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侧》 妃伴君侧第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作者:风拂彼岸花【完结】 ☆、第一章 前世今生(引子) 一只纤手将门打开,透过从窗口洒进的朦胧月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哥,你回来啦?”女孩关上门,光着脚丫走上前去。 “别开灯!你过来。”沙发上的男子阻止欲开灯的她,苍白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哥?你……受伤了?”女孩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一双眼借着月光担心的扫看他的身体。 “没有,只是急着回家有些累了。”男子仍旧笑着,极力掩示自身的不适。伸手轻抚上她的额前的发,一下又一下,这一切都让他眷恋:“生日快乐!” “哥,你真没事?”女孩仍不放心。 “咳咳……”男子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锦盒打开来:“送你的。” 月光下,钻戒依旧泛着璀灿的光芒。女孩没有立刻接下,而是盲然的注视着男子:“戒子?” “对!戒子!”这一次,男子再没有像以往一样,凡事征求她的意见。右手拿手那枚小小的,却沉载着他全部爱情的钻戒,轻轻为她戴在无名指上。 然后笃定地看着她的手,久久…… “嫁给我!”他注视她的眼,万般柔情。 女孩嘴唇蠕动,如离了水的鱼儿,小嘴儿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妃儿,嫁给我!”其实他已不需要她的点头,他只想现在把此生最大的,最后的心愿完成罢了。 “哥?”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 从小到大,若没有他,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他将她保护在身后,为她挡去所有风霜血腥。 嫁他,不过是迟早的事。 “妃儿……”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捧起她的小脸儿,温柔的眼中多了一份悲伤:“以后……哥再也不能照顾你了,答应哥,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逃出这里,去哪个国家都行,绝对不能再回来……知道吗?” “哥,你……”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搁在他大腿上的手已触到淡淡余温的湿意,顿时血腥味扑鼻而来:“哥?你受伤了是不是?我去找医生……” 她怕了! 她从未像这一次那样感到害怕过。 “妃儿,你听我说。”男子强行拉回欲夺门而出找医生的她。一双眼直视着尽是恐惧、手无施措的她。 淡淡笑了,悲伤、绝望、不甘、不舍、更多的还是担心她一个人的未来:“我已经安排好了,早上6点会有人来接你,你跟他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走!我不可能扔下你,你也不能扔下我。”眼泪夺眶而出,她太害怕一个人。 举起右手放在他眼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吗?我答应嫁给你,可我还想要一个婚礼,所以你不能死,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感觉血液不断从自己体内涌出,男子勉强笑着。他何尝不想和她一辈子不分离? 再次捧起她的脸,逐渐焕散的目光,很努力的想看清她的样子,牢牢记住。下辈子就能从茫茫人海,第一时间找到她。 低下头,第一次吻上她的唇。泪水从眼角滑落:“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娶你做我最美的新娘……你……等我……” 当他的头一点一点,无力的垂枕在她单薄的肩上时,锥心蚀骨的痛蔓沿开来,痛得她完全不能呼吸。 她低泣着,用尽所有力气搂紧着他的身体。她无法相信,他就这样离开她。 下一刻,一颗子弹从后背贯穿她的身体,胸前的鲜血涌出,与他的血渐渐溶合在一起。 “哥……等我……我们再也……不分开……”女孩拥紧他,脸上再没有恐惧、痛苦。 这样也好! 三月桃花正艳,春风拂过带起片片花瓣,漫天飞舞缠缠绵…… 奢华的室内香气袅绕,紫纱绣牡丹帐幔内,躺着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若不是那虚弱的脉博,让人很难相信她还活着。 女子额头上缠着白色崩带,右额角渗出的那一抹红,是那么刺目。 床边坐着一个身着杏黄四爪龙锦袍的俊美男子。男子以手帕一点一点,悉心为她试去额际上的薄汗,动作之轻柔,生怕会惊到她半分。 一直恭敬候一旁的宫女,上前双手接下手帕渡步放妥,再回来时呈上汤药。 男子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向女子,无奈仍从她嘴角流下,湿了她的纤颈、衣襟。 仔细为她清理后,男子看向窗外的天夜,这才不得不离开。 五天后 无边无际的痛楚,让昏迷不醒的女子,渐渐睁开眼来。映入她眼前的是一张喜极而泣的脸,但她却听不见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下一刻又沉睡过去。 当女子再一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这一次身体感受到的痛,远比上一次更真实。使她不禁拧起黛眉,努力抬手抚上泛痛不已的额头。 “容儿,你可算醒来了!你可把父皇吓坏了……是不是头痛……太医……” 一翻仔细查看后,太医退后两步跪下,表情上如释负重:“禀陛下,长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凤体过于虚弱,微臣这就去开新方子,再加以食材辅助,相信一个月之后便可痊愈。” “快去!”南皇挥退太医,回头望着虚弱不堪的宝贝女儿,以心中仍担心万分:“容儿,醒来就好!这几日可把父皇吓坏了,真是个傻孩子!” “父皇,保重龙体!皇妹如今已经平安醒来,您别太担心了!”太子齐恒强烈压下内心的激动,安慰着。 夏雪妃还未搞清楚眼前情况,一个美丽且憔悴的妇人冲了过来。 柔妃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双手紧握着女儿的手:“容儿,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没用,保护不了你……” “爱妃大病初瘉,近日又为容儿担忧过甚,如今容儿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回宫休息,改日再来探望吧!”南皇担心的说。 “不,臣妾想多陪陪容儿。”柔妃以帕拭泪,整颗心思都扑在去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女儿身上。 又是众人一翻苦口婆心的劝说,柔妃才在好姐妹愉妃的陪同下依依不舍的离开。 直到这时,夏雪妃才算渐渐清醒过来。 她没有忘记一直爱护着她的人,死在自己怀里。 也没有忘记自己与与唯一的亲人,相拥死去的那一幕。 “哥……”她开口,声如蚊呐,滚烫的泪水也随之滑落。 站在一旁的齐恒,心中更加刺痛难已呼吸。他的容儿醒来后,最先想到的人还是他。 齐恒上前,握住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醋,百感交集。但他却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忽略在场的所有人:“皇妹,皇兄在这儿。你放心,父皇没事。那些刺客已经全部处死了。” 他在提醒她,一切安心! 南皇没想到,直到此时此刻,爱女牵挂着的还是他的安危,心中更难受:“容儿,父皇没事。你要好好养伤,别再担心父皇,知道吗?” 此时的夏雪妃才真正看清自称她哥的人,这一刻,她眼中只有他:“哥,你没死?太好了……哥……” “不哭!我们都没事,倒是你伤得很严重。伤口还痛吗?”齐恒轻抚上的发。 一刻钟,南皇再三叮嘱一翻,才领着众人离开。 “哥,为什么我们都没死?这是哪儿?”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那么奇怪?连哥的穿着也很怪:“他们是哥的朋友吗?” 从未没他说过有干导演、演员一类的朋友啊? 难过为了不再被追杀,只能这样子打扮,混在人家剧组里? 齐恒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上的泪痕,眼神语气都是万般宠溺:“昏迷了几日,小脑袋瓜也糊涂了?怎么把父皇也忘了。” “哥,你说什么呢?”夏雪妃以为他是在逗她:“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齐恒将她的小手握在温暖的掌心:“我根本没受伤,倒是你不担为父皇挡了致命的一箭,还从石梯上滚了下去。你把我吓死了!” 挡箭?石梯?这是哪儿跟哪儿? 夏雪妃拧起眉,急了:“哥,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后来有人从背后开了一枪,我以为我也死定了……” 没想到他们都还能活着,真好! 齐恒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风云巨变:“容儿,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莫不是从石梯上滚下去,真把脑袋摔坏了吧?” “哥,我什么时候从石梯上滚下去过?哥,不会是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她担心的想撑坐起来检查他的伤势,只是刚一动,牵动左肩的伤口,一时痛到不行。 “别动。你伤得很严重,好几次差点就救不过来了。”齐恒赶紧阻止欲起身的她。 “咝……”夏雪妃拧眉,痛得小脸儿皱成一团。一下瞬间,她猛然被振惊到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有人从后背开枪,一枪毙命。现在怎么会是头上和肩上痛? “容儿,你清楚我是谁吗?”见她莫名惊在那里,齐恒越想越不对。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强行控制内心波动不稳的情绪,小心的试探:“那刚才这儿的人,你认识谁?” “我……我应该认识他们吗?”夏雪妃心中开始不安了:“哥,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哥也变得好奇怪,哥……我怕,我们走吧。” 说罢,又落泪了…… 她讨厌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 “容儿,这里就是你的寝宫,我们的家就在这儿,你要让我带你去哪儿?”齐恒意识到她的问题,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看着我,我是谁?” “哥哥。” “你那仔细看看这上什么地方?”他心中抱以狡幸。 ☆、第二章 异世密事 天下久分必合,必合必分! 两百年前大周王朝,皇帝昏庸无能、沉迷女色,以至于j臣当道,诛忠臣,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四方诸侯揭竿而起,灭大周、平分天下。成立东、西、南、北四国。 这是南国,现任皇帝乃第六代君主。 南皇膝下十子两女。除夭折的老大,老五外。就是老二勤王、老三太子、老四宣王、老六武王、老七玺王、还有未成年的老八、老九,老幺。 除一个与太子齐恒一母同胞的八岁小公主,她寄身的宿主,乃南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花容。 花容公主,美艳动荡天下! 此女从小崇武厌文,意力过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且性情刚烈、飞扬跋扈、手段狠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她的生母是南皇一生中的最爱,又因其难产而死。于是她也是南皇唯一亲手带大的孩子,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她虽身为女子,十三岁随御架亲征,斩杀敌军无数。 手握十万禁军兵符的她,上到太后、宫妃,下至亲王、大臣都想巴结。而她从小到大却独独只与老三齐恒交好,所以树敌无数。 一晚上过去,夏雪妃仍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南王朝……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真正醒来时,一切都会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中。 可笑的是当她一觉醒来时,眼前的一切依旧未改变半分。 如果说她是死后灵魂穿越,那此时面前的人又是谁? “发什么呆?”齐恒被她古怪的眼神盯的实在不自在。 夏雪妃低下头,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宇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 历经借尸还魂,却已生在古代。而且面前还是一个与前世相貌一模一样的哥哥。 前世没有血缘,今世也一样。 令人难已相信的内幕是,花容不但是经过‘狸猫换太子’才成为一国长公主。且与太子强强联手密谋篡位,两人派出大批死士刺杀南皇时。不料有人鱼目混珠,妄图将计就计、再行揭发。 万幸的是被两人识破,当时混乱中情急之下,花容不得不挺身而出,不顾一切扑过去为南皇挡去致命的一箭,又从坚硬的石梯上滚了下去…… “怕了吗?”讲过这些情况,齐恒忐忑不安。 “不怕!”为何要怕? 怕假公主身份?还是宿主和他之间的‘不伦之恋’? 再难已让人接受的人和事,也比不上能再一次找到他,哪怕他并不是前世的哥哥。 “真不怕?”齐恒俊脸上展开难得的一丝笑容,将她的小手抵在嘴边,轻轻地一吻。 “有哥在,我不怕!”她再认真不过。 前世,哥哥为她付出的太多,最后本可以一个人逃走,却还是为了她折回来。明知是死,也心甘情愿。 齐恒苦笑,更多是心满意足:“真是我的好容儿。” 当铁定釜底抽薪时,她豪不退缩全力助他。当她为父皇挡那一箭时,他却无能为力。九死一生后醒来,把全世界都忘了,却独独记得他。这样的女人谁能不爱?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她被人利用,他只能决定将她失忆的事掩瞒下来。 然而,一得闲,他就会来陪她,将她从小到大的发生的大事件一一告知,最要紧的还是与他人的相处方式,防止被人看穿。 对夏雪妃来说,她无法对齐恒说明前世的事,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十几日下来,对那些前来探拭的人,能推则推。实在不行,自有一直在身边悉心伺候的两个贴身奴婢助她。 若兰偏娇小,柳叶眉下一双眼睛透露着灵气。腮上有几颗雀斑,可爱之极。若兮则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一双眼睛大而清辙,有点厚的嘴唇让她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两个青秀佳人一直是花容的心腹,当年也是齐恒从宫外送进来保护花容的人。 椅兰殿内 黄地缕金香炉中正烟雾袅袅,散发着怡人的香气。 身着龙袍的南皇。倚坐在云金丝软榻上。吃着愉妃亲自做好的果盘:“听闻爱妃昨日又陪柔妃去探望了容儿?朕近日朝务繁忙,不得空过去。她可好些了?” 一向清雅打扮的愉妃温柔的笑道:“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再过半个月便可痊瘉。长公主闲来无事,就在书房看书,练字。” “哦?”南皇温和的脸上很是惊讶:“她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些?不过,朕看她也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几日。” 他的女儿,他还不了解? 愉妃不禁一笑,双手奉上香茗:“陛下这回可想错了。长公主左肩上的伤势较为严重,太医说这一身武功怕是……好在长公主并不太过在意,每日看书写字,心境也平和。臣妾瞧过,那一手字很青秀。” “哈哈……听爱妃如此说,甚是稀奇。”南皇大笑,心中欣慰又心疼:“武功这一废,朕原本还担心容儿会伤心的厉害。现下看来,也没什么不好。姑娘家,舞刀弄枪总归不是件好事。” “陛下说的极是。”愉妃温柔一笑。 “说到容儿,朕记得齐宣也快回京了吧?”南皇以手帕拭着嘴角:“上次传信回来,好像说是这个月月底抵京。” “应该快了。”愉妃心中也念着的儿子。 “等他回来,你这个做母亲的要让他管好老七,别动不动就和容儿打在一起。容儿如今的情况不比从前。她从小好武,现在武功没了,她虽嘴上不说,心中肯定难过。齐宣从小到大是最让朕放心的儿子,只是老七却是淘气的孩子。你虽是他养母,但也得多说说。”南皇不放心的叮嘱。 “陛下放心,臣妾知道。”愉妃让他安心:“玺儿还小,平时也不是故意找长公主麻烦。您瞧,这次一见长公主差点没了,他也伤心。必竟是亲姐弟……” “如此再好不过。”南皇换个了姿势,让自己倚得更舒服。 ☆、第三章 初见宣王 伤势渐好,夏雪妃才决定出府走走。 梳妆台前,若兰细心的为主子梳着秀发。从多格宝盒是取出一只紫玉步摇斜插入鬓。再三打量后退后一步:“主子,您看满意吗?” 这是夏雪妃来到异世后,第一次坦然的照镜。 花容公主,美艳动荡天下! 这话果然名副其实。 镜中的美人,让她想起了曹植的一首赋:翩若惊鸿,婉如游龙。柔情绰态,媚於语言。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面;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由其是那一双眼,上下睫毛浓密纤长形若小扇,眨眼间恰如两只蝴蝶振翅欲飞。眼球大而明亮,如两颗世间罕见的墨玉宝石。眼中波光粼粼,那般潋艳。 一张不点而红,娇艳欲滴的花瓣唇,引得天下男人欲以采撷。 原来,天下真有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子。 绯红刺粉牡丹软罗烟裙,包裹着那蔓妙身姿。纤腰上系着一个章显皇室身份的明皇香囊。紫蓝双色软罗烟挽纱,逶迤于地面足三尺,随婀娜的身姿而美妙蛇舞…… 高贵、典雅中又桀骜不驯,这样一个女子,天下哪个男子能不被她吸引? 只是,为何她如此好命?死后重生,还寄身一个如此倾国的女子身上? 其实假公主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至少夏雪妃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府外大明湖西岸,有一座无栏木桥向湖中延伸五十米。 夏雪妃走上桥头,趁四下无人脱去鞋袜,白晰的脚丫戏着湖水。 因为不喜宫装束缚,她命人找来宫中的裁缝订制了一服淡雅类的衣裳。 今日的她,一缕青丝用一个银制五丝流苏扣在右额角,一半青丝缠绕以银簪挽起。别一半则如瀑布般垂洒而下。 板蓝碎花右衽盘扣上衣,同色系的裙子。七分袖下露出一节肤如凝脂的手臂,手婉上十几个细小的银镯。很有少数民族的韵味儿。 一直守在岸边的若兰,一见小道上而来的人,先是一惊,正欲行礼借机提醒主子时,却被来人阻止。 齐宣示意别出声,直接迈步走上木桥的那一端。 “皇妹?” 带着不确定的声音,让夏雪妃回头望去,惊鸿一瞥,如见天人。 男子发束玉冠,一袭浅蓝锦袍,领口、袖口呈深蓝色。腰束白玉带,左边系着一个明黄刺蟒香囊和一块精美的墨玉。 五官如经过神仙精心雕刻而成,轮廓完美。由其是俊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如春天的阳光,丝丝温暖人心。又如深山中的溪水,滴滴沁人脾肺。 男子逆光而来,身上染上的光晕恰似天人下凡,不占半点凡尘…… 北方有佳人, 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是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也许只有这诗才有道出他千分之一吧。 “还真是皇妹?!”步到她身边站定,齐宣蹲下身与之平视。 夏雪妃这才回过神来,飘入鼻间的是淡淡的,十分好闻的墨香。一时间坐也不是,爬起来行礼也不是。齐恒再三叮嘱她与他人的相处方式,在这一刻半点想不起来;“四皇兄。” 如此一个温文儒雅,谦谦有礼的男人,她很肯定就是未曾谋面宣王齐宣。 这样谦和,有修养的人怕是没有哪个女子会不生好感。 想来,死去的花容定是个怪胎! 齐宣俊容上温和的笑意不变,上下打量她一翻,笑意浓了:“皇妹这身打扮,我差点不敢认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远远见到她,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这样一个清新脱俗、冰清玉洁的女子,哪还能与以往那个飞扬跋扈的花容联系在一起? 夏雪妃心中顿感难为情,不自在的抚上秀发:“很难看吗?”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着小脸儿泛红的她,齐宣朗声大笑:“不,很好看。真的!” “哦!”夏雪妃不禁低下脑袋,努力回想齐恒讲过的怎样与宣王相处,可想了半天,脑子里更加一片空白。 “如今伤势可大好了?”那时,他虽身在千里外的凤关,但也听说了此等大事。 “多谢四皇兄关心!已经没事了!”夏雪妃礼貌一笑,挪了挪身子,将双脚从湖水中收回,一时想到什么,立刻扯裙摆遮掩。 见她窘迫,齐宣没有点破。伸出白晰修长的右手,从怀中掏出手帕,另一只手主动握住她的脚裸,明显感觉得她的一丝不愿:“你身子仍未完全恢复,还是少玩水,着凉就不好了。” 看着他细心为自己拭去脚上的水渍,动作之轻柔。夏雪妃一时手无施措,只得任他。 脚上的冰凉与他手掌的温度成反比。这种感觉再明显不过。 “我……我自己来。”莫名的,她觉得自己脚上被他手掌包裹的地方很烫,仿佛烫进了她的心里。 “没事。”齐宣轻应一声,没有停下。 “……”她还想争取,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欲言又止。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拭去水渍,穿妥鞋袜。 “好了。”齐宣笑看她。 “这……这个……”夏雪妃窘迫的伸出纤纤食指,指了指被他放在一旁,被浸湿了的手帕:“我拿去洗……洗干净再给你。” 说完这话,她悔得肠子都青了。人家堂堂亲王,还会在乎一张手帕?况且还是给她擦过脚的! 最重要的是,人家明摆着弃之不要…… “不必,不过是一张手帕罢了!” 看吧!自找丢人的事做。 齐宣伸手将她拉起:“往后少来湖边,至少也得让宫女候在身边。你不会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忘了‘不会水’这点。 “……”莫名,她的整颗心思还在脚边的手帕上。 “我先走了,刚回来还有很多要事办。”齐宣说着:“这次回宫,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等会儿回府就能见到,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答案肯定是不喜欢。而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哦。”她只听见前一句。 “早些回去休息。” 目送他伟岸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夏雪妃才蹲身捡起那张被遗弃了的手帕…… ☆、第四章 宫廷家宴 每月十五月圆夜,南皇都会在太和殿举行家宴。 夏雪妃青丝高绾,一半秀发自然垂洒,一身鹅黄衣在春风中裙摆飘飘。 南朝整个皇宫分内外宫。 内宫中心乃君王与文武大臣上朝议政的地方。所有宫殿气势磅薄,庄严霸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迂回,长桥卧波,红墙一丈,金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光耀着刺目的光芒。 相比较皇子皇女住的外宫,这简直就是一个偌大的风景园林。眼前一片开阔,假山花园,绿林成荫,小桥流水,琼楼玉阁,错落有致的水榭彼彼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偌大的一个湖,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似无数珠光宝石欲跃人眼前。 春来伐舟游湖;夏来赏荷采莲;秋来观鱼喂食;冬来袅袅烟雾坐岸寻仙,两岸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杨柳,微风徐过,摇曳翩舞。 湖上一座九曲不老木桥连接两岸,岸边分别立南、北湖岸。桥上两亭分别叫长生、永乐。 根据规定,皇室皇子,公主成了年这得按老祖宗规举,出宫开衙建府。外宫东边只能住太子及未成年的皇子。 她的府在西边。南皇膝下公主本就仅有两个。所有,西边完全成了花容的天地。 终于到达殿前,只见一个锦袍少年风一般从眼前刮过。 齐恒一把扶着差点被‘刮’倒的夏雪妃,抬眼看向那个越跑越远的背影,不禁微怒:“那是老七,对他凡事不必客气。” 他的容儿失忆后,性情大变。温柔、恬静、温婉。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还小。”夏雪妃对他甜甜一笑,心中并不在意。 “走吧!”齐恒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还记得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吗?” “嗯!”他再三叮嘱的‘气场’!这个,她会注意的。 既然手握重兵的花容,连太后都得忌弹三分。她虽一向不是娇纵之人,但装一下应该没问题。 夏雪妃一步入殿下,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惊为天人的容颜虽未变半分,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恬静气息,让上在不知不觉想亲近。 可亲近却不可亵渎。高贵典雅中又不失平易近人。 “咦?”齐玺拍拍哥哥的肩:“那是花容吗?” 正与老二齐征闲谈的齐宣回过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是一眼便看向弟弟:“是皇姐!” “哦。是是是。皇姐皇姐……”齐玺口服心不服。下一刻更加困惑:“我怎么觉她……不一样了?” 那种集文静、恬甜、温婉、甜美气息等等于一身的人真的是他的皇姐? “四哥,我怎么总觉得她……这个……怎么说?”齐玺困惑到突然觉得自己词穷:“就是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好像和谁很像……可到底和谁像,我又一时想不起来。” 齐宣无奈的笑着,不管他。 在殿中左边,夏雪妃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不擅交际的她,只与对面的柔、愉二妃报以微笑,并不在管他人。 花容除了齐恒,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南皇。对养母柔妃也一向冷淡。 她本人倒觉得,在这阴谋、杀机不处不在的。像柔、愉二妃这样不好争斗、温柔善良的女人真的很稀罕。 “陛下、皇后驾到——”随着太监高远细尖的嗓音响起。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岁!”殿内各归各位‘呼啦’一下子跪下。 “父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一身明黄常服的南皇携皇后坐在位置上:“平身!” “谢陛下!” “谢父皇!” 所有人‘呼啦’一下子起身归席。 南皇今日心情不错,端起黄地双龙酒杯:“既是家宴就不要太过拘束。” “是!”众人起身附和齐饮一杯。 三杯过后,礼乐响起。 几名美丽的舞姬分别从偏殿两边莲步而来,举足回眸、蹁跹旋转间风情万种。 根据长幼顺序,夏雪妃坐在第四个位置。 无意间见齐征向她举杯示酒,她也持杯隔空回礼。 此人国字脸、剑眉甚浓、核桃眼、一张嘴总是抿着,肤色呈麦色,算不上太英俊,甚至让人觉得阴险。在她养伤期间,这人倒是曾几次探望。 夏雪妃借着殿中央的舞蹈,不着痕迹扫看众人,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左手边的齐宣身上。 宣王现年十九,一向待人谦和有礼、平易近人。做人张弛有度、不骄不躁、办事能力极强,在朝中内外很有口碑! 今晚的他一袭淡青色钩金丝如意云纹锦袍,腰间系着还是那块清美的墨玉。 他似乎很喜淡色系衣袍。 身上还是昨日闻过的淡淡墨香。 每每看见他那白晰修长,且指甲修剪整洁的手指,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日在湖上那一幕。 渐渐地,她甚至觉得自己脚心莫名痒痒的。仿佛昨天他手掌的余温,还残留在脚心…… 意识到这点,她全身不自在、不自觉得将双脚在地上蹭呀蹭。 “怎么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 “啊?”夏雪妃吓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齐宣持着酒杯,侧目微笑的问向她:“还是地上有蚂蚁,需要你用小脚去赶它?” 轰! 夏雪妃一下炸红了小脸,只差没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我什么也没做……”此地无银三百块大洋。 话罢!头更低了。 齐宣不禁笑出声,原来走了趟鬼门关的人,回来后竟能变得可爱?! 齐玺的目光不断在两个身上来回扫看:“四哥,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夏雪妃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一边凉快去。” 齐玺自讨无趣的摸摸鼻子,看美人儿去。 夏雪妃装着观看舞,以此掩示自己的尴尬。 等此曲舞结束后,一个国色天香的妃子站起身:“陛下,臣妾想献舞一曲可好?”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曾经一舞艳冠的美人。 “爱妃的舞姿天下谁人能比?朕准了。”南皇笑到。 “陛下缪赞了!”珍妃得到夸赞甚是开心,优雅离席踩着莲步到中央。 乐声响起,珍妃翩翩起舞,回眸蹁跹间足宁百花失色。虽然年过三十有三,但蔓妙的舞姿丝毫不减当年。 瞧见南皇甚是满意的笑容,梅妃也为亲妹妹开心。 如此美妙和谐的场景,却有两人很不给面子的猜拳喝酒。 夏雪妃饮下一杯,继续和齐玺猜挙。 她记得齐恒讲过,一向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两人。每当在这种时候,就十分要好的有了‘共同爱好’。 “不知长公主对本宫此曲舞蹈有何指教?” 闻声,夏雪妃暂停手上动作,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人家珍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位置上。 瞧那样子,怕是很不满她和齐玺的不能面子。 “很好!”夏雪妃淡淡的说,再补上一句:“沉静在过去,很好!” 话罢,有几人忍俊不禁。 这不是拐个弯骂人家是半老徐娘吗? 珍妃脸色唰的白了,骂也不敢骂,连说也不敢说。 “那是!珍儿仍如当年进宫时一样年轻,半分未变。”梅妃为挽回妹妹面子,从另一个角度剖晰那句话。 珍妃心中这才舒服。 “女人嘛,总喜欢,也愿意自我安慰!”夏雪妃面带微笑的再砸一句。 这下,连梅妃脸色也一下子难看起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见几人又开始掐起来,南皇当作未听见,与皇后碰杯。 “听闻长公主最近一直在练字,作画。两月后就是陛下大寿,不若那时长公主当场作丹青一幅,到时也好让各个官家小姐们学习?”梅妃很快恢复心神,笑的亲切。 闻言,在场的不少人眉头一皱。 花容从小崇武厌文,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梅妃这话不是明摆着要她颜面扫地吗? 哪家官小姐愿意拿花容长公主做榜样? 夏雪妃淡淡一笑。不愧是在摸爬打滚二十年人,连还击都如此精准有力! 南皇正欲站出来为宝贝女儿解围,夏雪妃却笑了:“让官小姐们学习倒不敢,相互切磋一下也无防。”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 梅、珍二妃最先反应过来,随后以袖掩面得逞的笑。 “那我们都期待长公主的佳作了!” 欺压她们这么多年,如今她主动跳进陷井,那时……可别怪她们! ☆、第五章 黑衣刺客 家宴结束,齐玺故意蹭到夏雪妃身边,并肩向殿外走去。 “你疯了?”齐玺心中火大,压低声音对她说:“梅妃是想害你出丑,这你都分不清楚,还直往里跳。你平时不是很精明吗?” 他虽从小就讨厌到甚至谈得上恨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任他人欺负她。 就如她上次身负重伤,几次差点抢救不过时一样。 平时他是恨不得她去死!可真正见她全身是血,快死去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能好起来。哪怕以后多欺负他几次也不防。 真应了那句老话:手足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夏雪妃淡淡一笑,不作答。 如今她是个武功尽废的人。光靠南皇的疼爱,当公主好好生活一辈子是没问题。可若齐恒需要她帮助时呢? 她不想杀人,但必要时却不能不为他做些什么。 