 略微地朝绯烟颔了颔首,并用眼神告诉他我对他的做法很满意。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突然瞟到了倾城向我飞跃而来的身影,或许是他觉得再这样打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决定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 原本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但最后我却硬是没有挪动分毫,因为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倾情那张受伤的面容与绝望的眼神,当初就是因为我的不信任才把倾情伤得如此之深,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再闪躲,也没有再做出任何的举动,因为我选择了相信。 木然地看着朝我呼啸而来的“赤练”,我的眼神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坦然,就在“赤练”即将打到我身上的前一秒,绯烟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骨扇硬生生地挡下了“赤练”的攻势,接着绯烟便一个飞身向前与倾城缠斗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绯烟会武功,但我却不知道绯烟的武功相较于倾城来说究竟有几分胜算,不过从目前不分伯仲的局势来看,倾城似乎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想不到绯烟竟是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 亲眼看着两大高手对决可谓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但如果这两大高手同时都是自己很重要的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心惊胆战的望着打得越发难分难舍的两人,我整颗心都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有了绯烟的参战,于是原本负责围攻倾城的侍卫们都很识相的停了下来,并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半个时辰过去了,可那两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然而我脆弱的神经却已经到达极限了,转头望向身旁抱手而立的夜,我大声的喊道:“夜,你马上去帮绯烟,朕不想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了,尽快结束这一切!” “是,陛下!”有了我的授意,夜这才全力以赴地加入了战局。 二对一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更何况夜的武功也是顶尖的,局势马上就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由于体力的透支以及对手的增加,倾城很快就陷入了苦战之中。不一会儿之后,只见绯烟看准了时机就往倾城的背后那么一点,接着倾城便再无反击之力的软软向后倒去,我赶忙一个箭步奔到倾城身边,并伸手及时接住了倾城下坠的身躯。 半跪在地上,我紧紧地将倾城拥在怀中,并轻抬手指抚过他那被汗水浸湿的脸庞,我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舍与心疼,“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面无表情的躺在我的怀中,倾城急促的喘息着,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平静。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蚤动,似是有争吵的声音,但不一会儿之后房门就被人给由外推开了,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闯了进来。 “女皇陛下,可否请您放开我的未婚夫?”右边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首先开了口,望向我的眼神不卑不亢。 “哦,是吗?什么时候‘朕的男人’竟成了你的未婚夫啊,怎么朕不晓得呢?”我示威般的把搂着倾城的双臂更加紧了紧,并刻意的加重了那四个字的音调,无形的宣示着我的占有权。 听了我的话之后,那个女人的脸色暗了暗,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并挑衅似的弯起了嘴角,“陛下,倾城本就是我姬璇玑的未婚夫,不信的话,陛下可以问问看!” 我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因为我突然觉得她脸上那抹自信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张脸给撕烂。 “尊敬的女皇陛下,不晓得我们姬家究竟所犯何罪?竟然劳驾陛下您亲自带兵来调查,姬某惶恐!”较年长的那个中年女人朝我恭敬地一俯身后,语气不善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雍容且精明的女人应该就是姬妤妍了,对于她的问话,我选择了避而不答。 见我没有说话,于是姬妤妍接着说道:“早就听闻女皇陛下是一位圣明的君王,爱民如子,为民谋福,深得子民的爱戴,所以断不会滥用权势欺压百姓,否则,陛下如何能一统六国,如何能以德服人?” 咬紧牙关,我努力的将胸中的怒意硬是压了下去。好你个姬妤妍,尽然指桑骂槐的暗指我是昏君,滥用权柄,失了体统。 “姬夫人,陛下是念在先帝的情面上才会对姬家百般忍让,还请姬夫人与姬小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看不得我受气,绯烟一脸淡笑的出声制止了那姬家母女,虽然绯烟笑得人畜无害,但他眼中的寒意却带着明显的威胁与警告意味。 虽然有所收敛,但那姬妤妍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立马一脸堆笑的又朝着我说道:“刚才是姬某越矩了,还请女皇陛下见谅!虽然姬某不知道陛下是否认错了人,不过倾城公子的确是小女的未婚夫,这之中并没有半点的谁强迫谁,全是她们小儿女自己两情相悦修成的正果,还请陛下成全。更何况,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得,否则只会伤人伤己,尊重倾城公子本人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吗,女皇陛下?” 听着姬妤妍那尖锐直接的质问,我的心猛然一颤,真是那样的吗?放他自由,对倾城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吗?我迷惑了。 忍不住缓缓地将头俯低看向怀中的倾城,为了不给他造成压力,我故作镇定的装出一脸的平静,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真是那样的吗,倾城?你真的是自愿嫁给她的?朕只要你一句话,如果真如她们说的那样,那么……朕便不会再纠缠你了,朕会还你自由……成全你的幸福……” 说完这句话后,我终于忍不住的移开了视线,因为我不敢再看着倾城,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着倾城给我的同时也是给我们爱情的判决,就像一个罪犯在静候着法官宣读那最后的一纸判决一样。 “对不起,你走吧,我不能跟你离开。”半晌后,倾城终于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并亲口宣判了我的死刑。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裂开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原本我以为我会心痛得当场死掉的,但是我没有,我甚至还能漾起一抹微笑。 “这就是你的答案啊?”闭了闭眼,我极其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诡异的淡笑道,“朕明白了!真是对不起啊,给你造成困扰了。” 木然地松开了紧拥着倾城的手臂,我有些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歉然地对着姬妤妍和姬璇玑说道:“你们继续,继续吧!朕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毅然地转身朝着房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我边走边说道:“祝你们新婚幸福!” “哦,对了!”就在我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我猛然刹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从今往后,姬家大小姐不得再另娶他人,今生今世都只能有月倾城这一位夫郎,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倾城,如果这是你要的幸福,那我便成全你,我给不了你要的唯一,我就让她代替我给你。不论是怎样的结局,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开心就好,因为,我最后给你的爱是手放开…… “陛下,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要不然会把身体给憋坏的!”马车里,绯烟轻抚着我的脸劝慰道,眼中盈满了忧愁。 我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伸手将绯烟紧紧地搂抱在了怀里,并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的脆弱与狼狈。 “陛下……” “拜托你绯烟,不要看我,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你只要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就好,真的,一会儿就好,拜托!” 听了我的话后,绯烟果然不再动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静静地任由我抱着,默默地分担着我此刻的心情。片刻之后,我的耳边幽幽地响起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紧接着,绯烟温暖的双臂便悄然地环上了我的腰肢,并且越收越紧。 姬府新房内 “倾城公子,我是替陛下来给你送贺礼的。” 对于突然出现在新房内的绯烟,倾城和芸萝都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因为以绯烟的武功想要夜闯姬府,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缓缓地走向端坐于喜床之上的倾城,绯烟似笑非笑地说道:“倾城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顾及些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绝不是自愿嫁给姬璇玑的,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看着绯烟那张丝毫不输给自己的绝色容颜,倾城不自觉的冷言相对,望向绯烟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可怕。 面对倾城明显的不友善,绯烟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忍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其实呢……倾城公子,有时候太过于固执和高傲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会使你失去很多拥有幸福的机会。而且你永远要记住一点,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把握和争取的,因为它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等着你,更不要试图去考验它的耐性。” 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滚金卷轴,并且轻轻地将卷轴抛到了倾城的身边,“这是她给你的新婚贺礼,东西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是看是扔,就全凭你的心情了,再见!” 绯烟刚转身要走,却被倾城叫住了,“你很爱她不是吗?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呵呵……”听了倾城的问话后,绯烟缓缓地回眸一笑,“我们都很爱她,只不过是我和你爱她的方式不同罢了!爱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缺点,并且爱她之所爱,无论做什么事都只为了守护她的笑容,只要看见她幸福,自己便也会觉得很幸福。或许你会觉得这样做很傻,但是,这就是我爱她的方式。”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绯烟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伸手拿起身边的卷轴,紧握了片刻之后,倾城终于轻轻地将卷轴伸展开来,只见卷轴上整齐的写着一排娟秀的字体——请你一定要幸福,这样才不枉费我满心伤痕的退出,爱不需要用抱歉来弥补,就算再痛,我也不会觉得苦,因为,我的放手,成全了你的追逐。 喜欢对着天空发呆 想着你的笑容出现在云端 你总是能让我开怀 忍耐我的坏 只是这一次将烟消云散 也许遇见你 是个错 错在我们身处不同的时空 两颗心交汇的时候 一分钟就足够 够我一辈子 想念很久 我会选择离开 微笑告别伤害 我知道你 心中的那份遗憾 当你为她 带上幸福的头盖 我含泪祝福你 有美的未来 想飞到千里外 期待一切重来 想洗去你 对你的所有依赖 但谢谢你 让我体会了真爱 我永远记得你 心中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们,抱歉现在才来更文,不好意思让亲们久等了!不过呢,这章的字数是前所未有的多,一章好歹也能顶两章了吧?(__) 嘻嘻…… 还有就是,某月已经跟jj签约了,但是,还是那句老话,既然某月已经答应了亲们不加v,就绝不会食言的!如果仍然有不放心的亲亲,现在应该高枕无忧了吧?最后,中秋节到了,某月特在此祝福各位看文的亲们节日快乐!万事圆圆满满、合家幸福安康!鞠躬~~~~~退下~~~~~~o(n_n)o 迷情 数日后,我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终于抵达了凤天,宫中为此特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为我的平安归来接风洗尘。 我的那三位亲亲夫君和翩翩更是开心得跟什么似的,从我一进宫门就跟蜜蜂见了鲜花似的粘在我身边跟进跟出的赶都赶不走,只差没跟着我一块儿上茅房了,那感觉完全就是——无奈并快乐着。 他们四人起初刚见到绯烟的时侯还显得有些拘束和惶恐,毕竟他们都听说了绯烟的事情,也都知道绯烟即将成为后宫之主,但由于绯烟一直努力地与他们几人拉近距离,并且对他们每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也没有刻意摆什么架子,所以没过多久之后他们就都渐渐的放开了胸怀,并且在绯烟面前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五个人马上就熟络了起来。 居然能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轻而易举地笼络了四个人的心,并且还在他们的心目中树立了自己平易近人却又不失威信的完美形象,不得不说,绯烟的交际手腕的确厉害,不得不令我佩服。 我曾打趣地对绯烟说他是西瓜掉在油桶里——又圆又滑,才刚进宫就抢走了我的风头,谁知绯烟听后却挑起他修长漂亮的娥眉,微眯着杏眼笑得像只狐狸似的,凉凉的丢给我一句——“臣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陛下您着想,家和才会万事兴嘛!难道陛下实在是闲得发毛了,想要尝尝看“后院着火”的滋味如何?”一句话堵得我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我是想看看绯烟吃瘪的模样的,可谁知最后却反而把自个儿给套了进去,真是想起来就挫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朝中的大臣们经过了连续数日的朝议之后,最终将封后大典的日子定在了十日之后,并且特为此而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将这一喜讯诏告天下之后,凤天皇朝的百姓们便都沉浸在了一种浓浓的喜庆氛围之中,而其余五国也都纷纷遣使来朝,一时之间整个凤栖大陆上处于权利最顶峰的大人物们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地方蜂拥而至,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与目的密切的关注着这一场两大强国之间的政治联姻。 整个凤天皇朝境内顿时变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车如流水马如龙。 御书房 “陛下,您今晚想要夜宿哪个宫?”一名年纪较长的宫奴恭敬地询问着我的意见,见我不发一语,也就俯首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耐心地等待着我的答复。 刚刚才与几个大臣结束了又一轮的繁重工作,我略感疲惫的向后一倒,斜靠在椅背上以手撑额,闭眼假寐。这段日子以来,我几乎都是超时工作的,毕竟离宫了好长一段时日,虽说在完备的制度体系下各部大臣各司其职,的确是省了我不少的心力,而我只需要着眼大局,宏观调控即可,但依然还是有好多事情是需要我亲力亲为的。 “朕今天很累了,哪儿也不想去,吩咐各宫都不用再等了,朕今晚只想在自己的寝宫里好好休息。”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我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我是真的很累了。 “是,谨遵皇命,奴才告退。” 硕大的御书房内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因为见我一直靠坐在凤椅上沉默不语,众人一时也猜不透我此刻的心思,所以就都不敢妄自打扰。 不晓得过了多久之后,我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好像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轻声叫唤,勉强地撑开沉重酸涩的眼皮,一个模糊的人影随即跃入了我的眼帘。 “陛下,您快醒醒!在这里睡会着凉的,还是起驾回宫吧!” “是啊陛下,现在已经秋末快要入冬了,夜寒露重,您千万要保重凤体才是。” 见我就这么直接窝在椅子上睡起了觉,绮罗和夜赶忙出声唤醒了我,生怕我贪睡着凉。 “嗯,说的有理,那就回宫吧!”确实如此,我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让自己去喝那黑乎乎而且苦得要命的药汁。 上了凤辇之后,在一道铿锵有力的“起驾”声中,我的銮驾就朝着鸾羽宫的方向缓缓行去,为了不让自己在凤辇上再次睡着,我故意将帘幕掀起,好让凉凉的夜风吹走我头脑中的睡意。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但可能是由于刚才夜风吹得久了,所以一时间竟睡意全无,于是我干脆先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舒展一下全身的筋骨之后再睡也不迟。 甘泉殿外,两抹纤细婀娜的身影正在与守候在殿外的女卫交谈着,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守门的女卫们似乎显得有些为难。 “九皇子,陛下现正在殿内沐浴,是不许人打扰的,您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明天陛下传召您时再说也不迟啊!”面对来人,女卫丝毫不敢怠慢,一边是女皇,一边是女皇疼爱有加的弟弟,无论哪一边自己都招惹不起,于是女卫只有一个劲儿地把苦水往自个儿的肚里咽。 “听闻皇姐今天甚是疲倦,所以我特地前来探望一番,并不会做什么打扰皇姐休息之事,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面对女卫们的百般阻挠,翩翩难得的板起了脸孔,端出一副皇子该有的架势。 “可是,皇子殿下……”一个女卫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同伴给扯了扯衣袖,示意她多说无益。 “呃,殿下,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请皇子殿下多多包涵!”较为变通的那名女卫赶紧一脸谦恭的陪笑道。 看她们终于放行,翩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携了羽夕便迈步走进了甘泉殿。 “你是笨蛋啊,竟然敢顶撞九皇子,你不要命啦?”眼见翩翩已经走远,那名女卫才压低声音的小声骂 凤戏天下 女尊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6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6部分阅读 的小声骂道。 “可是之前夜大人特别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到陛下沐浴的啊!就连在殿内伺候的宫奴不是也都被陛下给遣散了吗?”被骂的女卫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道。 “所以我才说你笨啊,一点见机行事都不会,当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陛下平时有多宠爱九皇子,上头是下过命令没错,可要是我们今儿个真的得罪了他,保不准哪天他就在陛下耳边告我们一状,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们!” “对哦,你说的也蛮有道理的……” …… “羽夕,你就留在这里守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够了!”伸手接过羽夕手上提着的篮子,翩翩轻声细语地吩咐道。 “是,殿下。”按照翩翩的吩咐,羽夕在浴池门口就止了步,乖乖地站在了纱帘的外面。 蹑手蹑脚地来到浴池的边缘,翩翩极尽轻柔地小心跪坐了下来,生怕惊扰到正靠在浴池岩壁上闭目养神的女人。 无声的将置于池边燃放的香炉里的熏香给悄悄换成了具有镇静安神作用的精油后,翩翩便目不转睛地静静端详起泡于水中的女人来,眼神温柔的似要拧出水来。 咦?空气中的味道怎么变了?半晌之后,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问题,缓缓地张开双眼,我这才看清了面前跪坐着一个人。 “翩翩?”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已经深了,你还没有休息吗?” 腼腆地笑了笑,翩翩这才娓娓道来,“因为之前有宫奴前来禀报说皇姐今晚要回鸾羽宫休息,于是翩翩就一直站在凤翎殿的门口张望,可皇姐回来之后就直奔甘泉殿而去,想到皇姐近期来一直不分白天黑夜地处理政务,一定很疲惫了,恰好翩翩之前特地向经验丰富的师傅学习了一套推拿之法,所以就想要亲自给皇姐按摩一番,以减轻一些疲劳。” “呵呵……几个月没见,翩翩还是一贯的贴心懂事呢!”抬起湿漉漉的手,我轻轻地抚过翩翩因水汽而布上了一层薄汗的脸颊,却见他突然间红了脸。 愣了一下之后,我才惊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因为沐浴的缘故,我现在可是□的,虽然齐胸的水面上飘满了各色的花瓣,勉强可以起到一丝遮挡的作用,但再怎么说我也还是赤身捰体的,而且因为我刚刚抬手的动作,此刻我胸前的春光已经露出大半了,难怪翩翩会突然面色潮红,目光游离不定。 “啊!抱歉翩翩,是皇姐大意了!可以麻烦你稍稍转一下身吗?皇姐想要上来了。”微仰起头淡然地望着翩翩笑道,我可不想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裸奔。 “呃……那个……皇姐,其实你不用顾及翩翩的,而且你还没有试过翩翩的手艺呢!”低着头不敢看我,翩翩声音有些微窘的小小声说道。 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之后,我最终决定不扫翩翩的兴,既然他有这个心,那我也乐得享受免费的按摩,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好啊,难得翩翩这么有兴致,那皇姐就不客气了。” 谁知听了我的话之后,翩翩撩起衣衫下摆就想要下到水里来,倒是吓了我一跳,“翩翩,你这是要做什么?” “嗯?因为皇姐你在水里啊,所以翩翩想要给你按摩的话,就必须下到水里来,要不然怎么按摩?”翩翩一脸理所当然的坦然道,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看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但再怎么说翩翩也是我的弟弟,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的,以免误了他的终生。 “不必了翩翩,皇姐还是上来比较好,要不然会被泡得脱皮的。”稍微思索了片刻,我终于想到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翩翩听后也觉得有理,于是乖巧的帮我把衣袍置于我伸手可及的池边,然后便微微侧过了身子,等待着我出浴。 我轻轻地从水中站起了身,走出了浴池,伸手拿过衣袍便往身上披去,待我系好腰间的缎带后,翩翩也适时的转过了身。看了一眼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头发之后,翩翩眼角带笑地顺手拿起了一条柔软的毛巾,然后便再自然不过的覆上了我的长发,动作轻柔地为我擦拭起头发来。 愣愣地望着翩翩脸上那恬静且满溢着幸福的笑容,感觉着从发端传来的淡淡柔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我仿佛觉得自己与翩翩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似的。 忍不住轻扯着衣服下摆,我咬唇暗暗地将心中那份不该出现的悸动给硬逼了回去。 “擦好了皇姐,到那边躺下吧!”没有察觉到我心里的暗潮汹涌,翩翩腼腆地指着浴室一角的贵妃椅说道。 收起心中的凌乱,抛给翩翩一抹宠溺的微笑,我静静地朝着躺椅走去。 待我躺下后,翩翩便就着软垫跪立在了我的身旁,开始为我按摩推拿。闭上双眸静静的享受起这份难得的温馨,随着翩翩手上力道的变化,一丝低吟忍不住从我的嘴角溢了出来。 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我半眯着眼睛称赞道:“唔……不错!浑身都很放松很舒服,想不到翩翩的手艺居然这么好!” “呵呵……”翩翩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笑得如花般娇美。 “那以后翩翩每天都来服侍皇姐可好?”翩翩突然抬眸斜睨着我轻问道,一双似水的美眸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我瞬间便失了兴致,睁大眼睛望着翩翩祈求的面庞,我一时间竟感到语塞,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那怎么行?会把你给累坏的!”沉默了须臾,我才勾起一丝浅笑囫囵地说道,“而且你可是皇姐最疼爱的弟弟,皇姐怎么能老是让你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呢?” “可是皇姐,翩翩不介意的,我只是想要待在你身边而已!” “乖!现在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以后再说吧!”伸手揉了揉翩翩柔软顺滑的发顶,我半是宠溺半是严厉地说道。 见我如此望着他,翩翩的眼神黯了黯,然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情。 半晌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开口道:“对了翩翩,为了欢迎各国来使,明日皇姐会在皇城的西郊特别举办一场皇家宴会,到时各国的使臣都会到场,你就随皇姐一块儿去吧!” 其实我之所以想让翩翩跟我一起去是有目的的,试想一下,能够代表各国皇室前来凤天参加封后大典的人,无一例外的皆是各国有权有势的高层人物,如果翩翩能够看中她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翩翩,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好归宿了,况且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疼爱你,皇姐也比较放心。” “不要!我不要嫁人!翩翩哪儿也不去,翩翩要一辈子守在皇姐身边!”猛地仰起头,翩翩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眉头紧皱地睁着一双含怨带怒的水眸望着我,语气坚定地嚷道。 “翩翩?你……”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无形的控诉着我的冷然淡漠与刻意的视而不见。 “皇姐,翩翩知道你的顾忌,所以翩翩不会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能够天天看到皇姐就很满足了!翩翩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告退了,皇姐也请早些安寝。至于明天的国宴,翩翩怕是去不了了,还请皇姐见谅。” 说完,翩翩就俯首向我行了个跪拜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甘泉殿,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发呆。 “翩翩啊……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有些怅然地闭上了眼,一声叹息飘散在了潮湿的空气之中。 第二天,翩翩果然没有来。 凤翎殿 “殿下,您真的不打算和女皇一块儿出席宴会吗?其他几个宫的主子可都去了呀!”看着自家主子满脸愁容的坐在圆桌前望着一桌早已凉透却未动分毫的早餐发呆,羽夕终于忍不住地出言问道。 “去?我当然也想跟她一起去啊,可是她让我去那里其实是想把我推给其他人,所以我才不要去!”翩翩哀怨地嗔道。 “羽夕,我实在是吃不下,你让人把这一桌膳食都给撤了吧!我想一个人到御花园里去走走,你不要跟来。”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看文愉快!(__) 嘻嘻…… 决定 因为我已经厌倦了传统意义上那种千篇一律的只会让人感到无比枯燥乏味的宴会,所以这一次的宴会是经由我特别改造过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所谓的“改造”其实也就是把原本那种众人傻愣愣地坐在一个大殿里,然后我一个人正襟危坐在高高在上的正位上兴致缺缺地唱着独角戏,而台下的人则是小心翼翼的依照我的脸色行事的正统宴会,改成了有些类似于现代酒会的一种新型露天宴会。 惬意地坐在一座造型别致的八角亭里,身边有几名宫奴伺候着。我的手上端着一个由紫晶国进贡来的夜光杯,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细细品尝着杯中的琼浆玉液,微眯着双目,我眼角眉梢皆带笑意地观察着徐徐穿行在小桥流水之间的众人,心情甚为舒畅。 因为我之前明确的表态让大家一切随意就好,并不需要特意地围绕在我的周围或是顾忌太多的礼数,所以此时此刻,大家都放下了平日里的拘谨与疏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轻松愉悦的神情,大家都随心所欲地与自己认识或是刚认识的人亲切交谈着,时不时的举杯将自己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或是到长方形的餐桌前取一些自己中意的食物来吃,一种随性惬意的氛围在会场上悄然蔓延着。 看来我的这场创意新颖独特的宴会举办得相当成功,这让我忍不住有一种小小的自豪感,更在心里暗下决定,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一定要单独带着我的众位夫君们来一场温馨甜蜜的野外烧烤会!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奇思妙想中不亦乐乎之际,眼角却瞥见了几道人影正朝着亭子的方向走来,于是我暗中整理了一下思绪,换上了一副雍容庄重的神情,静静地等候来人。 “尊贵的女皇陛下,谢谢您特意为臣等举办这场隆重且独具特色的欢迎宴会,臣等谨代表自己的国家向女皇陛下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刚踏进八角亭,水溪国的丞相就最先恭敬地向我深深一鞠躬,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向我俯身行礼,嘴上都说着一些客套入耳的话语。 淡淡一笑,我缓缓地伸出右手虚扶了一下,说道:“贤相多礼了!众卿代表自己的国家不远万里的赶来凤天参加我朝的封后大殿,朕感到十分的高兴,这场宴会只不过是朕略尽地主之谊而已。” “臣等竟有此殊荣能得到女皇陛下如此盛情的款待,真是受宠若惊!”这一次说话的是绿延国的三王爷,也就是绿延国女皇的三皇妹,玲珑的皇姨。 “王爷所言极是,此次前来,臣等不仅得以饱览凤天皇朝宏伟辽阔的壮丽河山,还领略到了天朝的大国风范,可谓不虚此行!”声情并茂地表达着自己对于此番凤天之行的心得体会,雪凝国的丞相孟岚眼中流露着浓浓的激动与兴奋。 对于孟岚,我可以说是熟悉的,毕竟我们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照面了。 “整个凤栖大陆上的百姓皆是朕的子民,对于自己的子民,朕是不会吝于付出热情的,所以我凤天皇朝随时都欢迎各国人民的到来!” 我们一伙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了起来,大约寒暄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散去,八角亭内复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扭头朝着亭外望去,我的视线如雷达一般开始自动搜索起那几抹熟悉的倩影来。几秒之后,目标就锁定在了我的视线里,望着那几道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的窈窕身影,我的唇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温柔宠溺的微笑。 在百米开外的人工湖上,一座外表看起来典雅华美的水榭楼阁正静静地矗立在湖水的中央,仅靠一条长长的九曲回廊与湖对岸连接着。虽然现在已是秋末了,但湖面上却依旧繁花似锦,我不晓得那是什么品种的花,只觉得它们很漂亮而且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有点类似于蓝莲花但却又不完全是。而许多颜色各异的锦鲤则是悠然自得地来回穿梭于花丛的间隙之间,乖巧的等待着观赏者的喂食。 偶尔一阵微风拂来,如镜面般平静的湖面就会荡起层层的波纹,然后波光粼粼的向外扩散开去,一时间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花丛影动,映衬着远处的青山远黛,真是烟波浩渺美不胜收,有时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何似在人间”的错觉。 然而,纵使这幅画面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陶醉其中,却也还不足以和阁楼中那几抹气质各异却都绝丽妖娆的魅影相媲美。 远远望去,阁楼上所有的镂花门扉都大大的敞开着,因此我得以看见在阁楼靠西边的位置上,一张墨玉棋桌旁,绯烟和解语正聚精会神的对弈着。一身造价不菲的月白色锦缎华服将绯烟尊贵雍容中带着一丝傲气的高贵气质完美的衬托了出来,而绯烟对面的解语身上则是一袭紫红色的长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株盛放的紫色丁香,温润典雅且端庄秀丽。 而涟漪则端坐在一旁低首抚琴,案头上还特意摆放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紫金香炉,缕缕青烟盘旋着袅袅升起。只见涟漪闪烁着莹白珠光的纤纤玉指正轻盈灵快地在琴弦上回旋跳跃着,一串串天籁般令人心驰神往的音符就从他的指尖缓缓地流淌而出。而随着他手臂的动作,水蓝色的衣袖就随之翻飞起舞,一股如晨露般清馨空灵且柔美的气息便在涟漪的周身升腾而起。 目光继续在阁楼中游移,最后停留在了窗边正凭栏而坐的那抹淡绿身影上。恍如波斯猫般慵懒的玲珑斜着身子倚靠在临水的长栏上,时不时的朝着湖中欢快遨游的鱼儿投喂些糕点,半闭的眼帘,有些百无聊赖的神情,使得玲珑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媚态。 一幅仿如写意画般美得令人窒息的美人图就如此这般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既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却同时又恍如画中仙般亦真亦幻的奇妙感觉,不禁让人觉得所谓的如诗如画亦不过如此吧! 而此时,与阁楼隔水相望的对岸一处长廊下,一双炽热的紫眸正一动不动的凝视在湖中那抹水蓝色的身影上,始终不曾离开。 “太女殿下,那位可是凤天女皇很宠爱的侍君,并不是……” “我知道!但是,他们两人真的很像,只要看着他,我就会觉得好像涟滟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打断了身后之人的话语,紫曦神情有些缥缈的轻轻叹道,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心痛。 “晨,我真的好想念涟滟!你知道的,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真心爱过的男人,可是上天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在我找到了毕生挚爱的时候又残忍的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涟滟明明是那么美好又善良的人,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不公?”猛地转过身,紫曦有些狂乱的质问着一直立于自己身后的紫晨。 “曦……忘了他吧!你最爱的滟妃……已经死了。” 望着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紫晨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眼,然而这每一个字却都仿如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紫曦早已冷寂的心上。半晌之后,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的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紫曦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眸,只不过在她的眼角,有着可疑的水光。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紫晨就这样安静地继续站在紫曦的身后,只是她刻意俯低的眼睛深处却闪烁着复杂难懂的幽光。 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呢,像紫曦这么强势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吧!紫曦,这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堂堂紫晶国的皇太女,下一任的紫晶国女皇,从来只要她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可是在命运的面前,即使再如何强大的权势都将脆弱得不堪一击,权力或许可以让她坐拥万里江山,但却挽回不了那早已逝去的生命,所以,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无措。面对爱人的离世,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眼睁睁的任凭自己痛彻心扉但却无能为力。 而自己呢,自己又能比她好多少呢?想到此,紫晨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唇边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尽管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尽可能的避免与皇室有过深的交集,但无奈最后还是不可逃避的被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谁让自己生于皇家,又好巧不巧的刚好是当今皇太女的表姐,紫晶国最年轻有为也最有权势的安阳王呢?为了替自己的表妹扫除一切有可能成为阻力的绊脚石,以便能顺利的扶植她登上帝位,自己不晓得已经做了多少令自己感到深恶痛绝的不齿之事,双手又沾上了多少作为宫廷斗争牺牲品的无辜之人的鲜血!这一切的一切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却始终躲不过命运的捉弄啊!为了满足家族对权力的欲望,紫晨不得不逼迫自己一步步地走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永远也回不了头。 但是,即使自己尽心竭力的做得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或许还是会落得个功高盖主图谋不轨的罪名,然后被紫曦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试问有哪一位帝王愿意留下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统治地位的隐患在身边?即便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夺权篡位一事,但是对于“权位”一词,帝王的心胸永远是狭小得容不下哪怕只是一粒尘沙而已。历史上这样令人心寒的“狡兔死走狗烹、国家立功臣亡”的悲剧上演得还少吗?所以“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一直都被自己奉为圣经,时刻铭记于心,只希望日后紫曦能看在血脉的情分上不要做得太绝,能够放自己一方自由的天地。 “晨?晨?”望着兀自陷入沉思的紫晨,紫曦早已恢复正常的紫眸深处一道探究的精光一闪而过,看不出喜怒的面容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紫晨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有些茫然的抬头一望,当她看到紫曦正用一种冷凝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时,紫晨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自己怎么会在紫曦的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呢?紫晨在心中暗自责备自己的不正常,但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从容不迫。 “抱歉,曦!我失态了,刚才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陈旧的往事而已。”勾起一抹浅笑,紫晨淡定地说道。 几不可见的微点了一下头,紫曦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走吧!我们也该去会会凤天女皇了。” 紫曦说完就举步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而紫晨也即刻跟了上去。 水榭楼阁内 “绯烟哥哥,你干嘛把我们都带到这里来啊?为什么不让我们陪着陛下?”扔下最后一点饵食,用丝巾擦了擦手,玲珑扭头皱着眉望向对弈中的绯烟,红唇微嘟。 慢条斯理地将指间的棋子分毫不差的落于棋盘之上后,绯烟这才缓缓地抬眸与玲珑对视,眉毛微挑地打趣道:“玲珑莫着急,我之所以将大家带于此地,是不想打扰到陛下会见各国使节。试想如果我们都围绕在陛下的身边,玲珑认为陛下还能全神贯注地应付来使吗?” 听了绯烟的话后,众人皆一愣,但即刻便都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也对哦!呵呵……想像一下陛下手忙脚乱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还真是挺逗的!”脑海中想像着那幅滑稽的画面,玲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半月牙。 咬了咬唇,涟漪硬是将满腔的笑意给压了回去,这才面色平和的小声附和道:“容侍君快别逗大家了,绯烟哥哥说的极是,我们此刻确实不该去打扰陛下,可是……” 话才说到一半,涟漪就没了声音,只是微皱着娥眉举目向阁楼外望去,神情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悄悄的朝神情黯淡的涟漪瞟了一眼后,解语顺着涟漪的视线向外望去,果不其然的,他看到了八角亭内那抹身着凤袍的美丽身影,会心一笑,安慰道:“淑侍君是想念陛下了吧?毕竟陛下离宫日久,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成天忙于政事,难免冷落了后宫。” 绯烟暗暗地将众人环视了一遍,见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些许的落寞,为了调剂一下四周渐渐压抑低迷的气氛,绯烟刻意挂上了一脸戏谑的表情,调笑道:“哟,怎么?这才和陛下分开多久啊,怎么一个个的都一副闺中怨夫的表情,这要是让各国使节给瞧见了,还不让人笑话了去,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陛下怎么冷落了我们呢!” 见这番话果然起到了一些效果,至少众人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般黯淡了,绯烟淡笑着继续再接再厉,做起了众人的心理辅导师,一段时间之后,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银铃般的笑声终于又断断续续的从湖的中央向四周辐散开去。 我正与紫晶国的皇太女紫曦及她的表姐安阳王紫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突然远处一阵悦耳动听的笑声就这么闯进了众人的耳朵,我们都不由的一愣,接着我便条件反射的朝着湖心的方向望去,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一个个的倒是玩儿得蛮开心的嘛,只是苦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劳心劳神! “有这么多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陪伴在身边,女皇陛下真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收回目光,紫曦一脸恳切的望着我笑道。 “呵呵……以太女如此的才貌,身边必定也是美人云集吧!”挂起捧场做戏的笑容,我不动声色的与她闲聊。 不知怎的,自从我刚才第一眼见到紫曦,我就直觉的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尽管她从来没有得罪过我。或许是她那双漂亮的紫眸深处总是若隐若现的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华吧!而我恰恰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用这种眼神注视。 心里不禁觉得惋惜,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双紫眸,如果再加上清澈纯净的眼神那就堪称完美了,只可惜紫曦的城府太过深沉,以至于破坏了原来的那份明净,使得她的双眼总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着,让人看不明,猜不透。 而相对于紫曦,紫晨的目光就要明亮得多了,而且我看得出来,这紫晨虽然只是个王爷,但若论起各方面的能力,她决不会比紫曦逊色,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紫晨要比紫曦更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但是从紫曦对紫晨的态度来看,这两人的关系似乎相当的微妙啊! 又绕来绕去的闲聊了许多有的没的,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紫曦终于谈到了正题,“实不相瞒,女皇陛下,臣此次作为使节前来凤天的最大目的其实是向陛下求亲的!” “求亲?”虽然我早就料到她们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但我却没有想到她们的目的会是这个,虽然心中讶然,但我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声音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正是!”谦恭的向我一颔首,紫曦笑得和煦,“女皇陛下,臣作为紫晶国的皇太女虽已多年,但是太女妃的正位却一直都悬空着。臣听闻女皇陛下尚有一位皇弟正值花样年华却还尚未出阁,所以就向母皇请旨来朝,希望能够迎娶贵国的皇子为妃,还请女皇陛下成全!” 望着笑容柔和满脸诚意的紫曦,我在心里暗笑,如意算盘打得挺不错的嘛!虽然她现在贵为皇太女,但只要她一日未登基为王,一切就都还是未知数,任谁也不敢妄自断言这个皇位最终会花落谁家,但是她很聪明,因为她懂得借助外力替自己造势。以我对翩翩的宠爱程度来看,一旦她迎娶了翩翩,那么也就等于是向全天下宣告了我对她的支持,而一旦有了凤天皇朝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还怕有哪个不自量力的敢再跟她抢这个皇位吗? 然而,虽然与紫曦联姻可以让我更早一步的控制住紫晶国下一任的统治集团,这对我而言绝对是有利的。但是,翩翩毕竟是我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弟弟,我断不能仅只为了巩固皇权就仓促的决定他的未来,我必须得要好好权衡一番之后才能作出结论。因为我希望翩翩的下半生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所以我必须要仔细的为他挑选未来的妻主,而那个人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代替我继续守护翩翩,因此能够成为翩翩妻主的人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难得太女如此有诚意,竟不远万里的亲自来到凤天向朕提亲,朕甚为动容,但这两国联姻毕竟不是小事,马虎不得,所以待朕仔细考虑之后再给太女一个答复,如何?” 虽然我不是太喜欢紫曦的处世手腕,但作为皇位继承人而言,这又是必不可少的游戏规则。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个人吃人的深宫内院里,不是消灭人就是被人消灭,所以我尚且能够理解。而且说实话,紫曦不论是容貌还是权势都可谓是上上之选,或许把翩翩嫁给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如此一来,将来翩翩就会成为紫晶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后,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当然,臣一定不会辜负女皇陛下对臣的期望,臣先在此谢过陛下隆恩!”聪明如斯,紫曦自是听出了我话中暗含的意思。 笑望着正朝我行大礼的紫曦,我的眼底流淌过一缕精光,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全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是否达得到我的标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翩翩要被送走了! 命运的开始 最后又接见了金苑国的使团之后,我终于得以喘口气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放松一下我的面部神经,要不然一会儿非抽筋不可。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天呐!女皇这个职业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劳心又劳力的,怪不得历代的皇帝都很短命,这可是有原因可循的。 因为金苑国是这次联姻的主角之一,所以其对封后大典的重视程度自然要比其他几国更高一些,金苑国女皇更是抛开了国事亲临凤天观礼。 “陛下,请用茶!”见我露出了疲惫的神情,一旁伺候的人立马奉茶的奉茶,捶背的捶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茶独有的宁神清香为我赶走了大半的倦意,让我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将茶盏放置于石桌上,我微举起右手轻轻一挥,替我捶背的宫奴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恭敬地低首退到了一旁。 “引路,朕要到湖心小筑去。” 我边说话边站起了身,都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要是我再不去瞧瞧我的亲亲夫君们顺便忽悠安抚他们一番,可想而知我接下来的日子铁定不会太好过。 辞别了紫曦之后,紫晨先行一步返回了宫中,因为今天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若是再待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倒不如早早的回宫以图个清净。 打马一路狂奔而去,不一会儿就回到了皇宫之中,原本是打算蒙头大睡的,但转念一想,今儿个凤天女皇宴请群臣,整个皇宫难得如此清静,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游览一番,行随心动,紫晨随即迈步出了自己的住处。 一路游来,紫晨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丰富多彩,虽到达凤天已有数日,但之前都在忙这忙那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的欣赏一番气势恢宏且奢侈华丽的凤天皇宫。 原本在紫晨的心里,她一直都认为紫晶国的皇宫已经是极尽奢华的了,虽然说凤天皇朝才是整个凤栖大陆的真正主宰,但若论起经济实力来,她紫晶国也不见得就比凤天皇朝差多少,但是依今日所见所闻,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如此强大繁盛的帝国,真的有人能够撼动得了吗?”震撼于自己眼前所见,紫晨仿佛低语般喃喃自问,深不见底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迷惘。 由于昨晚的那件事情,致使翩翩今日的心情差到了极点,郁郁寡欢地独自一人漫无边际的随意走着,因为一直处于头脑空空的神游状态,所以翩翩压根儿就不晓得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儿,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湖池水边。 猛地刹住前进的脚步,翩翩愣愣地站在池水边上,心有余悸地抬手轻抚上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借以安抚自己瞬间紧绷的神经,望着近在咫尺的水面,翩翩幽幽地吐出一口虚惊的气后,红唇微启,“幸好……” 由于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任由自己的双腿带着自个儿漫无目的的走,所以翩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后宫的范围来到了前殿,更不知道自己居然毫无察觉地一路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行去,幸好自己的身体机能良好,肢体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应激反应,在即将落水的前一秒果断的选择了集体罢工,要不然自己非掉进湖水中不可。 娥眉微皱,翩翩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漫不经心,举目将四周环视了一圈之后,翩翩不由得慌了神,“我怎么走到前殿来了?” 这里与后宫不同,前殿是专门给女皇上朝办公以及接见大臣来使的地方,因为前殿人来人往的而且人员身份比较繁杂,为了保证后宫的安全,因此居住在后宫里的侍君妃嫔等人没有经过女皇的允许是绝对不能擅自走到后宫范围之外来的。 这下可好,非但出了后宫,甚至跑到前殿来了,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翩翩的心里顿时被满满的慌张无措给塞了个满,圆润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一双小手更是紧紧地绞着自个儿的衣襟。 不安地左顾右盼,心里拼命的努力回想着刚才来时的路。因为翩翩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到过前殿,以往每次和皇姐出宫也总是坐在凤辇里出去的,所以对于眼前尚属陌生的环境,翩翩一下子没了主意,心里第一次抱怨起皇宫的庞大繁琐来。 呆愣了片刻之后,翩翩终于咬着下唇,把心一横,也不管方向是对是错,转身就朝着身后相反的方向跑了去,可是越往前跑他的眉头皱得越深,表情也越来越慌乱无助。 这就是紫晨在四处游荡的过程中不经意间看到的一幕。 刚才她一路沿着长廊向前走,边走边欣赏着沿路的美景,可是正当她兴致正浓之际,无意间眼角却瞥见了一抹轻盈亮丽的身影从假山的旁边一闪而过,不由的就被勾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双脚也不由自主的寻着芳踪而去。 并没有费什么心力,紫晨很快的便找到了那抹身影,待看清了前方之人的容貌之后,绕是紫晨这种因为看多了各色美人而早已把眼睛给养刁了的人,都不由的失神了片刻。 只见那翩若惊鸿般的俊美少年身上一袭鹅黄|色的云裳,外面还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如云般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只在脑后斜斜的绾了个髻,并以一支羊脂玉簪固定住,精致绝伦的五官衬在那张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上,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挑不出半点的瑕疵,但不知为何,紫晨老是觉得眼前这位少年的眉眼之间有一抹似曾相识的影子闪过,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正在困扰着他呢?紫晨不禁在心里想着,因为此刻少年的脸上正流露着一股浓浓的愁绪,漂亮的眉头微隆着,本该是充满活力的一双水眸此时却黯然无神的低垂着,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是紫晨敢保证,他现在肯定对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视而不见的。 紫晨就这样情不自禁地一路尾随而去,平静无波的心湖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就连紫晨自己也感到万般吃惊。没错,一开始她的确是被少年令人惊艳的美貌吸引而来的,但紫晨毕竟不是一般人,或许她会被人的表象所暂时迷惑,但真正能够牵动她心弦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副姣好的皮囊而已。 紫晨自己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才初次见面的少年给吸去了全副心神,或许是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忧伤无意中掀起了她的保护欲吧?也或许是少年那清澈纯洁得不带一丝杂质的干净眼神震撼了自己的心灵?毕竟他那丝毫没有沾染到尘世阴暗的纯净眼神,正是自己一直追求向往但却可望而不可即的,不是吗? 这样美好的少年生来就是应该被人深深的保护在羽翼之下,为他挡去一切风刀霜剑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的保持他恍如初生婴儿般干净透澈的灵魂,让他永远拥有那种清明透亮的眼神。 就在紫晨陷入这番思绪中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看到那名少年就那么直直的朝着前方的一池碧色走去,且没有丝毫的犹豫,顿时吓得她浑身一激灵。他想做什么?自杀吗?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与不堪竟逼得他要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这是紫晨的大脑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性,而就在紫晨刚要现身去救他的那一瞬间,前一秒钟还心如死灰一脸仿佛生无可恋的少年却突然间刹住了脚步,然后心有余悸地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释然,弄得紫晨一头的雾水。 但更好玩儿的事情还在后面,紫晨就这么负手而立地站在一旁欣赏着少年脸上丰富多彩变幻莫测的神情。只见他迅速地环视了四下一周之后,一种莫名其妙中带着些许慌乱的有趣表情就出现在了他美丽的脸庞之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惊慌失措与茫然无助有日渐增加的趋势。最后,紫晨也不晓得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突然转身,然后一脸视死如归般毅然决然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跑去,只不过那个方向貌似…… “难道他不知道那条路走不通吗?”紫晨忍不住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自问了一句,但是在她的紫眸深处,一丝玩味正越来越浓。 伸手摸了摸下巴,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了紫晨的眼角眉梢,“有趣……” 几不可闻地轻轻吐出了两个意味深长的字眼后,紫晨的身体已经如离弦的箭般朝着那个方向快速的飞掠而去。 “啊……这么会这样?” 仰着头,心急又无奈地瞪着正高高耸立在自己面前的围墙,翩翩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脑袋嗡嗡作响,哭丧着脸,翩翩绝望的抱膝蹲在了墙角,将头埋在两膝之间,一副快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要是被皇姐知道了,她肯定会气我不懂规矩到处乱跑的!怎么办?”情急之下,翩翩有些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道,而且声音有些抖。 原来是迷路了,悄无声息地稳稳落在了翩翩的面前,紫晨有些好笑的听着翩翩的喃喃自语,脸上却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你迷路了吗?”怕自己突然的出声会惊吓到他,于是紫晨尽可能地轻声细语道。 “嗯!我找不到回去的……咦?”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翩翩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话说到一半却以一个突然拔高的单音节作为了终止。 猛抬起头的瞬间,翩翩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站起了身,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的异国女人,翩翩一脸警惕地向后退了退,全身紧绷而僵硬,“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面对着翩翩表露无遗的敌意与忌惮,紫晨颇为无奈的在心里暗自苦笑,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竟是这么个形象——色狼?登徒女?还是直接升级为“采花大盗”? ?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7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7部分阅读 “你不要害怕,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看到你独自一人在此处黯然神伤,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而已,并无恶意。”耐心的对面前一脸紧张戒备的可人儿一一解释着,因为紫晨下意识的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更不想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形象。 但紫晨虽然表面上笑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实际上心里却在暗暗的鄙视兼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她堂堂紫晶国的安阳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狗腿了?要是被外人看到的话,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就真的要一朝尽毁了! 听了紫晨的解释之后,又看她一直都很有礼貌的站在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地方,翩翩终于稍稍放下了紧张的心情,但表情却还是有些僵硬不自然。一心想着要怎么才能即不被识破身份又能够准确的问出回后宫的路,憋了半天,翩翩才终于支支唔唔地说道:“嗯……那个……我迷路了,不晓得要怎么回去……” “回去哪里?”见翩翩似乎有所顾忌,紫晨干脆主动的问道。 “呃……”翩翩刚张口想要说话,耳边却适时的传来了羽夕急切的叫唤声。 “殿下,您到底跑哪儿去了?殿下?” “这里!羽夕,我在这里!”这下有救了。大喜过望的挥着手热切的回应着羽夕的呼唤,翩翩开心的笑着,殊不知自己那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和羽夕对自己的称呼此刻正深深震撼着面前的女人。 “谢谢你!我的随从来找我了,我要走了,再见!”甜笑着跟紫晨道过谢后,翩翩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救星跑去,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紫晨那逐渐失去温度的紫色双瞳。 殿下?紫晨忽然间明白了自己刚才那抹似有若无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他就是凤天女皇最疼爱的弟弟,凤天皇朝的九皇子,而那抹熟悉感正是源自于他与凤天女皇那相似的面容。 “呵呵……没想到你就是我们此次任务的目标。”紫晨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但笑意却丝毫没有传达到眼底。 双拳猛地握紧,脸上那抹虚假的笑容也在瞬间敛起,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紫晨声音冷硬的道:“但是……为什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亲们十一愉快!鞠躬~~~~~退下~~~~~ 人面桃花安在否 姬府 坐落在整个府邸最东边的一座独立成体的院落里,几名下人正忙忙碌碌但却有条不紊地打扫着属于秋天的最后几片落叶,即将步入冬天的冷意,让整座院落的每一个角落都漂浮着一丝萧索的清冷。 每当打扫到主屋的门前时,众人就都会极有默契的低首不语,而且人人都尽可能的放轻手中的力道,尽量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噪音,以免打扰到屋内的人。 话说她们这位刚进府一个来月的新主子还真是个怪人,虽然人长得那是犹如谪仙下凡吶,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想当初头一次见到他的容貌时,府中的众位姐妹差点没把他当作画中仙给供起来每日三炷香的顶礼膜拜,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大家伙却一致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们大小姐刚迎娶的这位正夫美则美矣,但却是一个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常人该有的人气,而且一天到晚都面无表情的,可以说从进府的那一刻起就没人见他笑过。虽然夫人和小姐都对他千依百顺的,但他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对谁都不理不睬的,而唯一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握着一个红色的不晓得叫啥名儿的东西发呆。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就只有在望着那个东西的时候,眼睛里才会生出那么丝丝点点的波动来。 “宫主,您昨晚又没睡好吧?”望着自己主子那日渐消瘦的清冷背影和眼睛下每日必有的暗影,芸萝于心不忍的摇头叹息道,长这么大以来,恐怕自己这十多年来叹过的气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个月叹的气多。 也不知道倾城到底有没有听见芸萝在和自己说话,总之他就是仿佛老僧入定般,始终维持着一个不变的姿势坐在桌边望着手里的饰物发呆,只不过手指却极尽温柔的反复抚摸着手中的艳红,仿佛那是心爱之人的脸。 这是那人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有着一个奇怪的名字——中国结,但这却是自己与那人之间仅剩的唯一一点牵绊,至少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自己也就只有它能够陪伴了。每次抚摸着它,只有当指尖传来那柔滑的触感时,自己才能感觉到自己仍然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而那早已无知无感的心也才会稍微有那么一丝的温柔划过。 “芸萝,今天是个好日子呢!”不知过了多久,倾城才终于愿意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芸萝,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或隐或现的淡笑,而眼中却有着遮掩不了的苦涩与惨淡。 “今天是封后大典的良辰吉日,她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能娶到像慕绯烟那样完美的人做自己的凤后,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呢。”而对于自己,她应该会慢慢的淡忘了吧?因为自己曾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她的意志,挑战她的权威与底限,她或许早就对自己厌倦了也说不定。 幽幽的长叹出一口气,芸萝有些无力的劝道:“宫主,您如果实在是难受得紧,想哭的话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一直这么憋在心里会让您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呀!” 眼见倾城又再次陷入了神思恍惚的状态之中,芸萝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真是上辈子做的孽啊!明明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偏偏要遭遇那么多的坎坷与不幸呢?与其爱得那么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遇见的好,那样的话,虽然不会有爱,但至少也不会有痛。 眼看着自己以往强势坚韧的主子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芸萝的心就像被刀绞似的疼。“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吶!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有着怎样通天的权势,一旦沾染上了,那么这辈子就休想再逃脱它的束缚了。 “宫主,算芸萝求您了,求您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好不好,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您……您会死的啊!”终于忍受不住了,芸萝猛地哭喊出声,人已重重的跪倒在了倾城的脚下。 一想到自己主子近段时间以来的身体状况,芸萝就忍不住在心里一阵阵的害怕。这段日子以来,宫主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不但没有食欲,一天吃不到一碗饭,人也日渐消瘦。那姬家大小姐曾经几次找大夫到府上来,但宫主却死活不肯让大夫近身诊治,还把大夫都给赶了出去,那姬璇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只好做罢,只是吩咐下人们一定要好生伺候着。但是近几天来,尤其是当宫主知道了凤天女皇即将立后的事之后,情况就变得越发严重了,甚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呕吐症状。 一想到这,芸萝眼中的泪就流得更凶了,虽然他身为忘月宫的四大金牌杀手之一,被情绪左右而流泪实在是不应该,可是宫主的近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吶!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白日里宫主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能听到宫主拼命压抑的低低啜泣声。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那双漂亮的眸子再不用多久也就废了,而且每当想到宫主可能会魂飞九天……他就克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即使日后会被宫主责罚,他也一定要想办法把事情的真相传达给凤天女皇,不能再让她继续误会宫主了,因为宫主实在是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更何况现在唯一能救宫主出火坑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人而已。悄悄的握紧了双拳,芸萝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芸萝,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或许是被芸萝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倾城终于完全回过了神,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地上屈膝而跪的芸萝后,倾城一把就将芸萝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他从没有料到芸萝居然会做出这么令人吃惊的举动,在他的印象里,芸萝永远是坚韧而倔强的,无论面对的是怎样的艰难困苦,都始终不曾叫过一声苦,更何况是落泪了。 “可是宫主,您……” “不要再说了芸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语调平静的打断了芸萝未完的话,倾城说出了一句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话语。 听出了倾城话中明显的敷衍意味,芸萝张口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但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姬璇玑给阻断了。望着一脸笑意盎然的姬璇玑,芸萝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却不得不顾及她是自己主子的妻主而躬身向她行了一礼,随后便退到了一旁站好。 “我的宝贝儿,这冷飕飕的天气,你怎么就只披了一件外衣呢?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你的身子近来一直都不好,要是再冻出个风寒什么的,我可是会心疼的,而且娘也一定不会放过我,免不得又要被一顿臭骂!” 姬璇玑说着俯身一偏头就想要吻上倾城的侧脸,但却被倾城偏头闪开而落了个空,姬璇玑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但随即又一脸温柔的伏在倾城的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低低的不晓得说了句什么话,只见倾城顿时浑身一颤,然而脸上却已经明显的出现了隐忍的无奈与凄楚。 一丝狡黠的精光在姬璇玑的眼瞳中一闪而过,她邪笑着一把抱起浑身僵硬的倾城,也不管披在倾城身上的外衣是否掉落,随即大步流星的朝着内室走去。 “芸萝,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先下去休息吧!哦,对了!没有我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扰。” 使劲儿地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芸萝才终于从齿缝里蹦出了一个“是”字,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间。 来到内室,姬璇玑随即轻柔地将倾城放到了宽宽的双人床上,凝视了倾城早已紧紧闭上的眼眸片刻后,右手一探便扯住了倾城系在腰间的丝带,刚准备一拉。 “等一下!”倾城猛地睁开眼睛,伸手阻止了姬璇玑下一步的动作,“你离我远点儿,我今天不舒服,没力气陪你玩儿!” 没想到倾城会突然出手,姬璇玑不由的愣在了当场,数秒后才不禁莞尔,“因为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我原本还好心好意的打算过来陪陪你,但既然你说身体不适,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但走之前却也没忘记帮倾城盖好被子。见姬璇玑一走,倾城便立刻出声叫唤芸萝,想必芸萝并没有真正的走远,所以一听到叫唤声就迅速的冲进了内室。 “宫主……她……没有对您做什么吧?”望着倾城尚且衣衫整齐的躺在床上,芸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轻轻地点了点头,倾城突然不可抑制的皱起了眉头,仿佛正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芸萝,扶我起来!我现在很不舒服,躺在床上只会让我的头更晕而已。” 芸萝听命赶紧走近床沿小心翼翼地将倾城给扶坐起来,拿来外衣让倾城披上后才搀扶着他慢慢地踱下了床,可谁知芸萝扶着步履不稳的倾城刚走了没几步,突然间倾城全身的重量便如潮水般全部向着芸萝倒来,芸萝大骇,一时间没扶稳,两人便双双朝着地上倒去。 幸好芸萝是个练家子,身体坠落时机警的在半空中旋了个身,便将倾城稳稳地护在了怀中,可望着自己主子突然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脸色,绕是芸萝见多了大风大浪也还是不由的慌了神,放开嗓子便开始大声呼救。 “来人吶!快来人啊!夫郎晕倒了!” 半个时辰后 因为倾城的突然晕倒,主屋里顿时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姬妤妍一脸菜色的狠狠盯着自己的女儿,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大卸八块。而被自己的母亲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直盯着的姬璇玑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璇玑,你明知道今日对于倾城来说是个极其敏感的日子,却不紧紧的守在他的身边,你这个妻主是怎么当的?” 姬璇玑颇有些委屈的抓了抓脑袋,一脸无辜的解释道:“娘,不是女儿不想守在倾城的身边,而是倾城他……” “倾城他怎么啦?”姬妤妍突然打断了姬璇玑的话,两眼一眯,语气鄙夷的说道:“我说你也真是有够笨的!都一个来月了,你居然还没有俘获倾城的心,还不如直接去跳江算了,省得丢了我姬家的脸!你平日不是威风八面左右逢源的吗,怎么一到自己夫郎这里就变得那么没用?你的那些个聪明才智都上哪儿去了?” “我……”被莫名其妙的臭骂了一顿,姬璇玑顿感颜面尽失,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恼了,刚要张嘴反驳,大夫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夫人小姐莫要担心!夫郎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由于太过虚弱气血不足加之情绪不稳从而动了胎气,只要小心伺候着,精心调理一段时日便可恢复。”被称作大夫的那名老妇人轻轻的收回了搭在倾城腕脉上的手后,转过身一脸慈祥的笑道。 “动了胎气?!”老妇人的话音刚落,三个人的声音便同时惊叫了起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姬妤妍一脸激动的湿了眼眶,这使得她平日里一直都板着的脸部线条不由的柔和了几分。 相较于姬妤妍的激动,姬璇玑就镇定多了,只见她一脸讪笑的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眼中那诡异的光芒不住的闪烁着,“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不过,呵呵……也不枉费我近来那么努力的‘做人’了!” 而芸萝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则是震惊外加不敢置信的白了脸,而眼底深处浮动的担忧却更浓了。 “不过由于夫郎有孕才一个来月,胎儿刚刚形成还很不稳定,所以夫人小姐如果希望孩子能够平安降生的话,那这头几个月就必须得悉心照料着,丝毫马虎不得!再者……”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医德,老妇人又耐心的给众人讲解了许多需要注意的相关问题。 出手阔绰的送走了一脸堆笑的大夫之后,姬府上下顿时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之中,除了芸萝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股由于新生命的到来而染上的喜气。 而与此同时,在与姬府相隔千里之遥的凤天皇朝的土地上,所有的国民都在欢欣雀跃着,而硕大奢华的凤天皇宫之内也同样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不管是否出自真心,总之笑容都挂在了每一位前来观礼的人的脸上。 耳旁回荡着的庄严而又不失喜庆的礼乐声满满的充斥了整个朝堂,怀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心情,我身着盛装,且挺直了脊梁肃穆的端坐在高高在上的代表着致高权力的凤椅上,一抹微笑正在我的嘴角缓缓绽开。 望着那抹同样身着盛装,且正由大殿外缓缓而入的金色身影,我的心中是激动的,绯烟啊,你终是成为了我的凤后!而从今日起,我也将要向全天下宣布——那就是我凤舞雪的凤后,凤栖大陆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宰! 只不过,在那激动的背后,还隐约透着一丝的感慨。曾几何时?我也曾对一个人做出过相同的承诺,只是,当年的桃花或许依旧,而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曾经那份纯真的誓言就像是清晨的朝露一般,一旦太阳升起,就会瞬间被蒸发得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宇宙间的万物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就悄悄的变幻了摸样,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看文愉快!假期愉快!o(n_n)o哈哈~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封后大典终于结束了,绯烟也开始正式入主后宫,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由于凤栖大陆上的六国皇室传统上皆是以凤凰作为皇族的象征,而绯烟又是我的凤后,并且他名字里的“绯”字又刚好带有红色的意思,于是我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思量之后,最终将绯烟的寝宫赐名为——朱雀宫。朱雀本就是四神之一,所以我觉得用在这里恰到好处,况且绯烟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封后大典一旦结束,也就意味着各国的使臣将会陆陆续续的返回自己的国家,而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准。不过由于这次的来使里有一部分是我的亲亲夫君们的家人或是亲戚,考虑到远嫁异国的他们应该也会想要见见自己的亲人,所以我特地下令将后宫开放半日,特许和各宫有亲戚关系的人前去探望。 绿玉宫 “王爷,这边请,侍君正在偏殿里等您呢!” 跟随着一名宫奴的指引,绿延国的三王爷玉兰只身一人来到了玲珑所在的偏殿,因为后宫毕竟是较为特殊的地方,虽然今天有女皇的特赦,但是太多的女人在后宫里进出还是不好的。 而在绿痕的陪同下,玲珑今儿个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好以后就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偏殿里等候着自己的三皇姨。因为自己是母皇唯一的儿子,因此所有的家人从小就对自己宠爱有加呵护备至,不过话虽如此,自己最喜欢的却还是这位自幼就疼自己疼到了骨子里皇姨,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种种往事,玲珑不由的漾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那双仿如绿幽灵般的眸子更是显得越发的晶莹透亮。 “禀报容侍君,绿延国三王爷在殿外求见!”正当玲珑在和绿痕抱怨怎么人还没来之际,一声响亮的通报声便忽然间在门外响了起来。 心中一喜,玲珑即刻喜笑颜开的高声唤道:“快传她进来!” 玲珑的话音刚落,殿门就被宫奴从外面推开了,应声而入的正是玲珑期盼已久的那个人。 “臣玉兰,叩见容侍君!”刚一进门,玉兰就轻甩衣袖准备盈盈一拜,虽然面前之人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儿,但他同时也是凤天女皇的容侍君,所以该行的礼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但玲珑可不这么认为,被自己的皇姨突如其来的大礼给吓得眉头一皱,玲珑飞快的冲到玉兰的面前一把扶起了她,不依的娇嗔道:“兰姨,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存心折煞珑儿吗?” “臣岂敢,容侍君说笑了!” 顺势起身的玉兰谦和有礼的与玲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脸上也依旧是一副标准的“职业笑容”,看得玲珑好生郁闷。 “除了绿痕留下伺候之外,其余的人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扰。”考虑到自己皇姨的顾忌,不得已之下玲珑只有将所有在殿内伺候的人都屏退了。 “兰姨,这下都是自己人了,您总该放心了吧!”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玲珑一脸戏谑的打趣道。 “你这孩子啊,都已经是一宫之主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任意而为,毫无顾忌的!”虽然嘴上在说教,但慈爱的光华已经在玉兰的眼底深深的流转开来。 因为没有旁人在场了,玉兰也就收起了那套繁复的宫廷礼仪,由着玲珑将自己扶到了上位落座,并满怀欣慰的接过玲珑亲自给自己奉上的茶细细品着。 “兰姨,怎么就您一个人来?皇姐她们呢,没有跟您一块儿来吗?”紧紧的依偎在玉兰的身边,玲珑俏皮的窝在玉兰温暖的怀抱里撒着娇,小脑袋微微的上仰着,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的冲着玉兰一个劲儿地眨巴。 “最近国内事务比较繁忙,你的那些个皇姐们都忙着帮你母皇分忧解劳,哪里还有闲暇来凤天观礼,要不是因为此次的封后大典事关重大,丝毫马虎不得,恐怕就连皇姨我都要被你母皇给逮进宫里去帮忙了。” 轻轻地拍抚着玲珑线条柔美的后背,玉兰心中不禁一阵感慨,打从这个被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儿嫁到凤天以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亲近过他了,大概一年多了吧? “这样啊,珑儿原本还以为今年的生辰能跟家人一起过呢!”想到三天后即将到来的生日,玲珑不由的有些失望,看来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 望着玲珑忽然失去光彩,变得稍稍有些晦暗的眼眸,玉兰忍不住的安慰道:“珑儿莫要难过,皇姨不是不想多留几天陪你一起庆贺生辰,而是实在分不开身啊!不过我们大家可都没有忘记三天后是珑儿的生日,你瞧!那些个东西都是你母皇、众位皇姐以及皇姨们送给你的寿礼。” 顺着玉兰手指的方向望去,玲珑果然看到了一推大大小小外观精美华丽的锦盒被井然有序的堆放在了一进门的那张矮几上,眼中不禁又亮了几分。 “我就知道兰姨最疼珑儿了,一定会给珑儿带礼物来的!呵呵……” “你呦,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眼看玲珑又甜甜的笑了起来,玉兰终于忍不住爱怜的揉上了他的发顶,神态中的慈爱与宠溺又更甚了几分。 “对了,你老实跟皇姨说,凤天女皇对你好吗?有没有什么地方委屈了你?”虽然外界传闻凤天女皇对各宫都很是宠爱,但没有亲自证实过,玉兰还是不大放心,毕竟凤天女皇以往的风评可不太好。 谁知玲珑听后竟难得的害羞了起来,淡淡的红晕爬上了他粉嫩的双颊,眼光也游移不定的四处闪躲,一点也不像他以往的个性,不过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倒让玉兰的眼中迸射出一缕玩味的精光。 “嗯……珑儿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她……她也对珑儿很好,兰姨尽管放心就是了。”憋了半晌,玲珑才终于支支唔唔的吐出了一句话,接着就不再说话了。 “哦,是吗?”难得见到玲珑这副娇羞的摸样,玉兰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既然女皇陛下这么宠爱我们珑儿,那三天后的生辰珑儿何不让女皇陛下陪你一起过呢?” 但不料玉兰的话刚说完,玲珑脸上的羞色就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惆怅与忧伤,“她应该不记得了吧?毕竟封后大典才刚刚结束,她陪凤后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记得我的生辰。” 一时大意,玉兰竟然忘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里,除了朱雀宫以外,恐怕其他几个宫的主子心里都难免会有些难受吧?然而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无疑是在玲珑的心口上狠狠的浇了一瓢冰水!玉兰顿时恨不得把自个儿那多事的舌头给拔了,殿内一时间竟陷入了一种讲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之中,谁都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就在周围的气压越渐低迷的当口,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轻巧的从半敞的窗外一跃而入,但却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逼人的氛围,玉兰不由得从胸腔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长气。随后转头定睛一看,咦?这不是一直跟在玲珑身边形影不离的那头雪狼吗?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貌似是叫“白凌”来着。 望着正迈着一种优雅矫健但却轻盈无声的步伐朝自己走来的雪狼,玉兰差点儿就被感动得老泪纵横痛哭流涕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这头雪狼那么可爱过,简直就是善良正义的化身,专门为解救人于“危难”之中而来。 在心里难过郁闷了一会儿之后,玲珑也渐渐的恢复了往常开朗率真的本性,从玉兰的怀中坐直了身子,轻轻的朝那抹白色挥了挥手,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偏殿内的气氛又慢慢活跃了起来。 “过来,雪球!到我这里来!”伸出暖玉般的柔荑,玲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咻”的一下,只见一道白光从眼前忽闪而过,玲珑身旁的空位就被塞了个严严实实。微眯着金色的瞳仁,雪球乖顺的一动不动,任由呵呵笑着的玲珑将自个儿当作猫狗一般拥在怀里肆意的蹂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它本就是玲珑的专属宠物,只不过这个宠物的身份比较高贵而已。 “珑儿啊,你不愧是我们绿延国内最有天赋的驭兽者,就连白凌这么凶猛的野兽也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屈尊降贵的甘愿当你的宠物,不知道的人乍一看,恐怕还以为你抱着的是一只狗呢!”望着雪狼那副一脸享受但却有失野兽威风的窝囊样,玉兰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角,然而称赞的话语却是由衷而发的。 “兰姨,您又取笑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只是能控制狼和少数的狮虎罢了。再说了,您不也能驭鹰吗?何况我们绿延国的子民,哪一个不是驭兽的好手!” 玲珑说罢便放开了一直在蹂躏雪球的爪子,扭头斜睨着玉兰娇笑,而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的雪球则是快速的甩了甩脑袋,借着惯性的力量以平复一下自己被主人揉得一团乱,甚至是有些倒立的白毛,要不看起来还真有点儿像那毛没长齐的狮子狗。好歹它也是狼族的王,它可不想被旁人给当作那玩意儿来看待。 “嗳!珑儿,这就是你太过谦虚了。”玉兰不赞同的笑道,“我们虽然可以驾驭一些飞禽走兽,但那数量上可是极为有限的,而你却可以控制住整个狼族,只怕这凤栖大陆上的狼见了你,那还不得跟见了祖师爷似的听凭差遣啊!” “呵呵……兰姨,瞧您说的!什么祖师爷不祖师爷的,说得我好像已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的。”听了玉兰的比喻,玲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啊,对了珑儿!如果皇姨没记错的话,这头雪狼应该是叫白凌吧?怎么现在却成了,咳……雪……雪球了?”努力的压抑住想要破胸而出的笑意,玉兰故作镇定的问道。 因为在她看来,这白凌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一族之王,先前那个名字怎么说也还勉强过得去,可是这“雪球”就有点儿……有点儿那个啥了! “哈?这个嘛……呵呵……这名字的确是有点儿……哈哈哈……”再也说不下去了,玲珑抱着肚子毫无形象的倒在了椅子上,蜷曲着身子笑得那叫一个张狂,差点儿没把嘴给笑抽喽! 反观玉兰,被玲珑那毫无预兆的笑声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傻在了原地,满脑子的迷惑与诧异,这孩子莫不是中邪了? 眼见自家主子笑得乱没形象的,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声把自个儿当作隐形人的绿痕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因为他担心再这样下去的话,三王爷就要出去喊人传太医了。 “呃……王爷不必忧心,殿下他没事的!只不过,“雪球”这名儿是女皇陛下钦赐的,还威胁说要是我们不照办,就让御膳房把雪球给……给红烧喽,所以……” 看着绿痕那磨磨唧唧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儿,再转头望望自个儿那快要笑抽过去的侄儿,玉兰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头因为极有灵性,从而此刻正被自己主人那毫不掩饰的嘲笑声给弄得嘴角有些抽搐的雪狼身上。 片刻之后,一声丝毫不弱于玲珑的爆笑声终于自玉兰那猛烈起伏的胸腔里喷射而出,绿玉宫内顿时一片笑声如雷。 而与此同时,其他两个宫里也正上演着各自的戏码。 若水宫 “你说什么?涟滟哥哥他……死了?怎么会……”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噩耗,涟漪不禁尖叫出声,身子却被这难以承受的打击给冲撞得摇摇欲坠,眼睛一闭就当场晕厥了过去,幸好被紫曦及时的一把抱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眼见自己的主子被一个还谈不上是熟悉的美艳女人紧紧抱着,铃兰一时间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这个人是已逝的大皇子水涟滟的妻主,也是紫晶国现任的皇太女,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啊!更何况,虽说她是为了避免殿下跌倒才出手相助的,但是她也不应该就这么一直紧紧抱着殿下不松手啊!她们这副模样要是被女皇给看到了,或是被有心人士恶意杜撰传到女皇的耳朵里,那还了得!到时候别说是跳河了,就算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吶! “太女,殿下现在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实在不适合待客,您还是请回吧!”咬了咬牙,铃兰壮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里终究是女皇陛下的后宫,量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正因为涟漪身体不适我才更不能离开,要是在我走后涟漪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向女皇陛下交代!更何况我还是涟漪的皇嫂,在这种时候就更应该要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才是。”紫曦说完就一把将涟漪横抱而起,然后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快步的朝着寝殿走去。 原本铃兰还想要再加以阻止,顺便提醒这位嚣张的皇太女她对殿下的称呼有失礼数,可谁知她却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堆理由之后便撇下他走人了,万般无奈之下,铃兰只得紧随其后而去,一路上心惊胆颤的四处张望,生怕女皇一个心血来潮跑到若水宫来。 将涟漪轻柔的放到床上之后,紫曦也立即坐上了床沿,并让涟漪靠坐在自己的怀里,随后还伸手拉过了锦被盖在涟漪的身上。 将寝殿内所有伺候的人都打发走后,铃兰急急忙忙的跟了进来,但当他看到眼前这副情景之后,铃兰大骇的怒斥了起来,“太女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殿下可是女皇陛下亲自册封的淑侍君,您贵为皇太女怎能趁殿下因悲伤而神志不清的时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铃兰说着便想要上前去分开紧贴在一起的二人,但却被紫曦眼底突然迸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给吓得停在了离床三步之遥的地方。 “此言差矣!”紫曦面色不善的冷笑起来,“铃兰,你应该很清楚你方才这番话要是传进了女皇陛下的耳朵里,会给涟漪带来怎样的后果吧,嗯?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话,而我今日不过是以一个皇嫂的身份前来看望夫家的弟弟而已,何罪之有?” “你……”被紫曦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以及眼中那如利剑一般的寒光给堵得说不出话来,铃兰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却无计可施。 满意的将目光从一头冷汗的铃兰身上收了回来,紫曦在看向涟漪的时候,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情深似海,那深情而专注的炽热目光仿佛能透过涟漪看到她最爱的水涟滟一样,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涟漪,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稍微将涟漪推离自己怀中一小段距离,紫曦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涟漪的手臂,而右手则成掌状贴附于他的后背心处,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将一股温暖的热流缓缓地注入到了涟漪的身体内。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涟漪终于慢慢的睁开了那双犹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但神思却还有些恍惚,眼睛也一睁一闭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睡过去。紫曦捏着衣袖轻轻的为涟漪拭去额头上的薄汗,眼中是关不住的柔情似水。 “殿下!殿下!您快醒醒啊,殿下!”眼见涟漪好不容易才转醒,铃兰生怕他又再次睡过去,于是不顾紫曦再次向自己射来的眼刀,焦急的一个劲儿朝着床的方向叫唤。 “嗯……”听到铃兰略带哭腔的叫唤声,涟漪硬撑着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了过来,当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事物,同时也意识到了此刻正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时,涟漪吓得“呀”的一声便伸手猛推了紫曦一把,接着便狼狈不堪的连人带被的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皇嫂,你……”紧紧的捉住自己胸前的锦被,涟漪一脸惨白的浑身颤抖,眼中含着恐慌的泪光,同样毫无血色的嘴唇抖抖索索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皇……皇嫂……本宫今天很累了,皇嫂请回吧……铃兰,送客!” “是,殿下!”自己的主子发了话,铃兰也就无所顾忌了,满脸厌恶的朝着紫曦一摆手,铃兰声音冷硬的下了逐客令,“太女,请!” “呵呵……”转眼瞟了表情各异的两人一眼后,紫曦低头轻笑出声,“涟漪似乎误会我了!也罢,既然今天你身体抱恙,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保重!” 最后别有深意的凝视了一眼床上一直都不肯抬头看向自己的涟漪,紫曦转身便朝着寝殿外走去,一丝浅笑被抛洒在风中。涟漪,我们还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祝亲们看文愉快!(因为发现有错字,所以一连改了两遍,其实这章早在十点多就更了的说) 计中计 朱雀宫 褪去了一身华丽却繁重的凤袍,虽然仅随意穿着一袭轻便舒适的织锦缎面的月色云裳,但却丝毫无损绯烟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代芳华。悠然自得的斜倚在置放于窗前的贵妃椅上,绯烟那双恍如皓月般的明眸半闭着,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睛的下方映射出一片半月形的暗影,一头闪烁着流光溢彩的金色长发在身后铺了个满,有几缕甚至散落在了地毯上,而整个东暖阁内除了贴身伺候的无双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 “殿下,如果您不想见她的话,要不要……”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兀自沉思的主子,无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算合适。 “不用。”绯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微微抬起的左手已经成功的让无双没有再进一步说下去,“以她的个性,今天如果没有见到我,你认为她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可是殿下……”无双漂亮的柳眉蹙了起来。 “无妨,好歹我现在是凤天皇朝的凤后,她现在只会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如何稳住我,好让我继续听命于她,若非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笨到来惹怒我的。”睁开眼眸,眼波流转间绯烟已然坐起了身,“准备一下,她也差不多快到了。” 快速的应了一声后,无双乖巧的走近绯烟的身旁,并手脚麻利的帮他穿戴妥当,然后便将一直站在门外守候的侍人们都唤了进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之后,金苑国女皇便在传唤声中款款步入了东暖阁,而此时的绯烟已经仪容得体的端坐在了面对大门的主位上,脸上挂着一抹庄重而优雅的浅笑。 “臣慕轩,见过凤后!”没有行跪拜礼,只是面朝绯烟标准的深鞠了一躬,金苑国女皇慕轩不卑不亢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眉目微微一敛,绯烟面不改色的淡笑道:“母皇快快请起,这里没有外人,母皇就不必多礼了,母皇请坐。” “谢凤后!”慕轩倒也没有客气,挑了一个离主位最近且靠左边的位子就坐了下去。 “来人,奉茶。”将慕轩的这一切行为举止都默默的看在眼里,绯烟不动声色的继续与她周旋。 “母皇国事繁忙还亲自来到凤天参加封后大典,儿臣真是受宠若惊。” “凤后言重了,此次联姻对于金苑国而言可是件举国欢庆的大事,为了向女皇陛下表明我金苑国的诚意,臣自当事事亲力亲为才是。”听出了绯烟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慕轩进退得宜的颔首笑答。 “在宫中的这些日子,臣看到女皇陛下对凤后万般宠爱,心中甚感欣慰!凤后不愧是我金苑国最出众的皇子,果然不负众望,如此一来,臣即使回到金苑国也能放心了。” “呵呵……母皇说笑了,儿臣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全是仰仗母皇的面子儿臣才能得到女皇陛下如此的错爱,是母皇太过抬举儿臣了。”轻举茶盏,绯烟低首轻啜了一口香茗,低垂的眼帘刚好遮住了眼底的流光。 听绯烟如此一说,慕轩 凤戏天下 女尊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8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8部分阅读 直带笑的眼角几不可见的微眯了一下,但随即又摇着头刻意的面带愧色道:“凤后就别再拿臣开心了,您这话可真是让臣无地自容了!想我金苑国虽然也是一方霸主,但若是跟凤天皇朝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又何来面子一说?呵呵……所以,对于金苑国的未来,日后可还得要多多仰仗凤后您才是!” “母皇客气了,儿臣再怎么得凤宠,也只不过是后宫之主罢了!要是过多的干涉朝政,岂不是要落得个后宫干政的罪名,到时候只怕会连累到整个金苑国,那儿臣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这么大的罪过,儿臣可担当不起。”不想再继续跟慕轩打哈哈,绯烟直接的挑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聪明如慕轩,她又怎会听不出绯烟这番话背后所蕴含的隐意,慕轩眼中的笑意当即就褪了个干净,嘴角甚至有些微的抽搐。 “凤后教训的是,是臣越矩了!只不过……”慕轩突然阴阴的扯出一抹冷笑,眼底精光流转,“自从凤后远嫁凤天以来,琏妃可是一直都对凤后想念得紧呢!臣只盼凤后不要忘了自己是金苑国皇子的身份,还望凤后日后能抽空屈尊回去看望一番,以慰琏妃念子之情。” 定定地注视了慕轩数秒后,绯烟突然笑了起来,“母皇说的是,所谓饮水思源,儿臣又怎会忘记自己的国家呢!呵呵……儿臣不能在父妃身边恪尽孝道,已心怀愧疚,还望母皇能代儿臣好生照料父妃才是。” “这是当然,臣一定会代替凤后好好照顾琏妃的,凤后不必挂心。”颔首一笑,慕轩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对着绯烟屈身又是一鞠躬,“话尽于此,那臣就不打扰凤后休息了,望凤后多保重贵体,臣告辞。” “母皇慢走,恕儿臣不能远送。来人,送客!”温润如玉恍如阳春三月的溪流般悦耳动听的嗓音,缓缓地自绯烟那玫瑰色的朱唇中流淌而出,让听到的人不由得为之沉醉。 可就在慕轩转身的那一刹那,绯烟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恰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当那抹绛红色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门扉之外时,茶盏的碎裂声也随之响起。 “啊……殿下!您怎么……来人,快传太医!”眼见那青花茶盏就这么碎裂在了自己主子的右手之中,仿如红莲般妖艳的暗红正从那莹白如玉的掌心中汩汩流出,无双惊骇得大叫出声。 “不用传太医,这点皮外伤本宫还不放在眼里。”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的射向门外,绯烟面色阴沉的低吼出声。 眼见自己那似乎永远都是一派雍容典雅,处变不惊的主子竟然一反常态的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如此狠唳的模样,无双一时惊讶得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他心里却很清楚的明白,主子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 怔愣了片刻之后,无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叫了起来,眉头蹙得都快打结了,“殿下,您是不是忘了待会儿女皇还要到咱们朱雀宫来的?您可倒好,把手伤成这样,待会儿您让奴才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糟糕!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经由无双一提醒,绯烟才恍然想起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儿,不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害得自己一怒之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不过也仅仅是慌乱了数秒钟而已,片刻之后,以往那个稳重内敛的绯烟就又回来了,一丝算计的诡异笑容出现在了绯烟那张美艳的脸上。既然已经这样了,如果再遮遮掩掩就显得欲盖弥彰了,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面色平静的望着无双忙前忙后的给自己包扎伤口,绯烟不禁在心里鄙夷的冷笑。哼……慕轩,你还想要继续控制我吗?没那么容易了!以往为了父亲,我不得不受制于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人,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御书房 “陛下,上次在雪凝国境内设伏谋害您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她们是……” “住嘴!”背对着大门,我声音冷冽强硬的打断了夜即将要说出口的事实,“够了夜,朕不想再听到有任何人提到关于那件事情的只字片语,那件事就此作罢,朕要你们彻彻底底的忘了它的存在,你们不会不明白朕的意思吧?” 缓缓地转过身,我用一种极为霸道且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注视着直立于殿上的夜和绮罗,我一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件事的存在,因为那样只会给血月圣教带来灭顶之灾。想想看,刺杀女皇,那可是足以诛灭九族的重罪啊! 虽然我也不是那种心地善良到可以轻易放过曾经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圣人,但即使我心里有千般怨万般恨又能怎样,我还不是只能打掉门牙活血吞,自认倒霉了,谁让害我的人是倾城与情儿的同胞呢?而我欠他们俩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会伤害到他们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血月圣教的安危。 自我从雪凝国回来之后,我就一直绝口不提那次遇害之事,能隐瞒的也都尽量含混过去。但尽管如此,还是被夜她们给查了出来,这也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痛恨起皇室近卫队的办事能力来,不晓得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陛下请放心,属下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见夜一直紧咬着牙关不肯妥协,绮罗怕惹怒我,于是赶紧出声回应了我的要求,况且绮罗毕竟是跟过倾城的,所以她也很清楚我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听到了我想要的保证,我的脸色终于有所和缓,一丝满意的笑容出现在了我的嘴角,“很好,你们能明白就好!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不要自作主张的给朕添乱。行了,都退下吧!” “是,陛下!属下告退。”朝我赧然的一笑,绮罗一把扯过面色铁青的夜,接着便半拖半拽的把夜给弄了出去。 “哎……”关门声响起后,一丝轻微的叹息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我无奈的在心里苦笑。 不是我不明白夜的用心良苦,我很清楚只要是涉及到我生命安全的问题,夜就会变得十分倔强不肯妥协,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凤天的军队去把血月圣教给夷平?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选择无视夜的忠诚,委屈她一下了。 闭上眼暗自摇了摇头,顺便收敛一下我纷杂的心神,而当我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之前的情绪已经被我隐藏得半点也找不到了。 “来人,移驾朱雀宫!” 不久之后,我的銮驾就进到了朱雀宫,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原本就不算太平静的心情顷刻间跌倒了最低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宫里的侍卫都是饭桶吗?”握着绯烟受伤的右手,我怒火中烧的大声怒吼道。 以绯烟的武功修为来看,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人竟然能伤了他?但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的话,恐怕整个皇宫的防卫机制都岌岌可危了,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就变得更差了。 “陛下不要生气,不是侍卫的原因,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看出了我眼中真实存在的怒火,绯烟急忙开口解释道,否则恐怕就要有人成为无辜的炮灰了。 “哦,是吗?那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自己!你难道不晓得看到你受伤,朕会心疼的吗?”虽然绯烟的解释让我的火气降下了那么一点,但我还是忍不住的要责骂他几句。 然而被我骂了的绯烟反而甜蜜蜜的笑了起来,甚至还煞有其事的举起了左手向我保证道,“陛下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难得见到绯烟如此娇媚可爱的模样,我一时间竟被他逗得怎么也气不起来了,莫可奈何的瞪了绯烟一眼,我的心瞬间便软了下来。 “你呦!”伸手赏了绯烟一记爆栗,我宠溺的笑了,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也不晓得朕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居然被你们这些个小祖宗给吃得死死的,哎……亏朕还是女皇呢!” “好啦,陛下,您就别再自怨自艾了!其实我们一个个心里都跟装了明镜似的,也都明白陛下其实一直都在用您的爱包容着我们的一切,关怀着我们,疼爱着我们。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每个人才会那么发自内心的甘愿死心塌地跟着您,爱着您。因为您的爱对于我们而言,永远都是生命里最值得珍藏的感情。”绯烟望向我的眼神是温柔的,但在那份温柔的背后却隐藏着比水晶还要坚硬的认真。 我不晓得该用怎样的辞藻来修饰我此刻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的心在此时此刻被真真切切的撼动了,整个胸口都暖暖的仿佛被一团火焰包裹着似的,但是眼睛却有些酸涩。我何其有幸,竟然得到了人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被这么多红颜知己用整颗心甚至是生命来爱着,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够了,拥有着这一颗颗炽热无比且只为我一人而跳动的心,此生,足以!拥抱着这些,已经足够我活到一千岁了。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才总算勉强抑制住了我此刻悸动不已的心情,伸手抚上绯烟那张温柔而美丽的脸庞,在他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注视下,我终于做了一件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告诉绯烟我此刻的心情——倾注了我所有的柔情与感激,我有些颤抖的双唇终于缓缓的吻上了绯烟如血的红唇,辗转厮磨,浑然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神赐予我的礼物,我会倾尽我的所有来爱你们,我保证!”气息不稳的离开了绯烟的红唇,周身还弥漫着独属于绯烟的味道。此刻,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来向上天起誓。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微红着脸颊,绯烟温柔的笑着,一切都显得再自然不过,没有半分的刻意与勉强,一切都仿佛生来就该如此似的。 呆望了绯烟好半晌,我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哦,对了,差点就沉迷于这梦幻般的美好而忘了正事了!” “绯烟,貌似你还没有告诉朕,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吧?你最好不要敷衍朕说是不小心跌的,朕不是笨蛋,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陛下,还是让奴才来说吧!”抢在绯烟之前,无双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扭头望了望无双,想想也好,由无双来说或许会更加客观详细一些,“好,就由你来告诉朕!” “事情是这样的,陛下!今早殿下的母皇前来探望,其间曾屡次提到殿下的生父琏妃对殿下的深切思念,不想竟在不经意间挑起了殿下对故国与父亲的思念之情,殿下一时情难自禁,失手打破了一个茶盏,才会让自己受了伤。”无双一鼓作气的说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便退回了一旁静静的候着。 原来是这样,不过仔细想来,我最近好像真的有些冷落了后宫了,确实是我大意了,“抱歉,绯烟!由于近来国事繁忙,朕才会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要怪朕好吗?” “陛下,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身为一国之君,本就应该以国家天下为己任,陛下您一点也没有做错,又何来道歉一说?”听了我的话后,绯烟不禁自责的蹙紧了眉头。 “好了啦!是朕说错话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朕还是最喜欢看见你的笑容,来,笑一个嘛!”我耍无赖的说道,顺便伸出手想要抚平绯烟眉间的愁绪。 听我这么一说,绯烟总算是勉强的笑了一笑,但我却总觉得他的笑容不似之前那般明朗清透,或许真的是思念故土与亲人了吧?思忖间,我已然计上心头。 “那这样好了!朕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朕的大美人儿整天闷闷不乐的,所以就干脆由朕来做主,把你的父妃接到凤天皇朝来陪你住一段时日,这样总行了吧,宝贝儿?”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一说完,绯烟的眸子就瞬间亮了起来,但却好像还有些微的顾忌。 “可是陛下您有所不知,母皇平日里是很依赖父妃的,总是让父妃终日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我担心……”说话间,绯烟的眼神又黯了黯。 “这你大可不用担心,朕到时侯给她下一道圣旨,她想不答应也得答应,况且朕量她也不敢不从。” “真的吗?陛下您真的会把父妃接来凤天陪我?”听到我如此强硬的言辞,绯烟总算是喜笑颜开了。 “这是当然,君无戏言嘛!”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我从来都不吝于给予承诺的。 “呵呵……谢谢您,陛下!”绯烟异常开心的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肢,一丝笑意绽放在了他的眼眸深处。 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当然乐得合不拢嘴了,于是便也同样紧紧的回抱住绯烟,并且在心里想到,只要能让他高兴,其他的怎样都好。 “哦,对了!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三天之后……是容侍君的生辰啊?”半晌之后,绯烟突然从我的怀中仰起了头,并一脸无辜的向我丢出了一枚超级炸弹。 “你说什么?!三天之后是玲珑的生辰?”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忍不住尖叫出声。 oh!y god!老天爷,你又玩我!完了,我居然把那个小祖宗的生辰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次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可爱的假期结束了!而且貌似在这之后都没有什么比较长的假期了说…… 生日party(一) 从朱雀宫回来以后,我就立刻着手准备起了玲珑的生日宴会,因为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但也绝对不算长。不过幸亏绯烟提前告知了我,要不然我真的在玲珑生日的前一天才知晓的话,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而且我还特意让人去秘密的通知了除绿玉宫以外的其他各宫,因为我打算趁此机会将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交流交流,以借此加深他们彼此间的了解与感情。毕竟深居宫闱,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其实并不是太多,而为了我将来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幸福生活,因此只要是能够加强他们彼此间羁绊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虽然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应该送玲珑什么样的礼物却着实让我花费了一番心思。最后,在我那可怜的脑细胞死得所剩无几之际,我终于想到了一件特殊而又有意义的礼物,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那件礼物的制作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玲珑生日的头一天,我终于搞定了所有的事情,看着平铺在桌案上的那样东西,一丝浅笑在我的唇边层层的漾开。虽然与行家比起来我做的这个东东可能入不了人眼,但好歹这也是我倾注了很多心血才完成的,仅凭着这份心意,这礼物的价值也能在瞬间翻上好几倍了。 其实我大可不必花这么多心思去捣鼓的,我只要随便的到专门收藏各国进贡的奇珍异宝的“敛金阁”里去转转,就算是闭着眼睛随便从那里面拿出几样来也能把人给埋喽!但是那些东西虽然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可毕竟都是些没有灵魂的死物,送这样的东西给玲珑未免显得有些敷衍了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陛下,奴才把雪球给您带来了。” 一道还算好听的声线从殿下传来,我应声抬头一望,不由得轻笑出声。我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之我就是觉得此刻正圆睁着一双金瞳,死命的瞪着我看的那头雪狼的眼睛里正透着一股愤怒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乖乖,我居然从一头狼的眼中看到了人类才应该有的情绪。老天,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行了,把它带过来,然后你们就都退下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轻轻的挥了挥手,我目不转睛的与雪球玩儿起了“眼神拉锯战”。 依言把雪球带到了我的身边以后,所有的侍人就都躬身俯首的鱼贯而出,因为宫里的人都知道雪球是玲珑的宠物,所以也就比较放心让它跟我共处一室。 坐在凤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蹲立于地上的雪狼,我突然忍不住的想要去摸摸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可谁知我的手刚刚伸过去,连它一根毛都还没有触碰到就被它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 讪讪的收回了僵硬在空中的左手,我两眼一眯,笑道:“哟嚯,小样儿,还挺硬气的嘛!就连你的主人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忤逆我,你区区一头小屁狼居然还想跟我摆谱?”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一撩裙摆,索性也蹲在地上与雪球对视,但因为雪球这家伙实在是又高又壮,所以我蹲下身后几乎是与它等高的。趁雪球一个不注意,我猛地伸出爪子牢牢的扣住了它的脖子,并抢在它发飙之前便声音洪亮的宣告了我对它的所有权。 “听着,雪球!你是你主人的宠物,而你的主人则是我的夫君,由于我对你的主人拥有所属权,所以换言之,你……也是我的宠物。因此,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根本无权反对!” 恶作剧的在雪球的脖子上狠命的揉了两把,感受着手下那柔滑的触感,我惬意的闭了闭眼,心想:这手感还真是不错呢!要是把雪球放到床上当枕头靠不晓得会是个啥滋味儿,应该会很舒服吧?改天我一定得试试看! 之前还想反抗我的雪球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就果真不再动了,这令我不得不更加的怀疑它或许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性? 在雪球极端无奈的妥协眼神的注视下,我慢悠悠的从桌案上的锦盒里拿出了一条红艳艳的长丝带,然后j笑着向雪球伸出了我的恶魔之爪…… 一天之后,皇宫西侧的皇家园林,两道人影正一前一后的站立在空旷的草地上,不远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月牙潭,潭边的奇石造型虽怪异但却绝不失美感,显然是经由人工刻意雕琢过的。 顺着月牙潭的方向举目望向园林的一角,一座周身都被镂空雕琢的汉白玉拱桥忽隐忽现的掩映在层层叠叠的绿色丝绦之中,偶尔一阵山风吹过,那犹如纱帘般的绿色丝绦就随着风的节拍婀娜多姿的摇曳,不经意间一片绿色旋转着翩然落到了“镜面”之上,一圈一圈的水纹便随即荡漾开来,顷刻间就将拱桥倒映在水面上的那抹白色的魅影切割得破碎淋漓。 这座园林最大的特点就是将大自然最纯粹的本色与工匠们巧夺天工的技艺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那种于天然之中偶尔流露出一丝人类智慧的感觉实在是很微妙,它会让每一个身居其中的人都禁不住为之倾倒。 而为了让女皇随时莅临都能够欣赏到仿如春日般的秀丽景色,因此园林里栽种的树木花草都是经由专人严格挑选过的,林木大部分都是全年常绿的,而各类奇花异草则是专门由绿延国负责提供。 绿延国不愧是凤栖大陆上一块绿色的宝玉,国内将近百分之七十的土地都被绿色所覆盖,而且拥有的动植物种类更是多得令人惊叹,在绿延国里,就连拂面的风都仿佛是带着一股绿色的清馨。 因为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所以绿延国的皇室看准了商机因地制宜,特别成立了一个专门为各国皇室培育各类奇花异草的机构,每年经由这个机构向各国输出的花草树木的种苗甚至是成品的数量可是相当可观的,也因此每年都为绿延国赚进了大把的财富,所以园艺业一直都是绿延国的支柱性产业。 “绿痕,你说陛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突然莫名其妙的派人将我带到这里来,还不许其他的侍从跟随,可到了这里却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她究竟想干什么啊?”玲珑一脸郁色的抱怨着,紧皱的秀眉与微嘟的红唇无一不生动的表明着他此刻极度的不满。 没人陪自己庆生就已经够让玲珑郁闷的了,现在又被人毫无预兆的带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虽然这里的景色的确是美得没话说啦!可问题是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除了他们主仆两人之外就再无人烟了。独自面对着这风声鹤唳空旷无垠的山野,玲珑一双灵动清透的碧眸忍不住的四下张望,双臂也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给紧紧的环抱住。 “殿下,奴才也不明白陛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望着自家主子那显而易见的不安,绿痕也觉得很无奈,其实他心里也很害怕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送他们到这里来的侍卫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所以就算他们想回宫也回不去呀!更何况这可是女皇的意思,要是他们私自回了宫,那不就成了抗旨不遵了! “真是的,要是雪球在就好了,至少还能做个伴儿!”想到这里玲珑心里就愈加气愤了,自从昨天雪球被突然借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真是令人费解。 等等!难道说……雪球不会真的被御膳房给红烧了吧?玲珑被自己心里突然涌出的想法给吓得浑身一颤,背脊发凉。 “殿下,您觉得冷吗?”绿痕见状不由得低问出声,虽然主子身上披着一袭厚厚的金丝绒披风,但这山里一旦太阳落了山还是挺冻人的。 “绿痕,我看我们还是回……咦!那是什么?”玲珑原本是打算回宫的,就算是抗了旨那又怎么样,他就不相信那人真的会舍得惩罚自己! 绿痕不解自己的主子为何会突然一脸惊异的瞪着某一个地方发愣,于是也就转头顺着玲珑的视线望去,可当他看清了那个正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走来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绿痕也不由的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在我的滛威之下,雪球不得不变装扮起了有点类似于“圣诞老人”的角色。它那雪白的脑袋上被我用红色的绸带扎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则被雪球衔在了嘴里,而它的脖子上则是用同色系的丝带坠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紫金铃,每迈一步就叮当作响,清透回旋的声音在旷野里显得尤为明显。不仅如此,雪球的背上还被我用制作木乃伊的捆扎方式给绑上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不明物体。总之一句话,雪球现在除了四条腿和尾巴还是白色的之外,它身上的其余部位就全都是红色的了,远远望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会移动的大红包! “雪……雪球?!”瞪眼望着此刻正蹲立在草地上并且仰头望着自己的“怪物”,玲珑不由得结巴了。 见地上的“怪物”冲自己点了点头,玲珑才终于确定了眼前这浑身艳红的东西真的是自己那头宠物狼,但是随即玲珑那不敢置信外加怒火中烧的尖叫声就传遍了整个山野。 “你你你……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玲珑真的是快要被气死了,雪球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极为疼爱的宠物,可现下居然被人搞成了这副四不像的糗样,要是传出去那自个儿的脸面往哪儿摆? “殿下,您先别急着生气。您瞧!雪球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是想要向您表达个什么意思!” 咦?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只见雪球把脑袋仰得更高了,还刻意的晃了晃嘴里衔着的花朵。数秒之后,玲珑终于疑惑地慢慢伸手接过了那朵玫瑰,握在手里凝视着。而嘴里刚刚得到了解放,雪球就迫不及待地就地转了个身,将自己那红得晃眼的背部正对着玲珑。 “天呐!这又是什么把戏?”只见雪球的背上正驮着一个不晓得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请解开我!”四个大字,一头雾水的与绿痕对望了一眼,玲珑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轻轻拉开了系在纸条下面的红绸。 就在玲珑的手刚刚收回的那一瞬间,只听“啾”的一声,一束闪着金芒的光束就直冲九天而去,并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炸开了,伴随着爆炸声而来的则是漫天的“星光”闪耀。 “哇!好漂亮啊!”仰头望着不断绽放在夜空里的花火,玲珑甜蜜而幸福的笑了,弯弯的眉眼仿佛是那坠天的上弦月,碧色的眼瞳中一汪的星辉灿烂。 而相较于玲珑与绿痕的兴奋开心,被迫当支座的雪球则是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欲哭无泪,只能任由绚烂的焰火不断的从自己的背后喷射而出,几缕被不慎落下的火星给烧糊了的长毛正无力的冒着丝丝青烟,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世人述说着自己那悲惨的遭遇。 半晌之后,浑身冒烟的雪球终于结束了自己悲壮的使命,华丽丽的退场了。而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一阵节奏感强烈的鼓声突然隆隆的在远处的山坡上响彻云霄,玲珑被这突然凌空响起的鼓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转身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啊……”转身的刹那,玲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得美目圆睁,微启的红唇却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不远处的山坡上,伴随着雄浑壮阔的鼓声,不晓得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数百人,而且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个银色的烛台,并按照顺序依次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中央汇拢,不久之后就形成了一个美丽但却异常奇怪的图形。 “let039;s go !亲爱的们,现在该轮到咱们上场了!” 在一处极为隐秘的灌木丛里,几条人影正鬼鬼祟祟的以龟速向着前方的那两个人行去。没错!这就是我,以及被我带坏了的众位美人。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一直隐藏在后方密切的关注着玲珑与绿痕的一举一动,而我也很荣幸的听到了玲珑美人赐予我的“美称”,想着刚才众位美人在听到玲珑的叫骂声后皆一脸憋笑的将目光齐望向我,我顿时感到哭笑不得。想我这几天来挖空心思的策划这场生日宴会,可结果还被玲珑给冠上了“混蛋”的荣誉称号,我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冤大头”啊! 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玲珑与绿痕的身后,我先竖起食指对着众位美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毫无预兆的大吼出声,“亲爱的玲珑宝贝儿,happy birthday!怎么样,喜欢朕为你准备的生日惊喜吗?” “呀……”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山坡上的异景,玲珑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所以被我那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给吓得差点儿没跌倒。 由于接二连三的惊吓实在是太刺激脆弱的脑神经了,所以玲珑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望了眼前的众人三秒钟之后,玲珑才终于元神归位,但一声含怨带怒的娇嗔也随之破口而出,“陛下!您不吓死玲珑不甘心是不是?” 轻拍着胸口,玲珑又气又无奈的涨红了脸,杏眼圆睁的控诉着我的种种恶行,一双小脚更是在地上不停的蹦跶,仿佛脚下踩着的是我的脸似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玲珑,陛下这不是逗你玩儿的嘛!”见我只愣在原地干笑却不发一语,绯烟适时的站出来替我打圆场。 “是啊,容侍君!陛下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涟漪一脸羡慕的朝玲珑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容侍君,happy birthday!”解语则是暗笑着和翩翩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便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句英文。 “哈?海……皮?”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玲珑感到头有些发晕。 “这叫英文,是‘生日快乐’的意思!”翩翩献宝似的笑道。 “嗯嗯!是陛下教我们说的哦!”解语不住的点头称是。 “好了啦,你们都先别忙着乐!反正现在才刚刚天黑,长夜漫漫,时间多得是,有什么要说的等到那边坐下了再说也不迟啊!”望着他们一个个都因为兴奋而两眼闪闪发光的娇俏模样,我忍不住晃着脑袋万分宠溺的对着众人梨涡浅笑,真是一群贪玩儿的小鬼。 来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露台之上,我们大家便围着中央那张形状不规则的石桌依次落座,待我们坐定之后,侍从们便开始张罗布放起吃喝的东西来,还在露台的周围密密麻麻的燃起了添加过精油的蜡烛,一时间我们就被一圈舒暖馨香的烛光给团团围在了露台中央。 “那个,谢……谢谢陛下……为玲珑庆生!”玲珑支支唔唔的憋出了这句话后,便将那张染满了红霞的俏脸低低的垂了下去,只有两片小扇子般的眼睫在烛光的映照下忽扇忽扇的煞是柔媚。 “呵呵……只要珑儿高兴就好啦!”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溢满了浓浓的幸福与满足,要知道,只要天天都能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到开心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陛下,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就绪了。”看到远处的夜向自己比了个手势,绮罗微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然后便低身伏在了我的耳边轻声的耳语。 “嗯,朕知道了!”侧头向绮罗低低回应了一声,接着我便换上了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挑眉轻笑道,“呵呵……各位美人们,且看朕今晚给你们露一手!”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们,某月负荆请罪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拼命忏悔中!由于最近老是跑得不见踪影的,所以都没什么时间来更文,抱歉让亲们就等了!~~~~()~~~~ 为了补偿亲们,今天还会有一次更新!顶着锅盖溜走~~~~~~~ 生日party(二) 说完我就站起身朝着旷野中央走去,留下身后一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茫然迷惑又满心期待,而从我起身的那一刻起,撼天动地的鼓声便都极有默契的戛然而止,茫茫夜色下,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从左向右的扫视了一圈隐于暗处的“交响乐队”后,我的唇边满意的向上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这又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大创新呢!只不过被我“入乡随俗”的修改了一下五个器乐组而已。比如说我把弦乐组里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改成了二胡等类似的弦乐器;而木管组里的短笛、长笛则被换成了这个世界的竹笛和玉笛,而单簧管、双簧管以及大管等则是被我用洞箫和排笙给代替了;接下来的铜管组,小号、圆号、低音号等被特意的换成了经由乐师修改调音后形成的特制号角;再者就是打击乐组了,不过这个组里的乐器倒是没有被我过多的修改过,因为这个乐组所需要的定音鼓、锣、镲、铃鼓、三角铁等乐器在这个世界里基本都有;至于最后的色彩乐器组则是被我改动最大的一个组,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竖琴、铝板钟琴等西洋乐器,所以我就因个人喜好的加入了大量的传统乐器,比方说古筝、琵琶、胡琴、瑶琴、箜篌啦,还有编钟、木琴、扬琴、缶、八孔埙等等一大堆的乐器。总之这个经由我改装过的“交响乐队”演奏出来的乐曲可是相当独具特色且韵味十足的。 走到首席的位置上坐好后,我抬起手掌轻轻一拍,环绕在周身的黑暗立刻就被荧荧火光给映照得恍如白昼般明亮通透,乐队里所有的人都在这明亮的光芒下暴露无遗。因为想要给他们一个特大的惊喜,所以我所有的计划都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他们几个人谁都不知道我的具体安排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如我所料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惊讶的抽气声。 我颇为得意的低头稳定了一下气息,片刻之后我才终于一脸淡定的抬眸向乐师们点头示意,得到回应之后,我便缓缓的将十指轻轻的压在了琴弦之上。一秒钟之后,百声齐发,令人耳目一新的独特乐音顷刻间便响彻了整个旷野…… 每一个演奏的人都深深的融入了乐音所创造出的奇妙幻境中,大家或闭眼享受,或随着乐音的起伏强弱有节奏的摇摆着身体,让身与心都随之翩翩起舞。 而聆听的众人则是神态各异目不转睛的深情凝视着正在场中演奏的那抹飞扬的艳影,无一例外的,每个人的眼眸深处都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了一种如痴如醉的迷恋。 谁也不晓得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总之在最后一个乐音消散在夜空之中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不论是演奏的人还是聆听的人都久久不能回神,大家都一副余音绕梁意犹未尽的沉醉模样。看着这样的场景,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好笑: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呢!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折服成这样了,那要是我哪天全力以赴的举办一场真正的演唱会,那还不把所有人都给震撼得当场晕厥啊! 从软椅上静静的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裙摆,我傲然的朝着露台的方向款款走去。 “喂……回魂啦!”我失笑的伸出手在一张张呆愣的娇容前晃了晃,“怎么?一个个都被本女皇奇绝的技艺给吓傻啦?” 绯烟最先恢复了常态,但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他那双绝美的金瞳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回给绯烟一个温情的眼神后,我慢慢的一一扫视过全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热泪盈眶的玲珑身上。 “怎么啦,小傻瓜?怎么突然哭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应该高兴才对啊!”宠溺的揉了揉玲珑柔软的发顶,我笑得一脸温柔。 “陛下!”玲珑突然一个飞身就猛地扑进了我的怀中,温热的晶莹流了满面,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破碎,“这……这就是陛下要……送给玲珑的礼物吗?” 紧紧地收紧双臂,将玲珑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胸怀之中,“是啊!珑儿喜欢吗?” “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这是玲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紧紧的埋首在我的胸前,玲珑狠命的上下晃动着自个儿的小脑袋瓜,而我则被他的这个动作弄得胸前有点痒,但却碍于“公共场合”而不敢有所动作。 “容侍君,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哦!你快来看看喜不喜欢?”望着我有些不自在的窘迫模样,解语了然的抬眸浅笑,笑靥如花。 “哦?还有其他礼物啊?”玲珑果然被解语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这才撒手离开了我的怀抱。 “因为皇姐说心意最重要,所以我们都没有刻意去挑什么贵重的礼品,只不过是一些我们自己非常喜欢的小玩意儿而已,希望容侍君也能喜欢!”翩翩一边笑着解释一边从羽夕的手里接过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锦盒,递到了玲珑的手上。 玲珑边道谢边满心欢喜的揭开了锦盒的盖子,一阵浓郁软腻却又清新甘甜的馨香瞬间就弥散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九皇子,这是……奇楠香吗?”玲珑一脸惊喜的询问着翩翩。 “嗯,没错!我很高兴容侍君能喜欢这件礼物呢!” 看玲珑捧着锦盒爱不释手的样子,翩翩开心的笑了。 但是相对于玲珑的兴奋,一抹疑惑却爬上了我的心头。奇楠香是沉香的一种,但却比沉香还要温润,是沉香中的极品。由于奇楠香的油脂含量高于沉香,所以香气也较沉香更为甘甜、浓郁。而且多数的沉香不点燃时几乎没有香味,但奇楠香则不同,即使不点燃也能散发出清凉香甜的气息。并且两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就是在熏烧时,沉香的香味很稳定,而奇楠香的头香、本香和尾香却会有较为明显的变化。由于这种种的原因,从而使得奇楠香极为珍贵难得。虽然凤天的皇宫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奇香,但我却不记得我有送过这种香给翩翩啊!这就奇怪了 凤戏天下 女尊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19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19部分阅读 就奇怪了,现在翩翩送给玲珑的奇楠香究竟是从何得来呢? “容侍君,这是我亲手画的花开富贵图,拙作一幅,还请容侍君笑纳。”说话间,解语的双手一展,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就赫然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嘶……”望着那一朵朵娇艳灵动得仿佛一伸手便可触及的牡丹花,我不由得瞠目结舌,“解语啊,你这作画的技艺都快赶上大师级的水平了,你居然还敢说这是拙作一幅?那这样说来,朕作的画岂不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 众人先是被我没头没脑的话语给弄得愣在了当场,但随即一阵轻快的笑声便从露台上荡漾开来。 “陛下,看您把贤侍君给说得满脸通红的!”轻轻的拍了拍解语紧握的柔荑以示安抚,绯烟假意的斜瞪了我一眼。 “来来来,玲珑!这是哥哥我送你的礼物,快过来瞧瞧喜欢不喜欢?”将玲珑拉到身边,绯烟故作神秘的缓缓掀开了盖着礼物的锦帕。 “哇!好漂亮哦!这是……”望着面前只有一个巴掌高的“小树”,玲珑的双眼顿时变得直愣愣的一动也不动。 “这叫‘火树银花’,名字是陛下取的。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只不过看着讨喜就拿来当作礼物了。”绯烟云淡风轻的随口说着,仿佛这东西只不过是从路边摊上随便蹭来的一样。 “谢谢凤后,玲珑很喜欢!不过,如果玲珑没猜错的话,这树干应该是用极品的血玉雕琢而成,并且以翡翠做叶,用纯银做花,对吧?” “呵呵……玲珑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即使它再怎么珍贵,如果没有陛下亲自赐的名,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摆设罢了!” 咦?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身上来了,我莫可奈何的瞥了绯烟一眼,而他却以一副“此乃真理”的神情理所当然的回望着我,让我一时之间顿感语塞。 “大家的礼物都好好哦!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了。”涟漪突然小小声的低语了一句,还偷偷抬眸迅速的瞟了那“火树银花”一眼。 “淑侍君你多虑了,我们今日为容侍君庆生,讲求的本就是一份心意而已,只要把自己的祝愿传达到了,我想这对于容侍君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不是吗?” “九皇子说的对,其实今天众位哥哥能赏脸亲自来为玲珑庆生,玲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哪里还会有所不满!只要是哥哥们送与玲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玲珑都会好好珍藏的,因为哥哥们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啊!”玲珑满眼真诚的与涟漪对视着,脸上溢满了浓浓的幸福与满足。 “就是嘛!朕的亲亲涟漪亲手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拿不出手呢?还是快些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我笑嘻嘻的揽上了涟漪的小蛮腰,将他搂在了我的身侧。 “那……涟漪就献丑喽!”说罢,涟漪终于慢悠悠的将礼物拿了出来,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老天,这还叫拿不出手啊?得,涟漪你干脆把这份礼物送给朕好了!”抢在玲珑之前,我以“快、狠、准”的手法一把就抄起了桌上的美人扇。 浑圆的扇面是用上等的云锦做成的,而扇面上那只用金丝银线绣制而成的展翅高飞的鸾凤,从那登峰造极的精湛绣功来看,绝对是出自涟漪之手,因为涟漪的绣功可是我所见过最好的,甚至连我皇宫里御用的绣师都稍逊他一筹。 听我这么一说,玲珑立马就不干了,撩起衣摆就开始跟我玩儿起了你追我跑的戏码,一边追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控诉道,“不行,陛下您耍赖!这可是淑侍君送给我的礼物,陛下怎么能强取豪夺呢?您这分明是仗势欺人嘛!” 追了半天追不上我,玲珑气得停在了原地直跺脚,“凤后,陛下她欺负人!” 眼看比体力比不上我,于是玲珑眼珠一转,转身就粘到了绯烟的身旁,并且还一个劲儿地摇晃着绯烟的衣袖告状,改用以智取胜。 而我瞬间就傻眼了,心想这玲珑还真是个人精啊!居然想到用这招,刚好不偏不倚的正正戳到了我的软肋。 但绯烟毕竟是绯烟,他永远最懂得什么叫做“进退得宜”,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他绝对不会不顾我的威信而公然命令我让我交出扇子,即使这是一场气氛十分轻松的“家庭聚会”也一样。 “哟,陛下!要是您真的那么喜欢涟漪的绣品,那还不简单!只要陛下您一句话,难道还怕涟漪不给您绣,您说是吧?得了,陛下就别再逗着玲珑玩儿了,还是赶紧把扇子还给玲珑吧!要不然一会儿把美人给惹哭了,看您怎么收场!”绯烟虽然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但是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隐藏在那张笑颜之下的潜台词——我已经给你留了台阶下了,要是你再继续胡闹下去,待会儿若是真弄出个什么麻烦事来,我可不管! 干笑着冲绯烟咧了咧嘴,我最终决定缴械投降,绯烟这尊大神我可惹不起,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咦?陛下,您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啦?”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解语突然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着落在我脚边的一方锦帕问道。 “哈?……啊!!!”我正疑惑的想着我能掉什么东西啊?然后目光便不由得往脚边飘去,但当我看清了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何物时,我忍不住赧然的大叫出声,手也在瞬间朝着那方锦帕飞去。 但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摸到那东西时,谁知却被离我最近的翩翩给捷足先登了,我慌张的想要阻止翩翩将那方锦帕展开来,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嗯……皇姐……这是……你绣的吗?”一会儿之后,翩翩从那方锦帕里抬起了头,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我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尴尬。 还未等我开口,玲珑和其余几人就都已经按耐不住的一副标准好奇宝宝的模样,争先恐后的将翩翩给团团围住,想要瞻仰一番由堂堂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亲手绣制的“传世之作”究竟长什么模样! 看着眼前这番景象,我忍不住的抬手掩耳盗铃似的捂住了自个儿的眼睛,妄想着只要我不去看他们,那他们也就看不到我了。 但是……片刻之后,正如我所预料的,周遭立刻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但我灵敏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那细不可闻的隐忍的憋气声。无力的睁开了双眸,看着那一个个因为使劲儿憋笑而将脸蛋憋得微红的众位美人们,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心肌颤。 就在我想说‘行了,都别憋着了,想笑就都笑出来吧!’的时候,玲珑那因为隐忍而稍显颤抖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陛下!呣……这是您特意为玲珑而绣的吗?” “啊……是啊!哈哈……”扯着有些僵硬的嘴角,我硬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虚假笑容。 “其实……陛下绣得还算蛮不错的啦!虽然……虽然这两只水鸭子的模样有些怪异,但是总的来说也还是……还是……” “呃……那个,不好意思哦珑儿!那不是水鸭子,是鸳鸯……交颈鸳鸯!” 好吧我承认,那两只“鸳鸯”的确是被我绣得有点儿走样了,尤其是那脖子,就跟硬是被人给掐住绕成了麻花状似的。可是,我绣的真有那么失败吗?亏我之前还自我感觉蛮良好的说!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迟迟不肯将这方锦帕拿出来送给玲珑的原因,因为我之前那满满的自信早已经在我看到涟漪的扇面时就已经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原本我还打算将这方锦帕就这么石沉大海了,以免丢人现眼!可谁知还是没能如愿,一定是我在刚才与玲珑的追逐过程中不小心弄掉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陛下,这右下角的一连串符号都代表什么意思啊?玲珑一个也看不懂呢!” “瞧!锦帕上的字符不正是跟那山坡上的图形一模一样吗?”涟漪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的叫了起来。 大家便都不约而同的顺着涟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由数百盏烛火所组成的那串字符的放大版。紧接着,数道灼热的目光就带着询问的意味齐刷刷的望向了我。 “嗯!这个嘛,其实是一种古老而神奇的咒文啦!而这句‘i love you for ever!’的咒文的意思就是——我永远爱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意有所指的依次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因为今天虽然只是玲珑一个人的生日,但是我刚才的那番话其实并不仅仅是说给玲珑一个人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我相信我的心意一定能够传达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果不其然,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四周立刻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幽深而复杂。 “谢谢您陛下!谢谢您送玲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会每日都贴身带着这方锦帕的。”言罢,玲珑便深情款款的向我慢慢靠近,而他那碧色的眼眸则深邃得仿佛能将人的心神给吸进去。 在我的跟前站定,玲珑的身体微微向前一倾,一个因甜腻到了极致反而显得有些苦涩的吻就这样暖暖的落在了我的唇上。而当两唇相接的那一刹那,仿佛在向天上的神明宣读誓言一般,一句有着神奇力量的咒文便缓缓的从玲珑的双唇间溢出——“i love you for ever!” 作者有话要说:在接下来的章节里,亲们一直很关注的倾城宝宝和倾情宝宝就要重出江湖喽!而且重头戏也即将上演!亲们可要坐稳喽!记得系好安全带啊!(__) 嘻嘻…… 风起云涌 夜风徐徐,万籁俱静,此时此刻,大部分的人都已散去了一天的疲惫,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但是,也有的人无心睡眠,踏月而来。 紫晶国的行馆内,两道人影正身披月华的光芒,在漫天的星辉斑斓下秉烛夜游。 “晨,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双手松松的缚于身后,紫曦神色淡然的面对着月色下的莲池,轻轻的话语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嘴里叼着一根细草,紫晨意兴阑珊的斜倚在一棵参天古木上,高仰着头定定的注视着天上那枚半隐在云朵里的玉盘,但微眯的眼中却找不到丝毫的睡意。 “曦为什么会这么问呢?”紫晨不答反问的淡淡丢出一句话,仰头望月的姿态没有一丝的改变。 “呵……晨可不要误会哦!你应该知道我对他并没有兴趣,我娶他只不过是为了获得凤天女皇的协助而已,所以你喜不喜欢他我都不会反对的。”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笑,紫曦脸颊微侧的瞥向身后的紫晨。 “近期以来,你每天都密切关注着凤翎殿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我每次进宫你也总是紧随于后。而且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了昨晚凤天女皇特意为她的容侍君在西郊的皇家园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生会,而你也‘刚好’在昨天晚上一整夜都不见踪影,这……是不是很巧合呢?” 感受到了紫曦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紫晨将嘴里的杂草一吐,然后偏头落落大方的迎上了那道看似温和的目光,嘴角轻扯,“曦是在开我的玩笑吗?即使我真的喜欢他又能怎么样,他可是你未来的太女妃。” 眸光一敛,紫曦转身踏着无声的步伐向紫晨踱步而来,“晨,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他让给你。” “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慵懒的神情一扫而空,紫晨一脸肃穆的凝望着紫曦,眼底的眸光充满了警觉与探究。 然而紫曦却依旧一派轻松的低下头淡淡一笑,并状似无意的伸出手轻轻的扫过耳际的碎发,恰到好处的掩去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凛冽利芒,“我的意思就是……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抬眸直视着不发一语且完全看不出喜怒的紫晨,紫曦接着自顾自地解释道,“婚礼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碰他一下!一旦我们回到了紫晶国,我就立刻把他毫发无损的送到你的府上,随便你想把他封为正夫或只是当个侍宠都可以,我决不干涉,如何?” 目不转睛的盯着紫曦那双晦暗不明的紫眸,紫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潮汹涌。没错,她是喜欢那个人,而且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情根深种了。若是换做以前,要是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她绝对会嗤之以鼻的!因为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也压根就不曾想过这样的戏码居然会有一天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感情的事往往就是这么的神奇,它总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降临,没有一丝的预兆,完全让你措手不及!或许在你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了。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所谓的为什么,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原本紫晨还在暗自苦恼自己那本不该付出但却早已付出的感情,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这段苦涩的单恋是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若是再任由其继续深入下去,那么到头来为情所困的终究还是自己。而且这种作茧自缚的蠢事绝不会是像她这种人会去做的,所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果断的抽身离开,继而结束这一场无端的混乱。但是,就在她刚准备要置身事外的这一时刻,紫曦却突然对她说了这番极具诱惑的话,这无疑是在黑暗的无望中突然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亮。 但是,紫晨也不是笨蛋,在明枪暗箭尔虞我诈的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她不是不知道紫曦其实是在给自己下套,一旦自己接受了她这份沉甸甸的“厚礼”,那么将来自己再想要脱身就真的是半点可能性都没有了。看来,这次紫曦是真的决定要做那件事了。 然而现在唯一令紫晨犹豫不决的是,在明知道前面是陷阱的情况下,自己真的还要那么傻傻的往里面跳吗?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她真的要将自己置于那条不归路上吗?那样做真的值得吗?紫晨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一旦踏上了那条只有进没有退的迷途,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以生命作为代价去跟老天做一场豪赌,成王败寇,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她真的猜不到。 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一丝无可奈何的苦涩悄然的弥漫在了周围冷冽的空气之中,紫晨在心底深处狠狠的嘲讽了自己一番。其实,从紫曦刚讲完那番话开始,最后自己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其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不是吗?而刚才的那番所谓的“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实际上完全就是为了做给自己看的,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的愚蠢找一个压根就称不上是借口的借口罢了! 再睁开眼时,紫晨眼中的迷茫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么无论结局如何自己都不会后悔,“好,我收下这份大礼!只要你信守你的承诺,我就定然会竭尽全力的助你完成大业!”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紫曦大笑着与紫晨击掌为誓。 “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幽幽的垂下眼帘,紫晨的声音淡得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但说无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紫曦此刻的心情看似很好。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一改初衷的决定要孤注一掷?”言罢,紫晨便侧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眼神注视着紫曦脸上的神情,仿佛是不想放过任何的一丝波动。 不料紫曦却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抹苦笑,使得她那张堪称完美的人皮面具忽而出现了一道裂痕,“晨,你真的猜不到我那样做的原因吗?还是说……你想要看到我狼狈的模样?” 紫晨但笑不语,紫曦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身走到了树荫下,将自己完美的隐藏于黑暗之中,片刻后,紫曦悠远的声音才淡淡的传出。 “在来凤天之前,我的确不打算得罪凤天女皇,因为我不想与凤天皇朝发生任何的冲突,而且我相信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去与这样一个强大而繁盛的帝国为敌。但是……很显然我已经疯了,因为我想要向凤舞雪讨一个人,一个她绝对不会放手的人,所以……我只有硬抢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选择答应那个人的要求。” “可是曦,你真的认为只要我们与其联手就会成功吗?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在玩火,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晨,我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被情绪所操控的女人,我当然知道这个中利弊!但是为了得到他,我只能铤而走险了!”紫曦一边说着一边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眼底的那抹坚决炽烈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无数把利刃激射而出。 “自从涟滟死后,我的神经一直都处于一种恍然的虚无状态,有时候我甚至不晓得自己一直在追求的权势究竟有何意义?那种高处不胜寒,虽然站在权利的顶峰却永远只能是孤家寡人的凄凉感觉你能体会得到吗?” “曦……”望着周身都被浓浓的悲伤所笼罩的紫曦,紫晨的心里微微一痛。每次只要一涉及滟妃,紫曦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紫曦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一面。 “你知道吗晨,我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到一种存在的意义,那样我对生活才会有真实感,我也才能够继续告诉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我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守护好自己的爱情!”每说一个字,紫曦眼底的迷茫就加深一点,最后甚至出现了一丝狂乱。 “曦,冷静下来!不要再想了!”眼看情况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紫晨紧蹙着眉伸手压住了紫曦的双肩,试图让她找回理智。不过有时候紫晨会忍不住在想,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还有没有理智可言? 突然被人大力的压制住,紫曦的思绪瞬间回笼,神情顷刻间就变得冷静正常,以前那个冷凝深沉但却永远让人琢磨不透的紫曦又回来了。 “抱歉晨,我失态了!不过我希望你忘记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淡然的拉开紫晨的双手,紫曦随即便又转身面向了深邃的夜空,徒留下一个清冷寂寥的背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决定虽然极不明智,但是,你之所以会答应我的要求,不也正是因为一个‘情’字吗?所以,我亲爱的表姐,你其实并没有比我高明多少。” 一丝略带嘲讽也带着自嘲的嗤笑随着寒冷的夜风飘进了紫晨的耳朵里。是啊,紫曦说的没错!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为爱失控的傻瓜呢?这样可悲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有偶尔响起的风声充斥着整个庭院,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极为诡异。 没有人计算过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总之月亮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之后,紫曦那冷然如夜风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打破了满院伪装的宁静。 “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紫曦忽然扯出一抹狡黠的冷笑转头看向了紫晨,“聪明如斯,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迈着犹如波斯猫般慵懒的步伐,紫晨踱到了紫曦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双指一弹,一颗石子便凌空飞向了墨玉般的水面,并在水面上弹跳了几下之后才终于静静的沉入了水面。 “或许吧!”眼睛盯着正前方,紫晨突兀的冒出了三个莫名奇妙的字眼。 但是紫曦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人之所以完美,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束缚住她,因此这样的人没有弱点,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令人心生畏惧。而过去的凤舞雪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眼里,除了权势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累赘,她没有心也没有爱,所以她可以称霸整个凤栖大陆。但是,哈哈哈哈……” 紫曦突然怪笑了起来,眼神狂乱,“我万万没有想到,昔日冷血狠唳的凤舞雪居然也懂得了什么是感情?她竟然也犯了和你我一样愚蠢的错误!有了感情牵绊的凤舞雪将不再无懈可击,因为她有了在乎的想要去守护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无疑将会成为她最致命的弱点!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紫晨很明白现在的紫曦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能够安静聆听她话语的听众而已,所以面对紫曦的“疑问”,她选择了笑而不答。 “所以这一次,她将会品尝到什么是失败的滋味!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凤舞雪那张魅惑众生的绝美脸蛋上到时候会出现怎样的表情了!” 颇为享受的闭上了双眼,紫曦突兀的伸出右手在虚空中抓啊抓的,仿佛正在玩弄着猎物的命运似的,突然间“喀”的一声作响,紫曦的五指已在瞬间紧紧的合拢,猛然睁开的紫眸里闪烁着狰狞的凶光,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孔此刻也因为那样的眼神而可怕到扭曲。 “将美丽的东西亲手撕碎,那种感觉一定会很棒的!呵呵……还真是期待呢!” 乾阳殿 “见过夜大人!”硕大的宫殿外,几名带刀侍卫笔直的分别站立在殿门的左右两边,见到来人时皆训练有素的恭敬行礼。 “嗯。”随意的颔了颔首以示回应,夜刻意压低声音的询问道:“陛下正在殿内午休吗?” “是的大人,需要我等进去代为通报吗?”对于这位女皇身边的大红人,她们可是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不必了,无需打扰陛下,我自己进去就行。”夜说完便一个闪身进了乾阳殿,没有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响动。 内殿里,绮罗神色肃穆的守护在一张铺着柔软皮裘的软榻旁,其实打从殿门被人无声的从外面推开的那一刻起,绮罗浑身的细胞就已经处在了一种高度的警戒状态,虽然皇宫里的警卫是相当严密的,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绮罗向来都是绝不轻易放松警惕的。 “绮罗,是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绮罗周身张开的气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夜抢先一步自报家门。 “夜大人?”绮罗双眉紧蹙,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夜要如此偷偷摸摸的。 瞥了正在软榻上熟睡的人一眼后,夜脚下无声的“飘”到了绮罗的身边,低声说道:“忘月宫来人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那夜大人为何不直接告知陛下,而是首先跟我说呢?”看着夜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绮罗心中的迷惑更甚了。 “你也知道陛下和倾城公子的关系一直都很纠葛,更何况倾城公子如今已嫁为人夫,所以‘月倾城’这三个字在宫里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去触及这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说这番话的时候夜的脸色是极为凛冽的,然而绮罗毕竟曾是忘月宫的人,所以对于夜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不友善,绮罗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反驳几句。 “夜大人,虽然宫主他最终没能够与陛下共结连理,实乃一大憾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宫主他心里的苦绝不会比陛下少半分,所以夜大人刚才的那番说辞绮罗实在是不敢恭维!” 突然被绮罗反唇相讥,夜的神色不禁又冷了几分,但随即又想到绮罗以前的身份,也就有些释然了,相反还对绮罗生出了几分的赞赏。 虽然绮罗现在已经不再是忘月宫的人了,但他却依旧对以前的主子心存一份敬重,并没有因为易主而忘恩负义,这样的人恰恰是夜最为欣赏的。 心里如是想着,夜的语气也就相对的有了些许软化,“抱歉绮罗,我刚才的言辞是有些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怀!但是有一点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我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绝对不是针对倾城公子一人而言的。我身为陛下的臣子,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我的首要考量永远只会是陛下一人,不惜一切手段保护好陛下是我的职责,所以只要是有可能会伤害到陛下的一切人事物,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去除。” “但是……”夜不由的又侧脸看了软榻上的人一眼,“正是因为考虑到倾城公子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找我?”被夜接二连三的奇言怪语给弄得彻底当机了,绮罗只能皱着一张俊俏的小脸莫名巧妙的看着夜干瞪眼。 “对,就是找你!”夜故意卖关子的神秘一笑,“为了不让陛下心里好不容易才有所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无情的撕裂,因此我必须要事先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不会对陛下构成威胁,那么我将不再加以干涉。而你曾经是忘月宫的四大金牌杀手之一,恰巧这次来的人正是与你齐名的裟箩,所以我认为先由你亲自去跟他谈是最好的选择。”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侧卧于软榻上的人之后,绮罗垂眸思索了片刻,最后终于仰头望着夜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好,我去跟他谈,陛下这里就先拜托大人你照顾了!” 在得到了夜的保证后,绮罗便立刻赶去了偏厅,刚一迈进大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瞬间跃入了眼帘。 “裟箩!”绮罗难免激动的叫唤了一声,虽然自己与眼前的这个少年还谈不上是好朋友,但是能在这千里之外的皇宫内院里见到昔日的同伴,绮罗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绮罗?为什么来的是你,女皇陛下呢?”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裟箩那双晶莹透亮的美眸不禁染上了一层疑惑的色彩。 “陛下此刻正在乾阳殿内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扰!你有什么事就先跟我说吧,我随后会帮你转达的。”绮罗尽量保持自然的找了一个还算恰当的理由作为借口。 但是裟箩毕竟不是单纯无知的懵懂少年,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令他历练出了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虽然绮罗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嗅到了空气中那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然而事出必有因,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不道破其中的玄机,更何况绮罗现在是凤天女皇的贴身侍卫,先将事情告知于他也不失妥当。 “几日前芸萝突然飞鸽传书回宫,信上说宫主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再如此下去……” 裟箩的声音忽然凝重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忧虑不安,“恐怕……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你说什么?”绮罗忽而大骇出声,一双杏眼不敢置信的死死瞪着裟箩,双拳紧握到泛白了也不自知。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将此事告知女皇陛下,宫主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再对宫主放任不管了!” 裟箩忍不住的大吼起来,“虽然忘月宫现已经归顺了朝廷,但宫主永远都是我们的宫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而如今眼看宫主有难,我们又怎能置之不理?” 裟箩突然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祈盼的深深凝视着绮罗,“所以绮罗,你一定要想办法劝服女皇陛下去看宫主一眼,毕竟现在唯一能救得了宫主的人就只有她啊!” 眼见一向冷静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裟箩此刻竟然用这样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绮罗的心里突的紧缩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很严重了。 “你放心吧裟箩,我现在就去将此事禀报陛下!不过忘月宫的事务繁重,仅有绿萝一人恐怕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你还是赶快回宫去吧!”说完绮罗就转身举步要走。 “等一下绮罗!还有一件事我没说完。” 裟箩突然出声制止了绮罗前进的脚步。 “还有何事?”绮罗猛地刹住了脚下的步伐,耐心的站在原地转头询问身后的裟箩,但却看到裟箩一脸为难的欲言又止。 “宫主他……怀孕了!” 突然间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绮罗只觉得自己被一记响雷给当场劈中了脑袋。在丧失思考能力的前一秒,一句有些颤抖的问话从绮罗的嘴里飘了出来。 “那孩子……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看文的亲们,某月也不晓得今天jj抽什么风!文章上传以后一直出现错码的现象,修改了n多遍都不行,某月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只能先将本章锁定!还请亲们见谅! 啊啊啊……jj终于在中午恢复正常啦!终于可以解锁了,要不然某月又要逃到火星上去避难了!:) 以眼还眼 以牙还牙 皇城外,一条被重新修缮过而显得宽敞平整了不少的官道上,往来的商旅正悠然自得的穿梭于其上,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原本秩序井然的道路上突然间变得尘土飞扬黄沙滚滚,马蹄急速奔驰的“哒哒”声霎时间震天动地的响彻云霄。 不过只要驻足仔细一看,就不难发现造成这场混乱的原因,原来是由于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官道上马力全开的策马狂奔所致,而且那群人所到之处无不令路人在惊慌闪躲的同时还不忘怒目圆睁的咒骂上一句——“有病啊!跑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 “陛下,请您慢些!这样策马狂奔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是呀,陛下!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完全忽略掉耳旁响起的阵阵担忧之声,我继续目不斜视的策马狂奔。直接被我无视之后,夜和绮罗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接着便猛地同时打马加速上前几步与我并排而行,一左一右的将我围在中央护卫着。 然而虽然我们三人的速度极快,但身后的一队人马却没有落后我们分毫,而是不紧不慢的刚好跟随在离我们大约两米开外的地方。 扬起手中的鞭子,然后狠狠的抽在身下的汗血宝马的臀上,借以发泄我此刻极度愤怒的心情。自三天前从绮罗那里得知了倾城现今的近况以后,我的怒火就没有停息过片刻!所以我迅速的解决完手头上的一堆琐事之后,便将朝中的一切政务暂时交给了绯烟、左相花落云以及右相李旭代为管理,接着便带着一队人马上了路。而为了追求速度上的绝对优势,因此我特意选择了走起来会比较辛苦的陆路,并且只挑选了十多名武功高强的侍卫随行。 骑在马上,马匹那极速前进的势头让我的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了,脸颊也被周身带起的疾风给刮得生疼,但是这一切都丝毫没能分散我的注意力,我眼底那抹幽蓝色的冰焰依旧是有增无减! 好你个姬璇玑,真是好样的!