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侍成群》 夫侍成群第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 作者:玲珑 第一卷 1 回来了 “皇姨母家的老三要回京了。” “在外这么多年了,回来也正常。怎么了?” 中午时分,月曜国的首府不夜城富贵大酒楼雅阁内,两个身穿便装,腰系明黄带子的女子正在交谈,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端庄的女子负手站在窗前。另一个身材稍胖,没有形象地歪在窗台上。 “听说要过继给林枫。” “……为了林家的财产?”稍胖的女子反应还算快,“八姐的意思要把她拉过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叫月离,今年十五岁。”高挑的女子答非所问,目光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 一场秋雨一场寒,傍晚时分,天飘起了雨,月曜国的首府不夜城处于北方,在这个季节里这时候已有了刺骨的寒意。 通往不夜城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发旧的马车,雨水打在车篷上,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密集。 不夜城外一片枯黄,沿着护城河的杨柳挂着几片零星的叶子,看上去很是萧条。进城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进城的人们都加穿了衣服,可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黑色的马车停下,赶车的妇人回头对车里的人轻声道。 “小主子,不夜城到了,进城的人很多,我们要等一会了。” 闻言车帘撩开,一个少女探出头来。少女有着精致漂亮的五官,脸上虽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冷风冷雨佛面,黑漆漆的眼睛也冷幽的深不见底。 她先是四下望了望,说了句。 “等等吧。”然后跳下了车,一身单薄的白衣随风雨摆动,脱尘,超俗。 “小主子,下雨呢,小心着凉。”妇人又道。 “没事。”少女刚说完,车里又探出一个男子,二十上下,一身青衣,容貌清俊,透着伶俐。 “青衣,你在车里呆着吧,别下来了,下雨呢。”少女没回头,而是望着城门上方 “不夜城”那三个大字。 “月离,我带伞了。”被唤作青衣的男子拿着一把伞下了车,撑开举到少女的头上,自己露在外面的半个身体很快湿了。 “不夜城好大。”青衣浑然不觉衣服湿了,从左张望到右,也没看到头。 “第一次来?” “嗯,第一次,听说不夜城有个星空的人唱曲很好听,我们哪天去听听。”青衣说着笑笑,“我也好学学,学好了好唱给你听。” 月离回头见青衣的半个身 子都被雨水打湿了。 “快上车吧,衣服湿了。” 青衣刚要说话,就听有人喊。 “前面的让路!”忽然从后面冲过来一个妇人一指月离的马车,“说你呢,听见没有!” 青衣刚要上前,月离伸臂拦住他。 “你是说我的马车?”望向一脸有些横肉的妇人。 “当然是你!挡着我们家公子的车了!快闪开!” 月离偏头看了一下马车后面一辆看上去很豪绰的马车,顿了下,淡声道。 “刘嫂,给他们让路。” 赶车的刘嫂有些愤愤,但还是依言将马车赶到了一边,月离拉着青衣随车让开了地方。 2 小妖精 那妇人嘟囔着。 “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帽子,连点规矩都不懂!” 青衣忍不住回头想骂人,月离迅速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有点好笑地对他摇了摇头。 青衣的气顿时消了,伸手握住月离的手,低头在月离耳边轻声有点抱怨地道。 “我们好歹也是亲王府的,怎么能轻易就叫人欺负呢。” 月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事。”依着车,淡然地看着从后面驶过的马车。 驶过的马车前后簇拥着男男女女二十几个,可惜前面的车很多,还是没有前进多少就又堵在了那。 那妇人嚷嚷着再次上前开道去了。 月离看着马车上标着一个“寒”字。 不夜城能这么冲的只有一个寒家,世代从军,三代征战沙场,可以说寒家的如今的显赫尊贵都是用命换来的,封功加爵不说,还是月曜国唯一被封的外姓王爷,寒王。 月离望着车帘,寒家有两位世子,能有这么冲的下人那一定是……近在咫尺的车帘忽然撩起,一个穿着很华丽的秀丽少年探出了身,正对上月离。 “啊!”他惊呼一下,不知道是对月离的容貌过于美丽,还是没想到掀帘子就会看到这么个美人,险些坐在了那。 月离淡淡笑了笑,视线转到了别处。 “那个,是我们占了你的地方吧,……” 少年定了定神,看到月离的马车被挤出了队伍外,还是和自己的马车并起,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主动开口道。语气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稳重。 “没事。”月离淡淡地应道。 “表哥,你在跟谁说话?”少年身后又探出个脑袋,脸上虽带着稚气,但容貌却很精美,长的像小妖精,当看到月离眼睛一亮,有点急切地高声道。 “你叫什么?”很是大胆。 清亮的声音童声童气,听上去也就十二三岁。 “表弟!”先前的少年沉声不满地制止。 青衣一撇嘴。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 “你说谁!”小妖精生气了,整个人从马车里出来。 “表弟!”少年赶紧拉住他,“不要胡闹!” “他在骂我!”小妖精控诉。 少年很头疼,有点后悔不该掀帘子了,这时前面一阵马蚤乱,一行三四个身着紧身衣的女子边打马边高喝。 “闪开!闪开!” 人们赶紧避到两边,纷纷侧目。 只有月离一动没动,对方一行人来到月离面前为首的强行勒住马,跟着飞快跳下,抢上一步单膝跪下。 “花木拜见三郡主!迎接来迟,请三郡主恕罪!” “拜见三郡主!”身后的人也跟着跳下马跪拜。 接着便听到了一片禁不住的吸气声! “进城吧!”月离丢了一句上了车。 青衣收起了伞,跟着也上了车,还没忘得意地扫了那小妖精一眼。小妖精光顾对月离的身份吃惊了,并没注意到。 花木只见过月离两次,对这个在王府外面养大的三郡主并不熟悉,但还是恭敬地道。 “是!”利落地上马,带领众人开道进城。 她们离开后,有人小声议论开了。 “那个就是月王爷的三郡主啊!” “是啊” “长得真是好看!” “是啊!” “多大了啊?有亲事了吗?” “有没有也轮不到你……” “问问都不行吗,真是!” 寒家马车上少年掩饰不住的惊讶,低声自语道。 “原来她就是三郡主……” “表哥,她是月王府的,我们可以去找她去!对不对”小妖精有点激动,说完又很生气地道,“不过我不喜欢那个穿绿衣服的人!” “表弟!”车帘落下。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月王府?” “表弟!” 3 入府 月曜国的首府不夜城比月离想象的要大得多,也繁华的多,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铺着大理石板,能让六辆马车并排而行的主干道,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酒家店铺,穿得贵气逼人的贵族名流,这些仿佛都昭示着人间盛世。 不夜城十个城区,其中的一城区坐落在京城的最中间,是皇宫的所在地,皇室、高官贵族的府邸也在这一区域,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权贵,所以这里比其他的城区相对安静一些。 宽阔的大街上,隔着很远的距离才有一座府门,这其中就有月曜国亲王月王府府邸。门前左右两侧各放了一尊巨大的凤凰石雕吉祥鸟,八级石阶,两扇三米六高的红漆大门紧闭,大门上方高挂一黑底金边横匾,上书 “月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正体。刷得亮白的院墙向大门左右两边各延展出三百多米,高高的院墙隐约可见树木叠嶂。 下了车,青衣眼神怯懦了一下,好大的气派!有点复杂地看向月离,月离依然神情淡淡,青衣先前的怯懦不由散了,只要她在身边,似乎入眼天下皆是一般。 门前早有下人候着,穿着整洁,不卑不吭。 “还不快给三郡主见礼!”花木沉声道。 下人们赶紧躬身施礼。 “见过三郡主,三郡主好!” “好!” 月离简洁的一个字,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进了门。 门里候着位丫头,见她们进来忙见礼,引着她们进去。 一路往里,庭院渐深,假山平草,花枝浅水,在细雨中景致颇为精雅,月离面带淡笑,一袭白衣犹如翩然入世的仙子,显得无比随意,看上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而青衣跟随其后,清雅的他如同仙子身边的仙侍,也有着种出尘的味道。 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王爷在外养着个女儿,排行老三,这次回来是要过继给王夫的。现在月离回来都禁不住多看几眼,禁不住地想,生的真是好看…… 迈进了一个门,这是外院的书房,丫头施了一礼,请月离稍后她前去通报。 花木迟疑了一下上前建议道。 “三郡主可先见王爷,这位公子和刚才那位妇人可否交给花木安置?” 月离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那位妇人叫刘嫂,是要同我住在一起的,这位公子叫青衣,也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先去安置刘嫂吧。” 花木一愣,看了青衣一眼,青衣一改城门口的跳脱,规矩地站在月离的身边低眉垂眼,好像她说的和自己无关似得。 看来这两个人对三郡主很重要啊,花木想道。 “是。”恭敬地施礼,转身离开。 很快通报的丫头出来请月离进去。 “你在这里等我。”月离交代青衣一句随丫头进了书房。 青衣规矩地答应,他知道,王府书房是重地,不是他该进的。 书房书案前坐着一个女子,虽然已年近四旬,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眼角眉梢微挑,五官透着庄肃,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常便服,更使她肃然了许多。 这便是月离的母亲、月曜国皇上的亲妹、亲王月王爷。 4 又是一个穿越者 “月离见过母亲。”月离施礼。 看着这位过去只在信上感觉到的人变为现实的母亲月离淡笑着,并不如何激动。 月王爷打量起面前的女孩,漂亮精致的五官,脸上虽然一直挂着淡笑,但目光中的疏离,淡漠却是一副拒人千里、不容亲近的样子,不由想起那个人有些心疼,柔声道。 “坐。”示意面前的凳子,“路上还顺利吗?”眉眼间流转着温情。 “嗯。”月离坐下。 月王爷怔了怔,有些伤感地道。 “我知道你很委屈,父亲过早去世,这些年又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可这些只因为……” “母亲,我很好,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过去的事还是不要提得好,没意思。 “……好吧。”月王爷探究地看了月离一眼,缓缓道,“信上我已经说了,继承林家的产业。林家下一任的继承人是由上一代继承人指定的,林枫是如今林家的继承人,他没有孩子,你到他那里就他的女儿,继承也合情合理。” 月离看着母亲。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 “我的姐姐们比我更合适吧?无论出身还是从小在府里长大与林枫的亲厚,都比我更合乎情理吧。” 月王爷目光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 月离微微一怔,半刻淡淡笑了。 “林枫同意了?” 月王爷闻言流露出些许的赞赏神情。 “那就要看你了。” 沉吟半刻,月离道。 “我的请求母亲答应了?”信上说过事成之后放她出府。 “为什么?你该知道,你是月曜国月王爷的三郡主,这代表着可不但是一个身份。” 月离似乎早想好了说辞,很快答道。 “我知道,荣华富贵,体面风光,这些有的人一辈子都得不到,我更知道,即使出府我也是月王爷的三郡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是我在外面习惯了。” 月王爷听完,略一沉思,轻轻点着头。 “我知道了,这个我会考虑。”顿了顿又道,“看来你知道林家产业的最终归属了。” 林家富可敌国,最终归属除了朝廷还能有谁。月离淡淡笑了并没有说出来。 月王爷接着轻声道。 “离儿,母亲会给你最好的,你失去的母亲都会给你补回来的。去见林枫吧。” 吩咐下人,“带三郡主去见王夫。” 月离起身告退,再出门的时候月王爷忽然叫住她。 “离儿……” “嗯?” “你能回来,母亲很高兴。去吧。” 月离微怔,去了。 月离离开后月王爷喃喃地道。 “孟泽,你的女儿长大了啊……” 月离出了书房脚步微滞了一下,望着远方轻轻吐了口气,又在一个世界开始了啊。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幽魂,不同的是带着记忆穿越了太多次,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还有,这个世界是女子封侯拜相的女尊天下,对她算不算是一种新意呢? 5 侍人 还是先前的那个丫头引着月离和青衣走向后宅,过门的时候换成了侍儿,一个稚美的小男孩。 后宅分了几座院子,除了正夫的院子其他的住着侧、平夫、还有侍郎、侍人。 林枫的院子周围长满了树木,庭院深深,很是幽静。 跟在小侍儿的身后,进了第一个院门,见到一个侍人,见了礼,由他带路。 这段路没碰上一个人,侍人恭敬地道。 “王夫喜欢安静,没事是没人进后院的……三郡主请这边走。” 月离应着,看了眼这个带路的侍人,大约二十多岁,很富态,长的弯眉细眼,干干净净,透着股精明。 他大概是林枫的贴身侍人,月离想。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月离的心思,这个侍人接着道。 “我叫红尘,和屋里的紫陌是王夫身边的贴身侍人,后院就我们两个人伺候,小诗儿和丫头们一般有事才能进来。三郡主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行。” “多谢。”月离很礼貌地道。 “三郡主客气了。”红尘不卑不吭地道,停了停又道,“天冷了,三郡主的住处安排在了正房的东屋,等明年春天收拾好前院,三郡主再搬过去。刚才花木管事派人交代了,后院不方便,和三郡主一起来的刘嫂安排到了一进院子。青衣公子随三郡主住在一起。这样安置,不知道三郡主可满意?” “父亲住哪?” 红尘脚步未停,微笑道。 “王夫住在正房的西屋。” “这方便吗?” 红尘轻笑了。 “三郡主是这院子的小主人,也是王夫的女儿,女儿在父亲身边有什么不方便的。” 看了他一眼,月离没再说什么。 说话的功夫已到了正房的台阶前,台阶两边是缓坡,还有木扶手,月离不由多看了几眼。 “红尘,是三郡主来了吗?”随着清朗的一声,门帘一挑,出来个唇红齿白的侍人,年纪和红尘相仿。 “三郡主,他就是紫陌。紫陌,还不给三郡主见礼!” “紫陌见过三郡主,三郡主好。”紫陌在台阶上对着月离福了福。 “好。” 看到月离的容貌,紫陌脸微微变红,忙道。 “三郡主快请进!”心说,三郡主好相貌啊!说着赶紧挑开了门帘。 月离也上了台阶。 “三郡主,我先带青衣公子到东屋歇息了。王夫在等你。”红尘道。 “好。” 月离随着紫陌向西屋走去,紫陌边走边有些激动地道。 “王夫,三郡主来了!” “紫陌性子就这样,三郡主勿怪。这院子平时不怎么来人,来个人他就高兴什么的!”红尘解释了一句才带青衣走向东屋。 “这样的性子挺好。” 月离随口应道,抬腿迈进了西屋,不禁一愣。 屋内的陈设简单之极,一道白色的纱幔垂地,将其房间分隔两部分,窗子紧闭,白色的窗帘直垂到地面。地毯是猩红的,柔软如发,履之无声,正中一个巨大的暗红长案,案上整齐堆着书籍纸笺,笔墨等物。 红白相称,简单之外就是个干净,而且到了纤尘不染的地步! 6 父亲? 书案的后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白衣几近溶入背衬的纱幔中。年纪三十左右,容貌俊逸,肤色略显苍白,神态矜持,有着一双别样不同的眼睛。 乌黑如两点漆墨的眸子就像夜里平静的海面,宁静,深远,使他俊逸的五官如内敛着无限风华。 因为这双眼睛叫他有种特殊的神采与美丽。 他笔直地坐在案后,看人的时候明明注视着你,却让你觉得他离你很远。 可惜神情绷得太紧,简直就像一张扑克脸。 “王夫,这就是三郡主。”紫陌过去轻声道,又对月离道,“这是王夫。” “月离见过父亲。”月离施了一礼,态度不冷,也不热。 白衣男人没有起身,也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审视上月离。 他便是十岁接手林家产业后将林家生意推向了鼎盛、外界称不世出的商业奇才、嫁到月王府十五年的月王爷的正夫、月离的嫡父林枫。 月离迎上他寒冰似的目光,并不以为意,依然淡笑如初。 林枫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漠然地打量了她一会,才越过她的脸,停留在某一处缓缓地道。 “你既非我生也非我养,生恩养恩都没有,这个父亲我当不起。” 他的声音出奇的冷漠,冷漠得近乎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做了。 月离一愣,没想到林枫开篇就是这么一番话,叫她暗暗升起一丝惊佩。 林枫是林家嫡出长子,嫁过月王府已有十五年,从母亲信上的称呼上来看,这个林枫并不受宠。这里世界的男人地位不高,婚嫁后不受宠日子会过的很艰难,林枫又作为执掌林家产业的人,压力可以想象,月离不相信母亲没有试过将姐姐们过继给林枫,现在再次拒绝了她,可见这个林枫的强硬。 这背后是谁的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如此…… 月离略一思付,开口。 “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林家。我能站在这里,我想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可以用商人的方式解决,交易,各取所需,如何?” 林枫的眼神明显地变了,再次审视上月离。 月离知道他动心了,双手扶上桌案,上身微微前倾,与林枫深深对视。 “我所要的你知道,你所要的告诉我。” 用的是陈述句,口气里的强大自信犹如一个久居上位者一般,在这样的感觉中林枫沉默了半刻道。 “林家产业是我唯一的依仗。” 月离敏锐地看到林枫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这种依仗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再说了,依仗自己才是最把握的。你说具体一些。” 林枫看了一眼月离,垂下了眼,又是默然半刻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不过意思却是变了。 “红楼在不夜城五年来始终处于不败,两年前,星灿国的人在不夜城开了一家醉舞楼,抢了红楼的生意,我要的是把他们挤出不夜城,三个月内如果你能做到再来和我谈你的交易。带三郡主去自己的房间。”干脆利落,也很明了。 7 青衣 这是考验,对月离来说却是机会,得到林枫认可的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继承林家产业。 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月离干脆地转身离开。 紫陌在一边还震惊在月离和林枫的谈话中,月离离开半天才反应过来,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看向林枫。 “王夫……” “去吧,看看需要什么,和红尘把他们安置好。”无论怎么样,面上的东西都要过得去。 “……是。”紫陌去了。 林枫依然笔直地坐在那,但神情却有些脆弱,半刻,低喃道。 “依仗自己……”他自己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将无声的叹息咽下去了,为什么刚才那一刻自己竟然会冒出那么不该有的天真想法? 在乎的是林家产业,至于他,谁又会在乎? 月离来到东屋一打开门就看到一铺炕,炕上地下摆满了家具、熏炉、花瓶等物,青衣指挥着几个小侍儿收拾着。 “……把这些都搬出去,这里放一张桌子和椅子……”都是按着月离的生活习惯安排的。 一边的红尘皱着眉看着,见月离进来一施礼。 “三郡主。” “月离。”青衣很高兴,“马上就好。” “不忙。”月离往空中嗅了嗅,慢声慢语开始吩咐,“以后这屋里、衣服、被褥不要用任何熏香,还有,夜里不放人,茶水点心准备好就行了。”过去将窗户打开,冷空气一进来,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红尘对青衣叫三郡主的名字感到有些诧异,他不是三郡主的侍人吗?但还是平静地道。 “是,三郡主,我会和他们说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和椅子忍不住道,“三郡主,这样是不是太简陋了?”侍儿房里的东西都比这多。 “吃饭喝茶有桌有椅,睡觉有炕有被,很好。” “可……”红尘一时语结,三郡主说的是,可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些都是装饰,有的人需要,有的人不需要。” “三郡主为什么不需要?” 月离这才回过头半开玩笑地指指自己的脑袋。 “这的装饰太多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的思想复杂就会要求身处的环境过份的简洁,反过来简单的人才会将屋子置办的满满当当。对于她,实在是经历的太多。那么那个林枫呢?想起了林枫的房间,按着这样的理论,这个人很复杂呢。 红尘不太明白月离的意思只好转开话题。 “三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这时紫陌进来,看到屋内空荡荡惊讶地道。 “东西呢?” “搬出去了。”红尘给他使了个眼色,拉他行礼下去。 房内只剩下了月离和青衣两人。 “月离。”青衣过来拥上月离,“我们在这里常住还是只住一段时间?” 青衣总喜欢有事没事拥着月离,这和他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所以青衣每次拥上月离,月离都变得很温柔,转头看上他。 “你不喜欢这里?” 8 不死的灵魂 “有点。”青衣诚实地道,“不过月离在这里我会努力喜欢这里的。” “呵呵,没必要。”停了停又道,“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是肯定的,你如果不喜欢,在外面租个宅子吧。” “月离呢?” “我只能在这里。”刚回来就搬出去,母亲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 “那还是不要了,我晚上还要给你暖床呢。” “别勉强自己。”月离也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过了一会道,“今晚有家宴,你来吗?” “月离的意思呢?” “在她们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侍从,去了也是站着、看着、施礼,还是别去了,我会在家宴上提你和刘嫂的,叫她们知道你们是我的人,以后见了也好说话。” “好,我听你的……月离,你这是不是在宠我?”青衣孩子般撒娇地问。 “当然。”月离心情也很好地看着他。 “那你以后也要这样宠我!”笑颜飞花一般。 月离笑了,捏捏他的鼻子。 “好!” 青衣很开心地抱着月离,蹭着她的脸。 青衣十岁跟了她,十年的相处一直如此,按理说她要比青衣小五岁,撒娇应该是她,而不是青衣,可事实却相反,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很柔弱,还是她的心理年龄实在是太大,已经做不出小女孩该有的表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带着记忆不断地转世再转世,有她熟识历史的时代,也有不在历史的世界,当生死没有了界限,世事没了尽头她性情也变得更为沧桑,更为冷酷,除了想在意的,其余在眼里连尘埃蝼蚁都不如…… 青衣看着月离目光变得空茫,荒芜,尽管这是月离常有的神情,但每次看了心里还是疼的,他不知道月离在想什么,只能用撒娇打趣来吸引月离,还有就是月离一旦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就有种月离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似得。 “月离……”青衣抱紧了她。 “什么?” “没事,就是……月离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就算是你离开这个世界也要带着我。 “会的。”月离没有犹豫,像是看出他的担心,“我尽快结束这里的事情,离开这里,我们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女尊世界尽管违背了所认知的自然现象,但都是大同小异,就像孔雀开屏一样,不同的光鲜背后相同的都是屁股,对她来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过着不招谁不惹谁的日子,很显然在这样的首府不夜城是不可能实现的。 “嗯。”青衣心里却想到,没有那么容易,他的月离只有他知道有多么出色,一个外貌就能引起人们的窥觑,等她完全展露出她的才能时那将是怎样的局面啊,手臂不由更紧。他感到了幸运,成为了月离第一个男人。 月离只道这是青衣没有安全感,和她索求温暖的表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9 姐妹 当天晚上月离出现在家宴上,这也表示了正式成为王府的一份子。 再见过母亲月王爷后依次见过母亲的侧夫、侍郎等人,然后是王府的大郡主月华。 二郡主月朗在星灿国做生意,年底才能回来。 月华二十岁,亲生父亲是侧夫范秀,月朗的父亲是侍郎张敏,月王爷王爷虽然夫侍一大群,却除了月离只有这两个女儿。 范秀温良贤淑的样子,张敏是个美人,身形修长,弱弱之姿,眼波流转,很有风情。 月华长的很端庄,眼睛像母亲,眼角上挑,看上去不失精明,如今已开府娶夫纳侍。 “三妹妹,有空到府上去玩。”月华声音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会的,大姐。” “今天离儿刚回家,不用拘礼,都坐!”月王爷吩咐道,并叫月离坐在自己的身边。 “是,母亲。” “是,王爷。” 人们看月离的神情各异。 月离坦然自若地坐在母亲身边,席间,对母亲的问话地回答的有礼又不失有趣,月王爷眼底的笑意从没消失过,看上去很高兴。 “三妹妹不愧是在外面长大的,见识真是丰富。”月华微笑着,话里却透着一丝讥讽。 “大姐过奖了,小妹初到不夜城,还请大姐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小妹,做姐姐的关照小妹是应该的。”月华说的意味深长,“小妹过了年就十六了吧,回头我送小妹个侍儿,不夜城冬天冷,没个暖床的人怎么能行。小妹放心,绝对是懂规矩的。” “小妹先谢过大姐,只是小妹已有暖床人,再者父亲也喜欢清静,何况小妹比较喜欢银子,如果大姐能赏点,小妹可就感激不尽了。”人是不能要的,太麻烦了,但又不好驳了大姐的面子,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银子嘛,还是可以的。 月华听了身体一僵,那个人答应她了,不然不会这么说吧,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 “小妹为何喜欢银子呢?那种死物有什么好呢?” “银子虽是死物,却能衍生很多。” “说起衍生,我想权势会比银子衍生的东西多吧?你说呢,小妹?”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听起来是姐妹亲切的聊天,可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听在耳里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了。 奇怪的是月王爷也并没有阻止,品着酒听着姐妹两个谈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论权势还是金钱不外乎为了这个字,钱与权不过是获取这个字的两种途径。” “小妹眼里的利是什么呢?” “银子。”月离回答的简单干脆,话题再次绕了回来。 “哈哈!小妹原来是个小财迷啊!”月华口气如同姐姐逗妹妹一般。 “是呢,小妹确实是个财迷。”月离也跟着笑了。 桌上的人都因为姐妹两人的笑而笑了,一直未曾开口的范秀道。 “离儿身边的人叫什么?可安排妥当了?”很明显,是有意将话题岔开了。 10 如此安排 “回范父亲的话,离儿身边的人叫青衣,另一个叫刘嫂,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刘嫂我知道。”月王爷跟着道,“那个青衣是怎么回事?”听刘嫂讲过月离收了一个侍人叫青衣。 “回母亲的话,青衣十岁跟了我,一直到现在。” “他什么出身?”月王爷听说了青衣,一直以为是侍奉月离的侍儿,可刚才听月离话里的意思不那么简单。 “他是孤儿。” “可怜的孩子。”范秀叹了口气,“可我听下人说她还是未嫁的打扮,这不太妥当吧?” “谢谢范父亲的提醒,我打算等过两年再将他正式收房。” “也好。”月王爷点头,“现在还是以正事为重。” 月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母亲的神情只好忍住,展开笑颜给月离夹菜敬酒,这顿饭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饭结束月王爷叫月离留了下来,一前一后向书房走去。 月离看到大姐听到母亲把自己留下有些不甘地离去,心说,大姐这是因为林家的继承人吗? 来到书房,月王爷叫人上了茶就一直沉默,月离也没有打搅,随手抽出本书看了起来,女尊天下的文字和已知的文字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字里行间宣扬的都是男卑女尊的理念,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母亲道。 “曾经提过将你大姐过继过给林枫,但林枫拒绝了,你二姐也是,我也没坚持,那时你还小。你大姐做事稳妥,政务娴熟,现在户部任职,你二姐精于算计,生意做得不错,这些年在家的次数很少,年底才能回来,这次回来可能要留在不夜城了,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问她们。” “是,母亲。” “你大姐刚才说的那番话,你不用多想,她不过是心里有些不自在,慢慢会好的 ,你们是姐妹,要相互照应才是,不要生分了,这些话我也对她说过。” “我明白,母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月王爷喝了口茶,“林枫怎么安排的你?” 月离看了母亲一眼。 “在一个院子,我和青衣住在正方的东屋,等明年春天再给我收拾前院。” 月王爷面色一沉。 “他倒是会安排!” “母亲不必动气,这样不是很好吗,多了亲近的机会,对继承林家产业也有帮助。”月离淡淡地道。 别说一个亲王府,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孩子长大了也是要有单独的院子的,林枫用意很明显,即使明年春天安排你也是在他的院子里,就是叫你知难而退。 可惜月离只会知难而上,你都不怕人说,我又怕什么? 月王爷见月离并不以为意,默然半刻又问。 “他怎么说?” “红楼的生意被醉舞楼抢了去,他叫我三个月内将醉舞楼挤出不夜城,再谈其他的事。” “红楼是林家的老字号了,他能叫你做这件事,应该是在给你机会,你跟他说什么了?”老大、老二可是连机会都没给就回绝了,月王爷洞察秋毫。 11 原来是这样 “我给他说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用这种继承的方式不过是为了保全林家,绝对不是怕。但一味的强硬的话,林家也不是不能牺牲。”月离有所保留地道,只是后面的意思,不用说林枫也知道。 月王爷锐利地看向月离,月离平静、沉稳的口气,神情淡然如初,这孩子忽然叫她感到有些陌生,十几年的书信来往,本以为对这个孩子是了解的,现在才感到和书信里的印象一点也不一样。 “你打算怎么做?”才三个月的时间,明摆的难为人。 “在商言商,光明正大,三个月足够了。”月离像是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月王爷掩饰不住的惊讶,在商言商,还光明正大,也就是不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三个月,这,可能吗?不禁有些期待。 “需要银子吗?” 月离微怔,想起了什么。 “本来需要一些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以后用银子的话叫林枫出。” “哦?”月王爷一挑眉。 月离笑而不答。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月王爷也不追问,“……离儿……” “嗯?” “叫你受委屈了。”亲王府的三郡主竟然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这传出去真不好听啊。 “母亲多虑了,我只是暂住,在哪都一样。”月离在此地提醒母亲,完成你交的任务我就会离开这里。 月王爷清楚月离的意思,但没有接口。 夜色下的园子临近深秋看上去一片衰败之色,雨住天晴,地上一片湿凉,更显得萧瑟。 林枫坐在轮椅上,红尘推着他在园中的石子路上慢慢走着,低低说着。 林枫此时冷漠的神情多了些疲倦。 “三郡主,王夫真的打算接受吗?”红尘迟疑了一下道。 过了一会才传来林枫的声音。 “看看吧。”像是自语,轻轻抚摸着轮椅的扶手?br /gt; 夫侍成群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部分阅读 扶手,奇怪他怎么会有那种天真的想法。 白天的那个念头再次闪过。 红尘想了想又道。 “王夫,要不要把三郡主安排到自己的院子去?”三郡主十五岁了,都有自己的侍人了,这晚上……虽说隔的厅堂很大,但也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在得到三郡主回来的消息后就收拾好了一处院落,但林枫硬要这么安排,他知道林枫的用意,可现在是林枫的意思要先看看,再住在一起就不太合适了吧? “不用。”林枫想也没想到。 啊?红尘暗暗叹息,王爷那边怕是又要生气了,反过来一想,生不生气这些年不是一直这样吗?算了,反正王爷说了三郡主过继给王夫,叫王夫全权安排的。 “三郡主将房内的东西都搬出去了,说,不需要装饰,还吩咐了不用熏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红尘又轻轻地汇报道。 林枫垂着眼,脑海里跳跃着白天里和月离见面的情景,月离的美丽叫他吃惊,但更吃惊的是月离的那番话。 依仗自己,我这个样子怎么依仗!想到月离不知为什么就有一种愤怒在心底聚集,再迅速滋长,而耳边刺耳的轮椅声在这时也显格外的刺耳,使这种愤怒更加愤怒。 可他只有沉默,在沉默中慢慢按捺消化这种愤怒,过了好半天才道。 “随她。回去吧。” “是。” 红尘推着林枫向正屋走去,上了缓坡,撩起帘子进去。 他们没见到院门口的阴暗处,正站着月离。 12 只是个虚名 看到了林枫坐轮椅被推回去的一幕,月离脸上淡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静,还有些许的复杂。 轮椅,原来……月离暗暗叹了一声,没想到和母亲谈完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上台阶时慢下脚步多看了两眼两边的缓坡和扶栏,是不是该多为他考虑一些。走了进去,紫陌正坐在厅堂做针线,见月离回来忙迎了上来。 “三郡主,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炕也烧了,茶等着三郡主回来泡,准备的几样点心三郡主不喜欢我叫人再换。青衣公子再屋里好像睡了。”对三郡主这个侍人他和红尘一样感到惊奇,没这么当侍人的啊。可在不满也不便说什么。 月离点了点头扫了眼林枫的房间,灯还亮着,坐在了桌前,紫陌感到三郡主有话要说,没声响地倒水沏茶。 月离喝了口茶,想了想道。 “就你和红尘两个人能忙过来吗?” 紫陌笑了笑。 “王夫身体不便,性情不喜人多,红尘和我是自小的侍儿,用着习惯了。”说着偷偷观察了眼月离又道,“因为不知道三郡主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没安排……” “那就不用安排了,我有青衣。”月离说完看到紫陌眼中一点惊喜,想想林枫,这个紫陌对林枫想的倒很周到,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 “可,王爷……” “那边我会说。” “谢三郡主!”紫陌真心实意地对月离福了福身。 月离端着茶碗,向后靠着椅背,半眯着眼问道。 “你这是为谁道谢呢,不会是自己吧?” 月离愣了下,很认真地道。 “叫三郡主见笑了,紫陌这点小聪明还不够三郡主看的。” “你也不怕父亲怪你个自作主张罪?” “就算王夫怪罪,紫陌也是要说的,三郡主不知,王夫睡的浅,事情又多,我这个做侍人的看着都心疼,能为王夫多做些就多做些。” 月离装作随意地道。 “我母亲一般什么时候过来?”半天听不到紫陌回答,不由看向他。 “怎么了?” “三郡主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月离疑惑地道。 “王爷,王爷从没有来过。” 什么?月离很意外。 “三郡主沐浴吧,一会水凉了。”紫陌装作没看到月离的惊讶,轻声道。 “……好。” 月离泡在水里,热气的蒸腾让她的思维极其的清晰,母亲从没来过这里,怪不得他说林家是他的依仗,难道他嫁过来是出于林家产业?正想着听到有人走近,身体放软了。 “青衣,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出来了?” 接着青衣笑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没睡觉,在给你暖床。” 月离并不怕冷,可身上却很凉,青衣自跟了月离后晚上就一直给月离暖床。 “我听出你的脚步声了。这是北方,烧炕,不用暖的。” 13 春意 “水凉吗?”青衣手伸进水里,试了试。 “还行,不用加水了,我泡一会就好了。” “嗯。月离耳朵就是尖!”青衣坐在后面给月离按摩着头,“烧炕也没有我暖得快。” “呵呵!”月离低低地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青衣。” “嗯?” “明天我要出去,可能会有人送银子,你接下来,如果送来的是人你就以王夫喜欢清静拒绝。” 青衣手停了停,然后笑嘻嘻地道。 “要是人长得很好看呢?也不要?” “青衣觉得应该留下?” “月离!” “哈哈!青衣你这是在吃醋吗?”月离伸手摸了青衣一脸的水。 青衣也不生气,还很正经地道。 “是他吃我的醋还差不多。” 月离从浴桶站起,长发及腰,掩盖住上身的肌肤,下身没在水里,灯光一晃,春光隐约,不尽诱惑,青衣想到每晚自己都和这个人躺在一起,肌肤相亲的情景就觉得一种火热涌上来。 “月离……”声音有些低哑。 “青衣你的定力还是那么差。”月离听出青衣的意思,淡淡地道,出了浴桶。 “那是因为面对的是你。”青衣赶紧拿起浴巾上前给月离擦拭,穿戴,“月离……”干布包上月离的湿发,“今晚,可以吗?” “可以。” 青衣的身体很热,黑暗中这种热量似乎快要把月离燃烧起来。 “月离……可以叫吗?” “……可以。” 青衣孩子气地坏坏笑了,叫的声音很大,很荡。 每次都是青衣主动,而且全力以赴,月离只是迎合,尽在眼底的目光也时近时远,叫青衣有些抓不住。 “我伺候的不好吗?”完事后青衣看着月离的眼睛,月离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去,只是眼神依然清明。 “你又多想了。”月离也很无奈,青衣尽力了,可她就是满足不了,索性对这方面她的要求向来不高,“我才十五。”又加了一句。 青衣嗯了声,蹭着月离的脸,手抓住月离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某处。 “这里……”磨人一般咬上月离的耳朵道,当月离做了一个动作惹得青衣更粗的喘息,忽地压上来。 “月离,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啊!” 全“……青衣,你昨晚为何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早上看着缩在被子下的脸,月离抚上他的头。 青衣露出一个小狐狸般的笑意,甜甜地道。 “我要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完完全全的是。” …… 部的释放。 “王夫,你休息一下吧。” 紫陌和红尘一起看着一夜未眠的林枫,都有些气愤,昨晚上东屋那么大的动静,想不听都难,他们这过来人都感到脸红,王夫,还是叫三郡主搬出去吧……小心地看了林枫一眼,没看出什么。 14 红楼 “你们下去吧,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王夫,要不要提醒提醒那个青衣。”红尘探试道。 “不用了。”林枫摆摆手。 红尘和紫陌只好下去。 林枫没来由的一股烦躁,眼底闪出月离的样子,耳边又响起昨晚听到的声音,再次愤怒 天光透过云影铺洒而下,时亮时黯,道路两旁的落叶被风卷起,给不夜城多了几分萧瑟的深秋气息。 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帘半卷,月离坐在里面望着外面的情景。车外坐着花木和刘嫂,前后跟随着护卫。 今儿一早月离就叫刘嫂请花木来一起出府,花木例行公事带上了侍卫。 在这个女尊的世界,男子样子普遍偏柔,个子偏矮,极少数有着那种阳刚之气,即使有也不为人喜。女子恰恰相反,尽管腰还是那种腰、胸还是那种胸、屁 股还是那种屁 股,但气势多了些强悍。 不过民风倒是很开放,大街上男子走来走去,做买卖的随处可见。 “花木管事,你知道星空这个人在哪唱曲吗?” “回三郡主的话,星空公子在醉舞楼唱曲,三郡主要去听吗?” “改日吧,去红楼。”还是先看看红楼的生意如何,“给我讲讲星空这个人。” 花木有些奇怪,她的三郡主要去红楼,却打又打听星空,但还是恭敬地回道。 “星空公子是星灿国的人,两年前来的不夜城,人长得很美,还能歌善舞,去醉舞楼的人几乎都是奔他去的。” “你听过他唱的曲儿吗?” “听过,去年过年的时候星空来王府唱过堂会。” “他卖身吗?” “卖……身?”花木险些咬上自己的舌头,心说三郡主你的话题转得也太快了点吧?“这个……” “是母亲请他来的?”月离神情平平,继续问道。 “那个,不是,是醉舞楼自己来的。” “哦。”月离没再问。 花木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偷眼看月离,正闭目沉思。 世上有一个地方无论是在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的社会都不会消失,那就是销魂蚀骨的风月场地。 天下有好色的男子,同样天下的女子好色程度也不比男子差,一句话,条件允许下几乎人人都好色,所以风月场地与世长存,各个时空,各个世界皆是如此。 不夜城有名的秦楼楚馆比比皆是,红楼不过是其中一处。 红楼没有女子,上上下下都是男子,还是绝色的男子。 月离面对着红楼,虽说白天这样的地方不会有太多的人来,但连带着酒楼生意,就算不是饭口也未免太萧条了些。 月离打量了一会红楼的外观,这才进去,花木等人跟随其后。 边走边看,月离对红楼里外有了个初步印象,太陈旧了,古朴有余,新意不足。 找了个雅阁坐下,开始品菜,一直品到中午,品的在一边的花木嘴角都直抽,看着月离始终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暗自佩服,三郡主好耐心啊! 15 就这样开始 中午饭口客人还是没有多少。 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月离将红楼附属的酒楼菜色全部品了一遍,这样一来在红楼做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个人在品菜,只是碍于门外的侍卫把守只远远地看着,以满足自己的八卦心里,最得意的就是给月离传菜的小丫头了,胸脯挺挺的,得意的眉飞色舞。 晚上月离又坐了一会,尽管客人比白天多了,可以不夜城这样的首府,红楼这么大的场所客人还是太少。 随后月离又进了后面的红楼,看了红楼的公子们,品貌,身材,才艺,以这个世界的眼光来说都还不错。待了一会,和林管事略略谈了几句,对他没隐瞒身份,更说明了来意,这倒把个四十几岁的林管事弄得诚惶诚恐。 “三郡主的意思会经常来红楼?” 月离点头,目光游移,看着林管事身后一排没有客人的公子们,大的二十几,小的八九岁,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这个词用在男子身上也许不太恰当,可现在给月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那太好了!”林管事有点激动,“三郡主有所不知,王夫他身份有限,不方便来这里,现在的生意实在是……” “我知道。”月离起身“就到这吧,这段时间请个好乐师,教教公子们唱曲儿。”说着往外走去。 “唱曲儿……三郡主,你还什么时候来啊?”林管事忙跟出去,等来到外面月离已坐上马车,远去了。 唱曲儿?就唱曲儿?林管事不太明白。不过还是按照月离的吩咐做了。 从红楼出来月离回王府,回来便直奔内宅,进了院子就看到林枫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面对着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想起林枫的名字,深秋时节,暮色苍茫,草木萧索,此时此刻倒是很应景。放慢了了脚步走过去,直到来到林枫的身后,林枫道。 “我再呆一会。”显然把月离当成了红尘、或者紫陌。 “是我。”月离道。 林枫闻言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什么事?”依然冷漠的口气,不过似乎有了点变化。 月离并没注意这些,转到林枫的前面靠着林枫面对的那棵树,双手怀抱两臂,两脚交叠,望着林枫,淡然地笑着,口气平和而轻柔。 “我今天去红楼了……” 林枫的目光落在月离的衣摆上,和他一样的白色,随着风飞扬,在往上,及腰的长发随着风飘起,在往上,朱红的双唇正说着什么。 他努力地去听,却还是有点走神。自从昨晚上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整整一天他都在走神。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十五年来单纯、平静生活被青衣的昨晚上的声音完全给打破了。 “……那的生意确实不太好。”月离缓缓地道,“红楼的门面和里面都需要重修,还有桌椅,餐具,需要增添。菜色味道还不错,只是缺乏变化。红楼的公子们我也看了,相貌、才艺、资质没的说,就是曲子、节目太老了,没有新意。明天我去醉舞楼,这段时间,我想把红楼妆新一番,需要一笔银子,还有,我去醉舞楼也需要银子……” 说到这,一阵凤吹掉了盖在林枫腿上的毯子。林枫愣住了,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硬。 月离也住了嘴,看着地上的毯子。 16 第一次亲密接触 林枫是可以自己捡起毯子的,可那要固定好轮椅,吃力地弯腰……最重要的是在她面前,所以犹疑着,一动没动地看着地上的毯子。 气氛有些微妙。 终于月离放下手过来,弯腰捡起毯子,转过身去抖了抖,再转过身来,俯身给林枫盖上双腿。 风很大,吹开了两人的发丝,胡乱地缠绕一起,拂过彼此的脸颊,林枫只感到心突然怦怦狂跳起来,月离的气息无比清晰地索绕上鼻端,一种热辣的东西叫他脸腾得一下红了,本来有些冷的深秋傍晚,可在这一刻却因为月离的动作而变得好热。 月离感到林枫的异样,随意地一抬眼眸,正和林枫对视上,林枫猛地将头转开,手胡乱地去推月离的手。 “我自己来……” 声音明显的不稳,带着一丝狼狈。 十五年来,或者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异性离得这么近的林枫,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冷漠。 林枫的失措叫月离一时讶然,手停在了那。 林枫依然是一身白衣,领口绣着暗花纹,头发利落地用一根青色的簪子挽着夫家的发式,从侧面望去,可以看到露出脖颈的一点肌肤,红艳的很,脸红的他清隽优雅的气质也平添上一抹诱人的蛊惑。 掌下就是林枫的腿,感觉很瘦,月离不由用了力,林枫惊怒地转回头看向她,没等他开口月离笑了,林枫瞬间的惊愣,月离自然地给他掖了掖毯子,直起腰看着他。 “天冷了,我推你回去?” “……不用。”林枫再次把头转了过去。 凤吹起他的发丝,划过月离的手背,很痒,月离垂眼看了看他的腿,也没勉强。 “我刚才给你说的你觉得如何?” 林枫沉默,他记得月离再跟他谈红楼的事,具体说了什么,没注意听,却又不愿承认,想了想道。 “这期间你需要什么找红尘、紫陌就行。三个月内。”末了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月离停了停,见林枫不再开口,再次看了眼他的腿才转身离开。 月离离开后,林枫双手放在毯子上,一动未动。 “你看什么呢?”进来就见到青衣凭窗而立,一脸深思的样子,月离随口问道。 青衣一惊,忙回过神。 “没什么……月离,你回来了,外面冷吗?” 月离知道她在看什么,不过青衣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还行。” 青衣给月离到了杯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 “你猜,今天谁送礼来了?” “谁?”其实月离已经猜到了,但还是端起茶轻轻吹着,喝了一口问道。 “大郡主。”青衣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一递。 “你看!除了银票还有一些古玩首饰什么的,整整两箱子!” 月离暗暗点了点头,这个大姐还真是大方,只是大方的背后…… 17 食言 “你收着吧。” “你不看看吗?”青衣也不奇怪,和月离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了月离的脾气了。 “都是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月离笑笑,“送给你做嫁妆吧。” 青衣一愣,双眉一挑。 “那还不是你的?”说着趴上桌子,看着月离,“大郡主还送来两个人呢?那相貌真是很出挑,我都有点心动了。” “是吗,原来青衣还有这种爱好呢,我才知道。” “我把他们打发了,他们说请你有时间移步大郡主那里,赏美人图呢。”青衣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这个美人图可是活的哟。” “活的好啊……” 青衣不等月离说完就亲上月离的嘴。 “……你说,我是不是美人?” 月离忙放下茶杯,扶住他的身体。 “不……是……” “是!” “呵呵,那就是吧……” 青衣这才满意,然后关切地道。 “累吗?你先歇歇,想吃什么,我去做。” “清淡一点吧。” “嗯。” “青衣?” “嗯?” 月离停了停道。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林枫最想要的是什么呢,对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来说没有比健康的身体更重要了,刚才得知林枫的腿还有知觉,完全恢复可能有点不现实,但扶着拐杖走路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枫身体有残疾,还是坐轮椅,今天看了红楼,了解了林枫一些事,对这个身有残疾的人撑着这么大的家业,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即使林枫的条件不是这个,她也想试试医治他的腿。 “本来我想用不了半年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可医治他的腿的话至少要两年,甚至更长。”对青衣,月离从不隐瞒任何事。 青衣默然半刻,俯身抱上了月离,轻声道。 “是为……为了继承林家财产?” “算是吧。”月离轻轻叹了口气,靠上青衣的胸口,“我夺了人家唯一的依仗,虽然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可是能弥补尽量弥补吧。” 青衣目光闪烁。 “什么时候开始?” “把醉舞楼挤出不夜城,大概两个月之后。”毕竟这需要彼此的信任。 “都需要准备什么药材?” “回头我写给你。” “他,会同意吗?” “会。”月离很肯定地道。 “……嗯。”青衣应着,“月离?” “嗯?”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你月离,青衣就会快乐。所以月离不要顾及。” “呵呵!,对青衣我有些食言呢。” “月离事先又不知道他这样。”青衣手臂紧了紧。低垂着眼,掩藏起一丝复杂。 自始至终青衣都没有怀疑月离会医治不好林枫,他失明了十年,是月离叫他重见了光明,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月离完全能医治好林枫。只是,是为了弥补吗?还是…… 刚才月离和林枫在院子里的情景青衣看到了,也许月离和林枫都没意识到,他们当时的样子其实很亲密。 青衣知道自己不该往那方面想,也不能往那方面想,身份摆在那呢,可,以他对月离的了解,月离是一个从不受俗世道德约束的人。 18 大公主 醉舞楼座落在不夜城最繁华的街市口,是星灿国商人经营的,三层小楼的门面极其素净,虽说坐落在二城区,但来这里的人们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赫贵族,再不济也是说数一数二的富甲,平常人想来也来不起。 清静的雅阁里,月华正和一个女子聊着什么。 “月朗年底回来吗?”女子身材高挑,面若芙蓉,两眼却含有掩饰不住的锐利,给人感觉少了些亲和。 女子脚下跪着两个十二、三岁的俊美男孩,淡薄的衣衫,露着白嫩细滑的小胳膊,正轻轻捶打着女子的大腿。 她便是当今的大公主月弯,月华和月弯从小就走的很近,感情也比和其他的公主亲厚。 “回来,这次就不走了。” “听说你家老三回来了?” 月华知道这个才是重点,回答道。 “前天回来的,昨天去了红楼。” “那个瘫子接受他了?” 月华摇了摇头。 “不知道,按理说那个人不会容易接受的,至多给个机会吧。” “当年可没给你机会就拒绝了,真不知道皇姨母怎么想的!”说着大公主又讥讽地道,“一个林家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如果依着我那个瘫子早就该休掉,你直接接手,这样多干脆,现在倒好拖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解决!” 月华没接话,把玩着杯子,大公主说的她也不是没想过,但自从母亲和她谈过话后隐隐明白,林家的事应该是皇上的意思,至于皇上怎么想的,她就猜不到了。 “那个老三怎么样?”月弯看着月华有些失落,忍下不平的话,换了个话题。 月华想了想摇头。 “看不透。”说着把和月离在家宴上的情景说了一遍。 大公主来了兴趣。 “她喜欢银子?” “她是这么说的。我派人给他送去银子、首饰、古玩还有两个很美的侍儿,她除了人以外其他的都收下了,看来是真的喜欢银子。” “是她收的?” “不是,他的侍人,叫青衣,我还没见过。这次和他回来有两个人,刘嫂,还有就是这个青衣。刘嫂我知道,是母亲的人,青衣是她自己收的。” 大公主轻轻喝了口茶。 “她还能缺的了银子?” “不知道,所以说,看不透。” 月华回想起月离在家宴上说那番话的表情,眼神很干净,不是那种逐利的热切,听上去很重视银钱,但绝不是因为曾经缺少过银钱的重视,而是一种凌驾富贵荣华之上看透世态的重视,很洁净,还带着些许的优雅。 那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因为她是亲王府的三郡主,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不经意地流露……她才十五岁啊,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感觉?月华想不明白。 不能不说月华看的还是很独到的。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月弯吩咐道。 进来个侍卫打扮的女子,过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月弯笑了对月华道。 “你猜,谁来了?”也不等月华答话又道,“你家的老三。” 19 星空 “她?她来这里了?”月华诧异的很,“她自己?” “还有个人,应该是你说的那个青衣。” “大公主想见她?” 月弯吩咐侍卫几句,侍卫离开。 “过一会。” 月华笑笑,深思起来,昨天去红楼,今天来醉舞楼,这个小妹到底想要做什么? 记得青衣说很想听星空唱曲,所以今天月离借着探醉舞楼的底就带他来了。 月离带着青衣走了进去,马上有知客的管事热情又不失有礼地迎上来。 “晚上好,欢迎来到醉舞楼!”很熟练的说辞。 “好。”月离打量了对方一眼,三十几岁,风韵犹存,“我们要见星空公子。”口气不容置疑。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见星空公子很正常,知客管事并没有感到意外,看到月离和青衣的穿着打扮和气质更是客气了几分,笑道。 “两位这边请。”一边引路一边道,“星空公子半个时辰后要上台献艺,现在正在休息,还请稍等片刻小的进去禀报。”将月离和青衣带到二楼的雅间里,吩咐人上茶、点心,好生招待,这才出去。 月离见青衣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眉毛一挑。 “星空的曲子真的就那么好?” “啊?”青衣很正经地道,“都说了,绕梁三日而不绝!” 月离不以为然,绕梁三日不过是文人的夸大赞词而已,穿越了这么世还没听过这样的曲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不过看青衣那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没等多久外面脚步声近了,人未到暗香以先至。 除了刚才的知客管事外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这位身材不高,体态柔美,淡蓝色的衣衫松松垮垮,长发垂腰,一根红簪束头。再看容貌,面色桃花,眼神慵懒,眉目掩饰不住的妩媚,双唇嫣红,又使那妩媚更深刻了几分。年纪还真看不出来。 后面的人穿着简单,人长得也简单,应该是侍儿。 “这位就是星空公子。”知客管事介绍了一下,退下。 星空据说在星灿国就很出名,凭着妩媚的容貌和精湛的琴技、美妙的歌喉来到月曜国也是很快就风靡了整个不夜城。 星空的容貌叫月离想起了一句成语,天生尤物。 “星空公子好,这是青衣,听说你的曲唱的很好,所以想见见你,你们聊吧。”月离停了停,起身附在青衣耳边道。 “小心些,我在外面。” “嗯!”青衣一脸幸福地连连点头。 星空愣住了。 刚才月离说话的时候没有起身,斜倚在椅子上,手扶着额角,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那样子闲舒懒散,神态清淡,目光虽然落在他的身上,但他却感到,那里无一物,净得无尘无染。 星空半天回过神,再次开口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无限娇媚。 “星空不过是卖曲糊口,当不起两位贵客夸赞。”袅袅婷婷拜了拜。 月离淡淡一笑,出去。 星空有些失望。 20 寒家世子 月离出来斜靠在游廊的廊柱边,双手抱臂,望着下面。 一楼的大厅很大,布置着七八个演出台,有歌有舞,还有类似拳击,上面有两个重量级的女子在角斗。每个演出台的周围都有大量的人在围观,熙攘叫闹。来回端茶送水的侍儿们也都很年轻漂亮,穿着也很整齐。 醉仙楼的公子陪客人过夜在后院,这里只是人们公开的吃喝玩乐的地方,所以来的男子也不少。 现在不是饭口,也不是晚上,不过客人却很多,很多。 月离注意力都放在了歌舞台上,特别是对方的配乐。 这个世界的乐器比起她曾经穿越的任何世界都要丰富,特别是打击乐,配起来绝不亚于现代摇滚的效果,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做点什么,还是…… 她对面的二楼游廊上一间雅阁门打开了,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小脸漂亮的像小妖精,当看到月离,眼睛顿时亮了,接着是惊喜,转回头道。 “表哥!是她!快过来!” “谁?”门打开了,出来个少年,抬眼看到月离也是一愣,眼中的激动一闪而过,便恢复了平静。 “我们过去吧!” “不行!”少年立刻反对。 小妖精呵呵笑了笑,转身便顺着游廊向月离方向跑去。 “表弟!”少年一惊,连忙追去,“你回来!”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带他出来了。 小妖精接近月离才慢慢停下来,悄悄走到月离前面,歪着头微微仰视着她,月离一副想事情的认真模样极其迷人,小妖精小心地打量,生怕目光太过分惊着这个沉思的仙子。 月离感到了他的视线,抬眸就看到一个略显童稚的漂亮男孩正小心翼翼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欢喜、好奇,还有点渴望的神情。 “我叫寒紫羽,你呢?” “我,月离。” “我知道你是谁!”寒紫羽小妖精般的小脸一笑,更是精致了几分,“你是月王府的三郡主,我们见过面,在不夜城的城门口,你记得吗?” 月离想想,好像是。 “表弟。”从身后走出来个华丽衣着的少年,容貌秀丽,很沉稳地上前对月离施礼,“寒紫蓝见过三郡主。” “不用多礼。寒王是你什么人?” “是家母。” 这个世界的人都随母姓。 寒紫蓝看了一眼月离又道,“上次在不夜城城门多有得罪,在这里紫蓝给三郡主赔礼了。表弟年少,惊扰了三郡主,望三郡主见谅。” 月离闻言暗道,这位寒家世子可真会说话,淡淡笑了。 “都是小事,世子客气了。” 寒紫羽过来拉了拉月离的衣袖。 “你来这里是听星空公子唱曲儿的?” 寒紫蓝看到表弟这个动作直皱眉,看来回去得要姨夫多教教表弟规矩了。 “你也是来听星空公子唱曲儿的?”月离不答反问道。 “嗯!我听了一次,很好听,还想听,就来了!”其实是来玩的,寒紫羽年纪还小,孩子的心性来醉舞楼玩要大于听曲儿,可在月离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个星空真有那么厉害,老少皆喜? 21 好色的公主 “小妹!” 月离正想着,对面来了一行人,其中一个竟然是大姐月华。 “大姐。”月离这声大姐叫的很亲切。 月华听了也不由心下极其受用,过来介绍道。 “这位是大公主,这是我小妹月离。” 月离在和寒家公子谈话早有人报与了大公主月弯,这才和月华带着侍卫和随从过来了。 “见过大公主。”月离对月弯见礼。 “月离妹妹好。”月弯上下打量着月离,又笑赞道,“真是神仙妹妹。” “大公主过奖了。”月离客气而礼貌地道。 这时寒紫蓝拉着寒紫羽过来见礼。 “这不是紫蓝吗?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月弯看看表兄弟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明年就参加选秀了吧?” 寒紫蓝手一颤,低头恭敬地答道。 “回大公主的话,紫蓝已过了选秀的年纪,皇上有旨,紫蓝可以自择婚配。” “哦,是这样啊,你的表弟明年参加选秀?”看向小的。 寒紫羽看到月弯投来似粘腻的目光,吓得就想后退,寒紫蓝紧紧地拉着他,有礼地笑着。 “回大公主的话,皇上有旨小羽免秀。”也不等月弯再说什么,接着道,“就不打搅大公主和两位郡主了。”又是施礼,拉着寒紫羽快步离开。 月弯有些不满地对月华道。 “我就那么可怕?怎么每次见了我他们都走的这么快!” 月华暗笑,你那眼神谁都明白的,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他母亲再是王爷,也是外姓,你是大公主,怎么会不怕。”月华很随意地道。 月离闻言不由多看了月华两眼。 月弯心里哼了一声,不参加选秀难道我就要不得了?回宫是不是和父亲说说呢,那个小的似乎更好看一些…… 说话间青衣和星空两人出来,青衣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月离。”青衣没看别人,直接向月离走来。 “青衣,这是我大姐,这位是大公主。”月离很自然地道。 月华和月弯都注意到了月离的说话口气,这绝不是一个主子对侍人的口气,而青衣表现的也不绝不是侍人对主子的态度,为此都很惊讶。 青衣规规矩矩地对着月华和月弯福身。 “青衣见过大公主,大郡主。” 这才是个侍人该有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青衣的脸上。 青衣相貌并不如何出众,但身上却有一种灵动,尽管规矩地站在那,可却比见过的其他侍人多了份生气,那是心性舒展的生气,一看就知道是受宠的,那所宠他的人是……目光再次回到了月离的身上。 后面的星空故作不见她们的暗喻,等青衣见礼后停了停过来见礼道。 “星空要上台了,失陪一会。” 月弯点头,星空又是施礼,离开。 “神仙妹妹。”月弯似乎很喜欢这么叫月离,收拾起其他的心思,指着下面的一个台子道,“一会星空公子要在那台上演出,若是能入神仙妹妹的眼,今晚本公主就叫他陪神仙妹妹。” 22 家乡的声音 月离淡笑。 “月离先谢过大公主。” 月华看了眼月离,又看了看一边的青衣,月离看不出什么,青衣低眉顺目,也看不出什么。 没过多久星空上台了,一身紫色的长袍,更衬出他那妩媚之气,长袖挥舞间,翩然起舞,口中唱道。 “苦涩就是前生的念珠 在佛手中转动轮回 化成一滴相思泪时 无人接住飘洒的重逢 只得再度与梵文为伍 苦涩就是哀婉的月色 黯淡里消亡了旧梦 织就一棠盛开的水仙 为了衰败的一幕 不曾有过开绽 苦涩就是一滴遗留的泪水 浅埋在动情人的心田 这心脆弱了 掘开泪水不甘寂寞的静谧 微笑已被祭奠 苦涩太多时候 用来装裱他人的梦境 郑重的悬挂于艳阳的心情 不堪的天青色 画入了落雨的春闺紊乱 别样的寂寞和凄凉 充斥着整个空间 伫立 独倚树干和秋霜 身影幽暗渗入无边苍旷……” 星空长袖漫舞,衣衫飞动,在台上随着婉转的歌喉,?br /gt; 夫侍成群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部分阅读 ,动人的乐声,展现出了满眼的紫色绚烂与忧伤。 月离神情讶异,微微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用听觉去感知。 不是为了星空的曲声也不是为了星空的舞,而是星空的歌词。那文字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渗透进灵魂,叫她觉到了一缕细长的痛,慢慢蜿蜒上身心,如轻烟般笼上了眼眸。 那是家乡的声音,二十一世纪的声音,现代诗人的文字。 深埋在心的家乡,深埋下的思念绵长细微地袭上。 家乡,还能回去吗? 直到青衣将这首曲子唱完好一会月离才从这样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刚才那一脉温情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再次换上淡漠。 “神仙妹妹,你觉得星空唱的可好?”月弯一边鼓掌一边道。 月离看着星空在台上弯腰谢礼,看不出什么情绪。 “还行。”星空的曲儿唱的的确不错,不过像她这样经历的人还是觉得很平常。 “看来神仙妹妹不是很喜欢啊。”月弯也听出了月离兴趣缺缺。 “我还是比较喜欢银子。”月离回答的有点俗气。 月华扑的的笑了。 “小妹,我不是叫人送你了吗,说得好像你多穷似得,这话要是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银子还是多多益善得好。”月离不介意将自己说的多财迷。 “呵呵!神仙妹妹,回头我送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月弯这么大方对一个人还是第一次,月华也很惊讶。 月离还没等谢过,就听下面人声鼎沸,一个胖乎乎的女子上台跳了起来,还唱着曲儿,在看过了星空的表演,看这个人实在不怎么样,可是人们怎么会这么激动? 月华看出月离的奇怪,解释道。 “那个人是十公主,呵呵,几乎每次来都要上台歌舞一番。” “公主也可以上台表演?”皇上不管? 23 计划的开始 “老十就那性子。”大公主接口道,“神仙妹妹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她想上就上了,这的人多,不夜城都知道。再说了也有八公主支持嘛。”后面一句很是不屑。 月离暗道,这算不算天助我也呢? “大公主,小妹确实有件事还需要大公主的帮忙。” 月弯微一错愕。 刚才的话不过是客套,听到月离真的提出来了,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兴趣,她很想知道月离会求她帮什么忙。 “神仙妹妹快说来听听。” 月离指了指台子。 “小妹也想上台表演一番,还请大公主支持一下。” 月弯吃了一惊,但马上转为惊喜。 “原来神仙妹妹也喜欢歌舞?那有什么问题,神仙妹妹尽管上台,其他的事我来担着!”惊喜的是月离会主动靠拢她,尽管今天的事有点意外。 月华也很震惊,十公主是不夜城有名的胡闹公主,皇上那边虽然不满意,但更多的是听之任之,而月离刚回来就要做出这样有失王府体面的事,她是怎么想的!毕竟她回来是要继承林家产业的,她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吗? 月弯似乎也想到月华所想的,暗暗拉了拉月华,那意思像是在说,如此一来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神仙妹妹现在上台吗?我叫人去给你准备!” “不是现在。”月离装作没看到月弯的小动作,但由此也明白了两个信息,一个是有身份的人还是受一些规矩制约的,另一个就是这个大公主看起来和大姐很要好。第二个不重要,第一个看向了台上尽情歌舞的十公主,这个人应该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月弯有点失望,“神仙妹妹不会是说笑吧?” “呵呵,当然不是,到时候我会告诉大公主的。”月离说的很认真。 “好!那么我们就说定了!” 临离开醉舞楼的时候月弯再次提起要不要留下来叫星空陪夜,月离婉言拒绝,尽管星空的歌词唱的像家乡的文字,但那又能如何?带着记忆穿越了这么多世,也不是没有遇上同穿的人,但她都没有相认。 月离的骨子里是不相信任何人的,无意有意地给自己筑上一层坚硬的外壳。而对星空是否是不是同穿也毫无兴趣,历经世事的她只会将所有不必要的枝蔓统统剪掉,直达主题。 那个家,她这个不死的灵魂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接下来月离几乎每天都来醉舞楼听星空的曲子,也看其他的节目。有几次碰上月弯,渐渐地熟悉起来,月弯还是对月离什么时候上台表演上心,但每次月离都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她会上台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中一次还遇上了八公主和十公主,八公主很美,身材高挑,一看就很精明干练。十公主长得很可爱,性子跳脱,歌舞一般,却是酷爱的无可救药。她和八公主是一个父亲,所以两人较其他姐妹要亲近。看得出来八公主很宠爱这个妹妹,对妹妹的行为既支持又无奈。 24 相处 在大公主和八公主之间月离也感到了她们的不和,还有就是大姐月华是站到大公主这边的。 月离之所以没有上台表演,是因为红楼这边正在施工重修。 天越来越冷,重修受到了限制,月离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以最快的速度重修红楼,短时间内就能使用,毕竟林枫只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而且她也答应了。 这几天晚上月离经常拿着图纸,物品单子,预算来到林枫房中商议。既然很多地方要等明年开春重建,那么就只能在细节方面下功夫了,因此月离的要求近乎到了苛刻的程度。 “这个花色不对,重做。”月离毫不留情地否定了紫陌带回来的雅阁里装饰小样。 紫陌张了张嘴想说,三郡主差不多就行了,可出口的还是。 “我明天叫她们重做。” “不是明天,是现在,现在你就告诉她们,重做。”月离见紫陌有点怨怨,半开玩笑地道,“你不要怪我,是你主子只给我了三个月的时间。”言下之意要怪就怪你的主子吧。 紫陌哑然,不敢看一边坐的的林枫,赶紧拿着小样逃了。 林枫眼神忽闪,什么也没说,低垂的视线却随着月离的手动。 红尘忍不住想,三郡主做事比王夫还要认真,这一点倒是很像父女,偷眼看了看两人,真希望三郡主能待王夫如父,这样王夫老了有个依靠,日子也不会过的太艰难。 可惜后来的事情却不是他想要的那样发展。 “这个定下来。” “现在?”红尘看了看杯具的样式又看了看天色,有点晚了,快吃晚饭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林枫,中午为了看完月离昨晚上的编排节目方案就没吃上。 “你去吧。”一直未开口的林枫道。 红尘犹疑了一下道。 “王夫你还没吃午饭呢,我……” “去吧。”林枫摆摆手。 “……是。”红尘只好走了。 “你午饭还没吃?”月离放下手中的活,看着林枫。 “不饿。”林枫不能说他看月离的节目编排计划跟不上思路而不想吃饭。 从接手林家的产业后很多的改进都是他一手计划的,一个人想的,而且还是整个不夜城从没有过的,所以有那么点自得,可现在,月离弄出的东西把他那点自得完全给打击的没了,最重要的是他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想明白月离说的那种效果。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方面放了心,月离还是有经营能力的,而另一方面又有些失落,自己真的老了吗,不行了么?又有些不甘,像小孩子负气地想,我就是不放手,你又能如何?但更多的是惶恐。 他不知道是为了将来某一日他不在是林家产业的掌门而惶恐,还是怕月离笑话他而惶恐,他除了经营林家还有会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而这种自视过高的东西就这么被月离轻而易举地胜过…… 25 甜蜜与忧伤 真的,他说不出什么滋味。 可除了这些他是开心的,记忆中从没有过的开心。 白天看着月离给的计划文案,盼望着晚上快些到来,好和月离一起商议,而晚上却又盼望着时间慢下来,好多和她相处一会。 开始为此他感到不安,后来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能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做事,现在终于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于是暗中放纵着自己情感蔓延,月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都在脑海里反复回想。 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甜蜜。 对月离的愤怒自从每晚上月离来和他商议事情的这段时间就消失了,而替换上的则是另一种情绪,只是深陷其中的他不知道罢了。 “你想吃什么?”月离见他在走神,敲敲桌子。 “我不饿,节目的编排按着你说的做……” “面条怎么样?” “等红尘回来再说吧。红楼的林管事以前编排过节目,他可以……” “那就面条吧。”月离看出来了,从这个人的口里是得不到回答了,转身出去。 林枫住了嘴,愣了愣,眼底抑制不住地现出喜色,她这是在担心……我吗……看着月离离开的位置,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下月离手按过的桌边,神情越发的柔和,有点像做贼,但很快就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心思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心里早已超出了他给自己的理由,可他却浑然不顾。 门外的青衣看到了这一幕,眼睛亮了亮,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意,转身跑去找月离。 月离叫青衣去厨房做两碗面,现在坐在椅子上,正计算着接下来事情的一些环节。 “月离,你去厨房做面吧。”青衣强压住真实的情绪。 月离打了个愣。 “我去厨房做面?”没听错吧? “是!月离做的面好吃,我也要吃一碗。”青衣拉月离起来,“你好久没做面给我吃了。月离,我想吃了……” 月离伸手摸摸青衣的额头。 “发烧了?” “哪有!月离,就做一次,一次,就一次!”青衣伸着食指保证着。 月离看着青衣又露出类似小狐狸的笑容,想了想答应了。 “谢谢月离!”青衣转身捂嘴忍住笑。 月离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对青衣道。 “不要乱想。”出去了。 青衣愣了愣神,追出去。 “我哪有乱想!”就是多想了想那么一点点。转头看向林枫的房门帘子,神情忽闪。 月离亲自到厨房为林枫做面,叫厨房的人惊愕加感动。 厨房的人都是林枫从林家带来的,对自家的主子很同情,希望主子能好过一些,这个刚回来的三郡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为主子亲自下厨,可见还是很有孝心的。至于是不是为了林家产业直接忽略。所以当月离端着做好的面离开厨房时,厨房的每个人眼睛都有点红,主子终于有依靠了,主子好过了,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26 浪漫温馨的面条 林枫端着热气腾腾,清香扑面的面条,上面的青菜清脆可人,汤水里飘着淡淡的油花,看上去就叫人很有食欲。 可月离却有点担心。 这个世界的饮食味道上和她以前所在的世界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在她吃起来,味道有点差,即使再美味的东西,幸好她不挑食,而她做出的食物按理说这个世界的人也会接受不了,虽然青衣和刘嫂都觉得好吃。可她也只给青衣和刘嫂做过,林枫是第三个。 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自己调出的味道,毕竟自己做的饭菜只有两个人尝过,月离看着林枫吃下第一口问。 “怎么样,味道?” 林枫怔了怔,点头。 “换厨子了?”很好吃,味道是他从没有尝过的,非常美味。 月离见他可以接受她的口味放下心,没回答他的话,端起自己的那碗吃起来。 林枫也没再说话,一时两个人都专心地吃着面条,房间的气氛祥和温馨,一切尽在美味中。 吃过饭继续商讨,直到深夜,结束前月离再次强调了一句保密。 林枫这次看向月离,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他不知道月离已经触动了他太多的情绪。 “我知道我有些啰嗦。”月离手扶着桌案,上身微微前倾,含笑地注视着林枫,“可是这全怪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泄密的话我难保完成你交的任务,你该知道我有多么重视你给的这个机会,所以我还是要再强调一次,保密。”口气带着一丝自然的娇滴。 林枫的心砰然而动,尽力叫自己的声音平静。 “我知道。” 月离把桌案收拾好,转身要走只听林枫又道。 “月离……” “什么?”月离转身看她。 林枫手抚摸着轮椅的扶手,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有什么事吗?”月离返回来。 “新鲜的东西确实吸引人,可新鲜的东西不可能常有。”林枫终于说出了一句公事上的话题。 “是的。”月离坐下来道,“可你忘记了一点,人的智慧是无限的,我们所做的新鲜只是开始,以后会有人接着做,只要打开这扇门,基础做好,新鲜的东西就会源源不断补充进来,后期我们要做的只是用人、把握大局。” 林枫手停下了,她……真的比自己强。 “还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今天林枫很奇怪,脸色也不是很好。 林枫脸色一直是苍白的,这些日子晚上和月离商议事情,白天又要回忆晚上的情景,使他脸色越发的白,可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枫没出声,垂着眼,烛火爆着烛花,是房里唯一的动静,他感到了月离的气息,看到了月离投在地上的影子,眼底闪现着月离的样子,那种自信,那种淡漠,那种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神,还有那种挂在脸上的淡笑……他想说的不是什么公事,是……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公事。 27 第二次亲密接触 “你是不是病了?”这几天累的?月离来到他的身前,蹲下身,伸手抚摸上他的额头,好像有那么点热……嗯?林枫抬眼便注视上了她。 烛光斜射过来给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一个如仙静美的女子蹲在身前,一袭白衣渺渺生烟……烛花再次炸开,犹如波心落入一点水滴,悠扬,神迷,恍如一个梦悠远绵长。 以后的每一次林枫回忆起今晚的这一情景,都感到落泪的冲动,在他死寂的人生里遇上了一个这样的女子,有一些近乎感激的心情,特别是当相拥相偎的时刻,他是如此庆幸自己遇上了她,为此而落泪。 月离手没有离开,久久放在那,也注视上他,林枫的眼睛此时看起来,风华中不尽的迷茫。 林枫就那么看着近在跟前的月离,手下意识地握上了月离放在他额头上的手,感到很凉,月离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很多,特别是天冷的时候。 “你……真的想做我的女儿?”说出这话林枫就感到胸口一阵窒痛,和一种死灰。 月离一怔,神情闪烁,听到了红尘和紫陌回来的脚步声,停了停低声道。 “生恩养恩都没有,你算我什么父亲?”说完没再多言起身快步离开。 林枫感到窒痛好像好一些了,可另一种怨气又来了,你竟然用他的话来堵他?不禁愤然。 红尘、紫陌进来就看到林枫很生气的样子,暗里猜测,难道和三郡主吵架了?不能啊?对望一眼,把刚从厨房端来的夜宵放在桌上。 “王夫,吃点东西休息吧。” 林枫看了看桌上的青菜稀粥,想起晚上吃的面条。 “以后我的三餐由新厨子做吧。” “啊?新厨子?”红尘和紫陌都很不解,“王夫,没有新厨子啊。” “没有?”林枫愣了下,“晚上的面是谁做的,以后我的三餐就由他做。”说完不见红尘、紫陌应声,“怎么了?”难道我这个王爷的正夫连一个厨子都不能吩咐了吗? 半晌,红尘、紫陌都笑了,红尘见林枫有点要火,忙道。 “王夫有所不知,晚上的面是三郡主做的。” 林枫吃惊地睁大了眼。 “她做的?!” 这个世界的女子一般来说是不能下厨房的,就算是普通百姓家也是一样,除非是特殊情况,何况月离还是亲王府的三郡主!这也是厨房的人为什么能直接忽略月离给林枫做饭不是因为林家产业。 “王夫,三郡主还是很孝顺的。”红尘接着道,“不然也不会下厨。” 林枫久久未语。 今晚最得意的就属青衣了,睡着了嘴角都在翘,女子是不能下厨的,可身为三郡主的月离却第一个为他下了厨,而且还经常,就连刘嫂都为他隐瞒这件事。 看着身边躺着的青衣,一脸毫无戒备的满足样子,月离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林枫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 28 你会得到最好的 早上,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月离走在通往母亲书房的路上。 回来有一个月多月了,红楼那边这两天完工,在准备一下就可以使用了。这一个月红楼渐渐关了门,在众说纷纭中悄悄地等着出动那致命的一击,月离却没有显露出一点兴奋神情,依然是淡笑着,眼里如雪般的温度,一身单薄的白衣犹如欲要化雪飞去。 听着脚下的雪声,感受着扑在脸上的雪花,她默默地想着,如果自己上台演出那晚下雪效果会更好些,但愿天公做美吧。 “母亲。”进了书房,回手带上门。 月王爷指指桌上的热茶。 “暖暖身子。” 月离应着端起茶,喝了一口。 月王爷看到月离还是穿着以往的那身单薄的白衣不由皱眉。 “都入冬了,你怎么还穿着单衣?林枫是怎么照顾你的!” 月离笑笑。 “我不冷。母亲,你找我什么事?” 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母亲,今天母亲叫她过来应该是为了自己去醉舞楼的事,果然月王爷默然一会问道。 “这一个多月我听说你经常去醉舞楼,有什么用意吗?” 月王爷听到有人回报,说月王府的三郡主是个纨绔的姐儿,整天泡在醉舞楼里听星空唱曲儿,虽然不相信真是这样,但一个多月了月离还是如此,今天终忍不住叫来了月离想问问。 月王爷平静的脸看不出什么,口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为了完成林枫交给我的任务。”月离倚在桌案边,两手抱着茶碗,两脚交叠着。姿势很怪异,可看上去又觉得说不出的自然,“然后好继续。” 月王爷忽然发现,月离平常看似和其他人无异,可细想想月离无论是坐姿还是站姿、行走都很独特。 月离坐着的时候喜欢歪在那,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或者膝盖上,而她的双腿不是左腿压右腿就是右腿压左腿。站的时候喜欢斜倚在那,抱着双臂,两脚交叠。行走的时候步子不大,但速度却很快,这应该和她会武有关,但又说不出的自然优雅,而转过身来,那双眼睛透出的神情却对你淡漠,疏离,客气、礼貌,其中的距离叫你无法接近。 月王爷有时忍不住想,这孩子如果接受了你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呢? 月王爷打量月离的时候,一脸沉思,月离也很有耐心,安静地等着母亲的下文。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月王爷虽然也不太明白月离去醉舞楼和林枫给的任务有什么关系,但没在追问。 “就这几天。” “嗯。”月王爷点头,半刻又道,“不夜城龙鱼混杂,你要小心。离儿?” “嗯?” “你要记着,你会得到最好的,所以你也要做到最好!明白吗?” 月离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最好的?什么是最好的?对她而言平平静静不招谁不惹谁过着日子就是最好的,可母亲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显然不是。 那么对她而言最好的又能是什么呢。 29 衣服 “以后你会明白的。有什么需要吩咐花木去办,去吧。穿上厚衣!”末了又加了一句。 “谢谢母亲,我去了。”月离又喝了一口茶,放下,出去。 月王爷露出点笑意,离儿,母亲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月离出来,回想母亲看自己的眼神,她能感到这个母亲对自己的那份真诚的关切。回应相同的感情对她来说有点困难,那个最好,尽心尽力,仅此而已。 “给我准备马,我要到东山小月观一趟。”出来对花木道。 “小月观?三郡主要拜访小月大师吗?” “是。” “可下着雪呢。” “无妨,去准备吧。” 花木想了想道。 “花木陪三郡主去吧,再带上几个侍卫。” “也好,快一些。”月离看了看天色,怕是一会雪会大。 “月离,我也要去!”青衣听说月离要去小月观,也要跟着,“我还有愿没还呢。” “下次吧,我带你去。”月离直接道,“这次我不方便带你。” 青衣感到月离有事,轻声道。 “怎么了?你告诉我。”月离还没有什么事拒绝过他,这一定是很重要的。 月离看着雪,半天才道。 “林家的事会牵连上很多人。” “月离……你就是太善良了。”是怕伤害他去求神的庇佑?青衣拥上月离。 “也就你这么认为。”月离对自己再了解不过,善良、同情、心软这类软弱的情感她向来没有,去小月观也只是因为…… “三郡主。”红尘进来放下一个包袱,“这是给三郡主的棉衣。”顿了顿又轻声道,“是王夫亲手缝制的。”说完也不等月离开口就出去了。 王夫和三郡主性子可真像,上次三郡主为王夫下厨没有告诉王夫,现在王夫给三郡主缝制衣服也不叫说。唉,都是林家继承人的事闹得。红尘出去心里想道。 月离目光落在包袱上,青衣快步过去打开。 “看看有没有我的针线活好!”抖开,一时愣住。 棉衣很轻,很薄,是用天鹅绒毛缝制的,先不说天鹅绒毛有多贵,单是把它们缝制进衣服里就很费工夫,要先缝制成手指甲大小的格子,然后将天鹅绒毛放进去,外面再罩上一层面,这样既暖和又不臃肿,可是针线不好的话,很难做出轻便平整的效果。一般来说都是到专门的店里定做,毕竟太耗心神了。 青衣表现出这个样子,很显然,自己的针线不如人家了。 看着青衣受打击的样子坐在那,月离过来,看着衣服,伸手抚摸着,很光滑,也很平整,针脚几乎看不出来,这需要怎样的耐心呢,脑海里再次闪过林枫坐轮椅的样子。 “王夫正在休息。”红尘见月离进来起身见礼道。 “嗯。”月离点头,还是过去挑开了帘幕进到了里间。 30 心疼 红尘本想拦着,但又一想,女儿看看父亲也没什么,起身去厨房看看中午给主子做些什么吃的,这几日一直为三郡主做天鹅绒棉衣,主子可是累坏了。 座北朝南的火炕上,林枫横着侧躺在那,脸朝里,一只胳膊放在腿上。轮椅在炕下一边放着。 月离站在炕前,这是第一次看到林枫躺下的样子,虽然残疾,却没有妨碍身材的成长,林枫个子很高,如果站起来,要比月离高上两头多,双腿被厚厚的棉衣覆盖着,看不出残疾样子,脚上的袜子整洁,就连衣服也没有一点褶皱,林枫似乎有着很严重的洁癖,从这室内的干净程度就可以看出来。 月离看着放在那的手,没有犹豫地握起,摩挲着手指,这是右手,常年握笔算账,握笔的地方有着一层茧子,现在拇指和食指捏针的地方也有些红肿了,这是做那件衣服留下的?想到那件天鹅棉衣,针针线线,密密无迹,像是如今对林枫的感觉一样,看不见,却又知道它的存在。 月离没有意识到自己摩挲着林枫的指头,留恋了很长时间,凝视了很长时间,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林枫的残疾叫她有着那么一种心疼,因为这种心疼叫她感到了对林枫的一种情感,而这种情感叫她有了从没有过的茫然。 月离离开后,林枫将右手举到眼前,看着,反复地看着,神情变换,茫然、疑惑、不安,但最终化为了心底的一点甜。 无论什么世界,人们都缺不了信仰,就算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在这个世界人们信仰的是神,供奉着各种各样的神,出家之人有男有女,女的称师,住的叫观,男的称士,住的叫界,经卷理论介于佛、道之间。 佛也好、道也好、神也好,都是人们在俗世之外心灵之内保存的一方精神净土。 有时候想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生活在真实的世界,却信仰着不真实的东西。 小月观位于不夜城外的东南处,三面环山,一面围水,骑马大概要三个时辰的路程。 山中多梅树,特别是红梅,风雪中竞相开放,一片灿烂,很是壮观,这里也成了人们冬天游玩的好去处。 小月观是皇家之观,取观中大师小月之名,因此小月观也代表着这里的地名。 雪还下着,不过小月观的梅花还没开,顺着山道往里走,两边是为赏梅游客开的客店,又走了半个时辰小月观到了,青色的墙壁,拱形带着漂亮层叠檐梁的大门,上面挂着大匾,“小月观”三个隶书。 早有观中小师前去通报,月离与花木等进了观中的厅堂。 没多久,通报的小师回来叫月离一个人去见小月大师,花木等人再外静候。 月离跟随着小师来到了一间清净的静室,小师施了一礼下去。 静室北墙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下面是一个低矮的土炕,铺着草席,原木方桌两边放着两个蒲团。 31 记忆的始端 炕边有个火炉,烧着水,热气索绕,给这一切增添了几分世俗,如果不是那个静字,月离会觉得进了平常人家。 她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左手的门,里面似有高手若有若无的气息,还有客人? “三郡主请坐。” 月离回过神,进来一个老妇,童颜鹤发,身材瘦峭,干净的蓝色师袍,还真给人一种神的味道。 “小月有礼了。”老妇施了一礼。 小月大师品德才气颇负盛名,一般不是皇家之人是很难见到的,为此这次来月离表明了身份。恭敬地还礼。 “谢大师。” “三郡主真是一副神仙相貌。”小月大师端详着月离微笑赞道。 月离淡淡一笑。 “在大师眼里何谓神仙?” 小月大师闻言微怔,半刻了然道。 “三郡主心中无神,小月怎么说都是错。” “以大师的意思,神便是错?” “对三郡主来说,确实如此。”小月目光慈祥,却又透着锐利。 月离神情显出一点怀念和茫然。 “我不信神……” 在那个遥远无法触及的地方,二十一世纪,有一个人对她来说曾是她的神。 记忆的始端,从小便没有父亲的印象,五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她去超市买东西,把她放在那便再也没有出现,后面的十年是在孤儿院中长大,也是像现在这般大,遇上了一个男人,她爱上了他。 她是一个孤儿,属于她的实在是太少,她没有资格去要父母,也没有资格去要亲人,可是有了他,她觉得她是有人爱的,她也有亲人。于是,此后的八年对他全身心的投入,倾尽她所有,竭尽她所能,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一切,甚至当做了自己的爱神。 可就在这时她意外地碰上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一起,她质问他,她追问他,可最终换来的是一个耳光,然后从楼梯上滚下。 已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她当场身亡。 灵魂出窍的时刻看着他极力地对警察辩解他是多么的无辜,看着他漠视着她身下那一滩血迹。 那是他的孩子啊! 这就是她爱了八年的人,当成她爱神的人,可笑,滑稽!自作多情! 这个世界没有人在乎她,那么她还在乎什么呢,死吧,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束。 可她的灵魂却没有死,穿越,再穿越,可无论是什么世界,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依然没有人在乎她。 她也不在乎了,每一世她都没有活到二十岁就亲手结束了自己。可灵魂还是不死,像是没有尽头地穿越下去。 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 这一世她想试试自然地结束,是不是就可以真正地结束,不再穿越。毕竟这个世界是女尊天下,对身为女子的她相对要好过一些。 但她不想有太多的牵绊,不想和太多的人有瓜葛,历经世事的她知道那些代表着麻烦,她连想都不愿去想。 然而林枫的出现,叫她古井无波的心起了一丝涟漪——心疼。 32 求一颗平常心 唉,到了这步天地的她竟然还会去心疼别人,是不是真的是这个世界不一样了呢?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打破了林枫原有的生活,当她抽身离去她无法做到将那个轮椅上的身影无动于衷的抹去,反过来,她就要重新构造自己的今后。 至于来到这里她是真的想信一次神,既然想在这个世上自然生老病死,也算是求个希望。 这是她穿越这么多世唯一的一次拜神,故此没带青衣。 “……可我想信一次。”月离收拾起心事再次恢复了淡笑。 “那么以三郡主之见何为神呢?”小月大师豁然一笑。 “因果相成,缘起缘灭,众生之相,大自在如来,非是一人一心的庇护。所谓神的慈悲、抚慰天下,不过是天下人自欺之说,那不是神,只是人心中的神。月离妄言了。” “既如此三郡主又何来一个信字?” “入了凡尘,就是俗子,自欺免不了的,月离只想求个希望。” “三郡主求的什么希望?” 月离望着热气索绕,似恍惚地道。 “平常心。”她的心太沉重了,沉重的堪堪欲坠,这一世她没把握走完,所以想要有颗平常心,也许这样就能自然地走完了吧。 “平常心?”小月大师重复了一遍,对这三个字似有所觉,此平常非彼平常吧,但也知道月离言尽已于此。 “不拘经文才是悟的上境,三郡主之悟进则能达神境,退则重入红尘,进退自主,为何这三个字还要求呢?” “贪、嗔、痴,三念无一解脱,又怎能不求呢?” 小月大师宽怀一笑。 “当来则来,当去则去,随心、随力、随缘,遵从本心就好。” 一句话直指究竟。 月离一怔,恭敬施礼。 “大师无证而证,月离受教了。” 只是对她而言,本心似乎淹没在太多的世事中而无法寻找。 算了,随意吧,一切随意吧。 “三郡主客气。今日大雪降至,明日红梅便会开放,三郡主可留宿一夜,明日赏了红梅再走,晚上也好随缘一叙。” “谢大师。” 有小师进来带着月离来到客房安置,月离随口问道。 “小月大师还有客人拜访?”以小月大师的名声来拜见的人自然很多,但那高手的气息,却很不一般。 “是不夜城来的贵人。”小师不再多言,下去。 不夜城来的贵人?月离想了想就丢开了。 月离离开后静室门里走出一个美丽的贵妇。 小月大师施礼。 “陛下。” “小月大师怎么看这孩子?” “回陛下,看不透。”小月大师实话实说。 贵妇目光落在月离坐过的地方,半晌目光复杂。 “是啊,小小年纪就来求平常心,确实叫人看不透。” 小月大师没有接口。 月离没想到的是不夜城里的贵客竟是当今月曜国的皇上。 33 寒紫羽 与小月大师畅谈一夜,很是放纵了一把,今早推开门便望见漫山遍野的红梅竞相在雪中开放,白雪皑皑,红梅璀璨,实在是壮观,视觉的冲击叫她难得地在山路上纵马狂奔一番。 雪还下着,没有风,红梅的寒香索绕雪花中,叫人闻之精神清爽。 月离不喜熏香,但对这天然的香气却是十分钟爱的,下了马,信步走在梅林间,听着远处的游人嬉闹声音,更觉的自己的周围是难得的人间净地。 正当月离享受这清净时光时,一声细微的救命声传来。 月离竖耳一听,就在梅林深处,不觉莞尔,难道像书里写的那样,遇上了梅花妖不成?顺着声音寻去。 梅林深处有一处沟渠,一匹小马正在那站着,旁边一个身影缩在那,正仰面喊着救命,声音孱弱,应该是在这里呆很久了,如果不是习过武,月离也不会听见。 “啊……三……郡主……” 月离一看认识,这不是那个寒紫羽吗?跳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脚……右脚……”寒紫羽可怜兮兮地看着月离,冻得哆哆嗦嗦说不利落。 月离脱下外衣先给他围上,在托起了他的右脚,退去鞋子和袜子,原来是扭脚了。 “你忍着点。”月离一手托着他的脚,一手捏着他的脚腕,一用力。 “啊!” 随着寒紫羽痛呼一声,月离将他的脚正了过来,起身折了几根梅枝,撕下衣服把他的脚腕给绑缚住。 “要这样绑缚七八天,一个月 夫侍成群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部分阅读 不要用力。”月离嘱咐完横抱起他。 寒紫羽小脸一下就红了,虽然现在也红着,可那是冻得,这次红可是另有原因,她抱我呢…… 寒紫羽不知道的是,月离把他当做了小孩子。 按年龄算,在这个世界女子十五就能纳侍,男子十二就能订婚,寒紫羽脸红是正常的反应,可月离的心理年龄实在太大了,这么算的话寒紫羽对她来讲确是小孩子,小的不能再小了。 跃上沟渠,月离把他放下,从自己的马上摘下酒袋,给他灌了几口酒。 “喝了,暖暖身子。” 寒紫羽长着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酒,冰凉的酒液咽下去彷佛像着了火一样,整个身体忽地热了,头有点晕,月离的样子却更加清晰。 月离又给他灌了几口,寒紫羽两眼泪蒙蒙的看着她。 “热……” 月离这才满意,虽说下雪天不是太冷,可这孩子这么小,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喝几口酒会好些。放下酒袋,用雪搓起寒紫羽的手脚来。 “你在干……什么?”寒紫羽醉了,软塌塌地歪靠上月离,看着她搓自己的手脚。 “暖和些吗?动一动。” 寒紫羽听话地动着。 “不冷了,能动了。” 月离又叫他做了几个动作,看看没什么问题,这才推开他,叫他坐好,跳下沟渠弄上寒紫羽的马。 34 我要吃烤肉 寒紫羽仰着脖看,咧着嘴笑,小妖精似的脸红灿灿的,像朵红梅花,脚也感觉不到疼了,身上也感觉不冷了,全身上下都是酒在燃烧,烧的他却又异常清醒。 等月离把他的马弄上来,寒紫羽眨着眼睛叫月离给他折枝梅花。 “你家人在哪,我送你过去。”月离随手折了一枝给他,在抱起他放在他的马上。 “不行……晕,我骑……不了马了……”寒紫羽在马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月离只好把他抱上自己的马,和自己乘坐一骑,牵着他的马问他。 “你的家人在哪?是在小月观吗?” “我,我是……和表哥一起出来的……” “那你表哥在哪?” “……不知道……”寒紫羽抓紧月离的手,迷迷糊糊地道,“不能叫表哥看到我这样,不然下次就不会带我出来玩了……三郡主……我好热……” 月离无奈的很,只好带着他先回小月观,路上遇到赏梅的花木等人,叫她们去打听一下寒紫羽的表哥。寒王府的世子出来赏梅应该不难打听到。 果然,赶回小月观没多久,花木就带回了正着急找寒紫羽的寒紫蓝。 寒紫蓝一进门就见表弟在床上拉着月离的手胡闹。 “我要吃肉,吃烤肉……”惊呆了一下,恢复平静,上前见礼。 “三郡主。” “你来得正好。” 月离终于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孩子喝醉了这么能缠人,醒酒汤都不好使,和寒紫蓝简单交代一下,起身要离开,哪知寒紫羽死死地搂住了她。 “我要吃肉,吃烤肉,三郡主……”小妖精似的小脸蹭着月离的脸颊。 寒紫蓝脸上也有点红,但还算镇定,忙上去扯寒紫羽。 “表弟,不要胡闹!表弟!快放开三郡主!” “不放!我要吃肉,我要吃烤肉!” 月离实在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要吃烤肉,想用力推开,可寒紫羽搂得很紧,害怕伤了他,又不能点他的睡|岤,看得出他是第一次喝酒,没有解酒就睡觉也不妥,只好哄着。 “你先放手,跟你表哥去,你表哥有烤肉给你吃,好吗?乖一点。” 这次寒紫蓝脸刷的红了,这是清冷的三郡主吗,好温柔呢。 “你们几个人来的?”月离偏头问寒紫蓝。 寒紫蓝继续拉表弟,却不那么迫切了,似乎还希望表弟多缠一会月离,想看看月离还会什么反应。 “就我们两个,他的马受惊跑了,我找他才碰上花大人的。” 寒王姐妹两个,寒王膝下有两男一女,大的以婚配,小的就是这个寒紫蓝,妹妹有一男寒紫羽,女儿倒是很多,五个。对这还未出嫁的两个儿子姐妹都是宝贝似地捧着,表兄弟两个在母亲的宠溺下经常结伴出门游玩,上次在不夜城外相遇就是他们刚玩完回来。 “这样,我也要回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是,三郡主。”寒紫蓝很痛快地收回手,恭敬地道。 35 马车上 月离是骑马来的,现在身上挂着个醉酒的寒紫羽,回不夜城的路也有些远,只能叫花木雇辆马车,和寒紫蓝一起坐马车回去。 小月大师望着远去的马车,转身见皇上正在后面看着月离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陛下。”上前见礼。 “那两个男孩是寒家的吧?”皇上依然看着那个方向。 小月看了眼站在皇上身边的寒王,没说话,眼里现出点笑意。 寒王忙出列道。 “回陛下,正是犬子,那个……三郡主抱的是家妹的小儿小羽。”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和皇妹家的老三这般亲近了?老三才回不夜城一个多月吧。” 寒王低头,有点惶恐地道。 “这个……臣也不知……”暗暗着恼,小蓝向来是个稳妥的孩子,怎么能叫三郡主抱小羽呢?还叫皇上给看见了!“应该是有原因吧?” “什么原因?”皇上还锲而不舍了。 “回陛下。”这时小月开口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哦,原来是喝酒了,小羽这孩子酒品可真不怎么样。”皇上呵呵笑着。 寒王也陪着笑,暗暗想回去一定得要妹妹管管她的儿子了。 “小蓝多大了。” “回陛下,犬子今年十五。” “小羽呢?” “十二。” “嗯,两个孩子都不错。”皇上淡淡地道,“我们也回去吧。” “…是,皇上。”寒王暗暗惊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虽说皇上有旨小蓝可以自择婚配,可皇上非要插一脚你也没办法不是?虽说皇上指婚是一件很荣耀的事,但反过来小蓝不愿,那孩子的性子…… 还有,听皇上的口气,对月王爷家的老三有些上心呢,不然也不会知道她回来一个多月了,难道皇上有意……如果那样的话也不错,虽说是庶出老三,但毕竟是亲王府的三郡主,半个皇家人,而且回来还是继承林家财产的,远离朝堂就是远离是非,做个富贵人也很好。 回去还是和他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吧,小蓝大了该定下来了。 “他为什么喜欢吃烤肉?”坐在车上月离一边哄骗着怀里不安分的寒紫羽,一边问对面坐的寒紫蓝。 寒紫蓝忍不住笑了笑。 “表弟很喜欢吃肉,特别是烤肉。” “我说吗,他怎么老吵着吃肉。” “三郡主?” “嗯?” “为什么不能给他烤肉?” “他喝了酒,小孩子肠胃娇惯,烤肉不容易消化。”月离淡淡地道。 寒紫蓝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月离想得这么周到。 三郡主看上去一副不易亲近的样子,心地却很好,寒紫蓝心道。 “三郡主?” “……嗯?”半天没见寒紫蓝说话月离看向他。 “听,他们说三郡主回来是要继承林家产业的,是吗?” “嗯。”月离双手抱着寒紫羽,轻轻摇晃,希望他能睡一会。 36 准备表演 “三郡主会继承林家的产业吗?”说到这寒紫蓝又忙道,“我只是听说现在掌管林家产业的人身体有些问题,不是那么好相处……我……”听母亲讲过林枫身体有残疾。 “没什么,还好。” “定下来了?”寒紫蓝有点惊讶,那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一定不好亲近的。 “还没有,得过一段时间。”月离随口答道,看看寒紫羽终于睡了,不过双臂还是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只好继续抱着,“他这个样子回府不会有问题吧?” 寒紫蓝连忙摇头。 “不会,姨母很宠爱表弟,顶多说他一顿,姨夫回禁他几天足,我会陪他,没事的,三郡主不用担心。” “那就好。” “三郡主……” “……嗯?”不能一句话都说出来吗,非要她应一声? “给三郡主添麻烦了。” “小事。你表弟经常这么淘气吗?” “淘气?”寒紫蓝忍俊不已,表弟都十二了,三郡主竟然还说他淘气。 “怎么?” “没什么,呵呵!表弟他……嗯,经常淘气的……”说着讲起寒紫羽的一些事。 月离淡笑着听着,马车内只有寒紫蓝清朗的声音。 进了不夜城天已经黑了,寒紫羽睡得昏天黑地,月离终于得到解放,叫花木护送寒家他们回去,自己赶往醉舞楼。 神拜了,红楼准备好了,她上台的时机也到了。 今晚有星空演出,星空的演出大公主一般都会在场。月离轻车熟路跟着知客管事来到大公主的雅阁内,大姐月华也在,意外的还有八公主和十公主。 “小妹你回来了?”月华听说昨天月离去了小月观。 “刚回来。” 月离答道,见过三位公主和大姐,落座后对大公主一笑。 “我是来求大公主帮忙的。” 月弯立时来了精神。 “是上次我们说的?” “是。” 八公主和十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很明显想听听月离求大公主帮什么忙。 月离也不避讳。 “我准备好了,后天晚上就在这里表演,露天的。这是我需要的东西,到时候还请各位公主,姐姐来捧场。”说着将一个单子放在大公主面前。 坦然、直接,大大方方的月离把在座的三位公主都弄愣了。 月弯愣了愣,看完疑惑地道。 “神仙妹妹,这是何意?”叫更多的人知道她后天在醉舞楼演出,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难道真的不知道她是不能和十公主比的,还是另有目的? “我怕冷场啊,那是很丢人的。”月离半真半假地道。 “我一定来!”十公主表了态,对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兴趣的表妹表现出了一万个支持。 “我也会到场的。”八公主喝着茶抿嘴一笑道。 皇姨母家这个老三虽然第一个向大公主示好,但这不是有月华的缘故吗,看了眼十公主,如果她真的和小妹因为兴趣相同而走近,自己不是没有机会。 37 坦言 林家产业的继承人,这个老三可是最后的人选。有了林家和姐妹们的抗衡就会多一分把握,离那个位置就会近一些。 大公主尽管好色成性,但却不傻,八公主可从没轻看了这个大姐。 月华刚要说话,月弯在桌下碰碰她的腿,满口答道。 “神仙妹妹就放心吧,在你演出的时候,本公主会叫不夜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仙妹妹要在醉舞楼演出的!” 所有人有点夸大,但以大公主的身份,至少整个贵族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这样目的也就达到了 “月离谢过大公主。”月离施礼,“演出台叫大公主费心了。” “神仙妹妹客气!放心,神仙妹妹所有的要求本公主都会叫人做到,不会差分毫。” 月离笑意不达眼底,但看起来却是春风如沐。 “月离再次感谢大公主。” “神仙妹妹跟我不用客气!”月弯连连摆手,看着月离给的单子,掩饰住内心的激动,要更多的人看到你的演出吗?会的,本公主会叫更多的人看到! 月华始终没有说话,一脸复杂地看着月离。离开醉舞楼请月离坐她的马车,送月离回府。 马车里月华犹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道。 “你是亲王府的三郡主,比不得十公主,你回来又是继承林家产业的,有多少人在看着,你要在醉舞楼表演歌舞玩一次也就罢了,怎么还叫大公主给你宣扬出去呢?难道你不不觉得这很过火吗?母亲那里你怎么交代?” 月离看着月华,车内有些暗,看不清月华的样子,但还是听到大姐口气的关心,半天笑了笑。 “食君禄分君忧,更何况我还是三郡主。”末了又轻声道,“你确实当得起姐姐。” 月华微怔,随即明白月离的意思,默然一刻道。 “我和你二姐是母亲、他看着长大的,为什么他没给机会就拒绝了,母亲也没坚持?你回来继承林家产业我确实不舒服,你父亲连个侍人都算不上,你又在外面长大,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可偏偏母亲叫你回来了,还对我交代了要照应你,而且他还给你了机会,我不甘的。但你是我小妹,我答应过母亲不和你争,最重要的是我不能看着别人笑话你,因为那也等于在笑话我。这件事,算了,再说无益。”除了大公主外当时还有八公主、最能胡闹的十公主,特别十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想压下来下来都难。 “所以说你当得起姐姐。”月离口气没变,只是轻轻带离了话题。 月华停了停又道。 “大公主答应这么痛快其实是在帮我,不过我知道就算你做不上林家产业的继承人我也不会有机会,所以我希望你顺利,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小妹。” “大姐……”迟疑了一下道,“你为何要选中大公主?”大公主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甚至八公主的算计也很明了。 38 小人大心 月华有些惊讶,但想到月离毕竟是亲王府的三郡主,半个皇家人,对皇家人的心思又怎么会猜不到。 “确是,大公主帮我有一部分原因是林家产业,如果我做了林家产业继承人,对她以后有很大的好处,但不完全是这样,我们从小就很要好,大公主除了好色其他的都很出色,而且又是长公主,皇夫所出。小妹,虽然我们是亲王府的郡主,可也不能站错了位置。” 月离明白,林家虽然最终会归朝廷所有,但是需要人打理,只要拉住这个人,林家就会为她所用。 不过这不管她的事。 “大姐,别忘了还有皇上呢。”月离点了一句。 月华一惊,望着对面的月离,忽然感到这个小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 在月弯的大力宣扬下,月王爷也知道了月离要到醉舞楼表演歌舞的消息,十分震惊。震惊的是听人来报大公主极力的宣扬是月离的意思,而且在月华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去了一趟小月观回来就要到醉舞楼表演歌舞,这算什么? 在商言商,光明正大,难道和这个有关?月王爷实在搞不懂。 皇姐知道会做如何感想呢?她很担心,离儿但愿你能收好场。 “到醉舞楼定一个位置。”月王爷吩咐道。 皇宫里皇上坐在御书房的专案前听着公主们回报着月离到醉舞楼表演歌舞的事,尽管内心惊异,还有些不满,但想起在小月观月离求的那个平常心又觉得不那么简单。 “去醉舞楼定一个位置。记住不可叫外人知道。” “是。母亲!” 公主们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要悄悄地去看。她们也都很期待,自然暗暗派人在醉舞楼定位置。 寒王府的寒紫蓝和寒紫羽正争执着什么。 “……我一定要去!”这是寒紫羽的声音。 “表弟,你的脚……” “你背我去。” “没有位置了。” “我才不信!表哥你一定定好位置了!” “你现在禁足呢!” 寒紫羽自从那日被花木送回,母亲倒没说什么,可父亲得知他醉了酒挂在人家亲王府三郡主的身上不下来,还被皇上看见了,又惊又怒,先是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然后就禁了他的足。 “那有什么,大不了回来再接着禁呗!反正我要去!表哥你要是不带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还有,你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帮你!还有,我就把你的心思告诉姨夫!” “我有什么心思!”寒紫蓝惊怒地道,“表弟,你不要乱说!” 寒紫羽见表哥真的生气了,小脸一跨,可怜巴巴地道。 “我听母亲跟父亲说,姨母要把你的婚事定下来。” “为什么!”寒紫蓝惊得声音大了。 寒紫羽暗自长出口气,果然表哥对自己的婚事反应很大。 “好像怕皇上给你指婚,你不会同意,在这之前定下来。” 寒紫蓝神情有些愤然。 “都说了我自择婚配,为什么还会出尔反尔!” 39 有何用意 寒紫羽吓了一跳,怕表哥再说出什么忙道。 “表哥,所以说你要在皇上和姨母她们之前自己选定。” 寒紫蓝审视上表弟,半刻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紫羽镇定的很。 “你不信我,你可以去问姨夫!” 寒紫蓝又看了表弟一会,才收回视线,垂下头。 “我信。” “表哥,我们去醉舞楼定位置吧,我好顺便谢谢她。” 寒紫蓝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你有心思。” “我是有。”寒紫羽坦然地道,“但我要看看,反正我才十二岁。” “那你是什么意思?拉上我?” “表哥,就算是你我进了两家的府门,也要和其他人共侍一个妻主,所以我还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名不名份的那要看选中谁了,只要我看中的我就不在乎!” 寒紫蓝想看陌生人看着表弟,半天 “表弟,你厉害。”说着又自嘲道,“我们这算什么,影都没有的事。” “那要看表哥你上不上心了。”寒紫羽凑过来,一副讨好地道,“表哥,带我去吧,我会帮你的。” “你倒是很自信。” “人家说了,还要看看呢,我先给表哥把把关。”寒紫羽见表哥态度有些松动,忙单脚蹦下床,准备起来。 寒紫蓝看着表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想了想道。 “说实话,你那日是真的醉了?” “……嘻嘻!” 寒紫蓝瞪大了眼睛。 “你还真的……” “人家是小孩子啦,你在车里不是都说了我很淘气吗?” “你该知道她会武,你还敢在她面前装?” “那又怎么样,她是不会和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再说了当时我也不是一点没醉。表哥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这样以后你不会受宠的。” 寒紫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林枫听到了消息也是吃惊得很,给红楼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以为月离会在红楼做文章,可……竟然是醉舞楼!什么意思? 月离光顾醉舞楼他知道这是为了打探对方的经营,但月离回手来了这么一出,他完全糊涂了。 “有何用意?”看着月离。 “这个需要改改。”月离拿起林枫的笔在红楼排练的歌舞安排上注明了一下,“七天之后他们就要上台,在这之前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违者逐出红楼,到时候上台哪个出错,后果自负。去吧。”交给红尘。 红尘这些天也看出来了,月离比王夫还要不容置疑,也没有多话,拿起来赶紧走了。 “七天之后,这些东西全部到位。”推给紫陌一张单子。 紫陌也是没说话,忙快步离开,最近就像绷着一根弦,每天脚都停不下来,但心里还是高兴的,期待着那一刻。 “月离!”林枫提高了声音。 “什么?” “你去醉舞楼表演歌舞,什么用意?” 月离看向他手掌撑着桌边,似笑非笑。 “先知道结局的故事读起来就没多大意思了,是吧?” 40 疑惑 “去醉舞楼定个位置。”林枫用命令的口气道。 “我已经定好了,最好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你不去我也会叫你去的。当然,我知道你会去的。” “你……我不去了!” “呵呵!随你。”月离写下定的位置的编号,看着他,“真的不去?不去看看我表演的歌舞?”拿着纸在林枫面前晃悠,有点像逗弄小猫。 林枫像小猫吗?想到这月离愉快地笑了。 林枫看着晃动的纸后面,笑意满脸的月离眉眼特殊的明丽,不禁目光有点痴。 他们的相处,言谈实在不像父女,林枫没意识到刚才的说话口气简直像调情。 不,不是像,而是就是调情。 今夜醉舞楼高朋满座,所有的位置都订满了,但客人们还是源源不断地进来。十几个知客忙的都站不住脚,收银子的开始乐得合不拢嘴,可后来就拉长了脸,人真他 妈的太多了! 在这样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花花之地,谁不兴奋啊,都热切地期待着想看看不夜城月王府的三郡主到底要演什么,会不会是十公主第二。 当然,这全是大公主的宣传到位,不说不夜城有多头有脸的都来了,却差不多了,对这个三郡主的歌舞表演没兴趣,可也不能不给大公主的面子不是。毕竟贵族圈子里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一张网,你扯着我我扯着你,趁着机会还能布置布置、走动走动关系网。 月离深知此道,即兴发挥才找大公主帮忙的。 醉舞楼大掌柜和二掌柜被挤得没地方,只好临时在客房的楼顶上按了个桌椅,这里虽说冷点,但视线好,醉舞楼的大门全貌尽收眼底。 看着人满为患,还不断地往里进的人流二掌柜眉眼喜笑,这生意如果天天这样就好了,转脸看着大掌柜一脸严肃地坐在那,有些不满,从知道她答应那个月王府的三郡主来这里登台献艺,她就这样。 “姐姐,你老拉着个脸干什么啊!你过来看看,我们的生意从没有这么好过!” 她们是姐妹,都是星灿国的。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担心什么?月曜国的朝廷?我们只是个商人,如果赚这几个钱她们都要干涉,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再说了,我们星灿国也不是好惹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 “那个三郡主。” “她啊!哈哈,一个纨绔姐儿,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长了一幅好皮囊,要不是有身份,我敢说她接客那还真是个摇钱树。” 这些贵族的年轻的姐儿们大都是吃喝玩乐的主,就像那个十公主,再说了,能赚到钱, 其他的都是小事。 “小二啊,我看你是高兴晕了头,这种没影的事你也想!”大掌柜淡淡地道,看不出生气,“你没听到说她回来是继承林家产业的吗?”既然回来有这么重要的事要做,为什么还会这么胡闹?这可不是一般的胡闹啊,看看这源源不断地进人,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有安排的。没有这么大排场胡闹的。醉舞楼可是没少抢了红楼的生意,而红楼又是林家的老字号,这个时候反而去捧对手的场,没意思吗? 41 祸害 “今天能来这么多人主要是因为大公主,大公主是我们的股东,对林家一向看不惯,不可能害我们吧……”二掌柜听了姐姐分析完凝思道。 大掌柜还是沉肃着,半刻低声说了句。 “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按着月离的要求,月弯命人在醉舞楼楼后面腾出一处露天场地,一块高三米多,宽三米多的黑色幕布挂着,周围两米内围着一圈侍卫,持刀负剑,一副任何人不得接近的架势。 现在离月离登台还有段时间,周围环形的其中一个二楼雅阁,桌子前端坐着位贵妇,冷艳高贵,眉眼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 正是当今月曜国的皇上。 “还有多久?”皇上看着窗外那块黑幕,淡淡地道。 “回主子,半刻钟。”身后的一个侍卫道。 皇上没再说话。 另间雅阁坐着月华、大公主,还有八公主和十公主。 “没想到母亲也来了。”八公主随意地道。 “下次我上台也要母亲来!”十公主冲口道。 “我看行!”月弯笑道。 “是大姐有面子。”八公主举杯敬了一下月弯。 月弯心情很好的回敬。 月华望着外面那块黑色幕布,好奇,也很期待,还有一丝不舒服,不但皇上来了,那些公主听说多数也来了,而且母亲也来了……母亲竟然为了小妹到这种地方来,还是比较看重小妹吧。 而此时的月离站在镜子前试装,听完花木回报前面的事,淡淡地点头,很好,该来的都来了。 “都准备好了吧。” “回三郡主,都好了。”花木恭敬地道。 “那就开始吧。”转身出去。 花木怔怔的,想到三郡主刚才的样子,想起了一个词,祸害! 一阵锣鼓声后,喧哗声音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这块露天黑幕上,知道这是开始了。 接着锣鼓偃去,古筝响起,而跟着忽然加进来的二胡声则将众人一下子就带进了曲声中,那势如宣泄的二胡声完全将人们的心抓住,还未等喘过口气,二胡声渺渺无迹,断续的笛声响起,在众人视线中,黑幕缓缓落下。 三米多的高台,上面放着一把很高的高脚椅,没有椅背。背衬一棵树冠茂密,形状主干扭曲的古树,配合着古树的形状,由上到下挂着小灯,外罩红色轻纱,晕黄|色的光芒洒在看台上,梦一般朦胧。 临近秋末树木只剩下了枝干,在夜空下带着冷硬的色调,又使高台神秘了几分。 月弯暗暗惊奇,那个人是什么眼神,叫我把台子搭建到了这里,现在看来真是效果好上不止十倍。 今晚天公如月离所愿,飘起了雪花,不大不小,沸沸扬扬中在灯光下显出迷离。 在众人还没回味过来,高台上空优雅地飘下拉着二胡的月离。 黑色的长发随着下落而飞扬,胜雪的白衣身影如神祗一般降临人间,不偏不倚正好坐在高台上的那把椅子上,而此时笛声刚好隐去,二胡乐声再次响起,混合着月离清冷的声音远远荡开。 42 我要你 “几度花开撩人愁 青丝绕指柔 离人比黄花瘦 谁人侯 明月当空蓦回首 潋滟江水幽 曲终人散后 轻纱透 君道无情却有情 秋风吹不尽 风飘落琴声吟 谁人听 犹记当时握合卺(j) 悠悠连理心 而今却花落人亡一朝春尽 止步踌躇 花好月圆无觅处 降临夜幕 万物皆已似无 花团锦簇 漫漫夜色连晓雾 胡旋舞 萧然天涯路 归途 几度花开撩人愁 青丝绕指柔 离人比黄花瘦 谁人侯 明月当空蓦回首 潋滟江水幽 曲终人散后 轻纱透 君道无情却有情 秋风吹不尽 风飘落琴声吟 谁人听 犹记当时握合卺(j) 悠悠连理心 而今却花落人亡一朝春尽愁……” 不尽的悲凉、苍茫、大气、排山倒海的曲声和歌声肆意飞泻而去!其中的打击乐、笛声、筝音跟着响起,全力配合二胡声! 站的人们呆了,坐着的人们纷纷起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神祗般的人上! 灯光太朦胧,虽然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却在曲声中感到那台上的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漠,冷眼看着世态的目光。 夜色苍苍,灯火阑珊,那人、那曲不似人间! 这便是月王府的三郡主月离,一曲《百鬼夜行抄》震惊了今夜的醉舞楼! …… “月离,我要你……” 演出完月离便将事情交给了花木,请求大姐帮忙应酬一下,自己悄悄出来,上了她那辆黑色发旧的马车准备回府,就被跟进来的青衣扑到,听到了这么一句直白的话。 “……青衣你的定力什么时候能进步一些?”被他吻上嘴,含糊地说了一句。 “我要你……”青衣很躁动,炽烈的气息喷在月离的脸上,牙齿撕开月离的衣服,这还是从没有过的热情。 “……刘嫂,晚点回府……” 月离好容易才说完这句话,就又被青衣堵住了嘴,暗暗无奈,伸手很速度解开了他奋战的有些不耐烦的衣服,只觉他那火一样的肌肤贴靠过来,想要烧起来一般,手臂将他搂住,抚上他光滑的后背。 月离凉凉的体温非但没解除青衣的火热,反而更像是添了一把火,更将他的火热越烧少越烈。 刘嫂在外面赶着车,听着车里撩人艳靡的动静,尽量叫车缓慢平稳,也尽量往寂静的地方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暗暗责怪青衣,太不懂规矩了,也就是小主子能宠着他。 终于情潮过去,青衣拥着月离闷闷地道。 “月离,我不想回府……” 月离停了停轻声道。 “你想去哪?” “不知道,我们,出城好吗,明天我们再回来。”青衣手臂又紧了紧。 “刘嫂,到王府给我牵出两匹马来……” 43 青衣的心事 “一匹。”青衣咬着月离的耳朵撒娇一般道,“我要和你共乘一骑。” “刘嫂,一匹就行了。” “月离……”谢谢,想着今晚的事,眼底划过一丝害怕。 “小主子,你要去哪?”等刘嫂把马车赶回了王府,牵出了马,见月离和青衣收拾好下车,忍不住道。 “我和青衣出城一趟,母亲回来你说一声。” “小主子,这么晚了……”不用问这肯定是青衣的注意,瞪了青衣一眼。 “没事,明天我们就回来。刘嫂你不用担心。”月离说着上了马。 “青衣,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刘嫂声音虽小,但口气却很严厉,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着车进王府了。 青衣身体一僵。 “上来啊。”月离在马上对他伸出了手。 青衣微微仰头,看着风雪凄迷中的月离,那白衣像是几乎溶入进风雪中,目光一湿,上前一步握住月离的手,两脚轻轻一点,旋身上了马。 “功夫进步了啊,毕竟是在做完那样的事哦……”月离一抖马缰绳,玩笑了一句。 青衣一改平常,只是紧紧搂着月离的腰,下巴抵在月离的肩膀上,安静得很。 此时已近午夜,各城区的门都关了,月离只得亮出月王爷给他的亲王府的令牌,这才出了不夜城。 有认出月离身份的守城侍卫不禁惊异,看着亲王府的三郡主和一个男子亲密地骑在一匹马上,这么晚出城去,顿时想入非非,而这样的情景最终也演变成为了八卦在不夜城传开。 月离带着青衣一路纵马奔驰,信缰而行,不知跑了多远前面闪现出一座小山,山上林木茂盛,皑皑白雪将那里映衬的十分清楚,月离看到山脚下有一个山洞,勒住马。 “我们到那个山洞坐坐?” “嗯。” 栓好马走进山洞,里面很宽敞,还堆着一些干柴,洞中间有个石头围起的石灶,看样子应该是来这里砍柴樵夫歇脚的地方。 月离拿了些柴去点火,青衣拦住她。 “我来。” 月离也没坚持,坐在一边的一个断木墩上。 很快点起了火,火光映照着青衣清俊的面孔,很少有沉静神情的青衣此时看起来有些不适应,那双伶俐的眼眸也像是失去了生气。 月离一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青衣,这个跟了自己十年的人现在就像避世太久突入人间一样,失措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她、青衣、刘嫂三个人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极其简单,没有规矩,身份也显现不出来,但回到王府就不一样了,一切对她没什么,但对没有体会过等级森严、主仆相处的青衣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是害怕的。尽管他没表现出来,但今晚刘嫂的那句话却将他不想面对的东西硬是摆在了他的面前。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月离上台表演歌舞的缘故。 说到底,青衣的定力还是那么差。 沉默了很久青衣终于开口,却没有坐过来,隔着火看着月离,黯然地道。 “我心里很堵,又不知道怎么说?” 44 你很坏 “是因为刘嫂的那句话吗?”月离平静淡然地问道。 “也不完全是……”青衣目光落在月离脖颈上面无数的吻痕和齿印上,那是他留下的,就在刚刚,可现在再看到这些却又有点不太真实,“我今晚遇上了一件事……” “什么事?”月离还是神情没变。 “一个侍人被赶出来了,他说府里还有他的孩子。”青衣叹了口,垂下了头,“都有孩子了,他还被赶出来了。” “呵呵,联想到自己了?” 青衣半晌点头。 “你在台上的时候你没看到,那些人看你的眼神真是太过分,就像,就像要吃了你,要占有你……月离,可能,我是说可能他们不会放你离开不夜城了,假如,那样,你会开府娶夫纳侍,有很多男人,我,只能算你的侍人,可,我不想当侍人,也从没想过要做你的侍人,我怕我做不好,最后……”被赶出去。 “你想做夫?” “不想!”青衣马上摇头,“夫也不好!在那宅子里做什么都不好,我只想做你的青衣,好像不太现实。” “你就是为这事烦恼?” “刘嫂说得对,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想记得身份……月离,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身份,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的眼睛是你医好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可我不想是因为这件事,为了报恩,虽然我应该报恩,我只是单纯想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喜欢给你做任何事,和其他的没关系,可又好像…”青衣说的语无伦次。 夫侍成群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部分阅读 。 月离捡起一根木柴扔进火里,火啪的一声炸开,青衣愣愣地看向月离。 月离淡淡笑笑,用种调侃的口气道。 “你喜欢我,即使我有再多的男人又怎样?除非你的喜欢是打折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变成了一个前脚亲热完后脚提上裤子就把你赶出家门的女人,还值得你喜欢吗?还值得你回头看一眼吗?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教你的东西足够叫你不用依靠谁就能活下去,这样你还怕什么?”声音一顿,“青衣,无论怎么选择都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青衣看着月离,好久起身来到月离的身前,蹲下身,平视着月离,缓缓地道。 “我发现了……月离,你很坏。” “发现的还不算晚。”月离随手又捡了一根木柴扔进了火里。 “月离……”青衣向月离怀前挤了挤,双手捧起了月离的脸,“我想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外在的名分,我说的是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了?”无论是什么名分我都会照着去做,即使有一天你真的不要我,我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潇洒地去离去好好地活,十年的相处早使我不再是我。我唯一能做的正如你所说得去承受喜欢你的任何后果。 月离看着他那从没有过的不安。 “我说了你能做到吗?” 45 伴 “我会克服的,努力做到……” “你相信吗?” “我……”青衣不解地看着月离,相信吗?自己在月离心中什么名分是他不相信的? 月离望着火,神情恍惚,像是回到了某一段的记忆。 “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伴……” 青衣错愕住。 “伴是什么?是背后的眼睛,是多出的一条手臂,是面对生死之时全身心交付的信赖……” 那是第几世了,她被训练成为一名杀手,她有一个伴,和她一同做任务的伴,他们配合默契,就如同一个人,三年的任务从未失手。 后来他为了保护她死了,相继一个月后她也死了。 那年她十九岁。 穿越了那么多世,那是一个唯一是为了她死的人。 不是因为在乎她,只因为那是他该做的。 不记得那个人什么样子了,但她记得他给她的感觉,阳光,干净的阳光。温暖,单纯的温暖。 他们的感情无法用亲情,友情,爱情来界定,她只知道有他在身后,她从不担心身后,只知道有他在身前,她便不会叫他背后有危险。 那是他们为彼此该做的事,也是为自己该做的事。 他们对彼此是特殊的存在,是生命的依靠。 这便是伴。 这个伴也成了她的执念,这也是当年她为什么主动医治青衣的眼睛,把青衣留在身边,教他很多东西。 在那个贫穷的山村村口看到青衣被众多孩子欺压在地上拳打脚踢,看到青衣睁着两只盲眼,奋力反抗……那无依无靠的人,月离知道只要伸手相助他以后便会只属于自己。 她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伴。 也许没有那个伴给她阳光温暖的感觉,但至少能全心全意地陪着她。 想要这样的人很多,可忠诚、信赖的人却是非常不易的,而且也要靠机缘。 即便走了眼,也正如她先前所说,连看一眼都不值得了。何况帮助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尽管对他是人生的转折。 虽然掺杂了算计,可反过来,如果青衣没有她的帮助,也许活都活不到现在。 按这样的说法,能够被人算计也是幸运的,至少有了机会。 人生就是如此,有的人拉你一把就是伸伸手,而你就是要靠这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动作来改变境遇。 这就是现实,很残酷,却很真实。 可很多的情感不正是从这样的接触慢慢培养出来的吗? “月离……”青衣万没想到月离会这么说,只觉得胸口发胀,酸涩,愧疚,伸手紧紧地搂住月离,“……青衣永远是月离的伴,永远……” 那么多人热辣的目光盯着他的月离,他有种要失去月离的感觉,才有了车上的任性,再加上刘嫂的那句“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彻底将他的脆弱撕开,可这一切都因为月离那个“伴”而平息。 伴,他是她的伴,不是夫不是侍,是背后的眼睛、是多出的一条手臂、是面对生死之时全身心交付的信赖的——伴! 就这一个字,青衣就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淹没。 46 王府的侧夫 月离拍着他的背,轻轻地道。 “我相信。” 是的,她相信,青衣心境纯净,她在这颗纯净的心已经根植下全部的她,有了这次的谈话,青衣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茫然无助。 而她也会像站在曾经那个伴的背后一样站在青衣的身前,保护着青衣,这是属于她的,她不会叫任何人伤害青衣。并且她也要将青衣培养出一个可以站在身前、身后的真正的伴。 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即便穿越了这么多世,沧桑如妖的她,记忆始端的那种这个世界不属于她的感觉依然存在,虽然她的占有欲不是很多,却是很强,在这个女尊天下表现得尤为明显。 “离儿这么晚出城做什么去了?”月王爷坐在书案后,沉着脸问。 花木回禀月离回府了,可从醉舞楼回来才得知月离出城了。 在看到月离台上的样子,月王爷十分迫切地想和这个女儿谈些什么,可现在……真是说不出的是气还是恼。 面前站的刘嫂面上平平静静,恭敬地道。 “回王爷的话,小主子没说。”尽管知道怎么回事,但跟了月离这么久,也了解了月离的性子,有关于青衣什么也不能说。 月王爷怔了一下,看着刘嫂的目光有点沉肃。 十五年前刘嫂的夫去世,将她派往月离身边照顾月离,看重的除了她的的武功高强外就是她的忠心和沉稳,可没想到十五年后刘嫂没变,只是对象却不再是她。 她知道刘嫂在替月离隐瞒,这叫她有些高兴也有些不快,高兴的是月离小小年纪竟然能叫刘嫂在这样的小事上也忠实于她。不快的是,自己这个母亲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下去吧。” “是,王爷。”刘嫂施了一礼,转身离开,行到门口只听月王爷忽然道。 “刘嫂,以后你就是离儿的人了。” 刘嫂脚步一滞。 “是,王爷。” 刘嫂不由想到那一次遇上刺客,是月离救了她,也就是从那一刻她忠于月离不光是职责,更多的是心甘情愿。 她的小主子,叫她惊艳,也叫她惊佩,能成为她的人是她的荣幸! 月王爷沉默着,回想起月离在空中飘落下的那一刻,白衣、黑发、漫天的雪花,几欲乘风归去一般,叫人抓不住……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离儿……你父亲离开了,你不能再离开了……” 在书房坐了好一会,神情平静下来起身回到内宅侧夫范秀这里。 月王爷经常来这里安置,所以范秀并不感到意外,像往常一样倒上茶递给月王爷。 “离儿在醉舞楼那边怎么样了?” 范秀也听说了今晚月离在醉舞楼登台表演歌舞,心里自然是不屑,刚回来就要做出这样没规矩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十公主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更叫他不平的是王爷竟然为了这个三丫头去了醉舞楼,那个不干净的地方!但表面还是一副温顺体贴的样子。 47 月离的父亲 月王爷接过来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都散了。”并不愿多谈。 范秀停了停探试地道。 “王爷,离儿刚回来还没多久就……她是回来继承林家产业的,这么做不太好吧?” 月王爷垂眼看着茶碗里的茶,半晌道。 “你也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华儿已经没机会了。” “王爷!”范秀被说中心事,忍不住道,“华儿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他的孩子回来就有机会,华儿就没有,就因为华儿是我的女儿吗……” “说什么呢!”平王爷将茶碗往桌上一扔,缓了缓口气道,“这是林枫的决定。” “王爷,林枫能决定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真的不明白,华儿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不能继承林家的产业?”那个人一直是忌讳,范秀也是气急才提起,见月王爷动怒转开了话题。 月王爷说的没错,他是聪明的,不然月王爷也不会在他这里安置的多,也不会对他尊敬有加。而且对他的要求也很少拒绝,唯独在继承林家的产业这件事上。 “又不是没叫华儿试过,林枫不是拒绝了吗?”月王爷温言道。 范秀转过脸去。 “王爷也没有坚持。” “这件事不要想了。”月王爷握住范秀的手,“等这件事完了后,我就扶你为王府正夫,这才是最主要的。” 范秀和林枫用度一切按身份规矩走,其他的井水不犯河水,见面点头便过去,不过这样的机会也很少,林枫出院子也从后门,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月王爷对此很满意。 林枫这个正夫就是个摆设,空占了一个位置,王府的所有事务一直是范秀打理,不过是名分没改过来。 对此他并不在意,林枫那样的人出身名门的他早已忽略不计,府里虽说男人很多,但王爷不是好色之人,其他的侍人也没放在眼里,只是有一个人却像刺一样扎在心上,那就是月离的父亲孟泽。 范秀知道月王爷喜欢孟泽,可还能吃死人的醋吗?本来也想开了,可月离回来了。 林家产业大,那是关系到国库,月华继承名正言顺,偏偏王爷支持孟泽的女儿,其实这才是最关键的。 看了眼月王爷范秀暗暗压下了不平,此时他只能顺着王爷的话题,这才是贤惠的夫所应该做的。 “那,那院子的人你打算怎么办?”不能把那个正夫休了吧?那毕竟是皇上做的媒。 “这个我已有安排了。”月王爷显然不想多说。 范秀也没兴趣打听,心思还是在月离继承林家产业上打转,他不能叫姓孟的女儿如愿,绝不能! 月曜国的皇宫,御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朕今夜在这里安置了,都下去吧。” 皇上摆手,等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拉开书架,里面露出一张画像,一个和月离眉眼极其相似的男子,吊儿郎当地歪坐在花棚下,嬉笑,手里提着一支毛笔。 48 今夜无眠 “就不能发明发明钢笔吗?铅笔也行啊!也太落后了吧!”那个人时时地抱怨。 “女尊天下,天!不,我要回家,我不是你们这的人,我要回家!” …… 皇上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孟泽……”脑海里闪过月离的样子,长得还真是像啊…… …… 标着寒字的马车里,寒紫蓝和寒紫羽沉默对坐,寒紫羽一改活泼,神情少有的沉静。 “表哥……” “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寒紫蓝轻轻地打断了寒紫羽。 闭了眼便见到那个白衣身影在雪花中飘落的情景,那一霎那,他感到那个人离他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无法触摸。 “她不是人,她是仙子……”寒紫羽小声道。 …… 醉舞楼的二掌柜看到今晚的进账心花怒放。大掌柜依旧心事重重,已经隐约感到不好,可就是抓不住那个念头。 …… 最平静的,也是最不平静的是林枫。 月离的目的他猜到了,月离完成任务是肯定的,月离确是比他强,他只能平静。 不平静的是那个奇怪的念头,从见到月离开始突然冒出的念头,随着月离从空中飘落那一刻而强烈。 林枫第一次任由自己思绪放纵,任由想象泛滥,眼角滑落了嫁到王府十五年来的第一颗眼泪。 …… 月离演出后就再也没有露面,醉舞楼的客人们久久才离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到像今天这样的曲子。毕竟那是三郡主,是有身份的。 …… 不夜城,今夜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月离回来的时候月王爷叫她去了一趟书房,先是说了刘嫂以后是她的人,接着问道。 “以后还打算继续上台?” “还有一次。”她从没打算继续上台,不过是林枫交待的任务需要,但也是点到为止。 月王爷点头,沉默了半刻又道。 “离儿,母亲不会过问你太多的事,但是,你不该半夜带着自己的侍人招呼都没打就出城。” “对不起,母亲,”月离态度很好地认了错。 “母亲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在外面长大的,可能一时还不习惯这里,母亲只是想告诉你,要小心谨慎些,现在不夜城都知道了亲王府的三郡主回来继承林家产业,明白吗?” “明白,谢谢母亲,我有分寸,请母亲放心。” “嗯……”月王爷点着头,顿了顿又道,“你的歌舞…很好……没事了,去吧。需要什么跟花木提。” “……嗯。”月离看了母亲一眼离开。 月王爷看着月离离开,心里暗道,这孩子还是没把这里当家啊。 接下来红楼开张,正如林枫猜测的那样,红楼开业当天晚上月离在大型的舞台上表演了一处有别于在醉舞楼的《百鬼夜行抄》。 节目的名字很美,叫《美人吟》。 49 聪明与智慧 故事取材于原有的二十一世纪连续剧孝庄秘史,月离给缩成一个多时辰的女尊版真人秀,再加上她的歌声配乐,尽管背景有点粗糙,可从没出现过这样形式的节目,这样言情的故事,新鲜的滋味也赢了个满堂喝彩。 除了这些,菜品的形式,酒水的多样,新奇的玩乐,专为权贵准备的自娱舞台,将给十公主前来捧场的好友们和其他贵族圈子里人们吸引的紧紧地,给人的感觉,红楼像是瞬间就压下了不夜城的所有娱乐产业。何况红楼还是林家老字号,在不夜城呆的时间长,回头客本来就多,现在的趋势,套用一句财运滚滚绝不为过。 而这时的醉舞楼也有一个词来形容,一落千丈!一夜之间就一落千丈! 红楼开张那日醉舞楼的大掌柜也知道了月离的目的,原来这个三郡主要的是反差,极大的反差。生意有时候讲究一鼓作气势如虎,气一旦断了再想起来,除非有三郡主那些的人。可有吗?显然没有。 她去过红楼,看到那些东西,输得心服口服。 如果早点知道三郡主的目的,早点防范也许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有的事情不是没想到,只是晚了那么一点,可就这一点就产生了差距。她是聪明的,在醉舞楼还没惨败前预料到,但林枫比她聪明,在她知道之前就明白了月离的用意,可即使提前明白却不是第一个想到的。 聪明与智慧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 尽管月离仪仗的是穿越多世的见识,可这是她自身的资本,用起来无可厚非。 再者,能将这种资本运用自如,得到人们的欢迎也是需要一番心思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聪明、智慧,无论距离多远,但结果显而易见。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要收尾了,趁热打铁,绝不能给对方一丝喘气的机会。 临近中午,月离坐着她那黑色发旧的马车,刘嫂赶着,驶进了同一城区的另一条街上,和月王府一样的街面,只是府门看上去都很年轻,这里聚集着是月曜国权小辈们的府邸,其中亲王府的大郡主月华的府邸就在其中。 来到一座上书华郡主府四个大字的府邸前马车停下,月离跳下马车,看了看府门外两边端坐着两只很漂亮的彩色鸟石像,再看看比月王府大门低一些的红色大门,淡淡笑了,宅门权贵,华贵流光,暗昧隐晦,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都逃不过给人的这种感觉。 听到通报的月华亲自迎出。 “小妹,你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温和地笑着,请月离进府。 “知道大姐今日休沐,正好有事请大姐帮忙,就过来了。” “小妹啊,这意思没事就不来了?” “呵呵!我知道大姐必会挑理,本来想备份礼物,可一想有事求大姐帮忙,这样一来我不是更势力了,想想还是叫大姐骂我几句,权当小妹赔礼了。改日请大姐吃饭,谢谢上次大姐帮忙应酬,和这次的歉意。” 50 来意 月华笑了。 “我骂你几句当你的赔礼?一顿饭感谢、道歉全包括了,小妹的生意都做到我这来了!” “大姐见笑了,来求大姐办事说好听的话我脸红。” “哈哈!”月华心情极好,这个小妹说话总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听着别扭,细细品品倒还挺真诚,“小妹客气了,上次不过是小事,不过这客还是要请的!” “那是当然!” 姐妹说笑来到正厅落座,茶水点心端上来,月华看着月离歪坐在那,很随意放松的姿态没有半点生分,十分满意。 “说吧,你这不夜城的名人来求我什么事?”口气带上点调侃。 月离继承林家产业早传了出去,如今红楼的一番作为自是认为月离的手笔,再加上公开上台两次,不夜城有关于她这位亲王府的三郡主传的有些过火。 “做名人难啊,做名女人更难啊!”月离一本正经,很哀怜地感慨了一句。 月华扑的一下笑喷出口茶,赶紧一边叫人收拾,一边嗔怪地瞪着月离。 “这都是在哪学的怪话!” “呵呵,大姐说了名人,我就接上了。”月离也过来帮着擦拭月华的手,“大姐,没事吧?” “没有,好了,说正事吧。” 月离玩笑之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大公主在醉舞楼入股了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想叫我劝大公主撤股?” 月离摇头。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公主和醉舞楼有联系,虽说醉舞楼是星灿国的,可我也不能无视大公主的股份,一文钱也是公主的钱。” “那你想叫我做什么呢?”月华很好奇。 “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 “是。就是请大姐转告大公主一声,和原来一样。”其实就是和大公主打声招呼。 月华有点明白月离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知道怎么说。” 月离有事来找她,她的心情还是很妥帖的,毕竟月离有事首先想到了她这个姐姐。 “大姐,讨口酒吃,不麻烦吧?”说完了正事月离玩笑起来。 月华白了她一眼。 “还用你说,早就安排好了。”说着起身,“在喝酒之前我带你去个地方,虽说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不过你难得来一趟,还是先看看吧。” “大姐,什么东西?”月离跟着月华出来。 月华有些自得。 “我上次叫人给你送银子的时候他没给你说吗?” “我忘了。”月离没想起来。 “活美人图。” “啊?”月离干笑了几声,“还是算了吧,大姐还不如带我看看银子……” 月华脚步不停。 “小妹啊,银子固然好,可以你的身份也不能成天挂在嘴边上。放心,你看了一定会……呵呵!走吧。” 月离见月华这么坚持,不好拒绝了,跟着月华来到一处园子,刚下过雪,园子除了一些青松翠柏是绿色的,到处一片白茫茫。月华来到几个下人跟前问。 “好了吗?” 51 活美人 “回大郡主的话,好了。” “小妹,这边走。”月华引路上了一座清扫干净的木桥,木桥只有一半,尽头是一个小亭。 月离扶上小亭的围栏看着眼前的这一片不大的开阔之地,白色的雪平坦的没有一丝褶皱。只是,看到不远处的几个人蹲着正奋力地拉着什么,而平坦的雪跟着动了。 月华站在月离的身边解释道。 “这下面是一个池塘,我叫人盖了一层席子,进了冬还没撤下过呢。” “大姐说的活美人图就在这下面?” “对。” 月离有些疑惑,看来不可能是真人了。,再见月华掩饰不住的自喜也有几分期待。 当草席连同雪全被拉开的时候,裸露出了池塘上洁净如镜面的冰,月离看去,即使她这个穿越了太多世的人看了也不禁一呆,只见冰下一个侧身的男子正在起舞,动作虽是缓慢,但看上去确实是在动,男子纤长秀颀的身材,俊朗的眉眼,面上似乎还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 “这是……”月离惊讶地指着那个人。 “呵呵!”月华心情很好地道,“小妹,这是玉石雕,有太阳的时候,看上去会更真实,今天有些阴天。唉,还是小妹冷静,凡是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惊奇叫出来的。” “大姐真是会享受。”月离看着那冰下的人,飘逸从容,自得其乐,雕刻的真实栩栩如生,如果夏天天气好,有水的折射,效果应该会更好。 “小妹喜欢,到时候你开府也叫你二姐送你一个。” “这是二姐送的?” “是,庆祝我的新府落成,特意找来的玉石匠定做的。” 看来这两个姐姐的关系不错,在这样的人家很难得啊。月离笑笑。 “大姐,二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月华看了月离一眼,听出她的意思,神情慢慢转为认真。 “小妹,你在外面长大的,对府里的情况不了解也有情可原,但我希望你不要多想,你二姐是个不错的人,十五岁就一直在外经商,见识的并不比你差,性情豪爽,出手阔绰,你不是喜欢银子吗,她回来你可以跟她说。” “二姐就没什么缺点?我不信。” “缺点?如果非说有,看看她送我的礼物就知道了。” “好色?” “什么好色,这话不能叫她听见,在她那叫爱美人。” 月离笑了。 月华也笑了。 “走吧,小妹,我们去用饭。”带着月离离开小亭,边走边道,“小妹,你二姐虽说和我不是一个父亲,可我们只差了一个月,从小在一起长大,打架一起上,好东西一起分,从没有红过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是吧?” “是,权门之内亲情都很淡。”月离很自然地道。 “是啊,不过我们有个好母亲。母亲对我们从不偏向,一直疼爱有加,你二姐喜欢经商,母亲没有反对,还很支持,就是我也喜欢和银钱打交道,因为没有你二姐对经商那么狂热才进了户部,母亲很尊重我的选择。就连我和你二姐的夫母亲也说过,前提我们喜欢才是……” 月离微微动容,脑海里闪过月王爷沉肃的样子,只听月华继续道。 “小妹,母亲常说,无论我们之间对错如何,在外人看来都是姐妹,都是亲王府的郡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你高我低,我低你高,都是姓月。所以你回来继承林家产业我是不服、不甘、不愿,但作为你的姐姐,不会在背后害你,算计你,还是那句话。因为你姓月,是王府的三郡主,是我的小妹,。今天我给你说了这么多,希望你明白,对我和你的二姐不要想的太多。” 52 大姐的男人们 月离听着月华这番真挚的话,暗暗想到,如果月华真有算计那可真是太无趣了,如果不是,这个姐姐,很称职!即使有其他的心思。 月华自然是有私心的,在继承林家产业无望的前提下,这个小妹的表现还能入的眼,从上次谈话后到月离有事找她帮忙慢慢地觉得月离也没像第一次见面那么碍眼了。还有就是从小月王爷的这种姐妹亲情教育占了上风,让她即使心里不舒服也绝不会在背后陷害自家的妹妹。 厅堂上,温暖如春,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好,侍儿们规矩地站在一边等着主子落座,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半坐在椅子上,见月华进来起身施礼。 “大郡主。” “这是小妹月离。月离,这是你姐夫们。”月华介绍道,“今日就是家宴,认识一下。” “姐夫们好。”月离回礼。 月华现有一名侧夫白凤,三名侍郎,都很年轻,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确切地说少年才对。 说完落座,还未进餐,就听一个娇弱的童声细细地喊道。 “娘亲!”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怀抱着一个穿着小红棉袄的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长的像个小喜团子,正对着月华伸着小手,口里叫着娘亲。 月离有些意外。 “大姐,这是你的孩子?” 月华愣了一下,恍然。 “我才想起来,你还不知道,平平在他奶奶那呆了两个多月了,昨天才回来。” 这时只听那个男子道。 “大郡主,平平吵着要找你,没办法,我才带她过来的。” 月离视线转向这个男子,有二十出头,白白净净,阴柔的极致,再看其他的姐夫神情都有些不屑,心里暗道,这算不算女尊版的内宅风云呢? “小妹,这是你姐夫小苏,这是小妹,月离。”月华介绍道。 “小妹好。”被称作小苏的男子马上很高兴地对着月离施礼。 月离见他那高兴劲好像就是等这一刻似得。 “姐夫。”月离知道一般只有夫和侍郎才有资格被妻主家人称呼,侍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这个小苏至少是侍郎,但看到这个叫平平的孩子是夫也不一定。 小苏直接坐在月华的身边,那里是夫的位置,他是大姐得另一个侧夫?只是这是大姐的家事,不便多问,望着已被月华接过去的孩子。 “她叫平平?” “是,小妹。”小苏热络地道,“平平今年三岁了,是个女孩。”口气充满了骄傲自得。 白凤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平平是男是女还是看得出来的,他这么强调是在提醒众人他的地位了,月离暗暗摇头,第一次来大姐家吃饭就遇上了这样的争风,一面应着小苏姐夫,一面对着小孩拍拍手。 “来,到小姨这来,小姨抱抱!” 月华也像是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没什么异样,把孩子放到地上,指指月离。 “去,平平,到小姨那去。” 53 内宅啊 平平扭着小身体,有些不好意思似得,月华推了她一下,这才挪过来,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叫了一声。 “小姨。” 月离闻听只觉心里一软,俯身双手将她举了起来,这才抱在怀里,笑意直达眼底。 “再叫一声,叫一声,小姨给你糖吃。” “我不爱吃糖,我爱吃鱼。“ 月离怔了怔哈哈大笑。 “好好,不吃糖,吃鱼!大姐,你的小孩好可爱!” 月华一呆,月离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虽说不经常见面,但见面的几次相处的时间也不短,还从没见过月离这么笑过,真实,温暖,像阳光一样耀目,本就一副神仙容貌,再配上这样的笑,直叫人心醉神迷。 扫了眼在座的这些人,都愣怔地看着月离,月华心里叹道,小妹原来是个祸害! “小妹喜欢孩子?”小苏有些痴迷地看着月离。 “喜欢。” “那自己要一个啊!”小苏连忙道。 月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还没等说话,白凤开口了。 “小妹才十五岁,还未娶夫纳侍,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又不知道……” 月华听出有点不对劲,轻咳了一声。 小苏马上转开话题。 “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能嫁给小妹,做侍也好啊。”很感叹地道。 白凤讥诮地应着。 “是啊,有的人可就没机会喽。” 月华再次重重地咳着,都不说话了。 月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逗着平平,平平不时咯咯笑起来。 这顿饭最后在平平的欢笑中结束,月离离开后夫侍散了,只有小苏抱着平平留下来,月华道。 “你怎么出来了?” 小苏有些委屈。 “是平平要找大郡主……”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说了吗,年底正式扶你成为侍郎,这也没多久了就等不及了?” 侍人是没有资格登堂入室正经八本地被介绍给妻家人的。 小苏这个时候出来不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可是有孩子的父亲,不久就由侍人升为侍郎了吗。月华明白他的小心思。 “……小苏错了,大郡主别生气,下次小苏不会了……”小苏垂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还有,就算你有了平平,白凤也是侧夫,你是越不过去的,明白吗?” “小苏不敢!”小苏吓得面色一白,扑通跪下。 “行了,知道就好,起来吧!好好照顾平平!”月华说完走了 “谢大郡主。”小苏起身,看着月华离开抱紧了平平,有些可怜地对孩子道,“平平,你要争气,父亲就靠你了……”心里却想到,侧夫又怎么样,现在有孩子的是我! 自从上次月离在红楼二次登台,来的名流权贵客人比醉舞楼那次还要多,看月离的目光也多了其他的东西,这个仅凭两次歌舞就捧红了红楼,踩下了醉舞楼的亲王府三郡主是回来是继承林家产业的,于是都坐不住了,都想借机算计点什么。 54 星空的心思 这一点月离是明白的,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当听完青衣的话摇了摇头。 “真是难为他了。” 青衣搂着月离,慢条斯理底分析。 “听他的意思不像是事先的算计,他不知道我喜欢听他的曲,又不知道我会去醉舞楼找他,应该是临时的随机应变,还有就是他挺真诚的,好像真的想借你这个大树乘凉,另外,听他的意思,你只要去见他就一定会答应他……月离……”青衣说着说着就嬉皮笑脸起来,“你说他不会看了你就脱吧?” 月离笑笑,没说什么,心里猜想,不会是那首《美人吟》叫他觉得我和他是同穿,想来个老乡认老乡吧?最好别这么俗套。 “月离,星空的歌声真的很好听,你想,他一边脱一边唱……” “青衣,你喜欢星空?”月离很认真的样子。 “我,喜欢!”青衣吃惊地睁大眼睛,“他是男的啊!” “哦,是女的就更喜欢了?” “月离!” “呵呵!” “月离,人家都说了,你还不信,你欺负我……” “青衣,别,别用这样的口气,腻人……唔……” 青衣堵住月离的嘴,亲了好一会才离开。 “这回呢?腻不腻?” 月里看到近在咫尺的青衣,水光滟滟的双眼,抬头亲了亲他。 “不腻,是甜的。” “月离……”青衣头靠上月离的脸,“你是怕我喜欢星空……”说着吃吃笑着,“那样我会很开心……” 月离刚想逗逗他,外面红尘的声音传来。 “三郡主,王夫叫你过去一趟。”自从上次碰上青衣抱着月离腻歪,红尘再也不会轻易进入这间屋子,不止多少次地不满,就没见过青衣这样的侍人。 “好,我这就来。”月离应了一声。 青衣起身,给月离整理整理头发,问道。 “你去见星空吗?” “见。” “那我也去……我要偷偷地看……” “你是想看他见到我会不会脱,那怕是要失望了。” “又不是你脱,你怎么知道!”青衣笑的一脸孩子气。 “我就知道。”月离转身出去。 暗红色的炕桌上,紫色茶壶里冒着水气,索索绕绕徐徐飘散。林枫倚在后面的靠垫上,水气中,疏淡的眉目,淡漠的神情,内敛的风华似乎外露了几分。 今天林枫穿了一件加棉的内衣,领口用银线烫绣着精致的花纹,微微敞开着,露着小片的肌肤,在白色的加棉内衣映衬下更显得诱惑,乌发垂落,渺渺茶香缓缓上升,一种奇异的氛围透着华丽的妖冶。 月离的脚步慢慢停下,望着林枫。 林枫也望着月离。 半落的垂幔,悉悉索索的午后冬阳,氲娆的茶香,月离站在那,一身白衣几近溶入白色的垂幔中,只有那黑发凸显出那神仙般容貌的美与奇,飘渺、迷离,天上人间…… 月离笑了,依然是淡笑,绽在唇角,静谧、静美、明明是没有多少温度,却叫你感到,落泪般的温暖舒心。 55 温情脉脉 “找我有事?”月离开口,迈步过来,脱鞋上炕,坐在林枫的对面,中间一张炕桌,桌上是紫色茶壶,一边是茶盅,上面是寂寂的水气。 林枫没有开口,抬手开始倒茶。 月离也没有再问,专心地品林枫放在跟前的茶,过了好一会林枫忽然开口道。 “衣服暖和吗?” 月离有了片刻的停顿,抬眸冲他一笑。 “暖和,很暖和。”说着松了松领口,里面露出林枫做的那件天鹅绒棉衣。 林枫看了一眼,垂眼。 “暖和就好。”声音很平静,却又让人在平静中觉察出一点其他的东西。 林枫再次沉默,月离也没出声,两人默默地品着茶,两盏过去林枫开口。 “和醉舞楼谈判的人找到合适的了吗,没有的话我这倒有一个。” 月离略一愣怔,看向林枫,他竟然知道自己对醉舞楼的目的! 林枫要的是将醉舞楼挤出不夜城,月离变通了一下,收购。醉舞楼的名头保存着,只是背后的主子换成林家,和星灿国再无关系,人员走留自由,留下和红楼的人员一样的待遇,包括那两个掌柜。这样即完成了林枫的任务,也保存下了醉舞楼的生意。 月离倒不是可惜醉舞?br /gt; 夫侍成群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6部分阅读 舞楼的效益,而是下面的那些以此糊口的人们,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介入牵连太多无辜的人失业,无疑被收购是醉舞楼最好的结局,可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口才绝佳、熟知商场、谈判经验老道、领会到月离的意思,又要极其可靠的人去和醉舞楼交涉。 她和林枫的身份自然不可以,青衣是她身边唯一的人,也不能将他推到前面去,红楼的林管事信得过却又没那个能力,这样的人太难找了,月离从着手做这件事就开始留意,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适。 月离对醉舞楼这样的目的没有几个人想得到,都认为醉舞楼完了,无论何去何从也不会被林家收购,主要原因是醉舞楼是星灿国人开的,林家如今又处在敏感期,商人第一原则就是远离政治。 还有就是月离的做法看上去有点荒唐,不就是上台表演了两场歌舞吗,生意可不是靠两场歌舞就能维持的。再说就算月离回来是继承林家产业,可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总上台吧,即使是胡闹的十公主也是隔上几个月才上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想到收购醉舞楼呢。 有这样想法的人占了大多数,特别是醉舞楼的大掌柜和二掌柜。 站在林家的角度看的人,是不屑去收购一个小小的醉舞楼,被挤压的时候不过是不小心吧。看,现在不是起来了吗? 除了一个人,林枫。 能想到这么多,和月离完全一致的只有林枫。 林枫是月曜国的商业奇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接下来林枫的一番话,月离更是暗自感叹,这个轮椅上的男人不简单啊,自己以前还真有点轻视了。 56 林枫的心思 林枫对月离讲,即使现在有这么个人去谈,醉舞楼也不会轻易吐口,上赶门不是买卖,或者也抱着耍懒得心理,以为自己手上是块宝。得来个下马威,敲打敲打,这样他们才会答应。 月离完全赞同。 “为什么要帮我完成你给的任务?这不大符合你的风格呢。” “我想和你的交易早点到来。”林枫抬眼看着月离一笑。 这是林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对月离笑。 月离忽然发现,林枫笑起来很好看。还有就是里面多了些许陌生的东西。 这个人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呢?月离有点兴味地想。 月离离开后,林枫缓缓伸出手拿起月离用过的那只茶盅,拇指轻轻摩挲茶盅的边缘,脑海闪过月离刚才喝茶的样子,月离的脸上似乎从来都挂着笑,尽管很淡,却让人看得很分明,那是笑,可是尽管是笑,却又叫人感到不容易亲近,叫你下意识地有了止步的念头,不过,不过对他好像不完全是,那双眼睛有时闪过些,嗯,欣赏。就是刚才,他清楚地看到在自己提议出那个人选和出的那个下马威的主意后,月离流露出的赞佩。 这种能力上的认可对他这样身体有残疾,又很有天分的人来说是最渴望的。 是我这方面能力入了你的眼,你才对我另眼相看,主动回应?只是单纯这样吗?林枫很认真地想着,还是……那个天真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如果是往常林枫毫不犹豫地拍死,但这次没有,任凭它滋长,不知不觉地就入了迷,脸上显出一点恍惚的微笑。 “那样真好……”许久林枫回过神来,轻喃地道,可惜,那只是自己的心思,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想到了自己的残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底那瞬间的真实情感被重重地压下,留下的只是冷意和算计。 那个天真的念头只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即使梦里的主人是她,也和现实的她无关! 出了一城区,就是二城区。二城区属于各行名流的聚集地,这里的名流来自月曜国各地,和一城区的权贵们多少都有点关系,能住在这里也是代表着一种成功人士的身份。 一辆黑色发旧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二城区的一条饮食街上,这里的酒楼、饭庄、客店比比皆是,来往的马车行人更是其其他的街面要多上几倍,车内坐着月离和青衣,两人分别看着街两边的酒楼招牌,忽然月离指着一家酒楼道。 “是这里吗?” “哪里?”青衣连忙转过身来。 这时刘嫂叫马车停下了,月离指了指一家酒楼的招牌,上面迎风招展着四个大字:富贵大酒楼。 “对,就是这里,他带我来过一次,没错……”青衣又肯定地道。 “好俗的名字,”月离看着富贵那两个字淡淡地笑了。 “你说的是富贵两个字?” “嗯。” “名字起的挺好,多吉利、多喜庆!”青衣像是故意地,“我先到上面看看他来了没有。”说着跳下马车,晃进了富贵大酒楼。 57 天生尤物 月离抱着臂歪倚在车上看着青衣晃进去,陷入了沉思。 今天来是特意见星空的,星空托青衣给她稍话,他想进红楼,希望和月离当面细谈。 这段时间青衣经常去听星空唱曲儿,一来二去竟相处到了青衣愿意给星空稍话,愿意帮星空说话,这是月离所没想到的。 青衣在身边长大的,还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无论这个星空目的是什么月离都是要来见见。 今天青衣跟来月离知道这个人想什么。这个青衣,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月离看到青衣兴冲冲从酒楼里出来,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那个星空在里面,跳下了车。 “刘嫂,你安顿好马车在楼下等我就行。” “小主子不用费心这些,小心点。” “好,我知道。”迎上青衣,刘嫂赶着马车去安置了。 “在里面,二楼甲子三号雅阁。”青衣像是偷了鸡的小狐狸,搂上月离咬着月离的耳朵道,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不会是已经脱了吧?” “怎么会!还没见到你呢,他脱什么?” “那你激动什么?” “他今天打扮得好漂亮!”青衣有点羡慕地道,说了一遍。 原来青衣见完星空后就包下了星空所在的房间左右隔壁的两间,还在其中一间弄出了一个小洞,通过小洞能清楚地看到星空那间雅阁的情景。 “合着这么长时间你就干这个了?”月离有点无语。 “嘻嘻,安全我做到了,其他的你的满足我一下。不许你阻止。” “呵呵!”月离轻声在青衣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快步进了酒楼。 青衣还站在原地,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晕,看着月离的的背影,月离你好色!想起自己的那个小洞,赶紧跑进酒楼。 他们的到来很快有人报给酒楼内一间秘室里的人。 “。他们都会武,特别是那个三郡主,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一个说不出是男子还是女子的低哑声音道。 来人悄然退下。 房间再无声息。 敲了敲甲子三号雅阁,里面传出一个柔柔的流水一般的男声。 “进来。” 月离推开房门走进去。 因为冬天北方寒冷的缘故,为了取暖,大型的酒楼雅阁几乎都有火炕,地下设有火龙,富贵酒楼也不例外,雅阁内的窗下一铺小炕铺着白色厚厚的毡毯,看上去温暖舒适,一边叠放着被褥,炕桌前坐着星空,桌上面放着朱红色的古琴盒。 星空一身艳红色的长衫,这次没有松垮地挂在身上,而是裁剪的很合身,肩、腰、颈等每一处都显示出了诱人的曲线,如云的黑发利落地挽起,愈发显的风姿楚楚。妩媚的眉眼化着淡妆,像是淡荡着原野里如烟水般的春光。背后射进来的天光投在他的脸上,更显得肌肤的晶润、双唇的娇滟。 一般男子穿红衣、化妆在月离的眼里都有些艳俗,可星空却艳而不俗,只让人眼睛一亮。 天生尤物,果然不负这四个字。 58 星空的意思 “风靡不夜城的星空公子看来不只是歌美,原来人更美啊!”上下打量了一番星空赞美道。 星空愣了下,忙下炕福身。 “三郡主过奖了,星空不敢当,三郡主请。” 月离也没客气脱鞋上炕,盘腿坐在炕桌的另一边,星空这才转身上抗,坐在了月离的对面。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不宜呆的时间过长,不然被你的老板知道对你也不好。”月离看了看桌上的古琴,“这是你的?” “是。我出来时说是给一个客人饮酒助乐的……三郡主不必为星空担心,这里是二城区,不是一城区,三郡主放心。”说着叫人上菜。 月离看着满桌的酒菜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说再好的酒菜只有一个味道,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味道,如果还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也是某某酒楼、某某府的区别。 “这吃的喝的都有了,星空公子细说详细吧。”月离象征地吃了口菜,淡淡道。 星空稳稳地给月离倒上一杯酒,双手递上。 “在这种时候三郡主能来,星空感激不尽,借酒谢过三郡主。” 月离夹菜的筷子停住了,抬眼看上星空,很玩味地道。 “这个时侯,这个是什么时候?” 星空见月离没接他的酒,笑了笑将酒放在月离面前。 “我没想到三郡主会来。” “是吗?”月离眼神扫了扫星空的身后那面墙,她似乎能感到墙那边青衣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放下筷子,歪倚在后面叠起的被褥,接触到了柔软的棉质实感,看着星空笑意多了一丝轻佻,“吃吃菜,喝喝酒,顺便做点什么,多好的地方,最基本的东西都备好了,我能不来吗?”月离轻轻抚着身下的被褥,说的意味深长。 星空虽然神情不变,却眼波流转,无尽的妩媚散出。 “能入三郡主的眼是他的福分,星空自认为还没这个自信。不过,三郡主若是不嫌弃的话,星空可以为三郡主做些别的。” “做什么?”这才是重点吧。 “三郡主这时候一定想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替红楼出面和醉舞楼谈收购,星空不才,愿意做这个人。星空会用女子的声音说话,当时候扮女装,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条件是入红楼,不会这么简单吧?”尽管内心有些震惊星空能猜到自己的目的,但表面上依然是淡淡的神情。 “事没成星空不敢提条件。” 这人可真是精乖。 “你还是说吧,别到时候你做到了我做不到,那可就不公平了。” “三郡主的意思是答应星空了?” 月离眯着眼睛望着星空,明明是自己需要他的帮忙,偏偏说的感觉他在求自己,这话叫他说的那这个巧妙! “说你的条件。” 星空犹豫了一会道。 “三郡主,星空别无他求,只望有个依靠,粗茶淡饭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说得很婉转,意思却很明了。 “一畦豆角二畦葱,淡菜三餐四季中,五六鸡鸭七步水,八坡九岭十面风……这好像不是你叫青衣捎的话啊?” 59 父亲也是穿来的 星空苦笑。 “星空自幼沦落风尘,卖笑多年,供人玩乐……三郡主只当是星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罢,星空没任何条件。”星空看到月离冷幽幽的眼神,心底不由有些发凉,脸色变了,没有再说下去。 月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我知道卖笑为生的人都很精明,为了自己以后有条出路,有个更好的归宿,费尽了心思,这很正常。我只是不明白,星空公子是星灿国的人,听说在那里就很有名,来到月曜国的不夜城也有段时间了吧,至少比我长,认识的人不少吧,怎么会相信我?什么理由呢?” 星空愣了下,脸色好了些。 “三郡主,我,我是因为一个人,才相信三郡主的。” “谁?” 星空迟疑了下,解开衣服,从里面拿出几页纸递给月离。 月离不解地接过来,翻开了一下,一愣。 上面写了很多字,字很丑,歪歪扭扭,但很清楚,连起来读是一首首小诗,确切地说是现代诗歌,而且字也是简化字,还有的地方带着英文,现代的城市名、宗教的上帝、主等字眼,无需置疑,这是一本出自二十一世纪人的手。 要认老乡了吗? “这是你写的?” “不是。” 月离手一顿,不是?代人传话? “这,这是三郡主父亲的遗物。” 这下月离错愕住,接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父亲?那个连面也没见过的父亲是穿越来的? “三郡主,星空说的句句是实,十八年前……” 星空刚说到这,月离迅速地伸手便将他从桌的那边拉到了桌的这边,并压在了身下。 “啊!”星空惊得刚要张嘴,月离捂住了他的嘴,星空目光流露出惧怕,“三郡主,星空没有别的意思,我……” 月离低头贴着他的脸轻声道。 “悄悄地说吧,我听得见。”双手环绕着星空的头,头发散落在星空的脸上,而她的脸埋进星空的颈侧。 星空愣住了,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叫他头有点晕,体内有些热,也不明白月离为何要这样,半天才缓过神,开始讲述了起来。 月离听着,心里感叹着。 十八年前,一个八岁、长得很漂亮的星灿国男孩,跟着乐师来到月曜国的不夜城演出,被人当众刁难跳裸舞,在没有一个人为男孩出头之时,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站出来,痛骂了所有人,阻止了这场侮辱人的玩乐。 这个男孩就是星空,而那个公子就是月离的生父孟泽。 孟泽因为有月曜国的亲王月王爷的关照,没人敢找他的麻烦,就这样星空在不夜城得到了孟泽的庇护平安地度过了两年。 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就这样慢慢熟悉了。 孟泽说,小星空啊,你真是生错了年代,不,是生错了世界,如果在我的家乡,你就是最耀眼的童星!抚着星空的头,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和回不去的绝望。 孟泽说,他是个现代浪漫主义的诗人,同时他还是一个舞者,我带你来到这个艺术的世界,你会觉得这世界的美好。 …… 星空的读书识字,跳舞写诗都是在这两年孟泽所教,长大后谱曲填词也受了孟泽的影响。 化千山风月 解千江云情 但为卿 如花解语执手梦 融一世赤诚 消一生忠贞 但为卿 相知相恋白首逢 …… 抬头望月低头吟诗的诗人 哲人依是看穿凡尘的圣者 撒旦的歌声提示我 这只是个秋天 叶落了算什么 …… 充满了二十一世纪的气息,不然月离第一次听到星空的曲儿也不会被触动。 60 缘分是逃不掉的 某一天的傍晚,孟泽告诉星空他要离开不夜城了,他有孩子了,他要守着孩子的母亲去。他希望是个儿子,不过在这里还是女孩好一些。如果是女儿,等星空长大了,他叫他的女儿来娶星空,还送给了星空几页他写的诗当做日后凭证。 …… 也许对孟泽来说,星空只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听者。 也许对孟泽来说,维护星空只是随性之举。 也许对孟泽来说,临走之前对星空说的这番话也只是逗小孩的玩笑。 也许对孟泽来说,星空只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帮助的一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可对从没有人在意过、从八岁得到孟泽照拂了两年来的星空来讲,孟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话永刻于心。 十岁的星空相信只要留着这几页纸长大后就会嫁给孟泽的女儿。 十岁的星空坚信长大后一定还能听着孟泽对他讲述着孟泽那个神奇的家乡。 又是一年过去。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说它不长,是因为相交于漫长的人生,仿佛一个弹指。说它不短,是因为,只需要一个年头,就可以沧海桑田。 在这一年孟泽没有回来。 在这一年星空离开了月曜国。 在这一年月离出世。 在这一年,孟泽离世。 在这一年星空开始接客。 在这一年月离开始了踏上了他乡的路…… 长大的星空得知了孟泽的离世,明白了儿时孟泽说的那番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那一天见到了月离,一眼便认出她是孟泽的女儿,他们长得太像了,但二十六岁的他明白身份的特殊,明白自己接了十多年的客的身体连做月离的侍儿都没有资格。 所有的一切就当是自己儿时的梦吧,不说,永远不说。 月离的当时离开,他有失望,但他知道这样最好。最好他们不再有交集。可没想到的是月离身边的人青衣却很喜欢他的曲儿。 冥冥中的定数不是谁能逃得掉的。 接下来醉舞楼快要撑不住了、就要被迫回国了,这些日子接的客人实在太过分了,以后……他不敢想,孟泽的话再次响在耳边,而且越来越强烈,叫他忍不住托青衣给月离稍话,见见,就见一面,就算是为了将来不会遗憾。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认为月离会收购醉舞楼,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直觉,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去相信这个直觉。 即使这样他也只想以其他的能力来换取依靠,即使这样如果不是月离非要个理由他也不会拿出当年孟泽给他的凭证。 只为了保存他不堪的人生里最纯净的那个记忆永远鲜活与美好。 “……我会抚琴谱曲,只要不接客,三郡主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星空只想在三郡主的维护下过几天人的日子……” 月离是孟泽的女儿,而孟泽是对他唯一好的人,相信他,也就相信他的女儿——月离。 这个世界的人很现实,现实到为了活下去能出卖所有。 可这个世界的人又很性情,性情到仅凭一番话就能傻傻地交付一生。 月离是孟泽的女儿,而孟泽是对他唯一好的人,相信他,也就相信他的女儿……这个理由很荒唐,可月离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61 守护 听完,月离轻轻点了下头。 “知道了,这件事你和谁说起过?” “没,我谁都没有说过。” “那就好。”月离起身,打开了火折子将那几页纸送到了火上。 “……不!”星空愣了下,伸手便去夺。 月离抓住了他的手。 月离的手很凉,星空一激灵看向月离,月离将燃起的纸扔进桌上的空碗里,低声冷厉地道。 “记住,你从没有受过那个人的帮助,也从没有过这几张纸,明白吗?” 星空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极其难看,点着头。 “明……白……”有些恍惚。 月离看着他的眼睛,点点他的心。 “记在这里就好。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 星空愣愣地点头。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月离身体向后一依。 “啊……脱衣服?!”月离的话题跳跃的太厉害,叫星空有些跟不上,但心底越发的往下沉。 “对。” 星空极力妩媚地笑了笑,却很僵硬,也很难看,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三郡主……星空若能入你的眼……可以当星空一个玩物……”叫她来玩弄至少比别人好……只是,为何心会这般的怕,这般的痛,难道面对她自己就高贵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可笑了。 哆哆嗦嗦脱去了所有衣服,内心深处筑起的那根支柱轰的一下坍塌了,星空两眼有些空洞。 月离盯着星空的眼睛,然后转到星空的身上,几乎除了脖颈外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累累伤疤布满了全身,旧的新的叠加在一起触目惊心。 月离只看那些新伤,看得出来也就这几天,烫的、掐的、咬的、还有鞭伤,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大腿内侧,最柔软的地方,烫伤比较多,很明显,这是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留下的。 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些伤疤。 “穿上吧。” 星空再次呆愣住,眼底渐渐生出一点生气。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始至终月离的眼神没变,神情没变,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没有兴致,也没有可怜,连点惊讶都没有,只是漠然着,淡笑着,除了看到他拿出孟泽的那几张纸露出点意外,就这样,一直这样。 在星空穿衣服时月离坐到桌前打开了那朱红色的古琴盒,取出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 “自古以来世人就有高低之分,从未平等过,但活的其实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干净。” 星空穿衣服的手一顿。 月离十指轻抚,清净水流般的琴音立时流泻与方寸古琴之上。 天地悠悠,白云徐徐而聚,徐徐而散,微风托起一瓣落花翻转旋舞,炊烟袅袅,起落宛若浮云,指尖日光闪烁,匆匆去了又来,星辰变幻,青草荣枯,美人化尘……叹息中无奈,无奈中豁达,豁达中平和,平和中淡淡了无痕迹…… 穿越了太多次的月离经历了太多太多,当发现灵魂不会死的时候,每一次烦了就会亲自解决自己,每一世都没活到二十岁。 没有留恋,没有牵挂、没有在乎……既然这样就结束好了,反正可以重新活过,就算不能还落个永久清净。 所以那一年出世,没有见到父亲,从母亲和下人的对话中知道父亲怎么死的,知道所有知情人全部处死,也没想过要去查探背后的真相。 从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从生到死,她只有漠视,只有空茫,血缘、亲情对她这样的孤独游魂不免有些多余。所以在她知道父亲的事情当年以血腥雷霆压下,如今被星空提起才警告他不要提了,对星空没什么好处。所以在青衣将左右两间雅阁都包下的情况下还是那样谨慎。 人已死,背后的东西翻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主要是她自己不想知道。 月离没想到是,父亲是个现代穿越者,更没想到,父亲当年帮助的星空会因为父亲当年帮助他的理由找自己做他的依靠。 星空不见得喜欢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早已叫他失去爱人的心,但这份相信她的单纯,却叫她无法忽略。 现代男子穿到女尊世界最痛苦了吧,从星空的叙述中月离能感到孟泽那种无力和苦涩。 可也留下了点什么,曾帮助过的人记得他,曾帮助过的人保留着他当年的遗物,仍因为他而相信他的女儿。 就这样吧,我来守护你留下的这点念想。 他也值得我这么做。 星空身上的伤证明了星空的话,万不得已他不会来求她。 无关爱,无关情,她对他是因为相信,他对她是因为那份单纯。 62 云水禅心 月离抬手,曲声收尾,心绪慢慢平复下去,再看星空满眼的痴,淡淡一笑。 “这是一首叫人心静的曲子,叫《云水禅心》好听吗?” “好听。”星空轻声道,看月离的神情有些异样。 月离歪着头望着他,缓慢而低低地道。 “你跟了我,我无法保证你不受委屈,我只能说尽我所能不叫你受到伤害,但有几件事你要做到,第一,一年内你不能出府,需要什么叫青衣去做。第二,从此不再有星空,只有青空。第三,你不能再上台抛头露面歌舞表演。第四,你和星灿国没有任何关系。第五,你不再有过去。第六,你只能相信我和青衣。第七,你要忠诚。第八,以后你只是我的人,没有再选择的机会,后悔就自行了断。这些你要是觉得能做到,我明天便叫青衣来告诉你怎么做,你要是做不到,就当我没说。至于你扮女装替红楼出面就不用了。” “我做得到!”星空马上又道,“三郡主真的不嫌弃……” “你的过去我没兴趣,我说过了你跟了我就没有再选择的机会。” “我做得到!”星空再次保证,有些激动,跪起,对着月离磕了三个头,“谢三郡主!”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太多要说诉的心声。 “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该做什么做什么,青衣明天大概下午过去找你,你听他安排就是了。我走了。”下炕穿鞋离开。 星空跪伏在那里,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地流了满脸。 月离向楼梯口走去,后面忽然有人叫她。 “等等!请等一下!” 月离走路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实际上要比常人快很多,都以为这是习武的缘故,其实这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那一世已经过去,但这已成了习惯。等她下了一半的楼梯,后面的人才连翻带滚地跟上。 “等一下!”拉住了月离的衣角。 月离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不喜欢陌生人近身,淡淡地道。 “你叫我?” “是!”追下来的是个女子,二十几岁,好容易抓着扶手大口喘着气,当看到月离的样子一呆,好美的人!但迎上月离冷幽幽的眼神不禁缩了下脖子,才结巴地道,“我听到你……所在的雅阁内……有人弹琴,所以想问下……” “是我弹得。” “啊?啊!你弹得真好听,请问……什么曲子?” “《云水禅心》。” “《云水禅心》……没听说过啊,我叫何月红,你……” 月离已走远了,留下的那个叫何月红的呆呆地看着那个神仙般的背影不见。 上了马车等了一会青衣才上来。 “他走了。” “走了,我看见星空上的车,那个追你的女人是在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的琴声,没注意星空,星空来的时候带了遮面的帽子,放心,没人认出来。” 青衣在月离出来时看到了追上月离的女子就留了一会,直看到星空离开酒楼上了马车才回来。 63 窥伺的人 “我做得好不好?”青衣一副邀功悬赏的样子。 “好!”月离毫不吝啬地夸道。 “那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给我弹琴,月离!你偏心,从没给我谈过琴,我才知道你还会弹琴呢,你怎么没告诉过我?月离,你还会什么?!”青衣抱着月离摇啊摇。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喜欢以后给你弹就是了。”月离靠着他,很放松的样子。 青衣手臂一紧,最喜欢月离这样说了。 “嗯!那首《云水禅心》真好听……” “呵呵。”月离微闭上眼睛,“一会你去找个人,明天……”马车进了一城区也交代完了。 “月离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月离?” “嗯?” “这么安排就为了星空?” “是为了星空,只是借星空这件事配合林枫那边行事,后天更容易解决醉舞楼。” “王爷那边呢?” “这是我们的事。” 对有的人来说离开家族就没了立足之地,需要家族的人自然受制与家族。但对月离来说,是家族需要她,那么也就反过来了,星空的身份再低贱,留在身边母亲也不会反对。 青衣亲亲月离,满足地舒着气,这种不受强势制约的自由叫他心有些飞扬。 “星空真的很幸运!那身伤疤没白有!” “你很羡慕?” “我羡慕我自己!”青衣幸福地道,接着有点唏嘘地道,“真不知道那些伤疤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人是逼出来的。以后叫他青空,配些去疤痕的药给他。” “嗯。对了,月离他给你说了什么?”星空讲述月离父亲的事青衣并没有听清楚。 “以后告诉你。”月离没有多说,父亲的事到此为止。 “月离……” “嗯?”看到青衣贼兮兮地凑过来的样子,微笑道,“想说什么?” “我想说……”青衣咬着月离的耳朵道,“月离一边唱曲儿一边脱一定会更好看……” …… 他们离开后富贵大酒楼的那间密室再次响起了声音。 “走了,他们见的是醉舞楼的相公星空,所在的雅阁左右两间都有人包了,属下怕被发现没上前,不知道谈了什么。” “做得很好,盯着就行。去吧!” 房间再次无声无息。 第二日下午,醉舞楼。 知客的管事们看着零星的几个客人,来了又走都没精打采的,没有客人他们的日子越来越无望,可没办法客源都到了红楼那边,人家现在可是红红火火,现在醉舞楼就靠星空撑着。 “想当年出当初,咱们多火啊,看看现在……唉!” “准备吧,姐妹儿们,快散伙了……” “听说红楼那边正招人呢,要不我们去试试?” “我的户籍可是星灿国的户籍,主子不同意我敢去吗,再说了人家也不可能要啊。” “也是。” “还是你自由,就是不夜城的人。” 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对方马上压低声音道。 “你看,那个亲王府三郡主的侍人又来了!” 64 被砸了 只见青衣迈着潇洒的步子进来,都知道这是来找星空公子听曲儿的,其中一个忙迎上去,青衣随手赏了她。 “星空公子就在楼上休息,还没有客人。”赏的人眉眼喜笑。 客人一般都在晚上找青衣,白天大部分时间清闲着,青衣来了几次也知道了,不多话快步上楼。 等青衣进了星空的房间,知客们聚拢来小声议论道。 “你看看人家这个侍人做的的,不在家伺候好主子还到这找哥听曲儿,厉害啊!” “你说他们是在听曲吗,就没干别的?” “应该是吧,不然那三郡主能不知道吗?那可是个人精!” “就是,没有她我们的醉舞楼能这样吗!” “要我说就该把那个三郡主的人打出去!” “傻子,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在另一间房间里,大掌柜和二掌柜正在看这个月的账目,可越看越没意思。二掌柜的啪的一下扔了账本。 “这生意没法做了!” 大掌柜的也放下了账本,叹了口气。 “主子什么时候能到?” “来信说就这几天……姐姐,你说主子会怎么罚我们?”有点害怕地道。 “不知道!”大掌柜的按按额头,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来人推门报。 “那个三郡主的侍人青衣又来了。” 大掌柜的点头,来人退下关上了门。 “又来了?他倒是还真喜欢青衣的曲儿,都不避嫌了!”二掌柜的哼哼着。 “给你银子来了,有什么不好。”大掌柜的说着又按额头,“我就奇了怪了,这个三郡主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侍人呢?” “姐姐!”二掌柜的忽然想到了什么,过来小声地道,“要不要在这个人身上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大掌柜的一愣,还没仔细想,门又被敲响了,很急促。 “进来!” 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进来。 “大掌柜,不好来了!不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掌柜的眉头一皱。 “回大掌柜的,小酌一杯被砸了!” “什么!”姐妹两个惊的一呆! “小酌一杯”是经营酒楼生意的,和醉舞楼仅隔了一条街,掌柜的姓李,都叫她李姐,私下交情一直不错。 姐妹两个马上赶往小酢一杯,还没进门就更看门外一群围观的人议论着,分开人群进去,一地的狼籍,一楼大厅的物什没有一件完好的,李姐见她们来了,交代了一下酒楼的人收拾,把她们请进了二楼。二楼也是混乱一片。 找了一间客房坐下,大掌柜的忙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梅疯子干的。”李姐一脸丧气地道。 梅疯子?!姐妹两个立时都不说话了。 梅疯子原名叫梅风子,母亲是太医,二公主从小体弱多病,是吃她母亲的药长大的,皇上很重视子嗣,因为这个原因重赏了梅太医,还叫梅太医唯一的女儿梅风子入宫陪伴二公主,很快就成为了二公主面前的红人。 65 星空死了 有了二公主这个靠山梅风子在不夜城里成了活祖宗,所以私下都叫她梅疯子。 不过她还很有原则的,只要你做什么先把他老人家孝敬了那就没的说。 “你没上供么?” “我都当奶奶供着啊!” “那因为什么啊?” “她说我的菜发臊,有人尿尿,你说这不是坑人吗,二话没说就砸!我去年夏天装修的啊!” 大掌柜和二掌柜听了这个理由也很无语。这牵扯上二公主的人除了自认倒霉外还能怎么样?刚想安慰一下李姐,刚才报信的丫头跑了进来。 “大掌柜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姐妹两个不约而同地想把这个丫头踢出去。 “又怎么了!给我好好说话,怎么回事?!”几乎是吼出来的。 丫头这才喘了口气道。 “星空公子死了!” 啊?!这一句话把三个人都给震住了! “死了?怎么死了,怎么回事!” 原来青衣离开后,星空的一个熟客来了进去没多久就冲出来,她们才知道星空死了,有人已经报官了,那边正等着大掌柜的和二掌柜的回去。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死了呢,怎么可能!没了星空醉舞楼就难支撑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姐妹两个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上安慰李姐了,赶紧赶回来,见门外围观议论的人们,脸色更加阴沉,直接进了星空的房间,星空躺在床上,两个侍儿正抹眼泪,大掌柜冷声地问。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会死!” 其中一个侍儿赶紧回答。 “那个青衣客人离开后,说公子要休息,不让打搅,没多久陈大人就来了,进去没多久出来就说公子死了,是陈大人报的官。” 青衣?大掌柜心咯噔一下,难道是他害死了星空?不能吧? 不一会仵作来了,验过?br /gt; 夫侍成群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7部分阅读 过尸体,星空死于心悸,属于正常死亡。 大掌柜这才放弃了怀疑。 送走了仵作,二掌柜问。 “姐姐,怎么办?” “暂且关门,准备后事。”星空不同于其他的相公,不能说风风光光,可面上总得过得去。 大掌柜无力地坐在那,星空这一死,醉舞楼连个招牌都没有了,更艰难了啊。 刚吩咐人给星空搭灵堂,有人送来了红楼管事的信,打开一看大掌柜几乎跳了起来,上面写着两日后商议收购醉舞楼。 “欺人太甚!”二掌柜火了。 大掌柜拿着信,想了半天恍然,喃喃地道。 “我明白了,这是故意的,是故意的……连点念想都不给你留啊……” “姐姐,怎么了,什么故意的?” “你想想,早不谈收购晚不谈收购,偏偏在小酌一杯被砸的今天,这是下马威!” 二掌柜才意识到这是在提醒你面对的是谁,那是月曜国亲王的三郡主!那梅疯子因为有个公主靠山都不敢动,这个三郡主虽然没有公主大,可这直接和三郡主有关!敢动吗? 大掌柜笑了。 “玩得可真高!骨头渣都不给你剩点!这时机叫她拿捏得这个准!” “姐姐,那我们?” “先应下,做准备,主子应该到了,具体的叫主子拿主意吧。” “也只能这样了。”二掌柜仍然感觉像做梦一样。 66 “青空” 红楼谈收购,星空的丧事也没人上心了,毕竟星空不过是个相公,哪有切身利益重要,再加上红楼那边放出风来要收购醉舞楼,弄的醉舞楼上下人心惶惶,而外界的人们话题也都从星空的死转到了这件事上,以至于前来拜祭星空的是少之又少。 临近晚上青衣来了,不多时两个女人勾肩搭背地进了灵堂,外面服侍过星空的侍儿看到心里有些酸涩,公子那么多恩客,死了却这么凄凉,这一天才来几个人,算上这两个女人都没过四个,还得加上个青衣,人走茶凉啊。 很快那两个女人就出来了,接着青衣也迈着轻快地步子离开。 侍儿再次感叹。 第二日一早星空被抬出埋了,整个过程冷冷清清。 一个歌舞风靡不夜城的星空就这样结束了。 “月离,我们还是想多了,我和刘嫂把人换出来的时候,都没人看一眼!他们现在都被红楼收购醉舞楼的事吸引住了!”青衣盘腿坐在炕上,扶着一个昏迷的人,月离端着药碗喂着他药。 而这个人正是死去的星空。 原来青衣当日进醉舞楼给了青衣一粒假死丸,人吃了后会陷入昏睡,表面上看上去是心悸而死。可如果两天内吃不到解药就真的死了。 这是月离配的药,但也知道这种药是瞒不过医术高明的大夫的,不过以星空的身份料定即使死也没人会请这样的大夫来查死因。 青衣拜祭星空的时候进去的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刘嫂,另一个就是用来换星空刚死不久的人。进了灵堂,贴上人皮面具,换上星空的衣服,再由刘嫂带了出来。 所以抬出去埋的只是个假的,真的在这里。 “这样最好。”月离道。 “我把药给他,叫他假死,他问都没问拿起来就吃了,月离,他怎么那么相信你?你们加起来就见过两次吧,你还不喜欢他的曲儿,月离,为什么?”青衣盯着月离,眼睛眨呀眨的,那小狐狸的笑意味深长。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那不是因为你吗,我的青衣好啊,值得他信任!” “月离,你说过的,什么事都不瞒我。”青衣很不满。 “呵呵。”把药喂完,月离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青衣有些意外,愣了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 “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了,你守着他,这几天给他吃些清淡的。”月离转开话题。 “要告诉厨房加一个人的饭菜吗?我听红尘说有人进府要登记的。” 月离略一沉吟。 “这样,青空这几天的饭菜你来安排,我们自己支出,等青空身体好些在叫红尘报上去,林枫那边我去说。如果王府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就直接报上,至于月钱不用管,给多少接多少,不给也随她们。” 月离从来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只是个临时租所,她的人也和这里分得很清楚,可青空需要在王府有个身份,不然就是黑户。 67 我们永远在一起 “也是,青空这身子太虚,都快掏空了,那点钱还不够买药材的。月离,那青空是什么身份啊?侍人还是侍儿?” “侍人。” “我就知道是侍人。”青衣嘟囔着。 侍人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嫁了人的下人称为侍人,另一个是伺候主子的炕上人,后者的地位很低,没有院子,甚至单独的房间都没有,和侍儿比起来只不过多了个陪睡工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通房、暖被窝的。 既然接受了青空,月离也不会坚持那种没意义的矫情东西,侍人身份也更方便照顾青空,而对青空来说也是一个归宿。 “知道还问。” “不是我要问的,是红尘问的,他说一般侍人生病有专门的地方,王府不会把青空抬走吧?” “不会,我们现在是归林枫管,他不会过问的。他的户籍办了吧?” “办了。”青衣又开始眨着他那晶亮的眼睛笑嘻嘻地道,“青空以后和我们住在一起?” “嗯。” “我是说睡在一铺炕上?” “嗯。” “一个被窝里?” 月离看上他的眼睛,笑笑。 “我没意见。” 半晌青衣磨牙。 “月离……” “呵呵,不是你说的吗?” 青衣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 “其实也行,反正我一个人也伺候不了你满意,两个会好些……” “别想那么多了。”月离喂完青空药汤,擦擦青空的嘴,“现在天冷,先这样吧,等明年天暖和了,会给青空安排独立的单间。” 明年天暖和了?那要多长时间?接近半年呢!青衣抱怨着。 “林枫还不给我们安排个单独院子?你可是亲王三郡主呢!” “单独的院子你就受累了。” “那我也愿意。”青衣用唇语道,给青空仔细盖好被子。 “青衣,你是在吃醋吗?”月离歪着头看着他。 青衣摇了摇头。 “没有。” 月离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他的身边。 “月离……”青衣环抱上月离,“都说好了,我是你的伴不是吗,只要在月离心中永远是这个特殊的位置,即使你的炕上有再多的人也没什么,我就要这个位置……” 月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点了点头,紧紧地靠着他,青空,她不能不管,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的感情真的很奇怪,和青空只那一席话就放不下了,这是她没想到的。而除了青空还有一个,林枫,那个叫她心疼的人。 “青衣……” “嗯?” “……没什么。”本来想说,青衣,不要离开我,可,这种脆弱的情感还是压下去了。 青衣知道月离一定有话,可月离不说就是不说,心里有些担忧,月离有心事呢,手臂紧了紧。 “月离,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 红楼。 月华和月弯坐在三楼的看台上,下面正对着一个大型歌舞台,十公主在上面扭得欢实。 68 二公主 这是权贵们专用舞台,修饰的大气华丽,却又富有内敛不见奢侈。设有专门的通道,和其他的客人玩乐场地也完全隔绝开,就连侍者都穿着裁剪合体的特殊衣服,挂着得体的笑,看上去就清爽利落,赏心悦目。 月华每次来每次都感叹,呆在这里就是和在别处不一样,舒服又不失身份,小妹是怎么想到的呢! 月弯看着十公主一脸的不悦,和月华抱怨道。 “我记得红楼开业那晚十公主和你家的老三同台歌舞了呢,现在又几乎是每天都带着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来,你家的老三这是想靠老八了?”对月离和十公主亲近很是不爽。 月华注意到月弯收起了那个神仙妹妹的亲称,改成了你家的老三了,笑了笑。 “不过是想拉上十公主做伴,没有其他的意思,小妹啊……”想起那次月离在马车上给她说的话轻轻地道,“……是个明白人。 一句明白人月弯也就明白了,细想想点点头。 “你家这个老三我是挺喜欢的,这次对醉舞楼干得漂亮,林家的产业我看多半是她继承了,我们可不能叫老八有机可趁。” 前番月华跟她说起有关在醉舞楼入股的事,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皇姨母家的这个老三还是很识趣的,知道叫她姐姐来跟她打声招呼,抛却利益不说,她是打心眼喜欢这个老三,所以看到月离和十公主解除亲密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会。”月华摇了摇头。 “最近老八没陪她这个妹妹,也不知道在背后鼓捣什么呢……”月弯有点自语地道。 这时月华身边的一个随从匆匆过来,伏在月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死了?”月弯吃了一惊。 “谁死了?!”月华吓了一跳。 “星空。” “星空?就是那个醉舞楼的星空?” “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大公主神情黯然了一下,“唉,真是薄命啊,再也听不到那样的曲子了。” 月华也有些唏嘘。 过了一会月弯又道。 “红楼要收购醉舞楼,你知道吗?” “听说了。” 月弯想了想疑惑地道。 “星空死的还真是时候啊。” 月华也觉得有些蹊跷,但自然地接口道。 “应该说红楼收购醉舞楼真是时候。” “呵呵,也是!”月弯想通了,“老天也在帮咱们的神仙妹妹,不过神仙妹妹会借机倒是真的。”这下再次换成了神仙妹妹。 月华贴近月弯道。 “梅太医的女儿梅疯子昨天砸了小酌一杯。” “嗯?”月弯愣了下,有些不解。 月华接着道。 “梅太医和二公主的关系谁都知道的。” “嗯?”月弯还是不解。 “小酌一杯每月都给那个梅疯子上供,而小酌一杯和醉舞楼的两个掌柜私交一向很好,听说被砸完之后红楼就通知了醉舞楼收购。梅疯子和小妹可是从来没有交集过。” 月弯心思马上转过来了。 “你是说二公主也要插手林家产业继承人的事?” “我猜已经插手了。” 69 她来了 “梅疯子砸小酌一杯是那个瘫子安排的?”月弯神情忽闪,然后平静,“那要这么说,神仙妹妹继承林家产业是肯定的了。” “小妹毕竟姓月,即使林枫决定了,也不会太顺利。”月华轻轻道,知道该说的她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月弯自己也能领悟的到,所以很巧妙地顺着月弯的话题转开。 月弯看了一眼月华,很是满意。 “好妹妹!”三个字全概括了。 月华笑笑,转到了明天红楼收购醉舞楼的事上。 月弯表面上和月华说笑着,内心却一直在想二公主。 月华的话提醒了她,一直忽略的老二原来也有那种心思啊,看来又多了一个对手。 红楼收购醉舞楼如期进行。 今天是个阴天,飘着零星的雪花,天气奇冷,可红楼的客人却比平常还要多了几倍,因为红楼收购醉舞楼的具体谈判要在这里进行,而且全程有专门的人报道,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关系到自己的人就不用说了,关系不到自己的人难得有这样一个热闹事,也是纷纷前来,这使得红楼的生意出奇的火爆。 大掌柜、二掌柜听到红楼要谈判全程公开报道惊愕住,接着感慨,这样的事也能当生意做,真是服了! 这次和醉舞楼交涉月离用了林枫推荐的人,甚至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两句。林枫很诧异,但更多的是受用,这是相信他。 红楼的大厅正中面朝入门方向立着一个长方形的木质公告栏,上贴红纸,黑色的楷书书写着红楼对收购醉舞楼的主要福利政策:醉舞楼名字不变,只是在名头后面注上林字号,表示隶属林家。 侍者自由去留,留下的为了表示欢迎进入林家当月发原薪水的两倍,一个月后和红楼侍者同等待遇。 醉舞楼的原两位掌柜可以留用。 红楼将派一个管事给醉舞楼,统一安排人员的分工。 下面是一些小的细则,最后注明,醉舞楼正式收购的当日生效。 这样利益不变,变得只有权限,对醉舞楼的普通侍者来说没什么损失,所以表面上抑制着开心,但暗里都希望赶紧收购吧,好拿两倍的薪水。 月离充分掌握了这些普通的侍者心态才特意给她们量身订做了这些政策,只要安抚好她们事情也就好办了,更何况这样的结果也本来是为了她们。 二楼一间宽阔的雅阁,摆放着红色长条书案,醉舞楼大掌柜和二掌柜的坐在一一起,陪同的是账房的人。 对面是红楼的林管事,和请来谈判的陈莲。 陈莲四十上下,身材矮小瘦峭,两眼炯炯有神。她不是林家人,如果不是林枫的重用,今天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桌案两头各坐着两个速记女子,个个面无表情,面前放着笔墨砚纸,身边立着五个伺候的丫头。 另外各方身后坐着八大见证听众,一部分是自己人,另一部分是临时的请来的客人。 在靠窗的首位上坐着一城区官方代表,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不过坐的四位没有一个有心情享用的,这是她们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被请来做这种公正,有点新奇也有点紧张,这可是受亲王三郡主的托付来的,得打起一百倍的精神。 她们身后站着一排随从侍卫,也是神情严肃,目不斜射。 这样的阵势是醉舞楼一方所没想到的,都暗自擦汗。 “……收购方虽然是红楼,但众所周知红楼是林家的产业,也就是所,收购方也是林家……”陈莲不疾不徐地开头。 两边的速记女子提笔刷刷记录,后面的丫头磨墨,换纸,标注页码,给官方递上记录,另一个送出,然后有专门的人誊抄张贴各处,包括红楼外面,以保证叫人随处可以看到,可以了解到谈判收购的进程。 另一间不起眼、有点小、有点暗的雅阁内,林枫坐在炕上,靠着被褥,一腿蜷着,一腿伸着,手轻轻抚着身下铺的褥子上的花纹。 这间雅阁一共分了两间,里间可以听到三面隔壁雅阁内的声音和看到里面的情景又不会被发现。另一面是一个小窗户,视线正对着一楼的大厅。而外间是一个普通的茶室,没有抗,两张矮桌,一个火盆,此时红尘正做着针线,位置对着门口。 在这间茶室里是看不到里面还有一间房间,门做的很隐蔽。 外面是一条七八步远的小走廊,门口紫陌坐在那嗑着瓜子,对面就是演出台,外人看,紫陌就是陪主子来玩乐的侍从。 在紫陌身后左侧有一个窄窄的,只够一人侧身进出的门,门后通往的是红楼一侧的街道,那里很繁华,都是精致的小吃屋。右侧是通往红楼另一侧的街道,那里也很繁华,往来行人如织。 这是月离设计,林枫指定可信之人完成的。 隔壁陈莲和醉舞楼交涉,的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林枫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直在走神,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她……不经意地就看到抗下白衣轻摆。 她来了,心里说不出的愉悦,但并没有抬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70 你想要什么 进来的人自然是月离,无声无息地走过来。炕很小,炕上还有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点心茶水,在林枫对面挨着墙放着,也就是说月离想上炕只能坐在林枫的身边。 林枫当然知道,虽说不是故意,但当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觉得,怎么说呢,就觉得莫名的开心,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炕上的情况一目了然,也用不着多看,月离上炕便平躺在了林枫的身边,枕着左手,右手自然垂放,没有说话。 林枫身体一僵,心怦怦地乱跳起来,她躺在了他的身边!再看她的手就放在自己手的不远处,似乎稍稍一伸就能握到。 月离听着那边几番下来,在陈莲步步紧逼下,大局已定,只是醉舞楼的大掌柜还在挣扎,心思忽转,轻声道。 “陈莲比我想象得要好,人才啊。”感叹了一句。 林枫身体也慢慢放松,接口道。 “她们应该再等醉舞楼正式的主子决定。” 月离点头。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然以这两个姐妹的行事风格不会都到了这回还再废话,分明就是拖延时间。何况能在不夜城的一城区摆生意没靠山根本不现实,这背后的主子非富即贵。不过月离对此没兴趣。 林枫停了停又道。 “陈莲是外姓人,林家不容,是我勉强提了她一个管事。” 月离愣了下,笑笑。 “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们该谈交易了?” 林枫怔了一下,恢复了冷漠。 “林家产业继承人一直是本族长房嫡出,这代只出了男子,我才有了机会,虽说下一代继承人由上一代继承人指定,但真正能掌控不是上一代继承人说着算的。而对外姓的继承人是从来没有过的。” 坐上那个位置并不等于什么,重要的是那个位置承认你。林家是名门望族,虽说世代商贾,但极重视子女教育,无论本宗还是旁枝,都必须读书识字,长大也有选择仕途的,其中的背景盘根错节,没有能力的人根本无法真正掌控,月离前世也是出生大家,亲身体会过这里面的复杂,更何况那还是内宅,而林家这个继承人可是对外的。 林枫言下之意,本族人坐上这个位置都不容易,何况你这个外姓人了,月离从开始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对此也没放在心上,想得更多的是给林枫什么,给多少。 看着炕下的轮椅,这个轮椅上的男人做上这个位置,撑起这么大的一个产业,他得付出多少啊!再次的惊叹,敬佩,更多的是心疼。 “我听你的。” 林枫一震,转头看向她,月离说得很轻柔,轻柔的瞬间就化去了他的的冷漠,只是四个字就叫他有了一种冲动的安心。 “年底了,先过年吧,年后我会叫你接触林家一些生意,到时候自会明白怎么做。”林枫没感觉到他说的每个一字都带着一种东西,而那种东西叫呵护。 但月离感觉到了林枫这无意之间流露出的这种细腻体贴,心一颤。 “你想要什么?”还是很轻柔地道。 71 伸伸腿 林枫略一愣怔。 “你能给什么呢?”抚着不知抚了多少遍褥子上的花纹,眼睛却不知不觉落在了不远处放的月离的手。 月离也看向他那只做着小动作的手,林枫的手修长优雅,裸露出的一小截手腕,更显得那双手的线条流畅,想起那日的温暖的触感,声音越发的轻柔。 “我想试着医治你的双腿,完全恢复正常不现实,扶着拐杖行走应该还有希望,这样在室内自理还是可以的,走动走动,对你的身体也会有好处……这大概,要两年的时间。” “这就是你能给的?”林枫有些意外,停了停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不在交易中,是额外附加的。” “可怜吗?”林枫眼神有点冷,语气带着讥嘲。 “你需要吗?我有这个资格吗?”月离的声音依然轻柔。 林枫刚想说什么,一直蜷着的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低哼了一声。 “唔!” “怎么了?”感到了林枫的不对劲,月离翻身坐起,正看到林枫一手捂着那天蜷起的腿,脸色很难看,“你的腿怎么了?”伸手就要查看。 “不要碰!”林枫急声道。 月离停住了手。 “是不是麻腿了?”麻腿也不会这么严重啊。 “有点,它伸不开了。”林枫一边试着揉着腿,一边解释,“一不对劲就伸不开,像是膝盖错位一样。” “让我试试。”月离跪坐在林枫的腿边,双手抚摸着他的膝盖,微微用力。 “轻点!”林枫感到有点痛。 “好,我轻点。”月离赶紧放轻了力道,“这回呢?” “……好些……” “来,试试伸腿……” “不行!还是错着!” “这回呢?” “不行……” “再试试……”月离一手揉捏着他的膝盖,一手托着他的小腿,试着放平,“行吗?”紧张地道,感觉着手下膝盖的活动。 “好像行了。”林枫也双手托着自己的腿。 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这条伸不开的腿伸开了。 月离这时才长出口气,感到自己竟然忙活的出了汗。 “我给你按摩一会,会舒服些。”说着还是跪坐在那,双手从他的膝盖开始往两边揉捏,“经常这样吗?” “不是。” “那条腿呢?” “没有。” “以前伸不开你怎么做?” 林枫立刻闭上了嘴,怎么做,他能怎么做,除了自己抱着这条腿等着它伸直还能怎么做,看着月离按摩他腿的那双手,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过他的腿,从没有过,抬眼看上月离。 青丝如瀑,随着月离的动作前后一摆一摆,透进来的天光也跟着一晃一晃,天鹅般美好光洁的下颚,唇角噙着那抹熟悉的淡笑,白皙的脸颊晶莹如玉,清丽添华,却又天际般渺远……他瞬间失了神,手鬼使神差一般伸过去。 72 被中断的吻 月离以为他不想说,也没追问,换了个话题。 “你的腿是生病得的吗?”还是没听到林枫说话,刚想抬头,脸上就感到了温暖的触摸…… 他,他在摸我的脸?月离有些惊讶,林枫的性格怎么看也看不出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手停下,偏头看向林枫。 眉眼修长疏朗,眸光里的风华此时宛如润玉上的莹泽,涌动着旖旎,绽放着妖娆。 他就那么看着她,专注而深沉,幽深而执着,像是要把她的样子铭刻于心。 他就那么用手背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认真而小心,欢喜而爱惜,像是要索取她更多的触感。 月离眼底溢出了笑,指尖下冰凉的柔滑瞬间叫的他心擂鼓一般跳起来,近在眼底的月离洁胜雪、纯如玉,美的奢华,而望过来的目光,专注的凝出了温柔…… 他想做点什么…… “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林家。我能站在这里,我想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可以用商人的方式解决,交易,各取所需,如何?” “这种依仗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再说了,依仗自己才是最把握的。” “我想试着医治你的双腿,完全恢复正常不现实,扶着拐杖行走应该还有希望,这样在室内自理还是可以的,走动走动,对你的身体也会有好处……这大概,要两年的时间。” …… 她有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她却永远笑着。她一身淡漠,距离你遥不可及,可你却还是想接近她,想让她多看你一眼。 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理会了,什么也不想顾忌了,只想做点什么,好好记取这双眉眼为他凝出的温柔…… 是的,他想做点什么,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月离……” 随着这声轻喃,林枫修长的手指抚上月离的双唇。 月离眉眼情意更深,慢慢靠去,去吻他的唇。 她也想做点什么,她也想发生点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悄悄走进了心里,再几次单独的相处叫她涌起了亲近的冲动,她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除非在心里真正认可的,才可以毫无芥蒂地去主动。 而此时此刻她似乎还感受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占有。 是的,她想占有他,彻彻底底地占有,想要他,彻彻底底要他。从没有这般强烈过。 呼吸交织,两人的气息相容,可就在双唇碰上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拍桌子,林枫手一抖,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身体也跟着向后转头。 “怎么回事?”声音明显的僵硬,但已经没了刚才的那般柔软。 刚刚打开的心因为这一声的啪关上了。 月离知道今天他们只能这样了,接不下去了,如果有下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由有些暗恨那个打断她们的人,歪头看向那面反应隔壁谈判情景额小镜,原来是在做公正的官不耐烦醉舞楼的拖拉,拍了一声桌子,不过很快从外面进来个醉舞楼的随从在大掌柜的耳边说了什么,大掌柜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舒出了一口气。 “同意收购!” 月离明白这是得到主子的知指示了。 73 心痛 林枫看到那边红楼的林管事和醉舞楼的大掌柜的签字画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交给她的任务她完成了,比他预计的要好得多,甚至还有了其他的收获,只是这种收获叫他痛并快乐着,让他几许迷茫,几许挣扎,可最终更为迷茫,陷得也更深。 “我要的你给不了,至于你的那个额外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不要提了。年后我会安排你进入林家,你把心思放在林家继承人这件事上吧。”林枫的声音很冷,是从没有过的肃冷,说完也没等月离开头提高声音道,“红尘,我们回府。” 就这样吧,不能再往前了,已经到了悬崖。林枫近似冷酷地抑制住自己看向月离是什么反应的冲动。 月离反手抓住林枫的手腕,上前低沉地道。 “你要什么我给不了?” 林枫不看她只是挣脱她的手。 “你要什么我给不了?”月离再次问道。 红尘已经推门了,月离还没有放手,林枫惶急地低声吐出了一个字。 “你!”要你,你给的了吗? 月离在红尘进来放下了手。 “我知道了。”下了炕,推过轮椅,要过来扶林枫。 “你先走吧,有红尘在这里就可以了。”林枫再次恢复他的冷肃。 月离没动,看着林枫,淡笑着,眼睛里却是不容置疑。 林枫有些恼羞。 “红尘!” 红尘看着两人,感到气氛有点怪异,却又说不上了,一时愣住,听到林枫叫他,赶紧上前。 “王夫……三郡主,还是我来吧。” “红尘,你说,我不该搭把手吗?”月离似乎还在坚持。 林枫瞪了月离一眼,月离还是很无辜地看着他。 “三郡主……”红尘暗暗叹气,王夫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喜欢有人碰,从小就是这样,三郡主的脾气这些日子也有些了解,很固执,某方面两人还真是有点像,可现在……唉!再次叹气。 “你先出去,我和红尘有话说!”林枫语气加重了。 他不想叫月离看到他那一面,因为从炕上到炕下有段距离,他要手撑着身体挪过来,而且还要穿鞋,还要叫人抱上轮椅……他不要叫她看到这样的他,很丑的,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样子的他,很丑。 红尘连忙扯了扯月离的衣服,月离深深看了林枫一眼,倾身过去说了一句。 “别忘了你说的话!”转身离开。 林枫一震,他说的话?! 回府后红尘觉得得跟三郡主解释一下,三郡主还是很孝顺王夫的,万一有了隔阂,王夫以后可怎么办,再没有像三郡主这样的女儿了。 “三郡主,王夫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不想让你看见他那个样子……王夫性格刚强……”红尘有些心酸地道,王夫从小就这样,即使他和紫陌很多时候都会被赶了出去,除非是在做不了又必须做的事。他和紫陌一直都是知道的,“三郡主,你不要生气……” “红尘,我没生气。”说着像是自语了一句,“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呢……”无论他对她怎么样,她都不会生气,有的只是心疼,心疼他不该那么压抑着自己真实的心性,那是在自虐,她最讨厌的就是自虐,还不如死了痛快,可林枫她是绝不希望他死,只想为他做些什么,实实在在地做些什么,医治他的双腿就是再实在不过的了,“我想医治他的腿,需要他的配合,可他说她的身体他知道,试都不要试,你劝劝吧,也许可以呢。” “王夫的双腿真的可以?” “我想抚着拐杖走路应该可以,但这需要他的配合。” “我知道,三郡主,红尘谢谢你!”红尘有点哽咽,“谢谢三郡主能为王夫想这么多,谢谢!” “先不用说这些。红尘,他的病是怎么得的?” “王夫生下来就不足月,一直生病,后来不生病了,双腿有知觉却不听使唤。” “没医治吗?” “医治了,可大夫说治不好。” “这是他几岁的事?” “八岁的时候,王夫父亲在这时候去世了,就……”摇了摇头,王夫如果是个女子,也许也不会这样,这就是命啊。 原来是这样,亲生父亲去世了,就不给医治了?月离对大家的内宅再熟悉不过了,可以想象得到林枫那时过的日子,他竟然能成为林家继承人,真是越接近他就越叫人惊憾,他是怎么做到的! 红尘看出月离的意思,对月离称林枫为他也没在意,苦苦笑了,轻轻地道。 “王夫从十岁起每天从没有睡过超过两个时辰的觉。人人都说王夫是生意奇才,可谁看到了这背后付出的辛苦啊……” 月离闻言心猛的一痛! 74 暖被窝的人 为了庆祝收购醉舞楼月离再次推出了节目,定在了三天后,地点两处,一个是红楼,另一个是醉舞楼。消息放出去,再次引起人们的期盼,而醉舞楼和红楼的人则像是看到了那天的生意火爆,美滋滋的。 月离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一直为怎么说服林枫配合她医治他而烦恼。 三天了,林枫一直不同意,林枫不同意就没办法医治,毕竟需要仔细检查下林枫的腿才能知道具体怎么做。 还有月离发现了林枫好像还有别的事,脸色很差,眼神也很阴沉,更叫她疑惑的是红尘和紫陌也是一副担忧难过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呢?不像是和自己有关?月离歪坐在那看着窗外思索着。 青空坐在炕边上做着针线,却不时偷眼看着月离。 自从醒来他就听话地呆在屋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没事的时候缝缝补补绣绣花什么的,晚上就和月离、青衣睡在同一铺炕上,尽管这几天夜里没听到什么其他的动静,但青衣旁若无人的和月离亲热、这会看到月离沉静的脸,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妨碍了什么,三郡主才这般呢。 “三郡主……”想了再想还是放下活起身过来低声道,“我想搬到前面的院子,和其他侍儿挤挤,我……” 月离抬眼看上他。 青空今日穿了件淡蓝色衣服,束腰,显得身姿修长,肤色白润,眉眼细长,眼角微往上飞扬,虽不着妆,还是男子,但身上却带着天生几分妖娆之气,眉目自然流露出一份风流妩媚之态怎么也容错目,这叫她再次感叹,天生尤物。 青空见月离看着他,勉力笑了笑。 “我身体好多了……” 月离知道他多心了,笑了笑,伸手将他拉过来。 “我看看你的伤疤,青衣说他配的药涂上新伤疤两三天就能变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青空一愣,被动地被月离拉过来,俯下身。 “好多了,三郡主……不必为青空费心……” 月离分开他的领口,慢慢打开,露出他的胸脯,青空脸不由泛红,身体也跟着有些热,即紧张又无措。 “嗯,他配的药还是不错的……”月离看着新伤疤去了不少,旧伤疤颜色有些暗沉,伸手抚摸着,感到青空在颤动,给他整理好衣服,对上他眼睛,“青空,你是我的侍人,侍人你明白吗?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是要给我暖被窝的。”口气有点霸道。 青空一呆,侍人?暖被窝的?怎么会,他以前是什么身份…… “三郡主,青空的身份……” “你的身份是我的侍人,你要记住你的本分。” “青空以前……” “以前你父母将你卖给了人牙子,流落不夜城,青衣遇上,买下了你,带回府里成了我的炕上人,买的是死契。”月离依然还是淡笑,只是眼睛没有任何东西,“你没记住?” 75 势力压人 “记住了。”青空却一点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安心,放下了他的小心翼翼,眉眼之间的妩媚更盛,“青空是三郡主的侍人,暖被窝的。”说着脸颊上有了些娇艳的红。 月离起身在那其中一面娇艳的红上亲了亲。 “好好把身体养好吧……”说的含蓄又又露骨。 青空惊讶得很,三郡主竟然和他这么开玩笑,观察着月离贴靠过来。 “三郡主……”声音绵软,“青空养好身体一定会尽心伺候好三郡主,只要三郡主不嫌弃,青空就有这个信心。” “这样想就对了。” 他需要的不是像他嘴上说的那样搬出去,不过是他的过去叫他不敢有其他的想法罢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要了他可不是叫他来身边做和尚的。 青空转过了头,胸口有些酸涩,半刻点了点头。 “……谢谢……三郡主……” “月离!”青衣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儿,手捧着东西,放下后对月离施了一礼。 “这是范侧夫给青空的衣物和饰物。” ?br /gt; 夫侍成群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8部分阅读 “有劳了。”月离淡淡地道。 两个侍儿偷眼瞄了瞄月离,走了。 房里多了一个青空府上还是很快就知道了,红尘先是报上去了,可今天在她回来之前就听青空说青衣被叫到范秀那里了解情况去了。 她收个人还要了解情况?为此月离很不舒服。 “怎么去了这么久?”月离过来翻了翻送来的东西,衣服和饰物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青衣笑了笑。 “王爷也在,就多问了我几句。月离,王爷叫你一会去书房一趟。” 月离看了看青衣。 “没难为你吧?” “没有,就问问你平时喜欢什么,吃的、用的……范侧夫叫人给青空定做被褥了,得过两天送来。青空也有了月钱,和我一样。” “别忘了拿出去晒一晒。青空,外面的衣服穿穿充个样子就行,里面的衣服就不要穿了。” “没事的,三郡主……”青空当看到月离蹙起眉忙道,“是,三郡主。”心里一暖。 他现在里面穿的可是青衣特地出去定做的兔皮和棉花絮在一起的棉衣,暖和又防风,哪有侍人穿这么好的。 从这里看出月离对他是有心的。 “你和青衣不一样,他有武功防寒,送来的棉衣还是太薄了。”尽管按身份来说这已经是不错了。 “嗯。” 青空点头。 “我有武功,我也冷!”青衣很吃味地嚷嚷。 “那是你臭美不穿,又不是没给你买。”月离淡淡说了一句,拍了拍他脸颊,“我去书房了。” 送出月离青衣关上门,长长出了口气。 青空给他倒了杯水,一副了然地道,青衣的压抑她还是感到了,估计月离也感到了。 “是不是因为我?” “……唉!”青衣坐下喝了口水,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青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们什么也没说,对我还客客气气的,可就是……好压人啊!”一番话下来叫你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76 要纳侍郎了 青空默默坐在了青衣的对面,半晌道。 “大家族都这样,何况这里还是亲王府,规矩大是自然的……你该知道,如果,如果换了个人,我门都进不来。” “青空……”青衣看着他。 青空恍惚地笑笑。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人给我赎身,可我见得多了,这个月进府下个月人就没了,死也算好的。有的这边出去,连府门都进不去,要你的人做不了主,再说了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新鲜一过,也就那么地了,你只能从哪来回哪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所以我就在那守着,那就是我的命,我该干的,卖笑、卖身,高枝,咱命薄担不起。没想到遇上了三郡主,我相信三郡主,原因想必三郡主也和你说过。情啊爱啊的,不是咱这样的人谈的起的,只要能给你平顺的日子就是对你真正的好。青衣,我比你大,经历的也比你多,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的性子就是恃宠而骄,三郡主对你真是……很好,夫也莫过如此,你要知足。” 青衣低下了头,青空浮沉风尘多年比自己明白,说出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难受,却是中肯的。 “记得刘嫂曾经对我说过,换个主子你都活不了一天!我当时就对她说,我一刻也不活!如果月离不要我,我立即就死!” “呵呵!”听着青衣幽幽地道,青空笑笑,依照月离的话换上外衣,其余东西放起来。 “月离喜欢我,我也喜欢月离,我们之间没有身份,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我不管的,月离也不管,我给你说就是发发牢马蚤,现在好多了!青空,从认识你后,你可没少说我!”青衣玩着杯子,嘻嘻哈哈地道。 “我没把你当外人,难得你是真的喜欢听我的曲,而没有看不起我……”青空说到这妩媚的一笑,“有什么侍人就有什么主子,从你身上就能看出三郡主也没有嫌弃过我。” 青衣撇了下嘴,感觉轻松得很,再次谈起刚才的话题。 “我听王爷的意思,月离过年就十六了,该有侍郎了。” “应该的。”青空很平静,“你又不舒服了?” “也不是,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 “无论什么样,只要三郡主不变,一切都不会变。”青空说完起身回到炕上再次做起针线。 青衣愣住,是啊,只要月离不变,一切都不会变。再看青空,眼神有点异样,青空看事情好像每次都直中要害呢,忽然又想到,青空此时看起来可是和平时不一样啊。 月离来到月王爷的书房,月王爷还没有从内宅过来,有丫头看到了赶紧去找月王爷。 月王远远就看到月离靠在书房前的树下双手抱臂,左脚叠右脚,望着书房,一动不动,树枝上的雪映衬的她那头黑发更是醒目,心里叹息,她的侍人前脚走后脚她就来了,虽然是她吩咐的,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月离。”月王爷叫了她一声,加快了脚步,进了书房。 77 提醒 月离跟了进来,等月王爷落座,躬身施礼。 “见过母亲。” “过来坐。” “母亲找我有事吗?”月离过来坐了。 “他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他怎么说?”月王爷想了想,还是以公事开了头。 “先过年,年后他会安排我接触林家产业。” “那就是他答应了你成为林家产业的继承人了?” “他是答应了,只是林家能不能接受我还要另说。” “这个就是个过程,只要他答应,剩下的就好办了。”月王爷沉思半刻,“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林家是大族,牵扯众多,最好是平稳过渡,不要有太大的冲突。另外林家生意在其他国家也有,而且皇室也入了股,你要做到心里有数。” “明白。” “嗯,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也出府玩玩,不要太拘束了自己。需要银子府里支出,叫花木多带些侍卫。离儿,出去不带侍卫这个习惯很不好,就算你会武,有刘嫂也不要托大。”听花木说月离出府几乎都是和刘嫂,或者青衣,月离不吩咐她也不好跟着。 “是,母亲。”月离知道这是正事谈完了,“母亲,青衣……” 月王爷摆手打断她,脸色一沉。 “离儿,护短这没错,但你不该不相信母亲,不该不把这里当家!而这些还是因为一个侍人!” 月离怔了一下,看着母亲,半刻不疾不徐地道。 “青衣和青空都是贫苦出身,青衣和我一起在外这些年也没怎么里规矩,再立也会生分,青空更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这才叫红尘去给青空登记入册的。母亲说过将我过继给了林枫,我所有事,包括我的人都是林枫负责,至于府里的分工,那不是我该过问的,母亲所说的那番话,我不是很明白,我想问的只是青衣为什么会被范父亲叫去,如果做得不对母亲尽管责罚。我知道府里的规矩大,我也不会叫府里为难,如果我的人失了府里的体面,我会在外给他们找个地方,不过母亲放心,我会住在府里。” 月王爷看到月离眼里流露出的淡漠疏离有些吃惊,从这孩子回来就知道这孩子的性情冷清,可没想到会这么维护一个侍人,下意识到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难接近这孩子了,不过这也好,知道她在意什么了,缓了缓口气。 “离儿,叫青衣过去就是了解一下你房里新来的侍人,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们搬出府去像什么样子,难道一个亲王府里连三郡主的侍人都容不下了?”说到这想起月离至今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为了继承林家产业,十五年没回来,回来只有一间屋子,心里也觉得不好受起来声音放轻了,“离儿,你喜欢什么,喜欢谁只要不违反太大的规矩,母亲是不会难为你的。你没在母亲身边长大,现在回来了,母亲只想了解你,想关心你,你明白吗?” “谢谢母亲,我只是想问问母亲以后有事也要回范父亲吗?” 月离觉得月王爷没有领会到自己的真正意思,稍稍提了一下。 78 母亲的话 月王爷还真没领会到月离的意思,现在听到月离这么说回想了一遍月离刚才的那番话,暗暗感叹,这话叫她说的,真是句句占理,可不是月离也没说为她的人怎么着,只说问问府里的规矩,倒是自己急了,这么一想气笑了。 “离儿啊……唉!有事跟林枫说,再进人叫红尘回明管家就行,范氏那就不用了。以后不用跟母亲拐弯抹角,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只需记住,我是你母亲,所做的只是希望你好,明白吗?” “明白。” “还有一件事。”月王爷看着女儿,“过了年你就十六岁了,该考虑纳侍郎了,房里没个身份的人是不行的。” 一般来说再没正式开府前、成|人后有自己的院子房里要纳侍郎了,主要打理日常事务,包括管理妻主的侍人,等开府后才正式娶夫。月王爷见林枫到现在也没有叫月离搬出去住,就想以纳侍郎的名义逼一下林枫。因为林枫当初说过,如果想把月离过继给他那么月离的一切就得听他的,月王爷也答应了。她没想到林枫会在这件事上难为月离,月离成|人了,连个独立的院子都没有,和父亲住在东西屋,还有了两个侍人,这很不方便。纳侍郎就不同了,侍郎是有身份有体面的,再说月离也到了纳侍郎的年纪,林枫那样精明的人一定不会阻止,只要同意了,那月离也就顺理成章的会搬到自己的院子。 月离明白母亲的意思,也理解母亲这样做没错,成|人女儿和父亲住在一起确实不好,弄不好还会惹人非议,何况他们还只是名义上的,虽然自己是不在乎的,林枫这么做了是为了叫自己知难而退迫不得已,但母亲不同,这关系到亲王府和皇家的体面,之所以当初默认林枫这么安排是因为叫林枫认可自己,但现在林枫认可了却还没有叫自己搬出去,母亲用给自己纳侍郎的这种方式大概是在逼林枫,有可能母亲答应了林枫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做,尽管自己到了年纪,可也不必这么急,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只是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些困难,这和青衣和青空不同,这两个人一个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另一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想搬出去,不想离林枫太远,而且她隐约地感到林枫也是这个意思,可怎么和母亲说呢,两个原因都不是拒绝的理由。揉了揉额头。 “母亲,等处理完林家继承人这件事再说,好吗?”月离的口气软了很多,态度很温顺。 月王爷看着月离,月离依旧是脸上挂着淡笑,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距离却显而易见,缓缓地道。 “离儿,母亲的意思是,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母亲给你说亲去,林枫我是从来没有指望过,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只要你喜欢,清白的人家,门第什么不重要,你想想,有了人选跟母亲说一声。” 79 无法拒绝 月离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月王爷那关怀的眼神和这番明理的话面前怎么也说不出来。 按规矩女婚男嫁这些事是由正夫张罗的,妻主只负责点头同意。更何况“只要你喜欢,清白的人家,门第什么不重要”母亲这样为她考虑,她无力拒绝,也无从拒绝。而且月王爷接着道。 “咱们这样的人家,用不着为了什么去结亲,何况又不是娶夫,只要是你喜欢,合你的心意,毕竟以后是你和他相处,母亲也不想为了那个侍郎位置随便接回一个人,这对咱们来说也也许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人家来说是一辈子。母亲这么想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月离既意外又惊讶,无论是尊还是卑,即使现代豪门都是一切以利益为重,以当时当代的规矩为准,个人感情是次要的,更何况这里尊卑等级森严,母亲作为一个亲王能说出这番话实在是不容易。 想起大姐说的那句,母亲是个好母亲,她此时有点体会了。 “母亲……谢谢!”月离很真诚地道。 “傻孩子,跟母亲客气什么。”月王爷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说到月离心里去了,很高兴,终于可以接近这个从小没在身边长大的女儿了,“给母亲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可是有了人选?” 月离微怔,看着月王爷很热情的样子,心里有些柔软,声音也温平了很多。 “母亲,一直忙着林家的事,没有想过这些,更别说什么人选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月离见月王爷这么认真地问自己不忍敷衍,想了想。 “我怕说出来母亲笑话。” 月王爷更高兴了,还是第一次和月离这样亲近的谈心。 “离儿说吧,母亲不笑话就是。”心里很是好奇,这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嗯……”月离想了半会,“资质为上,忠诚为主,家境简单,最好一个人。呵呵,母亲,我怕麻烦,怕是非,平平顺顺过日子就好。” 月王爷仔细品味了一下月离的话,想想月离现在身边的两个侍人,可不是,都是一个人嘛,这孩子什么怕啊,就是不喜欢,性子太冷了。再想想资质为上,忠诚为主,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呢。 “为什么?” 月离眼中有些异样的所思。 “再精美的镶嵌,缺了灵魂也是空壳,而灵魂只须忠诚于我……”话题一转,“呵呵,母亲,我胡说了。” 月王爷闻言有些复杂地看着月离。 “你这孩子,什么资质、忠诚的,品貌最重要,年龄大一些,知道照顾你……我倒有几个人选,这样,过几日府上开宴,你先看看,过年就把人接过府来。” “啊?”过年?那不是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月离忙道,“母亲,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过年也没有几天了,时间太紧,不如这样,明年天气暖和了再说。” 80 她哭了?! 不夜城处于北方,春秋两季不是太明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寒冷度过,虽然还有一个多月过年,年后就进入春天,可真正天气暖和也要五个多月左右,接近半年的时间,半年应该能把林家的事事处理完。 虽说母亲处处为她着想,但她还是不想纳侍郎,侍郎是有身份的,一旦和身份两个字沾上很麻烦。脑海里闪过林枫,最怕麻烦的她却放不下这个最大的麻烦,可心里却一点都没感到负累,有的只是充实。 现在是搬不搬出去都要接受一个男人,月离有些不快,看来到时候也只有以一个没看上的理由拒绝了。 “没事了,去吧。”月王爷见月离有点疲乏了。 “是,母亲。”月离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走了。 这个孩子,和他父亲一个性情,不愧是父女啊!月王爷感叹得很。 那一番“一辈子”的话是当年月离的父亲孟泽所说的。 今晚庆祝收购醉舞楼,红楼张灯结彩,月离来了转了一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着台上的节目。 这个世界也有戏曲,只是故事都很短,盏茶功夫就能听完,唱腔和唱曲差不多,类似民间小调,衣服也没有专业的戏服,月离接手后借用了京剧、评剧、越剧的服饰,唱腔上也借用了这三个剧种,不过这要花费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人们接受也不是一时半会,所以每次安排只是一个片段,大部分节目都是布上场景,配上乐,人物对白,动作来演绎故事,时间定在了两盏茶左右,也就是半个小时,像电视剧一样,不同的是电视剧在电视上演,这是在台上演。 今晚的节目是林枫编排的,用的是京剧服饰,唱腔结合了这个世界的小调和越剧的绵软,故事是月离提供的《红楼梦》。 看着那闪亮如月光的头饰、衣饰,听着那久远的韵律,承载着民间最为绚灿的艺术光辉,即便是隔着无尽遥远的时空,在被烙上这个时代的痕迹也依旧让月离一下子找到那流花照影的矜贵感觉。 看着这似同她一起穿越了时空一般的人物故事,恍然间觉得前世今生的种种,瞬时从眼前呼啸而过,说不清的哀伤、悲凉、沧桑气息散发出来。 而这一刻正好叫林枫看到。 红尘、紫陌一个推着林枫的轮椅,一个相随,从那条特殊的小走廊出来正好看到月离一个人坐在那,看着台上的节目,脸上的神情是从没见过的,没有淡笑,甚至没有生气,空茫、荒芜、那样一个白衣身影在恍惚的灯光下像随时都会消失。 林枫愣住了,此刻的月离是陌生的。 紫陌、红尘面面相觑,两人也很惊愕,三郡主这是怎么了? 林枫看了月离一会叫身边两个侍人原地等着,自己推着轮椅过去。 林枫推着轮椅来到月离身边,月离才感到,偏头看来,林枫更是惊住,月离的眼底雾蒙蒙一片,她……哭了?! 81 出什么事了 月离脸上始终挂着笑、眼里没有温度,一身淡漠、这样的人会哭吗? 想想这几日月离一直要检查他的腿,他都拒绝了,难道是为了这件事?不,不可能。他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 月离望着他,一时也没出声,眼神似乎带着几分幽怨。月离的气质除了淡漠,要比其他女子柔弱,此时再加上这份幽怨,更给人楚楚楚楚生怜的感觉。 林枫移开目光,推着轮椅往前了一步。 “你看今晚的节目还可以吗?如果行的话以后就这么编排了。”干巴巴的一句公事话。 月离看他板着脸,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做的比我做得好。” 月离说的是真心话,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欣赏的角度和这里不一样,上两次不过是猎奇,长久是靠不住的。但林枫不一样,他生于斯长于斯,由他编出的节目自然符合这里的人为环境。不过生意和曲艺完全是两个领域,林枫竟然两者兼具,而且做得同样出色,月离不得不承认自己如果不是穿越多世的见识都不及林枫半分。 林枫闻言脸一热,但还是平淡地道。 “这些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你想知道?”月离起身站到他的身边。 林枫感受着月离的气息,眼底浮现出刚才月离的样子,心疼了,是的,就是心疼了。她遇上什么难事了吧? “嗯。”点了点头。 “说了你也不知道。”月离轻笑着逗他。 林枫脸再次热了,刚要说什么,红尘和紫陌匆匆走来,一起的还有红楼的林管事。 “王夫,三郡主!”红尘和紫陌施礼。 月离点了下头,看向林管事急切的神情,淡淡地道。 “怎么了?” “见过王夫,三郡主!”林管事施礼,然后才道,“回三郡主的话,青衣公子来了,大郡主叫三郡主过去。”声音不太稳。 青衣?月离一蹙眉。 “我过去看看。”伸手很自然地拍了拍林枫的肩,跟着林管事匆忙去了。 “紫陌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林枫满怀疑惑,更多的是担忧,月离现在风头正盛,只是身份在那没人敢轻易做什么,可不代表身边的人,何况青衣只是个侍人,在贵族圈里侍人可是允许索要赠送的 进了接待权贵客人区域林管事也讲述完了事情的起因。 青衣来红楼找月离遇上了陪十公主的侍儿顺子,十公主和月离这段时间走得很近,他们也熟悉了,又因为都喜欢星空的曲所以很处的来,见到青衣拉他去十公主那边,说十公主最近得了个乐师,曲唱得很好,一定要青衣见识见识,青衣不好推辞就过去了,没想到和大公主、十公主、大郡主也在,和她们一起来的行云公子要和青衣比试才艺,大郡主听说月离在红楼,这才叫林管事来找月离过去。 82 行云公子 月曜国尚武,这也衍生出了很多武林门派,最大的门派之一月门是皇家创立的,掌门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名叫月无情,座下八大弟子,最小的一位就是这个行云公子。八公主和十公主小时候曾在月门学过艺,因为是皇家身份,没有正式入门,但同出一师,也算是师兄妹,又因为月门和皇家关系,这些年一直来往密切。新春华旦之际,行云公子奉家师之命来不夜城看望皇太父,从十公主口里听说了红楼收购醉舞楼的过程,今晚特意来看看的,正巧叫青衣遇上。 月离意识到有可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十公主是小孩子性子,特别是最近十公主和自己在一起八公主有点放任。 当初借十公主的名气和身份给自己造势,现在不需要了,却脱不开身了,如今的十公主可是句句不离她的事迹,八公主有意叫妹妹这么做,最可气的是皇上,听说以前是约束这个十公主不叫出宫,现在连过问都不过问了,这段时间十公主几乎都不回宫。 权贵们玩乐的这个地方,有四层看台,上两层设有雅间,二层是桌位,每个桌位能坐十几个人,间距小声说话另外的桌位是绝对听不到的,下层是通道楼梯。中间是一个大天井,设有悬空舞台,和二层的看台平齐,以使桌位上的客人们能够看到。下层的空地是个临时即兴玩乐场地,周围原来是桌位,后来月离命人在上面做了一个天花板,有将桌位撤去,做了一个十厘米高的坐台,不设座椅,直接坐上去,吃食等随意摆放,周围将通道让出围了一圈拉门,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除了坐台外红楼的所有都是林枫规划的,月离当初看了这里都佩服林枫这种利用空间的设计。而这里也成了红楼的标志,现在再经过修饰,更是富丽堂皇,贵气别致。 如今门外有侍卫把守,端来的食物酒品也由侍卫递进去,看上去很森严的样子,不过这里经常这样,也习惯了。 十公主的侍卫认识月离,见月离来了赶紧恭敬地推开拉门,月离跟着林管事走进去。 大公主月弯和月华坐在一处,八公主和十公主坐在一处,只有青衣和一个蓝衫男子单独地面对面坐着,以眼神交流着敌意,月离进来正好看到这样的情景。 “月离!”青衣偏头看到月离,紧绷的神情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个笑脸。 月离对他笑笑,心放下。青衣其实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可她总是不放心。看向几位公主见礼。 十公主是最高兴的,抢先介绍。 “月离,这是月门的行云,我八师哥!” 月离这才看向这个蓝衫男子,二十上下,眉若远山之黛,目朗秋水之姿,整个五官看上去秀美绝伦。衣服是冰蓝色的,制作得非常典雅,领口与袖口有一条大约一寸半宽的黑色镶边,其上纹着隐约滑过暗光的精美纹样,乌墨一般的长发随意挽起,别了一只竹簪,干净利落,将他的秀色洗涤一空,蓝天白云,高山流水,真是好气质! 83 比试才艺 行云,人如其名啊,月离淡笑着见礼。 行云起身回礼,玉带缚腰,更显出他的腰身修长楚楚。 “行云见过三郡主。“声音清澈如泉水,也说不出的好听。 男人也能生得如此!月离暗中感叹。 八公主开口道。 “月离妹妹,行云师兄不是外人,就不用客气了。” “八妹,每年行云都来不夜城住上一段日子,我们自然熟悉,神仙妹妹刚回来,还没见过行云,客气也是应该的。”大公主接着道。 “大姐说的是。”八公主微笑点头。 月离心道这两位不和,还总喜欢往一起凑。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两人才往一起凑,确切地说是因为林家产业。 月华见月离来了暗舒了口气,看得出月离将青衣看得很重,而且月离还很护短,行云要和青衣比试才艺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她不在场也就罢了,在场怎能不管,可行云和两位公主同出一个师门,师父又是太上皇父的弟弟,她还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这几位是冲这月离来的。 “小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见你的侍卫?” “忘了带她们了。”月离知道大姐有意转开了话题。 “你啊!总是粗心大意,下次可不要这样了!”月华轻轻责怪。 “嗯。” 十公主忍不住高声道。 “行云师兄,你不是要和青衣公子比试才艺吗,都准备好了,开始吧!” 八公主心里清楚行云不但武艺超群,还精通琴棋书画,是师父八大弟子最为出色的一个,十公主怂恿行云和青衣比试,她是乐得一见,侍人若是受挫,主子焉能旁观? “是啊,行云师兄比什么呢?” 行云抬眸看向月离,微笑道。 “听说三郡主两曲定乾坤,行云不才,想讨教一二,不知行云有没有这个荣幸?” 青衣微微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刚才不是说和我比试吗?这么一会就变了……”下面的话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八公主有些惊异,师兄怎么说身份也比他高,他能坐在这里已经很勉强了,竟然还敢这么说话! 行云神情不变,口气也不变。 “刚才那么说只是想把三郡主引出来,三郡主公事繁忙,行云没有机会结识,不得已才用了这个法子。” 这话说得也不太中听,八公主更是诧异,其他人除了十公主和月离外都很惊讶,十公主是没听出来,月离则是不太理会这些,淡淡地道。 “不过是猎奇,登不上大雅之堂,见笑了。” 行云未等开口青衣清清嗓子道。 “月离的才艺登不上大雅之堂,那世间也就没什么登得上了!”说着笑了,很得意。 青衣就像没有经过雕琢的玉,虽不华美,却质地纯粹,又如乡间的风景,诗画皆出于自然,在这些规矩长大的人们中,很是显眼。 大家都是愣住,以前没见过青衣这般放纵啊。 84 行云的琴声 行云略一错愕便笑意加深。 “三郡主身边的人都如此与众不同,其他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是啊,猎奇,也得有奇可猎啊。”八公主笑道。 大公主想了想也符合着,月华低头故意喝茶,我该做的也做了,小妹就看你的了。十公主只知道催促。 “比什么,快说!快说!” 月离无奈地看了青衣一眼,青衣装作没看见。 “行云公子是客,比什么月离听从就是。”这时候再推辞就有点可笑了。 “客随主便,三郡主说的算。”行云依然是微笑,神情不变。 月离看得出来此人武艺不凡,言语自信,应该是个有东西的人 “那就比琴艺吧。” 下棋和作画都太慢,漫画好玩却给人轻视的感觉,这的人可不是随便幽默的。书法,自知写的不错,但也称不上名家。诗词歌赋没那个才气做的不好,好的都是别人所做,这种场合借用也没必要。只有抚琴还有几分天分,只是这里的古琴有点像筝,发出的音韵也带着几丝筝的清明,只有抚的好古琴的古韵才能表现出来,上次为了给青空静心抚了一曲,他说好听,应该还能拿得出手。不过好与不好无关紧要,对付过去也就是了。 “好!”行云立即答应。 “我去拿!”十公主赶紧从一边抱来一张古琴,“你们谁先来?”很是兴奋。 “当然是客人,以示尊重。” 十公主只好将古琴放到行云身前,她更想听的是月离抚琴,因为月离的曲韵通俗,至于其他的她是不在意的,何况能在她面前抚琴的人有哪个抚的不好。 行云说了一句献丑了,琴声便从指尖流泻而出,婉转盘旋,如穿花蝴蝶一般迤逦,反反复复,绵绵不绝。就在越发低旋之际,突然宛若冰雪乍破,急促的音调爆发出来,犹如金戈铁马,剑舞长空! 月离凝神而听,暗自点头,没想到女尊天下的男子也能抚出这样的阳刚之韵,真是难得。可接下来琴中带上了杀气,直向月离逼去! 都是习武出身,听到这里大家吃了一惊,行云以内力附上琴音,这是要干什么?! 青衣暗骂,就知道这个人就没安好心,果然!刚想运力反击,月离拦住了,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不过是探试,伤不了人的。 行云一曲抚完,看了月离一眼,微微一笑。 “三郡主觉得如何?” “天籁之音,杀伐果断,两者合一,不错!不错!”月离淡淡地道。 “多谢三郡主夸奖。”行云潇洒地一推古琴,古琴不偏不倚正好在月离面前停下,“还请三郡主赐教。” 月离没有多话,抬手扶上琴弦,清朗的琴声响起。 大家听了一会就掩饰不住地失望了,月离抚出的曲子无论是技巧还是韵律都平常的很。 青衣垂着眼,听出月离有意如此,但还是有些不满,干嘛要让着这小子! 月离觉得行云是探视自己就准备敷衍了。 85 金江琴客飞虹 她不喜欢多生事端,敷衍也不过是给在座的大姐和几位公主个面子。 这个行云估计是心性高傲,又依仗着武功,在听到十公主说起自己的事迹才来挑衅的,既如此让他如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争名气月离向来没兴趣。 可事与愿违,就在大家都失望之际,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琴声,接着一个女子朗声道。 “三郡主一曲夺了醉舞楼,一曲定了红楼,今日抚琴却不见灵气,难道是敷衍不成?” “你是谁?” 月离声音不高,但外面的人却分明听见了,不然不会回答。 “金江琴客飞虹,特来领教!”说着琴声夹裹着内力铺天盖地而来! 大家闻言都是惊住。 金江琴客飞虹是日照国人,成名十年,一张天魔古琴震撼了整个天下。她性情清冷,视武成痴,独来独往,行踪不定,很少理会人,没想到今日竟主动和月离附合琴声。 金江琴客飞虹对月离来说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天地,江湖,只听说过,没想到今日会和这个人交集上了。 听金江琴客飞虹的琴声才会明白,刚才的行云确实是在探试,真正带着杀气的这位琴声就是直击你的心脏! 月离心想,难道这就是天魔琴吗?一面对欲要起身的青衣和大姐、公主们使眼色,叫他们安坐,淡淡说了句。 “荣幸了。”指下琴声跟着一变,阴柔之力绵绵不绝地注入曲中。 月离修炼的内力是在之前某一世偶得的一本《素女心经》心法。 《素女心经》看上去类似女子养生,她知道女子身体向来娇惯,闲得无聊,也为了有事情可做,更因为方法简单,睡觉中就可以修炼,便在后面穿越的几世里当做了消遣,后来也成了习惯。 不可思议的是,上一世修炼出的成果竟然跟着她的灵魂带进了新的身体,这样一来,她的这股阴柔之力可是穿越了多世积累下的,身体所生出的阴柔之气越来越柔韧。