况且,前世时哥哥虽将她保护的很好,但那样的环境迫使下,她岂是善类?! 梅、珍二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因此一直对老二和在外驻守边关的老六偏心之极。 若不是皇后娘家势力强大不可动摇,齐恒又是嫡出,今天哪还有他坐上东宫之位?! 她不能做个无用的人。 武不能,那就文! 文人一旦脑子用对地方,有时更胜千军万马! 光是溺爱有什么用?必得让南皇对她这个‘女儿’更加刮目相看! “你也太冲动了!”齐恒皱眉说到:“你要是听了那句话不舒服,我情愿你直接持酒杯砸过去。” 也比现在的情况好上几分! “好了,哥就别担心了嘛!”夏雪妃一把搂住他的手臂,撒着娇:“大不了这段时间我多练习就是。” 她这么一来,齐恒哪还有气生:“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语气无奈中更多的是无比宠溺! 她所住的长公主府,从大门进去是偌大的前院。各种奇花异草彼彼皆是。墙角边几株快要凋凌的桃花,有几枝伸出墙去。 进入正殿,一派奢华。正中央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孔雀栖牡丹丹青,两边各挂一幅名家墨宝。 下来是一张镏金凤凰展翅宝座。上面铺得是杏黄云金丝软埑。两旁的楠木高脚凳上,各放着枝叶正茂,尚未见花骨朵儿的牡丹。 进入寝室,若兰和若兮两人按主子近月的习惯要求,只是铺好床便退了出去。 宽敞的温泉浴室池,四角各有一蹲吐水雄狮。 夏雪妃趴在池边,舒服到连每个细胞都在欢快,不知不觉间却打了盹。 “谁?” 突然传来的一声响,将迷迷糊糊间的夏雪妃惊醒。警慎的打量四周,不安的感觉让她起身步出浴池。 只是纤手才触到衣裳,一个黑影跃窗而入。 夏雪妃几乎是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抓住外衣捂住前胸,还来不及完全转过身,黑影逼近持剑架到她脖子上。 “唔……”夏雪妃大惊,还来不及叫喊出声,就被从背后捂紧了嘴。 她的眼睛睁的老大,脖子上的冰凉的剑让她吓到脚发软。 她不会就这样被杀了吧? 死了不说,还是……祼的! “不许出声!否刚我杀了你!”挟持并威胁她的蒙面人,眼里杀气腾腾。 “唔唔……”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只是,惊恐之下且又深感无奈,与刺客紧贴在一起的祼背。千万不要在杀她前还顺便劫个色呀!! 几秒后,窗外一片嘈杂,渐渐灯光通明。 “快……将这里围起来,千万不能让刺客跑了……” “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去左边……” “后面也围起来……你、你、你还有你跟我来……” 夏雪妃不禁咽了咽口水,动静闹得这么大,这下完了。 这个男人肯定会拿她去威胁,然后成与不成她命休矣! 更丢人的是,她的会被那么多人看光光…… “主子,李将军下带御林军将府邸包围了,说是捉刺客!”若兮在房间外担心的禀报,仔细分晰室内的动静是否正常。 “让他们立刻走,不然我杀了你。”蒙面刺客厉色道。 夏雪妃赶紧轻点头,表情再诚恳不过。见捂住嘴的手放开些,她暗自深呼吸,定下心神:“滚!捉刺客捉到本宫这里来了,全部给本宫滚远点!” “主子,说是有刺客行刺太后,他们一路追过来,亲眼看见刺客逃进府里。”若兮又说到:“而且王副统领已经派人去请圣旨了。” 刺杀……太后? 敌人的敌人,不算朋友但也算不上敌人吧? 夏雪妃稍微偏头,小心警慎的观察对方的眼神,小声的问:“圣旨都去请了,不达目的他们不会死心……要不,?br /gt; 妃伴君侧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部分阅读 不,你从密道走?” 后面一句,她问的极其小心,同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底也顺带揭了。 “带路!”刺客眉心一拧,补上一句:“穿上。”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嫌弃,夏雪妃气得差成内伤。不过也顾不了太多,赶快披上外衣,将腰带系个死结,下一秒想了想又再系一个。 “等着,本宫出浴!”她朝外大吼,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 走上靠休息间的墙面,学着当初齐恒教的那样敲三声。 轰轰!面前的墙面一下子打开一道窄门。等两人前后进入后,墙面一下子又合上。 夏雪妃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吹燃,面前渐渐明亮起来。 “这里能通向西大街。”夏雪妃伸手在一面墙上用力一拍,立刻出现一条漆黑的通道。 刺客双目一凝,再一次将冰冷的剑架上她的脖子。 “我这样帮你了,你还要杀我?”所谓的过河拆桥就是此刻的情形吧?! 她是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在外面时就应该赌一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世上有她这种笨蛋,死了也是活该的! “打发那些人之后,你!亲自来送我出去。”他可不想西大街上等着他的是千军万马:“你出去后若敢耍玩样,小心你的命。” 他既然能刺杀太后,那杀个长公主又有何难? 你早说呀! 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这要命的玩意架在她脖子上? 夏雪妃紧张到心脏痛,听他这话,泥人也有三分火! 她再三诚恳地保证,才一步一步从他要人命的剑锋下挪开。 前后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曲终人散后她又一次的脑袋发傻进了密室。 这条密道比想像中的还要难走,拐七倒八。虽干燥不湿却碎石子不少。 “你确定这是通向宫外的路?”刺客耐心尽失。 最近缺少运动的夏雪妃撑在石壁上喘气,不太优雅的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我也只是听说的,又没走过。” “你是在怨我?!”昏黄的烛光下,他的眼神冷得渗人。 “不敢!”她回答的速度超快。 到底怎么回事?也没听齐恒说有什么八卦阵一类的布局啊! “啊……”夏雪妃猛拍光洁的额头惊呼出声,一脸愰然大悟的表情。 刺客一双眼直视着她,眼色骇人。一副她若敢说是带错路,他就立马手起剑落,送她去见佛主的样子。 夏雪妃咽了咽口水,背紧抵石壁,时刻准备着躲他一剑的样子。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条道错了!通往西大街……的密道……在……在另一边!” 刺客握紧挙头,从未发现她比此时此刻,更加可恶过! “我……带你去……”在狮子发威要吃人之前,夏雪妃灿灿的说着,后背贴着石壁一点一点,蹭行着远离他。 早知道,她就应该将府邸的所有密道,都走上一两遍。今天她也不至少让自己的心脏如此受虐。 重新回到密室,再三确认找到那正确的密道。这回很顺利的出了皇宫,出来时发现已身在一个,不算富有的府邸书房内。 等刺客从身边一步踏过,夏雪妃‘啾’的一下退回密道。身怕这个时机,真正上演过河拆桥的戏码。 可惜她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算白做了,人家刺客根本就没打算理她,只是警惕的打量四周,静听室外。确定安全后,就大步离开。 “唉……”等夏雪妃回过神来,眼前还哪个什么刺客? 真是的!刺杀太后?? 她应该争取打听清楚这人的身份才是。 传闻太后手中有一份先皇写有‘帝崩可择帝孙’的遗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即使齐恒继承了帝位。到时太后拿遗旨登高一呼,那算什么? 新手报到,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幼小的心灵绝对是经得起打击的。 所以,各位请多提您的宝贵意见~~~一经采纳…………心中感激不尽~~ ☆、第六章 淡定还击 夏雪妃刚出密室,就见若兰满面焦急。 “主子,太后受了惊吓,陛下已经赶去了。太子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奴婢只能推说主子也受了惊,休息一下便去。”若兰着急的说着,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密室。 “知道了!”夏雪妃揉了揉有些酸的腰,走向寝室。 一翻梳洗后,夏雪妃一身素花衣裙朝太后所住的地方走去。 圣母宫 夏雪妃赶到的时候,除了住在宫外的皇子还未到,其他人都到了。 “容儿来了,快去看看你皇祖母。”南皇在众妃的陪伴、安慰下仍有些担心。 夏雪妃点点头,走进了内室。 头发斑白的七旬太后,在贴身老奴的服伺下躺在床上,神色欠佳。 “太后。”夏雪妃上前坐在床边的雕花楠木椅上。 “嗯……”太后慢慢睁开眼:“你来啦。” 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 “太后,现在可好些了。”监于从前的往事,及几次请安的情况来看。夏雪妃也只是作作表面功夫得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刺客并未伤到哀家。你父皇就是太紧张了。”太后淡淡的说着。 夏雪妃没接话,只是安慰几句便走了出去。 “容儿,今晚受惊了。”南皇拍拍软榻旁边,示意她坐过来。 “谢父皇!”夏雪妃在他旁边坐下,压制自己累到想打哈欠的冲动:“刺客可有捉住?” 南皇叹息一声,摇头。 “说也奇怪!这个刺客若想逃出宫,往外宫南边走不是更安全?那里无人入住,戒备也相对薄弱些。”梅妃假作一脸困惑:“难不成,他逃到西宫是另有目的?” 齐恒将精制的茶杯放下道:“梅妃娘娘这话说的。当时李将军以合围式包抄,刺客只得从大明湖往西逃。” “太子别误会,我本是妇人之见。”梅妃赶紧的解释。 随后低头掩去冷笑。她这么说,要的不过是让南皇对花容起疑心罢了。 “既自知是妇人之见,就当闷在心中何必道出?”夏雪妃冷冷的说道:“梅妃娘娘入宫二十年,天天在走动,也未把宫门前立着的那块碑记住?” 不得干政!所以自开国君主就在门宫外立了一块石碑。 目的是让妃嫔,铭记于心。 “这……”梅妃一惊,赶紧看向南皇:“陛下,臣妾本意便非如此。” “罢了!”南皇大手一挥。 夏雪妃嫌弃的瞥她一眼,随后看向南皇,表情再认真不过:“既然话说到这儿,儿臣正有一事想向父皇说明。” “什么?”南皇转头与她平视,顺手将茶几上的点心推近她。 “据儿臣所说,从太中到外宫,至少也需要一刻钟。当刺客逃到外宫往西时,张副统领就已经折回,向父皇请旨搜剿刺客。”夏雪妃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西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副统领并不是一路追到儿臣府外,更不可能亲眼看见刺客逃进儿臣府里。” 说到这儿,她淡淡冷笑:“可儿臣接旨时,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的是搜查长公主府内外。难不成这张副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铁定这刺客会躲进儿臣府中?” 听她一说,梅妃心中警铃作响,朝珍妃挤眉弄眼,提醒她淡定。 室内的太后听了,不由得老眉一皱。 “如此说来,此事必定大有文章。”齐恒不作多想,顺着佳人的话讲:“说不定,此事是有心人顾布疑阵。目的就是栽赃!” 闻言,内室中休息的太后不禁咳嗽起来。 今晚她确实派人假作刺客,欲故意将御林军引进花容府上。若不得一并杀了她,只凭当场捉住再一翻指控,至少也能让皇帝疑心。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候却真的冒出一个刺客。 不但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还险些丢了性命…… 南皇沉思许久,渐渐皱起眉头。若说张还并非一路将刺客追到容儿府邸,更非亲眼见到刺客逃进去。这种情况下却半路来请旨,一口咬定刺客藏进长公主府。 各种猜测在他脑中浮现…… “父皇,依儿臣看,最好立刻将张还拿下,交给刑部查出背后真相。”齐恒神色严肃的请示。 梅、珍二妃虽心中大惊,但一想到早已安排妥当的后路,并不太过担心。 夏雪妃悄悄对他递个赞许的眼神。 她倒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所想。但是既然她们想混水摸鱼,那她就把整塘水都搅浑了,坐在岸边看她们怎么摸! 这时齐征、齐宣、齐玺三人也赶到。正好听见后面几句话。 心思各不相同。 得到南皇的首肯,齐恒转身速离去。 夏雪妃无聊的玩起了纤细漂亮的手指,唯一觉得不够完美的是手掌上的茧子,由其是右手,一看就是练武之人的手。 三人探了太后,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齐玺趁人不注意,蹭了过去。 夏雪妃对他一笑,摇头。 齐玺也难得一改往日作风,干脆坐到她旁边:“如今你那什么……还是多注意府里的安全。” “嗯?”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不就是……你现在自我保护都成问题……”齐玺说的极为小心,生怕提起她的伤心事。 一个从小好武成痴的人,如今却武功尽废,内心上的打击可想而知! 夏雪妃不禁抚上额头,尴尬的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耶?齐玺感到不可思意的看着她。这也能没反应??!! 他这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按照从前的经验,她不是应该二话不说,先揍他一顿再说的吗? 夏雪妃没理会他那足以生吞下一个鸭蛋的惊叹表情。随意转头便看见正与愉妃说话的柔妃,正心不在焉的不时瞄向自己。 她只得走过去与两人打招呼。 “长公主过来坐。”愉妃亲切的拉她入坐。 “谢谢愉妃娘娘。”夏雪妃报以微笑,坐在柔妃身边。 “今晚……吓到你了。”柔妃想拉住她的手,又怕她拒绝。 夏雪妃摇头,瞄了一眼围着南皇打转的梅、珍二妃,又看了一眼几个在一边忌妒的新妃子。 很难想像与无数美貌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宠而过的日子。 她们怎么就能愿意、沉受、甚至如此乐不思蜀? 正当她倍感无聊时,齐恒匆匆而来禀报:张还死了。 当他带人赶去时,此时本该在御花园一带巡逻的张还,却被属下发现暴毙在值班室内的窗口下。 夏雪妃黛眉一拧,突然想到了那个蒙面刺客。 那人确实是意欲刺杀太后的人。 那太后派去意图害她的人呢? 若非是这样,那张还也用不着死去…… 新人报到~~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留下宝贵的意见,只要是有益的,俺必采纳~~~~ 请多多支持,俺是不会让大家失望滴~~~ ☆、第七章 骑马也遭算计 一连几天风平浪静后。 夏雪妃梳着一条麻花辫儿垂在右胸,一袭火红骑装包裹她那凹凸有致身姿。手里拿着一条精致的马鞭,在若兮的跟随下往北苑走去。 “容儿来了。”齐恒喂着爱驹,赶紧吩咐宫人把她的马儿的牵出来。 宫人将一匹体形健壮,四肢匀称有力的白马牵了出来。 “呜……”只是那白马一见到夏雪妃,立刻变得十分不安。不住在原地打转,就是不愿意靠近,变得异常烦躁! 果然畜生是通灵性的! 起码它仅凭这一眼,就清楚此‘主子’非彼主子! 任宫人如何安抚,就是不起半点作用。 “白坞!”齐恒跑上前去不断得安抚着它,仔细检查它身上出了什么问题:“白坞一直是由你这厮照顾,它今天是怎么了?” 那宫人扑通一声跪下,全身不住颤抖:“殿下,这马儿一直都好好的,奴才也不知道这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太子殿下明鉴……奴才一直是悉心伺候着的……” “算了。”夏雪妃示意宫人将马牵出去,再走到他身边:“它既已非为我所用,又何必在意!” “白坞一向很顺丛你,今日是怎么了?”白坞是她十四岁生辰时,父皇为了她随御架亲征时立下的首次战功,而专门派人从遥远、寒冷的北国找来的。她也一向爱惜得紧! “算了……走,骑马去!”夏雪妃走近他的马,抬起左脚一下子骑上去,动作那么麻利。 好在这匹骏马并不排拆她。 自从得到哥哥的保护,在英国平安长大的她,对马的御驾之术还是颇有心得! “我就不能陪你了!”齐恒走近她,轻抚着爱驹。对她很抱歉:“父皇临时有要事交待,我还得赶过去。” 夏雪妃低头看他,甜美的笑着:“那我自己玩会儿,没事的!你快去!” “别生气!”齐恒举高手,宠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下次得补上。”对他,夏雪妃愿意体量他的一切。 “理当如此!”齐恒收回手,再一次轻抚马儿。希望马儿能照顾好佳人:“许多未骑马,别跑太快。别伤着自己。” “知道了!”夏雪妃的心早飘到马场上了,对他一笑,弯下腰伸出纤纤食指,示意他靠近。 齐恒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靠了过去。 夏雪妃迅速的在他脸上亲一下,在他振惊下还未反应过来时,挥鞭跑远。 齐恒愣愣地看着那远去的那一抹火红的身影,许久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不自觉得笑了。 警慎的打量四周,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晚了一步,但是幸好没人看见。 只是,他的容儿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大胆? 静静地看着在马场上渐渐跑起来的人儿,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的容儿失忆后,变得更可爱了! 只是,容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再也没有将婚事拖下去的可能。若非时间紧迫,上次他何苦策划一场天理不容的刺杀? 他决不允许眼睁睁地见她被父皇下嫁他人! 齐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被迫掩藏在假山后的两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他们之间……真的……”齐玺惊呆了,一时间变得结巴起来。 皇宫内外一向有小道消息,传言太子和长公主不耻!这点他从来不信。一直觉得三哥和皇姐从小异常要好,被俗人误会也在所难免。 只是刚才那一幕…… 久不见应声,齐玺好奇的回头看向四哥,不看不要紧,一看更困惑了:“四哥,你在生气吗?!” 闻言,齐宣俊眉微皱,一瞬间恢复往日温和的表情:“没事!” 他有多久不曾这般失态过了?! “那我先去了。”齐玺说完摇摇头,朝马厩走去。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吁……”夏雪妃拉紧马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绕着场地跑了几圈,终是觉得不过瘾! “吁……”齐玺骑着他的马跑到她身边停下:“今儿怎么换马了?白坞呢?” “你喜欢?那送你!”夏雪妃瞄他一眼。 啥?今天怪事不是一般的多! “真的假的?”她舍得?他才不信呢! 夏雪妃轻抚着马儿漂亮的枣色鬃毛,不冷不淡的说:“不要算了!” “要!”齐玺想也不想的回答。下一刻调转马头跑向马厩,生怕她后悔。不一会儿万分满意的骑着白坞跑回来:“敢不敢出宫骑马去?这里怎么会有感觉?!” “走!”她二话不说。 南国陆、海路四通八达,名副其实的富庶国家。 京城里人口兴旺,且随便扔一个石子,就能砸中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策马过,惹得人人紧急避让,不满声足以淹死人! 夏雪妃看着眼前的人和事物飞驰而过,很有飞扬跋扈的感觉! 不过她也相当谨慎,不会占着马术过人而不管不顾,以免伤到人! 只是如此痛快的感觉便未维持多久,就被一群吹吹打打的队伍给打破了。 两帮人马对持着,一边不想让。一边根本没打算让。 “怎么会回事儿……我说你们这是……呀!”一个穿着花红柳绿,一面浓妆的半老徐娘,扭着那圆滚滚的腰从花桥旁跑上前。刚想拿也风范仗势欺人时,一见那马上的白色锦袍少年,立刻像被霜打的笳子焉儿了! 齐玺面表无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哟!是玺王呀!”媒婆娇情的一甩手帕,笑得那个谄媚:“老奴这厢有礼了。” 说罢行一礼,一双时刻透着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另一骏马上的红衣女子。 惊鸿一瞥之间顿感天人下凡。 于是乎,时时刻刻都想着发财的老女人脑子里立刻盘算起来…… 如此美胜天仙的姑娘,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也不知是否许偑人家…… “滚!”夏雪妃无视媒婆垂涎欲滴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那媒婆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道还是把眼下的事办妥要紧。关于眼前这个冰山美人儿, 煮熟的鸭子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回头定要第一时间去打听清楚。 “呵呵,玺王您看,这轿子里坐的可是勤王送给宣王的侍妾,宣王也答应收下,眼看这吉时快过,老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您是否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小的们行个方便?”媒婆谄媚讨好的说着好话,时而心不甘瞄向那千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齐玺见身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随口问到:“二哥送给本王四哥的侍妾?可是百花阁的花魁玉如裳?” “正是!”媒婆讨好的回答。 闻言,一直作声的夏雪妃黛眉一拧。倒不是歧视青楼女子,只是没想到以‘贤’字著称的齐宣,原来也好这么一口!!! 也是!男人嘛……由其是这样一个以男人为尊,夫以为天的封建社会。男人逛青楼,左不过像喝杯茶那般平常! 齐玺没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将头凑近小声的说到:“皇姐,那玉如裳虽是个清倌儿,去四哥府上做个侍妾本也没什么。可我听说,那女子曾在百花阁对着无数客人说过一句话……” 然后将声音压到最低,神神秘秘对她说着什么。 花容公主虽美艳动荡天下,却无德! 她玉如裳虽贱为一介青楼女子,却胜之千倍! 夏雪妃回想着齐玺讲的两句话,不怒反笑。 笑得百花失色,笑得颠倒众生。看不出她有半点怒意。 夏雪妃扯动缰绳,马蹄‘哒哒’的在花轿前停下。 送嫁队伍心知,能得堂堂五爷都要讨好人,非他们这种小喽喽惹得起的,赶紧退缩到一边去。 只留下孤零零一顶大花轿! 媒婆心知不好,想起勤王的手段,本想厚着脸皮上前去说些好话……终在玺王厉色眼神下定在原地。 “咚咚咚!”夏雪妃拿着马鞭在结彩的花轿顶上敲了三下,然后抽马而过,一下子消失在街尾。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齐宣忍不住哈哈大笑:“轿里的女人,长公主要了!” 长……长公主?! 媒婆一下子像软脚虾一样,摔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玺王殿下……玉姑娘可是送去给宣王殿下的侍妾……这……这……”媒婆跪爬到马前,一脸死灰复然。 这可是勤王亲自指定的,她哪得罪的起呀! “这话,你得去跟长公主说去!”齐玺心情大好,扯动马儿往前走去,哪管他人死活? 在策马飞驰之即,他向在人群中的某人点头示意,下一瞬间没了人影! 四哥交待的事,他可是不负所望办妥了! ☆、第八章 郡主和小白 城外十里有一天然湖,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白鸟争鸣…… 比起三五成群,悠哉结伴而游的人。这两个一白一红的策马飞驰而过的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一直跑在前面的夏雪妃,抽打着马儿喜欢乘着疾风而过的快感。 越到偏僻时,前方十米处的一小团白,便未引起她太多注意。 突然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一抹粉影,顿时惊的她立刻拉住缰绳,马立人扬,在夕阳下照出美丽的剪影。 “吁……”夏雪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还来不及看清那突然拦马的人。就被对方劈头大骂。 “喂!你……”那粉团‘噌’得一下从地方爬起来,动作那个麻利。一边不文雅的拍着身上的灰土,一边冲上前,亮出那纤纤食指:“你不要太过份!这是游人踏青的地方,你自己看看哪有人像你骑马到处乱撞的?撞到人怎么办?” 粉团一边气呼呼的,一边挥舞着挙头比划着。随后折回身抱起自己差点被马踩死的宠物,又走过去举高,生怕别人看不到:“你刚才都没看见我的小白吗?小白它还这么小,就在昨天它的所有兄弟姐妹……” 说到这儿,粉团难过的徶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夏雪妃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对她哇哇大叫的女娃儿,再看着那被主人举得老高老高的鸭子…… 对!就是一只鸭子! 而且还有一个如此鸭梨山大的名字! 原来把鸭子当宠物,不只是在二十一世纪才有的! “喂!向我的小白道歉!”粉团一手抱着小白,一手叉着小蛮腰,下巴抬得老高,瞪着杏眼。 夏雪妃忍俊不禁,微微倾身向前,想看清那到底是一只什么品种的鸭子…… 确实是土鸭子! 见对方盯着自己的小白,粉团突像受惊的兔子,一下子‘嘣’的老远。 “你想干吗?”粉团一改刚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把小白牢牢的抱紧在怀里,一副誓死捍卫的模样:“我……我……我警告你哦,你你……不准打我小白的主意!我……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下一妙小嘴一撇,干脆一小屁屁坐到地上‘哇’的大哭起来。 “文鸳别糊闹!”一直在两米处不作声的齐玺,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夏雪妃这才明白这个粉团,就是十皇叔的女儿文鸳。 花容有三不打:南皇,不敢打! 齐恒,不舍得打! 文鸳群主,太白痴不屑下手! 难怪此女娃儿半点不怕她。 耶?坐在地上半天也挤不出半滴眼泪的人,这才看见第三者。 “玺玺!”看清少年后,粉团惊呼着从地上‘噌’的一下跳起奔了过去,小白也不管了,上前就抱着少年的腿不放。 玺玺?夏雪妃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齐玺全身一个激灵,不高兴的抚去粉团的手,几次不成终不得不放弃:“齐文鸳你真当自己才三岁?算我求你,别整天带着你的鸭子四处走,你也不嫌丢人?” “玺玺,你今天怎么和她在一起?”齐文鸳当作没听见。小嘴一嘟,手指旁边的人质问他:“你想出来玩,为什么不找我却找她?难道我哪里比不上她?玺玺……你说你说……”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当场捉j成功后,妻子对丈夫的质问。 齐玺一手拍着额头,仰天叹息。拼命让自己不要就此崩溃:“齐文鸳,你给我滚开!” “我不!”齐文鸳执拗的更加抱紧他的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她到底哪一点比得上我?比我好看?我现在就已经是世上最美的美人儿!不信你问小白!” 话毕,踮起脚尖抬头挺胸,证明自己很‘有’。 “噗…哈哈…”夏雪妃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招来的是两记愤愤不平的目光。 齐玺生气的把腿上的那双爪子用力掰开,只是下一妙又缠了上来。他挫败的发出低吼:“齐文鸳,你再不放开,我真会踹你!” “你舍得就踹啊!”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齐玺无可奈何的把目光投向旁边看戏的人,可惜人家根本不打算插手! 为什么每次碰到这小白痴,他都会有种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感觉? “玺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踹我的。你是喜欢我的对吗?”齐文鸳眉开眼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弯。 “齐文鸳!你能不能长大一点?”齐玺快懪走! 自觉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我已经长大了!不信……” “得得得……”齐玺赶紧阻止又欲挺胸的她,他认栽:“上来!” “好嘞!”她答得那个爽快。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齐文鸳乐得只差在原地崩三崩。 “不准带上它!”一见她打算去抱小白,齐玺的脸黑的难看。 “可是……我不要丢下小白。”小嘴一撇,又要上演挤眼泪的戏码。 那鸭子仿佛感应到少年的不喜欢,十分配合‘嘎嘎’叫两声。然后头一摆,一副我也屑你的样子。 “好好好,快点滚上来!”他真的快疯了。 这世上最可怕动物就是女人! 齐文鸳先把小白放进齐玺怀里,自己在手脚并便用,以世上最难看的姿势爬上马。 “去哪里?”齐玺十分不爽的瞥了怀里脑袋乱动的鸭子一眼,几次恨不得一把拎起来,有多远扔多远。 “哦,我跟碧姐姐一起来的。她在那边。”她一手紧搂他的腰,一手指着前方远处看不太清的建筑物。 “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白要嘘嘘!” 闻言,不止齐玺,连夏雪妃也又一次差点栽倒! 三个人一只鸭子刚前行没多远,只见一个身着青衣,十分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马而来。 女子面如桃花,天生的秀眉,给她添上一份英气。未施半点脂粉容颜美得惊人!一看清另外两人,秀眉一皱,明显不待见。只是君臣有别,依旧下马来行礼,举行投足间有别于一般女子优雅,很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民女参见两位殿下!” “碧姐姐……”齐文鸳从齐玺背后探出大半个身子,一见来人十分欢喜的叫着。 “李小姐请起!”齐玺难得对一个女子有好感。 “谢两位殿下!”李怜碧谢恩起身,目光有意飘过最近的夏雪妃:“郡主,你怎么一个人乱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碧姐姐,我带小白去散步,谁知越走越远。”说到这,她一把抱着齐玺的腰:“好在,我碰上了玺玺!” “放开!”齐玺很不客气的掰开她的手:“齐文鸳你赶紧给我滚下去!李小姐来了,你也不会害怕了!我还要和皇姐继续赛马呢!” “不!”齐文鸳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嘟,死也不答应:“你就是想丢下我跟单独她去玩。我才不呐!” “你再这样我真会生气了!” “就不!” “齐文鸳!”怒吼。 “干嘛?不用太想我,我就在这儿!” “……” 李怜碧无可奈何的摇头,语气明显充满着对小妹妹的宠爱:“郡主,我们出来多时,早应该回去了。” “我要和玺玺在一起!” “乖,来我这儿。” “不嘛,要不玺玺送我回去?” 齐玺低哼一声:“想得美!” 一旁的夏雪妃这才明白‘花容’有多不受人待见,半天也不见被人理。 “罢了,回宫吧!”夏雪妃无奈的调转马头。 “哈哈哈……到了这儿,还想平安回去岂非可笑之极?” 突然一道声音传出,让打算离开的四人心中一惊。 求评价票……觉得本文值得您一看,请投上一张评价票! 无上感激! 请大家多多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章 太子之死 上 四人寻声看去,右边树林中不知何时突然冒出几十个持刀黑衣人,领头的那人一身宽大灰袍,一张脸被掩在斗笠下,让人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玺玺……有……有刺客……”齐文鸳吓到说话也结结巴巴,从小娇身惯养,在王府花园散步便有无数人守护的她,哪见过今天的阵势? 一见来者不善,李怜碧飞快上马,一手握住挂在马上的佩剑,时刻准备迎战。 “大胆!你们可知道本王的身份?你们若识相立刻滚,本王可以不予追究!”齐玺稳住心神,年纪虽轻,亲王的驾势却十足。 那灰衣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玺王殿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若不甘,到了阎王爷那儿再问个清楚吧!” “两位殿下请带郡主先走,民女在此断后!”李怜碧心知一翻恶战再所难免,立马拔剑而出。 “皇姐,我保护你先走。”齐玺抽出掩在腰带中的软剑,焦急的说到。 对方有备而来,个个定是高手,必定视死而归。如今皇姐武功尽废,此战更加艰辛! 夏雪妃自知留下来也只会拖累两人,随手将齐文鸳拉坐在自己马上:“你们小心!” 灰衣人一见目标想逃,一个挥人,所有黑衣人立刻群起速攻。 ‘叮……咣……’ 身后传来的打斗、厮杀、刀剑撞击声,吓得齐文鸳大声惊叫。 夏雪妃察觉到身后的追杀,情急之下取下齐文鸳发上的三枝金钗,反手射出,立马闻见惨叫。 “玺玺……碧姐姐……呜呜……”齐文鸳自知自己太弱小,帮不上任何忙,心里担心的大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抓稳马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停下来,回去搬救兵!”夏雪妃说完,在马匹的飞速下跳了下去,滚进林中。 