当日我为了成全倾城的选择而忍痛割爱的把自己心爱的人让给了她,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识好歹的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不仅没有替我照顾好倾城,居然还在倾城有了身孕的这种时候让他每日茶饭不思、愁眉不展,真是气煞我也!这次我一定要将她给碎尸万段! 数日后 姬府 “宫主!宫主!”回廊上,一名娇俏的少年正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朝着主屋的方向飞奔而去,而且边跑还边大声的叫唤着,只是那声音中掺杂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与激动。 片刻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随即主屋的大门就被人无情的从外面给一脚踹开了。 被芸萝那突如其来的兴奋给吵得有些不悦,斜卧在一张置于花窗之下的梨木软榻上的倾城柳眉微蹙的慢慢张开了双眸,并眼神犀利的直直射向正推门而入的芸萝。 “宫主!”自动过滤掉自家宫主那冷得令人心惊的犀利眼神,芸萝仍是一脸狂喜的奔到了榻前,“宫主!陛下她到雪凝国来了!她特意为了您来了!”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被芸萝的话给惊得瞬间失去了呼吸的力量,倾城双臂一撑便猛地从软榻上坐起了身,一双美眸圆睁着瞪向了榻前因激动而脸颊微红的芸萝,声音中有着些微的颤抖。 眼见宫主眼底那隐隐升腾而起的水雾,芸萝的鼻尖忽的一酸,声带哭腔的说道:“女皇陛下她……她现在正在赶来雪凝国的路上,明日一早便会到了!” “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再一次从芸萝口中得到了保证,倾城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恍惚迷蒙,就连盖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提花羊毛毯子滑落到了地上都浑然不知。 “是啊,宫主!陛下她来了!她来接您了!”芸萝泪眼含笑的说道,心中那丝淡淡的委屈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想当日自己擅作主张的飞鸽传书回宫报信,宫主知道后还狠狠的责罚了自己一顿,那个时候芸萝的心里是有着一丝委屈与埋怨的,但芸萝当时还是眼尖的捕捉到了宫主眼底那抹极力掩饰的心酸与喜悦,所以芸萝从来就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过,因为他为绝望中的宫主带来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可是……”倾城忽然潺潺的闭上了眼眸,两行清泪便顺着瘦削的苍白脸颊无声的滑下,“现在的我……她还会要吗?” “宫主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芸萝双膝一曲就‘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要将真相全都告诉女皇陛下,那么芸萝坚信,陛下她一定会相信宫主您的清白的!” “呵呵……清白?”轻轻地掀起眼帘,倾城的唇边溢满了凄楚自嘲的讽刺,“如今在世人的眼里,我还有那两个字可言吗?” “宫主,别人怎么认为都无关紧要,只要陛下相信您就行了呀!”不想再看到宫主露出那种自我厌恶的表情,芸萝连忙大声疾呼。 “够了芸萝,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下去休息吧。”将脸侧向窗外,倾城淡淡的吩咐着。 “是,那芸萝就先告退了。”没有再多言,芸萝站起身安静的退了出去,但在关门的最后一刻,“宫主,就算是芸萝多嘴好了!即使您可以不顾自己,但您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吧?所以,希望您不要再一味的将自己禁锢在过往之中了。” 妈的,我真的快要发飙了! 连日来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赶路已经让我的身体痛得仿佛不再是我自己的了,再加上心中那无时无刻不在熊熊燃烧的烈焰,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我的忍耐力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了。 下了马之后,为了顾及那所谓的“面子”,于是我“打肿脸充胖子”的挥退了所有想要上前搀扶的侍从,然后便强作无事般昂首挺胸实则僵硬无比的阔步向前走去。但问题是,浑身早已散了架般疼痛难当的我,哪里还能经受得住这种堪比自虐的走路方式?于是乎我每走一步都被痛得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那叫一个凄惨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吶! “shit!”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终于再也忍无可忍的暗自咒骂出声,紧握成拳的双手真想就这么直接摸上自个儿那早已被马给颠成了四瓣儿的可怜屁屁。 正是由于屁股疼得要命,所以我才刻意拒绝了前来迎接的车辇改而走路,但是却不料这似乎更是让我丑态毕露啊!因为强忍着疼痛,因此我此刻走路的姿势是极为怪异的。妈的!新仇加旧恨,姬璇玑!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好不容易来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客栈,我便立刻冲进一间客房内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不允许任何的人进入。 重重的将自个儿给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我终于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哎呦喂!我的屁股哇!” 我再一?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0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0部分阅读 一次的无比敬佩起这个时代的人来,看那一个个都跟没事儿人似的生龙活虎的,再看看我!哎……真是丢人现眼啊!看来,我是真的跟骑马犯冲! 因为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所以我并没有去行宫或是别馆,而是随便挑了一家距离姬府最近的客栈入住。 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或多或少的缓过了一口气,于是便让人进房伺候着简单梳洗了一番,并换上了一套立领宽摆的鹅黄|色缎面裙装,外罩一件银色坠地的披风,而披风上那圈柔软舒适的狐裘滚边更是将我这张艳丽绝俗的精致脸庞给衬托得更加雍容妩媚。 背对着房门站在窗边,我懒懒的询问着立在一旁的绮罗,“人找到了吗?” “是的陛下!夜大人已经带人前往了,相信马上就能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很好!”一丝狡黠的诡异笑容暗暗绽放在了我的唇边。哼……姬璇玑,想跟我玩儿是吧?那我这次就玩儿死你! 片刻之后,我的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一道高挑的人影低眉顺眼的跟随在夜的身后进入了我的房间。 一阵轻微的衣袍窸窣声之后,一道温润悦耳的嗓音就低低的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柳如眉见过女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轻柔的一个回身之后,我踏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那名青衣少年的面前,“抬起头来!” “是,陛下!”少年闻声便缓缓的扬起了面庞,一双灵动清澈的水眸就那样自然的望进了我的眼里。 好一位美人!我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下了结论,但是随即我便收起了那抹惊艳的目光,转而以一种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起跪在地上的少年来。 眼前的少年不论是从外貌还是从气质修养上来看都无可挑剔,的确是一位堪称极品的美人!但或许是由于我身边的那几位都实在是太过绝色了,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极品中的极品,以至于把我的眼都给养刁了,所以即使此刻美色当前,我也丝毫不为所动!毕竟说实话,若是与我宫里的那几位相比起来,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的确是稍逊了几分。 “柳如眉?”我浅笑着细细品味着口中的这三个字,“芙蓉如面柳如眉,不错!的确是个贴切的好名字!” “谢陛下夸奖。”听到我毫不掩饰的称赞自己,少年白皙的脸颊上顷刻间便染上了一抹微红。 “夜应该已经向你说明了朕此次找你来的意图了吧?”噙着一抹媚笑,我故意伸出指尖轻轻挑起了他那漂亮的下巴,让他的眼神无处可逃,只能与我对视。 “是……是的……陛下!”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孩子,仅仅是我刚才那刻意为之的邪魅一笑,就把他弄得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很好,朕最喜欢听话的乖孩子!”我继续乐此不疲的引诱纯情的小白兔上钩。 轻柔的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顺势摸上那张滑腻腻的俏脸去吃一吃嫩豆腐,我有意压低声音借以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来,朕带眉儿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暗自好笑的握紧已经被我糊弄得七晕八素的少年的柔荑,我率先一步便向门外走了去,而身后的少年则是一脸柔顺的应了声——“哦,好!”之后,便在我的牵引之下紧紧的跟随我而去。 斜卧在车辇上一路行来,距离姬府每近一分,我的心情就雀跃紧张一分,一想到马上就要再次见到倾城了,我的心里就像是装着一头小鹿似的砰砰乱撞。原本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刻意的去奢望什么,但世事总是无常。 不过,关于我的到来,倾城会不会也像我这般高兴呢?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要再见到我?因为他不希望我再一次的打破属于他的宁静? 我不知道会是哪一个结果!但是我却不能不来,因为我还是不能狠心的对倾城的事不管不问。所以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搞清楚姬璇玑那个白痴女人到底是对倾城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倾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我心思流转间,不知不觉中车队已然来到了姬府的大门前,“陛下,已经到了!请您下车。” 话音刚落,就有一双手替我掀起了厚重的车帘。微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挪动到车沿边上,我将右手轻轻的交到了绮罗早已伸出等待的左手里,然后便在绮罗的搀扶下踏着梯凳姿态优雅的步下了马车。 站定后,我抬眸凝望着姬府大门正上方的匾额,冷冷的扯了下嘴角,一声轻蔑的嗤笑就冲鼻而出,“哼……” 得到我眼神的示意后,夜便即刻大步的走上了高高的台阶,并对着一左一右立在门前早已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傻了的门房厉声说道:“凤天女皇驾临姬府,尔等还不速速开门迎接!” “呃……是是!小的这就去通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的门房吓得连滚带爬的转身便冲进了姬府。 但是,区区一座小小的姬府,哪里有资格让我在门外等候,于是我迈开步子便率先踏上了阶梯,而在我身后严正以待的官兵一看到我上了台阶,于是便自动自发的从门的两侧鱼贯而入,并沿路列队以护卫我的安全。不出片刻,整座姬府里里外外便被官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大街上的行人也早就被这突然涌出的大批官兵给吓得闭门不出,生怕惹祸上身。 悠哉游哉的进入了大厅,姬妤妍和姬璇玑以及姬府内几位重要的管事早已低眉垂首的立在一旁等候我了。故意视而不见的从她们身旁无视的走过,我直奔厅堂内的主位而去,伸手将披风一掀,我一个利落的旋身便威风八面的落座在了主位之上。 “姬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见了朕居然不行跪拜之礼?”我皮笑肉不笑的冷冷说道。 “我姬氏一族曾受到先皇的隆宠,并赐予了姬家无上的特权,所以除了先皇之外,姬某并无需向任何人行这跪拜大礼。”姬妤妍颇为得意的抱拳对天说道,而望向我的眼里则是充满了浓浓的挑衅意味。 “呵呵……”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言辞一般,我神情鄙夷的笑了起来,“姬夫人,看来你真的是被朕的母皇给彻彻底底的惯坏了呀!” 还真是勇气可嘉啊!姬妤妍你个该死的老不修,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行啊!既然你这么急着想要挑战我的底限,那我又岂有不奉陪到底之理?我倒是要看看最后究竟是谁玩儿死谁? “没错,当年你姬氏一族的确是隆宠加身,无限风光!但是你刚才也说了,那是‘曾’……并不是‘现在’。所以如果姬夫人还妄想着能在朕这里继续那已逝的荣光,那可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 望着姬妤妍那张瞬间黑了一半的老脸,我心情大好的继续讥讽道;“上次朕之所以对你母女二人百般容忍,完全是因为看在倾城的面子上。毕竟朕与倾城相识一场,而他又即将嫁入你姬家,所以朕并不想在那大喜的日子里增添太多的晦气!姬夫人你总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朕是因为忌惮先皇赐予的所谓‘免死金牌’……所以才对你姬府以礼相待的吧?” “哼……不过是一块前朝的古董而已,你真以为朕会放在眼里?”我嗤之以鼻的再给姬妤妍下一记猛药,“不管你觉得朕是在玩弄权势也好,目无尊长也罢!总之你只需要永远谨记住一点——当今天下可是操控在朕的手里,如果朕有心让你死,你认为你还会有丝毫的生机可言吗?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朕高兴,随随便便给姬家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足以让你姬氏一族死上一万次了!” “女皇陛下!”眼看自己的母亲已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直沉默观望不发一语的姬璇玑忽而笑脸迎人的开口想要打个圆场,借以缓和一下我和姬妤妍之间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住嘴!朕说话的时候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目光如炬的瞪向开口说话的姬璇玑,我丝毫不留情面的厉声吼道。 哼!等我收拾完你老妈再来慢慢跟你算总账!我暗暗的在心里腹语。 “夜,依照雪凝国的律法,对女皇不敬并口出狂言的恶徒,该以何罪论处?”狠狠的收回瞪向姬璇玑的目光,我转而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轻问出声。 “回禀陛下,按律当诛!”夜极为配合的大声说道。 “很好!那既然如此,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堂下之人拖下去就地正法!”抬起头,我用一种迷惑不解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官兵。 “请等一下!”眼看众人真的打算动手,姬璇玑终于意识到了我并不只是在单纯的开玩笑而已,于是急忙出声阻止。 而正好我也想看看姬璇玑究竟还能玩儿出什么样的花样来,于是我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扬手一挡,便挥退了意欲上前的众人。 对着我恭敬的深深一鞠后,姬璇玑面带厉色的伏在姬妤妍的耳边悄声说道:“够了娘!您还想要保有您那份虚伪的骄傲到几时?难道不真的将姬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给葬送掉,您是不会罢手的是吧?” “璇玑,你?”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女儿竟然会出言不善的反抗自己,姬妤妍顿时无法接受这一晴天霹雳的怒目相向,却不料姬璇玑依然丝毫没有愧色的回望着自己。 “娘,这些年来!您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为何您会变得如此偏激,甚至不可理喻呢?”姬璇玑有些痛心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语重心长的叹道。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激烈的反抗母亲,但是姬璇玑却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丝毫的不妥之处,能如此淋漓尽致的将心中隐忍多年的不满一口气说出来,姬璇玑的心里反而有一丝一吐为快的畅意。 “行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究竟想让朕等到何时?”我忍不住蹙眉怒道,被人当作隐形人的滋味还真是不太舒服。 听到我明显不满的声音后,姬璇玑连忙一把扯着姬妤妍恭恭敬敬的跪到了地上,并自行请罪道:“恳请女皇陛下恕罪!由于家母近来一直被疾病缠身,方才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看在我姬家以往对凤天皇朝忠心不二的情面上网开一面,饶恕家母适才的罪行吧!” 定定的注视着跪于地上的姬璇玑片刻,我也在心里做了一番盘算。还是算了吧!既然她们都已经向我低头认错了,我也不好显得太过无容人之量,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姬璇玑毕竟还是倾城的妻主,如果我真的下令株连了姬氏一族,难说倾城真的会怨恨我一辈子,而我是绝对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 “好!那朕就看在上一辈的面子上,赦免了姬妤妍刚才的大不敬之罪。”看着跪在堂下的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一时兴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于是我话锋一转,神情冷凝的继而说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果朕今日不给予姬妤妍以适当的惩罚,那是否将来人人都能对朕出言不逊了?所以,来啊!” “属下敬候陛下吩咐!”随着我的一声高呼,数名身材魁梧的女卫便瞬间出列立在了一旁待命。 “将姬妤妍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并敕令其即刻搬离姬府,禁足于城郊的别院之内,终身不得擅离半步,如敢违抗……斩立决!”一字一句的宣布着对姬妤妍的变相死刑,我脸上的阴笑越绽越大。因为我十分的清楚,对于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姬妤妍来说,突然间被我监禁在一处死地里并且终身不得离开,这绝对比我直接下令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一万倍。 娇笑着起身款步踱到已被人高高架起的姬妤妍的身旁,目光停留在姬妤妍那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的怨毒眼神上数秒之后,我转而轻轻的侧首伏在了姬妤妍的耳旁轻声细语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生最大的败笔是什么?呵呵……那就是……你—不—该—招—惹—到—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这章就到此结束了!不过接下来某月会继续码字,所以下一章将在今晚或是明早更新!(__) 嘻嘻…… (请之前看文的亲们多多包涵,某月昨晚之所以会锁文是因为jj又抽风出现了乱码现象,所以是万不得已啊!) 重蹈覆辙还是重新开始 解决了姬妤妍这个食古不化的绊脚石之后,我就自然而然的将目标转向了姬璇玑这个正主。 虽然从刚才姬妤妍被拖走时姬璇玑脸上的神情来判断,在她心里肯定是对我给予姬妤妍的惩处颇有微词的,但好歹我还是大发慈悲的留了姬妤妍一命,对此她就已经应该偷笑了。 “解决了一个麻烦,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了?”似笑非笑的望着姬璇玑,我的指尖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然而只要一想到她干的好事,我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许平静的内心就又不可抑制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如今整个姬府都已经操控在女皇陛下的手中了,要杀要剐还不就凭您一句话。既然如此,能否请陛下容草民斗胆问一个问题?就算是要死,也让草民做个明白鬼不是?”虽已看出了我隐忍的怒火,然而姬璇玑非但没有急于求饶,反倒是一派淡然的跟我提起了要求。 双眼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我从口腔里哼出了几个轻蔑的音节,“哼……好啊!说说看!” “恕草民愚昧!不知我姬家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竟惹得女皇陛下如此震怒?还请陛下明示。”虽然是跪于堂下,不过姬璇玑的语气倒也不卑不亢,仿佛根本就看不见堂上那帮全副武装的侍卫似的。 虽然我并不喜欢胆敢公然顶撞我,甚至是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狂妄之徒,但我也绝不会喜欢那种遇强则若的胆小之辈,所以虽然仍旧是处在怒火中,但其实在我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对姬璇玑生出了几分赞赏之情。因为若是倾城千挑万选最终决定嫁的人居然是个为了保命而不惜抛弃尊严的无能女人,那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哭?难道哭倾城嫁了个还比不上我的窝囊废,所以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是笑?笑倾城有眼无珠没有选我,最终自食恶果以致抱憾终身? 心里这样想着,于是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过姬璇玑竟胆敢让我放在心尖儿上疼的人受苦,就凭这一点,她依旧不可饶恕! “大胆姬璇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竟然还敢在朕的面前装模作样?” “陛下,草民是真的不知自己究竟所犯何罪?还望陛下明察!”姬璇玑仍旧是一脸无辜的坚持己见。 “你还不承认是吧?那好,就由朕来告诉你你做的好事!”我快被气疯了,如果不是碍于形象的话,我真的很想就这么冲过去直接掐死她。 “朕好像曾经对你下过一道严令,命你今生今世都只能疼惜月倾城一人,如有违抗,格杀勿论吧?但是……在那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我只有凭借不断的呼吸吐纳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如今你已经违反了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今日即使朕真的杀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啊?违反约定?”姬璇玑忽而一脸莫名其妙的皱眉看着我,不解的问道 :“陛下!草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倾城的事啊?” “姬璇玑,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我一怒之下不由的拍案而起,胸中的火焰又更甚了几分,亏我刚才还觉得她稍微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你真的当朕常在深宫中所以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吗?你可不要忘了,朕的手上握有遍布天下的消息网,要查你的底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一步步的踱向堂下的姬璇玑,我继续背书似的说道:“柳如眉,雪凝国首富柳夫人最小的儿子,个性天真烂漫很是讨喜,今年刚满十六岁,尚且待字闺中,五年前随父亲到国安寺进香祈福时与你邂逅,之后你俩因为志趣相投而成为了朋友,接下来的五年你们一直相处的十分融洽,而你更是在平日的相处中对柳如眉日渐生情,虽然你也曾想要向柳家提亲,但无奈却被你的母亲强行阻止,因为姬妤妍早已在心中为你选定了未来的夫郎人选。可是……虽然你后来迎娶了倾城为夫,然而你却始终不曾对柳如眉忘情,朕可有说错?” 自从我提到柳如眉这三个字的时候,姬璇玑一直很是淡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望向我的眼神也不由深沉了几分。 “哼……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站定在姬璇玑的面前,我居高临下的冷哼道。 “陛下,您到底把眉儿怎么了?”半晌后,姬璇玑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声,声音中甚至有着一丝紧张和凝重。 “哼……终于露出本性了!姬璇玑,你现在还想要继续狡辩吗?”虽然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但笑意却一点也没有深入到我的眼底。 而在我冷冽的注视下,姬璇玑最终扯出了一抹苦笑,迎向我无奈的哀叹道:“陛下,您现在所做的一切……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就是因为这个?姬璇玑,难道你认为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吗?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是胆敢伤害倾城的人,都该死!”一把揪住姬璇玑的领口,我的怒火已经飙升到了最高点。 “那现在最该死的人就是你。”姬璇玑几不可闻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只可惜正处于盛怒中的我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讲什么。 “姬璇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因为倾城喜欢你,所以朕忍痛选择了退出!但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但没有好好的珍惜他,甚至还在他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去会旧情人,让他为了你伤心难过,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该死的,你到底把倾城置于何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的。 “啊?为了我伤心……呵呵……天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相较于我的激动狂怒,姬璇玑就显得从容淡定多了,甚至还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在我双眼一瞪又要发飙之际,姬璇玑却又凉不溜丢的扔出了一句话,“哎……我说,尊贵的女皇陛下!看来现在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就是您了啊!” 揪住姬璇玑领口的手不自觉的更紧了紧,我脸色铁青的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姬璇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倾城的妻主朕就真的不敢杀你!” “陛下息怒!”犹豫了一下,姬璇玑还是伸出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借以阻止我进一步的加重力道,“是陛下您误会了!其实倾城最爱的人从来就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朕吗?你想向朕炫耀什么?”我忍不住打断了姬璇玑未说完的话,因为我下意识的不想听到她亲口说出那句话。误会?的确是误会!因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以为是。 “哎……算了!”姬璇玑突然很无力的满脸颓丧道,“陛下,您还是直接去问倾城吧!现在无论草民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要是一个不小心又把您给惹怒了,那草民这条小命今儿就真的算是玩儿完了!” 甩开一直紧握在手中的衣料,我稍稍的站直了身体,混乱的心境因为姬璇玑的话而有了些许的平静。从姬璇玑刚才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了,但到底会是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疑惑的眼神不由得瞟向了一旁的绮罗,然而绮罗却眼神明亮的回望着我,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意味。 “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眼看从绮罗那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于是我不得不将目光再次转往地上的女人。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姬璇玑对着我狡黠一笑,然后便低下头凝视着地板不再看我,“倾城此刻正在后院等您,陛下还是快去吧,莫要让佳人久等了!” 瞪视了姬璇玑片刻之后,怀揣着万般疑惑的心情,我终于举步越过她向着厅外快速走去。 穿过花园,又越过几道回廊之后,我终于站在了倾城的院门外。止步于此,我静静的立在院外,闭眼调理了一遍内息,顺便整理自己纷乱不安的心境。 终于要见到倾城了,但是,现在的我究竟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呢?故人?还是外人? 而且,见面之后我又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呢?——‘不要担心!我不会让柳如眉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所以请不要再伤心了,一定要保重身体’?还是,‘放心吧!我这次来并不是要破坏你宁静的生活,只是听说你怀孕了,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顺便跟你道声恭喜’? 啊……不对!不对!无论是那一句都好奇怪啊!我这么做到底算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时闲极无聊所以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府上来大闹一通,顺便管管人家两夫妻的闲事?哦,天!我究竟在干什么啊?!我不禁在心里哀嚎连连。 “哎……”一丝叹息情不自禁的溢出了唇,睁开眼,我不再迟疑的迈步朝着紧闭的门扉走去。算了,与其在这里想这想那的瞎操心,还不如到时候随机应变,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好怕的!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幽幽的响起,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十分的突兀,我静静的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候着,不过很快的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芸萝见过女皇陛下,给陛下请安!”见到门外站的是我后,芸萝的双眸瞬间一亮,接着便要跪地向我行礼。 “不必多礼了!你们家宫主呢?”及时的伸手扶住了芸萝,我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宫主在内室,请陛下随我来。”侧身给我让出一条道,芸萝谦恭有礼的抬手为我引路。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微一侧眸,我轻声吩咐道,说完就跟随着芸萝走进了内室。 随着脚步的临近,立于纱帘背后的那抹绛红色的身影便也越发的清晰,而我则几乎是屏息着一路走来的。但是当芸萝将帘幕挑起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却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倾城……这段日子他究竟是怎么过的?为何当初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居然能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变得如此憔悴不堪?那副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身体此时是那么的寂寞孤单。虽然仅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却已经让我心疼不已了。 “倾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终于叫出了那个已经被我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听到我饱含情愫的叫唤后,倾城终于颤抖着身体缓慢再缓慢的转过了身,一双迷离的眸子内隐隐有雾气在升腾。 “啊……”在倾城转身的瞬间,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玄色的眼瞳更是不可抑制的瞪到了最大。 姬璇玑!无声的从唇齿间狠唳的迸出这三个字,我猛然大力的握紧了双拳,指节在我的身体两侧“咔咔”作响。 定在原地深深的凝望着倾城那过于瘦削的苍白脸颊,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凝结。原本那双深邃美丽流光溢彩的美眸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无神的满目哀伤,而那尖尖的下巴则仿如正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上似的。 那份极致的美丽虽然依旧,但却早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倾城此刻的美,是一种恍如荆棘鸟死亡前所绽放的用生命作为代价的凄绝惨烈的绝艳! 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好像有什么咸涩的东西正要从身体里面奔涌而出。然而与此同时,另一股突发的冲动也正以疯长的速度在我的脑海里极速的形成。 猛地伸出手反扣住倾城的手腕,此刻我的眼神中只存在着一种东西,那就是——毅然决然。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即使你会恨我我也不在乎了,总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你带走!我已经给过姬璇玑机会了,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所以我决定收回赐予她的特权。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起,你永远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我情绪有些失控的大吼出声,望向倾城的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跟我走!”迅速的转过身,我拉着倾城就朝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被我强硬的拖着踉跄了几步,倾城忽然大叫着制止了我前进的步伐,被我扣住的手也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我的束缚。 冷冷的回过头,我用一种从未对倾城用过的冰冷语调一字一句的说道:“倾城,不要惹我生气!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爽,所以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仿佛是被我如此陌生的神情给吓到了,倾城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眸一脸震惊的愣愣望着我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姬璇玑,毕竟你已经有了她的骨肉。”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依旧,但却掺进了些许的落寞,“虽然我这次来的本意并不是要破坏你的幸福,我原本是打算解决了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后就离开的,但是现在……看到你这副摸样,我真的放心不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能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她而伤心难过,所以你必须得跟我走!” 言罢我再次想要转身,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倾城竟然面色铁青目光怨愤的狠狠甩开了我的手,并且语带嘲讽的说道,“这就是你这次到雪凝国来的目的?呵呵……原来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倾城居然会再一次的将我的真心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我的眉头忍不住越蹙越紧,想起上一次他也是这般不留余地的拒绝了我,因此我身为女皇的骄傲被彻彻底底的激发了出来,周身的温度也越降越低。 因为爱他,所以我可以放下面子三番四次的去恳求他,甚至不在乎他对我的无礼,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完全无视我权威的一次又一次的抗拒我忤逆我。 接二连三的在倾城这里碰壁,已经几乎快要超出我所能忍耐的范围了。在这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热情与喜悦都已经付之一炬,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的冰寒。 双眸淡漠的一眯,一道冷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心惊的声线已然冲口而出,“倾城,为什么你总是要一次次的激怒我,你非得逼我对你使用暴力不可吗?” “如果你带我走仅仅是因为可怜我,那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倾城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那单薄的身体则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显得摇摇欲坠。 “同情?”当我听到倾城居然用这两个字眼来定义我对他的感情的时候,我的心口忽然一阵闷痛,一丝受伤在我的心底缓缓的扩散开来。 “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总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此时我看向倾城的目光里除了冷淡就再无其他了,声音也是平静得不带有丝毫的起伏。 我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倾城的回答,亦如上次一样,我依旧将决定权交给了他,因为不论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我都愿意做接受的那一方。只不过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这次倾城给我的答案仍旧和以前一样,那么我只能说……我和他真的是命中注定了有缘无分。那么,这一次我真的会彻彻底底的放手,因为无论我如何的努力……最终都敌不过命运的定数。既然如此,那我认命!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说一声你愿意?我忍不住在心里嘶吼!为什么我和倾城的每一次见面最终都会演变成“相看两无言”的结局呢?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从此以后,我会从你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一直紧握在身体两侧的双拳颓然的松开了,一声叹息悄然的在我苦涩的喉咙中无声的响起,其实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啊! 满心疲惫的闭上了双眸,我已经不想再去看那张令我心碎的面容了,“柳如眉我会带走,他不会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保重!” 话音犹在,但我的人却已经转身离去了,我没有再看倾城一眼,也没有说再见,因为那两个字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有意义了。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此刻的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继续这场苦恋了。 “等等陛下!其实宫主肚子里的孩子……”望着我不再有丝毫留恋的决绝背影,再转头看看自己那早已没了人色的主子,芸萝心急如焚的朝我大声喊道。 “无需再多言了芸萝!”刹住脚步,我定定的站在了原地,但是我却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臂制止了芸萝接下来的劝慰,“谢谢你芸萝!我很感激你为了我们的事操心,但感情的事是不能够勉强的!” 稍稍的侧过头,将目光微微的投射在芸萝的脸上,我有些自嘲的苦笑道:“芸萝,你知道我刚才突发奇想的决定了什么吗?呵……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呢!其实我刚才在想……因为我爱他,所以无论他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不在乎!只要是他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当作亲骨肉一样的疼爱。”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清清楚楚的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但是我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望着芸萝说道:“但是我的心意却被人当作了‘同情’哦!呵呵……你说好不好笑?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再继续自作多情下去了,所以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再见,芸萝!” 潇洒的朝着芸萝一挥手,脚下迈开的步子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可谁知我的左腿刚刚抬离地面不到一厘米,身体却突然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吸了去,而下一秒钟,我已经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一道因惊慌而颤抖的尖叫声也同时在我的耳际凄厉的响起。 “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忏悔!忏悔!对不起……亲们,某月又犯错了!因为现在不是在家中,所以用的是网卡!but!昨天一个晴天霹雳!某月突然发现网卡没有了,所以……只能现在上传了!~~~~()~~~~ 我心永恒 “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环在我腰间的手臂越扣越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凭空消失似的,而声声含泪的呼唤却让我的心脏越来越紧缩。 “倾城?”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因为我已经被倾城那毫无预兆的举动给惊得愣在了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而一滴冰凉的泪水则在这个时侯无声的落进了我的衣领内。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将脸深深的埋在我的肩窝里,倾城再也无法强忍的大声向我哭诉。 “那……你愿意跟我走了吗?”由于被勒得太紧,以致于我根本就动弹不了,于是我只能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任由倾城抱着。 “嗯!我跟你走!”迅速的在我的颈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倾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谢谢你倾城!我在心里暗暗低语。因为华丽奢靡的皇宫虽然可以带给倾城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我却深刻的明白其实那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倾城愿意为了我而舍弃一切随我回宫。 一丝轻浅但却甜蜜的笑容终于在我的唇边缓缓绽放,而我一直垂于身侧的双手也悄然的抬起覆上了腰间的柔荑,因为我要用我的体温来温暖那双手此刻的冰冷。 “刚才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呢?”将头向后微仰,然后侧着脑袋轻柔的靠在倾城的肩上,我淡淡的问道,声音中虽然轻淡依旧,但是冰冷却早已不再。 “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说你这次来雪凝国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解决问题,所以我以为……”倾城突然止了声,沉默了半晌后才又幽幽的低语道:“但是刚才你却说了……你爱我……” 呃?我突的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觉得脑袋有点儿发懵。乖乖……搞了半天!原来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啊?倾城之所以一直在跟我闹别扭,原来是因为我没有对他说我爱他! 想到这些,我终于隐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老天,我真是个白痴!早知道那三个字能让你如此开心,那我肯定每天都对着你说个千百遍的,一直说到你听烦为止!” 拉开倾城缠在我腰间的玉臂,我一个回身就反将倾城给搂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而倾城不但丝毫没有抗拒我,反而无比温顺的将自己的脑袋紧紧的埋入了我的胸怀,接着便也伸出手回抱住我。 “那么……倾城也爱我吗?”闭上眼极为享受的轻吻着倾城香软的发顶,我坏心的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到倾城羞窘的妩媚模样。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问话之后,我怀中那柔顺的身体瞬间便僵硬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为了继续逗弄怀中的人儿,于是我故意装模作样的哀声叹道:“哎……原来倾城并不爱我啊?我好伤心吶!” 说完我甚至还想要硬挤出几滴眼泪来增添一下效果,可是还没等我付诸实践,倾城已经从我的怀里抬起了头,并用一种嗔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想必是已经猜到了我的“阴谋”。 不过虽然如此,倾城还是没有让我失望,他最终还是含羞带怒且极不情愿的向我说出了那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我……我爱你!” “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故意竖起一只手置于耳后,我继续不知死活的乐此不疲。 “你!我……我不说了!”斜了我一眼,倾城被我逗得想发怒却又怒不起来,于是最后只有红着一张脸紧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眼看再逗下去恐怕倾城就真的要恼羞成怒了,所以我很明智的停止了这个游戏,“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 腾出一只手捧起倾城的脸,我飞快的在那抹我已经想念了很久的嫣红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啄,然后在倾城倒吸一口气并睁大美眸的当口,快速的丢出了一个令我迷惑不解的问题。 “倾城,既然你爱的是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姬璇玑?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定定的望了我一会儿之后,倾城才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不过……我那也是万不得已的!” “那好,既然是万不得已,那你现在就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许有任何的隐瞒。”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我一脸严肃的轻声威胁,因为我很清楚倾城的个性,如果我不这个样子,他肯定会轻描淡写的敷衍我。 “我……”在我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倾城终于张了张嘴,但仅仅只说出了一个字之后便没了下文。 望着倾城那娥眉轻蹙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突然有些不忍心再逼迫他。 “不要为难自己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抬手抚平那两道纠结在一起的黛眉,我浅笑着轻声安抚。 “可是……”见我如此,倾城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还语带轻愁的叹道:“我并不想让你一直误会下去。” “没关系的!”我嘻嘻的笑着,眼底却有一抹狡黠的流光 凤戏天下 女尊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1部分阅读 过,“虽然我舍不得让我的倾城宝贝为难,但是我可没有说过不再追究此事哦!” “芸萝,就由你来说!”一脸哂笑的转头看向窗边正低首而立的芸萝,我大声的命令道。 “是,陛下!”听到我的叫唤,芸萝随即迅速的抬起了头,嘴角上扬。 紧搂住怀中的倾城,我悠哉游哉的走向了一旁的软榻,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后,我双手一捞便将倾城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自动过滤掉倾城射向我的眼刀,我一派悠然的冲着正辛苦憋笑的芸萝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是这样的陛下。”收到我发出的讯号后,芸萝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因为倾情公子的原因,月族的巫女——绫女已经视陛下您为敌人了!”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芸萝口中的绫女就是上次企图谋害于我的那个女人,因为这一切早已经都被夜的部下查出来了,只不过是被我强行压下了而已。 “陛下您有所不知,绫女并不等同于普通的敌人。”说到这里时,芸萝几不可见的微皱了一下眉头,目露担忧,“月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种族,千百年来,没有任何庇护且人数极少的月族为何得以一直独立于六国之外却安然无恙?” 被芸萝这么一问,我也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看来事情还真的是不简单。虽然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但却始终没有头绪。 “那是因为每一代的月族巫女都会从天启中继承下月族世代流传的古老秘术!” “秘术?”我不由的惊叹出声。 “嗯!”点了点头,芸萝继续娓娓道来,“月族的秘术之所以称为秘术,正是由于它实在是太过神秘莫测。然而也并不是每一个月族人都能使用秘术的,除了每一任的巫女之外,其他的族人其实是不会也不能运用这种秘术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巫女在月族中的地位才会如此之高,可以说除了教主之外,就是巫女的权利最大了。” 这下真的麻烦了!如果绫女真的与我为敌的话,那岂不就意味着整个血月圣教都要与我为敌?而且更为糟糕的是,我之前还好死不死的狠狠伤害了情儿!这下可好,连唯一能够制止绫女的人都被我给得罪了!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虽然陛下您贵为九五之尊,但是宫主却十分的明白以您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轻易对血月圣教兵戎相向的!因为您一定会顾忌宫主和倾情公子与月族之间的亲缘关系。” 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一直将上次的事情压制不提,因为我是真的不愿意伤害他们的族人。 “但是,世上万物都是生死循环相生相克的,不管是任何的人事物都必定会有自己的克星,而当今世上唯一能够与绫女相抗衡的,就只有姬府的大小姐姬璇玑一人了!” “姬璇玑?”接二连三的刺激已经让我再也忍不住的低呼出声。 “是的陛下!姬小姐从小就极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不但完美的继承了姬夫人的衣钵,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姬夫人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姬小姐博闻广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如果能将她收归朝廷为陛下所用,那无疑将会是您一个很好的助力。但是……”芸萝忽而面带忧愁的低下了头,“由于上一辈的感情纠葛,导致了姬夫人一直都执着于要让宫主嫁入姬家,借以弥补自己一生的遗憾。更何况当时陛下您还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宫主为了救您,所以才不得不向姬璇玑妥协,并以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代价与姬璇玑做了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声音冷冽的质问出声,我的瞳孔不自觉的一阵紧缩,即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下意识的低头望了一眼始终伏在我的怀中沉默不语的倾城,我有些心颤的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倾城忽然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搂在我腰上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为了了却姬夫人的心愿,姬小姐要求宫主嫁给她以作为她救您的回报,而且不仅如此,她还会遵守与宫主的约定,助陛下您对付血月圣教。” 心中不由的一痛,想到倾城竟然为了我默默的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抽自己两耳光。 “倾城……你为什么那么傻呢?”强忍住想要涌出眼眶的感动,我声音有些暗哑的轻叹出声。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更何况,还有宝宝可以代替你陪着我啊!”一想到肚子里正孕育着自己爱情的见证,倾城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种为人父的慈爱神态,手也情不自禁的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宝宝?代替我陪着……难……难道说……”我突然间被自己脑海里形成的设想给吓了一大跳,舌头打结的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眼睛更是瞪得几乎可以媲美铜铃。 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终于缓缓的问出了那个令我紧张不已的问题,“那个,倾城……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是我的吧?” 一问完这句话,我便无法自制的握紧了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双拳,并屏息等待着倾城的回答。 但不晓得倾城是不是存心要让我紧张,只见他稍稍的支起了上半身,然后唇边噙着一抹媚笑,接着便一脸悠然自得的斜靠在了我的肩上。但是最过分的还在后面,倾城他竟然就这么不发一语,只是用他那双魅惑的凤眼直愣愣的一个劲儿盯着我猛瞧,直盯得我浑身发毛。 就在我快被自己的紧张给憋死的前一秒,倾城终于大发慈悲的开了尊口。 “笨蛋!”倾城忽然伸出一根青葱般的玉指朝着我的脑门轻轻一弹,“孩子当然是你的啊!要不然还会是谁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一下吗?” “嚯……”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我心中悬着的千斤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有丝不甘的眯眼瞪向正笑得一脸狐狸样的倾城,我哀怨的嗔道:“倾城,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很讨打!” “好啊!女皇陛下尽管放马过来,如果您打得过我的话。”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最终决定缴械投降,要不然我非得被倾城给活活气死不可! “陛下……”就在我和倾城旁若无人的在软榻上打情骂俏之际,芸萝带着一丝尴尬的嗓音却突兀的插了进来。 “何事?”趁着芸萝的叫唤稍微分散了倾城的注意力,我抓住时机报复性的重重捏了一把倾城腰间的软肉,然后便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转头看向了芸萝。 “芸萝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希望陛下能为我解答一二。” 不知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我怎么觉得芸萝在说话时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好啊,芸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笑眯眯的一口答应了,因为对于这个美丽的少年,我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强行传信回忘月宫,或许我和倾城这辈子就真的要错过了。 “那个,陛下!芸萝一直都想不明白,当日我明明在信里清清楚楚的说明了宫主怀的是您的骨肉,可是为何您却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宫主肚子里的孩子是姬小姐的呢?” “哈?”懵了!我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绮罗那天有跟我说过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 “呃……芸萝啊!这期间好像发生了一点小错误,所以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倾城怀着我的骨肉。”我要是知道的话,那我还会乌龙百出,搞出这么多令人费解的糗事来吗? 好啊,绮罗你个臭小子!存心想看我出糗是吧?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我忍不住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怒吼道。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姬家?突然之间派兵将姬府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你到底想干嘛?”倾城盈满疑惑的嗓音突然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 “嗯……这个嘛!其实我也没想怎样,只不过是看不惯姬妤妍那个又臭又硬的老太婆太过嚣张,所以打算挫挫她的锐气而已。”我尽可能的表现得从容镇定,并打算三言两语的一带而过。 好歹姬妤妍也曾经是倾城的“婆婆”,要是让倾城知道姬妤妍那个倒霉的老太婆早已经很荣幸的成为了我怒火下的炮灰!不晓得倾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真的?你真的没有做其余的事?”美目一眯,一道极为犀利的眼刀就夹杂着若干“我不相信”的字眼向我飞来。 倾城是什么人?他可是带领忘月宫走向鼎盛并不断壮大的堂堂忘月宫的宫主啊!要是连我那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么些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就算是白混了。但是,我似乎忘记了这一点。 “好吧我坦白!我的确是狠狠的惩罚了姬妤妍一番,但是那又怎样?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当初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觉得对不起姬妤妍,但是如今我已经完全没有丝毫的悔意了,有的只是无止境的怒火。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和倾城会遭遇这么多的苦难吗?我没有重新下令将她凌迟处死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看出了我满腔的怒火,倾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望着我的眼轻声叹息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所以我并不是在怪你!更何况杀人曾经是我的职业,你认为我会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善人吗?我之所以不赞同你报复姬家,并不是因为我心有不忍,而是我担心这么一来会让我之前的计划功亏一篑。” 深情的抚上我的脸,倾城眼神坚定的浅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我担忧的人就只有你,而我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你。” 内心忍不住的一阵激荡,我亦以同样浓烈热切的眼神回望着眼前这个以我为天,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我一人的男子,我突然间意识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倾城竟然已对我用情如此之深。我是何其有幸啊!得夫如此,妇亦何求? “我爱你!永远都爱你!”吻上倾城的红唇,我用最直接也最热烈的方式向他诉说着我心底的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疯啦!疯啦!彻底疯啦!可恶的jj!没事干嘛老抽抽?害得我修改了n多遍,从早上弄到现在才总算是弄好了!~~~~()~~~~ 无力的飘走~~~~~~~ 往事如风 冰释前嫌 一个极尽缠绵的热吻过后,我与倾城皆不停喘息的凝望着彼此,而一旁死命低着头的芸萝则是满脸通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其实我已经极力的在控制自己了,要不是碍于芸萝在场,而且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只怕倾城此刻早已经被我拖到床上去狠狠的蹂躏一番了。 “放心吧,宝贝儿!虽然我严惩了姬妤妍,不过,呵呵……我自有办法让姬璇玑心甘情愿的乖乖就范!”温柔的抚弄着倾城滑腻的脸蛋,指尖时而不经意的扫过那两瓣被我吻得有些微肿的殷红。 “什么办法?”软软的倚靠在我的怀里,倾城张着一双美眸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眼底则因为刚才的激吻而浮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秘密!”我故作神秘的笑笑,但是怀里的猫儿却不依了,伸出利爪就向我的脖子袭来。 “告诉我!要不然……今晚你就休想进我的房!” “哦,是吗?呵呵……宝贝儿,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竟敢公然威胁本女皇?”故作轻佻的勾起倾城的下巴,我邪笑着眯起了眸。 “那陛下您想怎么责罚我呢?”妖娆的冲我眨了眨眼睛,嘴角轻扬,一朵勾魂摄魄的笑靥就绽放在了倾城的唇边。 看着倾城此刻在我面前流露出的撩人媚态,我的心口突的一阵狂跳。老天!倾城此刻的模样简直就跟情儿如出一辙嘛!哎……我只能说,月家的这两个妖精生来就是为了魅惑众生的! 暗自压下了胸口的异样,我面色不改的沉声说道:“惩罚自是必不可少的,那就罚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眸光一闪,倾城唇边的笑意更浓了,“是,谨遵女皇陛下诣旨!” “哈哈哈……好好!难得我的美人儿如此乖顺,今晚我一定好好的奖励你!”一把抱起怀中的倾城,我大笑着朝一旁的床榻走去。 温柔的将倾城放在床上,并帮他盖好被子,我宠溺的抚了抚倾城的额头,“乖乖的在房中休息。” “你要去哪里?”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我的衣袖,倾城娥眉轻蹙的问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会儿就回来。听话!在这里等我。” 温柔的拍了拍倾城的手背,我眼角带笑的安抚床上一脸不满的人儿。 开玩笑,要是让倾城知道我待会儿要做的事情,那我的大计不就全泡汤啦!即使倾城出于为大局着想,在人前不会对我怎样,但私底下铁定会给我好看的,所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决定瞒着倾城。 “乖啦,快点闭上眼睛睡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保证!”面对着此刻恍如一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猫般的倾城,我的心里是开心的。 毕竟在我的心底深处,我其实还是希望倾城能够像其他人那样更多的依赖我一点,而不是什么事情都默默的往自己身上抗。由于从小的生活与经历,养成了倾城强势坚韧的性格与果断独立的行事作风,但这也恰恰导致了他在爱我的方式上只会一味的付出而忘记了索取。 但是在我看来,既然这个世界是以女人为尊的,那么我就有义务与责任保护好我身边每一个爱我的人,我是真的希望能够将他们每一个人都完完全全的纳入我的羽翼之下,然后再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我愿意为他们挡去一切的风霜雨雪,因为我只想看到他们脸上那无忧无虑的幸福笑容,我并不想让他们经受太多生活的苦难,我只希望他们能永远的为我保留下心底的那份纯真与美好,而其余的一切,只要交给我来做就好。 在我百般的保证与诱哄下,倾城终于向我妥协了,但我还是在床榻边一直陪到他睡着了才得以离开。出了倾城的院子以后,我一路上都是含着笑的,但是虽然我现在的心情极好,我却依然没有忘记还要找绮罗那个臭小子算账。 “你们先在这里候着,没有传唤不许过来打扰。”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我目不斜视的站在原地吩咐着身后的一干侍从。 “绮罗,跟朕过来。”侧头瞥了一眼位于我斜后方的绮罗,我淡淡的命令道,接着便率先走进了长廊对面的亭台,而绮罗则是依命静默的跟随在我的身后。 双手交握于身后,我云淡风轻的对着弥漫着花香的空气说道:“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知道。”闻言,绮罗简洁的吐出了两个字,语调是轻松自然的,完全听不出有一丝的惶恐或是心虚。 “既然知道,那你可知罪?”缓缓地转过身,我面带些许愠色的注视着身后那个一直被我当作弟弟一样信任疼爱的美丽少年。 “绮罗不知所犯何罪?”对于我刻意的怒目相向,绮罗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直视着我抿唇轻笑。 “放肆!”此刻我是真的怒了,只因绮罗脸上那抹毫无悔意的从容淡定,然而尽管如此,我仍是不愿意轻易治他的罪。毕竟在我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将绮罗当作家人一般看待了,所以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绮罗,你该知道我一直视你如弟,我并不想降罪于你!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 “陛下息怒,是绮罗造次了!”敛起笑意,绮罗转而凝眸望着我的眼睛正色道:“绮罗之所以会那样做,其实是为了确定陛下对宫主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看陛下是否真的值得宫主托付终生。” 闻言,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陛下也深知宫主在感情方面是极其敏感的,而在绮罗心里早就把宫主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所以绮罗不愿意看到宫主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我想我已经明白了绮罗的良苦用心,心里如是想着,于是我看向绮罗的目光也就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所以在我得知倾城怀孕而顺理成章的认为那是姬璇玑的孩子的时候,你才没有及时的纠正我的错误,反而故意隐瞒了事实的真相好让我继续误会下去,因为你想知道在倾城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我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他,对吗?” “是!”绮罗目光透亮的注视着我,清润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坚定,“因为,如果连这样的宫主陛下都还能够毫不犹豫的接受的话,那今后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撼动陛下对宫主的感情呢?” “谢谢你,绮罗!”心存感激的了然一笑,我心中缓缓的升起了一丝动容,“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家宫主的!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辜负他,更加不会对他始乱终弃,我会宠他一辈子!” 相视一笑后,绮罗对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底缭绕出一片融融的暖意。 姬府的大厅内,此时正上演着暗潮汹涌的一幕,厅内强烈的低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极其的压抑。 此刻的我正气势凛然的端坐于大厅的正位上,微眯的眼眸里那股利芒的温度正在不断的下降,而向上挑起的眉梢则无声的告诉着众人我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好。 “姬璇玑,朕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随朕回凤天为朝廷效力?” 一声冷冽且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喝在鸦雀无声的厅堂内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周遭静谧得有些诡异的氛围。 “回禀陛下,草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实在是担当不起国师这一要职,还请陛下另觅贤人,草民在此谢过女皇陛下的抬爱!”对着我深鞠一礼,姬璇玑说得可谓是“字字恳切”。 “哼……是吗?朕真不知到底该说你是骨气奇高呢,还是愚蠢至极?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将你满门抄斩?”从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冷笑着斜视堂下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漠然的轻笑,姬璇玑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现在姬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操控在陛下您的手中,要杀要刮全凭您的高兴。但是,如果陛下想以此来威胁草民就范,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姬璇玑向来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而至于是生还是死,冥冥中自有定数,所以草民从来不愿强求。” “好好好!”因着姬璇玑这番为了气节而置生死于度外的慷慨感言,我不禁高声的拍手叫好,脸上的神情却令人琢磨不透,没有人猜得出我究竟是出于真心的赞赏还是被气得怒极反笑?所以众人依旧不敢轻易的出声。 “姬璇玑,朕就欣赏你这股子桀骜不驯的傲气!” 我之所以没有一道圣旨将姬璇玑给强行定下,就是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对于姬璇玑这样的人来说,用强是绝对行不通的,因为她压根就对强权不屑一顾,所以即使以性命要挟也是枉然。 而且,纵然她肯向我俯首称臣,但却也绝对不会真心助我,更别提什么尽心竭力誓死效忠了,或许还会在暗中扯我后腿也说不定。所以要想对付她这种人,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到其弱点,并恰当的利用这个弱点来牵制住她,让其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对我效忠。 “哎……那还真是可惜了朕的一番美意了!”故意做出一副无比惋惜的扼腕神情,我摇头晃脑的连连叹息,却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暗中向身侧的夜做了个手势。 随手抬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我不动声色的暗暗等待着好戏的上演。意料之中的,片刻之后,一道温润却又不失娇媚的嗓音就伴随着一丝哀怨与其主人一起扑进了我的怀里。 “陛下!姬璇玑这个无耻之徒要对眉儿始乱终弃,您可要为眉儿做主啊!”就在说话的这短短数秒间,眉儿那双大大的杏眼里已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收紧双臂,在姬璇玑几欲喷火的怒视下将怀中的人儿紧密的拥在胸前,并爱怜的安抚道:“眉儿不要难过,朕一定会替你做主的!更何况像她这种喜新厌旧的负心女,有哪一点配得上朕的眉儿?不要也罢!” “嗯!陛下说的对,眉儿不要她了!”嘟着水润的红唇,眉儿乖顺的窝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并张着一双颇为委屈的杏眼鄙视的斜瞪了堂下的姬璇玑一眼。 “眉儿?你……”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儿含怨带怒的瞪了一眼,一直沉稳自持的姬璇玑终于沉不住气了。 “女皇陛下,您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恕草民愚钝,实在是揣测不出圣意,还望陛下明示!”叫唤了一声,但眉儿压根就不理她,于是姬璇玑只有转而望向了我。 扬眉胜利性的朝着姬璇玑瞟去,我漫不经心的抚上了眉儿的发顶,唇边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挑衅似的微笑。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朕只不过是在为眉儿的终身大事烦恼而已。”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成功的让堂下的女人瞬间白了脸。 在姬璇玑咬牙切齿如狼似虎的怒视之下,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爽,甚至还满脸春风如意的拉起眉儿白嫩的小手凑到了唇边轻轻一吻,而眉儿也十分乐意的抬眸冲我甜甜一笑。 “陛下!您怎能如此?”一声暴怒的大喝冲口而出,如果不是碍于满屋的带刀侍卫,估计姬璇玑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将我碎尸万段了。 “呵呵……”争锋相对的挑了挑眉,我笑得好不得意,“有何不可?眉儿既不是你的所属物更不是你的夫郎,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说不?” 我就是要故意激怒你怎样?谁让你那么不开眼的胆敢跟我抢男人!我泄愤似的暗自腹诽。 “更何况……”刻意的顿了顿,将姬璇玑的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朕从来就没有强迫过眉儿,是吧宝贝儿?” 我故作亲密的跟怀中的人儿眉来眼去,看得姬璇玑面色铁青,双拳更是握得“咔咔”作响。 “没错!眉儿就是喜欢跟着陛下,这一切都是眉儿自愿的,你管不着!哼……”眉儿讥诮的冷哼了几句,抱着我腰的手臂更加的紧了紧,最后甚至还狠狠的朝姬璇玑翻了个大白眼,那可爱的模样看得我差点破功。 “听到了没,姬璇玑?眉儿现在喜欢的可是朕。”我向来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对于刺伤过我的人,我绝对会十倍甚至百倍的加倍奉还,我可没有忘记当初倾城因为她而拒绝我时那种心痛难当的感觉,所以我也要让她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隐忍了半晌,姬璇玑最终颓丧的垮下了双肩,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力与莫可奈何,“陛下,您到底想怎样?” 眼见时机已到,我也就不再跟她绕弯子,直接道出了我的用意,“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朕现在可是十分的疼爱眉儿,断不能将他随随便便的嫁予平庸之辈,所以为了眉儿的终生幸福着想,朕已经下旨将眉儿许配给朕未来的国师了。不过,这国师一职现在尚且悬空着,也就是说,眉儿这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最终究竟会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这就要看某些人是不是识时务了。” 闻言,姬璇玑的身体猛地一震,圆睁的双眸很显然的告诉我她已经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 “而且,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数月前凤天边界的一处州府突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灾,现在正需要一大笔赈灾的款项。”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姬璇玑虽然也觉得肯定事有蹊跷,但却苦于猜不透我究竟意欲何为,于是只能紧绷着神经时刻保持着警惕。 看着姬璇玑像防贼一样定睛凝视着我的凌厉眼神,我心里突觉一阵好笑,不过我还是强忍了下来,继续面色肃然的冷声说道:“所以,如今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听朕的话乖乖上任并宣誓效忠,然后前程似锦抱得美人归;要么散尽家财给百姓造福,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你最心爱的人另嫁他人。是选择光明的未来呢,还是选择痛苦一生?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我就旁若无人的逗弄起眉儿来,并自动升起一层强大的“防护罩”来阻挡某人十万伏的电击。 偶尔不经意的瞟一眼因隐忍而双肩微颤的姬璇玑,我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小样儿,没想到定力还挺不错的嘛!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在一旁权衡爱情和自由孰轻孰重!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我的计划仍然要继续进行下去。看来,我该给她下一记猛药了!心随意动,我旋即伸出手将眉儿倚靠在我胸前的头扶高,紧接着便在姬璇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的那一刹那吻向了眉儿。 “眉儿!?”如我所料的,就算姬璇玑是圣人也无法再镇定自若的继续冷言旁观下去了。 “呵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我终于甚是满意的轻笑了起来。 其实,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真的吻上眉儿的唇,而是在离那两瓣诱人的红润仅有一指之差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由于眉儿是背对着姬璇玑的,所以我和眉儿那微妙的体位刚好给了众人一个最佳的障眼法。 视线越过眉儿直直的射向堂下的姬璇玑,一丝阴谋得逞的j笑暗暗的绽放在了我的唇边。现在的姬璇玑哪里还有丝毫的冷静可言?看着她铁青到甚至有些泛黑的脸色,以及那双怒火冰焰两相交替的瞪得几乎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我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倒不是害怕她会对我构成威胁,而是担心她会被气得当场晕厥过去。 “陛下,草民……愿意接受凤天皇朝国师一职,草民定当尽心竭力的效忠女皇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姬璇玑终于向我低头妥协了。 眸底闪过一丝流光,我幽幽的开了口,“这就对了!你要是一开始就肯乖乖听话,又何需在这里活受罪?要知道,朕最不喜欢的字眼就是‘不’字,所以只要是朕看上眼的东西,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 既然任务已经圆满完成,那我也该完美的落幕了。刚想扶着眉儿起身,可谁知那小家伙却出人意料的猛地一勾手臂就紧紧的圈上了我的颈项,我则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而倒靠在了椅背上。刹那间,我们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紧密的交叠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空隙,而整个大厅里的人也因为这突发的一幕而惊得全愣在了当场,周遭静谧得甚至听不见一星半点的呼吸声。 “眉儿,你在做什么?”有些尴尬的低问出声,我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就那么傻愣愣的靠在椅背上由着眉儿胡来。 就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之际,眉儿这小子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一脸纯真的冲着我甜甜的一个梨涡浅笑之后,脑袋一低便靠在了我的肩窝处,然后凑在我的耳际轻若蚊呐的小小声说道:“陛下,您说这出戏眉儿演得好不好啊?” “呃?好!当然好……眉儿的演技可谓是天下第一啊!”呼吸吐纳间,眉儿那温软的气息就这么毫无阻挡的喷进了我的衣领之内,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感官。 “不过眉儿,你先起来好不好?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体统!”勉强的扯开嘴角干笑着劝诱,不晓得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老是觉得有一道冰冷得足以冻死人的利芒正直直的朝我射来,冻得我浑身直发毛。 得到了我的赞扬,眉儿终于笑咪咪的松开手,然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而我一得到解放便迅速的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并在瞬间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接着便一脸从容淡定的望向了堂下那个毫无人色的女人。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爱卿愿意悬崖勒马宣誓为朕效忠,那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前尘往事不论孰是孰非都就此一笔勾销!而且……”侧眸瞥了一眼正坐于我身侧望着我微笑的眉儿,我也不禁弯起了眼角,并语带悦色的大声宣布,“朕会亲自挑选一个良辰吉日让你二人尽快完婚!” 闻言,姬璇玑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陡然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谢陛下恩典!” 右手轻扬,我弯唇浅笑,“都是自己人,爱卿就不必多礼了!” 说着我又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人儿,“眉儿,从今往后朕就把朕的国师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替朕好好的管教管教哦!” “陛下就请放心吧,眉儿一定会不辱使命的!”明白我那句话背后的潜台词,眉儿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道。 满意的点点头揉了揉眉儿的发顶,又调侃了一会儿之后,我便让眉儿先行退下了,还顺便清了场,因为接下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审问姬璇玑。 “到这边来坐吧,我有话要问你!”指着身旁的一个空位,我朝着姬璇玑招了招手。 依言来到了我的身边落座后,姬璇玑自动自发的倒了两杯茶,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仰头喝下。 “陛下有何事相问?”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姬璇玑侧眸等着我发话。 “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话挑明来说吧!”神情稍稍肃穆凝重了些,我一动不动的定睛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告诉我,在你们成亲的这两个多月里,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倾城?”我并不是圣人,要说我一点都不介意那种事绝对是骗人的,虽然倾城已经向我解释过,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再次求证。 在倾城的面前我的确可以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轻松模样,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相当不爽的,毕竟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陛下,倾城是什么样的个性您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不是为了救您,他根本不可能会向我妥协,更别说是让我碰他了!再说了,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我可不想在新婚当晚就命丧黄泉!”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非人待遇,姬璇玑就忍不住的摇头苦笑,“陛下,您知道成亲那晚我有多凄惨吗?呵呵……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今天以外,我姬璇玑这辈子还没有像那天那么窝囊过!” “哦?此话怎讲?”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已经被姬璇玑完全的勾起了兴趣。 “哎……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撇了撇嘴角,姬璇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我诉苦,“因为我娘很清楚倾城心里爱的人是您,也明白我跟眉儿之间的关系,所以为了防止我和倾城捧场做戏的敷衍她,我娘就在我们身边安排了很多眼线,以便她能够时刻掌控我和倾城的一举一动。” “竟然被自己的母亲为了一己之私逼迫到如此程度,你也真够悲哀的!”听闻这番话后,我胸口堵着的那口闷气终于渐渐的消散了,反而对姬璇玑生出了几分同情。 闻言摇了摇头,姬璇玑再次给自己斟满一杯茶,举起茶盏便又一仰而尽。看着姬璇玑在那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猛灌茶水,我真的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把茶当酒了,想借茶浇愁?早知道我就命人送几坛好酒来了。 “陛下您有所不知,成亲的那天,在外人看来我姬璇玑娶到了倾城这样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真可谓是风光无限了!前来观礼的女人都对我投以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可是她们又怎会知道隐藏在那华丽表象下的莫可奈何?”垂眸顿了顿,姬璇玑无限唏嘘的抬手抚上了自己那紧皱的眉心。 “想我姬璇玑在雪凝国也算是有几分名气的,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蓦地禁了声,姬璇玑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尴尬,眼神闪烁不定,最后还是在我极具威胁性的眼神胁迫下才终于勉强的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刚刚坐上喜床,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就被倾城毫不留情的给一脚踹下了床,结果害得我只能在冷冰冰的躺椅上和衣睡了一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碍于门外还有眼线在监视着,恐怕我连一张躺椅都没得睡,直接就被轰出新房夜游赏月去了!” 蓦地咬住下唇阻止住那差点就要破口而出的嗤笑,我眉梢有些抽搐的拼命调息才总算压下了胸口翻腾的笑意。真不愧是倾城,的确有够酷! 说到最后,姬璇玑心里或许也有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谓,所以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失态”而不悦,反而语气有些自暴自弃的自嘲道:“的确是很可笑啊!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像我这般惨淡的新娘了!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我呢?呵呵……不仅被自己刚娶进门的夫郎给晾了一整晚,结果给冻得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还因为脸上顶着的那两个黑眼圈而被进房伺候的侍童给误会了去,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府中上下都暗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姬家大小姐因为贪图夫郎美色从而纵欲过度,结果导致元气大伤!” “噗……啊哈哈哈……”哦!我的天,这真是太好笑了!无比同情的望着一脸菜色的姬璇玑,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原谅我吧,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半晌之后,我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但眸中依旧残留有丝丝缕缕的笑意,捂着笑痛了的肚子,我艰涩的对姬璇玑报以歉然的一瞥。 无所谓的抿唇苦笑着耸了耸肩,姬璇玑继而用一种肃然的目光凝视着我道:“陛下,这两个多月来,除了有时候为了应付我娘的眼线而不得不故意做出一些看似亲密的举动之外,我们真的没有越雷池半步,所以请陛下不要再有所怀疑了!而且我看得出来,倾城是真的很爱您,还请陛下好好的珍惜倾城,千万不要再让他受半点委屈了。” 骤然敛眉,我的神色也在顷刻间认真严肃了起来,“一定会的,你就放心好了!” 定睛凝视了我的眼眸片刻,似乎想要从中看透我的内心,一会儿之后,姬璇玑终于露出了一丝安心的浅笑。 “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君臣亦是朋友了,过往的恩怨情仇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让我们从此真诚相待,好吗?”郑重的向姬璇玑伸出右手,我静静的等待着她的承诺,清冽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的诚恳。 静默不语的凝眸片刻,在将我从头到脚的丈量了一遍之后,唇边弯起一丝释然的弧度,姬璇玑终于向我交出了她的忠诚。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空旷的大厅之中回旋不散,两只手终于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了,亲们!由于某月近期有三篇论文要敢,所以更新晚了!还请亲们见谅!(__) 嘻嘻…… 芙蓉帐暖度春宵 夕阳西下,伴着漫天的晚霞,唇边漾着一朵得意的笑花,踏着轻快的步伐,我满面春风的往倾城的院子走去。哦耶,找我的大美人缠绵去也! 刻意支开了所有的随从,这样我就可以不必顾及女皇的身份而尽情的为所欲为了。 悠哉游哉的逛进了庭院,穿花扶木的越过几道回廊,我终于站在了倾城的房门口,摆摆手让守在?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2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2部分阅读 在门前的侍童退下,我提脚就想推门而入,可谁知镂刻着浮雕的门扉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毫无预兆的从里面给拉了开来,一张熟悉的面容瞬间跃入眼帘。 “咦,芸萝?”瞪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少年,我的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惊讶。 不过这小小的讶然顷刻间便消散了,弯眼对着芸萝微笑,我语调温和的问道:“你家宫主还在休息吗?还是他吩咐你出来迎接我的?” “不是的,宫主并没有这么吩咐过,只是芸萝听到了陛下的脚步声,所以就过来看看。”芸萝恭敬的回答,但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眉眼间似乎隐约藏着一丝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芸萝?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不愿去多想,我干脆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事!只不过……”芸萝突然顿了顿,仿佛有些为难似的双唇紧抿。 望着欲言又止的芸萝,我茫然的蹙起了眉头,一连串的问号迎面袭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芸萝?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的……总之……请陛下一切小心!恕芸萝先行告退。”话音刚落,芸萝便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芸萝消失的方向,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这小子今儿个到底说的哪国话啊?居然跟我打起哑谜来了!” 无解的摇了摇头,我撇着嘴角晃进了门。进屋后我刚想换上一副灿烂的笑颜才好去逗弄我的美人儿,不料瞬间就被从内室传来的阵阵寒气给压迫得愣在了当场,冷得我不由的浑身一激灵。 这到底是咋啦?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天了?怀揣着满心的迷惑与不解,咽了口口水,我缩着脖子惴惴不安的以龟速小心翼翼的朝着内室进发。可一路行去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快要被冻得结冰了,这凛冽的寒气怎么越来越重啊? 好不容易挨进了里屋,越过牡丹花开的屏风,我终于找到了冷气的源头所在。以手撑头,倾城正闭着眼眸侧着身子半躺在雕花镶玉的床榻上,一头火焰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然而,虽然闭合的眼帘让我无法探知倾城此刻的心情如何,但是从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我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相当的不好,甚至可以说他是非常的生气! 可是老天!我压根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了倾城啊?为何他此刻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用千年寒冰雕琢出来的一样?他究竟在气什么啊? 屏息着缓步踱到了床边,我强作镇定的试探性的轻唤出声,“倾城?” 闻言,床榻上的冰山美人终于缓缓的张开了闭合的美眸,但随着眼帘的逐渐掀起,一道极具杀伤力的x射线就这么直直的刺进了我的眼底。 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小心肝突的狂跳了两下,难道倾城有起床气? 强制压下心中的不安,我笑得一脸温柔,“怎么了宝贝儿?谁又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说着我就自顾自的坐上了床沿,伸手就想去摸摸倾城那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可是我还啥都没有摸到就被倾城厉声喝止住了。 “不要碰我!你给我出去!”双唇紧抿美目圆睁,倾城的眼底隐隐有一簇火苗正在燃烧。 手尴尬的晾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我一时间顿感颜面尽失,眉头也忍不住的向上微挑,胸口不可抑制的涌起了淡淡的不悦,为何倾城总是要和我争锋相对呢? 但是转念一想,罢了罢了!谁让我是女人呢?而美人则是生来就应该让人哄让人疼的!再说了,倾城现在正怀着孩子,身体上的不适难免会让他的脾气变得比较易怒。我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到底怎么啦?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道歉。”放低姿态,我神情恬淡静逸的望着倾城微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已经放下颜面跟他道歉了,想必倾城再生气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对我冷眼相向了吧? 果然,闻言倾城果真不再赶我出门了,也不再抗拒我的触摸,只是依旧紧蹙着黛眉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不是已经有美人相伴了吗?那你还来找我干嘛?”一把拍开我在他脸上肆虐的狼爪,倾城酸溜溜的瞥我一眼之后便翻过身将脸对着床的内侧不再理睬我。 呃……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在吃醋啊?真是个别扭又不坦白的家伙! 忍不住的失笑出声,我有些无奈的抚眉无声的叹息,原来之前那道冰冷刺骨的凛冽视线并非是我的幻觉啊! “我就是怕你误会,所以才会瞒着你的,可你还是知道了。” 坐在床沿望着正与我冷战的人儿,我耐心的解释道:“你也知道姬璇玑那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要是我和眉儿不在她面前合演那出戏,她哪会肯乖乖的任我摆布啊!” “哼……眉儿?叫得还真是亲热呢!”将脸埋在枕头里,倾城满含讥诮的嗓音闷闷的传了出来。 无力的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倾城吃醋的功力了!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倾城居然是个超大号的醋桶啊!别看他平时对什么都冷冷的,可这一闹起别扭来,那醋劲儿可绝对不比我宫里的那几位差分毫啊! 这下可好,看来我构建和谐后宫的愿望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自我安慰一下喽!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再生气了,要不然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俯身紧贴着倾城的后背躺了下来,我讨好的诱哄着,还不断的朝倾城微敞的衣领内暧昧的吹气,引得他身体一阵轻颤。 很是满意倾城的反应,我忍不住弯起了眼,手则不规矩的缓缓爬上了倾城的后背,隔着衣料或轻或重的沿着那柔美的背部线条抚摸游走,邪笑着在倾城的身上到处点火。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挑逗煽情,倾城紧贴着我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僵硬,呼吸也渐渐的沉重起来,我甚至听到了几声几不可闻的隐忍的闷哼。 现在的倾城已经完全被我转移了注意力,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生我的气。而冷气的源头被我截断之后,房间内的温度便开始不断的向上攀升,满室皆是氲软暧昧的意味。 手指毫不费劲儿的轻轻一挑便将倾城系在腰间的缎带扯落,灵活如水蛇般的右手轻车熟路的从松开的衣袍探入了蚕丝制成的里衣内,轻柔的在倾城的腰侧徘徊抚弄,并时不时的下移至尚且平坦的小腹处来回的打着圈圈,但却仅限于此,丝毫不打算跨越那近在咫尺的最后一道防线。 双眼微眯的感受着手中那丝绸般的美妙触感,感受着身旁的人儿不停轻颤的身体和越来越高的体温,我眸底的光彩逐渐的黯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簇隐隐上升的流火。 虽然身体也渐渐的燥热难耐起来,但我却依旧奋力的控制着自己渐趋混沌的思绪,继续逗弄着床上的人儿,因为我喜欢看到倾城为我失控的样子。 看得出倾城其实也和我一样在极力的隐忍自控着,甚至比我还要更加难受几分,但他越是这样拼命的咬着牙不吭声,就越是激起了我潜藏在心底的征服欲。 伸手一把将倾城侧躺着的身子扳了过来,让他再也无法隐藏情绪的平躺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望了一眼倾城晕红的双颊和迷离半闭的水眸,我挑眉扯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接着便毫无预警的俯身吻上了身下那莹白如玉的胸膛。 “嗯……”一丝破碎的呻吟冲口而出,被我刻意而为的举动挑逗得近乎崩溃,倾城紧蹙着眉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凝脂般的纤纤素手被他自虐似的握得泛白,一张绝世的容颜此刻却是冷汗涔涔的别有一番风情。 “倾城……叫我的名字……”埋首在滑腻香馥的胸口上辗转舔吻着,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我口齿有些模糊不清的提着要求。 少顷,没有等到我想听的声音响起,于是我稍稍抬眸向上瞟去,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的继续着。 听闻我的要求之后,倾城便倔强的紧咬住下唇,甚至还抬起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以防止自己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叫出声来。 眸底漾起一丝邪肆的暗笑,不肯乖乖听话是吧?看来,我是该好好的教教我这位不听话的夫君什么叫做顺从了。骤然张口便咬上右边那颗早已在空气中傲然挺立的茱萸,空余的左手也没有闲着,伸出两根手指便抚上了另一边的红豆,并轻轻的拉扯揉弄着,而一直在倾城腰腹间徘徊盘旋的右手则是猛地下移覆上了倾城双腿间那神秘的地带。 “嗯啊……不要……”身上的三处敏感带在同一时间同时承受了如此强烈的刺激,任凭倾城的自制力再好也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尖叫着呻吟出声,倾城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陡然向上弓起迎向了我。 “呵……”嬉笑着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咬着被我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红豆,任它在我的口中尽情的绽放。 全身都染上了一层□的淡粉色,大口的急促喘息着,倾城早已经被我折磨得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能像一滩泥似的瘫软在床榻上任我胡作非为予取予求。 仔细想来,除了那次解毒时的缠绵之外,这只是倾城第二次跟我在一起而已,虽然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但是从倾城开始到现在的反应来看,他依旧是青涩的。或许在外人的眼中倾城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杀手组织的头领,但是在我的怀里,他只是一个需要被爱的男子而已。 “倾城,跟着我一起说……雪……叫我雪……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唇齿缓缓的向上啃咬着游移到雪白柔滑线条优雅的颈肩,如同魔咒般的诱哄轻飘飘的从我的喉间溢出,诱惑着飘进了倾城意识不清的脑海里。 “呣……雪……”嘤咛一声,倾城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但终究还是如我所愿的倾吐出了那个满溢着无限爱念的字眼。 “乖孩子!”眼角眉梢皆染上了浓浓的笑意,我半闭着眼眸奖励似的轻啄了一口近在眼前圆润诱人的小巧耳珠。 “啊……”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带着难耐的不安无意识的扭动了一下柔若无骨的身子,倾城张开了迷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定定的凝视着我,在那充斥着爱欲的眼眸深处,我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哀怨与不满。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中不由的一阵惊喜,咬牙硬憋下胸腹间一阵强过一阵的欲望,我耐心的等待着倾城亲口对我说出那几个字。 两手分开置于倾城的脑袋两侧,我稍微的撑起了上身,撇了撇嘴角,眼含魅惑的撩拨道:“倾城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嗯?” 我眼神炙热的将床榻上那具几近□的诱人躯体来回的扫视了一圈,愣是将倾城那张本就红得如火似血的媚颜给瞧得更红上了几分,同时也更加剧了他的难受。 被我盯得再也忍受不住,倾城狠下心一咬牙,终于颤着声吐出了那令他感到羞赧的字眼,“抱……抱我……” “呵呵……”居高临下的罩在倾城的上方,我含着笑仰起头左右的甩了甩,发间那支本就已经歪斜了的凤簪便随着我的力道飞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我满头失去了束缚的青丝瞬间便如瀑布般柔顺的倾泻而下,洒落在了倾城□的身体上。 “如你所愿,但是……倾城是不是应该先替为妻宽了衣呢?”挑眉狡黠的笑着,我恶劣的继续逗弄着我的宝贝。 “你……”羞愤交加的吐出一个字眼后倾城便突的住了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在此时听起来实在是有够撩人的。 闭了嘴,改为杏眼圆睁的怒瞪着我,但是由于此情此景的关系,倾城此刻那含羞带怒的模样看在我的眼里却更像是在撒娇甚至是欲迎还拒的邀请。 “怎么,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我就故作扫兴的打算起身离开。 但此时的倾城早已经被我撩拨得难耐不已了,他哪里会肯让我就这么不负责任的闪人。 猛地抬起玉臂环上我的脖子,有些粗鲁的一把便将我扯了回去,“休想!你挑起的火就应该由你来灭!” 说着倾城头一扬便狠狠的咬上了我的唇,牙齿被磕得生疼,一声闷哼倏然卡在了我的喉间,眉头瞬间蹙起。老天,好痛啊!倾城这家伙,他该不会是想谋杀妻主吧? 身上的衣袍被倾城毫不温柔的撕扯掉落,我原本是想要挣扎的,但无奈嘴被啃咬着,颈肩被死死的扣着,我压根就使不上半分力。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伸出狼爪,我一把就捏上了倾城那浑圆挺俏的臀部。 “啊……”柔媚的一声轻呼,双手一软,倾城瞬间便没了力气,整个人倒回榻上便又回复到了之前那种绵软无力的状态。 而脱离了束缚的我则是迅速的爬起身,顺道将褴褛的挂在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碎布条整个一甩,抬腿便跨坐在了倾城的身上。 “好啊,竟敢犯上作乱!哼……看本女皇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抬手抹了一把已经破了皮的嘴巴,我呲牙咧嘴的佯装生气的大声喝道,接着便蓦地俯身袭向了倾城那微张着似乎在邀请我品尝的娇艳欲滴的红唇。 春宵苦短,芙蓉帐暖,房间内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的味道,窗外的月光洒满了一室的旖旎…… 缠绵悱恻的缱绻了大半夜,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我才拥着倾城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庭院里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扰人清梦的硬生生把我从美梦中给拉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慢慢睁开了眼,而突然射入的光亮则刺激得我又骤然闭上了双眼。 静默的适应了须臾之后,我才复又掀开了眼帘,微微的侧头望去,唇边绽开一朵灿烂的笑花。这一次,倾城没有再如上次那般不告而别,而是柔顺的紧贴着窝在我的胸怀里沉眠,嘴角还若有似无的挂着一抹幸福的笑。 极尽温柔的轻轻抚上了倾城的鬓角,我的心中饱溢着难以言语的满足,他终于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了,而且是只属于我一个人! “嗯……”轻轻浅浅的溢出一丝饱眠后餍足的叹息,倾城慵懒的张开了那双如梦似幻的美眸。 一睁眼便发现我的眼神直像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倾城忍不住的勾唇笑了起来,而我那厚如城墙的面皮则是难得的浮起了一抹赧然的红晕。 脱离了我的怀抱之后,倾城便无限风情的支起手半撑着脑袋挑眉斜着眼看我,而那张经过雨露的滋润后更显娇艳的容颜此时正挂着魅惑的笑。 陡然倒吸一口冷气,凝视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妖娆气息的倾城,我的小心肝控制不住的狂跳了两下。 “我说……宝贝儿!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的就魅惑你老婆我啊!要知道纵欲过度可是很伤身的呀!” “呵……你也知道纵欲过度会伤身啊?”敛起媚笑,倾城忽然嗤笑着斜睨的瞪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昨儿个晚上一点都不温柔,整一副急色样儿!” “你也不怕伤着孩子!”说着倾城伸手便给了我一个响亮的爆栗子。 “啊哟!”扁着嘴一声痛呼,我故作委屈的瞟了倾城一眼,“怕什么,我凤舞雪的孩子哪有那么娇弱的?再说了,要是连这点小风小浪都扛不住,那往后还怎么应付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若真是那样,这样的孩子不要也罢!” “凤舞雪,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猛然坐起身子,倾城不敢置信外加惊怒交加的瞪着我的眼睛怒叱。 突然意识到这个玩笑似乎真的开大了,于是我赶紧讨好的赔礼道歉,“啊……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好啦宝贝儿!我道歉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啊!”不顾倾城的挣扎,我强硬的将他紧紧揽在了怀中安抚,心里暗自悔恨我不该在他面前说出这样令人伤心的话。 挣扎了片刻,见我似乎真的在诚心忏悔,倾城才终于压下了怒气,顺从的趴在了我的胸前。 “不过说实话倾城,你现在真的是太过瘦弱了,浑身上下根本就没几两肉嘛!抱起来还真是咯得慌!”捏了捏倾城那不算丰润的脸颊,我皱着眉抱怨。 “你这是在嫌弃我?”显然我的这句大实话又激怒了刚刚才平息下怒火的猫咪。 “是!我这怀了孩子的身子,自然是比不过人家云英未嫁的处子之身!那你就去找他啊!反正只要你随便的勾勾手指,还怕他不从了你?哼……”凶狠的怒瞪了我一眼,倾城一把拽过锦被就往自个儿的身上裹,一点也不管他老婆我是否已然春光乍泄。 干笑的望着那气呼呼背对着我的身影,我知道其实倾城还在介意眉儿的事。眼神不由的黯了黯,我无声的暗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再次探出手将倾城连人带被的搂进了怀中。 将额头抵在倾城的后脑勺上,我幽幽的叹息道:“倾城,其实……我也并不全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毕竟你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为我怀孕。若是……” 顿了顿,我思索着该怎样说才是最好的,“若是你再不老老实实的养好身子,我真的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赶在倾城爆发之前,我抢先一步开口大声喊道:“因为我不想你出事!” 闻言倾城蓦地愣住了,张着嘴不解的皱眉望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给他一个解释。 “虽然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却也永远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哪怕是杞人忧天也好,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隐患存在!倾城……我是真的很害怕你会发生意外!”神色凝重的直视着倾城的眼,我语重心长的表达着我心底的担忧。 眼神温柔的静看了我半晌,倾城终于了然的轻叹着抚上我的脸对我微笑,“傻瓜!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保证!” “可是……哎,罢了罢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你们男人啊!一旦有了孩子就什么都不顾了。”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个欠扁的小屁孩儿跟我一起争夺倾城的爱,我就郁闷憋屈得慌。 其实说老实话,倾城腹中的孩子对我而言纯属意料之外,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居然会一次就中了头奖,看来我不去买彩票还真是浪费了。 不过,哼!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就把她(他)给扔到山上跟着世外高人磨砺成才去,省得在我面前打扰我跟倾城的二人世界!我忍不住在心里痴心妄想。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看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笑得一脸j诈,倾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抿唇暗笑的问道。 “呃……没有啊,我没有在想什么啦!”愣是扯了扯嘴角,我干巴巴的挤出了几个字。乖乖!要是让倾城知道我方才心中所想,难说他一怒之下就直接给我带球落跑了,到时候我又得满天满地的寻夫去也! 闻言,倾城满眼不信的挑眉眯眼看我,情急之下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便有了主意,“得,你先别瞪!我从实招来还不行吗?” “其实呀,我是在思考等我们回到凤天之后,我该给你一个怎样的婚礼才能或多或少的补偿你为我所受的苦呢?”眼神恳切脸不红心不跳的诉说着刚刚想到的妙计,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看来本姑娘哄美人的功力可谓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倾城自然不知道我心里实际的想法,但是他在听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后,眼底却忽的一片波光闪耀,脸上则弥散着浓浓的幸福与动容。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永远记着对我许下的承诺就好。”满目温柔的倚进我的怀里,侧首靠在我的肩上,倾城淡淡的说道。 一点点的收紧怀抱,我轻声但却坚定的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情儿便会出现了哟!(__) 嘻嘻……兄弟两人的正面交锋也即将开始! 何谓爱情 数日后,我便与倾城离开了姬府,至于正新婚燕尔喜气融融的姬璇玑,我并没有不通情理的命她即刻跟我一起返回凤天,而是非常以人为本的特别批准了她一个月的婚假,好让她能够带着她新娶进门的美娇郎尽情的去度蜜月,顺便处理妥当姬府在雪凝国的一些琐事,毕竟一个月之后姬璇玑便得乖乖的回凤天奉旨上任,而那也就意味着她的后半生都必须得在凤天皇朝度过了。 而离开姬府之后,我就带着倾城直奔枫叶山庄而去,好久没有见到美人爹爹了,还真是挺想念的。其实自我抵达雪凝国的当日,我就已经派人前去枫叶山庄向美人爹爹禀报我的具体行程了,并让她们替我告知美人爹爹我之后自会前往山庄去看望他。否则的话,以美人爹爹那时而温婉如玉,时而风风火火的的性子,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亲自登门去找我的。 关于美人爹爹的事情,我先前就已经具详的跟倾城说过了。与情儿不同的是,倾城由于自幼离家的原因,所以他对美人爹爹是全然陌生的。 想到情儿,想起那日雨中那抹凄清绝望的孤寂背影,我的胸口就不由的一阵绞痛。 其实在情儿走后的那段日子里,心底那越来越清晰明了的痛楚终于让我后知后觉的认清了自己的心,也让我在无尽的悔恨中恍然醒悟。原来,我对情儿并非像我想像中的那般无知无感,否则,我又该如何解释每次当我想起情儿时,心底就会涌现的那抹怅然若失和无法自欺的心痛呢?而至于,情儿的身影究竟是从何时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我的视线,恐怕就连我自己都不得而知了。 不自觉的搂紧怀中闭目熟睡的倾城,我将满眼的愁绪投向了车窗外,一声叹息无意识的溢出了唇角。 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那我就定然不会再将情儿弃之不顾,虽然我不知道情儿肯不肯原谅我,但无论如何我也会尽全力的去试着挽回。可是,倾城又会怎么看我呢?如果我告诉他我这次到雪凝国不仅是为了要带他走,同时也要接情儿回宫,不晓得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发怒?还是失望?抑或是满心怨恨的离我而去?我猜不到,也害怕知道。 独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愁绪万千的我并没有发现,其实早在我叹息出声之际,怀中的人儿就已经睁开了双眼,而在那对如血玉般美丽的瞳仁中……竟找不到丝毫的睡意。 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的逝去,就在我愣愣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而脑袋却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变得一片空白的时候,一座气势宏伟的建筑物终于赫然出现在了眼前,而我乘坐的车辇也缓缓的停了下来,枫叶山庄终于到了。 由着侍人搀扶着步下了车辇,站定之后我转过身亲自将倾城抱下了车,并体贴的为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急切却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美人爹爹那激动喜悦的面容也随之映入了眼帘,而黎叔则是如影随形的紧跟在美人爹爹的身后半步的地方。 “雪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看爹爹,你知道爹爹有多挂念你吗?”依旧是温软慈爱的嗓音,但此刻却或多或少的掺进了些许埋怨的意味。 讨好的撇嘴一笑,我撒娇的靠在美人爹爹的胸前磨蹭着脑袋道:“雪儿知错了,爹爹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女儿这一回吧!” 美人爹爹最是疼爱我了,被我这么一磨,哪里还见半分的怨气,没辙的摇了摇头,美人爹爹终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斜眼瞪着我无奈的道:“你呀,就会给爹爹下迷|药!” 说完美人爹爹便抬眸望向了我的身后,可当他的目光掠上倾城的脸时,我明显的感觉到美人爹爹细长的秀眉轻微的敛了敛,一丝复杂的光芒自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雪儿,这位是……”将目光重新扫回我的脸上,美人爹爹笑得极为温婉雍容。 轻抿着唇揽上了倾城的腰肢,我淡笑着解释道:“想必爹爹多少已经猜到了吧!他就是情儿的哥哥月倾城,也是女儿即将迎娶进宫的夫君。” 言罢我就一脸温柔的用眼神示意倾城该给美人爹爹行礼了。 带着一抹淡然的轻笑,倾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并恭声问安道:“倾城见过爹爹,祝爹爹亲春永驻,福泰安康。” “乖!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多礼了!”伸手将倾城扶了起来,美人爹爹笑吟吟的将倾城从头到脚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个遍,最后终于满意的不住点头,但旋即又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似的皱起了眉。 “爹爹以前就听说过关于你的事情,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离开了家,想必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怜爱的抚上倾城瘦削的脸颊,美人爹爹眼里溢满了浓浓的心疼,“啧啧……你瞧瞧,怎么瘦成这副模样?怕是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你给吹走喽!日后可得要好好补补把身子赶快养好才行!” 见倾城只是抿着唇但笑不语,美人爹爹以为是我干的好事,于是便语带责备的扭头瞪向了我,“雪儿,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夫君的?快说,你这丫头是不是让倾城受委屈了?” “呃……这个嘛……”无辜的挠了挠头,我歪着脖子不晓得该怎么跟美人爹爹解释这个中原因。 “爹爹您错怪雪了,她并没有怠慢倾城,只是我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而已,多谢爹爹关心!”眼见我被美人爹爹严刑逼供,倾城终于仗义的为我解了围。 危及虽然解除了,但美人爹爹可没有漏听“身子不适”这些个关键字眼,于是又连珠炮似的开始了另一番的审问。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病了?”说完美人爹爹立刻紧张的在倾城平静如水的脸上来回逡巡着,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盯了老半天,除了脸蛋瘦了点,下巴尖了点,就再没有看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病容来啊!反倒是品出了些许隐匿的……羞涩?于是乎美人爹爹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将目光射向了我。 瞅了瞅嘴巴闭得堪比蚌壳的倾城,我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敢情倾城这小子是在害羞啊! “爹爹,其实倾城并不是生病,而是……”我故意拖长尾音吊众人的胃口,在数道凛冽的利芒逼视下,我终于摇头晃脑的高声宣布道:“而是怀了宝宝了!” “咔嚓”一声,美人爹爹瞬间石化在了当场,半晌后才终于秀口微张目光机械的直勾勾的盯着倾城掩盖在披风之下的肚子一个劲儿的猛瞧,仿佛只要这么看着,那里就会立马蹦出个大胖丫头来似的。 被美人爹爹那如狼似虎堪比镭射灯的目光给逗得差点没狂笑出声,我只能拼命的抿唇硬憋着,反倒是倾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盟主,少主与倾城公子刚下马车,想必已经十分劳顿了,何况倾城公子现在有孕在身,这初冬天冷的,要是一会儿给冻出个什么风寒咳嗽的可就不好了,有什么话等进了门再说也不迟啊!”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公子继续用眼光“欺负”倾城了,于是黎叔慈眉善目的出言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一高兴就把什么事儿都给忘了。倾城,你可千万不要怪爹爹啊!”终于回过神的美人爹爹骤然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种种,于是满眼歉意的笑着跟倾城赔不是。 “爹爹,瞧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您这么关心倾城,我感动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您呢?”眼角上翘,倾城笑容可掬的柔声回道。 眼前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或许没什么,但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差点儿没把我的眼睛给瞪得掉出来。这真的是平常那个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的倾城吗?乖乖,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啊!真没想到倾城还挺会讨长辈欢心的嘛!这三两下的就把自己未来的公公给哄得眉开眼笑的。 “呵呵……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爹爹可真是越看越喜欢了!来来来,咱们到屋里再继续说,可千万别冻坏了!”言罢美人爹爹就极其亲热的紧握住倾城的手,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步入了大门,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望着那两道美丽婀娜的身影渐行渐远,我傻愣愣的定在了原地,顿觉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禁瓦凉瓦凉的。此时的美人爹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抱孙在即的喜悦里,又被倾城那“乖巧柔顺”的笑脸给迷去了心窍,哪里还看得见他昔日最疼爱的女儿——我的存在? 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哎……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晚饭后,我让人伺候着倾城先去了我住的枫苑,而我则继续留在美人爹爹的枫雪阁里陪他叙旧话家常。 “爹爹,您现在总……算是想起女儿我来了哦?”微嘟着嘴,我故意吊着嗓子哀怨的道。 “呵呵……我的雪儿是在责怪爹爹刚才忽视了你吗?”挪揄的挑眉瞅着我笑,美人爹爹语气温婉的打趣道。 “难道女儿不该抱怨吗?谁让爹爹您之前一直把我当空气对待的?饭桌上也只顾着给倾城猛夹菜,可怜我一直在吃白饭也没人关心!” 似乎是被我逼真的演技给唬住了,美人爹爹赶紧将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背柔声的安抚道:“得得得,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忽略了雪儿,爹爹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躲在美人爹爹的怀里掩嘴偷着乐,享受的欣赏着耳边那沁人心脾的美妙嗓音。 “爹爹这还不是乐的吗?一想到马上就要当祖父了,爹爹这心里呀!呵呵……就高兴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舒服的倚在温暖馨香的怀抱里闭目养神,身体还被美人爹爹轻轻的左右摇晃着,就跟躺在摇篮里似的惬意得令我几乎昏昏欲睡。 “呵……还祖父呢?我就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年轻的祖父!”试想一下,要是在我的那个时代,一个三十多岁四十岁都还不到的年轻又多金的大美男要是对别人说自己已经光荣的晋升为“爷字辈”的了,不被人当神经病看待才怪呢! 又嘻嘻笑笑的窝在美人爹爹的怀里闹腾了半晌,我才终于老老实实的消停了下来,一时间屋内骤然变得鸦雀无声,与方才的纷繁吵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须臾,美人爹爹若有所思的敛起了眼底的笑意,转而换上了一副沉凝的神态,低眸注视着闭眼假寐的我,幽幽的开了口。 “你这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让爹爹省省心?上次你到金苑国去了一趟,结果给爹爹带回来一个绯烟,这次回来,你又给爹爹带回来一个倾城。哎……真不知道你下次又会给爹爹带回那家的公子或是哪国的皇子?” “呃……这个嘛!呵呵……”从美人爹爹的怀里稍稍的仰起了头,我干笑着打马虎眼,心却不由的漏跳了一拍。 貌似我还没有告诉过美人爹爹其实我宫里头还有几位的,试想要是我让他们所有人在美人爹爹的面前一字排开,那阵仗,不晓得美人爹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爹爹也并非是说绯烟和倾城有哪里不好,相反正是因为他们都太过优秀,反而让爹爹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我的发顶,美人爹爹无限唏嘘的感慨道:“像他们这般出色的孩子,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可你这丫头倒好,也不晓得是哪世积来的艳福,竟然一下子就被你给占了两个!” “爹爹!这样难道不好吗?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全被您的女儿我给占全了,这正说明了您女儿我魅力无限啊!您不是应该感到骄傲的吗?怎么反倒忧虑起来了?”不解的直起了身,我满脸郁闷的蹙眉反问道。 “雪儿,你始终还太过年轻,有些事情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还不懂得。其实情之一字,最讲求的就是简单和纯粹,真正的爱情是容不下哪怕一粒尘埃的。一段纯净的感情如果掺杂进了太多的世俗负累,就会变得复杂纠葛,那样的感情太累也太压抑,它会让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都感到身心疲惫。而感情一旦变了味,也就不能再继续称其为爱情了,顶多只能算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意,一种无法推卸的责任,一种亲情般的习惯,甚至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莫名的占有欲罢了。” 不能称其为爱情?难道我对他们每一个人的感情其实都不是真正的爱情吗?我不禁扪心自问,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困惑瞬间占据了我的整颗心。 “任何事物都存在着好的一面跟不好的一面,美人在怀自然是令人艳羡,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债,爹爹是怕你日后偿还不了啊!”叹息着抚了抚我的脸颊,美人爹爹语重心长的规劝道:“但是雪儿,永远记住爹爹的一句话。既然你的爱情已经被割裂得支离破碎了,那就想办法用这些不完整的感情来尽可能的弥补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真的被你爱着,被你在乎着。而不论他们是怎样看待你给予的感情的,只要他们自己认为那是爱,那么你也要毫不犹豫的坚信那就是爱,无需多想,只要能让他们快乐就好。这辈子你亏欠他们的已经够多的了,所以,千万不要再连待在你身边只为乞求一份温情的权利都残忍的剥夺。你明白爹爹的意思吗雪儿?” 沉默的注视着美人爹爹的双眸,我静静的等待着思绪的沉淀,须臾之后,我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爹爹。” “呵呵……”咧嘴一笑,我回答的无比认真,“或许我真的已经失去了说‘爱’的资格。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们都是有感情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住进了这里!”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眼中的笑容明晰而淡然,“从此以后,这就是我的‘爱情’。” “嗯!爹爹相信我的雪儿一定能够做得很好的。”温婉的笑望着我,美人爹爹眼里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与期望。 少顷,美人爹爹却是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眸光突的沉了沉,脸色也蓦地有些煞白,“对了雪儿,有一件事爹爹必须要让你知道。” “有什么事情爹爹但说无妨。” “情儿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继续进行中,还请亲们稍等一下啦!(__) 嘻嘻…… 最熟悉的陌生人 离开枫雪阁之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去往枫苑的路上,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久久无法平静,满满想的都是临出门前美人爹爹对我说的那番话。 恍然间觉得胸口一窒,呼吸有些不大顺畅,我蓦地停下前进的步伐,伸出右手攀上了回廊边的梁柱借以稳住前倾的身体,眉头却难以自控的紧紧蹙起,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揪紧胸口的袍服,有些苦涩的闭上了眼。情儿……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那样呢?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一双温软的手轻柔的绕过我的颈项,紧接着一袭尤带着体温的斗篷就覆上了身,温暖了我此刻泛寒的身心。 猛然抬眸望向来人,我本就已经紧蹙的眉头更是不自觉的皱得更深,“倾城,这夜深露重的,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说着我就伸手欲将斗篷重?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3部分阅读 重新披回倾城的身上,但手却被他给紧紧的握了住。 “见你迟迟不归,我有些担心,所以便出来寻你了,哪知就看到你抚着胸口满脸痛苦之色的倚靠在梁柱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倾城的声音中含着隐藏不住的浓浓担忧。 有些无力的勾唇一笑,我抬手掀起斗篷将倾城揽进了怀里,用我的体温罩住他有些失温的单薄身躯。 “不要担心,我没事!可能是刚才从暖气融融的枫雪阁里出来路上不小心吹了点冷风,稍稍有些着凉了吧!” “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快些回枫苑去吧!”言罢我就自顾自的拥着倾城往枫苑走去,一路上我都没有再多加言语。 刚刚踏进枫苑,我远远的就看到芸萝以及好几个侍童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儿地往院门的方向探头探脑的,直到看见我与倾城相携而归的身影时,才虚脱的松懈了满脸的紧张与担忧。 “陛下、宫主,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待我们一走近,芸萝的抱怨声便随之响起。 “呵呵……抱歉!害你们担心了。”我笑吟吟的道着歉,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顿的直接跨进了门。 “陛下,您怎么陪盟主一聊就聊了那么长时间?您都不知道,在您没回来之前啊!任我怎么劝,宫主愣是不愿意先行安寝,就那么一直坐立不安的引颈期盼着您早些归来呢!”在普通的场合里,芸萝向来是不太畏惧我的,所以现在见我回来,也就滔滔不绝的打开了话夹子。 我倒是乐得在一旁端着杯参茶咧着嘴悠哉的听芸萝向我爆料倾城的“小秘密”,反倒是倾城不乐意了。 “芸萝,住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嘴了?”冷眼斜睨了兀自说的正开怀的芸萝一眼,倾城不满的轻斥道。 “无妨!”不想芸萝被骂,于是我笑意盎然的陡然插了一脚,“芸萝,我就是喜欢你这直率的性子!往后要是还有什么独家秘闻,可千万别忘了在第一时间说给我听啊!呵呵……” 直接无视掉倾城射向我的眼刀,我故意挪揄的尽自跟芸萝打趣闹腾。开玩笑,芸萝这小子可是我不可缺少的“中央情报局”呢!要是少了他,我上哪儿去打听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啊? 不过玩闹归玩闹,“凡事适可而止”这条真理我还是没有忘记的,我明智的抢在倾城暴走的前一秒紧急刹了车,所以一整晚虽然免不了磕磕绊绊的斗斗嘴,倒也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争,反而其乐融融的安然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 次日上午我就告别了美人爹爹与倾城,带着五六个人踏上了通往血月圣教的路途。 回想起之前倾城听了我的解释后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神情,我的心底就隐隐的泛起了不安,不晓得隐藏在那张看似淡然如风的面容下的真实心情会是怎样的? 枫苑 “宫主,您为什么不阻止陛下去找倾情公子呢?若是您开口的话,我想女皇应该会听您的也说不定。” “就算我阻止得了这次,那往后呢?我能时时刻刻的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吗?”缚手立于花廊之下,倾城的双眸虽然直视着前方火红的枫叶林,但心思却早已虚无缥缈的飞出了天外,“我管得住她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心。” “每次只要一提起倾情,她就会恍恍惚惚的心不在焉,其实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宫主……”望着自家主子又在为情所扰,芸萝不由的喟叹出声。 “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看开了。”无声的回过头,倾城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得令人猜不透他真实的想法,“其实早在我决定跟她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毕竟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此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如果我想要永远待在她的身边,就必须要能够容忍其他男人的存在。” “反正她身边早已经萦绕了那么多位美人了,所以最后……即使再多一个倾情……也无妨了。”或许吧? 叮叮当当…… 咦?有声音……一阵阵琅嬛铃翠的碰撞声正从远处隐隐的传来,夹杂着寒冷的风声,一起忽忽地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好奇妙的铃音啊!似乎有很多,又似乎很少,忽远忽近,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的迷离着飘散开来。 单手控着缰绳将身下的白马停了下来,我伸手拨开了被风吹得遮在眼前的几缕碎发,并回过头微微眯起双眼努力地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聚精会神的驻足聆听。 “陛下,对方的人数似乎不少,而且从四周气场流动的强度来看,属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那强大的压迫感,可见来人的武功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所以还请陛下待会儿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凝望远方之际,夜冷凝的声音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我颇感意外的侧眸望向了身旁,只见她此刻正神情凝重的眯眼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右手甚至下意识的握上了腰间从不离身的佩剑。虽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夜已经出言提醒了,那我自然会听从,毕竟对于武功,我可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但是,虽然我一点也感受不到夜所谓的气场究竟是何物,但随着那铃音渐行渐近,我们每个人身下的马匹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开始躁动不安的在原地踏蹄喷气,甚至就连栖息在道路两旁林木中的鸟雀都声音尖锐的鸣叫着惊飞而起。 即使再怎么迟钝,我也还不至于笨到无知无觉的地步,最起码本能的危机意识我还是有的。况且别的不说,单从我们周围风声鹤唳的种种诡异迹象来判断,就算我用大脚趾来想也知道对方绝对是大有来头。空气中弥散着的诡秘因子让我情不自禁的心头一阵紧张。 “陛下先不用忧心,虽然对方是敌是友尚不可确定,但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所以依属下之见,对方或许只是单纯的路过而已。”敏感的看穿了我的心思,绮罗温婉的笑着安抚我。 感激的冲绮罗微一颔首,心中的不安倒是真的散去了不少。 叮叮当当…… 许久之后,远处终于渐渐显露出了一组模糊不清的影像。 屏气凝神的静静等待着,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的神秘诡异。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那组始终模糊朦胧的影像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开始慢慢的映入了我的眼帘,而随着越渐清晰的视觉,我的心却在刹那间石化碎裂。 那仿佛梦魇般的一幕就这么摄人心魄的闯入了我毫无准备的心田,不禁令我震惊得睁圆了双眼。 世界仿佛奇异的分成了两半,而中间那条本该寂静空旷的林荫道,此刻却无声地行来一队排列整齐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四匹藏青色的高头大马正两两成排的昂首阔步的走在前方开路,而每匹马的身上都披挂着用金银宝石锻造而成的挂饰,甚至连马的额头上都悬吊着四颗不同色泽的玉石。紧接着后面则是紧紧的跟随着八名列队而站的美艳少年,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手中无一例外的都端着一个楠木的锦盒,盒子里盛满了各色不知名的花瓣,随着他们一路抛洒的动作,漫天的花瓣与幽香就随着队伍的行进向我们迎面扑来。 而在那之后,一顶奢华艳丽的豪华轿辇便招摇的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轿辇由十六名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平稳的抬着缓缓行来,而轿辇的后方也同样紧随着八名美艳的少年…… 但这一切都不是令我大惊失色的原因,真正令我感到难以承受的……是她们那火焰般灼眼的瞳仁及发色。 胸口再次无法抑制的疼痛了起来,但我的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的定定凝视着轿辇内那抹血一般凄美的妖冶魅影。 叮叮当当……空灵但却诡异的铃音继续弥散着漫天的绮靡。 恍如艳阳般耀眼的金色顶棚呈现出规则的六边形,而每一个飞翘入云的沿角上皆垂挂着一枚玲珑精致的紫金铃,随着队伍的行进发出阵阵或轻或重惑人心魂的妖异铃音。铃翠的回声在寂静无边的林荫道上回环往复的萦绕盘旋,旋转着……回荡着……那么悲伤……那么冰凉……仿佛隐约蕴藏着哀痛的悲泣声,恍然间便随风而散。 金色的顶棚下,莹紫色的轻纱层峦叠嶂的掩住了满目的魅色,随着冷风翻飞得如梦似幻。虽然看不清楚,但轿辇中那抹艳色的身影却无时无刻不在躁动着我剧烈跳动的心。 叮叮当当…… 我不晓得究竟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就在我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而停止跳动的那一刹那,一阵浓郁香馥的暗香如蛇般猛然窜进了我的鼻端,好像……是迷迭香的味道…… 就在我为那沁人的幽香暗自陶醉之际,那顶十六人抬的奢华轿辇已经在不经意间与我擦身而过。然而,尽管只来得及仓促的瞟眼望去,但仅只那匆匆的一瞥,却已经足够让我震撼一生的了。 飞扬而起的纱幔间,一抹妖艳诡异得恍如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般的魅影,就那么刻骨铭心的撞入了我的心房,但本该熟悉的身影,为何此刻却那般的陌生而遥远呢? 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那人此时的绝艳姿容,总之在那惊鸿一瞥的瞬间,我苍白的脑海里只莫名的出现了“惊为天人”这四个字眼,但是……那仿佛都还不足以涵盖他给我带来的心灵的震撼与视觉的冲击! 白色皮裘铺就的轿辇内,他就那么随性的撑手斜倚在身后的靠枕上,一袭轻盈的天蚕丝织就的暗红色衣袍上,一对用暗紫色绣线挑绣而成的并蒂红莲妖艳的傲然绽放着。衣袍松松垮垮的覆盖在身上,勉强遮掩住了那比例完美的婀娜身段,但是除此之外,里面尽然是空空如也,再也没有穿着任何的衣物。 而滚边暗绣的宽大领口低低的开着,泛着莹白珠光的玉色胸膛就那么招摇的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之中,焰火般的“幻月”醒目的垂挂在颈项上,红与白的对比是那么的强烈到刺眼。 一头本不用多加雕琢就已经完美得无可挑剔的长发此时却经过了仔细的修饰,一串串吊着仿如某种图腾似的精美坠饰的银链分为上下三层依次在披散的秀发间层层坠下,将那头柔顺又随性的秀发规规整整的束缚在了脑后,但看上去却丝毫不会觉得死板,反而隐隐透露出一股魅惑冶艳的异族风情。 白皙莹润的额头上那枚小小的红月胎记已经不见,改而用朱砂细致的描上了额妆,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就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而在那妖异的炼狱之火下,原本秀美而狭长的黛眉此刻却斜飞入鬓,一双眼角上挑本就勾人心魂的凤目此时更是妖孽的祸害众生。而当那双眼状似无意的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时,我突然心惊的发现,那对眼眸里以往青涩稚嫩热情率真的晶亮光芒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与阴沉,以及全然的陌生与冰冷。 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轻启的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无声的故事,无限的风情不言而喻。 “情儿……”当那翻飞的纱幔缓缓的落下阻隔了我的视线之时,一丝轻浅的低吟饱含着无限的心痛,凄楚萧瑟的溢出了我的喉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印象中那个原本纯净娇蛮的绝色少年,为什么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了此刻妖媚入骨风华绝代的倾世尤物? 难道这一切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吗?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初我那无心却也无情的决断……竟然会伤他至此! 泪……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了满面。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日,我一定不会推开他伸向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刻钟上传,不好意思啊!⊙﹏⊙b 无处话凄凉 一座依山而建的庭院内,我缚手立于纜|乳|芟戮倌吭短鳎拷允且黄鸷臁t洞Φ纳郊股希懔志u荆奖橐暗姆阋读衷诔醵暮缰幸毖薜恼幸∽牛倍潘娜艘砸恢执砭酰路鹉侨肽康恼搅菏且黄苄苋忌盏幕鸷k频模蝗缒侨烁业母芯酢?br /gt; 这座庭院是血月圣教用来招待客人的,但由于血月圣教历来行事低调,平日与外界的联系也不算太多,故而能入得了这里的人自然也就寥寥无几,因此这座庭院建得并不是很大,但修饰布局却都极其精细雅致,让入住其中的人有一种恍如春风拂面般静逸怡然的畅快之感。 但是,尽管身处如此美妙的景致之中,我的心情却丝毫也舒畅不起来,满心满脑浮现的全都是情儿的身影…… 血月圣教易主,前教主——月莹一个月前因为某种不甚明了的原因突然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其子月倾情,之后便离开了血月圣教,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由于血月圣教自创教以来便一直都是由女子出任教主之位,可是到了这一任却是由倾情继位,故自然会有人不服气。试想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一名男子踩在脚下,任其差遣的?而且不仅如此,前教主月莹在突然禅位之际也并没有向一干教众表明她此举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只模棱两可的向部下抛下一句——“身体抱恙,故无力再继续担当教主重任”的话语后,便毫无预警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只徒留下一大堆的疑问任世人去猜测。 因此,面对前教主如此语焉不详的所谓“传位原因”,月族人自然是不肯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可想而知,当时的血月圣教内部必然是一片哗然之声,因为众人都无法接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且还一致要求寻回前教主月莹,更有甚者竟还有人直接站出来要求倾情退位。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着暗自摇了摇头,想我那日刚从美人爹爹口里得知情儿的此番境况时,我竟还傻傻的担心了好一阵子,因为我怕情儿会因此而受到伤害,但是随着美人爹爹讲述的延伸,我的心情却是从满满的担忧逐渐变成了涩然的沉重。原来我的担忧完全就是多余的啊……看来,一直都是我太小觑了情儿的能力呢。 黯然的垂下眼睫,带着丝丝的落寞,我干脆直接坐到了冷硬的青石阶梯上,让身下冰冷的触感伴着我的思绪继续飘远…… 虽然因着绫女的顶力支持,教中反抗的呼声有了很大的收敛,但是教众们大多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因此潜在的反对力量仍是不可小觑。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情儿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反而游刃有余的用他自己独特且行之有效的手段轻易的就解决了所有的隐忧。而至于情儿那立竿见影的方法,不是别的,就只是武力而已。因为,再没有什么方法能比武力更直接省事的解决一切的问题所在。 因此,在情儿当着所有教众的面毫不留情的亲手捏碎了大长老的天灵盖,且一并将其余三位长老均打至重伤之后,从此再没有任何人胆敢再去挑战这位新上任的教主的权威。毕竟,既然她们的新教主连教中资格堪比皇室三朝元老的四大长老的面子都不给,更枉论是她们这些无足轻重的部众了。要知道,即使是前教主月莹,也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与四大长老发生过如此尖锐的冲突。所以自从那件事以后,随着反对势力头目的丧命,教中所有的反对力量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而在见识了情儿强硬冷血的铁腕之后,教众们的态度皆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不但誓死拥护新任教主的统领,更是一切皆为情儿马首是瞻。 “陛下?陛下?”见我独自一人坐于冰凉的石阶上发呆,前来寻我的绮罗小心翼翼地轻唤出声,而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我却丝毫也听不到外界的声响。 “陛下!”看我始终不为所动的继续处于“冥想”状态之中,绮罗终于忍不住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绮罗?”肩上一重,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了魂,仰首望向了来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的冲绮罗笑了笑,顺便扶着他的手缓缓地站起了身,象征性的拍打了几下依旧干净如新的衣裙。 “陛下,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见月教主,所以才特意吩咐绮罗与夜大人去同血月圣教的人交涉吗?怎么现在却反问我找您有什么事?” 对哦,这的确是我要求的!被绮罗这么一提醒,我混沌的脑袋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抱歉绮罗,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抬手顺了顺耳边掉落的发丝,我正眼望着绮罗问道:“怎么,情儿终于肯见我了吗?” “嗯。”绮罗冲我一颔首,说道:“教主有请陛下前往圣坛。” “好,带路吧。” 圣坛 现在这算是什么状况?想我堂堂凤天皇朝的女皇,向来就只有我坐着别人站着的份儿,可现在却完全颠倒过来了。 站在圣坛大殿的正中央,我微微的仰首向着前方望去。目光沿着层层的石阶缓缓而上,而在那石阶的尽头,在那巍峨的高台之上,情儿……或者应该说是血月圣教的教主,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端坐在一张雕龙刻凤并漆成了紫红色的楠木椅上,神情凛冽的俯瞰着我。而在他的左右两侧则各自跪坐着一名美艳绝伦的少女,左边的那名少女正双手成拳轻轻的为他捶打着双腿,而右边的那名则是一脸温驯的双手高举过头给他奉茶。 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会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是那么的爽心悦目,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双眼,早已失温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在身侧紧握到麻木。 其实整个圣坛的四周都临空悬吊着许多个熊熊燃烧的火盆,按理来说我应该要感觉到温暖才对,可是为何我的身体却是如此的冰凉呢? 火光映红了情儿那张颠倒众生美艳妖冶的面容,但却始终都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冰寒。 “退下……”微微的掀动红唇,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脚边服侍的少女便如风一般迅速的垂首退了下去。 遣退左右后,情儿身体微微右倾的斜倚在了椅背之上,美目半闭的斜睨着我声音慵懒的道:“不知女皇陛下究竟所为何事,竟能让您屈尊降贵千里迢迢的亲自到我血月圣教一游?” 刻意不去在乎情儿语气中那显而易见的讽刺,深吸一口气后,我目光如炬的直直凝视着他的眼眸说道:“情儿,当日确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并跟我回宫好吗?”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殿上所有人除了我的人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不是屏息凝神的望着我,神色复杂而多变。 “情儿?呵呵……这里并无此人,想必是女皇陛下找错地方了吧?”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语似的,微一耸肩,情儿蓦地笑出了声。 “情儿!不要这样惩罚我好吗?”痛心的拢起眉头,我欲向前走近几步,可刚一迈开步伐就被两名教众给拦住了。 “大胆!竟敢阻拦圣驾?”我身后的夜见状便要拔剑上前。 “无妨!”我及时伸出手按住了夜握剑的右手,硬是将即将出鞘的长剑给压回了剑鞘之内。 投给愠怒的夜一个安抚的眼神,我继而转头望着满目皆是戏谑的情儿,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情儿,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静默的注视了我须臾,情儿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缓缓地站起了身,然后摇曳生姿的步下了高高的长阶,来到了我的身旁与我对视。与此同时,一阵沁人心脾的迷迭香的香味顷刻间便将我萦绕其中。 “月倾情早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陛下难道忘记了吗?”情儿突然凝望着我莫测的说道。 胸口蓦地一窒,我的脸色白了白。怎会忘记?那日的所作所为,我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忘却吧? 见我沉默不语,情儿唇角一弯眉峰一挑,拉起衣摆便在我的面前旋转了一圈,几缕长长的发丝带着一抹幽香淡淡的扫过我的脸颊。 “从那一日起,月倾情这个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我……”对着我神秘一笑,情儿媚眼如丝的道:“叫做月灵。” 脑中突的轰然一声巨响,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给狠狠地敲了一棍般嗡嗡作响。 “月灵?呵……多美的一个名字啊!”涩然的硬是挤出一抹苦笑,我只觉得眼睛被我瞪得生疼。 没办法啊!若是我不努力将双眼瞪到最大的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眼底那泛滥的咸涩呢! 看似简单的一个名字,却恰恰硬生生的割裂了我与情儿之间以往所有的羁绊。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所熟知的叫做月倾情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叫做月灵的陌生人。 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情儿,因为我不想要再重蹈覆辙! 猛地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手,我不顾一切的喊道:“情儿!我不管你是月倾情也好,月灵也罢!总之现在我要你听清楚一句话,我……” “女皇陛下,请注意您的行为,莫要失了礼节。”喜欢你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恍如幽灵般突然出现的绫女给打断了。 不动声色的横亘在我与情儿之间,绫女看似随意的“轻轻”覆上了我伸出的右手,但骤然而来的疼痛却迫使我不得不松开了握着情儿的手。 满目淡然的瞟了绫女一眼,旋即又眼神深不见底的望了我数秒,情儿最终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回走去,“如果女皇陛下已经没有多余的事了,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等等!”眼见情儿渐行渐远,慌忙之下我大喝出声。 闻言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情儿定定的背对着我立在了原地,“不知女皇陛下还有何指教?” 情儿并没有回头看我,因此我没有看到其实在我出声叫住他的那一刹那,一抹异样的光芒在他的眼底转瞬即逝。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既然他已经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了,那我唯有道出我此番前来的另一个目的。 “我的九皇弟由于天生体质的原因,一直都很易病,需要用到贵教的一味珍贵药材——血莲花才能彻底的改善这种体质,所以……”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蓦地转身打断我未完的话语,情儿冷冷的笑着,目光却出奇的犀利凛冽,“如果这就是女皇陛下此次前往血月圣教的目的……那您恐怕要失望了。” “情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翩翩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因为我们之间的过结而受到牵连。你心里有什么怨恨大可冲我发泄,但是请你不要迁怒于他!” 或许是我上辈子做的恶太多吧?所以这辈子老天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先是让我做出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憾事,接着再用种种的事实来让我彻底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的不应该!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一直费尽心思寻寻觅觅的血莲花,居然就生长在血月圣教里。 “呵呵……看女皇陛下如此紧张的模样,想必是十分的疼爱这个所谓的‘弟弟’吧?”或许是怒极反笑,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情儿反而一改前态的甜甜笑道。 但是为何……我却分明在他那双妖娆的美眸里,看到了一丝危险的利芒。 “情儿,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咬了咬牙,我把心一横的大声说道:“就算我求你!” 此话一出,不但情儿愣住了,殿内所有的人包括夜和绮罗在内皆不可置信的对我投以讶异的目光。莫可奈何的在心底一阵苦笑,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做呢?但是为了翩翩,我不得不抛开面子向情儿低头。 “呵……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姐姐呢?”蓦地大笑出声,情儿笑得异常妖娆。 “虽然陛下此番深情确实是感人肺腑,令人为之动容,只可惜……”扬手拈起耳际垂落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情儿垂眸凝视着指间的发丝,幽幽的叹息道:“他和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他是死还是活……皆与我无关!” “情儿……” “来人,送女皇陛下离开。”看似轻声软语的一声低语,却狠狠的幻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不再多言,我满心疲惫的转身黯然的走出了圣坛。 当天夜里,因为心情苦涩烦闷,于是我愣是拉着夜陪我在寒风徐徐的亭子里借酒浇愁,两人一直从月上柳梢头喝到了人约烂醉后。 “夜……呵呵……再来!来……咱俩再接着继续喝!”顶着个大红脸,不雅的打了个酒嗝,我握着根筷子叮叮当当的朝着酒盏一个劲儿地猛敲,一边敲还一边大声的嚷嚷道:“绮罗,快点儿拿酒来!你家陛下我今儿个高兴,要……要跟夜大人一醉方休……不……不醉不归!” “陛下,不要再喝了,您已经醉了!”及时出手扶住差点儿跌下石凳的我,绮罗手一闪就从我的手中把酒杯夺了下来。 “呃?酒呢……我的酒上哪儿去了?”半挂在绮罗的身上,我瞪着两只昏花的眼睛不断的翻转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仔细的检查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秒还好端端的握在手中的酒盏怎么一眨眼间便不翼而飞了? “去拿酒吧,绮罗!”出声制止住还想要继续劝说的绮罗,夜虽也脸颊微红,但她那双在月色下更显明亮的眸子,却显示着它的主人此刻丝毫没有半分的醉意。 侧眸望了一眼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我后,夜喟叹一声说道:“陛下心里不好受,喝醉了反倒能换得一夜的安然。” “哎哎哎……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在讲些什么呢?”等了半天却连酒的影子也没见着,我不禁手舞足蹈的抗议道。 无奈的蹙眉摇了摇头,绮罗终于将酒坛放到了石桌上,并主动为我斟满了一杯酒。 “这才乖嘛!”咧着嘴冲面前的绮罗咯咯直笑,然后在那两人紧张的注视下,我攀着桌面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并高举酒杯对着半隐在云里的月亮大声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成……成什么来着?” 无解的挠了挠头,我颇为苦恼的暗自嘀咕。须臾,我豪迈的一拍大腿,接着便摇头晃脑的大喝一声,道:“啊!对了,是对影成三人!” 言罢,我还洋洋得意的询问着身边的两人我这诗做的如何,压根就忘了这可是我剽窃来的大作。 …… 与此同时,在冬夜的寒冷中,一道艳色的寂寥身影正迎风孤立于山巅之上,任凭山风吹散了一头长发,也更加吹冷了……早已冰封三尺的心。 伴着漫山的冷与满心的寒,一阵凄清萧瑟的箫声随着夜风飘向了远方,向听到它的人们无声的诉说着其主人那深埋于心的,不为人知的悲哀与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哎……上周在考试,都快歇菜了!~~~~()~~~~ 下个月还有一场大考!想想就崩溃!我倒! 暗夜艳影 靠,宿醉的感觉还真是糟糕透了!双手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我弓着身体愁眉苦脸的瘫在床榻上哀嚎连连。 “陛下,您昨天晚上没用晚膳,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身体哪里撑得住,还是快些起身喝点儿粥吧!”用眼神示意刚从门外走进的侍人将添加了少许药材的瘦肉粥放于榻前的矮几上,绮罗坐上床头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坐了起来。 因为浑身都十分的不舒服,所以我自下午醒来以后就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只勉勉强强的喝了一些汤汤水水。 “呣……”难受的哼出一声,我皱着眉头凭借着绮罗的臂力才总算摇摇晃晃地勉强坐直了身体,接着便将头倚靠在了绮罗的颈肩处,昏昏沉沉的感觉让我只能紧闭着双眼虚弱的喘息着。 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我那大唱空城计的胃早已经容不得我再继续“自虐”下去了。 坐于床头,绮罗一手揽着我,另一手则浅浅的舀起小半勺瘦肉粥,然后送至唇边细心的吹了吹,直到温度适中后才轻柔的将粥喂进了我的口中。 “陛下,喝酒伤身,您以后还是尽量别喝了吧!”见我精神不济又面无血色的,绮罗不由的眉头紧蹙。 硬是强迫自己机械化的重复着吞咽的动作,那香气四溢的瘦肉粥此刻在我的口中却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好,以后不喝了。”撑开眼皮僵硬的扯出一抹苦笑,我有气无力的应道。 静静地喝完粥后,我又躺回床榻上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在此期间绮罗一直不假手他人的在我房间里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句话真不愧是千古名言。果然,自从那一碗瘦肉粥下肚之后,我的精神就恢复了不少,原本虚软无力的身体也逐渐的硬朗了起来。 “绮罗,夜呢?她上哪儿去了?”好像自我睁眼以来就一直都没有见到夜的踪影,我心中不禁疑惑,难道她也和我一样,因为喝过头而宿醉不起? “回陛下,其实绮罗也不是太清楚,只听说好像是朝中来人了,而您现下又身在血月圣教,所以夜大人一早就赶了过去。” 凤天来人了,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满腹疑惑,但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即使我问了,绮罗也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那我还不如敬候夜的归来。 侧首打量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只见光线已经逐渐的暗沉了下来,不由的感慨时间的易逝,不知不觉间竟已经那么晚了。 “下去休息吧绮罗,我已经没事了。你昨儿个照顾了我一宿,今天又守了我一整天,想必已经十分疲惫了吧!”瞅了瞅绮罗眼睛下那抹淡淡的暗色,我忽的觉得很过意不去。原本一双美美的清明透亮的眸子,此刻却因为我的原因而布上了一层阴影,我还真是罪过。 闻言绮罗微愣了须臾,但旋即便了然的微笑轻言道:“多谢陛下关心,绮罗一点儿也不累。” “胡说!一天一夜没合眼还敢说不累?你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我佯装生气的板起了脸孔,“快点儿给我去睡觉,明早我要见到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也只有休息好了,才能继续精力充沛的照顾你家陛下我啊!” 看我冷着个脸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绮罗终于忍俊不禁的抿唇轻笑了起来,“是,谨遵圣命!” 说完便脚下无声的退了出去,整个内室顿时便空寂了下来。我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自我催眠,但却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许久之后,我终于放弃了继续躺在床上装尸体的念头,起身披上件衣袍就向外走去。 谢绝了侍从的跟随,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慢慢穿行在夜色笼罩下的庭院里。一路上穿花扶木的,我不禁在心底喟叹,说实话,这血月圣教的景致还真不赖呢!入目的皆是珍贵的奇花异草,尤其是眼下这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繁茂的枫叶林,真不晓得它会不会一直蔓延到天边去? 由于我一直都是任着两条腿随心所欲的走到哪算哪,纯属漫无目的的瞎转悠,所以半个时辰过后,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究竟逛到了哪里? 一阵寒风吹来,我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这鬼天气,还真是冷啊! 环视了四下一圈,从周围雕梁画栋的建筑风格来看,貌似我离我住的那个小院已经很是有一段距离了,但这又是哪里呢?我不禁纳闷地挠了挠头。 算了,反正现在夜黑风高的,大家都在睡觉,也不会突然蹦出一个人来给我指路,而且来趟血月圣教也挺不容易的,那我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的欣赏一番夜景算了。 心里如是想着,于是我兴致颇高的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一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另外一个独立院落的外延。和我住的那个小院不同,这里的建筑物都很高大冷硬而且气势宏伟,色调更是以青白黑灰等冷色调为主,无形中给人以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怪了!按理说像这样的地方,即使不是守备森严,那至少也应该有一两个负责看守的侍卫吧?但为何我这一路行来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呢?难道说血月圣教的人自律性都奇高,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有所防卫?撇了撇嘴,我暗自在心里嘀咕。 虽然满腹疑问,但我这个人历来就是属于好奇心旺盛的那一类,所以既然没人看守,那我就权当免费旅游,直接把这里看作是公共场所好了。于是我大步一迈,就这么不请自入了。 进去以后,为了“礼貌”起见,我还特意小小声的叫唤了几声,但都无人应答。我当下心里一喜,立马就给自己不妥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开脱的借口——我可没有擅闯哦!我已经叫过了,只不过刚好没有人听到而已。 沿着雨花石铺就的小道一路走来,就跟如入无人之境似的畅通无阻。忽然间就想到了一句歌词儿——天大地大任我游。哈!这简直就是我此刻境遇的最佳写照嘛! “哇塞!这里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水准,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行宫嘛!”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我忍不住左顾右盼的四处打量起来,边走还边惊叹出声,讶异于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走着走着,不只不觉中就来到了一处人工湖的堤岸边,顺着水榭回廊而上,我好奇的停在了湖的正中央驻足观赏。 这水面上漂浮的都是些什么花啊?花瓣大而瑰丽,看上去相当的细腻有质感,但颜色却是深紫甚至有些发黑,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蓝紫色惑人的光华。墨绿色的花叶上经脉分明,但只要细看就不难发现,在那宽大的枝叶上长满了细细密密的茸刺,而且不仅如此,这大片的花海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如果不是早已见过的话,我几乎都快要以为此刻见到的是妖异的曼陀罗了。 虽然是寒冷的冬夜,但整个湖面上却依旧犹如温泉般怪异的升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使得眼前的景致看上去是那么的妖异而又诡秘,惑人心弦,让人不禁想为之沉沦。 不晓得是不是逛太久所以有点儿累了,我怎么感觉自己的神智似乎有一点儿混沌不清。忍不住的甩了甩脑袋,却反而让脑中的晕眩感越渐加深,我连忙伸出手抱住身旁的廊柱才得以稳住身形。 不对劲,而且是相当的不对劲!由于之前就只顾着玩儿了,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多加思索过,但现在细细想来,却猛然发现今晚的游园似乎存在着许多显而易见的可疑之处。看来“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的是相当经典吶! 想到这里,我自然不会再继续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可刚想举步离开,脚下却忽的一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打到了,一个踉跄便朝着湖面砸去。 “啊……呃……”一声惊呼刚喊出了一半儿,肩上却突的一痛。 妈的!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趁火打劫的偷袭我?这是我在失去意识前心里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 其实早在我的身体脱离水榭回廊即将吻上冰冷刺骨的水面的那一刻,在我的身后,一抹翩若惊鸿的艳影就恍如疾风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急速的朝着我的方向踏水而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在彻底 凤戏天下 女尊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4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4部分阅读 我在彻底陷入无边黑暗之后才不至于落得个被水淹死的惨淡下场。 “出来。”紧紧的环抱着怀中已经失去知觉的躯体,艳丽的身影微一侧眸,对着月色下一棵垂柳淡淡的说道。 闻言,原本看似静谧无人的树后却即刻闪出一个人来,足下一点便迅速的飞掠到了回廊之上,扑通一声便屈膝跪在了魅影的脚下。 “教主饶命!属……属下不知她是凤天女皇……所以才出手的,请教主饶属下一命!”断断续续的嗓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惊恐与绝望,跪于地上的女人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得犹如筛糠似的。 “哦,是吗?”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温软嗓音淡淡的从两片红唇之间溢出,就好像只是在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似的。 艳丽的身影莲步轻移,将怀中那具软绵的躯体往长椅上轻轻一放,接着便轻盈的一个转体正对上了地上汗如雨下的女人,宽大的衣袖无风而飞。 “是……是的教主!属下真的不知道夜闯天一阁的竟然会是女皇陛下,所……所以才会……啊……” 求饶的话语还未说完,女人就已经被一只线条优美莹白如玉的手掌提着脖子,两腿悬空的吊挂在了半空中。在她瞬间瞪大的双目之中,聚满了浓烈得似乎就快要溢出似的恐惧,仿佛她此时看到的并不是她们那位美艳绝伦的教主,而是来自修罗地狱的嗜血阎罗。 “教……教主……饶……饶命啊!”艳丽的脸蛋涨得通红,女人两手拼命的拉扯着钳制在自己动脉处的那只冰冷得恍如死神之爪的手掌,企图吸入一丝维持生命的气息,但却完全是徒劳无功,丝毫也撼动不了那手掌分毫。 定睛凝视着那鲜活的生命正在自己的掌中一点点的流失,然而那抹隐在黑暗之中的艳丽身影唇边却始终如一的挂着一丝魅惑的浅笑,仿佛入目的并不是女人那张因为垂死而变得极度扭曲丑陋的脸孔,反而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似的。 “我说过,她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之外,任何伤她的人……都得死!但是,你好像不记得了,所以……你已经不配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空灵的嗓音柔柔的响起,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令人绝望到寒彻心扉。 咔嚓一声,静谧的星空下突兀的掠过一丝脆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殷红的血液自那死不瞑目的女人口中缓缓地流出,但在那红色的液体即将滴落到那抹莹白之上的前一秒,她破败的尸身便已被重重地抛出,丢弃在了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哗啦啦的水声骤然响起,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变得波涛汹涌,上百条颜色艳丽的毒蛇以及食人鱼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扭动着灵动的身躯拼命的撕咬着落水的猎物,短短数十秒之后,翻澜的湖面复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教主,我的手下只不过是稍稍替我教训了一下闯入者而已,恐怕还罪不至死吧?”一道清亮的女声带着淡淡的笑意凭空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名祭司打扮,容貌娇艳的年轻女子。 没有回头,艳丽的身影只自顾自的弯身将一旁昏迷不醒的身体重新揽入怀中。 “平日戒备森严的天一阁今夜竟然空无一人,你的用意还需要我多言吗?”冷冷的望向来人,没有一丝波澜的清冷嗓音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凛冽中弥散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意。 神色嫉恨的望了艳影怀中双眼紧闭的女人一眼,绫女转而别有深意的轻笑道:“难道教主已经不记得她以前是怎样伤害你的了吗?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要报复她的誓言?” “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妖娆的凤目蓦地更冷上了几分,充斥其中的警告意味如利刃般激射而出,“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做出不该做的事,到时休怪我手下无情!” 言罢,冶艳的身形一闪,瞬间便已临空而去,只徒留下一声虚无缥缈的声音自夜风中传来,“你想怎么对付其他的人我不管,但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 少顷,飒飒的寒风中,两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一间厢房的门前。衣袖轻挥,原本紧闭的门扉便在凌厉掌风的催动下无声的开启,身影一闪而入。 小心翼翼的将紧抱在怀中的身体轻柔的置放于床榻之上,立于榻前注视良久之后,艳色的身影终于如来时一般复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只徒留下一缕清幽的迷迭香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紧接着还有一更!(__) 嘻嘻…… 双月对决 “宫主,我们现在进去吗?倾情公子已经离开了。”庭院的一处转角的纜|乳|芟拢愠怯胲柯苷料20竦淖6幼拍悄嫒环衫氲难蘩錾碛啊?br /gt; “不,我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在此。”最后朝着那间厢房的位置深深的望了一眼之后,倾城便率先一跃而起,追随着那抹消失的艳影而去。 一连串的翻飞跳跃之后,情儿已经远远的将那座小院抛离在了身后。嘴角几不可察的向上弯起,眼底却浮上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最后一个纵身之后,情儿终于收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静静地等候着身后之人现身。其实方才刚一出院门,他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一时兴起,他索性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身后的人得以跟上他的步调。 数秒之后,两道窈窕的身影也随之轻盈地落在了情儿的身后。 “呵呵……终于肯露面了吗?”优雅地转过身体,长发在空中旋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情儿巧笑倩兮的注视着身后那张仿佛自己正在对镜自照似的绝美面容。 “嗯……让我想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忘月宫主呢,我亲爱的……哥哥?”眨眨眼睛,情儿状似有些苦恼的以手轻托住下颚,红唇微撅的讷讷问道。 将情儿眼底迸发的淡漠尽收眼底,倾城面无表情的不发一语,只一味的静视着眼前这位一身紫红色对襟暗绣长袍,眉梢眼角尽是妖娆之色的魅惑身影。 对于倾城的不言不语,情儿也不恼,只咯咯的笑着上下打量起倾城来,“多年不见,你一点儿也没有变,依旧是记忆中那般冷艳呢!怪不得能将凤天女皇迷得团团转。” “真想不明白,我究竟有哪一点儿比不上你?为什么她对你视若珍宝,对我却不屑一顾?”面上的笑容依然,声音也依旧温雅,但眼中的冷意却加深了几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从你手中拿走血莲花。”蓦地出声,倾城答非所问的说道。 “哦?呵呵……”闻言情儿眼角一挑,半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但眉眼间却满是讥讽嘲弄之意,“没想到冷血如你……竟也会有爱心泛滥的一日?这个世界可真是神奇的紧吶!” 面对情儿含沙射影的暗讽,倾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不过那双微微眯起的美目之中渐趋升腾的寒芒,正无声的诉说着他此刻极力隐忍的怒火。 “别人的性命在我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只是不想看到她难过而已。”冷冷的静视着世界上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手足,倾城慢慢地将内力在周身运行而起,“把血莲花给我,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刚落,情儿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向倾城的面门攻去。 反手挡住迎面而来的凌厉招式,倾城身子一偏就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情儿的攻势,并且也猛地出招,顺着情儿的力道反噬回去。 摇着头挑眉一笑,情儿轻易的就扼住了倾城的手腕,“啧啧……你的速度不够快哦!” 发力撤回手腕,倾城临风勾起一抹冷笑,道:“是吗?那就试试别的!” 言罢便身形变幻莫测的又朝着情儿攻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见缝插针……打斗中的两人无疑将这些个技巧法门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不愧是两大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时间竟天上地下的打得风生水起草木乱飞,你来我往你攻我守,招招凛冽,难舍难分。 对峙中的两人自是全神贯注,打得热火朝天,而站在一旁观战的芸萝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若是换作以前,遇到这样的场面他倒是可以不用担心自家宫主会不敌,可是如今……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倾城便已经面色渐白,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原本迅疾如风的招式也逐渐的迟缓下来,一时间竟被情儿逼得连连后退。但反观情儿,却依旧是面色从容,游刃有余,眼角甚至还含着一丝妖娆的媚笑。 