如果不是她每世都亲手解决自己,没活到二十岁,不知道会厉害得多恐怖!即使如此,她现在的内力也要比同世的人高出一些。 而她平常感觉到冷热,但无论多冷多热都不怕,也是因为练了《素女心经》的缘故。 但世上没有这样便宜的好事,一旦运用这种内力就会感到冷,特别是运到极致,直接冻死自己。这是前世亲身体会过的,好在用一点除了体温下降就没什么了。所以她基本不靠内力,靠的是某一世在杀手训练营里学到的技能来防身。 相对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些技能,简单实用。 看来穿越多世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眼下的情况,她只能动用这种阴柔之力,好像在最近穿越的几世这还是第一次用,随着琴声转换成《十面埋伏》,阴柔之力也如蛛网一般,罩上了金江琴客飞虹的琴声。 飞虹只感到阴寒冷森的气息渗透进身体,本能地迸发出内力抵制,回击。 两人的琴声如金属擦过一样,尖锐刺耳! 86 十面埋伏 月离想的不错,用一点点内力,可飞虹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怎容她只用一点点,更何况这样一来也激起了飞虹的兴致,即将全力以赴,铮的一声月离的琴弦断了。 本来就是普通的琴,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易了。 月离看了看断了的琴弦,淡声道。 “我输了。” 飞虹的琴声徐徐而停,半刻高声问道。 “你抚的是什么曲子?” “《十面埋伏》” “你只是缺了把好琴。”话音一落再无声息。 “月离!”青衣从没见过月离使过内力,有点激动,也有点陌生,但还是过来抱住了月离。 青衣温暖的身体贴上,月离才感到有点冷,特别是体内那种阴柔之力有要冻僵血液的迹象。 “大姐,几位公主,月离有些不舒服,先行告辞。”说着也不等回应起身拉着青衣快步离开。 月离走后,月华、大公主等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额,还是十公主反应得快。 “我去看看她们怎么回事,怎么叫那个死女人进来!”奔了出去。 “月华姐姐,月离妹妹师出何门啊?”八公主忍不住道。 大公主和行云也询问地看向月华。 刚才的琴声对决他们虽然没有被波及,但琴声里面的内力比试谁都感觉到了,金江琴客飞虹的名气大,谁都听说过,可月离呢,师承谁家? 月华想了想道。 “好像是母亲一个叫刘嫂的侍卫教的小妹。” “刘嫂?” 大家想起那个给月离赶车的妇人,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厉?br /gt; 夫侍成群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9部分阅读 厉害吗? 半晌无语,十公主推门进来,喘着气道。 “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不见了!” “外面可受到什么影响了吗?”八公主道。 “没什么,都在议论刚才的事呢,这下月离又出名了!”十公主说着看向还在一脸沉思的行云,“行云师兄,刚才你怎么了,月离没得罪你吧,是不是……”说着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行云师兄你不是嫉妒月离吧?” 十公主这么一问,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刚才他琴声赋予内力什么意思? 行云微微一笑。 “没什么,就是不经意的。”说着不愿多谈,起身告辞。 匆匆出了红楼,将后面那些月离和飞虹比试琴声的议论抛之身后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底闪过月离的样子,有些黯然。 他是月无情八大弟子最小的一个,可是却是最聪慧、天资最高、相貌最好的一个。师门所有人都羡慕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最主要的是听师兄们讲师父和当今的皇太父是兄弟,但两人关系很僵,是他每年入宫看望皇太父而开始改变,师父和皇太父也都很喜欢他,就连公主和皇子们见了他都很尊重,这次听到十公主说起月离凭着一曲就将醉舞楼拿下的时候,心里不是很服气,一定是赶巧了,就想来会会这个三郡主。见了面,月离神仙一般的相貌叫他很惊讶,但接下来月离的不冷不热,淡淡的神情叫他无法忍受,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更可气的是月离身边的那个叫青衣的侍人一副有规矩的样子,月离还处处维护的样子,于是心高气傲的他就试探上了,没想到出来个飞虹。最可恨的是从飞虹口里得知月离在敷衍他,还是在公主们面前。 月离,三郡主……真的名不虚传,我相信了……行云暗里叹了口气。 这时另一件雅阁内,一个年轻公子望着窗外轻轻道。 “金江琴客飞虹竟然输了,真是可惜!” 身旁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侍儿道。 “最可惜的是公子花费的心思,没想到她却是个没用的。” “错了,不是金江琴客没用,而是……”那个女子好像很诡异,不然小小年纪怎么胜得了金江琴客?转过来,露出一张叫人怦然心动,为之倾倒的五官。 剑眉入鬓,长眸如画中鸳鸯,鼻梁分外英挺,鼻尖微带珠光,薄唇轻抿,略带一丝冷意,开口清朗,冰雪消融一般。 白色的袍衫,银丝绣出的隐隐暗纹,华贵的气质和轩昂的气度,扣发的白玉更为他增添一分高贵,余下的长发顺直地垂落直到腰际,在灯光下,闪烁着丝丝流光。 清秀的侍儿脸上满满的崇拜,恭敬地道。 “公子还找人吗?” 年轻公子摇了摇头。 “公子,两个掌柜……” “叫她们回国,丢的人还不够吗?”年轻公子哼了一声。 “是,公子。”侍儿想了想又道,“那我们就算了?” “算了?”年轻的公子莹莹如玉的手指抚着茶盅,轻浮地道,“我的醉舞楼啊怎么能白白失去呢……” 谁也没想到金江琴客飞虹的出现竟是有人有意安排。 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竟是醉舞楼的主子。 年轻的公子停了半会又道。 “你说现在谁对她最重要呢?” “当然是……公子是说……” “去准备吧,我们来玩个游戏……”淡淡的口气,却含着丝轻佻,“十面埋伏,真是好名字……” (第一卷完) 第二卷 1 深度缠绵 “月离……”青衣零零碎碎地说着话,亲吻着月离,手滑过月离的的脊背,冰凉的触感依然熟悉如往常。 月离随着青衣的手身体生出一种难耐的躁动,伴随着体内的阴柔之力越演越盛。 从红楼回来月离便躺在了炕上,青衣抱着她,可青衣身体的温暖还是没有抵消身体的冷意。 “月离,你是不是受伤了?”青衣说了一些话不见月离回应,很是担心。 月离知道他的心思,翻过身来,亲上他的唇,手解开了青衣的腰带,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月离……” 青衣惊讶万分,月离似乎还从没有主动过,每次都是被动地接受,叫他曾怀疑月离是不是不喜欢啊,而这次月离的主动青衣略一愣怔而变的欣喜异常,翻身压上月离。他喜欢于压着月离,也习惯主动。 感受着青衣的激动,月离有点遗憾地没能主动,双臂搂上青衣,很喜欢地亲吻着青衣,只觉身体越来越需要青衣的温暖填充,体内的躁动也越来越需要青衣来平息。 青衣纯净的眼里渲染着难耐之色,散发着掠夺吞噬一切的神情,火热的吻落在月离的唇上一遍又一遍吻着,在他眼里月离明媚动人的双眸放佛在燃烧一般,波光流转间透出一分别样的邀请。青衣看了更是兴奋,除去月离的衣衫,将头埋进月离的肩窝,吻着上次留下的吻痕,下身迫不及待地挤入月离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低沉满足的呻吟随即响起,跟着尽情挥洒着他的热情,感受着月离身体深处那份冰凉紧致和层层叠叠。 月离的身体不但外面是凉的,里面也是凉的,只是青衣从未经历过其他女子,并不知道,月离也没打算告诉他其他的女子身体内其实是热的。 青衣炙热的吻和不停游走的双手,还有体内有力的动作,月离敞开着身体,绵绵细吻着青衣的胸膛,让青衣冲进她的心里,占据着那个特殊的位置。 月离这全情投入的信赖,让青衣更加的疯狂,仿佛要将自己永远的埋入她冰凉的包裹中,自己的灼热在她的体内就像是在乍凉的春水驰骋,冷热交集,说不出的奇妙。 最后一声低吼,完全地释放在月离的体内,青衣不舍得退出来,珍爱一般亲着月离,享受着最后的余韵,嘴边露出一分满足的笑意,双手不由的在月离冰凉柔韧的身体上游移,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月离,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青衣亲着说着,那般的动情。 月离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男人,十年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十年如一日地陪着她,喜欢着她,爱着她,全身心的对她付出着,零零碎碎的相处情景此刻涌上来,下身一紧,青衣甜甜地嗯了一声,看向月离。 “月离……”就要动。 月离按住他的腰,一笑。 “我来。” “……不……”青衣就要反对。 2 深度缠绵2 月离不容他拒绝,翻身坐上他的身体,叫青衣进入的更深,青衣被刺激的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月离俯身在他耳边低沉暧昧的说了几句,便轻轻一上一下,看着青衣满面涨红,手紧紧抓着她的腰身,心情好极了,动作加快…… 喜欢这样的青衣,喜欢这样羞涩有点恼怒的青衣,更喜欢青衣口里因她而吐出的甜腻呻吟,还有露出的小狐狸般的笑颜对她说。 “我要叫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人,彻彻底底的是。” 这一场饕餮之宴不知进行了多久,青衣迷迷糊糊地道。 “月离,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唔!”再次释放后,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无力地道,“这是第几次了?” 月离亲亲他。 “很累吗?”心里万分惊异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放纵。 “月离,你欺负我……”青衣不满地道,“我要吃饺子,你包的,牛肉馅的。” “呵呵,好,你先睡一会,醒了就能吃到饺子了。” “嗯,你叫青空进来收拾吧,我要睡一会……”青衣只觉好疲乏,疲乏的只想睡去。 他们同房一年来这是第一次做了这么长时间,要了这么多次,可是身体的躁动还是没有压下去,月离疑惑得很,下炕端来温水给青衣擦拭干净,换上褥单,这才将青衣移到褥子上,盖好被子,中途青衣只是含糊说了一句就又睡着了。 这次把他累坏了,还从没有这样过呢,青衣的身体月离是知道的,不是那么不中用,要不是自己索求无度不会如此,有些内疚轻轻吻了吻青衣,起身出来向厅堂后面的浴室走去。 浴室里有灯光,灯下青空坐在那,看着脚边的火盆出神,月离进来他也没发觉,直到月离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想什么呢?” 青空一激灵,看是月离,愣了下,露出古怪的笑意。 “水烧好了,三郡主沐浴吗?” 月离明白他的笑意是什么意思,拍拍他的脸颊,调侃着。 “以后这样的情况还很多,难道每次你都要躲在这吗?我是不介意的。” 青空之前回屋几次,可每次都在门口折了回来,他的性子本在风尘中变得轻浮几分,现在听到月离这么说,妩媚地一笑。 “这可是三郡主说的,下次可不要怪青空搅了三郡主的好事。” “怎么会呢,把你拉进来就是了!”月离说的蛮认真的。 来到浴桶前,褪去衣物,进了浴桶,身体沾上有点热的水,只觉全身每一处都舒展开了。 她不怕冷热,可身体却喜欢温暖。 “你来吗?”看向青空。 青空笑着,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月离看着青空的腰身,有些感叹地道。 “青空你真是天生尤物,我何幸能得你做侍人。” 青空微微怔了下,过来将月离的头发用干布包起来。 “应该说青空何幸,能得到三郡主照拂,留在身边……天冷,三郡主还是不要洗头发了。”还有一句青空没有说出来,他何幸能得到父女两代人的照拂,这份恩情他此生都报答不完。 “……话说,三郡主只会用这四个字形容青空吗?” 3 深度缠绵3 月离淡淡笑了,舒服地半眯上眼睛。 “你的三郡主才气平平,就是这四个字还是借他人的呢。” 青空蹲下身,双唇蹭了蹭月离的脸。 “才不信……” 他这一蹭,月离体内那种躁动忽地窜上,今天这是怎么了?月离忍不住有些惊异。 青空动作一僵,月离回应他个吻,邪邪地道。 “提醒你一下,我现在可是想做坏事……” 青空吃了一惊,刚才难道和青衣没做?不可能啊,那种声音不会听错的,再说三郡主不会无聊故意发出那样的声音,那是,不会还没满足吧,三郡主今年才十五岁,刚才的时间可是很长啊。 “那就做吧……” 话音一落,扑通,月离已经将他扯进了浴桶里,青空扑腾了一下,满头满身全是水,手臂扶上月离的肩,才稳住。看着青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月离忍不住哈哈大笑。 青空还从来没见过月离笑得这般开怀,每日见到的月离只是淡淡地笑,没想到自己还能博得月离这般笑,也开心起来,声音更加魅惑。 “三郡主,青空现在的样子有那么好笑吗?” “有啊……”青空掌中的温暖触感叫她亲上他的唇,似乎这样体内的躁动才好些。 “三郡主不会是……”青空只觉衣衫被月离扯开,身体顿时一凉,接着贴上月离的身体,凉的打了个冷战。 月离见他这样反应,也有些苦笑,自己这样的身体也许也只有青衣能忍受,轻轻推开他。 “我体温低,没凉着你吧?” 青空愣了下,一下子抱住了月离。 “三郡主,青空给你暖身!”再没有半分犹豫。 …… 紫陌不安地看着安静喝茶的林枫。 今晚是他伺候,没想到就遇上了这样尴尬的事。按理说中间隔着宽阔的厅堂,在这边是听不到东屋的动静,可是那一声声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还是不断地传来,好不容易结束了,可又在厅堂后面的浴室发出来,他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从声音听得出来,刚才是青衣,现在是青空,三郡主这是怎么了,王夫在这屋,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呢?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再次看了看林枫,开口道。 “王夫,还是叫三郡主搬出去的好……” 快过年了,林家各处的产业都送来了账本,林枫正在核对,东屋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本来那屋刚进来个新侍人,没声响地过了几天,今晚却像发泄一般,没了个完。他有些恼怒,可更多的是身体不适,多年来他的生活在这方面一直平平静静的,虽然人事也是明白的,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现在没亲身经历,却听到了这种声音,简直是受罪,如果不是紫陌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下去,现在听到紫陌开口,舒了口气,将注意力多少引到了别处。 紫陌说的没错,按着规矩,那个人进府就应该安排到独立的院子,本来院子也收拾好了,可他就是不想叫月王爷如愿,叫她的女儿在这方面尴尬的自己退出。没料到的是那个人回来说了那一番话,然后竟然泰然自若地住了下来。这也没什么,父女之名,利益跟着,可是旁若无人地和自己的侍人亲热,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今又新接进了一个侍人,还是不夜城有名的相公!真是惊骇世俗啊! 4 深度缠绵4 青空,星空,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是的,就是睁着眼说瞎话!林枫眼底浮现出月离回他话的时候,那个坦然。 “他叫青空,父母把他卖给了人牙子,流落不夜城,青衣遇上,买下了他,带回府里成了我的炕上人,买的是死契……”那明明就是醉舞楼死去的相公星空,真亏得她想得出! 不过通过这件事林枫有了新的认识,一个是那个人对出身不是很在乎,不然不会接受一个相公,别忘了这个星空可不是什么清白的身子。另一个是那个人用假死抹掉了星空的过去,这是一种保护。没见过她多喜欢听那个星空的曲儿,为什么呢?就因为她的侍人青衣喜欢听星空的曲吗? 还有一个,利用收购醉舞楼的事转移了人们的视线,将青空带了回府。 如果不是赶上这个时候,以星空在不夜城权贵圈里的名气,可不会这么顺利,即使现在那个星空还是终日不出院的,想必是她的吩咐了,真是谨慎。 她是那么相信他,将那个星空带过来给他说,叫他关照他些日子。他心里是酸涩的,甚至有些痛,有些怒,但还是答应了,她能这样对一个相公负责,将来也许某一日……他想到了自己。 而这代表着一种能力,没心自然不成,可有心没力也不成,要的就是有心有力。 她是不同的,不同她的两个姐姐,也不同任何人。 想到这今晚月离抚的琴声再次回响在耳边,《百鬼夜行抄》《美人吟》这次又是,《十面埋伏》……对,就是《十面埋伏》,如今成了不夜城人们最喜欢的谈资,那是和金江琴客飞虹比试琴声啊! 她是那样的出色,出色的想不看她、不想她都不行。 在之前将她留在身边住是为了逼走她,如今不开口叫她搬出去是因为她一走,这屋子真的就一点生气也没有了,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死气!哪怕每天夜里能听到那些耳热心跳的声音也愿意。更何况,她的声音叫她的样子在自己的梦里更真实,也能将自己和她一起的想象更完整。 月离你要搬出去吗?林枫在心里问着,本能地感到,月离好像也不愿搬出去,虽然和两个侍人肆意,可也没看到任何住在这里不满的意思。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要什么?” “你!” “我知道了!” 想起那天的对话,林枫再次任由自己的情感蔓延,你真的知道吗?真的知道吗? 可不搬出去是不成了,月王爷已经遣人过来吩咐,年底要给她纳侍郎了,侍郎是有身份的人,亲王府的三郡主纳侍郎怎么能没自己的院子呢? 他和她终究是不会有半点交集,就连在一个屋檐生活也是奢望了。 林枫悲哀地想。 “明天吩咐人给那个院子烧炕。选下人的事交给青衣,收拾完了就叫三郡主搬过去。不用来回我了,三郡主来就说我不舒服,挡回去。”林枫说完无力地放下茶碗,“乏了,睡了。”衣服也没脱,直接躺在了那,忽然就有种心死的感觉。 5 新院子 紫陌看出林枫的不悦,以为是今晚的事闹的,在心里抱怨了几句月离,不敢再说什么,收拾下炕桌,又给林枫盖好被子,才在这边躺下。 灯灭了,外面的声音也没有了,他们睡了吧……林枫默默地想,身下的炕很热,他却感到很冷。 是心冷。 月离的院子靠府的最后面,偏僻的像和亲王府隔离开,唯一的好处是出门向后没多远就是王府的后门,出入方便。 院子一进一出,纵向很深,三排正房,前排五间,后两排四间。 前排的正房从左数第一间因为是冷山,间量小,用来放杂物。第二间是主卧,中间一道帘子隔开,后面是一铺火炕,并排睡四个大人大小,前面放着桌椅,日用家具等。第三间前面是厅堂,后面隔了三个小间,房内侍儿住的地方、浴室、茶水间。第四间是书房,一道小屏风从中隔开,后面是一铺火炕,这是供主人小憩的地方,能睡三个大人。第五间因为是冷山,用来收藏书籍、兵器、古玩等物。 后两排的正房每两间有一个独立的门,中间用一道木篱笆隔开,中间是主卧,两边是厅堂。 两排房子之间的地方很大,左右两边都有十间间厢房,最后面是一道狭长的房后,种满了树。 第一排的房前右右两边各四间厢房,右边一间厨房,一间储物,两间下人住的地方。左边也是给下人住的。 大门左右各有两间门房。 整个院子周围都种了一排树,用来抗风。 青衣和青空商量好了,夏天把院子都种上青菜,再养上鸡、鸭、鹅、兔子、狗等。青空是星灿国的人,星灿国位居南方,一年四季都能吃上青菜,而月曜国的不夜城冬天只有宫里才能吃上青菜,还是皇上,皇夫,贵侍这样身份的人,王府里年节吃上一次,平常偶尔,这里虽然出了大棚种植,但没有推广,冬天还是以吃干菜为主。 干菜就是在初秋把各种各样的青菜清洗后晾晒净水分,储存,到了冬天用开水烫一下入锅,味道自然差了一些。所以青空看到院子就想要种上青菜。而青衣以前跟着月离在南方,青菜也是常吃的,到了这里一直吃不惯干菜,吃饭成了最受罪的事,自然赞同。 盘算完院子的事青衣道。 “你说我们住哪间好呢?” 青空正忙着给帘子缝挂带,头也不抬地道。 “按着规矩,我们住在厢房。” 青衣缝好一个挂带,扯了扯很结实,放了心,听到青空说的话很不解。 “厢房?为什么是厢房?”他要问的是睡在主卧那间还是书房那间,只有这两间不但有火炕还有火墙,别看他会武,却是个怕冷的。厢房,他可没想过。 “因为我们的身份是侍人,正房是给侍郎住的。后面的两排也是侍郎住的,每排能住两个。一般的人家规定正夫一个,纳侍郎两人,如果想娶侧夫和平夫要报到衙门,允许才能娶。官家三品以上正夫一个,侧夫、平夫各一个,纳侍郎四人,三郡主属于皇家,正夫一个、侧夫、平夫可以分别有两个,纳侍郎五人。侍人多少没规定,但侍郎是有身份的,法令上写着,可少,不可多,一旦违背了就是犯法。这房子是按着这个规矩来盖得。” 6 话说侍郎 “三郡主不是庶出的吗?”青衣想了想道。 “三郡主是女子,如果是男子的话,只能是侍郎了。” “那侍人岂不惨了点?为什么?”青衣对这方面一概不知,月离没在意过,自然没对他说过。 “因为侍郎是要助将来的侧夫和平夫打理府里事务。”青空见青衣蹙眉的样子,笑笑,“一般来讲侍人也只有有了孩子才有可能升为侍郎。” “不是吧,我看王爷的侍郎也没孩子啊?” “那是原本就是侍郎,不是由侍人升上的。” “那这么说你我没戏了?” “你在意吗?” “原来不在意,现在……有点在意了……”说着青衣气哼哼地道,“他要敢给我摆身份欺负我,我就灭了他!” 还没等青空笑出来,只听月离的声音传来。 “青衣这是上火了?”月离走了进来。 青衣和青空两人并排坐在炕边,手托着帘子,两人的手指骨干都很纤长,在射进来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玉光,针线穿梭,发丝垂落,月离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情景,曼妙、朦胧,很养眼。 “三郡主。”青空见月离进来,忙起身见礼。 无论何时,何地,和月离做了何事,青空的礼都不会忽视,月离也习惯了,摆了摆手。 “月离,我们住哪啊?”青衣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懒洋洋地道。 “住在书房这间,这的光线好。”月离坐下,“刘嫂跟我说她住在门房,还有马和马车。” 刘嫂住左边的门房两间,右边的门房一间住那匹拉车的马,还有一间放马车和马料。刘嫂年轻丧夫,之前一个孩子也因故夭折,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那匹马是夫的心爱,也就成了刘嫂寄托夫的思念之物,没回不夜城的时候就是和马一起生活的,回来后马一直放在王府的马圈有专人喂养,这段日子一直很担心,如今终于有了地方自然牵来和自己同住,又为了出门方便也将马车一并拉来,这样再想去哪,就不用惊动前面了。 马住门房也算是个先例,月离觉得这样安排也不错,答应了。 “马也住门房?”青空呵呵笑了,倒了杯茶递上。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月离接过茶,有些惊讶。 一大早接到林枫的指示,搬到新院子,青衣和青空就过来忙了,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在这里就能喝上热茶,速度怎么这么快? “其实早都收拾好了,我们就是搬过来些东西,火墙和火炕也有人帮烧,挺简单的。我看就是他故意刁难,不然才不会这么久叫搬。”青衣很高兴有了个独立的住处,唯一的不满意这不久有可能这会住进一个侍郎。 “三郡主,厨房那里也试火了,中午饭我和青衣做。”青空故意转开话题。 “一会我要出去买侍儿,你们觉得需要几个?” 月离院子的事月王爷有吩咐要林枫来负责,范秀那边不会过问,林枫又交给了青衣,月离便想买几个和王府没牵扯简单背景的人。 夫侍成群第二卷by玲珑(756) “我不知道,青空你说吧,我看你很懂的。”依着他一个都不要,可是这天实在太冷了,不买侍儿什么事就得他做,就算跑腿不是还得出去吗,出去就挨冻。为了不挨冻还是买几个吧,他就可以窝在屋里了。 青空想了想道。 “厨房至少的两个人,屋里……”看了眼青衣,知道他的意思,青衣没少抱怨,如果他能出去他就替青衣了,“至少也得两个。三郡主,最好是一家三口人,父母负责厨房,孩子做事,这样会方便很多,也省事。” 月离看着青空,半会。 “青空怎么这么在行。” 青空大大方方的道。 “我认识的人有的曾被赎身,后来又回来,听他们说的。” 月离不再提了。 “我知道了。” “月离,我陪你去吗?” “你在家陪青空,这院子这么大,刘嫂和我一走,青空一个人我不放心。” 青衣也觉得是。 “嗯。” 青空闻言心里一热,感激的看了一眼月离和青衣。 月离看出他的意思,出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青空脸微微泛红。 “她说什么了?”月离一走青衣赶紧好奇的问。 “没,没什么……”青空说着笑了。 “快告诉我,看看我猜得对不对。”青衣八卦的紧。 “三郡主说,说……”低声说了一句。 青衣愣了下,哈哈大笑。 青空也跟着笑了。 马车一个城区一个城区的出,直到来到十城区,向左一拐,没多久,路上所见便少了几分安居乐业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房屋,黑乎的门脸,栅栏的围墙,坑洼的地面,穿着破旧衣服的人们,锁着脖子,耸着肩,愁苦的走过……破败、贫穷。凄凉,没来过这里还真不知道不夜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个商业民居混杂的地方,卖人的、卖牲口的、各种各样的谱子,就连青楼都没少,路很窄,马车根本进不去,地上的积雪又被践踏的脏乱的很。刘嫂犹豫了一下,回头道。 “小主子,车过不去了,不如我去领几个人过来给小主子看看?” 车帘撩开,月离出来,看了看。 “我和你去。”说着跳下马成,叫跟来的花木留下两人看车,其余一起走过去。 刘嫂听说月离要买几个身份背景简单的人回来做事就想到了这里,曾经给王爷培养暗卫的人就是在这里买的,这是不夜城的贫民窟,乞丐的聚集地,价格低廉奴隶的市场,找几个没牵挂的人很容易。 花木走了一段路就忍不住皱眉,这地方是人呆的吗?再看其他的侍卫和自己一样,只有月离和刘嫂若无其事,还不时左右打量,也只好强忍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一样子。 花木这些侍卫的表现月离看在眼里,暗里有些不满,这些侍卫离她要求实在差的太远,不过自己也不需要什么人手,凑合着吧。 她们的到来,叫一些人都禁不住驻足,太显眼了点,虽说穿的不太华丽,但身上强势的气息是抹不去的,特别是月离,相貌太好,气质淡漠,在这种脏乱的地方就像打进一道干净的亮色,过于耀眼。 这里面倒是刘嫂看上去平常一些。 “客官,天冷,进来喝完热汤吧。” 在经过一家面食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上前来搭讪。 “……这有面汤,馄饨,面条,饺子,素馅,肉馅都有,对了,还有青菜,客官可以先尝尝,不满意不要钱。”妇人长的一般,却是个福相,看了就觉得喜庆,特别是笑,再加上穿的比较干净,说话态度恭敬有礼,更叫人生不出厌烦。 月离看了看对面有个空地,那里是卖奴隶的地方,坐在这里,正好看的清楚,再加上听到妇人说到青菜有些意外,这地方的人还能吃上青菜? “你是这面食摊的老板?”月离停下了脚步。 听到回应,看上去还是个主子,妇人别提有多激动了,做生意的她一看这一行人就是有钱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青菜来,忙答道。 “是,奴家姓钱。客官进来坐坐,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月离点头,淡淡笑道。 “老板这个姓好啊,富贵。” “客官取笑奴家了。”钱老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奴家也就占个字,客官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呢!” “呵呵!我吃馄饨,你们吃什么跟老板说。”月离说着找了个座位坐下。 “馄饨。”刘嫂道,跟着坐在了月离的身后位置。 “每人来碗馄饨吧。”花木道,和其他侍卫坐到按着月离桌子对面的桌子。 钱老板更确定了这几个人是有身份的人,这个白衣女子是主子,其他人应该是随从,这可是个大买卖,连连恭敬地叫稍等。 “别忘了多加些青菜!”刘嫂又吩咐道。 “是,绝对忘不了!”钱老板进屋了,一会出来拿出两个火盆,一个放在月离的脚边,一个放在花木那桌的脚边,“先烤烤火,馄饨马上就好。” 紧挨着面食摊是个杂货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守在那,袖着手,不时跺着脚,这是一只鸡从小姑娘身后的门叫着冲出来,直奔月离这里。 “小主子!”刘嫂身体一紧,月离摆摆手。 “没事。” “小宝你又捣蛋,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姑娘说着张开双臂过来抓鸡。 鸡咯咯的叫着东窜西窜,小姑娘紧跟着,看着瘦弱的小身体,动作却很灵活,撇着小腿,几步就包抄上鸡,再一扑,把鸡按住,起来,很小心的抱在怀里,对着月离还不忘弯腰道歉。 “对不起。”回去了,没进门口就高声道,“小宝,你个死孩子,护花要下蛋,你把他赶出来干什么……”接着又是一阵鸡飞人叫。 “这的生活真有趣。”花木和身边的侍卫笑道。 刘嫂一脸怔怔,半天道。 “小主子,看见那个小姑娘的动作了吗?” “看到了,很灵活,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身体。” 刘嫂没再说话。 时间不长,钱老板把馄饨端上来,白瓷碗里,白胖的馄饨沉底,调好的汤汁上面油花里飘着绿色的芫荽和葱花,还有几片青菜叶,香气、热气扑面,叫人食欲大增。月离尝了一口,很不错的味道,可惜还不是自己喜欢的。 刘嫂喝了一口汤,难得的点了点头。 “小主子,汤调的挺香!” 月离应着,看着花木她们也一脸称赞的神情,暗里可惜自己没这个口福。 “老板,你这青菜是买来的吗?” 钱老板笑了。 “奴家这是小买卖,买不起的。葱是秋天的时候种在盆里,放在热炕上,到了冬天就能长出新的葱叶了,芫荽是用湿沙子在瓷盘子里种的,这几片青菜是捡了些完好的白菜在地窖里储存的。除了这些还有水生的蒜苗,冻青椒,各种各各样的冻菜。” 月离赞佩的道。 “老板真是能人,知道这么多储存青菜的办法。” “实不相瞒,奴家原来是给一个菜贩子家做工,也是厨房,呆了三年偷学的。后来菜贩子回老家去了,我有母亲奉养就没跟着去。” “老板是哪里人?” “我是不夜城西庄的,去年母亲去世了,就在这摆了个摊子。” 西庄在不夜城外的西面,是个很大的庄子,基本上十城区的做买卖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来自那里。 月离心念一动。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一夫一子,孩子今年刚五岁。” 月离点点头。 “嗯,是这样,我那里缺个厨房师傅,不知道钱老板有意否?” “这个……”钱老板有点犹豫,偷看了几眼那些侍卫,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月离的提议是在意料之外,看这些人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去做厨子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工钱合理就行,只是她可是听说了大户人家规矩很大,她不可能一个人过去,丈夫和孩子都要带着,这能行吗? “你一个月赚多少?” “啊,没多少,说了不怕客官笑话,一两银子都不到,只是凑合着过日子。” “我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不瞒你,我是看中了你会储存青菜,厨艺也不错。” “客官,您贵姓?”钱老板探视的道。 “我姓月。” “那府上在哪?” “一城区。” 钱老板当然知道一城区代表的意义,脸色一变,再一想到姓月,那是国姓,恭敬中更多的是惶恐。 “月……月姑娘,是这样,我不能一个人去,我的夫和小儿都离不开我,这个规矩……” “呵呵,是我园子里厨房缺个师傅,不是府上大厨房,没有太多的规矩,你的家人带着也无妨。” “啊,奴家明白了。”她知道大户人家里夫侍、子女都有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小厨房,又问道,“那能问下伺候的人的身份吗?” “是月王府三郡主。你和你丈夫商量一下。” “啊,是!是!”钱老板诚惶诚恐的回屋商量去了,她知道这些人是有身份的,但万没想到这么有身份,王府的人啊,我的妈呀!王府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刘嫂吃的很快,一碗下肚,看到对面的那个看杂货摊的小姑娘出来,低声道。 “小主子,我想收她做徒弟,可以吗?” 嗯?月离有些意外,这不太像刘嫂的性格,但刘嫂张一回口不容易就咽下疑问点了点头。 “刘嫂,要我去说吗?” 刘嫂摇摇头,起身走过去。 月离看着刘嫂跟小姑娘低声交谈,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道。 “馄饨好吃吗?” 收回视线,面前站着个四五岁的小孩,穿的滚圆,戴着小棉帽子,怀里抱着个小板凳。红彤彤的小脸上,圆鼓鼓的小眼睛亮晶晶的,正眼巴巴的看着她,肥嘟嘟的小嘴半张着,嘴角流着一道口水。 “好吃啊。”月离看到小孩,温柔的笑了,故意放慢了速度吃。 可能是月离的笑容看上去很亲和,小孩又向前挪了一步,再向后瞄了一眼,才对月离道。 “你知道是谁包的馄饨吗?”一脸的神秘。 “谁啊?” “我爹爹!”很得意地道,“我爹爹可好看了,包的馄饨还好吃,我娘亲说了,不叫我爹爹出来,我爹爹就在屋里包馄饨……你吃没了吗?” 月离笑容更大,听意思这孩子应该是这个钱老板家的。 “没吃完啊。” “那……那你吃吧。”小孩最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眨了眨眼睛又道,“火盆叫我娘亲搬出来了,我冷,烤烤火。”说着迈着小腿过来,站在火盆前,却不时的偷瞄月离的碗。 月离装作没看见,自顾的吃,终于,终于,小孩憋不住了蹭过去。 “给我吃口行么?”还扭扭捏捏的。 月离呵呵笑了,端起碗,转过身来,用小勺喂给他一个馄饨。 小孩的嘴巴撑得鼓鼓的,满眼爆发着满足。 “好吃吗?”等他吃完咽下去月离问道。 “好吃!我爹爹包的馄饨最好吃了!”小孩说着还不忘踮起脚看看碗里,“还有呢,我能再吃个么?” 月离俯下身,笑笑,这次没再逗他,而是专心的喂着他。 “三……主子……让我来吧。”花木过来道。 “不用,你去吃吧。” 花木没敢再说。 正喂着小孩,身边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也想吃馄饨。” 月离偏头看到一个瘦的豆丁似的小孩,破衣勉强覆体,趿拉着一双比人大的破鞋,小手冻得像个包子,脸上很脏,五官因为瘦的严重走形,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 “小叫花,你有钱吗?没钱不许吃!”钱家小孩小大人一般道。 “我,我没钱,可,可我哥哥有钱……” “你哥哥也是要饭花!才没钱呢!”钱 夫侍成群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0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0部分阅读 小孩气势汹汹的道,“快走开!走开!” “我,我想吃馄饨……”豆丁小孩看上月离,再次弱弱的道。 月离打量着他的眼睛,里面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有所期待,他就那么看着你,看着你,很仔细,像是观察着你,等着你流露出同情然后跑向你。 这孩子有点心机啊,要饭要出来的?月离对他招招手,果然豆丁小孩立刻上来,接下来叫月离惊诧的是,竟然直接贴靠到她的腿边,渴求一般看着月离,这,不会也是要饭要出来的吧?可没见过这样要饭的。 “主子!”花木等人急奔前来,她们也没想到这小孩会靠近月离。 “没事,坐回去!”月离喝止,豆丁小孩像是感到怕了,瑟缩了一下,但没离开。而是挤进了月离的怀前。 “你叫什么?” “我,我叫……不知道。” “你叫不知道?” “不是,我,他们叫我小猫,我不想叫小猫。” “呵呵!”月离笑笑没再问。 钱家小孩见月离把馄饨喂给小叫花子不高兴了。 “他都吃了我吃什么啊!他还不给钱……”嘴一扁,要哭。 月离刮了下他的鼻子。 “去,回屋告诉你娘亲再上一碗混图,不就有你吃的了?” “是啊!”钱家小孩咧嘴笑了,“那,你不能和我娘亲说我吃,就说你吃。” “行,我吃,去吧!” 钱家小孩连板凳也不要了撒开小腿跑进屋里,边跑边说。 “再上一碗馄饨,不是我吃,是那个白衣服的姐姐吃!” 话音一落,花木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月离也不禁莞尔。 豆丁小孩见月离笑了,又在月离身上蹭了蹭,急急的道。 “馄饨真好吃,是吗?” “是。”月离看着看自己的身上,被他蹭的脏兮兮的,不过也没推开他,“你哥哥呢?” “要饭去了。” “你多大了?” “五岁。” “你哥哥呢?” “十岁了。” “你父母呢?” 豆丁小孩眨了眨眼睛笑了,倒在月离的身上。 “我不知道……” 这孩子好像与她有一种天生自来熟,现在竟然想要爬上月离的腿叫她抱。 “你不怕我吗?” “不怕……馄饨没了。”还是往上爬。 “你怎么不怕我?” “不怕……”还是往上爬。 月离放下空碗,把他抱上来,叫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看到那么脏那么丑的孩子被三郡主抱起来,花木等人抽了口气。 月离把豆丁小孩在怀里放倒,看着他的眼睛和五官,豆丁小孩也看着月离,有些不自在地笑,然后扭动,再然后。 “你要干什么?” “害怕了?” “没有……” 这孩子长大后相貌不错,月离捏了捏他的四肢,又略略把了把脉,除了肠胃虚了点,营养不良外,很健康,扔在这有点可惜了,何况还对自己表现的这么亲近。 正想着,只见屋里钱家小孩大哭小叫地跑了出来。 “我再也不要吃的了,呜呜……”直奔月离的身后。 钱老板追出来,见自家的小孩站在月离的身后一边哭一边探出小脑袋看自己,气的脸上涨红。 “你给我过来!” “我不过去!你过来啊!” “你……” “这是怎么了?”月离好笑地道。 “唉!这孩子有个毛病,看见好吃的就给人家要嘴吃,不管是什么人。” 月离笑笑,而是问道。 “钱老板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钱老板连连躬身点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你安排一下,最好今天,花木你带几个人帮着钱老板收拾一下。” “不用,我们……是,谢谢!”又是鞠躬。 “上馄饨!”她儿子忍不住还提醒了一句。 钱老板气的点他,小孩吓得一缩脑袋藏到月离的身后去了。 “钱老板,认识这孩子吗?” 月离指指怀里的豆丁小孩。 钱老板似乎才注意到月离怀里的小叫花,惊得眼睛瞪大,连忙道。 “听说这孩子还有个哥哥,爹死了,大的就在饭养活小的。” “那娘呢?” “这个奴家就不清楚了。” “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钱老板回屋收拾去了。 钱家小孩见娘亲进屋长出了一口气,拍拍小胸脯。 “可吓死我了!” “呵呵!这么怕你娘?”月离笑着看他,这孩子挺机灵,就是小了点,再大点就不用再另找侍儿了。前面的买奴隶场地可能是因为天冷,没有多少人,坐在这段时间有几个却都不合适。 “小猫!”这时从外面进来个手拿叫花棍子,拎个破布袋大一点小孩,也是一身的破脏衣,当看到豆丁男孩从月离身上下来眼睛也瞪大了。 “哥哥!我吃馄饨了呢!”豆丁小孩马上从月离身上下来跑向那个大小孩,鞋掉了一只也不管了。 “小猫,你……”大小孩看了眼月离,放下棍子,跪下,对着月离磕了个头,“谢谢姐姐,弟弟不懂事,给姐姐添麻烦了。”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月离离座过来蹲下身,问道。 “你叫什么?” “我,狗子……”大小孩抬起脸看着月离,有些发呆。 “多大了?” “十岁。” “愿意到我家去吗?” “去干什么?”大小孩有点紧张,还有点不安。 “我家有好吃的,不冷,还可以天天吃到馄饨。”月离故意不回答他,诱惑着他。 9 “去干什么?”大小孩起来,紧紧拉着弟弟开始向后退。 月离看出来了这个大的小孩不太相信自己,看着他那戒备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虽觉得可惜但还是放弃了,她不喜欢勉强人,转身向刘嫂那边走去。 弟弟挣扎地想要跟月离过去,被哥哥拉扯住。 “哥哥,我要去她家吃馄饨!”开始哭闹。 这孩子就认定馄饨了。 “听话,小猫,哥哥这里有馒头。” “不吃!我不吃!”打掉哥哥手上的馒头。 大小孩看着好容易要来的馒头,自己都舍不得吃现在叫弟弟打落在地上,委屈地也哭了。 “哥哥……我想吃馄饨……”弟弟低下头,小声抽泣。 哥哥想了又想,很挣扎的样子,拉起弟弟的手。 “我们去她家,小猫,别哭了……”还很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朝月离走去。 和刘嫂现在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是那小姑娘的父亲。刘嫂说了要收小姑娘为徒,可那个男人误会刘嫂的意思了,一脸惊慌地道。 “我,我妻子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是再穷我也能把她养大,我不能叫我的女儿跟你走……” 刘嫂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小姑娘,脸上有哀伤,有难过,但更多的是怀念。 月离过来看出来刘嫂想收这个小姑娘可不单是看重这孩子有习武的根骨,恐怕还有别的原因,而且还是主要的原因。上前道。 “你要是不放心,你跟着你女儿过来。” 那男人有些惊愣。 “小主子,算了!”刘嫂苦笑了,“觉得她长得像我那苦命的妞妞,就一时兴起……终归不是。” 月离了然安抚了她一眼,对那男人道。 “你也听到了,刘嫂是看你的女儿像她过世的女儿,从这点上说就不会亏待她。再者,你看这数九寒天的,这么大的孩子就出来摆摊,可见你的生活过的有多艰难,到了那边至少衣令有保证。我们不是要买你的孩子,也不是要你的孩子不认你这个爹,只是收她为徒,你也可以过去照顾孩子,顺便再做点什么。放心,都在一个院子住着。” 刘嫂愣住了。 “主子……” 月离摆摆手,刘嫂跟了她十五年,照顾她长大,为她做这点事不算什么。何况刘嫂看小姑娘的眼神叫她想了自己那些没长大的孩子,她体会过失去孩子的母亲有多痛苦。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惊愣地道。 “我们是月王府的人。” “王府!”男人吓得扑通跪下,“小的该死!冲撞了各位!” “没什么!你考虑一下。” “小的,小的还有个小儿三岁,这……” “一起带着吧。” “主子……”刘嫂眼睛有些红,她了解月离,不喜欢人多,可为了她收一个徒弟…… “刘嫂,别太苦着自己。”月离拍拍她,安抚着。 就这样月离收了两家人,一家就是钱老板,钱老板名叫钱财女,这名字更富贵。夫姓赵,名晓,五岁的儿子叫钱琪,小名琪琪。 刘嫂看重这个小女孩叫刘小花,没想到和刘嫂一个姓,还真是有缘。她母亲早逝,身下有个三岁的弟弟,叫刘小宝。父亲姓周,叫周正,因为打了一副好算盘,都叫他周算盘。原来在一家富户做账房,可人太老实,认死理,得罪了富户的小姐被赶了出来,后来得了场大病,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每天去一家棉絮坊摘棉花维持一家三口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科技和农业比较发达,已有了棉花,分两种,一个是白棉花,一个是黑棉花,白棉花富人用,黑棉花穷人用。黑棉花用之前要清洗晾晒,然后再把棉绒摘出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一个月也就十几个铜板。这样艰难,还要坚持自己抚养孩子,虽然有点愚蠢,可不是不承认周正是个好父亲。 除了这两家带回府上,还有两个小叫花,就是那对兄弟。月离给他们起了个名,大的叫青云,小的叫青玉。 钱家负责院里小厨房,住在右边的厢房。周正一家住在左边的厢房,照看孩子外做些洗衣缝补的活,青云和青玉兄弟两个住在正房厅堂后面的侍儿房间,青支做起房内的侍儿,打扫、烧水、端茶等一些杂事。不过因为身体需要养段时间,这些活暂时还是青衣、青空做。 月离叫青空没事时候教教兄弟两个读书识字,青衣教行气武功。青云从脉象看是不足月生下来的,体质弱,身上多处冻伤、打伤,能活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行气和武功可以改善身体,对他们的健康也有好处。 青云听了很感激,跪下对着月离和青衣、青空分别磕了个头,还叫弟弟磕头。 青空有些酸楚地摸着他们的脑袋。 “真是可怜的孩子,安心住下吧,等把身体养好了在做事。” “青空现在是越发善良了。”青衣吃吃地笑。 人在最困难的时候遇上任何事情都会对他的心性有影响,得到帮助,以后有可能去帮助别人,而遭到冷遇,也许即使在看到最悲惨的事也会漠然视之,青空自从跟了月离,过上了从没想过的舒适日子,身心都得到了舒展,本性的善良在见到青云和青玉这样的苦难小孩自然发挥了出来。 青空道。 “三郡主才善良呢,你看这两个孩子都没人形了,还能带回来。”说着看着月离,“三郡主,他们和下人们一起吃吗?” 月离看了看两个孩子想了想。 “不,往极致了养。” “啊?”极致,极致是什么? “青衣,你说。” “我,我怎么知道……”青衣白了月离一眼。 “呵呵,就像养他一样。”月离指了指青衣。 青空愣了下,扑的笑了。 “我明白了。” 青衣瞪着月离。 “我就是你极致养出来的?” “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青衣不甘地道。 青空哈哈大笑。 笑过后青衣告诉月离,范侧夫房里的侍儿来过了,说有几个家生侍儿人选,看看能留在这院不。 “不要。”月离想也不想道,“明天你把这几个人报上去,青云和青玉的户籍我叫刘嫂明天办。” “侍儿还是侍人?”青衣说这话绝对是故意的。 “侍人。”月离想也不想道。 “天!月离,你看他们那么小,你就要收房?天!”青衣指着兄弟俩,嚷嚷。 青云和青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知道再说他们,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你还问!” “哈哈!” “三郡主,还有件事,红尘刚才过来说等三郡主回来去红楼一趟,王夫有事要谈,就在上次那间屋子里。他说你知道的。”青空道。 月离愣了下。 “我知道了。”起身交代一下晚上给兄弟两个做碗馄饨,出去了。 青玉忙追上去,啊啊地叫着,直到外面门口的石阶。 “怎么了?”月离站住脚。 “你,你要去哪?”青玉很舍不得的样子,这里的人他只对月离不眼生。 “我去办事。”月离俯身抱抱他,“你在家里听哥哥的话。” “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这是我的家啊。” 青玉放心了,又高兴地道。 “那我能吃馄饨了吗?” “能,一会就能吃上。”放下他,离开。 “瞧你这点出息,就知道馄饨。”青衣点了点他。 “小孩子嘛。”青空过来把他拉回了屋,“青玉,你以后叫她三郡主,她是你的主子,不能啊啊的叫,知道吗?” 青空声音很和气,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知道。”青玉低着头,很听话的样子。 “看来我还得挨冻。”青衣道。 “那个新来的钱家,我看着是经过世面的,过几天熟悉了,跑腿的事交给他们就行。” “嗯。”青衣答应着,半响又道,“你说他找月离什么事呢?” 青空很无奈,青衣直呼月离的名字也就罢了,怎么王夫都省略成他了?这叫外人听了去就是事。可看到青衣知道现在说也听不进去。 “你担心什么?” “我总感到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青衣喃喃地道。 月离知道红尘说的是那个特殊的屋子,林枫跟自己谈的大概是关于林家,再没惊动任何人来到红楼,进了那间特殊的房间,林枫不在,怔了下,也没在意,上了炕歪在叠好的被褥上,奔波了一天,现在躺在这,周围的安静叫她感到体内的那股躁动隐隐地涌动,不由蹙起了眉。 【第10章】 想起昨晚上自己的疯狂,那种凭空而生出的躁动叫她只要到青空瘫软到没有力气说话,可身体还是不满足,这方面要求一向不高,可昨天是怎么了,青衣,青空两个人啊,还想要,什么时候这般索求无度了,难道是运用了体内的阴柔之力?可以前某个时空也曾用过,也没这样啊。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还是那么凉,除了多了些欲求的躁动。 自己的灵魂不断穿越就够烦心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这样的身体,还是这种情况。 其实这些对穿越多世的她来说并不在意,这里是女尊天下,她又是亲王府的三郡主,即使找再多的男子也没什么。但这一世她想自然而然地生老病死,并且还要尽力争取或者,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生命,这样一来可就很麻烦了,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弱点,她自知还达不到办完事就提上裤子走人的境界。更何况昨日悲哀地发现自己很挑剔,要求的可不只是身体上的满足,记得青空进入身体的一刹那,不止是身体的满足,更多的是心里上的,那种温暖叫她几乎想将青空融进身体里。 冬天的天短,一晃天就黑了,林枫还没来,月离有些疑惑,难道回家了哦?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下炕,刚推门出来,外间的门啪得开了,红尘一身狼狈地撞了出来,月离心一沉,出事了! “红尘,林枫呢!” “三郡主,王夫被劫了!” 林枫从月离搬出去就一直沉默,打发红尘去请月离到红楼那间特殊的房间叙话,不想月离出去买侍儿,就提前来红楼这边等月离,没多久有个人捎口信要见林枫,地点是在二城区。林枫带着红尘和四个侍卫来到二城区,还没到地马受了惊,后来车里进来个黑衣蒙面人,弄晕了红尘,等红尘醒来身边只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叫他转告月离要在十二时辰个时辰找到林枫,找不到,或者超时那后果叫她自己想,而且只能她一个人,不得借助任何力量,不能报官,更不能张扬。时间从红尘醒来就开始算。 “三郡主,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快找王夫吧,现在就算时间了!”红尘急道。并没注意到月离直呼王夫的姓名。 这,这算什么事?!玩她吗?可也不敢不当真,林枫她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月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走,带我把你们走的路线再走一遍!”拉起他出来上了马,在红尘的指引下顺着林枫出事路线走去。 因为是共骑一匹马,出一城区的时候又叫守门的侍卫看见了,认出月离的人都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亲王府的三郡主又带了个人出去了啊…… “约你们的是什么人?”月离在马上冷声问道。 红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说了。 十五年前,林枫还没嫁到王府救了一个受伤的女人,是个江湖人,那个女人为了报恩就留下来给林枫做事。大家族做生意有个人的力量已是公开的秘密,这个女人就为林枫负责这种看不见的力量,后来知道林枫嫁到王府不受宠,始终独守空房,便提出要娶林枫,当时朝廷已经开始干涉林家生意,林枫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只等这件事定下再说,那个女人答应了,一等就是十年。十年里那个女人始终没有二心,直到今天约林枫出去。 “每次都是她说时间,王夫说地点,地点不一,一般都是在二城区,从来没出过事。没想到……” “一个女人?”月离听了冷笑了,很明显是这个女人出卖了林枫,即使不是也跟她有关,想到这就有些气恼,林枫不相信她却相信一个江湖人,还是一个要娶他的女人,那个女人就那么值得他相信! 红尘感到了月离的怒气,只觉全身都是寒意,不敢再说什么了。 查看了一遍马受惊的路,又回到了红尘清醒的地方,月离这才将红尘打发回去。 “你告诉青衣,实话实说,叫她不用担心我,好好看家,我找到林枫就回去,叫他别乱跑。” 红尘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骑马回去了。 月离一个人开始在二城区找林枫,再怎么生林枫的气,现在也只能先找到人再说。 想来想去都感到这件事荒唐至极,那么大的二城区叫她找个人,连个大致范围都没有,这明摆的故意玩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变态!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林枫在十二时辰内不会有性命危险,还有这是冲着她来的,因为林家产业吗?是林家的人,还是其他人? 月离一边分析着,一边想着整个二城区的布置图,当初花木给她的时候还是为了日后游玩方便,没想到派上这样的用场了。 她把认为可疑的地方全部查了一遍,为了提高效率不得不调动了体内的阴柔之力,丝毫不去顾及后果了。因为找不到林枫的后果在她心里比任何都可怕。 林枫,此时才真正地意识到对她有多重要! 整整一夜,不眠不休,依仗着体内霸道的内力把二城区几乎翻遍了,直到天亮,一无所获。 人们看到月离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还以为眼花了。月离也没想到这股内力竟然叫自己的身形如此之快,她意识到这股力量已经运用到了极致。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吹着雪花扑在脸上、身上,体内寒冷的要将血液冻僵了,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可至少在找到林枫之前不能倒下,仅凭着一个信念叫她苦撑下去。 还剩下一个白天,怎么办呢?月离望望天空,想出了一个没有任何理由的办法,用感应的方式感应林枫的位置,她的直觉一直很灵,希望这次更灵。 林枫,如果你真有什么后果,我会杀了伤害你的所有人来为你陪葬! 月离买了一坛最烈的酒喝了,刀子般的酒缓解了体内的寒冷,用酒暂时压下体内的寒冷,思维异常清晰,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真的在二城区吗? 昏昏沉沉地清醒过来,林枫没有马上睁眼,而感觉了一会四周的动静,没人才微微张开一条缝隙,迅速地扫视了一周围,确实没人。 这是一间只有一扇门的房间,一边的桌子上放着烛台,白色的蜡烛燃烧着。身下是张床,身上还搭着一条被子,屋里冷热适中。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没人动过,身体除了马受惊时在车里碰撞留下的轻微疼痛没有任何不适,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待遇对方应该暂时不会伤害他,甚至还会有求于他。 林枫心里有了数,慢慢坐起来,没见到轮椅。再次看了一圈周围,垂下了眼睛,一脸平静。 “来人。”实际上他也很平静。 他性情刚硬,任何事情都很理智,除了月离撩拨起他太多的情绪外。他会尽一切所能做好一件事,即使失败也是会冷静地面对。 这一点和月离还真是像,唯一的区别是他没什么可以被打动的东西,而月离是没有归属感,家也好、国也罢,在月离眼里不过是一粒尘埃,面对宇宙的空间、面对无限的时间,人们连尘埃都算不上,别说那点荣辱了。 两个人都是生性凉薄之人,却偏偏遇到一起无形中放不下彼此。 有求与他就好,冷静的他已经想出了几种可能,同时也想出了对策,他知道一定有人在时刻注意着自己这里的动静,所以很平静地开了口。 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金钱,他是个商人,不喜欢浪费,该来的总会来,那就赶紧来吧。 他猜得没错,在另一间房间里,可以透过铜管清楚地看到林枫这边,而且还能听到声音,而那边的声音这边是听不到的。 此时铜管面前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公子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的侍儿和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 “这时候了他还能保持这么平静,不愧是林家的当家人。”年轻公子剑眉入鬓,长眸如画中鸳鸯,薄唇抿出一丝吊儿郎当的笑意,如玉的手指端着一个茶蛊,细细地品着上好的茶。 “他一直这样。”那个女人道,“我从没有看过他情绪失控的时候。” “没有吗?那是他还没遇上在乎的事吧……叫阿昌进去。”年轻公子笑了一下,停了停又道,“还是这个游戏好玩。” 林枫垂眼正想着,对面的门开了,走进一个俊秀的少年,手托着一个食盒。 林枫面无表情看着他。 “我要见你家的主子。” 少年微怔,淡淡一笑。 “我家的主子可不是随便见得,你得先说个理由。” 【第11章】 林枫暗里觉得好笑之极,不随便见把自己抓来做什么。 “你们要林家哪处产业?还是需要林家帮什么忙,或者要多少钱?”三个目的概括得很全面。 少年再次怔了下,笑了。 “可惜你都说错了,我们既没有为难的事也不缺钱财,更不稀罕什么产业。这是你的早饭。你吃,我慢慢告诉你。”将食盒放在桌上。 早饭,过了一夜?应该是一夜,他记得出门的时候是接近中午,现在腹中饿得并不厉害,没再说什么,打开食盒,里面四碟精致的小菜,一碗肉粥,两个包子,掰开包子里面是素馅的,还是青菜,味道菜色都是上乘,看来对方身份不低,拿起筷子吃起来,很斯文,一点也不惊慌。 少年等着林枫吃完一个包子后漫不经心地道。 “我们主子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和你玩个游戏。”停下了。 游戏?林枫动作略停了停,有些意外,继而意识到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依然平静地吃着等待着下文。 少年接着道。 “随你一起的贴身侍人放回去了,叫他给月王府的三郡主月离,也是你的女儿带了个口信……”说到这又故意停下了,注意着林枫的神情。 林枫神情变了,月离,她们的目的是月离?! 这饭有点吃不下了。 年轻公子在那边看到林枫吃饭的动作停下了好半天,哧的轻笑。 “看来他对那个女儿还挺在意啊,是因为林家产业吗?” 林枫勉强咽下去口中的食物,心有些乱,虽然表面上没显露出多少,可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少年惊讶道。 “有水吗?”林枫随口道,心里闪过太多的念头,可是最终都乱糟糟地搅在了一起,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确切地说,一旦关于月离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更不再像自己。 少年含笑着走开,故意逗留了一会,在这一会里,林枫神情显出不安来。 年轻公子见了陷入了疑惑。 少年端水进来递给林枫,林枫接过喝了一口,只听少年道。 “就是叫你的侍人告诉三郡主,在十二个时辰内找到你,不得借助任何力量,不得张扬。如果找不到你就跟我们走。你觉得她会找到你吗?” 林枫怔了一下,飞快地想了一遍,自己发生意外的话,月离除了没机会当林家产业继承人外倒也没什么损失。这就好,放下心了,至于自己的处境想也没想。 “不知道。”真正地平静了,“给我准备个方便的桶。” 少年感觉得到林枫刚才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快就平静了?想想自己所说的对他没好处啊。 “你不担心她找不到你吗?别忘了她找不到你你就要跟我们走。” “担心的应该是你们,我这样的人没了林家什么都不是,对你们就是个废物。”口气略停了一下又道,“看着不顺眼杀了还浪费力气,折辱我也浪费精力。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想叫我做什么我配合就是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说的还真有道理啊,少年暗暗翻白眼,这是个什么人啊!忽然林枫说了一句。 “请转告菊子,我不怪她。” 菊子就是他十五年前救得那个女人,也是此时站在年轻公子身后的那个女人。 阿昌愣了下,没接口而是道。 “你就不怕把你卖了,卖到最低贱的相公馆,那里的人们都有特殊的爱好,喜欢像你这样的身体……” “够了!”林枫还没什么表示菊子首先忍不住了,“我要见他。” 年轻公子神情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她。 菊子转开视线,深吸了口气。 “主子,十五年前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站在这里,他可以杀,但不能辱。主子若是有气,菊子愿代替他。” 年轻公子冰冷的神情听了这话马上化开了,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 “你的主子是这样的人吗,不过是吓吓他。算了,既然你心疼就去吧,我也想听听他见到你会说出些什么来。” 菊子没在意年轻公子说的意思,转身去了。 阿昌还在说相公馆,林枫还是很平静,直到菊子进来。 少年见菊子进来微微惊讶,但还是保持笑意点头示意,提着食盒走了。 菊子迟疑了一下,过来坐在林枫的身边。 “枫……” 林枫对她到来没有任何意外,神情还是很平,看着她,淡淡地道。 “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救了一命,十五年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抵过。再说当初我只是偶然遇上,不必过意不去。”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 “我知道。”林枫没有半分动容。 菊子习惯林枫的态度,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林枫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我说过要娶你,要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是真心的,这个永远不变……” “我知道。”林枫眼里连点波澜都没有。 “你不怪我?” 林枫摇头。 “身不由己,怪你做什么。” “枫……”菊子伸手便握住林枫的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借着这次离开。” 林枫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这件事结束再说吧。” “好。”林枫就这脾气,菊子不疑有他,“我先出去了。”主子在外面看着她不便多说什么。 林枫点头,还是垂着眼,菊了出去关上门也没抬眼。 如果没有月离的出现,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一直觉得嫁给菊子没什么,就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熟悉的,原来相处什么样以后相处还什么样,可现在才知道错的有多么离谱! 刚才菊子握他的手时,忽然意识到嫁给菊子可不是握手这样简单,这些他竟然从没想过!还有……耳边想起了青衣和青空那些声音,如果和菊子,心底立时翻涌出一阵恶心,那要是生活在一起,应该避免不了,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是菊子第一次触碰他,或者说以前的触碰忘记了,没什么感觉,而这次身体反应太强烈了,他心里有严重的洁癖,这一点自己也知道,所以一直克服,但这种触碰他知道无法克服。 自己不能跟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骗了自己还是什么。 月离,你还是找到我吧。 想到月离心里好受多了,奇怪,她也亲近过他,曾经他们几乎、就要、那个……可是除了心跳加快,身体莫名反应,甚至还有所期待,他脸有些热。 月离,你真的能找来吗? 林枫低垂的眼睛里一片温柔。 可菊子没经历过,一直认为娶了林枫就行了。 年轻公子对身边的侍儿道。 “你看那个林枫对菊子喜欢吗?” “看不出来喜欢。或许他这人就这样?” 就这样吗?年轻公子 不信。忽然想起在红楼曾看到一次林枫和月离谈笑的瞬间,那个神情,好像和刚才不大一样啊,难道说……呵呵,如果是那样这个游戏可真是太好玩了。 他笑了,倒期待起月离找到这来了。 这时一个人进来报月离在二城区转了一夜。 转了一夜,为了林家产业还是……真是肯下功夫。年轻公子一笑,一双鸳鸯眼目弯弯的,可惜啊,林枫是在一城区,就算在二城区再转上几夜也找不到人。 一城区东边有一片庄园聚集地,这里是一城区权二代们的私人娱乐场地。还没接近就能看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侍卫,还有一定期巡逻的。 一道白影从她们眼前闪过落在前面一处松柏林间,正是月离。 月离还真找到了一城区,没道理的直觉,或者说是感应告诉她林枫就在树下的庄园里。 北风卷着雪花纷纷扬扬,温暖的书房外立着一株株红梅,嫣红的梅花点点白雪之中,闻有幽暗度来,一个华衣少年,手持着明杖站在一株株梅树下,仰着头问身边的侍儿。 “是梅花开了吗?”虚弱的声音带毒害一丝嘶哑。 “回七皇子的话,是梅花开了。”侍儿冷的 缩了缩肩,“七皇子,回屋吧,太冷了,你的病刚好,不能受冻的。” “梅花是什么样的呢?” “梅花……啊!” “他年纪不大,大概十四五岁,身形瘦颀,皮肤白的缺乏血色,一看就是不常出来 的缘故。不过眉眼生的特别好看,淡淡的,睫毛很长,眼睛像飘着雾气的两汪水,显得有些迷离。 眉目如画,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身上穿着淡紫的棉袍,手里拿着明杖,风雪卷起,整个人看上去不太真实。 那个了还没出口就好不出声音了,身体也动不了了,少年脸上显出惊慌。 “别叫我就不会伤害你们。”一个冷的像是带着冰碴的声音道。 侍儿的喉咙上放着一只冰凉的手,侍儿连连点头。 原来月离落下的地方就是梅树后面的一株古柏,被这个侍儿抬头无意发现了,她一手制止住侍儿,另一只手点上少年的|岤道。 “里面有人吗?”月离低声道。 侍儿吓坏了,腿直发软,整个身体发抖着,说不出话来,直接摇头。 月离料他也不敢发声,拖着他,另一只手夹起那个少年进了书房,回脚关上门。把少年放下,继续问这个侍儿。 “这里住的都有谁?” 侍儿知道这回不是摇头点头能回答的,结结巴巴地道。 “七,七皇子和……” 月离眉头蹙起。 七皇子七公主的七驸马。星灿国请求和月矅国和亲,成亲的当晚,还没入洞房七公主就死在了酒桌上,原因是心肌。而这个星灿国送来的皇子皇上却留下认作了义子,封为七皇子,明着是安慰丧女之痛,其实就是人质。星灿国通情达理,也同意了。 月离看向那个少年,听说七公主天生腿痛,所以星灿国才将眼盲的七皇子嫁过来,看这少年的目光没有聚集,想来是真的了,直接手点上侍儿的|岤道,侍儿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月离来到七皇子的身后,抱住了他,侍儿眼睛顿时张大,只见月离在七皇子身上点了一下,七皇子刚要张口,月离手捂住 他的嘴。 “别喊。”另一只手臂环绕着他,把他的手臂固定住 ,另一只手臂用身体压住,嘴贴在他的耳边道,“和你住一起还有谁?”她知道,劫持林枫的绝不是这个人。 “傅萧萧。”七皇子抿了抿唇,犹豫了下回答道。 “他是你什么人?” “照顾我的人。”七皇子尽量叫自己平静下来,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月离的身体太凉了,挨毒害月离的部位隔着衣服都感到像贴在冰上。 “他劫持了我一个人,你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 “那傅萧萧你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叫人把他找来。” “他平常都在哪?”月离脸他的脸,真暖和啊,抱这具身体像抱毒害火炉,身体舒服极了。 “在萧萧馆。” “你能找过去吗?” 七皇子想了想,点点头。 月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七皇子腾的红了。 “听着,带我去萧萧馆,如果错了地方,我不会杀你,我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挂起来。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会带 着你找去,到那时我还是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挂起来,我说到就能做到,明白吗?” 七皇子咬了咬唇,脸红爪的,有点恼怒,但还是点了点头。 月离看了看天,还不算晚。 “去吧,我在你后面跟着。”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个温暖的身体。 七皇子感觉月离放开了他,拿着明杖点路出了书房,月离经过那个侍儿的身边说了一句。 “半个时辰|岤道自会解开。” 七皇子在前面走着,没咸到那个人跟在身边,可知道那个人一定跟着自己,边走边想,要不要叫人呢?可一想那个人能进来不被发现就一定能说到做到,扒光了衣服挂起来,羞愤中又有些好奇,那个人什么人呢,身体怎么那么凉? 萧萧馆并不远,出了书房走过两个回廊就看到萧萧馆三个大字了。 “旭公子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小明呢?”迎面过来一个侍从看到七皇子过来,惊讶地道,忙上前扶住他。 “我要见傅萧萧。”七皇子有点紧张地道。 “萧公子不在这里,要不旭公子先到里面坐一会,我去找萧公子。”那个侍从警觉地顿了顿道,目光不着痕迹地向后扫了一下。 七皇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犹豫着,最终道。 “好。”往里走去。 那个人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一边扶着七皇子进屋一边叫来个人去找萧公子, 夫侍成群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1部分阅读 萧公子,还使了个眼色。 那个人会意一招手,暗中几个人影悄然飘出。 月离跟上那个找萧公子的人,可那个人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月离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些人好狡猾,属下都如此,何况主子呢,不敢大意。 她感到林枫在这个庄子里,但具体什么位置有点拿不准,略一思索,飘进萧萧馆,接待七皇子的那个侍从正在套七皇子的话。 “小明怎么没有身边伺候?” 小明应该就是那个被点|岤的侍儿,月离无声息地飘进个小屋,这里是晚上值夜侍儿睡的地方。 等他们找到那个小明也就会知道自己了,月离再次飘出,在屋里寻找起来。 屋里四角都站着人,可就是没看到月离,从这点看,月离的武功练就的有点接近鬼魅了。 “小明他去厨房了。”七皇子心不在焉地道,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扒光衣服挂起来…… 很快从外面进来个人趴在正和七皇子说话的人耳边说了一句,他露出惊讶之色。 月离知道书房那个侍儿被发现了,那么她在这里对方也应该知道了,而这时有了个强烈的感觉,林枫就在这间屋子里! “呵呵,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没过一会,门外帘子打 开走进了一个年轻公子,入鬓眉,鸳鸯眼,正是劫持林枫的那个年轻公子,也是七皇子口里的傅萧萧。 他吊尔郎当的笑着道,大冬天的手里还拿了把扇子扇呼着,一身白色衣袍绣着暗纹,一派华衣贵族公子哥儿。 “傅萧萧!”七皇子口气有点气。 傅萧萧不劫声色地站在了七皇子的身边,并搭上了七皇子的手腕,没什么异常,暂时放下心。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是请现身吧!”傅萧萧高声道。 很明显这是对月离说的,不过他没感觉到这里有人,说这话是在诈,但也认定一定有个陌生人在这间屋子里,不然七皇子不能一个人过来,那个小明也不会被点|岤。 至于是不是月离,他拿不准。他绝不相信月离能找到这来,可这时候除了月离会用这种方式还能有谁呢?再说复查问小明的人,小明也说了,是个很美的白衣女子。 很美,那只有月离在他眼里还能配和上这两个字。 可,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内j?菊子出卖了?不可能,月离找不到林枫对她只有好处,所以她没道理通风报信。 想不明白。 月离没理他,继续找,从外屋飘进了里屋。 傅萧萧见没动静,心说难道我猜错了,就在这时,只听里屋传来一声响动,脸色顿变! 那声响声正是月离搬动机关,暗门打开的动静,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声,可傅萧萧还是听到了。 傅萧萧身形飞掠进了里屋,月离已经进了暗门,他跟进去,月离已经打开了另一个机关暗门,看到了里面坐在床上的林枫。 与此同时菊了等在军民关系里人扑了过来。 林枫只看到面前的门开,一个白影闪过,跟着手腕一凉,熟悉的触感叫他又惊又喜。 “月离!” 月离探了探林枫的脉,没什么不妥,抱起他。 “我们走!” 再不走她就撑不住了。 “月离……”林枫贴上月离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就像贴在寒冰一样。 外面的人和傅萧萧到了门口,还没看清面门就是一寒,身体随即被掀倒一边,还没追上去只听一个冷的带冰碴的声音传来。 “人我带走了,下不为例!” 余音渺渺,再无动静。 等傅萧萧他们出来,哪还有月离的人影,都震住 了。 其实他们也很快,月离不过比他们快了一点点,可就这一点点他们愣没看清月离,愣同截住月离。 傅萧萧顾不上去想月离怎么找到这的,他完全被月离的秒震蒙了! 是的,几乎是眨眼间,月离来了带走个人又走了,连个衣角都没持清,不是秒速是什么。 月离路上没停,直接进了王府林枫的院子,将林枫放在炕上,外间的红尘和横行紫陌都没看到。 “你肯相信那个女人就不能相信我能医治你的腿?”月离瞪着林枫,目光冰雪的寒冷。 林枫被月离忽高忽低地抱着,此时还有些晕眩,月离冷不丁地这么一问,愣住,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月离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你就那么想嫁给那个女人!” 林枫闻言一股怒火冲上,高声道。 “是!比姓月的值得相信!我就是想嫁给她,关你什么事!” 13 林枫被月离的这句话气疯了,他什么时候想嫁给那个什么女人了,他只是救过她的性命,她为他做事而已,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唯独月离不可以!不可以! 你真不知道我的心吗?不知道吗?林枫几乎就要冲出口问出来,哪想到月离瞳孔猛地一缩,闪身走了。 “你……”林枫不知是其还是恨,挥手把个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月离给听到动静跑进来的红尘、紫陌丢了一句。 “他没事。” 天刚有点黑,月离自嘲了一句自己简直是神仙速度就把林枫带回来了,进了自己院子勉强进屋。 厅堂的青云正哄着青玉玩,青玉看到月离刚回来飞扑过来。 “三郡主!” 月离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响起一声尖叫。 “月离!” “三郡主!” 是青衣和青空的声音,接着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青衣……给我暖身……”月离说了一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月离出去做什么红尘回来告诉青衣,青衣一直很担心,可没想到月离回来了竟会晕倒,抱起她才感到这具身体简直就是冰块,怎么这么凉啊!心沉了下去。 “青空叫人烧炕,熬姜汤……你回来,和我一起给月离暖身!”青衣快速地一边说以便铺上被褥,脱掉月离和自己所有衣物进了被窝,贴上月离的身体立时打了个颤,忙运力抵制。 青空看出了事情的严重叫青云去通知厨房,而这时红尘从外面进来,急道。 “红尘哥哥!三郡主晕过去了!快请个大夫!”情急之下忘了青衣也通晓医术。他说完转身上炕,脱衣进了被窝抱住了月离。 “怎么这么凉!”惊呼出声! 月离走后林枫才搞到月离有点不对劲,打发红尘过来看看,红尘刚进来就看到青衣抱着月离在被窝里,现在青空又进去了,弄得好不尴尬,刚才青空说的那句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知道现在青空这声惊呼,有些明白,快步上去搭上月离的额头,以为找林枫懂的发烧了,可这一搭上月离的额头,马上就缩回来了。 “怎么这么凉!” 太凉了,比冰块都凉,再看青空和青衣被凉得直打哆嗦,吓得脸色一白。 “我去找大夫!” “月离需要人暖身!”青衣勉力地道。 “好好,我这就去找!”红尘跑出去,冷风一吹清醒了几分,先是跑到门房告诉刘嫂,刘嫂想也没想马上道。 “快去告诉王爷!” “好,我这就去!” 刘嫂套车出了门,去买暖炕的人。 简直一片混乱! 王爷去宫里了,还没回来,范秀见红尘很急,一面差人去宫里找王爷,一面找大夫,自己跟着红尘过来看月离。 事情太突然,范秀有些好奇,这个三郡主得了什么病,叫红尘说的那样?最好和她爹一样!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很焦急的样子。 “王夫还不知道吧,你先别告诉他了,他身体也不好,这边有我和王爷呢。” “是,谢范侧夫。”红尘跟着范秀到了月离的院子才回去。 林枫一听到月离身体那么凉,身子打晃,一头栽下。 “王夫!”幸好紫陌及时扶住。 “王夫别急,去请大夫了,三群主会没事的。”红尘急急地道。 林枫只感到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没了似地。 “红尘,去红楼叫林管事选几个好的暖炕的人,还有,你去那边,看看需要什么药材,不用回我直接送过去。”林枫有气无力地道。 “王夫……” “快去!” “是!” 半个多时辰后刘嫂买回暖炕的人,还请来个大夫。八个暖炕人直接送进了屋,换下了青空和青衣。 炕烧得很热,屋里也很暖,人穿着单衫还出汗,何况地上还站满了人,就算是冰不用捂都能暖化,何况月离还是个人,可月离还是这么凉,还是那么冰。 大夫看到这些暖炕人还有些鄙视,真是荒滛,弄了这么多暖炕人,真是权贵人家啊,等把完脉,只剩下惊疑了,这,这是人的体温吗?死人也没有这么凉啊! 但这话她是不敢说的。 “大夫,你看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范秀忙上前来问,刚才他也试了月离的体温,真是凉的邪乎! “这……”大夫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是……病人她……准备后事吧。”低声说完简直逃着离开了。 啊!范秀惊呆住了,后事,准备后事,这,这人不行了?定了定神赶紧道。 “快,快去宫里叫王爷回来,就说三郡主病重,快不行了!” 这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惊住了。 “不可能!”青衣扑了过来,抱住了月离,“月离,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你说过的,说过的!月离!”青衣疯了一般摇晃着月离。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敢去知道,月离从来没有这样晕倒过,从来没有,月离也从来没有这样冰果!十年的相伴月离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他颤颤巍巍地把上月离的脉,没有了,真的不跳了。 “月离!”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 范秀吓了一跳,想出口训斥,转念一想算了,人都准备后事了,还跟她的人计较什么,只是这里屋是呆不下去了,快步出来,坐在厅堂里等着月王爷回来。 青空扑过来抓住青衣的手。 “青衣,你冷静点!月离没事的!她不会离开我们,她绝对不会!你要相信她!” “不会?”青空看上他,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溺水人寻求救命稻草一样。 “不会!我们暖她的身体,她就一定能醒来!”青空坚定无比地道。 他不相信月离就这样死去,半分可能都没有! 青衣眼睛有了一丝生气。 “你们两个抱着月离这里,你们抱着这里……”退到一边,吩咐八个暖炕的人抱着月离,然后抓住青空的手,“月离不能有事,她决不能有事,决不能啊……” 青空看着青衣,此时才知道,青衣其实很脆弱,或者说他的坚强是建立在月离的身上,一旦月离倒下他也会倒下,轻轻道。 “三郡主如果不在了,我们不是会陪她一起去吗?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青衣迷茫地看了一眼他,眼神慢慢清明,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得对,我们是要陪她去的,有什么好怕的!月离躺在这我们也会躺在这,月离不在,我们也会不在,我们生死都能陪着她,很幸福,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月离说过,我是他的伴,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伴! 青衣完全被青空的一席话体会错了月离那个寄托在他身上伴的含义了。 也不能怪他,十年的感情早就叫他们骨血相融,月离死了他不可能独活下去。而平顺的日子叫他又从没经历过血的洗礼、命运的险恶,他离月离所要求的那个伴还有一个很远的距离。 青空风尘中沉浮,看惯了世态炎凉,仍晴冷暖,在他不堪的人生境遇里月离与父亲给了他一段纯净的感情,所以如果月离离开人世,他也只会心甘情愿地追随而去。 他不是没有勇气活着,不过是除了月离这世上再没有叫他寄托的希望。 范秀坐在厅堂,心理乱糟糟的,并不是心疼月离,而是感到这世事业太无常了些,好好的人竟然说要没就没了。还有就是月离不在了,林家产业继承人怎么办,该用什么办法叫自己的女儿当上这个继承人? 他这么想着,随着一声“离儿怎么了!”月王爷从外面进来,跟着一个身着明黄便衣的女人进来,范秀大惊忙跪倒。 “见过皇上!” 原来皇上也来了。 “平身吧!”皇上直接和月王爷进到了里屋。 跟来的还有太医,宫侍,侍卫等。 皇上叫太医先给月离把脉,然后坐在了那,早有人奉上热茶。 “怎么样?”等太医把完脉月王爷着急地问。 这是宫里最好的梅太医,二公主的性命是她吊住的。 皇上坐在那,也看着梅太医。 梅太医恭敬地道。 “回皇上,王爷的话,三郡主体质偏寒,又在室外时间过长,还有就是似乎气急攻心,忧虑过重,情况,不是太好……” “梅太医,朕命你一定要医治好三郡主,知道吗?”皇上声音不大,却是很重。 “臣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人的身体来暖三郡主的身体,即使三郡主病好后,夜里身边也不能离人,最好是有两个,至少是个身体健康,体热的成年男子轮流陪侍。” 14 “那眼下呢?”月王爷听到了还安排了以后,心下稍稍放心。 “臣一会,开两个方子,每天四处喂给三郡主。另一个是放在水里,叫三郡主泡上一会,一定要用温热的水,不能着凉。只要三郡主挺过这两天就没事了。现在还是主要用人来暖。” “好,梅太医去开方子吧。” “是。”梅太医退出,早有人把笔墨备好,梅太医一挥而就,叫人下去抓药。 完事她这才偷偷擦拭了一下汗,心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个三郡主体质过于偏寒,竟然把自己给冻死,已经活不到明天了,可这话能说吗?看看皇上和王爷的样子,说出来非要自己的命不可,还是先缓缓,自己出的方子药即使抓回来灌进去治不好也治不坏,剩下的得想想怎么说能叫皇上和王爷接受三郡主不行了的事实。 宫里的太医表面看似风光实际上最是要命的差事,平常人医治不好也没什么,这些金枝玉叶稍有差池,陪葬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所以太医除了医术竭尽全力外,明哲保身的圆滑也不可或缺。梅太医深知此道,不然也不会再病怏怏的二公主身边呆了这么多年。 这边暂时放了心,而那边红尘听到了先前那个大夫叫给月离准备后事,惊骇住,三郡主可是因为王夫被劫才这样的,这要是查到王夫的头上,那个女人,还有王夫暗处的力量,不敢想下去,赶紧回去告诉林枫。 “王夫,我们该怎么办?!” 林枫当听到给月离准备后事,愣了一会,胸口一阵疼痛,一口血呕了出来。 鲜红的惊心动魄! “月离……”昏厥过去。 “王夫!”红尘和紫陌大叫着。 “红尘这怎办?”紫陌慌了。 “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去!”红尘抓住紫陌的手,死死地握住,“绝不能说出去!” “……我知道,可……王夫……” “我们就说王夫得了风寒,三郡主……”咬了咬牙,“你只说不知道就行,我来说。” “红尘!”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红尘定了定神,又道,“你赶紧回林家告诉林夫人,有人问起王夫昨晚上去哪了,就说在一起商量账本的事了。” 紫陌没多问,赶紧去了。 三郡主的事只有青衣知道,只要青衣不说就算查也查不出来王夫暗处的力量,不会把王夫怎么样。可青衣会不会说呢? 红尘的心七上八下的。 皇上看着炕上躺的月离,眼神暗沉中的痛楚一闪而过,止住上前的冲动,低声阴狠地道。 “吴丹,去查。” “是!”皇上身后一个长得不太起眼的瘦小女人微一躬身悄然去了。 “姐姐先回宫吧,这有我呢。”月王爷劝道。 皇上略一停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需要什么派人到宫里说一声。” 月王爷点头。 皇上搭在月王爷肩上的手用了用力,转身走了。来到院子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神情冷然,孟泽,你休想从朕手里带走她! 月王爷暂时歇在东屋的主卧炕上,范秀坐在炕边。 “王爷,太医不是说了吗,离儿没事,我叫人留下,王爷还是回去歇着吧。” 月王爷摆摆手。 “你回去,我要守着离儿醒来。” “王爷……” “离儿自小就在外面长大,我这个母亲欠她太多,现在病成这样,我一定要守着她醒来!” 范秀暗里叹了口气,王爷人好,重情,特别是对孩子,可这也成了缺点,一旦孩子有事,就乱了方寸,还不如他这个男人呢,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月华小时候出疹子,王爷一抱就是三天三夜,现在这个没爹的孩子病倒了,守着醒来也是应当。忽略掉这是哪个男人的孩子转头叫贴身的侍人去林枫那边问问怎么回事,也许能找到月离生病的原因。 “王爷不用着急,离儿会没事的。” 月王爷她没接范秀的话,神情有些恍惚,离儿虽非亲生,可十五年来过问这孩子的所有事情,早将这孩子视为己出。何况离儿若是有事,他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她的…… 范秀见月王爷不再说话,也沉默了下去,时间不大,红尘进来,见礼,范秀直截了当地道。 “三郡主在王夫身边,按说我不该过问,可现在三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都快急病了,我不得不越权一次。红尘,你是王夫身边的人,所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可知道三郡主生病前做什么去了,知道就说出来,也许能找到医治好三郡主的法子。” 红尘早想好了,镇定地道。 “会王爷,范侧夫,王夫知道了三郡主要娶侍郎了,就叫三郡主搬到这边的院子来,三郡主说要自己出去买侍儿,王夫依了三郡主。快过年了,有几处账有问题,王夫昨晚上和林家大管事商量了一夜,今天身体不舒服,回来一直躺在炕上,刚吃过了药,我和紫陌一直忙着照顾王夫,三郡主的事并不知晓。” 红尘的说辞疑点重重,林枫带去的四个侍卫被迷,后来莫名其妙地回来,马车才二城区受惊,林枫一夜未归,他却回来过等等,随便哪个深究起来都能扯出真相,可这关系到林家,这敏感的时期,所有的疑点只能忽略,红尘因为林枫的身体不便,所有的事几乎都是他打理,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要面上说过去,谁也不会主动撕破脸,所以他认为只要青衣不出头就没事。果然月王爷等红尘说完就叫他回去了。 红尘走后月王爷冷冷地道。 “你不要过问林枫那边的事了。” “王爷,我这也是……” 月王爷拍了拍他的手,打断他。 “我知道,但涉及到林家皇上会处理的,现在只要离儿能醒过来就好。”离儿,母亲对不起你,月王爷心里很愧疚,为了大局,她什么都不能做,即使她听说了皇上叫人去查也知道,就算查出什么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把林家怎么样。 “王爷,难道林家……”范秀有些吃惊。 “你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林枫了吧。” 范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林家的实力达到那种程度吗?就连一向护短的王爷都不会去查,这样如果月离真的有事,那林家产业的继承人……这只能是华儿的。想到这点了点头,这时倒真的希望月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一夜过去,月离没有醒来,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 林枫病得很沉重,清醒时候少,昏迷时候多,口里不断地说着胡话,说着红尘和紫陌听不懂而心惊肉跳的话。 不知道是两人天生的迟钝,还是他们的王夫十五年始终遵守夫德心静如水,就是听到再心惊肉跳的话也依然认为他们的王夫对三郡主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三郡主是不错的继承人,假如三郡主有事,再没有更好的人既能继承林家产业又能为王夫养老。 不管怎么认为,他们都想不到别处去。虽然如此还是彼此提醒王夫这些病话是决不能叫外人知道的。 林枫半睡半醒之间,仿佛看到月离来向他告别,伸手向她抓去。 “月离不要离开我!” “王夫!”红尘连忙摇醒他,“三郡主没事。” “……她醒了吗?”林枫回过神来。 “还没有,不过快了,王夫,你不用急,三郡主不会有事的。” 林枫眼神涣散,喃喃地道。 “她还没醒吗?她生气了,我从来没想过嫁给那个人,我为什么没给她说清楚呢,我相信她的,她醒了告诉我,我要去见她,她做什么都答应她……” 红尘和紫陌无奈地对视一眼,他们的王夫又开始说病话了。 青衣、青空一夜未眠,和暖炕人们轮流暖着月离的身体,两人面色憔悴,除了看着月离眼里有些灵动,多数的时候是呆滞的。 月王爷第二天病倒了,移到范侧夫的园子,月离的病情跟着传开。 月离本就有名气,又关系到林家继承人,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忍不住想万一这个三郡主有个好歹,那林家继承人还会是谁? 宫里的公主们也派了人来,送药材的,送暖炕人的,送药方的,打听病情的,月王府门庭若市,范侧夫忙着照顾生病的月王爷,只好叫月华和侧夫白凤过来帮忙。 大公主、十公主亲自过来看望月离,大公主带来了两个暖炕人,和一些珍贵的药材。十公主带来的是药材和上好的天鹅绒被褥两套,甚至把自己暖被窝的暖煲都送来了。 十公主在月离身边哭哭啼啼好半天,出来痛哭失声。 这是第一个为月离哭的公主。 谁都看出来十公主是真心的。 十二岁的她喜欢唱歌跳舞,可是没有人赞同,就连疼爱她的八公主和父亲都说她不务正业,更别说支持她了,只有月离不但没说什么,还郑重其事地找她帮忙,和她一起探讨歌舞,并听取她的意见,最主要的是为了和她同台演出,认真和她排练,对她的重视程度比任何姐姐都重,这对向来受轻视的十公主来说,月离就是她的知音!她是为了知音而哭。 月华和大公主送走了十公主,大公主冷嘲地道。 “接近月离是老八的意思,可惜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宝贝妹妹搭进去了还不知道。” 这种话她也只会和月华说。 大公主想到月离躺在炕上,身体像冰,要不是神仙般的美丽容貌,身边围绕着暖炕人,跟死了真差不多,有些担心。 “月华,神仙妹妹,她不会有事吧?”于利于情她都不希望月离有事。 “唉!”月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我也回宫了,神仙妹妹醒了你派人告诉我一声。”大公主看出月华一脸担忧,很体谅她,“姨母没事,只是过于担心神仙妹妹了。” “嗯,我知道。”月华无力地点头,送走大公主,回来还没做多久有人来报。 “大郡主,寒王爷世子来了。” 寒王爷世子?他怎么来了?亲自出去迎。虽说是个外姓王爷,可也是王爷,谁不知道这个寒王把唯一的儿子宝贝一样。 跟寒紫蓝一起来的还有寒紫羽,他们先后下了车,寒紫蓝还没说话,寒紫羽捧着一个罐子上前急急地道。 “这是人血,快给三郡主……” 寒紫蓝忙捂着他嘴,有礼地微笑着。 “听说三郡主病了,体寒,所以家母准备了些药材,这个罐子里的药最好现在就用。” 月华吃了一惊,人血是暖的,她怎么没想到呢!连忙叫人接过送到月离那边去,然后请两人进来。 落座后,寒紫羽不敢多说什么,又忍不住拉了拉表哥的衣角,寒紫蓝斜了他一眼,叫他不要闹,可寒紫羽领会错了起身就道。 “我想看看三郡主!” 这下月华愣住了。 月曜国没那么多男女大防,只是现在月离在炕上昏迷不醒,身边还有暖炕人,都是衣冠不整,寒紫羽还未大婚,这实在有些不方便,可人家要看看病人,不叫见也不合适,月华犹豫着寒紫蓝施礼道。 “表弟他年纪小不懂事,叫大郡主为难了,请代替向三郡主问好,我们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不行!我一定要见见三郡主!”寒紫羽急了,“三郡主生病了,我们来看望,没见到病人我们怎么能回去呢? “表弟!”寒紫蓝出声禁止。 白凤忙道。 “世子客气了,三郡主昏迷着,身体偏寒,身边还有几个暖炕人,大郡主考虑到世子的身份,怕多有不便,我看这样吧,大郡主你就陪着世子过去看看吧。” 月华想想只好点头同意,引着他们来到月离的院子。 寒紫羽小声地道。 “表哥,她住的院子可真偏。” 寒紫蓝拉了他一下,叫他不要再乱说了。 寒紫羽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其实你也想看看她……” 寒紫蓝狠狠甩开他的手。 进了屋子,一股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着热气扑面而来,叫人立时感到一阵窒息。 “这么热啊!”寒紫羽头上马上见了汗。 月华暗叹,可再热小妹的身体还是那么冰。 过了屏风,寒紫羽和寒紫蓝都是吃了一惊,炕上太多的人好不好!还是没穿衣服的,其中一个扶着月离,正一口一口喂着月离他们带来的人血,其他人贴靠在月离身边。 他们虽然知道月离生病了,可并不知道是什么病。这样的情景叫他们两个都涨红了脸,现在才知道月华为什么不愿带他们进来。 “我们先回去了。” 寒紫蓝目光冷了,显出失望来,原来这个三郡主就是这样的人,即使生病还这样……心里有些愤怒。 其实这些管他什么事呢? “那个……” 寒紫羽小脸红扑扑还有点犹豫,不知为什么,他有点羡慕贴靠在月离身上的那些人。 “走!”寒紫蓝生气了,拉起表弟的手就要离开,可这时只听炕上的一个高声传来。 “月离!” 这一声险些惊得人趴下,月华错愕了一下,一个箭步跃到月离身边。 “小妹怎么了?” “月离醒了!”说话的是青衣。 “醒了?”月离惊喜,伸手抓住了月离的肩膀,“小妹,我是大姐,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月离唇在动着,发出了很小的声音,整个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只听月离的声音清晰传出。 “……我死后,将我烧了,扬进大江……” 他们谁也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竟然听到了月离这么一句话,气的月华挥手就给月离一个耳光。 “大郡主……”青衣呆了呆,泪水流了下来,“月离,你说话不算数啊……” 月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我本不该来到世上,我本就死了的人,为什么叫我活着……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告诉我……” 月华一呆,月离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很清楚,青衣脸色变了,月离这是在和谁说话?! “我只问我为什么要活着……”月离的声音逐渐底下,“我累了,真的累了,要我睡吧,不要再叫我,不要了……” “三郡主……”青空痛声道,“青空会陪着你一起睡,无论睡多久……”泪流满面。 “月离,如果你死,我会和你一起去,这世上没有你,便不再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三郡主,我和青衣都会陪着你……” “你们给我闭嘴!”月华怒道,这两个人疯了不成,小妹还没怎么样呢,他们这就要殉情了,真是该死的!“什么死的活的,小妹不会有事!你们好好照顾小妹就是了,哪个再敢说什么死活的,现在就叫人把他拉出去杖毙!”跳下炕去找梅太医。 青衣和青空被月华这一顿怒骂清醒了几分,抱着月离,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傻傻地道。 “月离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月离不再说话,容颜不变,体温不变,身体是冷的,可也是软的。 皇上吩咐梅太医留守,就住在这个院子,月华很快将她找来。梅太医把上月离的脉,更加惊疑,月离的脉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样脉的人是不可能说话的,而且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月离现在该咽气了,可现在月离竟然开口说话了,还有,扒开眼皮没有任何人死前的征兆。 不过,这是好事。 “梅太医,我小妹是不是没事了?” 梅太医没有马上回答,先是问了问月离说的话,又问了给月离吃什么了,月华看了一边罐子的人血如实答了,梅太医这才沉吟着道。 “这样看来,这个人血起作用了,先把它用完,再看看。三郡主身边还是不能离人,最好和她不停地说话,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留恋。” 月华马上吩咐下去。 那些暖炕人除了暖月离的身体还多了一个和月离说话的任务。 梅太医出来暗暗松了口气,人血是热的,三郡主的身体偏寒,喝人血正好解寒。唉,终于找到了医治三郡主的办法了,她又度过了一劫。话说这三郡主可真是金贵,生个病竟然要用人血! 寒紫羽小心地上前碰了下月离,愣了一下,整个手掌挨上去,好凉! “表弟,我们该回去了。”寒紫蓝上前拉开他,走了出来,叫过一个跟在月华身边的侍儿叫他转告月华一声,他们走了。 上了车,寒紫羽迫不及待地道。 “表哥,那些人是为她暖身的,我刚才碰了她,好凉,就像,就像冰一样!” 寒紫蓝没出声,刚才的愤怒随着月离的那几句话和青衣、青空他们的话无形中化解了,那个人病的很严重,她是体制偏寒,才需要那么多人来暖身的,他们带来的人血正好对症下药,早些来就好了,她也不用受那么大得罪了,也不必叫那些旁不相干的人碰触她,那个人……想着离开时看到那个冰雪雕琢一般的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觉得心有些疼惜,回想那个人说的为什么活着有些茫然,为什么活着呢?似乎从来没想过…… “表哥!” “什么?”心不在焉地道。 “你说她会没事的。对吧?” “不知道……”依然是心不在焉,身体随着马车轻微地摇晃。 “她得的什么病呢?” “不知道……” “表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为什么活着?”寒紫蓝随口道。 寒紫羽想起月离的那些话,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要嫁给她,做侍郎。”声音很轻。 但寒紫蓝还是听到了,睁大了眼睛。 “表弟,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要做她的侍郎……这是我为什么要活着。” “你,你活着就是为了做她的侍郎?”寒紫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哭笑不得,这个表弟真是孩子话,没好气地顺着他的意思道,“以你的出身是夫。” “皇上说了,我可以自行择婚,我要嫁给什么人,侍郎还是夫都是我自己说着算。” 寒紫蓝望着表弟。 “就算你自行择婚,父母会同意吗,你年龄到了吗,还有她呢,她是亲王府的三郡主,皇上会不会给她指婚,你想过吗?”晕,自己怎么也把他的话当真了呢! “她不是要纳侍郎吗?”寒紫羽小妖精的脸上渐渐显出坚定,“我就做得她的侍郎!” 自从听到月离要纳侍郎的消息后,他很慌,就好像心爱的东西要被别人占去一样,可他还不到年龄,出身也不允许,如果是夫也许有可能,但那要等多久,她的身边会有多少人,她还会记得自己吗?最可怕的是有一次父亲无意提起,皇夫有意将他给大公主,他吓坏了,大公主好色之名人尽皆知,府上的男人估计大公主自己都数不过来。虽说当时父亲以他的年龄小而推掉,但他知道只要大公主看上的人是不会放过的,现在趁着话还没挑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好赶紧把自己的终身定下来,自然想都没想就想到了月离,他不管是夫还是侍郎只要嫁给月离就行,甚至恨不得马上成为月离的人。 可他知道实现实在太不容易了,他年纪不够,月离可能也不会答应,不过老天助他,现在月离生病了,还是昏迷不醒,他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有点疯狂。 其实大公主长得也很美,除了好色一点其他都还说得过去,单纯从容貌上比自然不如月离,但成熟女人的风韵,已做了母亲的大公主绝对胜过月离那身冷清。更何况,大公主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皇夫,月曜国的夫后,她有可能会成为将来的皇上,月离不过是个亲王府的三郡主,再怎么出色封个王也到了极限,这还得看上位者给不给这个恩典,所以怎么比嫁给大公主也比嫁给月离实际得多。 何况,大公主是好色了点,可以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就是府上养的男人多了些,男人之间的斗争多了些。话又说回来,月离的男人就会少吗?她不过才刚刚开始。 寒紫蓝忽然想起寒紫羽给他说起皇夫有意将他给大公主才很理性地分析给他。 “你要是为了逃避大公主就这么做将来会后悔的。” 寒紫羽眼睛有点发红。 “表哥,你是消遣我呢是不是!我曾经就给你说过……” “你是说过,可你当是不是还要看看吗?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为了逃避大公主你这么做你会后悔。你也听到了,现在她那两个侍人说的那番话,你就算跟了她,这两个人你就争不过。他们还是只是个侍人,将来她有了夫,你一个侍郎的身份,以你的性子能压得住谁?那到时家里的人即使再出面还得靠你自己。你我在家里又不是没看过,内宅不是你压我就是我压你,她的内宅就会避免吗?不会!甚至比其他府上还要厉害。你能行嘛?侍郎,侍郎是什么身份你该知道!如果是夫还有可能,你耐心地等上几年……” “不!我等不了!”寒紫羽惶恐地道,“寒家再怎么享用王爷的荣耀,也不不过皇家的人,只要皇夫正式开口要人,我就只能进大公主府,到那时怎么办!” “姨母会给你想办法的……” “你相信吗,相信我母亲或者你母亲有那个力,有那个心?” “表弟,你在说什么?” “亲人只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才能看出来!我不能冒这个险!何况我父亲也有把我给大公主的心思,推脱掉不过是暂时的,很有可能为了给我争个什么名分……我喜欢三郡主,我要嫁给她,做什么我不在乎,因为我喜欢,如果我喜欢大公主我也会答应,可我讨厌她,见到她就想吐!” 寒紫蓝一脸的吃惊,好像表弟自从遇见她后就变了一个人。 “表弟,你才见过她几面,你了解她吗,你就知道自己喜欢她?” “我……” 寒紫羽低下了头。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城门外,印象最深的是她身边的那个叫青衣的侍人。 第二次在醉舞楼,他们第一次说话,她的笑容那么美,她的声音,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孩子。 第三次在小月观,她抱着自己,她怀里很凉,眼里很温柔。他还记得他买醉拉着她的手吵着要吃烤肉,她眼里的无奈。不知为什么?br /gt; 夫侍成群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2部分阅读 么,他一点都不怕她,知道无论怎么做她都会让着自己,都会宠着自己。他就是知道。 第四次,她在台上演出,一曲《百鬼夜行抄》惊了醉舞楼!她在他的眼里从此不再是人,而是仙。 他们距离远了,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是继续想着他的仙还是忘掉他的仙,知道今天他的仙病了。 他终于知道他是放不下她的,听到她病了好像比自己病了还要难受。寒紫蓝要过来看望月离,他马上跟来了。看过月离更多的是高兴,她病了,还是昏迷不醒的病,他嫁给她的机会来了。强忍住心里的激动,想办法说服表哥帮助他尽快实现,不能等月离醒来。 寒紫羽十二岁,想法自然简单幼稚,可也直接有效。 “我喜欢她。”寒紫羽郑重地道,“我去求皇上指婚,我做她的侍郎,以我的身份,皇上不会为难的。” 寒紫蓝大力地叹气。 “这不是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没玩,我是认真的,我考虑了很久了!” “这是一辈子的事……她还昏迷着,一旦醒不过来你嫁过去,你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过吗?”寒紫蓝语重心长。 “……想过了,我愿意,只要嫁给她我做什么都愿意。”寒紫羽坚持地道。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月离怎么会醒不过来呢,现在表哥这么说,他大概想了想,就算月离醒不过来又能如何,他跟着去就是了。可他知道不能说出来,一旦表哥知道他的想法就不会帮他了。 “以你的身份求侍郎皇上会很为难。你可以先求夫,等过几年……”寒紫蓝退了一步道。 “我说了我等不了了,现在就好,她昏迷着,就当,我给她冲喜!”寒紫羽情急之下道。 对,就是冲喜,我怎么才想到呢,这个理由好!他有点自喜,好像看到了只要他过去月离立马就会醒的情景。 寒紫蓝也听出了他决心了,更加无奈。 “表弟,你想得太简单了,皇上是不会答应的,除非是姨母请旨,你能说服他们吗?” 寒紫羽摇了摇头。 “我跟他们说不清,也不想说,他们只会禁我的足!”说完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人吩咐,“进宫!” 啊?!进宫?! “表弟,”寒紫蓝还以为表弟现在只是和自己说说,付诸行动总得等几天,可没想到现在就进宫,他疯了!“就算你是这么打算的也得好好想想怎么跟皇上说吧?” “我想好了,我不能等了,我等不了。表哥,你就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这是你多少最后一次了?”寒紫蓝再次后悔不该带他出来。 他并没意识到,一旦涉及到月离他就很自然地带着寒紫羽,每次后悔每次还都带着,都成惯性了。 寒紫羽的性格是想一出是一处,其实他是很羡慕的,潜意识里似乎也有点怂恿,只是理智上不得不做出阻止。 “她不是说过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着就是为了她,就是为了给她做侍郎!表哥,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她,不如我们一块去见皇上……” “你舍得我死还怕埋吗?我陪你进宫,但你不要扯上我!”寒紫蓝狠狠瞪了他一眼。 寒紫羽立刻连连点头,心想,表哥,你到底在顾忌什么呢?上次姨夫给你说的亲事你看都没看人就推掉了,这次她生病,你一听说她体寒马上就弄来一坛人血送去,你的心事当我没看出来吗?可为什么一提她就又装作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呢? 寒紫蓝不知道表弟还会有心情在想他的事,垂着眼,想着表弟去求皇上指婚会有什么后果,想来想去,无论什么后果表弟都是他带出来的,这个责任他是推不掉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陪他疯狂一次好了。 寒紫蓝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只是性格内敛,和寒紫羽比起来看不出来,但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入宫门的时候寒紫蓝叮嘱道。 “你一定要记住,绝不能提大公主一个字。” 寒紫羽想得不多,一时也不清楚表哥说的什么意思,但向来听话的他还是点点头。 “我记住了。” 下车前,寒紫蓝再次叮嘱。 “表弟,无论皇上答不答应,怎么问你,你都不能提大公主。” “我知道。表哥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寒紫蓝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对寒紫羽来说重要的理由,“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还能求,还有别的办法,但一旦提起大公主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只能进大公主府。” 寒紫羽这下知道重要性了,吓得鸡啄米地点头。 “我不提的,不会的!” “皇上有可能会抬姨母来,应该还有我母亲,就是她们问你也不要提大公主,任何人问都不要提!” 寒紫蓝说得严重极了,寒紫羽只是点头,大公主这三个字是关键,不能提,绝不能提! 寒紫蓝又想想,不管事成不成姨母在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叫他和表弟见面了,再次叮嘱。 “大公主要你这件事以后永远都不要提,就当没听过,无论任何人用任何办法问起你来,包括姨母、姨夫。” 皇家最忌讳什么呢,就是像寒紫羽这种被大公主看上,自己又想嫁给王爷家的郡主这样的事,一旦宣扬出去,寒紫羽有可能被赐个出家,终身不嫁,再或者配到边陲,和亲之类。就算进了大公主府,大公主对你也是反感。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你就不用想着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公主,郡主,哪个大,谁该让着谁,谁会主动退出,一目了然。 有多少女人能为了一个男人而不畏一切的? 月离会吗? 寒紫蓝可不敢拿表弟的幸福下赌注。 只要装作不知道,其他的都好说。 以后跟了月离就更没必要提起当年大公主想要自己之类的话,有心人听了自然会大做文章,大公主听了,和月离就会产生嫌隙。 大公主不见得多喜欢你,但看上你,你不愿那就是事! 落公主的面子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寒紫羽心性简单,年纪又小,有些事情也许会想得很周全,但这些皇家人的心思他可想不到那么深远。 寒紫蓝心思缜密,替表弟把这些盘算了又盘算,做到万无一失。 寒紫蓝和寒紫羽去看望月离,家里是不知道的,寒王在他们离开不久就派管家送去药材等物到亲王府了,听到家里的两个公子刚离开这里,等回府禀明,他们两个已经进宫了。 寒王姐妹正在下棋,听说她们的儿子进了宫都是一头雾水,从小到大除非迫不得已,他们是绝不踏入宫里的。原因是寒紫蓝十一岁那年带着寒紫羽在御花园碰上了大公主,大公主说等他们选秀时请旨要了他们,从那以后兄弟两个就能不进宫就不进宫了。 今天可奇了怪了。 没多久皇上的宫侍奉旨来召她们入宫。 寒王看上去粗啦啦的,实际心细得很,感觉这里面有事,而且一定是关于孩子的,难道和大公主有关? 妹妹寒素兰正好相反,看上去是个细腻的人,实际上粗枝大叶,她认为只要儿子跟着姐姐家的小蓝在一起就什么事也没有。以至于寒紫羽的父亲提醒她叫儿子少和寒紫蓝一起出去,她也从没听进去。皇上在这时候召她们进宫应该是,是什么事呢?过年欢宴? 寒王拉着来的李公侍,套话。 “李姐姐,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吗?” 李宫侍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 “寒王爷,不用担心,皇上召见你们姐妹是好事。” “好事,呵呵!李姐姐说笑了,我们能有什么好事……”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真是大公主…… 她最怕和皇家结亲,而妹妹寒素兰却正好相反。 “两个公子都在,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说到这李宫侍不再多说。 寒王和寒素兰对视一眼,都知道和自家的儿子有关了,是谁却不知道。 姐妹进了御书房,一眼就看到寒紫蓝正站在那和坐着的皇上下棋,寒紫羽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两眼红肿,像是刚哭过。 “臣叩见皇上。” 姐妹两个跪地叩拜。 “平身吧。”皇上面无表情,继续和寒紫蓝下棋。 “谢皇上。” “寒紫羽,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声音平静无波,却透出一种威压。 寒紫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稳稳地落子,“啪!”清脆的一响。 寒家姐妹都是一哆嗦,才想起来月王爷家的三郡主病了,月王爷也病了,皇上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寒紫羽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眼母亲和姨母,最后目光落在表哥的身上,像是汲取勇气一样,高声道。 “我要嫁给亲王府的三郡主做侍郎,冲喜!特来请皇上下旨!” 就这一句话就把寒素兰吓跪坐在那了,她,她的儿子在说什么?给哪个三郡主做侍郎?还,还冲喜?她没明白,茫然地看着儿子。 寒王五看妹妹跪坐下了,也不能站着了,撩衣跪下。 “皇上,紫蓝输了。”寒紫蓝施了一礼,退后,直退到母亲身边跪下。 寒紫羽看了看他们也慢慢跪下了。 皇上还在看棋盘,半晌道。 “都起吧。” “谢皇上。” “寒紫羽要嫁给皇妹家的老三做侍郎冲喜,特来请旨,你们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姨母,说说吧,什么意思?” 寒王还说蛭皇上说侍郎的时候语气很重,这是什么意思? “这,这个……”寒素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直瞪寒紫羽,这死孩子吃饱了撑的跑到这请旨来了,还,还,什么!给那个三郡主做侍郎冲喜?天啊! 敢情她才明白过来。 “皇上,不可啊!” “怎么,说说。”皇上端起桌上的茶,也不喝,拿着茶碗盖刮着茶水。 “皇上!”寒素兰趴跪下,“请皇上原谅小儿的年幼无知,臣一定回家禁他的足,一定!” 皇上轻笑了一下。 “久闻寒爱卿教子只会禁足,看来还是真的。” “这,叫皇上见笑了……” “你不同意这门亲事?” 寒素兰这时也是急了,希望闹闹就把这件事过去了,死孩子回家禁足一年!可没想到皇上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皇上,臣……” 寒王看出点什么了。 寒紫蓝心念一动,难道皇上是赞成的?为什么?!有些惊愣。 “寒紫羽,你说说,为什么要给三郡主做侍郎冲喜?说实话,朕恕你无罪。” “我喜欢她。”寒紫羽看到母亲和姨母开始还有点紧张,现在听到皇上这么说了,放下心来,直白地答道。 他这句话一出口,寒素兰脸都红了,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小羽!” “朕叫他说的!”皇上厉声道。 “皇上恕罪,臣知错!”寒素兰不敢再说,只气的磨牙。 “寒紫羽,你可知道三郡主现在正在病中?” “知道,我和表哥今天去亲王府看望过了,三郡主昏迷不醒,就因为如此我才要给她做侍郎冲喜的。”后面的话寒紫羽声音有点低,因为看到母亲手指偷偷地点他。 皇上垂下了眼,看不清任何神情。 “那你可想过,万一三郡主有事,你怎么办?你愿意为她守贞一生吗?” 皇上这句话震的寒家姐妹和寒紫蓝都惊愕住了。 在月曜国守贞只限于公主的失侍,除非公主临死前施恩,叫夫侍改嫁。而郡主死后夫侍从法律上讲是可以改嫁的,不过要背上失贞的名声,受道德上的谴责。寒紫羽才十二岁,姨母是王爷,家母也是个半个王,皇上这么要求羽未免有些过分。哪知寒紫羽高声道。“我不愿!”皇上的茶险些泼出来,听听这三个字还说得这么理直气状。寒紫羽接着道。“我要给她陪葬!”“小羽!”寒素兰脑袋嗡了一声。寒紫羽哭了,跪下。“请皇上下旨,紫羽入亲王府为三郡主冲喜,侍疾!”“小羽!”寒王也担心皇上会马上下旨,小心地叫了一声。“紫羽对三郡主是真心的!”皇上看了看寒家姐妹,起身上前扶起了寒紫羽,拍拍他的肩道。“寒紫羽,你先跟母亲回去,商量一下,自己也好好想想,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明日若是还想做三郡主的侍郎,朕自会下旨。不愿,朕念你年少,也不会怪你。”“不,皇上,我不回去,回去我就再也出不来了!”寒紫羽不管不顾地道。“是这样啊,那就先暂且住下,寒紫蓝,你留下陪着他,两位爱卿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是,皇上。”寒王满腹疑惑,扶着不甘愿的妹妹退下了。“皇上,我,我能不能去三郡主那,那缺人。”寒紫羽在接到寒紫蓝的出去手势立刻想到了大公主,连忙央求。皇上锐利的目光扫过寒紫蓝,开口道。“李宫侍,送他们去月王爷那,安排在三郡主的院子里。”“……是。”李宫侍暗暗惊诧,皇上这是何意?第二天寒家姐妹才知道皇上这样安排,寒素兰爆了粗口,人都给送去过夜了,还商量个屁!寒王屯是惊愕住,小羽送过去就送过去了,她那儿子送过去算什么?小蓝还没定亲啊,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这,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把小蓝也指给三郡主吧?正如寒素兰所说,人都送过去过夜了,还商量个屁,姐妹两个早饭都没吃就进了宫,皇上没见到,倒接了道圣旨,寒紫羽指给月离封为御侍郎,即日完婚。姐妹两个知道寒紫羽的亲事再没有回旋余地了。姐妹无奈回到家中,寒紫蓝和寒紫羽刚刚回府。虽然是被纳做侍郎,也要从家里出嫁,寒紫羽是特地回家侍嫁的。姐妹两府挨着,寒紫蓝送寒紫羽进了姨母府,就被姨夫于氏责骂了一顿。“小羽年纪小,你呢,你就是这么照顾你表弟的?!”寒紫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姨夫,圣旨已下,多说无益,姨夫还是给表弟准备吧。”说完转身离开。“你,寒紫蓝,你没安好心!”“父亲,不管表哥的事,是我愿意的,我自己去宫里请的指!”“你,你还有脸说!”于氏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寒紫羽被打的做到地上。“……父亲!”寒紫羽坐在地上看着父亲,泪水直打转。“正夫……小公子……”下人们要上前。“都不许扶他!”于氏怒吼一声,吓得下人们都不敢动了。“你,你还有全哭,你,你真是……”于氏气眼睛都红了,“都怪我,把你惯成这个样子!”正闹着,寒家姐妹回来了,寒王见寒紫羽坐在地上,忙上前扶起。“妹夫,你这是干什么,大冬天的孩子坐在这里病了怎么办?快起来!”“姨母……”寒紫羽哇的哭了。寒王看到寒紫羽脸上的巴掌印子,心疼地数落着。“妹夫,你这是要干什么?大喜的日子,你……”“大喜?哼,那怎么不给你家的小蓝呢?”“闭嘴!怎么给姐姐说话呢?”寒素兰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姐姐,进去说吧。”寒王安慰几句寒紫羽,叫人送寒紫羽先回屋。在厅堂落座后寒素兰叫下人们下去,寒王开口道。“妹妹,妹夫,皇上这是有意的,不然就算指给三郡主,以小羽的出身也不会是侍郎。”“你们如果拦着小羽不去请旨,皇上再有意还能强不成?”于氏冷着脸道。寒王苦笑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妹夫,御侍郎,有这个御字,小羽在那边过的应该不会太艰难。””那么好,你怎么不给你家的小蓝呢?“于氏又道。”行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儿大不能留,还没大呢就忙着把自己嫁出去了!你去给他准备准备吧。“寒素兰也对儿子彻底伤心了,他不该说都不说一声就进宫请旨。如果得知寒紫羽是不相信她,寒素兰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于错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姐姐,你说皇上不会因为我们功高盖主……“寒素兰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寒王一摆手。”皇上不是那样的人。“”那我就放心了。“寒素兰疲惫地道。停了停又,”这样也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终于有着落了,享福受罪都是他自找的!“寒王劝慰了几句离开,回府进了正夫何氏的院子,寒紫蓝正和父亲说着话。寒王问起儿子怎么回事,寒紫蓝略过大公主想要寒紫羽这件事都如实地说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唉!但愿三郡主早早醒来,别辜负了他这片真心。皇上没提你什么吧?“”没有。“何氏回答道,quot;小蓝的亲事还是尽早定下来得好,过了年小蓝就十六了。”“母亲,父亲,孩儿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吧。”何氏忍下了欲要说的话。“王爷,小蓝他心里……”寒紫蓝退下何氏担忧地道。“我知道。”寒王轻轻地道,那一罐子人血她难道看不出代表什么吗?可这孩子连提也不提,如果请旨的是寒紫蓝她倒也不惊讶,没想到竟然是小羽,这些孩子啊,一个人的都整不明白。“他是个有主意的。”何氏低声道。“也不知道皇上叫小蓝到三郡主院子过了一夜是什么意思……”寒王没有再说什么,也想到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寒紫蓝回到房中,叫下人退下,一个人坐在炕边一阵心烦意乱,表弟出嫁了,以后就不能随便出来了,还是嫁给了她。虽然早就想过,可现在真的这样了,静下心来还是有些难受,又说不出哪难受,一会想到她还躺在炕上昏迷着,万一……表弟的一生就完了,那就自己害的,一会儿想到她万一……各种各样的心情交织着最终汇成一种叫疼惜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捂住胸口,趴在那好半天动不了。“小蓝!”何氏不放心儿子,进来就看到了寒紫蓝趴在炕边很痛苦的样子,吓得声音都变了,“你这是怎么了?”上来扶住了他,“来人!快去叫大夫!”“父亲,我没事,我只是胸口闷……没事……父亲不用担心……”“傻孩子!你表弟是自愿的……她,她也不会有事……”何氏说着给他脱了鞋,把他扶上炕,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心疼的没法没法的。“父亲……”小蓝眼一热,“父亲,父亲,我难受……我难受……”起身抱上了父亲,“我难受……”何氏也回抱着儿子,心底泛酸,儿子从小就聪慧懂事,从不叫自己操心,女儿们都大了,出府另过,还好有个儿子陪着他,现在儿子长大了,有心事了,而这心事,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蓝,你是担心她……还是不想你表弟嫁给她……担心你表弟?”婉转地问道。寒紫蓝趴在父亲的肩上,闷闷地道。“我不知道……”“那就是都有,是吗?”寒紫蓝不出声了。“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长大了……”感叹了一句。“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嫁人,不嫁不行吗?”寒紫蓝有些孩子气地道。何氏拍着他的后背。“傻孩子,女婚男嫁,阴阳才可以调和,子女才可繁衍,这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人都要有个伴,说说话,解解闷,生病长灾,身边有个人端茶倒水,老了享受天伦之乐。年轻的时候感觉不到这些,可等老的时候孤苦伶仃的,日子就难熬了。”“那,那些出家人呢?”“你以为她们愿意啊,没办法的事,那是她们的命,苦只有自己知道。得道大师还好一些,有个寄托,可大师哪那么容易成啊。”何氏小心翼翼地开导着儿子,生怕自己一个说错叫儿子有了不该有的念头。“那为什么女人要有那么的伴……不公平。”寒紫蓝想了想又道。何氏愣了一下,抱紧了儿子。“小蓝,就连皇子都不免要和其他人供侍一妻呢,别说傻话了。”“……我不想……”寒蓝紫轻轻地道。何氏还想说什么,寒王和大夫进来了,何氏只好先叫大夫给蓝看病。大扶把完脉说寒紫蓝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平日里忧虑过多,他可以开个方子调理,可还得须病人心情开朗,少思少想才有效。送走了大夫叫人抓药,寒王这才有功夫问寒紫蓝有什么心事,哪知寒紫蓝说了一句。“母亲,父亲,孩儿能想嫁人的时候再嫁人吗?” 寒王和何氏面面相觑,寒王开口了。“小蓝,你要是想嫁给月王班会 的三郡主……”“母亲!”寒紫蓝出声制止住母亲,“我只想陪母亲和父亲,你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何氏赶紧道。出来何氏对寒王说了寒紫蓝的话,寒王更不明白儿子的心思了,难道她的儿子想嫁给一个不纳侍的妻主?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妻主的身份就要降低,人也出色不哪去,试想人中凤谁会只有一夫的?何氏担忧地道。“先这样吧,不能再逼他。”“也只能这样了。”寒紫蓝当晚病重,没想到这一病竟拖到了过年。而此时的宫里,昭阳宫内大公主和父亲,也是当今的皇夫范锦正说着寒紫羽被指为月脑做侍郎这件事。“父亲,你不是说那个于氏有意把寒紫羽给我吗?怎么现在母亲把他指给姨母家的老三了?”“冲喜!”皇夫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停了停又道,“我还没来得及和你母亲说。”下人们都打发出去了,这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范锦一身华贵的皇夫,头发挽着,金钗交错相别,近五十岁的年纪,保养得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身材不见任何臃肿,俊美的容貌,冷肃的神情,将皇夫的威仪彰显出来。大公主继承了父亲的美,又不失女人的味道,就是性子差了些。范锦除了大公主这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可惜儿子是个侏儒,快三十了,身材就像十几岁的孩童,一直寄养在宫外,像范锦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这个儿子无疑就是再打他的脸,所以眼不见心不烦。“父亲,他才十二岁!”大公主口气有些急促,“就能去冲喜,为什么不能给我……”“弯儿!”范锦低喝了一声。大公主立刻闭上了嘴,她最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母亲,另一个就是父亲范锦。“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在男人身上打转?你要坐上那个位置,什么样男人得不到!”大公主扁了扁嘴,弱弱地道。“可我不是还没坐上吗?寒紫羽就跟了别人,还是要死的人,父亲,我,我难道连个要死的人都比不上吗?”很是委屈。范锦端起茶,斥责道。“你是嫡出,嫡长,身下又有嫡长女,哪个能比得上你名正言顺?只要你不犯大错,那个位置将来就是你的,一个寒家小子算什么!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洁身自好,别整日电话思都花在男人身上!再说了你府上的男人还少吗?”“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大公主一副受教的样子。实际上也是受教,可就是自制力不强,出了这门在看上某个男的还是照样。知女叵若父,范锦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弯儿,父亲不指望你做事多出色,皇上给你的差事有手下人办,你只要不犯大错,父亲就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的。”大公主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道。“父亲,那,那要寒紫羽也是犯大错?”范锦气的瞪了她一下。“那是皇上的旨意,你说呢?”大公主怔了下,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父亲,我不明白母亲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以寒家的地位,寒紫羽的出身,最次也是侧夫,皇上却给姨母家的老三做侍郎,就算封了御侍郎,也是侍郎,父亲,你说母亲会不会想削寒家的权?“范锦摇了摇头。”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多想了,寒家小子就算了。“大公主忍住那不是还有个大的吗那句话。quot;父亲放心,孩儿不会再提这件事。quot;”嗯。“范锦又道,”关于林家产业的继承人,你姨母家的老三万一有事,你就保月华,无论如何不要落到外人身上,月华是王爷的长女,虽非嫡出,但范氏也是夫,王爷正夫身下又无女,月华也就相当嫡出,再者也还在户部任职,继承林家产业合情合理。你同月华从小就亲厚,现在同在户部,以后你少不了要她帮忙。明白吗?“”父亲放心,这些孩儿都懂,而且我也相信月华,我本意就是希望她做林家的继承人,可不明白姨母是怎么想的,母亲又是怎么想的,偏偏看重那个老三?还有,那个老三要是不在了,除了月华还有谁有资格继承林家产业呢?“至于林枫当年拒绝了月华,他想应该是皇上暗中授意。还有一个原因,范锦刻意忽略了,那就是月离是孟泽的孩子。范锦没和大公主说这些,而是转开了话题。”你查出老二什么来了吗?“ 提到二公主,大公主来了精神。”父亲不说我都忘了,那个病身子这些年可没少闲着,在不夜城开了不少药铺子和酒楼,不过规模都不大,进项也平常,听说最近她有了身子了。“”有身子了?“范锦吃了一惊,”她的身子好了?“”她一直是梅太医医治的,梅太医家的梅疯子看上去是个疯子,可一点都不傻,什么话都套不出来。至于病身子和林家除了生意上有来往其他的再没什么了。“”别看老八能蹦达,可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呢!“范锦顿了顿神情阴狠,”老二的父亲也是夫,出身名门,她若要生下女儿,你有事第一个收益的就是她,这个孩子最好别叫她生下来,生下来也别叫长大,最好叫她永远病着。“大公主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有点难办,病身子府都是梅太医负责,梅太医收买不了。“”谁叫你收买梅太医了!你盯着她跟林家有什么事就行了。“”谢父亲!“大公主知道父亲要出手了,喜形于色。范锦又叮嘱了几句叫她回去。大公主离开后范锦拦着茶碗里的茶水,那映首他模糊的眉眼。他是皇上结发之夫,整整三十三年!三十三年来皇上对他爱重始终如一,无论后宫进来多少新人,每月都会在他这里歇上八九日,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们会一直恩爱如初,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夺了他的皇上!这吕里填再多的男人他都不在乎,但他在乎那个男人,皇上睡梦中还念他的名字,孟泽,孟泽,这两个字像刺一样横在心底,想想就扎得慌!也就从那时他感觉到了,皇上的心不在他这了,不然不会迟迟不立大公主为太女,他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大公主一天不是太女妗子就一天不踏实,他已经失去皇上了,心冷了,他只剩下女儿了,所以为了扶上女儿坐上那个位置他要扫清一切障碍,包括还在萌芽里的。范锦冷笑了,皇上,可惜,可惜啊,他命短,留下了一个孩子又是你妹妹的,如今也快死了,就算不死,也只会被弯儿利用!他太恨孟泽了,就算承办泽死了他也恨,不过是把这种恨意转移到他的女儿身上。大公主出了昭阳宫去给母亲请安,心里还是很郁闷,这次去看望月脑,炕上虽然人挺多,可有个人她还是认出来了,星空!她当时还不确定,以为认错了,后来想想,没错,那绝对是星空,曾经包过星空两个月,星空的身子哪没看过,那肌肤错不了!可星空怎么会在月离的炕上出现,不是死了吗?后来问月华,那个人叫什么青空,明显的是改的名嘛!月华说不清楚,她也不傻,回想星空死的时候,埋的那个草率,当时她光顾着红楼收购醉舞楼的事了,没深想,现在才明白不单是她,大多数的人应该都被转移了视线,才叫星空脱了身。不过星空她也玩厌了,爱在谁的炕上出现就在谁的炕上出现吧,她不在乎了,可是,偏偏看上的寒紫羽又在这时候成了月离的侍郎了!她想要寒紫羽只有父亲知道,就是提了提,因为寒紫羽才十二岁,想再等两年,谁想得到十二岁的寒紫羽会成月离侍郎啊,还是去冲喜。是冲喜,那是去救命!这件事对她冲击可不小,关键是她有气没处出啊!那个寒紫羽不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自己怪不着,月脑躺在炕上,随时都会断气,人家也没给你争,还能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较劲?母亲也不知道,就这样寒紫羽请了旨,母亲准了春天,你说说,她该怪谁,能不郁闷嘛!大公主暂时又忘了在昭阳宫里父亲说的话了,心里忿忿着,来到御书房得知母亲和姨母在一起议事,叫她先回去,她想应该是关于月离的病,返回昭阳宫,想还是多陪父亲一会吧。还没走近远远就看到一个少年手持明杖,一个侍儿搀扶着进了昭阳宫,脸上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该死,都忘了他了,这不还有一个吗?快步走了过去。御书房里,皇上和月王爷面对面坐着。月王爷面色憔悴,比平时苍老了许多,还在生病的她接到圣旨就进宫了,给月离纳侍郎冲喜,不是寒王的外甥,这个侍郎的出身太高了吧,不明白皇上这么做什么用意。皇上没有解释,只叫比正常纳侍郎的礼节高一些将寒紫羽抬过去就是了,过门后好好善待,关键是要月离醒来,这才是最主要的。先不说感情,单从利益上说月离醒来也是大事,林家产业继承人目前来看只有月离能胜任,林朵儿承认了月离,月离也充分表现出了只有她才能做好这件事。皇上什么意思,其实皇上还真没什么意思,月脑到了纳侍郎的年纪了,却在这时候病了,还是这种怪病,寒紫羽又愿意,也许她嫁过去月脑就能好了,只要月离病能好她愿意尝试任何办法。至于其他人不过是觉得圣心难测忍不住测,测不中就乱猜。皇上这么说月王爷也不多想了,只要月离能醒来,纳寒家的孩子做侍郎也没什么,回去准备去了。月王爷离开后,皇上展开先前收到的情报,上面写着在月脑出现的前一天林枫被劫,劫持人是七皇子的人傅萧萧,第二日月离在东山皇子的庄子带回了林枫,接着就病倒了。皇上没以查出的结果是这样的,七皇子,怎么看上他了,当然应该和那个傅萧萧有关系。可这件事如果不查简直一点风声都没有,为什么?林家有意,还是还有其他人……怎么也想不通,看来这件事只有等月脑醒来问她了。在这个时代除了侍人随便收房外,娶夫纳侍都很有讲究,两家达成意愿后到当地官府登记,接着纳采、问名、纳吉、纳徽、请期、亲迎。这是夫的礼仪。纳侍的礼仪简单些,官府登记,给男方下聘,定日子,抬人。而后索爱公主,郡主,贵族无论是娶夫还是纳侍都多了两项,验身和净身。验身主要看身体健康,有无失身,前者包括有无体臭,体毛有无过多,主要能否同房等,后者包括有无自蔚,龙阳经历等。而净身是指在成亲前两日要进稀食,成亲前一晚要沐浴,这个沐浴不但清洗身体外面还有里面,也就是后庭,成亲当日便不准进食,这是为了给妻主在新婚之夜增加情趣做准备的。而这个验身和净身就是由宫侍人来完成的。宫里有种宫侍称宫侍人,是内宫培养的特殊宫人,民间叫葵手,专门调教房术的。最厉害的宫侍人一眼能看出一人婚否,一双手能叫人达到情潮。更厉害的甚至能看出来和几个人同过房,是男是女,是否有某方面的疾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受人喜。宫会人都精通医术,都为男子,而且都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一般公主或者郡主成年后会奉养一个宫侍人,一来为自己调养身体,二来也好看着秘书的男人别小草出墙,另外皇夫,皇侍身边也往往会有一个,用他们的眼睛来管理后宫,这也是宫侍人最好的归宿。差一点的出宫后流落民间成为青楼楚馆的调教葵手,也有的沦为玩物,极少能有个正经八本的名分。月王爷不喜欢宫侍人,府上没有奉养,月华和母亲一样,府上也没有,只有月朗有一个,还带在身边,现在月朗要纳侍郎了,侍郎的身份,年纪,还有月离现在的状况月王爷想来想去还是从宫里接了个宫侍人。宫侍人叫红轩,不到三十岁,师父在这个领域极有盛名,月王爷挑中他是看中他长的清秀,眼睛干净, 不像一般的宫侍人看人不是一眼看穿就是黏黏糊糊,叫人恶心。“你只要随意地看一下就行,不要叫对方知道你的身份。”月王爷叮嘱道,那么小的孩 子自愿给月脑来冲喜,不能做的太过分。“王爷放心,红轩知道怎么做。”红轩身材高挑,穿着喜庆的吉服,很体面。月王爷满意地点 点头叫他跟管家去了。本来月王爷盘算摆个家宴,请些出身合适的公子们叫月离好好选选,等选好了在准备也不迟,哪想到月离病了,这个侍郎纳的太仓促,幸好林枫备好了聘礼,比纳普通侍郎丰厚一些,这才促使了王府的体面,这也叫月王爷更觉得,月离一定得醒来,林枫这样看中月离,林家产业只有月离才能顺利的继承。官府那边早登了记,这边接人就行了。管家带着红轩,前面带路,后面是抬聘礼的人,在后面是花轿,四个喜哥,乐手队,花木带着侍卫左右相随,一行二十多人打扮得很喜庆,乐声吹打得也很响亮,可就是透着一种压抑,因为没有新娘。寒府住在后街的街头,门口也很冷清,一挂小鞭稀稀拉拉地响完,寒王亲自把人迎进府里,寒素兰和于氏都称病没有出来,这里更压抑。管家奉了月王爷的命,说着讨喜的话,红轩带着喜哥们进内宅接寒紫羽上轿。于错给寒紫羽准备的是夫的嫁妆,还不齐全,不过是侍郎倒是绰绰有余了,婚服是由女方提供的,红色缠金丝的侍郎。 冠是皇上赏赐的。 在喜哥的帮助下,寒紫羽穿上淡红色的婚服,金线绣的百花怒放,淡红色的靴子,也是金线绣的祥云纹,挽上夫的发髻,带上侍郎冠,蒙上红盖头。红盖头上绣着鸳鸯戏水。 如果是夫,婚服秀的是凤凰,正夫是用金线正红的底子,包括红盖头。侧夫是金线淡红的底子,也包括红盖头。 寒紫羽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神情很平静,也没看任何人,出门后撩起红盖头对着父亲的门口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哽咽地道。 “父亲小羽走了” 一直陪在于氏身边的侍人落泪了,过来扶起他。 “小公子,正夫他,他是心疼你的” “我知道,请转告父亲,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让父亲保重自己,过几天我就回来看父亲。” “好,好,去吧” 寒紫羽到了外宅,也是对着母亲的书房跪地隔了三个头,父亲和母亲这次是真的生他的气了,不然不会在他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出来看看他,不过他不后悔。磕完头起身看向寒王。 “姨母,表哥,他怎么没来?” 寒王勉强笑笑。 “你表哥,他,身子不舒服。上轿吧,姨母送你。” 寒紫羽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放下盖头,由喜哥搀扶着,出了大门上了轿,一声“起轿!”乐手们吹吹打打,轿夫抬起轿子一行人去了。 寒王站在大门前望见那行人不见还站在那,一时眼泪心酸,小羽出嫁的太寒酸了。 “小羽!”一声疾呼,于氏踉跄地奔出。 “妹夫!” “我的儿子”于氏身子软软地倒下,下人们赶紧搀扶住。 “正夫!” “父亲对不起你,怎么就让你嫁了”于氏痛苦的神情叫人看了难受。 这哪是喜事啊。 寒王赶紧吩咐人扶于氏回去,正看到妹妹红着眼出来。 “素兰” “姐姐,走,进来喝酒去,今天是小羽大喜的日子,咱们喝喜酒!” 寒紫羽因为是侍郎,所以从偏门进了月王府,炮竹响过,直接送进月离的院子。正常来说,要在妻主的父母面前拜天地的,可月离躺在那,前厅还有来贺喜的亲朋好友,虽然不多,可大公主、十公主还有行云公?br /gt; 夫侍成群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公子,为了寒紫羽的心情能简就简了。 月王爷、范秀、月华接待着,大家虽说都在尽力欢笑,可谁都感觉到,很勉强,没多久月王爷撑不住回房了,月华留下和父亲招待着宾客。 月王爷回房叫人把红轩找来。 “那孩子怎么样?”月王爷直接问道。 “回王爷的话,很好。” “嗯。你就先留在三郡主身边吧,等三郡主醒了看她的意思了。” “是。”红轩无声息地退下。 月王爷眼睛有些湿润,离儿,等你娶夫的时候,母亲一定给大办! 月离的院子起了名,叫燕子坞,做成匾挂在上面。这是白凤取得,燕子来了,春天也就到了,寓意月离的病很快能好。 寒紫羽送到正房东面主卧的房间,屋子很暖,地上铺着大红地毯,窗户上贴着喜字,门帘也是红色,绣着喜字,被褥全是新的,大红的,四套。炕桌上摆着瓜子、花生、糖果等物。 寒紫羽坐在炕边,红盖头由喜哥带月离摘下来了,他有些拘谨。 白凤特意过来陪他。 寒家姐妹当年平定北方叛乱时,白凤的母亲在户部任职侍郎,正负责筹集北方粮草,因为粮草的供应及时才让寒家姐妹打了胜仗,三人也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后来两家联了姻,寒王的大女儿娶了白凤的大哥。 现在白凤的母亲任户部尚书,还是因为那次寒家姐妹平乱成功。 白凤微笑着安抚道。 “我叫厨房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熬了粥,吃点吧。” 按规矩成亲的当天是不能方便的,所以禁食,寒紫羽是来冲喜的,年纪又小,就不讲究那些了。 没有新娘,什么都很没趣,喜哥们说了几句讨喜的话,铺好被褥就下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寒紫羽和白凤,还有青云。侍郎不允许从家里带侍儿,现在暂由青云伺候。 寒紫羽慢慢吃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没怎么吃东西,可还是感觉不到饿,勉强喝完了粥,就放下筷子了。 白凤叫青云伺候寒紫羽沐浴,然后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寒紫羽沐浴完,换上便衣,在堂屋站了站来到了西屋。 月离的炕上还是那么多人,他们在轮流和月离说话,他想了想高声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今晚我陪三郡主!”很有侍郎的气势。 他认为他说完炕上的人都会施礼告退,月离就是他一个人了,然后他陪月离一晚,第二天,不,也许他叫几声三郡主,月离就能醒来,月离望着他深情许许,一切圆满。 想的确实不错,哪知青衣首先嘶哑着嗓子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望。 “你真有心就把衣服脱了过来给月离暖身,不愿意就回你的屋睡觉去!现在不是你端侍郎架子的时候!” “你!”寒紫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你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欺负我!” 他从来都没有在人面前脱过衣服,沐浴都不叫人在身边,现在青衣叫他脱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那些赤条条的暖炕人挤在一起,不是欺负他是什么。 青衣不耐烦地挥挥手。 “还是回你的屋子睡觉去吧!”不再理他,继续跟月离说话。 其他人慢慢地也都从他的身上转移了视线,该做什么做什么。 本来不停地说话,再加上这屋子弄得很热就叫人晕晕的了,自然没有人去照顾寒紫羽的心情,他这个侍郎身份还真没有人在意。 可能是没有妻主站在这里吧,寒紫羽被彻底无视了。 青衣本来就不相信冲喜这种说法,在他看来注是胡闹,可他能说什么,也许抬个人月离就醒了呢,只要月离能好随便了。现在月离没醒呢,抬进个人就指手画脚说什么叫他们都出去,月离身边不能离人,都出去他一个人能暖月离吗?可一看是寒紫羽,还一副命令的人的口气,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他才不管他什么身份,也没有精力应付,赶紧叫这个金贵人睡觉去吧。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时候不是端架子的时候。 寒紫羽又气又委屈,他哪遇见过这样的事,愣了一会,转身跑回自己的屋子,一头扎在炕上呜呜地哭起来。 大红的新房温暖如春,可他却寒冷直抖,完全不想他想的那样,实际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慷慨赴义容易,从容赴死难!飞蛾投火的瞬间牺牲人们往往赞佩,其实比起生活的凌迟实在算不得什么。 寒紫羽现在才对表哥说的那番话有点体会,这不是玩,不像想的那般容易,如果月离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父母生气了,不要他了,在皇上面前话说的很满,一天的自信现在叫刚才的事情打击的七零八落,他怕了,他怕的不是月离会死,他怕的是月离永远躺在那不醒,那他该怎么办! 越想越怕,越怕越哭,正哭着,一个人递上块手绢。 寒紫羽抬头,泪眼婆娑中,白凤坐在身边,接过他手上的手绢,擦了擦眼泪,慢慢地坐起来,小声地抽泣着。 白凤倒了杯水给他,微笑着道。 “后悔了?” 寒紫羽愣了下,双手捧着杯子,沉默了一会道。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 白凤点点头,缓缓地道。 “我成亲那会还不如你呢,当天晚上我尿了床。” 寒紫羽看向他。 白凤继续道。 “按规矩成亲前一天不能喝水,成亲那天我太渴了,人一渴喝起水来就喝不够,我喝啊喝的,就喝多了,再一紧张就尿了床,幸好大郡主没有怪我。那时候我十五,比你大了三岁。” 白凤与他说起当年的羞事,寒紫羽心情稍稍缓解,沉默了一会道。 “我和你不一样。” 白凤笑笑。 “是啊,你和我不一样,你比我强,十二岁就自己选妻主,还在妻主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冲动还是什么你都很厉害。既然这么选择了就要承受。”口气顿了顿,“青衣和三郡主在一起时间最长,现在三郡主病了,自然着急,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三郡主身体偏寒,需要很多人来暖,一个人是不行的。你的身份和他们不一样,不想过去就不要过去了,别委屈自己,只要月离醒了什么都没事了。”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白凤暗暗叹了口气。 白凤温文尔雅,说话不疾不徐,话里却处处提醒你该怎么做,听上去却很舒服,叫你无法生气。 寒紫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了,你早点歇着,有事就叫青云去找我。别想太多。”白凤拍拍他,“坚强些。” 白凤出来摸了摸青云的头,温和地道。 “今晚辛苦些,寒侍郎有事就去叫我。”刚才就是青云去找的他。 “嗯!”青云点头。 白凤看了一眼西屋,脚步略略停了停才走了出去,外面下雪了,雪花扑在脸上叫他打了个冷战,他微微仰着头,轻声道,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你不醒来怎么对的起他们? 夜还没深,可冬日里的寒冷叫府上的下人们都躲进屋子里去了,路上冷冷清清的,红色绸带和红灯楼散着带着凄凉的喜气,白凤一个人缓缓走着,步子很慢,雪里的他背影孤峭落寞,刚才的温文尔雅从容淡然像是另一个人,如果仔细看他的神情,那眉眼凝着化不开的忧虑和哀伤。 今晚是月离的喜日子,月华留宿在月王府,住在以前的院子里,和月离的院子相隔不是太远。 白凤来到院门前,停了好半天,才有些不得不走进去的勉强。进了屋,正等着他的侍儿忙端来水,毛巾,洗了手擦干净,走进内室,月华正歪在炕上看书,见他进来随口道。 “回来了。” “嗯。”白凤应了一声,上炕去铺被褥边说道,“寒侍郎刚来不太适应,青衣公子好像说了几句,哭了,我在那边劝了一会。” 月华放下书,很无力的样子看着跳跃的灯火,自言自语道。 “小妹若是不醒,可怎么办?” 白凤动作一顿,转开了话题。 “母亲和父亲睡了?”铺了两个被窝。 “睡了,母亲太累了,病还没好。唉!” “你也累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嗯。”月华放下书,白凤过来伺候她脱衣,摘掉头上的饰物,再将头发挽起包起来,过去摸了摸被窝,回头道。 “暖和了。” 月华看着灯火跳跃下白凤那张俊雅的脸,身体有些热,别开视线,进了被窝,低声道。 “一起睡吧。” 白凤僵住。 “父亲说了,要我和你有个孩子。” 白凤发愣。 “不同房,怎么有孩子?” “四年了,还要多久?” 月华一句一句的疑问句,白凤不语了。 “平平是我无意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不能轻易打掉,我不是故意不敬你,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年你不和我同房,我不怪你” 白凤沉默。 夫没迎进门侍郎是不能有孩子的,何况还是个侍人,这等于不敬夫,月华言下之意我这么做给足你的体面,你还想怎样?可月华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白凤不想和月华同房的原因。 白凤迟迟不答,月华心里也凉了,半天说了一句。 “睡吧。” 白凤停了停,默默地把外衣脱了进了另一个被窝,躺下。 月华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可白凤也被验过身,没有任何问题,白凤母亲是户部尚书,家教极严,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人。就因为平平吗? 四年前他过门她正好怀着平平,没有和她同房,生下平平,他还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称病,她原以为他有怨,便随他,四年过去他依然如此她感到应该不是因为平平。 那是因为什么呢? 白凤走后寒紫羽想了一会,起身再次来到西屋,这次直接上炕,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下,脱掉衣服,只留了一个底裤,分开人。 “我来给三郡主暖身!”谁也没有看,进了被子,趴上月离的身体,好凉!感到就像贴在了冰上,这时才知道月离的身体有多么凉。 “三郡主!你醒醒!”他咬牙坚持没起来,反手搂上月离的脖子哭着道,“你不醒,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脸埋在月离的胸前,泪水流下,“三郡主你不可以不醒来,我得罪了母亲父亲,你不醒来,就没人要我了……”贴着月离的冰冷身体,那种恐惧越来越大。 青空叹了口气,这个侍郎还真是个孩子,说出的话叫人心底发酸。 就这样,寒紫羽过了一个冰冷的新婚之夜,和众多的暖炕人暖着他的新娘,却怎么也暖不暖,跟新娘说着太多的话,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最后累得睡着了,青衣将他抱起来送回了东屋,这个小侍郎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了。 林枫今晚神智格外清醒,月离纳侍郎了,今晚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却平躺在那什么也不知道。 新房所有一切都是他张罗,叫红尘他们采办来的,就算月离躺着他也要给月离一个体面的纳侍婚礼,这是她屋里第一个有身份的人,不能叫人看不起,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婚礼,不能有遗憾,尽他所能他都做了。 林枫想到月离躺在炕上无声无息,心痛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替! 月离,你快醒来吧! 第二天月离没醒。 第三天月离没醒。 第四天…… 第五天…… 一连七天。 王府上下一片哀恸,燕子坞的人绝望了。 人学一坛一坛地也灌下去,三郡主始终那样,没有任何变化,很冷,身体很软,没有死的征兆,更诡异的是身体很健康,任何部位都没有问题,连一丁点毛病都没有了,可人就是不醒,梅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第八天的早上。 寒紫羽拿起了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直接流进月离的口里。 “寒侍郎!”青空惊住。 青衣看向他。 “月离不醒,我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寒紫羽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异常,“如果她喝了我的血,还不醒,我会先走一步!” 他受不了了,他不会再无止境地等下去,他要先去了。 寒紫羽看着这个神仙般的女子,仔细又认真。 “我来给你冲喜,你不醒,我把命给你,你就会醒了吧!” 青衣没有拦他而是也咬破了手腕,叫那血流进月离的口中。 青空伸过手来…… 青云伸过手来…… 甚至青玉…… “三郡主,我把血都给你,把命都给你,你还不醒来吗!” 寒紫羽大声地道。 不多时月华和白凤、月王爷、范秀、梅太医赶到,看此情景都震惊在那。 …… 身边一片虚无,黑漆漆的,月离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浮沉,有无数的声音在拉扯她的意识,而她却只想在这里浮沉下去,就在不耐烦之际,跟她说过话的一个声音道。 “现在不是你回来的时候,去吧!去吧!” 月离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可那声音再无动静,而自己的意识逐渐像落到了实处,身体,感觉到了身体,熟悉的冰冷,熟悉的阴柔内力流转经脉,还是和以前一样,再想先前的声音什么也想不起来,如同做了一个模糊的梦一般。 “三郡主,你还不醒吗……” 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青衣的,身体好重,谁压在我的身上。 “青衣……” 月离的喉咙有些发干,内力再怎么霸道,她还是人,如果不是血润了喉咙,昏迷了十天的她怕是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嘴里……是血! 浓浓的血气叫月离身体一紧,奇怪,没有危险,难道又重生了? 不知为何,有了些许的遗憾,那个世界还有她留恋的人呢。 “月离醒了!”青衣听到了,大叫一声。 这一声惊得所有人围了上来。 “三郡主!” “离儿!” “小妹!” …… 月离所有的感官都灵敏起来,耳边有人在叫她,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声音,她没有重生,挣扎地睁开了眼,几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开始有些模糊,慢慢的看清楚了,青衣、青空、母亲、大姐……挤在眼前,一种心安顿时充盈在胸口,她还在这个世界,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她们焦急、惊喜、失措各种各样的神情交织着,让她心里感到是那么温暖。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多人在乎。 月离笑了,一向清冷的眼眸沾上淡淡的温色。 “我饿了……” 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饿了,可这句话叫月王爷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离儿醒了,离儿真的醒了!来人,快,快把好吃的都给离儿端上来!” 离儿醒了,她的离儿终于醒了!月王爷有点语无伦次。 “月王爷,三郡主刚醒,适合吃清淡的。”梅太医激动的都哆嗦了,我的神啊,三郡主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啊!强定住心神提醒着。 “对对对,清淡的,快去!”月王爷擦着眼泪连声道。 饿了十天,腹中空空,这两句话说的都很吃力,月离喘了口气。 “月离,别急,饭马上就好。”青衣小心地抚着月离的脸,生怕碰坏了似的。 月离轻轻点头。 很快清淡的粥,青色的小菜上来了,青衣托着月离,青空喂着。两碗粥下去月离有了些精神,梅太医叫过一个多时辰再进食,饿得太久怕吃多伤胃。 月离通晓医术,自然知道,漱了口才注意到炕上坐了很多人,赤条条的,瞪着眼看着她,最后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不是寒紫羽吗?小妖精似的脸上憔悴不堪,头发凌乱,身上只穿了条裤子,瞪着她,嘴紧紧地抿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月离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刚要问青衣,寒紫羽哇的一声哭了。 “三郡主,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你昏迷了十天啊,十天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我嫁给你做侍郎冲喜,青衣还欺负我,我和他们在一起给你暖身,还给你和我的血!我第一次成亲,身边都没新娘,天地都没拜,我就一个人,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才十二岁,你就这么欺负我……呜呜呜,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好害怕……” 想起面对皇上的紧张,出嫁时父母的不支持,新婚之夜的委屈,青衣还说他端侍郎架子,脱了衣服被那么多人看,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十二年来的恐惧都没有这些日子多,无形的压力快要将他压倒,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怕,那种巨大的怕,吞没了他,叫他喘不过起来,越想越哭,坐在那直瞪着月离大声道,好大的怨气! 月离呆住,他在说什么,侍郎、冲喜? 月王爷看到这里摆摆手叫所有人都跟她出去,最后屋里只剩下了月离和寒紫羽两个人。 “我嫁给你做侍郎了!你不能不承认!你还要对我好!”寒紫羽终于在只剩下了月离他们后扑上来,紧紧搂住月离的脖子,“我是你的侍郎,也是你的恩人,你要对我好,你要报答我,一辈子都不能变!”寒紫羽哭着很霸道地说道,“我才十二岁,就去皇上那请旨嫁给你冲喜,你都没去亲自迎我,你都不醒和我拜天地……出嫁只有一次啊,呜呜呜……你再不醒,我也不活了……” 寒紫羽将他做的这些事反复地说着,月离听明白了,自己昏迷了十天,这十天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纳了寒紫羽做侍郎。 寒紫羽自愿请旨下嫁给她冲喜,为的就是她能醒来,割腕取血,脱衣暖身,她的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抛弃身份能为她做的都做了,如果她今天再不醒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活了。 他才十二岁啊,还是个孩子,竟然…… 月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为了林枫病了一场,结果得了个小侍郎,本来想着母亲叫她选侍郎,到时候推说没有喜欢的就是了,可这个她能推说吗? “寒紫羽……” “你要对我好!你说你要对我好!一辈子!”寒紫羽声音都哑了,还在提高声音。 月离伸手捂上了他的嘴,把他拉下来。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月离轻轻地道,靠在那,“别哭了,嗓子都哑了。”给他擦着眼泪,完全一副对待小孩的态度。 可她知道,寒紫羽不再是孩子,孩子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真的?”寒紫羽看着她,像是在评估月离说的话真假。 “真的。” “我是你的侍郎,第一个!”寒紫羽竖着手指提醒着。 “我知道,你是我第一个侍郎。”月离看着他。 “那,那今晚你要和我在一起,就当新婚那一夜。”寒紫羽很认真的提着他的要求。 月离想了想。 “今晚不行。” “为什么?” “我要歇一晚,明晚吧,明晚我陪你,我正好还有事情要和你谈。” “很重要?” “很重要。” “你不会不承认我吧?”寒紫羽盯着月离的神情。 “不会。”月离很认真地回答,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那就好。”寒紫羽想了想,“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你要给我烤肉,你要亲自烤。” “可以。明天吧,我们边吃边谈。” “不,后天。我们边吃边谈。”寒紫羽眼睛闪过了一丝狡黠,都放在明天,后天你就要陪青衣,还以为我不知道,哼…… 月离哑然,这么快她就要面对内宅争宠了? “好。”月离还是答应了。 寒紫羽欢呼一下,接着提出了他的第三个要求。 “你以后要和我睡在一起……你的身体没事吧?不会再需要人暖了吧?”摸摸月离,还是那么凉,小脸有点垮,想起什么,“还是再叫一个人吧,那个梅太医说你晚上要两个人,或者三个,还不能离人,还要什么成年男人……无论有谁,必须有我,我是你的侍郎!”想想什么都没有月离清醒最重要,他还是退让了一步,“嗯,你和我说事情、烤肉,只需我们两个,等睡觉的时候叫上他们。一小会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月离看着他,寒紫羽黑漆漆的眼睛绽开了一个单纯明亮的笑容,阳光一般炫目,那是为她而笑,只是为她。 月离醒了是王府最大的喜事,月王爷一高兴的病也好了大半,叫梅太医再给月离把把脉,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梅太医暗暗叫苦,这个三郡主身体除了寒凉外没有任何问题,好得不能再好,真是见鬼了,好好的人身体怎么这么凉!可她也不能这么说啊。悄悄地和月王爷说道。 “三郡主是阴寒之体,需要和童子之体的人同房,阴阳才可以平衡,身体的寒症才会退去,不过这个急不得,要慢慢来。以后晚上还是不要离人。另外三郡主过于压抑本欲,女子体质敏感,得以满足才是调和的根本,所以王爷,小侍郎太小,还是给三郡主身边放几个身体好一些的人。” 这个三郡主她虽然看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行医半辈子,在二公主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经验老道,处事圆滑的她还是能找些行话糊弄过去,三郡主体寒人暖绝对不会出现医疗事故,至于找几个童子之体,即使纵欲过度也是三郡主的事。不过女子体质特殊,一般很少出现这种情况,而且从三郡主身边的人来看,三郡主不好色,这就没问题了。何况男人的jg液对女子可大有好处,治不好也绝治不坏。 说月离压抑本欲,其实是推理出来的,贵族家的孩子饮食她可清楚的很,看月王爷这么紧张三郡主,又听说三郡主是回来继承林家产业的,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吃的方面绝对次不了,十五六岁正是风流的好时候,虽说在长身体,但房事只要不过分就影响不了,三郡主只有两个侍人,怎么可能够,她的女儿是她亲自调理的,十五岁房里已经有了六个人了,女子在这方面要比男子成熟的早,要求也比较高。故此提了这么一句。反正就算出事也有的是说辞。 她说的这些可都是实情,寒紫羽年级确实太小,三郡主身体确实太凉,而且按着她的法子三郡主也确实醒来了,至于多久能医好三郡主的寒凉,她也说了,慢慢来,急不得,病去如抽丝嘛,多久就看三郡主自己的了,可不管她的事了。 梅太医这本是给自己开脱的一番话,没想到歪打正着,月离还真像她说的那样,因为练《素女心经》到了一定的层次,需要采阳补阴调和身体机能,只是月离没想到,就造成了用一次内力,用过了就会冻死自己。 月王爷半信半疑,但还是道了谢,重了赏,打发梅太医离开。 梅太医出了月王府的大门走出很远才长出了一口气,简直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啊。可还没等庆幸完,一辆马车行驶过来,一个秀气的少年正撩着车帘往外看,马车停在了梅太医不远处,秀气的少年笑道。 “梅太医,二公主叫我来接你过府,瞧瞧身子。” 梅太医心里很丧气,但还是笑脸施礼。 “有劳容宫侍了。”快步过去上车,帘子放下,马车掉头驶去。 梅太医走后,月王爷叫人找来了红轩,把梅太医的话说了一遍。 “三郡主过了年才十六岁,现在身边有两个侍人了,你看呢?” 红轩自然明白月王爷的意思,恭敬地道。 “王爷,那两个侍人无法满足三郡主,三郡主身体不同旁人,我想再有两个还是可以的。” 月王爷沉吟了一会又道。 “三郡主身边有个叫青空的侍人,我听人说以前是个相公。” “是,青空公子确是是相公,不过青空公子身子没那方面的问题。” “三郡主和几个人同过房?” “两个,只有青衣公子和青空公子。” 范秀给她说月离房里的青云兄弟两个也是月离养的侍人,月王爷知道少年风流,她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可那两个太小了, 一个甚至才五岁,她不赞成包养娈童,月离病了,还怀疑过会不会因为那方面的原因,现在红轩这么说她放了心。但再看 红轩就有些厌恶了,这样隐秘的事叫他看出来了,虽说确实是他的职责,而且也是自己叫他说的,但还是很不舒服。 “你去吧三郡主如果留你,你就留在她的身边,尽心伺候,不留就回宫吧。” “是。”红轩似乎早料到似得,很平静地告退了,出来干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既然讨厌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还需 要我们这样的人?可笑! 月离身体很快就恢复了,除了比过去凉一些,体内躁动不安外没有任何异样,月离也感到不可思议,她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按照以前来说,自己会直接冻死,没想到这次还能活过来。也许真的是这个世界不一样,或者她还对这个世界有留恋。 月离昏迷的这些天最累的就是青衣和青空,青衣还好,除了手腕上咬出的伤外睡了两个多时辰好多了,而青衣身体底子弱 ,病了,幸好歇上几天就好了。寒紫羽心思简单,睡了一觉,不顾手腕上的伤口就和青云、青玉、钱琪琪,小宝及格孩子玩的 热火朝天了,这时候好像他忘了自己是侍郎了。 月离自然由着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打算去看看林枫。 钱老板一家、周正一家看着月离好好地走出来,都忍不住眼圈泛红,掉下泪来,月离明白他们的心情,他们是自己带回来的 ,自己万一有事,他们还得过以前的生活,对他们笑笑。 “没事了。” 钱老板连连点头。 “三郡主没事就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 周正也说道。 “三郡主人好,不会有事。”擦擦眼睛,如果不是月离,他们一家不会像现在能吃饱还能穿暖。 月离又是笑笑点了点头,闲谈了几句来到门房。 刘嫂看到月离就跪下了。 “刘嫂!”月离抓住她的胳膊。 “小主子,就算为了我们这些人,小主子也要爱惜自己啊!”刘嫂还是跪了下去, “小主子,你不能有事,妇人我还想跟着小主子多过几天好日子呢!”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月离搀扶刘嫂起来,安抚了一会。 刘嫂是个爽快人,更了解月离的性情,知道月离说的出就会做得到,便不再多说什么。 月离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见完王爷回来的红轩。 “见过三郡主。”红轩恭敬地施礼。 “嗯,先进屋吧,等我回来有事和你谈。”月离说着走了。 红轩知道一定是关于他的去留,无声地望着月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转身迈进了院子。 月离进了林枫的院子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才知道林枫从她晕倒就病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这是因为自己病的吗? “王夫听三郡主醒了精神好多了。”红尘衣看到月离刚醒过来就来看望林枫有些百感交集地道。 紫陌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们跟着月离进了里屋,林枫正半倚半坐在炕上,围着被子,手拿着一本账本,头发又少许的凌 乱,看见月离进来,愣住,目光落在月离的脸上,直到月离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没有离开。 月离还是和以前一样,淡淡的笑着,可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月离很自然地拉过他的一只手,把上脉。 林枫没有收回手,还是直直地看着她。 月离把完脉放下,拿起他另一只手,把完脉,然后转头对红尘和紫陌道。 “给我拿纸笔来。” 红尘赶紧去拿,紫陌从荷包里取出一个药方递给月离。 “三郡主,这是陈大夫给王夫开的。” 月离看了下,还是自己写了个。 “按照这个吃吧。”又写了个饮食方子,叫他们以后给林枫这么安排。 “从饮食上调理身体,不要太依赖药。” “是,三郡主。” 两个人感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心里踏实了。不知为什么,三郡主看着冷清,话也不多,可就是觉得叫人相信。 “去吧。” 红尘、紫陌离开,月离看向林枫。 林枫一直在看着她。 “真的好了吗?”林枫的、声音很轻,“怎么还这么凉?” “好了,我体质就这样。”月离手放在林枫的手上,微笑地看着他,很平静,很温柔地道吗,“不要嫁给那个女人,好吗? 林枫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月离还提这个,十天前正是因为这个话题月离才晕了过去,直到今天才醒。 “你听我说。”月离接着道,“她是江湖人,恩怨纷争且不说,从上次劫持你来看,她是不愿的,可是她还是做了,这说明 她身不由己。自己尚且听命于人,何谈照顾比尔,她即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你的身份,你的身体跟她奔波不起。这是不得不 承认的现实。” “我从来没想要嫁给她”林枫另一只手放在了月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还是那么凉,触碰上去却叫他心安,“我 救了她的命,她为我做事,仅此而已。” “可逆也没拒绝啊。”月离另一只手盖上他的手背。 最下面的是林枫的右手,然后是月离的左手,接着是林枫的左手,最上面的是月离的右手,就这样他们的双手重叠在一起, 无间的亲密。 “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咱们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做,好吗?” 林枫看着月离的眼睛,半会,声音依然很轻。 “不要再不醒来,好吗?” 月离的一场昏迷叫林枫知道了怕。 当听到要给月离准备后事的时候他感到他的世界一下子塌陷了,呕出了那口心头之血。可那边传来消息说月离会好,他又开始 恨了,恨月离不醒来,恨月离昏迷,恨自己太紧张月离,更恨那个劫持他的人,叫他看到了他紧张月离的真实心情,但更多的还是 恨月离。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等月离醒来他就告诉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事不需要姓月的来管,他最好的年华流逝在月王府 这个囚笼里,十五年来的独守空房叫他不再相信姓月的,包括月离,那是十五年啊,人生有几个十五年!她要告诉月离,统统告诉 她,他不相信她,他宁愿相信一个江湖人也不相信她! 一天天的过去,月离没有醒来,林枫的那种恨渐渐消失在等待中,看着日影东升西移,恐慌一点点滋生,迅速蔓延,直到淹没 了他,想想他的算计,想想他的经营,想想他以前在乎的东西好像都没了一丝,如果月离不在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最终只剩下一 个念头,只要月离能醒过来,怎么样都好,他什么都给她,他不在算计她,不再坚持那点矜持,不再躲避,不再只要她要, 只要她好好的! 林枫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在乎一个人在乎到这种程度,月离就像他命中的劫一样,前面是悬崖,他跳,前面是火,他扑,前面是 死,他也赴,只要月离能平平安安的他什么都会做。 如果,如果真的没有了她,想想活着也真没有了意思。 林家产业,在他手中推向了巅峰,那又如何,谁又在乎过他,他过的依然是孤寂的日子,只有月离,只有月离在乎过他。想到月离 那日找到他那种感觉真的说不出的开心,他丢了只有月离会找到他,为了林家产业吗?不是的,即使是,他也不会承认,因为月离病了、 而且月离海华丝为了他才病的。 月离,这世上只有你在乎我,我不能失去你,绝不能。 人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如今月离醒了,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但那种失去月离的怕并没有消失,也许此生都不会消失,他忘不了那日日夜夜的期盼煎熬 ,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能叫人窒息。可也正因为这种怕才会叫他珍惜,珍惜这个人,不会错过,再不会错过。 月离的这场病叫林枫正视自己的感情,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第一次接触,第一次他承认了,他喜欢月离,喜欢 月离触碰他,喜欢月离对他做的任何动作。甚至喜欢主动接近月离,月离身上那种凉对他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喜欢,这就是喜欢,原来这就是喜欢。月离的病交谈终于明白了。 听到林枫的话月离微怔半会开口道。 “好,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的,好照顾你。” 林枫垂下了视线,看着交叠的手。 “我会跟她说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在暗处,也好听听她是什么人。” 林枫明白月离的意思,点了点头,转开了话题。 “我算计过你,我想算计你”林枫重复着。 如果不是这场病,这种隐秘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理解。”月离淡淡笑了,轻柔地道,“你算计我很正常,如果我是你,我也会。” “以后不会了月离,我只希望你好好地,其他的我不在意了。” 月离听到这,眼睛亮了,喜色不加掩饰,林枫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这场病看来病得真值得! “林枫,是我们好好的,我要你相信我。” 林枫看着她。 “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会照顾你,不是一天两天,是很多很多天,加起来,一辈子。”月离深深地看着他,郑重地道。 林枫一震,慢慢地眼睛化开了蒙蒙的泪雾。 从林枫这里出来月离说不出的好心情,林枫终于相信她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医治林枫的腿,继承林家产业,叫林枫 脱离林家,厮守一起。 月离任务只有自己才能照顾好林枫,才能叫林枫幸福,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拥有林枫。 看着天色还不晚,打算去看看月王爷。说实话月离没想到这个母亲担心她竟然担心的病了,单纯地为了林家产业似乎还不至于。 不能不说她还是很感动的。 月王爷身子已无大碍,正在范秀这里歇着,间月离来很高兴,叫着月离一起去书房叙话。闲谈一会后,感觉月离确实好了才问起 怎么会突然晕倒,月离只说因为练功出了差错,月王爷板着脸教训起来。月离感到了母亲的关怀,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平时的月离无论对她说声很美总是冷冷淡淡不在意的样子,这次月离看上去很虚心,月王爷只当月离怕了,想想也是,昏迷了 十天,简直等于死了一回,心一软,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婉转地转述着梅太医的话。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给你选人你可能也看不上,自己挑个吧,到时候收房做个侍人,或者在那些暖炕人里找找,看 看有没有合适的。寒侍郎还小,寒家会理解的。” 月王爷明显的偏心,寒紫羽十二岁降低身份自愿为她女儿冲喜下嫁,现在女儿好了,以人家年纪小无法侍寝为由叫女儿收人, 还叫人家理解。 不过月离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第一次有这样的体会——优越感。 “母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25 月王爷是一个正的人,虽然不在意女儿们有多少夫侍,却也不愿多谈这方面,本来这属于父亲关心的,只不过月离亲生的爹爹早逝,林枫那个嫡父她又不信任才提起的。好在月离 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4部分阅读 事她放心,便转开了话题,说了红轩的身份,还是不留叫月离自己决定,最后叫月离到书房里面的藏书阁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练的内功心法,不要再练那种出差错的武功了。 “刘嫂教你的内功心法怎么会出错呢?”月王爷有些不解。 “是我自己不小心”月离不想告诉母亲自己其实根本没练刘嫂教的内功,而是练习《素女心经》,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素女心经》。 月王爷只得叮嘱了再叮嘱,练习内功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月离答应着,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本剑谱孤本,名字是《独孤九剑》。 月王爷藏书阁的武功心法秘籍很多,月离单单拿了这本,不过是因为这个名字勾起了记忆。 回来红轩已经等候在那了,月离叫上他进了东屋的新婚洞房。听红尘说了新房的布置都是林枫吩咐的,他亲自采办、送过来又是他看着摆放的,月离对这些并不在意,不过在意的是林枫对她第一次纳侍郎的重视,在她昏迷的情况下做到了规矩中的尽善尽美。扫了一眼新房,很喜庆,收拾也很干净,新房里立着两个十三四岁的侍儿,他们是寒紫羽嫁过来后范秀派过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粗使丫头。除了他们林枫也送过四个侍儿。 “见过三郡主。”两个侍儿穿得干净长的齐整,见月离进来两人施礼,乖巧地道。 “寒侍郎呢?” “回三郡主,寒侍郎在厨房里给三郡主做吃的。” “嗯。”月离心理有些惊讶,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先出去吧。” “是。” 月离歪做在椅子上,抬眼看向跟进来的红轩。 红轩一身玄色,腰间系白玉腰带,身材高挑,五官十分清秀,特别是眉目,简直清秀到了极致。眼神清澈,又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如黑曜石沉在碧水寒潭一般。神情恭敬但不卑怯,规矩地站在那,却又不限死板,如眼睛一般,气质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从容随意,这绝不是一个宫侍人该有的。观察过他的步子,根基很稳,是个会功夫的。 宫侍人会功夫也不是没有的,只是很少,关键是有这样的气质,很可疑。 红轩虽然没有和月离迎视,但还是感觉到月离目光的锐利,不顾只是一瞬间,要不是他敏感都察觉不到。 月离手支着下巴,缓缓开口。 “留在我身边做事,你愿意吗?”很直接,很了当。 红轩怔了一下,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回答道。 “愿意。”很简洁,很明了。 “我有两个要求,一个是衷心,另一个是能力。先不要忙着回答。你是我母亲从宫里要来的人,我说的衷心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宫侍人精通医术,会调教房术,可我要求的不止这些,管家理财、跑腿办事。这两个要求你能做到吗,能做到就留下来。” 这番话叫红轩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位三郡主了,前一个要求很大胆,只忠于她,还暗指出去皇上和王爷。后一个要求,管家理财?跑腿办事?这是一个宫侍人该干的吗?可他心里却生出雀跃来,想试试这个三郡主怎么叫他管家理财,跑的又是什么腿,办的又是什么事。 “衷心我能做到,其他的我可以学。”他只保证了前者,后者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他可以学,说的很虚心。 月离很满意他的回答,但没马上答复,而是在桌上铺上纸张,提笔写了一些什么。 红轩看着月离坐在书桌前,再无刚才的懒散,正襟而坐,悬腕握笔,笔若龙蛇,行云流水,在纸上一气呵成,那个潇洒自如,真实漂亮极了!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还真写不出那样的气派,心里不由好奇,这个三郡主不是才十五岁吗?等月离写好给他,接过来一看更吃了一惊,笔触有力,笔锋似藏似露,虽说是端正的小楷,可看上去却仍不失自有洒脱。而内容却是三十味药材。 “我要你用我提供的药材配三种用在男人身上的蝽药……” 啊?蝽药! “一种吃了不伤身体,但龙井虎胆。第二种吃了伤身于无形,第三种吃了既伤身又无能。然后你再配三种毒药,第一种人无大碍,但手无缚鸡之力,第二种慢性中毒,第三种见血封喉。”月离说完起身让开了地方,“你就坐在这里配,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红轩明白意思了,这是在考他,既然是精通医术,配几幅药不就是问题,只是考这个是什么意思呢?看了一遍,略一沉思,坐过来,提笔书写。虽没有月离的那种漂亮的潇洒,但那份自如的气度也很赏心悦目,特别是那双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有种骨秀的美。 写完起身交给月离,一盏茶功夫并没有到,月离看了看,这是青玉从外面跑了进来。 “三郡主!寒侍郎和面沾了一脸呢!”抱着月离的大腿咯咯地笑起来。 月离俯身一只手臂将他抱起来,坐回椅子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捡着笑话了?”月离点了点他的鼻子。 “不是,不是,是寒侍郎不叫说,我偏说!” “青玉,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好玩的了!” 寒紫羽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块毛巾擦着脸和手。 寒紫羽嫁过来时把他小时候的一些玩具也带过来了,也因为这个青玉成了他的小跟班。 青玉一缩脖子,再扬起小脸看了看月离。 “三郡主跟我玩!”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寒紫羽气坏了,把他在厨房的事说出来够叫他没面子了,还说!扔掉毛巾就过来了。 吓得青玉小屁股一扭,双脚踩着月离的腿就上了桌子,在一扭上了月离的肩膀,那叫个麻利! “三郡主,寒侍郎要打我!” 寒紫羽一听还真的挽起了袖子,来扯青玉。 “对,就打你!就打你!” 看得红轩目瞪口呆。 月离伸过手臂把寒紫羽搂进怀里,另一个手把青玉给扯下来按在腿上,两人一时都愣住看向月离。 “还可以,不过这样的配方不是最好的。”月离蹭了蹭寒紫羽的脸颊,显出很亲密。 “我也要!”青玉大力地用小脑袋蹭了蹭月离的下巴,这才满意。 红轩有点忍不住想笑。 “三郡主,这是什么?”寒紫羽注意力转移到月离手上的配方。 “蝽药和毒药配方。”月离直言不讳。 寒紫羽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就是蝽药和毒药啊!太好了,配好了……就给你吃!”指着青玉狠巴巴地道。 “三郡主,他要给我吃……”青玉嘴一扁,赶紧告状。 月离晃了晃他。 “他逗你玩呢。”说着看向红轩,“换个名字吧,以后你就叫青轩。” 青衣、青空可都是三郡主的侍人,给他起名叫青轩是不是……寒紫羽转了转眼珠,瞄向了青玉,还有他和他哥青云,都是占青字的。 红轩没想那么多,但给你改名就证明要了你,松了口气,恭敬地施礼。 “谢三郡主赐名。” 像他这样的身份有个养老的地方可不容易,何况现在对这个三郡主印象还不坏。 “他和我名字一样,有青呢!” “青轩,你听着。”月离淡淡地道,“我不管你以前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做我的人就要听我的,忠诚于我,以后如果因为你的身份而坏了我的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青轩面色一凛,撩衣单膝跪地。 “只要三郡主不弃,青轩誓死效忠。”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起来吧。” “是。” “第一件事,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的吃食就交给你了,采买、入锅、上桌都要经过你的眼,出了事就找你。明白吗?” “……明白。”这才知道这个三郡主为何要自己配药,原来为了这个。 “第二件事,以后院子的收入开支你要全盘掌控,每天要给寒侍郎报账,每月要和寒侍郎对账。寒侍郎年纪小,还管不了家,暂时由你来,但你要他参与进去,让他全程知晓,还要交给他。能做到吧?” “……能。”不能也得学着能。 “第三件事,我生病的时候,范侧夫和王夫那边调过来帮忙的人你亲自送回去,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26 无论是谁给的人她都不会要,不过这个送人可是个得罪人的事,林枫那边没事,关键是范侧夫,正好叫青轩去,也顺便看看他的办事能力。 青轩看上月离,想必也明白月离的心思,不然不会露出古怪的神情,但马上又垂下眼。 “不用。” “第四件事,以后院子来往客人由你协助寒侍郎接待。” “是……三郡主,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那是你的事。” “……是” “这是本剑谱,我看你的根基扎得稳,应该适合你,拿去看看吧。” 青轩结果一看就知道是孤本,看到《独孤九剑》四个字惊异地道。 “这是宫里的剑谱。” “你看过?” “没有,听说过,很珍贵,很多人都想要得到。” “哦,那你看完再还给我吧。” “……谢三郡主。” 青轩退出来忽然就想到,三郡主说的管家理财,跑腿办事,四件事可不全包括了嘛!苦笑笑,这些事叫一个宫侍人做,自己应该有史以来第一个。摸了摸怀里的剑谱,真没想到这么珍贵的剑谱三郡主竟会给他,感激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三郡主到底怎么想的?还有她点出的那番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寒紫羽看着月离,不认识似地,他从没见过月离处理事情的情景,今日一见,很震惊,月离干脆淡然的处理事情的风格较他感到很骄傲,这就是他的妻主,他选的妻主,他果然没选错! “小羽。”打发走了青轩,月离对寒紫羽道,“从明天起,你要学会看账、记账、算账、理账,忙不过来叫青空帮你。咱们院子里的生活会慢慢交给你,青轩以后只会负责安全,你要尽快学会。每天把这些正经事做完再玩。” 她要培养寒紫羽独当一面,这也是她认为对寒紫羽最好的方式,叫他管家式关键的一步。 寒紫羽想了想。 “有人要害我们吗?” 月离说的那么严重,寒紫羽想起小时候父亲和自己有几次说过什么不能吃之类的话,可知道那时针对母亲其他的夫侍,月离只有他一个侍郎,又不是防范青衣,青空,那还有谁? “以防万一。” “那会是谁?” “墙外的人。”月离笑笑。 “……嗯……三郡主,父亲说只有夫才管家,可我是侍郎。” “夫要等开府以后才能娶,早着呢。即便是夫管家可你也会有自己的铺子,到时候也需要你来管理,你懂下面的人就不敢糊弄你,不懂的可就难说了。求人不如求己,本事在自己身上才是最有保障的。” 寒紫羽再次想了想,点头。 “嗯嗯,我会每天把帐写好,三郡主你放心,我会管好咱们院子的。”说道这想起了青衣,“那青衣做什么?” “青衣有别的事,你除了学会怎么管家还要习武,不懂的找刘嫂。” “……嗯。”寒紫羽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青衣有什么事。 青玉被刚才月离的那句“心狠手辣”给吓住了,这时才缓过来,撒娇地道。 “三郡主,我做什么?” “你和哥哥还是跟着青空识字读书,青衣哥哥不是教你习武了吗?不可以偷懒,年后我就检查,学不好就打屁屁!” “啊!还检查……还打屁屁……”青玉睁大了眼睛,手捂上了屁屁。一看就知道偷懒了。 寒紫羽正宵的起劲,哪知月离看着他来了一句。 “你也是。” 笑声停止。 第二日月离遵守承诺单独和寒紫羽在新房里烤起了肉。月离开了扇小窗户透气,歪在炕上,身前是炭火盆,上面驾着贴格子。这里的科技相当于清明时期,炼铁技术达到了一定的水准,富贵人家随处可以看到铁质生活用品,只是普通百姓家用不起。 炭火盆旁边放着一张炕桌,上面有盘子,装着调料的盒子,还有穿好的肉串、菜卷,一边放着消食的茶。 寒紫羽坐在月离的身边看着月离不停地翻动着手中的肉串,肉串发着滋滋的声音外还散发这叫人流口水的香气,不过申请却有点不安,香气刚才青玉要跟来被月离吩咐回去,那眼睛里满是泪水,小嘴还扁着,这烤肉再香也不是滋味了。 “三郡主,要不叫青玉过来吧,他还是个孩子……”寒紫羽终于忍不住建议道。 月离想到青玉那样子心里暗笑,那孩子惹人怜惜的本事可是见长,现在把寒紫羽都给打动了。 “一会给他烤几串送过去就是了。” “嗯!”寒紫羽心里舒服多了,也学着月离的样子歪在那,头靠着月离的头。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月离喜欢舒适,除了必须要遵守规矩外基本上都是随意的,醒来不到两天就影响到了寒紫羽没坐像了。 “三郡主,你烤的肉和表哥烤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是用刀割成一块块的,不是穿起来的。” “呵呵,这个,看着好玩,还有就是想叫你少吃点,晚上吃肉不宜过多。” “嗯!我知道,三郡主放心吧,一会我多喝些消食的茶。” “那也不能多吃。”月离烤好的肉串给他。 寒紫羽从串上咬下一口,小心地嚼着,没多久惊喜地叫道。 “三郡主,你烤的比表哥烤的好吃!” 月离笑了。 “调的味不一样,你就是吃个新鲜。” “不是!不是!真的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月离接着烤,给寒紫羽留下几串,剩下的给青衣、青空、青云、青玉青轩分了。 寒紫羽有些不高兴了。 “三郡主,你答应只给我烤的” 月离继续歪在那。 “喝消食茶了吗?” “喝了三郡主” 月离伸手把他拉到身前,抱住他,暖暖的,软软的身体,感觉不错。 寒紫羽愣住,有点怕地道。 “三郡主,你没事吧?”说着摸上月离的手,很凉,伸进去,也很凉,“凉!不会晕过去吧?” “你暖暖就不会晕过去了。”月离垂眼看着他,口气很正经,说出的话却带着轻佻。 寒紫羽主动地伸出胳膊搂上月离的腰,身子紧紧贴着月离。 “这样好些吗?要不要叫他们过来?” “不用。小羽,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寒紫羽瞪着乌溜溜的研究看着月离,精致的五官小妖精一般,在长上几岁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我可能不能生孩子。”月离淡淡的道,“你要有个准备。” 寒紫羽眨了眨眼睛,对孩子他还没有意识,对月离的话也单纯地从表面上理解为,月离不能生孩子。 “要我准备什么?”他注意的是这个。 “侍郎想要成夫是话只有妻子给他生个孩子,我不能生你就一辈子是侍郎。而且我们永远可能都不会有孩子,老了不会享受 天伦之乐,有可能还被人笑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也是月离为什么不想娶夫纳侍的一个原因。不管哪里的人,孩子都是大事,特别是对古人,传陈血脉,延续生命,光宗耀祖, 老有所依,这些她都无法给予。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养不活,穿越了这么多世,没有一个孩子活下来的,就好像她命中注定没有 子女牵绊一样,只有她自己,单纯的一个过客。 这些只跟青衣说过,青衣跟随月离这么长时间,性子倒有一多半随了月离,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两人商量着老了如果寂寞 收养几个孤儿。而青空有着那样的经历已自然不会奢望太多,再说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能不能受孕都是问题,月离不能生想想对他 反而是好事。 孩子的事情在这两个人面前就这样解决了。 寒紫羽和他们不一样,出身、地位、受的教育,周围人的影响,现在年纪小不懂,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想要个孩子,还是先告诉 他,以后也好慢慢安慰。 如果现在寒紫羽接受不了,那只能给送回去了。接受,以后就有把握不叫寒紫羽在孩子上不会自哀。 送回去看寒紫羽的性子不太可能,但也得告诉他,不然就是欺骗。说实话,听到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心里也很欢喜,现在抱着他, 青涩的小身体带着孩子的独有味道,有点舍不得。 寒紫羽想了想。 “三郡主,你怕被人笑话吗?” “我不在意那些。” “那我也不在意。”寒紫羽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接着问道,“为什么说可能生不了孩子呢?” “我身体没问题,就是生下孩子活不了。”月离坦言道。 “啊?三郡主你生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活不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就不要问了?” “好吧。那不会要一个嘛,我姐再生的话我们把他抱来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 “为什么?” “不是自己的。小羽,你记住,想要一个孩子就要那些没父母的,不记事的孩子,养大了他会视你为唯一,不然就是给别人养, 明白吗?” “有点明白”寒紫羽漂亮的眉目微蹙着,像是在思索。 “不要和别人说。” “嗯那表哥,我知道了,对他也不能说。” 月离拍拍他的脸颊。 “你把昨天那个蝽药,毒方子放哪了?” “在这里。”寒紫羽从衣袋里拿出他的荷包,从里面取出青轩配的那几种药给月离。 “你要这个做什么?” “谁欺负我就给他用上!”寒紫羽说的很得意,终于找到好宝贝了。 “以前你经常受欺负?”月离看着那黑色的眼瞳,里面倒映这她的眼睛。 “也不是,只有有一次,那个人欺负我,表哥就带着我去买巴豆,然后,嘻嘻”寒紫羽想到了往事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整整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啊。哈哈!笑死我了!” 看来最坏的是那个寒紫蓝。 “来,我教你最佳配方。”月离展开方子告诉他怎么配会有什么效果,并叫他用脑记下来,一般害人的东西很容易学会,寒紫羽 就是个例子,学其他两三遍,这个听一遍就记住了。 “天生的小害人精!”月离把方子扔进了火盆,亲亲他的脸颊。 寒紫羽一呆,看着月离。 “怎么了?” 寒紫羽没说话,眼珠从月离的眼睛上转到月离的嘴上,最后主动地,亲上月离的唇,蹭着蹭了一会,又舔了舔,笨笨的样子。 “三郡主你的唇也是凉的,怎么都是凉的?” 月离没有回答他,双臂扣住他的身体,亲了上去。 先是亲唇,亲的寒紫羽自动张开了嘴,舌尖滑进,舔舐了一遍寒紫羽的牙齿,直接找到他的舌,缠绕上去,冰凉的气息一下子 充满了寒紫羽的口腔,寒紫羽脸红了,眼睛有些迷离,身体跟着热了起来,喉咙发出咿呀的声音。 月离手很自然地解开他的腰带,摸上他的肌肤,细嫩的肌肤柔滑温暖,又富有弹性,真是好摸随即抚上他的脊背,然后 绕到了胸前,再往下,往下,往下,动作顿住,月离目光带上了一丝惊讶,竟然有了反应,离开他的唇。寒紫羽喘息着,下身直往 月离身上靠。 “三郡主”声音很难耐。 月离在那小东西上留恋地摸着,问道。 “有过遗精吗?” “什么” 寒紫羽没听清,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月离的吻上,现在都放在月离的那只手上,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很难受,像是有 什么堵着,很古怪,那种东西像火,要把自己烧起来,很羞怯,本能地就知道这是私密的,可是心底却又想要这种感觉,真是乱极了、 月离又说了一遍。 “那是什么?”寒紫羽动了动,下面和月离的手有点摩擦,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口里吐出呻吟。 月离想了想。 “你什么时候生日?” “我正月的不知道哪天唔”他倒在那自我是享受上了。 原来是大生日,马上过年了,寒紫羽十三岁了,月离想了想解释了一遍遗精。 寒紫羽这次认真地想了想。 “好像有一次,像是尿床,父亲说不是” “那就对了。”月离笑了笑,轻轻揉了揉那里,拿出手来,“我接着你冷吗?” “不冷,还行”其实月离身上很凉的,只是刚才被月离又亲又摸的身体热了,没注意,“你”寒紫羽有些 不满,“你为什么不摸了?” 月离楞了楞,呵呵笑了起来。 我也想摸啊,不但想摸还想做点别的,可逆太小了,再大一点吧。月离亲亲他。 “我都十三了” “不是还没过年吗?” “那要多久?” “十六吧,或者二十” “啊!那还要七八年呢!”寒紫羽更不满了。 “太早对你身体不好,要不十八?” “陈胜十三就嫁了” “你不是十二就嫁了吗?”月离给他整理着衣服。 “不一样!他们是那要的” “哪样的?” “那样!” “哪样?” “哎呀,你怎么什么也不懂!” “哈哈!” “你还笑你懂的是吧?我就是知道你懂!不然你刚才”寒紫羽小妖精脸上露出可爱的红晕,叫他显得更妖精了 几分。 “人家那私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月离不再逗他。 “是表哥告诉我的,陈胜的哥哥是我姨夫家大管事的侄子。” 这绕弯的啊,绕了半天还是一个管事的侄子。 “你表哥就没再告诉你点别的?” “没有,他说我太小,长大会知道的,不过那个陈胜身体不太好,妻主不喜欢他了,又收了侍人。” “你知道还挺多。”月离不想跟他多谈这些,问他,“你在这屋睡还是和我到那屋睡?” “你说是他年纪小就那个,才身体不好的?”寒紫羽还是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应该是。” “那还是十八吧。”寒紫羽终于决定了十八再和月离那个,他可不想和陈胜一样身体不好,月离不喜欢他了。尽管他也不明白 那个具体是什么,只是朦朦胧胧觉得是这样的,“你要我在哪睡?” 月离怔了下,笑了,抱起他。 “跟我睡。”吹灭灯,抱着他回了西屋。 “为什么我们在那屋睡?” “那是你的新房,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寒紫羽楞了下,笑的一脸甜蜜。 “也属于你的,是我们的新房。” 寒紫羽穿着底裤睡着了,先是贴了月亮一会,可能觉得凉了翻过去睡了,月离有些遗憾。 其实她是喜欢挨着人睡的,或者被抱着,可她是身体凉的时间长了青衣都受不了,这次昏迷醒来,青衣说她身体明显的比过去 还凉了一些,有点无奈。给寒紫羽盖好被子,躺在那想着《素女心经》。自从练了这种内功身体就慢慢变凉了,可是得到的好处 也是显而易见的,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不怕冷不怕热,没有鼻涕、没有眼屎、没有头屑、没有异味、没有普通人的汗液,内衣 一年不洗也不会脏,不洗澡也比洗澡的人干净,从里到外洁净的就如山巅的白雪,好像除了吃喝拉撒没有被练没,人的那些俗物 基本都没了。从这次救林枫的速度来看,身体有比过去轻了许多,不知道会不会哪天练着练着就飞天了?无声地笑笑。比尔受不了 她的凉她并不很在意,在意的是用一次内功就要冻死自己,即使不死像这次昏迷也耽误事,可又不可能不用,她现在不想死,也 不能昏迷,很多事等着她,很多人还指望她,她想在这个世上用心的活一回。以前为了不再受穿越之苦,经过这次昏迷却有些放不下 这里的人了,所以她得找出抵制体内寒冷的法子。 用人血吗?以前试过,还是死了,这次清醒都说是用人血,但她就知道不是,好像忘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母亲转述梅太医的话,感到有点好笑,采阳补阴,童子之精,这个太医还真能想! “月离,我搂着你睡。” 正想着青衣贴过来,将月离搂进自己的被窝。 月离配合地掀开和寒紫羽一起盖的被子,给寒紫羽掖了掖被角,回身趴在青衣的胸前。 “青衣,你怎么没睡?” “你想什么呢?”青衣手伸进月离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背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我的身体。” “没事,我好好练功,会适应的,其他人,呵呵,永远不适应才好呢!月离就只有我抱了。”青衣美滋滋地说着。 “呵呵,你就不怕我叫你起不来炕?” “怕什么!我说了好好练功,倒是叫你起不来炕!” 月离知道青衣这是在宽慰自己,亲亲他嘴角转开话题。 “你身体怎么样?” “还行,我没事,这些日子就是睡不好,都歇了一天了。怎么了?”青衣想到了别处,月离想要了?这么想下面也有了反应, 可想上次月离的索要有点担心自己不能叫月离尽兴。 月离感觉到了,手轻轻抚了抚它,青衣搂月离的手臂一紧。“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月离收回了手,“送那些暖炕人出城……”青衣闻言愣了愣。“月离……”月离唇贴上他的唇道。“我昏迷他们给我暖身也就暖了,现在清醒了我心里接受不了了。你放心,你、青空、寒紫羽,实在不行还有青云和青玉呢。小孩子身体有三把火,抱着更暖和。”鞭种程度月离也有洁癖,或者说是矫情,身体需要还得心里愉悦,两者缺一不可,对她现在的情况还真是难办。“青云、青玉……将来你要他们做你的侍人吗?”“再说吧,我不会强人所难。你把人送出去,还和以前一样,可以留下,不可以抹掉记忆送到善堂。”“他们有的是公主、大郡主送来的,送出去合适吗?”“我做事向来不考虑这些。”月离停了停道,“继承林家产业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这个院子是我们的后方,要尽一切可能确保安全,寒紫羽小,青空不会武,你还要帮我,虽然现在有个青轩,可人太多我怕他应付不了。再说人事事就多,乌烟瘴气的,还浪费银子,送他们走对他们也是条出路。”收下青衣后不久月离就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以防万一。挑一些八九岁的孤儿训练,留下最出色的,淘汰的用药物抹去记忆,送到善堂学习普通人的生存技能,以后再无关系。这件事原来是由刘嫂负责的,可刘嫂的身份是明的,月离要的是一支地下力量,刘嫂并不合适,不过是当时没有可信的人,所以后来有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便代替了刘嫂。这些人每一个都有一技之长来生计,相同的是内修武功,外练杀技,他们散落各地,没事的时候从来不联系。在不夜城这边的人叫赤炎,身份是城外仆役市场的一个人牙子。月离叫青衣把这些暖炕人送出城就是叫这个人配合青衣转移到训练的地方进行特殊训练。“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我明白。月离,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来我看了他们有几个根骨不错,二来毕竟给我暖过身,不好做绝。送过去无论能不能留下都比做个暖炕人好。继承林家产业还没正式开始,很多人都在观望,一旦正式开始不知道会危及到谁的利益,到那时什么事都有,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月离,你真厉害,那么小就能想得这么远。”青衣想想由衷地赞叹,那时月离才七岁。“我哪想到这些,不过是以防万一,就算没有继承林家产业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你说的也是。”青衣认同地道,忽然轻笑起来,咬着月离的耳朵问,quot;昨天你看他去他说什么了,你回来那么开心?quot;说道林家产业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位。“你这是闲得慌了?”月离知道他指的是林枫,挑了挑眉。“没有啊……”青衣眼底染上点蜜色,“月离,我们这么辛苦暖醒了你,你醒了也没见你怎么开心,从他那回就眉眼全是笑了。”“吃醋了?”“我记得有人可是说了不要我乱想,现在不是我乱想了哦。”青衣在月离的耳边拉长音道。“看来青衣真是闲得慌了。”月离自语道,眯着眼睛看着青衣,“我本打算过几日,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青衣知道月离说的瘟,一点都不为意,学着月离的样子,眯上眼,故意道。“你不怕践着寒侍郎?”口气轻佻。月离笑了,青衣这么一说身体还真是配合地叫嚣起来,躁动也越来越厉害,眼睛暗沉,趴到青衣耳边道。“你等着,我叫你三天下不来炕,所以从明天起还是补补吧。”青衣吻上月离的唇,在上面舔了舔。“月离,你要我等多久?”月离看着他,半会,很疼爱地抚着他的脸,正经地开口。“我都不敢要了,真怕停不下来,伤了你……”青衣心一跳。“月离……”“等等吧……等青空身体好些,我一起要你们,兴许不会伤到你们。”青衣有点无语,月离什么时候欲求这样强烈了?还不到十六岁,那以后……都不敢想了。过了两日,青衣雇了辆车,拉着二十七个暖炕人从后门离开了月王府。头天给这些人吃了药,一个个变得很听话,整个过程很安静,但月离知道,再安静这件事还是会传出,只是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目送青衣的马车不见,跟青轩交代了一下,坐上她发旧的黑色马车,刘嫂赶着,赶往红楼。今天和林枫约好在红楼那间特殊的小屋见面。月离想起在那里和林枫曾经相处的情况,笑意便深了许多。一个人进了小屋,没多久,红尘推着林枫来了。林枫面色不错,看上去也有了精神。“我来吧。”接过红尘推的轮椅,月离道,“病好了?”“好多了。”红尘高兴地抢先道,“王夫现在晚上睡着觉了,吃饭也比过去吃多了。”这才几天,四天吧,这么快?看来还真是心病。林枫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清冷,等红尘说完道。“上酒菜吧。”“是。”红尘去了。“怎么想起喝酒了,你的身体才好。”月离把轮椅推到炕边抱扶起他放到了炕上。林枫垂着眼,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顺从了月离。“没事。”这会红尘端着酒菜上来摆在炕桌上。“你下去吧。”林枫道。红尘转身出去关上了门。林枫指指桌对面。“我们边唱边谈吧。”给月离倒上了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月曜国大部分地区都处于北方,特别是不夜城,更是北方的北方,因为冬天寒冷,持续的时间还很长,为了暖身体,人们几乎都会喝酒,林枫会喝酒并不奇怪,只是月离觉得你这样的理智、冷静的人不应该和酒沾上边,即使暖身体也不太可能。月离先是给他倒了杯茶,夹了些菜,又给他把点心盘放在他面前,然后把酒拿到自己这边,林枫看着她一系列的利落动作诧异得很,这是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再喝酒,不然对肠胃不好。”林枫眉梢一挑,伸手就过来抢酒杯,月离按住他的手,没等他说话便开口。“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也是这样喝酒,不需要我来管?”林枫手停住了,愣愣地看着月离,只听月离又道。“以前我不认识你,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但现在我认识你了,而且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了,所以我要管你,吃了东西在喝酒,不然我们都没得喝,不信你就试试?”红尘、紫陌再怎么照顾周到,也不能代替另外的关心。林枫凝视着月离,默默收回手,也回收目光,去吃点心,和平常一样,很斯文地吃,似乎在感受月离留下的冰凉。月离笑着夹菜,吃到嘴里没有一点喜欢的滋味。“你的手好像昆以前更凉了,真的没事?”半刻,林枫道。“没事的。”林枫点点头,看着她道。“上次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谈谈林家的事……”“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我又昏迷了,而现在你的心境和那时又不同了,是吧?”月离感觉林枫今天和那天看望他不太一样,可能是他平静下来了,又是原来那个理智的林枫,可她不喜欢他这样一副谈公事的样子,像是又拉开了距离,所以有意地调动了一下气氛。林枫望着她,月离也望着他,最终还是林枫转开了视线。“我那天见你好像哭了,后来你被叫走,金江琴客又来了,也没机会问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了?”听到林枫这句关心的话月离眉目舒展开了一些。“这句话应该我问你,那几天你怎么了?情绪那么不好?”林枫脸色一变,月离给他夹菜,不解地道。“怎么了?”好像是触动了他什么心事似的。又过了一会林枫摇了摇头。“没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过几天你随我去参加林家的家宴,先认识一下,心里好有个数。”声音一顿接着道,“林家祖上儒商出身,嫡出女子一直是单传,而且现在林家能成为大族多数是小宗,到了我这一代父亲只有我一个,母亲身体不好,只生了两个女儿,父亲是侍人出身,不然我再有什么经营之道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两个庶出的妹妹生意上很有天分,不但如此还有功名在身,如今在林家举足轻重,她们不会故意入林家,但也绝不会轻易答应,我想有一个条件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障碍。”什么条件?“既然林枫谈起了公事,月离暂且压下心里的疑问。林枫淡淡地道。“林家有祖训,只有长房嫡出才可以继承林家产业,即使庶出再出色也没这个资格,除非长房嫡出的人死了,否则就是傻子也有继承的权利。”“这是为什么?”“听说祖上的父亲因为争夺家产被侍郎给害死了,所以才有了这个祖训。如果长房嫡出是男子就已娶妻的方式来延续后人,当然孩子要随父姓。不过林家除了我这一代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月离明白了,但还是不解。“那你当初?”林枫依然淡淡地道。“因为她是亲王月王爷,因为是皇上下的旨意。月曜国的堂堂亲王屈尊娶我这样的人,还封我为正夫,天大的恩赐,能拒绝吗?敢拒绝吗?”口气有些自嘲。月离一笑。“我没猜错的话,当初皇上还给了一个许诺,如果月王爷生下你的孩子就姓林,将来继承林家产业。”林枫有些意外月离能猜中。“不错。”皇家这样让步,所以他再没有了理由拒绝,林家也没了理由拒绝,可没想到……“可没想到月王爷娶你只是给你一个位置。也许这本来就是缓兵之计,当初就计划好了将来过继给你一个孩子,无论是谁,她流淌的都不会有林家的血统,这样一来顺利接管了林家,不出一代,林家就完完全全地成为月家的。后不血刃,从根部继绝,真是好心思。”月离悠闲地抿了一口酒,“其实你也不是没想到,可就是你想到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得嫁,而且你只能往好了想,也许月王爷会给你生个孩子呢?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境遇而改变。”林枫看着月离,目光很怪异,从这番里听不出月离对月王爷的尊重,也听不出对自己的嘲讽,更听不出她自己的想法,只是平静地会叙述了 夫侍成群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5部分阅读 会叙述了一个事实,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叙述着一个事实。“而你说的那个障碍是要我随你姓,姓林,这也可能是你两个妹妹,或者林家最大的底线,这个底线我不可能做到。”月离吃了口点心道,“姓什么我个人看的不重,月也好,林也好,但对你,对月王爷就不同了,你代表着林家,月王爷代表着皇上,更大一点是代表着整个月曜国。我认为,如果在这个姓上面纠缠不但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这么说吧,林家之所以有今天尴尬的局面, 一个是林家的那个祖训,给后人没了选择的余地,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太招风了。”林枫凝视着月离,目光闪动,那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神采。“其实你早有了对策。”月离看他的样子,心思一动,明了,有了过继月华和月朗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又怎么会不想应对之策,若是没这点能力,就不是林枫了。想到这月离把自己吃剩下的一块点心很自然地送到林枫嘴边。“你让我交差就行,其他的我都听你的。”林枫看着面前的点心,上面还带着月离的牙印,愣住了。“嫌弃我?”月离问了一句。林枫闻言张嘴吃了。“呵呵!说实话,当初你留下我是我的那番话打动了你,还是正好用我这个人来实施你的计划?不会这就是你对我的算计吧?”林枫没有马上回答,吃着点心,感觉很甜,很别样的滋味,胸口被塞得满满的,是因为点心上有她的味道吗?“只是有一样我不明白,你就不怕你妹妹杀了你?”月离小口喝了一口酒,很平静地道。林枫瞪大了眼睛。“如果我是你妹妹,我就杀了你,这样既能保全林家,又有继承林家,何况你也说了她们做生意很有天分。你没想过吗?我不信。”“可惜她们不是你,没有那个自信。”林枫恢复了正常。这一刻林枫的气度不由叫人有些仰视,月离望着他的目光过分的专注,林枫略略躲开她的视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刚才。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是直觉,我的直觉。呵呵!”“你知道了,那么朝廷应该也会知道。”“会的,不过她们猜不到我的态度,所以只要计划紧密一些还是有把握的。”说到这嗔怪地瞪了林枫一眼,“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林枫眼中闪过些许的笑意。“你好像对王爷和朝廷没有一点尊重。”“那是表面的东西,再说我们谈的是公事,和尊重扯不上关系。”“月离……”林枫眼神深幽,“你真的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把产业打散,转移地下。林家富可敌国,拿出一部分来应付朝廷,反正多少谁也不知道,这样从根本上保全了林家,至少没有伤无气。”除了这个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过朝廷应该预料得到,也应该会和我说,到时候我告诉你,只需要一些明产来掩饰,其实也算是变相的洗钱。”月离很随意地道,她是关键,可谁又有想到她会站在林枫这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林枫盯着月离的眼睛,轻喃地道,有些不确定,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月离收起了淡笑,认真地道,“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那什么对你重要?”林枫紧问了一句。“你不知道?装傻吗?”月离深深地看着他。 林枫心一颤。 “要我看看你的腿吧。” 月离的话题转的太快,林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低落。 “治不好的!” “林枫。”月离正色地道,“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月离给他斟满酒递上。 林枫一饮而尽,眼底多了一丝醉薰。 看着林枫那带着酒水的湿润双唇,嗅着近在鼻端的酒香,月离只觉心一紧,体内的躁动翻腾而上,几欲叫她扑上去,而这时林枫抬起眼眸望向她,然后恍惚地一笑……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象风雪一样纷杂,在纷杂中,有着星辰一样明澈的东西。那并非是水光潋滟楚楚动人,而是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冷漠而诱惑,直勾到心里。而那一笑宛若水面一荡,五官也荡起了涟漪,唇角弧形优美而舒展,有一种天高地阔的高朗,浅浅的眼波压抑之下的神情明快如山间松风,目中又有几分傲然。只听他微微启口。 “我不需要。” 很酷。 又很别扭。 矛盾的集合,却是致命的吸引,温柔与心疼似一股柔和而强劲的水流,深深地攻陷着月离。 …… 林枫,不要怪我,是你勾引的我…… 即使是你无意。 月离放下酒杯,很潇洒地一把就推开了桌子,接着也不管杯盘的倾落,便靠了上去。 月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林枫怔楞,但当月离贴近时还是本能地向后一躲,月离双手飞快地扶上林枫的双肩,唇跟着贴上林枫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缘故,今这浅浅的一吻无比醇香。 太突然了,他们不是在谈事情吗?谈到给他治腿吗……林枫完全呆掉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月离,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任凭着月离在他的唇上肆意。 月离双眸浮上笑意,手一用力扑到他,双臂环绕上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用在加重在这个吻上。 林枫为了防止腿和上次那样伸不开,所以一直是伸着的,身后就是叠好的杯子,月离这一扑,他正好半躺在被子上。 这个姿势似乎不但方便亲吻,还方便做些别的。 感情上的接受和真正接受完全不同的,握握手,摸摸头发,不经意地抱抱,和现在的亲密也完全不像想象的那样,身体里的、身体外的,犹如暴雨前奏,直叫人心惊莫名,所以当林枫反应过来就惊慌地去推月离。 “你……别……” 月离却趁机更深地品尝他口里的甘醇,而他随即迷离在这个吻中,身体软了,神智仅存的一丝清明也消失了,推开月离的手却下意识地抚上月离的腰,然后竟然完全地、使劲地搂住。 林枫的这一个动作鼓励了月离,手往下一滑,扯开了他的腰带。 林枫身体一僵,马上恢复了一丝清明,飞快地去按月离的手,可林枫哪里是月离的对手,那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双手,晃了几下便灵巧地分开了层层的衣服,直触上他那温暖的肌肤。温暖的触感叫她感到一阵心悸——好舒服!手掌贪恋地完全贴上。 林枫这次只是身体一僵,马上就被月离的冰凉激起反抗,口里含糊地说着什么,如果不是腿有残疾,很可能会将月离踹到地上去。 月离哪里容他,如果在亲吻的时候也许还会停下来,可现在是绝对停不下了,掌中的温暖只会叫她索要更多,见林枫还是反抗,当机立断直奔林枫那最致命的地方。 “啊!”林枫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呻吟,还是惊愕停止了动作,可也只是一瞬间,又开始反抗。 月离抬起脸,不再亲吻,很坏地看着他,手掌内有着他的坚硬,还怕他躲吗? “你,混蛋!”林枫羞愤难当,她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对他…… “你骂我什么?”月离故意问他。 “你混蛋!”林枫满脸涨红,又骂了一句。 “好吧,我就混蛋给你看看……”月离咬了他一口,手开始动作。 明明是冰凉的手,可是碰在自己的那里就像燃起了火焰,轰的一下将全身燃烧起来,林枫随着月离的动作渐渐不反抗了,因为身体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了,口中发着一声又一声难耐的咿呀,双臂茫然的想抓住什么,最终落在月离的背上。 月离小心地在不打断他引导着送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啊!” “唔!”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 月离看着林枫,林枫没有闭眼睛,那里倒映着是她的身影,里面内敛的风华如同漫天闪耀着光环向中心汇聚,然后再瞬间为她绽放,迸发出烟花般的璀璨……重重地吻上去! 胸口传来阵阵稳健又激荡的心跳震动,一直传到心底,他唇的温热,身体的热烈,他疏淡的眉目为她流转出更深地情意,她是他眼中的唯一……月离猛地完全分开了他的上衣,入眼的是胸口那点嫣红的男子守宫砂,一种不顾一切的激狂涌上全身,只想要的更多,更多…… 正在癫狂中,红尘猝不及防地推门进来。 “王……啊……”一声惊呼被他硬生生用手捂住,但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双脚也像是死死地定在那。 王夫和三郡主做什么,做什么,他们……他简直欲要晕过去。 月离清冷的目光瞥过去,警告地示意他,出去! 红尘身体一颤,迈着虚弱的腿退出,就一步,却好像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然后意识到耳边还有那种声音,赶紧回身将门哆哆嗦嗦关上,再也撑不住了,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看了最不该看的…… 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林枫忍不住低声哀求。 “别弄了……不行了……月离……唔!”再一次的释身。 月离看着满面潮红的林枫,眉目晕染的情se,想他白日里矜贵、冷傲的神情,刚才放纵情欲中的样子,极大地满足充实了她的心,身体的躁动也平复了许多,这种感觉真好!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放不下林枫了,因为林枫需要她,她喜欢这样的需要,她也需要他的这种需要。 抬身从林枫身上下来,林枫轻轻哼了一声。 “你……” “我收拾一下,一会回来陪你。” 林枫闭着眼睛,像是听清了,又像是没听清,他实在太累了,全身酸软,话都不想说哦,不过不睁眼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月离,似乎还感觉这有点像做梦,身边一空,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走了? 愤怒加悲凉一下子涌上来,从不哭的他此刻却只想放声大哭。 月离出来,红尘已经挪到火盆边上,烤着发冷的身体,神情紧张恐惧,照顾林枫这么多年,除了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没参与过,林枫的所有事都参与过……错了,还有这样的事。 红尘知道,三郡主别看表面和善,其实很恨厉着呢,她和王夫的事被他撞见,他会不会被灭口,还有,王夫那样的人,他怎么就下的了手,何况他们名义上还是父女啊!万一传出去,王夫还有命了吗?越来越觉得发冷。这时月离走了过来。 “三……郡主……”见月离只穿了件单衣,长发披散,一副慵懒满足的样子颤抖着起身施礼。 月离神情没变,脸上还是挂着淡笑,口气也依然。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有话要给你说。”说着拿起了水盆兑好了温热的水,又拿了两块干净的方巾再次进了里屋。 红尘愣愣地看着那被隐藏的看不出来的门,由惊惧转为了惊疑。 月离方巾沾着温热的水给林枫擦拭着身体,林枫还是闭着眼睛,但明显地清醒着。 从上到下,擦拭干净,月离扶起他的头给他枕上枕头,扯过被子盖上他的上身,然后目光落在林枫露在外面的腿上。 和预料的一样,林枫的骨骼没有变形,但双腿很细,严重的肌肉萎缩,伸手捏了捏大腿内侧的肉,有点泻,没有一块结实的肌肉,小腿更不用说了,腿肚子都没有。 月离忽然感觉到眼睛一阵酸胀,想哭,因为心疼。这样一个出色他却是双腿残疾,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越想越心疼,咽下涌上来的哽咽声,细细地检查着他的腿。 林枫感到月离那双冰凉的手按着、摆弄着自己的腿,刚才想大哭的感觉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踏实,还有……自卑。 她没走,没走,真的没走,她是去端水了……之前那万念俱灰随着月离回来顷刻消失,就像压顶的黑暗瞬间不见,看到的全是美好。 从最初的见面,从那个天真的想法开始,直到刚才他才知道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她,他想要的就是她,要的就是刚才的那一刻。 真正地在一起。 三十岁的他在此刻真正地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和强大。那是他,或者是任何人都没能力拒绝的感觉,不由自主,情不自禁,身不由己,明知道是悬崖也要跳,明知道大火也要扑,明知道是死也要上,明知道没有结果也像试试。似乎一生就为了这一刻而活,而这一刻也是一生最真实的活,尽管脆弱的一碰就碎。 而他的腿……是那么丑,丑的叫人看了厌恶,从小到大母亲、父亲、妹妹、很多人,怜悯还是同情,掩饰下的都是厌恶,都是看不起,都是不愿接近。 无论他怎样出色,怎样的好强,笼罩的光环有多美,残疾还是直接毁掉了他的一生。 “月离……不要看了,那很丑……”像是在叹息一样喃喃地道,百感交集的滋味让他忽然想起了很多。 月离抚着那双腿,如果,如果没有残疾,这双修长的腿是怎样的美,可惜老天就会捉弄人,给你一双折断的翅膀却又给你一颗懂得飞翔的心灵。 “是很丑”月离淡淡地道,明显地感到林枫一颤,“……可我喜欢……” 林枫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她,月离也回头望着他,微笑着再次强调着。 “我喜欢……” 静美若仙的月离在他眼里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他落泪了。 月离趴上他的身,亲着他的唇,柔声道。 “你不喜欢吗?” 林枫依然睁着带泪的眼睛看着她,半刻答非所问地轻轻道。 “如果……”一顿,“我会杀了你……”声音飘渺,“我会杀了你……”重复确定。 杀意和血腥渲染上了这一刻的暧昧深情。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呢?” “你……你混蛋!”林枫停了停咬牙道,那这样了还在问他喜不喜欢,不是混蛋是什么。 “你就喜欢混蛋是吧?”月离舔了舔他。 林枫双手迟疑地捧上月离的脸,抚摸着。 “如果……我会杀了你……” 月离叹了口气,也捧上他的脸,正面回答了他。 “不用你杀,我会亲自把心挖出来给你处置,好不好?” 林枫手停了停,继续在她脸上抚摸,没再说什么。 这个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叫她心疼的揪心,他那个如果是指她会伤害他吧,他这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自己啊。 那双腿,就因为那双残疾的腿…… 折腾了这么久,林枫慢慢地在月离的相依下睡着了。 等林枫睡熟,月离这才轻手轻脚下炕,出来。 “三郡主……”红尘神情比刚才镇定多了,将月离出来,还知道施礼。 月离倚在门边,没有再走过去,就那么看着红尘。 红尘走近了一步,双膝跪地。 “三郡主,红尘只是个奴才,生死不重要,只求三郡主善待王夫,王夫这些年活的难啊……”想起林枫这些年的努力、挣扎、委屈,忍不住泪流满面,“即使有一天三郡主……也求三郡主安顿好王夫。红尘在这里替王夫谢三郡主了!” 31 月离暗自点头,红尘、紫陌真是难得的忠心仆从!想想林枫身体不便,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身边这两个侍人协助办的,如果不忠心。林枫也许也活不到今天。而这一切除了林枫幸运外,更多的是对人情世故的认识和掌控。 这个轮椅上的男人真是不简单。 “红尘,你反感我和他在一起吗?” 红尘愣住,抬眼看着月离,很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反感也好不反感也好都是你的事,只要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就行。” 红尘略微一错愕,明白了。 “三郡主……” “紫陌也是他身边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不会告诉他。” “你错了,你最好告诉他。” 红尘明白了,他们还会在一起的,这有可能是第一次,但决不会是最后一次,紫陌和他都是贴身伺候林枫的,说不定就会撞见,所以只能叫紫陌事先知道。咬了咬牙迎上月离的目光。 “是……三郡主。红尘想问三郡主,要怎样安置……公子呢?”王夫两个字面对月离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月离看着他,半刻,淡淡地道。 “我走到哪我就把他带到哪,如果我死了,我也会先杀了他。” 红尘惊呆住。 月离说到做到。 她的任性可不是一般的疯狂,天地悠悠,世俗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拘了她的性情,活着不会压抑自己,烦了、厌了就直接结束,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她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被世俗牵绊的,情也好爱也好,名也好利也好,在她眼里不过尘埃的尘埃。 她不认为人一定活着就是幸福,所以她死一定会很痛快地杀死林枫,而且还一点都没有负担。 但这样的殊荣她不会随便给予。 就这样一个穿越多世的怪物叫林枫遇上了,林枫还当做宝贝一样爱上了。 月离相信林枫能懂。 事实上林枫也没有辜负月离这种相信。 月离的性情是因为她曾是孤儿,又因为那样男人的背叛才穿越的,而且穿越了太多世的经历,而林枫是因为天资聪慧、身体残疾、父亲早逝、经营林家产业、皇权压迫,性情练就的坚硬如石,传统上的道理对他没了说服力。不同经历的两个人有缘相逢,性情的相似之处撞出了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爱情。 “三郡主!还有件事……”红尘反应过来,犹豫着,但想到刚才三郡主对王夫所做的不能不说,起身过来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月离这回有点吃惊,宫里会给林枫验身! 红尘有些忿忿地道。 “一年两次,公子那些日子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有过年公子要进宫请安,皇夫身边就有宫侍人,一旦发现公子……公子就完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事怎么说啊……”他又不知道三郡主会和王夫那样。 “我知道了。” 月离回屋关上门,上炕坐在林枫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俊逸的五官,成熟的气息,那双闭着的双眼一旦睁开就会展示着无限风华……这个人啊,竟然没有告诉她…… 她知道因为林家产业知道他们一旦有了这样的关系的那些人只会不动声色地刁难林枫,宫里的手段,她太熟悉了,更不会叫她察觉出来。就算有所察觉难道还会嚷出来吗,他们的关系可是父女啊,林枫是亲王正夫,她是亲王的三郡主,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咽下去。 而等林家产业一到她手,他们转过来就会压制她,直到她屈服交出,那时林枫差不多应该也快被折磨的没命了。 何况以这个人的性子她想他只会默默承受,什么也不会说。 “你,在想什么呢?”可能是月离的目光太过专注惊醒了林枫,睁开眼就看到月离的一脸肃然,忍不住问。 月离亲亲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他们会验身?” 林枫一窒,垂下眼。 “你知道了?红尘说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枫很久都没说话,最后只说道。 “我不后悔。”是的,他不后悔,以后为今天的事受再大的屈辱他也不后悔,情到深处,爱到深处,这个人值得他付出所有,倾尽所有。何况和她在一起他真的很开心,是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月离愣住,“我不后悔”,四个字,刻骨铭心。 回府后月离直接去见月王爷,而月王爷也正好有事找她。 月离病好了,皇上派宫侍送来了贵重的药材,还有两名资深的太医。把完脉,确定月离无事,和宫侍回去复命了。 月王爷这才放了心,握着月离的手,虽然还是凉,但不那么冰了,放开,随意问道。 “你把那些暖炕人送哪去了?” 月离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皇上又是送药又是派太医的,真的这么重视自己吗?口上回答道。 “我叫青衣送城外卖了。” “留下几个?” “一个没留。” 月王爷顿时无语。 从这孩子进府,她就没看透,就像这回,好不容易病好了,太医还说了要用人身体来暖,她倒好,把暖炕人全卖了,何况那些暖炕人还有大公主送来的,就这么不给面子。想起范秀跟她抱怨,送给月离的人又给送回去了,叫她说说月离,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公主送的人都给卖了,别说自己家的下人还回去了。算了,卖就卖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时再买吧。 “母亲,我听青轩说,林枫每年要验身两次。”月离说着注意着月王爷的神情。 “嗯?”月王爷有些不悦,“青轩?” “就是那个叫红轩的宫侍人,我给改名叫青轩了。” 月王爷想起了那个自己要来的眼神很干净的宫侍人,点了点头。 “他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了?” “话赶话。” 月王爷想想给林枫验身不算是大秘密,月离也大了,还要继承林家产业就承认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母亲,能不能在我正式接管林家产业之前取消林枫的验身。” “这个你放心,他不会为此为难你的,这是规矩。” “积极和消极,可会产生两种结果,我觉得规矩没有林家产业这件事重要,就算林枫有事,最后算也不晚。母亲您说呢?” 月王爷沉吟半晌点了点头,答应了。 月离接着说。 “要过年了,林枫每年都要入宫请安,他腿脚不好,叩拜大礼也多,也免了吧。” 月王爷这回审视上月离,月离神情依然。 “我想范侧夫也希望代替林枫去宫中请安,这对谁都方便,母亲又何必执意于规矩呢。” 月王爷沉思着,好一会。 “你觉得最后怎么处置林枫好呢?” “不需要处置,林家失势,林枫没用,母亲想留和现在一样,至于正还是侧的名分都不重要了。不留,一纸休书,他怎么样跟母亲都没有关系。林家也不会因一个人而崛起。”月离不疾不徐,神情波澜不惊。 月王爷面色露出满意的神情,半刻道。 “就依你吧。” 月离知道母亲这么问不是怀疑她和林枫之间有了什么,而好似怕相处时间长了,林枫再使手段,自己感情用事,所以探试了一句。 月王爷保证了,月离还是不放心,特意找了青轩交代了一遍,如果林枫进宫叫他跟着,至于为什么月离知道不说他也会知道。 月离和林枫一起回来的,一起从王府后门,一起叫青轩碰见,发生了什么凭青轩那双眼睛当然能看出来。他现在正震惊着,但万没想到月离会大方地托付给他这样的事。 青轩古怪地看着月离。 “三郡主,你叫青轩怎么做呢?” “我不想叫他受什么委屈,叫你那些同行们该闭上嘴的时候闭上嘴。” “这个好像不太可能……” “上次交给你的事做得就不错,这件事也不要叫我失望。手段你想,我要的是结果。” 青轩气笑不得,这件事怎么能和那件事一样呢? “三郡主……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你和……为什么?” “喜欢,这个理由够吗?” 月离眉目一扬,那个坦率。 “可他是你的父亲……虽然没有血缘,可是……” “即使有血缘只要喜欢一样会做。” 月离说的那个大气,那个惊世骇俗! 青轩震住,然后郑重地保证道。 “三郡主放心,青轩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 32 月离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凉,只有贴上别人身体才能感到温差,和林枫有了肌肤相亲后在青空、寒紫羽身上才发现自己的体温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以前用过一次内力,但事后并没像这次这么严重。那天和金江琴客比完琴,回来身体就躁动不安,然后要了青衣,青空,还是没平复,直到要完林枫才好些。月离想起林枫胸前的那颗男子守宫砂,难道真的像那个太医说的需要童子之精化解体寒吗?以前那次是靠青衣,这次只因为青空不是童子才没能缓解冰冷,直到和林枫在一起。这么说这次醒过来是侥幸的了,如果真是这样,用一次内力就要采一次童子之阳,那以后得养多少男人? 但愿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还没有头绪,四天后青衣带回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竟然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青衣没出城就被跟踪了,出城后和赤炎接上头将跟踪的人杀死,在转移那些暖炕人时再次被跟踪,除了一个受重伤的人跑掉其余灭了口。 “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杀手,还是一伙的,所以没留下一个活口。只可惜因为怕暴露训练的地点才叫跑了一个。” 月离边听边查看青衣的身体。 “我没受伤,赤炎受了点轻伤,也没大碍。”青衣忙道,“赤炎进城了,想问问,要不要查她们是谁的人?” 月离确定青衣无事才放心,并没有马上回答青衣。 无论是谁的人都一样,是冲她来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如何选择。 看这意思,跟踪她的人绝不止这一次,以前多少次,又有多少事被对方察觉,一发现林枫和她,对林枫就是致命的。 林枫的那句我不后悔,其中的沉甸她无法忽视,不能给予也就罢了,但也不能给他带去伤害。 而把命运交给某位公主,无疑有点愚蠢。 而且这次昏迷皇上对她的态度,叫她觉得皇上还是有点在乎她的,那个叫孟泽的生父在皇上的心里也是有点地位的。 以上种种,都直指一个选择,争。 本来想着林家产业完事就带着青衣、青空、林枫离开不夜城,四处走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可没想到昏迷一场寒紫羽成了她的侍郎,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又没想到有人跟踪青衣,这件事提醒了她,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不动你不代表不动你的人。 权利这个东西之所以人人放不下,不是因为权利叫你证实自己的价值,实现自己的梦想,享受荣华富贵,主要还是用来保护你在乎的人。 谁也不会想到月离竟然会因为这件事、因为一个人做出了叫所有人都意外的选择。 “先不要动,叫赤炎留下,进一城区,你负责给赤炎传递消息,城外的联系交给他。” 青衣一怔,月离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林枫治腿的方子,你这几天把药配齐了送过去。” 尽管月离语气不变,但青衣还是隐约感到了月离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月离……嗯?”上前拥抱上月离发现了月离体温的变化。 月离和以前一样靠着他,尽管做出了那么重大的一个决定,但心绪依然淡定平和,随意地把体温变化的原因说了一遍。 “这只是我的猜测。” 青衣身体一僵,月离和林枫竟然做到了最后一步?!不是才走了四天吗,就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了?可想想那样的事半个时辰就够了吧? “月离,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枫的身份是最大的障碍,万一被发觉,不但毁了林枫,月离的名声……对了,月离不在乎那些。 “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月离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简单。 青衣愣了下,接着放松了身体,蹭了蹭月离的脸,手臂紧紧地拥着月离。 “月离,接下来做什么?” 他是月离的伴,月离要做到和林枫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个过程他是肯定要参与的。 可能是因为林枫的缺陷,对林枫他没有排斥,就像对青空一样。 还有他很好奇,月离究竟会怎么做呢? “给林枫医治腿。” 青衣怔住,这就完了?但也知道月离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不再问,想起月离的身体道。 “月离,需要准备几个处子吗?” 虽然是猜测,但为了月离的身体有一线可能也要做到充分的准备。 月离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富贵大酒楼的密室。 一声不男不女的咆哮声响起。 “废物!真是废物!” “主子,跟踪的人身手都是好的,受重伤的那个临死说的陈家庄,已经派人去查了,那里什么也没有。中途只传来一次消息,那个青衣的侍人把暖炕人都交给了城外的一个人牙子,其他的再没有了。”另一个声音丝毫没受影响,平平静静地禀报。 “七个回来一个,还受了重伤,还没带回任何价值的情报,不是废物是什么!”停了半晌,有些无奈地道,“下去吧,看上面什么意思吧!” “是!”依然平平静静去了。 “唉!” 一声叹息后那个人推开密室的门,上了十几级台阶,再次推开一个门,到了地面,这是间富贵大酒楼的雅阁,装饰的和其他雅阁没有什么两样。天光打在脸上,是个女子,不到三十,长发盘着,身材丰满,脸盘大,眼睛大,嘴大,皮肤微黑,长的不难看,但有点凶。穿着紧身衣裤,利落平常的很。 女子来到东面的墙壁前轻轻一推,原来是个暗门,是通往另一间雅阁的,装饰舒适素净。 此时靠窗前的小炕上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淡粉色便衣,腰系了条明黄|色锦带,发髻随意挽着,脸朝里,从后背看,曲线玲珑,不尽的柔美。不过最显眼的是女子身上趴的黑猫。 黑猫体积比平常的猫要大两倍,通体黑色,碧色的猫眼泛着幽幽的冷光,此时它的前肢搭在女子的腰上,脑袋微微耷拉着,见来人立刻警觉地抬起了头,两只眼睛也射了过去。 进来的女子下意识地一哆嗦,每次都被这双猫眼吓一跳。 除了这一人一猫外还有一个秀气的少年,正坐在炕边的凳子上,悠闲地看着书,另一只手搭在一个黑色并不起眼的盒子上,看着她来点了点头,放下书,起身向坑里微微倾斜上身柔声唤道。 “二公主,梅姑娘来了。” 半会炕上的女子才开口。 “说吧。”声音极是娇滴。 称作梅姑娘的女子说道。 “跟踪青衣的人,一共七个被发现,杀死了,回来的受了重伤,临死亲说了地名陈家庄,派人查了,没有任何异常。属下办事不力,请二公主责罚!”说着跪在地上。 少年微蹙了蹙眉,转头看向炕上的女子,半天女子才摆了摆手。 “起吧。” 梅姑娘抬眼看向炕上的女子,慢慢站起身。 “二公主” “把派到三郡主身边的人都撤回来,这件事就算了,林家那边我不想再出现这样的事。”声音虽然娇滴,却透着压人的威仪。 “是!” “过年了,给梅太医准备了一盒药材,算是年礼,你转交吧,到时候派人送的东西就应个景。” 话音落下,少年把那个黑色不起眼的盒子递给梅姑娘。 “谢二公主。”见二公主无话,梅姑娘退出。 她便是梅太医的女儿梅风子,炕上的女子是当今月曜国的二公主。 人们都说她是二公主一起长大,二公主身边的红人,实际上她和二公主并不亲近,她们平时的相处也和刚才那般,就连母亲梅太医和二公主也是如此,只是外人看不到罢了。 不过,总体上说二公主对她和梅太医还是不错的。 梅风子离开富贵大酒楼上了马车,打开了盒子,眼睛顿时睁大。 锦绣的底垫上躺着一个没有巴掌高的三五岁娃子,当然这不是真娃子,而是名叫草还丹的药材,也就是人们俗称的人参果。 草还丹长于星灿国洛水岛,价值连城不说,简直百年不遇。 啪!盒子盖上,梅风子脸上自然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跟母亲弄药材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草还丹的珍贵,但更多的是忐忑,二公主送母亲这么大的年礼要做什么?而且看样子还是早就准备好的? 梅风子离开,清秀的少年坐在二公主的脚边。 “二公主,给梅太医送的年礼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不行。那个梅太医j猾得很,就拿三郡主这场病来说,换个太医早就掉脑袋了,可你看她得了皇上的赏赐不说还要告老还乡,圣眷正旺还能保持清醒,这样的人要她真正出力可不是容易的。”二公主的声音还是很娇滴,只是少了刚才的威仪,多了丝柔情,“阿容,想扳倒老大还得靠她,别说草还丹,就算比这再重要的药材也是送得的。” 秀气的少年一笑,眉目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这回好了,她得了这么贵重的药材该出出力了。二公主,三郡主那边撤回人,我们只能从林家那边得到消息了。” “是啊,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把老大给的暖炕人都卖了,真不给面子。” 阿容一怔,随即会意一笑。 每年在过年前摆家宴是月曜国的风俗,辛苦一年了,朋友、亲戚、同僚,挺好好不错的,聚在一起,乐一乐,增进情感,交流心得,家宴一过就和自家人一起过团圆年,年后互相拜年,知道正月十五后才该做什么去做什么。 腊月二十一林家摆家宴,林枫带着月离赴宴。 这是月离第一次在林家公开亮相。 林家家宴摆在了议事堂。这原是林枫父亲的院子,本打算给他娶妻用,后来他被娶进了亲王府,等母亲过世,这里就成了议事堂了。两个妹妹娶夫后并没有搬出去,同住在林家大宅里,这些年一直由她们来打理。 林家的家宴也是她们轮流来办,今年是林枫的大妹林榕。 大屋里火炕上摆着酒席,林家主要人全都到齐了,围坐在桌前。外间的炕上也摆着酒席,是一些主要管事,除了在外地一时赶不回来的也都到齐了。 月离陪林枫坐在里屋的主位上,林枫的身边依次坐着林枫的大妹林榕、二妹林梅、两个长辈林占芝、林占芬,还有一个平辈林杨。 月离知道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林家产业的核心人物,继承林家产业第一关是林枫,第二关就是这五个人。 吃过点心,尝过菜色,林榕首先给林枫敬酒。 “大哥,这杯酒妹妹敬你,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林榕二十七岁,长的精明干练,负责的是林家粮行。 林枫接过酒,微笑道。 “多谢谢妹妹了。” 刚要喝,月离伸手接过来。 “父亲最近正在吃药,不宜喝酒,这样,你们尽管祝福,我来替他喝。”说完也不等对方开口,仰头干了。 “月离”林枫没拦住,责怪地看了月离一眼,月离说的那父亲两个字叫他有些不自在。 林榕也干了,笑道。 “既然三郡主担心大哥的身体,我们也不好不成全三郡主的孝心。” 大家都笑着附和,恰到好处地夸赞了几句月离的孝顺。 虽说家宴不是谈公事的场合,但林枫能叫月离参加也是变相地在告诉她们,林枫对月离的态度,别忘了那两个郡主可是面都没叫她们照,但在座的人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表面上都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欢迎的神情,相反适当的客气礼貌中又不乏主动的热情,叫你虽然不至于如沐春风,可也不会尴尬的下不来台,真正秉承了商人的那句,买卖不成仁义在。 月离淡然笑着。 “多谢在座的长辈们理解。” 接着是林梅敬酒。 林梅二十四岁,相貌和善, 夫侍成群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6部分阅读 角眉梢都透着笑意,负责的是盐行,几乎垄断了月曜国、星灿国、日照国,三国的盐商。 然后是林杨,三十五岁,负责布匹绸缎,月曜国的南北两地的布匹绸缎铺子八成归她掌管。人长得并不起眼,很普通的女子,穿着打扮也很低调,但一看就是个稳妥人,叫人相信。 林占芝五十三岁,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身体富态,细眉细眼,满面红光,看着就是过着很富足的日子,她负责的是棉花行。 林占芬四十,看着有些严肃,长的不错,年纪看上去和实际年龄相差不多,给人有点美人迟暮的感觉。她经营的是瓷器,南北窑厂多半是她负责,早年做过朝奉,在鉴赏方面很有经验。 称这五个、两代人的女人是月曜国商界的精英一点都不为过,她们经营的都是经济命脉,不止是月曜国,近乎是天下。就这一个原因就值得朝廷对付了,谁会放心这么大的产业叫一个家族独自拥有? 可就是这样的精英却都听从一个轮椅上的男人的,这样一份产业却是由一个轮椅上男人点上龙睛之笔的。 月离看向身边的林枫,这个轮椅上的男人自从做上了林家家主,将林家的产业推向了顶峰,这份魄力可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这得需要怎样的经营头脑,怎样的识人、用人、驭人之慧!想起在对付醉舞楼那件事上林枫所做的那些,简直就是全才! 也许也正因为如此才遭了天妒,叫他坐上轮椅。 月离在桌底轻轻挠了挠林枫的手心,林枫吓了一跳,随即就是心里一阵甜蜜。 两个长辈是林枫敬酒,月离依然代林枫恭敬地干了。 林枫担心她喝多,叫她出去透透气去。 月离想林枫和这些人可能有话要说,就起身下炕出去了。 来到外间听那些管事们正谈的热闹,一屋子女人高谈阔论,讲述着走南闯北的经历。 听着她们的谈论月离也对女尊天下有了分感触,这里的女子不但是享受尊卑的权利,而是真的在撑着一个家、一个国、一个天下。 不是这里的人们也许只看到她们夫侍成群、封侯拜相、社会中坚,可没看到的是她们背后的付出。这里的女人活得很累,她们不但要被男人依靠养家糊口,还要生儿育女繁衍生息,用柔弱的身体顶着一颗坚强的心。 同样,男尊的世界也是如此。战乱和平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豢养着,就算是出去做事也要靠着男人,所以男人有着更多的优越权利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算不算付出多少就回报多少呢? 看来,不管是男尊还是女尊,都不是那么好混的。 只要活着就不容易啊。 月离出去,酒席上有了短暂的沉默,还是林榕开了口。 “大哥,你还是决定要三郡主做林家的家主了?”这也是继承林家产业的唯一身份。 月离还没回不夜城的时候,这件事林家上下就全知道了。经商信息是最重要的,这当然瞒不住林家,当第一时间知道就互相通了气,最后也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林枫拒绝就想办法怎么对付以后,林枫接受,这个没议过,因为都认为林枫不可能接受。 “我不同意。”林榕接着表了态。 “我也不同意。”林梅接着道。 林占芝开口了。 “做林家家主可以,但是,首先她要姓林,进林家宗祠,孩子也要姓林,如果她能做到,她就是林家的人,是枫儿的女儿,我想没有人反对。” “如果做不到呢?”林占芬来了一句。 “那没一个人能同意的。” 林杨想了想轻声道。 “关键是朝廷。” 众人又是沉默了。 林榕忽然道。 “如果真的叫外姓继承林家产业,百年之后还有林家吗?” 这句话也是在座的人最担心的。 大家族的主事对家族荣辱兴衰看的极重,个人得失平常计较,但一旦遇上大事就会抱成团,誓死抵抗,这是从小的教育,灌输的。为什么有的家族能传几百世,当时皇权也会忌惮,除了盘根错节、根深枝茂外,就是这种荣辱感会汇集不可忽视的力量。 林家四百多年的历史,几乎成了国之根本,不然皇上也不会处理的这么温和,要的就是个平稳,这一点林家这几位也明白,所以她们想,如果林家这棵大树完了,她们也就完了,可朝廷不放心,步步紧逼,双方就到了现在僵持的地步。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林梅对这个哥哥很信赖,林家能有现在一半是这个大哥的功劳,虽然朝廷对付林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其他人听了林梅的话也都看向林枫。 林枫看着她们说道。 “我问你们三个问题,第一朝廷会放过林家吗?” “不会。”林占芝不假思索道,这根本不用想,林家家业太大,就算是她也不会放过。 “第二,你们会放弃林家吗?” “不会!” 这次大家都是异口同声地道,对林家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再说放弃她们怎么办?不要指望林家给了别人,还能坐在这个位置,受到这种尊重。 “第三,你们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吗?” “” “没有就听我的。”说着林枫轻声道,“我是林家人,不会叫林家消失。年后三郡主会接触林家的生意,和以往林家家主上任前一样,一年的试炼,集中评判。这段时间,大家约束好下面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尽管提出来,条件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们。”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林家的人,还能提什么条件!” “是啊,大哥,你是家主,我们不信你信谁!” “到底要怎么做枫儿你说说,我们也好有个谱。”林占芝道。 林枫摇了摇头。 “事关重大,恕我不便多说,只是一年后便见分晓。” “一年后三郡主还是要继承林家产的,是吗?”林杨问道,“那家主你怎么办?”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这次家宴有点沉重,结束后送走了林枫和月离,林家姐妹等都感到月离继承林家产业是肯定的了,不过林枫的那句不会叫林家消失叫她们很费解,特别是看林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到底用什么办法不能说呢? 他们不是没想过把产业打散转移地下,而是正如林枫评价他妹妹的那句,还没到那种自信的地步。谁敢牵头?谁又敢保证成功?查出来可是要杀头的,再说具体怎么运作?别看他们生意上都是一举反三的好手,但像这样事是不敢深琢磨的。还有就是这么多年一直是林枫在运筹,掌控着林家的大局,她们多少都有几分依赖。 “家主不是说一年后就见分晓了吗,等吧!”林占芝道。 是啊,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他们也不会干等,不是还有试炼呢吗,那就练练吧,看看能练出什么来。 林枫他们在里屋说话的时候,月离在外间和这些管事们聊起了她们在外地的见闻。这些管事都是人精,面前的是亲王府的三郡主,至于继承林家产业那不是她们决定的,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做到了十足的尊重,热情的敬酒、拼酒,月离一概是来者不拒,干的那个痛快,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出来时听红尘说月离喝了很多酒不放心和她乘坐一辆马车,赶车的是刘嫂。红尘和紫陌坐另一辆马车。