夏雪妃刚稳住身体,四名黑衣人便持刀杀来。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与敌人拼杀在一起。 不会传说中才有的内功和轻功,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缺点。可她前世也是经历过地狱才生存下来的人,亲近格斗一直是她的强项。 夏雪妃反应速度的避开四人的次次杀招。一把匕首在她手中变得出神入化,几次交锋便抹断两人咽喉。 一见剩下两人齐齐杀来,她剑走偏锋冲上前,在躲过对方砍来的一剑,左臂紧扣那人脖子,纵身一跳剪刀脚扣住另一人的脖子,全身用力将两人摔倒在地,再闪电般的一个抹了脖子,一个匕首入胸双双而亡! 解绝掉四人后,一见齐玺两人被追杀着向自己靠近,她随手地上拾起一把刀,一边冲上去,一边将匕首扔射出去命中一人。 所有黑衣人将三人围在中间,寻机而攻。 夏雪妃迅速向两人靠拢,以背抵背方式作战。 围攻之下,黑衣人便没有占到多大便宜。齐家祖训,皇子必学武,即强身健体,必要时为国为民上阵杀阵。 李怜碧出身将门虎女,自是武艺非凡。 而‘花容’嘛,正因她的武功尽废而掉以轻心的黑衣人,没少在她刀下吃亏。 她剑走偏锋,让人实在摸不清套路,且心狠手辣,专取人致命的地方攻击。 一场恶战下,黑衣人死伤不少。 一直在在旁边观战的灰衣人,嘴角冷冷一笑,纵身跃入战场之中,以破竹之势,将配合得相当默契的三人打散开来。 如此一来,敌众我寡长久之下,三人必死无疑。 情势残酷之即,一大队人马远远地策马飞驰而来。 “快!将两位殿下平安救出……” “杀……” 没有首领的许可,黑衣人绝不放弃攻击,反正越攻越猛! 瞥见突来的那一大队御林军,与齐玺杀在一起的灰衣人,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向夏雪妃的目光中没有不甘,却只是遗憾…… “穷寇莫追!”大队赶到,御林军统领李岩阻止想追上去的下属,迅速跳下马,抱挙单膝跑下,神色严峻:“太子在城中遇刺,此刻危在旦夕,陛下让两位殿下立刻赶回宫!” 太子遇刺,情事过于严重!扫视一眼,见两位殿下均是轻伤,这才放下心来。连亲妹妹的是否重伤也无暇顾及! 闻言,夏雪妃脸色‘唰’的苍白如纸,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皇姐快上马。”齐玺从振惊中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抚住快要晕倒的夏雪妃,然后将她抱上马,担心她摔下马,自己也骑上去。 半个时辰后,一大队人争分夺妙的赶回皇宫。 到宫门才反应的夏雪妃,此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住东宫跑去。一到殿门,就被跪了一地的正哭泣的宫人而煞住脚步。 不会的!不会的! 一股寒意从她脚心一路直上,令她整个背脊都在发寒。 “皇姐,你要挺住!”担心她的齐玺被迫停下飞奔中的脚步,万分担心陪在她身边。 夏雪妃强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深深地、努力的吞了一口气息。一边坚难的迈出从未如此沉重的脚步,一边抬起右手重按压抑到快致息的胸口。 踏进正厅,刚才走近外室外,就听见里边传出沉重的悲呼。 “陛下,臣等无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医跪了一地,悲痛且全身颤抖的喊到。 “混帐!”南皇脸色苍白且铁青,一脚踹上跪得最近的太医身上。 “臣等该死……请陛下赐罪……”一群太医吓到跪趴在地,不住磕头,豆大的冷汗直掉。 这时,一名五旬太医从内室中急急走出跪下,双手、衣袍上全是鲜血:“陛下,太子殿子的伤势已是回天乏术,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见太子殿下最后一面……” “什么?”南皇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幸被安公公及时扶住,伸手在他背上助他顺着气:“王太医……连你……也没办法?!” “太子殿下的心脏被箭刺穿,能坚持到现在靠的完全是强大的意志。一旦强行拔箭……太子殿下一定会……当场毙命……”王太医一脸悲痛、惋惜的如实后果。 “啊……我的恒儿……”听闻爱子遇刺重伤匆匆赶来,被爱子刺目惊心的伤势所吓晕过去的皇后,悠悠醒来后,不想却正巧听到如此噩耗。纵使自己此刻万万沉受不住,也必须强迫自己撑住这个气,在宫人的搀扶下歪歪倒倒的往内室走去。 夏雪妃背靠着门板,全身无力的滑坐到地上,目光呆滞完全像傻了一般。 利箭穿心…… 利箭穿心……最后一面…… 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满脑子都是王太医的话! “皇妹,皇兄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他想见你最后一面……”齐宣一脸悲伤,迈着沉重的脚步从内室走出,在她身边蹲下。 夏雪妃呆滞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她木纳的点头,几次想站起身,都没成功。 在齐宣的搀扶下,夏雪妃一步一步坚难的向内室走去,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理会所有人脸上真假难辨的悲痛。 进入内室,她看见躺在床上,胸膛不断淌血,往日风采不在因失血过多而青白交加的脸庞,此时见她来,却依旧温柔的笑着。 那支要了他的命的毒箭,就在他胸口,清晰可见…… 夏雪妃坚持走到床边,双脚再也支持不住的跪了下去:“你……你只是睡一觉……还会……会醒来的是不是?” 齐恒凄凉的笑容中带着温暖。他努力伸手想像以往一样抚上她的秀发,只是她却无力去接下。所以他更努力的,终于碰触到她的一点点发丝。 “哥,你安心睡。这次……换我守着你,我会一直在这儿……哪儿也不去,等?br /gt; 妃伴君侧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部分阅读 等你明天睡醒……睡醒……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我……”快要窒息的心脏,让她再强行忍受也哽咽不止。 “容儿,抱歉……我吓着你了。”齐恒看她的眼神中宠溺如惜,只是多了一分凄凉。 “是,你吓着我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泪水从她眼眶中淌出,她已无法再控制。 “刚才我在等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五弟……他长大了,他就站在床边……说他一直在等我。他……一直问我……为什么……问我……他不过是不小心在你……手上划了一刀……我就那么狠心将他推入湖里……淹死……”齐恒叹着一口气息。 那年他十三岁,她十岁。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杀人。对方是他的五皇弟。 “容儿……这么多年,我从未后悔过……为你做的每一件事……就如我爱你……至死不悔!”齐恒笑看她,眼中万般柔情! 将她的一缕秀发静静地洒在已经失尽温暖的掌心,他很幸福! “我不要失去你……我要你活着……”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她再也不想失去唯一对她好的亲人。 当初莫名活在这个陌生的世上,如果不是见到他,那她是否还有勇力活下去? 两个容貌一样的男人,同样把她捧到手心宠着的男人,为什么最终连命也一样? “好想再陪你看一次……看一次夕阳……”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看那血色残阳。可惜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哥,其实我不是花容……我……”她再也不想欺骗他,欺骗他至死不悔的爱。 “我知道……你不单是花容……你是我的容儿……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齐恒淡淡笑着,只不过是淡淡的笑容,里面却洋溢着无上满足和幸福。 闻言,夏雪妃再也忍不住低泣出声。捂住嘴好不容易才稳定失控的情绪:“对!我是你的容儿……你最爱的女人!” 也许欺骗一个将死之人是无上可耻的!但是道出实事向一个将死之人,再给一次致命的打击就是对的吗? 亲~多多支持!打赏一张[评价]票票,打赏一张[推荐]票票……感激大家! ☆、第十章 太子之死 下 花容是真是假又如何?重要的是他此生的爱是真的! “如果可以,真希望从此以后……你能与世无争的活着……”只是生在帝王家的子女,又真正能有几人平静的过一生?也许这就是一出生便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下的代价:“可是容儿,生在帝王家的子女都是身不由已的……所以……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一定要拼尽全力助齐宣登上龙位那一天……” 说来真可笑! 老二阴狠,老六寡毒,老四表面看起来最温和,却心机最深且兄弟间再怎么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他都会给对方留一个活路。这才真正能得到天下,也佩得到天下的人! 想想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能将他在乎爱人、亲人受托于人也只有他了。 “不要为我的离开……难过,我在泉下有知,也会放心不下你……”眼泪从他眼角流出,滑过鼻梁,顺着脸庞滴落而下,打湿了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容儿,我将母后和云裳托付给你了。” “好!我答应你。”夏雪妃已经泣不成声。 “还有芙蓉……待她生下孩子,就为她找个好人家改嫁……终是我对不住她……”他的一颗心太小,一生只容得下一个女子。 “好!我会帮她找个好人家,我也会……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无论他还有多少心愿,她都会帮他完成。 “我们的孩子?”齐恒有一瞬间的困惑,随后满足的笑了。 他的孩子,不也是容儿孩子吗! “人生如果真的有轮回……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与你一生一世不分离!”齐恒自觉到自己最后的生命快要消失不见,还很想再抱她一次。 看出了他最后的心愿,夏雪妃紧咬下唇,强忍着钻心刺骨的痛将他轻轻扶起。 她就跪在那里,轻轻的抱着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单薄的左肩上, 齐恒静静地靠着她,原来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见得全是恐惧,至少他是安心的。 最后一次贴近她的脸颊,最后一次贪婪的用力呼吸着只属于她的味道,齐恒脸上洋溢着幸福安心的笑容,走了。 感觉得他的那一微动,这一瞬间终于前世最后的一幕相重叠在一起! “我会好好活着……我会好好照顾母后和妹妹……我会给她找个对她好的男人……我也会把我们的孩子平安养大……哥——”感觉他的离去,夏雪妃不禁将他没了生命的身体紧紧抱住,紧紧抱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雪妃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她想起今日他为懒起她画眉,她说他画得不好,他温柔的笑着说以后他常来给她画眉,会有画到好看的那一天。 他为她梳头,一缕一缕仔细而轻柔。她随口哼着歌,他说好看,以后每天都想听。 夏雪妃重重咬下早已被咬破的下唇,更加用力将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然后最后一次为他唱歌。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渡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她哽咽、低泣的唱着,希望在走在黄泉路上的他能听见,所以她一遍一遍的唱着。 回想起自己的今世今生,原来老天爷让她来这儿,只是为了让她再一次面对亲人的离去…… 早已进入内室的南皇等人,面对齐恒的离去,痛心疾首。见她就这么一直跪抱着他,他们心中更痛! 她的歌声凄凄,令世间的悲凉…… 声音早已沙哑,但在此刻却无疑是世上最美的歌声…… 在若兰若兮的服伺下,夏雪妃穿上了孝衣,发上的两朵白花更添无限伤悲。 太子不幸早崩,宫中在第一时间敲响呜钟。 整个皇宫陷入了死寂的氛围中。所有宫人都披麻戴孝,专心做事大气也不敢喘。 夏雪妃来到东宫,这里四处都挂着是黑白纱幔。压抑的人人心中难已呼吸。 太子妃及几名侍妾跪在灵堂低泣着,一点一点将纸钱放进火盆中。 夏雪妃接过宫人点燃的三支青香,对着以不老木做成的棺椁拜三拜,然后插进香炉中。 她没有多待,齐恒就躺在好里,可她连棺椁也不敢抚摸一下。 “主子,要不要去探望陛下、皇后?”若兰哽咽的问着。连出大殿还回头远远的望了一眼,那冷冰冰的棺椁。 夏雪妃仰头叹息,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 人生最让人沉受不起的,无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去了又能怎样?安慰?那谁又来安慰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主子……”若兮心疼的看着强忍着哭泣的主子。心中虽十分不忍心,但只得实话告之:“太子殿下明日就要葬入皇陵了!” “知道了。”夏雪妃低下头了,一颗泪珠垂落在地面,然后消失不见。 走在后面临时被一个宫女唤住的若兰,与那宫女低声交谈了几句,追了上来。 “主子,刚才太子妃派贴身宫女来传话。太子妃约您酉时三刻在望月台见面。”若兰说到。 夏雪妃点点头。 望月台在皇宫内最高处。是开国先祖为了纪念已故端月皇后而建!听说从小到大,齐恒和花容每隔几日便会去那里。她也去过几次。 只是不懂齐恒不何如此喜欢带她来看夕阳! 酉时三刻,夏雪妃准时来到望月台。 太子妃一身孝衣站在那边,只留给人一个单薄凄凉的背影。 “你来了?”太子妃没有回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际开始出现的斑斑红云。 夏雪妃静静的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他说他不爱我……” “什么?” 太子妃苍白的脸上荡起淡淡的笑,原来悲伤的笑容也可以那么美。 “今日是我成为殿子妻子后的第五百七十一天。”她以为就算他心中没有她,她也可以陪他到老。 “五百七十一天……却只在殿下离开前才唤了我的名字。”却在无数个夜晚,在梦里喊的全是花容的名字。 世上的妻子,还有谁比她更心伤? “殿下叫着我名字,说不爱我……”太子妃凄凄的笑着:“从我嫁给殿下的新婚之夜,殿下就告诉我不爱我,也不会爱我……结果到殿下临走前也说着同样的话……” “爱情……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东西。”夏雪妃淡淡的说着:“他已经走了,嫂嫂节哀吧!” “嫂嫂?”太子妃痴痴的转头看着她,口中喃喃重复着她对她的称呼,随后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凄凉,越笑越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嫂嫂?他在世时你恨不得将他完全霸占着,连一点点机会也不肯给我,如今她走了,你却叫我嫂嫂?” “对不起!”夏雪妃为‘花容’,也为自己向她道歉。 “现在才知道对不起我,太晚了!”太子妃摇头悲伤的笑着:“你们都对不起我,我可以原谅他,但我绝不会原谅你!” 看到不远处急急赶来的一群人,太子妃走到她的面前正对她笑得疯狂:“殿下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背对慌急赶来的人,听了她的话夏雪妃心中更痛:“我会照顾你和孩子。” 这是她答应过齐恒的!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绝不会原谅你!”太子妃走近她身前,笑得悲凉,语气冷冷地尽是道不尽恨意。 “我知道。”夏雪妃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也没想过求得你原谅。只是我答应哥,要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花容,殿下已经走了……他没了!”太子妃冷笑道:“你何必再惺惺作态?!” “我不是惺惺作态!”夏雪妃突来的大吼,让太子妃一愣:“我只是想守护他在乎人!” 在她这里,殿下在乎的不过是她腹中的孩子!她怎会不明白?! “可我不会让你如意!”太子妃眼前南皇等人已赶到百米处,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走动的,到达台上东位处。 “我做我的,你可以不接受!”夏雪妃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人生在做选择时,是不是都像她一样绝决?太子妃放开紧扭裙子的手,迅速爬上一米高的围墙上。 “嫂嫂……”夏雪妃心头一惊,刚冲上前两步,就被对方阻止。 “别过来!”太子妃大吼一声,转来身笑看她:“殿下在时,眼里只有你。他走了,你为什么不敢陪他一起去?” 他是如此爱这个女人,如今他走了,而这个女人却连殉情也不敢、更不愿…… “芙蓉……你不要做傻事!”一直紧随南皇赶来的王相,吓的脸色苍白,远远的朝着女儿大喊。 “花容你不是答应了殿下,要好好照顾我和孩子的吗?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再也不要。她要她对殿下失守诺言,如果她对殿下是真爱,那就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这是她对她的惩罚! “你下来,我错了!我求你下来好不好?”夏雪妃在她充满恨意的目光下不敢上前,生怕再刺激到她。 求她?求她? 太子妃痴痴的大笑起来。今生终有她救她的一刻! “殿下——”太子妃凄厉的朝天大喊一声丈夫然后在展开双手,在夏雪妃惊恐的目光下,安心绝决的向后倒去…… “芙蓉——”夏雪妃闪电般的冲过去,却依旧抓了空。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坠落下去。 “皇嫂……”齐宣三兄弟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见到的却是太子妃直坠在地上的那一幕。 太子妃重重的摔到坚硬的青石板,刺目惊心的鲜血从她脑后涌出,双脚之间同时涌出鲜血…… 她睁着眼望着天际,此时似血残阳,恰似当年她第一次进宫时看见的那样。那时台上立着一个偏偏少年,见到她礼节性的一笑。然后又回头静静的望着天际的夕阳……平静如水的俊容,眼中却充满着万般宠溺笑意…… 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看夕阳,后来她终明白,原来只是花容太喜欢…… 但仿佛间,今日她看见的夕阳才是最美的一次…… 静静的闭上眼,她笑了。 殿下,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你了。从此,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只是我!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来点击观看,可以的话打赏一张[评价]票票,打赏一张[推荐]票票……感激大家! 南无阿弥陀佛!祝愿亲~及家人长命百岁! ☆、第十一章 出逃 已经失去儿子,此刻又失去好儿媳,还有那尚未出世的孙子。南皇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 目睹着女儿的惨死,王相身子一软,倒坐在地上,一脸死灰复燃。 夏雪妃趴在围墙上,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一只手仍保持着一心想抓住太子妃的动作。长发从两肩垂洒,掩住了那双惊恐到呆滞的双眼。 先前被太子妃故意支走的御林军,也逐渐向事故地方赶去。齐征大步冲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指,试探了太子妃的气息和脉搏,最后只得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她毫无生息的身体上。 齐宣吩咐宫人将再次大受打击的南皇,和已经昏厥过去的王相扶回去。转回身来,看着那个仿佛被定格的女子。 夏雪妃咬紧牙关,极度强行控制感受下,白晰纤长的脖子上青筋暴现。 “皇姐……你别太难过!这不关你的事。”齐玺一直扶着她,心疼的看着她。生怕她不小心也摔下去。 想起齐恒临终前的托付,想起自己的承诺,再看眼前的那一淌血泊,还有血泊中的女人…… 最后不禁喉咙一甜,吐出鲜血…… “皇姐,你怎么啦?你别吓我……”脸色苍白的齐玺,吓得全身发抖。刚要将她拉起,却被她挣扎着推开。 夏雪妃不想任何人再碰她,她转过身,一手撑在石壁上,努力支持自己不要倒下,一手用力按住痛到再也不能呼吸的胸口,神情恍惚的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向后倒入,一双大手及时的接住了她。 她在床上目光呆滞的躺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理任何人,听不见任何人的劝说、安慰甚至垦求……就连齐恒最后的葬礼也未去参加。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床顶的帐幔,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要将帐幔看穿,仿佛那里才有她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所有人找遍皇宫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角落也无果。 若兰若兮连密室里的所有密道,一次又一次找了无数遍,心中虽不能接受,却不得不认定主子已不在宫中的实事。 城外几十里的一个山洞中,石壁上跳动着熊熊火焰,中间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正熟练的烤着野味,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眼躺的对面,至此也未从昏厥中醒过来的女子。 洞外几次映入闪电之后,大雨‘哗啦’倾盆而下,不久就为洞口添上一扇水帘。 女子在雷电和雨声的声响下幽幽醒来,恍惚间不知道此身何处。 “姑娘,你醒了。”少年这才放下心来。 女子轻轻转头,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人,欲撑起身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姑娘别怕,在下不是坏人!”少年很有礼貌看着她:“先喝口水润润喉,马上就可以吃了。” 女子看了一眼早早准备在她面前的水袋,便没有喝。只是定定的看着出神,一句话也不说。 感觉得到大雨带来的丝丝凉意,少年一边往火堆里添上柴火,一边小心的观察她一眼,以为她不喝水,是怕有毒:“姑娘莫怕,在下墨家箫然!因有急事连夜赶去京城,不想在路上遇见昏倒在地的姑娘,眼见大雨将至,此处又无客栈休息,才将姑娘带到此处避雨。请恕在下冒犯!” 少年坦荡的说了一大堆文谄谄的话。女子却半句也未听进去。 见女子仍不说话,箫然又一次开口:“姑娘无需担心,待姑娘用食后,在下就出去为姑娘守夜。请姑娘放心,未得姑娘允许,在下决不踏进山洞内半步!” “不必!”女子这才惜字如今的开了尊口。 “听口音姑娘本是京城人土,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姑娘若急,待雨小些,在下就送姑娘回家!”箫然回避着女子怎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昏倒在路边。 “我没有家!”女子淡淡的说到。 箫然并未表现出太惊讶的表情:“那……姑娘打算去何处?” “到去处去!” “总要有个地方落脚才是!” “一直向前,走到老去那一天,也许就能找到!” 箫然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小小年轻的女子,心境怎会是如此苍老! “在下能否请教姑娘芳名?”他问的很轻。 “茉莉、荷花、牡丹、芍药、兰花、月季、小草,只要你喜欢随便叫一个。” 箫然困惑的看着她,坦荡温和的眼神中闪过同情:“那在下可否为姑娘取一个名字?” 想起她身上穿着的布衣,他把她当成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孤苦无依的孤儿。 “随便!” 给他人取名字,箫然这是第一次,所以他很慎重、负责的沉思许久:“婉字可好?” 女子一怔,抬眼与之对视。完全没想到他当真给她取了名字:“无所谓!” 面对她的毫不在乎,箫然便不在意:“在下是师父在野外拣来的,师父也不知道在下的亲生父母是谁,师父姓箫,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姑娘若不介意,以后就姓箫吧!” 箫婉是个很动听的名字。他觉得取名这事上,还算对得起她。 他也明确的告诉她,他也是孤儿,所有她不必为自己的身事感到难过! 箫婉?女子默念着这名字,既不点头也不反对,算是默认了。 “给!”箫然起身上前几步,在离她一米处停下脚步。将右手中烤得金黄,散发着阵阵诱人香味的野鸡递给她:“多少也要吃点东西。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 女子看着那只烤鸡,顺着那只手一路往上,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真诚到不掺杂一丝杂质的俊容。 见她接下,箫然微微一笑,折回原位坐下。将另一只野味食入腹中。 心仿佛在齐恒离开的那一夜死去的夏雪妃,一点点的吃着,如同嚼蜡。 多年后,当她再次回忆起这一幕,才如梦初醒般的认定那时手中的烤鸡,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野味! 很难得,食不知味的她竟然将整只鸡吃光了。 起身走到洞口以雨水净手后,夏雪妃折回来,坐在火堆旁,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又陷入沉默,只是静静的盯着跳动不止的火焰,偶尔在大火渐渐变小时,才动手添上几只柴火。 箫然坐在对面静心打坐练功,根本不打算将男人理所当然的风范进行到底,给她找些事做,远比让她无事可做、糊思乱想的好! 一个时辰后,箫然吐息收功,睁开眼不出意料的看见保持坐姿丝毫不变半分的她。 “姑……箫婉,如果你心里当真没个打算,或许在下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他看得出,她并非原意让人随意摆布的人。所以他说的极为小心翼翼。 “……”若非此处只有两人,她肯定会认为他不是在对她说话。 箫婉!对这个她毫不在乎且陌生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下在京城有一位关系甚好的师兄,他虽身份高贵却是个极好的人。如果你愿意,明日在下将你送去他府上。在下的托付,就算你什么也不用做,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箫然继续说道。 一个孤儿,又是女子能让自己平安长大已是大不容易,所以他想她应该未曾念书识字。 这样的人早已习惯,且十分明白凡事都得靠自己。会很难适应吃闲饭的日子。若她识得几个字,还可以去书房做一些整理书集、磨墨等轻松一点的工作。 而仆人,是师兄那里最不缺的。 “我再不会去京城!”一句话,把自己的心刺痛了。 纵使一闪而过,箫然也看到她眼中的悲伤:“这样吧!这些碎银和这块令牌你拿着。天亮之后,无论你想去哪儿都行。墨家在四国各大郡府都有黑旗分舵,日后你若遇上困难,都可以凭着这块令牌去找他们。墨家弟子都是好人。他们定会尽力帮你解决的!但切记是黑旗!” 至少现在只能找黑旗弟子。 “你们墨家还分旗帜的吗?”夏雪妃看了一眼,他强行塞到她手中的钱袋,和一块无论是材质、雕功均为上上之品的黑玉令牌,多了句嘴问到。 没想到箫然听了后,神情一黯:“此事乃墨家门户中事,请恕在下不能多言。你只要记住目前只找黑旗就对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雪妃不再追问。 两人就这么烤着火坐了一夜,天亮后,夏雪妃趁他整理东西的时候,将钱袋塞进他的包袱,只留下了令牌。 出了山洞,到达大马路上,夏雪妃向他道谢。 “箫婉,保重!”他叫着他为她改的名字,再次提醒她从此以后她多了一个朋友,而再非是一个人。 然后两人背对而行,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来点击观阅读,可以的话打赏一张[评价]票票,打赏一张[推荐]票票……感激大家! 南无阿弥陀佛!祝愿亲~及家人长命百岁! ☆、第十二章 回归 金黄的桂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微风拂过,数不清的桂花飘飘洒洒,缠缠绵绵飘落在各处,最后化为春泥。 天心郡,传说几百年前这里大发洪水,房屋倒塌无数,百姓颠沛流离,饿死病死的成千上万…… 正当所有受难百姓几乎绝望时,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女子。女子无偿为百姓看病赠药,发动大家众志成城抗洪建堤,重建家园。 待所有百姓重拾家园时,那女子独自站在小河边,然后眨眼不见了。 所有受恩百姓连续找了好几天,终是无果。 女子来时,他们饥苦,所以不曾问过她的名字。 女子走时,他们正为重拾家园而感到无比开心,所以未曾顾及到问。 女子消失了,他们无处可问。 他们只清楚记得那女子美若天仙,脸上总挂着慈悲的笑,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桂花香。 于是,当地百姓为了记念这位伟大的恩人,特地在女子最后站立的小河边,种上了九十九棵桂花树。 其实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当年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小边变成了宽大的渡口。唯一不变得是,这里依旧生长着九十九株,年岁不同的桂花树。 “船快开了,买了船票的快上来。”梭衣斗笠的船老大,站在船头向岸上的人群挥着手。 “来了,来了……” “快上船,错过了就只是等明天了。” 看着几个中年人带着包袱,急急忙忙从身边跑过。夏雪妃抓着包袱在手紧了又紧,然后右脚踏去一步…… 只是一步,就被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阻止。 “想清楚了?一旦上了船离开,那边就是西国!” 夏雪妃眉心一拧,渐渐转过身来。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李怜碧背着包袱,一手持剑的站在不远处,坦荡的迎上对方的目光:“西国民风如何,相信不用我说您也清楚。一旦去了那边,您就不是南国的长公主,您只是一个有美貌的女子,而那边有美貌的女子,下场是怎样您也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从京城跟到这里。原本以为花容会一直保持向北走,谁想在一月前,到了凤关她就迷路,鬼打墙般瞎走一通,再回到大马路上时,方向就是往西,而她却半点未发现。 夏雪妃不禁自欺欺人的一笑。难怪这一路宫里人的没有追来,一个女子单身一人漫无目地的走着,也从未碰上过半点麻烦? 原来原因就在此! “是父皇派你来的?” “算不上!”李怜碧如实的说到:“那天半夜,我正从郡主府上出来回家,很不巧的碰上一个正出逃的公主。反正闲来无事,所以我就跟上了。没几日,我碰上带兵匆匆追来的玺王殿下……然后,最终决定殿下先回宫,由我一路保护你。” 哪曾想,她到了这个渡口,不但买了船票,还真打算上船离开。 “如果您真想离开南国,去别的地方走走,我奉陪!”李怜碧很干脆的说到。 “唉……船要开了,两位姑娘是否要上来?”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喊。 李怜碧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由她自己决定! 承载十余人的船在海上平稳前行着。船头两个女子一坐一站。 夏雪妃抱膝而坐,海面的风扬起了她的长发。 “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为什么又要一路跟着保护她?她可不相信什么食君禄担君忧一类的话。 “放眼天下,真正有几人不讨厌长公主的?”老天请有原谅她的大不敬啊! “……”所以她才问为什么? 李怜碧对上她的目光,沉思着,秀眉一拧。一副自己也是被迫的样子:“因为您是花容!因为那日遇刺,您并没有扔下我和殿下。” 就是这个理由,让她中了她的蛊! 因为她是惜命如金,眼中只要乎太子一人生命的花容长公主。 “白痴!”夏雪妃很不客气。 就为这个,她就一路跟着她,现在又跟着她去西国? 西国皇室可是出了名的男盗女娼。偌大的皇宫里更像是世上最大、最豪华的滛窝。十几年下来,连带民风也不堪入耳! 这种儿狼窝她也跟着,她不是白痴又是什么? 李怜碧并不介意,心中半点不生气。 船仓内渐渐传出两个女人悲伤的哭声,时而伴着几个安慰。夏雪妃明显黛眉一拧,侧头看向海的另一边。 船老大对身边不远处的两个女子,抱歉的解释到:“那黄夫人本是城中一家大户的二夫人,平日里就成天受大夫人和大少爷的欺压,不想昨日东家不幸去逝,棺材都还没准备,大夫人母子就把她们两母女赶出了家门……哎!是个可怜人,连件换洗的衣服也不让带!” 