一番打斗下来,原本势均力敌的场面却已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索性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而且情儿的招式虽然狠唳,但却可以看得出他并没有起杀念。 又交手了数招之后,情儿最终瞄准时机重重地击出一掌后,随即便从半空中向后一翻,鸿雁般轻盈的身子便翩然落地,而倾城却被他霸气雄浑的掌风给震得失了平衡,无法控制的自空中跌落。 “宫主!”瞧见自家主子犹如折翼的蝴蝶般从半空之中盈盈落下,芸萝吓得心神具裂,足下一点便已如鹰般一跃而上,稳稳地接住了正不断下坠的倾城。但是由于冲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两个人落地之后还被内力的后劲给震得一连后退了数步之远。 “宫主,您没事吧?”刚一站稳,芸萝就焦急地出声询问,一双急得有些微红的眼瞳更是下意识的往倾城的肚子上瞟去。 双眉紧皱,面无血色,倾城此刻早已是有些虚脱了,只能依靠着芸萝的支撑才能勉强地站稳脚步。闭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护住了小腹。 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刚才险险结束的那一场恶斗,倾城不禁心有余悸的颤抖了一下。其实在刚才缠斗的过程中,自己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击中腹部,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因为差一点就……看来自己此番的行动的确是有些太过于冲动了。 “你的功力退步了呢。”望着眼前略显狼狈的主仆二人,情儿噙着一抹媚笑风姿绰约的缓步踱来,“呵……难道是被人宠爱的安逸日子过多了,所以才变成如今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经历之后,芸萝此刻已经自动将眼前之人归进了危险人物的范畴,所以眼看着情儿正一步步的朝自己的方向靠近,芸萝霎时满眼防备全身紧绷的扶着倾城不断的向后退去。 “倾情公子,你若是敢再伤害宫主一根汗毛,女皇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迫不得已之下,芸萝只有抬出女皇的架子看能不能暂时压制住眼前的这个人。 毕竟,虽然自己自认武功不弱,但如果是和眼前之人相比起来,却是丝毫没有半分胜算的。 “小子,你找死!”听闻芸萝所言,原本还浅笑盈盈的情儿瞬间就变了脸色,右手成爪便要袭上芸萝的颈项。 “住手!”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倾城骤然出手架住了情儿的腕脉,但却因为用力过猛而牵扯到了下腹。 “呣……”颓然的松开钳制着情儿手腕的右手,一声隐忍的呻吟自他那紧咬的双唇间飘溢而出,随之倾城整个人便虚软的向地上倒了去。 “宫主,您怎么了?!”惊慌失措的芸萝手一软险些没有扶住那下坠的身躯,慌忙之中他也只能顺势矮身跪坐在了地上。 “带我离开这里……快……快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地靠在芸萝的腿上,倾城语调不稳的喘息着急急催促道,双手更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小腹,紧闭的眼角却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沁出了点点泪光。 面对眼前这怪异的一幕,情儿只是若有所思的立在一旁静默地注视着。但是少顷之后,情儿的瞳仁骤然紧缩,一个令他心颤的念头忽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如同鬼魅般瞬间闪至半躺于地上的倾城身旁,情儿惨白着脸色大力的一把扯过了倾城的手腕,接着两根青葱般的玉指便亟不可待的覆了上去。 “不……这不是真的!”手一抖,情儿便像一个破布娃娃般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脑海中不禁一片空白。 双目失焦的空望着前方,冰冷的泪水也随之汹涌而出,冻疼了那细嫩的肌肤。 我才是她从小便定了亲的夫郎啊!可为什么现在怀着她血脉的却是别人?情儿不禁在心底嘶吼。 双拳紧紧地握起,就连尖利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掌心也浑然不知,情儿空洞无神的目光慢慢地移至倾城的小腹之上,那眼神诡异得令人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如果我今天杀了你……她会不会也杀了我替你报仇?”抹去眼角的泪水,唇边慢慢地漾起一抹绝美的笑花,情儿转而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倾城的肚子。 浑身猛地一震,一把拍开覆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也顾不得下腹传来的隐痛,倾城满脸戒备的瞪着情儿大喊道:“你想做什么?” “你猜。”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后,情儿忽然人畜无害的纯净一笑,可就在这个当口,他却突然毫无预兆的骤然出手,指尖一扫就封住了芸萝的几处|岤道。与此同时,还没等倾城叫喊出声,情儿的左手便已经牢牢地扣上了倾城的咽喉。 旋即电光火石之间,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已被情儿强制性的喂进了倾城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身上极度的不适与心中极大的恐惧令倾城不由得俯身干呕了起来。 “没用的,那药入口即化,任你武功再好也是徒劳,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再没有力气自行运功了。” 狠狠地抬起头,目光狠唳的怒瞪着近在咫尺的亲手足,倾城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月倾情,你今日最好是杀了我!否则日后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两更,稍微能弥补一下某月这些天来的罪过了吧?o(n_n)o哈哈~ 忏悔录——豆豆亲,某月要向你忏悔!~~~~()~~~~ 亲在11月27日那天给某月留的言,内容如下: “这个女主该虐,她是自作自受,活该.我不同情她.继续吧继续吧,多虐虐她.可是不要虐我们可怜的倾情啊...女主首先要倾情原谅她,然后找他要什么血莲花,是个人都会认为她决对不是诚心来请求原谅的,是因为有求于人才会低头.这样的女主倾情怎么能原谅.我心爱的倾情又受了一回伤.大大你千万别再虐他了. ” 今天某月在回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点了“删除”,所以……这是某月在刷新之前复制下来的。万分抱歉啊,亲!要知道对于亲们的留言,某月向来都是很珍惜的说!~~~~()~~~~ 迷迭香 “碎尸万段吗?放心吧,你会有机会的。”惨淡的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里却忍不住在自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或许自己反倒能解脱了。 闻言愣了愣,倾城不解的蹙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说话间,情儿又将手探向了倾城,“别动!除非你也想让我封住你的|岤道。” 因为感觉自己体内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出现,因此被情儿这么一吼,倾城反倒是沉静了下来,没有再挣扎反抗,只是微蹙着眉头,眼神深邃复杂的紧盯着情儿那令人迷惑不解的一举一动。 手腕迅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紧接着右手便成掌状隔着衣物覆上了倾城的胸口,催动内力,一股暖暖的热流便从掌心缓缓地渗入了倾城的体内。 有些诧异于情儿的所作所为,倾城瞠目结舌的愣在了当场,脑袋有瞬间的短路。这是什么状况?他不是要杀了自己的吗?那他此刻的这番作为又该作何解释? 同样是习武之人,倾城不会不明白情儿此举其实是在用内力帮助自己体内的药力加速渗透至全身。 浓浓的夜色下,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寂静主宰了周遭的一切,只偶尔有几声夜枭的啼叫伴着冷冷的寒风呼啸而过。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猜她会不会永远记得我?”沉闷的氛围下,情儿却突然玩笑似的开了口,然而道出的话语却令在场的两人惊愕不已。 被心爱之人慢慢遗忘,这恐怕是人世间最残忍的酷刑了。那样的事情,单只是想想就会令他难以忍受至想要发狂!要让一个人永远刻骨铭心的记住另外一个人,无外乎有两种途经——要么是爱之深,要么是恨之切。而与其就此让人淡忘终成陌路,倒不如用一些能令人终身难忘的事情来让对方永永远远的记住自己,至死方休! 终归是血浓于水,那份与生俱来的血脉的维系并不是想像中那般说断就断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深深融进骨髓之中的叫做“亲情”的因子,让倾城敏锐的觉察到了情儿话语里更深一层的含义。 纵使心中有百般的不愿,但倾城最终还是忍不住僵硬的开了口,“不要自以为是的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免得最后伤人伤己。” 闻言情儿微愣了愣,但随即却眉眼一挑,无限妖娆的媚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掩映在娇艳红唇中,犹如珍珠一般莹白透亮的贝齿。而在那张魅惑众生的冶艳笑颜的映衬下,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就连那轮高挂于天空中的明月似乎都羞得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你还真会说笑呢!”说话间,情儿缓缓地收回了手掌,轻微的一个吐纳之后,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倾城,说道:“‘伤人’二字倒是用得恰如其分,但是‘伤己’……你觉得有可能吗?” 嘴角的笑容犹在,但出口的话语却比那冬日的冰雪还要更冷上三分,“我说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天真的无知少年了。月倾情之所以会为情所苦为情所伤,那是因为他太傻太笨,居然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爱情!但是月灵却不同,他不会让自己再犯那种可笑之极的错误,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一丁点儿的伤。那些所谓的什么情啊爱的,全都是鬼话!全都是骗人的!” 说到最后,情儿甚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试问一个已经断情绝爱的人,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没有人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眼看面前之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芸萝无比担忧的侧眸望了望倾城,生怕情儿一个发狠又再次伤了他。 而相对于芸萝的忧心忡忡,倾城反倒显得一派从容镇定自若,只唇瓣微掀,轻声但却一针见血的吐出四个字来,“自欺欺人。” 闻言猛地握紧双拳,一抹阴森的冷焰自情儿冷然的眼底一闪而逝,“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限!如果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那就大错特错了。刚才我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你,只不过是为了还你一份情罢了!虽然你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承认过有我这个弟弟,但再怎么说你也曾经陪伴过我,不过,那些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微微侧过身,垂眸把玩着垂于胸前的一缕秀发,情儿似笑非笑的喃喃低语道:“你不是很想要血莲花吗?刚才我让你服下的那颗药丸就是用血莲花炼制而成的,如此一来我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互不相欠的陌生人了,若是你再自不量力的前来挑衅,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言罢,情儿衣袖一挥就隔空解开了倾城与芸萝的|岤道,转身迈开步伐就要离去。 “迷迭香。”注视着情儿翩然离去的那抹艳丽中却含着无限萧索的孤寂背影,倾城突兀的吐出了三个字,使得前进中的情儿怔愣的收住了迈出的脚步。 “你身上有迷迭香的味道,而迷迭香的隐意是——留住回忆,在回忆里挥去忧伤,你让我重生。” “哼……那又怎么样?”回眸冷冷的与倾城对视,一声讥诮的冷哼幽然溢出,“如今的我只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不惜一切手段的夺到手,因为只有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而其他的一切皆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风一吹就消散了,什么也不会留下。” 刺骨的寒风阵阵袭来,火焰般妖艳的长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在凛冽的夜风中不停地回旋翻飞,而额头上那抹血色的赤焰,则在黑夜的映衬下越发的显得妖异而阴森。 眉角飞扬,情儿高深莫测的勾唇一笑,“世间的事总是瞬息万变,今日是你的东西……明日不一定还是你的,最后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个谜,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守得住了!” 言罢,微一提气,轻盈的身躯便飘然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只徒留下一股香馥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久久留香…… “宫主,我总觉得以倾情公子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就此轻易善罢甘休的,您说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敛起衣袖轻轻地替倾城擦拭掉布满额际的汗珠,芸萝不甚忧心的开口问道。 下意识的揪紧胸口的衣襟,倾城神色肃然的紧抿着双唇语气沉重的叹息道:“不知道,但是我心里却莫名的不安,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哎……时间越来越紧了,都快没时间更文啦!~~~~()~~~~ 继续努力码字,看今晚能不能再更一章!退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枫叶山庄 “公子!公子不好了!”天刚蒙蒙亮,一道人影就匆匆忙忙地闯进了枫雪阁的主屋里。 皱着眉张开了狭长的凤目,美人爹爹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坐起身,伸出莹白的玉手轻轻地掀开了纱幔的一角,睡眼惺忪的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黎幽?一大早就这么咋咋呼呼的。” “倾城公子回来了!”顺了顺气,黎幽神色慌张的急急说了一句。 “是吗?倾城回来啦!快快快,伺候我起身,我要过去看他。”听说女婿回府了,美人爹爹顿时就来了劲儿,眉开眼笑的掀开锦被就下了床。 眼疾手快的拿起挂在屏风后面的衣袍给美人爹爹披上,黎幽一脸犯难的又开口道:“回是回来了,但是看倾城公子那副气若游丝的虚弱模样,十有八九是……动了胎气。” “你说什么?”一身尖利的惊呼霎时响起,尾音还没有消散,美人爹爹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一头如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甚至连衣扣都还没有来得及扣上,美人爹爹一路脚下生风的朝着大厅急冲而去,刚一进门就恰好瞧见倾城在芸萝以及两名侍童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从侧厅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 莲步轻移,转眼间便已掠到了倾城的面前,望着倾城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又冷汗涔涔的面容,美人爹爹嗓音轻颤的询问着,脸上的神情焦急中还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我没事的爹爹,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让您担心了。”虚弱的硬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倾城有气无力的安抚道。 “怎么会摔了呢?芸萝,你是怎么照顾公子的?”双手颤抖的将倾城揽进自己的怀中小心的护着,美人爹爹声色俱厉的怒斥道。 “盟主,一切都是芸萝的错,芸萝没能保护好宫主,听凭盟主责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芸萝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爹爹,不关芸萝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眼看芸萝即将因为自己而受到责罚,倾城急忙出声解释道,但刚刚说完这几个字就已经气喘连连。 “好好好,你别激动!爹爹不追究便是了!”美人爹爹连忙安抚性地拍了拍倾城的后背,紧接着便转头看向一旁的侍童,厉声吩咐道:“赶快去请大夫,要是耽误了我的孙女就为你们是问!” 被美人爹爹严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几名侍童浑身一颤,连忙跪地领命后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扶着倾城回了枫苑,不一会儿大夫就被请到了府上。大夫把完脉后说倾城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因为动了胎气所以身子才会比较虚弱,但只要悉心调养几日便可恢复,让美人爹爹不用过于担心,之后又交代了一些平日应当注意的事项,并开了几副安胎和滋补的药后,便笑眯眯的拿着一袋银子离开了府邸。 大夫走后,美人爹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也终于轰然落地。幸好没有大碍,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女儿交代了。 轻手轻脚地将垂挂于床榻前的纱幔放下后,美人爹爹望着芸萝用眼神示意性的瞅了一眼外室的花厅,芸萝会意,无声地点了点头后便跟随在美人爹爹的身后走了出去。 “跟我说实话芸萝,倾城是不是去了血月圣教?”在圆桌前坐定后,美人爹爹定睛凝视着垂首而立的芸萝,目光如炬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芸萝闻言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但却始终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 “哎……”眼看芸萝宁愿受罚也不愿意违背自己主子的意志,尽忠职守的死守着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美人爹爹莫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低语道:“芸萝啊!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好歹我也统领武林盟风风雨雨的走过了这么些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们这些黄毛小子给糊弄了过去,那我恐怕也没有命活到今时今日了。” “盟主,我……”抬起头,芸萝进退两难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自己主子的公公,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罢了罢了,难得你有如此衷心,我也不再逼你了。”抬起青花瓷盏轻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香茗,美人爹爹接着说道:“其实自倾城跟我说要到友人家去住两日时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只不过我想着倾城和你的武功都不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多加阻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也不能仗着公公的身份就对倾城的私事事事干预,可谁知你们俩居然背着我跑到血月圣教去了!” 美人爹爹被气得不轻,于是又抬起茶盏浅啄了一口,顺了顺气之后才又接着继续说道:“要知道,情儿现在的武功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就算我和黎幽两人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倾城现在还怀了身孕!哎……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向雪儿交代?” 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芸萝神情坚定地保证道:“盟主,芸萝知错了!如果再有下次,芸萝一定会拼死阻止宫主的。” “起来吧!其实你夹在中间也挺不容易的。”将芸萝从地上扶了起来,美人爹爹慈爱地摸了摸芸萝那头如云的长发,轻声叹道:“我也知道倾城这孩子的脾性,所以下次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也不要一个人在那硬撑,只需想办法及时告知我便可,记住了吗?” “嗯,芸萝谨记盟主教诲!”芸萝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拧起了眉,“盟主,芸萝想请求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女皇,宫主他不想让陛下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颔了颔首,美人爹爹面色柔和的应道,但随即又满目忧愁语气疲惫地喟然叹息,“雪儿那丫头啊!一定是前世亏欠了他们两兄弟太多,所以今世才会如此的纠缠不清!哎……真是冤孽啊……冤孽!” 三日后,我心灰意冷满心疲惫的踏上了返回枫叶山庄的归途。其实在血月圣教的这几日里,我一直都在费尽心思的请求情儿的谅解,但是情儿却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始终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肯原谅我。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吧? 而且不仅如此,情儿更是当着我的面亲手毁了所有的血莲花,彻底的斩断了我的念想,而我也因此与情儿争吵了起来,结果我在一怒之下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情儿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我此次完全是为了翩翩所以才会来找他的。但是,对于这个明显之极的误会,我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因为无论我怎样解释结果都只是徒劳,只会越描越黑,让情儿越发的怀疑我的“动机”罢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情儿本就已经变得极其敏感极易生疑,可是我却不得不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向情儿提出容易让他误会的要求。其实我在来血月圣教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鸵鸟的决定要孤注一掷放手一搏,而筹码就是情儿对我的信任程度,可是结果……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啊! 我突然间觉得绯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了。之前在倾城的那件事上他就曾经对我说过,我很容易让我身边的人感到不安,也很“擅长”在无意中伤害爱我的人却还不自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但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我好像真的在无意中做了很多伤人的蠢事,否则情儿也不会这么恨我了。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承诺或是保证,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要他原谅我相信我?天!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明明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希望他们每天都能过得快乐幸福,可是结果呢?我却让他们每个人都陷入感情的旋涡中苦苦挣扎。 猛力的狠敲了几下自个儿的脑门,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上帝啊,我真是天字第一号笨蛋了! 伸手掀开车帘,我探出头朝着血月圣教的方向望去。虽然我现在很想厚着脸皮沿原路返回,但我却终究没有那样做。倒不是因为我放不下面子,而是我觉得其实这样也好,暂时分开一段时日,留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待一些横亘在彼此之间的东西在时间的打磨下慢慢沉淀之后,某些淤积于心的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情儿,等着我!我一定会再回来的,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虽然情儿听不到,但这却是我对他许下的第一个承诺。 想清楚了一切之后,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心境也渐渐的通透愉快了起来。唇边不由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放下车帘,我悠然地收回了视线。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确如此,世界上很多的事,看似凌乱不堪复杂难懂,但其实只要看开了理清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变得简单了。只不过世人却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从而作茧自缚自讨苦吃罢了。 难得心中一片祥宁,我静静地坐在车辇里,神色怡然的闭上了眼睛,一直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松懈了下来,须臾之后,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回到枫叶山庄后,陪着美人爹爹和倾城用过了午膳,我就早早的先回了枫苑去休息,这段日子以来我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我是真的很累了。 在侍童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玫瑰浴,而由于房间里摆放着好几个暖炉,所以我沐浴完之后就只穿了一件轻柔舒适的锦袍。 “说吧夜,宫里又发生什么事了?瞧你这些天都跑得不见踪影的。”背靠着软垫半躺在床榻上,侧眸瞥了一眼几日未见的夜,看她眉心微蹙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我扬手挥退了正跪在地上替我捶腿的侍童,淡淡地率先开了口。 夜闻言迅速地抬眸望了我一眼,旋即又低垂下了眼帘,闷闷地开口道:“回陛下,朝中一切安好。” 稍微顿了一下,夜才接着继续说道:“因为有件事需要陛下您亲自主持,所以凤后才特意派了人前来请陛下速速还朝。” “哦?什么事竟让绯烟如此重视?”莞尔一笑,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九皇子……已经同意下嫁紫晶国太女紫曦为妃,凤后已和朝中众位大臣商议过,吉日也已经定下了,就只等着陛下您回去下旨了。” 脸上的笑容顿时石化,我脑袋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在了当场。是我听错了吗?刚刚夜她说了什么,翩翩要嫁人了? “陛下……”见我失神的愣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夜不禁有些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呵……不用担心,朕没事!”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我故作轻松地笑道。 挥了挥手,我转身躺了下来,背对着夜疲惫地吩咐道:“夜啊,朕已经累了,你退下吧!” 随即听闻身后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拥着锦被紧紧地将自己包裹在了其中。奇怪!房间里明明摆放着好几个暖炉的,可为什么我却依旧会觉得冷呢? 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翩翩那惹人怜爱的美丽容颜。真好!那小子终于想通愿意嫁人了,不再像个任性的小屁孩儿似的粘在我身边一个劲儿地直嚷着要守着我了。 一直以来,这个问题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我,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令我左右为难,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为了这件事而彻夜难眠。而如今翩翩终于如我所愿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这也就意味着以往所有的难题都已经迎刃而解,我也不用再为此事而烦恼了,按理说我是应该感到高兴的才对呀,难道不是吗?可为什么我的胸口却如此的难受呢? 唇边不禁浮起一弯苦涩的笑痕,心中暗叹: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原本以为今天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可是如今,看来又是一个无眠的冷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忏悔~~~我错了!我有罪!~~~~()~~~~ 昨天临时有事,晚上又被拖去听讲座,所以没有及时更新! 下章预告——翩翩远嫁紫晶,但这却是一个充满暗涌的婚礼,宫中也将会遭遇突变,雪该何去何从? 有你 真好 由于顾虑到倾城的身体状况可能经不起长途的车旅颠簸,所以这次回凤天,我特意选择了走水路。毕竟相对于陆路而言,走水路虽然花费的时间会更长一些,但好歹船上的空间比之马车要宽敞得多,也要平稳得多,这样比较有利于倾城的静养。 而至于美人爹爹,他的态度还是如上次那般坚决,也就是说只要情儿一日不原谅我,美人爹爹就绝不会随我回凤天。毕竟由于我的原因,对于情儿,美人爹爹的心里始终是有着深深的愧疚的。女不教父之过,所以美人爹爹才会选择继续留在雪凝国,一方面是想要暗中守护情儿,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替我赎罪。 想来还真是惭愧啊!明明是我自己造的孽,却要让美人爹爹来替我偿还,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解决我与情儿之间的问题!这不仅仅是为了美人爹爹,更是为了我自己。 在海上漂泊了数日之后,我们一行人终于安然地踏上了自己的国土。意料之中的,还朝之后我并没有过多的休息时间,只草草的休整了一日便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下一轮的工作之中。先是处理我离朝的这段日子积压下来的一些政务,紧接着便是倾城的册封仪式,再然后则是与紫晶国联姻的各项事宜。 连日的忙碌下来,我差不多 凤戏天下 女尊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5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5部分阅读 经变成了一个会移动的陀螺。除了用膳的时候稍稍有那么一点儿闲暇的时间外,我几乎是整日整日的待在御书房里足不出户,有几夜甚至连寝宫都没有回,而是直接在御书房的偏殿里就寝。所以这样一来,除却我刚回宫的那天在宫宴上与我的亲亲夫君们匆匆的见了一面之后,这几日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每当想起那日在筵席上他们一个个望向我的眼神里无不盈满着道不尽的哀怨,我就忍不住满腹愧疚。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们,将我这些日子对他们的冷落尽数补回来。 御书房内,用于提神醒脑的熏香袅袅的从紫金炉里升腾而起,而宽敞华贵的室内,数个大大的暖炉正向周围的空气中传送着温暖的气息,使得整个御书房显得既干爽又舒适。 两名宫侍静静地立在明黄|色的桌案两旁,而我则是聚精会神地埋首于一堆小山似的奏折之中奋笔疾书。好在在我回来之前,绯烟这位贤内助就已经帮我处理掉了大部分的烦琐事务,只留下一些不能假以他手必须要我亲自处理的重要事件等着我回来批阅,因此实际上我的工作量已经缩减了一大半了,但无奈我还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哎……谁让凤天皇朝是天朝上国,家大业大的呢? 就在这时,我只听闻耳边轻微的“嘎吱”一声闷响,御书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而我却不为所动的继续埋头苦干。因为这里是我办公的场所,若无要事,平时是绝不会有人胆敢随意进出的,因而对于此时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我也懒得理会,毕竟我书房门口的侍卫不是用来当摆设玩儿的,既然她们能够放行,自然也就不会是什么“危险人物”。 随着门扉的开启,一身银白宫装的窈窕身影朝着桌案的方向款款行来,雍容华贵的气息随着来人轻盈的步伐在周遭的空气之中无声的弥散开来。 骤然停下手中的笔,因为我的视线已经被突然出现在桌案上的一个白色器皿给吸引住了。微微侧眸,顺着桌面向上望去,一张浅笑盈盈的华美面容蓦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绯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我稍稍的怔愣了片刻,但随即便舒展开眉间的皱痕,扬唇一笑。 “现下正值寒冬,陛下又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臣担心陛下凤体受损,所以特地命人熬了人参鸡汤来给陛下驱驱寒补补身。” 只要是在正式的场合,绯烟就总是恪守礼法的对我使用敬语,自称为“臣”,但实际上我却十分的不喜欢这种生分疏离的称谓,我还是更喜欢他亲切随性的对我说“我”。 伸手接过绯烟递过来的白瓷盅,舀起一勺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汤汁,轻轻吹了吹便送入了口中,顿时感觉一股温馨的暖意溢满了周身,从心里一直暖到了四肢百骸,舒畅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眼眸半闭地轻呼了一声。 “绯烟啊……你总是那么的细致入微!”快速地将一盅爱心鸡汤给喝了个底儿朝天,我眼角含笑的喃喃低语,眼神中盈满了浓浓的柔情。 闻言,绯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但笑不语。见状,我干脆两手一撒向后一倒,懒懒地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正好我也累了,趁此机会小憩片刻也无妨。 抬手捏了捏眉心,我闭着眼睛轻轻地招了招手,低声唤道:“过来绯烟,到朕身边来。” 绯烟依言走到了我的身后,稍稍将我的头扶正倚靠在他的胸前,接着便轻柔的给我按摩推拿起来。在绯烟那双仿佛带着魔力的手的推揉下,我周身的疲惫奇妙的散去了不少,我舒服惬意得几乎有些昏昏欲睡。 “绯烟,你说……朕将倾城册封为华贵君,珑儿他们会不会不开心呢?”其实这也是我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苦恼的事情之一,毕竟贵君的品级比之侍君要更高一级,我正是担心这会让其他的那几个人心生芥蒂耿耿于怀。 “怎么会呢?难道涟漪、玲珑和解语的品性如何陛下您还不清楚吗?”淡淡的笑了笑,绯烟神态自若的继续说道:“他们三人皆出身于皇族公卿,自幼便修习各种教条礼法,教养甚好,又岂会连这点儿容人的肚量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倾城公子肚子里还怀着我凤天皇族的血脉,父凭女贵,单凭这点,陛下直接封他为贵君也不为过。” “是吗?若是他们真能这样想就好了。”轻叹出声,话虽如此,但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即使他们表面上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但心里总难免会有些不好受吧! 见我依旧沉浸在担忧之中,绯烟索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凝望着我语重心长地叹道:“若是陛下真的怜惜他们,那就抽空多陪陪他们吧!要知道……比起那些虚名而言,他们其实更渴望得到的,只不过是陛下您的宠爱而已。他们之所以会感到不安,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被其他妃嫔动摇了,而是担心您是否会因此疏离了他们,最终慢慢的将往日的温情淡忘。其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仅仅是陛下您出自真心的爱罢了。” 顿悟般的蓦然睁开双眼。的确如此,他们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高不可攀的地位或是无上的荣耀,他们都只是想要被爱而已。 “朕明白了,谢谢你绯烟。”紧紧地握着绯烟的手,我无比感激的望着他微笑。 自从认识绯烟以来,每次当我感到迷惘困惑之际,绯烟总是仿如天使般适时的降临在我的身边,默默地帮助我支持我,让我能及时的从心灵的迷雾中脱身而出。 其实早在不知不觉的相濡以沫中,我已经深深的习惯了身后那抹时刻让我感到心中无比踏实的身影,也恋上了那种能让我的灵魂安心停靠的感觉。 我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此生能有绯烟这样完美无瑕的男子陪在自己的身边,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了,所以时间紧迫啊!~~~~()~~~~ 痛并快乐着 数日之后,凤天皇朝再一次的迎来了举国欢庆的日子。 笔直宽敞的街道两旁,酒楼林立,各种商铺更是栉比鳞次,昔日繁华昌荣的皇城之内,今日更是显得尤为喜庆繁盛,热闹非凡。 今天是我正式迎娶倾城入宫的大喜日子,皇城内的百姓无不携家带口的出门观礼,更有甚者不远千里的特地从国内的各个州府赶往皇城,就只为能亲身感受一番皇家嫁娶的宏大奢华的场面。 由于今日的皇城实在是人山人海,所以为了维护秩序保证治安,避免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从而导致队伍无法正常行进,因此今日特地出动了近卫军才总算是控制住了整个局面。 冗长的仪仗队超级拉风的在皇城内招摇过市,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片沸腾,而我则是一身锦衣华服的端坐在高大华丽的凤辇之上,跟随着前方的仪仗队以龟速缓缓地前行。 努力的扬着沉重的脑袋,我面带微笑端庄得体的不停地向着道路两旁的人群颔首致意,但是由于头上的饰物实在是太过繁复沉重,所以使得我好几次都差点儿闪了脖子。 悄悄地紧握起藏在宽大衣袖之下的手掌,我拼命地强忍住想要扯掉满头珠钗的冲动。若非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恐怕我早就已经当场暴走了! 试想,就为了凸显我那无比尊贵的身份,所以我不得不打掉门牙活血吞地顶着一头重得要死的珠钗环翠。不仅如此,为了在百姓们面前表现出我亲和的一面,于是我必须在忍辱“负重”的艰难情况之下,还得要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容自若,不停地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的一边游街一边卖笑! 妈的,真是气煞我也!我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咒骂,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发明的这一整套繁琐得掉渣的皇族嫁娶的流程?若是让我查出来,我一定要把她挖出来鞭尸,然后再挫骨扬灰! 倾城的车辇紧紧地跟随在我的后面,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他那边的情况,但即使是用大脚趾想我也能猜得出倾城此时此刻的心情铁定跟我的一样——哑巴吃黄连,郁结不能言! 实际上,倾城那边的状况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只要一想到他那一身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繁复宫装,以及头上那看似华美无比实则恐怖无边的凤冠,我就禁不住的冷汗直流。天,这就是所谓的美丽的代价!但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可怕了吧?简直就是受刑嘛! 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上车时的那惊鸿一瞥,我的心直到现在都还久久不能平息。原本倾城就已经是美得冒泡了,现在经过一番盛装打扮之后,就更是美得惊天地泣鬼神了!老天,我不由的庆幸倾城的车辇外围挂着算得上是厚重的纱幔以及多加的珠帘,要不然我真的不敢想像若是让此刻的倾城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不晓得到那时我的近卫军扛不扛得住? 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再次的感谢绯烟的细腻心思。其实上次我在迎娶绯烟之时,就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而出现了一些马蚤乱。当时迎娶的队伍也如同此刻一般在围绕着皇城游行,可就在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的时候,突然好死不死的刮起了一阵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太小的风,绯烟的车辇外围的纱幔被风给吹了起来,也因此露出了绯烟那张倾国绝色的美丽容颜……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这次在出行之前,绯烟特地吩咐工匠们将倾城的车辇进行了一番小小的改装,也就是在纱幔的外面再挂上一层细密精致的珠帘。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免纱幔因外力而被吹开,也增加了阻隔视线的效果,同时还使得车辇从外观上看去更加的华美亮丽,可谓是一举三得。 而与此同时,就在我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想着自己的事情之际,道路两旁的人群也都叽叽喳喳乐此不疲的窃窃私语,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这场旷世的婚礼。 这三姑六婆的凑在一起就准没好事儿,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开始八卦,这个结论不管放在哪个世界都是不变的真理! “哎……真是可惜了!这美人儿的车辇打自个儿跟前走过却连人长啥模样都看不清楚?真是可惜啊可惜……”就在倾城的车辇缓缓地从一家大酒楼前行过,但却由于纱幔的遮挡,只徒留下一抹窈窕动人的倩影,从而引得众人无限遐想之际,马蚤动的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感慨万千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而其实这也正表达了广大人民群众此时此刻的心声。 “喂喂,我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场婚礼的奢华程度以及壮阔场面,都快要赶上之前迎娶凤后时的气派了?”一位中年大妈微微的低了低头,凑到身边的同伴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呀是呀,这位新册封的华贵君好像很得凤宠呢!听说咱们女皇为了将这位美人娶到手,可是被折腾得够呛嘞!”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女人赶紧附和道。 “这可不,我还听说啊!这位华贵君那模样长的呀,那叫一个美字!简直就不像是凡人了!哈哈哈……”听旁边的两个女人讨论得正欢,一位不甘寂寞的大婶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与两人搭起了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活像她就见过正主似的。 “切……瞧你这话说的,敢情你瞅见过这位华贵君的天颜?”中年大妈听完之后忍不住对刚才这位大婶的那番大言不惭的言论嗤之以鼻,冲着搭话的大婶就是一个白眼。 “这位大姐,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眼见自己的高谈阔论被人毫不留情的贬斥在地,大婶忍不住要为自己辩驳一番,“你们也不想想看,就凭咱们女皇宫里那几位的样貌,哪一位不是美得只应天上有?就算咱没全亲眼见过,但他们的名号在各国那可是响当当的呀!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咱没听过自己老娘姓啥名谁,也不会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啊!” “好像……你说的也挺在理儿的。”挠了挠头,中年大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嘿,这位姐们儿!我瞅着你也是个爽快之人,我就干脆跟你全说了吧!”那大婶一看就是个喜欢搬弄是非嚼舌根的料,好不容易找到了“知音”,那还不得吹的天花乱坠群魔乱舞的。 先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朝四下瞅了瞅,然后才冲着身旁的两人神神秘秘地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凑到跟前来听。或许是被大婶那一脸“神婆”似的诡秘样儿给唬住了,那两个女人还真就傻乎乎的把自个儿的耳朵给凑将了上去。 “不瞒二位,我那姐姐的女儿的夫郎的娘就是在宫里当差的。据宫里的消息说啊,这位华贵君可是奉子成婚咧!” “啥?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怀上啦?”中年大妈一听,不禁惊讶得高声大呼了一句,但旋即就被身旁的干瘦女人给捂住了嘴,顺便捅了捅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点儿。她们这可是在当众讨论皇家秘辛,要是被官差给听到了,她们姐儿几个一准要被抓去吃牢饭。 拉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中年大妈笑得一脸□的,“没想到咱们女皇还挺风流的嘛!先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才娶进门儿,还真是挺有一套的!改明儿个咱也试试这先偷人再嫁娶的滋味儿!” “哎……这天下的美人儿啊,都被女皇一人给独占了,咱们这辈子算是没有啥盼头喽!只巴望着下辈子老天也能给咱一副漂亮点儿的皮囊,好让咱也尝尝这坐拥美人儿究竟是个啥滋味儿?”一直没有发表太多言论的干瘦女人突然伤感的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缓缓而去的车辇慨叹地道:“这样极品的美人儿,要是能让我睡上一晚,就算是要我明天就死,我也甘愿了!” “呸!就你那样儿,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咧!”那大婶一听这话,张嘴就啜了一口,满脸的不屑与鄙夷,“得了得了,赶紧擦擦吧!再望下去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涌动着朝前方缓缓地移动了起来。一直忙着瞎掰的三人一个不小心就差点儿被前移的人群给撞在了地上。三人急忙稳住身形后一打听才晓得,原来仪仗队就要前往太庙去拜天祭祖了,大家都赶着去凑热闹呢!难怪人群会忽然如此马蚤动。 婚礼就这样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群也继续簇拥着冗长的车队,并随着队伍的步调缓缓地移动着。 而我和倾城也继续无奈的……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更新不及时,还请各位亲多多谅解!毕竟考试在即,某月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啊! 离情 婚礼过后,倾城正式入住褚月宫,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我的华贵君,我的夫君。 此后,我传召了紫晶国的太女紫曦入宫,与她深入交谈了几次,话题无不是围绕着两国的邦交以及迎娶翩翩的事宜展开。 怔愣地瞪着桌案上的诏书出神,明天就要正式的下旨了,而一旦颁下了这封诏书,也就等于是向天下万民宣告了翩翩的婚事。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木板上钉钉,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老实说,其实我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微妙的,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只知道我就是一直固执地迟迟不愿将那朱红的纹章落在那份诏书上罢了。 眉心情不自禁地越聚越拢,忽然觉得心情有些烦闷,扔下手中的奏折,我站起身径直地朝着大门走去。反正心思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与其继续心不在焉毫无效率地处理手头上的政务,倒不如随了自己此刻的心意。 “来人,摆架凤翎殿。” 秀丽雅致的宫殿内,昔日花影绰绰的花园里,此刻却显出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不远处,一道单薄寂寥的身影孤立于一株傲霜绽放的冬樱树下。秋月般的翦水双瞳空洞无神的眺望着前方,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注视着黯淡的前方,注视着无望的未来。 寂静的花园中,偶尔从回廊下经过的宫人看到眼前这让人心酸到想要落泪的一幕,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响,就怕破碎了那幅凄美哀婉的画面。 一阵寒风袭来,吹落了一树的艳色,如折翼的蝴蝶般盘旋而下的花瓣,盈盈的落于树下人儿雪白无瑕的裘皮披风之上,徒增了几分凄艳的感觉。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试图让自己已经冰冷的身体找回一丝的温暖。迈开步伐,在花丛中一路穿花扶木而去,任由长至地面的披风在身后落下一地的忧伤。 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穿梭,只一心想着借此来麻痹那早已疼痛不已的心脏。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要离开凤天皇朝,离开那个人的身边,胸口就情难自禁的疼痛到无法呼吸。 正恍惚间,一只莹白的柔荑已悄然无声的从身后轻柔地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翩翩,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吹冷风呢?” 闻言,翩翩微愣地转头望向了身后,“绯烟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在朱雀宫里闲来无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抬手拂去落于翩翩发间的残红,绯烟笑得格外温柔。 心里明白绯烟哥哥其实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翩翩终于舒展开了眉宇间的愁苦,感激的抿唇轻笑,“绯烟哥哥不用担心我,翩翩没事的。” “是么?”绯烟眼中的笑意依旧温柔,但声音里却增添了几分认真。 “翩翩,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现在还来得及,但若是明日圣旨一下,到时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敛起了笑容,绯烟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目光灼灼地直视着面前一身雪白的人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敛目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绯烟哥哥,翩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从那日答应了紫曦的求亲起,翩翩就没有想过要反悔。” 伸手将翩翩揽进自己的怀中,一声叹息溢出了微抿的红唇,“你为何那样傻?为何一定要如此勉强自己呢?其实……你完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 埋首于绯烟的胸前,两行清泪随着那声长叹缓缓地滑下了脸庞,“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我对于皇姐而言……竟是一个如此麻烦的存在。过去的我总是任性的缠着皇姐不放,因为皇姐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人,我以为即使再多我一个也不足为奇,但是我错了!事实并不如我想像的那样简单!” 眼瞳渐渐的收缩,即使尖利的指甲在白嫩的手心里刺出了十道血痕也丝毫不觉得痛,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始终也比不上心里的苦,心里的痛。 “所以……我不想也不能再让皇姐为了我而为难了。”要不然,总有一天她会讨厌自己的吧?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那日紫曦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却始终萦绕在耳边徘徊不去,无论怎样也摆脱不了。她说的没错,与其这样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徒增负累的继续留在皇姐的身边令她左右为难,还不如担起自己作为皇子的责任,远嫁紫晶,用自己来换取巩固两国间的交好。 想来真是挫败不已,看来自己是真的很没用呢!不像绯烟哥哥那么厉害,不仅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皇姐分忧解劳。然而反观自己,自己又能为皇姐做些什么呢?不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自己仅仅能为皇姐牺牲的……也只有自己的幸福而已了。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场心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世荒唐。 如果,爱你是一种罪过……那么,就让我从此万劫不复吧!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继续进行中……~~~~()~~~~ 欠着的考试结束后某月一定会补齐的! 婚礼前夕 “参见女皇陛下。”凤翎殿里,随着宫人的一声高呼,众人见了我的到来无不跪伏在地上恭敬的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九皇子呢?”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随意挥了挥手,我左顾右盼的寻找着那抹娇俏可爱的身影。 “回陛下的话,凤后突然来访,现在正与殿下在花园里谈心呢!” 闻言微微怔愣了片刻。绯烟也来了?想必他也跟我一样放心不下翩翩吧。 从前殿来到后院,我终于看到了花园里那两人各具风姿的窈窕倩影。刚要开口叫唤,绯烟就美目流转地回过了头,对着我妩媚一笑。 弯了嘴角,我不由地在心里暗叹,这练武之人耳力就是好啊! 见到我之后,他们两人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迎了上来。 “皇姐,你来啦!”在我面前刚一站定,翩翩就格外开心地拉住我的衣袖眉眼含笑。 “是啊!皇姐就是特意来看你的。”宠溺地揉了揉翩翩顺滑的发顶,我眼中的温柔满得几乎就要滴了出来。 “既然陛下来了,那就多陪陪翩翩吧!臣告退。”眼神在我和翩翩之间一个流转之后,绯烟就朝着我微一躬身,然后便转身带着宫人风姿绰约地款款离去了,硕大的花园里顿时变得空空如也。 替翩翩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右手顺势抚上了那瓷娃娃般白璧无瑕的小脸,但手下的温度却令我拢起了眉头,“你看你,都快嫁为人夫了,怎么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你这个样子叫皇姐如何放心得下?” 闻言,翩翩原本明亮灿然的笑容蓦地一僵,旋即便黯然落寞的垂下了眼眸,隐去了眼中渐趋浮现的凄楚。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之处,空气中骤然升起的苦涩味道让我的胸口情不自禁地为之一紧。 随后,我陡然想起之前自己好像答应过翩翩,一旦有空就带他出宫的。于是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刻意的笑问道:“翩翩应该还记得皇姐当初许你的诺言吧?依我看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皇姐就带你出宫去逛逛,如何?” 仰起头,带着些许惊讶的水眸直直的望进了我的眼底,“原来皇姐还记得啊?翩翩还以为……皇姐早就忘了呢!” 不忍翩翩话语中似有若无的自嘲,我拉起披风下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扭头便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怎会忘记啊!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只不过,对于那“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约定,恐怕我要失约了…… 出了宫,我与翩翩手挽手的走在皇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见到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拿着就走。至于银子嘛!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五步之遥的人自会替我们付。要知道,我此番出宫可是身无分文的,即使当场翻个跟头也绝对掉不出半个铜板儿来。 “来,翩翩!尝尝这个,很好吃哦!”从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身边走过,我顺手扯下了一串鲜红饱满的糖葫芦递到了翩翩的面前。 “这个是?”抿着唇,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串晶莹透亮,散发着香甜诱人气息的“不明物体”,翩翩秀眉微皱,满脸迷惑的犹豫着不晓得到底该不该接手。 望着翩翩那张黯然伤神的娇俏面容,我了然一笑,心里却不住的暗自摇头叹息:哎……这皇家的孩子还真是可怜吶!虽然每日被人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可却连这民间最普通也最受欢迎的冰糖葫芦也没尝过,更别提那令人神往的人间温情了。 见状,于是我身先士卒的率先咬了一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含在嘴里嚼着,然后才含糊不清地解释道:“翩翩从来没吃过吧?这个呢!叫做‘冰糖葫芦’,是民间的老百姓最喜欢的一种美食,在宫里可是很难吃得到的哦!咱们难得出来一趟,你要是不亲口尝尝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见我吃得津津有味的,翩翩终于按耐不住诱惑,皱着眉张开小嘴就着我的手浅浅的咬了一小口,但却随即被那爽口的滋味给惹得张大了一双清透灵动的杏眼。 “真的好好吃哦!”兴奋的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冰糖葫芦,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紧盯着自个儿手里那貌不惊人的东西一个劲儿地猛瞧。 望着面前人儿那孩子气十足的可爱模样,我心里被一股融融的暖流涨得满满的。其实,若是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拥有这样一份平凡但却温馨的幸福……其实也蛮不错的。 欢声笑语的一路行去,自顾自的沉浸在幸福喜悦中的翩翩与我都浑然不觉,其实此刻在我们的周围,有许多人都在用一种怪异又复杂的眼神探究似的注视着我俩的一举一动。 其实这也难怪,想我与翩翩都是气质不凡又衣着华丽抢眼,更何况我们还都各自有着一副足以让世人为之惊叹的绝世面容,真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尽量和蔼可亲的微笑着,我将刚刚才买的一把小玉锁送给了一位妇人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其实我们买这些个小玩意儿,完全是图个高兴而已,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带回宫里去,于是我索性就大方的将它们全都给顺手送了人,免得浪费了。 “姐姐你快瞧!那边是什么?有好多人围着哦!” 面带浅笑,我正忙着欣赏沿街的热闹景象,耳边却忽然传来了翩翩惊喜异常的叫嚷声,旋即手臂便猛地被翩翩给拖着朝街边一个围满了路人的小摊快步的走了去。 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竟能让平时腼腆的翩翩如此兴奋的?我也不禁满心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朝着前方探头探脑,但无奈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压根就挤不进去嘛! 等了一会儿之后,望着从人群里陆续走出来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以及听了身旁众人的议论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原来里面是一个专门捏泥人儿的摊位。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奇就奇在这捏泥人儿的老妇人身上。这位老妪不是普通的手工艺者,她在泥塑方面的手艺可是全皇城最好的,无人能出其右。甚至可以这样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捏不出来的!而且这位老妪还有着一个奇特的习惯,那就是每月只摆一天的摊,其余的时日概不营业,怪不得会被众人给围个水泄不通了。 侧首朝身旁望去,我发现翩翩在看见那些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手里拿着的惟妙惟肖的泥人儿时,眼里就会迸发出无比羡慕又期盼的目光,我心里顿时有了一计。既然今日出了宫,又凑巧碰到了这一月一次的机会,何况翩翩又难得这么喜欢,那我就更是不能让他失望了。 眼珠一转,我狡黠的暗自笑了笑,接着在翩翩的耳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吩咐他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反正有人一直都在不远处密切的关注着我们周围的动静,因此我可以高枕无忧的去办我的事,根本就无须担心翩翩会遇到什么危险。 于是我噙着一抹诡秘的笑走到了夜她们的身边,并从她们那里拿了一张银票,然后便走进了一旁的银号,少顷又走了出来。 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满满一袋碎银,我不禁自得意满地扬起了嘴角,接着奋力的一挥手,就将手中的银两尽数的抛向了天空。 “哎呀,快看吶!是银子啊!”随着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人群顿时就沸腾了起来,只见原本还紧紧围在摊位前纹丝不动的人们此刻都像是蜜蜂见了鲜花似的朝着我抛洒银子的方向全速奔去。一时间众人都只顾着蹲在地上拼命地捡拾银子,哪里还会有人跟我抢? 眼看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我万分得意的朝着正在掩唇暗自憋笑的翩翩走了去,“这下终于消停了!没有人会再跟我们抢了。” “呵呵……姐姐,你真坏!这种主意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眉眼弯弯的咯咯笑着,翩翩俏皮的冲我打趣道。 “姐姐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还不赶快磕头谢恩!”挑了挑眉,我心情极佳的同翩翩逗趣着。 又玩笑了几句之后,我才慢悠悠地转身面对摊位后的老妇人,并礼貌性地一颔首,道:“老夫人,在下想请您替我们捏一对泥人儿,不过这样貌或许会与您老以前捏的有所不同,不知……” 刻意的顿了顿,我望向老妪的眼神里故意的含着一丝犹豫。果不其然,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质疑过的老妇人哪里容得下旁人不信任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手艺,当即就拍着胸脯放话道:“这位小姐,不是我老妇人自夸,这皇城之中能胜过我手艺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只要小姐说得出,老身就能捏得出。如若不然,老妇我这几十年的招牌就送给小姐你垫脚了!” “老夫人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质疑您手艺的意思,只是担心在下的要求会有些强人所难,不过看来是在下多虑了,还请见谅!”拱手一礼,我睁眼说瞎话的为自己辩解着。 言罢,我就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画了起来。好在我以前有学过素描,也学过书法与国画,画漫画更是我的业余爱好之一,所以此刻还不至于黔驴技穷拿不出手。不多会儿,以我和翩翩为模板的两个q版的小人儿就活灵活现的跃然纸上了。 最后一笔落下后,我暗自点了点头,接着便将自己极具现代风格的作品往那老妪的面前一摆,满意的瞧着那老妇人眼里突射而出的惊喜之光,我就知道我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她所有的兴趣。 “小姐,这就是你想要老身为你捏制的泥人儿么?”抬头向我望来,老妇人难掩兴奋的询问着,在得到我肯定的一颔首时,又继续说道:“不瞒小姐说,老身做这一行已经有大半辈子了,但今日还是头一次瞧见这般独特新奇的画像。承蒙小姐不弃,老妇人定当竭尽所能为小姐捏制出这画中的小人儿来。不过……” 一抹精光自她那松弛下垂的眼角忽闪而过,“不知小姐可否将这幅画像赠予老妇?” 望着老妇人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布满了狡黠的笑意,我不由的眯起了眼角暗自好笑。不错嘛!看来这老妇人头脑挺灵光,蛮会做生意的。 想我这张随手而作的草图虽然在外行人的眼里看似一钱不值,但在做她们这一行的人看来,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以她的手艺,一旦有了我这张草图作为模板,只需要稍微加以改动,就可以“克隆”出成百上千的仿制品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啊,怎能放过! “您老客气了!只要老夫人您能按照在下的要求做出这小人儿来,那在下又何需吝啬这区区一张草图?不仅如此,在下还可以再替您老多画几张其他的图样,以作回报。”潇洒一笑,我大方的再次丢出诱人的筹码。 这就叫做“怀柔政策”,如此一来,还怕她老妇人不乖乖的拿出压箱底儿的看家本领来为我服务?呵…… 见我已经瞧出了她的意图,老妇人便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中气十足的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小姐如此爽快,那老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客套话了。请小姐放心,两个时辰之后便可派人来取,老身一定不会令小姐失望的!而且分文不收,就权当是送给知遇之人了。” “好!那在下先在此谢过夫人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各取所需,你开心我也开心,可谓“双赢”也!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76章,某月明明加了背景音乐的,可为什么现在不会响了捏???晕死……+_+ 另外,78章也会有美美的歌曲哦,敬请期待!鞠躬~~~退下~~~ 今晚两更!明天继续fightg!o(n_n)o哈哈~ 只为你而唱 出来大半天的也有些乏了,于是告辞老妇人之后我便与翩翩相携去了附近最出名的一家大酒楼用餐,边听小曲儿边享受满桌的美食,真是快哉! “皇姐,方才那画中之人……是不是你和我呀?”雅间里,翩翩已经恢复了对我一贯的称谓。轻啜了一口香浓滑腻的羹汤,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满脸的好奇。 将嘴里香酥嫩脆的麻鸭送入腹中后,我才意犹未尽的缓缓开口道:“是呀!那可是皇姐特意为了你而做的哦!翩翩喜欢吗?” “嗯,喜欢!只要是皇姐送的礼物翩翩都喜欢!”绽开满溢着幸福的甜美笑颜,翩翩点头如捣蒜般大声的应着。 “喜欢就好!”我不在的日子里,就让那两个小东西代替我陪着你吧! 夹了一块翩翩爱吃的菜到他碗里,我爱怜的催促着,“来,这可是你最爱吃的一道菜哦!多吃点儿,别只光顾着说话了,要不都凉了。” 乖巧的点了点头,翩翩幸福的夹起碗里的佳肴送进嘴里细细的品味着。 席间,我们两人天南地北的将自己所知的好笑好玩儿的事全都侃了个遍,一顿饭吃得倒也舒坦畅意。出了酒楼,我们又去了护城河边泛舟,去了戏院听戏……总之就是将寻常百姓平日闲暇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几乎全都做了个遍,不只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天色已经不早了。 就在这时,之前被我派出去取泥塑的侍卫也回来了,并双手奉上了一对躺在锦盒里栩栩如生,神态逼真的泥塑人偶。 “哇!姐姐你快看,这对小人儿粉嘟嘟的好可爱哦!”爱不释手的捧着那两个巴掌大小的宝贝,翩翩激动得脸颊泛红,献宝似的将那两个小娃娃伸到了我的面前摆弄着。 “嗯,做的不错!可谓神形兼备。”挑眉勾起一抹极为满意的笑,那老太太果然有一手。 虽然与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但她却牢牢地记住了我与翩翩今日的着装与神态,最后竟然将这些元素统统都加诸到了这两个泥人儿身上。乍一看去,这俩小人儿压根儿就是我与翩翩的缩小版嘛!老妇人果真不愧为皇城第一的称号,这手艺即使是放到现代去也铁定是个抢手货。 又转念一想,当她看到我让人送去的那张画着迪斯尼经典动画形象——米老鼠、唐老鸭以及逗趣的兔八哥的图纸时,不晓得她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表情,还真是好奇得紧呢! “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儿回吧!”就在我和翩翩嬉笑着谈论手中之物时,夜忽然在我的耳际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依言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果然不早了。尤其是明天早朝时还要颁旨诏告天下,的确是应该早点儿回宫去。 “皇姐,翩翩还不想回去,皇姐你就再多陪陪我好吗?今日一过……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默默看着我和夜的一举一动,心思细腻的翩翩已然猜到了我接下来的举动,于是抢先一步满眼乞求之色的堵住了我即将出口的话语。 刚刚准备要说的话猛地被卡在了嗓子里,翩翩眼底突现的凄凉让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于是我逃避般的垂下了眼帘,不敢再去看那双惹人心痛的眸子。 “好,我们不回去!今天皇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苦涩的吐出最后的誓言,这也是我现在仅仅能为他做的了。 翩翩想要去上次去的山野,于是我们便上了马车朝着西郊的皇家园林方向行去。一路上,翩翩都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倚靠在我的怀里,双臂牢牢地圈着我的腰不撒手,两只眼睛则是愣愣的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抱着怀里的人儿下了马车后,站在开阔的旷野里,我明显的感觉到翩翩的愁绪消散了不少,笑容又重 凤戏天下 女尊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6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6部分阅读 笑容又重新回复到了他的脸上。 歪着小脑袋巧笑嫣然的瞥了我一眼后,随即便身姿蹁跹的向着前方一路奔去,还不时的张开双臂站在原地仰起头闭着眼眸不停地旋转,仿佛想要拥抱头顶之上的蓝天,阵阵银铃般空灵的笑声有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 放任他像只撒欢的金丝雀般在旷野里翻飞雀跃,而我则是噙着一抹宠溺的弧度,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 天上的神啊!如果你真的能听到人世间的呼唤,那就请让时间就此静止吧!让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们永远也不用醒来,就这样永远的快乐下去,那该有多好…… 不晓得我们究竟放纵了多久,我只记得当我和翩翩由奔跑中停下来,接着双双幕天席地的躺倒在一株大榕树下之时,我们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凭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喘息着侧眸望向身边的人儿,下意识地握紧了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我眼神复杂的凝视着正定定地仰视着满天星光的翩翩,牙关忍不住的咬紧。 今晚的翩翩很反常,丝毫没有以往的娴雅宁静。相反,他总是放肆张狂的大笑大叫,仿佛想要将心中那过分的压抑给一次性爆发般释放出来似的。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就没有一刻静下来过,至始至终都在到处跑,到处看,最后甚至拉着我一起没命的在山野中奔跑欢笑。 虽然,他很开心的笑着,叫着,几乎就快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但为何?为何我却总能感觉到他隐藏在笑颜之下的哀伤?即使是在刚才那番几近疯狂的玩乐中也是如此? 我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他其实是在拼命的隐忍,在拼命的压抑麻痹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情感。也似乎……是在用一种极致的疯狂来宣泄内心绝望的苦痛,也是在……向这个无情的世界发出自己微弱得近乎可怜的抗议? “翩翩……”如是想着,我忽的眼眶微热,一声几不可闻的盈满着无奈与痛苦的叹息就这么轻飘飘的自口中飘散开来。 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心中的痛,也明白你的情,你的爱。可是,我却不能给你任何的回应。这份爱,注定只能是一个秘密,就像是一颗长在心里的朱砂痣,注定只能在心底烙成一记暗伤。 随着这声叹息,一行清泪顺着翩翩的眼角滚滚落下,随之隐没在衣襟上消失不见。 抿了抿唇,想要擦去那让我感到深深负罪的泪水,可是我刚一伸手,就被翩翩猛地翻身压在了身下。双手撑在我的颈项两侧,几缕散乱的青丝垂坠在我的胸前,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与我深深的对视着,满目……皆是哀伤。 泪,一滴又一滴的坠落在我的脸上,散落在我的心上,灼伤了我的肌肤,也灼痛了我的感官。 “皇姐, 我想……”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 “什么?”对于翩翩未完的话,我本能的问了出来。 “没事。”摇了摇头,对着我泪眼朦胧的凄美一笑,柔美中带着淡淡苦涩的唇瓣随之压了下来。 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因这突然而来的惊讶而晃了神,就那么怔愣地躺在地上丝毫也动弹不得。 翩翩的吻是冰凉的,也是青涩的。他似乎不晓得究竟应该怎么去做,所以只是一味轻轻的与我的唇辗转厮磨着,并没有深入其中。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毫无欲望的浅吻也已经足够让我惊讶不已的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今晚的翩翩居然会这么的大胆!要知道,我可是他的皇姐啊? 在心底暗叹了一声,我伸手环住翩翩细瘦的腰肢,将他紧紧地抱在了身上。微一侧首,便轻而易举的将他的头从唇上移开,置于颈肩之上,任由那冰凉的泪水滚滚落下,沾湿了我的衣衫。 “皇姐,在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翩翩?”闷闷地埋首在我的肩窝里,翩翩颤着嗓音,小心翼翼地哽咽出声。 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么问,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回答?我能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嫁给别人? “嗯……”最后,我只是轻轻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尽管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有着万千柔情,但那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只能化作一个模棱两可的字眼。 “够了……够了……只要有皇姐这个字,就算是要我就此死去,我也了无遗憾了。”流泪笑出了声,“只要能得到你哪怕一丁点儿的爱,对我而言,足矣!” 足矣?闻言,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合起了眼眸,任凭泪湿了衣襟。原来……你竟是这般的容易满足啊! “皇姐,翩翩知道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很不应该,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就请皇姐再忍耐翩翩一点,让我一次任性个够吧!” “不会,翩翩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一点也不任性。真的,一点也不!所以今晚在皇姐的面前,翩翩无需再苦苦的压抑自己,就尽情的放纵自己一回吧!” 若是,你真能任性一点,多为自己考虑一点,或许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翩翩,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那无所求的默默付出与过分的懂事,才令我如此的心痛,如此的割舍不下啊! 须臾之后,随着山里气温的骤降,我忽觉周身越来越冷。翩翩的身子本就不好,没有血莲花,他那天生羸弱的体质根本就无法根治,我担心他着凉,于是便直起身坐了起来。 “这里风大,我们去那边吧!”斜视的瞟了瞟不远处依照我的吩咐而特意燃起的火堆,我稍一用力便将翩翩横抱在怀中,迈开稳健的步伐大步向着火光走去。 半跪在铺了一张白虎皮的地上,接着用一床厚厚的毛毯将手下那副单薄的身子裹了个严实,我这才放心的紧挨着坐了下来。方一坐下,翩翩就柔若无骨般软软的倒在了我的怀里,一双柔荑随即紧紧地揪住我胸前的衣襟不放。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周围的空气逐渐显得有些沉闷。为了打破这安静得令人不安的氛围,我努力的搜索着有什么合适的话题可以说的。 蓦地脑海中灵光一现,一个很适合讲给此刻的翩翩听的故事浮现在了头脑里。 “翩翩,你小的时候放过纸鸢吗?” “纸鸢?没有放过呢!只偷偷的瞧见其他的哥哥姐姐们放过几次。”苦涩的笑了笑,声音里藏着多少的凄凉,“因为……从来没有人愿意陪翩翩玩儿……” 因着那话语中浓浓的感伤,我牙关紧咬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怀中的他拥得更紧。 “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单手轻轻拍抚着翩翩的后背,我此刻只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安抚那颗敏感易碎的玻璃心。 “你知道吗翩翩?那看似遥远,漂浮在天际的纸鸢,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因为,无论它飞得多高多远,都始终有一根长长的线在牵绊着彼此,即使天各一方,但只要心里的那根线不断,就没有什么可以分开它们。所以,它们并没有被分开,它们……永远都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茫然的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翩翩的目光逐渐的变得迷离。 少顷,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猜测已久的问题,于是便心随意动的问了出来,“翩翩,上次为珑儿庆生的时候,你送了一盒极其珍贵的奇楠香给他,但皇姐却并不记得你宫里何时有过这种香。所以那盒奇楠香……应该是紫晶国太女紫曦送给你的吧?” 置放于我胸前的小手随着我的问话而明显的动了一下,当下便证实了我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论的推测。 “嗯!那盒奇楠香确实是她送给翩翩的。”稍微顿了顿,才接着继续道:“有一日她遣人送来了请柬,约我到御花园赏花,却被我婉言推拒了,她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随即便派人送来了那盒奇楠香。翩翩虽然也知那奇楠香千金难求珍贵异常,可那不是皇姐送的礼物,所以我不要!” 说到这里,翩翩仰起脑袋望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了头说道:“但是那么贵重的东西扔了也怪可惜的,所以我便将它作为贺礼转赠给了容侍君。” 原来是这样子,心中的迷惑解除,我不禁暗自好笑的敲了翩翩的脑袋一下,玩笑道:“你这个小傻瓜!那么好的东西居然都不要,看来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啊哟……皇姐!”抬手揉着莹润白净的脑门,翩翩微嘟起鲜红欲滴的唇瓣,不依的瞥了我一眼。 在我的刻意为之下,原本沉闷的氛围终于有了一丝和缓。 “皇姐,唱首歌给翩翩听吧!”鸦雀无声的旷野里,沁着点点清辉的夜空下,翩翩忽然话锋一转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只要一首就好,一首……只为我一人而唱的歌。” “好,皇姐答应你。”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情,“这首歌,我永远只为你一人而唱。” 萧瑟秋风舞红鸾 寂寞容颜梦婵娟 回忆长青春短 雨声无端添心酸 等待空惹情丝乱 长夜凭栏歌声软 心不凉风不暖 且将心事付纸鸢 情人关轮流转 美满人生千金不换 桃花源杨柳岸 哪个女人不是船 千帆过百花残 孤单红鸾为谁怨 月光寒枫林晚 情丝不断爱不完 萧瑟秋风舞红鸾 寂寞容颜梦婵娟 回忆长青春短 雨声无端添心酸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它会渐渐洗去我们心中的伤痕。 许多年以后,即使偶尔想起,想起幼时的年少轻狂,或许我们也能从容的一笑而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擦擦汗…… 还有哦!76章的背景音乐某月刚刚重新换了个链接,现在终于能听了,要是亲们有兴趣可以返回去听听看哦!是首蛮不错的曲子呢! 还有那个,虽然现在晚了点儿(谁让某月之前一直在考试上不了网捏!~~~~()~~~~ ),但某月还是要祝亲们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快乐长长久久!(__) 嘻嘻…… 弄月 圣旨最终还是颁下了,五日后迎娶,举国欢庆。 因为此番不是我迎娶后宫嫔妃,凤天皇朝只是负责送亲而已,具体的嫁娶仪式还要等回到紫晶国之后才能真正的进行,所以这一次的庆典在程序上要相对简洁了许多。但尽管如此,还是足够让礼部的那帮大臣们忙活上好一阵子了,这毕竟还是皇家的婚庆,可丝毫马虎不得。 由于新嫁郎在出阁之前还有许多礼节等方面的东西需要明确,因此自我们回宫之后,翩翩就被司仪给带走了,而我则是复又回归到繁琐的政务当中去,继续做我的女皇。 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一名宫人推门而入,跪在地上恭敬的禀报道:“启禀陛下,朱雀宫来人了,现在外求见。” “宣。”笔下不停的继续批阅着手头上的奏折,我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简单的吐出了一个字眼。 那名宫人领命后就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就又带了一名小童进来。 “奴才参见女皇陛下!” “起来吧!你家主子派你来所为何事?”落下最后一笔,我将手里的那份奏章往旁边一放,接着又继续拿起了下一份开始批阅。 “回陛下,今晚凤后准备在朱雀宫里设宴,宴请各宫主子,所以特派奴才来邀请陛下赴宴,还望陛下到时能够赏脸莅临。” “哦?”手中的毛笔顿了顿,我抬眸望向了在大殿中央垂手而立的小童。绯烟要请客? “回去告诉凤后,一切皆由他做主,朕今晚一定会准时到场。” “是,陛下!奴才告退。”小童说着就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又埋首批阅了十来份奏折之后,我才仰起头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顺便询问了殿内伺候的宫人是什么时辰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已经快要到传膳的时间了。 “吩咐下去,命御膳房将午膳摆到褚月宫去,朕要到华贵君那里用膳。”想我自回宫以来,都还没有好好的陪伴过倾城,只是偶尔去看望过他几次而已。难得今天的政务稍微轻松一些,我也正好可以去陪他吃个午饭什么的。 褚月宫 “宫主,女皇马上就要过来了,您好歹笑一笑嘛!要不然一会儿扫了陛下的兴可就不好了!”焦急地绞着十指,芸萝愁眉苦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望着宫人们正忙进忙出地准备着各项事宜,回头再看看自己那位一直面无表情只冷眼旁观的主子,他就有一股想要当场晕倒的冲动。 方才芸萝刚想遣人去传膳,就遇到了内务总管亲自来传话,说是女皇陛下今儿个要到褚月宫来,他当时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啊!可再一瞧正主,居然连眉头都懒得动一下,完全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 “为何要笑?当本宫是陪笑的不成!更何况,她来与否,与我何干?”对于芸萝的话,倾城不屑的嗤之以鼻,起身一甩衣袖便转身朝着内室走去,只留下芸萝一个人愣在那里欲哭无泪。 眼看自家宫主又使起了小性子,芸萝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不禁无限唏嘘感慨万千。自己这位主子什么都好!不仅才貌双全而且还很有魄力,忘月宫在他的统领下实力可谓达到了巅峰状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芸萝感觉哭笑不得! 以往,宫主在自己的心中简直就是像神一样强大到不容凡人亵渎的存在!永远的高高在上,不论对什么都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漠表情,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不曾对任何的人事物真正的卸下过心防。 但是,自女皇出现在宫主面前的那一刻起,芸萝心底那始终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就开始在一点点的逐渐崩塌。他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敢去想,自己那位仿佛生来就感情缺失的主子……居然有一天也会拥有属于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这绝对比死人复活还更要令他感到震惊的! 宫主他总是喜欢与女皇陛下对着干,总是在不停的惹怒她。在女皇的面前,宫主他不再是那个能力卓绝,始终理性自持,永远举止得当,头脑冷静的一宫之主,而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拥有着妻子的宠爱与怜惜的幸福男子。宫主不再戴着面具示人,在妻主的面前,他也会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吃醋任性,偶尔还会闹闹脾气,耍耍小性子。 想到这里,芸萝不由的会心一笑。其实,这样子也蛮好的!虽然宫主现今的种种作为已经彻底的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中一贯的形象,但至少他是真的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幸福。这一点才是最最重要的!因为在幸福的面前,其余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如此想着,芸萝也就不再觉得自家宫主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心里的担忧也就随之放了下来。反正即使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女皇也不会计较的。 “女皇陛下驾到!”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通报声,我的銮驾终于缓缓地落在了褚月宫的前院里。 “恭迎圣驾!”随着我的到来,褚月宫的人立即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在侍从的搀扶下站定之后,我的目光随即条件反射般的在跪地迎驾的人群中逐一的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就跟往常一样,我还是没有见到正主的身影。 “免礼,都起来吧!”不经意间与芸萝略带歉然的无奈眼神撞了个正着,我不由的抿了抿唇,在心中暗笑道:这个倾城啊!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把我这个女皇的权威放在眼里呢! 越过想要带路的宫人,我大步一迈就驾轻就熟的直奔目的地而去。 再一次轻而易举的推门而入后,我终是忍不住的笑弯了嘴角。每次倾城跟我闹别扭,都不会真正的把门给锁上,因为他始终都会记得给我留个进屋的路子,不至于让我不得其门而入。看来,我的倾城宝贝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怎么啦?怎么又一脸闷闷不乐的?”从身后一把拥住正沉着脸立在窗台前的倾城,我明知故问的装无辜道:“我今儿个可是特意抽空来陪我的心肝儿宝贝吃午饭呢!你应该要开心才对啊?” 仔细的感受着怀里这副身子的细微变化,一朵温馨的笑花悄然无声的在我的唇边静静绽放。虽然倾城的脸蛋儿依旧还是没有几两肉,但这身子倒是明显的圆润了不少。 一掌拍开我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四处游走的咸猪手,倾城侧过脸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才挑着眉眼语带不屑的轻嗤道:“敢情女皇陛下把我这褚月宫当成菜市场了,有空就来看两眼,没空就撂在一边不理不睬。偶尔您想起来了过来一趟,我还得一脸感恩戴德的跪在宫门口迎接您的大驾?” 忿忿的大力推开了我的拥抱,倾城周身皆笼罩在骇人的低气压之下,“若是女皇陛下想要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乖巧听话的宠物,大可去找您那三位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侍君,何必来我这里坏了心情!” “啧啧啧……看来孕夫都比较易怒这句话是真的!”虽然倾城没有给我好脸色看,甚至还含沙射影的训斥了我一番,但我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笑得更甚了几分。倒不是我有受虐倾向,而是我从倾城的这番话语里面,听出了他对我的浓得化不开的深切爱恋。 或许是由于从小的生长环境所导致的吧!倾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内心感受的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他很爱我,但却始终不懂得该如何正确的向我传达他内心深刻的爱恋,因此他总是用错了方法,总是别扭却又执着的用着独属于他的方式来爱我。所以,倾城越是跟我闹别扭发脾气,则越是说明了他爱我!这也正是为何我会一味的纵容他的最终原因。 “好啦!这几日没来看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长臂一伸,我复又将倾城给揽进了怀中,“而且……生气很容易长皱纹哦!要是把我家倾城一张美美的脸蛋儿给弄丑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着我还煞有其事的指了指倾城紧蹙的眉头,并且还摇着头佯装不赞同的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哼……”知道我是故意气他的,因此倾城将脑袋一甩,干脆直接把脸侧向一边不再理我了。 被他这副娇俏的模样给逗笑了,我忍不住稍稍的低下了头,将下巴搁在他白嫩细致的颈肩上,双眸微眯的贪恋着鼻端幽幽的发香。顺便还暧昧的朝那莹润白皙的耳朵里吹了口热气,惹得他浑身一颤的红了脸。 “呵呵……我的倾城还是那么的敏感!”很是满意怀中人儿的反应,于是我变本加厉的邪笑着抬手捏住了倾城的下巴,微一俯首便一口咬上了那想念已久的甜美红唇。 结果,可想而知……好好的一顿饭愣是被我给吃到了床上。 ………… 抱着被子懒洋洋的躺在我的怀里,激|情过后的倾城简直慵懒得像只猫!□的艳色尚且留在他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庞上,惹得我内心又是一阵躁动。 惬意的眨了眨浓密纤长得犹如小扇子般的眼帘,倾城从我的胸前抬起了头,懒懒的斜了我一眼,之后红唇微张,软绵绵的吐出了三个字,“我饿了。” 闻言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我探手揉了揉那头披散在雪白诱人的裸背上,犹如火焰般张扬的波浪形长发,柔声道:“好,我现在就吩咐传膳。” “不要!我要在这里吃。”猛地抱住我的腰身,倾城愣是趴在了我的身上不让我起来。 没想到他竟会突然给我来上这么一招,我不禁怔愣的瞪大了双眼,不过旋即又恢复了笑颜,“好好好!那为妻今日就亲自为夫君大人服务可好?呵呵……来人,传膳!”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终于将怀里那只挑嘴的猫咪给伺候周全了。被我服务周到的一口一口喂饱后,倾城就窝在我的怀里昏昏欲睡。 轻轻的拍了拍那两只即使是在浅眠中也依旧紧揪住我衣袍不放的柔荑,我尽可能的放轻声音说道:“倾城,我该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闻言不满的睁开了那双红宝石般的美眸,好不容易才舒展开来的黛眉此刻又迅速地集结在了一起。但尽管心中有着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倾城最终还是极不情愿的缓缓松开了紧握住我衣襟的手。 “你就安心的在宫里歇着吧!晚上的宴会也不用去了,绯烟那里由我去说。” 临走前,我又低头吻了吻倾城的额头,顺便帮他拉好了被子,然后才面带歉意的离开了褚月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狂虐,害得某月都快以为自己写的是悲剧了!(谁让某月越虐越顺手,最后欲罢不能了)所以弄点温情的换换心情…… 生猛的一夜 冬日里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夜幕降临之际,朱雀宫里早已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景象。 斜倚在一张软榻之上,穿着一身华丽的绛红锦裘,举手投足尽显妖娆的玲珑一边吃着蜜桔一边眉眼含笑,使得眉间那特意着上的金色额妆显得分外的媚惑惹眼。 红唇轻启,带着几分哀怨的话语就如流水般倾泻而出,“陛下自从雪凝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于政务,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我们。如今借着这场晚宴的机会,我们终于可以同陛下好好的聚一聚了。” “容侍君所言甚是!虽然陛下也曾多次来看过我们,但每次都只是坐一下说几句话就又匆匆的走了,都没有留下来用膳。”今日涟漪的装扮格外的娇俏可爱,一袭水色印纹的淡粉色锦袍合身的贴在婀娜纤细的身段上,尤其是头上的发饰更是惹人怜爱。 几条做工考究的银链穿着雪色的毛球自那盘起的发顶依次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颈肩处。一团团毛茸茸的小球随着涟漪头的动作一摇一摇的,煞是灵动可爱。 然而相对于玲珑的妖娆与涟漪的柔美,解语给人的视觉感受就要显得庄重雅致得多。一袭烟青色的缎面宫装华丽却不奢侈,袍服上的饰物也点缀得恰到好处,丝毫不会给人以珠光宝气的落俗之感。墨玉般泛着光泽的长发被一个蝴蝶状的玉冠服服帖帖的收拢在了脑后,只留下少许顺着颈项披散在胸前。听了玲珑与涟漪的话后,解语只是满目温柔的弯着唇角但笑不语。 闻言盈盈一笑,绯烟伸出青葱般的玉指端起侍童奉上的花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陛下离朝日久,回宫后日理万机,难免□乏术,我们自当要多多体谅陛下的难处才是。” 这就是我刚刚踏进朱雀宫的正殿大门时看到的一幕。不难看出,今晚他们几人都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无一不是盛装出席,就连绯烟都换上了一身正装,头上还佩戴了象征他身份地位的凤冠。望着四位风华绝代又气质各异的绝色美人,我不由的心情大好。 而为了不惊动他们出来迎驾,于是我早早的挥退了跟随的侍从,单枪匹马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原来朕的美人们都如此的想念朕啊,嗯?” 被我突兀的大笑声给吓了一跳,玲珑刚喂到嘴边的蜜桔就这么直直的落到了地上。除了绯烟以外,其余三人皆是颇为惊讶的扭头愣愣地望着我,仿佛我不该出现似的。最后还是在绯烟的带领下众人才回过了神,赶紧起身齐齐向我行礼。 “臣(臣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今晚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伸手朝着众人虚扶了一下,我率先向着餐桌的方向走去,而那几人则是落后我一步的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 待我在主位上落座之后,他们几人才依次围坐在了我的周围。 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六个座位中唯一的一个空位后,绯烟笑意莹然的轻声问道:“陛下,不知华贵君……” “哦,是朕疏忽了!”接触到绯烟询问的眼神之后,我含笑解释道:“并非倾城他有意不赏脸,而是恰逢身体抱恙,所以不能来参加今日的晚宴,你们不要多想了。” 接过侍童递上的银筷,我迅速地左右环视了一圈,并用眼神示意众人道,“都别愣着了,开动吧!” 一开始,大家都还显得有些拘谨放不开,每个人都不苟言笑的执着遵循着“食不言、笑不语”的古训,吃饭就是吃饭,绝不会发出哪怕一丝一毫多余的杂音。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我味同嚼蜡的任由侍童伺候着用膳,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频频往那几位的脸上飘去。 啧啧……望着他们几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的进餐举止,我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息道:佩服啊佩服!看来我的餐桌礼仪还是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啊!都不晓得那些个菜肴在他们嘴里到底是个啥滋味儿?反正我是食不知味的!倒不是我的御厨们水平太差,而是这气氛实在是…… 在如此“庄严肃穆”的用餐氛围下,就算是让我吃龙肉恐怕我也吃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天!这哪里是家庭聚会啊?怎一个“双规”现场嘛!就这中规中矩的吃饭方式,我想任凭换了谁都不会太喜欢吧?反正我是不喜欢的。因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所以我想我还是更适合于那种比较大众化的吃饭方式。 虽然我以前也不是没陪他们吃过饭,但过去的我从来都不曾花费心思去刻意的留心观察过这些个细枝末节。直到今日我才赫然发现,原来跟我的亲亲夫君们相比起来,他们老婆我的吃相是多么的!呃……豪放?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我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味觉似乎变得更加迟钝了。 “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了。”几番斟酌之后,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与其让自己改变,还不如去改变别人。 “是,奴才们告退。”虽然众人都搞不懂为何我会突然这样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质疑我的命令。 被我这么一折腾,大家都迅速地停下了用餐的动作,然后一致将莫名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我。 “陛下,是膳食不合口味吗?”即使聪明如绯烟,此刻也猜不透我的心思。 “不!绯烟准备的晚膳怎会不好呢?”噙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我故作高深的继续悬乎道:“朕只是不喜欢享受美食的时候过于沉闷而已。” 歪着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涟漪一脸标准的好奇宝宝模样,“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陛下才不会觉得闷呢?” “是啊!陛下想要怎样嘛?”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玲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玲珑让人去把宫廷乐师给找来,让她们在一旁给陛下奏乐?” 音乐疗法?没想到玲珑的思想还蛮先进的嘛!我好笑的摇了摇头,“虽然乐音确实能够增进人的食欲,但是珑儿猜得不对哦!” 抿了抿唇,虽然不确定,但解语最后还是犹豫的猜测道:“那……陛下是否想移驾林海苑,边欣赏夜色边用膳?” “呵呵……解语真是好兴致啊!”哈哈一笑,在众人无比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我终于揭开了谜底,“其实,朕只是不希望你们太过拘泥于礼仪规矩罢了。因为这样显得过于拘谨,反倒失去了‘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若有所思的重复着我方才的话语,旋即,一丝明了的光亮忽的自绯烟的眼底忽闪而过。 了然的朝我展颜一笑,绯烟一派雍容的望着疑惑中的三人说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抛开世俗的礼教,无需顾忌自己的身份,一切只需随心所欲,自在洒脱就好。” “没错!朕就是要让你们彻彻底底的体验一次什么是真正的‘家人’!什么叫做‘百无禁忌’!”激赏的与绯烟相互对视了一眼,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叫做“默契”的牵绊了。 “看好了,朕亲自来给你们做示范!”拿起银筷,我豪气干云的夹起一块儿肉片就直接塞进了嘴里,“不需要有人伺候,就这样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这样吃起来才亲切!” 待嘴里的肉片被我拆吃入腹后,我又豪迈的端起手边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这就是寻常百姓家平日里吃饭的方式。怎么样,都学会了吗?” 上帝啊!请原谅我把平常人家的吃法直接升级到“大块儿吃肉大碗喝酒”的无良吧! “哈啊?”惊讶的低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须臾之后…… “哼……这么难看的吃法,玲珑才不要学!死都不要!”这位最直接,索性把头一甩,鸟都不鸟我。 “陛下,这么……这么‘狂野’的吃法,涟漪学不来……”说这话的时候涟漪的头一直都垂得低低的,仿佛我刚才的做法有多丢人似的。 我忽然间感到自己额际的黑线正呈现出越来越多的趋势,于是便把目光转向了最善解人意的小绵羊,“解语啊,你向来是几人当中最温柔贤淑的一个了,所以……你应该不会让朕失望吧?” “陛下……我……我……”解语不忍心拂了我的意,但又不可能真的做出如我方才那般“粗鲁”的举止来,一时间左右为难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陛下,如此具有‘亲切感’的吃法,对于他们几人而言……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吧?”虽然绯烟已经在尽可能的压抑了,但我依旧能够轻易的感觉到他眼底那浓浓的笑意。 “这样啊!”我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原本还想要将他们一个个都给同化了的,但看眼下这情形……似乎有点难,或者应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我们不能够完全达到陛下的标准,但我们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的!”见我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解语赶紧率先表了态,说完还不忘一个劲儿地朝玲珑和涟漪使眼色,引来了那两人的一片附和之声。 最后的最后,我的同化计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不过自从经过了那段小插曲以后,他们四人在席间的表现倒是都随性任意了不少。 一整个晚上,朱雀宫里一直都欢声笑语不断。 散场之后,我同解语、玲珑、涟漪一起上了我的凤辇,原本我是打算沿路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寝宫去的,可是途中却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 “陛下,您偏心!分明是我们先进宫的,可您却让华贵君先怀了您的子嗣。不行,玲珑也想要一个孩子嘛!”绿玉宫的宫门前,玲珑拽着我的胳膊死活不肯下车,硬是赖在凤辇上吵着要跟我回我的寝宫。 实在是被闹腾得不行,最后我终于妥协了,“好好好,朕带你回去还不成吗?” “嗯!玲珑就知道陛下最疼玲珑了!呵呵……” 车辇继续行进中。 然而,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一个,少顷,另一个却又发作了…… “陛下!涟漪……涟漪也想要给您生孩子!涟漪也要跟您回鸾羽宫。”一双细嫩白皙的小手紧紧地交握在胸前,玫瑰色的唇瓣紧咬着,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我,大有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架势,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赶紧也答应了下来。 “啊!原来朕的小涟漪也想要做父亲啦?那好,涟漪就跟朕一起回宫好了。” “陛下……”几不可闻的低低唤了我一声,解语满脸红晕的低垂着脑袋,整一副欲语还羞的娇羞模样。 “解语有何事要对朕说啊?”应声心惊胆颤地回头望向解语。老天,千万别又跟我说想同我一起回宫! 不敢抬头看我此刻左拥右抱的风流样儿,解语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张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最后终于语不成调的讷讷道:“既然陛下今夜如此繁忙,那解语就不多打扰陛下的雅兴了……请……请陛下让解语先行回宫吧!” 啊呀!解语啊,你真不愧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果然是贤良淑德善解人意。 “解语所言甚是!今天你也累了,就快些回宫歇息去吧!明晚朕再去看你。停车!护送贤侍君回宫。” “还请陛下保重凤体,解语告退!” ………… 就这样,我挑战了我有生以来的最高记录,玩儿起了3p游戏,在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中,度过了一个生猛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某月今天有够生猛的吧?今天可是准备一连三更哦!(__) 嘻嘻…… 莫失莫忘 五日后 负手立于高高的城楼之上,任凭身上百鸟朝凤的金色披风被寒风吹拂得瑟瑟作响……我最终还是把他送走了。 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我冷眼看着海面上那列队而行,由八艘军船一路护航的送亲队伍。 我忽然觉得那入目的红色是那么的刺眼,尤其是行在整支船队最前面的那条披红挂彩的豪华船只。我甚至生出了一股想要下令将其一炮击沉的冲动。 随着船队的渐行渐远,我的心也越沉越低。耳边依旧还是礼乐阵阵锣鼓喧天,城楼下也仍然是人潮涌动喜气洋洋,但这些喜庆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却更像是扰人心烦的噪音。 我现在满心满脑充斥的,皆是翩翩临行前拜别我时的最后那一个回眸。那个眼神太过深沉,也太过复杂,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多到几乎快让我承受不住。 “陛下。”思绪飞扬间,一道苍老的嗓音骤然在我的身侧响起。 闻声回过了头,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是宫里的内务总管,也是从小看着凤舞雪长大的人。 收敛起心神,我放缓了声线问道:“阮嬷嬷,何事找朕?” “陛下,这是九皇子登船前,特别嘱咐老奴一定要亲手交给陛下您的。”阮嬷嬷衣袖一摆,跟在她身旁的小童立即双手奉上了一个银色的托盘。 扬起手,她将盖在银盘上的丝绸缓缓地掀了开来,一个檀木雕花的紫色锦盒便赫然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心脏情不自禁的快速跃动了起来,伸出微颤的右手,我屏息凝神地打开了锦盒。然而虽已有准备,但我还是被盒里的东西给震得蓦然忘记了心跳。 一束青丝,一束用红绳束缚着的断发!青丝?情丝?但怕只怕,青丝易断……而情丝难断啊! 在那束墨色的发丝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泥人儿。只不过,原本成双的一对泥人儿,如今却形单影只,只寂寥的徒留下其中的一个。翩翩带走了名为“雪”的那一个,却将另外一个留给了我。 细细的摩挲着手中小人儿那细致中带着冰凉的皓颜,指尖传来的触感……一如他给我的感觉。 小心翼翼地把小人儿重新放回了锦盒之中,刚想要将盒盖放下,目光却被盒底那微露一角的白色吸引住了。不加思索的把铺在锦盒底部的丝绒掀起,果不其然,下面还暗藏着玄机。 展开那张尤泛着淡淡熏香的纸片,上面只工工整整的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只要紫贝壳配成一对,下辈子就还会在一起。这是你给我的誓言,莫失……莫忘…… 冬日的夕阳,就恍如一位垂暮的老者般迅速的坠落在了海平面之下,夜幕……随之降临。 平静的海面上,象征着紫晶国皇室的旗帜在高高的桅杆上迎风飘扬。一艘张贴着大红喜字的主船上,一间用来充当临时新房的宽敞华丽的船舱里,此刻正上演着剑拔弩张的一幕,破坏了本该耳语呢哝……缠绵缱绻的洞房花烛夜?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7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7部分阅读 夜。 “你不要过来!滚开!”金丝银线的大红喜帕上,交缠在一起,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案,彰显着绣师那无与伦比的绣功,但是尽管如此,它还是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被它的主人无情的踩在了脚下。 而在喜帕的旁边,造价不菲的凤冠也不能幸免的歪倒在了地上。 “皇子殿下,我想你可能有所误会了,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也不会伤害到你的。”努力压抑克制着心中的情绪,紫曦刻意的放柔了声音,竭尽所能的耐心诱哄着正围着桌案与自己玩儿你追我跑戏码的新嫁郎。一身剪裁合体的红色喜服将她本就不差的面容衬托得更加美艳了几分,但却依旧入不了新郎的眼。 神情戒备的紧盯着只隔着一个圆桌近在咫尺的紫曦,翩翩脚下不停地后退再后退,直到脊背靠上了床栏,退无可退之际,才猛地拔下了插在发间的玉簪,并将其紧紧地抵在了自己的颈项上,浑身紧绷的语出威胁,“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死了,会有怎样的后果!若是你不想看到皇姐的大军踏平紫晶国,你最好不要碰我!” “好好好!我不会再靠近你半步了,我保证!”被翩翩突如其来的激烈举动给吓了一跳,紫曦只有止住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虽然她懂武,但是也不敢轻易的上前去抢夺。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一不小心那支玉簪真的插进了那细嫩白皙的颈子,她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因此为了大局着想,她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见紫曦果真不再向前,翩翩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落下了几分,但还是丝毫不敢有片刻的松懈,“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而已,我只是你有名无实的太女妃,所以你不能勉强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不过你大可放心,回到紫晶以后,你想要娶谁就娶谁,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呵……是么?看来皇子殿下倒是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无须再去刻意的掩饰什么了。”一改之前的温文尔雅,紫眸微眯,紫曦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冷笑,“晚安,皇子殿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言罢就转身大步的离去。数秒后,直到紫曦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新房之内,翩翩才心安的长长吐出了堵在胸口的闷气,但随即又快速地跑到了门口,将门扉给牢牢地锁上。转身背靠在门上,无力的闭上双眼,任由身体渐渐不由自主的朝地上滑落。 危机解除之后,一直紧绷到极点的身体终于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满心的疲惫却也犹如潮水般汹涌的朝自己奔涌而来,而一直强装出来的坚强……也终于轰然崩塌。 颓然的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刚才那可怕的一幕竟开始不断的在头脑中回放,驱赶不散。翩翩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只能蜷缩起不住颤抖的身体,伸出双臂将自己紧紧地环抱住。惨白的面容深深地埋藏在双膝之间,任凭无助的泪水无声的滚落。 茫茫夜色下,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立在新房外。 “晨,那小子可是倔强得紧,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颇为同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紫曦讪讪的取笑道:“以后你可是有得受了,真是期待啊!” “那是我的事,曦只要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就行了。”丝毫不理会紫曦对自己的调侃,紫晨只是目不转睛的定定凝视着紧闭的房门。 “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自虐的嗜好。放着软玉温香不抱,偏偏要去招惹会扎人的带刺玫瑰!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个疯子会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了。如果不使用其他手段的话,那小子我可搞不定,这块难啃的铁板还是留着给你慢慢磨吧!” 言罢,丢给紫晨一个意味深远的邪笑,紫曦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夜色之下。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血月圣教的天一阁里,一个高挑的红发女人背着火光立在血池前,静静地听着身后属下的汇报。 “巫女,一切正如您预想的那样,紫晶国太女紫曦已经如期迎娶了凤天皇朝的九皇子为妃。她们一行人现已离开了凤天的国境,五日后即可踏入紫晶的境内。” “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正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着,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悻悻地扔掉手中已然断成了两截的翠蛇,绫女缓缓地转过了身,然而脸上的笑容却阴森得令人胆寒,“颜。” “属下在!”听到主人在召唤自己,名为‘颜’的女人立刻上前一步,跪地听命。 “继续密切关注着那个老匹妇的动向,随时禀报。”那只老狐狸,断不能掉以轻心了。 “是!属下领命。”起身后,颜又拱手恭敬地说道:“巫女,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在得到绫女的首肯后,颜清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属下已经查出了阎门的门主是何人。” “哦?那个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阎门门主终于也浮出水面了吗?”听到这个消息后,绫女脸上的笑纹明显的加深了许多,眯起眼眸,一抹深沉的幽光自她的眼底一掠而过。 伏在绫女的耳边,颜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说出了几个字。 “哈哈哈……真没想到,阎门的门主竟然会是他!”闻言,绫女不可抑制的仰天大笑,眼中闪动的光芒兴奋到近乎扭曲,“真是天助我也!凤舞雪,看这次还有谁能助你?”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是情感细腻敏感的人,所以为了不让亲们难过!某月决定……大吼一声:翩翩,你这小子!还不赶快过来磕头谢恩~~~~ 守望 时光易逝,岁月如梭,时间的齿轮从不会为任何人而停歇。眨眼间,约莫一个月过去了。 此间,紫晶国易主,理所当然的,紫曦得偿所愿继承了皇位,成为了紫晶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皇,而翩翩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紫晶国的凤后。 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分布在紫晶国境内的影卫每隔几日便会按时地给我传来有关翩翩的消息。稍微令我感到心安的是,从她们传来的消息里,我知道了翩翩自从去到紫晶之后生活得还算不错。当然我说的“不错”指的是物质方面的,至于其他层面……那是我一直都不愿也不敢去多想的。我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能够或多或少的抚平他内心的伤痕,然后忘却过去,坦然的面对全新的生活,迎接一份真实的爱情。 或许这美好的想往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真的很希望翩翩的后半生能够过得幸福快乐,即使……没有我在他的身边。 寒风徐徐,夜色正浓,此时正是芙蓉帐暖温情脉脉的绝佳时刻。 朱雀宫的正殿之内,镶金嵌玉的凤榻之上,层峦叠嶂的纱幔后面隐约可见两道交叠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而随着榻上之人越渐激烈的动作,一声盖过一声似痛苦又似快乐的低吟,正时高时低忽急忽缓的不断透过床帐向外传出,惹得在殿外守候的宫人们个个面红耳赤。 殿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冰寒,而殿内的温度却是持续攀升,燥热难耐。 ……… 直到激|情中的两人双双攀上了极致的顶峰,最后筋疲力尽的软倒在床榻上之后,一室的靡靡之声才终于渐渐消停了下来,只余下阵阵低沉的喘息声。 一阵缱绻缠绵的翻云覆雨过后,我与绯烟拥被而眠,满室皆飘散着温情暧昧的味道。 “陛下?您在想什么?” 餍足的倚靠在我的臂弯里,绯烟眼眸半闭的斜睨着我笑问。 闻言收回了逐渐飘远的思绪,转而将目光投射在那张犹如雨后芙蓉般更显娇艳的面容上,“绯烟,你又犯错了。” 曲起食指,轻轻的敲上了那被汗水打湿的额头,“我不是说过了吗?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许对我用敬语的。” “呵……”抿唇莞尔一笑,靠在我的胸前亲昵的磨蹭着,“好,是我错了。雪……” “这还差不多!”望着绯烟雍容中不时露出的媚态,我忍不住又低下头对着那两瓣甜美的红唇轻啄了一口,刚要离开,却被绯烟圈住了颈项,压着头又是一阵深吻。 须臾,绯烟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我,分开的唇瓣间拉出了一丝闪着水光的银丝,“你还没有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怀里抱着我,心里却在想着别的男人吧?” 望着绯烟微泛酸意的金瞳,我不由的笑了,笑得甜蜜而窝心,“真是难得啊!没想到我的绯烟也会有吃醋泛酸的一天。” 绯烟闻言愣了愣,旋即不禁轻叹着苦笑道:“难道雪以为我生来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容人之量么?我不是圣人,我也希望自己爱的人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但是,你是一国之主,而我是你的凤后,所以在世人的面前,我不得不勉强自己做出一副国父应该有的样子。”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想像其他人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你的面前吃醋任性,任由你宠着护着。” 顿了顿,绯烟眼神深邃的抬手抚上了我的脸颊,“但我却不能放纵自己那样做。因为,时刻谨记着为你分忧解劳治理好后宫,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与义务。” 拉过绯烟,将他拥在胸前,我轻抚着那头华丽而耀眼的金色长发,动容的轻叹,“这就是身居高位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啊!你我皆是一样的,虽然权倾天下坐拥江山,却往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沉默了半晌,我不禁暗笑出声,“呵呵……我们俩也真是的,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开始伤春悲秋,感慨起世事无常了呢?这可不像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哦!” “哦?那雪觉得我们此刻应该做些什么事呢?”明知故问的促狭一笑,绯烟眉眼弯弯的像只狐狸。 “你说呢!宝贝儿?”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推倒在床榻之上,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的猎物。 “当然是做我爱做的事喽!”说着我便俯低了身子。 “等等!”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及时止住了我攻城略地的势头,捂上了我的嘴,“别急!只要你回答了我最后的这个问题,我便任由你摆布。” 眉头一挑,我撅起唇吻了吻捂在我嘴上的柔荑,眼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曾说过的话么?” “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闻言咯咯一笑,绯烟满目柔情的望着我,语气却异常认真,“我曾对你说过,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那么现在,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尊贵的女皇陛下,您终于爱上我了?” “不。”敛起戏谑的玩笑表情,我转而正色道:“你错了。” 凝视着绯烟蓦然僵在唇边的笑容,我一字一顿的认真道:“不是‘终于’,而是‘早已’!” 怔愣了半秒,反应过来的绯烟知道自己其实是上了我的当后,当下便气得语不成调:“你……呵……你真是个坏女人!” 阴谋得逞的我乐得趴在绯烟身上笑得直不起腰,“哈哈……绯烟吶!要知道有朝一日能让你吃瘪,可是我毕生的心愿啊!呵呵……” 听到我这么说,绯烟也不恼,反而笑盈盈的收紧了环抱着我颈背的手臂,任由我在他身上笑得乱没形象的。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满腔的笑意,我伏在绯烟的耳际细语呢哝道:“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或许是从平日里一个不经意的对视开始,也或许是从朝夕相伴的相濡以沫中吧?总之我只知道等自己觉察到的时候,一颗心早已为你沦陷,无可救药了。” 稍稍的抬起头,我将自己的额头与绯烟的额紧紧相贴,四目相对,我发自内心的真切道:“我已经中了名为‘爱你’的毒,这世上除了一个叫慕绯烟的人以外,没有人解得了了。不过这毒……我中得心甘情愿。” “雪……”望向我的金色瞳眸不可抑制的微微颤动着,似有水雾浮上。 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带着淡淡的体温,从泛红的眼眶中滚滚滑落,“我也爱你!永远只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绯烟的泪水,不过这是幸福的泪水。自从与绯烟相识以来,他永远都是精明睿智,从容淡定的,仿佛任何事在他的面前都会迎刃而解一般。每当我遇到挫折迷惑而彷徨不前时,他总是默默的在我的身后守护我,支持我,鼓励我勇敢的去面对,陪着我一起共度难关。因此在我的意识里,绯烟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他更是我心灵的信仰,灵魂的皈依。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有他在我的身边,我就能够永远的屹立不倒,战无不胜,我一直是这么坚信着。 “我爱你,绯烟!”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歌名越来越怪,也越来越有才了!_! 1王心凌《爱你》,she《我爱你》,beyond《真的爱你》,李宗盛《我是真的爱你》,言承旭《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点评:有这么这么复杂么?+_+ 2王菲《如果你是假的》,邓丽君《假如我是真的》,萧正楠《假如我是假的》,孟庭苇《真的还是假的》。 点评:靠,能退货么? 3成龙《我是谁》,蟑螂《忘了我是谁》,蔡依林《你是谁》,许志安《忘了你是谁》。 点评:你们都需要脑白金! 4萧亚轩《一辈子做你的女孩》,龙梅子《下辈子做你的女人》。 点评:不错,成熟了! 5朴树《我爱你 再见》,丁薇 《再见 我爱你》 点评:慢走不送…… 6苏永康《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陈小春《女人不该让男人太累》。 点评:瞧,多么体贴的小夫妻! 7姜育恒《爱我你怕了吗》,孙燕姿《害怕》,王力宏《不要害怕》,潘玮柏《我不怕》,赵薇《不怕》,郭美美《不怕不怕啦》,郑伊健《怕什么,什么也不怕》。 点评:真是人多胆子大! 8董文华《春天的故事》,杨千桦《夏天的故事》,陈艾玲《秋天的故事》,马天宇《冬天的故事》。 点评:一年到头都有故事。 春节了,希望大家都能开怀一笑!o(n_n)o哈哈~ 冬猎 之后从绯烟那里,我还得知了原来在我离朝后不久,他的父亲琏妃就奉旨来到了凤天,自那以后就一直都住在绯烟的朱雀宫里。 起初在刚一晓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责怪绯烟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前往看望一番,然而绯烟却说那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何况我最近政务繁忙,因此就没有惊动于我。但话虽如此,即使那琏妃只不过是金苑国女皇慕轩的一名妃嫔而已,按理说还应该是他亲自来拜见我才对,可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绯烟的生父,我的岳父大人。 而且在我的观念里,始终觉得还是应该由我亲自去拜访他才对。因而前几日,我还特意抽空去看望了绯烟的父妃。和我想像中的一样,是个温柔端庄的大美人,眉眼间与绯烟约莫有六七分的相像,但却独独少了绯烟的雍容与睿智。 除那以外,近日来让我感到开怀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新婚燕尔,在外面携美逍遥得差点儿乐不思蜀的女人,我新委任的国师——姬璇玑大人,终于卷着铺盖带着新婚夫郎滚回凤天来了! 犹记得那日我们私下闲聊的时候,在被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脸色发黑的姬大国师还想要与我据理力争一番,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坐在一旁的眉儿一个眼神给瞪得大气不敢吭一声,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望着咬牙切齿,哑巴吃黄连却有苦说不出的姬璇玑,我心里那个痛快啊!当时就拍着桌子大声嘲笑道——“姬璇玑啊姬璇玑,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就知道你是个夫管严,被夫郎一句话就治得服服帖帖的!” 结果气得姬璇玑当场哇哇大叫的直跳脚,但却苦于无可奈何不能发作。 事实证明,我的这一招确实是行之有效的。通过眉儿来整治姬璇玑,果然是比其他一切的手段都要来得高明有效。 不过玩笑归玩笑,纵然我与姬璇玑私底下老是斗得脸红脖子粗的,但一旦言归正传回复到台面上来,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有能力,而且知进退识大体的好臣子。有了她的相助,于我而言,就好比如虎添翼。 “启禀陛下,文武官员都早已准备好在南郊候驾了,请陛下移驾南郊猎场。” 颇为满意的一颔首,我步伐稳健的朝着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卫队走去,并在宫侍的搀扶下坐上了凤辇。 “起驾!”一声高呼之后,我的銮驾就浩浩荡荡的朝着南郊猎场的方向进发,而在銮驾之后,则是依次跟随着绯烟他们的车辇。 由于事先就早已经派官兵戒严了,因此这一路走得畅通无阻,速度自然也比较快,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我就已经依稀能够瞧见猎场的外围了。 而至于这个劳民伤财,费时又费力的所谓“冬猎”,倒不是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所以想要向我的子民们显摆一番,非得在这天寒地冻的寒冬腊月来个奢侈的携美郊游?我还没有悠闲到那种境界! 其实要我说啊!这大冬天的根本就不适合出行,更别说这规模颇大的集体围猎了。要是其他季节倒还好,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动物们也乐得携家带口的出门来让我们尽情的玩猎。可是这冰天雪地的深冬,大部分的动物都去冬眠了,即使不冬眠的也都几乎闭门不出,我上哪儿去找动物出来让我逮啊?真是晕死…… 可惜没办法,谁让凤天历来皆有冬季狩猎的风俗习惯,而这扯淡的“冬猎”更是凤天皇室一年一度的大事。于是乎,即使我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我也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跳出来挑战一个民族的传统习俗吧?我又不是疯了! 一个人坐在凤辇里胡思乱想神游天外的,时间倒也过得飞快,不多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让我下车的声音。 踏着铺了一层皮毛的小梯下了凤辇后,早已在此等候的文武百官立时跪倒了一片,接着震耳欲聋的朝拜声就此起彼伏的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林野里撼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臣等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虽然耳膜被震得有些发懵,但我依旧神情不动如山的完美演绎着属于我的角色。 “谢陛下!” 待所有官员以及随行的官兵侍卫全都应声站起身后,那波澜壮阔的场面简直令我为之咋舌。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凤天皇朝的冬猎,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我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老天,这根本就是人山人海嘛!我实在很怀疑那帮大臣们是不是都倾巢出动了? 稍稍与众人寒暄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堆拗口的场面话之后,我就直接跳过以往一些繁琐的惯例,下令让众人分头行动,该干嘛的干嘛去了,省得全都围在我的周围让我心烦。 后来通过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我才终于从夜那里得知了,原来并非是凤天皇朝的习俗太过怪异,相反是我太过孤陋寡闻了。或者应该说,我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世界本就与我的那个时空在许多方面都存在着不同,二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原来在凤天,许多平日里根本就见不到的奇珍异兽都只有在冬季的时候才会出没。而这些稀有的珍兽无一不是市场上的紧俏畅销品,因此为了丰厚的利润,于是“冬猎”就成为了凤天皇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在冬季的一大爱好。只不过皇室以及权贵们进行冬猎并不像普通民众那般是为了追求财富,而是纯属自娱自乐罢了。 不过还好,因为那些个奇珍异兽都只是在冬季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余的季节不晓得它们一个个都跑到哪里去休养生息了,因此倒是不必担心它们会因为市场的紧俏而面临灭绝的危险。 然而除此之外,我还从夜那里知晓了一个令我微微感到有些头痛的问题,那就是在凤天的民间还广为流传着一种说法——只要是出嫁了的男子,如果能在冬猎的时候得到妻主亲手赠予的猎物,那么就等于是向世人说明了这位男子很受妻主的宠爱。因此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尚未出阁的男子以外,其余已为人夫的男子无一不在翘首以盼着妻主亲手赠予的礼物。当然……我的那几位自然也不会例外。 从暖洋洋的大帐里面出来之后,我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无力的仰头望着白茫茫的天,我不禁在心里阵阵哀叹:妈妈呀,天要亡我啊! 一刻钟以前,我怀揣着无比忐忑的小心肝,一步三停的磨蹭进了我专属的大帐之后,预料之中的,我看见了五双灼热且充满了期盼的眸子。而被那样热切的目光紧盯着,我想任谁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吧?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几人都欢欢喜喜的一一向我报告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在他们如此的柔情攻势下,不幸的沦陷了……接着我头脑一热便大言不惭的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好了!你们一个个就都乖乖地待在大帐里恭候朕满载而归吧! 但是,大神啊!凤舞雪那丫的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还有这茬啊!现在怎么办?牛皮都已经吹上天了,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难道真要我厚着脸皮的去告诉他们——不好意思各位!其实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你们想要的那些个动物,也不知道它们究竟长啥样?是圆是扁? oh,no!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我可丢不起那么大的脸! 淡定淡定,一定要冷静下来!办法总会有的,事在人为嘛!我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自我催眠。 “陛下?您哪里不舒服吗?”望着我一个人在那里一会儿仰头望天,一会儿又俯首自言自语的,绮罗终于不放心的问了出来,满目关切。 “哈啊?”为什么这么说?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绮罗在说什么。 “您的脸色很不好,若是凤体违和的话,是否需要属下去宣太医来给您瞧瞧?”一直静默不语的夜也终于忍不住眉头微蹙的询问的看着我。 “嗯,朕确实感到稍有不适,不过并无大碍。”经两人这么一说,我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只是或许没有充沛的体力去狩猎了,但是朕又不想惹人伤心,所以……夜!” “属下在!”听到我的叫唤,夜即刻躬身跪在了我的跟前候命。 “朕命你亲自带领十名御用猎手去替朕狩猎,一定要圆满的完成任务。而且千万记住,此事不得到处张扬!”我不行,不代表我的手下也不行,这就叫做资源的充分利用。 “是,属下领命!” 待夜奉命离去后,我也整顿了一下骑装,跨上了一匹通体雪白披金挂银的苍劲神驹。好歹我也要装装样子不是? 审视的拍抚着身下的骏马,感受着马匹那蓄满了强劲力道的柔韧肌肉,满意于掌心不断传来的结实而又弹力十足的温热触感,我终于赞叹的笑了。 “很好,不愧是由绿延国进贡的神驹宝马!驾!”银鞭一挥,一人一马便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了出去。 在我打马冲出之后,由绮罗带领的卫队也随即紧跟而上。 由于出行的需要,因此我今日并没有穿着繁复厚重的凤袍,而是改为一身轻便但却绝对保暖的骑马装,外罩一件长至及地的银色披风。这套简便又利索的装束衬得我本就高挑修长的身姿更加的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这套骑装是专门为我而制的,颜色是以金银双色为主,至于材料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只晓得这套由专人特制的骑装除去它造价不菲的噱头之外,还有着一个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它竟然具有超强的防御力,能够刀枪不入且入火不化。这不禁让我想到了黄蓉的软猬甲,或许这两者真的是异曲同工也说不定。 “驾!驾!”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银鞭,享受着恍如塞外纵马般酣畅淋漓的极致感觉,仿佛苍穹间就只剩下我一人在飞驰一样。 这种无拘无束,与天地浑然一体,唯我独尊的奇妙感觉让我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要高声尖叫的冲动!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这种犹如一个君王在无所禁忌的巡视她的领土一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感觉! 这一刻,我只觉得一直深埋在我骨髓里的名为“王者”的血液沸腾了,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年凤舞雪横扫五国,君临天下的那种灵魂都为之撼动的感觉。 一把扯掉束缚住我满头青丝的金环,放纵的任凭急速而过的凛冽寒风吹扬起我如墨的长发。 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雪白的骏马,银色的披风,绝色的容颜,飞扬而起的黑发。 或许在这一刻,凤舞雪的灵魂真的跟我的灵魂重叠……融合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考完试却又要开始论文指导,某月真是可怜吶!~~~~()~~~~ 原本是想一天一更的,但是因为本周六要去泡温泉,放松一下我那可怜的神经,所以今天干脆一次性把这几天的分都更了,四章!再怎么说也能稍微弥补一下某月的过错了吧?o(n_n)o哈哈~ 惊变 纵情狂奔了好一阵后,我策马来到了一处较为僻静但却风景如画的密林深处。 身后陆陆续续的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应该是绮罗他们跟上来了。若论起速度,绮罗他们身下的骏马比起我的宝驹来自然是要稍逊一筹,而且也由于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跑在我的前面,因此一番长途奔跑下来,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落后了我一段距离。 “陛下!请您慢些,属下们有些跟不上。”打马来到我的斜后方,绮罗面色微红的请求道,声音里隐约有着一丝轻微的喘息。 回眸冲绮罗盈盈一笑,我但笑不语的颔了颔首。旋即双腿一夹马腹,座下的神驹就跟随我心意的缓步向前行去。 走走停停的逛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发现这里的景致不是一般的秀丽,现下虽然正值深冬,到处冰天雪地的,但是这里却是难得的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里也属于皇家猎场的范围吗?”越走越是满心好奇,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回禀陛下,这附近的几个山头皆属于皇家猎场的范围。”回答我的并不是绮罗,而是另外一名高大的女卫,毕竟绮罗跟我一样也是半路出家的,所以对于这些方面他也不是很清楚。 “哦,是么?”闻言我不禁放眼朝着远方眺望。注视着那绵延仿佛没有边际的山野,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激动,待他日有空,我一定要故地重游。到那时,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纵情于广袤的天地之间了。 惬意的坐在宽厚的马背上,任由身下的骏马带着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因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道路。 “吁……”拉紧手中的缰绳,我失笑的拍了拍身下的坐骑,“你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带路啊?看你把朕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我也不晓得身下的这个大家伙是不是能够听得懂我的话语,总之我的话音刚落,它就很不给面子的甩了甩脖子上的鬃毛,顺便还摇头晃脑的打了个响鼻,仿佛是在向我抗议似的。 “呵呵……不错!朕喜欢,有个性!”我当时心下一喜,忽然想起人们常说动物都是很通人性的,看来此话并不假。 “喂喂喂!你要带朕去哪里?”我刚刚才表扬了它一番,谁知这家伙就特立独行的兀自朝着密林深处走了去,丝毫不理会我的叫唤。 “陛下!”绮罗见状就策马上前想要挡住去路。 “无妨!”挥手阻止了绮罗的进一步动作,“朕倒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少顷,我就被带到了一处天然形成但此刻却已然结了冰的湖岸边。 “谁在哪里?还不快快现身!”刚一站定,我就忽闻耳边一阵高呼,紧接着身后的侍卫就呼啦啦的全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顺着侍卫们的目光看去,我果然瞧见一处低矮的林木丛正一动一动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 我正暗自思索着那里面究竟会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动物?就听身旁“咻”的一声响,一枝羽箭已赫然钉进了树丛旁边的树干里。 而矮树丛里的东西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着了,只听“喵呜”的一声,一团银白银白的毛球就悠哉游哉的慢慢从树丛里边踱了出来。 “咦?那是什么东西?”瞅着突现眼前的“怪物”,我眉间的皱痕不由的越渐深重,因为它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说它是猫吧!它的额上又有着一圈金毛,而那金毛组成的图形好巧不巧的正好是一个“王”字。但若是说它是一头幼虎吧,叫声又不对!哪有老虎叫“喵呜”的?又不是在做梦。而且最为奇特的还是因它有着一对诡异至极的瞳仁,左边的是金瞳,而右边的却是紫瞳。 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双仿佛散发着淡淡幽芒的眼瞳,我目不斜视的问着身边的侍卫,“这是什么东西?” 微微怔愣了片刻,那名被我问到的女卫略有迟疑的答道:“请陛下恕属下愚钝,属下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何动物?因为属下从未见到过如此怪异的动物。” “从未见过?”我不禁拔高了嗓音,倒不是要怪罪那名女卫,而是我心中甚是疑惑,这东西竟然连土生土长的凤天人氏都没有见过,那还有谁能告诉我它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不要跟我说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只寻找春天的母猫恰巧遇到了一头瞎了眼的白虎,结果一个不小心……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个四不像! “陛下恕罪!”望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那名女卫愣是给吓得猛然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朕并没有怪罪于你。” 言罢,我微一翻身就轻盈的跃下了马,然后便朝着那个此刻正乖巧的蹲坐在原地,并歪着脑袋满眼好奇的盯着我瞧的东西走去。而随着我的动作,绮罗与众侍卫自然也都下了马,寸步不离的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 “呲嘶……”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随着我们的走近,原本看似温顺无害的小东西却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并弓起脊背不断地朝着我们发出警告的低吼,还示警似的露出了尖尖的獠牙与锋利的爪子。 不过准确的说来,其实那家伙敌视的对象并不包括我在内,而是仅限于我身后的众人,这也正是令我感到百般费解的地方。难道说我长得很面善?还是说我比较有宠物缘? “你们都退下吧!不要跟过来。”鬼使神差的,面对着如此诡异的境况,我非但没有掉头离开,反而还从然淡定的说出了这样的命令,真不晓得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然而神奇的是,虽然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但我就是敢肯定眼前这呲牙咧嘴的小家伙并不会对我构成威胁。 “陛下!”眼看我不顾危险的孤身靠近那家伙,绮罗忧心忡忡的想要继续劝阻我。 “不必多说,朕自有分寸。”头也不回的继续迈步向前,我挥手制止了绮罗未完的话语。 来到那个小东西的身边后,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明知它不可能会回答我,但我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叫嚣着,今日的所见所闻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听了我的话,那小家伙居然敛起了浑身的凶悍姿态,乖顺的重新蹲坐在了地上,并用它的小脑袋撒娇似的一个劲儿磨蹭我的小腿。见我依旧不为所动,那家伙索性站起身围在我的脚边直打转,边转还边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被它那刻意讨好的逗趣模样给逗笑了,我终于蹲下来抱起了它,并将它搁置在我的膝盖上,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柔软的长毛,“你这小东西,看你鬼灵精的,是不是找不到吃的啦?” “喵……”回答我的是一声“猫鸣”。 “你虽然长得奇怪了些,但是总体上看还是蛮可爱的,干脆就跟着我回去吧!”决定了,我要诱拐这只似猫又似虎的东东,带回去给涟漪当宠物应该还蛮不错的。 但不晓得是否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方才在我说它长得奇怪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见它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那么一下下?但随即我就推翻了自己脑海中那番荒谬的想法,不由暗自好笑的甩了甩脑袋。上帝啊,我想我最近一定是太累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一只动物的脸上看到人类才会有的表情? “啊哟!”猛地将手中的毛球随手一扔,一声短促的痛呼便冲口而出。这家伙,该不是真的会记仇吧?居然毫无预警的咬了我一口。 捂着流血的手腕,我皱着眉站直了身。这鬼东西,下口还真重啊,看把我咬的!会不会得狂犬病啊?虽然它并不是狗。再扭头一看,那个肇事的家伙早已经畏罪潜逃溜之大吉了。瞧瞧那速度,说它是豹子也不为过! “陛下!”闻声冲到了我的身边,绮罗惊呼着望向我手腕上正血流不止的那排清晰可见的齿印。 迅速地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巾,绮罗满脸紧张的轻轻捂上了我的伤口,并松紧适中的打上了一个结。 “陛下,这伤口得赶紧回去让御医诊治,这里并没有伤药可用!” “嗯,这就回去吧!”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如今的状况还是早些返回的好。 “吼……”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绮罗搀扶着我上马之际,一声野兽的嚎叫声蓦地响彻了山谷。 闻声猛地一惊,我瞠目结舌的瞪视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它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而且皇家猎场里怎会有如此庞大的猛兽?” 稣哥啊!圣母玛利亚啊!我不由的在心里哀嚎:如果这是我在做梦的话,就请快点让我醒来吧!即使是要锻炼我的心脏承受力也不是这么个锻炼法啊!玩儿我是不是?瞧瞧我都看见了什么!棕熊?蛇?天呐!这可是冬季耶!这两样东西这个时候不是都该待在自家洞|岤里冬眠的吗?没事儿跑出来瞎转悠什么呀?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保护陛下!”随着绮罗一声高呼,所有的侍卫即刻将我死死的护在了身后。接着我们一群人就小心翼翼警戒的不断向后退去。 不是我们都被吓傻了从而忘记了还有马匹可以利用,而是那些死家伙早在棕熊出现的那一刻就都撒开四蹄儿逃命去了,现在早跑了个无影无踪,真是欲哭无泪啊! 奶奶的!要是今日我还能有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下令将那些个畜生统统红烧了下酒吃! 论力量,我们比不过熊;论速度,我们也绝对比不过蛇。因此现在我们只有以静制动,见机行事了。 “攻击!”眼见退无可退了,于是绮罗只有振臂高呼,主动发起了攻势。 瞬间,一阵刀光剑影在我的眼前急速的闪略而过,手起刀落,吐着信子的毒蛇即刻便被斩断成几截。但是纵使我的侍卫们个个武艺高强,也万万抵不过对方的“蛇海战术”啊! 眼见四周越来越多的各色毒蛇不停地扭动着细长的 凤戏天下 女尊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8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8部分阅读 子向我们围拢过来,我的心不禁越沉越低,难道今日真是天要亡我?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年头啊!写个文自娱自乐也不行啦!这不让写,那不让说的,一不小心就变成违禁了?!晕死……+_+ 今天上头发通知了,说是又到了xx时期(这是啥意思相信久经沙场的亲们心里都明白,也就心照不宣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某月想说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透,上头下了规定的),因此有些东东呢,也就被“河蟹河蟹”了!上头让修文,但某月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因此决定不改了,放任自流吧!要知道比某月的文要直白更多的文多的去了,某月这篇文算什么,简直是哦大巫见小巫了!某月的这篇文应该还达不到会被锁文的程度(某月自认为写得已经够清水的了),只不过有些稍微暧昧一点点的词语可能会被屏蔽,而被屏蔽的结果就是那个地方会变成一个空白的小方框。亲们不知道啊!某月今天去看了所谓的违禁词词库。天,简直没天理了!若是说有些太那个啥的词语被列入了这个词库吧,某月也没有多大的意见,但是有些擦边的词居然也被列入了该词库。比如说:油雾(抱歉,因为怕违禁,因此改用错别字代替) 最后说一点就是,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因此而影响了亲们的阅读流畅度,某月只能说很抱歉,还请亲们理解!前面的有些章节某月懒得改也不想改,因此某月正在考虑是否要把一些章节锁了,以后若是真锁了的话,如果有没有看过的亲可以给某月发邮件,某月直接把word文档发给亲们,,这个邮箱相信有的亲已经知道了。至于后面的文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某月会尽量一笔带过相关内容的。等这篇文结束以后,如果有想要全文的亲也可以给某月发邮件,省得又说咱违禁!再次祈祷xx时期快些过去!鞠躬~~~退下~~~ 最后一句,现在写那个啥啥的都必须要瞻前顾后的看看有没有违反规定,还真是考验某月的水平啊!比如说刚传上去那章《守望》,以后干脆直接用文言文来写得了!哎……都快吐血了! 浴血 “绮罗!”瞪着几乎爆裂的眼眶惊叫出声,我跌跌撞撞的扑到了受伤的绮罗身边。 “陛下……您……您没事吧?”无力的倒卧在我的怀中,浑身浴血的绮罗面色泛紫的询问着我的安危。 紧紧地抱住怀里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无比的绮罗,泪水不断的自我的眼眶中无声的滚滚滑落。 泪眼朦胧的死命摇晃着头,我声音哽咽的不停重复着三个字,“我没事!我没事……” 我们一行人连同我,总共是十五个人,可是现在……缓缓的朝我的周围环视了一圈,望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众人,我眼中的泪不禁掉得更凶。 都是为了保护我!全都是为了保护我啊!她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被毒蛇咬伤了,若不是她们以深厚的内力护住了心脉,只怕此刻她们早已经都变成死人了。尤其是绮罗,他不但中了蛇毒,更是为了猎杀那头该死的熊而被熊掌抓伤了肩背。 虽然我已经很努力的用手捂住了绮罗身上的伤口,但是为何,那鲜红的血液却还是依旧汩汩的流淌个不停呢?为何? 跪坐在由侍卫们拼死组成的保护圈里,搂抱着怀中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我眼睁睁的看着周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慢慢流逝。此刻的我浑身都是腥臭的鲜血,只是我早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蛇的血,还是人的血了? “啊……”仰起头,我拼着全身的力量狂吼出声,那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悲痛,亦有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轻轻地放下怀里的人儿,沉默的捡起散落在地上染血的长剑,我面无表情地朝着此刻唯一还站着的怪物走去。 “陛下……不要!”绮罗想要伸手拉住我,但此刻的他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阻止我了。 因着那声呜咽的哀鸣而稍稍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我转身对着地上的绮罗回眸一笑,“以往一直都是你们在守护我,现在……也该换我守护你们了。” 收回笑容,我继续朝着那抹庞大的黑影走去。 而与此同时,数里之外的猎场主场内,同样也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晓得从哪里突然涌出了为数众多的黑衣人,落地之后,她们便训练有素的依次站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形状,并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形状怪异的法器。从这些法器里,不时的发出一股股诡秘的红芒,而只要是被这些红芒照射到眼睛的人,无论是否身怀武艺,皆会毫无还击能力的晕厥,倒地不起。 不仅如此,更加令众人感到无力的是,这些黑衣人不仅拥有着惑乱人心的神秘力量,更是因为她们的刀枪不入。之所以说她们刀枪不入,其实是因为她们每个人的周身都仿佛张开了一层隐形且无坚可催的防护罩似的,任凭刀砍剑刺,都不能撼动她们分毫。因此,空有着大批的官兵卫队在场,却丝毫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国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皇御用的大帐附近,左相花落云满头大汗的大声询问着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姬璇玑。 满目凝重的观察着那些黑衣人的身形手法,以及她们不停变换的位置,少顷后,“糟糕,我们被人设阵困住了!” 话音刚落,姬璇玑的身影已然落在了几丈之外,急旋风般冲进大帐内,直奔倾城的方向而去。 “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望着脸色铁青的姬璇玑,倾城焦急地询问道。 “我目前还不敢肯定,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她来了!”如今的这个世界上,能将奇门遁甲之术以及幻术运用得如此纯熟的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你说什么?”眼眸不由自主的一阵收缩,倾城不敢置信的一把揪住了面前女人的衣襟,厉声吼道:“陛下呢?她在哪里?” “陛下方才带着人骑马出去了,但直到现在都迟迟未归,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那你还不赶快带人去找!姬璇玑,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愤怒的咆哮着,说话间倾城的右手已经紧紧扣住了姬璇玑的咽喉。 “宫主,您冷静一点!当心伤了身子!”眼见自己的主子已然失控,芸萝赶忙上前劝阻。 “倾城你理智一点!夜统领已经带队出去寻找了。现在陛下不在,凤后又回宫了,目前这里就只有你一人的武功足以与那人对抗,若是连你都乱了分寸,我又如何能安心的去寻陛下?” 闻言,倾城如梦初醒般猛然松开了紧扣住姬璇玑咽喉的手,接着便侧过身紧闭了双眸。片刻之后,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倾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理智与冷静,眼里一片清明,“那我应该做什么?” “听好了,以目前我们的人手来看,还能硬撑上一段时间,外面的人暂时还不会对这里构成威胁。但我即刻便要动身前去寻找陛下,因此我无法留在这里护卫你们的安全。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会竭尽所能的在大帐周围竖起一道结界,但是由于今日事出突然,我并没有带多余的法器在身边,所以这道结界究竟能够抵挡多长时间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待会儿一旦结界被攻破了,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保护自己了!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明白了,这里就交给我,你赶快去找她吧!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啊!”拼命的压制住心中的惶恐与不安,倾城一掌将姬璇玑推出了帐外。 面对着帐帘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倾城冷凝镇静的转身回视众人,“你们听好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武力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待会儿你们全都必须听从我的指令。一旦有机会就朝着没有人的地方跑,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躲起来,千万别再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坚定的点了点头,解语面色惨白的紧紧咬住下唇,死命的压抑着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代表其余的两人回答道。 “华贵君,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用衣袖紧紧的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涟漪泪眼婆娑的望着倾城,怯怯的嗓音里有着殷殷的期盼。 闻言沉默了半晌,倾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结果会是怎样。 “放心吧!陛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最终,倾城还是选择了坚信她会回来。 “就是,陛下曾经答应过会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所以她一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陛下是不会食言的。”狠狠的擦着不断下落的泪珠,玲珑强颜欢笑的安慰着身旁的涟漪,同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陛下那么疼爱我们,她一定不舍得不要我们的。” “嗷唔……”就在此时,大帐外蓦然响起了一阵阵的狼嚎,森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芸萝!”一直心神不宁的强忍着内心极度的不安,思索着如何才能安然脱困的倾城闻声骤然抬起了低垂的头,急急的叫唤了一声。 “是,宫主!”敛起心神,芸萝小心翼翼的将帐帘掀起了一角,但随即就被帐外的景象给惊得猛吸了一口冷气,拉着帐帘的手也下意识的松了开来。 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那短暂的一瞥已经足够让帐内的人看清楚外面的情景了,此刻的大帐显然已经被成群的野狼给包围了。但奇怪的是,那些野狼全都呲牙咧嘴而且眼瞳泛红,仿佛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正集体冲撞着帐外的结界。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帐内的众人都心知肚明一件事,那就是姬璇玑设下的结界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拧着眉头双拳一握,玲珑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喝道:“我来!” 在大家询问的眼神注视下,玲珑轻声的解释道:“我会一些驭兽的本领!所以待会儿一旦狼群冲了进来,你们就全都躲在我的身后,但我总觉得这些狼有些不大对劲,因此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容侍君,你……” “华贵君不要为我担心,再说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试一试了,或许真能有用也说不定。” 玲珑的话才刚一说完,只听帐外又是一阵狼嚎,顷刻间,七八头浑身灰黑的野狼已赫然闯了进来,正目露凶光的与众人对峙着。 “雪球,上!”随着玲珑一声号令,早已在一旁蓄势待发,而且体型明显大了那些野狼许多的雪狼便嘶吼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冲狼群中体格最为壮硕的头狼而去。 只听耳边“咔嚓”几声闷响,那头野狼还来不及反击,便已经命丧在了雪狼的獠牙之下。其余野狼见状皆被吓得夹着尾巴往外后退了几步,嘴里还不停地呜咽着。但是没过多会儿,似乎又被重新操纵了似的,那些原本已经打算逃离的野狼便又全都恢复了原貌,嘴里留着口涎不断地朝前迈进。只不过这一次……它们的眼睛更红了。 “停下!”低喝了一声,玲珑站在最前方双手不停地变换着手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打着结印。 听到玲珑的命令后,狼群便又止步不前了,但旋即又目露凶光的向前进发。如此反复不断的重复了好几回之后,狼群已呈现出几乎快要陷入狂乱的状态。一边被人在暗中操纵着,一边又被玲珑与雪球不断的阻击,犹如牵线木偶般的狼群早已分不清究竟该遵从哪一方的指令了。 最后一个回合之后,所有的野狼皆仰起头一阵哀嚎,之后便全都眼瞳流血不管不顾的朝着众人猛扑了过来。 “小心,快退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倾城挥舞着手中的赤练与芸萝一道飞身击退了两头恶狼,紧接着雪球也参与进了打斗中来,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不绝。 半晌之后,好不容易将所有的恶狼全都斩杀在地,而由于方才激烈的缠斗,再加上倾城本就有孕在身,于是战斗刚一结束,倾城便体力透支的摇摇欲坠,幸亏芸萝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众人见倾城如此,也都纷纷围上前来,满目担忧。而就在大家都关切的围在倾城身边问这问那时,一头倒在地上一息尚存的恶狼突然发狠似的拼着最后一口气猛扑了上来。 “华贵君,小心!”站在外延的解语见状,高声尖叫着大力推开了站在倾城跟前的几人,随后什么都还来不及想,身子就已经犹如破碎的残蝶般扑向了坐在软榻上的倾城。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叫,一道银光闪过,命悬一线的恶狼已然被芸萝挥剑斩断,此刻已是身首异处。然而…… “主子!主子……”跌跌撞撞的扑到满脸是血的人儿身边,解语的侍童青璇早已经泣不成声。 “贤侍君,你为何……”呆愣的望着解语脸上的血痕,倾城没有想到解语竟然会为了救自己而弃自身的安危于不顾。 无力的张开眼睫,解语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因为……你肚子里怀着陛下的骨肉……更何况陛下那么……那么宠爱华贵君你……若是你出了事……陛下……陛下一定会伤心的……我不希望陛下难过……所以……” “贤侍君!” “主子!” 随着解语的手毫无生气的垂落而下,阵阵悲痛欲绝的喊叫声顿时响彻云霄,撕裂了人们的心田…… 作者有话要说:大功告成,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累啊!12万字可不是小数目的说……接下来会更精彩哦!亲们敬请期待吧!o(n_n)o哈哈~ +_+ 刚刚某月去前面的一些章节里溜了一圈儿,结果发现……有些词语真的被屏蔽掉了说……现在变成一个空白的小方框了!哎……世道艰难啊!_! 怨恨 “啪啪啪……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啊!”就在大家都因伤痛而泪湿衣襟之际,帐外忽然响起了三声击掌的声音,紧接着厚重的帘幕就被人从外面给掀了开来,两道人影也随之跃入了众人的眼帘。 “果然是你!”松开了扶着解语的手,倾城缓缓地直起了身,满腔的恨意让他目光如刃的狠狠注视着立在帐帘前方的女人。 “我们又见面了,倾城公子。”笑意莹然的缓步踱向倾城,绫女脸上的神情亲切得仿佛她真的是特地来看望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上次放你们走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丝毫不理会绫女的话语,倾城只急切的问出了一直横亘在心间的猜测,“倾情呢?他也来了么?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在等待答案的期间,倾城隐于袖中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紧握而起,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真会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你说教主?呵呵……”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绫女顿时笑出了声,耸了耸肩,继而斜挑着眉反问道:“你认为教主若是知道了此事,他还会放任不管吗?你可别忘了……” 含笑的眼眸顿时危险的眯了起来,“凤舞雪可是教主的心头肉。” 听到此,一直紧握的双拳终于骤然松了开来,倾城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蔑视教主权威,擅自调用教众霍乱天下,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不二、誓死效忠’?” “蔑视教主权威?谁?我吗?”不可思议的拔高了嗓音,表情夸张的伸出一指指着自己,绫女问得一脸委屈,“别人或许不懂,但我对教主的心意如何,倾城公子难道会不知道么?” “不要在我眼前摆出这副嘴脸,你让我感到恶心!”语气极为唾弃的咒骂出口,倾城嫌恶的侧首移开了目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问得好!”敛起调笑的神情,绫女恢复了一贯的冷然淡漠,“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有的人付出她应付的代价罢了。” “付出代价?哼……就凭你么?”闻言不屑地转过了头,倾城满目鄙夷的轻嗤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的口中讲出来很可笑吗?你是倾情的什么人?倾情又是你的什么人?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下属罢了,你认为自己够资格来插手倾情的私事么?就算倾情真要报复也还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这番话无疑狠狠地戳到了绫女的痛处,令她本就毫无温度的眸子此刻更是骤然降到了临界点。不过也仅只是瞬间而已,下一秒,淡然如水的清冷笑容又再次回复到了绫女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 “呵呵……倾城公子还真是不留一丝情面啊!不过那又如何?虽然教主曾说过要报仇,但他的心里却始终都放不下那个混蛋,迟迟不肯动手!所以……既然教主下不了手,那么就由我来亲自代劳又有何不可?” 说话间,绫女阴毒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了倾城身后的众人。顷刻间,那对血色的瞳仁便微不可察的漾起了一圈微弱的红光,“凡是会让教主伤心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倾城心底因着绫女的这番话而猛然一个激灵。忽的,一个令他感到近乎绝望的可怕念头便犹如闪电般急速的掠过了脑海。在心中暗自叫了一声‘糟糕’,倾城已然大叫着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不可以!不可以看她的眼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回过头的倾城之外,包括芸萝在内,所有人都在绫女那勾魂摄魄的妖异眸光中软软地倒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无一例外的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背对着绫女主仆二人,倾城万念俱灰的闭上了双眸。现在的他,已经再没有多余的体力去迎战身后的那两个人了。 伴随着颈后的一阵钝痛,铺天盖地的绝望便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滚滚的向他袭来。合上眼帘的那一刻,倾城脑海中最后的意识便是绫女那张荡漾着邪笑的诡异面容。 “巫女,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垂首静候在一旁,颜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恭声问道。 “哼……自然是要让凤舞雪那个女人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儿了。”斜着唇角冷哼一声,一丝狠唳的暗芒便自绫女的眸底忽略而过,“把水涟漪送到紫晶国去。但要记住,凤舞雪的近卫队可不是吃素的,任何的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的暗探,所以路上一定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暴露了行踪!还有,不要忘了向紫晶女皇索要我们应得的报酬。” “是,属下记住了。”领命后,颜转目斜睨了一眼倒卧在雪狼身上的人儿,再次请示道:“那绿延国的小皇子呢?不知巫女想要属下们怎么做?” “玉玲珑么?”闻言,绫女的目光沉了沉。顷刻间,一个绝妙的计谋已然在她的心中酝酿成形,“他你就不用管了,我要亲自出马。” 噙着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浅笑,绫女缓步走到了玲珑的身边,冷眼俯视着昏迷不醒的人儿,“这小子绝对不容小觑!就凭他之前所展现出来的驭兽能力,放眼整个凤栖大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连我方才都差一点儿败在了他的手下。” 停顿了须臾,目光从玲珑的脸上转移到了他身边的雪狼身上,“所以我要留着他,因为……他日后对我可是大有用处的。” 撩起衣袍的下摆,绫女慢慢地蹲在了解语的身旁,“至于花解语,今日就暂且放他一马好了。原本还想用他来牵制一下凤舞雪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伸出一只手抚上了解语尚且完好无暇的右半边脸颊,自指尖传来的玉瓷般滑腻的极致触感令她忍不住的摇头惋惜道:“啧啧……还真是可惜了这张倾国绝色的脸蛋儿了。现在他的脸已经毁了,然而这对于凤舞雪而言,无疑会是一个更沉重的打击。而将他继续留在凤舞雪的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就凭这一点,便已经足够让凤舞雪痛苦一生的了。” “是,属下受教了。”一直冷眼旁观的颜虽然面色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下意识的因绫女脸上的神情而瑟缩了一下。 “呵……这就是凤舞雪的孩子。”将身子转朝了另一边,绫女将自己那带着强烈恨意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倾城掩盖于厚厚衣袍下的小腹之上,“这就是让他伤心难过,整日以泪洗面的根源么?” 回想起不知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冰冷寒夜里,在与天一阁遥遥相望的雪峰之巅,她总是能看到一抹凄清绝望的孤寂身影,在漫天的雪花与彻骨的寒风中默默的流泪。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望着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倾力守护但却始终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就这么炽烈的摆放在了凤舞雪的面前,任她采撷。然而,她竟然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屡的将这份滴血的真心狠狠地踏在脚下,踩了个粉碎!这怎能让她不恨?怎能让她不怨? 她强烈的嫉妒着凤舞雪的好命,然而也更加的憎恨她的不知珍惜!所以她一手策划了这场动乱。只因……她要让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不怕世人的怨恨,亦不畏惧凤天皇朝强大的力量。她所做的一切,永远只为了守护那个早已经深深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罢了。此生,本就是为了守护他而活…… 如是想着,身体里面的力量便行随意动的缓缓聚集在了右臂的掌心之中。手起掌落,绫女的右手已幻化做了凌厉的掌风,朝着倾城的小腹狠狠地拍了下去。 她要亲手杀死……这个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小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一章,亲们一定要先冷静!表忙着拍某月啊!o()o ~~相信某月,所有的一切都会柳暗花明滴!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更加的惑人心脾不是吗?o(≧v≦)o今天由于时间的关系,只能暂时更到这里了,明天某月会再接再厉滴!后面的情况明天便会揭晓鸟~~~~顶着锅盖溜走~~~~ 杀戮 “巫女,请您手下留情!”眼看着一个无辜的幼小生命尚未出世就要葬身于那狠唳的一掌之下,始终静立一旁的颜终于隐忍不住的出手阻止了自己主人那疯狂的举措。 骤然间被架住了右手,绫女有些难以置信的怔愣了片刻,旋即便目露凶光的瞪向了自己最信任同时也是最得力的下属,怒道:“颜,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收回手掌,颜迅速地跪倒在了绫女的跟前,接着便垂首抱拳的请罪道:“属下知罪!但是巫女,属下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属下不想您日后为了今日的一时冲动而追悔莫及!” 虽然有着满心的怒火,但颜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羽翼,自己平日里对她也颇为倚重,因此绫女硬是强忍着没有对颜痛下杀手,“好!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但如若你不能给出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到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是,属下明白。”朝着绫女恭恭敬敬的一颔首,颜继而跪在地上中肯的解说道:“倾城公子乃是教主的亲哥哥,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僵硬,但血脉间与生俱来的牵绊却是无论如何也斩断不了的。教主一直以来的顾虑是什么,想必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您对付其他那几人,或许教主不会过问,但如若您今日真的亲手伤了倾城公子,若是日后教主怪罪下来,您将如何自处?所以属下认为,您的这一举动有失妥当。” 闻言,恍然清醒过来的绫女不由的在心底苦涩的自嘲道:对啊!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自己为何就忘记了呢?看来只要一遇到有关于他的事,自己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会土崩瓦解了。 “行了,起来吧!你说的没错,方才的确是我莽撞了。”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绫女淡笑着扶起了跪于地上的颜,并在其不经意间,细如蚊吶的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被这两个陌生的字眼给惊诧得怔愣在了当场,颜神色怪异的轻瞟了一眼目光坦然的绫女。最后,一丝淡淡的笑痕悄然的爬上了颜那冷硬的眉眼。 “既然目的都已达到,我们也不便在此久留,否则待会儿她们的援军一到就麻烦了。传令下去,处理好现场之后,所有的人立即撤退,绝不能给她们留下丝毫的迹象。”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自持,绫女冷静的指挥着手下的部署。 “是,属下领命!” 然而此刻的我并不知道,在距离我数里之遥的猎场主场内,正酝酿着怎样的阴谋。浑然不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切……早已变了天。因为此时的我,只能一门心思的专注在面前那险象环生的境况之中,根本就无暇多顾。 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狠狠地擦了擦由嘴角溢出的血丝。咬紧了牙关,我拼尽全力的死命隐忍着那越渐强烈的眩晕感觉,努力的让自己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神智尽量的保持清醒。我还要保护绮罗和我的侍卫们,因此我还不能倒下,更不能死。 但是,虽然我已经拼命的在忍耐了,然而那头该死的熊的力量实在是太强悍了。刚才在与它缠斗的过程中,我一不小心就被那厚实的熊掌给狠狠地拍上了脊背。虽然我凭借着自身的敏捷与速度上的些微优势险险的避过了大部分的力道,也因为有堪比软猬甲的骑装护体,因此锋利的熊爪并没能抓伤我,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严重的内伤。 妈的,真的好痛啊!咽下喉头里再次涌上的血腥味,我忍不住皱着眉在心里咒骂着。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单枪匹马的跟一头真正的熊搏斗! 不过唯一让我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尽管我受了伤,但那头天杀的熊也被我使出浑身力道的狠狠刺了一剑,再加上之前绮罗加诸在它身上的各种伤痕,因此它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横亘在我们之间决定胜负的,便是耐力与意志力的较量与对峙了。谁先怯懦退让了,就意味着谁先失败,而失败的代价便是——死亡。 呼吸吐纳间争分夺秒的休息了片刻,为自己那早已虚软无力的残破身体积蓄上一些力量。伸出滴血的手臂胡乱的朝脸上抹了一把,将混合着汗水与血迹紧紧贴在脸上的散乱鬓发顺往一边之后,我旋即便与对面的熊一块儿摇摇晃晃的再次从冰冷的地面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双腿一前一后微曲的分开站立着,稳稳当当的将手中的长剑置于身前紧紧的握住。双臂上的衣袖早在之前的恶斗中被撕破了,因此我的手臂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寒冷的空气之中。寒风袭来,手臂上的汗毛即刻便被冻得根根直立,然而却丝毫也动摇不了我坚定的信念。 亲手杀死面前的怪物,这是我此刻满心满脑唯一想着的念头,所以我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然而或许真的是我命不该绝,也或许是上天的庇佑吧!就在我嘶吼着持剑冲杀向那头熊的那一刹那,原本正朝着我张牙舞爪目露凶光的棕熊,在看到我左手腕上之前被“四不像”咬出的那排齿痕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呜咽着朝后轻轻地退了一小步。虽然那仅仅是连一秒都不到的极短的走神,但却已经足够了,我当下便心中大喜的瞄准了时机,对准它心脏的位置,凝聚起周身最后仅剩的所有力量,便气势汹汹的直捣黄龙而去。 只听耳边“噗嗤”的一声闷响之后,一阵撼天动地惨烈至极的野兽嘶吼声便随即响彻了山谷。灼热鲜红的血液瞬间便如泉涌般喷洒了我满面,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随之弥散在了周遭的空气当中。 “呵呵……哈哈哈哈……”冷眼旁观的站在一边,我疯狂的大笑着欣赏倒地不起的棕熊在临死前犹在做困兽之斗的想要再次从地上站立而起。我终于打败了它!我终于亲手杀死了它! 举起双手,入目皆是刺目的红,然而此刻,我却忽然感到还不够过瘾。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还在仓狂的叫嚣着沸腾着,此时的我急需一个泄恨的渠道来让我发泄心中那依旧高涨的亢奋。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是陌生的,却也是异常熟悉的,真是矛盾又和谐的奇异感觉。 噙着一抹森然的冷笑,我缓步踱向了倒在地上一息尚存的棕熊。伸出一脚死死地踩在棕熊的身上,我恍如着魔般邪恶的笑着,使劲儿地拔出了深埋在棕熊心脏里的利剑,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再次落下。接着再举起,再落下,一次又一次的不断让那鲜红的血液喷洒在我的脸上,身上,甚至是眼睛之中。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以后,直到那头早已死透的熊的心口位置再也找不到一丝完好的皮肉,我才意犹未尽的收住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此时,一阵紧接着一阵的马蹄“哒哒”声由远而近,越渐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内。应声机械的木然转过了头,望着那扬起了滚滚黄沙的大队人马正急速的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来。 我只觉自己脑袋中突然“轰”的一声,一道白光自眼前忽闪而过,我那一直紧绷的强撑着的神经便顷刻间垮塌了下来。而早已经严重透支的身体也随即脱力的犹如风中落叶般,轻飘飘的朝着冷硬的地面坠落而去。 “妈的!你们这群马后炮!”无意识的喃喃咒骂出最后一句话之后,我便安心的放任自己沉沉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次顶着锅盖抱头鼠窜而去~~~~ 疑惑 朱雀宫 屏退了所有的侍人,绯烟独自一人来到了朱雀宫的南苑——琏妃暂时居住的院落。 