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这么大的酒味!”林枫扶抱着她,端着杯茶喂她。 “不多。”月离喝了口茶道,“这是和她们拼酒洒在身上的,我酒量很好。” 她酒量是不错,就是酒品不怎么样。 奇怪的是,练的内功竟然化解不了酒精,她喝酒开始不会感觉什么,可过一会酒劲上来和普通人一样,除非主动用内功逼出来。 她自然是喝得再多也不会用。 林枫看着怀里的月离,脸颊染上红晕,衬着神仙般的容貌,增添了几分惑媚,不由想到她们一起的亲密,赶紧别开视线,稳了稳声音。 “你醉了,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月离醉是有点醉,喝的酒太烈了,不过意识却还是很清楚的,伸手抚摸上林枫的脸颊,坐起身,在他唇上亲着。 “月离……这是在车上……”林枫急忙推开她,眼睛瞟向车帘,外面还有赶车的人呢。 车上怎么了,她在车上又不是没做过。不过林枫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本打算就是亲亲的,可林枫一句话就叫她涌上该做点什么的念头。 何况她的酒品还不怎么样。 月离跪在林枫的怀前,双臂环绕着林枫的后颈,细细密密地吻着林枫的唇。 林枫后面就是车板,再也退不了了,还有就是被月离这种细致、性感的吻弄的动情,双手再推不开的情况下,之后搂上了她的腰背,于是两人由外到内,吻了很久。 林枫的口里很热,月离的口里很凉,凉热交集,气氛越来越热烈,这时月离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分开了林枫的衣服,一路亲下去。 林枫胸膛的肌肤很白,但看上去却很坚实,对月离来说是温暖,在那里月离细细的咬,轻轻地允,留下一个又一个牙痕。 “月离……” 林枫呼吸有点急促,一声压抑着的呻吟吐了出来,撩人的心驰神荡。 月离扬起脸看着林枫,脸上依然挂着淡笑…… 人说我赏花,花映水中,色本是空,而空下的就是那颗造物者的心。在这心尖尖上,林枫目光水梦一片,胸膛乍泄春光,整个人围拢上一袭迷离的桃色风华,简直艳艳绝伦! ——再次垂下头,亲上那雄性的灵魂。 林枫瞬间睁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震颤,接着感到那里落入了一个温凉的世界,意识更加模糊,却又更加清晰,全身十倍的敏感,十倍的轻盈,在飞、在舞、在绝唱……吐出的幽幽之声伴着两个字。 “月离……” 几许嘶哑,几多沉醇,直软到月离的心尖上,颤颤的为之落泪。 “月离……” “月离……” …… 一声一声,是情、是欲都以分不清,人已荡进在这无尽的销魂中 …… “月离……你不要亲我……”癫狂之后林枫都不忘那件事。 听着这孩子气般的可爱话月离呵呵笑了,漱了口,趴在他身上。 “你还嫌弃你自己吗?” “你,你……”半天也没说出来。 看着林枫的脸、身上绯红的诱人,月离再次地重重吻下。 如果不是怕伤了他的身体这第二次也不会到今天才做。 “上次做的好还是这次好?” 月离对这样的事没有半点矜持,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想要他就要了,他给自己带来了满足,她也希望自己给他带去了快乐。 林枫不出声,月离手扶上那里,林枫马上看向她,没有温度的眸子多了往日没有的东西,莹润纯粹中展着千娇百媚之姿,林枫情不自禁地亲了亲那里。 “你真美……” 月离愣了下。 “我想一直要你,可是身体不行……两次都很好,只是和想的不一样,”林枫低低地说完,头靠着她的头,享受着激|情之后的温存。 和想的不一样?难道他…… “谁的身体也不可能一直想要……”月离愉悦地笑了,“你以前想过?” “想过。”林枫停了停,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道,“你对我做过的动作我都想过,没做过的我想象不出。我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体验,没想到遇上了你……月离……”谢谢你。 但这个谢字还是没说出口。 月离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拥着他习惯摇了摇,又蹭了蹭。 “喜欢吗?” “什么?” “喜欢刚才那么做吗?” 林枫脸泛起红色,半响才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珍爱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呵呵!那下次我们还这么做好不好?” …… “月离……” “什么?” 林枫半会忍不住道。 “你想过没有,一旦……被人发现,你的名声就毁了。” 无论怎么样,世俗都不可能容得下他们。他这一生有了她足矣,可她呢?还不到十六岁啊,还有太多的路要走,就因为他葬送了,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月离抬眼看着他。 “又不相信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月离食指按上他的嘴。 “相信我,我走到哪都会带着你哪,要死了也会先把你杀死。” 林枫怔住,没想到月离这样给他保证,感动、感激,声音都有些哽咽。 “月离,我只为你担心,可惜……你还不到十六岁……” “我比你大,比你大的太多了,我,我就是妖,知道吗,妖的年纪……”月离亲亲他,“我们先把林家这件事安排妥当,等你脱身了就好办了。” “我跟她们说了,一年的时间试炼,他们也同意了,可她们肯定不会安分的。” “这个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配合我医治你的腿,别的不要去想。我给你开了方子,等青衣配好药给你送去,那个是泡身体的,泡上半个时辰,青衣会给你按摩,每天三次,三个月后看效果,如果效果好我给你做副拐杖,练习行走。有什么事你叫青衣告诉我。” “我的腿可以行走吗?” “我不求你能走多远,多好,只要最后扔掉拐杖扶着人能走就行。林枫,我要给你一个名分,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医治你的腿是关键,所以这需要你的决心。” 林枫沉默一会道。 “我明白了。月离,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会努力,会好好配合你医治,无论怎样我都会试试。”因为这世上有你,有你这么在乎我,无论什么我都会去试。 月离紧紧地抱了抱他,只要林枫答应,他就一定会做到。 她相信他。 外面的刘嫂很是无奈地叹气,小主子就不能换个地方做事吗,偏偏在车里,幸好这是特制的车,坐在近处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但更多的是惊愕,那个人小主子竟然敢要……真是,不愧是小主子!刘嫂最终这样感叹道,剩下的就是深深的担忧。 听到里面没有了动静,刘嫂这才赶着车往回走。红尘、紫陌他们坐的车叫她先一步打发回去了。 到了王府的后门,月离下车时,刘嫂看她的目光有点欲言又止,月离知道她的意思,安抚地对她说了句。 “我有数,放心。” 刘嫂点了点头,但还是担心。 腊月二十三,一直在外地做生意的二郡主月朗回来了。 月朗仗着武功、马术出色十三岁就在外跑,整整十年,跑遍了日照国、星灿国,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小国、部落。早先五六年回来一次,知道最近才每年过年回来看看,为此月王爷颇有怨念,父亲张敏更是不满,眼看着月朗过了年就二十四了,男人一大群,孩子却一个没有,几次写信,苦劝,终于月朗答应这次回来不走了。 这天上午月华、月离带着侍卫亲自出城十里迎接月朗。 月朗的家眷一直在西北,这次都带回来了,四百多人,大车小辆,整整排了五排,还望不到边。 见到月华,月朗翻身下马,大笑着过来拥抱了下月华。 “大姐!今年又是你在这里迎我!” “月华,今年可不是只有我啊,你看看这是谁?”月华笑着一指月离。 月朗回身看向月离,白衣黑发,简单的簪子挽发,神仙般的容貌、淡漠的气质、笑着但眼里却没多少温度,又是大笑。 “这个就是月离吧,我们的小妹?” 月朗比月华高上一头,身材丰满火辣,五官开朗分明,有种阳光英气的美。脸上带着一条不长的疤痕,这是三年前在西北遇山匪留下的,因为没及时处理坐了疤,看上去给她平添了一份剽悍。 “月离见过二姐,二姐好。”月离见礼。 “哈哈!大姐,我们的小妹还真是长得好看!可比大姐你信上说的好看多了!” 早在月离回不夜城时月华就写信给月朗说了,前后共写了两封信,月华对月离的态度变化月朗感觉可是很大的。 “二姐说笑了!”月离依然是淡淡的笑,不亲不疏的样子。 月朗很豪爽地伸手拍了怕这个小妹的肩膀。 “咱们回去再细说!” 三姐妹上马,并驾齐驱往回赶,路上月朗问起母亲月王爷、父亲张敏可好,月华一一答了,并说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基本上都是月离的,直叫月朗惊叹连连。 而当事人月离很少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姐姐谈论自己,对这位二姐的性情也大致有了个了解,大气、豪爽、不拘小节,最主要的是确实像月华说的那样,他们姐妹情意很真挚。总体说来,对这个二姐的印象还不错。 月朗的府邸郎郡主府在月华的隔壁,这些年一直有专人的照顾,月朗回来就是烧烧炕,打扫一下,置办置办日常用品,如今都准备齐了,就等着主子入住了。 月朗是搬家回来的,物件很多,可入府帮着安置月离还是吃了一惊,这么多人!大的小的,主子、奴仆、奴仆的家人加起来四百多口。看着直发蒙。 “小妹,怎么了?”月华看着月离站在那愣着,关切地道。 “二姐家的人这么多啊!” 月华听了扑的笑了。 “也没多少,你二姐有好几个庄子,这人一分府上就剩不了多少了,过几日还要买呢。” “看上去比王府多多了。”月离笑笑。 “王府的人可比这个多,不过是没聚到一起。来,进屋吧,叫他们收拾,外面冷。”拉着月离的手,“小妹,你手好像不那么凉了。” “也是,二姐家大业大,人多也是正常……嗯,梅太医的药很管用的。”说完月离想到了什么小了下。 里屋一惊收拾好了,这里的炕盘在南面靠窗户,很亮堂,炕桌上早有待儿摆好了瓜子、香茶、点心等物。月华拉着月离进来不一会儿月朗也进来了。 “上炕坐!” “外面不用帮忙吗,二姐?” “我们帮忙,要她们干什么!放心,有你二姐夫呢!”说着月朗笑笑,“等他忙完了叫你见见。” “好啊!二姐夫一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月离半玩笑着上了炕,没有半点拘束。 月朗很满意,确实像她小妹。 “没有大姐夫好啊,是吧,大姐?” “别扯上我!”月华瞪了月朗一眼。 月朗嘻嘻笑了。 三个人围坐在桌上喝茶月朗才说起来今年为何来这么晚,原版、年来路上出了事。 月朗是做奴隶生意的,这次因为回来就不再走了,所以从西北带回来两千六百个奴隶。原是走水路,顺海而下,准备到月曜国的中转港登陆,可在海上奴隶生病,死了三百多人。因怕病情蔓延,月朗没办法只好命人将凡是生病的奴隶都抛入大海,没想到这也埋下了事端的种子。登陆没过三天,奴隶勾结当她的山匪发生了大暴动,要不是月朗早有准备,这次她、所有的人都回不来了。就是这样还损失了大半的人手,奴隶死的死逃的逃,还剩下不到一千人。 “妈的!这些赔惨了!”这次损失是这些年生意里最大的一次,月朗很肉疼地道,但还是笑呵呵地。 月华狠狠地等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受没受伤?家眷怎么样?” “都没事!大姐,这些奴隶还得麻烦你。” “我问了,只有三公主那边缺人,不过也得等来年春天。” “天!那我的还搭多少银子啊!”月朗哀嚎道。 虽然不到一千人,地方月华给我的,不要钱,可吃吃喝喝每天再不济也得几十两银子,再加上现在天寒地冻一旦生个病长个灾,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再死连一半的本都回不来了,这样算下来兴许还得搭钱。 “今年粮价高,特别是粗粮,兵部听说吃粮都很紧,三公主北疆那边近两年没有战事,皇上正打算调三公主回来,要奴隶也是去屯田,价钱不会太高。贩奴隶本来风险就高,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平平安安地就好,我写信给你提了,你没看明白还是怎么?” 月朗苦笑。 “大姐,你别恼,你的信我看明白了,可在那边我听说北方部落去年一场瘟疫,死了不少牲畜,人们都快吃草根过活了,这么大的天灾就算为了吃她们也不可能安分,我觉得北疆肯定还得打起来,到时候会需要奴隶。另外就是这些奴隶没花钱。” “没花钱?什么意思?”月华有点惊讶。 “是我在西北灭了一个奴隶贩子,抢过来的。” “二妹,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西北的奴隶贩子都是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而且多数是当地人,月朗根基在这边,竟然去灭人家,月华只听得心惊肉跳,忽想到,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月朗才打算不走的? 月朗看了月华一眼,知道月华在想什么,点了点头,承认了,确实,她带着人灭了对方,怕对方报复,反正空在这边,十年的奔波,见识长了,银子也没少赚,回来就回来吧。 “这不怪我,我不灭她,她就灭我!别告诉母亲啊,免得又要骂我。”月朗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才有点妹妹依赖姐姐的模样。 月华还是气的点了点她的头。 “骂你,骂你是轻的!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在不夜城呆着好了!”西北的人民风彪强,想想真是后怕啊! “小妹还在呢,大姐多少给我这个二姐点面子。”月朗娇嗔道。 月华气急反笑。 月离在一边抿着茶,淡淡地笑着,心情却是极好,帮林枫转移产业终于有了机会! 这时门帘一挑,进来几个男子,头前的身材高挑,宝蓝色的紧身衣袍,挽着夫家发髻,面容和善,不是太亮眼,但却是很耐看。其他的年纪都不大,都是如玉般的美,美的各有千秋。 前面的这位是月朗的侧夫康氏,其余的是月朗的一个侍郎和侍人们。 康氏出身官家,叔叔是当今兵部范尚书的正夫。见过月华对月朗道。 “二郡主,都安排妥当了,派往庄子的人也都起身了。” 月朗嗯了声。 “月离,这就是你姐夫。” “见过二姐夫。”月离下了炕,施礼。 康氏忙还礼。 “三郡主客气了。” 按着级别月离要比康氏高上一层,毕竟月离身份带着皇家,康氏确是要称月离三郡主,可按亲戚来说,康氏是姐夫,称月离小妹、名字都可以,就象白凤在自家人面前叫月离小妹,只对外人称月离是三郡主。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得出康氏是个守规矩、谨慎的人,只是少了点亲切。 见过康氏,月朗又介绍一这的侍郎凌氏和几个侍人,然后道。 “叫他们也进来吧,省的日后见了自家人还不认识!” 康氏吩咐一声。 “进来。” 呼呼一下进来二三十人,挺大的屋也有点拥挤了。他们依次过来见过月华、月离,这些人都是月朗的侍人,除了康氏、凌氏是皇上指的婚、月王爷纳的,其余这些侍人都是月朗自己在外收的房。 看着这些年轻貌美的侍人们在看月朗,月离无声地以口型道。 “二姐艳福不浅,小妹好生羡慕。” 月朗没看出月离具体说什么,却也猜出一二,笑起来。 “月离,你看中哪个只管说!二姐给你就是了!” 侍人随便赠送,这在贵族中是很平常的事,月离知道,却也吓了一跳。 “大姐,你看二姐取笑我!” “我哪是取笑你!”月朗还以为月离不好意思,向那些侍人看去,看样子要给月离挑选一个。 月离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二姐,我喜欢银子,给点吧!”口气像个小叫花。 “什么?”月朗没反应过来。 月华笑道。 “她是个小财迷!我给她说了你有银子,叫她给你要。” “月离哈哈!”月朗大笑起来,“亲王府的三郡主还缺银子吗?你也不怕叫人听去笑话!” 月离不可置否。 月朗看着月离,眼神有点异样,没再提给她侍人。 又说了会话,三个姐妹、康氏带着给月王爷等人的礼物,连同下人们一行赶往王府。 三姐妹一起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月离喜欢什么?”月朗在路上问。 “嗯,银子吧。”月离想了想道。 “还真是个小财迷!”月朗点了点月离的额头。 月离想,一定是二姐被大姐点了,在她身上找平衡呢,果然月朗道。 “还是有个妹妹好,这才能显出我这个姐姐!哈哈!” 月离看了她一眼。 “二姐,你那么喜欢做姐姐,以后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妹妹。” “大姐,你听听,月离这就给我下上套了。” 月华笑吟吟地。 “还不是你自找的!” “哈哈!好说,月离,你想要什么,只要二姐拿得出来,尽管给你!” “好!”月离话题一转,“二姐,你今天刚回来,还得见母亲,回去就早点歇着吧,明天我们姐妹聚一聚,我请客。大姐你把时间安排下。” “明天晚上吧。天太冷了,冻死了不少人,最近户部正忙着配合工部盖暖房。又到年底,到处都在花钱,事多。” 暖房年年盖,人还是年年死,也不知道银子花哪去了。” “二妹,慎言。” “反正没流到外国去。”月离插了一句。 “也是啊。”月朗想想认同地点头。 到了王府,月朗吩咐康氏他们去见林枫。 这是月朗一贯作风,只要回来,如果是她一个人,都是先见王爷,然后林枫、范秀,最后张敏,礼物也是按着正夫林枫、侧夫范秀、侍郎张敏这么送,从来不变。这次康氏代替她依然是这个顺序。 林枫受不受宠不管她的事,但只要林枫在那个位置,他就是正夫,她就会以嫡父来敬。 月朗就是这么想的。 月华想起父亲每次都夸月朗懂事心里感叹,再看月离,暗自摇头,父亲对月离可是意见一大堆啊! 月华回来不走了,月王爷自然是高兴,忙吩咐人准备酒宴,又叫人把大女婿白凤和四个侍郎、以及平平都接过府来,她叫寒紫羽出席,一家人好好聚聚。 月华陪母亲坐了会,估摸着康氏这时见完父亲去张敏那了,这才起身前去看父亲,月离也跟着出来,好叫月朗单独和月王爷说会话。 月离和月华并肩往内宅走去,月离道。 “大姐,我把范父亲给的人送回去了,范父亲一定很生气,大姐帮忙美言几句赔罪。还有就是,我生病时,范父亲辛苦了,代我谢谢。我不方便进内宅。” 月华脚步顿了顿。 “还算你有心。” “呵呵,我可是一直想着呢。过年了,我给范父亲准备了礼物,到时候也请大姐带给范父亲。” 月华心里不知不觉舒服多了。 “小妹,其实都是一家人,你的长辈,你不用想那么多。” “大姐,我性子冷清,迎来送往的话也不大会说,惹范父亲生气就不好了。再说,还有那边呢。” 月华会意,知道那边指的是林枫,也理解了。 “你放心,没那么多事,我过去了。”月华安慰她几句,朝范秀院子那边走去。 早就知道现在范秀对自己有怨言,如果不是因为大姐玉凭范秀也不会费这个心思。 月离感觉到了范秀不喜欢她,甚至还有点厌恶,而她也不喜欢这个人,没什么理由,就是单纯她不喜欢。但这个大姐无论从理智还是感情都是值得往好了处,可这样至少要对范秀尊重些,毕竟范秀是大姐的亲生父亲,不然范秀说她的坏话,慢慢地大姐也会听进去。 在大姐面前表现出对范秀的感谢,自己处境的为难,以大姐的性子是会包容的,事实也如此。 月会见到父亲范秀,范秀正看着康氏送的礼物,上好的丝绸、翡翠首饰、雪白的狐皮、灵芝、何首乌、人参,虽然不到百年,却也是极珍贵的药材,看的眉眼喜笑。见女儿来忙介绍着,夸奖着月朗如何如何好,然后话题一转,转到了月离身上。 “跟她爹一个样!连点规矩都不懂,回来两手空空,连件衣服行李都没带回来,还不是王府出的!这我也不挑了。她病了我调过去几个人,好了就又给送回来了!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屋里养了个五岁的孩子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从外面领回来个唱曲的,明明就是那个星空,非得说是青空,好象都是傻子就她聪明似的!我可听说了那个星空没少被人包养,其中还有大公主呢,你说说就带回来了,这要是有个病什么,丢死人了,少年风流,没见过这么风流的确当时招呼都没打,还一屁仨谎的,见过不懂规矩的,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这样的人能继承下林家产业就怪了!” 范秀不是个絮叨人,可一旦说到月离这话就多了,月华无奈地看着父亲,忍不住出声打断。 “父亲,小妹刚才还和我说了,让我替她向你赔罪呢,而且还给你准备好了年礼,小妹的年礼我都很好奇呢。” “她算你哪门子的小妹!”小组秀没好气地道,“你就傻吧你!” “父亲,一笔写不出两个月,出去谁能说她不是我的小妹啊。” “唉!范秀重重的叹了口气,“华儿啊,父亲说这些可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给我争争气!” “父亲,你就不要想林家产业了,这事关朝廷。” 范秀没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她的女儿才是最出色的,所以他是不会放弃的。 月华想到那个青空,记得月离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他就是青空,不禁暗笑,小妹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月离处理的人情世故方式,效果显而易见。 康氏在张敏房里陪岳父说着话,直到月朗进来,父女见面免不得一番嘘寒问暖,然后月朗悄声问父亲。 “范侧夫没难为父亲吧?” 每次回来给范秀的礼物都是最贵的,为什么,不就为了父亲过得好一些吗,范秀持家,想难为父亲还不是很容易的! 张敏自然知道月朗的意思,点了点头。 “还不错。” “那就好,再大的礼也没有白送。” “大郡主常回来,没事的,再说你父亲也不是那么没用。” 月朗想了想。 “父亲,母亲多长时间来一次?” 张敏愣了下。 “三四天来一次。朗儿,父亲只是担心你,你这次回来不走了,父亲真的很高兴。” “嗯。” 月朗的人情世故处理,出来的效果也不错。 当晚王府摆下两桌酒席,月王爷和三个女儿在里屋,范秀、张敏、月朗的侧夫康氏及侍郎,月华的侧夫白凤及侍郎、月离的侍郎寒紫羽围在外间坐了两桌。 寒紫羽很拘束,他想看看里面都在做什么,还有听听她们都在说什么。在月离的院子里吃饭是从不分桌的,也没这么多规矩,现在面对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吃饭还要适当地说话,他们说的都是大人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真讨厌! 没办法,这里的人最小的还十六呢。 白凤看出他的不自在,过来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 “没意思……难受……”寒紫羽小声道。 “呵呵!” 白凤明白他的感受,随意地跟他聊起来,寒紫羽才感觉到好点。 一边的小苏看了撇了撇嘴,马上笑着和正抱着平平的范秀热络地说起来。 里屋的酒桌上月王爷和三个女儿谈的尽兴,酒喝了不少,最后月华劝母亲别喝了,病刚好。 月王爷嗔怪地点了点她。 “扫兴!” 月华看了月朗一眼,月朗笑呵呵给母亲倒了杯解酒茶。 “母亲,大姐关心你嘛,再说了朗儿这次回来可是不走了,母亲什么时候想喝酒,朗儿都陪着。” 月离也过来夹菜给月王爷。 “母亲是担心我病的,在要是喝酒伤了身,可是我的不孝了!” “你们……”月王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投降地连连摆手,“听你们的就是了!”喝茶吃菜,然后满足地叹了一声,“女儿们啊。” 姐妹三个知道月王爷有话要说了,都一起望向月王爷。 “这些年来,华儿在我身边,我能看到,不是太担心,离儿在外,我惦记,可最担心的就是朗儿你。朗儿十三岁就出去闯荡,做的是奴隶生意,常年在外,风险大,赚钱是小事,我只希望平安,这是我,也是你父亲的心愿。如今你回来了,不走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你心里有怨言就有怨言吧。有时候看看人家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觉得你们那样的不错,太出色了都显得我这个母亲没用了。” “母亲,对不起……”月朗有些内疚地看着月王爷。 月王爷摆摆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优秀,做母亲的还是很欣慰的。今天你们三个姐妹都齐了,我要多说几句,你们是亲王府的郡主,你们是姐妹,将来无论遇上什么事这个都不会变。姐妹如手足,伤了哪个对自己都是致命了,明白吗?” “明白!”月朗深吸口气,“母亲放心,我们不会为了利益而伤害姐妹!” “说得好!”月王爷接着道,“离儿回来继承林家产业想必你大姐写信也给你说了,这件事你们要协助你妹妹。我知道你和你大姐很好,在离儿身上你大姐也做得很好,我也希望你和你大姐一样,爱护着离儿。你们记住,任何时候,离儿是你们的妹妹,你们是她的姐姐!” 月华听的心里泛起苦涩,母亲说她做得很好,不就是指不和小妹争林家产业继承人吗?小妹啊,母亲对你,真的是……有些偏心。 “母亲……”月离觉得这话对两个姐姐有些不平,弄不好,就会适得其反。 哪知月王爷转头严厉地看着月离沉声道。 “离儿,你要记着,你有两个姐姐,她们是你的亲姐姐!” 这话说得很沉甸,月离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更万分地感到了沉甸,起知郑重地道。 “我有两个姐姐,月华、月朗,她们永远是我的亲姐姐!无论发生了什么!” 月王爷的话和月离的沉肃叫月华、月朗都有些惊异。 吃过饭后,月王爷说了句。 “不要对母亲抱怨,母亲是为了你们好。” 月王爷说月华性子沉稳,心细,正而不直,适合官场。月朗性子跳脱,心思机敏,善于经营计算,适合做生意,于是一个进了户部,一个经了商。这都是月王爷安排的,回头看看,月王爷安排的,回头看看,月王爷安排的真是巧妙,官商互补,这些年姐妹确是是扶持着走过来的。 如今叫她协助月离,她们确实是有些不甘,但还是会听从。因为母亲以前的安排叫她们相信是真的为她们好,而且这句为你们好,是包括三个女儿的。 月华、月朗也仅此想到了这些,而月离心里不得不佩服月王爷远见,最初决定竟然和自己现在的选择一样。 “你会得到最好的”是不 夫侍成群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7部分阅读 的”是不是就算她不会选择也会把她推上那条路呢,可那时她的能力月王爷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月离疑惑了。 但眼下没心思想这些,林枫这边最重要。 到了林枫这里, 林枫拿出康氏送的年礼给月离看,不多,却很贵重,并且还是精包的。 看着面前的年礼,月离脑海里闪过月朗的样了,十三岁在外闯荡,做奴隶生意,这次回来不走只是因为灭了一个西北的奴隶贩子,这样有气魄、能力、骜的女子没想到还能照顾到礼节方面,对这个二姐真是太满意了。 一般的年礼是夫准备,最后妻决定,但生意人不是太执意这些规矩,月离还是觉得这是月朗的意思,何总康氏看上去实在有些木。 “喜欢什么,你拿去。”林枫看着月离盯着那些年礼一眼不眨,以为看中了哪个。 月离闻言过来坐在他身边,笑了笑。 “说起来,过年了你也应该给我准备份礼物吧。” “你喜欢什么?”林枫想了想道。 “我不说,想看看你能送什么。” “好,我知道了。” 月离看了看林枫。 “到时我也会送你份礼物。” 林枫眼底涌上满满的情意,伸臂将月离搂住,轻声道 “不用太费心。” “应该的。”月离顺势靠在他怀里,谈起了正事,“林枫,我需要几个顶尖的乐手班子,还有杂耍班子,以及唱曲的、跳舞的、说书的、编书的,大概三百多人。名气一方面,主要是有真本事,相貌要看着喜庆。另外还要定一批服装道具,你先找好作坊,样式等节目单定下再给你。请的人要我最好的,不用管价钱,这笔钱由你来出,而且没有收益。” 林枫沉思一会。 “时间。” “半个月,包括排练。人手要尽快,三天,怎么样?” 林枫大脑迅速捋了一下所掌握的人选,又计算了下挑选时的误差,最后点头。 “没问题。” “我要最好的人,不要人情关系,只看能力。” “我亲自选。” 月离微怔,笑了解,这就是她的男人,能跟得上她的步伐!能懂得她的意思。 林枫没问月离要做什么,月离也没解释,两人似乎都觉得没这方面的意思。 就这样,转移林家产业的计划开始了。 月离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看着红尘紧张的样子扔给了他一句话。 “小心太过,适得其反。” 红尘愣了下暗暗埋怨,敢情三郡主就搭个名气,王夫和他搭的可是命啊。月离走了真是长长出了口气,从月离来他就坐在厅堂的门口盯着外面的院门,生怕有什么不该进来的人。 可这次走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唉,这可何时是个头啊! 月离回到自己的院子泡了个热水澡,虽说不需要洗澡,可身体泡在热水里是极舒服的。青衣知道月离的习惯,每天都准备好了热水,他有事就交给青空来做。 青衣给月离往后背上撩热水,热水顺着脊柱往下流,月离受用极了。 “明天你去找赤炎,叫他给绿绮传书到不夜城来。” “嗯?嗯。” “林枫的药配好了吗?” “还有一味,明天就好了,三个月的量。月离,青轩靠得住吗?”青衣加了一句,“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月离偏过头看着青衣。 热气腾腾,美颜若仙,近在咫尺,冰肌玉肤,青衣忍不住上去亲着她,亲够了才道。 “……他那样子真不像个下人。” “那是他在你面前不收敛了,他想收敛你是看不出来的,不然王爷也不会选中他。” “王爷怎么选中他的?” “说他眼神干净。呵呵,他眼神是干净,不过他这里就难说喽。”月离指了指青衣的心。 “月离,你不担心吗?” “他不会。这样的人有两颗忠心,一个是随时随地拿出来给主子看的,主子吩咐的事他会办好。听好了,只是办好,不是特好、非常好。主子不吩咐的他不会多说一句,多做一件。打个比方,主子就在他前面被石头绊了一跤,他会马上上前扶起来,即使事先知道但绝不会提醒。而上前扶起主子也只是因为躲不过去,如果能躲,他会看不见的。” “哧!”青衣笑了,“这也是忠心?” “当然是了。主子一旦有了事他会首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损失,损失太大他会主动,太小,他说都不会说。主子没事也不会为自己过去而费心思。这样的忠心一般的主子都很喜欢。下人太出色,主子往哪放?有句话不是都在说吗?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人可不想做这样的狗。而他的另一颗忠心那就要看遇上什么主子了,他觉得值得才会殚精竭虑为主子考虑。这样的人喜欢舒适的生活,有着随波逐流的性格,向来是随遇而安,不用想着他会尽心你要他为你掏心掏肺,为了你倾尽所有,真想要那样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的对他付出多少。就连他如果有什么报仇雪恨之类,也不会太执意,更不会卖了我这个主子,因为他在这里性情都不收敛了说明他在这里呆的很舒服。他应该知道不会再有另一个主子叫他这么舒服了,即使有他也不会去冒险。青轩喜欢做事,需要认可和欣赏,只要他有这个能力我就能给。再说了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没什么利益冲突。” “为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很干净。”月离说着轻轻笑了。 青衣斜了月离一眼,眼神很干净?没感觉到,就算他算计的不是利益,还有月离这个人呢。可又想想,月离不会在乎这些的。 月离泡够了出来,叫来青轩,交给了他一张首饰图纸,叫他明天找最好的师傅打造出来。 青轩看着图纸上一套男式金首饰,旁边注明着含金分量、要求。 “这是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送你的。” “我知道。”青轩丝毫不在意,“三郡主这一定是给谁准备的年礼。”放时怀里又道,“过了年拜年,三郡主应该还有入宫,我们也该准备些礼品吧?” 青衣说的没错,青轩现在说话做事和刚来时不大一样了,以前气质再怎么透出从容,可还是像人在盒子里似的,不过是自我调节的好,看上去盒子大小适合,而现在从盒子里出来了,人也舒展开了。尽管才几天的时间。 只是他主动进言是为她考虑还是怕她得罪了人连累了自己” “明天我和二姐要些东西来,你看着分配。贵重的我们自己留下,特别的新奇的送出去就好。”抬眼看着青轩一脸惊异的样子,笑嘻嘻地道,“我是穷人,她们会理解的。” 青轩走时微微撇了下嘴。 月离玩味似得看着他的背影,淡笑中带着一丝邪意。 依然是在红楼,月离包了三间雅阁,中间的这间和月华、月朗一起吃酒,两边安排月华和月朗的随从侍卫。这次因怕大姐说月离叫花木带着几个侍卫跟着出来了。 酒菜摆上,月朗笑道。 “月离,你在这请客吃饭不花钱啊?” “二姐什么意思?” “这是林家的,还不等于自家?” “二姐要这么说,你和大姐来这请客也不用花钱了,林家可是自家的啊!” “哈哈!”月朗指指月华,“大姐,你听听!” “是你说话不中听!” “是,是,我说话不中听。”月朗大力摇头,吃着菜,喝着酒,“味道不错啊,酒也很有劲。” “二妹,母亲叫你要个孩子,你还是把酒忌了吧。”月华见她又是干了。 “大姐,不怪母亲说你——扫兴!” 月华瞪眼。 月离呵呵笑了。 “大姐,今天我们姐妹相聚,你就叫二姐尽兴一次。” “还是月离说话中听。” “从明天起忌酒。” 月朗一愣点了点月离。 “说话怎么大喘气!” 月离忙给月朗斟酒,转开了话题。 “二姐,都是为了你好。再说了,即使不要孩子,酒喝多了也是伤身的。” “小妹说的是,你在外面如何谁也管不了,如今你回来了,至少别叫母亲忧心。” 月朗沉默一会点了点头,然后又快活地笑了起来。 “小妹,听说你唱歌唱得不错,来,给二姐唱个听听!小妹到底是什么歌喉把不夜城都给震动了。!” “二姐真的要听?” “那还有假!” “好!”月离想了想,一手拿起一只筷子先试了度桌上的盘子的音色,试了一遍,然后开口唱起来。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代 虽然已经是百花儿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得我的情 记得我的爱 记得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着你回来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 怀!” 月离边唱边挤眉弄眼,简直声情并茂。 唱完,月朗愣了好一会,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真的是笑死人了!特别是月离的那表情,怎么那么滑稽啊! “月离,你……你……”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月华也忍俊不已,这是什么艳曲啊! “二姐,这曲儿还不错吧?” “……不错,真是不错!有你的,月离,你真行!”月朗又笑了一会才住房歇,“我终于知道了小妹是什么歌喉了!二姐佩服,佩服!” “能博得二姐一笑就好!” 三姐妹就这方面谈起来,月朗也即兴一展歌喉,唱起了西北那边的调子,苍凉、高远,别有一番边塞地区的味道。提起西北就不得不说到酒。 “西北那边,女人、男人都能喝酒,每年过年都举行斗酒,我们月曜国的酒就够烈的了吧,可比起他们喝的酒可是差远了,喝到嘴里就像刀子一样,咽到肚子里,那个回味无穷啊!醇香甘甜,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说起酒,月朗头头是道,月华皱皱眉没说什么,倒是月离一脸认真地听着。 “……她们的酒坛这么大,这么高,坛口有三个铁环,五个人一起抬着,拎着才能搬动。一到年节,容纳一百多人的长形的黄土台,摆上一溜这样的酒坛,酒坛那边是赌注,金银珠宝、奴隶、牲口、男人。最值钱的玩意就是上好的兵器,那里人杂,派系也多,有件上好的兵器能活长一点。而这边就是斗酒的人,两个人下完注,就开始喝,大海碗,九碗不倒就算赢了,如果都没倒那再接着喝到直到倒下为止。在九碗之内倒地的算全输,两人下的注就被赌她们都输的人分了。斗酒都在夜里举行,露天,周围全是篝火,人们聚集一起多者几万人,少的也有几千人,那时没有争斗,只有尽情的喝酒,喝完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然后看谁的胜利品多,如果赢的是男人和朋友分享,可惜的是那些男人没有几个好看的,我敢说把咱们这边的男人拉过去,她们为他们斗酒得斗翻了天,哈哈!” “听上去怎么这么野蛮!”月华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奴隶不是男人吗?” “哪是男人啊!都是女人!那边的男人少,一个顶十个奴隶,你算算吧,十几个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的情况多了。” 月离知道,这个分享绝不会像男尊下的男人享受三妻四妾那般惬意。 “这也太可怕了!”月华摇了摇头,看着月朗,“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大姐,这有什么的,我觉得她们活的挺不错,没有勾心斗角,看着不顺眼就拿起武器灭了她,哪像咱们这边,阴谋诡计,一点都不光明!” “二妹,这里不好也是你的家,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 “知道了大姐,我知道轻重。” “二姐,那边粮食紧张吗?”月离开口道。 在江南那段日子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看了不少有历史地理的书,月曜国受气候的影响,北方主食玉米、谷子,副食肉类,各种蛋类,南方主食稻子,副食青菜、水果。西北气候干旱,主食小麦,还有马铃薯,月曜国的人叫土豆。听起来包含很单一。当然,这些都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月离知道想叫月朗帮忙,单靠纸上的信息无法说服,只能叫月朗亲口说出来,她才好说出自己的打算。 “还行,没我们这边吃的全,那边太乱,不过收成还是不错。”月朗随口道。 “二姐,我不明白,二姐为何要做贩卖出价奴隶的生意呢?” 月朗怔了下,呵呵笑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 当年月朗出去第一个国家去的星灿国,当时星灿国正受南蛮侵犯。星灿国文强武弱,善于谋划,战场厮杀就远不及南蛮,为了抵抗南蛮只得买入大量奴隶。月朗一下子看到了商机,当机立断,把出来带的钱全部购买奴隶,然后再高价卖给星灿国。由于是在战场附近进行的买卖,所以战事结束后星灿国才知道吃了亏,可也是由于月朗的及时供应人手才叫星灿国打了胜仗,令南蛮暂时十年没有能力再犯,又因为月朗的身份,当时两国也正在交好,所以只是损失点银钱也没什么,就没再追究。 而月朗在那次贩卖奴隶一年半的时间内狠赚了一大笔的同时,也熟悉了这个行业,后来发现西北人多、人杂,从那里征集奴隶本钱少,到这边除去杂七杂八还能赚几倍的钱,最关键的月华在户部,卖给官方,价钱、拖欠这些不用考虑,就这样从那边到这边在月华的帮助下,凭借着豪勇月朗很快地在水路、陆地打开了一条奴隶之路。 近八年来,月朗往月曜国、星灿国输送的奴隶已经到了几十万人,现在的守边的军队、军用屯田多数是月朗输进来的奴隶。 “可惜了,我开出的那条路。”月朗惋惜地道。 月离心说,月朗灭的那个奴隶贩子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叫月朗决定回来了呢?但愿这不会成为说服月朗的障碍。毕竟这是转移林家产业的关键。 “有什么可惜的,那咱险恶之地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月华不以为然。 “大姐,那是二姐的心血,二姐自然会心疼。” “是啊,八年啊!”一句八年道尽了所经历的风霜。 月朗仰头干了一碗酒,再去倒被月离拦住。 “二姐,你可不要醉了,我还有事要求二姐呢。” 月朗眉毛一挑,带着一股邪气。 “你二姐就那么没用,几碗酒就醉了!” “我要的可是二姐清清楚楚,别事后不承认,赖账!” “你个小丫头!”月朗伸手捏了捏月离的脸,“这脸这么凉!说吧,想算计我什么?” 月华也奇怪月离会求月朗什么。 月离放下筷子道。 “二姐,其实可以利用奴隶之路来做点别的。” “做什么?” 月华和月朗都有点好奇。 “把它变成粮食之路。”月离口气顿了顿道,“听二姐说,西北饮食单一,而月曜国的小麦产地有限,星灿国更无小麦,如果利用这条路进行粮食交易,我想还是可行的。奴隶买卖固然利润大,可不知道二姐算不算过,一个奴隶从买下到卖出一共投入多少,银钱、精力、风险、人员,这还得这个奴隶平平安安的,不生病、不反抗、顺顺利利,可奴隶是什么,是人,只要是人就不会乖巧听话,有压迫就有反抗,这个道理二姐应该明白。这样算,二姐又赚了多少呢?粮食就不同了,这旨死物,和奴隶比起来好运送,好打理,这边有大姐,卖出自然不成问题,那边我想有二姐的人脉卖出也不成问题。而且,还可以召集奴隶在这条路上以驿站的形式建造家园,屯田种粮,到时候用来接替运输粮队。奴隶安居乐业,有了相对的自由,为了她自己也会更积极、更卖力。这么发展下去,二姐会拥有一个无法想象的大庄园!总比买卖奴隶要好得多吧。” 月朗神情不变,看着月离,一笑。 “说了这么多,月离求我什么呢?” “当然是求二姐带上我一起发财了。” “大姐,你觉得呢?” 月朗慢慢悠悠地吃着菜,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月离还是敏锐地发觉了月朗眼里的喜色,看来这件事多半是成了。 “听起来不错,可那种地方,二妹你不是不能回去了吗?” “如果事事都需要二姐亲为,二姐这些年也就白混了。”月离插了一嘴。 “小妹!你不会只想发财这么简单吧?”月华瞪了月离一眼。 “大姐就是大姐,永远都站得高望得远!”月离一本正经地道。 “哈哈!”月朗被逗得大笑起来,“月离你这马屁拍得有点不对啊!” 月华也笑了。 “过了年,家有个试练,我想选择粮行,如果二姐不做的话,帮帮我,叫我把差事应付过去。二姐做,我保证不叫二姐赔一分钱,就算合伙,我也会投钱。”月离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正色,目光散出强大的自信来。 月华、月朗都是一愣,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声。 “大郡主!我是阮红,有事要见大郡主。” “进来。” 门打开,进来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这是月华的近身随从。躬身施礼。 “见过大郡主、二郡主、三郡主。回大郡主,大公主差人来请大郡主过府一趟,说有要事。” “告诉她,没空!” 月华还没说,月朗冷冷地道。 “二妹!”月华制止住,对阮红道,“告诉来人,就说我马上过去。” “是。” “大姐!”月朗很不满。 “大公主找我应该是要紧的事。好了,下次到我府上来,我给我从善如流风洗尘。小妹,说的那件事你们商量,我这边好说。到时候我们再细谈。”月华说着又叮嘱了几句少喝酒,不要太晚回家,别在外面胡闹,然后匆匆走了。 月华一走,气氛有些压抑,月朗哼哼地道。 “大姐就赶上她家的了!” 月离看得出月朗对大公主有种隐忍的恨意。 “二姐,毕竟是大公主,大姐也是没办法。” “狗屁的公主!”月朗满眼的不屑。 月离并没有问下去。 吃了一会酒,月朗表了态,答应作粮食生意,不过具体事情要等下次月华在时具体商量。月离趁机和月朗要了些年礼,月朗很大方,马上叫人给月离送去,不知道是吃了酒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吃月离这顿饭好像搭上不少东西似的。吃过酒月离提议四处玩玩,月朗想起了个地方,拉着月离去了一个朋友山庄。 她们没坐车,直接骑马,在街上纵马扬鞭,很有点飞扬跋扈的架势,到了地方姐妹两人相视一笑。 进了庄子,月离才知道,这里开了个小型赌场,来的都是贵族姐们,还有不少公子,也都是官家出身。 月朗说的朋友是礼部侍郎的女儿马兰花,也是庶出,是月朗死党之一。 马兰花比月朗矮一些,体型丰润,花容月貌,很漂亮的一个女子,性情也很开朗活泼,见到月朗高兴极了。 “昨天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打算过两天等你应酬完过去看你,没想到你这就来了!真够意思!” “那是啊!都感应到你在这里了!” “去死吧!” “哈哈!这是我小妹,月离。” “见过!我们不夜城有名的姐儿,就是没说过话。哈哈!马兰花亲热地和月离打招呼。 一同进了赌场,月朗叫月离自己随便玩,月离走了一圈,有熟悉的斗牌、骰子,还有不熟的一引起赌局,五花八门,忽然一个人进入了视线,锦衣华服,剑眉入鬓,长眸如画中鸳鸯的傅萧萧! 他竟会在这里月离想了想,叫过赌场的一个小丫头打听了几句,跟月朗说出去一下,月朗以为月离就是出去走走,叫她小心些,便和马兰花叙起旧来。 月离出了庄子,上马扬鞭直奔上次救出林枫的那个庄子来。从那丫头那打听到七皇子的山庄离这里并不远。 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庄子的房舍,月离下了马,步行,轻车熟路一般摸进了庄子。 没有内力,她一样神鬼不知地进来。 和上次一样再次来到了那间窗前有梅花树的书房,果然没有失望,那个眉目如画的盲目少年正站在书桌前摸索着插梅花,明杖在桌旁放着。 少年身后叫小明的侍儿不时提醒着。 傅萧萧,你偷了我的人,害得我昏迷,这回我就偷你的人。 月离看着那个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灵巧地进了屋,贴近了小明,抬手点上了他的睡|岤,并抱起放在一边的软榻上,走近了少年。 少年感到有些不对劲,手停下,摸住了明杖。 “小明!” “别喊啊,惊动了人我可还会像上次说的那样,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推出去。”月离说着从后面把他抱住,唔,这具身体还是那么温暖,这么柔软,满足地发出了一声。 听出来了,是谁,也感觉出来了,是那个身体冰凉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挂出去,少年没喊,而是停了一会抿了抿唇道。 “傅萧萧不在!” “我不找他。”月离脸颊蹭着他的脸,还是那么舒服,“上次听他们叫你旭公子,你姓风,叫风旭?” “嗯。”握着明杖的手紧了又紧,“你来做什么?” “看你啊。” 沉默了一会。 “你的病好了?” “你听说了?” “傅萧萧说的。”风旭又道,“醉舞楼是他开的,你得了去他不会放过你。” “你和傅萧萧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月离说着握起那只没拿明杖的手去插梅花,听上去一点都不在意。 “他是他,我是我。” “哦,那我们一起对付他好不好?” “你要干什么,”风旭神情没有变化,很平静,声音也很冷清,“我只是瞎子,帮不了你什么。” “我”月离看着他的唇,淡淡的红,再看他的眉目,就像水墨丹青的画,浓淡相宜,写意传神,很有诗意,肌肤细白,是星灿国独有的,再看他的耳朵、颈下,淡紫色的对襟长领,里面雪白的中衣领口,衬出肌肤的莹润不禁在那上面舔了一下。 风旭一颤,接着一僵。 “呵呵!”月离抱着紧了紧,“真暖和啊。” 语音一落,风旭的身体慢慢放松了。 “你身体为什么这么凉?” “所以才喜欢抱着你么。” 风旭又是抿了抿唇,但没说话,只是脸颊显出淡淡的绯色。 月离亲了亲他抿起的唇。 “人都说眼睛不好使的人耳朵好使,更会几门乐器,你会什么?笛子还是古琴?” “不会!”回答得到挺干脆。 “唱曲儿?” “不会。” “跳舞?” “不会。” “原来你是个饭桶。”月离抱着他摇了摇,笑话他道。 风旭抿了抿唇,没说话,半响道。 “是傅萧萧伤的你吗?” 月离微怔,知道他在问自己生病的事。 “你家的傅萧萧还没那个能力。梅花插好了,放在哪?” “窗台上。” 月离放开他,捧起花瓶放在窗台上,回头看了风旭一眼,玩心一起,摘了朵梅花过去。 “是因为你找那个人病的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手一抬,那朵白中带粉的梅花插在他的鬓角上,颤颤的,被旁边的灯火一衬,有点搞笑,轻笑了一声,“漂亮的小丑!” “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月离闻言看上风旭,才感到这人的话明显的有些多。 “你不知道?” “傅萧萧没说。”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病了?” “偷听的。”风旭又是抿了抿唇。 月离感到他这个动作很孩子气,伸手在他唇上摩挲了几下,红了。 “那个人啊,对我可是很重要,是很重要滴。”声音明显的轻佻。 林枫的身份应该是傅萧萧有意瞒下来了。 风旭想了想。 “你是因为傅萧萧才来找的我?”虽然是问句,却很肯定。 月离愣了下,有些意外,这个人还真是心思机敏。 “你想报复他?”风旭又紧问了一句。 “嗯。”月离承认了,对方都才出来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现在你想怎样?傅萧萧去邻庄赌牌去了,不会太久。”他转过头来,手中的明杖伸到月离的腿侧稍后的位置。 月离只是看着他,逗着他。 “你应该把他的衣服扒光,然后再把他挂出去。”风旭很平静地道。 “我对他可没兴趣……”月离伸手臂搂上了他的后颈,伸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下,风旭拿明杖的手一抖。 “你的唇好暖哦……” 月离轻柔着声音,手指伸进他的领口蹭着他的肌肤,手感真好。身体贴近了他,摩擦着他敏感的地方,没几下就感到了他的反应,身体在颤抖。 但风旭始终没动,腰拔得挺直,神情严肃,目光迷蒙,两颊淡淡粉红,再加上鬓上插得那朵梅花,怪异、滑稽、却又张弛着淡淡的情se。 这个人长得就像水墨画一样,写意画形,而此时升起的原始欲望,也点点归于其中,无处可循,又无处不再。 月离带着欣赏的心情吻上他的唇,真的很暖,很软,好像还有墨香意境。 “好玩吗?” 风旭紧抿着唇,半响道。 “傅萧萧回来了。” 月离愣了下,外面还真传来了动静。 “扫兴!”有些榴莲地蹭蹭他的脸,“我走了,下次再见到你……”故意说得暗昧含糊,“你的侍儿一会就醒。”转身离去。 出来才真的哪是傅萧萧回来了,而是一群下人们正拿着扫把过来清扫积雪,看看天色,出来也好一会了,该回去了。 虽然没把人吃掉,不过有了这次的铺垫,下次也就好办多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嘛…嘿嘿! 月离走后不多时小明醒来,挠了挠头。 “我怎么睡在这了?” 风旭没有回答他,手中拈着那朵美化,紧握着明杖,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马兰花的山庄,月朗正准备派人去找,刚好月离回来了。月朗打算和月离去看看月华回来没有,路上问月离去做什么了。 “偷人去了。”月离说的很认真。 又是惹得月离一阵大笑。 “原来小妹也很风流呢!” 到了华郡主府夜应该很深了,月朗还是敲开了大门,是白凤接待的她们。 “二妹、小妹,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白凤衣衫整齐,看样子还没睡,看到她们有些惊惶, “大姐夫,没事,我们来就是想问问大姐回来没有。”月离忙道。 白凤私下称她们妹妹,还像个姐夫样,感觉比那个康氏亲近多了。 “大姐还没回来?”月朗端起茶喝起来。 白凤这才放心。 “你们吓了我一条,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大公主早就派人来了,说郡主今晚不会来了。” 听到这月朗就有些恼火。 “大姐真是,真是……唉!” 白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声问。 “你们还有别的事?” “没有。”月离道,“大姐夫,这么晚了打搅你了,我们走了,二姐走吧。” 出来月朗低声埋怨。 “我早就劝过大姐不要和大公主来往太密切,一年不见关系这么好了,都在那边过夜了!”说着叹了口气,“也是。大公主不放,就依大姐的性子…唉!” 月离想了想。 “我倒有个办法叫大公主放手。” “什么办法。” “呵呵!二姐,太晚了,回去歇着吧。” “还给你二姐卖上关子了!行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明天我再劝劝大姐,你也早点回去吧!” 月离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第二日,月离在红楼找到了十公主。 自从红楼有了权贵们的专门舞台,十公主每日必出宫来看看。她还没开府,暂且在宫里住着,宫里哪有外面热闹,再说权贵的舞台还需要她编排节目,有了用武之地,自然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来了。 十公主叫月婉,十三岁,月离一直叫她婉儿。 此时的婉儿正在练习舞蹈,旁边的乐手们配合着。 “不行!再重来!” 十公主对自己很不满意,一遍一遍地重来。 她是个对歌舞很敬业的公主,尽管这方面没多少天分。 “婉儿!” “月离!”十公主见到月离高兴极了,忙跑过来拉住月离的手,“你不是好了好多天了吗,怎么手还这么凉?我听你醒了要看你去,可父亲禁我足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还是八姐替我说的情。我听说你昨天就来红楼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再来了呢,刚才还想着叫人去找你出来,你真的好了?太好了!可为什么还这么凉?” 十公主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其中的真诚月离还是能感觉到的。 “好了,你不要担心,我的体质就这样。” “那就好,你不要再晕过去了,吓死我了!月离,就你支持我,她们都说我胡闹,就连行云师兄也是!什么我是公主,要注意身份,我才不管公主不公主呢!我就要上台,气死她们!对了,月离,你快来看看,为什么我这个动作怎么也做不好啊?”说着迫不及待地再次做起刚才的动作。 她还真是孩子脾气。 月离看完上去纠正,找到力量点,掌握住平衡,熟练后自然就好看了。 “这个也是熟能生巧的过程,你不要急,下次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你停下来想想再去做,就会进步了。” 对十公主这样有着小孩子固执的人,你首先要在她喜欢的领域中有叫她信服的本事,然后再慢慢引导,只有这样你说什么她才会听。不然,就算把道理出出来天花来也没用。 月离恰好在十公主所喜欢的歌舞做出了成绩,最关键还很欣赏她,让她加入进来,这是对她的认可,而这种热门可正式她所缺少的,所以才有了现在对月离的亲近。 十公主依言做了一遍,虽然还是不满意,但自我感觉像是找到了窍门,还是很开心的。 “月离,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啊?” “慢慢来吧,什么事都有个过程。婉儿,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月离叫着十公主进了一边的休息房间,一副长谈的样子。 月离的郑重其事叫十公主感到了对自己的重视,也很严肃地坐在月离对面。 “什么事?” 月离淡淡笑着。 “我听我大姐说,户部现在正拨银子盖暖房给老百姓,我想我们也该为朝廷分担责任,打算排几场节目筹集银子,以基金的形式用于百姓,这个用你的名义来做。” 在江南那边月离就了解到一些富甲办的善堂,资金运作就是以基金的形式,所以提出来并不唐突。 但是以谁的名义就得好好考虑下了,那些富甲是为了个善名,也只是方圆几十里,这没什么,可如果她用亲王府三郡主的名义就有些不妥了,公主、皇上,何况现在朝廷正积极为百姓拨银子,你这会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和朝廷抢名声吗?即使你没有给自己扬名的意思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基金用谁的名义显得至关重要。 而十公主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 十公主有三个优势,一个是身份。她是公主,还是一个有着胡闹名声的工作,即使有扬名的嫌疑谁又会在意。 第二,十公主的背景。她的父亲南宫氏地位仅此当年的皇夫,父亲家事显赫,官脉极广,上上下下,大小官员牵扯众多,能和黄夫势力分庭抗争的就是这位南宫氏。这是一方面,还有,十公主深的南宫氏和皇上的喜爱,还有她有一个宠爱她、极有心机的姐姐八公主。有了这三个人互相维护,十公主做这件事阻力并不大。何况八公主想什么,月离是知道的,如果这件事以她妹妹的名义做,她只会全力支持,并且还乐得成全,因为这也是月离倾于她的一个信号。 第三就简单了,十公主本人。十公主虽然在歌舞上没什么太多的天分,但对演出的整体运作有着天生的敏感。再来,她喜欢做这样的事,会很热情、很积极。还有,她的人脉,都是人们认为的胡闹姐儿、哥儿,可在月离的眼里,那是人气,权势中的人气最铁。 月离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过了年,大概从正月初十左右举行十天的演出,每天分上午下午两场所得的银两一方面用来捐给朝廷给百姓改善生活,另一方面留作基金。以后也经常安排这样演出,不但在不夜城,还有出去演,这样一来回带动很多行业加入进来,还会衍生出其他的行业,慢慢地就像滚雪球一样,越聚越大,帮助的人、受惠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而名字就叫月婉基金。 “不能叫月婉基金,传出去好像是大公主做的!” 十公主一听演出就同意了,再听说是为了百姓更感觉使命重大。没想到歌舞也能用于民生,她也能为母亲分忧,也能叫那些姐姐们看看,她才不是胡闹呢,她也是干大事的人,一时豪情万丈! “就叫十公主基金!月离,银子的方面你帮我管,别人我不放心,不能叫她们贪了去!还有,给朝廷的钱我们也一定要看紧了,要确保用在老百姓身上!” 十公主此时俨然像个领导者了。 看来公主就是公主,再怎么胡闹也是公主,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还是心系黎民百姓的。 月离点点头。 “你是十公主,她们不敢糊弄你。”心里对十公主满意极了,本来还想着怎么说服十公主对自己掌管基金运作又不叫十公主生疑,看来完全不用了。 又谈了一些细节,然后约定两日后在这里敲定节目、排练,最后叮嘱十公主,一旦说服不了八公主就让八公主加入,和她一起来管银子,不确定的叫八公主只管来找她。 十公主做事雷厉风行,听到这马上表示,还等什么,叫月离在这等着她这就去把八公主找来,叫月离说服,这件事直接定下! 看着十公主风风火火地走了,月离悠闲地抿了口茶,淡笑如初,计划一切顺利。 很快八公主来了,十公主当着月离的面说了一遍,叫姐姐立即同意。 八公主看看妹妹,暗自摇了摇头,她正给母亲河父亲准备年礼,硬被妹妹拉了出来,说有天大的事要和她商量,见到月离就知道这天大的事和月离有关。可听了半天,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又是那些歌舞演出。虽然她本人也很喜欢,但像十公主说的和百姓疾苦、忧国忧民联系到一起还是感到有点可笑。 月离看出八公主的意思,淡淡道。 “先不谈这件事的本身,但说十公主对这件事的态度,也说明十公主长大了,再不像以前,只顾着自己玩乐而不考虑其他。十公主能说出为百姓做事,八公主应该为十公主的懂事感到高兴才是。” 十公主愣了,不明白月离为什么这么说,而不说她们要做的可是大事情。 “我知道八公主对妹妹的爱护,和厚望,正因为如此,八公主才更应该支持,这不是对这件事而是对妹妹。我相信,妹妹会在姐姐的呵护下慢慢成长起来的。” 因为八公主对这件事的轻视,所以月离完全 夫侍成群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8部分阅读 重就轻。 八公主精明的很,月离这番话听着再怎么舒服,演出这件事再怎么不以为然,可她还是想到,月离为什么会突然倾向于她而不去找大公主?妹妹是一方面,可以这么聪明的人也只因为妹妹就做出选择。再说上次醉青楼的事不是请大公主帮忙又扯上妹妹了吗?为什么这次没那么做?最主要的是,月离要从中得到什么呢? 从整件事上来听,月离得不到什么,可就因为如此才会想的更多,从醉青楼那件事上来看,月离绝不会做无用之事。为百姓、朝廷,她又不是公主,才不会信。 其实八公主够精明了,只是忽略了歌舞由月离挖掘出的价值,和月离的擅长借势生势。 还有就是谁都想不到这小小的演出竟然和林家产业有关。 最后八公主还是答应有事她尽力帮忙,有了这句话也就达到了目的了。 “月离,你为什么要对八姐那么说?” 八公主离开,十公主十分不解地问月离。 从头到尾月离也没和八姐说她们做的事情多么重要,这叫她有些气闷,更气闷的是八姐竟然答应了。 “八公主不是答应了吗?” “可是……” “婉儿,她是你姐姐,帮你不是你做这件事的本身有多么重要,而是你是她的妹妹。婉儿啊,你有个好姐姐,你要好好做这件事,给你姐姐长脸,不要叫你姐姐失望!” 十公主想了想,使劲点头。 “嗯!我会的!”会叫那些公主们好好看看,八姐有我这个妹妹的骄傲! 月离的话听上去真的是很动听。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并不重要,可在月离看来,手段如果选择好了,事半功倍不说,还会给下一个、大下一个目的打下伏笔。 什么是远见,这就是远见。 很快,林枫那边找好了人选,月离利用晚上的时间写了一些演出的节目,熟知的其他时空的歌曲、故事、舞蹈。这些有的保持原貌,有的需要重新编辑,这个编辑交给资深的乐师、说书的、编书的来做,当然最后上哪个节目,由林枫、月离、十公主、红楼的林管事、及两个这个行业有见地的人来做决定。 月离叫她们本着四个要求去做,第一喜庆,娱乐为主,不能涉及政治。第二因为受众群体是权贵,质量要第一。第三,新鲜,但又能叫人们接受。第四,互动,要把十公主和她的朋友、玩伴们安排进去,但不能太过。 这是年后十天演出的要求,以后会根据情况再做调整,可就这四个要求把这些资深的师傅们就弄得焦头烂额了,要求也太高了吧? “没办法,这是第一次,面向的又是不夜城的权贵,想吸引她们的眼睛,还要叫她们掏出钱来不下点功夫是不可能的。”月离淡淡道。 师傅们都不以为然,她们看得再远,也不及月离,毕竟阅历有限。 但月离发话了,她们只能去做。一个是给的银子多,另一个权势在那呢。还有,干这行的,也想通过这次演出提高自己、来扬扬名。月离可是说了,只要上她们的节目,她们的名字、还有班子名都会写在大红榜上,张贴出去。 就这样,三天后她们递交上了节目单子,方案整整厚厚一打。月离、林枫、十公主等人挑灯夜看,筛选方案,满意的打钩,打钩最多的就开始安排排练。 这时月离看到一篇改编自她的《东方不败》说书故事,文辞简练,述说流畅,节奏感极强,唯一不足的就是缺少代入感,人物描写的有点模式化,但还是叫人眼睛一亮。再看后面的署名:凤雏。 凤雏,真是好名字! 月离想起了三国时期的庞统,凤雏就是凤的雏,小凤凰,假以时日,一定会高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可惜庞统壮志未酬身先死,那么这个人…… 月离翻找起来,凡是署名凤雏写的一一细看,一部分是改编她提供的故事,还有的是当下最有名的说书段子和曲艺故事。 月离提供的故事有几百字,大致的走向和主题,发挥空间极大,这也是为了看编书人的领会能力和创造能力,很显然这个凤雏不但这方面都很出色,而且文采斐然。 “我要见这个人。”她不但腰间还要要这个人,从这个凤雏的文字上来看,潜力无限,加以引导,前途无量,将来必会成为这方面的得力助手。 【第42章】 林枫听了马上吩咐把提供这个方案人找来。 某种时候,林枫和月离的性子简直像极了,果决,干脆,并且还配合默契。 天亮了,早饭匆匆吃了,见到找来的凤雏,一个三十上下的说书女子,名叫钟淑,可还没开口,月离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她身上缺少儒雅气质,眉目缺少书韵神采,再看她的手,更没有经常握笔的那种灵秀。 “凤雏不方便来吗?” 月离话一出口,钟淑便知掩饰不住,只好老实地回答。原来她的说书段子一直是出自凤雏之手,但凤雏不叫她说,这次她拿到月离提供的故事给凤雏并没有告诉要做什么,凤雏也没有问,写了,她也就拿了过来,没想到月离发现了。说完有点讪讪。 月离也没怪她,只叫她带着自己去见凤雏。 来到一个名叫“凤雏”的不起眼书铺,找到了钟淑口中的凤雏,一个胖墩墩的妇人,一看,还是不是。月离有些诧异,这个凤雏什么身份,竟然这么不方便见人? 说明来意,妇人有些为难,正这时从外面进来个男子,月离认出来,这个人好像是大姐夫白凤身边的人,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 南窗下设着朱红色的桌案,案上磊着书籍、茶具。桌案的一边放着张雕漆椅,再往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架,整齐地码着书。与书架相连的几上放置着茗碗瓶花。而北面空出的墙壁则挂着一副狂草: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笔若蛟龙出海,狂放肆意,将墨的神、气、韵淋漓尽致地挥洒了出来。 一支笔、满砚墨,不是谁都有那份挥毫自如的才气的,月离自信有这个能力,但那是岁月积累,沉淀下来的功夫,真正的才气说的是少年成就,青年佼佼,月离自知不如。 而书写这幅狂草的主人显然可以当得起。 蓝色棉袍,长身玉立,端雅的手指握着一只笔,袖子挽起,裸露着半截手腕,正站在书桌前书写。洁白的宣纸上,随着他手下的笔,犹如生出一个婆娑世界,如画江山汇聚方寸之间,美人如诗,步步生莲。 月离进来就看到了这幅情景,制止住随同来的人,悄悄走了过去,就立在他的身边稍后的位置,望着他,望着那支笔。飘逸的侧面丰神俊秀,发如流云,眉淡目清,书韵悠然,人与笔之间孕育的是温文如玉,尽敛的是笔墨风流。 直到笔行纸端,墨尽收尾,月离才出声道。 “真是好字!” 对方一愣,转头望来,撞上一对黑漆的双眸。 “小妹?” 白凤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还有些了然,都付之一个笑中,眉眼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让人想到了春日江南,诗情画意。 月离有些惊叹,白凤也见过几次,可都没有今日这份惊艳,头一次在酒桌上呵斥大姐的另一个男人,很普通,此后几次,不过是温文尔雅。不过从来没见过白凤写字的样子,也没看过白凤写的东西,如今看到了才有这份意外吧。 “大姐夫,凤雏真的是你?” 看到白凤身边的人就猜到了有可能凤雏是白凤,可真的见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白凤看着月离带来的几篇故事手稿,苦笑着承认了。 白凤父亲出自书香门第,诗词歌赋书无所不通,尤其是狂草,而白凤三岁就开始握笔写大字,书法上深得父亲真传,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写的一手好文,如果身为女子,绝对是个状元才,可惜是个男儿身。父亲不忍断了他这份才,才特意开了一家不起眼的书铺,来买他写的书,名字就是他的别号:凤雏。由家里带来的管事孙琴打理,后来将白凤的贴身侍儿白露配了孙琴,他们一起经营着,也兼卖一些别人的书、字画等。 白凤写的书基本上是在这间书房完成的。 不夜城都知道有个凤雏,却不知道真正的凤雏。 “大姐知道吧,怎么没跟我说过?” 月离记得自己在江南那阵好像也看过署名凤雏的书,只是那时忙于了解这个世界,和建立自己的力量,从没在意,谁会想到竟然是她大姐夫写的,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她知道我写书,但不知道我是凤雏。” 大郡主务实,传统,从不喜欢市面流行的风花雪月,对他写书也只是一种无奈的尊重罢了。 “嗯?” “呵呵。”白凤笑笑,“郡主忙于公事,小妹还是不要告诉郡主得好。” 月离微怔了下,点头答应。 “姐夫,那你能帮帮我吗?”说着简单讲述了一下,“我看了姐夫写的,除了人物的代入感欠缺,情节安排的非常好,所以想请姐夫继续写下去,不管是我提供的故事还是姐夫自己写出的故事,只要合适就拍成戏,署名还是凤雏,价钱好说,其他有什么要求姐夫你尽管提。” 白凤亲自给月离倒了杯热茶给她。 “小妹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我还好意思要钱、谈条件吗?” 虽然姐夫和小姨子是可以开玩笑的,可月离和两位姐夫在一起都是毕恭毕敬的,二姐夫也就罢了,才见了一面,这个大姐夫认识这么久可是稍过的话都没有说过,此时听到白凤与她交谈口气轻松,清新爽朗,进退得宜,很有风范,眼里流露出欣赏。 “这么说,姐夫是答应了?” “反正我也无事,不过我不能过那边去。嗯,你也不要告诉郡主,你有什么要写的叫钟淑转给白露的妻主就行,有什么要求写上。” 白凤不能过去,月离还是感到小小的遗憾,不过也理解,白风是自己的姐夫,是大郡主的侧夫,身份不容他率性。 “好,谢谢姐夫,价钱就按着市价来算,如果反响好,姐夫就等着分红吧。” 白凤摇了摇头,微笑道。 “你刚才不是说,演出是为了给百姓筹集银子么,也算我一份吧。” “姐夫,你若想为百姓做点事,就多些几本,她们识字不多,可拍成戏文还是能看懂的。”月离说到这又加了一句,“如果思想不被束缚,姐夫的文字一定更有个性!” 白凤怔愣一下,领会,带着一丝落寞道。 “哪朝帝王的胸怀能容下文人真正的畅所欲言,为求政局安定,天下太平,压抑个性是正常的。” “可是王朝还不是在更替吗,天下还不是在战乱吗,不然哪有今天的月曜国啊!” 白凤惊讶地看着月离,半晌轻声道。 “小妹,妄言了!” “你又不是别人。” 话题转回故事中来,两人入了题,谈兴大增,颇有些相见恨晚的心情。 月离知道自己不能与白凤经常见面,便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对人物的理念完全地灌输给白凤。 “世上没有大忠大j之徒,大好大坏之人,时有黑白颠倒,是非难辨,这才叫众生。众生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恨有爱,贪嗔痴慢疑,不是模式出来的,能把这些体现出来人们会更喜欢。故事是一方面,任务还是最重要的。” 白凤自小学的都是正统的经世,接触的也是正统的道德理论,对月离这番论调感到耳目一新。 他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时候,所以月离每说出一个见解,再以他的学识判断没错后,欣然接受的同时,很快领悟到其中要义。 月离这是生生地在改变白凤,用其最喜欢的故事,来诱使进入自己的世界,把自己的见识展现出来,叫他去看,去感触、去融入。 无论哪个世界她都是孤独的,就算是在她记忆初始的那个现代她依然是孤独的,所以她总想着把她所知道的说出来,是不是会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呢? 再喜欢孤独的人也想和谁分享一下自己的东西。白凤将他的东西写成了书,与人分享他的精神世界。月离将她的东西用各种形式表达出来,除了某方面的需要其实更多的也是想和这个世界的人分享她的那种思想飞扬,感情激昂。 他们从文字谈到人生、从人生谈到天下,从天下谈到世间,涉及的内容上下五千年,纵横数万里,神鬼聊斋,帝王将相,问世间情为何物却叫人生死相许的绝恋,英雄老死美女化尘的悲凉,直到白露端来了灯,两人才发觉天已黑透。 “都这么晚了。”月离喝了口茶,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白凤轻轻地道,半边的神情隐在阴影下,看不清楚。 【第43章】 “姐夫,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送送你。” 肩并肩行走出来,门并不是很远,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却行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了大门。 “小妹,身体好了吗?”白凤忽然道。 “好了。” “……好了,那就好,下次注意吧,不要叫家人担心了。” “嗯,我知道。” “好……小妹,小心路上的雪,滑。” …… 温柔的几句飘散在冬日里的夜空里,有点淡淡的哀伤。 其实他很想叫月离没事来这里坐坐,说说话,他真的是太寂寞了,内宅有小苏管,他每日都在这里写写书,在家里也是说些表面话,从没有一个人像月离一样和他这样热情洋溢的谈笑,无所无忌。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痛快地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 可是,直到月离走远了这句话也没说出来。 白凤转身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呆呆站在院子,茫然地望着夜空,一动也不动。 不远处的白露看着主子忽然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转而又摇了摇头自语道。 “……可惜那时三郡主太小了……” 而月离回了红楼还有着与白凤谈兴意犹未尽的感觉,可同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盘旋胸口间。 沧海变桑田,人说总要等个千万年的,但真正变的时候,只需要一刹那。 而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也是如此,也许,某个瞬间,不经意的,就会注定些什么。更也许,这一个瞬间将过去连自己都不明了的朦胧一下子便描绘出了清晰。 月离想的不错,白凤确实可以成为她的助手,人虽未到,但自从加入,一些戏和语言类的节目很快成形定下来了,三天不到就进入了排练期。 月离并没有瞒着林枫和青衣,两人听了各自想的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感觉到点什么。 林枫对白凤了解不多,知道白凤是个才子,未嫁之时名声就显出来,后来参加选秀,被皇上指婚给月华为侧夫,当时月华怀着身孕。说起来月华那个侍人小苏也是个有心计的,竟然叫月华在迎娶侧夫的时候怀上他的孩子。由于是第一个孩子,怕拿掉对以后影响,就生了下来,所以白凤嫁过来两年后才和月华圆的房。白家对此事颇有不满,但碍于皇上指婚,又因为月华出身亲王府,品貌端正,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也就没说什么。 白凤嫁过来应该是过得不错,月华秉性贤淑,人也随和,可如今平平过了年都四岁了,月华还是没有白凤的孩子,白凤是侧夫,从哪方面说有个孩子才是正常。难道说身体有什么暗疾,不能啊,参加选秀的人查的可紧……林枫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看了眼对面忙碌的月离,听得出来月离对白凤很欣赏,心里总有点不自在,也说不出哪里不自在。 真没想到市民热卖的凤雏的书竟然是出自白凤之手。林枫从没看过,因为没时间,不过听了月离所言盘算着叫红尘把凤雏写的书都买回来,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叫月离评价那么高。 “你想什么?”月离看林枫在那入神了,过来关心地道,“是不是这几天累了?” 林枫不假思索地。 “想你了。” 月离大感意外,看看人们都在外间忙,用后背挡住门口的视线,低声道。 “要不在这里啊?” “……去忙吧!”林枫生硬地赶开了月离。 青衣听完月离说的话就开始翻白凤写的书,翻一会想一会,最后感慨地想,一个林枫就弄这么大的动静,再来个白凤……摇了摇头。 月离并没有说什么,可他还是该不该想的都想了,毕竟有了林枫这个例子。 这边的事进入正轨,而粮食买卖的生意也有了进展,月朗在沉寂几天后来找月离商议具体细节了。 姐妹两个还是在上次聚会的地方摆上酒菜,边吃边谈。这次月朗完全是谈正事的样子,地图、西北的种子都带来了,详细地给月离介绍起来,月离时不时插几句,一直讨论到很久,这件事就这样也定了下来,月朗控股,持百分之五十一,月华和月离各占百分之十五,另外百分之二十预留给西北那边的月朗朋友。 “她叫金咤兰,过了年我亲自走一趟,当面跟她说。” “二姐,我和你一起去,也好熟悉熟悉那的地理环境。” “林家的事怎么办?” “一年的试练呢,再说这也是为了这件事。” “行!出了正月十五,我们定一下时间。” 正事定下来,月朗浑身感到轻松和月离推杯换盏起来,自然谈到了月华,月离才知道这几日月华都在大公主府,带着大公主准备年礼。 年礼对老百姓来说简单,可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来说可麻烦得多。臣子们借机挖空心思讨好上位者,而那些公主们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借机拉拢臣子们,这里面要顾及到品级、喜好、怎么搭配、寓意等等。 虽然皇上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却也要为宫宴上赏赐而花心思。 每年月华都为大公主安排年礼,今年也不例外,不同往年的是今年月华被留宿在了大公主府。 “大姐这是为了将来打算。”月离随意地道。 月朗愣了下,不悦地道。 “你也认为大公主会坐上那个位置?” “二姐以为呢?” “我,哼!她要坐上那个位置我就把脑袋给她!” “为何?” 月朗嘲讽地道。 “好色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对于一个长公主的身份人来说没有毛病都能给你找出毛病来呢,别说你还有毛病了!更何况大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好色,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公主府男人最多,大公主!那是老的小的都有,皇上能放心把江山交给她,做梦吧!大姐,糊涂啊!” “应该大公主对大姐不错。” “是不错,用得着啊,能不好吗!还有,大姐的父亲范侧夫和当今的皇夫是同族,算起来大姐还得对皇夫叫一声伯,而把大姐和大公主绑在一起的也是托皇夫的福。范侧夫自以为自己的女儿攀上了一棵大树,其实就是棵烂树!” 月离对月朗对大公主不加掩饰的厌恶有些疑惑。 “她是长公主,父亲又是皇夫,范家在朝中势力不小,范侧夫这么想也对。” “你也这么认为?”月朗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道,“有三件事就决定了大公主绝不会得到那个位置。” “哪三件事?” “大公主还有个弟弟,生下来就有些问题,听说有一次大公主嫌弃,打了一顿,正好被皇上看见,皇上说了句,他就算是猪,也是你的亲弟弟!后来皇夫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并把那个孩子弄到宫外去养了。这是第一件事。那个死去的七公主你知道吧,她腿脚有残疾,父亲死得早,在皇夫身边养大,在一次选秀皇上给她指了一个美人。那个男子长的简直像天上下来的人一样,大公主看上了,索要无果,经常去七公主那里,很快就上了手。七公主在娶星灿国那个瞎子皇子的当晚,她在干什么,在那个美人的床上呢。七公主腿瘸,心可不瘸,她不知道吗,都说她是心悸死的,我看是活活被大公主气死的。可惜这个美人还是给七公主陪了葬,大公主那哭得真是肝肠寸断,可谁不知道她哭得是那个美人。最后一件事,大公主喜欢娈童,还是雌雄的。据说有一对姐弟,还不到十岁,姐姐被玩死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皇上叫她闭门思过一年。这下她才老实。可老话怎么说,狗改不了吃屎!就这三件事皇上还能看不清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二姐说的是。”月离附和道。 月朗愣了愣狠狠瞪了一眼月离。 “你在套你二姐话是吧?” “呵呵!二姐,我可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个办法叫大公主会慢慢放弃大姐的。” 月朗想想,月离好像是说过,又瞪了她一眼。 “下次别给你二姐玩心眼!” 月离笑笑。 很快月离所说的会叫大公主慢慢放弃月华的结果出来了。 十公主受了月离的指使央求八公主上个折子,奏明皇上十公主的基金成立,并恳请皇上题字挂匾。 八公主本来是不愿把十公主的事弄到朝堂上,在她看来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架不住十公主的磨人只好拟了份折子,在早朝上递交上去,想不到皇上龙颜大悦,夸奖了十公主长大了,又夸奖了八公主能为朕分忧,国之幸、民之幸等。最重要的是皇上下旨其他公主、大臣,以及子女不准仿效,想为百姓做事,只能将银子给十公主,还有十公主的基金可以独自支配,不用经过户部,并且当即捐出百两黄金给十公主。 【第44章】 大臣们对十公主再熟悉不过,有名的胡闹公主嘛,如今能想出这件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们自然也没看上十公主的什么基金,但是皇上的态度不容忽视,见皇上捐出百两黄金也纷纷慷慨解囊,一个早朝下来八公主竟然得到了近五千两白银,三百两黄金,还有些古玩、字画等。 当时大公主当然也在场,看到八公主风光的样子,嫉妒的咬牙切齿,可仔细一琢磨,十公主是什么材料她还不知道吗,八公主聪明,但也不会想到用这样的民间玩意来讨好皇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背后有人!谁,月离!十公主亲近月离谁都知道的,除了月离没第二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公主也是很聪明的。只是被嫉妒冲昏了脑袋,一时忘了想月离要做什么,而是想,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月离为什么不找她!这是要投靠八公主了吗!月华为什么没告诉她!再加上寒紫羽的事郁闷、跟父亲要小瞎子还没结果,这些天火气就大,便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在了月华身上。 而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 有些大臣大公主是不方便拉拢的,只有月华出面了,年礼也是以月华的身份送,而月华府上的年礼由白凤准备,往年没出什么事,可今年,由于小苏帮忙出了岔子。 小苏自从有了孩子,心气可不是高了一点半点,特别是被抬上侍郎后就主动管起了家。白凤虽然对他不喜,有错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说说,就像那次月离在场时,私下里却是从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想管家就叫他管,除了钥匙没交这几个月府里的大小事都是由他处理的。 小苏知道年礼的重要,只在一边看,偷学。白凤明白他的心思,也由着他,还主动告诉他一些人的喜好、官位、品级应送什么礼。 白凤不喜欢这些俗务,既然小苏喜欢以后叫他弄吧。 小苏很有心计的悄悄记下,可一时自作聪明,见一个大臣的年礼太素了,瞧着一个红色花瓶很漂亮,就自作主张地放进去一起送过去了。不想事情就坏在了这个花瓶上。 那个大臣夏天的时候父亲去世了,虽是过年可有眼力见的送来的东西都是素净的,偏偏华郡主府送来个红色花瓶,还是放在其他素净的物件上,那个显眼就别提了。这个大臣是清流一派的核心,平日里还算半个言官,大公主一直想拉拢她,都没有如愿,只好交给月华。这个大臣知道大公主的心思,也知道月华是大公主的人,可她认为大公主品行不端,堂堂一国的长公主没有半点长公主尊容,只是不好推脱月华送的礼,始终态度含糊,这次终于有了说辞,态度很强硬,言语很犀利,年礼自然原封不动地退回。 月华刚被大公主训斥了一顿,心里正憋闷着,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大怒,叫来了白凤问明缘由。 白凤只说他疏忽,月华不信,一查把小苏查出来了,小苏抱着平平跪在月华脚下,哭天抹泪承认自己错了,平平吓得也大哭起来。 “来人,把平郡主抱出去。”月华吩咐。 过来个侍儿过来抱平平,小苏哭得更厉害,平平看爹爹哭扭着身子哭声更高。 “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类似这种情况小苏都会抱着平平出现在月华面前,这是他一贯的行为,为的就是叫月华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为难他。 月华被吵得有点头疼,抚着额角,目光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白凤垂着眼跪在那,听着那边的动静,一脸的平静,事实上他心里也没有半点起伏。 他的神情很快落到月华的眼里,胸口忽然就感到一阵窒闷,没再管脚下这对父女的哭声,起身来到白凤跟前,站在那,微微垂头看着白凤,一言没发。 觉察到了月华的异样小苏和平平父女俩也停止了哭声,都向这边望来,感到气氛有些压抑。 “你想要干什么?嗯?”月华终于出声了,低沉的声音压制着什么东西。 “是我疏忽,请郡主责罚。”白凤淡淡地道,像在说别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月华怒道,提高了声音。 平平一哆嗦,小苏赶紧抱紧,也吓得身体颤动。 月华很少动怒,至多是冷声训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月华发这么大的火,尽管不是对他,可他也害怕。只是有些奇怪,不是他做错的事吗,为什么对白凤发火,随即是庆幸,又默默祈祷神明,千万不要再冲他来了,下次他再也不干年礼的事了,谁知道谁家死了人,太可怕了! “你身为侧夫不管家,你身为侧夫年礼叫侍郎插手,你……”月华俯身怒斥,“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白凤,沉默。 月华想到他一次次拒绝同房,想到他刚才那种置身事外的样子,想到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态度,又想到大公主那番恶语相伤,回来竟没有一个人能宽慰,她有夫啊,夫还是才子,可是对她只言片语都没有,这些年来他同她才说过几句话!疏忽?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疏忽,他就是不用心啊,不,他的心根本就没在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恨又气又是委屈,手攥成拳头。 “白凤!”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若不愿意在这个家呆着,就搬到你那个破书铺去!”疾步离开。 月华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呆了,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只有白凤还是平平静静的,起身慢慢走出来,静静地叫侍儿收拾东西。 小苏抱着平平追出来。 “白侧夫,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凤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 “那……”小苏还想说什么,白凤转身走了。 白凤带的东西很简单,几本书,一套笔、衣服,茶叶,简简单单坐着车走了。 小苏看着白凤的车远去,到现在还没太反应过来,白凤走了,这府里唯一的夫竟然走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白凤为什么敢这么做,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车帘放下的时候,白凤长出了一口气,有种轻松感。 他才发现他不喜欢这里,从来都没喜欢过,大郡主人很好,对他也很尊重,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原来还可以忍受,但现在……他竟然无法忍受了,以前就算月华说比这再严重的话他也不敢真的离开……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坚强了呢?白凤随着车摇晃,脸上露出一点晦涩的笑意。 就在白凤离开时月华正在月离这边问起十公主的基金的事。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大姐,我是故意没告诉你。”月离关上了门,坦言道,“给你说你会告诉大公主,所以才没说。” “你……”月华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晃了晃。 月离扶住了月华坐下,缓缓道。 “大姐,我的意思就是想叫大公主对你有隔阂,慢慢排斥你,放下你。她不是个好主子,将来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大姐跟着她不会落到任何好处。” 月华看着月离,很久叹了口气。 “大公主……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 “大姐,就算她很好,她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月离淡淡地道,口气却十分肯定。 如果她没有选择那条路也不会这么快动手。月华是她身边的人,以后还会有很多事,月华必须和大公主撇清关系,可以月华的性格自然是不会背离大公主的,那也只能叫大公主放弃月华。 这件事只是个开始。 “你二姐是不是又给你说大公主的那三件事了?”看月离的表情就知道是了,月华再次叹气,“你不要听你二姐的,她……唉!你可知你二姐为何十三岁就出去做生意吗?” “为何?” “为了一个男人!”月华一脸的无奈。 月朗十三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相公,并要娶他过门,可事与愿违这个人被大公主看上,强行占有,当天夜里那个人就悬梁自尽了。月朗拿着刀要去杀大公主,月华拦下了她。 这个相公月华是知道的,以为月朗不过是一时新鲜,可没想到拦下月朗,月朗就出去做生意了,一走就是几年。后来每次写信给她都说不要给大公主做事,月华才知道月朗并没有忘记当年的事。 对此很不理解,一个相公有那么重要吗?那个人有多好叫月朗始终念念不忘? 她也有夫侍,她不会薄待谁,也不会宠爱谁,都是一视同仁,她无法明白月朗所说的那种感情,没了一个人就觉得没意思,活着就是为了给这个人报仇,如果真有这样的感情,那也太没理智了,她宁可不要。 满府的夫侍,月华却从没体会过爱情的滋味。 【第45章】 “大公主并不知道那个相公是你二姐的人,是你二姐总想扳倒大公主……” “大姐,我不信那个相公没有对大公主说,如果没说不至于自尽,如果说了那就是大公主的责任。就算没说,大姐不是说了吗,是强行,有可能不许他开口,这还是大公主的错。” 这些事并不重要,即使大公主种的是善果,有她月离参与进来也注定是炮灰。 “大公主真的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她现在处境很难……”月华依然倾向于大公主。 月离知道想叫月华完全脱离大公主还要花费一番心思的,这个感情是最难断的。 月华走后月朗进来,她先一步听说了大公主在朝堂上落了面子,还骂了月华一顿,刚才月华来也多少偷听了几句。 “真有你的!”打了月离一拳,月朗愉快地笑了,接着又露出担忧来,“看大姐的意思,对大公主还没死心。” “大姐会想通的。”来日方长,这只是刚刚开始。 接着月离叫十公主、八公主各自找个理帐的,户部也再出个人,共同管理基金。而她也会找一个人,不过只是专门记账,以后每进一笔,每出一笔都要有这三方面的人签字,盖章,账本也是要有三个人同时的签名、盖章才有效,好使银钱进出更透明。 她们是公主,不可能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找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这样公平,而她暂时由刘嫂代替,年后换人。 公主不以为那是公主的事,但不能因此就不明不白,银钱可是大事,最容易出错,这样,日后出什么岔子也能说清楚。 十公主从八公主那里接过一笔银钱笑得合不拢嘴,更相信月离了,觉得麻烦,想叫月离找个人算了,月离板着脸教训了她几句,然后口气一缓。 “婉儿,做什么事都要有规矩,这为你好,也为大家好,八公主、皇上这么支持你,你更要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那我现在做得好吗?” 月离笑了。 “你进步很快,潜力无限,只要你对自己有耐心!” 十公主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星星。 “我会找一个最好的人来!” “好!” 八公主听了,看月离的目光有些复杂,三郡主啊,这个三郡主真叫人佩服! 第一次看到月离训斥妹妹,那真是很严格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月离是妹妹的亲姐姐呢。更跌眼镜的是妹妹竟然听从了,还很感动的样子。当然月离的那句夸奖一点都叫人挑不出毛病,即使再认定那是马屁,也拍的合情合理,拍的叫妹妹受用。 进步,妹妹确实是进步了。潜力,这个模糊,却好听。对自己有耐心,需要多长时间呢? 八公主像是神经了,月离说的每个字都反复分析了半天。 这也不能怪她,在朝堂上得到皇上的夸奖,大公主那嫉妒的样子也叫她感到很痛快,回来听到大公主把月华骂了,心里更是叫好。月华对大公主那是忠心耿耿,大公主却因为这件事把月华骂了,真是愚蠢之极!可想到在这件事上自己扮演的角色,心里不由窜出了一股凉气! 这一切看上去很随意,过年了、演出节目、筹集银钱、给百姓造暖房,要个名,讨个好,可事情出来的效果并非这样,细想想这都是早算计好了,不然妹妹不会拉她进来,不会让她上折子。她是风光了,却是叫人算计进去的风光。 而且皇上的反应也超出了她的想象,特别是皇上还命这件事完全交给十公主来做,她只是协助,不能管束。 她疑惑更甚,皇上确实宠爱妹妹,但从没这样宠爱过,更没这样的信任。这可不是哄小孩。还是…… 折子上没写月离,可皇上真不知道这背后有月离的手笔吗? 就这两点,她也得把这里盯紧。本来还盘算着怎么插进自己的人,没想到月离竟然叫她们出人来管理,而月离出的人只是记账。 如果账本做手脚,可还有三方面的人签字、盖章才有效呢,这是什么意思? 月离越是这样放得开,八公主就越是不敢掉以轻心,一定得找一个精通理帐的亲信过来! “三郡主,那户部出的人怎么办?”八公主试探了一句。 “那是八公主考虑的事。” 月离淡淡笑着,没有得意、也没有太高兴,还是开始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话里的意思却叫八公主很不舒服,什么是她应该考虑的,只听月离接着道。 “八公主不必提我,这都是为了十公主基金正常运转。” 八公主一愣,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十公主投来幽怨的目光,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出来的时候十公主问。 “八姐不是一直想把月离拉过来吗,现在她过来了,八姐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八公主看了看傻妹妹,苦笑笑。 为了林家她确实想要拉拢月离,就算月离不投靠她,也不想叫大公主?br /gt; 夫侍成群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1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9部分阅读 主得了去。可这段日子下来,她才感到没自信驾驭得了这个人。更何况她也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投靠了她。 “听姐姐的,防着她点。”八公主轻声叮嘱,转身走了。 十公主一脸茫然,防?防什么呢? “月离,你叫十公主弄基金就是为了大公主和大姐产生隔阂?” 两位公主离开,在里屋听的清楚地月朗问月离。 “自然不是,到时候二姐就知道了。”月离不想多谈。 月朗打量着这个妹妹,月华曾在信上说过,对这个妹妹看不透,这才回来几日,这个妹妹就叫她领教了这三个字:看不透。 粮食买卖,那么大的生意,那么长的计划是她想出来的,还有条有理,像是做惯了的。而这件事,基金是民间富甲为了扬善名玩的玩意,竟然叫她挪用到这里来了。而且听她这意思,叫大公主和月华产生隔阂不过是顺手,那不是顺手又会是什么呢? 刚才也听到了,十公主就不必说了,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或者说一个莽撞的公主被她调教的会办事了,还看不出她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而八公主,有名的精明,可刚才听了,也被她算计了,还说不出来。心里不禁生出点寒意。 “月离,你可别算计你二姐啊。” 月离微怔。 “二姐,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行了!你二姐没读多少书,你就别给你二姐玩这些了!” “二姐,信任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月离,你二姐很直,有事说事,别这么绕着啊。” “好!”月离仰脸冲月朗真诚一笑,“我即使算计自家的姐姐也出于好意。” “……你,这个小丫头!”月朗愣了下敲了月离一下。 那种寒意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御书房内,龙诞香索绕,不时传出一声清脆的落子声音。皇上一个人坐在那下着棋,听完来报,挥手叫人下去,微笑了一下,睥睨天下的威仪随着这个微笑冲淡了一些,更多的是流露出慈母般的温情,离儿,朕倒要瞧瞧你这盘棋意欲如何? 华郡主府。 “什么,他走了?!” 月华听到白凤真的去他那破书铺了,呆了好半天,伸手就将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上,啪!茶碗连同茶迸溅的到处都是。 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暗暗埋怨白侧夫,好好地这是闹什么,都要过年了啊!害的他们担惊受怕的。 “都下去吧。” 月华摆手叫所有人下去,有些失神。 小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一面想趁机安慰下月华,这个是固宠的好机会,可另一方面也害怕,平平睡了,他不能抱来,一旦月华发脾气可怎么好,正犹豫着忽然听到月华道。 “你说,他为什么要走?” 小苏一激灵,知道月华说的是白凤,也不顾上想其他的,上前小心地道。 “大郡主,其实白侧夫就是一时想不开,等想开了他自然会回来。” “他要是不回来呢?” “大郡主,天晚了,小苏伺候你歇着吧?” 月华抬眼看上他,小苏目光一缩,垂着头,低喃地道。 “小苏说错什么了吗?” 月华没回答他,而是目光越过他停留到别处。 白凤对她就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那个看起来有些温吞吞的人…… “来人,备车!” “大郡主,这么晚了,您……” “过年了,这府里没有他,你能应付的了吗?” “……不能。” 没等他说出口,月华就匆匆走了。 小苏站在空荡荡的厅堂上。 大郡主去接白侧夫了,他知道。他忽然明白,无论他如何努力,即使是第一个小郡主的父亲,也不及白凤,因为在大郡主的心目中,白凤是夫,就算没同过房。 小苏很受伤,很受伤。 一个吻落下去,林枫脸颊化开了一点红晕,灯光晃照下,神情诱人。 月离笑笑,靠着他,手掌抚摸着他温暖的后材,低声絮语。 “过了年,我要和月朗去西北,你做好准备,等我的信。” “不能不去吗?” “不能,我还要给你找个身份呢。等西北那边打通,就可以往十公主的基金注入银钱了。管理基金里会有个叫绿绮的人,可以盯信。她是记账的,到时候画这个符号她就知道怎么做了。”月离抽出林枫的发簪在墙上画了个yl。 “这是什么意思?” “我名字的缩写。” “记住了。你要去很久?“ “还不知道。” 接下来会很忙,月离怕到时候没有时间交代,正好今晚抽空过来告诉他。 “青衣留下。” “青衣知道我们的事?” “知道。” “还有谁?” “青轩,刘嫂。” 刘嫂他知道,那次在车里和月离……刘嫂就在外面,想想身体有点热,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 “青轩可靠吗?” “他是宫侍人,瞒不了的。这个人可以信任,宫里那边需要他。正月演出的时候,八公主会安排侍卫,不用管她,我们安排一些人手扮成下人混在演艺人中,只要确保她们的安全就行。” 八公主现在会尽力叫演出成功,但不一定能考虑到演艺人员,这些人可是她选出的艺术种子人才,一个都不能出事。 “我知道了。你谁也不带?” “嗯。月朗会带人的。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叫青衣做,进宫叫青轩跟着,坐刘嫂的车,青衣留家。我院子里的人,大的小的都不能动,如果有人过来要人直接拒绝。不行的话叫王爷出面,为了我顺利继承林家产业王爷会站在我这边的。我走时再跟她说一下。在家你注意范秀,有处注意大公主,有事……” “月离!”林枫微有不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他们会完整无损地等着你回来。”停了停,“还有吗?” “你都说了你不是三岁小孩,我还能有吗?” 林枫闻言轻轻掐了月离一下。 “什么时候走?” “得过了正月十五。现在跟你说是叫你心里有个数,当时候也好……怎么了,那么看着我?” “没事。”林枫笑了,感觉月离有点絮叨了,可心里却甜得很浓,“你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我是说……” “我知道,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林枫,我们最多不到两年的时间,产业转移、还要正常运转,时间紧,而且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 林枫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月离,叫你受累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个。再说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消遣了,其实挺好玩的。” “你……”林枫怪异地看着月离,半晌,“奢侈!”这么大动静,牵扯这么多人,在月离眼里不过是个玩,不是奢侈是什么? “这一切不是都为了你吗,怎么你还装作不知道?”月离凑近他的脸,沉声道。 林枫马上转移开视钱,手停在月离腰带上,心怦怦乱跳地解开了。 月离惊讶住,林枫在干什么? 林枫解下月离的腰带,分开她的外衣,看到的是自己做的棉衣,身体更是一热,她,一直穿着呢…… 月离垂眼看着林枫将她最里层的衣服扯开,其实就三层衣服。 “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林枫脸贴上月离的胸口,很凉,很软。 “穿多了,你脱的时候多麻烦啊。”月离抚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道。 感觉怀里的林枫一颤,接着听到含糊的声音。 “月离,我想要你……”双手紧紧楼着月离的腰,温热的吻划过,胸前一片湿意。 林枫的主动叫月离既意外又欢喜。 “像上次一样做,好不好?” 林枫又是一颤,点了点头,脸始终埋在月离的怀前不出来。 月离推倒他,亲上他的唇,看着他的眼。 林枫捧起月离的脸回应着。 “为什么?” “什么?” “这么主动?” “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林枫类似叹息的声音响起。 月离怔了下,加重了吻,一路亲下,触及着林枫温暖的身体,有点冰火相激,听着林枫难耐的声音,心里一阵阵收紧,脸颊碰到那怒放的坚硬,慢慢含上,像是含住了林枫的灵魂。 有人说关了灯谁都一样,那是指身体,而不一样的是灵魂。我们正是被灵魂吸引在身体上体现,这便是灵与肉结合的由来。 林枫的灵魂,孤绝骄傲之下孕育着自卑脆弱和强横坚毅两种液体,混合着交织着,只要碰上适当的外力就会为之热情奔放,一泻千里,滔滔不绝,在这具身体上渲染出最诱惑的艳色,叫人疯狂。 月离给林枫的灵魂进行了充分的滋养,然后去享受它的成果。 起落不断,随着身体的愉悦心灵跟着在飞翔,上上到九重天,下下到九渊地,完全融化,白由飘扬,然后再徐徐聚扰,回到实处。 那种巅峰的妙趣瞬间刹那,却叫你回味无穷。 人只有两种状态最美,一个是认真工作的时候,体面的美。而另一个就是进行原始运动的时候,粗野、狂烈,堕落,沉沦,直接,霸道,天堂的靡艳,地狱的圣洁,身体的碰撞,精神的激荡,进进出出,不需要任何修饰。 终于,月离感到体内的温热,林枫畅快地一声高吟,潮起潮落的余韵叫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微微战栗。 而月离却感到潮落之后,林枫那股温热迅速被体内的阴柔之力吸收,流转经脉,不尽的舒服,片刻后恢复正常。 这样的感觉以前似乎也有过,但都没有这次这么明显,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所以她忽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采阳补阴? “你怎么样?”月离忙问林枫。 “有点累。”林枫还是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看着月离,手无力地抚上月离的脸,“不过很舒服。” 月离过来想亲亲他,哪知林枫偏过脸,说了两个煞风景的字。 “漱口。” 月离轻笑出声。 “你,唉!” 漱了口,林枫主动亲上了。 林枫的主动叫月离身体猛地窜出火热。 “怎么了?”林枫感觉到月离的异样问。 “没事。”月离克制住,不能再要了,再要林枫的身体受不了,搭上林枫的脉,没什么不妥,放下心。 “我没那么虚弱。”林枫知道月离的意思,月离这么爱惜自己,开心的同时也有点伤自尊。 “是我的问题。”月离叹了口气,有可能《素女心经》就是这样的功夫,从上次找林枫的速度来看,现在的迹象应该表明功力增进了。 这是好事,可,哪有那么多的人采啊?有时还得是童子之身。 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月离,你觉得风雅写的书哪里好?”林枫手在月离身上游走着,越摸越觉得好摸,冰凉、柔软、光泽、干净、曲线玲珑,还忍不住想蹭着,亲着,恨不得与之相融。 如今的林枫放开了许多。 “什么?” “……没什么。” “你说白凤写的书哪里好?quot; “你都听到了还问。” 月离有点奇怪,这时候林枫问这个干什么。 林枫有点不自在了。 “太晚了,你回去吧。” “嗯。”月离想起了青衣开始给林枫治腿了,“腿感觉怎么样?”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就是青衣捏的有点疼,有点热。”林枫闷闷地道。 “我不在,你要好好配合。” “知道了。”林枫别扭地转过脸去,“我叫红尘买了些风雅的书,你想看拿去吧。” 月离看着他,心思忽转。 “我记得没说过想看他写的书啊?” “你不说他的文采很好吗!”林枫有点生气。 “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月离不确定地道。 “太晚了,你快回去吧。”又是这句话。 “唉,林枫,你……你想什么呢?” 白凤再有文采,他是她的姐夫,这和林枫不一样,林枫叫她心疼,白凤,她只是欣赏,再多就是知己的感觉,林枫吃醋也不应该吃他的啊。 是哪出了问题呢? “林枫,说话!”月离推了推他。 半天林枫才道。 “炕上那边的红柜子里有几个本子,最下面的有本线装的,你拿去看。” “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 月离也没穿衣服就起身走了过去,林枫看到月离身体匀称,线条美好,头发挽着,露出大半的后背,在灯光下,泛起珠玉般的光泽,犹如宝贝一样散发着叫人贪婪的殄贵之色,当月离找到林枫说的那个本子转头看向林枫。 “是这个吗?”璀璨笑颜。 纤华侧影,笑颤了世事芳华,说的就是此时吧? 她就是个祸害!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出去太招风!可偏偏那么强大,无法关起来……林枫有点郁闷。 “是。” “我看看。” “回去看!” “不!” “月离,你混蛋!” “你又骂我,就看!”月离还是打开了本子。 “你……”气得林枫转头不去理她。 月离打开看了几页,顿时明白了。 这上面都是林枫写的诗词,还有曲子,以及画的画…… 林枫自视极高,青衣、青空、青轩、寒紫羽,都不曾入眼,因为觉得他们不懂月离,只有他,和月离无论做什么,都默契无间。可偏偏月离对白凤评价那么高。不就是玩文字吗,他也会,如果不是林家他也会写出书来,可能还会比白凤写得好。月离可以对任何人有任何感情,但这个欣赏,共鸣,精神的分享只属于他。不然他就不自在。叫月离找那个本子,内容就是他写的,小时候、少年的笔迹。看,他也是可以的,不比那个白凤差。 这时候,林枫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也没办法,月离都敢对他下手,别说白凤只是一个姐夫。他算看出来了,月离胆大包天,做事全凭心性,任性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他能不嫉妒吗。 “林枫……我会好好看的,你比他写的好。”月离过来抱上他的脖子。 “真的?” “真的。” “骗我!” 月离愣了,这样的林枫,真的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吻去。 月离走后,林枫贴在月离躺过的地方,神情有点复杂,白凤,白凤,怎么偏偏是他呢? 他希望月离开心,月离能满足,如果换个人他也许会帮上忙,可白凤,摇了摇头真的插不上手。 嫉妒但不是排斥,他争得是在月离心里的位置,而不是对某个人。那个人,或者说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自卑极致的自傲也好,自傲极致的自负也罢,不能不说,这种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而月离出来,看了看衣空,林枫竟然认为……白凤,白凤…… 心里依然是有种空落。 夜深了,北风随着车的前行呼呼地刮着车帘,月华坐在车里想着白凤。 五年前,她知道要娶白凤为侧夫,说实话,不是很高兴。白凤的才名也听说了,可就因为如此才不喜欢。她要娶一个能给她管家、一同生儿育女过日子的男人,不是整日吟诗写书的才子。她认为,琴棋书画都是移性的东西,了解即可,不宜过深。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两人在一起谈什么呢?可皇上下旨了,白凤的家世、品貌也都配得上这个侧夫,她只能娶。 可能是他的才名,皇上才没有指为正夫吧。 听说白凤的父亲也不喜欢这门亲事,大概也是因为侧夫这个身份,她更觉得不舒服。后来怀孕了,还是一个诗人的,可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得生下来。他没有隐瞒白家,实话实说。其实希望借孩子的事想叫白家拒他这门亲事,毕竟她不想违背皇上的意思,以白家的名望,皇上应该不会为难。可没想到白凤还是嫁了,而且本人同意的,她听了心里感到几分歉意,对白凤的印象好了些,以至于成亲那晚白凤尿了床,都没怪他。 因为怀着孕,不能行房事,就暂时和白凤分开住,直到孩子出生三个月后,确定身体康健才圆房。可那晚白凤又尿了床,接着就病了。 记不清具体怎么回事,只记得白凤当时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然后床湿了,接着人就晕了过去。就这样白凤的病拖到了现在。大夫说这是心里惧怕房事的反应,慢慢适应就好了。 她自然不会去勉强白凤,相反对白凤的歉意也会叫她等着白凤适应。 户部的事很繁琐,再加上还要为大公主谋划,每天都忙得身心疲惫,也无心去想其他,回来本想给白凤侧夫的体面去他房里歇着,可每次白凤都是坐到天亮,很惧怕的样子,这样的反应换做任何人也没心情待下去,来了两次也就不再来了。 她很累,回家只想好好歇歇,没有精力去想白凤怎么回事。 两人见面越来越少,除了正事几乎不怎么说话,再加上小苏体贴温存,还有孩子,也就完全放下了白凤。好像白凤不是她的夫,只是个管家,直到父亲叫他和白凤要个孩子。 白凤除了有那种怪毛病其他都好,管家打理、孝敬父母、处事得当,虽然喜欢写写画画,没多往他的书铺跑,但也没耽误正事。父亲的意思要个孩子扶白凤为正夫,与其要个不知性情的还不如扶一个身边的人好。她也动心了。 可自从在王府里她主动遭到拒绝后,才发觉白凤似乎变了。 车停了,月华下了车,紧了紧斗篷,看到街边的书铺,上面的匾额刻了四个宇:凤雏书铺。两边挂着灯笼,将字迹照得清清楚楚。 月华忽然就来了气,她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就真的跑到这来了!都是这书闹得! “月钰去叫门。” 跟来的侍儿赶紧过去叫开了门,白露夫妇都起来了,见过月华。 “白侧夫呢?”月华看也没看他们就进了门,声音很冷。 “回大郡主的话,白侧夫在书房里。” 月华没有半句废话,带着几个侍儿就往里走。 白露夫妇赶紧挑灯跟上。 来过这里两次,布置还是没变,前面书铺和后面小院离得挺远,院落里种着冬青,三间小屋,一间杂物,一间起居兼书房,还有一间厨房,这边就是白露夫妇两人,因为还要照顾书铺,所以很多事都要白凤自己做,可就这样的地方,他还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真是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白凤正在写大字,父亲说一手好字离不开练,日写一万是正常的,而他现在五千是极限了。 看着写的不是很满意,刚打算换纸,门啪地打开,这极粗鲁的声音叫他有点恼怒刚要喝斥,抬头就看到了月华进来,愣了。 白露关上了门。 “见过郡主。”白凤放下笔,恭敬地施礼,然后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又将椅子搬到那里,再然后站在离搬子三四步远的地方站下,微微垂着头,一副等着聆听训导的样子。 看了看他,坐在椅子上,拿起热茶喝了一口,沉默了半会开口。 “你这是闹的哪出?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这句执行的挺快!”说着缓缓口气,“要过年了,府里事多,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车就在外面,你收拾一下。”说着放下杯子欲要起身。 “郡主。” 月华抬头看上他。 白凤缓缓跪下。 “你这是要干什么!”月华还是站了起来,低吼道。 谁对谁错且不论,她已经亲自来接他了,他还要怎样? “郡主。”白凤沉稳地道,“白凤身为郡主侧夫,却未尽侧夫本分,且年礼上疏忽,陷郡生尴尬之地,打理内宅,却又懈息,郡主宽厚不予责罚,白凤感激不尽,自知愧对郡主,无颜回府……” “你给我住口!”月华厉声道,一半天咬着牙道,“……你想要我休你,是不是?” “是。”白凤依旧口气不变。 还真是!月华气的指着他,手指直哆嗦,身体一晃,扶住了桌子,坐下,看到那杯茶水,拿起向白凤的身上摔去。 白凤一动未动,杯子擦着面颊就飞了就飞了过去,啪的碎了。 月华的性子很随和,可就是再随和也是郡主,何况是她的夫要和她要休书,别说还待他不薄,能算怠慢这种伤面子事怎能不叫她动怒。 月华看着他,盯着他的表情,许久都没开口。 白凤的性格感觉一直温吞吞的,虽然做事挺干脆。是的,就是很干脆,要休书这样的事都这么干脆。 月华冷静了下来,直觉感到不是房事的问题。白凤很守规矩,应酬能推就推,几乎要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月华转声道,“我要听你心里话。” 白凤沉默半晌。 “郡主,我们是两种人,我说不清楚,郡主也不会懂。” 白凤这句话一出口,月华面色瞬间沉的吓人,白凤感觉到了但还是那副表情,丝毫没有退却,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空气窒闷的叫人喘不过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华冷笑道。 “是啊,你是大才子,我是俗人,我怎么会明白你这高洁雅士!不过,你是皇上指给我的侧夫,你是我明媒正娶抬进府的,这辈子这个名分都不会变!”说完转身疾步而去。 打开的门寒风灌进来,白凤狠狠打了个冷战,挣扎着站起来,手扶着膝盖,这时才感到后材全是冷汗。 害怕吗,有一点,对月华,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更对以后的境遇。 后悔吗……不,不后悔,她说过,人只能活一次,所以要用心,要用力。过了年他就二十岁了,二十年,浑浑噩噩,难道还在想这样过二十年吗,不,这才是最可怕的,他再不争等老了后悔吗? 最坏不过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案上那卷书稿《神雕侠侣》,这是由月离讲述,他正写的一本书,相濡以沫,笑傲江湖,真是很羡慕书里的那对神仙眷侣。白凤现在有一种人之将死的感觉。 月离不知道,她的一席话叫白凤经历了人生一场最大的暴风雨。 只是,风雨之后可会有彩虹? 人都说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好办,更何况不夜城是月曜国经济文化中心,林家是不夜城娱乐界的龙头老大,各地前来追求梦想、讨生活的艺人几乎都聚集在林家行营的场所,选艺人有了很大的空间,再加上十公主、及贵族圈里的朋友们加入,林枫强大精确的统筹计算,所以最终定下来年后演出节目的服装、道具、人员各方面都按计划备齐、排练异常顺利。 十天演出,每天两场,月离和林枫、十公主等人临时组建的小组考虑到,官员、命夫他们白天忙碌,只有晚上有些消遣时间,最终定下第一场放在白天露天,面向百姓,第二场安排在晚上室内,面向贵族。 室内好说,人员有数,而且都是有身份的,各自都会带着随从侍卫,主办方只维持全场的安全秩序即可。而面向百姓的露天场地就有些麻烦,首先是保温、然后就是安全。 为了叫更多的人看到,十公主叫姐姐八公主上奏皇上,面向百姓的露天场地选在十城区大门外,那里有一段挺长的主干道,还很宽敞,搭建演出棚、后场地方绰绰有余,最大的优势是侍卫好安排。沿着主干道两边都是一城区的隐藏弓箭堡垒,出去很远道路才有分支,而且四通八达,这样只在主干道两边安排侍卫维持秩序即可。安全保障了,周围设火盆、炉子等取温物也就容易了。 这样就能保证两个城区的百姓看到演出。但十公主并不满足,要求在演出时十个城区的大门全部开放。前面的皇上准奏了,并下旨,不夜城的大小官员全力配合,包括征调城外军士,只要不超过三千人。而十城区大门全部敞开的提议迟迟没有结果,急的十公主直跳脚,皇上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叫她怎么安排宣传啊,求见了几次,皇上都躲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如月离所说八公主会尽力帮着安排,所以这件事全交给十公主了,她现在只负责排练。只是听到皇上竟然为了叫十公主的演出顺利,允许从外征调军士,不禁感到有点可惜,如果再过些时候,她一定能利用这件事叫大公主彻底失去帝位的机会。 但现在不行,水未到,渠难成,真是浪费! 这件事最后八公主取了折中办法,前三天白天演出面向一城区、二城区两个城区,后两天演出场地设在三城区大门外,开四城区,面向三城区和四城区的人,关闭其他城区。不然人太多了,场面实在不好控制。皇上准奏,除了十公主不满意都挺满意。八公主黑着脸指着十公主骂。 “你还不满意,就这样你知道要调动多少人呜,整个不夜城都被你这件事快翻过来了!” 十公主有些失望,姐姐确实在帮她,也确实对她好,可还是感到姐姐瞧不起她做的事。为什么?难道姐姐做的就是大事,她做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婉儿,她是你亲姐姐,不会害你。”父亲道,“那个月离毕竟和你隔着一层,你要知道远近。你姐姐说得对,十个城区的大门都开了,那么多人,一旦出事难以收拾,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听那个月离的,她又不担责任,说说嘴,谁不会。” 十公主情绪很低落,这件事月离根本没过问,都是她自己的注意,可父亲竟然那么说月离,姐姐好像也对月离有成见,到底月离怎么了了呢。月离还没回来,姐姐就说过要拉月离过来,她接触月离姐姐不是也赞同吗,可现在怎么又变了。虚伪! 十公主正值青春叛逆时期,对人对事全凭感觉,感觉谁说的话舒服,就觉得谁好为这个人两肋抽刀也在所不辞。不然,就算亲人也没用! “月离,为何八姐要我防着你,为何父亲也说不要听你的,为何他们都瞧不起我做的画,为何!” 十公主这句话明显倒戈月离这边了。 月离正在检查演出的灯具,就听到十公主这番话,愣了下,放下手中的活,拉着她进了休息室。 “这是怎么了?” 十公主也感到自己说那句话鲁莽了,有些忐忑,但还是不服气地说了一遍。她不相信月离会害她,会害姐姐。 “就这件事啊。”月离给她拿了一盘果子干。 月曜国到了冬天吃什么都是干,果子干、蔬菜干、肉干,除了蔬菜干外其他还有味道,十公主喜欢吃果子干,月离叫人备足,确保十公主每次来都能吃上。 十公主看了又是一阵感动。其实在宫里父亲也时刻为她备着,八公主也会为她想着,可青春期的人就是这样,亲人为她做的再多也不及外人为她做的一点,确实有些不可理喻。 “婉儿,这点事就值得你心情不好了?那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到时候你还得死去?” “我……” 月离淡淡地道。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是顺利的,总有这个那个的困难,有的能克服有的克服不,你说的那件事就是克服不了的,八公主这么做已经是极限了,最好的结果了。” 十公主睁大了眼睛,嘴里还咬着果子干。 “她叫我防着你,你还为她说好话?”听听这话说的,心里完全倾向月离了。 “我们先说事。” 月离接着给她讲了如果开了十个城区的隐患,从官员到百姓,从朝堂到江湖,对演出的影响,以及后果,然后讲了按着八公主做法的利处,按着长远的打算。 其实和十公主沟通很简单,只要把她看做一个大人,认真地给她谈现实的问题,她就会明白,八公主是太把妹妹当做小孩子了,哄哄训训,只会适得其反。月离是个怪物,即使当十公主是孩子,遇事也会说清楚,像对大人那样说清楚。这对十公主来说,就是重视,尊重,而十公主这个年纪也正渴望这些。 “婉儿,想要更多的人认可就得拿出真本事来,否则没有人相信。” “那,那我们将来真的能到各地各国演出吗?我是说,我带着她们出去。” “当然能。”月离肯定地道,“现在是打基础,基础打好了,你会带着她们去更远的地方演出,叫更多的人知道十公主的基金,也知道十公主的演出团。” “太好了,十公主演出团,我喜欢这个名字,比那些什么什么班子强多了!”十公“生恢复了热情,激动地道。 “只是婉儿,你要把那些艺人好好保护起来,不能叫哪个高官想欺负就欺负,就算是公主、皇上也不行,你能做到这一点,天下艺人就会为你是从。” 月离这句庄严肃奇大胆的话,叫十公主立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高大得有点颤抖,天下艺人,为她是从,皇上都不行…… “我会好好保护她们,只要我十公主在,就算是,是……皇上能不能不算?她是我母亲……还是皇上……”十公主小声地和月离商量。 “不行,皇上必须算,还有你自己,也不能欺负艺人。”月离不让步。 “可我不敢……” “你到时候对皇上说,我也喜欢演艺,你欺负她们就等于欺负我,皇上就不会为难你了。只有你硬气。” 月离淡笑着看着她离开,这粒种子会为她开出怎样的花儿,怎样的果呢? 她月离用计凭的是千年穿越给她的大识大善,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欲意何为。 十公主在月离这里找到了动力,热情澎湃地去做宣传了,而这时月离得知了白凤和月华之间发生的事。 白凤要休书,月华不给,两人僵持不下,白家得信叫平辈们前来劝说白凤,开始白凤还应几句,后来就是冷笑,再后来冷笑也省了,只是沉默。而白凤的父亲听此信气的大骂,别看当初没看中这门亲事,可白凤既然嫁给了月家,那就是月家的人,他是读书人,容不得儿子违反纲常,而且还很是后悔当初叫儿子识宇读书、纵容写书,认为这都是书惹的祸,并要将书铺收回,看白凤还能到哪去。为了表明态度,亲自来到亲王府向范秀请罪,没有教导好儿子。范秀虽然气嘴,可表面上还是叫亲家放宽心,先不要收书铺,叫白凤自己想清楚,又派月朗的侧夫康氏前去劝说。白凤的父亲感激不尽,再三道歉,再三请求原谅白凤不检,范秀面上应着,暗里却进宫找皇夫商量解除这门亲事,白凤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女儿要了。再后来大公主的侧夫也出动了,大公主借此事和月华重归于好。 这件事在不夜城里传开,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什么的都有,月华失了面子是肯定的了。 而发生的这些才仅仅两天的时间。 “我也劝了,他一言不发。”月朗担忧地道,“大姐这几日心情很不好,还喝上了酒。月离,你有什么办法吗?” 月离略一沉思,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是大姐的家事,怎么会传的这么快?” “嗯?”月朗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公主干的?” “这机会多好,即能借此事接近大姐,还能发泄一下。这样的事无伤大局,但能起到警告的作用,就算大姐知道也说不出什么。” 月朗也觉得月离说的有道理,这确是大公主干出来的事。 “那怎么办?” “这得先知道大姐是什么态度。” “问不出来,也不说休,也不说不休,跟姐夫一个样,默欲!你和大姐谈吧!” 月朗知道因为自己过去感情的问题,月华对她不满意,她开口还不如不开口。再说她的建议是不休就把白凤绑回去,休就赶紧的,是上奏皇上,还是怎么,不能在那耗着,可月华好像为官大了,官场上的拖的习惯也带到家事上来了。还是叫月离去试试吧,兴许能说动月华。 月离隐约感到白凤忽然这么做有可能因为自己那天的那番话,事情因她而起,她不能不管,可怎么管呢? “我听父亲说,大姐和姐夫一直没同房。”月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有关范秀父女的事,张敏还是很了解的。府里月王爷的侍郎可不止他一个,就给他生了女儿,没点本事做但得到吗。 “为什么?”月离有些意外。 “听说姐夫心里有什么障碍。其实我看,多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大姐想要姐夫也不成了,范侧夫往宫里去,我可不相信他会为白凤说好话。” 月离淡淡笑了。 “皇夫会正中下怀,再给大姐安排个自己人,这样大姐就更容易拿捏。” “不错,没有这件事,皇夫也会给大姐指个人。过了年就是选秀,大姐、我、一些公主们都要指正夫的。如果皇夫给大姐指个他们的人为正夫,大姐想摆脱大公主还真是不容易。这些得给大姐说说。” 月离点头,知道该怎么管这件事了。 当日晚上,她叫月华出来一起吃饭,月朗借故躲了,饭桌上月离直接问月华喜欢白凤吗,月华被问愣了,很快有些严厉地道。 “你不要学你二姐!”停了停道,“他是皇上指给我的侧夫。”便再没了下文。 “大姐的意思是,白凤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皇上指的侧夫?” 月华看了月离一会,叹了口气。 “我知道是你二姐叫你来劝我的,我也知道你们为我好,你们说的那此爱呀情呀我理解不了,不要给我说了。我就不明白我自认为对得起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要休书,他这是叫我休他吗,是他休我!” “大姐是觉得落了面子吗?quot; “面子,我还有面子吗?不夜城谁不知道亲王府大郡主的侧夫要休书!白家面上说得好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我知道大姐的意思了。” “我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姐的意思是想要姐夫回府,和以前一样,是吧?” 月华怔住,苦笑笑。 “和以前一样,能一样吗?” “大姐。”月离按住月华的酒杯,“你听我说,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了不是你和姐夫过不过了,而是关系到了你将来的仕途。”说着详细地讲了一遍,“大姐,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想不到,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月华呆了半晌,颓废地道。 “承认什么?”带着半醉的口气道,“是大公主做的又怎样,她是好主子坏主子又怎么样,我跟随大公主这些年谋划了多少,谁不知道我是大公主的人,我还能换个主子?为人臣者不忠,路也就绝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老大,父亲和皇夫是同族,我又和大公主一起玩大,这里面算计不算计的不重要了,跟谁都一样。公主、郡主,嫡出、庶出,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我又能怎么选?能选的话我倒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百姓。” “大姐严重了,百姓要为吃喝发愁,为官者欺负委屈,生存空间还没有郡主大呢。” “小妹,你跟你二姐都是自由身,你们做你们喜欢的事,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大姐,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严重。大姐若信我,我有办法叫大姐摆脱大公主。” “你有什么办法,摆脱了她投靠八公主吗?” “我不明白,大姐为何总想着投靠?” 月华看着月离,像是看着一个孩子。 “朝?br /gt; 夫侍成群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0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0部分阅读 朝中中立的大臣几乎没有,就连清流还暗里依附某个公主。” 月离略一怔。 “皇上春秋正盛,她们…… 月华摆手制止住月离,压低声音道。 “我给你说,你不要说出去,这件事你二姐都不知道。皇上习武走火入魔,武功全废,太医诊断,在不伤神的情况下可保十年,现在已经过了六年了。做皇上哪有不伤神的,所以谁不为自己谋后路啊。” “这件事都谁知道?” “当年那个太医灭口了,母亲把事情压下来了,我是听大公主说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小妹!” 月华目光炯炯,语气加重。 月离没有温度的目光直视上月华的眼睛,半天月华微微躲开了她的视线,端起酒喝起来。 且不说大公主是信任,还是威吓,将这么隐秘的事告诉月华,单说月华说给了她,她也得说话直接些。 “大姐,母亲说过,要我当你和二姐是亲姐姐,我自认为要对得起这句话。我知道大公主跟大姐说这句话的用意,和大姐给我说的用意一样,但我是不怕的,我不会依附大公主,也不会依附任何公主,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她就是皇上。大姐也许是好意,可这样的好意会叫大姐吃力不讨好。还是说说姐夫的事吧,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去和姐夫谈,大姐在隔壁听,大姐亲耳听听姐夫的意思。我会劝姐夫回府,等过了年,你们都冷静了,大姐也会做出决定了。” “为什么叫我亲耳听?”月华有些复杂地看着月离。 月离淡淡地道。 “大公主如果从中挑拨,大姐是信她呢,还是信我?” “小妹……” 月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有意透漏给月离那个秘密,虽然有点吓唬的意思,可也是好心,希望月离不要和大公主作对,不是大公主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是大公主,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人选,可月离领会错了。还不能解释,越描越黑。 月华想多了,其实月离明白她的意思,并不在乎这些,说话直接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清楚自己的心意。 可惜两人的经历不同,就算月离说的再清楚,月华也觉得这件事成了她们之间的阴影。 “小妹,我是为你好,她是公主,长公主啊,父亲是皇夫,你不要听你二姐的,不要走你二姐的路啊……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别和大公主作对就好……” 真是越想越后悔,心情不好,喝多了酒,说说也无遮拦了,月华越想越闷,越闷越喝,语无伦次叮嘱着月离,最后醉倒在桌上。 月离看着月华,对这样的人还真是无语。 月华认为偷听是小人所为,拒绝了去听月离怎么劝说白凤,月离也没坚持,对这样一根筋的人只能叫她自己转弯。反正该说的也说了,怎么做是月华自己的事了。 而大公主就此事做文章也随她,也许还可能会成全她点什么。 就这样在和月华谈完话的第二日中午,月离一个人再次来到了风雏书铺。 这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为了风雏,知道风雏是大姐夫,为了避嫌便再也没有来,没想到这次来,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世事还真是难料。 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刚坐车离开,不用狂也知道是来说服白凤的。 白凤几日不见瘦了很多,面色憔悴,干净整洁的深蓝色长袍给他添上些许的暮色。他正立在一个半人高的青瓷旁,瓮中随意插着十几卷卷轴字画,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看不清什么表情,见到月离进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也是来做说客的?” 月离没有马上回答,径直来到书案前先放下手中的食盒,然后收拾书桌上的纸笔,一行字落入眼中:此生自断天休问,独倚危楼。触倚危楼,不信人间别有愁。君来正是眠时节,君且归休。君且归休,说与西风一任秋。 唉,这两日真是难为他了。 收拾好桌案,从食盒里面取出四盘亲自做的清淡小菜,一罐鸡汤喂的小米饭,一个勺子、两双筷子,两个碗,两个小酒盅,最后拿出一小坛她特意调出的淡酒。这样的酒喝了不伤身,不会醉,只会有点微酸。 她盛出两碗饭,又将椅子摆好,转头对白凤淡笑道。 “我做的,来尝尝,我也没吃饭,正好一起吃了。吃完喝两杯。”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白凤不为所动。 “我要说的可多了,怕你空肚子没有力气应对。”月离坐下,抄起筷子吃了口饭。 “还是自己做的好吃。” 白凤迟疑了下,最终过来坐了,端起了碗,米香混着鸡汤香,直沁肺腑,忍不住有了食欲,吃了一小口,脸上有了瞬间的惊讶。 “还行吗,味道?” “好吃!”白凤简单的两个字再次证明月离的厨艺又一个人喜欢了。 “我的口味和别人不一样,再好的美味吃到嘴里也觉得差点,自己弄出的东西别人又说不一样,呵呵。” “谁这么有口福啊?”白凤边吃边道,放松了不少。 “青衣、刘嫂,在江南那边我常下厨……” 月离给他夹菜,随意她讲起了在那边的一些琐事,慢慢地白凤也放开了,偶尔问一句,边吃边听,很快三碗饭下肚。 这两天被前来的说客搅得压抑,没人理解他,也没人懂他,一遍一遍地说叫他认命,一遍一遍地说他不知足。苦闷、厌烦,看不到希望,简直到了绝境,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大,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吃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吃了喝了,有什么话说吧。” 白凤有些黯然,再怎么谈得来,她终归是她的妹妹,她们是一家人,又怎会为他这个外人说话呢。 月离把碗筷放在一边,给他倒了一盅酒。 “姐夫,你这是厌烦人劝说,还是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月离一语道破心事,白凤愣了愣,苦笑笑,算是承认了。 “姐夫,我只想问你,如果我大姐休了你,你想要做什么呢?回白家等着再嫁,还是出家为士?你不用想着就在家写写书画画画,那是不可能的。你总得有个目的吧!” “我想……我想出去走走,可能吗?”白凤随意地出口,自嘲的口气。 可说出来,才感到原来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些年只能在书里看到的世界。 “你要去哪?不夜城外,还是月曜国外?如果是不夜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有具体的路线吗?出月曜国要去哪个国家,这些你想过吗?” “我想过就能实现吗?” “你没想过又怎么去实现?你自己心里都没个谱,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帮你?” “我想去南方,去……你住的那个地方看看,看看春如江水绿如蓝是什么样子,可能吗?”白凤摇了摇头。 “坐自家车还是雇佣,带多少人,走哪个路线?路上万一碰上劫财劫色的人怎么办?” 白凤哭笑不得。 “劫色?小妹,你可真逗!”言下之意他哪有什么色。 “你是男人吗,年轻吗,比你差十倍的人都会有人劫,别说你了!” “……哈哈!”白凤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情越发的好了,“小妹,照你这么说,年轻男子还不用出门了呢!” 也不知为什么什么话从她口里出来,听上去都是坦坦荡荡的,没半点轻浮。 “出门在外,可不是纸上一目千里啊。” “小妹,你?”白凤渐渐收回笑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只要你决定,我帮你实现。” “真的吗,我任何决定你都能帮我?” “应该吧,至于多久能做到,能不能做到另说。” “小妹,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白凤轻轻道,仰头喝干了酒。 “不过你去江南这件事我还是能帮你实现的,还不用太久。”月离也不看他的惊讶样子,给他斟满酒,“只是你要有决心,听我的。” “我……”白凤看着酒盅的酒沉默了,好一会才带有愧意地道,“你大姐人好,待我一向礼遇有加,是我对不起你大姐。” “姐夫是一定要离开大姐了?” 白凤垂眼点头。 “没有余地了?” 白凤再次点头。 月离抿着酒道。 “离开我大姐不是不可以,但暂时不行。你想过没有,一旦你不是我姐夫了,你去江南要说服多少人,你是我姐夫,你只需说服我大姐,对吧?” 男子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妻主,老了从女儿,白凤如果被休面对的是整个白家长辈,想想都可怕。 白凤面色一白。 “到那时可就难办了,所以你不能叫我大姐休你,不但如此你还要回府好好打理内宅,把年应付过去。这件事开始你就弄错了,皇上给你指的婚,你和我大姐要休书,落了我大姐的面子没什么,皇上呢?这也是你们白家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趁着皇上没提,姐夫悄悄地回府,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给我大姐解释,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样子,跟以前一样,我大姐不会追着问你的。外人知道什么,夫妻之间闹闹小别扭很正常,那也算是甜蜜的象征,他们除了说好话还能说什么。大姐的面子挽回了,所有的流言平息了,正月十五一过你再提去江南散心,我那有地方,现成的院子,这个大姐知道。你是才子,胸藏锦绣,笔能生花,怎么说还不会吗?到了江南,若是你还想离开我大姐,可以给我大姐写信请皇上出面给你们和离,理由、借口,还是那句话你是才子,不需要有人教。虽然这个过程也不是很容易,可也总比你在这没有作为强吧。曲线救国,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书生意气蒙蔽了。”说着喝了一口酒,半天没等到白凤的回答,抬眼正看到白凤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白凤赞道。 “小妹,真小人!” 月离微怔,仰面大笑,笑过后,醉醺地提高声音道。 “读书有四种境界,最下等的是死读书,迂腐,比识字强不多少,不提也罢!第二种,学以致用,造福一方,小智也!第三种,读出经天纬地之才,达,济天下穷,善其身。而这最高境界……”干了一杯酒,一副狂生之态,伸臂指天,“宁为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自私自利,真小人,自风流,当得!当得!”白凤也被感染了,拍案叫道。 说到读书,白凤和上次那样,古今趣闻,前朝人物,山水诗词、古今贤士,安邦定国,一发不可收拾。 古代皇权时代,什么有利统治就会大力扶植什么样的思想,在这个世界几千年的思想文化发展中,也是类似儒家思想中的三纲五常占了主位,象一张巨大的网,把独立的个体牢牢束缚,在以皇权为中心的政治霸权和文化霸权中,从而发展不出完整的个人主义。 好读书、聪慧,在书香门第出身的父亲教导、熏陶下的白凤对文化有着独立的见解,只是一直让无形压抑着,十九岁的他在月离激发出那股男儿的血性,天生的叛逆因子便再也无法收拾,不然白凤不会想要休书,不会想要出去走走,不会只觉得一腔热血无处宣泄。 他认为人性是真实平等的原则,认为儒家所推崇的圣贤,不过只是一类人的价值准则,并不应该要求一切人都必须效法。个体的幸福只有个体自己才最清楚,个体有权追求自己认可的幸福。这种思想和现代社会的平等自由,个人主义是才很大共同点。 这个时候的白凤是健康的,儒雅中的阳刚,就像金色阳光下一株高挺的云杉,散发着叫人万丈的光芒,这样的男子加以座练,总有一天会成为一把利剑,荡扫文坛,囚在内宅简直暴殄天物! 在这里的男子中,白凤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月离淡笑着看着他,目光满满的赞肯、喜忧,这时候他是为她而放给、而傲气、而浪漫、而华丽、而张扬,就像一道闪电划过黑夜的天空,亮丽的只想抓住! 两人说得兴起时,端着酒杯手舞足蹈,纵情高歌。 “小妹,我真的能走出去吗?”想到现实白凤有些不确定地道。 月离醉颜如花,毫不避讳地道。 “你应该学学你的小弟弟,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伸能曲,能软能硬,眼前的挫折算个鸟?” 白凤半天才反应过来,正好刚喝了一口酒,扑,喷了出来。 “小妹……你……” 月离眉梢一挑。 “我说的不对吗?” “哈哈!哈哈!”白凤笑岔了气,“你可真行,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 ……” 带来酒虽然不烈,可白凤还是醉了,月离把他扶上炕,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看着他半合着眼,长长的睫毛,唇角弯着,挂着舒展的笑意,知道他是真的开心。 “小妹,谢榭……”白凤轻轻道。 “你是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再说你我之间,不存在这些。”月离依然看着他,白凤的目光澄澈,没有半点杂色。 “你真好。“白凤自然地别开了视线,真心真意地说了一句。 月离出来回想白凤的那句,你真好,望着天空,白凤,白凤……白凤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躺在炕上的白凤低低吟道,眼中有种温热的液体流出。 白凤当日晚上就回了府,正如月离所言,月华见到白凤回来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白凤也没有再提休书,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外人见了调笑几句,也只是付之一笑,很快华郡主府恢复了正常。这场风波在外人眼里最终理解为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很正常。月华似乎从没有落过面子。 当然这样的传言也需要引导,这个引导者就是受了月离托付的月朗。 通过这件事月朗更相信月离绝对可以将月华从大公主身边拉回。 谁也没想到的是,月华竟从这件事对月离有了新的看法,以前觉得月离是出色,但和大公主是不能比的。但这次,虽是小事,可白凤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之前那么多人的劝都没成功,月离去了一次白凤就自动回了府,而且还没再提休书,月离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大公主也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一颗动摇的种子在心底出现了。 月华最终还是忍下没去问月离。 月朗问了,月离只说叫他们回去冷静一下,等过了年,就出结果。月朗心眼也不少,明显不信,可月离不说,也就等着看这个结果了。 终于,过年了。 在民间,进了腊月就能闻到年味,蒸豆包、撒年糕、做豆腐、杀猪、摆家宴,刻挂钱、剪窗花、扫房、洗衣服,置办年货、写对子等等,都要在过年这天晚上之前完成,不然一年都会憋屈。 而宫里除了这些在过年这天皇上和文武大臣告祭太庙,然后按昭惯例和皇夫、皇侍在太平殿上大晏群臣,以及家眷。三品以上在正殿,三品以下在偏殿,直到掌灯,放烟花、鞭炮,再次跪拜皇上,恭贺新春,就是拜年,然后吃饺子,以示君臣同乐、共享太平盛世之意,完了才回府守岁。 过年前一天月离被月王爷叫到书房仔细叮嘱了一番,第二日天不亮内宫的人送来了朝服、腰带、玉佩,荷包,带饰,靴子。月离没有官职,所以没有朝冠,只以亲王三郡主的身份出现,月王爷送来了一只挽发的红色珊瑚凤簪,上嵌着一颗南海出产的贵重珍珠。 朝服底色是吉祥的红色,绣着吉祥花鸟图案,看上去光彩照人。玉带,玉佩都是翡翠,颈环,手环各一只,金色缠丝。手环公主才是两只。 月离未开府娶夫,头发仍一半垂着,其余挽起,开府娶夫的女子在这样大场合才将所有的头发挽起,带妇钗,而且,衣饰也不一样,相对更繁杂。 玫瑰红色的宫靴,及膝,绣有暗花纹,靴底厚八寸,平底。 这是内宫专门为宗室子弟定做的,月离是皇族,身高体长每年都会上报,在外面的时候刘嫂回报,回来后,林枫上报了一次,尺寸正好。 宴会用完,这套行头就是自己的了,以后每年根据身体变化添改。比如胖了瘦了高了衣服重做,其他的用原来的,或者官职变化等。 今天宫宴与往日宫宴不同,皇上,皇夫、皇侍、公主们,皇亲,朝臣,命夫都会出席,不能有一点瑕疵纰漏。 早朝,月离同月华、月朗一起入宫,其实只有月华进了殿朝拜皇上,她和月朗没官位只有赶在殿外和其他没官位的宗室子弟叩拜,然后跟随去告祭太庙。 回来入宴的时候月朗看到亲王府的家眷范秀正和一个大臣的正夫交谈想起件事来,悄悄跟月离说。 “你送给范侧夫的那套首饰什么时候把样子给我,我给父亲打一套。” 叫月华转交给范侧夫的那套首饰是金花样式,典雅贵气,样式新颖,范秀拿出展示,张敏一下子就相中了,叫女儿也给他打一套。 “月离,真有你的,我听父亲说就那套首饰哄得范侧夫那个高兴!” “我给你个新样式。” “也好。”月朗微怔了下,反应过来,是不能和范侧夫打一样的。 想想月离叫月华转交给范侧夫,还亲眼见了那套首饰,就觉得月离真是谨慎,不用怕范侧夫在月华面前说其他的了。 月离才回来三四个月吧,就知道范侧夫是个什么人了。比她强。 月王爷知道月华宫宴上可能应酬多,无暇照顾月离,特意关照月朗和月离坐在一起。他们坐在这个位置是个不起眼的角落,因为皇上、皇夫公主去更衣还没过来,殿内只有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和大臣们的家眷,还有嫡系宗室子弟,三拨人,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内。月华在大臣那边正和户部一个同僚交谈,看到月离和月朗在一起坐在那才放心。 过了一会,后殿传来三声鼓声,然后脚步声清晰起来,很多人走来,环佩叮咚,衣服摩擦,跟着一个宫侍拉长音高声道。 “皇上驾到——” 大殿上,及外殿的人们都肃然住声,等高高的殿门打开,皇上和月王爷、皇夫、侍、公主,等人迈进门槛,在外殿的官员和家属、宗室子弟齐整整地两边跪拜下。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月王爷、公主等人微微往两边避了避。 “平身!”皇上很干脆地说了两个字,没做任何停留进了内殿,身后响起一片。 “谢皇上!” 呼啦一下起来。 内殿的大臣和家属,宗室嫡系见皇上进来齐整整地原处跪下。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依然没有停留,多说,径直走向主席位置的御案坐下,其他人纷纷按品级落座。 “谢皇上!quot; 呼啦一片起身,坐下,这时皇上道。 “开席!” 皇上案前的宫侍高声道。 “开席!quot; 清朗的丝竹乐声响起,并不清楚,有点隐约的感觉。伴随着这样的乐声,盛装的小宫侍们托着珍馐美味、美酒佳酿的玉盘鱼贯从两边的侧门而入,样貌清秀,手脚利落,几番来回,殿上的桌案便都摆满了。第一杯酒皇上自然要说一番客套话,喝完,气氛慢慢起来,推杯换盏,宴会也真正开始。 月离侧头打量着皇上,衣服镶金錾银,镶宝锦绣,正红、明黄、、玄黑三种颜色,垂珠的冠冕,挡着上半边脸,依稀可辨与月王爷相仿的脸,只是比月王爷要年轻,眼色眉梢都高挑飞扬,十分凌厉,声音一派威严,九五至尊的气势丝毫不减男尊下的帝王。 已过了而立之年的皇上,即便上位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一身的帝王之气及手段,自上位的那一刻起,就完钱显示出来了,市井繁荣,国泰民安,自然有前者的功劳,可也有她的政绩。 想起月华说皇上是火入魔,武功全废,命息不过十年,虽然的确没看出皇上会武,但也不像将死之人,倒有点…… 月离毫无遮掩的目光很快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偏过脸对上了她的视线。 透过垂珠,月离看到一双含着暖色的眼睛,带着一点探究。 其实在月离这个距离、角度看皇上的神情是看不清楚的,何况还隔着公主们的席位,只是月离练功练的目力极好,比这再远也能看的清。 直觉皇上也能看清楚她。 这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也是第一次与皇上对视,而这时身边的月朗拉了她一下,低声道。 “那个就是皇夫。” 月离转回头来,同时坐在皇上身边的月王爷也开口说了句什么,皇上收回了目光和月王爷低声交谈起来。 月离和皇上这短短的一瞥谁也没注意。 在月朗的示意下,月离望去。 月王爷坐在皇上身边,在月王爷下垂手两三步远的独立长案后坐着一个男子,一点都不像五十的人,三十上下,穿着皇夫的朝服,上绣腾龙出海,头戴朝冠,中间嵌有白色明珠。身材挺状,卧眉蛇眼,鼻挺口方,容貌俊美冷肃。 这就是父仪天下、统领后宫,居于昭和宫尽享尊荣的皇夫范锦。 范锦目前身下一女两男,女儿是长公生月弯,亲子现养在宫外,还有一个是义子,就是星灿国送来和七公主和亲的皇子风旭。七公主自小没了父亲,是在范锦身边长大的,所以七公生死后皇上认风旭义子,风旭也认了范锦父亲。 此时范锦脸上挂着适宜的微笑,和身边的一个人说着话,身上洋溢着一种不失威仪的亲和。 这个人看上去可比大公主厉害。月离点了点头,月朗接着介绍。 “和他说话的是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的父亲,皇侧夫上官氏。这三位公主是三胞胎,在兵部任职,现统兵驻守北疆三处要塞。上次你不是也听大姐说了,皇上今年打算先把三公主调回来。我这几年的奴隶基本上都是卖拾了她们。上官氏出身将门,族人基本都在兵部。这也是皇夫最想拉拢的人之一。” 上官氏长的面善,身材瘦消,年纪看上去比范锦还年轻。 上官氏下一桌是皇平夫南宫氏、八公主、十公主的父亲,皇侍郎范氏、六公主的父亲,皇侍郎江氏、九公主的父亲。 现今后宫有品级的男人就这几位,剩下的只是有个号,实际就是侍人,是出席不了这样场今的。而有品级的这几个人都有一个相同处,身下有女。 月离比较了一下,八公主的父亲南宫氏最美,这个人看上去如沐春风,温雅如玉、笑的看上去也很真诚。其次是范锦,然后是上官氏,五官硬朗,很阳光。两个皇侍郎是柔美型的。 接下来的席位是除了还没开府娶夫的九、十公主外公主们的夫君。只有大公主有正夫,也就是驸马,其余都是侧夫。三、四、五,三个公主的侧夫也来了。大公主的一对孪生女儿七八岁的样子,很可爱地坐在父亲怀前。 二公主身子不好,一直没要孩子,最近才怀孕。三、四、五公主这些年忙于战事,没时间要孩子。六、八两位公主还不想要,九、十没娶夫开府。这也是大公主争取那个位置的一个优势。 再接下来是宗室子弟的家眷、大臣们的家眷,都是正夫、嫡女、嫡子,白凤、寒紫蓝也在其中,看着精神还不错,两人在说着什么。 最后是各国使者代表的家属,傅萧萧也在其中。长眉、鸳鸯眼在盛装下更显得妖媚,身边竟然坐着七皇子风旭。应该是为了照顾他,才安排到傅萧萧那边吧。 他们和月离是料对角,月离看到傅萧萧,风旭抿唇的动作,笑了笑,移开视线。 “皇上还有一个义女和义子。日照国得知皇上认了星灿国的皇子,把自己的一对龙风胎送来,当时名义是献美,不过皇上留下取了他们名字的最后一字,封了颦公主和澈皇子。先养在南宫氏身边。皇上很会做吧?”月朗给月离挤了挤眼。 月离点了点头,是很会做,南宫氏和范锦家族在朝中势力不相上下,正好来了两个国义子,一人一个,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而这边挨近皇上席位集中的是公主。大公主自然打头,华丽金红色宫装犹如一只漂亮的五光十色凤凰,头上一颗鸽卵大的明珠异彩闪烁,头饰、挂饰无一不精,处处显示着长公主的尊贵雍容。她身边隔着一个空位是六公主,明眸雪肤,很温柔的样子。八公主褐底暗红纹的宫装,髻上别着五凤展翅步摇、宝石珠花,和父亲南宫氏有几分像的容貌看起来秀丽端庄。九公主年纪稍小,和微胖的十公主坐在一起显得娇小玲珑,像一胖一瘦的小喜团子。 距离不远稍后的就是月离她们、宗室子弟、大臣、各国使者代表。 “月离,你们在说什么?”十公主悄悄过来道,一脸好奇。 “二姐给我介绍这些人呢,不然我都不认识。”月离也没瞒她。 十公主拿起月离桌上的干果吃了。 “你不认识怎么不找我,我给你介绍!我可比你二姐知道得多!” 月朗只好当作没听见。 十公主正说着,外面宫侍高声道。 “二公主到!颦公主、澈皇子到!” 随着声音落下两对男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女子身材修长,眉淡如烟,目朗若水,宫装之下也遮不住本身那种水蒙蒙的柔弱。如果再穿上一身白衣,筒直就是那个闲静如饺花照水、行动弱柳扶风、病如西子的林妹妹在世。 后面跟着的少年清秀、秀美。眉眼却透着隐藏极深的一抹随厉。玄色阔袖礼服,袖口处镶绣金线富贵团花,整个人富丽了许多。 而最吸引人的是他怀里抱着的一只黑猫,比平常的猫要大上两倍。通体黑色,碧色的猫眼泛着幽幽的冷光,头乖巧地枕在少年的臂弯处,冷冷地随着少年的前行看着这边的人,当和月离对上视线时,月离明显地感到猫眼闪出一丝诡异的光泽,瞬间便消失了。 月离微愣。 “我最讨厌那只黑猫了!”十公主缩了缩脖子,其实是害怕,“我去听听她们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她就是二公主,后面的那个少年是二公主的贴身侍人,叫容宫侍。二公主叫他阿容,极为得宠,就连二公主的侧夫都要敬他三分。他抱着那只黑猫叫阿黑,是二公主父亲留下的,也很得宠。这一人一猫的地位在二公主府上仅次二公主。”月朗带着嘲讽的口气道。 “二公主父亲不在了?” “二公主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是皇上带大的,这份殊荣其他公主可没有,可惜二公主身子不好,从小到大喝药比吃饭都多。大公主第一看不上的是八公主第二就是这个二公主。” 还真是林妹妹。 “那两个就是日照国送来的孪生姐弟。” 从眼前走过的男女年纪不大,十四五岁,两人都有一张完美的脸,盛装的他们淡荡春光,潋滟生波,翩跹如缤纷的蝶,翩翩而行。 确实很美,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准确地描绘出来,而且还是姐弟,容貌一样,气质一样,叫你忍不住展开无限的邪恶想象。 二公主、颦公主姐弟见过皇上入座,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月离发现,大家都很放得开,吃酒谈笑,更多的人起身离座敬酒,礼仪也疏忽了很多,看上去这是很平常的事了。 看来今天还真是君臣同乐的日子。 月朗凑到耳边道。 “听说大公主和皇夫要七皇子,我想一会给皇上献礼的时候大公主肯定会提出来的。下一个目标就该是那对姐弟了。”月朗又对月离示意一下,意思是这样的一对妙人大公主不会动心吗? 月离偏了偏头,望向大公主,果然,那目光里带着极力掩饰的垂涎,收回目光,优雅地喝了口酒。 色,不是大毛病,可往往多情就会毁在这样的小毛病上。 看来还真的做点什么叫大家难忘的事。 “二姐,你真厉害,连大公主想要谁都能打听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叫你二姐我有钱呢!”月朗有点自得地道,“以后你想打听什么告诉二姐,二姐得你满意。” “好,我记下了。二姐,我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去。” “不用,二姐,你坐着吧。”月离起身从后面的偏殿门出去。 月朝起身回头,月离已经不见,呆了呆,这么快! 月离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月朗都怀疑月离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解决了。 月离回来倒了杯酒。 “二姐,我去敬酒。”抬脚往傅萧萧那边走去。 月朗看到月离过去愣了下,赶紧也端了杯酒跟上去。而这时月离已经站到傅萧萧桌案前。 盛装下的风旭像水墨中渲染上了一抹重影,飘着雾气的眼睛淡落上一点春光,迷离中多了份艳色。 还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啊。 “三郡主……” 有点妖媚的傅萧萧略有些惊讶,没想到月离会主动到他这边,刚要说,哪知月离看也不看他,热情洋溢地跟风旭打了声招呼。 “七皇子,我敬你,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吃好喝好睡好!”碰了下风旭案上的酒杯,发着转微的一声,然后干杯。 “你是祝我更像饭桶?”风旭很准确无误地端起了酒杯,听出她是谁,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喝干。 “饭桶不好吗,有人想做还做不上呢!” 他们在那说着,把傅萧萧完全晾在了一边,这很没面子的,何况还是他先打的招呼,不过傅萧萧丝毫没有半分尴尬,好整以暇地举着酒杯轻轻品着美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月离,心里赞叹,真是特殊的美人,穿什么都那么美。 月离今日比往日打扮多了精致少了随意,盛装下越发地衬出她那神仙般的容貌光彩照人,就像冰雪般的仙子沾上了红尘的颜色,没有了不可亵渎的玉洁,只有想亲近的蛊惑。 这样的美人叫傅萧萧涌上股燥热。 “我也敬你……”风旭道。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月离在他拿起酒壶倒酒的时候伸手碰了下,酒壶从他的手脱落,还没怎么喝的酒全洒在了他的怀里。 风旭抿了下嘴,她绝对是故意的! “算了,这就当敬我的吧。”月离说完用内力传给了风旭一句话:我听说大公主要算计你呢,你想知道具体到偏殿等我。不去可不要后悔哦。说完也不管风旭的反应转头对傅萧萧举举空杯。 “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三郡主尽管来算,傅萧萧乐意奉陪。”傅萧萧一双鸳鸯眼弯弯的盛满笑意,听了月离的话感到十分高兴。正愁没借口,你却自动上门,真是正合吾意。 “好!” 月离扔给了他一个字,起身回去。 月朗在那边和白凤叙话,眼睛却不时瞟向这里,直看到月离在说、敬酒,却听不到说什么的,见月离回去和白凤打了声招呼也回去,可看到和白凤坐在一起的寒紫蓝赶在她前面和月离说上话,脚步只好停了下来。 “三郡主,小羽可好?” 名分是夫,三日回门,侍郎要待百日之后,寓意给妻主祈福。月离不讲究这些,叫寒紫羽回去看看,是寒紫羽执意不肯回门的。 “他,挺好。你有时间过去看看他吧,他很惦记着你,你的病好了吗?” “好了,谢三郡主。祝三郡主华旦快乐。” 寒紫蓝大病初愈,精神不是太好,苍白的脸在华丽的盛装衬托下更显得苍白,说了几句,欲要回座,不想被月离叫住。 “帮我个忙,你去跟我二姐敬酒,把她绊住,等那个七皇子离座就可以了。”月离余光扫了一眼月朗正看向这边,知道月朗是不放心自己,才这样寸步不离的,可一会要做的事她示必能接受。 “为什么?”寒紫蓝不解地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谢了!”月离对他笑笑,“别忘了年后过来看看寒紫羽。”说完回座。 寒紫蓝不解归不解,但还是帮了月离这个忙,和月朗搭上话。他们不是很熟,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还是有几句客套话说的。 月朗有些不耐烦,心说这个寒王的世子怎么说起来没完没了,但还得笑脸应对。 寒紫蓝也不耐烦,可瞄了几次风旭还坐在那,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终于再次瞄去,风旭不在了,暗里长出口气,和月朗告退,转眼再看月离也不在了。 太平殿两边是通道,挨着通道是休息的偏殿,供人更衣、洗漱、休息的地方。风旭在侍儿小明的带引下来到这间偏殿,换衣服。 小明很心疼地看着风旭衣服前襟的一大片酒渍,这么好的料子白瞎了,直骂那个三郡主,真讨厌!刚在心里骂讨厌呢,后背被拍了一下,回头那一声啊还没出口就被点上了|岤道。 只是这次不是睡|岤,而是定|岤,除了眼睛能张能闭,眼珠能转外什么也做不了。再看来人惊恐地瞪圆了眼,这不是三郡主吗,上次就…… 月离也没出声,接替过小明的工作,给风旭脱下外衣毫不爱惜地扔表地上,又去给风旭脱,风旭抓住了她的手。 “是你!” “反应还不算慢啊。” 月离轻佻地摸了下他的下巴,然后还是很快速地扯开了风旭的前襟,嫣红的男子守宫砂落入眼中。 虽然知道风旭没和七公主入洞房七公主就死了,大公主碍于过去的行为应该不敢在皇上没发话能下手,但还是确定了一下。 收回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也是不爱惜地扔在了风旭的衣服上,那些挂饰噼噼啪啪地落地,月离看也没看那上好的翡翠没摔坏就揽上了风旭的腰,身体也靠上去了。 “还是这么暖和。” 一听到暖和风旭的身体就放软了,他知道月离说这话是真的,因为月离的身体比起他确实很凉,伸手掩住扯开的衣服没有说话。 “我们到那边的软榻上坐会吧。”月离提议,一面运内力留意着大殿里的声音。 这时候用内力是不担心的。在林枫身上得到了用内力可以不冻死的办法,身边有风旭,她还怕什么。何况用一点就目前自己的功力层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哪?” “你你手上不是有明杖吗,用它找就能找到了。” 风旭没动。 “小明呢?” 月离回头看了眼小明。 “他在睡觉。”睁着眼说瞎话。 小明更是惊恐,我不想听你们说的话啊! 自小在宫里长大的他,自然知道听了不该听的话会没命的,可,为什么不把他打晕,点|岤也好啊! 傅萧萧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才选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小明放在风旭身边伺候,不过小明还是知道点上睡|岤会睡觉的。 “我要换衣服。” “不想知道人家怎么算计你,还是……猜到了?” “她给我说过要娶我,名分是平夫。” “你答应了?”月离闻言玩味地看着他,“她说过,那你怎么还听我的来这里啊?” “换衣服。”风旭声音平平地。 “好吧,我们到那边换。” 月离带着他到了软榻上半躺下,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手开始不老实,伸进他衣服里这摸摸那摸摸,温暖、光滑、细腻,和青空相似。 星灿国水土养人,男女的肌肤都像能拧出水一样,而星灿国的 夫侍成群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1部分阅读 星灿国的男子更是天下女人的最爱。 “你怎么这么暖和呢?”月离沉浸在风旭的温暖下。 风旭挣扎的身体再次老实,感觉月离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一种从没有的感觉,有点痒,有点热,有点难言的奇妙,慢慢的身体也受用起来。 月离亲了亲他,手留恋的地方温暖柔滑,风旭的姿势逐渐慵懒,衣服随着手的动作散开,一点点的,露出光洁的颈项,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和纤细柔韧的腰身。 他的肌肤姣白如玉,虽然柔弱,却似蕴藏着不可摧毁的韧性。如画的双眸水光潋滟,雾气更盛,像是泫然欲泣,眼泪又不落出来,只在眼里盈盈的含着一般,此时流转着特殊的妩媚,双唇也变的嫣仁。 “……你是在做戏给她看吗?”风旭眼睛看不见,心里惊人的清楚,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 月离也是愣了下,趴在他耳边。 “你说呢?” 舔了一下,又轻轻含在嘴里吸吮着,惹得风旭忍不住气喘连连,但还是道。 “因为……你不想叫我嫁给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想叫我嫁给她…… “因为啊,我想要你啊。” “我不信。”风旭有点恼怒,推了推月离“你不过是想报复傅萧萧!”那意思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月离再次惊叹。 “看来叫你没了眼睛就对了!” “什么?”风旭紧接着问。 “你要是有眼睛,那还了得?” “原来真是为了报复傅萧萧!”风提徒高了声音。 “是啊。” “那你就该扒傅萧萧的衣服!”风旭整个人像炸了毛的刺猬,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 “我对他没兴趣!” 风旭马上停下。 “为什么?” “你暖和啊。” “他也很暖和!”风旭磨牙道。 “没办法,我就看中你了!” 月离估计献礼快到了,不再废话,全心全意地挑逗风旭。 月朗说过,今天的宫宴上公主、郡主、大臣都会给皇上献年礼,她那份月朗备好了。 月朗没想到月离会给皇上献上一份有史以来最大的礼。 风旭挣扎得很厉害,脑海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清醒时就质问。 “你不是做戏给她看吗?” 耳边传来月离调笑。 “谁说我要做戏?再说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假戏真做吗?” “你这个疯子!皇上,文武大臣都在那里,你敢,她们……晤!” “放心,都是过来人,进进出出的那点事比你懂。” 月离越来越感到这个风旭有趣,她的手法可是训练出来的,何况还有千年的经验,男女身体的敏感处、手下的轻重早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成为本能。虽然人体各异,但再各异也无非是敏感处不同,风旭还没经历过人事,年纪也正值少年,各方面都在开化,极容易接受新鲜的感觉,在她这样那样的动作下早就该身体瘫软如泥,可他却一直在挣扎,还清醒地能和她对话,尽管下面已经昂首坚硬。 他这是怕,还是羞?月离附上他的耳朵轻柔道。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风旭还是挣扎。 没用。 “你别害羞,这是人之常情。” 挣扎。 还没用。 月离不想用强,那很没意思,既然想给她们来个现场直播,那就一定要风旭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还有做这样的事,她还没无聊到强迫一个人。动作慢下来,抱住他摇了摇。 “别动,我抱你一会……真暖和……”由衷的感叹。 风旭的身体好像比青空、青衣、林枫都热,那是一种间而不断的温热,其他人只是一会,贴久了就会叫自己冰的变凉了,风旭不会,贴着这么久也不觉得凉,还是像刚开时那样,真的是很舒服啊。 实体温泉啊。 听到月离说暖和风旭果然不动了。 “……为什么你身体这么凉?” 月离没有马上回答,脑海灵光一闪,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我天生体质就是凉的,上次差点就冻死自己了。”说着很温柔地亲亲他,“我的唇是凉的吧,里面也是凉的。”手向下滑,握上了那里,“真暖和。” 风旭只是一颤,欲要躲开的身体噶然停止。 月离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有种感动,也有点疼惜。 “风旭……”低沉她叫着他的名字,“我喜欢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她是大公主,我除了用这个办法和她争没有别的办法。” “不是因为傅萧萧?” 果然是因为这个。 “开始是……”月离蹭蹭他的脸颊,老实地道,“可现在不是了,我听到我二姐说,大公主等会在献礼的时候要你,我就……风旭,唉!”月离叹了口气,放开了他,“你是皇子,和亲过来的,我有些妄想了……” 那幽怨的声音听上去直叫人心疼。 妄想,可真会说话,这样对我也叫妄想?风旭哼哼着,但还是停了半刻主动地搂上月离,开始在月离的身上摩挲。 “你最好不要骗我……这就是女人呜,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前一句在温柔地警告,后一句很惊奇,完全是像在学习。 月离呵呵笑着,抚着他垂落的长发。 “那才是男女的区别。” “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风旭探索秘密一般地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摸着,“这里也很凉……”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很湿。 本能地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为此他有点得意。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这么聪慧,还是为月离对他有了反应。 “是啊,没有你的热……”握上他的,柔软了下来,轻轻摆弄便又坚挺了。风勉不自在地动了动,倒没有躲开,这时月离感到大殿内声音不再那么吵杂了,知道献礼可能要开始了,翻身便将风旭压在身体。 “要献礼了?”风旭问道。月离一愣。 “你听到到那边的动静?” 在这里如果不运用内力的话是听不到的,风旭的耳力再好,可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听到。 “这还用听!”风勉嘲讽地道,“你不说如献礼的时候会要我吗,你又是做戏,现在压上我……晤!” 月离用嘴堵上了他的嘴,含糊地道。 “原来你还真是个怪物!” “你是疯子……啊!” 月离坐在了他身上,好暖! 好凉! 这是风旭的感觉,但跟着随着月离的动作马上进入了一片疯狂迷离的快减中,他才知道刚才月离在他身上又摸又咬的是多么的平凡!这才是他受不了的感觉。 “不行了……” 风旭想躲开,但身体在这时候再不是他的,只属于了月离。如果换了个人,这个有点夸张,关健是月离的身体练得练得怪异霸道,阴柔之力太喜欢童子之身了,风旭是童子,自然紧紧地吸附,那容得风旭躲闪。而月离此时的心里也有种满足充盈,与风旭见了三次,有的东西无形中种在了心里,也许月离自己都没意识到。 占有风旭确实是出于算计,但也不否认心里也有着这样的惦记,这个眼盲长得眉目如画的丹青少年,聪明、坚韧与他的温暖身体在刚才像一脉温泉盘横上心间,化为了此生的牵绊。 大殿上开始献礼,大公主自然打头阵,月离听到大公主献上一副仙人图,是出自前朝有名的空芥大师之手。大公主献完礼果然开口要娶风旭为平夫。看看身下的人,等大公主话音刚落便运内力将呻吟声清楚地送到了大殿上,确保里外的人都听见,而且还都能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公主献礼大殿很安静,月离这声呻吟真切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本来人们都觉得听错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不可能听到那种声音的。可是,第二声、第三……无数声不间歇地连在一起在人们脑海里组合成了一幅艳靡的床第之欢画面,谁也不会白痴地继续认为这是听错了。 这是谁?谁这么大胆?! 认识月离的人都听出了这是月离的声音。 月华呆愕住。 月朗张大了眼睛,不是吧?心惊肉跳。 白凤没经历过,可毕竟嫁给月华这么久,这样的声音还是听懂的,脸上红白变换,不会是她的。可那声音没假…… 寒紫蓝早熟,那样的声音和表弟出去玩的时候无意也听到了,说不出的震惊,她竟敢…… 傅萧萧惊奇地咂嘴,那个人还真是每次都出乎意料,只是那个男的是谁呢?风旭离开很久了,但他压根就不会想到风旭的头上。 大公主、八公主神情各异,只有难以置信。 十公主也有侍人,男女情事并不陌生,听到月离的声音脸红了,忽然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替月离害怕了,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其他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地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月王爷看看皇上刚要说话,皇上握住了她手腕,摇了摇头,身边的宫侍早就寻着声音去了。 大殿鸦雀无声,空气流转着月离极致欢乐的声音,搅得人心痒痒地,血脉膨胀,脑海里禁不住自我yy着,这是做到什么地步了,这个声音是什么感觉……意识到想这些不该,小小反省了一下,但很快又yy上了,月离的声音实在太诱人了,还是这样私密的声音。 这样的事谁都知道,心里明镜的,可还是想偷窥别人,而这个别人,如果是陌生人看着就是个好玩,熟悉人有种知道她秘密的满足快乐,而身份尊贵、熟悉的人那是最刺激的! 想想,堂堂的亲王三郡主,未来林家产业的继承人,还是一副神仙相貌,不夜城歌舞界的风云人物,那样的人宽衣解带,散放着酒香和男子纠缠一起,抵死缠绵,红浪翻滚,软榻吱吱,还是在这种场合,皇上也在啊……妈呀,不行了…… “……也许是口技。”一个大臣小声地辩解了一下。 但立刻招来了身边同僚的不满,口技,那多叫人失望!什么口技,绝不能是口技! 说口技的那个大臣不再说什么,隐隐地感到,如果不是口技那这个人这是君前失仪,完了啊!就算皇上此时不治罪,等过完年……替那个人担心起来。 要么怎么说,太正的人会失去很多了人生乐趣的,像这样的人就是不懂风月! 打探的宫侍回来了,在皇上的耳边说了几句,皇上也露出惊愣来,真的!竟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她是不相信的,毕竟这样的事太荒唐了。 宫侍也没办法,可她确实看到了,因为那个门都没关严,在她去之前门聚集了一大堆宫侍,她呵斥了,可里面的动静依然,赶紧叫人远远地围上,可那声音是阻止不了的啊。 不会灭口吧,但想想应该不会,大过年的,等过了看就更不会了。因为刚才看到的人太多了,这边不是也听到了吗。 谁也没想到当皇上听到是真的,拉着月王爷离了御案。 “带路!” 她要亲眼看看才相信。 皇夫、皇侍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身相随去。 大臣们脚步不自觉地也跟去,武将想,要保护皇上,文臣想,得随身伺候皇上啊,一个人动,大家都动。 怎么想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小明这一生经历最刺激的一件事就是此刻,面前的软榻上,他的公子身体不着一缕,横陈在那,大半的腿荡在软榻外,那个三郡主在他的公子怀前,搂着他公子的脖子,身体伏动,露出大片的肌肤,雪白的刺眼,叫他看了脸上、身上火烧火燎一片,有点羡慕公子。 开始他还闭上眼睛了,可想想看不看都那么回事,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毅然张开了眼,把他们的对话和动作过程从头到尾一丝不拉,真是开眼界,那么高难的动作,那么激烈的动作天啊,以前看艳情小说看过这样的描写,插画上也有,原来还真能做得到啊! 小明开始还很清醒地欣赏着,可时间长了身体也有了反应,直到瞄到半掩的门外身影闪闪,晕!门没关严,有人发现了!什么反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过了半天,那没关严的大门啪的大开,小明看到带着冠冕的皇上,脑袋嗡的一声,眼睛惨白,神啊,快叫我晕过去吧! 随着月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皇上就明白了,月王爷手腕颤抖了,皇上沉声道。 “朕心里有数。” 月王爷看了皇上一眼,没再说什么。 当殿门大开,入目的果然没错比想象的还要叫人喷血。 她们来的正赶上高嘲时候,两人就在皇上、皇夫、公主、大臣等所有人面前旁若无人地发出两声宣泄,潮起潮又落,现场直播算是告上一个段落。 皇上再次被雷到,她还真的敢她没看到她们这些大活人吗? “离儿!”月王爷终于忍不住低声喝了一声。 月华和月朗听到母亲呵斥,也顾不上皇上发话了,冲了进去,随冲随手解开外衣一起给月离身体包上,拉她下来。 与此同时傅萧萧看了月华她们冲上也跟上去解开衣服把风旭盖上,大力扯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现在他还不也相信这是真的,这件事竟然会和风旭联系到一起。 月离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半眯着眼,看了看两个姐姐高声道。 “这是何地?” 此话一出,月华险些倒地,月朗暗道了两个字,强大! 她们还没接口,皇上接了一句。 “这是天上!” 也挺强大。 哪知月离听了再次高声问道。 “今夕是何年?” 不知是谁扑哧笑了,皇上也是怒极反笑。 “带她下去,多灌些醒酒汤!然后带殿上来!”转身回大殿去了。 皇夫一双蛇眼冷冷地扫了月离一眼,跟皇上去了。 其他人也无声地跟回去了。人很多,却很安静,都悄悄地。 今年宫宴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亲王府的三郡主那声音叫的那个又有穿透力又好听。这是只保耳福的人,饱眼福的那就是三郡主那个美哟,半遮半掩的,直叫人想入非非。 公主们接着献礼,气氛有点怪异,人们都心不在焉,一个是偷眼瞧大公主。刚和皇上说娶七鱼子的平夫,人家七皇子在那边就和亲王三郡主生米做了熟饭,大公主什么样呢。大公主还能什么样,一脸铁青地坐在那,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特别是还坐在正笑颜如花的二公主身边,更是显眼。 现在的姐儿、哥儿的真是强大啊! 另一个是看风旭。 月曜国有律法,过年宫宴除非突然没气,否则不管发生什么在发神纸,就是放鞭炮、礼花之前,都不允许离席,离席就视为破坏月曜国的团圆、吉祥。这在其他国家也有这样的律法,过年这天辞旧迎新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是相当重要的,所以风旭再不愿意,再难堪也得硬着头皮坐在这里。不过好像不愿意的、难堪的是风萧萧,风旭没任何的变化。嗯,也不能,比先前眼角眉梢带上点春色,其他神情平静,还自斟自饮着。 气的傅萧萧有点岔气,这难道就是瞎子的好外,看不见,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眼不见为净? 其实最多的想着月离,喝醒酒汤那位姐儿也该上殿了吧?皇上会怎么处置呢? 还有人想的是皇上叫这么多人看到三郡主和七皇子偷情,是什么用意呢? 想这些的人都是人精的人精。 相反公主们的献礼倒平淡无奇了。 月离喝着醒酒汤,两个姐姐一边一个盯着她,一眼不眨。 月离只当看不见,喝完,起身道。 “我们也过去吧。” “小妹!”月华见月离好象清醒了厉声道,“你知道你干什么了吗?” 月离淡淡一笑。 “大姐放心,我心里有数。”这话说得很像皇上。 “什么,你心里有数,你”月华又急又气,月离太胡闹了啊,怎么能在这里,还是这个时候,而且,唉,怎么说她呢? 月朗也是下题解不了,月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来,不管怎么说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月离只是转开话题。 “别叫人等急了,公主们献完礼就该我们了。”说完头前走了。 姐俩感到一阵无力,小妹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还是装不知道啊? 月华、月朗等公主们献完礼也献上自己的年礼,几句祝福话,接着该月离了。 当月离站在两溜桌案的中间,所有人的目光射向了她,那个齐整,一个没漏,就算风旭听到动静也将头偏向月离。多数的人期待着是皇上的反应。 月离拿过月朗准备的年礼献上,从善如流地祝福了皇上。 皇上瞧着月离,好像这满屋子人就月离脸色神情坦然,淡笑如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事人还这么淡定,望着月离的目光,半会没开口,可也没瞧出半点不自然,不禁有些好笑,这脸皮厚的算是史无前例了吧。接着缓缓开口。 “朕听说你的歌舞出色,今日是宫宴,你应景表演一个,朕也好开开眼。” 十公主听了高兴,歌舞对月离来说太容易了,在一边小声建议。 “月离,唱那个《我不是公主》!” 这是她最喜欢的歌,连唱带跳肯定能哄好皇上。她没看清偏殿里的情景就被八公主给挡住不许看了,但也知道发生了大事,还不是什么好事,有些替月离担心。 月离回头对她笑笑。 “那首歌适合你。”转头对皇上道,“我给皇上讲个笑话段子听。过年了,举国上下团圆一起就图欢聚一堂,也算应景。” 皇上观察月离的言行随意,洒脱,大气,就算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现在看月离也生不出半点厌恶。这孩子还真像她父亲的性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能把这些人逗乐了,讲什么朕都好吃懒做我无罪。” “谢皇上。”月离淡淡地道,向后退了一步,开始讲道,“我住在江南的时候有个邻居,她有个弟弟,长得很有特点。怎么有特点呢,就说那脸吧,诸位都见过土豆吧,把土豆蒸熟,用手拿出,太烫,吧唧掉地上了,再用脚踩两脚,就这模样” 十公主首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他的身材踩着高跷能走到车底下去” 这句话引起了九公主的笑声。 “就是这么有特点的一个人,不过呢,也有好处,左邻右舍的人都跟他要他的画像,挂在门外辟邪,挂在炕上,避孕” “哈哈!”十公主笑的声音更大,还有其他人的响亮的笑声。 月离等她们笑完接着道。 “这人大了就想成个家,他除了长的有特点外又不傻,所以也想找个妻主,可那样谁要啊,怎么办,他愁啊,没事的时候大半夜就出去溜达,睡不着觉嘛!这天正走着, 过来片云彩,把月亮遮住了,然后迎面走来几个女人,没天良的,给强行占有了。等完事后,云彩飘走,月亮出来,一看,都傻了,当天晚上就看到衙门投案自首。这件事一传出,大伙都说他是采花人的克星!他也很高兴,那晚的感觉不错,有点上瘾,所以没事就更出去溜了,特别是晚上,希望再遇上采花人。这天......” 月离说要讲个笑话,大家都有点好奇,还有些不屑,这可不如歌舞简单,笑话吗,得叫人发笑,发笑的拍巴掌相比还是拍巴掌更容易一些,可听下来竟不知不觉笑出了声了。 “这天,来了一伙绑票的,三人,赶了一车,老大在家等着,老二老三出去找生意,专门绑人敲诈勒索,这些年干了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是道上有名的活阎王。找生意的这两位就到了这个他溜达的地方,内急,解手去了,麻袋扔在地上,他矮呀,谁也没看到他。他一看,呀,好事来了!拿起麻袋把自己装里头了。俩解手的回来一看,嘿,现在的买卖越来越好做了啊!黑灯瞎火的,就知道是个人,也没看什么样,想着先带回去给大姐看看再说,往车上一扔回去了。当她们的老大看到带回来这么个人足足盯了一茶的功夫,最后哭了,哥哥,我是个误会” “扑!”有人喷笑出声,随即忙掩口,但还是忍不住笑的两肩直颤。 “不,这绝不是个误会!我要嫁给你!他这句话卫出口,把个大姐大吓得直接趴下了,然后道,这样吧,我这有两箱子珠宝就当给哥哥赔礼,我叫她们送你回去。不行!他没等大姐大说完就拒绝了,开玩笑好容易找了个采花人,怎么能回去呢,他还要嫁给她呢!大姐大看看两个小妹指了一个,你娶他。老大那个妹妹看了看他那张极品的脸抽刀自刎了。就这么解决了一个。大姐大看看没辙,叫另一个妹妹带上他上车亲自出马送回去,从哪弄来的就送哪去。车到了地方,大姐大柔声说道,哥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放过我们吧!不行!我要嫁给你们俩!大姐大一听,仰天长叹,报应啊” 当故事讲完了,哄堂大笑。 幽默不但有国界还有地域限制、文化限制,南人笑话北人听了未必觉得可乐,读书人听的可笑不识字的人可能会觉得无聊,更何况月离面对的人还隔着时代,隔着时空。只是这个笑话曾经给林枫讲过,林枫笑了,林枫听着能笑估计这些人也差不多。其实最重要的是月离声情并茂,面部神情极其丰富,再加上精湛的口技,融合在一起,不可笑的也能叫人忍俊不已。 还有就是今天是过年,皇上要的是喜庆,见皇上笑了,她们又怎么敢不笑呢。 皇上莞尔看着月离想起刚才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听了她的口技,很可能都会认为这是她的做戏。这孩子,真是可爱又可恨!在看看大殿的人都喜笑不停,虽然也有几人笑的很矜持,但除了大公主外几位公主都在那笑趴在桌上,还是很受用的。过年嘛,充满了欢声笑语才吉利,点点头,表示满意,但没有放过月离,叫她再讲一个。 月离顺嘴拈来,又讲了一个,再次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皇上才放过月离。 发落月离也得过了年。 接下来献礼继续,月朗好容易笑够了悄声对月离道。 “月离,一会回去先别回院子,我有事要问你。” 刚才看到大公主那张快要扭曲的脸只觉得痛快,大公主这边请旨娶七皇子为夫,话音刚落,那边月离就上了七皇子,这巴掌扇得可真狠!可更多的是担心,大公主会放过月离吗,皇上又会怎么处置? 月离知道她问的什么,不过是和风旭刚才的那点事,嗯了一下,望向那边的傅萧萧,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再看风旭,唇角微扬,带着一丝笑意,下眼,淡淡笑了。 天很快黑了,大殿上灯火药味通明,远处已隐了然传来鞭炮声,民间的发神纸开始了,大概相当现在的九十点钟,宫里要等十二点左右放烟花、鞭炮、吃饺子。 这么长时间人们都有些倦怠,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皇上还在兴致勃勃和月王爷等人在谈笑呢,每年就这黎巴嫩一次无论如何都的强打精神,所以大殿上一直是其乐融融的场面。 月朗和月离谈起往年选秀。月华自从月离回座后也坐了过来,似乎生怕月离再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听着随口也应几句。 来选的公子们一般年纪都在十三四岁,从春天开始到年底才能结束,被指婚的要备一年的嫁妆。时间很长就容易发生变故,比如家里有老人去世,要守孝三年,赶上国丧就要六年,记得前朝有个人倒霉,都赶上了,二十二才出嫁,绝对是大龄了。嫁过去还不得好,性格不受喜,刚过三十人就没了。 十三四岁正是性格形成的时候,经过教育让他长什么样就什么样,再大了性格形成再想纠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特别是男子,生来刚烈,女子偏柔,想叫刚烈的性格服服贴贴可不就得从小了抓起,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男子普遍都婚龄小的原因。 过刚者易折,只有柔才能韧,才能游刃有余,也许这也是女尊的存在根本。月离心想。 终于到了发神纸的时间,大家都松了口气,看完烟花,陪皇上吃过团圆饺子就可以回家了。 太平殿前面是一个广场,用来发烟花、鞭炮的。太平殿高出广场九尺,出了殿,站在外廊手扶扶手可以俯瞰全场。这也是为什么过年这天宫宴设在这里。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辞旧岁迎新年。 君臣众人站在外廊前,随着皇上一声点烟花,乐师们奏起了天平盛世乐曲,随着乐曲广场上三个一伙两个一群的宫侍们点上自己负责的烟花炮竹,声声震天的脆响不断,蓬蓬璀璨烟火亮了天际。 夫侍成群第二卷by玲珑(5768) 57 行云打发走了来拜年的宫侍回来说了几个有趣的事,月无涯才有点展颜。吃完饺子,行云沏上壶茶陪着月无涯聊天,直到见月无涯有些困乏才起身告退。 “师叔歇着吧,行云来为师叔守岁祈福。” 月无涯歪在那,轻轻道。 “师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祈什么福!” “师叔……” “过来。”月无涯招呼着行云。 行云跪坐在月无涯的身前。 “师叔有何吩咐?” 月无涯半睁着双目,看着行云。 “行云,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啊!” 行云不知道师叔可惜什么,又不知道怎么接口,只好不语,只听月无涯接着道。 “我和你这般大的时候,和你师父仗剑江湖,逍遥了几年,可后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年过去想想都觉得心惊。” “师叔现在是皇太父,尽享天下尊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行云笑着道。 “你觉得好?” “师叔?”行云愣了。 月无涯神情像是追忆着什么。 “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宫外,那的天真大,地也大,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再大的尊荣也难买快乐……行云,今年春天就要开始选秀了,你要心里有数。” 行云吓了一跳。 “师叔,我也要参加?”怎么说着说着提到了自己。 “每界选秀月门都会往宫里送人参选你不知道?” “我……” 他知道,可从没想过这些和他有关,上届选秀他与师父远赴他国游历,回来选秀已经结束,他只是听说月门给宫里送了人,在他印象中这些和他是没关系的,他只是一心习武,想着将来做一个有名的剑客。现在听说自己好像也要参加,心里直发冷,他不要进宫,他也不要被指婚,他还不想嫁。嫁在他眼里有点可怕,因为那没有自由。 “师叔,我知道,可我只想在师父身边多学几年武功,然后伺候师父,和现在一样,每年来陪师叔过年。”行云干笑着道。 “傻孩子啊,人哪有不嫁的?大了就不好嫁了。”月无涯慈爱地看着行云,“你师父信上说叫我给你安排门亲事,可你的心,门户别太离谱。你放心,这件事师叔还是能说上话的,本想着过几天给你谈,可又一想年后你要到处拜年,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还是趁早。你要是有了人告诉师叔,师叔给你做主,就不用参选了,也省了麻烦。” 行云呆了半刻,脸上显出茫然之色。 “师叔,我只想潜心习武,从没想过其他,还请师叔成全。” 月无涯却轻声问道。 “你喜欢八公主吗?” “不!”行云赶紧慌忙地摇头,他只当八公主是妹妹,没想过其他的。再说她是公主,府上规矩太多。 “那,十公主呢?”月无涯接着问道,“十公主年纪小,她的性子你也了解,又有同门之谊,相处应该不难……” “不!请师叔不要说了,我对两位公主只当妹妹看待,绝无其他!” 月无涯看着他,半响。 “那她怎么样呢?” “谁?”行云不解。 “月王爷家的老三。” 她……行云一惊,脸上立刻涨红,她,不…… “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月无涯却不见得有多高兴,叹了叹,“这样也好,她父亲是个妙人,女儿应该也差不了……你们若是结成姻缘,再过年的时候你就能和她一起来陪陪我这老头子了!” “师叔……”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行云想否定,可听到月无涯这么说也不忍开口。 他不知道师叔为什么每年都不参加宫宴,皇上虽不是亲女,可在他看来皇上对师叔还是很敬重的,纯阳宫所有东西极尽奢华不说,自他来陪伴师叔过年就看到皇上每年过年前的晚上都亲自来请师叔参加第二天的宫宴,礼仪一点不疏忽。他知道过年这一天的宫宴寓意君臣与国同庆、团圆美满,这是很重要的。可师叔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拒绝,皇上也没生气,还叫自己留下陪伴师叔,他觉得皇上是真心孝敬师叔。 近两年在这纯慢宫过年感到,纯阳宫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生气,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到处都是寂寞,住上几天就仿佛老上十岁。师叔自幼习武,驻颜有术,看上去和师父差不多,可他知道师父比师叔精神要年轻,师父还比师叔大两岁呢。师叔这是心老。 师叔是寂寞的,行云不忍拒绝师叔,咽下了未尽的话,等师叔叫他下去,出来时看那黑沉沉的夜幕心里感到一阵害怕,说不出对自己的将来,还是对师叔接下来对自己的安排。 月离,那个人,或者任何一个人,他可以想、可以喜欢、可以相处,可只想仅限与此,不愿再进一步。他看过太多内宅争宠斗得你死我活,他觉得就算再深的感情在那争争夺夺中也会耗尽,本来有感情最后只落得剩下个名分有意思吗,他宁愿出家为士也不要那样的结果,不要那样的人生。 只是,他能选择吗?师父是皇太父的哥哥才终身未嫁创下了月门,他是谁,他只是一个被师父养大的孤儿,所依所靠也容不得他的选择。 他只想这样习武下去,当找到合心意的人再想嫁与不嫁。 可谁又给他这个时间呢? 月王府书房。 在宫里吃完了团圆饺子回府,月王爷将其他人都打发去守岁,带着三个女儿进了书房。门关上月王爷沉肃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 月离看看大姐、二姐两边陪站,知道月王爷以为和风旭的事大姐、二姐也参与进来了,上前一步道。 “母亲,大姐、二姐并不知情。”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月王爷强压住怒火,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不是月离在宫里做出那样无法无天的事来,她也不会把三个女儿叫到这里来了。 她本来担心的是三个女儿因为林家产业继承人起内讧,可现在看来人家是不屑的,人家玩的都是高危,倒叫她小看了! 宫宴是什么日子,月离跑去和七皇子胡闹,两个姐姐当掩护!月王爷认为月华、月朗肯定知情,不然叮嘱她们看好月离,月离离席她们怎么不知道!可见事先通了气。 月华、月朗有冤都没处诉。月华有官职要应酬就叫月朗陪着月离,月朗和寒紫蓝说了一会话再看月离就不见了,因为事先月离去方便了一次还以为又去了呢,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月离会干出那种事来! 如今想过味来倒觉得那个寒紫蓝是月离安排的。 “母亲是担心皇上对我发难吗?”月离走过来,倚在月王爷的书案前,两脚交叠,双手扶着桌案,神情淡然,“即使发难也会等到继承林家产业之后,有的是时间化解。至于我为什么要闹出这样的事……”迟疑了一下,略带上点不好意思,“我喝醉了,酒后乱性。不过母亲放心,我会负责的,天亮时进宫拜年我会请旨娶七皇子,旁的也没什么办法了。” 她的这番话一出,月王爷、月华、月朗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听听这话,酒后乱性,这是喝了什么酒啊,能乱这样! “你可知道大公主已经请旨娶七皇子为平夫吗?” 月离愣了下。 “不知道。” “真的?” “我没有听到。” 月王爷想想,确实那时候月离正在……想到那样的情景又来了气。 “那你知不知道皇上、皇夫、大臣们多少人看到你胡闹了?传出去成什么样子!还以为亲王府的三郡主没见过男人呢!” “母亲,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喝多了酒跟七皇子上了床,我也说了会负责的,传出去就是叫大家笑笑,没什么的。” “你……”月王爷有些气结。 月朗听了嘴角进抽。 “母亲……” “你闭嘴!” 月朗闭上了嘴。 “叫你们看着她,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母亲,说了不关姐姐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月王爷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处理,娶七皇子,大公主能甘心吗?大公主不开口也就罢了,开了口,还是过年的宫宴上,当着文武大臣,你知不知道你叫大公主下不来台?你……” 月离不出声了。 月王爷又训斥了一会,见月离再没有反应,气得挥手。 “都回去,天亮还要进宫拜年呢!” “是,母亲,你也早点歇着。” 月华、月朗、月离鱼贯地出了书房,出了院子,月华看看左右无人拉住月离,低声急道。 “小妹,你给大姐说实话,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叫大姐离开大公主?” 58 月王爷刚才提到大公主,月华感到可能会因为她的原因,但不太确定,月离还不至于自毁名声。 月离弄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这就是过年皇上没马上发落。可也是过年,以后定罪会更大。 “嗯。”月离承认的到很干脆。 “你……”月华抬手就要给月离一巴掌。 “大姐,我是为你好。”月离也没躲,看着月华。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月朗抓住了月华的手,“小妹还不是为了你!” 月华手扶额头,有点头疼。 “小妹啊……唉!”她真是无话可说了。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妹为大姐做的还没有大公主在大姐心里的位置重要?” “我,我头疼。”月华看了看两个妹妹再次叹气,“好了,别说了,你们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想你们平安。我回去了。”转身快步离去。 “大姐怎么还不领情?大公主就那么好!” “大姐这是忠诚。二姐,给大姐点时间,我觉得大姐态度有转变了。好了,二姐你也早点回去吧,别叫姐夫着急,我回去了。” “等等!”月朗拉住月离的胳膊,“月离,告诉二姐,你怎么想的?” 月离不说清楚她估计这一夜都睡不着觉,月离干出这么离谱的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酒后乱性,月离喝了多少酒她还不知道吗。为了月华离开大公主,好像有这方面的原因,但绝不是主要的,从出宫到现在越想越觉得还有别的事! “二姐说的是,这些都是表面的,里面的,二姐,以后你会知道的。说起来还是二姐帮了我。”月离淡淡地笑产,转身走了,身影只是闪了闪,人就已经走远了。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月朗,我什么时候帮她了? 月离今天演了这一出,有三个原因。 一个是?br /gt; 夫侍成群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2部分阅读 是逼大公主。就是要叫她落面子,狠狠地,毫不留情面的,直截了当地! 她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大公主不同,或者说活一辈子的人对脸面看的可都比命重,而对她来说那什么也算不上,即便是天下的口水向她喷,她眼底都不会起一点波澜,这种功夫天下无人能及,所以大公主在起点上就输了。输了的大公主会怎么做呢,无论怎么做目的都是要找回面子,可找得回吗?找不回做什么,没有理智地报复。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错都可以犯,大公主犯错谁都盼着呢吧,还用她出手吗?即使出手也只是从中牵下线而已。斗吧,最终两败俱伤,渔翁之利就是这么来的。 第二,风旭本人。猜的没错的话,对星灿国国君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和亲到月曜国,人在月曜国有个公开的身份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是傅萧萧的。 傅萧萧说白了就是间谍,借着照顾风旭的名义在月曜国权贵中间长袖善舞铺开情报网,已获取情报。 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自古以来各国都有在他国的情报网,这是无法根除的,只能去想怎么控制它为己所用。 皇上比谁都清楚,所以留下了风旭牵制傅萧萧,只是七公主死得太突然,叫风旭守贞就有点失去主控权了。 从这点看,七公主应该是皇上选的一个收傅萧萧情报网的一个人,身体残疾不会叫其他公主盯着,行事比较方便,更不会对帝位有想法,能力应该也不错,是个不二人选。可惜死了,叫皇上下了一步空棋,但又不甘心,才没叫风旭守贞而是认作七皇子,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七皇子嫁出去,而嫁的那个人就是要选择的第二七公主。只是嫁给谁还没决定。 月离认为她想的这些大公主肯定也想到了,不然不会请旨要娶风旭。大公主是好色,但她不蠢,要风旭自然有样貌上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政治的敏感嗅觉叫她做出请旨决定。从这点看得出,她并不是皇上的第二七公主,她也知道才在宫宴上请旨。看似是几个好机会,其实未尝这不是逼迫,看准了皇上不会在过年的时候回绝她。 皇上不知道她的心思吗?当然知道,所以月离闹了这一出实际是给皇上解围,皇上非但不生气心里也许还松了口气。月离想这也是皇上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去到她和风旭亲热现场看,这样把风旭指给她就有充分的理由了。 其实月离也是在逼皇上,月离知道自己也不是皇上要选的那个第二七公主人选,皇上不可能叫她这边继承着林家产业那边还掌控星灿国的间谍网,但有大公主垫着,她逼皇上就不明显了。还有,她不是公主,她是郡主,和那个帝位边都沾不上,所以皇上放心。 不过风旭的名分不会是夫,只能是侍郎,侍郎的身份只比侍人多了个官面上挂个名,地位很低,见客都要经过夫、或者妻主的同意才可以,傅萧萧无法借风旭去做什么。 但这仍不是不得意的选择,皇上的这步棋下的还是不是很满意,但比风旭嫁给大公主有利得多。 这里面傅萧萧是最郁闷的,还不如风旭是七皇子的头衔呢!不然傅萧萧去庄子不会每次都带着风旭。 但对这个她不急,她有时间收网。 第三个原因,风旭是星灿国的皇子,这个身份对她以后会有大用处。 至于表面上从大公主拉回大姐,报复傅萧萧都是附加的。 上次在山庄本想要了风旭,但最终还是觉得时机不够成熟,达不到自己要的效果,无论是风旭能不能接受自己还是做完的效果。还是宴会上月朗那句,大公主应该会借着过年献礼机会请旨娶风旭提醒了她,马上觉得这个时机真是太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去方便查看了下地点、给风旭敬酒故意洒了他的酒壶,接着一切顺理成章地实现了。 这些没有人想得到,就算是皇上也想不到,就是想到也不会和月离联系在一起,还是那句话,月离是郡主。 这一切看似简单的发生了,并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可是却经过了反复的筹划,反复地计算,特别是对揣摩皇上、大公主、风旭的心思,并有着精确的判断,再加上极强的控制力才让事情按着计划进行了,看似随意又恰到好处。 剩下的就是牢牢地把握住风旭,目前看来,这个人对她还是不讨厌的,这就好办。 世上瞎子、瘸子心最狠,更何况沦为利益权势的牺牲品,月离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一次肌肤相亲就定了心,普通的人也许可能,但风旭绝不可能,他很冷静,所以得花些精罚、心思要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有为了她的计划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她不会要离心的共枕人。 但这不妨碍她会真心待他好,好好照顾他。 用计者最忌失去本心,用计者最忌沉浸其中,月离有着一个不死的灵魂,轮回千百世,即便是布下天地罗网,反手覆云覆手是雨也会跳出去俯首而观。 月离先是到了林枫这里拜了年,从兜里掏出从宫里带回来的果子、花生、大枣、蜜枣等物。林枫才看到月离盛装下缝了两个很大的口袋,鼓鼓的,哭笑不得,赶紧拦住。 “你回去给他们吃吧!你可真是……”有这样的三郡主吗,进了一次宫吃着还拿着。 “那你吃一颗蜜枣吧。”月离喂了颗蜜枣给林枫,“好吃吗?” “好吃。” “我留下些给红尘和紫陌。”月离抓了一把放在茶盘里略坐一会走了。 “三郡主,竟然还想着我们。”紫陌真的是没想到。 东西不多,也不是没吃过,可贵在月离能想着,还做到了。 林枫嘴里的蜜枣甜甜的,直甜到心里面。 回到自己的院子,月离看见刘嫂,照样拿出一把,又给守岁的钱财女、周正两家各留下一些,行为虽然有点欠妥,可月离却是做的毫不在意。 青衣、青空、青轩、青云把月离迎进屋,月离叫了声。 “青玉!” 一声欢呼,青玉跑了出来。 “三郡主,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呢!” 小人一跳,月离张臂抱了起来,亲亲他的脸蛋。 “就知道你这小东西没睡!” “哈哈!我在给你藏猫猫呢!” “几岁了?” “六岁了!” 月离抱着他进了里屋放在炕上,把剩下的干果什么的都掏了出来放在茶盘里。 “吃吧,宫里的。” “哇,好吃的!”青玉跳起来。 “和哥哥们一起吃。”弯腰把青云抱上炕。 青云脸一红。 “谢谢三郡主。” “青云有点胖了。”月离又抱起他掂了掂。 59 “还有我!”青玉吃着枣,拿着干果扑上来。 月离把他抛得老高,青玉一声尖叫,接着哈哈大笑。 “三郡主,再来!再来!” “你个人来疯!胖多了!去吃吧。”月离再次抛了抛他才放下。 青衣过来撩起月离的衣服,看到那两个半条腿长的口袋啧啧称奇。 “月离,这是谁缝上去的?这么大啊?” “青空缝的。”寒紫羽从外面走了进来,“三郡主,你回来了!”快步过来。 “宫里的,吃吧。”月离习惯地拍了拍他的脸。 青空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月离那两只口袋。 “三郡主,原来你就是为了装这些东西啊?” “是啊,有个故事……” 一听月离讲故事都精神了。 “我要听故事!” “我最爱听故事了!” 寒紫羽、青玉两个一大一小小孩子嚷嚷。 “……讲的是一个成了神的美猴王上天大闹天宫,临走装了些仙果仙丹仙酒回来给他的小猴们吃。我进宫一次,也得给你们带回来些好吃的啊,宫宴上可都是好东西。” “原来月离把自己当成那只美猴王了,把我们当成小猴了。”青轩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干果吃了起来。 “不是猴不许吃。” “是猴!是猴!”青轩连连道。 他那样子把大家逗得都笑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欢声笑语。 “大家都不要闹了啊,月离给你们准备了过年的礼物了。”青衣捧来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匣子。 一听说分礼物都围拢了上来,目光热切地盯着小木匣子,期待、好奇,月离会送给他们什么礼物呢? 青轩还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啊,他怎么不知道?再看木盒的封口用蜡封着,更是称奇,什么东西这般郑重其事? 这并不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是月离设计出的叫暗中那支力量里的特殊部门做的,青衣叫赤炎给绿倚传递消息也就顺带做好了它,昨天青衣才从赤炎那拿回来。 月离去除封口的蜡,盒子打开,里面蒙着一块普通的淡红色绸布,拿开绸布露出六支簪子两只手环,颜色不鲜亮,样式也很普通,大家都有些诧异,看向月离。 “青衣,这是给你的。”月离从里面取出一支簪子,有点像乌木组合的,带着简单的花纹,平淡无奇。 “月离,这个还和以前一样吗?”青衣欢喜地接过来。 “应该比上次那个要强吧,你试试。一次能发三粒,大概能用三十次,五十步最佳射程。” 青衣过去把房门打开,对着对面东屋的门将簪子弯了一下,三道银光从弯曲处飞射了出去,没过了对面的门。 从这边到那边不到五十步,不过效果也算不错了。 其他人跟过去见了都吃惊非小,青轩忙过去看看,见到门上银光击中的地方乌黑一片,有点腐蚀,心里暗惊,这是什么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别用手碰,有毒。”青衣提醒了一句。 “药方还是上次那个。”月离道。 月离一直想做出把手枪来,这里有火药、有药,枪是做出来了,可做出来的枪炸膛,子弹的威力也不大。青衣这支簪子就是借了枪的原理,银色的东西是铁粒,药物浸泡成了银色,比小米粒还要小。外边看似乌木的发簪,是用铁、弹簧,装了一个小机关组合成的,这个倒不难,难的就是将铁粒送出去的力道,上次是二十步射程,这次是五十步,下次看看还能不能再提高下射程。 “这个比上次的那个威力大。”青衣满意极了,取来把刀去把那连门上沾的毒和铁粒弄干净。 “三郡主,我的呢?”青玉迫不及待地跳上炕,看盒子里剩下的几样。 “这个是你的。”月离取出一支麻花式手环。 “我这个也能射吗?”青玉兴奋的小脸通红一片。 “不能。” “啊?”青玉小脸顿时垮了。 “这里面装着药,从这到这,是平常一些麻药的解药,从这到这是平常毒药的解药,你只要扣动这里就可以取出来了。” 月离给他演示了一遍,然后叫他再试试,青玉很聪明,几次就熟练了,月离将手环带在他的手腕上,手转了一下,手环缩小,掉不下来了。 “青玉,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你要说出去,我就不要你了。” “三郡主要我!我不说的!”青玉连忙保证。 “对刘小宝、钱琪琪都不能说,知道吗?” “我谁也不告诉,告诉了他们,他们说出去,我就不能用它保护自己了。” 月离满意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青玉真聪明!” 青玉有点小忸怩地依偎在月离怀前,手抚着手环,心里却想着青衣那支簪子,他还是比较钟情杀伤力的东西,他这个好是好,可对付不了人,郁闷了。 “等你长大了,我给你做一个比青衣哥哥那个还要好的,怎么样?” “好咦!三郡主说话算数!”青玉紧盯着月离道。 “嗯!说话算数!” 寒紫羽、青空、青轩都是一支簪子,青云和弟弟青玉的一样一只手环。 “这支簪子是他的吧?要不要我送过去?”青衣过来抱住月离笑嘻嘻地道。 “好,你送吧。”月离想想天亮还得进宫拜年,点点头。随即想到林枫答应给他的过年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好是…… 青轩眼珠转了转,应该是给林枫的,那还剩下这一支呢,这是给谁的? “三郡主,这是给我的吧。”眼睛透着戏谑。 月离淡淡地笑了。 “青轩挺贪啊。”这个人越来越胆子大了,看来在她这里呆的是越来越舒服了。 “三郡主,这个是给谁的?”寒紫羽很好奇。 月离取出最后一支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 “三郡主,不会是给你自己的吧?”青轩明知道不是还嚷嚷着。 “给谁的,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 难道又要进新人了?青轩手扶着下巴斜眼瞧着月离,半天看出来了,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三郡主身上有股欢爱的气息,不是参加宫宴吗?难道三郡主还做了别的?不会是和哪个皇上的什么什么人吧? 不能怪他想法胆大包天,实在是月离的行为叫他不得不那么想,一个林枫的例子就足够说明了,月离只有他想不到的人没有不敢碰的人。 月离看着他眼神,就知道他看出来了,也不在意说起了正事。 “我给你们这些东西是叫你们防身的,年过了,接下来的日子小心些,特别是青轩经常出去,多长几个心眼,别叫人算计了去还拍手叫好。” 青轩白了月离一眼。 “我有那缺心眼吗?”心里却挺舒服的。 “其次就是青空,尽量的寒紫羽在一起。” “要我保护他吗?”寒紫羽很认真地问。 “嗯。” “三郡主放心,我会保护好青空的。”寒紫羽拍着胸脯道。 青空见了有点无语,寒侍郎还真是像小孩子。 “三郡主,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青衣也看她。 “林家的?” “不是。你们小心就是了。”皇上还没开口,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等人躺在她的炕上,这件事才算真正定下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月离在宫里干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天亮后又是洗漱又是整装月离再次随着月王爷、范侧夫赶到宫里,月华、月朗带着侧夫白凤、康氏等候在那了,其他的文武大臣也带着家属到了,等着召见给皇上拜年,家眷进后宫给皇夫、皇侍等人拜年。 过年就是累,折腾人。 拜了年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一连五天,初六开始早朝。十五君臣再次同庆,过了十五朝廷才算把年过完。而民间要等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才算过完年。 皇上召见了月王爷一家,说了几句,单留下月离叙话。 月王爷一家在外等着月离,紧锁眉头,不用想也知道皇上要问什么。 “过了一晚上了,也该想好了,说说吧,你和七皇子怎么回事?”皇上也没废话,直接问道。 月离自然不会说酒后乱性了,微低着头,微不可查地瞄着皇上。 去掉冠冕近在咫尺的皇上一身黄|色锦衣,上绣凤鸣九天。发髻盘着,简单的凤钗插头,脸上不着半点妆,眼角眉梢上吊着,神情不怒而威。年轻、贵气、雍容,一派帝王之尊。 这才是真正的女皇,骨子里睥睨天下的气势散于无形。 “我挺喜欢七皇子的,气氛一上来就做了……还有就是,报复傅萧萧,他偷了我的人,我也要偷他的人!”月离也直接道。 60 皇上半天没说话,看着月离,很随意的答话,却也看不也不尊重。有的人的气质与生俱来的就叫人赏心悦目,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比如月离说的什么气氛一上来就做了,听不出半点轻慢,反倒觉得很坦荡。 “他怎么偷你的人了?”半响,皇上淡淡地问道。 “他的醉舞楼叫我收了,他就劫了林正夫,叫我在有限的时间找到林正夫,害得我晕倒,昏迷了十多天,耽误了不少事不说还叫母亲担心的病了。” 原来是这样,皇上闻言沉思了一会。 “你怎么会晕过去呢?” “我着急,用内力出了错,就晕过去了。” 皇上看着她,这孩子长的像她父亲,说话的口气都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那个人,好半天没有说话,半响才道。 “那你说说这件事朕该怎么做?” 月离抬头睁大了眼睛,很惊讶地看着皇上。 “怎么了?”这样的表情真是太像了……皇上脸上恍惚显出感情的神情。 “我负责!我做的我负责!皇上,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虽然我是报复傅萧萧,可我也是喜欢他。我都把人家那样了,负责到底也是应该的。” “……负责,说得好!回去候旨吧!”皇上想起了月离的父亲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我做的我负责,我要为你负责一辈子,男子汉大丈夫嘛!看月离的目光染上淡淡的温情。 月离迟疑了一下。 “我能去看看他吗?” “嗯。他没在宫里,今一早就去庄子了。” “谢皇上!”月离退出来,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最后一句话说去看看凤旭就是想探探皇上的意思,皇上答应叫她去看凤旭就证明会把凤旭只给她的。不过,为了防止就故,她要把皇上的旨意执行的更彻底、再彻底一些! 和母亲说了等皇上下旨就骑着马去庄子找凤旭了,月朗要跟着,月离道。 “二姐,我可是去会情郎啊,哈哈!”扬鞭纵马而去。 气的月朗指着她。 “你个没良心的!要银子的时候就有你二姐了!” 月王爷若有所思。 月华也是暗里惊异,怎么感到一下子什么也看不明白了呢? 等月离出去,贴身的李宫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给皇上换上热茶,退到一边,等着随时伺候。 “大公主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皇上端起茶,吹着,随意地道。 “回皇上的话,大公主回去摔了不少东西,皇夫派近身的宫侍去大公主府里安抚了一会,大公主没事了。”停了停见皇上没开口继续道,“二公主反应很平静,六公主和八公主那边没什么动静,九公主和十公主没看清发生的事,倒是很好奇。两位公主还小,孩子心性,多说几句也在常理。” “她们是小,可是姐姐们不小了……”皇上喝了口茶,“宫里呢,外头都怎么样?” “宫里没什么传言,外头今天是大年初一,人都在家里歇着……奴婢觉得,都看见了、都听到了反而谁也不敢说什么了。”李宫侍说话声音很轻、很柔,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 “怎么讲?”皇上像是来了兴趣。 “这件事在宫宴上发生,当时在场的都是人精,继承林家产业的三郡主、星灿国的皇子,身份牵扯着不少人,她们不会傻到没有皇上的意思就乱传。” “那你说说朕该怎么处置呢?” “奴婢不敢。” 皇上忽然笑了笑。 “你觉得这孩子像谁?” 李宫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样子和她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情也有几分像。” “她这性子比她父亲那性子还要张狂几分。昨儿你不也瞧见了吗,发生那么大的事,她还跟没事似得,这脸啊,真是厚,朕还第一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皇上,是三郡主沉稳。奴婢觉得三郡主喜怒不形于色,林家产业这件事定会办好的。”李宫侍见皇上很高兴,也随着话道。 “就因为她的喜怒不形于色朕才觉得奇怪,刚才她的话你也听到了,挺喜欢七皇子、报复傅萧萧,两个理由都很充分,不喜欢做不出那样的事,单是喜欢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所以加上一个报复傅萧萧的原因。林枫被劫也查清楚了,她倒也没说谎,可这些放在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身上仔细琢磨都透着事儿呢。” 李宫侍愣了下。 “皇上这么一说,还真是。难道三郡主有什么心思?按理说不会,大公主这次是得罪了,二公主从没和三郡主有过接触,就是和十公主接触的时间长,可十公主还小赆思也用在了歌舞上。八公主好像提防着三郡主,其他的……皇上,当年的事奴婢清理干净了,月王爷……奴婢想是不会说的,看三郡主的样子也不像知道。” 皇上沉默半响,点了点头。 “许是我想多了。”说着笑笑。“叫人去看看那孩子是怎么执行我的旨意的。” “是,皇上。”李宫侍又是轻手轻脚地退出。 皇上喝着茶,依然想着月离的种种,十公主基金、十天演出、宫宴上的事,难道收尾要在演出的时候? 月离来到风旭的庄子,叫其他随从在外面候着,潇洒地打马直接闯进,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傅萧萧正头疼着,正主来了,出为就看到了这一幕: 进宫拜年的月离还穿着盛装,背衬蓝天白雪,黑马奔驰,长发飞扬,神仙般的容貌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红、黑热烈的颜色在白、蓝的背景下像黑色的火焰,压的傅萧萧有些喘不过气。转眼间月离已经骑马来到他的身前,只差一点就撞上了他,可他还是一脸痴迷的样子,丝毫不觉。 “嘶——” 一声马的长嘶,月离勒住马,仰脸对他笑道。 “我是来接风旭出去兜兜风的。听好了,我可是奉旨来的哦!” 皇上也没说不允许带风旭出去,这叫变通。 傅萧萧恢复了正常,也是一笑,鸳鸯眼有点邪魅。 “好啊!不过,旭公主眼盲,我是照顾他的人,得跟着。” 心说难道皇上真的要把风旭指给月离?想想似乎这是最好的结果,可对他却不是。 他更看好大公主,这当然不是从风旭那里考虑,而是搭上大公主这条线,他会获得更大的交际空间,能获得更多的情报。月离只是个三郡主,还是个没开府的三郡主,利用性也就是林家产业那方面,可月离还没当上林家的继承人,估计林家也防着她,别说自己了。 “好啊!”月离也学着他的口气道。 傅萧萧微微有点发愣,她不是应该拒绝吗,感觉怎么像圈套? 月离看出他的意思,在马上俯下身轻笑道。 “怕了?” 傅萧萧被激的心一跳,笑意更深。 “三郡主这说的什么话,与三郡主相伴出游是在下的荣幸!去请旭公子!叫旭公子多穿点,再牵两匹马来!” 月离始终在马上,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就这样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有意无意地闲聊起来,几次话锋相对,彼此都知道了从对方口里是套不出一句实话。 月离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傅萧萧应该就是星灿国的情报头子,只是看起来还是很稚嫩。 而傅萧萧觉得月离确是聪慧,美中不足的是不稳,不然也不会在宫宴上做出那样的事,可能是年纪小吧。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傅萧萧这样的人。他不知道的是月离今天要表现的就是不稳,倒不是给他看的。 他还不够格。 不多时风旭在小明的搀扶下手点着明杖走了过来。 风旭穿着紫色轻裘,外罩着一件带帽、领口是翻毛白狐皮、拖地斗篷,也是紫色的。头发随意地束着,别着一根紫色的簪子,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双眸永远都蒙上一层迷离的雾气,叫人也永远都看不清雾气里面是什么。 走到近处,月离偏腿下马,过去就搂上了风旭的腰。 “我抱你上马!”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下带着风旭紧走几步登上了马鞍,叫风旭偏腿坐在怀前,很自然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今天可是特意奉旨意来看你的,带你去兜风!” “三郡主!”看的瞠目结舌的傅萧萧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风旭和月离这般亲近了,他似乎忘了人家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别说眼下的事了。反应过来,拦住了月离的马,“三郡主,这样不妥吧?还是我带着旭公子共乘一匹马的好!” 月离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 “我们床都上了一起骑个马有什么不妥!” 61 “你……”傅萧萧被噎得半天没说话,她竟然还好意思说! “走喽!”月离掉转马打马而去。 傅萧萧气急败坏,扯过马上去追去。 马跑得很快,月离紧紧抱着风旭,很舒服地道。 “这样真好!” “你这又要抽什么风?”一直没说话的风旭放软了身体,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北风啊,你没感觉到?大冬天的抽的只有北风,说你饭桶你还不愿意!” 风旭没接她的话,沉默了一刻道。 “皇上答应了?” “候旨。” 冲出山庄,月离看了看身后快要追上的傅萧萧叫马慢下来。 “你想去哪?” “你不要是抽北风吗?我还能抽南风?”风旭哼哼着。 “妇唱夫随,不错!我带你溜溜!” “三郡主!” “傅萧萧你也太慢了,来追啊!哈哈!”打马冲向市区。 傅萧萧见了大吃一惊,这个三郡主要干什么! 月离抱着风旭纵马扬鞭进了市区。今天是初一,店铺还没开,街上只有互相拜年的权贵车辆和随从,月离对谁也不鸟,看也不看打马旋风一般便过去,可后面的侍卫就不行了。 今天出来的依然是花木带着几个侍卫,原来跟着月王爷经常出来,看到车辆的标志就知道是哪个大臣、哪个皇亲国戚,只能停下来闪到一边,如果对方掀开帘子问几句还得回答。她不能因为是亲王爷府的侍卫就骄横,这是月王爷的死令,凡是官都要有礼,出门更要低调。 “是花木大人,过年好!你这是给谁拜年啊?”一位大人叫人停了车主动跟花木打招呼。 花木和其他侍卫都赶紧下马,施礼。 “陈大人过年好!在下陪着三郡主出来转转。” 三郡主,知道,不就是那个…… “咳咳!花大人辛苦了!”赶紧转开话题客套几句,最后说了句先去王府给王爷拜年,头前走了。 这么一耽误月离就没影了,花木只好带着人上马去找。 傅萧萧和花木的情况基本差不多,碰上熟人也得说几句。 “那不是三郡主吗?”一个骑马的武官见到三郡主骑马擦肩过去,和另一个骑马的武官道。 “是她!” “她怀里抱着是谁?” “好像是七皇子……” “啊!” 强大! …… “三郡主……喂!”认识的人打招呼。 月离的马嗖的跑过去了,那声音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有人在给你拜年!”风旭大声道。 “是吗,没听见。” “……” 月离纵马跑了一会勒住马。 “还行吗?” “你故意的是不是?”风旭平复了下气息道,好久没这样骑马了,一时还有点吃不消。 “我只想带你兜兜风。我扶你下去活动活动吧。”月离向后一偏腿抱着风旭下了马。 风旭脚落地,手拿着明杖还不忘点了点地。 “我是说有人给你拜年,你故意没听到是吧?” “我忙着带你兜风,哪顾得上她们。”月离声音依然,口气却带着不以为意。 风旭抿了抿唇,没说话,拿着明杖探路向前走去,月离抱着他的腰跟着他的步子,任由他带着,也不提醒。 这里很宽阔,前面是两条马路的交接,边上都是各种铺子,平常这里车水马龙,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这么安静,铺子都关闭着,放眼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匹马。 风旭往前走着,明杖点到了一个东西,月离道。 “这是一棵大概有百年树龄的老松,树干五六个人勉强怀抱过来,松枝有些变形,我们可以坐上去……” “我不上去。”风旭道。 “松树四季常青,雪压松枝很好看……” “我看不见。” “我看得见,可以讲给你听……” “我不需要。” “你不是问过小明梅花是什么样子吗?松树就没兴趣了……” “你为什么带我出来?”风旭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奉旨来看你的,想和你说说话,就带你来这里了,外面冷,这样我说的清楚你也能听得清楚。”月离往后站站,下巴抵在风旭的肩膀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腰,上身紧紧贴着风旭的后背,“……真暖和。”情不自禁地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 “过年了,送你件礼物。”想起了什么,抬手从头上拔下那根特制的簪子放到风旭的手上,“我来教你怎么使用。”抓着他的手叫他摩挲着熟悉簪子,“……会用了吗?” “……嗯。”看样子风旭挺满意的。 “我给你带上。” 月离把簪子别在风旭的头上,亲亲他的脸颊,抱着他摇了摇,再亲亲,咬上他的耳朵,轻轻啃着,风旭偏回头想要开口说什么,月离堵上了他的嘴,风旭要躲,月离很霸道地道。 “不许躲。” 风旭一愣,接着被月离这个重重的、长长的吻吻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松开他,风旭气喘吁吁。 “你……还要在这里和我……那样吗!”口气有点恼怒,紧抿着唇。 月离看了看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笑,下巴重新抵在风旭的肩上,等风旭平静了,才缓缓地开口。 “世上有三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其中的爱情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人生不过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快乐的时候十年当一天过,痛苦的时候一天当十年过,可见人有多脆弱。人不但脆弱还没常性,专一、至死不渝、非你莫属、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这些都是理想,理想是什么,就是永远实现不了的愿望,能实现的不是理想,是现实。有一个世界,那里的女人叫男人搂着腰,依附着男人活着,和这里的男女地位完全是倒过来的,可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女人都是最傻的。上天的造物者叫女人生下来就带着一身贱骨头,爱上不该爱的人,爱了没有回应,承受相思之苦。相思有多苦,古今诗词,民间曲艺都道尽了,我想相思,我不想苦,所以我算计。没招没术的感情是造物者给的心,心如流水,无法把握,有招有术的感情才实在,看得见,抓得着,彼此相依,彼此照应。爱情是什么,就是相互扶持走路而已,我不贪求下一世身边还是那个人,只希望这辈子好好爱他,用现实的方式来爱他,吃得饱穿得暖,我无法保证叫他一点委屈不受,只能尽量叫他生活舒适……” 不远处的傅萧萧听到这番话心里感叹,这个三郡主太会说话了,说的叫他都有点感动。 追过来时远远望到两人重叠成一个,运力倾听,他们正在说话叫跟随来的人再远一些,他才下马转到离两人近一些的店铺拐角,就听到了月离这番话。 月离说完,风旭沉默了一会道,感到月离整个身体像是趴在了他的后背上,微微偏回头道。 “那亲情、友情呢?”声音柔和许多。 月离怔了下,看着风旭侧脸的轮廓,就像艺术精湛的大师一笔勾勒出来的优美曲线。 “你长的就像画出来的,水墨丹青,写意不写实,特别是眼睛,两泓水,寒江雾,风景无尽却在飘渺间。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杏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流水传湘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这首诗说的很像你的眼睛。” “我只觉得后两句好,曲终人不见,江山数峰青。其他的不明白。”风旭想了想道。 “我明白就好了。”月离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眼,久久没有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 月离动作一滞。 “……亲情……友情,我,无法回答你……” 月离眼神再没有温度,浓浓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散发了出来。 风旭感受到了,惊疑地转过身来。 就连傅萧萧也感觉到了,月离所散发的漠然像是人实质性的,有种错觉,月离站在那,虽然身边站着风旭,可就像一个人站在荒凉大地,只有她自己,天与地,只有她一个,冷眼俯视着世间的凡夫俗子。 我不懂,亲情、友情,我懂。其实就连爱情我也不懂,说的那些话只是算计。 被母亲遗弃给了她一个亲情的空白,轮回千百世,贫穷的家她是为哥哥或者弟弟换取媳妇的那个人,富贵的家她是为国为家族谋利益的那个人,就是现代,她也是为完成目的那个人,听话、懂事、顾全大局,贵诚,她只是这样的人,即使有血缘,即使她曾是掌上明珠、嘴上明珠、天上明珠。 62 其实也没什么,受到重视就要担起受到重视的义务,她吃了人家喝了人家就要为人家办事,理所应该,交易而已。 友情,闺房之友、手帕之交只是儿时的过家家,嫁了人慢慢的,琐碎的生活叫她的世界就只有那一个男人。 帝王将相,穷人富人,也曾甜蜜过,也曾恩爱过,爱你是真的爱你,不爱你是真的不爱你,旧人去新人来,爱与不爱最终都随风而逝。 灵魂出窍的时刻,看着自己的肉体躺在那,她只有漠然。她是真的不在乎,死了也就死了,生者依然者者,痛苦只是暂时的,吃喝、睡觉、zuo爱,以后的日子一样也不会少。人就是这样,骨子里都是冷的,因为生死谁都无力。 不恨、不怨、不爱,生者当生,死者当死,来去自由,没有牵绊,这样的她能懂什么呢? 她看的太透,太矫情。 或者说,她什么也没看到,又太过着相。 月离忽然陷入纷杂的往事所不能自拔的时候,温暖的气息从唇上袭来,回过神来原来风旭正在主动亲她,双手碰上他的脸,回吻着,刚才的淡漠渐渐散去。 傅萧萧像是恍了神,刚才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半天,风旭才推开了月离,喘息着。 “你……刚才怎么了?” “刚才?”月离点了点他的唇,“没什么……什么地方最好玩吗?” “什么地方?” “月这地、荒草滩、群狼出没,我压着你,你压着我……”月离像是在说顺口溜,还是有点艳情的顺口溜。 “你为什么选择我?不选择傅萧萧?”风旭天外飞来一句。 “回去吧,别冻坏了。”月离没答,转回头对着马打了声口哨。 马小跑了过来,月离依然是搂住风旭的腰上了马,按照来时的路向庄子奔去。 风旭没有挣扎。 和来时一样,又是风驰电掣的一路狂奔,所遇之人一个也没打招呼,直接来到了庄子,马停了,月离却没有马上进庄子而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想知道为什么选中你而不选傅萧萧吗?” “是,你选傅萧萧会更容易报复,你不会不明白。” 月离低笑了声。 “因为他不是瞎子。” 风旭身体一僵。 “瞎子心狠、冷酷,我们是同类,不选择你选择谁?” 风旭抿了抿唇,忽然道。 “我记住你刚才说的,你若做不到,我就杀了你。” 月离愣了下,哈哈笑了,还真是和林枫一样啊,都是这句话,血腥味十足! 这一天不夜城的一城区都知道了三郡主带着七皇子招摇过市,纵马狂奔,怀抱七皇子,那个亲热劲就不用说了。私下说什么都有,有伤风化,目无礼仪,但年轻人却是羡慕,佩服,觉得月离这是真性情,就连月离和风旭在宫宴上那点事也有些称赞的意思。 不过,这只是私下,怎么公开言论还得 夫侍成群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3部分阅读 皇上的意思。 皇上听到此事直摇头,气急反笑,叫她看看,她倒好,带着人出来逛上了,还见到朝臣不打招呼!不过,却也放了心,这样才像十六岁的三郡主嘛,看来真是多想了。 这是月离第二个目的,掩饰了一下她在宫宴上表现得过于镇定。 第一个目的,带着风旭出来就是叫所有人知道皇上对她和风旭的态度,她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的。同时也叫皇上没有犹豫的余地。 第三个,安抚风旭。肌肤相亲后,无论男女在心里面都渴望有进一步的关怀,别看风旭一直对她干巴巴的,可他的问题却表露了他的心。 该做的她都做到了,最后能不能实现还要看老天成不成全。 尽人事,听天命,凡事皆如此。 回到庄子风旭就站在书桌前插梅花。还是小明随身伺候着,告诉风旭怎么插好看。 傅萧萧只问了他风旭和月离说什么了,他说喜欢、想你这类的话,其他的一概没说,傅萧萧也没难为他,依旧叫他回去伺候风旭。 小明比较怕风旭,这一点也许和月离说的那样,瞎子、瘸子心最狠,小明也明白这个道理,傅萧萧怎么说也是个健全人,所以从伺候风旭那日起就坚定地站在了风旭这边,很尽心地伺候着风旭。 风旭什么也没问他,还和以前一样,小明也不好主动报告傅萧萧都问了他什么,他又是怎么回答的,只是比过去更尽心了。 主仆正专心地摆弄着梅花,傅萧萧进来了。 “下去!”对小明道。 小明巴不得什么都不听呢,施礼,快步出去。 “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傅萧萧一双鸳鸯眼泛着冷意,靠了过来。 “我的任务就是活在月曜国,我做到了,其他不关我的事。”风旭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继续插梅花。 “我给你说过了,大公主才是你的选择!别以为你和她上了床,就一定是她!”傅萧萧低吼道。 “是谁不是你我的选择。” “你若是当时反抗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我为什么要反抗?我说了,我的任务是活在月曜国,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真是丢尽了我们星灿国的脸!”傅萧萧看了看他,然后猛地抄起那只插着梅花的瓶子狠狠摔在地上,水、瓶子的碎片飞溅四处。 “我告诉你,你只能进大公主府!”说着转身走了。 风旭的双手依然保持着插梅花的姿势。 “七皇子!”小明低呼一声,赶紧过来收拾。 风旭一动不动,双唇紧紧地抿着。 夜幕降临,大公主府上一片紧张的气氛。 “都给我滚!” 大公主将杯盘碗碟用袖子扫了下去,也不叫人收拾就把他们赶出去,一个人在屋里踱步,像一只困兽,暴躁不安,不断地看着天,怎么还不亮,怎么还不亮! 除夕宫宴回来父亲派人过来暂且平息了她心里的怒火,但现在听到月离竟然抱着风旭共乘一骑,纵马狂奔,再也压不住火气了,特别是听到还是奉旨,难道皇上真的有意把风旭指给月离吗?那是她的人啊!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别人?怎能甘心! 她真是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占了风旭,多少机会,哪一次胆子大一些,风旭都是她的了!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惜有前科的她怕触怒皇上,没敢下手。 天终于亮了,一夜未眠的大公主叫人伺候梳妆打扮,然后吩咐备车入宫。 昭阳宫。 “父亲,我不是因为那个人!”大公主见了父亲叫人都下去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是因为他是星灿国的皇子,还有就是傅萧萧的身份!” 歪坐在炕上的范锦漫不经心地看了女儿一眼,开口训斥道。 “大年初二就跑进宫里,你还以为自己是几岁的孩子吗!” “父亲……” “住口!端茶来。” 大公主尽管急得不行,但还是湍了茶恭敬地递给父亲,等父亲接过,刚要开口,父亲又道。 “给我按按腿。” 大公主无奈,只得压下焦急,上了炕跪坐在父亲腿边,轻轻按捏着。 范锦喝了口茶,不悦地道。 “你是长公主,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了,那将来遇上比这大的事呢,你该怎么办!”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大公主也知道自己太毛躁,可她真的是急啊。但不敢再说什么,老实地听着父亲的话。 “说起来这一点你真的不如那个月离!” 大公主暗里磨了磨牙,没吭声。 “如果你是她,做了那样的事还能在宫宴上给人讲笑话吗?” “我……”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 “她做出那样的丑事她都不在乎,你做什么了?就是请旨娶小七,有什么丢脸的?丢脸的是她月离和小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你就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父亲……” 范锦摆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傅萧萧是借着小七的身份在月曜国布置情报网,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皇上知道了,还能叫你娶小七?” 范锦派近身宫侍去安慰大公主不可能马这些告诉宫侍,所以大公主此时才听到。 “你怎么就不用脑袋想一想!”范锦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大公主的头。 “我不明白……”大公主还真糊涂了。 她以为父亲会和她一样着急,为月离娶风旭,就会间而得到傅萧萧,掌握情报,可从父亲的神情来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范锦吁了口气,眉目松开,淡淡地道。 “原来,我还有些担心,你那胡闹的事叫皇上放弃了你,现在看来不是的,皇上还是看中你的。” 63 “啊?”为什么这么说,大公主更不懂了。 范锦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情愉快的不加掩饰。 “为什么是七公主和星灿国和亲?” “不是瞎子配瘸子吗?”大公主说的倒挺直白。 “七公主虽然腿有残疾,可脑子不残,还聪明的很,可以为皇上做事又不会陷入夺帝之中。明白了吗?” 大公主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惊道。 “只有没机会夺帝的才能娶小七!” “不错。” 这也是大公主向他要风旭,他没答应的原因。大公主在宫宴上向皇上讨要风旭是自作主张,他又气又急,幸好月离闹出了那样的事,才没有叫皇上开口。如今月离带着风旭招摇过市,还是奉旨,他明白了,皇上压根就没想把风旭给大公主。这个信号一出,他的心舒坦多了,联想前朝皇上对公主们的试练例子,想着,不立大公主为太女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只要皇上没放弃大公主一切都好说。 要么怎么说,站的位置不同看的事情角度就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呢。 “可我怎么没感到……”大公主有些困惑,原来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 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希望,而且还很真切,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你母亲。我给你说多少遍了,你是长公主,不需要你有多少作为,只要不犯错,没人能越过你。皇上纵容其他公主打压你,是在磨你。你的性子太差了,为了男人这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等你把皇上的耐心耗没了,你真的就没机会了!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父亲!孩儿这次发誓再也不了!”大公主看到希望,还是真切的,目光露出狂热,“父亲,这次孩儿是真的改了!” 皇上迟迟不立她为太女,她有点灰心丧气,做那些事未尝不是破罐子破摔,现在听父亲说的这样明确,皇上没有放弃她,她还有机会,她的妹妹们都是她的磨刀石,顿时自信了,是真的痛下决心改了。只要坐上那个位置,什么男人她得不到! 范锦也看出大公主这次下了决心,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起了作用。要知道这样早就给她说了,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月离闹出这样的事他也没看出来皇上对大公主心思。算了,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回去每日抄写两个时辰的经卷,为皇上、为父祈福,以此磨练心性。” “是!孩儿回去就抄!” “月华重情义,为人忠诚,你不许慢待,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是!父亲放心,孩儿知道。月华其实和孩儿一直很好,就是她的那个二妹月朗对我不满,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带着那个老三也突然跟老八搅在了一起。月华有意疏远我应该就是她两个妹妹从中挑拨的。” “这些不重要。对她们只要做出你长公主的宽柔谦和就可以,对老八,还有其他的妹妹也要如此。你是长姐,要有长姐之风,这是给皇上看的,不屈你。”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 “嗯。”范锦这次对大公主表现比较满意,“过些天十公主那边不是说要演出筹集基金吗,捐一些,适当数量就可以。妹妹的事,你这个姐姐也要做个姿态。” “是!我回去就叫她们准备。” “你的人进言,你要多想想对你是否有利,凡事克制自己,学会隐忍。拿不定的事就进宫,不要再像上次自作主张和皇上讨要小七!” “孩儿知错了。”父亲每说一件事大公主都毫不犹豫答应,这次她真的下决心了,“父亲……” 大公主眼睛有点红,如果不是父亲,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些妹妹都恨不得把她拉下来。 “弯儿,我是你父亲,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为你谋划为谁谋划?”范锦看着大公主红红的眼圈叹了口气,“你想不到的父亲为你想,你照做就是了。” “嗯!”大公主连连点头,“是,父亲!”想了想问,“父亲,我觉得月离也不是皇上要选的人,她做那件事太突然了,皇上不会想到的。” “你说得对,只是我也不知道没这件事皇上会选谁,除了九、十公主没机会夺帝外其他公主都有可能,可九、十公主又没那个能力。” 大公主接着问道。 “父亲,月离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这是冲着你来的。” “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大公主惊讶,但不意外。 范锦笑了笑。 “说起来,你们都比不了她的胆识,做完了那样的事还能在宫宴上若无其事地讲笑话,这可不是简单的脸此厚。”恐怕是背后预谋了很久,就等着宫宴这个机会。 “她为什么要对付我?我不觉得是为了老八。” “她不是为了老八,可我也想不通她为了什么。”范锦也很疑惑,“不过,这口气父亲会帮你出的。”正找不到机会。 “父亲,还是算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大公主此时还真有点长公主的气度。 “你算了,别人可不会算的,这么好的机会,谁不利用?” “父亲说的是,二公主?”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傅萧萧会找你的,到时候你拖住他,等我的信。” “父亲,那皇上……”好容易看到希望,可别为了这事整没了。 “你啊,正事不管不顾,这样的小事反倒犹豫起来了。父亲心里有数,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是!父亲!”大公主有些好奇,父亲会怎么为她出这口气呢? 陪父亲喝了盏茶,吃了几个干果,大公主回府了。 大公主刚走不大一会就听外面有人报。 “皇上驾到!” 范锦忙整了整装,下炕迎出,还未到门口皇上一身黄|色便服便出现了,后面跟着李宫侍等几个随从,不过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门槛外恭敬地施礼,然后立在了两边。皇上和皇夫、皇侍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喜欢她们身前伺候。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免了!” 但范锦还是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才起身,笑着对皇上道。 “皇上这是从哪来,怎么没休息?”边说边接过宫侍递过来的热茶,叫他也下去。 她是皇上,其次才是他的妻,这一点他从没有忘。 “从书房那边,想着看看你,除夕守岁,初一又接待臣子家眷拜年,身子怎么样?”皇上接过茶喝了一口,上了炕。 “谢皇上关心,每年就这么一次,没那么娇惯。”范锦过来站在炕下,很高兴,得知皇上没有放弃大公主,笑意也更真诚了许多。 “听说弯儿进宫了,来过了?”皇上拉他坐在炕边。 “刚走没多久,这孩子还当自己是吃奶的娃呢,有点事就往这跑。”范锦像拉家常地跟皇上说着,剥了花生给皇上。 “这次又是什么事?”皇上吃着,问的有点故意。 范锦笑了,嗔怪地道。 “皇上不是早知道了!”说着又有点好笑地道,“还不是听说了月离带着小七骑着一匹马……要么说像吃奶的娃呢!”范锦很随意地一句带过,“这是果干,就是夏天皇上说最酸的那种山瓶子,晒成干冬天吃可比其他的果干有味多了。” 皇上张嘴,接住范锦喂来的果干,嚼了嚼。 “怎么样?”范锦很期待的样子。 “嗯,确是!今年多晒点。” “到时候我叫他们都晒成干,山瓶子夏天吃太酸了,小孩子吃都吃酸倒牙。去年夏天,大丫、小丫两个人才吃了一个,就酸的中午饭都吃不下了。”大丫、小丫是大公主的一对孪生女儿。 “呵呵!朕想起来了,还哭了一鼻子呢!”皇上显得心情十分好,“这两个小人馋的很,什么东西都要尝尝!” “是啊,就是两上馋丫头!”范锦说着,再喂皇上几块果干,就不叫皇上吃了,怕伤胃。 “大丫、小丫没来?” “没有,我瞧着天冷,没叫抱来,皇上想的话,我这就派人去接。” “不用了,你说的是,这天冷,小孩子刚回去还不到一天,就别折腾了,生了病就不好了。等天暖和了,叫两个孩子进宫呆几天。” “两个小人听了不知该多高兴呢!” “你也上炕来,地上凉。”皇上向里挪了挪。 范锦忽然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皇上,我不冷。”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脱鞋,把腿放到了炕上。 皇上拍了拍他的腿。 “给我伺候月子的时候,把腿冻坏了,这大冬天的,怎么不冷呢?” 64 “……皇上,你还记得?” “朕当然记得,弯儿是我们第一个孩子,痛了我三天三夜才生下了她,那时咱们艰难,不是你尽心照顾,朕身子早就垮了……苦了你了。”皇上握住了他的手,“朕还记得你的手当时都裂开了血口,朕很心疼……”皇上回忆往事,脸上带着感怀。 “皇上……” “锦,我们是少年夫妻,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你呀,就是太过小心了。” 范锦知道皇上要对他说什么了,拥着皇上轻声道。 “您是皇上,多少人看着,我不想给皇上招来是非……弯儿,我真是恨自己,小时候太娇惯她了,才惹的皇上伤神。” 别说她是皇上,即使普通夫妻,他也不能因为与妻主患难过就忘了本分,也不能时时提起依仗那些为自己谋求恩宠。所以他很规矩,礼仪周到,知进退,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才有了今天皇上的嘘寒问暖。 “自己的女儿,伤神也是应该的,再说弯儿的性子我也有责任,做父母的吃点苦受点罪觉得没什么,可孩子受委屈就舍不得了。”皇上抚着范锦的手指,淡淡地道,“你都给他说什么了?” “我叫她回去每天抄写两个时辰的经卷给我们祈福,好稳稳她的性子。” “抄经卷,好主意!还是你聪明!”皇上说着就笑了起来。 “皇上!” 范锦看着怀前笑着的人,一时就有些恍惚,嫁过来的惧怕,年少的争吵,陪驾的苦乐,百感交集涌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禁不住贴上皇上的脸颊,幽幽地道。 “皇上还是那么年轻,可我老了,以后还不知道老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你不是有朕要了吗,再老你也是朕的夫,朕的正宫皇夫!这个永远不会变!” “皇上……”范锦抱紧了皇上。 这一晚皇上留在昭阳宫,第二日进侍官对各宫宣布皇夫范锦当夜行房两次。 这是规矩,当晚哪个侍寝,行房几次在第二日都会记录,年月日,哪个夫侍,妻主盖上印,然后再宣告其他夫侍。日后妻主怀孕,孩子是谁的就凭这个。 这也是法律规定。 但这仅限夫、侍郎,像侍人是没有这样待遇的,只能看妻主的态度了,把你当回事自然第二日会叫人记录上,盖印,宣告,做日后凭证。不当回事,即使真的怀孕了,妻主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没办法。 而月离只娶了寒紫羽,还不需要这个。 范锦伺候皇上一晚两次在各宫都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但有一点肯定,范锦的皇夫地位更巩固了。而且接下来的三天皇上都留在昭阳宫,最后一天,范锦又与皇上行房一次。 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出去,皇宫里没有隐私,所有的事情都和政治权利挂着钩,所以人们在赞叹皇夫年近五十还能这么龙精虎猛的同时,也深深地感到,皇夫受宠,大公主就没事。 大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得意忘形,每日抄写经卷,陪着附马逗着两个爱女,过着积极健康的日子。除此之外,还大刀阔斧地整顿了一番府里,大手笔地放出了府里一大批的侍儿,赏给足够的银两叫他们返家,自行婚嫁,这是对内。对外,主动亲近月华,表现出了对月朗、和月离的关怀,当然不是嘴上说说。月朗那些奴隶在大公主的帮助下,找到了买主,只等过了正月十五,月朗就可以拿钱了。月离那边也派人去,说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她。 当然这些都没有越过月华。 而对其他的公主,大公主也做出了一幅长姐的样子。 一时大公主的府里都给人一种内外焕发、积极向上的感觉。 虽然有些做作,但没有人质疑大公主会倒。 皇上接到回报,对大公主所作欣慰似地长出了口气。 月朗气呼呼地跟月离说着这几日的事。 “大公主要是真的能改我就把脑袋给她!不知道她能装多久!” 月离看着剧本,万无一失才放下,像是没听到月朗的话。 “月离,二姐在跟你说话!”月朗过来吼了一句。 月离淡淡笑了。 “二姐,日子定下来了吗,还有这次我们带多少人?” “什么?”月朗不解。 “去西北。” “月离,我在跟你说大公主!她以为她帮我买了一批奴录我就承她的情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害死了我第一个男人!”月朗已经跟月离说了她和大公主结下的怨。 可惜大公主男人太多,月朗念念不忘的那位早就不记得了。 “大姐现在又和大公主在一起了!”月朗十分懊恼。 月离合上剧本。 “二姐,你安排下吧,演出结束后我们就要出发了。”说着向外走去。 “月离你给我站住!”月朗拦住她,有点哀求地看着月离,“月离,二姐知道你有办法,帮二姐毁了大公主!” “怎么毁?” “她最想要的就是那个位置,你别叫她得了去。” “二姐不妨想想,那个位置和我们无关,那么和那个位置有关的人呢?她们比我们急。所以,二姐还是回去准备我们去西北的行程吧。” 月朗闻言顿时明白,真该死,竟然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 “二姐,过年吃素,你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小丫头,敢取笑你二姐!”打了月离一拳,“以后给你二姐说话直接点!跟谁学的!我去安排了。”说着走了。 月离淡淡笑着,什么多余的神情也没有,径直来到排练场地,把改好的剧本给十公主。 演出定在初十,还有两天的时间,艺人们既兴奋又紧张,利用这点时间过戏,确保做到最好。 月离推着林枫的轮椅来到了那间特殊的小屋。 上了炕,林枫道。 “来。” 月离知道林枫给她准备了一个新年礼物,很好奇,有点期待。 林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对坠子,很简单的泪珠型,水色,透明的,又能印出影子,看不出质地。是贴着耳垂的那种。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告诉我,这一对坠子是有感应的,我一个,妻主一个,两人无论分的有多远都能彼此感觉到。我以为此生也不会有机会带上它……”没想到有了你…… “林枫……”月离拿起其中一个跪在他的身侧给他戴上。 这里的男人女人都有耳洞的。 月离给他戴上,身子向后一点赞道。 “真好看。”亲亲他。 林枫回吻着她,将她拉进怀里,给她戴上另一个耳坠,然后深切地亲她的唇,手滑进她的衣服触及到冰凉的肌肤,轻轻揉捏。 “……想我了……”月离解开他的衣服,贴上去,搂上他的腰,在他胸口上肆意。这里真好,宽阔,温暖,坚实,安全,放松,这一刻真的想融进去。 咬了他一口,扬起脸看着林枫,笑如春花。 “月离……”林枫亲吻着她,飞快地扯开她的衣服。 片刻间两人便坦诚相待,缠绕一起,契合无间。 …… “……我真想,在上面……”林枫摸着月离光滑的后背,念恋地不愿离去,胸口有着她的柔软,情潮退去的他感到有些疲惫,精神却出奇的好。 “那你为什么不在上面?”月离晃晃身体,那里磨擦着。 “别动!”林枫抱紧了她,“第二次了……月离,你现在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好……”有点幽怨地看着她。 女人的身体多做几次没什么,男人多释放几次就会死人,他才体会到。两次后,月离的体内冰凉的水汽就像是要将他淹没,又像是要把他的魂儿给勾了去,那样的感觉就像一下子拔上云端,接着身子一空掉了下来。 月离亲亲他,从他身上下来。 “没伤到你吧?” 林枫听了有些气闷,瞪了她一眼。 “以后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呵呵!那说什么,下次我们换个姿势?”月离看着他的眼睛,用鼻子蹭蹭他的鼻子。 “嗯……等我腿有力气了,我要压着你……”林枫像是在宣誓。 月离微怔了下,亲着他的唇道。 “我撑着你的身体,你也可以在上面。” 林枫停了停。 “不用你撑着我。” “好,我等着那天。” 林枫现在越来越放得开了,心性也在慢慢舒展,再不会像过去那样,稍有一句不慎的话就敏感的胡思乱想。 “月离,你和七皇子是怎么回事?” 年初三他就得到了消息,震惊的难以置信,但知道消息不会有假,一直没有机会问。 “我们在一起计划的一环。你的消息挺灵通啊,皇上还没表露出明确的意思,没人敢传,你倒知道了。呵呵!” 65 “宫里失踪了一些宫侍,其中有我的人。”林枫轻声道。 林家生意需要各方面的消息,其中宫里就是一个关键。 月离闻言点了下头。 “我还以为皇上听之任之了呢。” “这样的事谁都想借机做点什么……你和七皇子,能给我说说吗?” “皇上没下旨,这事就定不下来。” “你喜欢他?” “我说喜欢,你会不会吃醋?”月离刮着他脸。 “他?”林枫想了想,摇头,“不会,青衣他们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林枫,给我说说皇夫,他是个怎样的人?” “皇夫?”林枫搂着月离,斟酌地道,“这个人与皇上少年夫妻,听说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那时候正有大公主,后来皇上登基,封他正宫皇夫,有一件事,一个侍人正得皇上恩宠,触犯了他,被他下令活活打死,报与皇上,皇上只说,后宫之事一切由皇夫处理,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对皇夫不敬。皇夫嫉恶如仇,手段阴狠,心思缜密,行事小心,唯一给他打脸的是在儿女上,儿子听说是侏儒,女儿好色。这是我的判断,月离,你不该招惹他。”宫宴上月离叫大公主落了面子,皇夫会罢休吗? 蛇眼,难斗啊!月离感叹了一句。 