见两人不理,又说到:“这黄夫人一直是个善人,时常帮着有困难的百姓。现在她们落得如此地步,大伙都是穷人,帮不上多大的忙。只能大家凑凑给她们母女准备了一些衣服。现在世态炎凉,母女俩也只能去西国讨生活了。” 闻见面边越哭越大声的两人,李怜碧问向船老大:“她们就没有别的亲人?去哪里不行,偏去西国讨生活?” “哎!”船老大叹息道:“原先的夫家本生在城内就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如今大夫人大少爷掌权,哪有可能在城内生活下去。况且黄夫人一向身子不好,可怜那二小姐不过十四,到了那边……造孽哟!” 虽然船老大没进一步说明,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去那边是沦为怎样的日子。 李怜碧低头不语,只是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个背影。 “把你身上的钱给她们吧!”夏雪妃淡淡的说。 “凭什么?我又不是济世主!每个人都有本该他的路在走,除了他自己,没人帮得了。” “你不用激我!把钱给她们,我跟你回去!”说出最后一句话,夏雪妃冷冷的笑。 李怜碧一怔,随后淡淡笑了。转身进入船仓打赏去 青楼里的女子,果然会演戏! 城中最好的酒楼的一间雅间内。 “四哥,你就不担心皇姐真去西国?”不回来? 一身紫色锦袍在齐玺,双手撑在窗沿,一双目光变得越来越急切得扫视街上的人群。无时无刻不希望能出现心中担心的人。 几尺之外的青竹节窗棂下,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男子黑眸深敛,一袭浅蓝锦袍,温文儒雅,一派斯文。左手白晰修长的指掌间握着一卷书。 “这段日子你是怎么了?”齐宣未理会弟弟,抬眼问向坐在对面,几经走神的黑色劲装少年。 “没事!”箫然回过神来,坐直身体。 “还说没事,你说这次到了南国,哪一次见面你不走神的?”齐宣温和的笑着,将书卷放在一边,端起茶碗揭开碗盖儿,轻轻刮着汤面一下又一下,举手投足间无散发着极好的修养。 “我快到京的时候救了一名姑娘。”箫然打算一直将压抑心中的郁闷说出来:“她也是个孤儿。我见她可怜,本想将她安置在师兄府上,可她拒绝了。” 齐宣温和的笑意依旧不变,对上他的眼,示意他继续讲。 “没啦!”箫然懂他的意思。 “就这样?”齐宣倒有些意外。本以为会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让这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一直牵挂在心。本以为会有段特别的故事,万万没想到仅是如此罢了:“她叫什么?” “箫婉!” “箫婉?很动听的名字。”原来和你一个姓,难怪他…… “她本来没有名字。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箫然说道。 “哦?”齐宣微微挑起俊眉,看着他。 “本来我给了她一些盘缠,可我到了师兄那儿,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又把钱袋塞进了我的包袱。”说到这儿,箫然俊眉一皱;“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齐宣叹息笑着,重拾书卷一页接一页的看起来。整个室内又陷入安静,只是时而听见书集翻页的声音。 “师兄,我想趁这几日回北国前去找她。”箫然做出决定站起身来。 “天大地大,你去哪里找?”齐宣放下书,表情认真的问他。 “我的时间也不多,我想就在周边找找。”箫然边说边跨步去拿包袱和剑。 齐宣坐在沉香木上不动,只是目光紧随着他:“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何时?!” 箫然将包袱挎上肩:“一有机会,我一定来看师兄。” “箫然哥要走?”听见不寻常的动静,齐玺转过身。 “对!保重!”箫然对两人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两兄弟早已习惯了箫然的来去均匆匆,他这一走,心中并不过多担心。 “四哥,要是皇姐真不打算回宫怎么办?”齐玺实在口渴,这才放弃守在窗口,折回坐位端起茶碗毫无形象的猛喝几口后,舒服的喘口气。 “你何需如此着急?东方将军带人一路跟着。不会让她到达西国的。”齐宣说着。本想继续看书,但细想一下,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对面:“你何时变得如此在乎她?” 正打算再走到窗口守着的齐玺,闻言,先是一愣保持着踏出一步的姿势,然后眼睛闪烁,支支唔唔的说着:“怎么说她也是皇姐,三哥没了,她其实真的很可怜!” 齐宣并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将书放在一边,起身离坐伟岸的身躯进了内室,躺上软榻午眠。 从南追到西,他真是小看她了,这丫头当真是铁了心离开! 请亲们~多多支持…… 求评价票票! 亲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加油! 南无阿弥陀佛!愿亲~及家人长命百岁! ☆、第十三章 混迹御书房 走进城门,面前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一匹骏马远远在大街的另一头飞驰,带起一阵旋风。风带起了女子的面纱飞驰而过。 夏雪妃脚步一顿,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马上的少年。 “怎么啦?”李怜碧寻着她的目光望去,回头困惑的问。 “没事!”夏雪妃淡淡的应了声,将从耳际滑落的面纱重新戴好,迈出脚步,小小的身影渐渐被拥挤的人群淹没。 而这时,策马飞驰的少年回过头,望了一眼人潮,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续而继续向前飞驰而去。 多年后,少年才明白,他和她的夫妻缘分,也许早在不轻意间就注定了擦肩而过…… 秋天是个让人多愁善感的季节。 夏雪妃一个人走在满地黄叶的道路上,脚步越来越沉重。 站在齐恒陵墓前,她将手中的一束白菊花放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第一眼,每日他都会来到她身边。虽然他到死也以为她是他的爱人,至少感受到他的好的人是她! 如今他躺在里面,她站在外面。他们之间隔着不是一座冰冷的陵墓,而是一个世界…… 夏雪妃迟疑的抬手,连自己也能感受到那只手的颤抖。触当那冰凉的墓碑时,她似乎听着自己心中淌血的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欺骗了他的感情…… 对不起他临终前的托付…… 对不起她逃走了…… 夏雪妃深吸一口气息,仰起头看见的竟是如此模糊的天空。 从此,她将走上一条捍卫他所剩不多的亲人的道路。也许这条路很艰辛,但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也不过如此! 夏雪妃,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坚强! 从现在开始,绝情绝爱没有心的活着! 从现在开始,只为保护他所放不下的人而活着! 无欲则刚!只有无心才是强者! 而她,要做的仅能是一个强者! 回到宫中,夏雪妃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才将属于‘花容’个人及齐恒名下所有可动用财产盘算清楚! 第二天她去看了皇后,皇后躺在病床上,看见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然后又闭上眼,不知是睡去,还是不愿睁眼接受现实。 失去了心爱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她苍老了十岁。以往乌黑的发,如今两鬓已然斑白。 云裳一直守在母后病床。 她虽已八岁,可一直被母后和哥哥无上宠爱着,天真的她只知道哥哥走了,离开她们了,她心中很不舍,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走,可对于生亡,她了解的太少。 “皇姐……”小小的云裳追上了走了宁安宫的夏雪妃。 夏雪妃停下脚步,回来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 “皇姐还会走吗?”还会像上次一样离开她和母后吗? 从前,她从没有哥哥皇姐同时不在身边的日子。现在哥哥走了,皇姐是不是会像上次一样离开? “不走了!”夏雪妃上前两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心抽痛着:“再也不走了!” 她保证! 船上碰到的那对母女,让她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的事,走的路! 齐恒没有,她不能让皇后落到权柄下移,最终和幼女孤苦无依的下场! “哥哥不要我了,皇姐不要再丢下我……”云裳说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夏雪妃的衣服,身怕自己一放手,又会变成只有自己和母后的日子。 夏雪妃红了眼眶,轻轻拍着她的小背。 是啊!云裳还这么小,齐?br /gt; 妃伴君侧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4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4部分阅读 齐恒没了,皇后一厥不振,要是她再走了,那小小的云裳今后的岁月,是否还会无忧无虑中成长?! 半夜时分,一骏匹马在人影稀少的大街上飞驰着,马蹄声在寂静的夜中呈得异常清晰可闻。 在拐角处,与一辆奢华马车相遇而过时,马上着黑色斗篷的人,将手中一个物件准确无误的扔进了马车内,然后消失不见。 车厢中的贵族少年,先是一惊,随后困惑的拿起莫名其妙出现在脚边的的物件拿起,小心的掀开外面一层黑布,映入眼前的竟是一份奏折。 翻开折子,里面的内容让贵族少年大吃一惊,下一刻吩候马夫“立刻调头折回去,快!”。 半月前,应天郡发现了百年不遇洪灾,房屋倒塌无数、死伤过万、百姓流离失所。群首在第一时间发起抗洪救灾,在当天就与几名官员一起被无情的洪水卷走,至今找不到尸首。 朝廷收到消息后,已在第一时间拨款两百万两银前去救灾。不日前再一次拨下两百万两。但应天郡本就是人口最多的郡县,今天又传来瘟疫蔓延的噩耗,照此下去朝廷的赈灾款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为了此事,近日上至南皇下至文武百官,已是绞尽脑汁、疲惫不堪。 御书房 南皇一脸疲惫,仍坚持着处理堆似山高的奏折。 “父皇。” 南皇从折子中抬起头,一见来人心生安慰的笑了笑:“容儿来的正好,快来帮父皇看看折子。” “嗯?”夏雪妃一愣,走上前:“父皇,儿臣是女子,不得干政!” “正因你是朕的女儿,才让你帮着看。”南皇深感疲累的说着:“这样吧!这边是刚呈上来的,你就读给朕听。” 国事虽不无大小之分,但有轻重缓急一说。 一直悉心伺候在一旁的安总管,赶紧搬来一把椅子:“长公主请!” 夏雪妃上前坐下,伸出手拿起最龙案上最左边第一碟最上面的折子,轻轻打开念出内容:“这是江怀县令上的折子,说是在县城与应天郡交界处搭上千余帐篷,城里一半以上大夫也赶去,随时为灾民提供住宿、医疗……” 她每念完一份折子,南皇并暂先放下手中的折子,接过批下,再把目光放在自己手中的奏折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有了她的帮忙,审批、批复奏折的效率确实提高了一倍。 “咦?”夏雪妃再一次拿起一份奏折打开一看,不禁惊讶出声。 “怎么了?”南皇埋头在眼前的折子中,没有抬头好奇的问。 “父皇您看。”夏雪妃双手将折子递过去。 南皇接过一看,先是一惊,目光随着以下内容而闪烁着光芒:“好!” 洪灾至几百年前发现过。所以,对于抗洪建堤的预防、知识及意识都是相对薄弱!如今相隔几百年后的今天却发生了本国。这一击打得整个朝廷上下措手不及。 此折子中不但将抗洪救灾的各个大小细节,都考虑的十分周全。连建修水利工程中,各项细节的处理方案及预算也写得清清楚楚。 在南朝此时的境况下,此折毫无疑问是雪中送炭! 好到了及点! “谁说齐玺年纪小,就不懂事的。”夏雪妃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南皇的表情,随口说着一句。 “好!实在是太好了!”南皇一扫疲惫,精神一振连夸着好:“来人,立刻宣三位皇子及内阁大臣来。” “诺!”安总管躬腰应声,后退两步后转身迅速向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 一群人得召进去御书房内。 “臣等参见……”咦?没了下文。 此时的龙椅上,坐着的是一名美艳女子。女子神情淡然,正将龙纹毛笔,轻轻醮上由安总管磨着的朱沙,然后在面前的折子上下笔。 几个内阁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将下跪参拜的规举进行到底:“臣等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一进来就清楚看见她的人三个亲王,表情各不相同。 齐宣先是一怔,下一瞬间便恢复了一向温和淡定的表情,心中坦然。 齐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齐征吃惊的表情下,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和妒忌,但在下一刻,心神一敛,在心底寻思着什么。 “进来吧!” 南皇的声音从左边勤政阁从传出来。 几名大臣这才起身,跟随在三位亲王身后走了进去。 至始至终,那个坐在龙椅上朱沙批字的人,连螓首也未曾抬起一下。 夏雪妃神情淡然,将分类出来的轻缓奏折,一份一份仔细翻阅、三思而批下朱字。 只是当听见从内室中传来的感叹声,和南皇不断夸赞声时,她的嘴用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份奏折与她拟草的那一份大致相同。但方案更加具体,细节也更加仔细。 总得来说,将她了解不全面的那一部分,阐述得十分明细。 某人,还真是大才! 前世,由于不可言传的出身原因,及哥哥的工作性质关系时常转移居住地对她来说是家尝便饭。 有段时候,她和哥哥两人就坐在某市一水利工程的不远处。家里只有她一人时,她每日就会去水利堤坝上盼哥哥回家,因此,也了解了不少关于水利工程相关知识。 只是在这个世界,那些知识方法,有太多目前根本不可能达到。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另想办法。 但就以某人进行完善后的阐述,这在当下社会,虽不能说后无来者,当绝对算是前无古人! 帮齐玺,就是在帮齐宣。 帮齐宣,就等于在帮自己! ☆、第十四章 夜晏 深秋季节,大地一片美丽的金黄。 夏雪妃坐在一棵叶已快掉光的银杏树下,纤细好看的十指轻轻的拨动着古筝上的弦,那筝声似曲非曲,非曲亦似曲。 只是听上去让人也会跟着心如止水…… 放着古筝着的上祙|乳|炯干希狗抛乓徽啪赖姆缰裼∥魄爰怼?br /gt; 看着那天际的红云慢慢聚集,然后消失不见。夏雪妃才停下拨动弦的手指,一手重新拿起那张请柬,淡然的容颜上扯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心头。 再次抬头望天,差不多了吧? 一个时辰后。 一辆奢华马车渐渐停在勤王府邸外,一只纤手掀开代表着身份地位的杏黄凤纹帘,紧接着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 “皇妹。”早已率全府上下等候在大门的齐征,大步走上前安稳的抚她下来。 “让皇兄等久了。”夏雪妃不着痕迹的收手握在他掌心的纤手,淡淡着。 “能请到皇妹,皇兄府上真是蓬荜生辉!”齐征认真的笑到。 “长公主金安!” 得到齐征的眼神,候在一旁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子跪下。 “起来吧!”夏雪妃淡笑着,看也不看一眼。 穿过前院,来到正厅,夏雪妃在对方做出‘请’的姿势下,客气的点头坐下。 紧接着在管家的指挥下,十几名奴婢毕恭毕敬,两个来回便将大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齐征挥退所有仆人,亲自不她斟酒,然后给自己斟上持起白玉酒杯:“至为兄开府以来,今日皇妹还是第一次大驾光临。来,为兄敬你一杯。” 夏雪妃淡淡笑着,纤手持起酒杯,以袖遮面一饮而尽。 “为兄府上厨子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皇妹且尝尝。”齐征拿起精致的避毒筷,为她布菜。 夏雪妃没有拒绝,浅尝一口放下筷子,以手帕轻拭着嘴角:“皇兄真是好口福,此厨艺怕是在四国皇宫也是不可媲美的。” 换言之,连父皇都没有口福享用,你却可以,此乃大不敬也! 齐征淡笑:“皇妹说笑了。” “听闻皇兄府上新纳了一个美……”夏雪妃持起白玉酒杯,隔空敬他。 “不过是一个侍妾罢了。”齐征一怔。没想到她还记得。 “皇兄,那美人儿可是我要了的。”夏雪妃嘟起娇嫩欲滴的红唇,敛滟的美眸似怒似嗔,那模样当真叫人心怜。 “这事为兄当真忘了,还请皇妹莫怪!”齐征挑眉,当下自罚一杯道歉:“皇妹看上的,为兄那敢抢,明日为兄亲自将她送到府上如何?” 想得美!夏雪妃心中嗤之以鼻,美艳的小脸儿上可爱的模样有增无减:“那说多谢皇兄成全了。” 说罢,白玉纤指持起酒杯,以袖遮面的饮下。 月儿悄悄爬上树梢,为树梢添上特有的光晕,在湖水中映下牙儿俏影。 夜色正浓,金秋菊花独占鳌头,散发着阵阵芳香。 正厅酒桌上的两人,相谈甚欢。时而传出女子胜过银铃般动听的笑声。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挚友,你一句,我一句,从天南聊到地北。 齐征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她真的变了好多。没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异常的温婉动人,却更从前更无法让人掌握她心思。 “这段日子以来,父皇为三弟的不幸离去伤心,幸有皇妹回来日日相伴,眼见父皇脸上的笑容日渐增多,为兄也放心不少。” “敢情皇兄是吃醋了?”夏雪妃美艳的小脸儿泛着酒后独有的红霞,那模样可爱中不失妩媚,当真宁天下男人无不倾心。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晚晏也一样! “皇妹。”齐征独自饮下一杯酒,表情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在不何事下定决心:“为兄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有件事为兄就直说了。” “什么?”夏雪妃甜甜笑着,心里跟明镜似的,表情却是眨着无辜的眼睛。 “皇妹每日在御书房,当知凤关郡首告老还乡一事!你皇嫂的长兄虽不是大才之人,但也是有能力的人。为兄打算人上折子保荐他前去凤关接任郡首一职。可听说四弟也拟好折子推荐了三人,为兄想请皇姐助为兄一把。”齐片直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 “皇兄。”夏雪妃呵呵一笑,把玩着白玉杯笑看他:“女子不得干政!皇兄是在害我。” 说罢,嘟起诱人的红唇撒娇着不满。 闻言,齐征心中怒不可揭,表情上却未有半点怒意:“皇妹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女子不得干政?! 以这个借口拒绝他,连他都觉和娇情! 夏雪妃是个明白人,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皇兄莫气,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举,我也无可奈何不是?” 换句话说,她和他不过是名为兄妹,且向来丝毫没有半点交好。新仇旧恨倒是清算不过来。 帮他?她凭什么冒着被指骂不孝子孙的风险帮他? 齐征见她并没有一口回绝,想来还是有可能:“皇妹明年开春就十八岁了!以前有三弟处处维护着,所以才将你的婚是一拖再拖。” 说到这个话题,他神情微微一缓,表情难得的温和:“女大当婚!前几日父皇还对为兄提起皇妹与李岩的婚事。依为兄看,最迟在皇妹十八岁时,大婚之日也定下了。皇妹不是一向很抗拒这场婚事的吗?为兄可以帮你!” “帮我?”夏雪妃淡淡一笑,意味深长:“李岩一直是父皇为我内定的驸马,论家世背景、人品才貌绝对是天之骄子,这样的男人做我的驸马,我不亏!” 齐征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洒脱的表面下找出,到底是怎样真实想法。她与老三之间的不伦之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与李岩的婚事的抗拒,他也十分了解。 难道,老三尸骨未寒,她便可以欣然接受别的男人?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皇妹言下之意,就是不帮为兄?”齐片眼神一敛,恢复了平日一惯的阴鸷。 “我没说不帮。” 闻言,齐征更不明白了:“请恕为兄愚昧,皇妹可否言明?” 夏雪妃神情浅笑,以手帕轻轻地,仔细地、甚至谈得上娇情地拭着沾上酒渍的纤纤手指,那悠哉的模样吊足了他人的味口:“话说的太明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齐征虽心生困惑,但只要她愿意帮,此事必定成了。 “皇妹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为兄有,绝不吝啬定双手奉上。” 齐征一脸诚肯。 “这话可是皇兄自己说的哦。”夏雪妃嗔笑着与他对视。 她可别逼他。 “当然!”齐征一时间心情大好,双手一摊,很是慷慨的道:“说吧!皇妹想要什么?尽管拿出。” 夏雪妃哧哧笑起来,让对方感觉莫名其妙,片刻才渐渐缓过来,嗔笑道:“不急!只要皇兄记得今晚对我的承诺足已。有一天我会来取的,只是,到那时皇兄可别不舍得给哦?!” “好!一言为定!”说罢,齐征爽快应承。持酒敬她。 看着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夏雪妃意味深长的笑着,抬起手饮下酒中酒。 郑重的暗道:一言为定! 上了马车,夏雪妃回应着挥手的齐征,然后放下了窗帘,就在那一瞬间,上一刻还挂着笑意的脸,这一刻冷若冰霜。 夏雪妃闭上双眸,身子往后一靠,没人知道她冷静的表面下在想什么。 路还长着…… 到了宫门时,夏雪妃无间想起了那个黑色劲衣的少年,不由自由从精美的荷包中拿出了那块雕有‘墨令’二字的墨玉。 墨家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万万弟子艰苦实践、服从纪律。 墨家以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为思想的核心。深得四国百姓尊重! 只是一向友好兼爱的墨家,不在久前却发现了分裂性的大事件。 那个年仅不过十七的少年,不但失去了将他一手调教养大的师父,还得在面临师叔的背叛、内部分裂为二时,早早挑起沉重似千斤,重重振墨家的重担! 白玉纤指轻轻抚上,触手生温毫无半点杂质的墨玉令。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内心有那么一刻举旗不定。 罢了!罢了…… ☆、第十五章 我就阴你 咚!咚!咚! 早朝的钟声敲响,宣政殿外身着红、蓝文武百官陆续步上百步石阶,走进了大殿。 当安总管宣读了一份圣旨,‘呼’的全场哗然…… 所有大臣人人心思各不同,表情之丰富。 凤关乃南国最为富庶的郡县,是最为重要的军事塞道。凤关一直是南国皇子们的必争之地。 现下南皇却将凤关赐为长公主的封地! 这让三个亲王党情何以堪? 看着齐征一脸阴鸷,丝毫不懂得避嫌的杀到,夏雪妃淡淡一笑。 “你耍我?” 夏雪妃手中作画的动作一顿:“我何时耍了皇兄?” 齐征眼中厉色的看着她,下一刻大步上前丝毫不客气提住她作画的右手,笔掉下,在宣纸上染上墨渍。 夏雪妃手婉刺痛,淡笑的表情不改:“怎么?皇兄不想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时候她竟如此淡定?齐征直视着她的眼眸,半响放开她的手:“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揉着泛痛的手婉,夏雪妃笑得淡然:“皇兄,别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皇子间的争斗,父皇是一清二楚。皇兄下面人保荐周明朱,可四皇兄却是推荐三人,这三人也是内阁大臣所推荐人选。这样的情况下,你说父皇指定谁去?” 齐征不语,眉心一拧。她说的不无道理。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了凤关落到他人手中。”夏雪妃重新拾起毛笔,找了一张上等的空白宣纸,一边动作边说说着:“虽然结局大出意外,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况且,这结局也非是坏事。” 沉思片刻,齐征脸色一缓,双手抱拳微微打躬道:“是为兄想多了,还请皇妹恕罪!” 夏雪妃淡淡一笑,在宣纸上一笔一笔画下了兰花叶:“下面的人不会办事,何以怪罪皇兄?” 是啊!他手下办事的人虽多,真正会办事的人却太少。这次若非这些人急功近,结果也许就大不同了。 做的那么一目了解,猪脑子也比他们有用! 现在这结果,也许就如她说的那些,总比落到他人手中好的多。至少她是站在他这边的吧?? 齐征不确定的看着她,那个神情淡然,专心作丹青的人,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 “皇妹,你是站在我这边儿的吧?”齐征情不自禁喃喃出口。 夏雪妃抬起螓首,对上了他那尽是不确定的双眼。然后换上一毛笔醮上朱纱,在细长的叶上点上红色的花苞:“皇兄若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 “不,我非这个意思。”至到此时,齐征从‘为兄’改成‘我’。 夏雪妃一息轻叹,再无心作画的放下笔,踩着莲花碎步到他面前:“商场有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待皇兄坐上龙位,皇妹及母妃还需皇兄多为照拂。” 说罢,优雅的敛裙行兄妹间的常礼。 这句让齐征听的一扫心中阴霾,心情顿时大好:“真到那日,皇妹就是我的大功臣,到时皇妹想要什么,我都给!” 夏雪妃甜甜一笑,貌似他的承诺说得达到她的心底:“那皇妹在此,先多谢皇兄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心底的心思各不相同。 目送齐征远去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夏雪妃轻轻搁在房门上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最后在房门上留下了指甲划痕。 正如夏雪妃所预料的那样,像齐征这样阴狠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意相信她? 从她府上出来后,齐征便在花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接见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一见他,毕恭毕敬的跪拜行礼,一脸谄媚:“参见勤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齐征懒得瞧这个一眼。 “谢殿下!”小太监谢恩起身,小心打量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走近一步小声的报告;“殿下,关于那事。昨天连师父也在外面,小的不便偷听。依稀听见陛下想点杨安宁大人去凤关接任,长公主说了什么话之后,陛下就沉默许久,后来就下旨把凤关赐给了长公主。” “你下去吧!”齐征扔出一锭金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小太监准确无误的接了正着,谄媚的连连谢赏,才转身跑了。 望着远去的那些落叶掉花的大树,齐征终可以放心少许。 杨安宁是老四的人,没有她的出言阻止,凤关郡首一事,岂是今日的结果? 看来花容便无说谎。 但便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任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岂是环境下被迫的合作就能一笔勾消的?! “长公主,您一定要救民女呀!” 夏雪妃黛眉一拧,看着那个跪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好好说话,一面见长主公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若兰就是个直性子,看不爽娇情做作的女人。 玉如裳跪在地上咽咽泪哭,这么个美人儿,任谁见她这般我见忧怜 的模样,都会不忍心:“长公主请不要把民女送回勤王府上,民女死也不回去。” “哟!玉大美人儿可是二殿下府上的新姨娘,瞧你这般仿佛在府上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哼!”若兰不明白,主子明知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还留在府上干什么? 玉如裳任她人嘲讽,一个劲儿的哭着求坐在金凤椅上,悠然品茶的人身上:“民女虽是青楼女子,可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民女再也不想再过在男人身下承欢、被男人玩弄的日子。请长公主收留民女吧!” “住口!”若兰气到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巴掌:“长公主乃金枝玉叶,你这样的人岂是能高攀得起?有这样的女人跟有身边,连我都觉得耻辱!” “若兰。”夏雪妃悠然放下黄地梅花茶碗,示意小丫头别再说下去。 若兰那丫头心有不甘的住口。 “你不必如此,本宫没想过要为难你。”夏雪妃转头看着那个哭泣的美人。 “谢长公主!”玉如裳抽泣着叩头,又说到:“请长公主收下民女吧!民女以前也是大户之家的小姐,只因贪官当道,父辈枉死民女无依才卖身青楼。民女什么事都会做,女红不在话下,请长公主千万别送民女回去,民女恨死了世间男人。” “本宫知道你说的身事是真的。也是个可怜人!”夏雪妃貌似有些可怜她:“若在以前,你这样的人本宫断断不必理之。只是……人总会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才后明白一些道理。” “主子。”一见主子回想太子殿下,若兰若兮上前想安抚。 “都过去……”夏雪妃摇摇头,示意她们不必担心。眨眨眼不让红了双眸流下泪来:“你要留下也可以,但本宫要你从今以后绝对忠心。你懂吗?” 闻言,玉如裳喜极而泣,不断叩头:“多谢长公主愿意收留民女,民女对天起誓,民女玉如裳,从今日起必对长公主忠心不二,如若有半点异心,必死无葬身之地。” 夏雪妃满意的点头:“好!本宫要的就是你这句,你先下去休息吧。” 闻言,玉如裳微微一怔,只是一瞬间恢复如常,再次叩头谢恩,才起身随若兮退出去。 “主子,”见那人一走,若兰心中不爽的撅嘴:“您明知你这个女人根本没安好心,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处理了?她曾经可是说过……” “别人随便说的话,你也信?”夏雪妃半点不怪越来越没有奴婢样子的若兰。 当初在街上‘巧遇’玉如裳,齐玺对她那句耳语的时候,她心里就有底了。 花容的狠毒与她的美貌一样出名,世人再不满,也断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没人想找死! 不过是某人欲利用她解决麻烦罢了! “可她一个青楼女人,这不是跟主子脸上抹黑吗?”若兰继续说到:“再说,这个女人竟能被二殿下看中,欲送去四殿下府中做内应,计划失败又顺利成了勤王府上的姨娘。这样的女人实在不简单。” 主子将她放身边,岂不等于时时有只狐狸相伴? “本宫就是清楚这点才让她留下。”夏雪妃慢慢起身,走到窗口:“凡事有利必有弊,有舍才有得。以后你会明白的。找人看住她,记住不必看得太紧!” “是!”主子都这样说了,若兰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在心中告诫自己,从今往后一定要打起十分精神,决不让那女人伤害主子半分。 夏雪妃明白,刚才这女人只是在做戏,并且早准备了投诚诚意。 可惜,这女人越急!她就越不急! 先得让对方觉得无处下手! 放个齐征的内应在身边也不算坏事,起码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齐征生性多疑,他和她之间就是要相互猜忌,相互防备,也要互相合作,这样看起来才像一回事嘛! 无毒不丈夫! 她就阴他,怎么样?! ☆、第十六章 让人火大的夜探 大年将至,整个宫内开始忙碌起来。 半夜,在玉如裳鬼鬼祟祟从后门潜出一路往东行时,一个蒙面黑衣人正一路尾随着。 名扬宫,早在勤王成年出宫开府后就闲置下来。除了几个宫人时常来打扫外,平时几乎无人踏足。 瞧着玉如裳进了寝室,夏雪妃更加小心的跟着。 室内太暗,玉如裳并没有点灯,却轻车架熟、老马识途般走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便传出了水声。 夏雪妃细心的伸手轻触了一下桌面,发现便没有半点灰尘的痕迹,又试了另外几个地方,看来这里不像是几日才有人打扫的样子。 当听见房间外传来一些微响时,夏雪妃一惊。 “殿下,像是八姨娘已经到了。小的先去为殿下准备衣服。” 此话一出,让正准备打开衣柜躲进去的夏雪妃,手上打开动作一顿。闻见开门声响起,她别无选择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床底。 “唔……”夏雪妃反应速度的抽出袖中的匕首,抵在那个早已藏身在床底的人身上。 