听到门外有些轻微的响动,坐在桌前的琏妃一回头便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儿子。绽开一朵温柔的笑花,优雅的站起身,琏妃满目慈爱的笑望着正款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亲切的询问道:“绯儿,你不是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女皇身边的么?怎么突然过来了?” 眼见儿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反而面色凝重的定睛注视着自己,琏妃唇边的柔笑蓦地僵了僵,旋即便柳眉轻蹙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怎么了绯儿,为何脸色这么差?是这些天来没有休息好吗,还是……陛下的伤势加重了?” “你们都出去守在门外,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进这里半步。”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绯烟冷着声音发号施令。 “是,凤后!奴才们告退。”被绯烟突如其来的强硬气势给吓了一跳,在屋里伺候的侍人们赶紧都低眉顺眼的匆匆鱼贯而出,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如此强硬的一面,琏妃心里有些不安的小心翼翼的问道:“绯儿?你究竟……怎么了?” 被两道仿佛可以穿透自己身体的凛冽目光死死的盯着,琏妃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的不敢再直视儿子的眼眸。 “父亲,关于这次的混乱,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牙关一紧再紧,绯烟终于语气沉重的问出了口,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闻言,琏妃的眼眸明显的一阵紧缩,旋即便紧张的垂下了眼帘侧过身背对着绯烟,“绯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 面对父亲欲盖弥彰的举动,绯烟内心沉痛的闭上了眼,无奈的轻声叹道:“三日前的冬猎,您忽然称病派人将我急召回宫,之后紧接着猎场就出事了。而您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我继续留在陛下的身边,想要将我引开罢了。我说的对么,父亲?” “绯儿,我……”被自己的儿子一语便道破了个中玄机,琏妃慌张得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才好,只能紧揪着胸口的衣襟欲言又止。 “是母皇让您这么做的吗?”除了这个可能以外,绯烟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以让心地纯良个性温婉的父亲这么做。 “不是的!这不关你母皇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到最后几个字时,琏妃已经不晓得该怎么继续为自己圆谎了。 冷眼看着这一切,绯烟不由的在心底一阵叹息。面对着连个谎话都说不好的父亲,自己还能怎么样?若是真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有个狼子野心的母皇了。 “您好好休息吧!”不再逼问什么。言罢,绯烟没有再多停留一秒,转身便离开了琏妃的房间,任凭身后不断地响起琏妃哀哀的叫唤声也没有再回头。 在返回寝宫的路途上,绯烟的心绪久久也不能平静。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他接到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慕轩已经跟血月圣教暗中勾结了。 心力交瘁的抚了抚眉心,一声幽幽的叹息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绯烟的喉头。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想,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皇居然会和血月圣教搭上了关系。而原本单纯的权力斗争一旦与江湖势力扯上了关系,就会变得纷繁复杂。更何况,血月圣教并非是一般的江湖派别,其教主月倾情更是与雪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万般纠葛。 “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不受到一丝伤害?” 在世人的面前,他永远都是精明睿智从容自若的。然而,却没有人看得到他内心的无助与彷徨…… 昔日里宁静祥和的鸾羽宫内,此刻却是人头攒动,气氛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异常凝重的神情,没有人胆敢偷懒的多说一句话,大家无一不是埋首认真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臣等参见凤后!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与女皇寝宫相邻的偏殿内,正围坐在圆桌四周热切的讨论着什么的一帮老御医一看见绯烟的到来,吓得赶紧全部起身跪在地上行着大礼。 “免礼!”越过行礼的御医们,绯烟径直朝着大殿中央的主位走去,“陛下的伤势怎么样了?为何到现在还未苏醒?” “回禀凤后,陛下已无性命之忧。只因陛下是被巨大的外力震伤的,所以内腑受了些损害,从而导致气血淤积在胸。目前只需待臣等用药将陛□内残留的淤血尽数导出之后,陛下方可苏醒,凤后勿需太过忧心。” “嗯。”听完御医们的解述后,绯烟终于眉眼舒展开来的颔了颔首,一颗终日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的放下了一半。 不过随即话锋一转,绯烟好不容易才有些平复的纤细眉头复又拢了起来 ,“那贤侍君呢?他脸上的伤……有可能治愈么?” 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解语现今的状况很不好,待雪醒来之后,他真的不晓得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这……”欲言又止的住了口,被问到的老御医一脸犯难的在心里暗自摇头,“恕臣等无能!贤侍君脸上的抓痕很深,即便再如何精心的调治,只怕日后伤好之后也依旧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疤痕?对于异常重视容貌的男子而言,尤其是对解语这样从小便是在人们的艳羡与仰慕中长大的天之骄子而言,毁容无疑要比直接杀了他还更令他感到痛苦的。 “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你们不是全国最好的大夫么?那为何连这么一点小伤都治不好!难道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庸医不成?”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绯烟一怒之下竟然失手将手下的梨木扶手给捏得粉碎。 ?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29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29部分阅读 “凤后息怒!臣等真的已经尽力了,还请凤后恕罪!”望着四下飞散的木屑,一干御医们全都被吓得两腿一软便瞬间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眼见自己的主子勃然大怒,无双立刻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在绯烟的耳边软语劝道:“殿下,您着急也不是办法,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才是。” 稍微平复了下胸口中不断翻腾的怒火,绯烟站起身一拂袖便朝着殿外扬长而去,“尔等若还想保住性命,就好好的想想该如何治愈贤侍君脸上的伤吧!否则本宫定将你等拖出午门去斩首示众!” 万般同情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列位御医,无双赶紧加紧脚步跟上了拂袖而去的绯烟。 寝宫内,刚刚醒来的我此刻正面朝下的趴卧在宽大舒适的凤榻之上。背上虽然没有缠着纱布,但却敷着许多黑乎乎的专门用来消肿与治疗内伤的膏药。双臂上七七八八的伤口已经被细致的处理过了,只在左手腕上缠着一圈白纱。 虽然身上很痛,但我却觉得这份痛楚很值得,因为我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了我想要保护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扬起了唇角。还好,绮罗和我的侍卫们都得救了,目前也已经全都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的就只是一段时日的休养而已了。 “凤后驾到!”一声传唤忽然高亢嘹亮的在殿外响了起来。 呵呵……绯烟来了。在我昏迷的这几日里,虽然我不能够睁开眼睛,但是在偶尔的几次意识较为清醒的时段里,我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旁有人在不眠不休的守护着我的。而那个人就是绯烟,这我是知道的,因为我能够听到绯烟同我讲话的声音,也能够感受到夜里自手心传来的阵阵温暖。 “陛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已如旋风般急切的刮到了我的床榻前。 “陛下,您终于醒了!”万分欣喜的紧紧握住我置于枕头之上的手,绯烟目光炽烈而深情的一眨不眨的定定凝望着我,仿佛害怕一眨眼我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温柔的弯起眼眸,我笑着诉说着我的歉意。 将我缠着纱布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拉到脸颊边轻轻地磨蹭着,绯烟语调谦卑的恳求道:“求你!下次千万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了,好不好?我会害怕!” 惊讶于绯烟有别于往常的举止神态,我登时怔愣得忘记了言语。曾几何时,总是一派雍容华贵的绯烟竟然也会露出犹如小狗乞怜般卑微的神情?看来这回,我是真的吓到他了。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差点儿就失去你了!我真的不敢想像如果真的失去了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说着说着,绯烟的语气里竟然透出了一丝哽咽。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心疼于绯烟的真情流露,我反手抚上了他的后颈,将他揽到了自己的身边,并轻轻的拍抚着他的颈背,安抚着那颗因为我而颤动不安的心。 少顷,我轻声的问出了一直横亘在心头的疑惑,“对了绯烟,倾城他们呢?这一个个的都跑到哪儿去了?” 自我醒来之后,除了绯烟以外,我就再没有见到其他几人的身影,这不禁令我感到一阵不解。若是往常,别说我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了,就算是我偶尔一个伤风感冒小伤小病的,那几人也绝对跑得比御医都还要勤快。尤其是涟漪,每次只要我一有个什么闪失,就都会哭得眼睛红红的跟只小白兔似的。这次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身边的人儿因为我的这句话而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但我却没有太过在意,全副心神都投在了等待答复上。 扯了扯嘴角,绯烟笑靥如花的轻斥道:“你看你,身体都还没有养好就开始想东想西的!他们几人都很好,一个个都乖乖的待在寝宫里等着你去看他们呢!不过御医也特地嘱咐了,说你的伤势不允许被过多的打扰,因此他们是为了能够让你安心的静养才没有来看你的。所以说呀,你一定要安心的养伤,争取早日康复,才能尽快的见到他们啊!” “是这样的吗?那好吧!我一定尽量快些康复。”虽然心里仍然存有一丝疑惑,但我还是相信了绯烟的说法。 “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晚上我会再过来的。” “嗯!晚上见。”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心里有气的话就尽管朝某月发泄吧!某月挺得住的~~~~o()o ~~ 残香 出了鸾羽宫后,绯烟便即刻前往了宁语宫。 坐在车辇之上,心不在焉的望着外面的景色,绯烟的内心陷入了一片天人交战的混乱之中,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血月圣教的巫女果然不同凡响。做事果断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撤离之后居然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也没有留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能够混乱人们的记忆。 凡是在冬猎那日参与过战斗的人,第二天醒来之后便都无一例外的遗忘了头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忘记了曾与何人交过手。就连倾城亦是如此,他只记得当日解语为了救他而受了伤,却不记得在那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凤天的官员们感到毫无头绪可言,因此根本就无从查起。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当中,他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知晓内幕的人,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感到左右为难,痛苦万分。如果他说出了这一切,那么无疑将会给金苑国带来意想不到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他不能亲手将自己的故国推入一片战火之中。但如果他明明知晓一切却选择闭口不言,又意味着他必须要对不起雪。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最不想欺骗的人也是她,最不想背叛的人还是她! 他知道,雪十分的信任依赖自己,无论自己对她说什么,她都会毫不怀疑的相信。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想辜负这份全心全意的信赖。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爱她!很爱很爱她! “我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凤后,宁语宫到了。”就在绯烟陷入前所未有的脆弱与迷惘中时,车辇外却突然传来了侍童的叫唤声。 迅速的整理了一下纷繁杂乱的思绪,在侍童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缓缓步下了车辇,那个风华绝代处变不惊的慕绯烟便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刚一跨入宁语宫的宫门,绯烟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宫内沉重而压抑的气息,只因这里的每一名宫侍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苦相。 “贤侍君怎么样了?”走在通往正殿的道路上,绯烟心情沉重的开口询问着带路的小童。 “回禀凤后,主子的情绪很不好,自从醒来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什么人也不愿意见,也不肯吃任何东西,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纱帘之后默默的流泪。”说到这里,那小童竟然抑制不住内心忧伤的掉下泪来,却又怕受到责罚而赶紧用衣袖胡乱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继而哽咽的接着道:“尤其是在得知了女皇陛下因受伤而昏迷不醒的消息之后,主子更是伤心得晕过去了好多次,而每次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身边的侍人陛下的情况怎么样了。凤后,主子真的很可怜!奴才斗胆,求凤后救救我家主子吧!奴才给您磕头了!” 望着突然跪在自己脚下一个劲儿地磕头请求的小童,绯烟不禁感到内心一阵无力的挫败,不自觉的蹙眉轻叹道:“你且起来吧!本宫自会全力相助你家主子的。” 少顷之后,绯烟一行人便来到了解语的寝宫门前。 “你们都留在这里吧!本宫一个人进去就行。”言罢,绯烟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内室。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帐后,他果然看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正赤着脚抱膝蜷缩在宽大的床榻之上,满头的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而下,刚好遮住了裹着白纱的左边脸颊。 听到声响,床上的身影猛地一阵颤动,尖锐的斥责声随即便传遍了整个内室,“出去!快点出去!我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传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的吗?出去!我叫你出去听到了没有?” “连本宫也不行么?”绯烟深深的明白此刻的解语就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刺猬,任何人的靠近都会令他竖起浑身的利刺来反击,就只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因此为了让解语能够冷静下来,他不得不端出了后宫之主的架子。 尖利的叫声蓦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衣料的窸窣声过后,一道身影便已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了绯烟的跟前,“解语见过凤后!不知凤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凤后降罪。” “哎……解语,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轻叹一声,绯烟躬身欲扶起跪倒在地的解语,不料却扑了个空。 闪身避过了绯烟伸向自己的手,解语把头垂得低低的,缩在阴影里颤着声说道:“解语谢过凤后的关心,但凤后还是请回吧!要不然……要不然会吓着您的。” “解语,你……” “求求您!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仅存的一点尊严了……所以求您了,走吧!求您了……” 那声泪俱下的嘶哑嗓音狠狠地刺痛了绯烟的神经,不忍心再逼迫他,绯烟只能转身离去。 “陛下已经醒来了,但身体却还需要静养,如果你不想让陛下分神为你担心的话,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如果你再有个什么闪失,陛下会很伤心的。”话音刚落,关门的声音便也随之响起。 “陛下……”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失神的仰起头,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那残破的左脸,任凭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脸上的白纱,“现在的我,陛下还会要吗?不会了,她不会再要我了……” 褚月宫 芸萝一边服侍着倾城起身着衣,一边说道:“宫主,方才凤后来看过您,可是您还在睡,凤后不想吵醒您,于是便先行离开了。” “哦?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坐在铜镜前任凭芸萝为自己梳理头发,倾城漫不经心的应着,全副心神却早已飞到鸾羽宫去了。 “凤后说陛下已经醒了,还说如果您的身子已无大碍的话,可以去看看陛下。毕竟您这些天一直都在卧床休养,已经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陛下了。”心思细腻的芸萝又岂会不知,这几日自家主子一直都魂不守舍的,若非是身子太过虚弱的话,只怕早已经直接搬到鸾羽宫去住了。 “她已经醒了?”蓦地站起身,倾城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外疾步走去,“快点,芸萝!咱们现在就过去。” “宫主,您等等!”急忙迎上前去挡住了自己主子的去路,芸萝面带难色的嗫嚅道:“宫主,既然您已经可以出宫了,那是不是应该……先去宁语宫看望一下贤侍君?毕竟贤侍君为了救您……” 经芸萝一提醒,倾城才猛然想起确有此事,原本高涨的心情瞬间便跌落到了谷底。不管怎么说,他都欠了花解语一份情。 “准备一下,我要到宁语宫去。” 只是这份情,自己又该如何偿还呢? “是,宫主。”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换装备鸟~~~顶着钢盔溜之大吉~~~~~嘿咻嘿咻~~~~奋力狂奔中~~~~ 燃烧的愤怒 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漫长。好不容易,总算是十多天过去了,而在这段既枯燥又乏味的养病的日子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然后时不时的听绯烟和夜向我汇报近段时间以来朝廷内的一些状况。 然而让我颇为失望的是,当我问起冬猎时那些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主动攻击我的熊和蛇是怎么一回事时,夜却说还没有查出来,这不禁令我感到十分的费解,什么时候我的近卫队居然连这点儿小事也做不好了? 但尽管如此,虽然没有足够的依据,我却依旧十分的肯定这次的混乱绝对是人为的,否则那些动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突然跑出来作恶,明显的它们是被什么人给操控了。可是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非但拥有操纵野兽的诡秘能力,并且还能做到丝毫不让人察觉出来。 很诡异,实在是很诡异,这次的事件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不晓得为什么,这些天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心里老是觉得隐隐的不安,仿佛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不仅如此,除了这件事之外,让我感到怪异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件,那就是我的左手腕。经过这段时日的静心休养,我手上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然而在两天前拆去纱布的那一刹那,眼前看到的景象却令我惊讶得差点儿没从床榻上跌下来。 在我的左手腕上,原先那处被“四不像”咬出来的牙印,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图腾?而之所以会称它为图腾,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它!望着那个仿佛藤蔓一般缠绕在我手腕上的怪异图纹,我不仅一次的在寻思,那个“四不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发生如此诡异至极的“灵异事件”?然而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不得不放弃了对它的研究,反正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权当戴手镯好了,因为那个古朴的图纹真的蛮漂亮的。 “来人!”掀开锦被坐了起来,我大声的叫唤道。 “陛下,您有何吩咐?”很快的,几名宫侍就应声来到了我的凤榻前。 “服侍朕着衣梳洗,朕要出去走走。”言语间我已经兀自下了床,站到了地毯上。 “不行呀陛下!凤后出宫前特意嘱咐过奴才们一定要小心伺候着,让您在宫中安心静养,不能到处乱走的!若是一会儿您被风给吹着了,弄出个风寒什么的,奴才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吶!”说着这几人便齐心合力的想要将我给扶回床上去。 “大胆!朕说的话就是圣旨,难道你们几个想要抗旨不成?”真是头疼,我现在算是服了绯烟了。我不过是受了个小伤而已,有必要看守得这么严备,搞得就像是我被软禁了一样。 “陛下饶命!奴才们绝无此意!” “行了行了,一个个都别傻跪着了,快点儿起来伺候着。以后只要记住多做事少说话,朕保证你们都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是,陛下!奴才们记住了。” 我决定了,趁着今日绯烟不在,我一定要出去逛上一逛,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憋在鸾羽宫里,我都快要发霉了。再者,虽然说在这期间倾城曾来看过我好多次,但每次只要我一提到其他几人,不管是倾城还是绯烟,就都会顾左右而言他的绕开话题。一回两回也就罢了,但如果每次都一样,那么就算是我再怎么迟钝,也不得不怀疑他们有事瞒着我了。 不对劲!而且是相当的不对劲!走在通往后宫的廊道上,望着从我身边匆匆而过的宫人们的神态表情,我心中的迷惑不禁更甚,而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站住!”逮住几名向我行礼之后便又要匆匆逃走的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少年,我再也隐忍不住的喝令出口,“你们不是宁语宫的侍童吗?为何见了朕却仿佛见到洪水猛兽一般,朕有那么可怕吗?” 因搞不清楚状况而涌出的无力感本就已经让我的心中极度的不痛快了,如今再加上这些宫侍们战战兢兢的行为举止,终于让我胸口里憋着的那团闷气彻底的爆发了。 “女皇饶命啊!奴才……奴才……” “够了!别再吞吞吐吐的!传朕旨意,即刻命三宫侍君到这里来见朕。如若不然,你等就让家人来替你们收尸吧!”我受够了!在我受伤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们不是有意要欺瞒陛下的,而是……而是奴才们不敢说啊!”几名少年被我燎原般的怒火吓得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哀哀求饶,但这却让我的心中更加的烦乱暴躁。 “有朕在此,你们难道还怕了别人不成?说!朕现在就命令你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统统都说出来,不得有丝毫的隐瞒!”靠坐在回廊中的长椅上,我不停的暗自做着深呼吸,借以平复我那因怒气而扯得有些生疼的胸口。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终于听完了他们的叙述,然而结果却是我被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给炸得愣在了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解语毁容?涟漪和珑儿不知所踪?怎么可能,开玩笑的吧?只是这个玩笑却一点都不好笑! 那日被袭击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那为什么他们会出事?而且绯烟不是跟我说他们都好好的吗?绯烟不是说他们都乖乖的待在各自的宫里等着我去看他们的吗?为何?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呣……”为什么我的喉咙里会有一股腥甜的味道?那些从我嘴角留下来的红色液体又是什么?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您不要吓奴才们啊!陛下……” 谁?是谁一直在我的耳边嗡嗡嗡的吵个不停?真是烦死了!还有啊!这些人干嘛都拉着我?喂……你们要把我拉到哪儿去?快放开! “陛下!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陛下……您等等奴才们啊!” 急速的朝着宁语宫的方向狂奔而去,即使撞到人也浑然不顾。而且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有如此快的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再次溜也~~~~ 释怀 “陛……陛下,主子他今日身子不太舒服,不能服侍陛下,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宁语宫正殿的宫门前,几名宫人哆哆嗦嗦的想要试图阻拦我。 “滚开!”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碍手碍脚的家伙,我一脚踹开了面前紧闭的门扉,面色铁青的长驱直入。 “陛下,您不能进去呀!” 浑然不顾身后焦急万分的叫喊声,我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拉扯着那些层层叠叠老是阻挡住我视线的纱帘,目光则是在异常昏暗的光线下四处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现在正值白天,可是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昏暗得几乎连视物都有些成问题。因为室内的所有窗户都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而且为了防止光线从窗棱的间隙里面透进来,因此还特意在窗户前挂上了厚厚的帘帐。这样一来,阳光就完全的被阻挡在了室外。 “解语,你在哪里?不要躲着我,快点出来啊!”大致的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的环视了一圈,但我却怎么也找不到解语的身影。 又一连叫唤了好几声,然而却始终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不得已之下,我只有大力地拉开了其中一扇窗户前面的帘帐。 “呀啊……不要!不要打开!快点关上……关上!”随着光线的射入,我终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寻着声音回头望过去,我最终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见到了令我心痛难当的人儿。望着那抹瑟缩在墙角里抱着头不住颤抖的脆弱身影,我一直拼命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再也按耐不住的滑落了脸颊。张了张嘴,却怎样也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站在窗边静立了片刻之后,我迈着沉重得仿佛灌了铅似的脚步,无声的朝解语靠近。 “不要过来!求您了陛下……不要再靠过来了……不要……”死命的用发丝遮挡住左边的脸颊,解语因为我的靠近而恍如惊弓之鸟般哭着哀叫了起来。 我因着那声声泣血的哭喊而骤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就那么愣在了原地,隔着数米的距离与解语遥遥相望。 “求您回去吧!快些回去吧!以后……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您今日还愿意到这里来看我一眼,解语已经很知足了。所以陛下……求您快点回去吧!” “我不会走的!”再也无法忍受面前人儿那自我放弃般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我大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解语的身边,并一把将人从角落里拉了起来,死死的禁锢在了胸前。 不顾怀中人儿的挣扎,我自顾自的大声命令道:“今日就算了!但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也不许你再这样继续虐待自己!这是圣旨!你听清楚了没有?” 没有给我半分的回应,解语只是依旧不停的在我的怀里大肆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然而由于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康复,因此被解语碰触到的地方还是很疼的。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丝毫没有减轻手臂上的力道,咬牙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沉默的任凭解语在我的胸怀里尽情的发泄心中的痛苦与委屈。 半晌之后,直到声音哑了,眼泪干了,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解语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乖乖的靠在了我的颈肩上大口的喘息着。 “发泄完了吗?”轻抚着脸颊边那头如云的青丝,我轻柔的开了口,“如果发泄完了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么?” “不要看!不要看我的脸!”听了我的要求之后,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的解语又开始扭动着身子再次挣扎了起来。 “你就那么在乎那道伤疤吗?”言罢,我猛地松开了环抱住解语的双臂。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陪你一起!”一把扯下插于发间的玉簪,我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要……”伴随着一道惊惧的尖叫,解语猛力的一把抓住了我高举的右臂,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整个向我撞了过来。 被突然而至的巨大冲力推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为了稳住向后倒去的身体,我不得不丢开手中紧握的发簪,一手牢牢的扣住解语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另一手则眼疾手快的迅速抓住了身旁的楠木圆桌。 而就在方才一阵有惊无险的拉扯中,解语脸上用来遮挡疤痕的发丝早已被力道给甩到了一旁。因而,解语的整张脸就这么毫无掩盖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因我忽而呆愣住的表情而绝望的闭上了水光烁烁的眼眸,饱含着无尽悲伤与凄楚的嗓音戚戚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您都看到了……那么现在……陛下还会执着于刚才所说的话吗?” 吓着了,终归还是吓着她了。原本,至少还能够在她的心中永远的保留下一份最完美的记忆,可是如今……什么都留不下了。 从面前人儿那惨淡得毫无人色的神情来看,我知道他定然是误会我了,但我也不急着解释什么,因为我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让他真正的明白:我并没有嫌弃他,更不会不要他。 万般怜惜的轻轻抚上那道足有一指来长的粉色疤痕,我温柔到极致的轻声低语道:“对不起解语,因为我的无能,让你受苦了。” 闻言惊诧的张开了颤动的眼帘,解语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瞧,仿佛想要从中辨别出我话语中到底有几分是真。 “不要担心,更用不着害怕,我不会因为这道伤疤而抛弃你。”竖起三根指头,我目光真切而灼热的望着解语的眼睛发誓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倾尽所能的疼爱你,照顾你。我……永远都要你!” “陛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解语伸手捂上了自己那因动容而不住颤动的红唇,任凭喜悦的泪花汩汩的滚落眼眶。 可是最终,解语还是不太敢轻易的相信这份突如其来的誓言与那美好得仿佛有些不真实的幸福,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求证着,“陛下,您真的……真的不介意我变丑了吗?” 伸手抚上自己左边脸颊上那道丑陋的疤痕,解语极不自信的喃喃低语道:“可是您身边的人都那么的美,而我……您真的还愿意要我?真的不骗我?” “呵呵……”被解语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给逗得失笑出声,我忍不住的赏了他一记爆栗子,“傻瓜!对自己有自信一点好么?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丽动人的,又怎么会丑呢?更何况,难道在解语的心目中,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一个只会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认为我之所以会喜欢你,就只是因为你有着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 “笨蛋!解语是笨蛋!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笨的笨蛋!”忍不住打断了解语未完的话语,我不禁在心中一阵哀叹:老天!原来我在他的心目中还当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真是失败! “哎……那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喜欢的其实并不单单是你的脸,而是你这个人。那么,我的小语儿还会不会再莫名的觉得自卑呢?” “不了,再也不会了。”弯着唇冲我释怀一笑,解语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疙瘩,放开了胸怀,不再一味的将自己禁锢在悲伤之中,“其实我之所以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完全是因为害怕陛下会在意,所以我才在意的,但是现在不会了。” 眉眼含笑的依偎进我的怀里,解语一脸幸福的轻声道:“因为……我已经拥有了比美貌更重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下!上一章由于某月的大意,把“完成任务”给码成了“完成|人物”,让亲们产生了歧义,~~~~结果,又再次被亲们狠批了一顿~~~o()o ~~所以今天赶紧改正错误~~~鞠躬~~退下~~ 追查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不停的奔波在处理国事,追查冬猎一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找寻涟漪和玲珑下落的这三件事情上,过着三点一式的制式化生活。虽然毫无趣味可言且又劳心劳力,但我却必须得咬着牙一天天的硬撑着。 因为现在的我,必须要担当起我应付的责任,不能再成天无所事事的逗趣享乐了。不经意间回首起过往的种种,不禁觉得汗颜。曾几何时,我竟然在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奢华又安逸的生活中渐渐的淡忘了曾经的豪言壮语,遗忘了……对另外一个我的灼灼誓言。看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还真是不论放在哪个时空里都一样的管用。 而现在,为了保护我所珍爱的人们不再因为我的软弱无能而无辜的受到牵连与伤害,我就要变强,而且必须得变强!必须要强大到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他们每一个人! 把我爱的人统统都收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完完全全的守护着,为他们遮风挡雨,不让他们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吹雨打,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安心的待在我的保护伞下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不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生活吗?可是现在呢?我都做了些什么?非但没有保护好他们,还反而要让他们来护佑我!每当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乾阳殿 “陛下,夜大人在殿外求见。” “宣!”从软榻上一跃而起,刚坐起身,一旁静立的宫侍便迅速的跪坐在地上服侍我穿鞋。 现在是我午膳以后小憩午休的时间,通常不会有人来擅自打扰,但夜却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来觐见,想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报知于我。 “属下见过女皇,妄自打扰陛下休息,还请陛下恕罪。” “罢了,起吧!”端过侍人奉上的一杯香茗细细的品着,我声音平淡无波的随口应着,“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经过这段时日以来排查式的细密搜索,冬猎一事已经小有眉目了。” “哦?”放下茶盏,将手搭在杯沿上轻轻的敲打着,我凝神静候着接下来的答案。 “根据极为有限的线索情报,属下们推测此次的事端是……血月圣教所为。”夜极为平板的叙述着调查的结果,只是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稍微有了一丝的停顿。 “哐”的一声脆响,小几上的茶盏在我骤然起身时,被我宽大的袍袖给不小心拂到了地面上。青白着脸色面无表情的静立在碎裂的茶盏旁,任由温热的茶水顺着湿透的袖口滴滴嗒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殿内伺候的宫侍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得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饶。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我不耐的冲门外挥了挥手,跪地的侍人们便一脸如释重负的尽数退了出去。 为何?为何我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情儿?不会的!我不相信这次的事端会是由情儿主使的。 颓然的倒坐回椅子上,轻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我无力的伸出右手满心倦怠的揉捏着拢起的眉心。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我绝不能被当下的一些琐碎片段及表象给混淆了视听,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只会令我的判断失了准头。 “加派人手,继续密切调查,一有情况就即刻汇报,不得有误。”猛地张开眼帘,我冷着声音一脸肃穆的沉着命令道:“还有,任何的细枝末节都不能放过。下次来报之时,朕不想再听到类似‘大概’‘推测’这样的字眼!朕要的是绝对准确的情报,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遵命!”神情一凛,夜立即垂首抱拳领命。 “陛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今日由分布在金苑国境内的暗部传来了消息。近段时间以来,金苑国女皇的一些举措有些异常,几次打着更戍的口号对国内的兵力分布进行了调整,就连边境上几处封地的诸侯王也都在暗中频频调兵。” 调整国内的兵力分布?这么大的举动,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慕轩那个老匹妇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她想意图造反不成? 平时再怎么驯服听话的家犬,若是长时间的缺乏调教,脖子上的锁链一旦放得长了,是很容易反过来狠咬主人一口的。看来对慕轩的管教,不能再采取以往放任自流的态度了,而必须得要加强一些力度才行。 “传朕旨意,即刻加派对金苑国外围的驻兵。再者,传命驻守在金苑国境内的将领,加强对金苑国兵力的监控,并密切关注金苑国女皇的动向。如有确实的异动,可先行强行镇压,但切记不可无故波及无辜。” “是,属下谨遵陛下诣旨。” 宁语宫 “华贵君,请您稍等片刻,我家主子随后就到。”用于待客的偏殿内,一名侍童正恭恭敬敬的给端坐于侧位之上刚到不久的倾城奉茶。 接过香气四溢的茶盏后,倾城有些微的怔愣。犹记得上次自己前来探望,不想却被委婉的拒在了门外,原以为这回亦会如此,本是不抱过多希望的,但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结果。 思忖间,走道上已经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不知华贵君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如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华贵君不要见怪才是。”在两名侍童的簇拥搀扶下款款的步入了殿门,一袭浅紫华服的解语面覆轻纱眼眸含笑的轻声言语道。 不失尊贵的缓缓起身还礼,倾城亦是唇角微扬的浅笑道:“贤侍君客气了,倒是我应该谢谢贤侍君上次的鼎力相救。无以为报,唯有请贤侍君受我一拜。” 倾城说着便要躬身行礼,直吓得解语三两步的急冲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华贵君这是做什么?您这一拜解语可担当不起!先不论您是陛下亲封的贵君,品衔阶位要比我这个侍君高上一等,这一拜可谓于礼不合。就单单说这情分上,您这大礼也显得太过生疏了不是?” 复又将倾城让回椅子上坐好,解语亦亲切的隔着一张小几与倾城并排而坐,丝毫没有主客之分的疏离。 “如今解语已无大碍,因而上次的事情华贵君大可不必耿怀于心,亦无须心怀愧疚。” 闻言不禁眉心微蹙,倾城满目内疚的扫了一眼那层覆面的薄纱,虽然解语这样说,但是自己仍然感到于心不安,“可是,贤侍君你的脸……” “呵呵……”轻声的了然一笑,解语不以为意的扬起手隔着面纱抚上了自己脸上的伤痕,“这个啊,没关系的!这段时日用了御医们调配的药膏以后,如今已经淡下许多了。或许有朝一日,真能退下这覆面的薄纱也说不定呢!” 话说到最后,解语竟然毫不在意的拿自个儿脸上的疤痕说起了笑。 面对着毫不做作真诚以待的解语,看他非但没有说任何怨怪的话语,反而还转过来安慰自己,倾城顿时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贤侍君,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么?” 闻言稍稍敛了敛脸上的笑容,但是那双晶莹水润的美眸里却是丝毫也找不到半分的悲伤,“其实若说全然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此刻的我已经拥有了让我更加在意的东西,所以对于这点小伤,也就不那么看重了。” “更加在意的东西?”有些茫然的呆呆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倾城眼带疑惑的望向了解语,等待着他的解答。 “对啊!更为在意的东西呢!用一道小小的伤疤来换取一份真正的爱情,我还有什么不值得?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说到这些时,解语仿佛又回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似的,眸底的笑意不禁更甚了,“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曾妄想过,自己竟也会有被陛下如此在意,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的一天。原本我以为只要能一辈子守在陛下的身边,能够常常看到她就已经足够了。但是那天,陛下却真正的对我说了爱我的话,直到那时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顿了顿,解语面容稍稍有些泛红的垂下了头,语带羞赧的低声讷讷道:“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用心疼爱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所以话说回来,我还应该要谢谢这道疤痕才对呢!要不然,也许终其一生,我都不会知道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少。那样的话,才真是要抱憾终生了。” “是吗?陛下说了她爱你。”闻言,倾城不着痕迹的垂下了眼帘,隐去了眼底的波动,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淡的苦涩。 “这样就好……只要贤侍君你能够抛开心中大石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绫女下章会被扁得很凄惨哦!(__) 嘻嘻…… 血溅 血月圣教 圣坛 “啪”的重重一声闷响,一道手掌击打在某物上所发出的特有声音忽的在鸦雀无声的殿堂之内骤然响起,而且从声音的大小上来判断,足可看出打人者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力道。 不以为然的扬手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丝,绫女面色不改的回过了被打得偏向一边的脸,面上那毫无起伏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神情,不禁让人怀疑刚才被打的人其实并不是她。 望着近在咫尺,正一脸怒不可遏愤恨异常的红衣人儿,绫女竟还满目柔情的咧嘴一笑,出口的话语也怪异得令在场的所有人跌落了下巴。 “教主的手可有被打痛了?” 闻言眸光一闪,紧接着莹白如玉看似没什么力道的小手便又再一次的高高扬起,之后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只听闻又是“啪”的一声响起,绫女的左右两边脸颊便极为对称的各自印上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鼓胀了起来。 望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圣坛内的所有教众无一 凤戏天下 女尊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0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0部分阅读 教众无一不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傻了眼,大家脸上的各种神情可谓是一应俱全。要知道,血月圣教自存在以来便一直都是依靠着每一任巫女的庇佑才得以安然独立于六国之外,不受外敌所扰,稳定而富足的生活着。 每一代都是如此,从不曾有过任何的例外。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从而奠定了历任巫女在月族人心目中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作为族人心中无比崇高的精神领袖,除了教主之外,巫女在血月圣教中的地位便是最高的了。然而尽管如此,每一任的教主也绝对不会依仗着自己地位上的些许优势而对巫女颐指气使,无一不是极为尊敬的以礼相待。 所以说,教主出手毒打巫女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奇观异象。因而,方才她们教主的那番作为在她们看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了。 晃了晃被打得有些发晕的脑袋,绫女继续不知死活的刺激着面前之人那早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神经,“是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么?竟惹得教主如此震怒?只可惜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还请教主明示。” “我曾经就跟你说过,她的命是我的!所以除了我之外,任何胆敢动她一根汗毛的人都得死!而你不但背着我擅自行动,居然还重伤了她?就单凭这一点,就算是要让你死上一万次也足够了。” 眼看着巫女被辱,在场的人有不少是想要上前阻止的,但是又转念一想,回忆起当日她们的教主才刚一上任,便让教中德高望重的大长老血溅圣坛。所以自那以后,众人便都深深的忌惮着她们教主如此雷霆万钧的强硬手腕。 于是乎,面对着如此场面,就算是心中再怎么有意见,众人也都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的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都仅仅是张了张嘴却丝毫也不敢吐出任何反对的只言片语来。 “呵……教主还真是痴心可鉴日月啊!”被情儿话语中的毫不留情刺得心中一阵钝痛,绫女不禁语带嘲讽的讪笑出声,“只可惜,这颗真心却放错了地方,竟遗落在了一个不知珍惜不识好歹的贱女人身上!嗯……” 话刚说到一半,忽的一声闷哼,绫女的声音便因着胸口那突然而至的剧痛而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瞪视着赫然没入自己胸口的软剑,绫女满眼沉痛的顺着滴血的剑身慢慢向上,越过情儿执剑的手臂,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绝美容颜上。 困难的大口喘息着,绫女扭曲了自己姣好的面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血的质问道:“教主……你……你真的为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要杀我?” 闻言一脸嫌恶的大力拔出了自己的软剑,丝毫不顾这样的举动是否会令面前这个女人的伤口进一步的加深,情儿不为所动的木然道:“我说过的话向来说到做到,所以怨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自作聪明,擅作主张!” “呵呵……哈哈哈哈……”挥手推开了欲上前来扶住自己的颜,绫女捂着自己那血流如注的胸口双目赤红笑得狂乱又悲凉,“好一个‘说到做到’,真是可笑之极!敢问教主,你之前不也说过要找凤舞雪报仇的吗?可是结果呢?你有真正的伤到过她吗?没有!一次都没有!这样一来,又何来‘说到做到’之说?呵呵……真是可笑啊可笑!” “你!”被绫女的话语激得顿时额上青筋暴起,但却苦于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语来,“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是么?哈……看来我还真的是多管闲事了呢!”眼神一黯,绫女自嘲般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旋即却又恍如豁出去一般的发狠道:“但多管闲事又怎样?至少我还愿意真心诚意的为了你而多管闲事!但是凤舞雪呢?她都为你做过些什么?嗯,让我想想……啊对了!好像除了不断的伤害你之外,她就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任何的事情!还有,从她丢掉你的那天起至今,她有主动来找过你吗?似乎……的确是有过一次,不过那次她好像是为了她心爱的弟弟才来的。不仅如此……” “够了,住口!不要再说了!”双目赤红的怒瞪着绫女,紧握到泛白的双拳因为极力隐忍而不住的颤抖着。 “为何要住口呢?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实话!不过其实这些你心里也都清楚得很,只是你一直不愿面对罢了!醒醒吧!凤舞雪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 “住口!我让你住口你听到了没有!”怒极之下,情儿竟然丧失理智的扬起一手便朝着绫女的天灵盖狠狠地击下。 眼看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然而绫女却依旧深情不改的定睛凝视着面前的人儿。面对着那渐渐落下的一掌,她竟然纹丝未动的立在了原地压根就不打算闪躲。 “教主!”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颜牙关一咬,便抱着必死的决心猛然的冲了过去,愣是凝聚起自己毕生的功力硬生生的挥手挡下了情儿那强劲霸气的一掌。 然而虽是挡住了情儿的攻势,但却也被反噬的内力给震伤了经脉。咬牙拼命忍着冲上喉头的腥甜,颜硬是强迫自己咽下了口中的鲜红,声音不稳的恳求道:“教主……望教主看在巫女只是一时冲动的分上,请您饶恕巫女这次吧!” “教主,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些!”忍无可忍之下,一名成熟美艳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终于壮着胆子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朗声说道:“想我血月圣教自建教以来,还从未出过如此荒唐至极的事情!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教中可以没有教主,但却不能没有巫女!所以,如果教主再罔顾众意的继续一意孤行,到时可别怪我等……呃……巫女?你?” 不想那女子话还未说完,便已经一命呜呼的倒地不起,浑身泛紫,明显是中了极为剧烈且霸道无比的剧毒。而那对原本勾魂摄魄的美丽瞳眸此刻却是爆凸而起,溢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诧。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方才那个出手毒辣,于瞬间便已取人性命的人并非是她们的教主,而是她们浑身浴血的巫女。 冷然的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死相极惨,可谓怵目惊心的女子,绫女极为冷血的轻嗤道:“哼……死不足惜!怪只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接着只见绫女两指轻轻一挥,那条赫然盘绕在地上已死女子的颈动脉处,浑身赤红的小蛇便以极快的速度跃回了她的袖中。 众人皆被眼前这可怕血腥的一幕惊吓得直冒冷汗,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后,便都一个个的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人胆敢多说半个字,火光萦绕的的圣坛里即刻变得寂静无声。 半晌之后,让人始料未及的,情儿突然一脸平静的宣布了一个临时的决定,再一次的令倍受惊吓的众人几近晕厥的边缘,“我要暂时离开圣教一段时日。在此期间,教中的一切大小事务便皆交由你们敬仰的巫女代为主持。” 闻言浑身猛然一震,顾不得血流不止的胸口,绫女急忙上前几步,声音急切的开口询问道:“不知教主要去往何处?” 冷冷的扫了一眼极为狼狈的绫女,情儿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声音中一片波澜不惊的淡漠,“我要去往何处勿需向你汇报,你只需在我离教期间管理好圣教便可!其余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过年了,所以某月决定要温馨一点!明天!明天哦!某月就把情儿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送给亲们当礼物!o(n_n)o哈哈~ 意料之外的再见 旭日初升,缕缕微弱的晨光懒洋洋的笼罩在皇城的上空,虽然算不上是阳光明媚,但也终归为这冬日的清晨增添了一份淡淡的暖意。 一些早起的人家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也有的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意阑珊。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小摊贩们也大都还没有开始营生。因此,并没有太多的人留意到此刻在街道的尽头,一道艳色的身影正缓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清新的晨风夹杂着丝丝的冷意徐徐吹来,直冻得宫门外带刀而立的守卫们一阵哆嗦。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守卫们的视线里却渐渐的出现了一抹清冷的红影。 “来者何人?”眼见来人好似不晓得这里是皇宫禁地一般径直的朝着宫门而来,其中一名较为高大的女卫立刻迈前一步站了出来,右手则是警惕的握上了腰间的佩刀。 “来者何人?为何孤身擅闯皇宫禁地?”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带刀侍卫只有耐着心中的不快再一次更大声的喝道。 然而面对牛高马大,意欲拔刀相向的一干侍卫,来人却依旧充耳不闻没有丝毫波动的继续垂首走着自己的路,掩隐在血色斗篷下的面容让人瞧不清脸上的神情。 “大胆狂徒!若再不退下,就休怪我等刀下无情!”浓眉倒竖的“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几名守卫厉声做着最后的劝诫。 “不识抬举!上!”眼中凶光一闪,手握利刃的女人们便都大喝着朝着那抹艳影一拥而上,只不过…… “唉哟……啊呀……你你你……增援!快叫增援!”不想原本有模有样气势汹汹的女人们连来人的衣袖都还没有碰到,就已经被打得满地找牙哀嚎连连了。 面不改色的越过地上四脚朝天动弹不得的女卫们,艳色身影只是一如之前的静静朝着宫门走去,仿佛方才的打斗并不存在似的。 一声厚重沉闷的“咯吱”声过后,足有千斤重的宫门便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柔荑毫不费力的从外面推了开来。然而,等候他的却是闻讯赶来增援的数十名弓箭手。 目光轻蔑的冷冷扫了一眼围着自己一字排开已全部上弦的锋利羽箭,瑰丽的唇瓣妖娆的勾出了一丝嘲弄的浅笑,脚下却依然轻盈的继续向前迈进。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枝闪着银光的利箭便呼啸着朝着宫门前的身影飞射而去。 然而在卫兵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众人只觉得忽然眼前一阵银色的冷光与耀眼的红芒在半空之中交错着飞舞了片刻后,此刻本应已变成一个刺猬的人影却仍旧毫发无伤的翩然落在了众人的眼前,只是徒增了满地的断箭而已。 顿时,阵阵抽气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宫门前显得格外的清晰可闻。 “放箭!继续放箭!” 大惊之下,大片的箭雨便又铺天盖地的急冲而来,只是……结果却还是一样的只白白浪费了大批好箭。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红色的身影却逐渐失了继续逗弄的兴趣。足下轻点,翩若惊鸿般的婀娜身姿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只留下身后一阵盖过一阵的救援声。 双臂平举的站在铜镜前任由众人为我穿戴装扮,然而身上笨重的凤袍却让我隐隐皱起了眉头。半个时辰之后就要上朝了,今日的朝议不晓得又会有什么样的新问题等着我去处理。 “陛下,可以起驾了。”半晌过后,一道谦卑的嗓音轻轻的打破了我漫不经心的神游。 回神望了望镜中已然着装完毕的华美身影,我颇为满意的挑了挑眉,接着便转身步出了寝宫。 “报!”不料我刚要踏上凤辇,却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止住了抬脚的动作。 寻着声音扭头瞥了一眼正一惊一乍的朝我奔来的侍卫,我有些不悦的询问道:“何事惊慌?” “启禀陛下!刚刚突然自宫外闯入一来路不明的红衣少年,指名道姓的要找陛下,却又始终不肯透露来历。属下们已经派兵将其包围,不料此少年身怀绝技,武功深不可测,一路闯来竟如入无人之地。原本属下们是打算在其体力耗尽之际将其斩杀的,但在激烈的打斗中,他身上斗篷的帽檐却在无意间滑落,因此属下们得以窥见了他的容貌,但却惊觉此名少年长得极像陛下的华贵君,因而属下们皆不敢贸然行动,故特来请示陛下!” 闻言猛然一惊,瞬间就明白了侍卫口中的来人是谁,我急忙转身来到侍卫身前,急声问道:“你等可有伤他分毫?” “不曾!因此子武功甚高,属下们……皆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故还不曾伤到他。”言语间,侍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几分,似乎有些羞赧。 听完侍卫的回话后,我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他此刻人在何处?” “禀陛下,他已经快闯到前殿了!” 前殿?我现下依然身处后宫的范围,而从此处到前殿还有好长的一段路途。如果乘坐凤辇前往,必然得花费约莫半个时辰的车程,但是此刻事态紧急,我哪里等得了那么长的时间? 焦急的四下寻望了一眼,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的目光便落在了车辇前方的骏马身上。 伸手一指,我大喜的指着其中一匹马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快快将马给朕牵过来!” “是,陛下!”虽然深感不解,但她还是依言照做了,很快的马就被牵到了我的跟前。 因为情况紧迫,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容问题。于是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我随手将长长的衣袍下摆往腰间一系,脚一跨便跃上了马背,紧接着在一片惶恐的呼喊声中驾马扬长而去。 虽然我也深知堂堂女皇于大庭广众之下策马在皇宫里狂奔是很不应该的,但是谁让她们把皇宫建得如此庞大,害得我现在不得不出此下策。 “该死!”一摇一晃的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被颠簸得几乎险些跌下马来,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咒骂出声,心里头第一次如此痛恨这广袤的皇宫。 由于身下的这匹马本就不是用于人骑的,因此马的背上根本就没有配备马鞍等骑马所必须的器具。于是乎我只能拼命的夹紧马腹借以稳住有些失衡的身体,两手则是紧紧的抓着马脖子上的鬃毛。 不晓得究竟跑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在我被折腾得两腿发软,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我的耳边终于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与刀剑碰撞的冰冷脆响。 在大惊失色的侍卫们的帮助下,我终于满头大汗的安全落了地。望着眼前双方对峙不下,打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的激烈场面,我的心抑制不住的一阵狂跳。 老天,她们到底调派了多少人手来对付情儿?但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仅仅只为了对付一个人便需要如此的大动干戈,那若是再多来几个像情儿这般的绝顶高手,我这皇宫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看来,我有必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应该如何加强皇宫的保全系统了。 “住手!全都退下!”脸色铁青的直冲着层层的包围圈而去,我目不斜视的紧紧盯着场中的艳影喝令着剑拔弩张的侍卫们。 不顾侍卫长的劝阻,我径直的朝着那抹令我悸动不已的身影走去。 “情儿,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硬闯皇宫大内?”站定在持剑而立的人儿跟前,我目不转睛的直直凝望着那双同样凝望着我但却泛着无限冷意的美眸。然而,双手却被那眸底深处掩饰不住的浓浓怨恨刺激得紧握成拳。 情儿就只是这么冷冷的望着我,不发一言。就在我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回答我之际,他却忽而开了口,“我要你跟我离开。” “什么?”不敢置信的蹙眉问出了口。情儿刚刚说了什么?他要我……跟他走?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从今往后,你都必须待在我的身边。”波澜不惊的重复着他的来意,情儿脸上的神情平静得仿佛他只是在跟我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似的。 “情儿,你……” “注意你的称谓。”冷硬的打断我未完的话,情儿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早已经说过,我叫做月灵,不是你口中的情儿。” “情儿,你……还在怪我对吗?”听着耳边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我的心脏不由的一阵紧缩,“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请你原谅我好吗?” “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跟我说对不起。”闪身避开我伸向他的右手,情儿毅然决然的斩断了我燃起的冀望,“你可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要带你走,并不是因为我还爱你,我只不过是要让你偿还欠我的债罢了。所以……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奴隶,供我差遣,任我玩弄。” “嘭”的一声,我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根弦轰然断裂,胸腔里顿时盈满了难以言喻的苦涩。原来,被人无情伤害的滋味竟是这般的痛!现在,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当日我加诸在情儿身上的痛楚,也难怪……他会这般恨我了。 “如果你不想再看到你的侍卫们继续倒下的话,就马上跟我走。否则,可别怪我大开杀戒!”不想再看见我独自黯然神伤,情儿侧首移开了目光,嘴里却放下了狠话。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无奈的苦笑。看来,情儿已是下定了决心定要将我掳出宫去了。若是今日达不到目的,只怕即使是拼个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双肩一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我最终选择了妥协。也罢,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也终归不是办法!我跟情儿之间,确实是应该做个了结了。 “稍等片刻,我去交代一番。”言罢,我便转身走向了一旁的侍卫长,刻意的压低声音道:“朕今日必须得出宫去一趟,但你们且放心,朕自有安排,因此不会有危险的。最多两日,朕必定安然归来。但是为防发生意外,待朕出宫之后,你们便即刻派兵将出城的各个路口封锁,如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等也可在皇城之内找寻。” “陛下……”听了我的话后,那侍卫长本还想要劝阻的,但却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是,属下领命!但请陛下一定要多加小心,保重凤体,务必要安然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月已经把情儿安全的送到雪的身边来了,接下来就看咱们雪女王如何收复失地了!今晚把礼物送到,明天就该来拆礼物啦!哈哈……(某月不是又要虐哦!真的不是!只不过是情儿的心里还有气罢了!等气消了就好了~~) 原本是打算两更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忙得跟头牛似的,一直忙到现在才能更文,但是明天某月会补齐的!:) 牛年到!吉祥到!某月在此恭祝亲们牛年运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幸福!o(n_n)o哈哈~鞠躬~~~再鞠躬~~退下~~~~ 被绑架了 出了宫之后,我便尾随着情儿来到了城中一家名为“洪祥”的客栈用午膳。 却不料我们两人刚一跨进客栈的大门,原本人声鼎沸甚是热闹的客栈便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转动眼珠四下环视了一圈,望着那些个用餐的食客无一不是呆若木鸡的盯着我们两人一个劲儿地猛瞧,我颇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血色披风。没办法,谁让我的这身凤袍实在是太过惹眼,若是我就这么无所顾忌的穿着这身衣裳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铁定会引起马蚤动的。于是乎,原本属于情儿的披风此刻便穿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感觉到了客栈内百态俱全的女人们全都在用一种或猥琐或探究的火热目光紧盯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但情儿却选择视而不见目不斜视的径直朝着大堂中央的楼梯行去,只是那秀致的眉头却因为厌恶而紧紧的蹙了起来。 尽量低垂着头悻悻的跟在情儿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因为我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作珍兽一般上下观摩的别扭感觉。然而尽管如此,我却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正有一道异常灼热的目光大胆的跟随着我的身形而移动。耐不过心中的好奇,我微一侧首,寻着那道目光的源头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一名样貌清秀可人的小公子正张着一双灵动的杏眼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我瞧。而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身旁伺候的两名侍童来看,我断定了他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溜出来玩儿的。出于礼貌,我便勾唇一笑朝着他微一颔首,殊不知我的这个小动作却分毫不差的全数落在了情儿的眼里。 我只觉得耳际忽然一阵凉风呼啸而过,紧接着“噌”的一声,一只竹筷便已赫然插在了那名小公子的桌面之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始终处于呆愣状态的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了神,接着一个个便都赶忙低下了头,对着自个儿桌子上的菜肴努力奋战,再也不敢到处乱瞟。 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我唯有干咳一声借以掩饰此刻内心无比的尴尬。 缓过神后,一名头戴小帽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便赶紧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许是瞅着我与情儿两人皆是衣着华丽,故而小丫头招待起来也格外的热情。 “二位客官,不知您是吃饭呢还是住店?” “先给我们一间上房,然后再把膳食都摆到房间里去。”始终不变的冷着一张脸,情儿边走边吩咐着。 “好嘞!您二位请先楼上休息,饭菜马上就到!” 跟着小二姐进到二楼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之后,情儿便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一脸笑意的小二姐,“替我去衣坊买一套女装拿上来,然后再去雇一辆马车,最后再帮我们准备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剩下的银两就当作是给你的打赏了。” “您就放心吧客官,小的一定给您置办得妥妥当当的!”喜上眉梢的将白花花的银子收进怀中放好,小二姐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想必二位客官也都累了,那小的就不多打扰两位歇息了。小的告退!”说完小二姐就离开了房间,并为我们掩上了门。 方才听情儿的那番话语,我便知晓他是打算即刻就要离开皇都了。暗自皱了皱眉,我必须得要想办法拖延住时间才行,要不然我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咳咳……咳咳咳……” 捏着衣袖的一角捂上了自己的嘴,我忽然眉头紧蹙的咳嗽了起来。双肩抖动着微微侧过了身,我故意装作不想让情儿看到我脸上的“痛苦”表情。 “你……转过脸来看着我!”意料之中的,少顷之后,我便听到了情儿冷硬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掩在衣袖之下的嘴角不被察觉的轻轻一勾,接着我便满脸隐忍之色的缓缓回过了身。 望着情儿依旧冷冽的面容,我颇为虚弱的咧嘴一笑,然后带着一丝喘息的低声道:“不碍事的!咳……你不用为我担心。” “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没有担心你!”闻言,情儿立刻大声的为自己辩驳着,只是我却敏锐的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忧。 “是么?对不起,是我多想了。”黯然的垂下目光,我一脸受伤的苦涩道:“我还真是有够笨的。也不想想,你现在那么恨我……又怎么会担心我呢?呵……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明确自己的立场,不会再自作多情了。” 听到我这样说,情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寒着脸不发一语,只是他放在圆桌上握着茶杯的右手,指节有些泛白而已。 紧接着又一连咳嗽了几声之后,我便伸手拿过了一个空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一口一口的抿着。一时间房间里便沉寂了下来,只偶尔听得见我轻微的喘息声。 “你为何会咳嗽?”半晌之后,垂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情儿终于按耐不住的问出了口。 “嗯?”故作惊讶的望了望始终不肯将目光对上我的情儿,我旋即会意过来般满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罢了!不打紧的。” “你的伤不是早就应该已经好了的吗?怎么会还没有康复呢?”蹙眉望着我不解的询问道,情儿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感的波动。 闻言不禁眯了眯眼,我挑起一边眉头紧盯着他的眼眸故作不知的问道:“为何……情儿会知道我受伤的事呢?” 我的话音刚落,情儿的眸光便蓦地一顿,接着便又再一次的移开了视线,紧闭着双唇不再言语。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忽而响起了敲门声以及小二姐的叫唤声。 “二位客官,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站起身背对着我,情儿面朝门的方向应道。 进门之后,小二姐便手脚麻利的摆上了一桌香气四溢的佳肴,之后还从一个包袱里头拿出了一套做工考究的女装递给了情儿。 “客官,这是您要的衣裳,不知您是否满意?另外,马车和干粮小的也已经都给您准备好了。” “嗯,还不错。行了,你先下去吧!”点了点头,情儿对着小二姐说道。 “好嘞!那您二位慢用,有需要时再唤小的,小的一定随传随到!” 接下来我便与情儿围坐在圆桌前沉默的吃完了午饭,待碗筷被收走后,我却听到了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要求。 “我再说一遍,把你的衣服脱了。”阴沉着脸,情儿神情不耐的催促道。 “呃……这个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虽然说即使是剥光了吃亏的也不会是我,但我还是忍不住老脸微红的轻咳道:“咳……我说情儿啊,虽然我也知道确实是应该把这身凤袍给换下来,但是这换衣服……好像用不着全脱了吧?” “少废话,让你脱你就脱!快点儿!”拿着衣服柳眉倒竖的呵斥着我,情儿莹白细腻泛着珍珠般光泽的脸颊上隐隐的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得,知道什么叫做赶鸭子上架了吧?眼前的这一出就是最好的典范! “好好好,别恼别恼!我脱还不行吗?”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对话啊?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好不好! 手下不停的迅速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我撇着嘴继续朝着中衣进发。但在脱衣服的这段期间,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 “那个,情儿啊!你该不会是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因为又再次忙过头了,所以现在才更新说…… 计谋 谁知我刚一说完这句话,换来的却是一个由衣服做成的“炮弹”狠狠地向我砸来。 “呸!真是恬不知耻!立刻收起你脑袋里边儿的那些龌龊的思想,否则我就杀了你!” 悻悻的拉下顶在头上的衣服,我赶紧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闭上嘴巴继续拉扯着刚脱到一半儿的中衣。 直到我背过手想要解下最后的兜衣时,情儿终于猛地低下了头大声怒道:“够了,别再脱了!” 闻言一愣,我随即失笑的打趣道:“这让我脱的人是你,不让我脱的也是你。情儿,你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呢,嗯?” 目光闪烁的大红着脸,情儿恼羞成怒的怒喝道:“你给我闭嘴!快点儿转过身去!”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的依言转过了身,将我光滑细腻的背部完全的呈现在了情儿的眼前,“好了,任君欣赏!” 听了我的调侃后,情儿只是忿忿的怒哼了一声,倒是也没再骂我什么。背对着情儿,我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这小子,就跟他哥一个样!别扭得要命,还老是死鸭子嘴硬。既然担心我的伤势就明说呗!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回眸对着情儿柔柔一笑,我好心的劝道:“情儿,别再费心思了,这样是不行的。我受的是内伤,外表并没有伤痕,就算你这样盯着我看也根本就瞧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的。不过你大可放心,虽然说我的伤还没有痊愈,但也要不了命的。” “谁跟你说我是在担心你的?我只不过是随便的检查一下而已,我可不想要一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奴隶。”扭过头嘴硬的死撑着,情儿脸上的表情逗得我直想发笑。 拾起地上的新衣服慢慢的穿着,我收敛了一下逗趣的心思转而正色道:“情儿,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是凤天皇朝的女皇,这里有我必须得要承担的责任与义不容辞的义务,所以我不能丢下我的子民不管!” 闻言,一改方才的忸怩模样,情儿立刻铁青着脸冷冷的说道:“不要跟我讲大道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因为我已经明白了,只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顿了顿,情儿忽而冷笑着自怀里拿出了一个小木匣,指尖轻轻一旋,那盒盖就自动弹了开来,一条通体玄黑的怪虫便赫然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心里猛然一惊,我忽然感觉背脊发凉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将目光慢慢的移向了情儿。难怪!情儿会说要将我变成他的奴隶,供他差遣,任他玩弄。只要有了这个怪东西,我便连心神都在情儿的掌控之下了,成为他的奴隶,又有何难呢? “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逼我对你使用特殊手段。”邪魅的弯唇一笑,情儿慢慢的将打开的匣子收回了怀中,“既然你的伤还没好,那我便也不再急着赶路。今儿个就在客栈里头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言罢,风姿妖娆的一个旋身,情儿便离开了房间,只徒留下我一人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呆愣在原地。 糟糕,这下事情大条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可是会玩儿出火来的。 有些失神的走回桌边坐下,我心不在焉的灌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脑袋则在高速的运转着,思忖着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难题。 半个时辰之后,我便将之前招呼我们的小二姐给唤了上来。 面对面的与她坐在圆桌前,我笑意莹然的套着近乎,“在下米雪,不知小二姐该如何称呼?” “小的孙雯,客官您就叫我小孙好了!” 小孙?我还老孙呢?替她添了些茶水,我继续笑盈盈的说道:“原来是小雯吶!呵呵……你瞧!我这里有些事需要劳烦小雯你去帮我跑一趟,不知小雯是否愿意帮在下这个忙呢?” 言语间,我已经取下了手腕上的玉镯,递到了孙雯的面前。其实原本我是想直接用银票的,可是无奈出来的实在是太过匆忙,以致我此刻身无分文,于是便只能拿自个儿身上的家当来行贿了。 不过想这孙雯也是个懂货的,乍一瞧见我递过去的玉镯便猛地双眼放光,一张嘴更是笑得几乎咧到耳朵根去了。 “好说好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给您办妥喽!绝不会叫您失望的!”忙不迭的一把将桌上的玉镯收到了怀里,就像是怕我会突然改变主意似的。 眼见买卖已经成功,我便也不再迂回的绕弯子,转而直接开门见山的吩咐道:“其实在下也断不会让小雯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由于在下现在不方便出门,所以只有请小雯去帮忙买一样东西了。而在下要的这样东西就是……” ………… “客官,您要那东西做啥?”不解的挠着头,孙雯一脸的迷惑。 “这点小雯大可不必多管,就只需按照方才在下所说的方法,尽快把那东西给在下弄来就行。” “哦!好的,没问题!一切就都包在我身上。请您放心,小的这就帮您弄去!” “那在下就先谢过小雯了。”微一颔首,我眉眼含笑的注视着孙雯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门口。 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狡黠笑容,我自言自语的低语道:“情儿!今晚,我一定要将你这座高地一举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年了~~~~o(n_n)o哈哈~ 攻陷 傍晚时分,情儿才终于回到了客栈,我不晓得他之前究竟去了哪里,他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不过因为料定了我不会趁机逃走,因此他这一趟出去得倒是安稳。 用过晚膳之后,情儿就要去找老板重新开一间房,却被我叫住了。 “情儿,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闻声,径直朝着房门而去的身影才总算是缓缓地回过了身,“何事?” 站起身,我迈开步伐直直的向着门口的情儿走去。站定之后,我定睛注视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瞳眸,一脸肃穆的说道:“情儿,就算是你会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你说什么?”猛地握紧双拳,情儿几欲喷火的怒视着我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将会是什么吗?”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一脸淡然的笑道:“知道,但是我却别无选择。总之今日,要么你杀了我把我的尸体带回去,要么就跟我回宫做我的夫君。” “哈……做你的夫君?真是好笑!”扬起一抹极具讽刺意味的冷笑,情儿满目不屑的嗤笑道:“你不是不要我吗?当日,你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要推开我吗?怎么,现在突然想通了?还是说你身边没人了,所以才想要把我当作临时的替代品?不过很抱歉!就算你现在回心转意也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更何况我也已经想通了,我又不是没人要,何必非要乞求你的施舍?” “是吗?那么看来除了死在你的剑下之外,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漾起一抹毅然决然的微笑,闭上眼睛,我神态安然的平静说道:“拔剑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得快点哦!不要让我太难受了。” 只闻耳边“唰”的一声脆响。顷刻间,情儿缠在腰间的软剑便已赫然搭在了我的颈项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弥散着死亡的味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虽然依旧没有睁开眼眸,但我却可以清晰的听见情儿那怒不可遏又隐隐含着一丝哀伤的尖利嗓音。 被那抹隐隐的伤痛刺得心头一窒,眼帘也随之掀了开来,“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心软了。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不是吗?所以现在,我还给你。不要犹豫,动手吧!” 我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那双溢满了哀伤的水眸,静静的等候着那致命的一剑。然而,半晌过去了,我却依旧还好好的活着。幽幽的叹息一声,扯出一抹暖暖的微笑,接着……我便将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朝泛着冷光的利刃抹去。 “啊……”被我毫无预兆的动作给惊得一声尖叫,情儿猛地将剑锋向外一偏,但是不可避免的,我的脖颈上还是被削铁如泥的利剑给划出了一条血痕。 “你在干什么?你真那么想死吗?”大口的喘息着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我,情儿因着刚才的那番惊险而惨白了面容。 丝毫不顾脖子上的刺痛,我依旧坚持着我的执着,“想想我给你的伤害和痛苦吧,情儿!这些都是我应该受的!而且,你不是想要报复我的吗?现在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可以放弃?” 目不转睛的直直凝视着情儿已呈现出慌乱的眼眸,迈开步伐,我一步步的朝着面前的人儿靠近。 颤抖的紧握着手中的利剑,情儿被我逼得节节后退,“站住,不要再过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充耳不闻的继续朝着不停颤动的剑尖靠去,我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无波,好似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般。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你情愿去死,也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任凭如何倔强的隐忍,但那凄楚绝望的泪水还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滚落了眼眶。 望着那哀伤的泪水, 凤戏天下 女尊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1部分阅读 对着情儿字字泣血的质问。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好想就这么冲过去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好好的抚慰,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那样做。死死地咬紧牙关,拼命的强忍着刺骨的心痛,我继续一步步的向前逼近着。 “不要哭,情儿!为了我,不值得。握紧你手中的剑,对准我的心脏,只需那么一下,我欠你的债……便都还清了。” 对于有些伤口而言,与其放任它不断的化脓坏死,倒还不如狠心一点一次痛个够!先将伤口狠狠地再次撕裂,然后用力的将深埋在伤口里的芒刺连根拔除。这样一来,虽然看似残忍无情,但却唯有这样做,才能让伤口真正的愈合。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这……也不失为一种变相的救赎。 眼看着被我逼得步步后退的情儿已经退无可退的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只能满目哀伤的望着我不住的流泪。我知道,我一直苦苦等待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趁着情儿因悲伤而微微晃神之际,眸光一沉,我瞄准那颤动的剑身猛力一握,然后在情儿心神欲裂的尖叫声中,锋利的剑尖便准确无误的赫然插进了我心脏的位置。 “不……不要!雪儿姐姐!”扔下手中染血的利剑,情儿歇斯底里的哭嚎着接住了我缓缓下滑的身躯。 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躺倒在情儿温软的怀抱里,我眼眸里的微笑始终都不曾散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悲痛欲绝的失声痛哭着,情儿双目赤红的紧紧搂抱着我,不住的摇晃着脑袋,惹得眼泪四下纷飞。 “不要哭情儿!我死了之后,你就不用再继续生活在苦痛之中苦苦的挣扎了。”伸手拭去那让我心痛不已的泪水,我浅笑着轻声劝道。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要乱讲!”死命的摇晃着脑袋,情儿因着我的“临终遗言”而哭得更凶了。 “我……咳咳咳咳……”我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说话,却突然一阵猛咳。伸出右手拉着衣袖遮挡住嘴巴,我不禁咳得越发大声。 “不……不是这样的!雪儿姐姐,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你不要吓情儿啊!我害怕!”泪眼婆娑的呆呆望着因咳嗽而不断的从我紧捂着嘴巴的右手指缝间流淌而出的鲜血,情儿已经被吓得有些呆愣了。 “对不起情儿!因为我之前所受的内伤本就还没有好,现在又受了这致命的一剑,所以这一次……雪儿姐姐是真的不能再继续陪在你身边了,对不起……” “不会的,你骗人!”不愿相信这一“噩耗”的用手死命擦着我染血的脸庞,情儿哭喊着哀声质问道:“你刚刚不是才说过要娶我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起来好不好,雪儿姐姐?我愿意跟你回去了,所以你快点起来带我回宫啊!我再也不会任性了,真的不会了……你起来好不好?起来呀!” 闻言,我无比虚弱的颤着声望向了满脸泪痕的人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雪儿姐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情儿已经不再怨恨我了呢?” “嗯!嗯!不恨了不恨了!”泣不成声的一个劲儿地点着头,情儿满目悔恨的哭道:“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怄气的!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那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情儿是否愿意抛开过往的一切爱恨纠葛与雪儿姐姐从新来过,然后高高兴兴的做雪儿姐姐的夫郎呢?” “愿意!情儿当然愿意!”慢慢的止住了泪水,情儿一脸决绝的望着我坚定的道:“雪儿姐姐不要担心,情儿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至碧落下黄泉,情儿都会跟雪儿姐姐一起,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言罢,情儿忽而对着我凄美一笑,紧接着眸光一凝便猛然伸手拾起了倒在地上的剑,然后毅然决然的朝着自己的颈项抹了去。 “等一下!”被情儿这一骇人的举动吓得心脏几乎停摆,我大吼一声便猛地起身抓住了情儿握剑的手,“情儿,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被我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给震得呆愣在了当场,情儿满脸惊诧的凝视着我。 然而被他这么一盯,我才猛然间忆起自己现在可是生命垂危的重伤员耶!试问一个命悬一线的将死之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嗓门儿的?哦,上帝!我之前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可千万不能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功亏一篑呀!要不然,还不成了“死在医院门口”?那我还不得冤死! “咳咳……”瞬间便恢复虚弱的一阵咳喘,我满目深情的断断续续道:“情儿……雪儿姐姐即使是拼了这条命,也断不能让你如此的伤害自己啊!否则,就算是闭了眼……雪儿姐姐也不会瞑目的。”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再一次被我逼真的演技给糊弄了,情儿顷刻间便又泪流满面的抱紧了我。 趁着情儿不注意,我一狠心一咬牙便重重的拧了自个儿的大腿一把,愣是逼出了几滴眼泪。伸手抚摸着情儿被泪水浸湿了的冰冷面容,我隔着眼泪哀哀的注视着情儿那双红肿的泪眼叹息道:“在这生命的尽头,情儿是否愿意陪伴着雪儿姐姐度过这最后的一夜呢?” “好!”流着眼泪对我漾起一抹凄楚绝艳的微笑,情儿面带幸福的柔声道:“只要雪儿姐姐想要,情儿便什么都给你。只要雪儿姐姐一句话……情儿愿意双手奉上自己的一切。” 听着这恍如誓言一般的爱语呢喃,我的心灵瞬间被深深的震撼了,眼泪也不可收拾的汹涌而下。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做戏,而是……情真意切的浓浓感动。 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起情儿的脸,四目胶着的深情对视着,缓缓地俯下身子,最后……以吻封缄。 “我爱你,情儿!谢谢你还愿意继续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祝亲们看文愉快!鞠躬~~退下~~ 你又骗我 “等一下!”拼着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情儿微微挣扎着推开了我,红肿着双唇,张着一双雾气迷蒙的水眸望着我,满目皆是不解与疑惑。 “你的伤到底……雪儿姐姐,你是不是……在骗我?”细致秀丽的眉头紧紧的拢起,情儿问得有些不太确定,因为刚才他明明清楚的感觉到了剑尖插入皮肉的真实触感,而且那些汹涌而出的鲜红血液更是灼伤了他脆弱的神经。 “你多心了情儿,我这是回光返照!”不容他多想,我一把就将他扯过来横抱在了怀里,站起身便大步的朝着床榻走去。 搂着我的脖子乖乖的待在我的怀抱里,但情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迷惑而问出了口,“回光返照?不对呀!这分明……” “嘘……”骤然打断了怀中人儿喋喋不休的问话,我轻轻的将他放到了柔软的床褥上。 两手分开置于枕头的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仰面躺在床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的情儿,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一种极为魅惑的低沉嗓音诱哄道:“不要考虑那么多!今夜,情儿只需用心的感受雪儿姐姐对你的疼爱就好。” 开玩笑,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了!再者,如果今夜不能按照计划将情儿一举拿下的话,到时候新仇加旧恨,以后若是再想将这小子骗到手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扬手一挥,厚重的床幔便幽然的垂落而下,遮住了帐内无限的春光…… 天刚蒙蒙亮,我就搂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悠悠转醒了。掀开微涩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情儿那张犹带着干涸泪痕的脸庞。 秀致的黛眉不知为何紧紧的蹙着,仿佛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仍有什么难以忘怀的悲伤似的,红肿的唇瓣可怜兮兮的紧抿着,总而言之睡得不是太安稳。不过由于我们昨夜的疯狂实在是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因而尽管睡得不是太好,情儿也依旧尚未醒来。 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身子稍稍的挪开了一些,然后颇为费力的把自己那几缕被情儿紧拽在手心里头的头发给拉了出来。最后更是大气不敢喘的屏息着慢慢坐起了身,生怕一个轻微的响动就会惊醒了身旁的可人儿。 替情儿盖好锦被以后,我就光着脚丫下了床。弯身从一地的凌乱之中捡起昨晚被我随手扔在地上的衣袍看了看,胸口处的破洞以及大片干涸的血渍不由的让我撇了撇嘴,看来是不能再穿了。没办法,只有将之前收起来的凤袍复又拿出来穿上了身,然后外面再罩上情儿的披风。 随便的将自个儿打理整洁之后,我便走回了床边开始收拾现场。细致的把该“毁尸灭迹”的地方一处不落的全都弄了个干净,否则一会儿若是被床上的小野猫醒来后瞧见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虽说待会儿一场火力十足的批斗我是绝对逃不了的了,但是再怎么说,尽可能的毁掉一些作案证据还是很有必要的。 用一块儿大大的布将被剑戳出了一个窟窿的猪肉以及用来装血的猪肠子,连同两套报废的衣服一起妥善的包好之后,我就抱着包袱出了门。 “哟,客官!您起得可真早啊!”方一跨出房门,我就在楼梯口碰到了早起干活儿的孙雯。 弯起唇角,我漾着一抹客气的笑容对着孙雯道谢,“昨天真是多亏小雯了,可真是帮了在下的大忙了。” 要不是多亏了她帮我买的那块儿猪肉,只怕我此刻早已经在天堂里和稣哥一起喝早茶了。 “呵呵……瞧您说的!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小的也就是替您跑了跑腿,是客官您太客气了!”听了我道谢的话后,孙雯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大清早的,您这是要上哪儿去?”瞄了瞄我抱在怀里的大包裹,孙雯满脸不解的望着我询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扔掉,顺道再去买几身衣裳罢了。小雯快去忙吧!”礼貌性的点了下头后,我就继续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纤长卷翘仿如小扇子般的眼睫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之后,红宝石似的双眸便幽幽的睁了开来。 “呣……”浑身酸痛酥软的无力感让刚刚苏醒的人儿无意识的轻吟出声。 数秒之后,原本混沌不清的思绪便忽的清醒了过来,猛地偏头一看。没有?床上居然空无一人?! “雪儿姐姐!你在哪儿?”声音发颤的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美眸迅速的朝房内环视了一圈,却始终也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不可能的!”慌乱的掀开锦被光裸着身子赤脚跳下了床,早晨清冷的空气令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心急之下想都没想便要夺门而去,但刚冲到房门口却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回眸朝着床榻四周望了望,却压根没有见到衣服的影子,就连披风也不见了。无奈之下,只有将皱巴巴的床单一扯,胡乱的往身上一裹,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这位公子,您这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正一阵风似的从楼梯上急奔而下的人影,正在大堂里打扫卫生的孙雯差点儿没咬了自个儿的舌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昨儿个那位刚进门就引起一阵马蚤动的绝色公子吗?可是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光裸着一双白皙娇小的莲足,散乱着一头火焰般冶艳的波浪形长发,衣冠不整……不!应该说是根本就没穿衣服,仅只是披着一床床单就往外跑才对!只是,这位小公子眼底那丝莫名的慌乱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子,您这副模样可不能出门啊!”咽了口口水,出于职业道德,尽管心口一直在砰砰直跳,但孙雯还是好心的劝了一句。 眼看人家根本就不理自己,依旧不管不顾的直往门口冲,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孙雯已大声的喊出了口,“公子,您是不是要找昨儿个跟您一起来住店的那位小姐?” 已冲到门口的身影闻言猛地一顿,一阵风过后,孙雯的领口已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小手死死的拽了住,“她在哪里?你见过她?” “公……公子,您别激动!小的确实才刚见过那位小姐,只是她说要去买些东西,所以出门去了。您再等……”原本急着解释的声音,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目不转睛的圆睁着两颗眼珠子,孙雯连张着的嘴巴都忘记了要合上。瞧瞧她都看见了什么好料?原本紧紧裹在身上的床单因为拉扯的动作而微微的敞开了些许,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以及诱人犯罪的圆润香肩便因此而透了出来,暴露在了她的目光之下。只是……那点缀在大片白皙之上的点点殷红却惹得她不由的一阵脸红心跳。老天!看来这两人昨晚还真是有够激烈的啊! 不小心瞧见了那些□的痕迹之后,孙雯当下了然一笑,忍不住在心里暗想:原来这位小公子是担心被自己的妻主无情抛弃啊!如是想着,于是就好心的劝慰道:“公子,您再稍微等等!等您的妻主买完了东西,自然就会回来了。您别着急!” 买了两套衣服之后我就快步的沿原路返回了,心下还想着如果再不快点回去的话,若是情儿醒来之后见不到我,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可谁知我刚一踏进客栈的大门,看到的便是这般令我几欲喷火的景象。我说嘛!这大清早的,为何会有几个女人围在客栈的门口探头探脑的?原本我还在猜想是不是客栈里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引得行人驻足观看,却不料这引人驻足的原因竟然是自家老公?! 铁青着脸,我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客栈的大堂,然后怒气冲天的将讨打的人儿一把抓过来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外那些穿透力极强的猥琐目光。 “都给我滚开!若是胆敢再多瞧一眼,姑奶奶就挖了你们的狗眼!”满目赤焰的扫向门外,我怒不可遏的大吼着语出威胁。 威胁完门外的那几个流着哈喇子的女人之后,我又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孙雯,“还有你!你最好立刻忘了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打横抱起自始至终都窝在我的怀里默不作声的情儿,我怒火滔天的转身大步的步上了楼梯,只徒留下大堂里被我突现的霸气给吓得浑身直哆嗦的孙雯一个人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抬脚“嘭”的一声踹开房门走进了房间,待将怀中的人儿放上了床之后,我一直努力隐忍的火气终于不可抑制的全数爆发了出来。 “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床栏上,我咬牙切齿的望向床上正紧揪着锦被垂着脑袋不敢看我的人儿,大声的怒喝道:“说!你这是急着去诱惑谁呢?” 昨天晚上才刚刚成为了我的人,今儿个一早就忙着以这副模样去魅惑人心!真是气死我了! 被我的一声大吼给吓得浑身一哆嗦,情儿终于嗫嚅着小小声的喃喃道:“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你刚才的那副模样又该作何解释?”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我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其实是因为我自己把衣服全都给拿走了,所以才会导致情儿春光外泄的。 “那是因为我醒来之后找不到你,而房间里面又没有可以穿的衣服,我一着急,所以才会那个样子的!”生怕我会因此而误会了什么,情儿赶紧跪坐到我的身边紧揪着我的衣袖摇晃着,一脸委屈的说道:“雪儿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让别人看到我的身子的!你一定要相信情儿!不要生情儿的气了好不好?” 被他眼泪汪汪的这么一磨,就算我再有天大的怒火也气不起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我最终很没志气的缴械投降了,“好啦!我没有生气啦!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么莽撞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乖乖的点了点头,情儿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似的可爱极了! 好笑的揉了揉情儿的发顶,我转而拿出了包袱里的新衣服,温柔的笑道:“来,情儿!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 可是不说还好,经由我这么一说以后,情儿那被我的怒火给搅乱了的心绪总算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接着便后知后觉的记起了昨晚发生的种种,判断力也随之回笼。于是乎,大堆的疑点便也前仆后继的纷至沓来。而原本甜美的笑容也因着逐渐明晰的心境而一点一点的僵在了唇边,最后龟裂成了片片碎屑。 “凤舞雪!你又骗我!”紧握到泛白的指节不停的“喀啦”作响,表明了它的主人此刻内心是多么的生气。 蓦地往外一跃,直跳离了床榻三米之遥。极为僵硬的拉扯着有些抽搐的嘴角,我勉强的笑着解释道:“先别激动情儿!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之所以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让你消气嘛!” “让我消气?”怒极反笑的瞪着我冷冷一笑,一个枕头便也随之朝着我急速飞来。 “你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在看下一章时一定要挺住啊!_! 暗藏的兽性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昨晚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难过得都快要死掉了?耍我很好玩是吗?”原本我以为情儿在得知真相以后免不了会跟我大吵大闹,然而一切却都出乎了我的意料。他非但没有跟我吵闹,更加没有生气,而只是满目伤心的哀哀的望着我默默的流泪。直到这一刻我才深深的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恶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情儿因为我而哭泣。 走回床边把无声落泪的人儿揽进怀里安抚着,“对不起情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为我担心的,对不起。” 伏在我的颈肩处又怒又气的不断抽泣着,结果越想越火大,最后情儿竟然张口狠狠地咬上了我的脖子。 骤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虽然很疼,但我却始终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哼出一声。 咬了一会儿直到牙关有些酸了,心里觉得稍微有些解气了,情儿才总算是松开了一排亮盈盈的小白牙。瞅着自个儿的杰作以及我一脸吃了苍蝇似的隐忍表情,终于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让你再骗我!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若是再敢有下次,我一定会咬断你的脖子!” 愁眉苦脸的伸手揉着自己那可怜的脖子,我不禁失笑的打趣道:“呵呵……我说情儿啊!你当自己是老虎呢?动不动就咬断人脖子。” “怎么,不行啊!我就是老虎怎样?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示威似的冲我扬了扬拳头,情儿扬着脑袋说得一脸得意。 “你哟!”万般宠溺的扯了扯情儿那张滑腻腻的脸蛋儿,我不禁被他那副撒泼的娇俏模样给逗得笑着直摇头。 “好啦好啦!快点儿下来把衣服给穿上。你若是再这么光溜溜的赖在床上引诱我,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你还能安然的走回宫去,到时要是真下不了床,我可不背你!”原本我是打算先让情儿沐浴之后再着衣的,但是现在经他这么一闹腾,我也不好意思再让那孙雯送水到房里来了,所以只能一会儿回宫之后再做话说了。 “呸呸呸!真是不害臊!这种话竟然也能说得出口,雪儿姐姐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厚脸皮了!”绷着个大红脸羞赧的瞪着我,情儿边说边迅速的套上了衣服。 也不回避,反正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瞧了个遍,也不差这一会儿了,于是我就这么但笑不语的抱手静立在床边,欣赏这赏心悦目的无限风光。 然而被我这么一个劲儿地盯着猛瞧,之前还气势如虹的情儿此刻却后知后觉的羞涩矜持了起来,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把衣服的扣子给搭错了地儿。 “怎么,现在终于知道脸红了?”瞅着他这副羞涩娇媚中隐隐透着无限风情的魅人模样,我忍不住坏笑着调侃出口,“都已经被我里里外外的看光摸遍了,情儿难道不觉得现在再来害臊有些晚了么?” “你……你个大色狼!给我滚出去!”被我逗得恼羞成怒,情儿竟然提起鞋子就冲我扔了过来。 脑袋上才刚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紧接着屁股上就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被情儿连推带踹的扫地出门后,房间的大门就“嘭”的一声在我的眼前紧紧地关了起来,差点儿没撞断了我的鼻梁。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有故作镇定的装出一副没事儿人似的模样,挺直了脊背站在走道上接受路过的众人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暧昧目光的注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紧闭的门扉终于从里边儿打了开来。回头一看,情儿已然穿戴打扮完毕,正美目流转的立在门口望着我巧笑嫣然,而那一身摄人的美丽直看得我心脏漏跳了两拍。 暗暗的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恢复了以往的镇静与淡定,我走近一步拉起了情儿的柔荑,微笑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只怕那边也要出乱子了。” 出了客栈之后,我就去雇了一辆豪华宽敞的马车来代步。坐在舒适的马车之上,一路上同情儿说说笑笑的消磨时间,不知不觉间路便已走了将近大半儿。 “情儿,雪儿姐姐有件事想要问你。”笑意莹然的垂眸顺着怀中人儿的长发,我字斟句酌的轻声问出了口,尽量的避免着引起他过大的反弹。 趴在我的腿上昏昏欲睡,听到我的问话后,情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好。” “雪儿姐姐想知道……目前涟漪和珑儿身在何处?” “你怀疑我?”闻言腾地一下从我的腿上直起了身,情儿柳眉倒竖的怒视着直直望进了我的眼底。 “不是的情儿,雪儿姐姐怎么会怀疑你呢?只不过我的手下查出了此次的事件确实是血月圣教所为,故而想问一问个中原委罢了!” “哼……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每次都是这样,你每次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每次都是为了别人,就连这次也一样!凤舞雪,你真的骗得我好苦。”满心悲哀的质问着我,情儿望向我的眼神又再一次的冻结成冰,“没错,就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一手主使的,我就是要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在我手里!” 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唇边噙着一抹冷冷的笑容,然而泪水却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怎么,你心痛了?不过很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见我只是默不作声的静坐着,却因为那番话而冷下了眉眼,强忍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凤舞雪,你记着!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 “情儿!”一把拉住了想要由窗子跃出车厢的人儿,我急急的叫唤出声,“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但事实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或许我在行为上的确是欺骗了你,可我对你的心意却是千真万确的!我并没有玩弄你的感情!”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被我紧握住的手,情儿声音冷硬的说道:“放手!” “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一声大吼过后,手上猛一用力,情儿便被我扯到了怀里,“你可以恨我,但却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然而就在此时,我们两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就在我刚才因为激动而大吼出声时,我隐在衣袖之下的左手腕上,那个金色的图腾竟然淡淡的发出了一丝金芒。 不顾情儿的推拒,我张口就对着那两瓣紧抿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大力的撬开紧闭的牙龈,伸出舌头就在那温软香馥的口腔里一阵翻搅。虽然粗鲁肆虐的舌头被情儿咬出了血,但我却依旧不屈不挠的紧紧箍着怀中的身子不肯松手。 感觉到了怀中人儿那逐渐混乱的气息之后,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将人推倒在了马车内铺就的地毯之上,并用自身的重量牢牢的压制住了身下那具正不停的扭动着想要逃离的身子。 伸手往自个儿的腰间一探,缎面的腰带就瞬间落入了我的手里。单手扯过情儿那两只不听话的挣扎不休的小手,另一手则灵活的将手里的腰带一圈一圈的紧紧缠绕在了情儿的手腕上。待捆绑牢固之后,在情儿惊惧惶恐的目光中,我一手托举起他的腰肢,另一手往下一探,粗暴的撕扯开他身上的衣衫,然后没有任何前奏的,直接掀开自己的衣袍下摆便紧贴着情儿的身子猛力的压了下去。 “啊……好痛……不要……不要这样子!放开我!求你了……嗯啊……放过我吧……”双手被紧紧地缚于头顶之上挣脱不开,身子又被死死的压着动弹不了,于是情儿只能摇晃着头拼命的哭喊着苦苦哀求。 “放开你?呵……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刚才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那好!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反抗我的后果!”满目狰狞的邪恶的笑着,恍如中邪一般,我竟然不顾情儿的哭喊,紧扣住身下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便狠狠地动作了起来。 “呀……痛……哈啊……雪儿姐姐,求你放了我吧!我……呣……我受不了了……”泪眼婆娑的仰躺在厚厚的地毯之上哀声的求饶着,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身子则是无力的随着我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然而令我自己都感到怪异的是,虽然我的理智不停地告诉我应该要停下来,但身体却依旧还是不由自主的继续伤害着身下的人儿。因为,我分明感觉到了此刻在我的身体里面正涌动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而正是这股力量在不断地压制着我的理智,控制着我的身体。 呻吟声、哭喊声、哀求声,三种声音混合着透过特制的车厢不断地向着外面传去。虽然我雇的这辆马车有着极好的隔音效果,但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透出了一些惹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尤其是坐在车厢外面驾车的中年妇人听得最为清晰。 一路上听着车厢内“咿咿呀呀”的各种响动,那驾车的妇人红着张脸嗓子里的口水是一咽再咽。好歹自己给人赶车也赶了十来年了,虽说这种发生在路上的风流韵事也见过不少,但像今天这么激烈的,还算是头一次碰到。尤其是那位小公子的哭喊声,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啊! 不晓得过了多长的时间,总之待一切都复又归于平静之后,身下的人儿早已经气若游丝几近晕厥的瘫软在了我的怀里。 趴在情儿一动不动的身子上大口的喘息着,我渐趋狂乱的神思终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用双臂支撑起自己早已被汗水浸湿了的身体,望着身下那张双目紧闭犹带着泪痕的苍白面容,我的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巨响。老天!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变态至极的事情来? 猛地翻身离开了身下那具毫无生气的身子,双手颤抖的拉过情儿被我置于头顶上方此刻早已被绑得破了皮的柔荑。为了避免再一次的弄痛他,我尽量放柔力道的替他轻轻的解开了缚手用的腰带。 拿起置放在一旁矮几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的包裹住那具衣不蔽体的身子,我眼眶湿热的将人从毯子上扶了起来小心的抱在了胸前。 “客官,小的只能把您送到这儿了,若是再往前就该惊动官兵了。皇宫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您可以下车了。”平稳的将匀速前进的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妇人恭敬的朝着紧闭的车厢内大声的叫唤道。 听到叫唤声后我随便的应了一声,接着就小心谨慎的抱起了怀中的人儿准备下车,却不料我下车的动作竟在无意间触碰到了情儿身上的伤处。 “嗯……”紧蹙的眉头因为疼痛而更深的聚拢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紧闭的眼角滚滚滑落,被牙齿咬出了血印的红肿唇瓣间,一丝虚弱嘶哑的呻吟无意识的溢了出来。 被这声哀鸣吓得骤然停住了下车的动作。心思一转,我便轻手轻脚的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车厢外的妇人,刻意压着声音的小声吩咐道:“立刻把马车驾到皇宫里去,你只要拿着这块儿令牌就没人胆敢阻拦你!若是慢了一步,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接过令牌一看,那驾车的妇人瞬间就被吓得变了脸色,忙不迭的催着马匹就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月不是有意要虐待情儿宝贝的说~~~~表拍某月哦~~~~~ 见过强的,没见过这么强的 这次的事情虽然并非是出于我的本意,但却不可否认的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回宫之后绯烟一瞧见情儿的状况,就明里暗里的对我说教了一番。可是虽然绯烟表面上是说让我为了国家社稷而务必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但我知道实际上他这是在婉转的指责我的不知收敛和纵欲过度。 而且不仅如此,为了这件事,倾城也跟我生了很大的气。因为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僵硬,但是造成他们之间隔阂的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因此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所以一旦与生俱来的血脉亲情占了上风,那么关怀之情也就溢于言表了。然而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竟然连从来都对我千依百顺的解语,这次也因为情儿的遭遇而向我投来了不赞同的眼神。 不过还好,经过了这五六日的精心调养之后,目前情儿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将近大半儿了。除此之外,再经由我这段日子以来孜孜不倦的诚恳认错,以及在我每天一百遍“我爱你”的柔情攻势下,情儿对我的态度也终于从一开始的闭门不见变成了如今的笑脸相迎。 经过此次事件后我得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犯了错不要紧,关键是看你能否放得下面子,而只要你能保证做到三够——“脸皮够厚、够勤快、嘴够甜”的话,那么恭喜你,只要他们还爱你,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挽回的! “陛下,您总算是回来了!今儿个早上倾情公子醒来之后看不见您,就发了很大的脾气,连早膳也没有吃,现在还一个劲儿地直吵着要去前殿找您呢!若是您再不回来,奴才们可就要招架不住了。”下朝之后,我刚一踏进鸾羽宫的殿门,就被一群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宫侍给团团的围住了。 望着面前之人一个个的都一副死了爹娘的苦相,我不禁在心里无比同情的摇头苦笑,看来情儿又在宫里闹腾开了。这小子折磨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近日来我可是深有体会的。就连我都快要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是他们呢! 无奈又好笑的暗自叹了一口气后,我迈开步伐就朝着殿内行去。 “哟!这是怎么了,到底又是谁惹朕的心肝儿宝贝生了这么大的气?”推开殿门走了进去,瞅着这一地恍如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的狼藉,我有些头疼的笑眼望向了正赫然站在床榻之上柳眉倒竖的人儿。 “雪儿姐姐,你回来啦!”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的光着脚丫跳下了床,接着就像一只好不容易出了笼子的金丝雀般欢快的向我飞来。 赶紧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我身上的情儿,我宠溺的吻了吻那两瓣近在咫尺的娇艳红唇,“你瞧你,这才几个时辰没见呢?就搞得好像是几年没见了一样。” 巧笑倩兮的紧紧搂抱着我的脖子,只是那双眼角上挑魅惑人心的凤目里,此刻却闪烁着不明所以的狡黠幽光,“雪儿姐姐,你那天说过会娶我的对不对,嗯?” 被那泛着丝丝危险气息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心里“咯噔”一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祖宗了? “对呀!婚礼已经在筹备中了。”抱紧挂在身上的曼妙娇躯,我一面朝着床榻走去一面回答得小心翼翼。 却不料我的屁股刚一接触到柔软的床褥,情儿就立马抬脚跨坐在了我的双腿之上,上身则是密实的紧贴着我的胸口。 “情儿,快些下来!有什么话就好好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些个低着头面色通红的宫侍们,我颇为尴尬的干笑了笑,接着就伸出手去试图拉扯情儿环扣在我颈项上的手臂。 “我不!我就是要这个样子!反正更过分的事情雪儿姐姐你都已经对我做过了,现在还怕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成?” “呃……”被情儿一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于是我只能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闷闷的闭上了嘴。 而瞧见我一脸挫败的垂下了头,情儿才满目憋笑的继续道:“我听说雪儿姐姐想要封我为锦侍君,是么?” 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但是我想我已经猜出了眼前这个正笑得一脸狐狸样的小人儿的意图了,于是我只有先之一步的正色道:“情儿,不许胡闹!这皇室的册封品级历来就有着严格的制式规矩,不是说改就可以随便更改的。你目前虽然只能受封为侍君,但是日后一旦你怀上了皇家的血脉,到那时雪儿姐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加封你为贵君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你就先忍耐一段日子可好?” “不要!我才不要那么窝囊的委曲求全呢!”闻言不满的眉头一挑,继而就怒气冲冲的抗议道:“从小到大,我何曾受过这般待遇?凭什么哥哥可以是你的贵君,而我却只能做你的侍君?不要拿那些什么祖宗规矩的鬼话来敷衍我,我才不要听!雪儿姐姐你可是凤天皇朝的女皇,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更罔论只是这小小的规矩?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相信会有哪个不识趣的大臣胆敢忤了你的意!” “哼……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雪儿姐姐又从何断定我还未曾怀上你的骨肉呢?”洋洋得意的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说不定,我肚子里头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小小雪了呢!” 闻言,我不禁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当场,这都是啥子歪理哟! 一番话说完之后,眼见我依然还是处在摇摆不定的境况里面犹豫不决,最后情儿竟然不惜使出了最狠的一招杀手锏,“若是雪儿姐姐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就立刻离开这个让人憋屈得慌的破皇宫回圣教去,再也不回来了!” “不仅如此……”话说到一半,情儿忽而挑着妖媚的美眸冲我邪邪一笑,接着嘴里就吐出了惊世骇俗的言辞,“我还要带着肚子里的宝宝去嫁人,然后让你的女儿叫别人娘亲!”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把刚才的那些话说一遍试试看!”真是气煞我也!眼眸不自觉的眯起,我怒了!我是真的怒了! “我就说就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丝毫不受我火气影响的同我对峙着,情儿竟然专挑我的软肋下手,“何况你之前不是才跟我保证过说会一辈子都宠我爱我,永远也不会再欺负我的吗?难道你已经忘了?还是说这些话根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是你用来欺骗我的手段而已?” 听了情儿连珠炮似的质问后,我不禁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就没了气势。颓丧的耸拉着脑袋,我只有哀叹着投降道:“哎……罢了罢了!一切就都照你说的办,这回总行了吧?” “不行!我还没有说完呢!”在我更加死灰的无望当中,情儿继续趁热打铁的要求道:“我不要住到东边儿的宫殿去,我要住在离你的鸾羽宫最近的凌霄宫!” 神啊,救救我吧!这就是我此?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2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2部分阅读 此刻心里的内心独白。 “好,什么都依你!” 于是乎,次日的朝堂之上,随着一道新的圣旨的下达,惹得百官一阵哗然。 十日之后,我以一场极为隆重盛大的婚礼,正式迎娶了情儿。并在庙堂之上,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将其册封为锦贵君,赐住凌霄宫。 作者有话要说:雪现在受罪了吧!哎……谁让这丫招惹了情儿这尊大神~~~~ 天各一方 “巫女,教主他……就要嫁给凤舞雪了,婚礼就在……今日举行。”望着昔日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主人现今却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憔悴模样,颜的心头不禁一窒,在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忍的同时,更加的为她觉得不值。 “是么?呵呵……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从未正眼瞧过我哪怕一眼。”背转过身,绫女将自己的情绪深深的掩埋在了阴影之下,“他终归……还是嫁给了别人。” “巫女……”听着耳边那凄楚惨淡的涩涩低语,颜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虽然瞧不见主人的脸,但是她分明在空气中嗅出了一丝潮湿咸涩的味道,那是……眼泪的味道?曾几何时,她竟然也能在自己主人的身上闻到除了血腥以外的另一种味道。 “也罢,只要他觉得幸福,与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既然注定了此生无缘,那么……就永远这样远远的注视吧!只是,为了替他扫除一切绊脚的障碍,看来,自己得要加快脚步才行了。 “颜,替我联络慕轩,就说我有事要跟她谈谈。” “是,属下遵命!” 紫晶国 皇宫 “你说咱们女皇的这位新妃子啊,还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放着万千荣宠不去享受,偏偏一天到晚的绷着张脸。这还真是……哎……” “谁说不是呢!眼下这进宫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虽说不似起初那般日夜哭闹,却也还是始终都没有个好脸色。面对这样一个不识趣的主,虽然说那张倾国绝色的脸蛋儿确实是长得勾人得紧,但是也不至于让女皇这般宝贝着吧?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不过依我看吶,咱们女皇之所以会对这位新妃千依百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的,还不都是因为他是那位已故的滟妃的亲皇弟嘛!而这皇宫之内但凡是长着双眼睛的,有谁不知道当今女皇早在当太女的那段期间就对那位水溪国进贡来的皇子宠爱有加的?只不过啊,还真是可惜了正宫里头那位天香国色的皇后喽!” “嗨……甭提了!我那小弟就是在那边儿伺候的。原本家里头的人吶,都还眼巴巴的指望着弟弟能把皇后给伺候好喽,然后借机提拔提拔我那位在宫里当侍卫的大姐,可谁知……这皇后自一进宫就被女皇给冷落了?其实要我看啊!若论起长相来,这位皇后的样貌也丝毫不比这位新妃子差半分啊!不晓得女皇陛下怎么就是看不上眼?而且若非是依仗着凤天皇朝这座大靠山啊,只怕是早就被废了。哎……这呀,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不论你长得有多美,这福薄就是福薄,一切都是命!” “嗳嗳嗳……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放着活不做,在这儿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不晓得什么时候,走廊的转角处突然窜出来一名看着较为年长的中年男子,把那几个忙里偷闲的侍童给抓了个正着。 “总管大人,奴才们不是故意要偷懒的,还请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望着面前这几个被吓得惊慌失措连连求饶的少年,中年男子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严厉的神色也就不由的软化了许多,“女皇今夜又驾临咱们宫了,你们还不赶快去迎驾!” “是是,奴才们这就去。”急忙躬身谢礼之后,几名少年便一脸如获大赦般忙不迭的朝着宫门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在宫殿内一间装饰得极尽奢华却又不失典雅的房间里,一抹冰蓝色的身影正面无表情的端坐在由水晶打造而成的小桌旁。而那双以往总是波光潋滟楚楚可怜的蓝色水眸里,此刻却荡漾着一股异于平常的冰寒之气。 “殿下,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来了,该怎么办才好?”忐忑不安的立在一旁,铃兰焦灼的死命绞着自个儿的十根手指头。 闻言依旧波澜不惊的维持着原本的姿态,只是那不带一丝情感的清冷眸光里却明显的升起了浓烈的厌恶。哼……那个女人来或是不来,都与他毫无关系。 想想还真是可笑得紧呢!没想到那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竟然不惜以紫晶国边境上商业最为繁盛的三座城池作为交换条件,同血月圣教的那帮逆贼们做了这笔无耻的买卖。 而从被抓来的那天开始,他已经被囚禁在这座豪华的宫殿里头一个多月了,也不晓得陛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在那次事件中受伤?她是否正在四处的找寻自己?她还会不会来……救自己? 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不由的咬紧了早已毫无血色的下唇,面色也越发的苍白。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永远的遗忘在这方天地中,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陛下,他的心脏就生疼得仿佛随时都可能会裂开一样。 忽而心慌的急忙摇了摇脑袋,想要借此甩掉头脑里那个会让他发疯的可怕念头,转而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她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因为她曾经那般坚定的承诺过永远也不会丢下他不管!所以,只要自己一直这么坚信不疑的耐心等待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来接他的!一定会的…… “涟儿,朕来看你了!听说你又不好好吃东西了,怎么那么不乖呢?”心思混乱间,紧闭的门扉却已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一道满含着笑意的女声也随着轻快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刚一落座,满面春风如意的紫曦就忙不迭的想要握住涟漪搭放在桌面上的柔荑,但却毫不例外的再一次落了个空。 眉眼间的笑意轻微的顿了顿,旋即眸光一闪,紫曦便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自顾自的说了开来,“涟儿或许还不知晓吧?有关……凤天女皇最新的消息。” “你说什么?”闻言猛地回过头,腾地一下就从圆凳上站了起来,“你到底把陛下怎么样了?” 望着眼前人儿那张百年不变的冷漠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情感波动,紫曦玩味的眯起了眼眸,刻意的加重了声调,清晰的说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皇陛下如今已另结新欢,婚礼刚好就在今日,所以……她已经把你丢弃了。涟儿还是早些死了那份心吧!乖乖的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宠你一生!” “不会的,你说谎!陛下她不会不要我的!”不愿相信的狠命摇晃着脑袋,本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也因着内心剧烈的恐惧而再次滚滚落下,“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让陛下找不到我的!我讨厌你!” “朕没有说谎!”面对着涟漪声泪俱下的控诉,紫曦再也坐不住的也站起了身,“涟儿,你醒醒吧!凤舞雪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你被抓失踪了,可她却在凤天兀自享乐,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她根本就不爱你!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而已!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话音刚落,只听闻“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便赫然的呈现在了紫曦的脸颊之上,成功的止住了她大声的咆哮,却也使得硕大的房间里顿时寂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不要听!你放我走!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陛下,我要去找她!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你!一刻都不想!” “休想!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一生一世都别再妄想逃离我的身旁!”长臂一伸,紫曦就像老鹰捉小鸡般轻松的将想要夺门而出的人儿给揽进了怀里。 “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离我远点儿,不要碰我!”虽然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拼命的挣扎了,但无奈一直以来自己每日的食物里都被放入了少剂量的软筋散,故而即使是拼尽了全力也是徒劳。 完全不顾怀中人儿的挣扎推拒,紫曦稍一用力就将涟漪给拦腰抱了起来,接着就大步的朝着内室的床榻走去,“一直以来我都在苦苦的等待,等待着你心甘情愿的主动投入我的怀抱,但是无论我怎么等,那个时刻始终都没有到来!即使是今天,即使是在凤舞雪成亲的今天,你都还是对我不屑一顾!” “你到底知不知道涟儿,你已经完全的耗尽了我对你的耐心,所以我决定不再无望的傻等了。现在,就是现在!我要让你彻彻底底的成为我的人!”话音刚落,紫曦便不容抗拒的大力将不停哭叫的涟漪按在了床上。 而一旁,早已吓傻了的铃兰则是被几名侍童又拖又拽的合力拉出了房间,紧接着门也被从外面给反锁了起来。 “不要!放开我……你不可以这么做!你是我的皇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花容失色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死死的紧抓着自己的衣领,任由恐惧的泪水洒了满面。且更加令人感到绝望的是,他那中了药物的身子竟然虚软得连想要咬舌自尽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然而面对着如此撕心裂肺的哀嚎,紫曦却依然置若罔闻的继续着手上的撕扯动作。拉扯着衣带的右手猛力一扯,那身脆弱的衣衫便支离破碎的散落了一床。 “啊……不要!唔……唔唔……”虽然拼命的摇摆着头试图躲避紫曦的亲吻,但却依然避无可避的被吻住了双唇。然而就在被吻住的那一刹那,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便犹如洪水猛兽般向他侵袭而来,瞬间惹得他不可抑制的一阵干呕。 “住手!求你了……不要……呜……”陛下,快来啊!快点来救我,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再继续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快来啊…… 扬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傲气笑容,紫曦伸出舌头一一舔去了涟漪脸上的泪痕,“呵……今夜,我要让你深刻的体会到,其实……我比凤舞雪更能够好好的疼爱你。” 邪气的勾起了嘴角,紫曦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着身下那恍如羊脂般莹润滑腻的玉色胸膛,感觉着那片无瑕的肌肤在自己的触碰下不可抑制的颤栗。流连忘返的抚摸了片刻之后,往旁边一瞟,紫曦的视线便定格在了那颗正于空气中颤巍巍的羞涩绽放的茱萸之上。 眸光因着眼前的光景而不由的黯了黯,一俯首,紫曦张口便含住了那抹诱人的殷红。 “不要……陛下!” “涟漪?!”蓦地从一片艳红的床榻上一跃而起,胸口仿佛窒息一般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为何?我刚刚会听到好像是涟漪……在叫我? 被惊醒后,躺在我身旁的情儿便摇摇晃晃的从柔软的床褥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皮儿,睡眼惺忪的小声问道:“雪儿姐姐……你怎么啦?干嘛半夜不睡觉的从床上跳起来啊?”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吵醒了身旁共枕而眠的情儿,我赶忙满含歉意的将他揽进了怀里轻拍着安抚道:“抱歉情儿,雪儿姐姐吵到你了。乖,快点睡觉!” 懒洋洋的倚靠在我的胸前眼皮不断的打着架,情儿半闭着眼不屈不挠的继续追问道:“雪儿姐姐,你刚是不是做恶梦了?可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可以做恶梦啦?” 闻言,我不禁莞尔的失笑出声,道:“情儿,你瞧你这小脑袋瓜里头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啊?马上给我闭上眼睛睡觉,否则雪儿姐姐可要生气了!” 听完我的话后,情儿果然不再闹腾的复又沉沉睡去。将怀中嘴角含笑的人儿轻轻地放下之后,我扯着睡袍的袖口抹了抹汗湿的额头,之前浓浓的睡意此刻却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睡意全无的愣愣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紧握成拳的紧紧揪住身下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床单。为何?为何我的心里会如此的不安?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儿千斤巨石般钝痛得喘不过气来? 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桌案上燃着的龙凤烛,蹙眉定定地注视着那滴滴掉落的火红烛泪,我不禁重重地抚上了自己那躁动的心脏,心里却在不住的暗暗祈祷:涟漪,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要等着我!马上……我马上就会来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月不是后妈,某月一向很懂得悬崖勒马的道理的说~~~~~所以亲们表生气哦~~~~~怕怕~~~~ 燎原的恨意 “不要让我恨你!”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奋力一搏,被牢牢压制住的双腿便猛然从紫曦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迅速地蜷曲起膝盖大力的向上一踢便蓦然顶在了紫曦的小腹上,成功的止住了她向下压来的势头。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一直跟我保证说你从来都不愿意勉强我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吗?如果你没有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不要这样来伤害我!”急促的大力喘息着,双手死命的撑在紫曦的胸前,涟漪因为刚才那极为惊险的一幕而顷刻间变得面无人色。 因着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泛青的脸色也因为身下人儿的抗拒而微微染上了一丝怒意,“我确实不想像现在这般对你用强!但是涟儿,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于我,不断地挑战着我的极限!” “对不起陛下!以前都是涟儿的错,涟儿不该对您的情意视而不见!但是现在涟儿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忤逆您了。所以陛下,算涟儿求您了!您先放开涟儿好不好,您压得涟儿好痛啊!”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涟漪忽然灵机一动,随即便转而一脸柔顺的安抚起身上那个狂躁的女人来,并眨巴着一双泪濛濛的杏眼可怜兮兮的瞅着那对泛红的紫眸。 眼见身下前一秒还挣扎不休的小人儿突然间就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哀哀的乞求着自己,紫曦那已然被□冲击得有些混乱的思维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却真的没有再继续对身下的人儿施以暴行,不过心里浓浓的不信任还是令她问出了口,“可是涟儿,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不是缓兵之计?” 因着紫曦停下的动作而长长的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涟漪继而满目柔情的诱骗道:“陛下,您刚才说的没错!凤舞雪的确不值得我去爱!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将全副的心思放在过我的身上,但是陛下您却不同,您非但宠我爱我,甚至还不惜为了我而冷落了您的后宫嫔妃。或许以前我的确是心存希望的指望着她会来救我,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她竟然放着我的生死不顾而去迎娶新妃!所以……如今的我已经彻底的对她心灰意冷了。” 稍稍顿了顿,涟漪便漾着一抹娇柔的媚笑主动的圈住了紫曦的脖子,“陛下,您那么疼爱涟儿,一定不会舍得让涟儿伤心的对不对?” “这是当然!只要涟儿乖乖听话,不再一心想着逃离我的身边,那么本女皇自然会将你放在手心里呵护,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言语间,紫曦忽而狡黠一笑,转而便俯低身子伏在了涟漪的耳边暧昧的吹着热气,“既然涟儿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我了,那么……何不现在就从了我呢,嗯?” “陛下!”闻言猛然一惊,刚想要抬手推开身上的女人,然而刚举到一半儿的手臂却蓦然停在了空中,“陛下,您也知道因为爱错了人,所以涟儿这一个多月来一直都茶饭不思的,徒惹了一身的隐疾。若是陛下您现在就要了涟儿,那涟儿肯定不能好好的把您给伺候舒服了,弄不好还会加剧涟儿身上的伤病。您就忍心看着涟儿因为陛下而受病痛的折磨么?还是说……您其实也跟其他的女人一个样,都只是觊觎涟儿的身子罢了?” 因着涟漪哀怨的指控而骤然直起了身,生怕再被自己疼爱的人儿误会了去,“涟儿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是如此肤浅的女人呢?也罢也罢,既然涟儿的身子不适,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压制的力量消失后,涟漪便忙不迭的抓过一旁的锦被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继而面带羞涩的垂眸嗫嚅道:“若是陛下真的怜惜涟儿,那就不能太猴急。在未来的三个月里,陛下都不能碰涟儿。” “为何?”刚刚才有点转晴的心情顷刻间便又因为这个要求而再次阴郁了起来。 “陛下您看您,涟儿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您就忙着生气了。”在见到紫曦稍微的缓和了脸色之后,涟漪才继续解释道:“想必陛下也不屑于要一个只有身体却没有灵魂的玩偶吧?所以既然涟儿已经下定决心跟您了,那您好歹要让涟儿先将以往的感情尽数丢弃了以后,才能全心全意的来爱您吧?可是涟儿又不是一个绝情绝爱的冷血之人,因而……陛下您总要给涟儿一些时间来适应一下新的环境嘛!” 虽然紫曦心底仍旧不相信面前人儿的一番话语,但是她确实也不想太过于着急。反正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定然会让凤舞雪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她根本就无暇顾及紫晶这边的状况。所以说,眼前的人儿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那么既然如此,她又何不顺了他的意呢?更何况今日他已经当着她的面许下了诺言,将来也不怕他会反悔。所以只要再耐心的等待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他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 “好,我答应你!在这三个月里,只要涟儿不动什么逃跑的歪脑筋,本女皇就绝对不会碰你一下。但是三月之期一到,涟儿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啊!” “是,涟儿谨遵陛下诣旨。”跪坐在床上对着紫曦躬身一礼,涟漪笑得格外妩媚,“陛下,今儿个天也晚了,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可千万别耽误了明日的早朝才是。” 闻言哈哈一笑,紫曦旋即心情大好的弯身吻了吻涟漪那两瓣娇艳的红唇,“好好好!难得朕的涟儿如此关心朕,那朕自然是不能辜负了涟儿的一番好意,朕就明日再来看你!来人,摆架回宫!” “涟儿恭送陛下!”本还漾着无限柔情的眸子,却在紫曦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门口之后,于顷刻间迸发出了燎原的恨意。紫曦,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的脚下! 强忍着心里不断翻腾的想吐的欲望,涟漪狠命的用衣袖擦拭着唇上的印记以及身上的吻痕,即使柔嫩的肌肤被擦破了皮也浑然不顾,“铃兰,立刻备水,本宫要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就说吧!某月从来都没有让儿子们真正受伤害的说~~~~~不过还是先溜为妙吧~~~~要不然这燎原的恨意就该烧到某月头上来了~~~~ 扼杀 自那之后转眼又过了十来日,而在这段时间里,为了保护自己,更为了能够早日脱离这个牢笼,他白天要忙着同紫曦周旋,晚上还要费尽心思的为下一步做打算,每一日都过得提心吊胆极为辛苦。然而不论有多辛苦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因想念心中所爱而受的相思之苦,却是与日俱增的啃噬着他的身心与灵魂,让他日夜都不得安宁。 而且在此期间,他还曾经不止一次的要求去看望九殿下,可是却每次都被紫曦给婉言拒绝了,说是九殿下一直身体欠安,不便见客。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紫曦忌惮他会向九殿下求救,但后来又转念一想,她都已经胆大包天的将自己抢了来,虽说不是明目张胆的,但是既然她敢做到这一步,那也就说明了她绝对有着充分的准备不会让一丁点儿的消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去。不过既然如此,那紫曦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他去见九殿下呢? 如果是一次两次的话倒还可以勉强说得过去,可是每次都这样,那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了。而且非但如此,以九殿下的个性来看,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这般处境,即便是不可能救自己出去,但他也断不会就这么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他至少应该会来看望一下自己才对?然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否紫曦真的酝酿了什么阴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必须得要想办法探查出一些端倪来才行。 从侍童手捧的托盘中端起盛着米粥的瓷碗,铃兰愁眉不展的向着那道越发清瘦的背影步去,“殿下,您喝点儿淡粥吧!” 闻言,正立在花廊下发呆的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扫了一眼铃兰手上的东西后,有些厌恶的拧起了秀致的黛眉,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的食欲来,“拿下去吧!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殿下,您就多少吃一点儿吧!您要是再这么继续糟蹋自己的身子,日后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的,您让奴才可怎么办才好啊?”铃兰说着说着就因忍不住心中的酸楚而湿了眼眶。 他是殿下的侍童,从小就是陪伴在殿下的身边长大的,在他的印象里,他家殿下几时受过这样的苦?以前在水溪国的时候,上至女皇陛下,下至宫人侍从,哪个不是将殿下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的,可是现在……每次只要一想到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再眼睁睁的看着以往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殿下如今变得越来越阴郁沉默,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拿过来吧!我喝就是。”平静的接过瓷碗,然后三两下的将碗里那些寡然无味的米粥强咽进腹中。铃兰说的没错,他一定要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他现在还不能够倒下,因为……他还没有让紫曦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眼见自家主子终于肯吃东西了,铃兰稍显欣慰的接过了已见底的瓷碗,但是没过多会儿,一个每日都必然面对的问题又再次的让他感到困扰不已,“殿下,时辰就快到了,您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闻言仰头望了望天色,接着便复又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眼帘,然脚下却已迈开步伐往回走去。每天的这个时刻,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因为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就会无一例外的到他这里来用晚膳,并且要一直待到很晚的时候才肯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声传报的声音,紫曦高挑的身姿已然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涟儿恭迎陛下圣驾。” “快快免礼!”迅速地伸手将想要跪地问安的涟漪给搀了起来,紫曦含笑道:“涟儿太见外了,朕不是早就已经免除你的一切礼数了吗?涟儿为何还是这般生疏?” “陛下,不是涟儿要故意疏远于您,只是这宫廷礼法自古就是祖宗的规矩,又怎能因为涟儿一人而有所改变呢?这些个礼数涟儿还是必须得要遵守的。陛下里边儿请!”不着痕迹的轻轻挣脱了紫曦的搀扶,涟漪笑意莹然的将紫曦迎进了内殿。 待坐定之后,刚一拿起银筷,紫曦就忙着献殷勤的想要给涟漪夹菜。 “陛下,涟儿今儿个身子有些不适,没什么胃口,陛下就不要为难涟儿了。”伸出一指轻轻地压在紫曦的手背之上,涟漪说得温婉柔顺,边说还边主动的替紫曦添了一杯酒。 “怎么今日也是如此?涟儿,你近段时间以来食欲一直都不是太好,朕已经吩咐御膳房尽量做一些清淡爽口的膳食了,可为何你还是这般食不下咽呢?”放下银筷,紫曦拧眉望向了正笑得一脸无所谓的人儿,目露担忧,“涟儿,你是不是病了?” “怎么会呢?是陛下您多心了,陛下还是快些用膳吧!可不要为了涟儿而扫了兴致。”说着涟漪就垂眸移开了目光,转而专心致志的为紫曦布菜。 又轻声软语的劝了几句,可涟漪就是兀定自己没病,弄得紫曦也不好再继续争辩下去,只能静下来吃饭。 浅饮了一口酒后,紫曦便一把将身旁的涟漪拉了过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都已经半月过去了,不知涟儿可有些适应了紫晶的环境?” 强压着心中的厌恶,漾起一朵甜美的笑花刚想要回答,但无奈由于离得太近,紫曦在呼吸吐纳之间,口中那浓浓的酒气竟毫无阻挡的向他迎面扑来。一时间胃里不可抑制的一阵翻搅,忍不住就俯下身趴在桌沿边开始干呕起来。 “涟儿你这是怎么了?”被吓了一跳后,紫曦赶紧丢下酒杯,小心翼翼的拍抚着涟漪的脊背替他顺气。 “陛……陛下,您能否……离殿下远一些?您嘴里的酒气熏……熏着殿下了。”在一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铃兰只有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听了铃兰的话之后,紫曦方才恍然大悟般蓦地直起了身子,捂着嘴道:“对不起涟儿,是朕一时疏忽了。来人,快去传太医!” 在宫侍的伺候下用浓茶漱了口之后,紫曦便将涟漪抱到了床榻上,不一会儿之后太医便也到了。 隔着帘子替床上的人儿诊了脉之后,上了年纪的太医一张老脸皱得几乎都快能夹死苍蝇了。神色怪异的又反复诊了几次之后,老太医终于哆哆嗦嗦的来到了紫曦的身边,并刻意压低声音的伏在紫曦的耳际小声道:“陛下,请恕老臣斗胆,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带难色的太医,紫曦默不作声的率先走进了隔壁的偏厅,“快说!涟妃究竟得的什么病?” “陛下莫急!其实,涟妃并没有染病,而是……而是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不敢置信的拍案而起,紫曦怒极的一把揪住了太医的衣领,狰狞地道:“此话当真?若是你敢误诊,朕就下令诛你九族!” “呃……陛下!老臣就算有十万个胆子也断不敢欺瞒陛下啊!”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直流,老太医赶紧解释道:“老臣行医这几十年来,还从未误诊过。老臣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误诊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艰涩的咽了口口水,老太医抖抖索索的继而道:“只不过经由老臣刚才的诊断,这涟妃怀孕已然两月有余,因此若是按照时间来推算,应该是在进宫之前就有了身孕,所以,这……” “够了,立刻闭上你的狗嘴!”大力的一把将太医推倒在地,“这件事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那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半晌之后,紫曦忽而一脸阴鹜的矮身蹲到了太医的跟前,低声道:“你听清楚了!朕要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掉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任何端倪,尤其是涟妃!你能不能办到?” 被紫曦的要求惊了一下,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医德,她断是不愿意做这种会遭天谴的恶事,但是被那两道阴狠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于是老太医只能昧着良心的伏在地上应道:“请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不负圣命!” 在紫曦探究的目光注视下,老太医赶紧又道:“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由于涟妃现今只有两个月的身孕,胎儿还不够稳定,而恰是这种时候是最容易流产的。所以仅仅只需要一味常见的药材,然后再搭配上少许其他催产的药物,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落胎了。” “哦?那朕倒想要听听,究竟是哪味药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回禀陛下,这味药就是……麝香……”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沉默~~~ 陨落 “陛下,您尝尝这道水晶肘子,这可是您最爱吃的一道菜了。” “呵呵……好好好!有涟儿亲自陪朕用膳,就连这平日里吃惯了的菜肴都别有一番滋味了。”张口接下了涟漪亲自夹到嘴边的切成片的肘子,紫曦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着,“今日的御膳做的不错,每位御厨都有赏!” 浅笑盈盈的斟满了酒,涟漪挑眉冲着紫曦媚笑道:“陛下,您喝酒。” “嗯!涟儿真是越来越乖巧懂事了。”极为享受的吻了吻涟漪递酒的手,紫曦一面品着酒一面不住的颔首称赞,而那微垂的眸光却若有若无的瞟向了涟漪身后不远处的桌案。望着桌案上燃放着熏香的小香炉,紫曦眸中的笑意更甚了。 舒心惬意的用完了晚膳后,紫曦只略同涟漪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而直到紫曦的背影完全的隐没在了浓浓的夜色中后,涟漪才总算是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些脱力的靠在了软椅上闭目养神。 少顷之后,他才霍然想起,好像铃兰自下午被内廷总管叫走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于是忍不住向身边的人询问道:“铃兰回来了没?” 立在一旁伺候的侍童听见了主子问话,于是赶紧开口答道:“回禀涟妃,铃兰哥哥还没有回宫。” “还没有回来?”闻言,涟漪不禁拧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内廷的总管到底找铃兰有何要事,为何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扶本宫起来,准备沐浴,本宫累了。”抛开心中的疑惑,还是等一会儿铃兰回来之后再详细问他好了。 在一名侍童的搀扶下款款的向内殿步去,可刚走了没几步路,腹中却没来由的突然一阵锥心的绞痛。 “呣……”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的侍童,涟漪皱着眉弯下了身子。 “涟妃,您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手臂被抓住的侍童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连忙伸出两手紧紧地扶住了躬身闷哼的涟漪。 紧咬着下唇,满头大汗的倚靠在侍童的身上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原本想着这样或许能够缓解一些疼痛,可没想到小腹中那隐隐作痛的感觉非但丝毫也没有减弱,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越发强烈了起来。 “嗯……好痛……”强忍着支离破碎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之后,那一直都在隐隐发抖的身子便毫无预兆的向后倒了去。 “啊!涟妃?您到底怎么了?您不要吓奴才啊!”眼看着自己的主子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胆小的侍童立刻就被吓得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呀!涟妃,您这是怎么了?”听到声响后连忙一拥而入的宫侍们在看到了内室里的这一幕时,一下子全都被吓傻了,怔愣了一秒钟之后,才慌乱的纷纷扑到了涟漪的身旁大声的叫唤着。 然而不论他们怎样叫唤,躺在地上的人却始终都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的回应,只一个劲儿地蜷曲着身子抱着小腹不住的颤抖。 “呜……痛……肚子……好痛啊……”半晌过后,地上的身影终于颤着声溢出了一连串痛苦的呻吟。 “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您刚才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跪坐在地上的几名侍童毕竟年纪都还尚小,因此根本就弄不清楚眼前的究竟是什么状况。 “呀!血……血啊!流……流血了!”就在大家都陷入了混乱之际,不晓得是谁突然高声尖叫了一声。 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众人果然在地上瞧见了一小滩血迹,而那些血正是从地上人儿的衣衫下摆里面渗出来的。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随着这声尖利的叫喊,原本宁静的宫里顿时乱做了一团。 …………… 黑暗,为何四周全都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何他的身体会这么的痛?就好像是刚被人狠狠地打过一顿似的痛得让他揪心! 而且非但如此,不晓得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他似乎……隐隐的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体内一点一滴的流逝?为何,他会突然间感到这种令人害怕的虚无之感?空虚得令他禁不住想要紧紧地抱住自己。 “涟儿,醒醒!你快点醒醒啊!” 是谁?是谁在叫唤他?不要吵!就让他这样永远的沉眠下去吧,永远也不再醒来…… “涟儿,你张开眼睛看看朕啊!求你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朕?陛下?难道是……陛下?难道真的是陛下来接他了?糟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得要赶快醒过来才行,要不然一会儿陛下一定会骂他的。 “嗯……”低低的一声嘤咛过后,原本一直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两天两夜都没有睁眼的苍白人儿,终于愿意掀开眼帘重新看看这个令他感到无望的世界了。 “涟儿,你醒了吗?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眼皮好重,身子也好重。好难过!全身上下都好难过!虚虚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而随着焦距的逐渐聚拢,涟漪终于慢慢的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瞳。不是!不是她!她不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原本杂乱无章模糊不清的神智便渐渐的清晰明了了起来,所有的记忆也都在一瞬间回笼。 失望的复又闭上了眼帘,任凭两行清泪顺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滚滚滑落。 “怎么了,涟儿?身子还是很难受吗?”望着床上人儿有些怪异的举动,不明所以的紫曦忍不住问出了口。 然而不晓得是为什么?掩在锦被下的双手竟在顷刻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忽然突兀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而且之前那撕裂骨血般的疼痛也令他此刻回忆起来都还不由的感觉到心惊胆颤。 “陛下,我到底怎么了?”身子里面空空的感觉最终还是让他问出了口。 “对不起,涟儿!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朕,你也不会无辜的受到牵连。” 在涟漪眼神的追问下,紫曦才满脸沉痛的继续道:“都是因为朕以前树敌太多,有人想要朕的性命,所以在膳食里面下了毒!而朕幸运的没有吃到被下毒的菜肴,可你却……都是朕害了你!都是朕的错!” 中毒?难怪他会突然觉得肚子痛,只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为何,他的心里会如此的不安,而且他的直觉也在不断的告诉他,这次的事情并非如表面那么简单。 “涟儿已经没事了,还请陛下不要过于自责。”虽然有着满腹的疑虑,但他知道此刻并不适合追根究底,因为那样只会引起紫曦的猜疑,从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罢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息事宁人,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他养好了身子之后再慢慢的追查吧! 作者有话要说:世事总无常~~生活中总是会有许多的遗憾~~因而,人生并不会永远的一帆风顺…… 转机 自从他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之前伺候他的那批宫侍,因为现在在宫里伺候的这些近侍全部都是新的面孔。一番盘问下来,他才最终得知了原来早在他出事的那天夜里,紫曦就连夜将那些宫侍以护主不力的罪名全部处死了。而待铃兰回来之时,看到的已经是躺在床上的他了,因此铃兰也不知晓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背后垫着一个厚厚的靠枕,涟漪闭目靠坐在镶嵌着各色水晶的床榻之上,“铃兰,你马上去把那天替我看诊的那位太医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是,殿下。”领命后,铃兰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床上的人儿终于慢慢的张开了湛蓝如水般清澈的瞳眸,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就只是那么定定的凝望着手中紧?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3部分阅读 紧握的波浪形发簪。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究竟有多厉害。 这支银钗可是陛下为了他而特意命工匠打造的呢!是他最珍爱的一件礼物,所以他一直都是贴身佩戴着的。 纤细的手指在烛火的光亮中泛着朦胧柔和的玉色光泽,轻轻的来回摩挲着钗身上镂空雕琢的精美花纹,脑海里却在回想着当时陛下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陛下曾经对他说过,她之所以会刻意将这支发簪的顶端打造成四瓣的三叶草形状,是因为她很喜欢三叶草的形状以及它所蕴含的深意。她还说:三叶草的每一瓣叶面都是一个小小的心形,第一片叶子代表祈求, 第二片叶子代表希望,第三片叶子代表爱情,而最后一片叶子,则代表着幸福。传说只要能够找到四瓣的三叶草,就会找到幸福。所以,她亲自将四瓣的三叶草送到了他的手中。 望着镶嵌在花心里灼灼生辉的海蓝珠,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不由的绽放在了他略显冷漠的唇边。只要有它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就能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坚强的活下去,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属于他的幸福。 将发簪重新插回发间之后,涟漪就掀开锦被想要下床活动一下他那一身已经快要石化了的筋骨。 “涟妃,夜已经深了,这天寒露重的,您还是不要下床了吧?”原本一直垂首静立在床榻一侧的侍童瞧见主子要下床,就连忙拿起了搁置在矮几之上的外衫披在了涟漪的肩上。 “无妨。”随意的朝一脸紧张的侍童应了一句,话语间,人便已经站到了床边铺就的地毯上。 却不想他刚在房间里转了不到一圈,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想必是铃兰回来了。 “进来。” 听到房内的回应之后,站在门外的人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并躬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咦,太医呢?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铃兰身边空空的没有一人,哪里有什么太医的影子? 垂下眼眸,铃兰面带难色的轻声解释道:“回禀殿下,奴才刚去太医院问过了,可是前些日子替您看诊的那位御医已于三日前就辞官告老还乡了,所以……” 告老还乡?铃兰的言辞不禁让他拧起了眉头。好好的,那御医早不辞官晚不辞官,为何偏偏选在替他看诊过后不久就突然间辞官离宫了?有问题,这里边儿绝对有问题! “殿下,您也不要太着急了,事情总会查清楚的。”面对突然间又变得沉默的主子,铃兰也不晓得到底应该怎么办,于是只能在言辞上尽量的说着安慰的话,尽管这样的话语就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忽然觉得胸口有些沉闷,想要到庭院里去走走,你们谁都不许跟来。”说着,涟漪就拿起了屏风后面的披风往自己的身上一披,迈开步子就向着门外走了去,只留下身后的众人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独自一人缓缓地行走在蜿蜒但却平整的石子路上。偶尔一阵夜风袭来,夹杂着纷飞的雪花从帽檐处凛冽的灌进了脖子里面,身体被冻得冰冷,但却依旧冷却不了他内心此刻的烦乱。 他到底,应该要从何查起呢?他又该如何,让陛下得知他此刻正身在紫晶呢?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接二连三的在脑子里徘徊不去,不禁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与迷茫。此时此刻,真是好想念陛下那温暖的怀抱啊! 如果,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陛下的身边,那么现今他也就不用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暗自神伤了。因为,陛下会为他解决一切的困扰与烦恼,所以他根本就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做着本就不应该由他来做的事情,他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待在陛下的羽翼之下一直幸福开心的生活就好。真的好想好想她啊!不知道何时,他才能重回那个让他感到安心与温暖的怀抱呢? 而就在他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郁郁寡欢之际,一道身着夜行衣的黑影却悄然无声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皇子殿下。” 一道突兀的叫唤声毫无预警的忽然在背后响起,当即便吓了他一跳,但是很快的他便又恢复了镇定。 如果是以前的他,面对着这样的场面,绝对是会被吓得高声尖叫或是哭喊着呼救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今非昔比,在经历了那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他早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胆小柔弱的异国皇子了。现在的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不得不逼迫自己学会了许多他原本根本就不愿意去碰触的东西。 缓缓地转过了身,目光镇静而冷凝的注视着眼前突现的不速之客,“你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将意欲何为?” “呵呵……”被夜色下看似弱不禁风的冷美人以一种敌视的目光警惕的冷冷注视着,黑衣蒙面的女人不由的笑出了声,“皇子殿下不必担忧,在下深夜前来并非是想要为非作歹,在下并没有恶意。” 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与来人对峙着,涟漪趁机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瞄了瞄正殿的方向,却发现那边还是一如之前那般平静无声,根本就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看来,宫里的守卫压根就还没有察觉到有人侵入了。那么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再去徒劳的呼救或是逃跑什么的了。 “既然没有恶意,那阁下为何却以这身打扮深更半夜擅闯后宫禁地?而且竟然可以不惊动一兵一卒的来去自如,以此看来阁下对这皇宫的地形可谓是相当熟悉啊!”面对来人的说辞,涟漪只是冷笑着嗤之以鼻。 丝毫不在意对方言语中的敌意,黑衣女人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道:“殿下果然聪明!不错,在下的确对这皇宫的地形以及守卫的巡守轮次了如指掌,因为……在下就是这紫晶国的当朝丞相。” “什么!你说你是紫晶国的丞相?”纵然再如何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他还是被眼前这个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给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错!殿下大可不必费心怀疑在下的身份,因为在下确实是当今圣上御笔亲封的丞相沈菲。”从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读出了明显的质疑,于是沈菲决定先自报家门,然后再继续进行她此行的目的。 既然她说她是当朝丞相,那就当她是丞相好了,反正她的身份对他而言也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只有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而已。于是便收敛起心神,小心谨慎的问道:“不知丞相大人深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总不会是想找本宫陪你聊天吧?” 闻言,沈菲不禁咧嘴笑道:“呵呵……殿下真会说笑!其实,在下今日趁夜前来,是想要跟殿下谈一笔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更新晚点鸟~~~~ 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本宫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同丞相大人进行交易的。”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一改之前玩笑似的轻快语气,沈菲转而神情严肃的说道:“想必殿下一直都没有放弃过重回凤天皇朝的打算吧?而殿下现今之所以会对我王千依百顺,恐怕也只是为了借机稳住她,好拖延时间想办法逃跑罢了。在下说得对吗,殿下?” 闻言当下心里一凛,被说中心事而引起的不安令他迫不及待的冲口而出,“你究竟想怎么样?” 淡淡一笑,沈菲摘下了遮面的黑纱走近一步正视着涟漪道:“殿下尽可放心,在下并不会故意刁难殿下,让您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下只不过是想请殿下帮在下一个您力所能及的小忙而已。并且这件事于你于我而言,都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稍稍思忖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她的提议已经让他有些动心了,所以最终他决定先听听她的要求,“好,那你就说说看。看这件事是否真的对本宫有利?” “在下保证,您一定会满意的。”眼见对方的言语里已经渐趋松动,沈菲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继而道:“殿下不是一直都在为无法报仇以及无法向外传递消息而苦恼不已吗?而只要殿下肯出手帮这个忙,那么在下自然也可以替殿下传话给凤天女皇,让她知道您在这里,而且……在下还可以助殿下报那受辱之仇。如此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美事,殿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哼……没想到,丞相大人对于本宫的事情了解得还真是透彻啊!”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多的动容,但他却不禁暗自心惊。她竟然连自己曾经受辱于紫曦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而且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些事情的呢?看来,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必须得要小心应对才行,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看出了涟漪心中的忌惮与顾虑,于是沈菲主动解释道:“在下之所以会刻意的去关注殿下,完全是为了以此作为判断您是否真的能够帮助在下的考量而已,并没有其余的用心。而且由于在下身居高位,又深得当今圣上的赏识与器重,故而只需有心的使用一些手段,那么想要探知一些宫里的秘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在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在下对殿下绝对没有半分的恶意!因此还请殿下放心。” “正如丞相大人方才所说的,您深得当今圣上的赏识与器重。而您既然贵为女皇身边的大红人,那么丞相大人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力行之前的那些话呢?” 侧身望向茫茫的夜色,沈菲的语气听起来有着浓浓的落寞与无奈,“殿下有所不知啊!人在经历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不管你想不想,都总是会有所改变的。所以如今的沈菲,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一心效忠于当今女皇的沈菲了。桃花依旧,一切……却已是物是人非。” 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也和他一样有着同样无奈的遭遇,难怪她会找上自己了。如是想着,于是心里也就不由的升起了一股相互怜惜的情感,语气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温婉柔和,“不知……丞相大人曾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每次回想起来,却依旧还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低低的喟叹一声后,沈菲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在下自从考取了功名之后,就一直跟随在当今女皇的身边效力,同安阳王一起为了她的皇位而舍生忘死的打拼,但在下却从来不曾有过半句的怨言,因为她毕竟对我有着知遇之恩。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做出那种强取豪夺的事情来!” “呃……对不起殿下,在下失礼了。”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有些激动,于是沈菲连忙对着涟漪抱拳躬身一礼,以示歉意。 不介意的轻轻摇了摇头,涟漪淡淡的说道:“没关系,大人但说无妨。” “谢殿下!”