大公主突然转性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皇夫,计划里逼大公主报复犯错看来是暂时无法实现了。 这里面固然有皇上的意思,如果不是在皇夫那里留宿大公主也不会这么自信。女凭父贵,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可如果没有皇夫的多年谋划和化招无形的功夫,也不会将局面扭转成对大公主有利。 范家的朝中势力也是个原因。 根基,人家是有根基的。 这才是智者千虑心有一失,独独算漏了这个皇夫。 现在就看二公主能不能借着这件事做些什么了。不过有皇夫坐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演出那天,你安排些人,暗中协助八公主安全。”皇夫如果像林枫判断的那样,那么一定知道了自己冲着大公主去的,这口气他不会不给大公主出,那么这几天的演出就是他施展手段的机会。 “月离!”林枫很担心。 “你放心,他不会碰我,会在演出做文章。明摆的,十公主这档子事是我挑的头。” “他猜到我们要做什么了?” “不,他猜不到,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在这里找麻烦。” “我不会叫任何人破坏我们的计划!”林枫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那是他的幸福,谁都不能破坏! 二公主府。 “咳咳!”二公主卧在床上咳着。 阿容轻轻拍着二公主的后背,轻声安慰。 “二公主,保重身体要紧,以后还有机会。” “阿容,你还不知道吗?皇夫是什么人,只要他能把大公主按住,我们就没机会,咳咳咳!” 阿容知道二公主是对的,大公主不犯错就永远不会倒。 “我真不明白皇夫究竟怎么说服的大公主,叫她这么老实,爹得到宠爱了,她连点骄傲都没有,我不明白!咳咳咳!” “二公主,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二公主神情黯然,滚下泪珠。 “都怪我的身子太不争气了!不然,母亲……” 阿容目光一痛,抱住二公主。 “二公主,我们还有三公主她们,她们不会没有心思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沉重。 “太远了,再说还得重新安排,这是现成的机会啊,有三郡主给我们开了头……” “二公主,要不叫三郡主……” “傻阿容啊,你没看出来吗,那是个多精明的人,你利用她,那得布多大的局。这件事只有我们出手,我猜得不错的话,她也在看着呢。” “我不明白,三郡主这是要做什么?”阿容皱了眉。 “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应该是和林家有关。你看着吧,这是个大局,也许我们也被算计其中了……咳咳!”二公主喝了口阿容端来的水才好些。 “那我们?” “身在其中,身不由己。”二公主靠着枕头,摆手叫他不要说了,开始布置,“……支开傅萧萧,给七皇子留条命就行。这件事叫梅太医去做,她会尽力,都是一条船上的,这种事她比你做得好。” “是。” “去吧。” 阿容起身出来对其他侍儿交待几句,匆匆出去了。 他走后,那只黑猫伸着懒腰,慢慢悠悠走进来,跳上炕,趴在了二公主的身边。 二公主轻轻抚着黑猫,低低地道。 “如果我的爹还活着,该有多好……” 黑猫眼皮一耷拉,掩饰去那幽幽的冷光。 “二公主,铎侧夫求见。” 二公主微有些不悦,但还是道。 “叫他进来。” 不多时多外面进来个年轻人,相貌干净伶俐,笑着给二公主请安。 二公主不耐烦地摆手叫他起来。 “二公主,身子好些了吗?”铎侧夫站在炕前望着二公主。 “死不了。有事吗?” 铎侧夫有点委屈。 “听二公主病了……” “回去吧,我的身子不碍事,老毛病了。” “二公主……” 铎侧夫还想说什么,那只黑猫抬起了头,冷幽的光芒射了过去,铎侧夫只觉窜上股寒意,连忙告退。 二公主哼了一声。 府里的人除了阿容没有一个不怕阿黑的,因为阿黑是父亲留给她的,所以谁如果怕阿黑,二公主就不喜欢,一人一猫也就有了仅次她的地位。 梅太医府上。 阿容与梅太医在花园里边走边谈,说着二公主的病情,很随意,只在临走的时候递给了梅太医一张纸。 “这是二公主最近的身体状况,梅太医辛苦了。”说着笑笑,离开。 梅太医维持着笑意送走了阿容,直望到马车没了影才回到书房,女儿梅疯子正等着母亲。 “他来什么事?” 梅太医打开纸看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递给梅疯子。 “我就知道他是黄鼠狼拜年!”梅疯子看了一遍,低声恨恨地道。 梅太医拿起那张纸打开火折子烧了,苦笑道。 “这是早晚的事。” “二公主还真敢和皇夫较劲?母亲,这不能做!” “怎么不能做?当初皇上叫我照顾二公主,那时就注定了会有今日。”什么公主争啊,分明是她们这些低下的人在一起掐! “母亲,你认为大公主会倒?”林疯子睁大眼睛。 “唉!三郡主弄出个烂摊子,都借机想要做点什么,苦就苦了我们这些人。”梅太医没有回答她的话。 “母亲……” “去找人吧。” 梅疯子没动。 梅太医无奈地道。 “我们和二公主一损皆损,知道吗。去吧,母亲心里有数。” 梅疯子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梅太医长叹一声,三郡主啊,你做的好事啊! 初九这天,月离随林枫回林家拜了年,林枫也正式宣布月离接触林家生意,选的是粮行。 林家的粮行是林枫的大妹林榕负责,月离特意给这个大姑敬了酒,说些关照的客套话,精明强干的林榕也说了欢迎之类的,最后皆大欢喜。 没有异议,确切在说对月离的加入林家早有心理准备,不满也只是在心里。还有这是试炼阶段,一年期限,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从林家出来,月离没有跟林枫回府直奔第二天的演出的场地。 66 一城区大门外地势宽阔,在距大门三十米处搭起了两层的圆形演出台,上一层用于安置乐师们以及布景的人,下一层演艺。这样节省地方,又可以三面面对观众。后面连接的是后台,三个隔间,很大,演艺用的道具服装都已经准备齐了。 演出台的前面纵向拉起了一道红色的绸子,隔开了观众和行人的区域,在观众区域每容百人的地方竖起了大旗,旗杆都是铁做的,下面放置火盆,安排侍卫,每排共有五面大旗,一共十排。 这是面向百姓的,即使富贵家的人也只能人过来,不允许车过来。周围都拉上了标语,写着人入场,马车不允许通行的字样,还有十公主基金举办的大型演出,欢迎观看,以及节目的名称、献出你的爱心等。有的标语还由流动侍卫扛着满外场转的。很壮观,看上去就有种热闹的气氛。 所有的文字标语都是直白的,围绕着十公主基金、演出这两方面,没有涉及像政治这类的东西。 这些字眼是在做宣传的时候,月离跟十公主简单介绍了一下,不过这些都是十公主和她那些参与的权贵圈子的朋友选用的。年轻人嘛,喜欢新鲜的事物,接受、理解也快。 查看完四处,对十公主的宣传也不禁感叹,标语不说,单是四处挂起了大型海报,全是绣品,每一件都精美绝伦,十公主对这件事真是下了功夫。而对安全这一块还是感到了有些不妥。 侍卫很多,可都是明的,暗中即使有林枫安排的人,但还是不够,想阻止皇夫闹事就需要超出现实的力量,那只有她能做到,可善后却很麻烦。 月离来的时候,八公主和十公主也在,一个忙于安排第二天的侍卫,一个忙于演出的琐事,都是亲力亲为。见到月离来,八公主点了下头就过去了,十公主亲热地拉着月离的手,给月离介绍起来。 “我给你讲啊……”嘴就停不下了。 月离认真地听着,偶尔问几句,叫十公主这个自得,累了一天了,在这一刻觉得再累也值了! “我还没吃饭,你陪我吃啊!”十公主兴冲冲又拉着月离来到后台进了其中一间,随从们都准备好了饭菜,就等十公主了。 “你吃吗?你不吃就给我说说感觉怎么样?”十公主现在最需要的是月离的肯定。 正说着,十公主的发小、朋友各带着人进来了,这些都是参与此事的,随从拿着食盒,看来都没吃饭,正好凑过来一起吃。 这些人平时没什么事,招猫逗狗的,可算有个事情,而且还是正事,便将全身的热情投放了进来,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无畏、干大事的渴望。 看到自己的这颗种子这么快就发了芽,月离会心地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将来的开花、结果。 这些以十公主为中心的女孩子们,年轻、富贵、聪慧、叛逆、精力过剩,是月离在这个时代播下的第一批种子,她们会影响和她们这个年龄的人,就这样影响开去,无形中便提高了艺人的社会地位。艺人地位提高了,会影响很多事物的走向,人们的思想、社会的形态,百姓们的生活……既然想用心地在这个世界活一回,就在这个世界尽她所能留下一些什么。 月离这个目的谁又会想得到呢? 回府已经深夜,行到月离的赞赏的十公主她们也心满意足地回去等待第二天演出的正式开始。 月离直接去了林枫那里,青衣也在,刚给林枫按完了腿,正准备药浴,这几日林枫太忙了,只有晚上才能挤出点时间。 “怎么样?”月离进来对两人道。 青衣对月离撇了下嘴,故意道。 “没效果。” 月离笑笑,过去看看林枫的腿,红了一片,特别是|岤道的地方。 “怕我虐待他啊?”青衣在月离耳边吹气。 林枫瞪了青衣一眼,他们两人在这几天处的倒是越来越融洽了。 “轻点!”林枫赶紧推开月离的手,刚被青衣按过,两条腿痛的他额头都见了汗。 “感觉这么大,好现象!”月离没理青衣的话,另一只手伸到青衣腰上,拧了一下。 青衣捉住了她的手,挠着她的手心,脸上挂着嬉笑。 “你来有事吧?”明天就演出了,月离这时候来肯定有事。 “没事也得过来看看啊。”青衣在一边搭腔。 “是啊,好看看你虐待他。”月离回了青衣一句讲起了明天的演出,“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闹事。” “我再安排人……”林枫想想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多少人也做不到万无一失,还是我来。” “月离!” 两人都同时反对,上次月离冻的昏迷还心有余悸,不能再叫月离冒险。 “这样……”月离打断他们,对林枫道,“你给我安排几个童子,年纪二十岁左右,在演出附近的一个地方,我发觉不对劲,就过去。”已经算?br /gt; 夫侍成群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4部分阅读 算漏了皇夫,演出上不能再出问题了。 月离说完,他们一愣,随即都明白了,月离这是要采阳。 对月离身体的凉他们知道了需要童子之精,他们不反对月离用这个来化解,只是心里别扭,陌生人和他们之间这一样,虽然在月离没接受之前,他们之间也是陌生的,但接受和没接受之前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次月离主动提出,事情应该是很严重的,可也希望用另一个方式解决,毕竟突然冒出来的风旭已经叫他们有些不舒服了。 “月离,这个有把握吗?”青衣担心地道。 “应该可以。”月离想起和林枫、风旭在一起的感觉,和陌生人可能效果会差一些,但只要不晕过去就可以。 “我会安排好的。”沉默了一会的林枫道。 月离又谈了一会明天要注意的事转身走了,青衣留下给林枫做药浴。 林枫泡在水里,青衣加着药材,等每样药材都齐了,在水里按摩着林枫身体各处|岤道。 “这都是因为你。”青衣冷冷地道。 “我知道。”林枫没什么表情,“我会安排足够的人。”停了停又道,“只要月离平安,这些事都不是问题……青衣,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他们和月离在一起,没有我们月离只是你一个人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幸运,所以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与她也可以和你们一样,为了能实现,我什么都会做。” 青衣动作停了停道。 “我不愿,可我努力克服了。还是那句话,只要月离好好的。” “月离用过的人我会清理干净的。”林枫平静地说了一句狠厉的话。 青衣抬眼看向他,有种陌生,忽然想起月离说过的一句话,林枫心很狠。此时才感觉到。 不过他也不打算把林枫的决定告诉月离,明天月离即将要用的那些人现在想想都不舒服。他们的死活和他没关系。 青衣离开后,林枫叫来红尘吩咐买人。 “用催|情药,眼睛蒙上,手绑好。事后凡三郡主用过的全部清理掉,没用的先养着。” 红尘张了张嘴想劝,但还是应道。 “是。” “不需要给神请罪,你若怕就对神就是我林枫做的。” “王夫……是。” 做了这样的事人们都会有给信仰的神明上香请求饶恕,不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林枫是从不信这些的。 我的世界没神!神从没有光顾过我,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林枫一点点拼回来的,月离要是有事,我就陪她去! 林枫心情很不好,不得不叫陌生人触碰月离,有人破坏他们的计划,无法预计的险阻,更多的是害怕,采阳真的能叫月离没事吗? “多准备人!”再次吩咐红尘。 红尘看了眼林枫冰冷的神情,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感到林枫的担忧,他也忧心起来。 月离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了?” 青玉神情闪烁,直向东屋努嘴。 东屋……寒紫羽?月离隐隐猜到了,装作不知道,过去抱起了青玉。 “今天调皮了吗?” “没有,我很听话的,写完了大字,又认识了五个字,还练功了……”青玉扳着手指头说给月离他做的事,眼睛却直往东屋瞟。 “青玉这么能干啊!”月离夸奖了他一句,问他,“哥哥呢?” “哥哥,也是……”青玉明显的心不在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三郡主……”青空过来轻声道,“寒侍郎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不叫告诉你,说谁说就不理谁……” 67 “还好,不是我说的。”青玉小大人一般长长出了口气。 “七皇子的事?” 青空点了点头,想到月离的大胆又笑了笑,不知道三郡主能在那种场合拿下七皇子,现在能不能把寒侍郎哄好。 寒紫羽头朝外、脚朝里,面朝墙躺着,身上盖着大被,一只脚还露在外面,袜子脚底有踩地的痕迹。月离看到炕下的一双鞋一只东一只西,一看就知道寒紫羽这是匆忙上炕躺下的,应该是刚才听见她回来偷听和星空对话的。弯腰捡起来放好,坐在了寒紫羽的头旁边,手抚着寒紫羽的头发,寒紫羽一动不动,闭着眼,月离知道他在装睡,自顾地道。 “七皇子的事我没告诉你有两个原因……”斟酌了一下,“一个是按常理是难以出口的,另一个皇上叫我候旨,事情没有定下来没法说。”这件事说起来话长还很复杂,不过这两句话倒也能概括出大致的意思。 寒紫羽自从听到这个事就憋着,一直憋到现在,他在等着月离跟他解释,为什么他过府还不到一个月就又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想都没想到的人!七皇子,他怎么就能和月离发生那样的事,月离第一次入宫,难道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那样了,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了?认识了为什么在月离昏迷的时候他不嫁过来冲喜? 一想到冲喜在联想到突然冒出的七皇子,寒紫羽就感到受了天大委屈和欺骗,说什么不会伤害他,这才在一起几天啊,就因为他年纪小不能行房吗,那好啊,她说啊,他会做的,说什么要等着他十八岁,说什么早了伤害身体,那晚上的话全是骗他的,骗子,月离就是骗子!骗子! 这些话反复地在脑海里出现,气的今天再也吃不下去饭,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气呼呼地警告所有人,不许告诉月离,可心里面还是希望借他们的口告诉月离。刚才月离回来和青玉说话他听到了,马上下炕去门边偷听,看到青空在和月离说话,青空说的很轻,他没听清什么,便他猜一定是说他一天没吃饭了,隐隐地期待月离要对他说什么,可现在,听听,听听她都说了什么,按常理没法出口,都做出来了还不能说吗?再听听,候旨,这是解释吗?这算什么解释! 月离的话无法再叫他忍下去,最终化为了满腔的怒火燃烧起来,忽地坐了起来,一天没吃饭了,再加上气愤,一头栽下,月离及时扶住了他。 “不用你管!”寒紫羽坐稳了就打开了月离的手高声道,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用种撕心裂肺的声音道,“你是骗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外面的厅堂站着青空、青云、青玉,还有刚进来的青轩,寒紫羽的这一声“你是编子——”叫青玉听了都一缩脖,心说寒侍郎发大脾气了! 青空担忧。 青云面无表情,无事一样转身回屋练功去了。 青轩斜了眼青云,真是跟什么人像什么人,你看青云那神态,和三郡主一个样,唯一区别就是三郡主挂着笑,青云什么时候都是冷冷的。向前凑了几步,想听听月离接下来怎么说。 青空忍不住叫他,他回头打了个嘘声的手势,青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啊!听主子的墙根。 青玉对这事更有兴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而此时的屋里寒紫羽正和月离对视,寒紫羽控抗拒一样瞪着月离。月离,没什么表情,还是老样子,淡淡地笑着,只是和他对视了一会,下炕把一边暖笼里的饭菜端起,重新坐回了寒紫羽的身边。 “先吃点东西,说话、发脾气也好有力气不是?”用勺子盛了粥,又用筷子夹了虾仁放在粥上,送到了寒紫羽的嘴边。 寒紫羽没有张口,而是看看月离又看看炕上放的饭菜,他在想,如果他把饭菜掀到地上会怎么样呢? 到底是年纪小,气成这样了还能想到这些。 月离知道他的意思,也不说破,就是稳稳地拿着勺子,等着他张口。 “不吃!”寒紫羽最终并没有把饭菜掀到地上,而是硬邦邦地说了两个字,把头偏向一边。 “吃。”月离更简单,一个字,手依然举着勺子。 “不吃!” “吃。” 寒紫羽气得鼓鼓的,最后,看着嘴边的粥,咬了咬唇,再三犹豫着,犹豫着……张开了口。 妥协了。 外面青空听不见动静,过来拉了下青轩,青轩还没说话,青玉小声道。 “寒侍郎吃饭呢。” 青空松了口气。 青轩再看了看青玉,有些惊讶,这小东西内功都到这种程度了?再看青玉那好奇的表情,好笑得很,不知道三郡主听到这小东西用内力听她的墙根会什么表情,再一想月离自始至终都差不多的表情,又有点扫兴。 月离喂一口,寒紫羽吃一口,直到吃干净。 月离将碗筷放置一边,寒紫羽双腿曲起,双臂环搂着自己的双腿,头垂着,两人接下来便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寒紫羽开了口。 “第一次再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昏迷了,我,我知道机会来了,再加上父亲无意说起大公主想要我,我害怕,就决定去求皇上赐婚。表哥说,你也会有很多人,这只是刚开始,我觉得就算再多,我喜欢,我认了,可是我没想到,我过来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想到月离刚才给他的解释,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哽咽着,“我的身份是正夫的,为了给你冲喜做了侍郎,我不在乎,可就算是侍郎也是新娘子亲自迎亲的,而我那天只是一个人上轿,你在炕上昏迷着,洞房,我当着那些人脱了衣服给你暖身……这些都是我选的,我不后悔,只想等你醒来对我好就行了,你醒了,你说过对我好,你就这么对我吗?”偏头看向月离,“你说,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吗?啊——”最后一个高声后,寒紫羽整个都在颤抖,“如果你要七皇子,我说回家!”跟着要挟了一句,“无论他是夫还是侍我都回家!” 外面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寒紫羽的反应他们都预料到了,寒紫羽身份在那摆着呢,再加上年纪小,心气高,性格是直率的,又为月离付出了那么多,突然冒出了七皇子,不闹才不正常呢,可没想到竟然说出了回家的话,看来事情有点严重。 月离听完寒紫羽说的话,有些意外寒紫羽嫁给她还有大公主的原因,看着寒紫羽那样子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还是说一句叫寒紫羽伤心欲绝的话。 “七皇子这件事要看皇上的意思。” 如果年纪再大一些,如果不是在这边和在家里一样娇惯着,如果换成其他人听到皇上就算再怎么不愿不甘也只会憋闷在心里,可寒紫羽身上没有这些如果,听完月离说的话瞪视着月离一会,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地就向外跑去! 月离身子一闪,已经过去抓住了寒紫羽,寒紫羽就差一点点就把门打开了。被月离抓住胳膊挣脱着,大叫着。 “我现在就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月离先是抓着他的胳膊,随即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身体,这下彻底惹怒了寒紫羽,手脚乱蹬,大喊大叫。 “你是骗子!你骗我!我恨你,我恨你!啊——”最后这个“啊”字表示自己的愤慨。 月离没有说话,默默在抱着他,不松不紧。 青玉感觉屋里闹的动静太大了,就要推门进去,青轩拦住了青玉,摇了摇头。他知道进去三郡主不会计较这些,可寒紫羽就有些失面子,不管平时相处怎么样,但他毕竟是主子。 青空见青轩拦住了青玉,拉了拉他们,叫他们别在这听了,两人跟着青空回到西屋。 “寒侍郎不会真的回家吧?”青玉很担心这件事。 青空叹了口气,青轩也没说话,青玉更担心了,寒侍郎回家把玩具带回去怎么办?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东屋寒紫羽继续闹着,可怎么也挣脱不了月离,张嘴就咬,不管什么地方,一口一口地咬,狠狠地。 月离抱他的双臂一紧,再一紧,任由他咬。 咬了一会见月离还是不放开他,不咬了,身体失去力气般向下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嗓子都喊哑了。 月离半抱着他抱回了炕上,淡淡说了一句。 “明天送你回家。” 寒紫羽闻言身体一僵,猛地转头看向月离,很仇恨的样子,看着,就那样看着。 “我恨你!恨你!”泪珠一串串地滚落。 月离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再说什么。 “我恨你,恨你!”寒紫羽不断地说,直到实在撑不住了,睡去。 68 第二天天刚亮寒紫羽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次月离没拦,叫刘嫂赶车去送,青轩跟着。 “好好照顾寒侍郎,演出完事后我过去看他。”月离跟青轩交代。 两条小臂布满了齿痕,都是见了血,可见这个人咬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恨。 “寒紫羽咬的?”青衣早上从林枫那边回来见星空给月离用药酒擦拭那些齿痕,也有些微愣。 “嗯。”月离点了下头,还是老样子。 青衣昨晚是就知道寒紫羽闹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凶,过来接过星空的活。 “我来吧。” 星空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月离道。 “这件事怪我,寒紫羽没错。” 青衣看了月离一眼,没说话,星空这才闷闷地道。 “三郡主,要说寒侍郎这么闹,是因为对三郡主有心,可,咬的也太狠了……”青空很心疼。 月离抬眼对他笑了笑。 “切肤之痛,不狠怎么能痛呢。”停了停又道,“发泄出来也好,省的憋出病来。” 星空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去给月离准备早饭。 这边冬天天短夜长,白天一般都吃两顿饭,早饭在九十点钟,晚饭三四点钟,蓁时间饿了吃点点心什么,月离打破了这个习惯,改成三顿饭,甚至时常还要加一顿,特别是对青云和青玉,他们身体底子不好,再加上成长阶段,好动,食量会比其他人要进取的次数多。 “月离……”青衣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白天演出结束后我去看他。” “以后呢?” “我会把他接回来。” 青衣动作停了停又道。 “我担心日后相处难。” 他知道风旭在整个计划中的作用,月离没有瞒他,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在感情上就能接受风旭。 当初接受星空是有喜欢听他唱曲的感情基础,再加上给星空治身上的伤疤,引起了他的同情。接受林枫是因为他看出来月离他们之间那种只能意会的情意,还有就是一起相得时间很长,林枫的为人做事叫他佩服。林枫行动不便,却撑着一个林家,他喜欢强大的人,潜移默化中也就不排斥林枫了。而寒紫羽,那是因为洞房那晚,毅然地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脱去衣服为月离暖身,以后的几天里都和他们一起陪着月离。寒紫羽的这种对月离单纯直接的付出,叫他也有些感动,不是喜欢做不到这一点,喜欢的不深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这次寒紫羽闹他想到了,把月离咬的这样也生不起责怪来。 但风旭不一样,这个人见都没见过,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因为利益的关系和他们有了关系。还有,看月离的意思,好像也不是一点感情没有,这更叫青对这个人有了排斥,不过正如他对林枫说的那样会克服的。何况他还知道,风旭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月离回来青衣就知道了,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和他分享月离,值得庆幸的是,他是月离第一个男人,这个永远也不会改变。 “只要不出人命,怎么相处都可以。” 青衣惊讶地看月离,月离早就知道了? “我只有一个,嫉妒、争吵在所难免,我没奢望你们能和睦相处,只要对外大家一致,对内不伤及性命就行。”亲亲他。 青衣抱住月离,加深这个吻。 “原来你都想到了……月离,其实寒紫羽这一闹,我挺解气的,叫你到处勾三搭四,该……” “才一个人……” “除了我他们,几个了?” …… “月离,今天我陪你过去。” “不,你留在家,青轩和刘嫂都不在,我不放心。” “那你呢?” “今天我想还不会出事,想要最好的效果,是需要时间布局的。” “……嗯。”青衣想了想答应了。 “三郡主,我也想去看演出。”青玉可怜巴巴地跑了进来道。 “晚上去。” 青玉小脸顿时一垮,虽然寒侍郎没带走玩具,可一个人玩才知道很没意思。 “那寒侍郎还回来吗?” “寒侍郎只是回家看看,我会接他回来的。” 青玉心说,骗人,寒侍郎回家是因为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寒侍郎生气了。 小人不大,可心里还是蛮清楚的。 白天的演出定在中午,这个时候人们都吃过早饭,气温也是一天中最高的。演出大概一个半时辰,相当三个小时,演出完也到了吃第二顿饭的时候,气温也低了。晚上的演出在室内,两个时辰,五六点钟的时候,艺人有时间准备和休息,观众看完演出正好回去睡觉。 月离和月王爷解释了一下寒紫羽回家的原因,便骑着马,带着花木等侍卫一行人来到了演出地点,离开演还有段时间,二城区的城门已经打开,此时的演出台下人满为患,而且还在大量地涌入。 宣传在年前就开展了,看到这些人也就看到十公主的宣传真不是一般的到位。 观众们都穿着不俗,各大府里的有头有脸的管事家眷居多,还有就是各行的名流。一城区住的人是高官、权贵,十公主组织的演出不能不给面子,所以早就吩咐了,这一天没事的都到这来捧场,当然是准备银子,多少不限。二城区住的人们都是各行名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准备了,今天不能说全部都来,也每家都出了人。 喜欢曲艺的、想借机巴结的、幻想意外收获的、凑热闹的、好奇的,各怀心思的人齐聚在这里,人声鼎沸、摩肩擦踵,真是要多热烈有多热烈,看的十公主满头大汗,现在才知道八公主是对的,这要是将所有大门都打开,那得多少人,局面还真难以控制。 此时的八公主冷静地指挥着侍卫引导人们入场,心说幸好都是大人,这要是带着小孩就更难办了,可对以后的几场也有了担忧。 这时一个侍卫过来请示。 “八公主,属下看这么多人应该不会太冷,她们还都带着手炉,想撤了火盆,这样更安全些。” 八公主想了想点头。 “撤了,把原来的取暖的东西都撤了,安排到后台去。”那里人少,又都是艺人,暖和些也是应当。 他们在这个位置正好隔着一个进出城的过道,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外有重兵,内有一些取暖物品和茶点等物,不过现在八公主站在外面亲自监督着。 月离骑马过来就看到八公主一身火红斗篷地站在侍卫中间,英姿飒爽,很亮眼。 “八公主!”月离下了马走了过来。 八公主见是月离,迟疑了一下还是有礼地笑着。 “是三郡主来了,十公主在演出后台呢。” “我知道。我是过来看看八公主,顺便带来些吃食。” 花木将食盒递上去,还有两坛烈酒。 “八公主,其他城区怎么样?” 关闭了其他城区的大门,只留了个办事的进出小门,看人这么多,不会是从小门混进来的吧? 八公主也想到了,平时进一城区需要官文,但二城区属于各行名流的聚集地,不需要官文,所以其他城区的人们进二城区很容易,到这里更容易了。 “一城区今天侍卫加倍。” 月离见八公主领会错了意思。 “我怕其他城区有人闹事。” 八公主也愣了下,明白了,看了月离一眼,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 月离又和八公主简单谈了几句,这才上马去演出后台。 八公主看着月离离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完全是小孩过家家!最难理解的是皇上,也这么由着。 看到那些不伦不类的标语,虽然知道是十公主弄得,却也觉得荒唐,可就这么荒唐的事竟然做成了! 进了后台,艺人们都在着装、化妆,见到月离来只是站起来施了一礼又开始忙了。这么长时间了,都知道月离不在意这些。 “月离,这!”十公主在里面喊了一声。 后台和前台有三个通道,一个是艺人上台的,一个是布景的,另一个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的。 十公主正和几个人在台上检查而景,厚重的幕布拉着,外面有侍卫把守,不用担心有人上来捣乱。 “月离这个真的能管用吗?”十公主指着台前一排像喇叭一样的扩音器。 这时没有麦克风,月离只好叫人做了几个扩音器,她试了试,效果虽说差了些,但还行。这里的艺人们的基本功扎实,底气足,再加上这些扩音器,全场的人差不多应该能听见。 十公主也试了,很满意,可那是在没人的情况下,现在面对这么多人,她有点担心。 “有总比没有强,告诉艺人,别伤了嗓子。” “我跟她们说了,月离,你说的那个捐款箱都弄好了,你也出个人,好在旁边看着。” “不用,这个是你的基金,你好好看着就行了。” 月离对她的这根新人更叫十公主有些感动,又有些紧张。 “月离,你说,人们会喜欢我们的节目吗?” 月离看着十公主投来的迫切需要肯定的回答,笑笑。 “人们会喜欢的,会谢谢她们的十公主给她们到来这么好的精神享受!” “真的?” “真的!” “哇!月离,你最好了!我就知道她们会喜欢的……其实这全靠你,月离,没有你,是做不成的。” “应该是没有你十公主才做不成。” 这是真的,没有十公主,是办不成这件事。 很快演出随着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幕布徐徐拉开,这也宣布演出正式开始,台下的人们立刻安静了。 第一个节目是贺新年,欢天喜地的风格,调子和词都取自这里民间的,只是给重新包装,以载歌载舞的形式。十几个九、十岁的小姑娘穿红挂绿随着曲声满台上蹦跳,双手舞动着红绸彩带,唱曲的人就穿插在这些小姑娘们中间唱着。那一排扩音器也显出了效果,将声音送的更远,显得更空。 曲子是熟悉的,词也是熟悉的,可就是听着觉得不一样,透着股新鲜劲,贺新年结束人们搜热情地拍起来了巴掌,还有叫好声。 听到掌声,看的十公主和她的朋友们都激动的眼泪汪汪。 接着上台的是一个女子,穿的喜气,人长得也很喜庆,手拿着一个竹板,嘴里说着。 “打竹板,笑哈哈,祝贺大家新年好!金满仓,银满仓……” 这是民间最常见的数来宝,用来穿插整个节目,也是为了调动现场气氛的。 女子很能贫,说了一段,引起场下的人起哄,纷纷命题,这也难不倒女子,张口便来,直逗得人们哈哈大笑,说完了也引出了下一个节目,转身下场。 “那个女的是谁?挺能贫的啊。”月离问刚才的那个数来宝的女子。 “她叫何月红,是礼部制造乐器的。”十公主说着神秘地道,“她科斯自己找上门的,我看她精通乐器,长得好讨喜,又能说会道,主要是她不用花钱,就留下她了。嘻嘻!要不要我叫她过来见见?” “不用了,”月离笑笑,“这个人在这方面挺有才的。” “那是啊,我这叫慧眼识才!”十公主很是自得。 月离看了一会出来,找了一个位置,站在那,开始运力巡视全场,脑海里便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场内的人们分布形成了一个平面图,多余的东西滤去,十分简单清晰,万一有异动就会显示出来,月离相信一她 的速度,绝对会在发动前制服对方。 幸好这样用内力还不至于冻死。 几天的节目都是市井中喜闻乐见的,新节目安排在倒数第二,这样很大程度保证了被接受的几率,慢慢地潜移默化就能教人们喜欢上全新的额节目。 这边热闹的开眼这,而那边寒素兰府上气氛正怪异着。寒紫羽站在那,面随着母亲低着头,青轩站在寒紫羽的身后,一副恭敬的神情。 虽然月离醒了,也收到了寒紫羽过的很好的消息,可于氏还是担心,儿子的性子太跳脱,时间长了妻家能喜欢吗?可千想万想没想到干自语在嫁过去还没到百天就回来了,这是犯忌讳的,而且还说什么这次回去就不走了,尽管青轩说了,寒紫羽回来就是看看,下午月离就会过来,可心里还是不是滋味,怎么能叫寒紫羽回来呢?再加上月离和七皇子的事情,更担心起来,听完青轩的解释,看了一会寒紫羽才开口。 “能容我们父子单独说会话吗?” 青轩是代表妻家的人,寒紫羽是侍郎身份,和家人说话时要经过妻家同意的。 青轩赶紧恭敬地失礼告退。 他出去,于氏又叫其他人退下,知道剩下了父子两个人。 “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于氏沉声问道。 寒紫羽还是不吱声。 “小羽,告诉父亲,是不是,她休了你?” “……” “说话!”于氏火了,一拍桌子。 “是我休的她!”寒紫羽这才蹦出了一句。 “什么?”于氏吃惊不小,可跟着就怒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是我休的她!” “你……”于氏气的站起了身,指着他,“你,小羽啊,你不十分孩子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我……”真是无力地放下了手。 “父亲,我,我饿了。” 在那边一天吃三顿饭,早饭最丰富,都成习惯了,昨天就吃了一顿饭,今天俗气急着回来,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得不行了。 “你说什么……”于氏睁大眼睛看着寒紫羽,他说什么,他饿了,这个时候他说饿了,他是真的没心啊还是怎么了?真想一巴掌抽过去,但还是无奈地吩咐人端来点心热茶,有些心疼的看着寒紫羽挪到桌前吃。 寒紫羽吃的很勉强,他想吃有饭有菜的那种,汤汤水水的,迟到胃里舒服,暖和,可想到家里的习惯有点皱眉头,动作停下了,很饿,却吃不下。 于氏以为儿子听进去自己的额话了,吃不下饭了,刚想安慰几句,哪知寒紫羽吃了一句险些叫他背过气的话。 “父亲,我想吃鸡蛋面,多放汤的那种,再放点鸡肉丝、蘑菇……”看到父亲面色不善垂下头下声道,“点心不好吃。”想了想又道,“等我吃饱了你再教训儿子也不迟啊……” 于氏彻底无语,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子吗? 面条端上来,寒紫羽一脸期待地抄起筷子刚吃了一口,整个脸就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不舒服吗?”于氏忙过来关切地问。 “不是……”寒紫羽勉强地咽下去,“很难吃……” 于氏一呆,跟着恨恨的点了点寒紫羽的头,“你……你啊!”甩手离开,真是再待下去就被他气死了。 于氏离开寒紫羽也叫一边伺候的侍儿离开,然后一手支着头,歪坐在那,愁眉苦脸地挑着面条给面条相面,怎么这么难吃呢? 青轩进来见他那样就摘掉了寒紫羽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心里暗暗感叹,三郡主,你真厉害! 寒紫羽挑食,做太粗不吃,做的太细不吃,同样的饭菜吃上两顿也不迟。也不是不吃,是吃得很少,月离清醒后一半都亲自下厨给他调味,把寒紫羽的嘴惯得越来越刁,弄得后来寒紫羽支持月离做出来的菜,月离忙的时候就吃月离拌的咸菜。 别说寒紫羽挑食,他自从吃了月离做的菜再吃外面的菜都不合口了,更何况还有那里的气氛。 无论在外面多累,只要进了那个校园就觉得全身心都在放松,听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玩闹有种家的温馨,而进了屋,板了一天的脸额和身体损失懒散下来,像回到了过去,不,比过去还要随性。在这里不用担心规矩,不用担心说错话,不用揣摩主子的心,除非你自愿。不用假笑、不用附和。不用怕主子的面子,因为这些,那里唯一的主子三君主从来不在意。他们吃饭的时候可以吵吵嚷嚷地吃着,睡觉可以随便选位置,没什么顾忌,还很心安理得。 哪个大主子府上,小主子的院子能这样,这是头一次遇上。 寒紫羽和青玉、青云他们一天吃饭要吃上四顿,还不算零嘴,吃晚饭学习一会管家理财,寒紫羽聪明,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学完,学完干什么呢,玩,玩完干什么呢,吃。他想,就算在这里,寒紫羽自己的家里也不会呆的那么舒服,何况一个吃就会叫寒紫羽受不了。虽然说人可以适应,可那需要逼迫,谁会破【逼迫寒紫羽?本来九岁三郡主有情,三郡主又不会真的不管寒紫羽,也就是闹闹吧,只是到底怎么收场呢?别看寒紫羽现在表现的一幅没心的样子,可他知道想打发寒紫羽满意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会把三郡主折腾什么样呢,想到这他就来了兴趣,雷打不动的神情,可不到表行动也雷打不动啊。 “寒侍郎。”青轩清秀的眉眼带着一点坏笑,走了过去。 “什么?”寒紫羽好气无力地道,还在那给面条相面。 青轩趴在寒紫羽的耳边说了几句,寒紫羽立刻来了精神。 “对,就这么办!看她以后还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把筷子放下转过头来问,“她说呢么时候能来?” “演出结束后。”青轩笑眯眯地道,“我估计三郡主饭都不会只就能赶回来的。” “哼!她要不来,我就回去放火!”寒紫羽理直气壮地道。 “三郡主能不来吗,不然也不会叫我和刘嫂跟着过来的。”寒紫羽心思还真从来但都是出乎意料的。 寒紫羽眼珠转了几千,精致的五官,狡黠的申请,活脱脱一个小妖精。 “青轩,怒也不想叫那个七皇子进院子?” “青轩只是个管家,这个是主子们的事情,青轩不敢妄议。” “拉倒吧!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寒紫羽冷笑地哼哼着,“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民就算了,看在你帮我出主意的份上,我就把你和青衣、青空一样对待了。但是那个七皇子……”一提起他寒紫羽的怒火就上来了,“有他没有我!” 青轩苦笑,自己是不是应该醒醒啊,能到寒紫羽这样的对待。 “寒侍郎啊,装甲师一定有什么隐情的。” “我不管什么隐情,只要那个人不进院子我就不和她计较,她想要就在外面养着!不过,你不许告诉她我是这么想的!” 经过这番折腾,寒紫羽也在心里做出了让步,那个七皇子跟月离在一起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舒服,这也是事实了,那只有不交他进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青轩眼珠也赚了一下。 “寒侍郎,其实这件事你乐意一用再用的。” “怎么说?”寒紫羽眼睛亮亮晶晶的。 “以后你叫三郡主做什么,三郡主如果犹豫,你就可以对她说,宫宴上你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点事你还做不到吗,我保证三郡主什么是都会答应你。” “真的?” “一会三郡主来了你可以试试。” “恩,好主意!”寒紫羽高兴了,“这就是对她勾三搭四的惩罚。” 青轩窃笑,又忙道。 “可别说是我说的。” “放心,不会说的,”寒紫羽满口答应。 可青轩知道,等两人和好之后寒紫羽肯定会巴巴地告诉三郡主,不过没关系,他不怕的,反正三郡主也不在乎这些。 至于那个七皇子,他没什么柑橘,反而觉得这件事挺好玩的。他的注意力是放在月离身上的。 “可现在做什么?”干等着月离来,寒紫羽可坐不下去,饭又不好吃,也没有人陪他玩,真是无聊透了。 青轩想了想。 “要不,去看看寒世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都怪她把我气得!我要去看表哥!” 此时于氏和寒素兰正坐在厅堂说着寒紫羽的事。 “还知道挑吃喝呢,能有屁事!” 寒素兰回来听到寒紫羽回来了,也是吃了一惊,但听完于氏对寒紫羽的不满心放下了,没好气地道。 于氏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你说说小羽?” “说什么?叫他自己想去!”寒素兰气冲冲的走了,心里有了底,看来儿子在那边过的不错哦,自己都能休妻了! 寒紫羽要去看寒紫蓝,于氏也没拦着,关键是也拦不住啊。没嫁出去的时候想着年纪小,舍不得管,这嫁出去了还管什么。 小羽啊,真是叫人头疼!于氏唉声叹气,埋怨自己怎么当初不严厉几分呢,教官成这性子了以后了怎么好。 寒紫蓝虽说病好了,可身体却越来越差,头疼脑热总也不断,入宫折腾了一回,回来又伤风了,没精打采地卧在炕上,见寒紫羽回来也吃了一惊,寒紫羽成亲还没到百日,这时候回来可是犯了大忌,可等寒紫羽委委屈屈地说完原因,寒紫蓝哭笑不得,和于氏一样,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她对我一点也不好!”寒紫羽摸着眼泪控诉月离的罪行。 “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寒紫蓝看着寒紫羽,高了,胖了,皮肤黑了些,看上去很结实。 在这里为了将来能讨喜,一般的男孩子八九岁家人就给强制解释,怕长高,长胖没人要,他和寒紫羽没节食过,可他还是自觉地每顿少吃些,现在看到寒紫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样的事情,你计较它做什么,三郡主还没娶夫,你计较的过来吗?表弟,这次闹完就回去吧,下次别闹了,长了谁都会烦的。” 想到那天那个人叫他绊住二郡主,接着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回来就不舒服,在那个人眼里自己就是个被利用的人,仅此而已。而表弟呢?如果不是那个人晕过去,是不是娶表弟的,是,那个人对表弟好,可好等于喜欢吗? 这件事在他看来,那个人在设局,七皇子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可说着些有意思吗?没意思。那个人叫他寒心,堵心。 “表弟……”寒紫蓝幽幽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其实女人都是一样的,只要对你过得去就算了,别想那些不世界的东西,你也说过,你喜欢怎么样都行,现在你选择了你喜欢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会就回去吧!” 寒紫羽看着表哥,苍白的脸,无神的目光,虚弱的身体,满身全是药味,迟疑了一下道。 “表哥,你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重? “胸闷。” 寒紫蓝淡淡地道,自从那日寒紫羽嫁过去给月离冲喜他就市场感到胸闷,特别是这次从宫宴回来,胸口窒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大病,歇歇就好了。”寒紫蓝随意地道。 其实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不会活的太久,可这是心病,不是药能医治好的。 寒紫羽想起刚才姨夫何氏的话,寒紫蓝答应了一门亲事,日子还没定,不归大概就在开春。女方架势虽然普通,可才学是好的,开下荤即将外放,名分给的也是正夫。可寒紫蓝看上去并不高兴,再加上身体总病着,随妻主上任,地方还没说,户籍也近不了,这路上可怎么受得了、 夫侍成群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5部分阅读 、 他知道表哥的心事,不就是喜欢三郡主吗,可他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不说? 别看寒紫羽排斥风旭,对寒紫蓝可是极力欢迎的,从小到大一起分享惯了,妻主页不例外。何况,寒紫蓝和风旭比起来,自然倾向于寒紫蓝。 “表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寒紫羽吞吐地道。 寒紫蓝怔了下。 “姨夫说了的。”寒紫羽又小声地道。 寒紫蓝沉默了一会,苦笑了。 “正一味我不喜欢才答应的,因为喜欢……看到她有了别的人就会痛苦,就会和你一样……表弟……”寒紫蓝望着他,“我们不一样,我要的你不会懂的,谁也不会懂,只有她……”声音很轻的带过,“可被懂的那个人不是我,既然如此我宁可不要。反正就几十年,挺挺也就过去了。” “表哥,我听三郡主说……”寒紫羽踌躇着,但还是小声道,“她不能生孩子。” “什么!”寒紫蓝惊愣住,“她是这么说的?” “是,她说她生孩子就会死,我问她什么时候生过,她又说没生过。我也不明白了。”寒紫羽有点泄气,为了这件事他特意去套青衣,刘嫂的话,结果都没有提到孩子,而这方面他也不是很明白。 “我觉得,她有很多秘密,表哥,你和我一起探秘好不好?”寒紫羽再一次说了句孩子的话。 寒紫蓝正为月离不会生孩子有些作痛,听到寒紫羽的话无奈地道。 “表弟,三郡主对你真的很好很好。”不好,怎么长了一岁还这么孩子气。 寒紫羽低着头,心里盘算着,决不能叫表哥嫁给别人,那样,他想见都见不到,他可不想隔上几年见了面像陌生人一样。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寒紫羽占有欲又极强,表哥只能跟着他,他嫁给谁,表哥旧的嫁给谁,只有这样探秘才不会分开。 一般来说这样要好、共侍一妻对都反对不过来,哪还有一定要在一起的,只是寒紫羽是在是个另类,思维和正常人不大一样。 青轩听完寒紫羽的计划为寒紫羽的想法儿绝倒。 怎么能不绝倒呢,寒紫羽说,三郡主能在外面勾搭人,他把表哥带回去又有什么不对,而且人还是给三郡主的,不是怪他年纪小不能侍寝吗,表哥年纪够了,这可以了吧?瞧,他多贤惠啊! “那你表哥愿不愿意呢?这样的事情不能勉强的。”青轩提醒着。 “表哥当然愿意,没你的时候就喜欢三郡主了,我们是一起喜欢的额三郡主!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到时候你再帮着说说话。三郡主说了你说话办事能力很强,你别给弄砸了。” 寒侍郎,强大……青轩连连点头。 “寒侍郎放心,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寒紫羽说这话的时候颇有月离的风范。 青轩再次保证,一定,心说,这下好,一个寒侍郎就这么叫仁摸不着北,再加上一个寒世子……值得期待啊。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怕是三郡主也想不到吧。 演出圆满结束,效果比想象的要好,特别是新编进去的一段舞蹈加杂技,更是叫好连连,挂出去的舞台节目的艺人名单,和一些班子名也叫有心人记下,等着府里办事好请她们去助兴。另外捐款箱的印前也是满满的,沉甸甸的,这可是全面成功啊!美的十公主等人跳了起来,欢呼着。 月离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艺人谢幕,侍卫们疏散完人们……一切安好。收回内里,又暗自感觉了一下,没什么一异常,看来功力真是进步了。回到后台,十公主等人正在庆祝,叫仁告诉十公主有事先走一步,晚上再红楼会合。那也是今天第二场演出的地点。又派了个人给轻易报喜讯,演出成功,其实是保平安然后带着花木等来到而城区一个狗市买了条刚会吃食物的小狗,胖乎乎的,圆鼓鼓的,黑黝黝的,可爱机灵,看着就招人喜欢,带着去看寒紫羽。 寒紫羽去看寒紫蓝还没回来,于氏一边差人去交,一面陪着月离说话。寒素兰有意躲了。 “三郡主,小羽性子跳脱,给三郡主添麻烦了,还请三郡主多多担待。” “是我不好。”接着月离随意地道,“昨晚上小羽就要回来,天太晚了。我没答应,今天早上怕委屈了他,才派人送回来的,随不起,我没照顾好小羽,教您担心了。”起身对于氏施了一礼。 “三郡主,别!”于氏忙虚扶了一下,“小羽他,这个时候回来时犯忌讳的,三郡主……” 月离笑笑。 “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小羽高兴就好。” 于氏真没想到三郡主能说出这么叫人暖心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看来当初儿子请旨嫁给月离也许是对的,侍郎也好夫也罢,重要的是妻主看中。再想想宫宴上的事情,算了,三郡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亲自进府,还有什么不满的。 正说着寒紫羽回来了,看到月离还没等想好该用什么表情就看到了月离怀里的小狗,立刻惊奇地道。 “这是什么!”跑了过去。 “小羽,还不见过三郡主!”于氏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儿子给丢光了。 “嗯,”小羽应着,不过注意力都放在月的怀里的小狗身上,“是小狗!”连忙从月离的怀里抱出来,抚摸着小狗光湖的背,“它能吃东西吗?” “能吃了。” 月离看向跟进来的青轩,恭敬地没有一点在家里的随便。当青轩和月离对视上,为不可查地使了个眼色,一切安好,月离放了心、 “你叫什么呢?”寒紫羽跟小狗说这话,眼睛瞥了下月离,“就叫你小离离吧。” 于氏忍无可忍,只好道。 “三郡主,我去叫人备饭。” “三郡主,你给我做,我要吃饭团!”寒紫羽马上插了一句话,面条吃的不舒服了,改饭团了。 “行,”月离应了一声,起身对于氏道。“父亲,厨房在哪?” 于氏惊得都忘了说话。 饭团就是把饭菜混合在一起压得瓷实了,用手抓着吃,主要是在调味。 月离这一下厨简直轰动了整个寒府上下,别说寒紫羽是侍郎,就是夫谁有过这样的待遇。 月离熟练度饿调味,动作优雅,申请淡然,没有一点勉强,也没有一点厌烦,很平常的,进来什么样,出去就什么样,很快地就把寒紫羽想吃的饭团做好了。 其实月离觉得自己算不得下厨,在江南有青衣和刘嫂打下手,在王府里,有钱财女、青空打下手,在这里有厨子、下人们,她就是调味,然后说几句,装盘,不过举手之劳。 于氏看着儿子在那吃的津津有味的,还不敢相信这是三郡主亲自下厨做的。 吃过饭,于氏把月离安排在寒紫羽以前住的院子里,他也看出来了寒紫羽的事情还是真像寒素兰说的那样,没法说,只能叫耗资逾自己想。 月离坐在炕边沿,寒紫羽在一边逗着小离离。从月离问他回去吗,他便故意和小离离玩起来,不理睬月离。 寒紫羽是这么想的,叫你给我做吃的是一回事,回不回去是另一回事。生气归生气,吃饭还是要吃饭的。昨天不吃饭是为了引起阅历的额注意。 寒紫羽不说话,月离也不催促,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大蒜离开,寒紫羽这才开口。 “叫哦回去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不,三个,不是,几个条件。” “你说吧。”月离淡淡笑着,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表情。 寒紫羽瞄了她一眼,想想道。 “我表哥病了,胸闷,我带你过去给他看看病,别说找大夫啊。这是我第一个条件。” “嗯,”月离答应了。 寒紫羽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二件事,我心里不舒服,等我舒服了我就回去,不过你得天天来看我,给我做吃的。”说完斜着眼睛瞟着月离。 “每天我只能这个时候来。” “第三件事,嗯……我先带你去给表哥看病,然后再告诉你。” 寒紫羽把月离带来,寒紫蓝右下恼怒,但还是保持了表面的礼貌,叫月离把了脉,又看了吃的药方子,没什么不妥。 “可表哥为什么还是胸闷?”往外送月离的时候,寒紫羽不满意地道。 “你表哥多半得的是心病,保持心情舒畅,多出去走走,用药效果会好些,就是想得太多了,少想些事情就好了。” “他在想你,”寒紫羽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 月离脚步一顿,寒紫羽紧走两步,站在她身边。 “我第三个条件是,你娶我表哥,我就跟你回去。”没等月离说话又道,“你能在外面找个七皇子,为什么不能要我表哥?”见月离眼神有点冷忙补充,“只要你能娶我表哥……七皇子,我,也接受……” “七皇子的事情要等皇上下旨。” “三郡主……”寒紫羽直盯着月离的眼睛,毫不相让的样子,“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说过……” “小羽。”月离也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你,你表哥是你表哥,这是两回事,明白吗?” “表哥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些人雪是表哥张罗的,你生病表哥很着急,我家给你的那天表哥就病了,胸闷也是从那时候得上的……宫宴上的事你都能做到,这点事就做不到了?” 用这个和月离提条件是青轩提出来的,以后这也几乎成了寒紫羽的话柄,只是青轩但是可没想到寒紫羽会用它叫月离娶寒紫蓝。 “你想想再做决定,我表哥比那个七皇子可好多了!”寒紫羽也知道不能逼月离,没等月离开口就抱着小狗灰雀,还不忘叮咛,“明天我要吃羊肉卷饭。” 皇上听说因为宫宴的事情月离的小侍郎跑回了家,为了讨好小侍郎月离还亲自下了厨房,心情极好。 “哪天也叫那丫头进攻来给朕做个菜。” “是。”李宫侍柔柔地笑着,“听说三郡主做出来的菜味道和别人不一样,不过都说好吃。” “是吗,那还真的尝尝了。”皇上有点隐隐期待。 今晚红楼的演出比往日不同,主要是筹集善款。即使这样,有十公主、红楼以前推出的节目在那,也满堂爆满。 月离和十公主,还有十公主的朋友们坐了一桌,十公主好为月离白天提前离去而不满,硬是罚了月离三杯酒。 “月离,白天的捐的银钱已经清点出来了,一共是两千三百两白银,十两黄金,还有点零碎。” “都统计进去,清楚入账,见管银子的签字画押,以后每场都这样,最后再集中统计。”月离道。 十公主赶紧叫仁去落实,又问月离。 “我们想上去表演个歌舞,这是我临时加的,你看行吗?” “行,放在后面,那个总结也做了。”总结就是演出结束后客套几句,好叫这些人多掏些钱。 “嗯!”十公主高兴极了。 今晚的节目和白天不一样,除了开始和结束的小曲小调,中间放了两部戏,一个是取自百姓生活的《农家乐》,讲述了老农过年给女儿娶夫的故事,定位在喜庆,搞笑,圆满,生活气息比较浓。素材是民间艺人提供的,白凤写的剧本。另一个叫《笑傲江湖》,是月离借金老的故事,白凤编辑,终于原著,主要图书“笑傲”,定位洒脱、大气,戏里以沧海一声笑、笑红尘做片头、片尾曲。 月离想用这个故事试试人们的反应,毕竟这是以男性的角度来演绎的故事。另外就是白凤很喜欢这个故事,而且故事写出来,看着也叫人荡气回肠,容易引起共鸣。 对金老的书,月离个人觉得,金老推崇g的是儒家,儒家纲常伦理,正统下侠义之气有余笑傲不足。而古老提倡的则是江湖义气,女人如衣服,在后面有一场很据古老的《楚留香新传》改变的戏,所以当时白凤写的时候,月离要求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主要突出笑傲江湖,儿女情长,团团圆圆。 开始只能走积极向上、乐乐呵呵的路子,以后再增加。 在农家乐逗得大家前仰后翻中,月离走了出来,这里和白天室外不一样,人少多了,又都是有身份的人,场面也好控制。 看着一个个珠光宝气,华衣服贵的人们笑的擦眼泪,完全被台上艺人们精湛的演绎给吸引住,月离知道,她们推出的节目和以往不一样,主要以对话为主,还是大众化,直白易懂,新鲜有趣,比较贴近生活。另外古人的娱乐项目太少,好容易看着一个新鲜的制药不离谱,接受上应该不难。 巡视了一边,最后目光落到一处,那路站着白凤,几近虔诚地望着台上,整个人庄严神圣。也许他没想到自己编出的故事这么受欢迎吧,看待了自己创作的艺术也很感动,迈步刚想过去,可马上又停住了,因为几个人围拢上白凤,寒紫羽抱着小狗、寒紫蓝、青轩、还有……青云! 寒紫羽和寒紫蓝他们和白凤是亲戚,青轩跟着寒紫羽,这都不意外,可青云怎么来了呢?只剑白凤拍了怕青云的头,青云笑了笑,他们便进了一个雅阁,门关上了。 月离更是奇怪,青云一直都是冷冷的,闷闷的,什么时候和白凤这般熟悉了? “三郡主,大公主有请。”一个丫头走了过来,恭敬地道。 月离略一停顿。 “带路。” 跟着那个丫头进了一个雅阁,大公主正坐在那,意外的还有月华、月朗。月朗见月离进来对她努努嘴。 “神仙妹妹,来,上炕。”大公主热情地招呼着。 月离笑笑,也没客气,上了炕坐在月华和月朗中间。 炕桌上摆满了酒菜,一样没动,还是热的,酒业满好了,看来就等她了。大公主摆了这么个阵势,看来是有话要说。 大公主摆手叫伺候的人下去,笑着看上月离。 “神仙妹妹,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今天借着十公主义演的机会请神仙妹妹和两位妹妹来喝酒,有得罪的地方,在这里赔礼了!”说着短期就被一口喝干。 “大公主……” 月华刚要开口,大公主拉住。 “月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们是表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月,都是自家人,我就不来那些虚的了,说实话,如果我没有得罪你们,为什么都躲着我?特别是神仙妹妹。”再次盯上月离。 月华、月朗都明白了,大公主这是冲着月离来的。 “大公主这是何意?我不明白。”月离还是淡淡笑着,很弹人的样子。 大公主看了月离一会也笑了。 “神仙妹妹,我真不明白,我自知没有对不起神仙妹妹的地方,为什么神仙妹妹要这样对我?当初神仙妹妹找我办事,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可这次十公主的义演,难道神仙妹妹跟我提出来,我会拒绝吗?我可是在户部,我不是最适合的人吗?为什么?” 月离双手放在桌面上,也是看着大公主淡淡地道。 “大公主误会了,十公主义演的确是我提出来的,这是因为我听大姐说户部抽签给百姓造暖房突然想起来的,顺便就跟十公主说了,也没当回事,是十公主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她细化歌舞,一直没有人理解,想借这件事告诉别人歌舞不是胡闹的行为,就叫我帮忙。大公主刚才也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月,都是表姐妹,何况上次收购醉舞楼十公主也帮了我,我怎么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出来点注意,具体都是十公主做的,我不敢邀功,大公主太看得起我了。” 月朗听着暗暗佩服,看你大公主还有什么说的! 月华有些担心,两人的话嗾使那么客气,却又有种摊牌的感觉。 “神仙妹妹谦虚了。来,敬你。”大公主自己斟满酒,举杯示意,“请!” “请!”月离也举起了酒杯。 大公主又对月华和月朗举举酒杯,四人干杯。 “神仙妹妹说的有理。”大公主显然还有话,给月离斟满酒边道,“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神仙妹妹昏迷的时候,我送过去的暖床人为何要卖掉?面子不面子的没什么却叫人伤心。” “这件事……”月离看上去有些犹豫。 “怎么了?”大公主等着下文。 月华心提上来了,月朗也有点紧张。贵族圈里的人送个侍人、丫头什么是关系好的表现,大公主是把月离当成了自己人才送暖炕的人,月离把人给卖了,任谁也不舒服,何况还是大公主,月离能怎么解释? “是我不好。”月离首先认了错,接着道,“这杯酒就算给大公主赔礼了。”说着举起来,“先干为敬!” 恩?这就完了? “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月离越不说,大公主就越想知道。 “原因说了大公主也不会相信。” “你说。” “我喜欢银子,大公主下次别送人了,送银子吧。” 月离说的很认真,大公主却听得睁大了眼睛。 “我就说嘛,大公主不会相信。”月离摇摇头,也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月华开口道。 “大公主,你还真不能怪小妹,非父亲给她的人她也送回来了,气的父亲给我说了好几次了。哎!” “是啊,回来就和我要银子,简直掉钱眼里了!”月朗也跟着附和。 大公主看看这三姐妹,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很大度的笑了。 “看来是我不好了,神仙妹妹早就说过喜欢银子,我还送人……” “大公主下次送银子吧。”月离开玩笑了一句,看来大公主真是变了。 大公主呵呵笑了。 “好说!” 震荡气氛活跃几分,大公主道。 “听说神仙妹妹今年试炼选的是粮食行业,不知道我又没有机会帮神仙妹妹呢?” 大公主话一出口,月离明白了,这才是大公主的真正目的。 月华和月朗也是面色微变。 而此时此刻,一张大网已经悄然展开。 昭阳宫。 范锦歪在那闭目养神,贴身的侍人走进来在他耳边眼底声音道。 “回禀皇夫,一起都安排妥当了,就等二公主那边动静了。” “嗯,”范锦应了声,淡淡地道,“去看看今天吃什么,清淡一点就好。” “是。” 等待人退下,范锦微睁双目,厉色一闪而过。 今晚月朗星稀。 林杨府上。 “母亲,你就看看去吧。”林杨央求着母亲到红楼去看戏,不要再家里闷着。 母亲蔡艳春不到五十,端庄秀美,气质一看就是大家出身,透着一股精干。 “杨儿,你去吧,母亲想歪一会,不是十天吗,这才第一天。” “母亲……” “去吧。” “父亲……他都去了……”林杨小声道,偷眼看着母亲,见母亲没什么异常又道,“母亲,孩儿给你们包了一间雅间。” “呵呵!杨儿心意母亲领了,母亲真的乏了。” 林杨见还是劝不动母亲,只好垂头丧气离开。 三眼春等儿子离开,望着窗外自语道。 “乏了,真的是乏了……”声音透着凄凉。 林家阳盛阴衰,没办法只好用娶妻打分方式来填补这种不足,娶妻有孩子姓林,这样才使林家加组庞大起来了。可这个时代女子家人会嫁人会叫仁看不起,只有那些生活在是在没出路了菜走这条路。蔡艳春出身官宦人家,不存在这个问题,她是因为爱情才嫁给了林家的林占英,奔着一生一世一对人的理想去的。浑厚两人感情甜蜜,娶进的女子是外姓人,只能管理内宅。蔡艳春是真的像帮林占英才屡次在背后查收林家生意,就因为这件事两人有了隔阂,终于在一日爆发,接着蔡艳春便开始纳妾侍郎、娶侧夫,想看看林占英的反映,没想到林占英竟然默许了,只有一样,不管是蔡艳春深的孩子父亲是谁必须姓林。 为了林占英不惜和家里反目,为了林占英放弃了这个时代女人的自尊,而换来的却是给林家生孩子的机器,这和母猪还有什么区别,蔡艳春绝望了,一腔的爱化作了恨,恨林家,恨林占英,发誓要毁了林家。 她深知林家根深叶茂,毁了谈何容易,所以一直准备,等待着时机。朝廷要接管林家叫她看到了希望,朝廷接管离家,用不多久林家就不存在了。但那样太慢了,至少要几十年,她要看到的是,一朝之间林家就完了,顷刻间林家就倒了,这也只有林家不同意,朝廷不罢手,矛盾激化才能实现。可偏偏林枫接受了月离,还给了月离试炼的机会。 那只有杀了月离! 她已经被恨冲毁了头脑,不计后果了。 “成败只看今晚了。”蔡艳春申请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红楼。 寒紫羽抱着小离离吃着菜,不时的挑剔着,白凤坐在对面和寒紫蓝说着什么,青云在这边专注地听着,青轩嗑着五香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演出。这里的额实现好,居高临下,一览无余,青轩边吃边看,不时笑几声说着。 “嘿嘿!有意思,呵呵,笑死人了!” 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屋里的人只有白凤,寒紫蓝不熟悉,不过他对着两个人不在意,寒紫蓝瞧着寒紫羽那个架势不叫三进驻娶了誓不罢休,以后会是自己的人的。白凤嘛,这个人很有才,嫁给大郡主拘在内宅有点糟蹋了,也许将来会和三郡主发生点什么,再说这人也是一身洒脱,他挺有好感的,所以都不是外人,他也就放开了。 寒紫羽不停地挑剔,寒紫蓝和白凤终于向他看来,寒紫羽放下筷子嘀咕着。 “本来就不好吃嘛!” “三郡主来了,要不要叫她过来给你做个吃的?”青轩随意地来了一句。 “她开了?”寒紫羽精神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她不来踩奇怪呢……她在哪?” “好像被大公主叫去了,”青轩进来后又出去了一趟,从林管事哪里大听到了的。 “大公主?”白凤证了下,“还有谁?” “大郡主,二郡主吧,好像。”青轩回答着,却还是盯着演出。 台上正演着主人公背夫,背景音乐是猪八戒背媳妇,主人公也是个逗乐的,再配上这个曲子,叫观众们都哈哈大笑。 音乐没有国界,确实有时代限制的,不过经典中的经典还是通用的,这段配乐在演出结束后也迅速蹿红了。 “怎么了?”寒紫羽问。 白凤摇摇头。 “没什么。”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正在嘻哈的青轩翻身便从窗台跃下了炕,正落在门前,淡淡地道。 “谁?”声音清淡,隐含警觉,所有的酒菜都上齐了,白凤他们也吩咐了不要来打搅,这会是谁? 见青轩那样寒紫羽也绷紧了身子。 只听门外的人道。 “我是红楼的额跑堂,有个人想见王府的寒侍郎。” 青轩回头看向寒紫羽,寒紫羽点了点头。青轩打开了门,外面站着红楼的额跑堂丫头,后面还站着一个侍儿打扮的少年。 “请问哪位是王府的寒侍郎?”少年看夜没看青轩,而是目光直接对上炕上的人,来开门的绝不会是主子。 “我是。”寒紫羽此时颇有几分侍郎的气派,漫不经心地大量这他。 青轩把排糖打分打发走,叫这个少年进来。 “见过寒侍郎。”少年恭敬地施礼,“我是七皇子派来的,特来请寒侍郎一叙。” 什么!一听到七皇子寒紫羽眼睛顿时立起来了,一种愤怒冲上,寒紫蓝拉了拉他,刚想替寒紫羽拒绝,寒紫羽抢先开口道。 “他在哪,我去!” “小羽!” 寒紫蓝低声不满地道、 寒紫羽完全被七皇子三个字刺激的炸了毛。 “他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冷冷的道。 他才不怕那个什么七皇子呢,不就是个和亲过来的皇子吗,再说了可是他先招惹的他,勾搭他的妻主,一卡就不是个好东西! 少年依然是恭敬地说道。 “寒侍郎,那车就在外面。” “等等!”青轩淡淡道,“凭什么我们去见他,他想说什么自己不会来吗?” 白凤也开口道。 “就劳烦小哥回禀一声,寒侍郎特意请七皇子过来一叙,这吃的喝的都白上了,又有歌舞助兴,总比过去干巴巴的说话的强。” “就按着姐夫说的办吧,叫你家主子来见我。” 寒紫羽想想也是,凭什么他叫过去就过去,大模大样的道。 少年吞吐着道, “回寒侍郎的话,是这样的,七皇子眼盲,傅公子是照顾七皇子的人,上次在宫宴上七皇子和三郡主嗯……” 寒侍郎面色阴沉,咬牙切齿…… “……七皇子想着日后可能会在一处生活,想着和寒侍郎说说,傅公子说寒侍郎不会来的,七皇子就说如果他怕,不来就算了,以后给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按着皇上给的名分相处吧……” “住口!”寒紫蓝一听这就是在刺激寒紫羽,忍不住喝了一声。 “表哥,你叫他说!” 寒紫羽身体在颤抖,到底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事情,几句话就被激的恨不得一时见到那个七皇子。 “这是谁叫你真么说的?”青轩冷冷地问。 “是七皇子叫小的这么说的,还叮嘱小的不要漏掉一句话。” “他还说什么了?” “傅公子不信,七皇子还说只要把这些话带到寒侍郎如果不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将门之子不过如此……” “别说了!我去!”寒侍郎马上下炕。 “小羽你不能去!”寒紫蓝总感觉这里面不对,可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夫侍成群第二卷by玲珑(7481) 74 寒紫羽冷笑了。 “他七皇子能将我怎么样?还能杀了我不成,借他的胆也不敢!” 寒紫羽想想,确是,七皇子不可能伤及寒紫羽的性命,那就是言语上不敬,也没道理啊,和三郡主在宫宴上在了一起,被那么多人看到,嫁给三郡主就差道圣旨,言语不敬怎么在内宅生存?难道和寒紫羽商量名分的事情?好像也不对。 “我和你一起去。”寒紫蓝决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叫表弟吃亏。 “表哥……好!”有表哥在寒紫羽底气更足了。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白凤道。 “姐夫,你还是留下吧,有表哥陪我就行了。” 青轩想了想。 “青云,你去找三郡主……” “不许找她!”寒紫羽喝止住,“这是我的事!” 这件事如果他再摆不平他也不配做这个侍郎了。 青轩隐隐不安,还是对青云使了个眼色,白凤对他点点头,叫他放心。 为了以防万一青轩叫那个少年和他们一起坐在自己的车上,七皇子派来的车在前面带路。 青轩和少年坐在车外面,不时地聊着,有些明白了七皇子的用意。七皇子天生眼盲,一刻也离不开人,出行实在不方便,不然就亲自来了,因为怕寒紫羽不去才说了那些话。可能是想和寒紫羽好好谈谈,顺便讨好,嫁过来日子会好过一些? 车帘闪着一条缝隙,寒紫羽就坐在青轩的身后,听着那少年的话,恨恨地,眼盲怎么还知道偷人!盘算着见了面该怎么说,最好叫那个七皇子自动和三郡主分开,可又一想好像不可能,那就不要他进王府! 寒紫蓝撩着车上小窗户的帘,心里忐忑不安,按理说七皇子这时候不应该找小羽,这有失身份,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义子,在者宫宴上他观察过那个七皇子,少年的那些话不像是出自七皇子的口,可看了看一边气鼓鼓的寒紫羽,叹了口气,小羽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别看寒紫羽平时小孩子性格,真的要惹恼了他,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但愿今晚别出什么事才好。寒紫蓝拍拍寒紫羽的肩。 “别冲动。” “我知道,表哥你放心。”寒紫羽压抑着内心的愤愤道。 大街上冷冷清清,这个时候多数都在红楼看演出,或者在家呆着,年虽然过了,可现在天还是极冷的,特别是晚上,干巴的冷。马车很快上了通往庄子的路,又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岔道,刘嫂见前面的马车赶上了右边的道。 她对这一带还比较熟悉,只是哪个庄子是谁的却不是很熟悉,现在说是去七皇子的庄子,她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看到前面的车走右边的道也跟了上去。 青轩来过这里几次,只是和七皇子没打过什么交道,也不知道他的庄子在哪。越走越荒凉他和刘嫂心里都起了警觉,刚要出口问,就见前面的马车赶车人喊了一声。 “七皇子,寒侍郎来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再加上这里的积雪反映,视线很清楚,就见到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站着二十几个侍卫,一个少年在车前站着,手拿着明杖,身边跟着个人,应该是侍儿。 刘嫂和青轩这才放心,他们都见过七皇子,那个少年确实是七皇子。 前面的马车停下了,刘嫂也将车停下,跟车的少年道。 “容我过去跟七皇子说一声。”说着下了车快步向七皇子那边走去,不过并没有到七皇子近前,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开口道,“回七皇子,王府的寒侍郎来了。” 风旭身边的小明一脸不解地小声地道。 “王府寒侍郎来做什么?不是大公主该来吗?”看了眼风旭。 风旭神情很平静只是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那个少年也是微微一愣,又道。 “叫王府寒侍郎他们过来?”口气有点像探试。 风旭面对着他,雾蒙蒙的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过了一会才听到“嗯”,心说,这个七皇子眼盲,难道还智障,不然反应怎么会这么慢? 少年心里嘀咕着回来,寒紫羽和寒紫蓝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寒紫羽死死地盯着那边的风旭。 青轩运力向四外听了听,没什么动静,但刚才听到这个少年和七皇子的对话感到有些不对,低声道。 “小心。” 刘嫂手摸上腰间的兵器。 寒紫羽长出口气,伸手拔下头上别的月离给他的那支簪子,心说,他要惹急了我就将他杀了。 青轩看出寒紫羽的意思,心顿时提了起来。 “七皇子说叫你们过去。”那个少年过来恭敬地道。 青轩上去,猛地就扣住了那少年的手腕。 “一起过去吧。” 少年明显的有些惊慌,但很快恭敬地道。 “是。” 那种惊慌几乎叫人误认为是对青轩的不礼貌给弄得。 他们一直走向风旭,还有二十几步远的距离,青轩就听身后劲风刮过,一股大力向他们推进大喝道。 “小心后面!” 话音刚落只觉腹中一痛,原来是身边的少年借着青轩分心的功夫,另一只手的袖口滑出匕首刺中了他。 少年的这一转身,身边的刘嫂反应迅速地抽刀在那少年背后劈了一下,跟着身体腾空扑向后面偷袭青轩的那个人。 那个人正是一直在前面赶车的车夫。 而青轩也做出了反应,甩手将那少年扯到了后面,“啪!”偷袭的人手掌直接印向那少年的胸口,只听骨骼脆响,一声惨呼,青轩奋力地向旁边闪去,那少年擦着肩膀被打飞了。 “寒侍郎快上车!”青轩倒在地上大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带来的侍卫才反应过来,刚想过来,一声哨子响起,面前不远的土地翻开,窜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挥着兵器,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向侍卫杀去。 这些黑衣人功夫极高,侍卫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多久二十几个侍卫全部被杀死,最后黑衣人手起刀落将拉车的马头砍掉,然后才向寒紫羽他们走过去。 青轩惊呆了,他们是杀手!提气没提起来,中毒了,迅速摸出一盒自己配置的药全部倒进口里,咽下,伸手把那只月离给他的簪子拿下来,握在手中,挣扎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就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道。 “刘嫂,我中毒了,快去救寒侍郎。” 刘嫂被车夫死死缠住,根本分不开身,看到那边的惨象,再听到青轩的话一急,肩膀中了一掌,骨骼碎裂,心里冒出寒意高声道。 “哪路的朋友,请报上名来!刘慧在这有礼了!”刘慧是她的名字。 那车夫并不答话,面色沉稳,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刘嫂心一沉,明白了,这场刺杀绝不是意外。 青轩也无力了。 寒紫羽吓得呆了,还是寒紫蓝反应得快用身体挡住寒紫羽,面对那些黑衣人的逼进,向后退去并高声道。 “七皇子,你把寒侍郎请来就是要杀他吗?你怎么面对三郡主!” 寒紫羽这时也清醒了不少,看着逼近的蒙面的黑衣人,举起簪子,扣动了机关,带着毒药的铁砂射了出去,顿时射中了三四个。 “去死吧!”寒紫羽恨的眼睛都红了。 被射中的那几个黑衣人身子晃了晃,软倒在地,剩下的停住了脚步,寒紫羽再次扣运,这回黑衣人学乖了,几个人配合默契地飞身跃上空中,直向寒紫羽扑来,而剩下的黑衣人也扑上来了。 寒紫羽会武不假,可长这么大从没有实践过,今天生死关头哪想那么多,看到两拨黑衣人扑来,一边不停地扣动簪子机关,一边抓住一个黑衣人落下的兵器,就要冲上去和黑衣人打,寒紫蓝先一步挡住了黑衣人。 “小羽你冷静点!”再次高声道,“七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轩也急了。 “七皇子,你不能伤害寒侍郎!” 风旭淡淡地道。 “你们过去帮一下!” 侍卫不敢动。 “七皇子……” “没听他们说什么吗?过去吧!”风旭打断她们的话。 留下几名侍卫,其余的从后面杀向那些黑衣人,刚好缓解了寒紫蓝的压力。 “表哥!” “我没事!” “该死!没有了!”寒紫羽气恼地不停扣机关,什么也发不出来,铁砂用完了。 寒紫蓝看到七皇子侍卫和黑衣人打起来一时错愕住,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青轩也愣了下,顿时明白,这些黑衣人不是七皇子的人。 “七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75 风旭淡淡地道。 “我从来没有派人请过寒侍郎。” 声音不大,却清冷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寒紫羽高声接话道。 “你撒谎,你没请我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受了大公主这约来这里的。” 话音落下,上去那几个侍卫最后一个也被黑衣人劈成了两半。 “七皇子……”小明双腿一哆嗦,直接跪坐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侍卫见同伴被杀没等七皇子开口就冲了上去,可没过几招也全被杀死了。 寒紫蓝这时身上多处受伤,寒紫羽扶着他。 “表哥……对不起……”他很后悔,不该不听表哥的话。 那些黑衣人见寒紫羽没了暗器并没再动手。而是出了四个人对着风旭的马车飞驰而去,长刀划出弧线,一声马的悲鸣,马头飞出,热血伴着小明的惊叫直叫人心头一颤。 “啪!”刘嫂身体飞出,倒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喷出,晕了 夫侍成群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6部分阅读 出,晕了过去。 而那个车夫就没那么幸运了,心口被刘嫂兵器贯穿,晃了晃,气绝身亡。 此时只剩下青轩、风旭、寒紫蓝、寒紫羽面对着那些黑衣人,就连小明也吓得晕死过去。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簌簌的声音,一行二十几条人影闪了出来,全是黑衣女子,这次来的人没有蒙面,每个人手上都是拿着长剑,当看到那几个黑衣人和地上躺的侍卫当即惊愣住。 “你们是什么人?!” 青轩暗自惊诧,又来一伙?这是冲着他们还是七皇子呢?随即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青云见没见到三郡主,再不来,他们都得交待在这里,看得出来,无论是先前的黑衣蒙面人还是后来的人都没怀好意。 “我们是帮你们的人。”黑衣蒙面人终于开口,是个女子的声音。 “帮我们什么?”后来的搭话的人声音一凛。 “你们不是冒充了大公主的人约七皇子到这里的吗?我们也顺便帮你们请了几个人,那边是三郡主的寒侍郎,那个是寒王世子,再加上这位受伤的青轩公子,没用的人也替你们解决了。” “胡说八道!我们本来就是大公主的人!” “有机会的话别忘了告诉你们主子,栽赃嫁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哼!我看你们才是栽赃嫁祸呢!上!” 说着十几个人扑了上去,和先前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剩下的十几个人冲风旭去了,其中一个厉声道。 “都听着,大公主说了,给七皇子留口气就行,剩下的随便玩!” 这句话叫青轩、寒紫蓝、寒紫羽心下一寒,大公主的报复! 七皇子和月离已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七皇子在这里人侮辱了去,那就等于打了月离的脸,这可比在宫宴上叫大公主丢脸狠多了,别忘了一边还有个寒紫羽呢。 寒紫蓝看着风旭站在那边,想起宫宴上的月离、刚才七皇子叫侍卫过来帮忙的情景,咬了咬牙。 “小羽,一会你带着七皇子跑!”也不等寒紫羽明白,跃了过去,大喝道,“住手!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不能动七皇子!” 寒紫蓝想的是,只要自己将这些人拖住,寒紫羽还是有可能和七皇子逃走的。 七皇子是月离的人,绝不能叫人伤了他! 寒紫羽这次没犹豫,冲了过来。 “表哥你带他走,我留下!”挥刀砍上那些黑衣女子。 不管怎么不舒服,也不能看着七皇子在这里被侮辱,还有就是如果寒紫蓝有个好歹,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寒紫蓝只好催促风旭。 “七皇子你快走!” 黑衣女子们并没有被他们打乱,分出几人对付寒紫蓝和寒紫羽,剩下几人还是向风旭奔去。 “七皇子快跑啊!” 寒紫蓝急了,但这些黑衣女子实在厉害,现在招架都很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女子接近风旭。 如果不是黑衣女子手下留情,他们早倒下了。 “他是瞎子,能跑哪去!”寒紫羽这才想起来,气急败坏地道。 “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大公主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个黑衣女子道。 风旭站得笔直,迷离深邃,如画的眉眼渲染上一点清冷之色。 “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能叫你们这么费尽心机?”手抬起,举起明杖。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青轩忽然就有种古怪的感觉,接着震惊的目瞪口呆!就见风旭手中的明杖,准确无误地向前点去,围上去的黑衣女子顿时倒下了三个。 眉心带血,一招致命! 千算万算,都算漏了瞎子七皇子原来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当风旭将身边的所有黑衣女子全部放倒,那边的人向这边看来,很显然都震惊住了。 “你不是瞎子!”一个女子尖声道。 “你错了,我天生眼盲,不过还没到任人宰割的份上。”说话的语音没有一丝颤抖,也没有一丝感情,“既然你们来了,那就留下吧。”说着身体飞起,就像一道闪电打过,明杖笔直地击中那些黑衣人。 青轩也见识过不少高手,本身也会武,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出手这么快、这么准、这么狠的人!几乎是每点一处人便趴下一个,几个呼吸间那些黑衣人便成了脚下的尸体。 一袭紫衣,略显单薄的少年身材立在月光下,迷蒙像是弥漫着雾气的眼睛没有任何聚焦,手点着明杖向回走去,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残障的人解决了这场击杀。 危机虽然解除了,却叫青轩、寒紫羽、寒紫蓝都紧闭呼吸,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会不会被灭口呢? 从没听说七皇子会武功,还这么高,一定是有意隐瞒,刚才如果不是对方要侮辱他应该还不会出手,他还是星灿国的皇子,现在叫他们知道了底细……杀他们简直太容易了。 风旭走到侍儿小明身边,明杖在小明身上点了点,小明悠悠醒来,看到风旭激灵地打了个冷战,再看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再看一边站着的寒紫羽和寒紫蓝手中的刀正滴着血,惊呼道。 “是他们杀死了那些人!” “是。” “谢天谢地……”小明捂着胸口。 76 寒紫羽他们离开后,白凤估计他们出了红楼才带着青云出来打听到大公主所在的雅阁,这里内、外站了两排侍卫,十几个人,一脸冷然,白凤心一跳,预感到见月离不会太容易,但还是带着青云走了过去,果然还没接近一个侍卫就过来了。 “请走这边。”很客气地拦住了白凤。 白凤恭敬地施礼。 “我是华郡主府的白侧夫,有事想见华郡主,还请大人通报一声。” 那个侍卫微蹙了下眉,退了一步,施礼。 “抱歉,大公方与华郡主有要事相商,不便通报,请白侧夫回去稍待。” 青云要上前,白凤抓住了他。 “麻烦大人了。”拉着青云退了几步,转身快步离开。 那个侍卫看着白凤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进去?”青云不解。 “你快回王府告诉青衣公子,我来想办法。” 白凤知道如果再坚持,有可能会被大公主的侍卫给强行带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但还是预感到一定会那样。 宫宴上因为七皇子,月离打了大公主的脸,他不相信大公主就这么算了。对大公主他只会往坏了想。 白凤没解释,青云见白凤神情凝重没再问,赶紧去了,可没想到刚出红楼就被几个权贵随从的人偷袭,一张帕子捂上了他的口鼻。青云嗅到了一阵香气,暗惊,是迷香!忙屏住呼吸,假装晕过去。那些人抱起他进了一辆马车,放下,一连点了青云几处|岤道,才下车去,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的诡异。 |岤道被封,青云心里发冷,以他现在的功力根本无法冲开|岤道。 打发走了青云,白凤回到先前的雅阁,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见到月离,外面的侍儿报,大公主的人有请白侧夫过去。 白凤打开门见还是先前的那个侍卫,还带着六七个人。没等答话就见先前那个侍卫一招手,带来的人飞快地将白凤的随身伺候的侍儿推进了屋中。 “你们要干什么!”白凤厉喝道。 “得罪了!”抬手点上他的|岤道。 白凤怎么也没想到大公主敢这么明目张胆,而且还是对他。忽然想到青云,意识到可能已经和自己一样了,心一沉,出事了! 月离在这边面对着大公主的主动帮忙,并没有把话说死,模棱两可地应对着,大公主也没坚持,话题转到吃喝玩乐上来,不时和月华、月朗聊几句,月华小心翼翼,月朗兴趣不高,敷衍几句,可就这样大公主也有说有笑,极力调和着酒桌上的气氛。 也许是大公主做的太好了,太刻意找话题,叫月朗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在桌子下拉了拉月离的衣角,月离明白,不过还是照顾着大公主的面子,说了几句,才提出去方便。月朗忙道。 “月离,我也去,你拿点纸,我大的。”这后面的话分明是故意的。 月华都一皱眉。 “正巧我也要方便,一起去吧,月华,你呢?”大公主不以为意。 月华对大公主的态度有些惊讶,但还是道, “那一起去吧。” 月朗顿时就有些泄气。 四人出来,大公主有说有笑地和她们向后面走去。 这里有间闲的屋子,中间隔开,里面又是几个隔间,放着马桶,专给贵人们用来方便的,每半个时辰就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换桶。 月离见靠边的隔间门开着,走向那边,月朗跟了过去,还不忘推了推月华,月华暗暗不满,月朗也是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解个手也要避开大公主,至于吗!不满归不满还是陪着大公主走向另一边的隔间。 “月离,给我纸……啊,不用了,这里有纸!”月朗喳喳呼呼地道。 月华在一边训了她几句。 这里解手的纸是一种草纸,又软又厚,不过一般家里是用不起的,就连红楼这样的地方也只有这边贵族区域有。 月离第一个方便完,跟大公主和两位姐姐打了声招呼出来,外面站着大公主的侍卫、月华、月朗的几个随从。 “三郡主。”对月离见礼。 月离点了下头,往前走,想起刚才看到青云也来这里了,加快了脚步,来到他们进去的雅阁前,左右看看,跟前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走了,不然怎么连个把门的人也没有,上去敲门。 “我是月王府三郡主。” 没人应。 月离看了看门,本能地感到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轻轻推了推,接着一运力,门啪地打开,里面的情景叫她愣住。 白凤和随身来的侍儿都站在地上,一动没动,看着月离进来,白凤眼睛一亮。 月离抢步上去解开他们的|岤道。 “怎么回事!” “寒侍郎……被七皇子……请去庄子了!”白凤被点中|岤道这么长时间,说话还有点不利落,可反应还是极快的,“青云……可能出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 白凤缓缓气,捡紧要的说了一遍。 大公主的侍卫点上白凤他们的|岤道,留下一人看守,刚才月离敲门自称三郡主时那个人就从窗户离开了。 “这件事先别声张,到王府叫青衣去找青云。”月离匆忙丢给了白凤一句,人就出去了。 怪不得大公主刚才那么热情殷勤,原来是在拖住她,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寒紫羽他们走了半个多时辰了,追是追不回来,只能跟上去,看能不能把人平安地迎回来。 青云和白凤一样,只是不叫消息送出去,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她没有分身术,只能先顾着寒紫羽这边,运用着阴柔内力直向东边庄子的方向赶去。 等大公主她们出来,找不到月离,大公主笑骂了几句,月朗赶紧趁机告辞,月华陪了大公主一会,觉得大公主有些倦怠才离开。 她们走后,大公主忙招来亲信,就是拦住白凤的那个侍卫。 “大公主放心,现在三郡主肯定在通往庄子的路上。” 大公主任务就是拖住月离,将寒紫羽他信调过去,然后等那边事做成了,正好叫月离到那边看到,这个时间只能大致估算。 大公主这完全是按着父亲范锦的安排行事的,并不知道具体父亲还安排了什么。但尽管这样,还是有些不安。 “回府。” 本想去宫里,又怕坏了父亲的事,只好回府耐着性子等消息传来。 通往庄子的路上,这个时候一个行人也没有,拐了一个弯前面道路两边是灌木林,再走一段路就是岔口,月离忽然止住了身形。 四周一片安静,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曾经受过训练的她直觉异常灵敏,再加上体内的内力都叫她感到置身在杀气结成的气网中! 这个世界武者分有九段,像花木那些侍卫大都是五级,刘嫂稍高些,六级。七级八级间是大内侍卫,八级至九级间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全天下也不会超过十个。 能将杀气结成网的至少要七级以上,也就是说月离此时正被七级以上的高手包围着,还不止一个。 就在她止步刹那间,前方路两边的灌木丛各跃起三个黑衣人,手持弓箭,弓弦铮铮,月光下一道道利箭呼啸挟风,向月离射来!月离身体跟着向后撤去,直退了七八丈,再冲天一跃,无声息地扑向对面的黑衣人,而那些利箭狠狠地扎向月离先前站的周围,积雪飞溅。如果不是月离躲得快,早被射成了刺猬。 六个女子穿着一袭黑衣,没有蒙面,见月离速度惊人,知道第一波弓射失败,另一手抽出背上的长剑,上面漆着黑漆,这避免反光,很明显这是相当老道的刺客。 月离清楚,对方既然不蒙着脸,那肯定是要将自己杀死了。在这个世界十六年从没遇上过超过六级的高手,更别说生死较量了,而今晚一下子就是六个!心下一凛。 转身,脚尖一拧,膝盖微弯,让左侧的那柄剑擦着自己的左胸过去。紧接着又是险之又险地避开右边的那把剑!这样的闪躲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好在这六把黑剑虽然灵动如蛇,鬼魅如烟,但在速度上和月离动用阴柔内力后的速度差了一点,就因为这一点月离才在险之又险的局面里,一次一次躲过如附骨之蛆般的剌击。 六个女刺客发现对方看似狼狈,但自己手中的剑却根本无法刺中她的身体。然而月离也奈何不了对方,一时就这么僵持住了。 只是月离急着知道寒紫羽有没有事,在这里跟她们耗不起,只好脚步硬生生一顿,险之又险地让那两柄黑剑擦着自己的胸腹交错了过去,剑锋刺穿了衣襟,也在她身上划出两道交叉的血口,借着这一刹那的空隙,手一扬,抽出头上的簪子,扣动机关,无色无味的毒粉闪过,直喷向对方的面目。 77 刺客反应神速,敛气闭嘴,脚尖一点便准备遁开,月离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一声大喝,体内阴柔真气疾出,双臂一振,竟似倏乎间手臂长了一截,手掌将将挨到了两名最近的刺客的咽喉,两声咯喇轻响,女刺客喉骨尽碎,嘴吐血沫,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月离很冷静,这种冷静来自于无数世为人的经验,更来自于曾经一世的专业训练,解决完两个刺客还有四个,每一个都离她有三丈的距离,只用了眨眼的时间便接近了其中一个,依然是直奔对方的喉咙,一声脆响过后,面前的刺客倒地。然而左右、身后的另三名刺客长剑刺来,躲已不不及,只觉得身上三处痛入骨髓,三股阴柔之气在体内被激发而出,硬是将那三把剑给顶了回去,三名刺客被震惊住,就是这一个功夫,月离向左扑去,再次解决了一个,另两个向后飘了几丈才停下。但月离也闷哼了一声,唇角渗出一丝血来,半跪在了地上,抬头看那最后两名刺客。 月离全身开始微微发抖,体内的寒气直向上冒,不过并没有被冻候车的迹象,这叫她稍稍有些安心,在这生死时刻里,再也管不了其他,阴柔之气自腹部喷薄而出,沿着体内小循环猛地灌注到双臂之中,脚尖一弹,身体扑向前方两名刺客! 在两个刺客眼里,月离整个人散发着寒气,有如实质一般,暗暗懊恼,低估了月离的实力,不敢再大意,两把剑舞起,护住身前,强大的真气对撞,让月离的手与她们的剑分开了一寸左右的距离,然后紧接着狠狠地再次撞上。尖锐的一声呼啸,两方身前泛起无数道尖细的真气碎流,将那双剑击飞,跟着捏碎了她们的喉咙。 月离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像是在看地上死去的刺客,两手自然垂着,手上一滴滴地滴着血,很快就染红了脚下,身体剧烈地打着颤。 这是她第二次使用内力,这次比上次要激烈的多,可这次到现在也没有冷的要冻死自己的感觉,只是体内的阴柔之内像是无法平息一样,四处乱窜,安抚不下来,不但如此,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就那么站在那,极力地喘息。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暗道不好,这个时候来一个她也对付不了。 “月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边。 青衣,是青衣……月离双腿一软,就要倒下的时候,青衣从后面将她抱住。 “月离!”将月离翻转过来,见月离脸上一层白霜。 “我没事……你快去看寒紫羽怎么样了……”月离说完便晕过去了。 青衣感觉到怀里的月离全身的冰寒,吩咐一起来的侍卫去找寒紫羽,抱着月离向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日晚上。 月离意识清醒,只觉得身边暖洋洋的,眼睛睁开,看到对面打坐的青衣,再四下打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给她打阳的屋子,再看看身上盖着被子,穿着内衣,体内的阴柔之力平复下去,全身都透着一种舒服,可心里并不怎么舒服,自己这种状态是吸了童子之精。 不过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青衣。”月离轻轻唤了一声,坐了起来。 青衣睁开眼。 “月离,你醒了!”过来拥上月离,“月离,你终于没事了。” 这次青衣也吓得不轻。 昨晚把月离抱到这来,亲自监督预备的人和月离行完房事后,查看月离身上不再那么寒冷了,才放了心,后来又安排了一个人,见月离的气色也好多了,将月离单独带到这间屋子。 青衣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月离淡淡地道。 “那两个人……” “月离!”青衣打断了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你们?”月离随即明白了,“不能杀他们。” “月离?” “好了,这件事我会和林枫说的,你先把两个人安置起来,等演出结束后我来处置。寒紫羽怎么样?青云找到了吗?”看青衣那样子就知道寒紫羽应该是平安的,青云应该也没事。 青衣有些不满,但还是道。 “寒紫羽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现在回王府养着呢。青云找到了,被人点了|岤道,没受伤害。青轩、刘嫂伤势有些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需要养上几个月,还有寒紫蓝,身上多处受伤……七皇子就受了点惊吓。这是红尘来说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给赤炎送信,查!”月离最后那个字听上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青衣想起昨天晚上见到月离的样子,地上那六名刺客,心里一阵后怕。 “对了,亏了白凤,没有他报信,我都不知道……”青衣紧紧拥住月离,“月离,以后要我跟着你吧,不然,我得担心死……” “青衣,这件事是我的错。” “月离……” “是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演出上,忽略你们……” 这件事一定是皇夫做的,但她明白皇夫不会被牵扯进去,这也是皇夫的高明之处,她要查的是皇夫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设这个局,又是谁破的这个局。 “月离,听红尘说,王爷知道了,皇上也知道了,你心里有个数。” “嗯。”月离脑海里现在昨晚上大公主的样子。 昭阳宫。 范锦听完贴身的侍人回报,叫他下去,疑惑的很,怎么回事? 二公主借月离和七皇子这件事假扮大公主的人花引开傅萧萧接走七皇子侮辱,给大公主栽赃陷害,偏偏这件事叫梅太医去做,而梅太医和林家的林杨母亲蔡艳春私交密切。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所以通过这个渠道二公主能打听到林家的举动。 可范锦知道,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蔡艳春私下豢养高手,其目的在林枫宣布月离接触林家生意暴露了出来,而范锦在很早的时候就安插了自己的人,又赶巧皇上表明了对大公主的态度,范锦只能出手了。暗出叫人与蔡艳春合谋,这边叫大公主拖住月离,安排人以七皇子的名义将寒紫羽引去,看似成全二公主的计策,实际掌控二公主的人。而这边打出的时间差也成全了蔡艳春伏击月离,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梅太医是老狐狸,但没想到范锦知道她的蔡艳春的私交,更没想到蔡艳春豢养的高手有范锦的人,因为这些年范锦从没有动过这条线,直到今天才用。 蔡艳春派出去的都是豢养的高手最顶尖的,还是六个,如果不是月离那特殊的内力,三个月离也被杀死了。 二公主计划更是万无一失,七皇子是瞎子,傅萧萧有意依靠大公主,冒充大公主的人引走傅萧萧,接走七皇子,在野外做点符合大公主好色性情的事还是可信的。再说了七皇子和月离在宫宴上一闹,大公主这样报复也是情理之中,可哪想到被皇夫算计上了,更没想到七皇子,一个瞎子竟然是个高手。 七皇子,二公主没放在眼里,范锦也没放在眼里,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可就是这一个没放在眼里的人一举击杀了他们所有的人,什么局都破了。 他们得到的最终消息是两方人马拼杀,最终叫寒紫羽和寒紫蓝解决了,尽管半信半疑,设想了种种,但谁也没想到瞎子七皇子身上。 这件事二公主的人暴露出来,而这边范锦安排的人查来查去却查到蔡艳春的头上,很自然想到这应该是林家的意思,月离要继承林家产业,林这[有被迫才派出高手杀死月离。至于往深了查,皇上是不会那么做的。一个二公主就提了醒,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皇家家丑,姐妹相争、祸起录墙这是每一个帝王都不愿看到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平稳过渡,所以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林杨一族不满月离做林家继承人,派人刺杀,其母蔡艳春赐死,家产充公,其子女为奴。 当夜蔡艳春喝下御赐毒酒,林占英也吞金身亡。 整个事情的经过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 接着皇上下了两道圣旨,一道七皇子指给月王府三郡主为侍郎,二月二完婚。第二道寒王世子寒紫蓝指给亲王三郡主侧夫,来年年底完婚。理由是舍生保护王府三郡主的侍郎。 这算什么理由? 月离接到圣旨半响无语。 “良儿,我把你今年选秀不往院子抬人跟皇上说了,皇上当时没说什么,母亲也不知道,皇上的安排竟然是寒王世子,不过这也不错,那小蓝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品貌能当得起你的侧夫。”接完圣旨月王爷就把月离叫到了书房。 78 月王爷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表情,月离随便地将圣旨放在桌子上,坐在月王爷的对面道。 “我听说寒王世子有亲事了。” “离儿,从现在起寒王世子就是你的侧夫了。”月王爷避开她的话道,“今年你就要开府,选地方盖,还是买宅子?” “重新盖吧。”月离看了看月王爷才轻笑了一声道,“我画个图,按着我的要求盖。” “也好,毕竟是你住,可着你的心意来。地方呢,母亲的意思,你大姐那街上有处宅基地,你哪天看看。” “那里太小了。” 月王爷有些诧异,但还是道。 “那你选地方吧。”停了停又道,“七皇子刚抬进来你就出门,这好吗?” 月离跟月王爷说过,和月朗定在出了正月去趟西北,如今圣旨下来,娶七皇子是二月二,和她们的行程安排也正好相符。 “七皇子通情达理,会理解的。” 月王爷对月离去西北认为是为了林家试练,有些心疼女儿。 “西北路途遥远,民风彪悍,实在不行,就去江南,那边有自己的人,你又在那里生活过,也好照应。” “母亲放心,有二姐照顾,我不会太辛苦的,就当游历了。” “你的身体怎样了?” 七级高手月离一人战死六个,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对十六岁的月离来说很惊人了,有这样的修为出去月王爷是放心的,叫月离去江南不过是怕有人暗中算计。在月王爷看来,月离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不知道的是,月离的算计也不比别人差哪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月离动用一次内力不但要冒着被冻死的危险,而且善后还很麻烦。 “没事了,那点伤都好了。” “以后出去必须带人!”月王爷严厉地道。 “是,母亲。” “就算她们帮不上忙,也好给送个信什么的。”月王爷见月离还是那副样子,语气一缓。 “我会的,母亲,这件事是意外,母亲不用放在心上。” 母女又谈了一会,在月离要离开时月王爷又道。 “这件事皇上给的这个结果对谁都有好处,你明白吧?” 月离怔了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母亲安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避其锋芒,迂回图之,你的性子还是太急了,下次好好想想在做。去吧。” 月离离开月王爷的书房往内宅走。 整个事情的背后脉络她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处理确实对谁都不错,维护了公主们,敲打了林家,为她出了气,也成全了他,还叫她白得了一个侧夫。不然即使今年选秀给她指夫也要两年后才能成亲,选秀一年,待嫁一年,这还是顺利的。现在只需等一年房子盖好就能把人娶进来。 最重要的是皇上这一出手,十天的演出顺利落幕,没出现任何事故。毕竟一般在风头上都会连带着处理以前不好处理的,这个时候躲还来不及,更别说迎上去了,宫里的人又都是人精。 十公主的基金收获的比预想喜人,绿绮顺利接手记账,发生的这些意外都没有影响计划,可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这件事叫她再次体会到了,皇上几点墨,便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也叫她想起了一句话,众生都苟疾在上苍的威严之下。 皇上虽然比不上上苍,可对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皇上就是上苍,不管是对平民百姓还是皇亲国戚、公主皇子。 “月离。” 进了内宅青衣迎上来,和月离一起往自己的院子走。 “寒紫蓝的亲事还没定,那个人就死了。”青衣轻轻地跟月离道。 “死了?”月离脚步微微一顿。 “是痢疾。”青衣停了停又道,“听说,寒王给寒紫蓝物色了三门亲事,都在要定下来的时候死了,还是正常死亡。月离,你说,寒紫蓝不是克妻吧?” 都死了?月离蓦地想起月王爷最后的那句话,避其锋芒,迂回图之,当时只注意寒紫蓝怎么成为自己的侧夫,没多想,现在觉得母亲的话十分可疑,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在暗指什么。 “你会得到最好的。”这是月王爷常对她说的。还有月朗回来的那晚家宴,月王爷说的那番话,她们是你的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了! 忽然就有种自嘲的感觉,一切看似你的选择,可也许在出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月离,你怎么了?”青衣见月离的神情有些不对,停下脚步。 “没事。”月离拉着他往前走,悄声道,“寒紫蓝不是克妻,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安排。” “为什么?” “寒王的势力,寒家在军方的影响。放心吧,安排的这个人对我没有恶意,娶寒紫蓝只会对我有利。” 应该是月王爷吧,虽然只是猜测,可也八九不离十。至于月王爷为何要这么做,月离想起了出生那时候发生的事,只可惜那时候她刚出生,只是听说与父亲孟泽有关,最后再没有人提起,应该是知情人都被灭了口。 不管怎样,现在她的选择和月王爷的期望正好一样,月王爷只会帮她。 回想在江南时与月王爷这些年的书信往来,回府后月王爷的维护,处处依着她的性子,替她安排,她昏迷时月王爷也病倒了,对这个不是亲生的母亲,除了有些自嘲她生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 那么皇上呢,那个生下她的生母又是什么用意? 皇上没有将她接回宫里而是暗中交给月王爷抚养,配合着月王爷,但对她的态度却又明确不定。上次宫宴上和风旭弄出了那一幕,其实也顺便试探了一下皇上,结果看上去皇上似乎没怎么不满。 还有,皇上知不知道月王爷的心思呢? 对这两个一生一养的母亲,月离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带着杂质的亲情,置身于外的去看,似乎和前世没什么区别,可置身于内,却感到了一丝不同。 是因为这里是女尊世,还是轮回穿越无数次自己变了呢? 月王爷在月离离开后看着案上的圣旨,知道月离对皇上把寒紫蓝指给她不愿,可没有办法,皇太父请旨将行云指给月离为夫,行云是皇太父哥哥门下得意的弟子,文才武功、容貌都很出色,再者月门的弟子参选最后嫁的都是豪门,这已经成了一种风气,行云嫁给月离按理是可以的,又有皇太父的面子。可月王爷知道皇上不愿,满朝的文武几乎一多半和月门弟子有姻,将来弄不好就会受制与月门。 她也不愿,比起月门她更看好寒王,寒王是唯一的外姓王,寒家在军方的影响都比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影响大,和寒家联姻对月离将来绝对比月门有利。还有就是寒紫蓝是将门出身,行云不过是借了师父身份的江湖门派弟子,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何况还是夫,虽然是侧夫,可侧夫也是夫,在这里夫的人选非常重要,那是代表内宅体面的人,寒紫羽太小了,又是侍郎,撑不起来,所以她提议寒紫蓝,皇上也没犹豫,就这么寒紫蓝的终身定下来了。 至于那些已经有意与寒紫蓝结亲的人死亡确如月离所想。 快进院子的时候,青衣阴阳怪气地道。 “你的那两个桃红柳绿刚才又和青玉吵起来了。”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口气。 桃红柳绿就是被月离采阳的两个人,十八,一个喜欢穿红,一个喜欢穿绿,月离给他们起了个名,青悠,青柳,而青玉就给他们起了个桃红柳绿的外号。 他们是红楼调教出来的相公,只是还没正式接客被林枫给月离征用来了。月离收了这两个人林枫气的摔了一个杯子,可听青衣说起那晚的凶险气顿时消了,青衣说。 “就当积德、积福吧。” 林枫半天冷哼了一句。 “就是一头猪她也能当宝养着!” 林枫这么说,他们岂不是都是猪?青衣想想就忍不住要笑。 “你就那么喜欢看笑话?”月离斜了他一眼。 院子的人有些排斥青悠和青柳,特别是青玉,总是找茬,小东西六岁,欺负人的点子简直花样百出。 青衣收起了笑,正色道。 “月离,七皇子来了才有热闹看呢。”说着又上去抱住月离,半会幽幽地道,“月离,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你要他们的时候你是昏迷的,这样你也舍不得?” 月离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神色黯然了一下。 “你不懂。” 青衣在自己身边长大,太顺畅了,有些东西不懂。她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伤人,这两个人救了她,还是用那种男人与女人最亲密的方式,她不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叫青衣处理掉,他们和那些暖炕人不一样,他们出身穷苦人家,为了活命被卖,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杀了他们,背景没什么牵扯扯,又和她有了关系,还就两个人,养着吧。 “我懂……”青衣咬了月离一下,“你就是好色。” 月离呵呵笑了,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活着不容易啊,我很知足。” 79 进了院子月离先是看了刘嫂和青轩的伤势,青轩还好,伤口不深,清理完毒,伤口愈合的很快,只是精神不怎么好,还没出手就被人偷袭成功,很受打击。刘嫂比较严重,伤了内腑,元气也受了损,需要养几个月。 刘小花照顾得很细心,这个徒弟刘嫂还真没白收,出来时遇上周正提着食盒过来。 “见过三郡主。”周正有点拘谨地施礼。 月离点头回正屋,青衣小声来了一句。 “我觉得他和刘嫂挺般配的。” 月离淡淡笑着,早就这么觉得了,只是这样的事得顺其自然。 “三郡主!”青玉见到月离回来,张开双臂扑上来,还有两步远的距离一跃,月离稳稳地接住他。 “见过三郡主。”青悠和青柳跟着过来见礼。 两人相貌很艳丽,如花似玉,比较倾向女子。这是红尘挑选的,从这里也能看得出,红尘的眼里的美人标准。 “三郡主,他们欺负我!” 青玉一个一弹指将两个人吓得花容失色。 他们怎么敢,这里大小看上去都是不好惹得,何况青衣告诫过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都转了一圈,可害怕被卖啊。 “怎么欺负你了?”月离坐下,低头问青玉。 “他们给我做面条放沙子,还有土。” “三郡主……” 月离看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不敢吱声了。 “就这些,没什么新意。” “三郡主,反正他们欺负我……”青玉缩了缩小脑袋,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瞒不过月离,眼神开始乱飘。 “去,到厅堂面对墙站着去,好好想想哪错了,想好了就改,如果再犯就到府外面去,别回来了。” “三……是。”青玉小脸一垮,不敢再多言语,从月离身上下来向外走去,只是经过青悠、青柳身边立了下眼,接着一副乖巧受伤的模样去站着了。 “怎么回事?”月离抬眼看上面前的这两上。 “回三郡主。”青柳见青悠不开口只好自己上前道,“青玉公子要吃面条,就说里面有土、有沙子,可我们真的没放。” 青悠咬了咬唇,但还是没说话。 “你有什么要说的,青悠?”月离看上他。 青悠张了张口,还是摇了摇头。 “有话说当面,没话背后也不要说。”月离淡淡道。 “三郡主……”青悠忍不住道,“青悠不明白青玉公子的身份,还有三郡主不在的时候青悠该听谁的。”这屋子的人看上去都像主子,对他们从小被灌输主奴、规矩大相径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青玉的身份是我的侍人,这屋子里寒侍郎的身份最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青悠偷看了月离一眼,低下了头,寒侍郎最大,他是知道的,可寒侍郎这几日受了伤在屋里闷着,什么也不理会,有时候身份和受宠是不成比例的,可月离这么说,还有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叫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忙摇了摇头。 “谁还有话?” 两个人又都摇了摇头。 “你们都会做什么?”月离歪在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们会歌舞,会……”其他的不太好启齿。 “会写曲谱吗?” “会,只要听一遍就能写出来。”青悠抢先道。 “你呢?” “我还会谱曲。”青柳回答道。 为了讨好客人歌舞是必备的,这并不算什么本事,来了这些天青玉天天盯着他们也不敢上来献殷勤,现在月离问起来都不愿错过机会,连忙说道。 他们表情在月离的眼里再熟悉不过了,沉吟片刻道。 “红楼最近要排几出新戏,需要几个写曲子的人,愿意去吗?红楼排出的戏你们也听说了,很火的,那些台前台后的艺人们也跟着名利双收,你们要是去了,也不比她们差。” “……三郡主,你不要我们了吗?”青柳惊呆了一刻,问的比较直?br /gt; 夫侍成群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7部分阅读 直接。 “你们去做事,不是卖身。因为是在幕后,不用抛头露面,没有什么麻烦。” “三郡主,为什么要我们去那里做事,我们不是三郡主的侍人吗,留在这里伺候三郡主才是。”青悠小心地道。 月离笑了笑。 “两个原因,一个是你们和青玉的矛盾我没办法彻底解决,另一个是过几日我要出门,这段时间我怕你们打起来,伤了谁心疼的都是我,不如把你们送到那边,有事情做还能赚钱,弄不好你们写的曲子还能红一把,我脸上也有光彩不是。”很正经的口气。 月离说完,两个人都愣愣地,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出自王府三郡主的口里,听上去好像有道理,可这不像是主子说的啊。 “三郡主敢笑我们吧?”青悠干巴巴地道。 “你们是聪明的,也是有才气的,应该做点什么事,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拘在内宅里可惜了,我是你们的主子,得为你们着想,你们有多大能力就施展多大能力。只要不乱出风头,没有人会欺负你们,强迫你们做不喜欢做的事,如果有人找茬也不用客气,应付不了就回来搬救兵,没人会坐视不理。还有,赚的钱除了一部分留作自己用其余都要交上来,青轩每月过收钱,叫他签字按手印,回来寒侍郎会把你们赚的钱入库,记录,到时候我查账。”月离很严肃地道。 “三郡主说的是,真的?”青柳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我是在消遣你们?” “青悠一切听三郡主的吩咐。”青悠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但还是很听话地道。 “你呢?” “我……三郡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你们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呢,既然做事,就把事情做好、做完。我走的时候会去看你们的,等回来的时候也会看你们。” “……嗯,青柳也听三郡主的吩咐。” 他们都有点不愿意,或者说有些茫然,不明白三郡主叫他们出去赚钱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会被送那边去的,三郡主话说的很明白了。 “有两件事你们要记住了。”月离还是淡笑着,可口气却带上几分森然,“一件是,这里是你们的家,如果哪个为了私利把灾祸带到家里来,别怪我翻脸无情。第二,还是那句话,有话说当面,我喜欢直截了当,举个例子,如果你们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还会给你们准备份嫁妆,但要是欺骗我,那时候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青悠不敢!” “青柳不敢!” 两人吓得都跪下了,这样的事他们想都不敢想啊。 “叫你们把赚的钱交上来一部分是因为这是你们的家,赚钱养家是天经地义。” 青悠觉得三郡主说的话很新鲜,养家,养谁呢? “当然是养我了。”月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悠悠地来了一句。 青柳顿时忍俊不已。 “起来吧,准备下,一会叫青衣带你们过去。” 出来去看青玉,青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月离说了三个字。 “周扒皮!”月离给他讲过周扒皮的故事。 “我这还没鸡叫呢。”月离丢给了他一句。 解决这样的矛盾月离认为只能让他们都有事情做,感情上有个寄托,不要总盯着她一个人。何况这里的男子也是可以出去做事的,只是很少,不被提倡,别外出嫁的男子出去做事妻主是会被笑话的,她又不怕笑话,都放出去,想飞多高就飞多高,她不会拦着,甚至还会鼓励,帮助。 如果他们能遇上喜欢的人最好,她也是乐意成全的。毕竟她不能有孩子。 解决完两个大的,还有一个小的在那面壁思过呢。月离依着墙垂眼看着小东西,小东西的眼睛红红的,很委屈的样子。 瞄了一眼月离,不见月离说话,又瞄了一眼,还不见月离说话,终于吭叽着承认那土和沙子是他放的了。 “三郡主,我以后不会了。” “真的?” “嗯……”青玉张臂叫月离抱。 月离俯身抱起他。 “记住自己说的话。” “嗯!”青玉紧紧搂着月离的脖子,“三郡主不要不要我,我会很乖的……”抽泣起来,眼泪一对对掉。 小东西太小,不明白太复杂的感情,和月离比和哥哥亲近是因为在月离这里能找到安全感。 从小没了父母,哥哥又小,保护不了他,苦难的记忆叫他很害怕月离不要他,这样的害怕一直伴随着他一生,所以只要月离要他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 80 “我不是叫你乖乖的,而是叫你不要无缘无故地伤人,青玉,我的话听明白了吗?”月离摇晃着他。 “嗯。” “青玉掉金豆豆了,小脸都哭花了,好丑……”月离呵呵笑着逗着他。 小东西扭捏地很。 “不丑,好看!” “再哭就不好看了。”抱着他进了侍儿的屋子,青云在那烧炕,这个茶水间是炕炉子,要烧三铺炉,洗澡水、喝的水、早上的洗脸水都是在这里准备的。 月离进来青云默默地施了一礼,然后继续忙碌。 青云自从到这里对谁都很冷淡,整日里沉默寡言,特别是对月离冷冰冰的客气、恭敬、疏远。就是做事勤快,屋里的杂活几乎全是他做,做完事就练功识字读书,才十一岁,看上去却十分老成。 月离拿过一只小板凳坐在青云的旁边。青云动作僵硬了一下,站起身垂着头。 “三郡主有事吗?” “你也坐吧。再拿一只板凳来给青玉坐。” 青云有此些疑惑,但还是拿过两只板凳自己坐下,月离也叫青玉和青云坐在一排。 月离看着青云,气色好多了,脸上也有了肉,但还是瓜子脸,神情沉稳,目不斜射,虽然来的时间短,还没有完全把人养出来,但那份天生的精致灵气已经显露出几分,长大一定是个漂亮的人。 再看青玉在板凳上有点紧张,看看哥哥又看看月离。 青玉相貌不像哥哥,圆脸蛋,大眼睛,睫毛很长很密,小鼻子、小嘴巴,不笑看上去也笑眯眯的。 人出生到长大,五官只有眼睛不变,其他的都随着年龄而变化,很显然,青玉长大是个大眼睛的人,样子应该也丑不了。 看着两个花骨朵般的孩子,月离心里涌上一脉温情,轻声道。 “二月份我要出趟远门,至少要半年,我想问问你们有什么打算,我也好相应地安排。青云,你先说。” 青云看了眼月离,又垂下眼。 “青云一切听从三郡主的安排。” 月离看着青云的眉眼。 “青云,教你和青玉习武读书是想要你们长大不受人欺负,说你们是我的侍人是因为侍人这个身份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们长大,并非是等你们长大把你们收房,所以你不用防我。” 青云目光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三郡主说笑了,三郡主养育之恩青云定会相报。”说着又有些懊恼,“上次是青云叫人暗算,没来得及回府报信,还请三郡主责罚。” 月离笑了。 “这个过去了,你平安就好,不用提了。”关于那晚上的事,全按皇上的处理结果似是而非地略过去了,青云和白凤遭遇的这些小细节无需再说。 “你长大想做点什么,现在就应该开始学了。” 青云看看月离,迟疑了下道。 “我想学武,成为九级武者。”声音透着坚定。 月离看了他半刻道。 “谁告诉你这些的?” “白大哥。”青云停了停道,“娶寒侍郎那天晚上,白大哥教我速记的方法,顺便给我讲的。” 当时白凤见青云做事时还在念叨着什么,无意地问了几句,青云见白凤温文尔雅的样子,很信任,就说了背诵的是内功口诀。因为刚识字,青衣教给他的口诀只能死记硬背。白凤惊讶他的好学,便主动教他速记,又给他讲解,还画了图给他。白凤天生对文字就很敏感,讲起来和青衣不一样,很富有感情,也很形象,再配合着一些小故事,这样更加深了记忆和理解,青云受益匪浅,从这件事后青云就和白凤成了朋友。虽然不常见面,可每次碰见都说上半天。 月离暗自摇头,白凤,还真是很意外。 “过几天我送你去一个地方,先学着,等我回来再看看,九级武者不是那么容易成的,天赋、机缘、很多条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月离说着看向青玉,“你呢,想和哥哥一起去吗?” “我要和三郡主去。”青玉想也不想道。 青云立刻黯然,弟弟不相信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想成为九级武者,想做个强者,保护弟弟,儿时的伤害对他也成了一生的阴影。 “你跟着哥哥去吧,我回来再把你们接回来。”月离起身拍拍青玉的头,“好好听哥哥的话,不要调皮。” 青玉扁了扁嘴,想哭,但忍下了。 “三郡主,你快些回来接我们。” “嗯,会的。” 月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道。 “青云,你不后悔吗?” 青云摇了摇头,很坚定。 “那就好。”月离走了。 青云不是很明白月离的意思,等后来才知道月离是想叫他过普通人的日子,可终究那碗馄饨注定了他和弟弟的命运,已经不可改变。 但他从没后悔过,自始至终。 距二月二不到几天的时间,新房布置好了,就在正房的后面那一排房子的打头,院子也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只等礼仪程序完事抬人过门了。 这次纳七皇子这个侍郎排场,月离吩咐了不能越过寒紫羽。 寒紫羽多数在自己的房中养伤,很少出来,出来也是沉默着,清冷地看着人们忙碌。月离和他谈了一次,告诉他那晚上不怪他,即使他不去,对方也会用其他的法子,可寒紫羽还是神情郁郁。 在这几天里月离也选中了一处宅基地,东边,离那些权贵庄子很远的一座山,满山的树木,前面是一条河,河另一边又是树木,路也没有,往四处望全是树木,庄子的影子都仿佛在天边。 月离选中了这里,月王爷很无奈,可月离态度很坚决,就选这里,而且还要整座山。从这里到王府需要半天的路程,还是快马,实在不明白月离为什么会选中这里做府邸。可月王爷最后还是妥协了。皇上询问了几句,很大方地把这片荒山赐给月离建府邸。 这件事传出去大家都是摇头不角,在繁华的市区多好,虽然那的地方大,可也太偏了,何况山上还有野兽,谁嫁给三郡主谁倒霉。 月离选中这里之后在山上呆了三天才下来,对地势有了大致的了角,不过决定等从西北回来自己亲自监督建府邸。对此都不理角,至于吗!月离却很认真地道,这是她一生的窝,一定要按着自己的心意建的舒舒服服的。 在荒山上还能舒服?实在不明白。 明天就是二月二,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抬风旭过府了。 风旭眼盲,过来破例带着贴身的侍儿小明,月离担心她不在家里会出乱子,先是将青柳和青悠打发红楼去,青云、青玉送走,青空和青衣去照顾林枫,寒紫羽暂时回家,这里青轩一个人也能照应了。虽然这不符合规矩,可也只能如此,寒紫羽年纪太小,单独放家里放心不下。幸好这一切是内宅的事,林枫同意就行了,月王爷那边只是打声招呼。 月王爷不满月离的安排,可想来想去,寒紫羽确实太小,七皇子又眼盲,也只能这样。 人走了一半,屋里有些冷清,寒紫羽抱着小离离,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上,看着那耀眼的红灯笼,想起了自己被抬过来那天也是如此,红灯笼、红彩绸、喜庆的乐手、大红轿子,新房,只是少了一个新娘…… “别总抱着它。” 寒紫羽一时想得入神,不知何时月离站在了他的身边。 寒紫羽没出声,弯腰放下了小离离,小离离立刻人来疯在撒起了欢,像个小黑球一样,寒紫羽笑了,眼睛却是一红,喃喃地道。 “是不是有一天只有小离离陪我了……” 寒紫羽现在被刺激的很敏感,总是胡思乱想。 “小羽,进屋吧,这冷。”月离拉着他进了屋,“想吃烧肉吗?” 寒紫羽摇了下头。 月离看着他,寒紫羽看着地面。 “小羽,有什么话说出来,说什么都行,这没人。” “什么都行吗?”寒紫羽坐到了炕上,小离离就蹦高撒欢地来咬他的脚。 “什么都行。” 月离坐在他身边,如果寒紫羽的心结打不开,以后就算她在和风旭也可能会发生冲突,到那时也怎么做都是错,这样的事她经历了太多,也看了太多,内宅之争处理不好就是极大的隐患。 她不求他们怎么要好,只望不要互相伤害。 “我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很久寒紫羽低声道。 “唉!原来小羽对我都无话可说了。”月离自嘲地道。 “我不是的……”寒紫羽忙道,看上月离,还是那个样子,简单的发簪,简单的白衣,脸上挂着淡笑,好像从认识月离到现在月离始终是这个样子,即使明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余的喜色,心不由慢慢平静,垂下了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没话说。” 81 “还是因为七皇子吗?” “是,也不是。” “先说是的。” “我讨厌他,可他又救了我。” 那晚上如果不是七皇子出手会发生什么呢,那句“只要留着命随便玩”的话,每次想起都吓得一身冷汗,虽说是针对七皇子的,可针对七皇子不也是因为月离吗,他是月离的侍郎,能放过他吗? 可偏偏救他的又是七皇子,他最讨厌的人。 “为什么讨厌他,如果是因为我,青衣、青空、青悠和青柳,有在你之前的,也有在你之后的,还是在你跟前,你为什么不讨厌他们呢?” “他们是你的侍人,七皇子不是,他们没有任何仪式,但七皇子需要你亲自去迎。”寒紫羽想了想道。 “我明白了,你是因为你抬进来的时候我昏迷着没法迎你,你无法怪我只能移到七皇子身上,对吧?” “……好像是。” “那你再说说不是的。” 寒紫羽愣了下,才明白,默然半刻道。 “以后你会娶很多人进来,眼里只有新人,就算是有旧人也没时间应付……表哥说,为什么女人要娶很多男人呢?而男人却只能嫁给一个女人……” 当日寒紫蓝说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可今天看着月离为纳侍郎而张灯结彩才感到难受。 七皇子本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种喜庆的气氛就像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又像是心被浸入冷水中,叫他心灰意冷。他很害怕,害怕这样的感觉会失去月离,而他最不想失去的就是月离。 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明白其中的感受的,冲喜嫁过来的寒紫羽仅凭的是一个喜欢,可在一起过日子不是只有喜欢才可以的。 寒紫羽或许比其他深府里的公子外出多一些,知道多一些,聪慧多一些,可毕竟才十三岁,还没有经历过人事,真正该经历的几乎都没有经历过。 就好像恋爱中和爱的人亲吻了、拥抱了、上床了,可没成为正式夫妻,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真正在一起,所以寒紫羽感到很无力。 “一生一世一对人,这是最理想的,可你、我、你表哥,都做不到。”月离还是那样的神情,“既然做不到就实际一点,如果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无法面对实际,我也不勉强。” 寒紫羽惊愣地看上月离,淡笑中像是带上了一点疏离。 无论是青衣、青空,还是林枫、风旭、寒紫羽……只要在一起了,她会对他们很好很好,对他们很喜欢很喜欢,可假如他们想离开她,她不会挽留,彻彻底底地放下。她做得到。 经历过太多的爱恨情仇,纷扰世事,到现在已经什么也没了,也许有点感觉,但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会因为这个去痛,去费心思。 所以寒紫羽想离开她,她会放手。 在月离看来,利刃总得开光、染血,总得刺入温热身躯,直面面对生死,接受心灵的震憾,人总得长大,一团墨黑染尽斑斓色彩,这就是现实。寒紫羽认识不到这一点,喜欢自己容不下别人,那就在现在算了,省的日后怨恨成仇,实在没那个必要。 “你要休我吗?”寒紫羽眼底映着月离的影子。 “小羽,我生性凉薄,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跟着我,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同样,我接受了别人也会如此。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你要我怎么做?讨好他吗?”寒紫羽还是那么看着月离。 “你要做的还是你,侍郎你最大,凡是这个身份进来的人都不会越过你,你嫉妒、小算计这都没什么,只要不伤及性命、有事一致对外,保护家宅平安即可。” 寒紫羽黑漆漆的眼眸带着少有的冷清。 “我问你几件事,你可以不回答,但回答就要说实话。” “你问。” “如果你不昏迷,你会娶我吗?” “不会。” “为什么?”寒紫羽紧紧地问道。 “我不能生孩子,谁跟了我都没好处。我原打算是和青衣过一生的,从没想过要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第一个不该接受却又接受的人。” “你喜欢我吗?” 月离犹豫了一下,点头。 “喜欢,你很纯净、很勇敢。” “你喜欢我表哥吗?”寒紫羽神情有点动容,但还是恢复了正常。 月离想起初次来到不夜城在城门口遇到的寒紫蓝情景,那个秀丽的少年目光中的惊诧,想起了去小月观回来时抱着喝醉的寒紫羽,面对着寒紫蓝,那个少年含笑着和自己说着话,音容笑貌渐渐清晰,在脑海里生出一幅生动的画面,那时没想到那个少年会成为自己的侧夫。 夫在人们心里很重要,也抱括月离,寒紫蓝能成为她的夫是不排斥的,而且无论从哪方面寒紫蓝都是不错的人选。 “你表哥很好强,心事重,可惜命不好,跟了我。” “你喜欢他吗?” “我对他会和你一样。” “你喜欢他吗?” “小羽……”月离有点头疼,寒紫羽今天真的很叫人头疼。 “你喜欢他吗?” “喜欢。”月离挫败了。 “三郡主……”寒紫羽下了炕站在月离身边,认真地道,“你欠我一个洞房,你也欠我一个迎亲仪式,明天我也要坐花轿,你要重娶我一次,重和我入一次洞房,如果你不答应,就给我写休书。”说完转身弯腰抱起小离离向外走去,“我会准备好等三郡主来迎娶我。” 第二日。 风旭今天要从皇宫出嫁,因为是第二次出嫁,又是侍郎,还有寒紫羽在前,所以排场不是很大,只是嫁妆极其丰厚,不管怎样也是皇子。 一早风旭起来,先是沐浴了半个时辰的香汤,去各宫里说两句话,回来休息一会,小明等人伺候穿上喜服,带上侍郎冠,挂上各种配饰,端端正正坐在那。 看着眉目如画的风旭穿着红嫁衣,就像罩在如极薄极脆的淡红的琉璃瓦中,日光照映下,流光微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傅萧萧内心忽然就涌上一种嫉妒! 傅萧萧是随着风旭和亲过来的,那时的风旭是正夫的名分,嫁衣比这次不知华丽多少,可傅萧萧现在却一点印象都没了,而如今那红色像刺痛了双目,就忍不住脑海闪过宫宴上穿着宫装的那个人,他是要嫁给她啊! 他极力想叫风旭进大公主府里,未尝不是不想叫风旭和那个人有关系。可那晚被大公主的人请去晾了一晚上,连个大公主的影都没见到,后来听说林家有人派人刺杀月离,还想着风旭进大公主府也许还有可能,可皇上一道圣旨就将风旭指给了月离,再没有了缓和的余地了。 谁叫风旭嫁过来七公主死了呢,皇上认七皇子义子他还谢恩了。早知道如此就叫风旭给七公主守贞了。 那晚上的真相他并没有查出来。 “再怎么说你也是个二婚,还是个侍郎,要不是你有眼盲连个伺候人都不能带,你这次出嫁的场面可寒酸得很啊!”傅萧萧心里再有气,脸上还是微笑着悠然地道。 “我是瞎子,看不见。”风旭凉凉地来了一句。 噎的傅萧萧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没一会,一群宫侍簇拥着皇侍们进来,他们现在充当风旭的家人,来送送风旭。 傅萧萧起身见礼,风旭也在小明的搀扶下行了礼,接着听了一些叮嘱的话。 很快到了喜时,喜哥进来满面笑容地道。 “三郡主到了。” 皇侍们忙给风旭蒙上红盖头,月离进来了。 纳侍郎的仪式,新娘穿戴的不是特别隆重,月离又不喜欢带太多东西,所以周身上下装扮的简单喜庆。先是见过皇侍,听了几句恭喜,然后过来打量了眼穿着嫁衣的风旭,伸手扶上他的手,风旭跟着站丰收,另一手拿着明杖。本来想叫小明拿明杖,只是风旭不同意,为了照顾他也就随他去了。 侍郎由新娘扶着上轿,夫是要背着上轿的。 月离扶着风旭上了轿子,在放下轿帘时,迅速地掀了一下风旭的红盖头,看到风旭那如画眉眼,笑了,放下。 红盖头落下,也挡住了风旭那微微上翘的唇角。 与此同时寒紫羽也一身侍郎嫁衣,蒙着红盖头坐在家里,等着月离的到来。 寒紫羽这次回来说的很清楚,要月离重新娶他,如果月离不来,他就不再回王府了。言下之意于氏明白了,本想责骂,可看着儿子一个人默默地给自己装扮责骂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闹吧,唉,不闹这一回,你也不甘心。 寒素兰皱着眉头坐在外间厅堂上,一言不发。 “王夫,轿子到街口了!”紫陌跑紧啦气喘吁吁地道。 林枫揉着腿,转头问红尘。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三郡主怎么去迎人啊?”红尘有点担忧地道。 “轿子先过去吧,再派个人去告诉三郡主一声。” “是。”红尘去了。 林枫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月离来找他,把寒紫羽的要求说了,他几乎连夜转背了一套迎亲的物什,月王爷那边月离也说服了。只是一会洞房怎么入?去皇子又怎么原因,若是闹出什么事,岂不是叫那些宾客看了笑话?他很是担心。 白糖的地方在王府的正厅,月王爷和范秀分坐主位,两边宾客济济一堂,中间是大红毡毯铺地,和上面的红灯楼彩绸呼应,热烈又喜庆。 功夫不大外面传来奏乐声,和炮竹声,喜哥开路,后面月离扶着风旭走了进来,两人都是一身红色吉服,风旭蒙着红盖头,月离鳞伤挂着淡笑,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行礼开始——一拜天地——”礼官拉长音唱到。 纳侍郎的仪式没有娶夫的仪式繁琐,三拜叩首后,当众揭开红盖头,为宾客敬酒,然后入洞房,新娘和新浪的好友可以闹一会洞房。一般侍郎的洞房夜很少有人闹。 三拜叩首之后,月离掀开了风旭的红盖头,宾客一片夸赞,接着是敬酒,头两位就是月王爷和范秀。 月离扶着风旭跪在红色软垫上,双双举杯,月王爷温和地笑笑接过来一饮而尽,给了风旭一个红包。 再给范秀敬酒。 本来范秀的位置是林枫的,可自从上次月离跟月王爷谈过林枫将来的安置,便逐渐淡化了林枫在王府的存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参加。 范秀一团和气掩不住得意之色,喝了酒,赏了风旭一个红包。 月离岁这个无所谓,扶起风旭给其他宾客敬酒。也不是每份认都敬,只是象征地给每桌一、两个人喝一个,说几句恭喜。 看着风旭开来者不拒,喝的逼自己还痛快,月离内力传音对他道。 “你别喝多了,一会还入洞房呢,呵呵!” 风旭刚接过酒杯听她这么说动作停了停,海华丝喝了,脸颊化开一点淡淡的红晕。 “给你说件事,我一会去迎寒紫羽去,上次他抬进来我昏迷着,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补办一个仪式,你没意见吧?” 敬玩一桌,风旭装作醉了要倒,月离忙叫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听那桌十公主和九公主在起哄。 “新郎、新娘好亲密啊~” “哈哈!” 引起一片笑声。 风旭也趁机趴在月离的耳边幽幽地说了一句。 “那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这是礼官看看差不多了唱了一句。 “入洞房——” 月离个风旭在喜哥簇拥下向月离的园子走去。 “什么事?”月离也不怕人看,直接楼上风旭的腰凑过来问。 “我和你一起去西北。” 月离跟他说过,他们的喜事一般玩就和月朗去西北,当时风旭没什么反映,现在提条件了。 “不然,你去迎寒紫羽我就走。” 月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面,唇角微翘。 “你故意的是把?” “我是认真的。”风旭轻飘飘地给了她一句。 “好。”月离亲亲他微翘的唇角,“看我这一路怎么收拾你。” 其他陪着的人都低头走路,哪见过这样猴急的新娘,在这就楼上了,亲上了。 把风旭送上洞房,青衣、白凤、廉氏等新娘家里这些平辈的男眷们进来,风旭见礼。月离交代青衣一声出来,正好盈满碰上傅潇潇,他是来瞧闹洞房的,见到月离出来笑呵呵道。 “新娘子这是去哪啊?怎么把新郎丢在这不管了?” “你在这里是不是也想和我入洞房啊?” 月离口里调笑了他一句,身形却已经飘出去,速度之快叫傅潇潇瞠目结舌,都忘了怎么回答了。 月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内力也会用到这种地方。到了寒紫羽府上,花轿还没到,只听带鼓乐声,只得暂时躲起来,感觉一下体内,阴柔之力平稳地流转着。经历过上次的攻击,又吸了两个人的童子之精,内力再次得到了改善,少用点,只要不过力还是可以的,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到底怎么下能压下那种冰寒呢? 正想着花轿出现了,月离飘身过去,一起来的是红尘,见到月离长出口气,三郡主终于到了。 寒府听到鼓乐一下子热闹了,抱住点上,跑进去报信,将月离迎进府里,月离再出来时身边跟着红盖头的寒紫羽。 寒王和于氏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好似对月离万分感激,也真正地放心了。 当王府再次迎进一顶花轿,宾客们都愣了,定定地看着,不明白怎么又出现一个新郎,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月离拉着寒紫羽的手笑着道。 “寒侍郎嫁过来时我没有亲自迎接,这次我给寒侍郎补上,麻烦礼官再主持一回行礼。” 礼官也觉得新鲜,不太确定,看了眼月王爷,月王爷点了点头,礼官这才拉长音道。 “行礼——一拜天地——” 月离和寒紫羽拜下去,寒紫羽手有些颤抖,月离紧紧握住。 还是个风旭一样,礼毕限期红盖头,穿着嫁衣的寒紫羽看上去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红水晶娃,一脸的满足喜悦。 敬酒时寒紫羽也是来者不拒,干的很痛快,还是月离看不下去替他喝了几杯,十公主又起哄,月离气质气壮地道。 “把新郎灌醉了,你和我入洞房啊!” 十公主等人全笑了。 寒紫羽一点也不羞怯,歪着头看着月离,目光专注,眼睛明亮。 也将寒紫羽送进先前风旭的洞房,十公主和她的那些好友们跟着来了,还嚷嚷着。 “月离,方才我们就来了一趟了,说你出去了,原来有趣接新郎啊!” 也有人过来神秘兮兮地问。 “月离,今晚打算怎么洞房花烛夜啊?两个呢?” “左拥右抱,这还用问?”月离多大方,逼着难堪的事都不带怯场的,还怕她们这区区的几句话? 十公主今晚拉来这么多人就是要闹腾的,上次寒侍郎进府的时候月离昏迷,这次说什么也得闹个痛快,可一看月离那样子就知道平常手段是不行的,合计了一下,十公主领头道。 “月离,你今天一起就抬进两个侍郎,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啊!” 十公主的提议引起了好友们的支持,分着提着要求。 白凤、廉氏虽然是姐夫,可也每往前凑合,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青衣和青空看着炕上坐着两个穿着嫁衣的新浪,两个新郎一大一小,一个像画里的人,一个像小妖精娃,十分漂亮,看着就叫人羡慕,心里也暗想,是该好好闹闹,不能太便宜了月离。 月华、月朗和其他几位公主也从前面过来,在门口站着往里看,比月离小的挤进去,做姐姐的只能在外面了。 大公主望着红毡毯上的两个大小新郎心里真不是滋味啊,这两个人嗾使自己看上的,可如今却坐在别人的炕上,又恨又悔,要是自己下手早些,这两个人早是自己的人了!这次父亲的计策没把月离怎么样,再看到这样分情景身上不由散出一股魇气。 跟来的宫侍感觉到了不对,赶紧悄悄地拉了大公主一下,大公主这才强压下了,露出得体的笑意。 八公主瞧在眼里,再望着妹妹十公主和好友们七嘴八舌和月离提着要求,岁他们那种亲近竟有些羡慕。 “翻跟头!” “跳舞!” “唱曲儿!” “讲故事!” …… 条件真是五花八门,月离是个怪物,平常那些闹闹洞房的花样拿不住月离,只能实打实的来! “那我就唱个曲儿……” “等等,新郎伴舞!”也不知熬谁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可了不得了,十公主兴奋地拍着巴掌,指着寒紫羽道。 “寒侍郎跳个舞,下一个是七哥哥!必须跳,不跳新娘唱的曲儿就不算数!” 月离知道今天是喜事,闹洞房就是图个喜气,转头看向寒紫羽。 “小羽,会跳么?” 寒紫羽看了眼风旭站起来。 “好!三郡主能唱我就能跳!” “小羽还是舞剑吧!”白凤在那边来了一句。 不知道谁扔上来一把剑,寒紫羽双手一抬准确无误地接住,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剑桥,将剑抽了出来,在炕上拉开了一个架势,看着月离。 “三郡主,你唱吧!”眼睛亮晶晶的,精致的五官也亮晶晶的。 月离一笑,也拉开了架子,屋里顿时安排,只听月离唱到: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着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口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着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 任凭风暴泄我 这是你爱的承诺 让我看到那阳光闪烁 爱~~拥抱着我 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 就算生活 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 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着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口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觉得幸福更多 …… 曲声奔放高亢,听上去虽然古怪却有滋味,曲词虽然直白但透着一种温暖和感动。 寒紫羽剑气如画,配合着曲声急缓有张,剑月曲合在一起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像有种感情在复苏。 曲声停下,寒紫羽竟也默契地收了一个剑花。 十公主她们愣愣的,半天拍起手,嚷嚷着。 “新娘子唱的真好,寒侍郎剑舞的也好!” “新娘子,你看你把寒侍郎累的,亲一个表示感谢吧!” “对,亲一个,亲一个~!” 这些人都是最能胡闹得主,纷纷起哄。 寒紫羽这次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拿眼睛瞄着月离,月离还是那样,起一个就亲一个,又不是没亲过,很痛快地满足可大家的要求,在寒紫羽的脸颊上亲了一个。寒紫羽脸刷的更红了。 “还有风侍郎呢!” “对,也得亲一个!” 寒紫羽斜着眼睛瞧。 风旭始终很安静,唇角微微扬起,带着笑意。月离也很自然地在风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行!还是再唱个曲吧!”十公主见月离这么容易就做到了,又提出要求来。 “月离,再唱一个!” “对,再唱一个!” 月离知道她们的用意,这两个侍郎有点特殊,寒紫羽年纪小,风旭眼盲,没法闹腾,只能闹腾她,而她脸皮厚又是谁都知道的,这能很实惠地叫她唱歌了。 八公主在人们外围看着那个红衣的人,脸上还是淡淡的样子,听了刚才分歌声,想起了这十天的演出,场场爆满,所排的节目都是叫人耳目一新,受到的银钱之多大大出乎意料,这样下去,无法想象。 别看演出表面风风光光,圆满落幕了,可背后并不平静。 自从林家出动伏击月离的事,那些清流、言官向皇上进言取消演出,说有损国之体面,动摇民心,有伤风化等等,她对这些太熟悉了,往往事情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指的人,不过是全市的把戏而已,演出好坏,受不受欢迎从收到银钱上已经看得出来。关键是皇上的态度也不明不暗起来,这些十公主没叫八公主十公主知道,只说给月离听了。 她在意的是阅历的态度,当她说给月离听,月离只说这是朝堂的事情,她无官无职无权评说。 月离说的额有理。可她就是有些不放心,明明是她牵头的事情,现在事情做成了,有人陷害又什么表示也没有。她可知道月离在这件事费尽了心力,这样的态度实在没道理。 再者她要十公主这么弄银钱做什么,对付林家,不,不是,是什么呢? 八公主现在对月离什么事搜神经兮兮的。 她这里想着,月离那边又唱了几首曲儿。叫风旭跳舞呗月离拦住了,十公主等人就又叫月离唱了一首有一首。 每一首曲风都不一样,月离唱着不同时空的声音,说不上好坏了,却叫十公主她们长见识了。 这样闹腾的红烛燃去哦大半,十公主他们还是不过瘾,月离瞪了她们一眼。 “婉儿,今天可是我的洞房,不是废人演唱会,你们太过分了啊!” “哈哈!新娘子忙着陪两个侍郎呢” 大家都哄笑,不过也觉得闹得差不多了,总得给人家六点单独的时间,一个个离开时拿着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月离,炕上两个侍郎呢啊。 人们散去,青衣临走时还嬉笑着对月离道。 “小心哦,别打起来了!” 月离呵呵笑了。 “要不你留下来看看?” 青衣撇了下嘴走了。 吩咐人打水洗漱,端来早熬好的粥,咸鸭蛋,清淡的小菜,放在炕桌 夫侍成群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8部分阅读 ,月离脱了外衣,摘掉多余的发髻,坐在两个侍郎的中间。 “你们饿了吧?” 寒紫羽和风旭也都脱去了外衣。里面是红色的棉衣,寒紫羽没怎么被折腾,可现在也有点疲倦,但心情还是很好的。 “又饿又困,”寒紫羽紧挨着月离坐下,“三郡主,十公主她们也太能闹了!” “没事,等她洞房的时候我们闹她去,我可是有好多办法的!”月离便说变吧筷子放到风旭的手上,又把他另一只手放到碗边,给他夹了点菜,和咸鸭蛋,“风旭,吃。” “真的啊,太好了……”寒紫羽盯着月离的动作,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月离只好也像对风旭一样又伺候了一遍寒紫羽,自己才吃上。 寒紫羽美滋滋地道。 “三郡主,今天晚上你要一视同仁。” “就怕三郡主一视同仁,寒侍郎也无法消受。”一直没开口的风旭出口的话实在噎人。 寒紫羽眼睛一瞪,脸有些红,但想到他看不见回敬了一句。 “哼,有的东西你也消受不了……” 月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好了,快吃饭,好睡觉。” “我也要在这里睡。” 寒紫羽基本上没了郁郁,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好。” “哼哼!”我年纪小,有些事做不了,我也不叫你做成寒紫羽故意哼了几声,吃的乒乓响! 睡觉时,月离在中间,左边是寒紫羽,右边是风旭,三人都穿着内衣,月离在被窝里我这他们的手,寒紫羽忽然道。 “七皇子多谢你那晚出手!” “我又不是为了你出手,不必谢我!” 寒紫羽略一愣,又是哼了一声,找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暗地里强打精神想盯着月离和风旭,可连日的担心忧郁,再加上一晚上的折腾,现在好容易放松了,不由自主地睡去,睡梦间还在迷糊地道。 “三郡主,不许你理他。” 月离真是几许无奈几许好笑,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拍了拍他的脸颊。 “都困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些!”抬手给他点上睡|岤,翻过身搂上风旭,“你睡没?” “睡着了。”风旭回答得倒是挺干脆的。 “睡着了还说话。”月离咬着风旭的耳朵,“你会武功都谁知道?” 这句话也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你,寒紫羽,寒紫蓝,青轩,我母亲。”风旭没有犹豫,像是早有准备。 “你来月曜国做暗器的?” 既然傅潇潇是探子,风旭又会武功,听青轩说风旭的武功至少八级,有可能两人事星璨国的一明一暗的旗子。 “是。”风旭还是没有犹豫的承认了。 月离手指抚弄这风旭的衣带,宽衣解带,手出碰上他的肌肤,慢慢抚摸知道风旭的心脏,停在那里干搜着砰砰有力的跳动,一手支起头,看着他,眉眼如画,眼睛睁着,迷离没有聚焦的目光蒙上了一层雾气。静谧幽幽。 “可你没有内力,为什么?” 这个世界,或者任何一个世界的人武者都离不开内力,就算是过强的体魄,也是要修炼内力的。 天地有气,才使万物欣荣,人体也犹如一个天地,生下来就有一股元气,元气越强,内力就越厉害,身体也就越好,她修炼的《素女心经》道理是一样的,只是不会随着身体的元气而消失,却随着灵魂不死而增长。她曾试着修炼其他的内功心法来代替,但每练一点都会被体内的阴柔之力绞杀,最后也也没了办法,现在风旭没有内力却也可以,她想知道原因,或许可以借鉴的。 风旭显然被月离的话弄的愣了一下,手抬起抚上月离的脸,眼睛,眉毛,鼻子,唇,停在那,很平静又很陌生打分口气道。 “你为什么不问我来做什么?你不担心?” “你没灭了寒紫羽他们的口是因为我吗?” 风旭既然会武,可第一次遇见就欺负他,一次又一次,如果他反抗自己也不会得逞,那只有一个原因,他是故意的,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认为呢?” “喜欢我,呵呵!” 风旭手在阅历的额唇上摩挲着,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你想学没有内力的武功i?” “……嗯。” “为什么?你一人能敌林家派出的六名此刻,很厉害了。” “副作用也大啊,不能生孩子。”月离有些幽怨得道。 这句话是实话,只是副作用不是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也不是因为副作用,既然回答了风旭,告诉了他自己身体的实情,也暂时保留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风旭这个人就像他的眼睛,迷离雾蒙蒙的,有点看不透。 风旭明显的一愣怔,低声道。 “我和傅潇潇的任务不一样,我要做的和你的实情不会发生冲突,所以,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 “说吧。” “帮你做完再谈我的事。” “……风旭,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是你选中的我……不能飞人家生孩子还到处勾三搭四的,什么人啊……”后面说的口气轻佻。 月离一怔,感到风旭摸索着退去自己的衣服,低下头,用鼻子蹭蹭他的鼻子,轻笑道。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吗……”说的很自恋。 风旭手抚着月离的后背,往下去。 “我只是在坐我该做的事情,”一语相关,一本正经。 月离低沉地笑了。 “看来我也该做做我该做的实情了……”亲上他的唇, 大红的喜烛已经快燃尽,鸳鸯锦被上退去衣裳的风旭身体尽显眼底,骨骼,肌肉十分匀称,拔下他头上的发簪,黑色的长达在红色的枕头上铺陈开,趁着晶莹细腻的肌肤几分妩媚。月离目光一寸寸扫下去,揉捏,轻划,爱抚,细碎的吻,轻轻的吸允,一次又一次…… 撩人的挑逗使得风旭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上触碰上月离滑腻的藌液市下身开始发胀炎热,抿了抿唇,抬起脸,迷离没有聚集的眼多了迷醉,翻身将月离压在身下。 “……你是故意的是吧?” “是……”月离抬抬身,搂上风旭的脖子,探身想前,“好吗?呵呵!” “你身上没以前那么凉了……”风旭低柔地道,腰身挤进她的大腿间,伸手从她的脖颈穿过去,将她轻轻捞了起来,让她铁爱他的胸膛上,头枕着他的肩膀,侧过脸,蹭着他的脸。 有了上次的经验,风旭熟练了很多,大方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展开了自己的另一面叫他这次放得很开,一只手顺着月离后背滑下去,来到柔软的纤腰,滚圆的臀部,然后顺着她的大腿,慢慢讲她的双腿分的更开些,曲起,绕过他的腰,接着他的腰身突地便更进一步地挤到她的双腿间,手却在这时从她的大腿那穿过,一下子托起她的臀部,几乎把她整个包在怀里,然后一边调好自是,一边低下头在月离的脸颊、双唇、下巴、脖颈、锁骨,一路来回舔舐啃咬吸允轻吻着,带出湿润的水渍…… 风旭这一套的动作都是学月离上次对他的调情,学的真实深入,并且还有足够的耐心,月离觉得身上渐渐发烫,身子变得酥软,体内有和面被点燃,并且不停地跳跃,疯狂地燃烧,但还是笑道。 “孺子可教!” 马上就听到邓旭在磨牙。上去再她胸前咬了一下,下身突地一挺,手也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往下一扣,就顶了进去!熟悉的紧致,熟悉的冰凉,瞬间把他包容。 他也暂时忘了月离的那句可恶的话,找到月离的唇,探了进去,卷扫着她口内的每一处,吸住她的舌头,占据了那整个冰凉的空间,不停地进去,摩擦,蹭动,快感也随着动作的加快而节节攀升…… 月离的眼睛依然清明,看到风旭在她身上抿唇奋战,长发凌乱的散下来,从他肩上垂到手臂上,半折滴落的汗水丝丝缕缕地贴在他的脸侧,如画的眉眼透出难以言说的性感,蜜艳,手划上他的手臂直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微起身,抱住他的脖子,迎合他,回吻他,舔舐,吸允,抚摸,揉搓……直接。自然。坦白,毫无做作,也不羞涩,这使风旭身体越加兴奋,动作更加卖力,两人纠缠在一起,一场原是的追逐掠夺开始了…… 步骤四奥过了多久,知道红烛燃尽,窗外放亮,风旭趴在月离的身上低声道。 “不能再做了……” “累了?”月离亲亲他。 “你身体真么回事,上次也是这样,有东西在吸我……不然我不会这么累……” 风旭感觉到了,这次月离的身体那股力量比上次还要厉害。 “哎!”月离叹了口气,“下次别和我较劲了,伤了你的身体就不好了。”月离抚着风旭的头,知道这个人是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找回主动,可惜她体内的内力没人胜得了。 风旭哑然,感到身体每一处都想被抽干了力气,酸软的一动也不想动,不得不承认了月离的话。 月离下炕端来温水,清理完两人的身上,躺下,半晌传来风旭疲倦的声音。 “为什么要去西北,因为林家?” “你呢?为什么要跟着?” “帮你,”风旭吐出了两个字,又道,“我去傅潇潇会跟着的。” 月离愣了愣。 “什么意思?” 纷纷徐没再说话,月离知道他睡去了,看着枕边那张毫无戒备的脸,没有了困意,慵懒的身体又生出渴求来,但看到炕便放着风旭的明杖想起了青轩的话,就是这根命杖将那些人一击致命,以后压下了渴望。 风旭,犹如一个谜一样。 第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寒紫羽觉得自己睡的很沉,知道一定是月离懂了手脚,月离也承认了,寒紫羽不高兴地道。 “以后不许点我的睡|岤!” 接下来就要去西北了,青轩,刘嫂有伤,又要给林枫医治腿,青衣只能留下,虽然风旭跟着,也知道风旭的厉害,可对这个人都有点不放心。 “月离,路上赤炎都安排好了……那个七皇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真是瞎子啊?”青衣听了青轩的话更怀疑了。 “他眼睛确实看不见,放心吧,什么来路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了。”月离安抚着青衣。 在临走的前两天菊子主动要求欧和林枫见面,林枫带着月离赴约。 月离没有出面,而是躲在内室听两个人谈话,菊子知道里面有人,以为是林枫的亲信。 菊子的话很少,两人相谈不过几句就结束了。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了,我保证。”菊子现实趁人了上次劫持林枫是她做的。 林枫摇了摇头。 “这些都过去了……” 接着菊子打断了林枫的话。 “我始终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我也会遵守的。” “你不必如此……”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枫,我该做的我会做到,我会等你,等你离开王府的那一天,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说完也不等林枫回答便走了。 她走后阅历出来,林枫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 “我想她是一位上次的事情我在怪她……” 月离靠着他,握上林枫的手半晌没说话,心里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个麻烦? 这一天月离和月朗到这一百多随从侍卫整装待发,月华、八公主、十公主亲自送他们。 十公主抱着月离哭。 “月离你早点回来啊,我正想排演《化蝶》呢,你不在怎么办呢?” “你尽管排,按着凤雏的剧本就慈宁宫了,有那些艺人你怕什么。” “可你不在。” “你找八公主,她是你亲姐姐,会帮你的。” “恩……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我知道,会的!” “小妹。”月华走了过来,“寒侍郎来了。” 月离给十公主擦去眼泪,转过头来见寒紫羽站在一边,怀里抱着小离离,哀怨地看着自己。 他也想跟着,月离没同意。 “你抱着它出来干什么啊?” 月离走了过来,摸摸小离离,小离离伸出舌头添了下了月离的手。 “你偏心,叫他去不叫我去。”寒紫羽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小羽,在家住一段时间,等我回来接你回府。你想要什么,等我回来带给你。” “……你早点回来就行。”寒紫羽眼睛红了红又道,“你小心点。” “我会的,你也是,不要轻易出去。” 寒紫羽像是明白月离的话,嗯了声。 “我表哥来了,在车上,他想见见你……他是特意来送你的……” 寒紫蓝自从那晚上出事就去庄子养伤了,今天听说月离要走,一大早就干了过来。 月离拍了怕寒紫羽的肩膀向那边的马车走去。 寒紫羽望着月离上了马车,抬脚走向那边站着的风旭,来到近前道。 “风旭,我有话给你说。” 正和风旭站在一起的傅潇潇笑笑。 “你们谈。”转身离开,目光瞟向那边的马车,刚才他看到月离进了车里。 月离上了马车,以外的是白凤也在。 “姐夫?” “听说你要走了,来送送你,路上小心些。”给了月离一个温暖的笑,下车去。 “谢谢姐夫。”月离放下车帘坐在白凤先前坐过的地方,身边的寒紫蓝微垂着头,卡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半年,都耽误在路上了、”月离说着把上寒紫蓝的手腕,随口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寒紫蓝微颤了一下、 “恩,好多了。” 月离把完脉没放开而是随意的握着他的手腕。 “不要伤神忧心,最好还是食疗。” “恩……谢谢……”寒紫蓝口气有些生疏,半晌才道,“你路上小心。” 月离看着他的侧脸,病态的苍白,再无初次见面的那种健康的秀丽。 “好好养身体,等我娶你。” 寒紫蓝错愕了下,转过头看向月离。 “……三郡主,你心里真的愿意接受这门亲事?” 月离微怔,笑了笑。 “有什么不愿意的,吃亏的是你,想必小羽也给你说了我的事情。” 寒紫蓝有些失望,转开了脸,微微点了点头。 “……三郡主心里真的愿意吗?”还是忍不住问道。 月离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光滑细腻的触感十分受用。 “那你愿意吗?” 寒紫蓝沉默半天,才微微点头。 月离刚想说,白凤撇开车帘背着脸道。 “三郡主,二郡主在叫你。” 月离拍拍寒紫蓝的手。 “一样的,好好保重自己。”起身下了车。 寒紫蓝怔怔的,对月离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更多的是不相信, “小妹,祝你一路顺风。”白凤干净温暖的眼神微笑着。 “姐夫,也祝你江南过的愉快。”月离笑笑转身走了。 “小妹!”北风向前几岁。 月离回头。 “什么?” “等你回来,给你看我写的《红楼梦》。”白等眼里闪过几分不舍。 “好。” 白凤的文采叫月离写下了《红楼梦》的故事大概给他,想看看白凤笔下的《红楼梦》是什么样子。 等月离上马,月朗高声道。 “出发!” 马嘶长鸣。一行百余人大马飞驰而去。 (第二卷完) 第三卷1 一路上夜间投驿站,白天赶路,因为都是月朗熟悉的,又是在月曜国国内,一切都很顺利,吃住也不错,只是骑马辛苦些,不过这些人都是长跑外的也没什么。开始月离担心风旭吃不消,第一天上路后,晚上睡觉看了风旭大腿内侧没任何不妥,再见到风旭那微微扬起的唇角,这才彻底放心。 这次风旭出来没有带着小明,身边只有傅萧萧,和傅萧萧带的十二个亲信,都是清一色的男子,这也给这行女人的队伍带来不少轻松的气氛。 赶了十几天的路到了月曜国、日照国、星灿国三国边境线上的小城林泉。 “月离,在林泉我们休息几日,准备一下补给,去西北有几天路要露宿。”在看到林泉城人们都放慢了马,月朗对月离道。 “路上太平吗?” “还行,就是在这个季节有点遭罪。”月朗说着又笑道,“你放心,你二姐会照顾好你们!”说着对一边的风旭努努嘴。 “谁叫你是姐姐,应该的。”月离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去林泉你跟着她们去买补给!”月朗没好气地道,忽然想起什么,“林泉也有林家的生意,你这个未来的林家家住去找她们,也省几个银子!” “二姐真会算计,我这还没上任呢。” “哈哈!这算什么,等你成为林家家主时,我再好好敲诈你!” 说笑着到了林泉城门下,月朗的随从下马去和守城士兵出示官文,一种类似出国的文书。 这样的文书外交大臣、商人有,有效期三年,三年一满再重新办理,月朗用的是商人的文书。而这里的百姓出国办事要拿着自己的户籍,盖上“允”的官印即可。现在是和平时期管理的不是很严,特别是林泉周边的人们互相通姻、互通买卖,可谓是你国里有我国的人,我国里有你的人。 林泉从外表上看有些小、有些破,可等进了林泉城再一看,里面的繁荣绝不亚于不夜城,街道宽敞,两边的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在这里日照国的人、星灿国的人随处可见,还有一些其他蛮夷人。 月曜国、星灿国、日照国是当前三大强盛的国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又是中原,所以便将中原之外的地区人们都称为蛮夷,像北疆人、南疆人、西域人、东岛人等,因为路途遥远,能来到这里的大多数是商人、还有极小部分游历到此处的师、士,也就是出家人,和游学的学子。 相对来说,这个世界呃国家都还是比较开放的。 而这里能聚集着这么多外国人,是因为林泉每年都有月曜国的大师讲经、大儒讲学和武者讲武,这也是这里生意繁荣一个重要原因。 听月朗说,林泉每年缴纳国税不比江南那边差。月离心想,还是皇上会做生意啊。 还是在驿站落脚,没出发前月华就给这边送过信了,驿官和月离也是老熟人,亲自安排妥当,又叫人奉上茶水干果,坐下陪着月朗和月离相谈。 “今年适逢选秀,各国使臣都带着本国公子来我们月曜国,林泉的店铺都注满了,驿馆也住了人,再晚几天估计就没地方了,我还正担心着,你们终于来了。” “没地方就到你家睡去!”月离没好气地道。 她们说起话没那么多顾忌。 “那我求之不得啊!”驿官呵呵笑着,眼睛瞟向月离,和月朗暗语,“老规矩吗?” “嗯……”月朗看了眼月离,“你先安排吧。明天晚上,今天好好歇息歇息。” “行!二郡主,补给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叫人去办。” “回头我叫人看看,缺什么我们去买,我妹妹第一次来,我带她逛逛。” 驿官又坐了会告辞离开。 月离倚在炕上的被子吃着干果,很悠闲的样子。 “二姐,怎么,还有特殊节目?”似笑非笑。 月朗过来挨着月离也歪在那,吃着月离手里的干果,低声道。 “姐妹们出来十几天了,找点乐子,明天晚上安排。” “那个驿官常帮二姐干这事?” 月离一看那驿官的神情就明白了,常年在外跑的人,想想也正常。 “死丫头!”月朗瞪了她一眼,“你呢,陪你的侍郎还是跟我过去长长见识?要我说,你就不该带着七皇子来,路上多有不方便啊,还跟着个傅萧萧,那个鸳鸯眼看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往口里扔了几片干果。 “能带着风旭去吗?” “什么,没发烧吧?还是你不知道去干什么?” “总得吃吃饭喝喝酒听听曲吧,二姐,不会上去就那个……才十几天就憋成这样了?”月离满眼疑惑地道。 气的月朗又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就算那样,你带着他对谁也不方便。” “那我不去了。二姐,这有什么特别的去处吗,我带着风旭去逛逛” “七皇子上次和亲来可是经过林泉的……月离,还真没看出,挺疼他的啊。” “自己的男人不疼难道等着叫别人疼吗?” “小丫头还一套套的!”月离挑挑眉。 晚上酒菜很丰富,月朗、月离、风旭和驿官坐一桌,另一个屋傅萧萧和带的那十二个人坐一桌,剩下的人坐在外间一桌。 一个传统炖菜,五花肉、酸菜、宽粉加着血肠,清蒸活鲤、红烧鸡,豆角丝炒肉,咸豆腐炒豆芽,豆腐泥鳅,剩下的是小菜,花生,蜜饯,鲜果,鲜菜,果盘等,一坛上好的林泉春。 月离看着满桌子的菜给风旭分别夹到碗里道。 “这可比在家里吃得好啊,还有鲜菜呢!” 驿官倒着酒道。 “这些鲜果和鲜菜都是星灿国参加选秀的公子们带来的。在这里就有一样好,各国的特产都能尝到几样,如果不是路途太遥远,还能多吃几样。来,尝尝我们林泉特酿,林泉春,可是贡酒啊!” “行了,这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 月朗捏着小酒盅斜着眼看风旭,有些看不惯,风旭应该和傅萧萧他们在一起吃才对,月离却叫他坐在这里,真是说话都不方便。幸好一样,是个瞎子。 月离想法简单,听风旭说,他的饮食起居一直是小明照顾,现在没带小明,她照顾应该的。再说看傅萧萧这一路上对风旭的神情好像意见很大,交给他也不放心。风旭武功再高,看不见很多时候还是不方便的。 “二姐,这话怎么说?” “前朝皇帝喜欢喝林泉春,可先帝不喜,就取消了林泉春作为贡酒。”有风旭在月朗说的话收敛了不少。 “是啊,我们可有口福了!”驿官笑着,“三郡主,你尝尝,这是刚杀的猪,新灌的血肠,滋味足着呢。” 月离夹了一块吃了,品了品。 “好吃。”其实吃到嘴里还是这个世界的味,幸好不挑食,看上去吃的也很香。又夹了一块吹了吹放到风旭的碗里,“你尝尝,血肠。” 月朗装作看不见和驿官吃着喝着,驿官暗笑,还没见过这样疼人的,但表面上目不斜视。 她们说话,月离偶尔插几句,都是问一些关于粮食的问题,当地每年都能打多少粮、人们都吃什么,价格等。听的月朗有些无语,这还真是来做粮食生意了。 驿官不明所以,但知道的都一一说了。 风旭在一边吃着,也喝着林泉春,细细品味,一个人像是独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今晚的主食是手拉面。 把面活好,待上十几分钟,用手沾着水往调好的汤里撕面,吃起来十分劲道,因为是热汤,冬天里吃很合适,吃完出一身汗,里外都暖融融的。 面汤里放着羊杂,很鲜,撒了些烤糊的辣椒,吃起来更有味,除了月离都吃了一身汗。 “还是这个味啊!”月朗心满意足地道,在外面就这样好,吃得痛快没那么多讲究,特别是到这里。 “知道你好这口,才安排的,放心吧,这几天饭菜都不带重样的,都是二郡主爱吃的。”吃完驿官叫人泡上清茶去去油腻,闲聊着,“三郡主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等出了林泉,路上吃的就没这么方便了,这几天好好吃吃,等回来又得几个月后了。” “我不挑,什么都行。”月离问风旭,“你呢,喜欢吃什么?” 风旭想了想。 “这里有螃蟹吗?” “有,对了,瞧我这脑袋,凤侍郎是星灿国的人,星灿国的人大都喜欢吃虾蟹,我明天中午叫人准备,可别吃太多,免得着凉。”驿官挺热心。 风旭没再说话,晚上睡觉时月离问。 “你喜欢吃螃蟹,怎么没听你说?” “傅萧萧喜欢吃。”风旭很自然地搂上月离的腰,带着笑意地道,“而且吃起来就没够。” “才发现你这么坏啊。”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风旭平时不怎么言语,可开口就很中要害,手伸进月离的衣服内,抚摸着,“有点暖和气了……听说西北有座绝顶山,山巅上长有冰海棠,是抗寒冷的好药材,只是山巅罡风凌厉,寒冷异常,冰海棠又五百年一结果,人们都没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月离说身体发凉才不能生孩子的,而身体发凉又是练的武功所导致,将冻僵、需要采童子之精略去了。 “你逗我呢,说了半天原来是不知真假。” “也许你吉人有天相,老天照顾也说不定。”风旭半垂着眼,侧着脸,躺在那,眉眼柔和着,样子和口气一点都不符合。 月离往后移了移头,看着风旭,一路上,和风旭相处越来越有种奇妙的感觉,风旭是个什么人呢?白天除非有必要,不然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他自己骑着马,并没有和自己的马栓在一起,可赶路的时候他始终早就在自己的身侧,不远也不近,一两次也就罢了,可每天都如此就有点不寻常了,问他,他不说。 晚上,主动的承欢,隔一天一次,没事就摸着她,很喜欢的样子,这个时候的风旭还真像个刚成婚的男人,腻歪着你,吃不饱似得。 “你看着我做什么”风旭摸上月离的脸,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得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内力也可以是个高手?”月离推开他的手,过来亲着他,也抱上他的腰。 风旭半天,抬腿骑上月离,半压上她。 “不告诉你。” 月离低低笑了。 “告诉你也学不来,这个需要从小练,再说最好是瞎子。”半晌,风旭又道,后面一句说的有些冷酷。 “那还是看看老天吧,能不能赏给我个冰海棠……”月离也转开了话题。 “我觉得你不能生孩子挺好。” “……为什么?” “生孩子至少要一年多不能同房,我怕你受不了。”风旭很认真地道。 月离笑出声来。 “是你受不了吧?” “别人我不管,反正你得对我尽到妻主的义务。”风旭拍拍她的头。 “……我现在你尽我的义务吧……”月离咬着他的耳朵。 “停!”风旭推开她,抱紧,“今天休息,细水长流才能来日方长。” 月离有种错觉,白天的风旭和晚上的风旭好像是两个人似得。 第二天中午安排得螃蟹宴,傅萧萧果然吃得太多,着凉了,躺在了炕上。风旭唇角弯弯,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对此月离哭笑不得。 第三卷2 晚上吃过晚饭月朗带着她的人和驿官离开了驿站,月离知晓她们去做什么了,回屋问风旭要不要出去走走,风旭想好好休息下,叫月离自己去吧。 这次月离身边跟着的是花木等六个侍卫,月离象征性地带着花木和另外一个人出来。 信步走在街上,听到最多的是选秀的事,随处可见街边摊位、店铺进出的一些参加选秀的公子们,都是一些没长大的孩子,十二三岁居多,身边跟着侍儿,好奇地看这看那,买着喜欢的小玩意,这叫月离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曾经几世。前面到了一个岔口,抬眼看到一块牌匾:林家粮行。 来西北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林家,一路上经过林家店铺,月离一一光顾,林家管事也没主动上来相认。可月离知道,林家知道是她,也知道她去西北,装作看不见是没有林枫的吩咐。 月离走了进去,呆了片刻出来,一个卖馄饨的女子挑着担子,“哚哚”地敲着竹梆正好经过,吆喝道。 “馄饨——热气腾腾、新鲜下锅的馄饨——” 女子穿着干净利落,十八九岁的样子,担子在肩上有节奏地晃动着,脚下走得稳稳当当。 “我请你们吃馄饨。”月离在女子走出一段距离道。 “多谢主子。”刚吃完饭还没多会,花木有点疑惑,但还是显得十分高兴,“我去叫她。”快步过去。 月离就在岔口的路边站下,刚才进了林家粮行打听了下,只有谷子和麦子,而且还是种子,没有太多的余粮。 “主子,馄饨十二文一碗呢!”花木把卖馄饨的女子叫来,满脸嫌贵的样子。 “十二文的馄饨自然有十二文的道理,手艺好,味儿地道,你来一碗尝尝,那是保证用料十足,童叟无欺!”女子自信十足地道。 “谁做生意都是这么吆喝!”花木不以为然。 月离接过话来道。 “给我们来三碗尝尝。” “好嘞!请稍坐,馄饨马上就好!”说着女子撂下担子。 担子是竹木支架,一头儿放置炉灶,另一头是货物架。内有三排抽屉,分别放置着皮、馅、面板、碗筷等等,最上面则是各种调料,俨然就是一个活动的小厨房。包好的馄饨冻在那儿,一个个跟小元宝似的,女子麻利地将馄饨下了炭锅,小个儿的馄饨熟的快,很快一个个鼓着肚儿的馄饨就在水面上打起了滚儿,拿出个大腕,连汤带水的舀了三碗,又把剁碎的葱花、虾皮、紫菜、麻油调配进去,一时香气四溢。花木和另一个侍卫嗅了不由食欲打动,禁不住赞道。 “嗅着还真是香!” “那是,不要怎么敢要十二文呢!”女子得意地将馄饨递过来,又顺手递过一双筷子,笑嘻嘻地道,“趁热吃,这馄饨吃着可比嗅着香!” 等月离接过去,花木她们才接住碗,吃了一个。 “嗯!香,真是香!”满口称赞。 月离见那馄饨皮薄如蝉翼,目视能看见里边红红的肉馅,再加上白嫩嫩的葱花、黑紫色的紫菜,虾皮,麻油做浇头,一嗅起来就算不饿也叫人谗涎欲滴了,暗笑,手艺还真是长进了。 这个女子是她暗部的人,青衣特意安排在路上照应的。原来也吃过她包的馄饨,看相没现在这么好。 看着花木吃的很香,月离道。 “你们吃吧,管饱。” “那谢谢主子了!” 在外面,叫主子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我就说,我的馄饨管教你们吃了一碗想一碗!”女子在一边笑嘻嘻地道,一点也不像和月离认识的样子。 正吃着,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位年轻的男子,身材高挑,相貌极其俊美,眉目中的淡淡一点春情和身上略带的放荡显得几分洒脱不羁。穿着打扮很富贵,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身边的十几岁侍儿,也长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很像大府里的公子。 只是月离盯着他看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他的眉目有几分林枫的影子。 “看什么看!”那个小侍儿见月离盯着自家公子不眨眼的看,没好气地道。 月离莞尔。 “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当然要多看几眼了。” 男子目光落在月离的身上,脚步慢慢停下,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没等说话身边的小侍儿又狠狠地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调戏你家公子几句,你生什么气。再说也是你引起来的。”月离把最后一口让喝完,“吃吗,我请客。” 小侍儿瞪了月离一眼,又要说话,男子摆手制止,展颜一笑。 “敢问妹妹怎么称呼?”这话说得有点大胆了。 花木皱了下眉,只没有月离的吩咐不好做什么。 月离眼一跳,这个笑更像了,稍稍再画画妆……嗯,应该可以。 “在下姓月,哥哥贵姓?”月离从善如流地道,口气很亲热。 “月,那可是国姓哦。”男子扭搭扭搭走了过来,神情轻佻间含着一种风情,“原来妹妹是皇室人哦。” “天下姓月的多了,不见得都是皇室,再说了,皇家也不是人人都风光,是吧,哥哥?”后面的哥哥叫得很甜。 “我叫何欢梦,住在西楼,妹妹愿意的话,我们过去一叙,我做东。如何?”看的出男子对月离很感兴趣。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好名字!我还有事,有机会吧。”月离付了钱,走了。 何欢梦愣了下,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解释他的名字,这叫他一直望着月离不见。 “你去查查她是什么人。” 小侍儿暗自感叹,刚结束了一个这又一个就要开始了,公子还真是……看到公子投来的目光赶紧低头。 “是,公子。” “西楼是什么地方?”第二日月离问月朗。 “西楼?” 月朗狐疑地看了月离,“当然是有乐子的地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刚才出去遇上了个人,自称西楼的人,叫何欢梦,二姐听说过吗?” “何欢梦?”月朗盯着月离一会,哈哈笑起来。 “怎么了?” “他就是西楼的主子。” 何欢梦是日照国人,他所在的何家在日照国相当林家在月曜国,只是何家不像林家阳盛阴衰,家族女子当官居多,这也使何家在日照国成了国商。 何欢梦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家里最小,从小娇生惯养,十二岁参加选秀时传出与一名女子同室而眠三日,为此免选。十五岁跟一个江湖剑客跑了,一年后回来,没几日和一个管家女子好上,不到三个月结束,然后…… “没人知道他到底跟了几个女人,后来到了这里,开了个西楼,就是相公馆。” 日照国比其他国家相对开放很多,对男子要求的不像其他国家你们严,不然也不容何欢梦这么闹腾。 “听说最近又和一个女人分了。这都成了人们的笑话了,这辈子肯定没人要了。” “何家生意很大?” “很大,涉及的面也很广。” “粮食生意他们做吗?” 月朗看了月离一眼,有点无奈,但还是道。 “做,不过不是主要产业,主要产业是牛羊,何家有自己的牧场,他们腌制的肉干可保存三年不变味,味道也是最好的,月曜国和星灿国的宫里用的肉干大部分是出自何家。月离,我们是为了粮食生意出来的,可你也不用这么费心思。放心,有你二姐在,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说着又笑起来,“你怎么会遇上他了,我告诉你,他可是很难缠的主,你可小心些吧。” 月离淡淡笑了,何欢梦,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剩下的就等收到他具体情况再计划了。刚才交钱的时候给那女子个暗号,详细调查何欢梦。 给林枫找的身份有了着落,月离也感到轻松了几分。 第三卷3 本来打算第二日就起程,可傅萧萧病了,这惹得月朗又是好一番埋怨。月离提议叫萧萧留下养病,她们先上路,月朗不同意,风旭也不同意。月朗觉得傅萧萧身份特殊,这次出来是因为风旭,这个时候还是放在眼皮底下叫人放心。风旭的意思有点好笑,听说前面的路连地方住都没有,想着在驿站好好舒服几天。跟着月离接到了一个人的请帖,也觉得留下一两日好一些。 那张请帖是西楼何欢梦送来的。 “华灯初上,西楼侯。何欢梦。” 清秀的小楷倒像是出自一双纤纤女儿的玉手。 也不是,按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说,纤纤玉手是形容男人的。月离拿着请帖,想着林枫扮成何欢梦的样子脸上现出一个柔和的笑来。 “这是什么?” 月朗进来就看到月离这?br /gt; 夫侍成群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2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9部分阅读 这副模样,上来拿起桌上的请帖,“何欢梦请你?!啧啧!这个人还真是没脸没皮,手伸到你身上来了。” “字写得挺清秀。”月离喝了口茶,歪在那,托着茶碗,还是刚才的那样子。 月朗坐下,看着月离。 “这是打算赴约了?” “嗯,我带着风旭一起去。” “月离……”月朗很无语地看着她,“要我说,这样的人你最好别惹……再说了,你去带着七皇子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好地方,人气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风旭早就应该到那地方感受一下,不能因为眼盲就闷在屋里。” “真不明白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月朗连连摇头,“不过听出来了,你倒是一番好意,可带着自己的侍郎去相公馆会相公,小心好心被当驴肝肺!” 月离笑笑。 “二姐去吗?” “得,你绕了我吧!”月朗摆手,“我给你提个醒,那个何欢梦沾上就摘不下去,除非他自己放弃,你心里有个数。” “知道,二姐。”月离不以为意。 “你别回去惹上一屁股风流债!母亲又该说我了。”月朗白着眼道。 月离笑了。 “放心好了,不会。” “对了,你不去看看傅萧萧吗,我回来的时候看他走路都在打晃,吃一个螃蟹没这么严重吧?” 月离怔了下,陷入了沉思。 “该死!饭桶!”傅萧萧正趴在炕上,脸色苍白带着青色,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随从,“就这点小事,就查不出来么!” 他也感觉到了吃一个螃蟹不可能叫他趴在炕上起不来,一定是有人坐了手脚,可派人去查,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真是气死他了。 “公子。”跟来的这个随从叫阿昌。 “说!” “吃螃蟹是七皇子提出来的。”阿昌小心地道。 傅萧萧愣住了,风旭!挣扎着下了炕,腿一软险些趴下。 “公子!”阿昌及时地起身过去扶住他。 “别以为有了妻主就……”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推开阿昌,走了出去。 风旭歪在炕头上,半眯着眼吃着果干,脸上很惬意,傅萧萧就闯进来了,后面跟着花木。 “傅公子留步!”守门的花木没拦住傅萧萧,在门外正好推着门不叫傅萧萧关上。 风旭在屋里道。 “叫他进来吧。” 花木这才放手,门啪地被傅萧萧关上,花木想了想转身去找月离。 傅萧萧扶着墙挪到炕上,看着风旭的样子就气的一股怒火窝的心口痛。 “我问你,螃蟹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我是瞎子,能做什么手脚。”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提出要吃螃蟹?” “我随口说了,她们就做了。” “我告诉你,别忘了你叫风旭!你是星灿国的人,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傅萧萧感觉应该不是风旭做的,就像风旭说的他是个瞎子能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 “你错了,我现在只是月曜国三郡主的侍郎,你又不是不知道,星灿国的男子嫁了人连姓氏也要随妻主的。”风旭吃着果干,淡淡地道,身体还轻轻晃着,看上去心情极好。 傅萧萧看着风旭从嫁给月离后,气色真是越来越好,即使这一路上这么辛苦面色也是红润的,心里的那愤怒化成了妒火,上去将那盘子果干给推到一边,盘子翻了,里面果干撒了一炕。 “风旭,你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警告你,别做吃里爬外的事,叫我查出来你信不信我会叫三郡主休了你!”他都不知道对风旭哪来的这么大的气。 “你在嫉妒我?”风旭睁大了他那迷蒙的眼睛,“也是,我是瞎子都有妻主了,而且妻主还对我这么好,你还没着落,再优秀又如何呢?” “你……”傅萧萧脸气的都快变形了,伸手就抓住了风旭胸前的衣服,想拉过来,可一点力气也没有,“风旭……” “傅公子,你在做什么?”月离进来就看到傅萧萧抓着风旭胸前的衣服,疾步上前道。 风旭会武,可毕竟没有亲自看到,还是不太放心。 风旭没说话,傅萧萧放开风旭的胸前衣服,又抚平,强挤出一个笑来,对上月离道。 “三郡主,别那么紧张,我能对三郡主的侍郎做什么。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我吃了一次螃蟹就病了呢,大家都吃了,怎么一个个都好好着呢?” “那是你吃得太多了。”风旭摩挲到一个果干放到嘴里,“受了凉。” 傅萧萧咬着牙道。 “三郡主,你也认为是这样吗?” “这件事我叫人查去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些我们再上路。” 傅萧萧马上显出感激的样子,谢过月离。月离叫外面的阿昌进来扶傅萧萧回去。 “他来做什么?”月离上炕把果干哗啦到了盘子里放在风旭身边。 “不知道,估计是在抽风吧。”风旭唇角轻轻扬着。 “他吃的螃蟹你下药了?”月离靠着他。 风旭没说话。 月离没再问下去,说起带他去西楼,风旭很痛快地答道。 “我去。” 天有些冷,街上的行人和行过的马车都是急匆匆的,两边的饭庄、客店、店铺门庭若市。 西楼在林泉是最大的风月之地,和别的风月场地不一样,前面的是客店、酒楼,后面才是作乐场地,而再后面是一处马场。 日照国位置在西边,因为地域的原因,过着半耕半农的生活,无论男女从小和马打交道,所以即使来到月曜国的林泉做生意,生活上也保留着几分祖国的影子。 顺着青石路弯弯曲曲走去,两边是高低不等的常青树,树上挂着灯笼,夜幕降临,远近传来星灿国的丝竹管乐,月曜国的琴筝之音,还有西部独有的高亢嘹亮长调、深厚的牛皮大鼓,多种的民族的声音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似梦似幻,如置身在另一个世界。 月离拉着风旭的手跟着引路的侍儿往西楼里面走,手上传来风旭的温暖,看着风旭在两边的灯笼下如画的眉目更是像化开了美丽一样,不禁轻轻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风旭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 “真是好词!”前面忽闪出何欢梦,一身月白锦袍,领口、袖口、黑色的腰带绣着金色云纹。头发随意挽起,余下披在胸前,腰上配着玉佩,红色的流苏垂了好长,整个人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风旭悄然来了一句。 “他刚沐浴完。” “你怎么知道?”月离紧着问了一句。 “身上有水气。” “三郡主,何欢梦这厢有礼了。”何欢梦过来见礼。 “何公子客气,这是我的侍郎。”月离还礼,大大方方地道。 何欢梦显然没想到月离带着自己的侍郎前来赴他的约,略一愣怔,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对风旭施礼。 “三郡主请!” “请。” 上了四级台阶,侍儿将门帘撩起,一股热气扑面,在上了五级木楼梯,推开门,迎面是窗户,窗下暖色的地板上放着一溜花草,花草前一块白色的羊毛地毯,摆着两张面对面的矮几,上面鲜果、美酒、佳肴满满当当,就连一边跪着的侍儿也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那日与三郡主街上偶遇,侍儿言语冲撞,还望三郡主海涵。” “不知者不怪。”月离知道以他的身份打听自己是件很容易的事。 坐下,案边跪着的侍儿给月离和风旭满上酒、 “今日请三郡主来,特备一盏薄酒为那日的事道歉,这是我们日照国的特产,不成敬意,希望三郡主能喜欢。”何欢梦笑着看着月离,可眼角却一直看着月离身边的风旭。 第三卷4 何欢梦十分健谈,再加上四处晃荡,对各地的风土人情略知一二,使席间气氛很热烈。 不过这都没风旭什么事。在换酒水时,风旭说出去方便一下,并伸手按了按月离的手,意思不叫她跟着。 何欢梦叫一个侍儿给风旭带路。 看着风旭跟着侍儿明杖点着路走出去,何欢梦转头再看月离的目光还停留在门口,一笑,随意地说了一句。 “能嫁给三郡主真是好福气。” 月离笑笑并不接这句话,反而问道、 “何公子只是经营西楼吗,不做其他的生意?” “三郡主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何欢梦看着月离,淡漠的气质,从始至终都是从容的神态,乌沉沉的眼眸乍一看,什么也没有,可再一瞧,里面似乎藏着一个大千世界,给他一种千尺寒潭般的神秘。 从知道那天遇见的就是月曜国的三郡主,就想起来林家的继承人,一曲震惊了不夜城这些消息来。 母亲早早就来信说过叫他留意这个人。当然留意的不是因为月离本人,而是与月离牵扯的林家。日照国有林家的生意,也有皇家人是林家的股东,可以说林家牵扯着日照国的利益,他今天请月离来大部分是想探探底,极少部分是个人原因。 只是谈了这么久才发现,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无形中有些压力,渐渐少了开始的冲动。 也许这是一次挑战。 月离似有深意地看着他。 “何家生意很大,不多我一个小小的三郡主这个顾客,不过就何公子个人来说,也许就不一定了。”他能坦然道出她的身份,她也就没必要装作不知他是谁了。 “哦?还请三郡主具体说说。” 何欢梦微微惊讶了一下,也就释然了,自己都能在驿站打听到她是月曜国的三郡主,自己是何家的人又怎么能瞒得住对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然不是寻常的生意了。”月离捏着酒杯好整以暇地品着酒,笑道,“何公子可听说过绝顶山?” “绝顶山?”何欢梦重复了一下,想想,“有是有,但不知道三郡主说的是哪一座,据我所知绝顶山就有三四座。” “山顶上罡风凛冽,山巅上长有冰海棠。” 何欢梦古怪地看着月离,半天道。 “三郡主也信那些传闻?” “信,我有探秘的喜好。” “三郡主所说的生意该不是和这个有关吧?” 月离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 何欢梦心里痒痒的,不知道月离要跟他做什么生意,可看月离的样子好像有些顾忌。只得耐下心思转开了话题。 “听说三郡主一曲震惊了不夜城,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能一闻芳音。” 月离眉毛一扬,淡笑着道。 “这样好了,何公子抚琴,我来唱,怎么样?” 似乎没想到月离会这么痛快,何欢梦呆了呆,一喜,接着又担心道。 “三郡主唱的天籁之音,就怕我这小小的凡人抚不出那个调。” “多谢何公子抬举,实在是惭愧,调子很简单,我哼唱一遍,何公子自然就会。” 月离选了一个郑少秋版的《楚留香传奇》的片头曲哼唱了一遍。何欢梦眼睛略闪过一丝惊讶,他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也听了不少异域的曲子,却从没太听过这样的音律,有些古怪,有些直白,更多的是新鲜。 “还有一曲是这样的。”月离又哼唱了一个《小李飞刀》的背景曲,“……这个用洞箫在夜色下吹,听着很有味道。” “三郡主能给我吹一遍吗?” “好啊。” “来人,取洞箫来。” 天已尽暗,墨蓝色的苍穹上,一弯银钩从那枝枝叶叶的缝隙中露了下来,清辉如水,月色如霜,洒了一地。这样的洞箫声音听起来更低沉,接近埙的声音,苍凉、悲茫,悠远的如夜色苍穹。 在何欢梦的眼底便呈现出这样的一种景象:一身素衣的月离背衬着银月光辉之下,勾出窈窕的剪影,生出袅袅雾气,一阵风吹过,周围竹林树木沙沙作响,曲声如溪水映着月色,反射出浮光万点,似流银般,自她那处流向他这边…… 月离吹完,他依然沉醉其中,呆呆的,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轻雾。 “真好听,真好听,真好听……” 月离把洞箫给他,何欢梦有些痴迷地自顾吹起来,月离随着他的洞箫声轻轻唱着。 而此时出去方便的风旭正站在一株树上和一个人谈话。 “……以后不要来找我,我有消息自然会传出……” 一个声音冷幽幽传来。 “属下是奉皇上之命来转告你,要抢在月曜国之前找到那个地方。” “本皇子做事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 “旭皇子,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你若不满意你去找。”风旭说完下了树,而那个声音还是将最后一句话以内力传进风旭的耳朵里。 “皇上还叫属下转告旭皇子,傅萧萧公子是旭皇子的哥哥,又为旭皇子遮挡身份,望旭皇子万事以和为贵。” 风旭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悄无声息地进了茅厕,等出来,外面冻得直跺脚的侍儿忍不住小声问。 “怎么这么久?”口气有点抱怨。 “连个室内方便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妄称何家的西楼。”风旭冷冷地道。 “你……” 风旭已经向前走去,侍儿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下,一脸鄙视,你不妄称,你倒是弄个楼来,一个瞎子有什么了不起…… 风旭回来,月离刚好给何欢梦唱完,何欢梦已经将词曲写在纸上,满脸感动的模样。 看着天色不早,此行的目的也达到,月离起身告辞。 何欢梦意犹未尽,本想留月离再呆一会,可看着一边的风旭只好作罢。 回来到月朗屋里呆了片刻,月朗再次叮嘱了一遍不要和何欢梦走得太近,月离满口应着回屋睡觉去了。月朗叹了口气,她这个小妹实在太招人,主意又大,但愿这一路上不要惹出什么风流事来,她家里那个小侍郎可是太能吃醋了。 月离回到自己的住处,屋里未见星火,借着月光看见风旭正半躺在炕上,屋内的沉暗,窗外的月华,在他身上汇成一层静止的辉光,他侧面的轮廓,如诗画般淡雅,竟连平静的神色也增添了几分意境。 月离轻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眼睑遮着了眼中的神色,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脸上,显得那皮肤愈加细白柔嫩。 风旭听到动静伸手摸索来,手、胳膊、然后是脸,久久停在那,半天清清冷冷地说了一句。 “真想看看你长的什么样……” 听上去有点酸涩,但接下来风旭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到处勾人。” 月离蹭了蹭他温暖的手,浅笑了下,柔柔的月光照出她的眉眼间的莞尔,嘴角边的弧度。 “你看不见,不是能摸到吗?” “嗯……”风旭的手在她脸上滑动,“你在笑” “摸对了。”月离眼中明眸流转,凝视着风旭。 风旭抽抽鼻子,嗅到月离身上独有的清冷气,迷蒙的眼眸微微睁大,手顺着月离的脸向后去,穿过月离的长发,然后将她往自己身边轻轻按来。 月离随着风旭的动作碰上他的唇,月色之下,唇舌舔舐,呼吸纠缠,情浓难舍……良久才分开,风旭低低喘着气,手在月离的背上留恋地轻抚,直到气息平稳后,又继续,反复几次,一手握住月离的手。 “我出去的时候,你和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原地踏步。”月离似笑似叹,声轻似雾,音媚如妖,微微抬着脸,对上他的眼睛,“你这是吃醋?” 风旭看不见,她和他相处只能依靠声音、和触感。 窗外清辉如水,照在风旭垂落而下的长发上,反射出乌亮的光泽,显得那一头青丝,犹蚂似蚁溜团光堆,衬着风旭迷离的双眸晃出一丝糜艳之色,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轻笑,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柔曼轻缓地诱惑。 “你吃醋,我很喜欢哦……”晃动着。 这样撩人的话,从月离口中说出,那一瞬,风旭觉得一阵眩晕。 “你这是在勾引我……”话音刚落就被月离附上来的唇给吞了下去…… 宽衣解带,两影交叠,三千发丝缠住,满室浓情蜜意…… 月离半垂着眼,看着如水清辉,如霜月华,洒漫在风旭的身段上,滑润的肌肤,因出了一身薄汗,隐隐反射出一层腻白的柔光,如烟似雾般地笼在他身上,直叫人迷醉其中,抬手轻轻抚开散在他的肩背的长发,唇落在他的肩上。 “风旭……真难想象你是会武的……”这样的身体床上尤物还差不多。 风旭手顺着月离背后的曲线上下游移,轻哼一声。 “你是在庆幸自己入了我的眼?”声音慵懒,带着情事后的低醇。 月离怔了下,呵呵笑了。 “是,我是在庆幸自己入了你的眼……风旭,什么时候能入你的心呢?”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风旭半天才道。 “临走之前,寒侍郎跟我说了,如果伤害你,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哦?”有点感兴趣地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他?” 风旭没有马上回答,推开她,坐了起来,两手梳理着那稍显凌乱的长发。他身上未着片衣,朦胧的月光覆在他的身躯上,且因他抬起手整理长发的关系,坦露出的胸膛,腹上的细腰微扭,臀下的长腿没于青蓝色的软被中,真好似那传说中的海妖…… 这样的风旭极具阴柔的美。月离支着头欣赏着,没有说话。 “……我说,那你就在家许愿叫你入了我的心吧。”风旭将头发整理顺了,唇角轻扬,勾出一抹笑,重新躺下。 月离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双手交叠地搁在他胸前,下巴抵先在发自己手背上,上身压着他,下身缠着他,呵呵笑了。 “那我入没入你的心呢?” “你看上那个姓何的了?”风旭并不回答她道,“那么卖力?” 月离笑了。 初次见到何梦欢就想到了借这个人的身份给林枫,在看到他对自己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又借故离开,欲擒故纵。本想着等查出他的身份再安排一次偶遇,当得知那个人竟是日照国何家的人,性情还放荡不羁,又送来了请帖,这更中下怀。这样的人都有些浪漫,而且对感情极其敏感,几首直白又伤情的曲子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当然用他的时候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还没有回答我?”月离懒懒地道。 风旭嗯了声。 “小心后院再起火——” “再……原来你知道寒侍郎因为你回家了?没关系,有你坐镇,不怕。” “也许下次点火的就是我……”风旭哼哼着。 又在驿站歇了三天。期间何欢梦请了月离到西楼两次,月离依然是带着风旭,和何欢梦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春花雪月好不快活。何欢梦几次想问月离找他做什么生意,可月离每次都岔开了话。 第四天傅萧萧身体好转,月朗吩咐上路,何欢梦亲自来送,还带了两口袋上好的肉干。月朗对他来送还很厌烦,可看到肉干顿时推着月离一边去跟何欢梦说话去。事后月离取笑月朗。 “两袋肉干二姐将我卖了?” “哪是肉干的事,你看他那样,你要是不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他非跟着咱们不可!”说着低声道,“自己惹得事别推你二姐身上!” 通往西北的路在日照国的边境线上,进了山,下了一场大雪,山路十分难走,每个人牵着两匹马,一匹是自己骑的,一匹是驮着路上所需物品,艰难地跋涉着。 “……如果不是山路,坐雪爬犁最好不过。”月朗拄着一根木棍在前面带路,气喘吁吁地道。 “二姐真是不容易。” 月朗也多了几分感慨。 “这还不错呢,赶路的时候是最难的。”说着讲起了当年的事。这么一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也减轻了一些辛苦。 月朗带的人对走这样的路有经验,苦就苦了花木她们和傅萧萧等,这些人深一脚浅一脚,渐渐地都有些不支。在雪里行走时最耗费体力的,如果不是都有功夫在身,早就趴下了。 只有月离,闲庭信步一般,她不怕冷,穿的也不多,走路独特,没想到在这雪里也能用上这种步法,拉着风旭的手,另一只手臂扶着风旭的腰,尽量叫他把全身的重量交给自己。看的傅萧萧更是嫉妒,尽管也叫阿昌搀扶着,可那毕竟感觉不一样。 终于前面到了一个避风岗子,月朗吩咐安营扎寨,明天再走。 傅萧萧望着北风卷着地上的积雪打着旋,扬起雪沫子刮在脸上生疼,在这睡觉能睡得着吗? 月朗叫自己的人搭帐篷,三个,两大的一个小的,小的给月离和风旭住,两大的一个男的住,一个女的住。 固定好四角,支起帐篷,里面铺上羊毛毡子垫底,上面是黄鼠皮子褥子防凉,最后是鸟绒织成的毯子,上面盖的是狍子皮被。在野外睡觉没有几样像样的兽皮这样的天气非得冻死不可。 “……有一年一个商队带的是狼皮褥子,结果进山就被狼给盯上了,最后一个都没活着出来。这边的狼群才厉害呢,记仇,战略上一点都不比人差。”月朗带着月离在帐篷四处安放了一串暗玲,怕晚上守夜的人打个盹,野兽误入,“不过不招惹它们没事。狼其实也不愿和人正面冲突。”埋好最后一个暗玲,转身看到不远处风旭站在那,寒风刮着斗篷猎猎作响,在远处傅萧萧被搀扶着向山岗那边走去,估计是方便去了,叹了口气,“月离,你真不该带着男人来,多遭罪!” “吃苦长见识。”月离理理头发道,“二姐,大概多久能出山?” “不下雪还快些,这下了雪,还带着他们就难说了。走,吃饭去!” 挖出一个雪坑,捡来些松树枝点上,火上面吊着两口锅,一个做饭,一个做汤,众人都围坐过来。 饭做得的是小米稀粥,汤水足,暖胃也养胃,再放了点盐,搓了把干菜,味道足足的。 另一个锅煮的是羊肉汤,羊肉、杂碎等都扔进去一起煮。火下面烤着干粮、热着酒,还有几只熏鸡,也用火暖着,不大工夫各种香气四散出来,很勾人食欲。 等饭好了,都端着自己的两个饭盆子舀粥、肉汤吃起来,酒就直接对着酒袋子喝了。 这么多人在寒冷的雪地上围着火吃饭,很有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月朗把干辣椒用火烧了烧,给月离搓在肉汤里。 “这么吃暖和。” “风旭,能吃辣椒吗?” “嗯!” 月离给他放了些,看他吃得满头大汗,呵呵笑了。 酒足饭饱后,留下四个守夜人,其余回帐篷里睡觉。 月离和风旭都是和衣而卧,刚躺下就听远处一声狼嚎,跟着很多狼嚎。 “这是狼围猎的前奏。”月离头枕着双手轻声道,脑海里闪过一些过往的记忆画面,依旧还保存着那种鲜活。 “你怎么知道?”风旭半晌道,伸过胳膊搂上了月离的腰。 “猜的。睡吧,明天还赶路呢。”月离没有多说,翻过身来也搂上他,相拥而眠。 月离睡眠一向很轻,不知多久就感到外面安静的有些异常,这是本能的感觉,不是靠声音,因为根本就没有声音。轻轻推了推风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小心外面。” 风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月离愣了下,把上风旭的手腕,没什么大碍,再嗅嗅空气,是迷|药。悄然地挪到帐篷帘前,手指连开一道缝隙往外面,她这个小帐篷是夹在两个大帐篷中间,斜对着是篝火,旁边坐着守夜人,背对着她的帐篷坐着,只是坐姿有些奇怪,微垂着头,后背歪着。 没嗅到血腥味,这证明没有人伤亡,这时就看到从山岗子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来,全身黑衣裹着身体,看身材是个女子,手自然地垂着,月离知道对方一只手上肯定带着武器。只是很奇怪,从她的下盘看,并不是高手,但从迷|药上嗅,却又是上乘的迷|药。 对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她知道自己的药性如何,别说就这几个人,就是再多的人也照样放倒,可惜她不知道月离练得内功有些变态,百毒不侵。 看着她打量着三个帐篷,月离担心对方进其他的帐篷杀人,便用手轻轻弹了弹帐篷帘,想将对方吸引过来。果然,听到动静,黑衣人神情戒备地走了过来。 月离身体控制得很好的就地躺下,半眯着眼,等待着对方进来。 那人拿着锋利的匕首戒备地挑开帐篷帘,往里看时,就感到膝盖一麻,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而月离已起身一手抓住她握着匕首的手,一手对准她的手关节狠狠敲了一下。趁她手臂一麻,抓着她的手腕顺手就往她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流畅到堪称完美的动作,墨色的匕首划过一道漂亮的流线,鲜血瞬时喷射而出,而月离似已经算准了一般侧身将她的身体直接按倒,触目惊心的血液立即喷到帐篷上。 自始至终没有靠内力,如果不是看她下盘不是个高手,月离是不会这么冒险的。 除非不得以,不然月离是能不用内力就不用。 不可能就她一个,应该还有人。还不到一会的功夫,月离就看到又一个黑衣人闪出了身形。 6 白雪皑皑,如果不是月离的黑发扬起,黑衣人几乎视而不见,可就在她看到前面是个人时月离右脚急速向前,紧着一跃,身子前行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对准了黑衣人的颈脖就是狠狠一划,而身子已经越过黑衣人,背后的黑衣人颈脖献血瞬时扬成一个扇面,洒落在洁白的雪上,跟着,黑衣人倒地。 自始至终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杀的。 还有四个! 寒风萧萧,夜空苍茫,月离独自面对了一起出现的四个黑衣女子,可即使是这样,那四个黑衣女子在看了刚才月离杀人的一瞬间也不敢轻视,其中一个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捆绳索甩了过来,绳索的这一头带着一只爪勾。 月离脚步快速往后一仰,手抬起,手腕微往后,再往前,手中的匕首就飞了出去。匕首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执意,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准确无误地插入她的胸口。而她投过来爪钩正落在月离的脚尖处,趁着绳索还在绷紧,月离身体扑上绳索直接滑了过去,电光火石一般,夺了绳索主人的兵器向左一划,兵器出得太快,血还未射出,两个头颅就已经滚到雪地上了,就在温热粘稠的鲜血随着相继倒下的尸体狂洒一地的时候,月离双腿已经掉转过去,将左边的那个人手持兵器的手腕直接踢碎,伴随着对方的惨叫上身再往下一弯,双手分别捏碎了对方的膝盖,对方又是惨叫跪下,月离的一手弄折了她的那只手腕,另一首卸下了她的下巴,对方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眨眼,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这四个人和刚才的那两个功夫差不多,再加上月离的动作实在太快,太专业,才使她们连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月离抓了把雪狠狠揉了揉这个唯一留下的活口脸,被寒冷一激,那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好半天才聚集在月离的脸上,顿时恐惧地呜呜了两声,下巴被卸了,说不出话来。 月离还是淡笑着,眼里没什么温度,见她醒了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手已经抄起匕首在她胳膊上飞快地一削,半块衣服直接被寒风卷走,却在匕首上留下了一条薄如蝉丝的皮肉,那人神情惊恐不知所措,接着月离说话了。 “我问你答,说实话,不然我就这样一道道刮了你,最后保管你身上没了血肉心脏还在跳动,意识还在清醒,明白吗?” 淡淡的口气,平静地道来,没有任何恶狠,可就这样叫这个人感到下身一热,原来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点头。 月离抬手给她恢复好下巴。 “你们是什么人?” “是……黑风寨的人……” “谁指使你们来的?” “是,是有人出五千两银子抓你们……” “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她蒙着面,看不见脸……” “你们用的迷|药也是那个人给的?” “是……” “怎么跟她联系?” “她说,会找我们的……” “你们也信?” “付了一部分定金,还有,她说了,不遵守承诺就杀了我们……” 听得出来这几个人就是落入草莽的江湖人,有人花重金买她们在这里等着,一切信息都是那个人提供的。 叫月离疑惑的是,想杀、想抓她们怎么不找高手? 又问了几句,也没多问出什么,月离知道这么一闹估计那个人是不会来了,因为她的感知搜索开,这附近再没有人。 给她点上|岤,抢到月朗的帐篷口,扔在那。从身上取出自配的解药用酒化开进了帐篷给月朗灌进去。 这种迷|药吃了会叫人睡的很沉,不会伤害身体,可如果不在一定的时间内吃下解药,即使再醒来也会变成痴呆。 月朗醒了见月离在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出了什么事?!”常年跑外这点直觉还是有的,月朗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月离简单地说了一遍,月朗起身出来,就看到地上躺的人,抓起她再次审问了一遍。 月离趁这功夫把解药给风旭等人灌下去,忙活完天也亮了。 月朗正坐在帐篷里想着什么,那五个死的再加上一个活的叫人扔到林子喂狼去了。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偷袭,偷袭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想到自己被迷|药迷晕任人宰割也不由一阵阵后怕,整个队伍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月离,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月离看着月朗,等着她往下说。 月朗沉肃地道。 “贩卖奴隶的时候,我曾和这一带的草莽流寇有些过节,这次黑风寨派人来对付我们,我想是被人利用了,这个人一定是想借着这些人对我们不利。这一带的山头挺多,占山为王的人都抱紧一团,又是边境线,没人来管,我就是对付她们的时候才和金咤兰认识的,可金咤兰表面上可以摆平,暗地里她也没有办法完全叫这些人听话。还有,我们这么走下去,至少得十几天才能见到金咤兰,这十几天什么事不能发生!”月朗说着恨恨地道,“一定是大公主搞的鬼!上次林家派人截杀你我感觉就是大公主做的,什么林家!查出大公主也不会说的!” 月离沉吟半刻,也觉得月朗说的有道理。 “二姐,出山之后是什么地方?” “一个村子,大多数是猎户,咱们带的那几袋盐就是给她们准备的。” “二姐跟她们熟吗?” “还行,打过几次交道。猎户住的散,几十户人家稀稀拉拉能走一天。再往前面是一个小镇,附近的居民多数去那里买日用品,镇子属于日照国的地方,住的人却多数是流落过来的北疆人,金咤兰就住在那里。”月朗边说边看月离,“你有什么办法?” “先出山再说。”月离决定这件事交给暗部。 月朗疑惑地看着月离,想问,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吃过早饭,收起帐篷,一行人上路,月离悄悄地留下联系暗部的人记号。 她知道自己的人一定跟着,还有这边应该也有暗部的人,人手不用愁,何况一两个人就能成事。 7 不夜城二公主庄子。 一顶四人抬的软轿里,二公主舒服的靠在里面的软椅上,少刻便来到内院,软轿放下,侍儿搀扶着她下轿,走了进去。 二公主挽着发,带了一朵紫绢花,横插着两个碧绿的簪子,显得更为清爽。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棉裙,外罩着件深绿色斗篷。皓白如雪的肌肤透着珍珠般柔和的光亮,娇嫩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病态红晕,乌黑仿佛天上星辰的双眸,目光似水般柔媚,却又透着一份穿石的坚韧。 进了里屋脱去斗篷,虽穿着棉衣,可腰身还是显得纤纤窈窕,上了炕,侍儿先是取过靠枕放在二公主的背上,二公主半靠在那,侍儿又下了炕给二公主脱去鞋子放到炕上,再将被子仔细给二公主盖在身上。做完这一切低声小心地道。 “二公主,药煎好了,端上来吗?” 二公主微微蹙了蹙眉。 “容宫侍还没回来吗?” “回二公主,还没有。” “先下去吧,等容宫侍回来叫他来见我。” “是。”侍儿不敢多说什么,躬身下去。 “别叫人在院子吵闹。”二公主又说了一遍。 室内安静了,二公主望着屋顶,神情有些烦躁,手抚着腹部,孩子还是没了。 上次算计大公主不成还搭上了孩子,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啊,是她和阿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这叫她如何甘心! 那件事查出的真相却成了林家截杀月离,她是万万不信的,不得不叫阿容亲自去查,还有件事…… “二公主。” “什么事?”二公主有些不耐。 “回二公主,大公主来看望二公主来了。” 什么,大公主?二公主神情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快请!” 不多时门打开,大公主款款走进,吩咐人在门外候着,一个人走到炕前。 “二妹,身子可好些?” “多谢大姐还惦念着,快坐,上茶!大姐,妹妹的身子实在不争气,又滑了胎,恕妹妹无礼了。” “二妹妹,跟我还客气什么。好好养着,你还年轻,孩子不忙的。”大公主坐在炕下的软椅上,连忙道,“我听你到庄子上养病,今儿正好没事过来瞧瞧,顺便带过来些药材。我也不懂得,那些药材是没加工过的,想着你身边有梅太医,就拿过来了,二妹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有劳大姐跑了这么远的路,多谢。” “没事,我身体好,骑马过来的,这几步路算不得什么,倒是二妹妹,天气还没暖和怎么不在府上养病,到这庄子来了,我进来看了下,挺冷清的……对了,你身边那个容宫侍呢?” 二公主心里一冷,淡淡地道。 “照顾阿黑呢,阿黑前个病了,又只认得阿容,应该快回来了。” 大公主脸色一变,不知为什么,到二公主这来她最怕的就是二公主的那只黑猫,如果不是听说二公主滑了胎到庄子上养身体,想借机再叫二公主病上几分,她才不来呢。 二公主看大公主的样子就明白了,淡淡笑了。 “说起来,阿黑最乖巧不过,有它在身边晚上睡觉都踏实了很多。大姐要是喜欢的话,改日也送你一个。猫,通灵啊……”后面的话说的很诡异。 “大公主只觉得头皮发麻,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二妹妹好好养着吧,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大姐这就要走吗?,也是,大姐日理万机,我这身子又这样,就不留大姐了……” 正说着外面阿容的声音响起。 “二公主,我把阿黑抱来了。” 阿容回来就看到了大公主府里的侍卫,知道大公主在里面,正好怀里抱着阿黑,才这么说了。 “不用起来了,我走了……” 大公主一 夫侍成群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0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0部分阅读 大公主一听那只黑猫到了赶紧慌慌张张地走了,在门口连阿容的见礼也视而不见,匆匆忙忙离开,可直到上了马,还觉得背后有一双猫眼盯着。 “回府!”调转马头,扬鞭打马而去,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阿容进来,和二公主相视一笑,把阿黑放在炕上,阿黑自动地趴在二公主的怀前,二公主抚摸着阿黑的光滑的皮毛。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怕阿黑,从她记事起就是这样,偏偏她就不怕,还对阿黑有种特殊的依恋。除了她,阿容也不怕,这也是她喜欢阿容的原因,因为其他人不能与她分享对阿黑的感情。 “多亏了阿黑,不然还不知道大公主要说什么话呢。”二公主自得地一笑,“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阿容面色有些凝重,坐在二公主的身边,好半天才道。 “上次的事很多地方都没有头绪,而且皇夫也在查,当天晚上的事我想只有寒假那对表兄弟知道,只是皇上压下去,不好硬来,皇夫好像也是因为这方面的顾忌没做什么。” “嗯,也就是说,不是林家派人截杀三郡主这么简单了?” 阿容点了点头。 “另一件事呢?” “还没有回信,梅太医说,是梅疯子亲自去办的,应该不会出错。算算时间,也许还没有开始。” 二公主想了想摇头。 “不,二郡主的性子我了解一些,她这次带回来的那批奴隶赔钱了,她会想着法赚回来,这次去西北是做什么生意,一定拼命赶路,这时候她们应该出事了。” 这是二公主又一次给大公主栽赃,顺便解决月离。 孩子没了,有大公主的原因,可她也怨恨上月离,正好这次月离跟着月朗去西北有了机会。虽说不知道月朗和大公主有什么宿怨,但多年两人一直不和,不算什么秘密了。而月离和大公主更不用多说,一个七皇子就足够说明大公主有多恨月离,月离和月朗在路上如果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有人联想到大公主身上,到那时就好办了。 但这些事她不好直接派高手,阿容对那边还算有些了解,知道西北多草莽江湖人,江湖人讲义气,可借他们的手做这件事,于是先是派人花重金买月离她们活口,混淆视线。那些人的身手绝对不是月离他们的对手,才叫梅太医配上迷|药以使做戏更真实,等收尾时叫大公主有这种药就行了。她们得手更好,不得手也会和当地的江湖人结下仇怨,以后的事只需推波助澜即可。 而前往的这个人就是梅疯子。 梅疯子的办事能力二公主还是很放心的,可见到阿容并不开心,眉目间隐忍着狠色,不悦地道。 “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 阿容垂下头,低声道。 “我查到了孩子是怎么没得……” “你说什么!”二公主抓住他的手臂,“说,告诉我孩子怎么没得?!” 8 艰难地走了五六日才出了山,幸好再没发生什么意外。除了山大家都长出口气,剩下的路距离猎户还有半日的路程,不过比起山路好走多了,月朗叫人做了雪爬犁,用马拉着向前走,这样可快多了,先后对比一下还真有点风驰电掣的感觉。 天擦黑前面出现了炊烟,一座二层小土楼出现在视线里,月朗介绍道,这边的猎户生活一般都是二层土楼,下面是厨房和仓库,上面住人,烧的是火墙,暖和,防潮,视线还开阔。 还没接近就听到了一阵狗吠,大概三十多条凶猛的狼犬张牙舞爪扑过来,扑到半道只听一声口哨,猎犬们都原地蹲下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很快猎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手里提着猎刀。 “你们是什么人!”在猎犬后面停住了,高声喊了一声,这么多人还第一次见到,心不由生出警惕。 月朗下了雪爬犁扬了扬手。 “是乌大姐吗?我是朗子!” “朗子?啊!是朗子啊!”笑着把猎犬驱散,大步走了过来,“这才离开几天就又来了,你不是说回去不来了吗?” 月朗吩咐过不要说她身份,这些猎户只知道她是月曜国的商人。 “想多赚些钱啊!哈哈!”月朗迎上去,两人互相抱抱,拍打几下,“我带了两袋盐,给你留一袋,剩下一袋给其他的猎户的,路太难走了,要不就多带几袋了!” 被称作乌大姐的猎户笑得合不拢嘴。 “上次你留下的还没吃完呢,来,快进屋!好家伙,这么多人!”热情地往家里让。 月离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很淳朴实在的猎人。 大家都下了爬犁,牵着马进了院子,院子不大,围墙也是几根木栅栏,堆放着柴禾、挂着几张兽皮。 安顿好马,进了土楼,里面左面是灶膛,右边放着一张桌子,吴大姐又搬来一张收拾猎物的长案拼在一起,和一些木头墩子放在两边,叫大家坐下,月朗挥手叫大家都坐,在这里随便的好,免得生分。 “乌大姐,这是我妹子离子。” “哇!你妹子长的可真不赖!”乌大姐有些惊呆,虽说这些人一个个长的都不错,月朗也是个美人,可月离站在这里,还是最显眼一个,有点像神仙。 月离笑笑,点点头,没说话。 “我妹子第一次出来,有点眼生。” 正说着从楼上响起个孩子的声音。 “娘亲,是朗姨来了吗?”说着蹬蹬蹬,下来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穿的像个棉花包,腰上还围着一条虎皮围裙,小脸蛋红通通的,眼睛大大的,清澈干净。 “真是朗姨!”张开手臂就扑上来了。 月朗上前一步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小丫想没想我啊?” “想了,想朗姨给我好吃的了,咯咯!” “这孩子,就知道吃!”乌大姐不以为意地道,“你们坐,我去做饭。”说着挽起袖子出去抱柴禾去了。 月朗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玩意给小丫。 小丫欢喜的眉眼喜笑,自顾玩起来。 “这是你离姨。” “离姨……离姨真好看!”小丫脸有点红地看着月离。 月离摸摸她的头,然后把她抱起来,往高里举了举。 “小丫也好看。” 小丫一点也不害怕,还嚷嚷着。 “再来!再来!” “朗子,过来搭把手!”乌大姐在外面喊。 “来了!”月朗出去。 月离也抱着小丫跟了过来,看到吴大姐和月朗抬着一头大概三百多斤的野猪走了进来。 “今晚咱们就吃这个,你们有口福了,我早上打的。” “这么大可够吃了!往哪放?”月朗道。 “放案上!” 两人合力将三百多斤的野猪甩在案子上,发出啪地一声,两边坐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起来了,月朗的人见过这个,其他的人哪见过这个阵势,有点发愣。 好大的力气bbs .jooyoo·啊!月离心想。 “你们坐!”乌大姐粗壮的胳膊从腰上抽出一把刀和一截圆管,咔咔咔,把刀子在圆管上蹭了几下,就开始给野猪扒皮。 手脚麻利地先卸下猪头,然后把四个蹄子上的皮挑开,刀子上下翻飞,游刃有余,不到一会,一张完整的野猪皮就剥下来,豁开肚皮,红白相间,瘦多肥少。乌大姐嘴里叼着刀背,找了一个大陶盆把肠肚倒进去,心肝肺和油则另外装了一盆,然后就开始剔骨。两扇排骨先卸下来,然后分出前槽后輶,不到半小时,骨头是骨头,肉是肉,分得清清楚楚。 看的两边的人目瞪口呆,刀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边月朗叫人已经把锅里的水烧开,骨头噼里啪啦倒进去,又扔进去几条腰排,红彤彤的火舌舔着锅底,一会就开了,扑鼻的香气很快散到院子里,惹得那些猎犬吸溜着鼻子,在门口蹲着看,却训练有素地一声不吭,楼上两只山狸子仔喵喵叫着下来了。 乌大姐先是把狗们猫们打发好,然后饭菜端上来,一盘心肝,一盘白肉配蒜泥,一盆大骨头,一大碗肉汤,烫伤飘着翠绿的干菜叶,一大盆瘦肉,一大锅稀粥、还有月离她们带来的干粮,烧酒也拿上来,倒了满满一大碗,碗没那么多,只能轮流喝。 月朗首先端起来喝了一口。 “好酒!”满足地吃了一块白肉,“好肉!” 月离知道,到了外面最好入乡随俗,也端过月朗喝过的酒碗大大喝了一口,“好辣!”酒很冲,够劲,就是口感有点粗糙。 “哈哈!”乌大姐豪爽的大巴掌拍了拍月离的肩膀,对月朗道,“朗子,行,你这妹子中交!你们也喝!” 月离把酒给风旭,风旭也喝了一口,一个个传下去,没了就自己倒,多少随便,大家看两个主子都喝了,也象征地喝了一口,可惜这样的烈酒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小丫双手捧着尺八长的大腿骨,坐在月离和月朗中间笑逐颜开地啃着,小脸上蹭着一片片油珠。乌大姐坐在月朗身边和月朗说着话。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日子真不错,这日子真不错,月离感到身心得到了放松。 吃完肉喝了一碗小米粥,去去油腻,又泡了一大壶浓茶,用来消食。 月离见乌大姐把猪肚子郑重其事地放起来,淡淡笑了,别看这个猎户大大咧咧的,还挺懂的,野猪食性最杂,有时候难免吃到有毒的东西,不过从来不会中毒,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个宝贝肚子,专能解毒,这个是良药,月离配的一些解毒药,几乎都有这个。 晚上睡觉搭上地铺,女的除了月离月朗都集中在了这里。 傅萧萧她们上楼上,乌大姐把一个小间收拾出来,就是有点挤,傅萧萧他们也不挑了,这几日心神疲惫倒下就睡着了。 另一间挂了一道帘子分开,里面是给月离和风旭睡的,外面月朗和乌大姐、小丫睡。 “出门多遭罪,怎么你妹子还带着个侍郎呢,眼神还不好……”乌大姐埋怨着。 “因为眼神不好才带在身边的。”月朗解释道。 “也是。”乌大姐男人死得早,带着女儿在这狩猎为生,知道有个男人挂在身边走到哪那就是家。 躺下睡了会话就睡着了。 月离没睡,这几天在山里一直没什么动静,暗部的人动作不可能这么快,危险还没解决,一夜集中精力警惕着,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 第二天月朗打算上山打点猎物给乌大姐留下,毕竟三百多斤的野猪人家娘俩能吃几个月,先在叫他们一顿就吃没了。 乌大姐实诚,也没反对,带上小丫和月朗、月离,还有十几个人进山。 小丫头上戴着个狗皮帽子,脖子上扎着皮围脖,厚厚的棉衣,穿得跟小熊似的坐在母亲的肩上,乌大姐一件羊皮袄,头上扣着狍子皮帽子,脚上一双毡靴,三条狗拉着个木头爬犁,在前面开路,爬犁上拉着夹子等应用之物。两条狗在后面跟着,比起它们出苦大力的同伴来说,则比较清闲,身上一点负担没有,乐颠颠小跑着。 望着远处的大山变成了一片银白,一直绵延天际,近处的松林依旧一片黑绿,上面还盖着个白帽头,置身其间,心灵变得也和雪原一样纯净。同样的景象看在眼里不像前几天赶路看到那样,真是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越过几片林子,渐渐看到一些野兽,林间空地上有野鸡,偶尔有雪兔飞速跳过,远处有几只鹿一样的野兽在雪地上悠闲散步,树上的积雪又飘落下来,还夹杂着扑棱棱的声音,抬头看时,却是比家鸡稍微小点的野鸟,尾巴极短,浑身长着鹌鹑一般的羽毛,不过更艳丽一些。 “那是飞龙。”月朗对月离道。 月离知道,那就是和熊掌、猴头齐名的飞龙。 “回去我给你们调飞龙汤!”乌大姐道,把小丫放下,“丫,去,喊几声去!” 小丫似乎长干这事,乐颠颠地跑出去没多远,然后双手笼嘴大叫着。 “啊——啊——啊——” 喊完了跑回来,乌大姐抱起女儿依旧扛在肩上。 “行了,等一会,擦黑我们回来就行了。” 月朗和带来的人都知道其中缘由,不过月朗想看看月离的反应,月离没什么反应,还是淡笑着,弄得有点扫兴,小声对月离道。 “我说你能不能给你二姐个机会显摆一下啊。” 月离呵呵笑了。 “二姐,为什么?”倒还真听话。 “因为……算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进山没多久就猎获了三头野猪和四头袍子,看看天色也晚了,就抬着野猪和袍子回来,在经过刚才飞龙的地方,乌大姐在一处大雪堆前面停住,趴在地上,把手臂伸进雪里,然后就拎出一只飞龙掐断气扔在雪地上,再往前移动,一只只飞龙不断地扔出来。 小丫笑哈哈地一只一只把飞龙拾成一堆。 “看着神吧,其实也简单,飞龙白天在树上,晚上就钻雪窝子。乌大姐叫小丫喊两声,这些家伙就赶紧进窝,被乌大姐码着须子,连窝端。”月朗终于有机会显摆了。 月离看着月朗自得的样子也从善如流地道。 “原来是这样啊。” “你……死丫头!”接着又感慨地道。“看似简单,不过却需要敏锐的观察,这是几辈子猎户积淀出来的智慧。” 月离点了点头,很认可月朗说的。 回来乌大姐一边褪了十只飞龙,开腔除去内脏,然后剁了两刀,扔进锅里。不大功夫一盆飞龙汤端上来,把上面的浮油撇除,然后一人盛了一大碗,连汤带肉,热热乎乎。 月离撕了一条肉,肉质细嫩,远胜鸡肉,放到嘴里嚼了几下,简直回味无穷! 曾经也吃过,只是比这做得精细,却没有这样的味道足。 “香。”这次是真香,很对她的味,喝了一口汤,鲜!“好吃!” 大家都吃起来,没吃过的都惊讶着,吃过的满足地都说还是这个味!吃完过低也见底了。 晚上睡觉月朗告诉乌大姐,明天早上就走了,乌大姐有点恋恋不舍。 “回来的时候少不了打搅你的。”月朗道。 “中!回来给我捎点面布啥的,给丫做几件衣服。” 月朗答应着。 月离在一边听着,心想还这样的人打交道痛快。 本来说的好好的,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9 “二姐,有人过来了!距这边不到二里!” 月离凝重的声音,比夜里的雪还冷,如冰似石,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今晚月离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后半夜时听到了有人往这边来,还是很多人,先是推醒了风旭,后撩开帘子叫起了月朗。 外面风很大,卷着飘飞的雪花,一轮清冷的月亮挂在天上,月色映衬着雪地,月离清楚地看到远方潮水一般的黑衣人往这边来,单一目测大概有一百多,全是手持利刃。 月离告诉完月朗就出来了,可看到这么多人,单靠她一个人不可能一击全杀,只得回来先告诉大家一声。这时都起来了,不过没有点灯,月离把情况一说,月朗略一沉吟迅速下令,侍卫以扇形出击,将对方截杀在半路,又叫乌大姐抱着孩子躲起来。乌大姐看看事情严重,没多问,抱着小丫去地窖了。月朗这才抄刀跟着侍卫去了。 室内剩下月离、风旭、傅萧萧、花木等几个人,严阵以待着。忽然风旭拉了一下月离,在她耳边道。 “她们有火药。” 什么!月离心一沉,她虽然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火药,但从书上却了解到它的威力不小。火药只有内宫才有,而且直接由朝廷掌管,能出现在这里,可见对方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是大公主吗? 来不及问风旭是怎么知道的,马上叫花木去找乌大姐带着孩子进山,拉着风旭要出去找月朗,风旭拒绝了。 “带火药的人分三个方向来的,东面一处、东南、南面,我去东南,剩下的你去。” 月离明白风旭的意思,可他去不放心,手不由一紧,风旭却挣开了。 “我没那么没用。”点着盲杖上了楼。 月离想了想追上去,再无风旭的影子,只是窗户开着,知道风旭从这里去了,深吸口气,飞身跃了出去,直奔东南处。 三里之外便见一行带着弓箭的人们往前潜行,月离张臂迎上,大开杀戒。 而东面,风旭立在漫漫飞雪中,当一行黑衣人出现纵身而跃,像是撕开了风雪,发出了一阵尖啸,跟着人已进入对方的队伍中,盲杖准确无误地点去,每一点都是致命的。 没有花哨、没有迂回、直截了当,干脆利落。 月朗这边也上演了血腥的杀戮,一个又一个被切断脖子或是被砍断四肢,凌厉的利刃,泼洒的鲜血,残忍的手法,恐怖的死法,似乎真的震慑了对面的人,往后退了,月朗哪肯放过,势必要斩尽杀绝。 可是,就在这时后方忽然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大地剧烈地一抖,月朗等人都站不稳倒在地上。 “火药,是火药,月离!月离——”阅览疯了一般掉回身去找月离。 “主子!”身边的人爬起来,追上抓住月朗的胳膊,“主子,不能回去啊!” 刚才的那声巨响后看到乌大姐的二层土楼方向浓烟滚滚,浓重的硝烟味也是从那边被风卷过来的。 “混蛋!那是我妹妹,你们留下,把她们都给我杀了!”说着推开随从跑了回去。 乌大姐的土楼被炸了一半,傅萧萧带的人有几个被砸死在了里面。 “是火药!”傅萧萧也没想到对方还能有这种东西。 轰响过后从地下钻出了无数的人来。 月离能听到地面的声音,可对方这是声东击西,主要的力量还是在地下。 这些人出来便和傅萧萧、花木等人战在一起。乌大姐没来得及抱着小丫离开,幸好出了地窖,不然非被砸死在里面。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家无缘无故被炸了一半也气愤不已,把小丫放下,轮着猎刀冲了上去。 刀剑相碰的声音,痛楚的嘶喊,惨烈的好似藏在空气中的无形的箭,声声往人心射去,命运就在这一刻,展现出它极残忍的一面,没有丝毫的余地,爆炸声接着响起,乌大姐倒在了地上。 “娘亲!”小丫跑了过去。 土楼震动,摇摇欲坠。 “快走!公子!”阿昌大叫着。 傅萧萧砍倒一个人,飞跃出去,就地一滚,就看到人们都在往外跃,包括对方的人。这是埋藏在地下的炸药,连锁爆炸。 “再往后撤!”傅萧萧寒意袭上,这么大手笔,不惜将自己的人也杀死,这地下会埋多少火药,他不敢想。 土楼下面已经着了火,熊熊的大火卷起高飞的火舌,似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誓将一切吞噬,埋在周围的火药又开始新一轮的爆炸,犹似连着强大地震一般,整个土楼眼看就要坍塌了! “娘亲!”小丫趴在乌大姐的身上,哭着,“娘亲起来!娘亲起来!” 除了被对方杀死的猎犬都围着小丫身边狂吠,却没有一个跑的。 身后的土楼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塌,烟灰飞灭之际,一条白影一道利箭一般笔直地射来,抱起了小丫,带起了乌大姐迅速退后,那些猎犬们见小主人被劫都追了上去,终于人、犬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无数的土石。 寒风卷着天空中的雪花,地上的积雪凌乱不堪,硝烟味、血腥味伴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凄厉的狗吠……无不提醒着刚刚发生了一场截杀。 再次上路,人员骤减,还不到五十人,多数是死在了爆炸中。不过对方凡是地面上的一个没剩。而不幸中的万幸是,月离这次动用了内力,体内的寒冷还在控制之内。 这有功于青悠和青柳两人。 月朗抱着小丫,小丫被点上了睡|岤,脸上还挂着泪痕,月离坐在一边。五个爬犁由马往前拉着。马死了些,还有惊跑了几匹。 乌大姐的那些狗在后面跟着,这是乌大姐留给小丫的最后一点念想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带上。 “月离……”沉默了很久的月朗开口道,可接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乌大姐的无辜惨死,属下的伤亡,火药、截杀、背后的人,堵得她一阵阵窒息。 “没有我们,乌大姐不会死的,小丫是乌大姐唯一的女儿,我会把她养大,当亲身女儿一样。”月离接着道。 她想过了,月朗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小丫跟在她身边也只能是个有体面的奴婢,而自己不能生育,收养小丫正好,小丫就是她的女儿、月曜国三郡主的小郡主,是主子,这也算是给乌大姐一点补偿,也是她唯一能做到得最好的。 乌大姐人实成,因为她们才送了命,月离不愿她唯一留下的女儿受委屈。 “月离……”月朗惊讶住,收养小丫那是自然的,可也不用收养她为女儿啊。 “其实就是这样我们给的远不如她母亲给的,可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入宗谱?” “嗯。”月离点头又道,“乌大姐不会白死的。” 月朗没再提这话,又看了月离一眼,月离没等他开口又道。 “我能听到她们地面上的声音,却听不到地下的,你们走后我发现了她们带着火药想着截杀在路上,没想到……”她做到了,那些地面上的人都解决了,可地下的没发现,回来才晚了。 至于说是她发现的火药,是因为不用问也知道风旭想让她这么说。而风旭告诉她是用鼻子嗅出的火药味的,可惜的是地下也没发现。这只能说对方是真的想至她们于死地。 月朗叹了口气,没再言语,想想那些人在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狼围在那撕扯,感到胸口没那么堵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是风旭杀的那些人,狼也是他招来的。 路上再遇见猎户把盐留下,因为有乌大姐的事,大家都显得很沉闷,没有多逗留。 这一日到了金咤兰所在的小镇。 小镇很小,不过各种买卖不缺,又是守着四通八达的道路,看上去也挺繁荣。这里一般是商人落脚处,其次是当地来换取生活用品的猎户,还有少部分农户。 先找了家大车店安顿下,也是两层土楼,上面是住的地方,大通炕,烧火墙。下面是吃饭的地方,长案板,长板凳,两个大火炉,烧着水。 月朗带人去找金吒兰,月离留在大车店。 还没到饭口,吃饭的人不多,月离找了个靠窗的角落,身边坐着风旭,这边坐着小丫。 自从母亲不在,小丫一直沉闷不乐,小脸绷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月离给她谈了一次,大致告诉她,母亲不在了,她会把她养大,小丫问为什么不是朗姨,月离也告诉她,自己不能有孩子,会把她当做女儿。小丫不再说话,月离也不再提。 她没有和小孩子打过交道的经历,只能以她的成长方式的经验来和小丫相处了。 “包子!刚出笼的包子!”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在外面叫卖。 “我要吃包子。”小丫难得地要求。 月离听出来了,这是暗部的人,就是上次卖馄饨的。 应该是有消息了。 还行,速度可以。问了声风旭吃不吃,月离牵着小丫的手走了出去。 10 一个中年妇人,挑着担,两边是两个篓子,每看到从店里出来的人都上前问。 “薄皮大馅、热乎乎的包子,客官来一个?” “我要买包子。”小丫跑上去。 月离笑着。 “小丫别烫着。来两斤包子。” “好了!”妇人忙活着给小丫拿包子,用了一个小篮,里面铺着油纸。 付钱的时候,妇人交给了月离一张纸条,月离扫了眼,是个店名,便用掌揉碎。 小丫看包子填满了小篮,终于有点乐模样了。 “姨,好香!” “那是啊,小姑娘你就吃吧,香死你!”说着挑着担走了,还吆喝着。 “包子,薄皮大馅的热腾腾的包子!” 小丫两手提着一篮子包子,晃晃悠悠进了大车店,冲着风旭喊。 “旭哥哥,我卖包子啦!” 小丫对着月离、月朗喊姨,可对所有的男的都叫哥,而且叫得很干脆。月朗说这差辈,月离说反正占便宜的是我们,没事。 小丫提着篮子来到风旭跟前,摸出个包子给风旭。 风旭接过来,另一手摸摸她的头。 “小丫也吃。”眉眼带着柔和的笑。 月离叫伙计上个 甩袖汤。就是鸡蛋汤,因为鸡蛋在汤里成一片片的,所以也叫甩袖汤。再上了个羊汤,招呼留守这里的人过来一起吃饭。 吃过饭月离把小丫交给风旭一个人出去了。 小丫和风旭玩了一会猜猜我是谁,傅萧萧进来。 “小丫,你看这是什么?”打开一个小木匣子,里面露出两只小花猫。 “是猫猫!”小丫高兴地跑过来。 傅萧萧却高高举起小木匣子,鸳鸯眼笑的弯成两个月牙。 “叫声傅叔叔,就给你。” “傅哥哥!”小丫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的,童声童气地道。 “是傅叔叔,乖,叫一声,傅叔叔。” “傅哥哥!” …… 风旭在炕上听着,唇角直往上翘,那声哥哥叫的比叫他还脆生。 傅萧萧到底还是没拗过小丫,把花猫给她了。 “猫猫真小,没有娘亲养的猫大,那两只猫猫死了……死的还有娘亲……”小丫抚摸着小花猫,自言自语地道,脸上没有悲伤,就那么平静地道。 这句话像是触痛了傅萧萧的心事,神情一变,冲口道。 “谁说你娘亲死了?” “姨说的。” “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小丫找你要人你拿不出来。”风旭知道他要说什么,忽然来了一句。 傅萧萧一气结,哼了一声。 “小丫,走,傅叔叔带你出去玩!” “猫猫呢?” “猫猫留家里。来,傅叔叔抱。”傅萧萧弯腰抱起了小丫,看也不看风旭就出去了。 风旭没有任何不放心,还很悠闲地敲着炕面。 “猫猫,过来玩……” “喵——” 他心里想的是月离,很好奇月离现在做什么去了。 离大车店隔了几个铺口是一间杂货店,兽皮、刀具、药材等零零碎碎。 月离走了进来,柜台里小伙计忙热情地招呼着。 “客官,你想买点什么?” “买棵山参,年岁久点的。”月离说着站在几棵人参前看着。 小伙计怔了下,马上过来介绍。 “客官,这几棵人参才十几年,老山参在里面,请!” 月离点了下头跟着她进了后面,这里是间小屋,外屋摆放着药材,瓶瓶罐罐,里屋靠南是铺小炕,窗下放着张炕桌。 月离上了炕,小伙计退了出去,很快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前番卖馄饨、刚才卖包子的那个女子,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男子。五官分明,两道剑眉微微上扬,有着锐利的眉尾。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双唇弯着适当的弧度,英挺的下巴带着几分刚毅。身材极是魁伟,散发着一种彪悍之气。粗布衣衫,里面的领约是上等的丝绸,看上去是一个钱财内敛又会武的商人。 这个人便是现在负责暗部的头,名叫孟星。原是杀手,在一次接单子险些致死,月离救了他一命,从此为月离做事。 那个女子叫紫衫,是专门传递消息的,也是孟星直接属下。 “属下见过主子。”孟星低声道,施了一礼。 见是他月离怔了下,有些不悦。 “你怎么到这来了?” 旁边的紫衫忙道。 “主子,头听说主子来西北就赶过来了。” 孟星看了她一眼,紫衫立刻低头。 孟星这才恭敬地道。 “主子,属下接到赤炎的消息,说二公主调火药往西北送来,属下才赶来的,可还是晚了一步,累的主子受惊。” 二公主?月离心下明了,着应该是嫁祸给大公主,没想到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这个待会再说。何欢梦查得怎样?” “查清楚了。”紫衫开口道,都是简单扼要的内容。 “何家还做武器生意?” “何家有个公子是日照国皇上的侧夫,极为得宠,不过日照国有规定不允许外戚贩卖兵器,何家可能是依仗着这位皇侧夫做的。” “不,这件事日照国皇上一定知道,不知道是皇上真的宠爱还是想纵容何家做什么,毕竟何家在日照国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听说日照国皇上疑心很重。”月离暗里笑了,真是天助我,一直想拿住何欢梦,眼下不就是一个把柄吗? “主子什么意思?”紫衫一时没明白过来。 月离目光投向孟星。 “你说。” “是。”孟星道,“主子想用何欢梦做事,可没有把柄握在手中何欢梦是不会听话的,何家贩卖兵器就是一个最好的把柄。即使有日照国皇上授意,可也是暗里的,如果明着提出这件事,何家势必会受到弹劾。另外正如主子所说,日照国皇上疑心重,何家本就以权独大,她是不会放心的,很可能是借机削何家的权,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叫何欢梦听话就行。何况……”孟星眼睛一亮,看向月离,“主子莫不是想借着二公主这件事……怎么做?”他眼一热。 “好好想。”月离叫他来想。 “二公主这么做是为了嫁祸给大公主,明白吗?” “……明白了!”孟星心一寒,好毒的计!“主子说的是可将大公主介绍给何家,她们之间买卖兵器,这边由此可牵制何欢梦,那边给二公主有一个机会扳倒大公主。因为买卖兵器可是死罪。只是主子,我不明白,怎么才能叫大公主听我们的呢?” 紫衫听了半天有点跟不上两位主子的思路,最终放弃了。唉,到底是主子,这才多大一会,就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幸好自己不是那些人。 “这个你就不用费心了。” 月离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月王爷,月王爷会帮她的。 表明这件事,也就等于告诉月王爷自己的心意,同时也告诉了月王爷,自己也知道她的心思。 对月离来说,赢就赢在她出生就带着记忆,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皇上所生、自己是公主,争夺那个位置理所当然! “你要做的是,找一个能说会道、相貌好看、文采出众、极其聪慧,且又喜欢享乐的年轻人,送到大公主身边。记住,这个人一定是女子,而且不能叫大公主怀疑。这个人不需要她往外送情报,需要的就是陪着大公主吃喝玩乐,想尽办法叫到大公主快乐。我配了几种蝽药到时候叫她给大公主用上,用这种蝽药不会伤身体,但能让人感到极乐。必要的时候叫她在大公主耳边吹吹风,挑拨一下大公主和皇夫之间的关系,不用做得太多,就让大公主对皇夫撒几次谎就行了,而且要皇上知道。这个人我们不需要把握她,也不用告诉她具体做什么,一切由她即兴发挥。还有,我们送她到大公主身边后不要再和她联系,就像是从没有这回事一样。等事情了了,给她脱身安置。这个人你要亲自去找,你觉得可以就安排个时机送过去。何家我以后还要用一次,你把握好分寸,先不要连累何家,最好牵着日照国皇上对何家的态度走,不要失控。我回不夜城的时候,给何欢梦传个什么消息,叫他去不夜城找我。就行” “是。主子不看看那个人选吗?” “不用,我相信你的眼力。还有,我这次来是为了打开这里的粮食通道,你们筹集银两等着预购接下来林家送过来的粮食,还有粮种,一部分用在屯田上,剩余的调到其他国去卖,特别是支持北疆人,收买一些边远山区的彪悍的人,日后我有用。这个分散着做,不要弄得动静太大,以二郡主生意为掩护。这一带的那些山大王们,能收复的就收复,不能的就灭掉,不要留下后患,这一带要尽可能掌控我们的手上。具体怎么做明白吧?” “主子放心,属下不会叫自己的人浪费精力的。” “嗯,另外,林家要转移一部分产业,你们收购一些,具体哪些,你做主。今年林家会借十公主的基金洗钱,绿绮在那边会给你们具体的数字,到时候,也接受过一部分。” 大致的计划月离讲完,孟星、紫杉提出具体操作的环节可能会发生的变故,确定下一些细节,才真正敲定。 这个计划就叫做“猎人计划”。 11 “主子,属下想去不夜城。”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凶险,他实在不放心月离在不夜城。 月离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笑了。 “你们安全我才安全,你们散在各处的线不断,我才好行事。” 最后月离叫他们打听一下有冰海棠的绝顶山在哪便离开了。 月离走后,孟星有些许的怅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而一边的紫杉有点崇拜地道。 “主子几句话就能翻了天,那你说……” “别想没用的。”孟星打断她的话,“做事去。 他和紫杉不一样,月离做再大的事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一直在生死之间游离的他对这些看透了,唯一吸引他的是月离。 月离曾经对他说过,学会教别人,叫别人去做事,掌控大局,而不是事事亲为。月离说的出也做得到,自从他接手暗部真的就全放手了。他很不理解,以他的眼光看得出暗部对月离很重要,难道就不怕他夺了权利去,或者公开出去,再或者为谋私利吗?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不为别的就是想,看到好东西本能地一种占有冲动,可慢慢的才发现他是接管不来的。 暗部铺得很大,人员很散,都是不起眼的位置,可连起来力量大得惊人,就像一张网,每个网格独立什么也不是,可捕食每一个网格又或缺不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筹算,怎样的一种布控能力?他惊奇了,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人。慢慢地他发现,月离不是对他信任,而是凡用的人都很信任,可反过来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牵制你。 月离的性情清清冷冷的,脸上总挂着笑,叫你安心、信服。什么都不太在意,就像是丢了就丢了,毁了就毁了,即使为此付出再大的辛苦,再怎么用心,也不见得留恋半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心狠的人。 月离像是永远都那样,眼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笑着、眼里又没有温度……叫他总想挖掘点什么,从没去想后果是什么。 想想刚才那番话,孟星脸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幸好她是他的主子。 月离往回走,想着怎样和岳王爷说这件事,明着还是暗着呢?回来见风旭和两只小猫玩得正欢,得知小丫叫傅萧萧抱出去玩了,并没有担心,陪着风旭逗了会小猫,小丫还没回来,起身出去找,风旭继续和小猫玩,手指敲着炕面。 “猫猫,这边……猫猫,这边……” 两只小花猫被折腾的晕头转向,不停地喵叫。 月离转了一条街,迎面傅萧萧扛着小丫走来,小丫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吃的笑眯眯的。看样子玩得很开心,傅萧萧身上散着淡淡的温情。 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一面。 看到月离傅萧萧愣了下,笑了,快走几步。 “担心我欺负小丫啊?” “傅哥哥买葫芦了,小丫喜欢吃!姨,你吃。”小丫送过来。 月离没理傅萧?br /gt; 夫侍成群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1部分阅读 萧萧这句话,直接用嘴接住,咬了一个下来。 “嗯,是好吃。” 傅萧萧心跳骤然加快,月离近在身边,由于小丫坐在他肩膀上,月离接咬葫芦的时候,发丝扫过他的脸颊,那种痒,那种亲密叫他有种说不出的愉悦。而在外人看来,这种情景像是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 “傅哥哥不要哭哦,你也吃一颗。”小丫觉得月离吃了,不给傅萧萧吃,傅萧萧会哭的。 傅萧萧脸有点红,月离不禁莞尔。 “小丫真是好孩子。” “我……” “吃吧。”月离叫傅萧萧咬下小丫送来的糖葫芦。 傅萧萧在月离注视下咬下了一颗,好半天神情才恢复正常,月离忽然道。 “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你不必耿耿于怀。” 傅萧萧脚步停下,她竟然知道他的心事! 爆炸之时,傅萧萧就在小丫不远处,可他却没有管小丫,先在想想自己当时那惊慌的样子,真是鄙视自己,就那么怕死吗?每次看到小丫都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可恶的样子,叫他第一次觉得无法原谅自己。 这件事都成了心病了,这也使他对小丫有种复杂的歉疚感,可他没想到月离竟然知道,还道出了他的心事。 “你……你在取笑我吗?” “你说呢?”月离看也没看他。 傅萧萧沉默着,半天叹了口气。 “可你就不怕。” “事情都过去了,你有这样的态度我想不会再有下次了。” “姨,你在和傅哥哥说小丫吗?” “是啊,叫你傅哥哥多给你买好吃的,多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好!小丫最喜欢出来玩了……娘亲都很少带我出来玩……”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刚刚叫人松口气就又说叫人堵心的话。 回到大车店,月朗也从金吒兰那回来了,姐妹两个单独坐下说起具体粮食买卖。金吒兰痛快地入了股,但是找到买主还得需要点时间,还有就是这一代的那些山大王需要安抚一下,这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月朗也需要点时间联系西北几个贩卖奴隶的贩子。 “她把院子收拾好了,叫我们住进去,今晚就过去吧。” “二姐,你带着人过去吧,我们还是在大车店,这出入方便。” 月朗想了想同意了。 “到时候卖主提价你再过去。” “我不是跟二姐说过吗,我就是过来看看的,生意的事二姐你说的算。二姐,你没和金吒兰说这是我的主意吧?” “没有,我只说,你过来玩的。我说小妹,你那么小心干什么,你二姐我又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月朗瞪了月离一眼。 月离摇了摇头。 “二姐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喜欢银子,对其他的事没兴趣,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这边的情况,想多赚一些,不然也不来了。再说,二姐在这边人头熟,好展开,我再插手,浪费时间。” “这话我爱听。”月朗直言不讳地道,“月离,你的性子比大姐好多了,虽然有时也绕点弯,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直接的。” “大姐绕弯了吗?” “绕了,还说我毛躁,我最不耐烦就是说一句暗藏十句!行就行,不行拉倒,哪有那么多废话。” “呵呵,二姐是大智若愚。” “哈哈!这话又说到我心里面去了!”月朗美滋滋的。 就在等待联系粮食卖主的时候,暗部也查出来有冰海棠的绝顶山在哪。 这日月离和风旭两人前往绝顶山。 12 东方的朝阳横横地顿在远方,散发着温暖红红的光芒,照在白茫茫的绝顶山,也照亮了绝顶山顶上两个孤单的人影,月离和风旭。 在山下还不觉得有风,也不觉得山高,可到了山上才感到罡风凛冽,寒意刺骨,似乎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头上的天空。 月离不怕冷,却有些担心风旭。 “你怎么样?!”大声道,一只手臂紧紧搂住风旭的腰。 “我听得见。”风旭淡淡地道,“这里风这么大,看来是绝顶山了,你找找冰海棠。” “我看到了一朵白色雪莲花……”月离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朵迎风绽开的洁白莲花,花心和花蕊带着点点的红色,在冰雪之中看上去极其圣洁。 “我不知道冰海棠什么样,听人说是绯色的,和我差不多高,你找找吧。” 月离运力搜索,什么也没发现。 “也许只是个传说……”正说着只听到极遥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听上去像是从天边传过来一样,虚无缥缈,却又字字能传进你的耳朵。 “公主去求仙, 单程八九天, 饿食松柏子, 渴饮空山泉, 闷来山前看虎斗, 烦来倾听百鸟言。 山中无历日, 寒近不知年。 ……” 月离疑惑地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站在此处,放眼四望,皆是一片茫茫大雪,目光及处,只见雪花如泛起惊涛骇浪,一个人在其中穿行,青色的长衫在雪花中时隐时现,身形荡荡悠悠,自在无比,像是一位天外来客,又如同入了尘世之仙,那份飒然直叫人羡慕。 行到近处才看清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一袭青袍穿的随意,头上挽着一个发髻,余下发丝随风飘扬。歌声正式从她的嘴里传出来的,歌声柔和带着清澈,借着风势清清楚楚传上山顶。 这是个高手,月离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个世界的高手。不过,上次那六个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较完全不值得一提,这个女子潇洒,却又高深莫测。 “在这等着我。” 风旭声音变的无比冷硬,月离便看到风旭紫衣一逝,凶猛的鸟一般直飞扑而去,三千发丝随着高速前行过程化作一道诡异的黑芒。 风旭没有内功,就这样让自己自由乘风飞翔,不停加速,几近快到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身体割裂了空气,比风声还要快一些,发出嗡嗡的恐怖声音。 月离不禁动容,风旭武功竟如此之高! 风旭修习的是一种叫“胎息”的武功,正如他说的那样,只有瞎子才适合,因为胎息练的是身体的感知和身体的强韧,而有视觉的人就会依赖视觉看到的东西,只有没视觉的人才会通过听力、嗅觉,感觉周围的世界,所以风旭说月离练不了。 胎息要求苛刻,而且还不是练习内力,在这个内力横行的世道很少有人去练,所以胎息功夫也早已失传,这也是没人能想到风旭会武的一个原因。 风旭夹带的那股势先于身体,到达了那女子的面前,猛力劈开了女子周遭的雪尘,露出了女子的脸来,相貌如空谷幽兰,在蓝天映雪之间,清丽的不可方物。一双眼睛静如秋水,看着风旭的强势瞳孔一缩,精光乍现,一双白玉般的双手,水袖外轻轻一舞,指结散开,无数道气波从指尖弹出,硬是将风旭的身形定在了一丈之外。 风声未至,风旭的双脚已经狠狠地踩在雪中,手中盲杖点了数点,以风旭为中心,一道道雪线直射向虚空,将风旭护在中间。 雪地这一受震,那女子略显狼狈地射向天空。雪尘四溅,瞬息之间,风旭盲杖狠狠地刺向那女子的咽喉。 女子双手一错,散手如同搭建房屋的房梁一般,极稳定而有美感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勉强封住风旭这必杀的一击。 空气中一阵阵轻微的爆裂声想起,刹那里,已过了几招。 片刻之后,女子迅疾地后退两丈站下。 “三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老样子。” 一听便是熟人。 女子望着风旭迷离的双眼微笑着说道,不经意地一挥手。 风旭像长了眼睛一般,脚下奇快无比地向左动了两步,侧开了身子,一阵簌声起,先前站立的地方,塌了一个雪坑。 隔了两三丈的距离,挥手间,劲气便透雪面,这份修为,放眼当世,也没有几个人。 “你在这做什么?”风旭周围的雪线落下,露出他迷离的双眸,猎猎的风吹开了发丝,叫他的神情也迷离起来。 “三年前意外遇上你,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找到值得对战的对手。”女子微笑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星灿国从不露面的小皇子,又知道了你和亲到了月曜国。以你的功夫,当今能让你听从的我想还没有人,即使是你的父母。这样想来,你是自愿的了。可惜月曜国的七公主竟是个没福气的人,还没入洞房便抛弃了自己的新郎去了另一个世界。本来这次回来还计划好了去找你安慰安慰你,哪想到小皇子有了新归宿。听了一些关于小皇子的成亲经过,感觉月曜国的三郡主是个有趣的人,所以这才不远千里赶到这里,只为一睹芳容。”说着又嗔怪道,“我想我也算是你半个朋友,我一直惦记着你,你却见面就要杀我,真叫人伤心。” “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风旭淡淡地道,“现在你已经看见你感兴趣的人了,还不走吗?” 女子怔了下,随即朗声长笑。 “你是怕我伤害她吗?” 说着向后退去,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些,但在后退的过程中,一股大力直向月离那个方向逼去,只听一阵闷声从山上传来,风旭面色一变,雪崩!