这时室内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起来,从床下可以看见一双男人的脚,在房间内移动着。最后打开了衣柜,取了衣服进了内室,然后折回来走了出去。 借着透进那一道窄光,夏雪妃才看清第一时间出手捂住她嘴的人,虽然只是微光,但她眼中闪过精光,还是认出了此人。 那晚的刺客! 夏雪妃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将匕首紧抵在对方的小腹处。 感觉到锋利的刀锋,黑衣蒙面男人眼中一敛,杀机一闪而过。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即,一双精致的靴子踏了进来,房门从外面被关上。 男子进来后,将灯息灭了几盏,只留下床前的一盏跳跃着烛光。然后男人高大的身躯往床上一坐,原本结实精美的大床便猛的一沉。 夏雪妃赶紧闭上眼,迎上一脸的灰。 内室一阵水声后,一双玉足踩着厚软的地毯渐渐而来,后面逶迤着红色的纱衣燕尾。 白玉般的莲足与红色的纱衣有着鲜明的对比,却呈得是那么风情撩人。 “殿下……啊……” 床上一个强行倒压,床下的两人再一次一脸的灰。 趴伏在齐征强壮的胸膛上,玉如裳有一刻还是没适应过来对方的突来的霸道行为:“殿下。” 看着那国色天香的容貌,齐征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玉如裳摇摇头:“前段日了,若兰一直让几个宫女监视妾身,但一直见妾身没有做出半点不轨之事,这几日渐渐放松了对妾身的监视。” “你太小看花容了。总之,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约本王在此见面。”齐征对她的行为并不满意。 “殿下,妾身想您了。”玉如裳脸含羞色的直视着他,解释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齐征表情不变半分,伸手捉住那只在胸膛上游走的玉手。 动作被制止,玉如裳虽心中不满,却断不敢表露:“长公主的寝殿一直由若兰若兮两人负责,他人根本没机会单独进入。妾身试过几次,也没成功。所以堑时还未查到密室在哪里。” 丫的,这女人真的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夏雪妃心中冷笑,将手上的匕首更加贴近身边的黑衣人,直到对方领悟到她的意思,将紧捂在她嘴上的手轻轻移开。 “殿下,太后手中真有先皇遗旨?” 床上这句问话,使床下正寻思着如何先行离开的夏雪妃,脑子一个警醒,一下子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关键的下一句。哪里还管得住身边的黑衣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举动! “你问的太多了。”齐征面露厉色,引得玉如裳轻言讨好。 床下的夏雪妃心冷了半节,如此关键的话题,怎能就这样被一句话带过? 崩的一声响,床上的两人速度的换位,夏雪妃这次很有准备的将脸微转,免去了面前掉下的灰尘。 当她眨眨眼,难过的忍受住眼角的灰尘,真正适应后睁开眼时,才猛地发现自己竟与黑衣人脸对脸,并且距离近连彼此的都收敛过的呼吸,也能清楚接触到! 夏雪妃闭住呼吸,身怕被发现的,小心将头微微向后移动半分,拉出一点距离。 不时,床上传来细微的脱衣服的声音,夏雪妃黛眉一拧,在事情没真正发生之前,她得想个办法离开。 几件衣服被扔到了地上,前奏暧昧的声音响起,夏雪妃不得不以眼神示意、警告身边的黑衣人,一点点收回匕首。 夏雪妃不断控制着呼吸,在三十厘米的床下一点一点移动身体,耳底还得从床上男女的声音中,辩听出最佳的潜出时机。又得分一部份心神警惕身边的人,会不会故意将她暴露做替死鬼。 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心神不是一般的累! 正当她欣喜终于小心翼翼移至床边出口时,猛的一双藕臂掉下来,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头。 在这千钧一发之即,一道力量将她看似粗鲁,实则轻柔的往后一拉。既没发现半点声响,也没让对方发现。 看着那两只反撑在鞋榻上的藕臂,和那如瀑布般洒下,随后便摇晃不止的长发,夏雪妃内心一股厌恶。 随即结实的大床微微摇晃轻震起来,宁人脸红心跳的床第声也在整个室内回荡着…… “殿下……”玉如裳双手反撑,随时随地会被摔下床的身子,仰着纤颈任压在身上的人,一张脸埋进自己的胸口之间为所欲为。 这样一个在床上张狂的男人,这样的张狂的欢爱姿势,每每都宁她有些害怕,更加宁她为之疯狂。 夏雪妃一直紧拧着黛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一逼忍无不忍便会随时在下一刻,就将匕首刺穿床板,解决那对狗男女的样子。 黑衣人仿佛是她肚里的蛔虫,伸手紧扣她的手婉,暗中使劲,迫使她的手吃痛的不得不放开手中的匕首,然后把握精准的接住匕首,避免发现声响。 夏雪妃心中火冒三丈,欲转身抢回自己的匕首,下一刻右手却被对方反扣在背上,刺痛让她无法转身。 心中一惊,那人不会干脆将她捏死在这里吧? 夏雪妃一瞬间秉住心神,观察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随时随地准备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床摇晃震荡得更加厉害,身边的黑衣人倒是不曾有半点对她不利的动作。 渐渐痛到快要麻弊的手臂,让夏雪妃无比难受的微微动了动,妄想收回。但对方只是放松一些,却没有打算完全放开她。 手臂不再那么难受,这才夏雪妃心中舒服一点,但屡试也收不回的手臂,顿时让她火大,更火大的是断不敢搞出什么动静,让床上‘对垒’中的两人发现。 她心有不甘的再一次试着收回手臂,但在下一瞬,她就恨不得自己的手臂一辈子收不回来。 黑衣人一个动作,将她的手放回前胸,大手紧扣着小手,连带她整个人也紧扣在怀里,不再让她有乱动的可能。 看着那只隔着她的手掌,间接压在她胸前的大手,夏雪妃杀人的心思顿时有增无减。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向后踹一脚,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男人踹成残废,不想对方动作更快,抬脚便将她的小腿肚死死压制住双腿之间。 轰! 这个该死的男人! 夏雪妃气得头顶冒烟,却半分不得动弹。 她的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明显感觉到她那气到极点的呼吸起伏,黑衣人俊眉一皱,目光中透露着嫌弃。 火大中的夏雪妃,情急之下埋头张口用尽全力的咬上大手上,感觉到对方身体顿时一僵,她心中才消了一点气。 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夏雪妃才松了口。 这个该死的男人,现下手上有了印迹,待她从这里出去之后,看她怎么整死他! 今晚的闹剧比后续料想的更久的太多,床上的男女一战再战,床下两人虽已保持着相安无事,却是落得满身的灰。 直到天际泛着鱼肚白,床上的战争才偃旗息鼓,等两人一起下了床进了内室清洗。床下的两人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夏雪妃用尽全力挣开束缚,这一动作,让早已被禁锢到麻弊的身体,顿时不适的痛得她头冒冷汗。 为免天亮后现形。夏雪妃心中将黑衣男人骂得狗血淋头,咬牙坚持着从床底爬起来,还顾不上活动筋骨,就着小心翼翼潜出去。 至到回到府里,夏雪妃仍恕气难消。 夜探,不但没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还被迫听了一夜的床戏,谁人心中不恼?! ☆、第十七章 除夕宫宴 上 新年到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笑颜开的将剪好的窗花,仔细的贴的窗户上。京城内外无不一透着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与相熟的人相互祝福着。小孩们穿上了新衣,有的坐在父亲肩上吃着糖葫芦,有的由父母牵着向认识或不认识的叔叔伯伯拜年,有的三五成群,捂着耳朵在街的中央点然了烟火花炮。 京城内外大小官员也终于在年尾有假期,朝中文武百官三品以上官员,除在上书房轮值,一律放假三日,三品以下则七日。 傍晚时分,大街上车水马龙,一辆辆豪华马车陆陆续续往南阳宫门驶去。 进了宫门,大臣们走下马车,携着家眷与同僚们相互寒暄着往延喜宫走去。 早已灯火通明的延喜宫内热闹非凡,平时里便关系要好的官员,相谈甚欢。妄想高升的官员也借此机会阿谀奉承的巴结着。同夫前来的家眷们,则无时无刻不表现出良好的修养,笑得落落大方的聊着家常,彼此问候、夸赞对方子女,暗自比着着衣打扮、发式的新潮、手饰的名贵,都想在争相斗艳人百花中脱颖而出,为自己和丈夫挣足面子,更怕给自己丈夫抹黑。 夏雪妃的出现,毫无疑问便轻而易举的吸引全场人的目光。大家忘了话题的攀谈,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莲步而移动,却半点不曾离开她半分。 只见她一头青丝高绾成髻,一半黑发如瀑布般披落在后。额头佩戴的金镶玉流苏,让她一双潋滟的双眸更加的顾盼生辉。斜插入鬓的汉白玉步摇,摇曳生姿,为妩媚的她添上了温婉动人的情怀。 鹅黄刺白兰软罗烟宫装,包裹着那玲珑有致的身姿,淡紫暗花软罗烟挽纱逶迤于地面,足三尺,随着她蔓妙婀娜的步姿,而蛇舞…… 看得世人无不在内心叹息,她的美怎能如此动人心魄、摄人心魂、美丽不可方物? 夏雪妃步到位置上入坐,不主动与任何人交谈,这点早以成了她的习惯。 “皇姐。”一个粉影从侧殿跑来,亲热的搂上了夏雪妃的手臂。 夏雪妃看着这个粉雕玉琢女娃,平静的表情在一瞬间甚是宠溺:“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云裳张精致的小脸上乐呵呵的,很是干脆的将小屁股往她怀里一坐:“我等不及了,所以跟母后说自己先来找皇姐。” “那也别跑得太快,万一摔着怎么办?”夏雪妃拿起手帕,一点一点仔细且轻柔的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薄汗。 “那下次找皇姐时,我跑慢一点。”云裳吐着小舌撒娇着,那模样实在可爱:“咦?六哥回来了吗?” 夏雪妃转头看了一眼,很难得出现她与齐宣之间的空位,淡淡一笑:“也许吧!” “太好了!我好久没见到六哥了。”云裳拍着小手欢呼道。 闻言,夏雪妃眼底一黯,纤手情不自禁持上云裳的发顶。 她为云裳的天真单纯感到庆幸! 如果云裳知道了,是她喜欢的六哥,害死了最疼爱她的亲哥哥,她一定不会由心而发的说出刚才的话! 正当夏雪妃暗自感伤时,身着紫色锦袍的齐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云裳。”齐玺宠爱的捏了捏云裳的小鼻尖儿,惹得她咯咯直笑。 “七哥新年快乐!”云裳小嘴一甜,马上摊开一双小手:“礼物呢?” “给你。”齐玺早已习惯了云裳这性子,伸出右手摊开,将一只血玉兔递过去。 “怎么是兔子?”云裳小嘴一嘟,开口一句就是很不客气。 “你不是说兔子可爱的吗?”齐玺犯难了。 “昨儿个文鸳姐姐抱着小白来,我好喜欢呢,七哥能送我一只小白吗?” “不能!”齐玺豪不犹豫的拒绝。 在他内心总觉得,能将 妃伴君侧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5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5部分阅读 子当成宠物的女子,脑袋都有点不正常。这样的人,齐家已出了一个,他可不想再出现另一个。 “哼!”云裳转头哼声,咚咚咚跑了开。跑开之前还不忘一把抓过那只玉兔。 “不过是只鸭子,你送她一只逗她玩又有何防?”夏雪妃叹息道。 “然后就看着云裳变得和文鸳一样?”脑子不正常? 夏雪妃当即被这话睹得哑口无言! 齐玺自觉无趣,转身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成群结队交谈的大臣,渐渐各就各位,等待着陛下的驾临。 不多时,一道尖细高远的声音传来。 “陛下、皇后驾到——”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中所有人‘呼啦’的一声下跪高呼。 一向凤体欠安,早几年便不踏出半步的太后,今年的除夕宫宴一样仍未现身。 “众爱卿平身!”头戴免冠,身着明黄五爪金龙龙袍的南皇,携着久病初愈的皇后坐上位置,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慢慢往上抬。 “谢陛下!”所有人跪拜谢恩‘呼啦’的起身在位置上入坐。 南皇扫视全场,目光有一片刻停留在唯一一个空位上:“武儿还未抵京?” 坐下他左下方的梅妃立刻代妹妹回答道:“回陛下,已经派宫人在宫门候着,待武儿回来便立即来报!” “嗯!”南皇点点头,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随后,南皇端起黄地赤龙酒杯,对着殿中所有人像往年一样道着开场白。接着便是与君臣共饮三杯。 夏雪妃饮下酒,放下白玉杯,看向那些伴着响起的乐声,蹁跹而来的各色美人。 “你在想什么?”齐玺很少见她如此安静过。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是对殿中央的歌舞着迷。 “算时间。”她淡淡的应声。 “什么?”算什么时间? 夏雪妃看他一眼,并不打算对他讲明,换了一个说话题:“四皇兄的手怎么了?” “四哥?”齐玺看见了一眼正与齐征低声交谈的四哥,再一次与她对视道:“前几天不晓得被茶水烫着了。” “你怎么知道?”夏雪妃不动声色的再问。 “我就在四哥身旁呀!”齐玺认真的说道。 虽然他不明白四哥为什么在右手咬伤处,再去用沸水烫一次,不过四哥交待他不能泄漏半个字,那他就决不对任何人讲。 不过话说回来,四哥手上的牙印到底是谁留下的?!! 应该是巧合吧?!夏雪妃心中不敢肯定。 “皇姐不用担心,四哥被烫伤后一直都用最好的烫伤药,很快会好的!”齐玺不明原因的安慰。 “我没担心!”夏雪妃语气很淡。 “皇妹这么说,不怕我这个做哥哥的伤心?” 夏雪妃猛地转头,看向那个温文儒雅的人,很难想像他也会调侃人:“刚才是皇兄在说话吗?” 齐宣把玩着酒杯,温和一笑:“怎么?皇妹不喜欢我开些小玩笑?” “哪有!”夏雪妃嘴上这么答着,表情却写着勉强。 “心情不好?”齐宣担心的问。 “只是太无聊罢了。”夏雪妃摇摇头,整理着裙摆,起身便独自离开热闹的大殿。 夏雪妃一个人来到殿外的花园中,梅花的芳香从四面八方扑鼻而来。如此一个普天同庆的新年,似乎因缺少了什么而不够那么完美。 “今晚只怕也不会下雪了!” 突然的感叹,让仰头观月的夏雪妃猛地回过头,映入眼前的是那一袭浅蓝暗如意纹锦袍男子。 “以往每年在除夕前半月便会下几场大雪,今年是怎么了?”在烛火下,齐宣高大的身影投到了她的身上。 “是啊!下雪多好!”夏雪妃喃喃的说着。原来她心里觉得缺少的是雪呀! “皇兄怎么也出来啦?”待对方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立,一样仰望点点繁星的天空时,夏雪妃随口问到。 “里面正在猜灯迷,每年都如此,不参加也罢!”齐宣温和的笑看她:“或许陪皇妹一起等雪,会更有意义些。” “皇兄喜欢雪吗?”夏雪妃淡淡的说道,并没有转头看他:“想不到皇兄竟是个浪漫的人!” “何为浪漫?”齐宣有些困惑的看着她。 夏雪妃被他的问题逗笑了,是啊!这个世界没有‘浪漫’这个词。 “风花雪月?!”他并不是愚昧的人,猜测的语气听上去却是十足把握。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夏雪妃轻点头:“手被咬破是不是很痛?” “没碰上过。为什么这么问?”她突来的一问,让齐宣有些不解。 夏雪妃仔细观察着他俊容,连半点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而她并没有看出她想要的答案:“随便问问。” 闻言,齐宣不再多问,只是当她转头看向朵朵盛开的梅花的那一刹那,他深如悠塘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还好,不是很痛! ☆、第十八章 除夕宫宴 下 取下汉白玉步摇,望着镜中的自己,夏雪妃淡淡一笑,慢慢起身向外走去,任那寒风扬起了她的发、还有那雪白软罗烟舞裙。 此时殿内已是酒过三巡,文武百官及家眷已没了先前的拘束。大家交头接耳,聊着互相感兴趣的话题。或对着眼前的歌舞指指点点…… 一曲歌舞结束后,南皇正饮着皇后敬的酒,不轻意的看见从殿门,若空谷幽兰般走来的女子,顿时一愣。 此时殿中所有人也纷纷停下了交谈。眼中尽是惊艳。 悠远流长的琴声响起,,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伴随着编钟的有节奏的敲响,白衣女子将长长的水袖舞出,一下又一下,交叠、缠绵…… 随著女子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回身蹁跹间尽是温婉动人,更甚万千风情宁人心动! 看的人差点忘了呼吸! 南皇坐直了身体,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女儿优美舞姿,这才恍悟到自己竟不知道女儿,有这般绝世舞艺。 夏雪妃以袖半遮面,回眸含笑,一颦一笑是如此的动人心魂。细碎的舞步、行云流水般舞动的水袖,仿若她是那步步生莲的仙子。灵动、飘逸、高贵、温婉……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齐宣持着白玉酒杯,温和的俊容上嘴角微微含着一丝笑,那笑意仿佛是在嘲笑着他自己。 在花园先行告辞的她,原来是准备着这一切。 从殿门突然袭来的一股寒风,忽地扬起了她那如墨绸般的长发,微微凌乱的遮住不施粉黛而动荡天下的容颜。轻软的裙摆弄舞,如雪山之颠的雪莲,静悄悄的层层花开…… 这一刻,太过美轮美奂的她,让世人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也许她只不是误落凡间的仙子,起舞弄清影、随时随地便会飞升离去…… 独留下在世上心中永挥抹不去的绝世倩影! 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怎能不惹得世间男人倾心?怎能不引得天下女子羡慕、嫉妒、恨和佩服? 殿外一个身着金色盔甲,左手挎着玄铁大刀,红色披风加身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远远将她绝世无双的舞姿收入眼底。男人不知不觉放慢了迫切的脚步。 那柔软的裙摆层层飘逸时,男子身不由已的停下了脚步。 仿佛间,他听了花开的声音…… 从殿堂两侧分别舞出三名美丽的女子,两名女子将装有香墨的铜盆放下,随曲而舞。而另四名女子将一块雪白无霞的白绸,各持一角展开。 正当所有人困惑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惊喜时,随着激烈的乐声响起,夏雪妃‘咻’地准确无误将水袖前端灵空入盆,沾上墨渍,起舞蹁跹,时而行如流水,时而龙飞凤舞的白绸上留下墨染痕迹…… 渐渐地,当白绸上的墨迹成形时,在场所有人无不哑口惊叹,好一个美艳可动荡天下的女子,好一个以舞作画的奇葩! 浩瀚的江水、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江水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奔腾而下;奔腾叫嚣的江水,如瀑悬空,砰然万里。 原是一幅墨画,此时却似乎展现着本该有的颜色。 最后,夏雪妃拿起狼豪毛笔,在一角空白处以草书写上:大好河山 当四名美人正式将以舞而墨出的丹青展开来时,抽气声、感叹声、赞美声、激烈的掌声四起,绵绵不断,久久不息。 “儿臣恭祝父皇江山永固、福寿与天齐!”夏雪妃优雅的行一礼,倾国的容颜上是温婉动人的笑。 她曾应下梅妃的挑衅,要在南皇五十大寿那日,作下丹青一幅。可那时她因沉受不往致命的打击而逃了。 此时此刻,可想而知梅、珍二妃的脸色有多难看。 “好!好!好!”南皇连赞三声好。掩示不住太过激动的心情,起身离席。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抚起女儿:“舞姿绝!画青绝!朕的女人更是空前绝后,乃人世间最完美的女儿!” “谢父皇!”夏雪妃甜甜一笑,任南皇牵着走到殿上方。 “来人,将此以舞作下的绝作表起来。朕要亲自己高挂在御书房,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长公主是世间最为有才情的女子。” “诺!”难得见陛下如此激动开怀,安总管应声。不敢丝毫怠慢的带人去办。 待夏雪妃换下墨染后的舞衣,回到位置上,才发现左手边的空位已多了一个霸气十足的男子。 “皇妹。”齐武进殿请安后,已经换上了墨色亲王蟒袍。 “六皇兄回来啦!”见对方如此有礼的起身领首,夏雪妃优雅敛裙行一礼。 “幸得及时,未再一次错过除夕之夜与家人相聚!”一向霸气外露的齐武,难得对他人以礼相待。 “武儿快与你皇妹一起坐下,都是一家人,何必掬于礼数!”因久居边关,几年不见的儿子终于赶回来,再一次收到惊喜的南皇乐得合不拢嘴。 “是,谢父皇!”齐武双手在前,作一揖。下一刻回过身对夏雪妃做出‘请’的手式,齐齐入座。 借着精彩的歌舞再起时,夏雪妃持杯回敬着齐武,以袖遮面饮下杯中酒。 “为何将我做怪物看?”眼角不轻意瞥见,看着她直直不眨眼的齐玺,夏雪妃转头与之对视。 对上她如水般潋滟的双眼,齐玺难已自信的表情不改,不确定的问:“你确定是我皇姐?” 而不是另一个人?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他远远无法相信,他那从小崇武厌文的皇姐,竟如此有才情…… “也许不是!”夏雪妃笑的意味深长,随后调侃道:“每个人随着岁月的成长,都会有变化。我也被自己突来的大变化吓到了。你皇姐,也不是一无是处!” “嗯!”齐玺愣愣的点头。 “所以,以后你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夏雪妃暗自若有所指道。 “当然!”齐玺哪知道她心头所想。他只觉得,经她刚才这么一表现,自己就呈得太平凡了。 皇室齐家,绝不允许不出色、不优秀的人! “太久不见,竟不知皇妹拥有如此天下一绝的才情,是我对皇妹的成长疏忽了。”齐武突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不过是四年不在身边,不过是几月没见到她,她比从前更加宁人怦然心动,神魂颠倒! 夏雪妃回头谦和的笑着,与之对视,她不明白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矛盾因素是为何顾:“六皇兄抬爱了。天下一绝的才情,我怎担待的起?不过是想法新颖一些,才会让大家觉得眼前一亮罢了。” 齐武俊容上展开笑容,原来她真的变了! 若在从前,她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如今却能以笑容相待,轻言细语与之交谈。 闻言,一直被齐征夫妇拉着交谈,实则一直倾听两人对话的齐宣不着痕迹的一笑。 是变了! 心思变得让人难已捉摸,性情变得让人难已把握,才情突飞猛进得让人难已相信。 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突然他觉得右手背上的伤口,渐渐不再让人觉得嫌恶、搂过她的手臂和胸膛,也不那么让自己觉得嫌弃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一惊。原来在某件事上他也变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他很讨厌自己的改变,但又不得不诚认且接受…… 凡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他,这一刻,心中为某人纠结! “四弟,你嫂子刚才说的可行?”齐征不明白,齐宣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为哪般于是叹息道:“难不成你还是看不上?” “没有。只是觉得成亲之事善早。不过,多谢皇嫂多年的关心。”齐宣谦和的婉拒。 勤王妃国色天香的容颜上,再一回写着遗憾:“四弟已经不小了,何不见见再下定论?” 她那表妹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确有资格做上王妃。 这样一来,夫君也可以进一步掌控齐宣。 若真能促成,何乐而不为? 齐宣斯文有礼的一笑,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正与齐武对饮,交谈的人;“皇妹,过来。” “嗯?”夏雪妃咽下候咙里的酒,不明白他为何喊她。不过还是起身走过去。 “来。”齐宣将她轻轻按坐在自己身边:“四嫂想将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牵线于我,你觉得呢?” 其实想要婉拒这等‘盛情’并不难,可他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叫她。 “啊!就是那个鞭打继母的宁大小姐……”闻言,夏雪妃先是一激动,发现自己的口无遮难后,越说越小声,最后将传言中余下的话硬生生给吞回肚子里。 勤王妃不着痕迹,以手帕假意轻试着嘴角的酒渍,掩示住难看的脸色。 齐征一时尴尬的清了清喉咙,端着酒杯饮酒不语。 “有这事?”齐宣貌似第一次听说宁大小姐的另类‘孝心’。 夏雪妃美艳的小脸上,一时间困惑、无辜,那模样煞是可爱。而后,她内心就如明镜般清楚了。 敢情,她又被人抓出来当挡箭牌了! “我觉得比起宁大小姐,李老将军家的小姐更加适合四皇兄呢!” 齐宣被她突然爆出的话,惊得陷些连手中酒杯也拿不稳。 “真的!李岩将军从小是皇兄们的伴读,四皇兄与李小姐也认识。多好的姑娘,而且……”见他不禁拧起俊眉,夏雪妃表情天真,内心却没安好心,不顾对方难得闪现冷淡的表情,一张小嘴儿说个不停:“四皇兄娶了李小姐,我呢嫁给李岩将军。咱们齐家与李家可不是亲上加亲吗?这叫双喜临门……” “你想嫁人了?”还是嫁给她一直不喜欢的人? 为什么,从她上次重伤之后,她变难得如此宁人难已琢磨? “啊?”夏雪妃一愣,不明白好好的干嘛扯到她身上。 “因为三哥不在了吗?”所以她想找个依靠? 这回,夏雪妃总算听明白了,眼中一伤。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好好的干嘛提皇兄。” 齐宣静静看着在一瞬间变得忧伤的她,不禁心头一软,抬手抚上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动作之轻柔:“好,以后我一定尽量不在你面前提起!” 莫名感受到的真切关心,让夏雪妃一怔。轻轻抬起头对上那张俊容,那双竟有着怜惜的眼神。有那么一刻,她变得有些恍惚。 是她喝醉了吧! 他会真真切切的怜惜她?! ☆、第十九章 守岁 南皇率所有人移步殿外,一起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朝廷花下重金打造的烟花,绚丽多彩的烟花绚染了半边天。 “皇姐,大家请你一起上云霄阁守岁。去吗?”齐玺从人群中挤到出来,一边整理着有些皱褶的衣袍,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守岁?和谁?”夏雪妃将目光从天空的烟花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里还真是怪! 守岁不是只在要一过子时三刻就行了吗?这个架空了的世界,守岁却是子时前一直到五更。 “就我们还有三位皇兄。弟弟妹妹还小,就不一起去了。”齐玺说道。 “不去!”夏雪妃一脸没兴趣。 跟他们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话毕,一件红色刺兰花镶白狐毛斗篷被到了她的身上:“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回宫,皇妹也不一起去聊聊?” 夏雪妃一怔,转过身面对齐武,拢了拢斗篷,她灿灿一笑:“哪里话。我不是想着皇兄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嘛。” 说完,她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若兰一眼。 若兰也是一脸无辜。 “我不累!” 三个字,将在内心打着拒绝腹稿的夏雪妃,赌得哑口无言,只得随他们一路前去。 云霄阁位于外宫东边一角,上下十三层的结构,在当今世界当属了不起的建筑。 在白日,抬头望去整个阁楼直冲云霄,云层围绕,美丽而梦幻。这也是名为云霄阁的由来。 五个不统一的脚步,在木制结构的楼梯上发现阵阵声响。 到达最顶层时,那里早有几名宫人候着。 “咝……”刺骨的寒风袭来,夏雪妃不禁打个哆嗦。 “皇妹来坐这儿。”齐征将她拉到最里面的位置,又示意宫人将烧着银碳子的火盆搬近些。 “上一次在此守岁还是四年前。”待五人齐齐围坐在楠木雕花桌上,齐武笑着回忆。 “是,天亮以后六哥就出发去了边关。之后便再也没时间回来看大家。”齐玺端起黄地梅花茶杯轻抿一口烫茶,放下换上了手炉。 “我还记得,那晚皇妹还偷偷跑出宫,我们守岁守到一半,不得不出宫找她。”齐武瞧着那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儿笑道。 “是吗?太久了,我都忘了。”夏雪妃灿灿一笑,转头看别处。不知道的事情还是闭口为妙,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时皇妹还小呢。连我都快忘了。”齐征将身体往后一靠,难得的在几人一起时,还能放松。 “皇姐从小胆儿就大,连个侍卫也不带就一个人跑出去,我想跟着还被踢了一脚。”齐玺感叹,那可是新年呀。大年初一就被打了。难怪那年他过得那么不顺…… “还不是你自找的!”齐宣温和的俊容上扬起笑意:“明知那时你皇姐脾气不好,你偏要撞上去。” “不是说守岁的吗?干嘛一直绕着我的事说?”夏雪妃拢了拢斗篷,锁然将帽子戴上,只露出一张红扑扑,含娇似嗔的小脸儿。 四人见她窘迫的样子,不禁朗声大笑。 “还笑!”夏雪妃娇喝道。 “早年的事了,还不准别人笑。”齐玺一边咬着精致美味的糕点,一边调侃。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来这儿。”夏雪妃气鼓鼓的,锁性把小脸转到一边,不理人。 “我们不是怕你一个无聊嘛。”齐玺为她着想的样子。 “你够了!”夏雪妃忍无可忍地踹他一脚,吓的对方跳起来跑开;“你别跑啊!” “我又不是笨蛋!”齐玺倚在栏边大笑,还不忘把手中的糕点吃完。 夏雪妃气呼呼的挥着小拳头,作势欲打他。难得展现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 惹得坐在一起的三个大男人大笑不止。 “你在边关这些年还好吗?”齐宣将话题转移开。 “虽没有京城的繁荣,凡事都得自己来。不过还不错。感觉自己不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一天一天成长的感觉很自豪、很塌实!”齐武笑道:“闲时骑马到处走走,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想家时,就走到最高处,远远的向南看。” “离的那么远,哪怕站在世界的最高处也不会看见家的。”夏雪妃眼中一伤。 她突来的感伤。让齐武误以为她是在心疼他。 齐武内心一惊,一瞬间激动澎湃但表情淡笑如初:“只不过是心中的念想。” “有念想也是好的。”夏雪妃仿佛觉得今夜的风,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千万倍。 她的家又在哪里? 从小就居无定所,想前世的哥哥时,她又该往哪个方向看? 她突来的感伤,让齐宣目光中一凌:“人要懂得随遇而安!习惯就好!” 他这话明是说齐武说,实则是对她说。 难道她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看来,当初选择和齐恒的‘不伦之恋’。她也不是那么不堪! “四哥说的是。男儿志在四方,有国有才家。身为皇子更应该为国家做出一点贡献!”齐武以茶代酒敬他。 夏雪妃起身向栏边走去,双手撑在栏沿上。不得不暗自感伤。 男儿志在四方!可她只不是一个22岁的女孩,凭什么老天让她来面对这一切? 凭什么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亲人的离去? “看……下雪了!” 齐玺突然的大呼出声,打断了她了暗自神伤的思绪。 夏雪妃轻轻抬头,才发现在真的下雪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很像数不清的鹅毛在空中飞舞,最终飘下落到树木花草,及地面上。 齐宣三人也渐渐起身离坐,相继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那飘飘洒洒的雪花。 “雪……”夏雪妃情不自禁伸手白玉般的小手,妄想雪花落到自己手掌。不奈被屋檐所挡。 好久好久,没有见到雪了。 前世,哥哥就是在冰天雪地里捡到她的。 “雪……”回忆起自已名字的由来时,她情不自禁的轻启朱唇。 “皇妹什么时候喜欢雪了?”见她近乎迷恋的样子,齐武也伸手出去,许是人高手长的原因,竟有雪花飘落到他的手中,冷冷的雪花在他温暖的手心,渐渐溶化消失不见。 闻言,夏雪妃淡淡笑着,轻轻摇头;“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觉得它很美!” “你小心些!”见她一门心思只想将手伸长,去接住雪花,完全不顾从围栏翻掉下去的危险。齐宣出手轻轻拉回她一些:“若觉得美,何不去下边观赏?” “不了。”夏雪妃摇摇头,收回小手撑在栏沿上。 再美的事物,没有合适的人作陪。还不如一个静静的观看。 “没曾想到,今年的初雪正逢大年初一降下。”比起他们,齐征一向不看重这类的风花雪月。 自他一心要得江山的那天,他并懂得什么叫玩物消志! “新年的第一天降下初雪,是个好兆头!”齐武收回手,以手帕拭着手心的湿意:“凤关从不下雪。能见到这场雪真是难得!” “要是能连续下十天半月就好了,到时就可以像往年一样堆雪人!”齐玺乐得眉开眼笑。 “是。你才三岁!”夏雪妃不客气的调侃。 “新年,难得大家可以在一起嘛。”齐玺不以为然,把目光投到最疼他的四哥身上:“四哥,你说是吧?” “是。”齐宣一笑:“你才三岁。” “就是……四哥你……”听到第一个字时,齐玺心中那个乐。结果后面一句气得鼓起腮帮子:“四哥你帮皇姐,都不帮我!” “看吧!说你才三岁,你还不诚认!”夏雪妃哈哈大笑,半点不打算放过他。伸出双手捏着他的腮帮子,像橡皮一样的拉来拉去:“瞧瞧,这小脸儿……嗯,再嘟嘟嘴。” “你……别太过份哦!”齐玺一时不适应她这般亲热样子。愣愣的不会说话,也忘了挣扎! “我看你们俩都差不多!”齐宣无奈的摇头。 不过,有时她真的很可爱! 一个人,真的能变化如此这大? 或许,她本就可爱! 只是从前,她的可爱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 “你才跟他差不多呢!”夏雪妃‘呼’地转过头,不客气的对他大呼:“一个两个都是小屁孩!” 闻言,三个大男人一愣,随后无奈的叹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二十章 谁人不算计 大年初一,补眠不过一个时辰的夏雪妃,就在若兰若兮的服伺下梳洗打份后,进内宫向南皇、太后、皇后、柔妃拜年。 用过午膳后,在皇后投递的眼神下,夏雪妃不着痕迹、甜甜笑着找了个借口离开。 宁安宫 夏雪妃刚踏进大殿,皇后早让宫人准备好茶点,挥退所有宫人。 “来坐。”皇后坐在云金丝软榻上,向她示意到旁边的位置坐下:“听说你与老二一直走得近?” 夏雪妃没料到皇后会如此般的开门见山:“您生气了吗?” 皇后深深的叹息,双眼立即红润起来:“你皇兄的死,老二和老六谁也脱不了干系。我相信你也清楚这一点。但我更相信,你与老二走的近,最终目的是除掉他!” 闻言,夏雪妃起身离座,在皇后面前双膝跪下:“皇后娘娘能明白就好!我答应过皇兄要照顾你们一辈子,嫂嫂和孩子已经没了,我不能再让您和云裳出什么事!可我实在不想让他们两个死得太容易,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从高处跌到最谷底深处,我要让他们自己折磨死自己……” 皇后流下泪来,怜惜的看着她:“从前对我来说,恒儿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他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是不是皇后、是不是皇太后又怎样?我决不能不报此仇!哪怕与那两对母子同归于尽,我也再所不息!” “容儿年幼无知,以后还请皇后娘娘多多提点容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尽情塌贱!”她一定会等到那天。 皇后弯腰将她扶起,双手握着她的小手,眼泪不止的流着:“恒儿走后,我一直病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恒儿没有爱错你,不管如何,你对他的这份情是真的!芙蓉和孩子的事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太执着,怨不得任何人。” 看着皇后带着病容的脸,夏雪妃眼眶红润:“不管怎么说,都怪我没及时拉住她。是我愧对皇兄。” 如果她能多为芙蓉着想一点,如果当时她能再快一步,那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 “容儿,叫我一声母后吧。”皇后拿出手帕拭着脸上的泪,悲伤的笑看她;“从今以后,只有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了。” “母后。” 自儿子走后,除了女儿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母后,这一声母后令她仿佛看见自己儿子又回来了:“好好!” 夏雪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暗自悲伤的皇后,只能静静陪在一旁。 待皇后渐渐缓过来,才将一直站着的夏雪妃拉到旁边坐下:“恒儿临走前,曾把我叫到跟前说过一些话。这话,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陛下膝下成年的儿子不多,个个也较为出色,但真正有能力却只有老四一个。往年,我一直将他视为恒儿最大的劲敌。论心胸也较老二、老六坦荡的多。况且我们与他之间虽明争暗斗,小小摩擦不少,但却也没有结下什么深仇。我们若与他联手,乃是上上之策!当下局势,也是必行之策。待功成那日,以他们母子的性情,应断不会太为难我们三母女。” “我知道。”夏雪妃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 其实,到最后她的人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和云裳能平安福贵一世就好! “现在你也不便出面,你只要按你自己的方法去做,老四母子这边就由我出面吧!”说到这儿,皇后对她一笑,示意她安心:“放心,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我能一直稳稳坐在皇后宝座上,又岂是没有手段之人?!我会把握分寸的!” 夏雪妃安心的笑着点头。如此便再好不过。 她的能力太小,心机远远不够深。 至少在她迷茫、算计不过他人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婉廷宫 一进殿门,梅妃便喝退宫人,将精致的熊皮大氅解下,随手一扔:“不过几年不见罢了,用得着把人都夸上天吗?” 想起不同于往年的毛躁稚幼,如今意气风发的齐武,她就心里堵得慌。再想起太后、陛下左一句右一句,仿佛没完没了的夸赞,她心里就火大。 “母妃息恕!”齐征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放妥,把母妃扶上软榻坐下。亲自递上热茶:“六弟长年在外,父皇已有四年未曾见过他一面,如今这一回来,难免对他亲热些。” “你懂什么!”本想喝茶的梅妃锁性将黄地寿字茶碗,重重往楠木几上一放,发出声响。气愤写上国色天香的脸上:“同是杨家人,当初就是因为你小姨是嫡出,我是庶出,太后才一心想将你小姨接进宫,光耀门楣。若非你母亲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哪你今天的你?” “儿臣知道母妃为了我费尽了心思。儿臣会一辈子孝顺您的!”齐征在母亲面前,尽量让自己表情缓和些。 “你知道就好!”梅妃又哪舍得生儿子的气?只是心中仍愤愤不平:“你也清楚你们两兄弟在太后面前,从小到大是怎么个待遇。若非你父皇的儿子多,太后还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儿臣知道!”齐征双手奉上茶,不想母亲太生气。 “不过,如今齐恒除了,但齐宣还在。他可不比齐恒差半分,是个难对付的主儿。现下我们还得继续与你小姨他们合作。”现下的局势,让梅妃无奈的叹息。接过儿子递来的茶浅喝两口。 “母妃……”虽明知室内无他人,但齐征仍警慎的打量四周才放心的问:“太后手中……” “小声些!”闻言,梅妃表情也立马警慎起来,压低声音打断儿子的话:“我从入宫就听说是有这回事,可我在老太婆身边这么多年,也打探不出遗旨的藏匿之处。问你小姨,她也说找不到。哼!老太婆明摆着偏心。料定你小姨算计不如我,想让我们联手将所有人都铲除后,她再匡扶你弟弟坐上龙椅!” 哼!那老太婆也未免把她想得太好打发了吧! 从生出的那一刻,她就被嫡庶尊卑压制着。,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今时今日的地位,岂是让她罢手就罢手的?! 等着吧!谁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倚兰宫 “武儿,快坐下。”珍妃温柔的将儿子带到铺有米白色厚毯的楠木椅上坐下,吩咐宫人又是备茶,又是备精致美味的点心:“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些东西母妃天天都让人备着,多期望突然有一天,你能出现在母妃面前……” 说着,泪下。 “母妃!”齐武掏出一角刺兰花手帕,轻轻为母亲拭着眼泪:“儿臣不是回来了吗?母妃还是和从前一样,连哭也美极了。” “噗……你这孩子!”珍妃被逗的‘噗哧’一笑,假作生气的扬起手轻轻打一下儿子:“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四年,上次明明都……” 说到这儿,想想不妥。假装清咳两声。 “你们都下去!”齐武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 “诺!”几名宫女应声,毕恭毕敬行礼退了出去。 “你这孩子!”待室内只剩下两人,珍妃才继续说到:“上次明明都到了城外,怎么也不派人来退知母妃一声。母妃完全可以偷偷出宫看你一眼。” “上次的事非同小可,万事小心才是。儿臣心里虽时刻念着母妃,却实在不敢冒然相见。”齐武抱歉的解释着。 “母妃能理解!”若非事情太过非常,儿子又何需冒着擅离边关的欺君大罪潜回京! “母妃能理解儿臣就好。这次儿臣回来短时间内不会回边关,儿臣可以多陪陪您。” “陪不陪母妃现在不是要紧的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大业!”珍妃将几碟点心轻轻推近他:“母妃看得出你父皇很喜欢你。一别四年,太后对你的期望依旧。这都是很难得好事!你可知道,你这一别四年,母妃是多害怕被你大姨母子捷足先登吗?好在,太后一向喜欢嫡出,所以你不在宫里的日子,太后对母妃的态度更甚从前。” “儿臣当初也是没有办法!几位皇兄一个比一个出色,三皇兄是皇后嫡出、全臣拥护、又有皇妹鼎定相助。儿臣若不出去闯出一翻成绩,时间一久,谁的眼中还看得见儿臣?”齐武道着当初的无可奈何。 当初他所选择驻守边关,也是有一定风陷! 但他更相信三位皇兄的能力,短时间内分不出个盛负。 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我可是听说花容和齐征走得相当近。”珍妃提醒着儿子:“齐恒死了,花容也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他们俩一连手,那我们的大业就更难上再难了。” “母妃不必太担心!”齐武将身体往后面一靠,舒服的靠在软枕上:“三皇兄的死,皇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又怎么会和二哥真正结盟呢?相信二哥也清楚这一点。” “你是说……”珍妃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但转眼一想,又觉不对:“那也不定。齐恒死了,只要太后健在。说白了,最有可能继位的人选就是你与齐征。她也要为自己找条活路。” “不会!”齐武很肯定的判断:“皇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有数。她与三皇兄如此相爱,又岂会跟害死三皇兄的人真诚合作?依儿臣看,皇妹的与二哥的‘合作’,不过是想更清楚掌握二哥一切底细、运作,到时就可以一举将二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你以后可得更加小心!”上次的事,她的儿子可也有一份。 “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齐武认真的对母亲点头,好让她放心:“往后,母妃尽量对持皇妹好点,她对我们很有用!” “好!母妃听你的!”珍妃决不是愚昧之人。 花容在南皇心中的地位,及手中的权势。若能成功拉拢她,那对儿子的大业那可是有举足轻重的份量! 待定下江山,再将花容除之。以泄愤她多年来的屈辱! ☆、第二十一章 再见箫然 这场雪连着下了几天几夜,为整个大地披上一件纯净的银装。 整个京城的屋顶,花草树木无不被厚雪覆上一层银色妆容。红梅在堆雪中若隐若现,像是在与人躲猫猫一样的可爱俏皮。 夏雪妃身袭浅紫软罗烟裙,绯红色刺牡丹镶白狐毛斗篷,呈得她那倾国容颜,更是娇艳温婉。 行走在泛着袅袅烟雾,似琅嬛福地的大明湖畔,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那场景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从篷来岛婀娜走来。 美得让人难已分辨真实! 夏雪妃一边赏雪,一边小心避开着不时从树上落下的堆雪,呼吸着冰天雪里那独有的冰沁味道。 湖的另一头,两名男子有说有笑的散步。 “南国的冬天可比北国要暖和的太多。去过一次,便不想再去。”齐宣温和的俊容上,比往日多了份亲切。 今天的他一身水青色古云纹锦袍,左腰上系着还是那块精致的墨玉,和那象征亲王身份的明黄香囊。外披一件藕色狐皮大氅。总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文儒雅的气息。 另一个以民为先,以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子,也难得一改随性。身着墨色蓝兰锦袍,外披一件褐色熊皮大氅。举手投足间尽是内敛下的豪情。 “小时候常跟师父四国游走,习惯了就觉得哪里都一样。”男子笑道:“师兄这样可不行,往后统一天下,北国也是师兄的王土,难道就不想去好好看看?” “谈何容易!”齐宣朗声笑道:“行。到时叫上你陪我一起去。” “我一定会等到师兄坐拥江山那日。就怕到时候,师兄忙于政务,已经无暇顾忌今?br /gt; 妃伴君侧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6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6部分阅读 今日的约定。”箫然大笑道。 从小身为孤儿的他,真的很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真真切切待他好。在他面前从不隐瞒自己远大的报负。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你刚才不是还说,那时北国也是我的王土,我总得去多多了解不是?”齐宣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抚去肩的雪花:“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留些日子吧!明日搬到我府上住,府上什么都不缺,我也放心些。” “谢谢师兄!”每每这般情况下,箫然的内心都会感动不已。 “我比你长几岁,照顾你是应该的。说什么谢,太见外了。”齐宣淡笑着无奈暗叹。 这孩子这么小,心肠又太好。每每总起小小年纪的他便得四国来回跑,他就担心之极。 “师兄人这么好,日后统一天下,定是位难得的明君,乃天下百姓之福!”箫然一脸真诚。 “你呀!”真是单纯的孩子。齐宣无奈一笑:“听闻你早几日便已到京城,怎么今日才来找我?” 久久得不到回应,齐宣侧头一看才发现,原本一直与之并行的人,此时却落了五六步。一双眼睛直盯某处,表情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 “怎么了?”齐宣折回他身边,有些好奇的顺着他此时跳跃着惊喜的目光望去。 相隔五十米远的岸边,一个绯红色婷婷玉立的身影,正低着螓首在雪地里寻找着什么。随后她蹲下娇身,下一刻起身手中握着某物。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却无不散发出骨里透出的优雅。 “箫婉。”箫然难已相信,不由自主的喊出名字。 闻言,齐宣目光中闪过疑惑。正想开口问个清楚。下一刻,只见箫然似疾风般的冲了过去。 “箫婉——”箫然目光盯着那个转身离去的倩影,高大的身躯在雪地中奔跑着。 夏雪妃一边往回走,一边将手中墨玉令上的雪渣清理干净。好在找到了! “箫婉!” 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夏雪妃还来不及反应,右手臂就被一道突来的力量带动,整个身也被迫转过身。 “真是你?!”当那张无数次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容颜,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箫然有一刻愣住了。 “箫然?”夏雪妃也吃惊不小,上下打量着对方,没错,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你不是说不回京城了吗?怎么又出现在……”皇宫? “我……我……”她不是没想过会与箫然再见面,只是她没想到会是今日这般突然。 箫然看着她,激动的心情写满脸上:“我一直有打探你的消息,可你为什么连一处分舵也没去?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多危险?” 眼见一名身袭浅衣锦袍的俊美男越走越近,夏雪妃反手拉着箫然就转回身跑:“先跟我来!” “皇……”齐宣睁看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跑开,先是一怔,然后无奈的一笑。 箫然口中的箫婉,就是他皇妹? 孤苦无依的女子? 回想起箫然在凤关的话,他不禁觉得好笑。 被迫莫名其妙与她在雪地里奔跑,感觉自己温暖手心里的冰凉小手,箫然一时间感觉自己脑子反应不过来:“你带我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夏雪妃甜甜笑着,几次陷些在雪中摔倒,都是他及时抚住。 “咦?那不是箫大哥和皇姐吗?”陪着南皇赏雪至外宫的齐玺吃惊的伸手一指。 闻言,与皇后停留在冬梅树下赏梅的南皇,随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那雪地中,一个差点摔倒的倩影,及时被身边男子抚住,又继续往前跑的一幕。 “确实是长公主,那名男子?”皇后不能肯定男人的身份。 “是箫然。”南皇很肯定的说道:“只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要好……” 说到这儿,想想不妥,假装咳嗽,清了清喉咙,对身后的说道:“你别在意,他们定是闹着玩儿的。” “微臣不敢!”一直紧随在侧,盔甲在身,身躯凛凛、器宇轩昂的跨刀将军毕恭毕敬的回答。 “你一直是朕心中最理想的乘龙快婿。朕心里其实也明白,以容儿的性子,实在有些委屈你。”南皇一手负背,转过身躯正对对方。 “陛下严重了!长公主才情绝世无双,是微臣高攀了!”李岩作揖躬身,一脸严峻的回答。 “你这孩子!”看吧!说来说去,不过也是一句才情。不过,他就是喜欢这孩子的刚正。 看来,他得找李老卿家好好谈谈,把婚期早日定下。心中也好少一桩心事! “你的玉。”在僻静处停下来后,夏雪妃绝美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吐气若兰的将手中的墨玉令双手递还他。 “你留着吧!也许以后会有用。”箫然面色不改,瞧了一眼她小手中的墨玉令,抬首对上她绝美的小脸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我……住这儿。”夏雪妃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只得灿灿的反手以纤纤食指指向住所方向。 “住这儿?”箫然的目光跨过她的发顶,看向远处,下一刻吃惊道:“你不会……你不会成了长公主的伴读吧?” “啊?”夏雪妃陷些摔倒:“伴读?” “我不是说过吗?实在不行,我可以带你去我师兄那里,总好过在长公主身边千万倍。”箫然有些怪责她的意思:“她有没有欺负你?伤着哪儿?” 一想到这些,他的表情立马变得焦急,一双尽是担心的目光,迫切的在她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着。 “唉,想什么呢?”夏雪妃明知他是好心,却也不免难为情的理了理精美的斗篷:“我没事,真没事!” 听她这么说,再加上自己的确定,箫然才放下心来:“你怎么会出现在长公主府上?还做长公主伴读?这是很危险的你知道吗?怎么就不知道多为自己考虑?” “咳……长公主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夏雪妃感觉自己的下眼睑抽了抽。 “很严重!你以前没见过她,难道还没听过关于她的传言?”箫然一脸严肃,一副要让她正视此事严重性的样子:“你怎么可以这般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负责?小时候我有与她一起待过一年时间,她本人比传言中更可怕千百倍!” “啊?”夏雪妃觉得自己快绝倒了! “我看,我还是带你去师兄那儿,由师兄向她开口,我想还是有一定可能性将你要走的。”箫然定心决心,说罢拉着她就往回走找人去。 “喂喂……”夏雪妃被强行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挣扎着停下来:“箫然,我……” 好挫败! “什么?”箫然一本正经的等待她的下文。 “我很好!我没事!也许长公主以前是太坏,可现在的长公主……”貌似也很坏!夏雪妃一时间要崩溃了,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总之,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你别担心行不?” “真的?”箫然仍不相信。 “真的!”夏雪妃一改崩溃的表情,再认真不过的点头。 “那也去见见我师兄,以后万一出什么事,也好有一个人照看你不是?”说罢,再次拉上她的手臂向前走。 “喂……你师兄是谁?”夏雪妃一个仓促,及时稳住身子快步跟随他的步子。 “你放心,我师兄是个很好的人。只要我开口,他定会好好照看你的。”箫然放缓腿步,生怕娇小的她跟不上:“他是宣王殿下,你应该知道。” 嘣!夏雪妃这会是真摔倒在地。 “小心。”箫然没想到她突然摔到,轻轻的抚起她,又不敢出手为她拍去身上的雪渣:“摔痛没?” 夏雪妃整理着衣裙和斗篷,轻轻摇头:“我,我还有事。已经出来太久了。” 以箫婉的身份去进齐宣?丢人丢到黄河边上了! 箫然望了望远处的府邸方向,一时踌躇不定:“那要不选个时间带你去见我师兄?” “嗯嗯嗯……”夏雪妃将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转身就跑:“有时间再说!我走了!” “你跑慢点儿!”瞧着她急急跑远的倩影,箫然不免担心的朝她大喊。 直到那抹倩影在他视线中消失不见,箫然才回过头,俊脸上不由自由的扬起笑容。 众里寻她千百渡,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二十二章 狼去虎来 如果一个人莫名被人打晕,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陌生的房间,躺在陌生的床上,想是开口喊不出声音、想动全身却中了某种药物而严重发软,连小指头也动不了半分,那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夏雪妃此时此刻便是如此状况。 傍晚时分,她不过是打发掉若兰若兮,独自出府散步。在府外不远处便无意间发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盼前顾尾的向西园最偏僻的地方走去。她心中顿生好奇的悄悄尾随跟踪。就在一座久经废弃的小楼外,突然被人从身后打晕。 若非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对方故意将她引到偏僻处下手。在她看来,后者可能性更大。 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掳走她? 夏雪妃一双眼打量着所在室内,所能看见之处,虽古朴却十分奢华,细微到连花盆摆放的位置也是相当讲究。 ‘嘎吱’的一声轻响后,雕花房门由外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躯凛凛的黑锦袍男子。 男子将门关上,插门门栓,才大步走向床边。 夏雪妃并没有闭上眼装晕迷,反而选择睁大绝美潋滟的双眸妄想看清对方的身份。可惜事与愿违,对方脸带金色面具,只让她看到高大的身躯和一双闪现着矛盾的双眼。 面具男人走到床面,站定半响后,直接坐上床沿。与她一双美眸相对,她眼中的毫无惧意,并不出乎他的意外。 相视片刻之下,面具男人轻抬起一只大手,一点一点伸向绝美的脸颊,就在即将触及到那粉嫩的脸颊时,他的手一顿,迟疑着,最后还是贴了上去。 夏雪妃黛眉一拧,妄想避开却无能为力。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手上的老茧,和那人的不住颤抖。 面具男人以指腹或手背,来回轻抚着她绝美的脸,一下又一下,轻柔且万般眷恋。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内心激动澎湃下的心跳声。 没惧怕不代表没反应,夏雪妃因对方的每一次触碰,全身上下每根寒毛倒竖。 “只你要听话,我决不会伤害你。”面具男人很清楚她内心的排斥,放缓声音对她说道。 夏雪妃心中不免冷笑。此时的情况不是她听话与否的问题,她是想反抗,关键是她要能动弹! “你可曾有想起过我?哪怕一次?”明知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面具男人仍然喃喃开口相问。 闻言,夏雪妃平静的眼神一敛。果然是冲她来的。 看来两人之间还不算陌生。但对方却不敢露出真面目面对她。在她面前不陌生且不露庐山真面目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有两‘面’之缘的蒙面刺客。 不过,从两人身影来看,此人决不是那个蒙面刺客。说话的声音虽同样以药物处理过,但语气也是大不相同。 只是,让她怀疑的是,此人是与她不陌生?还是和‘花容’不陌生?她想应该是后者。 现在应该怎么办?有口不能开,有话不能言,想逃动不了,貌似她这只板上鱼肉,只得任人宰割! “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面具男人眼中闪过忧伤,一直的轻抚她脸颊的手,也渐渐向下轻抚着。先是优美纤长的脖子,接下来是衣裳领口,最后停下系妥的衣带处。 随着对方轻解下衣带,将外裳掀开的动作,全身发软无力的夏雪妃,在倾刻间变得全身僵硬。甚至连带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坚难…… 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 可凭什么花容惹下的风流债,却要她来偿还? 亲眼自己身上衣裳一件一件的剥去,夏雪妃再也忍不住在心中大声呐喊:齐花容,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 当完美的,一览无遗的展现在自己眼前时,面具男人眼中尽是激动、惊艳,更多还是痴恋。 看见对方不住颤抖的右手朝自己伸来,夏雪妃的第一反应就是紧紧闭上眼,既然事已如此,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但她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坚强面对。清清楚楚看清自己所受的每一次悲惨的遭遇,以后还有什么能将她击倒! 指腹触摸上她颈下性感的锁骨,面具男人不禁难已抑制的喉节蠕动。指腹顺着心窝而下,缓慢痴迷。 恨让夏雪妃容颜涨红,却要倔强的让自己坚强面前。强制压下内心的酸楚,即使眼眶红润,也不能让泪水流出来…… 随着面具男人胸口越来越起伏不定,呼吸加重,他的双手最终落到那对形如碗状、丰满挺立的玉峰上。 完美的玉峰在自己双掌的包裹下,面具男人的激动情绪更加难已自持,感觉自己全身崩得像一根弦,不敢妄动,却更想占有。 “哗啪……” 就在面具男人欲将身躯压下,与心中女神进行翻云覆雨时,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发出声响。 “放开她!”五步之处,一名气势非凡的蒙面男人,将手中泛着寒光的剑指向面具男人。 突发的状况,让夏雪妃心中总算大松一口气。 在此时之前,她从没觉得这道男声,是如此悦耳过! 这般时刻被人打搅好事,面具男人拧起眉头,目光中尽是杀意:“找死!” 随着一声暴喝,面具男人立身取下帐幔处挂着的宝剑,闪电般地拔剑冲过去,眨眼间并与蒙面人打斗在一起。 趁着两人的打斗,夏雪妃拧起眉,静下心凝聚整颗心神,试了好几次,全身仍无法动弹半点。 当室内打斗声传出后,室外同时陷入混乱中。兵器相交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四处响起,仿佛还能听见刀剑相交时划着火花声。 “喝!”面具男人旋风般转身,猛然刺出一剑。生猛的力道,精湛的剑术,次次攻击直取对方命门。 蒙面男人灵敏躲过致命的一剑,脚点墙面借力回身破空刺去,带去一阵剑气。 两个男人,一个势如破竹,生猛如狼似豹,剑走偏锋,招招杀机。一个势如脱兔,一把青锋剑在他手中演变得出神入化。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看似处于下风,实则占为上风…… 外面的惨叫声不断传来,此时的夏雪妃没有先前的坚强淡定,一心只想自己能动弹,巴不得能趁乱逃走。 “哗啦……噼啪……咚……” 桌椅板凳、杯具、花盆、花瓶打碎了一地,连房梁墙壁也免不了被强大的剑气所伤,形成龟裂! “主子!” 忽地一个高大强壮如猩猩般的人物破门而入,帮着蒙面男子对付敌人。那两扇结实的雕花房门,在他面前还不如一块嫩豆腐。 就在猩猩杀到的那一瞬间,蒙面男人在空中一个旋身,以剑身将屏风上的一件藏青色大氅,巧用暗劲向床上扔去,大氅在空中四角展开,精准不误的落到夏雪妃身上,完全将她那完美的娇身掩了结实。 想那猩猩定是个愣头青,还是个不要命的愣头青。一手一把重八十斤铁锤被他耍得游刃有余。 俗话说傻的怕痴的,痴的怕嗔的,嗔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同归于尽的! 碰上这等不要命且敢同归于尽的愣头青,没人不头痛! 以面具男人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因一个命如草芥的人拼命? 有了猩猩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蒙面男子直接弃敌方不顾,忽地转身冲向床边。 原以为是来救她,当看见对方停下床前,一双似鹰眼锐利的眼直直的顶着她,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时,夏雪妃才暗自惊魂,真是狼去虎来呀! 既然前来只为杀她,那刚才又何顾为她遮身,难道不过一件熊皮大氅遮身,她就能死得光荣些? 不要忘了她曾救过他?这丫的真要恩将仇报? “休要动她!”正与猩猩激烈相博中的面具男人,当眼角余光扫见蒙面男人的动机,那一刻,他不顾一切的化去重砸下来的铁锤,陷些失去一条手臂。 见面具男人强势杀来,蒙面男人不得不放弃前一刻打算。伸手将床上的人用被褥一裹,轻而意举的扛上肩头,借窗跃去,片刻消失在黑夜中…… 以刚才的情况,面具男人心知道花容落到对方手上,下场绝逃不过死字。几次欲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次次都被猩猩所成功缠住。 直到大批官兵冲破大门欲进行围剿,激战双方才不得不以此作罢,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猩猩刚转身跑开,面具男人并迫切地欲施展轻功,向花容消失的方向追去。 “主子快走。” 一名灰袍男子,情急之下伸手拉着面具男子的手便退回房间内,然后从一处暗门潜走。 近日因观看欧洲杯,虽然很累。但俺仍会坚持一日一更!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二十三章 愿天佑我死你亡 若问飞翔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有人会说很好,很激动,很兴奋,那感觉很奇妙,很想自己能真正飞翔起来,很想飞得更高更远,很想…… 但对此时的夏雪妃来说,这感觉无疑恐惧到了极点! 她被逼扛在肩上,随着这个男人在堆雪树梢上,施展轻功几起几落,便已行几百米。在整个眼底世界一片雪白中,她甚至能听着脚踏雪落的声音。 ‘咚!’ 夏雪妃被无情的扔在雪地上,立刻发出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响。然后整个娇躯在地面滚了几圈。 一时间,天旋地转之下夏雪妃被摔的七荤八素,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原本裹在身上的被褥敞开,刺骨的寒风袭来,宁她不禁打个冷颤,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她的娇身只有一半躺在被褥上,另一半完全是与冰冷的雪地亲密接触。身上的大氅也随之敞开,使她性感的香肩和一双曲线优美小腿暴露在外。 那张绝美的小脸儿早已冻得发红,但却怎么看怎么美艳不可方物! 此时的她,对天下男人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 好冷!无情扑打在身上的寒风、还有那刺痛了骨髓的雪地…… 可怜,她真的开不了口。 “咣——”剑身出鞘时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呈得是那么清晰可,更多还是刺耳。 宁人心惊胆颤! 蒙面男人将剑锋指向她的脖子,月色下那再锋利不过的剑身,泛着噬血的光芒。 这时已有无数黑影快速向两人靠拢,立在向五步处,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年前 城西一座极具苏式园林的府邸里,在一棵参天银杏树下,一名四旬白衣男人坐在轮椅上,左手中的纯白羽毛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四爷不必为此担心!在下见长公主第一眼便已知她天命所归之处。她本出生贫贱,却机缘巧合下成了金枝玉叶,且美貌绝世无双。