收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沈菲继而平静淡然的续道:“年少时,当在下还在家乡的书院里寒窗苦读之际,家中的老母便已为在下定下了一门亲事。且因在下与对方之子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时玩伴,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因而在下对于这门亲事十分的满意。原本是打算在考取功名之时就将婚事给办了的,然而却因为一些意外的事情而耽误了,于是在下便决定将婚期推后一年,却不料世事难测,天意弄人……” 言到此,不难看出沈菲神情里面蕴含着的深深的悔恨与苦痛。想必,她此时正在为当初的那个决定而悔恨不已吧? “一年期满之后,在下满心欢喜的将未婚夫兰儿从老家接到了皇城准备完婚。但由于在下当时很受器重,故而在我们成亲的当日,那时还只是太女的当今圣上甚至还亲自到场为在下主婚。在下犹记得当时,全家人上上下下无一不是欢欣激动,甚感无限风光的。可是,就在在下于前堂敬酒应酬之际,殊不知当今圣上却因为醉酒而硬闯进了后院的新房之内……” 蓦然背过身仰头望天,沈菲的声音里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于是……酒后乱性,待在下在喜童的带领下奔至新房中时,一切却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最后为了兰儿的声誉,在下不得不忍痛割爱将他连夜送进了太女府,并另娶他人将这件丑事瞒天过海的隐瞒了过去。” “那你当时为何不去争取呢?从她手中把你的爱人重新抢回来?或是……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虽然明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天真也很愚蠢,但涟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抢?呵呵……”闻言,沈菲不禁自嘲的苦涩一笑,“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人,我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可她不是别人,她是堂堂紫晶国的皇太女!而我呢?我当时只不过是她麾下一名为她卖命的下属罢了!我拿什么去跟她抢?且不说她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就算我可以舍了这条命与她玉石俱焚,但是在我死了之后呢?我的家人又该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因为我一人而无辜的受到诛连吗?” 听着眼前这个女人字字含痛的述说,他的胸口不由自主的一阵窒闷。是啊!在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世界里,她又能拿什么去守护自己的爱情? “如果在那之后,她能够好好的珍惜兰儿善待兰儿,那么我便也无话可说,我认命!若是一定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和兰儿有缘无分。可是该死的!她既然从我的手中硬生生的抢走了兰儿,却又不善待他!无情的丢弃使得兰儿整日以泪洗面,最后没过几个月,他便在那冷冷清清的深宅大院内……郁郁而终了。” 毫无预兆的重重一拳击打在身侧的亭柱上,沈菲的目光中瞬间迸发出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焰,“自那以后,我就暗暗的在心里发誓,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要我付出所有,我都定然要誓报此仇!我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是她亲手一点一点的粉碎了我对她的忠诚,所以……怨不得我!”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做?”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了。 “其实我想要的并不多……”扬了扬眉,沈菲忽而露出了一抹邪肆的冷笑,“我只不过是想要她的命而已。” 闻言不禁一惊,虽然他之前也确实想过要紫曦的命,但是后来又仔细冷静一想,紫曦毕竟是他的皇嫂,而且除了那件事以外,她也并没有再对自己做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让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相应的代价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要取她的性命。因此现在突然面对沈菲这样的提议,他反倒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殿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您骨子里还是太过于纯善了。”轻而易举的看出了涟漪此时内心的想法,但是沈菲却依然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立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因为……她还有最后的一张王牌没有出呢! “殿下,虽然您很聪明,但是毕竟从小被保护得太过完美,涉世未深,所以您对于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了解得还是太少太少,因而您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人故作纯良的表面给蒙骗了。但是,如果您在知道了被您视作亲人的皇嫂……还对您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之后,不晓得您还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心慈手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憋屈了这么久,接下来就该雪出马了~~不晓得亲们希望这丫的如何表现呢?o(n_n)o哈哈~ 联手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在说谎……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只觉得胸口里的那颗心脏顷刻间便忘记了怎么跳动。眼前忽然一片空白,脑袋里边嗡嗡作响,什么都不能思考,什么都感觉不到。 “殿下,您冷静一点!事实已经如此,就算您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是于事无补的了。更可况,如果您再这么大声喊叫的话,估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被卫兵包围了。”被涟漪紧紧地拉扯着领口,沈菲有些呼吸不畅的低声劝慰着,目光则是不住的向四周瞟去,看有没有惊动了巡逻的守卫。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涟漪终于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但那双冰蓝色的瞳眸还是一顺不顺的死死盯着沈菲,舌头僵硬的颤声道:“丞相大人,你方才所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告诉我,你刚只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只要你说是,本宫可以不予追究,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说啊!说你是在骗我的,说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快点说啊!怀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满目哀求的注视着沈菲,希望她能够突然大笑着跟他说她只不过是在恶作剧罢了。然而,不论他如何在心里祈祷,沈菲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始终如一的严肃认真,根本就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的虚假痕迹。 “殿下,我并没有说谎,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您的孩子……已经死了。”真相往往是残忍的,虽然她也不想如此狠心的伤害眼前的人儿,但是她却别无选择。因为只有这样做,她才能够坚定他报仇的决心。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不是……颓然失力的跌坐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胸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似的疼痛如刀绞。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干涩刺痛的眼中也流不出一滴的眼泪。明明,心里是那么的痛!痛得他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在这样的疼痛中死去。但是为何,他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殿下!您……您没事吧?”望着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恍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人偶般的涟漪,沈菲的心里没来由的狂跳了两下。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的脸色竟然能够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颜色,原本湛蓝如大海般纯澈迷人的眼瞳此刻更是一片虚无的死寂,如同被大火炼烧过后的废墟般找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没有料想中歇斯底里的失声痛哭,更没有失去理智的要跑去跟紫曦同归于尽……有的,只是无止尽的沉默以及近乎诡异的平静。然而正是这样的水涟漪,才让她觉得心惊啊! 对于沈菲关切的询问,他却只是置若罔闻般继续沉默着,眼神空旷而深邃。 “殿下,您今夜已经很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明晚再来,告辞。”看来她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想必再说下去也是无益,那还不如先缓一缓,明日再继续谈。 “你想要本宫怎么做?”就在沈菲刚准备要转身离开之际,他却忽而出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呃?”被那道突兀且有些暗哑低沉的嗓音给弄得一愣,硬生生的止住了脚下的动作,一回眸,便对上了两道幽深的目光。 虽然略有迟疑,但沈菲还是皱着眉开了口,“殿下,以您现在的情绪,实在是不宜再继续谈下去,还是不要太勉强了吧……” “这些似乎并不是丞相大人应该去关心的问题,大人只需要继续我们未完的话题就好。”言语间,人便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继而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沈菲的顾虑。 实在是拗不过涟漪的坚持,沈菲也只得暗叹一声,道:“既然这是殿下您的意愿,那我们就继续吧!呃……实际上对于殿下而言,接下来需要您做的那件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既然紫曦敢对您下药,那咱们何不依葫芦画瓢的全数奉还于她呢?” 微微顿了顿,漾起一抹诡秘的笑,沈菲忽而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香囊,并递到了涟漪的跟前,道:“这是紫晶国皇族最常用的一种香料,在这皇宫之中可谓是随处可见,然而这最常见的东西……往往也正是人们最容易忽视的。而且这种香料本身并没有毒,如若单独使用的话对人体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所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如果……跟另外一样东西配合使用的话,那么这看似无害的小东西就将会摇身一变,成为这世上最为狠烈的一味慢性毒药,并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丝毫也不会表露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只不过一旦沾染,全身的脏器便会日渐衰竭,一个月之后,便是任凭大罗神仙下凡,也断然救不了中毒者的性命。到那时,即使是紫曦死了,世人也都只会认为她是因为突染恶疾而不治身亡,根本就不会想到其实是我们在暗中动了手脚。如此一来,事后我们不仅报了仇,还能够全身而退,岂不妙哉?” 木然的伸手接过了眼前的香囊,脸上的神情却平稳得没有一丝的波动,“你方才所说的另外一样东西又是何物呢?” 眸光一移,沈菲已然伸出手指着他发间的银钗说道:“就是它!” “为何?”虽然价值连城,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与下毒之事联系在一起。 “如果殿下只是将这支发簪当作一件奢侈品来看待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敢问殿下,那花心位置上镶嵌的,可是水溪国独有的‘海蓝珠’?” “是又如何?” “那就对了!这也正是我会找上殿下的原因之一。”将目光从发簪上移开,沈菲继续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海蓝珠除了美轮美奂千金难求之外,实际上它还有着一个世人很少知晓的神奇效用,那就是……它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毒物。” “你的意思是说……海蓝珠有毒?”虽然从小在水溪国长大,但他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如此怪异的说法。 “殿下不必担心!这海蓝珠虽然含毒,但它其实也跟那香料一样,单独使用时是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危害的。只不过在世人的眼中,这两样根本可以算作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实际上……却是一对绝配!呵呵……不得不感慨,造物主就是这么的神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时简直奇特得令人匪夷所思。”眼角一眯,沈菲压着声音沉声道:“待到了用膳的时候,殿下只需在燃放此香料的同时,将这海蓝珠朝着她饮用的酒水里这么搅上一搅。到那时,呵呵……一切……就都结束了。” 默不作声的静静听着沈菲的交代,思忖了须臾之后,“你之所以会找上本宫,除了本宫拥有海蓝珠之外,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眸光沉了沉,沈菲的唇边顿时扬起了一抹阴骛的冷笑,“那是因为,殿下是目前为止最容易亲近她的人。紫曦向来多疑,她从不会过多的相信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就算是她最器重的臣子亦如此。然而殿下却不同,因为紫曦对您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所以说……情爱会让一个人变得迟钝,从而丧失平日里的理智与判断力,故而情爱是容易让人放松戒备的最佳武器。” “本宫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过,丞相大人可不要忘了答应过本宫的事才好。” “殿下请放心!明日一早,我便会派人去刻意的放出一些消息。相信不久之后,紫晶国境内……就要变天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b 让亲们久等了~~~~ 黑暗前的黎明 披头散发的闭目靠坐在轻纱帷幔的宫廷大床上,怀里搂抱着激|情过后正有些昏昏欲睡的解语。不过此刻我脑袋里想的,却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令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寝的事情——涟漪究竟身在何处?虽然经过这段时日紧锣密鼓的排查,已经大约有了一些眉目,但是令人感到万分沮丧的是,线索居然在查到紫晶国的时候就中断了,这不得不让我原先好不容易才燃起一丝希望的心又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不过虽然涟漪的行踪仍然模糊不明,但是暗影却给我带回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那就是她们近期以来居然无法再继续查探到翩翩的具体消息了?自从翩翩远嫁紫晶之后,我就特命隐匿于紫晶国境内的暗影密切管住着翩翩的一举一动,因此她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传回一些关于翩翩的信息。但是近段时间以来,却仿佛有股力量在暗中阻挠一般,居然切断了暗影的消息来源,这就好像是手机信号被屏蔽了一样,让她们无法再继续精确的追踪目标的具体动向。 虽然紫晶国官方给出的消息是说由于皇后突染恶疾,因而需要隔离以求安心静养。但是,这样的借口未免也太差劲了吧!因为即使再如何的需要静养,也不至于夸张到将翩翩居住的整个宫苑都戒严起来吧?依我看,与其说是隔离静养,倒不如说是禁足来得更为贴切。 这不禁令我感到相当的恼火!虽然我并不想过多的干涉别国的内政,但是紫曦这次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我将我唯一的弟弟亲手送到紫晶国去,可不是为了让他去那里任人欺负的。为此,我已经派遣使臣前往紫晶国进行交涉了,如果紫曦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到时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到此,当日与涟漪一同失踪,也曾一直杳无音讯的玲珑倒是有了些许消息。不出我所料的,上次冬猎的动乱果然是绫女背着情儿一手策划的,玲珑也是被她抓走的。从一开始起,我就始终觉得那件事不可能是情儿所为,因为就算是情儿再怎么恨我,他也断不会忍心向我下手的。最后事实证明,果真如我所预想的那样。 而自从嫁给我之后,情儿那小子就很无良的把血月圣教一脚给踹了,死活都不肯再回去当那劳什子的教主。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什么因为他是我的人,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因此我必须要无条件的接收他名下的产业,有义务也有责任活该要去揽上血月圣教那个大包袱。最后倒好,人家潇潇洒洒的两手一拍,将血月圣教朝我一扔,然后就两袖清风乐颠颠的当他的后宫闲人去了,只留下我一人欲哭无泪的无语问苍天。 不过由于倾城跟情儿的关系,就算上次的事情是由血月圣教的人一手造成的,我也不可能真的派兵去把血月圣教给灭了。所以最后的最后,我只是敕令当地官府将上次参与过冬猎事件的所有人员一个不落的全部绳之以法,而至于其余的圣教教众,我也就没有赶尽杀绝了。不过可惜的是,最后还是让绫女那只狡猾的狐狸给跑了,连带着玲珑也再一次的不知所踪。 “陛下,您怎么了?为何一直愁眉不展的?”在我的怀里悠悠转醒后,一睁眼就瞧见我始终皱着个眉头不发一语的,故而解语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着,纤细白皙的手指也关切的抚上了我的眉心。 霍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微怔的低下头,望着正趴卧在我胸前满目担忧的人儿,勉强扯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道:“解语勿需担忧,朕没事!刚只不过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 柔顺的低应了一声之后,解语便又一脸惬意的偏头倚靠在了我的肩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爪子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我垂于胸前的发丝。玩着玩着,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我的手臂。 “咦?这是什么……好漂亮哦!是纹绣吗?” 顺着解语放光的眼瞳斜睨了一眼后,我便了然的轻笑道:“哦,你是说这个啊?没错!这的确是纹绣,而且它还是一只红色的蝙蝠,喻指‘洪福’的意思。怎么样!很不错吧!” 那个老太婆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一定要再去找她切磋切磋技法,看能不能开发出个绣眉什么的新品种来。 等等……对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望着解语满脸好奇的直盯着我的纹身翻来覆去的研究,一个想法突然间便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万分欣喜的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解语脸颊上的伤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精心护理后,如今解语左脸上的疤痕已经淡化到只剩下指甲壳那么大小的一处粉色疤印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处伤痕却因为伤得最深而始终都无法彻底的抹去。不过现在不要紧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使解语恢复往昔的美丽。 “解语,朕有办法了!你以后都不用再戴面纱,又可以像以往那般自信满满的向世人展现你的美丽了!” “哈?”被我突如其来的狂喜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解语只是张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眨巴眨巴。 忍不住失笑的捧住解语精致的脸庞,我耐心的解释道:“朕是说,朕已经想到可以让你恢复往日容颜的好办法了!开不开心?” 终于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我话中的涵义,解语又兴奋又不敢置信的摇晃着我的脖子,狐疑道:“这是真的吗,陛下?您不是在哄我的?” 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清晰明澈的一字一字的承诺道:“是真的,绝不骗你!” 相对于宁语宫的温馨甜蜜,与凌霄宫相邻的褚月宫此时却是酸味弥漫,火药味十足。 杏眼圆睁的立在窗边的躺椅前,情儿红唇微嘟的对着正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的自家哥哥中气十足的怒吼道:“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总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好不好?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将来幸福的大事耶!” 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了,于是一直闭着眼睛装睡的倾城只好无奈的掀开了眼帘,头痛的揉着眉心轻叹道:“情儿,不要再胡闹了!夜已经深了,你还是赶紧回宫休息去吧!” “不行!你都还没有答应跟我一起去抢人呢,我怎么能回去?”真是气死他了!今天晚上,雪儿姐姐又没有来找他。这段时间以来,每当到了晚上,她就总是跑得不见踪影的,还老跟他说什么要雨露均沾的鬼话!他才不要听!允许她娶这么多的后宫侍君就已经是达到他忍耐的极限了。这下可好,她竟然每晚都换着不同的温柔乡落脚!若不是叔父和哥哥一直在压着他,只怕他早就已经提着剑直接上门去砍人了。 “哥,你怎么这样啦!你知不知道她昨天夜里去了朱雀宫,今儿个晚上又跑到花解语那小子的宁语宫去了啦!你到底管不管嘛?” “情儿!这里是皇宫,不是寻常百姓家。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是可以任着性子胡来的!你既然嫁给了她,就要早些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自己选的路,就算再难走也怨不得别人。”他又何尝不想把她抢回来时时刻刻的拴在身边呢?可是他却不能那样做。 “哥……”刚想要再软磨硬泡一番,殊不知一道严厉的嗓音却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情儿,不许再折腾你哥哥了!快点儿跟叔父回去!” 人未到声先到,听了那声音之后,不用想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看来,今晚又注定没戏了!想必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吧?想他月倾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偏偏就是忌惮这位看似温婉端庄的叔父。而自打叔父大老远的从雪凝国来到了凤天皇朝之后,他在皇宫里面称王称霸的逍遥日子也就随之结束了。于是不久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处处被管束的憋屈又窝囊的模样。 一阵急促却轻盈的脚步声过后,紧闭的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紧接着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一道人影便急旋风似的刮到了他的面前。 “情儿,你真是太胡闹了!城儿如今已有了将近快六个月的身孕,正是需要静心休养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老是动不动的就往他这褚月宫里跑呢?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这不是存心不让人好好休息嘛!” “叔父……”为了不挨骂,于是情儿故意拉长着尾音想要耍耍小伎俩,撒撒娇什么的,却不料刚一开口就被无情的镇压了。 佯怒的瞪了正在装可怜的情儿一眼,美人爹爹转而满目温柔的握着倾城的手拍了拍,慈爱的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城儿就早点上床歇息去吧!爹爹现在要把这个一天到晚不安分,尽是瞎折腾的小兔崽子给揪回去睡觉,改明儿再来看你,啊!” 噙着一抹乖巧柔顺的笑容,倾城顿时将乖宝宝的角色诠释得可谓是淋漓尽致,“是,多谢爹爹挂心!爹爹慢走,恕倾城不便远送。” 望着情儿一脸不甘的被美人爹爹连拖带拽的弄出了褚月宫,倾城不由的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好笑却又无奈的喃喃低语道:“老天,总算是消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祝亲们看文愉快~~~~ 血色牡丹 第二日朝议之后,因为没有什么太重大的政务需要等着我去处理,因此我就忙里偷闲的特意压缩出了半天的时间来,为的就是要实现我的诺言,带解语去一个地方,顺道也放松一下近期来我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 换上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便服之后,我就带着解语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坐在宽敞舒适的车辇里,跟解语一路说说笑笑的,倒是令我沉闷的心情舒爽了不少。可是这份难得的恬静时光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马蹄的疾驰声给打破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听闻外面忽然一声马啸,紧接着我们的车辇就霍然停了下来。 双目圆睁的怒瞪着正赫然勒马阻挡在车辇前方的红衣人,坐在马车前面乔装成车夫的侍卫扯开嗓门大声的喝道:“大胆!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在此撒野,还不速速下马让行!” “哼……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在此皇城脚下犬吠不止,阻拦本宫的大驾!还不速速滚下车来自刎谢罪!”神情倨傲的端坐在高大神骏的宝马之上,红衣人儿丝毫不以为然的厉声顶了回去。 先前还气势凌然的侍卫被骂得不由一愣,我却已然按耐不住的掀开车帘露出了脑袋,“情儿,你不是在爹爹那里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听闻我这么一说,坐在车夫位置上的侍卫立马被吓得跌跪在了地上,对着马上的情儿就是一连声的求饶,“属下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锦贵君驾到,冒犯了大驾,还请锦贵君大人有大量,饶恕属下这一次吧!” “叔父去褚月宫看哥哥了,所以我就偷溜出来啦!”丝毫也不理会侍卫的求饶,情儿将斗篷上的帽子往后一扯,接着便迅捷利落的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并笑嘻嘻的跑到我的跟前,足下轻轻一点,就轻而易举的跳上了马车。 “呃……我说情儿,你这是想干嘛?” “想干嘛?这还用问啊?既然雪儿姐姐要出宫,那情儿当然是要跟着你一起出去玩儿啦!”听了我的问话后,情儿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鄙视的瞅着我答道,语气则是理所当然的铿锵有力。 “哈啊?谁跟你说我这是要出宫去玩儿啦?”天呐!老天爷,大白晴天的闪个雷劈了我吧! 噘着嘴不高兴的瞄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解语,情儿酸溜溜的抱怨道:“这还用别人告诉我吗?吶!这后宫美人都已经带着了,难道还不是携美出游啊?哼……分明是雪儿姐姐你偏心嘛!都不带上情儿!” oh! y god!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是情儿的对手!这小子听风就是雨的联想能力实在是无人能及,我投降! “情儿,雪儿姐姐今日带着你解语哥哥出宫并不是去游玩儿的,而是要去办正事。不许在这儿瞎胡闹,快点?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4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4部分阅读 点儿回宫去!” 不想我的威胁非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还激起了情儿体内的叛逆因子,最后他竟然耍赖皮的干脆抱住了我的胳膊死活不撒手,“我不!你越是要让我回去我就偏不回去,反正今儿个我是跟定你了!” 不由的在心里呜呼哀哉的一阵哀嚎,面对情儿这尊大神,我永远的结局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弃械投降。 “好好好,你要跟就跟着吧!”我无奈的妥协了,不过随即又板起脸孔的厉声吓唬道:“但我们可得先说好了,一会儿到了那个地方以后,你可不许给我到处搞破坏!要不然我就把你五花大绑了扔大街上去!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情儿保证一定会乖乖的,绝不会给雪儿姐姐惹麻烦的!呵呵……” “雪儿姐姐,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啊?”站在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宅前,情儿有些费解的望着我问道。 亲自将解语抱下了马车后,我才慢条斯理的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里。” 这里就是上次夜带我来的那处民居,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地。跟上次一样的先让夜进去打头阵,随后我们一行人才慢慢的跟了进去。 “金花婆婆,这位就是在下的夫郎。”指着垂眸不语的立在我身旁的解语,我含笑客气的简单介绍了一番,“只因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从而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所以在下希望能够借助婆婆您高超的手艺弥补这个无可挽回的遗憾,还望婆婆可以出手相助。” 闻言,金花婆婆就满含探究的朝着面覆薄纱的解语望了过来,须臾之后便爽朗的大笑着说道:“好好好,难得您如此的疼爱夫郎!非但不离不弃,反而还为了他而积极奔走,就冲着一点,老妇也必定会倾尽所能的替您解此忧愁!” “那在下就先替夫郎在此谢过婆婆了!”太好了,这下终于有救了! 程序还是跟上次一个样。首先依据解语的生辰八字确定了纹绣的图案后,接着他便被金花婆婆带进了内室,而其余的人则是全部留在花厅里品茶吃点心消磨时间。 含笑宠溺的注视着正一脸新奇的满屋子乱转的情儿,我眼底的温柔不禁越发的泛滥。不过与此同时,却也不由的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那些让我头痛不已的种种恶行。这个小祖宗啊,还真是没有一刻消停的!不过还好,上天总算是没有彻底的遗弃我,还记得给我送来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自我与情儿之间的爱恨纠葛尽数解决了之后,美人爹爹才总算是了却了一直以来盘聚在他心头的夙愿。于是乎,便也效仿情儿一般的将武林盟里的大小事务全数交给了手下的人之后,然后就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撒手跑到了凤天皇朝跟他的女儿我团聚来了。不过幸亏是美人爹爹来了,还好有他在后宫里帮我镇压着情儿这颗不定时的炸弹。要不然不出几年,我铁定就得抛夫弃女的直接嗝屁到南天门里去当神仙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之后,就在我靠着椅背不停的打瞌睡之际,内室的门终于被缓缓地打开了。一阵沉寂之后,解语才总算是低垂着头默默不语的缓步走了出来。 我第一个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两步的跃到解语的跟前,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样?都结束了吗?” 低着头轻轻地颔了颔首,解语依旧不发一语的用手捂着左边的脸颊。 看着这样的解语,我原本就颇为紧张的心情不由的被弄得更加的惶惶不安了,“解语,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闻言沉默了一阵,之后解语终于缓慢再缓慢的轻轻抬起了头,并一点点的移开了遮在脸上的左手。 “啊……”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气。天呐!这真是太……太迷人了! 在那张白璧无瑕的精致面容上,此刻正赫然绽放着一朵娇艳妖冶的血色牡丹。那莹润艳丽的花瓣活灵活现得仿佛是真实的一般,我好似还依稀见到了雨后散落在花瓣上的点点露珠。 神!真是太神了!没想到原本没有生命的死物在经过了金花婆婆一双巧手的雕琢之后,竟然能够恍如被赋予了生命似的魅惑人心。那如血般妖艳的牡丹仿佛会吸纳心神一般,令见到它的人无不为之失神迷醉,久久也不能移开视线。 轻柔的抚摸着解语脸颊上的牡丹,我由衷的感叹道:“哦,老天!解语,你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美吗?我都快为了这样的你而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真的吗,陛下?您真的喜欢这个样子的解语吗?”喜极而泣的湿了眼眶,解语又哭又笑的还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上天的恩赐。 “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情难自禁的吻了吻那朵沾染了泪珠的牡丹花,我此时的心情也是异常激动的,为解语终于重获新生而感到万般的欣慰与开心。这一次,他总算能够彻彻底底的走出毁容的阴霾了。 大礼辞谢了金花婆婆之后,我们一行人便欢天喜地只差没吹拉弹唱的沿原路返回了宫中。不过路上,情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差点儿将我吓得跌下了马车。 “雪儿姐姐,情儿也要做纹绣嘛!” “呃……不必啦!情儿额头上那抹与生俱来的胎纹已经很漂亮了啊!就跟解语脸上的牡丹一样,也是雪儿姐姐的最爱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喽!绝对童叟无欺哦!” “这样啊……那好吧!不过,雪儿姐姐既然说这胎记是你的最爱,那就每天都记得要亲一百下哦!” “什么?呃……那个,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啊?” “不行!就是一百下,少一下都不行!” “哎……”心酸的血泪史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解语的问题总算是圆满解决了~~~~o(≧v≦)o 震怒 “绮罗,你真的可以吗?如果身子承受不住的话,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的好。”斜睨着站在身旁佩剑而立的劲装少年,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真是倔强得要命!伤势才刚刚痊愈没多久,就不顾我的命令,说什么也要重新肩负起他的使命,时刻紧随在我的左右护我周全。 “陛下,您的用心绮罗明白!但是绮罗的身子可没那么娇贵,那点小伤早就已经没有大碍,因而已没有必要再继续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休养了。” “小伤?绮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因为你口中的那点‘小伤’而险些送了性命!在你命垂一线昏迷不醒的那几日里,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被他那种毫不在意自身安危,一脸云淡风轻的态度给激怒了,因而语气也不由的提高了几个八度。 “陛下息怒,绮罗知错了!”闻言,绮罗即刻单膝跪在了我的跟前,但却因为垂首的缘故而使得我无法瞧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不禁在心底喟叹一声,这个倔强又坚强,被我当作亲弟弟一样真心疼爱的少年啊,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罢了罢了,起来吧!”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绮罗,我直直的望进了那双清明透亮的眸子深处,语重心长的叹道:“但是绮罗,朕要你永远记得一点!在朕的眼里,你们都是朕的家人,朕一点也不希望你们为了朕而流血,甚至是牺牲。所以从今以后,千万别再让自己轻易的受伤了知道吗?不要再让朕担心!” 不发一语的沉默着,绮罗只是静静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半晌后,“好!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再让自己轻易受伤的,但前提必须是……您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 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我随即伸出了右手的小指,轻声却认真的承诺道:“好!朕跟你约定,为了不让你们再因为朕而无故受伤,无论何时,朕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惊诧的望着我伸出的手,怔愣了须臾之后,绮罗终于释然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嗯,说好了的!这是陛下跟绮罗的约定,谁都不许反悔!” 在这一瞬间,原本庄重但却清冷的殿阁顿时就被一股温馨的名为亲情的气流包围住了。而正是这一股暖流,驱散了我们之间因身份悬殊而造成的若有似无的敬畏感,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哦,对了绮罗!夜呢?她上哪儿去了,为何一直都没有见到她?是否被什么事给耽误了?”我之前都还一直在纳闷,平时尽忠职守的夜,为何今儿个却突然间不见了踪影。 “回禀陛下,夜大人确实是有事离开了。不过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事,绮罗就不得而知了。” 浅浅的颔了颔首,我便不再多言了,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然而望着最近兵部的大臣们屡次提到的关于制裁金苑国的谏言,我就不由的感到有些头疼。 慕轩那个老匹妇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看在绯烟的面子上,我已经暗中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可是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以至于弄得现今两国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但由于我是一个自小在和平年代里成长起来的现代人,所以“和平”两字在我的观念里可谓是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因而“以德为主、武力为辅”是我一直以来强力奉行的治国之道。 战争向来就是只属于统治阶级的奢侈游戏,而战争之下的牺牲品却永远都是无辜的劳苦百姓。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战争的爆发,因为我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尸骨遍野的惨烈场面,不想让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再一次的经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苦难,不想一手毁了她们来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然而往往却总是事与愿违。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想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我就可以永远都不去做。所以,一直以来都令我担心不已的那件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了。因为以目前的势态来看,凤天皇朝与金苑国之间的一战,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了,无非就是最终开战的时间问题而已。 “陛下?陛下?”一连叫了好几声,但却始终都得不到应有的回应,绮罗不禁暗自皱了皱眉,最后加大音量的又唤了一声,“陛下!” “嗯?啊……何事?”被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我骤然回过了神,有些茫然的扭头朝着身侧望去。 “夜大人回来了,现正在殿外候着,不知陛下是否要召见?” “宣!”将手中的奏折往旁边一放,我便靠在了椅背上闭目静候着。 殿门开启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朝着我的方向急行而来,“属下参见女皇陛下!” 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睛注视着来人,只因夜声音中的那份急切令我感到了一丝疑惑,“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以面色如此凝重?” “回禀陛下,淑侍君有消息了!” 闻言猛地坐直了腰身,我迫不及待的紧盯着殿堂中央的女人厉声问道:“快说!涟漪现下身在何处?” “回禀陛下,淑侍君现今正被软禁于紫晶国的皇宫之内,并被紫晶国女皇……册封为了涟妃。”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过后,原先摆放在桌案上的奏折与文房四宝已然被我尽数掀翻在地。 脸色铁青的立于凤椅前方,我指节泛白的双拳紧握撑在桌沿边上沉声喝道:“继续说!” “是,陛下!”谨小慎微的抬眸瞥了我一眼后,夜尽量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紫曦更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残忍的扼杀了……淑侍君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 有些反应不过来那番话里边儿包含的意思,我怔愣的呆立在原地一点一点的试图消化那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少顷之后,我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冲到了夜的跟前,紧揪着她的领口语气冰冷的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你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满目凝重的与我对视了片刻之后,夜终于低叹一声垂下了眼帘,语气沉痛的说道:“还请陛下节哀!您与淑侍君的孩子……没有了。” 耳边“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炸开了,炸得我浑身都好痛好痛。我甚至怯懦的不敢去想像当时涟漪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涟漪,他分明是众人之中最柔弱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啊!可是为何?为何却偏偏要让他独自一人承受这样惨绝人寰的厄运?老天!你的慈悲究竟到哪里去了? “孩子没有了……那涟漪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受到别的伤害?”掌心冒汗的屏息等待着夜的回答,生怕那张嘴里会再说出什么让我几近窒息的消息来。 摇了摇头,夜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向我传来,“淑侍君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心里头的那道伤口……就算是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愈合了吧?” 颓然的垂下了双肩,我缓缓地转过身扶着桌案陷入了沉默。霎时间,硕大的御书房内顿时死寂得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半晌后,我才终于低哑着嗓音沉声问道:“那翩翩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背后静默了数秒,随后才响起了夜幽幽的嗓音,“据密报,大约于一个月以前,九殿下就被紫曦派人秘密的从皇宫里送入了安阳王府。迄今为止,九殿下所居住的宫殿实际上一直都是闲置着的,而她们对外传递的所有消息,全都只是精心设计后为了掩人耳目的假象而已。” 闻言一拳狠狠的击打在坚硬的红木桌案上,此刻的我已经被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好你个紫曦,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权威,完全不把我这个六国之主放在眼睛里!好!既然你如此的胆大包天欺人太甚,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我就连你一块儿收拾!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传令下去,即刻传召各部大臣进行朝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码字了,所以赶紧先传一章上来~~~下一章继续奋力码字中~~~~退下~~~ 宣战 刚伺候了自家主子就寝之后,无双掩上门扉转身刚想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人影正踏月二来。定睛一瞧,方知来者何人,“咦?陛……陛下?” 今日由于那些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忽觉心里异常的沉痛与窒闷,因此我特意吩咐了后廷总管今夜不必传寝。原本是想一个人待在寝宫里好好的静一静,借以沉淀一下心中那紊乱的情绪,孰料却越发的觉得苦闷,于是我随手抓起一件披风就独自一人走出了鸾羽宫。 漫无目的的顺着一条道路一路走来,直到无路可走时,猛一抬头,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朱雀宫的宫门口。愣愣的在门口站了须臾,我最终还是举步跨了进去。 因我之前并没有传召绯烟侍寝,可现在却又突然只身一人出现在了朱雀宫,并且没有派人传唤,身后也没有跟着半个侍从,因此也难怪无双会感到诧异了。 挥手制止了无双的拜礼后,我就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无双会意的朝着我微微一躬身,接着就悄无声息的迅速离开了。 推开紧闭的门扉轻声的步入了内室,虽然我自认为已经很小心的没有制造出哪怕一丝的响动,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惊动了屋内的人儿。不过想想也是,就凭绯烟那奇高的耳力以及警觉性,还有什么能够逃得过他的耳朵?只怕是我刚一来到,他便已经知晓了吧! 绕过百鸟朝凤的屏风后,果真就见绯烟早已起身立在了床榻前,眉眼温柔的凝望着我淡淡的微笑,“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然而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只是兀自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并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绯烟,我好难过!心里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好痛好痛!” 敏锐的感觉到颈肩处传来的微微的湿意,不由皱了皱眉,绯烟竟挣脱出我的禁锢,反而将我深深的拥进了怀里,“怎么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的伤心?不要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独自承受,告诉我好吗?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原本一直隐忍着不愿流下来的泪水,在听到耳际那轻轻浅浅但却温暖贴心的呢喃后,终于再也无法克制的奔涌而出。 静静的倚靠在绯烟的胸前发泄了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语带哽咽的道:“孩子……没有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她(他)生命的脉动……就已经死了!” “孩子?什么孩子?雪,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的孩子没有了?”被我没头没脑模棱两可的话语给弄得有些发慌,因为到目前为止唯一怀有身孕的人就只有……难道是? 明显的感觉到绯烟的紧张,于是我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倾城!倾城和孩子都很好,我说的是……涟漪!” “涟漪?!”闻言,绯烟难以置信的紧握住我的肩膀,“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在我的详细叙述中,绯烟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孩子是无辜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真是不可饶恕!”顿了顿,绯烟轻轻拍了拍我的脊背,然后继续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雪,逝者已矣!若是你真的心疼已故的孩子,就不该让孩子的爹爹再继续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这一切的苦难,而是应该设法尽早的救回涟漪,并用紫曦的血来祭奠孩子的灵魂!” 侧过身子,面色平静却阴沉的望向窗外,“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放心,我一定会让紫曦血债血偿!我会让她知道,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在于……不该伤了我的人!” 聪明如绯烟,他在静静的凝视了我一会儿之后,就已然明白了我接下来的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 经过了这几日来数次的朝议之后,朝野上下都一致认为我堂堂凤天皇朝乃是天朝上国,岂容它小小的紫晶国如此放肆!因此最终裁定,即刻出兵三十万,直捣紫晶国。 “万事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我,一抹温暖的微笑给了我最深的支持。 在绯烟万千柔情的包围下,我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原本虚空隐痛的心房也好像不再那么冷寂了,浑身都觉得暖暖的,“帮我照顾他们,也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凯旋归来!” 将心中的苦闷倾泻而出之后,我顿时觉得身心都舒畅了许多。执起绯烟的手,拉着他一起坐上了床榻,可就在我转身拉下床帐的时候,绯烟的声音却在我的身后幽幽的响起。 “只要是你决定的事,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但我只求……在那个时刻真的到来之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念在我们的情分上,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留她们一条性命。” 握着纱幔的手顿了一下,虽然绯烟的这席话显得有些突兀,但我还是听出了他话中暗含的隐意,他指的是制裁金苑国的那件事。 回转过身,手臂一扬就将眉带轻愁的人儿揽进了怀中,“好,我答应你!只要慕轩不要做得太过分,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我又何尝愿意那样做呢?金苑国是绯烟的故乡,如若我真的跟慕轩开战,最痛苦的莫过于身为金苑国皇子的他了。试问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的母亲水火不容,拼得至死方休? 如果我真的挥兵灭了金苑国,那到时绯烟将情何以堪?他到底是应该担负起一国皇子的责任为母报仇,为国雪耻?还是该视而不见的放任自己国家的存亡于不顾,做一位大义灭亲的称职凤后?然而,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我所乐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今这年头,时间不够用~~~更新不容易啊~~~哎…… 出征前夕 次日,果真不出我所料的,在我决定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一传开后,整个后宫便即刻沸腾了起来。除了早已知情的绯烟以外,其他几人皆是前仆后继的对我进行了轮番的轰炸。然而几次未果之后,如今居然想出了团结一致共同对外的招数,竟在当天傍晚约好了一起冲到了我的鸾羽宫来。 瞟眼环视了肃穆静寂的大殿一圈儿,望着端坐在下位上神情各异的众人,我不由无奈的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倾城虽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异常冰冷的死死凝视着我,置于扶手上的拳头更是握得指节泛白。情儿则是满脸阴骛的狠狠瞪着我,一对红宝石般的眸子凛冽得让人不寒而栗,大有我敢去他就宰了我的架势。而相对于倾城和情儿的强势,解语就显得柔顺多了,只是眼眶红红的哀哀望着我,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尽数写满了担忧。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此刻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脸上,我苦笑着低叹道:“爹爹,他们几个年纪小不懂事我没有话说,可您怎么也跟着他们一道瞎起哄呢?” 听我这么一说,美人爹爹当下就不乐意了,“雪儿,这怎么是瞎起哄呢?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更何况你现在拖家带口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你一不小心真出了个什么纰漏,你让我们一家大小该怎么办?” “爹爹,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一战我有充分的准备和把握,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所以你们一个个就都放宽心的等着我回来吧!” 闻言缓缓地站起了身,倾城满面寒霜的一步步踱到了我的身边,咄咄逼人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冷然道:“我虽是江湖中人,但却也知晓凤天皇朝乃是六国之首!想这泱泱大国,难道就连一位可以代主出征的将领都没有么?” “不是这样的倾城,是我执意要御驾亲征的!我……” “既然并非是朝中无大将,那你何必非要以身犯险的亲临前线?雪儿姐姐,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何宁可丢下我们不管,也一定要亲自前往紫晶国呢?”霍然出声打断我,情儿浑身带煞的也直逼我而来。 “情儿……” “难道就是为了去救水涟漪吗”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情儿继续道:“就算是那样,但也用不着你亲自出马吧?救人的事儿交给手下的将士们去办不就行了?更何况,就算雪儿姐姐你亲自去了也没有用!即使你真到了紫晶国,也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难道雪儿姐姐你还真的打算要冲进皇宫里面去抢人不成?” “不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由的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只因情儿的那番话恰如其分的正中了我的逆鳞,“是!就是因为我的无能,所以才致使涟漪和玲珑无辜被抓!身为一个国家的君王,我居然蠢得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真是失败得透顶呢!” “不……不是这样的雪儿姐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被我突然转冷的语调和失温的眼神给吓着了,情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惊慌失措的一个劲儿向我解释,“情儿一点也没有想要诋毁雪儿姐姐的意思!真的没有!情儿只是太担心了,所以才会……才会口不择言的。雪儿姐姐,你不要生情儿的气好不好?” 被我突来的怒气吓到的人还有解语,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壮着胆子朝我轻声的嗫嚅道:“陛下,锦贵君也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会在无意中顶撞了您,还望陛下饶恕锦贵君的无心之过。” 安抚的拍了拍情儿紧握的双手,美人爹爹极为不满的蹙眉望着我说道:“好了雪儿,情儿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摆谱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把人给弄哭了才肯罢休么?” 闻言,我立即将目光移到了情儿那张殷殷期盼的小脸上。瞧着那双麋鹿般不安的眼瞳正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我,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正在等待老师的原谅一样。望着这样的情儿,就算我之前心里真的有气现在也气不起来了。 我不由的失笑道:“罢了罢了,快别哭丧着脸了!雪儿姐姐没有生你的气,只是你这小子实在是欠教训,三天不打你就给我上房掀瓦了!今儿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下回再犯,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得到了我的谅解之后,情儿低落的情绪便又瞬间活跃了起来,不过倒也没再敢像之前那般嚣张了。只是这小子也绝不是盏省油的灯,他很清楚就算再给我十个八个的胆子,我也绝对是不敢凶他哥哥的,于是便改变了策略,转而向自家哥哥挤眉弄眼的投去了求救的信号弹。 沉默了片刻之后,倾城忽然不冷不热的向我丢出了这么一句话,“好,你要去也可以,我也不拦着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带着情儿一块儿去!” 冷冷的向我抛来一个威胁的眼神,“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有亲自出马了。” 哦,老天!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为何我每次出远门儿都必须得要经历一回这样的惨痛历程?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童,他们一个个的干嘛老是把我看得那么紧啊? 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倾城,你听我说!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想听!总之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城里哪儿也不许去!要么就让情儿与你同行保护你的安全!”虽然他深知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就紧张得想要尖叫! 任意而为一直都是他的行为准则,他从来都只跟随自己的心意办事,绝不会受外力的影响从而随波逐流,也从来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挂心的。但是自从遇到了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女人之后,他就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常常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以至于变成了如今这副患得患失的蠢样。若是换做以前,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他月倾城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真不知道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现在都见鬼的跑到哪里去了?而每每想到自己如今这副别扭任性的性子,他就感到挫败不已! “哟!这平日里悠然静逸的鸾羽宫今儿个怎么这么热闹呢?陛下都还没走,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就都等不及想要给陛下饯行啦?”伴着一声响亮的传报,一道雍容华贵风姿绰约的身影便在数名宫侍的簇拥下众星拱月的出现在了宫殿的门口。 不禁抬眸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待我看清了来人是谁时,顿时就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下有救了! 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道弯弯的的弧度,并暗中朝跟随在绯烟身后的绮罗竖了竖大拇指。这小子有前途,懂得察言观色,而且够机灵!敢情是他瞅着方才的那阵仗实在是太过火爆,于是乎就灵机一动的跑去朱雀宫搬救兵给他家陛下我救火来了。 仪态万千的款步朝我的方向缓步踱来,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后,绯烟便扬起了一抹得体的笑容,转身对着美人爹爹盈盈一拜,“绯烟见过爹爹,给爹爹请安。” 而不明所以的美人爹爹以为绯烟也是跟他们一个阵营的,于是便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下好了!绯烟你来得正好,快帮爹爹劝劝雪儿,这丫头向来最听你的劝了!” 侧首与我对视一笑后,绯烟这才慢悠悠的应道:“爹爹,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她决定了的事情自有她的考量,我们还是不要太多干涉的好。” “哼……那么敢问凤后,既然她贵为一国之君,就更应该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只因她肩上担负着千千万万子民的身家性命!而眼前陛下却执意要以身犯险的亲入敌营,难道我们做臣子的就不应该及时制止么?” 含笑的望了一眼语带挑衅的倾城,绯烟笑容不改的淡然道:“华贵君言之有理,只不过……我们既然身为陛下的臣子,如果陛下的决策是正确的,那我们就应该要学会去相信她,然后全力以赴的支持她!而不是一味的质疑她,甚至是制约她。” “哦?听凤后的口气,你就那么肯定陛下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平安归来?”挑眉眯了眯眼睛,倾城目光冷凝的注视着眼前之人,“不晓得凤后的这般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闻言神秘的笑了笑,绯烟答非所问的径自道:“诸位的担忧本宫不是不明白,但你们可曾设身处地的为陛下想过,她究竟是因何非得要亲自讨伐紫晶国?” 言语间,绯烟的眼神状似不经意的瞟了我一眼,“那是因为,陛下所珍爱的骨肉亲情被紫晶国女皇一手扼杀了!而对于夺走自己孩子生命的j恶之人,如果不是由自己亲自取其性命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最后即使是紫曦死了,想必陛下也会因没能亲自手刃仇人而抱憾终生,因而为了告慰自己孩子的在天之灵,陛下没得选择,她必须得那样做!” “或者,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精明睿智的眸光在倾城隆起的小腹上转了一圈儿,“如果被牺牲掉的并非是淑侍君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不晓得华贵君……你会怎么做呢?” 被那两道锐利的目光盯得不由瑟缩了一下,倾城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皱了皱眉,最终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硕大的寝殿突然间就静默了下来,大家都不再多发一语,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而为了缓和一下这令人气闷的氛围,我刚张了张嘴想要随便说点什么,不料解语却抢先一步的开了口。 “凤后,我们不是不相信陛下的能力,而是真的不想让陛下靠近有危险的地方。因为就算明知道不会有危险,但只要一想到陛下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会发生战争,我们就依然还是会胡思乱想的令自己寝食难安的。” 安抚般冲着满脸不安的解语露齿一笑,绯烟转而语调温婉的言道:“贤侍君不必担忧,本宫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其一,或许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早在一个多月前,陛下一有闲暇就老是往兵器司里边儿跑,这是为何?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咱们伟大的女皇陛下又运用她那颗神奇的脑袋奇思妙想的研制出了一系列闻所未闻的新型兵器。套用陛下的原话来说就是——‘在现代高科技的强力包装下,还怕玩儿不死你们这些侏罗纪时代的小菜鸟?’”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本宫,本宫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若是有疑问,就问陛下本人好了。”无辜的耸了耸肩,绯烟很成功的将众人的x射线全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其二,陛下乃是上天庇佑的真命天女,自然会有神灵庇护左右,因此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险境都会化险为夷的。更何况陛下现在还有了金符护身,难道还会怕了那些个凡夫俗子不成?” 啊?金符?什么金符?我怎么不知道自个儿啥时候有了这么个玩意儿?这第一条倒是不假,但这第二条未免就有点儿神乎其神了吧? 就在大家都被方才的那番言论弄得一头雾水之际,绯烟却镇定自若的轻轻击了击手掌,接着就转身朝宫门外喊道:“国师大人,你还是快些现身给大家解释解释吧!要不然本宫可就成了妖言惑众之人了。” 然而随着绯烟的叫唤,果真有一道人影飘飘然的出现在了门口。 望着突然出现一脸诡异笑容的姬璇玑,我不由的一愣,这……这回唱的又是哪出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御驾亲征~~~o(n_n)o哈哈~ 御驾亲征 经过了几日的折腾之后,我终于如期的踏上了征程。并且为了避免再次像冬猎那回一样遭了有心人的道,故而我还特意带上了姬璇玑同行。 好整以暇的坐在车辇之上,前方后方都有大批的护卫随驾。而只因我赶着去救人,因此我并没有和大部队走同一条路线,而是率先带领着一小部分人马选择了最难走但却也是最快的捷径而行。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浩浩荡荡的走下来,即使是小步跑的急行军,少说也还是需要耗费二十日左右的光景。 收回探向窗外的视线,我转而抬起左手,定睛注视着上面那道仿佛藤蔓一般缠绕住手腕的金色图纹,不觉失笑出声。 老天,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如此怪力乱神的“灵异事件”居然会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哦不对!应该说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瞟眼瞅了瞅那只正闭眼窝在我的软榻上享受着贵宾级待遇的“四不像”,我就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不是真的!但尽管我再如何的暗示自己麻痹自己,眼前的“四不像”也依旧还是活生生的存在着,并没有因为我那自欺欺人的臆想而消失不见。 不经意间,脑海里又再次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当日姬璇玑那番差点儿吓掉我下巴的惊人之语。 “陛下,您可知,您手腕上的这个好似图腾一样的金色图纹……其实就是传说中可以召唤上古神兽的‘金麟咒’!” “吧唧”,我下巴脱臼的声音,“姬璇玑,你今天出门忘吃药啦?说什么梦话呢!” 谁知人家教养太好,竟不愠不怒的继续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上古神兽之说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羁,但实际上则是确有其事的。然而之所以会称其为‘传说’,那是因为这几百年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召唤出神兽,故而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渐渐的淡忘了。即使仍有少部分的人听祖辈们提起过,但也大多都是将其当作了一个神圣诡秘却也遥不可及的传说罢了。所以最终说起来,时至今日,放眼整个凤栖大陆,真正了解这个中原委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然而不巧我姬氏一族刚好世代都是依靠祭祀术法这门手艺混饭吃的,因此对于这个‘传说’……知之甚熟。” 转眼扫视了一下身旁的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虽然皆惊诧不已,但却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因此除了我以外,完全没有一个人出言质疑姬璇玑的那番“谬论”。 笑眼凝望着我脸上的神色,姬璇玑心里清楚的知道我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于是又孜孜不倦的继续向我验证道:“陛下,您手腕上的这个‘金麟咒’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得到的,而必须是被上天选中的有缘人才行。并且除此之外,还必须要得到神兽的认可,最后再通过‘血盟之誓’,方可真正的获得召唤并驾驭神兽的法力。若是换一种更为通俗的方式来讲,也就是说,以此‘血盟之誓’作为纽带,您已经与神兽之间建立了某种平等的契约,而只要您身体里面还有一滴血存在,那么这种血的契约就不会中断。就是说从今往后,在您的有生之年,与您建立了契约的神兽都将听命于您,助您完成天下大业。” 啥?这也太离谱了吧?当我是在打游戏呢?随便弄个召唤兽出来当宠物?而且听她这么一说,难道当日我莫名其妙的被那个不猫不虎的东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就是为了进行这传说中的啥血啥誓? “呵……还真是草帽底下看不出人。没想到国师大人除了擅长术法之外,副业竟然是讲笑话啊?不过……讲的还算不错,挺生动的。” 不要再给我讲这些怪力乱神的东东了好不?这已经严重超出我的承受 凤戏天下 女尊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5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5部分阅读 我的承受范围了呀!要知道,我可是从小在无神论的教育体系下长大的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好青年。可是到了这个世界里却全都不管用,全都乱套了!试想,自己一直坚信的知识理论突然有一天竟被告知那是不正确的!这叫什么?这叫信仰崩塌!可想而知那样的打击有多大? “陛下如果还是不愿意相信臣的这番说辞,那也没关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说,因此姬璇玑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挫败的迹象,反而还更加自信满满的同我打起了赌。 “恕臣斗胆,恳请陛下与微臣打一个赌!明日午时三刻,臣将会在太庙之中开坛做法,为陛下举行召唤神兽的仪式,届时还望您能够赏脸莅临。而如果陛下按照臣的要求去做之后,若是还不能够成功的召唤出神兽,那么到时微臣甘愿自刎当场,以赎欺君之罪!” 哎……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结果的结果,不用我说也知道了。眼前这只与我同车而行的四不像……就是我冲动的惩罚啊!早知道会一不小心真把它给招了来,当日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姬璇玑试上一试的,现在的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天的情景,还真是惊心动魄震撼人心吶!记得那日在仪式上,随着我的一声召唤,一道堪比镭射光的金芒便霍然从我的手腕上直冲云霄而去。少顷之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幕竟然毫无预兆的一阵狂风大作。然而就是在那遮天蔽日飞沙走石差点儿没把人给卷走的“天文奇观”中,一头浑身泛着金芒的白虎忽然在众人顶礼膜拜的虔诚目光注视下,仿佛天神降临一般,超级拉风的自天际缓缓的降落到了世人的面前。尤其是那对金紫双色的慑人眼瞳,更是直逼得人们不敢直视,当然那所谓的“人们”并不包括我在内。 尤记得当时,我望着那头雄赳赳气昂昂拽得二五八万的四不像,心里头那个恼火啊!一想起当日那丫的免费赠予我的两排血淋淋的牙印,我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碍于当时的场面太过于神圣庄严,只怕我早就冲上去当场给它一顿暴打了! 虽然不晓得打不打得过?因为当时四不像的个头,那叫一个“雄伟”啊!即使说它是一头大象都不为过!而且非但如此,那丫的背上还长出了两只巨大的羽翼,就跟翼龙似的。但之前姬璇玑不也说过了吗,只要我活着一日,它就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听我指令,任我摆布。所以就算当时我真的一个头脑发热的杀了过去,想必它也只有认栽的份儿吧?或许吧? 不过在那以后,丫的四不像就又变回了原来我们初次见面之时的模样——不猫不虎的一副蠢样儿!而且因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它的主人了,因而这次出征紫晶,它就理所当然自动自发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了我的旁边,任我怎么骂都赶不走,整一牛皮糖。不过也并非是我故意摆姿态不带它一起,而是这丫的长相……实在是太惹眼了说! 哎……也罢!就看在丫的对我来说好歹总算是还有那么一点用处的份儿上,咱也就不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如是想着,我便收回了反复在四不像身上打量的目光,认命的合上眼皮儿假寐了起来。 可是……咦?不对啊!我怎么忽然感觉手上有些痒痒的,还有点儿……湿湿的?被自己突然的发现吓了一跳,于是乎我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霍然睁开了眼眸…… “哇!你丫的,虽然说身为猫科动物走路没声儿不是你的错,但是平白无故的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一把挥开不晓得啥时候来到了我的跟前,现正坐立在我的腿边伸着舌头舔我手的四不像,我拍了拍有些微颤的小心肝儿,没好气的呵斥道。 “真是的!”拿起一旁的方帕擦了擦手背,“我说,您老可是上古的神兽,神兽耶!再怎么说也是‘神’字辈儿的好不好?拜托您老人家不要一脸‘我是宠物我怕谁’的表情行不?好歹也该拿出点儿神兽该有的风范来给你的主人我撑撑脸面不是?” 真是被它给彻底的打败了!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丫的原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经过了这几日形影不离的相处之后,我心中原本好不容易才升起的那么一点点对于四不像的敬畏之感,也早已经在它一次次的皮痒中破灭了,而且是连渣都不剩! “没错,我的确是上古的神兽!但是自从我决定要认你为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充分做好给我们神族丢脸的准备了。”无辜的歪着个脑袋瞅着我,四不像连嘴皮儿都没动一下的又再次跟我腹语了起来。 “什么?你丫的又找k是不是?你倒是说清楚,本女皇怎么给你丢脸了?” “哎……”故作深沉的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四不像一脸悲壮的慷慨道:“主人,你有所不知!只因我们神兽一旦认了主,就意味着必须得跟自己的主人休戚相关祸福与共了。然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无法割裂的强烈牵绊,所以导致我们无可避免的会被自己主人的气质与个性所同化。也就是说,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主人,这完全都是你的错。” 苍天啊!给我一个响雷吧……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一道急切且惊慌的声音骤然间在华丽的宫殿之中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原先的静谧。 躺在病榻上的女人闻声恼怒的张开了紧闭的紫眸,并在宫侍的搀扶下缓缓的自床榻上坐了起来。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由于近来忽染恶疾,故而已经多日未曾上朝,目前正于宫中静养的紫晶国女皇紫曦。 “大胆奴才!竟敢打扰陛下休养!” 随着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名侍卫打扮的女人便连滚带爬的跌了进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宫廷总管的斥责,女卫一路跌跌撞撞的越过了水晶串成的珠帘,向着内室跑了去。 “何事惊慌?”眉头紧紧的聚拢着,紫曦语气不善的低声喝道。方才喝了太医配的药以后,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困意了,熟料刚一睡下却让一名小小的宫廷护卫给搅了,这让她感到相当的不快。 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女卫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回禀陛下,大事不好了!边关告急,凤天皇朝三十万大军压境,当下朝野震动,民心不安!现安阳王与丞相大人正携同朝中诸位将领以及列位大臣在殿外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再接再厉~~~~o(n_n)o哈哈~ 我用生命来爱你 时光易逝岁月如梭,朝夕不过就在眨眼之间。光阴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瞬间就悄然的从指缝中匆匆流逝,犹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已过去了七八日的光景。不过,在我们一行人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的赶路下,终于在第九日的晌午时分,踏上了紫晶国的国土。与驻扎在紫晶国边境上的凤天守军会合之后,稍稍休整了小半日,我就即刻传召了当地守军的将领,准备与之商讨紫晶国的近况。 虽不奢华但却简单实用的军帐内,一张用羊皮绘制而成的巨幅地图高高的悬挂着,几乎占据了整个壁面。此刻的我正微仰着头,双手交握于身后,静默的立在这张军事分布图之前,细致的端详着上面每一个做了标记的军事要塞。 在我的身后,则是笔直的站立着三道一身戎装的人影。带头的那个女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但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神态,依旧是那么的容光焕发英姿飒爽,此人正是奉命驻守在紫晶国边境上的守军统帅——李瑜。而紧随在她身后的其他两名年纪稍小的女人,则是李瑜最得力的副将。 半晌后,我终于缓缓地收回了神思,转而望着帐内的三人笑道:“这里是军营,不是在皇宫,故诸位将军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谢陛下!”闻言,三人均恭敬又不失豪迈的朗声朝我一抱拳后,便严格按照自己的职位级别各自落了座。 “李将军,你等常年驻守于此,对紫晶国的军事分布自是比朕要熟悉得多。所以朕今日特意唤尔等前来,就是想要听听,在得知我凤天皇朝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之后,紫晶国当前的局势如何?” “回禀陛下,在我朝挥军讨伐的消息传到紫晶以后,女皇紫曦曾经秘密的派遣使节想要到金苑国去求援,不过在紫晶国丞相沈菲的暗中帮助下,奉命出境的密使已于七日前被臣等成功截杀。且在接到了陛下的飞鸽传书之后,臣等便遵照您的旨意,切断了紫晶国与其他各国的贸易往来。而自从失去了从国外获取的补给之后,如今的紫晶国无疑已成为了一个只能依靠国内储备来勉强运转的‘死国’。” “呵呵……好!很好!朕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在凤栖大陆的六个国家中,雪凝、水溪以及绿延三国主要是以农副业为主,而其余三国则是以工商业为主要支柱产业的商贸大国。因此,对于国内的农副产品主要依赖进口的紫晶国而言,一旦切断了它与外界的联系,那么也就等于是拔除了其赖以维系的生命线。非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得不到保障,就连国内的商业出口也必将会遭到致命性的打击。 无需太长的时间,若是保守估计的话,少至半月多则一月,紫晶国国内必定会发生暴动。如此一来,战争的主控权就牢牢的掌握在了我的手里,因为摆在紫曦面前的活路就只有两条:要么主动投降;要么做困兽之斗,背水一战。只不过不论紫曦选择的是哪条路,我都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我之所以会让紫曦来选择,其实只是想要给紫晶国的百姓们一个机会罢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她们的女皇陛下究竟是会以她们的安危为主要考量而选择主动投降呢?还是继续一意孤行的将个人恩怨放在第一位而选择战斗? 惬意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的吹了吹,“那朝廷里的情况又是如何呢?树倒猢狲散,如今国内的局势如此动荡不安,紫晶国朝野里那些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权臣们,只怕早就已经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窝里反了吧?” “陛下英明,确实如此!”抱了抱拳,李瑜继续道:“紫晶国当下民心涣散,国内人人自危。朝野上下更是由于女皇紫曦因病休养而成为了一盘散沙,现正以安阳王紫晨和丞相沈菲为首,分化成了主战派与主和派两个派别。不过由于实力相当,因此这两大派别一直都争执不下的在紫晶的朝堂之上分庭抗礼。” “哦?安阳王竟然主战?”放下茶盏挑了挑眉,我语带不屑的嗤笑道:“她难道不晓得自己是在跟谁对抗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愚蠢之极!” “回陛下,以安阳王的智谋来说,她不可能会看不明白当今的局势以及自身的处境。而实际上她也早已经深知紫家的江山其实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因此安阳王一开始也是极力主张与我朝讲和的。但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安阳王忽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初衷,转而开始调兵遣将,积极备战。” “哦?”闻言不禁眉头深锁,心里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能让精明干练的紫晨一反常态的改变了自己原先明智的决断,转而做出一个注定会失败的错误之举呢? 随着寒冷的冬日逐渐的远去,原本银装素裹的世界也慢慢的迎来了春回大地的祥和与喜悦。 然而此时此刻,在占地广袤的安阳王府内,一座位于府邸东侧的独立院落里,却传出了一道虽带着化不开的怒气,却依旧令人闻之便不由为之心动的悦耳嗓音。 “紫晨,你之前分明答应过我不与皇姐为敌的!你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满腔的愤怒令他有违礼教的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地朝着面前的女人砸去。 直到今日他才晓得,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被紫晨蒙在了鼓里,竟然傻兮兮的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傻瓜。若不是今日在前院散步时无意中听到出入王府的官员们的谈话,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被骗了! 然而面对着眼前人儿那声色俱厉的指控,紫晨只觉得内心一片无奈与苦楚。她又何尝愿意做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呢?没错,她先前的确是答应过他不会和凤舞雪为敌,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只因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他!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紫曦的心思。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之前曾口口声声说着祝她幸福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惜下那样的狠手! 不由的在心底一阵苦笑,看来……她终究还是太过高估了紫曦的良知。且不论她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为紫曦打江山,她原以为即使是看在她们之间血脉相连的亲情上,紫曦也不应该会动她身边之人的脑筋。熟料,人算不如天算!她终是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不得不说,紫曦赢了!她赢就赢在她的机关算尽,抓住了她此生最大的软肋。翩翩,这个恍如画中走出的少年,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是那么的圣洁不可侵犯。就算明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却还是自私的禁锢了他,只为了能够时时刻刻的看到他,感受到他的存在,于她而言,这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她原本也以为她可以永远这样远远的守望着他,拥有着他。却不料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仿如梦境般太过美好,以致于连上天都忍不住要嫉妒她所拥有的幸福,因此想要残忍的将这一切都收回。 苦涩的叹了口气,“翩翩,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我有我的苦衷……” “住口!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皇姐之外,他不想听到任何人这般亲昵的唤他! 眸底的暗芒沉了沉,但却始终都不愿再生疏的唤他九皇子,故而她宁可选择省略掉称谓,“不管怎样,我心意已决,勿需再多言!你只要乖乖的待在王府里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想,因为就算是想了,你我也都无力去改变些什么。” 言罢即刻转身朝着门外迈步离去,“好好伺候王妃!如有什么闪失,本王绝不轻饶!” “是,王爷!” “站住!紫晨,你这个骗子!若是你胆敢伤了皇姐一根头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闪开,不要拉着我!” “王妃,王爷已经走远了!还是让奴才们服侍您安寝吧!” 头也不回的快步行走在回廊之上,紫晨不觉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翩翩啊,你真是太看得起我紫晨了! 以如今的这副局势,她拿什么去跟凤天三十万的大军对抗?连她是否还能活着回来都尚且是个未知数,更别说是伤凤舞雪一根头发了。 但是不论结局怎样,她都无悔于自己的决定!只因这一次,她并不是为了自己或是紫晶国而战,而是为了她此生最爱的人而战!为了让她最爱的他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哪怕是最终会搭上这条命,她也义无反顾! 如是想着,原本黯沉无光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丝毫的胜算,就算明知道自己将有去无回,她也必须用命去硬扛下这场注定看不到曙光的血战!因为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并不奢望什么,只希望在几十年以后,他还能够依稀记得起,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生命来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要卷铺盖滚蛋回学校鸟~~~所以~~~时间又少了呀~~~~o()o ~~ 秘密武器 这次的紫晶之行,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将涟漪和翩翩安全的营救出来,我甚至不惜抽调了忘月宫近半数的人手随我一同前来。 若是论起武学造诣以及各方面的能力,虽然我手下的皇室近卫队并不见得会比忘月宫差分毫,但由于在这次的行动过程中并不排除会使用一些较为特殊的手段,比如说暗杀,因此我认为特殊的任务还是交由忘月宫来执行会更加的妥当。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所以在技术含量这一层面上,我不得不承认“专业人士”确实要比“业余人士”的经验更为丰富。 垂眸倚靠在铺着一层厚厚皮毛的软椅上,怀里抱着正在闭眼假寐的“小四”。手指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顺抚着那手感极好的白毛,漫不经心的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启禀陛下,我凤天皇朝三十万大军已于今日尽数抵达紫晶国境内,现正驻扎在距离此地十五里外的远郊,随时听候陛下的调遣。” “很好!”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我懒洋洋的问道:“那武器方面呢,准备的如何了?” “所有事宜皆已严格按照陛下的吩咐准备妥当,并且紫晶国丞相沈菲也于日前派人传来了消息,信上说她已经暗中打点好了一切,现在就只等陛下您的指示了。” 颇为满意的一颔首,稍微抬了抬眼皮,“告诉沈菲,让她继续密切的关注有关淑侍君及九皇子的动向,切不可出一丝的纰漏。” “属下领命。” “哦对了,告诉李将军,让她两个时辰之后来此见朕,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待大帐之内复又恢复平静后,我曲起右手的食指敲了敲窝在我的腿上正“睡”得不亦乐乎的小四。 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须臾,那两片紧紧粘在一起的眼皮儿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了一条细缝,但却随即毛脸一皱,“老大,扰人清梦可是不好的哦!” 嘴角因着这句不伦不类的台词儿而不可抑制的抽了抽,“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敢情你都当作耳边风了是吧?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在你的嘴上绣朵漂亮的花儿?” 这个小四,早就跟它说过不要开口和我讲话,若是被旁人瞧见了非得吓死不可!如果实在是有必要的话就使用腹语,可是这家伙却总是不长记性,老是隔三岔五的给我出状况。 闻言,赶忙用两只肉嘟嘟的前爪将自个儿的毛嘴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装可怜的凝望着我腹语道:“老大,咱就算再不济好歹也还是上古的神兽不是?你不能这样虐待我!” 眼神一瞪,“行了,别再给我耍宝了!噢,我怎么那么倒霉居然摊上了你这么个好看不中用的家伙!” 言罢,丝毫不理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四,我便径自站起了身。不过这丫的反应倒是比较灵敏,从我腿上滚下之后在半空中一个翻跃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跟我出来,我要验收成果。”一边在心里跟小四对话一边自顾自的向营帐外走去。 “遵命,我的老大!” 策马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山野上,身后除了乐颠颠的小四之外再无他人。 轻拉马缰让身下的骏马安静的定在了原地,然后我便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背上准备检阅我刚刚成立不久的新型特种部队。只不过这支队伍的成员稍微有些特殊罢了,因为……它们并非是人类。 “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我可是相当的期待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哦!”对着小四鼓励的笑了笑,“可以开始了。” 回以我一个自信而骄傲的眼神后,紧接着,一声响彻云霄的虎啸便在这片荒凉的旷野里久久回荡不散。 少顷,我只觉得四周的气流好像隐隐起了一丝变化。 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的天际顷刻间便汇聚起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并且这片诡异的“乌云”还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的方向呼啸而来。 座下的马匹因着眼前的异象而显得略微有些躁动不安,相反我直视前方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兴奋。约莫过了两分钟之后,遮天蔽日的“乌云”便已移动到了离我不足五十米远的高空。 “老大,下命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你就能看到你想要的结果。”小四的声音适时的传来。 下意识的瞥了瞥左手腕上的图纹,然后双目微闭稍稍沉淀了下胸口处微乱的气息。而待眼眸再次张开时,我已将左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并毫不迟疑的将手臂向前一挥,高声道:“出击!” 接收到我发出的指令之后,在一阵阵尖锐的鹰啸中,一直在高空中盘旋不去的鹰队即刻训练有素的分开组合成了数列纵队,紧接着便整齐划一的依次从我的眼前飞过,并将利爪中抓握着的石块精准无比的投向了地面上划定的大圈之内。 石块砸中地面而发出的巨大声响不间断的在耳边响个不停,淹没了我放纵的笑声。 这支特种部队就是我为了此次的战争而特意创建的“秘密武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陆军和海军对于人们来说并不新奇,然而能够在空中作战的部队对于她们而言,可就是闻所未闻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了。 试想当两军对阵之时,一旦这支横空出世的部队真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到那时,成败对我来说就仅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因为……一切早已成了定局。 更何况这一次的野外演练还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今日所使用的石块根本就只是用来热身的道具罢了!而一旦战争打响,那时候玩儿的可就是真刀真枪了。只是不晓得,如果我将鹰爪下的石块尽数换成了货真价实的炸弹,又将会是怎样的一副场面呢?呵呵…… “怎么样老大,还满意你看到的这一切吗?”小四神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侧过头,我毫不吝啬的说出了赞赏的话语,“相当不错,我十分的满意!虽然你这家伙平日里看上去没什么用处,不过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拿得出手的。” 眼角因为我的话而猛地抽了抽,“我说老大,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贬我啊?” “你说呢?”心情大好的呵呵一笑,原本还打算继续跟它调侃一番,不想小四却突然一改前态的收起了嘻皮笑脸的神态,转而一脸严肃的望着我道:“老大,你真的打算要用这个对付她们吗?这样做……未免太狠了点吧!其实即使不动用这支队伍,你也早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那么既然如此,何不放她们一条生路呢?” 闻言,我并没有立即回答它的问题,而是一直沉默的注视着那对紫金双瞳,直至把小四看得有些发毛,我才终于隐忍不住的失笑出声,“我说小四啊!你那颗脑袋瓜里成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呢?我有说过我要赶尽杀绝了吗?呵呵……你丫的想象力还真是有够丰富哦!” 不解的挠了挠头,某只又恢复了以往的皮样,并且极具人性化的歪着个脑袋满眼的问号,“那你干嘛还要组建这支特殊的队伍呢?” “不为什么,就两个字——震慑!” 微仰起头,将目光转向了翱翔于天际的苍鹰,“你知道吗小四,有时候刻意的向你的对手展示你的实力,是为了让她们能够更深刻的明白双方之间的力量悬殊,从而迫使其悬崖勒马,继而放弃那想要以卵击石的无知想法。其实我这样做,也不失为是一种变相的救赎。” “那你的意思是说……”小四忽而一脸顿悟的激动了起来。 “等等,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扬手制止了小四那莫名的兴奋,继续道:“我的确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所以如果她们能够知难而退的主动选择投降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有人不识时务的还想要继续负隅顽抗,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紫曦跟紫晨背着我做过些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而我没有在一怒之下直接挥兵踏平紫晶已算是万幸!更何况我还让她们两人一直高枕无忧的活到了现在,你难道不觉得,我其实已经很仁慈了么?” “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自从卷铺盖滚回学校之后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不料网线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雪上加霜的闹脾气,以至于一直都上不了网! 直到昨天才弄好了~~~~所以,亲们原谅某月吧~~~阿门~~ 今天还有一更!o(n_n)o哈哈~ 暴动 飘扬着紫晶国王族旗帜的军营外,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打破了众人表面上竭力撑起的平静,狠狠地揪起了军营里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士兵们那一颗颗惶恐不安的心。 策马急冲进军营后,马背上那名灰头土脸的士兵一个翻身就跳下了战马,之后连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人便已经跌跌撞撞的扑向了主帅大帐,“报!” “进来!”一道有些低沉的嗓音自营帐内传了出来。 得令进入营帐后,女人咚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脏乱的脸颊滚滚滴落。 冷眼望着跪在地上一脸惊慌失措的女人,紫晨相当不快的喝斥道:“你是一名军人,军人就应当具备军人该有的气质,你现下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王爷息怒,属下知罪!”被紫晨有些恐怖的神色一吓之后,女人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此番的言行举止在军纪严明的军队里是多么的不妥。她也不想动摇军心的,可眼下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本王就暂且饶了你这一回。然若有下次,立即以军法处决,绝不轻饶!” 其实紫晨不是不知道将士们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尽管明知道此次的战役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将士们白白的去送死。 “谢王爷不杀之恩!”几次呼吸吐纳之后,原本慌张的情绪慢慢的镇静了下来,“启禀王爷!据前方发来的消息,昨天傍晚,陈将军所率领的先遣部队途经了元城,但由于军队内给养不足,因此陈将军下令将队伍驻扎在郊外稍作休整,以便补充军中所需。不料当天夜里却遭遇了敌人的突袭,陈将军及其副将甚至连军师在内都无一幸免的尽数被暗杀!” “你说什么?”又惊又怒的拍案而起,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这个消息无疑就像是一记重锤,无情的击碎了她心中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希冀。 一支军队一旦失去了能够发号施令的将领,那么也就无异于是一条被斩断了头的蛇。没有了风向标,纵使是再好的队伍也是枉然,因为最后的结局永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偷偷的瞥了瞥主帅那双布满了绝望的黯淡眼瞳,女人的嘴唇一开一合的反复了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她刚刚的话根本就还没有说完,但谁让主帅才听了前半段就打断了她,害得她现在都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了。 内心的沉痛令紫晨一瞬间憔悴了许多,颓然的仰头倒靠在宽大的帅位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想说什么?” “王爷,其实……我方的队伍并没有全军覆没。” 闻言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帘,紫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王爷!”清了清嗓,女人字正腔圆的大声回道:“我方部队并没有全军覆没,也没有被俘虏。除去以身殉国的众位将领以及十来个哨兵之外,全军两万余人全数安然返回!” 呵……原来是这样。将本已到手的囊中之物尽数返还,凤舞雪的这招欲擒故纵玩儿得可真是妙啊!让这两万多名士兵们幸运的“生还”,不仅能够使得这些人对她感恩戴德,还可以让这些士兵们免费的为她造势,从而进一步的自军队内部瓦解将士们的战斗意志,令众人无心恋战。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在军中散播谣言妖言惑众,一旦发现有故意动摇军心者,一律按军法处决!”虽然明知强制性的命令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王爷!” 然而,正如紫晨所担忧的,她的一纸军令并没能成功的压制住众人躁动不安的心。仅只是一日之后,就在她准备拔营离开暂时的营地,继续朝着国境线进发时,军中果然发生了暴动。 众人阻断了前进的道路,破坏了几近半数以上的战车,将王旗或烧毁或撕碎。情绪激动的士兵们更是将紫晨等人团团包围在了中央,誓死也要讨个说法。 “王爷!我们都是军人,虽然姐妹们都知道为国效忠是咱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根本就是一场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死亡之战!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啊王爷!我们不服!我们不服!” “没错!这场战役根本就只是凤天女皇用来消遣的一场游戏罢了!她想让我们死就死,想让我们生就生!难道陈将军她们那活生生的例子还不足以警醒众人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朝廷这不是明摆着不拿大伙儿当人看,想让咱们白白去送死吗?” “王爷,我们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下的,所以我们不愿当朝廷的炮灰!不想去打仗,我们要回家!” “对!我们要回家!回家……” ………… “大家先不要激动!冷静下来!有王爷和众位将军坐镇,绝不会让大家白白牺牲的!”眼看着局面越来越失控,跟在紫晨斜后方的一名副官连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接着便疾步来到了众人当中扯着嗓子大声安抚着。 可是双目赤红情绪激动的士兵们哪里还听得进如此苍白无力,毫无可信度可言的劝说?故而罢战的呼嚎声依旧此起彼伏的奏响着,甚至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最终,实在是无计可施的副官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面色铁青的端坐在马背之上,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紫晨,“王爷,现下可如何是好?” 冷冷的扫视了冷汗直流的副官一眼,紫晨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她的询问,而是脚下一发力,人便已如展翅的大鹏般飞身而起,接着便径直跃向了躁动中的众人。 只听闻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惨绝的哀号声。须臾之后,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立时便安静了下来,只是场地中央却已赫然多出了十来具已经断气的尸体。 收起滴血的长剑,紫晨冷冽的嗓音响彻在军营的上空,“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选择死在战场上,要么现在就亡于本王的剑下!” 开阔的旷野上,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发出半点的声响。 不晓得双方到底是僵持了多久,只觉得越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死一般的沉寂就越是逼得众人几近窒息。 “姐妹们不要怕,不要听她的!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区区一个紫晨是奈何不了我们的!”最后的最后,一名高大的女人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义愤填膺的对着身边的同伴们大声的鼓动着。 眼看众人胸中的热血即将再一次的被点燃,女人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刚想要再接再厉的添上最后一把火,孰料她的念想却被一把深深没入胸口的闪着寒光的利剑无情的斩断了。 脚步未曾移动分毫的立在原地,紫晨隔空用内力将再染杀戮的长剑骤然收回了手中,“这就是反叛者的下场,你们之中还有谁不服的尽可站出来,本王定将奉陪到底。” 眨眼间,十数条活生生的生命便已命丧九泉,纵使心中再有多大的不满,士兵们也不敢再次公然的反抗了。于是乎,在紫晨雷厉风行的高压制衡下,刚刚萌发出点点枝芽的起义就这样不了了之。 为了修复被损坏的战车以及一部分武器,于是紫晨决定原地再休整一日,次日清晨再出发。 而就在当天夜里,在远离军营的一处小山坡上,一道清冷的身影被月光拉得狭长而寂寥。 静静地立于一排新修的坟墓前,手中端着一壶清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以一人之力连续斩杀了十数人的紫晨。 徐徐的山风呼啸着迎面吹来,卷起了女人身上的披风。虽然时下已值初春,但入夜后的山野还是很冷的。 沉默的注视着入目的一排排土堆,沉默的将手中的酒杯斟满,然后沉默的将晶亮的酒水洒向天空,最后亦是沉默的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紫晨始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一如……来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任务完成鸟~~~鞠躬~~退下~~~ 对立 初春的夜晚,没有夏蝉的滋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与祥和。 夜幕笼罩下的紫晶国皇宫,敛去了白日里那金碧辉煌的华丽与宏伟,反而散发出了一股独属于黑夜的味道,神秘却也森然。 一拨又一拨的守卫全副武装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尽忠职守的保卫着女皇寝宫的安全,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敏锐的视线。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座正被她们严密保护着的宫殿实际上却是空无一人,此刻本该是在凤塌上安然就寝的正主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相对于守卫森严的女皇寝宫,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就显得凄清寂寥多了,只因谁都不会在深更半夜里去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不过也正是越不起眼的地方,才越是适合那些喜欢在黑夜里游荡的生物。 御花园的西北角,有着一处巧夺天工的人工瀑布。晶莹透亮的水流泛着白色的浪花,昼夜不息的自那高高的假山顶端奔流而下,然后狠狠地冲击着假山下的大青石。然而就是在这样一处众人再熟悉不过的景致的背后,此刻却正悄然上演着一出不为人知的阴谋。 宽敞平坦的密室里,两道人影并排而坐,另外一道人影则是毕恭毕敬的立在其中一位的身侧,默不作声的静静听着自己主人与紫晶国女皇之间的对话。 “巫女大人,当初朕可是按照你的意思,不顾朝野上下的反对之声,一意孤行的设法让安阳王带兵上了前线,可是如今却落得这么一个惨败的下场。”稍稍顿了顿,紫曦语气隐忍的说道:“巫女大人,你是否应该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否则,朕没法向朝臣们交代,实在是很为难啊!” 目含隐怒的坐在绫女的对面,紫曦那张病态的脸上,苍白中却透着一丝极不正常的暗红。在这仅仅一个来月的时间里,病痛已经将这位原本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折磨得形销骨立,从而使得她不得不依靠一些旁门左道的巫术来苟延残喘,借以延续自己那即将油尽灯枯的生命。而为此,她也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那就是紫晶国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无辜的生命。 约莫是一个月以前,犹记得那个时候,每一位替她看诊过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医治好她的病。 然而就在紫曦为了自己那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而渐趋绝望之际,绫女却在那个时候忽然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重新点燃了她生的希望。因为她对她说,她可以让她继续活下去,但条件是……她必须满足她开出的条件。 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答应了绫女的条件——接受凤天皇朝的宣战,并出兵与之对抗。而绫女之所以会这样做,实际上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而已。故意利用这场战争来混淆凤舞雪的视听,借此来拖住凤天大军的注意力,从而让金苑国能有充足的时间来为接下来的叛乱做好准备。所以,紫晶国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场权力斗争之下的马前卒、牺牲品。 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6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6部分阅读 到的是,紫晶国的军队在凤天大军的面前居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虽然紫晶国的军事实力确实是比不上凤天皇朝,可也不至于会这么脆弱啊! 要知道,若是真的论起军事建设来,在除去凤天以外的其余几国里,她紫晶国的实力可是一点也不亚于金苑这个凤栖大陆的第二强国的。按理说,就算是凤天皇朝的军队再如何的强悍,也不可能仅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让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紫晨兵败如山倒啊?关于这一点,紫曦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面对紫曦压抑隐忍的怒火,绫女却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丝毫就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只因,她的手里掌控着眼前这个将死之人的性命。 “陛下莫要生气,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只因我没有料到凤舞雪竟然会使用邪术!”原本她是打算利用紫晶国的军队将凤舞雪困在这里十天半月的,以此来为她下一步的计划筹措出充裕的时间。但她千算万算,却独独漏算了天意这一步棋。她万万没有想到,凤舞雪居然会是‘金麟咒’的主人! “邪术?!”紫曦被绫女的回答给惊得瞠目结舌,愣在了当场。起先听着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她还有些嗤之以鼻,以为是士兵们为了替自己脱罪而刻意编纂的借口,可是如今竟连绫女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相信了。 须臾后,紫曦才仿佛喃喃自语般的低声叹息道:“难怪……难怪她会如此的厉害!原来,她是真的得到了天助!命啊……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啊!” 不去理会紫曦的低语,绫女只是神色平静的对有些陷入恍惚的女人说了一句话,“继续派兵增援安阳王,并敕令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尽最大可能的拖住凤舞雪。” “继续增援?”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听到了什么,紫曦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绫女怒喝道:“你一定是疯了!你明知道作战双方的实力悬殊有多么的大,却还要让朕继续派兵增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知道朕今生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是什么吗?”似乎是抱着豁出去的无畏,紫曦怒极反笑的嗤道:“那就是朕当初居然会鬼迷心窍的答应了你的要求!你真以为朕有那么傻么?呵……绫女,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先是以续命为诱饵让朕不惜冒着犯天下之大不韪的危险执意出兵,让朕失掉了群臣的支持与民心,现在居然还想让朕继续派兵增援!你这么做岂不是要让朕同天下人对立么?” “这样一来,朕也勿需你救了。”赫然自靠椅上站起了身,紫曦语气不善的冷然道:“只怕还没等你将朕给治好,朕便已经被政变的臣下或是揭竿而起的百姓推下皇位,杀之以泄恨了!” 言罢,紫曦一甩衣袖,便头也不回的阔步朝着犹如一道天然的帘幕般挡在密室入口处的瀑布走去。 “陛下且慢!”就在紫曦的手指即将旋动石壁上的机关之际,绫女却突然出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闻言,紫曦并没有回过身,而是依旧保持着抓握的动作,默然不语的静立在水帘旁等待着下文。 暗中给身旁的颜使了个眼色之后,绫女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陛下不必担心,如今凤舞雪虽然有了‘金麟咒’护身,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了弱点。陛下可不要忘了,对于凤舞雪而言,‘情’之一字,正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言语间,绫女利刃般的目光穿过紫曦的肩头,直直的射向了那抹正垂首跟随在颜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纤细婀娜的妩媚身影,带笑的眼眸不由的眯了眯,“陛下有所不知,其实……我的手中还握有一张专门用来对付凤舞雪的王牌!” 满腹疑问的回头与绫女对视,紫曦不解的询问出声,“此话是何意?你到底……呃!?” 孰料话还未说完,紫曦便被眼前突现的熟悉面容给再次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双深陷在眼眶内的紫眸更是不敢置信的瞠到了极致。怎么可能!凤舞雪那位一直行踪不明的容侍君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将紫曦变化多端惊诧不已的表情尽收眼底,绫女高深莫测的笑道:“有了这个筹码,陛下还认为紫晶国一定会惨败么?” 见紫曦依旧还是以一种审视的眼光警惕的凝视着自己却并不答话,绫女心下便明白了紫曦仍然是对她不放心,于是便朝着那抹垂首静立的倩影打了个响指。 依照指令无声的步到了绫女的跟前,“主人,有何吩咐?” 本是黄莺出谷般细腻清透的声线,在此刻听来却是犹如一潭死水般的平板无波,丝毫不具备一丝的情感起伏。 满意的勾起一抹邪气的冷笑,右臂一扬就扣上了面前之人那线条柔美且白皙细致的下巴。因着指间传来的阵阵细嫩滑腻的触感,绫女不由的颇为享受的反复摩挲了几下,接着手指微微用力,指引着那双一直低垂的碧眸缓缓地与自己对视。 “你是个乖孩子,所以这一次可不能让主人失望哦!”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三分的诱哄与七分的魅惑,绫女笑得异常的温柔,只不过那双红宝石般的血色瞳眸却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明亮。好似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般,让与之对视的人情不自禁的甘愿坠入那无边的深渊之中,失去自我,只为之起舞。 翡翠般晶莹通透的碧眸,在那声声恍如催眠般的诱哄声中渐渐的变得浑浊不清,直至最后转为了深深的墨绿色,恍如木偶般毫无生气的嗓音也机械的响起,“是,谨遵主人之命!” “很好!”奖励似的揉了揉那头柔顺的玉色长发,绫女柔声的下达了她的指令,“记住了,你这次的敌人是凤天皇朝的女皇,一个叫做凤舞雪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啦各位亲亲,之前明明说好是两天前就该更新的,但却由于各种事情而耽误到了今天~~还望各位谅解~~~~~~()~~~~ 鞠躬~退下~ 重逢 林城,是紫晶国众多城池中一座并不起眼的边境小城,而如今却成为了我暂时的大本营。 自打三天前攻陷了这座宁静祥和的小城镇后,我便入主了这方土地。不过为了不扰民,因此我并没有让军队进城,而是命其驻扎在城外原地待命。 而对于这场与紫晶国之间的战争,我自认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因为我充分继承并发扬了□优待战俘的光荣传统,并恪守着以人为本的原则,奉行缴械不杀的政策,相当具有人文关怀精神的给予了紫晶国的士兵们弃暗投明的机会,从而让她们得以重新做人,而非是不明不白的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不过令我颇为满意的是,我的这项决策似乎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因为连日来,在目睹了我方对待俘虏的宽容态度,以及向被攻陷的城池中的百姓们所表达出的善意之后,已经一连有好几个与林城临近的郡县相继不战而降了。 不得不说,那些个郡县的郡守都很聪明,或者应该说她们很识大体,很懂得如何自保。反正早晚都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那么与其最终被人用武力驯服,倒不如自知之明的率先表明姿态主动示好。这样一来,既可保得一方安乐又不伤和气,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在通往林城的官道上,两辆外表看起来十分寻常但车体却又比普通的马车明显要大上许多的双骑马车,正一前一后的在空旷的道路上“哒哒哒”的快速奔驰着。而与其平实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的豪华内饰,则在无声的向人们彰显着它主人那显赫的身份与地位。 手中端着杯温好的琼浆浅酌细品着,沈菲甚为惬意的倚靠在身后软硬适中的皮垫上,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自她们一行人五天前离开了皇城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因此她特意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且荒芜的山路而行。 虽然沈菲知道暗处一直都有凤舞雪派来的暗卫一路随行,以保护她们的周全。但是,她也深知后面那辆马车里的那两位对于那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不想冒险,哪怕发生意外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她也绝不会去尝试。 须臾后,沈菲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随后便扬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朝着车外低低的唤了声,“停车!” “吁……”驾车的侍卫得令后猛地将手中的缰绳一扯,马车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轻巧的自马车上一跃而下,脚步一转便朝着后面那辆也随之停了下来的马车行去。 立在车门紧闭的马车前,沈菲恭敬却不卑微的温声询问道:“漪殿下、九皇子,现下已过了晌午,是否暂且先将马车停下稍作休整,用些膳食之后再行上路呢?” 马车内,涟漪和翩翩分榻而坐,铃兰和羽夕则是分别伺候在两人的身旁。 刚刚乍闻车外沈菲的问话,涟漪本是想说‘不用了,还是赶路要紧’,但后又转念一想,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心里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因而这些天来他们一直都在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赶路,想来大家都已是十分疲惫了。更何况,即使人还可以忍耐,可那拉车的马匹也必须得要休息一下了,否则难说真的会被累死在半道上也说不定。 再转眼看了看身旁面带倦色的翩翩,几次心思翻转之后,涟漪心里便已然有了决定,“这一路上多亏有沈相照应,我等才得以安然脱险。至于这些小事情,沈相只需自行定夺就好,勿需特意询问我们的意见。” “殿下客气了,这些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出于礼节,虽然明知车内的人看不到,然沈菲还是对着马车微微地躬了躬身,才又继续道:“既然如此,还请殿下和九皇子稍作休息。等一会儿弄好了,在下便让侍从将膳食送过来。” “那就一切有劳沈相了。” 自从收到沈菲传回的消息之后,连日来我都坐立不安的,只一心惦记着即将到来的重逢。 我很庆幸,还好我没有失去他们,真是上天保佑!而我胸腔里那颗长久以来一直都惴惴不安的心,也终于因着这份激动而稍稍的放下了些许。 可是,也正是因为涟漪和翩翩的平安脱险,从而越发的让我感到对不起珑儿。每次只要一想到行踪成谜的珑儿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我的心脏就恐惧得几乎想要就此停摆。 不晓得,珑儿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有没有在无边的黑暗中一个人无助的哭泣?有没有……怨恨我迟迟不去救他? 如是想着,心中便越来越惶恐不安,就连紧握的手心里早已经一片濡湿也浑然不知。 我不晓得自己究竟发了多久的呆,我只是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越变越暗了。最后,还是在耳际传来的那声声的叫唤中,我才总算是回过了神。 “怎么了,绮罗?是不是涟漪他们到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没有那么快啦!”被我急切的神情逗得不禁一乐,绮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夜大人已经带人出城去迎接了。只是绮罗觉得,陛下您是否应该亲自到城门那里去看看呢?我想,淑侍君以及九殿下应该都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陛下才是。” “嗯,说得好!朕确实是应该亲自到城门口去迎接他们才对!”心随意动,我即刻便迈开步伐向着门外走了去。 其实之前我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只是我身为一国之主,亲自去迎接后宫侍君似乎显得有些不妥。不过现在既然连绮罗也觉得我应该那么做,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一切还是跟随心意的好。 看着越渐西下的夕阳,不知不觉间,我已然在城门处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不过我心里却丝毫也不见半分的烦躁与恼怒,反而异常的平静祥和。 我就这样静静地翘首企盼着,面带微笑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约莫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我等来了我的爱人,等来了我同样倾注了感情的“弟弟”。 “陛下!” “皇姐!” 眼神温柔的注视着那两道正朝我急奔而来的身影,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好似有些濡湿了。张开双臂,一左一右的将他们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了怀里,眼泪……终于悄然的滚落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鞠躬~~~退下~~~o(n_n)o哈哈~ 爱语呢哝 自从方才见到我开始,涟漪就一直埋首在我的胸前死命的紧搂着我不肯松手,眼泪自始至终都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直至回到我的临时住所也没停过。 面对着这个样子的涟漪,我一时间也不晓得究竟该如何来抚平他心中的伤痕,于是只能拼命的压抑着满心满脑的浓浓心疼,紧紧地回抱住他,让他至少能够在我的怀里感受到一丝的安心与温暖。 停在回廊的玄关处,我满含歉意的瞥了瞥一直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默然不语的翩翩,万般为难的几次欲言又止。 分开了这么久,早已是相思入骨,现下好不容易重逢了,故而我原本是打算跟他们两人一块儿用晚膳的。可如今涟漪一直在我怀里哭个不停,以至于我根本就抽不出多余的精力再分神去顾及翩翩的情绪。看来,我现在也只能先把怀中的人儿安抚好,然后明天再去看望翩翩了。因为比起翩翩来,涟漪现在更需要我的陪伴,毕竟他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 “来人!带九殿下去客房休息,好生伺候着。” “是,陛下。” 闻言,翩翩蓦地抬起了头与我对视,继而艰涩的吐出了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眼,“皇姐……” 刻意的忽略掉翩翩望向我时眸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受伤,我尽可能温柔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道:“翩翩,这一路上辛苦你了,皇姐明天再过来看你。乖,先下去歇息吧!” “殿下,请您这边走!”在我眼神的示意下,一名较为机灵的侍童赶紧地伸出了手,搀扶着翩翩就往西边的厢房行去。 仅仅是停顿了数秒的时间,我便重新迈开了步伐,朝着与之相反的东厢走去。可就在快要步入转角的那一刻,我终归还是忍不住的侧眼望了望翩翩离去的方向,却不期然的与他回眸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但也仅只是瞬间的对视而已,因为在我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蕴含的光芒时,我们的视线便已被一堵冰冷厚重的墙垣给阻断了。 无声的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收回了目光。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原以为翩翩对我的执念或许能够有所改变。却不料,他望向我的眼神……依旧还是如同以前那般一点也没有淡却,甚至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再不能,也不愿再像以往那般继续自欺欺人的忽略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了。或许,我是真的应该冷静认真的去思考一下我和翩翩之间的种种问题了。 进到卧房之后,我便径直地朝着宽大舒适的床榻走去。弯身打算将怀里的涟漪放到床上,可他的手臂却依然故我的紧紧缠绕着我的脖颈,丝毫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涟漪乖,先松开手好么?” 伸手抚了抚那单薄瘦弱的后背,我温言软语的轻声劝哄道:“我知道这几个月来你受了很多的苦,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会加倍的疼爱你,保护你,绝不会再让我的宝贝受半分的苦了。” 听了我的保证后,怀中的人儿并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由之前的无声落泪转为了低声的抽泣。 半晌后,涟漪才终于自我的胸前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庞,语不成调的哽咽道:“陛下,涟漪是不是很没用?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耳旁那含血带泪的声声自责,我的心脏不由的一阵紧缩,钝痛的感觉几乎令我窒息。坐上床沿,将涟漪紧紧地拥在怀里,“别说了涟漪!别再说了!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危难之中,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啊!” 揪扯住我衣襟的双手因着我的自责而越发的紧了紧,涟漪泣不成声的控诉着紫曦的罪行,“陛下……我的心好痛!我想我的孩子……我真的好想我的孩子……我好难过!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怎么可以……” 紫曦!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对涟漪做过的事,我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你放心涟漪,我一定会替你和我们的孩子报仇的!紫曦,我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双目赤红的冷声说着我的誓言。于公于私,我都绝不会再让紫曦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伏在我的胸前发泄了又将近半个时辰,涟漪的情绪才总算是稍稍的平复了下来,不再如先前那般激动与失控。 直起身子,稍稍地同我拉开了些许距离,涟漪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瞥我那惨不忍睹的前襟。或许是渐渐的忆起了之前的种种,那张明显清瘦了不少的瓜子脸上迅速的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坐在床上垂着头有些无措的绞着手指,但就是始终不太敢看我。须臾,才最终讷讷的小声道:“陛下……方才是涟漪越矩了,还望陛下见谅。” 被涟漪那懊恼中带着一丝悔恨的神情给逗得失笑出声,好似他刚才的那番言行有多么的丢脸似的。 “好了涟漪,虽然说皇家的礼数不可违,但那也是要分场合的不是?你呀!就和解语一个样,都太拘泥于宗俗礼法了。”我好笑的揉了揉那头海洋般的长发,继续道:“你看情儿那小子就率性多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礼教啊什么的,在他眼里全都不算回事儿!你就该多学学他。” 闻言颇有些为难的偷眼望了望我,显然是一时无法接受我的提议,“可是陛下,锦贵君跟涟漪……不一样……” 虽然心里明白他的顾虑,但我还是执着的想要纠正他那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虽说你们两人的出生与从小所受的教育可谓大相径庭,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像情儿那样洒脱自在一些。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总是什么事都先顾及到自己皇子的身份,从而在无形之中给自己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你明白吗,涟漪?我只是想要你幸福而已。” “嗯,涟漪明白!”一扫心中所有的阴霾,此刻的涟漪看上去是那么的神采奕奕,光艳照人,“我是何等的幸运,竟能够在今生遇到像陛下这样的女子?并且还能有幸的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被您深深的宠爱着,呵护着……涟漪已经感到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 然而就在这样温馨浪漫的美妙时刻,熟料我们的肚子却忽然大煞风景的“咕咕”叫了起来,惹得我们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却都不约而同的相视大笑了起来。 “哎呀,你瞧瞧!咱俩的五脏庙可是在向它们的主人严重抗议了呢!要是咱们再不吃点东西下肚,只怕就得要听一整晚的免费奏乐喽!呵呵……来人!” 话音刚落,一名侍童就应声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吩咐厨房,即刻做些爽口的宵夜送过来。然后再多准备些热水,朕要与淑侍君一同沐浴。”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在涟漪的腰间捏了捏,惹得他瞬间便红透了一张俏脸。 “是,陛下!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待侍童退出了卧房之后,我便讪笑着回过了头,满眼邪恶的笑望着正一脸无所适从的坐在床榻之上的小红帽,然后还恶作剧的伏在那早已红透的耳根旁或轻或重的吹吐着湿热的气息,“方才涟漪不是说很想念孩子吗?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加油努力‘做人’呢,嗯?” 赧然的瑟缩了一下。少顷,待宰羔羊般的小红帽才终于未语人先羞的含情脉脉的小声道:“陛下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涟漪……悉听尊便。” 紧接着,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下,一顿宵夜就在我与涟漪的打情骂俏中顺利的吃完了。而填饱了肚子之后,这人一旦有了力气就难免会想要做些额外的事情,比如说“鸳鸯戏水”。 “呣……陛下您慢点儿……伺候的侍童……嗯……还在门外呢……”星眸半闭的趴在浴池的边缘,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的大力喘息着,但下唇上那道圆弧形的齿印却在赫然昭示着它方才的惨痛遭遇。 意犹未尽的从涟漪那雪白细嫩的颈肩处微微地抬起了头,不过相对于他的隐忍,我反倒显得不甚在意,“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在偷情!你是我的夫君,夫妻间做些亲密的事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就算我们真是在偷情,也没人敢多说半句。” 有些心疼的扬指轻轻抚过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我故意压低了音量,然后用一种极具魅惑的低沉嗓音诱惑道:“涟漪,不要忍着不出声。我喜欢你因我而战栗不已的那种感觉,喜欢感受你为我而悸动的心跳,更喜欢听你在情动时那美妙的婉转低吟……所以,你不必觉得羞耻,更不需要强迫自己去苦苦的隐忍。如果你爱我,就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好么?” 冰蓝色的美眸隔着层层的水雾眼神迷离的凝望着我,一颗颗细致的汗珠顺着那张因高温而被蒸腾得白里透红的华美容颜滚滚滑落,再沿着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无声无息的没入池水之中。 勾起唇角对着我柔美一笑,继而抬起那双略显瘦削的藕臂主动圈上了我的脖颈,最后缓缓地向我献上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涟漪用他的实际行动,向我表明了他的心意,“好,只要陛下喜欢,涟漪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雾气弥漫的浴池里,一对交颈的鸳鸯紧紧地彼此纠缠在一起。用最美妙且神圣的肢体语言,向彼此倾诉着心中的浓情蜜意。 欢快的水声此起彼伏的奏响着爱的乐章,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原来,幸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不好意思啊,“列车”晚点啦~~~ 蜕变 毫无睡意的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两只眼睛愣愣地瞪着床帐出神,臂弯里则拥着已然睡熟的涟漪。 不晓得翩翩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有没有乖乖睡觉?抑或是,独自一人坐在床头……黯然垂泪? 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问题,以至于我根本就无法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临别时翩翩那哀戚受伤的眼神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怎么也挥散不去。 心情不由得有些烦闷,不知不觉中,一丝轻浅的叹息便已溢出了喉间。 或许是被我那声无意识的低叹给扰了睡眠,涟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满含倦意的眸子,不解的询问道:“夜已经深了,陛下为何还不安寝?可是在为何事烦心?” 眼看怀中的佳人被吵醒,我赶忙地扯起一丝笑纹,柔声安抚道:“没事,只是还没有睡意罢了。” 紧了紧环着涟漪的手臂,顺便帮他掖了掖被角,“快些睡吧!你今日已经很累了。” 依言在我的怀里蹭了蹭,但却没有阖上眼帘,反而睁着一双清明的蓝眸静静地凝视着我,只是那澄澈的眼神里却有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深邃与了然。 被眼前这道陌生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然,于是我故意暧昧的挑了挑眉,唇角一勾,痞痞的邪笑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朕?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朕,所以一时间相思泛滥成灾?还是……朕的小涟漪觉得刚才还不够过瘾,想要再来一次,嗯?呵呵……” 闻言有些羞恼的轻捶了我一下,随即不依的嗔道:“陛下莫要胡说!” 哈哈大笑着捏了捏涟漪精致无暇的脸蛋,我心情有所转晴的打趣道:“怎么,害羞了?哎……都老夫老妻的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早已经被朕看了个精光摸了个遍了,现在才来害羞,涟漪难道不觉得有些为时已晚了么?” “陛下!”音量蓦地提高了几个八度,但由于他那副温婉动听的嗓音生来就没有什么震慑力可言,因此即使是他再怎么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样子,最终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也会被自动地转换成情人之间的撒娇与打情骂俏。 “好了好了,不再逗你了!闭上眼睛,快点睡觉,朕可不想明儿个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让人看笑话。”适可而止的打住了逗乐,否则纯良的小白兔可就真的要被我给气得恼羞成怒了。 原本气氛活跃的房间,因着调笑声的戛然而止而于瞬间沉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可没有了分散注意力的打闹逗趣,脑海里那些扰人的思绪便又再次的清晰了起来。阖上的眼皮儿轻微的抖动着,看来今夜只怕又要一夜无眠了。 “陛下……”不晓得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身旁的人儿又再一次的沉入了甜蜜梦乡之际,一道异常清醒的温软声线却忽然间突兀的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 诧异的骤然掀开了眼帘,却不期然的撞入了一双不带丝毫睡意的清亮眸子里,“涟漪,你这是……” 还未待我将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就已然被打断了,“陛下,去看看九殿下吧!您从之前就一直挂念着他,很想去找他,不是吗?” 伸手覆上了我欲张开的嘴唇,涟漪继续道:“不要问我为何会这样说,同为男子,涟漪又怎会看不出您与九殿下之间暗涌的情愫呢?其实……九殿下他心里一直都很苦,可是身份的阻隔却早已注定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 言语间,涟漪的神色已从一开始的温婉渐渐地转为了凝重,“还请陛下不要怪涟漪多嘴,您是凤天皇朝的女皇,更是整个凤栖大陆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您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臣民们的标榜,您可曾想过,若是您真的不顾礼教接纳了九殿下,到时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虽然涟漪知道以陛下您的威信,那些个风言风语并不会对您的统治构成太大的威胁,可您或许可以管得住大家的嘴,但却管不了大家的心。涟漪是真的不希望陛下您在子民们心中的明君形象因这样有违伦常的事情而被动摇啊!” 掀开锦被,改而跪坐在我的身侧,漂亮的眉头稍稍的隆起,面带轻愁的叹道:“情之一字,本就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怨不得谁对谁错,怪只怪天意弄人,让相爱的两个人投错了胎。不过涟漪觉得,若是陛下您真的怜惜九皇子,那么就该设身处地的为他的后半生好好地着想着想。陛下您是女子,又是女皇,就算是您真犯了错,世人也只会将罪过加诸在九殿下的身上,必定认为是他以色魅人霍乱朝纲。不仅如此,几十年后还不晓得会被后世的史官们给扣上个怎样不堪的罪名,世世代代遭人唾骂。所以陛下,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吶!” 静默的听完了涟漪的一番肺腑之言,我的心底不禁掀起了一番不小的波澜。涟漪……在紫晶国的这段期间里,他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又到底是怎样的境遇,竟能让原本不谙世事纯真得宛如一汪清水的他,在一夕之间成熟了如此之多?只是这样的变化,非但没有令我感到半分的惊喜,相反却令我感到万分的心痛。要知道,往往人生路上的每一分成长,都必定是伴随着道不清的血与泪。 定定的与眼前的人儿深情的对望着,半晌,我才无限唏嘘的感慨道:“涟漪,你长大了!可是,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会将你牢牢地保护在羽翼之下,绝不会让世俗的尘埃沾染你那颗干净透明的心灵。” 缓缓地撑起身子,伸手将涟漪揽在胸前紧紧的抱住,“你知道吗涟漪,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都只是那个属于我的纯真少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埋首在我的颈肩,涟漪探出手环住了我的肩背,只是那尖利的指甲却因为用力过猛而透过衣衫深深地没入了我的皮肉。然而我却丝毫也不觉得疼,只因心里的痛又哪里是身上的痛所能比拟的呢? “自从孩子在我的身体里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以往那个恍如一张白纸般年少无知的水涟漪,就已经随着那条无辜小生命的消逝而消失不见了。在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即便是非我所愿,我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但是……” 轻轻地将我推离了些许,涟漪忽然握着我的右手覆在了他的心脏之上,淡淡的笑道:“不论发生多少事情,也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模样,这里……永远都会为陛下保留着一方净土,一方永远也不会被尘世污染的净土。” 感受着手心下平稳而有序的心跳,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境出奇的宁静祥和。手背翻转,改而握上了涟漪纤细的手腕,眸中渐渐的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推推我的手臂,涟漪温柔的催促道:“快去吧,去看看九殿下!我想,今夜如果等不到您,他必定会是独自一人对着窗儿坐到明吧?” “那你……” “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能够重新回到陛下的怀抱,对涟漪而言,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更何况,比起九殿下来,能够名正言顺的站在陛下的身边,涟漪已不知要幸福几万倍了,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谢谢你涟漪!”感激的吻了吻那两片正温柔上翘的唇瓣,得夫如此,妇亦何求? 从卧房里出来之后,我便大步的朝着西边的厢房快速行去。只是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应该如何来解决我与翩翩之间那敏感的身份问题,到底我究竟该怎么做呢?我不禁扪心自问。 约莫一刻钟后,我终于来到了翩翩的房门前。不过令我感到讶然的是,翩翩的侍童羽夕竟然没有在房内伺候着,而是满脸愁容的靠坐在门外的花廊下打起了盹,不过看那样子,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 没有唤醒睡梦中的少年,我转而对着漆黑的夜空轻声的打了个响指。一秒钟之后,我的跟前就已多出了一道单膝跪立的黑影。 “属下参见女皇!” 现下跟在我身边负责保护我们安全的暗卫皆是由忘月宫的部众来担任的,而眼前的这名黑衣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怎么回事?”很显然我问的是为何羽夕会睡在房门之外。 “回禀陛下,九皇子自从回来之后就始终沉默不语,就连厨房几次送来的晚膳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而这位名唤羽夕的少年则是在伺候完皇子沐浴之后就被赶了出来,想必是皇子殿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这小侍护主心切,迟迟不肯离开,于是便在这花廊之下睡着了。” 眉心不由的越蹙越紧,现在都已经是后半夜了,翩翩居然还未用晚膳!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就算是换作我恐怕也已经吃不消了,他难道认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 “把羽夕带到客房去休息。”面色不郁的沉声吩咐着身旁的少年,待他将被点了睡|岤的羽夕带走之后,我才轻轻地推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声地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属于翩翩的了~~~o(n_n)o哈! 缘定三生 屋子里面没有掌灯,只有稀疏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了进来。努力的张大眼睛试图看清屋内的摆设,但尽管如此,我视物依旧很是费力。 脚下的地毯消泯了我的足音,因此并没有惊动屋里的人。可终归是百密一疏,就在我即将接近床榻之际,我还是很不幸的踹到了桌边的一张椅子。 “谁?”一道略带惊慌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不要怕翩翩,是我!”赶紧的出声自报了家门,要不然我怕我下一秒就会在一阵求救声中被当作采花贼给逮起来。 “皇姐?!”不可思议的拔高了音调,紧接着只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屋里的灯就被人给点亮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也随之跃入了我的眼帘。 或许是太过震惊于我竟然会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因此除了滚滚滑落的泪滴之外,翩翩一直都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手里端着烛台,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窗边与我遥遥相望着,泪光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忧伤和不敢置信的惊讶。 或许是由于沐浴的缘故,一头柔亮的青丝毫无束缚的披散在身后,身上也仅穿着一袭连体的白衫,可脸颊上那两道未干的泪痕却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的醒目,眼眶下方还有着淡淡的阴影。 接着目光稍稍的向下一瞥,只见窗台旁边的墙角处,那个以我为模板捏塑的小泥人儿正安静的躺在地上。下意识的看向了翩翩的衣摆,果然如我所料的那般,本应干净平整的衣摆此时却有些微的褶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没来这里之前,他应该是一直都坐在那个冰冷的角落里暗自垂泪。 想要说点什么安抚的话,可我的喉咙却恰恰选在此时此刻失了声。压制着心中那份越渐沉重的窒息感,我缓缓地走向了那抹在夜色下更显单薄的寂寥身影,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双忧郁哀伤的瞳眸。 接过烛台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窗台上,然后无声的将眼前白色的身影轻轻地揽抱进怀里,任由那越发泛滥的苦涩浸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我终于感觉怀中那具僵硬颤抖的身体逐渐的放软了下来。但吓了我一跳的是,翩翩却忽然毫无预兆的猛然将双臂自我的腋下穿过,随即两只冰凉的手便紧紧地抓上了我的肩头。紧接着我只觉得锁骨的上方骤然一痛,“哇”的一声过后,翩翩竟狠狠地咬着我的肩窝失声痛哭了起来。 皱着眉咬紧牙关硬挺着,尽管被咬得很痛,但我却愣是没有吭一声。只因在那一声声仿佛发泄般的恸哭声中,我分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掩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强烈浓重的惶恐与不安。而造成这一切负面因素的缘由,却完全是来自于我的若即若离与视而不见。 没有出声给他任何的安慰,因为不管是多么华丽的辞藻也不足以抚平他心灵上的创伤。此刻,我只想默默地陪伴着他,只想让他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让他把远嫁紫晶之后所受的委屈与无助都统统的发泄出来,否则若是不将心中长久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是很容易抑郁成疾的。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直到哭得没有了力气,嗓子也哑了,翩翩才终于止住了泛滥成灾的泪水,而我的肩头也早已是破了皮,染了血。 “不哭了吗?”压低音调,我极尽温柔的轻声问了一句,仿佛怀里抱着的人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 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翩翩只是窝在我的怀里闷不声吭的轻点了一下头。 “抱歉翩翩,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逃避对你的真实感觉。”这一次,我没有再使用‘皇姐’这个称谓,只因……我已不想再让这两个字继续横亘在我和他之间。 “从今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为我而伤心流泪了。相信我,好么?”没有一丝装饰的话语,我选择了直奔主题。因为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言辞都只会让他觉得我依旧还是在刻意的逃避,所以我干脆直接的道出了对他的承诺。虽 凤戏天下 女尊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7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7部分阅读 这或许会让翩翩觉得有些突兀,但我知道,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最想听到的话。 果不其然,在听了我誓言般的允诺之后,怀中的身子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我便看到了一双满载着惊喜与不确信的眼眸。 “此话当真?皇姐……你真的不会再赶我走了?” “嗯……”有些苦涩的颔了颔首,只因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灼痛了我的双眼。 “不再是‘皇姐’了翩翩,叫我雪!”一字一句的教导着眼前的人儿。此刻,我已在心中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记住!从此以后,‘皇姐’和凤舞翩翩这几个字眼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凤天女皇和一名被她自宫外带回的名唤‘翩然’的少年而已!不过在进宫之后不久,这名少年却因为身患隐疾而被勒令终身不得踏出后宫一步,且必须每日以轻纱覆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翩翩?” 虽然我晓得这样的决定之于翩翩来说很残酷,但这也是目前为止我仅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况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局势稳定以后再做话说吧。 没有预想中的犹豫,也没有为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而感到不公,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和毫不含糊的欣然接受。 “好!只要能够跟雪在一起,那么就算前方等待我的将是龙潭虎|岤,我也不会害怕!亦不会后悔!”一扫先前的抑郁与惆怅,翩翩扬起了那张令百花都会失色的华美笑颜,却故意用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冷硬嗓音威胁道:“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但条件是——你必须将今夜对我说过的这番誓言永远的铭记于心!永远也不准再把我推开,也不准再把我送给别人!因为这名叫做‘翩然’的少年哪儿都不想去,他只想跟在你的身边!” 面对着顷刻间变得神采奕奕光艳照人的翩翩,我不禁失笑的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那挺俏可爱的小鼻子,心情舒畅的宠溺道:“好,什么都听你的!现在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呵呵……” “雪……”垂下眼帘,两排小扇子般的眼睫忽闪忽闪的颤动着,白璧无瑕的美颜微微的红了红,接着才声音细如蚊呐的嗫嚅道:“我……我爱你……你呢?” 仰起头凝望着我,晶莹剔透的眸子中充满了期盼与忐忑,“雪也爱我吗?” 没有出声,因为我选择了更为具体的肢体语言来向他诉说我心中的答案。 眉眼含笑的缓缓向翩翩靠近,目光渐渐的下移,最终锁定在了那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勾起一抹意蕴深长的笑容,抱持着一种膜拜般的神圣心情,我最终一点点的吻上了那份渴盼已久的柔软。 胶着的唇瓣在寂静的房间中碰撞出了绮靡的乐章,不时的伴随着一声销魂蚀骨的婉转低吟。柔软的灵舌彼此交缠萦绕在一起,迫不及待的吮吸品尝着对方的甜蜜。 半晌后,就在翩翩被我吻得浑身发软,即将要窒息之际,我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 望着眼神迷离面泛红潮的翩翩,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误入凡尘的天使,纯净中却又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媚态。 面对着眼前这个充满魅惑的他,我的眼神不由得黯沉了几分,可一想到此刻时机尚未成熟,我便也只能深深的吐纳了几口热气,顺便将渐趋紊乱的心绪强行压下。要不然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的夜半三更无人时,再加上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那还不就跟干柴遇到烈火似的,一个不小心铁定就得擦枪走火。 少顷之后,我伸出手指轻柔的帮他拭去了挂在唇角上的银丝,再捏了捏那艳若桃李的粉嫩脸颊,这才温柔的解释道:“翩翩,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允许我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 原本闪动着流光溢彩的眸子在听到我这番话之后明显的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但也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低落而已,下一秒,他就又扬起了一抹温润知性的浅笑,继而懂事的道:“嗯,我晓得雪的难处!所以雪不要着急,也不要觉得有愧于我。其实说实话,以往虽然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心里的希望,但却也没想过最后真的能跟你在一起。可现在你却跟我说我们会在一起……” 声音有些哽咽的顿了一下,“我可以不要任何的名分,也可以不在乎别人会用怎么的眼光看待我。我只求能够永远的陪在你身边,能够天天都看到你的身影,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 听着耳边人儿那无怨无悔至死不渝的深情诉说,回想着他一直以来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我只觉得心里那份刺痛的感觉正一阵强过一阵的折磨着我的身心。 我不禁想要仰天长啸,问问上苍为何要如此的残忍?为何要让如此温润如水蕙质兰心的人儿有着这般坎坷曲折的人生历程?为何要让我们之间横亘着那道即使穷其一生也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抑或是何苦要让他遇上我,继而踏上了这条注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荆棘之路? 若是早知会有今日的这般景象,若是早知这段情路注定了会彼此痛苦,那么我宁愿他今生爱上的人不是我! 之所以会这么想,倒不是因为我后悔接纳了这份深沉到有些苦涩的爱恋,而是我宁可看到他在别人的怀里幸福,也不愿让他万分艰辛的苦守着我们之间那份充满了隐忍与无奈的爱情。 “你知道吗翩翩,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我究竟有哪里好,竟值得你们一个个的为我做到如此程度?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仿佛是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翩翩弯唇冲着我温柔一笑,继而满脸幸福的娓娓说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以前的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爱,也无法理解父妃的心情。但是自从遇到了你,从你如视珍宝般将我轻轻地揽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从你温柔的跟我说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的那一刻起,我孤寂了十几年的心就已然无可救药的遗落在了你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而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终于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根本就毫无理由可言,爱了就是爱了!若是真有一天能够理得清楚了,只怕……那份感情便也到头了吧?所以明知道你是我的皇姐,明知道不可以爱也不能够爱,我却依旧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心,依旧还是义无反顾的让自己覆上了满身的罪孽。” 轻轻的叹了口气,但却有着一份看破一切之后的淡然与宁静,“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依然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你!虽然那会让我感到痛苦……我亦无悔。” “翩翩……”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破体而出的那份动容。在这一刻,我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爱情的真谛——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就应该为了争取彼此的幸福而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并且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排除一切的艰难险阻!而并非瞻前顾后的一味退缩。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承认以前的自己错的究竟有多么离谱!总是想当然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总是对一份份摆在眼前的真情视而不见,总是美其名曰为了对方着想,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的懦弱与逃避找借口! 爱他就要勇敢的去争取他,或许这会让彼此感到痛苦,然而不能在一起却会令两个人更加的痛苦。而与其痛苦的选择放手,还不如选择痛并快乐着的相守一生。 不会再错过了,也不愿再错过了…… “翩翩,我以四方诸神的名义起誓,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绝不负你!如若违约,就让我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作者有话要说:呜呼哀哉啊~~实际上这一章昨儿个晚上就已经码完了,无奈电网不晓得因何原因出了故障,故而片区停电了说~~~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吶! 双喜临门 次日清晨,趁着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没有大亮,我便起身离开了翩翩的住处,朝着前院的方向行去。 刚一踏进临时议事厅,我就长吁一声瘫坐在了宽大的座椅之上。昨儿个夜里本就歇息得晚了些,再加上我一直是和衣而眠的,脑子里也不停地在思考着一些后续的问题,因而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来人,吩咐厨房做些个提神醒脑的早膳送到这里来。”摸了摸身上那件早已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袍,于是又加上了一句,“顺道再拿一套替换的衣服过来。” “是,陛下。” 稍微坐了一会儿,但老是觉得眼皮儿有上下打架的趋势,于是就让侍者上了壶浓茶。 熟料我刚刚端起茶盏甚至还没来得及凑到唇边,一道略带嗔怒的清亮嗓音就破空而来闯入了我的耳朵里。 “早晨空腹喝茶可是很伤胃的!” 紧接着我只觉得眼前忽然有一道亮丽的红影一闪而过,在我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际,手中的杯子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雪儿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呀?”说话间,一双线条优美的雪白柔荑已然轻柔地捧住了我的脸颊。 诧异万分的瞪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张猛然放大的美丽容颜,我恨不得把眼眶里的那两颗眼珠子都给统统瞪飞出来! “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过度震惊而致使我那条平日里灵活如蛇的舌头险些打结。这个小祖宗,怎么老是喜欢玩儿这种神出鬼没的把戏啊? “还好意思说呢!雪儿姐姐原本不是答应过我们说你会快去快回的吗?可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嗳!”生气的掐了掐我脸颊上的嫩肉,直到把我疼得猛皱眉,这才稍微泄愤的继续埋怨道:“情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而且大家也一直都放心不下,所以经过再三斟酌之后,最终就决定由我作为代表来找你啦!” 一把拉下那两只正在我脸上肆虐的爪子,然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哦……原来是‘最终裁定’的呀?我还以为你又耍赖皮了呢!呵呵……” “哪有?情儿哪有耍赖皮了!”嗔怒的一跺脚,身子略微一侧便索性整个人都坐到了我的腿上,“慕绯烟成日里忙着替你打理朝政自然是脱不开身,而叔父要照顾哥哥亦是走不了,花解语不懂武功更是不可能来,所以最后就只剩下我能够胜任这项艰巨的重任喽!” “嗯,确是言之有理!”望着情儿那一脸洋洋自得的可爱模样,我就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想想也对,在那后宫之中,人人都找得到各自的事情做,就只有你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其中最拿手的就是到处惹是生非的给我添乱!” 犹记得之前有一次我夸赞解语琴弹得好,结果这小子就瞒着我偷偷地跑到宁语宫去缠了解语整整三天。不过最后琴没有学会,反倒是一连弹坏了三把极为名贵的古琴!在得知了这一事件之后,吓得我当时就立马放弃了想要找几位乐师来教习情儿弹琴,借以消磨他那过分旺盛精力的打算。 “你……你又欺负我!亏我还千里迢迢的给你带来了两个好消息,现在不告诉你了!哼……”小嘴一噘,脑袋一扭,果真不再理我了。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一听有好料,于是我赶紧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硬是转过情儿的脸,软声诱哄道:“情儿乖啦,快点儿告诉雪儿姐姐到底有什么好消息?” “不乐意,就不说!” “好啦情儿,就算是雪儿姐姐错了还不行么?你快些说说看嘛!” “不要!” “情儿……” ………… 结果就这么一来二往的磨叽了好一阵子,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哄得那紧得跟蚌壳似的两瓣红唇稍微的动了动。 “你刚说什么?!你说倾城……他真的……真的……”真主啊!情儿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呵呵……瞧你那副傻样儿!”曲起食指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爆栗子,好笑的道:“你没有听错!我刚刚说的就是——倾城哥哥替你生了一位小皇女!” 再一次的得到了验证之后,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但我却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又该以怎样的辞藻来形容? oh,y god!我升级了!我当娘了!我有女儿了!我只知道嘴里的那根舌头早已打结得说不全一整句话,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已然激动得犹如擂鼓!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无法思考,只一个劲儿地幻想着我与倾城的女儿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到底是长得像我多一些呢,还是长得像倾城多些? “嘿!喂!雪儿姐姐,回魂啦!嗳……” 直到快被情儿摇晃得散架了,我才总算是勉强回过了神,“呃……啊?哦,抱歉抱歉!一时太开心了,以至于有些晃神!呵呵……” “对了情儿,倾城他还好么?身子恢复得如何了?”欢喜过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凄的责任,在倾城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 “安心啦!哥哥他很好,宝宝也很健康,现在就等着你这个当娘的回去取名字入宗谱呢!不过雪儿姐姐,你还是早些回凤天吧……虽然哥哥他从来不说,但情儿看得出其实他一直都很挂念你的!更何况雪儿姐姐也肯定很想早日见到自己的宝宝,然后亲手抱抱她的对不对?” “这是当然!”爱怜地抚了抚情儿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儿。他对于倾城的那种发自内心毫无芥蒂的关怀,实在是令我感到很欣慰也很开心。 “紫晶国这边儿的战事就快要接近尾声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班师回朝。” “真的?” “君无戏言!又岂有信口胡说之理?”笑容微敛,随即话锋一转,“情儿,雪儿姐姐知晓你的心性就是这般的率真,因而在我面前你可以一切随意,不过以后却不许再如方才那般无视礼数没大没小的了!绯烟是我的凤后,解语是我的侍君,且他们两人皆较你年长,于情于理,你都应当唤他们一声哥哥。若是你不愿意,那么便称呼他们的品位亦可,但怎可直接连名带姓的叫唤?” “可是……”原本还想替自个儿辩驳一番,却在被我一瞪之后转而乖乖地垂下了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认错道:“好嘛!情儿知道错了,以后记得改过就是了。” 偷偷地抬眸白了我一眼,然后小声的暗自咕哝道:“那么凶干嘛!” 闻言不由的在心里暗笑不已,但为了趁此机会好好的打压一下情儿的气焰,于是我故意装做没有听到那声无比委屈的抱怨。 “这样子才对嘛!雪儿姐姐向来最喜欢懂事听话的乖宝宝了,所以我们情儿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不是?” 以前的我老是被这小子给牵着鼻子走,但是随着了解的深入,我渐渐地发现了一个对付情儿最为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大棒加蜜糖’的政策!通俗点来说也就是所谓的软硬兼施策略,这可是我以无尽的血和泪换来的,实在是来之不易呀! 果不其然,虽然心里很窝火,但在我充满了期望与鼓励的深情注视下,情儿也不好发作,最后只能一脸憋屈的对我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了情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方才同我讲的是有‘两个’好消息,对吧?那么除了这个好消息之外,另外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又是什么呢,嗯?” 不晓得是否是我神经过敏,我总觉得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情儿看我的眼神貌似有些不大对劲……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哀怨与愤慨?就仿佛是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似的。 “哎……雪儿姐姐可要先把气儿给理顺喽!要不然待会儿一个不小心笑岔了气,我可不管!”气呼呼的哼哼了两声,接着又用眼角斜了我一眼之后,这才慢腾腾的说道:“恭喜雪儿姐姐,数月之后,您老就又要当娘了!因为你宠爱的贤侍君花……解语哥哥有身孕了!” “当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老天,难道说今天是我的cky day?这接二连三的特大惊喜已经快让我的心脏超出负荷了。 “哼……花心大萝卜,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自知!就是在你出征之后不久啦,是太医院的御医们亲自确认的,难道还会有假吗?” “天呐!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这真是棒极了!” 兴奋之余,却忽然发现情儿的脸色似乎有越来越臭的趋势,于是我赶紧将人往怀中一搂,然后温声细语的安抚道:“宝贝儿别生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这种事儿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有就有的。或者是退一步来讲,解语进门的日子本就比你要早得多,所以先你有孩子也是合乎情理的。” 吻了吻那张噘得足可以挂酱油瓶的小嘴,继续道:“再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咱们也不着急着要孩子。你想想看,就你这一半大的黄毛小子,若是怀中再抱上一个更小的,我真的不敢想像到那时究竟是你带孩子还是孩子带你?更何况加上你这火爆的性子,没准儿孩子一哭就被你给扔窗子外面去了。所以说,还是等你再大一些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嘛!我哪里小了?”对于我这哄孩子似的语气极为不满,情儿柳眉一竖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当年爹爹跟我年纪一般大的时候我都已经出生了,更何况哥哥也比我大不到哪儿去!雪儿姐姐你就会忽悠人!” 两腿儿一蹦跶便从我这人肉沙发上跳了下来,玉指一伸直直指向了我的鼻尖,“我决定了!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要生双胞胎!让你再小瞧我!哼……我现下就去厨房给你做十全大补汤,你就等着吧!” 当最后一个音符飘飘洒洒的消散在空气之中时,情儿却早已经一阵风似的旋出了大门,哪里还看得见踪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不由的为自个儿今晚的小命担忧起来,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哪!哎……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是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只希望这里的厨房不要起火才好!”晃了晃脑袋,我自言自语的笑了笑,继而便专心致志的开始处理起手头的事务。 不一会儿之后,几道精致爽口的小点心终于被送到了我的面前。肚中有食心里不慌,我一边心情舒畅的享用美味的早餐一边工作,效率也不由的提高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我喝空了两壶龙井之际,多日不见的夜却快马加鞭的从前线赶回了林城,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我禀报。 “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难道是前线的战事有变?”望着堂下明显黑瘦了不少的女人,我不禁蹙起了眉头,心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正在悄然的升腾而起。 “启禀陛下,属下与李将军等人严格遵照您的指示同紫晶国的叛军作战,一直以来收效甚好从不曾有过败绩,熟料几日前紫晶国女皇却突然增兵!” “增兵?”双眸骤然一眯,紫曦是白痴吗?她居然会笨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增兵?还是说……她有了什么值得孤注一掷的筹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我不禁生出了一丝担忧的情绪。 “是的陛下!紫晶国女皇调派了国内所有剩余的兵力在做困兽之斗,似乎是打算与我朝大军拼个鱼死网破!不过虽然她们增派了援军,但同我军的战斗力比起来却是不足为惧,只是……”夜突然停顿了下来,面色变得愈发的凝重。 “只是?”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不知何故,敌方军队里突然出现了数量庞大的狼群,且攻击力实是不可小觑!自从有了狼群助阵之后,原本已溃不成军的敌方士气顿时上升了不少,然我方则是折损了不少将士,军心也因此而有所动摇。” “军心动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一怒之下拍案而起,“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吗?敌方使用狼群作战,难道你们就不会让鹰队自空中伏击么?还是说那些个畜生也都长了翅膀不成!” 虽然不得不承认敌方阵营里突现狼群确实让我震惊不小,但转念一想,既然我都能驾驭鸟兽了,那么对方亦懂驭兽之法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不管怎样,我的鹰队可是掌握了制空权的,而对方的狼群顶多也就只能在地上跑跑而已,所以说李将军她们根本就不会也没理由会输的。 “属下无能!请陛下降罪!” “不是她们无能,而是她们根本就不敢也不能!”我刚想要开口叱骂,不料一道响亮的女声却突兀的插了进来。 “陛下先不要动怒,还请先听臣一言。” 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随军同行的姬璇玑躬身向我一礼,接着便不等我的回应径自道:“若对方是一般人,那么勿需陛下您发话,夜大人和李将军等人也绝对知晓什么才是最佳的作战方式。然,若对方不是普通的人,而恰恰是能令我方将帅有所忌惮从而不敢伤其分毫的人呢?陛下要让她们如何使用鹰队进行攻击?弹药可不长眼,若是在混战当中伤到了那人,那她们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向朕交代?”眉头不自觉的向上挑起,“姬璇玑,若你有话但说无妨,但不要跟朕打哑谜!你方才的那番言辞……究竟意喻为何?” “恕臣斗胆,不敢欺瞒陛下!其实……那位操纵狼群攻击我凤天大军,令我方损员折将的神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您宠爱有加的容侍君——玉玲珑殿下!” 随着姬璇玑道出的这一惊天的真相,只听闻“啪”的一声骤响,精美的茶具已在我的脚下碎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亲,由于各种原因,以至于某月近期玩儿起了“弃坑”的戏码!o(n_n)o~这当然是开玩笑滴啦!今天虽是周末,但可怜滴俺却没有休假~这不,马上又要出门折腾去鸟~~因此现在只能是抢时间先将这章发上来,而至于近期以来亲们给某月滴留言,现在来不及了,只能等到晚上咱回来滴时候再一一回复鸟~~抱歉抱歉!鞠躬~退下~~晚上见嘞~~\(≧▽≦)/~ 对决(上) 一身戎装的端坐在同样披挂整齐的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冷冷俯视着断崖之下双方大军交锋的激烈战况。 半年了,自从上次冬猎至今已经整整半年了。我曾在头脑之中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与珑儿的重逢究竟会是怎样的?但是,我却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最后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嘴角不由的扯出一抹不带体温的弧度。曾经的温情脉脉你侬我侬,如今却变成了彼此敌对形同陌路?!虽然我知道珑儿是身不由己,只因他被那个该死的女人以幻术控制了心神。但是,我却依旧觉得这于我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为何我的情路总是如此坎坷不平?难道,这就是上苍对于我用情不专的惩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不报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世间万物遵循的是因果循环,那么既然是我种下的因,理所应当由我来承担这一切的罪孽。可为何……却总是要将我爱的人牵扯其中? 如果,早知道我的到来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只是一场灾难的话,那么我宁愿化作一粒尘埃随风飘散,也绝不愿出现在这个时空里。 “驾!”毫无征兆的,双腿猛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扯,身下的坐骑便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身侧的山坡俯冲而下。 或许是知晓此时的我根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解,故身后的一干人等见我突然策马飞驰而去之后,并没有出声制止,反而只沉默地紧紧跟随在我的左右。 身侧,一匹雪白的骏马亦步亦趋地始终与我保持着半马的距离。虽然我知道从刚才起,情儿的视线就始终不曾离开过我的身上半刻,但我却选择了漠视,因为此时此地,我的内心除了那道伫立在敌军战车之上的碧色身影外,再也无力容纳下其余的任何东西了。 战马的速度极快,不到一会儿,我们一队人马便已浩浩荡荡的冲到了半山腰。如刀锋般凛利的急风狠狠地切割着我的脸颊,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雷鸣般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奏响着。 “情儿,战场不比其他地方,待会儿你一定要听令行事,切不可鲁莽大意!”目不斜视的紧盯着前方,只低沉着嗓音面色肃然的吩咐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谨记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自己不准受伤,知道吗?” 稍稍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凄楚。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后,才黯然的道:“我已经无力再承受身边之人有任何的闪失了,所以……不要再让我担心!” 原本我并不打算带情儿来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但这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管我如何软硬兼施的用尽了各种方法,最终都还是无力阻止他的决定。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冒险将他带到了这里。 猛然加速赶上了半步与我一同并驾齐驱,情儿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我的耳里,“情儿明白雪儿姐姐用心良苦,所以情儿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过……前提是雪儿姐姐也必须保证自身的安全。” “呃?呵……你呀!”闻言不禁失笑出声,哪有人保护自己还要提要求的,“好,雪儿姐姐在此跟你保证!为了我家情儿,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一切皆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考量。这下总行了吧?” “嗯!”在得到我的保证后,情儿终于露出了除担忧之外的另外一种表情。 “驾!”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前方的战况中来,并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臀上。仰头一阵嘶鸣之后,身下的战马于瞬间提速,然后便卯足了劲儿地狠命向着前方奔去。 