纵深向回赶去。远远地只听那女子的笑声传来。 “祝愿你还会有新的妻主——” “月离!” 山巅上的雪击出几十丈的雪尘,他感知里没有了月离的气息,不由一慌,大叫道。 “我没事。” 清淡的声音从雪里传出,跟着一个白衣身影跃了出来,风旭感觉到了月离的存在位置,扑过去将她拥入怀中,随即便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也不管身体要被雪埋住了。 月离略一错愕,明白了他的心情,心下一暖,热烈地回吻着他,暗自却又运力叫两人不断地升高。 真情的表达、心情的诉说,还要有浪漫的功夫。此时此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13 “……是失而复得的心情吗?”月离捧着风旭的脸问道。 风旭唇角上翘,绽放出一个温柔无比,美丽无比的笑来。 “知道还问……这附近好像有热气……”风旭嗅了嗅,“还有香气,难道是冰海棠?” 月离转身寻去,山上的积雪恢复了正常,在不远处露出了一个洞口。 “那边有个洞,热气和香气好像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进去看看。” 进了洞口,随着往里前行,热气也越来越大,像雾一样,香气也转浓,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传来了流水的声音。这里的视线很暗,如果不是月离运力观看,什么也看不到。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雾气的后面有几点淡红色,到了近前才看到原来是几株海棠树,上面挂着两三个小红果。 “……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说的冰海棠。”月离摘了一个咬了口,很凉,入口即化,就像冰一般,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冷香直贯心脾。 “你胆子真大,也不怕有毒?” “没事。”她什么毒都不怕的,想到这觉得自己练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吃了一个没什么感觉,转头问风旭要不要来一个。风旭摇头。 “你吃吧,也许吃了明年就能生出小孩了。” 月离靠着他,又摘了一个吃,生不出孩子倒不是要紧的事,关键是不要一用内力就需要吸童子精就行。 “你喜欢孩子?” “不喜欢,很麻烦的。” “看你对小丫也挺好啊。” “她不是你的干女儿吗?” “也是你的。”月离笑笑问道,“刚才的那个女子是谁?” “你不认识她?” “我应该认识?” “她是日照国有名的剑客,曦之剑,三年前我们曾交过手,那时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听傅萧萧无意提起,才知道那应该是她。” “她的武功到了九级了吧?” 风旭明白月离的意思,这是间接地再问他到了多少级。 “这个东西是别人说的,至于谁高谁低,生死才能定。” 月离看了眼风旭,她一直没有问风旭过去的事,比如他和什么人学的武,他又是怎么瞒下来的,到月曜国做什么。其实最叫她惊讶的是,风旭年纪不大,才十七岁,武功怎么会这么高?毕竟像她这种情况实在太少了。现在听他说了一句至于谁高谁低,生死才能定,禁不住想,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果子都吃完了,有没有效果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牵着风旭的手在这里转了起来。 海棠果长在石岩上,下面是一脉温泉,流转着一个大池子里,又往下一个地下河流去。上方挂着不知道沉淀多少年的钟||乳|,颜色不一,亮晶晶的。 池水泛着热浪,月离试了下水温,有点烫,不过还能忍受。 “要不要下去泡一会?” “最好不要下去,谁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风旭也感到了水很热。 “这个你不用担心。”月离脱去衣物交给风旭跳了进去。 “月离!” “呵呵,我没事,水不是太深,要下来吗?” 风旭犹豫着。 “下来吧,很舒服的。”水池很大,月离游了一圈趴在风旭的脚前,拉拉他的衣摆,“这里没有光线,我看不见你,你不用害羞。” “我害什么羞,又不是没被你看过。”风旭哼了声,“你不会想做什么事吧?” 月离身体优雅地向后一仰,双臂滑动着水。 “想啊,你难道不喜欢?呵呵!” 风旭盲杖左右点点。 “左边有块大石头,你放在那就行。” 风旭坐上去,还是宽衣解带。 月离再次滑过来,看着风旭脱衣服,顿时感到这是件极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先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眼里的东西就像黑白照片,过滤了一切的瑕疵,风旭赤身的轮廓如梦似幻,上次像海妖,这次像夜的精灵。 “风旭,一想到你这样的强者是我的侍郎,我就很得意……呵呵!”月离逗着他。 风旭动作停了停,抿着唇循着声音望去哼哼着。 “小心这个强者哪天跟你翻脸。” 脱下最后一件衣服,风旭站在石头上,全身完整地呈现在月离的面前,修长笔直的腿,腰间的曲线,圆润的肩膀,真是美,不,是完美,完美的人体轮廓,在心间动荡着xg与美涟漪。 “来,我的风侍郎,往我这跳,我接着你,也好方便做坏事!”月离心情极好地在水里张开了双臂,双脚不断地滑动,保持着身体浮在水里,口上调戏着风旭,还打了声口哨。 风旭听着月离难得的调笑,身体一热,真的就向着月离的方向扑了过去。 “你可接住了!”有点咬牙切齿。 “放心——” 在风趣往前跳,月离身体出了水面往前迎了一下,稳稳地抱住了风旭,风旭趁机伸臂搂上月离的腰背在水里转了一圈。 “我们继续……”寻到月离的双唇就含了进去,一股果子的冷香进入口中。 唇舌纠缠间,恨不得直接吞入腹中,抱住月离的手越来越紧,忍不住轻轻噬咬,月离抬起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纤细光洁的手臂,如牛||乳|般细滑的肌肤冰冷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又滑又腻的吻愈来愈加狂野……只是,忽然间,风旭就结束了这个吻,然后喘着粗气头抵在月离的肩上,眼帘垂下,低语。 “能找个地方吗?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口气带着戏谑。 上面吻着,下面还要保持着在水里漂浮。 月离手指在他背上划了一下,带着他向后撤去,直到触及到一块水里突起的石头,半坐上去,浓浓的水气在两人周围缭绕不去。 “这个地方好吗?” 风旭一手拥着她,一手摸上月离的脸,找到她的唇停在那,摩挲着。 “好多了……”声音嘶哑带着诱惑。 月离看着近在眼底风旭迷离的双眼,双唇微启开,舌尖探出来,轻卷,在风旭的指尖上轻轻扫过,不动声色中,却带着滛靡与勾引的动作。接着月离微凉的手柔软的指尖在风旭脖子上轻轻抚了一下,似无声地邀请。 风旭就觉得浑身似要烧了起来,吻上她光洁的脸颊,接着是肩膀,然后一路移下。肌肤相贴的触感,亲密无间,手瞬时从她的腰间往上移了上去,握住胸前的那一团柔软,轻轻揉捏,缓缓揉搓,慢慢挤压……一声舒服的轻叹顿时从喉咙里发了出来,手中的触感,耳边的声音都叫他体内的浓火控制不住地被撩了起来,轻吻变成了吮吸、啃咬……下身紧紧贴着她,用力顶着她……手从她胸前松开,慢慢移了下去,一路往下探到月离的大腿处,细细地抚摸,手指在那里触到了不同于水的,滑腻的黏液,像一个孩子般调皮地轻笑出声,还故意地拨弄了几下。 垂下眼,看到的就是他没入水中的腰身,月离两手环上那里,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只是还没下重口的时候就松开了,然后轻轻嘬了嘬,接着就伸出舌尖,在那顺着浅浅的牙印一圈一圈地绕着舔着。 风旭浑身瞬时一紧,月离又将头往下一低,唇就找到他胸前的敏感处,整个含住!柔软的双唇轻轻地挤压,灵巧的舌头湿漉漉的噬舔,还有牙尖略显戏弄。 风旭箍住她的腰身的手骤然收紧了,瞳孔猛的扩大,快感瞬时传遍全身! …… 一场激烈的情潮过后,风旭似叹地道。 “怎么这次这么刺激……” “因为我们是在水里,还是这样的环境……”月离理着他的头发,“等天暖和了,我们在蓝天下,草原上做一次,那会更美的……”月离有点色色地道。 风旭停了停懒懒地道。 “好啊,我还真想感受一下。” 月离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半晌轻轻道。 “风旭,你知道吗,你就像一个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从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过了一会,风旭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第一次遇上你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 “我们有些地方很相似……”至少和她某一世很相似,“所以风旭,无论是什么事都不比你平安重要。” “……你很喜欢我吗?”风旭停了一下道,“我指的是单纯的喜欢。” “嗯……喜欢……”月离笑了笑,手摩挲着他的胳膊,“喜欢这么靠着你,很暖和,想着我们能这么靠着到老。” “他们呢,也是一样?” “是,感情不一样,可我也是喜欢的,也希望平平安安。” “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我和他们的平安?” “是。还有,我不愿受制于人,只能早做些准备了。” 风旭黯然了一下,抬起头,笑了。 “风旭是你的侍郎,永远都是,会陪着你,知道有一天你厌倦……” “陪着我,不要离开,永远也不要离开……” 14 “……很久以前,草原上有一个大湖,名叫天鹅湖,每当月满之夜,就会有七只天鹅落在天鹅湖畔化身为男子下湖洗澡,传说在他们洗澡的时候,你收起他们中谁的衣服,他就会嫁给你。” “为什么不是女子?”风旭听完反问了一句。 “在这里就是男子了。” “嗯?” “谁!”月离感到前面池畔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下,速度快的竟然叫她的感知都没有追上。 “好像是什么猫狗?”风旭感觉到了那个东西,不过只知道对方不是人,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我们离开这吧。” 月离心里有点不踏实,带着风旭游上对面的池畔,因为自己不怕冷,先给风旭用外衣擦干身体,给他穿好衣服,穿自己衣服时咦了一声。 “怎么了?” “我少了件衣服。”少的还是件内衣。 听到这风旭呵呵笑起来。 “一定是有人把你当成天鹅了。我就说吗,天鹅应该是个女子。”虽然风旭不知道天鹅具体什么样,可月离说天鹅是一种大鸟,他摸过鸟的,那样柔顺的小东西,即使再大化身也应该是女子。 月离有点哭笑不得,难道这地方还有人,可搜索了一遍没有,只好凑合穿上。 “要不穿我的吧?”风旭说着去解衣服。 “我少穿几件也不怕的。”月离拦住他,又将自己的外衣给他包好头。 “我可没那么娇贵。”风旭嘴上说,可还是很受用。 两人出来,下山,离开后,在他们停留的洞口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小猴,身上正披着月离的那件白色的内衣。 金吒兰联系粮食卖主很顺利,一个多月后,月朗开始往这边调粮食,调那些奴隶。又是一月有余,林家参与此事,月离知道林枫在那边开始转移产业了,而十公主的基金也开始了洗钱,有了林家的参与和月离暗部的配合。月朗的生意不但出奇的好,而且还出奇的平安,这边再需要一个月月朗完全将粮食这条关系通道建起,由金吒兰负责她们就可以回国了。 这一切月离没有参与,每天不是和风旭带着小丫出门游玩,就是一家三口在店里窝在炕上烤肉,有时傅萧萧加入进来,又有时花木加入进来,可以说过的最悠闲最自在的就是月离了。 五月,这个时候正是好季节,草长莺飞,暖风和煦,镇子外的一些农户已经开始种地了,月朗也将那些奴隶分散在这里开荒。开始种的自然是产量高饱腹的粮食小麦,又在低洼处种蔬菜。这些是月离规划的,经过精确地丈量、分配,包括奴隶住的地方。 这里由于一直不太平,在这里能住下去的也都是不得已,上税也都是给附近的那些山大王,不归任何国家管,月朗深知别看扔在这不关心,可一旦成了气候谁都会插一脚的,给月华的信提到想在这边以驻扎兵屯田的方式。 月华没想到日后这里会搞得那么大,以为不过是百十亩地,北疆那边也有屯田养兵,所以自作主张在户部的名义下下发了公文,军资由户部供给,月朗唯一要做的是每年缴纳一定的粮食,其余才能卖。 月离提了一下,军官可以派一两个来,兵最好在这边组建,一个地方熟,另一个是不会和不必要的人扯上关系,还有就是省事。月朗觉得有理,把月离的意见一并写上。可她还是有些不安,也许是事情太过顺利了吧,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全盘操纵似的。 “姨,这里还可以种一棵树!”小丫穿着单薄的春衫,扎了一个小辫辨,大大的眼睛在阳光下极有神采。 从三月底月离就叫身边的人开始大面积种树,什么好活种什么。这里山多树少,春天来了大地一片绿色,可放眼望去未免太过空旷,这也是月离种树理由,其实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这边的土地。还有也是为了日后这里万一发生战事也好有个隐蔽处。 月朗现在没心情想这些,见月离还在那里卖力地刨坑,风旭在一边站着,像是监工,只要小丫在傅萧萧的帮助下抬着来树苗和水,直接打马过来喊了一声。 “月离!” 月离抬头,月朗用手招招她,月离把活交给傅萧萧走了过来。 “什么事,二姐?” “我看你真是闲的不行了,这都栽了两个月的树了,还没栽够!给我走!” 月离笑笑,打了声口哨,一边吃草的马立刻跑了过来,月朗羡慕不已,同样是马,你看看人家,打个口哨马就自动来了,连栓都不用栓,连个马鞍、笼头都没有。 “二姐,去哪?”月离上了马。 “我心烦,先跟我跑一圈吧!”月朗说着打马飞奔而去。 月离两腿一夹马肚子,马也慢慢跑起来,直到和月朗齐头并进。跑了一会,马放慢了脚步,月离看着月朗。 “怎么了,二姐,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都很顺利,可就是太顺利了,我心里才有些不安,总感到像是被人算计着。唉!” 月离明白了月朗的意思,也故作沉思了一下。 “那二姐想应该是谁?” “本来我想是黑风寨,可又一想它们没这个实力,后来听说黑风寨不存在了,估计是上次劫杀我们的就是他们,被我们都给解决了……那就剩下一个了,我说过,在这边得罪过一个贩卖奴隶头子,她叫春山笑,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可是这里离她的地盘还挺远,来了这三个多月也没见到她的人,我越想越乱,真是烦死了!” “二姐,其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了怀疑对象去查,没有也不能瞎想啊。二姐觉得顺利吗?我倒不觉的,我们这一路上发生了多少事,死了一多半的人,粮食生意之所以这么顺利是二姐人脉在这,金吒兰是个能干的人,才能在很快的时间联系到买主,这也是金吒兰在这边的声望。二姐,你说是吧?”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多余了。”月朗长出口气,看向月离,神情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二姐?”月离不解。 “月离,傅萧萧是不是看上你了?” “二姐这话从何说起?” “我每次来看你,他都在,而且那眼神也不对,还有,他对小丫可是很好啊,比风侍郎对小丫还要好。” “他对小丫是有原因的。至于对我,二姐你想错了,在外面我们都是自己人,亲近是难免的,等回去就不会这样了。” “你说的也有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你二姐我可是过来人,男人的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傅萧萧你还是做个准备吧,他和风侍郎不一样,身兼要职啊。” “我知道了,二姐。” 月朗见月离听进去了,也转开了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月朗的乌鸦嘴,三天后,春山笑带着一队轻骑前来夺奴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带着一个极其厉害的男子! 夫侍成群by玲珑(第三卷1521)—烟烟 成片的草甸子如织锦一般,风一吹,起绿色的波浪,直滚到天边,连接着那已被阳光染上金边的波浪边缘,奇美无比。从远处绵延的青山处蜿蜒而来的大河,像条纯净的白练在绿色中极为醒目,就在这白练两边,连天接地飞着无数的飞鸟,各种叫声响彻一片,既热闹又有桃源静美。 月离牵着风旭的手在河边走着,小丫在前面奔跑赶着水鸟,时不时跑回来抱着风旭和月离的大腿。 “真好玩!”便又跑了回去,咯咯的笑声也跟着水鸟此唱彼和。 一边的两匹马悠闲的吃着草,颇有点神仙眷侣的感觉。 “你说的天鹅,这里有吗?”风旭侧耳倾听那边的水鸟声音,想起了月离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 “我看看……有,白天鹅和黑天鹅都有。” “在哪,我想摸摸什么样子。” 月离略一诧异,看了他一眼。 “等着。”从怀里取出一点香粉涂在十指指尖上,向前走了几步,学着天鹅的叫声呼唤着。 时间不大,吸引过来两只天鹅,长着翅膀叫着飞来,落在了不远的地上,月离拉着风旭轻轻蹲下身,掌中摊开,上面放着一把蒲根,其中一只天鹅伸过脖子便将那蒲根叼了去,和同伴一起分享,看样子是一对。 月离喂了会,天鹅感觉到这个陌生的动物对它没有恶意,又往前凑了凑,月离的手握着风妲的手很自然地摸上天鹅的头,顺着脖颈往下滑,轻声讲解着。 “……天鹅是一种十分恩爱的鸟,有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会慢慢死去。” 听着这风旭笑了下。 “那一定是母的先死,不然还有其他公的在,母的是决不会为了一个死也去殉情……你会吗?” “这就扯到我身上了?忘了告诉你,天鹅是一对,不存在三夫四侍。” “你应该学学。”那细细如描俊秀的双眉轻轻地一扬,端的是楚楚动人风情万种,一派春色上佳。 月离微微怔了下。 “姨,风待郎哥哥,我也要摸摸天鹅!”小丫看到这边的情景轮着小腿跑了过来,还没到近前,两只天鹅便振翅飞起来,打了个盘旋,鸣叫着飞上了高空,再慢慢悠悠地飞落到对面的河滩上。 “天鹅飞走了。”小丫很失望地道。 “小丫去追,会追回来的。”风妲明显是哄骗。 小丫听了当真的抬着小脸问。 “真的吗,风侍郎哥哥?” “真的,去吧。” 小丫跑跳着去了。 月离呵呵笑着。 “你把小丫支走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风旭抬手摸上月离的头,“……其实天鹅化成的是女的不是男的,就化在你这样子……” 月离看着风旭睫毛轻轻扬着,迷离的双眸像是隐隐流转着的华光,握上他的手。 “等月满之夜你来这里洗澡,我把你的衣服收起来……”风旭说着说着,上前摩挲着抱住了月离,手臂紧紧地,许久之后低声道,“……这次出来真好……” 那声音仿佛承载了无限江南烟雨空濛的墨水之色,氤氲弥漫,波光淋漓,底下却是万丈深潭,幽暗的叫人心口发疼。 “风旭……” “别说话,叫我抱一会,抱一会……”风旭声音很飘,说的很用心。 此时的风旭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月离再没有说话,静静地叫他抱着,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姨……” “嘘!”傅萧萧从后面捂住了小丫的嘴。 “傅叔叔。”小丫回过头见是傅萧萧,笑了一下,又神秘地道,“傅叔叔是要和小丫玩促迷藏吗?” “嗯。”傅萧萧点了下头,鸳鸯眼中带着一丝落寞,抱起小丫再次看了一眼那群鸟之中相拥的两人,然后转身大步地向前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竟然施展起轻功来。 小丫开始还感觉很兴奋,高兴地哈哈笑着,可忽然就感到傅萧萧的脸色很可怕,害怕的哭了。 “傅哥哥!傅哥哥!” 傅萧萧这才意识到自己吓坏了小丫,忙停下来,放下小丫。 “小丫不怕,是傅叔叔不好,傅叔叔给你编花环好么?” “……好。”小丫破涕为笑。 傅萧萧盘腿坐下,把小丫放在怀里,在身边随意地摘了些花草编起来,而脑海里却始终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温馨又动人的情景叫他都不忍心破坏。这样想着又有种妒火袭上,一个瞎子凭什么叫她对他那么好!凭什么! 他没有意识到自从风旭和月离在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心就被搅乱了,他一想到这两人在一起就难受,特别是这一路上走来,如果月离对风旭不好,哪怕一点点他也会好受一点,可是……嫉妒,是的,他嫉妒! 在送风旭来月曜国和亲时还暗自感叹风旭瞎了也没逃过和亲的命运,想想自己暗自庆幸。可现在他倒宁愿自己代替风旭。 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以为他不会有这样的感情,如今他嫉妒、怨恨、迷茫,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月离,这不是根源,根源是他的终身归宿不是他自己说的算得,何况他又是个探子,探子的命运会怎么样他早就知道,原来也没有觉得什么,可现在他怕了,他不甘心了。怕的是将来他所托非人,不甘的是明明喜欢却又不能做主。、 傅萧萧有些后悔这次不该来,但又一想,风妲来他又怎么能不跟着?他可是来月曜国照顾风旭的,他只能跟着。 “傅哥呵,你编的花环真好看。”小丫把花环戴在头上,美滋滋地叫傅萧萧看。 傅萧萧看着小丫高兴的样子心里平和了一下。 “小丫喜欢就好。” “傅哥呵,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小丫抚上傅萧萧蹙起的眉,“娘亲不高兴就是这样子……” 傅萧萧忽然心神一动。 “小丫,你觉得叔叔好吗?” “傅哥哥好。”小丫细声细气地道。 傅萧萧已经不计较小丫叫他哥哥了。 “那,你姨说没说傅叔叔什么话?”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知道月离对他的态度,国为很奇怪,小丫跟着自己月离很放心。 “姨说,叫小丫和傅哥哥要好吃的,傅哥哥有很多银子……傅哥哥,我们回去吃烤肉,好吗?” “好!” 傅萧萧忽然就心情好起来,心情好了,思绪也打开了,也许还是有办法的,想到月离夺了他醉舞楼用的计策,心里哼了一声,你那么喜欢用计,就为我筹划一次好了。 成还是不成让老天来决定吧。 月离和风旭回到客店快晚上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出了件大事。 上午他们刚走后青山笑就带着一队人马来了,抢走了月朗的那些奴隶,还伤了很多人,月朗受了伤。可青山笑扬言还会来的,下次来就不是单纯抢奴隶那么简单了,而是侵占这里的一切。 “……单是青山笑也没什么,可她带来了一个人,看样子至少八级以上。”月朗躺在炕上,手臂、大腿包扎着,渗着血,“如果不是他不想杀人,我们今天谁都回不来。”月朗对这样的强者最无力,别说是她,就连朝廷也不愿招惹这样的人。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发,带着娃娃笑脸的半张面具,是个男人,年纪不知道。他没说话,使剑,黑色的。” 月离暗暗疑惑,怎么高手都聚集到这来了,前者一个曦之剑,这次又会是什么剑? 当月离回到房间,并没有看到风旭,等了一会也不见回来,一问都说没看见,月离心一沉,难道他…… “青山笑现在在哪里落脚?”既然扬言还回来,那就一定会在附近。 “好像在距离这不到百里的绝顶山。”月朗亲信道。 绝顶山?那个绝顶山?月离越想越感到有可能,转身走了。 直觉告诉她,风旭有可能去找青山笑了。 月离走了不久月朗知道了,踹了一脚亲信,大骂为什么没拦住月离,可骂完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都受了伤,再说去了不受伤去了也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月离,你真是太不听话了!春山笑,该死!” “我去看看。三郡主会去哪?”傅萧萧走了进来道。 “你?”月朗有些意外。 劲风吹散着发丝,马路踏碎一路的月华,夜色下的草原,月色的青山,朦胧的美景,无边的视野……可惜这些风旭都看不见,他只是借着风声来辨别方位,因为每一个方位都有不同的气味,根据这些调整着坐下的马。紧紧抓住粗糙的缰绳,手心传来清晰的灼热,胯下的颠簸,胸口的翻腾,风刮在脸上,一片冰凉……脑海里曾经的景色连成一片,曾几何时他在风中飞扬的是用眼睛! 那时他不到六岁。 像是此时此景倒退了十年之久! …… 激扬的蹄踏声一路飞进山里,惊起百鸟,林木泽密,马儿无法发挥速度后才慢慢停下了。 看着眼前那充满勃勃生机的绿,到处缠蔓的藤本植物,青翠的复生植物,粗壮的树干上长满毛茸茸的苔藓,这里寂静得只听到他和胯下的马儿粗重又畅快的呼吸声。 小小的风旭胸口剧烈地起伏,好一会才放开缰绳,垂下手,抬起脸,似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大口大品地呼吸。空气那么新鲜,微风里带着自由的味道,回想起刚刚肆意驰聘的感觉,就似后背上长出了双短翅般,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翱翔九天! 这是一种孩童的心灵悸动。 可当想到现实小脑袋垂下,他飞不起来,不但飞不起来,而且在地上还受着欺负。 星灿国文强 夫侍成群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2部分阅读 弱,所以星灿国的皇上就执意叫自己的公子和皇子们习武,风旭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宫侍人,可也要跟着哥哥姐姐们习武。小小的他从小就没了父亲,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极其孱弱,如果不是教他们的师父说他感觉灵敏早就被扔入冷宫自生自灭了,可就是这样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今天是端午节,皇上组织了权贵大臣们出来狠狠、狩猎,也给了他一匹马驹。他本来是很高兴的,这一年的习武叫他觉得母亲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 风旭聪慧,心智成熟的也要比一般的孩子早,可正当他很感激母亲给他的马驹时,无意听到哥哥们的嘲讽,如果不是他长得还不错,长大准备和亲,母亲也不会叫他这个低贱的人到这来丢人显眼了! 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他一下子就长大了。 这才骑着他的马驹跑到了这里。 “为什么我是低贱的人?”小小的风旭从马上下来,哭了,“我那么努力,一个骑马就学了大半年,可为什么还是低贱的人……为什么是为了和亲,难道母亲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风旭吗?” 他忽然想回去问问母亲,可这时林中一时静了下去,周围的之所以也猛地凝重起来,小小的风旭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等了一会就见前面的灌木丛动了动,随后就从那慢慢走出一只目露凶光还未成年的野狼死死盯着他。 小小的风旭吓呆了,忘记了跑,也许是因为害怕叫他紧紧盯着那只野狼的眼睛,本能地慢慢向后退着,在他往后退的同时,那只野狼也在往前慢慢逼近,距离也就四五丈远的距离,这个距离始终保持着风旭后背抵住了一棵树。 林中昏暗一片,只有前面那匹野狼的眼睛恶狠狠地发出莹绿的凶光,似终于忍不住了,鼻中发出沉沉的呼吸,眼见就要扑上来,小小风旭吓得转身,一手攀上树枝,两腿随即往那树干上几个蹬步,后面野狼已经扑上来了,眼前的猎物越来越近,它忽的就从地上一跃而起,猛的一个扑杀,就咬了过去! 只差了一点点就被咬住。 树下的野狼死死盯着树上的人,发出恐怖的呜呜声。 越来越昏暗的树林里,那只守在树下的野狼好几次想扑到树上去,然后又滑下来,吓得小小风旭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最后那匹野狼只好在那棵树下恨恨地绕了几圈,然后对着树上的风旭,稳稳地守在下面,死死盯着。 “你很害怕?”一个声音传来,那是他的师父,只是只听到声音没见到人。 “师父,救我!”小小风旭高兴地叫起来。 “我是不会救你的,想活着就靠自己,我教了你一年,一只狼再对付不了,还是只未成年的狼,你也就不用活着了。” 风旭小脸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师父说不救就不救的,那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周围的空气被危险的气息压得沉沉地,没有希望了。 小小风旭深深吸了口气,下了决定,不能死,绝不能死!想起昔日学过的那些东西,动物将外衣脱下来,想了想又将内衣也脱下来,系在一起,挂到树枝上,然后就将手中的马鞭弄出一个圈,打了个可活动的结,从腰上拔出一只小匕首刀削,握在手中感觉了一下,然后拿起脱下来的外衣,把匕首咬在嘴里,紧接着就将手里的外衣朝那匹狼扔了下去! 外衣准确地落在狼头上,机会只有一瞬,小小风旭对准那匹一时有些懵住的野狼猛地就跳了下去,在野狼甩开罩在它头上的外衣前扑到它身上,落在身上的同时,手中那用马鞭做成的圈瞬间就套在它的头上,用力拉紧。 衣服蒙住了它的眼,马鞭套住了它的脖子,惊恐的野狼开始做临死前的暴动挣扎,虽然是没成年的野狼,可那力量也几乎将风旭的小身体掀翻,风旭在生于死之时爆发了惊人的耐力,紧紧抓着马鞭,双腿死死压着试图从他向下逃走的野狼,力量有些悬殊,或许下一瞬他就要被甩开了。但这时顾不得这些了,一手拿下咬在嘴里的匕首,一手将手中的马鞭送到口中咬住,两手紧紧握住那把匕首,嘴里死死咬住马鞭,终于在被野狼掀翻之前,双手将匕首高高举起对准野狼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刀锋刺破衣服、割破皮毛、划裂血管、势如破竹没入脖子! 那一瞬,野狼发出一声呜咽般的惨叫,反抗的力量出现瞬间的停歇,风旭大叫起来。 “啊啊 啊!”童稚的声音凄凉无助,又阴狠异常。 死死握着匕首还拼命地往里推,野狼爆发出临终前的最后一次反抗,一下子将他从背上甩了下来,但也只是从背上滑到地上,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匕首往里送,嘴里依旧死死咬着马鞭。 野狼终于死了,停止了最后的挣扎,浓稠的鲜血喷了他满脸,他没有避开,跟着便感到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痛,随即什么也不知道了。但牙齿还是死死咬着马鞭,手里也紧紧地握着匕首。 当他再次醒来,得知的是眼睛瞎了。 没有人安慰他,没有人夸赞他的勇敢,更没有人告诉他将来如何,只有一句硬邦邦的话,他条的是只没有成年的毒狼,毒狼身上的剧毒无药可救。 接着,还来不及痛苦,来不及去想什么就开始了残酷严格的训练。直到他长大成|人,星灿国皇上叫他下嫁给月曜国七公主,完成一个任务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他的眼睛也在这场算计之中。 可他能如何呢,他一个瞎子、星灿国小皇子,所能依附的还能是月曜国吗?他只能答应,只能完成任务,只能这样。 就这样带着任务和亲来到月曜国。 曦之剑说了一句叫他倍感嘲讽的话,如果他不愿意谁能强迫他呢。 是啊,谁能呢?可十几年的黑暗日子,最后的真相叫他冷了心,反抗?然后呢,之后呢,以后呢,他生下来就是个贱人,无依无靠在这世上,接近他的人都是利用,对他来说,天下一般! 算了,那就利用吧,就这么活着吧,他是星灿国的小皇子,他的眼睛为了星灿国的将来而瞎……他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完成那个任务……确切的说,去完成,结果如何他一点也不在乎。反正跟他也没关系。 今天当他听到了月朗叙述的那个人,白发、娃娃脸的面具,知道了那是他的师父! 自从给他“胎息”法,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人。 他去找他不是谈他的任务,也不是质问当年,更不是听他解释,那个人成就了他,也毁了他,他的眼睛,他要为他的眼睛去杀了他! 这些日子和月离在一起,风旭真的好想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样,看看身边的人什么样。 曾经的天地颜色在心里早已死去了。 不知道纵马扬鞭奔驰了有多久,当感受到有人的气息,风旭勒住了马,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感受那个人接近。 月色下缓缓现出一个人来,身材高大,一头白发,脸上上半部带了一张娃娃笑脸的面具,背背着一把剑,腰上别着一根铁笛,笛子的一端系着一个如意结,结下拖着两条巴掌长的淡黄|色流苏。 “你是谁?”风旭感到对方的气息很熟识,却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毕竟隔了十二年了。 “颜如玉。” 是他,果然是他! 这时风旭反而平静了,从马上下来,明杖点地,往前走了几步。 “我来杀你的。”淡淡的四个字,明杖扬起,身体便射了过去! 颜如玉面具露出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但身体却自动退出了八九丈,风旭也跟着前进了八九丈。 “你是谁,小子?!”颜如玉沉声道,相隔太久他没认出来面前的人是当年那个小娃子,只知道对方是个瞎子,这还是从风旭手上的盲杖看出来的。 风旭什么也没说,专心地攻着对方。 这次风旭拼出了他所有! 颜如玉从开始的一退再退,到后来不得不全身心的应付,因为风旭的全是杀招,而且霸道无比,并不在他之下,这叫他也越来越凝重起来。七八招后,颜如玉看出了风旭,脑海中灵光一闪。 “你是风旭小皇子!” 这一句话叫风旭心神一瞬间的乱,颜如玉一剑便刺穿了风旭的肩膀,在抽回剑时,风旭肩膀的血顿时飞溅出来,风旭闷哼一声,手中盲杖点在颜如玉的眉心上,颜如玉大惊,拼力一闪,擦着他的面具过去,盲杖再一落,挑断了他肩上的筋骨。 颜如玉这是出道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喊道。 “颜伯伯”青山笑打马跑了过来,风旭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将盲杖投掷出去,盲杖是长了眼睛直奔青山笑而去。 “快躲!”颜如玉急忙大声道。 青山笑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颜如玉身上,并没有看到风旭的盲杖,当看到也晚了,盲杖直贯入他的眉心,穿过。 马还在跑,青山笑身体从马上栽了下来。 颜如玉是星灿国的人,星灿国皇上查出曦之剑曾和风旭过过招,风旭是她的一招暗棋,她不想叫风旭会武叫一个日照国高手知道,特意叫远游海外的颜如玉回来对付曦之剑。听说曦之剑来西北,颜如玉就跟过来,因早年和青山笑的母亲有些渊源,这次顺便看看青山笑。青山笑正听说月朗在这边卖粮卖得火热,还弄来奴隶在这里屯田,现在有了颜如玉这样的高手还怕月朗吗,于是添油加醋一般说了一番,颜如玉没放在心上,答应帮她,只是他一个高手对这些比他功夫低不知道多少的人只能打伤。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风旭。 看到风旭杀了青山笑,有些恨,飞身再次给了风旭一剑。 自然他是不可能杀死风旭,只想叫他受重创罢了。 风旭感到了颜如玉的剑,但没有躲,这一刻他脑海里闪出无数零碎的画面,父亲模糊的样子,儿时的欺凌,饿肚子的感觉,像兽一样的受训……直到一个声音传入耳边。 “风旭!” 是月离 所有的画面消失了,风旭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地叫道。 “不要过来!” 可月离看着风旭就要被刺中又怎么会不过来,飞扑着挡在了风旭身前,双手夹住了颜如玉的剑气! 其实只是一招,其实也只是一瞬间,但在场的人除了月离外都仿佛觉得画面停下来一样。 当颜如玉看清楚月离的脸,惊愣住了,跟着就觉一股阴寒之气直冲他的手腕袭上全身,这才狠狠地一抖,人向后跌了出去! 月离没动,风旭被剑气的伤势掀翻,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月离!” “我没事……”月离赶紧道,依然没动。 月离听到了风旭的声音,也看到了风旭的样子,可她此时却动不了了。 只是一招,月离便将她的内力调到极限,此刻寒意袭心血液开始慢慢冻僵。 尽管缓慢无比可还是感觉到了。 这和曾经的某一世冻死自己是一样的,月离心下有些愣然。 风旭中庸踉踉跄跄地顺着月离的声音奔过来,抱住了月离,顿时惊道。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月离就像万看寒冰一般! 月离没等回答他颜如玉冷声问道。 “你可认识孟泽?!” 从始至终颜如玉都在盯着月离的脸,脑海里始终翻转着一个念头,却无法确定。 “家父。”月离先回答了颜如玉。 就要死了,她知道这是冻死自己的前兆,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她真的不想死,林枫在等着她,还有青衣、青空……抱着自己的风旭…… “怪不得这么像,怪不得……”颜如玉依然盯着月离的脸,半晌长叹一声,“原来你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还好,她知道你这个父亲……”跟着冷冷笑道,“你现在是月曜国的三郡主吧,那我告诉你,你其实是公主,你的母亲就是当今月曜国的皇上,你信吗?” 风旭一愣。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居心?”月离很随意地道,暗中感觉着体内,其实就算不感觉,但再细微的变化在这时候也很明显。 颜如玉惊讶了一下,见月离面上挂着淡笑,身上散发着冷意,他并不知道月离同,内力用到极限就有冻死自己的弱点,还以为月离的心智不同寻常呢?咳了几声。 “当年你父亲救了我一命,我与你父亲成了朋友……我不但知道你是公主,我还知道你父亲怎么的。你想知道吗?” 月离笑了。 “你是星灿国的人,我猜得没错吧?” “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你在挑拨离间,而且还是用事实。” “你,知道?”颜如玉显然是很意外。 “是的,我知道,所以,你的目的达到了。”月离说的很直白。 颜如玉哈哈大笑,笑声叫他呛咳出血。 “好丫头!真像你父亲,坦白直接!你的武功不错,就是阴毒了点。”说着转向风旭,“小皇子,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我告诉你,身为星灿国的小皇子,为国为民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还有,你没叫我失望。” 颜如玉说的很含蓄,因为在月离来之前风旭是那站着的,他以为月离并不知道风旭会武,说的这番话只有他们之间明白。至于怎么解释也给风旭留了余地。 颜如玉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忽然一阵吱吱声传来,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跑过来,身上披着件衣服。 “小黑!” 颜如玉叫了一声,那东西停了停,对着颜如玉呲了一下牙,原来是只黑色的小猴,身上披了件女子的内衣,仔细一瞧,竟然是月离丢的那件内衣。 月离见了轻笑了起来,没想到偷她衣服的竟然是只猴子。 听到月离的笑声小黑猴转身冲着月离跑了过来,蹲在地上看着月离的脸,两个黑豆转着转着,就湿润了,吱吱叫着,犹豫着伸出小毛爪想碰月离的手。 “月离……”风旭没感到危险,却有些奇怪这个接近他们的东西。 “是猴子,没事。”月离看着猴子,直到它碰到月离的手,月离就看到猴子眼里掉下了一颗眼泪,微微怔住,只听颜如玉道。 “这是雪山上的墨猴,生性聪慧,通人气,当年你父亲和它呆过一段时间,给它起名叫小黑,可能是它看到你的样子以为是你的父亲呢,罢了罢了,这只猴子就留给你了丫头!”说着一路咳着去了。 小黑看着颜如玉走了,吱吱乱叫了一通转身追了一段路,又回头望望月离,似乎在等着月离叫它,接着还是回来了,拉上月离的手也许是感觉太冷,赶紧又缩了回去,吱吱叫着。 “风旭……把我放在地上……”颜如玉离开,月离再也撑不住了。 “我暖着你……”风旭不愿多想,也不敢去想,慢慢把月离放下,躺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拥着她,小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在月离的这边躺下,时不时地就盯着月离的脸注视着。 “没用的,我的冰是从内到外的,你这次暖不了了……”月离望着天上的星星,感觉体内从脚下往上开始冻结,很平静地道,“风旭,我练得就是这样的,内力用过就会冻死自己……看来冰海棠也不管用……”对风旭的那点保留如今也不得不如实相告,想想这件事还真是很乌龙,为了救风旭用内力到了极限,结果对方并没有想要风旭的命,却搭上了自己。 她不能死,还有许多事等着她,还有很多人等着她,所以无论是冻死的前兆还是什么,只要有办法她就要试一试。 “我需要吸童子之精,你帮我找来……风旭,只有这一个办法……”月离声音低下,意识模糊中想到,功力又进步了,竟然支撑了这么久。 风旭被月离的话惊呆住了,直到一阵马蹄声响起,傅萧萧的到来他才反应过来,但他没动,也没出声,反而将眼睛闭上。 傅萧萧见到风旭和月离都躺在那,还有一只猴子在哪里围绕着他们转着,吱吱乱叫,马没停人就跳下来,飞掠过来。 “风旭……你怎么了!”当看到风旭前半身全是血,惊得愣了愣,匆匆扫了眼月离,还是先把风旭扶起来,“风旭,你醒醒!我是傅萧萧,这是怎么回事!” 风旭慢慢地抬手摸上傅萧萧的胳膊,虚弱地摩挲着。 “傅萧萧吗……” “是我!”傅萧萧抓住他的手腕摸了下脉,没有大碍,这才稍稍安心,看了眼一边躺着的月离,“三郡主怎么了?” “三郡主……”风旭像是完全清醒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傅萧萧的手,“快救三郡主,她需要,需要马上和男子行房,要童子之身……晚了就来不及了……救她,一定要救她!”说到这风旭头一歪晕死过去。 “风旭!风旭!”傅萧萧脑袋还发懵着,想要问清楚,可风旭怎么叫也不醒,只好放下风旭,看向月离。 月光下月离像是睡着了一般,挂着淡笑,纯净的冰雪雕塑一般,傅萧萧手慢慢摸上月离的脸,赐触到马上缩了回来,好凉!忽然想到风旭说的那番话,行房,童子……难道……心一跳,又摸了摸月离的手,冰的!再次大胆地伸进月离的袖子里,抚上小臂,冰的,终于完全明白风旭是什么意思了,看着月离,脑海里转了千百种念头。 一个是这是好机会,真的要那样……不,马上就否定了,别看他对月离有那个心思,但还没到这种地步,再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月离再美,再是神仙相貌,他也生不起那个心思。何况,那是最后一步,他虽然心花、嘴花,却不是随便的人,那样的事水到渠成,现在算什么,月离昏迷了,就像死一般……想到这吓了一跳。 “三郡主!”失口叫出声。 月离没有任何反应。 傅萧萧赶紧摸了摸月离的胸口,还好,有些温度,但他也不得不面对再不救治月离就要死了,不能叫她死!决不能……一想到月离会死,心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好痛! 可真的要那样吗…… 挣扎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口里恶心狠狠地道。 “三郡主,假如有一天你若对不起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可怜的月离,总是遇上这样的男人,血性太强。 傅萧萧下决心了,可是问题又来了,他没有那样的心思,自然身体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反应,怎么行房?傅萧萧满脸通红,咒骂着月离,怎么会需要这样的医治,又想到了曾经月离昏迷了很久的事,最后听说喝人血好的,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但不管了,还是先试试这个吧。 傅萧萧抽剑割腕,将血喂给月离。 他一直没理会的是一边的小黑蹲在那,看看月离,又看看傅萧萧,再看看傅萧萧手腕上割出的血慢慢流进月离的嘴里,歪着头,很不理解,又像是在思索。 喂了一会血,傅萧萧再次想到风旭说的行房,童子,心里一慌,如果这样就能救治,风旭没有理由不说,那一定……赶紧收回手腕,从怀里取出药。 像他这样的人行走在外身上都会带着各种各样的药,以备不时之需。拿到药也想到了一个法子,脸更红了,因为他想到的是催|情药。 傅萧萧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带的催|情药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三郡主,你若对不起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边说着边吃了一颗催|情药,想想又吃了一颗,在等待发作时撕下衣服包上手腕伤口,闭着眼口里一遍一遍地说,“三郡主,你若对不起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声音显得很凄凉,却又很悲壮。 而这时一边的小黑不停地动着月离的头,吱吱叫着,却没得到月离的回应,当看到傅萧萧放在一边的剑,上去拿起来,割向自己的爪腕,疼得吱吱直叫,但还是狠心地往下割,直到看到伤口流出和傅萧萧刚才流出的一样东西,才停住,然后学着傅萧萧的样子,喂给月离自己的血。 傅萧萧始终注意力都放在了月离身上,并没有在意这只猴子,而现在药性发作了,他只感到浑身燥热,热流全部冲向腹部,虽没亲身体验过,但好歹也是经过训练的人,对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小黑再喂月离血,又惊又气,大吼一声。 “死猴子,快滚开!” 小黑被这一声吓得一跳多高,吱吱叫着跑了,可也没跑远,蹲在那回头看。 傅萧萧浑身感到像炸了一样,没再理那只猴子,飞快地解开月离的衣服,手触上月离冰冷的肌肤,一阵舒服的战栗从指间传来,迅速流转全身,这叫他很快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覆上月离的身体,冷热相激,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本来配制的药一颗就足够了,他吃了两颗,现在两眼血红,满脑袋都是春情画面,什么理智、羞涩、难为情通通叫本能代替,迫不及待地找到那里,那冰冷的触觉叫他身体所有的感官都敏感起来,冒火的身体得到了凉风的抚慰,好不舒服,愉悦的简直无法言说。 “阿……唔!”他极其兴奋地叫着,心在飞,身体也在飞,云端上的风景似真似幻,桃源般美的叫他灵魂出窍。 这一刻就算死也值了! 傅萧萧独自沉浸在半真半幻的世界里,小黑又小心地回来了,贼头贼脑地看着傅萧萧,可能感到有点害怕,再次离远了一些,但看到月离躺在那还是不动,吱吱叫了几声,又回来冲着傅萧萧呲牙咧嘴,虽看不出傅萧萧在做什么,但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傅萧萧现在样子很可怕,不敢上去,叫了几声,重新拿剑割腕,再次喂着月离血。 傅萧萧对它已视而不见。 就这样,月光之下,草原之上出现了这么一幕情景,美丽的如冰雪仙子般的女子,半展开着身体,一个男子在她身上忘我般驰骋,而这个女子的头上蹲着一只猴子正专注地喂着女子的血,几多荒唐,几多野艳,但在月光下看上去无论人还是猴却都很虔诚。 天苍苍,野茫茫,月色如水,夜初凉。 风旭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听着身边傅萧萧发出熟悉的声音,集中精力捕捉着月离的气息。 傅萧萧不知道是,其实风旭在装晕。 在听到傅萧萧来了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因为他清醒着傅萧萧不可能会献出自己,他只能晕倒,即使傅萧萧不会,他也自有办法。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样月离能不能醒来。 对身边傅萧萧所做的事风旭连想都没去想,在他眼里,似乎傅萧萧只是一个救治月离的工具,工具还需要去想吗? 就算月离对傅萧萧如何,在他眼里那是月离和傅萧萧之间的事,和他无关,只要不触犯到他认为不可触犯的一切随便。 在这方面来说他的性格很接近月离。 当年颜如玉看中了风旭潜藏下隐忍与强韧,在得到星灿国皇上的允许才设计了一次野外毒狼事件,不然风旭也参加不了狩猎,事实上风旭也没有叫他失望。再教了他胎息法后由专业的刺杀师父训练他,加上洗脑,都以为风旭会完全听命于她们,但她们不知道的是,隐藏在那瘦弱的身体下的心就如同他所修炼的武功一样强横,只是没有机会爆发。 国为完成星灿国皇上的任务和亲到月曜国,嫁给七公主,风旭从没想过七公主会对他怎么样,七公主对他来讲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名字,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也从没在意过,自始至终都漠然处之,可没想到七公主死了,不但他没想到,星灿国也没相到,这样一来,风旭的身份就很尴尬,星灿国自然是希望风旭留在月曜国,而且最好还要留在皇室,可问题是七公主的夫要守寡,在月曜国守寡的皇室夫侍有一个专门的地方安养,这样一来风旭就要远离不夜城,又怎么完成任务。幸好月曜国的皇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认了风旭为义子,封了风旭七皇子,以后会怎么安置不知道,但总算留在皇宫,星灿国对此事很满意。而风旭对这样的安排也叫他静如死水的心不再平静,七公主不死嫁也就嫁了,可现在七公主死了他禁不住想,难道就这么任人安排,一直这样,一辈子,从小到大,自己就不不能做点什么吗? 可做什么呢,他一个瞎子,武功再高又怎样,自己去挑选人吗?他很茫然,直到月离的出现。 大公主看上他,他是知道的,从心里对大公主并没有具体的喜恶,和七公主一样大公主也只是个符号,怎么做她都是个符号,无法叫他有一点情绪,可月离,怎么说呢,有种特殊的疯狂在吸引着他,从初次相遇到现在,月离给她的感觉都是很肆意的,很放纵的,是那种从本性上完全的释放,直接!坦荡!特别是在宫宴上那次与月离第一次亲密,很刺激,在皇上,文武大臣、各位公主面前欢爱着,我行我素,毫无顾忌,那时像是把他一生的隐晦压抑都撕扯开,又像是重重地踩上这些人那仁义道德的嘴脸!这一切都是月离给他的,而且月离还能善后,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这世上谁又能给他这样轰轰烈烈,快意张狂,事后又温情脉脉,体贴入微,要飞就能带你飞,要落,就能给你找块坚实的地方落,只有月离,也只有月离。 童年的害怕脆弱叫他潜意识的喜欢强大的人,不是依附,而是信服,那是生命需要的一种踏实。 何况自小没了父亲,父亲身份是个宫侍人,又是个皇子,母亲还不喜欢,备受欺负,残酷训练,所以在他心里月离的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吃醋,心里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进行着这样亲密的事,这一类的情绪风旭永远都不会有。所有的只是碰触到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留情地彻底解决。 这就是风旭,不会争风吃醋,但只要被触怒,直接要命,还不会多解释一句。 在黑暗沉睡的月离渐渐有了意识,只感到身体上下暖融融的,上面有股火热的清泉,直暖到心里,而下面体内的阴柔之力正欢喜地吸食着什么,意识到这月离猛地睁开了眼睛,这倒吓坏了给月离喂血的小黑,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月离醒了,高兴地吱吱叫着,月离没来得及理它就看到了傅萧萧在自己的身上做着……他!! 一瞬间的错愕,跟着月离发现人傅萧萧满脸灰白,眼睛冒火,眼神涣散,泪如雨下,这时傅萧萧低吼一声,完全的释放,但下身却依然坚挺如故,身体还是本能地剧烈动着。 月离看出来了傅萧萧这是吃药了,再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阴柔之边在兴奋地吸食,这样下去,傅萧萧非死不可! 月离抬手狠狠弹了一下傅萧萧的头,傅萧荡妇直接晕在她身上,身体时不时地抽搐,月离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月离,你醒了吗?”风旭听到动静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没事了!”月离放下傅萧萧,过来扶起风旭看到他伤口还在流血,麻利地给他止血上药包扎,这时的身体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说不出的舒适轻快。 风旭摸上月离露在外面的肌肤。 “暖和多了,这也暖和了,还有这……” “风旭,我没事了。”月离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很认真,轻柔地道,带着丝感激,傅萧萧一定是风旭安排给她的。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就好……”风旭拥上月离,紧紧地,“只要你没事就好,月离,月离……” 这一刻风旭尽情地展露着他脆弱的一面。 “你救了我……”月离也紧紧地拥上他。 …… 这件事最终以这样的解释告终,风旭出站遛马,被颜如玉遇上,刺了一剑,反正颜如玉只伤人不杀人谁都知道。然后月离为风旭出头战颜如玉,刚好傅萧萧直到,变态的颜如玉给他们吃了蝽药,后来就如何如何了。 傅萧萧和月离亲密的时候,被来寻傅萧萧的人,还月花木、月朗的人瞧见了,虽然没到近前,但都是习武的人目力不错,傅萧萧和月离在做什么他们还是看清楚了,这样一来都自觉地后退,哪取再往前,只是不明白一个猴子在那凑什么热闹。 月离猜到会有人来找他们,这样的解释没有谁好意思刨根问底,也能转移人们的兴趣,毕竟对艳情的事人们过于偏向,这也省了人们对其他的怀疑心思。 至于春山笑怎么死的,不清楚,光顾忙着办事了。 月离坐在炕上,手扒着刚烤好的土豆皮,小黑像小孩子一样坐于怀前,两只黑豆不动地盯着月离的动作,不时急的抓耳挠腮。 一边的两只小猫也过来嗅嗅,小黑对它们呲牙裂嘴,对面的小丫不愿意了。 “姨,你看小黑又欺负猫猫!”小嘴撅起。 “小黑,别欺负猫猫。”月离淡淡笑着,轻轻说了句。 在一边坐着的月朗看着月离这边热闹又温馨,心里感到了片刻的宁静,不过又对月离耐心放在这上面很不耐烦。 终于土豆弄干净,月离掰成四块放在一边的小盘里,端着给小黑,小黑迫不及待地就要伸着毛爪去拿,月离拦住了。 “一会凉了吃,太热。”很一本正经地样子。 月朗忍不住道。 “我说月离,它听得懂吗?” “小黑很聪明的。” “再聪明也是只猴!” 月离想了想,小心地弄了一小块吹了吹,尝尝不烫了喂给小黑,小黑仔细地看着月离的动作,也学着月离的样子,弄下一小块吹吹放进嘴里,还是有点烫,吱吱叫了起来,大口吹起来,逗得月朗哈哈大笑。 “这猴怎么这么有意思!” “姨,还有我的!”小丫见自己像被遗忘了,连忙提醒月离。 月离接着扒另一个土豆皮,月朗见月离那慢悠悠的样子,也过来帮忙,拔完放在一边的碗里,月朗指着碗里的土豆道。 “小丫,这个是给风侍郎的,这个是给傅公子的,你去送去吧。” “我先给傅哥哥送去,行吗?” 小丫现在只对四个人亲,一个是月朗,一个是傅萧萧,然后才是月离、风旭。 月朗愣了下,摸了摸小丫的头。 “行,去吧。” 小丫下炕,端着碗叫着两只猫去了。 “这孩子怎么对那姓傅的那么好?”月朗摇头道。 “傅萧萧对小丫不错。”月离知道小丫快成了傅萧萧的心事了,时刻提醒着傅萧萧,他曾经为了自己活命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这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鄙视。从这方面看傅萧萧人本性不错。 想到傅萧萧…… “月离,你打算怎么安置那个姓傅的?”月朗把小丫去出去就是想和月离谈谈傅萧萧的事。 事情过了一个月了,春山笑一镪,月朗很快接受了对方的势力,可以说在这块月朗成了王了,粮食生意进行的也不错,如果不是风旭养伤、傅萧萧养病前半个月就回去了。 对颜如玉给月离和傅萧萧灌蝽药月朗是不相信的,那个颜如玉她虽然并不清楚是什么人,但看上去武功很高,大凡武功高强的人是不屑做这样的事,可月离这么说了,应该是有难言之隐。更叫她奇怪的是在给月王爷的回信上也这么写的,这就叫月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连母亲也要骗?关键是她都怀疑的事母亲又怎么会相信,这一点月离不可能不知道。 对傅萧萧月离也很头疼,倒不是因为和他有了关系,而是自己上次竟然吸他那么厉害,自己要不是及时清醒,傅萧萧当时就得死,药性太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体。现在体内的阴柔之力自己都能感到愉悦地舒展着,想想有些发愁,可一时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得看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能有什么意思,都这样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我问的是他的身份。” “这件事牵扯到两国,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 “少给你二姐打马虎眼!风旭当时牵扯的人可也不少,你不是也把人给娶过来了吗?!”月朗翻了月离一个白眼。 “他们是不一样的,傅萧萧有眼睛,听拿的是星灿国,身兼重任,国重要还是我重要,这个的要他考虑好,选择一个,才能说其他的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月朗沉吟子一下道,“怕就怕他现在答应了,将来再反悔,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毕竟他是星灿国的人,也能理解。唉!月离啊,不是二姐说你,你就不能找个身份简单的,听话的,不会武的?你看你身边这些男人,先不说青衣,从青空开始,那是个相公……你还别分辨,青空的是什么人除非傻子不知道!寒侍郎,风侍郎,将来你要娶那个寒家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真是,不是我说你!” 月离笑笑,等月朗说完道。 “有二姐这么说妹夫的吗?” “去,懒得理你!你可把他们摆弄好了,寒侍郎醋性那么大,别忘了想想怎么安抚他。”月朗说着起身出去了,还自语道,“真不知道那孩子那么点,就吃醋……” 月离一个人坐在那,怀里的小黑吃着土豆,还喂了月离一口,月离摇摇头,抚着它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浮落在小黑手腕上的伤口上,上浮闪过一抹沉思。过了一会走向去看傅萧萧。小黑马上跳到月离的肩上,这里成了它的专属地了。 傅萧萧住的房间也分里外间,外间伺候傅萧萧的阿昌和几个人见以月离来先是怔了下,马上起身行礼,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异样,月离对他们点了下头进了里屋,几人互相看看,阿昌摆摆手,都出去了。 傅萧萧靠着窗坐着,舒服的薄薄的白色绸布衣裳,头发随性地束起,其余发丝散落下,微风一吹,丝丝飞扬。一双羊脂玉似的手捏着茶怀,轻轻地扬头,品了口茶,喉头性感一动。月离进来看的只是他的侧面入鬓长眉如黛,鸳鸯眼似笑非笑,鼻梁高挺,嘴唇就算未涂胭脂,也有异常嫣红色,整个一副慵懒不经意之态,又风情无限的感觉。 这人还真是会表现自己。 见到月离来,傅萧萧勾唇一笑,如春花烂漫。 “三郡主来了,真是稀客,快坐。”半时幽怨半是讥诮,也没起身,也不见礼,依然坐在那。 月离坐在他对面,没在意这些,淡笑着道。 “身体好些了吗?” 傅萧萧神情有了一点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三郡主这话说得,病是你看的,药是你开的,我可是很听话都吃了,好与不好,人在你面前呢,三郡主是大夫,应该比我这个病人清楚吧?” 从清醒时月离来看过他,给他开了药就再也没来,一个月啊,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晾着他,一向骄傲的他哪受过这样的待遇,这还是为了她病的,还是因为……但就算心里再火,再伤心,而上也依然谈笑如风,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月离知道他气什么,并不点破,放下小黑,过来很自然把上傅萧萧的手腕,暗自苦笑,这次傅萧萧耗损的可真不轻,没个一年半载的是恢复不了了。 “停药吧,以后用食补,回头我给你个方子。”月离说着起身再次回到桌子的对面坐下,而小黑正在那倒茶,品茶,忙得不亦乐乎,还不时高兴地手舞足蹈一番,看样子是找到好玩的事了。 “我这一个月不来看 夫侍成群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3部分阅读 月不来看你是给时间叫你考虑怎么选择,并非有意的。” 傅萧萧愣了下,有此不解。 “考虑什么,选择什么?” “你是我的人就要忠于我,只忠于我一个,没有国、没有家,你能做到,我们接着谈,做不到那就谈谈怎么发补偿。” 傅萧萧闻言心里气恼地哼哼着,补偿,我的一生都搭进去了,你怎么补偿!真是忘恩负义的女人,我付出这么多,她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先不说我怎么选择,我想问问三郡主,你怎么知道我忠不忠你。” “那是我的事。” “那……”傅萧萧头伸过来,一双鸳鸯眼弯成两个月牙,“我想问问三郡主怎么补偿我!” 月离还没说,小轩的毛茸茸的小猴脑袋挤进两人之间,歪着猴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靠!死猴子,傅萧萧赶紧坐回去。 什么气氛都叫小黑给破坏了。 小黑见到傅萧萧对它投来狠狠地一瞪,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知道那不是好意思,呲牙吱吱叫了起来,月离把小黑拉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它毛毛头,看向傅萧萧道。 “那要看你要什么,还得是我做得到的。” 傅萧萧见那小黑还在对他使劲的样子,心情很是不爽。 “三郡主是忘了在下为三郡主所做的,还是说在下所做的在三郡主眼里不值一文?如果是前者傅萧萧可以提醒几句,后者,傅萧萧无话可说!” “傅萧萧,我们都是大人了,有必要来那些没用的吗?” “一直以为三郡主是个懂的人,今日才知道,这个懂也要看人来,傅萧萧是个没福的人,有些妄想,叫三郡主笑话了。”傅萧萧暗里恼恨,但这样的事不是开口索要的,毕竟蜜里调油是你情我愿,不过表面上还是春风满面的样子,唇角勾出几抹笑意,接着道,“三郡主放心,在下还不至于提出叫三郡主窃国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窃国倒也没什么,只要别和我的利益发生冲突就可以。” 傅萧萧有些诧异,可心里自然是不信的,笑笑。 “不管怎么说我是为了三郡主病的,三郡主刚才也说了,要养上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孤孤伶仃,又身处异国他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这病不知道该怎么养……上次吃螃蟹病了至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我怕了,回去想跟三郡主进府,不知可否?” “可以。”月离没有任何犹豫,“上次的事确是是你吃多了螃蟹着了凉。” 傅萧萧愣了愣,一双鸳鸯眼似喜似颖,她这是什么意思,在乎我还是……直接忽略了螃蟹事件。 “那就多谢三郡主了。可我以什么身份进王府呢?” “你想以什么身份?” 傅萧萧最讨厌月离这么说,你想怎么怎么样,你怎么选择等等,真是讨厌! “我没什么想法,就算三郡主给我一个猫儿狗儿的身份,我不得也得接着不是?” “那就以我的男人的身份吧。” 傅萧萧心一跳。 “不过,有句话我先说好了,既然是我的男人,进了我的院可就得一切以我为重,一旦发现了有损我的利益的事,到时候我处理的没轻没重不许生气哦。” 月离笑意吟吟,尾音很轻,像是带着媚意的挑逗,弄的傅萧萧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等月离离开细想想怎么感觉像上了月离的当了呢? 不过一个三郡主而已,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我倒要看看你那没戏没重的处理是什么!傅萧萧想到这有心情极好地沉醉有月离那句“以我的男人的身份”中了。 她的男人,她至少还是认可了他,剩下的,以他的品貌还不是叫她慢慢靠向他了…… 阿昌进来就看到自己的主子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忙低着头过来见礼。 “公子。” “嗯……把这些茶具扔掉,换新的来,再泡一壶茶!” “是。”阿昌赶紧去了,时间不大端上新泡好的茶给傅萧萧斟满,恭恭敬敬地放在傅萧萧跟前,“公子,请用。” 傅萧萧端过来,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茶水吩咐道。 “今天的药就不用煎了,一会她会把新的方子送来,是食补。” “是,公子。”阿昌偷眼看了主子一下,又垂下视线。 傅萧萧接着道。 “回去我会进王府养病,你跟在身边,其他的不变。” “进王府?”阿昌惊呆地抬眼看向主子,“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怎么不妥?”傅萧萧有些不惊。 阿昌赶紧道。 “公子,进了王府会诸多事不方便,再者……” “什么?” “公子以什么身份进王府呢?公子千金之体,这个是不是需要回禀一下,还是……” 阿昌实在不好明说什么,主人和三郡主的事他也远远见到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从这一个月给主人吃的药也能证实,可这是主子的事,他只能隐晦地提醒,怎么做还的主子自己说的算,这可愁坏了他这个做奴才的。现在听说主子要进王府是吓了一跳,进去还能出的来吗?那个三郡主他可是觉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看见她背上就有点凉,主子是什么人,都叫她给拿下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傅萧萧也知道阿昌所说的,思索了一下道。 “旭公子嫁给了三郡主,我们也只能依靠着他们在不夜城。不用担心,到时候就以旭公子的名义出门办事,三郡主娶侧夫不是要来年年底吗?到时候我的身体也就好了。” 阿昌愣愣的,身体好了,好了再搬出来吗?进去还能般出来吗?主子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 “好了,你去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傅萧萧自然知道阿昌的意思,可他现在不管怎么说也得进王府,现在他这个样子还能嫁给别人吗?就算能嫁,他失了身体,对方还能尊重他?除了月离他别无选择。 不过他不后悔,记得一个月前得知月离醒了他心顿时就落下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也许是风旭嫁给了月离的缘故,叫傅萧萧也禁不住想到自己的终身。 他来月曜国的要做的、他的特殊身份,早就知道终身是和政治联系在一起的,先前也没感到什么,但看到风旭和月离走到一起的过程,心里早有了不甘,风旭能嫁给月离有机缘巧合的成分,可也不能否定月离从中的积极态度,和风旭的主动。他一直觉得,宫宴上如果不是风旭愿意,月离是不可能生米煮成熟饭的。看看风旭现在很幸福,他难道就要为星灿国牺牲掉一生,到时候换个凄凄惨惨的下场?风旭还是正经八本的皇子,至少还挂个皇子的头衔,他呢?在民间长大,至今随父姓,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皇子,知道他父亲是饿死的?凭什么叫他把一生都搭进去? 风旭的幸福叫傅萧萧感到了不平衡,月离对风旭的好叫他有了自己的私心,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也就罢了,没有和喜欢的人如何也不确定,现在是遇上了,确定下来了,再推开,不,那不是他傅萧萧的性格!至于以后,其他,算了,风旭一个没有眼睛的人都做得很好,何况他一个有眼睛的人,还那么聪明,自然能想出办法来,先进王府把住他的位置是真的。 他没意识到现在无论什么事都拿风旭来比较一下,也没意识到月离明显在心里重了起来,这和当初因为醉舞楼的事算计月离可是大相径庭。 当天晚上月离把傅萧萧回去进王府的决定跟风旭说了,风旭说了一句。 “他那么马蚤,提出这个要求很正常。” 月离半晌才笑出声来。 “你这也是间接说我吗?” “你还用说吗?”风旭凉凉地道,丝毫不给月离面子。 月离笑笑,不计较这些,提起颜如玉。 这是她发生完那件事第一次和风旭谈起。 风旭想了想才说。 “我只知道他是星灿国宫里的武师,负责公主和皇子的武功启蒙,我和他相处了半年多,后来他传了我‘胎息’就再也没见到,上次相遇隔了十几年了。” “风旭,这天下你知道有多少武功高的人吗,接近九级的?” “不知道。”风旭回答的很干脆。 也是,这个是没法去调查的,这属于国家机密,哪个国都会养高手,而且都是暗养,出名的很少,及时出名也是不小心,或者只有自己是高手才有机会接触到她们,但还得运气好。 “风旭,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月离调整了一个姿势,手抚上风旭的手,很暖和。 “……你身上没那么凉了,傅萧萧还有点用处。” “风旭……”确是,从和傅萧萧亲密那次,身体温和多了,可她不想谈这件事。 “你需要听那些无聊的事?” “……我们还是做点有意义的吧……” “这还差不多……”风旭吻上月离,却说了一句叫月离很无语的话,“不知道回去多久才能轮到我……” 22 又过了一个月,傅萧萧身子好些,准备回月耀国。来时简单都是轻装简从,回去就有些麻烦了,考虑到路途遥远,傅萧萧的身子撑不住,再加上小丫年纪小,何况还有猫狗猴的,只能雇了马车,简直像大搬家,幸好跟着往回运的粮食车队,路上也有照应。 现在月朗把月耀国盛产的粮食买到西北这边,在西北的特长卖到月耀国,赚当中的差价,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这边屯田到一定规模就是无本的买卖,毕竟这边的土地都是没主的。 将这边的事物移交给金咤兰,月朗定在了七月初一这天出发,临动身前两天晚上金咤兰摆宴送行,月离有些遗憾地和月朗道,没有看到西北的女人品酒场景。这段时间月朗去了原本贩奴隶的地方几趟都没有带月离,生怕月离再给她惹什么风流事。 “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安顿你的后院吧。”月朗没好气地道。 信前半个月就送回去了,估计在她们到家之前,王府就能收到。月朗写了三封信,一个给月王爷的,一个月华的,还有一封是给康氏。月离只给青衣写了一封,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况,都是公事,只有最后加了一句,给傅萧萧收拾间屋养病。 这天早上,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时隔半年之久月朗、月离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路,想想来时发生的事,到了这收获的,月朗唏嘘不已,月朗也有些感慨。当路经乌大姐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这里是太多的人的噩梦之地,第一次见到火药的威力,也是第一次看到同伴死在火药中,那种惨烈永远都无法在心里抹去。而对小丫来讲,那一天改变了她的一生。 众人沉默了半天上路,小丫在马车走出去很远还回头看,脸上很平静,却平静得叫人心酸。 “姨。是谁杀了我娘亲,小丫长大了也要杀了她!” 和小丫同在马车里的是月离、傅萧萧、风旭。听到小丫头这么说,月离摸了摸她的头。 “小丫,你的仇人已经死了。” “死了?”小丫很茫然,“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你怎么不知道呢,那天被炸死的黑衣人就是仇人啊,小丫没看到他们都死了吗?” “可是……”小丫还是有点不相信,可想起那天的情景,那些人确实都死了。 月离看着她,等着她自己想,半天小丫点了点头。 “是,那天他们都死了,很可恨,小丫没有亲手杀了他们!”一脸恶狠狠地样子。 “小丫是没有亲手杀了他们,可他们死得也很惨,被火药炸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也算是报应了。” 小丫想了想,终于展颜。 “嗯,他们比小丫还要痛苦,对不起,姨?” “对。” 小丫高兴起来,看样子像是将这件事完全放下了。 傅萧萧在一边看着月离,张了张口想说别骗小丫了,可看到小丫的样子不忍出口,生活在仇恨中注定是不会快乐的,为了叫小丫快乐,真相反而不重要。 风旭始终都在摆弄怀前的那两只小猫,现在这两只小猫对风旭格外的亲。 在她们往回赶路的同时家里也在准备着。 青衣捏着月离给他的信,看到傅萧萧来王府养病就知道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月离和傅萧萧的事情青衣现在还不知道,月离叫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公事。虽然如此,但青衣知道月离对傅萧萧的态度,能叫傅萧萧来王府养病应该和月离的身体有关。 但愿不会像上次那样,可青衣还是感到十有八九这又是一个青柳、青悠。 他先是和林枫说了这件事,林枫沉默了,眼底很是担忧。 “怎么就没传回什么消息呢……连封信也不写……” 听林枫这么说轻易知道林枫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傅萧萧真像上次一样,应该是被压下来了。月离不写信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林枫看了青衣一眼。 “麻烦嘛?我看不是……”说着又无奈地道,“傅萧萧身份特殊,来王府养病,这个怎么也得征得王爷同意,她就这么答应了,不是太好吧?还有寒侍郎回来 了,这件事怎么跟他说,来年就要娶寒家世子……” “等等!”青衣好笑的道,“我们这只是瞎猜,也许不是呢,就是个普通养伤。” “不是?怎么可能,他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肯定是,什么病能到王府来养着?” 青衣不说话了,两人都很了解月离的身体,那个时候就是再强壮的男人也受不了,林枫说的很有道理,什么病要到王府来养,傅萧萧可是没主的人,进来这算什么? “她回来看到你能够走路了一定很高兴。”青衣岔开了话题,傅萧萧还是等月离回来就清楚了。 林枫现在已经能走几步了,尽管很吃力,也不是很好看,但对于瘫痪在轮椅上这么多年才治疗半年的时间,已经是奇迹了,青衣都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当然这也离不开林枫自己的努力。林枫每天几乎要走三个时辰的路,跌了不知道多少跟头,身上,甚至是脸上经常挂伤,这么枯燥的日复一日的锻炼,没有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 这一点,青衣很敬佩。 “这是你的功劳。”林枫淡淡的说。 “我可不敢居功。”青衣撇了撇嘴。 两人半年来相处得很难融洽,用这种口气说话也成了习惯。 青衣回来还没考虑好怎么和寒紫羽说,寒紫羽先找上他了。 “三郡主什么时候回来?”他听说月离要回来了,赶紧回王府,等待着。 “她……我听说这个月回来,具体我也不知道。”青衣见寒紫羽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知趣的没有提月离的信。 果然寒紫羽脸上好多了,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三郡主的信吗,我听说二姐来信了。” “有吗,我不知道,这个得问青轩。” 寒紫羽脸色又有些阴。 “走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往家里写信……她心里谁都没有!”甩袖走了。 青衣暗自侥幸,多亏没有提傅萧萧的事,这要是说了,寒紫羽当场还不反了。也暗暗埋怨月离,好歹写个信给他,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侍郎,上次都闹了一回了,这次……想想转身找青轩商量去。 “我收拾屋子,傅公子和风侍郎一起的,就安排在风侍郎隔壁,屋子是现成的,烧烧炕去去潮气就能住了,家具吗,按客人的标准,伺候的人,估计他的带来一个贴身伺候,看来周正又得多干两个人的粗活了……” 青衣冷炎看着青轩在那跟他说自己的安排,明显的避重就轻,明显的看热闹心理,冷冷道。 “你很喜欢看主子笑话?”这个人太滑,还是那种表面无害的滑,你看他清清秀秀的样子,肚子里可不怎么清秀! 青轩淡淡笑了。 “看你说的,好像主子有笑话了我会得多大好处似的。” “我看你就是那意思。” “我只是这院子的管事,吃吃喝喝,收拾个屋子什么的还行,傅公子来这里养病,属于主子的事,主子吩咐的我只能照做,可不敢有什么话。再说了,你也算半个主子,至少比我有资格,所以这件事我听你的。” 青衣盯着他一会儿转身走了,扔给他一句话。 “我看出来了,月离不在家谁也摆弄不了你了!” 清秀紧走几步,跟上他。 “青衣你也跟了三郡主十几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她,他既然叫我们这么做就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你倒是挺相信她的。”青衣瞪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她有多难!”不说别的,那个身体就给月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青轩怔了下,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没办法,寒侍郎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有个人倒是可以劝他。” “谁?” “华郡府的白侧夫。”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去了江南,写个信都来不及。” 半天,青轩忽地轻笑一声。 “还是我未雨绸缪……”负手而去。 青衣愣了,他什么意思? 在上次寒紫羽为了风侍郎闹那一会,青轩就给白凤说儿,白凤劝解的寒紫羽十分成功,当时青轩也在边上听着,很是受用,也很是佩服。这次月离远去西北,风侍郎不必说了,傅萧萧这个人,长了一双鸳鸯眼,一看就是风流相,又提前求白凤再次和寒紫羽谈,以防万一。果然,准备的还真是对了。 三郡主,你回来该怎么感谢我呢?青轩很自得的想。 “寒侍郎。”青轩进来看见寒紫羽在那很蔫的坐着,“这是怎么了?” “有三郡主的信吗?” 青轩犹豫了下摇摇头,又忙道。 “可能是要回来了,三郡主觉得写信没必要,何况路上又太远,又不太平……” “你别说了!她走了半年了,一封信都没有……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寒紫羽还是很单纯的,不然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 半年来他一直等月离的信,可听到的都是月朗的信,平安,那边一切平安,月离一个字都没有。 “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寒紫羽重重叹了口气。 青轩也有些不忍。 “寒侍郎,也许三郡主是想给你个惊喜呢?”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去忙吧,我要一个人待会。” 青轩迟疑了一下,转身欲要离开,寒紫羽又叫住了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23 青轩本来见寒紫羽的样子想等缓缓再说傅萧萧来养病的事,可寒紫羽开口问了,又觉得这是个机会,斟酌了下说了。 哪知寒紫羽一下子就火了,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傅萧萧进院子,他算什么东西!” “寒侍郎,他是养病……” “养病哪里不能养,偏偏来这里养病!”寒紫羽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心,挥手便将桌上的所有物件全部扫到了地上,“不可以这么欺负我,不可以!”像是疯了一样,见什么摔什么,呼喊着,“又来一个!又来一个!还要来多少!啊——” 青轩赶紧上去拦着。 青衣刚好和寒紫羽擦肩而过,看到青轩狼狈的追出去,忍不住笑了下。 “看来你的未雨绸缪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我太高估白侧夫了。”青轩摇了摇头,赶紧追寒紫羽去了。 青衣站在那里半天冷冷地想,闹吧,等闹烦了她,就都干净了…… 青轩以为有白凤之前的那番话,再加上上次闹那回,这次寒紫羽怎么也会冷静,再说傅萧萧来时养病,还没直接如何,可万没想到寒紫羽这次直接摔东西了,好像比上次还厉害。 这人还没进院子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人到了会什么样呢?青轩也有些头疼。 寒紫羽没去别处直接来找寒紫蓝了,寒紫蓝正给月离做衣服。 这是作为夫在成亲之前为妻主必做的,四身衣服,春夏秋冬,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在新婚之夜亲手奉与妻主,预示着从此给妻主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同心同德,白头偕老。 寒紫羽知道这是给月离做的衣服,进来边哭边拿起剪刀乱剪起来。 “表哥,你还给她做什么衣服,她在外面又有男人了!” 寒紫蓝先是很吃惊,不知道寒紫羽这又发什么疯,可等寒紫羽说完月离在外面有男人的事心里也是一痛,但还是很冷静的叫人都出去,单独将青轩请到外间问问怎么回事。 青轩看着这位月离还没进过门的侧夫,一脸沉静如水的神情就知道寒紫羽和这个人简直没有可比性,忙恭敬的说了一遍,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句收拾一间屋子给傅萧萧养病的话,可这一句话饱含了太多的意思。 寒紫蓝略一沉吟,得体的笑笑。 “寒侍郎年纪尚小,不冻死,叫公子费心了,寒紫蓝在这替寒侍郎谢过公子。”深深施了一礼。 青轩诚惶诚恐的忙还礼。 “世子客气,这都是青轩该做的。” 寒紫蓝接着道。 “我们也是熟人了,我也不和你外道,小羽的脾气不好,小性子,也就是三郡主能容他,你们让着他,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这件事我会劝他。” “世子,寒侍郎的性情也挺好的,直率单纯,呵呵!”青轩客套着,心里明白这个寒紫蓝可不是寒紫羽,也不是白凤,看样子就是一个极讲规矩的人,寒紫羽再有错,也是主子,他不能多说什么。 “唉!”寒紫蓝叹了一声,“你先坐着,我去劝劝他,一会就叫他回去,别耽误了三郡主的事。” 最后那几个字青轩怎么听怎么像讽刺,忙道。 “我出去转转,世子不用担心时间,耽误不了什么的。” “也好,你去吧。” 寒紫蓝回来,地上、炕上到处都是寒紫羽剪的碎布,寒紫羽趴在炕上痛哭着。 “这人还没进院子,你就这么闹,到时候人进了院子你还要上吊不成?”冷冷地声音,漠然地表情。 寒紫羽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抽泣着。 “难道你叫我给他收拾屋子,我做不到!呜呜……” “你能做到什么,就在我这哭?闹一次两次没什么,长了,没把对方怎么样,自己到被扫地出门了!” “我……表哥,我该怎么办,她说了要我十八岁才能和……现在刚进来个七皇子,这又要进人……我该怎么办!”寒紫羽两眼迷茫。 寒紫蓝看了看他红肿的眼睛,也有些不忍,起身下炕,把毛巾弄湿拧了一把,过来给他。 “快擦擦眼泪。三郡主不是还没回来吗,你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等回来先问清楚……” “那然后呢,叫那个姓傅的进来?”寒紫羽没接寒紫蓝的毛巾,盯着寒紫蓝。 “三郡主的信具体是怎么说的?”寒紫蓝把毛巾塞到他手上。 “她才没给我写信呢!”寒紫羽胡乱擦擦脸,“出去半年多没有写一封信!” “那你又是怎么得信的?” “青轩说的。” “青轩又是怎么知道的?” “青衣……”寒紫羽立刻做起来,“他竟然骗我!”现在才反应过来青衣收到月离的信了,“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小羽!”寒紫蓝厉喝一声,“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青衣跟三郡主时间最长,三郡主给他写信很正常!” “我是她的第一个侍郎!”寒紫羽不服气。 “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寒紫蓝口气一缓,“别闹了你是闹不出什么的,人该进府进府,你还能拦着吗?拦着这次下次呢,她是你的妻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想要谁就要谁,那是她的自由,你想在那院子过久得接受,我早就说过,这才刚刚开始,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别处吧,怎么叫你妻主离不开你,看得见你,不会冷遇你。表弟,你也一年大一年了,不能这么莽撞了,到时候成全的是别人,你懂吗?” 寒紫羽懂,但他接受不了,低着头,不甘不愿的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就叫那个人进院子?表哥,你难道心里就不难受?” “难受什么,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寒紫蓝冷冷地道,“你还能想找一个特别的人来?” “可……” “你傻吗!”寒紫蓝有些恨恨的道,“你就知道怎么拦对方进院子,就不会想点别的吗?” 寒紫羽懵懂的看着表哥,一脸不解。 “他不是养病吗,你就让他养,养他个十年八载的,一辈子!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你年纪笑,女人都喜欢漂亮的,年轻的,你好好的,还怕什么?” 寒紫蓝的话有股子寒意。 “表哥的意思是叫他起不来炕,常年卧病对吧……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好好的照顾他!”寒紫羽最后一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寒紫蓝又提醒他一句。 “三郡主精通医术。” “我知道。”寒紫羽这会儿是信心百倍的准备对付傅萧萧了。 “还有,进来再多的男人没什么,重要的是你的妻主。” “嗯!我知道!”寒紫羽现在心里就想着怎么给傅萧萧下药,傅萧萧病秧子,最终出府。 寒紫蓝看着表弟的样子就知道表弟并没有领会到自己话的真正含义,暗里摇摇头。 其实这是最直白简单的办法,如果是他会用另一种办法解决,可那需要耐心,需要时间,以寒紫羽的性格是做不到的。 寒紫羽离开后,寒紫蓝站在窗前,外面天阴得很厉害,很快就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窗子开着,雨水进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还是一动不动。 “小蓝!”父亲何氏进来见到儿子站在窗前,任由外面的雨水淋湿自己,赶忙过来拉开,叫人关窗备热水,拿换的衣服。 “这又是为了什么作践自己!你的身子才刚好几天!”何氏心疼的责怪着,擦着儿子头上的雨水。 “父亲,我没事。”寒紫蓝叫父亲安心,转向后面去泡热水澡。 何氏看着地上的碎布,忙叫人来收拾了,坐在炕边唉声叹气,寒紫羽来他是知道的,刚才在屋里那么大声,自然听到了。这个三郡主怎么刚抬进个侍郎,这刚半年院子又要进人,而且来年年底就要娶自己的儿子,府邸还没影,听说宅基地是个山头,还守着老林子,他非常不满,可皇上圣旨都下了,再说寒王也有交代,现在能安分就安分,上边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叫皇上放心,他在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寒紫蓝洗完澡,换好干爽的衣物出来,何氏忙叫人端来姜汤给寒紫蓝喝了。 “父亲,我真的没事。” “快喝了。” 寒紫蓝只好喝完,何氏这才叫人都下去,自己留下和儿子谈谈。 “小蓝,我都听见了,你……” “父亲,是儿子不好,叫父亲担心了,我现在想清楚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她又是三郡主,夫侍成群很正常,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不会再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伤身,父亲,你放心吧。” 何氏认真的看了看儿子,感到儿子真的想通了,放心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你想清楚了最好,儿子,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日子才是实际的,其他的东西都是虚的。” “嗯,我明白。” “三郡主的衣服料子我回头叫人送来,这小羽也太不懂事了,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 “父亲,都是自家的侍儿,怎么会传出去呢。” 何氏点了点头,说起了别的,过了会见寒紫蓝有些困乏,这才叮嘱了几句离开。 寒紫蓝靠着墙,听着窗外大雨,心口听着,但不再那么窒息。 是的,他想清楚了,但不像何氏认为的那样清楚,也不止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认了。 既然嫁给了她,他就不会放手!那个人是他的,无论将来谁来做那个正的,有多少人进院子,他也是唯一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他会叫她懂他,会叫她离不开他。 傅萧萧这件事叫他不会再做那种喜欢到心痛的可笑的事,正如他跟寒紫羽说,那样成全的只有别人! 傅萧萧没想到,自己要进王府养病竟然使寒家两位迪兄弟都长大了。 24 返程的时候何欢梦也跟着来了,月离没意识到自己对何欢梦其实就是最大的吸引,根本不用暗部的人计划什么。 日照国的民风比月耀国的开放,男子走南闯北,与女子同游并不稀奇,何欢梦又是喜欢浪漫的人,这一路上相约月离赏风观景,这更中月离的心意,每次都是相陪到底,谈笑风生,把傅萧萧扔在车里气得不行,不时还要受着风旭吹凉风。 “卿卿我我比翼鸟,欢欢爱爱羡煞人……” “傅哥哥,风侍郎哥哥,什么叫卿卿我我啊?”小丫纯真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出来,伴随着几声猫叫。 月朗是叹息的声音也没有了,这又来一个。 因为和何欢梦游玩耽误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中秋前夕才赶回来不夜城。 这日月华,还有十公主、八公主、九公主带着人出城迎接月朗、月离,当前方官道上一行车队出现在视野里,十公主再也忍不住打马飞驰过去,扬鞭喊着。 “月离!” 八公主看着妹妹这么兴奋,简直比迎接亲姐姐还亲,压下了小小的不愉快也打马追了上去,九公主自然跟上,三位公主都上去了,月华也不能再原地了,就这样迎接的人们都动了起来。 “月离,是十公主,还有八公主,九公主……大姐在后面!”月朗看清楚前方的来人高声道。 月离也看到了她们,只是神情还是淡淡的笑。等碰了头,十公主跳下马就过来拉月离,月离也下了马,十公主就抱住月离,声音哽咽着。 “月离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眼泪掉了下来。 八公主没下马,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对月离那股子真正的亲热劲,有些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十公主还没对她这样过。 月离拍拍她的后背。 “你还好吧?” “不好,你走了,我排出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好看!”十公主终于平静了,离开月离的怀抱,擦擦眼睛,“这次你可不许再走了啊!” 说了几句话,上马一同进不夜城。十公主恨不得和月离单独说上一整天的话,但也知道月离刚回来,事情太多了,只好跟着月离约好处理完事一定去找她,这才离去。八公主、九公主跟着她也相继离去。 何欢梦有些诧异,悄声问月离。 “三位公主就是来迎接你的?” “是我们。” 何欢梦呵呵笑了,明显的不相信。 月离将何欢梦安排到客栈休息,然后带人回王府,月朗和月华去户部处理关于粮食商务的事。 傅萧萧没直接进王府,而是带着自己的人回去收拾东西,过两天再来。月离知道傅萧萧这是回去处理事情了,也是给她时间安排。 进了王府,范秀、张敏等人带着寒紫羽、青衣、青轩早已等候多时。月离给各位父亲见礼,说了几句客套话,把风旭、小丫,带回来的动物们交给寒紫羽、青衣他们,自己单独去书房见母亲月王爷。同去的还有小黑。 花木在这时见过了月王爷,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路上的事,月王爷叫她下去休息。 不多时,月离进来,一同的还有肩上蹲着的小黑。 “见过母亲。”月离见礼。 还没等王爷说话,月离肩上的小黑就嗖的一下跳下来,跳到月王爷的身上,歪着猴脸端详起月王爷来。 “小黑回来。” 小黑回头看看月离,再看看月王爷,吱吱叫了几声,返回去再次上了月离的肩膀。 “母亲莫怪,这只猴子喜欢看人脸。”月离抬手抚了抚小黑的毛爪。 月王爷看着小黑,半天才道。 “无妨,这只猴子是雪山墨猴,通人气,极其聪明,我们是老相识了,它怕是认出我来了。离儿,坐吧。” 月离过来坐下,小黑也从肩上下来坐在月离怀里,两只小黑豆叽里咕噜转着。 月王爷从桌上拿起个鲜果递给小黑。 “小黑,给。” 小黑吱吱叫着,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但并没有马上吃,而是仰脸看着月离,月离很宠爱的摸了摸它的头。 “吃吧。”拿着果子递到它嘴里。 小黑这才吃起来。 小黑除了月离给的是不吃别人给的东西的,而对月离的信任是来源孟泽。 “当年我和你父亲一起去西北游玩,路上碰见了小黑,他被什么东西咬的遍体鳞伤,是你父亲医好了它,看它长的小,又是通体黑色,才取名小黑,后来离开的时候,你父亲就把它放回山里了。雪山墨猴记忆很好,它可能把你当你父亲了。你不知道,你长得太像你父亲了,有时候性格也有几分像。”月王爷一脸感怀的神情,严肃的五官也柔和了许多,“没想到这次你去了一趟西北遇上了它,不知道是不是你父亲在显灵。” 月离看着月王爷。 “母亲,当时去西北还有其他人吗?” “有。”月王爷点了点头,但没说是谁。 “其实小黑被一个叫颜如玉的人待在身边的。” 月离知道颜如玉的事情瞒不过月王爷,月离回信自然会提到,再说也没必要提,只是略过了风旭那段。 “……就这样颜如玉叫我旧病复发,当时傅萧萧在场,这也是为什么我答应傅萧萧进王府养病的原因。” 月王爷沉思了一会。 “傅萧萧的身份你也知道,这件事按着你的意思做,皇上那边我也说了,皇上只有一个要求,把他和他在月耀国建立起来的情报网隔离开,既然他来王府养病,就像个养病的样子,至于名分,他虽是皇子,可父亲只是民间的艺妓出身,他又是在民间长大,星灿国皇上至今也为正式认他,现在他是你的人了,给个吃饭的地方就行。” 月离听到这,心里忽地一动,表面上看上去似乎谁都在盯着傅萧萧,可真的是这样嘛,听母亲的口气,皇上其实并没有把傅萧萧当回事。 难道知道了风旭是颗暗棋? “关于颜如玉,也算是旧识,他是个接近九段的高手,星灿国人,这个人出身宫廷,是皇家的太傅,你败在他手上不丢人。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这次出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月王爷似有深意的看了眼月离。 月离想到了曦之剑,只是不能将这个人说出来,毕竟曦之剑是日照国的人,不会隐瞒风旭会武,万一告诉月王爷,月王爷派人查,查处风旭会武就不好办了。 她也隐隐的感觉到,颜如玉的出现应该曦之剑有关,都是高手,各为其国,很正常。 这个到叫月离猜对了一半。 看着月王爷的这似有深意的一眼,月离坦言道。 “母亲,颜如玉跟我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月王爷似乎就等着月离这么说了。 “他说我的母亲是当今皇上,他还说他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月王爷微微阖目,半天轻轻道。 “你是怎么想的?” 月离很随意的说道:“这些其实并不重要,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死了的也就死了,活着的还要活着,我说给母亲是母亲想听,我本人没有任何想法。” “离儿……”月王爷目光锐利的看着月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世上有 夫侍成群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4部分阅读 真相不知道反而更好。母亲,你是我的母亲,这个永远都不会变。” 月离眼里很清澈,很自然,很坦率。就像是把心、她的一切都敞开给你看,可偏偏你还是看不到什么。 月王爷忽然就笑了,摇了摇头。 “有这份心就够了,等有一天皇上说你是她女儿,你就是,这样离那个位置也近一些。”口气有些玩笑,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月离知道,月王爷这么说就已经明月的告诉她对自己的期望,也承认了自己是皇上的女儿。虽然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那些就像她说的一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王爷和她的目的相同就行。 “母亲,我有一事相求。”月离说完将挑唆大公主贩卖火药的计划说了出来,连带着还有路上发生的事,“只要这件事成了,大公主、二公主再也无法翻身。日照国的何家公子已经到了不夜城。” 月王爷有些复杂的看着月离,似乎没料到月离能想出这样的毒辣计策,这一招真狠啊,正如月离说的,成功了,大公主和二公主真的再也无法翻身。 “离儿,你能高手母亲,你为什么要坐那个位置吗? ” 月离闻言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所占的位子,而是你所朝的方向,同样是一个b,往北走是nb,往南走就是sb,笑了笑。 “母亲,坦白说,我既不是为了江山社稷,也不是为了黎民百姓。更不是自己的理想抱负,就是没什么事,觉得挺好玩的,再说了,别人做的,凭什么我就做不得。严肃一点,我不愿意受制于人,这个世上也只有那个位置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倒是这个问题应该问问月王爷,为什么会帮她夺那个位置,为情还是为怨? 月王爷盯着月离半天,无语了半天,还以为月离会有一番利国利民的言词,可听了半天却是她哭笑不得的话。 “什么叫做好玩?那是自古以来争的你死我活的至高无上的皇权!”月王爷低声斥责道。 “这不是跟母亲说嘛。”月离不以为然。 对别人来说那确实是至高无上的,还尊贵无比,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事消遣的东西。当初是为了林枫,现在看来,幸亏这么做了,不然以后就要任人宰割了。 打发走月离,月王爷想了半天,有些无奈的摇头,孟泽啊,她可真是你的女儿啊!这性子……唉! “来人!” 就这样,大公主、二公主的命运在这决定了。 25 “见过三郡主。”红尘、紫陌见到月离来都恭恭敬敬的施礼。 月离从月王爷书房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看林枫,这也是应该的,林枫是名义上的父亲,出门回来先看望长辈谁也说不出什么。而月离心里也惦记着林枫,不知道他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红尘、紫陌把月离迎进屋子就到院中去了。月离来到里屋门口停在那,林枫坐在桌案后,这样的情景就像初相识那样,只是两人的神情和那时不同。 月离看着林枫,很仔细,林枫瘦了,眼睛却更加明亮,精神也不错,就是眼睛有些发红,看样子熬夜所致。 而林枫看到月离,欢喜之色丝毫不加掩饰,虽然月离回来早有人报给他,但在这时还是有点喜出望外。 月离依然是一身白衣,简单的一支簪子挽发,淡淡的笑,一身的淡漠,此时多了份闲舒随意,一副自在的样子,阳光斜射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光芒,有点随时都入化其中的感觉。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像是看不够似的,一时都没有说话,还是月离开了口,摊开右手掌伸向他道。 “来,走过来。” 林枫愣了下,偏了下头。 “我还不能走。” “我知道你能了。”月离歪依在门口,“让我看看。”回来的时候青衣已经偷偷告诉她了。 “有什么好看的,很难堪……”林枫有些难为情的脸微微发红,“不要……”口气却有点撒娇。 “我又不会笑话你,来,快点!”月离催促着。 林枫瞪了月离一眼,犹疑了片刻,看着月离的手始终在那伸着,脸更红了。 “你不要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别扶桌子。”月离过来直接站到林枫的对面去,隔着一段距离,“到我这来。”伸出两只手。 林枫感到月离像是在对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越发窘迫,但还是咬着牙,不顾形象的歪歪扭扭的走向月离。 林枫习惯了在青衣、红尘、紫陌注视下走路,月离站在那,还是喜欢的人,走的非常紧张,非常吃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后背全是汗,因为他知道自己走的实在是很难堪。 月离眼睛亮了,林枫现在掌握不好平衡,不过一小步一小步迈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你走得很好,真的很好,别有顾忌。”月离鼓励着他,在 他接近自己就往后退一步,只想叫他多往前走几步。 看到林枫进步这么大,月离感到很欣慰。 林枫走的气喘吁吁,每天他走的时间长,可是中途是休息的,距离很短,这是第一次没歇着在月离引着不断地在屋地画着圈。 “好了,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李林甫说的很小心。 现在的他声音稍大都能叫自己摔倒,就连一阵风也能将他吹到。 “你还能走,再坚持一下……”月离想叫他走到极限。 林枫生气了,怎么刚回来就叫他走,还走的没完,索性向前倒去。月离上前一步及时的抱扶住他。 “你故意的是吧?”声音带着笑。 “那你干嘛接着我?”林枫大部分的重量靠着她,没等月离说话便吻上月离的唇,两手紧紧的搂着月离的腰。 他的脚没有力气,但他的手臂却很有力气,将月离搂得毫无缝隙,口里含糊的道。 “月离,我想你,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月离回吻他。 “你进步了……能站着亲我了……”边亲边扶抱着林枫坐在炕边上。 林枫有些冬青,手伸进月离的衣服内,摸上月离光滑的后背,喜欢的,爱惜着。 “我真的好想你……”半天才离开了月离的唇,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动人的目光,风华化开了一股柔情似水一般,缠绕上月离,将她和自己缠绕一起。 “看来我得多出去几次,你才会对我主动。”月离咬了咬他的下巴。 “月离……”林枫此时真的好想要她,可现在是白天,月离又是赶回来,被人撞见就不好了,最终理智压下来冲动,收回手整理好月离的衣服,“你这一路上还好吗?” 纵有千言万语,想问的事情太多,可不知从何说起,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月离知道他的心意,抚着他的脸。 “晚上我来,给我留窗户。” 林枫怔了怔亲亲她。 “不用慌了,你刚回来,还是好好陪陪你院子的人吧。” “我后半夜来。” “月离,我……”林枫再次将她拥入怀里,亲上她。 又是半天才松开,月离隔着衣服摸上他的那里,林枫赶紧将她的手推开。 “你不要再撩拨我了。” “呵呵!”月离收回手。 林枫瞪了她一眼,似娇似嗔的神情叫月离心跟着一荡,转移了话题。 “让我看看你的腿吧。” 检查了一遍,林枫有点小腿肚了,大腿根处的肌肉也变得结实多了,现在需要的就是锻炼,长时间的锻炼,慢慢恢复。 “我把身份给你找到了,何家公子,何欢梦,你知道吧?”月离给他按摩了一遍|岤道,叫他舒服些。 “何欢梦?”林枫想了想,“日照国的何家吗?” “对,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你抓紧时间锻炼。” 林枫看了眼月离,叹口气。 “月离,怕是不成的,那个何欢梦我也听说了,年纪不过二十八,相差太大了,即使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长得相像,易容也不行。” “我有办法,这个你放心。” 林枫看着月离想了下又道。 “那我的腿呢,四个月我天天锻炼也不可能装成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是他装你,不是你装他。” “什么,不可!我们的事不能叫一个外人知道!”林枫有些急,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怕的,可是关于他和月离在一起不能有半点差错。 月离搂住他的脖子。 “林枫,我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他,计划是这样的……”简单说了一遍。 林枫稍稍放心,又想起一件事。 “那事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这个……再说吧。” 林枫感觉到了,月离的心其实很软,特别是对男人,上次的青柳、青悠就是这样的,难道何欢梦也要……心里立时就有些不舒服。 “我会在这四个月中尽量学会何欢梦的言谈举止。” 月离回到院子刚坐了一小会,王爷那边就来人请了,月朗、月华从户部办完事回来了,家宴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月离带着寒紫羽、青轩过去。 第三卷26 今晚的家宴风旭没有参加,他眼盲,行动不便,这样的场合能避免也就尽量避免了。小丫和风旭熟悉,跟着风旭歇息了,也没过来,但她的事月王爷在月朗的回信就知道了,在家宴上说了一嘴,小丫只能是月离的义女。对此月离接受,她不能生育要等娶了寒紫蓝一两年后才能正式提出来,那时再叫小丫入籍也有说服力。 月朗见月离没反对,心才放下。可范秀却不经意地来了一句。 “听寒侍郎说,离儿好像是不能有孕……呵呵,许是我记错了。” 寒紫羽在外间和月华、月朗的夫侍坐在一桌,并没有听到。 月离听了想,寒紫羽可能无意中说出来的,被有心的人听去告诉了范侧夫,她只是笑笑,并不打算说什么。 月华皱起了眉,暗暗埋怨父亲,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什么。 月朗有些惊讶,偷眼瞄着月离。 “自然是你记错了!”月王爷便说起了别的。 范秀也无事一样笑着说着,家宴也算是尽兴而散。月王爷叫其他人回去,带着月华、月朗、月离三个女儿到书房叙话。 范秀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心里思量着,看月王爷的态度,对老三是越来越好,难道华儿真的没希望了吗?他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主要是月华自始至终也不配合。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 月王爷跟三个女儿说的一个是月朗的粮食生意,顺带提了提大公主最近有些放纵,府里养了很多乐班子,都是少年,为此皇夫很是生气,皇上也有些不满,叫自己三女儿注意,别惹什么事。 月离歪在那,心想,看来大公主那边开始了…… “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月朗来了一句。 “住口!”月王爷喝道,“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月朗连忙认错,规规矩矩地垂下了头。 “这里比不得外面,说话都注意些。你们两个也是。” “是,母亲。”三个女儿一起回答。 接着月王爷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朝廷也要参与到月朗生意来,不过不是以户部的名义,是以宗人府名义,这件事月华也不知道,都不解地看着月王爷。 月曜国最大的天灾就是冬天,一个是冷一个是雪。那时候的雪能下到没过房屋,每年在这方面赈灾的银钱开支是最大的,可完全用在老百姓身上却少得可怜,层层扒皮,扒得那个狠!近年皇上痛下决心,赈灾的银钱由宗人府族长月王爷来管,不经过任何官员,直接下到百姓身上,到时候户部拨银子也直接给宗人府。听说了月朗的粮食生意做得很好,所以皇上这才叫宗人府参与进来。 “这不是养吃白饭的吗!”月朗马上就嗅出背后的意思,“说得好听参与,入股的银子呢?什么都没有,就想坐地收钱,哪有那种好事!” 月离开口道。 “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月离!” 月王爷悠然地道。 “离儿,你说说,怎么是好事了?” “宗人府这个名义好,参与进来,以后二姐在西北有什么麻烦事可以名正言顺地请兵,毕竟这是朝廷的买卖。至于吃白饭的,我倒有好主意,母亲不妨给皇上说,派几个没事的宗室到西北屯田,具体怎么安排自然是二姐说的算。这一来嘛,自食其力,二来嘛也为国为民做点贡献,成绩好了皇上封个号什么的,慢慢的,这些人自己养活自己,也减轻朝廷的负担。” “她们不听怎么办?还有,她们带着粮食、奴才过去怎么办?”月华追问道。 “这好办,东西随便带,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仆从想带着酒带着,到了西北那就是咱们说的算了,把他们分开,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再叫回国。母亲跟皇上明说就行,吃白饭的皇上也不待见。” “月离,这招真损!不过,我赞同!”月朗非常高兴。 月王爷也点头,很满意。 “可一旦出事怎么办?” 月离笑笑。 “一个成年人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那还有什么用,死了正好。”月离轻描淡写地道。 月王爷瞪了月离一眼,但心里是认同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还有就是今年是选秀,月离的院子不抬人了,月华、月朗院子要进人,月王爷叫月华和月朗心里有个数,月华还好,月朗心想的却是月华的正夫不能是大公主的人。 最后月王爷问了月离关于林家的事,月离坦然地说道,在这次粮食生意上她做出的成绩足够叫林家人说不出话来,继承林家产业应该会很顺利。 月王爷从月朗那里知道了这次粮食赚了多少,想了想。 “林家的生意不要和你二姐掺和在一起,免得到时候林家说三道四。” “母亲放心,账上都很清楚,差不了的。” “嗯。”月王爷点头,“既然你回来了,这几个月你看看你的府邸是不是该动土了。” “是,母亲。” 月离回来的时候夜深了,不过大家都没睡。洗澡水备好,月离泡在水里,青衣给月离按摩着后背,一边说着这半年的事,事无巨细。 “月离……” “嗯?”月离微合着眼。 “累了吧?” 月离睁开眼,看着青衣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笑笑,又合上了眼睛。 “都是小事。” “寒侍郎……” “他还是个孩子。” “青轩给我说,寒侍郎是叫寒紫蓝劝回来的,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傅萧萧进院子我怕出什么事。” 月离想也没想道。 “太复杂的寒紫羽做不到,只是那些简单的手段吧。没什么,这院子还是交给青轩。青云他们兄弟过两年再接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走。” 青衣知道他指的是林枫,说着笑笑。 “我不担心你又带回一个后院起火吗,上次你看寒紫羽闹的,我听人说一个亲王府的三郡主压不住一个侍郎。” “没什么,想闹就闹吧,闹完了也就好了。至于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今晚,你和青空去林枫那里,我陪陪寒紫羽,后半夜我过去。” 青衣心一跳,半天没明白过来。 “月离,你……” “你们一个人是不行的,我会伤了你们的。”月离还是合着眼睛道,她也不想这样,可事实就是这样。 寒紫羽在自己的屋子里坐卧不安,从月离回来就克制着自己保持笑容,可笑容怎么也保持不了,现在月离就在里面洗澡,他蹲在炕角下的小离离窝前说道。 “小离离,你说我过去看她吗……”傅萧萧没来,这叫他挺意外的,可青轩说了傅萧萧过两日就过来了,火又上来了,只是想到表哥的话给压下去了。 最终寒紫羽决定还是过来月离,他是她的侍郎,理应在身边伺候的。 他刚到了门口正好看到月离从浴桶里出来,顿时呆愕在那。 第三卷27 寒紫羽小时顽劣,和寒紫蓝也曾看过女孩子洗澡的情景,可那时太小,就当好玩的事了,现在早就没了印象,此时他撞到了灯光下月离美丽的胴体一下子有些惊呆,月离的好看只针对脸上,其他没有任何概念,现在他懵了,半天喃喃道。 “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青衣见寒紫羽那傻傻的样子忍俊不已,递给月离衣服,月离道。 “小羽,你站在那做什么,要洗澡吗?” “……不洗……”寒紫羽脸红了扭过身,倚在门口,脚尖画着地,还是没从刚才的情景反应过来。 月离传好了衣服,坐在那擦头,青衣去倒水。 “寒侍郎洗吗,我给你烧水啊?” “不洗……我洗过了!”寒紫羽脸更红了,没好气地道。 青衣嘻嘻笑着提着水出去。 “那黑猴子上树了。”寒紫羽慢慢挪到月离的旁边,“那些狗们都在七皇子隔壁的屋子里,猫跟着七皇子,小丫也在那边睡了……” “嗯,”月离擦拭着头发。 “那,那小丫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父亲啊?”寒紫羽对白得的这个女儿还是很喜欢的,可惜小丫对他也只叫哥哥,还和他疯闹,叫他刚装出点父亲的威严就被破坏了。 “名义上你确实是她父亲,可小丫对谁都叫哥哥,等长大了她就会叫你了。你很想当父亲?”月离看向他。 “当父亲多好,就可以教训她了。” “呵呵!那到时候小丫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晚上不睡觉可都要找你了,你不满足她,她就给你哭,给你闹。” “真的假的?你就骗我……”寒紫羽不信,可心里却对当父亲没那么热心了,看着月离擦干净头发,梳理着,很不满地道,“你出去大半年都不给我写封信,我姐姐们每年都给我写信,还给我带好玩的、好吃的东西,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你姐姐信上都给你写什么了?” “写想我了,问我好不好,还说要好好听话的,还有很多,我记不起来了。” “谁说我没给你写信?” “……在哪?你又骗我!” 月离把头发全部挽起来用一根发簪别住,露出了秀美的脖颈,看的寒紫羽呆呆的,月离的肌肤光滑如冰雪,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有点晕红,这叫寒紫羽感到口干舌燥,心怦怦乱跳,月离走了出去好一会他才跟上去。 “你去哪?” “给你拿我写的信。”月离进了青衣的屋子翻了翻带回来的东西,拿出了一指多厚的布袋,“给,给你写的信都在这呢。” 寒紫羽愣愣地接了过来,看着月离。 “那为什么你回来才给我?”信是不见面交流的东西,还没见过见了面了给信的。 月离笑笑,很随意地道。 “去的路上出了些事,死了很多人……我常给你写的,就给你一个人写了。” “真的吗,为什么?”寒紫羽有些感动,但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是我第一个侍郎啊。” 寒紫羽呆了呆,然后笑了,精致的五官溢出光彩来,紧紧抱着布袋,半天道。 “那我现在看行吗?” “什么时候看都行。” 寒紫羽激动地坐在那,很小心地取出一封信,打开,上面开头写着小羽,两个点,下面是正文。 “这两个点是什么?” 这里的人们还没有用标点符号的习惯,月离给母亲写信都是空一个字,给属下写信有标点,也成了她的信真假的凭证了。 “这叫标点符号。”月离坐在他身边,给他边念边讲解。 月离写的信都是沿途的风土人情,还有听来的笑话,传说故事,用的是白话文,通俗易懂,倒有点像游记一样。 “三郡主,你写的真好,比我姐姐写得好,她们写的看上去很累。”寒紫羽有点崇拜地看着月离,所有的生气不快都没了,“我也想学。” “行,我教你,小羽这么聪明,这个容易的。” 月离的夸奖叫寒紫羽更开心了。 休息的时候寒紫羽不好意思地小声要求月离把衣服脱了,他还是很好奇,刚才没看太清楚,还想看看,月离依着他,寒紫羽倒贴着月离一动不敢动了,有点凉,可在这样的热天抱着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月离看着寒紫羽的眼睛盯着她看,脸颊红红的,活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妖。 “看什么呢?” “三郡主真好看,三郡主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红晕更深了。 “所有女子的身体都是这样的,差别不过是高矮胖瘦不同。世上只有男子和女子的身体有不同的地方,你不知道?” “我……”寒紫羽摇了摇头,“好像知道一点……”朦朦胧胧的。 “小羽长大了,呵呵……”月离抚着他的后背说起过两日要带他去东山的宅基地,一起造房子,而且还请寒紫蓝一同前往。 无论寒紫蓝给寒紫羽出的什么对付傅萧萧的主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把他们分开,最主要的是通过接下来相处了解寒紫蓝,也叫寒紫蓝了解她。 寒紫羽简单,只是小打小闹,寒紫蓝就不同了,有心计,城府深,是个有手段的人。他将来是侧夫,在月曜国的法律上正夫没过门侧夫的地位仅次于妻主,有处理内宅所有事务的权利,甚至包括打死侍人的权利。她的内宅就算不太平也不想闹出命,那只有安顿好寒紫蓝了。 月离不怕有心计、也不怕有城府,因为和聪明的人好打交道,怕就怕那种假聪明。如果寒紫蓝那样她是绝对不会娶的。 果然,寒紫羽听到月离带他一起造房子兴奋起来,特别是月离告诉他,建造自己的家,我们说着算,一起画图纸等等,小孩子的心性叫他暂时忘了傅萧萧,恨不得马上就去做这件事。 月离抱着他,交代着带上必备的东西,要在山上待到天冷才能回来。 寒紫羽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好玩的事,太亢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问在林子里吃什么,一会问睡觉怎么睡,总之问题多多,最后月离不得不点中了他的睡|岤。 这个小富贵公子早就该吃点苦了,省的把那么多精力用在别处。 月离离开叫青轩过来陪寒紫羽,然后在青轩怪异的目光中离开。 青轩幽怨地道,可怜的寒侍郎,三郡主去欢乐了,你还在这傻睡。 月离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想起林枫、青衣、青空现在疲惫不堪地在炕上躺着,有些自嘲,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霸道了,难道以后还要做这样的事还要加人不成? 没有像她这样多p的理由更充分的人了! 两日后傅萧萧进院子了,月离将他安排到以前和青衣、青空这间屋子,由青轩照顾,风旭、小丫和寒紫羽一样跟着自己去东山造房子,小黑、猫猫狗狗的也都带着。 其实月离不用这么做,造房子有工匠负责,她只管看看图纸,挑挑毛病就行,定下来就等着验收就行。可月离不这么认为,就算没有傅萧萧进院子养病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房子是他们住,一定要参与进来,全程跟着心情才不一样。另外这是一种乐趣。何况其中涉及到各个方面,计算、材料、人员等等,正好接这个机会锻炼寒紫羽。这才是月离的目的。 月王爷对月离这种做法感到非常不理解,可月离的脾气决定的事就去做,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好答应了,但有言在先不能耽误正事。 月离在离开前和傅萧萧谈了一次。 “你的所有饮食由青轩负责,不明白的地方问青轩,有事找青轩。一会我就走了,有些事我给你说说,身体是人的根本,我希望你养好身体,不要为不必要的事伤神。你是成年了,要学会照顾自己。至于你的名分,暂时是侍人。” “侍人?”傅萧萧一怔,接着讽刺地笑了,“也是,风旭才是个侍郎,我能进这个院子就该感到知足了,是吧,三郡主?” “我说了这是暂时的。” “那不是暂时的,我又是什么?”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夫呢?” “可以。” 傅萧萧愣了下,笑着。 “那我就等着三郡主给我这个名分了。” 名分他一直看的不重,可真的听到自己是侍人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傅萧萧……”月离看出傅萧萧不满意,“你想跟我在一起,就得舍去一些东西。” “风旭舍了吗?”傅萧萧知道月离指的是什么。 “你是傅萧萧,不是风旭。”月离转身欲走。 “三郡主!”傅萧萧忽然叫住月离。 月离转脸看他。 “什么?” “在三郡主心里,是不是希望我老老实实在内宅侍奉三郡主?”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做不到。”傅萧萧目光越过月离,神情有些庄重,“我有我的事情,我不能舍弃,如果舍了那将不再是我……” 月离黯然了一会道。 “我知道了。”转身出来。 青轩跟上去。 “三郡主?” “你只管他的饮食,照顾好他的身体,其他的不用管。青衣和青空还是留在那边。” “三郡主,傅公子带的人故意挑事怎么办?” “跟青衣说,他会处理。” 青轩暗暗叹气,走了寒侍郎,来了个傅萧萧,这个比那个还难伺候! 傅萧萧还在回想月离说的那些话,一个侍人的身份叫他明白了很多,月离叫他的舍弃也让他知道了自己建起的网很可能会被摧毁。幸好来之前就叫他们转移了,最近不会有什么动作。 “阿昌!” “公子。”阿昌进来。 阿昌、还有三个贴身的亲信跟傅萧萧进王府的。 “那边有什么动静不要忘了告诉我。” 那边指的是星灿国。阿昌应了声。 “还有,这里的唯一负责人是我,无论那边有什么命令。”那些人属于他的财富,谁都动不得,谁也不许动! 阿昌一凛。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私情牺牲你们,我们是一体的,就算死,本公子也会和你们死在一起。” 月离也不可以叫他失去自己,谁也不可以!那是他活着的根本。 “公子!” “别那么害怕,三郡主要真那么做,那只能说我的眼也瞎了!” 月离从傅萧萧这里出来找到青衣,叫他告诉赤炎传消息想法保住傅萧萧那些人,还得做出样子给皇上看。 青衣无语,为了一个傅萧萧保住他国的探子网,听上去也太荒唐了些。 “你喜欢傅萧萧?” “这有利于我们两件事,我记得你说过江湖有个组织曾经探听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除掉了。傅萧萧的那些人将来只会是我们的。” 傅萧萧理解错了,其实月离叫他舍弃的是忠于的对象。 青衣恍然,对啊,她们的主子都是月离的人了,别说属下了,月离真是高! 除掉傅萧萧的人不过是皇上不想叫月离有太多的实力,这也是无奈之举。风旭、傅萧萧的归宿完全超过了皇上的意料,不然也不会叫傅萧萧只是个侍人。 月离清楚这些,可皇上到底在顾忌着什么呢? 安排完这些事月离又去见了一趟林榕,谈了关于这次的粮食的生意,月离提了些建议,林榕对月离从不满也不得不认可了月离的能力,这次的粮食生意为林家创下了不错的成绩,林家有这样的家主至少不会败家。 第三卷28 进了院子,隐约能听到细细的丝竹声音,悦耳的很,两边是花草,中间是青石板路,对着的是屋门口,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素净的竹帘低垂半卷,玲珑窗上风铃吊挂,银光闪烁,风吹过便有“叮咚叮咚” 的天然之声,荡涤人心,窗户旁边贴着挂的是红色的如意结,也随风翩飞,细碎的流苏抖出好看的形状,风雅无限。 这边是寒紫蓝住的地方。 今日月离进寒王府请寒紫蓝到东山一起造房子,寒紫蓝便将月离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按说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两人在没成亲是不能相见的,见面也要在父母、有下人们在身边,只因为寒王府是将门,比较开放,何况月离本人实在和规矩靠不上,就这么施施然地来了,寒紫蓝便只对父亲说了句。 “三郡主都不怕,我怕什么。”就这样带着月离来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院子原来是三进三出,我给改了,把后连得两个院子打通,建了一个跑马场。三郡主请。” 月离对寒紫蓝的做法还是满意的,至少不是迂腐的人。 “你喜欢骑马?”在寒紫蓝撩帘子月离问道。 “小时候喜欢,大了不太爱动了。” 其实是为了养个文静的性子,将来好讨喜。 寒紫蓝直接将月离请进起居的里屋,亲自奉上茶来。 北炕,南边的窗子下放着一张八仙桌,两边是带着扶手的椅子,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这有点出乎月离的意料。 “你们下去吧。”寒紫蓝叫一边候着的侍儿下去。 侍儿们一福身,出去了,也没走远,两个在外物站着等着使唤,另两个在屋门口廊下。 月离没有客气直接坐下,喝了口茶,寒紫蓝将椅子往后移了移,才慢慢坐下。 月离放下茶,看着寒紫蓝,寒紫蓝的坐姿很好看,腰拔得很直,但不呆板,双手端着茶盅,并不做作,眼神坦然,神情大方,整个人看上去叫人感到受过良好的教育吗,有着良好的习惯,是名副其实的名门之秀。 寒紫蓝的五官端庄秀丽,没有半点胭脂气,身体有些瘦,可并不弱不禁风,他坐在那就像一道秀色的风景,赏心悦目,有一种宁境内敛的美。 林枫坐姿也是腰拔得很直,可那是坚强,而寒紫蓝腰拔得很直却是修养。 月离心里生出几分欣赏。 见月离打量着他,寒紫蓝稍稍偏离了目光,淡淡地道。 “三郡主,我不明白,为何建造府邸还要亲自前往,那不是工部的事吗?” “那是工匠,她们只能习惯地造房子,而我们住就要造我们觉得便利的房子。” 寒紫蓝停了停道。 “小羽也跟着去?” “嗯。” 寒紫蓝看着月离,微微一笑。 “三郡主这是怕小羽伤害别人还是怕小羽被伤害呢?” 月离微微怔了下,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寒紫蓝猜到了。 “你认为前者的结果会好一些?” “哪种结果好都是和三郡主有关系的,不是我。” “错了,别忘了你是我未来的侧夫,关系我的,就是关系你的。”月离随意地道。 寒紫蓝在月离这样的目光下还真沉得住气,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略想了一下,笑了。 “三郡主说的是,是我错了。” 这句话说得极妙,明指刚才的话,暗指教寒紫羽怎么对付傅萧萧。 寒紫蓝知道了月离知道了自己教给寒紫羽的手段了,只是他不明白三郡主是个女子,面对的都是外宅,怎么会猜到内宅的手段呢? 这件事寒紫羽是绝不会说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曾经经历了太多内宅纷争,他那点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 “小蓝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月离笑笑,“拿几件厚的衣服,再带几张皮子就行,那边夜里冷。我在外面等你。” 寒紫蓝闻言略带了几分不自然,接了后面的话道。 “三郡主,为什么非要在那边待那么久呢?” “去了就知道了,你会有想不到的收获。”月离站了起来,“不要在意目的,在意的是沿途看到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寒紫蓝愣住。 “是什么祸害庄稼啊,蚂蚱……为什么不抓住它,只因为它长着四条腿,一抓一蹦跶……”小丫唱着月离教的儿歌在山坡上蹦蹦跶跶地和小黑,狗狗们玩。 寒紫羽也跟着蹦跶着唱。 风旭在一边坐着,小明蹲在那逗着小猫,呵呵不停地笑。 他们先到一步,在这里等着月离请寒紫蓝来。 寒紫蓝起着马跟着月离到了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儿都忍不住笑。 “表哥!三郡主!”寒紫羽兴奋的小脸红彤彤的,跑了过来。 月离下了马上去就把他拦住,抱了起来,转了一圈放下。 “姨,还有我!”小丫迎上来。 月离依然抱起小丫转了一圈,又往高处抛了抛。 小丫对寒紫羽招招手,得意地道。 “寒侍郎哥哥,姨没有往高抛你啊!” 听的寒紫羽只想吐血,单手插腰道。 “小丫,你要叫我父亲的!” “娘亲说我父亲死了。” “你……”寒紫羽绝倒。 “寒侍郎哥哥长得好看,是哥哥,不是父亲。” 小丫这天外来了一句,顿时叫寒紫羽喜笑颜开,小声道。 “这还差不多。” “小羽,你还真是小孩子。”寒紫蓝摇了摇头,“三郡主,她就是小丫?” “是。小丫,见过寒侧夫。” 寒紫蓝脸刷的红了,月离怎么能这么说呢。 “寒侧夫哥哥!”小丫脆生生地道。 寒紫蓝脸更红了,瞪了眼月离,叫侍儿拿出糖果给小丫。 小黑在一边看了也连忙跑过来,伸出一只小毛爪。 寒紫蓝有点惊异,猴子,黑色的猴子! “雪山墨猴?”他听母亲说过的。 “它叫小黑。”月离道。 小黑不满了,怎么不给我糖!吱吱叫了起来。寒紫蓝连忙把一颗糖果放在它手心上,小心地摸了摸它的小毛头。 小黑两颗黑豆一转,又伸出另一只小毛爪,寒紫蓝看看,喜爱地笑起来,连忙又拿了一颗糖果放在它的毛爪上。 “小东西真聪明啊。” 而接下来只见小黑拐拉拐拉地回到月离那,就把糖给月离看,吱吱叫着。 月离蹲下身,把糖给它放到嘴里。 “吃吧。” 小黑这才吃起来。 “它?”寒紫蓝惊讶地指着小黑。 “小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过,要陌生人的东西倒是很积极。” 月离想着该告诉小黑一些碰触陌生人东西也会有危险的常识。 “不怪母亲说,雪山墨猴聪明,通人气,看来是真的!” 小丫、寒紫羽都说起小黑有多聪明来,听得出小黑来了后就没安分过。 小黑听不懂这些,一脸享用地吃着糖果,逗得大家直笑。 月离带着寒紫蓝、风旭等在前面,侍卫、随从、马儿排成一线远远在后面逶迤而行。最欢实的就是小黑,野外是它的天堂,前窜后跳,进了树林忽隐忽现,小丫和那些狗狗猫猫也撒欢似得疯闹,寒紫羽加入其中,不断惊奇草丛的小动物们。 穿过密林草地,身边鸟语花香、蝴蝶飞舞,偶尔一现芳踪的大动物,叫人一点都没感觉寂寞,将近中午,前面远远水天一色,放眼望去,白晃晃的,湖泊、河流、沼泽,彼此相连,星布罗盘一般,构成一个天然的水世界,而在这水的世界中,各类的水鸟飞上飞下,鸣叫声度水而来,真是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 “这太美了!”寒紫蓝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月离指着那边的一大片开阔的场地道。 “我们的家就建在那,冬天可以看到白鹤舞蹈,春天可以看?br /gt; 夫侍成群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5部分阅读 看到燕子筑窝,夏天可以看到百鸟朝鸣,秋天可以看到大雁南飞。晚有落霞与鹜齐飞,早有秋水共天一色。没事的时候划着小舟,钓钓鱼,听听虎啸山林,猿声阵阵,不知不觉中小舟已过千重林。这样的日子,此乐何极!” 大家都被月离说的一脸向往之色,的确,住在这里,心变得格外纯净空灵。 寒紫蓝转头看了眼月离,目光闪烁不停,似有所思。 有山有水,能拂去心头的杂念,置身其中,不知不觉会变成赤子,月离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谋略之中,攻心为上。而且月离攻的是人的至善本质。 若没这个本质,便无法以人定格,月离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郡主,你看那边还有一艘小船呢!”寒紫羽眼尖,一眼就看到那边的大河上飘来一条小船,船上的人还唱着江南的渔歌小调。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这还是在江南月离教刘嫂的。 小船慢慢驶过来,原来是个木筏,上面站立一人,头戴草帽,轻舞长杆,正是刘嫂。 “是刘嫂!”寒紫羽跑了过去。 “寒侍郎哥哥,等等我!”小丫挥着小臂跟在后面,那些猫狗的也簇拥着跟去了。 寒紫蓝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月离,神情流转顾盼,无线动人,随即粲然而笑,端丽的五官便蕴出一种流光溢彩,轻声而道,悠然悦耳。 “三郡主真是用心良苦啊。”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去追寒紫羽了。 月离脚步一顿,看着木筏靠岸,寒紫羽和小丫迫不及待地跳上去,最后寒紫蓝上去,那些猫狗的也摇着尾巴要上,被刘嫂给轰一边去了,在岸上一点,木筏贴着水皮悠悠荡荡飘去。 “我们在水上逛逛!”刘嫂向这边喊了一句。 这时风旭在一边偏头向她吹吹气。 “幸好我看不见。” 月离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 “看不见,不会摸吗?”心里暗暗摇头,自己还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煞费苦心,不过是随性为之。 “你还是放手的好,小心被你未来侧夫看见,你的一片苦心也就白费了。”风旭唇角弯弯,看样子心情极好,话虽这么说,手却反勾上月离的手,紧紧地,随意地荡着。 月离凑过来轻轻亲了他一下。 “没事,大不了再费一次苦心好了。” 正亲热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喊道。 “月离!” 是十公主到了,同来的还有经常在一起的那几位贵族的小姐们。 月离回来迟迟没去找她,其实还不到五天,十公主急了,打听到月离在这里就带着几个好友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大量的即将要排的的基本、乐谱,甚至还带了两个乐师和编辑人员。还有,她是带着八公主给的任务来的。 “十公主,你没看我在陪我的侍郎,没过门的侧夫增进感情吗,你这不是扫我的兴吗?” 这么厚脸皮的话也只有月离能说的出口。 十公主早已不以为意了。 “月离,这可是大事,你那都是私事!” “待会说这些事。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鱼。” “鱼?去哪?” “就在这。” “这?” 月离在这里打算一直住到房子造好回去,所以准备得很充分,钓具自然是少不了的,叫人拿来给十公主她们,有鱼竿、渔网、鱼篓等等。 “钓鱼,太好玩了!”这些贵族的小姐们每人拿了一样一阵风地跑向了河那边。 月离拿了个鱼竿,鱼钩甩进水中,试试深浅,然后开始调整鱼漂。这鱼漂都是用一节一节的鹅毛翎穿成,每段一公分,距离也是一公分,鱼线就横着从中间穿过。甩到水里之后,上面留出四五段,水下沉着几截。如果有鱼咬钩,鱼漂或者下沉,或者上浮,和那种立漂基本一样,只不过需要视觉更佳才成。 十公主在河里放着两个笼,这是用藤围成框,外面罩上网的鱼笼,口部开得比较小,小鱼进去之后也出不爱,笼子中间吊上点吃食,或者一个生土豆,做为诱饵。这种须笼,专门用来诱捕小鱼。须笼的绳子往脚边石头上一绕就可以了。 出了这些还有个板筝子,就是一丈见方的一张大网,四角撑开,中间用丝网包着点诱饵。一条绳子,隔一段栓上一条横木棍,做为扳手。使用的时候,只要把网下到水里,然后隔一阵就拉一回绳子,能不能捕到鱼全凭运气。 钓鱼需要心平气和,稳坐钓鱼台才成,讲究也挺多的,这两种完全是懒人的捕鱼方式。十公主惦记着和月离说事,自然不愿意花费心思,选择了两种既能弄上鱼来又不用管的渔具。 风旭和小明距离偏远地坐在那边,小明摆弄着鱼竿,风旭依然做他的思想者。他没事就望一个方向,一脸沉思状,和思想者就差一个造型。 其实谁也不知道风旭的耳力极厉害,厉害到能听到百丈远的声音,现在他正听着月离那边的动静。 “月离,我跟你说……” “钓上来了!” 月离潇洒地一挥杆,一条白亮亮的鲫瓜子就贴着水皮被她拉到岸上,鱼尾巴始终贴着水皮,不沉不漂,能拿捏到这种程度,绝对是高手。可十公主没心情欣赏这个。 “大公主现在在府上日日寻欢作乐,我听八姐说,二公主正在对付她呢,你说谁会赢?”八公主的问题照搬着就说出来了。 “又一条!”月离再次地潇洒甩杆,一条二斤多的大鲤鱼被她拉上岸。 “月离,我给你说话呢!” “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 我们爱你 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 聪明伶俐 机智啊那个也比不过小机灵 大风大雨什么都不畏惧小机灵 淘气顽皮顽皮淘气数第一 骂人打架却从来没有你小机灵……”月离唱起了《聪明一休》的主题曲。 听得是公主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曲儿,这么古怪?” “这个是小孩听得……”月离便讲了起来《聪明一休》的故事。 月离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八公主叫十公主来探听她的,所以唱了个新鲜好玩的歌转移了十公主的注意力。果然十公主完全被月离的故事吸引住了,一脸认真地听着,把八公主的任务暂时给忘了。 正讲着,猛然间传来“嗡”得一声,月离停住了声音,这种声音,一般都是大鱼扯动鱼线才能发出,提起鱼竿,鱼竿已经弯成弓形,鱼线更是绷得笔直,前端在水中来回滑动。 “是条大鱼。” 十公主愣愣地看去。 月离感到手上一沉,哗啦!三丈之外的水面上翻起一团水花,一道黑色的脊背露出来,足有一米。巨大的尾巴拍打在水面,发出啪得一声,溅起的水花飞起好几米。 “真的是条大鱼!”十公主兴奋地叫了起来,“给我,快给我!”忙抢过月离手上的鱼竿顺着大鱼游动的方向,跑来跑去,双方一个在水下,一个在陆地,相持不下,“月离,怎么办,它会不会跑!” “不知道。”月离丝毫不在意鱼会不会跑,便去收拾十公主那几个须篓了。 “大江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啊啦哦……” 悠远的渔歌传来,只见刘嫂划着木筏。渐渐从远处归来。木筏上面是两个如画般的少年和一个小女孩,水清人俏,渔歌缭绕,颇有几分诗意。 十公主却没这份闲情逸致,认识刘嫂,扯着嗓子喊道。 “快来帮忙,我弄到大鱼啦——”声音比那个渔歌还要嘹亮。 刘嫂加快了划船的速度,木筏贴着水皮,飞一般漂过来。 “是条大鱼啊!”小丫挥舞着双臂,清脆的童声传了过来。 “坐稳了!”刘嫂叮嘱一声,手中那根撑杆迅速地划了一道弧,一闪,没入水中。 “呼啦!”水中一阵翻滚,溅起的水花都撒到小丫、寒紫羽他们脸上,不过都是用袖子抹了一把,继续瞪大眼睛看。 只有寒紫蓝安稳地微笑着注视着水面。 刘嫂身体往水里一跃,再出来时,前手一抬,后手一压,一条大鱼硬生生地被她从水里叉上来,双臂一扬,大鱼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飞跃三四丈的距离落在岸上,直挺挺不动了。而刘嫂则拿着手中的撑杆跃回了木筏上。刚才叉挑大鱼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豪迈中透出几分潇洒,有着几分水中王者的风采! “刘姨好厉害啊!”小丫使劲拍着两个小巴掌一脸崇拜地道。 刘嫂也有几分受用。 刚才刘嫂的动作确实够帅!够酷! 月离看了看那条鱼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一下就甩出好几丈远,虽说不仅仅是有力气就能做到的,是借着大鱼挣扎之力和水势,以巧破千斤才行,但刘嫂这一杆如同天外飞仙一般行云流水,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放下了心。 十公主她们都呼啦围上来,观看这条难得一见的大鱼。黑乎乎的身子,脑袋大得出奇,大嘴张开,能把拳头塞进去,身上的鳞片比较细密。 “这条大胖头鱼少说也有六七年了,真是难得。”刘嫂将木筏撑到岸边,上了岸道。 接下来在河边架起两堆火,一堆烤鱼,一堆熬汤。月离叫大家一起动手收拾鱼,刮鳞、开膛把要烤的鱼切成两半,穿上铁签子,围着火堆烤。她挑选了五六条半斤多的鲫瓜子,洗净之后扔到锅里,有撒了一把盐,然后就慢慢咕嘟着。 这些多半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哪做过这些,不过也许是月离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有着一种随性,月离叫动手就动手,做的虽然不好,可也弄出来了,头一次感到很新鲜,热情高涨、劲头十足。 刘嫂开始削那条大胖鱼鱼片,大鱼无小刺,用来生吃最好不过,只见刀子上下翻飞,雪片般的鱼肉就一片片飞舞起来,落到旁边的盘子里,看得大家直眼晕。 月离负责准备调味品,葱姜是少不了的,因为鱼片性寒,一般都要同时吃些暖胃的东西。 小葱直接咬着吃,生姜则拍成末,用醋跳了一大碗,里面再化上一些盐面,调味汁也就算完成。 地上铺了一块布,摆上几个坐垫,团团围坐,酒倒进酒杯,然后开吃。主子一堆,随从、侍卫一堆,基本上也没有太多的讲究。 鱼肉烤得金黄,撕下一条,外焦里嫩,透着一股子清香。一片薄薄的生鱼片,只见鱼肉雪白,最上面连着一块滑嫩的黑皮,就像一道黑线。放到调味汁里面涮一下,放进嘴里,鱼肉很有嚼头,清香之中微微透出一点辣意,再抿了一小口酒,那滋味别提多美了。鱼头汤,汤色奶白,鲜香醇厚,配上放出锅的大饼,好吃又能吃饱。 酒足饭饱,十公主来了一句。 “明天我也搬到这来住!” 其他人也嚷嚷着要来。 月离笑笑。 “行啊。不过这地方是我的,我可以有条件的,不能带太多的下人,一两个侍卫。另外带上自己的口粮。还有,不能随便打猎,把动物们惊走了这地方就没意思了。” 说完十公主撇了下嘴。 “月离,你可真够小气的!行,听你的!还要什么,尽管说。” “暂时就这些了。没想到的到时候想起来再告诉你们。” 晚上十公主她们回去了,回去后才想起来找月离什么事,只能等下次去再说了。 寒紫蓝这时也体会到了月离所说的那句,你会有想不到的收获。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心身完全放松的出游,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中。 而寒紫羽光顾高兴了,什么也没想。 寒紫蓝说起这些,有些难以相信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事最难,就是破天荒最难,今天对十公主她们也算是破天荒了。”月离淡笑道。 别看十公主她们会钓鱼、会捕鱼,可不见得会做,而今天她们吃的却都是自己亲自做出来的。 “三郡主怎么会懂这么多?” “你指的是我会做吃食?” “嗯。” “在江南的时候,我经常下厨的。” “三郡主,身边不是有人伺候吗?” “没有我做的好吃。”月离就笑了笑,转开了话题,“天色还不算晚,我们走走吧,一会蚊子就多了。”说着起身沿着河边往前走。 寒紫蓝在月离稍后的位置,跟着,两人随意地聊天,不知怎么就谈到了三夫四侍这个话题,寒紫蓝明显的有些愤青。 “……三郡主是女子,自然觉得这些天经地义了。”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接下来只好沉默。 “你认为如果男子地位上去就能一夫一妻了?” “是。”寒紫蓝还是忍不住道。 这件事几乎是他的心病。 “你错了,到那时就是三妻四妾了。这和男女尊卑没关系,不过是制度、观念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不是你我,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能解决的。如果总是在这上面钻牛角的话,就不用活了。”月离说着偏头看着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痛。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相比较,我们只要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保证幸福就是人生最大的圆满。我活了这么久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活太无常,人想或者就不能太矫情,皮实着才长的结实。” 寒紫蓝望着月离那神仙的容貌,淡漠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透出几分随性。乌沉沉的一双眼,清眸转动间,像是跃出了万里流光,叫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对月离的话很不解,活了这么久,月离不过十六岁,可说出的话比老人还老,一时失了神,好一会才道。 “三郡主……”轻轻唤了一声,走了两步,与月离并肩站着,并没有接着往下说,像是犹豫着。 这叫月离想起了曾经两人在马车上面对面坐着,那个秀丽的少年和她说话时总是叫一声三郡主,然后才说什么,而此时那个秀丽的少年已没有了明媚的笑容,好像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情,真是长大了啊。 “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 “三郡主,心目中的夫是什么样呢?”寒紫蓝望着河水轻声道。 月离微微怔然,看着他,温言地道。 “你心目中的妻子又是什么样子呢?” 寒紫蓝慢慢地对上月离的目光,神情也慢慢地变得严肃庄重,接着坚定道。 “我心目中的妻主是能让我和她面对所有的风雨,能和她并肩而立,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能同舟共济……” 这是寒紫蓝心里的话,既然无法做她身边唯一的人,那就做她身边那个不可替代的人。 他要和月离站在一起,面对月离的那些男人,和月离一起照顾那些男人,是月离贴心的那个。只有这样的位置他才能说服自己不再心痛,他会做的最好、会做得最多,哪怕牺牲再多,付出再多,接受再多的人。 只因为…… 我喜欢你…… 我真的喜欢你啊…… 一个喜欢就叫他作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尊严与感情,最终后者占了上风。 和寒紫蓝冰没有表白这两个字,不是说不出口,是不想说,不想这么容易就对她完全袒露心迹,那是他所剩下的最后一点矜持和自爱。 月离注视了寒紫蓝一会,知道寒紫蓝是认真的,想了半天有点自嘲地道。 “我心目中的夫……呵呵,其实我很懒的,我想叫我的夫养着我、呵护着我、把我当做宝一样,即使我变老了、丑了也会喜欢看着我,我永远在他坚硬的羽翼下快乐地生活。可这样的夫别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世界也没有,生活是残酷的,一个人扛不起来,也没有人愿意扛着生活又扛着你,所以我就只能叫自己勤快一些,叫自己长出坚硬的羽翼。带着人飞虽说有点累,可总比有一天被人抛弃的要好。小蓝,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看得那样,我甚至不如这里任何一个女人,她们简单、干净、真实,能有孩子,我没有,担不起你的愿望,也担不起你的感情。你很聪明,我的意思你也很明白,所以你不用那么费心,我要求的只是不出人命就好,等你过了门,你不喜欢面对他们,我会把他们都安排到别处。我能理解。” 寒紫蓝愣住。 他好像听明白了,可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他只知道月离的话叫他听着很难过,那沧桑的语气叫他心疼。 是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还是自己不懂她说的意思?他不是容不下他们,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不会过了门伤害他们,他不是这么想的。 “三郡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后来的,又这么能容不下别人,我只是……我只是……” 月离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不该说那些话的,这对寒紫蓝来说实在没必要。 “小蓝,你心思重,我只希望你不要想得太多,有话就说出来,不满意就提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以后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是一辈子,整天迁就还不累死?我不愿看到你们变成怨夫。本来你们跟了我就很委屈了,我再叫你们过的不如意,那我该是多大的罪过?所以说,尽管我有些小心思,可本意是想叫你们开心。傅萧萧因我生病,我叫他进府养病说起来和小羽商量是错,不商量也是错,小羽是我的侍郎,我在外面带回一个男人,叫自己的另一个男人安排,我接受不了,所以就没商量。我一直觉得一个男人是没有义务替妻子管理其他的男人的。本来妻子带回来男人就不对,还要管,还要带着笑脸,还说这就是贤惠,慢慢地表面上是贤惠,暗里也就成了怨恨,或者天长地久人就变得毫无生气,像具行尸走肉一样,那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我不能给你个孩子,只能不叫你面对这些,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这些话本该放在成亲之后,可傅萧萧进府养病,寒紫羽的态度叫月离意识到寒紫蓝的重要,这个人来年年底就要娶进门了,和寒紫羽关系那么要好,而且这段时间会发生很多事,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大公主、二公主、继承林家都会在这段时间出结果,她不想在这兄弟两个人中被人利用出事,便提前预防了。 月离知道寒紫蓝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也知道寒紫蓝内心的坚持,对这样的人,或是说对每一个来到身边的人,正如所说的,都尽可能的在能力范围之下保证他们心性的自然生长,这样才是活的,才是美丽的,才是不违背初衷的。 她不赞成那些压制人的本性规矩,那不过是统治者不自信的表现,而她也正是向着改变这个大背景、大环境的方向而努力,所以青衣对她说的那些,她认为都是小事,在成熟的制度下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可不就是小事,而大事就是从没有做过,打破一个旧世界,创立一个新世界,只有这个对她来说才是大事。 而做成这样的事只能坐上月曜国最高的政治权利位置,才能将所有的资源利用起来,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 当然,这个不过是给活着的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 其他的没兴趣,只有这个还没有玩过。 寒紫蓝再聪明,以他的见识也只能把月离的这番话归结于月离是一个心性纯善的性情中人,最终被月离的最后这番话彻底打动。他还小,还不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所以现在完全沉醉在未来妻主月离的体贴中。 “三郡主……谢谢……”寒紫蓝真的很感动,这一刻也真正交出了自己的心,这一生都未曾改变。 情是什么,是一个瞬间,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局外人觉得荒唐,局中人却觉得这是莫大的幸福。就算是认为是骗人的,也都不能不承认它的厉害之处,真的能叫人生死相许,就连月离这样经历太多的世事的人,不动情,却依然做不到,不动心。 第三卷31 第二日吃过早饭,寒紫羽刚要和小丫去玩,月离叫住了他。 “吃了玩了,该干活了。” “干什么活?” 月离展开了一副房屋建筑图,和一些小的图纸给他和寒紫蓝看。 “有什么意见提吧,下午工部的人来,就定下来了,小羽你今天把预算做出来,明天开始动工。” 寒紫羽和寒紫蓝都好奇地过来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房子? 一般的大户人家住宅分前宅后宅,大院套着许多小院,小院再套着小院,所谓的三进、四进,这也是为什么奴仆成群的原因,人多嘴杂,是非也就产生了,月离为了从根本杜绝这个问题,把自己的府邸分了四部分,外观差不多,内部格局更简单。第一部分座北朝南,从西往东依次是仓库、厨房、大厅、玄关、客房。开了三个门,厨房、玄关和大厅内的后门。 第二部分的住房是按着夫侍的名分分的房间,一人两室,一大一小,独立的入门,后面各自配有一个院子,也是按着夫侍的名分划分的大小,由红土脱成的坯筑的隔墙。 第三部分是下人们的住家,离得较远一些,有马圈,马车等这些出行东西的敞篷,最后一部分是护院的人以及侍卫的住处,成一个扇形收尾。没有单独的围墙,只是屋与屋之间两侧用两堵蜂窝状的墙连起,而最前面连个大门都没有,直接进屋,没有一点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气派,倒省事了。 令寒紫蓝和寒紫羽睁大眼睛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月离要增设三套他们从没有听说过的设施,上下水和保暖。 铁这个时代有,技术也很成熟,做水管、阀门没问题,离水源近,在厨房设有一个压水井,正常平地地输送还是可以办到的,至少解决了户外拎水了。下水以管道的方式也可以办到。 至于保暖,火炉、火龙这些一般的人家只要烧得起东西用的都挺普遍。有一种黄土,用水活成泥,加上碎的干草,狠狠地摔,用它抹火墙、火炕,散热好,还保暖,结实、不起土,利用这些条件做几块有空间的铁板,里面灌水,放在地上,上面抹上这样的泥,在上面铺上地板,做成地热也是有希望的。 解决了这三样会节省很多人力,也从根本上解决了一个主子要配四五个下人麻烦。 “这个是什么?”寒紫羽指着一个地方问。 “厨房用的流水台,这个是洗东西的池子,上边拧开水龙头水自然流出,下面用过的水从下面的管道排出,这里是放菜板的地方,这样好打理,也干净。” “这个用琉璃做?”寒紫蓝看到月离在一边标注着琉璃两个字。 这里的琉璃工艺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颜色、透明度、硬度、密封,是一种不错的建材,就是有点贵。可惜一般都用它来作屋顶上的瓦,这次月离大量使用了它,流水台、水池子、窗户、室内的门等。 “嗯,好打理,省事。有什么意见说吧。”月离看着他们。 寒紫羽想了想道。 “这个屋子是不是有点小了?” “冬天冷,屋小保暖。再说了,不小了,有的人家八平住两三个人,你看看你一个人住多少平?” 寒紫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心说,不是有意见就提吗?哄人! 寒紫蓝又看了一遍,提道。 “这屋子确实有点小,也有点少,有什么大场面的事,人多了总不能在外面吧,平常来个客人,晚了住下来,好歹有个院子。还有小丫大了,身边也要有个伺候的人……三郡主觉得呢?” 月离看着他们,心说,有院子就得配人,人多了相连的事也就多了。 寒紫蓝见月离半天没说话,又试探地道。 “三郡主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吗?” “我希望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要有下人呼呼啦啦地前前后后跟着,看着就麻烦,还什么体面、什么规矩,其实就是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 “可有些事总得要下人来做,是吧?” 寒紫蓝微笑着道,注意着月离的神情。 寒紫羽也点着头,不过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图纸上,对他来说,这房子很新鲜,有点向往它建成后会的样子了。 月离淡淡地道。 “你指的什么事?叠被、脱衣、吃饭,还是端茶送水?” “这些倒没什么,在家里怎么都好说,可一旦来了客人,吃的喝的用的,迎来送往,都要人手,还有采办各种物品,年节各府的人情。三郡主是女子,不知道这内宅,也有情可原。” 月离笑了。 “这些吗,很好解决,大场面不会来我们这山沟的,我的客人会带着她们在酒楼里找个地安排,那些物品列个单子统一买,不必惯着那些人,你们想聚会在外面选个地,省了很多麻烦,家里就是叫人放松、歇息的地方,考虑那么多做什么,我也没什么人情往来。” “三郡主,你错了,还有十公主呢?”寒紫羽忍不住插了一嘴。 “她?不用跟她客气,带的人就在后面的房子找个地方睡就行。” “三郡主,总的避嫌不是?”寒紫蓝提醒道,对月离说的那个家也不由有些期待了。 “说说话、打声招呼,有什么好避嫌的。”月离不以为意。 寒紫蓝惊讶地看着月离,这回难以理解了。 最后还是采用了寒紫蓝的建议,多建了一排房子,留给客人用,其他的依旧按照月离的意思。寒紫蓝心想,什么叫他们来提意见,分明就是来执行的,这里面拿出夫的屋子都没有他现在住的屋大,还是两间都加起来,三郡主可真是小气。 等十公主、工部等人看了月离的图纸除了对月离那些三个设施外也和寒紫蓝有一个共同的认识,亲王府的三郡主太小气了!真是巴掌大的小院,屁大点的屋子。 这也叫她们直接忽略了月离大量应用的琉璃价格。 接下来,寒紫羽做出预算,这笔钱是内务府出,就动工了。房子好盖,比以前盖的任何宅子都容易,难就难在月离那三样设施来。因为从没有做过,月离知道大概的原理,可具体怎么弄还得交给那些工匠们。 这期间寒紫羽每天在工地里清点材料,尽量做到不要浪费,还要检查质量,真是还要帮着干活,每天都忙的团团装,晒黑了,累瘦了,声音也不脆声脆气了,中气十足。 这些都是月离要求的,不能说每一块都参与,但一定要参与一块,寒紫蓝也同样是这样的待遇。寒紫羽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中了月离的计了,把他和傅萧萧分开,还到这干活,有点不平,可寒紫蓝叫他看月离,寒紫羽那点不平也就没了,因为月离是最忙最累的,总指挥,总设计,还得应付十公主弄来的那些剧本、曲谱,隔一天还要到林家的商铺去。他们都知道今年是月离的试练,很重要,他们就看到月离不停地说,不停地奔波,甚至很多事都要亲手去做。寒紫羽突然就感到了,在这里陪着月离干活这些日子是最快乐最充实的。 月王爷知道了月离的近况无奈的很,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月离有这么多的事情要亲自做,想把月离叫回来,可一想到她那脾气也只好算了。而接下来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之间的暗斗也牵扯住了她的精力,这件事是目前最关键的,来不得丝毫大意,只好暂时放下了月离这边。 “她们交易上了,很好,剩下的就先这么发展着,我们等。” “是。”亲信下去了。 月王爷闭上双目,她要最大的程度来利用这件事。 而这时不夜城盛传起月离带着自己的一夫一侍造房子,夫还没过门,世风日下,有伤风化等传言,一起跳到的还有月离去年宫宴事件,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像亲眼看到一样。 寒紫蓝和寒紫羽都不知道,还是何欢梦来这边看望月离提起来的。十公主她们也听说了,不过都没说,何欢梦风流成性,自然不在意这些,反而觉得好玩,所以才特意跑来故意说的,当时寒紫蓝脸沉下来了,但很快恢复平常,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晚上,寒紫羽过来,他们住的是简易房,来这里之后寒紫羽给寒紫蓝做伴。 “表哥,你不用理那个人,那个人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寒紫蓝闻言有点诧异地看寒紫羽。 “怎么了?” “小羽变得会说话了。”寒紫蓝说着就笑了,今天白天何欢梦那么说寒紫羽只是瞪了他一眼,若是平常寒紫羽还不火了。 寒紫羽领会过来,打了个哈欠。 “表哥,不是我变的会说话了,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三郡主说了,有的人有的是就不该在乎,我也是现在才体会到的,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睡吧,表哥。”爬上床,脱掉衣服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寒紫蓝见他睡得那样香,躺在寒紫羽的身边,一时却睡不着,他倒不是在意那些传言,反正他已是有主的人,而且未来的妻主也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何欢梦的本人。 他对三郡主分明是有那种心思,而三郡主的态度……寒紫蓝疑惑了。 夫侍成群by玲珑(第三卷3239) 32 这里海拔高了,大树少见,多是一些低矮灌木和青草,野花特别多,远远望去,满目葱茏,视野也开阔的很。 月离、十公主、何欢梦、风旭、寒紫蓝,还有一行随从侍卫登上最近的一个山顶。 寒紫羽就没这个福分了,在下面的施工现场监督呢。 站在峰顶上举目四望,虽说这里不是最高点,但低矮处的莽莽绿海延伸天际,山风猎猎,衣发飘扬,也颇有些飘飘欲仙之感。 “都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山头,登高望远,都叫人心胸大开,别说那些真正的凌绝顶了。”月离道。 大家想想都是认同地点头。 站在这里看不远处一个蓝汪汪的大湖,再远处,还有几个大湖连环延伸。湖蔚蓝,面积广阔,水面蓝天一色,白云倒影水中,叫人不知不觉产生错觉,不知道哪里是湖水,哪里又是天空。置身山巅,人们都感到心灵特别纯净,那些功利的私心杂念潜意识地被化没了。 十公主感叹了一句。 “这真是个好地方啊!” “所以我来这里盖房子。”月离笑了。 “别提你那房子了!那么大点,我来怎么住啊?”十公主忿忿地道,“等我开府的时候我要在这里盖一个大大的宅子。” “再有一大堆下人……婉儿,那样的话你也就感觉不到这里的好了。什么景致要配什么生活,配错了就不是景致了。走吧,那边有个天然的温泉,我们过去看看。” 寒紫蓝看了一眼月离,似有所悟。 何欢梦呵呵笑道。 “三郡主在这里是要做隐士?” “我这俗人可高攀不上那样的雅号,不过是想有个能歇息的家罢了。” 何欢梦一怔。 月离挽着风旭的手提醒道。 “小心点,都是石头。” “嗯。”风旭盲杖点着,倒也能跟上月离的脚步。 这里的人对月离做得很多事都不理解,造的那房子就不用说了,堂堂的亲王郡主,又是林家的未来继承人,竟然跑到这深山老林来,这里建庄子也是好的,一年有几天过来住住,实在没必要在这里长住,买个东西都不方便。就说眼下,风侍郎眼盲,你说把他带到这干嘛,带来也就带来了,现在登山也带着,真的是不方便,虽说没用他们扶着背着,可看着也吃力不是?都是暗自摇头。 带着风旭其实原因很简单,月离认为风旭需要这样的经历。如果林枫有个理由可以带着,她也会带着的。 走近了才看清,湖是个大椭圆形,是火山口喷发留下的,随处可见的嶙峋怪石,大多是青色和褐色,上面还都有细密的孔隙,这也是火山石地典型牲。这里湖水清流见底,水底的沙石都瞧得清清楚楚,水温将近三十度。 “这就是温泉,泡泡脚很舒服的。”月离找了块石头扶着风旭坐下,就开始脱自己的鞋袜,伸进水了,“真的很舒服,婉儿,来,试试。” 十公主也不顾忌什么身份了,过来,挨着月离一坐,很快脱掉鞋袜,伸进去,惊喜地道。 “好热乎!” “温泉嘛,当然热乎了。”月离碰了碰风旭,“你不泡泡脚?” “不。”风旭挽起袖子伸进水里划拉着水,很是自得其乐。 “你们呢?何公子,不试试吗?” 何欢梦看着月离淡笑着看着他,那眼睛印着他的样子心砰然而跳,再看十公主一脸的享受,也很潇洒地一扬下巴。 “当然要试试了!”距他们不远处找了地方坐下,也是脱鞋袜,挽起裤腿,露出小腿来,伸进水里,水映着他的肌肤,别有一番风情。 十公主盯着人家的小腿瞧,转脸对月离小声道。 “没想到日照国的男人腿会这么白。” 十公主声音刻意压低了,可还是叫何欢梦听到了,接了一句。 “十公主的肌肤看上去也不错啊。” 十人驻还是太嫩,一听脸就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公主肌肤好不好用不着你来说!” “婉儿,何公子夸你呢。”月离见十公主有点生气解释道。 “谁用他来夸,哼!”心里却感到有点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何欢梦对月离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而月离悠然的双眸蕴出别样的神情,流转之际,也似将何欢梦的心给轻轻撩拨了一遍。 寒紫蓝默默地坐在风旭的身边,看着水,注意力却放在月离和何欢梦的身上,他感觉得到月离对何欢梦有点不同,似近似远,欲语还休,有点像,像……在勾引何欢梦。 月离的勾引实在是太含蓄,不是观察入微是感觉不到的,寒紫蓝的心思都用在了月离的身上,这些日子,他越是接近月离就越觉得月离不同,他很想进到月离的心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如果是以前,他知道月离去勾引何欢梦心里早就痛了,可如今他却觉得很好奇,很想知道月离这么做的目的。 他是不相信月离看上何欢梦的。 下山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余辉浸染丛林。走出苔原地带,进入林区这里生长的树木大多比较低矮,以杉类居多,偶尔也有一些矮松,都是枝杈嶙峋,虬枝盘曲,顽强地扎根山石之中。这里距离山顶比较近,土壤是火山灰构成,十分薄,能在这里生长的树木,无一不是强者。 前方是一排低矮的树林,树皮灰白相间,枝干弯弯曲曲,看上去有些寒酸,树皮有的都开裂了,就像被人用斧子从上到下砍了一遍似的,遍体鳞伤,透出无尽的沧桑感。可凝神细看,就发现枝干扭曲昂扬,刚劲有力,没有一根据枝条向下,就连新长地嫩枝也是如此,透出一股铁骨铮铮之气。 月离指着这些树给他们讲。 “铁桦树又叫岳桦,一年四季,有三季都要和风雪抗争,这树活得最不容易。树不高而神,皮不滑而硬,干不直而坚,身不屈而寿,据说是三千年树木,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这样的风骨叫人佩服啊。”月离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她熟悉的树木。 大家嗅着草木的气息,似乎能感到铁桦传来的那种铁骨铮铮。 也许是月离的 夫侍成群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6部分阅读 是月离的话感染了寒紫蓝,从这以后几乎每天都带着做完活的寒紫羽上这个山顶,泡泡温泉,再下来,路径此处停留片刻,看看这样的树木,再回想一遍月离那天的那番话。 这日他们带着贴身的侍儿再次来到温泉这里,叫侍儿去别处逛逛,侍儿们也知道主子的脾气,放下应用之物,去别处玩了,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再回来。 两人解衣宽带下了水。寒紫羽舒服地呼出口气。 “表哥,你说泡温泉会不会上瘾?我现在一天不来一天就不舒服。” “昨天你没来,你睡得不是也很香吗?”寒紫蓝泡在水里,只露着一个脑袋,和寒紫羽说着话。 “我那是累了……表哥,我才知道,原来造房子这么难啊,防潮、防水、防火……什么都得考虑进去……” “那是三郡主要求太高。” “也不知道这房子出来什么效果?”寒紫羽望着天空道,“快两个月了,才把三郡主要求的上下水水管按上,明天试水,那个地热的还没影……总觉得这事挺玄的,你觉得呢,表哥?” “按理说是差不多的,就看那些工匠们能不能做到了。” “我听三郡主说,如果在南方就容易了,这边冬天冷,时间还长,才会这么麻烦……” “小羽,你听什么声音?”寒紫蓝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声音?”寒紫羽听了听,“好像有人……” “快穿衣服!” 33 寒紫羽听到表哥的话,飞身跃出水面,抓起衣服就披在了身上,手上抱着一团内衣急道。 “表哥快点!” 寒紫蓝快速地披上衣服,可慌乱中一件衣服落入水中,顺着水流飘去了。该死!寒紫蓝面红耳赤,就要去拿,寒紫羽忙扯住他。 “表哥我们快走!” 两人刚离开温泉,对面就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是八公主,并肩而行的是一个艳丽的女子,十八九岁,紧身衣服,手拿着马鞭摇晃着,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侍卫,都是女子。看到寒紫蓝和寒紫羽艳丽的女子高声道。 “两位弟弟,洗澡都被人看了,还要躲到哪里去?哈哈!”见水中漂来的衣物,飞身而上,踏上水,马鞭伸去,捞起了那件衣服,还是件贴身的衣物,“这是两位弟弟谁的内衣啊?” 寒紫蓝脸腾地红了,抓住寒紫羽的胳膊走的更快,可那女子却像发现了好玩的事,身子腾空而跃,落到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去路,笑意吟吟地道。 “我说两个弟弟,我跟你们说话呢,没听见吗?” “你是什么人,我们又不认识你!”寒紫羽瞪了她一眼。 寒紫蓝现在也镇定了,看着对方拿着自己湿淋淋的那件衣物,施了一礼。 “那是我的衣服,还请姑娘还给我。” 女子目光从寒紫羽身上落到了寒紫蓝身上,寒紫蓝头发半湿,有些凌乱,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衣,手抱着一团衣物,从衣服下摆露出的鞋看样子也是匆忙穿上的,整个人看着挺狼狈,可偏偏看着并不觉得狼狈。容貌秀丽端庄,眉目神情矜持沉静,从衣服到神态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怎么会到这野外来洗澡,身边还没有人跟着? 说话的这功夫,八公主带着人过来了,其实刚才她也认出来是寒紫蓝、寒紫羽来,只是不知怎么提醒的话就没出口。 “华伦公主,他是三郡主没过门的侧夫寒紫蓝寒世子,另一个是三郡主的侍郎寒紫羽……”八公主介绍道,“这位是从日照国来的华伦公主。” 寒紫蓝施礼,寒紫羽撇了撇嘴向后退了退。 “请华伦公主把衣服给我。”那是贴身的衣物,怎么也得要过来,而华伦公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会不给。 哪知道华伦公主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似有所思地道。 “三郡主没过门的侧夫?就是那个现在在山下盖房子的三郡主月离?” “是,公主。”身边的人道。 华伦公主眼珠一转,笑了。 “呵呵!这衣服湿了,改日我叫人洗干净烫好给你送去。八公主,我们走吧。”说着就将寒紫蓝的那件衣服给身边的亲信,扬长而去。 “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寒紫羽有些惊呆,才反应过来。 寒紫蓝脸色有些阴沉,这个日照国来的什么公主的拿他的衣服要干什么! 八公主更是吃惊,虽然知道日照国民风开放,可也不能拿人家没过门的夫的衣服不还吧,那可是人家的内衣。在下山的路上终忍不住道。 “华伦公主……” 华伦公主知道八公主要说的什么,停住了脚步,看上她。 “八公主,我很喜欢那个寒紫蓝,我明日便向你们皇上请旨,我要娶寒紫蓝。” “什么!”八公主惊住。 “他洗澡的时候,我可什么都看见了,怎么说也得负责不是。” 八公主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华伦公主是日照国的八公主,其父又是日照国的皇夫,华伦公主文武全才,深得日照国皇上的宠爱,来月曜国是特意送选秀的美人的。这是每届选秀的礼节,其他国选秀的时候月曜国也送美人的。 接待华伦公主本来是大公主,可大公主现在忙着她的美人,华伦公主似乎对大公主也不大喜欢,就要八公主相陪,皇上应允,这几天八公主陪着她在不夜城游玩。听说了十公主每日来这里和三郡主造房子就过来了,月离和十公主都不在,她们上山看看,在山上转了一个下午,傍晚转到了温泉附近,恰巧遇上了寒紫蓝和寒紫羽洗澡,接着就发生了下面的事。 果然第二日华伦公主真的就请皇上下旨,要娶寒紫蓝为夫。 皇上看着请旨的华伦公主,过了一会才道。 “你难道不知道朕已经下旨将寒家世子指给了三郡主吗?” “回皇上,八公主说过,只是寒家世子没有过门。还有我看了寒家世子洗澡的情景,有衣服为证。”说着就将寒紫蓝的那件内衣拿了出来,已经烫好,叠的整整齐齐。 李宫侍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点了点头,李宫侍这才过去把衣服接过来,放在皇上的御案上,皇上扫了一眼。 “你现在去偏殿等候。” 华伦公主恭敬地道。 “皇上,华伦是真心想娶寒世子的。”说完退下。 皇上转头问李宫侍。 “怎么回事?” “回皇上,华伦公主一直是八公主陪着,想必八公主清楚此事。” 正说着内侍报八公主求见。 “叫她进来。” 八公主进来给皇上请了安,没等皇上问起就将昨天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胡闹!”皇上像是很生气,“来人,叫三郡主进宫!还有寒紫蓝!” 八公主站在一边,一面埋怨华伦公主无理取闹,另一面也有点好奇,月离知道自己没过门的侧夫被人看了,贴身的衣物还叫人得了去会什么反应呢? 月离还不知道这件事,和寒紫蓝一起进了宫,昨天的事,寒紫蓝没叫寒紫羽说。见了皇上,寒紫蓝看到了八公主猜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老八,你跟三郡主说说吧。” 月离听出皇上口气的不悦,心思转了几转,也没想到自己的侧夫被日照国的公主看上,当八公主将事情讲述完,心放下,这时候是非常时期,特别是林家,她不想出岔子。 “小蓝,八公主说的可情?”皇上看向寒紫蓝。 “……是。”寒紫蓝手在颤动,心在害怕,三郡主,她会怎么做?不要他吗…… 皇上见月离没什么表情,就有点气,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郡主,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做?” 月离惊讶似的看着皇上,眨了眨眼,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朕再问你。” 月离像是很无奈地道。 “皇上,小蓝是我的人,我现在辛辛苦苦造房子就是为了娶他,把他给华伦公主房子造好了我娶谁啊?” “你……”皇上无语。 寒紫蓝也愣愣地看着月离,八公主有点忍俊不已,只听月离又道。 “再说,皇上圣旨已下,金口已开,君无戏言,这件事又是关系到我和小蓝的终身,万不可叫一个华伦公主更改。她如果真的非娶小蓝不能活,我倒有个主意,听说在神前祈祷一生,可求来世姻缘,她不妨试一试。” 皇上有点气闷地看着月离。 “你难道没听八公主说,华伦公主撞见了小蓝洗澡,还得了这件贴身的衣物吗?” 月离眼巴巴地看了眼那案上的衣物,不确定道。 “皇上,那是我家小蓝的衣服吗,我能不能看看?” 李宫侍眼睛全是笑意,皇上盯了月离半天道。 “李宫侍,拿给三郡主看看,是不是她家小蓝的衣服。” “是,皇上。”李宫侍声音都带着笑意,捧着衣服过来递给月离。 月离抖开,前前后后摆弄了一遍,点头。 “皇上,这确实是我家小蓝的衣服,”叠好很理所当然地踹进了怀里,“小蓝每次沐浴我都陪着,完事亲手给他穿上,就昨天我有事叫寒紫羽陪着了。” 这句话真是精彩! 华伦公主不是看了寒紫蓝洗澡要负责吗,人家月离早就看了,而且还是经常看,你华伦公主看的都是人家剩下的了,那算什么! 寒紫蓝立刻跪下。 “皇上,寒紫蓝此生只是三郡主的人,绝无二心!” 月离垂头看着跪地的寒紫蓝,手竟然轻轻搭在寒紫蓝的头上,抚了抚。 寒紫蓝脸一热。 皇上不得不咳了一声,月离索然无辜地看着皇上,手还在寒紫蓝头上放着。 皇上瞪了月离一眼。 “听说你做的菜很好吃,下去给朕做几样来,朕要尝尝。小蓝你也去帮忙。” “是,皇上。” 月离拉起寒紫蓝跟着内侍去了。 “你们说,朕是不是应该再下道旨,叫他们即刻完婚?” “母亲说的是。”八公主趁机进言道,“外面对三郡主和寒世子的传言很难听,母亲下旨我想传言自会消失。”再一次为月离的处理事情方式佩服。却又忍不住想,月离真的不在乎自己没过门的夫被看了? 皇上看了八公主一眼,却说了一句。 “老八,华伦公主是日照国的公主,三郡主是你的表妹,谁近谁远就不用说了吧?” 八公主心一紧,连忙道。 “母亲,孩儿知错。” 皇上没再说什么,对八公主还是比较满意,唯一的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个孩子聪明有余,后劲不足,还不是心智缺少锻炼,而是能力及不上。可想到大公主,除了失望也只有失望了。 月离做了两道菜,一个是豆腐泥鳅,另一个是鲫鱼汤。 皇上看着桌上的两道菜再看看月离,苦笑摇头。 “都说三郡主小气,看来真是不假,给朕就做了两道菜,还做的这么普通。” “皇上,吃是人的大事,食物不关系多少,也不关系普通不普通,可口、开心,健康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的倒是好听,就不知道你的菜做得怎样。” 李宫侍先尝了一遍,点头。 “皇上,三郡主做的菜看似普通,味道却是美味,皇上快尝尝。” 皇上拿着筷子吃了几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真不错,来,快叫华伦公主尝尝。” 华伦公主正为没得到寒紫蓝的事郁闷着,应付似的吃了几口,也没品出什么味道,如实道。 “皇上,这菜华伦并没有觉得有多美味。” “华伦公主是心情不好,什么滋味尝不出来也有情可原。”月离道。 华伦公主冷声道。 “三郡主,我是日照国尊贵的华伦公主……” 不等她说完月离便悠然道。 “这是月曜国,不是日照国,在这里,华伦公主不过是来送美人的外交使臣,和什么尊贵可扯不上半点关系。”言下之意,我三郡主虽只是郡主,可在这里却是主人。 华伦公主被堵的一句话也是说不上来了。 这场平常的宴席给华伦公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饭后皇上单独将月离留下叙话,自然提到西北一行路上的劫杀。 “事关火工,需要谨慎,不过朕会给你个交代。” “皇上,死者都安抚好了,皇上不用费心,一切以大局为重。” 皇上看着月离,很多时候想起这孩子就想起了孩子的父亲,月离的容貌和孟泽太相似了,只是身高没有孟泽高,脾气和孟泽有些不一样,孟泽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可月离不是,永远都是淡笑着,永远不知道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正想着,李宫侍从外面匆匆进来,伏在皇上的耳边说了几句,皇上眉头皱起,冷声道。 “此事当真?” “具体还正在查。” 皇上转头厉声对月离道。 “林家正在转移家产,你可知道?!” 34 林枫从嫁到王府后就肯定了林家迟早有一天要被朝廷收了去,为了保全林家的根脉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做了转移林家的部分产业的准备,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有信心转移完。为了不留痕迹,林枫冒险和二公主的人搭上了线,想着日后将二公主的人推出去吸引人们的注意,掩盖动作,不然上次的醉舞楼的事二公主的人梅疯子也不能出面,这期间出了两个意外,一个是林杨的母亲蔡艳春,但总算是她们一家,没有波及到其他人,也没有被人发现他的意图,但这次的意外却出现在了菊子身上。 林枫已经将大部分产业转移差不多了,正让二公主的人来掩盖这次的痕迹。这个人是外姓人,是林家公主娶的妻子,此人很早就在往外抽股份,林枫趁机算计,可事情进行到一半被菊子发现,菊子自然不知道林枫的计划。她知道如今林家继承人还有几个月就交接了,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事势必会给林枫带来祸事,找到林枫相告。林枫叫她不要再管他的事,菊子觉得林枫是不想麻烦她,既然喜欢林枫,就该为他为他解决一些事情,就私下做主张出面,结果起了冲突,杀了对方,自己也受了伤,这件事牵扯出了二公主、傅萧萧、林枫。 被杀是二公主的人,杀的是傅萧萧的人,牵扯出的是林枫在转移产业。 “还剩下些产业我已经叫她们停止转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善后,朝廷肯定要出面查这件事,怎么才能叫朝廷相信这不过是个人所为。”林枫蹙着眉对月离道。 从皇上那边得知了林枫转移产业,月离就叫皇上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做,虽然知道皇上暗中还是会派人,但这也好过叫别人插手。 “菊子?”月离依着桌案看着林枫,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 林枫知道她什么意思,瞪了她一眼。 “我又没有叫她做什么!” “呵呵,她还挺痴情……到底看中你哪点呢?”月离蹲下身,故意端详着林枫。 林枫被她越看越不自在,转过脸没好气地道。 “这件事都被发现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事情出了,担心也没用。”月离起身想了一下叫林枫再详细说一遍。 林枫说完,青衣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受伤的菊子就躲在傅萧萧的房内。 “月离,傅萧萧叫你过去一趟,应该是问你怎么安排那个受伤的菊子。”青衣有点好笑地道。 “林枫,你的意思呢?”月离转脸看林枫。 林枫甩脸生气地道。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月离笑了,拍拍他的肩。 “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你这边先别动。”叫着青衣出来,吩咐了一遍,“……这件事你亲自去做。” 月离交待完青衣回到自己的院子。这些日子每次回来接触林家的生意都过来看看傅萧萧,傅萧萧气色不错,心情似乎也不错。 进来的时候傅萧萧正在煮茶,一点也不像有求于月离的样子,见到月离进来,入鬓的剑眉一挑,如画中鸳鸯的长眸溢满笑意,薄唇轻启,温柔似水的声音流出。 “三郡主回来了,茶刚刚好。”说着,茶壶高举,一道茶水倒进茶碗里,一脉清香散开,沁人心脾,“这是今年的新茶,刚从星灿国送来。清热去火,养神醒脑,可是星灿国的贡品,三郡主尝尝。”双手捧给月离。 星灿国这次也遣使送来了选秀的美人,自然和傅萧萧少不了接头,新茶也是来使送的。 月离接过,品了一口,点了点头。 “这茶真不错。”坐上炕,“你的泡茶功夫也进步了许多了。” “这还不是为了听三郡主的话,在这院子修身养性,好等着三郡主新居落成也好有我一席之地容身啊。”傅萧萧过来坐在月离身边,看着月离。 这些日子月离每次回来过来看望他,他是很开心的,有个人惦念着他,无论是出于什么用意都会自动忽略掉,他倒真希望自己就这么病着,也许月离还能想着他,不然真不知道将来月离身边的人多了还能不能想起他来。他可听说了日照国的何家公子何欢梦都从西北追到这来了。 “怎么哪次都说得这么可怜?就好像我亏待了你似地。”月离摸上他的脉,这也是每次来必做的。 傅萧萧望着月离的眉眼,贴上来在那上面亲了一下。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三郡主侍寝啊?” 月离半会才道。 “我看是你急了吧。再过半年多吧,伤了一次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还有那么长时间……”傅萧萧搂上月离的腰,在她耳边吹气,“不会每次完事都需要调养吧?” “不会。”月离歪着头看着傅萧萧,这个人相貌也像画一样,比起风旭,浓彩重了些,这眉眼,这唇,肤色,都像上着妆,“……菊子在你这里,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傅萧萧愣了下,嗔怪地一扭脸。 “人家正跟你亲热呢,你倒好,就说些扫兴的话。” “呵呵!你叫我来不变是为了菊子吗,为了对得起你的这份信任,我只能先说公事,后办私事了。” 傅萧萧一时没接口,抚摸着月离的手背,半响低缓地道。 “我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吗?”那双鸳鸯眼看过来,似有深意。 “只要我能做到……” “你能做到。”傅萧萧抢先道。 月离微微怔了下,笑道。 “还不能伤害到我的利益。” “这个也能。” “那就说说看吧。” “成全林枫和菊子。”傅萧萧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盯着月离的神情。 月离一愣,随即笑了。 “什么时候你对做媒感兴趣了?” 傅萧萧抱紧了月离,贴着她的耳朵道。 “你就要继承林家产业了,林枫怎么办?那样一个强势的人你叫他在院子里终老到死,你不觉得很残忍吗,何况林枫并不得宠。我会给菊子一个自由的身份,给她一笔钱,带着林枫离开月曜国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好吗?”傅萧萧的唇舌划过月离的耳根,湿湿滑滑,还有热气哈进月离的脖子里。 月离转过头,双唇碰上他的唇,亲亲他。 “你这是在说亲吗,怎么像勾引我呢?” “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你怎么把林枫弄出去呢?” 傅萧萧唇角一扬,斜了一眼月离,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你能叫曾经的星空死,就不能给林枫换个身份吗?” “我为什么要给他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月离正色地看着他,心里隐约有点疑惑,傅萧萧怎么会对林枫的事这么上心呢? “这不是为了我吗,三郡主,菊子是我的属下……” “你不说给菊子自由之身吗,那也不是你的属下了。”月离打断了他的话,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可……”傅萧萧马上回过味来,这话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回到原处,抱着月离摇,“为了我不行吗?” “菊子,还是叫她跟着星灿国的使者回国吧,她的身份已暴露,再呆下去会连累你的人的。”月离轻轻拍拍傅萧萧的脸颊。 傅萧萧一呆,她竟然要挟我?!凑到月离的耳边道。 “三郡主,你为什么不想成全菊子和林枫呢,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月离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却像有什么东西闪过,看的傅萧萧有点寒意。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我……”傅萧萧张了张口,忽然想,如果将心里的怀疑说出来,月离会如何呢,他们之间又会如何?月离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听他的,帮他吗? “你喜欢我吗?”傅萧萧一点一点收回了笑容,有些严肃地道,看着月离的眼睛。 橘红色的日光使室内的气氛愈加沉静。 傅萧萧说着就抬手轻轻抚上月离的发丝,动作很温柔,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又似迟疑犹豫,又说了一句。 “你相信我吗?” 月离睫毛微颤了颤。 “你真的当我是你的人吗?”傅萧萧紧着又问了一句。 月离轻轻叹了口气,轻轻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傅萧萧闻言微微垂下眼帘,低喃地却说起了别的事。 “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有一种恐惧,那时候我不知道到底怕什么,直到长大了才明白。我小时候讨好每个人、迁就每个人,他们对我好像很好,可我知道他们从心里面就看不起我,因为我没有母亲。我父亲也不喜欢我,小孩子的心最敏感,我能感觉到父亲眼里的厌恶。后来我进了宫,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就是我母亲,而我却没资格姓她的风,我还是那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曾经我还想过,只要有母亲我就不会害怕了,但见到母亲那刻我便明白,要想不害怕就得靠自己,没有人让你的依靠的,在训练的日子,无论多苦多累我都坚持着,因为我怕,我怕我的未来没有希望。多少午夜梦回我都记得自己惊醒爬起来去训练,因为害怕。我得变得有用,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有一天和其他的皇子一样活得体面。这就是我的恐惧。如今我做到了,我至少能活下去。这时候我遇上了三郡主。醉舞楼是我最得意的地方,三郡主却轻而易举得了去,那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三郡主的人,成为三郡主的人没有任何名分,我不甘,但我从没有后悔过,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给我什么我都接着。我承认,我算计过你,我只想将你抓得更紧,希望你能在众多的人中还能想着我。”说到这里,抬眸望进月离的眼睛,“虽然有时候我很自私,可我是真心想和你能过一辈子,你,愿意吗?” 月离看着他,感叹地道。 “傅萧萧,只要你愿意,你觉得我值得,就能在一起一辈子,这没什么好质疑的。”说着停了停道,“菊子还是那句话,你叫她回星灿国吧,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告诉她,林枫不是她该想的人。至于你的那些人,你做的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会用上的,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动作,这样我才能帮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萧萧看了月离一眼,点了点头。 月离离开,傅萧萧的心慢慢放下了,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月离和林枫关系不简单。另外也很庆幸没有用这件事来要挟月离,结果似乎更好一些。 以月离的聪慧,傅萧萧觉得话说到这份上,月离不会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戳穿这层纸。 而最叫他感到踏实的是,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他终于还是对她说出来了,他喜欢她,爱上了她,想要和她过一辈子。 这是真心的,无论将来月离对他如何,他也再无遗憾了。 35 菊子引起的这场意外最终在三天的时间内,青衣按着月离的吩咐给控制住,以纯属个人行为了结了,并且也将二公主的人连根拔起。顺便清洗了一遍林家,这是为了不再出现意外。 但月离听完青衣的话,总感觉这件事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好像有股势力暗中帮了忙。是月王爷吗? 今日入宫回了皇上的话,皇上叫月离到纯阳宫给皇太父请安,顺便做几个好菜给皇太父。 对这个皇太父月离有些耳闻。 当今的皇太父是个有福气的人,哥哥是月曜国最大的皇家门派月门的掌门人,据说曾得先皇的爱慕,但因皇太父不愿和弟弟争宠才终身未嫁创建了月门。皇太父和先皇在一起二十多年,也被先皇宠爱了二十多年,先皇生了两个女儿,都是他的,一个成了当今的皇上,一个是亲王月王爷,还都很教顺。先皇去世后皇太父就隐居于和先皇一起生活过的纯阳宫,养花弄草,不问世事。 月离跟着李宫侍走着想着这些。 “三郡主,前面就是纯阳宫了,皇太父喜欢清静,没有太多宫人……”转到一条僻静的宫道上,李宫侍脚步慢了下来,轻轻地道。 月离知道李宫侍向来说话就很绵软、轻柔,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过静寂的原因叫李宫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风拂过一般,不细听,真就像风一样过去了。 看了眼李宫侍,月离神情没变,只是表示出了自己在听。 “这段时间一直是行云公子照顾着皇太父,行云公子是参加选秀的,在第一批过了,留了牌子,就暂住在纯阳宫里。” 月曜国的选秀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分几批,行云是月门送来的,按照往年惯例安排在第一批。 “行云公子,三郡主见过吧?” “见过。他和八公主、十公主是同门,还是两位公主引荐的。”月离没有问什么,顺着李宫侍的话说了下去。 李宫侍脚步未停,接着却转开了话题。 “三郡主,林枫在转移林家产业,三郡主是知道的对吧?” 月离脚步顿时一滞,接着只听李宫侍又道。 “林枫转移产业出的这次意外,三郡主处理的真是干净。” 听到这里月离明白了,自己所感到的那股暗中帮忙的势力原来是李宫侍。打量了一眼李宫侍,脸上永远都是谦卑的笑容,说话永远都是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神情永远都是那种万事过眼不留痕迹的神情。干净利落,处处将自己置于叫人忽略的位置,却又在需要之时出现,这个人眼角布满了细纹,嘴角也有些下垂,至少四五十岁。听说李宫侍四岁入宫,直到现在,伺候过两位皇帝,先皇和当今皇上。 宫里是什么地方,月离太清楚了,皇上身边的人是做什么的,月离也太清楚了。 “月离先谢过李宫侍,有需要月离做的请尽管吩咐,月离定当尽力。” 李宫侍微微笑了,依然用她那轻柔的声音道。 “三郡主放心,林家转移产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一切按照三郡主说的,对于林枫与三郡主的事,有青轩在宫里的关系,三郡主尽可放心……” 宫道不长,月离却听了太多的信息,脑海里转了很多念头,但这些都是李宫侍的条件,没有一个是要灭口,或者去了解李宫怎么知道的这些事。 李宫侍先前帮助了她,有所图,只要有所图就好办,就怕没所图。再者李宫在宫中这么多年,根脉扎的多深,多广可想而知,知道了她和林枫的事也绝非仅靠李宫侍一人之力,这样杀了李宫侍也就没用了。 至于李宫侍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此时这不是重点。 终于看到了纯阳宫的宫门,李宫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月离。 “三郡主,奴才别无他求,只望三郡主为行云向皇上求个名分。”说着顿了顿又道,“行云是个不错的孩子,希望三郡主好好待他。” 月离略一诧异,并没想到李宫侍所求的竟然是这样的事,略一迟疑。 “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只要三郡主有心,此事定然能成。” “……我尽力。” 李宫侍这才往前走,几步后忽然道。 “三郡主为何不问为什么?” 月离淡淡道。 “能说的话李宫侍也就说了,李宫侍不说我问也没用。” 李宫侍谦恭地道。 “今日之事,还请三郡主不要介怀,奴才与三郡主父亲曾是旧识,所以才和三郡主讨个人情。日后如有需要请三郡主尽管开口,奴才定当尽心竭力。” 这话圆的真叫人听着舒服,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 不过李宫侍道出了父亲,而当时的眼神有些异样,虽然是一闪而过,可还是被敏锐的月离注意到了,这叫月离隐隐约约地感到李宫侍和父亲有些什么不寻常的事。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失算,前番是皇夫范锦,如今是李宫侍,两次都输在了根基上。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李宫侍,这个人,这个时候……得好好合计一下。 纯阳宫因为人少又大显得冷清了不少。 月离进了纯阳宫宫门李宫侍就回去了,由一个宫侍引着往前殿走。穿过一个大花雷锋,上了十几级台阶,推开沉重的朱红大门进了内殿。 宽阔的大殿正中有一铺炕,炕上对着的是窗户,阳光洒进来,照到炕上正歪着的一个老人身上。虽然半躺着,却也看得出老人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华贵的便服,花白的头发利落地挽起,中年人的容貌,没有一丝皱纹,满面红光的样子,浓眉,大眼,眼窝较深,鼻梁高挺,嘴阔,唇厚,整个五官分明的像刀刻一般,显得魅力十足。 月离进来老人的两眼就一直盯着月离的脸,那眼神几多复杂,几多惊讶,化作了些许的悲凉沧桑,最后恢复平静。 “丫头,过来,坐这。”老人拍着身边的位置。 月离见了礼,很随意地便坐在了老人的身边。 月无涯满意地点了点头,仔细打量着月离,感叹地道。 “丫头,跟你父亲长的真是太像了!” “姥爷见过我父亲?”月离没有叫皇太父,直接称做姥爷,这也更叫月无涯高兴。 “见过,你父亲那时候在我这里陪着我养花养鱼什么的……唉!都十六年了……”月无涯神情有些感伤,“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月离淡笑着,听着月无涯的感慨,心里想象了一下父亲在这里的情景,两个穿越人来到女尊世界,还是父女,同坐在这里,境遇、心情是那么得不一样。 上天的安排还真是有意思。 36 月离站在纯阳宫的厨房锅前打着鱼了酱,一边的宫侍洗着白菜、葱、芫菜、几根秋黄瓜,还有几个青柿子。 行云站在月离的身边打着下手,屋里静悄悄的,呼吸似乎都小心翼翼的。 和月无涯说了会话,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月无涯就像指使孙女一样叫月离去做饭,顺便让行云帮忙。 行云见月离熟练的动作很惊讶,女人会做饭实在太少了,何况还是王府的三郡主,不时望着月离的侧面,挂着淡笑,专注的神情,好像在做着一件大事,是那么认真。 月离的样子永远是那样,行云脑海里闪过曾经在红楼和月离比赛琴艺的情景,又想起师叔给他说的话,可是最后皇上却把寒王爷的寒世子指给了月离为侧夫。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滋味呢,那个侧夫应该是他的,失落、难过、酸涩、不甘……叫他意外的是竟有点痛,那一丝丝的痛绵绵不绝地缠上心,叫他无法踏实。 如果,他有母亲,结果会不同吧?可他只是个孤儿,如果不是进了月门,是掌门座下的弟子,能在这里吗? 想到这些,行支心灰意冷,也许他的最好归宿就是回到江湖,从此天大地大,孑然一身,没人牵挂他,他也没有牵挂的人。 想想就有些悲凉。 饭菜好了,其实就是一盘青菜,一碟鱼子酱,一个青柿子鸡蛋汤,还有小米和大米两掺的米饭,月离在惊愣的目光中端着给月无涯送去。 “就这些吗?”行云有些担心地道,“是不是太寒酸了?” “这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这农家菜饭,姥爷尝个新鲜。” “可师叔年纪大了,能吃这些吗?”行云看这菜是生冷的,汤是酸的。 月离淡淡地说了一句。 “只要身体没病就不要讲究太多,太精细了反而适得其反。” 行云微微怔了下。 “姥爷,今天我给你做的是打饭包,饭后喝点青柿子汤,溜溜缝,再出去走走消消食,回来睡个美觉,日子赛神仙啊。”月离放下饭菜笑着道。 月无涯看着这简单的饭菜,又看看月离,哈哈笑了。 “好,听你这丫头一说我都想吃了。” 行云过来每一样尝了一遍,月离这才坐在桌前,拿起两片大菜叶平铺在桌上,抹上鱼子酱,再撕些葱、芫菜、白菜、切好的黄瓜丝,上面放上饭,再放一层菜,最后用菜叶包好捧着递给月无涯。 “姥爷,给,抱着吃吧,不用顾忌形象礼仪,这才会吃的香。” 月无涯接过来,看了看,便咬了一大口,也不管酱沾到嘴边上,就连连点头。 “好吃……你们也吃……” 月离给行云包了一个给他,行云看着月离的眼睛,里面清流见底,很淡然、很坦然,手不自禁地接过来很斯文地吃了起来,目光却依然留在月离那里。 月无涯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只觉的这菜包更香。 月离最后给自己包了一个,吃着。一时室内三人不分老少都吃的没有一点形象,却很开心。 吃完一人喝了半碗青柿子汤,月离、行云陪着月无涯漫步在花园里,月无涯问着月离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又问起寒紫羽。月离一一答了,没有刻意的讨好逢迎,也没有说半句留半句的小心,很随意,很真实。 至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说了一会话,月无涯消化的差不多,有点困乏回去歇着。 月离给月无涯盖上簿被,行云给月无涯理顺头发,做得很细心。两人做完就要下去,哪知月无涯叫住了他们。 “丫头啊……”月无涯微合着眼道。 “姥爷?” “这些孩子就行云这孩子合本宫的心,行云自小没以父母,在月门长大,他的终身他师父不管,可本宫不能不管。丫头,本宫就把他指给你为平夫,你要好好待他。” “师叔……”行云一脸的惊呆。 月无涯瞬间散发出了强势,又道。 “你这就带着行云去跟皇上说,本宫把行云指给你为平夫,新居落成后便完婚。” 月离脑海里翻转了无数的念头,但和李宫侍一样,想的并不是行云,而是月无涯对这件事的态度。 她并不知道其实寒紫蓝的位置就是行云的。 在离开纯阳宫的时候,月无涯又道。 “丫头,行云若受了委屈我可不饶你。有时间多来宫里陪陪我这老头子,去吧。” 出了纯阳宫两人随意地聊起来,一直到皇上的养心殿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他们之间竟谁也没提。 见过皇上月离如实地转达了月无涯的意思,皇上当时正在看奏折,像是没听见月离的话,又叫月离说了一遍,月离平静地重复,皇上像是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月离的身上,目光在月离和行云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半响摆了摆手。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月离和行云退下,出了殿门,月离出宫,行云仍然回纯阳宫,分开之际,行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月离。 “三郡主,你若不愿意, 夫侍成群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7部分阅读 云自会和师叔说明。” 月离慢慢对上他,还是那样的淡笑。 “你喜欢我?”如果想说明刚才为何不说呢? 行云眸光一颤,转开了视线,然后像是思索,慢慢地道。 “我原是不知道的……现在……”点了点头,低声道,“师叔曾和皇上说过把我指给你为侧夫,结果是别人……这次,若还是别人的话……”后面的话行云只是唇角动了动,没说出来。 月离心念一动,原来是这样……看着他微微垂着的头,半会开口道。 “只要你愿意,我那里就是你的家。”说完转身离去。 行云愣怔地望着月离的背影,很久也没动一下。 皇上目光再次落在案上那份奏折上,这是份密折,上面的内容简明几行字,却触目惊心。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养心殿很静,只听见皇上的手指的叩击声,使殿内的气氛更加窒息。 李宫侍在一侧立着,眼观鼻、鼻观心,呼吸平稳无声,像是不存在一般。 过了好久皇上长叹了一声。 “朕的好女儿啊!”声音带着凄凉,“李宫侍,你说说,老二、老四、老五,朕待她们不薄,怎么就这么盼望着朕死呢?” “皇上何出此言……”李宫侍忙上前道,“三位公主这些年在北疆作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哪个j人传的话,皇上……” 皇上对她摆了下手,打断她。 “你也不用跟朕说这些了,朕心里清楚。”说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手里依然拿着那个密折,“她们都恨不得朕马上死,好给她们让位置!她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皇上……”李宫侍小心地跟在身后,一副想劝说又不敢的样子。 皇上忽然就停了脚步,冷笑了数声,回头看着李宫侍。 “你且说说,朕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就连父亲也要和我作对,前番拒了行云,今番又将行云强塞给那丫头,他难道就不担心月曜国的将来?” 行云是月门的人,月门这些年的弟子几乎全嫁给了皇亲权贵,再这样下去她担心有一天月曜国会落到那些男人的手上,而那时恐怕就不是月无情能控制的了。她不想留下这个隐患,自登基以来就开始干涉,可惜月门的掌门是她的亲伯伯,父亲近几年又偏向了那边,本来和父亲的关系就不好,在努力缓和父女之间,对月门的事处理的相对温和了许多,可偏偏出了行云这件事。 皇上打算给行云指个一般富商家庭,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对的起行云了,可月无涯却看上了月离。这情有可原,月无涯当年很喜欢月离的父亲孟泽,如今这小一辈里月无涯就喜欢行云,上次便跟皇上提了一次,皇上装作忘了,转头将寒紫蓝指给了月离,这样按规矩这次选秀就不用给月离指人了,哪知月无涯像是故意作对,再次把行云给了月离为平夫。 “皇上,奴才想,皇太父看着三郡主欢喜,行云伺候的又贴心,一时高兴就做了媒,这不还得皇上下旨吗?” 皇上自嘲般地哼了一声,忽然来了一句。 “听说林枫能走路了?” “……是有这么回事,三郡主叫自己的侍人青衣过去医治的,现在青衣和另一个叫青空的侍人在林枫身边伺候。”李宫侍微愣了下,轻柔地道,“还是三郡主安排的妥当,为了避嫌叫自己的侍人替自己尽孝。” “这丫头都真会做……”这难道就是林枫会把林家产业交给她的原因?皇心心想。 三天后皇上下旨,将行云指给月离为平夫,年底完婚。 37 皇上又为月离指了一个平夫对事不关己的人只平添了一个谈资,而对那些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人,又是一股不小的冲击。 “那个行云不过是一个江湖人,要不是月门出身,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给公子提鞋都不配,凭什么是平夫!”阿昌气呼呼地对傅萧萧道,他一直为傅萧萧的名分不平。 傅萧萧捻了块肉干吃了,讥笑出声。 “凭什么,就凭月门出身就够了,人家可是皇太父身边的红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寒家世子是怎么进这个门的,如今被人顶替了一次可他这不还是进来了。” “公子,他算什么东西……” “住口。”傅萧萧轻轻呵斥,“你家公子是侍人身份,人家是平夫,再不济也是夫,这话不要再提了……真是的,皇上怎么不下旨叫三郡主一起都娶了呢,平夫、侧夫,那多热闹啊,呵呵!” 阿昌想了想道。 “就是这样,寒侍郎那边也是有热闹瞧的。” 傅萧萧没说话,寒紫羽会闹吗?他倒希望他闹,瞧热闹也好啊。 寒紫羽是从月离这里得知年底就要娶行云为平夫,当时只觉得脑海一片白,跟着扭头便快步出去了,月离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寒紫羽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月离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寒紫羽猛地站住了脚步回转身对着月离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在这里造房子,第一个就要娶他,为什么我表哥还没过门你就又要娶,为什么!为什么!” 月离慢慢走了过来依着树,望着他,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寒紫羽恨不得过来将月离这样的笑撕开,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 “你不要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 月离微微垂下眼,脑海里闪过林枫在院子艰难走路的情景,那脸上有种叫希望的东西如阳光般灿烂。 林枫,那是她做这一切的原点。 没有那个人就没有现在的一切,她可以不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可是她却无法忽略那个人,至少在她向对方伸出手,给对方一个希望后无法放弃,也不能放弃。 为了实现她给他的承诺,事情到了这份上,她不能因为行云而破坪。 有始有终,这也是她对他的责任。 半响月离开口了。 “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太复杂了,而且说出来也有给自己找理由的嫌疑。再说即使有原因又能怎样,到时候娶还是要娶的,日久生情也不是不能,那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你就当我好色,滥情,贪图他的美貌,见一个喜欢一个,这个说法倒还有些说服力。” 寒紫羽盯着月离,一步一顿地走过来,站到月离的身前,月离看着他。 在山上这些日子寒紫羽晒黑了,精致的五官越发的精致,身体也长高了,只是有些单细,不过少年的腰身挺拔的像节节拔高的新竹,带着青春的朝气,叫人不容错目。 “你说错了……”寒紫羽歪着头冷冷地道,“其实你连好色、滥情都算不上,你眼里谁都没有,你心里也是,你连混蛋都不如,你想的都是你自己,你自私你自利,嫁给你是天下第一倒霉的事,你……”眼睛红了,头也低下,“可为什么你这么混蛋我还喜欢?为什么你这么混蛋他们也喜欢?为什么……” 第一个人骂她混蛋,第一个人当着面戳穿她是什么人,月离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手搂上寒紫羽,寒紫羽顿了顿也伸出双臂也拥上月离的腰。温柔的身体叫月离一时失神,用一种飘渺的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愿意,我只是感到……有些累……” 一次次的复生,带着记忆复生,就像睡觉做了好多好多的梦,醒来晕晕沉沉,可她做的这些梦,痛是真实的痛,喜欢也是真实的喜欢。 她也曾爱过人,爱的人全身心的付出,满足而快乐,把那个人当做相濡以沫的一辈子的爱人,而现在想起来,都像飘在天上的云彩,若隐若现,触不可及,除了那些感觉刻骨铭心外,那所有的片段都荒诞不经推敲,既如此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永远的,真实的。 寒紫羽听着月离用一种从没有过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有点害怕,手臂紧了紧,惶恐地道。 “三郡主,我喜欢你,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你,无论你娶多少人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不要我……” 月离回过神,微微愣了下,有点无奈地道。 “小羽……唉!你是我的第一个侍郎,永远都是我的,是我的人……” 也许这样,身边才会温暖,才是正常地活着。 “你是我的人,你们都是我的人,都是……”近乎发誓一般。 …… 而这件事八公主知道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按理行云指给她合适,她和行云有同门之谊,月离才见过行云几次?可皇太父不喜欢她,或者说不相信她。还有就是母亲说过不想叫月门的人嫁与皇家,所以她没敢请旨,谁知道行云如今却成了月离的平夫,还是进了皇家。 她对行云倒也谈不上男女之情多深,只是这件事叫她不太平衡,她是公主,月离只是个郡主,还是三郡主,皇太父竟然偏向着月离。 “八姐,母亲最近好像很不高兴……”一边的十公主闷闷地道。 母亲不高兴吗?也是,前番皇太父就要把行云给月离,母亲没同意,顶上了个寒紫蓝,今番皇太父有点强硬了,母亲能高兴吗? “八姐,我听说母亲要把三姐、四姐、五姐调回来。” “去年不是就要调吗?”八公主还是在想行云的事,心不在焉,可接着十公主说了一句叫她一激灵。 “听说是调离兵部。” “为什么?”八公主立刻警醒。 “不知道……”十公主叹了口气,“母亲不高兴,害的我都不敢请旨。” 八公主只顾分析着十公主说的这个消息,忽略了十公主后面的话了。 十公主看着八公主满眼算计的神情,暗暗叹气,知道八姐稍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谋划,尽管不以为然,但也希望最后的赢家是自己的亲姐姐。不再打搅八公主,告辞出来,想着要是月离能帮姐姐再好不过。可月离,相处了这么久,她也感到了月离可不是那么好摆弄的,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心事叹气不已,怎么办呢? 月朗听到这件事恭喜了月离,回府当夜歇在了康氏的房内,激烈地进行完人伦之事后,康氏受宠若惊地收拾好才在月朗身边躺下,刚才的情潮还没平息,呼吸有些急促。月朗按下心中的不耐手搭上他的腰。 “选秀第一批出来了,你没事去宫里走走……” 康氏心一凉,又要进人吗?但还是温顺地点头。 “我明日就去宫里。郡主喜欢什么样性子的人,我也好说明……” “什么我喜欢!”月朗不高兴地道,“你记着,这次选秀可能要给大姐指正夫,别是大公主的人就行。知道了?” 康氏愣怔地道。 “嗯,是,知道了……”有些高兴,可又想到这次有可能还会给月朗指正夫,那样他在府里的权利…… “你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不管抬进来的正夫是谁,府里的一切事务还是你说着算。”月朗说完这句便翻过身去睡了。 “郡主放心,我会做好这件事的。”康氏按捺住欢喜,迟疑着贴上月朗的身体。 月朗皱起了眉,想把他推开,可想到还要他的办事,忍下了。 进入十二月,月离的新府邸完工了。 38 月离的府邸因为有了寒紫蓝和寒紫羽的参与,和最初的规划有些出入。 一条通往不夜城中心的大路弯曲着压得平坦,直连接府邸的大门,两个入口,一大一小,大的是走车辆的,平时不开,小的走人。按着规矩还要开个小门,下人走的,月离拒绝了,原因浪费。 在寒紫蓝和寒紫羽的极力要求下,有了院墙,古人的院子差不多都是四合院,东西南北都是房子,中间围个天井,月离本来的打算只留正房,其他三个方向的房子减去,但最后还是以四合院的方式出现。依然是门房、东西厢房。门房一边是守门的人平时休息的地方,一边是守门值勤的地方,两边厢房放置出门的车辆、马匹、杂物、粮食、农产品等。 这些是寒紫蓝提出的,月离觉得应该能用得上就依了他。 寒紫蓝摸到了月离一点脾气,怕人多、怕麻烦,虽然不解,这些属于内宅月离不用管,但还是尽力以月离能接受的方式尽可能的叫月离的府邸不那么惊世骇俗。 院子中间宽阔的能行一辆马车的卵石路,月离说走这样的路对身体好。两边是敞开式菜园,现在季节不对,只移过来一些青松,地方还空着。 正房开了两个门,西边是通往厨房的门,东边的门檐上延伸出三坪大的地方,呈一个半弧形,上面是琉璃的棚顶,弧形上横着一个竿子,可以挂些雨具什么,地面也是卵石路,一扇拉门,进去对着的是一个后门,通往后宅的。 左边是大厅,能容百十多人用餐,这里是客人聚餐用的,也是给十公主带人来排练用的。连接着大厅的西面开了南北横向的窗口,那边就是厨房,做好的饭菜通过窗口传到这边。 厨房很大,分了三部分,这里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大厅的窗口连接着靠南面的窗户是一长溜的流水台,琉璃做的水池子、琉璃的台子,水龙头做的一样与现代媲美。上水是从平在引来的山泉,下水直排往大河,在这里处理食物,方便多了。下面是储物柜子,容量很大。南面开了一个门,为了通往厢房取食物方便。 西面是两口锅,一个做饭、一个做菜,下面是灶膛,连接着的是炉子。这也是这一排房子的供暖核心,上下水管,联通了地下的铁板。铁板是用保暖最好的粘土埋在地下,烧热后,可以保暖两三个时辰。大厅和这里的地面铺的都是掺了一层沙石脱成的粘土坏,不起灰尘,还好打理。炉子、灶膛的附近地面可以掀开,下面深有一米,放置柴禾、煤等物。这里已经有了煤,只是用的不多,大多数还是习惯用木头、秸秆来取暖,因为开采出的煤不纯,不好烧,月离还是第一个大量用煤取暖的人。 在北面的角落是一个压水井,出水口的下围着一个小池子,可以放木桶。整个北面墙除了留了个一个窗户全是储物箱柜,看上去干净而整洁。 水井的旁边有个门,里面是晚上值夜人休息的地方,四个人大小的炕,火墙,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包括厕所,琉璃的马桶,除了有点凉还不错。 大厅的东面靠北是一个小走廊,这里集中了客房,茶间,还有间厕所。 一般在外宅都有一间书房,独立的院子,寒紫蓝提出来,月离反对,坚持把自己的书房归到内宅去,看看月离的坚持,寒紫蓝只好放弃。 后宅和前宅一条卵石路相连,不是很远,两边的空地靠墙的种树,中间种菜。从西往东排和前宅一样的布局,两个大门,仓房、厨房、大厅,进了玄关左边是厕所,右边靠北是走廊,紧里头是正夫、侧夫、平夫、两个侍郎、若干个侍人的房间,最后是月离的书房。每个房间本来计划是两个屋,一大一小,大的用来睡觉,小的洗漱、沐浴等。后来不止寒紫蓝反对,寒紫羽也反对了,没办法又加了两个屋,厅堂、侍儿的小屋。格局除了月离的书房坚持要两屋其余都是一样的。 大厅的北面也是开了一个门,通往的是个人的院子,也不算院子,就是一人一块地,中间以一尺来高的木栅栏相隔,每人的地儿按着名分划分的,夫大些,侍郎小些、侍人再小些,不过总的来说都很大。用来做什么自己说着算。 在后面遥遥相隔的是一片林子,林子的后面是侍卫住的地方,室内格局布置都是一样的。 因为房子是半山腰建的,后面的房子都比前面的房子要高,每排房子自己供水、排水、供暖,互不干涉,但总体来说,有一条大的排水沟。还有台阶也是少不了得。 在府邸的西面有一排连脊的房子,那是给下人们的家人安排的,里面供应和这边差不多,不过是个人供暖。 总体来说月离的府邸还是很大的,几乎延伸到山顶,只是屋子比起以前来小多了,还有就是最无法接受的是月离命人将房子的外观、围墙的外观全部涂成都市乱七八糟的颜色,也就是迷彩的颜色,看上去有点脏。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缺憾但依然挡不住参与造房的工匠们的自豪和得意,三郡主的府邸是她们造的最复杂的府邸,也是最选进的府邸,单是那厨房、上下水等等,以前想都没想过,现在做出来都难以置信。工部官员私下和月离谈,能不能把月离的图纸带回去好好研究,再推广。月离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做不做出来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让人们多想想在有限的条件内叫自己的生活方便些、舒适些,一点没犹豫就把图纸交出了,但也告诫,一般的人家用不起琉璃,水槽可以用木头、或者陶瓷。工部的人欢喜地去了。 房子盖好了,剩下的零碎工作还有些,调侍卫,安插暗部的人,还有布置一些工匠无法设的机关暗道等,等工程全部利落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也就到了十二月了,接下来是人事安排。 月离开府就要娶夫,月王爷、林枫分别划给了一处庄子,还有就是月华、月朗两个姐姐送的店铺,林枫也给了月离几处店铺。别看继承林家产业,但那还是属于公家的,而给月离的这几处店铺是专属她个人的,可以买卖。 店铺、庄人是有人的,可月离接过来按惯例是要换一批自己的亲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都要在娶行云之前解决。而且又要到年关了,备年礼,跟着是盘点她的成绩,作出评估,年后接手林家……时间赶得还真是紧。 这一天月离将自己的人都带上,进了新居,先是叫大家熟悉一下环境,接着召开了一个家庭式会议,来安排各个岗位人员。 39 今天过来的人也有寒紫蓝和行云这两位即将娶进门的侧夫和平夫。 寒紫蓝在山上和月离相处数日,多少了解一些月离的性情,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行云自小在月门长大,对这些宅门的规矩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被刻意地要求遵循,所以皇上把他指给月离为平夫,如今未来的妻主要他过来,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觉得这是种承认,倒是一些外人感到不可理解,月无涯听了就哑然好一会说了一句。 “到底是他的女儿,这性子和别人真是不同!” 月朗和十公主要过来凑热闹,月离也没拒绝,就这样,今天她的有关府邸的人事安排家庭会议来了很多外人,在不夜城的几位公主都到齐了,月华、月朗也到了,还有她们的朋友,再加上带来的随从、侍卫,呼呼啦啦地一二百人,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惊奇、赞叹,但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因为府邸的大小、格局和她们生活的地方相比实在太小,何况有些该有的地方并没有,单是有关小丫的房间、院落,书房就没有一间,更别说什么琴室、花房、棋室这些消遣的地方了。 一般的权贵人家住的地方都很大,院子林、屋子大、花园大。也多,院子多、屋子多、花园也多,分的也精细。月离也喜欢大的,精细的,可那样一来就得配人,一个屋子至少要三四个下人,一个院子呢?月离在古代生活过,觉得有很多是非和下人们少不了关系,为了避免这些才改成这样的。只是这样一来,做主子的就要辛苦些了,没办法,谁叫嫁给她了呢。 会议在前宅的大厅里举行,温暖适宜的温度,因为热气是从地下往上散发的,所以脚部、腿部非常舒服,客人们在大桌案前坐定,喝着热茶,身后的随从站好,像领导一般看着月离怎么分配人,只是目光却不像领导,太好奇了,还有就是忍俊不已,因为面对的除了月离的夫侍们还有一只猴、十几条狗、猫等动物,一边三个孩子,这是小丫、钱琪琪、刘小宝,动物们也是他们带来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连动物们看起来都有点严肃。 月离的这些夫侍们站成一排,下人们在左边站成一排,月离站在他们前面,身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沓纸,笔墨等物,后面的座位坐着一个女子,一边站着一个女子。都是紧衣打扮的秀丽的女子。 月离扫了大家一眼,还是那样的神情,淡笑着开口道。 “我们虽是夫妻,可生活在一起也需要讲规矩,在外面你们比我知道得多,该怎么做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进了这个府门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无法做到的提出来,我不勉强。下面我来说一下守府门的人,一共六个,三男三女,三班倒,一班两个。”说着拍拍手。 从外面进来六个人对着月离施了一礼。 “见过三郡主。”女的清丽、男的清俊,面带微笑,声音温和,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他们胸上都绣有名字,门大、门二、门三……门六……” 月离还没说完就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都禁不住想,三郡主也太懒了吧,听听这个名字起的,唉! 有心人看了这六个人心里都有点惊讶,这绝非是普通人,都是经过训练的。 “你们任何人出府,用车用马,去哪里都要在他们那登记,回来也要到他们那登记,谁做不到,出了事后果自负。同样,来了客人也是如此。府里对下人们采用的是合同制,一年一签,你们过来看看合同,没有异议的话就签了吧。” 大家都是一愣,合同?难道这个是身契? 雇佣下人有活契和死契,活契还好些,死契就是终身买断,生死、婚嫁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甚至世代都是奴,月离的合同制就是想打破这种陈规,只做本职工作的要求惩罚,个人不会做任何干涉,等合同满了,双方愿意再继续签。这六个人是从暗部过来的,为月离做事,是因为月离培养长大的,这次的签合同也是将身份正式转为明。 他们看完,不禁怔了下,很显然这份合同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特别是维护他们利益这块,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利落地转身出去奔赴岗位。 “这边的厨房负责的人是钱财女和刘嫂两家,半个月一轮,客人多了帮把手,同时负责这排房子的供暖。” 刘嫂和周正在月离的主持下成了亲,刘嫂是有家室的人了,加上担心她的伤势,月离就将她调到前宅的厨房这边。 刘嫂一家和钱财女即喜又忧,喜的是在这里的厨房干活方便多了,还没新人进来,忧的是遇上大宴席,勉强加上刘小花才五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可看看月离出口的话又咽下去了。过来看合同,神情都有点古怪,签完,退在一边。 “后宅的厨房有六个师傅负责,半个月一轮,他们是大师傅、二师傅……六师傅。” 话音落下在人们忍不住的笑中进来六个人,三男三女,二十左右,和守门的人一样,一看就是有身手的人,胸前绣着他们的名字:大师傅、二师傅……六师傅。见了礼,看合同,签字,退下,干净利落。 “府上的所有采办由青九负责,具体青九来安排。” 青九是青轩找来的,宫侍人,三十五岁,和青轩极为要好,青轩宫里的人脉最关键的就是这个人。现在年纪大了,适逢得了皇上恩典出宫,就找到了青轩,想到月离这边养老。月离听说这个人身手不错,又是青轩推荐的,正好青衣以后会随林枫,何欢梦身边需要青轩,这边缺一个采办人,还是可信之人就答应了。这个人也学着青轩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青九。 青轩暗中直笑,这个青字可不是随便用的,青九自然没想太多,随便就给自己起了个。而月离听了也没说什么。 其实人们对月离取名都有点误会,取“青”字并非是要收房,而是青衣这个“青”字,习惯而已。 好像对此误会都很深。 青九身高九尺,生的很彪悍,一张普通的脸,神情木讷,眼睛习惯地眯着,叫人看不出这个人心思如何,月离只看了一眼就相中了,定了采办人。 采办是件很重要的工作,上上下下的人吃穿用度都归他管,往大了说算是一府的管家,权利大,油水也足。 青九听完月离吩咐讶然地看了月离一眼,没想到新主子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重要又体面,还抛头露面的事,原以为新主子接受他是看在青轩的面子上,到这就挂个闲职,原来还真给他事情做。这主子是年轻不知事还是另有原因呢? 对于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龄,在内心里不会因为意外得了好差事就感激涕零的。疑惑着过来看合同,当即又是惊讶,月离要求的很简单,概括起来就几个字,安全、省钱、健康、不得浪费。这和对厨房的人要求差不多:干净、安全、不得浪费。 青九嘴角也有点微翘,签完字退在一边。 “府里有两位管家,大管家管前宅,二管家管后宅,有事就找她们,由她们报与主子。同样,主子们的事也是由她们往下传达。”月离指着客房那边的那个第一间屋道,“有事就到那里找她们。” 大管家指的是现在坐在桌前的女子,二管家是一边站的女子,两个女子听完月离的话对下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后面的看客们都有点奇怪,这两个女子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现在我来说下你们负责的事。”月离看向了她的夫侍们,立时室内鸦雀无声,齐刷刷 的目光投向月离。 月离缓缓地道。 “你们的陪嫁属于你们私有财产,这个永远属于你们自己。一会有个财产公证,你们填写一下,过后查实会到官府备案,将来要是有人妄想侵占,你们就可以拿这个告她。” 话音一落一片哗然,都惊愣住。 月离接着道。 “你们嫁给我是没有月钱的,我会把手上的产业分给你们经营,所得收入每月要上交府上百分之五十一,其余归你们自行支配。不会经营的,府上会给你们安排会经营的人,薪水你们自己负责,先说好了,他们的身价都很高。这一条规矩不分夫侍都是遵循。” 月离的这番话出来大家更是惊呆,也有些不安,特别是不会经营的人。 “你们交上来的银钱都会登记造册,年底谁上交的银钱最多,府里会给予他交上来的银钱百分之十的奖励,第二名百分之八的奖励,第三名百分之五的奖励,剩下的没有奖励。每月你们上报给内宅的管家,由管家再报给我,年终统一评。另外关于你们身边伺候的人,每个人两名,不分夫侍,由管家统一安排,他们负责你们的出行赶车、保护、跑腿、办事等等,回府后所有的事自己解决,除了风旭外。” “我不用例外。”风旭忽然道,“叫小明留下就行。” “这个待会再说。”月离又道,“刚才你们也看屋子了,热水、凉水,沐浴用真情 为都很方便,室内的清洁、衣服清洗你们也能做到,生病另说。至于你们的院子做什么,修个花园,所用的银钱自己出,可以叫管家找工匠,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别人的生活。给我钱我给你们做也可以的。” 大家无语。 “在你们做到我要求的这些外,在外面养多少下人、女子、房子、车子是你们的本事,我不会干涉,但不能进府,府里的人员更替我说着算。如果是夫陪嫁的人,走走过场就行,第二天你们安置到别处去,怎么安置你们说着算。好了,这是产业的资料,你们看吧,选自己合适的,签合同,明天就可以盘点铺子,一会管家会叫人把侍儿送过去的。” “姨,我呢?”小丫急了,“还有小黑它们呢?” 月离笑了笑。 “小丫跟着我,我的那间书房就是你的房间,等你大了,会给你在不夜城买宅子,至于你的狗狗猫猫,后客厅的大厅里不是有它们的窝吗,小黑,它喜欢在哪睡随它。你出门由花木等几个侍卫随从。还有,小丫,你记住,你想有随从也要在外面养,你的零花钱在我这里出,每月和其他人一样按时发放。明白了?” “明白了!”小丫带着其他两个小友,和动物们兴冲冲地去玩了。 对这些小丫不是很懂,就是凑个热闹,得到了同等待遇后也就满意了。 “至于清洁,各宅由厨房负责,包括大厅。人手不够管家从侍卫那里调人收拾。” 府里人事任命到此为止,叫人真是大开眼界,公主们都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月离耐心地解释着,看着她的那些男人们翻看着产业的资料,暗里长出了口气,这也是她把他们推向外界的第一步。 在内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争一个女人,再深的感情也会磨没,终有一天都会变成怨夫,看看他们现在的年轻俊秀,阳光朝气,希望憧憬,月离只希望尽自己所能叫他们过的快乐一些,舒服一些,幸福一些,虽然这样有些累,要承受世俗异样的目光,但总比在内宅跟一群男人围一个女人好过得多。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她把他们放出去,叫他们去飞,等飞不起来了,她这里永远是等着他们歇息的家。 她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但她会微笑着看着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惊喜与无奈,看着他们浮浮沉沉,一切的选择都交到他们的手中,给他们最宝贵的自由。 这就是她对他们的好,也是她对他们的情。 只是,他们能否明白她的这种好,和这种情呢? 40 听着月离的解释,公主们似懂非懂,权当笑话了,不过这也无形中在心里埋下一种感觉,原来对内宅也可以这样对待。 大公主半搭着眼睛,目光无法从寒紫蓝、寒紫羽、风旭这三个人上移开,这三个人应该是她的人,现在都成了月离的夫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怨毒从眼底邪出,身上也一时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身边坐着的月华感觉到了,顺着大公主的目光看去,有些明白,替月离有些担心起来。 月离对此浑然不觉,目光瞟了一眼大公主身后的那个女子,二十几岁的年纪,清美、干净、看着就叫人喜欢,特别是眼睛,溢着笑,透着股亲切,叫人信任。 月离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孟星找来的那枚棋子,相貌确实不错,至于能力,回不夜城这段时间来也听了不少有关大公主的传闻,好色的名声再次传出来,惹得人们怨声载道,效果已经出来了,孟星的目光还不错。 而八公主看着行云是酸溜溜的,人往往是这样,别人的夫总是好的,就像对男人来说,媳妇总是别人的好,这是男女的通病。八公主也不例外,以前瞧着行云没感觉,现在行云成了月离的平夫后就越看行云越顺眼,可现在也只能暗里想想了。 今天是月离搬进新居,大家坐了一会自觉地起身告辞回去,十公主恋恋不舍的,月朗也是,不知道怎么在月离这边呆着就是舒服,有种从心往外的随意。 月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悄声叮嘱一了一句月离。 “小心点那位……” 月离知道月华说的意思,点头。 “大姐放下,我知道。” 月华点了点头,看了眼月离的那些夫侍,神情有点落寞。 月离看出来月华心情很不好,明白这是为了白凤,白凤去江南快一年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听月朗说,月华和白凤的关系再次僵持住,而这次的僵持却是暗里的,明里谁都不愿流露出来。这也摆明了不想叫外人插手,再说这样的事外人即使插手也起不到根本作用。 想想白凤,月离有点担忧,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送走了客人,月离吩咐做饭,大厅的下人们都去忙了,只留下月离的夫侍们。 月离坐在桌前,看着一手指定的合同,青衣拿着事先月离吩咐的合同过来,一手搂着月离的肩,一手拄着桌子,歪着头望着月离说话。 月离看了一眼合同,提笔写了名字,盖上了印记。 “月离,你太会算计了!”傅萧萧过来,将合同放在月离的面前,点了点合同上的一个条款“只有经营权,没有买卖权,亏损一年收回产业,安排其他工作偿还亏损数额。说着过来到月离的身边,胳膊搭上月离的这个肩,整个上身依着月离的身体,一副卖弄风情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照顾啊。唉!” “这是我选的产业。”还不忘回头对傅萧萧哼了一声,身体直接挤进月离的怀前。 这个小屁孩还真是意思,明着就和他争上宠了!傅萧萧摸摸鼻子,有点好笑似的转过身来站在月离的桌前。 “三郡主,寒侍郎欺负我……”声音有点娇嗔。 “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寒紫羽不等月离说话冷冷地道。 青衣哧的笑出声来,趴在月离的耳边道。 “月离,你的内宅现在就不安了啊。” 月离笑笑,提笔在上面写上名字,包括傅萧萧的,开口道。 “你们的车马府里出钱,过两日会送过来,明天盘点铺子,你们骑马去吧,接手后,就开始了。风旭……” 风旭没等月离说话就道。 “我选中的是粮店,账房不用高价聘请吧?” “不会。” “小明,你把合同给三郡主。”风旭吩咐道。 小明过来将风旭选的铺子的合同拿过来,月离看了看风旭,犹豫了下还是签好。 “一会吃饭到后宅的大厅,今天我们第一天搬进新居吃个团圆饭,寒紫蓝,行云你们也留下,产业等进府后在移交你们。” 这一打岔傅萧萧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月离一双鸳鸯眼笑弯了。 酒茶摆上,月离首先站起来,端着酒杯面对着自己的夫侍们,淡笑着。 “这一杯我敬你们,我的夫侍们……” 月离说的这句话很动情,听得大叫脸上都有点热,心也都有点跳,目光投向月离这里,眼神火热而动情。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同一个屋檐下,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月两月,而是一辈子,在这段时候会发生很多事,风风雨雨,磕磕绊绊,我希望我们能好好地活到自然老死,尽情地享受荣华富贵,舒服地过完每一天,最后我祝你们年轻美丽,快乐到永远!干杯!” 月离的这番实在的有点好笑话叫人忍俊不已,有的笑出声来。举起杯来,碰到一起,“啪!”干了。 “三郡主……”傅萧萧笑意吟吟地起身道,“我敬三郡主一杯,祝三郡主美丽永驻,也祝三郡主与我白头偕老,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先干为敬!”很潇洒地仰头干了。 这话把寒紫羽气的,小胸脯剧烈起伏,忽地站了起来,举杯大声道。 “三郡主,我敬你,祝你……和我永结同心,花好月圆!我先干了!” 寒紫羽慌乱中说道,豪气地喝干。 大家都想笑,但都憋着,一个个挤眉弄眼,说不出的滑稽。 月离举杯示意了一下寒紫羽,也干了。寒紫羽这才有点消气,但还是狠狠瞪了傅萧萧一眼。 其实寒紫羽并不是针对傅萧萧一人,而是任何一个赶在他前面给月离敬酒都会不满,除了寒紫蓝外。 傅萧萧笑了一下,并不在意。 傅萧萧和寒紫羽开了个头,其他人都纷纷起身给月离敬酒,月离也没推辞,一一回敬,不知不觉一坛酒下去,青衣看看差不多了忙劝住。 冬天天短夜长,这顿饭吃完天也黑了,寒紫蓝和行云交了管家安排到前宅的客服休息,带来的随从也安排妥当。其实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不过寒紫蓝和行云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寒紫蓝身边的人不敢说什么,行云带来的人是宫侍,只是奉命随行云过来?br /gt; 夫侍成群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8部分阅读 来,并不会说什么。就这样两人顺利地留了下来。 安顿好后,寒紫蓝出来站在走廊上透过琉璃的窗户望着对面的内宅,那里还亮着灯,想起月离今晚说的那几句敬酒的话,不觉笑了。 “寒世子还没有睡?”行云出来,见寒紫蓝一个人凭窗而立,便随意地打了声招呼,想了想,走了过去。 41 寒紫蓝看着行云过来猜到这是要和自己搭话,便微笑着不留痕迹地向后边让了半步,等行云站定上下打量着,对上行云的眼睛。 “恭喜。”轻轻地说了两个字,眸光隐隐流转着一丝阴柔煞气,犹如外面的冬夜,口气带着讽刺。 行云感觉到了寒紫蓝的那种敌意,略一怔,便明白了,山水般的眉眼展开一个淡笑,双臂环胸,也打量着寒紫蓝,毫不示弱地回了两个字。 “同喜。” 寒紫蓝端庄秀丽,有种大家风范,名门风采,行云秀美绝伦,如出自高山流水之间,蓝天白云之外,两人站在一起,竟谁也压不倒谁,谁也无法掩盖住对方气度。 行云接着道。 “寒世子想必还不知道吧,皇太父将我指给三郡主为侧夫,皇上因我是月门楚朔,才叫寒世子顶替上,说起来,如果没有这件事寒世子也不会站在这里。” “那又如何?”寒紫蓝一笑,悠然地道,“事实上我站在这里了,事实上我比我认识的三郡主早,就连这周府邸一是我陪着三郡主盖起来的。”说着口气一顿,“我对我未来的妻主心生爱慕地男子向来就不少,谁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并不会影响我坚守之间的位置。” 寒紫蓝的这一瞬间表现出来的自信叫行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深深地看了寒紫蓝一眼,半响道。 “我也会坚守自己的位置。” 说着向对面的内宅看去,那个与他们一生命运相连的人就在那里。 此时的月离在书房里和她的侍郎。侍人们斗牌。 月离的书房最大,大屋能容近三十人,洗浴。洗漱的小屋也能容四五个人。大屋做的是榻榻米,当然就是无数的箱子摆了满屋,上面是地板。地做了防潮,地下又有地热,所以箱子可以储物,只在北面的门两侧立着两个嵌入式的衣柜。靠南边的窗户下做了一个从南道北的特制长案,不用就推下去,用时拉上来,还可以南北放,案下是下凹式,读书写字腿可以放下去。 这间书房所有的东西全部放进地板下的箱子里,看上去更加宽阔整洁。 屋里的温度温暖适宜,呆着很舒服,月离穿着单衣,坐在那,身这边靠着小丫,依次是寒紫羽,青空,傅萧萧,青悠,青柳,风旭,做了一圈。 青衣没参加,给月离煮茶,小屋里有个专门煮茶的碳炉,热水可以供,但喝的滚水还是要自己烧的。 他们斗得牌是月离做的,就是现代的扑克,为了照顾风旭,做成手摸式牌。输了的唱曲儿,或者讲笑话。月离说了,在家玩不能玩钱。 除了小丫外,另外六个人配合的很默契,一起对付月离。 青衣煮好茶回来在月离身后看着,傅萧萧马上对青衣道。 “青衣,不许打小报告!” 可惜他们联合起来也对付了月离,特别是他,每次都输,傅萧萧有点坐立不安了。 青衣嘻嘻笑着。 “我才不管你们的事呢,谁挨输谁输!” 小丫这时高声道。 “我和姨是一伙的,你们欺负姨!”小丫年纪虽小,可学东西奇快,现在打牌 和这些大人们不分上下,两轮几款出来这些哥哥们在欺负姨,忍道现在才说出来真是不容易。 “小丫,这你就错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打你姨一个人,她都没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姨在欺负我们啊。”傅萧萧语重心长的道。 小丫想了想也感觉是这么回事,小脑袋点了点了,傅萧萧欢喜地趁热打铁。 “所以说,小丫你要和……叔叔们一伙,帮叔叔们对付你姨。” 小丫这回犹豫了,看了看月离,又看了看傅萧萧,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丫,和他们一伙吧。”月离很大度地笑笑道。 傅萧萧哼了一声。 “三郡主,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明着对付你,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是每一个人一个条件!”寒紫羽忙道。 傅萧萧看看寒紫羽,也附和道。 “是,每个人一个条件。” 听的青衣有点无语,这就达成共识了?他们还真有出息。 “好啊。”月离很大方地道,“我输了条件随便你们提,你们输了还是和刚才一样。” 傅萧萧嗔怪地瞪了月离一眼,开始专心打牌。 一轮过去,月离赢了。 二轮过去,月离又赢了。 三轮过去…… “天啊!姨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们点啊!”小丫哀呼。 月离淡淡地道。 “小丫,想赢就要凭本事,不能叫对方让你,那样赢了也没意思。” “三郡主,你就输一次不行吗?”寒紫羽没有底气地道。 “这样吧,我输了,前提是我可以拒绝了,答应你们的要求。” “这不等于没说嘛。”傅萧萧不满。 青空笑。 清悠和清柳而是窃窃私语,想搞清月离到底是怎么赢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轮,月离还是赢了,小丫困得小脑袋直点头,但还在坚持,月离看了叫青衣带小丫到一边睡觉去。 青衣抱起小丫却围上被子出去了,扔下一句。 “我把小丫送到刘嫂那边去,和小花做伴。” 这句话落下,傅萧萧咦了一声,接着薄唇抿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双鸳鸯眼也弯成了一个月牙。 “三郡主,今天我们吃了一顿团圆饭,睡觉也睡个团圆觉吗?” 寒紫羽有点玩热了,口里问着什么团圆觉,手解开了外衣、棉衣,露出了里面的一件单衣,肌肤莹莹,在灯光下映出了嫣红色。 傅萧萧眼珠一转。 “就是在一起睡啊。” “你……” 寒紫羽刚想骂他,傅萧萧赶紧对他使眼色,指指月离,寒紫羽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了,也看向月离。 “你们不玩了?”月离洗好牌,问他们。 “不玩了,困了。”傅萧萧道。 “那就睡觉吧。” “怎么睡啊?” “你想怎么睡?” “当然是……一起睡了……嘻嘻……” 清悠和清柳偷笑了一下。 寒紫羽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就属傅萧萧的脸皮厚,那就叫他说好了,看看月离怎么办。 “想留在这睡的,去把行李拿来。” “我去拿。”傅萧萧明显地愣了下,转身去了。 其实傅萧萧并非是争宠,只是想逗逗月离,也想看看月离怎么处理 傅萧萧去了,寒紫羽马上也跟了去。 “三郡主,我……”清悠、清柳看着月离。 紫羽紧张地问。 “你说会留下吗?” “会!” “不是会,是应该留下。”青空道。 “那么深情又美丽,还是国王,当然会留下了。”清悠和清柳叶这么认为。 “我看不一定,人家唐僧想长生不老成仙所以才去取真经,留下了那还能长生不老吗?我敢说唐僧留下等女儿国王老了变丑了一定会后悔……” “傅萧萧你闭嘴!”寒紫羽不愿意了,“三郡主快说,唐僧留下了吗?” “没有。” “啊?为什么啊……这个故事真难听!”寒紫羽失望地垂下了头。 月离忽然想到,如果西游记排出来,那会如何呢?嗯,可以试试。 “我就说他不会留下……” “那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寒紫羽和傅萧萧打着嘴架。 吹灭灯,一片安静,只是安静地有点过分。青衣趴在月离的耳边声音带着笑意地道。 “他们都在听你这边的动静呢。” “三郡主,青衣在给你说什么?”寒紫羽脑袋凑过来。 “少儿不宜。”青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寒紫羽刚要说,月离抱住了他,亲亲他的嘴。 “就说这个了。” 寒紫羽愣了,看着月离的脸,可看不清楚,身上忽然就涌上一股燥热,声音发飘。 “三郡主……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月离唇再次碰上他得嘴,亲吻,加深,长吻……从上次月离醒来那晚亲寒紫羽,到现在这还是第二次这么缠吻上寒紫羽。 寒紫羽被亲的有点头晕,软手软脚,体内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了下边,像是要爆炸。 “……三郡主,不要,再点我的睡|岤……”艰难地说了一句,身体本能地贴上月离的身体。 42 寒紫羽这次真的动情了,从风旭开始到傅萧萧,再到行云,都是他再闹,无法把他的身份坐实这也是一个主要原因,他怕等他长大月离一句把他忘了,这次他毅然决然地下了决定。 推开月离,再次地说道。 “……三郡主,你不能点上我的睡|岤……”紧张地声音直打颤,做起来,去拉衣带。 而这时傅萧萧却点了灯,室内一下就亮了,寒紫羽上衣已经解开,大片的肌肤露出来,他懵了,看向灯光,眯上了眼睛,傅萧萧刚想调笑几句,可看到寒紫羽胸前那点鲜艳的守宫砂顿时惊讶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傅萧萧你这个混蛋!” 寒紫羽怒了,旖旎气氛都消失不见,飞快地掩上衣服,就要冲过去,傅萧萧位置正好在那头,中间隔着好几个人呢,寒紫羽冲过去要迈过好几个人。还没等站起来,月离将他拉近了怀里,被子盖上他的身体。 寒紫羽愣了下,就挣扎。 “……三郡主,你要偏向他吗!” 傅萧萧现在呵呵笑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要去茅厕,当然要点灯了。”说着好整以暇地披衣起身出去了,还嘀咕了一句,“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们做什么。” “他太过分了!”寒紫羽这次真的恼火了,不断地挣扎,最后竟然说了一句谁都不信的话,“我也要去茅厕,三郡主你放开我!” 其余开始还睁着眼睛,到现在全部闭上眼睛装睡,青衣感觉时间有点严重了,有风旭垫底,再加上后来的行云,傅萧萧加在中间,寒紫羽自然把所有的脑后发泄在他身上了。这个傅萧萧也真是,你惹谁不行,怎么惹一个最不该惹的人!起身披上衣服。 “青衣……” “我有分寸。”青衣说完就出去了。 “青衣,你回来,我的事不要你管!”寒紫羽咬牙切齿。 月离也知道今天的事处理不好,就是隐患。 “小羽,你想怎么解决?”月离抱紧了寒紫羽看着他。 “他是故意的!”寒紫羽身体气的直哆嗦,“我不难为他,让他脱,他看了我多少,我也要看回来,还要在他……他那样下……”说着都要哭了,“三郡主,你要偏向他吗?” 月离眼角余光看着风旭在一边嘴角往上翘着,心说,这就是内宅的男人们的争风吗,还真比女人来得直接,看来这件事不单是傅萧萧和寒紫羽之间了,其他人也在看着呢。 怪就怪月离直接宠的,如今才没大没小的,放在其他女人的内宅,哪有这些事,都是暗斗,就算明争,妻主一指,一个字滚,就能解决全部问题。当然月离不用说,脸色沉下来就说都消停了,可这个疙瘩恐怕永远都解不开了,更何况月离觉得这样的小事犯不着沉脸,也犯不着动怒,她心里既不怪傅萧萧,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怪寒紫羽,虽然有点无奈,可也理解寒紫羽,那个时候是个男人被打搅都不高兴吧,何况寒紫羽还跟傅萧萧不和。 “我不偏向他……可这个不行,换一个。”月离手拍着他,柔声地道。 寒紫羽立时心就一凉,盯着月离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青衣出来来到茅厕,敲敲门。 “傅萧萧。” “门没插。” 青衣推开进来,这间室内茅厕有三平大,一边有洗手台,傅萧萧依着洗手台,两脚交叠,双手扶着台子,那个姿势和月离一模一样。 青衣站在门口,冷冷地道。 “你成心的是吧?” 傅萧萧看着他,吊儿郎当地一笑。 “我故意的。”一脸的欠揍的口气。 青衣沉着脸瞪着他。 “傅萧萧……”手紧紧地攥住。 傅萧萧看着他的手,浑然不在意。 “你还没这个资格教训我吧,我们可是侍人身份。” 青衣冷静了,知道傅萧萧他是不能动的,盯着他一会,冷笑道。 “我知道你难为的是月离,喜欢玩就玩吧。”说着转身离开。 傅萧萧脸上的笑慢慢地消失了。 从对月离动情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想想月离对风旭,那真是体贴入微,曾经在宫宴上看到风旭和月离的亲密,每次回想起来,月离看风旭的目光是发自内心的爱惜,那么他呢,为了救月离,在荒草上,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如果不是喜欢自己会那么做吗,可月离对他呢?尽管月离对他做的挺多,可他觉得就是不够,开始就叫他去选择,回来叫他养身体,她也看过他,关心他,可就算缺点什么,是什么呢,是喜欢,他就觉得月离做这些就是因为曾经他救过她,而不是喜欢,也许还讨厌吧。和寒紫羽斗气,其实也是在给月离看,月离依然是站在了寒紫羽那边。他并不在意寒紫羽,一个小屁孩,他还没放在眼里,可是月离对他的态度,他心里始终压抑着一口气,总想发泄出来,今晚他听到寒紫羽那声音,想起了自己的那次,突然就这么做了,看他没想到寒紫羽还是个童子,这真是大大的意外了。可这更叫他来气了,她对一个有名无实的侍郎都比他这个名副其实的让你都好。而且再想想自己一个皇子只是个侍人。 他不在乎名分,但是行云、寒紫蓝一个江湖人,一个外姓王爷的儿子,都是夫啊,哪怕给他个侍郎,和风旭平齐也好啊,可他就是侍人,侍人被夫打死都不犯法啊,他傅萧萧,一向骄傲的傅萧萧就是这么个名分! 哼!傅萧萧冷笑了,吹灭厕所的灯,回来,脸上笑容依然。 寒紫羽在沉默,见傅萧萧进来,冷冷地道。 “傅萧萧你把衣服都脱了,我也要看看你!” 傅萧萧愣了,轻佻地一笑。 “你算什么,凭什么给你看……” “傅萧萧!”月离打断了他。 傅萧萧像吃错药了,继续道。 “不过,三郡主,你说脱,我傅萧萧照做就是。” 室内顿时剑拔弩张,好不紧张。 “睡吧。”月离还是神情很平静地道。 傅萧萧还想说什么,挨着傅萧萧的青空起身吹灭了灯,拉了拉傅萧萧的衣服。傅萧萧脸沉郁下去,不过没再在说什么,躺下了。 寒紫羽翻过身去,将被子蒙上了头,月离搂着寒紫羽和青衣换过来睡,解开了寒紫羽的衣服,寒紫羽按住了月离的手。 “三郡主……” 剩下的话被月离堵在了嘴里,这次寒紫羽反抗了,月离很霸道地将他的手压住,开始亲起他来。 月离从来没有用过强,这下寒紫羽有点害怕,任由月离亲着,身上的衣服被剥得干干净净。 “唔!” 寒紫羽在月离的身下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月离的手专在他身上最敏感地位置挑逗,没过多久寒紫羽从未经过人事的身体就燃起了一片片火焰,口里抑制不住地胡乱地叫着。 滑润的双肩,窄窄的腰身,修长的大腿,精致的足裸,柔滑粉嫩的少女身体展现着风情万种,媚荡娇美的手感。 “三郡主……不要了……”可寒紫羽声音却带着欲罢不能的渴求。 月离分开他的腿,垂下头含住了哪个青稚的坚挺。 “啊!”寒紫羽一身的火热顿时就感觉落入了一片冰凉中,说不出的舒服,特别是温柔的上下爱抚,他像是飞上了高空,脑海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忘了,只有那种感觉。 而那种感觉是月离给他的。 没过多久,寒紫羽便释放了那股滚烫,身体忽忽悠悠地落到了实处,身体说不出的舒坦,可情热未退,身体总觉得有东西堵塞着,无法痛快淋漓,直到月离再次将他那火热放入冰凉中,而这种冰凉比起刚才少了分温柔,多了分精致,更多的是快感的刺激,他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高,只知道全身的那种堵塞的东西涌了下去,最终在他有点迷糊,晕眩中再次释放,这次的释放叫他身体如化仙一般一轻,不禁吐出了满足的甜魅声音。 “三郡主……” 月离拍拍他。 “我去端水给你收拾下。” “嗯……”寒紫羽身体慵懒地一动也不想动,感觉还像在漂移。 月离也没点灯,端水回来给他擦拭感觉,她的身体的那股冲动,险些再吃一次寒紫羽,手不由在那里停了停,寒紫羽无力地含糊道。 “不行了,三郡主……”这时他才感到疲惫不堪。 月离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掀开了青衣的被子,寒紫羽有点傻,尽管黑夜,可月离要干什么还是能看到的。 月离身体那股力量疯狂地涌上来,这是最厉害的一次,可能是刚刚在喊紫羽那里意犹未尽,想在这个人身上找上来,就连月离直接都有点心惊,连忙压制,不做了。可青衣感觉到,主动抱上月离。 “我们七个,你上不了的!” 青衣的这句话也吓到了大家,窝在被窝里老老实实的,听着那耳热心跳的声音,闭着眼睛,身体跟着那声音走,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个情景,感到一会冷一会热,一会漂一会沉,但都不约而同地一声不吭,比睡着了睡着了。 只要傅萧萧和寒紫羽睁大眼睛看看,傅萧萧自然是不在意的,就是想看。而寒紫羽却是说不出难受,刚要完了他就要别人,这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身体明明困乏的想睡,但仍强迫自己睁着眼。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春意黯然,一个情景不经意地久闪过月离的脑海:牛毛细雨,方廊下,门楣打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青衣少年翩然而出。 高高的粉墙,淡黑色的青石板路,从廊缝间攀延而上的牵牛花,就像恒古存在的静寂,而那青衣少年一只手撑着油纸伞,淡笑着从这古老间向她而来。 那一身的青衣,巷弄,细雨,深浅的层次,动静的感觉,诗一样凝冻含着,词一般清雅幽远,古色古香的风景有了他的飘然而过,仿佛都沾上了他的清俊,也不觉得跃动着悠雅。 而绿草上水珠儿随着他的脚步滚落下来,那一时间,仿佛那是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少年。 “月离……” 清俊的五官,伶俐的眸子,声如清泉击石,轻轻,脆脆,一笑,明眸皓齿,刹那芳华,生机勃然。 青衣。 那是他的青衣,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第一个与他朝夕相伴的人,第一个与她缠绕一生的人,第一个喜欢对着她笑,喜欢看着她笑,喜欢抱着她,喜欢被她抱着,许诺着,我们是彼此的。 永远。 无论生, 也无论死。 …… “……青衣……” 月离口中像是唤着这十一年来每一天每一片刻的青衣,声音如那千年美酒般的沉醇。 从那第一次的亲密,刻骨的相连,直到现在,无间的契合。 …… 43 “月离……别,别弄了……我不行了……”青衣低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及其清晰。 月离亲亲他,本想给他清理一下,可一边的风旭伸过胳膊将她搂了过去。 青衣暗里虽有些遗憾,但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月离,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了。月离的身体叫他越来越吃惊,仅仅一次竟然叫他沉浸在那快感中直到现在都不能自拔。听着身边欢爱之声,苦笑笑,这份艳福还真没有谁能单独享用的了。 风旭放得很开,也很有耐心,寒紫羽是不懂得,青衣又是心急,到风旭这里,身体的欲望得到了缓冲,随着他的挑弄,受用的成分大于了急于占有的热切,喘息细细,如丝如缕,荡人心魄,给这冬夜的室内渲染了层朦胧的春意。 如诗如画的风旭,掌下熟络地带出两人熟悉的绰约的朦胧的蜜意,无处不媚的柔情,风流放狂,无不是巅峰妙境。 “……这样好吗……” 风旭轻喃的声音如有意挑拨春色,叫人想入非非。 又如那轻轻一扯衣带,衣衫就像水面上滑过地一道鸿影,贴着柔滑完美的身躯悄然落下,里边寸缕不着,健硕的胸膛,腰肢纤细,真金与白银,天使与魔鬼…… “你在勾引我吗……”月离忍着,体内的那股阴柔之功就像脱缰野马,带着她去疯狂放纵 “不,我在吸引你……”风旭的声音清楚极了,还带着促狭的笑意。 …… 傅萧萧听了脸刷的就发烧了,没想到风旭还有这一面。 今晚他感到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 而其他人,特别是寒紫羽,可是长了见识! …… 清柳,清悠这是第二次侍寝。 月离的表现给了他们强烈的刺激,远远压下了内心的一点害怕。 眉颦春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不知道是谁缠绕了谁,也不知道是谁融入了谁,水中花镜中月,最终化作了她体内那股温热,和他们体内留下的温凉。 …… 睇着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神儿,妖娆。妩媚,贝齿轻咬着红唇,刹那间的风情展露,清水投石,荡起层层涟漪…… 青空拥着月离,动情的道。 “三郡主,能遇上你,是青空修了多世的福分……” “我的天生尤物……” 这个父亲为她而种下的缘,那孩童中弥足珍贵的纯真信任,无论在风尘辗转多少年,到如今依然生动如初。 这是一种生命性情的感动。 …… 青空完了就是他了,傅萧萧身体紧绷著,有期待也想逃避。风旭之后他再也不敢看了,真是震惊啊,他竟然嫁了一个如此强悍的妻主,一夜六人,依然如狼似虎,如果独处,不,以后绝不能与她独处…… 傅萧萧带着矛盾的心情听完了月离和青空情事解释,心骤然一紧,直到月离的手抚上他的脸,心顷刻间跳得厉害,那点害怕不见了,翻身便将月离压在身下,咬着月离的耳朵道。 “三郡主,我这醉人的眸子,魅人的身体等着你怜惜迷醉呢……”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她这么做这么说。 月离身体通畅,舒坦愉悦,听着傅萧萧不知死活的撩拨她,舔了舔双唇。 “那还不做给我看?” 傅萧萧身体也有些热,抓着月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三郡主感觉到了?‘ 月离手臂按下他的头,亲上他。 傅萧萧胸口顿时涌出甜蜜来,满满的,这是第一次,主动地亲他,还亲的这么霸道。 “三郡主……” 月离感觉到了他的反应,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缓解他一下,尽管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的满足,可也不能无视他的身体。 抚上傅萧萧的身体,掌中的肌肤是星灿国男子独有的柔滑,就像缎子一样,受用的再次叫她身体叫嚣。翻身压下他,滑下他的那里,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不断深入,缠绕,掌中所握的火热,用自己的冰凉爱抚着。 傅萧萧身体战粟,虽说有上次,可那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这次才是真正的一次,身体也如青涩的少年初经人事,敏感蝉羽一般,一碰即碎。 傅萧萧只觉头嗡了一声,一股洪流涌下,难言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 “三郡主……”这时候叫他死也愿意! 月离吻着他,脸颊蹭着他,身体紧紧地与他相贴。 “你身体还没养好,下次吧……”月离软言轻言。 这份温存、体贴叫傅萧萧感到比刚才那瞬间的欢快还要满足。 “三郡主,给我弄下吧……我有些累……”傅萧萧带着撒娇的口气道。 “嗯,我陪你一会。” 傅萧萧手搭在月离的腰上,此时觉得自己和月离在一起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月离赔上傅萧萧一会,去端来水,拿了两块毛巾,给傅萧萧擦拭了一遍身体,换水,分别给其他人清理。 这一折腾累得不行,却偏偏睡不着,因为月离点上了灯,几人都闭着眼,脸上无一例外红彤彤的,情事后的红晕,但更多的是对今晚月离的做法感到很难为情,特别是寒紫羽,看着月离一口气要了他们七个死闭着眼睛,心有点乱。还有,更多的是,月离刚才用嘴含着他的那里……想想全身就发烫。 收拾完了,月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他们的头顶处,依着桌案喝。 “你们喝吗?” “……” 没人回答。 月离没再问,看着身边的这一溜的人,今晚是她最放纵的一晚,也是她从经历人事以来第一次得到满足,而这还是相对而言,如果还有人,她还是能做下去。这样的身体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它的强大。 只是今晚寒紫羽是个例外。 月离看着就在自己腿边的寒紫羽,伸手摸着他的头,她没想到要寒紫羽,想等着他长大,虽然这个世界男子十二三岁酒已经为人夫,但她还是决定至少要等着寒紫羽十六岁已经,可傅萧萧闹了起来,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平息,因为她猜到了寒紫羽别扭的原因,无非是他和自己有名无实。 只是她有了一丝茫然。 对寒紫羽是一番好意,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而事实却叫寒紫羽不安,那么其他的事情呢,她的心意真的能被理解吗?理不理解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这里是她的家,她想着有个安宁的家,很显然,有这么多男人的家安宁不太可能,那就相对安宁吧。 可目前来看也有点难度。 内宅的女人之间争斗她经历了太多,这里的内宅是男人之间,她想会更直接更果断吧。 男人是刚直的,宁折不弯,还不如女人,还知道个绕指柔呢,何况她的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有经历的,都是强势的。 青衣,自小跟着她,所受的教育史开放式的,对她就是因为喜欢。 青空风尘中沉浮多年,世代炎凉,人情冷漠,因为保留的童年纯净和信任来到了她的身边,难道还能把他葵花般的笑脸打回过去的隐晦吗? 寒紫羽从小娇惯着,风旭如果不明真相还真以为他柔弱可欺,可现在知道了这个看起来无害的背后,还能自欺欺人? 清悠,清柳也是苦难出身,以那样的原因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她去西北的这段时间,两人赚了近一千两银子,全部上交,不用想,这两个人也是有能力的,而且搞艺术的人,性情中人! 傅萧萧就不用说了,异国的探子,表面嘻哈,一副无所谓,可实际上身世辛酸,是不能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这样的他们争什么,是她! 月离知道他们喜欢她,想得到她的更多在乎,更多关注,更多重视,更多的宠爱,更多……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对她说,爱她。 可她没有这个资格说,爱他们。 因为爱情是对一双人的,她都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又怎么能告诉他们爱他们,何况她也真的爱无力了。 然而他们不是她,没有她那些千百次穿越轮回的经历,他们只是一个人生,一次生命,相信爱情的誓盟,也愿意为这个誓盟付出所有一切。 在这一点上,她不如他们,也对不起他们,可偏偏就走到了一起。 这样,她又该怎么面对他们呢。何况还有一个这样的身体。 所以,今晚她有点迷茫。 44 月离知道他们都没睡觉,说出了自己的迷茫。 “……爱只能对一个人说,我们只是相互扶持着活着,这里是我们的后方,是我们的家,所以我希望它安定。”顿了顿又道,“我的身体你们刚才也知道了,一个的话我怕伤了你们,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睡,当然,这个你们自愿……” 月离的声音很平静,表现的很冷静、很理智,目光除了刚才的茫然是清明的,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就这么正经八本聊天来着,这叫身边躺着的人都说不出的挫败、无语、气恼。青衣还好,了解阅历及,如果叫其他人看到月离在做的的过程中还是目光清明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不举。 月离这时候说这样的话,还是用这样的口气绝对是煞风景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装睡,不懂。不过潜意识里还是接受了,有月离这番特别的表白原因,可更多的是因为月离今晚强悍的表现。 情与欲,两者是不可或缺的,感情重要,生理同样重要,无论是男尊还是女尊这一点都通用。内宅不和很大程度是和这个有关,感情上有人分享也就罢了。身体再得不到满足,那年轻旺盛的精力往哪里去,只能用在争斗上,何况宠爱越多,满足也会越多。而男人要求比女人强烈,所以月离今晚在这方面满足了他们同时也征服了他们,至少在想象专一对待他们一个人也会想到,他们那个能不能满足月离。 月离说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应声,再看看大家都睡了,不觉摇了摇头,过来给他们掖好被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灯光下的他们毫无戒备的睡态,舒展的神情,甚至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意,他们各有各自的俊秀,各有各自的性情,因为这样的原因来到她的身边,将一生托付给她,想到这里忽然就情不自禁有种满足和喜爱。 月离淡笑着,歪坐在那,看着她的夫侍们,直到天亮。 早晚饭菜式固定的,只有中午才能叫厨房做个喜欢的菜,但也只能说一样。早饭时小米粥,豆浆,玉米面饼,腌白菜。这是秋末时把白菜、葱、芜荽,用盐水,或者咸菜汤腌制而成。咸菜汤是煮咸菜疙瘩的汤。还是腌茄子,韭菜花,都是腌制的。除此之外,牛肝。海带丝和胡萝卜丝,外加一碗汤。骨头汤,或者鸡蛋汤,丸子汤。羊杂汤等各样的汤水,里面有月离专门配置的药材。至于酒,全是药酒,只许喝一盅,一两的量。晚上大致也是这些,只是汤水都偏向清淡。 早饭好了,厨房人一拉铃铛,清朗的铃声响起,月离洗漱完叫他们起床。昨天晚上给他们清理完身体直接就给他们穿好了内衣,起来也不至于尴尬。 看看明晃晃的天光,青衣第一个起身的,浑身说不出的酸累。 “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青衣下巴一扬,亲了月离一口,笑着说了一句,“你真厉害。”转身出去了。 青衣这一吻落在其他人眼里,神情都有点古怪,寒紫羽过来也亲了月离一下,红着脸出去了,什么也没说。 清悠、清柳叫了声三郡主,没敢亲,窘得垂着脸就走了。傅萧萧嬉笑着抱着月离咬了一下。 “我去吃饭了,月离,你可不要在饭菜上也小气啊。” 傅萧萧也从此称月离名字了。 “三郡主。”青空笑着,面若桃花般,轻轻碰了碰月离的脸颊,出去了。 月离摸摸自己的脸,这时风旭系好腰带慢悠悠地道。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月离闻言在后面环抱上他的腰,大大地亲了他一下。 “就做这个了。” “月离……”风旭回过头,手摸上月离的脸,“昨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月离嗤笑了一下。 “你说呢?” “原来是妻主的下马威啊——”风旭拉长音道,转身走了。 月离呵呵笑了。 本来各有各的位置,可大家都把桌子拼在了一起,成了一张大桌子,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坐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主坐空着,两边的位置空着,剩下的两边位置才坐满了人。 青衣看了看那个主位知道那是月离的,而两边看看寒紫蓝壑行云,应该是夫的吧,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这就是名分,无处不在的名分。 “青衣,你坐这。”月离指指身边,一面扶着风旭坐在另一边。 青衣迟疑了一下,月离看向他,青衣看向其他人,有了昨晚上的事青衣下意识地开始注意其自己的言行了。 其他人像是没注意到这边,寒字羽挨着寒紫蓝坐下垂手,行云坐在了寒紫蓝的另一边,很显然他们把这里当成了客位。 傅萧萧推了青衣一下,青衣顺势坐过来,傅萧萧挨着青衣坐下,还不忘对青衣说了一句。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青衣看了他一眼,傅萧萧跟着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昨晚多谢了。”说完埋头吃饭。 饭菜虽然有点简单,不过味道却是极好的,再加上这些人现在都有点虚,所以比平时多吃了很多,也吃的香甜。早饭就在气氛融洽中结束了。 吃过早饭,寒紫蓝和行云离开,寒紫羽送寒紫蓝回去,顺便接铺子,坐在马车上,只有两人的时候,寒紫羽苦着脸将昨晚上的事讲给了寒紫蓝。当然,略去了月离对他那样做的细节。 “……真……的?!”寒紫蓝惊愕的说话都磕巴了。 “是……,表哥,你……过来怎么办……”寒紫羽盯上寒紫蓝的脸。 傅萧萧等人去接铺子了,月离还以为他们要歇伤几天,看看他们都像没事一样,也放了心。风旭是可以不去的,可风旭坚持要亲自打理铺子,月离也由他了。 “青衣,林枫过去的时候就全靠你了。”月离亲自送青衣出来,交代着,“铺子和日照国一个生意人有来玩,林枫把那边安排好了。大概在我继承林家产业那天林枫就能脱身离开,时间差不多年后的正月,给你一起的两个侍儿,擅长暗杀和用毒,到时候你再找几个人混淆何家的视线。记住,千万要谨慎,何家是个危险的地方,日照国的朝廷、何家本族,这些明争暗斗必不可少,尽量不要陷进去。这段时间不要随便暗部联系,万一有了意外,就带着林枫,你们四人按着我给你的那条路线逃出来,保住性命这是第一,剩下的我来收拾。就算那时林枫将何家收复也不用在乎。还有,如果涉及到婚配,不得不献身,这种小事不用在意,我只要你们没事。” 青衣张了张嘴,最终默默点头。 “我会给林枫说的,可我担心到时候他不听,青衣就全靠你了。” 青衣暗自摇头,月离你想的太简单了,别说林枫不会为了保命那样做,他也不会,失身对他们来说可是大事。 但这些他知道跟月离是说不清楚的。 “月离,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只要你在……”青衣拥着月离千言万语化做了两个字,“保重!”转身大步地去了。 月离望着青衣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是青衣第一次离开她,月离就像母亲看孩子远行一样有些不舍。 这一去下次再见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也不知道会多久,但愿一切顺利平安。 月离转身向后山走去,也就是她府邸的最后方,侍卫驻扎的地方。花木那批侍卫是驻扎在府邸的前面,这里全部是暗部的人,一共一百人,是这些年培养的精锐。 看到月离来,一个女子笑着迎上施礼。 “见过三郡主。” 月离点了点头,进了屋,女子立刻换上肃然的神情恭敬地道。 “见过主子!” “大头呢?” “在地下室。” “带我去见她。 夫侍成群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3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39部分阅读 去见她。” “是,主子。”女子头前带路,进了一个暗门。 这里的地下室是在弄排下水的时候留出来的,后来暗部的人来做了一番修理。走过了一道往下的石阶,女子将前面的一道门打开。 “主子请。”躬身退下。 月离进来,门自动合上。 45 门内很宽阔,一张大书案,上面搬放着张地图,室内的四面都有通道。此时有两个女子在看着地图,说着什么,这两个是驻扎在这里暗部的人的头,一个叫大头,一个叫二头。 见月离来了,两人不慌不忙施礼。 月离问了地下通道弄得怎么样了,两人一一答了。主要现在四数九寒天,施工太费力,只是小范围的地方挖到了,只能等来年春天。 月离点了点头,叫她们不用急,保证质量和隐秘,然后说起了别的事。一个是青衣,给暗部送信派人暗加保护。青衣离开,赤炎那边也就没人送信了,联系暗部也就靠大头、二头她们。另一个就是迎娶行云的大婚即将来临,借机生事的人肯定少不了。 “记下我的要求,保护我的夫侍,其他不用理会。有闹事的查出来保留证据,叫她们闹,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主子,这样一来主子岂不是很危险?还有行云平夫。” “我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做你们的主子。至于行云,江湖名门出身,自保都做不到,吃点苦头也应该。不用顾忌这些,我要的是,看看都是哪路的神仙来显能。” “主子,我们明白了。” 两个头都很佩服月离的自信,换做一般人在查到自己大婚闹事的人早就想办法压下去了,看看她们的主子,叫她们闹区,还越大越好,谁敢这么说,又谁敢这么做! “另外,证据在手的时候书面的留一份,认证画像登记,越详细越好,然后找一个适当的机会,适当的人交出去,明白我的意思吧?” 以前在训练的时候也涉及过这些问题,两个头并不陌生,连连点头,大头道。 “主子,明白。可我担心到时候选的时机和人不对……” “这个你自己想。” 月离素来这样,提一下她的要求,要属下自己独立完成,这有利也有弊。利,能锻炼出属下独当一面,也能叫属下时刻感到归属和自由。弊,在她能力成长得过程同时权利欲望也随之增长,有可能想代替主子。当然还是利大于弊的,月离不可能事事亲为。而弊,月离不怕。 接下来商谈起大婚当日得布防来,这个月离也是听,一切交给她们。 今年对月离来说是事情最多的一年,也是决定性日后走向的一年。开展西北之行的粮食生意、建府邸、设计叫林枫脱身、继承林家产业,娶夫等等,如今前面还算顺利,就看后面的了。 初八这天被礼部定位吉日,月离准备迎娶行云。 按规定公主、郡主娶夫,和抬侍郎进府要复杂多了,郡主娶平夫大礼还好,比公主简单一些。 代表行云夫家的宫里派人来月离府上看过了,按规矩这是测量建平夫的院子,可月离府里无论夫还是侍郎都没有院子。不是有可院子,只是和屋子两体的,所以这个就是走走过场。接下来是定日子、夫家送填妆大礼,妻主下聘等等一系列的礼节,这些和两个当事人没什么关系,全程由礼部的礼官来主持。 这日夫家送来了行云的填妆。 行云出自月门,月门备了一份填妆,剩下的来自江湖方面,结交的。巴结的。礼节性的江湖门派送来的填妆。然后是宫里,以月无涯为首,公主、权贵,皇亲。这些除了八公主和十公主外几乎都是看在月无涯皇太父的面子。还有就是行云的同门、江湖好友等,这些加起来添妆物件都快赶上了聘礼了,衣服、首饰、房产、庄子、繁华地段的铺子、样样俱全,共有一百台,行云都有点意外。 月无涯只有一个命令,凡是有人给行云送来的填妆都装进去,装不进去也得装。这可难坏了宫侍,一副汗淋淋的样子,不停地道,挤一挤,再挤一挤,家具摆设叠着放,珠宝首饰堆着放,古董字画收着放,四季衣服都叠着放…… 行云感动的同时也有些疑惑,月无涯是真的对他好,可这也太过丰厚了,皇子也不过如此吧,更何况自己既不是皇子,也只是个平夫。月无涯摆手叫他不要担心这些。 “你是我的人,谁敢说什么, 要给你备二十里红妆。” 行云呆了,为什么? “行云,你是平夫,上面有正夫夫,,与你平齐的有侧夫,你还是江湖出身,如果填妆上不了台面,会被看不起的,别忘了你嫁的是亲王的三郡主,而你又是我的人。” 填妆能显示出很多方面,夫的背后势力、交际人脉,在妻主家的日后生活的体面除了名分也大多来自这里。 “我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我把你当做了自己儿子,没事的时候进宫陪陪我就行了。”月无涯道。 就是这样也用不着办这么隆重吧,可为什么呢,行云想不出来。 家具摆设是夫家做的,大部分是珍贵的木料制定的,只有少部分是中等材料,古色古香,精致庄重,可行云想想自己的新房,好虽好,却用不了。 填妆先一步到了月离府上,将嫁妆全部摆于正常,开箱后,场面极为壮观,人们见了都暗暗吃惊,行云的填妆真丰厚啊! 寒紫羽再一次体会到了名分代笔着什么,不过这次没有太强烈的抵触,与月离的那晚相欢叫他心里有了底气,也有了自信,挂着侍郎该有的平稳笑意陪着宫里送行云填妆的人们,对管家往内裤搬运行云填妆的热闹华贵也淡然了。 月离回来,寒紫羽说了一下,又抱怨着累死了,那眉眼流转着初为人夫的情意,生动的显出异彩来,使寒紫羽看起来越发的精致妖精。 “小羽真漂亮。”月离打量着他,带着欣赏的口气道。 寒紫羽立时开心的带着点羞涩低声道。 “那你喜欢吗?” “喜欢。”寒紫羽坐在了月离的身边,“三郡主……他,行云公子进府府里的事务就归他管了,是吗?” “不,外宅是大管家管,内宅是二管家管。这个就算正夫进府也不会改变。” “那平时内宅之间的应酬是他了?’ 月离怔了下,这个倒是忘了,还有内眷之间的人际关系呢,略一思索。 “这个他说着算,不喜欢就算了,有管家呢,叫管家去就行了……怎么了?”月离见寒紫羽目光有点异样。 “……三郡主,你喜欢他,是吗?‘ 46 寒紫羽的问题月离回答的是,我没想过,寒紫羽小嘴一撇,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神情。 二公子病怏怏地歪在炕上,怀前是阿黑。炕下阿容搅着汤药。 一到冬天二公子的病情就会加重。其实也不是冬天,二公子自打记事起就病着,怕风、怕冷、怕热、怕潮,真是如纸扎的一样,每每厉害了又好了,就这样命被吊着,不死不活的。 ”行云的填妆比皇子要丰厚,一城区的大小官员几乎都送了礼,就连二城区的商贾也从各种渠道备了大礼,还有江湖的门派。听说庄子就有十二座,铺子三十几家,还都是繁华地段,其他的可想而知了。”阿容轻轻地说给二公公主听。 二公主讥诮地笑笑。 “皇太父还真是疼他。你是怎么想的?” 阿容一口一口喂着二公主药,每一口都带着一颗蜜饯。 “行云是皇太父哥哥座下的得意弟子,而月门是江湖门派的领袖,我想事因为这个原因……”说到这又觉得太牵强,停住了。 月门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江湖门派,行云再怎么是皇太父哥哥的得意弟子,也只是个弟子,出身摆在那呢,这么丰厚的填妆大礼怎么觉得怎么有些古怪。阿容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眉头微蹙,半响淡淡道。 “行云也许是某个人的一颗棋子吧,是哪个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想这么多,唉!皇上是我母亲,可我却猜不出她的用意。皇太父对我们谁都不亲,一直身居宫里,对外面的事从来不过问,行云是第一个受到他宠爱的人,我也猜不出来他的心思。只是这次填妆这么多人来凑热闹倒是我没想到的,皇太父竟然有这么广的人脉,不知道皇上怎么想。” “……不是为了行云本人?’ ”呵呵!行云算什么,不过是凑巧在上位者用得上那个人的位子罢了。“说到这似有感慨地道,”不单是他,我们谁都如此。大公主那边怎么样?“不愿再谈这些,转开了话题。 “大公主上次从三郡主府邸落成那天过去了一趟,回来沉郁了几天,现在还和以前那样,听曲儿,赵美人,做生意。自从她身边来了一个叫花心月的女子,大公主像是转性了,喜欢上了女子,特别是时几岁的小女孩。” “上次我记得你说大公主在和日照国做生意,还是兵器的声音,有具体消息了吗?”大公主的这些毛病二公主早已经没兴趣了,反正这些事业扳不到大公主,费那个心思做什么。 “消息是来了,可是无法获得证据,所以我没告诉二公主。”阿容道,“大公主确实是和日照国一个人谈生意,那个人是日照国的何家,具探子说,大公主和对方交易过火药、兵器时候很小心,插不进去人,至于数量,次数都无法获得。” 二公子闻言有些激动。 “阿容,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一定要给我差劲人手,把大公主与异国买卖兵器、火药的证据掌握,这也是我上次调动军火的最好掩饰。” 皇上现在还在查月离西北之行遇袭对方的火药来源。其实二公子隐隐地感觉到皇上怀疑上了她,只是没有找到证据,再加上心里又不愿意承认,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她自然想在这之前把祸水转移到大公主身上了。 阿容有点为难。 “二公主,想掌握大公主交易火药、兵器的证据要调动很多我们暗里埋下的探子,会不会得不偿失?林家那边的情报网还没修复,这边……” 自从菊子闹了那一会,二公主插在林家的探子几乎都被林枫连根拔起了,那边整个情报网陷入瘫痪。 二公主摇了摇头。 “阿容,你看看我的神态,能坐上那个位置吗,不能能!我要的就是扳倒大公主,可扳倒一国的长公主,那些小错是做不到的。自古以来,各国的武器是朝廷的机密,贩卖武器,上至皇上,下至臣子哪一方都容不了,也只有这样的打错才能叫大公主下来,所以,那些暗探就是为大公主插下的,不用留了,大公主倒了,我也就没什么地方可用了。” 二公主知道就算是大公主倒了她也坐不上那个位置,她的身体早就决定了,皇上是不会把江山交给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公主身上,别忘了公主可不止大公主和她,再不甘心也只能面对现实,那只有为父亲报仇了。 阿容看了看二公主,叹了口气。 “是,二公主,我一会就去安排。还有,皇上正在暗查北疆的三位公主,好像是谋反,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查清是真是假。” 二公主知道这件事,皇上最近面色难看也是因为这个,叫她不解的是怎么会查不清楚真假呢? “先对付大公主,其他的放一放。039; “是。” 二公主长舒口气,终于,父亲报仇的机会来了。 “阿容,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商量完正事二公主换上了妇人般的口气。 阿容愣了愣,眉眼逐渐柔和,抬手抚上二公主娇柔的脸,亲亲她的唇。 “二公主只要叫阿容陪着,阿容就满足了。” “你……唉,我的阿容……”二公主抱着他的头拥入怀里,动情地道,“大公主一到,我再也没有什么负担了,我要给你生一个孩子,属于我们都……”二公主像是梦语一般。 阿容半天才在二公主在怀里点了点头,眼睛垂着,看不到什么神情。 等二公主累了,阿容伺候二公主躺好,盖上被子,这才起身离开,出来正好遇上铎侧夫走来,身后跟着一溜下人,有礼地闪退一边,对着铎侧夫躬身。 “阿容见过铎侧夫。” 铎侧夫止住了脚步,上下打量着阿容,半天冷冷地笑道。 “我可不敢当你的大礼,在这府上你都快成了正夫啊。” “铎侧夫言重了,阿容不过是个宫侍……” “闭嘴!真是没规矩,铎侧夫教训,哪来的那些话!听着就是了!”铎侧夫身边的侍儿厉声道。 阿容不语了。 铎侧夫慢慢走了过来,几乎贴着阿容的耳边道。 “贱货,你听着,不管你怎么在二公主的床上折腾,你也永远都是贱货!” 阿容听到很清楚,铎侧夫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心里知道二公主身体不好,一年有大半年是病着,好的时候还要养身体,在情事方面几乎没有几次,而这仅有的几次还是多数和他,这对这些身体渴望、心里寂寞、正花样年华的男子来说怨恨是正常的。为此阿容并不在意。等他们走过去,他才离开,神情平静。眼神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大公主府。 “都安排好了?”大公主手逗着鸟,漫不经心地道。 “是。” 大公主又问了几句,然后阴毒地道。 “三郡主的夫侍都给我带来,一个都不要落下……哦,对了,还要那个寒紫蓝,也算上他。” “是。” “去吧。” 片刻后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低声对大公主道。 “花心月在和新进府的美人唱que曲儿呢。” “她可打听什么了?” “没有。只是很羡慕三郡主的夫家填妆大礼。另外,北疆的三位公子看样子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怀疑。” “很好。”大公主笑了。 大公主好色不假,却并非草包,表面上看,吃喝玩乐,堕落的不行,但对花心月在怎么可心,进府的时候再怎么合理还是不信任的,而对那个位置也是没有忘记谋划的,就在所有人被大公主夜夜笙歌迷惑时,大公主已经悄悄将手伸向了了北疆的三位公主,原因是这三位公主不肯归她所用。 大公主现在想好了,与其自己小心翼翼地不犯错,不如叫她这些妹妹都有错,最后皇上还能选一个外人吗,自然是她了。当然她们没错她会给她们制造错误,而她就是喜欢美人,这算什么! 也是 因为这件事和范锦吵起来了,大公主想这更能造成假象,就没跟父亲解释,想等着等她大事成了再说给父亲听。 只是花心月还是影响了她,叫她越发的想享乐,越发的想寻找刺激。当那日从月离府上回来,开始想的只是寒紫蓝、寒紫羽、风旭。后来就发展成了月离的夫侍们聚在一起的情景,那心就开始痒痒。把他们压在身下那是何等的痛快啊玩了月离的男人,也玩了月离,这才是畅快淋漓的报复!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是迅速地疯长,再也压不下去了,最终付诸行动,日子就定在了月离行云大婚那天。 这件事如果放在花心月没进府之前她是不会想到,至多怨恨一下,发狠等坐上那个位置再如何,现在却直接做了,最重要还没和父亲商量,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 花心月还是潜在地发挥了作用,叫大公主疯狂了一把。 “花心也盯着她就是了,不要难为她,她可是本公主的宝儿,呵呵!”大公主像是已经感到了那种刺激。 “是。大公主,日照国那边又派人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大公主你看这生意?” “当然做了,手脚干净点,痕迹还是引到老八和北疆那三位身上去,谁爱查谁查去!” “是。” 花心月就是孟星安排在大公主身边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伺候好大公主吃喝玩乐,过的舒坦。 此时的花心月正和大公主府里的唱曲儿美人调情,表面上一副嘻哈的样子,暗里却是一直不安的,她知道有人监视她,只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花心月不是暗部的人,是孟星在外面找的,用计叫花心月听从吩咐,这才送到大公主的府上,花心月担心的是叫她这个卧底的任务直是前所未有,既不用通风也不用报信,只是怎么享受怎么来,唯一的任务就是引起大公主和皇夫之间的矛盾,但也并非必须,随机而变,一切她说着算。 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结果会如何,她的小命不会呜呼了吧?她其实担心的是这个。 花心月是一个乐观的人,只要不涉及到性命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是非观念,而且聪明、能言善辩,这也是被孟星选中的原因。 这日,礼官带着宫侍给月离送来了郡主婚服,淡黄|色凤鸣朝天袍,披上丹凤霞帔,两肩前后各绣五爪丹凤,间以五色云的凤图案。郡主冠,丹凤一只钗,上衔红宝石。耳环、戒指、手链、脚链,镶嵌的全是红宝石。 这次来是叫月离试穿,不合适再回去修改。月离在正堂大厅穿戴好,王爷、范秀、张敏等都在场,看着月离穿着婚服的样子忍不住赞叹,真美! 月离淡漠的气质配着郡主婚服,真的就如盛装的神仙下凡一样,华光流彩,圣美的不可方物!特别是那双眼睛的神采,像是包容万物,又空空如也,十丈红尘,悠悠天地之外。 月王爷满意的点点头,眼睛流露出的一丝欣慰和惊喜。 婚服很合身,试装完后礼官和宫待拿着衣服走了,只等大婚那日再拿来。 送走了礼官她们月王爷带着月离进了书房,屏退两边的人,月王爷先是问起月离身体怎么样,月离自然肯定地回答好了。 “真的好了?”月王爷又肯定地问了一问。 “嗯。”月离点了点头,“母亲又什么吩咐吗?” “好了就好。”月王爷摆摆手,坐下来,说起了其他的事,“娶行云是件好事,你好好待他。” 月离看着月王爷,月王爷停了停道。 “行云是月门掌门人八大弟子之一,他最小,上面的师兄们都成家了,这次从他的填妆大礼看得出来,皇太父和月门掌门人对他的重视,将来的月门掌门人有可能就是他的。月门是江湖门派的领袖,江湖这股力量不可忽视。”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不想叫行云嫁入皇室的原因。 月离听了点了点头,想到月门的弟子在先皇时期多数嫁给了皇帝贵戚,月门在朝堂的那些大臣官员中也是一股庞大力量,如果行云坐上月门掌门,掌握了行云,也就掌握了这股力量,月王爷这么说是完全从实际方面出发的。 “行云出身江湖,身世低微,豪门之中的规矩会有些生疏,虽然你不是太讲究这些,可他是平夫,进府后打理内宅,面对各种应酬,若是犯猎不要太重责。平时也对他好一些,将心比心。” “嗯。”月离点头。 月王爷又谈起月离的大婚。 “你把府建的那么远,而且还地方那么小,来的宾客怎么安排?天寒地冻,总不能打发到外面吧?”月王爷一想起月离的府邸建的那么远,又那么小就有些抱怨。 “母亲放心,地方够大。”月离很有信心。 月王爷看着月离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无奈。 “看你叫礼官怎么安排吧。” 就在今晚她们母女谈话的同时,纯阳宫也做着一番准备。 行云给月无涯揉着肩,听着月无涯对他的交代。 “……我向来看不起身边的人固宠,可有些事不是看得起看不起能解决的,再说身边没个信和过的人也不行。郡主平夫按规矩随嫁四个待儿,我也听说了三郡主府上的情况,可这四个人你不是要带过去,留在身边,他们都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日后那丫头收房也越不过你,你不要有抵触的心理,在这方面你要学会大度、容人。我是为你好。”月无涯轻轻拍了拍行云的手,“孩子,师叔是过来人,经历的比你多,在一起过日子,那点新鲜感一过,想留住妻主就要想别的法子。这个法子不见得好,却是通用的。” 行云的动作停了,目光现出默然,还没大婚就要考虑到这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和而对月离身边的那些夫侍是不一样的,这时只听月无涯吧了口气。 “……唉!谁叫我们是男人呢,这就是男人的命……”说到这月无涯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上散发出了一种阴戾之气。 行云吓了一跳,忙收拾起心神道。 “师叔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月无涯这才想起身边是行云,阴戾之气散去,温言道。 “三郡主的性子你也了解,对你应该不错,你的江湖情改一改,事事要以妻主为主,这些你应该明白。” “师步,我明白。” “那丫头的那些夫侍,除了寒紫蓝还可以,其他人不足为虑,而寒紫蓝还要一年后进门,这段时间就是你表现的机会,虽说一直都是正夫没进门由侧夫打理的内宅,可平夫的地位和侧夫是一样的,也是夫,你可要拿出夫的气势来。还有……” 月无涯说着,行云应着,最后月无涯将随行云出嫁的那四个待儿叫了出来,跟行云见礼,行云看着眼前这一个个长的灵秀俊美的少年更是感到了悲凉。 这四人最大也没有超过二十,可他们不像宫外的人,年纪大了找不到好的也能找到坏的,在宫里,特别是纯阳宫伺候皇太父有可能一辈子终老这里,或者等皇太父大行落个陪葬的下场,作为行云的陪嫁这一结果对他们简直是天大的福分,早就领会到皇太父的意思,现在见到行云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一晚行云始终无法入睡,月无涯的话、那四个美貌侍儿,越想越觉得委屈,酸楚,不甘。 去年他还在向往江湖那快意恩仇,如今就要面对这些,冷笑着,这就是命,逃不掉的命吗?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从此天大地大,再没有这些烦心事,可先不说这现不现实,单是脑海里闪过月离的影子就叫他放不下了。那日到月离府上一行给了他深刻的印象,那里的气氛,月离说的那些叫他心动不已。还有月离那些夫侍有算计、有嫉妒,却没有压抑,他们的似乎都是舒展的,自由、开放,特别是想到寒紫羽将傅萧萧推到一边挤进月离怀前的情景,竟然忍不住笑了。 也许做她的夫,日子没那么难,即便是她会将那四个侍儿收房。 大婚吉日。 这日一早,礼部派人净水铺撒,从皇宫到月离府的主路上,并禁止旁人再到中间行走。 不知道昨晚上里外净身了多少次的行云终于可以躺在床上歇一下了。 这两天进的都是流食,体力不行的带真是受不了。内宫的宫侍严阵以待,平夫的规矩也很多,一遍一遍的净身,而且每一次洗衣法都不同。行云用手摸了摸身上的皮肤,觉得十分光滑细腻,再想想刚才过来的宫侍人检查身体的过程,和交待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脸红,连忙系好内衣。这时宫侍叫他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由宫侍擦干头发,挽发,戴上平夫冠,穿上厚重的郡主平夫婚服。因为品级一样,这个和侧夫相同。 婚服上面花团锦绣,披肩是绣着暗龙纹。平夫冠上镶嵌珍珠珊瑚,盘着的发髻用红带间以银丝缚住。 月曜国的男子是有耳洞的,而这耳洞也是为今天做准备的。戴上淡红色小珍珠耳钉、淡红色的颈链,手、脚上淡红色的环佩,戒指镶嵌珍珠。 剩下的就是腰间的各种配饰。 镜子里行云华贵端庄,整个人发亮过分地惹眼。此时三郡主的淡红缎围的彩轿到了,内宫宫侍道。 “行平夫,吉时已到。” 月无涯亲自给行云盖上了淡红色的盖头,四角垂下的淡红色流苏直到膝盖,盖头也大的到了胸前。子女成双的大臣之夫八人担任随待,扶着行云出来,上轿,放下了帘子,左右是随嫁的四名侍儿相随,都是吉服,头插红色簪子。八名宫侍抬起彩轿,缓步迈出了纯阳宫。 月无涯随着彩轿送到了纯阳宫宫门,见到一身华彩郡主婚服的月离,也不禁微微愣了下,眼睛眯起来,这人真是宛若神仙。 月离过来见礼。 “……行云就交给你了。”月无涯缓缓道。 一句话包含着太多的叮嘱。 月离闻言点头,神情依然。 出了皇宫,皇家的仪仗队奏着龙凤呈祥的婚曲簇拥着彩轿浩浩荡荡向三郡主府邸开去,前后有士兵护从,都是新鲜的轻铠,外罩淡红色斗篷,或骑马或步行,竟然长大二十里,红顶帐舆,显足了皇家的排场。 与此同时,不夜城一城区的几个暗角处也出来了一些不起眼的人,普通装束,戴了棉帽子,双臂抱着膀,缩着脖子悄然地接近了娶亲队伍。 这些人动作灵巧的像普通人,选取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又巧妙地利用行人的掩护移动,镇定且老练。这些人的眼睛都是半眯着,有点像怕风,可如果有人发现她们望着迎娶的仪仗队伍像毒蛇一般,心里都会止不住发寒的。 她们随着看热闹的人们跟着迎亲队伍前进。 今天的天气睛朗,但北方的冬季这样的天气是干冷干冷的。寒紫蓝坐在自己的房间给月离缝制着衣服,可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知道今天是月离迎娶行云的日子,可心神不宁并不是因为这个。 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来到外间,月离给他那两个侍儿也跟随来了,见他出来,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寒紫蓝将这两个人带回来才知道,这两个人并非是普通的侍儿,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他们手脚干净利落,神态恭敬但不卑怯,虽然武功不知道深浅,可从端茶倒水上看也比其他人做得好。在这一点上对月离感激的同时也有些疑惑,是月离担心他,还是…… “三郡主跟你们交代什么了吗?”寒紫蓝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淡淡地问。 “没有。” 寒此蓝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人都很清俊,气质比一般的侍儿多着份灵气,就轻笑了一句。 “三郡主真会调理人。” 两个侍儿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回了一句。 “多谢世子夸奖。” 寒紫蓝暗自摇头,心说还真是三郡主身边的人。 这时有人来报三郡主府有人送来了请柬,请世子过去一趟,说有事要商量。 两个侍儿互相望了一眼,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心说,这就来了,主子真是料事如神。 寒紫蓝听了一愣,当初寒紫蓝羽的那晚情景就浮现了出来,这个时候三郡主能找他商量什么事,刚想拒绝,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侍儿。 “你们说呢?” 两个侍儿没想到寒紫蓝会问他们,这个……主子有交待,他们只是保护寒紫蓝,想到这恭敬地道。 “一切听从世子的安排。” 寒紫蓝笑了下。道。 “对他们说,我不太舒服,改日过去吧。” 即使想知道是谁要这么做,却也没有冒险的必要。 来人去了,可是不大功夫就听外面吵吵嚷嚷,还夹杂着污言秽语。 寒紫蓝眉头一皱,派人去看怎么回事,很快那人回来了,原来是内院的管事和三郡主府的人吵起来了,原因是打破了先皇赐予的一个花瓶,谁又不承认是自己打的,而于氏又碰巧出去了,现在能主事的只有寒紫蓝。 寒紫蓝目光闪过一丝杀气,脑海转过无数个念头,这也许是冲着月离去的,而月离似乎早就知道,不然不会叫他把这两个侍儿带回来,那么月离是什么意思呢,是希望他去引出背后的人,还是希望他不去……可是想到对方这么有恃无恐心底就窜出一股怒气,还真当他寒王府好欺负,他寒紫蓝是文弱公子,大步转身回了内室,脱去外衣,穿上姐姐送给他的软甲,紧身软铐,外面再罩上棉袍,销加思索,给母亲写了几句话,叫人送去,又把管家叫来仔细地吩咐一番,这才提剑出来对两个侍儿道。 “我们跟他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 寒紫蓝提剑出现在厅堂上,把吵架的人都吓了一跳。 “……世子,真不是我打碎的……” “三郡主府上的人是谁,站出来!” 寒紫蓝端秀的五官煞气冲天,还真震住了对方。 “寒世子,我是礼部派来的三郡主大婚管束……” “头前带路吧!”寒紫蓝听也没听就越过他向外走去。 这个自称礼部派来的月离大婚管事是大公主的死士,他们本以为有了寒紫蓝曾经频频光顾三郡主府的前例就很容易借三郡主的名义将寒紫蓝诓骗出府,没想到寒紫蓝没上当,看到一边的御赐花瓶只好打碎借机吵起来引出寒紫蓝,再想办法,又没想到寒紫蓝是这么一番架势,还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不过现在只要寒紫蓝跟他们出府就行。 寒紫蓝没坐车,直接上马跟着这几个人向月离的府上方向去了,月离送的两个侍儿紧紧相随。 他们刚走寒王府就出来几个人悄然跟上去,还有一个侍儿骑马往皇宫兵部口跑去。 寒王姐妹这些日子一直再查北缰三位公主的事,兵部都在私下流传三位公主要反,半真半假的证据叫他们焦头烂额,又加上年底,即使今天是三郡主大婚她们也只能派人祝贺,根本没有时间亲身前往。 寒王刚刚歇会了,喝了口茶,外面的人来报,府上来人要见她。 寒王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今天三郡主要娶平夫,儿子难道又犯了心口疼?忙起身出来,可当看到寒紫蓝给她写的那几句话立刻怒气冲冲。 “世子现在在哪?” “世子现在已经跟他们出府,往三郡主府上那边去了。” “派人跟着了吗?” “是。” “将府里所有的侍卫全派出来,还有通知于正夫叫他行暂时不要回府,府里的人不要随意出府。” “是!” 寒王捏着纸条再看了看儿子写的,担心的同时又赞赏得很,有勇有谋,真不愧是我将门之子! 转回身把纸条揉碎,去面见皇上。 “皇上,你可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先皇的花瓶啊……”泪如泉涌地哀号。 皇上听了一头雾水,蹙起了眉。 “寒将军,有话起来慢慢说,天大的事朕为你做主。” …… 这一切安排皆是寒紫蓝的主意。 月离的府邸和一城区有很长的一段路是偏僻的,寒紫蓝跟着对方刚接近这段路,就从左右两边窜出二十几人,越过了带路的人对着寒紫蓝扬出一团粉未。 “世子小心!”两个侍儿马上腾空而起,跳上寒紫蓝的马上,抓着寒紫蓝由马上翻下,滚在了一边的厚厚积雪上,并飞快地塞入寒紫蓝口里一颗药丸。这一系列的动作电光火石一样快。 寒紫蓝惊佩中低声说了一句。 “装晕!”便闭上了眼睛。 他猜想那粉未有可能是迷|药之类,等他们晕过去就会带他们去见背后的人。 两个侍儿见寒紫蓝真的闭上眼睛歪在那,一时哭笑不得,想提醒又来不及了,对方的人已经过来了。 虽说事先服了解药,可还药效发作还需要些时间,这一刻是全身无力,两人都做了第二大准备。 不过对方显然是对他们的软骨散很有信心,直接过来绑了,连兵器也没缴,提出他们走进了一边的林子,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将人扔进去,将寒紫蓝诓骗出去的那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坐在赶车上的大路,原路返回,剩下的人散开去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喊叫,悄无声息的叫人感到诡异,可怕。 车子没有行多远进了一片树林停下了,车上的三个人从画里将寒紫蓝和两个侍儿一人提一个大步向前走去,直来到树林外的一个一个多深的沟渠,跳下去,又走了几步,停下,手摸上一个沟渠壁上的石头,闪出一个暗门,里面立刻站出一个人。 “交人,寒王世子。” 对方也没说什么,看了看寒紫蓝这三个人,摆手上来三个人接过去,这三个人转身快步离开,上了沟渠,向马车走去,后面的脚印子被石门里的人清扫干净。 而交人离开的她们还没等接近马车,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从树上飞快地下来六个人,以每两个看住一个的方位分别将后患夹住这三个人的脖子上,并干脆利落地将这三个人敲晕,又喂上药物,缴了兵器,搜出身上的各种物件,这才绑了,又往嘴里塞上木头塞子,扔进马车里,赶上走人。 这些人的动作可比刚才对待寒紫蓝的被绑的人要专业多了。 而这些人就是月离暗部的人,他们负责的只是拿证据。 他们走后不久,寒王府跟来的人赶到,看到雪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子,不见了寒紫蓝顿时着急起来,马上展开了搜查,没过多久,寒王府的侍卫也赶到了。 由于天冷,观看迎亲队伍的人们出了不夜城大部分就都散了,等上了僻静的这段路上几乎一个围观的人也没有,不过月离在马上感到有几个人一直缀在后面,看了看后面的彩轿,将马放慢了,直到和彩轿并齐前进,也就在寒紫蓝被劫上车的这边也出了事。 一声清脆的长哨响起,两个身影从两边横扑向月离和彩轿,并扬出一团粉未! 月离嗅出了是软骨散,从马背上跃起,张臂应向两人,同时利用宽大的婚服长袖卷开粉未,那两人显然没料到月离动作这么快,哨子再次打响,月离的手已经扣住了他们的喉咙,咔的两声闷响,捏碎了。两人连惨呼都没发出,人便落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几乎眨眼之间,等两个人的尸体掉下来抬轿人才发现,惊呼起来,随即身体就像被抽去了力气,无法前进。 虽然月离卷走了粉未,可今天有风,风还是吹散了部分粉未,她们吸入了进去。 就在这时,迎亲队伍左右两边窜出几个人来截开队伍,和先前的那两人一样,扬出软骨散。 “行云出轿!”月离赶在彩轿要倒地的时候,飞快地掀起厚重的轿帘,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行云的胳膊。 外面发生了什么行云看不见,可自幼习武的他感觉到了危险,神情早已戒备上了,当月离叫他,月离伸进胳膊他也正准备出来,胳膊竟很默契地迎上月离的手,随着月离跃出了彩轿,直上虚空,转了一个圈,才徐徐落下。 那顶红盖头飘起来随着行云下落而下落,两人的华彩婚服迎风飞扬,像朵红云落在皑皑白雪上。 等他们站定,面前的迎亲仪仗队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就连侍卫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站着和这些不明身份的人们打斗,看上去明显的体力不支。 “不用拦她们,叫他们过来就是了!”月离淡淡地吩咐了一声,给行云一颗药丸,“吃了它。” 行云没犹豫接过去吃了,就在这时,一阵杀气从后背袭来,行云大惊,想都没想脚步向后一错,用身体拦住了月离,转回装潢去,大声叫道。 “快躲!” 红盖头还在头顶上,被杀气鼓起的风掀开,高高地飞扬,一柄墨色的长剑如蛇信一般刺来,而剑的那边是一双只有杀气的眼睛,雪亮的几近叫人窒息。 同时,月离前面几个侍卫听到月离的?br /gt; 夫侍成群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0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0部分阅读 的命令将那些人放了过来,七柄长剑同时刺来! 后面的杀气月离感觉到了,一展婚服长袖,迎向前面,另一条长袖卷起了行云向外侧倾倒,脚尖迅速地横着划开,千钧之际,那前后的长剑划开行云的脖颈,疼痛的感觉,相同的生死情景前叫他瞬间想起儿时的一幕记忆,那种来自心底的绝望恐惧叫他爆发出了力量,扯下了劲上的珠链向对方投掷去。 珠链形成一线直击那人的面门,连发似的,可就是这样,也全被挡开了,不过他不知道行云指尖弹出了一颗,直中对方的喉咙! 对方向后仰面倒去,行云一下子便瘫软了,浑身颤抖不已,月离在前方对付那几个人的声音都像是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两耳轰鸣。 “行云!”月离半抱着他,将前面的这七个人解决掉,见行云一副呆滞的样子,摇着他叫道,“行云!”有些担心,刚才在对付那七个人时候动作可不小,行云竟然无动于衷,这是受伤了? 行云半天才缓过神来,慢慢转回头,看着月离,好一会才回过神,呼吸有些沉,脸上满是汗水,挤出点笑,神情有些僵硬。 “……三郡主,我没事……”勉力站住。 月离把上他的脉,脉搏跳得极快,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感到行云的背上全湿了,暗自诧异。 “我扶你过去歇歇。” 行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死士,打架最怕就是不要命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月离停了停说了这么一句,扶着他坐在彩轿的轿杆上,给他擦擦额上的汗。 这是行云长这么大第二次直面面对生死,第一次他太小了,就连记忆都有些模糊,而这次是因为这几天除了沐浴就是沐浴,进的也都是流食,大婚繁琐的礼节叫他心里、身体都疲惫无力到极点。再有就是刚才的那一刻叫他想起了儿时那次的面临生死。这还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在这种种不利的情况下行云还能一击要了那个死士的命,也不愧是月份无涯的得意弟子。 “嗯……”行云应了声,又觉得该说点什么,吞吐道,“我想起了一件很不好的事……还有,我……很饿……”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会说他的秘密的,即使对月离。就像月离也永远不会对谁说出她的过去一样。 月离怔了下,诧异地道。 “我不是在彩轿放了些吃的吗,你没看到?” 行云也愣了。 “那个,是吃的?”我还以为,以为……以为又是礼节,宫侍说的很清楚,大婚之日不允许吃东西,不允许喝水,要保持洁净的身体进洞房。 月离明白了,拍拍他。 “等着,我给你拿去。”钻进彩轿里从隔板里取出一个扁扁的食盒,打开,里面有点心、坚果、肉干、小菜、还有点稀粥,只是稀粥洒了一多半。 行云在轿里看了,就因为菜饭很丰富才没敢动。 “吃吧。”月离给他挽了挽衣袖,很体贴的样子。 “……谢谢,三郡主。”行云心里一热。 “跟我客气什么。” 行云又迟疑了一下,才吃起来,他是真的饿坏了,风卷残云,将所有食物都吃光了。 行云吃饭这会月离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只是没有给她们解药。这样的软骨散很霸道,一般来自宫廷秘制,她配的解药还得是有内功的人才能有效,一旦自己拿出解药就是麻烦,她会让这些人认为她的武功高,软骨散奈何不了她,行云来自月门,没有中毒是因为月门的厉害,也不会沾上这样的麻烦。 月离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有人来了,她用不着做这些。 行云吃完饭打了声口哨,刚才惊走的那匹马跑来,这样的软骨散只针对人有效。 两人坐上马,月离在前,行云在后。 “三郡主,会不会一旦宫里的人发现我吃了东西怎么办?”行云想起那几个宫侍人检查自己身体过程就有些害怕。 “你就告诉他们,我吃东西是为了有力气洞房之夜伺候好妻主,他们若再说什么,你可以说,我又不是嫁给你们,管不着。” 听了头一句行云脸一热,后一句不觉莞尔。 “我会这么说的……” 行云的头靠在月离的肩上,清冷的气息在这时候却感到很温暖。禁不住蹭了蹭月离的侧脸,并吻了一下,随即沉声笑了,抱紧了月离。 “我们拜堂成亲去!驾!”说的要是豪气,一夹马肚,马跑了起来。 白雪苍茫,寒风呼啸,血染风采,红的婚衣,马蹄声起,雪尘飞溅,漫漫长路啊,谁的新郎! 月离府上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尽管距离不夜城很远,可前来贺喜的客人还很多,达官权贵不说还有很江湖门派的人,再加上带来的随从、好友、同门、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大管家、二管家把前宅的中庭搭上了一个棚子,围上毡子,摆上火盆,里面坐席能容几百人,后面夫侍院子也是如此,将人们按着品级安排,地方倒还绰绰有余。 写礼的地方在前宅大厅,宽敞的很,而这里还有一项用处,一会拜堂,还有晚上成为演出的台子。 娶夫是要唱曲的,郡主娶侧、平夫要唱两天。也就是一个晚上,一个白天。 白来写礼、拜堂、唱曲的地方按规定是分开的,可现在天冷,月离府上暖和的地方也就两个大厅,一个还是后宅的,不合适,也只能三者合一都在这里进行。 今天月离没叫寒紫羽他们出府。 风旭坐在炕上,吃前果干,小丫、琪琪、小宝、小花、还有两只小猫在这屋子里玩得不亦乐乎,这是月离吩咐的,这几个孩子都在这里,不许出去看热闹,外间屋是月离给风旭安排的那两个侍儿,下在打坐。 小明叫风旭留顺铺子里了,小明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毕竟不夜城自然要比这里繁华,人来人往,对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是喜欢热闹的。 今天写礼的是寒紫羽,这是经过月离同意的,前来的宾客都暗自摇头,也很惊奇哪有妻主娶夫叫侍郎写帐的,偏偏在三郡主府上就看到了这一幕。 婚礼所有开支由内宫提供一部分,剩下的是王府负责,而所有的礼金上交王府一部分,余下就是自己的了,寒紫羽原来管账的时候养成了爱钱的毛病,收入时候高兴,支出就肉疼,现在这项收入很大,过来过手瘾、眼瘾来了。 这么多啊,哇! 妈的,这是谁,也太小气了,就随这么点礼……靠! 寒紫羽一边记着帐,一边随着礼金多少暗里欢喜抱怨着。 傅萧萧在一边抱着肘看着。他们两个随身的侍儿们在前后两边站的角度正好将两人护住。 傅萧萧也学着风旭将身边的阿昌被打发到了铺子里去了。 “你看好钱啊。”寒紫羽不时叮嘱着傅萧萧,忙里偷闲喝口茶,继续奋笔疾书。 “看着呢,绝对少不了。”每次傅萧萧都这么回答。 如今寒紫羽和傅萧萧走得很近,虽然两人说话也冷嘲热讽,可不再像原来那样敌对了。 青衣去外地做生意去了,青玉还没回来,青轩留在林枫那边了,表空没什么时候个性,风旭眼盲,桃红柳绿更烦。比来比去也只有傅萧萧还算顺眼,特别是傅萧萧也有意让着他,这才叫寒紫羽和傅萧萧有些热络。 而傅萧萧接近寒紫羽是好奇那晚上月离到底对寒紫羽做了什么了,平息了寒紫羽的怒气。真的很好奇的。不过相处下来才感到寒紫羽其实就是小孩子娇惯脾气,顺着他怎么样就行,人倒是不坏,反而逗着他挺好玩的。 可寒紫羽没那么傻,不是傅萧萧几句好话就能哄骗的,何况那还是他和月离之间的秘密他才不会说呢。 他们正在这忙活着记账收钱,这几个人随的礼都很重,寒紫羽眉眼喜笑的。 “不怪三郡主喜欢银钱,是叫人喜欢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堂啷一声,耳边掠过一缕凉风,寒紫羽抬眼惊呆住,傅萧萧不知何时手持长剑和一个随礼的宾客打在一起,他身边的两个侍儿一边一个封住了另两个宾客,而自己的侍儿则是一个站在身边一个站在身前,都是手提着兵器,把寒紫羽护的严严实实。 寒紫羽愣了愣,还有点纳闷,我怎么没看见他们带兵器呢?看见傅萧萧将对方的胸前衣服用剑挑开,掉下一沓银票,眼睛对是一亮。 “银票!傅萧萧你把银票踢过来!” 傅萧萧笑骂着。 “真是要钱不要命!嘴上说着,影响了速度,被对方险些荡开了兵器,傅萧萧倒吸了口气,心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再理会寒紫羽,凝神对付。” 寒紫羽也没再打搅傅萧萧转头问身边的侍儿。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两个侍儿齐声回答道。 “无休止是跟三郡主一样!”寒紫羽撇了下嘴。 正说着外面也传来了兵器相击的声音,接着人喊马叫,既是混乱。 寒紫羽眉头皱起,自语道。 “谁这么白痴,这个时候到这里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可就正在这时傅萧萧脚下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寒紫羽大惊失色,从桌案后面就跃了过去。 “傅萧萧!” “寒侍郎小心!” 几声惨呼,那几个宾客被告傅萧萧的侍儿放倒,过去卸了对方的手脚、下巴,取出联络的哨子吹起。 “我死不了……是软骨散……”傅萧萧嗅出来了,无力地对寒紫羽道,“你不要动了,再动你也像我似的。”对寒紫羽的关切有些意外,忙道。 “你说我也中了那么什么软骨散?”寒紫羽还没觉的什么。 “是,我们这屋子的人都中了,你坐在那边没动药性发作没那么快……” 还说呢,寒紫羽也坐在了地上,很郁闷地道。 “那他们呢?”指了指那四个侍儿。 傅萧萧翻了个白眼,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 那四个侍儿事先收到了消息今天会出事,对方三处软骨散的时候吃了解药,在打斗的时候软骨散和解药发作的同步快,最终还是解药压下了软骨散。 处理完那几个宾客过来给傅萧萧和寒紫羽吃了解药,扶着他们坐在椅子上。这时候就见门外穿梭过一行侍卫把住门口,窗户外面也是,可外面打斗声并没有停止。 傅萧萧道。 “三郡主知道今天会出事?” 侍儿们点头。 “她知道是谁?”寒紫羽跟着问道。 “属下不知。” “哼!”寒紫羽有点不满,三郡主一定知道,不然怎么外面干打而打不进来呢? “那就是三郡主知道了?”傅萧萧吐了口气,舒服地倚着椅背,“那些人如果在外面也用上软骨散,我们可就完喽……” 侍儿们并不答话,恭敬地站在两人的两边,心说,软骨菜可不是那么好配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那可是宫廷秘制,怕是给主子用的多些,其余用在主子的内眷身上,毕竟这些人才是她们的目的。 可惜她们遇上的是主子。 但这些读后感他们都默契地谁也不说。 傅萧萧知道软骨散的厉害,厉害的东西通常是世间少有,自然知道没有谁能大量地使用,那么说不过是想套套这几个侍儿的话,不过看看这向个侍儿的样子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只好和寒紫羽坐在那,一时也没什么话,专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侍郎,外面有人打架!”小花听到了外面乱套了道。 “在屋里呆着,不要出去。”风旭没有多解释,顿了顿又道,“我们藏猫猫玩,谁先出来谁就输了,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只在这间屋子。小花你先去藏。” 小花是这里最大的孩子,感觉风旭是在骗她,可也不知怎么她很怕这个眼盲的人,这个风侍郎明明看不见东西,但只要他看你的时候就像能看到你的心里去。现在这个人声音淡淡的,却是命令,她听得出来。听话地进一边的衣柜里。 其他的孩子看到小花藏起来,也纷纷仿效。屋子里的储物空间很大,里面藏个大人都绰绰有余,别说还是孩子。 “藏着,都不要动,闭上眼睛,谁先出来谁就输了……输了是要脱光了衣服把他挂出去的。”听到孩子们都藏好了,风旭一本下经地借用月离当初对他说的惩罚吓唬这些孩子。 孩子不敢动了。 衣柜门有孔,可以通气,在里面呆多久也不会窒闷。 风旭安排完就点着盲杖站在窗前,外面所有动静尽收耳里。 没多久外室传来打斗声,一听就知道是两个侍儿将对方截住。 两个侍儿有点担心里间风旭和孩子们,可月离有交代,只管看住外间,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只要风旭不叫他们进去,就不要进去。 受过训练的他们自然知道该管的一定要管,不该管的绝不能管,尺管担心,但在没有风旭的吩咐也没有进去看的打算。 风旭站在窗前没多久,就听到剑行风声破空而来,直逼窗户的琉璃。咔!琉璃四分五裂,毫无实质的剑气将风旭的头发扬起,那些琉璃碎片也跟着飞扬起来,不过都是擦着风旭的长发向后去,衬的风旭更加虚幻。 只见风旭竖起盲杖硬是抵住了这道剑气,再逼了回去,不但剑气被逼回,连同所有的琉璃碎片也带回去,就在对方出现在眼底,风旭的盲杖不偏不倚点虽她的眉心,画面像是静止一般,那人长剑指着一动不动,琉璃碎片贴上她满脸满身,停了停扑倒。 至死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她眼睛睁得极大,既有惊恐又有不解。 情报上说得清楚只有寒紫羽和傅萧萧、青衣会武,青衣不在府上,傅萧萧和寒紫羽在前宅写礼,带的软骨散是有数的,自然用在会武的人身上,她们这批进入后宅的人也就没带,没想到这里却栽了个大跟头。 她真是死不瞑目! 倒下一个事情并没有结束,紧跟着再次上来两个人,两柄长剑交叉刺来!风旭依然站在窗前盲杖与她们的长剑搅在一起,只是几下便荡飞对方的剑,两柄剑齐齐地向他们自己击去,对方大惊失色。风旭趁机啪啪两点,如雨点梅花般,击中对方的眉心。然后便将盲杖在雪里搅了几下,觉得拭干血了,坐回炕上,和先前一样吃起果干,神态自若,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闲适模样。 这两个人一死,除了室外和两个侍儿打斗的两个再没有人了。 而外室两个侍儿还在打斗。 很快府里的侍卫冲进后宅,管事看到窗户破了,忙在窗外询问。 “风侍郎,没事吧?” 风旭淡淡地道。 “没事。” “这是谁杀的?” “不知道。” 管事知道风旭眼盲,问也是随口的,听到室内还有人打斗,忙叫人进去帮忙,又叫人去抬琉璃修复窗户。 直到外室没了动静,两个待儿在门外报没事了,风旭才悠然地道。 “小孩们,都出来吧,你们赢了,想要什么奖励说吧。” 这件事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外界人都知道了月离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即使如此猜测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风旭。 在月离回来的时候府上混乱的局面刚好控制住。对方死了十一人,其中有两个是自杀的,活捉二十人,都在昏迷中。府上受伤的接近百人,多半是轻伤,只有少半重伤,没有一个死亡。 那些人倒没把客人怎么样,毕竟目标是月离的夫侍们,伤的都是府里的侍卫和招待宾客临时雇用的侍儿。 客人们惊魂未定,刚才的热烈气氛变得极是沉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三郡主大喜的日子进来的贺喜宾客抄起了家伙,这都是些什么人,这多不吉利。还有就是质疑起三郡主府上的安全来。 月王爷、月华、月朗都很担心,月离在路上会不会出事。 主持大婚的礼官在府上两个管理的授事下给客人们解释了一下,出了点小问题,不影响喜事,请大家还是吃好喝好……心说这是办喜事吗?分明是要命啊,这时外面一声。 “新人到!” 礼官偷偷抹了把冷汗,我的妈呀,终于来了! 月王爷、月华、月朗也长出了口气。 月离和行云整整装才在礼官唱和下走向拜堂大厅。 行去蒙上了一个新的红盖头,往厅堂走的路上轻声问。 “你知道今天会出事?”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多准备一个盖头?” “以防万一。” “那还是知道……”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管家一招手,事先准备好的鼓乐队奏起乐,备用的仪仗队呼啦一下涌出,将气氛调动起来,一路热闹华丽地簇拥着新人踏上红地毯,越过吉祥物件,在众多宾客愣愣的目光下拜天地、高堂,高堂只有月王爷一个人。 月王爷见到那些仪仗队很陌生,看礼官的样子一脸惊愣猜到路上肯定出事了,在扶月离起身地低声问。 “路上可好?” “没事,挺好。”月离笑笑,神情没有任何异样。 月王爷想起了月离的性子,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悄然给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 新人接着行夫妻之礼,然后月离当众掀起新郎的红盖头,与大家见面,众宾客都是禁不住一怔,好美的人! 月离的容貌就不用说了,行云那秀美绝伦的五官带着幸福的笑意,清雅脱俗的气质配上这一身的喜妆,也宛若仙人般,晃得人张不开眼。满堂只听啧啧赞叹,从此三郡主娶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平夫也传开了。 礼官端上了酒杯,新人分别饮下,再次行礼,给宾客行礼敬酒,完后,随着一声。 “入洞房!” 花生、栗子、莲子等等代表着吉祥的物件一路散落在新人周围,直到洞房,就是行云的平夫屋子。 礼官端上子孙馍馍,新人象征地吃了,等程序结束后,月离脱去喜装。 “我要出去一下,你不喜欢应付那些人直接回绝就是了,不用勉强。” “三郡主,你要去哪?”行云急道。 “入心,耽误不了我们的花烛夜。” 月离笑着抚了抚他的脸,转身出来,外面给行云的两个侍儿对月离行礼,月离对他们点了点头。 “进去吧。”就离开了。 两个待儿进来,行云对他们并不陌生,知道月离这是派人保护他,也猜想到了月离出去肯定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 没多久,月华、月份朗、公主、权贵的夫侍们涌进了新房,借着他的好友、同门也跟了进来,这下行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都是冰冷的墙壁,寒紫蓝和两个侍儿倒在那,对方把他们放在这里就出去了,侍儿趁机告诉寒紫蓝他们中的是软骨散,不是迷|药,寒紫蓝这才睁开眼睛。 侍儿很快将缚在身上的绳索挣脱开,过来给寒紫蓝解绑,三人活动了一下手脚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地方不大,只在位置很高的地方开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四周是石墙,很坚固,唯一的一扇门也是石门,凭他们的力气是推不开的。 三人打量完都看向那巴掌大的小窗,可惜太小了,根本出不去,寒紫蓝有些担心,万一……可怎么办?看了看两个侍儿问道。 “三郡主会知道我们出事吗?”他怎么感觉月离应该知道似的。 侍儿还没答话,石门响了,三人迅速退到了墙角,两个侍儿将寒紫蓝护在中间,都望向那扇石门。 石门徐徐打开,首先进来两个男子举着火把,接着进来一个女子,身后跟着几个紧衣的侍卫。 当看到这个女子,寒紫蓝顿时就惊住,大公主!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寒紫蓝,很意外是吗?” 寒紫蓝没说话,一只手紧紧地摸着兵器。有些后悔。 他万没想到背后的人是大公主,如果想到,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出府。 “还不错,嗅了软骨散还能站的一这么直,不愧是将门之子。”大公主往前走了一步,站下微笑着,将视线转到了寒紫蓝身边的两个侍儿身上,“三郡主给你的侍儿也不错啊,不过可惜啊,还是叫你站在了这里。”口气带着讥诮。 寒紫蓝皱了下眉。 “大公主,这是何意?” “何意?哈哈!都现在你都不知道我是何意?真是可笑!寒紫蓝,你为了躲我请求皇上不参加选秀,而你的表弟寒紫羽为了躲我宁愿进三郡主府给她冲喜……” “大公主,我想是误会了,我不参加选秀是皇上看在祖上赐予的恩典才下的旨。至于表弟,他在三郡主生病之前就喜欢三郡主,给三郡主冲喜也是正常。再说这也是皇上点头的。大公主的厚爱我们并不知情,如今都已成定局,还请大公主不要怪罪。”寒紫蓝平静地打断了大公主的话,这样的事皇家最忌讳了,寒紫羽如今没事,他一日不进三郡主府一日便会受其牵连。 大公主盯着寒紫蓝展开一个恶毒的笑意。 “还是大的会说话,不过本公主不是傻子,别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 大公主又是笑笑。 “今天三郡主娶平夫,你心里不好受吧,今天晚上三郡主就要和另一个男人入洞房了,你还在这受罪,本公主都替你抱打不平,不过本公主想出了一个叫你平衡的法子,你是本公主看上的人,不如就在这和本公主入洞房好了,明个我去请旨叫你入本公主府……” “大公主请你自重!”寒紫蓝羞愤的脸色煞白,这样的话身为一国的长公主也能说出口!“皇上已将寒紫蓝指给三郡主,此生都是三郡主的人,皇上金口玉言,难道大公主还敢叫皇上为难?” “哈哈!寒紫蓝,你真是太可爱了!本公主是谁,本公主是大公主,一国的长公主,本公主看上的人别他是一个三郡主的未过门的侧夫,即便是过了门那又如何,只要本公主想要,他就是本公主的!你从了本公主什么都好说,你若不从,看见了吧,这些女人可都是如狼似虎,管叫你整夜洞房!哈哈!” 寒紫蓝内心惊骇无比,大公主疯了吗!可想到一旦大公主真的疯了,那他……只听大公主又无比的仇恨道。 “寒紫蓝、寒紫羽、七皇子他们都是本公主看上的人,如今竟然全被她占了去,我还要小心翼翼地赔上笑脸,凭什么!来人,把他拉过来!” 身后的侍卫大步过来,寒紫蓝忍无可忍就要上前,其中一个侍儿紧紧抓着他的手,而另一个侍儿,抽出兵器上去了。 身边的一个亲信忙地来道。 “大公主,奴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还请大公主赶快离开这里!” 大公主心有点松动,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也知道亲信说得对,然而看了看那边站的寒紫蓝,再次想起那天月离的夫侍聚集一起的情景,积压的不甘、不忿叫她失去了理智。 “带着寒紫蓝回府!” 亲信吓了一跳,这大公主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顾了?带寒紫蓝回大公主府自然是不行的,不然也不会将寒紫蓝带到这里了。 亲信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吩咐人带寒紫蓝过来。 另一个侍儿不得不和来人打起来,最后寒紫蓝也亲自上去抵挡。 这有关与他的终身,他只能拼了! 大公主在一边越看越烦躁,越看越惊疑,这三个人都没有中软骨散的迹象,接着想起派往月离府上的人来,更是担忧。 大公主带来的人都是死士,寒紫蓝三人应付了一会便没有了还手之力,大公主看到这里又是大喜。 “把他们打晕!”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出一阵兵戈相击声。 亲信脸色一变。 “大公主快离开这里!” 大公主只好叫亲信护着出了石门,但还是不忘吩咐属下叫她们将寒紫蓝带回去。 这里修了三条通往外面的路,大公主跟着亲信走上左边那条,这里也是来时走的,很隐秘。 大公主刚离开,一道人影便像闪电一般射了进来,石门还闪着一条缝隙,这是大公主吩咐给石室里面的人带走寒紫蓝留的。从这点上看大公主真是疯了,这时候还想这些呢。 人影进入石室只听几声惨叫后,再出来时是寒紫蓝和两个侍儿,还有一个人,白衣黑发,一声淡漠,神仙般的容貌挂着淡笑,正是月离。 “从这条路走,外面有寒府的侍卫。”月离指了指,转身要离开。 “三郡主不和我们走吗?”寒紫蓝一把抓住了月离的手腕。 “我办点事,你先回府去。” 寒紫蓝依然没放手。 “我在外面等三郡主,我有话要问,就一会。”寒紫蓝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声音有点冷,“耽误不了三郡主的洞房花烛夜的!” 闻言,月离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在外面的那个树林里吧。”说完转身飘向大公主走的那条路。 53 大公主第一次遇上这样惊恐诡异的事,出了密室还差几步就要到马车了,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速度快的连男女都没看清,瞬间就放倒了她身边的死士和两个亲信。 夜色在白雪的映衬下视线很清晰,再加上在极度恐惧下,可怕的情景更像是纤毫毕现一般,大公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布下的死士一个个倒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谁?功夫这般厉害!大公主一时懵住。 很快她带来的人都被放到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电光火声,秒速的那个漂亮,无以论比! 大公主一个人站在茫茫的夜色中等待着那一刻。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害怕了,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对策,久居上位者的她自然有说服人的资本,这个人若是能放她,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大公主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看到她的人并没有被杀死,而是卸掉下巴和四肢,又给击晕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大公主感到那个人能站在身后,不知为什么莫名的就有种熟悉感,可这种熟悉感只是一闪便过去了。暗吸了口气平静地开口。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站在了身后应该就是不想被人看到。 可接下来却感到一只冰凉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样的情景大有几分猜猜我是谁的温馨,可大公主的反应是全身的战栗。 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站的人是月离,一袭白衣,淡然的笑着。 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有行云这个童子,她才使出了她的秒速。 月离没有答话,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大公主的脊椎,在某一处轻轻一拧。 “啊!” 随着月离的动作大公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接着感到那双冰凉的手不见了,痛的倒在了地上,再看后面哪里还有人。 人虽然不见了,可留给她的痛苦却是没有消失,一波波的疼痛没有丝毫的停息,叫她不顾一切地喊叫起来。 “啊一一”长这么大哪受过这么大的痛苦! 大公主的叫声很快引来了寒王方上的侍卫。 她们是来接应寒紫蓝的,而寒紫蓝在等月离没有离开,就这样耽误了一会,然后便听到了大公主的叫声,过来就看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和大公主痛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面面相觑,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大公主见到来人,疼痛的感觉叫她什么都忘了大声命令道。 “快送本公主回府!” 侍卫们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像极了疯子的人原来是大公主,这下不敢再怠慢,一面派人回报寒紫蓝,一面又扶着大公主上马车,其余人七手八脚地抬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当看到她们被卸了四肢都惊呆了,那手段干净利落,狠厉毒辣,这些人即使医治好了,也是那种表面上看是正常人,实际上成了连拿笔的力气也没有的废人了。暗暗心惊,这是谁干的,好高的手法!好狠的心机! 月离找到了寒紫蓝的车,这是寒府侍卫赶来的,正望到寒府的侍卫在对寒紫蓝说着什么,寒紫蓝很快就将侍卫打发是了,月离这才走了过去。 上了马车,两个侍儿在车外一段距离守着。 车内的小几上点着一盏小灯,扣着琉璃灯罩,一边坐着寒紫蓝。看着月离进来,寒紫蓝迅速地打量上月离,目光带着焦急关切,见没有什么大碍,才略微恢复正常,等月离坐下,试探着问道。 “大公主那边的事……你做的?”尽管知道车外面不会有人听到,但还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刚才侍卫来回报就是这件事,他马上就想到了应该是月离。 月离不答反问道。 “你找我有事?” 寒紫蓝看了看月离,又道。 “我叫人通知母亲去了。” “嗯。”月离应了一声,等着寒紫蓝下文。 月离的这种态度叫寒紫蓝有点生气,生硬地道。 “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对不对,所以你才给我侍儿?!” 月离对上灯光那边的那双眼睛,淡淡道。 “这是两回事。”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寒紫蓝紧着又质问了一句。 月离看着他,表示不明白寒紫蓝说的意思。 寒紫蓝冷幽地道。 “你可知道大公主在里面跟我说了什么了吗?你可知道我当时该多恐惧……她是大公主,只要她说一句话,我,还有整个寒府会如何,三郡主你是没想过还是根本就没想。你既然早就知道今晚会出事,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太相信你的两个侍儿,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三郡主,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 寒紫蓝问的一句比一句奕锐、1 按。 面对寒紫蓝的逼问月离愣了下,她是相信两个侍儿足够应付接近寒紫蓝的人,另外寒府的动静一直派人看着呢,寒紫蓝出府即使没有寒府的侍卫跟着,也有她的人。今天寒紫蓝所做的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佩服寒紫蓝的勇气和智谋,也安排了很多保护寒紫蓝的措施,却惟独没去想寒学蓝会怎么想。 她确实也没在意,只觉得尽在掌握中的事无需在意。这是她处事的习惯。 但这些是不方便和寒紫蓝说的。 “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月离反问了回去。 寒紫蓝怔住,显然没想到月离会这么问他,定定看着月离,犹豫了一下道。 “……三郡主想知道?” “嗯。”月离点头。 寒紫蓝收回了目光,又是好一会低沉的声音响起。 “……三郡主说过,夫妻就是相互扶持活着,三郡主又说过无论生老疾病,无论贫穷富贵都要共同面对。我自知不是三郡主的唯一,我只想为三郡主担一半,不管是生老疾病,还是贫穷富贵。三郡主不是说,负责是最重要的,只有负责才配说感情。三郡主问我想当什么,我想当和三郡主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一切风雨的那个人。”声音稳稳当当,透着坚韧,自信,炙热如火的感情。 我想当得是和三郡主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一切风雨的那个人……这句话叫月离一时有些失神。 寒紫蓝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得的是还能大方地说出来,毕竟他还没过门,而且一向守礼。 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一切风雨。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她的世界无人进来,也无人在乎。本来活着就是自己的事,即使有人扶持。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这样的信念已经渗透进了骨子里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陪着她的不死灵魂从始到如今。现在听到一个人对她说要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一切风雨,不知怎么感到有点为自己心酸。 “我知道今晚会出事,可没想到大公主会亲自前来。”月离缓缓开口,“这件事其实并非是以为你,或者是风旭,主要是我和十公主走近了,十公生背后代表的又是八公主,大公主以为我是站在了八公主那边。当然我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即将继承的林家,就算朝廷要接管林家,也需要一段时间过度,而在这段时间里,足够做很多事了。” 即使心酸也转瞬即逝,这些女儿的伤感情绪早己经被过往的世事磨没,月离既不会去想寒紫蓝能不能做到,也不会想寒紫蓝是不是只是说说,既然寒紫蓝想那就依着他的意思,能说的便会说出来,怎么做那便不是她的事了。 这也是月离的人生态度,尽量直截了当,尽量筒洁明快,就连谈情说爱也是如此。 你喜欢我吗,你非要跟我在一起吗,那就在一起吧,别问我喜欢你有多深,也别叫我说爱你,那还不如你要吃碗面我给你做去来的实际。 寒紫蓝望着她,半天才明白月离的恋思,可心里有点别扭,怎么他一说她就答应? “还有什么事吗?”月离这么问就是表示要走了。 这叫寒紫蓝内心更不是滋味。 “大公主不会放手的……三郡主想怎么办?” “你指什么?”月离平静地道。 寒紫蓝盯着月离的脸,她不知道吗?她真的不知道吗?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冷冷声音。 “三郡主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进大公主府?” 对大公主的为人,通过这次的事他真的是怕了,只要大公主回去求皇上,叫他过去,他该怎么办?! 现在他不相信皇上下旨事情就定了,何况还要等明年与月离大婚,这一年的时间什么事情发生不了。刚才大公主的那番话他感到可怕,一国长公主,他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的世子,妻主是郡主,他们还没有成亲……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这些,三郡主你就没想过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寒紫蓝想到这,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的疼痛袭上,胸口的窒痛,和对月离深切的情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叫他不确定起来,甚至有些绝望,头猛地一偏。 “三郡主请回吧,洞房要紧!”这句口是心非的话一出口,再也忍不下心痛的弯下腰去,几欲喘不过起来。 54 看到寒紫蓝弯下腰,月离感到有些不对劲,过来一把扶住他,这个时候寒紫蓝身上传出的温热对月离筒直是致命的诱惑,而且寒紫蓝又是她没有过门的侧夫,在下意识靠近也理所当然,再有月离本身的性情也不是那种重礼节的人,于是扶住了寒紫蓝的同时也顺势抱住了他的上身,真的很想就这么要了他,只是体内的寒冷尽管需要温暖的安抚,不过还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还能压制,抓着寒紫蓝的手,看着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寒紫蓝完全沉浸在月离心里没有他的臆想中,不停地想说你去洞房吧,可痛的就只是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离看到他的面色惨白,双唇乌青,伸手就把车帘扯在一边,又把寒紫蓝的前胸衣服撕开。 “深呼吸!寒紫蓝,深呼吸!”手不断地为他抚着胸口,顺气。 寒紫蓝别说还不知道深呼吸是什么,就算知道这时候他也选择听不到,深呼吸三个字不是他想听的,他要的也不是深呼吸这三个字。 就这么窒痛死掉吧,寒紫蓝心说,耳边传来月离的喊声,微微睁开眼,看着月离的脸,真想对她说,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落下这么个心痛的毛病,为什么就换不来你一句肯定我的话?为什么?! 夫侍成群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1部分阅读 月离是什么人,什么事不明白,寒紫蓝不相信月离不明白,这么对他那只有心里没有他! “寒紫蓝,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这个无论是大公主还是皇上都不能改变的……” 月离话音一落,寒紫蓝胸口急剧的起伏起来,眼睛也有些聚焦。 果然,这句话才是最关键的。 “小蓝,别担心这些没用的,就算皇上偏袒大公主,我也不会叫她如愿,你是我的人,这个谁也改变不了,包括皇上。我虽然不喜欢和人计较,可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权势欺负我的人的。刚才大公主那边的事确实是我做的,她心里惦记着你,可她不该做出来。你放心,她即该求皇上把你给他,皇上也不会答应,你是寒王的世子,我是亲王的三郡主,这门婚事若是因为大公主拆开,就等于打皇上的脸,也等于打月曜国的脸,现在选秀到了收尾,各国使臣都在月曜国等着结果,皇上是不会任由大公主胡闹的。大公主今晚的所做皇上会压下来,可能会禁大公主的足,但至少有了皇上的态度,大公主不会再做什么。等事情平息了,皇上才可能会下旨叫我们完婚,如果在这之前我们冒然要求什么,皇上会觉得在质疑她的权威,我们也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他也能想到,只是事关自己切身,叫他怕了一时没想到,但由月离理性的分析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本来前面的话还很受用,呼吸逐渐平稳了,胸口似乎也没那么闷了,可后面……反问道。 “三郡主,你怕皇上吗?” 月离见他好了多了,手还是一下一下为他抚着。 “我不怕皇上,只是万事都有自己的规律,遵循这样的规律就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整合有限的资源将自己的用意细无声地渗透各个地方,结成一个大网,这样一来就才了第一手的情报,这是阴谋。可这样并不够,于是,又有了阳谋。阳谋是光明正大的套,叫人心甘情愿地去钻,并且乐在其中,两种谋略相辅相成,缺一也达不到声势。声势是什么,就是月离所说的规律,在一定的位置,有着一定的身份,连伤它的同时也可以造出来,无论大事小事。 月离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当然如果没有穿越多世的经历,洞察世情的超外之心也是做不到的,做了也许会将自己夹裹进去。 什么叫翻手为云霍手为雨,这便是,其实谁如果掌握了这些谁都可以做到,那个境界并不难。 有句话说得好,神话不过是以正常的思维,所不易理解的平常事罢了。人的神才对人起作用,神的神还叫神呜,按着规律办事就是神。 寒紫蓝听着月离有条理地给他讲着,这样的道理给他打开了一扇门,若在平时他会用收益的心情来听,可眼下他只有不情愿她看着月离,他不想听这些,哪怕在给他打开一扇门,可月离偏偏一本正经地给他讲,无比嗔怪地看着月离。 他不知道月离此时正压制着身体的欲望,只希望快快离开,再待下去就真的忍不住了,便没看出来寒紫蓝幽怨的眼神。 “你刚才还跟我说要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就这么点坚强,怎么和我面对那些风雨?”月离想说完这句话该走了,哪知寒紫蓝马上回道。 “这是两回事,那些风雨再大也不会叫我在乎,我在乎的是三郡主……三郡主不明白吗?”说着很自然将头靠在月离的臂上,还叫他怎么说,怎么做? 这是跟她表白吗?掌下由寒紫蓝的内衣透出来热度随即点燃了体内的需求。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欢爱,肢体上的爱抚是建立在言语上爱抚的基础上的,只有心里愉悦了才能叫触碰愉悦,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也就是从这里来的,何况寒紫蓝还是发自内心的爱,真心的喜欢才说出来的,这叫月离所有的感官都敏锐起来。更何况还是在月离使用内力之后,身体正是在叫嚣的时候。 寒紫蓝,你不该这样勾引我……你不该这么相信我的自制力。 她不知道的是,寒紫蓝在这方面还真是相信月离,毕竟在造房子的时候和月离呆了几个月,两人只有拉拉手而已,而月离的目光也没有那种色欲的东西,坦然洁净,即使现在月离的目光也依然是清明的,这叫寒紫蓝和月离在一起只有感到相信踏实。可这次显然错了。 月离定定地看着近在眼底的寒紫蓝端秀的容貌,和那两片还没有完全恢复红润的唇,却透着温热,一副邀请她的样子……低头吻上了那里…… 寒紫蓝有了一瞬间的呆滞,很快被唇上传来的冰冷激得反应过来。 “……三……” 刚张口,月离便侵占了他的唇舌,一种从没有过的甜蜜伴随着月离呼出的冰冷气息叫他全身的感官都像是集中在了这里,不自觉地舌尖与月离缠抚了上,生涩地回应着,双臂也不用自主地搂上月离的身体,笨拙地把这个吻加深,更多的享受这样感触所带来的难以言表的美妙,很快就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像是邀请对方再深入似的,月离自然会这么想,手飞快地解开了寒紫蓝的衣服,掌心接触到了更温热更真实的肌肤,像是感受到生命的温度,叫月离体内的内力疯一般涌上来,像要一下子扑到寒紫蓝一样。 55 月离的手掌开始在寒紫蓝身体游移,寒紫蓝才稍微有点理智,有点慌乱地推月离。 “三……郡……主……别……晤!” 寒紫蓝感到自己的最隐秘处被月离给碰到了,而且还不停的动着,一波波的快感叫他刚有一点的理智一下子就冲没了,尽情地享受起来,尽管该些羞惭,满面涨红,身体也浮上一层玫瑰色,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但很多都被月离堵在了喉咙里,那难耐的样子真是叫人爱煞不已。 月离一手托着他的头,这时候叫她停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身体贴上去,贪恋地吸着寒紫蓝身体的火热,阳光一般的味道,青涩的身体,却爆发着心醉神迷的诱人光彩,那火热抵进体内像是将体内的寒冷给化解了,冰与火、冷与热的交集叫月离也舒服地发出了声音。 寒紫蓝的第一次就在这马车交付出去了。 身体的契合叫心理上得到了无比的满足,更深切她体会着这种亲密无间的爱与欲,情与色双重的妙境。 寒紫蓝只觉万物清晰地进入脑海,又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该月离的冰冷的体温,甚至清楚她感到这种体温由冰冷转化成冰凉,最后似乎带上点温热,这是他的功劳,这叫他有种极大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也叫他浑然忘我。 车内的动静清楚地传进了外面两个侍儿的耳朵里,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神情依然平平静静的,真不愧是月离调教出来的。这时几个侍卫向这边走来,主动迎上去跟侍卫说世子在车内不想被打搅,有什么事他们转告。侍卫知道这两个侍儿是寒紫蓝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回禀都依着寒紫蓝说的做了,是不是该回府了,侍儿这么说也就先退下。 车内这边不知过了多久,寒紫蓝无力地道。 “三郡主,不要了……”做了多少次,他只觉得跟随着月离的动作起起伏伏,快乐之后全身都很舒坦,可同时又十分的疲倦,身体软软的,一动也不想动。 第一次这么放纵,放纵的有点不像他自己。 月离体内稍有些缓解,尽管还没尽兴,可为了照顾寒紫蓝也只好忍下,给他整理好衣服,紧紧地拥着他。 “还好吗?” “有些累……” 寒紫蓝目光还有点迷离,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筒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和月离这样了,有些懊恼,有些后悔,这样的神圣的事应该在新婚那晚上才有意义,可看看马车,车市半掀着,车外是荒凉的树林子和地上的积雪,心里不由沉了沉…… “三郡主……”寒紫蓝感到有点委屈,或是情事过后心理需要慰藉,叫他紧紧靠住月离的身体,“你不能负我……你绝不能……” 类似这样的话月离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月离看着寒紫蓝,想起刚才寒紫蓝说的那句话吻了吻他的唇角。 “就这点自信还想和我站在一起呢?”声音带着戏谑。 寒紫蓝愣了愣,神智完全恢复了清楚,深深地注视着月离,眼底的月离淡笑着,目光里面映着他的影子,而他影子的背景却好是深幽不见底的寒潭,神秘着叫人只想沉沦进去。 “这无关我的自信,主要是三郡主给不给机会,我不愿做没有回应的付出。”口气一顿又道,“我认为男人与女人只有两种相处方式,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躺着,我有点贪,既想长相厮守也想站着对话。可我知道这并不容易,出卖色相,我不够倾城倾国,蓝颜知已,三郡主的门槛太高,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求的是三郡主给个机会,给我时间找些东西垫上脚,好够上三郡主的门槛。” 这下月离真的有点愣怔了,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男子别说是这个世尽,就算是那个世尽也是难得。 “寒紫蓝……寒紫蓝……小蓝……”月离半响喃喃重复了两遍寒紫蓝的名字,最后叫了声小蓝,接着道,“大公主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真的很好……”看到寒紫蓝身上穿的软甲,知道寒紫蓝为了今天的事准备的很充争,有这份机警至少遇事不怕,能冷静沉着应对,也能叫她放心。 这也是再告诉寒紫蓝你可以了。 “我的门槛不高,只要你想迈就一定能迈进来。” 最后月离说了这么一句。 亲自将寒紫蓝送回了府月离才赶回去。 寒王也从皇宫那边哭诉完了。她只说了有人冒充三郡主的人来请寒紫蓝过去,打碎了御赐的花瓶,哭了一通,换来皇上一声恕你无罪的话回来了。她要照顾皇上的面子,等皇上知道大公主的事,也就心照不宣了,怎么处置大公主就不是她该说的了。 而这时寒府的侍卫回报大公主已经送回了府,得知儿子没事寒王心才落下,又仔细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形,侍卫也说不请楚,只是禀明当时大公主和大公主的人样子很惨,好像听说大公主的人有几个不见了。寒王问不出什么,只好等儿子回来再说,又派人把于氏接回来,简单解释了一下。于氏听得心惊肉跳,总算等到了寒紫蓝回府,可看到月离从车上下来时愣住了,三郡主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三郡主的娶平夫的新婚吗,再看儿子的样子,尽管衣衫整齐,神态平静,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直到月离离开本想好好问问寒紫蓝,可寒紫蓝太累了,沐浴完就睡着了,只好等明天寒紫蓝醒来。 “小蓝睡下了?”一直等在厅堂的寒王见于氏出来道。 “嗯,睡了。” “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我也没问,我看他很疲累的样子,不过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就是没事。”寒王放心似地长出了口气。 “那三郡主怎么会和小蓝回来了?” “这个,我也想不出来。”寒王联想到侍卫说的,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是三郡主怎么会和儿子一同回来呢?看来也只有等明天问儿子了。 “你也不用担心,三郡主也不是外人。 “……小蓝也是,招惹大公主做什么……”于氏忍不住理怨道。 “这跟小蓝没有关系了,大公主久居上位,权威受到了挑衅,就算换个人也会如此。” “那小蓝和三郡主的婚事?” 寒王摆摆手不叫他说下去。 “皇上不糊涂,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多做无益。” 她担心的是,万一有那么一天大公主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会怎么样,依照大公主的性格,今晚的事必会算在三郡主身上,那么儿子呢,想到这打了个冷战,一个念头滋生出来,绝对不能叫大公主坐上那个位置,绝不能! 56 回府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夜精神却出奇的好,对这具身体月离已经见怪不怪了。 行云还没有睡,意外的是寒紫羽等人也都在新房里正在谈着什么,月离进来,大家都有一刻怔愣,随即寒紫羽跳了起来奔过去抓住了月离的手。 “三郡主,你没事吧?!” 原来贺喜的人一走寒紫羽他们就过来了,行云也没有瞒他们将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如果不是管家说不能出去,就都操家伙冲去了,可就是这样谁也没有睡,留在行云新房等着月离回来。等待的过程是漫长难熬的,大家就用聊天来打发时间。不知道月离的教育的成效还是月离不在这没什么好争得,大家相处的很平和,气氛也极其融洽。见月离回来表现的也是真切的关心。 寒紫蓝的话也给了月离启发,有什么事还是告诉大家一声,这样一旦出事也好配合,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人,她不一定方方面都能照顾得到。再说,什么也不说时间长了也会产生误会隔阂。 “是大公主。”月离拉着寒紫蓝坐上了炕。 大家一听大公主都有点厌恶,那个好色的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月离并事情经过除了和寒紫蓝在一起一带而过其余无一遗漏说了一遍。 “府里的府外的事都说明大公主目的是你们,而这样的目的也是为了报复我,这源于我和十公主走得太近了,而十公主后面是八公主,我后面是林家。” “我真不明白,大公主是长公主,还计较这些干什么?”行云不解地道。 他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是指大公主坐上那个位置。 “林家就等于庞大的银钱,有这个不是更有保证吗?”月离淡淡道,“为了那个位置谁都想将砝码加的越强越好,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青柳和青悠面面相觑,暗里有些惧怕,他们虽然还是不是很清楚,可也听到了大公主是冲着他们来的,这如果出府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三郡主……” “嗯?” “那这几日我们还是不出府了,铺子找个人打理,三郡主看行吗?”银钱事小,自身事大。 “行,你明天跟管家说一声,叫她安排。” “谢三郡主。”两人长出口气,还是呆在府里安全。 寒紫羽撇了下嘴,凉凉地道。 “别忘了府里昨天也出事了,我和傅萧萧还险些被伤到呢。” 青悠、青柳心说,府里再出事也比外面安全。 “都睡觉去吧,大公主的事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大家鱼贯地离开,傅萧萧临走时跟行云说了一句什么,行云吃惊地看着他,傅萧萧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行云的脸随即红了,别过脸去。傅萧萧像是很满意行云的表现,离开。 寒紫羽最后一个走的,磨蹭着,一个是再三确定寒紫蓝没事,另一个有点不愿意叫行云和月离在一起,直到月离说。 “小羽,今晚在这睡吧。” 小羽立刻想到了那晚月离的强大来,想是想,可身体……他还没养好…… “今晚是你和他的新婚,我可不敢打搅……”脚步匆忙地走了。 “小羽性格就这样,没称你平夫你不要在意。”月离说着脱去外衣往浴室走去,“行云,你也过来洗洗吧。” 行云跟在后面道。 “三郡主,我知道小羽的性情,不会在意这些的。”心说,我这几天就洗澡了,长这么大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洗的多,还是别洗了。 月离是那种喜欢舒适、方便的生活,只要有条件,即使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实现,所以在浴室里下足了功夫,冷热水两个水龙头,能容下三个大人的浴缸,这是用木头做的,琉璃太冷太硬,泡澡不舒服。浴缸后面是一个琉璃水池,可以洗头,浴缸的下面是一个木头的浴盆用来泡脚。浴缸靠着的那面墙,是朝南的,有一扇横着的窗户,觉得闷了,从这透气。旁边还有一个软榻,能容两三个人。 这不是月离想在上面做什么,而是她随意,自然,地方太小显然随意不了。 “都说我的房子建小了,我觉得够用了,太大会天不易保暖,太小有憋屈,我这正好,你觉得呢?”月离放着水,跟行云说着话。 行云笑了笑。 “比起其他的大户人家是有点小,我觉得还行,挺舒服的,也很方便。特别是新房的布置,喜庆却又不俗套,少了些富贵却多了些亲切,很温馨。” “新房是我布置的,你满意我就放心了。” “三郡主?”行云惊讶又带着感动望着月离。 水蒙蒙的热气萦绕,月离看起来有点不真实,行云禁不住往前了两步,挨上了月离。 “不用那么激动,我就是动动嘴。” 月离对他笑笑,试试水,微微有点发烫,这才脱去衣服,最后的亵裤脱掉后,露出略带纤弱的光洁身体,不知为何,行云看到这里脸竟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 月离抬腿迈进浴缸,坐下去,往下滑了滑,让脖子以下全泡在热水里,头枕在那个缝着茶叶的软枕上,又抬手将墙上的那扇小窗打开一条缝隙。 “进来啊?”仰着脸看向行云。 热水腾开起氤氲的白雾,使得行云有些看不清月离此时的表情,只感到她那双一直清冷的眼睛带着笑意,丝丝的风吹拂进来,荡开水雾,使那双眼睛竟有种惊艳的颜色……行云看得心里一跳,有些紧张。 曾经的初相识,这个人一身的白衣,一头的乌发,片饰不带,淡粉不施,干净纯粹的两种经典的颜色配上神仙的容貌在他眼中即使置身在万紫千红中也会一下子便将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她的天然风流神韵、从容随意的淡笑,淡漠冷清的气质,叫他心灵上震撼,也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叫人亲近的魅力,即使她身上总是带着冷冷清清的疏离感,即使她从不主动刻意讨好,但还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就算是仇恨她的人,这种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越是恨就越感到这股力量。 行云显然就是被这样的力量吸引了,可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月离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也从不过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嫁给月离,更没想过自己在生死面前选择以身相替。新婚路上下意识地为月离挡下后面的危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起,月离在心里面变得这般重要起来了,重要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三郡主……”行云低喃地唤着,手缓缓地解开了腰带。 57 长带轻轻一扯,新婚的淡红色便袍便敞开了,露出里面颇为干净的白衣,隐约闪现出行云腰身的曲线,预示着内有乾坤。 月离看着行云这慢腾的样子起来,伸手就将他拉进了浴缸里。 “你是在勾引我吗?双手奇快无比地打开了行云到下的衣服,随手一扔,便挂在了那边的衣服架上。 而行云的目光则是跟着这件衣服,直到准确无误地挂在上面才禁不住赞了句。 “三郡主手法真准。” “练出来了……”月离嘴上说着,日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行云的身体。 浸在水中的行云,尽管有着热气弥漫,但还是看到泛着蜜色光洁的肌肤,结实有力的手臂,精壮宽厚的胸膛,因长期练武,按下去充满力量的肌肉……秀美绝伦的五官顾盼之间透着一丝忽然反应过来的羞涩,黑漆漆的眼底伤佛灵动的泉水,流淌着情意绵绵,像是瞬间横生百媚,流光溢彩……月离笑了,含上了他的双唇。 …… 这场激烈的洞房之欢从浴室到炕上,天大亮才结束。 “三郡主……”行云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地道,“我们还要进宫请安,……我要睡一会……” 这几天实在太折腾了,昨天又遇上了刺杀,而床底上的事他乎比这些还累,现在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今天不用进宫。”月离搂着他,满足地吐出口气,手掌在他的腰上恰到好处的按摩着,一夜拥有了两个童子,身体舒畅的像是吃了仙果,神智也出奇的清楚。 最近月离又发现了自己一样本事,那就是身体越来越感觉不到疲乏,睡眠的时间在缩短,即该睡着周围的动静也能转进耳朵里,原来睡眠很浅,现在几乎像是睁着眼睡。如果不是有时候心里感到累,精力绝对够用来做几天的事。月离再次怀疑,自己修的是不是成仙之术,以后会不会连进食都不需要了? “为什么?”行云还是再继续迷糊。 “一会宫里可能会来人,叫我们歇息。这还得感谢大公主呢。”月离说着就笑了一下。 “大公主?”行云强打精神,睁开眼看了看月离,随即明白了,又闭上,手搂上月离的腰,有些抱怨地撒娇道,“你可把我累坏了,一会宫里来人叫我,我得先睡会……”头蹭了蹭月离的脸颊,毫无戒备地睡去了。 月离看着他睡去,另一只手给他掖了掖背后的被角,然后抚着他的头,眉眼逐渐温柔起来。 大红喜烛已经燃尽了,天光从外面的琉璃窗户透了进来,室内空气飘着欢爱残余的气息,身边贴着一个温暖的男人,相依相靠着,这一刻的温暖旖旎叫月离心里一阵发烫,想到了刚才的缠绵,又想到外面她的另外几个男人,便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踏学感和归宿感。 月离猜得没错,没过多久宫里果然来人了,传旨月离和行云三天后进宫请安。来传旨的是李宫侍,是皇上的口谕,月离也就没叫醒行云。李宫侍离开时,因为有了一次谈话,所以这次月离亲自将李宫侍送到了府外。 “三郡主请回吧,奴才这就回宫复旨了。” “有劳了。”月离淡然笑着。 李宫侍看了眼月离。 “皇上一得着大公主遇害的消息就和皇夫去大公主府了,奴才觉得,三郡主三日后进宫也不要多求什么,皇上不糊涂,三郡主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月离瞧着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奴才知道三郡主的本事,不过,奴才还真当不起三郡主日后费的心思。再说了,三郡主娶了行云,奴才的心愿也就了了,当初说的话自然会去做的。”李宫侍含蓄地微笑道,口气顿了顿,“好像过不久月门的掌门就要来不夜城了,是来贺喜还是找事,三郡主还是做个准备吧。”说完施施然地走向了马车。 李宫侍的做法月离的确不愿,只是眼下不是动李宫侍这个人的时候,日后……想到刚才李宫侍说的话,这个人还真是人精啊。 月离不明白的是自己娶行云只会对自己有利,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大公主府。 大公主躺在床上疼痛的哀嚎到天明,府上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直到皇上和皇夫亲自带着宫里太医过来,太医才告诉皇上,只有把大公主背后的那块脊椎骨恢复原位就好了,可这样的事不是她们太医能做的,也不是她们敢做的,弄不好大公主就会瘫痪,何况还要精通武艺的人,手法才能到位。 皇上知道,说到底,这些太医就是怕担责任,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大公主嗓子都喊哑了,那是真疼啊!即使看到皇上也顾不上害怕了。 皇夫范锦心疼女儿心疼的颇头上全是汗。 皇上看了也有点难受,可一想到得到的消息也就只剥下了气愤,过来,冷不丁地手掌按上大公主那块脊椎骨,咔的一下,大公主狼嚎一般大叫一声,跟着一连气地叫。 “我要死了!” “弯儿!”范锦忙冲过来,急切地道,“皇上你慢点啊!” 皇上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给朕闭嘴!quot; 大公主立刻乖乖闭上了嘴,有些委屈地看上皇上。 皇上满脸全是责备,但还是轻轻将大公主放下,冷冷地问。 “还疼吗?” 大公主这才感到疼痛消失了,惊喜地道。 “母亲,不疼了,谢母亲……”就要下床。 “别动,先这么躺几日吧。” 皇上又用手摸了摸那里,暗暗惊惧,对方的手法还真是歹毒,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有大夫敢医治,可放在大公主身上哪个大夫敢,如果不是自己精通武艺,大公主非得疼死不可。又想到对方是怎么想到动一下这块脊椎就能叫人痛苦十倍的呢?而且手法还这么精准!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时候皇上是一点都没怀疑月离,尽管收到月离亲自送寒紫蓝回府的消息,可这也不能叫她想到是月离做的,甚至都没想到这个人会和月离有关。 月离在江南的举动皇上都有眼线,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皇上没想到她的情报网有一天会在月离身上失去作用。其实也难怪,月离今年才十六岁,谁想到一个孩子去做什么呢,还是那种成|人都未必做得出来的事? 大公主看着皇上一副沉思的脸,不敢出声,范锦忙着给大公主擦汗,又悄悄吩咐人去煮些清淡的粥来,这才轻声唤着。 “皇上。” 58 皇上听到范锦的唤声,摆了摆手,对大公主道。 “你先歇着吧,你父亲留下陪你,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回宫了。”皇上说完转身欲走。 “母亲!”大公主虚弱地叫道。 “何事?” “孩儿请母亲将寒家世子寒紫蓝赐予孩儿,孩儿是真的喜……” “住口!”皇上抬手一拍桌子,大怒。 范锦见了忙上前来扶住皇上,哀求道。 “皇上,你消消气,弯儿是痛晕了头,皇上千万不必要当真……” 大公主依然大着胆子道。 “父亲……” “你给我闭嘴!”范锦对着大公主吼了一声。 “母亲,父亲,孩儿是认真的,她寒王不过是一个外姓王,孩儿是真正的公主,看上她的儿子那是她的福气,还有……”大公主不止是鬼迷心窍,还是真的痛得晕了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啪!” 范锦过去抬手就甩给大公主一个耳光。 随着这一声室内都静下来了,大公主惊愕地看着范锦,皇上也是愣了。 “皇上,臣夫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范锦转身就要跪下。 皇上伸手将他扶住,范锦抬眼看向皇上,满眼尽是哀求之色。 范锦的眼角、辰角都有了细细的皱纹,眼睛有些浑浊,两鬓也显出了淡淡的斑白。这个与她少年夫妻,有着结发之恩的男人,皇上一直视为她唯一的夫,无论有多少男人,她喜欢谁。 “朕在外面等你,一会和朕一起回宫。”看到范锦,皇上心下泛起一阵怜惜,说完拍拍他的手,快步离开。 范锦顾不上内心的滋味,知道皇上这是叫他留下教训大公主,拭拭眼睛,转回头瞪上大公主。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一时气话?!” “孩儿……”大公主此时也似乎回过味来,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提那样的要求,可是却为范锦的那一巴掌感到委屈,“父亲……” 范锦看着大公主肿起多高的脸,没有像平时那样心疼,依旧冷着脸道。 “你听着,寒家世子的婚事是皇上指的婚,这个绝无更改!你趁早给我死了那条心!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昨晚上的事是皇上有意压下来的,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男人的事做出有损皇家公主体面来,为父不再管你!” “父亲!”大公主这下害怕了。 范锦冷冷地看着大公主,一字一顿地道。 “若父虽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又是残疾,但绝不会允许你不停地利用皇上对我的爱庞来维护你!你若再不知收敛,为父一样可以放弃!” “父亲!” 范锦没再看大公主一眼,转身大步地走了,任由大公主在后面叫着他。 来到外面,范锦深深呼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摇晃着欲要摔倒,外面守候的侍儿忙过来搀扶,被他推开。 “皇上呢?” “回禀皇夫,皇上在外面的车撵上。”侍儿小心地答道,并收回了手,恭敬地垂着头。 范锦一语不发,往外面走去,自始至终腰都挺得很直。 上了车撵,面对皇上范锦再也忍不住,叫了声皇上,浑身便止不住颤抖,瘫在了软垫上。 皇上拍着他的后背,轻轻道。 “朕知道……朕知道……”轻轻叹了口气。 范锦抱住了皇上。 “皇上,要罚弯儿,狠狠地罚!” 大公主是他一直给予厚望的女儿,从小到大,亲自教导,几乎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这个女儿,可是万万想不到却教出了今天这个样子,昨晚上的事除了不知道是谁伤了大公主以外都清楚了,如果不是皇上有意压着,寒王故意打马虎眼,大公主不知有多丢人! 好色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身在那个位置,连利害关系都因为好色而不顾了,这样还才谁会保他?还有谁会忠与她,她不知道吗!她怎么会不知道,知道还这么做就是太可恨了。 好色,范锦最恨的就是好色,以前还能忍受,观在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皇上,还是叫三郡主和寒家世子尽快完婚吧。”他实在担心大公主还会闹出事情来。 “朕会的。”皇上点点头,又握了握他的手道,“不要乱想,弯儿是我们的女儿,朕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能放弃她。” 范锦身体一僵,抬眼看向皇上,掩饰不住的难以置信。 皇上高声吩咐道。 “回宫!” 车撵动了起来。 这一路上范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皇上没有因他的一天天老去而显出厌嫌,一直以为是范家当朝权势,就连皇上对大公主的态度是好是坏也是和这些联想在一起的,帝王无情无爱,眼里只有江山社稷,这才是他坚信的。 可现在这样的坚信开始动摇了。 范锦一离开,大公主越想越觉的后怕,内心生出无助的恐惧来。 “来人!都死了不成!”大公主尖声地叫道。 喊了一夜的嗓子声音听起来极其的难听。 很快走进来一个很美的少年,手里端着碗热粥来到炕前,轻声道。 “大公主,粥来了。” 大公主正在气头上,叫人来也是为了撒气,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挥手就将少年递上来的热粥打翻了,大骂道。 “这么热的粥就端来,你想烫死本公主吗!” “大公主,饶命!饶命!” 少年新进府没几天,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一下子就慌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来人啊,把这个奴才拉出去给我打!叫他谋害本公主!” 马上冲进几个人将少年拖出去了。 “大公主饶命!大公主饶命……”少年一路凄惨地叫道。 听着这不断的惨呼大公主心里才好受些,堵在胸口的闷气慢慢吐出。 “来人,把司徒叫来!”停了停大公主又吩咐道。 司徒是大公主谋士最得意的一个。四十多岁,有点矮胖,相貌黝黑,其貌不扬,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很快司徒进来,大公主挥手叫其他人下去,也没客套,直截了当说了事情经过。 “你快帮我想想,父亲这是什么用意!” 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绝不能少了父亲的支持,这一点大公主心里清楚的。 59 “请大公主稍安勿躁,以在下看来,这是爱之深责之切,若是皇夫什么也不做才是放弃的意思。”司徒不加犹豫地道。 “真的?”大公主不太确定。 “是。寄予厚望的父母自然是对自己的孩子管教严厉。大公主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公主暗里松了口气,也是,只有自己能叫父亲坐上皇太父那个位置。皇太父是什么,真正的尊贵位置,皇夫也许还可以换人,可皇太父却是牢不可动的。而这份殊荣也只有自己能给与,这样父亲又怎么会放弃自己呢。刚才说的看来不过是气话罢了。不过这次父亲好像真的生气了,自己还是想个办法把父亲哄开心才好。 至于皇上,大公主感觉到了皇上对父亲那丝丝的情意是真的,而且她虽然怕皇上,但也多少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是她的母亲,只要父亲站在这边,皇上多少也会倾向她这边,毕竟要顾全大局,而她就是大局。 大公主完全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又是那个体面优雅的大公主形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公主是不会在自己的属下丢面子的,接着问道。“依你之见,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司徒悠然地道。 “只表孝心。” 大公主愣了下,展颜一笑。 “司徒真不愧是本公主的谋士,哈哈!有赏!” 司徒见大公主很开心的样子,赶紧谦逊地谢恩。 接着大公主和司徒谈起昨晚的事。 “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谁?会不会是寒王养的高手?” 大公主一点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和月离有关系,月离那时候不是在府上就是在路上忙着应付自己派去的人,哪有时间过来照应寒紫蓝。 这个时候大公主还没有来得及过问自己派出去的人结果怎么样,疼了一夜,刚好些又叫范锦吓了一跳,现在好不容易安下心,才提起。 司徒略一思索。 “这个人不是寒王府就是三郡主府上的。” “三郡主?”大公主有些不屑,“她回不夜城也就一年多,哪有时间找高手。再说就算是有我也应该知道。何况……”她派人搅月离的大婚并没有和任何一个谋士商量的,就连司徒也不知道。 “绝不会是三郡主那边,你还是往寒王身上查一查。” 司徒哪里知道大公主这么肯定的原因,想想,寒家军中的声威影响,也觉得大公主说的有理。 “大公主说的是。” 大公主有点自得地道。 “昨天是三郡主的大婚,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回大公主的话,没听到什么动静。” 大公主心痒痒的,急切想知道派到月离府上的人怎么样了,更想从别人口里得知月离府上现在乱成一锅粥的消息,那样才能真正缓解内心的气闷。显然司徒的话叫大公主有点扫兴,问了几句和日照国何家的生意,听到一切顺利,这才叫司徒下去,想了想叫人把花心月找来。 花心月为大公主又找了几个美少年回来,还担心出府叫她卧底的人会和她联系,大公主的人可是一直跟着她呢,可转了一圈,回府也没有一个主动跟她搭话的,看来白担心了。不过这对她是好事。 把人安排好了正打算去见大公主,一个侍卫过来跟她悄声地说道。 “大公主正在发脾气,你可要小心一些。” 花心月人缘很好,见了谁都是先笑三分,打招呼,大公主赏赐的东西除非不能随便给的,其余都会分给这些经常打交道的侍卫、下人们,久而久之和大公主府里的人相处的都很不错,这些人也不希望花心月挨罚。 “因为什么?”花心月昨天出的府,大公主的事还不知道。 好心的侍卫又是压低了声音将事情说了一遍。 “……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反正皇夫看上去可很生气。你小心些吧。” “打死个人,在哪?”花心月像是比较关心这个。 侍卫恍然道。 “看我这记性,那个人还是你心调教出来,还没伺候大公主几天……就在后院,你看看去吧。” 花心月拔腿能往后院去,到了后院就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一个下人正抱来一张席子,看样子打算卷人扔了,忙道。 夫侍成群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2部分阅读 ? “等一等!”奔过去。 下人见是花心月都知道这是大公主身边的红人,陪笑着殷勤地说了所知道的。 花心月看清那张年轻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呆怔了半刻拿出些散碎银子给旁边的人。 “好歹是一条命,好生埋了,也算是积德了。” “花姑娘说的是,小的定会照办的。这是好事,还叫花姑娘破费……” 花心月没有再听下去,转身慢慢走开,一直到一个房屋角落才贴着墙壁滑坐下去。 花心月的胆子其实了很小的,如果不是孟星给她吃了毒药,需要解药的话,她也不会这么配合。 本来这份差事是不错的,没有什么危险,就是陪着大公主吃喝玩乐,叫大公主吃喝玩乐,这也符合她的性子,可现在看到她刚调教出来的一个少年还没犯大错就因为大公主要撒气,就被活活打死了,人是她带回来的,多少心里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大公主平日里看上去还不错,怎么会这么暴虐,那血肉模糊的人就好像某一天自己的下场。 太可怕了!她可不想死啊! 待了不知道有多久,花心月听到有人喊自己才慢慢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挂上了平日里惯有的亲美笑容。 “我在这!”迎了上去。 “花姑娘,快,大公主正找你呢!”大公主屋里的管事侍儿正一脸焦急地道。 花心月脚下一拌,稳了稳心神问。 “我带回几个唱曲的,正想把人带过去呢,大公主找我什么事?要不要我带人直接过去?” “花姑娘你还是先过去吧,大公主今天的心情可是不怎么好。”侍儿惶恐地一个劲地催住花心月快走。 花心月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小侍儿来见大公主,小侍儿没有跟进去,在外面候着。 花心月进来脸上笑容更浓,对大公主见礼,心里却更加忐忑。 “别那么多虚礼了,过来。”大公主躺在炕上,叫花心月近前。 花心月感觉大公主心情好像还没想的那么糟,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过来。“大公主,我出府又找了几个唱曲的人,大公主要看看吗?” “先不忙着说这个,我眼下有件事要你出个主意。” 花心月出来的时候,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大公主叫她想个怎么讨好皇夫的主意,她的建议大公主还是比较满意的。看来她不会因此像那个少年一样血肉模糊了。 她正想着,室内忽然传出了大公主一声大骂。 “都是饭桶!本公主要你们还有何用!” 花心月吓了一跳,尽管不明白大公主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起了脾气了,可也没敢好奇地停留,赶紧快步离开,等听不见声音了唉虚弱地扶住了一边的树,长叹一声,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 大公主大怒的原因是得知了派往月离府上的人全军霍没。不过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呢。 大公主这样的事皇上有意压下了,可月离却不会就这么放下,之前的那些死士还是在三天后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连人带书面证据一同送往吏部,不过并不是大公主的事,而是关于这些死士的其他事,既然是死士背后就不会干净,捡了一样有说服力的事拿出来做文章,络死士喂了那种催眠药,问什么便说什么,再选择一个清官、需要政绩的一些官员。当然这些并不是以她三郡主的名义,而是暗部不着痕迹地安排了这一切。这样没过一天就有出了大公主这件丑事,当时听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所以大公主的这件事还是被传了出去。 皇上大怒,伤害大公主的人还没有找到,大公主的脸面又给丢尽了,当即拿掉了大公主在户部的职位,禁足在府罚俸三年。 这件事在风起云涌的朝中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随即传出皇夫范锦生病的消息。 当二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笑了一下,很是满意的样子,对阿容道。 “这女人啊,好色没什么错,可万一好色过了头,不管是平民还是公主,下场都好不哪去。”说着又笑笑道,“蓝颜祸水,阿容,你说呢?” 阿容正在给大公主配药,没有抬头,轻柔地道。 “做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也不错,至少青史留名了。不然后人知道的都是公主,男人不过是一个称号,有的连名字都没有。” 二公主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臂轻轻抚了下阿容的脸颊。 “阿容这么好名声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笑的眉眼弯弯,娇弱了十分。 阿容没有回答,而是端着配好的药递给二公主。 “二公主,喝药吧。”一勺一勺地喂着二公主。 二公主也没有再提。 喝完药,二公主想起了一件事。 “一定要查到抖出大公主这件事背后的人,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势力不简单。”二公主能看到这些真是不筒单,阿容沉思着,一时没有答话。 “怎么了,阿容?” 阿容这才笑笑,望着二公主,很直率地道。 “阿容觉得,二公主才智远胜过大公主。” 二公主怔住,随即明白阿容未出口的下面的话,一时索然。 “去给阿黑洗澡吧。”抱起在一边趴着的黑猫给阿容。 阿容看了眼二公主,默默地接了过黑猫,转身出去。 二公主心有些闷,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才智,可……她的身体啊,这具该死的身体把她一生都断送了!想到这,剧烈地咳嗽起来。 听到二公主的咳嗽声,阿容在外面脚步顿了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低垂着,然后静静走开。 这些事最没受那响的就是月离府里,这几天月离正和夫侍们欣赏何欢梦唱曲呢。 60 这次娶行云府里府外虽说出了不少事,可该有的仪式一个也没有落下,就连请来的唱曲儿班子也是照样大唱了三天,而且与以往不同,多了个何欢梦来凑趣。 受了红楼的影响,唱曲的班子也学起了唱戏,故事是新拍的,团圆好合,符合新婚上演出。 何欢梦在月离成亲的第二天下午就上台了,化了妆,穿了戏服,扮演男主角,在台上有板有眼地唱着。还别说,那身段扭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行走也很专业,随着京弦拉响,大戏就热热闹闹地开场了。 寒紫羽看着台上的何欢梦,很感慨地道。 “真没想到何家公子学戏学的这么快,三郡主教了一遍就会了,他可真是天生……什么来着?” “戏子的料!”傅萧萧就坐在寒紫羽身边,接口道。 “对,三郡主就是这么说的。”寒紫羽点了下头又道,“你记得很真清楚,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嗯,你妆扮一下应该比他要好看。”说着还上下打量着傅萧萧,入鬓眉,鸳鸯眼,细腰乍背,越看越觉得傅萧萧上台绝对不比何欢梦差。 两个人虽然昨日共患难过,可嘴架却依然照旧,好像两人交谈都习惯这样了。 寒紫羽的目光傅萧萧感觉到,转脸与寒紫羽对视上,像是才听清寒紫羽的话,也上下打量上寒紫羽,半刻一笑。 “寒侍郎也不差嘛。”也不等寒紫羽说话又说了一句,“你看那台上的人正在勾引三郡主呢。” 寒紫羽愣了下,也顾不上理会傅萧萧了,忙上往台上看去,看了一会,果然,何欢梦无论做什么动作,唱什么,那目光都一直对着月离那里,立时说有些火大,两只漂亮的眼睛都快瞪直了,这时傅萧萧又凑过来说了一句。 “寒侍郎还是先不要发火的好,你看看三郡主好像也很喜欢呢。” 寒紫羽马上转过头,瞪上傅萧萧。 “你别瞪我,不相信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寒紫羽马上又转过头向月离那里望去,月离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和行云在一起,不过行云正和一边的青空说着什么,就看到月离望着何欢梦笑着。月离的脸上始终都是挂着笑的,但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还是什么,寒紫羽看着月离现在的笑就是觉得不一样,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有些不确定,毕竟月离现在刚娶行云还不到一天,又看上另一个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闷闷地道。 “你少胡说,你这么想怎么不去问问呢!” 傅萧萧心说,寒侍郎还真是长大了,不再是过去稍一挑逗就火起来了,口里却道。 “我是侍人,没身份说话的。” 寒紫羽撇了撇嘴。 “也没看你少说了!” 傅萧萧愣了下,马上又道。 “我还是闭嘴吧。” “哼!”寒紫羽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但还是丢不开傅萧萧说的,专心看着何欢梦和月离,越看越觉得他们有意思,心里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除了寒紫蓝以外寒紫羽对谁接近月离心里都不舒服,在他之前的也就罢了,之后的就算是勉强接受可嘴上也是没好气的这时傅萧萧又凑过来道。 “你不好说,可以告诉行云,哦,不,是行平夫。”傅萧萧拉长音道,有点酸酸溜溜的味道。 寒紫羽歪头眼了他一眼,滴溜溜的黑眼珠一转,笑道。 “你是不是不服气啊,要不要我给三郡主说说,把你扶上个位置?” “好啊,那傅萧萧在这可就多谢寒侍郎了。” 寒紫羽哼了声。 “自己说去!”起身向月离那边走去。 傅萧萧知道寒紫羽做什么去了,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随即又轻声笑了,自语道。 “我这算不算挑事?” 寒紫羽直接坐到青空身边,笑着问。 “你们说什么呢?”暗里盘算着怎么开口。 戏演完了,何欢梦在后台吩咐身边的人道。 “去请三郡主过来一下;”也不卸妆直接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妆扮很艳丽的男子,嘴角微微往上上翘,三郡主真会想,这身行头可比原来那些唱曲的人衣服漂亮多了! 月离接到何欢梦的邀请跟行云他们说了一声便起身跟着去后台了。寒紫羽这下急了,也顾不上铺垫就直接对行云说了傅萧萧的话。 青空听了摇了摇头。 “三郡主……不会。” 行云其实也发现了何欢梦和月离之间有点那个意思,而且有关于何欢梦他也是听说了一些,就算是月离没有那个意思,那何欢梦呢,听说可是很粘人的,脸皮也很厚,还是何家得宠公子…… 这些事放在以前行云是不想这么多,可现在不一样了,似乎一夜之间他就变了一个人,不再是行云,而是三郡主的平夫。 这是不一样的,就连行事想法都变了。 “三郡主不会,我相信,可那个何公子,我听说他是和三郡主一起来不夜城的……”行云说到这又道,“我刚进府也不是很明白,青空,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寒紫羽眨了眨眼睛,看看行云,行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很诚恳的样子,再看看青空有点谦恭地道。 “行平夫有重了,青空只是觉得只要三郡主没有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都不会有的。这只是青空这么想的,可能不对,还是一切听行平夫的才是。” 行云没注意青空的神情,而是略加思索了一下。 “这件事,还是叫寒侍郎去问问好一些,毕竟我才进府……这样不合适。”说着看向寒紫羽。 寒紫羽愣住,怎么转来转去转到他身上来了。 往回走寒紫羽还想不明白最后怎么是叫他问,真是可气,看见傅萧萧更是生气。“都是你!” “怎么了?”傅萧萧兴冲冲地道,满脸八封的样子。 寒紫羽不情愿地说了一遍。 “还不是你出的破主意!” 傅萧萧听了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寒紫羽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啊!” 傅萧萧好容易笑够了,过来贼兮兮地道。 “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怎么对付他们,管叫行云言听计从,如何?” 寒紫羽看着他,像是在评估傅萧萧的可信度。 傅萧萧也尽力叫自己表现出真诚的一面,可惜装了半天寒紫羽嘻嘻一笑来了一句。 “我问我表哥去!他会无条件告诉我的,而且我表哥可比你聪明。”说着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傅萧萧这个郁闷,说起寒紫蓝,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本能地感到可是个宅门斗出来的,他这点小伎俩还真没法比。有点受挫,不过想起自己的智慧是用在宅门外的大场合里的,心里又有些平衡了。回想道寒紫羽刚才说的清空和行云的各自表现,心里感慨万分,都不简单啊。随即又想到洞房那晚和行云说的话,他对行云说的是月离那晚上要了他们七个,不过看行云的样子没什么大碍,不知道是月离才意照顾还是行云强悍。 “三郡主看我美吗?”何欢梦对着镜子招了一个手势,看着镜子里的月离微微一笑。 这算不算是赤裸裸的勾引呢?月离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抽出他的发簪,如水一般的长发便倾泻而下。“美,当然美了。”月离手抚摸着他的长发,手感丝滑柔顺,作是好摸。 “三郡主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月离开始给他卸妆。 何欢梦闻言扑地笑了。 “三郡主刚大婚还不到一天就对我说喜欢,置于新夫何地啊?” “置于心地。”月离淡淡笑着道。 何欢梦略一怔,也笑了起来。 “那三郡主说喜欢我,那又至于我何地呢?” “置于心尖。”月离从善如流她道。 何欢梦这下盯着镜子里的月离,好半天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很有穿透力。 月离似感叹地说了一句。 “能有这样笑声的人话的都很大气,很潇洒。” 月离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无形中安抚着何欢梦的心一样,叫何欢梦只感到说不出的妥帖,笑声过后神情异样地叫了一声。 “三郡主……”,困下了一声叹息,然后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副风流样,“三郡主过奖了,真是愧不敢当。”说着语气一顿又接着道,“我这次跟三郡主来到不夜城,一个是本人惦记着三郡主曾经说过的生意,另一个……”转过身来,“三郡主就要继承林家产业,我们何家想和林家合作。既然三郡主将我置于心尖,不知道这两样生意意下如何?” 月离目先落在何欢梦的五官上,这眉眼有着林枫的影子,看到他就想到了林枫,也不知道他锻炼的怎么样了…… 何欢梦目光略微变得有些痴迷,月一离此时看起来神情温柔极了,就像一汪阳光下的清泉般耀目。 61 似乎还没见过月离这样的表情,何欢梦真想沉醉在期间不想醒来。这时只听月离淡淡开口道。 “这件事好说,明年开春林家有个竟标,你代表何家参与进来就是了。” “真的?”何欢梦没料到月离这么快就答应了,惊喜之余还是不太确定。 月离目光流转,略略地扫过了何欢梦的眉眼,展开了一个暧昧的笑意。 “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心尖上的人,这点小事还能不满足你吗?” “呵呵,三郡主真会哄人……不过我喜欢。只是三郡主说的是真的吗?”何欢梦第一次这么没有自信。 “自然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月离手指抚上何欢梦的眉眼,“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也就是我要跟你做的生意。这个我们到时候再说。” 月离出来的时候寒紫羽正在外面探头探脑,一副小j细的模样。 “三郡主……”寒紫羽见月离出来忙跟上,还不断回头,冲口便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了……”说完就捂上了嘴,看着月离。 “谈些事情。”月离看着他笑笑,“是不是傅萧萧叫你来的?” “你怎么知道?”寒紫羽惊讶道,虽然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 “我就知道。” 寒紫羽想想又忍不住问。 “那,谈什么什么事了?” “他们何家要和林家合作。” 寒紫羽不解地道。 “日照国的何家向来在日照国一支独大,怎么想起来合作了?” “就因为一支独大才迫使找人合作的。”月离耐心地解释道,“林家在月曜国和何家在日照国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样的,你看看现在林家还不是被朝廷惦记上了,何家想必也是如此,想找个强大的伙伴吧。林家一旦归属朝廷,何家就等于和月曜国合作,日照国想做什么就得考虑一下了。”估计还是大公主和日照国的人兵器生意被日照国官府察觉了,再加上何家这些年占日照园经济的八成,日照国的皇帝定是有些不安。不过就算是合作,这边的林家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归于朝廷,至少得过度两三年,何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殃在就和她搭上线是想提前做准备。想叫何欢梦听命于自己单从何家下手似乎还不够。 寒紫羽前面的听明白了,后面听的一头雾水,为何叫何欢梦听命呢?月离要做什么? “何家可是日照国的经济支柱,掌控了它,就等于掌控了日照国的国民生计。”月离也不隐瞒,徐徐道出。 如今月曜国的林家是她的,日照国的何家在徐徐图之,星灿国有风旭、傅萧萧这两条线也不难进入,这个时代的三个最强大的国家都埋下了她的种子,到时候想叫其生根发芽开花桔果不过是策略时间的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何欢梦像林枫,这是给林枫找的最好的一个身份。只是这些没对寒紫羽说。 寒紫羽忽然就感觉月离跟他说了一件极其重大隐秘的事,大的、隐秘的有点叫他呼吸瞬间停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离看出他的意思轻声道。 “小羽,你愿意受人牵制吗?” “当然不愿意了!”寒紫羽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可偏偏还得必须做,那样真是太窝囊了。 “我也不愿意,被动的活着和主动的活着可不一样,前者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为了活得舒服一些,我们不得不做一些事,这些事就是我们主动活着的决定条件。” 小羽心思忽闪,想起了社么,小声道。 “三郡主是怕大公主坐上那个位置伤害我们吗?” “不但是她,其他人也一样。”就算是她坐上,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一样会受人牵制。 “我明白了。”小羽若有所思地道,“上位者一句话就能叫下面的人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捧到天上。”大公主就是个例子。 “那,要何欢梦进府吗?”寒紫羽眼下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月离微微怔了下,看着他,反问道。 “小羽愿意接受吗?” “不愿意!”寒紫羽干脆地道,“不过为了大局我就勉为其难吧。如果是为了我们过上舒心的日子。” “呵呵!小羽长大了,知道利弊之间的关系有多大了。” “那他真的进府?” “这都是没影的事,你不用想这些没用的。” 直到月离是开寒紫羽还在想刚才月离说的那番话,忽然觉得一下子懂了很多,可又朦朦胧胧的。但高兴的是何欢梦不会进府。 今年是皇上继位二十年,为了庆祝这一个特殊的年份宫宴设在了太庙对面九层玲珑塔上。 由于宫宴不在宫里,安全方面做了足够的准备,而参加宫宴的大臣们对家眷和随从也精心地挑选着。 令人不解的是,这样盛大的场面很容易出事,可皇上却还偏偏将今年的选秀赐婚和进宫名额公布也安排到了那天。 这日月离带着行云、小丫回到月王府,和月王爷商谈宫宴的事。月华和月朗也带着家眷赶回来。月华带的是小苏、女儿平平,月朗带的是康氏,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吃饭在一间屋子,一桌炕上,一桌炕下,炕上是月王爷、月华、月朗、月离,炕下的是范秀和男眷们、孩子。 月离觉察到范秀时不时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像是打量,又像是别有意味更叫人奇怪的是,还躲躲闪闪,要掩饰着什么,又忍不住流露出来。 月离暗里疑惑,表面上却装作看不见,和母亲、姐姐们谈笑风生。 饭后月王爷把女儿们叫到书房,先是说了有关月华和月朗的正夫。如今内定了月华的正夫并不是大公主的人,这叫月朗心里稍安。 月离看到月华没有一点的喜色,脸色也有些憔悴,谈起她的正夫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想起月朗前几天给她说的,叹了口气。 早在三个月前月华就派人去请白凤回府过年,可据派去的人回来说,白凤不回来,态度还很坚决,带回来一封信,月华看了大怒,把茶碗都打翻了,月离猜想想必是白凤又提出和离了,月华平时很随和,好像就是白凤这件事叫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月朗说,月华打算过了年亲自去江南接白凤回来。 另外家宅不顺还是次要的,大公主被禁足在府,负责的事自然转交给其他人,这一转交出现了亏空问题。这件事月华是知道一些的,大公主这些年招募的门客、高手、个人挥霍,单常那点朝廷俸禄是远远不够的,这还将其他产业的收入都加起来。主要是暗里的花销太大,培养死士、安插眼线、拉拢官员,收买各府的人等等,这些不见光的事每年需要的银钱庞大的惊人,这也只能从每年户部给百姓建暖房、救济上拨银子中扣了。 月华知道又能怎样,这样的事别说她还参与进来了,就算不参与进来也不能说半句。大公主无论怎么闹腾最终惩罚的就是禁足,罚俸,这次是最厉害的,夺了大公主在户部的职务,可谁知道过些日子会不会恢复,皇上对大公主的态度看上去一直是有所偏向的,无论怎么样她也只能暗里替大公主的亏空补上,哪还有心情想自己的喜事。 月离能理解月华心思,月华是这个世尽传统的女人,在白凤的身上想法很简单。白凤是她明媒正娶的侧夫,不可能无体无缘地就和离,何况为了照顾他没有同房,这份宽容也说服不了自己。责任、不平衡都有。 而且这件事也激起她对白凤的感觉。有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而月华对大公主一个是情分,另一个也是利益。月华担心的就是将来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的是大公主,这时候背叛就等于自寻死路,特别是皇上对大公主的态度,更叫月华觉得大公主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这样她现在为大公主做的一切就算大公主不记好处,也不会记坏处。 月华这只是普通人的想法,无可厚非,月离知道除非大公主犯了永不翻身的大错,否则无论怎样月华都会在大公主身上抱有希望。 可她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皇上,别忘了皇上现在春秋正盛。 月离猜的不错,对于沉浮在官场这些年来的月华自然形成了一套看人方式,从种种迹象来看,站在大公主这边还是比较保险的。 至于皇上,月华觉得站在大公主这边这并不那响忠诚皇上。这也是大多数人的认为。 谈完了两个女儿的正夫月王爷说到宫宴的安全。这次是在宫外,人很多,比往年多了参选公子,月王爷叮嘱到时候一旦出事不要把自己连累进去,叫月华、月朗到时别总在塔上呆着。 “母亲觉得宫宴那天会出事?”月朗对母亲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以防万一。” 月朗还想说,月华拉了拉她,对月王爷道。 “母亲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月王爷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些事才叫月华、月朗回去。月华、月朗府邸离王府近,坐车也就回去了,月离的府邸远,便留了下来。 “你身体怎么样了?”单独留下月离月王爷问了句没头脑的话。 月离愣了下。 “母亲,有什么事吗?” 62 如果没记错的的话,这是月王爷第二次问起她的身体了,口气都很郑重。 月王爷默然了半刻道。 “没事。你上次病的很厉害,母亲有些担心你。” “我没事。”月离看着月王爷,又道,“母亲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月王爷呵呵笑了,声音柔了很多。 “离儿,你回不夜城一年多了,喜欢这里吗?” 月王爷说着身体往后倚了倚,看上去是要和月离拉一会家常。 烛光通亮,一边的炉火烧得正旺,桌上的茶壶嘴冒着热气,散发着茶香,几碟点心、肉干、果干,满室的书籍,外面寒风呼啸着,室内温暖如春,在这样的冬夜夜晚,很有冬天的氛围。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月离笑笑,歪在那,一副疏懒的样子,手捏起一个果干放进嘴里,又加了一句,“其实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夜城虽然会天冷,可四季分明,挺好的。” 月王爷手放在腿上,看着月离,这孩子从回来第一天见她就是这个模样,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就连神情都是一样的,一样得有时候径叫她产生错觉,好像她们还是初次见面。 “想过在这过一辈子吗?”月王爷淡淡地问。 “没想过,我没想过在任何地方是否要过一辈子。”月离还是很随意,“我想,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吧。母亲,我没有什么志向,就是在哪都想过得舒服一些,你也看到我盖的房子了,虽然小,可住起来很舒适很方便,我其实要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现在我也算实现了。” “那你想过没有,以后呢,如果有人叫你这样的日子过不成,你又如何呢?”月王爷有些语重心长地道,“离儿,母亲小的时候也想过,长大了该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的喜欢的人在府里建一个大花园,推门就能看到姹紫嫣红。呆得烦了就带着他去远方看一看,不管东南西北,沙漠还是大海,随便走,那样的日子一定很惬意。可……母亲也算是实现了,远方也去过,星灿国、日照国,西北……母亲本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和那个他,但终究还是回来了,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走出去。”月王爷轻轻叹了口气,“年少的时候就觉得远方好,只要是远方就好,现在老了,那就像个梦……” 不知为什么,月王爷就觉得月离能明白这些,能懂这些。 月离闻言,点了点头。 “现实永远要比命运残酷,母亲,我们得学会长大。” 月王爷略一愣怔,按着哈哈大笑起来。 “……离儿说得好,是,我们的学会长大!如今母亲已经长大了,长大了啊……”三个字道不尽的酸甜苦辣滋味。 月离也似有感触,月王爷只过了半辈子就是这样的心境,而她呢,那些沉重的象山一样的往事,那些轻的又像风一样的往事,如今都了无痕迹了,留下的只有化不开的一种感觉: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月王爷半天平复了一下情绪,低缓地道。 “你虽是亲王府的三郡主,可也是皇家人,皇家复杂就不用母亲多说了,何况你就要继承林家产业了,对林家还是对皇家你都是关键,处理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祸事,西北之行、大婚喜日,这都是警醒,你要做好准备年后继承林家产业的交接仪式,还有以后林家与朝廷之间的磨合……” 月离听出来,这都不是重点。 “……想过舒服的日子就要时刻抓住时机,借势生势,而在这之前要学会忍耐,明白吗?” “嗯。” 月离点头,字面的意思是明白的,不过月王爷所指的是什么就不明白了。 “大公主、二公主,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叫你受委屈了唉!”月王爷叹了口气。 直到谈话结束月王爷也设有明确说什么,就叫月离下去歇着了。 月离歇息的地方在以前住过的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小丫已经睡着了,行云还在等她。 “怎么还没睡?” “三郡主,出了什么事了吗?”吃过晚饭月离就跟着月王爷去了书房,现在都半夜了,刚才听说大郡主和二郡主早就回去了,行云担心的坐立难安。 “你以这会出什么事?” “我们大婚上……”行云低声道,这件事连同当日闯进月离府上的人都指向了大公主,可最后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了,就连雨点也是私下传出来的,行云以为月离找月王爷讨说法了呢。 “那件事只能这么收场了。”月离脱去衣服,直接上了炕,行云忙过去伺候月离脱衣。 看着行云很熟练的动作,月离道。 “这么快就做的有模有样了,适应能力不错。” 行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月离说的意思,有些发窘。 “我也做不太好……”钻进了被窝。 吹灭了灯,月离躺在他身边,还没等做什么,行云按住了她的手,搂紧月离,带着歉意地道。 “今晚我们……别做了……行吗?”新婚一晚上到现在行云都觉得没有恢复过来。 月离低低笑了; “我没想做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那你,想吗?”行云半天又问道。 “想啊。” “那……” “没事。”月离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这样的事又不是非做不可。 “……嗯,我喜欢搂着你,这样的感觉真好。”行云有些感激地道,说着手臂又紧了紧。 月离闻言忽然也感觉到了,和行云在一起有种莫名的亲切,那种东西很微妙,没有激动、没有冲动,似乎就这么抱着就觉得挺满足,这是和其他人在一起都没有的感觉。 “嗯,我也觉得好。”月离抱着他摇了摇。 “三郡主?” “嗯?”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很奇妙?” “怎么忽然想说这个了?” 行云下巴在阅历的头上蹭了蹭,又贴紧了月离。 “大婚对我来说只有一次,还被大公主给破坏了,我真想……可和你在一起又觉得这样就够了,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武就觉得满足了。所以,三郡主,我们就不要在意着这件事了。”说着笑了笑又道,“……我以前还笑话那些感情上死去话来的人,现在也理解了,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也会那样的。三郡主,我们永远这样,等老了的时候说拾我们的孩子听……” 月离默默地听着行云说话,心里荡漾着一种温情,没有打断行云,告诉他自己是不能生孩子的。 另外也打消了今晚去看林枫的念头。回府的时候见过林枫了,林枫的康复效果这比预想的要好得多,想着今晚去陪林枫,可身边贴着行云暖暖的身体,想想成亲不过几天,今晚还是不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所顾忌。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就这么慢慢地改变了。 不久听着行云毫无戒备的平稳呼吸,月离脑海里回想着月王爷今晚说的话,抓住时机,借势生势,到底是什么时机,借什么势呢? 63 “人还在吗?” “在的。” “三郡主院子呢?” “灯灭了。” 林枫听到这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 不知怎么范秀忽然对他殷勤起来,先是没事能往这院子来,一坐就是大半日,话里话外不断地套着有关月离的话。另外院子外面的路,树木派了人收拾打扫,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还有,总是提到带他去宫里,说什么能走路了,也该叫那些人瞧瞧,三郡主这个女儿可真像亲生的一样。总之话题处处和月离有关。 而最近竟然大半夜了还叫人守在院子外面,林枫暗中惊疑,范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最大的秘密就是和月离在一起,这件事要是叫范秀知道,范秀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的,他还次要,主要是月离,因为林家继承的事,范秀肯定会借此毁了月离。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月王爷不知道范秀这样做,但时间长了呢,肯定他和月离的事都会牵扯出来。 今天月离带着行云、小丫回府过来拜见他,本来想找个借口叫月离留下,可一想到院子外面范秀的人还是忍下了,还有些担心夜里月离会过来,还好月离没有来。 只是现在天还没亮,月离万一再来了呢,这也不是没有过的,林枫的心又提了起来。 范秀的做法青轩暗里查过,什么也没查到。再加上青衣走后,手上的事就全交给他了,每天熬药,帮助林枫康复,还要时刻注意宫里的动静,清九不在宫里了,线上的人需要时刻警惕着,也就没和月离联系。 今晚月王爷在外书房歇着了,范秀一个人在房里和衣躺在炕上,盖着被子,一会听听外面的动静,一会又叫侍儿出去看看,直到天蒙蒙亮,侍儿从外面悄悄地拉进一个下人,单独见了范秀,细细说了一会,得了赏钱下去了。 下人走了,范秀坐在炕上发着呆,一夜没睡却也没有丝毫困意。 难道弄错了,不是那么回事?不,不可能,不会错的! 其实谁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源于一个宫侍人的一句话。 范秀本家一个亲戚,家里最近从宫里接了一个宫侍人回去奉养,上次亲戚来王府那个宫侍人也跟着过来了,也是赶巧,和亲戚去衣铺买衣服正巧碰见林枫坐车查看铺子,当时就在街对面,林枫从车上走下来。林枫以前进宫一年也就一次,后来有了月离的话,更是一年多没进宫了,再加上车子没带标志,林枫也没坐轮椅,这一年的药物、锻炼调养,有了月离这个依靠使林枫看起来年轻多了,那个宫侍人也没认出来,就说了一句:这人一看就讨妻主的喜欢,你看那腰身和头发,床第之欢肯定不少…… 这也是为了讨个趣,如果说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林枫,又偏偏叫范秀听到了。幸好范秀的亲戚也没认出来林枫。 范秀当时心里就愣了一下,这件事就这么放在心上了。 对林枫其实他是不在意的,他好奇的是林枫的那个女人是谁,想来想去,也就有了接下来经常到林枫那里,派人到林枫院子外做事等等,尽管没发现想要的,可林枫的气色、精神的变化还是叫他很吃惊。 一直以来林枫在王府就像被遗忘的人一样,林枫什么样子只知道是坐轮椅,一脸沉郁和冷傲,其余的一片模糊,现在林枫走路看上去还很正常,腰身挺拔,面色红润,头发乌黑。虽说他的年纪比林枫大不少,可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林枫可是比他见老得多,而现在林枫看上去要比他年龄十岁还多! 这样的反差叫范秀怎能不怀疑,这世上没有灵丹妙药,林枫过的又是守活寡的日子,这么年轻那只有一个原因了,林枫有了女人。 男人只有得到女人的滋润才能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很喜欢的人。 范秀女儿都有孩子了,什么不明白。 看到林枫的样子,他嫉妒潜意识地就有了恶毒的想法,林枫的那个女人是月离!月离在这院子里过,林枫这个样子是自从月离来了之后……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还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千方百计去证实这个想法。 开始好奇,然后嫉妒,现在演变成了处心积虑了。 谁能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起因呢。 今晚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可范秀并不死心,现在是越来越肯定林枫和月离有不可告人的事了。如果叫月王爷知道,月离还能做林家继承人吗?那就是他女儿月华的。范秀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现在就故意把事情做的明显,叫林枫知道他在叫人盯着他,这样做如果林枫和月离 夫侍成群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3部分阅读 事一定会私下见面的,那时再当场抓个现行,效果是最好的。 可是这么久月离就算回王府也是来去匆匆,连内宅都不进,外面他派人盯着林枫,也没发现月离和林枫见面。 这段时间月离太忙,林家交接在即,又适逢和行云大婚,还赶上年底,再加上大公主搅合,为了计划不会出现偏差月离也就没和林枫见面。另外也是为了减少注意,毕竟现在都到了关键时刻,盯着她和林枫的人可不少。 范秀也想到了这些,苦苦谋划着,该怎么才能叫他们见面,得出自己要的效果呢。 林枫这时也做出决定,要弄尽和月离单独见一面。 机会很快来了,宫宴。今年是皇上继位二十年,林枫不能不缺席,这样一来也就有了最好的借口。 而范秀也选中了这一天,不管怎样他相信那个宫侍人的话的,林枫的身体一定要查一查。这主要因为月离就要继承林家产业了,他等不了太多时间了。不过这件事得需要和皇夫商议商议,毕竟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宫宴上说这些皇上会不高兴的。只是怎么和皇夫说呢? 范秀在进宫的路上盘算着。 64 和往年一样,月离在宫宴这天又是一身盛装,带着同样盛装的行云同月王爷、月华、月朗等一家人前往宫宴地点,珍珠塔。 这样的场合行云是不想参加的,礼节、规矩少不了不说,还要察言观色,可作为三郡主的侧夫,还是刚进门,身份摆在那不来自然说不过去。月离虽然说了,不愿意参加就在家,可行云知道他应该出席,本份之内的,不过想到为了月离,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月王爷同范秀同坐一辆车在前面,紧跟着的是林枫的车,上面有青轩相陪,红尘、紫陌在外面相随。月华、月朗、月离的车鱼贯地尾随其后。 月王爷面色沉肃坐在那含着双目养神,范秀也有心事,虽一脸平静的样子,可心里却一直纠结着。 和皇夫范锦已经商量好了,范锦答应会在宫宴上找机会向皇上进言,到时候他只管配合就是,他现在不知道的是,该不该和月王爷说一下。如果不说,到时候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狠狠扫了月王爷的脸,何况事后呢?月王爷怎么对他?可说了,月王爷肯定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也不容他做的,平竟月王爷十分看重月离。 “王爷……” “嗯?”月王爷没有睁眼。 “……王爷你累了?” “有点乏。到了叫我。”月王爷的语气明显不想开口。 范秀闭了嘴,最终下了决心,不说!为了给女儿月华争这个林家继承人的机会,他豁出去了。决心一下反而平静了。 林枫和青轩坐在车上,两人都望着车窗的小帘,随着车的行是车帘忽闪着,可以望到外面的情景。车窗没关,任由冷风拂面,两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月离答应见面,可怎么见,在哪见,月离没说,林枫担心为难月离,会不会带来麻烦。可不见面,他又有些害怕。 青轩转告月离最近范秀的做法,也转告林枫要在宫宴上要和月离单独见一面,月离当时愣了一下答应了,青轩见月离愣了一下心便有点悬。 青轩不时看下林枫,暗里禁不住叹气,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这个父女的名分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啊。 如今白凤在江南,小苏又上不了台面,月华自然孤身一人在车上,一身的落寞阴郁。 月朗在车里想的是大公主这次沾了二十年皇上继位庆典的光被赦免,虽说户部的差事皇上还没有松口,可看这样子,也没几天的事。 大公主怎么就不倒呢? 月朗这半辈子几乎就纠结在大公主身上了。 康氏则规规矩矩坐在月朗身边,垂着双目,想着月朗跟他说的月朗那个正夫人选,心情不是太好。 只有月离的车上气氛其乐融融。月离在车上歪靠在那,和行云吃着从家里带来的点心,边吃边评价。 “小羽做的还不错,就是放糖放多了。”行云吃了一口道。 “你尝尝,这是傅萧萧做的。” “嗯……他做的还好……这个好吃……” “这是青空做的。” …… 今天是过年,月离的夫侍们也在家里与国庆祝,做起点心来,每人都做了一两样,给月离带上,说好要月离呈给皇上、王爷尝尝,月离上了车就和行云分享上了。 “我们吃了,回去他们问怎么说。”行云嘴上这么说,却又拿了一块。早上起的太早,又是更衣、沐浴,又是过王府拜见月王爷等一些人,早饭有些吃不下,现在倒觉得饿了。 “就说给皇上吃了,皇上说好吃。”月离不以为意地道,“你多吃点,一会少不了应酬,空着肚子就没精神了。” “嗯。”行云放松和吃着。 月离接着道。 “宫宴上我要离开一会,到时候有人问你替我说个谎。” 行云一怔。 “你要去哪?” “我去见林枫。”月离也没瞒他。 “林家的事?” “也不全是。”月离含糊地道。 行云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怀疑。 今年宫宴可以说是皇上登基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各地官员送进不夜城贺新春的礼品都摆在了玲珑塔前面的广场上,上面注明官员名字、地区,有点像展区。据说这样的形式还是林家祖上创下的。 另外只要不是谋反、杀人越货这类的大罪一律赦免,以示皇上举国同庆,与民共享二十年大典之乐。 珍珠塔、太庙这两个地方的周边在平时也是戒备森严,如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衣着鲜亮的禁卫军、侍卫、士兵三方面全副武装将这里方圆都严密地保护了起来,这多少给结着彩带、挂着红灯笼的过年气氛染上几分萧杀之意。 玲珑塔是开国皇帝建起的,每一代皇帝都在这里安排过宫宴,庆祝整年继位大典,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由干就在太庙前面,所以玲珑塔也就成了月曜国的象征建筑。 玲珑塔高九丈九,共有九层,底座粗实,越往上越细,塔尖尖尖,上嵌七彩明珠,夜晚能放出七彩的光芒。塔底的大殿里能容几千人共乐,最顶层也能容几百人。而且塔里建筑精巧,墙壁上到处绘有月曜国的神话传说、几位先帝的丰功伟绩,还有各代清官名士的轶事,以及民间谚语的壁画,筒直包罗万象,用的是彩绘,有些地方还特意镶嵌了宝石,看上去金碧辉煌极其奢华。 过了层层关卡,到了停车的地方,月王爷和范秀下了车,随即林枫、月华、月朗、月离等都下了车。林枫还是坐着轮椅,由青轩推着,红尘、紫阳两边相随,月王爷只是看了林枫一眼,没什么表情就对着早在这候着多时的宫侍说了句。 “有劳了。” “不敢。”宫侍赶紧恭敬地请月王爷一众入塔。 皇上、皇夫、公主还要等一会才能来,这段时间大家可以在专门设的小室歇着,也可以到处看看。等皇上来了一同到太庙祭祖。 进了塔底的大殿,上面写着太平两个大字,暖炉、长案布置好了,上面已经摆上了干果、点心、茶水等,其他菜要等开宴后才能上。 此时的大殿里已经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官员和家眷了,月王爷一进来马上就有人迎了过来。 “见过月王爷。” 月王爷转头交待了几句,也笑脸过去。 “陈大学士好……” …… 65 无论在车上怎么样,可当下了车,每一个人都挂上了一张笑脸,得体的说着,叫人看着就如沐春风。也只有月离,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似乎都是一样的表情。 月华、月朗也被围拢上,行云也与与嫁权贵家世的同门搭话,只有月离没有人,有人想上来,但都不知道为什么,叫月离身上那种的淡漠、拒人的气息给止住了。 月离有意如此,她不升官也不发财用不着结交这些人,即使升官发财也用不着客套地做这些,除非她愿意。 对月离来说,置身事外地冷眼看着这些人,确切地说看着这些世人,剥离了道德礼仪,人情世故,政治文化,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是非对错,黑白分明的众生。 跟行云说了声就往一边是去,经过林枫的时候内力传音给林枫。 “塔顶。” 林枫正在应付跟他打招呼的官员家眷,脑海里猛地响起月离的声音,心一颤,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对人道歉,失陪一下,要去歇歇。 人们都知道林枫的腿脚不好,也就散了,青轩推着林枫往休息的小室去,林枫悄声告诉青轩。 “塔尖。” 青轩会意。 往塔尖上走,有一个最好的理由,那就是看壁画。而且每一层塔都设有几个歇息的小室。 “……这幅画上说的是她出身官家,可后来心爱之人死去,便出家为师,才有了: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这句话。” 月离刚站在二层塔廊前,就有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转过头见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身着官服。 “何月红见过三郡主。”女子对着月离恭敬地施了一礼。 “我们见过?”月离边说着边往前溜达。 “三郡主想必不记得我了,去年三郡主在富贵酒楼弹了一首《云水禅心》,在下至今不能忘怀。” 月离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停。 何月红在后面便错开月离半个肩,态度十分恭敬,接着道。 “十公主演出节目的时候,我还上台报过幕……说起来,那些曲子的乐器还是我改进的。听十公主说,那些曲子都是三郡主提供的,在下听了只觉耳目一新,可查遍了文集,并没有发现任何记载,不知道三郡主是受了什么启发才写出与所听的曲子完全不一样风格的曲子,在下一直想请教三郡主,又苦于没有机会,这次……” 月离始终淡笑着,不打断也不应声,就那么听着,叫何月红说下去。 “……三郡主可是恼了在下?”何月红讪笑着,有些尴尬地道。 月离看了她一眼,都散发出不愿叫人接近的气息了,这人还往上赶着,无知无畏? “你在礼部任什么职?”在她自称何月红月离就想起来这个人了。 “在下在礼部做乐师,管的是乐器。” “你接近我是想升官还是发财?”月离淡淡地道,没有特别的语气,视线却在墙壁上扫着。 “我……”何月红一时语结,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三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那个,三郡主的曲子该点奇妙,想…… 月离问的太直接了,把何月红弄得很无措。 “我常做梦,一做梦就去一些地方……”月离随口地道,“一去那些地方就会听到一些人唱歌,醒了就把它们记下来了……这是什么故事?” 月离难得地站在一处壁画前主动地问了一句。 何月红半信半疑,听到月离问,也顾不上去想月离说的真假,忙向壁画看去。 这些壁画的故事都很抽象,不过听说过就会一目了然了。这些壁画的故事月离几乎都没听过,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吸引她的是一个白衣女子置身冰雪中,一手托天,一手托地,背后是一个轮盘的画面,每个点上画着这个女子和众多人的在一起的情景,一边的清晰地写着一句话:九九归一,八十一世,不死灵魂,记忆永生神……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三郡主有所不知,这个故事讲的是记忆神,也称众生神,她喜欢在人间行走,积累世事,发固法身,用人间烟火来增加法术。这些轮盘是她的转世情景,两手托天地寓意畅游天下,行走大他,也寓意眼中能装下世间。只是人们并不喜欢她,说她太冷清,所以就选了冰雪为她的背景……”何月红有点卖弄地仔细说着。 月离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听着何月红的话,心里生出种古怪的感觉,对这个女子,这个故事,怎么这么有感觉呢? 直到又走上两层塔月离依然陷入那种感觉中。而陪在身边的何月红感觉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看出来月离并不喜欢她接近,终于忍不住提出先行退去。月离点了点头,当何月红满怀失望地欲要离开月离说了一句。 “有时间的话到我府上叙话,我还想请教何大人关于众生神的一些故事,不知道何大人愿不愿赏脸?” 何月红一呆,跟着大喜。 “一定的,多谢三郡主!在下也想请教三郡主那些曲子……三郡主客气了……简直语无伦次。 月离笑笑跟她说了几句就接着往上一塔层走去。 看得出来何月红是个简单的乐师,就是太痴迷乐曲了,不然也不会一直陪着她,她可是始终对她都很冷淡的。 玲珑塔一共有通往塔顶六个塔梯,月离走的和林枫走的并不是一个。 打发走了何月红,月离暂时丢开了众生之神的事,脚步加快,同行的几个人很快都被落在了后面。越往上人也就越来越少。来这里的都是贵族,平时在家都是人伺候着,能不动就不动,习武的人又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其实主要原因是怕皇上来了,来不及参见,因此很多人也就上了一二层就回返了。到最后一层几乎就没看见一个人,月离动用了内力,惬开感知,得知林枫已经到了,和青轩正在一个小室里,便飘身过去。 月离在门外轻轻敲了几下。 “青轩,开门。” 门打开青轩满眼焦急。 “三郡主你怎么才来!” 月离进来见林枫坐在那的。 身边没有红尘、紫陌,放了心,看来他们还是有准备的。 “上来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耽搁了。”月离解释了一句就打发青轩先下去应付,一会她送林枫。 青轩也没时间多问说了在那个小室就匆忙地去了。 66 “……月离……” 林枫半天才叫了一声,声音轻颤,神情激动,目光闪着隐隐的泪花,站起了身却一步也迈不开。 其实刚在王府上车时两人还见过面,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林枫只能克制着自己真实的情绪,以对待继女的态友对待月离,现在终于单独在一起了。多久了,没有这样无所顾忌地看着她? “月离,你……” 月离没有过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青轩跟她说了范秀总是称林枫年轻的话,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端详, 林枫确实是比刚开始见到的时候年轻多了,面色红润,眼角、唇角没有一丝皱纹,头发乌黑发亮,这可不像三十多岁的人,不怪范秀怀疑。 月离想到了自己的身体,难道采阳的身体,同时也在给他们补阴?向他勾勾手指头,意思是叫他过来。 林枫脸有些微热,又有些气恼,都什么时候,她怎么就不着急呢! “别闹了,我们不能待太长时间,青轩给你说的范秀的事……”还是压下了冲动,谈起了正事。 在有事情面前林枫向来都很冷静。月离笑了一下,只好道。 “走过来,让我看看。” “月离!” “过来!”月离不依。 林枫看月离的神情知道自己不过去她是不肯和自己谈的,懊恼地瞪了她一眼,慢慢走了过去。 往日走的也很仔细,可面对月离就觉得紧张,这短暂的距离林枫额上都见了汗,心也跳得厉害。最后两步月离迎过去,搂上他的腰。 “走得越来越像样了,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最近感觉怎么样?” 林枫垂眼看着她,叹了一声,老实地说道。 “腿、腰都很热,只是腿还是很细。 “我看看。”月离蹲下身,隔着衣服捏捏林枫的腿,很仔细,也很温柔,口上道,“腿、腰发热是好事,这个不用担心……” 月离的这一动作,叫林枫忽然就有种落泪的热辣。 “月离……” “嗯?”月离没有抬头,还是专心致志地捏着林枫的双腿,心里盘算着,比起正常人林枫这双腿确实是细,长肌肉需要时间,至少得三五年……“怎么了?”半天没见林枫说话,抬起脸。 “……我们要在一起,不管怎样,都在一起。”林枫手摸着月离的头,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人看化进骨子里。 月离有些心疼,站起身抚上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 “害怕了?不怕,没什么的……” 林枫猛地紧紧将月离拥住,颤声道。 “我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怕我会毁了你……月离,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月离轻轻拍着林枫的后背,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 “这都是小事。”为了叫林枫安心接着细细地解释起来。 范秀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月华能当上林家继承人。可利用月离和林枫的不伦做文章就要考虑考虑了,王府的体面就是范秀一个最大的顾虑。这样的事最打脸的是月王爷,而且嚷出来的人也光彩不到哪去,范秀不毒,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更何况还没有当面抓住,仅凭猜测,就更不可能。 “……范秀还有一种做法,和范锦商量,由范锦跟皇上提起。你跟我说过,范锦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我也领教过,确实聪明,聪明的人对这件事会怎么做,我没猜错的话,如果范秀跟他说了,他会点皇上一下,他不会明说。皇上呢?皇上相信也好怀疑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公开吗,说你林枫一个王府的正夫和过继给你的女儿三郡主我睡觉?自然不会。那就只会暗里下手了。二十年典共之后我就继承林家产业,还得你亲自主持仪式,仪式之后至少要几个月过度,甚至也可能一年,无论多长时间都会等我完全掌握了林家才会对你下手,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皇上都不会动你。因为皇上目的很筒单,要林家产业。我们这点事在一国之君的眼里不过是件丑闻,皇上是明君,做事直接,这样道德谴责内的事情还不值得她动心思。这些时间足够我们周转的,何况计划里举行完仪式我就会把你送走,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林枫了,林枫的所有事跟你都没有关系。” 林枫怔怔地看着月离,这是个什么女子,再大事到了她这里也会变得简单,容易。 “为什么?”喃喃地问出了口。 月离握着他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 “因为世人都太好脸面了。家族声誉、皇家体面,个人小脸,其实抛却这些也就没什么难的事。 林枫还是看着她,又跟着问了一句。 “如果她们公开呢?如果你猜错了呢?” “呵呵!公开,她们不怕,我们怕什么?她们疯狂,我们比她们更疯狂就是了。我自信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跟我比,费尽心思下好的一盘棋就一下子掀翻的潇洒。世人心里的利益太重,特别是这些上位者,没有利益谁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有了利益,所有的事就都会有回旋余地。” 林枫握着月离的手,拉到身前,拥着她,带着一种复杂的口气道。 “你真聪明,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遇上你真好……” 月离,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月离暗里感慨一声,不是聪明,她无法和任何人去比聪明,这些其实林枫、包括那些要权位重的人都能想到,可她们有顾忌,她们心里承受有限,才不会像她这样肆意。 换言之,她胜在了穿数多世的心里历练上。 “不怕了?”月离手伸进林枫的后颈,指尖很贪恋着林枫的温暖。 “嗯……”月离说的都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林枫感觉月离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肌肤,引起了一阵阵的难耐,“月离,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推开月离。 月离弯膝,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低声地笑着。 67 林枫没想过要做点什么,单独见月离也纯粹为了正经事,可此时此刻月离半弯着腰,两手搂着他的脖颈,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吐气如兰,她笑着问他,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时,暧昧、旖旎的气氛顿时叫身体一热,心里也雀跃起来,感到口干舌燥,禁不住舔了舔嘴唇。 “可是皇上……” “现在我是皇上……”月离冷不丁地双唇一滑顺着他的鼻梁下去,落在他的唇上,吞了进去,吸吮着,“……你的皇上,呵呵!” 林枫瞪着月离,那意思是这话也是能说的? 月离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然后看着他蹬着的眼睛,没一会林枫就被看得脸发烧。 “皇上快来了,我们……晤!” 小室里的地面是地板,刚被擦过,很干净,月离亲着亲着林枫就亲到地上去了,林枫的衣服也大半被打开,林枫有些郁闷地想,月离这解衣服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月离……别闹了,我们该回去了……时间长了青轩……皇上……啊!”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露出的脸和肌肤都成了玫瑰色。 月离手握住了他那里,看着他,声音含笑着。 “它可比你诚实多了。” “月离……”林枫咬牙,手伸向她那里。 月离没躲反而迎上去,在他的耳边道。 “打算用手吗?” 林枫手中途硬是换了方向,搭在了月离的腰上,忍不住往怀里扣了扣。 “你真是疯了!” 月离亲着他。 “放心,皇上来了我会知道的,也会教她想见我们的时候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你想要了,是吗?” 林枫闻言那里便跟着跳了一下,更是羞愧难当。 “我想要你了。”月离很体贴地道。 “月离……”林枫深情地叫着,主动地亲上月离。 月离热情地回应着他,不断加深这个吻,双手和身体更多的触到他的温暖。 这一刻,肌肤之亲与心灵的契合融为了一体,给两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想索要更多,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脉中,真正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想将对方彻底地占有、吞噬! …… “月离……”林枫紧紧拥着月离,气息混乱急促,“你胆子真的太大了……”月离的冰凉化解了身体的饥渴,但情绪依旧沉醉在情潮的余韵中,舒服的一动也不想动,不过神智清醒了一些。 “累吗?”月离轻轻抚摸着他,脸靠着他的脸,呼吸着他的呼吸。 这些温存无论在欢爱前还是后,月离都会细心地去做,特别是事后。 作为一个女人,天性使然,对这样的事是敏感的,喜欢完事后被抚摸、软语温言一会,那样会觉得自己在被爱着,被喜欢着,而感情也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增进。男人似乎不太需要,可在这个世界,确切地说她身边的这些男人,每一个人在这一方面需要的都比女人多,月离能感觉的出来,他们的眼睛,耳朵,身体各个部分敏感得不可思议,盯着你,你稍微有点敷衍、不耐、厌烦都能感觉到,这不是武功多深、聪明、经验就能做到的,而是与生俱来的直觉。 当然,月离并非是为了照顾他们的这种需要才去温存的,而是她也需要,在这一刻心里分外的柔软,这种柔软使她的心底涌现出喜爱,叫她去抚摸、触碰。也许就是这种真心的东西才会令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着月离。 世上只有彼此回应的感情才会长久,才有机会升华,才会有厮守的可能。 “不累。”林枫蹭了蹭她的脸。 月离就要了一次,他能承受。 “我一会带你去清洗一下。 “嗯。”林枫手接着月离的腰,亲亲她,“你就不怕皇上来?”有点没话找话。 “有什么怕的,她的速度没有我快。”月离说着给他轻轻揉着后背,腰肌。 林枫抬起上身,将月离拥了个满怀,紧紧地,脸埋进月离的后颈里,半晌轻声道。 “月离,我……很爱你……”是很爱,很爱…… 月离身体一僵,便放软了。 “嗯,我知道。” 而此时此刻青轩再次打发走看望林枫的两个大臣家眷关好门,擦了把汗,心说三郡主你怎么还不把人送回来,这边快要顶不住了……莫非……天! 青轩忽然想到这两个人不会是在塔顶上亲热吧?不会,都这个时候了,三郡主……可想想去年的宫宴月离要了风旭,还当着皇上、文武大臣的面,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再也等不下去了,正打算要不要到塔顶上找人,这时红尘焦急的匆忙进来。 “皇上的车到殿外了!” “啊?! ”青轩大惊失色。 这里的小室分为内外两间 ,青轩叫其他的随从在外间门外候着,两间小室只有他和紫陌,红尘则是不时地去瞧皇上到没到,紫陌在内室的榻上背脸躺着,充当林枫。 紫陌听到这里呼地从榻上起来,惶恐地道。 “青轩公子……” 话还没出口门啪地打开,只觉眼睛一花,又关上,还是青轩首先反应过来刚要上去就听一个淡淡的声音道。 “是我。” 月离的声音。 “三郡主!三人看着月离、林枫突然就出现在面前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人还是魅! ——速度也太快了吧! “去见皇上吧。”月离拍拍林枫的手转身走了,在经过青轩的身边内力传音给他,“红尘和紫陌的家人我已经派人接走了,你告诉他们明个开始生病,是真病,然后自会有人接他们离开,你配合一下。” 红尘、紫陌跟随林枫多年,林枫的事情、林家的事情可以说熟知如自家,很有可能用他们要挟林枫,或者在他们嘴里得到什么,这些手段太普遍了,不能不防。 青轩愣了下。 “啊……是!” 月离已经没影了,只听外面远远传来一声。 “皇上驾到!” 青轩顾不得多想,连忙推过轮椅叫林枫坐上去,又整了整衣服,稳稳心神,看了看红尘、紫陌两人点头,一起望向林枫。林枫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只是奇怪,脸色有些苍白。 月离在送林枫回来给林枫吃了气色很差的药。 怎么说也得给皇上一个看上去舒服的形象,林枫样子并非像谁说的那样好。另外也为了年后送走林枫做准备。 “走吧。”林枫淡淡地吩咐道。 青轩这才推着林枫走了出去。 赶到大殿,到了月王爷队伍里,皇上率领皇夫、皇侍郎、公主们等一行刚好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68 行了叩拜大礼,皇上吩咐太庙祭祖,众人起身按着品级排好浩浩荡荡跟着皇上前往太庙。 异国使臣可以不用参加。 异常繁琐的礼仪仪式结束天已经擦黑了,大红灯笼点上,玲珑塔灯火通明,从外面看那上面的七彩明珠正绽放着亮丽的辉光。回到塔殿,喜庆的宫乐奏响,侍儿们已经鱼贯地穿梭着往上传菜了。众人纷纷敬酒给皇上,由于在除夕之前要处理的事很多,往年公主、大臣们为皇上献年礼今年提前递了单子,在这就不一一觐见,一会就直接进入指婚环节。 对此都不理解皇上的用意,二十年大庆,今晚要做的事很多,指婚年后,或者之前都可以,怎么安排一块呢?可皇上要这么做谁又敢不满。 今晚出席的人除了三个孪生公主在北疆没回来该到的都到了,济济一堂,满眼宫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幅盛世风流的情景。 和去年一样,月离身边依然坐的是月郎,斜对面坐着寒紫蓝,月离的目光投过去,寒紫蓝便有意地偏了偏头,但月离还是清楚地看到寒紫蓝唇角在微微往上翘。 月朗小声对月离道。 “去年这时候你和风旭闹出了那一出,今年跟二姐说说,有什么计划没有?” 月朗一副我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月离抿了口酒幽幽地道。 “我新娶的平夫都被二姐挤到边上去了,有计划也没有对象啊。” 月朗刚想笑,这时皇上身边的李宫侍走了过来笑道。 “三郡主,皇上请你过去。” 月朗一愣。 月离看上李宫侍,李宫侍还是一脸的谦恭笑意,再往皇上那边看去,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一直往这边看还是怎么,这时看去正对上皇上的目光,皇上向她招了招手。“月离……”月朗有些局促。 “二姐,你坐。”月离对月朗笑笑,起身道,“有劳李宫侍了。”便大大方方地向皇上走去。 这殿上的人注意力几乎多半都放在了皇上的周围,月离这一举动令殿上有了一刻的安静,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月离。 皇上看着月离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对她见了礼,礼数周全,态度规矩,可感觉就是不一样,月离更大气,更洒脱,看着赏心悦目,再加上这张酷似孟泽的脸……目光越发的柔和起来。 “过来,坐在朕的身边来。”皇上拍拍身侧的位置。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皇上的身边每年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和皇上肩并肩地坐,那就是月王爷,而皇上的身边另一侧还从没有人有坐在这里的殊荣。 “谢皇上。”月离很随意地就歪坐在那了。 月王爷眉头一皱,强忍住呵斥月离的话,偷眼留意着皇上的神情。 而一边的皇夫范锦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月离猜对了,范秀跟范锦说了对林枫的猜疑,范锦当即惊愕,但很快就想到这件事怎么才能利用上。 范秀想到的是叫自己的女儿月华做上林家继承人,而范锦则想的是,怎么用这件事为女儿大公主获得最大的利益。大公主尽管伤了他的心,可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唯一的指望。然而想来想去最终觉得这这件事还是点皇上一下,看看皇上的态度如何再作打算。 范锦没有明着说,只是话里透漏了一点,还加上了两个字,听说。皇上当时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神情都没变一下。范锦还在想,难道皇上早就知道了?暗自庆幸自己没做什么,现在看到皇上把月离叫到身边,还赐了座,还叫坐在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范秀也是一呆,向范锦看去,范锦脸上恢复了正常,还微笑着跟身边皇侧夫说着什么,好像对皇上叫月离过去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心里暗暗诧异,莫非这是皇夫的安排? 这么一想,范秀心里有些激动。 而那些公主们看了,除了十公主面露出羡慕外都很嫉妒,当反应过来,忙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特别是大公主,嫉恨地狠狠瞪着月离,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 身边的人轻轻拉了她一下,大公主才低下了头。 月离坐在高处,视线很好,清笼地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变化,一点也不在意,脸上的淡笑依旧如初。 皇上对下面的人反映也浑然不觉,身体向后一仰,很舒服地靠着道。 “离儿,要不要朕再给你指一个侍郎啊?” 月离略一愣怔,笑道。 “不要。”拒绝地的很干脆。 “哦?为什么?”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刚娶了平夫,还有一个侧夫没娶,不能再要了。”月离摆了摆手。 皇上看着月离那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皇上的笑声也惊动了所有人,不知道月离在和皇上说什么能叫皇上这般高兴。 皇上笑完转头吩咐李宫侍宣旨。李宫侍躬身退到一边,站在斜对角从袖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卷轴,展开开始念。 “皇上有旨……” 上面都是这次选秀人员的指婚,凡是留下的在今晚,在这一方黄绢上决定了一生的命运。 李宫侍在那边念着,众人都安静地听,殿内一时静寂极了。皇上忽然低声问月离。 “喜欢这种感觉吗?” 月离看了皇上一眼,皇上也在看她,深沉的目光像不见底寒潭水。 皇上的眼睛和月王爷的眼睛是一样的,只是眼神不一样,月王爷的目光是沉肃加慈爱,而皇上的目光则是冷肃加探究,皇上的眼里似乎很少流露柔软的神情。 这也许就是皇帝和王爷的区别吧。 月离想到皇上继位二十年,大的政绩虽然没有,可将月曜国推到为首最强大的大国,这份能力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再看看下面的这些公主们,还没耽误生孩子。 皇上到底是皇上,月离由衷赞叹地想。 尽管赞叹的很不是地方。 “我不明白皇上指的是什么,是听着他们的命运幸福掌握在手的感觉好吗?” 月王爷心顿时就提起来了,只听皇上说道。 “是。” 月离稍加一思索。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有指婚一说,这个应该是个人的事,就算什么父母之言,可也轮不到皇上来操心。” 李宫侍这时已宣读完毕,众人听到的就是月离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话。 “离儿!”月王爷瞪了月离一眼,“怎么跟皇上说话呢!” “叫离儿说下去,朕很想听。”皇上制止住了月王爷。 69 “呵呵!”月离先是轻笑了两声直言道,“皇上又要操心国事又要操心个人的终身大事,这也太累了。再说,我看他们就是因为皇上指婚是荣耀的事,才麻烦皇上的,这可是明明白白地利用皇上啊。” 月离的声音不大,可刚才皇上大笑众人就对这边密切关注上了,月离先前的话也故意清楚地送了出去,现在这番明明白白地是利用皇上的话更是一字不漏地进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听了目光都不觉投到月离身上,是该气还是该笑,一时还真不知道做何表情。看着这个亲王府的三郡主,盛装之下也掩不住脱俗气质,神仙般的清丽在这光彩照人的盛宴中只是交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目光就一时移不开,这个人就像一抹天上闲适的云,虽然歪坐在那,可举手投足间却都透着优雅,而且还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似将这满室的华光都收了进去,音容笑貌中,就跃出了浮光万里。 谁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三郡主对任何人都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去年这个时候,三郡主和七皇子那段宫宴的风流,至今想起来还禁不住有点耳热心跳。 这样的人难怪能说出这种话来。 皇上闻言转头看了看月王爷,后者一脸无奈的摇头。 “说的还真是孩子话!” 皇上笑道。 “说的虽是孩子话,不过和想想也有点道理。离儿,那你说说,朕为何要操这份心呢?”再次看上月离。 皇上刚才问的那句,这种感觉好吗,其实还暗含了一种意思,直白的讲就是,做皇上好吗?月离此时听到皇上问的这一句更加肯定,只是有些疑惑,皇上怎么会问自己这些?难道…… “这个我想,应该是第一个皇上这么做了,所以其他的皇上也就这么做了。 月离回答的又是出乎意料,皇上眉毛一挑,更感兴趣。 “那你猜猜,第一个皇帝为何这么做呢?” “这个,我想很简单,不外乎三个原因,一个是,在某一天那第一个皇帝看到身边的一对年狂男女心血突然来潮,指了指,你们成亲吧。这一指,指婚从此光荣诞生。” 月离说的煞有其事,又跟讲笑话似的,叫忍不住凑过来听的十公主笑出声来,皇上也不禁莞尔,月王爷则是忍俊不已。 “又或者,那第一个皇上的属下连l同另一个属下背叛了,皇上抓住了他们一问才知道她们是联姻关系,所以皇上觉得这个婚姻好像很重要 夫侍成群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4部分阅读 像很重要,就有了指婚。还有一个原因,要的就是掌握着别人命运幸福的感觉。基本上就这些吧,也许还有,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皇上探究似地审视着月离,悠然地说了一句叫所有的人都惊愕的话。 “如果你是皇上,你怎么做?” 这句话皇上像是有意叫所有人听到,声音很大。 十公主愣了,单纯的地也感觉到了这句话不是该随便说的,望着皇上。 “皇上,此话不妥!” 月王爷心里警铃大作,难道皇上她知道了什么…… 月离插了一句。 “母亲,聊天而已,和政治无关,是吧,皇上。” 皇上缓缓点头。 “说的不错。” 月离随意地道。 “我要是当了皇上……” “大胆!”大公主忍无可忍地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月离还没等她说下去就打断了她。 “不用你说,是皇上给我的胆。” “你……”大公主气结地被噎了回去。 “是朕叫离儿说的!”皇上语气有点冷。 大公主看向父亲范锦,范锦微笑道。 “弯儿,私下都是一家人,离儿还是你的表妹呢,今年二十年庆典,你母亲高兴,聊聊天,别扫兴。”淡淡地嗔怪着,又透着慈爱,还强调了这是聊天,又转头对皇上道,“皇上,这样的话题还是第一次,别说弯儿不适应,臣夫想在座的都不太适应。”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众人都能感觉得到皇上和皇夫之间那种情意。大公主强咽下这口气对皇上道。 “母亲,孩儿知错。” “算了,坐下。”皇上摆摆手,接着叫月离说。 月离不会因为大公主和皇夫黑脸红脸的一唱就顾忌什么,依然淡笑着从从容容地说下去。 “如果我是皇上,我掌控的是天下事的规律,而不是某人的姻缘。”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的多余字眼。 月王爷直为月离担心,这孩子心思灵透,怎么说话就这么直撞呢,这是皇上,不是别人啊。可看月离的那样子,还真是一视同仁。 下面的人听了心思各个不同,林枫、青轩、行云、寒紫蓝为月离担心,这样的话真的不是随随便便说的,就算是皇上叫你说也不能说,可再看看月离,还真把这个当聊天了,一点都不在意。 其他的人,特别是几位公主和皇夫、皇侍郎等,他们对月离的话没什么感触,关切的是皇上为什么要问月离这些话,难道真的是单纯的聊天吗,不,绝不是!那是为什么? 可这个答案暂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 皇上愣了下,目光闪过一丝锐利,接着道。 “个人姻缘难道不是天下事的一种吗?” 月离看了看皇上,轻轻摇了摇头。 “天下之道论到极致,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已,只要放大、放远一点看,就能看到更好的掌控方式。” 皇上忽然感到自己像是在听教一般,月离句句的话看似随意玩笑,可透着说不出的道理,像是给她打开了一扇窗户,看到的全是以往不同的东西。 皇上看看下面的这些公主,都是他生的,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又想到这几天收到的密报长叹一声,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也罢!既然你们想,那朕就成全你们,不管怎样这也是朕的女儿,何况你们未必能看到这孩子的不同之处,朕的目的还是可能实现的。 只是,孟泽,朕答应你的话怕是要食言了。 “……离儿……”皇上望着月离,过了好一会,点着头象一个母亲夸奖孩子一般道,“说得很好。” 月离望着皇上的那双眼睛,这是她的生母、当今月曜国的皇上、她穿越多世遇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女帝王,这一刻似乎感觉到这个帝王母亲的胸怀,和领悟,心里不由性出一丝敬意。 70 二公主在座上不动声色地望着月离和皇上相谈甚欢的样子,难过,失落。 她是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可以说他们姐妹中她是和皇上最亲近的一个,这自然有她身体有病的缘故。可皇上却从没有像看月离这样看过她,皇上看月离的神情是欣赏、喜欢的,而看她是同情,怜悯的。 她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再聪明没个好身体也没什么用,皇上从小就已经把她放弃了,对她再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永远没有机会拥有那个位置。 原来这么想过都被她刻意地压下去,可现在看到皇上这么对月离,那笑声、那动作都感到异常的刺眼,这样的念头越加地肯定起来,这叫她觉得皇上对她唯一的温情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活的就是个笑话,凄凉的笑话。 她在意的是她是皇上永远视为不同的女儿,不管是怜悯还是同情。 二公主垂下眼,怔怔地落下了一颗泪,这时手里有人塞进一块手帕,微微偏脸,是阿容,正望着她,眼底带着关切,心里一暖,笑了笑,抬手轻轻擦去那颗泪珠,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慢调整着情绪,她还有阿容。 八公主没有二公主的经历,从小到大就认定一个道理,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去争取,所以在这些公主中她是最善于思考,最勤于思考的,而且事关月离,心思便下意识地转开了,皇上的用意、这样场合,月离不过是个郡主、如此的话题、皇上的态度种种联系在一起,结果有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发现,月离和皇上坐在一起她们身上有种东西很像。 月离相貌长得像父亲,这是公认的,但气质,也不是气质,是什么,八公主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但就是觉得她们很像。 一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 八公主没意识到,在月离身上她花费了太多的精力,牵制了太多的注意力,她总想在月离身上挖掘出点什么,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虽然也如愿以偿,可同时也将自己搭了进去。 这场宫宴就在皇上什么用意这样怀疑的气氛中进行着。 谁能想到这是皇上几天前收到了各方送来的密报才决定这么做的。 这次的二十年庆典皇上还命人请来了各国有名的杂耍班子,和月离结束了谈话这些杂耍班子也上来开始表演起来。 月离看着,有种古怪的感觉,再看皇上正和月王爷说笑着,眼睛便再次落在杂耍的人里,没发现任何不妥,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范秀很急,怎么皇夫连个话题都不引了,事先不是说好了吗?几次冲动想要开口,可看看热热闹闹的杂耍哪是该说话的时候,好不容易等第一轮杂耍在演完,谢完了赏,再也忍不住了,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林枫就在身边,本能地感到范秀要对他不利,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紧张。 范锦也看到范秀起身了,愣住,他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心里明知道范秀要做什么。 “皇上……” 范秀这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听外面一阵马蚤乱! “皇上,快离开珍珠塔,走火了!”外面有人高呼叫起来。 “怎么回事!”皇上不悦地道。 李宫侍赶紧派侍儿去查探。片刻的功夫侍儿跑了回来。 “皇上,不好了,走火了!” 这下人们都惊愣住,往殿门口看去,那里灯火通明,随着侍儿进来,依稀望到门外像是火光冲天,心里骇然,但也不敢表现出惊慌,连忙下拜请皇上移驾。 “皇上……” 月王爷焦急地刚要催促,又一个侍儿哭着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殿门口出不去了,都着火了!” 人们都在忙着救火,一时间乱的不可开交,本晚为了庆祝二十年大典,灯笼、彩带、炮竹很多,都在玲珑塔周围广场上准备好了,要是都烧起来,后果也不堪设想!好在沙石准备的充分,冬天又有积雪,都在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进行着。 肯定有人纵火,月离意识展开,不过外面太杂乱了,一时找不到可疑的人。 想到看防如此森严的玲珑塔怎么会有人能混进来,月离刚想到这,月王爷道。 “皇上,我出去看看!”月王爷也不等皇上开口就起身大步句外走去。 “王爷……我和你一起去……” 范秀就要跟去被月王爷瞪了回去。 “母亲!我跟你去!”月离跟了过去。 哪知月王爷吩咐了一声。 “你留下护驾!” 月离猛然之间像是有些明白了。 而这时月华脑海中闪过母亲那日说的话,尽管不明白,但这时候也没时间想太多拉起月朗的手。 “我们随母亲去!” 这次月王爷并没有反对。 “上塔顶!”皇上当机立断,“李宫侍,你跟着月王爷去,朕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都带出去灭火!” 外面火势冲了起来,由干玲跪塔是青石结构,只有少量的木材,所以就算火烧到塔顶,玲珑塔也不会倒。 “皇上……” “还不快去!” “是!”李宫侍带着人去了。 皇上率众往塔顶上走去,侍卫们除了十几个高手在皇上身边保护,其余小心翼翼地在四周布防,也为了防止火势烧进来,传个话什么。 到了三层塔上的游廊打开窗往下望,所看到的情况基本稳定,只是火势还没得到控制。 当皇上看到玲珑塔外增加了两层防卫,自然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时淡淡地吩咐道。 “告诉她们,灭火要紧。” “是。”一个侍卫转身去传话了。 皇上便笑了一声,朗声道。 “众位爱卿,随朕到塔顶上去,一会我们就在那观赏焰火!” “是,皇上!” 到了塔顶皇上凭窗而立,看着外面,一眼望去,夜色苍茫,数点寒星似在眼前,真好像触手可及一般。 月离感到皇上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目光平静,望着这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对下面燃起的火视而不见,甚至还有些嘲讽。 此时皇夫、皇侍郎等和年老的大臣、家眷、大臣们皇上叫到小室安顿,现在塔顶的这座平台上除了皇上,公主们,十几个宫中侍卫,还有四五个随侍的小侍儿。 71 月离意识一扫,便将防卫力量看的清清楚楚,眉间不禁闪过一丝深思。 楼下那场火明显有蹊跷,目的也很明确,趁乱行动的机会。 可二十年庆典可是月曜国的大日子,怎么会允许走火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情发生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有意纵容和内应。而这两个人还只能是权高位重的人做得到,看看这防卫力量和塔下面的情况就更加肯定了。这两个人是谁心里已有了数,只是却很不解。转头望向皇上,皇上还是一副沉稳霸气的样子,深远地望着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强自表现镇定的大公主躬身对皇上行礼。 “母亲,夜里冷,还请母亲移驾小室休息。” 皇上没理会大公主所请,缓缓转身,清矍的面容之上透着淡淡的嘲讽,扫过在场的公主们目光落在月离的身上。 “火灭了?” 月离微微一怔。” “还没有。” “你们若觉得冷就先去休息吧。”皇上再次转过身去。 月离试探地道。 “皇上,大火没灭,万一有什么异动,皇上移驾小室,也好防范。” 皇上默然半刻,转过头望向月离,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过不多久会有人害朕?” “有这个可能。”月离望着皇上的眼睛。 皇上也望着她的眼睛,半刻皇上笑了。 “那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月离闻言更是疑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公主们见大公主和月离的话都被皇上不软不硬地拒绝了,一时都不敢开口。忽然,皇帝的声音沉着地响起。 “朕这半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叫朕死,你们这些小孩子,有哪个直接面对过生死?”说着冷笑了,又道,“二十年里她们天天算计着朕,朕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当这种事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你们也就能明白为什么朕会不放在心上了。”顿了顿又道,“二十年庆典,呵呵,还真是给了朕一份大礼,上酒!” 皇上目光深邃,窗外的寒风吹着皇上帝王的盛装,猎猎作响,间有环佩的响动,整个人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李宫侍不在,另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侍儿忙跑了下去,没过多久端着酒案走了上来,脚尖落地,分外谨慎小心。皇上接过酒杯,嗅了嗅杯中微烈的香气,轻轻啜了一口,似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再次往口里送去。 “当”的一声脆响。 “母亲小心!”是十公主的惊叫声。 十公主离皇上最近,看到一柄寒刀齐刷刷地对着皇上砍了下去,下意识地叫起来但同时也下意识地选择最正确的方式,一动没动。 十公主尖锐的叫声响彻之前,场中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了行刺的事实,因为从来没有人想过皇上身边的侍卫里居然会有刺客,所以当那把刀挟着惊天的气势,砍向端着酒杯的皇上时,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从而让那把刀突破了侍卫们的防守圈。 只有月离例外,来不及去想这个人自己的意识怎么没有发现,身体便斜插了上去,反手抓向刺客的手腕,另一手扣向刺客的喉咙。 交手才发现,对方绝非是在大婚上遇见的那些刺客可比,她可以双手同时迎击两个,眼前的这名刺客出手突然、专业,刀芒过盛,在她的手腕还没到,隔着一指的空气,便硬是错开了几分,避过直取向皇上! 气场带起的劲风瞬间将月离、还有皇上头饰击飞,衣服也掀了起来。月离随手撤下衣服扬上对方的面门,借散落下的发丝狠狠抽去。 破开了空气,带着微微的嗡嗡声,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刀光里炸响,将那片泼雪似的刀光炸成了粉碎!但同时月离也感到了胸中一闷。 对方乃是九级高手! 敢来行刺一国帝王也只有九级高手敢做、能做。 而月离也领教到了,九段高手想隐藏气机,轻易是不会被发现的。 被月离这一搅,刺客手中的刀劈空了,可刀势却愈发地凌厉,速度更快,竟似不顾生死一般。 侍卫们终干反应过来,大叫着往这边过来,与月离前后夹击,可就是这样,一时也没制服。 “皇上……啊!” “三郡主……” 听到动静的小室里的皇夫、大臣等等奔出就看到了这幕情景,开着的窗户外天上突然炸开了一簇焰火,璀璨的五彩缤纷,就在这一霎那的闪烁之际,一道杀气逼来。 嗤! 几点破风声起,几名侍卫反应过来,迎上去,喉头便破了,一蓬鲜血飚出,摔倒在地。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黑色无刃剑,直刺皇上面门! 皇上会武,可这个时候没人敢依仗这个理由,所以侍卫们狂吼着前赴后继地挡在皇上的面前。这是最直接的方法,用生死挡住对方的剑势,无论对方是多高的高手,也能为皇上争得闪避的时间。 无数的鲜血飞溅,皇帝的双眼却依然是一片宁静,死死盯着那个一无往前、剑人合人的黑衣人,对她的夫侍臣子们喝道。 “都给朕进去!” “皇上……” “回去!” 皇上冷厉的声音叫人都是一颤,立时回去了,只有范锦、行云、寒紫蓝没有进去,范锦不顾皇上的命令走到了皇上的身边。 “这个时候我应该和皇上在一起。”紧张、担心,但也很坚决。 皇上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转头再次盯向那个黑衣人。 而行云和寒紫蓝就要上前,皇上冷声道。 “如果不想叫离儿担心就不要动!” 行云和寒紫蓝身体一僵。 很快黑衣人与剑冲破了皇上身前的这道侍卫们的生死盾牌,还是接近了皇上。 连环地几击都只是发生在极短暂的时间之内。 十公主受惊的神情依然挂在脸上,月离拦住了那个刺杀的侍卫,跟着就感觉到了身后那股惊天地的剑势。 满天的血飞着,就像外面的焰火一样绽开,这时候,没人去关心外面怎么突然燃起了焰火,也没人去想这个黑衣人怎么就突然从天而降了。 月离感觉到那柄剑上的杀意,比身前这位刺杀的侍卫更加纯粹,更加狂盛,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己经不能以级来定! 推出一掌击中了刺杀的侍卫,月离拧身直迎上那个黑衣刺客,也迎上了那破生死的一剑! 一剑临面! 月离体内阴寒的气息无比狂虐起来,双掌伸出,去夹那柄黑剑! 黑衣人周身上下都裹着黑布,只露着两只眼睛,但从身材上来看,是个男子。对月离这一动作并没有什么表情,黑剑触到了月离的手掌,很快鲜红的血扬起,就在这扬起的血中,月离并没有收手,夹着对方的剑试图接近对方。 黑衣人像是知道月离的意图,手腕一抖,黑剑向两边摇摆了一下,啪啪,两下,击开月离的手掌,而月离另一只手随机搭上对方的肩膀,狠狠一捏,再按触到肩骨的同时,黑衣人的黑剑抽打在月离的这只手腕上,紧跟着反手一剑顺着月离的胳膊刺穿了月离的肩膀! 月离这还是第一次受伤,不过在被刺中,也挥出另一掌打在黑衣人的胸口上。 啪!劲力直震四际,黑衣人胸上喀喇一声,胸骨折了。 比内力,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月离,要不是它的副作用。 黑衣人被震退之后马上退去,依然是从窗口跃了出去,很快就溶入了夜色中。 外面的火焰依旧冲天,鞭炮噼噼啪啪的响着。 此时涌上来无数侍卫,为首的是李宫侍和月王爷。原来下面的火势控制住了,只有一堆准备燃放的炮竹烟花没有来得及搬运,给引燃了,不过已经隔离,还有人专门在守着,不会再出现乱子。 月离见月王爷和李宫侍来了,向前迈了一步,眼前一黑,仰面向后倒去。 “离儿!”月王爷大惊失色。 “三郡主!”行云、寒紫蓝痛呼道。 月离被后面的皇上及时抱住。 “快传太医!”皇上大声命令。 月离安顿在小室,太医就在这路上,过来给月离查看完,处理完伤口,才回禀皇上,月离没事,只是暂时昏迷。 看到脚下的木屑、楼中的鲜血、待卫与刺客的尸首、受伤和昏迷的人们、四周空气里的血腥,皇上平静地招手叫太医下去,命令全力捉拿那个黑衣人。 “皇上,你没事吧?”月王爷关切地道。 “朕没事!”皇上看了一眼月王爷,“那个人也受伤了,跑不远的。你亲自去办这件事。” “是,皇上。”月王爷望向月离躺着的小室。 “她不会有事。”皇上知道月王爷的意思,轻轻地道。 【第72章】 “女儿无能,叫母亲受惊了!” 几位公主们跪了一溜,一脸自责不已的样子,只有最小的十公主和九公主泣不成声。她们大部分是因为害怕,特别是十公主,觉得自己习过武,可在母亲最危险的时候却站在那一动不动,最没出息的是,现在想起那把剑还觉得胆战心惊。 其他的公主们更多的不是滋味,刚才竟然叫月离出了风头,而且想想月离的出手都很意外,月离竟然是个高手! 感觉很复杂。 “这两个刺客是九级高手,特别是那个黑衣人,这不怪你们,去安慰下你们父亲去吧。” 从太医给月离医治,这些公主们就都没离开,似乎就等着和皇上说这些话,这时听到皇上吩咐退下,犹豫了一会又说了番叫皇上保重之类的才离开。 “母亲……”十公主没走,欲言又止,可怜巴巴地望着皇上。 皇上看了她一眼。 “去吧,这件事不怪你。” 十公主抹了把眼泪,迟疑地又道。 “母亲,月离不会像上次那样很多天才醒过来吧。” 皇上愣了下,没想到十公主这么关心月离,神情缓和了一些。 “不会。” 十公主又站了一会才走。 皇上摆手叫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一个李宫侍,神情冷了几分道。 “你没话说吗?” 李宫侍神情慌了一下,缓缓跪下。 “皇上,奴才……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你一直跟着朕,什么时候替别人着想了?” 李宫侍趴伏在地上,整张脸深深地埋下,颤声道。 “皇上恕罪!这,今晚的事有关王爷……奴才不敢妄言……” 皇上怔了一下,忽然仰面哈哈大笑,笑罢,自嘲地道。 “还真是朕的好妹妹做的。”说着负手站在那,好久才冷冷地道,“……那个黑衣人是谁?” “这个奴才实在不知。” “有关今晚的事,凡是参与其中的都给朕处理了。” “皇上……” “你明白朕的意思!” 皇上的声音森寒阴冷,李宫侍打了个冷战,赶紧道。 “是!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 李宫侍这才站了起来退出去,来到外面眼底闪过一个阴毒的笑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匆匆地执行去了。 皇上在李宫侍离开后挥手便拈了一只茶碗在手,狠狠揉碎,直到成为粉末,从牙缝挤出了几句话。 “原来你还是没有忘了当年的事,你这是为了这个位置还是为了他……朕的好妹妹啊,原来你为了叫朕死准备了这么久,真是小瞧了你……” 这句话叫人听了有说不出的恨、说不出的悲,更说不出的决裂。 除夕的时间到了,玲珑塔上的钟声响起,打破了这黑漆沉郁的冬夜,随之不夜城的炮竹震天响起,玲珑塔前的广场上空烟花齐绽,千万簇璀璨地亮了夜空,煞是壮观。 皇上率众在玲珑塔顶观看,和夫侍们指点着,说笑着,刚才的刺杀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众人不管心里如何,但表面上还是和皇上一样,露出最开心的笑容,最喜庆的表情,配合着皇上,把这最后的二十年大典的普天同庆的戏演完。 此时的月离却在小室里昏迷,行云守候着。寒紫蓝也陪在这里,并没有因为没过门而避开。两人都望着月离,谁也没有说话,尽管心里焦急不安,可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外面的炮竹声、乐曲声在这里听上去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这里一切都静止了。 不多时有侍儿端了饺子送过来,两人才知道外面的宫宴快要结束了,谢了恩,并请侍儿转达,恕他们无法亲自去给皇上拜年之罪。侍儿忙道,皇上有旨,叫他们好好看护着月离,不必前去。 两人对了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月离脸上,月离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桌上的饺子飘着香味却谁也没有胃口吃。 吃过饺子大臣们陆续离去,公主们、夫侍们也打发走,皇上饮尽最后一杯酒,起身来看月离。 “你们先下去,朕要单独和离儿呆一会。” 行云和寒紫蓝诧异地看了眼皇上,有点担心,但还是恭敬地施了一礼退下。 “你们也下去。”皇上也叫身边的人退下。 等室内只剩下皇上和躺在榻上的月离,皇上坐在月离的身边,望着月离的脸,听着月离均匀的呼吸,外面偶尔传来零星的炮竹声,更衬出室内的安静来。 “今年你十七岁了……”皇上轻轻地道,手握上月离的手,透过眼底熟悉的容颜,放佛穿过时光停留在那一年江南的春日里。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 那一年刚登基不久,据线报,江南富豪似有反心。江南是月曜国的重地,她便服前往暗查,同行的有月王爷、李宫侍,还有几个亲信,到了江南雷厉风行地解决了这件事,心情畅快,便去湖上泛舟,这时一个春衫少年,手捧着一束杏花跑上来献给她。 “美女,给你花,可惜这里没有玫瑰。” “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最美……那个啥……我迷路了,也找不到家了,能帮个忙吗?” “帮什么?” “……帮忙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 “……这个我得想想……” “你叫什么?” “我叫孟泽。” 孟泽,这个好似天外来客有些疯傻的人就这样和她、月王爷相识了。 那时因为皇位她并不放心月王爷,虽然母亲有明确的旨意,可她知道月王爷心里并不甘,而她就这一个妹妹,也不想做出弑妹的事,只希望月王爷能够好好地做她的亲王,所以在这次江南之行带上了月王爷。没想到的是,孟泽这个有点疯疯傻傻的人加入叫月王爷开怀了不少,更没想到孟泽跟她们回了不夜城,一年里和月王爷的关系越来越不寻常。想想,孟泽的相貌性情应该是月王爷喜欢的,正打算选个日子成全他们,可这个时候日照国邀请她参加雪山赏梅大会。这是日照国一个重要的日子,而这样的邀请也代表着友好结盟,就这样她暂时先放下月王爷和孟泽的事,毕竟国事为重。 这次前往日照国,月王爷主动提出要跟着,事后才知道是孟泽的意思,孟泽想到处走走看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月王爷对孟泽的是动了真。然而万没想到在日照国雪山赏梅期间一次喝多酒竟然要了孟泽,还偏偏叫月王爷看见了。 那件事至今还是个谜团,她怎么会走到孟泽的房间,又怎么会要了孟泽,而月王爷又偏偏在那时候进来。暗里不知派人查过多少次,可都没有查出什么。而对孟泽她作为一国之君即使心里再怎么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不对,嘴上也不会说,特别是面对月王爷。回来和月王爷长谈了一次,月王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为此她很满意,在盛大的节日里从来都是与月王爷一字并肩,而月王爷就这样黯然退出,变得更加沉稳、低调,对孟泽也是避而不谈。 孟泽不愿意入宫,也不愿意要名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月王爷还是怎么,那对她冷冷淡淡,她对这些并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在意,要不是发现孟泽在外面喝一个女人在了一起,她是不会强迫他的。她的男人竟敢背着她去找别的女人,这直接触怒了她帝王的尊严,一夜之间派人将那个女人及全家秘密处死,甚至借故诛九族,并叫孟泽亲自观刑,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孟泽老老实实地呆了一段时间,当她怀上孟泽的孩子,孟泽才提出一个请求,不想要这个孩子做公主,做什么都行,只要这一世衣食无忧,平安喜乐即可。她很意外,却也为孟泽不借孩子给自己谋利益而打动,并把这件事跟月王爷说了,想看看月王爷的反应。月王爷只是略想了一下就很坦然地道。 “这个孩子我来养。” 月王爷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 孟泽和皇上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月王爷、李宫侍、皇夫范锦等,知道的加起来不超过六个人。主要原因是孟泽没进宫,不要名分,有意地躲避着。又因为孟泽和月王爷相处了一年,关系人尽皆知,和皇上在一起只因为一个意外,再加上孟泽和那个女人的事,皇上就更不愿将孟泽公开了。 而孩子从公主到郡主,既没有出了皇家也避免了一些争斗,而且皇上和月王爷是姐妹,想了也能时时看着。 不过皇上还有些犹豫,月王爷又说了一句。 “我想有个寄托。” 皇上明白了月王爷的意思,默许了。 没过几天皇上和月王爷再次前往江南,不久传出月王爷在江南收了一个侍人,怀上了那个侍人的孩子,接着是孟泽赴江南,再次传出的是月王爷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月离。可月王爷回来孩子、大人并没有跟着,月王爷也没说,人们只知道月王爷有一个寄养江南的女儿,后来才陆续传出孟泽在江南病重身亡。 而那一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失踪了多少人。 皇上追忆的目光慢慢收回,再次落在月离的脸上,看着这张和父亲相貌如此神似的女儿躺在身边昏迷,想到刚才拼尽全力地对付着黑衣人,有些自嘲地笑了,低低地自语。 “你父亲当年要杀死朕,你养母如今也要杀死朕,而你却为了救朕昏迷,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啊……” 皇上看得出来月离并不知道这些。 实际上月离也真的不知道,只以为月王爷特意为自己安排勇救皇上给皇上看已达到什么目的,所以疑惑这样的戏码皇上看出来为什么还要配合,月王爷应该也知道皇上会看出来,可为什么还要做。 其实月离以为的也对了,只是不知道的是月王爷虽没想要皇上的命,但也绝不是演戏,而皇上也不会认为这是演戏。更何况前来刺杀的人对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心。并且对月离也动了杀心。 “……朕为什么要配合?”皇上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气息,“朕就是想告诉你们,朕成全了你们,却不会叫你们如愿!”说完顿了顿,沉声地道,“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月离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浑身还是很冷,但还能控制。惊异的是这样的对决竟然没有被冻死,难道是要了行云和寒紫蓝起了作用? 也只有和这个解释了。 刚醒来就听到了皇上说的那一句“你父亲当年要杀死朕,你养母如今也要杀死朕,而你却为了救朕昏迷,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心里也是微微一愣,自己只知道父亲是皇上杀死的,却没想到还有父亲想杀死皇上一说,为什么? “什么时候醒的?”皇上盯着月离的眼睛。 “刚刚。”月离没有回避,淡淡地道。 “听见朕说什么了?” “嗯,皇上说成全你们又不会叫你们如愿。” 不管皇上相不相信,这半真半假地回答也是最正确的回答。 皇上深深看着月离,像是要看进月离的心里去,可月离的眼底还是那样,坦然自若。 “你很聪明……”说着皇上便笑了,停了停,然后说了一句,“你是朕的女儿,朕十月怀胎生了你。” “皇上……”月离微微惊讶,皇上怎么会忽然说起了这些? “你记着,朕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父亲虽然背叛过朕,但朕从来都没想过要他的命,朕很喜欢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但朕杀了他,亲手杀的。朕做下有关你的事不会叫外人来告诉你……好好休息吧。”说着起身负手离开。 月离望着皇上的背影,一时怔怔的。 很快行云、寒紫蓝进来,跟来的还有太医,看到月离真的醒了都有些激动,等太医查看了一遍没有大碍离开才过来急声道。 “三郡主!” 寒紫蓝在榻前忍下冲动,没有像行云那样近前,只是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月离。 月离轻轻摇了下头。 “我没事,就是肩上被刺了一剑……你们,你们过来,我很冷……” 【第73章】 天亮了,大街上冷冷清清,人们守岁一夜正在歇息,等着一会去拜年。不过各个城区的大门都已经打开,可就是这样的日子守门的士兵也不见松懈,仔细观察甚至还会发现反而更严禁。 这时候二城区的大小铺子府邸都紧闭着大门,街上不时跑过寻街的士兵队伍,虽然没叫起各家的大门,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就这么巡视,人们听了夜禁不住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 其中有家马车行从外看很普通,谁想到就在这样的普通马车行的里面竟然有间密室。 此时的密室点着一盏灯,靠着墙壁放着一张木床,上面有个老人正闭目打坐,一身黑衣,身材挺拔瘦峭,童颜鹤发,眉眼深刻,很有几分皇太父的影子。 床边却站着月王爷,背对着灯光,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表情看上去更加阴沉。 “你不用跟我摆出这副样子,她死不了!”半晌老人睁开眼睛,看了月王爷一眼,冷冷地道。 “伯父,她是我的姐姐,我说过了要她重伤,不是要她的命!”月王爷强压着怒声,“可你竟连离儿也下了死手!离儿是孟泽的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这个老人正是昨夜行刺皇上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当今皇太父的哥哥、月门的掌门人月无情。 月无情来不夜城是为了行云的婚事,谁会想到他竟然在除夕之夜去刺杀皇上,而这一切还是月王爷的安排。 月王爷的计划是,月离救驾,然后月无情重创皇上,再抛出大公主勾结日照国的人贩卖兵器,二公主一定不会错失机会揭发大公主。 贩卖兵器本就犯了大错,再有皇上因为当年孟泽对日照国多少有些怨艾,这样一来大公主倒下是肯定的,而二公主这么做从亲情上来讲,皇上也不会待见。而北疆的那三位公主被大公主逼得不反也要反了。重要的是即使三位公主没有谋反之心,可叫大公主这么一闹,皇上也不会放心。 北疆是林家的根脉,也是皇上那个目的的重地,她知道皇上对大公主的忍耐为了就是平稳朝政,顺利接过林家,然后实现在二十多年前就在做的事,都到这时候了,皇上绝不会叫事情出一点差错,这三位公主也就再也不能用了。何况线报,三位公主已有反心,而且皇上也知道了。 六公主才智平平,皇上不会选她,七公主死了,然后是八公主。八公主的确很聪明,可惜按排行月离在八公主之上。月离是林家继承人,又有救驾之功,还有两个星灿国的皇子为侍,代表江湖的行云是平夫,兵部最有影响力的寒家两位世子一侧夫一侍郎,长幼上也没人能说出什么,这样一来月离一定会被皇上认回,恢复真正的公主身份。这时候受到重创的皇上,会尽快传位给月离,毕竟需要用月离实现她的目的。只要月离坐上那个位置,以她对月离的了解,绝对会听她的。 她只想阻止皇上那疯狂的想法,并非是想要皇上的命,那是她的亲姐姐。所以她选中了月无情。 月无情是她和皇上的亲伯父,不会起杀机,还有月无情的武功早已进入九级,刺伤皇上全身而退没有问题。再有就是当年月无情阻止过皇上,因为父亲月无涯干涉才没有成功,也因此兄弟十几年不相来往,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因为这三个条件,月王爷为月无情量身定做了这场刺杀,不惜牺牲隐藏多年的暗探。 皇上知道也是事后,那时候早已成定局,知道也没关系,即使杀了她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然而她没料到的是月无情对皇上起了杀心,而更大的意外是,月离竟然能击退月无情,皇上毫发无损! 计划实施了,结果却不是想要的。月王爷有种预感皇上应该知道这场刺杀和她有关,现在皇上叫她捉拿刺客,自然交不出,接下来,皇上是不是会借此杀了她呢? 月无情目的很简单,皇上和月离一个也不能留。皇上自然是不用说了,为了一己私利,二十多年制造了不知道多少冤魂,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受累。而月离,他可没有月王爷那么天真,月离能听他们的。他听了不少有关月离的事,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更危险,昨夜这样的感觉也得到了证实。 月无情看了月王爷一眼,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的姐姐就是那么容易重创的吗?那个月离,她现在躺下不是很好吗,皇上应该会更感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月离的那一掌叫他受了重伤,才被迫遁走。 月无情?br /gt; 夫侍成群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5部分阅读 情惊骇月离才十七岁就会有如此强横的内力。可作为江湖门派的领袖月门掌门人,这些话自然不会跟月王爷说起。 月王爷依然怒目相视,现在才知道她的这个伯父对皇上真的动了杀心。 月无情讥嘲地道。 “你以为这件事她会不知道?怕是早就知道了!你还想留她命,那你的命呢?” 月王爷冷冷地道。 “我既然决定做这件事也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了!只是,她是我的姐姐,这些年来她待我不薄……” “哈哈!”月无情大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你为了刺杀你姐姐谋划了十七年,现在还说这个,有意思吗?” 月王爷闭上了嘴。 月无情看着她,半刻缓了缓道。 “你的位置、你喜欢的男人都叫她得了去,你又将她的女儿抚养成|人,谋划将来,这辈子你就甘心为她做嫁衣?” 月王爷一凛,偏开头。 “那个位置不管应该是谁的,但她都比我合适。至于孟泽,那件事我相信是个意外。对离儿,她是孟泽女儿,何况我也是利用了她。你不用把我说的那么委屈。” 她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报复什么,她也从没想过要报复什么。 月无情愣了下,长叹了一声。 “隐忍有余,不够心狠。终究成不了大事。算了!有件事我问你,行云的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74章】 月王爷闻言皱了下眉,行云的婚事,怎么忽然问起行云的事了? “这是皇太父的意思。” 月无情微微怔了下,失神地道。 “……唉!我还是来晚了……报应啊!”脸上露出一丝决然,抬眼看向月王爷,“过几天我进宫,你叫月离和行云到宫里来,我要见他们。” 月王爷警惕地看着月无情。 “行云和离儿的婚事纵然是皇太父的意思,可两个人情投意合,过得很美满……” “你觉得我要拆散他们?”月无情冷笑道,“不错,我赶回来的确是因为听到了行云的婚事,如果在早些日子,我是不会答应他们在一起的,现在……” “为什么?”月王爷听到了月无情话里有话,急问道。 “行云嫁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嫁给月离!”月无情很坚决地道。 月王爷愕然地望着月无情,张了张嘴,看到月无情嘲讽的表情又闭上了。 “很奇怪是吧?” “他是皇上的……不,这不可能……”月王爷摇着头,皇上只有一个儿子,皇夫范锦的孩子,还身体有残,如果行云真的是皇上的孩子,那么健康,皇上是不可能将行云放在宫外的。 “他是孟泽的孩子。”月无情讥诮地道,“没想到吧?我曾经就给你说过,孟泽并不是什么好男人,风流成性,勾三搭四,若非如此也不会爬上了你姐姐的炕,你还对他念念不忘,现在知道了,除了你和你姐姐她还有女人,还为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月王爷这一生唯一动情的一个男人就是孟泽,当年孟泽捧着一束杏花跑来的情景,就一见钟情。虽然那束杏花并没有给她,而是献给了皇上,虽然他们在一起并没有过肌肤之亲,甚至连表白的话都没有说过,虽然最终孟泽和皇上在了一起,还有了月离这个女儿,可她还是忘不了孟泽。 孟泽是她见过的最不一样的男人,随性,满口的稀奇古怪的话,满脑袋的天马行空的想法。 “男人就应该照顾女人……” “男人出外打拼,养活女人……” “女人怎么能娶那么多男人呢,太恐怖了吧……” “来,我背你,我比你有力气!” “我要让我爱的女人幸福,永远幸福!” …… 那个人永远那么热情,那么惊世骇俗,那么的撩拨着她的心。 她小心地与那个人接近着、亲近着,外面的人都传他们如何如何了,其实他们就像好朋友一样,游山玩水,开怀畅谈,毫无禁忌,在那个人的眼里没什么敬畏的,上至天地,下至皇权贵戚,他就像一对奇葩,带着邪恶的气息俘虏了她的心!就因为如此她才无比尊敬这个人,不会勉强他任何事,尽她所能来满足他,只希望以她能力叫那个人永远保持着这份心性,这份光彩。可是那一刻,推开门的瞬间,他们之间的美好荡然无存! 对于孟泽和皇上在日照国发生的事,她只认为那是个意外,尽管知道皇上也喜欢孟泽,可没必要这么做,想要孟泽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事后皇上叫人查这件事,她有意地回避了,无论查出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她和孟泽也再不可能在一起。她万念俱灰。回国后皇上找她长谈了一夜。 她知道皇上喜欢孟泽不假,但孟泽也不过是皇上喜欢的人其中一个,并不像她,所以她只有一个请求,好好待孟泽,不要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皇上默然一会答应了,事实上皇上在允许的范围内也做到了。后来孟泽找过她一次,她避而不见,直到孟泽死都没有再跟孟泽单独说过一句话。 孟泽跟那个女人的事其实她知道,处理结果她也知道,那个女人被皇上派人处死,包括腹中的孩子,和那个女人的家人,这是皇上对孟泽做的唯一一件愤怒的事。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怀上了孟泽的孩子叫她对孟泽感到了失望,他不是说过吗,只会爱一个人,只会忠于一个人,难道自己不是他所爱的人吗?既然如此她还关心那些做什么,再说也不是她该关心的。就这样她选择无视。 那件事是李宫侍处理的,当时孩子刚刚生下来,李宫侍感觉可怜就送到了月门月无情那里,而这个孩子就是行云。李宫侍送完孩子就再也没有联系,行云的身世只有月无情知道。如今阴差阳错地行云竟成了月离的平夫,还是皇太极极力撮合的。 也可以理解,行云是孟泽的儿子,长的虽然不像孟泽,可那种血脉错不了,孟泽就深受皇太父喜欢,觉得行云投缘也是正常。 月王爷和月无情谈完话离开,心乱如麻,月无情想要见行云做什么,是要告诉行云的身世吗,可月离已经和行云成了夫妻,说了又能如何?再说,两个人知道了怎么会受得了!行云呢?会不会为母亲和母亲一家报仇,难道……月王爷猛地惊骇了一下,这就是伯父要见行云的目的!? 不管对孟泽失望还是抱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些早就不在意了,而月离是她抚养成|人的,也是她期望所在,她不能看着这件事发生,何况对月离还视为亲生,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月离受到伤害。 可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月王爷很多方面都很像皇上,隐忍、理智、冷静、智谋、但惟独缺少了一样,帝王的霸气,相反,多的是柔情。就这一多一少就注定了她不适合那个位置。 “身体好些了吗?” 年初三,月王爷亲自来月离府上看望月离。思前想后,还是赶在月无情之前将行云的身世告诉月离,也好叫月离心里做个准备。 至于以后怎么对行云,月王爷从没想过,行云不是她养大的,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又听了他就是孟泽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更不会去顾及行云什么了。 月离在年初一的下午皇上就派人护送回府养伤。月王爷本以为皇上会留月离在宫里,但想想月无情的话,也许皇上真的想到了这件事的背后人是她,这么对月离是做给她看的吗?想到这两日皇上和往年一样,没有半点异常,对她也是如此,既没过分亲密也没过分疏远,皇上的心思倒一点也猜不透。 “我没事了。母亲,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吗?”月离见到月王爷来看自己想到,是有关皇上和自己吧。 月王爷看看室内简单之极的摆设,心平静了许多。 “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缓缓地道出。 【第75章】 “哗啦——” 茶水流泻而出,淡淡的热气索绕而上,紫色的茶碗、茶壶,一双修长而富有骨感的手,冬天的日光在那肌肤上映出柔和的光晕,晃得眼睛有些发亮。雾蒙蒙的热气扑开,使他的样子多了几分渺渺。 月王爷和月离谈话的时候吩咐行云他们出去,现在走了,都涌了进来,想问问月离,到底出了什么事。 宫宴上的刺杀情景行云陪月离回来跟大家说了,这次月王爷来,不约而同地想到定是和这件事有关。见月离歪躺在那,单手扶头,一脸沉思,很少看到月离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又忍下了要问的话,悄声地过来围坐在月离的身前身后,各自做起了别的事,但都是安安静静地,暗里猜测着。 行云给月离倒了杯茶,刚要递给她,抬眼正看到月离看着他。 “三郡主,怎么了?”行云有点慌,还以为月离不舒服,丢开了茶碗过来握上月离的手腕。 其他人也都纷纷过来急切地询问。 月离扫了大家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道。 “王爷来给我说了一件有关行云的事。”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好奇起来,看上行云,关于他什么事? 行云也是愣了一下。 “我,关于我什么事?” 月离伸手把茶杯拿了过来,双手握住,一时沉默了。 当月王爷说出行云的身世后,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想到了别的事。 当年是李宫侍将刚出生的行云送到月门的,李宫侍就应该知道行云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李宫侍却叫她娶行云,用的还是要挟,这是什么居心?扶持了两朝的皇帝的人这么做太匪夷所思了。 另外,皇太父、皇上应该不知道,月王爷看样子也是刚知道不久,不然早就拦住这门婚事了,可月王爷又是听谁说的?担心行云报仇叫她早作防范,也就是说行云认识这个人,还是听从的,信任的,那,只有一个人,月门的掌门人月无情。而月王爷又是刚刚知道,刚刚,那告诉月王爷的这个人应该也是月无情。接着月离联想到年除夕的刺杀,那双眼睛,那身材,那功夫,当今世上高手就那么几个,能给月王爷做这种事绝超不过两个,那这个人也一定是月无情。对,是他!一定是他! 月王爷并没有提月无情半个字,没想到月离还是分析出来了。只是有关于月王爷和皇上之间一头雾水,皇上那晚对自己说的用意和月王爷对自己安排的事感觉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可到底是为什么,却有怎么也想不出来。 月王爷的意思很简单,只是告诉她要有个心理准备。听得出来,月王爷对行云的态度很冷淡,可能是因为行云是她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吧。至于她对行云的身世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哥哥又怎么样,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真相真不如不知道,即使知道她也可以做到无视。 可她这么想并不代表行云也会这么想,伦理纲常即使在现代人们都接受不了,何况是这里,行云大概接受不了。还有,皇上杀了行云的母亲和母亲全家,这个仇行云会放下吗?好像也放不下。就算放下,也会有个过程,这个过程里也会发生一些事。 月离看着行云的样子,想到和行云的新婚之夜,丝毫都没有半点排斥,原来是因为行云是她的哥哥,虽然同父异母,但血浓于水,那种天生的亲切还是在那一刻叫她感受到了。 这个世上她在意的不多,可真有了在意的,只要他愿意,她是不会放下的。行云是她的哥哥,也是她枕边的人,她又怎么会眼看着行云被人从身边带走呢。 行云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不属于月门,也不属于月无情! 看着行云渐渐露出紧张的神情轻轻一笑,手指擦过杯沿,懒懒地说了一句。 “行云,如果你的师父叫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行云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月离是什么意思。 “我师父,他,他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其他人都互相看看,眼睛转着,没有插话,定定看着行云,又看着月离,月离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行云的回答。后来等的寒紫羽有点不耐烦,就要张口,傅萧萧拉了他一下,他瞪了眼傅萧萧,不过闭上了嘴。 “三郡主,我不明白……”行云满脸不解。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回答你怎么做就可以了。” “三郡主,这是没有的事,我师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婚事他说过他不过问的……” “他这么做当然有理由了,而且理由还很充分,这样你要怎么做?” “不会的,三郡主说笑了。”行云心里开始不安。 “会的。”月离大有步步紧逼的架势。 “那是什么理由?”行云眼底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以来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情绪。 “比如,我的母亲杀了你的母亲,再比如……你是我的哥哥,兄妹怎么能在一起呢?”月离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的神情。 “啊!”大家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兄妹,杀母仇人,这,这样的理由亏得三郡主想得出来! “你怎么做,行云,回答我!” “我,三郡主你太能开玩笑了!”行云有些生气,偏过脸不回答,行云已是三郡主的夫,三郡主不相信行云直说就是了,用不着这么探视。 “那假如你师傅要你杀了我呢,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三郡主!”行云镇定而有些恼了,要不是碍着月离有伤,早就甩袖离开,“我师父不是这种人!” 月离望着行云,好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养育之恩、教导之恩,行云对月无情的敬重她是比不了的。 “你的师父已经来到了不夜城,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也是你师父正打算给你说的,信还是不信你自己想。” “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行云面色沉了下去。 “为什么?月门的弟子都嫁给了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张网铺的有多大你可以打听一下。” “那我师父为什么要我杀你?”行云声音发颤。 “我不知道。这不重要,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平夫,嫁给我了就永远是我的人,你的月门、你的师父都不及我对你重要。你若是不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了。” “三郡主你是什么意思?”行云声音冷了。 月离忽然甩手就将那杯热茶往墙壁上扔去,啪!茶杯粉碎,茶水和茶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声大家都吓住了,第一次,这是月离第一次发脾气,接着听到月离幽冷的声音响起。 “我的意思就是,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忠于我!你相信你师父,那么我告诉你,三天前的那场刺杀你亲眼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师父,这一剑是你师父留给我的,我不希望将来你再给我一剑!” 什么!行云大震。 其他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月离望着窗外,淡淡地道。 “行云,你听着,还有你们,也都听着,别再我面前演那些为父为母为师为民为国为家这样高尚伟大的牺牲戏码,你们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忠于我,我们是一体的,同荣共损!你们要做不到现在就离开,别到时候期期艾艾的悲情!”月离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其他人都愣住,青空第一个起身跟了出去,寒紫羽也跟了出去。剩下的人还在惊吓中,看着那茶碗的碎片发呆。 行云坐在那里,一时心乱如麻。 “三郡主,你受了伤,不能沾水……” 青空跟月离进来,见月离放水要泡澡,马上来劝,留意着月离的神情,热气蒸腾,月离的表情有些模糊。 “没事。”放完了水,脱衣就进去了。 “三郡主!”青空抓住了月离的胳膊。 “早死早利落。”月离躺在水中闭上了眼睛。 青空一呆,心里酸涩难过,胸口一阵窒闷。 “三郡主,你若是去了,我们怎么办?” “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跟我死,愿意的话。”月离的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青空连衣服也没脱就坐进浴缸在后面抱着月离,尽可能地叫月离肩上的伤离开水面。 “寒侍郎快拿块干布来!”青空见伤口上渗出了血,抬眼看见寒紫羽进来忙道。 寒紫羽见了月离伤口渗出血一急,撕下内衣的衣服就跑过来了,着量了几下不知道从何下手,还是青空拿过去,细细地擦起伤口上的水,柔声道。 “三郡主,你不要生气,行平夫是不知道,并非是不忠于三郡主。” “三郡主……”寒紫羽蹲在那,努力看着月离的神情,“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不会为了家那些什么的……三郡主……” 月离这么做也是为了逼行云,赶在月无情先一步说出来,至少到时候月无情说出来的时候对行云的冲击不会那么大。现在她表现的这么激烈,就是首先占据行云的心。 【第76章】 月无情的目的具体的她不知道,可总归不过是那些,不会有什么新意! 这是她第一次动怒,可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加上和月无情对得那一掌,尽管清醒后和行云、寒紫蓝做了一次,可还是没有根本化解体内的寒气,此时只觉得寒气攻心,喉咙一凉,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三郡主!” 青空和寒紫羽惊得大叫一声。 月离暗里自嘲,原来自己的血也是凉的啊…… 大家闻听寒紫羽和青空的惊叫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大惊失色,特别是行云,扑了过来。 “三郡主!”抓住月离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你怎么了!” “没事!”月离摇了下头,“是淤血,吐出来好多了……” 行云只感到月离说话的气息都是冷的,这才注意到手掌下月离的肌肤寒意刺骨,“怎么会这么凉!三郡主,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凉!” 傅萧萧接口道。 “三郡主需要童子……” “闭嘴!”月离瞪了他一眼,“我没事。”从水里直接站了起来,迈出浴缸。 大家似乎还没看过月离沐浴出水的模样,从月离站起身视线就不约而同地落在月离的身上,骨肉均匀的身体,窈窕多姿,肌肤如玉,柔软似水,却又蕴含着无穷的生机和坚韧……怔怔的,都忘了进来干什么了。 月离当着他们的面擦拭了几下身上的水,披上衣服,丢下一句。 “我出去一下,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说着便掠出了去。 “……三郡主,外面冷!”青空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 “她刚吐完血……”寒紫羽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到了外面哪里还有人。 傅萧萧哼哼着。 “她的速度谁能跟得上,想当初……”想当初劫持林枫后,月离那速度,真如鬼魅……看来那个月无情还真是厉害,竟然把鬼魅的三郡主打得吐了血,他应该伤势也不轻吧?胡思乱想着,对还在发呆的行云道,“三郡主在乎你在乎的都吐了血,他要是这样在乎我,要我叛国我都愿意……”明媒正娶的平夫,风风光光的过门,她还这样在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想我……唉!当时可是连张席子都没有!傅萧萧摇了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转身走了。 “行平夫,三郡主是在意你才说了那番话,你好好想想吧!”青空从浴缸出来回去换衣服去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最后只剩下了行云还守在浴缸的水,呆呆的,他的心更乱了,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委屈。 大雪覆盖着林子,风不大,却是干冷干冷的。月离出了府直接飘进了树林里,意识展开寻找着小黑的方位。小黑现在已很少回去了,多数都是在树林了,对雪山墨猴来说,这点寒冷是算不得什么的。 “小黑!”月离找到了小黑,正在一个山洞里絮窝。 小黑对月离的造访很兴奋,嗖的出来在月离面前又蹦又跳,吱吱乱叫,并扯着月离的衣服往洞里走。 月离跟着它进了山洞,没多远就感到了热气扑面,原来这里有个天然温泉,还是活水。 “你倒是会享受。”月离抱起小黑,摸了摸它的脑袋,没再往回走,找了一个能射进光线的地方坐下,让小黑对准着她,郑重其事地道,“小黑,都说雪山墨猴聪慧,通人气,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现在需要喝一点你的血,可以吗?” 上次在西北,因为阴寒的内力反噬,傅萧萧把她救过来,可事后她看到小黑手腕上的疤痕,还有清醒后口里的血腥味,这都叫她起了疑,难道小黑的血有抵制自己体寒的功效?这次她要印证一下。 小黑再聪慧、通人气也听不懂月离的话,只知道月离在跟它说,装出一副聆听的样子,歪着小脑袋,表示很专心的样子。 月离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 “不懂吗?”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把它放下,平躺下了,闭上了眼睛,只是微微张着嘴。 上次不知道小黑是怎么给她喂血的,这次她只能模仿着上次的样子了。 小黑开始觉得月离在跟它玩,也学着月离的样子躺在那,闭上眼睛,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月离有动静,这下急了,跳起来吱吱乱叫。 这时月离有些担心,小黑不会是回去喊人吧?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白在这浪费时间了。体内的寒意还是一直攻心,感到有些恶心,再次呕出血来。 这是怎么了,这次怎么总吐血呢?月离内视一番,内腑并没有受伤,只是觉得寒意攻心的时候忍不住想吐,吐出来就是血。 小黑看到血吓了一跳,但这也叫它想起了上一次月离昏迷的情景,吱吱叫着在月离身边打转,找着什么东西,终于发现月离腰上带着把小短剑,抽出来割破了手腕,血流了出来,凑到月离的嘴边,叫血流进月离的嘴里。 月离眼睛依旧闭着,嘴张着,喝下小黑的血,起初没什么感觉,可慢慢就感到腹中聚起一团火热,然后这团火热再分散开去,辐射网一般流转全身各处,特别是胸口附近,像是被暖融融的太阳包裹着,极是舒服。没用多久体内的寒意就消失了,恢复了正常。 果然,小黑的血有抵寒的功效! 但不知怎么还是有些堵,就像是气没顺下去似的。 月离不知道的是,自己尽管历经世事,什么事都不在意,内力跟着不死灵魂修炼,但身体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岁人的身体,因为前几世没有感觉到什么就结束了,不像这一世,劳神劳身,动用了多次内力,特别是这次和月无情这样的高手对决,刚才又动了怒,虽然是为了逼迫行云,觉得没有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虽身体没伤到,可心脉却在无意识中伤到了。 “谢谢你,小黑。”月离睁开眼对小黑轻轻地道。 小黑看到月离醒来高兴地手舞足蹈,月离忙将它拉过来,给它处理伤口,然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抱着小黑,静静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脸颊蹭着小黑脑袋的头发,低柔地道。 “小黑,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解决了我的难堪……真的谢谢你……” 月离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就在月离养伤的这段时间,月王爷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抛出了大公主和日照国买卖兵器的生意,这件事自然被二公主抓住,将有关的证据面呈皇上,皇上留下没做什么表示。二公主知道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这样的事皇上还是偏袒大公主,那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不过她正沉醉在另一件喜事中,对这件事注意也淡了许多,这件喜事就是她怀孕了。 大公主知道买卖兵器事情败露,可现在无计可施,除了宫宴那次允许出府就一直被禁足,没有皇上的旨意她不能出府半步,除了恼恨二公主外整日惶恐着。 月王爷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交给她捉拿刺客的事皇上只问了一次便没再问。皇上不问她自然求之不得。大公主做兵器生意已经弄得满朝皆知,每天都有大批官员弹劾大公主,但皇上不是回避就是沉默。更叫她不解的是,月无情并没有马上进宫看望黄太父,对行云的事似乎也并不急。 她不知道的是月无情现在正在疗伤,月离的内力实在太霸道,阴寒的气息折磨的月无情寝食难安。他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宫。 八公主得知二公主和大公主之间的较量,以及皇上的态度,再加上北疆传来了确切的消息,三位公主在悄悄地招兵买马,八九不离十是要反了,那么谁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得利?她想到了月离,然后又哑然失笑,她再救驾有功也和这些扯不上关系,这时候想她做什么,还是等她继承完林家产业再想吧。只是,皇上的态度真令人费解,大公主都这样了,难道皇上还想袒护她? 范锦自从大公主贩卖兵器的事传开,虽然皇上还没有明确处理大公主,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着急了,可求见了几次皇上都未能如愿。自从宫宴上发生刺杀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入后宫,每日下朝就找不到人,连贴身伺候的李宫侍也说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这叫他更担心了。 就在谁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的时候,年初十皇上下了三道圣旨:第一道,正月十五月华、月朗迎娶正夫,月离迎娶侧夫寒紫蓝。第二道,大公主永久废除长公主户部一切事物,禁于大公主府上,没有圣旨不得出府半步,旁人也不得进入大公主府门。第三道,二公主有孕在身,闭门等待生子,不可随意外出。 这也等于变相禁了二公主的足,毕竟作为亲妹妹扳倒了大公主,亲情上还是说不过去。 旨意一下,亲王府的三个郡主准备婚事不提,范锦当场昏厥过去,大公主闹的哭天抢地。二公主府里倒还平静,反正二公主平时也很少出门,现在不过是多了道皇上的旨意而已。 【第77章】 最开心的是八公主,大公主终于倒了,北疆的那三位也应该快了,二公主身子不中用,可以直接忽略,剩下的就是一个六公主,还是才智平平,以皇上的性子绝不会选她,那么也只剩下她了。 但这样的心情是不能流露出来的,八公主还是像以前一样出入宫门请安。 现在她一门的心思放在了月离身上。 对月离,她就是禁不住要收复过来为己所用的冲动!这个人,还有这个人身后的林家都蕴藏着她要的东西。年十二,八公主像往常一样进宫请安,在宫门遇上了月离和行云也要进宫。 原来月无情伤势好些来看望皇太父,皇太父自然召见月离和行云进宫。 “三郡主,进一步说话。”八公主心情很好,在月离面前也流露了出几分真实情绪。 “你等我一会。”月离和行云说一声转身跟着八公主走开一段距离,等八公主站住,月离也站下。 八公主上下打量着月离,月离今天穿的是便服,一袭白衣,头发上只别了一根簪子,乌发半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眼里没有多少温度,似乎从见到月离开始到现在月离始终都没有变,神仙般的容貌,神仙般的气质,就像个谜一样带着无穷的魔力吸引着她去挖掘什么。 “伤势好了吗?”八公主关心地询问了一句作为开场白。 “还好。八公主有什么事吗?” 八公主笑笑,多了几分真诚。 “为我做事吧,我不会亏待你。” 月离怔了一下,明白了,只听八公主又道。 “我知道你的厉害,跟你我就不绕弯子了。坦白地说,我很欣赏你,一直想要你是我的人,为我所用,我会给你一个施展才干的机会。你现在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先走一步。”八公主也不等月离说话快步进宫了。 