太过完美的女子必遭天妒红颜!在下见她眉心处已有黑气,想必年芳十七便是她在人世最后的日子……” 结果,年过十七不到两月的她,真就命悬一线,几次差点救不回来。但人算不天,她竟活了过来。 这也是天下闻名的天机先生,第一次掐算失误。 十日前 天机先生一改往日的耿耿于怀,一张脸上尽惊天感概:“昨日一见她,发现头罩一轮紫色,此乃长寿之象。且眉宇间竟顿生母仪天下之命!四爷与她名为兄妹,一切已注定。在下请四爷为了大业,必将此女除之,以绝后患!” 持剑的手紧了又紧,整柄剑在他手中发出‘嗡嗡’声。近几日,每每回想起天机先生的几句话,他便矛盾到了极点。 从小到大,她的心狠手辣让他从厌恶渐渐变成了憎恨,几次欲除之而后快,终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而作罢!从重伤中死里逃的她,却一改从前,温婉、重情整个人变得如此让人心怜。 若非他们是兄妹,若非她突生的母仪天下之命,也许……也许他可以放过她! 蒙面男人抬左手成兰花状,拇指扣在中指尖上轻轻一弹,为她隔空解除哑|岤:“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咳咳……”声带被打开的一瞬间,夏雪妃不禁咳嗽起来,轻启冻紫了的嘴唇,吐出白雾:“有!” 天命如此,她又怎能逆得过天? “说!”蒙面男人看着她那张冻得发青的小脸。不断告诉自己,在自己又一次心软之前,必得一剑刺下去。 站在一旁的十人,沉默不语的静观其变。 夏雪妃吐出一口气,定定地望着遥远的,黑蒙蒙的天空,突然淡淡的笑着,下一刻闭上眼睛:“说完了,你可以动手了!” “你……”蒙面男人心中莫名火大。 “我说,长公主您还是说出你的遗愿,我们人多,总有一个会帮你完成的。”从不杀女人的猩猩,掂了掂手中的铁锤,愣愣地劝道。 闻言,其他几人不客气的送他一记白眼! “真的?”夏雪妃睁开潋滟的双眸,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笑了。笑意意味深长,笑得太过诡异。 “真的!我保证!”猩猩憨厚的脸上很是认真! 面对猩猩的犯傻,蒙面男人奇迹般的没有阻止。 “好!”夏雪妃呵呵一笑,然后大声地,一字一句极为清楚的开口:“愿天佑我与齐宣命系一线,我死他亡!” 轰!轰!轰! 一句话仿如一颗重磅炸弹,一群人被炸的全身是灰。 “你……你你……”猩猩又气又急,看看她又看看主子,一张脸完全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其余人更是气愤地纷纷拔出兵器,一副要将她剁成碎肉的样子。 齐宣抬手阻止他们,然后上前一步直视着她,久久才喑自叹息:“你早知是我?” “月黑风高杀人夜,怎么?想天亮后才动手?”夏雪妃直直的看天,摆明了懒得跟他废话。 前两次他以蒙面刺客身份出现时,她确实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只是刚才这一路,她被他扛在肩上。他身上刻意的龙涎薰香下,她还是闻出了那抹熟悉的墨香…… 脖子处突来的致息,让夏雪妃蓦地睁大了潋滟的双眸,眼中顿时风云巨变。 这该死的男人!手中有剑不用,却不顾麻烦的将她掐死! 眼睁睁看着她的眉心紧拧,脸色一时间青白交加,命在旦夕,却倔强的不肯开口为自己求饶。齐宣将脸转向一边,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只是在再加一分力道便轻而易举,足以拧断她脖子时刻的边缘挣扎不前…… 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开手,立身在她面前。 “咳咳……咳……”他突然的离开,让夏雪妃肺腔刺痛的咳嗽起来:“怎么?就为我的……遗愿……你……怕死了?” 你丫的有完没完?!明明只差一点就足已杀死她,却在关键的时刻放手。难不成觉得这样太便宜她? 在这般刺骨的冰天雪地里,一个人手掌心给予她的温暖,原来也是可以致命的! 面对她可笑的嘲笑,齐宣俊眉一拧,强制压下混乱的心神。 这女人,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皇兄,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美誉在外的宣王,实则是个变态,想变个法来折磨我?”也许是身上的药效正在渐渐减退,夏雪妃一边嘲笑着,一边暗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动弹。 若为保命,在此刻一改反常的求饶,只怕事得其返,反而让对方看出破绽。 “住口!死到临头还嘴硬!”人群中一声怒吼,‘咣’地一声再次拔刀出鞘。 “你们先退下!”齐宣伸手一挥。 闻言,所有人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遵命行事。身影一闪,似鬼魅般顿时消失在原地。 待周围只剩下两人,齐宣将剑背身于后,走到她身边蹲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药瓶,以嘴咬开瓶盖,然后放置她鼻间。 就在他将药瓶抵在她鼻前那一刻,夏雪妃抓住时机,一个翻身扑到取下头上的金杈,猛地刺向他的胸口。整个动作速度连贯,完全不顾自身裸露,快到让人难已相信! 齐宣自认为反应够及时,金杈却仍入肉三分,就在他倍受威胁的条件反射下,欲将手中青锋剑划过她脖子那一瞬间…… 一滴残存着淡温的水珠滴落在他眼中,为他的左眼中增添一分雾气,就在这一瞬间,他尽是杀气的脸一怔。 定定的对上那张,被秀发从两侧若瀑布般倾下中,恨意杀意十足的小脸儿,紧接着更多的水滴滴到他的俊上。一滴、两滴、三滴……滴落在他的面巾上,浸湿面巾、润湿了他的脸…… 一声闷哼,在他一个手刀下,夏雪妃无力的伏倒在他怀中,就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一秒,仍不忘暗咒这个该死的男人! 拔去刺入胸膛的金杈随手一扔,双手向后撑起身,低头看着那张难得安静,仍挂着泪珠的小脸。莫名的,这一刻心口闷得难受。 赶紧扯起雪地里的被褥盖在她身上,那冰凉的肌肤紧隔着他的衣袍贴着他的身体。 直视那张安静的小脸儿,有几次欲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每每都在大手即将碰触到她的小脸时,迟疑、作罢。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她明知敌不过,也要拼了命的刺伤他? 在她心里,她的生命何时变得如此不在意? ☆、第二十四章 姐是有报复心的 当夏雪妃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喉咙干哑的难受。 “快拿水来。”一直守在病床前的南皇一声吩咐,然后接下若兰端来的水,亲自扶起女儿喝下。 喉咙得到温水的滋润,夏雪妃才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容儿可觉得好些了?”南皇放在水杯,关心的问。 夏雪妃微蹙眉,轻启朱唇便不禁咳嗽起来,好半响才停下:“我怎么在这儿?” 声音听起来明呈很沙哑。 “那些个贼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朕的女儿也胆敢来掳。好在李岩发现及时,带着人追出宫,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找到晕迷不醒的你。”南皇细心的为她压了压香肩处的金丝被褥,气愤难平的说道。 “啊?”闻言,夏雪妃心头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那不是……她裸着……不敢想下去。 “你在宫中被掳,李岩身为御林军统领责无旁贷,父皇已经让他自己去领三十军棍。”见女儿欲开口,南皇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容儿也有不是。以前西宫一直是重兵把守,固若坚汤,从未出过任何情况。三年前,你一意孤行,谁劝都没用。偏要将这一带的御林军调走,留下来的不到十分之一。这不就出事了吗?” “可这真不关李将军的事,父皇明知如此何必重罚他?”夏雪妃小声的说着,心中倒是不是埋怨。 人家有心掳走她,再多的重兵把守,结果也是一样的。 闻言,南皇表情惊讶,愣了愣,试探性的问:“怎么?心疼了?” “我……咳咳……”夏雪妃被这话听得,一心急就咳嗽起来:“我没有,父皇说什么呢?” 有句老话叫越摸越墨。 瞧她紧张到涨红的小脸儿,南皇就是这样认为:“好好好,父皇不说了,哈哈……别在紧张,好好养病才是。” 哈哈!看来他得赶紧的召李老卿家进宫,好好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了!二月初九正是容儿的生辰,何不就定在那天? 呃……只是,会不会太仓促? 南皇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着。 再三叮嘱一番,南皇才起身离去。脸上笑的那个开心。 “主子!”就在送走南皇后,若兰若兮折回到病床前跪下,心中无比愧疚。 “不关你们的事。别动不动就下跪!”夏雪妃抚上微微泛痛的额头:“李将军送本宫回来时,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摇头。 夏雪妃撑起身靠坐在床柱上,继续问道:“那我身上穿的是……” 这回若兰认真的回答:“主子回来时,穿得是一身普通的衣裳。主子,到底发现什么事了?以后别再不让我们跟在身边。主子是金枝玉叶,万一有个好歹,我们该怎么办?” “主子可知道掳走您的人是何身份?”相比若兰的叽叽哇哇,若兮一向沉稳的多。 闻言,若兰也闭嘴,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主子。 “她最近怎么样?”夏雪妃不想多谈的换了话题。 “奴婢已经查明昨日傍晚,就是她将主子引到西边小楼的。”若兮很清楚主子问的是谁:“主子不在,奴婢不敢打草惊蛇。一切等主子回来定夺。” 是她?夏雪妃黛眉一拧,小脸儿上既困惑又矛盾:“她不是曾对天发誓,今生若背叛本宫,她便不得好死吗?” “主子的意思是……”若兮抬手在自己脖子处做出抹杀的动作。 “奴婢早说这个女人不能留,这次好在主子福大命大,自有神灵保佑。若是主子真出个好歹,奴婢非要她有命!”听明白主子的意思,若兰兴奋的差点拍手叫好! “死,对一个人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夏雪妃看着两人冷笑着:“本宫偏要她生不如死!” 说完示意两个凑上前,夏雪妃压低声音交待,听得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则是十分解气的点头。 待两人退下后,夏雪妃才躺下床。在闭上双眸的那一刻,眼神极为复杂。 于其任人宰割,何不让自己先下手为强! 咚—— 下朝的铜钟声敲响,文武百官纷纷走出太和殿,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不住摇头叹息,有的仍和交好的同僚激动的交谈着,有的像斗败的公鸡,有的则一扫以往的阴霾,心境豁然开朗…… “你们说最近几日怎么了啦?宣王殿下每上一道折子,全都扣留不发!”一个四品大员困惑的问着。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以往从没有过有事。”并肩同行的官员也感叹着,并大胆猜测:“你说,会不会是宣王殿下做了什么事,让陛下恼了?” “我看不像!武王殿下一别四年,此次能回宫陛下多高兴呀,这不一样对待?”先发话的四品官员摇头道;“总之,这几次勤王殿下倒是缺拣了大便宜……”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宫门方向走去。 “两位殿下,老臣先告辞了!”年过六旬却声如洪钟,宝刀未老的李老将军恭敬作揖。 “李老将军请!”齐宣齐武微微领首道,很是尊敬对方。 正当李老将军一走,一个婷婷玉立的娇影并走了过来,对着两人优雅的敛裙行礼,绝美小脸儿上笑的那个灿烂:“见过两位皇兄。” “皇妹有礼!”齐宣齐武两人异口同声,同时伸手欲扶起她。 结果夏雪妃不着痕迹的起身,偏离两人一步,让两人伸来的手同时落空。 “呀!两位皇兄脸色不是很好,不会是上的折子又一次留中不发吧?”夏雪妃一脸惊讶,那假作惊讶的模样,明摆着故意气对方。 齐宣齐武虽心中有数,但此时此地也不便多言。 瞧着两人只得认了这哑巴亏的样子,夏雪妃小脸儿上笑容那个甜美。 论心计齐家三兄弟,毫无疑问是科班生身,她虽是菜鸟一只,但报复心却不是没有! “皇妹身子可好些了?”齐武岔开话题。 “托两位皇兄的福,已经好多了!”夏雪妃笑容甜美的又行一礼。 闻言,齐宣微低首淡淡一笑。 这丫头不是普通的记仇! 齐武没识他的心思,目光对着夏雪妃诚心道:“那就好!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些!” “多谢六皇兄关心。”夏雪妃对他感激一笑:“不过是风寒罢了,又不似两位皇兄近日怕是难已入眠吧?得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说罢,呵呵一笑,大方转身走开。 瞧着那抹俏丽的身影,两个大男人摇摇头,相视无奈一笑,各怀心思。 “皇妹这儿。”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齐征,一手负背的向她招手。 “二皇兄心情不错!”夏雪妃跑了过去,吐气如兰。 “哈哈,为兄心知是皇妹的功劳!”齐征脸上连眼角都抑不住的笑意,难得的做出伸手轻抚她的发顶,这一亲密的举动。 夏雪妃呵呵一笑,并无排斥之意,随后迈步与他并肩走着。 “皇妹生辰快到了,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齐征双手负背,韬光养晦多年,今日他终于稳稳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听闻二皇兄在东城西郊,有一处环境不错的宅子……” “皇妹喜欢,明天为兄便让人把房契送上府。”齐征相当爽快的答应。 不过是一处宅子。待她助他登上大位那一日,整个南国都是他的,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在此先谢过二皇兄了。”夏雪妃呵呵的笑。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那绝美的容颜更加美得不思议。 送吧,多多益善!趁他沉静在胜利在前的愉悦世界里,她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 直到他拿出所有也求不她的那一天! 他在等,她也在等! 拼得不过是谁比谁更等得起! ☆、第二十五章 未婚夫 从宁安宫走出,天空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夹雪。 一路随行的若兮赶紧的撑开白色红梅伞,为主子挡去风雨:“主子,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您脸色不太好!” 一把不大的雨伞,遮着夏雪妃娇小的身子:“备车。” “去哪里?”若兮问。 “李老将军府。”夏雪妃淡淡的说。 李世一族世代忠良,至祖上便是南事顶梁柱。 李老将军掌管着七十万禁,长子李嘯天乃驻长平边关元帅,手握重兵。次子于几年前为国战死沙场,留下一子一女。 李岩五岁进宫为皇子伴读,十二岁随父从军,十五岁凭借着精明的头脑,一身好武艺,几次潜入敌方军营烧光粮草给养,为国争得进攻好时机。成功减少同胞伤亡! 四年前与西国一战,请愿前锋的他,没有来得及救下自己的父亲,深感不孝之下为父守陵半年,后披甲回营。 他的再次进宫,不过是因为朝中全臣发动,请示南皇李家上下手握重兵,以防万一。将李老将军唯一的孙子重召进宫为皇子伴读。 实则为质子。 一年之后,南皇终不忍如此将才从此没落,不顾全臣反对,亲写召书破格封为御林军千夫长。且颇得南皇欣赏,早已内定为乘龙快婿!后凭自身努力,两年内升迁正统领! 如此一来,李世家族名副其实的权倾朝野。 如若李家稍有异心,只需振臂一呼。南国必将在瞬间改朝换代! 你可以说南皇不是个好君王。 因为他爱好和平,爱民如子,没有做为天子应有的一统天下的野心! 但你不得不诚认他是个明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重要的是知人擅用! “以李家在吾国百姓眼中根深地固的美誉、拥戴,以李家在朝中的权势地位,还有李岩本人,无疑是四国中寥寥无几的天之骄子。你若嫁他,我们的目的,既能得李家相助,你也嫁了一个上上之选的夫婿,何乐而不为呢?……” 在铺着厚软白毡的奢华马车内,怡人心脾 妃伴君侧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7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7部分阅读 怡人心脾的薰香从小而精致的香炉中散发出来。夏雪妃平淡的表情,不断回想起刚才皇后对她讲的一翻话。确实,嫁给李岩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奢华马车渐渐停下。一只纤手掀开了代表着身份的明黄金凤展翅车帘,紧接着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儿。 夏雪妃在若兮的搀扶下,袅袅身姿步下马车,一眼便瞧见两边各一蹲活灵活现,凶猛威武石虎。面楣上是南皇亲笔提写‘上将军府’四个龙飞凤舞的赤金字。朱红色铜锭大门向内大敞开着。 门口两个笔直身躯,目不斜视的士兵,一见眼前的绝世美人,先是一怔,再看那明黄金凤展翅帘,心头一惊。一个赶紧前去禀报,一个毕恭毕敬的迎上去。 正厅上坐,夏雪妃悠然的喝着香茗,候在厅内厅外的婢女,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头似千斤重的耷拉着,身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小命不保。 不多时,两名相差二十左右的美妇急急赶至正厅,亲眼见到来人,立马跪下行礼。 “老身沈氏叩见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民妇张氏叩见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夏雪妃放下茶碗,放缓表情,伸手示意两人:“两位请起。” “多谢长公主!”两个齐声谢恩。稍年轻一点的美妇搀扶着年长的起身。 “坐!”夏雪妃实在不习惯于反客为主。不过君臣之道明摆在眼前,她也不遵从也不行! “多谢长公主!”两个再次欠身,才在右边位置坐下。 夏雪妃感觉得到李家的气节,如果可以。巴不得她永远不出现在此。所以她也没打算寒暄,直接看着年老的李老夫人开口:“今日本宫来此,只是为了探望李将军,若有不便还请见谅!” 两人一听,同时心里‘咯噔’一跳,李家当真逃不过此劫数啊! “长公主能下榻寒舍,是李家人的荣幸!哪会有什么不便!”那头发斑白的李老夫人客气的一笑:“老身这就派人去通知李岩,长公主请稍等。来人……” “不必如此!”夏雪妃及时打断对方的吩咐,优雅的起身;“本宫自己去,让下人带路便是。” “这……”李老夫人一听,立马为难了。这孤男寡女兴处一室,若传出去,岂不是为李家招来骂名? “是是是!”张氏想法也是如此,不过比起惹怒对方,让李世一族满门抄斩,当下只得认了。赶紧不着痕迹扯了扯婆婆衣袖,叫来管家:“宋管家,你带长公主过去。记住一路小心伺候着!” “是!长公主请!”一个胖嘟嘟的五旬老者跑了进来,再恭敬不过的伸手做出‘请’姿。 夏雪妃对两人微微领首,便莲步离去。 权倾朝野、手握重兵的李老将军府,并没有想像中的富丽潢黄,甚至可以说低调朴素之极。 从踏入大门一路到此,夏雪妃连一株名贵的花草也未曾见到,连两位夫人的着装也是一派从简。 来到一座院前,宋管家本想快跑上前,给小少爷报告一下,却被夏雪妃阻止:“你且退下,本宫自己去。” “这……”宋管家本觉大为不妥,可一想到关于这主儿的手段,和夫人那句‘记住一路小心伺候着’的暗示。于是一脸热络且恭敬的退下。 看似往原路折回,其实是在不远处的假山处悄悄冒出一脑袋来。为以防万一,能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救小少爷! 夏雪妃步到房门口,示意若兮不必跟进去,“嘎吱”一声,将房门轻轻推开。 “娘,我真的没事了。您别再炖那些补品,我也喝不下。” 刚踏进房间两步的夏雪妃一愣,随后更加放轻脚步的走近。整个房间朴素大方,干净利落,很附和主人的性格。 一名身着黑色劲衣的少年,在桌边背对而坐,右手以一张白布巾很是仔细的拭着一把佩剑。 突闻一股幽香传来,李岩转头便看见那绝色无双的女子。下一刻‘噌’的站起来便要行礼。 “不必了!”夏雪妃上前两步,从他手中接过利剑,仔细的端祥着,还伸手纤纤玉手轻弹两下,顿时发现清脆的剑鸣声:“剑不错!” “长公主过奖了!”李岩双手接过剑、入鞘,放置一旁的剑架上。回身为对方斟上热呼呼的茶水。 “看来将军的伤势已无大碍?”夏雪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眼看他。南皇让打三十大板,又让最好的太医带上最好的药去诊冶,还批了一月养伤日。想来伤势本就不重,再加上年轻力壮的恢复也快。 “多谢长公主关心,微臣真是受宠若惊。”李岩双手作揖,在她面前不得不说着官场话。 “坐下说。”夏雪妃示意着,待他踌躇半响才坐下后,她便继续开口:“本宫今日来,一是探望将军伤势,二是想与将军谈谈大婚之事。” “长公主乃金枝玉叶,微臣自知高攀不上长公主。请长公主放心,微臣明白该做什么?”闻言,李岩快速起身,表情严峻的躬身道。 “那将军该什么?”夏雪妃直视他问道,见他表情一怔,正欲开口,她摆摆纤手阻止:“本宫也心知将军的不情愿,但本宫也有本宫的无可奈何。” 花容,除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和足矣动荡天下的美貌,剩下的还有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蛇蝎女人罢了! 就如除夕之日,当人人都感叹着她的新颖绝伦的舞姿时。就他一人日不斜视,时刻戒备着周围的安全,连正眼也未瞧她一眼! 夏雪妃不禁暗笑着叹息,左手五指在桌面习惯性轻轻的敲打,发现微响:“本宫不会招你入公主府,本宫下嫁于将军。同时也在此承诺于将军,只要能做到不被他人发现,将军大可将心爱的女子安置在外面。如何?” 她的一席话,足以让李岩大吃一惊,对上她那张浅浅淡笑的容颜,他更是不解:“长公主何必委屈自己。以陛下对您的宠爱,只要您不愿意的事情,陛下万万不会强迫于您。” 既然双方都无心于这场婚姻,又何必徒增罪孽? “本宫没有不情愿,不情愿的人是将军!”夏雪妃定定的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笑容不变。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这话,更让李岩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在下一刻,聪明如他,便很肯定的想到她的目的。 李岩双手抱拳行一礼:“恕微臣斗胆,李家满门只效忠君王,决不参于任何皇子亲王之争,还请长公主三思!” 他明摆着告诉她,她没必要在他这里枉废功夫! “本宫从未这样想过。”夏雪妃不假思索的回一句,并成功睹住他的嘴! 大婚之后,她的荣辱便与李家一族溶为一体。到时管他什么世代忠烈,总有一天也会逼得他们与她同站一线! 皇后说的对!嫁他,她半点不亏! 一切,只要想通了便可! 这也是她让马车在城内绕了两圈才到此的原由! 签于本人带病上阵更新,亲们~多多支持下! 有事没事点击点击,有事没事推荐推荐,有事没事……保重身体!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二十六章 怜碧的心意 久久,两人相对无语之下,夏雪妃起身告辞。 一见主子出来,若兮撑开红梅伞悉心的伺候。 天空中一直未停的雨夹雪,让路面有些湿滑。 李家人一路恭送夏雪妃向大门处走去,此时府邸外身份高贵的两男两女,分别从两辆奢华马车中走下。 “玺玺,明天到我家陪我玩好不好?”粉雕玉琢的齐文鸳‘咚’的跳下马车,便小步跑向后面的马车,差点撞上从马车内下来的齐玺。 瞧见她很是认真的表情,齐玺很是无奈的几次欲开口,终在目光投到她怀里那只鸭子身上时作罢。 “玺玺……”齐文鸳小嘴儿一嘟,他不正视她,她就非逼得他正视不可。所以他的头朝哪儿转,她小小的身子就朝哪儿挪动:“玺玺,我家小白定是有喜了,最近它都重了。定是大年前,买回府的几只鸭子中的一只干的!” “齐文鸳!别再当我是白痴!”齐玺受不了的大吼。 “……”齐文鸳被他突来的怒气,吓着脖子一缩,红嘟嘟的小嘴一扁,马上就要哭出来。 “好了,让四哥看看。”齐宣温和的表情带着宠溺,从她怀里接过小白,仔细瞧了瞧;“是比前些日子重了些。应该是长大了吧!” 说完,还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白背上的毛。 又不是他的爱驹怀孕,其它的牲口他也不懂。 “前两天小白又消失了半个时辰,我找到它时,它正在厨房那里和几只黑鸭子玩在一起,我好怕小白是有喜了。”齐文鸳眨着闪着泪光的眼睛,有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莫说齐玺转身就上了马车,眼不见、耳不闻为净。就连刚踏出门槛的夏雪妃也差点栽倒。 “哇……玺玺……”齐文鸳这回真急了,一见他黑着脸转身上了马车,她就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只是还未进入车厢就被一脚踹了出来。 “你给我滚出去!”齐玺一声暴喝,收回踹了人的脚。 “哇……”齐文鸳坐在车板上哭得更大声。 “郡主,您别哭了。殿下跟您开玩笑呢!”李怜碧小跑上前,很有耐心的安慰、劝导,仔细检查她有没有被踹伤。 “哇……玺玺,”齐文鸳不依,挣扎身子甩开李怜碧轻拍在背上的手,隔着明黄四爪蟒帘,哭得可怜。 此类情况无数次的上演,齐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小白,以眼神示意李怜碧不要管,让她闹去。 “文鸳先别哭,明天我让他去找你玩儿好吗?” 一道如春风般温暖的温柔声音传来,马车边的三个转过头,看见的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从石阶一步一步走下,靠近。 “真的?”齐文鸳抽着泣,可怜巴巴望着她问。 “嗯!”夏雪妃温柔的笑着,轻拍着抽泣不止的她,然后扶她下来;“文鸳,你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再像小孩子一样,随地大哭,别人会笑话的。” 齐文鸳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点点头,从马车上下来,拿出手帕糊乱的抹着脸上的泪花。 “皇姐……噢!”齐玺‘噌’地从马车中出来,跳出。表情很不快。她凭什么叫他陪一个三岁小孩玩?只是他的不满还未说出口,后脑勺就被重拍一下。 夏雪妃收回手,一脸警告的瞪他一眼。然后笑着从齐宣手中抱过小白,仔细掂了掂,从头到尾打量一翻。当眼睛无意间扫到某处时,下一刻她差点绝倒:“文鸳,它只是长大了才会变重,不是有喜。” “你怎么知道?”有关于小白,齐文鸳一下子从难过中走出,半信半疑的接过小白,瞧得那个仔细。 “总之它不是有喜。”夏雪妃伸手抚着小白的背,小眼睑不禁抽了抽:“快回家吧!明天我让齐玺早些来找你。” “哦。”齐文鸳迷迷糊糊的点头。在李怜碧帮助下,上了马车离开。 话说,当她走过几条街,才猛然发现自己凭什么要听花容的?叫她不哭就不哭、说小白不是有喜就相信、叫她走她走她真就走了…… 心中气的牙痒痒! 与李家两位长辈打过招呼后,齐宣看向夏雪妃:“皇妹是回宫还是随我们一起去画舫坐坐?” 夏雪妃本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无意间瞥见李怜碧眼中的期盼和脸上的羞涩,她才点头:“好吧!反正时辰善早。李小姐也随本宫去,本宫怕无聊!” 闻言,李怜碧猛得抬头,见那张绝美容颜上淡淡的,没有任何嘲笑的表情,又看看宣王温和的笑脸,这才放下心点点头。 “谢谢您!”上了马车,李怜碧直视花容,清丽的容貌上尽是真诚。 “不必!”夏雪妃淡淡笑着,右手有一下没一直的抚上耳垂:“所以,你至今未定下亲事,就为他?” 在她印象中,出身将门的李怜碧一向生性豁达,很是性情中人。但刚才面对齐宣眼神向她示意不管闹腾的两人时,也许别人看不出,但她却实实在在看出了她的羞涩。 那是一个女人在心上人面前才会出现的表情! 传言都说李家有女初成长。至十四那年,上门提亲的人足矣将门槛踏平。可李家小姐有言在先,谁想娶她,先得打赢她再说。 即便如此,也未令钦慕之人退而止步,南国好男儿多得是,一次不行,那就回去苦练再来过。 于是,三年来,来一个,她打跑一个,来两人她打跑一双。来一群,她打跑一窝…… 闻言,李怜碧有别于平日的豁达,清丽的小脸儿一脸,轻轻点头。 “他知道吗?”夏雪妃温和的语气问道。 李怜碧摇头,眼中有些忧伤。 见此,夏雪妃不再多言一语。齐宣是一个心细如尘的男人,他们也算一起长大,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意? 不过是不好点破罢了。 想来也许只是孽缘一桩! “我不敢向殿下告白,殿下是那么优秀……”而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夏雪妃淡淡一笑:“爱情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想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爱情更难,但你若不去争取,那就绝对得不到。” 如若当初的芙蓉,生时得不到,最终以死去追寻…… 只是可怜了那未成出世,睁开眼睛看一眼世界的孩子! “可我怕……我怕一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到时我连殿下的面也见不着。”这才是她最怕的,也是她一直不敢告白的原由。 “人的一生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被拒绝,亦无憾!”夏雪妃但没有做出激励的样子,连表情也是淡淡的笑着,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哪怕最终只是一个亲王,也会有无数貌美、优秀的女子在身边围绕。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还会面临……这样,你也愿意?” “世上又有哪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又有几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如我爷爷,当年未纳一妾,一心只爱我奶奶一人。后来先皇赐下四名美妾,开始时爷爷只是将她们好好安置,从不与之踏进院子半步,可日子久了,不也被对方的贤良淑德打动,终是真正接受了她们?”李怜碧表情有些忧伤,也有些无可奈何,眼中却是笃定:“其实只要殿下心里能有我,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样,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不管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我也心甘情愿!” 马车平稳的朝着城外的天然湖驶着,夏雪妃一路静静的听着。 “那年的冬天,也是像今日一样下着雨夹雪。我好久没见哥哥,就闹着爷爷带我进宫找哥哥。不想一到书院,就看见三位皇子一起欺负哥哥,哥哥只是被送进宫的伴读,爷爷、爹爹早再三叮嘱过不可忤逆皇子公主。所以哥哥每每受欺负,只能忍着,时常遍体鳞伤。那日好在有殿下帮忙……”李怜碧扬起幸福笑容回忆着:“当时,殿下也不过才十岁,见实在劝不下,只能将哥哥护在身后,任三位皇子的拳大脚踢落在他的身上。最后还被恶人先告状,被皇后娘娘打手心……” 回想到这儿,李怜碧一脸心痛:“殿上是尊贵的皇子,却肯屈尊降贵护着一个伴读,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不是一个好听众。夏雪妃是这样自认为的。至少对方甜蜜的回忆时,她却从中抓住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这么说来,李家欠齐宣很大一份情?! 到皇子之争愈演愈烈时,李家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齐宣败给他人,以致命归黄泉。 可仔细一想,以李老将军一心只效忠君王的秉性,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如果她嫁进李家,李怜碧又嫁给了…… 想到这儿,夏雪妃潋滟的目光一敛,定定的看着那个扬起幸福和苦涩的女子…… 今天从早上至下午3点停电,打针回来又发现路由器坏咯…上不了网…哭都没地儿去…… 请大家多多支持! 有事没事多多点击、推荐、票票! 有事没事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二十七章 画舫游湖 到达天然湖时,天公亦作美的下起了小雪。 下了马车,几人上了精致奢华的画舫。今年的冬天雪来的晚,所以湖面上只熙熙攘攘飘浮着薄冰,完全不影响船的行驶。待到湖中,所有下人照以往规矩乘着小船离开。 雕花帖红梅纸帘木门从中向两边拉开,大厅中间燃得正旺的火盆子,伴着淡淡兰香为整个厅内带来暖间。 夏雪妃解下牡丹绯红狐皮斗篷,随手挂在金镶玉精美的屏风上。然后理了理裙摆,换上下人早已准备妥且暖过的绣花鞋,踩着厚软的纯羊毛毡,在次席席地而坐。 齐玺虽是画舫主人,长幼有序自然得将主位让出给兄长。自己挨着长姐并坐。李家兄妹一向与两位殿下交好,豪不拘束的在空位上坐下。 “长公主请!”斟茶送水的事自然落到李怜碧头上。 “你别忙活,又不是在宫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夏雪妃接下热呼呼的茶杯淡淡说着。 不想她只是随口一言,却引得四双眼睛的注目。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齐宣饶有趣味的重复她的话,随后俊脸上温和的笑空,渐渐晕染开,越来越浓:“不想皇妹竟有这番见解!” “是否靠人不如靠已才适合我?”