一路狂奔了约莫一刻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我方大军的后方军营里。 在李将军等人的带领下,将士们列队迎接了我的到来。不过在那些例行的程序之后,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自从我们一行人出现在军营中后,军中的士气似乎迅速的提升了不少。不错,是个好兆头。 军营大帐内,李将军和她的几名副将一脸肃然的静候着我下指示。可是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我却始终不发一语。 只因没有人能够体会此时此刻我内心的煎熬与痛苦,彷徨与无助。一边是国家利益,一边是儿女情长,如果我足够理智,那么我就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以大局为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但我不是,我向来就不是一个狠绝的人! 尽管我拥有世间最尊贵显赫的身份与地位,但我也始终只是一个凡人。我不是神,更不是所谓的救世主,我没有那么伟大,伟大到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爱情。我不想也不愿尝试那种“赢了天下输了他”的滋味,所以于我而言,两者之中无论是哪一方,我都输不起。 经过反复斟酌权衡利弊之后,既要赢得战争又不想伤到珑儿,看来就只能是由我亲自出马了。 暗自扯出一抹笑痕,我想我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那就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先弄清楚几个问题才行。 “李将军,如果朕的猜测没错的话,近日来紫晶国的军队应该一直采用的都是马战,是也不是?” “陛下圣明!由于敌方借用了狼群参与战斗,而使用骑兵来与之配合才能最大的提升攻击效用,故紫晶国的军队连日来确是以马战为主。” 果然不出我所料,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必要好好的陪她们玩儿上一玩儿了,“李瑜听令!” “末将在!” “传令三军将士,即刻击鼓收兵,退回后方休整,随后由军中调拨出三千精骑听候朕的调遣。另外,再把军医给朕召来,哼……这一次,朕可要好好的‘招待’她们一番。而至于其余人等,则全数原地待命,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皆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即以军法处决!” “陛下?这……”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皆以万般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李瑜亦然。但我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胆敢违抗,因此尽管心中有疑义,她们也不得不从,“是,末将谨遵陛下诣旨!” 衣袖一挥,“退下吧!” “臣等告退!” 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那几道离去的背影,一直坐在我的左下方默不作声的姬璇玑终于开了口,“陛下,虽然您心中所想确实不失为一计良策,然……陛下万金之躯,乃国之根本,难道您真打算为了一名后宫侍君而不惜以身犯险?” “国师此言差矣!珑儿在朕的眼里并不只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后宫美人。他和其他任何一个人一样,早已融入了朕的骨血之中,成为了朕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况且朕并非是全凭意气用事不知轻重之辈,朕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做,那就必然是有八成以上把握的。朕自知身上的重担与责任,因此那些有勇无谋又得不偿失的蠢事,朕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更何况还有数颗炙热的心在痴痴的等着我回去,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在心底默默的补充道。 收回目光,侧首瞥了瞥那团正趴在太师椅上眯着眼假寐的毛球,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小四,该走了!” 言罢,我便率先迈开步伐向帐外走了去。 “等等!”正当我即将走出营帐之时,却被情儿一个闪身给挡住了去路,“雪儿姐姐,情儿自知拦不住你!但在此之前,可否先听情儿一句?” “你说。”既然不是为了阻拦我,那就让他说完也无妨。 “眼下容侍君被绫女掠去了心神,早已不知自己是谁,亦不知晓他对付的人是谁!然以雪儿姐姐你的个性,绝对是宁愿自己受伤也断不会伤他一根汗毛的,故情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楚楚可怜的注视着我,眼里含着浓浓的乞求,“所以答应我!待会儿若是见到了他,雪儿姐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不要轻易的靠近于他!让情儿来动手,好不好?” 虽感动于情儿对我的深情,但我却依旧不能答应,“情儿,你若是想跟我一起去就得听话。因为我不想你冒险,一点也不想!” “可是雪儿姐姐,情儿的武功如何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还从未有过败绩!更何况绫女对我有情,所以她不会让容侍君伤害我的,雪儿姐姐就尽管放心好了。” 闻言不由一愣,心想,确实如此。从始至终,绫女之所以一直针对我,同我作对,就是由于情儿的缘故。而今尽管我心里是多么的排斥,却也不得不承认,情儿方才的提议的确是现下最为行之有效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切量力而为,切不可莽撞行事!” “嗯,情儿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稍作修改之后即刻上传~~o(n_n)o哈哈~ 对决(下) 一个时辰之后,两军又迎来了再一次的交锋。 昂首端坐于战马之上,神情冷然的注视着百米开外的敌军阵营,而在我的身侧,则傲然挺立着幻化为原形之后体型急剧膨胀的小四。只见那双紫金双色的瞳仁一改平日里耍宝逗乐的懒散,正赫然闪烁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芒。 若同敌军上万人的方阵比起来,我方区区三千骑兵或许是显得寒碜了点儿。不过面对即将打响的这场战役,我却是有着十成十的把握,因为只要依照我的计划行事,那么以一敌十绝对不在话下。 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天际,锋利的剑身在正午灼灼的日光下闪耀着凛冽的寒芒。 “咚……咚……咚……咚……”随着我手中利刃的出鞘,耳边适时的响起了撼天动地的军鼓之声。气势磅礴的鼓点蕴含着无穷的力道,由慢到快的回荡在列队齐整的队伍里。 而当那隆隆的鼓声越奏越快,最后几乎连成了一条没有间隙的直线时,一声令人热血沸腾的指令终于自我的喉间瞬间爆发了出来,“进攻!” “驾!”猛力的抽打着身下的战马,下一刻,我便率先冲了出去。珑儿,等着我! 就在我冲出去数秒之后,顿时间万马奔腾,敌我双方都于同一时间向着对方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驾!冲啊……” “杀……” 马蹄声、冲杀声不绝于耳,正如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鼓噪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恣意奔驰了须臾之后,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我知道,我一直等待的那个时机终于就要到来了。冷眼望着前方不远处来势汹汹的人兽军队,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丝嘲讽的讥诮。 回眸同几乎与我并驾齐驱的小四无声的对望了一眼,一个眼神交流之后,我猛地一扯手中的缰绳,于瞬间将马匹的奔跑方向往左边一侧,紧接着一声大喝,“全军以人字形往两边散开,实施第一套作战方案!” 得令后,三千人马即刻以最快的速度有条不紊的迅速朝两旁退了开去,将原本极为规整的队形慢慢地空出了一个缺口来。 眼看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我迅速的朝身旁喊道:“小四!” “吼……”一声足以地动山摇的咆哮过后,身旁的神兽豁然张开了一直收拢于脊背之上的巨大双翼。紧接着强健有力的四肢猛力一点,那泛着金色光晕的庞大躯体便忽地腾空而起,并卷带着强劲的风力跃向了敌军的阵营。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紫晶国的军队瞬间乱了阵脚,原本秩序井然的阵型也被小四搅得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了。然而这还不算什么,顶多只能算是饭前的开胃菜而已,因为最精彩的节目……还未真正的上演。 “李将军!” “末将在!”听闻我的叫唤,李瑜即刻策马追上了两步,快慢适中的奔驰在我的斜后方。 “传令下去,即刻展开第二套作战方案!” “是,末将得令!” 待李瑜转身策马离去之后,我右手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双腿更加的收紧夹住马腹,并于暗中调整了自己的重心。待身体的平衡完全稳住之后,我随即将袖口往上一挽,露出了缠绕于左手腕上的“金麟咒”。紧接着扬手一挥,将左臂高举过头,大声命令道:“出击!” 心随意动,随着我的振臂高呼,“金麟咒”于顷刻间爆发出了极为炫目的金芒,直刺得人几欲睁不开眼。 “吼!”就在此时,正在敌军阵营里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四极为配合的再次发出了咆哮,而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自那个刻意打开的缺口里,毫无预兆的骤然奔涌出了数量庞大的狮虎豹子,并一致赤红着双目呲着獠牙,咆哮吼叫着冲入了敌军的阵营,同敌方的狼群撕咬扭打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我方人马亦整齐划一的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扯开悬挂于马鞍上的布袋,让袋中经过特殊加工的马料散落了一地。 要知道,我此次挑选的战马可是大有学问的,匹匹都是膘肥体壮且吃饱喝足了的,而相对于我方战马的充沛体力,对方的战马是否也如此可就不好说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可是老祖宗们为我们后世留下的八字 凤戏天下 女尊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8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8部分阅读 下的八字箴言。只不过我没有射马,而是改为更加省时省力且绝对立竿见影的“美食诱惑”罢了。 意料之中的,当两批人马尽数冲撞在了一起之后,敌方战马的第一反应就是停止向前奔跑的势头,继而纷纷垂下脑袋捡拾起地上那些香气四溢但却致命的粮草来,任由其主人如何的鞭打踢踹愣是不肯动一下蹄子。 虽然这仅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为我方战士提供了绝佳的进攻时机。顷刻间,人的惨叫声、动物的悲鸣声以及血肉的撕裂声,便此起彼伏的响彻了整个旷野。 不出多时,整个战场的局势便出现了压倒性的转变,完全由一开始的看似实力悬殊变为了如今一边倒的局面。 然而,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当我望着眼前断体残肢血肉纷飞的血腥场面,嗅闻着萦绕周身的腥臭气息之时,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相反……我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恶心得难受! “雪儿姐姐快看,容侍君在那边!”正当我因周遭的一切而甚感不是时,耳边却传来了情儿暗含着欣喜的叫喊声。 闻言立即顺着情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果真与那双阔别已久的碧眸隔空对视在了一起。 霎时,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皆化为了虚无一般,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嘈杂声,眼中亦只剩下那抹同我遥遥相望的纤细身影。 原本我以为,这一刻即是永恒,然而……那双曾经溢满了柔情蜜意的眸子却主动移开了目光,仿佛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两个恰巧相遇的陌生人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丝毫的留恋。 因那毫无温度的漠然一瞥而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胸口的衣襟,虽然我反复的告诉自己这并非出自珑儿的本意,但当我真正的面对时,胸口却依旧还是情难自禁的感觉到了痛楚。 “雪儿姐姐……你还好吧?” 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勉强扯出一抹淡笑,我只能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糟,“情儿不要担心,雪儿姐姐没事。” 话音刚落,我便霍然收回了目光,并挥起银鞭狠狠地抽打上了身下的坐骑,“驾!” 一阵长啸之后,吃痛的骏马瞬间提速,撒开四蹄便带着我猛地冲出了保护圈的范围,徒留身后一群护卫大惊失色的猛力打马试图追赶上我。 挥起手中的长剑,仿佛发泄般疯狂地斩杀着迎面而来的敌兵,任由一道道温热的猩红喷溅了我满身满脸。 直至砍得手酸了,杀得眼红了,我才大力喘息着扔下了手中那把早已血迹斑斑的利刃,缓缓减下了奔驰的速度,遛马朝着那道近在咫尺却视我为无物的碧影一步步行去。 经过一番恶战之后,此时珑儿的身边除了雪球之外,早已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遍地的尸首和血流成河的凄艳。 “吁……”勒马停在了五步开外,我努力平息着内心的躁动,更试图在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找回哪怕是星星点点的熟悉。尽管最终的结果还是令我失望了,但我依旧坚信我能够找回我们之间那些遗失的记忆。 翻身下马,我迈开步伐便要向前走去。 “等等!”一只手臂赫然出现在我的胸前,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而跃入眼帘的则是一张蕴满激愤的怒容,“雪儿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接近他的!” “可是情儿,珑儿现在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那可未必!难道雪儿姐姐忘了他早已不记得你是谁,亦毫无心智可言,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操控了心神的牵线木偶罢了!更何况他接受的指令有可能是杀掉你,所以雪儿姐姐,他是我们的敌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了情儿的叫嚣,“我不相信珑儿真能毫不留恋的舍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尽管他现在不认得我,但我相信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是记得我的!” 一把挥开横亘在眼前的手臂,直视着那双犹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碧眸,我一步步的靠了过去。 尽管只有区区几步之遥的距离,然而我却觉得仿佛行走了千年那般漫长,而且每跨出一步,我的心脏就会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的疼。只因我每逼近一步,那张满是疏离与冷漠的面容之上……警惕与戒备就会随之增加一分。 缓缓地举起右手抚上了眼前略显苍白的丽容,可我竟然控制不了手指的颤抖。几次开合之后,我终于唤出了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名字,“珑儿……” “雪儿姐姐小心!” 就在我的指尖刚刚接触到那一如记忆中的细腻柔滑时,一声惊喝却骤然自身后响起,紧接着我只觉得耳际似有凌厉的掌风掠过,“啪”的一声过后,原先还站在我面前的珑儿已被情儿一掌打飞了出去,直直跌落在离我约莫十米远的草地之上。 “珑儿!”惊叫一声,眼看那具破碎的身子如同遭人丢弃的破布娃娃一般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几乎快被吓得心脏停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 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已陷入昏迷的珑儿抱在了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折断了他,“珑儿!珑儿!你怎么样?快醒醒啊!” 可不论我怎样摇晃怎样呼唤,怀里的人儿就是固执的不愿掀起眼帘看我一眼,而自那惨白的双唇之间缓缓流出的殷红,却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也割痛了我的心。 万般心痛的捏起袖口替珑儿轻轻擦拭着嘴角涌出的血渍,我有些愤怒的抬头瞪向了将人打伤的情儿。 “他想要杀你!”委屈的红了眼眶,情儿满眼受伤的伸出了右手,而掌心中正赫然握着一把泛着幽蓝荧光,明显是被粹了剧毒的匕首。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情儿,刚想要开口道歉,不料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忽然腾空而起的白影。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打,身为宠物兼保镖的雪狼自然是坐不住了,呲起獠牙便咆哮着朝情儿纵身扑了过去。 危急之下,我只能大声呼喝了一声,“小四!” 收到指令后,一直在旁边悠哉游哉看好戏的庞然大物立即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跃向了狂怒中的雪狼,在半空之中将其扑倒,并死死的压制在了那两只强壮锋利的前爪之下。 而我之所以会吼这一嗓子,倒不是担心情儿会被雪狼攻击,而是如果我不赶紧让小四出手阻止的话,只怕雪球那家伙现下已经没命了。情儿的手段我不是没见过,该狠的时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但我却不愿看到他们两人因此而结下仇怨。 眼看危机已然解除,于是我弯身将昏迷的珑儿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 “即刻回营!”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退下~~(__) 嘻嘻…… 同命蛊(上) 仅在军中短暂的停留了一夜之后,我便带着玲珑返回了林城,而至于这场战争的其他善后工作,则是全权交予了李瑜等人负责。最棘手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因此这里已经无需我再多费心神了。 经过随行军医的及时处理后,玲珑的伤势已无大碍,但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却也还是需要花上一段时日来精心调养才能完全康复,不留下病根。 而为了不让玲珑的伤势因路途上的辛苦而恶化,因此我特命整支车队以堪比龟速的速度缓慢地向前爬行着。以至于明明只需要花费一日的路程却让我走了将近两天都还没有到,愣是把情儿气得哇哇直叫,一个劲儿地骂我小题大做。 眼看天色“已晚”,于是我便命令车队就地扎营,休息整顿,而我自个儿则是以探望伤情的借口直接窜到了玲珑的马车上去。 经过两日来形影不离的贴身照顾,玲珑对我的态度虽然依旧淡漠如水形同陌路,但至少不会再因为我的接近而全神戒备,警惕得跟防贼似的。 “珑儿,你这是在找什么呢?”刚刚爬上马车,入目的便是玲珑一脸焦急的在马车上翻来覆去的不晓得在找什么东西,白皙圆润的额头都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汗。 漠然的扫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埋首于翻找的工作之中。 早已习惯了这种被漠视的感觉,因此我索性双臂环胸靠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端详着眼前的人儿。直至我发现玲珑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似乎有快哭出来的迹象时,才终于忍不下去的再次问道:“珑儿,你到底想要找什么?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愣的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玲珑终于惜字如金的吐出了两个字,“锦帕。” “锦帕?”这回换我愣住了,弄了半天,原来他是在找那东西啊! 会心一笑,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虽然遗忘了我是谁,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却是早已融入了骨血之中,即使想忘也忘不了的。 不忍见他如此着急,于是我赶紧地掏出了怀揣在衣襟里的那方锦帕,摊开掌心,“珑儿是在找这个么?啊……” 可是不待我把话说完,人就已经被一掌推倒在地,前额还撞上了窗棂,直痛得我呲牙咧嘴。 杏眼圆睁的怒瞪着我,一双小手则是将那方绣着两只“水鸭子”的锦帕宝贝似的紧紧护在胸前。 望着此情此景,我不由的在心底喟叹一声,瞧玲珑这副模样,敢情是把我当作了那遭人唾弃的小贼了。 “珑儿莫要误会,我并没有偷你的东西。”揉了揉有些微肿的脑门儿,我半是抽气的道:“因你前日受伤吐血,血渍浸染了衣襟里的锦帕,于是我便擅自做主将锦帕取出来拿去清洗了。”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玲珑的面色终于稍稍有所缓和,但却还是不太待见我,一时间气氛竟显得有些尴尬。 该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僵硬的氛围呢?我不禁垂首在心里暗忖着,因而没有注意到玲珑忽然浑身一震后猛然紧缩的双瞳。 “啊,对了!呣……珑儿……你在干嘛?快……快松开手……咳……”刚想跟他讲讲有关宝宝的事,熟料一双纤细的皓腕却死死的掐住了我的咽喉,双臂也被压在了玲珑的腿下动弹不得。 相对于居高临下的跨坐在我腰间目露凶光的玲珑,此时的我就整一个翻了壳的大王八——呜呼哀哉的四脚朝天仰躺着。 肺里越渐稀缺的氧气让我的脸色渐渐转为了猪肝色,眼泪水儿也一个劲地往外狂飙。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其实我大可以弄出些声响来向外面看守的护卫们求救,然而我却终究没有那样做。只因一旦我那样做了,先不论情儿那只火爆的小火龙会不会一怒之下对玲珑痛下杀手,仅凭这一项弑君的罪名就已足够要了玲珑的性命。因此,尽管我已经难受得快要歇菜了,却也只能试图以一己之力来自救。 “珑儿……快放手!咳……快放手啊!”奶奶的,再这样下去老娘可就真的要到天国找稣哥喝茶去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等死,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不行不行,那样的做法赔率太大,实在不属明智之举。那就改用心灵感应召唤小四前来救驾?更加不行,这样一来铁定露馅儿! 哦,对了!就在我几欲绝望之际,一道灵光突然自脑海中一闪而过。玲珑不是很紧张我在生日宴会上送他的那方锦帕吗?既然他到这种时候都还能念念不忘,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他对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还记忆犹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何不放手一搏,赌赌锦帕上的那句“咒语”在他心里的分量? 虽然我也不晓得究竟能有几分的胜算,但都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上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最后是死是活,就全听天由命了! 拼着最后的一丝气力,我音量不大但却字字清晰的喊出了那句深藏于心的话语,“i love you for ever!” 时间仿佛停息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施了定身术似的静止了下来。 脖颈上的力道松懈了,那双原本浑浊不明的碧色瞳眸也于瞬间清透了起来。随即,两行清泪无意识的滚滚滑落,滴落在我早已血色尽失的唇上,咸咸的,涩涩的,还有一点……苦苦的。 趁着玲珑晃神的空间隙,我一鼓作气的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急不可耐的充实我那早已干瘪到不行的肺部。 由于我起身的动作而施施然自我身上滑下,失神的跌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无焦距的愣愣注视着前方。 尽管我不晓得玲珑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一抹发自内心的悲哀缓缓地自他的周身散发出来,萦绕在周围的空气里,久久不散。 “珑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地爬到玲珑的身边,我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内心的猜测与几许期待。 闻言回眸看向了我,然而那双玉色的眼眸里清冷的幽光却在无声的告诉我——他依旧不记得你是谁。 咧唇苦涩一笑,装作满不在乎的将那具有些冰凉的身子揽入怀抱,“没关系,想不起来不要紧。我会永远等着你,直到你忆起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美好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暂时只能更这么点儿了~~ 同命蛊(中) 次日上午,我们一行人总算是姗姗来迟的回到了林城,而涟漪则已是在府门前守候了多时。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涟漪还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呢?晚了那么多日。”刚从马车上下来,涟漪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伸手揽上柔韧的纤腰,我一脸温柔的笑道:“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因而在路上耽搁了两日,抱歉害你担心了。” 闻言蹙起了细致的柳眉,焦急的目光亦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起来,“陛下,究竟出了何事?” 有些好笑于涟漪的反应,我最终忍不住的打趣道:“你看你,每次一听说出事就老是自动的往我身上扣,我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听出了我言辞间暗藏的调侃,涟漪有些微窘的瞪了我一眼,“陛下,您就会欺负人!” “谁让我的小涟漪总是这么的惹人怜爱呢!呵呵……” “雪儿姐姐,情儿饿了!”不甘心被忽视,于是情儿愣是挤到了我的身旁,扯住我另外一只手臂,身子一软就跟条无骨蛇似的整个挂在了我的身上,“忙着打情骂俏好歹也不能让我们饿肚子吧?” 由于左拥右抱已占去了我的两只手臂,因而我只能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斜睨了情儿一眼。 “对了,翩翩呢?怎么都没有看到他?”放眼环视了四周一圈后,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听到我要回城的消息,翩翩理应会和涟漪一道出来迎接才是,为何现在却不见人影? “这……”闻言,涟漪不禁眉头紧锁,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心脏不由的紧揪而起,“怎么,难道在我离开的这几日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先不要紧张,只是由于此次的事实在是怪异得紧,一时间三言两语也难以说清。况且,涟漪也不知道究竟该从何说起,故陛下还是亲自去看看便可知晓。” 心下一动,刚要迈开双腿往府内走去,却蓦地想起玲珑还待在马车之上,于是当下脚步一转,走到了车门紧闭的马车前。 随侍见状立即伸手替我打开了车门。 “珑儿,下车吧!”言语间,我已朝着车内伸出了右臂。 尽管停顿了一下,但最终玲珑还是将左手交到了我的手里,并依言下了马车。 “容侍君?”乍一见到好久不见的玲珑,涟漪显得颇为惊喜。 “你能安然无恙的归来真是太好了!你都不晓得自从你失踪以后,陛下有多担心你。咦……容侍君?” 面对涟漪的热络,玲珑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不言不语的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想把玲珑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亦不想让涟漪过多的担心,于是我连忙出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呃……涟漪呀,珑儿是由于头部受了点伤,所以现在行为举止难免有些反常。但其实他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你且不要多心。”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涟漪面上的疑惑之色虽然稍有缓解,然而心思细腻如他,又怎会听不出我言辞间的避重就轻与刻意闪躲。但我的语气已经充分表明了我不想多言,因而他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眸光似有若无的在我和玲珑之间一扫而过后,涟漪便轻挽衣摆,对着我微一躬身,随即举止得体的恭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陛下多加照顾了。涟漪定当每日焚香祈祷,敬祝容侍君早日康复。” 探手将涟漪虚扶而起,我笑着颔了颔首,然后回道:“涟漪的心意朕已知晓,有你这样诚心的为他祈福,朕相信不需多日,珑儿的伤病就会痊愈的。” “来人,带容侍君下去休息,悉心照看着,若是敢有半分的差池,为尔等是问。” “是,陛下。” “容侍君,请您往这边走。”言罢,就有三五名小侍走过来围在了玲珑的周围,可刚一伸手想要搀扶上玲珑的手臂,熟料紧挨在一旁的雪狼却呲起锋利如刀的獠牙,弓身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啊……陛下!奴……奴才们……”见状,几名胆小的侍童立即被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的想要退回去却又不敢违抗我的指令。 眸色瞬间冷了下来,眯起眼便瞪了过去,“雪球,如果不想被铁镣锁起来的话,你最好老实点儿!” “你敢!”令我感到万分意外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玲珑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一个闪身便挡在了雪球身前,阻隔了我警告意味十足的视线。 “喂!玉玲珑,你最好小心你说话的语气哦!这一路上我可是忍你很久了耶!若是真把我惹火了,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情儿!” 眼看着两人又要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我微有些头疼的挑了挑眉角,“乖,你先回房去休息用膳,等晚一点儿雪儿姐姐再过来陪你。” “我不!我才不要……” “听话,不许胡闹!来人,送锦贵君回房。”虽然并非想要刻意的偏袒谁,但眼下的这般境况,我也只能先委屈情儿了。 闻言,情儿先是恶狠狠地怒瞪了玲珑一眼,接着又含嗔带怨的用眼角瞅了我一眼,之后衣袖一甩,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哼……我们走!” 望着那道怒气冲天的背影,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由的在心底喟叹一声。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的拼命协调,可情儿和玲珑之间的梁子还是结下了。尤其是这两人的性格之中还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都是那种有仇必报,绝不让自己吃亏的火爆性子。而现下最让我担心的就是,若是日后玲珑恢复了神智,忆起了先前的那一掌之仇,到时候新仇加上旧恨,我真的不晓得他们两人究竟会闹成什么样子?只希望别把皇宫的顶给掀了才好。 叹息着收回了目光,却不期然的与身旁那双满含探究的碧色瞳眸对了个正着。 眼看玲珑丝毫也没有想要移动脚步的迹象,只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于是我只好换上一副格外亲切的神态,继而柔声的再次劝哄道:“珑儿,放轻松一点。这里是我的地方,他们也都不是坏人,你就安心的跟他们下去歇息吧!可好?” 目光灼灼的紧盯了我半晌,直到把我瞧得紧张不已之后,玲珑才总算面无表情的带着雪球转身离去。 “呼……终于都搞定了。”我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带路,朕要去看望九殿下。” “是,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先更新这么多,明天继续,而且是更新两章哦!o(n_n)o哈哈~某月在此祝亲们劳动节快乐~~ 同命蛊(下) “羽夕,今天府里可是来了什么重要的贵客?”外面好吵,原本清清静静的府邸此时却像炸开了锅似的闹哄哄的,脚步声、说话声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害得他已经无法再安然自若的继续睡下去了。 眼见自家主子有了想要起身的意思,羽夕连忙走到榻边帮床上的人儿掖了掖被角,“殿下,您现下身子骨弱,还是再躺会儿吧!况且先前淑侍君也嘱咐过了,要您什么也甭管,只需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乖乖养着就好,其他的事儿啊都有他撑着呢!您呀,就别管外面在闹腾个什么劲儿了。” 抚着仍然有些钝痛的胸口,翩翩轻轻地翻转了下身子,面向里侧。确实,他当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在皇姐回城之前尽快的将身子养好,否则又免不了要让皇姐为自己忧心了。如是想着,于是困意再次缓缓来袭,颤动的眼帘也就随之一点点地阖了起来。 快步的行走在回环往复的长廊之上,然而随着距离的不断推进,越来越浓的药味却是让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一路行来,期间涟漪也概括性的跟我说了一些有关翩翩的大致情况,但令我感到万分不解的是,何以三日前翩翩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吐血倒地呢? 吐血?三日前?若是将这二者联系起来看,不就跟玲珑受伤的日子和症状出奇的吻合了么?到底,这究竟是意外的巧合,还是另有玄机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陛下,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呀?我们已经到了,九皇子就在这屋里静养着呢。” “嗯?哦……原来已经到了啊?”悻悻然地收回已经往前迈了半步的左脚,我有些赧然的咧了咧嘴。都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想问题,以至于心不在焉的走过了头还不自知。 “陛下,您还好吧?” “呵……没事,朕好得很!走吧,咱们进屋去看看。” 刚一进到外厅,就见到了翩翩的小侍羽夕,不过看那模样似乎是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而为了避免打扰到正在内室安睡的翩翩,于是我以手示意制止了他的行礼。 低首伏在涟漪的耳际,我压低音量的小声说道:“朕想在这里单独待会儿,你们就先下去吧。” 闻言,涟漪意会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朝羽夕招了招手。 “那涟漪就先告退了。” 待房门被轻轻地掩上之后,我这才猫着步子小心翼翼地穿过珠帘,踏入了幽香清雅的内室。 无声的在床沿坐下,我定定地注视着床榻上那个吐气如兰呼吸均匀的纤细人儿。还好,虽然脸色苍白了点儿,但总体来说还算无碍。 我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枯坐着,静静地守候在他的床前,满足的凝望着那张即使是在熟睡中也依旧美丽不减的华美面容,却殊不知这一坐,就整整坐了两个时辰。 咦?什么东西在我的脸上爬来爬去的?冰冰的,凉凉的,还蛮舒服的,不过就是有点痒。可是不对啊,那东西怎么开始转移阵地了呢?刚刚是沿着我的脸颊勾勾画画的,可现在怎么跑到我的嘴唇上面去了?不行,未免我那可爱的嘴唇惨遭蹂躏,我必须得张嘴……咬之! “啊!” 蓦然听到耳边一声轻微的痛呼,我心里一惊就猛地张开了眼,敢情我之前是陪床陪到睡着了。 可是,我眼前的这是啥景象?天,看看我都干了什么好事!我就跟条饿狗似的嘴里叼着一节白嫩嫩的手指头,再反观这手指的主人,则是一脸羞恼的绯红了小脸。 “啊,抱歉抱歉!”赶紧松口释放了口中那节染着馨香的纤纤玉指,顺道再放到嘴边又吹又揉的,“怎么样,被咬疼了吧?” 手指被我紧紧地握在爪子里,翩翩想抽回又不敢抽的,只能低低的耸拉着脑袋窘迫不已,“皇姐……我没事的,不疼。” “嗯!不对哦!你又错了,真是该打!” “错了?什么……错了?”翩翩被我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弄得满头雾水,于是只能张着那双麋鹿般的水润美眸忽闪忽闪的凝望着问,无辜的小小声道:“是不是我又做了什么事情惹皇姐你不高兴了?” “哎……得!我算是彻底败给你了。”我不由失笑的晃了晃脑袋,道:“看来我的洗脑教育做的还是不够彻底呀!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从今往后不再有‘皇姐’了,有的只是‘雪’,爱你的雪。” 半晌后,我终于如愿的听到了一声羞赧的低不可闻的轻唤,“雪……” “嗯,这才对嘛!”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我顿时笑逐颜开,继而道:“等我们回到凤天之日,也就是‘凤舞翩翩’消失之时。到那时,我会亲自拟旨诏告天下,就说紫晶国凤后凤舞翩翩不幸在国难中罹难,与世长辞。此后勿需多长时间,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那位和亲紫晶的凤天皇子了。” 眼含泪光,翩翩轻轻地倚进了我的怀里,“真好,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真好……” 动容的揽紧胸前这副单薄得需要我时刻守护的纤细身躯,我放纵自己恣意地沉浸在此刻温馨的情怀里。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得眼眶酸酸的好想哭哦! 然而甜蜜归甜蜜,有一件事我还是得要问清楚才能安心,“翩翩,听说你病了,而且是相当奇特的病。非但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而且身上也找不到丝毫的伤痕,是么?” “嗯,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呢。”翩翩的声音淡淡的,好似我们谈论的只是一些个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 “跟我说实话,你身上……真的连一丝可疑的痕迹都没有么?”到底,会不会是如我想像般的那样呢? “皇……雪,没有,真的没有。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好不好,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如果真的没事,那为何我会在你的眼中看到心虚的闪躲呢?我不禁在心里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出损招了,“翩翩,让我看看你的身子好么?” “雪,你怎么?怎么突然间……”闻言,翩翩猛地逃离了我的怀抱,并用双手紧紧地揪住领口的衣襟,好像生怕我会一个饿虎扑羊似的。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在我看来,他这样的反应却有些过激了。再者,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并非是难为情的羞赧,却反而是一种秘密被揭穿时的惊慌与无措。 为了逼他说出真相,于是我故意的冷下脸来,并且佯装生气的沉声道:“怎么,害羞了?呵……反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而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要享受一下我应有的权利罢了,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嗯?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厌恶我的碰触?” “不是的!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眼看我沉下了脸色,翩翩一时间着急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跪坐在了我的跟前,双手更是紧紧地抱住了我的手臂,“雪,你听我解释!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要推开你的,更加不是厌恶你的碰触!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求你!” “既然不是厌恶我碰你,那就把衣服脱了。” “可是……”翩翩一听我依旧执着于要让他脱衣,态度便又再次动摇了起来,“雪,我现在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要不等我好了再去服侍你,可好?” 定睛凝视了眼前的人儿数秒之后,我的耐心终于宣布告竭。看似无情实则力道适中的挥开了抱着我手的他,我霍然站起了身,并对着摔倒在被子上泪眼婆娑的翩翩冷冷的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无法容忍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欺骗。我可以不在乎别人对我的伤害,但却无法原谅别人,尤其是我爱的人对我的欺瞒。” 言罢,我一个旋身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不要走!”眼看我真的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翩翩终于再也无法承受的哀声尖叫着从榻上扑倒在地。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的旨意!我脱,我现在就脱,随便你想要怎样都行,只求你不要讨厌我,更加不要丢下我!” 眼见翩翩伏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泣不成声,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做的有些过火了。虽然的确是想要借机惩罚一下他对我的隐瞒,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无疑让我心痛了,况且他现在还抱恙在身,而我怎能如此强烈的刺激他呢?天,真是恨不得给我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翩翩!”赶忙三两步的奔到他的身边,并将他从冷硬的地上抱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吓你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乖啦,不要再哭了,你看你哭得都快岔气了。” 可惜他根本就不管我到底在讲些什么,只凭借着本能一手紧紧地抓住我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是匆匆忙忙的去解自个儿衣领上的扣子,仿佛害怕稍微慢了一秒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不是!那个……翩翩,不是这样子的,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完了,刚才的玩笑开大了,我已经成功的让翩翩将我定义为一头万般饥渴的大色狼了。 连忙一把按住那五根因为惊慌而不住颤抖的手指头,我长长的叹息一声后极为无奈的道:“翩翩,你冷静一点!我不会讨厌你,更加不会丢下你不管。刚才的那番话你勿需放在心上,我那是在吓你的。” “吓我?” “嗯,只是吓你玩儿的!”眼看翩翩已大致冷静了下来,于是我赶紧再接再厉的解释道:“因为我气你不信任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也宁愿自己苦苦的承受却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的,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你担心罢了。” 不忍看到翩翩露出那种凄楚哀伤的表情,我一把将他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翩翩,你知道吗?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我才不希望我们之间存有任何的欺瞒。我希望你能将我当作你的保护伞,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由我来为你承担,为你遮挡。” “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但不论我方才的那番言行是否全是在开玩笑,总之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将来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记住!永远也不要欺骗我,更不要背叛我。” “好,我答应你!这是我第一次骗你,但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永远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嗯,我相信你。不过,既然如此……那我的宝贝儿是否可以让为妻一睹你的风采了呢?呵呵……”眼看误会已经消除,于是我又回复到了以往那副痞痞的模样。 “你看你,又没个正经的!”双颊绯红的怒瞪我一眼后,翩翩最终还是开始在我的面前宽衣解带了。 “一、上衣落地……二、中衣落地……三、咦?怎么不继续往下脱了?”我极为欠扁的一件件数着自翩翩身上落下的衣服数量,但眼看着就要欣赏到最为美妙的风光之际,衣服的主人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更何况……更何况你还没有娶我呢!” “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办正事儿要紧!”虽然色胆包天,但每每到了紧要关头,我自认还是能够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翩翩依言缓缓地褪下了衣衫的一角,露出了一边雪白诱人的莹润香肩和一小半儿胸口。 “嘶……”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风景一个劲儿地猛看,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可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吸口水的声音,而是我看到翩翩胸口上那个泛着淤青的掌印时不敢置信的惊叹声。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喃喃自语的反复询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可是不管我如何的想破脑袋也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果然如我所料,翩翩的身上真的也有着一个相同的掌印。玲珑胸口上的伤痕我是亲眼见过的,那分明就跟此时眼前的伤痕一模一样啊!不仅是大小,甚至连手掌的形状都分毫不差!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说……情儿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到可以隔山打牛的级别了? “雪……”眼看我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掌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隐忍多时的翩翩终于忍不住的叫出了口。 “我不想隐瞒你。其实,我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受伤,是因为……我中了‘同命蛊’的缘故。” “同命蛊?那是什么东西?”天,传说中的东东居然还真让我给碰到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时代啊?我已经快要崩溃了。上帝呀,能不能先让我尖叫两声?哈……我还真他妈的幸运之极啊! “同命蛊,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的蛊术。”顿了顿,翩翩的目光逐渐的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我不晓得紫曦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怪病?居然能让她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由一位野心勃勃的帝王坠落成一个形容枯槁的将死之人。而且我也不晓得,她究竟是如何习得这种逆天改命的邪术的?” “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她想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因此,就必须有人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替她续命。而最好的人选,无疑就是我与淑侍君,因为这样一来,她非但能够继续活下去,还能够打击到你,岂不是两全齐美?可是,就算她再如何的冷血,她也依旧不忍心伤害淑侍君,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赖以苟延残喘的生命体。” “翩翩……你可不要吓唬我?我的心脏不太好,承受不了过于刺激的言论的。” 冲着我惨淡一笑,“我没有骗你,我说的这些话……全都是真的。其实,我是多么的希望自己是在跟你开玩笑,但无奈天意如此,我根本无力反抗。” “那……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我了。因为我的生命已经与紫曦所共享,她生我生,她死……我亡。”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分享生命’这种技术含量极高的天方夜谭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天,一定是我太累了,以至于产生幻听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雪,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子,我害怕!”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极致的悲痛,一直强忍的脆弱也终于决堤,汩汩的奔涌而出。 一把搂住翩翩的颈项,将脸深深的埋在了那瘦弱的肩窝里,任由内心的恐慌与无措……将我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某月把今天的两更合并成一更了!手都快敲断了说~~呼呼~~~这一章的问题还没有说清楚,而且翩翩对于此事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所以真正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为了不吊亲们的胃口,所以某月良心发现,决定今晚接着码字,但能不能上传就不好说了,不过最迟明天,一定让亲们看到下一章~~o(n_n)o哈哈~鞠躬~~退下~~ 真相 “雪,不要再为我难过了好么?只要紫曦活着,我就不会死。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我又怎么舍得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呢?所以,我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耳边回荡着温柔沉静的嗓音,但我的眼泪却落得更凶了。翩翩啊翩翩,你可知你越是这样微笑着安抚我恐慌的心灵,我就越是害怕终有一日会品尝到失去你的滋味?如今的你,无疑是一个被绑上了定时炸弹 凤戏天下 女尊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39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39部分阅读 人质,没有人知道你身上的那枚炸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引爆。但是…… 直起身子,重重地擦去脸上那些代表着脆弱的泪痕,望向翩翩的眼神里有着我默默的誓言,“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只要开开心心的等着做我的新郎就好,我们还没有开始幸福的生活,我又怎会允许你独自一人离我而去呢?”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如果,这是我们既定的宿命,那么……就让我逆天改命吧! 夕阳的余晖下,一人一兽在橙色的光影里彼此对峙着。 “小四,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使命就是无条件的服从我,而不是一再的违抗我的意志。” “老大!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虽然我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但是这一次,我实在是恕难从命!” 闻言,我不禁怒火中烧,转过身刚想要张嘴怒骂,熟料在与那双坚决中带着隐忧的紫金双瞳对视之后,原本满胸满脑的怒意却于顷刻间消失不见。 凛冽的目光不由的变得柔和,低低的喟叹一声后,我涩然的露出了一丝无奈之极的苦笑,“小四,我明白你是在为我担心,但是,姬璇玑已经跟我如实的道出了所有的一切。所以,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翩翩和珑儿……他们都会死的!” 昨日夜里,我秘密的传召了姬璇玑,向她询问有关“同命蛊”的破解之法。在我千方百计的威逼利诱下,她终于向我说出了一切,然而听到的结果,却是将我震惊得心神欲裂直至陷入无边的绝望之中载浮载沉。 ………… ‘陛下,恕臣直言,依照您方才所描述的种种症状来看。臣认为,中此同命蛊之人,并非只有九殿下一人而已。’ ‘此话怎讲?难道说……’ ‘正是如此。虽然锦贵君武功绝世,然,即使是天人,也断不可能将相距千里之遥的两个人同时打伤。而若要解释这一怪异的现象,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容侍君也中了相同的蛊术。故而,当日容侍君在被掌力震伤之后,与其同命的九殿下才会在相同的时间里吐血晕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们?这样一来,岂不就意味着翩翩和珑儿都同时被紫曦掌控了生死,永远都要受制于她?’ ‘陛下,微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其实,绫女她……欺骗了所有的人。’ ‘……’ ‘六道轮回,生死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摆脱的宿命,而紫曦的命格注定了她此生必有此劫,任何人为的外力都是违背天命的。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命到五更,所以,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续命之说。’ ‘但是……’ ‘或许陛下您会觉得微臣的这番话并不足以为信,原因便是那早该魂归天外的紫曦为何却至今都迟迟没有绝命?而实际上,这就是绫女的厉害之处,因为她只利用了一点点的表象,就成功的蒙蔽了包括紫曦在内的所有人。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此消彼长,任何人都不可能凭空而获,包括生命。所以有人得到,就势必得有人付出。然而命数已尽的紫曦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死,与其说是绫女为她续了命,倒不如说是绫女利用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为她延缓了死期来得更为贴切一些。’ ‘姬璇玑,你究竟想跟朕说什么?’ ‘陛下息怒,臣并非有意卖弄玄虚,而是担心您接受不了,因而想让陛下有一段缓冲的时间来调试一番内心的情绪罢了。而既然陛下您如此急于知晓真相,那么微臣也就只好如实相告了。臣的意思是说——偷来的命终归是要被上天收回的。一旦祭体的生命耗尽,不能再负荷第三人时,也就意味着共享生命的三个人……都得死。’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姬璇玑,你告诉朕,你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只是在胡扯而已!说啊!快说啊!只要你说了,朕就赦免你的欺君之罪!你说啊!’ ‘陛下,您冷静点!臣所说的句句皆是实言,绝没有半分虚假!陛下……’ ‘不要……我不要这样!姬璇玑,算我求你!你救救他们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啊?’ ‘陛下?!您快快请起!臣惶恐,担当不起如此大礼!’ ‘那你告诉我,你可以救他们,你可以的!’ ‘陛下,恕臣无能,救不了九殿下和容侍君,只因……只因月族的秘术并不等同于一般的巫蛊之术。千百年来,每代的月族巫女从天启中传承下来的秘术一直都是庇佑月族人得以生存至今的力量之源,因此,月族的巫蛊之术……是无解的!’ ‘难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姬璇玑,你们姬家在奇门遁甲之术上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吗?那为何现在却连这区区的蛊术都解决不了呢?如果是这样,那我留你还有何用?’ ‘……’ ‘你听好了,我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即使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也好,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他们?’ ‘……陛下,臣只问您一句话。在您的心里,生命和爱情,究竟孰重孰轻?’ ‘……’ ‘这还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呢。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小命排在第一位,不过,自从他们一个个接二连三的闯入我的心里之后,现在的我只能说,如果条件是他们的话,那么……我可以放弃任何我可以放弃的东西,哪怕是倾尽此生,亦在所不惜。’ ‘……’ ‘既然陛下您早已有所觉悟,那微臣即便是说断了舌头也是枉然。’ ‘想要救他们只有一种方法——金麟咒!只有它才能够彻底的破除月族的巫术,而您现在是金麟咒的主人,也就是说,只有陛下您才可以挽救他们的性命。但是相应的,您也必须承受逆天改命的惩罚,为此……付出您五十年的寿命。’ ‘……’ ‘真是惨重的代价啊!万物皆由因果而生,循环往复,冥冥中自有定数。然而我只是没想到,绕了这么一个大圈之后,最终还是应在了我的身上。不过,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自然也该因我而灭,我这样……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呢?其实我并不惧怕死亡,只是,我害怕在我死之后,他们怎么办?’ ‘呵……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今的我,已经拥有了与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美好回忆,此生……足矣!’ 收起远走的思绪,我再一次的恳求道:“小四,你理应知晓他们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要我为了大局而弃他们于不顾,那么我的余生注定要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度过,那样的人生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我根本就没得选择。所以即使这是一个错误的决断,我亦无悔!” “老大!” “不要再说了,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再改变的。”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瞟见两道人影正急匆匆的朝着我所站的方向跑来。 “有人来了,此事就这么决定,明日即举行仪式,以我之血开启金麟咒,借以化解他们体内的巫蛊。”言罢,我转身就离开了后花园,向着来人的方向行去。 “何事匆忙?” “启禀陛下,奴才们不晓得为何?晚膳过后,容侍君突然间发起了狂,不仅砸碎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还打伤了两名守卫。国师大人已经赶过去了,还请陛下快些去瞧瞧吧!” 难道又被控制了?心里如是想着,于是双腿便自主的奔跑了起来。 当我奔到玲珑所住的庭院时,里面的所有人员都已经被疏散了,只有一排带刀的侍卫团团地包围在院子的外围。 “国师呢?” “回禀陛下,国师大人在里面,还请陛下先在院外等候少顷。” “闪开!朕要亲自进去,你等且在外边儿给朕好好的守着。若是胆敢惊动其他几位主子,你们就都等着掉脑袋吧!” 言罢,我就急匆匆的赶了进去。可刚一进到内院,我就听到了玲珑凄厉的喊叫声,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般令听者揪心。 三两步的冲到房门外一脚将紧闭的门扉给踹开,“珑儿!?姬璇玑,你在干什么?” 入目的景象将我吓了一跳,但尽管心里着急万分,我亦不敢轻易的阻断正拿着一串白玉珠口中念念有词的姬璇玑,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抱头在地上不住翻滚的玲珑却什么也做不了。 “陛下,微臣此举乃是在救容侍君,所以还请您稍安勿躁,不要插手。”虽然在同我说话,但姬璇玑手中的结印却始终也不曾停止过。 “呣……啊……我受不了了!不要再念了,不要再念了!” 实在是不忍心再眼看着玲珑痛苦下去,因而我最终还是喝止了正在施法的姬璇玑,“够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被我制止了之后,姬璇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容侍君现在虽然暂时安静了下来,但心魔未除,随时都可能再次发作,所以还望陛下多加小心。” 感激的瞥了额头微湿的姬璇玑一眼,我急忙冲到玲珑的身边将他抱在了怀里,“珑儿?珑儿?你醒醒啊!” 脸色苍白的倚靠在我的怀里缓缓地张开了眼帘,双唇因为之前的噬咬而有些红肿,“不要,不要再念了……好痛……”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再痛了!没事了。”双目濡湿的揽紧仍然不够清醒的玲珑,我只能不停地诉说着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语。 “陛下,经过微臣方才的努力,容侍君被摄的心神现已出现了些微的裂痕。如果陛下能够想办法让他忆起一些昔日的往事,即使是片段也好,或许微臣会有办法让容侍君恢复些许心智也说不一定。” “那朕该怎么做?”一听到玲珑也许能够恢复,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个嘛?就只能靠陛下您自己了,恕微臣爱莫能助,微臣先行告退。在此期间若是发生了何事,陛下只管大声叫唤即刻,微臣会在庭院中守候。”说完,朝我躬身一礼,姬璇玑便噙着一丝浅笑退出了屋内。 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浑浑噩噩的玲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 对了!在上次的庆生宴会上,我亲自为玲珑演奏的那首曲子,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吗?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再试试同样的方法呢?尽管此刻没有乐师的助阵,但我的嗓音并不差,清唱一曲应该效果不错。那么,究竟该选择哪首曲子才能情真意切的将我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传达给玲珑呢? 稍稍思索了片刻后,一首哀婉绵绵的曲子便已然跃入了我的脑海之中,就是它了。试问,此情此景,还有哪首曲子能够比它更能表达出我的心声呢? 决定了之后,稍微一提气,一句句饱含着无限心酸惆怅与浓情蜜意的曲调便幽幽的从我的喉间发自肺腑的吟唱了出来。 老城墙 西山在望 明月千万里照故乡 当菊花黄 瓦上添霜 想叮嘱你多加衣裳 山雨欲来风满楼 爱恨情仇纠缠永难休 曾灿烂的都化作乌有 天凉好个秋 遍地哀愁 我在故园风雨后 都说大雁归 春天也将被带回 雪化云开的明媚 像极了你眼眉 何时大雁归 我爱的你被带回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 等谁 作者有话要说:迟了迟了,又迟了~~~~~~~()~~~~ 有惊无险 一曲唱罢,泪,早已濡湿了衣襟。 浑身僵硬的揽抱着怀中温软的身躯,我双眸紧闭着不敢睁开,只因我怕张开眼之后,入目的依旧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碧瞳。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响,只隐约听见彼此细微的鼻息和我那如擂鼓般激越的心跳。 半晌后,久到我几乎快要以为怀里的人儿已经睡去之际,突然间,一只抖如筛糠的手一点点地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陛下?” 心头的某根弦因着这一声带着几分不确定的低唤而猛地震颤了一下,酸涩的眼帘最终缓缓地张了开来。望着那双恍如深渊一般深邃的碧色眼瞳里承载着的万千情愫,我终于在长久的寒冬之后迎来了迟到的暖春。 同样颤抖的伸手覆上那只正在我脸上细细勾画着我眉眼的柔荑,然后紧紧地握住,“没错,是我……你的雪。” 闻言,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玉颜滚滚滑落,破了皮的唇瓣抖抖索索的颤个不停,但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来,只在喉咙深处隐隐的发出恍如受伤的小兽般低低的呜咽。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时此刻,这两句诗,无疑便是于我们两人最好的诠释。 长久以来一直在心底苦苦压抑的委屈与害怕终于在默默地对视中完全的爆发了出来,“陛下!” 大哭着扑向我的颈项,两条纤细的手臂死死地勒紧我的脖子,两个小拳头则是不痛不痒的死命捶打着我的后背。现在的玲珑,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向我宣泄他心中惶惶不安的情绪了。 “陛下,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玲珑了!” 一手拥紧怀中有些过于纤细的腰身,另一手则是不断地拍抚着同样消瘦的脊背,以此来安抚哭闹中的人儿。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无辜的受到牵连,更不用平白的受这么多苦。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珑儿,对不起!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再也不会了!” 没有给予我丝毫的回应,只是一味的伏在我的肩窝里不住的哭泣。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吓着他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过去了,肩上泛滥成灾的泪水才稍微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 拉过我的衣襟胡乱擦了擦红红的兔眼,接着才慢悠悠地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撇嘴道:“这可是陛下亲口允诺的!君无戏言,所以从今往后陛下都不可以再把玲珑弄丢哦!” 弄丢?不由的被如此可爱的用词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弯了弯如画的眉眼,玲珑也随即展颜而笑,一抹狐狸般的狡黠自幽深的眸底一闪而逝,“陛下,那如果玲珑被人欺负了,您会心疼么?” “这是自然,珑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又怎会放任你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呢?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欺负我的人?” 也许是颇为满意我的回答,碧眸中的笑意愈发加深了,也因此使得那张本就妩媚的面容更加的妖娆惑人。 “陛下,锦贵君先前打了玲珑一掌。”稍稍停顿了一下,继而委屈的瞥了瞥我,接着如玉般润泽的五指便抚上胸口轻轻地揉了揉,然后才道:“玲珑的胸口直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陛下,您可要为玲珑做主啊!” “呃……”闻言面色不由的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茬?我一时间竟被自己先前的豪言壮语给堵得哑口无言,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见我呆呆地愣在原地不说话,玲珑可不满意了,那张得理不饶人的樱桃小嘴一撇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锅,“陛下,您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不会放任玲珑被人欺负的吗?怎么,如今一听到是那小子,您就成了一只只会叫不会咬的纸老虎啦?” 被玲珑这么一说,我的面子显然有些挂不住了,随即脸色一黑,便佯装生气的沉声道:“珑儿,休得无礼!朕可是一国之君,岂容你如此戏谑!” 闻言,那双原本还在含笑的碧色美眸忽然蓦地一窒,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苍白面容也刷的一下竟变得恍如死灰般黯沉无光。 感觉到玲珑的神色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我赶忙出言解释道:“珑儿,你没事吧?我刚刚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然而与我的猜想截然相反的是,听完我的解释之后,玲珑非但没有给予我任何的回应,相反却浑身逐渐的僵硬了起来。最后,竟然出人意料的扬手朝我劈了下来…… “珑儿?!”本能的侧首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紧接着我两手一发力,便将怀中的玲珑推离了我的怀抱。 这段日子以来的军旅生活可不是白费的,尽管我的身手依然上不了台面,但是整体的灵敏度以及反应力确实提升了不少。因此,对于没什么武功底子的玲珑而言,我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可谓是绰绰有余了。 全身戒备的紧紧盯着骤然改变的玲珑,对于此刻他眼中的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想当初他想要杀掉我的时候,眼中迸射而出的,就是这样的眼神——全然的陌生、冷然、毫无感情。 满目悲伤的与玲珑对视着,胸口的痛楚,竟是那般的剧烈,“珑儿……醒醒吧!我不想与你为敌。” 无视我近乎卑微的哀求,冰冷的碧瞳里没有丝毫的动摇,身形一闪,便急速的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还算是应付自如的左右闪躲着玲珑下手狠唳的攻势,然而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却是我们以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想着想着,我便越发的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狼狈与悲哀,神思也在这样的情绪影响下不知不觉的涣散开来。岂料,就仅仅只是这一秒钟的晃神,我右边的颈动脉即被玲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玉簪划出了一道极细但却狭长的血口。只需再深毫余,我想……我便会横尸当场了吧? “……”嘴唇动了动,然最终却没有吐出只言片语。探手抚上颈项,指下那丝丝刺痛的感觉狠狠地撕扯着我的神经。摊开掌心,入目的竟是满满的殷红,一滴血珠,顺着微张的指缝,重重地坠落在于方才的打斗中悠悠飘落在地的那方纯白的锦帕之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红与白的对比,竟可以强烈到近乎诡异的地步。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失神的愣愣锁视着地上那方经过鲜血的淬炼后显得愈加娇艳的纯白,支离破碎的低喃断断续续的自玲珑毫无人色的双唇之间溢了出来。 “珑儿?” “不要靠近我!”失声尖叫着躲开我伸出的手臂,不可置信的拼命摇晃着脑袋,“我竟然……我竟然伤了你?!我是恶魔,我是恶魔!” “珑儿,你不要这样子!这并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的!” “你不要过来!不要再靠近了!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的!”不断后退着躲避我的接近,玲珑脸上的绝望与悲凄不由的让我感到心惊。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不要!!!”用生平最快的速度一个闪身冲到玲珑的跟前,然后一记手刀打掉了他手中正大力刺向自己咽喉的染血玉簪,“你在做什么傻事?” “杀了我吧,求你!我累了,我不要再做一个没有思想任人支配的人偶,也不要再成为别人手中用来威胁你的棋子。如果必须得要选择的话,那么,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你再遭遇任何的危险了。” “傻瓜!我福大命大得很,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所以珑儿,答应我,千万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了好么?我趁受不起。”一把拉过泪流满面的人儿,紧紧地将他锁在胸前再也不松开。 方才的那一幕,直到现在都还让我心惊肉跳不已,我实在不敢想像如果当时我慢了一秒的话,又将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可是我怕啊!我不晓得自己何时会再次失控,我更怕自己终有一天会真的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来。所以……让我解脱吧!能够死在陛下的手里,玲珑不会觉得痛苦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给我听清楚了珑儿,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灵魂也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死!” “陛下……” “相信我,我会救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明天,只要明天过后,你就会没事了,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雪的问题,亲们不要担心!某月保证凤戏的结局一定会是he的啦!o(n_n)o哈哈~ 吃来吃去 夏日里的清晨,天色总是亮得特别早,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当我掀开眼帘的那一刻,室内早已是一片透亮了。 小心翼翼地侧首望了眼身旁睡梦正香的玲珑,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一股浓浓的满足感充斥在心间,将我整个人都胀得满满的。 轻轻地掀开锦被一角,并屏息着将缠绕在我腰间的那条玉臂一点点地挪了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床榻上的睡美人给惊醒了。 细心的替玲珑掖好被子之后,我伸手拿过一旁放置的衣袍随意的往身上一披,便起身离开了卧房。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得赶紧去找小四那家伙,否则之后等他们一个个都醒了,事情可就棘手了。 真是气死他了!自从那天负气离开之后,他一直以为雪儿姐姐会来找他哄他开心,于是便满心期待的在自个儿的院落里等着,还在心里谋划着到时候应该怎么摆摆架子以泄心头之火。可是,他一连等了两天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最后的最后,当极端的气愤与挫败的心绪占据了主导位置时,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不得不放下面子自动跑来找她。 气冲冲的闯进隔壁的院子,一路直奔主屋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无不被他周身散发的火焰焚烧殆尽。 “锦贵君金安!”在院子里伺候的侍人们一见到那抹怒气冲天的艳丽身影正龙卷风似的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刮来,都吓得赶紧躬身问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无辜的炮灰。不过害怕归害怕,一个个却也都忍不住在心里揣测,今儿个又是什么人惹得这位主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女皇昨儿个在此夜宿? 一脸铁青地杵在主屋的门口,射向门内的目光则凛冽得恨不能将整座院子都给拆了,“陛下呢?还没有起来吗?” 小心谨慎的垂首紧盯着自己的鞋尖,两名守门的侍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可突然间被问话还是让他俩不由的颤了一下。 悄悄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其中年纪稍长的那名少年暗自吞了口口水,然后才壮着胆子怯生生的答道:“回锦贵君话,女皇陛下今儿个一早就离开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具体的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不在这儿?也不在府里的其他地方,那她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呢?想着想着火气不禁又上来了。 “岂有此理!既然陛下一早就已经离开,那你家主子为何不起身恭送?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简直是恃宠而骄目无礼数!” 门外剑拔弩张,门内的气氛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本来睡梦正酣,却硬生生的被外面的声响给吵醒了,这起床气一上来,心情自然是不可能好了。但是让他心情跌到谷底的并非是被人扰了美梦,而是刚一张开眼,入目的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容,相反却是空荡荡的睡榻。 两颗被点燃的炸弹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在了一起,瞬间爆炸那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好大的胆子,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本宫门外大声喧哗?难道是活腻了吗?” 蹙眉瞥了一眼坐在床上面色不豫的主子,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绿痕连忙疾步走到房门前拉开了门扉,继而和气恭敬的解释道:“锦贵君息怒,我家主子不知是您大驾光临,失敬之处,还望锦贵君海涵。” 强行压下几近爆发的怒火,既然人家都已经主动让步了,那如果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似乎就显得有失风度了。于是话锋一转,以一种相对平和的语调淡然道:“罢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既然陛下不在此处,那本宫就告辞了。” “恭送锦贵君。” 待我回到府上之时,早已是傍晚时分。不想前脚刚一踏进大门,就有侍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向我汇报了今天府上发生的种种。 听完之后,我不由失笑的摇了摇头。哎……这个情儿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冷落一下都不行。 尽管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从府上众人脸上苦兮兮的表情就不难猜出,情儿铁定又刁难人了。当即脚下方向一转,改而往情儿的住处行去。 “陛下?您总算是回来了,主子他已经闷闷不乐一整天了,您快进屋去瞧瞧吧!”我到的时候,恰巧遇到一名小童正愁眉苦脸的提着食盒从屋里出来。一见到我,立刻乐得跟什么似的,开口就让我赶紧进去灭火,好救众人于水生火热之中。 淡淡的瞟了一眼小童手中原封未动的食盒,不用问也知道,那小子肯定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至此,我不禁在心里一阵暗叹,我这几位美人什么都好,可就是一生起气来就都不爱吃东西,老不拿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儿。害得我每次好不容易把他们给稍稍养肥了点儿,可还没来得及享用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就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些破事儿给饿回骨感美人去了,那速度叫一个快啊!真是的,我有时候甚至很怀疑,这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有自虐倾向啊? “吩咐厨房重新热一遍以后再拿过来,顺便再多加几道菜,朕要在这边用晚膳。” 正好我肚子也有些饿了,那干脆就在这里陪情儿吃晚饭好了。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准备。” 进了房间,我先是招手将里面伺候的侍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后才一个人悠哉游哉的走进了卧房,不料见到的却是眼前这幅引人遐想的魅惑画面。 罗纱轻放,错落出一室暧昧中又隐含着一丝危险气息的暧昧氛围。 情儿侧着身子斜倚在床榻之上,一身珊瑚红的薄衫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修长紧致的身躯,柔和而完美的曲线在轻薄贴身的锦缎衬托下,可谓是一览无遗。 白璧无瑕的颈肩在微敞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招摇着,而那双鸽血红般的美眸,早在我刚一踏进内室的瞬间就已缓缓地张了开来,此刻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轻轻上挑的眼角忽冷忽热的微眯着,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则是隐隐的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冷笑意。 我不晓得到底应该用怎样的辞藻才能恰如其分的形容榻上的那抹艳色身影。总之,此刻在我脑海中闪现的就只有两种生物的形象——慵懒的猫咪和冶艳的毒蛇。 “情儿,我吵醒你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优雅的旋身,情儿已从床上坐了起来,海藻般微卷的长发随意的在身后洒了满榻。 坐在床沿,情儿眼含讥诮的挑眉斜睨着我,嘴角微扯,“怎么,我们日理万机的女皇陛下总算是想起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 得,又在跟我闹别扭了!我无力的想着。这小子,每次只要一耍小性子就老爱出言讽刺于我,好像不打击我两句就难消他心头之恨似的。 “好啦宝贝儿,不要再使性子了,雪儿姐姐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嗯?” 紧贴着情儿坐了下来,不顾他的挣扎一把将他揽到了怀里紧紧地禁锢住。 哟嚯!小样儿,不错嘛!居然胆敢直接侧过脸不看我了。好,再接再励,诱哄继续进行中。 “况且,我先前之所以没有过来找你,还不都是因为被各种事务缠身而一时走不开嘛!你应该多体谅体谅我才是。” 怎么,还不鸟我?那好,看来我只能使出那招屡试不爽的杀手锏了!身子前倾,对准掩映在发丝里若隐若现的雪白颈项,咬之。 “啊……”身子触电似的猛然一颤,随即一巴掌拍开了我的脸,继而含嗔带怒的骂道:“你干什么?走开,不要碰我!” 虽然情儿的嗓音确实很有气势,但是如果配上一副媚眼如丝的模样的话……那么不得不说,这非但起不到丝毫威胁的作用,反倒是有了一种欲迎还拒的暧昧感觉。 转过被拍得偏离了轨道的脑袋,刚刚情儿的那一巴掌拍得不痛不痒的,于是我不甚在意的勾起了一抹痞痞的邪笑,“呵……情儿或许忘记了,本女皇可是你的所有者。你从上到下自内而外都是我的,又岂有我碰不得之理?” 抛给情儿一个诱惑之极的眼神后,我复又俯低了脑袋,顺便将秀色可餐的小羊羔扑倒在床上,接着便乐呵呵的享用起摆在眼前的美餐来……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极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叩门声,“陛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就吩咐厨房传膳?” 奶奶滴,我现在那叫一个憋屈!骂也不是,谁让这是我亲自吩咐的,人家也只是依言办事而已;不骂也不是,换了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只要那人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就绝对没有不生气的!所以此时此刻,我也就只能打掉门牙活血吞了。 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可是那两瓣被我蹂躏得犹如染血的唇瓣却在这时极煞风景的喷出了令我尴尬到想要冒烟的爆笑声,“噗……啊哈哈哈……好好笑哦!你瞧你那副糗样,简直就跟吞了五百只苍蝇似的,呵呵……” 一脸黑线的愣在情儿身上动弹不得。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在我眼前的话,我相信里面映照出的,一定是一张欲求不满,而且七窍生烟的搞笑面孔。 “退……”刚想冲门外大喊一声退下,却被情儿抢了个先。 “进来吧!顺便把膳食摆到里面来,本宫要和陛下在内室用膳。” 大力将我掀翻在床,情儿一把扯过滑落至腰际的薄衫复又套在了身上,借以遮掩外泄的大片春光。 回过头,见我仍旧黑着一张脸纹丝不动的趴在床上装尸体,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于是情儿好笑的抬起粉雕玉砌的莲足轻轻地踹了下我的屁股,调侃道:“嗳!你要是再不起来,难道是想让他们免费欣赏一场活春宫啊!快点起来啦!我饿了。” 闻言,我才幽怨的吐出一口闷气,继而咬牙切齿的以手撑床蠕动着爬了起来,顺便整理了一下不算太凌乱的衣袍。 自从进门以后,所有端菜的侍人就压根儿没有敢抬起过头一次,只因不用抬头他们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自女皇身上辐射而出的强大怨气。于是乎,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所有人都是手脚麻利的布完菜之后就一溜烟儿地逃了出去,一秒也不敢多待。 而我那原本空空如也的肚腹经由这么一气,早已饱了七八分,但考虑到待会儿还有一场激战在等着我,于是阴郁的心情又瞬间明澈了不少。 “雪儿姐姐,你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瞧你笑得一脸诡异的。”许是饿极了,情儿甚至没怎么跟我讲话,一张小嘴就只顾着消灭桌上品类繁多的美味佳肴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吃你罢了。”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我便已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咳……咳咳……” “情儿,你慢点儿吃不行哦?又没有人跟你抢!”虽然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但手却迅速地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情儿嘴边。 就着我的手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全灌下了肚,接着还一个劲儿地用手猛拍着喘息不止的胸口,少顷之后才慢慢地缓过气来,“我说雪儿姐姐,虽然……我是一点也不介意你这样口没遮拦的乱讲啦!可是,你好歹也看看场合,不要在别人用膳的时候突然……突然讲这么奇怪的话嘛!要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耶!” “呃……咳咳……”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虽然不至于无地自容,但我的脸还是不由的泛起了一抹粉红。 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于是我拼命地给情儿夹菜,借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望着吃得一脸餍足的情儿,我这才似笑非笑的问道:“吃饱了么?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要了,我已经吃得很多了,现在好饱哦!倒是雪儿姐姐你,刚才就只顾着看我了,都没怎么吃,难道只要看着我你就会饱了吗?真是的。” “情儿所言非虚,你这张脸确实有这样的功效。”言语间,我的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了那张完美精致的粉嫩脸蛋。 “哈?” “既然你已经吃饱了,那么现在……是否该换我了呢?” ………… 离开凤天来到紫晶好几个月之后,我终于决定要班师回朝了。一来是由于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余下的事自有人会处理,二则是因为在外漂泊得久了,我难免也有些想“家”了,不单想念绯烟、倾城、解语还有美人爹爹,更是想亲手抱抱我那还未见过面的宝贝女儿。 回程的日期定在两日之后,两日之后,我就要踏上返回故土的旅途了。如是想着,唇边不禁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 殊不知,一封来自绫女的飞鸽传书,却硬生生的打乱了我回国的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一来是由于河蟹时期,二来是由于某月不想在文文里加一些符号或空格来破坏整体的美感,于是乎,对于某些内容,与其写得提心吊胆,那还不如一笔带过了……o(n_n)o哈哈~ 单刀赴会 夏日的艳阳高高地悬挂于天际,阳光映衬下的天空澄澈而蔚蓝,几朵云彩零星地分散在纯净的天幕之上,看上去软绵绵的,恍如一团团可口的棉花糖。 而此时在林城北郊的翠峰山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驮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女人穿梭于安静清幽的山林之间。 耀眼的光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倾泻下来,支离破碎地洒在一人一马的身上。马蹄刚劲有力地踏在地上,有规律的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为这片空旷的山林徒增了一份生机。 由于翠峰山是林城最大也是最高的山峰,而老百姓们出于行山的方便,于是就在山上的各个地方建盖了许多座小亭,专供本城的居民或是过路的行人休息。 半山腰上,一座简陋却坚固的石亭依山而建,小小的亭子仅有的设施就只是一张粗糙的石桌和四个圆柱形的石凳而已。可是有人偏偏就有这份雅兴,竟在亭子里摆起了酒席。一时间酒香四溢,引人驻足。不过从亭中主仆二人的神态言行来看,她们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当我策马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雅致的景象。如果可以抛开此行的目的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喜欢上这份在浊世中甚是难得的安然与惬意吧? 身姿轻盈利落地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随手一扔,两腿便自有意识地朝着亭中那两道附庸风雅的身影一步步地行去。 在石桌旁站定,“我来了。” 闻声缓缓地掀起低垂的眼帘,绫女唇边的笑意竟是那般的恬静怡然,“不愧为一国之君,果然好胆识!” 不想理会那番亦真亦假的褒奖,淡漠的瞥了一眼摆了满桌的酒盏后,我便开门见山的冷言相对,“你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难道就是为了请本女皇来此地喝酒赏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日前,绫?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0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0部分阅读 绫女用飞鸽传书约我到这翠峰山上来做一个了断。她在信上写到,只要我如约而来,那么,她不仅会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并且……还会将她的性命双手奉上,但前提是,我必须单刀赴会,并且跟她打一个赌,于是,我答应了。虽然明知这是一场异常凶险的鸿门宴,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一是由于林城是我的势力范围,而既然她敢这么大张旗鼓的邀我赴约,那我就量她不敢在我的地盘上太过放肆;二则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是有太多我想知道但却一直无从得知的东西。 对我溢于言表的嘲讽无动于衷,绫女只是继续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与优雅,淡淡的开口道:“我今日请您来此,无非只是想心平气和的与您打一个赌而已,绝对没有半分歹意,所以但请陛下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请坐。” 面无表情的在绫女对面坐了下来,“你找我来究竟意欲何为?” “陛下也看到了,这张桌上共摆了二十杯一模一样的桂花酿,不过在这当中有一杯却是被放了剧毒的。” 伸手指了指桌面上呈棋盘状均匀分布的酒杯,绫女望着我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就是我今日要与陛下打的赌。待会儿你我二人共饮此酒,每人每次各选一杯喝下,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因此在开始之前,这酒杯位置的变换就由您亲自来动手。最后,谁生谁死,就全凭天意了。如果陛下没有什么疑问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 沉默了数秒,毕竟这场赌注关乎性命,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打这个赌,你又有什么样的赌注值得本女皇不惜豁出性命的孤注一掷?难道仅仅是你的一条命?哈……真是好笑!” “既然我敢约陛下到此一叙,那么我就有足够的自信您拒绝不了我开出的条件。”美艳的眉眼间闪过一抹自信的微芒,“尊贵的女皇陛下,相信我,您绝对会满意的。” 注视着对面那个笑得自信又欠扁的女人,我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哦,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怎样诱人的条件可以让本女皇心甘情愿的同你玩儿命。” “很简单,我的赌注就是,如果陛下您有幸在这场赌博中胜出,那么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我认命。之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将我的命双手奉上,用我的命……来换您的命。想必,您也不希望他们全都陪您一起殉葬吧?” 双眸不自觉地一眯,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都知道了?” “呵呵……陛下,您可不要忘了,容侍君和九殿下身上的‘同命蛊’可是我亲手种下的。寄体身上的子蛊被人灭了,我身为母蛊的寄主,又怎会不知呢?况且,您爱妃身上不仅有我种下的‘同命蛊’,还有我下的‘摄魂咒’。” 面对我越来越冷的目光,绫女稍稍地停顿了下,继而眉角一挑,道:“也就是说,有关您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通过‘摄魂咒’的力量感知得到。不过,原本我以为你会千方百计地设法捉到我,然后用尽一切手段逼我救他们,然而,你却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你竟然会不惜以耗损自身的生命本元来救他们?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但是,却也改变了我以往对你的一些观感,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我很佩服你。” 悠长地吐出一口气,绫女似笑非笑地睨着我道:“自古以来,上位者都是自私冷血的,试问有哪位帝王会傻到放着大好的河山不要,而甘愿为了儿女情长舍命的?你……还真是我见过的千古第一人哪!” 如果说以往的绫女除了让我感到极端的厌恶和极致的憎恨之外再无其他,那么望着此刻的绫女,我竟然会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同病相怜的心心相惜?被自己内心突然涌现出的骇人想法给吓了一跳,连忙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借以让我那发毛的神经尽快地清醒过来。天!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不过,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取笑你呢?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尚处于自我唾弃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绫女蓦然黯淡的神色,也因此而没有听清楚她口中那句轻得几不可闻又恍如自语般的叹息。 “你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自言自语罢了。”面色一整,绫女瞬间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冷凝与深沉,或者应该说是……恢复了她以往的本性。 “那如果……我输了呢?”绫女说得没错,面对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提议,我确实动心了。 “如果你输了,那也只能说这是上天的安排,怨不得人。不过你放心,如若你今日当真不幸命丧于此,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就此罢手,并且远远地离开,去到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从此以后,绝不再踏上凤天皇朝的土地半步!而我们之间以往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将一笔勾销。”讲到这里,绫女的眼神忽然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垂首立在她身侧的颜,“老实说,‘小舟从此逝,沧海寄余生’的日子,或许真的不错。” 尽管她的这一动作做得极其自然而且隐晦,但还是无法避免的被眼尖的我捕捉到了。内心骤然升起一个令我冷汗直冒的怪异念头: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被情儿刺激过度,因此性取向发生了转变,就此变成了那个啥啥?借以为自己那颗受伤的脆弱心灵寻求一丝慰藉? 虽然我一向觉得同性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个原本是正常向的女人忽然在一夕之间毫无预兆的成为了蕾丝?不得不说,这无疑还是让我小小的肝儿颤了一把。好歹,她至少也该给我一个缓冲的阶段来适应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 尽管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上却依旧恍如老僧入定般始终如一的面无表情,“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以我对绫女的了解,像她这种城府极深又心思缜密的女人,哪有可能会打无把握之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利诱之后,她应该马上就会对我展开威逼了。 “陛下,其实你真的很聪明。没错!你确实没有退路。”对我投以一个威胁的眼神,“因为,以你的性情,是绝对不会容许我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祭品,来对你的后代设下诅咒的吧?” 蹭地一下站起了身,隔着小小的石桌揪住了绫女的衣领,逼近那张邪笑着的脸孔,我几乎咬牙切齿地厉声吼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我孩子们的主意!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记住,这绝对不是威胁!我说到做到!” “是么?不过陛下,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未来的一年之内,如果你再次强行启动‘金麟咒’的力量,最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甚在意地稍微用力将我紧握的拳头自衣领处扯离,“要杀我其实并不难,只要你随便动动指头,我便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你不会那样做的,因为我拥有哪怕是最强大的武力也无法掌控的力量,所以你怕了,你彷徨、愤怒,却也莫可奈何。而聪明如你,自该知晓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最明智的。与其赔上自己最后的命来杀我,倒不如跟我赌一把来得合算,难道不是吗?” “……好,我跟你赌!” 如果因为顾虑太多而裹足不前,那么根本不用赌我便已经输了,但如果我放手一搏,至少,我已经赢了一半儿。而且我始终坚信,既然上天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我,那也就意味着我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机缘,因此在我合格地完成我在这个世界所肩负的使命之前,我想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急着收回我的小命,所以,我决定跟天赌命!赌我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受上天的垂怜!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o(n_n)o哈哈~ 最后那一次花开(上) 半个时辰之后 望着桌面上空空如也的十八个酒盏和最后仅剩的两盏花酿,我的手犹豫了,只因最后决定我们生死的时刻终于在耗尽了九次的侥幸之后,悄然来临了。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我呢?我是否能够得到十全十美的幸运? 现下等待我选择的,一边是生,一边是死。究竟,哪种结局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归依呢? 收回辗转徘徊的右手,我抬头望向一直静默不语的绫女,施施然地开了口,“能最后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去或许是被我刻意的忽视了,所以没有发现,但是经过今日的这番漫谈,我却突然觉得,其实你最本原的内心并不像你外在的表象那般阴狠毒辣。究竟是什么,让你最终走到了这条不归路?难道真的只是纯粹为了爱情?或许我这样讲会有些奇怪,但我却好像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两个看似截然相反的极端,但殊途同归,在某些方面,我不得不说我们两人确实很相似,只不过彼此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容我问一句,如果没有情儿这道鸿沟,你认为我们有可能会成为朋友吗?” 从我说话开始,绫女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的神情平静而自然,但眼底却噙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光芒。 “朋友……或许吧!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时至今日,有些事情早已经回不去了,只因此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足以让你致我于死地。就好比被我间接害死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的理智能够容许自己原谅吗?” “不能!”甚至不需要多余的思考,一个似乎早已烙印在我灵魂之上的答案便已然毫不犹疑地冲口而出。 没错,当一个人的感性处于上风之时,或许会让我们在某些特殊的氛围下产生一些理想化的情感,但这些只属于人之初的纯净情感在这个浊世之中却是注定了无法存活的。于是对于这份人性之中最本真的美好想往,我们只能选择将其永远的埋藏在内心深处,偶尔拿出来缅怀一番罢了。 我和绫女之间早已在一次次的敌对中横亘了太多太多的不容许,故此生我们两个人,注定了只能成为敌人!我们两人最终的结局这能有一个——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死一般的沉寂迅速地萦绕了整座石亭,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微妙变化。 侧目将视线投注到亭外的远方,绫女率先打破了僵硬如冰的气氛,“刚才你问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那如果我说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你信吗?” 尽管没有给予她任何实质上的回应,但是我的沉默却传达出了我的答案——我相信。 “起初,我只是一心想为教主报仇,因为你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我即使追逐一生也无法企及的爱情,可是你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还残忍的伤透了他的心,所以我要复仇!可是后来,不论我为他付出了多少,他都始终不肯正眼看我一眼,因为他的心早已经给了你,我怨!我恨!所以我要你死!然而最终,我所有的努力终归还是化作了泡影,他最后还是嫁给了你。在那之后,我曾经也想过成全,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以为只要看到他幸福我就会满足,因此我决定要替教主肃清你身边所有碍事的人。可惜最终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望着他在你怀中微笑,我心中涌起的不是满足而是刻骨的仇恨!我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你们的幸福一定要用我的痛苦来浇灌?我不甘心,我要让你像我一样品尝到永生不忘的痛!于是,我向你展开了策划已久的报复……” “可是最后的最后,你却渐渐地发现自己的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仇恨中堕落腐朽。”因为绫女的叙述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这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怒火蹭地一下便被点燃了,于是我忍不住抢过她未完的话接了下去,“或许曾经想过要收手,但你却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魔障,因此你选择了义无反顾的一错再错!绫女啊绫女,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举私怨而惨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每当想起在这次战争中战死沙场的两军将士,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疼,接二连三的负罪感几欲让我窒息。 “抢走情儿是我凤舞雪一人对不起你,所以我可以不介意你向我报复!可是,你为何要引发战争?为何要牵连无辜?你知不知道,早在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丧失了说爱的资格!因为爱是宽容,是尊重,是忠贞不悔,是至死不渝,而不是披着爱情的外衣纵容自身邪恶的罪孽和欲望!此时的你,还能问心无愧地说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爱吗?” 面对我连珠炮似的谴责和质问,绫女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沉默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然而逐渐垂下的眼睫,却使我无法探查到她内心的想法。 懒得再理她,现在的我没有情绪失控地跳起来拽着她一顿暴打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反复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我火大的随手抄起其中一杯清酒就仰头灌了下去。 保持着灌酒的姿势五秒钟之后,没有等来预料中内脏翻搅的剧痛,只有清幽的桂花香在口腔里面弥散不去。 “呵呵……”有些脱力地低低笑了起来,“看来老天还是比较眷顾好人的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听了我的话后,绫女并没有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她只是一脸平静地端起了桌上的最后那杯酒。静默了须臾后,竟还微微举起手中的酒盏向我以表示意,最后漾起一抹轻浅到近乎透明的笑,望着我道:“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我坏的还不够彻底啊!” 言罢,便缓慢却坚定地举杯朝着唇边喂去。而此时此刻,我的心绪竟然出奇的祥和与宁静,仿佛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势不两立的仇恨。有的,只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畅意,因为,我分明在绫女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似是解脱的笑意。 “不要!” 就在毒酒即将接触到绫女嘴唇的那一刹那,一声凄厉的叫喊却响彻了整个山间。紧接着只听闻耳际“哐啷”一声响,含着剧毒的琼浆玉液便尽数洒在了地上,青灰色的石板立刻“刺啦刺啦”的冒起了白色的泡沫,还伴随着一阵阵白色的烟雾。 讶然地看着眼前突发的这一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熟料右脚的小腿却被人紧紧地抱了住。 “求你!求求你!放过她吧!求你了!” 这……这是什么状况!?原本肃面静立在绫女身侧的那个女人突然发疯似的朝我冲了过来,然后在我惊讶的眼神注视下,竟重重地跪在了我的脚边,继而声泪俱下地哀声恳求我放过她的主人! “我求求你,女皇陛下!求你饶恕她吧!虽然她做了很多罪无可恕的坏事,可是,可是……”很显然,抱着我腿的这个哽咽到几乎就快难以言语的漂亮女人也不晓得究竟还能用怎样的言语来替绫女求情。 “如果一定要有人赎罪的话,那就杀我吧!让我来代替她,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所以求求你,不要让她死,不要……” 木然地坐在石凳上,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如果我够狠,那么我此刻应该做的就是一脚踢开她,然后督促绫女领受她应得的惩罚。但问题是,我原本坚毅的决心已经快被脚下这个哀痛欲绝的美女给摇碎了。 “颜,快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愿赌服输,既然天要亡我,那么我无话可说。想我绫女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这样做非但不是在帮我,反而是把我仅剩的那最后一丝骄傲也踩到了脚下!你知不知道?”半跪在地上,绫女神情微乱地使劲扯着恸哭中的女人,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苦于怎么都掰不开那双仿佛涂了强力胶的纤细柔荑。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不可以死的!” “颜,你不要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两个美女拉拉扯扯地在我跟前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搞得我好像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似的。还有她们之间那些奇怪的对话,简直让我听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心情越发的烦躁,附带着本就不豫的脸色更是不由的又沉了几分。 没有理会我的问话,只见绫女蹙着眉心使劲一拽,也顾不了是否会伤到那双白皙细嫩的小手,硬是将人从我的脚边带离并且抱到了怀里。 瞠目结舌地瞪着眼前这诡异却又异常和谐的一幕,我心中那个惊人的想法毫无疑问的得到了证实。这两人,果然是一对!可是,绫女一直喜欢的不是情儿吗?怎么会…… 被绫女紧紧搂在胸前的颜情绪似乎有所缓解,不过却还是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靠近我,嘴里的哭喊哀求也一直没有停歇过。 半晌后,嗓子早已喊哑的颜终于停止了哭喊,只是以一种平静得有些反常的眼光定定地望着我道:“陛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人一旦做错了事就再也无法弥补了吗?为什么你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机会?呵……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我倒要问问你,我那个惨死腹中的孩子,还有那些无辜受累的人有什么错?,她们甚至不需要改过自新,可是谁又给了她们机会?你说啊!” “我……” “说不出来了是吧?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心情,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痛失亲人的人的感受,你有没有替她们想过?难道绫女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我知道就算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我们犯下的罪孽。可是现在,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却什么都不做!我只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够了,颜!不要再说了!”一直抿唇不语的绫女终于厉声喝止了冲我尖叫的颜。 “你不是女人?”听到最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做女装打扮的美女竟然是个男的?多精彩的一出假凤虚凰的好戏啊!直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没错,我是男子!只是为了行走方便,也为了能够继续留在主人的身边,所以我自幼便是着女装跟随主人。”说到这,颜的神色不由的黯淡了几分。每次只要一想起儿时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本以为早已习惯麻木了的心,却依旧会钝痛不已。 花园里,一脸天真烂漫的漂亮小男孩讷讷不安地仰头望着身旁孤傲冷艳的小女孩,可是女孩目光追逐的,却是另外一道绝美的身影,于是从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女孩的眼中,永远也不可能容下一个小小的他。而也是在那之后,他便抛弃了男儿家该有的一切,义无反顾地穿上了女装,成为了女孩身后的一道影子。然而这一切,却仅只是为了女孩的一句话,‘此生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男子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你。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只有成为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纠结!绫女就快死了,但为何某月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呢?顺便结文倒计时——再有个十来章的应该就能结束了吧!o(n_n)o哈哈~这个万年大坑终于要被填平喽!~\(≧▽≦)/~ 某月在此祝各位亲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啊!(__) 嘻嘻…… 最后那一次花开(下) “绫女,我想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乱了乱了全乱了!怎么全天下最混乱的事儿都好死不死的都被我给碰上了? 闻言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紧接着耳朵里就传来了一道艰涩的嗓音。 “情之一字,还真是伤人伤己。颜自小便跟随在我左右,于我而言,他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也是我最得力的臂膀。我不是不知晓颜对我的感情,怪只怪天意弄人,我没有得到我爱的人,也辜负了爱我的人。” 歉然地凝望了一眼怀中的人,绫女转而对上了我的目光,“教主成亲的当晚,我喝了很多酒,所以……如你所见,颜现在已怀了我的骨肉。在过去的那十多年里,我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够为他做的,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和我们的孩子。然而我却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因为你是凤天皇朝的女皇,是整个天下的主宰。在你的肩上,承载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情仇,更多的,还是你对天下人的交代。所以,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的理智都不会允许你放过我,而这,也正是今日我为何会约你到此的真正原因。既然不能奢求你放过我,那么也就只有我自己来争取了。很抱歉,虽然生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如今,我却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我必须得要活下去,而只要你死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只是,我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一步……天意。” “等等,有一点我始终都想不明白。据我所知,紫曦不是已经被你掌控了吗?这也就意味着,如今在紫晶国,你即使是横着走也绝不会有人敢说你半句不是。既然如此,又何来‘保住’一说?况且,你不是一向都很厉害的吗?那为何现在却落魄得连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得来求我?” 扯开嘴角惨然一笑,“这或许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回想我之前所做的种种,我并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所以即使这条路的尽头是通往修罗地狱,我也义无反顾。而我此生唯一后悔过的一件事,就是我不该把颜卷入这场纷争中来。如果不是我,我想他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是我亲手毁了他的一生……”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换做以前,我根本就不敢奢求自己会有被你抱在怀里的一天,可是那天晚上,你却抱了我。虽然我明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了别人,可是,我依然觉得很幸福。你是我生命中永远不可能完整的缺,可是,只要能够得到你一点点的恋爱,于我而言,此生足矣。” 望着眼前这个苍白而美丽的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深深地撼动了。虽然他没有情儿的绝色容颜,可是在这一刻,我却觉得他是世间最完美无瑕的人,是爱情,让他超越了红尘中一切世俗的美丽。 他的爱是隐忍的,也是无私而博大的,他用他的爱包容了绫女的一切罪行。在这样伟大而无悔的爱情面前,我只觉得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此时此刻,我是多想擦干他的眼泪,然后对他说:不要再流泪了,我放过你们。可是,正如绫女所说的那样,我是凤天女皇,不管我拥有多大的权势,我最终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对于颜,我终究只能说三个字——对不起。 咬紧牙关,我终究还是狠心打断了深情对视的两人,声音僵硬地问道:“你,还没有真正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究竟是为何落到了如此境地?” 突然听到说话的声音,绫女和颜同时转头看向了我,“紫曦死了。” “你说什么?紫曦死了?”这突如其来的死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她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同命蛊’被我破解了?” “可以说是,但也不全是。” “此话怎讲?”这个女人讲话怎么老是这么悬乎? “既然紫曦的命是我续的,那么只要我愿意,我大可以重新挑几个人帮她续命,只是,一个人的脑袋如果没有了,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是枉然。” “前日夜里,我有事外出,可也就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几百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最后仅仅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将被禁卫军团团保护住的紫晶国女皇给杀了,而且是一刀毙命。当我问讯赶回来时,早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满地的尸首狼藉,你可知我当时内心的震惊?” 我想我能够体会绫女的心情,若换做是我,我也会有同样的反应。试想一下,如果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我,那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虽然凤天皇宫的警备比起紫晶要森严得多,而且我身后还有近卫队和忘月宫的保护,但我依然不敢保证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也许不至于会让我殒命,但估计也会伤亡惨重吧?毕竟我对对方的真正实力可谓是一无所知。看来,我必须得让夜去暗中调查这一神秘的敌人了。 “当时我并不知晓这些神秘出现的黑衣人究竟是从何而来,亦不知晓她们此举的目的。不过,半个时辰后,当我收到她们主人的一封信函时,我才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玄机,也终于明白了这场令人胆寒的血腥屠杀,竟然会是……阎门所为。” “阎门?” “不错!阎门,一个极少为世人所知但却绝对不容小觑的神秘组织。如若只听名字,人们很容易就会将其归结为一般的江湖组织,但事实却截然相反。”顿了一顿,绫女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就当是为了赎罪吧!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轻视了阎门,在它身后的那个庞大而复杂的背景组织,绝对会超乎你的想像。” “那……” “抱歉,对于你想知道的东西,我无能为力。”扬手阻止了我想要冲口而出的问话,绫女只是以一种复杂而深邃的目光看着我道:“我答应过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有关阎门的任何消息,所以,为了保证颜日后的安全,恕我不能奉告。不过虽然我不能告诉你阎门的主上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我却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阎门此次的行动并非是针对你或是凤天皇朝,相反,她们还替你铲除了我这个障碍。因为她们此举,无疑是彻底地斩断了我所有的后路。一旦失去了紫曦这颗棋子,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紫晶国的庇护,而这样一来,我无疑就变成了一只断了四肢的豹子,任凭我再有多大的能耐也是枉然。逼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将最后的希望投注在今日这场赌局之上,但事实证明,我最终还是失败了。” 逼迫自己尽量不去关注绫女眼中的落寞,我只能将所有的思绪全部转移到刚才的话题上来,“那依你之言,我是否可以将其归为是友非敌?” “非也!尽管现在阎门是朝向你这边的,但谁又敢保证它日后不会变成你的敌人呢?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妄下断言。” 轻轻地松开环抱着颜的双臂,安抚似的摸了摸那张青白的面容,然后绫女便慢慢地朝我缓步走了过来,“所有该讲的话我都讲完了,现在,也该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在我跟前站定,绫女向我伸出了手,“把你的左手给我。” 没有依言动作,我只是不解地望着她。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眼下都已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还怕我再做出什么威胁你的事来?” 考虑了须臾,我最终还是将左手放到了眼前那只摊开的手掌里。 五指紧紧地缠上我手腕上的‘金麟咒’,绫女开始闭眼凝神,而空余的那只手则是迅速地变幻出了一连串让我眼花缭乱的结印来。 “住手,不可以!” 抬眸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正如我所想的那样,颜是绝对不会允许绫女用自己的性命来兑现我们之间的赌注的。 大力地将我俩交织在一起的手分开,绫女莫可奈何,只能任由颜将她拖着退离了我四五米远。 张开双臂将绫女挡在身后,颜忿忿地怒瞪着我道:“陛下,你当真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 沉默地注视着一脸警戒的颜,几番犹豫之后,我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对不起。”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这么做了。不要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颜?!” “不要!” 就在颜发狠地抽出腰间长剑纵身刺向我的那一刹那,原本寂静的山林间同时响起了两道惊恐万分的女人的尖叫声,继而竟惊起了一群飞鸟。 呆滞地望着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幕,我只觉得脑袋里面忽然“轰”的一声响,接着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不!!!”片刻之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再次响彻山谷,再一次的惊飞了成群的鸟雀。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实际上,尽管我真的很痛恨绫女,也无法原谅她,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真的不想要她死的,真的不想。可是……当情儿突然从天而降的挡在我的身前,并一剑刺穿了同样以自己的身体挡在颜的身前的绫女时,一切便都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事实。 低头望了望自胸前穿透而出的锋利剑尖,又抬头对着失声尖叫的颜扯出一道苍白的笑痕,绯色的眸底几不可见地掠过一抹心安,紧接着一声闷哼之后,被刺穿了心脏的女人终于轰然倒在了颜的怀里。 汩汩的嫣红顺着唇角涌了出来,浸染了颜白色的衣衫,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血莲花,刺目而又极致的妖娆。 “绫女,你怎么样?”绕过同样有些惊诧的情儿,我快步上前几步蹲在了绫女的跟前。 将满含着温情的目光从泪流满面已悲痛欲绝得讲不出话来的颜的脸上转向了我,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流淌了出来,“虽然……我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但是……最后我还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暂时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就送你下山,我身边有军医,下山之后你就会好的!” “谢谢你。不过……我想已经不需要了。”笑着拒绝了我伸向她的手,闭眼咳嗽了几声之后,当再次张开时,那双本是神采奕奕的美丽瞳眸此刻却显得涣散而破败,“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但是现在……算我求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 “你说。”就算是真有天大的仇恨,然而当我面对的是一条即将消散的生命之时,我实在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她的要求。 绫女先是不舍地望了一眼背靠着的颜,继而竟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紧张地望着我道:“求你……在我死之后,帮我照顾好颜和孩子……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颜,并将你们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来疼爱,绝对不让他们父女受一丁点苦。君无戏言,你就放心吧!” 在得到我的保证之后,绫女那颗高悬的心终于安然地落了地,眼底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心安的笑意。可是在那抹笑意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凄凉。 顺着绫女的目光向后一瞥,只见情儿怔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底却隐隐有着一丝僵硬。 “情儿,你过来。” 闻言,情儿侧目望了我一眼,之后又看了看绫女充满期盼的目光。轻微地挣扎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挨着我蹲在了绫女的面前。 伸手拉过绫女渐趋冰凉的手,再将情儿的手硬扯了过来,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将那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了一起。 “很抱歉抢走了你爱的人,但是请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倾尽所有的爱护好他,连带着你的那份也一起。而且,情儿也已经原谅你了,是吧情儿?” 在我强硬的注视下,情儿的目光闪了闪,但最后还是说出了我想听到的话语。 “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会怪你的。还有就是……对不起。” 当情儿说完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虽然绫女表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从她握着情儿手的力道来看,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谢谢你……是你让我在生命的尽头终于得到了救赎,谢谢……”这句话,绫女并没有对着情儿讲,而是对着我说的。然而听了这句话之后,我却忽然觉得悲从中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涌向了我的眼眶。 “好好珍惜你和颜之间最后仅有的时光吧!我在山下……等你,再见!”哽咽着说完这几个字之后,我便逃也似的夺路而逃,因为,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场面了。 当那道飞奔而去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山路的尽头之际,绫女终于缓缓地放开了紧握的那只手,“呵……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选她了……祝你幸福。” 慢慢地站起身,然后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亭外走去。然而在最后的最后,那道她追逐了一生的身影……终于还是回过了头,并对着她漾起了一抹令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绝美笑颜,“我不想说永别,因为,如果真有来世的话,我想,我们或许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再见!” 回以一抹同样可让百花失色的微笑,虽然他永远也不可能看见,但是今生能够亲眼看到他为了她而展现的笑颜,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遗憾了,只除了…… “对不起,我想我要食言了,对不起。” “不行!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明明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陪着我们的孩子!然后我们一起找一处没有人去得到的世外桃源,一辈子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日子,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狠狠地擦去止不住往下掉的泪水,不可以让泪模糊了双眼,因为他怕,他怕在没有她陪伴的漫漫人生里,他总有一日会淡忘了她的模样。所以,他要好好的看清楚她的每一分样子,然后将这副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容牢牢地烙印在心底。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连这最后仅剩的一点回忆也失去。 “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其实是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多么希望能够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可是……我终究还是等不到那一刻了。” 颤抖着染血的手,轻柔地抚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但我相信,你会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代替我,好好地照顾我们的惜颜……绫惜颜。” 紧紧握住那只正在自己小腹上轻轻抚摸的手,重重地点着头,颜只觉得心痛得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 强忍着喉咙里的呜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颜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刺在他心间的疑问,“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哪怕是一天也好……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时间滴滴嗒嗒的从指间流泻,就在颜从期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绝望地闭上双眸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绫女终于开了口。 “有,或许我不能够给你一份全心全意的爱,但是……”拉着颜的手覆上自己血流如注的胸口,“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能让我甘愿付出生命的人。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你的身影……也许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这里也说不一定吧?” 攀上颜的颈项,一点点地将那张泣不成声的泪颜拉向自己,拼着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血色的红唇终于缓慢再缓慢地贴上了那两瓣颤抖的冰凉。 “今生,一直都是你苦苦地追逐着我的背影,那么来世,就换我来追逐吧……原谅我不能再继续陪在你的身边,但是,就算我死了,我的魂魄也将永远守护着你……这是我对你许?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1部分阅读 许下的诺言,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约了……” 极尽温柔地将气息全无的头颅紧紧地环抱在胸前,一滴灼热的清泪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绫女的眉心,“好,我会等着你,永远都等着你。” ………… 你离去的声音,如风铃,竟如此的好听。湖声静,泪如樱,那纷纷落下的伤心, 短暂的约定,你怎么能忍心? 湖声静,泪如樱,那瞬间花开的爱情…… 看尽了天上人间 爱情是一场浩劫 你是我生命中的缺 却没有圆满那天 你总是遥望着天 追寻着星辰日月 就算我在你的面前 你也都视而不见 我愿意付出一切 却不能爱你一天 我的苦是否你都能了解 你明白我的感觉 也心疼我的眼泪 难道这不能改变 这爱情的劫 你我都预见 我不希望 你面对这危险 在我心里面 爱是种感觉 我愿意与你 牵着手 一起体验 绫女死了,带着她满身的罪孽,在那个充满温暖的怀抱里,结束了她短暂而悲哀的一生。这或许,也算是老天对她的一种怜悯吧?至少,在她死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了她而流泪。 在那之后,我兑现了我们之间的诺言,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但由于颜不愿意随我回宫,于是我最终将他安置在了凤天西边那座最宁静祥和的城池里,让他可以在那个远离喧嚣的尘世里,静静地与他心爱之人的骨灰,幸福的厮守在一起。 几个月之后,绫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终于平安的降生了。是个很漂亮精致的女孩,且眉心有一点水滴状的红色胎记。 而当我再次见到颜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的我,已然是妇唱夫随儿女成群,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 不过虽然已时隔多年,但当我第一眼见到那个名唤绫惜颜的女孩时,我一眼便认出了她是绫女的女儿。因为,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甚至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是绫女的缩小版罢了。 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很难讲得清楚,也很微妙,就好似冥冥之中早已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地连在一起似的。 就拿情儿的小儿子来说吧!那小子可谓是完美的承袭了他老爹所有的“优良”基因——小样儿美到冒泡,可脾气却暴躁得像条喷火龙。平日在宫里也没少给我惹事儿,而除了狡猾得快成精的绯烟以及他那个总喜欢以暴制暴的美人爹之外,其他人几乎没一个能制得住他这颗超级炸弹的,而这也曾经是让我极为头痛的一件事儿。 只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从邂逅了孤傲冷艳的绫惜颜之后,那个小毛头居然一夕之间变得差点儿让我以为自家儿子被人给调包了。那叫一个乖巧啊!乖得简直让我一个月都还没适应过来! 不过可惜的是,这辈子,我始终都没有弄懂绫惜颜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制服了那匹难驯的野马的?但是不得不说,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心中一直以来的歉疚总算是淡了不少。 犹记得一次在绫女的墓前,我曾神经兮兮的对着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哎,我说!你女儿和我儿子的这些个破事儿,是不是你丫的搞的鬼啊?’但不料令我头皮发麻的是,当我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好像真的听到了一声满含着算计的声音幽幽的回道,‘是又怎样?上辈子没玩儿够,所以这辈子接着玩儿啊!’ 虽然,那或许只是我心中产生的幻觉,但我却并不想去探究它的真实性。因为无论如何,我都始终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一直都没有解开的那个最大的谜团即将真相大白,而等解决完这最后的一个问题之后,也就是文文圆满竣工之时!让咱们一起期待那个伟大时刻的到来吧~o(n_n)o哈哈~ 班师回朝 一夜之间失去了女皇,紫晶国当下朝野震动。而一旦失去了紫曦这根起着制约作用的平衡木,那么也就意味着朝中各种力量之间的微妙平衡随之被打破,原本看似平静的朝堂顷刻间土崩瓦解。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各方势力都相继蠢蠢欲动,无一不对虚空的皇位虎视眈眈,各种党派之间的争斗更是呈现出了一种白热化的趋势。 然而紫晶国毕竟是凤天皇朝的附属国,如果就此放任其内乱而不加以制止,那么最终损害的只会是我朝的利益。故出于对自身统治利益的考量,在反复进行了多次利弊的权衡和仔细斟酌之后,最终裁定由安阳王紫晨继位。 不久之前,我得知了紫晨此次之所以会一反初衷地答应紫曦的要求,亲自领兵出征,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紫曦以翩翩的性命相要挟,逼迫紫晨不得不就范。况且后来翩翩也曾向我表明,尽管紫晨与紫曦联合将他软禁在了安阳王府,且意图谋反,但是不管怎样,紫晨一直待他很好却是不争的事实,故而翩翩希望我能够放紫晨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 除去翩翩对她的美言之外,紫晨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而眼下又恰巧碰上了紫曦被刺皇位空缺,因此将种种因素综合起来一比较,与其选一个我不够了解的人来当下一任的紫晶王,我更愿意选择紫晨。 因此,在凤天皇朝暗中的推波助澜之下,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安阳王紫晨便以雷霆万钧之势,肃清了国内的各股阻碍力量,正式登基为王,成为了紫晶国有史以来第一位以特殊手段登位的非正统非嫡传的女皇,年号安和。 而我,也终于彻彻底底地完成了我在紫晶国的一切任务,并在原计划被推迟了将近一个半月之后的某天,风尘仆仆地返回了自己的国家。 坐在华丽舒适的凤辇上,享受着皇城的百姓们夹道欢迎的阵仗,我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曾卸下过。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草窝,这句话讲得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再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久违了的亲亲夫君们,我就怎么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恨不能即刻就飞回宫去抱着他们大亲特亲!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接下来还有一连串例行的仪式要等着我去做。先是接受百官的朝拜,紧接着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接风晚宴,虽说有规定晚宴上后宫君侍也必须出席,可我要的是独处啊!呜…… 与此同时,从前殿通往后宫的道路上,一名前去探风的宫侍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呵呵的笑着,兴奋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而位于整个后宫中心位置的朱雀宫里,此时正有三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各占一位端坐于殿内。虽然每个人的外表神态都甚是高贵得体,丝毫不见有多余的情绪显露于外,可是,如若你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那三双眸色各异的美丽瞳仁里,无一例外的都装载着满满的焦躁与迫切。 几番隐忍之后,一身紫金暗绣宫装的解语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急切,秀眉微蹙的望向了正位之上的人影,“凤后,您说陛下现在大约到哪儿了?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为何却还是迟迟不见踪影?” 咽下口中醇香浓厚的花茶,继而从容淡定的轻轻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搁置在一旁,绯烟这才微转过头对上了那双溢满焦急的眼眸,优雅的笑道:“贤侍君莫要着急,本宫已经派人前去打听,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会有回音了。” 言语间,一道极细的脚步声丝毫不漏地尽数传入了绯烟敏锐的耳朵里,“这不,回来了。” 带着一丝不解,解语有些茫然地顺着绯烟的视线向外望了去,果不其然,当真看见了一名气喘吁吁的宫侍正朝着朱雀宫的宫门方向跑来。 随着那名宫侍的到来,殿内的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听消息了。 “陛下如今到哪儿了?” “回凤后,陛下的銮驾已经入宫了,估摸着差不多快到了吧!” 闻言,绯烟金色的眸底急速地闪过一丝喜悦,但嘴里吐出的话语却依旧平稳而淡然,“既然陛下已经快到了,那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前去迎驾了。” 侧首望向身旁的随侍,“你们几个速去将君父请来,就说陛下到了,顺道再将小皇女也一道抱过来。” “是,凤后。” 自椅榻上站起身,绯烟随手整了整身上华丽而尊贵的凤袍,一头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华美又不失端庄的凤冠之内,特意而为的装扮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仪态万千又雍容典雅,一股自然散发的尊贵气息更是逼得人不敢直视。 “我们也走吧!可不能误了时辰。”言罢,便率先步出了朱雀宫。 在各自侍童的搀扶下,解语和一直沉默寡言的倾城也都站起了身,并紧随在绯烟的身后向外走去。 宴会上,朝中的大员们无不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地说着恭维道贺的话,酒更是一轮接一轮的往上敬,令我甚为苦恼。这才刚刚进行了一半我就已经待不下去了,真不晓得接下来的后半场应该如何应付。 见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底下那帮如狼似虎的朝臣们,端坐于凤座左下方的绯烟好笑的顺着我饥渴的目光望向了被美人爹爹抱在怀里的白玉小人儿,继而以袖掩口微微靠近我的耳际压低音量问道:“陛下可是惦记着小皇女?” 闻言回首,不料却撞上了绯烟似笑非笑的眼瞳,我不禁无奈地苦笑道,“可不是,朕第一次做母亲,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吧!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礼数而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抱不着,你说难不难受?哎……真是有够烦的!” “既然陛下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抱抱小皇女,那何不早些了结了这场惹您心烦的晚宴?” “呃?”我原本以为绯烟定会说些凡事要以大局为重,祖宗礼法不可违,再忍耐一下之类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怂恿我中场落跑? “哦!朕明白了。”望着绯烟那双透着一丝狡黠幽光的美目,我霎时间恍然大悟,“你定然也是同朕一样,早就忍受不了这场无聊之极的宴会了对不对?” 不置可否地端起一杯花酿悠然浅酌,“臣只是帮陛下道出了心中所想罢了,却从未说过‘无聊’之类的话,陛下可不要乱说。” “呵呵……你呀!还真是‘百花丛中过,滴水不沾鞋’呢!也罢,那就朕亲自出马好了,绮罗。” “是,陛下。”收到我眼神的指示后,侍立一旁的绮罗便悄然隐入了人群之中。须臾之后,殿下的百官中就响起了一道嗓音。 “陛下励精图治忧国忧民,此番更是御驾亲征一举剿灭了紫晶国的叛乱,实乃天下之万幸,百姓之万福!老臣错得上苍厚爱,才有幸能够随侍在陛下这样的贤君左右尽忠效命。而如今华贵君又为陛下诞下了皇女,真可谓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国之大幸也!臣斗胆敬陛下一杯,恭贺陛下喜得皇女!” “左相自谦了。”微笑着接过了侍人奉上的酒盏,我单手举杯朝着殿下的当朝左相花落云扬了扬手,“朕也为能得左相这般的国之栋梁而深感欣慰,此酒算是朕回敬左相的,干!” 将手中的空杯放下,我便好整以暇的静待着花落云接下来的话。 “陛下此番离朝平定叛乱数月之久,日夜操劳呕心沥血,一路上亦是舟车劳顿,想必现下早已是身心俱疲。为了天下社稷着想,陛下也理当保重凤体,切莫操劳过度才是。” 花落云的话音刚落,而殿下的众位大臣哪个不是心思缜密处事圆滑,又岂会听不出我与花落云之间一唱一搭的言外之意,大殿之上当下便纷纷响起了附和之声。 “左相所言甚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朕确实已劳顿不堪。”为了增添视觉效果,我还假意疲惫地闭上眼抚了抚眉心,“难得众位爱卿如此关心体恤朕的身体,那么既然如此,今晚的宴会就到此为止了。”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o(n_n)o~~好久不见吶,亲耐滴众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可怕的第六感 晚宴散去之后,褚月宫里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这就是我的女儿啊!真是太漂亮了!”小心翼翼地揽抱着怀中软绵绵的小东西,望着睡梦中的她那张粉嫩嫩的凝脂小脸,我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俯首吻了下去。然而尽管我已经尽量很小心了,可还是把小家伙给弄醒了。 “咦?”作案的嘴唇还没来得及收回,那小东西就忽的张开了眼睛。于是乎,我们娘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杠上了。 由于先前在晚宴上,这小东西一直是由专门的侍人抱着,而且还自始至终都不肯睁眼,我又只匆匆的看过一眼,因此我根本就来不及仔细瞧清楚自家女儿到底长得啥模样,更别提一些重要的细节了。而眼下这小家伙蓦然睁了眼,距离又离得这么近,这下子自然是什么都一览无遗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以致我连月来的幻想轰然破灭。 “黑的?”怎么会这样? 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我赶忙掀起了包裹住小家伙脑袋的襁褓的一角,然而入目的发色却彻底地将我从天堂踹到了人间。黑的!又是黑的!虽然颜色还尚浅,但是却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那绝对是跟我一样的发色! 在紫晶的那段日子里,我没事儿就总喜欢幻想我跟倾城的宝宝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究竟是像我多一点呢,还是像倾城多一点?想啊想的,于是到了最后,一张由我凭空臆想而出但却是我最想看到的宝宝的自画像就这么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而习惯成自然,以至于我渐渐的就觉得宝宝就应该长成我想像中的模样才对,熟料却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 没有看到想像中鸽血红般耀目璀璨的瞳仁,而是一双乌黑莹亮恍如极品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虽然是漂亮得没话说啦!可是,这不就长得跟我一样了嘛!真是挫败!我想要宝宝长得多像倾城一些啦! “怎么……你不喜欢她?”见我脸上的表情突然由喜悦转成了一脸苦样,一直目光柔和的静静注视着我逗弄孩子的倾城猛地握紧了双手,声音里更是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与薄怒。 “怎么会!”听出了倾城语气里暗含的意味,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以为我不喜欢这个孩子。 “这可是我们的女儿,我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不喜欢她呢?我只是觉得她应该长得多像你一些才好,这样等她长大以后就必定会是个祸害苍生的大美人,哪不知却活生生是我的翻版嘛!” 同样就快做父亲的解语听了我的话后不禁咯咯笑了起来,“陛下,哪有做母亲的这样形容自己女儿的?您夸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呢!况且,小皇女现今虽尚在襁褓之中,却已可略见日后姿色,想必将来也定然是位足以同陛下媲美的倾国女子。” “哦,是么?”听解语这么一说,我心中的郁闷之气顿时减了不少。 轻轻捏了捏小家伙软腻白嫩的脸蛋儿,绯烟挑眉好笑的斜睨了我一眼,调侃道:“敢情陛下是初为人母乐坏了,连‘女儿像母,小儿像父’这样的常识都给忘了。” “女儿像母,小儿像父?”这是何意? “哎呀陛下,看来您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瞧我仍然一脸茫然的不知所云,已然恢复本来性情的玲珑终于忍不住赏了我一记大白眼,继而鄙夷的轻嗤道:“两个不同国家或是不同种族的男女通婚,生下来的小孩女儿遗传母亲的发色跟眸色,若是男孩儿的话则随父亲的外貌特征,这可是整个凤栖大陆人人都知晓的常理,难道陛下都没听说过么?” “呃!开玩笑,开玩笑啦!呵呵……不必当真。”汗!又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啦?不过幸而大家都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因此没过多会儿,我们一帮人便又有说有笑的谈笑开来。 “雪儿姐姐,你瞧小宝贝多可爱,情儿也要生一个这样的宝宝嘛!”爱不释手的围着我怀里的小家伙左掐掐右捏捏的团团乱转,此时的情儿看上去就仿如一只饿了数天的小野猫,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一条惹人垂涎的大鱼似的,让人忍俊不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像这种费时费力的浩大工程可是要慢慢来才行的哦!” “雪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依爹爹看吶,都是你太过懒散了,在为祖宗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事情上一点也不积极,真是可惜了你后宫这些个侍君了。更何况你如今贵为一国女皇,就算是为了国家根基的稳固,你也理应在后嗣的问题上更加重视才是,可眼下除了倾城为你诞下的一个女儿和解语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之外,其他人皆无所出。祖宗礼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是不是愧对列祖列宗?” “哈?”被美人爹爹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辞说得我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而我的那些个亲亲夫君们则是一个个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的老天!有那么严重吗?说得好像我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徒似的! “爹爹,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都还年轻好不好!再说现在已经有一个孙儿可以供您玩乐了,您好像没必要那么着急着让我多生几个吧!” “你……你个臭丫头,真是气死为父了!” “爹爹莫气,陛下是在跟您说笑呢!当不得真。”眼瞧美人爹爹被我气得不轻,一向识大体的绯烟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奉茶之余还暗中瞪了我几眼。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垂首不语的涟漪却突然出了声,“陛下,能否……能否让涟漪抱抱小皇女呢?” 闻声回过头,当与那双盈满了无尽哀伤的美眸相对之际,我不由在心底暗叫了一声糟糕!都怪我太大意了,只顾着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中,都没有注意到涟漪一直低落忧郁的情绪。现在这样的氛围,对于涟漪而言,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原本热闹的气氛因着那声幽幽的低唤而瞬间平息了下来,每个人都把关注的目光投注到那一脸黯然的人儿身上。 距离涟漪最近的翩翩忍不住握住了那双冰凉无温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漪哥哥,你还好吧?” 不想让大家为自己担心,涟漪勉强地抿唇扯出了一抹凄清的淡笑,“我没事的,九殿下勿需忧心。” “哈!快看涟漪,这小家伙居然在冲你笑呢!你瞧,她多可爱!”为了转移涟漪的注意力,我故意大声笑着将手中的婴孩塞到了他的怀里。 涟漪万般小心的紧紧搂抱着襁褓中粉雕玉砌的小人儿,大滴大滴的泪珠却簌簌地滚落而下,“若是……若是我的孩子还在的话,一定也会这般可爱讨喜吧?” “涟漪……”想要说点什么,可牙关却紧到发酸。 “淑侍君,若是你当真这般喜爱这个孩子,那今夜就将她带回若水宫去照顾一晚如何?我近来一直都被她吵得不得安生,也是该好好补个眠了。” 闻言惊喜地仰头望向发话的倾城,“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你想就尽管带走好了,只要你不怕她晚上吵你的话。” “怎么会!我怎么会觉得她吵呢?谢谢你,华贵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皇女的,谢谢!” 眼见涟漪全副心神都被那小鬼给吸引了去,抱在胸前又哄又亲的,我不禁吃起了自家女儿的飞醋来,“哎呀呀……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句话说的可真是一点儿也没错!我好可怜吶,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屁孩儿!真是失败啊失败。” 可想而知,当我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虽然正值盛夏时节,我却从头凉到了脚,原因无他,只因被人以一道堪比极地冰川的眼刀恶狠狠地注视着,感觉自然不会好就是了。 但是尽管如此,为了我将来的福利着想,我也确实应该要好好地考量考量是否要继续增产报国了? 夜深人散之后,我自然而然的留在了褚月宫就寝,毕竟倾城如今可是我凤天皇朝的头号功臣。 遣走了所有伺候的侍童,我自告奋勇的担起了梳头的差事。 “我说倾城,到底该说你是天生丽质呢,还是保养得当?你的头发究竟是什么做的啊?手感真是太棒了!我都快嫉妒起每日给你梳头的侍童来了,真想往后每天都可以亲自为你梳头绾发。” 对于倾城这头丝丝顺滑又犹如海藻般微卷的长发,我真是越来越爱不释手了。 “那好啊!如果日理万机的女皇陛下有那么多闲工夫的话,我自然是没话说的。” “啧啧!听听听听,这话还真是有够酸的!原来我家倾城宝贝是在含沙射影的埋怨为妻冷落了你啊?哈……”虽然表面上看似嘻嘻哈哈的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在意倾城方才的抱怨。 是啊,我确实是委屈他们了。每日需要我处理的政务多如牛毛,时不时的还要出宫或是离朝,一去就是几个月之久,因而每次能够陪伴他们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我现在越发的觉得,若我不是凤天皇朝的女皇,那该有多好!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恍惚间,一方温暖蓦然覆上了我的手背。定睛一瞧,才知晓原来是我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不自知。 莞尔一笑,我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没事,只是在想该如何多抽些时间陪陪你们罢了。” 取过一条真丝发带将那头及腰的长发松松的居中束起后,我便拉着倾城自梳妆镜前站起了身,还不忘喜滋滋地邀功道:“怎么样,为妻梳发的技术不错吧?” 站在镜前左右照了照,倾城忽而勾起一丝魅笑,直视着镜中的我道:“还不错,只是不晓得这是女皇陛下帮多少人梳过发之后才练就出来的本事?” “呃……这个……” 不等我做出反应,镜前的身影便自顾自的朝着床榻方向走了去,而我则是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后,便转身追了上去。 抢在倾城前面一屁股坐上了床,然后伸着两只手半是耍赖半是认真的道:“倾城,我帮你梳头,你帮我更衣如何?” 没办法,谁让身上这套出席晚宴的宫装实在是太过繁复了,而平日里又都是别人帮我穿衣梳妆,根本就勿需我亲自动手,故而我还真有点儿不大会脱。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难处,倾城也不多言,伸手就帮我宽衣解带起来,只是眉梢眼角似乎噙着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呼……真是轻松多了!”解除一身繁重的袍服之后,我悠然自得地坐在床沿伸了个懒腰,然而倾城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只定定地立在床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嗯,为何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说着我便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脸,熟料却撞进了一个弥散着淡淡馨香的胸怀里。 仅只怔愣了数秒,我便立即放软了全身任由倾城搂抱着,只是耳边跳动的心率却好像有些过快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夜的倾城……似乎有些反常。 “怎么啦?我这才走了短短几个月而已,你就这么想我了啊?” “不知道,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心里总感觉隐隐的不安。”埋首于我的肩窝里,倾城闷闷的低声道:“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我一松手你就会忽然间消失不见似的,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我却说不上来。” 闻言不由的僵直了身子,难道是倾城听说了什么?但不可能啊,关于那件事,除了姬璇玑和小四以外,我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所以说消息是绝不可能走漏的,但既然如此,何以倾城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如此在心底说服着自己,继而释然一笑,反手抚上了倾城的后背,一下下地拍抚着借以抚慰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你看你,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哪会有什么事,是你想太多了。” “真的只是我想太多吗?”直起身子,倾城难得如此严肃认真的逼视着我,“不只是我!虽然他们都掩饰得很好,但我依旧可以感觉得到,怀有这种莫名其妙想法的,绝非只有我一人而已。” “啊呀,罪过罪过!看来我真是让你们寂寞太久了。”猛地翻身将倾城压倒在床榻之上,随即痞痞的调笑道:“人总是这样,一闲太久就容易想东想西的!所以为了让你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我想我们似乎应该做点其他的事情来娱乐下身心!” 原谅我倾城,我不能告诉你那件事的真相……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三更奉上,拼命补进度啊!呜…… 预订的承诺 半个月后,我特意让姬璇玑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然后举办了一场热闹喜庆的宫廷酒宴,算是弥补之前小家伙满月之时我不在朝中的遗憾。 宴会上,那小鬼一点儿也不惧生,张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的甚是讨喜,直惹得群臣言笑晏晏。此外,许是上天眷顾好事成双吧!没想到除了早已身怀六甲的解语外,情儿跟涟漪居然也有了身孕。算了算日子,竟然是在紫晶的那几个月里怀上的。当从御医那里听闻这一喜讯之际,我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还是安心,只因再次怀孕对于先前丧子的涟漪来说,无疑是一种救赎。 当然,情儿那小子自然也是乐得吱吱叫了,直嚷嚷着定要生个超级无敌可爱的小小雪出来。不过自那之后,情儿活跃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许是有了孩子之后需要顾忌的事情会比较多吧!如此一来,整个后宫顿时清净安稳了不少,反倒是让我有些不大适应。 摇了摇头莞尔一笑,敛起飘远的心神刚打算接着批阅未完的奏折,才发现手中的小豪已有了些许干涸的迹象,于是沾了沾砚台中的朱砂,俯首继续我今日的任务。 一边批阅奏折我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绯烟真是我的贤内助啊!在我离朝的这段期间里,一直都是由绯烟在暗中协助左相右相打理朝政。不仅将各项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提高了办事的效率,因此在我重新接手之后,非但没有觉得生疏反而轻松了许多。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证明,不得不说,绯烟确实很适于从政。因为不论是在处理政务的方式手腕方面,还是用人交际方面,绯烟的能力都丝毫不亚于朝中任何一位官员,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因如此,我其实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若绯烟是女子的话,他或许会成为凤天皇朝最大的劲敌!不过还好,他只是金苑国进献给我的所谓“礼物”,我的凤后,我最依赖与信任的爱人。 不知不觉间,骄阳竟已掩去了耀目的光辉,散发出夕阳所独有的橘色温暖。合上手中的最后一份奏折,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传膳雍和宫,再命人传召各宫主子一起到那儿去用膳。” 这一招可是我回来之后新发明的招数。因为与其每日绞尽脑汁的不晓得该往哪个宫跑,还不如一锅端的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美人爹爹的雍和宫去,一来和平解决了吃饭问题,二来还能增进他们彼此间的感情,可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哈…… “起驾雍和宫!” 席间,我们一大家子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古谈今,彼此间都真诚以待,一点也没有“最是无情帝王家”的感觉,气氛和谐融洽得令伺候的宫侍们羡慕不已。 “来来来,都多吃点儿,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孵蛋。”我一边说笑一边指挥着侍人为大家布菜,实际上我是很想亲自来的,然无奈我只有两只手,压根儿就忙不过来,所以为了避免厚此薄彼的嫌疑,我还是只管动嘴就好。 望着涟漪那张原本瘦削苍白的瓜子脸如今红润丰盈了不少,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吶!比吃任何的名贵补品都要来得快速管用。 “咦?绯烟,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是否昨儿个夜里又没睡好?有没有传召太医来看看?还是……有什么烦心的事让你夜不能寐?”放下银箸,我有些心疼地抚了抚绯烟眼眶下淡淡的黑影。听朱雀宫里伺候的宫人说,绯烟近来似乎总是失眠,这让我很是挂怀。 扬起如花的笑靥,然后将我的手轻轻拉下,“陛下少听那些个多嘴的奴才们瞎说,哪有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最近有些虚火旺盛,再加上夜里闷热,故而有些难以入睡罢了。” “原来如此,现今时至盛夏,天气难免有些燥热,虽说我朝四季气候宜人,但炎炎夏日气温颇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不吩咐御膳房今后都给你做些解暑降热的绿豆汤之类的当做夜宵可好?” “陛下日理万机已是万般劳累,就勿需再多费心思在这些个小事儿上了。” 闻言,靠在椅背上的解语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抚了抚已然七月有余的肚子,搭腔道:“绯烟哥哥你就听陛下的话吧!夜里辗转难眠之苦,解语可是深有体会的。” “那依解语之言,定是那小鬼夜里又扰你了是吧?”呜呼哀哉!为何我的小孩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两个月大的凝儿如此,肚子里的这个也是如此。哎…… “可不是,宝宝最近是越来越能闹腾了呢!”言语间,解语脸上丝毫也见不到半分不豫的表情,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我不禁暗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子万事足’? “好啦好啦!都别只顾着说话了,菜肴都快凉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用膳!”眼见众人因为我的停筷而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美人爹爹没好气地斜了我一眼,暗示我吃饭要紧。 讨好地撇了撇嘴,我赶紧埋头苦干,不敢再多做言辞。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才前前后后地散了,我则因为放心不下绯烟而去了朱雀宫。 晚风徐徐,芙蓉帐暖…… 红纱幔内,两道人影恍如两只交颈的鸳鸯,肢体交缠,彼此融合。 “雪……呣嗯……不……”十指死死地扣住我的后背,绯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湿漉漉的唇瓣则随着我们的动作一张一合的流泻出支离破碎的低吟。 “不?”恶趣味的猛然刹住身子,并趁此间隙将汗湿贴合在脸颊上的发丝甩到身后,继而邪笑道:“那到底是‘不要’……还是‘不要停’,嗯?” “雪……”似是不满于我突然的打住,绯烟坏笑着故意向上挺了挺 腰,波光迷离的眸底媚色尽现。 因着这充满挑 逗意味的动作而倒吸了一口冷气。下一刻,我啪的一声打在了身下的翘 臀之上,惹得其主人一阵闷哼,“哈!三日不打,你丫的就想上房掀瓦啦?看我怎么收拾你!呵……” 无所顾忌地一口咬住玉色胸膛上傲然绽放的娇嫩,丝丝血腥顿时冲上了舌尖。 “嗯……痛……”被胸口上突如其来的痛楚惹得浑身一颤,隐忍的秀眉重重地紧蹙在了一起,遍布青紫的雪白颈项则是因着后仰的动作而整个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之下。 没有因为耳边的呼痛而停下玩乐,我继续埋首在绯烟的胸前探着舌尖邪恶地打圈圈。 似是忍受不了我刻意的小小惩罚,片刻之后,绯烟竟一咬牙将我一把扯了上去。一时间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我甚至可以听到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火花爆炸声。 伸出香滑的舌头蜻蜓点水般舔了舔我的嘴唇,继而缓缓地扬手环上了我的颈项,“雪玩儿够了吗?如果玩儿够了的话,是不是该换我了?” “呃,等等!唔……”天,为什么我总是学不乖呢?每次都将以往的教训统统抛诸脑后,从而忘却了绯烟可是一只沉睡的豹子!他可不会像另外那几位一样乖乖地任由我捏圆搓扁,而误拔虎须的后果往往是很凄惨的。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我同绯烟两人都精疲力竭地仰躺在床榻上愣愣地望着帐顶发呆。等发呆发够了,气也喘顺了,我这才慢悠悠地结束了坦诚相见的局面,扯过锦被盖住两人光溜溜跟白斩鸡似的身体。 “绯烟,我前一阵子听说金苑国来人了,好像是想要接你父亲回国,你想我怎么答复她们?” 闷声不语地默默爬到我的胸前倚靠着,过了半晌,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而也想闭眼睡觉之际,熟料耳旁却响起了一句高深莫测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回去也罢!反正……我以往都只是在做多余的事而已。” “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尽管我不懂绯烟的话中之意,但我却听得出他语气里隐藏的无奈与悲凉。 答非所问地举起我的右手,然后定定地凝望着我拇指上的那枚血玉扳指认真的道:“雪,如若我今日失手打碎了你最钟爱的这枚血玉扳指,你会不会定罪于我?” 闻言不禁一愣,但随即便忍不住笑道:“怎么会?不就是一枚进贡的扳指嘛,再如何名贵也比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啊!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定你的罪呢?真是奇怪的问题。” 垂下眼睫遮住眼底闪动的流光溢彩,绯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我手上的血玉扳指,道:“吶,这可是雪亲口承诺的哦!所以不管将来我做错了什么事,你都不会怪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不由的蹙起了眉头,只因我不喜欢那句话中太多的不确定性。伸出手一把扣住绯烟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与我对视,“绯烟,你到底……” “呵呵……玩笑而已!”打断我的问话,绯烟冲着我妩媚一笑,“怎么,只许弟弟们向你撒娇任性,就不许我偶尔逗逗你啊?” “哦,是么?原来我的绯烟也会有想要撒撒娇任任性的时候啊?真是难得呢!”收起心底不断翻转的心思,复又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笑意。只要是绯烟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原本预定时昨天晚上更新的,无奈临时有事又被拖走,今天赶回来之后只来得及码了两章~欠下的账某月会抽时间补上的!鞠躬~退下~ 宿命?还是劫数? 安逸逍遥的日子总是很容易混,不知不觉间,竟又过去了十多日。 一时兴起,我特意命人在御花园里摆上了桌案椅凳笔墨纸砚,然后就面朝着满园争奇斗艳的名花异草泼起墨来。 挽着袖口一边仔细品察一边在宣纸上舞动着笔毫,作画之余还不忘向周围的人询问着心底关心的问题,“不知凤后的病好些了没?” “回禀陛下,听闻太医院的御医们说,凤后此次染病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之前太过操劳导致心力亏虚,抵抗力减弱,加之数日前又着了凉,才会让外界寒毒趁虚而入。不过陛下大可放心,御医们说了,只要凤后能够静心调养,一段日子之后便可痊愈。” “这就好!你们要继续时刻关注着凤后的病情,一有什么就立刻向朕禀报。” “是,陛下。” 言语间,虽然我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曾停止过,但其实我的心神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2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2部分阅读 绯烟这次忽然病倒大概已有七八日了,若是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从那日琏妃离朝回国,绯烟亲自出宫相送之后的第二日起病倒的。当日我也曾传召御医询问过绯烟的病因,可御医们都只说是由于下雨气温骤降以致在宫外受了凉。 虽然绯烟出宫的那日确是忽降暴雨没错,然而我却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不仅如此,自从绯烟患病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前几日我不顾御医们的阻拦硬闯了朱雀宫之外,我已经一连数日没有见过绯烟了。而当日御医们阻拦我的理由竟然是,‘凤后突染恶疾,现在正值病情严重之际,未免侵染到陛下凤体,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适时回避才是’。 天!我真是服了这群老不修的了,亏她们想得出如此蹩脚却又合情合理得让人想发狂的理由! 就在我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只能借由画画来消遣之际,朱雀宫里却上演着不为人知的一幕。 一袭纱帐掩去了帐内之人的身形体态,只余慵懒的嗓音徐徐传出,沁人心脾的同时却也令人不敢忤逆。 “文大人,你此次的恩情本宫记下了,他日定以厚礼想报。” “凤后言重了,臣惶恐。”跪伏在榻下的文御医一听床上之人轻轻浅浅的动人嗓音,不知为何只觉一股凉气骤然自脊椎传遍了全身。 “文大人不必自谦,恩怨分明一向是本宫待人处世的原则,只要大人谨守本分不要乱嚼舌根,本宫自然不会以怨报德。” “还请凤后放心,您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断不敢多言半个字。”抖抖索索地忙着表明自己的衷心,孰知汗水却早已濡湿了衣襟。 “这就好,识时务者往往才能活得最长。来人,带文大人下去领赏。” “谢凤后教诲,臣定当时刻谨记!恕臣告退。” 待房间里安静之后,一直紧闭着的纱幔才被一只纤细的素手从里边轻轻地撩起,继而露出了一张风华绝代却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细看之下,哪里还有方才谈笑间震慑人心的逼人气势,剩下的只有强撑的隐忍和紊乱虚弱的气息。 “殿下!”眼见自家主子一副摇摇欲坠的羸弱模样,侍立一旁的无双终于压抑不住心中凄苦,扑倒在床前失声低泣起来,“殿下,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管了,什么都不要再管了!要不然的话……” 扬起黯然失色的苍白容颜,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似叹息又似悲吟的道:“走不了了,早已经走不了了啊!身心都已沦陷,你还让我如何毫无牵挂地离开?” “可是殿下,您已经付出得太多了,这已经完全脱离我们的初衷了啊!” “命……这一切都是命,怨不得人。”阖上眼帘,只为了不让眼底的晶莹滚落到这红尘俗世之中,“想我慕绯烟这一生机关算尽,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孰料终究棋差一招,唯独算漏了爱情与亲情。” 每次只要一回想起那日在码头之上父亲亲手为自己奉上的临别酒,他就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笑自己的蠢!笑自己的悲!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最后关键的一步上,出卖我的人……居然会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呵……还真是可悲可叹吶!”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是那个会永远疼爱自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心甘情愿地任凭母皇将自己当作一枚棋子来培养,只为能保护那个世界上唯一值得他付出所有的人。但无奈天意弄人,谁曾想过,自己拼尽所有也要保全的人,居然才是那个在背后给了自己致命一刀的人!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您默默地付出了这么多,可是又有谁会知道,有谁能够体会您心里的那份苦呢?难道琏妃给您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明知最后真相大白之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吗?呵呵……是啊,确实如此呢!世人都道我精明睿智,其实她们全都错了,我才是那个世界上最蠢笨的人。” “遇到她是预料之中,爱上她却是预料之外。” 神色迷离的轻轻抚上血色尽失的唇瓣,这里曾深深地印有那人留下的痕迹呢,“幸福这种东西本就不是我能够奢求的,尽管拥有的时间很短暂,但毕竟我也曾真实深刻地体会过,甚至还沉醉其中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已经算是上苍赐予我额外的惊喜了,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至于最终能否得到她的原谅?我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我只能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明日更精彩!请敬请期待!o(n_n)o哈哈~ 初露端倪 朝堂之上,文官武将分居两隅,正你来我往的激烈讨论着近来国内国外发生的大小事宜,而我则是一个人高高在上地端坐于大殿的最高点,面无表情地仔细观摩着殿下纷繁复杂的人生百态。 “启禀陛下,紫晶国现民生正处在稳步恢复中,再无暴乱发生,李将军等人原已打算于近日撤军,然新皇紫晨却突然向我朝递交了军援文书,请陛下过目定夺。” “呈上来。” 接过宫廷女官双手奉上的烫金文书,翻开一看,才知原来是紫晨想让我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在紫晶国境内。表面上看似是为了保障国家安全而向宗主国请求支援,实际上却是紫晨在向我表明她的忠诚而已。 “众卿有何建议?”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盘算,但适当听取群臣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陛下,臣认为理应答应紫晶国的请求。”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司掌我朝军务的兵部尚书。 “哦,不知何尚书何以如此认为?” “回禀陛下,依臣之见,在紫晶境内驻军留守对我朝而言有两方面的好处:一来可以时刻监视紫晶国内的一切动向,二来还避免了他日再生战事的隐忧,故臣认为同意紫晶国女皇的军援可谓是有利无害。” “嗯,何尚书所言甚是,朕自会斟酌,不知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不同的见解?” “启禀陛下,臣有奏。”这次说话的则是户部尚书李延。 “李卿家但说无妨。” “臣愚见,恳请陛下在驻兵之余附加一则额外的条件。”在我的默许下,李延接着解释道:“紫晶国本就是我朝的附属国,因此臣认为,陛下可以要求紫晶国女皇将国内兵权交出,改由我朝军队来负责其国内安全。如此一来,紫晶国就能专注于国内经济的长足发展,也可为我朝上缴更多的赋税物资。” 靠,好你个李延!真不愧是专司财政税收的户部尚书啊,每说一句话都离不了一个“钱”字!要是真按照她说的那么办,那紫晶不就完全沦为了凤天皇朝的附庸了吗?到那时,说好听一点是附属国,说直白一点就是赚钱的工具!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太婆所言倒是句句在理。既然是紫晨主动提出这等要求的,那想必她也早已考虑过会有怎样的结果,经此一役,或许紫晨是真的想一心一意搞建设抓经济,不想再引发战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一块儿送到嘴边的肥肉。 又经过几番商讨之后,我最后就紫晶国的军援文书做出了最终裁定。 “反复权衡利弊之后,朕决定采纳两位爱卿的建议,不过需得进行一些细节上的修改。”凡事物极必反,因此我不想做得太过分。 “朕决定收回紫晶国一半的军力,余下的一半军队专司负责维护其国内的治安,至于对外,则交由我朝守军全权负责。另外,特令其他四国放宽对紫晶国商品的出入境权限,并加强与其通商贸易,互通有无。” 我此举的言外之意就是:放话保证人家的安全,才好让人家能够安心地努力搞经济!等把税源国给养肥了,到时候大把大把的税收物资不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手下的这帮大臣一个个跟猴精似的,怎会听不懂我的意思。说白了,我是她们的头儿,也就是俗话说的“一丘之貉”,所以我断然不会帮着外人来打自己人的!而我与她们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只在于外在的形式而已,然实际上个中的内容终归还是殊途同归的。 “陛下英明!臣等均无异议。” 