其实八公主再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没底,怕月离想都不想就拒绝,所以没给月离马上答复的机会,走进了宫门暗里长出了口气。忍不住想,月离什么时候能来找她呢。 八公主认定了月离会来找她的,无论是十公主的关系还是利益除了她以外,月离再没有别的选择。 “八公主说什么了?”行云问。 “你没偷听?”月离反问了一句,往宫里走。 行云顿了顿跟上去。 “没有。”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接下来见月无情上,忘了去听了。 “向我示好。” “因为林家?”行云接着又问了一句。 “嗯。”这是肯定的,林家可比她有诱惑力。 进了纯阳宫见过皇太父,皇太父欢喜地忙叫他们坐下,这才介绍月无情。 行云上前跪下见礼。 “徒儿拜见师父。” 月离站在一边毫无闪避地打量起皇太父身边的月无情,样子很有皇太父的影子,只是身材比皇太父要瘦峭,目光也锐利很多。月离看到第一眼就再次肯定这个人就是那晚刺杀皇上的黑衣人,眼神、气息一模一样! 月无情叫行云起来,目光对上月离,月离一脸淡笑,没流露出什么情绪,不由暗暗吃惊,她才十七岁吧,好强的定力,好强的稳力! 直觉告诉他,月离认出他来了。 “三郡主真是神仙相貌啊。”月无情似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月离淡淡地回道。 “俗人一个,空有一副皮相罢了。” 正说着一个宫侍进来回禀,皇上有请三郡主到养心殿叙话,并且说明,单请月离一个人。 行云闻言就有点紧张,他现在有点害怕单独与师父相处,其实是怕月离说的那些成为真的,看了眼月离,月离也在看他。 “离儿,你去吧,行云午饭就在这用了。等下午你再和行云去拜见后宫夫侍们。”皇太父道。 “是。”月离对月无情也是一施礼,然后叮嘱了行云一声,“在这等着我,不要乱跑,我一会就来接你。” 行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垂下了头,直到月离离开都没抬起。 皇太父哈哈笑着,心情极好的样子。 “大哥,我就说吗,我给行云安排的婚事没错,现在看到了吧,两个人感情多好!” 说的行云更是尴尬。 月无情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月离刚才是故意说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养心殿。 宫侍通报后月离走了进来。 皇上喜欢安静的环境,一般下朝无论是去后宫还是处理朝政身边留下伺候的人不会超过两个,大多数身边都是李宫侍。 养心殿面积不是很大,摆设简单,此时皇上正在和寒紫蓝下棋,一坐一站,中间隔着一个棋盘,黑白子,满室中只有落棋子的声音。一边只有李宫侍伺候着,守着火炉上的水壶,准备用来煮茶,看了月离进来,不慌不忙对月离施了一礼。月离对她点了点头,径直走近皇上。 “伤好了吗?”皇上落下一子,头没抬地问道。 “好了。”月离站在棋盘前。 寒紫蓝迅速地看了月离一眼,又专心地垂下视线落下一子。 皇上看也没有看月离,随意地伸手握上月离的手腕,半晌。 “嗯……小蓝的棋技又进步了。” 寒紫蓝恭敬地道。 “小蓝再怎么进步也赢不了皇上。” “呵呵!离儿,你和小蓝一起,算你们两个。” “这……”寒紫蓝看看皇上又看看月离。 月离满不在乎的样子,站到寒紫蓝身边,捡着棋子。 “皇上,一会我们赢了可不能说我们胜之不武。” “哈哈!”皇上往后一仰,看上月离,“朕是那种人吗?” 月离看到一边放着两把椅子,有扶手有椅背的,过去一手拎一个放在桌边,自己坐下,拍拍另一把,对寒紫蓝道,“你也坐。” 皇上微笑着看着月离,目光里有说不出的柔和,这孩子,还真是一点累也不受。 “小蓝,坐吧。” “我习惯站着了。”寒紫蓝每次来陪皇上下棋几乎多数是站着,皇上行棋很快,只是一盘,坐不坐倒没什么。 “离儿心疼你,叫你坐就坐吧。” 寒紫蓝面上有点不自然,没再坚持,谢了恩,半坐下了。 月离这时把棋子全捡回了棋盒里,歪在椅子上。 “皇上先请。” 皇上也不客气,拈起黑子落在棋盘上。 月离示意寒紫蓝持子,寒紫蓝捡起白子和皇上对弈起来,只是每在落子之前看看月离的意思。 “离儿比朕强,下棋还有人代劳。” “皇上是自己不用,不然一句话,排队的人都排不过来。”月离悠然地调侃了一句。 “呵呵!”皇上笑笑摇了摇头,再下了几颗棋子后忽然来了一句,“小蓝,你和三郡主在一起了?” “嗯?”寒紫蓝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皇上。 月离替他回答了。 “是,在一起了,两次。” 回答的这个干脆清楚,还十分具体。 皇上被月离的这种坦率弄得一时有点无语。 寒紫蓝才明白过来,手中的棋子啪的掉了,月离及时地接住,替他落在棋盘上。 “皇上……请皇上恕罪!”寒紫蓝错开一步就要下跪,月离给拉住了,望着皇上,无辜地道。 “皇上,我们不过是把该做的事提前做了,这不该是什么大罪吧?” 皇上定定地看着月离,想起皇夫点她的事情,月离和林枫似乎有染,本是不信的,可现在有点信了,也许是真的,这孩子的性情狂妄肆意超出了她的想象。林枫,想到那个人,皇上一时有点好奇,难道是因为林家产业? “朕只是随口问问,来,继续下棋,小蓝。” “谢皇上。” 寒紫蓝虽然接到和月离正月十五完婚的旨意,但在这之前就和月离有了夫妻之实还是叫他有些忐忑。毕竟皇上给他个行为不检的罪名他也得承受。现在见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心终于放下了。 这盘棋下的开始还慢悠悠的,可渐渐地就快了起来,皇上的棋风偏快,月离也是那种雷厉风行的风格,这棋是越下越快,最后寒紫蓝完全成了旁观,思路跟都有些吃力。行到最后,剩下了一个地方,月离不下了。 “皇上,这块地方就叫它空着吧,总得留点希望才有意思,是吧?” 皇上听了月离吊儿郎当的话,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棋盘,伸出手,一边的李宫侍很有眼力的递上杯茶,皇上接过来,李宫侍又给月离和寒紫蓝端上两杯茶。 “朕输了,不过朕输得很痛快!”皇上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寒紫蓝还在看棋盘,越看越心惊,皇上的杀伐果断没错,可月离寸步不让,狠辣无比就有点过了,三郡主的胆子太大! 喝过茶,皇上打发寒紫蓝回府,李宫侍也退下。月离知道皇上这是要说正事了。 沉默了一会皇上问道。 “什么时候去北疆?” 北疆是林家的根基,继承林家产业需要到北疆完成仪式,而且还有竞标大会。 “二十几,具体的日子还没定下来。”月离手指划着杯壁,平静地道。 “林枫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皇上微微闭着双目,问得很随意。 月离动作一顿,心里立时明白,皇上对她和林枫之间有了怀疑。 宫道上的积雪清除的很干净,两边种的冬青白雪覆盖,展示着傲骨的风采。八公主带着侍卫、随从直接来到父亲南宫氏的南宫。 除了皇夫住的是昭阳宫外其他的夫侍住的地方都已姓氏取名。 八公主进了南宫刚走了一段路?br /gt; 夫侍成群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6部分阅读 路脚步就停下了,不远处传来一件乐声,主要是洞箫吹奏,其他乐器辅助。她只是听了听整个人就愣住了,随从欲要提醒,也被摆手制止,她专注地听着,并向乐曲声那边走去,直来到澈皇子的宫门前,乐曲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宫门开着,守在宫门的人过来见礼,八公主的随从赶紧做了噤声的动作,对方面露难色,又不感阻止。就这样一路禁止声张,八公主进了正殿,看到一个乐  曲班子正在殿中演奏,吹箫的是澈皇子。 澈皇子身着一身白色的便装,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赤着脚站在鲜红的毛毯上,半敞着怀,露着小片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再加上那张淡荡着春光,潋滟生波的脸,特别还是无意中,真给人一种靡艳的色彩。不过八公主对这样的情景视而不见,而是完全沉浸在乐曲中。 乐曲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人走向未知的远方,日出月落,看苍茫大地,无尽的沧桑,听着就感到心疼,又说不出那里疼,特别是听到高嘲部位,八公  主竞然怔怔地落下了一颗泪珠。 这乐曲风格像极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是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乐曲结束,澈皇子发现了八公主站在门口一脸失神的模样,忙掩了掩衣服,又抓了件衣服飞快穿好,过来见礼。 “八姐好。” 八公主没看他,回过神,微蹙着眉道。 “这是什么曲子?” “…… 这首曲子叫《 遥远的旅途》 ,是三郡主在给了婉儿妹妹,婉儿妹妹又教给我的。 “三郡主!”八公主重复了一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是…… 是三郡主,八姐怎么了?”澈皇子不解地道。 “没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八公主低喃地说了一句,怪不得,那个人曾经一曲《 百鬼夜行抄》震惊了不夜城,这首曲子和那个风格差不多,我说吗,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 转身往外走。 “八姐,你不坐会吗?” “不了,我去给父亲请安。”八公主匆茫走了。 澈皇子站在门口怎么觉得八公主有些不对劲,等八公主走远了回头在训身边的人。 “八公主来为什么不通报!” 宫侍赶紧跪下请罪。 “回澈皇子的话,是八公主不叫通报的。” “不叫通报就不通报了吗,你们可是本皇子的人,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吗!”澈皇子面色阴沉可怕,但就算是这样,那张完美的脸也显出蛊惑人心的一种邪恶的美来。 “澈!”走廊上走来一个和澈皇子相貌一样的女子,正是颦公主。 “你们都下去吧。” “谢颦公主。”宫侍们带着乐曲班子赶忙退下,只剩下姐弟两个。 “澈,他们是我们的亲信,是我们在这宫里唯一能可信的人,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他们。”颦公主进来打量了一眼弟弟的衣着,叹了口气,弟弟今年十六岁了,正是少年怀春的年纪,可婚事皇上、南宫平夫也没提,看看弟弟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以后就算在这宫里,你穿衣打粉也要检点一些,这里不是我们日照国,男子规矩大,幸好这次看到你这副样子不是大公主。”八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 擎公主太担心弟弟,弟弟这么美,又这么一副好年纪,她不想因为什么国事伤害到弟弟,希望弟弟有个好的归宿。 “我知道。”澈皇子坐下,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忽然道,“姐姐,你也到了该要夫的年纪,为什么身边连个侍人都不给你,南宫父亲也太偏心了,他的两个女儿这次选秀可是赐了两个侍人!” 澈皇子很为姐姐抱打不平。 颦公主愣了下,看上他。 “澈… … ” “嗯?”澈皇子也看着姐姐。 “你… … 是不是喜欢三郡主?”弟弟最近总是走神,不走神就和刚才那些人演奏三郡主写的曲子,在宫里也越来越随便,性格也变得乖张起来,十公主一来就套有关三郡主轻狂的话,想想三郡主的样子,弟弟这个年纪看上她正常得很。 澈皇子愣了一下,脸微微变了变,刚想张嘴否定,但不知怎么什么也没说,转过脸去。 唉,果然啊… … 擎公主来到弟弟身边,轻轻抚上弟弟的头发。 “那个人你不能喜欢。” “为什么?”澈皇子紧着问道,望向姐姐,“她继承了林家,如果是我们的人,一定会对姐姐有帮助的。”他知道他们姐弟两个人来到月曜国是有任务的,而这个任务只才姐姐知道,他只是听命姐姐。 颦公主苦笑笑。 “澈,姐姐希望你幸福,剩下的事姐姐来做。” 本来计划里她和弟弟要讨皇上的宠爱,可是皇上却认了他们姐弟干女儿、干儿子,就这样放在皇平夫南宫氏宫里住下来了,计划没有任何进展。可日照国那边也有了损失,如今大公主和日照国的何家做买卖生意,大公主倒了,这也等于何家触犯法律的事公布于众,治罪还是不治罪都是问题。本来何欢梦能和林家达成合作,林家再叫月曜国收复,那何家就等于和月曜过合作,这样一来母亲也好压住朝中大臣们的言论,比较现在何家还不是动的时候。然而现在… … 怪就怪那个大公主,真是蠢货,把自己送进去不说,还连累了何家。 在日照国也只有何家,皇上默许了兵器买卖,但这件事只能在暗里。现在大公主一暴露,也间接把何家做兵器生意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那个三郡主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感情的人,你看她面上带笑,可你再看她的眼晴,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相处?再说了他身边的夫侍,星灿国两位皇子月门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月曜国唯一的外姓王两位世子,你又怎么对付的了这些人。何况,月耀国的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我嫁给三郡主,就能解除何家现在的麻烦?” “你不要这么想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也算是水啊。” “澈,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何家也有安排。” “姐姐说的可是那个何欢梦?”说着不屑地道,“他也能做成事!我感肯定三郡主根本就不会看上他!” “澈!”颦公主有些生气,“我说了三郡主这个人不适合你!”说着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又吩咐道,“以后你不要再演奏那些移性的曲子!也不要再听!quot; 澈皇子坐在那,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坐下,反复几次有些沮丧。 他最近总是躁动不安,特别是何欢梦进宫看望他们姐弟,打听皇上被刺的事,单独跟他说了一席话。当时何欢梦眉飞色舞地讲述月离府上的情景,还又像个恶魔一样诱导着他,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立刻出去。前几天十公主来教给了他一些曲子,其中这首是他最喜欢的,一问才知道是三郡主做的,这更叫他无发平静了。 他只在宫宴上见过月离,那个人很美,他心高气傲,一般的入不了眼,但月离紧紧两次就铭刻于心了。这次珍珠塔上宫宴出事,他和姐姐被视为拦在小室里,具体情境没有看到,所以最大的震撼还是去年宫宴上,月离合风旭那一场欢爱,他至今想起那时的情景,三郡主娇媚魅惑的样子,那声音,那眼神,还有那没来得及穿衣地肌肤……全身都燥热难当。 三郡主,月离,月离……澈皇子攥着拳头,我一定会想办法得到你! 这就是日照国的男子,骨子里强势不比女人少,而且对这样的事丝毫没有羞耻心。 在日照国里,像他这样年龄的男子,还身为皇子,早就经历人事了,哪像在这里澈皇子咬牙切齿。 别看姐姐只比他早出生一会,可行事可比他成熟多了。 八公主一路走的很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反复想着那首曲子的触动,然后是拼凑出来的月离吹这首曲子的模样,那是何等的风流…… “见过八公主!”宫门的宫侍见到八公主过来,知道这是给皇平夫请安来了,熟练地施礼,亲切地打招呼。 八公主这才冷静了许多,定了定神。 “父亲呢?” “回八公主,南宫平夫在寝殿,刚才还问八公主来呢。”宫待小心地陪笑着,见八公主脸色不是很好。 “十公主来了吗?” 没有,十公主说最近很忙,过几日来。” 忙?她能忙什么,不过是忙着排她的戏!八公主有些怨怨。 “淼儿来了?” 八公主叫月淼,南宫氏叫她淼儿。 “见过父亲。”八公主进来,南宫氏坐在炕上,正在写着什么,看到八公主  放下笔,叫人把吃的喝的热一热端上来。 八公主对父亲施了一礼上了炕,坐在父亲身边。 “刚才我就听他们说你过来了,怎么这么久?” “我在澈那呆了一会。” 南宫氏仔细看了看八公主的神色,没看出什么。 “澈,在做什么?” “吹箫,和他的乐班子合奏婉儿教的一首曲子。” “是不是叫《 遥远的旅途》 ?” “父亲知道?quot; “怎么不知道,婉儿过来那天两人整整演奏了一下午。” 八公主闷闷地道。 “也不怎么好听!quot; 南宫氏诧异地看了看她。 “呵呵,你自小就对这些没兴趣,不喜欢也是正常。婉儿喜欢!quot; 父女说着话,这时宫侍端上食物,八公主叫他们都退下。 “父亲,我想问你些过去的事。” “来,尝尝,这是日照国的肉干,前些天何家公子,就是那个叫何欢梦的人进宫看望澈和颦带来的。淼儿,你要问什么?”南宫氏温和地看着女儿。 “我想问一下关于三郡主父亲的事。” 南宫氏愣了愣。 “我想知道她父亲当年是怎么来不夜城的,又怎么和姨母在一起的。父亲,这对我很重要。” 现在的八公主完全冷静下来了,宫宴上看到皇上和月离那种奇怪的感觉始终叫她觉得这里面有事。 南宫氏沉默了,半晌脸上露出复杂的神精,有些感慨地道。 “唉,三郡主的父亲叫孟泽,说起来还真是父女,当年父亲就把不夜城闹了个地翻天,现在他女儿来了,和当年也差不多少。” 八公主略一怔愣,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自从月离回来,不夜城就,没有消停过。 月离出了养心殿往纯阳宫去接行云。午饭时和皇上一起用的,时间多数用在了谈话上。 皇上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她和林枫之间关系的怀疑,像是就是单纯地询问,但话里话外却又透出一个意思,只要她能将林家产业继承,朝廷顺利接手,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她能感到皇上想得到林家产业的那份迫切,皇上这么迫切到底要做什么,直觉判断,这也许就是皇上处处忍让的原因。 可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个关健。 无论皇上对她和林枫之间的态度如何,她做的这一切并非是顾及这些,而是为了林枫有一个不受人非议的身份来和自己在一起。 至于她自己,世人怎么看,前世今生,就算是来世也不会在意。但林枫会在意。所以就辛苦一些,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送月离出来的是李宫侍,还是往常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平和轻柔,拉家常一样道。 “三郡主新婚过得可好?quot; “好。”月离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好,奴才也就放心了。”李宫侍像个长辈一样口吻。 “听李宫侍的意思,和行云渊源很深啊。” 李宫侍脚步一顿,看上月离,那眼晴半眯着,像是要看清楚月离在想什么。李宫侍知道她知道行云是自己的哥哥吗?还是说李宫侍知道自己知道是皇上所生?知道与不知道结果可不一样。月离面上淡笑如初,暗里盘算着。 “三郡主走好,奴才就送三郡主到这里了。”李宫侍看了月离半会,对月离施了一礼,转身回去。 月离略站了站才离开,原来李宫侍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有些怀疑罢了。忽然就想到皇上多数事情都是借李宫侍之手办的,那么月王爷安排月无情那场刺杀李宫侍应该是知道的,这样一来李宫侍也应该怀疑月无情告诉了月王爷行云的身世,只是不确定月王爷有没有告诉她。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到了纯阳宫皇太父和月无情在里面叙话,行云在门外等月离,看样子等了好半天了,满脸焦急。 月离看到行云这个样子有些意外,难道月无情没有跟他说他的身世? “怎么去这么久?”行云看见月离林快迎上去,有些埋怨的口气。 “陪皇上吃饭了。你吃了吗?” “嗯… … 师父和师叔在里面说话呢。” “你没愉听?”月离随口道。 行云嗔怪地看了月离一眼,伸手握上月离的手低声道。 “是不是你经常听墙根…… ” 见了皇太父和月无情,说了几句,皇太父便打发他们去后宫拜见皇夫、皇侍们去了。 第一个要拜见的自然是皇夫范锦。 自从大公主被幽禁,范锦就病倒了,现在正在养病,没想到竟然召见了他们。 范锦一看就病的不轻,面色苍白,平时看见的皱纹也深了很多,嘴角有点耸拉,一双蛇眼发着冷幽幽的光芒。行云有些纳闷,大公主幽禁是二公主做的,这么看着他们干什么,再仔细一瞧,发现范锦的目光一直落在月离的身上,恍然,难道皇夫怀疑月离? 行云想的不错,范锦的确怀疑上了月离。 没有原因的。 自从第一次两人交手他就知道了这个三郡主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无辜,这个人心机很深!所以当大公主被幽禁后给他传来口信,说她是冤枉的,有人在险害她,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月离,除了月离没人有这个本事! 也是没有原因的。 月离并不知道范锦这么看重她,感觉到范锦目光不善,也不放在心上,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去拜见下一家。 范锦倒也没难为他们,只是在月离和行云离开时说了一句。 “大公主是受人陷害的,还请三郡主有机会跟皇上说说情,好好查查。” 月离身形一顿,抬眼看上范锦,范锦的目光深沉的很。 “是。”没有犹豫地应下。 范锦坐了一会才起身,贴身伺候的宫侍亦步亦趋地跟着,半晌听到范锦一句吩咐。 “给檀儿送信,叫他亲自查查他姐姐的事。” 宫侍愣了一下,忙应道。 “是… … 皇夫,可万一皇上知道… …” “那是我儿子!” “是!”宫侍不敢再多言。 檀儿就是范锦的儿子月檀,自小养在宫外,长这么大范锦也只见过三次,最大那次也没超过五岁。 外人都知道是范锦觉得这个残疾儿子留在宫里丢他的脸才送到宫外养的,可事实上这是皇上的意思。 月离和行云来拜见,南宫氏,八公主还没走。 落座寒暄数语,南宫氏竟叫人去备些热汤来。 “天冷,喝碗热汤驱驱寒。”南宫氏温和地道,目光就想看自己的孩子。 月离本打算坐一会就走,可南宫氏这么说也没拒绝,忙道了谢留下等着热汤。这时澈皇子和颦公主过来请安,南宫氏一并留下。 虽然多了两个人,可气氛并不怎么热烈,多数是南宫氏和行云说话,颦公主偶尔插上一嘴。月离是问一句说一句,澈皇子自从进了这间屋子,目光就直直地看着月离,而且掩饰不住的灼热。月离对此没什么感觉,倒是对南宫氏留下他们和热汤有些奇怪,还有就是对八公主不时对她投来一丝复杂的视线疑惑,好像八公主知道她一些什么。 月离和行云进来时,南宫氏刚刚说完月离父亲当年的事。八公主看着月离就忍不住想到父亲说的那些话。 月离和她的父亲虽然长的十分相像,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两个人。至于月离的父亲和月网页怎么一回事,南宫氏并不是太清楚,他们只见过两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过三句,只知道月离的父亲是皇上、月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听说在路上就和月王爷好上了,只是从没有进王府,身份也始终是月王爷的一个侍人,最后病死江南。二期额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月离的父亲名字,再加上事隔久远,记得这个人的人也不多。至于月离为何没有接回王府,好像是因为月王爷当时准备娶林家工子,也就是林枫,带回来不方便。 八公主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从父亲这里得到点有关月离身世的信息,看来是自已想多了。不过父亲的话也叫她心里生出一丝对月离莫名其妙的同情,月离的父亲原来连个名分也没有,在月离那么小就去世了,刚死母亲就娶亲,而月离一个人被留在江南长大,无父无母,真的挺可怜的。怪不得她性情那么冷清, 原来是经历所致啊。 “父亲院子里种了梅树,我带你过去看看。”八公主对月离道。 “多谢八公主。”月离客气了一句,起身跟着八公主出来,心里知道八公主这是有话要说。 她们出去不久澈皇子也跟了出去。 南宫氏装作不知,自顾地和行云说话,行云也不好打断,颦公主有心过去追弟弟回来,但又觉得如果弟弟真的和月离搭上话,肯定不会落什么回应,这样他也就死心了。 八公主叫伺候的人远远跟着,带着月离来到殿外后面的院子里,这里是一片梅园。 “我父亲很喜欢梅花,以前每年都去小月观赏梅,后来母亲就叫人在这种了片梅林。” “你父亲很得皇上的宠爱。”月离随意地道。 “嗯?”八公主愣了下,笑笑,“何以见得?” “除了皇夫外只有你有个妹妹,而且皇上还很疼你们姐妹。” 八公主略怔了下,想想还真是,但还是叹了口气。 “皇夫是母亲的结发之夫,这个元夫谁也比不得的。”说着话题一转,“你觉得大公主这次还会起来吗?” 月离停下,微微仰头望着满树映雪的红梅,听着八公主这口气,俨然是并自己当成她的人了,淡淡地道。 “知道我从皇夫那里出来,皇夫给我说什么了吗?quot; “什么?quot; “皇夫说,大公主是被人陷害,叫我有机会跟皇上说说。”说着回头对八公主轻声道,“尘埃未落,结论尚早。”走了过去。 八公主停了停,转身问道。 “若是我解决了,先前我给你说的事,你会答应吗?quot; 月离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像是没听到一样。可刚转出梅林就叫一个人拦住去路。 “三郡主请等一下!quot; 月离身形一顿,抬眼见是澈皇子,看样子像是等了她一会了。 “有事?”月离退开几步,淡笑着,声音很客气。 她和这个澈皇子从来没有交情,算上这次见面才三次,他找她什么事? “听说三郡主去北疆继承林家产业,何公子也跟着去是吗?”澈皇子还是用刚才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月离的脸。 这样的眼神傻子估计也能看出来什么意思,月离傻俊,可神情变都没变。 “这个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事吗?” 澈皇子愣了下接着道。 “他上次进宫来看我和姐姐,说起过,他说三郡主答应了。” 月离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澈皇子停了停又道。 “我想跟他一起去,三郡主可愿意?” 月离微蹙了下眉,淡淡地道。 “这好像是你的事。”说完越过他快步走了。 澈皇子回过头看着月离离开的身影,完美的五官上全是受伤的神情。 喝完了热汤月离带着行云离开往下一处走去。 八公主、澈皇子和擎公主也相继离开。 “南宫平夫,澈皇子先前跟三郡主说话了。”贴身的宫侍近前回禀道。 “嗯。”南宫氏点了点头。 “好像说的是三郡主去北疆他要跟着。” 南宫氏愣了下,叹了口气。 “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吧。澈也不小了,婚事该定下来了,再拖不知道会拖出什么事。” 宫侍犹豫了一下。 “是。” 澈皇子对月离有意他早就觉察出来了,刚才看了澈皇子的表现更加肯定。其实这件事南宫氏自己跟皇上说是最合适的,可皇上这些日子一直没进后宫,他了解皇上的性子,这是不想叫人打扰。对澈皇子和颦公主的婚事,南宫氏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两人是日照国的皇子、公主,皇上将他们放在自己身边一定有用,对着两人他就是起着照看的作用,大事小事只要觉得有用就叫人禀明皇上,叫皇上去决定。 入宫这些年他也想开了,后宫有皇夫把持,朝政不是该干涉的,其他的事皇上叫你分忧你就分忧,不叫你也不要往前凑。这也乐得省心,何况还有两个女儿,虽然十公主有点叫人操心,可皇上喜欢,八公主又聪明伶俐,还能独当一面,该知足了。 打发宫侍下去,南宫氏又想到了澈皇子刚才看月离的眼神,还有月离的反应,再次叹了口气,怎么偏偏看上了那样一个人? 天色暗了,月离和行云才坐车回去。行云有些疲惫,这样的应酬感觉比打斗还累,看看月离忽想起在什么,伸手握上月离的手。 “八公主叫你出去又说什么了?” “示好。”月离靠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行云等了半天不见月离说话只好继续问。 “你答应了?” “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月离不答反问。 行云略微一怔,犹豫了一下道。 “师父叫我跟你去北疆… … 其他的没说什么。” 月离半天才道。 “那就去吧。”北疆是关健吗?林家的根基,到底是什么样的根基呢? 显然这些不是重点,接下来行云说了一句。 “那个澈皇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和八公主出去,他也跟出去了… … 是找你去了吧?” 澈皇子看月离的眼神太直白了,任谁都能看出来,当时他就不舒服,可又不能发作,这会说出来,语气有些沉滞,明显得不高兴了。 “无关紧要的话。” “那是什么?”行云锲而不舍。 “他要去北疆,问我可以吗,我说那是你的事。”月离像是脾气很好的解释。 行云手扣得月离身体有些紧。 “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他的意思!” 月离睁开眼看着印入眼底的行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我现在正忙着你的事。” “我什么事?” “你是我哥哥啊,你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有你师父……” “三郡主!”行云打断了月离的话,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你的平夫。” “那为什么自从我说了你是我哥哥就不过来睡了,觉得万一是真的接受不了?”月离淡淡地道,像是丝毫不顾及行云的感受似的。 “我… … 没有… … 晤!” 月离忽然翻身就吻上行云的唇,行云呆了呆,看到月离那双清冷的眸子一时忘了反抗,直到衣服解开才反应过来,忙推开月离。 “三郡主!” 月离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一边。 “三郡主……” “……” “你在逼我吗?”半晌行云幽幽地道。 “我不需要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月离口气没变,可在行云听来心猛地一紧,就不能等从北疆回来再解决这件事吗,看月离的样子是不能了。 两个人在马车里僵持着,一时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久,行云无声无息地叹息了,开始宽衣解带,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有些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三郡主… … ”也像叹息的声音,身体贴上月离,唇齿交缠,比以往都要主动。 月离暗里松了口气。 一旦做了她的人,她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去左右,父母不行,师父也不行! …… 完事后行云紧紧搂着月离的身体,脸贴在月离的脸颊上,喃喃地道。 “……我想通了,我们都这样了,我是不是你哥哥已经不重要了……” “你早就该这么想。”还好,用的时间不长。 行云没再说话。 车到月离府上了,行云整理好衣服,正准备下车,想起什么,转脸看上月离。 “三郡主,我这里没事了,那个澈皇子… …” “很美。”月离答道。 正月十五,亲王府的三位郡主同时娶亲,三场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不夜城。 三姐妹开府后同时娶亲在月曜国还是首例,月王爷不得不将娶亲仪式安排在王府里,拜堂之后再各自回府。 大婚这日月王府花团紧锦簇彩有高悬,宾客盈门,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吉时已到,三位新娘各自引领一支迎亲队伍向月王府这里来。最前头的是月华,第二是月郎,偏后是月离,除了月离外月华和月朗迎娶的都是正夫。 月曜国建国这些年来,随着国势稳定发展,许多典章制度规画完成,礼仪规矩上也就慢慢繁杂起来。这种繁杂的产生不见得有那么必要,但为了显示身分的高贵、地位的不同,上自皇亲贵族、下至朝官显要,从穿衣到吃饭、从言行举止到搭车驾马什么的,都一套套定下规则,特别是娶夫,还是正夫,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直到第二天的黄昏还没进门,月离还好些,娶得是正夫,早上睡到天亮才过来接寒紫蓝上轿,前往王府的路上才和大姐二姐们汇合。 接近王府,鞭炮齐鸣,喜乐震天,显示月华的新夫花桥抬进大门,接着是月朗,然后是月离,由于寒紫蓝是侧夫,从偏门抬进,接下来又是一套礼仪,终于折腾到了华堂上,这时天也暗了,华堂上灯火亮如白昼,喜烛爆花,月王爷… … 林枫! 当月离看到林枫坐在王夫的位置上,范秀坐在次位上,心跳了一下,在她要侧夫的婚宴上林枫坐在这里,这是谁安排的! 礼官刚要主持拜天地时,就听外面一声。 “皇上驾到!” 顿时人仰马翻。 月王爷只觉眼角一跳,马上站起率先出来迎接皇上,行了叩首大礼,将皇上迎进华堂,坐与主位,宾客们都站与两边,都不太明白皇上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这是亲王府郡主娶亲,可皇上也没必要亲临现场不可,难道有什么事? 月王爷对皇帝姐姐安排她三个女儿同时在一天娶亲也不甚明白,更不解的是还特意吩咐叫林枫出场,此时本人又出现在这里。现在她是一点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思了。 皇上叫大家都坐,命礼官主持拜堂。在礼官的唱和下,娶正夫月华和月郎先行了仪式。 月华脸上过分的严肃,整个人没有半点喜色,拉着正夫的手机械地跪起。 月朗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她不在乎手拉着的人是丑是美,家世如何,只要不是大公主的人就可以,倒是对月华更关注一些,她没忘前天月华跟她说起过,娶完正夫就去江南,就算硬来也会把那个人带回来的。那个人指的自然是白凤。 看来大姐真的对白凤动心了,月朗望着月华有点走神。 接下来是月离,先是拜天他,给皇上行礼,接着拜高堂,上面坐着的是月王爷,还有,林枫! 林枫看到月离一身喜服,手里牵着侧夫要给他行高堂之礼时,尽管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调整对了最好的态度,但在这一刻的到来时还是把持不住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和月离的关系在脑海里翻转着,他是她的父亲啊,他竟然与她做了逆伦之事,从没有的自惭叫他几欲晕厥过去。 这样的红色太刺眼,这样的他太肮脏,气血翻腾,叫他身体摇摇欲坠。 身后的青轩流露出担忧来,虽说月离也要过寒紫羽、行云,可林枫都没到场,这和到场的感受是不0样的,何况月离还要跪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父亲,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月王爷这么做难道是范秀跟她说了什么。 青轩不知道要林枫坐在这里的是皇上。范秀自从宫宴上没机会说出怀疑林枫和月离的事,事后想想庆幸没说出来,这样的怀疑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有也要先跟月王爷私下说,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提起呢,那打得可不是一个王府的脸,而是整个皇族的脸!可这段日子看得出月王爷很心烦,以为是为刺杀皇上的事,也就暂时没说,林枫坐在这里他也奇怪呢。 皇上不易觉察的锐利眼神盯着月离,但月离没什么情绪,再盯着林枫,看出来了,这个很能隐忍的男人如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难看之极怕是在座的人都看出来了。 皇上特意把林枫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试探,亲临这里是为了看到试探的效果,果然! “我父亲已去世,父亲之礼就免了吧。”月离拉起欲要对林枫下拜的寒紫蓝,直接给月王爷拜了。 月王爷对月离说的那一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扶起他们,喝了敬上来的茶,接下来夫妻对拜,才感到有点不对,因为娶行云的时候范秀在场,月离可没犹豫,林枫怎么就… … 林枫什么样子,月王爷从十七年前到现在印象就是一个坐轮椅的人,至于其他一片模糊,所以现在林枫年不年轻即使放在眼前看也不会有什么怀疑,还以为一直都是这样。此时觉得不对劲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还以为因为林家产业继承。 月离没给林枫下拜,缓解了林枫的心绪,可并没完全压下胸口的痛楚,日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月离带着寒紫蓝跟宾客敬酒,听着人们的祝贺,曾经他那场婚礼渐渐显现出来,与眼前的情景融为一起。 那场婚礼很盛大,但对他来说很凄冷的,月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拉过他的手,随便地挑开了他的红盖头,就叫他坐在轮椅上为客人们敬酒去了,人们都很小心地措辞,目光掩饰不住的讥讽,他不知道是怎么被推回洞房的,在那间屋子不知道怎么守了十五年的空房,从最初的期望到再没有期望,心灰意冷,直到月离的出现。 那个人是那么低强横地挤进了他的心,叫他不想放下,不愿放下,在痛苦挣扎的日日夜夜里,最后他还是无法自制地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 他选中一个最不该选中的人,利益对立、身份父女、年龄悬殊,可他们竟然能一起了,还不止一次。一次次的肌肤亲密现在对他都像做梦,那是他吗?那样的放荡,那样的不管不顾,那样的主动邀宠… … “月离… … ”情绪失控的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就杀了我吧,这样活着我会发疯的……真的会疯… … 十七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脆弱无助,这样人前失态。 喜欢,爱,这样的东西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碰,它真的能叫人生不如死。青轩感觉林枫不太好,叫人去跟月王爷说一声,也没征求同意就把林枫推走了。此时月王爷正和皇上说着这次月离前往北疆继承林家产业的事情,没注意这些,侍儿跟她说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心思正放在这个皇上姐姐的身上呢。 皇上得到了她要的效果,对林枫的离开也不不去理会。 青轩抱着林枫一路疾行,离开前宅到了后宅,刚把所有人都打发离开,林枫起身离了轮椅奔到一边的树旁,再也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这是第二次因为她吐血了,林枫恍惚地想。 现在的林枫平常行走完全没问题了,但还是出门带着轮椅,不想叫太多的人知道。 “你… … ”青轩给他绢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枫擦了擦嘴上的血,沉默了一会,情绪平静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是惨白没有血色。 “我在这坐会。”说着就走开几步坐到一边的木凳上。 青轩迟疑了下推着轮椅过来放在林枫的身边,立在旁边。 青轩和青衣不一样,和青衣一起林枫多数的时候还有些话题聊,而对青轩一般是有事才会交谈。月离能把青轩放在身边自然是信得过这个人,但月离信得过的人不见得他就对这个人无话不谈。 他不是很喜欢青轩,尽管青轩做事很心细,对他的照顾也很周到,但没事的时候都是沉默的,各想各的事,或者各做各的事。 青轩感觉的出来,但他不在意,他是受月离所托,林枫的看法不重要。 林枫吐了血,被寒风一吹身体时冷时热,头脑却极其清晰,还在回想刚才月离那身喜服拉着他的侧夫的情景,手不由捂上胸口。 青轩看到他这个动作,就想起寒紫蓝像是也有这个毛病,说心里话是有些不屑的,月曜国还是尚武的国家,怎么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软弱?俯身平平地道。 “天太冷了,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冻病了我没法向三郡主交代。” 林枫和月离的关系叫他单独不好称呼林枫王夫,所以就什么也不叫。 林枫像是没听见,青轩蹲下身,低声道。 “三郡主叫你生病就是装装样子,药配好了,不需要你真病… … ” 林枫在去北疆之前要带着病的,这是月离计划的一环,对青轩有过交代。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 ”青轩见林枫始终不答不动耐心地道,“可她没拜你……”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林枫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 青轩愣了一下。 “你喜欢三郡主,走吧?”林枫的神情没变,只是声音有些虚弱,有些遥远,“那是什么感受?” 这还是第一次林枫主动和他聊月离。 青轩想了想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三郡主?” “不是吗?” “我就是奇怪,我是宫侍人,你们都知道,我这个身份怎么能和喜欢扯在一起呢?”青轩想起了寒紫羽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接受你,语气有点自嘲。” “因为是她。”林枫声音低下。 青轩看了林枫一眼,笑笑。 “是啊,你知道她是不同的,为何还在意这些?如果我是你,我只会想着怎么和她在一起。” 林枫像是在沉思,半晌说了一句。 “你是日照国人吧?”转脸看上青轩。 青轩一震。 “果然,我没有猜错。”林枫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青轩苦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 “……我是日燕国的人,但我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是,我只想有个主子平静地过完余生就行了。你也知道宫侍人是什么身份,我从没奢望喜欢,被喜欢。我为三郡主做事是我的本分,我忠于三郡主也是我的本分,这和喜欢不喜欢没关系。即使有一天我和三郡主有了那种关杀,这些都不会变,换言之,我的主子是另一个人,我也会这么做。” 林枫重新打量上青轩,青轩淡淡地道。 “谁都有过去,可过去不一定都能决定将来,从我做了宫侍人起我就知道我的这一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来有个主子能依靠。我怕死,想活着。其他的都不是我这个身份该想的。” 喜欢又能怎样,他能和主子要求什么,反对什么,拒绝什么吗?不能,他的作用就是尽力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办好主子交代的事情,以后也许会多一个侍寝,但他依然是宫侍人,连侍人都不是。他早就有这个准备。 是喜欢的吗,至少不是讨厌的?br /gt; 夫侍成群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7部分阅读 的,还有庆幸,月离很精明,主子精明,他这个做奴才就能平安,虽然主子做的事都是惊世骇俗的,但这挺有意思,本以为后半生是无趣的,原来还可以。要说对月离最真实的情感就是,他是愿意的,也是快乐的,是他长这么大最轻松的活着。 这和喜欢没有多大的关系的。他一直这么认为。 “你很幸福,还可以为她吐血,我都没这个资格。”说着调侃了一句。 林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青轩眉目清秀的极致,这个人身上一点都没有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子,不管他怎样的谦恭,可表现得还是赏心悦目的忧雅。做事细心,进退有礼,沉静淡定,即使随性也让人能接受,何况在人面前很快就能回复符合身份的举止,他写了一手好字,在医术上并不比青衣差,其实还是他的性情,有些时候很像月离,冷静、理智,林枫也很冷静也很理智,可这是不一样的,青轩的冷静理智多了些看开的豁达,而林枫的冷静理智是多年来磨练出来的。 这样的人他不相信月离不动心,当初留下他月离也许就看中了这一点。不喜欢青轩也是因为这个。青衣是月离本来身边就有的人,这个他没有多少感觉,而后来的人就总觉得有些别扭乐,无论他是不是宫侍人。 而现在听了青轩的一席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明明没刻意开导,却叫他不那么难受了,青轩说的对,他是幸福的,月离若他做了这么多,他该感到满足,尽管还是有些不舒服。 “活着比死了难,你很勇敢… …多谢了,我们回去吧。”口气恢复了惯有的冷淡,不过感谢倒是真心的。 当晚林枫还是病倒了,高烧不退,而那时月离正在洞房花烛夜。 回府夜已经很深了,梳洗安歇,寂静的洞房里喜烛燃烧着。寒紫蓝端坐在炕边,有些奇怪除了寒紫羽过来看了看他,月离其他的夫侍们都没动静。 他不知道昨晚上月离和他们放纵了差不多一整晚,现在都累地歇着呢。 “怎么还不睡?”沐浴完回来的月离,端了两杯热茶进来,递给他一杯,自己留下一杯,拖鞋,上炕,舒展开双腿,半倚在那,身下就是铺好的大红喜被褥,暧昧的气息也随之散开。 寒紫蓝神色微微变了一下。 “不累… … 多亏了事先吃了些东西,不然都挺不到现在。”想想从醒来到现在不知道行了多少礼,成个亲真是不容易,不过看着月离,觉得再多辛苦也值得。 聊了几句,寒紫蓝感觉月离好像有些困乏,上炕体贴地道。 “三郡主,早点歇着吧,明天还要进宫。” “我们后天去,我跟母亲说了。”月离说着又加了一句,“明天不用早起。”月离很随意地道,可寒紫蓝听了却感到耳热心跳,手顿了顿,没说什么,解开月离的腰带。 看着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给自己宽衣,端秀五官衬着大红色的洞房呈现出几分蛊惑人心的妩媚,月离不由想起了林枫那张惨白的脸,心里没来由的一件烦乱。 本以为有了小黑的血就再也不需要采童子之阳了,可昨晚上肆意癫狂才叫她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救驾后身心一直处于躁动中,一个是欲念,像是怎么也无法停止,另一个是心里,从来没这样急需要填补。不满足,不管怎么都不满足。 今天看到林枫坐在那,心疼了,说出那句话还是有些冲动,当时体内的阴柔之力竟然也涌动起来,差一点就爆发出来。虽然最后压制住了,但这很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对这具身体和修炼的内力,月离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还有林枫,今晚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三郡主… … ”寒紫蓝见月离蹙着眉,像是在想着什么,轻轻唤着她。 “我自己来吧。”月离推开他的手。 寒紫蓝明显的感到月离的冷淡,一时就愣了,有些无措地看着月离。 月离掀开被子。 “睡吧… … 你… … ”回头见寒紫蓝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意识到了什么,笑笑,“怎么了?要我给你宽衣吗?” 寒紫蓝张了张嘴,摇了摇头,勉强地也笑了下,勿忙地转过身去,心里有些乱,也有些慌。 “小蓝。”月离过来在后面搂上寒紫蓝。 寒紫蓝顿了顿,握上月离的手,很紧的,然后缓声道。 “三郡主,你有心事?” “…… 嗯。”月离接着转开了话题,“那些宫里的人没难为你吧?”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事先虽然说了,可宫侍人还是按规矩检查了寒紫蓝的身体。 “没有… … 三郡主唷什么心事,能说吗?” 月离抽出手,板过他的身体,亲了亲他。 “别胡思乱想,你可是要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人呢。” 寒紫蓝定定他看着月离,依然坚持地问。 “三郡主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刚才月离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狠狠把他推开,厌烦了一样,而现在又像是敷衍的安抚,这叫他有些害怕。 月离看着他的目光,无奈的很。 “你也太敏感了。” “三郡主,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对三郡主来说,这样的夜晚不止一个,而对我来说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 … ”你不明白吗?还是不在乎了。现在的他身体已经给了,所谓的新鲜已经没有了。 “我是有心事,怕说出来你接受不了,不像你想的那样,这样你也要听吗?” “我想听。”寒紫蓝还是坚持。 月离点了点头。 “来,我们躺下说。” 没有避讳的,从回到不夜城到今晚并和林枫的事情说了一遍。寒紫蓝由最初的平静到最后惊鄂地望着月离,难以置信,震惊无语,怎么可能! “还有我的身体。” 月离头枕着双手,坦然地说出昨晚上和夫侍们的索要无度,还有心里上的躁动。  很简单,几句话,却很清楚。说完就看着寒紫蓝反应。 寒紫蓝和其他人不一样,自那次在马车上寒紫蓝表白的那番话,月离就决定告诉他和林枫的事,这对将来接受林枫是一个准备,也希望通过他告诉寒紫羽他们,寒紫蓝很适合做这件事。 至于寒紫蓝会不会接受不了,或者说出去,以她的了解,应该不会。 寒紫蓝好半天才像反应过来,可还是感到有些混乱。 “三郡主,我… … ” “觉得恶心… … ” “不是,我没有那么想… … ”寒紫蓝连忙摇头,“就是,就是… … 有些意外… … ”半天才措辞出了一个意外。 不是意外,是大大的意外,那个林枫,三郡主名义上的父亲,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了呢?三郡主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三郡主,你喜欢他?”又是好长时.可寒紫蓝平稳了一下情绪道。 “不是喜欢,是心疼。” 看到林枫第一次坐着轮椅的的时候就心疼了,想为他做点什么,很单纯的感觉。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虽说有点始料未及,但没有一点排斥,甚至还有些受用。寒紫蓝冷静了,沉默了半晌问道。 “那我呢,三郡主对我是什么?”抬眼看上月离。 林枫这件事需要充足的时间去想,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吃醋了?”月离手抚摸着寒紫蓝的脸颊,“你不是说你是和我站在一起并肩的人吗?”quot; 寒紫蓝深深他望着月离,俯身就堵上月离的唇,与月离痴缠起来。 月离讶然了一下,抬手搂住他的腰身回应着。 …… 这一场占有不顾疲倦地延长着时间,寒紫蓝始终主动着,抱着月离,想将月离揉进身体,置身在冰凉的体内纵容着本能的欲望,也释放出郁结于心的不知名情绪,连同刚才听到林枫和月离是那样关系生出的说不出的怪异感受。但有一点肯定,嫉妒。 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可新郎却像是林枫,因为林枫叫月离对他冷淡,尽管只有一句话,可那也不行。而最后还是谈了林枫,是他要求的,但还是不可以! 新婚之夜,多神圣,寒紫蓝把这天当作了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来准备,却在林枫的影子下度过了。 某些时候,他的心眼很小。 “… … 好了,你累了。”月离按住了还要来一次的寒紫蓝,“这样的事来日方长。”诧异着寒紫蓝体力,也惊讶着寒紫蓝的主动,之前做了两次,寒紫蓝可不是这样的。 “三郡主会心疼我吗?”寒紫蓝呼吸还是有些急促,半压着月离的身体,有些幽怨地道,情事之后的嘶哑声音说不出的性感。 月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去看他的表情,寒紫蓝不叫她看,脸紧贴着月离的颈侧。 月离不坚特了,理着他的头发,柔声道。 “会… …” “…… 你喜欢我吗?” 月离翻身拥着他,半刻道。 “这样就好… … “我嫉妒他。”半会寒紫蓝小声她说了一句。 …… (本卷完) 第四卷 1 热炕头,厚锦被,炕上纠缠着两具身体,红翻浪滚,呻吟阵阵,地上到处扔着性趣工具,空气中散发着滛靡的气息。 “五公主,三公主和四公主到了。”门外传来了一声很煞风景的话。 屋内欢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喝声。 “等会!”接着再次忙活。 可外面显然有人不愿意了,一声吼叫。 “老五,你他妈的快给我滚出来!干得没完没了了啊!” “……知道了!”女子还是不耐烦的声音,但快速地翻开被子,爬起来随便拿过一件衣服往下身蹭了两人蹭扔在一边,穿起衣服来。 而身后躺着的人娇滴滴地道。 “五公主,你怎么就起来了,人家还没爽够呢……”抬起脸,竟然也是个女子,年经不大,相貌倒是十分漂亮。 “妈的!你个荡货,下次吧!”甩下银子,蹬上厚厚的齐膝长靴快步走了出去。 “五公主,人家等你啊!”被窝的女子喜滋滋拿着银子不忘跟走的女子打了声招呼。 女子打开门,外面除了一身轻铠打扮的亲兵外还站着两个高挑的嫂子,都是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拿着马鞭,腰间佩戴着马刀,披着厚厚的棉斗蓬。两个女子头发都编成辫子,皮肤略黑,脸颊带着高原红,相貌倒是极其漂亮,大眼,黑漆漆的,唇厚,很性感,给人一种明朗的美。只是站在后面的稍显矮一些,目光更犀利一些。她们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兵,也是配着刀。 这两个人稍矮的是三公主,其次是四公主,刚才和那娇滴滴女子亲热的是五公主。 五公主长的最漂亮,个子也最高,头发编着辫子,五官如同神仙雕刻的一般,精美绝伦,魔鬼的身材性感迷人,两只眼睛纯黑深邃,散发着致使诱惑。唇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眼神带着情事的慵懒,走起路来,腰身摆动,别是一副风情荡然。 三人虽是三胞胎,可相貌除了老三和老四一样,老五并不一样。唯一一一样的是气息,都是一身萧杀,这是战场上无数杀戳血腥喂出来的。 “回去说!”三公主见五公主出来,转身先走了。 四公主哼了一志,跟了出来,走了两步回头对吼道。 “老五你他妈的别叫我到这地方来找你,叫我恶心!” “你他妈的愿意恶心!”五公主毫不示弱。 “你们都给我闭嘴!”三公主头也没回地喝道。 两人都不说话了。 这里是北疆一个重要的城镇,是三个公主驻扎到这里来亲手建立起来的,城镇不大却也不小,五脏俱全,还即是富有,除了人员杂乱外和普通的城镇没什么两样。这里有奴隶、官妓、犯人、商人,更多的就是官兵。这里驻扎着月曜国四分之一的兵力,粮食生活用品基本上自给自足,很少部分从外面调。主要这里一年也就两个月的夏天,剩下的都是酷冷严冬。 不过三个公主的主要兵力并不在城镇,而是在城外三十多里外的一个白色城堡,这也是三个人来到这建立起来的,主要军事活动,武器、马匹都在这里。 这里更是北疆的军事重地。 五公主玩的地方是城镇的最有名的青楼,男女都有,不过五公主喜欢女子,没事的时候就泡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三公主和四公主想都没想就到这找到她了。 她们带着亲兵一路打马奔驰出了城到了城堡,吊桥放下,入了城堡,宽阔的道路,两边的士兵们都在操练,清一色的女兵,声势很大。三人对这场面司空见惯,看也未看,直接顺着道路进入后面,这里是她们起居的地方。一排宅院,正中是三公主的,两边是四、五公主的。到了地方下马,亲兵过来牵走马,三位公主进了院子入了正堂,又有亲兵过来伺候三人脱去厚重的外衣,里面是轻便的简衣。 进了偏屋,这里烧的是地龙,一进屋热气扑面,靠南是一铺炕,炕上摆着一张黑色的炕桌,三人上了炕,亲兵端上热乎乎的茶点,退下,关好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五公主先喝了口茶,看着两个姐姐。 “看看这个。”一公主从怀里取出一张密函给了五公主。 五公主接过来打开一看,惊道。 “皇上私访北疆!” “这个还不重要。”四公主冷冷地道,“重要的是这个消息不是我们的人送来的。” 五公主眉头皱了起来。 她们在不夜城,甚至其他的地方都有眼线。三个人都不傻,虽然是贵为公主,但自从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北疆镇守就知道,那个位置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的,所以在握着兵权的同时就不得不为自己性命多想想了,建起了情报网,外面稍有动静她们这里也好知道。 眼下这个消息本身简单,但送来消息的人就不得不好好想想了,这个人首先是皇上的亲信,不然她们还没接到皇上要私访北疆的消息是不会知道的。另外告诉她们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要达到什么目的? “大公主诬陷我们谋反,皇上应该不相信,可是也不会完全放心,我们最近又招兵买马,难免给我口实,这个人应该就是想到了这些才给我们送了这个信。”三公主淡淡地道。 “看来这是帮我们了?”五公主把玩着密函,口气不以为然地道,“要我们对皇上先下手为强,夺了那个位置?会不会和皇上的刺杀有关?” 她们也接到了皇上的刺杀消息,只是皇上有意卦锁,她们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背后月王爷、月无情的关系。 “你查查这封密函,一个线索都不要放过。这个人应该隐藏在皇上身边好多年了。”三公主道,脸上现出凝重之色。 “哼!皇上也不是什么白痴!不然这个人不会不知道我们是皇上的人。”四公主道。 三个人一致的态度是对皇上都没多大尊敬。 “圣心难测!她是皇上,其次才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不要一味地觉得有这层母女关系她不会动我们。这次她来是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谋反。” “妈的!谋反,她要是敢说我们谋反,她就是白痴!也不想想,我们反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我们连生育都不能,谋反个屁!”四公主火了,拍了一下桌子。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外面都知道三个李生公主不要孩子是因为军事繁忙,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三个人早在有月事的时候就查出来了,天生不能生育。查出的人自然早被皇上灭了口,但还是给她们娶了夫侍,并暗中授意她们来这里镇守北疆,主要是监守林家根基。 她们都知道夺那个位置子嗣是最重要的,她们不能生育,皇上还是知道的,所以没再有二心。 “也许这也是皇上不放心的原因。算了,我们这些公主,皇上最偏向的就是大公主了,这么对我们也正常。我们三个人好好商量一下,皇上来,我的意思是告诉皇上,我们没有谋以之心,我们就在这呆一辈子,在这镇守一辈子,请求皇上把父亲、家人接到来就可以了。” “皇上能答应吗?”五公主显然对这个提议没有异议。 “以前可能不会,但现在林家产业要被三郡主继承了,很快朝廷会接手过去,我们起的作用也就是镇守北疆,皇上应该能答应。” “那以后呢,大公主坐上皇帝还有我们的好?” “大公主不会!”三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就算她能再起来,我也不会允许。”诬陷她们谋反,叫皇上都不相信她们了,她们还保她! “不是大公主还能有谁?”五公主恨恨地道,“就她有孩子!” “看看老八吧,还是块材料,识趣的放可以保她。”三公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老六太无能,老九和老十太小了,听上去也不怎么样!” “哈哈!老八?她要是叫我上,我就保她!”五公主痞痞地一笑。 “真他妈恶心!”四公主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我上阵杀敌的时候你他妈的怎么不恶心呢!”五公主回敬道。 “你们不要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我们是一起的,一个爹的亲姐妹!老五,不是老四说你,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那是你的事,可有时候收敛一些,老八也算我们的妹妹,别想那些歪的斜的。老四,老五的德行你不一直知道吗,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嘴巴都干净点!这次来的人很多,还有其他国家参加林家竞标的人,难免会出事,我们的好好准备准备!” 三公主是姐姐,还是有威信的,这么一说都老实了,接下来就猜测给她们消息的人到底是谁,可猜来猜去毫无结果,结束的时候四公主忽然说了一句。 “依我看老八华而不实,我倒是看中了那个三郡主,可惜啊,只是个郡主。” 2 三月初启程,到如今已是四月初,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北疆再望,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代表北疆的城镇。 这一路上除了辛苦些,倒是很平安,什么事也没发生。 是这边的治安好呢,还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月离随着行云掀开车帘跳下车,打量了一下今晚要投宿的客店心说,迈步进去。 这次来的人挺多,除了她,还有代表朝廷的八公主,林枫和林家主要成员,日照国的华伦公主、何欢梦,星灿国和其他小国的参加竞选的使者、商人,以及月朗、澈皇子。 澈皇子是请旨来的,颦公主要跟着,皇上却答应了流皇子留下了颦公主。还有就是本来月华也来的,可新婚三天后月华就请旨前往江南接白凤去了,月朗跟来了。 除了月朗、林枫、何欢梦、澈皇子和月离结队而行,八公主等一干人先一步前往北疆去了。 天冷,人们都是坐在马车里,虽然是轻装简从上路,可加上侍卫也是二十几辆组成的车队,投宿都是大车店。月离没想到的是,这一路上基本都有店可住,也能睡上热炕、吃上热饭,和去年去西北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听月朗介绍,这一切都是三位公主驻扎北疆这些年做的,开始主要是为了运输军用物资需要。 大车店就是一个大院落,几排屋子,靠南的热炕,炕桌,地上有火盆,没有外间。后面是车铺、马圈。 这几天天气都很好,今天下午邓飘起了雪,到傍晚雪下大了,要是下一宿,明天就难上路了。 本来要包下两排房子才能够住,可只因为林家继承人要换新人,来看热闹的人挺多,还有前来参加林家产业的竞标的商人也不少,又赶上雪天,月离她们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排屋子,其他的都住满了人。一排屋子才十间,每间屋子炕上只能容两三个人,加上打地铺也就四五个人。 跟月离来的是刘嫂,这些日子住店都是刘嫂打理的。得了掌柜的信,也不能把其他人撵出去,刘嫂只好把剩下都包下来,来和月离商量怎么住。 月离想了想叫刘嫂先把侍卫安排完,剩下的人挤挤,等安排好侍卫只剩下两间,怎么睡? 刘嫂首先一步跟月离说了她有地方了,转身去准备吃的了。 剩下的人只有月离和月朗是女子,住在一个屋,另一个屋的人又太拥挤。 月朗眼珠一转,嘿嘿笑了。 “其实好安排,林枫住一屋,剩下的就和你挤挤呗,也就多余了两个,还对你眉来眼去的。外面大雪滔天,屋里热炕头上那啥……嘻嘻!” “那你呢?二姐?”月离道。 “我嘛,自然有地方,去跟那些侍卫挤挤就是了。” “我们在地上打个地铺,中间拉个帘,其他人在炕上,这样就够住了。赶了一天路应该都累了。”月离没理会月朗的玩笑。 “你就装吧你!”月朗点了点她。 月离知道她说的是何欢梦和澈皇子,对何欢梦月离倒是挺热衷,毕竟需要这个人,但对澈皇子就没什么表情了。不过澈皇子不在意,一如既往地对月离热情着。 吃过晚饭,也没地方洗澡,草草擦了擦身体躺下。这屋地上地铺是月离和月朗,炕上是行云、何欢梦、澈皇子,那屋是林枫和青轩,还有跟随何欢梦、澈皇子的贴身侍儿。 听着外面的北风呼啸着,睡觉之前雪又下大了,这样的天气月离真担心明天上不了路。这时听到隔壁林枫的咳嗽声,接着是青轩起身。 林枫吐了那口自青轩事后找机会跟她说了,她亲自回去给林枫把脉,配了药,林枫的高烧三天才退,病却一直没养好,这次上路一个月的奔波病情看样子有点加重,这也是赶路赶得慢的原因。路上林枫不叫她过多照顾,她也只好叮嘱青轩。 对林枫的在乎似乎又多了许多,对这一点月离很不可思议,想想新婚之夜和寒紫蓝亲热,体内的躁动、心里的躁动交缠一起疯狂的要吞噬掉寒紫蓝一样,但因为林枫的缘故竟然没表现那么明显。 她这样的心也能被一个人这样影响? 这应该是好现象,最起码越来越像个人了,应该不会死后再去穿越了。 听着青轩伺候着林枫吃药,重新躺下,再无动静,月离才把注意力收回。 “月离,睡了吗?”月朗这时低声道。 “还没,二姐你怎么没睡?”月离收起杂乱的思绪。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炕上还躺着几个,月朗也主是闲聊吧。 “嗯……什么都行,对了,明天雪要是还不停,你打算怎么办?” “住下吧,这么大雪,上路不安全。” “我也是这么想的。”月朗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月离闲聊。 冬天的夜长,炕上的几个人也没睡,闭着眼睛听着地下的人聊天,屋子黑洞洞的,外面传来北风呼啸,更衬出屋里的寂静,也更显出月离和月朗两人的声音清晰。 “……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会相互喜欢吗?”月朗忽然没头及地来了这么一句。 “会。”月离想也没想地道。 月朗愣怔了一下又道。 “那女人和女人之间呢?” “也会。”月离依然回答得挺快。 这回月朗噗的笑了。 “你想都没想就说,一听就是假的。” 月离却平静地说了下去。 “有些国家法定上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可以成新的,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我觉得不管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没多大关系。毕竟这世上这样的人还是占少数,人们不接受不过是喜欢是非吧。” 月离说完月朗半天没接口,开口却是一句。 “我要去茅房,你去吗?” “走吧。”月朗不这么问,她也会去的。月朗不在,她还是别在这屋子的好。 奇怪,这些顾虑以前是没有的,可最近这段时间是越来越多,为此月离很不解,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两人穿好衣服走了,没一会何欢梦就开口道。 “我怎么没听说有能叫同性人成亲的国家呢?” “我也没听说过。”澈皇子道,心里想的是月离和月朗出去一定是说什么去了。说什么,难道说同性人成亲? “行平夫,你听过这样的国家吗?”何欢梦知道行云没睡。 “没有。”行云很冷淡地道。 “呵呵,三郡主可真是见多识广。”何欢梦不知是赞还是贬地说了一句,暗里有些好奇,三郡主怎么会那么认为呢? 茅房里,解完手月朗边整理衣服随意地道。 “跟你说件事啊,五公主就喜欢女子,你有个心里准备。” “五公主?”月离怔了一下,“怎么以前没听二姐说过呢?” “……也不是什么好事,说那些做什么。五公主喜欢女子好像也没多少人知道。我还是那年往北疆送奴隶喝多了酒……才知道的。” “二姐也玩过?”月离淡淡地道,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月离动作一顿,停了停,呼出口气。 “算了!告诉你吧。你说对了,那年我喝多了酒跟……一个女子过了一夜……也是从那以后我再没有亲自往北疆送过奴隶,这也是我跟三位公主的交情。”说着自嘲地笑笑,“那时候小,不太明白,现在想想……所以我这次跟来了,就算大姐来我也会跟来的。” “三公主和四公主也喜欢女子?” “她们我不太清楚,我只和五公主打过交道。四公主脾气不太好,三公主很冷淡人,就是五公主挺热情,还不是什么好人。我想是因为长年在外面带兵,都是女的。我就放心了,五公主虽然有这样的毛病,但很有能力,武艺超群,特别是马上功夫,每次杀敌都是一马当先。这些大车店也是五公主着手建起来的……你怎么不说话,觉得恶心?”月朗转开脸看向别处。 “当年和二姐过夜的是五公主吧?”月离还是淡淡的口气。 月朗身体一僵,有些吃力地道。 “你怎么么知道?” “猜的。” “你……”月朗苦笑,声音低下,“你又说对了……他死后,我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活,鬼混了很长时间,后来才知道,不管怎么样,喜欢的还是他……” “可他死了。二姐,过去的就别想了,你活得好,他也高兴。”月离知道情窦初开的初恋人是最刻骨铭心的,如果那个男子没死也许不会叫月朗这么在乎,但这一死就永恒了。 “……嗯。”月朗半天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和月离往回走,“月离!” “嗯?” “你喜欢女子吗?” “二姐为何这么问?” “你长得像个神仙,神仙喜欢还分男女吗?说呀,喜不喜欢女子?” 月离还没回答,就感觉前方不远飘起了雪花像是被什么力量撕扯了一下,尽管很轻微但还是觉察到了。 “二姐小心!”身体刷地就飞了出去。 月朗呆愣了半天惊道。 “天啊,这是什么速度。”又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身回去报信。 3 月离可以自负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快的人,可今夜叫她知道了还是有这样的人的,至少不比她的速度慢。当来到风雪变化的地方对方已经躲开,只抓到了一条带子,这一个动作就叫对方消失了,意识去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心里顿时肃然,低头看看抓着的东西,原来是条束发的带子,缠绕在手腕上。 月朗没惊动太多人,只将刘嫂、行云叫了起来,还没商量出怎么办,月离回来了。 “没事,是我看错了,睡吧。”月离打发他们睡觉。 大家虽有疑惑,可月离不说也就不问了。 月离躺下,展开意识搜索着大车店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惊讶的同时也担忧起来,这样的人连她都发现不了,要是做些什么……但愿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夜未眠,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 第二日雪还在下,只得暂时住下。吃过早饭,月离拿着伞单独叫上何欢梦踏雪去。 月离的主动叫何欢梦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月离发现了,暗里一笑,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 澈皇子眼巴巴地看着月离和何欢梦并肩出了院子,眼里有羡慕,更多的是若有所思。 行云在一边,明知道月离是有事才叫何欢梦去的,可还是很不舒服。 月朗摇了摇头,赶紧躲了。 雪下得很大,人们都在费力地扫雪,以防雪越积越多。 “三郡主,我来撑伞吧。”出了院门何欢梦接过月离手上的伞。 月离也没反对,两人挨得很的,走出了大车店。 天很冷,月离不怕冷,何欢梦习武之人,短时间也无妨,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着,聊着无关紧要的话,直到看不见大车店月离停下。 这里是来时经过的地方,两边是树林,树木后就是悬崖,现在在大雪覆盖下看不出什么。 月离侍在一李照雄树边,抱着臂望着前方茫茫大雪,手腕上系的那条发带随风雪飘摇,鲜红色的发带在风雪中闪烁着一抹亮色。 何欢梦将伞挂在月离头上的树枝上,过来也和她同倚在树边,头微微往月离这边偏,感慨了一句。 “这样和三郡主在一起感觉真好!” 月离没有看他,脸上挂着淡笔,眼里印着风雪,没有任何温度,声音淡然。 “我叫你来这里是想和你谈谈上次在西北说的生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何欢梦脸上带上些许的失落。 “唉,原来三郡主是有生意才能想到我何欢梦啊,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摇了摇头,声音很落寞。 月离没接话。 何欢梦自怨自艾完,很快平静了。 “三郡主请讲。” 月离徐徐地道出。 “大公主连累了你们何家,何家的日子现在很不好过,不但如此,你们皇上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件事我可以帮忙,作为交换,我要你和现任林家家主林枫身份互换。” “什么?”前面的明白了,后面的是何欢梦没听明白。 月离简单解释了一遍。 “为什么?” “因为我要给他一个能嫁给我的光明正大的身份。” 这一句话当即就把何欢梦给震住了。 什么,她在说什么,要娶林家家主……林枫,那个人不是她父亲……吗? “我……还是不明白……”何欢梦像是为了明白站到月离面前,看着月离的表情,可什么也没看出来,月离还是那样,没有看他,目光望着虚空处。 “我要娶林枫为夫。” “……” 何欢梦定定地看着月离,很久很久才真正反应过来月离的意思,背上生出一丝寒意。 叫他到这里来,跟他谈这样的生意,如果他不答应呢? 看来,他答不答应是由不得他选择了。 何欢梦随即心里有些悲凉,看看这周围,对他做点什么再合适不过的地方,脸上现出伤心之色。 月离收回视线看上他,静静地开口道。 “我若是要对你做什么随时随地既可,不需要到这里来。叫你来只是为了和你谈这个生意。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月离能做 都会满足你。” 如果在以前她不会这么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如今她做不到了,何欢梦无辜也好,其他也好,终究希望能不伤害就不伤害。 对这样的决定月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心绪有些失控,又无可奈何。只道是向善比向恶好罢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何欢梦心里这么想,但没说出来。 “三郡主这样费尽心思是……喜欢林家家主?” “这和你无关。什么条件你说。”月离自始至终神情都没有变化。 何欢梦看着月离,一点点展开笑意。 “我的条件是……”伸出拈起月离的一缕发丝吻了吻,“要三郡主的喜欢。不知道这个条件可不可以?” 月离微微一怔。 “我这个条件是最划算的,三郡主能为林家家主这么做自然是喜欢他,若是三郡主答应我喜欢我,我要什么不行?是吧,三郡主?” “你还是具体说条件吧,这对我们都有好处。”月离转开视线,对他的话直接认为是玩笑。 何欢梦叹了口气,脸上现出正色。 “既然三郡主诚心做这笔生意,我就说了。两个条件,一个三郡主娶了澈,另一个娶了我。” 月离猛地看上他,眼里有些冷意。 何欢梦毫无畏惧。 “这件事应该是三郡主最大的秘密,即使不是,也是林家家主的最大秘密,现在我知道了,这条命也就是三郡主的了,所以我也没指望三郡主能答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付出的太多,三郡主给了机会如果连条件都不提就这么答应了,对不起自己。我说了也就没遗憾了。” 去做林枫,先不说怎么做,单是月离继承了林家产业后这个人应当会有好结果,他是真的要将这后半生搭进去了。 月离沉默了。 何欢梦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娶林枫还有一种途径,等到她坐上那个位置,可她可以等,林枫无法等,除非她杀了皇上,不然皇上正值壮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借何欢梦的身份,到时候她提亲,门当户对,谁也说不出什么。听似简单,可实施起来每一步都很难,现在是到了最后关键几步了……她知道这件事对何欢梦意味着什么,所以在这一刻换了一种方式,不过何欢梦的条件却在意料之外。何欢梦很聪明,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要,什么能得到。可何欢梦还是开了两个最不明智的条件。 “给我个理由。” 4 月离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叫自己接受的理由。 最后的时刻,只希望尽快结束,只要有个接受何欢梦条件的理由,原则上会试着变通。 何欢梦神情渐渐肃然,缓缓道。 “何家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只因为澈的父亲,则我能活到现在也因为澈的父亲。” 何家的人在朝中居官的比较多,而且选秀入宫的男子也不少,何欢梦有个亲叔叔就是宫里的皇侍郎,深得日照皇上的宠爱,何欢梦小时候就因为叔叔受宠经常入宫玩耍,当时澈的父亲也是侍郎,和何欢梦的叔叔的关系不错。澈的父亲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性子有些绵软,极有孩子缘,视何欢梦为亲子,何欢梦经常留宿在澈的父亲宫中过夜,两人相处的如父子一样亲。 那时澈和颦还没出生。 在何欢梦六岁那年,颦和澈孪生姐弟出世。日照国的规矩是皇上生下孩子百日便送到父亲那里抚养,童蒙年纪再送往书房学习,公主和皇子待遇都是一样的。百日之后何欢梦和叔叔一起去看望澈的父亲和刚出生的孩子,当天何家就大祸临头了。 当时给何家定得的是里通外国,图谋篡位的罪名。这个罪名可不小,按照日照国的律法是诛九族的大罪,何欢梦的叔叔冒死进谏,当时何欢梦就在偏殿,亲眼看到叔叔撞死在日照国皇上的面前,被人很快抬出,地上还留着一滩血,触目惊心。他吓坏了,一边叫一边往回跑,正遇上不放心他们叔侄起来的澈的父亲,把他拦住。那里,皇上派出的侍卫地赶到了,澈的父亲一改往日的绵软,抱着何欢梦去见皇上。 本来何欢梦晕过去了,只因当时澈的父亲和日照国的皇上争吵的厉害,惊醒了,但他没睁眼,却把当时争吵的内容多半记下了。可惜太小,并不明白?br /gt; 夫侍成群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8部分阅读 白什么意思。 “……第二天,何家上下除了我全部入狱,半年后案子有了转变,何家除了有些人死在狱中,其他的都无罪释放,这半年我一直在宫中,澈的父亲却病了半年,何家释放没多久澈的父亲就去世了。那晚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要我一生都护着澈,说颦是女孩子,怎么都好说,澈不一样,将来要嫁人的,希望有个好归宿。我答应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忘记,护着澈也只能我们共嫁一妻。”说到这何欢梦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尽管澈什么也不知道。” 他明白澈很看不起他,也不相信他会有护着他的想法,但这些他不在乎,他这么做只因为澈的父亲,那个对他好、保住了他性命的人。 月离看着何欢梦,没打断,也没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何欢梦要说的重点。 何欢梦叹了口气。 “何家是冤枉的,事实是知道了皇上一处秘密,这个秘密涉及到了月曜国和星灿国两国的皇上,而且澈的父亲知道,何家之所以免罪也是因为澈的父亲用这件事力劝皇上的结果,而且长大后我才想明白,澈的父亲的死应该不是病死的……当时我只记得是有关三国一个孩子的协议,而这个孩子就包括了澈和颦,好像是澈不是生下来,颦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何欢梦认真地看着月离。“三郡主,我用一件三国的秘事来换取我的归宿,这对三郡主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月离怔然,何欢梦没等月离说话又接着道。 “都知道月曜国的皇上很偏向大公主,而大公主的品行都知道不怎么样,这只因为大公主是正常的孩子,其他的都不是,这包括星灿国和日照国的公主皇子。而且这份孩子协议是以月曜国皇上为首拟定的。这就是我要和三郡主换取我归宿的秘事,不简称够不够分量。” “不是正常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月离很重视这件事。 “我只知道这些孩子里公主和皇子不能生育,其他的怎么不正常我不清楚了。” 月离脑海里蓦地闪出了什么,难道说…… “可二公主怀孕了。” “可孩子毕竟没胜出来。” 月离沉默了。 除去二公主,其他的公主确实都没有孩子,而星灿国和日照国公主、皇子也如何欢梦所讲,没有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抓住。 何欢梦看着月离一脸沉思,知道自己所说的秘事月离感兴趣了,复而又想到宫宴上那声刺杀。当时没在场,还是从颦公主那里听到的,但可以想象当时的凶险。 澈是在那时候喜欢上的三郡主吗?看着这个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神仙般的容貌,似乎随时随地都会飞走似的,心里便生出紧紧抓住的渴望。 日照国的男子是三个强盛的最强势的,但越是强势就越喜欢强者,对空上女尊世界来讲,女人的强大是吸引是男人首要条件,这对作为日照国的男子何欢梦来说也不例外,之前所经历的女子多多少少是因为这一点分开的。 男人可以和女人一起共患难,但绝不想叫女人依附自己,这是这个世界的特征。 归根结底,何欢梦心比天高,现在就再赌命是不是也能与心并齐。 想不出来原因,月离暂时丢开,再看上何欢梦,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刻才道。 “这个理由……我接受,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偏偏选我?我一不专情,二不良善,还算计着你,利用着你,犯不着这样,这可是一生的托付,不觉得太草率吗?还是你怕你扮成了林枫会有性命危险,如果是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不再是何家公子,但我一样会想办法给你一个自由之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一生的生计是没问题的。至于澈皇子,他的终身不是你应该管的,也不是这种管法,他父亲对你何家有恩,对你有恩,也不是这种报法……你!” 何欢梦没在叫月离说下去,就吻上了月离的唇,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碰触就划过了,可还是叫月离再无力说下去。 “让我亲亲你……” 何欢梦拥住了月离,脸埋在月离的头发里,带着忧伤、带着难过,用一种破碎的声音道,像是要将月离的那种坚持融化。 何欢梦的身体温热,心口贴在胸前,那心跳声也叫月离感受到了生命有力的跃动。风雪呼啸,视野空茫,这样的时候有个人抱着,真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特别是耳边传来何欢梦的低喃声。 “我知道和三郡主谈感情,三郡主不屑,变生意,我又不甘,一直以来我为怎么和三郡主一起而苦恼,幸好我还有叫三郡主看得上眼的地方。无论三郡主答应不答应,我都会完成三郡主所交代的,好好去做林枫……我何欢梦长这么大从没对谁动过心,我决不会纠缠……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又紧紧地抱了月离一下,决然地转身离开,往大客店走去,再没回去。 风雪苍茫,很快说法淹没了何欢梦的影子。 月离望着那个方向,好久才收回视线,垂眼望着地面,尚可清晰的脚印,那是何欢梦留下的,半晌摇了摇头,你这是聪明,还是愚蠢……不管怎么样,你赢了…… 黑漆漆的眼低仿佛灵动的泉水,流淌着身上那份极致的阴柔之美。 月离回到大车店就看到了这么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红衣,十七八岁的样子,发髻编了一条辫子,辫尾没有系带,很散乱,就倚在店门口,斜着眼看着月离这前,也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月离看着他,他也看着月离,然后月离目光落在他眼角上,那里有细细的纹路,这不像十七八岁的少年该有的,在看到他一身红衣,忽想起什么,对他扬了扬手,腕上系的红发带,张狂地扫到了他的脸上。 少年神情微微一变,就在这一变中,月离跨过了他的那双拦门的长腿。 月离猜到,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那晚那个速度和她一般快的人。想想那晚对方也没做什么,只是叫自己遇见了,也许是个误会,便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再次扬了扬手上的发带。 “这个是你的吗?是你的就还你。” 少年又是斜眼看过来,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是我的。”声音却是孩子般的童声。 月离微有些讶异,但还是淡淡地笑了笑,解下了腕上的红色发带对着他抛了出去。 不管风雪多大,那条带子还是准确无误地缠绕在了少年伸出的手指上,月离忽然发现,那少年的手指纤长,十指尖尖,如春笋白嫩,红色的发带缠绕其间,飘出了一抹鲜亮的美丽。 明明是个男子,身上却处处像个女子,明明是个少年,声音却像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想想那晚对方的速度,有些惊奇。月离转身回去,暗自想道。 “我叫檀。” 月离走出一段距离,听到身后那少年飘过来三个字。 5 “月离。” 无论这个人知道不知道她是谁,月离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 大雪又下了一天,晚上天放晴,第二天上路。不同的是队伍多了一个那个自称檀的少年。 檀说他是做生意的,来北疆是为了林家的竞标,看着他赶着两辆大车,人手只有他,还有一个车夫,都未免奇怪,车上装着银钱的话未免也太耗大了。只是这是人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操心。 路上何欢梦对月离越发亲近的自然了,完全无视行云那杀人的眼神和澈嫉妒冒火的目光。月离没反对也没迎合,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种默许。最奇怪的是叫檀的少年似乎很喜欢掺和两人之间,没事有事就往两人中间凑,还有说有笑,熟悉的像是老朋友,丝毫没有讨人厌的自觉性。于是人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月离站在那正和何欢梦说着什么,很快一身红衣的檀无声而至,随后行云和澈也过来。但有一点不变的是,月离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该什么表情还是什么表情,不会因为谁的到来有一点顾忌,这叫谁站在这里都没有尴尬,最后发展到了即使月离在车上他们也随时随地来拜访,气的行云咬牙切齿,月离这是什么用意,要不是边走还要边清理雪耽误了不少时间,早就到地方了,哪还有他们聚在月离车里谈笑的时间。 也许是面对的月离,没有任何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怎么说,渐渐地谈论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也越来越大胆。今天谈论的是关于男女公平。这个话题大家都很感兴趣,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这个世界对男子的束缚太大,但从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女子的责任更重,不但要养家还要生儿育女,而男子地位虽低,相比较却还是很轻松的。可作为车内的男子们对此并不领情,矛头全指在了女子三夫四侍这个问题上。何欢梦道。 “为何女子想娶多少就娶多少,而男子的妻主要死了再嫁还要受人谴责?就算没嫁一旦有什么误会都会连累日后的声誉,这是最不公平的!” “照你这么说反过来就公平了?”檀接口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要怪就怪自己倒霉身为男子吧。” “其实只要喜欢,她对你好,这些也算不得什么。”澈想了想道,“如果有一个人只娶你一个,你却不喜欢她,你会嫁吗?” 会吗?都沉默了,自然是不会的,这个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是一辈子,朝夕相处,不喜欢那简直就是一种凌迟。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檀首先开口道。 “那也是开始就有好硬的基础,而且心里还没有别人,你说的才有可能。”澈道。 “嫁给你喜欢的人未必幸福,只有嫁给喜欢你的人才会幸福。”檀抿了口茶,“我说的可对?” 澈哑然。 行云鄙视地看着这三个人,在三郡主面前说着什么喜欢,嫁娶的,真是不知道羞耻! “三郡主,你说呢?”何欢梦看上月离。 说了半天最想听的人还没开口,何欢梦这一问都将目光投到了月离的身上,好奇又能有兴致。 月离淡淡的笑着,很平常地道。 “世间没有公平,有公平的就不是世间了,你们所说的是社会制度,和公平无关。将来有那么一天,会实行一夫一妻制的,但和你们所说的喜欢也无关。感情,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外人是说不清楚的,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喜欢一个人因为世俗原因不能在一起是毁灭,不过即使毁灭如果两人一起也是一种幸福,最怕的是得不到回应,那就是来自地狱的 绝望。所以只要不是这两个情况你就应该满足。感情最伤人了,特别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最好不要去喜欢,很危险,还是喜欢自己安全些。或者别把那些看不见抓不到的东西太当一回事,得这我幸失之我命,只有自己好好地,就比什么都好。” 本来是很平静的语气,可在他们听来却感到有引起压抑,有些凄凉,眼睛盯着月离,淡淡的笑着,眼里没有多少温度,理智的分析,完全的局外人。 何欢梦想到了林枫。 “三郡主,你如果喜欢一个人也得到了回应,只因为世俗不允许,你会和他一起毁灭?” 行云转头看着月离,很快低下了头,他们的真正关系如果被人知道,就是一种毁灭吧,三郡主会陪着他吗? 月离看了他一眼,何欢梦目光很温柔,很深情,又带着几丝促狭。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 何欢梦马上道,其他三人都看向他。 “想办法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去……灭了这世上一切来陪葬。” 大家愣住。 这时车帘挑开月朗进来了。 “呀,又是这么多人!说什么呢?”车里有些挤,月朗就蹲在那,对月离笑,也没注意其他人的神情。 “怎么了,有事?”月离知道月朗笑什么,问道。 “要不要回避?”何欢梦首先反应过来,随口就说了一句,俨然一副主人的口气。 行云狠狠瞪了他一眼,何欢梦装作看不见。 “不用回避。月离,我先行一步,你们便便走吧。”月朗说着转身跳下了车。 “二姐!”月离叫了一声,对行云,也对其他人道,“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也跟着跳下车,见月朗在路边站着,走过去,“二姐,为什么要先行?” 月朗看着前面的人在铲雪开道,有点不自然地道。 “也没什么,就是……还是先过去……打声招呼……” 月离明白了。 “二姐若是担心我,就不用了,没事的。”应该是因为五公主吧。 月朗摆摆手,故作潇洒地道。 月离看着扬起的雪尘,脑海里回想着何欢梦的话,不正常的孩子,那三位公主不正常是不是也包括性格呢? 第二天下午月离一行到达代北疆的镇子——北疆镇。 三公主和五公主去边境线了,听说这段时间,北疆人经常犯境,为了林家新旧家主顺利交接不出问题她们只好辛苦些。迎接月离和林枫的是四公主,一边站着月朗。 今天的天气不错,也没有风,干巴巴的冷,城镇外的积雪已清除干净,露出原本的青石地面,四公主骑在马上站在最前面,阳光下厚重的铠甲发刺眼的光芒,后面是齐整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手中的长枪也闪烁着寒光。看上去没多少欢迎。倒是多了些下马威的意思。 月朗带着人在一边,看到月离从车上下来,快步过去,简单地和月离说了一遍这里的情况,来到了四公主这边。 四公主并没有马上下马,高高坐在马上,仰视着月离。 从月离下车公主的目光就落在月离的身上。 月离不知道的是,四公主有她十七年来成长的记录,除了月离的暗部组织不是很清楚外几乎清楚她所有的事情,就连多大来的月事,多大与男子行房也都一清二楚。即使不知道月离的暗部,但也知道月离有股暗中的力量,这也是她为什么说如果月离价值上那个位置她就保她的原因,能逃过她的视线的还真是不多,可以说月离是唯一的一个。 不但四公主有月离的成长信息,也包括其他的公主。 现在最关注的人就在眼前,即使事先再怎么有心里准备的四公主也不免有些晃神。 月离一身白衣,黑发如墨,行走在蓝天之下,有白雪衬托,神仙般的清丽容貌,脸上挂着淡笑,一身淡漠,真如从天上从容优雅地徐徐而落,她自负生的很美,可在这人面前却知道失了颜色。 任何人眼中的美是不同的,但月离是那种任何人看了都觉得美,不抢眼,却是能叫你一眼就落在她身上,再难自拔。 神仙容貌,这人当得起! 四公主暗中赞叹,甩镫下马,马鞭别在腰间迎了两步。 “月离妹妹,一路辛苦了!我是月寒,三姐和老五去边境线了,过两天才能回来,我来安排月离妹妹的食宿,请!”四公主简洁明了地道。 “有劳四公主了。”月离平静地道,“这是行云。”月离介绍着身边的行云。 “行单夫。”四公主自然知道,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行云见礼。 “见过四公主。” 接着是林枫,不过并没有下车,在车上跟四公主说了几句,便率先入了镇子。 在外面看上去镇子很小,可进来才知道,镇子并不小,分外城和内城,进了内城的大门,林枫便被留在这里的林家人接去。剩下的人四公主直接安排在准备好的客店里,这里吃喝玩乐设施一应俱全,还不缺清净场所。这在北疆这样的严寒地方可算是难得了。 “这里当兵的人比较多,要是有冲突的地方还请见谅!”四公主看着何欢梦、澈、檀、行云这几位美貌的男子别有用意地说了一句。 “无访,入乡随俗。”何欢梦倒是安然处之,丢了一句便叫上澈去歇着了。 澈不愿,可也没办法,这些人也只有何欢梦还熟。接着檀也和车夫赶着车去自行安置,行云知道自己跟在月离身边会很不方便,也自行回客房。四公主带着月离和月朗去喝酒。 可能是非常时期,大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不过治安很好,这一点从来往的人们脸上神情就能看出来。月朗说过,这三位公主极有才干,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治理上都是出类拔萃的,现在见了的确如此。 四公主包了一家不大的酒家,屋子不大,炕烧得挺热,炕桌上摆满了酒菜,都是北方的特色,野味比较多,没有青菜,只有干菜。桌下摆着一溜酒坛,大概二十来坛,还都是大号的。 亲兵伺候四公主脱去了沉重的盔甲,只着了一身单衣,月朗也不得不脱了外衣,只有月离穿的很少,不需要脱。四公主看了月离一眼,招呼上炕,其他人去外间用酒菜。 月朗看着一溜的酒坛,略有些惊吓地道。 “四公主,这些酒不会是给我们准备的吧?” “是啊,听说月朗妹妹在西北跟人拼酒可是从没输过,我要是不多备一些也不够用啊。” 月朗翻了白眼给她。 “四公主出知道那是拼酒,我们这可是相聚!” “相聚还是用在你和老五身上比较合适。” 月朗狠狠瞪了四公主一眼,但没说什么。 看来四公主也知道月朗和五公主的事。月离接过月朗手上的酒坛,嗅了嗅。 “这是什么酒?” “这叫火酒。”四公主从月离手上拿过酒坛,打开封口,一股酒香浓的似有实质一般散发了出来。四公主披头月离。 从开始到现在她的目光就没再离开月离,月离很淡漠,但这时才看到在淡漠下蕴藏着一种叫人为之疯狂的东西。 “这也是我们北疆的特酿,尝尝吧。”四公主先给月朗慢慢地倒了一碗,再给月离满上,对月离展开一个别有意味的痞笑,“不知道,月离妹妹敢不敢喝?” 四公主很有魅力,是那种野兽般的魅力。月离还从没见过兽般的力量柔和地融入一个女子身上,只穿着单衣的四公主身上就流淌着这种气息。 “我尝尝。”月离端起来喝了一口,好烈! 在不夜城也是喝过烈酒,可比起这酒真有些小巫见大巫了。这酒烈的喝下去就像燃起火焰一路烧尽胃里,全身都随之热烈起来,血液也跟着沸腾。 “好酒!”月离赞了一句。 月朗见月离赞叹也不由端起来,可喝了一口,就马上喷了出来。 “我的天,这是什么酒!这么冲!” “哈哈!”四公主对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酒水随着嘴流了下来,看上去极其性感,“这是老五最近酿的,够味吧!” 怪不得,原来是那疯子酿的!月朗暗暗道。 “是够味!”月朗点了点头,由衷地道。 “第一口是有点冲,不过喝上几口,反而别有一种甘甜。”月离细细品品,一大腕酒喝了一半。 月朗惊讶地看着月离,雀跃地道。 “我试试!”又喝了一口,强忍着咽下,再喝一口,终于有滋味了,“真不错……不错,好酒!” 四公主看了月离一眼,也很惊讶,一屁股坐在了月离的身边。 就在月离和月朗、四公主品尝火酒之际,林枫正同林家首要成员商讨有关林家产业继承人的问题,只是气氛极其的沉闷。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林家产业其实分有两部分,外部与内部。外部就是外人所看到的那些生意,内部是外人所看不到,也就是所说的林家根基。这部分确切地说并不是生意,也不能用来生钱。 早在林任林家家主的时候来过北疆一次,在见过了林家的根基,当时也很诧异,他也说不出来林家的根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林家代代把这个东西视为了至宝,视为林家的财脉,没有这个东西,林家将不复存在。林家为了保住这个重要非常的东西还专门培养了一批人手,世代守候,这些人在某些时候是不受林家家主控制的。同样对于林家外部的那些产业也无权干涉。但有一点是,林家有义务养活这些人,来维持这内部的这些东西,这也形成了这些年来各自为政的局面。 林枫对此很不理解,这些无用的东西林家为何每年都要拨出大量的银钱,既不能生钱也不能做什么还往里搭钱,可他并不能违背林家祖上传下的规矩,好在远在北疆,眼不见为净。后来嫁到了王府,慢慢才知道,朝廷要收林家其实也是为了林家的根基,但林枫是一个务实的人,从接触林家产业到自己建立起一套信息网,不止多次地暗查林家这些年林家根基带来什么,结果都是什么也没带来,不但如此,每年在这上面的花费的银钱还十分惊人。慢慢地林枫就完全地把这边放弃了,谁想要谁拿去好了。这也是为什么在转移林家主要产业没动这块,一个是这些东西朝廷盯得太紧,还有也没法动,最主要的是,林枫意识里早把这一块从林家产业剔出去了。可没想到现在转移了林家产业、为月离也做好了一切继承准备的最后,偏偏卡在了这里。 林秋水,年近七十,男,一生未娶,从出生就在北疆守护者林家根基,是内部最老的人,德高望重,也是林家内部主要管事。在他的努力下,这边如今已自成一体。林枫自放弃这边后,除了往这边拨银钱外基本不关注了,所以对这边的情形并不是很清楚,当林秋水直接表明了不同意月离继承林家产业的态度,林枫终于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件最严重的事! “林家主,请恕老朽无礼。”林秋水很沉稳的声音给着沉闷的气氛更加上了一层压抑,“如果三郡主身上有一半是林家血脉,继承林家产业老朽绝无二话,甚至还会赞成,无论是日后朝廷收复与否,家主都已尽心,但事实上家主并没有尽心。早在家主继承林家产业之际,老朽就曾提醒过家主,家主身体残疾,日后无论嫁与谁,都请家主能为林家留下一个孩子,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的骨肉。老朽认为,着一点对家主而言也许困难些,但还是能做得到的。可家主并没有在意此事。从大郡主过继那时起,家主坚决的态度老朽以为还有余地,可三郡主的到来家主竟然同意了,什么原因老朽无权过问,而且着也不重要。本来林家外部的产业内部的人是无权插话的,可继承林家产业的人就等于继承了两部分,这事关邻家祖训,老朽作为内部的管事,收到林家代代相托,似在不敢怠慢,所以三郡主继承林家产业老朽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而且这也是内部所有人的意思。家主若是感到为难,老朽倒有一个建议,家主年纪刚三十几岁,若是女里,王爷应该还是能给家主一个孩子的,无论哪个孩子如何,家主叫她继承林家产业老朽都会全力配合,包括内部的人。” 林秋水这一番话着实厉害,软硬兼施,不卑不吭,即表明了自己的坚决态度,也给林枫留了余地,关键是全是遵照事实。 林秋水的确提醒过林枫要给林家留个孩子,那时林秋水就看到了总有一天会有今天的局面。可林秋水想得太简单,林枫嫁得是亲王,虽贵为正夫,可从新婚之夜开始就一直独守空房,耍手段邀宠月王爷上自己的炕,要月王爷给他生孩子,林枫也想过,但婚后就明白了,月王爷娶他就计划好了,是不会和他有一点实质的关系的,这也方便将来没有任何顾虑、没任何罪过地洗清林家。何况人家都计划好了,他也明白了,再去努力要孩子,自问,做不到。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月离的出现。 林枫可以要月离生个孩子,也是林家的孩子,但这话他能说吗? 林秋水最后的建议博得了在座人的赞同,林枫还不老,还不到退下的年龄,而月王爷也不是到了不能生孩子的年纪,要月王爷生个有林家血脉的孩子不是完全不可能。想到了这一点都点头,看向林枫,表示林家产业继承人的事可以再往后拖几年,三郡主尽管各方面都不错,但她不是林家的孩子,不能继承林家产业。 林秋水看了看在座的人又道。 “家主若为朝廷那边担心,大可不必,朝廷既然能用这种继承人的方式收复林家,就表明想要平顺过度,不会对林家有过激的动作,在这段时间家主完全可以想办法叫月王爷给家主生个孩子。” 林占芬、林占芝当即表态。 “家主,林管事说得有理。” 林梅、林榕看看林枫又看看长辈,林榕首先开口了。 “我觉得林管事的话有欠考虑。这次随行的是八公主,如今八公主一直未露面,做什么去了大家想必都清楚,何况这里驻守的还有三位公主,这都说明朝廷早有准备,现在不可能再给我们时间。再有,家主若是能叫王爷生个孩子给林家,我相信家主会做的,之所以没有事做不到。我刚才也说了朝廷早有准备,既有准备又怎么会在这上面出错?退一步来讲,将来月王爷会给家主个孩子,那么谁能保证那个孩子就真的有能力将林家发扬光大?说句不敬的话,要是个天生弱智、傻子又怎么办?我认为还不如眼下的三郡主,至少她的能力我们都清楚,为林家做出的成绩我们也都看到了,单是粮食这一块就无人能比。还有,还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三郡主继承林家产业,事实只是个过渡,朝廷早晚会完全收复过去,既如此也就没必要再做无用的抵制。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三郡主是最合适的人选。” 月离一次西北之行的粮食生意,也叫林榕完全信服。 “我同意家主的安排。”林梅接下林榕的话,“先前我说了林杨的事,虽然有蔡艳春的原因,但不可否定朝廷的态度,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成为第二个林杨。我们的家族再大,产业再大,都不能和朝廷作对。我的建议是,配合朝廷,叫三郡主继承,然后再想办法牵制三郡主,留下林家的根基。我相信朝廷不会在短时间内大肆清洗林家,我们还有机会。” 林梅和林榕参与了产业转移,此时才会为林枫说话的。 两人的话一落,一阵窃窃私语。 大家商讨来商讨去,最后分了两派,一个是以林秋水为首的内部不同意派,也包括了外部的林占芝和林占芬。另一个是以林梅、林榕的外部同意派。同意的都是林家外部的人,她们一致的原因是看到了月离的能力,身体好、又是女子,做什么都比林枫方便,而将来那个未可知的孩子实在是没多少说服力何况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个孩子。就这样争执着,谁也不让谁,林枫沉默着听着,没有发表一言,最后不欢而散。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继承人交接,林家产业竞标,要做的事很多,林枫不想在这上面太费精力,可这由不得他,大家散了,用完晚饭,刚沐浴完,林秋水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箱子。 这是北疆镇内城的一个一进的独院,三间正房,两边一排耳房。院子不大,种植着青松翠柏。这里也是林枫安置的地方,此时青轩站在松树下,望着有灯光的屋子,里面林枫正和林秋水说着什么。 林家成员商议的时候,青轩不能跟随,所以并不知道商议的内容,这回林秋水带人过来,青轩再次被打发出来,尽管担心林枫,但林秋水的人也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多少放心了些。林秋水并不会武功,是伤害不了现在的林枫的。倒是带来的这些清一色男子,一个个身手不错。 看着灯光映出的人影轮廓,传出不清晰的说话声音,青轩猜测着他们在说什么,一定是三郡主继承的事……再被对面的那些人盯着不便运力偷听。 大约盏茶的时间,只听屋内传出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青轩身体先一步动了,跃过来就要进屋,被林秋水的带的人给拦住了。 “王夫!”青轩不好动强只好喊了一声。 “我没事!” 跟着传出林枫的声音。 青轩退开,这回没过多久,就见林秋水气冲冲地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带来的人也都跟着去了。青轩急忙进了屋,地上一只茶碗摔得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再看林枫,一惊! 灯下的林枫脸色青白,目光流露着怒气和杀气,还夹杂着伤心难过,身体也在轻轻颤抖,到底什么事叫他这样?青轩还从没见过林枫这样过,很多时候林枫很淡定,似乎除了月离什么也不在乎,月离和寒紫蓝大婚上那次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枫失态。 青轩定了定神,并没有开口询问,这也是和林枫身上,倒了杯热茶给林枫,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上坑铺好被褥,然后打扫干净地面,林枫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低声道。 “青轩,你叫人请三郡主过来一趟。”手握着茶碗,看着茶碗里的茶水,定定出神,口气透着一种决绝。 青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林枫身边的那个箱子,那是林秋水带来的,现在箱子不大,现在打开着,半倒着,有一半散在外面,看上去是些文书之类的东西,略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出去。 好一会,林枫长出口气,就这样吧,既然你们都不拿我当回事,我还自作多情什么!冷冷笑了,却又说不出的凄苦。 另一方面月离、月朗和四公主正喝酒猜拳,这个月朗拿手,四公主也不示弱,两人难分难解,大碗大碗的酒连续下肚,火酒开始喝着冲,喝完后劲更冲,月朗有些醉意,骂骂咧咧。 “妈的!这是什么破酒,不行,晕了!” 四公主可能是经常喝的缘故,比月朗好些,叫人端来醒酒汤,月朗一口干完,有些尿急,连忙下坑去茅房方便。 屋里只剩下了月离和四公主,四公主醉眼朦胧看着月离一眼,月离好像也没少喝,可样子却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一点醉态,一笑。 “听说大公主称月离妹妹是神仙妹妹,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说着过来悄声地道,“月离妹妹这个样子要是到了我们军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疼呢。”色色地对月离眨了眨眼睛。 月离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对四公主的话也不甚在意,放下酒杯,有些不解道。 “怎么在这里女子和女子互相慰藉很多吗?” 四公主看着月离有些认真地问,怔了一下哈哈大笑,笑完眉梢一挑。 “月离妹妹你真……可爱!”说着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望着月离,很露骨地说了军中女子之间那些很se情的游戏。 驻守在这边的士兵比任何边境线上的士兵都苦,严寒就不用说了,探亲假、退伍回家这些希望根本就看不到。刚开始来的时候没有男子,四五年后朝廷才往这边派送官奴,才见到了个男子,但也很少,很多被派往这边的官奴,很多被派往这边的官奴,只要是男子还没到地方自己想办法自尽了。那几年提到北疆,简直谈虎色变,直到月朗往这边买奴隶才好些。 “知道吗,第一个男子来了后,没到一个时辰,就被玩死了。”四公主很随意地道,腰肢扭了扭,“没办法,只能女人找女人了。我听说月离妹妹也娶了及格夫侍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好奇的话,本公主给你安排,这里就是不缺女人!” 月离直接忽略四公主后面的话,还是有些疑惑。 “四公主为何不向皇上奏明此事,边境两三年的兵就应该退伍,如果觉得新兵训练需要浪费时间,可以从地方老兵抽调,或者在地方设立训练营,这样的话至少能叫士兵们不至于脱离正常人的生活。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四公主一呆,深深看了一眼月离,月离很正经,像是在和她讨论国家大事,有些不自在,冷笑了。 “月离妹妹说的倒真好听!” “看来四公主提过,皇上没答应。”月离淡淡地笑道。 四公主没理这个话茬。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难道月离妹妹觉得很肮脏吗?” “可以尊重,但不应该提倡。” 四公主楞了下神,有些讽刺地道。 “月离妹妹还真是……胸怀宽广!” “这和胸怀无关,不过是与我无关而已。” 四公主刚想回敬一句,外面传来一声。 “三郡主!”是月离带来的人。 对方话音未落月离就跳下了坑,风一般出去了,速度快的叫四公主暗暗咋舌,知道月离功夫不弱,可也没想到不弱到这种程度。 月离出来低声问道。 “什么事?” 对方是充当随从的暗部人,在月离耳边说明。 月离微微一怔,这时月朗方便完了回来见到月离站在门外。 “怎么了,月离?” “二姐,跟四公主说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 月朗的事还没出口月离已经出门没影了,只是远远回了一句。 “没什么大事,二姐别担心。” 月朗知道月离不想说,不由暗自疑惑,什么事叫月离这么急就走了。 月离一走,带来的人也跟着走了,只是比月离晚一步到了林枫住的院子。月离在院门口叫人回去告诉行云一声才进去。到了屋门口,青轩正好推门出来,见到月离这么快就来了没有任何意外,低声把林秋水来过的情景说了一遍,捎带提醒了一下那个箱子。 月离点了下头。 “你去休息吧,她们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青轩微微笑了一下,看了月离一眼。 “知道了,我出去转转。” “太晚了,小心些。”月离叮嘱道,进了里屋。 青轩愣了楞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接着轻轻叹口气,转身匆匆出去。 月离进来,见林枫坐在炕上,手捧着杯子微垂着头,一看就知道坐了很久,轻步过去,站在他面前,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半倒箱子里的东西,目光收回,轻轻抚了抚林枫的头发。 “林枫,怎么了?” 林枫愣愣地抬头,看到月离,慢慢地回过神来,手颤了颤,月离另一手及时接过他的茶碗放在一边,这时林枫猛地搂着了月离的腰,并紧紧扣在怀里。 “月离……”头贴着月离的怀中,哽咽着,“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埋进月离冰凉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悸动,这真实的接纳包容,叫林枫眼中溢出泪水来,一颗一颗,饱满的滴落下来,落在月离的嘴里。 看着那滑落的液体,林枫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回留下这么多泪水,他会这么无所顾忌地在一个人面前展露他的脆弱! 多少年了,那久远的记忆在这一刻一一复苏起来,父母模糊地面容,人们耻笑的目光,怜悯同情的惋惜,似乎他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他还算是人吗?” 记得母亲曾经和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以为忘了,没想到在今晚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又想起来,当时也许没在意,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母亲心里他的位置是这样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做出什么来,但在母亲,和那些人的眼里,他不过是一瘫子,这个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在至亲眼里更是如此。 今晚林秋水带来的那个箱子里里面有一份母亲的遗命,如果林枫成为林家家主,务必做好替换的准备,这个任务交给了林家内部林秋水的身上。这些年来,林枫没有关注林秋水,林秋水可一直奉着上任家主的遗命时刻注意这林枫的动静,而那些文书一类的东西是林枫这些年所做的见不得光 夫侍成群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4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49部分阅读 证据。 每一代新任家主在推行新政策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手段,林枫身体残疾,在最初的时候无法服众,所以比任何一代家主手段都狠,不见光的事情自然也多,林秋水便悄悄地将这些痕迹收集一起,今晚来就是威胁林枫的,如果林枫不按照他说的做,这些都会公布出来。箱子里不过是一小部分。即使这一小部分也足以受制了。 林枫伤心的是母亲的遗言,那字字如刀,将他把对林家最后的一点忠贞也割得粉碎。这世上谁又把他当一回事?那是他的母亲啊!他这些年的努力就如同一个笑话,他为林家做了那么多,这算什么!算什么! 月离看着林枫泪水越来越多,伸臂将他的头按在胸前,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抬头吻着他的头,脸上湿湿的,全是林枫的眼泪。 “林枫,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永远……”虽然不知道林枫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以对林枫的了解,要不是遇上了太伤他的事是不会这般难过的,林枫从没有这样占有着她,像是要把她揉碎,又像是抓救命稻草。 “月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了…”林枫在悲痛中释放了,同样也释放了他对林家的愤慨,和对月离的深刻……眷恋。 泪眼中看着月离,爱惜地捧在手里,身体依然交缠,深深地注视着月离,泪水依然肆意。 “月离……”那如羽毛般轻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像是扎着月离的心,“你知道么,我是瘫子,一直觉得低人一头,可我依然想过,只要我努力,我也能活的像个人一样,不在地上爬,不在方便的时候弄脏衣服,也和其他人一样,能骑马能上学,能有人喜欢,能叫母亲看我一眼,能抱我一下……可是没有,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没有,我不相信,我一直在努力,可到今天才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会有,我在人们眼里永远是瘫子,没有人喜欢,怜悯也好,同情也好,那都是一种看不起,都是一种放弃,都是一种厌恶……月离,你为什么要晚出生十五年,为什么,我等的你好苦,十五年,我心力交瘁,长夜当哭……” 多少个日夜,他一个人辗转在现实梦想的边缘里,多少次想着有个人能帮帮他,可太阳出来面对的还是他一个人。无力、挣扎、绝望,再多的伤痛只有自己在深夜中舔舐,没有人能安慰他,也没有人承认你,他在证明自己不是瘫子,可是这个证明他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从他成为瘫子的时候就做不到! 直到月离的出现,那种不确定,胆怯的情感,叫他死寂十五年的感情一触爆发,再也无法收拾! 幸好那个人是月离,是月离才敢无所顾忌地接受了他,给予了他。这辈子原来还有一个人不嫌弃他这个瘫子,能剥去瘫子这两个字去看他。 “月离,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给我希望又叫我绝望,月离,你答应我,无论怎样,你都有不能不要我,不能离开我……”林枫语无伦次地说着,泪水一次一次打湿了月离的脸。 “林枫…”月离亲着他的唇,“她们不值得你努力,不值得你在乎,她们不配拥有你,你是属于我的,永远属于我…”紧紧抱着林枫,“我们会在一起,没有人能能阻止得了,没有人!”两个相拥得间无缝隙。 好久林枫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低低地道。 “那箱子里就是我的把柄……”说着凄然一笑,“因为这些才有了林家的今天,可是这些却在镜头成了要挟我的证据……是不是很可笑……”是很可笑,他本身不就是一个可笑的人吗? 月离随手挥动,那些文书的纸片自动落入火盆中,片刻间便着了,火光照亮着两人的脸。 林枫轻轻蹭着月离的脸颊。 “你不在意我过去做了什么事是吗?” “林枫,我的过去你在意吗?” “……不……”月离的过去,没想过。林枫双臂又紧了紧。 月离头靠着他的肩,淡淡笑着。 “打算怎么办?” “我要你杀了他们,林家暗部的人一个不剩。”林枫停停又道,“我的人他们知道,这件事只能你来做。”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很辣。 “这件事叫八公主去做更好。”月离回过头亲着他,“别担心,一切会按着我们的计划进行的。交接完,你就是何欢梦了,除了我林枫的一切和你再无关系,过去的我不想叫你再去想,那只会伤你……” “月离…”林枫注视着月离,黑漆墨点一般的眼睛像是缠着丝丝的温柔,那是为他生的情意,此时叫他身心完全沉浸其中,“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 质疑,却是撒娇的口气。 “因为,我们都是被亲人放弃的人。”月离翻过身,脸埋进他的胸膛,手臂搂上他的腰,“不一样的是,我被放弃了太多次,习惯了。” 林枫不明白,可月离话语里透出浓烈的苍凉却是像实质一样蔓延上他整个的心,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抽痛。 “月离…”轻轻蹭着她的头,心疼指尖都在颤抖。 “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在乎我……”月离轻柔地道。 八公主倚着炕桌,笑着听完月离的来意,一时没有说话。 月离也是淡笑着,并不急着八公主的答复,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茶,茶烟缭绕,叫月离的神仙容貌又增添了几分飘渺,八公主只觉得眼一跳,想转移开视线,却又舍不得似的,平稳下心绪道。 “为什么会来找我?关于林家产业继承一事似乎是你的事。” “八公主要是这么认为可就辜负了皇上信任了吧。”月离淡淡地道,抿了口茶,“继承家业是月曜国的事,八公主代表着朝廷来北疆督办此事,我有困难找八公主不对吗?” 八公主微愣了下。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愿求人的,特别是这样的大事,还以为……”瞄了一眼月离,“你这是投诚的意思呢。”说着叹了口气,“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八公主是答应了?” 八公主看着月离,月离还是从容优雅的样子,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道。 “你说的对,这是我指责所在。” “林家内部的人一个不能留,有关林家家主的那些证据全部销毁。”月离看着八公主,缓声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如果八公主能做到这一点,只要八公主坐上那个位置,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八公主闻言神情一变,半天惊疑地道。 “为什么!之前你一直犹豫,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快答应?!” 月离端着茶盏,对着八公主摇了摇。 “八公主,我刚才说过了,继承林家产业是月曜国的事,我为国投靠八公主有何不对?”月离避重就轻地道。 八公主也是极其聪明的人,马上就感觉到了月离的意思,笑了笑。 “可事实上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你是为了叫我毁掉那些对林家家主不利的东西才这么做的……”八公主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早在你没来不夜城的时候,曾经要将你大姐过继给林家家主,不过林家家主没有同意,后来你回来了,虽然林家家主也没有马上同意,可不同的是给了你机会,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诚意最重要。”月离想也没想道。 这样的回答除了好听还很笼统。 “诚意,什么诚意?”八公主饶有兴趣地想问个明白,对月离所有的事都想问个明白已经形成了习惯。 “我对八公主也很有诚意,八公主若是不明白,慢慢就会知道了,说道不如做到,对吧?” 月离很巧妙地结束了这个问题。 “……好吧,我就期待你的诚意的。” “还有,下个月交接的时候还需要林家内部的人出现,麻烦八公主选几个可信的人手充当一下。” “我的人,你放心?”八公主显然也想到了。 “我们都是为朝廷办事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月离终于表了态,这叫八公主很高兴,高兴的已经忽略了月离那句“只要八公主坐上那个位置。” “我可没怎么看出来你是为了朝廷办事的?” 对月离有一种特殊的信赖,只要月离答应什么,八公主就认为一定会做到的,而且月离从不会抓人话柄去做什么。这一点叫八公主尤其满意,所以说话很放得开。 “这并不妨碍为朝廷办事的事实。” 八公主还想问些关于月离是怎么教林枫答应叫她继承林家产业的,可话到嘴边有咽了下去了,看上去月离并不喜欢谈这个话题,又是刚表了态,她很珍惜这难得增进感情的机会,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那个《遥远的旅途》曲子真的很好听,您能哼唱一遍吗?” 午后,阳光透进窗射进来,暖暖的,八公主目光去掉了算计,整个人柔和了几分,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流露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向往,单纯而纯净,这一刻叫月离有些怔怔的,这是一个人长大后不经意的纯真,原来就算是皇宫里走出来的人也有性情的一面……心里有一个地方像是被触动了。 是什么,却无从知晓。 “那首曲子演奏出来才好听,我给你哼唱别的吧。”在这样的感触中,月离歪在那,哼唱起了《天空之城》。 八公主顿时便震住了。 月离的声音很有质感,空灵美妙,利用内力将这首曲子的宁静悠远苍凉完全演绎出来,叫人听上去就像置身另一个世界,悲伤的温暖,无声的落泪。 中途的一段箫声是月离用口技表现出来的,扯不断的惆怅像是一道丝滑的纱掠过柔软的心。 一同来的行云在外间,听着月离的哼唱传过来,手中的茶盏打翻了都不知道。 …… “我一直没有活在天堂 也没有活在地狱 我生活在天堂隔壁,距离天堂只有一点点 也生活在地狱隔壁,距离地狱也只有一点点 去不了天堂 也去不了地狱 身处一个无限矛盾的世界。 每个人都沿着一条曲曲拐拐的胡同往前行,突然横起一堵墙挡去路,努力攀越,到达那边美丽的世界,被挡住的,就地徘徊,执着、固执,逐渐被伤痛湮灭。 渴望爱情又害怕背叛,生活就像失去水的鱼。挣扎在现实与梦想之间,无法自拔。 无论是爱情还是生活,半死不活,哭不出来也笑不痛快,就这样算了,求一份安稳,可谁又甘心这样算了……就像个没完没了的梦。 其实都不重要……习惯成了自然。 其实都没关系,最怕这样,半死不活,没完没了,的生活……” 也许受了忧伤旋律的感染,月离竟然有感而发曾经那些沉寂的情感。 …… 月离沐浴在日光下,脸上的淡笑无比的宁静,全身都散发着无比圣洁的辉光…… 以后八公主不止一次地后悔今天要听什么月离的哼唱,还有那番什么爱情,嫁入没有,她就不会那么痛苦,至少不会挣扎在无望的情感中不能自拔。 不管多少年八公主都会记得当时的心情,害怕、又说不出来的莫名欢喜。 送月离出来八公主就觉得脚步虚浮,耳热心跳,月离怎么离开的已经不记得了,回来的时候她想一定是病了。可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天终于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她喜欢上了月离。 叫八公主解决林家内部一个是因为八公主是皇上派来的,这件事应该八公主来做,另外也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动用暗部的人。 这件事八公主完全能胜任,但有关林枫,还是谨慎一些好,最后的挣扎往往是破釜沉舟,林枫不知道林秋水这些年年到底发展多大的力量,她不能不防。 这次来北疆在身边的暗部人只有三个,其他的人是以其他的身份往这边来的,月离从八公主那边回来便吩咐下去,叫这些现有的人手配合八公主除掉林秋水与暗部的人。 其实这件事对月离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所想的是在北疆的这三位公主,林秋水发展任,他们不知道吗?不知道,那林秋水隐瞒的也就太深了,知道便是任其发展,这是什么用意? 这边最近才安插上人,所以无法得到具体的线报。 另外还有一件事,林枫跟她提到的林家内部,隐隐约约知道了那是什么,但一想到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绝对是个奇迹,再联系上何欢梦所说的密事,真相呼之欲出。 “三郡主?”月离交代完事回来就坐在那里一脸沉思状已经很久了,行云忍不住出声。 “嗯?”月离抬眼看向他,“什么事?” “……那个曲子叫什么?”行云坐在月离的身边,似还有沉迷,“真好听。” “《天空之城》” “听上去很悲伤……你,怎么了?” 月离笑笑,看出行云的心思。 “想问什么就问吧。” 行云看着月离的眼睛,坦荡自然,从容大气,想到自己要问的,竟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昨晚月离一夜未归,虽然有派人过来告诉他不用等,可他还是等到了天亮,再到中午月离才回来,还没多久又要出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提出跟着,月离并没反对,带着他去见了八公主,在外面听着他们商议的事,然后听着月离哼唱的曲子,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像是触到月离心理某个地方,又好像在月离身上发生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这叫他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昨夜月离是怎么过夜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小心眼,从嫁给月离到现在有个现实不得不接受,他不会是月离的最后一个,之前的他无法嫉妒,也没资格嫉妒,之后的呢,他又应该嫉妒吗?特别是那次听到了月离那番他们是兄妹的惊世之论,尽管还没有得到证实,可在听到那时就选择了相信。他有些迷茫,放不下月离,对以接近月离的人恨得不行,冷静下来却又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怎样是对的呢?特别是月离回来的时候他发觉月离身上有欢爱的味道。 月离身上除了冰凉外,还有极其干净的特征,这种干净是那种任何人都无法留下他的痕迹味道的干净,就像和再多的男人在一起,不用清洗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集市这样,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 那个人是谁?那首曲子也是因为他有感而发的吗? 月离去的地方是林枫那里,可行云想谁也不会想到林枫身上,倒是一个人跳了出来,情轩! 青轩是什么身份他知道,也知道是月离派到林峰身边的,他不自在的是,路上一个澈一个何欢梦还没结果,现在又出了一个青轩,他还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平夫是不是有些多余,或者碍眼? 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可行云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昨晚上……那个人,是谁?”行云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月离诧异了一下,随即了然,行云是最亲近的人,她身上发生的及时再轻微也能感觉得到。 “你师傅还没来找你?”月离开口却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行云有点烦躁,这件事现在他一点也不关心,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是谁?我……想知道。”再次坚持道。 月离看着他,停了停,淡淡说了两个字。 “林枫。” “……” 行云整个人惊呆住。 林枫,是林枫……怎么……是林枫?! 做好了那个人是青轩的准备,即使不是也不应该是林枫吧?! “三郡主……”行云艰难地道,站起了身,有些无措地看着月离,“……林枫?” “嗯。”月离点了点头,看着他,还是一副自然坦然的样子。 “可是……可是他是你的父亲……”行云吃力地道。 “那又如何?”月离淡笑着反问道,“他是我父亲又如何?既非生也没养,他又算我什么父亲?”口气一顿,“就算是父亲,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你情我愿,与其他没有任何关系。” 行云呆愣愣看着月离。 这样的话也许只有月离能说出来,这样的认识也许只有月离能有,看来相比较,他的身份还是很平常的,至少外界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他们还是平辈,而林枫,尽管没有血缘,可他和月离的身份关系谁不知道是父女?世俗不是谁都能超越的,何况这里面还有伦理道德,试问,那一个能冲破这些,又理直气壮地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你情我愿,和其他无关? “三郡主……”你真强大……后面的行云没说出来。 “觉得难以接受?” “……也不是的,就是,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行云终于有些定神,想想林枫,没有抬特别的印象,因为没有接触几次,也没有说过太多的话,现在听到那个人也是月离的……月离是有意这么做的吧,只为了照顾那个人的感受……想到这看上月离,目光很复杂,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以后呢?想到月离和八公主商议的事……还有昨晚上…… “我会娶他。”月离看出了行云的心思,随意地道,“不用担心。” 行云愣了下,刚想说什么这时外面有人道。 “三郡主,行平夫,澈皇子要见三郡主。” “他怎么又来了!”行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出去了。 月离略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到们哭,但止住了脚步。 “澈皇子,你又有什么事?”行云站在门口拦住了澈,口气不加掩饰的讽刺。 对这个皇子,行云最初还是很恭敬的,可这一路这个人的眼神,行动几乎都黏上月离了,到了这里多次来找月离,理由五花八门,一个皇子竟然这么赖皮,任谁也恭敬不起来吧。 澈看也没看行云,直望着里面,没见到那个人出来,有些失望,他知道她回来了,才过来的,她为什么不出来,躲他吗?不,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要见的是三郡主。”那意思是和你说不着。 行云神情冷了冷。 “你还真……”有脸!“三郡主在休息,请澈皇子回去吧。” 澈并没有因为行云的态度而退缩,反而居高临下地看着行云,微微一笑。 “你这样防着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三郡主没有信心?” “你……” “我来是给三郡主送红枣的。”澈马上换了一种口气,扬了扬手中鼓鼓的口袋,打断了行云的话,也转开话题,声音很高,显然是说给月离听的。 月离摇了摇头,果然在宫里长大的,真是会说话。推开门走了出来。 “澈皇子请坐。”月离吩咐人端上热茶。 月离出来了,行云不甘不愿地闪身,冷着脸看着澈满是欢喜地进来,眉头蹙起,似乎这是月离第一次对澈回应,有些疑惑地看向月离。 “三郡主,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红枣,这边天寒,听太医说女子喝红枣水碓身体好,我一直想送过来,可三郡主一直没给机会。”说道这澈扬着眉笑的十分开心,解开那袋子里面满是红灿灿的枣,颗颗饱满,“三郡主,这还是无核枣呢,出产……” 月离歪坐在那,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笑着看着澈那张脸,就像翩翩的蝴蝶张开斑斓的翅膀,等着侵犯,那是一张鼓动邪恶的美,也是一张叫人忍不住堕落的脸。 如果世上有魔鬼的话,这样的人就是魔鬼做出来的。 只是在月离眼里,他只是澈皇子,三个字名字的人。 月离听着澈在说,没有应声,也没有打断,大有你一直说下去,我就一直听下去,看你有多少能说的,这样的尴尬任谁时间长了也会受不了,何况还是澈这样聪明的人,聪明人自尊心都很强,而且还是骄傲的。 果然澈声音逐渐低下去,脸上微微现出涨红,月离还没这么对待过他,还在行云的面前。 就连行云都有细微的不忍,但看到月离的神情,张了张嘴又闭上,只听澈沉默了一下道。 “三郡主,我喜欢你,有错吗……”说到这里大胆地、直白地望着月离的眼睛,紧接着一连串问道,“我喜欢你才接近你,有错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让我喜欢,让我对你好,给我一个名分做这一切,难得这也有错吗?就算这一辈子只守个名分我也认……”这……有错吗? 行云略一呆,听到澈的这一番话有些酸胀,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月离却道。 “行云,你先出去。” 行云惊愕了下,看了看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才出去,回身关上了门,停了停,转身离开。 “澈皇子……”月离这才看上澈。 行云出去了,月离要对他说什么?澈一颤,紧张,又无比期待。 月离回望着他,声音淡淡的,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男女在一起无论过程长短,都有一个决定性的仪式,如果你这番话就是你的仪式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所想所做是你的事,但不要妨碍别人,” 澈脸色顿时煞白,禁不住退了一步。 这就结束了? 这就是给他的答复? 这就是他一路追到现在的结果? 妨碍?别人? 三郡主,你好狠心! ……可,可我不信! 也不甘! “三郡主!等等!”澈的眼睛有些红,大步往前了一步,就站在月离的面前,“那不是我的仪式,我的仪式是……”双手抓住身上的衣服便扯开了,空气中那声布撕裂极其刺耳! 月离神情微变,只听澈道。 “……姐姐说,不叫我喜欢你,说你没有感情,我想,你没有我可以给,给到你有为止……现在连同我的羞耻,滛荡,尊严和这具身体一起给你……”说着偏过脸,声音有些空洞,“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再无遗憾,你从这里走出去,我明天便回不夜城,请皇上赐婚,再不会妨碍……别人……” 这一刻澈的心犹如碎裂开去,无声无息,却又能感到它的破灭。 这具无法言说的完美身体献祭般呈现在面前,月离神情变幻了几下,手指抬了抬又放下了,缓缓起身,绕过他直向门口走去,就连擦肩都不曾。 “……为什么!”澈双手紧握,低低地嘶哑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难道非要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白发苍老……才能打动你吗,为什么……” 背后传来一声开门声,接着啪的关上,澈再也站不住,跪了下去,那个人真的走了,真的走了…… “为什么……” 很快门打开停了下又马上关上,澈的心像是骤然复活,猛地撇过头来,然而近来的却是何欢梦。 ……她,怎么会回来……澈脸上现出一个恍惚的嘲讽笑意。 “……你来看我笑话吗……” 何欢梦不放心澈才过来,在门口正碰上月离,月离叫他进去,近来看到澈赤身跪在那,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若是真的扑上来,你也就不值一文了。”何欢梦叹息了一身个,蹲下身,捡起衣服给澈披上。 “她没有扑上来说明,我在她心里还值几两银子?呵呵!呵呵!“澈接口道,笑的几分凄然,”……那你知不知道,我宁愿她扑上来……” 扑上来他的那个念想就断了,这算什么,给他希望还是绝望? …… 月离出来,心里有些窒闷,显然澈叫她意外了。 “三郡主!”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月离认识,是林枫身边的人,赶紧迎上去。 “出什么事了?” “三郡主,青宫侍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回来,王夫叫我来告诉三郡主一声!” 什么青轩! 黑洞洞的周围,只有地中间亮着篝火,火边一个女子,手拎着一个烧红的钩子不断地在火里翻转,一面看向对面瘫坐的人。 这时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人,来到女子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还瞄了一眼对面瘫坐的人。 女子神情有些微变,摆摆手叫那人下去。 “青轩,你真是好本事,竟然杀了二十三个人,还伤了两个,现在也半死不活了……还真小瞧了你!”女子的口气说不出是夸还是贬。 对面瘫坐的正是青轩,而说话这个女子竟然是日照国的华伦公主。 华伦公主说完青轩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青轩,你是怎么来月曜国的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来的你也明白,而且你还是日照国的皇子,忠诚与谁就不用我说了吧?” 华伦公主拿起火钩,吹了吹上面的火星,咋亮的火光映出眼里那抹冷意。 青轩笑容一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是他知道了自己原来是日照国的皇子心神一乱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青轩母亲是地方大员,对他要求熟读诗书典籍,礼仪经世,这也是他为什么骨子了没有那种奴才的卑恭原因,从小的官家良好教育叫他早已养成了那种贵气,就算是做了宫侍人,这样的贵气只要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的。直到那一年何家下狱,母亲遭到牵连,何家人大部分放出来,而母亲一家除了他外一百一十口人全部处死,他的命运也随之改变,成为了一个日照国的探子,受训后送到了月曜国,又安排进了宫成为一名月曜国的宫侍人。 他只是一颗闲放在月曜国皇宫里的棋子,一直未启用。在皇宫里时间一久接触到了一些秘史,这些秘史就包括了母亲一族死的原因。 原来他是母亲收养的孩子,而母亲一家之死竟是因为这个。至于这又是为什么,却没有查到。昨天晚上月离去看林枫叫他出去,日照国的探子就来与他联系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前往。 这些年都没有找他还以为被遗忘了,这次组织突然找他应该是打听林家继承人交接一事,没想到见到的人是华伦公主,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自己的身世,日照国的皇子,本是日照国皇上处死的孩子,一个宫侍于心不忍连夜送出城,放在了一个大车店的门口,正好养母经过,起了怜爱之心将他抱回抚养长大。何家案子养母受其牵连,养母为了叫他活命说出了他是身世,就这样他的身世也随之查出。他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日照国皇上为了不想叫人发现当年才叫人处死,他的养母一家如今知情自然不会放过。本来他也难逃一死,可因为澈皇子的父亲说了什么,日照国的皇上才留了他的性命加以利用。 这件事华伦公主来到北疆后接到母亲的来信才知道的,母亲的意思死叫青轩说出有关月曜国皇上和月离一些发现,试图牵制。 日照国的皇上没有提青轩哪里不正常,又怎么会不正常,也没有说澈皇子的父亲当年说了什么。华伦公主也是疑惑重重,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按照母亲的吩咐找了机会联系上了青轩。 只是华伦公主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改在开始就告诉青轩的身世。 当青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那个所谓的母亲对他的利用,一股怨恨之气叫他动了武。华伦公主身边的人身手不错,可结果还是叫青轩连杀带伤二十五人,最后中了软骨散才被擒,如果不是心神乱了还是有能力逃走的。 华伦公主虽暗暗懊恼不该惹急了这个人,可也不愿承认,找了这么地方开始了软施。想着能不动硬就不动硬,毕竟青轩还用得上。 她想的是青轩是探子,训练时就时时刻刻灌输者忠诚,何况火力还放了迷惑人意识的药物,在这双重的作用下,青轩只会自动说出来。 可惜华伦公主忘了青轩是做什么的了,宫侍人。进了月曜国的皇宫天天打交道的不是药物就是人体,虽然两者的目的不一样,可过程一样,所以青轩嗅出了火里的药物,有了防范之心,再加上华伦公主的话对经过此身世真相的青轩来说,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还像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应该忠诚与谁,日照国吗,那就太可笑了! 只是现在的青轩已经冷静下来了,所想的是现在天应该亮了,林枫那边找不到自己自会告诉月离,只要月离知道就能找到自己。对这一点,青轩极其自信,所以被擒后到现在面色始终淡淡笑着,神情平静,没有反抗也没有质问,更没有歇斯底里地争辩,做好了拖延时间的准备。 先前是受到刺激失常了,而区别就在于优秀探子会比普通人更快地调整,无论遇上怎样的惊涛骇浪也只会等脱离险地再仔细去想。 他是不会说什么的,即便是没有身世这件事,在他跟了月离后就决定了。日照国不值得付出,这一生已经很糟糕了,他不想再糟糕下去,月离是值得托付忠诚的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了这样势必会激怒华伦公主,结果做出什么不难想象。 这是他最危险的时刻,他得用百倍的精神来应付。 华伦公主说完,见青轩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神情也没变,不知为什么青轩这副表情叫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她也是一脸淡笑,永远不变似的,不管遇上什么事。也就因为她,那个寒世子才没要到手……真想上去揍上一拳! “找你来不是叫你来笑的!”华伦公主烦躁地狠狠捅了捅火堆,叫里面的药物燃烧的更充分一些。 “我知道。”青轩知道不能不开口了,收回笑容,认真地道,“只是敢问公主,叫我说什么?” 华伦公主一气结,说什么?!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不成! “你在月曜国皇宫这些年都有什么发现?有关月曜国皇上的。”只好耐着性子问。 青轩略一沉思,摇了摇头。 “没有。” 华伦公主盯了他一会又道。 “不可能,据我所知,宫里还有一个我们日照国的人,你知道是谁嘛?” 青轩惊愣下,想想似乎有这么个人,但对方显然手段很高,隐藏得很深。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华伦公主说出来也有点后悔,不应该问青轩这个,听到青轩说不知道暗松了口气,不知道最后,转开了话题。 “那三郡主哪里,有什么发现没有,你到她身边也很长时间了吧,林家家主是因为什么答应三郡主继承林家产业的?还有,现在林家家主有什么动静,你快详细说说!” 青轩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是敷衍不过去的,于是一面做沉思状一面道 “我到三郡主身边的时候好像林家家主已经答应了继承林家产业,这个可能是月曜国朝廷的施压。林家家主最近没什么动静,都在准备月底新任家主交接仪式……” “就这些?”华伦公主眉头挑了起来,就要发火。 青轩摇了摇头。 “三郡主身体有些偏寒……”接着又说了一些关于月离的琐事,再加上月曜国皇上的饮食起居,杂七杂八地,声音还很缓慢,用去了不少时间。 华伦公主开始还在注意听,可听来听去都是些很容易就能查到的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 “停!捡主要的说!” “这个不主要吗?”青轩不解地问。 华伦公主瞪着青轩半天,没看出青轩在撒谎,再次耐着性子道。 “不是。你再想想,月曜国的皇上有什么异常,特别是对林家产业,你听到什么风声。” 青轩点了点头,又是想了半天,慢条斯理地道。 “月曜国的皇上对林家产业很上心……” “快说下去!” “早在大郡主小时候……”青轩一竿子指到了十几年前。 拖拖拉拉地又说了半天华伦公主才意识到青轩再耍戏她,过来就将青轩的前衣揪住,大怒地道。 “你当我白痴吗?你要是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就叫你生不如死,听到了没有,生不如死!” 青轩有些无辜地道。 “我说的不是有用吗?公主具体问问。我没有不想说的意思,我可不想生不如死。” 华伦公主气的直咬牙,这个人真傻还是装傻,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话吗?想到这冷笑道。 “看来不给你来点真的是不行了!”说着抄起那根铁钩子猛地捅进了青轩的腿上。 顿时三处血肉焦糊的味道,青轩痛的闷哼一声,但马上借助学过的技能使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华伦公主想到刚才他的戏弄,又狠狠地抽回铁钩子,青轩歪倒在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淌了下来。 华伦公主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拉了回来。 “现在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青轩浑身打着颤,但心里还是很感激华伦公主,这样很好,疼痛能使意识薄弱,却也能使意识清醒,勉力一笑。 “公主……要问什么,我说就是了……我也没说不说……” “你!”还来给她玩这个!华伦公主几乎要疯了。 青轩垂下的眼底染上一点笑意,睁着眼说瞎话,还说的煞有其事,这还是受了她的影响。三郡主…三郡主,你什么时候能来…… 意识有些模糊了,眼前飞旋着变换着无数的情景,儿时逃学的淘气,初闻变故的害怕,受训的恐惧,做了宫侍人的心死。只是他还是幸运的,从宫里出来所遇上的第一个主子月离,在哪里度过了一个最快乐的时光,不用逢迎、不用察言观色,那个院子,还有那个人让他一想就觉得放松,踏实,安全。 记得她说过,那是家,不是府,是家,家多温暖的一个字啊…… 华伦公主看出青轩脸上出现恍惚的笑意,眼神也有点涣散,才想到应该是火里药物起作用了。 “青轩,你在月曜国皇宫这些年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尽量放平了声音,催眠似的问道。 “……三……郡主……”青轩断续地说了这三个字,便徒然止住,换上了清醒的声音,“公主想问什么?” 可恶!又是这句话!不知道这句话浪费了多少时间!华伦公主抄起铁钩子想再给一下,可马上又意识到,好像这对青轩没什么作用,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拉过青轩,一脸的邪恶。 “青轩,你是日照国人,也知道日照国的药物天下闻名,只是宫里配制的‘极乐’,吃了就像神仙那么快乐,你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啊。”说着掰开青轩的牙关,没费力气地就都给喂了下去,“我倒是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青轩自然知道华伦公主说的意思,吃了极乐,精神会达到一个美妙的世界,再无任何戒备,悲喜,秘密,一切的一切不用问就会说出来。甚至根据体质不同的人,还会有其他的反应,比如渴求别人的占据。 青轩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那真不如死。 就这样去死吗? 慢慢看上华伦公主,青轩对她展开一个美好的笑容。 “公主……我忽然想起来,假如我不正常,你又正常吗?”不等华伦公主说话便飞快地道,“你分明就是个白痴!被我耍了都不知道!” 青轩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华伦公主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直到青轩不断重复着“你就个白痴”才上来掐住了青轩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青轩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心里期待着华伦公主再用些力气。 他没力气解决自己,这时候只能激怒华伦公主成全自己了。 青轩是一个对生死没有强烈渴望的人,一旦不受自己把握,或者知道面对?br /gt; 夫侍成群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0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0部分阅读 对超出自己承受范围之内就会放弃,这是在查到养母一家之死受到的影响。 生死如何?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不执念,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执念的,没有能叫他留下经历生不如死,尊严的践踏的勇敢。 他能活到现在,只因为一切还可以忍受,如今,算了,他,等不到她的到来了。 这时候的林枫很像月离的处事习惯,求死是种解脱。 就在他准备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切结束的时刻,轰的一声传来,入口的石门四分五裂! 华伦公主吃了一惊,手上的力道一松,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觉得喉咙上一冰,接着喉骨脆响,连惨呼都没有发出就断了气。 华伦公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被人杀死,也没想到连杀死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临死前只知道那一冰犹如地狱的温度。 华伦公主很快被踢到一边,显出一个女子,白衣黑发,神情淡然,正是月离。 从接到青轩失踪的消息后马上亲自来寻,这世上还没有人比她速度更快的,可现在看到青轩的样子歉疚地想到,还是来晚了。 青轩眼前已经模糊,仅存一点的意识不叫自己说出话,一旦说出也就再也收不住了。 “青轩,我是月离,没事了。”月离扶着青轩坐起,一面安慰着他一面把上他的脉。 ……月离……青轩对这两个字似乎很敏感,蓦然地聚焦上尽在眼底的月离。 “华伦公主给你吃了什么药?”月离查出青轩中了毒,抬手在他的百会|岤上点了一下,急问道。 “三郡主……是你吗……”紧张、小心,试探着问道。 “是我,没事了。”月离轻声道,“告诉我,华伦公主给你吃了什么?” “三郡主……你来了……就好……快离开这里,火里有迷|药……” “对我没作用的。你快说,华伦公主给你吃了什么!” “……华伦公主…她……” “死了。” 青轩愣了下,这才彻底放松。 “极乐……她给我吃的是…极乐……”说完便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月离背起青轩便如来时一般速度离开此地。 这里是北疆的山里,华伦公主选择这里是早有准备的,只是带来的人和原来的人被月离离开不久,一个人背着一个大袋子往这里走来,看样子是出去采买了。刚接近山洞的附件就猛地站住了脚,快速地放下袋子附身潜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又一个暗哨的位置,而这里无例外地躺着人,都是喉骨碎裂而死。这人大惊失色,火速进了石洞,当看到华伦公主的尸身后证实了所担心的,没再做停留,也没原路返回,而是由另一条路跑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将这个消息送回日照国皇上那里。 月离将青轩背到了自己的住处,处理好伤口,交给行云照顾去找何欢梦,问问极乐是什么药。 月离不怕任何药物,也配制过不少药,更熟知天下的药材,和各种迷|药、毒药,但有些地方的药还是无法全部得知的,那就是各国宫里秘制的药。极乐没有听说过,华伦公主身为日照国的公主,给青轩吃的极乐很可能是日照国宫里的迷|药,而何欢梦是日照国何家人,兴许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没想到何欢梦也不知道,日照国的药物种类繁多,宫里的药物也听过不少,但惟独没听过极乐。 “问问澈,他也许知道。” 何欢梦看着月离建议,其实也没怎么抱有希望,月离刚拒绝完澈,怎么会,为一个宫侍人……哪知月离转身便去了澈那里。 极乐不是毒药,倒是接近迷|药,吃了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上瘾,初次药性发作时因人而异,所以至于青轩接下来会什么样,澈也不知道。 “等他闹过这次就知道下次什么样了,一般来说一止两个月会犯一次,服了药再闹,过后也就好了。我只知道这些了。”澈说的很仔细。 月离来找他还是很高兴的,尽管是为了青轩,可这也代表着是相信他。 “有什么法子戒吗?”月离想到了毒品,可又觉的不像。 “我不知道,不过没听说过有人戒掉。” “是不是犯瘾的时候流鼻涕眼泪,虚弱不堪,只要能吃上药不管做什么都会答应,时间长了人越来越瘦,容易得风寒,直到死?” 澈惊愣地看着月离,何欢梦也惊讶地望着月离,暗暗纳闷,三郡主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宫里人说的。” 月离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跟我过去看看青轩吧。” 澈怔了下才,连忙点头,跟上月离。何欢梦看了澈一眼,摇了摇头,也跟来了。 当推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青轩不停的在炕上翻滚,冬日里身上穿的衣服不少,可现在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肌肤大片地露了出来,两条腿正在拼命地绞动,脚趾时而向内扣曲,时而又努力向外伸展开,双手更不老实,在所有能够得着的地方抓挠着,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不过最叫人惊呆无语的是青轩的嘴始终都在不停地开合,有时候像呜咽,有时候象叹息,有时候是尖叫,有时候又像梦呓,但不管哪一种感觉,所发出的声音永远只有三个字——三郡主。 尽管青轩发出来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在这里的人还是能听出青轩在叫什么,而且看得出青轩再极力压抑,不断地咬着唇,每一声嘶喊,都会有红得耀眼的鲜血流出。 行云在炕边呆呆地站着,手里保持着端东西的姿势,脚下是碎碗片,还有四溅的食物。很显然青轩药效发作没多长时间,,行云被惊得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药效能一直持续着,青轩定能获得永生,现在这种歇斯底、忘乎所以的疯狂,也许,会一直嘶喊下去。至于痛不痛,没有人知道,所表现出的,是乐此不疲,或者说,是至死不渝。 青轩自从家破人亡就对一切心灰意冷,活着很机械,温润的外表下是一颗荒芜的心,清秀的眉眼里只有不在乎,既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但还有一样,那就是他不会为了活着什么都做,一旦无望果断迅速地结束自己。直到进了月离的院子。 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叫他改变这些,可就那不易注意的轻松快乐的氛围无声无息的细润,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月离的这个人深深刻在心里,在那看不见的地方丝丝缠绕心的每一处,层层叠叠都有此时他这一声声的“三郡主”倾诉出来,告诉自己,也告诉每一个人,在他那看不见的淡漠坚硬的外坑里还有着如此的柔软。 每一个人心的外面都会有一层坚硬的外坑,保护着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伤害,可总有一天这层外壳会在某一时刻被某一个人融化,侵进里面,当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种感觉是多美妙,叫你痛,却又叫你感到幸福,只因为那个人是那个人。 没有理由,犹如注定一般。 月离不可方物的清丽,心性的强大,容人的宽容,就像一汪水清澈透明,深深吸引着他,极乐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他得以毫无顾忌的释放你没有察觉的压抑的契机,那一声声嘶喊,每一声都来自心灵深处,在表达着自己的愿望、自己的情意。 没有这个契机,青轩无法知道,在这时光流逝间已沉淀了多少,月离也无法知道,在这悄然无息间已在乎了多少。 青轩的感受里,并不是在独自为舞,而是月离在劝慰她、抚摸她、亲吻他,甚至是在占有他,为此很幸福,可那坚强的心智残存下的一丝理智又在告诉他这是药性在发作,告诉他不要说,不要说,那扭曲起来的脚趾,那拼命揉动的双手,还有那如水蛇扭动的腰肢,无一不在表达着快乐、满足,却也无在叫自己清醒。 月离首先反应过来,过来拉了一把行云。 “行云!” “……啊?!”转头见是月离,随即行云目光有些复杂。 开始确实被青轩吓了一跳,可接着叫他呆住的却是青轩叫着三郡主,虽然先前想过青轩和月离有什么关系,可后来青轩变成了林枫,所以在这时候才会愣神这么久。 “没事吧你?” 看到月离第一个关心是他,行云心里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渐渐没那么强烈了。 “我没事。”行云平静下来。 “嗯。”月离握了握行云的手,上了炕。 现在青轩滚到墙角,正打算滚回来,月离过去给拦住,坐下,抱起了青轩的上身。 “青轩,我是月离,你听见我了吗!” 炕下的三人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月离。 青轩没反应,月离依然紧紧抱着,抬头看向澈,澈半天才从青轩身上收回视线望上月离,愣愣地道。 “他需要这样……才会好受…等过了这一刻就好了……不然对他身体不好。这种药就是这样。”吞咽了一下。 月离垂着头望着青轩痛苦的神情,那一声声嘶喊撞击着,好半天道。 “你们先出去。” 三人愣了一刻,似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神情各异。行云欲言,可看到青轩的样子,又止住了,转身出来。 澈回头看看青轩的样子,这时候他真希望那是自己,即便再痛苦,叫她在乎着也值了,不禁泛起苦涩,他与她真的完了吗…… 何欢梦是最后一个出去的,望着月离的侧颜,想到了什么,目光闪过一丝决然。 “青轩……” 月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一切都变了,这个世上和原来的都不一样,这不是她想的那样,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心里想着,手轻轻抚着青轩的眉眼,还记得初次见面的那一刻,这里是极致的清秀,那神态、气度就知道他不是普通宫侍人那般简单,青轩,是何等生动的一个人啊…… “青轩、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幸福的,快乐的,不该这样痛苦……你为我如此,叫我何安……”往下,他的唇,带起丝丝的血,俯身吻上。 青轩像是找到了什么,马上回应,抓挠自己身体的双手攀上月离的后背,手掌用力,拼命摩擦。 原来这样真的能叫你好受,月离心里叹息着,双臂将青轩小心环抱住,细细吻着。 “三郡主呵……”青轩声音如哭如泣。 月离出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行云正焦急地等着她,间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原来有人有要事找月离,行云问又不说。月离猜到有可能是有关青轩的,忙来到外面见到了来了,暗部的人,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月离,月离看完,原来是青轩出事的现场被对方的一个人发现,这封信就是写给日照国皇上的密信,主要内容只有一句话,华伦公主北疆遇害。人被暗部的人发现杀了,信截了下来。 月离略一沉吟,吩咐道,将这个消息传到日照国,不管宫内宫外,人尽皆知才好。 心里虽然有了事情真相的大概轮廓,可需要证实,从这么多事情来看,都不想提当年的事,那也只好逼一逼了,华伦公主的死还真是个好机会。 另外这样一来,日照国也会对何家重新估量了。 月离杀华伦公主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在看到这封密信才有的想法。 “月离……出什么事了?”行云望了一眼来找月离的人离开,担心地道。 月离也没瞒他,简单地说了一遍,行云震惊住,月离杀了日照国的公主!还叫传消息给日照国,这是要做什么! 月离说到这想起了一件事。 “你师父说,叫你来北疆找一个人?” “……啊……怎么了?”行云有些跟不上月离的思路。 “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找什么人?” “嗯,我想我师父大概回来北疆……”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说到这愣了一下。 “看来我没猜错,你师父有可能在林家继承人交接上会出现,也会在那时候叫你找那个人。” “为……”行云立时明白了,神情变了变,“不会的……” “行云,你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这不假,我也没否定,但他同样对你也有目的,这也是事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应该是上一辈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不管你师父叫你如何答应就是了,然后再作打算。” “你好像都知道了我师父要我做什么。”行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呵呵!其实不外乎那些,没什么新意。” 行云看了月离一眼,心说,我也是因为你的影响才想到的。不愿再谈师父,转开了话题。 “青轩…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 “你……”行云知道刚才月离在房里与青轩做了什么,月离脖颈上青紫的痕迹和咬痕无声地告诉着他刚才他们有多激烈。对青轩说不出的感觉,倒是对月离感触多了些,月离很相信他,什么也不瞒他,还很坦然,这叫他高兴,也无奈,这样他还能说什么,“三郡主,青轩,是什么名分?”很公式化地说了这么一句。 “侍人。”月离想也不想地道。 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行云还是有些意外。 “侍人,会不会太委屈了青轩。” “那做平夫好了。”月离竟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接着笑笑,“我去看看他,应该清醒了,你去弄点稀粥,清淡的菜来。还有治嗓子的药。” 行云故意道。 “还是把平夫让出去得好。” 月离进了屋,青轩已经清醒了,听到动静,抬起脸看过来。 “醒了。” 青轩神情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吃力地道。 “三郡主。”刚才的嘶喊伤了嗓子,现在说话很疼。 “别说话了。”月离过来坐在他身边,“伤口处理好了,需要躺几天。”说着伸手理了理青轩的头发。 青轩也看到了月离脖颈上的颜色,开始意识还很混乱,可最后的时刻他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和月离做什么,当时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现在不能了,对上月离的视线。 “三郡主,我是日照国的皇子。” 青轩将华伦公主跟他说的简单讲述了一遍,这时候谈正事似乎是避开尴尬的最好方式。还有就是希望尽快叫月离知道这些。 “我不正常的……” 青轩尽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正常,可华伦公主那么说了,就像在心里打了个结,他不正常,一出生就被放弃,他不正常,然后养母一家受到了牵连惨死,他不正常……一切都因为他的不正常。 “我怎么没看出来?”现在月离对此已经没多少惊讶了,声音带上几丝调笑,抚着青轩的脸颊,“刚才可是把你里外查了遍,也没见到哪里不正常啊,华伦公主也是这么做的?” 青轩愣了愣,明白了月离的用意,知道月离是在安慰他,有点愣怔。 “青轩,不要人云亦云,那样人不用活了。我和澈皇子打听了,极乐除了上瘾外没什么副作用,一两个月闹一次,用刚才的方式解决一下就是了,你不用太有负担,这段日子就往在这里,林枫那边我安排好了。” 青轩怔怔地望着月离,半天说了一句。 “三郡主,为何这么相信我?”为何不在意? “为何不这么相信你?”月离淡笑着反问道,“当初我记得跟你说过了。” “可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那时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青轩……”月离低柔地道,“记着,你是我的人,和日照国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 青轩眸光一颤,泛起泪光。 第二日早上,四公主差人前来请月离前往城外的驻地去商议林家继承人仪式。月朗听说了五公主和三公主从边境上也回来了,有些不放心月离,坚持跟着来了。 这次出来没有带行云,行云也听说了五公主的性子,这次主动留下照顾青轩。 前面是四公主派来的人,后面月朗和月离骑着马并行,后面跟着三十几个侍卫。月朗故意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跟月离说这话。 “月离,我真佩服你,能叫他们相安无事,有本事!”吃吃地笑了。 “二姐看的那是表面。” “少忽悠你二姐,我看啊,月离就是驭人的高手!” “二姐,这是谁忽悠谁啊?” “当然是你忽悠……” 话音还没落,就听前面响起一阵闷雷声! “怎么回事?!”月朗听出来那是马蹄声。 “二姐,我去看看!”月离说完身体箭一般地就射了出去! “月离……”月朗刚出声,月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虽然也见过月离的速度,可这会再见到还是不禁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打马前冲,跟上四公主的人厉声喝道。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四公主派来的人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我,我不知道啊……” 按理说,从北疆城到军事驻地也就大半天的距离,中途不可能出事,再说三公主和五公主刚从边境线回来,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事!可……前面的马蹄声听上去散开了,像是呈包围式过来。月朗也顾不上和对方辩解赶紧喝道。 “还不快回去报信!”使劲一夹马往前冲去,后面的侍卫们赶紧跟上,一行人卷起了一道雪尘更添上几分紧张的气氛。 三位公主一起坐镇,还是北疆城和军事驻地的中途,在这里出事根本是不可能的,月离想到了这些,那只有一种可能,有意,这是什么意思呢,下马威?显然是太幼稚,那又因为什么呢? 月离接近了这方来路不明的人马,单一目测大概一千多人,每个人都是赤着上身,下面围着兽皮,全身关节处带着银色铠甲片,头发盘着,或者光头,一个个面部、身上带的环饰比较多,什么耳环、鼻环、唇环、||乳|环等,而且生的要比正常人要搞大、强壮。男女差不多,相貌无一列外的式带有英气的美。 身处这个位置和对方还有一段距离,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月离还是有些惊讶,有意为之,也不必用这么多人吧。 而另一方面四公主正和五公主吵得厉害。 “你脑袋有病啊!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玩这个!” 四公主听完前方来报,北疆人越过边防线正往北疆城进发大惊,这时五公主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是我放他们进来的。”上来就揪住了五公主的衣服拎了起来。 “还放进来一千多人!” “你才有病呢!”五公主挥手打开四公主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们在边境上线上一呆就是一两个月,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里平安吗?你看看我们保的人,还玩阴谋诡计呢!日照国的华伦公主死在我们这了,然后呢?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我就是要告诉她们,我们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奴隶!还有,我就是想告诉皇上,没有我们,她的北疆会成为什么样子!” “老五,你真他妈的疯了!”四公主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我就他妈的疯了怎么着吧!”五公主扭了扭屁股,轻佻地道,“我会在皇上眼皮底下灭了着一千多人,全部杀死,告诉皇上,我们的重要!”说着走了过去,亲自披甲,又道,“要是叫我知道谁杀了华伦公主,我非劈了她不可!”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北疆,我怎么没接到消息!” “你忘了是谁跟给给我们皇上要私访北疆的消息了,她不再送消息,我们自然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你个白痴!”单凭猜测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白痴是什么! “猪!”五公主简单利落都吐出了一个字,披上棉斗篷走了。 她是猜的,可对皇上的感应却从没有出出差过,母女连心啊! 四公主一脚踹翻了椅子。 “来人!三姐呢!” “回四公主,三公主早就带兵前往北疆城了。”士兵战战兢兢地进来回道。 四公主猛然想起,今天派人请月离过来商议事情的。该死!跟定在路上遭遇上了! “来人,点兵!”那个人一旦死在这,那可真成了天大笑话了。老五,我先劈了你不可! 三个公主各自带军,也各管一摊,不过一般四公主和五公主都听三公主的。四公主派人请月离还没来得及告诉五公主,可三公主知道。 看来三公主也是同意了,至少默许了。四公主上了马,想到了这些,再想想那些北疆人的强悍身体,隐隐担忧起来,但愿平安无事! 还没等对方的人马接近月离,三公主带着兵就赶到了,截住了对方,双方很快交上手,兵器相击,人的呐喊,马的嘶鸣,在这片雪野上上演了一场原始的战争场面。 三公主带的兵不到一千人,可勇猛犀利的作战气势还是很快压制住了对方,但也只是是压制。 月离发现对方的人力气极大,一匹马单手就能掀翻,一个人呢好像轻轻一挥手,就甩了出去,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这些人赤身上阵,不惧严寒本是就是一件惊骇的事,再加上这样的力气,虽然古人的身体素质强大,特别是那些边缘地区过着半原始的人们,但还是想到了何欢梦说的不正常。要说不正常,这些人才算得上吧。只是这么多人又怎么会被做成了不正常呢? 时间不大,五公主也带兵赶到了,不过叫人支援三公主,自己单枪匹马向月离这边跑来。 这时月朗带兵过来了,看到五公主,认出来,下马告诉月离,来的人是五公主。月离点了点头迎了上去。 月朗心情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跟上月离。 五公主坐在马上俯视着月离,这样的情景就像初次见到四公主一样。 第一次见到月离,可认识一边的月朗,这个白衣黑发,神仙相貌的女子应该就是那个月离了。 月离打量上这个火一样美的五公主。 五公主的美有说不出的张狂,精致的五官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那种气息,无不渗透给你这样的信息,中性的英气,蔑视世间一切的狂妄不羁,就像一匹野马,呈现出来的是人性最本质的性情,从没有被打磨过,从没有被规范过。 看到这样的人月离想到的是皇上,那个女人生出了各式各样的公主,而这唯一的五公主是最亮眼的一个,浑然天成的美玉,全无匠气痕迹。 这是无意之为吧? 五公主在月离打量着她也打量着月离,对这个人所有的消息只有一个:神仙相貌。 神是什么?仙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是天下生灵为蝼蚁,无美无丑,无善无恶,既不达世,也不济世,只会冷眼看着世间一切。可现在看到月离的眼睛,淡漠有之,却不冷。 “朗子好久不见了!”五公主打量玩月离,先跟月朗打了声招呼。 月朗干笑了一声。 “见过五公主,这是我小妹,月离。”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身后厮杀不绝于耳,可五公主就在这云淡风轻地聊了起来。 月朗听到五公主这么说也放开了许多。 “怎么会!”三个字道尽了当年年轻无知,也重拾那段失去爱人的悲痛记忆。 五公主深深看了月朗一眼,随即笑了,转头看向月离。 “月离妹妹,听说你的武功不错,随我上阵杀敌怎么样?”五公主在马上热情洋溢地邀请着。 “好啊。”月离点了点头,转身施施然地向厮杀处走去。 五公主看着月离白衣飘飘,黑发扬起,说不出的优雅飘逸,怔了下,哈哈大笑。 “月离妹妹,你就这么走着去吗?” 月朗无奈摇摇头,这五公主还是老样子。 没多久四公主也来了,不过战事已接近了尾声。 正如五公主所说的那样,全杀,而且还是它一个人动手,其他人都被喝止住。 寒风猎猎,白雪刺目,大片的鲜血直接冻结住,天地间像是都被映出鲜红色,这里犹如修罗地狱一般! 三公主冷漠地望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公主沉着脸,锁着眉。 月朗看着看着摇了摇头,转过脸去。 月离始终注意着五公主,五公主的表情很奇怪,愤怒、不屑、厌恶,夹杂着快感,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萧杀的死气。 这样的死气月离并不陌生,曾经的一世也经历过。难道她有什么不好的记忆?正想着忽然感觉后面有一道视线射来,转过头去,视野里并没有什么,但还是展开了意识,很快发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檀,而另一个气场控制的很低,如果不是她的特殊内力根本不会发现的,等分辨出这个人来,略一疑惑,立时了然,再抬眼看看五公主放到最后一个人后向那两个人所在的方向望去,不免多看了五公主一眼,她也知道那边有人? “月离妹妹,你还好吧?”五公主只看了一会,脸上、身上还带着血,就那么摇摇摆摆地走了来i,晃着脑袋问。 “还好。”月离看着她。 五公主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月离看她的神情带着一种叫悲悯的东西。 “好了,老五,我们回去吧。”四公主高声道。 月离开口道。 “四公主,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过去,继续谈我们的事情。” 四公主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三公主,三公主吩咐人清理战场对月离道。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军中委屈一下吧。” 月离知道这是答应了点了点头。 她们离开后,远处的檀和另一个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依然望着这边。而另一个人正是月曜国的皇上。 “你觉得老五怎么安置好呢?”皇上淡淡地道,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是皇上的事。”檀的声音没有多少尊敬。 “朕知道你来北疆是受你父亲之命,查你姐姐被陷害的事,但朕不希望你卷进这场是非中。”皇上似乎习惯了,不甚在意。 “我想皇上弄错了,我来北疆的确是父亲的吩咐,可从没打算把查到的结果告诉父亲,无论谁陷害,大姐都是咎由自取。至于皇上希望的,我认为从我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置身事非之中了。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身体,只要活一天我就会查下去。” 皇上神情依然是淡淡的,闻言半刻后转身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又站住道。 “檀儿,你是朕的儿子,亲生儿子,这一点朕永远都是承认的。”说完没再停留。 檀脸上现出一个恍惚的自嘲笑意,喃喃低语。 “皇上,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真的是为了要孩子吗……” 他那抹红衣身影立于天地间,像一滴血一样孤凄。 回到驻地天已经半夜了,三公主叫四公主去安排月离、月朗她们,单单留下了五公主。 “三姐…” “啪!”三公主没等五公主说完就甩了五公主一个耳光。 别看三公主个子矮,力气却不小,把五公主打了一个踉跄,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淌下了一道血。五公主一手捂着脸,眼睛冷冷地看着三公主。 “知道我什么打你吗?”三公主迎上她那对冷冷地眼神,“我答应你放那些北疆人进来,可没说过叫你都杀了……” “你不是在边上看着吗?那时候你怎么不反对,现在说这种话来了!”五公主毫不示弱,争辩了一句。 “你嗜杀嗜血,我若是反对一句,下一个死的有可能就是我!” 五公主神情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三公主,张了张嘴,但最终冷冷笑了,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三公主低声道,“老五,我提醒你,你这不是在告诉皇上你有多重要,而是在告诉皇上你又多危险!” 五公主头一扬,头也没回地道。 “放心,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和你们无关!”大步地走了。 三公主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五公主比较听她的话,可也知道五公主喜怒无常,万一触到她的逆鳞翻脸就不认人,所以一直对她放任着,只是今天五公主做的实在过分了,在边境上怎么着都说的过去,可这不是边境线,而且还是为了给皇上看,这样下去性命都难保,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三公主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五公主大步走出去,专选没人的地方,走了一段路,扶着旁边的围墙,背抵着,抬眼望着天空,神情呆怔,谁都可以不相信她,但三公主不可以,可今天晚上三公主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难道说一句反对的话,她真的就会杀她吗?在她的眼里,原来如别人看到自己一样啊! “哼!哼!哼!”五公主冷笑着,不停地冷笑着,是不是在她们眼里自己就差没吃人了?! 她在这里一味地想着,一味地失望着,不经意地抬眼,正看到月离走了过来,又是冷笑了一声,嘴角扯了一个痞笑,迎了上去。 “月离妹妹,你怎么到这来了?莫非是追随我来了?” 月离扫了眼五公主肿起的半边脸,淡淡地道。 “五公主,这里是五谷轮回之地,我是俗人,不能不来的。” 五公主马上看了看旁边,茅厕!在看月离,禁不住哈哈大笑,笑的扯疼了脸上的伤,龇牙裂嘴,但还是道。 “月离妹妹可真有意思,拉撒就好了,还轮回,嘿嘿!” 月离只是笑笑,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五公主跟上来,“你和我四姐把事情商议完了?” “还没有,四公主说今天太晚了,明天的。” “那陪我喝酒去吧!怎么不敢?”五公主挑了挑眉。 “去哪?” “我房间。” “走吧,”月离点了点头。 五公主邪邪得一笑,头前带路。 炕很热,就很浓,夜色很沉,五公主高谈阔论,借着酒劲发泄着。 月离看出五公主心情不好,那脸上巴掌印应该是三公主留下的,因为四公主始终和她们在一起,大概是大概是为了那些北疆人吧。月离很少插言,只是陪着喝酒,认真聆听。 “你知道我和朗子的事吗?”五公主喝了不少酒,却越喝越清醒,醉眼朦胧地看着月离。 “知道,二姐跟我说了。” 五公主愣了下,呵呵笑了,舔了舔嘴唇。 “看来你们姐妹真是情深啊,这样的事也能跟你说。” 月离没接口。 “那你有什么感想呢?” “这不关我的事。” “你喜欢男人?” “这也不关五公主的事。” 五公主微怔了下,笑嘻嘻的爬了过来,坐在月离身边,歪着头看着月离,半会道。 “有兴趣玩吗?” “没有。”月离看夜没看她,接着道,“如果五公主这就说完了,那就请早点歇着吧。” 五公主伸手去解月离的衣带。 “我不明白,男人有什么好的……” 月离按住了她的手,五公主一激灵,月离的手真凉! 虽然现在月离因为拥有了青轩体温升高了不少,可还是和正常人的体温相差太多,这叫现在喝了酒的五公主触碰就像碰到了寒冰。 “你……” “我天生体寒。”月离推开她的手。 “不会是那里也寒吧?”五公主不知死活地嬉笑。 “这不是你五公主该关心的。喝完酒了吗?喝完了我就回去了。” 五公主歪着头看着月离,由饶有兴趣到不耐,最后挥了挥手,小孩子一样地道。 “真扫兴!回吧!回吧!你们都那么无聊!”身子一仰,大字型地躺在那,闭上了眼睛,嘴里嘀咕着什么,“为什么就没人来陪陪我呢……” 月离出来叫五公主的亲兵进去收拾,一个人往回走,天上的星星很亮,没有风,寒意却很浓,想到五公主那句话,有些微的感慨。 每一个人都是被劈开成两半的一个不完整个体,终其一生在寻找另一半,可有些人永远都找不到…… 第二日早饭一过,四公主带着亲兵过来商议事。 继承林家家主仪式后,交接完,会有一次竞标会,竞标是少不了银子的,而四公主请月离就是商量此事的。早得到皇上的旨意,银子也备好了,但多少还要月离拿个主意,还要就是当日需要什么,两方达成一个一致的意见,现在还有时间调整。 就在月离在这边商量此事时另一方面的林秋水也在和自己的亲信们商议着怎样阻止月离坐上林家家主。 林秋水虽然要挟过林枫,可也没完全放下心来,因为林枫一直没有给他正面的答复。令他深深不解的是,林枫到底哪来的这么大自信,毕竟没了林家他也就失去了依靠。 听说了林枫会走的消息,林秋水本就不信,林枫的身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怎么还有康复的可能,这次看到他还是坐着轮椅,所以他更是彻底不明白了,林枫这么想叫月离做林家家主,就一点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吗? “唯一的办法,就杀。”一个亲信缓缓出口。 这句话叫在场的人立时都沉默下去。 在座的让你都是共事多年的亲信,不然也不会说得这么直接。 林秋水也想过除掉月离,可月离是亲王府的三郡主,万一被查出来那就是死罪,朝廷不会因为他是林家内部的人就放过他,何况能不能杀还不知道。或者可以…… “三郡主,我们动不得。”半晌林秋水道,“先这样,天不早了,大家回吧,还有一个月时间呢。” 林秋水最后留下了提出要杀月离的那个亲信,开始询问他具体的想法,那个人也只是有个模糊地计划,说出来,林秋水在这上面又加上了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在天亮前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定下了。 半个月过去。 随着林家家主交接仪式的临近,暗查林家内部的消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八公主心焦如焚,这个倒也不是完全是因为月离交待的,毕竟她的任务就是协助月离顺利继承林家产业,这是皇上的意思。 没有具体的消息就不能动手,找那三位公主帮忙又觉得这件事是皇上亲口吩咐,会不会不妥。就在八公主焦急等待的时候终于来了消息,只是这消息叫她倍感意外,更多的是愤怒,林家内部的人竟然要借参加竞标的商贾杀了月离! 林家内部的人自然都是忠诚可靠的,可外面的人就难以保证了,再加上八公主正全力以赴地查这件事,计划刚实行就走漏了风声,顺着线索摸清了情况,很快就定下来了,三天后的午夜动手。 随着北疆的夏天到来,天气也暖和起来,人们脱掉了厚重的棉衣,换上轻便的夹袄,街上的行人看上去都精神了很多。 八公主此时在一家酒家的雅阁里,凭窗而望,直到月离的身影进入视线,还是那样的白衣,还是那样的装扮,似乎在这个人的身上永远都没有变化这两个字。 八公主想起当初听到月离要回不夜城前和妹妹在酒楼的那次谈话,那时何曾想过她与她会有如此的交集?月离在她眼里不过是身份、目的而已,亲王府的三郡主、回来继承林家产业的……如今? 八公主真不知道对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禁忌、耻辱的感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那种深深地绝望和深陷其中的痛与快乐几乎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侵蚀着她的心,叫她日夜难安?br /gt; 夫侍成群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1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1部分阅读 安! “八公主,三郡主到了。”门外的侍卫通报道。 八公主深呼口气,恢复了平静,转身道。 “快请。” 这时的她又是以往的那个八公主了。 月离推门进来。今天八公主约她到这里谈事,猜想应该是有关除掉林家内部的。只是有些不解,八公主为何不去她那里反而选在了外面。 她不知道的是,八公主想和她单独呆一会,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会放过。 “坐。”八公主指着对面的座位,“放心,周围都是自己人。” 月离点了点头,过来坐下。 “要对林家内部动手了?” 八公主给月离倒酒的动作略顿了一下。 “嗯。说出来你一定很意外。”八公主笑笑,“人家打算要除掉你呢。” 也许是心里有鬼,不知道为什么,八公主越是克制着情绪,可越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有问题。 她自觉还是很了解月离的,月离心思难测,长这么大没有把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就是月离。对月离的关注甚至比皇上还多,似乎,从认识月离以来就一直将心思放在月离的身上,所以现在她很怕月离知道她的秘密。然而潜意识里却又希望月离知道,甚至做出回应。 “八公主!八公主!”月离见八公主半天都不做声,叫了几声。 “啊?我在想他们竟然敢要你的命!”八公主掩饰了一句,语气有些急促。 月离自然知道八公主想的不是这个,不过也不点破,顺着八公主的话说了下去。 “很正常,我毕竟不是林家的孩子,林家祖上又有规矩,林家内部的人都是林家的老人,忠诚林家。” 八公主看了一眼月离。 “我真不知道你……人家要杀你,你还替人家说好话。” “两回事。”月离说完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谈起正事八公主慢慢放松了下来,很详细地说了计划。 其实几句就能带过,可自从发现对月离有着特殊好感后,她就有种想和她说话的冲动,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想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想和她分享一切有关于她的,也想分享有关月离的一切。这个计划并不复杂,她却说了很长时间,一个小细节都详细地介绍着。可再多的细节也有说完的时候。 “……嗯,就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漏洞吗?” 八公主说完,内心涌上一种期望,期望看到月离的赞赏,佩服,夸赞这样的神情话语,尽管知道在月离身上这些都不太可能。 月离察觉到了八公主的不对劲,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现在正关注着另一件事。 “就按着计划动手吧。八公主,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八公主对月离的反应有些失望,可想想月离的性子也就释然了,跟着听到月离问了这么一句,还很严肃的口气,心顿时就要跳出来,难道月离发现了自己心里…… “你问吧。”害怕得不得了,却也激动得不得了,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希望,可还是妄想万一…… 八公主也有夫侍,可偏偏从没有爱的体会,喜欢的感觉,那些都是枕边人,可也仅此关系,而关系往往和情感无关。 “我想问问有关北疆人的事情。” 八公主愣住。 月离一语打击了她,却也叫她安了心,原来月离不知道她的心思的。 是啊,月离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身边跟着平夫,还有着一个何梦欢,又怎么会注意她的心思,她是女子,她是八公主……这是种什么滋味呢,苦苦的,涩涩的。 “…为什么问这个?”八公主这次没有愣神太久,平静地接了口,垂下了视线,盖住了目光所有的落寞。 也只有在她看不见得地方放纵着她对她的悲与喜。 “上次北疆人过来,我见他们的身体好像超乎常人,想问问八公主,北疆人怎么会是这样?” 这件事问过月朗,而月朗只来过北疆一次,还是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没有心情去注意北疆人什么样,而那三位公主常年和北疆人打交道,早就习惯了,再超乎常人也会视为平常,也只能来问八公主了。 “北疆人……”八公主没有去想月朗为什么问这些,而是停了好久才一边思索一边道出。 北疆人是北方一个部落,散居,靠狩猎为生,北方没有什么国家,所有月曜国北方的边境线很模糊,也从没有驻兵过,除了土生土长的人很少有外人迁居到这里,毕竟这里是严寒之地,当地的居民和北疆人也一直相安无事。 八公主说到这,笑了一下。 “你知道是谁打破了北疆人的平静吗?” 月离以眼神询问。 “是林家的祖上。” 月朗听到这若有所思。 林家祖上是一个商业奇才,用了一生的时候创下了巨大的财富。都说钱财传家,富不过三代,可林家除了阳盛阴衰外却富贵流长。这样反常的现象也生出了一种流言,林家祖上是在北疆得了摇钱树和聚宝盆才发达起来的。就这样,北疆这块严寒人迹罕至之地从此被打破,先是探宝者、接着是商人,然后是亡命徒,最后官家介入,驻军,慢慢地百年下来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在这个过程中林家始终都是财源滚滚,特别是林枫坐上林家家主达到了鼎盛。而北疆人也是在这个时候迅速崛起的,没人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崛起的,就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变得力大无比,勇猛彪悍。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们无论男女生的都很美,介于中性,相貌、身体都是如此。 北疆人犯边通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食物。他们食量都很大,一个人能顶三四个人,而且无肉不欢,随着数量越来越大,需求的食物也越来越多,原有的居住地已经无法生存,自然把手伸到了这边。 “为什么说他们数量越来越多呢?难道他们很能生?”月离打断道。 “是啊,不是很能生,是相当的能生。他们一胎生三个就像我们一胎生一个一样平常。而且孩子还很好活,多数都是无病无灾地长大,就像……畜生。” “他们原来就这样吗?” “好像不是,至于什么时候不知道了。随着北疆人越来越猖狂,皇上才不得以派了三位公主来北疆驻守。”八公主说到这不经意地加了一句,“看上去是因为北疆人,实际是因为林家,那个什么聚宝盆、摇钱树的,怕是皇上也相信了。” 八公主后加上的这句也代表着特殊的信任。 可月离对此没什么反应,心里所想的是聚宝盆、摇钱树指的应该是林家根基,再结合林枫跟她描绘的,地理位置、以及大致样子,越来越有可能,这样看来,月曜国、日照国、星灿国的皇上都参与了,不然不会有一份孩子协议……即便是像她这样历经世事的人都为之惊呆!看了眼八公主,这个人,还有自己和那些北疆人都是一样的。 这背后的真相还真是叫人期待。 “……月离……”八公主忽然叫了她一声名字。 “嗯?”月离看向她。 八公主转过脸看向了窗外,月离刚才在想事情的时候,那淡淡的笑,柔柔的神情,她忽然就有种冲动,想问问她,假如…… “……假如有人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这句话八公主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很含蓄,也很没头没脑,但不管怎样,正常来说是决不会想到“有人”这个人说的是八公主,因为,八公主是女子。 说完八公主就后悔了,沉沉地看着窗外,来掩饰自己凌乱的心情。 月离怔了一下,缓缓地道。 “那是他的事。” 八公主身体顿时僵住。 …… 那是她的事,她的事……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是啊,这确实是她的性情,确实是她说出的话。 这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开始是,结束也是。 月离离开了,八公主依然如月离来时那样望着,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她哭得是自己,羞辱的无地自容……可就是放不下,当她听到月离说的那句,那是他的事,她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把我给毁了,你把我给毁了……八公主狠狠地哭泣,无声地控诉着。 漆黑的夜色,清冷的月辉洒了一地。八公主全身被夜行衣包裹着,检查着武器。 “八公主,都安排好了,您不用亲自去!属下会办得妥妥当当!”身边的亲信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今夜就是除掉林家内部的时刻,这件事本不需要八公主亲自前往,可八公主坚持要去,不但如此,还要领队,亲信不得不苦苦相劝。 “……您是一国公主,不能一身犯险……” 八公主瞪了她一眼。 “这是皇上交代的。”说完蒙上面,一挥手示意出发,头前走了。 亲信一听说皇上交代的,不敢再多说,连忙吩咐其他人,誓死要保护好八公主,哪怕任务失败! 随着林家家主交接日子的临近,各处都是戒备森严,不过这样的现象也叫前来参加竞标的商贾们都很安心,一个是习惯了,另一个这也表示安全。 城外由于天暖,驻了军,今天是五公主值勤。帐内点着灯,五公主坐在环椅上,双脚伸到前面的桌子上,手里捧着瓜子嗑,瓜子皮吐了满地。一边站着亲信,正汇报着八公主带人出城往北面而去,看样子应该是冲着林家内部大院去的。 “三郡主那边呢,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好想睡觉了。”亲信说着心里暗暗诽谤,真不知道盯着那个人做什么,她除了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和那个姓何的在一起,整天都无所事事! 八公主……这是她的意思吗?五公主脑海里闪过月离的样子,她想干什么呢?连个招呼都不打。 八公主来时说的很清楚,她是奉了皇上的命来协助月离,在北疆任何行动为了保险不会通知五公主她们。她… 也许不是她的意思。 “查到是谁杀的华伦公主了吗?” “没有……” “饭桶!” “是!” “是个屁!带上几个身手好的悄悄跟着八公主的人,远远看着就行,必要的时候在出手。” “五公主,我们管八公主干什么,你看她那样,一副眼高于顶的!” 在五公主身边时间长了,亲信也沾上了五公主的脾气。 “你还想北疆再死个公主吗!”妈的,谁愿意管这些烂事!五公主挥手叫亲信下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五公主见亲信又返回来,有些火大,刚要发作,跟着看到后面的人进愣住,月离! “我是来和五公主借兵的。”月离淡淡笑道。 林家大院是林家专属之地,不在北疆城,而是距离城外北边林家根基不远的地方。 林家大院实际上和驻军的基地差不多,黑压压地一片房舍分两个区域,生活、工作,林家内部的人世代在这里守护着林家根基。 一直以来朝廷对林家的态度都是容忍的,久而久之林家内部也放开了,特别是现在这位皇上,对林家更是处处照顾,不然林枫也不会将林家的生意推至顶峰,这也是由于政治背景支持的,尽管都知道皇上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要个完整的林家,但这样更助长了林家内部的硬气,没有公开要挟,却也有那个意思了。林秋水从来不这么认为,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想法,计划除掉月离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铤而走险。 夜深了,林秋水揉揉眼,将今天写好的东西放起来,从书房出来,抬眼看了看,心里没有来得一阵烦乱,眼睛总是跳个不停,一时不想马上回去休息,坐在石阶上。 林秋水一生未嫁,但他没有觉得什么遗憾,小时候跟着母亲看到林家根基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去做这个守护人,是心甘情愿的。他做到了,也从未后悔!所以当林枫要将这一切给一个外人的时候,他愤怒、心痛、失望,就像自己的孩子把家里最珍贵的至宝送出去一样,他不能坐视不理,他要尽自己的责任,他要尽自己的责任,他是在林家家主面前发过誓的,守护林家根基,直到生命终结! 夜有些凉了,林秋水撑着身子刚想站起来,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惨叫,这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极其的瘆人。 “来人!” 林秋水做事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侍儿们都打发隔壁的屋子去了。 “林管事!”应声出来一个侍儿,快步过来扶住了林秋水。 “快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林秋水命令着。 侍儿在屋子迷迷糊糊的,没听到那声惨叫,听到林秋水吩咐赶紧跑出去了,还没等到外面,外面的声响接二连三传进来,打斗声,惨呼声,乱成了一片,正慢慢地往这边来。 林秋水心一沉,难道计划泄露了?没再多想,转身快步向后院去。 眼前的情景林家内部的人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可都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有惊无险地挺过了,而这次像是有所感应,这是不同的,因为这些蒙面的黑衣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单纯的杀! 很快刺耳的钟声敲响,这是林家内部紧急召集人手的钟声。 随着钟声林家大院各处亮起了火把,脚步声不断,却没有一丝慌乱,后院的广场上排列着兵器,召集的人们训练有素地拿上兵器鱼贯地跑向前院。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着,沉默的令人窒息。 林秋水看着这一切,身边身后站着多年的助手。 时间不大,拿到兵器的人们都走了,只剩下他们这些管事。 “叫第九支队准备!”林秋水半晌缓缓道。 什么!大家都惊住。 第九支队是林家最秘密的护卫队,通常情况来说是用不着他们的,在这些人的记忆力,这支队伍只用过一次,那是对付北疆人,也就是那一次,从此后再无人敢对林家内部人不敬。 第九支队的成员是精炼的精炼,特殊训练,淘汰的结果只有死,因为怕泄露训练的内容。进了第九支队终身效忠,背叛者,惨死!所以这世上也许有人知道林家的第九支队,但绝不知道林家的第九支队具体是什么。可见林家的第九支队是何等的神秘,又是何等的重要。 现在林秋水要派出第九支队,大家都感觉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按着我说的做吧。多一层防范总是没坏处的。”林秋水说的有些沉痛苍冷。 如果是谋杀三郡主的事泄露,那么今晚就是林家内部有史面临的一次最严峻的变故。但不管怎样,他,和这些人都会守护林家到底,视死如归。 来的人正是八公主的人。 八公主带着三百身手好的亲兵蒙着面冲破了林家大院的第一道防线,尽管很容易,没有太大伤亡,但再想前进就没那么容易了,就在前院僵持上。 她这方的人自然什么也不会说,没想到林家的人也是一言不发,这场混战只有兵器、惨呼,拳脚发出的呼呼声,其余都静的诡异。 血染红了青石地面,尸身也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双方的都有。终于在半个时辰的殊死大战中八公主带着人冲进了主院! 后院一个比屋顶要高的平台上,林秋水带着人站在这里看着主院的情况,两方的势力似乎差不多,不过还是林家的优势要大一些,毕竟八公主带的人有数,而他们的人还有一批等着补充。 也许用不上第九支队了,林秋水正想着,就见一道流星射来,在林家的前院第一道围墙落下,轰的一下,燃起了大火。 哪是什么流星,而是火燃! 跟着一道道火燃射来,一支不知道多少人的马队飞驰而来,上面的人都是黑衣蒙面,扬起漫天土尘,来势汹汹! “是北疆人!”一个人道。 “哼!什么北疆人,分明是自己人!”林秋水冷笑了,“放对方进来,准备第九队!一个不留!” 林秋水面色阴寒,冷声吩咐道。 随着沉重的铁门打开,一条通向下面的石阶出现,林秋水脚步沉稳地头前带路,身后的人紧紧相随,一共三十人。 大家到了此地都是一种虔诚敬畏的神情,本能地将呼吸降到了最底,像是怕触动了什么。 石阶一直往下,两边镶嵌着夜明珠,整个通道笼罩在明暗不定的光线里,看上去更显得诡异十足。 到了尽头是一个空地,对面有一扇铁门,门上面有一块巴掌大长方形的凹进去的牌子,上面赫然显示着十个阿拉伯数字! 林秋水并没有马上近前,而是率先跪倒在地,后面的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跪倒,林秋水双手伏地,如拜神一般。 “林家祖上在上,今夜林家遭到惨祸,特请神器一用,请林家祖上在天之灵,保我林家逃过此劫!”说完利落地起身,大步向前,在排列着阿拉伯数字的牌子,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最后一个数字按完,面前沉重的铁门打开,无声无息,仔细看去,铁门虽然年代久远,但保养得非常好,铁门里面是一间地下室,墙上和外面一样镶嵌着夜明珠,地上排列着一排排铁箱子,每一个箱子竟然都有一个密码锁!林秋水过去熟练地开启了一个个密码锁,啪!啪……箱子应声打开,一共开启了二十五只。 “取神器!” 过来二十五人先是跪下对着箱子磕了一个头,这才过来一人选择一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黑漆漆的东西。 林秋水说对了,来的人并不是北疆人,而是月离从五公主那借来的兵,五公主亲自带了一千多人跟着月离来了,留下三百多人守住各个路口,剩下的直奔林家大院。 皇上有吩咐,北疆驻军明里保护一方平安,暗里监视林家,但也有令,不要干涉林家任何事,五公主尽管心里不以为然,可还是遵守了。五公主是个不安分的人,对林家又关注了这么多年,今晚听到月离借兵的用途想也没想到就答应了。 这和华伦公主的死不一样,这件事事后如何能找到主,华伦公主的死可是毫无头绪的。 她们直接冲进了林家大院的前院,正院的大门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打斗情景一览无遗。 五公主飞快地下马,亮出兵器就要带人上去,月离伸手拦住了她。 “等等!” 不知为什么,月离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压来!展开意识搜索,可就在这时,一声像是来自遥远近乎陌生的声音传来。 “哒哒!” 五公主身前的两个亲兵胸前立刻炸开了血花,惨叫着倒下。 “都趴下!”月离大喊一声,板着五公主的肩膀一起倒下,往旁边连续滚去! “哒哒!” 她们刚才深处的位置连续出来几个浅坑,一颗颗不知名的东西落了一地。 “都趴下,散开,找藏身的地方往外搬!一直撤回大营!”月离再次喝道。 五公主开始有点懵,但马上就冷静下来了,心里还有点小小兴奋,很久没遇上这么刺激的事了。 “听到没有,按着她说的做!”大吼一声,然后问月离,“那是什么!” “抢!”月离冷肃地说了一个字,手用力,抱扶着五公主笔直地向林家大院外面射去,直到远离了射程,找了一块低洼的地方放下,吩咐道,“赶紧回去,千万不要站起来,这个东西速度太快,杀伤力极强!” “你不能去救老八!”五公主听出月离还要进去,知道八公主在里面,月离一定是去救老八了,抓住了她,“你不要命了!”刚才要不是亲兵挡住了她,月离及时将她按到,现在死的就是她,那是什么玩意,也太厉害了!“我去!” “你的速度太慢!”月离说这句话同时身影已经消失。 五公主惊得膛目结舌。 轻型机关枪,八百米距离内的射程,但由于弹夹供弹一般三十发左右,所以待续的火力比较弱。可即便如此,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样的热兵器也足够压倒一面了! 这也就是林秋水说的神器! 林家依仗着什么?林家的内部为何称作是林家根基的守护者?这就是答案!林秋水不怕的原因,林家滔天富贵不衰的原因! 热兵器,在这世上林家是唯一拥有热兵器的家族,而林家内部就是掌管热兵器的,林家内部的第九只队伍就是使用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外人眼里那么神秘,为何训练要求那么苛刻残忍,只为了保护林家永世昌盛。 林家祖训,此神器只可用于林家危难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因一己私利动用,否则永世难以超生! 这是祖上传下的神器,秉承孝道为重的林家子孙世代遵守,不敢违背,加上这次动用神器也不过才三回。 穿梭在一片枪林弹雨中,月离终于找到了八公主,身边的人为了保护八公主不断地以身体挡住,又不断地倒下,对方用的东西太诡异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阻挡。可在这危难时刻还没有乱,可见这次八公主带的人有多精锐! “都趴下,滚开,找藏身之地,往外撤!” 月离口里吩咐,在后面扑倒了八公主,双脚将一具具尸体踢向那边的火力外,用做掩护,带着八公主滚到一棵树后,这时才发觉八公主受伤了,胸口中弹,血流不止。月离心一沉,抬手点上八公主的几处大|岤,血流才止住,把上八公主的脉搏。 “报仇……别管我……报仇……” 八公主断断续续地道,意识模糊,但还是知道身边的人是月离。 这时候她有种轻松的感觉,要死了,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那么痛苦了……这真是一件好事……昏厥过去。 月离听到八公主说话,知道性命无碍,这才放下心,先放下了八公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这里面盛的是小黑的血,为了就是来北疆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遇上的竟然是这种万一。喝完小黑的血,直奔那几处火力。 月离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枪这样的热兵器,同样,林秋水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神器奈何不了的月离。 在林家大院的前方不远不近的距离,月曜国皇上望着这边。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皇上神情震惊了一下,跟着像是陷入久远的记忆:对,就是这个声音,已经有三十多年没听到了啊…… 林家的神器也是皇上最为忌惮的,这才一直没有动林家。 “好孩子,比朕强……”皇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 三十个手持轻机枪的人被月离一一解决,一手提着一个直奔高台上来。 林秋水等人在看到月离出现在高台上的瞬间便明白了,大势已去! 月离依然是一袭白衣,只是手上夺了两挺机枪,看着前面的这几个人,随意地就将两挺机枪扔在了他们的脚下。 “誓死守护林家!”一个人忽然大喊一声,纵身从高台上跳下,摔死。 月离没有动,淡淡地看着他们,没有拦着,也没有鼓励,更没有要问什么的意思,就那么看着。 在月离的这种目光下,这些林家内部管事相继跳下,最后只剩下了林秋水,等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月离,颤抖着道。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说吧,仰天哈哈大笑,“林家完了,天意啊,这是天意啊……”一口血喷溅出来,身体软到,气绝身亡。 月离没有看他,只是微微抬脸望着天边,哪里正出现出一丝蒙亮。站了片刻转身离开,走出林家大院,前面不远处一个人站在那里,是皇上。 对此没感到什么意外。 “里面怎么样了?”皇上看到月离心一安,谈声问道。 “死了。”月离说完顿了顿又道,“林家内部的善后我来处理。” 皇上目光一冷,不答反问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月离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 “枪。” 皇上神情现出惊讶来,随即颇有些复杂地看着月离。 “原来你也知道……” 月离怔了怔。 皇上苦笑。 “你父亲看过那种东西的图,朕记得很清楚,他说的就是这个字,枪。” 月离没应声,等待着皇上的下文。 “三公主她们在北疆这些年,朕叮嘱过不要干涉林家的事,怕的就是这种东西伤到她们,你也是朕的女儿,朕也不希望你有事……今晚,你叫朕知道了你比朕强,也叫朕下了决心,林家是你的,朕的一切也是你的,你不用多心。”皇上的口气透着坚决。 “我没有多心。”月离对皇上的目光道,”善后林家,我认为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八公主受伤了,我得赶回去救治。“说完离开。 ”你是朕的女儿,无论你什么样,这个都不会改变“半响后面飘来一句皇上的话。 月离听了进去,却也只是听了进去,没有什么反应。 尽管今晚的事超出了意料,但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所以她不会因为皇上的到来,和说的那番话就直接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并不关心,何况怎么回事终究会自动浮出水面,无需从别人的口里得知。 月离离开,皇上望着林家大院很久,曾经这里是她的心病,登基二十年日夜谋划怎么除掉这块心病,没想到月离一个晚上就做到了,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自己的苍老……再次看了一眼林家大院,向三公主驻军地而去。 八公主感到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沉沉睡去,不能醒来,却又有人不断地惊扰着她,叫她极是不舒服,随即意识逐渐清醒,身体也感到像被压着一样难受,想发出声音,喉咙又疼的发布出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很快就感到唇边冰凉凉的,有液体流进嘴里,本能地吸吮着,不知又过了多久,才完全清醒了。张开眼便看到月离坐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勺一点一点讲水滴在她的唇上。 “醒了?”月离看着八公主睁开眼怔怔的,轻声道,“你伤势很重,我给你处理了,需要躺上一段日子。现在有些高烧,不用担心,这是好事,过两天也就退了。” “……我在……哪里……”八公主吃力地问,月离在跟她说话,她想回应。 “我的住处,你那边我交代了,其他的事情和我们先前商议的安排,等你好些我们在详谈。” “我,躺了多久……”八公主想挣扎坐起来,可牵动了伤口,疼的皱起了眉。 “还不到一上午。别起来了,躺着吧。”说到这有些歉疚地道,“八公主,这件事是我思量不周,连累了你。” 八公主始终都是怔怔的望着月离,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一下,但随着外面一声三郡主,行云的走进,迅速地暗淡了下去。 “不,这不是你的错……”八公主费劲的道。 “八公主的药煎好了。”行云端着汤药,后面跟着八公主的两名亲信,两人都是担忧地看着八公主。 “你们喂八公主喝药吧,有事马上叫我。”月离放下勺子和碗,起身和行云出来。 “八公主没事吧?”出来行云小声问。 “没事。” “那是什么暗器,能进到骨头里。”月离在给八公主取子弹的时候,行云在旁边一直看着。 “子弹。”月离想起昨晚上那些机枪,再次觉得有些好笑。 处理完八公主的伤口后就安排人扮相进了林家大院,一切还和平常一样,林秋水,和其他管事,一个没少,一个也没多,至少在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所以的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而对与昨夜的声音在人们的眼里不过以为和北疆人发生了冲突,绝不会想到其他。月离觉得好笑的是,机枪倒是找了几箱子,可子弹却只剩下了几发,没有子弹,枪支不过是个死物,再也发挥不出什么大作用,这还真有点讽刺。 不过这是好事,这样的热兵器本就不该出现在这样的时代,别看她配置的那些铁沙粒,配置枪,但和这个不一样,那个是接近这个世界的,只不过实力偏横这边,但绝不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她担心的恰恰相反,但愿林家是真的没有子弹了。 而室内的八公主直到月离出去关上了门,目光还停留在那,而她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 驻军基地议事厅里,皇上一身便服坐在那,端着茶水,看着地面,面前站着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 不管在背后怎么不尊重这个皇上母亲,但真的面对面的时候,三位公主还是规矩十足的,而这个规矩是来源畏惧。 皇上的气场不是很大,但坐在那和想着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很压人。何况还是长久的沉默。 这也许是久居上位者无形发出的气势吧。 “我们没有叛变!皇上不信我也没办法!”五公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五公主说完,三公主使了个眼色给她,四公主狠狠瞪了她一眼,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半天才道。 “错了,是谋反。”皇上慢条斯理地纠正道。 五公主嘴角一抽,另两位也是一脸讶然,只听皇上接着道。 “朕知道你们怨恨朕把你们放在北疆,想着叫朕死……” “皇上!” “听朕说完。”皇上摆手制止住三公主,“朕很生气,可后来想想,朕也有错,当你们是女儿却未尽到母亲的责任,你们怨恨也是对的。只是朕是皇上,私里你们怨恨随你们,公里朕绝不允许你们胡闹!”说完盯上五公主,“你从小就嗜杀成性,如今越发的厉害了,北疆人也是人,不是你的猎物想杀就杀!”面色陈肃下去,“朕在位一天能保你一天,可朕终究有没的那一天,新皇又如何容你!” 听到这五公主有些冲动地抬起了脸,望着皇上。 “母亲!” 她这次叫的是母亲,而不是皇上。 “老五!”三公主像是知道五公主要说什么赶紧喝止。 五公主没有理会三公主,直直地看着皇上。 “母亲,我想问问,我为什么嗜杀成性,我为什么力大无穷,我为什么又北疆人的特征,我的父亲真的是宫里的那位那?还是说另有其人?还有,我想知道母亲为何将我们姐妹三个放在北疆,这真的是母亲的信任吗!” “老五!”三公主不顾皇上在场,上去就捂住了五公主的嘴巴。 五公主依然含糊地道。 “北疆人也是孪生子女多,而我们姐妹三个也是……” “放开她吧。”皇上叹了口气,口气有些索然。 三公主愣了,五公主推开三公主的手,看着皇上,等着皇上的回答。 “你们是朕生的,你们的父亲就在朕的后宫,你们三个是朕唯一的孪生孩子,从怀上你们倒出生,这个宫里都有记载,十个月一天不少。至于将你们放在北疆,朕当年就说过,你们在北疆坚守林家,除了信任外因为老五的性情,不夜城不适合你。这些年不招你们回宫,是朝廷在没有接受林家前,朕不想北疆出任何差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五公主惊愣地看着皇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这样吗?皇上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年都是她想错了?…… “皇上,林家为何这么重要?”三公主首先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道。 “林家有多重要,老五现在应该清楚了。” 三公主和四公主都看上五公主。 五公主微微怔了下,想起昨晚上林家大院那种怪异的声音,月离说那是什么枪。皇上活的林家重要,指的就是这个嘛?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朕有别的事要交代你们,这次林家产业继承人交换后,日照国的皇上、星灿国的皇上会来,你们做好准备,到时候朕在告诉你们怎么做。” 日照国的皇上?因为华伦公主的死再一想时间不对,再说星灿国的皇上也要来。 “华伦公主死在北疆,到时候日照国皇上闻起来,怎么说?”五公主可不想背上这个黑锅。 “她死了是她的事,你说什么。”皇上不以为然地道。 五公主一愣,随即笑了,这话我爱听! 皇上临走交代不要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三公主趁机说了收到皇上私访北疆的密报,皇上目光沉了沉,冷冷笑了。 “朕知道了。” 三公主觉得皇上好像知道那个送密报的人是谁。 皇上一走,三公主和四公主都问五公主,为何皇上说她知道林家重要,五公主把昨天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现在老八在炕上躺着呢,听说,是月离给医治的,而那个东西月离说叫枪,打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子弹,对,是叫子弹。”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四公主疑惑地道。 “皇上当时也在场?”三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我当时没看到皇上。”五公主又对四公主道。“月离怎么知道你去问她。” 四公主瞪了她一眼。 皇上应该见过她了吧?三公主心里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林家内部解决了,林家产业继承交换再无阻碍。这几日林枫是最忙的,和月离交换账目。 看着这些账目再看看林枫,月离有些儿感慨。 从林家账目上来看,林家的发展笔直往上升,从来没有低谷过,这样的富贵才真正称得上滔天逼人。 自古以来,富贵所依仗的都是权势,只是林家不同,如果不是拥有了枪这种外来时空的东西令这个世界的权势忌惮,也不会发展到现在。 林家人对家族荣耀和忠诚持续几十代不变,这也是林家始终处于不败的原因。 这两个原因都超出了常理,极端便是终止,林枫这一代是林家最巅峰的时刻,也是终止的时刻。这是因为她。 一个家族太强大就会危及到当时的皇权,皇上不会允许,她也不会,所以林家从此后会慢慢消融在历史中,也许在遥远的将来只能留给后人留下几句话的痕迹。 虽然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没有林枫也会有别人,但还是因为她,因为林枫,她无所谓,那么林枫呢,会不会有负罪感? “就这些了。”林枫放下账本,怔怔地看着月离。 对月离超强记忆深感震惊,当年他阅览这些账本的时候整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也只是少部分记住,而月离只用了几个时辰,而且全部都记下了,只字不差! 如果他知道了月离做这一切的时候还在想着其他事情,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镇定。 “你是怎么做到的?”半天,林枫才找到要说的话。 月离淡淡一笑,眼底生出暖意,几个字便带过了。 “这是小事。”转开了话题,“交接完仪式后,我就送你离开,倒了那边青衣会去找你,有什么事情交给他就行,我们保持书信联系。现在外界都知道我在和何欢梦关系不一般,所以书信上写什么不用有顾忌。林枫……”夜里过来蹲在林枫的西下,双手放在林枫的膝上,看着林枫的眼睛,犹如当初那晚的情景,只是那时还有距离,而现在是亲密无间。 林枫对月离这忽然的依偎有些无措,但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手自然地放在月离的头上。目光温柔的带上点迷蒙。 “什么?” “你后悔吗?” 林枫愣了一下。 “你指什么?” “你把林家所有都交给了我。” 林枫听出了月离的语气有多重,想了一下,缓缓地道。 “林家的辉煌史无前例,即使从此没落也没什么遗憾了。” 月离微微笑了。 “你这 夫侍成群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2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2部分阅读 “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握上他温暖的手,“我不想你有负担。” “月离……”林枫猛地抱住了她。 她知道月离说的什么意思,林家内部出了那样的东西,遗憾会怎么样可想而知,可这不怪月离,他也不会感到有负担。对林家呕心沥血十多年,自认为对得起林家人这三个字,可他想要一个归宿,想要一个幸福,这是他应得的。为此即便是负担他也愿意。 “月离,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不要问我会有什么负担……” 窗户打开着,习习的夜风送进阵阵的花草气息。这时候是北疆最好的季节,温暖又不燥热。 月离坐在窗前,头靠着窗棱,望着夏日的夜空,满天的星子,璀璨的耀目。 明天是林家家主交接仪式了,交接后去看林家根基,之后便是真正的林家家主。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将林枫送走,因为何欢梦需要参加完竞标才能回日照国,接下来何欢梦替林枫回不夜城,在完全掌握林家之前没人会动林枫,这样一来,何欢梦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何欢梦…… 想到这个人,月离有些无力,不由再次想到了林枫说自己的那句话,月离,你现在比你刚回不夜城的时候要有人情味。 自己真的变了吗?月离也感到些许的迷惑,这个世界,她心里的世界,真的能相容吗? 怎么会!月离萧索地一笑,这么做只希望这次的生命结束是真的结束,不要再穿越了,这次自己真的是用心地去活了,真的想寿终正寝,所以和有没有人情味没什么关系吧? 这时行云披着一身的月光走进院子来,在中途发现了窗户后面的月离,脚步慢慢地停住,站在那看着月离,白衣勾勒出一个朦胧美好的轮廓,半边脸镀着淡淡的银色的月辉,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飘渺无际,清丽不可方物。 “行平夫,你知道我们有多幸运吗?无论是怎么嫁给她的,她都能对你好,在意你,可是有的人只想叫她接受自己的好不求回报,都是那么困难。” 这句话是刚才何欢梦说的。 澈皇子放弃了,每日足不出户,月离也从未找过他,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但清楚的是月离拒绝了他。但何欢梦不一样。 对这个人行云是讨厌的,因为他说出的话就连他听了都觉得难受。之前只知道何欢梦很会表达自己的心思,叫你不忍拒绝,可今晚才知道,何欢梦不是说说的,他是真的去做了。 月离见行云站在那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半天也不动,抬手向他摆了摆手。行云迟疑了下,深吸口气慢慢走了进来。 “怎么了?在那想什么呢?”月离回过脸看着他。 行云过来伸手便将月离拥入怀中,噌噌月离的头发。 “月离……娶了何欢梦吧。”声音很低,几近叹息。 月离愣了下,只听行云又道。 “他,把武功废了。” 月离身体顿时僵住。 …… 何欢梦坐在炕上,神情萎靡。 “你……”抬眼见月离走进来,强装无事,打起精神道,“这么晚了三郡主怎么来了?”脸上洋溢着笑。 月离脚步一顿,没有说话,过来把上他的手腕,何欢梦将自己的武功废得彻彻底底,再无重练的可能,这样强制废掉武功是很伤身体的,而且他还吃了什么药!面色第一次显出除了淡笑外的阴沉,站在炕边冷冷地看着他,始终没发一言。 何欢梦望着月离那双冷幽幽的眼神,心底忽然一堵,垂下视线,梦呓一般。 “林枫不会武功,三郡主要我给林枫做替身,为了我更像林枫只能把武功废了……我吃的是何家特制的药,几天后腿部开始肌肉萎缩,这样就更像林枫……没人看出来……”说着像是积攒了勇气,抬起眼注视着月离,温柔地笑着,轻轻地道,“三郡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当初就说过了,三郡主不喜欢到时候给我一个痛快就当我们交易成功,我真的不求什么……”说着有些吃力地解开了上衣,口里仍然说着,“三郡主,我想你看到这个,就更放心了……”衣服敞开,胸口上一点嫣红。 那竟然是男子的守宫砂! “你什么时候吃的药?”月离没有看那里,冷冷问道。 何欢梦像是受到侮辱一样,看着月离,几次张口,但又几次闭上。 “这个守宫砂也是我点上去的,很逼真对吧?三郡主放心,再好的宫侍人也不会查出它的真假,还有我……我……”声音发颤抖着,“我吃的药叫别人看上去就像是童子一般,三郡主放心吧……放心……” 她以为这是假的吗?她原来是这么想他的啊……我何欢梦喜欢交友,可也没到是个女人就给的地步! 外人都知道何家的何欢梦风流成性,其实何欢梦喜欢交友,曾经确实和几个女子交往很深,但也没深到以身相许。外人怎么说,说的再难听他也从不辩解,相反还吃药造成假象去配合,只想等着找到自己真的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人,在那神圣的新婚之夜给那个她一个惊喜,可他没想到喜欢的是月离这样的人,也没想到喜欢的人不喜欢他,更没想到他所期待的是那么空茫,也许永远没有那夜的惊喜,也许他的喜欢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说的一个故事,笑话,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就是情不自禁,没有理由,却又处处都是理由。 初相识、同行路,多少个不经意间就注定了一切,当发觉的时候已经迟了,月离,这个人成了他一生无法放下潇洒转身的人。 这是他的命数,他该她的! 他认了! 可这次不想解释,既然她是这么认为的就这么认为好了,到时候杀也好、囚禁也好,随便吧,本来这段感情从开始就是埋葬他的开始,美好的希望不过是自作多情。 月离见他不再说话,脸色难看之极,想到了他吃的药,一股无名火涌上来,伸手便将他按到,在他的后背以内力逼他呕吐,想着叫他吐出吃的药。 “你……呕!”何欢梦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就开始呕吐起来。 他身体刚废除了武功,这时候哪里受得了月离的内力,呕出的全是血。 “公子……”听到动静的侍儿在外面不安地喊了一声。 “走开!”月离不耐地喝道。 吓得侍儿一缩脖子,想着平时始终笑着的三郡主今天怎么这么凶,难道在里面和公子……赶紧走开了。 月离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怔了下,收回内力,扶起何欢梦。 何欢梦吐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道。 “三郡主……你把我拍死了……谁为你办事……” 月离没说话,用袖子擦着他嘴上的血,神情恢复了淡然,公事公办地道。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以后什么事和我商量过再去做。” 何欢梦愣住,抬手吃力地去抚月离的脸颊,指尖触动的地方,好凉。 “三郡主……你说过……世上的情感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永恒的只是一瞬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也能在你心里永恒……” 月离动作停了停,接着给他擦嘴上的血。 “三郡主……”何欢梦恢复些力气,忽然笑起来,“我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可以不废武功……可以不吃药……你也有办法把我变成林枫……可我偏偏要这么做”伸手抓上月离的肩膀,“我就是要这么做!让你记住我,让你心里又我,让你放不下我……就算是厌恶……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永恒了……三郡主,在算计你……你听到了吗……” 月离没看他,还是擦着何欢梦嘴上的血,其实早就擦干净了。 “三郡主……我这么做就是要打动你……将来给我个痛快,或者给我个希望……” 月离擦个不停,何欢梦说个不停。 “……三郡主,你会把我逼疯的……”最后何欢梦抓着月离的手,脸埋进里面,不停地道,“你会把我逼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月离终于停止了给他擦嘴的动作,慢慢定了神,掩好他的衣服,无力地坐在了炕边,抱扶着他,听着他不断的说着会疯的,垂头看着他,半响道。 “别这么做了,再这么做下去,我也会疯的……”口气几多无奈,些许苦涩,口气顿了顿又道,“跟着我有什么好……你……真是太傻了……” “三郡主……给我个希望……就当骗我……也好……”何欢梦对那无望的感情无比的恐惧着,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为喜欢的人付尽了一切,却换不来一个关注的眼神,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就算叫我好好好扮演林枫……也给我个希望……”不然,他不知道在那未知的境遇里能不能坚持下去。 月离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我不会叫你有事,将来还你自由,除了不是何家公子,以前你所有的都还你。” 何欢梦抬脸直直对上月离,脸色惨白,这就是你要给的……凄然一笑。 “三郡主,不用了……我想要你一晚……可以吗……就当三郡主恩赐一回……我留个念想……反正,何家有药……” 月离吻上他的唇,何欢梦神情慢慢转为呆滞。 “再好的假象也是假象……我们会有那一天的。”月离轻轻触了触他的唇离开道,接着就转开了话题,“有办法把你吃的药化解掉吗?” 何欢梦从绝望转到难以置信,从难以置信又到哭笑不得,月离是在是太煞风景! “亲我。” …… 林家家主交接仪式终于开始 ,这日上午林家所有主要管事齐聚林家大院,包括林家内部的林秋水等人。当然这些人是易容假扮的。 那一弯林家大院的枪声,人们不是没有听见,但都不会联想到林家内部的人会被彻底清洗,所以曾经反对的在看到林秋水阴沉的脸色都归结林枫用了什么强横手段,将林秋水给镇住了。 林秋水当时的态度很坚决,现在却一言不发,这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想象不出来,但有一点肯定,月离做这个林家家主是不可能改变了。 这些人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月离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当林枫当众宣布月离正式成为下一任林家家主,当众交给了月离林家的印记,账目等。 外面天是阴的,里面气氛也是阴的,反对月离的没有好脸色,不反对的心情也是不太好,因为新任家主上任后自会换一批人,都不知道接下来换掉的会是谁。他们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跟随多年的人。另外就是新任家主毕竟不是林家的人,会给他们带来一个怎么样的将来,有些茫然。 月离对这些人的的态度并不在意,也没有客套话,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干净利落地交代接下来的竞标事宜。 中午的欢庆新任家主酒筵上也是在沉闷中结束。 下午前往林家根基。 林枫、月离,林家内部的人一同前往,其余人属于林家外部不能跟随。 来的时候天就下了雨,月离陪林枫坐在车里,林枫叮嘱着月离看到林家根基,不能进到白光里。月离应着,心里多少有些期盼,到底是不是像自己猜想的那样呢? 林家根基在林家大院的北面,几乎就在边境线上,令人惊奇的是,在临近边境线上自天空上打下一道耀目的白色光照,笼罩了方圆百里,之内除了草木植物外什么生灵都没有,而林家根基就被这道白色的光幕中笼罩着,只能看到一角。 细雨蒙蒙,也给这白色的光照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到了地方,车停下,扮演林秋水等这些林家内部的人不用再假装了都退到一边好奇地看着林家根基的方向。 月离和林枫下了车,林枫还是坐着轮椅,月离推着他,一手撑着伞,往前走去。 脚下的路修的十分平整,明明是往上走的坡度,可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可见林家对这里的用心程度。这段路左右都是参天树木,绿葱葱的,再往前死低矮的灌木,林枫所,本来想在这里种一片林子,可能活的就这些,其余都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月离想起那些死去的林家内部的人,这是不是林家人对林家根基畏惧的原因呢? 一路上月离不断地展开意识,却什么也没发现,这里除了风声雨声连鸟鸣都没有,静寂的像是被隔离了。 路终于到了尽头,这里已经没有高大的数目,,只有一片片灌木丛,就在灌木丛里屹立着一些建筑,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点点,因为大部分都在白光中看不见,月离运用内力都无法看清笼罩中的情景。可就算是露出的这一点点也足够叫月离现出惊异!尽管事先还有林枫的介绍。 脚下是一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现在没了车没了人,看上去空荡荡的,不过路面上没有任何损坏。林枫说过在林家根基上花费了太多的银钱,其中就包括保养这条路。 “顺着这条路走。”林枫指了指,“这些都是。” 高速公路并不长,只是一个开端,两边便是高低层的楼房,中间交汇着错综的道路,再往前就是白光笼罩的部分。 月离压制不住的心绪激荡,手抚上路边的护栏,真实的触感叫她觉得是进入了一个交错的时空,这些现代化的建筑此时却沐浴在古人世界的细雨中,如梦如幻,如真如假。 林枫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月离将伞给他,一个人往前走着,摸着那些东西,和他当年差不多,看到这些也敬畏的很,可时间久了就会知道这些都是死物,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林枫并不知道,月离此时的心情和他当年是不一样的。 月离看着那高低的楼房,大半在白光中照着,里面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现在她已经完全平静了。 “我们回去吧。”看了一会月离对林枫道。 “什么感觉?”林枫仰着脸看着她。 “意外,超出想象。” “……嗯。”林枫点了点头,看到月离的衣服都湿了,忙道,“回去赶紧换衣服别着凉了。” “我身体不怕这些的。” 月离回头看了一眼推着林枫离开。 返回林家大院,开始祭祖这些繁琐的仪式。刚才那些是实际性的交接,现在这些才是真正的林家家主继承仪式。 焚香沐浴,宣誓叩拜等等都下来已经入夜,这才告一段落,明日还要摆酒宴,接待各方前来庆祝的人,还是三天不撤的流水席。 “今天累坏了吧?”行云揉着月离的肩背。 他虽然不允许观看,可也能想象得出这样的仪式有多繁琐。 “没事。一会我出去一下,可能要天亮才能回来。” 行云动作顿时一僵,闷了会道。 “你要去哪?是林……林枫那里,还是……” “都不是。”月离拍拍他的手,“别多想。” “月离,你要去哪?”行云好奇,也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慌。 “天亮我就回来。”月离安抚地对他一笑, 月离要来的地方是林家根基。 雨下大了,黑漆的夜色响着这阵的雨声,月离再次站在这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上,这里因为有了那道白光的原因,前方亮如白昼。月离望着那道白光,深深呼吸了一下,跨步迎向了那道白光。 她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走一走看一看,这是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与她分享的心情,而她也不需要这样的分享,只想在这个地方尽情地放纵沉寂多年的情绪,或笑或哭或感慨。 家乡,那遥远陌生的地方,尽管一角,却也足够叫她感受到家乡的气息。 还有,不知道我为什么,这里冥冥中像是有对他极其重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并不是因为家乡气息这么简单。 月离在雨中走着,很快到白光的跟前,林枫说,林家每代家主都曾经试图进入白光中,但都被挡了回来,他试过,就像一道坚硬的屏障穿不过去,谁也不知道屏障的后面是什么,而这道白光什么时候有的,有了多久,也无从知晓。至于林家内部的那所谓的神器拿给林枫看,林枫并不知道林家还有这样的东西。月离在看这个林家根基时就明白了,应该是从这里得来的,不禁再次敬佩林家祖上,这样的低调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至于林家祖上是不是穿越者,虽然没有什么直接可以证明的,可看到那个神器、和林家经营生意的模式已经肯定了。不解的是这林家根基明明是一座现代城市,这又是怎么来的呢?城市穿越,那么城里的人呢? 月离站在白光前,静静地看了一会,面前的白光就像是浓雾,化不开的浓雾,那边的情景是什么一点也看不到,退了一步,再看看白光外面的那些建筑,想了想抬脚往那里走去。 这里应该是属于办公大楼,有少数的居民楼,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干净的无比彻底,就连窗户、门都没有。所有白光外面的地方走了个遍,都是一样的,林枫说,这的地方据传很邪性,高手来,明显地精神不振,普通人带上一天就会胸闷,周围方圆百里没有一个动物,谁也无法解释,林家也只有在新老家主接替的时候来这里一次,祖上记载,这是林家根基,要世代守护,能完好保存到现在都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月离快速走了一遍,都是空荡荡的,最后再次来到白光前,手慢慢地伸出,向白光触去。 这一刻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是否是对的,当手穿过白光,伸到另一边,身体也跟着向前,知道完全穿过,月离长出了口气,感觉是对的,她能过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只知道会是这样,这是一种感觉。 到了这边,白光逐渐稀薄,当完全走了出来跟前豁然一朗,呈现在视野的景象是一座完整的城市,因为有白光的笼罩,这里就像一超大的屋子亮着一盏超大的白炽灯,不是自然的天亮,当然也没有下雨。 月离走在街道上,打量着一切,除了人以外什么都有,确切地说,除了活的东西什么都有。路边水果摊位上的水果还是新鲜的,一边放着几元钱,一口袋水果,看上去就像刚交易完,摊主还没来得及收起钱,买的人也没来得及拿起水果离开就消失了。最令人惊异的是,面食摊位上的水还在翻滚着,里面的面条依然半生不熟,勺子在一边放着,而另一边盛在碗里的面条还在萦绕着热气……在这里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月离回头看看自己的走过的地方,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试着去碰这里的东西,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抓不到头绪,明知道这一切和自己有关,却一点清楚地印象都没有。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转身去看些楼里。 这里面果然和外面不同,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居家里的暖瓶水是热的,灶上的饭是熟的,没有熄灭的半截烟头亮着火星、送来的包裹刚打开一半,洗澡水永远在那流动……这一切恶的一切都表明做事的人们在一瞬间消失了。 怎么会是这样?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月离第一次有种无法把握的迷惑,而这种迷惑不断地像是自己要清楚起来,头要裂开,叫她一处一处地找着,试图找出些什么。 这即使意料中的又是意料外的。 就在月离现在这里找出些什么,却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两天,人们找了她两天!现在一片慌乱! 这日天亮月离并没有回来,行云以为月离去了林枫那边,可款到中午前来祝贺的人陆续登门,月离还没出现,行云有些发慌了,月朗来跟她一说,月朗也急了,月离是不会耽误正事的,两人还没等到林枫那边,那边就来人问月离去哪了,这下都意识到了严重,行云和月朗商量,最后行云留下安抚客人,月朗带人去找三公主她们,三个公主一听月离不见了,赶紧派人去找,一天的功夫没找到月离,第二天新任的林家家主不见了的消息就传的铺天盖地! 第三天依然无果。 晚上,林家人聚在林枫这里,每个人都是紧锁眉头,事情越来越严峻,这已经不是损失多少生意的问题了,而是月离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这才是所有人担心的。 “大哥…”林梅张了张嘴,可看到林枫充满血丝的眼睛又咽下去了,林枫又能怎么办? “三郡主也太不像话了…”林榕忍不住埋怨道,“到底是年纪小!” “如果出去玩玩还是好事呢!”林占芝来了一句,言下之意月离有个好歹那才没法收场呢! 林枫心猛地一紧,不,她不会的,她不会的,她不会丢下我,她说过的… “三郡主不会有事,你们各尽其职,庆祝酒宴从明日起正常开始,由,由林榕和林梅你们两人代替三郡主主持,就说,就说三郡主临时有急事,耽搁了。就这样吧,都回吧。” 这样的借口怎么能叫人相信,可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也许三郡主明天就回来呢。”林梅说了一句安慰大家的话。 等人都走了,林枫一脚踹开了桌子,狠狠地道 “月离,我不准你有事!”你不能有事啊…… “她不会有事的。”青轩走了进来,平静地道,“她会好好地回来的。” “你说她会去哪?”林枫无意识地低喃。 “你好好想想,她应该会去哪?”青轩忽然想起什么,重复道,“对,你好好想想,你应该知道她会去哪!” 林枫一时也来了精神。 “她会去哪?会去哪…” …… “回三公主,没有!” “回……没有!” “回……没有!” … 三天过去,找月离的人回来无例外的结果,没有! 最后月朗、行云、澈、三位公主都亲自出去找了,就连八公主和何欢梦也拖着受伤的身体带人去找,又是三天,几乎把北疆翻了个底朝上,也没有找到月离。 这么大的动静想安抚人们也安抚不住了,林枫开始绝望。 找遍了所以的地方不见月离,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人们心里现出了恐慌,难道是月离出了意外?可再一想不太可能,知道月离底细的都清楚,能胜过月离的人屈指可数,再说以月离的聪慧又有谁能陷害得了!那只有一个原因,月离自己离开了。可去哪了? 排除了月离遇害,人们心里都是一松,集中精力去想月离会去哪里,最后想到一个地方,林家根基。 这个地方因为敬畏的原因、因为政治的原因没有人来搜查,更多的人是没想到。不过林枫想到了,暗里叫青轩去看过,没找到,自然是在白光外面找的。 除了这个地方在没有别的地方了,现在其他人也想到了这里,顾不得许多,来跟林家人商议,而林家人现在也只能找林枫作出决定搜查还是不搜查。 林枫心里虽然知道那里没有月离,可还是有一丝侥幸,万一青轩有地方没查到呢?本来对那个地方也没有像其他人有太多的顾忌敬畏,当即答应。就这样,林家根基这个神圣又神秘的地方百年来第一次被打破,限时一天的时间,白光外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没有! 月离失踪第四天皇上就露面了,亲自安排人手找月离。 人们才知道皇上也来到了北疆。对此三公主都有些惊疑,皇上是私访北疆,没想到竟公开了身份,这是因为林家还是因为月离? 皇上如今站在林家根基的路口,周围站着几位公主、侍卫,兵们。 “回皇上的话,没有!”每次回报的人说出这个结果,皇上的脸色就阴沉了一下。 “再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种地方呆的越久人们越来越不舒服,可没有人要离开,这里是最后的希望了,除了这里在没有别的地方可找了,这样的心情折磨着每一个人。 远远地林枫木然地望着这里,心里胡乱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 何欢梦、澈、行云、青轩都跟着官兵们去找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看上去都是在强撑着身体。 月朗看到这一切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再找不到月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去……无意间看上八公主,吓了一跳,八公主伤势还未痊愈,这几日折腾的,人都脱像了,身体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八公主,你先回去吧,身体要紧。” 八公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月朗也没心情再多说什么。 “回皇上…” “闭嘴,朕有旨,找不到三郡主就不要来报了,直到找到为止!” “……是!” 皇上表面上冷静异常,暗里却心焦如焚,离儿,林家不能没有你,这些人不能没有你,朕也不能… 自那晚的林家枪声事件后,皇上就意识到,月离比她想象得要重要,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月曜国,、。这个孩子比大公主还叫她满意,至于是不是不正常出生已经不重要了。可现在月离却不见了,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就在所有人为月离焦虑的时候,月离在白光里正做着一个有关她来历的冗长的梦: 一个白衣女子置身冰雪中,一手托天,一手托地,背后是一个轮盘的画面,每个点上画着这个女子和众多人的在一起的情景,一边的清晰地写着一句话:九九归一,八十一世,不死灵魂,记忆永生神…… 记忆永生神又称作众生神。 众生神在神位上不知道呆了多久,厌倦了空无,想到人间走走,体悟生命大爱,于是给自己定下了人间八十一世,带着记忆轮回。这也是为何有众生神喜欢游走人间的传说。 为了完全像个人一样去体会红尘,众生神封印了自己神的记忆,只留下部分神力来保护灵魂,随着不死的灵魂转世神力慢慢复苏。 这个众生神就是月离,修炼的《素女心经》就是保护不死灵魂的神力。 神入凡尘,凡尘事需要祭祀的,众生神来到人间历世也不例外,而这个祭祀时撕裂时空,生灵献出生命,汇聚生气以滋润生灵,只因为开始第一世是现代,所以现代一座城市在时空撕裂后穿越到了这个女尊世界,里面的人除了一个人侥幸逃生外,所有生灵全部献祭。 而这座城市来到的这个女尊世界是她八十一世圆满回到这里,白光是众生神的封印,当时候到了,解除封印,恢复神的记忆,重返神位。白光外面的部分在穿越时空中里面的东西挤压成了碎沫,到这里就成了这副模样。这里方圆百里生灵呆的时间久了不适只因为神的封印反噬太大。 这一世正是众生神的第八十一世,所以身为众生神的月离来到了这里,打开了封印,恢复了神的记忆。 月离完全记起了这些,明白了为何她对林枫有着特殊的心疼,那个侥幸生还的人正是林家祖上,因她来到这个女尊世界,宿命中这里是她的最后一世,林枫是她结束人间的终点,所以那一个个的他们因为林枫的缘故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才会觉得不同,觉得心性变化。而曾经经历的许多世只因为她是过客,和那些真正的人注定了无法真正交融,所以一次次背叛、欺骗,只因为他们不属于她,而她也不属于他们。她每一世结束自己生命不过是为了加快到这里返回神位的进程。 宿命大道,她虽为众生神却也逃不过。 家乡,原来她的家就是一个位置,什么也没有,苍茫天地,混沌宇宙,生命无迹。 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太多的人气,感到了些许的悲凉。 月离仰望着白色的上空,那里虚无飘渺,这是她的封印,在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封印无法解除。 “呵呵!原来是很还未到。”月离轻轻点头,是啊,还有事没有做完,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能不能等到我做完要做的事。 那个时候就是她返回神位的时候。 月离显出悲戚的神情,这里是她的终点,却有着太多放不下的人。 人间蝼蚁,万物刍狗,一花一天堂,一沙一世界,渺渺大道,生命真爱,所谓彻悟,也许永远都没有答案。 夕阳西下,所以寻找月离的人都撑不住了,皇上也只好叫她们撤回来,人们汇集到一起,准备回去,行云、澈、何欢梦是被人拖出来的,行云面如死灰,何欢梦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澈则是放纵的彻彻底底,失声痛哭,月离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再也没有地方去找了…… 澈这一哭,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林枫完全被抽去灵魂,一脸呆滞,而青轩则是直接瘫坐在那里,无意识地反复说着。 “三郡主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皇上刚想出声制止,身边的八公主压抑的哭泣传出,皇上一呆,转回头见八公主掩面,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再看月朗泪流满面,就连飞扬跋扈的五公主、脾气不好的四公主眼圈也红了……心里暗暗惊讶,半晌感叹不已,离儿,你真是好本事啊!叫这么多人为你伤心欲绝。 这时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 “看,三郡主!” 就这一声像在人们中间炸开了一声响雷,叫所有人都往那个人看去,但很快就转了方向,看向那人手指的方向—— 月离,真得是月离! 月离回来了! 那条平整的通往林家根基的路上,白衣胜雪的月离犹如一朵优雅闲适的白云徐徐而落,沐浴着夕阳的余晖,闪动着炫目的光晕,脸上挂着以往的淡笑,却又不同以往,多了安详,少了清冷。 这一刻,所有人都有种落泪的冲动,都那么看着月离,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出声,像是生怕惊走了这个神袛般的人。 月离看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脚步顿了顿,在白光里并不觉得时间,想来自己进去好几天了吧。 “抱歉,叫大家久等了。”月离首先开口道,看到这些人在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安宁了很多。 “月离,你还知道回来!”月朗冲了过去,一把将月离抱住,死死地用力,“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月离很自然地抱上月朗,半刻轻轻道。 “二姐,……对不起……” 这个世界,八十一世,沉淀下来的所有人情事故,沉淀下来所有的亲情友爱在这一刻像是一脉无可阻挡的热流,温热了她那颗冰冷已久的神的心智。 月离的回来,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商家们平息了,竞标顺利进行,关心月离的这些人都恢复了精神,就好像月离走了,天塌了,月离回来了,也恢复了那片蔚蓝。皇上都颇有些不是滋味,为君二十年,假如她有一天失踪了,会有这么多人真心关心她吗?会有人为她哭为她真正心痛吗?会有人视为她就是天吗? 离儿,朕真很荣幸是你的母亲! 灯光下皇上将刚收到的密保揉碎,日照国和星灿国的皇上就要到了,而且带着各国的高手。 很好,都聚在这里了!离儿,就让朕为你扫清一切障碍来补偿你。皇上眼底闪过一丝恨绝。 “三郡主还没过来吗?”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三郡主正在竞标现场,这是今天最后一轮了。”李宫侍在一边笑着回答道。 这次皇上来北疆带的宫侍只有她一个,剩下的就是几个宫内侍卫,都是在暗处。 “你去迎迎三郡主。” 李宫侍就这样好,唯命是从,恭敬有礼,进退得宜,忠心不二……想到最后的四个字皇上冷笑了一声,在桌子上扣了扣手指,暗处飘出一个人来,这是宫里的暗卫。 “一会朕要与三郡主密谈,不希望有人听到。” “奴才明白,请皇上放心!” 皇上挥手叫暗卫下去,这才坐下来,看着灯光,出神地想着什么。 虽然月离离开几天,可以她的能力,并没有耽误什么事情,竞标比起往年还要顺利快速。现场上,月离表现出了惊人的计算能力,和超强的记忆力,事先查到的这些参与竞标商家底细应用之时信口拈来,绝不会错一个字,就连主任还要去查查账本,还要带的账房拨了算盘。这两日每一轮竞标都在惊佩月离能力的目光下结束。 