呵……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给身旁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颔首会意,于是张口高声呼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待话音稍落,我刚想要起身拍拍屁股走人,谁知半路竟杀出了个程咬金,“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报!” 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整了整衣袍坐在凤椅上听着下面的人继续掰,“于侍郎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臣要禀报之事是有关金苑国的。” “金苑国?”由于绯烟的缘故,我对金苑国可谓甚为敏感,“怎么?难道是慕轩那个老匹妇又在私下搞什么小动作了?” “禀陛下,并非如此。实际上自从上次增兵示威之后,金苑国女皇相对于从前已大有收敛,然微臣担心的是,金苑国近来是否有些过于安分了?” 不错!俗话说得好:不咬人的狗见人就吠,而越是不叫的狗,却往往越危险。慕轩向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女人,如果她像之前一样时不时的给我弄出点儿岔子来,或许还比较正常,但如若她长时间的没了动作,那是否意味着,她在暗中酝酿更大的阴谋呢? 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对于慕轩这只老狐狸,我不得不防…… 御花园 “哎……哥哥你都不晓得我近来有多惨!自从有了宝宝之后啊,每天都被叔父抓到雍和宫去学这学那的,什么东西不可以吃啦,哪些地方又不能去啦,烦都烦死了!还好今儿个有你帮你求情,叔父才总算准许我出来透透气,要不然的话我都快活不下去了。”随手摘下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把玩着,难得出来一趟的情儿此时就像是一只好不容易被主人从金丝笼里释放的小鸟,东跑跑西绕绕地到处乱飞。 亦步亦趋地始终跟在情儿身后一米处,被抓来诉苦的倾城只是但笑不语地聆听着弟弟的抱怨,然后静静地关注着地上是否有凸起的障碍物之类的东西。 “哥哥,我跟你说哦!那个……”蓦地闭口向后望去,刚才远处传来的轻微响动已然一丝不漏地传入了情儿的耳朵里。待回头之时,眼神不出所料的与一双美瞳撞了个正着,想必方才的响动也没能逃出自己哥哥那敏锐的耳力。 倾城无声地颔了颔首,示意情儿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朝这边过来了。” 接到暗示之后,情儿一改前态地瞬间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虽然明知来者是谁,但多年来练武的本能却驱使他下意识地隐藏起了周身的气息。 “我之前跟他交过手,以慕绯烟的武功修为而言,他不可能感觉不到我们的气息,但是看他目前的反应,他好像丝毫也没有察觉到我们在这里。”不是他月倾情喜欢怀疑人,而是那人近来的言行举止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心生疑窦。 “我也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而且,除了你说的那些外,情儿,你有没有感觉到他在呼吸吐纳之间……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嗯,这也正是我觉得异常的地方。”忽然间,一个诡异的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说……慕绯烟受了伤?” “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真是因病所致,我还不能确定。”举目望向在随侍的搀扶下正缓缓向这边靠近的主仆二人,继而与情儿对视了一眼,“如果想要证实心中的猜想,那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试他一试?” 待绯烟与无双走近之后,情儿在倾城的示意下首先迎了上去,“情儿见过凤后,不知凤后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原本他是打算借此次游园之机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走走过场,借以削减近期来后宫中谣传的流言蜚语,毕竟就算是“病情”再如何严重,一国凤后终日闭门不出也难免惹人非议,然遇到月家两兄弟实是在意料之外。不过说来也是,若不是自己如今……也不会直到方才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两人的存在。 “劳烦锦贵君惦记,本宫已无大碍,只是身子尚虚,只怕还得花上个把月的时日来好好调养一番。” 轻扯嘴角扬起一抹庄重得体的笑痕,现在的他也只能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了。 待绯烟和情儿两人一问一答的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倾城才“刚刚好”地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躬身一礼,“参见凤后。” 见状,绯烟伸手虚扶了一把,随即温和的道:“华贵君不必多礼,起身吧!” “谢凤后。不过刚刚听了凤后与情儿的对话,倾城觉得,凤后也已多日未见陛下了,如今既然身子已好了将近大半,那何不去鸾羽宫见上一见,也好让陛下安心?凤后不知,在您生病的这段期间里,陛下可是每日都寝食难安甚是担忧。” “多谢华贵君提醒,不过本宫病情虽已有好转,但毕竟尚未痊愈。为求万全起见,还是待本宫病体康复之后再去觐见陛下也不迟。”美目一转,“本宫养病期间,不能好好服侍陛下,为此还请两位弟弟代本宫多加照顾陛下才是。” “这是自然,凤后尽管放心。” “凤后,您先前受了风寒,如今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可要多加珍重才行。眼下这御花园里风大,还是让情儿送您回宫去吧!”说着,情儿伸手就朝那只露在袖外的手腕扶去,眼看就要探到了,却在最后一刻被绯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假意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继而将两手的腕脉隐到衣袖里,“锦贵君所言甚是,本宫出来多时也有些疲倦,是该回去休息了,不过有无双陪着,就不劳烦锦贵君大驾了。二位弟弟继续观赏这满园春色就好,恕本宫失陪!无双,我们走。” “是,凤后。”朝着倾城二人各施一礼后,无双便搀扶着自家主子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收回眺望的视线,转而望向身旁的倾城,问道:“哥哥,你怎么看?” “这次的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四个字——事有蹊跷。不过,尽管我一直也猜不透慕绯烟这个人,但我却并不认为他会做出任何有损陛下之事。” “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慕绯烟这个人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更何况从我入宫至今,他也还算是蛮照顾我的。” “不止对你,他先前曾帮过我,于我也算有恩,而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好了,顺道还他这个人情。不过情儿,今日之事在尚未查清之前,你千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哥!”听闻自家哥哥对自己如此千叮咛万嘱咐的不放心,情儿不满地跺了跺脚,不服气的道:“不要老是把我当作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啦!好歹我也曾是一教之主不是吗?你该不会以为我真那么纯真无邪天真烂漫吧?” “你别看我平日里总是莽莽撞撞没大没小的,可那只不过是我其中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言语间,血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顿时眸底纯真褪去,厉色尽现,“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我还是自有分寸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码字好伤脑细胞啊!~~~~()~~~~ 撞破 宁语宫里,我坐在软榻上双手托着解语的腰身,然后动作温柔地轻轻揉捏着他的腰腹,舒缓腰部所承受的压力,以此来减轻怀孕的辛苦。 而解语则是懒洋洋地坐在我的腿上,整个上半身都窝在我的怀里,一双美眸半睁半闭地眨巴着,只有唇边时时刻刻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甜美微笑。 望着怀中人儿一副餍足的模样,我一时兴起了想要逗逗他的念头。 “解语啊,你可知你变重了好多?” “呃?”闻言怔愣了一秒,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我的弦外之音,“陛下,您的意思是说我变胖了?您……您嫌弃解语了吗?” “嗯……”故意拖长了尾音,而这一举动成功地惹得怀中之人一阵紧张,“你现在是两个人,变重是当然的喽!不过……我有说过我家解语变胖了么?呵呵……” 瞧见我嘴角隐忍的坏笑,解语一时间明白自己被耍了,一张美颜霎时涨得通红,嗔怒地锤了我一下,“陛下,您真坏!就会欺负人!” 虽然被打得不痛不痒的,但我还是恶作剧地故意呲牙咧嘴的嗷嗷叫着,藉此来博得同情,“啊哟!解语好狠的心吶,都快把为妻给打坏了!” 莫可奈何地瞪了我一眼,但温柔婉约的解语还是伸手帮我揉了揉被揍的地方,“疼吗?” “当然疼,不过有美人帮我揉了那么一揉,现在已经不疼了。”趁着解语因我那恶心巴拉的话而脸红的当口,我瞅准时机就猛地一个突袭,张口便咬上了眼前莹白圆润的耳垂。 “啊!”一声惊呼之后,解语张着他那双雾蒙蒙的美瞳,羞赧地捂着自个儿充血的耳朵低低地冲我嗫嚅了一声,“陛下……” 我的上帝啊!或许当事人并不知晓他此刻的这一举动在别人的眼中是多么的诱人惹火,然而我却真真切切地被勾起了兴致。 也不管旁边是否有人在伺候着,一把抓过罪魁祸首便狠狠地吻了下去,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在旁人的注视下上演激 情一幕了,所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这说的当然是我。 “陛下……不……喘不过……呣……”由于嘴巴被我含着,因而解语只能断断续续地向我表达着他此时的状况。 没有理会地又恣意吻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怀中之人已有了轻微地推拒动作,我方才松开了手。 眼见好不容易得以解放的解语就跟从来没呼吸过氧气似的极力喘息着,我不由自言自语地叹气道:“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接吻的时候都老是学不会换气呢?非得把自个儿给憋得半死。” 听了我的话,解语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很显然还没有缓过气来。 不忍心看他红着张脸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我赶忙将人给搂了回来,然后笑嘻嘻地安抚道:“好啦好啦!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不必在意啦!” “陛下……” “嗯?何事?” “那个,解语如今身子重了,不能够服侍陛下,所以……”低着头,仿佛跟我的衣衫有仇似的狠命绞着我的袖口,讷讷道:“陛下今夜还是到别的宫里去安寝吧!” “啊?哦……呵呵呵……”颇为尴尬的挤出几声干笑,然后干巴巴地解释道:“没事没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晚我就在宁语宫陪着你的。” “可是……” “没有可是!安啦安啦,我晓得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大可放心,你家陛下我还没有那么饥 渴,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汗!瞧瞧瞧瞧,我都被当成什么了?禽兽啊!以解语如今的这副模样,若是我再不管不顾地往下扑的话,那我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不是的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解语只是担心,您这个样子会……会伤身。” “呃咳……咳咳……”天!差点儿没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死。得得得,算我怕了!若在这样跟解语对话下去,我只怕我会当场暴毙而亡。 “也罢,既然解语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我改天再过来看你好了。” “解语恭送陛下!” 窃笑着蹭到自家主子的身旁,青璇忍不住打趣道:“主子?主子?方才是您硬要把陛下给让出去的,如今陛下都已经走远了,您还在看什么呢?” 被人识破了心事,解语顿时有些羞赧的轻斥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哈哈……是是是,是奴才多嘴了!还请主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一般见识。” 望着眼前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少年,解语也没办法真的生气,只唯有叹气的份儿,“行了行了,就你嘴叼,我说不过你。去!帮我把披风拿来,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现在?深更半夜不睡觉出去夜游?主子,您不会是糊涂了吧?” “我没糊涂,我清醒得很!只是……”捂着发烫的脸颊斜了青璇一眼,“只是我现在浑身上下跟着了火一样,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倒不如趁着夜里凉爽到处走走。再说宝宝也快出生了,在此之前多运动运动也好。” “唉……那好吧!我去拿披风。”眼见劝谏无效,青璇也只能苦着脸听之任之了。 夜风徐徐,夏蝉鸣叫,黑夜,往往是滋生罪恶最好的温床。 此时此刻,后宫里一处人迹罕至的萧索之地,两道人影正在因为什么而争执不下。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密室里老老实实待着吗?” “我在那个鬼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为何还要让我继续等下去?”虽然看不清楚容貌长相,但从声音上却不难判断出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没办法,临时出了点儿岔子,所以原计划有变。” “他……主上到底怎么样了?难道真如宫中流传的那般严重吗?”闻言,清脆悦耳的女声显得有些焦急。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你只要时刻谨记自己此次的任务就好,到时可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你!哼……你再如何厉害也只不过是主上身边的一个杀人工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呼来喝去的?想我堂堂……” “住口!皇宫之中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呵……若不是看重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主上会选你这样一个蠢材来助我们完成大业吗?不过是给你三分颜色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小贱人!你不要欺人太甚!”手腕轻抖,唰的一声,腰间利剑瞬间出鞘。 藐视的挑眉看向面前心浮气躁的高挑女子,另一道人影不紧不慢地悠然道:“这里是后宫,我不想跟你动手!若是惹出了什么乱子,主上绝饶不了你!” “你!有人来了!”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便以极快的速度瞬息隐入了阴影之中。 虽说个性浮躁,但年轻女子的武功并不弱。即使方才在与人谈话,她仍然轻而易举地听到了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正朝这个方向靠近,不过从步法和气息来推断,来人应该不懂武功。 “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您不累啊?”尽管嘴上颇有抱怨,但青璇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惕地小心搀扶着。 左顾右盼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美艳的面容上此刻却溢满了浓浓的困惑,“青璇,你刚才难道没注意到吗?我分明瞧见有一道很像陛下的身影往这边走过来的啊?” “我说主子,您是不是眼花了?这大半夜的随便瞅着个人就是陛下啊?您也不想想,今晚陛下不是被您给撵走了么,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宫里软玉温香在怀逍遥快活呢!哪会跑到这么个僻静的地方来啊?您当人人都跟您一样睡不着啊?” “难道真是我眼花了?”原本很确信自己的确看到了人的,但眼下被青璇这么一讲,他也有些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到人了? “可是青璇,这三更半夜能在后宫禁地到处走的女子,天下除了陛下还能有谁?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我方才确实没看太清楚,只是依稀瞧见那人的背影跟陛下很像,而且衣服的颜色也都是暗紫色的。”刚说到这里,解语不禁心中一凛,两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青璇,如果那人真不是陛下的话,问题岂不是严重了?不行,我明儿个得亲自去问问陛下才能安心。” “主子,你怎么说得我心里毛毛的啊?”扫了眼四周黑乎乎的半个人影也没有,青璇有些心悸的颤声道:“主子,这一片区巡逻的守卫刚刚换过班,正是警备最为松懈的时候,要是真有个什么事儿的还真没人救得了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也好,赶紧走吧!”其实不止青璇,解语心里也挺害怕的。 “站住!”一个闪身自暗处蹿出来挡住了去路,只余有半张脸还掩在阴影里,“依我看,你们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张开双臂将自家主子拦在身后,青璇故作镇定的厉声吼道:“你是何人?胆敢擅自深夜闯入后宫!” “呵呵……小模样长得还挺不错的嘛!只可惜,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所以姐姐只能送你上路了。” “青璇!?” “住手!”吭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起,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赫然呈十字形状交缠在了一起。 “你这是何意?他们撞见了我们的事,难道你还想要留活口?” “可是他们……”蓦地收了声,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不禁咬紧了牙关,内心不住的挣扎。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杀他们,可眼前的这两个人的确已经不能再留了。 无力地垂下双肩,黑衣男子不忍的侧过了脸,“给他们一个痛快吧,不要让他们受太多苦了。” “放心!我的剑一定会很快的。呵……”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不行了!今天的更新到此为止,明天继续!如无意外的话,明儿个应该也会保证一更到两更!o(n_n)o哈哈~ 弑子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眼看着锋利的剑刃即将挥下,解语只觉得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只是他害怕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害怕如果他死了的话,那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我真的不会说的!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扑到黑衣少年的面前苦苦哀求着,试图唤醒他的一丝怜悯之心。因为解语很清楚,在这两人之中,唯一有可能会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而已。 被死死拽住衣摆的黑衣少年甚是为难的蹙紧了眉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放与不放,他真的不晓得究竟该如何权衡? “求你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孩子?对啊,花解语肚子里怀的可是女皇的血脉!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到时候他该如何向主上交代? “不行!你不能杀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我们不灭口的话……” “够了!就算你今天可以杀了他们灭口,那明天怎么办?当今女皇宠爱的侍君惨死后宫,你以为能够瞒得住吗?凤舞雪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可是……” “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转过身,字字寒霜的警告道:“你们俩给我听好了,今夜之事你们最好忘得一干二净,否则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不会的!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边说边拼命地点头保证着,生怕眼前之人又突然痛下杀手。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走!”转身背对着瑟瑟发抖的主仆二人,黑衣少年将手骨握得咔咔作响。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鸾羽宫 “陛下!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火大地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再一脚将锦被踹到地上,奶奶滴!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嚷嚷嚷!嚷什么嚷!到底是皇宫着火了?还是宫墙塌啦?”一脸铁青地厉声臭骂着正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侍卫,恨不得当场扒了她的皮。 “陛……陛下息怒!”许是被我过于阴霾的神情吓到了,本就跑得大汗淋漓的侍卫如今更是一脸想哭的模样了。 深呼吸一口压了压心头不断上涌的火气,然后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询问道:“说!到底又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了?” “回禀陛下,贤侍君突然早产,御医说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让属下速来通知陛下!眼下宁语宫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蹦从床上惊跳而起,然后冲到侍卫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领口,“你说什么?” 两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人怎会突然早产?我以为我产生幻听了。 “贤……贤侍君早产,御医让陛下赶快过去,晚了怕就……就见不着了。啊哟!陛……陛下?”顾不得被突然摔到地上的疼痛,倒霉的侍卫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将起来,边揉着屁股往外追边大声喝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给我追!” “啊?是……是!”被吓得呆愣住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一窝蜂地往外追赶她们几乎已经快跑得不见踪影的女皇陛下。 一路狂奔地赶到宁语宫,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上究竟撞翻了多少人或是多少东西?我只知道当我看到眼前宁语宫里的这番景象时,我的心脏几欲不知该如何跳动了! 早已哭得快不成样子的青璇一见到我进门,就恍如见到救星般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脚边,“陛下,您总算来了!主子他……主子他……” 等了数秒没等出个所以然来,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脚下的少年爆吼道:“他到底怎么样?” 努力咽下几口气,名叫青璇的少年拼命地让自己能够尽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主子……主子他一回来就叫着肚子痛,后来……后来就晕倒了!” 一回来?尽管这三个字眼瞬间便引起了我的注意,但现在绝不是审问的好时机,眼下最重要的只有解语而已。 转头望向门扉紧闭的寝室,虽然里面乱糟糟的尽是嘈杂声,但为何却唯独听不见解语的声音?一想到可能会出现的结果,冷汗就不由浸湿了后背。当下几个心思翻转,我的人便已经朝着寝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刚想推门而入,就被几名侍人给揽住了,“不行呀陛下,产房污秽,您的万金之躯是不能进去的!那样会招来不吉的呀!” “闪开!”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吉不吉的,现在就算是龙潭虎|岤,我也照闯不误! 当房门被踹开的那一霎那,一股浓烈的药味混杂着血腥味迎面扑来,整个房间可谓一片狼藉,但都比不了床榻之上那大片大片的红来得怵目惊心。 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解语的床边,望着榻上毫无生气脸色青白的人儿,这一路上紧绷的心情终于化作了炽热的泪水,滴滴滚落面颊。 克制不住浑身颤抖地握紧手中冰凉的柔荑,失声喊道:“御医呢!御医在哪儿?” “臣等……臣等在此!”在文御医的带领下,自进门起就被我视作无物的一干御医赶紧跪地叩首。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救人!若是贤侍君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是……是陛下!臣等定当竭尽所能!” 一时间,在几名较为年长但经验丰富的宫侍的配合下,一帮御医扎针的扎针,灌药的灌药,全都呼啦啦地忙开了,没有一个人敢闲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到底怎么样了?为何贤侍君还是昏迷不醒?”眼看着解语被她们折腾了半天却始终收效甚微,我胸口里滔天的怒火终于濒临决堤之势。 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已是满头大汗的文御医抖若筛糠般牙齿打颤着道:“回陛下,臣等已经尽力了!然贤侍君腹中胎儿尚未足月,父体又因失血过多太过虚弱而无力生产,臣等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还请陛下饶命!” 顷刻间额际青筋尽现,牙关已被我咬得染上了血腥味。缓慢再缓慢地一点点扫向跪了一地的众御医们,几个简短的字眼轻飘飘的自我口中飘出,却惹得底下之人一片磕头求饶,“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活着干什么?”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来人!全都拉下去,杀无赦!”言罢,即刻就有许多带刀侍卫自门外闯入,一左一右地将早已吓得浑身瘫软的御医们从地上架了起来,准备往外拖去。 “陛下饶命!且听老臣一言!其实……其实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的,陛下!” 挥手遣退依命行事的侍卫,继而寒着嗓音威胁道:“你最好祈祷你的这个所谓办法有用,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文御医所谓最后的救命办法居然是——落胎引产!!! 时间紧迫我却犹豫不决,无可奈何之下,文御医鼓着仅剩的勇气,苦口婆心地劝解道:“陛下,不要再犹豫了,已经没时间了呀!若是想救贤侍君的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陛下!” 赤红着双眼,抱着最后半分的冀望缓缓地望向端着药汁的文御医,“真的保不住了吗?” 没有答话,文御医只是闭目叹息着向我重重摇了摇头。 绝望的仰头压下夺眶而出的眼泪,须臾,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再无半分犹豫,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决绝与冰凉而已。 伸出手,刚想要接过黑乎乎的药汁,不想左手腕却被人从身后死死地拉了住。回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解语。 张着嘴拼命摇晃着头,想要出声阻止,无奈却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汹涌的泪水洒满了绣枕。 望着用单手死命捂着肚子泪湿衣襟的解语,我是多想随了他的愿,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啊! “听着解语,孩子我们不要了!我只要你活,只要你活!你听清楚了没有!” 由于讲不出话来,解语只能从喉咙里咿咿呜呜的发出一阵阵惹人心碎的悲鸣,然而抓着我手的五指却越发的用力,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我的手腕。 一咬牙,狠狠地甩开解语的手,转过头大声喝道:“拿药来!” 浑身一抖,文御医颤颤巍巍地连忙将药碗递到了我的掌心里。明明只是小小的一碗药,此时却像千斤巨石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耳边不断地传来解语越来越激烈的呜咽声,怔愣的盯了药碗数秒,最后把心一横,仰头将碗中药汁瞬间喝下大半,继而使劲扣住解语尖瘦的下颌,不顾他惊恐的眼神和猛烈的挣扎,俯身便朝着那两瓣紧闭的嘴唇贴了下去。 无奈不论我如何的用劲儿,甚至将他的下颌捏出了淤痕,都始终撬不开那张紧得跟蚌壳似的嘴巴。 “呣……”一声低低的闷哼之后,我便犹如触电般猛地自解语身上弹跳开来。可还没等我擦去唇边的血渍,只闻哐啷一声,手中的药碗便已被解语摔到了地上。 捂着破皮流血的唇瓣,再望望一滴没喂进去反而洒了满床的药汁,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顿时将我笼罩其中。 “再倒一碗来!”伸手一指旁边的几名侍童,“你们几个,过来给朕摁住他!另外再拿一把银勺来,撬开他的嘴!” 不一会儿,药和勺就都已就位,解语也被死死地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侧过脸,不忍心再看那张令我心脏欲裂的泪颜,端着药碗,也顾不得是否会呛着他,手一斜便将整碗药倒进了解语的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头扎小白条,再接再厉努力码字中~呼呼…… 力转乾坤 “咳……不……咳咳……呜……”尽管呛咳不已,?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3部分阅读 ,但解语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即将涣散的意志拼命抗拒着。 在一碗药洒了将近一半之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丢开药碗,将摁住解语手脚的几名侍童全都推到了地上,“够了!放开他!” 一把将解语揽抱进怀里,“对不起解语!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受苦的,我不想的。” “呕……咳咳……呕……”趴在我的臂弯里剧烈呕吐着,惨无人色的枯槁模样则让我的心一阵阵纠紧。 手足无措地轻轻拍抚着解语不住震颤的脊背,生怕稍重一点他就会碎裂在我的手心里,“拿水来!” “陛下,水来了!” 接过青花瓷盏,我想都没想就要往解语的嘴边送去,熟料却被一把推开。 “解语?你……”刚想要问什么,目光却撞上了一双满含戒备与惊恐的含泪美瞳,“呃……不是的解语,你误会了!这水没问题,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补充点水分而已。来,听话!把水喝了。” “不要……我不要喝!你走……你走开啊!”此时的解语已然成了惊弓之鸟,任何人的接近都只会引发他更大的反弹。 “好好好,不喝不喝!你不要激动!”生怕解语太过激动会加重心肺的负担,我只好依着他将水一滴不剩地倒了。 然而望着那张逐渐泛青的面容,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往下沉。因为我知道,现在一分一秒流逝的,不仅是时间而已,还有解语渐渐抽离的生命。 原谅我解语,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我不怕失去任何东西。心里如是想着,于是我暗暗向身旁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颔首,继而小心翼翼地绕到了我们的身后,抡起手刀就往解语的颈肩砍去。 可就在那人的手即将要触到解语的脖子之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的当口,一道熟悉悦耳的嗓音却气势凛然的凭空响起,“等一下!” 闻声回头,只见原本那扇牢不可破的门扉在先后经历了我和来人的踢踹之后,终于圆满的寿终正寝,安安静静地倒在了地上。 目光顺着踏入门槛的一双锦鞋逐渐上移,当看清楚来者竟然是自己思念良久的那个人时,我终于情不自禁地失声叫了出来,“绯烟?” 因着我的呼唤而脚下一顿,但也仅只是半秒的晃神而已,绯烟便将目光转向了我怀中的解语。 “绯……”张口刚想要再唤一声,然而门外却突然接二连三地涌进了一大堆人。 “雪儿,你在做什么?”美人爹爹一马当先地闯了进来,紧接着倾城、情儿、涟漪、玲珑还有翩翩都接连朝着床榻围拢了过来。 “陛下,涟漪求你!不要打掉解语哥哥的孩子!这种骨肉剥离的痛苦,涟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此刻涟漪看我的眼神让我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微臣参见凤后和各宫主子,且容臣说一句,主子们都误会陛下了!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在救贤侍君的命。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若是再耽误下去的话,只怕到时连贤侍君的命都得搭进去啊!” 听了文御医的话后,所有人都在顷刻间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不用再劝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都出去吧!”你听到了吗解语,我这句话是在说给你听的啊! “等等!” “绯烟?!”不仅是我,所有人都将不解的目光投注到了绯烟身上。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绯烟竟以一种复杂深邃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道:“还请陛下暂且回避,这里交给我来就好。无论如何,绯烟都向陛下保证,一定会保住贤侍君和孩子的性命!” “绯烟,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名的,我很害怕绯烟刚才的眼神,因为……那让我感到心惊。 “请陛下回避!”没有给予我任何的答复,绯烟只是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但我却被那话音里明显加重的气势震得浑身一凛。 “绯烟,爹爹知晓你是救人心切,但不管怎样,你也不该用那种大不敬的语气跟雪儿说话!” “无妨!”挥手阻止美人爹爹的训斥,俯身将解语轻柔地放到床上,然后沉默地退到一旁。 四下环视了一圈,绯烟大概也意识到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房间的,于是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吩咐道:“你马上吩咐御膳房炖一些补气养血的汤品备用。记住!药材要适量,清淡一些为佳。” “是,凤后,奴才记下了。” “文御医,你立刻到药库去将那支雪凝国进贡的极品参王切下一片送过来,要快!” “是,凤后,臣这就去。” 吩咐完这些后,绯烟突然转身面向身后的侍童,道:“无双,去取一些淡盐水来。” 生理盐水?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然而我才刚一这么想着,却只觉眼前一花,绯烟便已如鬼魅般闪身来到了解语的床前。 探了探解语的脉搏后,只见绯烟伸手往腰间一摸,顷刻间一枚既似飞镖又似指刀的金属物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紧接着,手起……刀落。 “住手!”双目几欲爆裂开来地急速冲到解语床前,一把握住绯烟执刀的右手,并将刀刃夺下,“你干什么?” 然而不晓得是否是我听错,我只觉得耳朵里好像隐隐传来一声细微的闷哼之后,绯烟便如遭雷击般迅速跳离了我两步之遥,一只手还覆在胸口之上。尽管心中甚是迷惑于绯烟反常的举止,但眼下的状况却容不得我多想。 怒视着两步之外的苍白身影,我大声的吼道:“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有多糟吗?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以血救人!你不要命了吗?” 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已经被眼下这些接二连三的状况给弄得有些双眼发黑了,“绯烟,你一向是所有人中最知进退识大体的,为何今日却会做出如此不经大脑的蠢事?如今一个解语已经让我招架不住了,要是你再有个什么好歹,你想让我死吗?” 紧了紧手中的冰冷,我随即豁出去的道:“解语是我的夫君,就算要拼命也应该是我,还轮不到你来!” “陛下?!” 妈的!原来割腕这么疼啊?我不禁在心底苦笑道:早知如此,我就不逞英雄了,随便抓个下人来放放血也是可以的嘛!时值今时今日我才突然意识到,以往那些割腕自杀的英雄们其实是多么的英勇无畏! “都给我在原地站好!”转头一一瞪向想要冲上来的众人,厉声喝止道:“不过是流点血而已,还死不了!不要一个个都跟死了爹娘似的哭丧着脸!涟漪!翩翩!还有玲珑!你们几个都赶快把眼泪给我擦了,要是谁敢哭出来触了姑奶奶的霉头,我就把他丢出去!” “陛下……” “闭嘴!”目光凛冽地射向床上的人儿,“你也一样,解语!与其消耗体力给我哭丧,还不如留着力气给我生孩子!” 等骂够了,骂爽快了,我才松开了一直捂着血口的右手,任凭温热的嫣红汩汩流出,“把嘴张开!要是不想让我血尽人亡,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喝下去!” 两手颤抖地扶着我的手腕,解语一边默默流着泪一边喝着我的血。 少顷之后,虽然时间并没过去多久,然而我的意识却渐渐的有些涣散,体温也开始下降。 “够了!不要再喝了!已经够了!”大叫着急急上前两步想要拉开我的手,却在中途硬生生地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侧过头,望向眼底隐隐泛有泪光的绯烟,轻扯嘴角漾起一抹温情的微笑,安抚道:“不要担心!我没事。” 尽量缓慢再缓慢地一点点站起身,只因我不想用突然晕倒来吓唬他们,“解语,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嗯!”含泪带笑地冲我重重一颔首,“解语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这番苦心的!” 转身高举起手臂,我故意引着众人退出了房间,“好了!现在谁愿意帮我包扎一下?” “我来!” “陛下,让我来!” ………… 待房间恢复安静之后,绯烟先是自怀中取出一枚药丸让解语服下,然后又从文御医手里接过了切成薄片的人参,放到解语口中让他含着。 “解语,你听好了!一会儿我会以内力帮助你体内的药力发挥作用,从而让你有足够的体力来应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但那枚药丸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你全身的能量,但却很是伤身,所以在此之后的几个月里,你必须要精心调养方可恢复,否则就会遗留下终生的隐疾,你记住了吗?” “谢谢凤后救命之恩!解语记下了。” “很好!不过,还有一点你必须要谨记!那就是接下来的过程将会是一场异常艰辛的意志较量,孩子最终是死是活,就全靠你自己了,所以你千万不能晕过去!知道吗?”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绯烟才转而喝令道:“无双,为我护法!” “是,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连上中午的一更和后面的那一更,今日已是三更!真是小宇宙爆发了说!+_+ 猜忌 或许是上天垂怜吧?在我们为了挽救那个即将流逝的小生命而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之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凤天皇宫之中,终于继凝儿之后,再一次迎来了新生命的降临。 是个很漂亮精致的男孩儿,虽然不足月,但却很健康活泼。乍一看,就好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很是惹人怜爱。几番思量之下,我当即便决定将这个解语拼尽性命才好不容易保住的儿子取名为凤舞灵,字康宁,意喻福寿康宁之意。 “你们瞧,小宝贝多漂亮啊!长得像爹爹呢!” “不对不对,是五官像爹爹,轮廓像娘亲!” “哪有?依我看吶!应该是……” 听着外面一群人抱着刚出生的小家伙兴奋激动地叽叽喳喳讨论着,我深感欣慰的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望着因极度疲惫而陷入昏睡中的解语眉梢眼角仍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我也不由自主地荡起了一丝浅笑。 “谢谢你,我的爱!”轻声的在解语耳际说下简单但却深刻的爱语,然后俯身印上一吻,接着才脚下无声地转身离开了。 来到花厅,我一改之前温和的神情,转而换上了一副阴沉肃然的面孔,冷声问道:“凤后呢?” 我从刚才起就再没有见到过绯烟,不晓得他究竟上哪儿去了? “回禀陛下,自贤侍君平安生下小皇子之后,凤后便已返回了朱雀宫。” “这么快?”难怪不论我怎么找也见不到人,原来是已经回去了啊?可是绯烟,你究竟为何要躲着我呢?难道真是因为那无关紧要的伤寒?只是……这已经无法再让我信服了啊! 朱雀宫 “殿下,由于那个原因,您本就只剩下了一半的功力,如今又为了救花解语而不惜耗费近两层的内力,您这么做值得吗?” “啪”的一掌重重打在无双的脸上,“你还有脸说!你也不想想究竟是谁害得本宫不得不出此下策!”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属下知错了!还请殿下降罪!” 懒得理会跪地不起的无双,绯烟只觉得此刻胸口似是有些堵得难受,于是连忙盘起双腿,闭眼运功调息起来。 知晓主人正在调理内息,无双也不敢多加打扰,只能安安静静地跪在冷硬的地板上等待惩罚。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绯烟才总算完成了最后一轮内力的运转调和。随意擦了擦额际的薄汗,随即便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 “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几经思索之后,无双还是觉得说出来会比较好。 “说!”脚下不停地继续往里走去,只徒留给无双一抹摇曳生姿的背影。 “殿下,经过了昨晚的事后,想必女皇陛下定然已经有所察觉了。如果属下推测无误的话,宫中今日就会进行大规模的搜查!但是以那个女人的头脑,只怕还没等人家搜到她,她就已经自己蹦出来让人抓了,所以,属下认为……” “不必了,本宫早已经将她连夜转移了。若是等着你们来提醒,那本宫早八百年前就已经魂归天外了,哪里还能有命活到今日?得了,你也甭跪了,滚远点该干嘛干嘛去!不要打扰本宫休息。” “是,谢殿下不杀之恩!” 御书房 “陛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奴才不敢有任何的欺瞒。” “那就好!行了,你退下吧!不过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朕今日问你之事,包括你的主子。” “是,奴才告退。” 盯着青璇离去的背影,一袭深沉的阴霾渐渐地自我的眸中升腾而起。 “夜。”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迅速地从屏风后面闪现出来。 “属下在。” 垂下眼睫,只因我此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眼底蕴藏的东西,“查得如何了?方才青璇所言是否属实?” “回禀陛下,青璇所言句句属实。” “咚……咚……咚……”极具节奏感地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就仿佛是敲打在剥离血肉之后的骨架上一样。 “陛下?”眼见主位之上的女人神情似乎有些诡异,这让她不禁有些忧心。因为,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幽暗的冷笑。 仿佛没有听到夜暗含隐忧的低唤一般,我只是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了虚无的远方,然后恍如自言自语般喃喃的低语道:“是么?果然是……他啊!可是为何……偏偏要是他呢?” “陛下,您……” “哈,对了!”蓦地打断夜未完的话语,因为此刻无论是何种的劝谏或安慰都只会引爆我心中拼命隐忍的情绪,“夜啊!朕好像……好久都没唱过歌了呢?呵呵……真是好怀念啊!” 自主位上站起,然后背对着夜,一步步缓缓地朝着明亮的窗台走去,任由苦涩的泪水一路洒下,“替朕准备一把最好的琴,今夜……朕要为自己喜欢的人高歌一曲!” 也是……最后一曲…… 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最终是曲终人散?还是再续前缘?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绯烟! 作者有话要说:在明日的更新中,雪将会正式与绯烟交锋!绯烟突然间的转变究竟为何?绯烟之于雪,究竟是爱还是欺骗?尽在明日更新!请亲们继续关注哦!o(n_n)o哈哈~ 爱之深 恨之切 “殿下,陛下就快到了,您不准备一下迎驾吗?若是待会儿让陛下看到您这副衣冠不整的随意模样……怕是要生气了吧?”望着斜倚在软榻之上凝神闭目的妖娆身影,无双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眼帘未掀,只是红唇微张,“从我做出那个决定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未来,既已如此,气与不气……又有何妨呢?” “殿下,既然您已不再心存牵挂,那何不趁早离开呢?”皱了皱眉,无双实在不懂他这位向来神秘莫测的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您在皇宫里多待一日,身子就会多差一分!而只有远离了皇宫,远离了女皇的身边,您才有可能恢复啊!” 咔嚓一声脆响,一枚质地优良色泽温润无瑕的玉饰应声碎裂。摊开五指,让掌心里的白色粉末徐徐流淌到地上,“是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跟她之间……是该做个了结了。” 赫然起身,“无双,马上为我更衣梳妆……就算我不在了,我也要让她永远记住我,永远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是,殿下。” 通往朱雀宫的廊道上,我独自一人怀抱着古琴默默地垂首一步步走着,身旁没有任何伺候的人或是侍卫,只因为这一夜……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刚刚踏入朱雀宫的宫门,就有人向我行礼问安了,“奴才们参见陛下!吾皇圣安!” 置若罔闻地越过他们的身旁,径直朝着宫中的正殿走去。不论途中遇到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向我跪安,我都始终犹如一口无波无澜的古井般没有任何反应。直到…… “绯烟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神望向第一次如此恭敬的跪伏在地上向我高呼万岁的绯烟,这样的他,无疑让我感到熟悉……又陌生。 “平身。”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我只是平铺直叙的轻轻吐出两个最正常却也最疏离的字眼。 “谢陛下。”由着无双搀扶起身后,绯烟又笑着问道:“听闻陛下还未用晚膳,故而绯烟已在庭院中特意为陛下备下了一桌酒菜,还望陛下赏脸,移驾百花阁。” 面无表情地一颔首,将怀中古琴交予一旁的侍童,随即转身朝着庭院行去。身后两步之外,绯烟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着。 刚一落座,绯烟就热络的为我亲自布菜斟酒,但我们两人的眼神却始终未曾相交。 席间,我感受着绯烟仿佛决别般的热情,眼中的酸涩却一波胜过一波。为此,我唯有拼命的灌酒,方能稍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不至于疼痛难忍。 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酒盏,仿佛突然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般反复把玩着,“绯烟,我跟你讲一段往事吧。” “陛下请讲,绯烟洗耳恭听。”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捡到过一只小狐狸,它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从没有见过像它一样纯白的雪狐,而且很机灵,又高贵。在那段有它陪伴的日子里,我过得很开心,很快乐!我甚至曾经天真的以为,我们能够就这样简单而纯粹的相伴一生。可是世事难料,就在我向它交付了我全部的信任与怜爱的那一天……它却背叛了我。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之后,踏着我破碎的心,头也不回地回归了真正属于它的森林。” 愣愣地转过头,望进那双酷似雪狐的金瞳里,“你说,若是有朝一日我再遇见它,我到底是该原谅它曾经的背叛与伤害,再次拥它入怀呢?还是应该毫不留情地……一箭射穿它的心脏,以此作为它背叛我的代价?” “人心难测,畜生亦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不变的,更何况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呢?”避开我灼热询问的目光,转而盯住我心脏的位置,“如果那是陛下所希望的,那么……就一箭射死它吧。” “可是绯烟,我爱那只狡黠多变的雪狐!我真的很爱它!而我之所以会想让它死,也完全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啊!可为何它却看不透我的心呢?为什么?” “陛下,或许那只雪狐,它不是不明白,而是有它……不得已的苦衷吧?” “那就对我说啊!如果一声不吭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情绪激动地一把抓住绯烟的衣襟,“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只要它肯回到我的身边,只要它肯对我坦白,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我依然会像以往那样宠它爱它,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它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肯对我说!” 有丝狼狈地扯开我的手,继而退离两步避开我,“陛下,您醉了!” “我没醉!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夜这么清醒过!我也想醉啊,一醉解千愁!可无奈我怎么都醉不了啊!呵呵……真该把那些个宫廷酒师全都斩首示众,瞧瞧她们都给我喝的什么破酒!” 狠狠抽了抽鼻子,不晓得是不是刚才吃的菜里醋放多了?怎么感觉鼻子好酸吶! 摇摇晃晃地朝着夜空大吼:“来人,给我把琴拿过来!我要弹琴!我要唱歌!” 小心谨慎地抱着琴站在一旁的侍童一听我发泄般的吼叫,顿时吓得浑身一颤,随即赶紧双手把古琴奉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无辜的成了炮灰,“陛下,琴在这里!” 一把将琴拽到怀里,“噌”的一声划过琴弦,然后满面赤红的伸手一一指着庭院里的所有人道:“难得本女皇亲自献声,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既然陛下有如此雅兴,那么绯烟理当奉陪到底。陛下弹琴的话,那绯烟就为陛下伴舞好了。” “哦,没想到我的绯烟还会弄舞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个福分一饱眼福呢?” “陛下过奖了。只是绯烟自知舞技拙劣,怕入不了陛下的眼罢了,哪里还敢随便在陛下面前献丑呢?” “到底是献丑,还是深藏不漏?呵呵……一会儿就会知晓了。” 来到早已备下的琴架前坐好,闭上眼一个深深的吐纳之后,十指轻缓地放在了琴弦之上。刹那间,指尖翻飞舞动,一连串的音符便犹如行云流水般,在湿冷的月光下倾泻而出。 凝神静气地定定遥望着前方百花丛中妖娆多姿的曼妙身影。我从来也不晓得,原来舞动中的绯烟,竟会美得如此如梦似幻,亦美得……虚无缥缈。 一袭白纱,舞姿翩跹,似美丽盘旋的蝴蝶,又似随风飘落的秋叶。每一次肢体的伸展,每一次顾盼生姿的回眸,每一抹勾魂摄魄的淡笑,都那么的令我魂牵梦萦。 犹记得初次相见之时,他也是那一身纤尘不染恍如谪仙般的白衣,眼神温柔似水,举手投足间都优雅高贵得令人心醉。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时过境迁,今时今日亲手将我一点一滴编织而成的美梦打破的,居然仍是曾经那抹给了我织梦希望的白衣。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你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曾经所有的浓情蜜意,所有的海誓山盟,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求……而已? 忘了我的眼睛怎么闭上 才能为你着想 明白你的窗帘为谁拉上 湿冷的月光 我的眼泪不为你说的谎 有人太爱希望 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收藏 是受过的伤 一遍一遍试着去体谅 给你圆满的收场 一次一次看着我的信仰 碎在你手上 什么都可以原谅 什么都能够遗忘 只要开口对我讲 什么都可以隐藏 什么都能够埋葬 完美的伪装 什么都可以原谅 什么都能够遗忘 除非你已不再想 什么都可以隐藏 什么都能够埋葬 直到看她 靠的 是你的肩膀 萧索凄凉的古曲,配上天衣无缝的舞姿,不知不觉中,已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所倾倒,不知今夕是何年。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凭空响起,“绯烟,今夜,你真是让我有了太多的惊喜。” “谢陛下夸奖,不过今后,还是让宫廷舞师们为陛下献舞吧!因为这样的舞对于绯烟而言,一生跳过一次……已经足矣。” “言之有理!像绯烟这般的天人之姿,这个世上除了我之外,我可不想让……其他的女人……欣赏到呢!” 绯烟吶绯烟!你可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你让我看过你绝世的舞姿之后,今后在我的眼中,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庸脂俗粉?但如果……这是你想让我将你永远铭记于心的计谋的话,那么我很高兴的告诉你……你成功了! 这一辈子,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永远记得,在曾经某个满天星宿的夜里,曾经有那样一袭白衣,如流星陨落般……划过我的心田。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了。虽然我很想留下来,但那一定会打扰到你休养吧?”强自漾起一抹不甚在意的微笑,最后深深地凝望了那双我永远也不可能看透的美眸一眼,“我走了……珍重!” “恭送陛下。” 绯烟,这是我给你,也是给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究竟是重回我的怀抱?还是成为我的敌人?你到底……会如何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雪烟”就要正式摊牌喽!o(n_n)o哈哈~还有那个,本章的音乐亲们能不能听到啊?若是能听到就给某月吱一声啊!音乐链接应该没问题才是?晕死~~+_+ 重新通告一下!因为之前的链接有问题,放不出来,所以某月重新换了一个链接!现在已经可以播放背景音乐了哟!建议之前已看过此章的亲们重新看一遍,因为有配乐跟没有配乐看文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哦!鞠躬~~退下~ 断青丝 “陛下,这是朱雀宫送过来的。” 望着侍卫双手高举的檀木锦盒,我忍不住将指骨握得咔咔作响。绯烟,这就是你给我最后的答复吗? “呈上来。” 伸手想要去接,无奈手却抖得厉害,以至于我根本就拿不稳那个锦盒。不禁在心中暗骂道:凤舞雪,你个胆小鬼!这不就是你期盼的结果吗?如今东西已在你唾手可得的地方,为何你却犹豫了呢? “先放着吧!朕一会儿再看。” “是,陛下。”放下锦盒后,送东西过来的侍卫便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心不在焉地批阅着手头上的奏折,目光却老是围着桌案上的锦盒打转。最后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我打开了紧闭的盒盖。 盒子里并没有多余的物件,只有一卷经过熏香的卷轴。拿起馨香四溢的纸卷,屏息扯开了绑在上头的红色丝线,一排娟秀却不失气势的小字便赫然呈现在了我的眼底。但是,当我终于看清楚了上面写着的那十个字是什么内容之时,一股犹如火山喷发般的怒气与心痛最终将我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 一把掀翻桌案,“好你个慕绯烟!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的话,我一定会成全你!” 怒目扫向跪了一地的人,“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即刻传召禁军统领唐云入宫,只待朕一声令下,便立刻派兵包围朱雀宫!” “是,属下领命!” 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纷扰的世界了,“起驾朱雀宫!” “凤后!凤后不好了!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派兵入宫了!”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要强行突围出去吗?”闻言,无双瞬间便慌了神,他没想到女皇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 悠然淡定地端起茶盏浅酌一口,“突围?你当皇城禁军都是吃素的么?就算你武功再好,也断然不是王师的对手。而且……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殿下,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 “等死?呵……在我慕绯烟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从软榻下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收拾好的包袱,扔到无双的怀里,“在将锦盒送出去之前,本宫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包袱里有足够的银票和武器,另外还有一张皇宫西郊的地图,在那之上有本宫详细标注过的记号,待会儿你们只需按照上面的指示一一行事,明天天亮之前,你们便可安然逃离皇宫。” “那殿下您呢?您不跟属下们一起走吗?” “无双,本宫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说话做事前要先经过这里。”伸出一指敲了敲无双的脑袋,“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若是连本宫这个正主都跑了,那谁来拖延时间让你们逃走?” “可是殿下……” “你怕她会杀了本宫?”漾起一抹令人心安的轻浅淡笑,“放心好了,她不会那么做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或是下了什么命令,不到万不得已,她都绝对下不了手的。因为……她就是那样一个温柔又多情的女人呢。”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出来,属下们会在宫外静待殿下归来的。” “行了,别废话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马上带着我们的人迅速撤离!千万记住,路上给我小心点儿!本宫可不想之后还得分神来救你们。” “是,属下一定圆满完成任务。殿下,您保重!”重重一叩首之后,无双转身毅然决然地大步朝着偏门行去,“我们走!”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无双他们一行人前脚刚踏出朱雀宫,女皇的人马后脚就闯了进来。 从容自若地自主位上站起身,随手整了整略微发皱的衣摆,“终于……来了吗?” 待侍卫砰地一声将朱雀宫的正殿大门撞开之后,我方才大步跨了进去。 “陛下,若是您想到绯烟这里坐坐,大可提前吩咐就是,绯烟定当带领宫中众人恭迎圣驾,您有何需这般粗暴呢?” 面色阴沉地扫过那张风华依旧的笑颜,“哦,是么?那看来是朕唐突了佳人了。你们都退下!朕要跟朕的凤后好好话话家常!” “是,属下遵命!” 殿门嘎吱一声合上之后,我满面寒霜的越过了绯烟,径直走到主位前方,缚手站定,“绯烟,朕今日来,只想问你最后几个问题。” “陛下请讲,绯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温柔沁莹。 “从当初在雪凝国遇到朕开始,后来的这一切的一切,是否早已在你的掌控之中?” “是,或者应该说……还要在那之前。” “还要在那之前?呵呵……绯烟啊绯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吶!那么,这是否也就意味着,其实朕从一开始,就是在沿着你事先预定好的路线前行?” “这么说或许没错,不过……也并非完全是。” “哦?何以见得?” “一开始,陛下的确是在按照我设计好的路线前行,可是到了后来,或许就应该说是……我在跟随着陛下的步伐前进了。” 闻言不禁浑身一颤,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我不禁在心底自嘲道:凤舞雪啊凤舞雪,你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了,可是在经历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为何你还是学不乖,为何还想要再一次的给自己奢望呢? “我不得不承认,绯烟,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只是……你总喜欢将我耍得团团转呢!”回转过身,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每次当我想要对你死心,你都总是会用你的言行让我对你重新燃起希望,可是当我满心希望地奔向那丝微弱的光亮时,等待我的,永远却只有更深的伤痛。” 弯唇浅笑,随即又叹息道:“是吗?原来我在陛下的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啊?” 侧首避开那抹带着几分凄美的苦笑,只因我已不想再陷入无休止的欺骗之中。强迫自己抛开心底那不该再有的彷徨,重新转回到今日的目的中来,“上次冬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但如果我说不是的话,陛下会相信么?” “如果我说会的话,你会相信吗?”将问题反推回去。 “呵呵……陛下,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人呢!”掩唇一笑,“……不过,我很开心。” “你说什么?”由于音量的缘故,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清楚。 “有吗?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无辜地眨了眨眼,绯烟一脸的不明所以。 暗自叹了一口气,既然他不愿说,那么我也勿需强求,“罢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是这次解语出事,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必解释了,没错!是我做的。” 绯烟,为何你要如此干脆地承认,为何不向我辩解呢? “哼,你还真是一位敢于承担责任的好主子呢!不过很可惜,我却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噢?原来如此!既然陛下早已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那又何需多此一举的再来盘问我呢?还是说……你只不过是想要听我亲口说出来罢了。” 是!因为我想找出一个能够让自己原谅你的理由! 闭上双眼,最后问出了心中最令我在意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是谁?” 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女人?什么女人?” 猛然睁眼怒目而视,“绯烟,不要再跟我打太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个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清底细,却一直被你严密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女人到底是谁?” “……” “怎么,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要保护她么?”强忍着胸口翻滚的醋意与愤怒,我始终都不愿去想绯烟有可能会琵琶别抱。 “今日你可以不说,但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一切的,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瞬间敛去眸底所有的温情与热度,一道堪比冰刃的视线冷厉地朝我射来,“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大皇姐——凤舞芷。” “是她?!” “不错!就是那个六年前被你以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庶民并发配到边疆的姐姐,凤舞芷!怎么,是不是很后悔当年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以致如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完全陷入一种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境地,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会在下一刻晕厥?然而,那股令我万般恐惧的力量并非来源于凤舞芷对我的威胁,而是我害怕!我害怕此刻正在我脑海里到处肆虐的那个可怕念想会成真! 怀抱着一种近乎自欺欺人的可笑心理,缓慢地抬眸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瞳里,“……然后呢?你们找到凤舞芷的目的是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个中的缘由究竟为何,你心里不是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明了么,陛下?” “……”彻底绝望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痕迹,“阴—谋—篡—位,意—图—谋—反!这就是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的最终目的?” 面对我痛彻心扉的质问,绯烟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地定定望着我,然后以一种平静到异常的声音温温软软地对我说道:“……不错!这才是我真正的面目,看清楚了吗,女皇陛下?” 静默地与眼前流光溢彩的深邃美目对望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探进了袖口,拿出了那张早已被我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团,一点一点地摊开在绯烟的面前,“那这个呢?这真的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瞥都没瞥那张字字剜心的纸笺一眼,绯烟只是轻启红唇,继而丝毫也不曾犹豫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泪,无声地在眼眶中打转,却硬是被我逼了回去,“夫妻一场,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如果抛开所有的阴谋与背叛,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 “有没有!” “……没有。” 腿软地向后踉跄了两步,“呵……呵呵呵呵……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痛到麻木的地步呢?谢谢你,让我如此刻骨铭心地记住了。” 扶着桌沿站直身体,然后抽出腰间那把外表装饰华丽,实则削铁如泥的匕首,“哀莫大于心死,你给了我你的答案,那么……我也将给你我的答案。” 话音刚落,只闻耳际唰的一声闷响过后,一缕被齐齐斩断的青丝便飘荡在了寂寥无声的虚空之中,“情—如—此—发!” 扬手狠狠地将手中紧握的纸笺抛向空中,再无眷恋地毅然转身离去。 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仿佛机械般的命令道:“来人,将里边的人统统押至天牢,待所有罪名查实之后……秋后问斩。” “是,属下遵命!” 领命闯入殿内的一干兵卫迅速地将朱雀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押进了?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4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4部分阅读 了天牢,而那曾经象征着后宫之首的朱雀宫也从此被封,只遗留下一张布满褶皱却仍有余香的纸笺孤零零地躺在殿内的一角,任由岁月的尘埃日复一日地将其湮没。 而那张纸片上,曾经写着这样的十个字——红尘如一梦,万般皆成空。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总算要卸下这个重任了,光是想想都兴奋吶! 劫狱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脑袋里一片混沌不堪。自绯烟入狱起到今时今日,已整整过去了十日之久。在这十天里,我每日都食难下咽夜不能寐,没日没夜地彻查谋反一事,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然快要到极限了。方才好不容易趴在桌案上小憩了一会儿,却在半梦半醒间被御书房外的响动吵得醒了过来。 “何人在外喧哗?”脸色阴沉地沉声询问着,只因现在的我已不再有多余的热情去维持表面上的温和。 “回禀陛下,是……” “是我!”砰地一声巨响代替了侍卫刚说到一半的话,而随着殿门的敞开,美人爹爹蕴满阴霾的身影已大步闯了进来。 自软椅上站起,我明知故问地问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雪儿,纵然绯烟再有天大的错,你也已经废去了他的后位,而且关了他整整十天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喟叹一声揉了揉眉心,继而深感疲惫的道:“爹爹,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岂可因己私欲而感情用事?” “你别跟我讲什么国之基业江山社稷的,我只知道你竟然冷血地下令要将自己的结发之夫斩首示众!雪儿,你太让爹爹寒心了。” “爹爹,我又何尝愿意那样做?天知道我有多想把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啊!先前,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了他无数次机会,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承认了所有的罪行!时值今日,国中上至朝廷官员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已知晓了此事,若是不立场坚定地做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您让我今后还以什么服众?” “唉……雪儿,爹爹不是不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难道就真的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没有!” 希冀的目光瞬间转为一片黯沉,“雪儿,马上就要入秋了,距离绯烟问斩的日子也日趋近了,最后是杀是放,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爹爹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抱憾终身才是。” 垂下目光,望着已然沁出丝丝血痕的掌心,抱憾终身……吗?或许,远不止如此吧?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又过去了半月有余,而随着夏日最后一丝气息地逐渐远去,那个萧瑟寂寥的季节终于还是来临了。曾几何时,我是那样的喜爱充满丰收与希望的秋季,然而如今,我却恨不得它永远也不要到来。 ‘罪证确凿,前凤后慕绯烟通敌叛国,意图谋反,按律当诛!’每当想起那道由我亲自颁下的圣旨,我的心口就滴血般的疼痛难忍。有谁知道,当时的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笔笔地写下那熔铸着血与泪的寥寥几个字。 语带迟疑,绮罗愁容满面地低声询问道:“陛下,明日就要午门问斩了,您……不去看最后一眼吗?” “……看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您就饶凤后一命吧!” “绮罗,注意你的称谓,凤天皇朝已经没有凤后了,没有了……” 闻言,绮罗忽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不住地摇晃着,似乎想要动摇我那颗已然冷硬的心一般,“陛下,绮罗求您了!求您放过凤后,也放您自己一条生路吧!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这一个多月来,您一次也不曾笑过,每日不是叹息就是一个人独自发呆,您可知晓您的这副模样让各宫主子有多担心!多难过!” 心下一动,绮罗说得没错,除了偶尔几次例行公事般的造访之外,我究竟有多久不曾踏足后宫了?如是想着,于是一股苦涩顷刻间便顺着口腔蔓延至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饶是如此,只是,我是真的没有那个余力再去强颜欢笑惺惺作态了呀!也罢,我相信他们定然能够体谅我的身不由己,等手头这些烦心的事告一段落之后,我再去一一地补偿近来对他们的亏欠吧! 阴森幽暗的天牢里,一排排熊熊燃烧的火把是这里唯一的光线来源。 一间相对宽敞而且干净的牢房里,一道敛去了铅华后显得单薄而孤寂的白色身影,正一动不动地抱膝靠坐在冷硬的木板床上,抬头仰望着高墙上那唯一一道井字形的铁窗。 点点星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淋淋洒洒地倾泻而下,照在那张宁静而祥和的面容上,圣洁得仿佛坠入凡间的精灵。 床的对面,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稍显拥挤地摆满了各色丰盛的美味佳肴,以及一壶早已冷却的琼浆玉液。桌边,一盏昏黄的油灯安安静静地照亮着周遭的一切,偶尔摇曳一下身姿,在墙面上投下一道歪歪斜斜的影子。 听着墙外打更的声音,大概已经子时了吧?再过几个时辰之后,就该有人来请他上路了。 死,他从来没有怕过,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未做完的事,还有他……不惜倾尽所有也要保护的人。若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了,似乎有些不甘心呢。 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狱室转角处的走廊,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浅淡无痕地浮上了唇角。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过后,如期所料的,一阵阵钝响的刀剑撞击声由远而近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不出片刻,两道身段高挑曼妙的黑色身影便翩若惊鸿地跃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一招制敌地轻松搞定了一帮守卫之后,那两道身着黑色劲装,头戴纱帽的身影便迅速地闪身到了其中一间牢房前,并挥剑砍向了门柱上那条乌黑粗壮的铁链。 只听“吭”的一声脆响并伴随着几点耀眼的火花过后,那条粗黑的锁链竟纹丝不动的继续拴挂在牢门之上。 “那锁链是由千年寒铁打造而成,专门用于关押我这样的朝廷重犯,故而寻常刀剑是斩不断的。” 闻言,两道黑影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兀自退后了两步,紧接着凝神运力于掌,手腕一个翻转便朝着牢房的栏柱大力拍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坚不可摧的门柱轰然倒塌,而等狱中的其他牢犯终于从惊吓之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之际,那间被损毁的牢房早已是人去楼空。 天牢之外,光影攒动,一队人马正因有人劫狱而地毯式地仔细搜寻着。 “启禀夜大人,刚才有守夜的宫人看到有几道人影朝着皇宫西郊的方向去了。” “噢,是么?”闻言,垂头看不到表情的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弄着腰间的佩剑,“可是,本大人看到的为何却好像是东郊的方向呢?难道……是本官的眼睛出毛病了?” “呃,这个……”跪在地上报告的侍卫一看顶头上司那暗含杀气的动作,当即便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吞着口水改口道:“方才是属下眼花看错了,纯属胡言乱语,还望大人恕罪!”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夜随即冷笑着躬身拍了拍那女卫的肩膀,状似安抚的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去吧!” “是,大人!” 直起身子,侧首望向夜幕笼罩下的皇宫西郊,一抹心安……渐渐地浮上了夜幽深的眼底。 宫外,一处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两黑一白三道人影相对而立。 “华贵君、锦贵君,今日两位的救命之恩,我慕绯烟必定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双倍奉还!” “不必了,想你当日也曾有恩于我,今夜之事,就权当是还你一个人情了。至此之后,我们就算是两清了。”顿了顿,“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 “请讲。” “你何以如此笃定今夜救你之人就是我们兄弟二人,而非另有其人呢?” 莞尔一笑,“放眼当今天下,有这个能力和胆量敢夜闯天牢劫狱救人,且对皇宫地形了若指掌如入无人之境的,除了你们二位,还能有谁呢?” “原来如此。不过,在此种情况下仍能够淡然自若,并保持着如此敏锐的分析力的人,呵呵……慕绯烟就是慕绯烟,佩服。” 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只是颔首已示回礼,“时候不早了,若是二位再不返回,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大恩不言谢,他日有缘再见,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转身刚要离去,忽的又顿住了脚步,“虽然我始终也猜不透你这么做的用意,但无论如何,珍重!” “谢谢二位的好意,珍重!” 作者有话要说:呃……那个,亲们误会了!虽然某月赶着结文,但是却没有说打算草草收尾啊?o(n_n)o哈哈~亲们表担心啦!该解释清楚的地方某月一处也不会落下,该写的东西某月也不会偷懒,顶多加写番外篇喽!退下~~继续小宇宙爆发去也~~ 虚伪的母爱 初闻绯烟被劫走的消息,我从一开始的无比惊怒,到后来的如释重负,短短数秒钟的时间里,过于剧烈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险些让我的心脏当场崩盘! 在那之后,为了给群臣和天下人一个交代,我不得不下令在全国,甚至是整个凤栖大陆的范围内通缉绯烟等人。不过,有关缉拿朝廷逃犯一事,我借故种种理由全权交付给了夜去打理,如此一来,我心中的大石才总算是落下了一半。 事已至此,无论是谁对谁错,抑或是孰是孰非,我都不想再去深究。不管怎样,只要他活着就好,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此外,由于谋反一事牵涉到金苑国,因而我还朝还不到半年,便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战争的阴云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慕轩那个老匹妇,其实我老早以前就想要收拾她了,不过当时顾虑到绯烟等多重因素,所以只要慕轩玩儿得不是太过火,我都一直是对金苑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宽之容之任其折腾,至多给予一些浅层上的威胁。然而,或许也正是由于我一味纵容与漠视的态度,才在无形之中助长了慕轩的胆量,以致她到后来愈发肆无忌惮地恣意妄为。 时值今日,金苑国的狼子野心已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了世人眼中,与金苑国的一战,已是无可避免。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对于慕轩的挑衅,我势必会给予最严厉的打击。 在朝堂上几次与群臣商讨之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出于对时间及效率上的考虑,我朝应当首先将驻守在水溪国境内的由定海将军卓君统帅的十万水师,以及留守紫晶国的三十万大军调派前往金苑国,然后再自朝中派出一员大将率领二十万的军力随后前往金苑国镇压乱臣贼子。 经过了一番细致的考量和思索,再分析了水溪与紫晶两国的地理位置优势,我最终决定采纳大臣们的意见,先从两国出兵金苑国,再由我朝派兵支援。 不过出于某些细节上的考虑,我还是决定随军出征,并且考虑到紫晶国内局势刚刚稳定不久,因此我只带走二十万,留下十万大军用以维持紫晶国的正常运转。这样一来,水溪的十万水师、紫晶的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之后由我亲自率领的二十万王师,总共五十万的军力,对付六国中除我朝之外的第二强国,在我看来,已是足够。 挥师南下的前夕,我曾在鸾羽宫内举办了一场家庭式的晚宴,将连月来都没怎么见过面的大家聚集在一起,好好地话话家常。然而在筵席上,不论我如何竭尽所能地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尴尬僵硬的气氛弄得和缓热络一些,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或许大家可以在言辞上尽量避免提及,但却怎么都无法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这就好比,你原本已经习惯了每只手有五个指头,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少了一个手指,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地一笑置之的。 因此面对晚宴上那股被刻意隐藏了的压抑气息,我除了满心的苦涩与酸楚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感觉了。 席间,我还曾以‘国不能无后,后宫不能无主’的理由试图改立倾城为凤后,不料却被他以简简单单的一句‘这个世界上除了慕绯烟以外,再无人有资格坐稳后位’给一口回绝了。无奈之下,饶是后位虚空,我也只能暂时将立后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金苑国 “启禀陛下,二皇子回来了!” 正端坐在桌案前眉头紧锁,一双金色美目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军事要塞图的中年美妇一听侍卫的报告,先是不禁一愣,继而一张本已绷得铁青的面容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啪的一声合上地图,慕轩嘴角一勾,抬头冷冷的笑道:“来得正好!朕倒要听听他是如何向朕解释的!宣!” “宣二皇子觐见!” 侍者高亢的唱和之声尾音刚落,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便随着殿门的开启出现在了殿内。 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慕轩先是以一种似欣赏又似审视的目光将殿下之人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接着才微眯起双眼,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赞叹道:“呵呵……不愧是我金苑国最光彩夺目的明珠!一年不见,绯儿,你还是那么的风情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啊!” 看似恭敬得体的盈盈浅笑,实则眸底一片冰冷,“母皇也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爱说笑。只是,任凭再多么明艳动人,亦不过是一枚空有皮相的棋子罢了。而母皇对于手中的棋子,向来都是吝于给予一星半点的怜惜呢!” 眸中的笑容不减,面容亦是那般的慈爱,可正是这样一张温和的脸孔,却不由得让人背脊发凉,“啧啧啧!绯儿这是在责怪母皇对你下手么?” 缓缓地自桌案后站起身,慕轩风韵犹存的摆动腰肢,款步朝着殿下行来,“绯儿会怪母皇也实属情理之中!只是,若不是绯儿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毁了母皇精心谋划的大计,让母皇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母皇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此话怎讲?”故作不解的眉眼一挑,“儿臣不懂母皇的意思。如果母皇所谓的‘吃里扒外’指的是儿臣擅自将父妃接到凤天去享福的话,那儿臣这么做的动机也完全是出于孝心所致,相信母皇应该能体谅儿臣的一片苦心才是。” 闻言,慕轩状似惋惜地拍了拍绯烟的手,继而摇晃着头道:“唉……绯儿啊!虽然母皇明白你的孝心,不过可惜,唐青传回来的各种关于你的消息……却让母皇相当生气呢。” “唐青?!”天知道这个名字从眼前这个女人的嘴里吐出来,对他而言是多么的具有冲击力! “不错,唐青。凤天皇朝位高权重,且深受凤舞雪赏识的当朝右相——唐青!”似乎很是享受那种将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似的,慕轩继续皮笑肉不笑地道:“绯儿有所不知,为了拉拢唐青那个贪得无厌的老太婆,母皇可是很煞费了一番功夫呢!” “呵……原来如此!原来母皇从一开始就对儿臣心存戒备,竟然瞒天过海的在儿臣身边安插了如此大的一条暗线。”言语间,绯烟悠然惬意地捋了捋垂落颈边的碎发,“母皇,若是论起城府和阴险的程度,儿臣当真是自叹弗如呢。” 并不理会那句满含讥诮的讽刺,反而像是一位慈母在对自己的孩子殷殷教诲般语重心长地道:“绯儿,母皇从小就教导你,所谓‘兵不厌诈’,做任何事之前,都定要记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以外,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人,但是显然,你并没有记住母皇的教诲。” 眸光蓦地变得黯沉,一抹不为人知的凄凉自心头一划而过,“母皇教训的是,儿臣并非一名好学生,否则,也就不会着了母皇的道了。” 不赞同地蹙起眉头,慕轩一脸受伤地道:“绯儿,听你这么说,母皇可是很心痛的。如果你肯乖乖听话,母皇又何尝愿意伤害你呢?怪只怪,你感情用事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而眼看着你日复一日的在感情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犹豫不决,母皇也是为了帮你早下决心斩断情丝,好让你回头是岸,才不得不那样做的呀!” “哼,是么?那这么说来,儿臣还得要谢谢母皇的大恩了?” “绯儿,母皇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事已成定局,就算你再如何怨恨也是于事无补。今生今世,你与凤舞雪之间注定了不会有结果,除非……你想让她因你而死。” 看着眼前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话而浑身猛地一震,慕轩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即缚手侧过了身,望着窗外低声叹道:“说到底,终归还是母皇疏忽大意了。一直以来,母皇都只顾着教你心计城府处世手腕,却独独忘了教你如何忘情绝爱,以致如今落得个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惨淡结局。” “母皇,虽然你对儿臣从来未曾有过真正的母子情意,儿臣也亦然。可毕竟是血浓于水,就算儿臣再怎么排斥,今生也永远无法摆脱那条名为亲情的锁链,所以儿臣最后奉劝您一句,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收手吧!否则,等待金苑国的,只会是无边的修罗炼狱。” “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绯儿,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收回高扬的手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此时的慕轩,再也无力维持雍容华贵的伪装,原形毕露的显出了阴狠的嘴脸,“绯儿,你太天真了!或许凤舞雪是真的爱你,但你不要忘了,她不单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她还是凤天皇朝高高在上的女皇!一旦统治地位与爱情发生了严重的冲突,两者之间,你认为她会首选什么?不管真相如何,在她的眼中,你都已经背叛了她!你以为她还会要你么?” “我的绯儿,听母皇的话,不要沉迷于虚无缥缈的爱情,那东西太过于虚假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永恒不变,唯一能够被你紧紧抓在手心里的,只有无上的权利和尊贵的地位!” 爱怜地抚上那张曾一度令她引以为傲的绝色面容上红肿的五指印,慕轩极尽蛊惑的轻声诱哄道:“你想想看,如今的你可是见不得光的通缉要犯,但只要你肯回头,凭着我们母子二人的能力和智慧,再加上凤舞雪对你的旧情,想要重新扭转局势,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而日后一旦凤舞芷登上了皇位,这整个天下不就是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了么?更何况,凭着凤舞芷对你的迷恋,她绝不会在乎你是否清白,到那时,你依旧还是凤天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后!呵……这是多么令人着迷的一件事,不是么?” 动作轻柔地一点点挥开慕轩的手,口中吐出的话却大相径庭的不带一丝温度,“母皇的提议确实很诱人,只是……那些都不是儿臣想要的。为了偿还您的养育之恩,儿臣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对您,儿臣自认为已是仁至义尽。所以从今尔后,我们之间便再无亏欠,如果你依旧刚愎自用一意孤行,那么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目露凶光地瞪着那道转身离去的背影,慕轩圆润光滑的额际霎时青筋乍现。 朝着敞开的殿门瞥了一眼,一名侍卫打扮的女子立刻垂下头,抱拳探询道:“陛下,您打算怎么做?” “原本看在他尚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勉强留他活到今日,不过既然他如此的不识时务,而朕手下又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呵……你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宁愿毁掉也绝不枉留!绯儿,不要怪母皇心狠手辣! “……是,属下明白了。” “琏主子,听说二殿下回来了!” “真的?”一听说自己那远在他国的儿子回来了,琏妃顿时惊喜地睁大了双眼,抓着眼前之人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殿下一回宫就去御书房觐见女皇陛下,不过,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早该结束了呀?可为何却迟迟不见殿下来向您问安呢?” 闻言,先前还喜笑颜开的琏妃顷刻间便煞白了脸色,扶着椅背摇摇晃晃地跌坐回了椅子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小侍无意间说出口的疑问在琏妃听来却犹如芒刺在心。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兀自忙着自言自语的小侍一瞧自家主子忽然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紧咬住血色尽失的下唇,琏妃闭着双眸不住地摇头低泣道:“绯儿不原谅我,他还在怪我!” “呃……主子,殿下他一定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所以才没来探望您的,您可不要胡思乱想。” “不是的,不是的!绯儿他定是怨我给他下了药,所以他已经不想再认我这个狠心的父亲了。” “不会的主子!殿下他从小就聪明孝顺,他一定明白那是女皇逼您那么做的,殿下他一定会谅解您的苦衷的!” “你不明白,自绯儿懂事起,他就对我千依百顺的,也从来不曾忤逆过他母皇的意志。因为他明白,只有那样,才能换来女皇对我的一丝怜爱。一直以来,绯儿都在为了保护我而做着他不喜欢甚至是痛恨的事情,可是……我却那样狠狠地伤害了他。”说到此,琏妃早已是泣不成声。 颤抖地举起双手,泪眼朦胧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在码头上,他正是用这双手,亲自打碎了他与绯儿之间所有的信任与情意。 凄楚绝望地摇了摇头,“尽管那件事并非是出自我本意,可是,我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绯儿的底限!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 “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还打算如无意外明天就结文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意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如今只有退后一两天结文了~~~ 苍天啊!大地啊!jj又抽啦!“作者回复”上哪儿去了?呜呜……现在回复不了了说~~ 逼宫 挥师南下至今,约莫已行进了将近三分之一还多的路程。有了上次与紫晶一战的经验之后,我早已对行军打仗有了充分的了解和适应,如今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因而并没有觉得这期间的过程有多辛苦。 然而虽已入秋,正午的日光却还是明亮得有些晃眼,抑或是身上繁重的戎装所致?总之,不知为何,我老觉得心头似是有些燥热。 “报!”思绪刚刚游离开来,还没飘得太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和着一道响亮的女声自队伍的后方传了上来。 只因行军路上收到各种急报实属家常便饭,因此我也就没太在意,继续打马匀速前进着,只待那报信的小兵自己追上来。 “陛下,金苑国传来的急报!” 接过一看,我原以为会是一些关于敌方的最新动向,谁知却是一条令我震惊得几乎傻眼的消息!? “糟了!”大力将手中的折子一合,胸腔里那颗本就躁动不已的心脏此时更是犹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着。 策马挨近了我些许,绮罗眉头微蹙的问道:“陛下,何事紧急?” “唐青意图造反!” “右相?!”很显然,听到这个消息,吃惊的并非只有我一人。 心情沉重的一颔首,“趁着我们带兵离京,皇城兵力最弱的时候下手。哼!看不出朕的右相还有这般胆量。”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朝中还有足够的兵力可用,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等各地的援军闻讯赶到的时候,只怕已经来不及了!眼下唯一能够保卫皇城的就只有唐云手下的禁军了,可是,唐云是右相之女,她最终会帮谁还是个未知之数!陛下,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绯烟还在的话……呃?为何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呢?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海中那道早已不该再出现的影像甩掉。 眼下情况紧急,已容不得我再多加犹豫,虽然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但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绮罗听令!” “属下在!” “你即刻带领一队人马拿着朕的手谕返回凤天!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派军队保卫皇宫安全,如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属下领命!”言罢,绮罗就要策马离去。 “等一下!” 脚下一顿,“陛下,还有何吩咐?” “他们的安危……拜托了!” 右相府邸 “大人,小姐回来了。” 闻言,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品茗,眼角虽已布满鱼尾纹,但一双老眼却依旧精光四射的唐青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道:“是吗?她来得正好!” 熟料唐青的话音刚落,就听闻一道火气十足的低沉嗓音人未到声先到的传入了花厅,“娘!您为何要那么做?” 一点也不意外女儿语气中的愤怒,唐青只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便继续好整以暇地笑望着门外大步走进来的人影。 “云儿,何必动怒呢?娘之所以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唐家日后的前途着想。” “娘,您这不是在为唐家着想,而是害了唐家啊!” 在唐青的面前站定,唐云一张英气的脸孔此刻早已因为惊怒交加而变得青黑,“您已经是凤天皇朝统御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右相!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还要通敌谋反呢?” “云儿!”脸色一沉,唐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视着唐云赤红的双眼怒骂道:“你知道什么!就算为娘这些年来在朝中再如何的权大势大如鱼得水,不是还有个左相花落云与我平起平坐么?更何况她还有个深得圣宠的儿子,若是我再不为自己谋算谋算,只怕日后总有一天会被她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您就不惜背叛器重信任您的女皇陛下,投敌卖国?”不敢置信的大吼出声,“想我唐家世世代代忠君为国,怎么到了您就……娘,您这是在给祖上蒙羞!我为您感到羞耻!” “住口!你这个不知上进的蠢货!区区一个禁军统领的位置就将你收买得服服帖帖的,亏我还盘算着日后给你弄个全国兵马大元帅当当!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娘,您别再一错再错了!趁现在还没闯出不可弥补的大祸,只要您束手就擒,主动辞官请罪,我相信女皇一定会绕您一命的!” 已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唐青再也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在了几案上,伸手指着唐云的鼻子厉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抓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踏出相府一步!” 没想到自己的娘竟然会利欲熏心到如此地步,唐云一边忙着与围攻上来的一帮家奴搏斗,一边怒声喝道:“娘!您想做什么?!” “哼,我想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森冷一笑,“先把她给我敲晕,然后再把她身上的兵符找出来!” “是,大人!” 三日后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禁军将皇宫包围了!” “你说什么?!” 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雍和宫,一名刚从前殿办完事回来的宫人汗如雨下的大声嚷嚷着,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右相通敌叛国,现正率领禁军企图逼宫呢!如今的皇宫早已没法儿进人了,主子们还是快想想办法从密道什么的逃命去吧!” 听了宫侍的解说,在场的七人全都震惊得霍然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虽然各不相同,却都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恐慌。 “哥,现在怎么办?我们几人当中除了你我和叔父之外,其余四人都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小的,若是硬拼的话,与人数众多的禁军比起来,我们是毫无胜算的!” 闻言,其余几人皆有志一同的将目光投向了眉头紧锁的倾城。似乎自绯烟走后,所有人就自然而然的将遇事决断的重心转移到了最为冷静稳重的倾城身上。 一下子承担了全部人交付的信任与期望,绕是再如何的镇定自持,倾城也不免在心底暗暗生出一股压力和不安。 迅速地整合了眼下所有的局势利弊之后,一咬牙,也只能那么做了,“大家听好了!首先,我会将宫里的所有侍卫召集起来,然后想办法送你们出宫,之后,我便和爹爹留下来稳住大局,情儿,你则带着其他几人去找左相!虽然哥哥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太过苛刻,但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的安全,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千万切记!” “可是哥,若是我们走了,那你和叔父怎么办?凝儿又该怎么办?” 心下一凛,倾城回眸望了望裹在襁褓中仍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儿,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可是……一把握住情儿的手,“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她!” “哥!” “够了!不用再说了!现在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时候,照我的话去做!” “情儿,听你哥哥的话,不要再耽搁了!放心吧,只要有叔父在,就一定不会让城儿有事的。” 饶是如此,可情儿依旧还是放心不下,刚张开口想要说话,熟料雍和宫外却骤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拼杀声和惨烈的哀嚎声。 “这么快?”听到响动,情儿先是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不过随即便‘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携带的软剑。继而垂下头,以手轻轻地抚上小腹,喃喃低语道:“宝宝,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爹爹出状况啊!” 眼见已是避无可避,一个对视之后,倾城与美人爹爹便都各自拿起了武器,全神戒备地注视着紧闭的宫门。 约莫几分钟之后,宫外奋力抵抗的宫廷侍卫最终寡不敌众,全部丧命于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之手。而失去了仅有的一道防线之后,雍和宫厚重坚实的宫门便顿时像没了壳的鸡蛋一般,被人轻而易举地打了开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两方人马即将开战的前一秒,突然间呼啦啦的不晓得从哪儿冒出了一百多名黑衣人,并抢在倾城几人动手之前就率先与几百名禁卫军打了起来。 望着恍如横空出世般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雍和宫内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傻了眼。 虽然来者人数不多,但却很擅长用毒,而且看她们制敌的招数,无疑会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持剑站在一旁观战了许久,情儿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回头望着一脸冷冽的倾城问道:“哥,她们是不是你的部下啊?” “此话怎讲?” “你一定也发现了吧?她们杀人的方式实在是很像……呃,很专业。所以,我才在想,会不会是忘月宫的部众听闻皇宫被围而特意赶过来救驾了。” 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们并非我的部下。只因忘月宫早先就已并入了朝廷的正规军,目前是在夜大人的手下效命。不过由于夜大人如今身负皇命不在朝中,所以才会给了这帮反贼以可趁之机。更何况,就算忘月宫的总坛尚有一部分部众在留守,但也远在灜州,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到皇城。” 听了倾城的一番解释之后,情儿心中的迷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究竟是什么人?救我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望着渐占优势的黑衣人,一个念头隐隐约约的浮现在了倾城的脑海之中,究竟……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连三更,算是补进度了~~ 险象环生 解决完大部分的禁卫军后,在那些黑衣人当中,一名看似头领的女人趁机飞身跃到了倾城的身边,并抱拳恭敬地道:“我等是奉我家主上之命特地前来援救各位主子的,并无恶意。还请各位主子速速跟随我等离开!” 尽管心中已大致有了个底,但为了以防万一,倾城还是问出了口,“请问你家主上是谁?又为何要救我们?” “主上名讳并不是我等能够随意提及的,还望华贵君恕罪!不过,华贵君尽请放心!只需将这当作是我家主上还您的人情便可。” “噢,原来如此!呵呵……看来‘助人者人恒助之’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是吧,哥?” 抿了抿唇,倾城只是但笑不语的保持沉默。 “此地不宜久留,未免再生意外,还请各位主子尽快跟我离开。” “知道了,我们走吧。” 两个时辰之后,倾城一行人在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的护送之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安全逃离了皇宫,来到了左相花落云的府邸。 刚一进府门,解语就看到了母亲正满脸惴惴不安地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当下心口一紧,眼泪便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娘!” “语儿?你总算出来了,娘都快担心死了!”眼见打小便放在心尖儿上疼的儿子终于平安归来,花落云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但随即一想到还有贵客在场,连忙收起眼泪就想要伏地行礼。 “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左相就不必多礼了。” 简单的谢礼之后,花落云便万般感激地转身对着为首的黑衣人道:“此次主子们得救,多亏了众位女侠相助,请受花某一拜。” 及时搀住花落云的手臂,为首的女人淡淡的道:“左相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您行此大礼莫不是折煞了晚辈。” “既然如此,那花某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些个繁文缛节了。大恩不言谢,待我主他日还朝,花某必定如实禀明女皇陛下,届时再对各位一一论功行赏。” “这倒不必,如果左相真想感谢我等的话,就请率领百官,尽快将右相一党绳之以法。” “这是自然,还请女侠放心!” “对了,在下还有一事相告。” “女侠请讲。” “为保万无一失,我等想请各位主子即刻乘船前往紫晶国躲避,待这边的宫变平息之后,再行返还。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这……”尽管眼前之人的确是帮了自己很大的忙,但要让主子们冒冒然地前往紫晶国,花落云的心里未免还是不大放心。 “左相可是信不过我等?” “不……” 眼看黑衣女人似乎有些不悦,倾城适时地站出来出言相劝道:“左相勿需担忧,虽说紫晶国刚刚安定不久,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不用担心她们会再生事端。再者,如今的紫晶国可是处在我朝大军的严密监控之下,所以我们去到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而且……” 转头望进黑衣人光明磊落的眼底,“我相信她们!” 远离金苑国皇宫的一处宅邸里,一名男子正倚窗而立,眼神深邃而飘渺的定定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花廊下,另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年则是一手拿着刚刚飞来的信鸽,一手利索地解着绑于鸽子脚下的纸筒。待重新将信鸽放飞后,少年转身走进了屋内。 “殿下,按照您的指示,她们已于三日前将所有的人安全送抵紫晶,现在正在返回途中。” 目光不改的依旧凝望着窗外,然而眸底深处却隐约浮上了一层安心的华彩,“这?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5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5部分阅读 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女人派来暗杀我的那些烦人的苍蝇都解决了么?” “都解决了,一个不剩。” “那女人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派这等货色的小喽啰就能要我的命?哼,只怕还太嫩了点儿!” “殿下……” “何事?” “您先前吩咐属下们搜集的朝中武将的详细资料,已经备齐了。” “确保没有错误之处?” “没有。” “很好!将底本留下,另外再誊抄一份一模一样的送到她手中去。” “殿下!?” “又有何事?” “为了她,您一次又一次的不惜以身犯险与女皇作对!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去吧……” 自从得知爹爹和倾城他们都被安全地护送到紫晶之后,我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总算是轰然落地,可谓再无后顾之忧。此外,国内的危机也随着援军的到来而如风消逝,如此一来,我就更是可以真正放心地专心应战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不管用在哪儿都忒管用了!别的不用多说,瞧瞧我与慕轩的交锋就知道了。 这三个多月来,我军不论是攻还是守,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竟然没有一次丢我脸的。再反观敌方那边,若非是金苑国地大人多财力雄厚,再加上军事实力也不差,只怕早就ga over了!哪里还能如此阴魂不散的愣是跟我周旋了这么久? 不过话虽如此,我估计慕轩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匹妇也着实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她铁定玩儿完! 先不说一直有人在金苑国内帮我大力的宣扬“反战思想”,说什么‘当朝女皇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不顾百姓安危发动祸国战争’,弄得金苑国的百姓现在一个个恨慕轩恨得牙痒痒,倒是帮我省了不少事儿。 再者,我手上可还握着敌方大将的个人资料,不论是谁,无一例外的都详细写明了其个性特征、作战惯用手法之类的,使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透析敌军的破绽在何处,从而因人而异的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敌人一举歼灭。为此,我还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超级拉风的称号——不败战神!原因无他,只因只要是我指挥的作战,就从来没有败过! 搞得现在敌军一听到我的名号就人心惶惶的无心恋战,简直比瘟疫还厉害!自个儿的军队也将我视作了神一般的存在!战场上,将士们只要一见到我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勇猛无比,足可以一当十!愣是让我自己都不禁产生了一种幻觉——我真一不小心变成“吉祥物”了? 不过在为连胜而感到欢欣鼓舞的同时,那团像雾一般盘踞在我胸口多时的谜团也愈发的深刻。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暗帮助我呢?只可惜,任凭我思前想后的几乎都快把头发给抓光了,也依旧猜不出是谁。 “陛下,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消息。” “噢,速速呈上来!”一听是‘那边’的消息,我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奇好无比,身上的疲惫也仿佛在煞那间消失不见了。 ‘那边’,是我为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或者应该说是组织临时取的一个代号而已。每次只要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我都会小心的珍藏起来,说不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每张薄薄的纸笺上都总会带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吧? 虽然每次对方都总会刻意的变换字体,我亦想不起来究竟曾在何处闻过那种香味,但是不管怎样,那薄薄的纸笺总是让我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颇有些意外的,这次送来的纸笺上,除了惯常的最新消息外,末尾竟还多出了一排灵秀雅致的小字——他日国破城开,望君善待国民。 “呵呵……当真是一位忧国忧民又心地善良的妙人啊!”朗声笑着将手中的纸笺折好放入手边的檀木锦盒里,心头不由的温软起来。 “饭桶!全都是饭桶!”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慕轩气得扬手掀翻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 “陛下恕罪!” “恕罪?你还有脸让朕恕罪!副统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一再跟朕保证说定会完成任务的么?现在可好,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反倒全都死光了!”先不说她那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只要一想起每日从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她就气得想吐血!好家伙,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损兵折将,看来当初真是小瞧了凤舞雪那个黄毛丫头了! “陛下明察!不是属下们敷衍了事,实在是二殿下手下的人都太过厉害,属下们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啊!” “放屁!”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他的人武功高,难道你就不会找比他的人武功更高的人来吗?” “属……属下找了,可实在是找不着啊!” “呵,找不着是么?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想再为难于你……” “谢陛下!谢陛下!” “来人,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 待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之后,慕轩才伸手整了整方才在怒火中弄乱的云鬓。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传凤舞芷来见。” “遵命。” 哼!既然有人不让她活,那她也不会吝啬玉石俱焚!凤舞芷,她可是她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一定会好好利用的。只要将凤舞雪真实的身份公布于天下……这一次,定要让凤舞雪永无翻身之日! “殿下,出事了!” 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而望向神色间难掩慌张的无双,无声的以眼神询问。 “那个女人被逼急了,她今日突然传召了凤舞芷,只怕是要……”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无法弥补的遗憾 “哎呀呀!瞧瞧瞧瞧!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呀?竟然将我们的二殿下给吹来了!” 面色铁青的直逼皇座之上的女人而去,自懂事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不加修饰的将最真实的情绪暴露于外人眼前。 “你究竟想怎么样?” “呵……你说呢?聪明如你,竟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母皇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悲哀吗?这个词,或许用在你身上要更贴切一些!”电光火石间,一枚薄如蝉翼的指刀已深深地没入了慕轩线条优美的颈项之中,只需轻轻一划,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可瞬间消逝。 “绯儿,住手!”急急忙忙地自殿外跑进来,琏妃因着眼前的一幕而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即使只是轻微的碰触也足以要了女皇的命,因而琏妃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冒冒然地出手阻止,只得在原地干着急的颤声劝道:“绯儿,你……你快把刀放下!” 闻声转过头,然而看向琏妃的眼神里,除了彻骨的冰寒,再无其他。 被自己儿子那刻骨的怨恨惊得心下一凛,不过琏妃还是强忍着心口的痛楚第一次大声的厉喝道:“快把刀放下!她是你的母亲,难道你想亲手弑母遭天下人唾弃吗?” 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儿子,琏妃一咬牙,竟拔下发间的玉簪狠命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吭”的一声脆响,造价不菲的玉簪顷刻间便被锋利的指刀划成了两半。 泪,一滴滴的滑落脸庞,饱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悲凉,“你就那么爱她?爱这个从未对你付出过半点真心的女人?!” 身体猛地一阵剧颤,琏妃整个人惊呆了的愣愣望着从来不曾落泪的儿子,死死地咬紧牙关,只为了阻止喉咙里那一阵强过一阵的血腥味。 菱唇微掀,吐出的却是让人寒彻心扉的残忍话语,“是,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 脚下一软,绯烟几乎站不住地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指刀也砰然落地,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了一道裂痕。 “从今尔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你!!!”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继而再无半丝眷恋地转身飞奔离去。 骤然失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仅剩的一丝牵绊!他终于……亲手放飞了他! 浑然不顾地随手抹了抹颈边的血丝,慕轩挂着一丝伪善的冷笑,慢慢地走到琏妃的身旁蹲下,诱哄般的挑起那张国色天香的泪颜,“看来不论你做了什么,绯儿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在乎你。所以玉琏,如果你可以帮朕唤回绯儿……朕就封你为后,可好?” 闻言,琏妃当下眸中一亮,“当真?” “当真!君无戏言!”眼看着小鱼再次乖乖地上钩,慕轩唇边的笑纹不由的更深了几许。 “那好!为了证实陛下所言非虚,玉琏还有一个要求!”红唇微嘟的软软靠进慕轩的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此刻却换上了几分千娇百媚的异样风情。 “噢?好,说说看!看朕的琏儿还能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陛下已经好久都没有传召玉琏侍寝了!所以,今天晚上……” “哈哈……朕当你要说什么呢?原来就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好,朕就依你!今晚就由琏儿侍寝!这下满意了吧?”既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浑身赤 裸的仰首靠在及肩的浴桶里,晶莹的泪珠却伴着升腾的雾气一串串滑落。 侍立在一旁的小侍见了,忍不住抹着眼泪低声泣道:“主子,您这是何苦呢?明明那么疼爱二殿下,却偏偏要说狠话伤他的心,您这不是伤人伤己嘛!” “燕儿,不要为我难过,其实这样的结局对于我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张开眼,琏妃神情哀戚的喃喃低语道:“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幸福?如若不是有绯儿陪着我,只怕我早已三尺白绫就那么去了。可也正是因为有我这样一位软弱无能的父亲,绯儿那孩子才会生活得如此辛苦。时值今日,我非但什么都给不了他,反而还亲手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早些死了的好。” “主子,您别再说了!” 缓缓地自浴桶中站起身,燕儿见状连忙拿着浴巾替琏妃拭干了身子,之后又扶着他坐到了梳妆镜前。 “燕儿,把那东西拿来。” “主子,您真打算……” “拿来!” “……是。”尽管再三迟疑,但燕儿最终还是拉开了暗格,并将里面那个做工精美的小瓷罐拿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递到了琏妃的手上。 方一旋开圆盖,一股馨香软馥的浓郁花香便霎时溢满了整个屋子,让闻者不由的为之神魂颠倒。 用指腹挖了一块儿出来,继而均匀地涂抹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此时的琏妃,神情迷离得仿佛随时都可能随风逝去。 涂完香脂之后,琏妃又在燕儿的伺候下细致入微地精心打扮了自己的妆容,直到再也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饰物,然后静静地端坐在窗前等待着迎接的宫侍。 半个时辰后,在燕儿泪眼朦胧的送别下,琏妃神情高贵而安详的款步踏入了女皇的寝宫,凄艳得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 以手撑头地斜倚在宽大得足以容纳四人一起安睡的凤塌上,慕轩一袭暗红的单衣附体,神情慵懒迷醉得仿佛刚喝了一坛烈酒似的,可谓极尽了魅惑之姿。 见到琏妃进来,慕轩半闭的凤眸里,一抹惊艳一闪而过,之后才慢慢地自床榻上翻身坐起,朝着艳丽妖娆得恍如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般的琏妃勾了勾手指。 拉着琏妃的手一把将他拽到身旁坐下,慕轩神情轻佻地勾起琏妃线条柔美的下巴,赞叹道:“琏儿,你可知你今日的风情,足以让朕整个后宫的美人都为之失色?” 迎着慕轩火热的目光妩媚一笑,“陛下不是向来喜爱妖娆冶艳的美人么?那玉琏今日就特地为陛下妖娆一回,好让陛下沉醉在玉琏的美色里……永远也不醒来啊!” “呵呵……说得好!”侧首吻了吻琏妃如樱般润泽的红唇,“比起以往柔情似水的你,朕更喜欢这样风情万种的你!今夜,朕一定会让你陷落在朕如火的热情里,载浮载沉……” 然而沉沦在肉 体的欲望与欢愉中的女人并没有发现,越妖冶的花朵往往越多刺,就像外表艳丽的毒蛇,往往有着致命的美丽。 半个时辰之后,眼眶发青嘴唇发紫的慕轩浑身痉挛地扶着床沿急促的喘息着,两只眼睛则是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掌心中不断加深的黑色,原本美艳的脸孔逐渐由惊恐变为了狰狞。 “玉琏,你竟然……呣……”胸口剧烈的绞痛使得慕轩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眼神阴狠的怒视着面无表情的琏妃。 “不敢相信是吧?不敢相信从来只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任你搓圆捏扁的我竟然会对你下毒手是吧?” “你……你为何?” “为何?哈……你居然还问我为何?”满眼嘲弄的俯身挨到慕轩的跟前,“你给我的那封信上不是说,对绯儿下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一旦他回来你就会给他解药的吗?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说啊!那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骗得我好苦!直到前几日我才终于明白,为何绯儿会那般恨我?” 说到此,琏妃情绪激动的一把揪住了慕轩的领口,“该死的你!竟然借我的手给绯儿下了‘咫尺天涯’!?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居然恨得下心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葬送他一生的幸福!所以你该死!” 因为太过用力,尖利的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了琏妃白嫩的手心里,然而他却恍如未觉般没有丝毫的反应,只目光悲凉的冷冷笑道:“像你这样罪恶滔天的母亲,根本就不值得绯儿亲自动手。因为那只会脏了他的手,还会让他背上弑母的骂名!所以我决定代他动手,我要用你的命,来偿还你亏欠他的所有!” “呵呵……哈哈哈哈……”伸舌舔了舔溢出嘴角的血痕,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慕轩笑得好不快活,“都说‘美人乡,英雄冢’……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啊!只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爱记仇,既然我要死了,那么……你就来陪葬吧!” “呃……”突然被紧紧地掐住了脖子,琏妃只觉得胸口难受得紧,但却丝毫也没有感到惧怕,反而还在眼角沁出的泪光滑落时,漾起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随着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琏妃本已模糊不清的视线却忽然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恍如记忆回放般,他仿佛又看到了绯儿小时候缠在他身边撒娇的身影,小小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就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般。只可惜从今以后,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再将绯儿拥入怀中了呢。 “绯儿……爹爹……唯一能够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能不能……原……原……” 人们常说,一个人在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往往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心愿或是遗憾。然而,玉琏,这个犹如白莲般温婉如水的男子,却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没能说完他最后的心愿。 带着满腔的悔恨与满心的遗憾,一缕香魂……就此消散在滚滚红尘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o(n_n)o哈哈~后面控制在五章左右结文! “乱”点鸳鸯谱 自卧榻上惊跳而起,撑着眼睛怀疑自己幻听的高声求证道:“慕轩死了?!” “是的,陛下!金苑国女皇于两日前突然暴毙。” “那她是怎么死的?”天,这也太突然了。 “官方的说法是突发恶疾猝死,不过经由夜大人的手下大致调查之后,发现金苑女皇真正死亡的原因好像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回来了?”虽然对慕轩突然嗝屁的原因很好奇,但我此刻更关心的夜是否回来了,以及她着手查办的那件事情结果如何。 “是的陛下,不过夜大人刚回来不久,现在正在梳洗,一会儿就过来觐见。”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慕轩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回禀陛下,鉴于夜大人也是在回来的途中听闻此事后才命令手下前去调查的,所以目前为止还未有较为明确的说法,只知好像是因为内部宫斗引起的。” 闻言不禁暗笑。原来又是宫闱秘谋啊?这种事我如今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既然她们自个儿先窝里反了,那我也正好乐得省心,她们鹬蚌相争,我来坐收渔翁之利,多么美妙的事! “啊,这场仗打得还真是舒心吶!”心情大好的伸了伸懒腰,舒展活络一下四肢,“传令下去,今天晚上好吃的好喝的尽管上,朕要好好犒赏三军,一切费用都由朕来出。” “遵命!属下告退!” 浑身放松的重新倒回卧榻上,像挺尸一样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抹弧度情不自禁地爬上了嘴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抬着八抬大轿来请我进城了。 “陛下,夜大人求见。” “进来。”动都懒得动一下,就那么四仰八叉的继续躺在卧榻上神游天外,一点也不介意是否有违君王风度。 依言走进来后,见到我的样子,夜先是怔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恢复了一贯的肃然,只是那声音不管怎么听都有些忍笑的意味。 单膝跪在地上,夜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参见陛下。” “得了得了,快起来吧!”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坐起,随即促狭的笑道:“我说夜啊!你这是故意的还是咋滴?明明知道你家陛下我以这副随性的模样出现在你眼前,其实就是在暗示不想跟你多礼。你倒好!存心给我行这么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跪礼,你想讽刺我啊?” “陛下言重了,微臣不敢!”闻言,夜低下头一板一眼的说着,不过我还真一点没看出来她哪里有‘不敢’的样子? 好笑的摇了摇头,渐渐收起玩笑的心情,转而正经严肃的问道:“怎么样?朕派你去做的那件事如何了?” “回禀陛下,遵照您的旨意,臣已严密追查了此事,只可惜,不论臣怎样绞尽脑汁,依旧没有查到逃犯的半点蛛丝马迹。” “噢,是吗?”佯装不悦的锁眉轻斥道:“那你是否应该为你的办事不利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嗯,那罚你什么好呢?”颇为苦恼的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次的苦恼并非是装的,而是我真不知道该罚什么好?罚重了吧,我舍不得,因为夜是在我的暗中授意下去办事的。可若是罚轻了吧,形式上又过不去。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啊,有了!就罚你降职一级,外加扣免半年俸禄!”大不了之后又升回来。 “谢陛下,微臣领罚。” “不过朕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主。”挪揄一笑,“考虑到你这几个月来日夜奔波甚是辛劳,所以朕决定,在惩处之余追加一项千金难得的赏赐!”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多此一举”,听了我的话后,夜蓦地一愣,但即刻便不解的望着我,那模样傻愣愣的可爱极了。 “而朕的这项大礼就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夫君!” “哈啊?!” “不要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朕!你的耳朵没有问题,朕也没有疯,事实就是如你所听的那样,朕要赏赐你一位美人!” “陛下,请您收回成命!”顿了一顿,夜似乎是在考虑这样做的后果。然而尽管那样直接的拒绝会让我下不了台,可夜还是一咬牙,大声的回绝道:“陛下赏赐的美人……臣是不会要的!” 虽然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我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反而还憋笑憋得都快岔气了。因为我实在很想看看,等我说出要赏给她的那人是谁时,她究竟会是怎样一副滑稽又悔不当初的表情? “啊啊,既然爱卿不领朕的情,那朕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就跟那泼出去的水一样不可能收回,所以也只能那样了。”故意吊胃口的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我杵着下巴悠哉游哉地自语道:“绮罗那小子啊,怎么说也跟了朕这么长时间了。更何况,朕也早已把他当作了亲生弟弟一样的疼爱,所以说无论如何朕都不能委屈了他……” “陛下!” 假装没看到夜因我的话而大惊失色的模样,继续自顾自地道:“既然某人有眼不识金香玉,那朕就只好从朝中大臣们的女儿里边儿找一位了。啊,对了!吏部侍郎的千金就不错,是个有为的巾帼女子呢!而且前途也不可限量。” “陛下,请听臣一言!”情急之下,夜加大音量阻断了我的自娱自乐,待我转眼严厉的扫向她时,又一下子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垂下了头,满脸的懊恼与窘迫。 挠了挠被震着的耳朵,我没好气地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想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夜大人居然也会有唧唧歪歪的时候?真是少见!” 闻言,夜一张红得早已不行的脸此时更是有发紫的趋势了,嘴开开合合的反复了几次,最后终于不顾一切的爆发了出来,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势! “方才是臣不识抬举有眼无珠,还请陛下见谅!至于陛下的赏赐……臣要!” “嚯?那不晓得刚才是哪个笨蛋一脸要死不活的拒绝朕的好意?” “陛下……”见我还不打算放过她,夜已经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了。要知道,刚才那种程度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噗……啊哈哈哈……”难得见到夜吃瘪的样子,我一时间没忍住,倒在榻上笑得乱没形象的,直到某人快被我笑得恼羞成怒了,我才晃晃悠悠的直起了腰,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模样好,身材棒,武功高,能力强,就是个性太古板,天天顶着张死人脸,好像人人都欠你钱似的。不过,也正是你这样的女人才不会花心,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待绮罗,朕也就放心了。” “你说你们这两个人哪,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是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偏偏在人前却老爱装出一副形同陌路的样子来糊弄人,自以为好像人人都看不出你们之间的暗波涌动似的,真是有够鸵鸟的!” “鸵鸟?” “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苦口婆心的道:“一个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拳打不出两个屁,另一个则是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装傻充愣。你们当朕是透视眼吶,还是会读心术?若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你俩平日里不经意间偶尔流露出的那么一星半点的信息被朕敏锐的捕捉到了,难不成你们还真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藏着掖着,做一对看得见摸不着的苦命鸳鸯啊?” 对于我的说辞,夜没有反驳的默认了,“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唉……因为早已把你当作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所以朕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老实说,绮罗那孩子,一开始对朕还是有些上了心的,不过还好你及时出现了,要不然,朕还真担心会误了他的一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朕的后宫也有够大,若是收了他倒也不成问题,可怕只怕这样一来朕的项上人头会不保,况且感觉也不对。”说到此,我如释重负般释怀一笑,“不过后来看到你俩在一次次的共同合作里渐渐日久生情,看着绮罗望朕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的色彩,并总算认清一时的迷恋并不等同于真正的爱情,最后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归宿,朕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起身走到夜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朕把这个弟弟交给你了,好好待他。” 一言不发地定睛沉凝着我的双眼,半晌后,夜才仿如立誓般郑重的保证道:“诚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好好爱护绮罗,绝不做那负心之人,此生只要他一人!” “呃,咳咳……”颇为尴尬的轻咳出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夜啊!你想传达的心意朕已经感受到了,只不过后面那两句话……貌似就不用说了吧?” 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夜大概没有意识到她方才的誓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间接的刺激到我了。 反应过来我的言外之意后,夜赧然的撇了撇嘴,最后冲我颔了颔首。见状,我亦无声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半月后,金苑国内传来了新皇继位的消息,而且也正如我所料的,匆匆易主之后,新任女帝果真在最短的时间内遣使来见,递呈了言辞谦卑的求和公文,并仿照紫晶的做法请求削兵,承诺永不再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只除了一个随使团前来的……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望尽天涯路 “是你?!”随着来人隐藏面容的斗篷落地,一声惊叫也随之溢出了我的喉咙。 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他本就是金苑国的子民,出现在这里也不为怪,应该说是他为何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既然身为贴身侍童兼护卫的无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否意味着绯烟也在这里?如是想着,心头当下一窒,随即万般紧张的放眼四下张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将逃狱一事无所不用其极的压了下来,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我并没有见到那抹令我爱恨交织的身影。 冷着一张脸将身旁所有伺候的人都支开后,望着无所畏惧的站在桌案后的无双,我心里一时颇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感觉。想要问他绯烟是否安好?可最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说不清到底是厌恶还是懊恼,我最终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继而厉声喝道:“你到这里来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就趁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朕还没有改变心意一刀劈了你之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 然而面对我骤然变黑的脸色,无双非但没有畏惧,反倒还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淡笑,“陛下切莫动怒,无双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亦没有任何歹意,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悔恨终生,所以有一件事……无双不得不说!” “悔恨终生?哈!”闻言,我不禁勾唇咧出了一道嘲弄的弧度,双臂环胸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好啊!朕倒要瞧瞧,你还能编出怎样精彩绝伦的谎话来?” “陛下,无双知晓您心中有恨。您恨殿下欺骗了您,利用了您,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呀!试问殿下于您,可有真正做过任何伤您性命的事?” “这倒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能活到今日!但是,有些事情无关动机如何,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尤其是他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向朕坦白……” 熟料我声音大,有人竟比我还大,“那是因为陛下不知道殿下的苦衷!无双一直以为以陛下对殿下的感情,您定然能够体谅殿下的无奈,可是没想到!您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将殿下打入天牢?难道走错一步就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 赫然自椅子上拍案而起,“苦衷苦衷!人人都说苦衷!是,或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我也曾经努力的去找寻过!可是在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绝望后,你还让我怎么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所谓难言之隐?” 凄然一笑,转身走至窗前放眼凝望“说老实话,其实以前的我也曾做过相同的傻事。为了保护而狠心的去伤害,尽管心中痛楚,却仍是那样做了。过去的我并不明白也从未去考虑那样做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其实越是爱得深,才越是害怕被心爱之人欺骗或是隐瞒。只因正是彼此相爱,所以希望快乐着彼此的快乐,痛苦着彼此的痛苦。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希望能够共同担当同舟共济,然后紧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去勇敢面对,而不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痛苦一个人孤军奋战,因为那是对爱人最基本的信任与尊重!况且真正的爱情也并非只有幸福,只有与痛苦相伴相生,爱情才会如此真实得让人刻骨铭心!” 转眼望向哑然无语的少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你明白了吗,无双?我恨他不是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不信赖。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件事就去否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我爱的人。” “……可是陛下……殿下他并非不明白您的心意,也不是故意想隐瞒您,而是他真的不能说啊!”紧咬下唇几次欲言又止后,无双终于哽咽着话里有话的叫了出来,“殿下曾对无双说过——与其让她死,不如让她恨我,从而忘了我!” 双瞳骤然紧缩,只因那句暗藏玄机的话语。大步流星地冲到无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中含泪的少年,几番忍耐才克制下想要揪住他衣领的冲动,失声怒吼道:“说!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咫尺天涯……陛下听说过么?” “什么‘咫尺天涯’?你说清楚一点!”烦躁不安的吼叫着,只为了那个我不知晓的词语,而我也还不至于会无知到以为无双是在跟我玩儿成语接龙! “生长在雪凝国的一种药草,虽有一定的药理价值,却因用药后会对人体产生特殊且可怕的药效而被人们取名为‘咫尺天涯’!” 虽然仍是不懂那玩意儿究竟有何效用,但从无双咬牙切齿的语气和深恶痛绝的眼神中我不难看出,那东西的药性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 “‘咫尺天涯’,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虽然近在咫尺,却仿如相隔天涯海角。这种恶毒的东西传说因为世人的厌弃而早就被禁止栽种了,然而却不知为何,偏偏被殿下的母皇得到了一株。” “所以……”我想我已经有些明白后面发生的事了。 “没错!那个虚伪自私的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宏图霸业,竟不惜借他人之手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说到此,无双早已是泪流满面,语不成调,“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凭她!根本就无法重新控制住违抗她的殿下。” “那要我的命呢,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袖抹了抹眼泪,“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普通的毒药,殿下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咫尺天涯’就是如此阴毒的一味药草。因为它的毒性无论多么深厚的内力都无法强制逼出体外,而且,殿□内的毒还会随着肢体的接触和亲密的行为转移到您的身体里,所以为了不伤及陛下,殿下才不得不刻意与您疏远。” 怪不得,之前我总觉得绯烟老是在有意无意地躲避我的碰触,原以为是感情上出了问题以至产生了隔阂,哪不知竟是这种原因? “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 “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的离开您的身边!因为只要没有了陛下的碰触,殿□内的毒素就不会发作!可是……”顿了顿,无双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瞬间涌了出来,“如果不是怕您会伤心的话,殿下是宁死也不愿意离开的呀!” “我曾不止一次的劝过殿下,让他以大局为重果断离开皇宫,可殿下却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陪在您的身边,为此,殿下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又忍受了多少艰辛您知道吗?”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已经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了? “您每次的靠近或是碰触,都会给殿下造成难以忍受的痛楚,可殿下依旧无怨无悔的以内力强撑着,可就算武功再好,殿下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意志还能够忍受,身体也是有极限的呀!” 手指轻颤地揪住胸前的衣襟,我只觉得喉头里正有一股腥咸的热流正在慢慢上涌,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再也忍耐不住。 “眼看着殿下日渐憔悴的面容和逐渐衰败的身子,我当时真的恨不能冲到您的面前向您说明一切!然而殿下却不让我那么做,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误会殿下,看着你们之间的猜忌日渐加深却什么也做不了。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殿下终于觉得与您的缘分已尽,才最后决定了离开。” “……”大力地咬牙咽下口中的腥咸,“所以,他故意设计让我误会,说他不爱我,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不再爱他?让我对他死心?对他绝望?从而恨他,忘了他?” “是!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他一人独自承担下所有的一切,因为对殿下而言……您就是整个世界!” 莫问情归处 “二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小蕊如今羽翼未丰,大皇姐的余党也才刚刚肃清,是否留有隐患仍是未知之数,若是没有二哥的辅佐,小蕊是做不好这个皇帝的!所以二哥,不要走,留下来陪小蕊不好吗?”新继位的年轻女帝,已故先皇的第五个女儿慕心蕊急匆匆的自宫中赶到这处别苑,就是为了挽留自己那位去意已决的哥哥。 怜爱的摸了摸眼前这个唯一有些亲情可言的妹妹的发顶,绯烟温和的婉拒道:“小蕊,二哥能为你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剩下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下去才行。况且我们之前不也说好了吗?他朝你登位之日,便是二哥离开之时。眼下你已经顺利登基,二哥也是时候去过那‘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闲暇日子了。” “二哥!”一把抓住绯烟的衣袖,慕心蕊急切的保证道:“二哥若是担心功高盖主会令小蕊心生忌讳,那大可不必!小蕊自认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兔死狗烹之辈,况且这个皇位本就是二哥帮我夺来的,若是二哥愿意,大可取而代之便是,小蕊绝无半句怨言!”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你这个傻丫头,整日里就爱胡思乱想!你是二哥的皇妹,虽不是同父所出,然却是所有兄弟姐妹里唯一谈得来的。更何况二哥既然选择了帮你,就是看中你头脑聪明且心地纯善,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君王!所以二哥又怎会做出那等卑劣的事情来呢?你也不要再兀自多想,二哥绝不是担心你日后会对我不利,只是二哥早已厌倦了这尘世中的纷纷扰扰,想要过些安稳日子罢了。” 听出那轻轻软软的话语里隐含的不容更改的强硬,慕心蕊自知已不可能留住他,于是也就放弃了,转而一脸失落的询问道:“那二哥打算什么时候走呢?小妹也好出宫相送。” 抬眸环视了府上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绯烟淡笑着道:“自然是婚礼结束之后便走。” 莫可奈何的喟叹一声,慕心蕊歪着脑袋道:“那好吧!到时候小蕊再来送别二哥。眼下婚礼在即,二哥就先忙着操持府中的琐事吧,小蕊先 凤戏天下 女尊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6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6部分阅读 ,小蕊先告辞了。” 说完,慕心蕊就无精打采的想要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叫了住。 “小蕊!” 闻声猝然顿住脚步,慕心蕊不解的回头唤道:“二哥?” “你之前答应过二哥的事,千万不要忘记了。” “二哥且放心吧!‘永远不与凤天为敌,永无二心的俯首称臣’,你对小蕊讲过的每一个字小蕊都谨记在心,绝不敢忘怀。” “嗯,这就好,你且去吧!珍重。” “嗯,二哥也请保重身体,小蕊走了。” 待慕心蕊走远之后,绯烟才疲倦地抚了抚眉心,继而在侍童的搀扶下慢慢地踱回了卧室休息。 转眼太阳已经西斜,眼看快要到晚膳时间,一名中年妇人才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到了花厅。不一会儿之后,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便隐隐出现在了珠帘后面。 见状,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候的妇人连忙站起了身,随即恭敬的伏地行礼道:“小人见过殿下!” “师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谢殿下。” “不知前几日在师傅店里定制的新娘礼服和嫁衣可有完工?三日后还等着要呢。” “回殿下的话,两套礼服皆已完成,就只等殿下试穿之后看是否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如此甚好,有劳师傅了。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儿,就现在试穿吧。” “是。”说着,妇人便自圆桌上将其中一个外观考究精工的礼盒递给了一旁的侍童,道:“这套便是新郎的嫁衣。” 微微一笑以示感谢后,绯烟便转身走进了隔壁的偏厅,手捧礼盒的侍童也随之进入。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过后,珠帘终于又被再次的掀了开来,一抹令人惊艳的红影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甚是满意的轻抚着身上嫁衣的布料,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不愧是号称京城第一的百年老字号,刺绣、缝合以及尺寸全都符合要求,师傅的手艺的确令人无可挑剔!” “殿下谬赞了,小人惭愧!”听到褒奖,妇人嘴上虽假意谦虚的推辞着,然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师傅当之无愧。” 就在厅内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交谈之际,厅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动,随即一名下人便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跪地通报道:“禀殿下,女皇陛下驾临!” “小蕊?”她不是中午刚来过么?怎么现在又来了? “不是的殿下!是……” “绯烟!”雷霆万钧的一声大吼过后,我的人便已大步的跨进了华丽雅致的花厅,可是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我脸上兴奋激动的笑容便骤然僵在了唇边,急于迈出的步伐也猝然顿在了脚下。 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为了确定那是否是幻觉,于是我只能努力的将眼睛张到最大,然后死命的紧紧盯着花厅里那尊呆若木鸡的美丽雕像,直到两眼被我瞪得酸涩不已仍不肯罢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那一幕却依旧完好无损的继续一波波的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我甚至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然化身为一头游走于飙怒边缘的牛,入目的艳红每每刺激得我几欲暴走! 愣在原地呆呆的遥遥相望了半晌之后,我终于回过神来的一步步朝着那抹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身影行去。 可就在我即将走到他的跟前,仅差数步之遥的距离时,从我进门至今一直都处于极度震惊状态下的绯烟却忽然动了,唯恐避之不及的迅速向后退离了好几步,一双金瞳更是神色复杂的直直望进我的眼底。 方才许是绯烟那一身如火的大红嫁衣夺去了我所有的心神,也或许是礼服过于繁复从而起到了一定的遮挡作用,以至于我竟一直都没有看出绯烟身体的变化。直到他刚才后退的动作,衣袖摇曳间,我才总算是瞧清楚了那包裹在嫁衣之下已然明显隆起的腹部! 崭新的嫁衣?怀孕的身子?哈!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终于发现,原来我竟是如此的适合干“抢亲”这一伟大的行当啊! 真是异常熟悉的一幕呢!上次是倾城,这次又是绯烟!而且还都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奉子成婚!只不过这个“子”无一例外的都他妈是我的种! 天杀的!我究竟是犯太岁还是怎样?为何这些个男人都一个个那么着急着让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娘!难不成我天生就比较适合戴帽子,而且还是绿色的?! 怒极反笑的步步逼近,我说不清此刻究竟是愤怒多些还是心痛多些,总之我只晓得我已经快被逼疯了! “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势必会做到彻底,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只是,为了让我死心,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居然胆敢怀着我的孩子去嫁人?这还真是符合你的个性啊,我亲爱的夫君!” “你……你都知道了?” “不错!我全都知道了!”尽管嘴上仍在不肯服软的咒骂着,可眼眶中的水雾却不争气的泄露了我太多的心思,“他奶奶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打啊,绯烟?你把我骗得好惨!” 面对我言辞悲戚的控诉,绯烟似乎陷入了一种天人交战的挣扎之中。半晌后,他终于流着眼泪狠狠将视线移了开,继而歇斯底里的失声哭喊道:“对不起,我本无心伤你!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你就更应该要远离我才对!而不是跑到我面前轻而易举地摧毁我用尽全力才竖立起来的决心!” 望着第一次在我面前从容不再情绪失控的绯烟,抽了抽鼻子,我不禁笑出了声,“你是傻瓜吗?你难道忘了你老婆我可是‘金麟咒’的主人,区区一个‘咫尺天涯’能奈我何?竟然一个人独自痛苦了这么久,真是笨到家了。” 闻言,绯烟蓦然转头望向我,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瞳深处迅速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冀望,“你的意思是?” “嗯。”迈开脚步向前走去,“那玩意儿对我无效,也就是说,你所有的顾虑实际上都是多余的。” 这一次,绯烟没有再逃开,可也没相信我的说辞,“你没有骗我?” 收住脚步让彼此保持两步之遥的距离,毫不闪躲的直直迎视绯烟审视的目光,“没有。” 许是瞧不出我神色中有丝毫说谎的迹象,少顷之后,绯烟终于将信将疑的解除了全身的戒备,但却仍坚持要我给出一个具体可信的证据才肯完全相信我。 喟叹一声摇了摇头,心想绯烟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啊!无奈之下,我只好当机立断的选择了一个最立竿见影的方法。 伸出一根指头在绯烟的眼前晃了晃,“看好了,不要眨眼睛哦!” 紧接着我便将指头放到了唇边,张口一咬,新鲜出炉的血液便瞬间溢了出来,血珠滴滴嗒嗒的顺着指尖砸到了地上,惹得绯烟锁紧了眉头。 然而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微一凝神,手腕上的金色图腾忽的一道金光闪过,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便神乎其神的瞬间愈合了,一点儿痕迹也瞧不出来。 得意的复又晃了晃手指,挪揄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还是你想再看点儿其他更刺激的?比如说玩儿自杀,还是……” “不用了!我相信你。”阻止的话急急地冲口而出,生怕我真会拿把刀捅自己似的。 阴谋得逞的微微扬起嘴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才会那么说的。不过说老实话,若是绯烟真让我试验给他看,搞不好我这条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因为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弄点儿刚才那类无关痛痒的障眼法还勉强可以,但若是真要动真格的,那我可就要原形毕露了。 罢了罢了,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搞定绯烟,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摊开掌心伸到绯烟的面前,灿然一笑,“不论少了谁,家都不再能称之为家,所以……跟我回家吧!” 略微迟疑了片刻,不过绯烟最终还是释怀的将手缓缓放到了我的掌心,“呃?” 了然的收紧五指,“不敢相信是不是?你此时一定在想:为什么不痛了呢?对吧?” 猝然发力将久违了的柔软身躯拥入怀中,紧紧扣住,“我不是说了吗?那东西对我没用,不过为了不让我的碰触对你造成身体上的负担,所以我拜托了小四帮忙。反正那家伙一直跟着我白吃白住,偶尔让它出点儿力也是应该的。” “雪,我好想你!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体温!想念你所有的一切……” 紧紧揽着胸前馨香软馥的身子,感受着侵入衣襟的湿润,我忍不住打趣道:“吶,绯烟!以后你没事就多在我面前哭哭好不好?要知道想看你如此脆弱的一面可真是比被雷击中的几率还要小呢!” 蓦地自我胸前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语带羞赧的娇嗔道:“休想!” 许是第一次见绯烟在我面前露出这般羞涩的别样风情,如玉的面颊因我的调侃而浮上了两团红晕,眼中的流彩也不复往日那般雍容华贵,而是散发着一股清澈纯雅的涩然。一时间竟让我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视线也胶着在那张充满诱惑的面庞上而久久无法移开。直到那两瓣樱花色的莹润轻盈地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才自失神的状态下猝然回魂。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轻声咳嗽着试图转移话题。哪不知视线往下一垂,胸前招摇晃眼的艳色便再次引发了我本已熄灭的怒火。 妒火攻心的大力撕扯着绯烟身上那件极度刺眼的嫁衣,“我想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苦笑着努力阻止我脱衣服的举动,绯烟一脸无奈的叹道:“雪,你轻点儿!这礼服三日后还等着用呢!若是扯坏了,你让我上哪儿去弄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你说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啊! “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脸色一沉,我想我是真的怒了,“我可从来不记得我有给过你休书?况且就算是我真的给过,你这辈子也休想嫁给我以外的任何人!慕绯烟你给我听好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了,所以这一次,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限!你生是我凤舞雪的人,死也是我凤舞雪的鬼!我就算再烂你也只能接受!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就乖乖认命吧!” “雪,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好么?”突然间被骂了一顿,绯烟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最后索性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人了?” 闻言蓦然顿住,随即口齿不清的吱呜道:“那你干嘛定制礼服,而且还亲自试穿?你可不要跟我说你这是纯属无聊!还有,那边那套新娘礼服又是给谁穿的?” “凤舞芷。” “什么?”一把扯开捂着我嘴的柔荑,瞠目结舌的再次确认道:“你是说,这场婚礼的新娘是凤舞芷?我的大皇姐……凤舞芷?” “不错,就是她。”眼看火山即将喷发,于是绯烟不紧不慢的适时开口道:“不过新郎不是我。”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险些出不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着我玩儿的?不过无论如何,心头的怒火总算是稍微平息了些许,“那她娶的人到底是谁?” “新任女帝慕心蕊的同胞弟弟,也就是我的六皇弟。” 尽管心中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问,“这是为何?据我所知,大皇姐不是跟你有些瓜葛吗?” 几欲绝倒的翻了个白眼,绯烟好笑的给了我一个爆栗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的人和心都已经是你的了,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孩子,我还能折腾些什么?难道还能跟她跑了不成?” 叹了口气,绯烟自知今儿个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金苑国易主后,原先用来对付你的凤舞芷也就此失去了效用。不过看在她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且是你大皇姐又没什么能耐的份儿上,就留了她一命。更何况,我原先也曾利用她对我的迷恋利用过她,于她难免有些心存愧疚,所以就决定将对她存有些好感的六皇弟下嫁于她,也算是促成了一段姻缘。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她俩现在都不在京城,而为了不耽误婚礼的如期举行,所以就由身高体态都跟六皇弟极为相似的我来代替他试穿嫁衣,紧接着你就闯进来了。唉……你呀!尽爱瞎想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把我看得像朵花儿似的?” 尽管知道我这飞醋吃得是有些过了,不过对于绯烟自降身价的说法我仍然不能苟同,“非也,非也!这回你可说错了!虽说你嫁过人还怀了个拖油瓶,不过你的魅力可是丝毫不减噢!不相信你现在就到大街上去随便晃一圈儿,盯上你的苍蝇若是不在十位数以上,我立马就把自个儿的大名倒着写!” “噢?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啊?那如果不去亲身体验一番……岂不是很对得起自己?” “停!立刻收起你这副狐狸精似的模样!从今尔后除了我之外,若是你胆敢随意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记住了没?” 促狭的冲我抛了个媚眼,红唇微掀,继而对准我敞开的衣领,吐气如兰的道:“是,我的陛下!” 只愿君心似我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久别重逢,直白点说,那就跟“久旱逢甘霖”没两样!所以我们两人虽然都已经尽量控制了,但仍旧有些激|情难抑。 不晓得是否是由于怀孕的缘故,我总觉得绯烟的体力似乎有些不如以前,比较容易倦怠。 担心满身的汗水会让他着凉,于是我自愿降级的挽起袖子干起了下人的活儿。拿着温度适中的湿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床上的睡美人擦拭着身体,擦完之后又换上了一件质地柔软的衣袍,待一切都忙完之后,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估摸着大概已经是后半夜了。 嘿咻嘿咻地爬上床,接着一溜烟儿钻进了绯烟的被窝,搂着他那明显粗了好几圈儿的腰身,我不禁暗笑着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水桶腰! 美眸半闭的斜睨着我,“一个人傻兮兮的笑什么呢?还是你又在想什么不健康的内容了?” “我哪有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打死我也不敢说实话啊! 懒得再理我,轻嗤一声后,绯烟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觉了。 趁机偷了个香,然后一脸痞子样的油嘴滑舌道:“晚安,我的大美人儿!明天早上为妻一定会用一个缠绵悱恻的早安吻将你从睡梦中唤醒的。” 许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之后,耳边就传来了绯烟轻微平稳的呼吸声。然而,相对于枕边人香甜的睡梦,我却恰恰相反的毫无睡意。只因为,随着时间的不断向后推移,胸口处原本只是若隐若现的钝痛感似乎渐渐有了加重的趋势。 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将手臂自绯烟的身上移开,生怕惊醒了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警觉性极高的他。然而往往天不遂人愿,尽管我已经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响动,可还是把向来浅眠的人儿给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掀开眼帘,“怎么了?” “呃,没事!只不过想起来小解,又怕把你吵醒,所以……总之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听了我的解释后,绯烟没有多想的依言重新阖上了双眸。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坐在床沿等了须臾,确定不会再出现任何纰漏之后,才起身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寝室。 脚下无声的迅速来到书房,小四已早在里边儿等我了。从怀里摸出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只因我怕烛火的光线太亮会引起巡夜侍卫的注意。 “快点儿小四,我没有多少时间,若是回去晚了就糟了!”对于绯烟,我自认没有多少把握能够瞒得住。 闻言,小四抬起前爪覆在了我的左手腕上,紧接着我只感觉手臂上一热,一串咒文似的图案便瞬间没入了我的骨肉里。与此同时,胸口处的钝痛感倒是瞬间减弱了不少。 “老大,那次以后,你本来就已经……这次又……你就真那么急着去阎王那儿报道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啪的一声拍在小四毛茸茸的脑袋上,“拜托你不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好不好?那样多愁善感的神情出现在你那张毛脸上实在有够别扭的。” “老大!” “嘘,小声点儿!”手忙脚乱地一把捂住小四的嘴,继而看似平静的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 “没关系,说吧!我心理素质倍儿棒的!” “最多一年……最少……数月……” “啊啊!已经只有这么点儿时间了呀?这下可麻烦了!” “老大……” “有事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主人!虽说你老爱欺负我、压榨我、恐吓我,又没有什么优点……” “喂喂喂!你这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 “当然是在夸你啦!……总之,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死却什么也不做,所以……” “够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用那个办法的。” 数日后,为了还绯烟一个清白,我当即在金苑国下旨诏告天下。只不过圣旨的内容是在实际情况的基础上稍稍做了些润色和改动,总而言之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前凤后慕绯烟并非真的通敌叛国,而是为了保卫凤天的子民,所以卧薪尝胆不惜牺牲个人名誉借以深入敌营获取情报,可谓是心怀天下大义灭亲,故即刻恢复已废之后位之类的内容。 可想而知,当这道圣旨下达之后,绯烟在凤天子民心目中的地位会有怎样大幅度的飙升,从而也在无形中更加巩固了他在朝中无可动摇的身份地位以及声名威望。 自金苑通往紫晶的茫茫海域上,一条装饰华丽的大型船只正乘风破浪的面朝前方平稳匀速的行进着,左右以及后方则环绕着三条保驾护航的战船。 坐在宽敞舒适的船舱里,百无聊赖的同绯烟对弈着,不过结果往往都是平局。 “我说绯烟吶!你也不用老故意让着我了,就我那臭水平,不被杀个片甲不留尸骨无存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跟你这样的高手平局呢?说实话你越是这样才越是让我没面子啊!唉……”越说越气馁,最后我干脆整个人往棋盘上一趴,耍赖不下了。 “既然陛下觉得下棋很无趣,那我们就换个新的花样来消遣消遣如何?” “唔,不玩儿了。”脑袋搁在棋子上闷闷地晃了晃,“我要传膳!我要胡吃海喝!我要自暴自弃!” 闻言,绯烟不禁失笑出声。不过为了让我重新打起精神,绯烟还是找了一个新的话题,“先前贤侍君为陛下生了一位小皇子,陛下好像还未按照惯例升阶册封吧?难道是忘记了?” “怎么可能!”被这么一刺激,我果然瞬间来了精神,连忙大声叫喊着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不过是想等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子嗣之后再统一进行加封赏赐。反正在我的眼里,从来就无所谓阶位品级,那些个虚位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而已,我对你们每个人的疼爱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从来没有谁真正在乎过那些东西,我们看重的向来都只是一份真挚的感情罢了。” 见我似乎又有了萎靡不振的势头,绯烟眼眸一转,忽而勾起一抹狡黠的媚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绝对振奋人心的消息没有告诉陛下,不知陛下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嚯?是么?”双眸微微眯起,“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那就说来听听又何妨?” 噙着一抹狐狸般的诡异笑容,绯烟意味不明的说道:“据我所知,陛下自从将九殿下带回宫以后,非但没有明确的册封君位,亦没有赏赐宫殿,而是让他住在原先的凤翎殿里,对外也只不过是换了个新的身份而已。最重要的是,陛下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每次必定在宠幸之后让九殿下喝下一碗‘落玉汤’以避免怀孕。虽说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但却无可避免的会对九殿下的身心造成永远无法抹灭的创伤,长此以往,陛下难道就不怕九殿下忧郁成疾,最后香消玉殒么?” “我也不想那么做的!”蓦然情绪激动的一拳狠狠捶在棋盘上,“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要说服翩翩不要再喝那劳什子的汤药,可是……他却总以为保皇室血统纯正的理由拒绝我的好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每次只要一忆起翩翩泪眼婆娑的强忍心痛喝下那碗苦涩的药汁,我的心就恍如被针扎一般刺痛难当!但我没有办法。我也想拥有一个交融着我和翩翩血脉的孩子,我也想不顾一切,可是…… “陛下莫急,其实陛下与九殿下……是可以孕育子嗣的。” “你说什么?”腾地一下站起身,棋盘被我宽大的衣袖一扫而摔到了地上,黑白两种棋子更是滚得满地都是,“绯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是冲我高深莫测的漾起一抹笑,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弯身伏到我的耳旁,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的说道:“其实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亲姐弟!” “不是亲……”猛地止住几乎冲口而出的尖叫,幸而没有惊动门外执勤的守卫。 眉头紧锁得近乎可以夹死苍蝇,神色更是异常肃穆的定定凝望着绯烟促狭的双瞳,“绯烟,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有些话是不能够乱说的!千万不要让我抱有无谓的希望!” 人这种生物往往就是这样,如果从来不曾有人给过你念想,那么你还可以抱持着原先折中的想法自我安慰的过一生,可一旦有人向你丢下了哪怕一星半点的希望,那么就会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深埋的欲望。如此一来,后果就只会是两种极端了:要么将希望变成现实,从此不再有遗憾;要么从希望变成绝望……至死方休! “陛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把握的话?况且……陛下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 拼命按压着头脑里不断冲撞的两股激流,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的压低声音道:“你说,我有在听。” “想必陛下也已经猜到了,既然你们不是亲姐弟,那也就意味着只有两种可能性——在你们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不是先皇所出,而事实的真相偏偏是……你,凤天皇朝的女皇陛下凤舞雪……并非先皇血脉!” 噌的一声脆响,心里某根紧绷的弦好像在一瞬间断裂开来。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凤舞雪不是先皇的血脉?!那是否也就意味着,凤舞雪,也就是我!实际上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凤天皇朝三皇女? 就在我被这一异常劲爆的消息炸得几乎粉身碎骨之际,一道虚无缥缈得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忽然轻轻地灌进了我的耳内。 “震惊是必然的,当年我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惊得半天缓不过神来。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凤天皇朝历史上最有作为战功显赫的女皇凤舞雪……居然不是皇室正统的继承人!” 见我还未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绯烟垂下眼帘继续喃喃自语般沉声叙说着,只是那降了一个声调的嗓音里却隐隐透出了几分狠唳,“做了这么多年的女皇,你应该很清楚,皇族向来最看重的就是继承人血统的纯正与否,因为这关乎到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而一旦你的身世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公诸于世,到那时你将会有怎样的下场,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此来作为威胁你的武器!任何人……都不可以!” 闻言浑身猛地一震,一个令我心惊的念头骤然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敢置信的紧紧抓住绯烟的两臂,语带轻颤的道:“所以你为了保护我……甚至不惜亲手杀了慕轩?!因为她手里握有凤舞芷这张最大的王牌——凤天皇朝唯一仅剩的正统继承人?天呐!为了我,你究竟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代价?!” “不是我杀的,虽然我的确想要这么做。” 言到此,绯烟忽而满脸涩然的闭上了眼眸,眼角似有点点泪光沁出,“是我父亲,是他动的手。只因他不想让我背上弑母的千古骂名。” 心,轰然崩塌!从小到大,从未轻易弯曲过的膝盖……第一次跪倒在了上除天地下除父母之外的人面前。 “雪?!你这是干什么?”同样扑通一声跪坐在我面前,没料到眼前这一幕的绯烟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茫然表情。 “你怎么可以那么傻?你想让我愧疚到死吗?”泪,再也无法抑制的奔流而下,“你真的不用做到如此地步的?你是金苑国要权有权要势有势的堂堂二皇子!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虚假的冒牌货放弃你的国家和亲人?” “国家?我并不认为在那个女人的统治下金苑国的百姓会有什么长治久安的好日子可过;至于亲人?哼……除了无止尽的利用和掺杂了太多杂质的虚情假意之外,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纯粹的亲情。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雪,你根本就不需要自责的!因为我坚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我认为你值得我为你付出任何代价!” “……”面对绯烟沉重得近乎苦涩的感情,任何华丽的辞藻都已黯然失色,所以除了极尽柔情的沉默注视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以怎样的方式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感受。 指端轻颤的一点点将眼前的这个人拥进怀中,紧紧地拥紧再拥紧,此生,我再也不愿放开怀里的这份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真的马上就要完结啦!~\(≧▽≦)/~啦啦啦 如花绽放 云王,已故先皇的同胞妹妹,亦是宸皇后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然怪只怪造化弄人,两小无猜彼此相爱的一对恋人最终却因先皇的介入无疾而终。 他日凯旋归来,却做梦也没想到往昔挚爱的恋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姐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云王情何以堪?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然而云王和宸皇后终归不是能看破尘世情缘的超脱之人。于是乎,因爱生恨,因恨生恶,一招偷天换日的阴谋随着宸皇后日渐隆起的肚腹渐趋成形。 仗着先皇的器重与信赖,让宸皇后与自己的血脉取代所有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最后瞒天过海的鲸吞姐姐的江山,这就是当年云王无需花费一兵一卒只需静待岁月流逝的复仇计划。事实证明,她们成功了,于是便成就了之后的凤天女皇凤舞雪。 当日我恍如听故事一般听完绯烟的讲述后,内心曾是怎样的无限唏嘘感慨万千。说不清谁对谁错?亦分不清谁输谁赢?只因对于先皇与云王而言,她们两人无疑都是失败者,而唯一的差别只在于:一个输了江山,而另一个……输了美人。 顺利抵达紫晶国最大的港口后,迎驾的队伍理所当然的是紫晨和一帮朝廷重臣。不过由于我事先便提前知会过,故而我亲爱的众位夫君们并没有出现在迎接的人群里。 “臣紫晨,率紫晶国列位要员,恭迎陛下凯旋而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行过礼之后,紫晨稍一侧身,让出了等待在路旁的凤辇,“陛下和凤后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先行回宫歇息。待夜幕降临之时,臣等再为陛下凤后接风洗尘!” “晚宴就不必了。”微笑着扬手婉拒紫晨的好意,“一来凤后身子不适,二来朕也颇感疲惫。更何况紫晶刚刚经历了战火的洗礼,现在正处于经济民生的重要恢复阶段,就不必劳民伤财的做这等吃喝玩乐之事了。尔等的心意,朕心领了。” 心下明了我真正的用意,于是紫晨便也不再多言。几番寒暄客套之后,就将我和绯烟分别送上了各自的车辇。 当车帘即将被放下的那一瞬间,我朝着车外躬身送行的紫晨轻声邀请道:“难得有这等机会,晨王就与朕共驾而乘吧!” 紫晨闻言略微一愣,不过随即便神情自若地恭声应承道:“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车后,紫晨恭敬却不显卑微地端坐于我的左下方,举止的进退得宜让我感觉很舒服。 “这次的事,多谢了!不知朕该如何答谢晨王的倾囊相助呢?”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或是矫揉造作,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谢谢眼前的这个女人。 俯首冲我淡然一笑,道:“陛下言重了,臣只不过是尽了一名臣子应尽的责任而已。” “呵呵……说得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稍稍停顿了须臾,我垂眸浅酌了一口手中的香茗,“朕会好好待他的,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听了我的承诺,紫晨神情微动,继而抬眸迎向我的目光,眼底闪烁着释然的光芒,“……这是臣收到最好的礼物了,谢陛下!” 没有答话,我只是沉默地将视线移向窗外。半晌后,才恍如自语般的低声喃喃道:“不要永远只注视着前方遥不可及的风景,偶尔也该停下脚步四处望一望,或许会有什么新的惊喜也说不定。坦然的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他的心愿。” “……谢陛下关心!臣……一定会找到的。” 辗转回到行宫时已是傍晚时分。美人爹爹一见到身怀六甲的绯烟,眼泪刷的就淌了下来,接着便一个劲儿地拉着绯烟左瞧右瞧的嘘寒问暖,其他几人也相继以各自的方式向绯烟表达了欢迎的心意,可谓是完全无视了我这个久别重逢的正主。 望着那八只美丽的金丝雀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我只好抽搐着嘴角转而面向同样被冷落在一旁的两个小鬼,然后用一种无比悲凉的语气哀叹道:“儿啊,还是你们跟娘亲!你们那些个爹爹呀,没一个靠得住的!唉……” 最后的最后,不晓得究竟过了多久,许是说话说得渴了,抑或是某人的怨念实在是太过强烈。在我即将发飙的一瞬间,那些个没良心的家伙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才纷纷展开柔情攻势,来熄灭我这座岩浆涌动的火山。 饭桌上,我与绯烟配合默契的时不时向众人传递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引导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个问题之上,继而隐晦的让他们明了我与翩翩之间的血缘关系。 不过由于我与绯烟刻意为之的一些误导和暗示,所以众人都只会将所有猜疑的目光指向翩翩,以为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而根本就不会想到其实是由于我的原因。 尽管这样做很对不起翩翩和他父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以及避免日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与绯烟进行了反复的思忖权衡之后,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永远的石沉大海。之所以会这样做,并非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为了保护。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负面情绪,而是很容易便欣然接受了,甚至还有几分隐约的喜悦与欣慰。或许对于他们而言,尤其是翩翩,应该都很乐见于这样一个结果吧? 饭后,大家都仿佛事先约好一般以各种理由借口三三两两的离了席,就连伺候的人也没留下半个,于是最后便理所应当的只剩下了我和翩翩两个人坐在花厅里相对无言。 低垂着头乖乖地端坐在椅子上,精致的面容挂满了红霞,唯独那两只搁在腿上绞缠得堪比麻花的柔荑泄漏了他此刻的局促不安。 见状,我好笑地倾身靠近窘迫得几乎快冒烟的可人儿,双唇有意无意的轻轻擦过掩映在如云青丝间的圆润耳垂,“啊”的一声轻呼后,翩翩果然浑身战栗地猛然瑟缩了一下。 看着如此青涩纯真的反应,我不禁轻轻笑出了声,“呵呵……小东西,你终究还是那么的敏感啊!” 这次,翩翩索性连耳朵根都红了,脑袋也不禁垂得更低,纯粹一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模样。 望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小绵羊,我亦禁不住化身为狼。左手开始不规矩的慢慢爬上了翩翩紧致柔韧的翘 臀,隔着衣物或轻或重地揉捏抚弄。空闲的右手也没有浪费,而是轻车熟路地顺着微敞的领口滑了进去,不断地在他的颈肩与胸腹之间肆虐游移。 许久未被触碰过的身子无疑是敏感而又脆弱的,仅仅被我略微的挑 逗了一下,翩翩便已是无力招架了,只能浑身悸颤的瘫软在我的怀里急促喘息着,星眸半闭神色迷离,偶尔自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嘤咛。 明亮的烛光自不同的角度照拂在翩翩的脸上,折射出柔和如珍珠般的色泽。柔光里,两片濡湿的樱花色唇瓣一张一合的吞吐着如兰的气息,仿佛无言的邀请般屡屡刺激着我的视觉与感官。 空气中充斥的情 欲因子让我的眼神不由得黯沉了几分,左手亦禁不住沿着曲线优美的脊背缓缓上移。待来到柔软的发端时,我忍不住张开五指插入了那头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秀发之间,狠狠地抓挠拉扯着。 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由令翩翩蹙紧了眉头,然而与痛楚相伴相生的丝丝触电般的微妙感觉却也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线条柔美宛如白天鹅的脖颈在我的拉扯下,以极其魅惑的姿态完美的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那双翦水秋瞳中逐渐凝聚的水雾更是波光粼粼的倒映着我的面容。 低低饮泣的呻吟犹如猫爪一般重重地撩拨了我身体里的某根弦,惹得我当下心头一热,暗叱一声便张口含住了那两瓣不住颤动的殷红。 几番撕咬啃噬之后,我方才悠然自若的伸出舌头闯入了翩翩湿滑香馥的口腔里。 “嗯,味道真不错。”极为享受的眯缝着双眸,仿佛正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般不紧不慢地细细品味着。火热的舌尖犹如视察领地般逡巡舔舐过每一处角落,就连翩翩异常敏感的舌根也不放过。 “哈啊……嗯……”果不其然,怀中的身躯开始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吟哦飘荡回旋在寂静的厅堂里,徒增几分遐想的意味。 须臾之后,好似单纯的亲吻与爱 抚已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似的,翩翩竟大着胆子在我讶然的注视下抬腿跨坐在了我的身上,还主动地伸手环抱住了我的颈项,然后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与我纠缠。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也不够热情如火,甚至有几次还磕着了我的牙齿,却也别有一番风情,直惹得我心跳加速。 难得翩翩主动一次,于是我索性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闭上眼任由他亲自去掌控所有的节拍。然而还没等我享受多久,我便郁闷地发现身上的人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欲 求不满的掀开眼帘,入目的果然是一张涨得通红委屈又羞赧的面容。望着翩翩咬着下唇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我顿感哭笑不得。 “雪……我想要像哥哥们那样伺候你,可是却什么都做不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然后……讨厌我?” 闻言,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单手勾起翩翩的下巴,挑眉邪笑道:“现在的你还完全不够看,所以我再从头教你一遍。你可要牢牢记清楚每一个步骤,下?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7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7部分阅读 下次就由你主动哦!” 言罢,我便再一次俯首吻了下去,沿着纤细白皙的颈项滑向那对恍如展翅的蝴蝶般美丽迷人的锁骨,辗转啃噬。接着再一路向下,来到莹润光滑的胸膛前,伸舌将一边的茱萸卷入口中,轻轻地吮吸拉扯。 与此同时,我的两只手也开始左右开弓地来回抚摸翩翩的每一寸肌肤。不一会儿之后,怀中之人便已衣衫半褪的被我压制在了宽大的圆桌之上。 感受着那两颗娇艳欲滴的樱桃先后在我的口中与指尖傲然绽放,听着撩人心弦的喘息与婉转低吟一波波的在耳际起伏回荡,我只觉得浑身都仿如着了火般燥热难耐。 埋首于温润滑腻的胸腹间,我渐趋加大着抚弄的力道,在翩翩的身上留下了一串串专属的痕迹。 “呀啊!那里……不要!”就在我的唇舌与掌指即将到达小腹下方的禁区之时,原本正温顺的半躺在圆桌之上任我予取予求的翩翩却突然惊叫着伸手阻止了我下一步的攻势。 曲起白皙修长的双腿奋力地往旁边一滚,顺势扯起滑落腰际的衣衫掩盖住裸 露的身体,然后就这么背对着我一语不发地坐在了圆桌之上,徒留给我一个勾魂摄魄的背影。 正值情动之际,去忽然被人一瓢冷水从头浇到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怔愣在当场,颇为滑稽的保持着原先那个半跪的姿势趴靠在桌沿,一头雾水地呆望着翩翩。 “呃,怎么啦这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好像不记得我有做什么惹人生气的坏事啊? “我……我……”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吐出了两个字,却在“我”了半天之后没有了下文。 好事做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我想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直起身站到桌边,深呼吸几口努力压制下渐渐上涌的不快后,我才耐着性子尽可能温和的开口询问道:“翩翩,你有什么不满吗?还是……你不想让我碰你?”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行为在无意中触怒了我,于是连忙惊慌失措的回过身死死搂抱住我的腰身,生怕我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似的大声解释道:“你误会了雪,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你不要走!” 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拍了拍翩翩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真生你的气嘛?再说了,瞧见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气不起来啦!好了好了听话,乖乖地告诉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埋在我胸前的头愈发的低了几分,声音里的羞窘也越来越甚,“我……我不要在这里!” “啊?”搞了半天,原来是我选错了地方啊? 失声大笑的狠狠亲了翩翩几口,然后恶劣的调笑道:“原来我家宝贝儿是不好意思在花厅里做啊?呵呵……行行行,咱们这就回房去!” 一把抄起窘迫得浑身发抖的翩翩,连人带桌布的一块儿打包抱回了卧房。 将怀里的大肉粽往床榻上一扔,纱幔一放,继而居高临下地俯身注视着榻上的翩翩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先是冲我嫣然一笑,紧接着便伸手拉下我的脖子,无言的送上了自己的热情,“我的美丽,永远只给你一个人看。” “呵呵……好啊!那就为我绽放你绚丽的身姿吧!” 作者有话要说:失踪了n多天之后,某月终于爬上互联网了!呜呜……真是太感动了,快哭了都!~~~~()~~~~ 去留两难 回国之后几个月,涟漪和情儿就先后为凤天皇室添了两位小皇女。涟漪的女儿赐名凤舞蕊,情儿的女儿则赐名凤舞萱,当下举国欢庆。 紧接着翩翩的册封仪式也如期举行,赐封为宁侍君,入住翩跹宫。不过由于翩翩希望可以偶尔回来我的鸾羽宫小住,故我也就遂了他的意,仍旧将他原先住过的凤翎殿留着,以方便他随时回来。 秋去冬来,冬去春又回,转眼间已是冬末初春的时节。 然而随着幸福的时光一天天的自我身边如风流逝,深埋在我心底的焦虑也不禁越来越甚。我到底该怎么办好呢?一旦分别的日子来临,那时我该如何跟他们笑着说再见?又该如何让他们适应没有我陪伴的日子? 与姬璇玑一道幕天席地的坐在御书房外面的花廊下,懒懒地斜倚着石阶,手里端着酒盏,火炉上温着佳酿,矮几上放着点心。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所谓的君臣尊卑,有的只是两个颓废不羁的女人凑在一起赏花赏雪,好不快哉! 一阵微风袭过,片片淡粉色的冬樱便随风飘落,其中一瓣刚好落在了我的酒盏里,荡漾出一圈圈微弱的圆弧。 概不在意的冲着身旁的姬璇玑扬了扬酒盏,似笑非笑的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么?”意味不明的撇了撇嘴角,姬璇玑浅浅酌了一口手中的琼浆后,便放眼望向了远处的风景,“如果是我……我或许会带着眉儿一块儿上路吧?因为,我可狠不下心留他一人在这人世之中独自煎熬。” “shit!”蓦地侧转身子面向那个尽说风凉话的死女人,我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姓姬的,你最好给我认真点儿说话!你长着张嘴是用来说人话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气急败坏的仰首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继续骂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用脑袋想想,你家只有一个眉儿,我家可有七位啊!更何况如今还多了四个小的,我怎么可能带他们一起?” 一脸j诈地挑起眉头,姬璇玑抓住我话里的语病凉凉的回击道:“所以我才说‘如果是我’啊?” 闻言,我不禁泄气的耷拉下肩膀,撑在石阶上的手掌却慢慢地紧握成拳,“除了每天吃饱睡睡饱吃的等死外,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如果不想死,就回到你应该回的地方去。”放下酒盏,姬璇玑一改先前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目光灼灼的直直望进我的眼底,“因为只有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仅仅是惊诧了一秒,我便恢复了常态,咧嘴一笑,“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是你那只不虎不猫的宠物告诉我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姬璇玑可不是那种喜欢给自己惹祸上身的蠢货,也就是说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外加一只四不像之外,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个秘密。” 释怀的抿唇一笑,“可是姬,生命的终止从来都不是我心中所惧,你该知道我真正害怕的是什么?而且,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真正的归依并非是那边,而是这里!因为……我爱的人在这里呀!” “可是,无可否认的,只有回到那边的世界你才能够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般难以抉择,也才会这么痛苦。” 万般无奈的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接住纷飞降下的雪花,“究竟是留下来陪伴他们直到我生命的尽头?还是独自一人滚回那个世界过着生不如死的炼狱生活?我真的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其实先死的人是最幸福的,因为她们不必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而守着已故之人强加的心愿继续活着的人,往往才是最不幸的。”言到此,姬璇玑忽然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绕过火炉与矮几后走到了我的跟前单膝跪下,接着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对你而言死很简单,也是一种解脱,可是他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擅自选择死亡其实是对他们的不负责!说白了你就是在逃避责任!”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情绪激动的用力挥开胸前的手,转身一跃而起,步下花廊走入了漫天的冰雪世界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之类的鬼话!”猝然回首望向花廊下的女人,“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唯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既定的命运!可是谁能向我保证回去之后我还能够再回来?你能吗?不能!所以我不愿冒那个险,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只能凄惨的依靠回忆过活!就算你说我逃避也好,说我不负责任也罢!总之与其让自己形单影只的苟活于世,还不如就在这个世界结束的好!最起码死后我的魂魄还能继续守护着他们!” 沉默的与我对望着,这一次,姬璇玑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此刻,就连她也迷惑了吧? 站在雪地中淋了一会儿雪,趁着身上的裘皮披肩还未被浸湿,我赶紧疾步走回了廊下。因为对于身体机能正在日渐衰竭的我而言,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倾身靠近姬璇玑,揽住她的肩膀晃了晃,“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可我这人就是这副臭德行!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明知不对,却偏要硬着头皮往上凑,不弄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呵……你就当我没大脑欠揍好了!” 因为我的话而忍不住失笑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一拳捶在我的肩上,道:“我真是倒霉,居然会摊上你这么个主儿!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你这糟糕透顶但却真心实意的破个性,才会总是让人忍不住要去管你吧?唉,罢了罢了!反正冥冥中自有定数,接下来就只有看你和这个世界的羁绊究竟有多深了?亦或是‘祸兮,福之所至;福兮,祸之所倚’也说不定?” 不想再去纠缠这个令人心情沉重烦闷的问题,我当即便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行去。随意地朝身后挥了挥手,“我要去看我的亲亲大小宝贝儿们了,你就一个人慢慢赏花赏月赏秋香吧!” “现在是大白天,哪儿来的月亮?而且‘秋香’又是什么东西?搞不懂……” 听着身后传来的仿佛自语又好似发问的疑惑声,我的左脚差点儿就不小心猜到了右脚上。太失策了!一不小心就对着一个“原始人类”讲出了星爷的经典台词儿,从而让人产生误解,真是罪过。 没有去其他宫殿,而是直奔美人爹爹的雍和宫而去,只因那里如今可是成为了众位美人们闲来没事儿的聚会场所呢!而且为了让我的亲亲夫君们膝盖能少受点儿罪,也为了更有“家”的感觉,我还特意下了一道旨令:如非必要,凡雍和宫内见驾一律免除例行之跪拜礼。 和往常一样,我刚刚踏进雍和宫的殿门,就看到一群人三三两两的扎堆坐在一起。绯烟和倾城在下棋,美人爹爹和解语在逗孩子,涟漪和翩翩则在一旁讨论琴艺,只有情儿和玲珑一如既往的在大眼瞪小眼的争吵不休。 不晓得究竟是由于这两人在个性方面都有着相似的强势,还是情儿始终对玲珑之前伤我的事耿耿于怀?总之这两人就恍如两块儿同极的磁铁似的,老是不对盘,一碰面就势必会或多或少的发生些小摩擦或是口角之争。并且很令人无奈的是,引发他俩争吵的导火线通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而往往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这两人就是有那个本事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无限倍的扩大,继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也算是功力不浅了。所以,相对于一开始的积极劝架,如今那几位早已对这种家常便饭的争斗见怪不怪了,一个个都懒得再去搭理,且都练就了一身虽有魔音灌耳却依旧能视若无睹的本领,任凭你俩吵得天地变色,我照样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对于这样的斗嘴,其实我也大可撒手不管的,然而却每次都不忍放任他俩争吵得面红耳赤。尽管我很有先见之明的事先警告过这两人一个不许动武,一个不许关门放狼,可我依旧还是很担心照目前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俩真的会大打出手的。到那时将会是怎样一副群魔乱舞的惨烈场面,我简直不敢去想像! 满头黑线的迈开步伐缓缓靠近那个剑拔弩张的战场,然后一手一个扯着就往桌旁走去。左右开弓地将两只刺猬分别按在椅子上做好,我则是坐在中间充当防火墙,“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下喝茶!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是那么容易上火?看来我有必要让太医院的那帮御医们给你们两人多开些消火降噪的药喝喝了,免得你俩肚里火气太旺,见人就喷!” “雪儿姐姐,是他不好啦!” “哪有!陛下您千万不要听他胡诌,分明是他先挑衅的!” “好啦!都给我闭嘴!”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看来不以暴制暴是不行的了。果然,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两人立马便住了口,随即耷拉下脑袋做反省状。 “我最后再讲一次!若是下回再让我见到你俩吵架,就各罚你们禁足一个月!这次我绝对说到做到,任谁说情都不管用!听清楚了吗?” 闻言,情儿和玲珑先是相互怒视的瞪了彼此一眼,接着才在旁边众人眨眼咳嗽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同声保证道:“听清楚了,我们以后不敢再犯了。” 瞅着眼前这两人仿佛吃了一斤黄连似的苦样,一股笑意不禁爬上了我的眼角。不过为了一次到位,我仍然还是板着脸孔厉声的喝斥道:“今天就暂且饶过你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会儿回去之后,每人各自写一份检讨也就是悔过书送到御书房来。如果有谁态度不端正或是言辞不中肯,那三日之后的温泉郊游他就甭想去了!” “郊游?” “哟嚯!这回倒是异口同声了。” “雪儿姐姐,情儿知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啦!” “陛下,玲珑也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惹您生气的,您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行了行了,都别装了!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小算盘啊?想出宫去玩儿就明说,何苦为难自己硬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可怜样儿?若不是为了出宫,你俩会肯这么乖乖的低头认错,才怪呢!” “呵呵……被揭穿了!” 一只脚引发的“血案” 按照事先预定好的行程,三日后,我们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朝着距离皇城郊外二十里远的林海山庄进发而去。 顺利抵达目的地时,正值晌午时候。 林海山庄,顾名思义就是群山环绕下绿树成荫的度假胜地,无可否认,林海山庄确实无愧于它的盛名。而且与其说它是山庄,我实则更愿意将其形容为一座得天独厚的森林公园。因为它不仅占地广阔,且山庄内秀丽的景色还会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呈现出不同的风姿,从而使得不同季节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够充分的领略到大自然的独特魅力,而不至因为不合时宜败兴而归。因此虽然眼下时值冬末,却丝毫也不影响庄内优美的景致,反倒因为银装素裹的雪海而激荡了心情。 简单的用过午膳之后,我当即便决定驱车前往位于林海山庄最高处,同时也是风景最优美的林海苑。因为在那里,我们不仅可以品尝到别具一格的风味美食,还能够尽情的享受此次郊游的最大特色——泡温泉! 舒服的浸泡在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泉里,张开双臂仰首倚靠着身后约莫半米来高的鹅卵石岩壁,长发在脑后高高的绾成一个髻,只用一支墨玉簪斜斜的固定住,“呀,真是享受啊!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自泉水中蒸腾而上的水雾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暖暖的萦绕在肌肤上。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浑身的毛孔都张大了嘴,正争先恐后地吸纳着泉水里蕴含的矿物质养分。 经由大自然的洗礼之后,长久以来因为各种外在因素而沉积下来的压力仿佛都在一瞬间蒸发消散了似的,直让人感到由内而外的神清气爽!所以我才会如此钟爱泡温泉,既纾解压力又滋润美肤,真是人间一大美事。不过,若是再加上美人相伴捶肩捏腿端茶倒水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而我,此刻正悠哉游哉的享受着这种完美。 “陛下,您喝酒。”长发披散的跪坐在我的身侧,一双青葱般修长的纤纤玉手正端着一只羊脂玉杯凑到了我的嘴边,杯中的液体浓香扑鼻,真可谓酒美人更美。 “嗯,乖!”一杯佳酿下肚,顺道在涟漪的脸上偷了个香。 “雪儿姐姐,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情儿特意从宫里带来的胭脂糕,你平时最爱吃这个的。”捏着一块儿松软可口的糕点,慵懒地斜倚在我的臂弯里,白皙细嫩的肌肤被水雾打湿之后更显晶莹剔透,使得此刻的情儿看上去就宛如一朵盛开在圣境里的血色蔷薇。 当视觉得到充分的满足之后,我方才张口将糕点连同情儿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随即垂下眼帘感慨的唏嘘道:“唔……真是入口即化的美味啊!” 闻言,一直跪坐在岸上给我推肩揉背的翩翩仰起那张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俏脸,倾身向前歪着脑袋乖巧的询问道:“雪,你觉得现在的力道适中吗?用不用我轻一点?” “不用不用,就保持当前这个力度就好!太轻了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这种轻微的酸痛感最舒服了!” 捏起一块儿糕点喂入翩翩的嘴里,奖励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不错!我家宝贝儿推拿按摩的手法真是越来越纯熟了,值得表扬!” “陛下您偏心!难道玲珑的技术就不好么?”蓦地停下捏腿的动作,噘着嘴跪坐在齐胸的泉水里,没有被夸赞的玲珑不服气地瞅了我一眼,还坏心眼的趁机在水下暗暗捏了我的大腿一把。 “嘶……”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气。这只坏脾气的小野猫,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捏腿呢还是在挑 逗我? “哎呀,珑儿还真是喜欢吃醋呢!”饶有兴味地拍了拍玲珑气鼓鼓的脸颊,挪揄道:“可惜我只长了一张嘴,要夸奖人不也得一个一个来?况且,我们珑儿日后若想要生一个漂亮的女儿,那可得少吃点儿醋呢!俗话说‘酸儿辣女’,所以还是多吃点辣的好。” “可是……”挑眉冲我狡黠一笑,“辣的东西吃多了可是很容易上火呢。陛下不是才下过严令不许玲珑随便‘喷火’么?现在却让我多吃辣的东西……那若是今后玲珑一不小心辣的吃多了,心火燥了点儿,到时陛下可不许怪罪玲珑哦!” “呃,这个?”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瞧瞧我就明白了。 不自觉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坐在一块儿凸起的大青石上兀自梳理头发的倾城,谁知人家只是凉凉地瞥了我一眼,讥讽的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之后,就背转过身去鸟都不鸟我了,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让我无语凝噎。 眼巴巴的望着倾城线条优美的裸 背,瞧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自发梢缓缓滴下,然后顺着被一层珍珠般柔和的光华所包围的肌肤一路滑下,然而刚要看到好料的,却被这该死的泉水和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阻隔了视线,令我不禁心生感慨——若这是一座枯泉就好了! 意犹未尽地吞了吞口水,讪讪地收回视线,既然看得见吃不着,那还是不要再多看的好,省得自己活受罪。再说了,倾城离我太远搞不到手,那我何不转移目标向身边的小绵羊下手?反正我身边还有一株善解人意又不会反抗的解语花,不是吗?哈哈…… 眼冒绿光的侧眸看向跪坐在玲珑对面的那株出水芙蓉,浑然不知狼外婆的魔掌已然无声张开的小红帽依旧还在一脸认真的垂着头卖力地为我揉捏着小腿,一道邪恶的弧度不禁在我的嘴角渐渐成形。 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我悄悄蜷起右腿挣脱了解语的掌控。不明所以的解语还以为是我不满意他的服务,抬起头刚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我以一个禁声的嘴型暗暗制止了。尽管心中疑惑,但解语还是依照我的暗示乖乖的待在了原地。 为了营造气氛,所以我先前特意吩咐仆人在这池温泉里洒满了玫瑰花瓣,故如今浮满水面的花瓣自然而然的为我水下的恶行搭建了天然的保护平台。再者,由于我表面上依旧怡然自得面不改色地尽情享受着左拥右抱的周到服务,而正被我用脚在水下调 戏的解语又不敢吭声,因此谁都不晓得我究竟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其实正在上演着暗潮汹涌的一幕。 有好几次解语都试图伸手将我作怪的脚给拍开,可每次只要他的手刚一碰上我的脚,我就邪恶的专挑他最敏感的重点部位下脚,这样一来,任凭他有再多的力气也完全使不上来了。所以不管解语努力的试过多少回,最终都只能以失败告终,然后浑身虚软无力的继续任由我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却敢怒不敢言。 “啊嗯……”许是被我逗弄得实在无法忍受了,一直咬着下唇拼命隐忍的解语终于无法抑制的自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令人闻之血脉喷张的香 艳低吟。 然而糟糕的是,经由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刷的一声将目光齐齐聚集在了羞窘得几欲冒烟的解语身上。尽管解语已经使劲儿地将头压低了,可还是被眼尖的情儿看出了一丝端倪。 “你怎么啦,贤侍君?为何脸那么红?莫非是……身体不舒服?”言语间,情儿还若有所思地侧眸斜睨了我一眼。 “呃,没有啊!我没有不舒服啊!”难为情地伸手抚了抚恍如火烧一般的脸颊,解语支支吾吾的拼命解释道:“可能是由于这座温泉的温度太高了,所以泡得我有些热而已。嗯,对!我这是热的!” 不忍再看下去的闭了闭眼,我仿佛听到我的心在哭泣。解语啊解语,你这个理由真是太……令人绝倒了!试问有谁泡温泉会泡到呻吟的?真是越描越黑呀! 以手舀起一捧水,涟漪狐疑的自语道:“很热吗?可我觉得温度刚刚好啊?” “我说,都怎么啦这是?只不过是一点点轻微的小动静而已,就把你们一个个的魂儿都给勾走啦?看来我的魅力有待加强啊!”眼看情势不对,于是我赶紧跳出来救场,否则真相一旦曝光,那时我可就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了。于是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呜呼哀哉的嚎上一嗓子再说,“快快快涟漪,斟酒斟酒!情儿也是,胭脂糕奉上,我还没吃饱呢!翩翩玲珑,你们俩也别光只顾着发愣了,继续捏呀!” 须臾,在我使尽了浑身解数连哄带骗下,才勉强让他们将信将疑的略过了这一段小插曲。我不禁在心底暗自吁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还好是有惊无险! 然而人终归是有劣根性的。谁都喜欢刺激好玩儿的游戏,而且越是不让做的事就会越想去触碰,所以稍待紧张的局势有所缓解,我便又跃跃欲试地想要继续欺负解语了。熟料我连脚都还没来得及抬起,倾城警告中隐隐带着怒气的低沉嗓音便犹如一把凛冽的冰刃般唰唰唰的向我激射而来。 “如果某人不想死的话,就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猛地刹住心底作祟的恶劣因子,一滴冷汗不由得自额际滑下。不敢迎视对面那道想要杀人的阴森目光,我只好浑身僵硬的继续喝酒泡温泉,不过却再也不敢多做什么不规矩的小动作了。 生命走过的痕迹 绯烟如今行动不便,所以就没有跟随我们去温泉,而是留在了别院陪美人爹爹一起照看四个小家伙。故当我们泡完温泉回来后,绯烟和美人爹爹早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等着我们了。 “啊啊!出来玩儿是很消耗体力的,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屁股坐到主位上,随便招呼了几句之后,我抓起筷子就开始胡吃海喝。 一顿饭吃下来倒是没再出什么大的岔子,只是让我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只因在吃饭期间,解语老是用一种很哀怨的目光望着我,其余几人也频频向我扫来各具深意的x射线。 由于回来得比较晚,再加上冬季天黑得也挺早,所以等我们用完晚膳之后,天色早已是乌黑如墨了。 而天黑就意味着该睡觉了,该睡觉了就意味着我须得挑选出侍寝的人选了。然而除去即将临盆的绯烟外,剩下的六人均是可以侍寝的,但一来我不晓得该召谁侍寝,二来我此次温泉之行也是有其他特殊目的的,所以我只好谎称身体疲惫,然后就落荒而逃的奔进了一间独立的厢房。 考虑到人多了会碍事,一个人的话则比较方便行事,所以我在出宫之前就以新婚燕尔的理由特地给夜放了半个月的假,好让她带着绮罗到处去玩儿玩儿。虽然半个月的时间仓促了点,若是想到别的州郡去可能会有些紧迫,不过逛遍整座皇城倒是绰绰有余的了。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日子越来越少了呢。 虽然我一点也没有在大家的面前表现出来,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眼下的身体就好比一辆缺乏动力的汽车,或许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其实内里,却已经快没汽油了。一旦仅剩的燃料耗尽,除了一个金属外壳之外,就什么也剩不下了。所以说我还能奔驰的路程,已然寥寥无几了…… 可是,我却不甘心就这么结束,所以为了尽可能多的苟延残喘一些日子,我不得不通过一些不正当的途径来帮这副日益枯竭的躯体补充能量。 我曾经对紫曦的行径感到深恶痛绝,因为她为了延续自己的性命竟然无所不用其极,不过现在的我,似乎有些能够理解她无论如何也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了。尽管我与她想要继续活着的目的不同,但是说白了,我跟紫曦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掠夺其他生灵的生命吗?一样的,我跟她……其实是一样的啊! 正当我对如今的自己感到无比的厌恶与唾弃时,山林里却传来了特殊的野兽嘶吼声,我知道,是小四在通知我该过去了。翻身自床上一跃而起,随手拿起披风就朝着门外走了去。 由于海拔的缘故,山上的雪堆积得比较厚,几乎可以没到脚踝以上。踏着脚下厚厚的积雪,每一个脚印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混杂着偶尔掠过夜空的扑翅声与几声夜枭的啼叫,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七拐八绕几经周折之后,我终于见到了小四和姬璇玑。 “嗨,久等了吧?这山路似乎不太好走呢。”拉起裂了一条口子的披风下摆晃了晃,“你瞧,这是我在来的路上不小心被树枝给划的。” 伸手将我从斜坡下面拉上来,姬璇玑耸了耸肩,笑道:“没办法,为了保密起见,也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猎物,报废几件名贵的披风是在所难免的。” 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花,莞尔一笑,“在这种鬼地方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算是服了你了。好了,废话少说,快点开始吧!一会儿我还要赶着回去睡觉呢!” 转眼望向一旁的小四,“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只是老大,你确定你真的要那么做?”仰起毛茸茸的脑袋,那双在夜幕笼罩下更显明亮的紫金双瞳此时正清晰的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担忧。 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为了续命,我也只能那么做了不是吗?” “可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取的精元是违反自然法则的!而且无故丧命的生命体也会附着有强烈的怨气,这样的生命能量无疑是邪恶的!日后一旦你的意志力无法再承受,那么你体内的‘金麟咒’也势必会受到影响而无法再强行压制住反噬的力量!老大,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被反噬之后完全丧失理性的样子啊!” “完全丧失人性的人将会是怎样一副癫狂的模样我无法想像,或许会沦为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吧?所以,我不会让那样的自己存在的,因为我无法保证那时的我是否会伤害到自己所爱的人。”躬身与小四平视,抚慰般地揉了揉它脑袋上的白毛,“放心吧,我会量力而为的!若真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我自然会放弃。” “老大……” “不用再劝了,反正劝了也是白搭。她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唯有遵从的份儿!你就省点口水吧!” 说完,姬璇玑就兀自转身走进了一处乱石阵中,继而自腰间掏出了一串金铃。只见她先是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的念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反手一挥,原本串联在一起的小金铃便于瞬间嵌入了四周的石壁之中。紧接着,姬璇玑便宛如禅师打坐般盘腿坐到了其中一块儿岩石上,并将两掌合拢结出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 少顷,我似乎逐渐感觉到周遭原本一片死寂的山林开始有了一些异动,隐匿在这片山野中的鸟兽仿佛慢慢变得有些焦躁不安。飞禽扑扇翅膀的声音,野兽低低嘶吼的声音,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动物发出的一系列无法形容的声响……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惶恐,因为,这就是即将被我掠夺的生命啊! “老大,我们过去吧!” “……呃?哦!”猝然回神时,小四已率先迈开脚步向前走出了好几步,于是我连忙收拢心神追了上去。 等我跨入石阵的中心时,姬璇玑那边好像已经快进入关键时刻了,因为我们已然被一个巨大的风圈团团包围住。 “老大,把你的左手放到我的额头上,然后凝神静气开启‘金麟咒’的力量,用以吸收姬璇玑献上的生命能量。但有一点千万要记住!不论过程中有多么的辛苦,你都绝对不能放开左手,否则外溢的力量会立刻将你吞噬的!” 点了点头,然后舒展开紧握的五指紧紧贴附于小四的额际。阖上双眸,只因我不愿看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逝。 “开始吧!” 当第一股力量从小四的额际导入我的体内时,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在那一刻死去。我不晓得那究竟是怎样一种令人撕裂到想要微笑的痛苦?就仿佛盛开在三途河边的彼岸花一样,在尸骨的土壤中萌芽,在鲜血的浇灌中绽放,凄楚到哀艳的死亡之花! 此刻的我仿佛已不再是原来的我,身体也不再是原来的身体。因为从我吸噬了第一缕精魄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体乃至我的灵魂便早已化作了一个容器,一个用来承载生命的容器。然而这些生命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是强势的把它们掠夺过来而已,所以从这一刻起,我在活着的同时……其实已经死了。 “唔……”尽管我希望从开始到结束都能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尽管我不愿发出丝毫认输的声响,尽管我早已把牙齿咬得几近碎裂,但我依旧还是阻止不了身体的极限。 浑身剧烈震颤的跪伏在雪地上,身体也弯折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我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拼尽全力保持左手不从小四的额际滑落而已。 你能想像得到吗,那种痛到比死还难受的感觉?身体仿佛裂开成了两半,一边是冰峰,一边是火海,冰峰拼命地想要冻结火海,而火海却想要融化冰峰。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原来强行接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竟会是这般的生不如死!在经历过这一场噩梦之后,我想以后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再觉得怕了吧? “老大,你不要再强迫自己忍耐了!若是实在痛得不行,就喊出来吧!喊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喊出来?我也想啊!但是我怕一开口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呀!呵呵……不晓得我剩下的自制力还够不够支撑到最后?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通向深渊的荆棘之路,那么就算等待我的将是来自地狱的炼火,我也义无反顾! 就让焚毁吾身的赤焰在天地间熊熊燃烧吧!直至身死神灭,肉体消亡,尸骨化为点点灰烬飘散于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将用我的身体来祭奠我的爱情,用灵魂来印证我曾在这个世界走过的痕迹。只因有一种毁灭……叫做永恒! ………… “老大?老大?你可别死啊!” 烦死了,是谁在吵我?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说!而且浑身上下都好痛啊!就像是刚被一辆卡车轧过似的,都快散架了。 “喂,醒醒啊!喂!” “呃……”万般艰难的掀开眼帘,入目的即是姬璇玑蓦然放大的脸孔,“不要再摇啦!我就算没死……都快被你给摇死了。” 见我终于睁开了眼,姬璇玑显然松了一口气,“嗯,还知道调侃人,那说明你真的没死。” “喂!你个死女人!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跟我斗嘴!你真是……” “老大!” “干嘛?难道你也想气我啊?” “不是啦!”晃了晃脑袋,小四很不舒服的嘟囔道:“只是老大,你可不可以高抬贵手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啊!毛都快被你给扯掉了!” 闻言自姬璇玑的怀里侧过头,一看之下才发现,我果然还死死抓着那倒霉孩子脑袋上的毛不放。 赶紧松开已然有些僵硬了的手指,顺便帮它顺顺毛,不好意思的赧然道:“抱歉抱歉!都怪你教育太成功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狠命抓着不撒手。” 郁闷的抬起爪子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老大,你的元气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能走吗?” 咬牙动了动仍然钝痛不已的四肢,勉强道:“还行吧,应该没问题!不过可能需要借姬大国师的肩膀用一用了。” 伸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从雪地上搀扶起来,姬璇玑一脸促狭的挪揄道:“这次就便宜你了!要知道我姬某人的肩膀可是我们家眉儿的专用靠枕,你算是第二个获此殊荣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哎,我说!你以为我愿意恶心巴拉的靠在一个女人怀里啊?放着那么多美人的香肩不靠跑来靠你的,你当我断袖啊还是有病?再说了,原来咱们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姬大人竟是个夫管严吶!” “承让承让!”假意谦恭的冲我一颔首,“不过……我们伟大的女皇陛下好像也比姬某好不到哪儿去吧?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呃……”被戳到软肋了。同病相怜的与姬璇玑相视一笑,然后莫可奈何的唉声叹气道:“别提了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当真是妻纲不振吶!” “嗯嗯,确实确实!咱俩皆是深有体会之人啊!哈哈……” 返回的途中,尽管每走一步都是异常艰辛,不过一路上有个臭味相投的女人跟我抬杠逗趣,倒也就不再觉得那么辛苦了。 从后门将我秘密送回房间之后,临走前,姬璇玑忽而从怀里掏出了一串念珠交给我,“从今日起,这串珠子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戴在左腕上不得离身,切记!” 虽然明知必定是事出有因,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打趣的调侃道:“这是为何?我又没有被鬼上身,你干嘛给我一串辟邪的念珠?” 闻言,姬璇玑伸出食指轻轻地抚过我左腕上的金色图腾,道:“你刚刚才强行吸纳了大量来自外界的精元,而这已然远远超出了你身体所能负荷的范围,所以需要藉由‘金麟咒’的咒力来帮助你压制体内反噬的力量。但是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以至于你根本就无力维持‘金麟咒’的最佳状态,而我给你的这串念珠正好就是用来提升‘金麟咒’咒力的,所以你一定不能脱下它。” 拉过我的左手帮我戴上念珠,然后用 凤戏天下 女尊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8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8部分阅读 种严肃到近乎严厉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千万切记!绝对不要自作主张的乱来,除非是我亲自帮你取下它。” “嗯,我知道了。” 化身成魔 虽然头天晚上的过程确实很痛苦,但是经由一夜的调试休养之后,或许是身体逐渐适应了这股由外界侵入的力量,继而变排斥为吸收,使之与自身的能量融合在了一起。总而言之我觉得自己的精力很是充沛,身体也较之以往舒畅了许多。 刚一推开房门,便迎面扑来了阵阵冰雪的味道,冰凉的感觉顿时让我头脑清醒了不少。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一边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一边舒展腿脚做着伸展运动,不过才刚刚做了没几下,我就听到庭院的西北角好像有什么动静。 满腹狐疑地一步一步靠近声音的来源地,然而眼前呈现的景象却让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连忙三两步地跑到玲珑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珑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雪球它……” 顺着玲珑手指的方向望向不远处的雪狼,只见那家伙正一反常态的对着我们呲牙咧嘴,喉咙里还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奶奶的,真是胆大欺主了! “雪球它怎么了,吃错药啦?”眼前这匹雪狼虽然体型庞大,性情也比较凶悍,不过那都是对外人而言。对于它的主人以及它主人的主人也就是我,这家伙可是向来都很温驯听话的,可如今为何却对玲珑怒目相向呢? “我也不晓得究竟怎么回事,抑或是它感应到了什么?总之雪球从昨天夜里就很不对劲!非但不睡觉,还满屋子乱窜的撞倒了许多东西。尽管我不清楚它到底想要向我传达什么?但是以我对动物的了解程度来看,我敢肯定,昨天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令它感到恐惧的事,否则雪球断不会如此暴躁不安。” 揉了揉摔痛的手肘,玲珑满目担忧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雪球,之后才接着继续道:“我本以为带它出来散散步或许会好一些,可谁知它现在竟然连我的指令都不听了?从我驯服它至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它这个样子!” 眉头紧锁的揪住我的衣襟,“陛下,我现在心里头好乱,仿佛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雪狼是极通灵性的动物,它们对某些潜在危机的洞察力远比我们要好很多,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伸手将神色慌乱的玲珑揽到胸前,轻柔地拍抚后背藉以稳定他不安的情绪,“不要胡思乱想的吓自己,你只需放宽心就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透过玲珑的发顶看向远处背毛倒竖的雪狼,一抹深思隐约自我的眸底一闪而过。 “珑儿,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所以你先回去我的房间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帮你把雪球带回来。” “可是……” “不要担心,它伤不了我的。”推了推玲珑的肩膀,“听话,先回去。” 顿了顿,尽管心中不情愿,不过玲珑还是颔首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不过陛下您千万要小心哦!” 浅笑着点了点头,保证道:“嗯,我知道。” 待玲珑走后,我方才迈步逼近雪球,然而每当我前进一步,雪球就势必会倒退一步,始终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呵……你好像很害怕我啊,雪球?”尽管眼前的雪狼不能像小四那般与我对话,但却丝毫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勿需言语,有的时候肢体语言和眼神反而更能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 “啧啧!你最好快些收起你的那些个牙齿和爪子。”左手的五指状似无意的动了动,“因为,我很……不喜欢被自己的宠物威胁呢。” 说了这么多,但貌似收效不是很大,这无疑让我感到一丝不快,“站住!如果你不想看到更加令你恐惧的东西,就立刻给我待在原地,不许再往后退一步!” 我一直都相信有灵性的动物是能够听懂人类语言的。因为,当我说完那句话之后,雪球果真不再动弹了。 走到它的跟前蹲下,不顾它的畏缩慢慢摸上了它的脑袋,“怎么,害怕么?害怕夺走了你同伴生命的我?”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呢。”手指一路向下的来到雪球的脖颈处来回摩挲抚弄着,“阴暗、罪恶、血腥、充满腐臭……我甚至比你更加厌恶痛恨这样的我自己哦!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逐渐地一点点收紧指节,直到那双金瞳中沁出了惊恐万状的水光。下一秒,雪球的脑袋更是忽然间幻化成了玲珑流泪的脸庞,吓得我连忙松开了扣住雪球咽喉的手。 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我不禁凛然一颤地颓然跌坐在了地上,继而蜷起身子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刚才那个内心充满阴霾的女人是我吗?我居然想要杀死雪球?!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我害怕这样的自己…… 忽然间,一阵淡雅的熏香萦然缭绕在鼻端,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便轻柔地抚上了我的发顶,“陛下!陛下?” 闻声茫然的抬起头,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孔不由让我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脖子,“珑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回房间去等我的吗?” “我等啦!可是我等了好久都不见您回来,不免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瞧瞧。”伸手捧住我的脸,玲珑眼中流露的心疼让我有些不解,“陛下,您怎么哭了?是不是雪球伤到您了?” 哭?狐疑的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真的是湿的!原来,我竟在不经意间泪流满面了啊? 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玲珑便往来路返回,“不是你想的那样哦,珑儿!只不过是眼睛被风吹进了一粒沙子,我使劲揉啊揉的就变成这样了。而且外面太冷,有什么话还是等回房之后再说吧。” 回到房间锁上门以后,我径自端起桌上的茶壶就一阵狂灌,可鼻子却无法控制的再次酸了起来。糟糕,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丢开茶壶,趁着现在还勉强能够忍住,我一把抄起不明所以的玲珑就扔到了床上。挥手放下纱幔,接着又扯下腰带蒙住了他的双眼。 “陛下,您想干什么啊?”被我没头没脑的举止弄得一头雾水,想要扯下遮住视线的腰带又不敢轻举妄动。 “抱你。”简单明了的吐出两个字之后,我便不再啃声的埋首撕扯起玲珑的衣服。 “什么?现在可是大清早啊!而且一会儿之后就该有人来伺候您用早膳了吧?”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我一把按倒在床上。 “没关系,身边伺候的人早就被我支开了。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敢擅闯的。”压低身子,我直接就吻上了玲珑的锁骨,熟料一滴眼泪却溢出了眼眶。 “咦?陛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我身上了。”说着,玲珑伸出食指沾了一下,接着就想要含进嘴里。 “不要随便乱吃东西!那只不过是一滴汗而已。”单手抓住玲珑的手腕,另一手则捏起锦被一角狠狠往脸上抹了一把。 “可是陛下,我觉得您有些不对劲儿啊!” “躺在我的床上居然还有闲功夫想别的?哼,看来我应该给你来点激烈的了。”说完,没有任何的亲吻或是抚慰,我直接张口就咬上了玲珑的胸口,右手也猛地探往他两腿之间的禁区。 “呃啊……轻点儿陛下!好痛啊!”原本柔若无骨的软腻身子忽然间犹如垂死挣扎的鱼一般猛然向上弹跳弓起,一声尖叫也随之溢出了喉咙。 “痛是生命存在的证明,能感到痛说明你还活着。”对于玲珑的呼痛视若无睹,只管继续蹂躏亵 玩着白皙细嫩的身子。可是,虽有软玉温香在怀,可为何我的头脑却依旧清醒如斯?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排遣心底的压抑,但结果却不像我预想中的那样。 “这是什么意思?玲珑……嗯……听不懂啊,陛下。”如蛇一般不断扭动着身子,或许是我粗暴直接的方式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没有理会,我依旧还是低着头继续在玲珑的身子上肆虐游走。 “住手,不要碰我!”猛然发力将我一把推开,玲珑忽然尖叫着翻身坐了起来。 被身下之人突如其来的反抗吓了一跳,竟让我有些发懵的愣在了当场。 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继而凭借着感觉摸索到了我的胸口,“这里,我感觉不到它在为我跳动。以往您每次抱我,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在您的身体里悸动鼓噪,那种被爱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幸福!可是现在,它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虽然我不晓得您究竟是怎么了?可如果您只是为了发泄情绪而抱我的话……我不要!” 猝然回神。确实,没有感情的拥抱对于一个爱我的人而言无疑是种莫大的侮辱。呵……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吶! “抱歉珑儿,我刚刚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没能照顾到你的感受,对不起。”倾身抱住玲珑的身子,双双倒回榻上,“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接下来,你就用心的感受我对你的爱吧。” 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我唯有改变自己。剩余的日子,我会把每一天都当做世界末日来活。 猎食 当春天的第一缕微风吹拂进人们心田的时候,皇宫里再次迎来了第五个小生命的降生。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生了没有啊?”坐立不安的守在绯烟的寝室外来回不断地踱着步,偶尔停下来眼巴巴的朝门缝里张望两眼。 有气无力地趴在椅子上揉着太阳|岤,情儿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星星环绕,“雪儿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个陀螺似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啊?我的头好晕呀!”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心不在焉地随意敷衍着。没办法,谁让我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来关注门里边的动静了,所以压根儿就没那个闲功夫去管别的。 视线紧随着我的移动而左右摇摆,眼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过半秒钟,涟漪不禁有些担心的开口劝道:“陛下,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经不住累的,还是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 之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经涟漪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感觉有些口渴了。于是收住脚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端起几案上的八宝茶抿了一口。 不得不承认,最近免疫力是越来越差了。前几日才不小心稍稍吹了点儿风,就一下子发起了高烧,连带着嗓子也轻微发炎,一病就是好几天。要是换作以前,感冒发烧于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病,随便吃点儿药睡上一觉就又生龙活虎的了,可是现在…… 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知我心思流转的翩翩误以为我是在紧张孩子,于是凑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雪,还在担心么?放心吧,宝宝一直都很健康,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的。” 弯唇一笑,“嗯,我知道。” 又在门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紧闭的房门内终于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跳起来,撒丫子就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寝室。 “啊呀,陛下!您怎么进来了?凤后和小皇子都还未清洗,您还是待会儿再……” 懒得开口,直接绕过喋喋不休的几只鸟,掀开珠帘便闪了进去,“绯烟!” 疲惫的掀开眼帘,略带几分茫然地望着犹如一阵风般刮进来的我,绯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不解道:“雪,你怎么跑进来了?” 撩开衣袍坐上床沿,心疼的抚上绯烟被汗水濡湿的脸庞,把粘贴在额前的发丝顺到耳后,“笨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么?我当然是在担心你呀!你瞧你,嘴唇都没有颜色了。” 不在意的摇头笑了笑,问道:“见到宝宝了吗?” “嗯,瞧见了!刚才冲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哈……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又有一个儿子了!其实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再给我生个女儿呢。” 闻言,绯烟先是错愕的愣了一下,之后便没好气地斜了我一眼,哭笑不得的道:“哪有你这种当母亲的?别人家都巴不得全生女儿,就只有你这个怪人会有这种想法。” “哎呀,什么嘛!那些人才是脑子有问题。生儿子多好!儿子长得向父亲,长大以后清一色的美人军团,多养眼!所以呀,你们全都帮我生一堆小祸水好了!呵呵……”我一个人美滋滋的坐在那里幻想得正乐呵,熟料绯烟却忽然捂着小腹蜷起了身子。 “唔……” “绯烟你怎么了?”望着床上不住呻吟冷汗直流的绯烟,我一下子吓得慌了神,“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啦?绯烟你到底怎么啦?你可不要吓我啊!来人吶!” 伸手扯住我的衣袖制止我大喊大叫,然后艰难的喘息道:“出去……你先出去!” “我……” “你快点出去呀!” “为什么?”我不明白绯烟为何硬是要让我在这个时候出去? “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 “你说什么?!” 望着襁褓里的一双儿女,我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苍凉感。我又多了一个女儿!呜……上帝啊!我已经有四个女儿了,可是却很可怜的只有两个儿子。 坐在绯烟的床前悠哉游哉的品着茶,美人爹爹笑嘻嘻的挪揄道:“雪儿,你怎么一脸想哭的样子啊?难道是喜极而泣?” 挫败的咧嘴呲了呲牙,我自暴自弃的假笑道:“啊,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得都想哭了。” 俯身抱起我可爱的儿子亲了亲。唉……虽然女儿也很好,可我还是更偏爱男孩儿啊! “哦,对了雪儿!我这两个乖孙儿的名字你可有想好了?” “那是自然,老早以前我就都想好了!”一说到这个我就兴奋,为自家宝贝儿们想名字可是我的一大爱好,“哥哥叫凤舞潇,妹妹叫凤舞璟。瞧瞧,多美妙的名字!” “啧啧!敢情我们雪儿日后若是退位不当女皇了,还可以改行专门给人算命取名儿去?” 刚想继续跟美人爹爹斗嘴,不料一股钻心的痛楚却蓦然袭上了胸口。出于本能的收紧十指,臂弯中的小宝贝儿却因为疼痛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哎呀,对不起啊宝宝!娘不是故意捏疼你的,不哭不哭哦!乖啦!”一时间被小孩哭得手足无措,于是我只能模仿印象里的场景依葫芦画瓢的乱哄一气。可是…… “完了,还在哭!” “让我来!”见我没本事完成任务,美人爹爹赶紧从我手中接过了襁褓,亲自上阵才将哇哇大哭的小鬼给哄得睡着了。 天,好可怕!若是让我选,我宁愿提着刀剑上战场也不愿意待在家里带孩子,要知道这可是极需要耐力的功夫活儿。 “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闻声转头,却直直撞上了一道饱含探究的目光。于是我连忙假装咳嗽了两声,趁机移开了视线,若是被绯烟瞧出什么端倪可就糟了,“可能是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没有痊愈,所以身子尚且有些虚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爹爹照顾着,没关系的。” “这样啊?”虽然表面上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心里却着实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正愁没借口离开呢。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身子,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故作镇定的走出朱雀宫后,我便急匆匆的奔回了御书房。遣退所有的侍从之后,我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的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小四!”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窗口跃了进来,“老大,你还好吧?” 咬紧牙关蜷曲在地上,“不好……我一点也不好!” 眼看情况紧急,于是小四赶忙抬起前爪搭上了我左腕的念珠,只见一道金光忽闪而过,顷刻间便融入了念珠之中。呼……终于稍稍舒服一点了。 “先前吸纳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你的需要了。看样子,又必须得寻觅新的猎物了。” 新的……猎物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快变成一个吃人的恶魔了。 “让姬璇玑传我口谕,自明日起,休朝三日。在这三天里,一定要找到合适的生命体!”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初春的夜风里仍旧有一丝驱之不散的寒意。 柔和微弱的月光时隐时现的自天际流泻而下,倾洒在安详寂静的皇宫上空。然而宁静与祥和不过是表象而已,又有谁知道那层精美的伪装下究竟包裹着怎样的罪恶与黑暗呢? “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陛下!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只是……” “只是?” “臣以为,虽然那五个人都是罪无可恕的死囚,可是您这样做未免有些……” “住口!”反手一巴掌甩在夜的脸上,“如果知道你会如此碍事,当初我就不该让你那么早回来!” “陛下息怒!臣知罪。” “夜,你是我信赖的臣子,也是我得力的臂膀。正因为信任你,所以我才会毫无隐瞒的向你和盘托出!可是你却让我对你失望透顶!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咚的一声跪在我的面前,“陛下,臣知道错了!请您给臣一次悔过的机会!” 一看局势不对,姬璇玑立马跳出来充当灭火器,嘻皮笑脸的劝解道:“好了好了消消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就好了嘛!况且……眼下也不是生气的时候。” 一甩袖子转身站到一边。尽管我依旧很生气,可为了顾全大局我不得不作出让步。 眼见气氛有了松动,于是姬璇玑适时的将夜从地上拉了起来,继而伏在夜的耳边低声骂道:“你也真是有够蠢的!明知你家主子近来脾气暴躁易怒,还傻了吧唧的伸长着脑袋往上凑!别说我没奉劝过你,有些事情,不该管的就别多事,你只管照做就好。要不然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国师大人赐教。” “废话说完了没?说完就快点办正事!”言罢,我就率先走进了御膳房后院一个废弃多年的米仓。 “是是是,这就来!” 眼前这座破败不堪的仓库虽然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却是一处地下密室的入口。 顺着阴暗狭窄的密道一路向下,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我才总算见到了丝丝火光。与先前窄暗的密道不同,这间地下室相当的宽敞明亮,而且里边的用度设施一应俱全,石壁之后还有几间独立出来的石室,各种刑具应有尽有。 上前一步站到我的面前,夜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那五个死囚就关押在石壁后面最里边的那间石室里。” 沉默的跟随在夜的身后来到宽大的石壁前。只见她在石壁的中央图案上捣鼓了一阵,轰隆一声巨响后,厚重的石壁便犹如一道大门般应声打开。 进入夜所说的那间石室后,我果然见到了五名眼蒙黑布被捆绑在木桩上的年轻女人。不过她们身上都清一色穿着囚衣,破碎的囚衣上还有着明显被用刑后留下的斑斑血痕。 听到响动,那几个女人无不惊恐的扭动起身子,其中一个胆大的还颤着嗓音抖抖索索的冲我们吼道:“你们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长鞭,手肘一抖,犹如蛇信般的皮鞭便朝着那个大声叫嚷的女人呼啸而去。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那个女人的脸颊与颈肩处便赫然多出了一道血痕。 “精神不错嘛!居然还有力气冲我大吼大叫。不过很不幸的是,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而且正巧我眼下心情很不爽,所以……你就自认倒霉吧!”手肘再一抖,第二鞭随之奉上,紧接着第三鞭、第四鞭……一鞭鞭毫不留情的大力抽打在那个倒霉蛋的身上。 角落里,双手环胸无所事事的姬璇玑闲极无聊之下,只好拉着夜躲在一旁小声的嚼起了舌根,“看到了吧?这就是不小心触到地雷的下场!那女人如今可是一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若是不想莫名其妙的变成炮灰,你最好小心点儿!” “可是,以前的陛下……不是这样的。” “唉!其实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呢?若换作是你,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也会变成这样。喂,够了吧!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 闻言止住挥鞭的动作,望着木桩上那个早已晕厥体无完肤气若游丝的女人,我方才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手上的皮鞭。十指交叉绕环,藉以活络酸痛不已的手腕,“还有谁有异议么?” 听了我的问话后,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四个女人脑袋摇晃得简直比拨浪鼓还快,“没有没有!我们一切都听从大人您的吩咐!”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乖巧听话的人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所以作为奖赏,在你们死后,我会破例让人将你们厚葬的。” “呃?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平日里作恶太深。若你们不是死囚,我也断不会找上你们。反正迟早都是一死,早点儿送你们上路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啊,大人!饶命啊!” “夜,给我堵住她们的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惹我心烦的噪音!” “是,臣遵旨。” “咦?陛……陛下?唔唔……” 心烦意乱的解下披风随手一扔,暴躁的低喝道:“开始吧!” “老大!” “何事?” “……有人闯入。” 缘起缘灭 当石室的石门开启,来人的面容逐渐呈现在火光的映照下时,我分明听见了心脏冻结的声音,“倾城?!” 瞟眼扫了木桩上的那五个女人一眼,继而迎向我的眼睛,听不出情绪的道:“雪,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猛地伸手指向倾城的身后,大喝道:“听我的话,马上回去!然后立刻忘掉你所见到的一切!” 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音色渐冷的重复道:“回答我的话!你到底隐瞒了我们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再说一遍,立刻回去!” 闻言,倾城的眼神愈加黯沉了几分,随即迈开步伐缓缓地朝我逼近,“你在命令我?” “是,我在命令你!我是你的妻主,难道我没有那个资格命令你吗?” 在离我仅剩一米的地方定住了脚步,看倾城的模样,显然是跟我杠上了,“那如果我说不呢?” 牙关不自觉的咬紧,右手也高高的扬起,啪的一声过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如遭雷击般呆愣在了当场。 “这就是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不敢置信的捂着红肿的脸颊,倾城眸底所蕴藏的幽光说不清是惊是怒,“你……你打我?凤舞雪……你居然打我?!” “这是你忤逆我的惩罚。”说完,我便想要转身走开,熟料我刚一侧过身,倾城却已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虽然这种非人类的速度我已不是第一次见了,按理说我早就应该适应了才对。可惜再次体验时,我依旧还是被隐隐吓了一跳。 “不要试图敷衍我!我很清楚你的个性,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奈的阖上双眼,我不由的在心底叹息:倾城,你为何不怒火滔天的打我一顿然后飞身离去呢?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知道啊!只因一旦真相被揭穿,那我跟你们之间就算是真的结束了。所以…… “夜,以你的武功修为,你有没有把握打败倾城?” “呃?陛下,华贵君的武学造诣可谓是当世难逢敌手,若您想要臣赢的话……或许还需请国师大人出手帮忙才行。” 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忽然被指名的姬璇玑可不愿意蹚这滩浑水,“陛下,微臣乃是一国之国师!此等帮人打架之事,若是臣也参与其中似乎有所不妥,所以还是免了吧?” 哼!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挑眉冷冷一笑,继而赤 裸裸的威胁道:“若是某人想今后都满世界找夫君的话,大可作壁上观,我没有任何意见。” “呃……”哑然噤声,姬璇玑耷拉着一张苦瓜脸挠了挠头不再言语。 越过倾城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交叠倚靠着扶手,好整以暇地用手杵着下巴,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般云淡风轻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们两人的表现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与姬璇玑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夜抱拳朝着倾城颔首一礼,恭声道:“华贵君,得罪了!” 没有理会夜的施礼,倾城只是神色阴鹜的直视着我,那双宛如千年古井般幽暗深邃的幽瞳里波光流转,凌厉得几乎让我无所遁形,“你真的要让她们跟我打?” 尽管内心已是波涛汹涌犹如浪尖行船,可我表面上依旧是一派从容自若的道:“除非你愿意回去。” “好!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势必会奉陪到底。”倾城的目光一直凝视着我的眼,然而他垂于身侧的右手却逐渐变幻成爪状,悄然地伸向了我先前站立的位置。 “夜!”待我发现情势不对而呼喊出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先前被我用完之后随意丢弃在地上的长鞭已被倾城以内力吸到了手里。 “啊啊,这下糟糕了!”显然姬璇玑也发现了问题的棘手。 倾城最擅长的武器本就是那条名唤“赤练”的长鞭,不过自他随我入宫之后就很少再用了。原本我还在为他没有随身携带武器而暗自感到庆幸,可是现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夜惯用的武器是长剑,姬璇玑方才挑选的武器也是剑。若是近身打斗的话,剑的攻击力自然远胜于鞭,可一旦距离被拉远,那两人手中的剑就只能当摆设了。只怕还没等她们挥出一剑,便已然成了倾城鞭下的亡魂了。 “陛下,这下子就算是微臣同夜大人双剑合璧也行不通了。想要赢纯属白日做梦,不被杀就已经算是万幸了!”稍稍一顿,姬璇玑双手抱胸地摸了摸下巴,“呣!若是不遗余力拼命打的话,或许还勉强能够战为平手,不过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陛下,为了不发生血案,依微臣之见,您还是另谋高见吧!” 不错,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受伤都不是我所乐见的。可是……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决之策么?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际,一直静默旁观的夜却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只问您一句,您是否无论如何都要赢?” 眼眸微眯,“你以为呢?”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请您亲自出马了。” “我?” “对,就是您!”夜忽然莫测高深的沉声一笑,“试问天底下能有那个本事让华贵君乖乖挨打而不还手的人……除了您之外,还能有谁?” 顷刻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眼含歉意的望向倾城,“抱歉!虽然三打一实在是胜之不武,但我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了。所以明知结果如何,你还是不肯妥协么?” 啪的一声临空挥舞了一记长鞭,“不战而败从来都不是我月倾城的作风。废话少说要打就打,尽管放马过来!” 无奈的苦涩一笑,这就是我的倾城啊!宁可玉碎也不为瓦全的一株赤焰红莲。 尽管心里万般不愿,我最终还是扬手打了一个响指,“上!” 应声而动,三个人立刻就战成了一团,而我则是信步走到专门摆放兵器和刑具的格架旁,逐一挑选着适合我用的兵器。当我的视线扫到最下一层时,我的眼前终于一亮,就是它了! 拿起约莫一指来长的飞镖在掌心掂量了下,大小轻重都刚刚好。想当年我常和伙伴们一起玩儿飞镖游戏,一来二去的倒也练就了一手飞镖绝技,而且这也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艺。 把玩着飞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借以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可是那三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且又忽而东忽而西的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舍,只让我感觉眼前一片人影攒动,根本就来不及瞧清楚她们的招式和步法,这让我如何下手呢? 就在我皱着眉头暗自苦恼之际,耳边忽闻夜的一声低呼,紧接着只见她迅速地一侧身,倾城的一边肩背就赫然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就是现在!瞄准目标凝神运力,咻的一声,飞镖就卷着风声直冲倾城的肩背而去。 眼角余光忽觉一道银色的影子正朝着自身射来,出于本能的,倾城立刻就改变方向侧身迎击,于是那条毒蛇般的皮鞭便吐着赤焰雷霆万钧的朝我袭来。 波澜不惊的迎视着直逼我咽喉而来的长鞭,丝毫也没有闪躲的意思,一来是我根本就躲不了,二来也没有那个必要。 果不其然,就在鞭子的尖端即将刺入我咽喉的前一秒,它的主人却猛然收住了攻击的势头,迫使长鞭擦着我的颈项呼啸而过,直直没入了我身后的石壁之内。 一缕断发盘旋着悠悠落下,惊险万状的打斗也就此结束。结果不言而喻,倾城输了,从他向我挥鞭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输了。 两手交握于身后转身面向石壁,“夜,帮我把倾城绑起来,然后把他关到隔壁的石室里去。下药也好什么都好随便你怎么做,总之我要他在两个时辰之内再无行动能力。” “是,陛下。” 待脚步声渐渐远离,姬璇玑方才踱步过来与我并排而立,满目凝重的沉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定定盯视着被鞭子戳出一个窟窿的石壁,面色平静的淡然道:“好与不好都已经不再有意义了,我根本就没得选择。” “那你之后又该如何跟他解释?” “解释吗?我想不必了。如果这是唯一能够继续隐藏秘密的方法,那么我会让这个误会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我不再需要它的那一天。” 石门再次打开,夜走进之后又自动关起,“陛下,臣已依照您的吩咐让华贵君服下了软筋散,几个时辰之内,他便再也无力阻碍到您了。” 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既然问题都已解决,那么我们也该行动了。” 一个时辰后 浑身瘫软地倒在椅子上,任由夜拿着濡湿的毛巾帮我擦拭脸上的汗珠。这种非人的痛苦,究竟还有经历多少次呢?我不禁有些惧怕了。 正在收拾法器的姬璇玑忽然止住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我目前思维还有些混沌不清,自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不过看姬璇玑的反应,倒是不像信口胡诌的。 趴在一旁闭目养气的小四听到我们的对话,也直起了脖子左右转动着耳朵,片刻后,“老大,确实有人在敲石壁,而且是在石门的方向。” “臣去看看。” 放下毛巾,夜的手已然警戒地握上了剑柄,步履无声的缓缓朝着石门方向移动。 石门甫一打开,我便听到了夜的惊叫声,“华贵君?!您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因着夜嗓音里的惊慌而心头蓦地一窒,也顾不上身体的虚软无力,勉强站起身后便摇摇晃晃地朝着石门的方向奔去。 “倾城?!”乍一见到倾城的模样时,我真的被惊呆了。满脸是泪浑身灰尘的倒在地上,衣衫也被扯破了好几处。身体四肢被重重绳索紧紧地捆绑着,嘴上还蒙着布条,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最让我感到怵目惊心的是倾城额头上那道正血流不止的伤口! 猛地冲到夜的身旁从她手上接过倾城,暴怒的大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臣也不知道华贵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显然夜也被眼前这突兀的一幕给弄懵了,“臣分明是把华贵君安置在隔壁的,可为何他会……” 三人中唯一还保持着冷静头脑的姬璇玑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我道:“陛下,现在好像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吧?是不是应该先解开绳子?” 闻言,尚处于震惊状态下回不过神来的我方才恍然大悟般开始动手解倾城身上的绳索,然而随着绳索每解开一分,我的心也就跟着下沉一分。 由于太过用力挣扎的缘故,粗糙的麻绳已然深深的勒入了倾城细致的皮肉里,丝丝血渍正顺着被捆绑的地方渐渐沁出。我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从隔壁的石室爬到这里来的?我也不晓得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以额头去撞击石门?我只知道我的心脏已经痛得快要麻痹了。 “你是笨蛋吗?还是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你怎么会那么傻啊?” 绳索刚刚解开,倾城就拽下嘴上的布条飞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搂抱住我的脖子,失声痛哭道:“我都看见了!我全部都看见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得不这样折磨你自己?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呆若木鸡的怔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我想我的大脑也许已经无法再正常运转了。倾城刚说了什么?他都看见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分明已经那么努力的去拼命隐瞒了,为何却依然还是徒劳无功呢?难道,这就是我逆天而行的惩罚?还是说我跟这个世界真的……缘分尽了? 眼神空洞的木然望向身旁一脸恨不得自杀谢罪的夜,无声的质问。 “陛下,臣……” “不关她的事!”一脸凝重的从隔壁走出来,姬璇玑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解释道:“我刚去那间石室里查询了一番,结果很令人吃惊。隔开两间石室的那堵石墙上有一处破损的地方,而那条缝隙的大小,刚好足够看清楚我们这边所发生的一切。” 闻言,倾城赫然松开抱住我脖子的手臂,转而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膀,泪眼婆娑的控诉道:“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是你的夫侍,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涩然垂眸,“倾城,不要怪我心狠!只是,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陪我走完最后的日子不好么?为什么要急于戳破这一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陪你走完最后的日子’?”情绪激动地拼命摇晃着我的肩膀,倾城的情绪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伸出手按住倾城不断摇晃的手臂,夜神色沉痛的制止道:“华贵君,请您冷静一点!陛下如今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滚开!”一把挥开夜的手,倾城依旧故我的继续冲我尖声叫喊着。 尽管双肩被捏得生疼,我却始终都没有制止他。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藉由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慌与不安。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姬璇玑终于忍无可忍的狠狠抓挠了一把头发,朝我大声喝道:“告诉他吧!反正也瞒不下去了不是吗?” “……好啊,那就由你亲口告诉他。” “我?” “告诉我,姬璇玑!我要你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诉我!” 欲言又止的僵持了一会儿,无可奈何之下,姬璇玑最终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倾城。 ………… 双目赤红地狠命撕扯着我的衣襟,此刻的倾城已完全处于失控的疯狂状态,只一个劲儿地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骗我的,对不对?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是!” 耳际全然充斥着尖锐的?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49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49部分阅读 的哭喊与叫嚷,每一个音节都无疑是对我精神最猛烈的冲击!当最后一丝耐性终于完全告竭之时,我终于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倾城推倒在地,“是,我就快死了!这就是你一直急于想知道的真相!这下你满意了吧?” 恍如石化般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平日里波光流转的美丽幽瞳却在这一刻燃尽了它所有的光华,干枯得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 顷刻间,所有的声响都在同一时间消失殆尽,周遭的气氛骤然变为一片近乎诡异的死寂。 半晌后,面无人色的倾城忽然莫名其妙的吐出了三个字,“带我走。” “什么?” “我说,带我一起走。那条路太过阴冷也太过孤单,你不会照顾自己,而且你也已经习惯了我们的陪伴。如果突然只有你独自一人的话,你会不习惯的,所以我跟你一起。一路上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胡扯!你若是跟我走了,那凝儿怎么办?难道你忍心让她在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女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既然她娘亲都不要她了,那我还要她干什么?徒增伤心吗?” 难以自持的又一巴掌甩在倾城的脸上,试图打醒他失常的神志,“你在说什么鬼话?凝儿是我们的女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 猝然回魂的反手一耳光打了过来,“你说我冷血,那你呢?不要忘了,是你先抛下我们父女的!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我们一群人拖儿带女的在这个世上伤心流泪!这样的你难道就不冷血吗!” “我也不想死啊!我也想陪着你们直到天荒地老!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延残喘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跟天争吗?” 骤然失力的倒回我的怀里呜呜低泣着,两只手一下下的捶打着我的胸口,“那就带我走,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我不要……” 如此脆弱如水晶般一触即碎的倾城是我前所未见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抑制的扑簌而下。 收紧双臂将脸埋入倾城的发间,“对不起倾城,我仍旧不能带你走。若是我带上了你,那么其余的人必定也会誓死追随,所以我只能一个人静静地离开。” 自嘲的笑了笑,“况且,我也不是真的死啊!我只不过是回到另外一个你们所不知晓的世界罢了。在那个世界里,我依然会永远守护着你们。” 挣脱我的怀抱,平静的仰起脸,“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已经死了。” 不如归去 自那之后,倾城就变得异常沉默。对谁都不理不睬,终日里可以不说一句话,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甚至对于凝儿的哭闹都不管不顾,任凭我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 不仅如此,因为倾城突如其来的异常,其余所有人也都无一幸免的被他周身所萦绕的那股阴霾绝望的情绪影响,整个后宫顿时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的悲凉境地之中。 “雪儿姐姐,哥哥他到底怎么啦?好像突然间对世上的所有东西都失去了感觉似的,那种行尸走肉的模样好可怕!” 面对情儿和众人质疑的目光,我只能哑然无语,因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还有陛下也是,最近一个月来一直瘦得厉害。虽然无病无痛的,可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若是再照这个样子下去,我真的很担心您有一天会支持不住的。”言到伤心处,涟漪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为了不露出更多的破绽,于是我每天都照常吃东西,还喝这喝那的拼命补身体,可这副油尽灯枯的身躯又怎是几株药草能够挽回的呢? “啧!你瞧你们,我不就是稍微瘦了一点儿吗?怎么一个个都哭丧着张脸,好像我快死了似的?真是该打!” 原本气氛就够凄凉惨淡的了,眼下我又一不小心说了那个敏感的字眼,触到了禁忌,立刻便引起了连锁反应。涟漪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解语和翩翩悄悄抹起了眼睛,就连平日里最活跃的情儿与玲珑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呸!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死不死的,我可不爱听!” “啊!对对对,绯烟说得对!那只是无心之过无心之过,我收回。呵呵……” “去看看他吧。” “啊?”绯烟的思维跳跃得太快,不禁让我有些跟不上谱。 “倾城,我是说倾城。他心里好像扎着一根无法拔除的刺似的,不免让我有些担心。而且他近来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你该多去看看他。” “嗯,我明白。今晚我就到褚月宫去。” “宫主,女皇陛下来看您了。”等了一会儿,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芸萝不禁有些为难的朝我张望,“陛下,宫主他……” 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继而招招手示意芸萝出去,“没关系的,交给我吧。” “是,芸萝告退。” 赤着脚,恍如没有知觉的人偶一般披头散发的呆呆坐在花廊下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身上仅有的一袭单衣偶尔被路过的晚风轻轻拂动着。 望着这副模样的倾城,我心里的酸楚与苦涩不禁更甚了几分。刚想抬脚走近一些,身后却隐隐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呼唤,“母皇……”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便没有理会的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哪不知那道隐约带着哭腔的童音却再次响了起来,“母皇,抱抱!” 愕然止住脚步回头望去,我果真在光线暗沉的廊道上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张着短短的小手摇摇晃晃的冲我跑来。 “凝儿?”生怕这小家伙一不小心栽倒到地上,我赶紧疾步奔了过去将她抱到了怀里,“凝儿,你干嘛三更半夜不睡觉的跑到这里来?你这样子不乖哦!” 不说还好,一说就彻底捅了马蜂窝。只见这小鬼小嘴一瘪,接着哇的一声就放开嗓子哭了起来。 瞅着怀里说哭就哭的小凝儿,我顿感头皮一阵发麻。老天!我可是最怕小孩子哭的了。 下意识的想喊倾城过来帮忙,可话到了嘴边才蓦地想起他对凝儿根本是视若无睹的。于是我只好手足无措的摇晃着手臂诱哄道:“啊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啦?到底是谁惹我们的小凝儿生气啦?真是太胆大包天了!告诉母皇,母皇帮你报仇去!” 虽然已经两岁了,可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一听我说要给她报仇,这小鬼忽的一下就止住了哭声,然后抽抽搭搭的伸手一指花廊下的倾城,“爹爹……爹爹坏!不要凝儿!” 眼角不禁抽了抽,我就知道是这样,“嗯,既然爹爹坏坏,那咱们就不要理他了!母皇送你回去,然后给凝儿讲故事听好不好啊?” 正中下怀,凝儿立马就阴转晴的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搂住我的脖子吧唧一声亲了我满脸的口水,“好!母皇讲故事!” “嗯,那讲什么好呢?”侧着头略微想了想,然后我就抱着凝儿一边走一边讲了起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不晓得究竟是凝儿困了还是我讲的故事太过于催眠?总之我一个人在那讲得眉飞色舞的正起劲儿,怀里的小鬼却很不给面子的呼呼大睡了起来,这让我觉得很是挫败。 来到走廊的尽头刚转了一个弯还没走上几步,迎面就呼啦啦地跑来了几道人影。一瞧见我怀中抱着的凝儿,当即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女皇饶命,奴才们知错了!” “嘘,小声点儿!”低头望了望,还好没醒。接着我才压低音量喝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养你们这些奴才莫非是用来吃白饭的么?” “奴……奴才们刚才不小心打了个盹儿,谁知醒来后小主子就不见了!请陛下息怒,奴才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行了,都别嚷嚷了!快点儿把小主子接回去小心伺候着,若再敢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是是,奴才们记下了!谢陛下不杀之恩!” 顺利完成小凝儿的交接工作之后,我方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吁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了倾城的住处。 当我回来时,毫无疑问的,倾城依旧保持着我离开时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纜|乳|芟峦判强辗4簦亢烈裁挥斜桓詹诺男〔迩跋臁?br /gt; 然而忆起凝儿先前的哭诉,我顿时觉得有些气急!迈开腿脚大步地走了过去,大声喊道:“倾城,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好不好?凝儿还小,她需要你的呵护与关爱!” 没有反应。一把拽过毫无反应的雕像,我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倾城!哭也好,骂也罢,你至少给我点儿回应行么?” 还是没有反应,这不禁让我颓然丧气的垂下双肩跌坐在廊道上,继而郁闷烦躁的重重一拳捶在了地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依旧还是一片寂静,回应我的唯有流动的风声。半晌后,我所有的自制力终于完全告竭,忍不住仰起脖子朝天一阵狂吼,“啊!!!妈的,我实在是受够这种鬼日子了!” 猛然张开右手五指插入倾城披散的长发中,揪紧指缝间的发丝大力地向后一拽,迫使他不得不与我对视,“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在最后的这些天里,你可不可以让我开心一点?” 闻言,那双一直黯然无神的美丽幽瞳终于隐约泛起了一丝水光,“我不晓得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每次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就觉得生无可恋,我真的很害怕!” 透过层层泪光悲戚的仰望着我,倾城眼神中传递的讯息似哀怨又似乞求。一只手慢慢地揪住了我的衣襟,“雪,你不要死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俯低身子,伸出舌头一点点地舔舐那串簌簌滚落的珠泪。冰凉苦涩的感觉,一如我此刻的心情,“倾城,你最近变得很爱哭呢。呵呵……虽然这样楚楚可怜的你也很美,让人不由生出一股想要怜惜的感觉,可是我却不想再看到你流泪的脸庞了。要不然以后我不在了,还有谁来帮你擦干眼泪呢?所以……你要坚强一点!就算心在哭泣,也要记得时刻微笑哦!”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我忽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便宛如一只翻了壳的乌龟般四脚朝天的仰面躺在了冰冷的廊道上,后脑勺与地面撞击产生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呲起了牙,“……倾城?” 翻身跨坐在我的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摁住我的肩头,一滴接一滴的泪珠却如雨点般砸落在我的脸上,“抱我!就在这里,抱我!用你灼热的温度让我无法思考,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的温柔!抱我!抱我啊!” “好,我抱你。”伸手拉低倾城的脖颈,以吻封缄。最后一次,就让我耗尽所有的同你一起……极致的燃烧。 用尽所有气力的紧紧拥抱着彼此,纠缠的唇舌,交缠的肢体。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人般百无禁忌的在春寒料峭的苍穹下幕天席地的翻滚激 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恣意癫狂。 “唔呜……不够!不够!再多一些!再多爱我一点!” 迷乱的神情说不清是快乐还是悲伤,脸上的晶莹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我从没有想过,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倾城在褪下清冷淡漠的外衣之后,内里竟会是这般的热情如火? 尽管我们两人的身躯已经再无一丝间隙的完全契合在了一起,尽管我的颈项已经被勒得几欲不能呼吸,可倾城依旧还在死命地纠缠着我。 不想挣扎,也不愿挣扎。其实若是能就这样停止呼吸……似乎也不错。 “住手!快放开她!” 闻声张开逐渐闭合的眼眸,只见一道纤长的身影正从宫墙之上轻盈地跃下,金色的发丝随着其主人极速的翻腾跳跃而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地之后,那道身影又继续奔着我们的方向踏月而来。 柔软的披风罩在身上,带着淡淡的体温和花香的味道。眨眼间,我便已从倾城的身上被扯进了绯烟的怀里。身体的脱力感让我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愿再去多想,只想就这样深深的沉睡,永远也不再醒来。 “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你们之间果然有问题!”阴鹜愤怒的目光凛冽的射向一旁,“倾城,你太乱来了!雪现在的身体那么糟糕,你居然还让她做这种事,难道你没有察觉她的脸色已经泛青了么?” 听到绯烟饱满着怒火的叱骂声,我有些费力的张开眼,轻声劝阻道:“绯烟,不要怪倾城。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那么做的。” “住口!都到这种份上了,你还要偏袒他!” 被吼得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绯烟向来都是雍容淡定从容自若的,仿佛不论什么事都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总是那么自信满满。如此慌乱又气急败坏的绯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雪,倾城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呢?我是让你来看他,不是让你来送死的!” “抱歉绯烟,害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唔……咳咳……”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胸口好像有一股血气正在往上涌呢? “雪?!” “呃……”当第一缕神智回笼的时候,身体的知觉也随之苏醒。胸口好痛,浑身都好难受!为什么不就此沉眠呢?为什么还要醒来? “雪,你终于醒了!” 额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拂动,凉凉的,很舒服。 “陛下,您张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母皇!母皇醒醒!” “凝儿乖,母皇很累了,不要再摇晃她了好么?好孩子,去那边跟弟弟妹妹们玩儿吧!” “不要嘛,凝儿要在这里守着母皇!” 眼见凝儿不肯乖乖听话,解语连忙走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劝哄道:“我们小凝儿向来都最懂事了!所以呢,要乖乖听你绯烟爹爹的话。你瞧,灵儿弟弟还在那边冲你笑哦!” 顺眼望去,凝儿果然瞧见小自己一岁的弟弟正在冲自己甜甜的笑着,这才妥协道:“那好吧,灵儿弟弟最漂亮了,凝儿喜欢带他一起玩儿!” 闭着眼睛努力了好半晌,我终于好不容易撑开了酸涩的眼皮,然而入目的却是一片模糊的人影。 “陛下!快去拿水来!” 意识不清的就着杯子喝了一些水,之后又凝神静气的缓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总算是瞧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莫名的望着或站或坐的围聚在床榻前,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不堪的一群人,我不禁狐疑的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全都守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我的疑问,就连绯烟都忍不住转过身捂着嘴默默的流起了眼泪。周遭死寂得令人恐惧,唯有串串珠泪砸落地面的声音和着压抑的低泣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 “你们……都知道了?” “是我告诉他们的。”越过人群走近床前,姬璇玑眼底难得的布满了血丝,“你昏睡了整整三天,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果然是这样。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淡淡的浅笑道:“这不怨你,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躲不掉的。况且,我已经多活了这么久,我很知足了。谢谢你!” “走吧。”毫无预兆的,绯烟突然哽咽着吐出了两个字。 “嗯?” “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那个世界。如果硬把你留下来的代价是死亡的话,那么……我愿意放你离开。” “……绯烟?” “雪儿,你就放心的走吧。”倾身将我紧紧搂抱在胸前,美人爹爹的泪水灼痛了我的肌肤,“在你昏睡的这几天里,我们都已经想通了,我们不会再用感情的负累牵绊住你的脚步。因为,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我们而苦苦挣扎,我们更愿意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好好的活着。” “可是爹爹,我是真的不想走啊……”将脸紧紧地深埋在美人爹爹的胸怀里,“若是我走了的话,你们该怎么办啊?” “雪儿姐姐,算情儿求你!不要再那么辛苦的强迫自己了!我们爱你,所以亲手放飞你!求求你走吧!” “情儿……”想要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无奈身体却动不了。 擦汗眼泪,一向最脆弱的涟漪却一反常态的拉着解语、翩翩和玲珑来到了我的面前,坚强的微笑道:“陛下,虽然您的离开会让我们感到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可是我们还拥有与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短暂却美好的回忆,会代替您陪伴我们过完后半生的。所以您勿需为我们牵挂,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欣慰的漾开一抹泪花,继而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得到。” 闭上眼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当再次睁开眼时,我已不再有半分的犹疑。目光坚定的仰首望向姬璇玑,无言的请求。 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姬璇玑笑着轻轻往我胸口上捶了一拳,“唉……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一想到以后都没有人再跟我抬杠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吶!还有就是……你千万不要忘记我哦!要不然我一定天天在这边给你扎小人儿!” “呵呵……你呀!”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将手举了起来,“……最后送我一程吧!” 沉默了须臾,不过最终姬璇玑还是缓缓地伸手触上了我左腕上的念珠。 就在珠串即将断裂之际,一直沉默如空气般虚无的倾城却突然叫了起来,“等等!” “倾城?” “我不会跟你说再见,所以我会一直等着你!就算你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也会一辈子等着你!” “……”没有留下任何的承诺,只因那种东西我给不起,我唯一能够回应他的……就只有微笑而已。 指落绳断,原本串联在一起的珠子终于一颗颗的散落而下,嗒嗒的脆响碎裂了一地的心伤。 不复以往的沉重,身体逐渐变得轻飘而透明,点点金光慢慢的自身体中溢出,缓缓地盘旋而上,最后消散成虚无。 尽管已然感觉不到丝毫真实的触感,但我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透明的手臂慢慢抚上了绯烟盈满泪光的脸,迎着泪光绽放微笑,“……拜托了!” “放心吧!你留下的东西……由我来守护!” 生活 不用想得太多 我只希望每天快乐 每天有你陪我 爱上 星星对我唱歌 月亮也许怕我寂寞 带我飘进银河 手伸过来 不要放开 等待 你会见我飞在未来 明白 也许不会明白 世界上那么多无奈 我还是相信爱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如果我说这就是结局的话……会被追杀的吧?⊙﹏⊙b~汗~ 混乱的现代生活 我的名字叫秦可欣,不过,你也可以称呼我的另外一个艺名——axe(玛可欣),来自于拉丁文,译为“女王”之意。 没错,如您所见,我是一名艺人,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当然,这些都是一个叫做joe的男人告诉我的。 joe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而秦可欣曾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据说还差点儿成为了他的妻子。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年前正值当红的秦可欣才会在事业攀上最高峰之际,突然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激流勇退宣告退出了娱乐圈,一心一意只等待着披上婚纱做个称职的新娘。这件事在当年的娱乐界也不失为轰动一时的一段奇缘了。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那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即将举行的前夕,秦可欣却突然一声不响的无故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总而言之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直到半年前…… 犹记得当我从无尽的黑暗之中苏醒过来时,我已是身在一艘豪华的私人游艇上了,而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joe。他当时脸上的神情我直到如今都还记忆犹新,那是一种仿佛挚爱的珍宝失而复得的难解表情。震惊、难以置信、悲喜交加…… 从他的嘴里,我还得知了我那充满神秘色彩的离奇来历。我居然是从海里冒出来的?!而且身上还穿着不明时代的奇特服饰!套用joe的原话来说就是:‘当时我正准备前往附近的一座小岛度假,谁知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之后,我的女王,你就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我游艇附近的海面上……上帝!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一定是我的真心感动了天神,他终于将你完整无缺的还给我了!’ 其实说老实话,我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不是秦可欣?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仿佛我以往的记忆全在一夕间被抽离了似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我却隐隐有一股强烈的感觉,我似乎在无意间丢失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否则,当我睁开眼后,那股弥漫于身心的哀伤寂寞的怪异感觉又该如何来解释呢? 但是尽管如此,我最终还是跟随joe回到了他的别墅。原因有二:一来我脑袋空空身无分无又无处可去,二来我还从joe随身的皮夹里看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若是一定要找出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么除了我的五官轮廓相较相片上的女人更加完美艳丽之外,我是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本质上的差别来了。而这并非是我自恋,因为joe也觉得我比之从前愈发的美丽迷人了,他甚至还婉转的问过我是否在这两年里去整过容?可想而知,我的回答除了一个超大号的白眼之外再无其他。 而对于我神秘消失的这两年,joe对外宣称的说法是我因突染疾病而秘密去了国外治疗,并且为了在疗养期间不被外界所打扰,故而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然而其实只有我知道,joe一直坚信不疑的认为我的失踪正是传说中的“神隐”。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突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年之久,之后又在非自然力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茫茫大海上,除了“神隐”之外,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完全超乎常理的诡异现象!而对于他的这一想法,我无话可说,只因连我自己都解释不了的问题我又能拿什么去反驳他呢?所以我只能被动的接受。 呆滞地坐在宽大的梳妆镜前,出神的望着镜中全然陌生的自己,心中的彷徨与不安也越发的深重,我直觉自己正在逐步陷入一潭迷失自我的泥沼之中。 卧室的门无声地开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一双温暖的臂膀忽而自身后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紧紧环上了我的腰肢。一个吻随之轻轻地落在了脸颊上,“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回神望向镜中那个正漾着一抹迷人微笑并深情注视着我的英俊男人,我不由失笑的扬手拍了拍他搁置在我颈肩上的脑袋,实话实说道:“在想我的来历和我遗失的过去。” 闻言,joe唇边的笑容不禁僵了僵,继而单膝跪到地毯上,握住我的双肩强势地将我的身体扭转了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眸神色肃然的道:“可欣,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管你这两年里到底去了哪里,或是经历过些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回来就好,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耿耿于怀。” “抱歉joe,其实我也不想一直拘泥于这些问题上的。只是有些事情,我总觉得回忆起来会比较好,因为我不想永远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而且若是不能回想起你我昔日的种种,找不回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么就算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可欣。我了解你对待感情的原则,所以我不会逼迫你马上就嫁给我。我会慢慢地等待,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轻轻地抚上我的面容,joe温柔低沉的语调差点儿令我为之动容,“所以,就算你永远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因为……总有一天,我势必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我披上纯白的婚纱。” ………… 虽已是时值深夜,然我却始终难以成眠。心里总是空空的,虚无得令人难以忍受。 穿着清凉的丝绸睡衣静静地窝在joe的怀抱里,神志清醒的望着透过白纱洒入室内的点点月光。这也是joe给我的承诺——在我自愿之前,绝对不碰我一下。所以尽管早已同床共枕了半年之久,joe却始终都信守承诺从未逾矩过一次。虽然我深知这样很不人道,也曾经奉劝过他,可他却依然故我。每次只要一有时间回来,就势必会抱着我陪我一同入眠。不得不说,这样细致入微的体贴真的让我很感动。 心里如是想着,于是嘴角忍不住轻轻地向上弯起,身体也不自觉地朝joe的怀里更挤了挤,闭上眼眸,终于安然的睡去。 次日清晨刚刚掀开眼帘,入目的便是joe始终不变的温柔笑脸,“hi!我亲爱的女王陛下,早安!” 或许是才睡醒故而脑子还有些混沌吧?听到有人向我问安,我竟不加思索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道:“免礼!” “呵呵……可欣,没想到两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女王了。” 听joe这么一说,我也经不住玩心顿起。掀开被子威严的端坐于床沿,沉声道:“那你还不快快伺候本女王穿衣梳洗?” 闻言,joe迅速地翻身下床,并单膝着地恭敬的垂首道:“遵命,我的女王!” 哈哈大笑的双双簇拥着一起走进了盥洗室。joe在我洗漱的当口对我说道:“抱歉可欣,由于最近公司里有一些事情需要由我亲自出面裁定,未来的两周内我都会待在国外,所以暂时不能再回来陪你了,希望你能谅解。” 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的,工作需要嘛!我理解。况且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你大可不必每次都跟我道歉的。” “不行,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的。” “呵呵……真是个傻瓜!哦,对了joe!你真的不希望我复出吗?要知道自从我回来之后外界的呼声一直都很高哦!若是让我重出江湖,一定能够帮到你的。”其实说白了我想帮忙是假,生活太过单调无趣以至于我每天无所事事倒是真。 “完全不需要!”听了我的话,joe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道:“我目前的资产用来养活一个你还算是绰绰有余,所以你只要乖乖地待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太太就好,其余的事情你勿需过问。” “啊啊……我就知道是这样!你根本就不会同意。”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奢想破灭的感觉还是让我忍不住耷拉下了脑袋。 见我一副斗败公鸡似的丧气模样,joe 忍不住失笑着摇了摇头,道:“可欣,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并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太太再次涉足其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闲不下去了?” “那是当然的了!换了是你来试试?每天被人像养猪似的圈养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我都已经闲得发毛了。” “那就出国去散心或是购物什么的随便你想怎么玩儿都行,只要让jack他们跟着你就好了。” “不去!反正逛来逛去也就那样,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再说了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我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呃……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用那种歉疚的眼光看着我啦!” 目光深邃难懂的注视了我一会儿,除了一声叹息外,joe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吃完早餐之后就坐上车去公司了。 一个人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不过看到花纹,我就不由得联想起了左手腕上那个金色藤蔓状的奇怪图纹。虽然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觉。我也曾问过joe这个图纹的来历,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也不知道。因为秦可欣以前是没有这个图纹的,所以我只好鸵鸟心态的把它理解为是我自己后来去找人纹上的,就连手臂上的那个“红蝠”纹身亦如此。 就这样无聊至极的挨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那就是到山上去给一位已故的朋友扫墓。尽管我压根儿就不晓得她是谁?不过听说她是和秦可欣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两人的关系甚为密切。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就在她即将跨入自己梦寐以求的行业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主治医师时,她却患上不治之症匆匆的离世了。这不禁令我感慨世事的无常与命途的多舛。人生就是这样,任凭你如何的努力,却终归也逃不出命运的捉弄。 “夫人,到了。” 猝然回神的敛起飘远的思绪,轻轻应了一声之后,婉拒了保镖想要跟随的请求,我抱紧臂弯里的花束就独自一人走上了金宝山公墓。 在墓碑前静立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说了一些问候探望的话语之后,我便转身想要沿着来路返回,不料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不远处一名与我并排而立的年轻女子。就在那一刹那,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忽的灌进了我那空空如也的脑海之中。也正是因为这股难得的熟悉感,使我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她走了过去。 待走近一些时,我方才发现她低垂的脸庞上竟已布满了悲伤的泪水,看得出来,躺在墓地里的那个人于她而言一定十分的重要。 不知为何,她周身弥漫的那股哀伤的气息竟没来由的让我心头一窒,就连手也不听使唤地自发取下了遮挡面容的墨镜。 自皮包里取出一方手帕递到她的面前,我下意识的放柔声线轻声劝道:“你好,擦擦眼泪吧!希望没有打搅到你。” 那名女子闻言回过了头,却在瞧清我面容的那一刻错愕的愣在了当场,就连眼眶里凝聚的泪水也忘了落下,“你?你是……axe?!”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当下便否定了她曾经认识我的可能性。随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淡笑道:“或许吧。” 眼看她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傻望着我,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鬼使神差的主动捏着手帕抹上了她的脸,“不要再伤心了。若是你关心的那个人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不希望见到你这副伤心落泪的模样。” “你为什么……” “嗯,我么?我也是来这里看望朋友的。” “朋友?”闻言,眼前女子好不容易才刚止住的眼泪便又再次泛滥成灾了。只见她目光悲戚的望向墓碑上的照片,哽咽着道:“她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可是四年前的一天晚上,她却……” 凑上前拍抚着已是泣不成声的女子的后背,默默地分担着她此刻的悲伤与难过,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那张惹人伤心的照片。……米雪?原来照片里开怀微笑的那个女孩儿叫做米雪。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可以跟我说说吗?”未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张口说出了如此突兀的一句话。 望着女子诧异的神情,我颇为尴尬的摆了摆手,歉然的解释道:“呃,不好意思小姐,是我太过唐突了!毕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却擅自提出了如此失礼的要求,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虽然明知道你就是那个大明星axe,可却意外的没有感到丝毫的压迫感呢!反而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好像我们俩从前就认识似的。呵呵……我真是爱瞎想。” 闻言不禁会心一笑,原来并非只是我一人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如是想着,心里顿感两人之间的距离顷刻间又拉近了不少,于是我更进一步的询问道:“请问该如何称呼?” 眼前的女子先是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漾起一抹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冲我道:“axe,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叫林晓月,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叫我晓月就好!” “晓月?那我可以叫你月月吗?” “月月?” “呃……有什么不对么?” “啊,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感觉有些惊讶罢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子叫我。” 心下了然地望了一眼墓碑,“是米雪对么?只有她会这样叫你。” 走上前弯身轻轻地抚了抚墓碑上的女孩儿,林晓月苦涩的低声笑道:“是呀!只有那个傻丫头才会叫我‘月月’呢。” “米雪她……为何会去世呢?是因为病痛么?我的朋友就是因为疾病逝去的。” “不是的,不是因为病痛。或许应该说是……没有任何的原因。”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也想知道呢!可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复又直起身面向我,林晓月继续道:“四年前,我与米雪曾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可是有一天晚上,她在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那么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你可知当我第二天早晨一如既往的唤她起床时,突然发现自小情同姐妹的挚友就这么没了,你能想像我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吗?” “对不起。” 愕然一愣,林晓月不解的疑惑道:“……为什么你要向我道歉?” “我也不知道。”迷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道歉?只是觉得心底好像有一道声音在驱使我那么做。 “总之我只想说,你的朋友一定没有死!她一定是在另外一个你所不知道的世界里自由快乐的生活着!尽管身处不同的时空,但是当你抬头仰望星空时,你会发现其实你俩都在仰望着同一轮明月,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而且在她的心灵深处,一定会永远铭记着有你这样一位至交好友!所以……你不用再为她担心。快乐的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快乐着彼此的快乐,这样不是更好么?” “axe?你……”不敢置信的反复揉了揉眼睛,林晓月不可思议的惊诧道:“如果不是你们俩的模样完全不像的话,我甚至都快误以为那丫头又复活了?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就是她!” 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是吗?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你刚才跟我讲的那番话跟她实在是太像了!” “噢,何以见得?”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丫头也曾经对我讲过类似的话。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一定不要难过,因为我肯定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在那里生活得很快乐!’你说像不像?” “oh,y god!看来我们两人真的很相像呢。” “谢谢你!” “……谢我?为何?” “因为你再一次让我见到了米雪的影子。你说的没错,那丫头的生命力堪比打不死的小强,哪儿会那么轻易就挂掉?所以我愿意相信她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在另外一片星空下仰望着我!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难过了,我会快乐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谢谢你!” 浅笑着轻轻一颔首,无声的收下这份真挚的情意,“我真的很开心今天能够遇见你!或许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但是,我会永远铭记着今天的点点滴滴。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br /gt; 凤戏天下 女尊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50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50部分阅读 的……月月!” 缓缓地伸出右手,“……再见。” “嗯,再见!”当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彼此的心间无声的酝酿似的,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快乐。 最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林晓月后,我转身毅然的大步离去。心底……仿佛已然再无牵挂了。 “axe!” 闻声霍地收住脚步,然而没有回眸,我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 “一定要幸福哦!” 不经意间,一滴眼泪竟无声的滑落了脸颊,“嗯,大家都要幸福!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奇怪了!我分明没有锁定的,但为何之前会看不了捏?迷惑中~~~难道是jj又抽了?+_+ 鉴于有的亲反应说没看明白这章是啥意思,所以某月特在此小小说明一下。关于秦可欣这个人物,亲们大可不必理会她到底是谁?或者是否与雪有什么关系?这只是某月为了让雪回到现代之后能有一处安生立命的地儿而设定的一个人物,毕竟米雪的肉身早就没了,总不能让雪被当做外星人抓起来吧?所以亲们不必纠结于秦可欣的身份。还有就是林晓月,写她是为了交代清楚米雪的死因也就是穿越的原因,如果忘了的亲可以回顾一下就会明白了。\(o)/~退下~~ 海底惊魂 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何令我感觉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熟悉? 置身于一片茫茫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感觉不到,只隐约瞧见一座好似古代皇宫般金碧辉煌的建筑群在雾气的缭绕下时隐时现的在视线里招摇。 “雪,回来吧!回到我们身边……” 是谁?是谁在呼唤?雪又是谁?蓦然回首,身后却空无一人,可是方才那声声凄楚哀伤的低唤又是从何而来? “陛下,我们好想念您啊陛下……为什么您不回来呢?为什么不回来……” 是谁?到底是谁?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快出来啊!大吼着转回身,可回应我的依旧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虚无。 “母皇……母皇……” “娘亲,娘亲回来……回来……” “啊!”尖声惊叫着猛然坐起身,然而入目的除了落地窗前被风吹得不住翻飞的白纱之外,哪里有什么迷雾或是宫殿? 原来是梦啊?可那也未免过于真实了吧?而且还充斥着冷冰冰的阴森感觉,让人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见鬼!”忍不住低叱着抬手覆上额头,然而手心里却传来了阵阵濡湿的触感,摊开掌心一瞧,方才发现汗水早已浸湿了脸庞。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自外面打开,紧接着就急匆匆地闯进了几道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妈和两名女仆。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满脸焦急的上下打量着我,肩上仅随便披着一件外衣的刘妈看得出是在匆忙间赶过来的。 笑着摇了摇头,难免对自己把别人吵醒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我没事的刘妈,只不过做了个噩梦而已。你们都回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那……要不我让老张去厨房给您做点什么安神静气的甜汤送过来?”显然刘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望着眼前战战兢兢的三个人,我不由失笑道:“我真的没事啦刘妈,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可是老板吩咐……” “没关系的,一切有我担待着。” “……那好吧,夫人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尽管叫我们便是。” “嗯,我知道,都回去睡吧。”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复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只可惜我却已然睡意全无,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刚刚梦境中的那几道声音。不由伸出手紧紧地揪住胸前的衣襟,为何……心里会隐隐作痛呢? “……雪?陛下?不懂……我真的不懂。” 踏着脚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着林荫道上清新凉爽的空气,我忍不住感叹起岁月的易逝来,“哈……时间过得好快呀!真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啊!转眼又是阳春三月了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初春时节吧?” “没错,转眼又过去了一年之久……可欣,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有考虑好么,我的求婚?” 过意不去地耸了耸肩,我貌似确实把眼前这个男人晾太久了。虽然我对joe的感觉更像是家人般的依赖,可我毕竟不再是懵懂无知的纯情少女了,我很清楚恋爱与结婚的区别。因此就算无关感情,我依旧觉得跟joe结婚没什么不好的。有钱有势长得又帅,极品的黄金单身汉,女人们眼中最佳的老公人选,我没理由不接受,所以…… “我愿意。” “你说什么?” “我说……”故弄玄虚地故意停顿了下,“我愿意嫁给你!” “真的?噢,我的上帝!你终于听见我心底的祈祷了!”惊喜的一把将我抱起来在原地转圈圈,“可欣,我的宝贝!你可知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的回应了!” 哈哈大笑着搂紧joe的脖子,“好啦好啦!快放我下来,我头都快被你转晕了!再说了,这里可是庄严之地,我们这样子成何体统?” “抱歉,我太高兴了,难免就有些得意忘形。” 伸手一指前方不远处那座掩映在青山绿水间的古刹,心下了然的道:“joe,你表面上说是带我出来踏青,事实上……你是想到这里来算算咱俩的姻缘吧?” “啊啊……终究还是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吶!不错,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怎么,你不相信这些么?” 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啊,我很相信缘分的!而且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神奇。走吧,我们去求签!” 惴惴不安地坐在解签的大师对面,我最好奇也最怕这种场面了,就好像自己的命运即将被定格似的。 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师依据我所求之签从梯柜里抽出了一张签符,还未等他开口,我便已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大师,我求的签是好是坏?” 淡淡地抬眸瞥了我一眼,慈眉善目的老禅师轻声问道:“不知施主求的可是姻缘?” 闻言,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嗯嗯嗯!我就要结婚了,所以特来贵寺想问问我的姻缘如何?” “下下签。” “下……下下签?”不会吧?难道我真这么背抽中了头奖? “大师,这下下签究竟是什么意思?”显然joe也有些焦急了。 “二位施主请看。”没有多言,大师直接将证据推到了我们两人面前。 望着桌案上高深隐晦的禅语,一脸茫然的与joe对视一眼之后,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大师,这些签文太过深奥难懂了,我们看了半天也只是一知半解,还请大师明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施主你前缘未尽,又何来这姻缘一说呢?” “哈啊?那个,大师……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什么叫做我前缘未尽?难道说……我曾经出轨过?想到此,我不禁心虚的偷偷瞥了身旁的joe一眼,却见他也是眉头深锁的一脸不解。 见我们两人一头雾水又一脸很迫切的样子,大师不禁抚着白须高深一笑,继而将目光转向了joe,更加悬乎的道:“花非花,她非她。” 说完后,复又将莫测高深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几欲晕倒的抚了抚眉心,我强忍着暴走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保持微笑的道:“大师,我们真的不明白您如此高深玄奥的佛语,可否请您用通俗直白些的话语再跟我们解释一遍?” 熟料大师却和颜悦色的冲我们慈蔼一笑,然后说道:“佛曰……不可说。” “你!”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我真是要发飙了我! “可欣,不要闹事!”一把将我扯到身后隔绝起来,以防止我冲上前去抓着那老秃驴一顿暴打。joe不好意思的颔了颔首,歉然道:“对不起大师,我太太脾气有些不好,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joe!” “走啦!”不顾我的抗议,joe拉着我的胳膊就将我拖出了佛堂。 一把甩开钳制住我的两只手,我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了,“joe啊!你干嘛拦着我不让我跟他理论啊?” “可欣,那种胡言乱语听过就过了,你又何必当真呢?” “但是……”赫然住了口,只因我自己也不晓得究竟该说什么好了,“真是的,原本好好的心情现在全毁了!晦气!” “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了。” 自从那次的小意外之后,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我心里却一直都对那个老秃驴的话耿耿于怀。久而久之,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在我遗失的那段过往里,我到底做过些什么? “可欣,刚才婚纱店打电话来了,让我们过去试试婚纱和礼服,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噢……好。”心不在焉的胡乱应着,任由joe将我塞进了车里。 在婚纱店将婚礼上需要用到的几套礼服都一一试过之后,离开前,我不经意间看到了橱窗里一套古风的礼服,当下心头一晃,蓦然想起了joe曾经跟我提到过的我回来之时身上所穿的那套奇装异服。故而刚一回到别墅,我便急切的要求joe将那套衣服找出来让我看。 望着眼前这套做工考究布料绣功均属上等的古代宫装,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为何,我会穿着这样怪异的服装出现在海上呢?难道说……我当时正在飞机上玩儿spy,然后一不小心飞机失事,所以我就掉到大海里去了? “oh,no!那怎么可能?我真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可欣……” “什么事?”一动不动地继续死死盯住手中的衣装,好似我这样看着它就会突然开口跟我说话似的。 就在我自我麻痹的当口,joe却抬着一个首饰盒坐到了沙发上,道:“你看这些,这全都是当时从你身上取下来的珠宝饰物。” 一听还有更好料的,我随即将衣袍一扔就凑到了joe的身旁,“哇塞!这些看上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级珠宝耶!” 难以置信的指着自个儿的鼻尖再次确认道:“这些……你确定真的是从我身上弄下来的?” “我有必要骗你么?” “好像没有。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名贵的首饰呢?我是不是曾经抢过珠宝行啊?” “呵……我看有这个可能,搞不好你失踪的那两年里曾改行做过国际大盗。” “喂!说什么呢!”转念一想,我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joe,你不是说你是在海上找到我的么?那你带我去那片海域上看看好不好?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 “现在?” “嗯,现在立刻马上!怎么,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可欣……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等我们到了那边,恐怕天已经黑了。” “哎呀没关系啦!黑一点怕什么,反正游艇上有照明灯的不是吗?好了啦,快点走啦!” 望着眼前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的海面,我不禁有些失望的道:“这里就是一年前我出现的那片海域?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不可能会错的,我保证就是这里。” 泄气的垂下双肩,我原先还满怀希望的以为会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可是看来看去根本就是随处可见的海面嘛!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忽而自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对了!就那样做!” 刚一说完,我便一溜烟地跑进了休息室。少顷之后,我又在joe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走了出来。 从头到脚将我仔细扫视了一遍,joe被我身上这副装扮刺激得不禁有些口吃了,“可欣?你……你这是……” 兴高采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然后美滋滋的问道:“怎么样?很漂亮吧?” “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猝然皱起眉头,joe一改惊艳的神色,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做这副打扮?” “当然是为了……跳海喽!”话音刚落,我便在joe惊惧的叫声中一头扎进了茫茫大海里。 “可欣!?” 一见势头不对,我赶紧扑腾着四肢从水下露出了脑袋,顺道制止了某人想要跳水救人的举动,“嗳嗳嗳!你可千万别跳!我没事的,本小姐又不是旱鸭子!” “老天,你真是吓死我了!”joe趴在船边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继而放下悬梯冲我催促道:“快点上来!泡久了会着凉的!” “不行!我才刚刚下来,什么都还没有勘察过怎么可以无功而返!要不然你以为我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跳海做什么?玩儿啊?” “秦可欣!你是不是想让我亲自下水把你抓回来?” “啊哟,不要担心啦!没真的没……啊!”怎么回事,水面下为何会突然出现一个漩涡?! “可欣!” “啊……joe!救我……唔……”不行!来不及了,身体已经完全被吸入水下了! 在被冰冷阴森的海水吞噬之前,我最后的视线里除了joe惊恐万状的面容外,再无其他…… 【平反小剧场】 某月:(咳嗽两声清清嗓)各位美眉们晚上好!鉴于之前有不少亲向某月反应说看不太懂,所以某月特将以下三位剧组成员抓到现场为亲们做一个详细的解释。 雪:嗨,大家好!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各位美女姐姐妹妹们见面,同时也万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老妈的支持与厚爱!(鞠躬~)我今天之所以被老妈押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向大家澄清一处误区,那就是——我,米雪童鞋!除了凤舞雪大人的身体之外,再没有穿入过第二个人的身体!更没有像57267191亲所说的穿了三个人。_也就是说我是魂穿,是从米雪的身体里直接穿到了凤舞雪的体内。 小秦童鞋:对啊对啊!实际上好多美眉都搞错了哟!雪大人从凤天穿回现代之后,其实是整个人一起穿回来的,灵魂并没有与身体分离,所以她不是像有些美眉理解的那样,以为雪大人进入了我(秦可欣)的身体之内,其实她还是她!只不过小女子不幸长得跟雪大人有八分像,而某后妈为了让雪大人回来之后能尽快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所以狠心将我当作了炮灰,连一个镜头都没有露过就这么壮烈牺牲了!呜呜呜……这路边捡来的孩子跟亲身的孩子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雪:小秦说得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小秦是为了我而死的!(抹了把眼泪)而且因为我比真正的小秦童鞋要更漂亮几分,所以才会被某人怀疑整容,同时也正是因为我还是我,所以我身上才会继续保留着原先的纹身和“金麟咒”。而我之所以会误以为自己是秦可欣,其实是被某个男人误导的!(咬牙切齿状~) joe:(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那边那个躲在桌子下剔牙的后妈啦!谁让她把雪大人和可欣弄得那么像,所以我才会误以为…… 某月:(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joe!你个臭小子!竟敢揭你老娘的丑!哼……也难怪你会被妈妈我直接pass掉了,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小鬼! 雪:(很狗腿的奉上香茶一盏)好了好了老妈,您喝口茶消消火别激动!其实说来说去最终还是您的不对! 某月:什么?你胆敢指责我的不是?丫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不想回去了是吧? joe:(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反正不是亲生的,豁出去了)本来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那么久没更新,弄得众位美女们都差不多忘了前面讲什么了,又怎么会发生前后脱节这种事? 某月:呃,这个……咦?(怎么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正在快速逼近中?) 雪:那个,老妈,我想说的是……我好像听到我亲亲夫君们的声音了说……您看您是不是赶紧找个地儿先躲躲?唉……老妈!您先别忙着跑啊!我话还没说完吶!那边……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 雪:(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那边有个大洞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奉上最后两章大结局!这次就算是火星撞地球也绝对不食言了!因为……某月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呜呜……明天见吶!各位可耐滴亲们!么么~~飞吻无数~~(◎) 流落民间 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睁开眼,浑身却又湿又冷的半点儿力气也没有,于是我索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整理脑袋中混沌的思绪。我记得我好像是跳海了,紧接着被吸入了一个海底的黑洞,再然后……貌似就是现在了? 转动眼珠四下打量了一圈,却发现眼前是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重新审视了一遍周遭的景物,“上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入目之处全是一片荒芜,连只鸟都看不见,只有充斥耳边的滚滚浪涛声提醒着我这里是一处广袤的海滩。 难道我是被巨浪冲到这里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否意味着joe的游艇就在这附近的某处?如是想着,于是我连忙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开始漫无边际的放声大喊。可任凭我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故作镇定的心不由得逐渐慌乱了起来。不过幸好这里不像是一座孤岛,否则我就真成了现代版的鲁滨逊了。 咸湿的海风一阵阵迎面吹来,虽已是暖春却依旧还蕴着一丝凉意,再加上肚子里空空如也,倒还真感觉有些冷呢!不过为了不错过任何获救的机会,因此就算是饥寒交迫,我也没离开海滩半步。 背靠着一块避风的巨石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观察着海上的动静,祈盼可以看到joe的游艇或是任何船只都成。可是我枯等了整整一个上午,眼睛酸涩得都快要抽筋了,海面上依旧还是风平浪静得半丝鬼影都没有。 为了不被饿死或是冷死,万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放弃了继续等下去的想法,颓丧的最后凝望了死寂的海平线一眼,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拖着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脚步走了好长时间,我终于在树林的深处见到了一丝人烟。可是令我感到万般诧异的是,为何眼前的这间小木屋那么的……古色古香啊?莫非现在都流行复古?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还是很难相信真的会有人愿意舍弃繁华便利的都市生活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来隐居! 轻轻敲了几下门,但屋里似乎没有人在,不过好在门没上锁,于是我便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哇,好简陋的屋子哦!”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之外,我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家具的东西来。 “既然这屋子里没人,而屋子的主人又没上锁,那我想这一定是由于屋子的主人乐于助人!所以即使是我用了屋子里的柴火,他应该也不会责怪我的吧?嗯!肯定是这样的!”一边自问自答的说着一厢情愿的理由说服自己,一边手脚并用的动作了起来。须臾之后,火塘里终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啊……好温暖吶!”畅快的舒展了一下腰身,顺便将身上还没有干透的外袍脱下来凑到火塘边烘烤。待衣服全都干透之后,我又开始自动自发的到处寻找食物,只可惜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摸着已经瘪得不能再瘪的肚子,我忍不住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抱怨道:“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英雄!您为什么偏偏就忘了要放些干粮在屋子里呢?呜……” “你饿了么?” “废话!我饿得都快能吃下一头牛了!咦?哇啊……”惊叫着赫然转过身,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扑通直跳的小心肝,“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啊?” 丝毫不在意我恶劣的语气,门外之人豪气的爽朗一笑,道:“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吓着你。” 稍稍缓了一会儿神之后,我方才仔细打量起立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来。她个子很高,体态匀称矫健却不显得粗壮,一身的猎户装扮,左手上还提着好几只山鸡和野兔,看样子她是个很高超的猎人。 “啊!糟了!”恍然间意识到她才是这间小屋真正的主人,可我居然骂了她!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多说了,铁定被人扫地出门。 尴尬窘迫的扯了扯嘴角以示歉意,我迈开步子就想要离开,与其被人拿扫帚赶出去,还不如我自觉点滚蛋。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野味吧!” “耶?”没想到她会出声挽留,我当即便错愕的愣住了。 扬了扬手中的猎物,女人自豪的道:“我的手艺可是绝无仅有的哦!错过的话你绝对会后悔的!”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嘴上还在客气推辞,可我的脚却已不听使唤地复又走回了火塘边。 “没关系!像你这样迷路的人我遇得多了。”那女人一边跟我说着话,一边熟练迅速的打理着我们的午饭。不一会儿之后,一只油香扑鼻外焦里嫩的兔腿便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不客气的抓过兔腿就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不住的赞赏道:“大姐,你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太美味了!” “盖的?” 以为眼前的女人是由于长期隐居山林以致与外界脱节了,于是我很耐心的解释道:“就是说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啦!”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围坐在火塘边,我与猎户大姐说说笑笑的谈论了许多东西,直到她跟我说她家夫郎卧病在床,需要一笔钱去看大夫,所以她才会一连好几天都在山林里狩猎,只等着赶集的时候把猎物拿到集市上去卖了换钱时,我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强压下心里种种荒谬的想法,我尽量保持镇定的小心试探道:“大姐……请问你是哪国人?” “我乃凤天人氏,瞧妹子你的发色模样应该也是我朝之人吧?” 凤天?那到底是哪个国家?根本就没听说过啊!不置可否的含糊笑了笑,咳嗽一声,我继续问道:“那大姐你之所以会在山里打猎,其实并非是因为看破尘世所以隐居山林,而是为了生计?为了给你老公呃不……为了给你夫郎看病?此外,这间木屋也不是你家?” “那是当然了!这间屋子只不过是我打猎时用来休息的容身之所罢了,我家在山下的城镇上。更何况大姐我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干嘛想不开看破尘世去出家啊?哈哈……妹子你还真是会说笑!” “呃?不……”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谁跟你说的看破尘世就非得要出家啊?但是转念一想,我便也懒得再去多做解释,反正说了也是鸡同鸭讲。 垂下头,我闷闷地咬下一块儿质感鲜嫩的兔肉,顺便拿起身旁的水袋喝了一口,心里则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不露声色的套话。 “瞧妹子你穿的这身衣裳,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闻言低头一看,我这才想起了一个始终被我遗漏的关键问题。那就是从刚才到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态举止一直都很正常,丝毫也没有因为我身上这套古怪的装束而感到奇怪,好像我这么穿是理所当然似的。但问题是,试问一个正常的人若是看到了我这副模样,不都应该露出诧异的眼神或是干脆直接将我当疯子看待么?可为何这个女人却? 等等,除非是……我穿越了?! 心下震撼于这一重大发现,就连手里的兔腿掉到了地上也不自知。脑海里只一个劲儿地猛烈叫嚣着:我穿了?我真的穿了! “妹子?妹子……妹子!” “啊?”被一声堪比震天吼的叫喊给震回了心神,我有些茫然无措的呆呆望着眼前的女人。 “妹子,你可是中邪了?” “呃,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令人振奋人心的事所以才走神了。”重新拿过一块儿兔肉,“呵呵……没事没事,继续吃。” 难得中了这么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奖,那我势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土民情才不至于寸步难行。而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人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那么与其怨天尤人的苦闷度日,还不如尽快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然后快乐的开始新的生活。不过眼下最严峻的问题是,我此时可是身无分文吶!真是想想就沮丧。 在这之后的一个时辰里,我用尽各种手段循序渐进地套出了许多对我很有用的信息。尤其让我感到振奋的是,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居然是以女子为尊的!这不就是我一直向往的梦幻国度吗?哈……我万万没想到真会有美梦成真的一天!然而正当我暗自偷乐志得意满时,一则超级劲爆的宫闱秘闻却夺去了我全副的心神。 “你说什么?你们女皇要死了?”没办法,虽然我自认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可这则消息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真是想不关注都难。 “嘘,你小声点儿!虽说这里人迹罕至,但还是谨慎些的好!要知道私下议论宫中之事可是会被定罪的!” “这么严重啊?真是没人权!这叫言论自由懂不懂?呃……”猛然发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我赶紧岔开话题,继续道:“大姐你接着说,你们女皇为什么要死了?莫非是被人刺杀?” “不是刺杀!皇宫里守卫那么森严,谁会吃饱了撑着白白跑去送死啊?听说是患了不治之症,都一年多了,始终都不见好。” “那你们女皇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我急切的问道。若是我力所能及的话,那我就干脆去冒充一回神医好了。要是一不小心让我给治好了,搞不好那女皇一高兴就给我加官进爵了,这样一来我在这个世界的生存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不清楚,只听闻好像是突然间染上的恶疾。而且自那之后女皇就去了不晓得哪里的行宫养病,所以这一年多来都是凤后在把持朝政。” “嚯?先是女皇无故染病,紧接着就后宫干政,莫非……你们那位凤后想篡权?”不要怪我,电视看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不要瞎说!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我说妹子,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呵呵……大姐只管放心好了!就算真的要杀头,小妹也绝不会连累大姐的。哦,对了!大姐你再跟我说说,你们女皇若是真的死了,会不会让人陪葬啊?我可是好奇得紧呢!” “我一个小老百姓,哪儿会知道那么多?就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还是我去赶集时在茶馆里听别人说的。” “这样啊?好可惜。”失望的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可以听到更多消息的说。 “不过宫里最近倒是动静颇大呢!大伙都在议论会不会是女皇驾崩在即,所以朝廷准备诏告天下了?”伸手一拍我的肩膀,“妹子,若是你想知道更多最新的消息。相信大姐,酒馆茶楼绝对是最佳的场所!那些个地方每日里人来人往的龙蛇混杂,消息来源自然多。” “嗯!大姐说的是,小妹记下了。” 心动不如行动,又询问了一些日常生活上的琐事之后,我便告别了猎户大姐,并按照她所指的路,独自一人踏上了全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万分抱歉,各位亲们!不是某月食言,昨天下午7点左右某月就把大结局码好了,就等着发了。可是由于有事要出门,于是就拿u盘拷了让朋友去帮我发,谁知那小妞居然一不小心把文档给删了!我哭……所以现在没办法,咱只能依靠记忆先码一章勉强发上来,剩下的那章就只有等着某月回家以后再发了。幸好某月电脑上有备份,要不然咱真的要杀人了!~~~~()~~~~ 多多见谅啊,亲们! 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完结) 顺利进了城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叫做明州,是凤天皇朝众多州郡的其中一个。 于我而言,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银子的问题。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有先见之明,跳海之前把所有的行头全都戴在了身上,要不然这下我可就真的要沦为乞丐了。 从猎户大姐那里,我得知了这个世界货币的兑换比率,也因此让我明白了一件令我兴奋得想尖叫的事情。那就是我身上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只要随便典当掉其中一样就已经足够让我在这异世里安生立命了。不过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因此我决定先买下一座府宅,然后再在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一块地开间酒楼什么的,最后高价聘请一位资深的掌柜帮我打理各项事务,而本小姐就只需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幕后大老板就好。 脑海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心情也不由变得愉悦,于是我踏着轻快的脚步哼着小曲儿走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当铺。 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店家,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我就静静地等着拿钱。由于这家老店在城里还算是有些口碑的,所以我并不担心店家会太过分的坑我,而至于一些小便宜嘛,就尽管让她占好了,毕竟当铺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等价交易。 拿着我的玉佩左右观摩查验了半晌后,那个一脸精明模样的店家终于开了口,不过却是让我再等一会儿,说是要更仔细的查验之后才好估价。反正我也没什么多余的事可做,于是便答应了她。 在那之后,一名年纪颇大的老太太就被店家请了出来,看店家那副谦卑的样子,我估摸着那老太太才是这家当铺真正的大当家。 “恕老身冒昧,敢问小姐这块儿玉佩是从何而来?” 惊怒地拍案而起,“老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块儿玉佩是从何而来?莫非你们怀疑是我偷的不成?” 见我真的发火了,那老太婆方才冲我微一颔首以示歉意,“小姐莫怒,是老身失礼了。只是小姐的这块儿玉佩实属民间难得一见的珍品,而也正因为太过名贵了,所以为求保险起见,老身才会冒昧的向小姐打听玉佩的来历,还望小姐能够体谅。” 听完解释,我心里的那口闷气才总算是消了下去。搞了半天,原来是这玩意儿太贵了以至于人家不敢要啊? 定睛打量了我须臾,那老太婆才又继续道:“老身的顾虑想必小姐已是了然于心了,所以可否请小姐告知老身,你为何要典当这块儿玉佩?” 尽管人家说得很委婉,不过我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这老太婆无非就是暗指既然我都有能力拥有如此名贵的珍品了,那么家世必定非富即贵,所以对于我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居然会跑到当铺这种地方来以物换钱的做法很是不解。 “老夫人会有此顾虑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块儿玉佩绝非来路不明的赃物,所以你们大可放心。”话锋一转,“而至于我为什么要当了它,那就属于个人隐私了,恕我无可奉告。一句话,你们要还是不要?若是不敢要的话就趁早说,免得拖拖拉拉浪费我时间。” 思忖了少顷,那老太婆终于下定决心般收起了玉佩,并按照玉佩的价值付了我相应的银两。不过我只拿了少部分的银两,其余的则全部以银票方式支付。 开开心心的到城里最大最好的福临客栈大吃了一顿,同时预先支付了半个月的房租,在我买到一处合适的府宅之前就先住在这里了。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了附近的成衣坊准备置购几套换洗的衣裳。一连挑了五套中意的衣服之后,我当即就换上了其中一套。而对于我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主顾,坊里的人可谓是伺候周到,从头到尾都陪着笑脸端茶倒水。 “不知小姐对我们的衣服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坐在我的对面,这家成衣坊的老板逢迎拍马的模样让我联想到了狡诈的老鼠。 “还不错,不论是布料质地或是绣功都还算令我满意。” 听了我的赞赏后,老板眼眶里那两颗圆溜溜直打转的小眼睛眯缝得更弯了,“那小姐以后一定要经常光顾小店啊!” “好啊,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衣服的话。” 老板刚刚张嘴想要回话,熟料迎面却走过来一名小童,附在她的耳旁小小声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神色微微一沉,老板对着我歉然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姐,那边稍稍出了一点小问题,请恕小人失陪一会儿。” “无妨,老板尽管去忙便是。” 喝茶期间,我由于无聊所以两只眼睛到处转悠,却在无意间瞧见一伙人正围着我换下的那套衣袍不知在研究些什么,偶尔还交头接耳几句。 正当我抚额思索之际,老板却回来了。不晓得是否是我神经过敏,我总觉得老板注视我的眼神似乎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难道我此刻的模样很狰狞么?可我自认为还算是蛮亲和的呀?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的被恭送出门后,走在路上我都还一直在纳闷为何坊里的那些人态度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谦卑?就算是服务态度再好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可最终即使我想破了脑袋都依旧得不出答案。 东逛西逛的又玩儿了许多地方以后,我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住处。推开门刚刚坐下喝了口水,小二姐就送来了五个精致的锦盒,说是先前成衣坊的人按照我给的地址送过来的。 待小二姐走后,我打开了装衣服的锦盒,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白天众人怪异的言行举止,于是我忍不住将原先穿的那套衣袍拿出来研究捣鼓了一番。可里里外外翻看了半晌,除了外袍的里衬上有一只用金色丝线暗绣而成的展翅高飞的凤凰外,我愣是没发现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老天,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随手将衣服扔到一旁,我决定放弃挣扎了。走到床边一头扎进松软的被窝,“还是睡觉最美妙啊!” 舒舒坦坦的在福临客栈过了几日短暂的借宿生活之后,我终于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府宅。 “秦府,呵呵……”站在朱漆大门外仰首注视着崭新的匾额上两个龙飞凤舞的滚金大字,我只觉得自己飘飘然的都快晕倒了。这就是我的府邸啊!从今天起,这座宅院里所有的下人奴仆就全都归我管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这座府邸的主人原先是明州城里一个很有钱的富婆,不过由于生意重心转移的缘故,所以这个富婆打算举家搬迁到另外一个州去。她急着将这座府邸转手,而我刚好急着买房子,于是我们两人便一拍即合,仅仅只进行了一次磋商之后就定下了一个双方都乐于接受的价码。 虽然这座府宅是二手货,但由于其架构格局都很合我心,而且每年的养护工作也都做得很到位,所以丝毫也不会让人觉得旧。再者,为了节省路上不必要的支出,因而这个富婆并不打算将所有的下人都带走,而是留下了一半给我,这样一来,我就不必再花费心神去买使唤的丫鬟下人了。总而言之我对这座宅邸是相当满意的。 入住秦府数 凤戏天下 女尊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凤戏天下 女尊第51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未知 凤戏天下 女尊第51部分阅读 住秦府数日后,我便开始琢磨起开酒楼的相关事宜了,每天都跑出去调查市场需求和创新的突破口。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的有些厌倦了这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寞生活。 每当夜幕降临时,相较于白日里的紧凑与充实,夜晚的凄清孤寂越来越让我无法忍受。于是渐渐的,我开始流连烟花柳巷夜不归宿。 不过尽管我整晚整晚的不回府,却也没放纵自己在花楼里寻欢作乐。因为我之所以去那种地方,并不是为了满足肉体的欲望,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一个人待着,想要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谈谈心罢了。 或许偶尔也难免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可每次都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好像脑海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警告我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会对不起什么人似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时值今日,我每次留宿温柔乡都仅限于听听小曲儿喝喝花酒的程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昨天晚上亦是如此,枉我在悦然楼砸了一堆银子却依旧什么都没做成。 悦然楼,明州城里虽非最大但却最红的一家青楼,别人在里边儿醉生梦死逍遥快活,我却在里边儿呼呼大睡,完全把世人眼中的神仙窝当成了高级客栈。仔细想来,还真是浪费了那些个陪我过夜的如花似玉的美人们了。 待我从悦然楼慢悠悠地踱步回来时,已是快到晌午时分了。 可是甫一走近自家大门,我便察觉到周遭的空气里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细看之下,我惊讶的发现我家大宅的外围竟零零散散的分布了许多虽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人。 满腹狐疑的踏进府门刚转入前院,我就看到管家急匆匆的向我迎面而来,“小姐,有贵客来访。” “贵客?”要知道我可是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认识的人压根儿就没几个,怎么会突然有人到我府上来呢?而且还是什么贵客? “是的,小姐。此次到访的客人身份似乎相当显赫,就连太守大人都亲自陪同来了。” “太守?”闻言我不由的失声大叫了起来,“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j 滛掳掠四没杀人放火的,她好端端的太守府不待干嘛跑我这里来啊?” “小姐莫要生气!此事非比寻常,所以无论如何只能先应付过去再做话说。” 尽管心里郁闷得要死,可我最终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张笑脸去见那劳什子的贵客。毕竟人家可是有太守大人在保驾护航,如果我还想继续在明州城里混下去,就绝不能轻易得罪这里的最高长官。 挥挥手让管家退下,我自己则一个人气鼓鼓地往花厅方向行去。谁知途经花园时我却看到一个约莫三岁来大的小鬼正带着另外一个小鬼在我的花园里到处肆虐,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 “喂喂喂!这是谁家的破孩子?怎么跑到别人家的花园里来随便摘花?”伸手指着带头的那个女孩,我颇为气愤的厉声指责道:“谁让你们在这里瞎胡闹的?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被我这么一叫唤,原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采花上的两个小鬼一下子全把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呆愣了两秒后,这两个小鬼竟突然朝我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喊着……娘??? 大惊失色地瞪着恍如两颗炮弹般向我飞射而来的小鬼,我刚想撒丫子开逃却被她俩一人一边抱住了大腿。 “娘亲!” “呸!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娘啦?”这两个莫名其妙蹦出来胡乱认亲的小屁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不要破坏我的声誉好不好?我还没结婚呢!哪儿来那么大的孩子? “娘啊!你不认得凝儿了么?还有灵儿弟弟,你不要我们了吗?”被否认的女孩儿似乎有山洪爆发的趋势,而另一个粉嘟嘟的男孩儿则早已是泛滥成灾了。 “啊哟我的老天爷!我可是最怕小孩子哭的呀!拜托你们放过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得已之下,我唯有眼角抽搐的蹲下 身将两个小鬼揽在怀里诱哄道:“好啦好啦!我不凶你们了还不行吗?随便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总成了吧?” 罢了,反正被人叫几声娘又不会掉两斤肉,就随她们去好了。可什么叫做得寸进尺我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随便叫我娘还不够,这俩破孩子竟还吵闹着要让我抱,真是有够呛的! 虽然我很想好好地痛扁她俩一顿,可眼下我要忙着去见客,所以最后莫可奈何之下,我只好一手抄起一个赶紧抱着闪人。然而当我满头大汗的抱着两个小鬼出现在花厅里时,眼前更为壮观的景象差点儿没让我跌到地上。 我的大神吶!怀里这两只就已经够让我头痛的了,若是再加上眼前那四只会走路的以及两只尚在襁褓中的,可就真的要我老命了呀! 除此之外,分坐在花厅左右两侧的那七位风格迥异却都天香国色的美人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从我跨进门的那一刻起就用一种无比炽热的目光死死盯住我? 虽然被美人尤其是极品美人关注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可他们那种如狼似虎恨不得将我拆吃入腹的眼神实在是盯得我浑身发毛啊! “呃……那个……”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只能怔愣的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明州太守吴敏,见过秦小姐。”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不想那太守却率先向我俯身行了个大礼。 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神态恭敬的太守大人,这一次真的让我震惊到想要晕倒了! 周遭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生硬紧张。彼此僵持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端坐在主位上的那位金发美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吴太守,你可以先行退下了。不过今日之事你该晓得要怎么做?若是泄露了半点风声暴露了秦小姐的身份……” “请凤后放心!微臣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微臣只知道女皇陛下一直都在云州的行宫里静养,所以微臣根本就没有在明州城见到过圣驾。明州城里有的,不过是一名叫做秦可欣的女子罢了。” “很好!只要吴太守识大体知进退,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于你,加官进爵不过是迟早的事。” “多谢凤后提拔!微臣告退。” 直到吴太守走了许久,我都依旧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下久久不能回神。方才她称呼那人什么?凤后?!我的上帝!能不能先让我晕一会儿? 许是接二连三的刺激已经让我的大脑当机了,我竟不顾杀头的大罪头脑一热就冲口吼了出来,“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凤后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没有料想中的震怒,那人只是用一种无比温柔的眼神眷恋的凝望着我,轻声的开口道:“雪,你终于回来了。” 如遭雷击的顿在当场。雪?是在叫我吗?而且他此刻的声音……不就跟出现在我梦境里的那道声音一模一样么? “你果然不记得我们了。”就在我惊诧得无以复加之际,另外一道感伤无奈的嗓音赫然闯进了我的耳鼓。 慢慢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迎视着我眼中的陌生与探究,额间有着一枚血色月牙的冷艳美人抬手轻柔地抚上了我的脸颊,“我是倾城……你一个人的倾城。” “……倾城?”不自觉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可不论我如何努力的在头脑中搜寻,始终都找不到对眼前之人半点的记忆。 “陛下,您为何现在才回来?我们都好想念您!” 侧首望向相继起身围拢到我身边的其余几人,我眉间的褶皱不由越积越深。……陛下?为何这样叫我?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的陛下? “因为爱你,所以忍痛放你走;因为爱你,所以让你忘记所有。雪,你可知我们等了你多久?” “……你是?” “绯烟,叫我绯烟。” 放下怀里的两个小鬼,抬手覆上额头,为何我的头会隐隐作痛?仿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似的。 “老大,把你的手给我!” 不晓得忽然打哪儿冒出了一只会说人话的怪物,直吓得我蹭蹭蹭往后退了三步,“说……说话了?身为一只动物你竟然开口说话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唉……我就算说了也是白搭!还是这样子比较快。”说完,那怪东西忽然快如闪电的将自个儿毛茸茸的前爪搭上了我的左腕。 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呼,一道耀眼的金芒已顷刻间从我的手腕处激射而出,紧接着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就恍如放映机般快速的在我的大脑里闪跃而过。瞳孔无法控制的一阵紧缩之后,尘封已久的记忆终于悉数回笼到了脑海之中。 缓缓地抬起头,木然的一一掠过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没有过多的言语,更没有想像中热烈的拥抱或是抱头痛哭,有的只是安静而深情的相互凝视与滑落脸庞的点点晶莹。几番欲言又止后,吐出口的也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而已,“我回来了,我的爱。” “……欢迎回来!” 我想,当一段感情深重浓烈到极致时,或许只有归于淡然才能完美的诠释出彼此心间的浓情蜜意吧? 后来自绯烟的叙述中,我总算知道我之所以会忘记所有,原来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独自一人在异世里痛苦挣扎,于是便请求小四封印了我的记忆。 当我问及他们为何会知晓我回来的消息时,得到的答案让我忍不住想要感叹命运的幽默。我万万没有想到先前被我草草当掉的那块儿玉佩竟会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我再续前缘的纽带?原来当日那老太婆早就瞧出了那块儿玉佩乃是皇家之物,非寻常人所能得,于是便在我走后悄悄地将玉佩交到了官府。而官府一看玉佩的背面隐隐雕刻着一个“凤”字,当下便明了了这是当今女皇的所有物。女皇随身的佩饰无故流落民间,未免惹祸上身,于是明州太守赶紧将玉佩上交了朝廷。这一来二去之后玉佩就辗转落到了绯烟的手里,因此我的行踪就此暴露了。 而且,绯烟为了不让凤天皇朝因为我的突然失踪而陷入险境,引发民众的恐慌甚至暴动,同时也是出于私心的抱着一分希冀盼望我能够回来,竟然冒险放出了虚假的消息,谎称我是由于突染恶疾而去了云州的行宫静养。 可惜的是此法虽可行,却终归不是长久的良方。一国不可无主,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朝中群臣的猜忌与质疑越发的加深。尽管绯烟可以采取强制的手段硬性压制,但那样做势必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最后万般无奈之下,绯烟才忍痛放弃了等待我回来的希望,并打算在不久后向全天下昭告女皇驾崩的消息。不过万幸的是,还好我及时的回来了,若是再晚上那么一点点,我可就真的成了作古的“先皇”了。 此外,还有一件大大出乎我意料的喜事让我深深的感到了能够回来真好!那就是在我走后的这一年里,玲珑和翩翩延续了我与他们爱情的牵绊,先后诞下麟儿,且分别取名为凤舞清和凤舞瑶。我一听之下才恍然发现,这两个名字不就是我有一日玩笑时随口说的那两个名字么?没想到他们竟然默默的记下了,并且还真的用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不过,相较于我取的这两个名字,我更喜欢美人爹爹给两个小家伙另外取的||乳|名,忆雪和恋雪,多么优美又饱含思念的名字啊。 从我手中接过小恋雪,解语满目温情的指了指站在一旁静候我的众人,道:“陛下,该用膳了。您已经好久没有跟我们聚在一起吃过饭了。” “是呀,确实如此呢。呵呵……咱们一家人是该好好聚聚了。” 来到圆桌前坐下,刚要举筷开动,忽然自门外走进了两名小童。前面的那个是我府上的小侍,可跟在他后面的那个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生。 蹙眉望着后面的那名小童,我很是疑惑的询问道:“你应该不是府上的侍童吧?莫非是新来的?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有吩咐过总管购进新的下人啊?” “禀小姐,小竹并非我们府上的小侍,他是悦然楼云溪公子的侍童,而且他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您送发簪的。” “发簪?” “小竹见过秦小姐。”恭敬的朝我躬身行礼之后,名唤小竹的少年便笑盈盈的望着我说道:“昨儿个夜里小姐到我们悦然楼过夜时,不小心将发簪落在了我们家公子的房里,所以今日我家公子特地吩咐小竹过府将发簪送还于秦小姐。而且公子还让小竹顺带问问您,今晚是否也到咱们楼里过夜?若是您还去的话,公子就不接其他的客人,只一心等着小姐您了。” “啊!这个……”望着周围脸色越来越黑的众人,我不禁在心底哀嚎道:这下完蛋了!大事不妙啊! 眉眼一挑,倾城忽而阴测测的笑望向我,然后以一种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温声细语的问道:“雪,若是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位云溪公子应该是青楼之人吧?” 不满于有人蔑视自家主子,小竹立刻仰起头颇为自豪的大声抢白道:“我家公子可是悦然楼当红的花魁!” 哎哟喂我的娘咧,真是越描越黑啊!我似乎已经听到指节咔咔作响以及……碗碟碎裂的声音了。 感觉数道凌厉的眼刀唰的同时射向我的脑门,我不由心惊肉跳的险险咽下一口口水,继而硬撑着头皮解释道:“呃,那个,其实……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个样子,我只是……哇啊啊!” 熟料还未等我说完,一双筷子便已直直朝我激射而来,吓得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迈开双腿没命的往外冲去。 “凤舞雪,你给我去死!” “雪,你太不应该了!” “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 “雪儿姐姐,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陛下,您太让我们失望了!” “陛下,您是不是喜新厌旧不要我们了?” “陛下,您怎么忍心让我们伤心。” (众美人追杀之,众小鬼群起而攻之……) “啊啊啊……苍天啊!上帝啊!杀人啦!help 呀!!!” 至此之后,一代女皇凤舞雪凄清惨淡的后半生就此华丽的拉开了帷幕…… 本文由爱提供下载,更多txt小说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全本小说下载请访问/4 凤戏天下 女尊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