那个白衣女子歪坐在那,神仙般的相貌,淡笑如融融春风,举止如谪仙优雅,不比任何人多多少动作,多多少话语,可每一句都能切入要点,准确、明确,叫人叹服又赏心悦目,情不自禁地甘愿臣服。 月离自恢复了神的记忆,身上的气质变化了许多,不经意间,散发的那种悲悯、慈爱、大气化作了融特的魅力,再加上能力,叫这场竞标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林枫远远地坐在那看着这边,恍惚地感到有些不真实,那个白衣人像是随时都会不见似的。 “她真不像人。”竞标结束后何欢梦走了过来,看着林枫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这几日何欢梦没事就跟在林枫身边,准备随时替换林枫。 “我觉得也是。”青轩懒懒地接了一句。 林枫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一笑。 “你们才知道?” “当然没有你知道的早了。”何欢梦坐在林枫的身边,向那边望去,人们开始陆续离开,月离也离开了,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知道也不晚。”林枫知道何欢梦知道他和月离的事了,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不坦然的。 青轩呵呵笑着,只要月离在,怎么样感觉都是好的!刚想说什么,见行云过来了,低咳了一声。 “行平夫!”何欢梦听到青轩的提醒,看到行云,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行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林枫,压低了声音。 “三郡主说了,今晚你们就换过来,明天何公子回日照国。” 行云说完,气氛立刻有些古怪,都看向行云。 行云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知道林枫与月离的关系,不但知道,还知道何欢梦接下来要替换林枫,这样的事月离也会对自己的平夫说?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她给我说了。”行云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又道,“只要她没事就好……”怎么样都好。 这句话叫这几个人一时都有些默然,青轩首先开口道。 “我呢?三郡主有交代吗?” “你留下,林……”对林枫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含糊地带过,“跟随何公子的人不动,另外会再加派四个人。” “那我呢?”何欢梦大方地问行云。 行云淡淡地道。 “你……该怎样就怎样……” “她没什么特殊交待?她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何欢梦假意地抱怨。 行云没理他。 “她去哪了?”林枫开了口,“今晚不回来吗?” “皇上叫她过去,今晚她怕是不回来了。”对林枫,行云一向很尊敬,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尊敬。 林枫点了点头。 “回来告诉她,叫她放心就是了。” “嗯。”行云点头,看了眼何欢梦。 “看我做什么?”何欢梦挑了挑眉。 行云想起月离叫他转告的话,心里不是很愿意,但还是道。 “三郡主说,你回去的时候带着澈皇子回去。” “还有?”何欢梦眼睛一亮,这次澈经历了大悲大喜,再加上月离的曾经拒绝,再也撑不住病倒了,是不是现在打动了月离? “ 夫侍成群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3部分阅读 郡主叫你转告他,保重身体。” 行云冷冷地说完转身走了。 “保重身体?什么意思?”何欢梦询问林枫和青轩。 林枫摇了摇头,离开了,青轩也要跟着,何欢梦抓住了他。 “等等!说个实话怎么了?” 青轩无奈地道。 “三郡主说话向来如此……” “这个我知道。”何欢梦还没没有放手,月离的性情他是领教了,从她口里听到一声我喜欢你那简直太难了,“所以我想问问,她这是不是接受澈了?” 青轩促狭地笑着,看着何欢梦瞪眼才道。 “三郡主若是不在意是什么都不会说。”说着轻轻挣开何欢梦的手走了。 何欢梦呆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然后呵呵笑起来,三郡主啊……你可真能,折磨人! “澈!告诉你一个叫你高兴的事情!”澈听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他期待的很! 为了安全起见,三公主在驻军处给皇上安排了行宫,其实就是一个单独的院子,在北疆这样的地方讲究排场不现实,何况皇上对这个也不太在意。 月离过来的时候,皇上正在用晚膳,叫月离一起用,李宫侍在一边伺候着,皇上和月离边吃边谈,兴致很高,这样的殊荣别的公主不是没有过,不同的是吃的很有规矩,不想皇上和月离这么其乐融融。 那边的三公主接到来报,嗯了一声,叫人下去,一边的四公主看着三公主有些疑惑地道。 “三姐,月离再怎么说只是个郡主,就算因为林家,皇上也……” “老四,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五公主怪声怪气地道。 “皇上对谁都不错,除了对我。”弹弹衣服,“那天听到皇上的那番话,我还挺感动的,可转眼还是原来的样子!”摇了摇头。 四公主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说着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觉得皇上对月离有些不对劲,那目光都有问题…” “什么问题?”五公主兴致像是很高。 四公主看了她一样,没好脸色地道。 “收拾起你的心思,恶心!” “你知道我想什么你就恶心!” “行了!”三公主厉声喝住,“你们都没事了吗,有事都去做事去!” 两人立刻都闭上了嘴。 三公主过了一会道。 “皇上对月离什么心思,我们会第一个知道的。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也没说什么啊,再说说什么了也就是在这说说…”五公主嘀咕着。 三公主看着五公主,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这边月离陪着皇上用完了晚膳,李宫侍命人收拾下去,添上热茶,退出,并关上了门。 月离看着对面的皇上,半垂着眼,手指在桌上轻轻扣着,一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也不急,看着茶烟缭绕,享受着其中的宁静。过了好一会皇上开口了。 “离儿,朕想将你的公主身份诏告天下,并立你为太女。”口气顿了顿道,“你的意思呢?” 月离很平静,一丝惊讶也没有,一副谈公事的样子。 “这时候这么做,对林家顺利过渡朝廷没有好处,对林家的生意来往的商家也没有好处,现在要的是平稳。” “朕是想问你,你想叫朕这么做吗?” “嗯。”月离点头。 皇上诧异了下,饶有兴致地道。 “给朕说说,为何?” “我本就是公主,皇上恢复我的身份也是应该,立我为太女将来我就是皇上。” 皇上闻言半晌无语,这样的回答她是万万没想到的,看着月离,月离的眼底什么都没有,既没有热切,也没有惶恐,更没有错误的自觉,坦然、平静,就像说了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想起去年宫宴,月离和风旭刚做了那样的事,回到大殿上就自然地当众讲起笑话,这样的心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现在她还能如此,心里明显地有些不舒服,是她觉得那个位置非她莫属,还是他早就此心? “你知道朕再给你谈什么吗?” 月离听到皇上的口气贬了,就明白了,依然是口气不变,从容答道。 “皇上,我的身份公开不公开你说着算,公开身份立太女也是你说着算,将来传不传位还是你说着算,我的回答只是说出了我心里话,做皇上每一个人会想,你是皇上也是母亲,我这么说,介于两个身份,不欺君,不欺骗,有什么不对?难道一定要感激递零、诚惶诚恐、推脱一番,惊吓过度这样的反应皇上才满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怕是叫皇上失望了。” 皇上再次无语,半晌才缓缓道。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朕这么说话的人。” 月离一笑,并没有马上说什么,提起壶给皇上到了碗茶,又给自己到了碗,这才淡淡地道。 “叫别人惧怕不过是自己惧怕罢了。” 皇上眼底一沉。 月离轻轻抿了口茶,接着道。 “跪拜、叩首、礼仪、排场、规矩,无不在和人们拉开距离,告诉人们,我是皇上,用这些东西来维持皇权的体面,尊严,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一句不敬的话就可以要了人的命,其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没了这些东西她还是不是皇上。有句话说得好,脱了衣服只有男人与女人,穿上衣服才能分出三六九等,而皇上就是那种穿了一身又一身的衣服,堆出来一个身份。” “是吗?那你若当皇上怎么做?”皇上气极反笑了,这话真是不怎么中听! “不怎么做。” “你想当皇上吗?”皇上又忍不住逼问了一句。 “想。”月离笑笑,回答得很肯定,连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很看不起皇上吗?”皇上现在也被月离的直言弄的有些失常。 “不会受制于人。”月离再次回答的干脆。 皇上细细想想月离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完全是的。”说着舒了口气,恢复常态,“那就等林家都安顿好了,朕再将你身份昭告天下吧。” “嗯。”月离表示同意。 “皇上看了月离一会,最后终于无奈地转开了话题,这孩子想的永远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跟她真是较真不了。” “如果朕有一天将位置传给你,你对你的姐妹们怎么安排?” 月离想了想道。 “大公主虽然好色,可能力还是有的,治理江南很适合她。二公主聪慧,可惜体弱多病,不能大用,三维孪生公主在这里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放在哪里都可以,六公主才智平平,可以做个普通人,八公主心思缜密,只是经验不足,加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九公主和十公主热衷曲艺,特别是十公主从事这方面的生意很有天分,她的前途不可估量。” 皇上怔怔地看着月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显没想到月离会这么回到,还回答的这么具体仔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不太确定地道。 “那皇上以为呢,把她们都杀了?”月离摇了摇头,“她们还年轻,正是出力的好时候,不能杀的,不但如此还要给她们足够的权势,这才能做更多的事。” 皇上这回真是败给月离了,为什么月离想的东西就那么不一样呢。 “你就不怕她们反了你?”还是不死心。 “反吧,有那个本事也该反,怕就不反了吗?” 皇上直直盯着月离,过来好久才道。 “朕明白了,你又林家那些东西,自然不怕的。” 月离摇了摇头。 “那种东西没有子弹是没用的,而子弹用一颗少一颗,本来就没多少,林家用了两次已经所剩无几,那样的东西成不了依仗的。” 林家祖上是个军医,在乘机执行任务的时候侥幸甩出了城市,落到这个女尊世界,连同他的就有枪支弹药,可弹药有效,而被封印的城市月离无法带出任何东西,当封印解除,城市也会随着月离耳朵归为灰飞烟灭,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月离所依仗的只能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皇上虽然并不完全明白月离的意思,但值得月离说的是实话。而月离能这样说总比向她许诺善待姐妹要叫人信服,她能感觉到月离既然说了就能做到,心里不禁一安。 “还有一件事有个准备,日照国和星灿国的皇上过几日就到北疆了,她们也是朕少时好友,这次来北疆是想入林家股份。” 月离怔了下。 “一国之君入林家股份?还有别的事吧?” 皇上淡淡一笑。 “你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至于她们要入哪部份这个到时候再详谈。” 两人直谈到深夜月离才离开,皇上本想叫月离住下,可月离说这件事要和林枫谈谈,林家刚接手,很多的人事关系需要提前梳理,不然等到两国的皇上来了就措手不及了。皇上只是别有意味地看了月离一眼,放她走了。 林枫…皇上念着这个名字,你何德何能拥有朕的女儿!眼里闪过丝杀意。 前番范锦提了一下,又查到林枫身边的两个侍人红尘、紫陌不见,连同家人都不见了,月离消失那几日林枫的反应那么强烈,再次坐实了怀疑,如果没这么多事,没想将月离送上那个位置对林枫或许不会这么反感,现在… 只是那孩子看似无情实则有义,朕就这么下手,她该怨恨了,再说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等回不夜城叫月王爷处置吧。皇上心道。 月离从皇上那里出来,叫随从在后面走,一个人先回了北疆城。没办法,她的速度没有人跟得上。 到了林枫的住处忽然想到今天叫行云转告过林枫和何欢梦换过来,不知道里面睡的人是谁,拔开窗户,悄悄跳了进去,炕上躺着一个人,来到炕边,低头看着他的睡颜,是何欢梦,不过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就连熟悉林枫的人不说也看不出来,看着何欢梦眼睛眨动了一下,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月离…”这还是他自己琢磨林枫私下怎么叫月离的口气呢。 “怎么没睡?” 何欢梦依然闭着眼睛继续装。 “想你了,睡不着。” 月离俯下身,吻了吻他。 “有关林家的人还能应付吧?” 何欢梦愣了下,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林枫?”口气换回去了。 “我当然知道了。”月离没说,接着道,“过两日日照国的皇上和星灿国的皇上要过来,商谈入林家股份的事,你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林枫了,做着林枫的所有事,等这边完全交接完了,皇上会叫你回不夜城,接下来,怎么安置也就知道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要你做什么会亲自告诉你。青轩我先留下,你回去会有人在你身边,吃的用的他们会照顾你。自己也要小心些。等过了这段时间……”月离停下了,轻轻叹了口气,“我会把你后路安排好的。”即使我离开也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安排好的,哪怕付出代价再大,毕竟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孽缘,她不能一走了之。 何欢梦享受着月离对他的重视,没听出月离话里背后的情绪,伸出手臂搂上月离的脖子,亲着她。 “我是童子,不怕他们验身的,其实比林枫要好混过去……月离,说实话,你进来的时候是把我当成林枫了么?” 两国的皇帝要来入林家股这不是小事。至于他的皇帝什么用意,他是一点也不关心了,因为他有家了。 “没有,只是进来看看,看到你是你。” “失望了吧?”何欢梦笑嘻嘻地道。 月离蹭蹭他的脸,没说什么。 何欢梦受用地紧紧贴着,过了一会道。 “要不要上来躺一会?” “不了,我去和林枫说些事。” “顺便再做点什么吗?”何欢梦一点都不意外。 “想和你做。”月离亲了他一下,“我走了,睡吧。”转身轻飘飘跃出了窗户,窗户无声地关上。 何欢梦看着那扇窗户,带上点失落,真盼望和她无所顾忌地在一起的那一天。 这时青轩走了进来,低笑道。 “她来过了,我也该睡了。”说着上了炕,铺好被褥。 “你说,月离会和林枫做吗?” “你明天可以问问。”青轩好笑地道。 月离过来的时候,林枫还没睡,手拿着何欢梦给他的有关他所管的产业单子,以及重要的人的名单,这些已经温习了一遍,只是睡不着,月离被皇上叫去到底是什么事,心里总觉得不是很踏实。 月离失踪了几天,月离回来也没说去了哪里,林枫感到月离有些变了,变在哪里又说不出来,这种不确定叫他心底生出些许的不安。 林枫下了炕,来到梳妆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这是何欢梦的脸,何欢梦最近身体不适,气色差了很多,不过即使这样,月离派来的易容高手也真是厉害,就借着他们容貌的一点相似硬是将他们换了个,毕竟他们年纪相差了那么多。 伸手抚上这张脸,林枫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他现在是何欢梦了,何家的公子,那个有着风流威名的何公子……然后等着月离来娶他……这一切都像是那么不真实,好像从月离进了他那间屋子开始就进入了梦境。 “想什么呢?”月离的声音轻轻在身后响起。 林枫看到镜子上出现了月离的样子,略一怔楞。 “吓着你了?”月离握上林枫的手。 “没有。”林枫很自然地搂住月离,依然望着镜子,“你说我像他吗?” “像,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林枫和何欢梦的身高、体态都差不多,眉眼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神态,但这个可以学,易容后克制一下就可以了。 “你能分辨出来吗?” “能,不过我不是用眼睛、是用感觉,你与他的气息不同,味道也不同。”月离望着镜子两人相依的身影,暖暖地笑着。 “月离……” “嗯?” “我感觉就像在做梦……真怕醒了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不在了……”林枫手臂本能地收紧,“真的怕…” …… 28 真的怕,你不在了…… 月离的心一紧。 “林枫……” “月离……”林枫猛然吻上月离的唇…… 刚毅与性感,热烈与力量,温情与挺拔,都在这个吻上一一开始。 肌肤相贴,情丝缠绕,指如落花,几度鸿蒙。她的冰凉,他的火热,沸腾了最原始的魂灵,在这妖娆的夜晚尽情地演绎着彼此的最真实最直接的赤诚! …… “……就当我贪婪吧……我要你答应,我死了你再离开……”林枫从没有像这次与月离亲密的时候这么清醒过。 月离棒着林枫的脸,抬起头在他眉眼亲着。 “我答应你,无论怎样都会陪你到你离开这个世界……我答应你……” 林枫紧紧地拥住月离,宣泄而出,却依然不愿放开,感受着这一刻月离的承诺和无间的契合美好,过了好久才喃喃地道。 “你要早些娶我……早一些……” 月离的下巴抵着林枫的肩上,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怎么不相信我了?” “你不见了好几天,什么都不说……他们都说你不是人……我觉得也是……” “我不是人?呵呵!”月离笑了,“不是人是什么?” “神。” 月离脸上的笑一僵。 “别胡思乱想了。”月离推开他,搂着林枫的脖子,鼻尖蹭蹭林枫的鼻尖。 “我哪也不去,就等着娶你,做我的正夫,也是我的皇夫。” 前面的话林枫眼角眉梢逐渐展开了笑意,可听到最后两个字一呆。 “皇夫?” 这正是月离今晚找林枫要说的事情。 林家转移的产业是经过她的手,她的身份一公开,有关的人势必会恐慌,那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枫,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和林枫说清楚。 “这就是今晚皇上找我谈的事。”月离给林枫披上衣服,很随意地道。 林枫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月离是公主,还要做……皇上! “你……我……”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枫,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怕到时候皇上昭告天下的时候,你听了多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枫定定地看着月离,那双眼睛永远是清明的,就算将他送到快乐顶端的时候,可他却知道即使再清明,背后也是对他深深的情意,这样重大的事月离也对他不隐不藏,渐渐地,心底涌上了幸福的热辣,叫他有些惭愧。 “月离……我明白的,我知道你在意我,我知道的……”他的心发胀,“我林枫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样在乎……” “你何德何能只有我明白,你说的不算,谁说的也不算。”月离目光里盛满了如水般的温柔,“只要你不多心就好,不然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没有了意义岂不是更好,到时候离开这里再无挂碍,可如今月离却宁愿有挂碍。 “不会,我不会多心!”林枫紧着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有我就都会给你……我怕的是你不要……” 月离看向林枫,眼底有些湿润。 第二日替换何欢梦的林枫带着人回日照国了,月离亲自送出十里之外。 她虽然是神,可这是人间,现在她也是人的身体,除了保护灵魂的神力外,无法利用神力去做其他的事,所以林枫远赴日照国,一切的事除了依仗所派的人没有任何办法,怎么可能不担心,叮嘱了再叮嘱,事无巨细,月离从没有如此过。 林枫拭去眼角的泪,点着头,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上了车,直到车行出很远,还依然探出头,望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他们分开了,从此远离迢迢千里……月离,你可不要忘了昨晚答应我的话…… 刚分别就开始想念。 “女人和男人之间真能这样?”五公主远远看着月离一个人还在望着林枫车队离开的方向,身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感像是隔离着所有人,不理解地道。 四公主看了她一眼,掉头走了。 一起来的八公主目光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半刻就恢复了冷漠,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月朗。 “你说呢,朗子?” 月朗若笑了笑。 “不是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能如此的。” “是吗,可月离男人那么多,她对每个人都如此,这又算什么呢?” 月朗被问住,半晌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真回答不上来。” “朗子,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五公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月朗脸色一就,退了一步,干巴巴地道。 “五公主,你想问什么?” 五公主看着她,忽地笑了,有些自嘲的口气。 “算了,也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那一年,我与你那一晚很荒唐。” “五公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月朗愣了下不解地道。 五公主转过脸望着月离,停了停,用一种异样的口气道。 “假如那个男人遇上的是月离,他不会死。”说着回过头看着月朗,“就算他是一个女人。” 月朗脸色顿时一白,知道五公主说的那个人指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目光冷了。 “五公主别忘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那份幸运的。” 五公主笑了。 “即使没那么幸运,为月离这样的人死了也值,至少比为你死值。” 月朗脸色难看之极,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五公主……说得是……”轻轻点着头,目光默然下去。 她为那个喜欢的人做了什么呢?当初,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啊……自己还时时刻刻说什么放不下那个人,真是可笑之极! “朗子,我原以为你是懂得,和其他人不一样,可这么多年来你不来北疆一次,信上都是公事,我也就明白了,我看错了,其实你真的不用和我相处那么不自在,我月焱喜欢女人不假,可不是有张漂亮的脸,有段交情就去怎样,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你。”五公主很认真地道,说完转身要走。“你喜欢月离吧?”月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五公主脚步顿了下。 “她让我感到舒服。”头也没回地走了。 月朗一呆,过了一会,摇了摇头,转头见月离往这边走来,再次想起五公主的话,说不出的滋味。 今天是竞标最后一天,行云给月离送去今天参与竞标的商家名单回来,刚进门就看到屋里坐着一个人,师父! 正是月无情! “行云。”月无情坐在那正看着外面,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行云,“回来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行云又惊又喜,但随即想起月离跟他说的月无情的目的,不由紧张起来。 “前面的竞标开始了?”月无情不答反问道。 “嗯,开始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行云加了一句。 月无情点了点头。 “为师来是有件要紧的事要和你说,过来坐。” 行云的心再次收紧,小心地坐在了师父的身边,对师父从小就有种本能的畏俱,此时更是加深了这种畏俱。 29 “我记得你小时候问过为师你的父母是谁,那时候为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为师在这次出来无意中得知了你的身世……”月无情缓缓开口。 行云双后紧握,怔怔地看着月无情。 “……师父,我父母是谁?”艰难的口气,吃力地道,脸色复杂之极。 月无情只以为行云这是听到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并没有多想。 “你离开不夜城的时候,为师曾给你说过,叫你到北疆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告诉你一切,那时为师还不知道该不该叫你知道,毕竟……”月无情长叹一声,“当初为师去晚了一步,你就大婚了……”语气说不出的无奈,“这是天意吧……” 月无情说的这句指的是行云嫁给月离,这也是出自真心,假如他早些赶来是不会叫行云嫁给月离的。 “师父……” “为师知道你不明白,这样吧,你若是还想知道的身世就去找这个人,不想知道,就算了,毕竟都过了这么些年,你也大了,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何况有时候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 “我想知道。”行云深吸了口气,再次重复道,“师父,我想知道。” 月无情看着行云,这个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教导了这么多年,没有感情是假的,他的父亲是孟泽,嫁的又是孟泽的女儿,虽非同母,可也有一半的血缘,早知道如此,他就会告诉月无涯这一切,也不至于弄出这出婚姻,皇上一直在消弱月门的势力,他想不到皇上会把他的弟子行云指给亲王的三郡主,可偏偏皇上就这么做了,他来了也晚了。对行云他是有些愧疚的。 “这个人住在北疆边境红叫木头村的地方,姓孟,别人都叫他孟大叔,为师也是这几日才得知他具体的地址的。” “师父,你和我一起去吗?”行云这时也慢慢放松下来了。 “为师还有事,就不陪你付出了。”月无情说着起身,看着行云,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离开了。 他养大了他也毁了他,当知道那样的真相任谁也受不了吧? “我和你去。”月无情离开后月离就走了进来。 行云一惊,很意外。 “三郡主,你怎么过来了,竞标结束了?” “还没有,大概要晚一些。” 月无情来的时候月离就知道了,尽管事先对行云有过交代,可还是不放心,月无情和行云谈话时就过来了,音标现场有林枫的替身何欢梦主持着。 行云知道月离在外面站了很久了,不然也不会说要跟他一起去,很惊讶月无情竟然没有发现月离,也有些难过,月离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放心你,是我也想听听那些事,别忘了,这与我也有关的。”月离看出行云的心思解释道。 “三郡主……” 行云只知道自己纠结在这样难堪的身份里,却从没想过月离的感受,只以为月离不会有这些情绪的,现在听来,并不是这样的,月离也想知道。是不是月离也很在乎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以前月离不说只是为了安慰他?想到这行云急道。 “你说过的,不管怎样,你都不在乎那些的,你……” 月离看着他,笑了,在行云眼里如烂漫的春花绽开了明媚的璀璨,一时怔住。 “真高兴你这么说,我们走吧。”月离握上他的手。 “三郡主……”出了门行云反握上月离的手。 “嗯?” “竞标那边?” “都安排好了。” “我……”行云又咽下了要说的话,月离不会在意的,是他多想了。 木头村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稀稀拉拉地住着十几户人家,村头有个小酒馆,暗黄的酒幌迎风招展,成了这个小村子的唯一标识。 这里属于两不管的地方,住的人家都是坐地户,由于两方即使交战也不会波及到这里,使这里人们生活过的还算太平。更有趣的是无论北疆人还是月曜国人有时还会坐在这里喝上一盅,然后结账走人,很少发生冲突。似乎两方的人对这个村子都有本能的保护。 来到村口,看着那个酒幌,月离道。 “我们进去打听一下。” 酒馆就是三间屋,左边是酒馆,右边是厨房、起居,一个入口,靠门口立着两只大缸,从里面散发着阵阵的酒香,挨着大缸是一个木头台子,上面排放着一溜小酒坛。南面是窗户,往北排,四个坐席,每个能容八个人,看上去还算宽敞。 此时只有一个坐席有人,两个,一男一女,喝着酒,桌上摆着几碟小菜,正谈到兴头上,哈哈大笑。一看便知道,这两个人是北疆人。 月离和行云进来,两个人都向这边看,接着目光一呆。 “坐那边吧。”月离指了指靠窳的位置,和行云走过去。 两人都是白衣,行云白衣上的领口袖口还带着纹饰,而且月离的衣服则是白的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头上别着简单的发簪,神仙相貌,清逸淡雅的气质,犹如天边而来的仙子,叫这个简陋的小酒馆顿时蓬荜生辉起来。 “掌柜的!”坐下,行动喊了一声。 行云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从厨房那里过来。 “客……”当看到月离脚步顿时定在了那,面露震惊,直直地看着月离。 月离抬眼打量起这个掌柜的,看上去年纪很大,五六十岁的样子,驼背,满脸的皱纹,两眼深陷,身体瘦小枯干,身上穿着精短的衣服倒是很干净,手里拿着块抹布。 看着他直直的眼神对自己,月离就明白了几分。 “你是这里的掌柜的吧?”月离开口道。 “……是,是……我是。”这个人半天才道,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擦了擦眼睛,再次看着月离,只是这次很快就转开了目光,小心地走近,“两位想喝点什么酒?”尽管极力地掩饰,可还是能听的出来他声音里的激动。 “你贵姓?”月离淡淡笑着问。 行云看了月离一眼,再看这个掌柜的,暗想,难道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免贵,嗯,姓孟。” “是孟大叔吧?” “啊,是,都这么叫我,呵呵!”对方有些不自然地干笑着,看着月离的自觉地带上些柔和。 30 行云一听掌柜的是自己要找的人,也难耐激动,眼睛几乎定在了对方身上,而这个孟大叔眼里现在除了月离外再没有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行云专注的目光。 “劳烦孟大叔上壶好酒,再上几个小菜来……对了,孟大叔,可有单间?”月离说完就别有深意地看着孟大叔。 孟大叔对上月离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单纯来这喝酒的,看着这神似另一个人的脸,心里想到了什么,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有的……有的……”孟大叔说到这口气逐渐平静了下来,“就是,有点小。” “没事。”月离站了起来,笑笑,示意孟大叔带路。 孟大叔犹疑了下,干笑着前头带路,月离和行云在后面跟随。 另外两个吃饭的北疆人低声窃窃私语。 “月曜国的人……” “看样子不是一般人……” …… 孟大叔的单间就是他的起居室,虽然乱,却收拾的很干净,南面开着一扇小窗,下面盘着个小炕,孟大叔赶紧划拉炕拘谨地道。 “上炕吧,太乱了……” 月离坐在了炕边,行云站在了月离的身边,孟大叔依然是将目光落在了月离的身上。 “孟大叔始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 “那就是我相貌和孟大叔认识的人相似吧。” 孟大叔立时惊愕。 “你不用害怕,我们来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一些以前的事,比如孟泽的事。”月离轻声很直接地道。 “孟泽……孟泽……”孟大叔念着这个名字,脸上恍惚地现出了对那久远事情的追忆。 月离也不打搅平静地微笑的等着。 “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 ……”半天孟大叔慌乱地擦了擦眼睛,像是要再仔细看看月离,才回过神喃喃道。 “我是他女儿。”月离坦然承认。 “女儿,你是他的女儿 ……”孟大叔有些吃惊,但随即点着头,看着月离,“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像,就像一个人……” “听你的口气,好像和我父亲很熟,你是我父亲身边的人吗?” 孟大叔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道。 “我和孟公子是朋友……” 朋友?月离和行云都有些愣怔,为何还称作公子? 孟大叔是个孤儿,后来被买入花街的公子馆,在卖初夜权的那晚被孟泽遇上给买了下来,见他可怜无助,无依无靠,就留在身边。孟泽是一个现代人,性格随意,没有出身好不好这样的意识,把孟大叔当成了朋友相待,因为孟大叔没有姓,只有个艺名,他叫孟大叔跟他姓,还起了名字叫孟云,取义云梦泽。 月离明白了,怪不得孟云叫孟泽公子。 孟云感激孟泽没有看不起他,也真心实意地对孟泽,相处久了无话不谈,知道了孟泽的一些事,其中就包括孟泽和一个姓陈的女子在一起的事。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当时孟泽是月王爷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这也就成了大事。 作为好友的他劝过孟泽,孟泽明白,可还是和那个姓陈的女子来往密切,最后还有了个男孩。 行云听到这身体骤然紧绷。 孟大叔沉重地叹息道。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晚上孟公子来找我,叫我去给那个姓陈的女子送信离开,当时我太惶急了,也没多问就赶去,他没跟来,我过去不久外面就冲进了一些人,把院子的人包括接生的人都杀了,我带着那个姓陈的女子和孩子从后门逃出来,以为能逃过一劫,可还是被一个人截住,没多说什么,就将孩子的母亲杀死,我吓呆了,直到看到那人把孩子抱去,才发疯地上去抢,那人将我打晕,等我醒来竟然在我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没杀我,也没去想这些,只想忙告诉孟公子,等我找到孟公子已经是事后的第三天了。当时查出了一个大案,在菜市场一个官员满门抄斩,我在那找到了孟公子。”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很惭愧没有护住母子,可孟泽什么反应也没了,只说叫他离开吧,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他以后也不能见他了。他怎么问也没问出来,从那后他就再也没见到孟泽,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不夜城,直到半年多那晚没杀他的那个人来找他,告诉他,叫他有机会转告孟泽,那个男孩还活着,还会好好地活着,取名叫行云,现在月门中。 “他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只能告诉孟泽,不然泄露出去那个孩子就活不了,然后告诉我,转告完孟泽就离开这里,免得遭到杀身之祸。我听从了他的话,想办法找孟泽,没想到再见到孟泽的时候是两年后。而我也知道了那天满门抄斩的就是那个姓陈的女子全家。我很害怕,跟他说,他还是像两年前一样反应不大……我问他怎么回来,他叫我离开不夜城,走得越远越好,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你去北疆边境吧,那个地方好,清净。”孟大叔声音充满了痛苦,“我没有离开,直到听到他死在江南我才离开,来到这里,一住就是十七年!”说着上两肩颤抖。 月离望着他没说什么 ,行云几欲张口都没说出什么 ,那个梦境像是重新上演一遍,鲜红的血,来自心底深处恐惧的战栗,叫他心口沉闷的喘不过气来。这时月离扣住了他的十指,紧紧地,行云像是从中得到了力气,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过了会,孟大叔像是想起了什么 ,站起来道。 “我差点忘了,我有孟公子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是他女儿我就把它交给你。”说着从一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两本线订的本子,有账本大小。 “这是你父亲写的,我离开不夜城的时候无意找到的,上面写的什么我也不认得,一直想着给你,和他那个儿子,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留个念想吧。” 月离接了过来,随意地道。 “那个没杀你的人没来过吗?” “没有。” “这几日有人找过你吗?” “没有。”孟大叔看月离的目光还是怔怔的,“怎么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吧?” “是,我知道,你是月王府的三郡主,你出生的时候在江南,你父亲就是在那死的……”说到这声音低下去。 “这是你打听到的,还是有人有意告诉你的?” “我打听到的。”孟大叔看着月离很不解。 月离接过本子没有马上看而是放进袖子里,对着孟大叔身躯一躬身。 “我代父亲谢谢你了。” “不、不、我、我……”孟大叔慌乱地摆手。 月离笑了笑,指着身边的行云道。 “他就是我父亲的那个儿子,名叫行云,出身月门。” 孟大叔当即惊愕住,从开始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就放在月离身上了,因为月离太像孟泽了,自然就忽略了行云,此时月离这么一说,愣愣地看向行云,端详了半天终于辩出了几分孟泽的影子。 “行……行云……”艰难地说。 “是,他就是行云。”月离闪开一步。 行云对着孟大叔施一了礼,也学着月离的样子道。 “我也代家父谢谢你。” 月离和行云出来,走出去很远,孟大叔还站在门口看着。 他半生坎坷,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真诚相待他的人就是孟泽,而这两个人是孟泽的儿女,看到他们想到死去的孟泽,虽然过了十七年可还是难过的叫他老泪纵横。 “三郡主……”一路上不见月离出声,行云忍不住道。 月离淡淡道。 “那个当年放走孟云的人是故意的。” 行云脚步停下,不解地看着月离。 月离看着路边横着一根枯木坐了上去,依然是平静的口气。 “放过你,为了就是 夫侍成群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4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4部分阅读 为了就是要你这颗棋子将来有用,放掉了孟云,为了就是今天跟你说出这番话。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安排。他不知道十几年后的变化,可他却能在十几年前安排下来。不然孟云早就在杀你母亲的时候死了。而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行云坐了过来,想了想。 “那个人是我师父吗?”他的心有些乱。 “另有其人。” 行云愣了下,心里好受了些,奇道。 “那是谁?” “也许这个能告诉我们。”月离拿出孟云给的两本孟泽留下的本子,打开一本,入目一怔,满纸的英文,很潦草,一看就是在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写出来的。 “这是什么文字?”行云惊异地看着。 “这叫英文。”月离叹了口气念道,“今天月月又带我出去玩了……” “月月,是?”行云顾不上去想月离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文字,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月王爷吧。” 行云神情一黯,以为……还能以为是自己母亲吗? “月月虽然没有跟我说过喜欢我,可我也知道她是喜欢我的,而我也是喜欢她的,可我喜欢并不想嫁给她,我不想嫁给任何人,我是一个男人,男人是要娶妻生子的,可这个世界就这样,女尊,我都快疯了……我该怎么办?明天她还要来,她是帝王,是真正的女帝王,我想回家……可我回不去了……” 月离一页页地念下去,每页写的内容并不多,都是零零碎碎孟泽的心情,虽然少可每一个字都能感 到孟泽内心的苦闷、挣扎、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双无法摆脱这个世界的痛苦,后面几页提到了姓陈的女子,这应该就是行云的母亲。可惜孟泽对这个姓陈的女子只是觉得她像他那个世界的女子,柔情似水,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跟她在一起,我觉得我科学家像个男人……”这是结束语。 行云脸色很不好看,大部分内容听的很难理解,似是而非,可这个父亲对他那个母亲有多少感情,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他是属于那种有心没力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你不用太较真了。”月离猜到行云的心思安慰道。 “嗯……你好像很了解……他。”父亲两个字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看看他写的就知道了。”月离摇了摇头,打开了第二本。 行云被月离随意的态度也感染了,心里放松了很多,等磁卡月离继续给他念。 月离打开本子继续念。 “我用英文写东西,你们谁也看不懂,谁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我就是不叫你们明白!”孟泽的话语带着怨恨的口气。 “我不过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她就杀了她,还有她的全家,还叫我看着,我恨她,恨不得叫她死!这里的女人都是疯子!她就是最疯的一个!” 这两本看来是不同时期写下的,而这第二本是杀死行云母亲后写的。从孟泽写的字里行间叫月离和行云都明白了当年那不为人知的往事。 在外人看来孟泽是月王爷的男人,实际上是皇上的男人,可孟泽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不认为一个男人只能找一个女人,所以在月王爷退出后就找上了另一个女子,也就是行云的母亲,也许对孟泽来说,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思。 孟泽自始至终都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中,他爱不起来,也喜欢不起来,他的所有心思是要回家,离开这个他认为全是疯子的,月王爷不过是从没有逼迫他才叫他感觉有点喜欢,但也从没有正视这份感情。可孟泽显然还是太天真了,不管皇上对他动了几分心思,但只要是皇上的男人又怎么允许你再去找别的女人,于是当皇上知道了孟泽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一改往日的宽容,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叫那个女人及全家下了地狱,并命令孟泽亲眼到法场看着那女子家人砍头的情景,这对一个现代很普通的孟泽来说,那一刻太可怕了,可怕的他忘记了他的那个孩子是死还是活,也忘记了几日前还在一起山盟海誓的女子是死是活,他眼里只有那一颗颗掉下的脑袋,和喷涌出的鲜血。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造成的结果。 这件事收他彻底地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这个女帝王不是他想的那样,不像以前遇见的女子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打发的了的,这是皇权至上,女尊至上的世界,不是他想的那样,得到对方的喜欢就能叫他随心所欲,在喜欢他的那个女人眼里,他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男人,充其量加个特别,可这个特别也不能超出对方的底线。 认识到这些,孟泽绝望了,这是真的绝望了,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直到他发现了皇上的一个秘密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只是后面的一句话叫月离惊讶了一下,没有念下去,而这时行云也无法再听下去,盖住了本子。 “三郡主!我不明白……”他不明白这个父亲口口声声说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他也不明白他的父亲没有对母亲的死和他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好像他们母子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月离手放在行云的手上,握着悠悠道来。 “听过借尸还魂吗?” “借尸还魂……他?!”行云惊呆住。 “是的,他就是,只是他是千年以后的魂。”月离简单地用最容易懂的语言解释着。 听到最后行云看月离的目光越来越古怪。 “怎么了?”月离合上本子,想想接下来的内容还是不要叫行云知道了。 “你……” “你是想问我的母亲是月王爷还是皇上,还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 “我的母亲是皇上,这个皇上跟我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因为在我小时候看过一些书,上面的记载和父亲的情况差不多,就记下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正史没有记载,野史上都有的,你看下就知道了。”月离回答的很从容很自然。 她不想告诉行云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属于她的事,没有必要去说。至于行云信还是不信是他自己的事了。 行云半天也没说话,他在消化月离告诉他的事情。 31 这天夜里行云就病了,高烧的厉害,满嘴的胡话。 身世是行云最大的一块心病,从小到大他都在想,他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把他丢弃,他想知道这一切,因为没有父母的他在长大后看到别人有父母疼爱,庇护,心底便有了自卑。 他必须要懂事、要坚强、要不哭、要听话,因为没有父母娇惯。虽然师父他,师兄们照顾他,可这无法代表父母的那种宠溺,感受到了这些使他想知道身世。 如今他知道了,尽管当初月离跟他说过 ,可那毕竟没有今天看到父亲孟泽亲手写下的来的震撼大。 父亲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这个他只是惊异,没有排斥,他所在意的是父亲对母亲、对他那种就像从没有这两个人的轻慢态度。母亲因父亲而被杀,母亲全家因父亲被杀,他也因父亲自小就失去了家,活着不过为了某个人将来能用的上的棋子,而这一切父亲不过是简单地叙述出来,除了控拆几句疯子在没有的了,这算什么?笑话吗? 他的身世就是这样的,他就是这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他的死活就连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不在乎,这就是他花费了这么多年最想知道的事情结果。 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再加上月离真正的母亲竟然是当今皇上,而当今皇上就是杀害他母亲全家的人,还因为他的父亲。这繁杂的上一代恩怨情仇叫他再也撑不住倒下了。 行云心事重,当时不会感觉太强烈,后反劲,而且持续的时间还长,甚至可能会一辈子。今天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 ,夜里就病的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这么大只因为一时接受的事情太多,太突然。 月无情养大了行云自然了解行云是什么样的性情,这么做也是借着行云的性情激发行云对皇上的仇恨。他想的是月离有那么多男人,他是过来人,知道是男人之间的争宠再深的感情也会磨没,何况行云和月离以前没有相处过,成亲又没多久,这样,行云听到身世的真相只会想到怎么报复,只要这颗仇恨的种子埋下,再找个恰当的时机行云就成了他的利刃。 接一个人也许事情会向着月无情要的去发展,可行云遇上的是月离,月离不是别人,她之前就防范过了,从不夜城到北疆,与行云朝夕相处,不瞒不藏,坦诚直接,用她的随性和豁达一点一点感染着行云,无声无息中叫行云的心完全靠拢了过来。 行云长这么大没经历过太大的变故,也没有什么令他屈辱的事情,相反他过的很平顺,特别是和月离在一起,月离是他喜欢的人,而这份喜欢月离也很重视,回应尊重,这样的情况下,月无情仇恨种扎不下根,不过是将行云折磨一场,然后更向月离靠近罢了。 仇恨这样的东西没有人会喜欢,人们喜欢的只有美好,向住的也只有美好,同样行云也是如此。 月离给行云擦拭完第三遍身体,换了被褥,行云被折腾的清醒了些。 “水……” 月离端过水,扶着他,小心地喂着。 只是喝几口水,行云就满头大汗,身体也在发抖。 “还觉得冷吗?”月离放下碗,扶他躺下,问。 “冷……还冷……” 月离拿过干毛巾擦拭着他头上的冷汗,行云这次的病来势凶猛,还很重,高烧、盗汗、发冷、乏力,刚开始还上吐下泻,不过月离并不担心,这也算心情的一种发泄,除了难受外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吐泻和高烧某些时候还会有益身体。 人在遭受巨大的打击,到淡定面对总得需要个过程,这个过程怎么都不能避免。 “吃点东西,好吗?”月离看着行云折腾的两眼深陷,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三郡主……我算什么呢?”行云还在执意父亲把他当什么了。 月离笑笑。 “你是我的平夫,忘了?高烧烧糊涂了?” 行云显然对月离的回答不满意,再次问道。 “他不想要我这个儿子是吗?”他现在说话自己听来都有些遥远,很飘渺,像是随时都会听不到一样。 “行云,你是为我生的,与他,与任何人都无关。记住了,你只是我的平夫,其他的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行云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累了眼睛微微闭上。 “嗯……”应着。 “先别睡,吃点东西。” 等月离叫人端来粥行云已经半梦中了,月离还是扶他起来喂了小半碗,又喝了几口水。 “……我冷,你别走……”行云手臂无力地,但还是尽可能地搂住月离。 月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盖好被子,轻轻蹭着他的头发,苦笑道。 “我身体这么凉,怎么暖你啊……”却没有离开,反而抱紧了行云。 后半夜药效终于起了作用,行云不那么烧了,睡的也安稳多了,月离小心地把他放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还是湿的,端来热水又给他擦拭了一遍,再次换了干松的被褥,这次行云没醒,睡的挺沉。这下放下心了,用身体挡住灯光,背对着行云取出白日里没看完的孟泽手记,不用翻译给行云,这次看得很快。 看完月离静静地坐在了那,灯光下映出一行英文,翻译如下:更改阴阳,男人生育,疯子! 月离坐了半晌,下炕取来个空盆,两本孟泽的手记凑近灯火,等燃烧起来扔进盆里,直到化为了灰,还站在那看着。 更改阴阳,男人生育,原来这就是皇上要做的事,也是孟泽发现的秘密,更是那个有关孩子的协议。三国皇上联手改变世间女子生育的事实!而这一切来源于林家祖上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流入人间的现代男子受孕的研究资料和成果的报道。 林家祖上出身商家,本人却是个军医,带到这个世界的除了那些武器外,更多的就是生意模式,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叫这个世界的人感兴趣的是男子生育的那些资料和报道,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人在这样的条件下敢去做!而且做的人竟然是三国中拥有着强大权力的帝王,而这一做就是接近三十年!还是以身相试! 孟泽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死的。 皇上不为统一天下,只为解脱世间女子生育之苦之累,情愿背负道德的谴责。或者从没在乎过这些! 这样的事情男人是不会理解的,女人在这个世界太辛苦,养家、生育,一样不能少,如果真能解脱一样,会是什么局面,那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事! 月离在这时也不禁由衷的赞佩,这样的魄力不是每一个帝王能有的,不愧是女尊天下的帝王! 行云的病拖到了月底才好转,而这期间,月离完全掌握了林家产业,以及人事关系。林枫在这方面早就下了功夫,这才使林枫的替身何欢梦应付的很容易,转交给月离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心力。何欢梦本就是出生商贾,又是生意人,做这些游刃有余,没叫人生出一点怀疑。 七月初这日,李宫侍传皇上口谕,命林枫回不夜城。月离知道皇上要对林枫下手了,虽然这个林枫换成了何欢梦,可今非昔比,不能不管。 皇上是不屑亲自对付林枫的,会借助月王爷的手,理由也绝不会是她和林枫之间的事,即使皇上知道他和林枫之间有那种关系,毕竟这是皇家的体面,皇上说不出口,那理由就只有一个,林家产业顺利继承,不再需要林枫了,而接下来的安置只有两种,一个是赐死,另一个就是终身囚禁。前者以月王爷做事的习惯可能性不大,何况林枫有没有用处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谁也无法下保证,那就只有一个,囚禁,囚禁的地方自然不是月一座内林枫原来住的院子了,而会换个隐秘的所在。 还有一种可能,范秀会忍不住对月王爷说出对林枫的怀疑,只是何欢梦清白的身子,没有直接的证据月王爷是不会相信的,可月王爷如果去深想,何欢梦再想自由恐怕很难。还有,月王爷反感了,何欢梦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月离思量了再三,提笔给月王爷写了封信,对林枫的事只是转告皇上的意思和自己的意思,加了一条林家产业目前还顺利,剩下的就是这里发生的呈,捡了些重点,却只是点了一下,相信月王爷会看懂的。 写完信月离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保这封信即使范秀说了林枫的怀疑,月王爷看了也不会生疑。而其他重点,月王爷一定会认为为了安全起见她不便详写。看了没什么纰漏就叫人送了出去。 事实上月王爷果真像月离预料到的一样。 月离写信的时候,行云就在一边看着,现在他病好了,正在调养身体。 “林枫要回去了?”行云也很自觉地称何欢梦为林枫。 “嗯。”月离伸手拿过件衣服给行云披上,“现在七月了,天有点凉了,你多穿点衣服。” 行云听话地嗯着,又小声问道。 “他回去会怎样?” 月离简单说了一下。 “这样的结局大概在林枫嫁入王府就决定了。” 行云想了想道。 “那怎么办?” “暂时只能这样,等我回去再想办法吧。” “那以后……两个何欢梦……”行云没有怀疑月离没有办法,他好奇的是将来,两个何欢梦怎么解释。 “你想得还挺远。”月离笑笑。 “不是……那样吗?”行云也笑了,看着月离。 “还早呢,不过一个解释,到了那时候很容易。” 行云想想也是。 “三郡主,那个他的……手记呢?”行云这些天一直想问月离那没有看完的孟泽手记。 “烧了。”月离随意地道。 “烧了?!”行云吃惊地很,“为什么 ?” “留着做什么 ,惹你生气吗?” “三郡主……”行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叫你看到这个本子,那个人就没安什么好心。”月离淡淡地道,“别想了,真相你也知道了,其他 的就不要去想了。” “可我怎么觉得还没完呢?”行云也说不出这一个月什么感受,冷静下来,想的更多的是那个放掉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师父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叫他知道为了什么 ,他想不出。 “当然没有完了。”月离别有意味地道。 第二天何欢梦启程回不夜城。 月离把其他人打发出去,亲自给何欢梦穿好鞋,扶他坐上轮椅,看着轮椅,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回王府的第一个夜晚就看到了林枫坐在这上面,当时的感觉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很心疼,是那种从心底的疼。 “不管发生什么,都等我回去,不要直接顶撞月王爷……” “三郡主……”何欢梦拉住月离的手,笑意吟吟地道,“我都记下了,你告诉我皇上的心意、月王爷会怎么做,我能应付得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月离看着他,轻笑了。 “说什么 ?” “说你娶我。”何欢梦真情自然流露。 月离怔了下,收回笑,点着头。 “等着我,我娶你,自由的身份,公开的迎娶。” 何欢梦伸臂就将月离拉进怀里,低声道。 “日照国的皇上武功很高,这次来身边的人也都是好手,还有星灿国的皇上……你要好好地,完好无缺的来娶我,我不想要一个缺了什么的妻主,你答应我……” 日照国的皇上和星灿国的皇上早在半个月之前就来了,现住在北疆城外驻军地附近,听说在商议入股林家的事。何欢梦听了一直为月离担心,三国皇上齐聚北疆商讨入林家股份,依仗什么他不知道,可至少知道她们都备而来,这样的情况下万一失和,势必会祸及月离。 “人家都是皇上,比我们更惜命,更重利,有了这两样不会出什么事的。” “三郡主,你不要大意,她们来有可能不是单纯地为了入林家股份,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孩子的协议吗?” “我知道……我答应你,完好无缺的回去娶你,别担心,相信我。” 何欢梦看着月离,月离目光里的强大自信感染了他,悬起的心有些踏实了。 这次回不夜城的还有澈,自然澈不知道这个林枫其实是何欢梦,在上次何欢梦转告了月离的话,澈表现的意外安静,知道此时要离开才和月离单独待了一会。 “三郡主……”澈依然如当初一般深深地注视着月离,“我会在宫里等着三郡主回来……” 虽然他不知道月离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接受了他,但这些他不想去想,只要月离答应,他是她的人,就是最大的满足。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想要你头上那支簪子,可以吗?”澈递过来一块玉佩。 白玉无瑕,纤尘不染,握在手中柔滑异常,月离摩挲着白玉,点了点头,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放到澈的手上。 “你就要走了,不见见你母亲吗?” “她不是我母亲,她是日照国的皇上。”澈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父亲,一个姐姐,现在多了三郡主。” 月离笑着摇了摇头。 “路上保重。” “嗯。”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大胆地过来抱住了月离,“你也一样……你快些回来……” 何欢梦走了,依然是来时的林家队伍,只是不经意间多了几个陌生的再普通不过的面孔,这是暗部的人,随着何欢梦回不夜城,也好暗中保护。而其中还有月离的命令,当他们到达不夜城的时候,月离的命令也会一条一条地下达下去。 这也是月离真正一次主动做什么 。 32 就在月离送走林枫替身何欢梦的时候,三国的皇上正结伴在北疆边境线上巡视,各自带的侍卫随从都远远地跟着,分成了三个队伍,两眼直盯阒自己的主子随时准备着。 除了三公主外四公主和五公主亲自带着侍卫过来确保皇上的安全。另外两国的皇上带来的高手却并没有出现。不过三国皇上倒是很随意,穿着简短的衣着,手里拿着马鞭悠闲自得地边走边聊着。她们都不再年轻,可风韵犹存,月曜国的皇上相比较年轻些,其次是星灿国的皇上。日照国地处西部,气候恶劣,人长相偏老,日照国皇上也不例外。这里面最美的是星灿国皇上,身材柔韧,皮肤白皙,尽管如此,可只要稍稍注意就能感到三国的帝王之势谁都不弱。 在没继承帝王的时候三人就是好友,来往密切,三国历代皇帝都是向往和平的帝王,所以各国的公主皇子成为朋友的并不在少数,只是到了她们三人身上我钞有了不同。 “月,你看那边的山走向像不像一条凤凰?”星灿国皇上马鞭指着北方很远的山势,距离太远,看上去山是淡蓝色的,与天空一色,轮廓还真像一条振翅冲天的凤凰。 她们在一起称呼对方都叫国名,听着亲切,也简单。 “还真像。”月曜国皇上笑着。 “你不知道,星最近迷上了风水,看什么都琢磨半天。”日照国的皇上道。 这两国皇上自从来到这里,月曜国皇上就每日陪着她们到这边闲逛,闲聊,从没提正事。 “我这有套玉罗盘,等你离开的时候送给你。”月曜国的皇上道。 “那先谢谢了。” 这时北面的宽敞原野上过去一队打猎的北疆人,三人黯然看着,等对方过去好一会都没出声。 “听说林家家主回不夜震慑 ?”日照国皇上首先打破了沉默。 月曜国皇上低头选了个地方席地坐下,后边跟着的四公主马上叫侍卫拿着垫子送过去,可皇上好像知道似的,对她们这边摆摆手,示意不要过来。四公主只好叫住了那个侍卫。 “她们会谈什么 ?”五公主随意地问。 “林家吧?”四公主意外地和颜悦色的回答。 “别拿我当傻子,林家,还不够份!”五公主丝毫不领情。 四公主没再说什么 ,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两人都望着三个皇帝那边。 月曜国皇上坐下了,另外两个皇帝也很随意地坐下,三人围坐着,都坐的很近。 “三郡主顺利继承林家产业,上一任家主自然回去了。”月曜国皇上道。 “北疆人听说越来越剽悍了?”星灿国皇上道。 “是啊,除此外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说嘛,华伦公主有可能是叫北疆人害死的。”星灿国皇上说的别有用意。 日照国皇上看了她一眼,月曜国皇上笑了,淡淡道。 “我们三人原是最要好的朋友,有着相同的志向,继承帝位也没有改变,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 原因把我们三人弄得这么生分,我觉得我们的志向并不会叫我们利益冲突,如果有其他的事你们不妨说出来吧。” 星灿国干笑了几声。 “月,我是没什么说的,两个儿子你都安排得很好,听说他们过得也很好,我还要感谢你呢。” 风旭和傅萧萧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风旭不用提了,一直没个信,傅萧萧倒是有信,可听到最多的消息是这个没有公开的儿子过得很滋润,深得月王府的三郡主疼爱。 儿子真是没用,嫁了女人就忘了娘! 月曜国皇上听出来星灿国皇上酸溜溜的口气,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对此很自得,离儿做得非常好,也庆幸当初把这两个人指给了月离。 “他们生活琴瑟和鸣,也是我这个做长辈乐得的。” 日照国皇上哼了哼,有些忍不住道。 “月,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我的女儿怎么死在北疆的,凶手是谁,我只想弄个明白,这不算过分吧?” 日照国人性情相比较要直率一些,从日照国皇上的口气里就能听得出来。 “不算。”月曜国皇上回答的也很干脆。 “那么月曜国大公主与我国何家暗中勾结买卖兵器,这件事对我日照国朝廷的影响有多大且不说,你动手的时候为何不提前说一声?我认为你是有意也不过分吧?”日照国皇上话锋步步紧逼。 虽然也恼恨杀华伦公主的人,但月曜国皇上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时听到日照国皇上这番话神情有些冷。 “华伦公主是日照国的成年公主,不是三岁小孩,来北疆是自愿的,北疆是什么地方你清楚,她也清楚,在这里出了意外只能怪她自己,你想知道华伦公主怎么死的,我帮你是人情而不是本分,这一点你要明白。至于你说的月曜国大公主暗中勾结日照国的何家买卖兵器,我的处置影响了你的朝政,这我不认同,我的处置只针对月曜国的公主,日照国朝政出现问题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说我有意,这只能说你在推卸责任。”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半晌日照国皇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你知道华伦公证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弯儿对我意味着什么 ?”月曜国皇上马上反问道,“她的后半生只会囚禁地府里!”而这一切也是你们日照国何家造成的结果! “你们还有个意味,可我连个意味都没有。”星灿国皇上自嘲地笑笑,插话进来,“这些事情已经成定局,说不说还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我的意思是,既然林家已经归属月曜国的朝廷,就应该对林家彻底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能不能找出我们的错误,在这样下去谁都耗不起!” “你还想一直做下去?”日照国皇上忽然来了一句。 “你不想?我们在这件事上付出了这么多,银钱、人命、半途而废?你甘心?”星灿国皇上马上紧问了一句。 日照国皇上不语了。 “星说的是,我们付出太多,这件事只能做下去。”月曜国皇上附和道,但没提林家。 “然后再出第二个北疆,第三个北疆?”日照国皇上长叹一声,“华儿死了,男人能不能生育,我想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如今我落了个继承人都没有了。” “你没有,我呢?”星灿国皇上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你们还有过一个正常的公主,我却连半个都没有!” “都不要说了,事已如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从明天开始,我们把手上的东西整理出一份,放在一起看看差在哪里,然后再做打算,你们以为呢?”月曜国皇上看着她们道。 星灿国皇上点头,日照国皇上迟疑了一下也点头了。 “这件事我那边瞒不住了,你们也有个心理准备。我先回去了。”日照国皇上说冤魂这句话便没再停留起身走了。 星灿国皇上神情变了一下,略坐了一会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月曜国皇上,过了会招来侍卫,命令她传月离过来,然后眺望远方,神情从没有过的沉肃。 当年她们一起发誓更改阴阳,实现男子生育的理想,事隔这么多年,三人利用帝王的权势全力以赴,甚至不惜以身试验,可除了生了一些不正常的孩子没有任何进展。那时她们还年轻,考虑的不多,可现在都老了,继承人这个问题不得不去想。她原打算大公主作为唯一的正常孩子继承皇位再合适不过,所以大公主犯得那些错误也就没什么计较,可后来发现大公主并不适合,她要的继承人不但是执掌江山社稷,还要继续她未完的理想,直到完成,这需要一颗不受世俗道德约束的坚韧的心,而且还要有过人的能力,显然哪一样大公主都没有。大公主不合适就只剩下这些不正常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月离成了首选。 无疑月离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执掌江山社稷好说,继续完成她的理想,月离会去做吗? 更改阴阳,男子生育,这样的事听起来就很疯狂,别说还去做了。 她做了这么多年,眼下的北疆就是她做出的结果,若是这些对月离说了她会接受吗? 就连和她一起坚持这些年的两国皇上都有了悔意,别说从不知道这件事的月离了。 月曜国皇上眼里滑过一丝难过,她是从来没有后悔的,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即使用再多的人实验,出现第二个北疆、再多的北疆,唯一的是感到孤独,是那种在这个世上找不到认同的孤独。 离儿,但愿你能理解母亲,能帮母亲完成这个使命,她心底默默念着。 33 月离过来第一眼就看到皇上坐在那山坡上,空旷的原野衬托着皇上渺小的身影,想到这位皇上所坚持的东西,感到说不出的萧索。 以这个世界的医学条件是实现不了她的理想的。更何况即使在医学条件达到的现代,男子生育也是极少的几个,文化观念、伦理道德、生命本质,社会、传统、涉及的太多,不是一个人之力就能彻底实现的。所以她注定一场空。 可这些若是对她说了就是致命的打击。 日照国、星灿国两国的皇上来到北疆,月离在看到孟泽手记里写的皇上秘密就猜到了,入股林家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为了男子生育的事,而有关这个是从林家传出的,现在她继承了林家自然想从林家找到更多的有关这个的记载。 今日皇上叫她过来,听说两国的皇帝刚离开,应该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皇上您叫我?”月离来到皇上身边坐下。 五公主和四公主远远看着那边,更多的是好奇,皇上在这个时候叫月离来做什么呢? 四公主看着皇上叫月离坐在她的身边,从她这边看去,只望见月离和皇上的背影,感觉很……说不出来的自然,就你一大一小的同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暗暗奇怪。 五公主站在那,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轻笑道。 “你觉得那丫头会不会是我们的妹妹?” 四公主一下子愣住了。 这次皇上和月离谈话谈的时间很长,直到深夜才结束。 月离回来看着漫天的星光,脑海里回响着皇上的那些话,告诉了她一切事情的真相,并叫她完成她的心愿。 “朕最大的志向就是实现男子生育,朕知道这辈子是完成不了了,但还有你,你做不到,还有你的女儿,就这么一代代传下去,总会做到的,所以在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你一定要有个孩子,我不管这孩子怎么来的,但一定要外人知道是你的!” 月离轻轻舒了口气,皇上的这个愿望怕是不会实现了。 接下来月离迅速地安排人渗透林家各个环节,基本上控制了接受下来的林家产业,也在这时皇上诏告天下,月离是月曜国的公主,并封为太女。 天下立时哗然! 在诏告公布的当天晚上,皇上把在北疆的几位公主召集到一起,包括月离,亲口说明了此事。 “……离儿其实是你们的亲妹妹,朕的亲生女儿,当初迫不得已才将离儿名义上过继给月王爷,如今朕认回了,还要封离儿为太女,朕百年归去,离儿将继承皇位,你们要尽心扶持。” 几位公主震惊住了,一个是月离的身世,另一个就是皇上封月离为太女!这是皇上第一次公开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大公主那时多么名正言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月离……震惊之后便是复杂,目光落在月离的身上,脸上。 月离还是淡笑着,目光沉静,连点波澜也没有。 “太女?”八公主还没听完皇上的话就有些失态地望向了月离,目光说不出的茫然,接着是冰冷。 她曾经多少次拉拢这这个人,特别是大公主倒下后,她是怎样的信誓旦旦对这个人说,将来我坐上那个位置如何如何,可此刻,那些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刺得她无地自容! 如果换一个人,八公主也不会反应这么大,可偏偏这个人是月离!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当初答应自己的那些话就是在……八公主脸色苍白,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再也不见这个人,可理智还是将身体死死定在那,任由心一点一点沉没。 34 七天后、 这是处不错的房子,独院、正房,所带的人都远远地围着,不用担心她们听到什么。 今天三国的皇上要在这间屋子商讨事情,所带的人都是近身宫侍,其余的人全部被打发了出来。 月曜国的几位公主退出了院子,走出一段距离便停住了。三公主望着远方,神情凝重,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皇上没说什么,可心里还是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四公主沉默的看着前面的八公主,从上次皇上宣布月离是公主,还是皇位继承人八公主的神情就不对劲,脸色阴沉,目光空洞。她自然知道八公主为了什么,只是不解的是,目光怎么会空洞,应该怨恨才对吧? 五公主溜达着到了月离的身边,月离神情淡然地看着前方,眼神却很专注。 “你能听到里面说什么,对吧?”五公主忽然来了一句,声音很低。 月离怔了下,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五公主笑笑,“需要怎样,尽管吩咐。” “这里至少有两位九级以上的高手。”月离低低的缓声道出。 五公主微微错愕了下,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轻笑出声。 “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皇上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所依仗,就算是没有什么依仗,她早死一天你就会早坐上一天皇位。”五公主的口气和话语没有任何尊重皇上的意思。 “没错,不过那是你想的。” “你没这么想?” “我还没那么心急……” 月离说到这看向林家根基的方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是吗?”五公主一副谁信你的样子。 月离不再说话,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在这个距离,以她的内力是完全可以清楚地听到院里说话的声音的。 三国的皇上这次没有在太绕弯子,各看拿出了在本国这几上做的有关男子生育试验例子,交换地看着,然后小声地商讨,时近中午,各自的宫侍从外面端进饭菜,简单吃了,午后接着商讨,直到深夜,疲倦地出来,谁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回去,第二日接着来。 月离听得越多就越发惊佩,以这个世界的条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容易。 就这样三天过去,开始有了争执,先是彼此有所顾忌,态度还算温和,可慢慢地态度便强硬起来了,原因是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个事。在这之前是三个国一起做,现在三个皇上认为这样的事还是谨慎些好,决定轮流着来,在一个国家做的时候,另两国在银钱和人选上支持就行,问题是这第一个由哪国开始,她们都认为自己提出的方式是最好的,从自己国家开始。 月曜国如今接收了林家,这么好的机会月曜国的皇上自然不会放过,但其他两国皇上却寸步不让,理由也很简单,月曜国做了这些年,没有丝毫进展,而她们各自已经有两个特殊的人了,至于怎么做出来的还不知道,但毕竟是有了。 “月,这两个人经过太医检查,确定他应该可以生育,而他们确确实实是男子,月, 你有吗?”两国的皇上指着桌上的方案道。 月曜国看着上面的字迹,清楚地写着这个人身体的情况,很详细,不配着画像。 ?br /gt; 夫侍成群第5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5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5部分阅读 “人也已经带来了。”两个皇上又加了一句。 月曜国的皇上一副云淡风轻地道。 “上次不是说没什么进展吗?” “因为上次我们没有决定接下来轮流做这样的方式。”日照国的皇上道。 “是这样吗?那我们也有这样的人了。”月曜国皇上道。 “那就叫到一起,看太医怎么说,太医觉得哪个更能生育,就用哪个,你看呢?”星灿国的皇上不动声色。 月曜国皇上笑了。 “呵呵!李宫侍,你说朕应该怎么办呢?” 35 月曜国皇上这句话一出口,一直站在身后的李宫侍心里狠狠一颤,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柔柔地笑着道。 “皇上取笑奴才了,奴才哪知道啊。” “是吗?”月曜国皇上拉了一个长音,却看向日照国皇上。 日照国皇上眼底划上一丝诧异。 “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人选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样的答案你们还满意吧?”月曜国皇上像是说着一件旁不相干的话。 两国的皇上都微微吃惊地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星灿国皇上叹了一声。 “月,你真是……能牺牲,既然月曜国的人选是皇子,那就免了太医查看吧,我没意见了。”口气很是无奈。 日照国皇上半晌才道。 “月都特征这么大了,我再说什么也显得太不近人情,算了,我也同意了!”口气一顿,“月,真没想到,这个人选是你的儿子,不过说起来最佩服的,还是你认回三郡主这个公主,还要传位给她,据我所知,她也不是正常的孩子……” “这是我月曜国的事。”月曜国皇上打断了她的话。 “算我没说。” 离开的时候,月曜国皇上在前,李宫侍在后,眼角的余光看到日照国皇上给她竖了竖食指,李宫侍也回了这个动作,但两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也没有看对方。 这件事定下来,接着商量该怎么配药,女方的人选。 夜深了,木头村唯一的酒家还亮着灯,檀一个人坐在那无声喝着酒,一口接一口,目光游离空茫,神情木然。孟大叔在一边看着这个年轻柔美的公子,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一脸无可奈何。 “酒!”檀喝完一坛口齿清晰地叫道。 孟大叔刚想拒绝,这时一人晃了进来道。 “给他。” 孟大叔一看是个老者,穿着气度不俗,再看看那个公子穿着,感觉他们好像是熟识的,答应了一声,取了坛酒送过去,老者也跟着坐在了檀的身边。 “你先退下吧。”老者对孟大叔摆了摆手。 孟大叔知趣地回避了,反正这么晚也没什么客人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檀看也没看那个人,口气有些轻慢。 “看来你没醉啊,那些药还真起了点作用。”老者没有任何气恼。 檀身体一僵,转脸看着老者,一双漂亮的眼眸射出阴冷之气。 “月无情,你又比我强到哪去?” 来的人正是月无情,若论起辈分,檀是要叫一声月无情伯父,可檀的口气和声音显然没把这个伯父放在眼里。 月无情一点也没生气,淡淡道。 “我们可不一样,你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你是她用来试能不能生育的,我是为了达到最强者的境界的,你现在是不男不女的,我是正常的。” “哼!”檀冷冷地笑了,“你倒好意思说!” 月无情曾经为了盗用男子生育的药,可是用了不少卑鄙的手段,但还在世人面前装好人,这些事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因为他除了月无情所说的不男不女,还有一样能力,那就是读心术。 檀只要想,就能看到任何人在想什么。那时年纪小,知道了月无情的秘密便当面道出,以月无情的年纪,阅历,自然很容易得知了檀会读心术,本想杀了这个人,可发现檀的秘密便改变了主意,这个人迟早会成为皇上试用男子生育的人选,留着一定会有用,如今估计时候到了。 月无情依然是不疾不徐地道。 “我那点事不足为道,现在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说着笑笑,“其实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到我的心思,三国的皇上齐聚在这里,商量什么,你比我清楚,你想活得像个人就得争一争了。”说着月无情起身欲走,忽想起什么又道,“将来的新帝怕是也得了你母亲的授意,这样一来,你不做点什么这辈子可真就做不了人了。”说完一副心满意足地离开。 檀僵在那好一会,喝完最后一口酒,踉跄地走出来,望着苍茫夜色,一时感到浓浓的悲哀。 月无情想什么他知道的,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月无情说的句句是实话,他看到了母亲的心,对男子生育的执着不惜以身相试,还在乎她这个儿子吗,何况她这个儿子还是有目的的生出来的,所以母亲这辈子做不到一定会叫下一任皇上去做,而下一任皇上他也知道了,是月离,关键是,只要他想,他的读心术就能用在任何人的身上,唯独月离不能。 还记得那个雪夜,在大车店里试着接近月离,想看看这个人的心,可被发现了,什么也没看到,第二日站在门口,再次接触月离,依然什么也没看到。那时他无比震惊,这些年他的读心术从没失手,月离绝对是个意外,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确切地说月离的心就像一汪清澈的水,通透的没有任何东西。 那个白衣女子……檀脑袋里闪动着月离扬手将他的发带抛到他手上的一瞬间,恍惚间像那纯净的什么也没有的心给吸引住。 他看过太多人心的丑陋肮脏,早已习惯,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心,拥有这样一颗心的人也会用他去试验男子生育吗? 月无情的意思,只有杀了皇上和未来的皇上他就可以逃过被试验的命运,可他知道,就算他真的杀得了,那么他就能逃过吗?别忘了还有日照国和星灿国,更何况他能杀的了这两个人吗?月无情想法太简单了,以为他配合了,再加上行云、他,挑唆另外两国的皇上,就可以将此事彻底解决,真是太天真了,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在养精蓄锐,要的就是这个一网打尽的机会。不过他是不会告诉月无情这些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还有就是,他不想杀害月离,这个人是他遇上第一个看不到她想什么的人,那种感觉是从没有的放松,让他也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交往相处。 然而,看不到月离想什么就不知道月离对他的态度,习惯用读心术决定怎么做事的他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去判断。 “……你怎么,会在这?!”檀正纠结着,不经意地抬眼,便见到月离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 “来找你的。”月离还是那样子,只是声音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原因,叫檀觉得很温柔,心不知不觉中慢慢地跟着也柔软了起来。 36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檀跟着月离并肩地走着。 “你的酒量不错。”月离答非所问。 檀脚步顿了下,有些自嘲。 “你应该都知道了。”皇上认回了月离这个公主,封为太女,明显的宣告将来皇位继承人就是月离的,他的情况又怎么不会对月离说。 “嗯。”月离点头。 三位皇上的话月离听的清清楚楚,所以才来找檀,凑巧的是月无情也过来了,而月无情的目的不用想也能知道。 “皇上说了你身体的情况,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两性人,身体兼男性和女性两种特征,只是我认为这样的情况是不能有孩子的。”一般来说,身体有两性特征的人只有经过手术成为完全的男人或者女人,才能有生育能力,显然这个时代实现不了。 月离说的很平静,檀听的难以置信,站在那直直地看着月离。 月离也站了下来,继续道。 “皇上要选择你做实验男子生育,还不现实,我跟皇上说了,她答应稳定下那两国的皇上再说,这期间给的药不要吃,除了损害身体没什么作用。至于以后再想办法。” “你怎么知道?你不相信男子生育?你有什么办法?”檀一口气问道,心里不禁渗出丝丝的惊喜。 “古医书上有记载,生下来具备两性特征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很少。男子可以生育,只是现在实现不了,将来吧,在不久的将来会的。我的办法是叫皇上明白现在做不到男子生育这件事。”月离一一解释。 檀闻言有点讥讽地笑了。 “将来?是指你坐上皇上吗?”心里却感到了失望。 “不是,将来……”月离口气顿了顿,“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也许是千年,也许是万年。”说着看着檀,“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有负担,除了不能生育外你完全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也许我还判断错误,你可能还会有孩子,不管怎样都不会有实验发生在你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檀一双漂亮的双眸积聚着精神,上前一步,伸手就搭上月离的肩膀,试着看这样能不能知道月离的心。 对其他人他蛤要看着他,集中精力去想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但对月离他只能借助触碰了。 月离微怔了下,感觉不到他的恶意,看着肩上的这只手,修长柔美,很漂亮的手指,干净圆润的指尖镀着一圈月辉,视线一抬,直视上檀的双目,淡淡地道。 “因为你是我哥哥。” 檀没应声,目光现出迷惘来,他感受到了月离所想的,可却没有任何内容,就像清澈的水面因为他荡漾起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到……” “你会读心术?”月离试探着问。 檀闪电般收回了手,退了一步,只中月离又加了一句。 “原本还真是。” 檀看到月离微微笑了,紧张的心莫名地松一下来。 “可我看不到你的心。”很老实地道。 月离愣了下神,随即了然,点了点头。 “我本无心中,你又怎么能看得到?” 有心者那是人,她是神,只有一个灵魂,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檀又怎么能看得到。 只是,心难道不是灵魂吗? 月离也不明白。 三国皇上最终达成了协议,为了庆祝月曜国皇上宴请两国皇上,地点就在林家的根基附近。 本是圆满的落幕,蕴藏的却是杀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月曜国皇上端着杯盏对对面的两国皇上敬酒,身后的李宫侍突然发急,从袖口抽出一柄短剑刺向月曜国皇上的颈侧,就在触碰上的刹那,月曜国皇上杯盏微微一划,荡开了那柄剑,手指松开了杯盏,擦着李宫侍的手腕,再次接住杯盏,身体退开。 李宫侍再举剑攻进,月曜国皇上再退,反复三次,第四次李宫侍只觉得腿一软跪下了,全身麻木的不能动了。 “你……”说话都觉得困难。 月曜国皇上扬杯一饭而尽,冷冷笑了。 “就这点本事也想杀朕,真是自不量力!”目光却落在日照国皇上的身上。 从李宫侍动手到这一切结束,日照国皇帝神情出现一丝异样,但很快便平静了,沉着脸看着这一切。 星灿国皇上吃惊地站了起来,但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站在那,可眼底却闪过一点喜色。 三方的人都远远地站在那,看到这边出事,三公主急忙往这边来,被月曜国摆手制止。 另外两位皇上也摆手制止了欲要过来的自己人。 “日,你这手笔可真够大的。”月曜国皇上伸脚勾起李宫侍的下巴,“可惜你的奴才不怎么样,叫你失望了。” “你,怎么会知道?!”李宫侍眼里从开始的意外到现在的不甘,冲口道。 她本是日照国的探子,在月曜国卧底二十多年,加起来算是行动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在今年,也就是二十多年里她除了这两次行动外一直都是月曜国不虚此行身边最忠诚的奴才,这样谨慎小心都暴露身份了,她怎么能甘心! 月曜国皇上把玩着杯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错,你确实藏得很深,可再深只要有动作就会留下尾巴。当年朕怎么醉的酒,孟泽又怎么上了朕的床,你当朕真的那么好糊弄吗?你的主子没给你善后干净,所以才有了今天。” 当年对自己酒醉后要了孟泽一直心存疑虑,可查来查去没有任何线索。她是一个多疑的人,不会相信身边任何人,包括表现中心耿耿的李宫侍,这个事就这么拖下来了,直到今年大公主私下贩卖兵器,又诬陷北疆的三位公主反叛,再加上宫宴上的刺杀,私访北疆泄露,多多少少都和李宫侍扯上了关系,这也是李宫侍今年行动。 其实也算不得行动,只是在皇上面前不着痕迹地吹吹风,在对大公主贩卖兵器上和大公主诬陷北疆三位公主的情报上不着痕迹的做做手脚,夸大事情而已,只是皇上私访北疆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时间传信给了北疆三位公主,以为这样三位公证会提前造反,可没想到的是三位公主从没有反心,也没想到还有皇上秘密授意,判断失误才有了皇上的提防。 不过她还是有备无患 。 而月曜国皇上这么说不过是激怒日照国皇上罢了。 日照国皇上果然接口道。 “月,你若是那时就知道了,也就不会等到今日了。在我们有了那份孩子协议时你就对我们起了杀心,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借口吧。幸好我早有准备。” “是啊,你们都有准备,朕又怎么会不做准备呢?是吧,星?” 星灿国皇上脸色顿时一变。 37 听到这李宫侍忽然哈哈大笑,艰难地提高声音道。 “皇上,你再准备又怎样?你的女儿和她的哥哥结成了夫妻,你唯一的儿子不正常!你最正常的公主还是个好色之徒,这是什么,报应!哈哈!” “你说什么?”月曜国皇上上来抓起了李宫侍的前衣,把人提了起来,“你说谁和哥哥成了夫妻!” 李宫侍看着月曜国皇上,笑了,依然柔柔地道。 “皇上,当年你叫奴才处理孟泽的那个女人,我没杀那个孩子,还送到了月门,那个孩子就是行云,三郡主的平夫,啊不,是公主的平夫,呵呵,同父异母,乱囵啊,哈哈!这算不算月曜国的一大丑事?哦,对了,如今他们怕是也都知道了。皇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杀了行云母亲一家,你杀了三郡主的父亲,你的亲伯父宫宴上刺杀你,则这一切还是你的亲妹妹一手计划的,皇上,这算不算众叛亲离?皇上啊,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啊?” 李宫侍越说越激动,月曜国皇上胸口急剧起伏,怒火在双目腾地燃烧了起来,只听李宫侍又道。 “皇上,你说你准备了,那你准备解药了吗?皇上啊,奴才是日照国的探子,难道你忘了吗,日照国的各种毒药天下闻名,奴才知道你内力浑厚,自跟在你身边就每天在你的茶里下了蚀心散,纵然你有绝世武功,也抵不住这些年来无声息地侵蚀,你现在也许感觉不到,可只要你和高手对决,你就算能胜,你也活不了了!即使不和高手对决你也活不过今年!” 李宫侍这一字一句直攻月曜国皇上的神经,只觉得两个太阳|岤突突直跳,日照国皇上看到此情景高声道。 “小李子,你是我们日照国的英雄,日照国谢谢你!” 语音刚落,月曜国怒吼一声,将李宫侍直接抛向了日照国皇上那里,无形的内力狠狠撕扯,李宫侍硬是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飞溅各处,鲜血顿时飓出。 日照国皇上当年就知道月曜国皇上是她们三人最高的,后来听说受了重创,不过没有相信,刚才虽然李宫侍说了蚀心散,但始终做着防备,可还是被击得退了几步才站住,神情惊骇,她,她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了?! 而星灿国皇上面色直接白了,也是遥了几步才站住,死盯着月曜国皇上。 此时月曜国皇上一身明黄|色便装沾满了李宫侍的鲜血,站在那极其可怖! “皇上!” “皇上!” “皇上!” 三国皇上带来的人再也不等主人吩咐都纷纷奔过来,亮出了兵刃。顿时,三方对阵,剑拔弩张! 月曜国皇上摆手制止住询问,越众一步,看着前方,刚才被李宫侍的话激怒使出了大力,感觉到了体内的钻心疼痛,证实了李宫侍的话,反而平静了,高声道。 “传旨,倘若朕遭到不测,公主月离即刻登帝位!” “皇上!”三公主惊道。 离得太远她们没有听到这边的说话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不是问的时候。 “退下!”月曜国皇上厉声喝道,然事朗声道。 “日,星,我们自小的好友,朕是有准备,但是你们算计朕在先,既如此我们恩断义绝!” “月!你敢说你没有想过要一统天下吗?”星灿国皇上不甘地高声道。 “统一天下?!哈哈!”月曜国皇上不屑地笑道,眉宇间尽是睥睨,“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也罢,对你们无须解释,朕告诉你们,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皇上,还是我来吧。”月离走了出来。 月曜国皇上伸臂挡住。 “你只要记着答应朕的事就行了!”走了过去。 “皇上!” “母亲!”三公主们急道。 “你们留在那保护离儿!”月曜国皇上头也没回,冷笑道,“不是都来了吗?那就现身吧,朕倒要瞧瞧,你们的九级高手能高到哪去!”说罢,身体腾空而起,无形中散出大力。 月离看着皇上,感受着皇上的内力,那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内力,几欲搅碎空气,可想到刚才听到李宫侍的话心底一叹,怕是这是皇上最后一战了。 听李宫侍 意思,即使皇上不动武也无法去除蚀心散,还不如发泄出来,至少死个痛快。 对皇上这样自尊极强的人,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月离惋叹,但不会去阻止,因为理解,也因为阻止无用。 咔!凭空炸开了一声,日照国和星灿国两位皇上身边虚空一阵晃动,倒下一片人,但随即又出现了几个人,为首的两位正是日照国的曦之剑、星灿国的颜如玉! 身材高大,一头白发,脸上上半部带了一张妹妹笑脸的面具,背上背一把剑,腰上别着一根铁笛,笛子的一端系着一个如意结,结下拖着两条巴掌长的淡黄|色流苏。颜如玉,剑已出鞘! 一袭青袍穿的随意,头上挽着一个发髻,余下发丝随风飘扬,相貌如空谷幽兰,清丽的不可方物,一双眼睛静如秋水,此时瞳孔一缩,精光乍现,一双白玉般的双手,水袖外轻轻一舞,指节散开,无数道气波从指尖弹出! 两人一走制止住了月曜国的皇上! 他们身后各自跟着十几个高手,也都围了上来。 “我们冲上去!” “还是叫皇上杀个痛快吧。”月离拉住要上去的五公主。 高手对决,不过是一招半式便能铜陵分晓,而这分晓就是生死!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团气场聚集的白光,里面的情景模糊一片,传出的声音也是嗡嗡的动静,但很愉这种嗡声变成了刺耳的尖锐,那团白光炸开,大地颤动,空气扭曲,众人都被掀翻在地,等再看去,透过逐渐散开的尘土,只看到月曜国皇上一个人站在那,脚下是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兵器各自插在主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惊住了,月曜国的皇上武功竟然这么高! 星灿国皇上和日照国皇上被作力波及的伏地吐血,可还是死盯着月曜国皇上,惊惧的睁大着眼睛和嘴,难以置信,太难以置信了!不过当看到那边走来的三个人的时候,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因为来的人是月无情,后面跟着的是行云和檀。 她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月无情站在距离月曜国皇上五步开外停下,看着月曜国皇上,这个侄女,说实话,他很佩服,那个疯狂的计划,可佩服的同时,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无法忍受,男人在这个世上已经很苦了,在背负上一个生育,那将是什么样子,何况这是逆天绝伦啊!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也绝不允许! 在他看来这件事只要这个侄女想做就一定能做到,特别是知道了檀的身体,更下了决心。 “行云,他就是杀害了你母亲一家的人,你难道不想报仇吗?”月无情盯着月曜国皇上,却对行云道,接着顿了顿双对檀说,“檀,你都三十多了,一直未有归宿,自小离家,漂泊在外,最终还要落个被试验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面前的空上人造成的,你觉得她还是你母亲吗?” 月曜国皇上只是唇角勾着冷笑,并未答话,此时身体的尖锐疼痛叫她一时也无法发出声音。 月无情说完一指月曜国皇上,正气凛然的大喝道。 “你这个暴君,暴行人神共愤!”一剑便刺了下去。 月曜国皇上已经无力躲开,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抵挡,即使来得及又有谁能挡住月无情定样的高手! 可就在月无情的剑刺来的时候,一道白影,就像是在剑尖生出来的一样,荡开了剑,现身后,原来是月离。 月无情呆住了,这样的速度他平生未见! 月离站在他面前,看的却是行云和檀。 “你们站过去。” “三……公主……”行云手紧握了一下,“你要小心!”这才大步走了过去。 檀看了眼月离,又睦了看母亲,没说什么也跟着行云走了。 月无情一窒,看着月离,两眼喷出愤怒之火,玲珑塔上怎么没把她除掉!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月离这么厉害,更是永远想不明白月离是怎么叫行云和檀这么听她话的。 “行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知道了竟然不放手,你这乱囵的人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这句话月无情是用内力传出去的,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都愣住了,而行云则是脸刷的白了。 月离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又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李宫侍送给你的孩子其实是随便抱来的,我父亲那尊重孩子早已经死了。李宫侍是日照国的探子,这么做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你被骗了二十多年,还自以为是,堂堂月门掌门人就这点脑子吗?” “你这是骗谁呢!”月无情也听到了月离的话 “这是李宫侍亲口说的,你可以问问这两位皇上,她们也听到了。” 听到李宫侍那番话的只有星灿国和日照国的两个皇上还活着,剩下的都死了,其他人自然信月离。 月离再不想有人纠缠这件事,随手指向在一边趴伏的星灿国皇上和日照国皇上,暗中使出的内力直逼两人的心智,两人脑海里顿时一片混乱,慌乱地点头称是。 月无情看出来了,月离这是在使阴招,可其他人看不出来,暗里也无可奈何,不愿再与月离废话,飞身再次向皇上攻来,无论如何为了天下的男人也要杀了这个疯子! 月离也不再多话,迎了上去,可就在两人内力相触一起的时候,笼罩林家根基的那团白光豁然大盛,分出一缕光直向月离射来! 38 射向月离的这缕光蓬的一声上接天下地,开成一个旋转的光柱,只见月无怀整个人虚幻起来,通明,消失,从头到尾不过眨眼间,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而月离看着面前的月无情不见了,只觉得自己的阴寒之力冲出体外,下意识地望向了林家根基那个方向,尽管不是很远,可在平常望过去也不会如此清楚,可现在望过去那里简直纤毫可见,明显地看到笼罩林家根基的光都向她涌来,而林家根基随着白光的消逝而化作了尘埃,缓缓落下。 尘归尘,土归土,真如大梦欲醒,了无痕。 要回去了吗? 月离迷离的目光逐渐清明,双眸望向天际,遥远中传来声音和景物,声音是恒古不变的熟悉的乐声,景物也是恒古不变的熟悉,那是众生神的极乐之地,是她曾经千万年呆的地方,在那里冷眼看着红尘滚滚千万看,那一天她厌倦了,下界轮回人世……往事再次现出来,此时是她回归的时刻。 回头望向白光外的人们惊呆的神情,眼神越来越冷,眼底的那些人蝼蚁一般,可为什么心会疼,为什么生出的牵挂坚韧的撕扯着她的意识,叫她神的魂无法脱离这具身体,就在那半空悬着,一动也动不了。 “离儿……”月曜国皇上看到这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恐慌,这个女儿要离开了,这个女儿不是人,她是神,是神啊……“不,离儿!你不能走!” 她吃力地喊出声,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来。 “离儿,你忘了答应母亲的事了吗?你忘了吗……”手徒劳地向那白光抓去。 没有人注意林家根基的白光全部聚集到了月离身上,也没有人注意到林家根基一切都化作了尘土。 …… “看!娘亲,神仙!” “在哪?神仙,真的是神仙!” “快出来看啊,是神仙啊!” “真的是神仙!” “是众生神!” …… 这一时刻北疆、北疆城的人奔走相告,全都出来匍匐在地,虔诚地向着那道旋转光柱里的人拜去。 那光柱很亮,里面的月离没变,可相貌却极其清晰,方圆几百里外的人都能看见,甚至那眼底的神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也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月离,不要走!”行云反应过来了,不顾一切地叫着月离的名字奔跑过来,直扑向那光柱,可那光柱看着像是很稀薄的,可确实是坚硬无比,无论行云怎样努力,也逾越不过去,最后双膝跪下,趴在光柱上,一声声喊道,“不要走,不要走啊,你答应我的,要一辈子在一起,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不能啊……”双目充血,口角淌下血来。 “月离!你不能走!” 行云的感声惊醒了一些人,八公主扑奔过来,不顾一切地拍着光柱,大叫道。 “你不能走,只要你不走,怎样都好,都好……月离!” 五公主、四公主、月朗、青轩都踉跄地跑了过来喊道。 “不要走!” 月曜国皇上看到她们语无伦次地喊着月离留下讶然的同时喟叹了一声,离儿确实是有本事的人,能赢得这么多人的重视,她选择对了! 月离尽管意识没有脱离出身体,可在所有的白光笼罩下,神力恢复了,拖着这具身体不断上升,眼神依然是冷的,空的,像是对这一切都听不见,看不到,只是,为什么这么痛,这么痛啊…… 就在行云等声音喊得嘶哑的时候,匆匆赶来的青轩跪在光柱前,望着月离一声又一声地叫道。 “林枫!林枫!” 情急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做,见月离神情一点波动也没有,也只能叫着这个名字,试图把月离唤醒。他知道这个名字对月离的重要,知道这个名字对月离意味着什么。 檀看不见月离的心,可能看到青轩的心,只听到这,瞬间就知道了什么意思,心里震惊无比,但还是过来和青轩一起喊道。 “林枫!林枫!” 行云也猛然醒悟跟着喊。 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们,满脸的不解,惊疑。 月离身体不断上升,意识不断疼痛,那无形的执念就是无法抛开这具身体,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融于她神的意识中,连同这具身体的骨血和心,叫她无法剥离。 心、骨血、情感,这是人的东西,神是不需要的,可这一刻,这些不需要都和恢复的神力争执不下,特别是当青轩喊出林枫两个字,意识颤动了一下,向青轩看去,上升的身体停滞了,而这时神力竟然出现了颓势。而檀和行云的加入,那一声一声不停歇的“林枫”叫月离的目光瞬间恍惚,林枫……林枫…… 这两个字如同神力外的神力般令她这具身体和意识再次紧密相连起来! 初见面林枫的孤傲,夜色下的轮椅,欲语还休的亲密,浅握手的温度、发丝缠绕的双眸……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月离,我爱你……” …… 爱你…… 爱…… 随着和林枫一一浮现,青衣、风旭、寒紫蓝、寒子羽等等都一一出现在脑海里,那些彼此的承诺,肌肤相亲,丝丝缕缕缠上了她的心、她的身、她的神力、她的意识、她的一切,叫那执念更加坚固! 月离明白了,自己不能走,至少是现在不能走,她不能给他们希望又给他们绝望,她不能再接受他们又转头不认。 “等着我,娶你。” “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这都是她说的,她又怎能一走了之!可是轮回前她定下的转世次数是有限的,现在是她该回去的时刻,如果不回去,有违天道,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林枫!” “林枫!” 耳边传来那一声又一声锲而不舍的声音,月离苦笑了,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只能留下。 决心一定,月离一手指天,分出了五彩光芒,照亮了整个天际,就连太阳都给遮住了! 青轩等人看到月离有了动作,不禁都闭上了嘴,看着月离,那五彩光芒罩住了月离的身体,月离神仙般的容颜更加炫目无比,直逼人们心智,都惊呆了! 月离发出的五彩光芒其实是神力,她在安排自己留在人世的里间,陪着他们终老到死再回去,而有违天道的代价想也不想全部接受! 五百年后再次轮回,爱不得,恨不得。 凄苦半生。 背叛,屈辱。 身如浮萍,无根无基。 无穷无尽。 除非有人付出三生相许方能化解。 这就是她留下的代价,别说三生之许中,就算是两世都不可能,人死后,这一世的恩怨情爱两消,即使再深,再活过来也是陌生人,没人会记得你,没人会记得曾经爱过你,更没人记得你曾经为了他付出的代价。 那么她就只能永远轮回下去。 尽管如此月离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 她要给他们圆满的结局,她要给他们完美的结束,这是她对他们的承诺,即使再多的代价也是她应该背负的。 当那些代价一一接受,五彩的光芒消失了,白光也逐渐消退,月离一口血喷溅出来,扬上满空,如红雨一般落下,像是为了她五百年后的软回哭诉一般。 情是何物,爱又是什么,海誓山盟许得都是天长地久,只因为是如此的情深意重,纵然是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 “我说到也做到了……” 白光刹那间消失,月离落在地上,看着满空血雨淡笑如初,轻轻地道。 芳华尽绽,绝代风华,睥睨世间! 39 “王爷,北疆的密报。” 月王爷接了过来叫来人下去,稳了稳心神这才打开。 上面寥寥几句,月王爷却眉头紧皱,好半天才舒展开,慢慢坐下,望着窗外神情索然。 皇上病危,估计是不能活着回不夜城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但其中的凶险她是能想象到的,幸好月离没事,而且事情也如她所希望的那样进行着,皇上认了月离这个女儿,半封月离为太女,皇上若有不测,月离即刻坐上那个位置。最主要的是皇上病危了。 月王爷在书房里直坐到傍晚才起身叫来亲信一一吩咐下去。 “你们都是本王的亲信,离儿你们也了解,如今离儿是太女了,也是不久将来的皇上,本王不希望看到离儿在登基中发生什么变故,该怎么做就怎么作,明白吗?”月王爷沉沉的声音,沉沉的眼神。 月离只是个三郡主,突然成了太女,要做皇上,这势必会侵犯一些人的利益,她决不允许这些人伤害月离。皇上病危这个消息现在封锁着,但大公主、二公主早晚都会知道,这两人不能不防。 “明白!王爷你……” “本王要亲自赶往北疆,陪着皇上一起回来。”月王爷平静地道。 打发走亲信,月王爷从书架里的暗格取出一个匣子,那里放着一个轴画,还有一颗药丸,月王爷微微笑了,这个时刻她等得太久了中,伸手取出那颗药丸放进了嘴里,咽下,再取出那轴画,展开,上面是一个和月离相似的男子,浅笑着,红唇明齿,犹如春花灿烂。 “泽,我要来陪你了,你等着我啊,等着……” 第二日月王爷轻衣简从踏上了北疆之路。 当日夜里,二公主的府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二公主要生了。 阿容抱着黑猫站在外间的角落,没有去看来来回回为二公主忙碌的人们,也没有看一边坐着二公主的那些夫侍,他像是一个人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隔绝了所有人,所有声音,眼里只有怀里的这只黑猫。 “啊!”当里屋再次传来一声二公主的嘶喊后,接生女官喜得叫道。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主!” 以铎侧夫为首的二公主几个夫侍都有些激动地往里屋走去。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们的,可却是他们的依靠,二公主的身子谁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唯一的孩子了。 “她生了……”阿容轻轻地对黑猫道。 黑猫两眼莹莹发亮。 阿容说到这放下黑猫。 “去吧。” 黑猫转头看看阿容,像是询问似的,头也不回地直接进入了里屋。很快里屋传来惊恐的尖叫,和歇斯底里的喊声“孩子,孩子!孩子!” 只见里屋门口黑猫窜了出来,口里叨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血肉模糊,无声无息,黑猫撇了眼阿容,迅速地窜向门外,溶于夜色中不见了。 人们追出来,喊着找到那只黑猫,打死它的话,场面一片混乱。 阿容始终站在那,像是等着什么,终于二公主的贴身侍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叫他进去。 “二公主要见你……” 阿容随着侍儿进了里怀,那些夫侍们都受了不同的惊吓回房去了,其他人吓晕的也叫人抬走了,屋里只有二公主和铎侧夫,铎侧夫还算理智,只是面色苍白无血,见阿容进来目光阴阴地射来。 “你出去,阿容过来。”二公主刚刚生育完,又经历了孩子被自己最心爱的猫咬死叨走的事,只剩下了一口气,躺在那紧紧望着阿容。 铎侧夫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去,行到阿容身边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阿容什么没有的走到了炕边,看着二公主,脸色透明中泛着青色,目光却晶亮的灼人。 二公主也看着他,轻轻道。 “孩子被猫咬死了……那是我们的孩子……” “寻孙是我的孩子。”阿容平静的声音在二公主听来有些害怕。 “你说什么?” “我没有生育能力。”阿容看着二公主的眼睛,波澜不惊地道。 “你……” “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二公主突然就感到了有种窒息的感觉,一种怕听到阿容就下去的恐惧。 “二公主,还记得太女西北之行的暗杀吗?那时她还是亲王府的三郡主,给月王爷信的是我,大公主和日照国买卖兵器也是早有安排 夫侍成群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6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6部分阅读 我不过按着你的名义去配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二公主震惊地张大了眼睛。 “因为你我的全家都死了。”阿容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在说着外人的事似的,“大公主大概忘了,在你四岁的时候你大病了一场,明明是你贪玩伤了风,可你硬要说成是容太医怠慢,醒来将容太医一家赶出了不夜城。” “容太医,她?” “她是我母亲,被赶出不夜城就病死了,父亲被亲族赶出,最后不知去向……” “你胡说!”二公主打断了他,“你母亲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医,就算我说了那样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分明是另有原因!”二公主思维这时候出奇的敏锐。 “是。”阿容还是淡淡的样子,“因为你父亲被皇上害死了,所以很疼你,你说的什么话都会听的。” “什么?”二公主一呆。 当年皇上为了男子生育给二公主的父亲吃了特别的药,结果二公主的父亲死了,皇上生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也就是二公主。这是第一次实验失败,皇上对这个二女儿深感愧疚,而二公主除了身体不好外,极为聪明,所以皇上倍加宠爱。那一年二公主贪玩大病一场,险些死了,当时梅太医奉旨去江南给二公主找药,照看二公主的是容太医,皇上大怒,完全按着二公主所说赶出了容太医一家,不准带走任何钱物,不准任何人相助,容太医一家就这样在这场祸事中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了阿容。阿容是月王爷无意救的,成了月王爷的一名暗探,后被送进了二公主府上,被二公主看上了,收了房。 至于那只二公主父亲留下的黑猫,那是秘密,阿容略过了。 “是我要求进二公主府的,我要报仇。”阿容最后道。 二公主听完过了一会,恍惚地道。 “阿容,可我真的喜欢你啊……” “我知道。”阿容静静地道,“如果你是我你又会如何?” “……” 出来的时候阿容轻轻舒了口气,家仇终于报了,接下来他将会是什么命运一点也不在意,没有家了,没有爱了,也没有心了,生与死已经不重要了。 阿容走出二公主的府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边站着一个人,他认识,这是月王爷的人,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 “容宫侍,请上车吧。”那人道。 阿容上了车,车缓缓驶出。 “王爷交代,你的事要等太女回来处置。” 阿容略怔了下,还以为会灭口,没想到,月王爷会是这样的安排。 车驶进夜色还没多久,二公主府上便传出一片哀嚎,二公主去了。 与此同时,大公主的府门被控制起来了,接着是皇宫,范锦几次越宫门要去看女儿都被拦下。 这一场政变就像谋划好的一样,干净利落地控制住了各个要处。 而这一切都是月王爷的安排。 在月曜国皇上不在最大的就是月王爷,这么顺利还有一个原因,寒家在兵部的影响,月王爷提前打过招呼了,寒家两位世子又嫁给了月离,这一切都是为了月离登基顺利,寒家即使不加人也没有理由抵制。 “大公主,属下愿保大公主冲出城!”府门被围,虽然不强硬,可大公主府里的人也都惊惶一片,预感到这是政变的开始。 大公主看了看一脸视死如归的亲信,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无力地道。 “下去吧。” “大公主!” “下去!” “……是。” “你们也都下去。” 大公主挥退了所有人,看着案上那道圣旨,那是皇上诏告天下认月离为公主,并封为太女的圣旨,自从接到就一直看着,月离、公主、太女、登基……在这一个一个刺眼的字眼面前,回想曾经,她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换一个妹妹也许都可以接受,可坐上那个位置的竟然是她,是她啊,这叫她情何以堪! 同样,在宫里,范锦,以及所有的皇夫皇侍在知道月离是皇位的继承人后,在面对宫门被封都没有太过意外,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他们都知道,太女不是随便封的,这时候皇上又在北疆,那只有一种可能,皇上已经遭到不测,他们要面对的将是新皇。 十天后,从北疆再次传来一道圣旨,皇上病危,新皇月离即将回不夜城登基。 “王爷,前面是王夫的车队。” 月王爷赶往北疆的路上遇上了返回不夜城的林枫的替身何欢梦。 在林枫前往北疆后,范秀还是告诉了月王爷对林枫的怀疑,月王爷自然是不信的,可疑虑却还是留下了,这次在路上遇上返回的林枫,心念不由一动,吩咐车队停下,下车去林枫车上。 何欢梦得知月王爷要上车,暗里一紧,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月王爷。 “王爷。” 月王爷上车坐在了对面,一双眼睛沉得可怕。 何欢梦极力地控制着内心的慌乱,冷着脸,语气带着些许的轻颤。 林枫自从嫁入王府,月王爷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对林枫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在面对假扮何欢梦的林枫没有一点怀疑,只是看到这个人想到范秀说的那番话,感到有些厌恶,不想与这个人多说什么,伸手几下便点上了何欢梦的|岤道,包括哑|岤。 何欢梦一惊,月王爷没再看他,而是解开了他的上衣,这个动作叫何欢梦的背脊骤然生出寒意,寒毛直竖!直到看到月王爷盯上他那点嫣红的守宫砂,飞快地解开了他的|岤道,转身下车去,那股寒意才慢慢下去,手猛地掩好上衣服,这才发觉周身吓得全是冷汗! 自始至终月王爷都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月王爷对他做出什么也是情理之中,可要那样的话他也就只有一死了!何欢梦简直不敢想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月王爷也是松了一口气,林枫和月离什么事也没有,不然就算是在这里杀了林枫也会不安生的。交代一番林枫回去安排到什么地方,月王爷继续赶路。 月曜国皇上自那日连续击败两国的高手,蚀心再一发作,倒下就在没有起来,因为身体经不起回不夜城路上的颠簸,只好暂且留在北疆调养,可三公主已经悄悄准备后事了。 月离知道,皇上能成了这么久应该是还有心事,当月王爷的到来明白了。 月王爷对月离说了句不夜城那边都安排妥当便去面见皇上。 “母亲,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月离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月王爷后背道。 月王爷脚步一滞。 “我相信你,离儿。”慈爱中带着一丝欣慰。 月离看着月王爷进了里屋,知道该结束的总会结束,该以什么方式结束也早已注定。 “姐姐……我来了……”月王爷看着炕上躺着的皇上,慢慢地坐在了炕边。 皇上,她的亲姐姐,这么多年来她怨过、恨过、可从没有希望她死。即使在知道姐姐做那种疯狂的事,也只想着阻止,只因为她的姐姐太强大了,心智、武功、她都不及,于是有了这个计划,月离的出生是个关键,有了这个孩子她的计划才得以实施,庆幸的是月离这个孩子很出色,叫她的计划完满的实现了。 可这个时候,她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兴,那个她的亲姐姐,从未薄待过她的姐姐,有时候想想,姐姐真的不知道她的计划吗? “你来了……”皇上微微睁开了眼睛,清明晶亮,还带着点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 “嗯……我来接姐姐回去,也是来陪姐姐回去的……”月王爷笑了。 皇上点点头,手握上月王爷的手,轻轻地磨裟,半天道。 “都是你做的,对吗?” 月王爷点头,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姐姐,我不后悔……你做的事太伤天理……”声音低下去,“而我害死唯一的姐姐,也没脸再独活……姐姐你都知道,是不是?” “你啊……唉!”皇上叹气,“女人活在世上太辛苦了,为了生育断送性命的有多少,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口气带着淡淡的嗔怪,“我知道你为了阻止我才这么做的,我没有把你做的那些事放在眼里,不过我没输,你也没赢……算了,努力了一辈子,我们说点别的吧。” …… “姐姐,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江南遇见孟泽的情景,他年少风流,我一眼便喜欢了他……我是真的喜欢他,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小妹,你太傻了,那个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不值得的……” 月王爷也许是累了,和皇上说着话便躺在了皇上的身边,听着皇上这么说轻轻地道。 “喜欢就是喜欢了,已经没有值不值得了……”说完再无声息,安然地永远去了。 皇上吃力地弹去月王爷肩上的尘土,苦笑笑。 “你啊,跟小时候一样,就是傻……”接着吩咐人叫月离、其他公主们,还有檀和月朗都进来。 大家跪了一地,皇上道。 “王爷走了,按照亲王发丧。” 月朗听到这,才知道炕上躺的母亲原来是去了,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叫人抬去月朗,皇上又道。 “离儿,你把答应朕的事情说一遍。” “一,继续男子生育的试验。二,善待姐妹照应兄长。三,尊奉皇夫范锦为皇太父,百年之后与皇上合葬一处。四,不得追封生父孟泽。” 月离话音一落,在场的公主们都吃了一惊,特别是最后一条,这未免太刻薄了吧。 “离儿,记着你答应的。” 别怪朕,你的父亲地下有知也希望这样的。 那个人说的都是回家,想的都是自由,她不知道他的家在何处,生前因为种种不得不束缚,如今死了,放手了,不会再打扰了。 皇上说完,闭上了眼。 万和年九月二十一,月曜国皇上驾崩,当晚大雪纷纷,这是北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你们姐妹,月曜国的公主们都是乱囵!”日照国皇上破口大骂。 “妈的!你再说一遍!”五公主把她提了起来。 五公主和母亲感情一直不好,从小到大,心里也从没有尊敬过这个母亲,只知道她是皇上,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皇上,可现在死了,被日照国的人算计死了,心痛吗,母女连心啊!没事的时候可以恨可以怨,可现在人死了,所有怨与恨都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压得她无法喘息,这才来到关日照国皇上和星灿国皇上这里,对日照国皇上施暴。 日照国皇上并不想惹怒面前这个人,她早就听过,月曜国的五公主嗜杀成性,还是一个喜欢女人的疯子,可她是一国之君,尽管现在被关在这,但多年的上位、自尊叫她再也无法忍受五公主的暴力,何况是星灿国皇上还在一边看着,再这样的情况下她完全不受控的说出了那些话。 “朕说错了吗,你们都喜欢新皇上,对吧?哈哈!月,你看到了吗,你们的女儿不会自相残杀的,相反她们会滚上炕!”现在日照国皇上才是疯了。 五公主磨着牙,带着血腥味,拾起日照国的皇上顶在墙壁上,捏着她的下巴,意外地也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笑倒是把日照国皇上弄得愣了。 “你看出来了?”五公主歪着头一脸邪气地笑的乱颤,“是啊,我喜欢月离,我们都喜欢她,你管得着吗?我们就是想和她滚上炕,要不到时候你看看……” “老五,你给我闭嘴!”三公主匆忙赶进来,上来想把五公主扯开。 得知五公主过来就赶紧跟来,五公主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和母亲不和了这么多年,现在母亲突然去了,这对性情怪异的五公主来说,和可能就会失控,首要目标自然是日照国皇上,可这个人不能动,至少不是她们该动的。 她扯着五公主,可五公主就是死死抓着日照国皇上站在那一动不动。 “老五,放开!”跟来着四公主和一言没发的八公主终于帮着三公主扯开了五公主。 日照国皇上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但口上还不示弱地道。 “有本事就杀了朕!” 五公主又要上去,被死死地钳制住,三公主则是伸手捂上她的嘴,低声警告道。 “老五,你要想我们姐妹好过些就闭上嘴!” “你们怕了吗,怕你们的新皇上知道你们喜欢她,想和她睡觉?哈哈!”日照国皇上再次地不知死活地高叫道。 她清楚,她们不敢杀她,她也不怕她们,唯独那个人,想起半空中悬着的白衣身影,心里就有些打憷,那个人侍人还是神,但不管怎样那个人呢现在是月曜国的皇上了,她的命在那个人手上捏着呢,虽然道理上是不能杀她的,可这样的道理是针对人而言的,那不是人的人呢? 日照国皇上的话叫三公主都有些压制不住了,刚想发作,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放开五公主吧。” 抬眼见是月离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行侍卫,都是心一紧,不确定月离听到多少,但还是放开了五公主,而五公主下一刻就向日照国皇上冲去。 “老五……” 三公主话音未落,月离以拦在五公主身侧,挡住了五公主的冲势,脸上神情不变,就那么简简单单地一栏,五公主就像定在了原地,这时候五公主也渐渐冷静下来,看向月离。 月离没看她而是淡淡看着日照国皇上。 “我姐姐因为失去母亲情绪有些失控,唐突了你,见谅吧。” 其他人都是一愣,日照国皇上刚想嘲讽几句,只听月离又道。 “不过,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说抱歉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你?”日照国皇上看到月离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取笑,只是淡淡地像是转告他一件最平常的事,气结在那说不出话来。 月离停了又停道。 “为了避免再次冲突,也为了延续我们两国的友好,还有星灿国,我想还是把你们送回国的好,之前的事,我们云淡风轻一场,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日照国皇上惊讶的难以置信,星灿国皇上也是满脸不解。 公主们不约而同皱了眉,她们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害死母亲人,但一时没有说话,都看着月离,感觉月离应该还有话要说。 月离放开了五公主蹲下身,平视着日照国皇上和星灿国皇上,本来月离就没有盛气凌人的神情,更没有刻意散发出的压人气势,这下更显得平易近人,叫人感到月离给她们平等的尊重。 “你说的可是真的?”日照国皇上看着月离的眼睛,那双眼睛真黑,黑的深邃,看不见底,犹豫了下道。 “自然是真的?” “应该是有条件的吧?”星灿国皇上转的比较快。 “自然是有的,毕竟我们的母亲是你们害死的,你们还活着,放了你们也得让我们有个理由,你们应该能理解。”月离笑笑,真如春风拂面。 “什么条件?”两国皇上齐声问道,再这样的笑容下她们无法做到不理解。 月离从怀里取出两张纸一张递给她,另一张递给星灿国皇上。 “这就是条件,怎么做你们知道。” “这个,可以考虑下吗?”星灿国皇上没马上看,不知为什么对这个人呢从心里往外的畏惧,这倒不是完全因为看到月离那天完全悬浮在空中,而是那眼神,完全没有她们。 “不可以。”月离道。 两位皇上只感到一口气憋住,只好看那纸上的内容,只一眼便倒吸了口冷气! 上面白纸黑字,端正的小楷清楚地很,两国林边境的城镇管辖权利交给月曜国,年限五十年,到期奉还。一共有十五个城镇,而且都是经济、兵家上重要的城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月曜国要扩张,可是为什么还要还呢,但不管怎样都是没安好心! 两国皇上都露出惊怒不解复杂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答应了你们皇上,尊容体面尊重一个都不会少,不答应我也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不过两位都是权高位重的人,在不夜城挂个牌子,宣扬天下,接客侍寝,单凭两位的身份我想会吸引很多人的,这也不失我月曜国民生一项收入……” 两人立时睁大了眼睛,其余人也都吃惊住,脸上不由得抽搐,而月离依然像在谈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当然,两位会不在乎,不过爱戴你们的臣子百姓们如何就不知道了,也许还会捧捧场。” “你,卑鄙!你这个……” “我既然这么说自然会准备充分,不会伤害两位的身体,也不会叫两位自己伤害,若是不信,我建议可以试试,而条件我想还会一样达成,你们说是吧?” “你,你……” 日照国皇上上气再也接不下去,脸上青紫一片。 “我说了这么多就想告诉你们,你们跟我玩不起。”说着起身对三公主道,“三公主,一会给两位皇上笔墨纸砚,写好交给我,然后好好伺候着,明天和我们一起启程回不夜城。”吩咐完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站住又道,“两位皇上如果想要宣扬月曜国公主之间的故事说一声,我可以给你提供些素材,包括说书先生,写书先生,赚的钱我要五成。”优雅转身,洒然离去。 身后的这些人在月离离开好久才反应过来,瞪向门口的研究慢慢回神,面面相觑,都在呆滞,刚才月离说什么了?什么意思? 五公主半晌哈哈大笑。 “我要五成!哈哈!我喜欢!”不知为什么心里的郁气一扫而光,舔了舔嘴唇,对两位皇上道。 “先给你们点内容,我还就喜欢我们家皇上,我还就想和她睡觉,你们写吧,露骨点哦!哈哈!” “老五!”三公主感到有点乱,这个妹妹就够乱了,怎么月离也…还赚钱?自负聪明的她也想不明白了。 八公主怀着千头万绪上去抢过两个皇上手上的纸,一看上面的内容,愣住,再想到刚才月离那番话,心止不住的抽痛,这个人叫她……再怨再恨事也放不下啊,突然她想和月离谈谈,好好谈谈。 第二日月离和几位公主、皇子檀等一行护送着母亲和月王爷的灵柩,押解着两国皇上回不夜城。 接下来发丧,月离登基,两件都是大事,日照国和星灿国的臣民换回自己本国皇上的日期就推迟了。 两国皇上还是答应了,她们还真不敢试,月离都不在乎她们宣扬和公主们之间的事,还赚钱,和这样的人是真的玩不起。当然,对两国的臣民说的不是交换,而是合作,留在月曜国也是为了给月曜国皇上这个好友发丧,这样三国还是如以前一样,和平,而且也都保留了体面,唯一丢体面的就是两国皇上,只是这是私下的,再苦也只能暗自咽下去了,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而在这期间不得不提到的是,皇夫范锦接到皇上的遗照,知道了自己嫉妒了这么多年的孟泽原来在皇上的心里只是个不值得,他才是皇上心里的那个人,还特意叮嘱月离封他为皇太父,死后与皇上同葬。生同衾死同|岤,这是皇上新婚之夜跟他说的,皇上做到了。范锦真觉得为了一个皇上本不在乎的人计较了这么多年好没意思,如今皇上死了,纵然有天大的荣华富贵又怎么样,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在皇上发丧当夜服毒自尽。大公主以为是月离逼死了父亲,可看到范锦留下的信,嚎啕大哭,直哭得晕厥过去。 万和年十一月十五,又是一个大雪纷纷的日子,月曜国皇上与皇夫范锦下葬,次日月离登基,君临天下! 42 一身明黄|色便服,没有带朝冠,依然是一支发髻挽发,只是换成了明黄|色,足下是明黄|色软鞋,周身上下没有一点佩饰,干净的爽利。除了白色换成了明黄|色,月离就这么出现在了第一天早朝上。 后面伺候皇上更衣的宫侍有些欲哭无泪,皇上这身衣服是朝下穿的,这上朝穿也太随便了吧,礼官会不会说?很担心。 三生吾皇万岁还没拜下去,月离的清朗声音便响起。 “都免了!” 众文武百官,公主们排列两边微微楞了下,刚刚弯下的双膝就这么直了起来,按住疑惑等待着新皇上接下来的举动。 虽然忙碌了大半月,先皇去世新皇登基祭、朝政,可大家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新皇上的身上,老臣,特别是先皇的宠臣所想的是怎么拿捏,根基不稳年轻的臣子想到是怎么讨好。清流直臣是颇有微词的,本来对这个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皇上就有些看不起,再加上先皇、先皇夫,月王爷大葬这位皇上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表现出一点悲伤,更叫她们不满,这是什么这叫不孝!月曜国一直以来都是以孝治天下,显然这个新皇上完全不具备这点,短短的一夜之间类色这样的折子就呈上了一大叠,且言辞犀利。 而这件事除了五公主外就连其他的公主们也都有些不舒服。五公主觉得皇上在和两国皇上谈的那些条件比掉几滴眼泪要实用得多。 “都有什么事说吧。”月离也没坐下站在御案前,双脚交叠,双手扶着御案,很随意,很优雅,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只是黑漆漆的眼底沉静的压人。 众人臣忍不住看上皇上,都是一呆,神仙相貌的皇上站在那,在她们的眼底就像神立在云端俯视着她们,叫她们感到自己有些渺小,想起来皇上在北疆的那些传言不禁畏惧了几分,只是皇上的这句开场白怎么听起来不伦不类呢。 月离见没人应接着道。 “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说了。第一件,关于核日照国和星灿国交涉换回她们皇上的事就交给三公主了,四公主和五公主陪同,这是要求。”说着月离一只手很随意地从案上取下一个折子扔给了三公主,准确无误被三公主接住。 “皇上!”一个礼部的官员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马上那个开口,“臣有奏!” “等我说完。”月离看也没看。 对方一窒,显然没想到皇上会是这样的反应。 “插一句题外话,刚才我问你们有事没有,你们不说那就是没事,既然没事就等我说完在发表你们的意见,而且也要一个人说完一个人再说,这样听着清楚。明白吗?” “……回皇上的话,明白了。”众大臣呆愣了下异常的异口同声。 “扑!”五公主险些笑出声,身边的四公主推了她一下。 “还要,以后说话都简单些,比如刚才的话,明白就明白了,不用再加上前面的话了,浪费时间。”月离没停顿接着就转到了下一件事。 众人呆呆的,难以置信,只有五公主很慵懒地看着月离,眼里没有多少尊重,倒是很欣赏。 “第二件,有关于孝道,按照惯例,先皇驾崩全民守孝三年,这有失人性,先皇是我的母亲,守孝三年也是我的事,传旨,此条废除。” “皇上不可!”先前的那个礼部官员又忍不住开口道。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月离声音有些沉。 “臣……皇上!” “来人,请陈大人到偏殿,什么时候能听懂我的话了吗,再请过来。” “这……”陈大人被震住了,一脸呆滞地被扶下去。 偏殿其实就是朝堂的偏后位置,也能听到皇上和大臣问话的。 这下所有人都紧闭上了嘴,有人也在暗自冷笑,等着月离说完挑刺。 “我为先皇守孝三年,三年后迎娶皇夫,然后再封后宫。月王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而对生我的皇上我又没尽一天子女义务,如今我只能以另一种方式来为两位母亲祈福,三十年之内月曜国免秀,自由婚嫁、免除跪礼、放出宫人、囚犯免去死罪,赐戴罪立功的机会、先皇的夫侍奉养在原有的宫内,我暂不入宫居住。第三件,从明日起,大家上朝仪事会有桌椅,辰时上朝,午时休息半个时辰,酉时下朝,有重大的事会加一个时辰,七天休一天,休息各部要留人。第四,先皇曾说,希望月曜国科举广招男子,作为女儿有完成母亲遗愿的责任,因此明年起,男子也可以参加科举,我要亲自过问。下面我来处理这些日子积压下的折子。”说着月离随手拿过一边的折子翻看起来,不过眨眼间便做出了批示,淡淡地道,“以后所有的折子有事说事,没用的就不要写了,做不到的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学习,然后再来当官。”说着将折子扔各自负责的大臣手上,又是相当的准确无误。 这一番话下来叫众大臣很惊讶,三十年之内不选秀,这样为孝道牺牲的皇上月离可是第一个,这个简直无可挑剔,这有月离说的那一条条,想反驳但又不知道月离这是说完了还是没说完,张口又闭上,闭上又张口,但最终谁也没发一言。 而月离对这些一概视而不见,一边说一边批示再一边下旨,渐渐地人们两眼瞪圆了,因为积压了几个月的奏折月离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处理完了,而且批示的在她们反应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总之在这跌但起伏的情绪中各自收获的都不少,有点百味掺杂,说不出什么滋味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月离此时此刻叫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收拾了轻视。 “我做事比较快,你们也要学着。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们,说吧,还是那句话一个一个来。” 可正在这时外面报,有重要军情。 月离先叫人进来,大臣们憋了一肚子话,刚有机会说又被憋回去了,有些郁闷。 原来是一些边远地区彪悍的人和北疆人反了,而且来势凶猛。 月曜国,或者对这个世界来说,战争都成为了历史,现在听了要打仗大家都是大惊,五公主、武将们当即就要请战,月离只说了两个字就将她们安抚下来。 “淡定。” 大家皆是无语。 月离详细问完叫人下去休息。 “这件事不急,你们接着说。” “皇上……” 这件事不急什么急呢,有人造反了啊! “这件事十万火急,还是先议这件事的好。”寒王出列沉稳的道。 “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回……是!” “那你们的意思是之前我说的那些事都没意见了?有马上说,没有就执行下去。” “……是,没意见。”比起打仗刚才的事算什么。 “好,传旨下去!” 月离将刚才所提的有关孝道要做的事情诏告天下,这才和人们议起怎么镇压这些反贼。 听着臣子们一个人一个人不断地说着,月离没有打断,而是站在那垂眼看着地面。 这场造反就是月离交给孟星那个“猎人计划”,而月离也是靠这个计划来引开众人的视线,实行新政。 新政的推行往往会夭折在大家族、贵族的手上,这样就要靠着外力牵引,再用瑞雨细无声的手段,等发觉已经习惯、已经定局,现在叫她们所看到的是可以看到的,比如月离刚才说的那些。 众大臣热议的热火朝天,只有几位公主始终沉默着,偷偷打量着站在那里的皇上,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谁能想到这一切是月离的安排,谁又敢相信月离会这么玩呢? 商议三天才商议出了一个对策,中间月离只批奏折,没有干涉,也没有插话,对兵部提上来的对策没有异议就下令执行下去了。 兵部尚书感动的都想哭,这三天她可见识了皇上的非凡能力,得到肯定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本来有的大臣们还想翻翻小肠,说皇上无女为最大的不孝,还有那些听起来叫人三四天才反应过来的不伦不类政策,可现在都不敢了,皇上的记忆超强,皇上知道的比所有大臣加起来还要多,皇上的批阅奏折比你呈上奏折要快十倍,皇上的耐心太可怕,皇上……总之找茬看笑话的心理再也没有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月离处理的事情太快,她们每天跟的气喘吁吁,正事都做不完别说其他的了,没精力再想了。 是非是闲出来的,月离目的达到了。 这场战争不大不小,却持续了三年。这期间日照国也加入进来了,日照国皇上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听到月曜国有人造反,便举兵犯境,星灿国没敢明日张胆,但提供给反贼军姿,月离自然乐得收下,就这样在月离背后的全盘操控下,仗打了三年,新政也一条接一条地下达了三年,不着痕迹地小心地改变着。 有关教育,实行童蒙制,各地由官府和当地富户共同出资开设学堂,免费招收穷家孩子,可读到十六岁。除了识字外开设算术、法律,剩下的就是关于生计的手艺,也为此为重点。男女不限。 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富人喜欢做,还要官府拿一部分银钱,何乐而不为,所以很顺利地实行下去了。唯一不足的是入学的男孩子少了些,不过有了男子参加科举,两年内出现了四位和女子并齐的文武状元,会叫人们明白男子读书也是有用的,总有一天会将男子从深宅大院里解放出来。 关于法律,废除极刑,如挖眼割舌,废除死心,最重的罪就是无期劳作。废除连做。 冷兵器战争耗费的就是人,犯人们一概拉去当了兵丁,这对那些爱兵的将领死极乐见的,而对犯人来说,戴罪立功,还能冷到军饷,这是一种尊重的体现,叫她们活的有了希望,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拼劲。 在古代大家族为何根基深就是因为出了事往往就是株连九族,废除了这个制度,利益上没有了瓜葛,这大大消弱了势力,这样容易管制。 说到法律不得不提的是,在第三年月曜国的法律上有关婚姻法律增添的是最多的。男女双方婚配、和离自主,不受其他人、官方管制,分开财产一分为二,这里包括子女抚养、以及婚配时间等细则,甚至还把婚配前的财产多少在官方立字据也白纸黑字地写上了。废除侍郎、侍人这些名分,只要在官方有登记,有一律视为夫,这里面又是各样的细则,准确度叫人叹为观止。 而当时最大争议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将同性婚配一样受到官方的认可和保护,享受与异性同等待遇这一条。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上下想什么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自然是反对声大于赞同声,确切地说赞同的只有五公主,而月离只是淡淡道。 “这是母亲的遗愿,母亲爱护女儿,也叫我爱护自己的姐妹,我为姐妹做这些是应该的。” 众人立即想到五公主喜欢女人,和在北疆的名声,渐渐闭了嘴,只能暗中哀号月曜国的体面就这么失去了。 有人这样调侃月曜国的法律,新皇登基最忙的就是状师,因为状师本身也有了规范。可以想象在法律上月离做了多少添加,几乎是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完善在了里面。 关于身份。月曜国的人从下往上分奴隶、奴仆、平民、官宦,前两个废除,不做官的都为平民。最大的改变时对商人地位提升,废除限制,有能力者可以入朝为官。 因为日照国有例子,这个实行的倒还顺利。 有关于新政的还有很多很多,中途也经历了波折,但在月离的巧妙安排,和默默追随着她的人不遗余力地支持下都一一实施着。 四年后国内战事平息,日照国皇上病逝,二女儿登基,向月曜国致歉请和,月离再次派三公主前往,这次目的是和亲,聘娶的正是日照国何家公子何欢梦,而且是皇夫大礼。 日照国皇上又惊又喜,以前就听说了何家公子何欢梦和月曜国皇上交好,真没想到会这么好满口答应,封何欢梦为硕皇子,六月下嫁月曜国。 四年前老百姓对月离这位皇上自己担起了三年守孝,他们很感动,如今皇上要迎娶皇夫,从心里面由衷地为皇上高兴,因此月曜国举国欢腾,不夜城更是一片喜庆。 推开窗,月离望着宁静的六月夜空轻喃地道。 “林枫,我以天下为聘迎你过门,不知道你可满意……”眼底绽开温暖的笑意。 六月初六,身份为何欢梦的林枫作为日燕国的硕皇子在准备两月有余,终于带着丰厚的嫁妆启程前往月曜国与月离完婚。 前来迎亲的除了月曜国的三公主、礼官外还有青轩,这叫林枫倍感亲初,邀青轩同车,再加上一直陪伴左右的青衣,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容易打发了很多。 “入了宫,你可要关照我一下哦。”青轩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林枫,再次见面感到这个人比起四年前稳健外,多了亲和,玩笑开得更是随意了。 林枫闻言笑着点头直道好说,看着清轩较之以前还要轻松自如,就知道这几年过的很舒心,这也说明那个人即便是做了皇上也没有变,更为迫切地想见到那个人了。 “青轩,你是什么身份?”青衣插了一句。 “我是迎亲使臣啊,专门替我们皇上迎娶你们还有外面的美人的。”青轩说的煞有其事,特别是外面的美人几个字说的很重。 日照国闻言月离为了给母亲守孝三十年不选秀,这次下嫁何家公子特意选了三十名美人作为陪嫁,对此林枫明知道月离不贪色可心里也不舒服,但为了国体只能欢天喜地接下。 青衣撇了下嘴。 “听说白凤是今年的文状元?”林枫忽然道。 “是,皇上钦点的。”青轩末了又加了一句。 林枫和青衣都短哲地停顿一下,青衣不太确定地道。 “他和大郡主真的和离了?quot; “嗯。”青轩点了点头。 “那她们姐妹… … ”林枫说到这又住了嘴,虽然那时感到白凤和月离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可这话实在不能随便说。 青衣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主要面对的是青轩,自己人嘛。 “就点了个文状元,再没别的了?quot; “那还还能有什么,要是再点个皇夫什么的,我也不用大老远跑来了。嘻嘻!”青轩明显装糊涂。 “青轩,你故意是吧,你等着!”青衣咬牙切齿。 林枫无奈地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脑海里想起了白凤写的那些东西,至个还记的月离的反应,如果他们不是姐夫和小姨的关系,也许… … 这一日进入月耀国地界,令日照国送亲使团意外的是,月曜国对林枫这位皇夫的欢迎程度超出了她们的意料,每次停留宿住都是收拾一新的房屋,而且红毡铺地,鲜花点缀,吃的用的就不用说了,极尽的奢华精致。 月曜国富有这是公认的,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还是用在没成亲的皇夫身上,真是说不出的感慨万千,但也明确了一件事,月曜国皇上是真的喜欢何家公子何欢梦,不然不会做得这么过,月曜国皇上爱惜钱财也是公认的。 林枫感受着月离为他所做的一切,再想到月离信上所有,以天下为聘迎娶你过门,才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月离,月离… … 林枫眼角湿润了,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却再也无法言语那份感激和那种被重视的幸福。 “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青衣这样对林枫道。 杯枫想了想反问道。 “你羡慕吗?” 青衣怔了下,认真地想了一下。 “以前我确实想过要她如此对我,可现在… … ”笑了,“我有的你们永远都不会有… … 我是她的第 夫侍成群第5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7部分阅读 是她的第一个。”说着很自得扬了扬眉。 林枫看了青衣一会,也笑了,点头道。 “你说的是,我们都有一份她给的独有,只有那些看着我们的人有会羡慕。 八月十五,不夜城全城欢腾,而这一日也正是林枫入城与月离完婚的日子,文武百官大红吉服列队相迎,全城百姓披红挂彩全家出动,大红毯铺地,鲜花飘洒,喜乐震天。因为成亲是晚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远远一看,是两只引劲高歌的天鹅,当林枫的喜车进入一城区时,烟花蓬然在夜空中绽放出“天长地久”四个大字,跟着一朵朵烟花争相绽放,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青轩特意叫林枫掀开红盖头,林枫看到此情景,目光立时模糊,只听青轩低声道,“这是她送给你的第一份礼。” 林枫一愣。 喜车停在了一城区的大门前,林枫看到那朝思慕想的人穿着红色吉服向他款款走来,四年未见,那个人还如当初的模样,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除了当年的白衣换成了此刻的红衣。 “月离… … ”林枫泪水滑下。 月离的出现,引起周围人们一阵高呼,侍卫们不得不强行维持着秩序。“这是她给你的第二份礼。”青衣不忘对林枫道,这有下了车对月离恭敬地道,“皇上,人完好无缺地送到… … 要赏!”说着伸出了手。 没想到月离还真的给了他一个东西,青衣一看是一颗枣,只听月离送来一句。 “早点给我生个娃。” 青轩一口气险些呛着。 月离越过他,在林枫面前停下,上下打量了林枫一眼,再看看一边的青衣。 “辛苦了,青衣。” 青衣眼一热,没想到月离第一句话是对他说的,轻轻摇头,颤声道。 “… … 不,不苦。”很快长舒口气,“我回来了!”灿然一笑。 月离笑笑,看向三公主点了点头,最后反身弯腰蹲在地上,对林枫道。 “上来,我背你拜堂去!” 林枫一呆,所有人也都吃惊住,在月曜国的婚俗里,男子被妻主背着进入华堂是最高的荣耀,而且也预示着这一生会带来好运气,但也有说法,妻主这样做一生就会被夫家压一头,所以几乎没有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一点,月离作为国之君,这么做怎能不叫人惊愕,一时都呆愣在原地。 这就是月离给林枫的第二份礼。 “… … 月离,这,不可以… … ”林枫自然是感动,但也知道这与理不合。 “没事,一会你背我。”月离回头笑笑。 林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伏在了月离的背上。 月离很轻松地背起林枫往前走去。 后面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跟上,每个人都是一头汗水。 “月离… … ” 月离知道林枫担心什么。 “记得当初跟你说过,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切… … ” “… … 月离?” “嗯?quot; “该我背你了。”林枫温柔地道, 月离动作停顿了一下,放下林枫,转过头看上他,这眉眼,这神情,这口气……一抬手抚上去,真实的温度,真实的触感,真实到心里面去。 即便代价是无尽的轮回为了这一刻的真实又怕什么! “如果有来生,你会许什么愿?” 林枫微微怔了下,伸手拥住月离。 “和你在一起,无论有多少个来生,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有多艰难。” “你确定?” “确定!” 月离脸靠在林枫的胸前低声道。 “这是你说的。”绽开一个神的微笑。 夜空下,烟花烂漫。 (全文完) 剥下的就是几篇番外,争取在月底发完。 望着桌子上的密报,四公主震惊、呆愕、难以置信,最后复杂难明地抚上密报的字迹,过了半会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抓起密报起身往外走去。 “皇上,四公主求见。”女官进来通报。 如今皇宫里除了太皇夫侍们身边有男侍外,都是女官。 月离早早就批完了奏折,歪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小几上摆着一碗热羊,热气缭绕,淡淡的飘渺。 女官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月离,一身白衣,只有簪子和腰带是明黄|色的,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月曜国的皇上,没有帝王的压迫,汉有帝王的威仪,有的只是从容淡定,随意闲适,叫你再紧张的心只要看到她就会马上安静下来,和她一样,看那云卷云舒都觉得别有一种自在。 “叫她进来。”月离淡淡地道,“再备碗热茶。” “是。”女官下去了。 月离只留下一个女官,还如以前一样,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嘈杂,不喜欢是非,这个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了。 月离端起热茶,手指在碗沿上划动着,她并没有想四公主找她何事,而是在想自已。 自登基以来朝廷事很多,再加上猎人计划启动,没有把大臣们培养成独当一面之前几乎都是她自己在处理,这样一来有时候忙起来几天不吃饭也是有的。别看在朝堂上大臣们贬眼间就觉她处理完了,其实谁也没有看到她在下面所做的,不过对她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几天不吃不喝没什么感觉有点麻烦,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本来在北疆悬空的情景叫那么多人看到就说不清,现在不吃不喝好几天还没事一样更是难以解释。 越来越不像人了,月离感慨着,抿了口茶,还是以前感觉的味道,喝与不喝都一样,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像个人一样在活着。 “皇上。”四公主进来正看到月离放下茶碗。 月离除了废除跪礼外,还有躬身着一些日常的礼俗,这叫很多人都不太适应,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尊敬,当然这是对旁人,在月离这样皇上的面前很快就能放松,而四公主常年在北疆,在那边又居于上位,没有那么拘束,面对月离更是随意了几分,没等月离开口就自己坐下了,等女官奉上茶,端起还喝了一口。 “什么事?”月离等她喝完茶问道。 这是月离一贯的风格,有事马上说,解决完再谈别的,不必铺垫,不必绕弯,她不需要那些。 四公主也没废话,递给月离那份密报。 月离接过来有扫了一眼,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公主,上面写着只有一个意思,这场战争是月离有意发动的。 四公主负责整个月曜国情报网,只是没想到能查到这些,看来自己的暗部她也知道了,这说明是四公主的能力超强,还是自己的暗部隐秘性做得不够呢。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放下密报。 四公主见月离没什么反应,微微蹙起了眉,再看看密报,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密报自然很真实,但这是关于月离的,月离现在可是皇上,对自己的做法会高兴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疑问。 “想要推行一些新的政革,是要借势而行的,而在太平盛世下只能先破造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先破后立,没破就没立。” “可这要连累多少无辜?” 月离笑了笑。 “天灾人祸,想活着就避免不了,说起来,谁也不是无辜者。更何况受益的是后人,这个后人可也包括了受难人们的后人。” 四公主望着月离,听着这些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都说帝王要杯柔天下,济世与人,可在月离这位皇上的身上和这雪根本搭不上边,然而反过来再看看月离所做的,何乎又都在这八个字中,实实在在… …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立是指的什么?” 月离歪着头想了想,用通俗的语言给她讲解起来。 没想到这一讲就到了掌灯时分,四公主听到兴头还拿来了地图,两人就在地图前指点江山,畅所欲言。中途五公主来了,也加入进来,直到深夜四公主离去,五公主没走,和月离继续。 “… … 老百姓所关心的是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病了能买得起药,只要能满足这些谁做皇上谁做官都一样。古来帝王皆寂寞… … 帝王,如同生活在权利中心的囚徒,高处不胜寒。历史的是非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的锁在了他们高傲的脖子上,永世流放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之上… … 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这么做,就是分配权利,交更多的人去做。”月离说完没等五公主开口又道,“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回吧。” “晚吗?这才什么时辰。”五公主意犹未尽。 “怎么不晚,你没看到她们眼神都幽怨了?”月离说着往外走,当值的人都微微笑,并不插话。 再出宫下台阶时五公主忽然就在后面抱住了月离,月离一愣,只听五公主低声道。 “就一会…… 我也很幽怨… … ” 月离呵呵笑了,放松了身体,仰脸看向夜空那一钩残月,没再说什么。 五公主的心思她知道,可从没有点破,不拒绝,也从没有迎合,该怎样就怎样,这是五公主第一次这么主动。 半天五公主蹭了蹭月离的头发,叹息地道。 “谢谢你为了制定的那一条法律,谢谢… … ” 在临离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为什么你就不喜欢女子呢?” 月离看着一直在不远处来接她回家的寒紫蓝在心里回答了五公主,不是我不喜欢女子,也不是我喜欢男子,而是我所认可的只是他们而已。 “五公主她 … … ”寒紫蓝给月离披上了件衣服,关切地欲言又止,刚才五公主对月离也太过亲密了,看的很不舒服。 “没事。”月离对他笑笑。 五公主上了车意外的发现四公主竟然在车里。 “你不是回去了吗?”五公主说完又恍然大悟地道“你不会担心……你可真是的,她是皇上,我能把她怎么样!” “我是担心你”四公主低声道。 五公主愣住。 四公主半晌舒了口气。 “老五,你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皇上那么聪明,又怎么能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适可而止,不然你会离她越来越远,我想那也不是你想要的。” 五公主看着面前的四公主,神情越来越冷。 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我这是为你好,老五,不是做到最后一步才能说明什么你明白吗?真要那样,又如何收场?” 五公主沉默,四公主跟着沉默,好久五公主撇开了头,声音有些不稳。 “你不懂!她制同性也可以同姻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那就是为了我,为了… … 她心里不是没有我的… … ” “她只能做到这些。今晚你也听到了,她要的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过,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人看着就好了。”四公主说完转身下了车,后面再次传来五公主的那句。 “你不懂!” 四公主动作一顿,脸上现出一个苦笑,我不懂吗,我怎么能不懂呢,有关于她的情报,从小到大我没有一张不记得,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多少次她暗部被发现,都是我亲自处理的,而对朝廷关于她的我没有提半点,因为我知道她不想叫人知道。而为她做的这一切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这没关系,是我愿意的。 这样,我还不懂吗? 不知道是不是四公主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五公主自已想通了,从那晚后五公主再没有对月离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 而月离一如从前一样。 在很多人生命中也都会遇见让自己心折,甚至难以割舍的同牲。但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这样的感情,那些不向自己否认这种真情的人也不是都敢于追求这种感情的,而五公主敢,单是这个“敢”也不该去伤害。 “月离你的心太软了。”寒紫蓝听完感到了一种心理悸动,深深地望着月离,“ … … 太善了。” 月离怔住。 寒紫蓝说自己太善了,月离却不这么想,不过是觉得这样的事不值得去计较,不值得去花费心思应付,也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这样也叫善良的话,那么人对美好的要求也太低了。也许正因为月离理解事物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的,按着下旨放出大公主派往江南治理一方,这也算是封王封地,不过权利有些大,这引起了朝中大臣大部分人的反对,最激烈的就是以八公主为首的公主党。 大公主一直被囚禁大公主府里,先皇和范锦大葬时出来过一次,按着就病了,如个一直在府上养病,几天前月离到大公主府上看望,大公主的身体,没问题,只是精神有些颓废。这也难怪,一直以为自己会坐上那个位置,时刻准备着大展宏图伟业,可到头来却是别人的,这种滋味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没有人受得了。月离简单地和大公主谈了谈,大公主自然是乐意前往江南,人也顿时像是活了。 “你们怕她反?”月离想到大公主当时听到自己的决定,那种惊喜生动的神情轻轻叹道,“即使她反也要放她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位置?” 八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月离登基后参与朝政说话的口气就一直很冲,无论事后有多后悔,可下一次还是抑制不住,就像心里始终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怎么顺也顺不下去。有时候想想,好像就等着月离翻脸,狠狠教训一番什么叫君臣之道,可惜月离始终如故,不管你多冲的口气,冲的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句话,这都是小事。所以这口气也就一直堵着,口气也就一次比一次冲。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做上这个位置?我敢说,她不用到江南,在路上就开始联络余党来反你。江南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要钱有钱,还有通往南处港口,南部又是星灿国,如今战事没结束,如肯定会借此机会,到那时你的皇位就不保。当然这是你的事,可我们呢,她上来顶多恩赐一个终身圈禁!我们苦苦为你办差,你却为了你的那些什么坚特一点不在乎,你也太自私了!” 八公主这些话一出口,朝堂上鸦雀无声,都低着头,虽然经常见称八公主对月离的不敬,可也没像这次。只是有了上两次开口请皇上治罪八公主的不敬叫月离给驳回去了,并且下旨以后对言语这类的小事不准在费时间,以后也就没人再提因为言语什么的请求治罪的话了,何况也看得出来,月离这位皇上极其袒护这些姐妹的。 十公主子很紧张地拉拉姐姐的衣角。 “姐……”小声的道,“不要再说了。”这话可不是一般的大不敬。八公主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可还是强硬着对视着月离,心里忽然就有些紧张,不知道月离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 如果… … 那样也不是更好,完全断了她念想,只是,为什么要害怕呢…… 月离看了眼八公主,停了停,见八公主没再说下去才开口道。 “我很在乎这个位置的,这个你就不用怀疑了。说到大公主去江南会不会反,这个不是重点,因为无论反还是不反有利的都是月曜国。大家都是玩政治的高手,造反这样的事都需要什么你们比我清楚,需要顾及什么,你们也都清楚,钱、人,但是这两样就能带动起江南江北两地的经济,这就够了。至于星灿国,大公主不是傻子,星灿国的皇帝也不是傻子,所以怎么做这笔账她们也算得清楚,这个无须担心。她不反,那就更不用说了。退一步来讲,即使皇位真的叫大公主夺了去,那证明我无能,你们也无能。所以就当这件事试金石吧,看看我们有没有能。” 月离说的很诚恳,回答的也很清楚,很直接,就是这样,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开又闭上,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特别是八公主,预想了千种可能也没想到月离会这么说,试金石?拿造反当试金石?开什么… … 玩笑?! “事情有多面,你单纯想一面,那会失去很多乐趣的。”月离笑着对八公主道。 十公主忍不住开口。 “那要是大公主真的当上了皇上,要杀我们怎么办?” 这句话更叫人无语,这话也是一个公主该说的吗?” “那我就先灭了她。”月离口气有些调皮。 十公主愣了愣,扑哧笑出了声。 三天后大公主还是奉旨前往江南。按规定不能带着家眷,可月离还是叫她带上了这就等于举家迁移,因为这件情八公主又和月离大吵了一番。其他人都有些不解八公主又不是皇上,于嘛反应这么激烈? 大公主自然是感激涕零,临走之际,五公主低声对大公主道。 “老大,你要是在江南不老实,到时候可别怪我老五不认你这个姐姐!” 大公主冷眼对视,没说什么。 八公主的话是。 “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次大公主回应了,冷笑道。 “老八,可惜你不是皇上。” 四公主的反应很实在,下令将情报网的重点全部放在大公主身上,密切监视。 大公主在这层层不利自己的情况下,还是像八公主说的那样在路上就开始谋划造反。在江南准备十年,正打算举兵北下,可不料身染天花,天花在古代是不治之症,这叫大公主觉得天绝人路,她只能认命,可没想到月离只身来到江南为她治好了天花,然后对她说。 “我知道你要反,现在你的身体好了,要反也可以了,不反就好好治理江南吧。” 大公主一睁眼就看到月离一身白衣站在窗前,十年未见,样貌一如当初,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就像时光在她身上停止一般,再想到自己,十年兢兢业业,已是满鬓斑白,皱纹横生,她该拿什么去争?特别是月离的这句话,听的是那么刺耳又刺心。忽想到一件事。 “你没有孩子,十年了,你还没有孩子,我敢说你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这话说得很恶毒。 可月离只是淡淡地道。 那你就更应该好好培养你的孩子,将来也许还能坐上那个位置。” 月离说的是那么的真诚,真诚的叫大公主完全泄了那口气。 大公主终于放弃了造反,她都说不出来怎么会是这样,但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她是成不了功,她早就知道,之所以煞有其事地准备了十年不过是想给自已一个交代,一个接受的缓冲,只是没想到最后的打击还是那么大,从里到外都再告诉她,她争不过月离,她不如月离,她所做的不过就像月离排演的那些戏一样,乐呵一下而已。想到这些大公主更加悲哀,最后郁郁而终。 大公主派往江南不久八公主的封地也下来了,西北月朗屯粮的临地。每个公主月离都会封地封王,至于去还是留在不夜城并不勉强,像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就选择留在了不夜城,不过八公主选择的是和大公主一样举家搬迁,如果不是十公主留在不夜城,连父亲都会带上。 “你这又是何苦呢,又不是不可以留下。”五公主单独和八公主道。 八公主的心事掩饰得很好,却瞒不过五公主。 “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我的地方我当然得去看着了!”八公主从来都不承认,而且打心眼里瞧不起五公主。 五公主也能感觉到八公主对自己的厌恶,放在以前早就拳头上去了,现在再月离那不变的淡定的影响,这些只会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你就自己玩好了。”五公主丢了一句扬长而去。八公主,她也看不起,虚伪! 走的时候八公主谁也没有告诉,就像赌气一样,沉默着带着家人上路,十公主骑马追出十几里才追上。 “姐,你走也该和父亲说一声啊!”十公主有些不满,又有些心疼,她不明白为何八公主不留在不夜城,就因为大公主的事月离没听从吗,可也不用这么生分吧。 八公主勉强笑了笑。 “父亲知道我要是该伤心了,还不如不打招呼。父亲就交给你了,你替姐姐好好尽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夫了,如今没选秀了,这样也好,你可以选个自已喜欢的人,父亲也会同意的。” 十公主低下了头,半天才道。 “我不想娶夫。” “说什么傻话呢!” “是真的,我… … ”十公主眼圈红了,有些委屈,“姐,你不明白… … ”八公主吓了一跳,抓住十公主的手。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十公主擦了下眼晴,露出一个平常的笑意。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没意思,我看你也不喜欢姐夫们,其他的人也是那样,除了月离我看不明白,几乎都是一样,娶了一大堆人回来,还不喜欢,有什么意思!” 八公主松了口气。 “就这事啊,你个小丫头,怎么想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喜欢赐婚,赐人,现在的皇上喜欢人人自主,你想要谁,要几个还不是自己说着算!”提到月离心里一阵抽痛,她离开了,月离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没看到她写的吗… … “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父亲就交给我吧,你到那边要好好保重,常来信。” “嗯,你也保重。”八公主又叮嘱了几句上车走了。 十公主看着八公主的车走远去,目光黯然,姐,你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已经不属于我了,哪怕我一生只想娶他一个,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谁也不会想到十公主喜欢的人竟然是何欢梦。 自那年月离建新居的时候见到何欢梦,十公主就再也放不下了,等再见到何欢梦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却是何欢梦从北疆返回日照国路过不夜城,可那时的何欢梦又是林枫扮的。 十公主听说了何欢梦和月离是得很近,还是在她之前,所以当时如只是说。“我喜欢你,就是想告诉你,不想自己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他还不知道。”也不等回答就走了。 林枫事后才反应过来十公主这些话是对何欢梦说的。 十公主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心意真正的何欢梦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林枫不会去转告。 八公主在车里望着外面的景色,心里一片寂然,赶了三天路了,那个人… … “八公主留步!”后面一阵高呼。 八公主激灵一下就坐直了,几乎下意识地吩咐。 “停车!” 车停下,来人打马过来,果然是宫里的人,亲手交给八公主月离的信。 送信人回去复命,车队继续前行,八公主捏着这封有些沉甸的信轻轻颤抖,却不敢打开。 她是的这么急是因为一时冲动把对月离的心思写在奏折里呈上去了,本来没什么期望的,可走了这么远的路,在无望中又生出一丝祈求。 “… … 月离,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可我知道这是一生无望的事,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希望距离可以淡化这一切。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个人这样喜欢着你,不想你对她有戒心,不想你对她生分。以后我们只是姐妹,只是君臣,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如以前,好吗……” 这是八公主在给月离折子写的话,所等的也是月离看到这些的反应。如今等到了。 八公主半天才慢慢打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信,再展开,引入眼中第一行端正的小楷就是: “淼,你长大了… …” 八公主一颗泪滑落。 46 高大的槐树下,白凤正伏案书写着什么,这样的情景在月华的眼里再熟悉不过了,和白凤成亲这些年,白凤几乎不是写就是看,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书啊,以前也没觉得什么,可现在看着只觉得和往日不同,树冠筛出的斑驳阳光落在白凤专注的脸上,一支笔、一卷文,给白凤平添了一份说不出的神圣,叫她忍不住怦然心动。 月华慢慢走近白凤,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写的东西,一张又一张,无论笔下写什么,白凤神情除了专注还是专注。几张看下来,好像是小说,是那种世间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唉,月华有些无奈地叹气,为何白凤就喜欢这些东西呢? 听到叹气白凤惊了一下,回头看到是月华,笔下的一点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出一大片,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放下笔,把晕染的宣纸拿开放到一边,这才退后几步对月华见礼,不过没有说话。 这里就是月离在江南住的地方,很偏僻的地方,巴掌大的一个院子,勉强称得上两进,只有两间屋子作为间隔,前院原来刘嫂居住,现在是看房子一家三口,后院也只是三间,一间起居兼书房,另一间是厅堂兼客房,还有一间是个小厨房,这是月离和青衣的起居,现在白凤和侍儿住。 月华进来的时候实在不敢相信月离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在这里过了十五年,简陋、破旧。 正屋靠窗户是一铺小炕,月离的身体的身体偏寒,这是刘嫂特意盘的,隔壁的小厨房也是为了烧炕用的。炕上放着一个装东西的箱柜,剩下的大半间屋子被一排排书籍堆满,也没有书架,就那么堆着。 站在炕边,看着窗外,正望到窗外的槐树,月华偏头看向跟进来的白凤,默默站在门口,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月离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好像过的不错,如今白凤在这里过了快一年了,看样子过的也很好,气色红润、人也精神了很多,这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来接你回府的。”月华很快收拾起心情,淡淡地道,然后擦着白凤身体出去来到厅堂。 厅堂大部分也是被书籍占满,一张小桌和三把椅子挤在那,这是当年月离、青衣、刘嫂吃饭用的。看到这里,月华再次叹了口气,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白凤早有准备,看到月华的时候就明白月华的来意了,只是没想到月华会抛开政务亲自千里迢迢来接自己,按理说应该高兴,可他却倍感沉重。 月华对他很好,他知道,但这样的好他就是感到压抑,不快乐。 到了杯热茶放在月华桌前,月华的随从都没跟进来,白凤知道这是月华要和自己好好谈谈,而且这也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 月华见白凤放下茶碗就大大方方坐在对面,略一诧异,不知为什么那样神态就叫她想起了月离,也是这样的随意,白凤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再加上来了半天了白凤始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有些恼怒。 “我不回去。”白凤在月华没法做之前轻轻地道,“我也写信给家里人了。” 月华眼神立时就冷了,白凤的目光垂着,神情平静,却也很坚决。 “为什么?”半天月华挤出来三个字。 “我要留在这里。” 这几句可真是句句逼人! “大郡主误会了,我指的是江南,不是这个院子。”白凤的口气也冷了。 他当然不会和姐姐和离还要住在妹妹的地方,那成什么样子,这个道理他白凤是明白的。 月华愣住了,也感到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但心里实在是有气,自己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接他回府,他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接你回府的!后台我们就赶回去,你收拾一下吧!”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她不知道自己再坐下去会说出什么。 “大郡主,我说了,我不回去。”白凤提高声音道。 “由不得你!”月华丢下一句走了。 白凤苦苦笑了,还是不能摆脱吗? 夜深了,白凤放下笔,看了看今天的成就,满意地笑笑,这是月离交给他的那个故事《红楼梦》,如今他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自然这是白凤版的红楼梦,和原来的曹公写的完全是两回事。 即使月华到来也是好没有影响白凤书写的心情,伸展了下腰身,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小莫吗?”小莫是贴身侍儿的名字。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还是在敲门,白凤打开门一看愣住,是月华! 月华满身酒气,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凤,白凤没来由的心底一紧,闪退一边,月华步子还算稳当,走了进去。 白凤抬起要关门的手,但看到院尾站的几个月华的亲信,犹豫了一下放下,们就那么敞大开着。 还如白天一样白凤倒了碗茶端给月华,坐在对面没说什么。 月华这次是歪在正屋的炕上,端起茶一口喝完,然后看着白凤,目光渐渐迷离。 “白凤,你过来……给本郡主更衣!” “大郡主,你醉了,我去给你端醒酒汤。”白凤绕过月华就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月华提高了声音,“我叫你过来!” 在白凤的记忆,月华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从不饮酒,就是饮酒过量也从没有失态过,不过是倒头大睡一场,这次叫他一时有些无措。 “大郡主,你醉了。” “我是喝了酒,但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月华目光很冷地看着白凤,字字清楚,“你是我的侧夫,不该伺候我更衣吗?只要我一天不答应和离,你一天就是我的侧夫,就得伺候我,不对吗?” 谁都这么说了,再想找借口出去那就是逃避了,白凤从不逃避,就算心里再害怕,再不想面对叶不会逃避,听到这里坐回了原处。 “大郡主,我们和离吧。” 月华冷冷笑了,接下来的口气有些轻佻。 “好啊,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白看上月华。 “什么条件?” “迫不及待了吗?不用急,我会提的,现在你过来,给本郡主更衣。” 白凤没动,只是看着月华,这时候的月华感到很陌生。 月华也看着他,没再催促,半天白凤终于过来扶起了月华,低头为月华宽衣,表情很平静。 月华忽然反身就将白凤压倒在身下,白凤刚要挣扎,月华厉声道。 “别动!好好听着我的条件!” 白凤不动了,身体紧绷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害怕,心不可抑制地微微颤动。 月华手指划着白凤的脸,盯着白凤的眼,声音依然很冷。 “你是我的侧夫,我们还没和离,明白吗?”说着再次冷笑了,“我得条件就是,今晚要陪我一晚,我可不想娶个侧夫,到头来和离我们还是个虚名!”说着狠狠一扯,扯开了白凤的衣服。 也许是醉酒的作用,也许是对白凤多年的忍让到头来还落得个和离心里怨愤,这叫月华在这一刻异常兴奋,满眼的冰冷顿时化作了欲望。 白凤没想到月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没想到月华马上动手,一时慌了,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月华就越想得到他。 比起力气,自然是男子要比女子大一些,可气势上在这个时代的男子永远要比女子低一头,再加上白凤从小所受的教育,下意识地就不会全力反抗,这样的挣扎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这也更激起月华强势,可就在月华低头亲吻的时候,白凤整个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猛地推开了月华,偏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就吐了。 被推到一边的月华一下子就懵住,白凤做什么,在吐?他在吐?! “我就这么叫你恶心吗?” 月华这时候就觉得像是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里,要说以前白凤拒绝还没感到什么,可这次白凤竟然在她亲他的时候吐了,所剩的一丝感情顷刻化为乌有。 月华也曾这么想过,白凤在进门之前有中意的人所以才不愿同房,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白凤出身书香门第,家教极严,根本就没有那种机会,另外白凤本人,虽然喜欢写书买书,喜欢那些希望戏文里的故事,可很有理智,从打理这么多年内宅杂务就能看出来,从不感情用事,这样的人很难看某个女子一眼就不顾一切地喜欢。一定还有什么原因,但从没问过,一个是政务太忙也没心情关心这些,另一个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时间长了也就好了,可谁想到会是这样? “她是谁?”月华伸手就把干呕的白凤扳了过来,怒道,“说,她是谁!”这时候不管什么白家家教,什么白凤性情,只会往这方面想了。 白凤摇头,无力地道。 “没有谁,谁也没有……”他明白月华的意思。 可这句话却不知怎么就提醒了月华想到了一个人。 “你喜欢我小妹,月离,对不对?”说完在心里就更加肯定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大郡主,这话不能乱说!”白凤这下急了,他无所谓,可决不能扯上月离,半点都不能扯上! “不,我没乱说,就是这样的,你喜欢我小妹,你想和我和离嫁给她吗?想的还真是好!”月华冷冷地笑着,怨恨地看着他。 “大郡主,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是我有问题,是我的问题!”白凤痛苦地低下了头。 六岁的时候,白凤随家人到城外小月观赏梅,不想路上马受惊,拉着马车跑出了白家车队,当时车上只有三个人,白凤,白凤的贴身侍儿,还有一个车夫,车夫在马受惊往前跑的时候甩了出去,当场摔死,车上只剩下了白凤和侍儿。后来马拉着车掉进了沟里,马摔死了,马车也散了架,两人被甩出去掉进了雪堆里才保住了命,可连惊带吓的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白凤说到这停下了,那一夜的经历毕生难忘,多少年不去想,还以为忘了,如今再次回忆起来才知道并没有忘,每一个细节都那真实那么清晰。 那一夜他看着自己的侍儿被几个喝酒的女人给轮番强占,而他只因为年纪小,又摔坏了脸,才逃过了此劫。第二天侍儿死了,他被带着离开要卖掉,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伙人贩子,幸好白家人及时赶到,剩下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因为回去就病了,一年后才慢慢好转,自然没人再给他提那件事,可那晚的情景在心里却留下了水远的阴影,再也抹不去,这才以至于无法和月华同房,那样的事叫他觉得很恶心。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提起当年那晚的遭遇,如果不是牵扯到月离的名声他是不会说的。 可如果不是因为月离他说出了真相,月华会理解的,但这时候说了在月华听来意义就变了,所以听完了月华依然冷笑道。 “原来你还真喜欢我小妹,不然你怎么早不说呢?” “这和三郡主没有任何关系!”白凤再次强调。 可惜这只会叫月华更加肯定这和月离有关系。 月华恨恨地看着白凤,最后点着白凤,最后点着白凤的胸口道。 “白凤,凭良心说,我月华对得起你,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月华!” 月华离开了,白凤瘫软在那,身上只觉得寒意侵骨。 月离,月离……只是一声叹息。 第二日月华送来了休书,还是那句话,我月华对得起你。当日月华离开了江南,与此同时白凤也搬出了月离的院子。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先皇驾崩,月王爷、皇夫去世,月离登基,战事不断,推出政事,白凤带着贴身的侍儿游走江南各地,靠买书为生听说了这些事,惊讶的同时也淡然了,只要她好就放心了。这时候的白家也正式,?br /gt; 夫侍成群第5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8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8部分阅读 ,将白凤逐出家门。不过白凤从没有后悔过。 又是一年过去了,白凤正准备前往西北游历,临时的住所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白大哥,没想到吧!” 竟是青云和青玉兄弟两个人。这时候白凤才知道这两年来自己一直平安顺利原来是这两个兄弟的照顾,而这背后是谁的意思可想而知,只是她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们是受了青衣的嘱托,至于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青云明显地有所隐瞒道。 “白大哥,皇上开设了男子科举,还设了文武状元,你怎么不参加?”青玉道。 “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白凤对这对兄弟两个倒是没什么顾忌,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只是对青云的话并不点破。 “不是,皇上不知道你要去西北。”青云好像不赞同白凤科考。 “那就先去西北吧。”白凤也知道这条新政,可他从没想过科举做官,只想自由自在地在外面。 那个人只能深埋心里,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 月华的那些话叫白凤只想离不夜城越远越好,不要给他带来麻烦。 最后青云和青玉陪着白凤前往西北,直到月离给他写了封信,希望他参加科举,压下的思念和读书人的那种热血再次被月离言语激起来,最终进不夜城赶考,同年月离钦点了头名状元,庆宴后月离单独留下了他直谈到天亮,月离将自己的新政主张方向目的等等相授,白凤从此也有一个书生转向一国之臣。 白凤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青云就此事和月离大吵了一架。 青云说。 “你知道白大哥的心意,可你却利用这个心意给你做事,你明知道他要的不是高官厚禄,不是史上留名,你还是要那么做,你真的好狠!” “他要什么,只要他要,我就能给。”这是月离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 多年后在青云的转述中,白凤才知道原来他的感情是早有回应的,他并不是一个人守着心,而是有人陪着,也幸好是那个人。月离对他说。 “世上没有圆满,但我们却不能因此放弃,即使遗憾也要等我们努力了再说。” 月离很努力,对他们每一个人,努力地给他们圆满,完整,真实。月离说这是相互的,我给了你们这些,同样你们也给了我,我们就都没白活。 在那个夜晚白凤经历了一场洗礼,月离以冰雪的气息洗涤了他压抑了三十年的阴影,白凤捆着月离,近乎誓言一般。 “无论有多少的来生,我们都要在一起!” 这是白凤为官十年后,成为了月离的又一个夫,白凤面对月华的祝贺说了一句。 “我无愧于心。” 十年,他独守了十年嫁给了月离,他自问对得起月华对他那几年的宽容。 47 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父母是谁,记忆里大家都叫我瞎子。我讨厌这个名字,为了这个名字没少和她们打架,可她们人多,我打不过她们,结果都是我落得一身伤。 除了这个记忆还有就是饿,我经常肚子饿,没有东西吃,有了东西又被别人抢走,很奇怪,这样的我竟然活下来了。 有一天我又和几个人打起来了,她们叫我瞎子,还抢我的东西,我被压在地上起不来。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要死了,不过当时我是不知道这些的,因为我不懂得什么是死,只知道喘不上气,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一轻,只听一个孩子叫道。 “银子!是银子!”声音就都远去了。 我费了好半天劲才爬起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个包子,我哆哆嗦嗦地往嘴里放,可怎么也放不进去,胳膊一点都不听使唤,又疼又麻。 “你胳膊错位了。”这时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愣住了,因为那个声音真好听,我从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就像,就像水流一样,又像风一样,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很快赶到一双手在我不停唤的胳膊上动了一下。很疼,可我忍下了,愣愣地对着身边的人看,其实我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只能感觉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那个气息离我很近,叫我心跳的很快。 “好了,没事了。给你给你吃。” 那个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手心上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吃吧,是发糕。” 我听话地放进嘴里,热乎乎的,很软。 “真好吃。”我忍不住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吃完那个好听的声音问我,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再要一块呢,我经常挨饿,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吃了还想吃,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愿意跟我走吗?我这里有吃的,有热水喝,还有地方住,还有新衣服。” 那个好听的声音再说什么,要我跟她走,有吃的,热水、地方……不不,只要有吃的就行,只要有吃的就行! “愿意,我愿意!”我迫不及待地道,舔着手指,那里留着发糕的味道。 “先不要忙着答应,我可是有条件的,你要听我的话,为我做事,不能背叛我,如果你做不到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而且是一辈子,这样,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她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有一样明白,我要听她的话才能有吃的。 “你会打我吗?” 我最怕的是饿,然后是挨打,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直到还有一种东西比这个更可怕。 我听到她叹了口气。 “不会,我不会打你,只要你听话。” “嗯,我听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叫什么?” “我……我叫瞎子。”我声音很小,不想说的,可我知道我的名字就是瞎子,我不能骗她。 “你的眼睛可以治好的,你就青衣吧,我叫月离,以后叫我月离。” 月离,这个名字从这一刻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而我也因为这个人彻底地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后来才知道,月离出门办事经过这里,才遇上我被欺负,带走了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这是老天在眷顾我,我真的好幸运! 我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真的,那手好凉,可是我却很高兴,第一次有人拉着我的手,第一次有人愿意靠近我,这叫我高兴地咧着嘴笑。 接下来那双冰凉的手给我洗了澡,洗了头,还剪了发,穿上摸着很滑的衣服,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吃了很多以前从没吃过的好吃的,可惜她没叫我多吃。那个夜晚我们睡在了一起,月离说,以后我们同吃同睡。我高兴地只会咧着嘴笑了,月离身上虽然很凉,可这种凉却是我喜欢的依赖。 “你身上真暖和。” 月离经常这么说,这也是我最喜欢听的话,她身上凉,我身上暖和,我正好可以暖她。 一年之后月离给我医治好了眼睛,当我第一次用眼睛看到月离的时候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用手抚摸过她的样子,可怎么也拼不出那是什么样子,一年来她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叫我明白了很多东西,也幸好有了这些东西叫我知道我看到了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小巧的,白衣服,头发挽着,别着一支发簪,那张精致的脸挂着淡笑,黑漆漆的眼深不见底,看一眼就像是要陷进去一样。 当然在当时我是想不到这么多的,我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就是月离,就是把我带回来同吃同住的人。我也不知道月离是美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美,眼睛好了两年后,和外界有了接触才知道什么是美,原来月离的美就像大公主形容那样,神仙相貌。 月离说她遇上我时五岁,我十岁,我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过月离说多大就多大好了。我和月离一起过的很开心,读书写字练武,特别是晚上我们互相依靠着,看着外面的月亮,月离给我讲故事,有时给我唱歌,或者玩口技。月离可以模仿很多的乐器,用任何乐器吹奏曲子都不用乐器,一张嘴就可以了。 就这样了过了三年。 月离很少出门,事情大多数交给刘嫂去做,或者是我,这一年我开始接触暗部的事,经常出门,在一次出门遇上了一行人,其中一个的声音叫我听出来那曾是欺负我的人。 我的记忆力很强,特别是对声音,尽管过去了四年,可欺负我的每一个人的声音我都记得,只要叫我听到我就能知道。 我尾随上她们,将那个人骗了出来狠狠揍了一顿,特别是脸,眼睛部位,原想把她眼睛挖下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找到了我的住处,这件事叫月离知道了。 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月离不喜欢引起注意,她多次和我说过,可我却招来了麻烦,当月离出面把人打发走回来,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月离一眼。 四年来月离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即使有时候我没听话,可我做错了事还是很怕,不用她打也不用她骂,一个眼神就够了。 “我错了,你不要不要我。”这是我最怕的,试想除了这个门我还能去哪里? “你起来。怎么回事?”月离坐下,口气很平静。 我犹豫着起来看着月离的鞋子说了经过。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别不要我…… “你过来。” 我一颤走了过来,垂着头。 “抬起头来。”月离口气有点像命令。 我慢慢抬起头对上月离的眼睛,忽然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时怎么了,全身都在颤抖。 “月离……月离,别不要我,我错了……” 我听着自己反复地重复这句话,心里像是怕到了极点。 “青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月离半天才开口。 “我不该去报复。”我连忙道。 “错,你不该把尾巴留下。我教了你四年,这是最基本的。”月离转开了目光。 “月离,我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记着,想报复,一个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麻烦,另一个是不要后悔,做不到这两点就不要去报复。懂吗?” “懂!” “把我的话写五十遍,算是对你的惩罚。” “月离……”我紧紧抱着月离,这时候才觉得踏实了。 我写了,写得很认真,刚才月离看我的神情还是心有余悸,一年后月离对暗部一个泄密者流露出这样的目光,我克制不住地狠狠颤抖,因为那个人在和月离对视完记忆将停留在没进暗部之前那一刻。 月离又抹掉人记忆的能力,只是这个很耗费精神,不能随便用,所以才配了药,而药物有时候又会将人变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我常常想,那天是不是月离也要抹掉我的记忆,然后把我丢出去,没想到这里心里就特别难受,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时候我知道了最可怕的是不是挨饿和挨打,而是月离不要我。 我的神情月离看到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看到月离的目光,哆嗦了一下。 “月离……”我叫的很无力。 “我不会那样对你,不管以后你做了什么,我说到做到。”月离看出了我的心思。 “……为什么?” 月离看了看我,笑了。 “到今天为止你给我暖了五年的身体,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这段不安很快过去,最终消失。 十五岁也是我长大的年纪,在这一年我梦遗了。 我很脸红地看着被褥子,这么大了自己怎么还尿炕了? “月离,我尿炕了。”我比月离大,可只要和月离在一起,我就像一个孩子。 月离过了看了看。 “这不是尿炕,这是遗精,好事,说明你长大了,还是个健康的正常人。” 那天月离给我讲了很多男女之间的事,还找来一些禁书给我看,看得我耳热心跳,忽冷忽热的,但正如月离所说的,我长大了,我对月离开始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来。 月离十三岁的时候来了月事,月离也长大了,只是月离的长大和我不一样,很痛苦。 我至今还记得月离第一次来月事的情景。 “青衣,你去把炕烧热些。”月离身体冰的吓人。 我把炕席都烧糊了,可月离的身体还是那么冰,月离的精神也不好,坐在炕头上望着窗外发呆。 月离永远都是淡笑着,从没有长时间的发呆,发愣这样的表情,我抱着月离不停地跟她说话。 “月离,你也说话啊。”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月离对我笑笑,然后对着窗外继续发呆,“别告诉刘嫂。” “嗯。” 那几天我心惊胆战,终于月离好了,身体不那么冰了,我长出口气,可以后每个月月离的身体都要冰那么几天,我的心一次又一次提起来。 “月离,请个郎中吧。” “我就是最好的郎中。”月离淡淡道,“没事,就几天。你受不了我们就分开睡吧。” 我搂着月离的手臂更紧了。 “我习惯了,不怕的。” 是啊,我已经习惯了,从我第一次和月离一起睡那晚我就习惯了,或者说喜欢了,月离的冰凉成了我喜欢的依恋。 “青衣……我的青衣……” 月离埋在我胸膛中低低地道,听得我心怦怦直跳。 转移月离十五岁的生日到了,王府那边送来了一车的礼物,月离看也没看就都交给了我,还对我说。 “青衣,我十五岁的生日,你要送礼物的。” 这次月离的笑格外灿烂,晃得我心里直荡。 “嗯,我知道的!我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十五岁,成年了,如今二十岁的我再也不是五年前的我,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等的就是月离长大,不管月离是王府的三郡主,还是我单纯的主子,都要和她真正的在一起,我们会在这个院子有我们的孩子,外面有我们的暗部,我们不用担心受人欺负,也不用担心没有银子,我们就像神仙眷侣一样在这个院子里慢慢变老,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那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多幼稚,月离怎么会只属于我一个呢? 我给月离的生日礼物是一双鞋,我做的。我的针线自认为很好,还在鞋上秀了小花,白色缎面,代表月离,浅青的丝线,代表我,小巧秀气,给月离穿正好。 “月离,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给月离穿上,月离在炕上来回走了几步,满意地道。 “很软,很适合。” 我笑着仰头看着月离,月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会道。 “就一双鞋?再没了?” 我讶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月离深深地看着我,我感到头有些热,只听月离幽幽传来一声叹息,再没了下文。 “月离……”躺在炕上,我抱着月离,这具日渐成熟的身体叫我日夜煎熬,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叫我更有些把持不住。 “什么?” “还有件礼物……是我,我自己,你要吗?”问完就觉得心快跳了出来。 月离身体动了一下,仰面看着我,一笑。 “这正是我想要的。” …… 那一晚我们折腾了好几次,我从没有这样满足过,没有这样快乐过,从心里到身体,每一处都涌动着激流,这只因为月离是我的了,完完整整属于我了! 奇怪的是,月离再来月事的时候身体不再那么冰了。 就在我还在做白日梦的时候,王府来信叫月离会去继承林家产业。 我从心里面不愿意会去,回去了月离还属于我一个人吗?王府,那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那是我能待的地方吗?能容下我吗? 可月离要回去的,月离说。 “食君禄分君忧,想要自由只能回去做好这件事。” 月离说,昨晚这件事我们就回来。 不知为什么我不信,月离做不到的。果然,这一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月离一曲《百鬼夜行抄》震动了整个不夜城,而我也彻底没了信心。纳西人如狼似虎地盯着我的月离,我感到像是下一刻我的月离就被他们中间其中一个给夺去。我不要这样,我接受不了任何人……我任性地缠着月离,任性地叫月离带着半夜跑出了城。那晚我们谈了很多,月离说视我为心中的“伴”。 我感激月离对我的重视,感动月离把我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可我担得起这个字吗? 十年来月离把我保护的好好地,没有收到半点伤害,我习惯依靠,习惯听从,没有月离,我就失去了方向,这样的我能做月离的伴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月离叫我去做,我就努力去做,我只知道因为这个伴,我要努力接受来到月离身边每一个人,努力接受和他们一起守护月离这样的事实,因为月离是我唯一的亲人、爱人,相依一辈子的人,更因为月离是我的快乐、我的幸福、我活着的意义。所以我会努力去做月离的“伴”。 48 我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身体,唇有些羞耻地吻上自己的胳膊……当卸下白天的虚假坚强夜晚我所做的就是这些。我在安慰自己。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成亲前还是成亲后,这是我的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秘密很少,因为我是一个瘫子,坐在轮椅上,就连去茅厕这样的事也需要人,所以我的秘密很少。 谁会想到堂堂林家家主晚上会如此不堪呢? 我冷冷地对自己说,你就是这么恶心的! 这样的安慰无法平息松懈下来的那种空虚,无法缓解内心的那种无形的渴望,只会叫我更加躁动,可当我的手停留在那里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切都没了意思,涌动的欲望也消失了,每次都是这样,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了那方面的能力? 我要的是什么呢?另一只手,另一个人的温度。而这些对我来说是那么不现实,我可以被人尊重、可以被人佩服、可以被人怜悯、可以被人同情,就是不可以被人喜欢,被人完完全全接受一辈子,无论你的灵魂多么出色,你的身体残破了,你就永远失去了悲哀的机会,永远。 这是父亲给我说的,我深深记下了,曾经我也不甘心过,我也挣扎过,直到上个月嫁过来在洞房里独守一夜收到我那王爷妻主一句话我就知道了,父亲是对的。 王爷妻主说,我娶你是因为林家的产业,请你自重。 自重,呵呵,我自重,真是好笑啊,这就是要我在这个院子枯死。 是啊,这世上谁有想过我背后要面对这些呢,谁又想过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想要一个女人的疼爱,可是不能啊,我要自重…… 我拿出一枚针划过手臂,看着血慢慢渗出,这时候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再次划下,就这样一道道的血痕不满肌肤上,真是惊心动魄的好看呢! 晓风残月,孤枕凄冷,我就这样在自己的胳膊上划过一道又一道血痕,冷笑着,冷笑着,眼角却不知道何时溢出一颗又一颗的泪,滚落,映着月光,晶莹剔透。 “王夫!” 白天我和红尘要上好的金疮药,细心地红尘发觉了,惶恐着,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红尘,能教我有个秘密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红尘眼神缩了一下,飞快的扫过了我的轮椅低下了头,半天才道。 “我,我不会说的。” “不是不说,是你什么也没看到。”我把药放进了杯里,以后还用得着。 红尘半天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红尘默默地推着我的轮椅走出屋子。 今天要去见一个南方的商人。 自从我接任林家家主后,打开了一条专属林家的南北通道,使南方的丝绸、布匹往北方运送更加便捷,这样的垄断自然引起了同行的不满。我早就想到了,大部分解决了,还有几个油盐不进,江南比较有名的,仗着身后望族百般刁难,这个南方的商人就是其中一个。 我很恼怒,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再谈不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叫菊子过来。”我吩咐红尘。 约定的地点也是林家产业,红楼。 雅阁里内,南方商人联合了三个人早已等候多时。 四个人都是女人,四十岁上下,在她们眼里我看出了对我的不屑,也不怪她们,当时的林家在江南并不出名,而我又十五岁,还是个瘫子,任谁能看得起呢。虽然我是王夫,可这些商人对时事政治可是灵通的很,早就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嫁到王府的。 我不在意这些,示意红尘把我推到她们的对面就叫伙计上酒菜,按最高的规格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套完了谈到了正事,结果还是不让步。 “和林家合作可以,但我们必须要在不承担风险的情况下占七成,我们有货源。” 不承担风险还要占七成,答应了她们之前的那些人怎么说,听到这就不想谈下去了,我一口回绝。 她们想必是没想到我拒绝的这么快,都愣了半天,其中一个板起了脸,看样子是要教训我,我没等她说话就道。 “菊子!” 门应声打开,又关上,一个人影出现了她们面前,长剑架在了那个要说话的人脖子上,我说话了。 “我的条件早就说过了,不可能因为你们更改,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今天就别走了。” “你敢!” “哼,我不敢?我为什么不敢?我是亲王的王夫,你们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商人,身后有望族撑着又能大过亲王吗?另外,别以为林家和王府结了这儿一段政治婚姻你们就像从中分一杯羹,也不问问自己有那个命吗!菊子,交给你了。”说完就叫红尘推着我出去。 菊子是个江湖亡命之徒,我救过她的命,她为了报答我留在暗处为我做一些不见光的事。 我太需要这样的人了,从接任林家到现在很多这样的事都是菊子解决的。对菊子直觉告诉我是可以信任的,这样的人武功高强,恩怨分明,而且还仗义,我不管她的背景来历,我只要她不出卖我把我交给她的事做好就可以。而我也不白叫她做,每次都付足酬金,我不想欠她的,也不想欠她的,也不想拿对她救命之恩说事。她也接受了,我们更像是合作关系。不过通常下我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也不知为什么,我对菊子除了信任其他的都是反感,特别是她看我的眼神,更叫我不舒服。这件事是我想尽快把林家产业扩展到江南,不想因为这几个人浪费时间,不然也不会叫菊子出面。 “你回头看看看看咱们的人能不能用上。”上车我对红尘道。 “好像又一个能用了。” “嗯,你选一个,下次需要的话就不要麻烦菊子了。”刚才我又发现菊子那样的眼神了,很厌恶! 这件事在菊子接手后顺利解决了,林家在我的运行下达到了高峰,但这并没有给我带来具体什么,我的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直到过年我的王爷妻主有了第一步探视。 我的这场亲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为林家。我也一样,不过是当初抱着幻想。我很好奇我的王爷妻主会怎么做呢?按照林家的规矩,只有我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林家产业,你叫我自重,那么孩子从哪来?更大的好奇是,林家确实富有,但还不至于朝廷处心积虑,为什么呢? 月王爷的探视时将大女儿月华过继给我,范侧夫也十分情愿。听到这我真是觉得太好笑了,我虽然十五岁,可什么道理不知道,我会要吗?我态度很强硬地拒绝了,解释都没有,意外地是范侧夫坚持,月王爷没有坚持,这件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当再次提出将二丫头月朗过继给我,虽然最终我还是拒绝了,但我也终于意识到朝廷对林家势在必得的决心。 “林枫,跟我走吧。”菊子站在我对面望着我,低低地道,“我会照顾你的,我会照顾你的,我们,尅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我抬头看上她,灯光昏暗中看到她脸有点红。 “为什么?” “我……想照顾你,你在这里太辛苦了,我是真心的……”她很紧张,语气也很急促。 二十岁的我已经不像十五的我那样,在面对菊子对我的眼神只有讨厌,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但感觉上不再是讨厌,而是说不出来的倦,和心如死灰。 “你喜欢我?” “……嗯!”菊子点头。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喜欢我?” “你……”菊子想了想道,“你很坚强……” 我心里冷笑了,坚强?是啊,她和所有人看到我的永远是那一面,坚强,可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 她并不了解我,也并不懂我。 我知道菊子是真心的,给我做了这么多年事,我的处境她都知道,按理说,我以俄国瘫子,有一个女人想要我,我的反应应该是感激涕零,马上扑上去紧紧抓住她,这才是最正常的反应,可我做不到,即使我喜欢她我也做不到,何况我还不喜欢她。 我林枫是缺女人,可也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行,我想要一个我喜欢的人照顾我。 我喜欢的人照顾我,这样的想法放在我这样人身上似乎有点可笑。抛开这样可笑的想法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也是我犹豫的原因,那就是菊子的出身。 我不是看不起她,而是明白她出身很复杂,她从没有给我说过,我也从没问过,但有一点肯定,她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是个瘫子,只能在轮椅上,但我是在富贵家中长大,这样的锦衣华食她给不了。还有就是她真的能照顾我吗?她是真心的,可还有能力呢,她靠着一把剑就能照顾我吗?我不信。 反过来想,一旦朝廷收复了林家我面临的可能就是休书,接下来再嫁就算有人要我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还有一种可能,没有休书,随便往哪一放,对我来说是囚禁,对人家王爷来说是善待,我又能怎样?这样一来前者还好些,如果菊子接受我,至少是个出路,权衡利弊之下我没有开口拒绝她,而是把这两样讲给她,叫她自己去决定,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菊子觉得我是答应她了,很激动。 “林枫,只要到时候你有了休书,我就带你走……就算没有我也会和现在一样陪着你。” “你好好想想,这不是一年两年得事。” “我知道。” 菊子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很闷,十五的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很老,长得不好看,二十岁的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对她能力的质疑。 我是个瘫子,可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的眼界很高,我喜欢那种相貌像神仙,能力也像神仙,也许是我身体的原因,我向往强大的人,那种只要我想要什么,就算是星星她也有能力摘给我。上天入地,翻云覆雨,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我这样的想法太可笑了吧,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吗,即使有也不会喜欢我。 我用我的小心机圈住了菊子继续为我做事,就这样十年过去。 十年了,人的一个轮回,我老了,最灿烂的青春年华就在这空寂的院子荒废掉,我不再像十五岁那样每晚亲吻抚摸自己,完了再用针划破自己,也不像二十岁向往那种容貌、强大像神仙的女人来喜欢我,十五年的王夫生活把我所有性情磨平,我淡定了,或者说我是真正到了一种心如死灰的境界,我平静地将林家每年的收益送上一个又一个高峰,夜晚来临的时候习惯在大堆大堆的账本里度过,我平静地做着这一切,平静地等待着我的命运降临,这个时候王爷再次提出将三郡主过继给我。 王爷在外面有个女儿这不是秘密,令人不解的是却始终没有回来过,把这个女儿过继给我大概想找个不像前面两个在自己的父亲身边长大会和我不亲,我会借此再次拒绝,不然王爷也不会说她没有父亲,会当你是亲生父亲的。 亲生父亲,女儿,这些我稀罕吗?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来人转述。是的,这十五年,月王爷除了在成亲的那日和我一起出现在华堂,什么事都是亲信转述,或者是一张字条,这也叫我对王爷给我个孩子彻底死了心。 “要我去把她杀了吗?”菊子问我。 杀?我摇了摇头。 先不说能不能杀死,但说杀了之后呢?事情会更糟。 “她什么情况?” “她叫月离,十五岁,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王爷的亲信叫刘嫂,另一个好像是侍人叫青衣。” 菊子得到的信息没多少有用的。 “不用管她了,来了再说吧。” 我就这样答应了,不答应又能怎样?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 “其实这样也好,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头。”菊子道。 我知道她是乐意我答应的,有了继承人我也就能早点脱身。对她在我身边等了我十年我除了还是不喜欢她外有些感动的,我在心里已经决定了,到时候我要休书,我会和她走。 毕竟我都三十岁了,不再是那个视感情至上的年纪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与菊子还是保持着以往的距离,没办法我还接受不了她靠近。 我答应了可不代表我真的能将林家全部贡献出去,这在我十五年前我就想过了,保留林家的实力,这十五年来在这件事上耗费了我太多的心血,心思,在这最后的关头更是不能松懈,可能是太累了,有时候竟然出现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明天也许就会出现一个能帮助我的人,还有时会想起曾经回忆曾经臆想过的那个神仙相貌神仙能力的人。 我真是太累了。 秋末的一天下了一场小雨,我正在账本,不知为什么今天总也集中不了精力,心很乱,昨天王爷那边就派人过来叫今天准备一下,过继给我的那个女儿今天回来。 接受这个女儿我只提出了一个条件,既然是给我做女儿,她的起居就得我说着算,王府的内宅是范侧夫打理,我向来不过问的,对这个很合理的要求王爷答应了,叫范侧夫拨下分例银子给我支配。我想好了,不会把这个女儿安排在事先已经收拾好的院子,而是安排在我的院子里,我的对面屋,我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想了解她,是聪明还是愚蠢,这样在我转移林家产业也有个准备。 只是为何我心会这么乱呢?还有紧张。 “王夫,三郡主来了。”当紫陌在我身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过继给我的这个女儿。 多年后我在想起了那一刻的情景,我的心还会禁不住的跳动,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一身白衣,长发如墨,没有半点粉饰,天生丽质,不可方物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底。那双眼睛,黑漆似墨,深邃不见底,像是看一眼就能把你的魂灵吸进去,叫你无法自拔。还有她的气质,淡漠,她的气息,清冷,她虽然笑着,可那笑只是客气的礼貌的,叫你想亲近又叫你亲近不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她是俯视着你的,却让你甘愿匍匐,那是与生俱来的叫人臣服的大气,可是又叫你对她身上无不再的苍冷感到心疼,想抱着她。 只一眼,只这一眼,就和我曾经向往的人的重合上,她就是我要的人!只一眼,只这一眼,我就产生了太多的感觉,我深深地陷进去了,她,就是我要的人,我所喜欢的人。 “月离见过父亲。”她施了一礼,态度不冷,也不热。 可这句话却狠狠将我拉出了我的想法,父亲啊,她在叫我父亲啊! 这一个称呼叫我感到了悲哀和绝望。 “你既非我生也非我养,生恩养恩都没有,这个父亲我当不起。” 没有人知道我是带着多大的怨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林家。我能站在这里,我想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可以用商人的方式解决,交易,各取所需,如何?” 我听着她这么说,看向她,双手扶上我的桌案,上身微微前倾,与我深深对视……她的眼睛真美,黑的像夜空,像黑曜石,没有温度,却是叫人想去染上自己的温度。 “我所要是的你知道,你所要的告诉我。” 她口气很强大很自信,在这样似梦似真中我表面是沉默,实际我有些迷失。 “林家产业是我唯一的依仗。”我告诉了我心心中所想,然后期待着她什么回应。 “这种依仗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再说了,依仗自己才是最把握的。你说具体一些。” “依仗自己……” 我有什么可以依仗的?我把无声地叹息咽下去了,平静了,都三十岁的人了,不该再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了,所有人在乎的的是林家产业,至于他,谁又会在乎,这个人也不会例外。打发她离开,我失神地坐在那,月离,月离,这个和她气息一样清冷的名字却依然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显然我低估了自己的冷静,但我再次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盖在腿上的毯子被风吹落在地上,她捡起来给我盖上,我们的发丝纠缠一起,她离我是那么的近,近的我似乎能呼吸到她的呼吸,我们的目光对在一起,我的脸腾得一下就热了,内心深处有个地方涌出奇妙的感觉,枯寂多年的心在这样的感觉中复活了,惊人的是跟着枯寂的身体也跟着在这一瞬间复活了! 我该怎么办?这样的奇妙给我带来的是甜蜜,同时也有痛苦和害怕。 我冲动地想接近她,也冲动地希望她接近我,在她完成我交给她的任务过程,我们每一次交谈都叫我感到时间过得是那么快,结束后我是那么不舍,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每个夜里,我不在账本里度过,而是回忆白天我和她在一起的情景,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我都反复地想,我一边想一边发出会心的笑。 托青衣的福我听到了一直以来从书里看到的那些春宫画面的声音,原来是那么的撩人,是那样的生动,而我以前所作的想象真是幼稚。我幻想着她的样子,幻想着不该幻想的,忽然就想触碰她,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发丝,一下也好。 不管海派还是痛苦,我依然放纵着自己的情感,我已经无法控制了。 我想触碰她这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没想到竟然有了机会。 那晚她蹲在我的膝签,我触碰到了她,很凉,凉的我有些惊讶……她拿我的话堵我,我听得却很开心……看着她仰脸对我说话,我真想这一刻定格在这里,我们没有身份、没有利益、我们只是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么深深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她并不讨厌我,甚至也愿意接近我。我慢慢地犹豫着和她接触着……可我想得再多也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大到竟真的打我的注意了。 那是她为我昏迷醒来后来。 她唱的出现叫我完全放下了菊子,再加上我出事和菊子有关,我和菊子完的彻彻底底,也许是这样放得开的心情,在那间小屋,我与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自卑地想要掩饰自己那双丑陋的腿,她说她喜欢,我的心再也不属于我! 我不该,但我不悔,结果怎样,我都认了!即便有一天她看也不看我一样,我也死心了。 …… “想什么呢?” 我专注的太久,月离什么时候来我身边都不知道,愣了下,笑着道。 夫侍成群第5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夫侍成群第59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59部分阅读 “你猜。” 月离歪着头看着我,十年了,我入宫十年了,她还如当初一般,那么美,美的叫我想捧起来,放在心尖上,放在心底里,不想叫任何人看到。 “想我呢?”月离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 我握着她的手,还是那么凉,却凉的叫我心安。 “嗯,我在想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情景,我那个样子,真是羞人……”我脸有些热。 月离怔了下,笑了,逗我。 “你只有在那时候挺乖的。” 我瞪了她一眼。 “不就是在日照国我擅自做了一些主张吗。” “林枫。”月离正色地道,“那很危险,我叫你去日照国就是为了一个身份,其他的不重要。” “我想多为你做些事。” 在日照国扮何梦欢的时候为了控制何家的大权我卷进了宫廷之争,幸好有青衣他们周旋,我才如愿以偿的同时,全身退出。 “我知道。” “月离,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再是自己了,你不知道,你看到我身体的时候,我有种献祭的感觉……”我不再属于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愿意,不管有多危险。 我说了好多,在这个午后的夏日,我告诉了月离那些我的秘密,我的儿时我的少年,还有关于她,我第一次将我的心扉全部打开叫她看,想叫她知道,我的另一面是阴暗的,和我的腿一样,很丑陋。 坚强,孤傲,那不过是给外人看的,月离不是外人,我只想给她看我的真实一面。 “……你什么感觉。” “怎么才说呢?”月离微笑着。 “早说了,怕你不要我啊。”我说的很随意,可语气还是带着一丝酸涩。 月离过来轻轻亲着我,同时低喃地道。 “林枫,你是我宿命的开始,也是我宿命的结束,我们早造地就注定了纠缠,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要不要你这样的话了,我不爱听。” “月离……”我抱住她。深深地吻上她,“……答应我,来生,无论有多少来生,我还要做你注定的那个人!我纠缠生生世世!” 我知道你能做到,你是神,是我林枫的神! 49 “你给我跪下!”母亲气的大声道。 我低着头安静地跪下了。 “你,你……”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道,“来人,把小公子关起来,一年,不,娘娘不许出院子!” 我眼底出现了笑意,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晚上我叫厨房做了碗鸡汤粥,又配了两碟小菜,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就这么不喜欢入宫?” 我回头见是父亲走了进来。 “父亲!”我撒娇地扑上去,缠上父亲。 “父亲不是也不想叫我入宫吗?” “那我也没叫你弄出这一出,说说,怎么回事?你和她真的?”父亲关心的是这个。 我心思转了几圈,耷拉下脑袋。 “嗯……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摸得也摸了,就……” “闭嘴!”父亲揉着额头,“你是如愿了,可你想过没有,以后呢,你今年才十二岁,路长着呢,这事传出去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将来,再说!”我满不在乎,我只知道现在我不用入宫了,这就可以了。 “你……唉!”父亲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幸好我们是日照国,如果是月曜国、星灿国你除了这样的事这辈子就毁了!” “父亲,你也说了,如果。好了好了,父亲不用担心,我还小着呢。”我把父亲好不容易哄走了。 今年是日照国选秀之年,凡是有品级的官员孩子满十二岁都要参选,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想办法怎么躲过去,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自毁名声。于是那时候我就开始物色人选,终于在我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我如愿以偿地和一个女子同室三日毁掉了名声,免选。叫我高兴的是母亲这样罚我只有一个意思,不会逼我嫁给那个女子,我也借此机会躲避。 我生在富贵人家,看得太多富贵下的无奈,我不想和那些人一样去无奈,我要的是自由自在,就算是将来没人要我也不后悔,入宫,沙子才会入宫! 两年后我出了院子,憋了两年这一出来越发不可收拾,我性情不羁,喜欢交友,无论男女,就这样几年的功夫我的花名也传了出来,外面把我传的只会爬女人的床,家里都为我愁眉不展。 我一直都不解,为何女人可以夫侍成群,男子就要专一?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回答我,而我也因为这个问题被伤害了。我很喜欢一个女子,跟了她很久,但一直没有做到最后,她有些恼怒,再一次喝酒后说出了真话,你这样的人十二岁就和女人在一起,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要了,还矜持个什么劲! 我当时心就冷了,才意识到父亲所说的那个名声有多重要。后悔吗?不!宫里太可怕了,这是从小留下的噩梦。 我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她,我不信我何欢梦找不到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 喜欢我的人绝不会在乎我的名声。我坚信这一点。 反正都这样了,我就索性开了一家相公馆取名红楼,这时家里已经基本不管我了,只知道有我这个人在外面活着就行,我明白,我的名声连累了何家。那时恐怕没有人想到我何欢梦会有一天成为月曜国皇上的皇夫,尽管那不是我的本人,但我依然为此深深地骄傲着。 认识月离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月离很美,是我见过所有的女子最美的一个,但我并没有动心,因为月离的目光没有温度,她笑着看着我,打量,细细地打量。 我知道我长得很耐看,但在她的眼里看不出她的意思,似乎是在评价,但又不是评价美与不美。 而当我知道这样眼神地原因的时候我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 我对月离动心是在月离建新居的那段日子,在那之前我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疼,女人嘛,都是那样,说一千道一万结果就是要和你上炕!月离也在接近着我,自然有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有提出来罢了。 然而我错了,她没有提出来,一直都没有,我却慢慢地忘了自己最初玩玩的目的,这样的结果给我带来的只有痛苦,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她要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抓住她。 北疆之行月离向我摊了牌,叫我假扮林枫,我也明白了这一切只因为喜欢林枫,只因为我的相貌和林枫相似,月离接近我就是这个目的,挫败感和委屈叫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无望。 肆意了这些年我的心态已经不在年轻,我想有个家,过上安稳的日子,想有个妻主,有个归宿,显然我喜欢的人给不了我这些,林枫是什么身份的人,面临着什么,我是知道的,我假扮他,我就走上了不归路,可我无法拒绝。 看着她选的这个地点,再看着她没有任何情感的眼底,我知道她眼里没有我,心里自然也没有我,她只有一个林枫,我几乎就冲动地赌气地对她喊,我不会答应的,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可我开口的还是答应了。 我在赌,赌月离的心! 月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可有一点我体会到了,那就是不管她怎么样,对你怎样,都会叫你喜欢,因为你总能感到她心里那隐秘的特殊的柔软,是的,她的心很软,只有碰触到你就是赢家。 我知道自然不会放过,无论她在不在意我,我都要试试。 不过这些事事后想的,当时我还是因为喜欢她答应假扮林枫。 澈喜欢月离是我引导的,我引导他的时候对月离还是信心满满的,一个是因为澈的父亲,另一个是我自己。我想找一个伙伴,夫侍争宠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在见识了月离身边的那些男人感到找一个伙伴是很必要的事,澈就是最好的人选。澈很美,很聪明,和我一样来自日照国,我们还很熟悉,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太好,单位了共同的利益,至少会结盟。 我的这种想法多年后再想想真是太可笑了,特别是自己当初还兴致勃勃! 为了赢得月离的在意,我把武功废除了,就算月离知道我是有心计的,我也要这样做,我就是告诉他她,我为了你什么都会做的! 这一次看得出月离动容了,那眼底有了我要的东西。 我赢了吗? 当我假扮林枫回不夜城的路上月王爷上了我的车,我感到骨子里都冒着寒意,还好月王爷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我松了口气。 我没有回王府,按着月王爷的吩咐把我送到了一个庄子,我被囚禁了。 庄子的人很少,很清静,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我虽然不得自由,可还是听到了外面一些消息,月曜国的皇上和王爷死了,月离登基称帝,有关新政,三十年不选秀,有关驻军日照国和星灿国等等……我被遗忘了?还是说开始就被放弃了? 我喜欢月离,但始终都没有安全感,对月离我把握不住,即使看到了她眼里对我的在意,但依然觉得她没有像我在意她那样在意我,想想都是自己主动,月离很少回应。 我彻夜难眠,想她,该来看看我了吧,想自己,结果是什么,理智告诉我,我对她已经没用了,活着反而是个麻烦,最好是灭口。 她真的会灭口吗? 我终于忍不住叫人带口信,我要见她。 我没有报多大希望,她现在刚登基,事情很多,我又不是重要的,何况她也许不愿见我。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没想到第二天深夜月离来了,还是那样,一袭白衣,带着清冷的月色从窗户翻进我的屋子。 我正瞪着眼睛看着窗外,就看到了这一幕。当时我傻了,我以为出现了幻觉,盯着月离来到面前对我说。 “我来看你了。” 我试着去抓她的手,真实的凉意,叫我激灵了一下。 “……真得是你!” 月离笑笑。 “我没惊动人,太麻烦,从窗户进来吓着你了吧?”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你找我有事?” 我飞快地把她搂进怀里。 “月离!”我感到了心跳加快,所有的不确定、担心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怀里的真是触感叫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她是在意我的,她来看我了。 月离很自然地伸臂搂上我的腰背,轻轻安抚着我,半晌道。 “我没有忘记你,对不起,这么久我才来看你。” “不,我知道你忙,你来看我就好……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平稳了心情问。 “天亮之前。” “……那,那我们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月离推开我一点,看着我。 我脸微微发热,但还是坦然自若地道。 “你看月色多好,我们总不能辜负了这样的月色吧……你,不想吗?” 现在除了我自己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给她了,这样的牵绊也许很俗套,可我不想担个虚名,我曾经想过,假如她真的会灭口,我也要带着她的记忆,也要她带着我的记忆结束。不然,我算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个庄子关得有些烦躁,可我压制不住,更何况,我想要她!日日夜夜都在想! “月离,我很正常……” “我从没质疑过这一点。” “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真正在一起,没有错吧?” “你想多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她的话叫我感到了害怕,这样的事还是我主动,她真的不想要我吗?刚才的幸福不见了,那种不确定、担心再一次涌上来,叫我的声音在发抖,“月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是不是觉得我没用了?我不要在这里再呆下去了,我快疯了,你是皇上,你会有很多男人,你会把我忘了的,你……” “何欢梦!”月离低低地叫我一声。 我住了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偏开了头。 “月离,如果有一天你想……你不能亲自来写个纸条,我会配合的,做什么都可以……”我觉得自己在梦呓。 我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事,或者还是个麻烦,这些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你还不喜欢我……我深深地感到了悲哀。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月离轻轻地道,然后搂上我,叹了口气,“看来人没了只有,太可怕了。别胡思乱想,不用十年,一年,你在这里再过一年,好吗?” 月离摇着我的肩。 我看上她。 “我想要你。”定定地看着她。 …… 天亮前月离离开,我再次陷入了思念和恐惧的煎熬中,月离的话并没有叫我放下心,她没有要我,她甚至亲都没亲我一下,连个亲昵的动作也没有。 我没疯,可我日渐消沉,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了,每夜看着窗外,等着月离再次到来,我尝到了什么度日如年的滋味。而这次月离一直没来。 她生气了吗?她再来,我一定不会再说那些话了,她是太忙了吧,没有时间来看我? 我想我也许等不到了。 真想再看看她。 这样也好,对她对我都好。 我自然地死去。 立冬这天下了一场小雪,我病歪歪地躺在那,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帘一挑,进来几个宫里的人对我宣旨。 我看着那些人,只听到一两个字,赐死。然后一个人捧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白色的瓷瓶,红色的塞子。 红白是那么的夺目! 这是给我的吗?我问自己,身体剧烈地抖了起来,不!不!我要见她!我要问问她,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见她!见她!”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掀翻了那个盘子,幸好一个人过来及时拿住了那个瓶子。 “我要见她,说好的,我们说好了的,我要亲口听她说……”我语无伦次地喊着,但被人堵住了嘴,再也无法发声。 我们说好了的,真的说好了……我用眼睛看着堵我嘴的人。 我才认出来,这个人是青轩。他眼神有点怪,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我的脑海里只有她赐死我,和那红白瓷瓶。 最终我还是被强行灌了药。 我输了,把命输了,我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后便陷入了黑暗。 月离,你伤的我好痛,你说话不算数,你骗了我,你……我怎么还能想到这些?我猛地睁开了眼,模糊地视线有个人,那么熟悉。 “你……” 喉咙好痛!但这群的痛楚也叫我立时清醒了,面前坐的竟然是月离。 “终于醒了。”月离像是长出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药虽然下得重了,但不会伤及性命的。”另一个人在一边道。 是青轩。 “不然也瞒不过那些太医。”青轩道。 什么意思,我没死吗? 月离小心地扶起我,叫我靠着她,端着碗水喂我。 “我来吧。”青轩道。 “你去准备些粥,清淡的,不要太稠,过一会给他用,别忘了放药。” “嗯。”青轩转身走了。 “你先少说话,别伤了嗓子。”月离边喂我水边道,“这里是我的府上,以后你叫青书,林枫已死,今天上午下得葬。都结束了。” 她说的很简要。 我转过头看着她,又怨又恨,最后拿过她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月离愣住。 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我愤愤地想。 等我好了才知道月离交待青轩告诉我,是青轩故意没说,目的自然是要看我的笑话。 “你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要我来猜猜,是后者吧?”青轩笑得很讨厌。 “青轩,你等着,下一次你栽在我手上的时候!” “那那时候的样子……真狼狈,呵呵!”青轩对我扬了扬眉。 …… 我咬完月离的手,就亲上月离的唇,不,还是咬。 近在咫尺我看到月离眼里的笑意,似乎说了一句。 “精神还不错。” 我更是来气,咬得更狠,月离,我要你好好的补偿我! 补偿我一辈子! 50 “外面的宫门都被封起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抚琴!” 颦焦急的声音打破了琴声,澈不悦地道。 “她封她的,这又关我们什么事!” “宫中大变,怎么不关……澈,你难道知道什么吗?” 澈对上这个和他拥有着同样相貌的姐姐,半会还是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知道。姐姐,你不用着急,该来的总会来,急也没用,你还能破出宫门逃出去吗?”说完便望着外面。 我们是外来人,又能做什么呢?我也很急,可知道急也没用,澈苦笑笑。 “外面的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不能出去,什么消息都不知道。”颦无力地坐在一边。 “姐姐还在想着母亲交给我们的任务吗?我不想了,从月曜国皇上收我们做义女义子我就不想了,我想的只是怎么活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活吗?澈,宫变代表着就是流血,我们能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澈沉默了,想起来那个人,一时有些难过,不知道这场宫变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很快,北疆传来圣旨,传为位月离为帝,皇上驾崩,月王爷逝世的消息一接踵传来,姐弟惊讶万分,月离继位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但澈至少放心了,月离做皇上,他的命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只是颦有些不安。 月离即位后不久檀来了,传与你口谕,颦和澈若是想回日照国可以随日照国皇上回去,两人只知道日照国皇上前来吊孝,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颦合计了一番提出要与母亲见一面,檀答应,不过澈却不想见母亲,颦也不勉强,一人去见日照国皇上。母女谈话没多长时间,颦回来告诉澈,她要随母亲回日照国。 “你要回去吗?” 澈很意外,没想到姐姐决定会回去。 “姐姐,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吗?” “我没忘……可是,那终究是我们的家……”颦有些艰难,“我希望,你能和我回去……”说着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姐姐会照顾你的……” “不!”澈摇着头,坚定地道,“我发过誓,母亲如果真要把我送过来做质子,我一辈子都不会认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去!无论我在这里过什么样的生活!”说着长舒口气,“姐姐,你想走就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颦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是为了她吗?如果是,姐姐劝你……劝你…保重吧!”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姐弟两人说话的时候,檀就倚在门边看着他们,眼里露出讥诮,等颦出来,嘲讽她道。 “其实你是怕你弟弟回去,对吧?” 颦目光一寒。 檀看也不看,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 “可惜了,皇上不喜欢女人!” 颦不可抑制地一窒,他什么意思!难道……不,不可能!她觉得自己时想多了。 颦跟着日照国的皇上回去了,没多久日照国起兵。 “你知道日照国皇上为何会这么做吗?” 入夜议事的大臣们都回去了,檀闪出来,很自然地就坐在了御案上,屁股下市还没批改的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案前椅子上的月离,手指摆弄着自己垂下的发丝。 月离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道。 “喝点什么?” “蜂蜜。”这是檀的最爱,他喜欢甜的,特别是蜂蜜,“这里有吗?” “有。”月离起身出去。 檀随手将那些奏折推到案下,腿也上了去,随手翻着剩下的奏折,看了一眼随手一丢,等月离回来,地上到处都是他丢的奏折。 “全是废话。”檀翘着兰花指指着那些奏折。 “这需要时间。”月离像是没看到,走了过来,递给他,“你的蜂蜜。”然后腿一勾,将椅子勾过来,坐下,一歪,喝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日照国皇上这么做事依仗澈皇子?” “嗯,确切地说,还有颦,不过你不喜欢女人,所以颦也就没用了。”檀满足地喝了一口蜂蜜,对着月离直挑眉。 檀三十多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却像十几岁的少年,这不但表现在相貌身材上,还有性情。 月离笑笑。 “你又看人家心了?” “不然我怎么知道。”说着檀轻轻从案上跳下来,来到月离的面前,垂着头看着月离,“你难道不想知道?” 月离略一停顿。 “我想我能猜到。” “哦……那就好。”檀一饮而尽,手指一弹将杯盏弹到桌上,“我走了,对了,我告诉澈皇子叫他一会来找你,呵呵!”笑的很坏。 “檀?”月离叫住了他。 “嗯?”檀脚步停下,扭头道,“什么?” “你真的想好了?” “嗯?嗯!不然怎么办,反正这样的事我也做惯了,再说,我这不男不女的也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是男人,不是不男不女。”月离淡淡地道,“我那日就跟你说过了。” 檀的脸没来由得一红,有些扭捏。 “用你说!你……哼!母亲可是叫你发誓照顾我们的…”说完便快步离开。 檀以前是给先皇收集情报的,一直在暗处,月离有暗部,原想叫檀脱离原来的生活,可檀不愿。自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月离想到那个迷情的夜晚,檀妖娆的身体在面前摆动,问她,你看,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摇了摇头,实在没想到他和檀还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毕竟,他和行云不一样,行云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兄妹,檀不是。可刚才檀的意思也很明白,他会永远做她那个不见光的人。 看着檀扔得到处都是奏折的第三,月离放下茶盏,弯腰收拾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檀这么孩子气呢? “月……皇上,我来吧!”澈的声音响起,快步过来拿走了月离手上的奏折。 月离对上他的眼睛,澈笑了笑,有点腼腆。 月离也笑了笑,想起了檀的话,也有些好奇日照国在她的这个儿子身上到底赋予了什么,还是说只是抱着试试看呢? 收拾完澈捧着茶盏给月离,这叫月离想起了一首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当然澈递上来的是茶,澈是男子,这里也没有宫墙柳,不过这白皙的手指在灯下还真是有点红酥手的意境。 澈是沐浴完过来的,头发还有些湿,身上还带着水气,月离喝着茶问。 “檀跟你说什么了?” 澈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灼热,衬得一双雾蒙蒙的美目说不出的诱人。 “他,他说,说皇上要我……来侍寝……” 月离微微怔了下,看来我还真猜对了。 “没有名分你也愿意?” “愿意。”澈深深地望着月离,又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北疆月离是答应过他,他相信月离。 “嗯。”月离想了想,点头,放下茶盏,便吻上了澈的唇。 澈没料到月离这么快就对他这么主动,失了神,直到那冰凉进入口中才回过神来,目光绽出惊喜,一下子就拥抱上月离,回吻着。 月离感到这具身体体温急剧升高,像团火一样,宽衣之后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你,还真是来侍寝的……”月离低低地道。 澈的脸红扑扑的,除了紧紧地拥抱着月离,亲着月离,身体扭动再不知道干什么了。 月离引导着,澈的反应很大,大的叫月离都有些惊讶,但这还没什么,可那双眼睛黑漆漆的不知道何时转变成了红色,流转着嗜血的光彩,他的手臂死死地抱着月离,口里喃喃地说着。 “月离,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檀忽然从外面悄然将来,月离略一惊讶,马上明白,摆手制止他不要过来,依旧回应着澈。 檀却也没马上离开,定定地看着他们,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 月离随手一招,一道薄薄的帘幕垂下,阻挡住了檀的目光。檀嘀咕道。 “至于吗。”又微微提高声音道,“不要只顾风流哦。”声音说不出促狭。 月离没理他,专心地回应着澈。澈的身体变得又软又香,身体软的像一条蛇缠着月离,发出的香气带着迷醉,叫人不由沉沦。 月离看到澈的眼睛越来越红,身体虽然软,力气却极大,动作也越来越躁动不安,月离试着抚上他的分身,澈立时发出了声音,但不是呻吟,而是低吼,嘶哑的,渴求的,甚至还有点愤怒。 月离讶然。 何欢梦说过,澈不是正常人,月离的姐妹除了大公主外都不正常,但还没有一个像澈一样。 “澈?”试着唤着他。 澈的目光血红的不见任何神情。 月离的手试着抚慰,澈的身体越发的红,红的像是滴出血来,忽然张口就咬上了月离的脖颈,月离心里大震,下意识地偏头用肩迎上去,澈一口酒要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感觉不像是欢快,而是痛苦,月离怔楞之际,手中悸动,灼热的液体喷射出来,澈释放了。 “月离!”檀感觉里面有点不对,叫了一声。 “没事。”月离答道,偏头垂眼看着澈。 澈眼中红色渐渐退去,力气也没有那么大了,胸口急剧起伏,绝美的面孔漾出一个满足的笑意。 “月,皇上……对不起,我……” 月离明白了日照国皇上的用意,bbs .jooyoo垂头亲亲他的眼睛,和唇。 “没事,我们还能继续。” 澈错愕了一下,似乎才感到口里有些不舒服,要伸手去擦,月离抓住了他的手。 “别动,我去收拾下。”月离很快地给他擦拭完他嘴上咬自己的血,“乖乖地等我。”将他放在软榻上,出来。 檀立刻迎上来,才见到月离的肩上血肉模糊,有些心疼,虽然知道原因,可还是忍不住怒火。 月离拦住他。 “不怪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叫檀回去。 澈具体不明怎么回事,可也觉得不太对劲,等月离回来不安地问。 “怎么了?” “没事。”月离躺在他身边,依然亲上他,这次比刚才还要主动,片刻,澈便迷得晕了,忘掉了不对劲。 这一晚上,月离和澈纠缠到天亮,结束澈疲倦地睡去,嘴上却全是血,月离的两肩也是血肉模糊。 “你,可真行!”檀看到月离咬牙道。 月离给自己处理着伤口,一边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吗?” 檀沉默了。 澈的不正常是在极度兴奋地时候嗜血,而自己又完全不知道,日照国皇上对此早就印过了,出生,和小时候有过两次,同样,颦也是如此。日照国皇上没有杀掉这对孩子送到月曜国,就是为了对付月曜国皇上,不想月曜国皇上对他们没兴趣,澈喜欢上了月离,日照国皇上又被羞辱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希望澈咬死月离,当然这不可能,但澈的身体有种毒素,咬人一口,只要带血,那就是一个死。 这些檀自然都知道,只是问过月离怕不怕毒,月离说不怕,又见北疆月离显得神通,才安排了这一切,他是好奇月离什么反应。可现在他有些后怕,一旦,万一,沉默半刻抱住月离。 “我错了!他嘴里有毒。”他错了,他不该好奇这个,真的不该!抱着月离微微发颤。 月离知道他的意思,拍拍他。不在意地道。 “没事,我不是说过吗,我不怕毒。”确切地说,这世上还没有她怕的东西。 澈醒来,果真什么也不记得了,看到月离肩上受的伤还有些奇怪,问这事怎么回事。 月离见他一脸惊讶心里叹了口气,也幸好是自己,换一个人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没事,今晚我带你回府。” 澈立时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月离给他的名分。 门边站的檀撇了撇嘴。 澈咬人的毛病月离私下告诉了夫侍们,只希望他们没事不要招惹澈,她不怕毒,不代表其他人不怕,而对澈却瞒的死死地,其他人对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对此月离很感激,理解是一回事,真正地包容那是另一回事,却也是不容易的事。也知道,他们这是全因为她。 五年后的除夕,也是迎娶林枫后第一个团圆年,月离废除了君臣一起除夕团聚,回府和自家人团聚,正放烟花之际,只听一人大喊。 “我们回来了!”一个人影跑进来,竟是青玉! 青玉跳跃地扑上来,月离稳稳搂住他。 不多时,另有四人进了门,青云、檀、傅萧萧,还有阿容。 “阿容特来进门向皇上讨杯热茶喝。”阿容淡淡的笑着对月离道。 如今阿容是暗部中人,和檀、青云、傅萧萧共同负责月曜国的情报,这个结果是谁也没料到的,毕竟阿容知道的太多,灭口是最好的选择,但月离的决定是不容置疑的。 “任务完成了?”月离问。 傅萧萧不满,青云挑眉。 “呵呵!这里没有热茶,有饺子,团团圆圆的饺子!”月离笑意吟吟。 ——全文完。 夫侍成群第59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