夏雪妃淡淡笑着直视他,绝美的小脸儿上不带半点怒意,笑意却不达心头。 齐宣垂眼无奈一笑,只能换个话题;“皇妹一向忌水,像今日这般游湖还是第一次。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多谢皇兄关心。”夏雪妃微点首致谢。 三人见他俩竟打起官啌,一时间表情颇为不自然。 “皇姐,你尝尝这些糕点,都是在夏日取湖中莲花、莲子、莲叶、莲藕所制。味道还不错。”齐玺将楠木长几上的几碟精致的糕点移到她面前,试图打破尴尬气氛。 夏雪妃伸出纤纤手指,随手拿起一块轻尝一小口,果然瞬间口齿留下淡淡莲叶清香:“既然是游湖,若不吃上几条新鲜湖鱼岂非太可惜?” “皇姐说的极是。我去拿鱼杆。”这也是齐玺以往上画舫的必行之事,立马乐呵呵的起身去取鱼杆。 “嗯?我也去。”夏雪妃看似粗鲁却不失优雅吞下手中剩下的糕点,赶紧起身跟了出来,跑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喊向席间那名穿黑色劲衣的男子:“将军,快来帮我穿上鱼饵。” 说罢,小小身子跑过拐角不见。 李岩一愣,迟疑的看向右手上方的齐宣,下一刻起身大步迈出去。 “殿下是否也一起去?”感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李怜碧赶在自己小脸大红之前请问道。 “不必!随他们去。”齐宣饮下茶水,将茶杯轻放罢几上。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优雅的修养气息。 李怜碧端起茶壶,借着低首斟茶的动作,掩去脸上的红晕。 她时常可以见到他,却不曾像此时这般如此靠近的单独相处。 船尾早有下人提备妥的梨木椅及茶水点心,待李岩将鱼饵穿上后,夏雪妃接过来,一手持杆,一手捋了捋长长的鱼线,随后煞有其事的抛至远处,随后动动手中鱼杆,调整着合适的长度。 齐玺和李岩也相续扔去鱼饵,三人同时坐下静看等待。 “这里的湖鱼肉质相当不错,许是野生的,味道比在宫里吃起来要鲜美很多。”齐玺目光投远,直直的盯着浮饵,向左手方的夏雪妃介绍着:“我决定了,第一条红烧,第二条清蒸,第三条烧烤,第四条糖醋……” “你先钩到再说吧!”夏雪妃不客气的送上一记白眼。 相比齐玺口中的念念有词,一旁的李岩刚沉默的多,看似清闲实则全神贯注。 “咦?”远远瞧见自己的浮饵在动,夏雪妃立马站起身拉动鱼杆,顺水划过再快速拉起:“哇!好大的鱼……” 夏雪妃什么也顾不上,在甲板上‘咚咚咚’跑上去扑鱼。然后将双手中的大鱼高高举过头顶,乐得呵呵大笑。这一刻,小脸儿没了平日生疏,天真快乐的像个讨到糖的孩子。 雪越下越大,她在漫在飞雪中美得若下凡而来的仙子。 “真的好大条鱼!”齐玺感叹的放下手里的鱼杆,冲上去帮着取下鱼儿嘴里的鱼钩,随身掂了掂:“起码有三、四斤。” “真的?快放好,再钩去。”首战告捷,这条鱼给夏雪妃带来更大的动力,赶紧蹲下娇小的身子自己开始摆弄鱼饵。然后跑回位置抛出鱼线。 雪渐渐掩去前一刻中的波纹,湖面上一片平静。鱼线抛出,鱼饵渐入水中,荡起点点小水花,引起一圈一圈琏旑…… 站在船舱处,一手扶着门板的齐宣一直看着她。瞧见了那绝美容颜上渐渐上扬的嘴角。 不过半个时辰,三人的胜利品,只是鱼儿便多达十几条。 夏雪妃跟着李怜碧进了厨房。只见李大小姐衣袖一挽,操刀、取鱼、抹刀、刨腹、去鳞,几条鱼下来动作那个麻利。 “咳咳……”齐玺从一阵浓烟中受不住的跑出来,捂着口鼻眼泪水直流:“太……咳咳……太呛了……” “殿下,您还好吧?”闻声冲进来的李岩,扶住咳嗽不止的齐玺,一边递上手帕:“这等粗活还是让微臣来做吧!” 李岩走到炤火前,蹲下身手脚麻利的片刻将火点燃。 十二岁便随父从军的他,因为李家家规甚严,父亲一心要他好好磨练,入军营当日便直接将他发配到火房,就这样整整一年。 “活该。谁让你逞能的!”夏雪妃嘲笑着。明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偏偏还想烧火。 “我……咳……”一手抹着被烟薰得刺痛了的眼睛,齐玺心中那个委屈。,难得大家出了宫在一起,他不也是想大家放下手段,像平常的兄弟姐妹一样,其乐融融的相处嘛! 还怪他了,没良心! “我什么我?摘菜!”夏雪妃不紧不忙的摘着青菜,小脸儿尽是笑意。 “哇,碧姐,那条卢鱼怎么做?”将小菜搞好后,齐玺清洗了双手,一边拿出手帕擦手,一边往正在下厨的李怜碧走去。 “殿下想怎么吃法?”李怜碧一边将作料放入锅中,一边转头问。 “清蒸吧!”夏雪妃将手上水渍拭干,也蹭了过去。 “也行!”齐玺点头同意。 “将军,反正也差不多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看火就行了。”夏雪妃转身走到炤火前,接下他手中的木柴。 “这怎么可以,长公主乃金枝玉叶,这等粗活……”李岩不敢冒然出手抢回木柴,但很坚持的站在原地。 “没事儿!我和怜碧有话要说呢。”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夏雪妃很轻松就将他推开,接下岗位。 话到这份儿上,李岩无话可说,只得退下:“若有事,请随时吩咐!” 夏雪妃点点头,待两人退了出去后,才蹲下身以拨火棍拨动着炤孔内的柴灰。跳动的火焰映在她脸上,有那么一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长公主,还是让民女来烧火。”李怜碧将卢鱼放入笼屉蒸上,向她走去。 “不用。在这儿挺暖和的。”夏雪妃坐正小独凳上,一句话成功阻止她的接手。 “长公主要对民女说什么?”李怜碧心知肚明之下,脸色不禁又一次泛起红润。 “……”抬头瞧着对方那甜蜜羞涩的脸颊,原来心中有话的夏雪妃,一时间竟发现自己无法开口:“没什么。” “哦。”以为她要谈关于心上人的事的李怜碧,有点失望。 “后日我会起程前往封地小住几日,上次经过也没好好逛逛……”夏雪妃随口找着话题,可连自己也不愿多提。 “凤关是长公主封地,理当前往四处巡视一翻。”李怜碧很是认真的道:“那里是边城,天气暖和不似京城寒冷,长公主可以开心的玩几日。” 所有菜上桌后,夏雪妃每道菜都仔细品尝,不时夸奖几句。许是到此时气氛才上来。美味佳肴、琼浆玉液、爽口的腌菜、又肥又大的湖蟹、美味肉鲜的湖虾,一顿饭下来,还真能寻到其乐融融的象征。 接下来喝喝香茗,尝尝小吃,吹吹湖风,赏赏风景,一下午就渐渐过去。 拉开红梅雕花木门,此时的雪片片如鹅毛,在空中漫天飞舞,清晰可数…… “皇姐,下船了!”站在搭建的木板处,齐玺回朝三米处的俏丽身影大喊着。 “来了!”夏雪妃转头应声,再回过头来时,绝美的脸上尽是落莫。 掩在金丝绣花袖的纤手渐渐抬起、伸手。玉指纤纤中握着的是一张质地上等的手帕。夏雪妃静静地看着它,下一刻伸出手,五指放开,一股寒风吹来带走了随风展开的手帕,然后慢慢飘落在湖面…… “呀!手帕丢了。”走过来的齐玺正巧看见这一幕,妄想伸手抓住,终敌不过风吹。 “无碍!早该丢了……”最后看一眼因湖水浸湿而逐渐下沉的手帕,夏雪妃转身离开。 丢一方手帕,丢一番烦恼…… 如果当初不去捡,是否今日就不必丢? 感冒总是反反复复…… 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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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想多了?还是…… 突然她回想起临行前齐武异于常日的表情,还有那宁人莫名其妙的话语…… 再回想起起程前一日的傍晚,一得知她第二日便出发封地,齐武曾拐着无数个弯,一再希望她过几日再出发…… 别怕? 好好照顾自己,平安回来? 夏雪妃猛地睁大眼睛,立马掀开窗帘:“告诉卫将军,加快速度前行。” 她不能做得太过、太明呈。保不齐,这只是老二、老六对她的试探! 如她不顾一切策马追上去,不管齐宣有没有受袭,她与两人之间再难‘合作’! 能在背后捅一刀,决没必要面对面硬碰! 马车在薄雪碎石上前行,颠箥的不行,夏雪妃只能双手撑在两边的雕凤木板上,避免发现碰撞。 “报……” 前去打探的通讯兵远远快马策飞而来。 卫临一听严峻情况,立马调转马头向马车跑去:“长公主大事不好了,宣王殿下在前方一里处遇袭,敌方人数众多,宣王殿下已苦战两个时辰,仍脱不了身。情况十分恶烈,长公主是否先派人前去相救?” 他虽为长公主管辖内的禁卫军将军,但也心知皇子公主间貌合神离。 “速度去救!”说完,夏雪妃取下挂着的佩剑,冲出马车,骑上带来准备路上消遣的马儿疾风,挥鞭策驰而去。 以马待步的禁卫军也立刻紧紧跟上,步行的士兵也大步跑上去。 若兰若兮跳下马车,快速解下马车,骑马追上去。 未近峡谷,兵器撞击声,撕杀声,惨叫声响起一片。 夏雪妃顾不上那遍地分不清敌我两方的尸体,加快速度往撕杀人群中那一抹青赶去。 “上马!”夏雪妃拨剑而出,瞬眼间将围攻齐宣一等人的死士刺死。 一直护在主子身前,疲惫不堪仍奋力拼杀的一高大男子,拉过主子手臂用尽力气一送。 “你怎么跑来?”落在马背上,齐宣一边挥剑杀去靠马而来的死士,一边问。 有了卫临一批人的帮助,齐宣麾下奋战两个时辰,早已体力不支的一等人才轻松不少,但面对如黄蜂般越涌越多,仿佛永远杀不完的敌人,仍不敢丝毫放松警惕。 “纯属路过!”夏雪妃以剑峰刺穿敌人胸膛应道。 “两位殿下快走!”卫临威猛杀敌,一边还得时刻护着宣王殿下身边活下不多的人。 眼看夹道两边的山上,再一次被推下无数夺人性命的巨石,一个面带黑纱斗篷的大块头,凶悍的挥着各几十斤的铁锺,一声暴喝冲身上去,以实实在在的肉墙,撞翻四五人:“主子快走……” 夏雪妃也深知耽搁不起,无论如何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扯动马绳,在尸横遍地、巨石滚落,碎石乱飞的夹道中尽快逃离。 “低头!”齐宣伏身迫切的伸手按下她的脑袋,就在低下头颅的那一瞬间,三支利箭‘噌’的从两人发顶飞过。 紧接着就是无数支暗箭、明箭朝骑马逃跑的两人射去…… 飞驰疾速中,迎面刮来寒风扑打在脸上,风声渐渐掩去身边的撕杀声。 终于跑出足半里的狭窄山道,就在眼光一片开阔的瞬间,夏雪妃差一点就没忍住大骂粗口。 靠! 只见两边山坡上,各一队彪悍的人马速度冲下来,妄想进行合围之势。 如让这两队人马得逞,那夏雪妃和齐宣两人非被乱刀砍成肉泥不可! “让我来!”情势紧急之下,齐宣接过僵绳抽打马儿,别无选择直往前冲。 几里路后,眼看后方紧追而来的敌人人数不下百人,齐宣以剑化去从后方射来,直取他背心的几支利箭,扯动僵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积雪深深树林。 马蹄在雪地中留下深深蹄印,飞奔间溅起层层雪花…… “做好准备在前面大树前下马!”齐宣心中主意已生,对身前的人提醒到。 “你疯啦?你以为你这种小把戏能骗过那些人?”夏雪妃立刻明白他的想法:“没了马,我们才是死定了!” 有马,至少能逃多远是多远。 “赌一把!”齐宣哈哈一笑,快速取下她发上的金簪,左手放开僵绳改为紧搂住她的腰,然后带着往旁边的雪地跳去。 “啊……”妈的!不是说好在前面的大树前跳的吗?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夏雪妃被他的行为动作吓得惊叫出声。 就在落地之前,齐宣一个旋身回转,将手中金簪运劲射出。金簪带着破风之势精准的刺在奔跑中的马臀上,随即尖锐的刺痛使马儿仰头嘶鸣,下一刻疯了一般的直往前冲…… ‘噗通!’ 刚才的旋身使得齐宣以背落地,溅起雪地上的层层积雪,将夏雪妃护在身躯之上。 “噗……”小树上被重力振下的积雪‘哗啦’落下,溅了夏雪妃一脸,让她将小嘴儿里的雪渣吐出来。 “嘘!”齐宣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扶起她运用轻功直飞一棵大树之上。在树杈站定时脚下之轻,生怕将树上的积雪振动散落,惊动已追近而来的敌人。 好在两人身着的都是浅色衣裳,掩在堆雪树上也不扎眼。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策马由远至近,再从树下疾速而过,两人都闭住呼吸。 这些人确定不是一般草包,一路眼扫四周,表面上看似寻着马蹄印追去,实则走不远,便折回不少十人再次仔细查看一翻,无迹可寻方再离去。 看着半路折回,再离去的一群人。齐宣和夏雪妃对视一眼,为对方的稳重一笑,敢情两人也实属j诈狡猾之辈! 新人就是压力大!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只有亲们~的支持,俺才更有勇力勇往直前,打死也不回头! 求点击!求推荐!求各种票票!!! 亲们~切记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多抽时间陪在父母身边!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二十九章 雪林穿行 确定敌方不会再调转马头折回来,齐宣才搂紧她飘落下雪地。 “现在怎么办?”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夏雪妃转头问,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音。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在她印象中, 妃伴君侧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8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8部分阅读 从来都是干净清爽,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而此时的他,长发稍稍凌乱,身袍大氅上尽是鲜血……够狼狈! 只是…… “你……没受伤吧?”夏雪妃实在是分不清这些血渍到底是敌还是他的,或者都有。一想到这儿,她压下心中迫切的心情,一双眼睛装作并不关心的扫视他全身。 “我没事!”齐宣掸了掸衣袍上的雪渣,淡定的应道。 “那我们现在原路回去?”瞧他脸色,确定不像受伤的人,夏雪妃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下。 “不能!”齐宣简明意駭的应声道。随后扫视着白芒芒的周围,抬手指着对面的树木之间:“从这里走,明天应该就能到达一个小镇,那时再联系他们。” 夏雪妃心里也明白,这一折回去多半是送死。于是随他一起走去。 若是平时没了积雪,脚下的路只怕也是荒路,等的着就是像他们一样人去开出一条道。 虽然地下的堆雪并不太厚,寒冷的天气也足以让走了半个时辰的夏雪妃,累到气喘嘘嘘 “休息一下。”夏雪妃撑在一棵大树杆上,弯下腰一手撑住膝盖,不住的控制着乱了的气息。 不想,人家大男人很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再坚持一段路。马儿不会跑太远,一旦他们发现,定会折回来搜山式的围剿。”齐宣强行拉起她胳膊向前走。 “我只是路过,顺便救了你。他们若追来,我把你送给他们便是,反正他们要杀的又是我。”夏雪妃嘴上这么说,是因为不满他连半刻时间也不让她休息。 “所以,那些人顺便杀一位当朝公主很吃亏?”齐宣也不介意,不忘调侃。 “你行!”夏雪妃被气的哑语,摔开他的手,独自向前走。 瞧她吃鳖的模样,齐宣不由得朗声大笑。 第二日 “你昨天不是说会有小镇的吗?”面前眼前一望无边,白芒芒的一片积雪树林。莫说小镇,就连一家农户都没个影儿,夏雪妃气得已没有力气吼他。 “是谁在昨夜不过是踩着一条冬眠的蛇,就吓的一阵乱跑?”迷路不就很正常了? “唉!你有没有搞错?”本来一小屁股坐在雪地上的夏雪妃‘噌’的跳起来,抬高下巴瞪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比划着,:“你明知昨晚黑灯瞎火的容易迷路,你还让我被吓的到处瞎跑?原本是有又大又温暖的马车坐,我是为了救谁才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啊?” “一,黑灯瞎火之下,我一直拉着你跟着我的脚步走。二,在你被蛇吓得一阵瞎跑后,是你强行要朝你认为是对的方向走。三,你并不是专门来救我,你只是纯粹路过!”齐宣对上她瞪得大大美眸,一条一条的给她理清楚。顺便将最后几个字加重语气,更呈突出。 “噶……”闻言,夏雪妃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如花瓣般娇嫩欲滴小嘴儿,像离了水的鱼儿,合了又张,张了又口,由其是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完全被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迫不得已,她的心里狠狠问候着。 心里一阵问候后,夏雪妃顿感心情舒服很多,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小脑袋:“好吧!目前来说,我认了!说吧,现在又应该走哪里?” 齐宣忍俊不禁,朝四周看看:“看这山势怕是选北走易行些。” “北?”夏雪妃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样子:“昨天出发时明明是往西南方向,现在为什么又往北走?” 她的封地在边关西南方向好不好? “要不你来选?”齐宣很谦让的伸手对她做出‘请’的姿势。 夏雪妃傲慢的瞥他一眼,转头打量着四周及各方远处,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独有北方山势较低,稍微容易前行。 “咳咳……”夏雪妃清了清喉咙,借机化去窘迫,不禁支支吾吾道:“那个,这个……” “嗯?”齐宣貌似很认真且很有耐心的等她的决定。 “走开啦!”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夏雪妃不由得小脸儿一红,更是又羞又恼的推开他,快速朝北走去。 她不过刚跑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朗笑。 夜色再一次降临时,两人运气不错找到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为免发现意外,齐宣先持剑警慎的单独进去查探。 “安全,进来!” 闻声,站在洞外的夏雪妃慢慢走进去。当齐宣将火堆点燃,她才发现此山洞内竟有住过人的迹象。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柴火被褥一应俱全。中间位置连锅架都是搭好的。一面石壁上竟还挂着几块不知是哪种动物,用浓烟薰过肉块! 想来这是附近猎户上山时的落脚点,不过是因为近来大雪封山,所以才搁至下来。 看来运气不是普通的好! 夏雪妃不客气的走到石床边,拿起藏青色背褥抖抖上面的灰尘,然后四肢展开扑上了去。终于不用趁夜摸着黑也得赶路了! 当她迷迷糊糊间被扑鼻而来的香味,彻底唤醒时,坐起身子伸着懒腰一看,这才发现熊熊跳动的火焰下,架子上的铁锅里正‘咕咚咕咚’沸腾着,袅袅烟雾冉冉升起,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掀开被子,这一动作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半被子折过盖在她的身上,难怪她睡着好么暖和! 取无数树枝、大量积雪将不大的洞口封了严严实实,既能挡去寒风野兽,最主要的还是掩下火光起到藏身作用。 “醒了?”她到时很准时!齐宣走回火堆边,拿起勺子在沸腾的锅里按顺时针式搅了搅,然后坐下添柴。 “你出去打猎了?”闻这味儿,不像是腊肉的味道,夏雪妃不自觉抬头细数对面石壁上挂着肉块,当真一块不少。 “嗯。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齐宣以一根粗细合适的拨火棍,一边拨动着火堆中的柴灰,一边对她说着。 “你也不怕我一个人在洞里出什么事?”夏雪妃不满的呢喃,下了石床走到他对面的小木凳上坐下。 没办法,近乎饥渴的食欲,完全征服了怒意。 “那些东西吃不习惯。”齐宣将双手稍微靠近火焰取暖,平静的说道:“反正山里就属野味最多,机会难得。” 夏雪妃起身上前两步,弯下腰一手护住从双肩垂落洒下的长发,一手来回扇着锅中冒起的袅袅白雾,想要看个清楚:“是什么?” 角度换来换去,许是烟雾和墙上只有一盏油灯的关系,仍没看出个所以然。 “一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一条蛇。 “是挺香的!”夏雪妃点点头,娇小的身子后退两步坐下。 “那待会儿多吃些!”齐宣淡淡的笑着。 话说,后来齐宣也曾几次想过,如果当时告诉锅里多了一条乌稍蛇,那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野味鲜肉,清香热汤。 试问人一世中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答曰:毫无疑问的是,在饥寒交迫之即能吃到那么一碗鲜肉,能喝到那么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放下粗碗,夏雪妃伸手来回抚着饱嘟嘟的肚子,很是满意。 “今晚不赶路吗?”瞧了一眼被封个严实的洞口,夏雪妃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问。 齐宣掏出怀中干净的手帕拭着嘴角,和双手,未抬头应道:“洞口完全被挡住,不出意外应该不容易被人发现。还是且在此住一晚,夜间天气更冷,万一冻坏就大为不妙!” 夏雪妃十指相交,反撑于头顶,尽量拉伸身体。瞧瞧,俊美王爷就是如此,连用食、拭嘴、擦手都是那般养眼。 “你怎么提前出发上应天郡了?”她有些好奇的问。 “父皇临时下旨,明知其中蹊跷,又岂能不遵?!”齐宣温和的俊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倒是你,就没人提醒你推迟几日再起程?” 想来他的两个兄弟也着实下的本钱! 知道若强行劝阻她,他出事的消息一旦传回京,父皇必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所以不惜让她这个手握实权的帮手听天由命! 闻言,夏雪妃没有作声。 到了此刻,齐宣内心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 齐征那斯果然够阴,为除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亲兄弟,不惜连她这个‘合作人’也搭进去。连声儿提醒也没有! 至少齐武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她不愿去多想这个人! 罪过罪过! 我又在文章中杀生,这次又连小动物都不放过…… 南无阿弥陀佛!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章 同床共枕 “嗷呜——” 伴着不远处的狼叫声传来,夏雪妃黛眉一拧,纤纤双手揉了揉渐渐困意的小脸:“唉,很晚了。” 坐在火堆旁打坐练功的齐宣,没有马上应她,片刻后收功吐纳才睁开眼,正对上她寻思的美眸:“你睡吧,我在这儿守夜。” 夏雪妃下意思的再一次瞄向再密实不过的洞口,再看向他,灿灿一笑:“你不累哦?” 齐宣将为数不多的几块木柴全数扔进火堆,温和的一笑:“做兄长得照顾妹妹不是吗?快去睡吧!” 山洞内,虽不似外面那么寒冷,但四壁的冰冷,小小的火堆,柴火也用尽又能起多大作用?况且某人浴血杀敌、一路逃亡至此未合眼。夏雪妃下一刻甜甜的一笑:“要是皇兄累倒了,那我该怎么照顾你?” 对呀!他们是兄妹,兄妹之间有啥尴尬的? 夏雪妃一副很是随意的走向石床,脱下鞋掀被坐着,将身上的粉貂刺兰斗篷解下,重叠在被子上。随后望着他:“皇兄?莫不是……你真那么讨厌妹妹我?” 她故意激他,且不着痕迹的阐明兄妹关系。 “哪里话?我是怕万一有野兽……”瞧着她渐渐生起的怒意,齐宣无奈的改口:“好吧!” 听他这么回答,夏雪妃肚里的火才没有发作。见他迈步走来,她躺下身转身以背相对。 听见、感觉对方解下大氅与她的斗篷重叠在一起,然后脱鞋……等等,像是脱外袍???? 当某人掀开被子另一角躺下时,夏雪妃想往里靠些,拉出一些距离,又怕这么做反而尴尬! 亲兄妹,同床共枕正常!再说是这般田地下…… 再说,他们虽非同床过,也非共枕过,但至少在某年某月的某一个晚上,一起窝在床底听了一晚上床戏不是? 一回生,二回熟嘛! 典型的心虚生暗鬼! 某人的糊思乱想半天,正当逐渐瞌睡正浓时,火堆已渐渐熄灭,四壁的寒意也渐渐升起,不禁拢了拢被子。这下又困又冷,难已入眠了。 “唉……”想想不对,换个称呼:“皇兄,你睡着了吗?” “没。”齐宣闭着眼,保持平躺的身躯丝毫未动过半分。 “哦。”夏雪妃轻应一声,一时也打不到话说。干脆闭上眼渐渐放松身子,进入无意识状态希望这样就能早早入睡。 夜很静,静到洞外的野狼出巡觅食也能感觉到。 “唔……”丝丝的寒意,让睡梦中的夏雪妃睡得并不安稳的发出呓语,翻过身即感觉如太阳般的温暖,越靠近就越暖和。 一直保持浅眠中的齐宣渐渐睁开眼,看着那个不断往他身边靠近的人,由其是那张不断在他手臂上蹭呀蹭的小脸儿…… 齐宣俊脸上不由的一怔,微微动了动手臂,本想拒绝她的靠近。哪知道某人在睡梦中恬不知耻,借着他微动的手臂就往里蹭,小小的身子成功钻进他的怀里。小脸在他宽实的肩上蹭呀蹭,最终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睡去。 一时间,齐宣顿感哭笑不得,动了动被她当成枕头的手臂,无奈的叹息,只得把整支手臂伸直,随她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夏雪妃迷迷糊糊的翻身,浓密长翘的睫毛微动,婉如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皇兄?”夏雪妃坐起来,一边揉着双眼一边朝‘噼啪’作响的火堆看去。 许是早起的原困,懵懵懂懂的呼喊的声音有些奶声奶气。那模样很是可爱。 “醒啦?快下床,可以吃了。”齐宣抬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将锅中的食物舀入碗中,放在一边先凉着。 “天亮了吗?”夏雪妃掀开被子下了床,不是很清醒的穿上绣花鞋,再走过去石凳子坐下。 “快五更了。天大亮前我们得先离开这儿。”齐宣边应声着,边将食物递给她:“小心烫。” “哦。”夏雪妃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接过,吹了吹腾腾热气,轻尝一口:“你又出去打猎了?” 她怎么没发现他起床离开? “快吃,锅里还有。多吃些身体会暖和些。”齐宣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也不知道卫将军他们怎么样了?皇子遇袭,与公主一起下落不明乃是大事,现在应该会有大批官兵在寻找他们吧? 夏雪妃一口一口的喝着肉汤,身子一下暖和起来。不管了,先把自己喂饱吧!这种环境下,谁晓得下一顿能喝上热热的汤会是什么时候? 临行走,齐宣不忘在床上放在一锭金子。 推开封在洞门的树枝,顿时冰天雪地中的寒气直扑打而来,让人很是不适应。 “昨晚的雪似乎下得很大?可我睡觉的时候也没觉得冷啊?”夏雪妃在雪地中‘啪即啪即’的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直扶着她左臂,并肩行走的齐宣,原本平静的俊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皇妹实属随遇而安之人,走到哪儿都能安心入睡。” “你莫不是在指我是猪?”夏雪妃张口就是白雾:“想是太累的原因吧。” “应该是!”齐宣笑着赞同。 好在地面的积雪不是太深,不然以她不过是底子加厚的绣花鞋还不浸湿个透! 正当夏雪妃为一只在前面不远处奔跑中的白狐,感到稀奇惊叹时,却突然被齐宣捂住了小嘴儿;“唔……” 怎么了?她眨着眼以眼睛询问。 “嘘!”齐宣对她做出止声的动作,面色一沉:“他们追来了,人数不下五十。” 夏雪妃把他的手掰开,四处瞻望半个人影也没看见。耳边只是呼呼刮着的风声:“没有呀?” “赶快走。”常年练武让他的视力听力异于常人,齐宣拉着她加快脚步:“你内力尽废,自然听不见。” 夏雪妃没法反驳,只能跟着他速度向前跑! 好在两人的着装匀为浅色,在冰天雪地中不太扎眼,又有数不清的积雪大树做掩示,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怕就怕对方有追踪高手。 “啊……”突来的脚下一空,被及时后拉一把,看着眼前大坑底倒竖的木箭,坐在雪地上的夏雪妃惊叫出声。 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掉进猎人捉动物的陷阱中,那下场会怎么样?! “没事。”瞧着惊魂未定的她,齐宣拍拍她的背进行安抚。然后抚起她;“这边应该是猎户时常出没的地方,陷阱比较多。我们小心一点。” 夏雪妃右手一直捂在胸口,点点头。看着他找来树枝掩在坑上,再以雪覆盖。这样既能掩去他们行踪的痕迹,敌人追上来,说不定还能帮助他们消灭一两个。 “走吧!”齐宣再次抚着她的手臂,在雪中不断绕开粗壮的大树行走。 “我想,他们迟早会追上我们的。”面前斜坡,夏雪妃坚难的一步一步走着,时而快要摔到的以手撑雪地,双手立马陷入积雪中,久了双手便冻得通红。 “所以,我们决不能被他们追上。”齐宣在她身后,扶着她娇小的身子前进,时而出手推她一把,她才能爬上去一步。 “可是,万一被追上怎么办?”终于爬上坡顶,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夏雪妃再无力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雪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于地面,不断的喘息的吐着阵阵白雾。 齐宣停在她身后,微微吐纳并将呼吸调整过来;“走,再坚持一下。前面有家农户。” “啊?哪里?”夏雪妃累得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勉强爬起来朝着远方眺望:“没看见呀。在哪儿?” “到了就看见了。”齐宣不想再浪费时间,拉上她就走。 原以为下坡远比上坡路好走,其实在雪地中不然。太容易向前摔倒,一个不好说是扑下去就一路滚着走。 两个时辰后,终于能远远看见一家袅袅炊烟的农户。 果然应了老句老话:看着屋走的哭! “快走,他们的速度远比我预料的要快。先去农户那里躲一躲。”事不宜迟,齐宣拉着疲惫得不行的夏雪妃就跑。 农户家的房子不大,只是三间用泥土砌成的。后靠几株大树,前面用木栏合围,一个身穿粗衣棉袄的老汉在园中劈柴,一件虎皮夹袄随手搭在旁边。 “大叔。”齐宣很有礼貌的拉着夏雪妃上前。 闻声,老汉抬头一边糊乱抹着头上的汗,一边好奇的盯着两个看。不明白这大雪天的,怎么会有人跑到这荒山野林中来。 “大叔,在下……”到了老汉面前齐宣双手一揖,然后开口。 “大叔。”夏雪妃悄悄在他背后扯扯他的衣服,看着老实吧唧的老汉,小脸一垮表情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又表现得很是害怕的样子:“大叔,我和哥被仇人一路追杀至此,可否请大叔让我们兄妹躲一躲,将那些坏人暂时打发掉。我把我身上所以值钱的东西都给你做为报答……” 说罢,整将头上的几支金簪取下双手递过去。 老汉看着她手里价值不菲的金簪,并没有表现出贪婪的表情。扫看衣着不凡的两人,再看一身血渍的男子,再看一眼泪汪汪的女子:“这些东西太贵重了,老汉不敢收。你们先随老汉来。” 说罢,入下斧头示意两上跟上。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一章 老汉招婿 几十名持刀大汉快速将农户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好汉你们这是……”奋力劈柴的老汉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上尽是惊讶,停下劈柴的动作,瞧着了这围着的一群人,再次看向面前几步外骑在马上的几人:“是否讨水喝?行,老汉这就去给各位烧水去。” 说罢放下斧子,一边用衣袖抹汗,一边往屋里走,嘴里还喃语着:“咱们这荒山野林的难得来个生人,各位好汉且歇一歇,茶水马上就来。” “等等。”领头的人冷着一张脸,并没有下马,从手中手中接过一张画卷‘唰’的一声展开来。画中是一名俊雅无涛、风采高贵的男人:“你,过来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和一名女子?” 闻言,老汉又折回身走近那人,一双眼睛很是仔细的打量画中之人,随后摇头;“没见过。” 那人目光一敛,射出寒光:“再看清楚一点。这是我家家主,因突遇事故可能逃到这一带,好好看看。” “哦。”老汉干脆接过画再次很认真的打量,最后摇头将画还回去:“最近大雪封山,连周边的猎户都不肯来这里了,哪会有人跑到这荒山里来?这大雪天的,老汉看各位为找家主实在辛苦,不如先等老汉给各位烧上热茶,暖暖身子再继续找如何?” “你真没见过他?”那人坐在马背上,居高倪视着老汉,连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也不放过。 “真没见过!”老汉肯定的点头。 许是深山之人过着朴实的日子久了,人也实在是憨厚。又或许是一路逃亡,藏身在地窖那狼狈的男人,实在是与画上那温雅尊贵的气质差得太远。所以老汉否认时,那阅人无数的领头人,也实在看不出他有撒谎的迹象。 “我们走。”那人将画一收,交给手下,发声号令带着队伍就走。 “各位好汉不喝些热茶再走么?到下一家农户可有二十里地呀?”老汉看着渐渐离开的一群人吆喝着。见人家根本不理,叹息一声,又回到院子继续劈柴。 夜色快要降临,老汉将劈好的一大堆木柴抱至院东一角,整整齐齐的放好。然后才坐在铺有一张狼皮的凳子上,取下腰上的烟袋,装上烟土点燃,含上烟杆子吧唧着,老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一里外的山坡上,三名男人坐在马上冷冽的目光,统一投在那一家袅袅生烟的农户家。 两名男人在雪地中留下脚印,来到三人面前十分恭敬的跪下:“大人,一切正常。” 闻言,中间马上的男人调转马头就冲先前行的手下赶去。 地窖上的板子被打开,一丝光亮照了进去。 老汉手拿一盏烟灯看向下面:“快出来吧。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齐宣才扶着夏雪妃先借梯爬上去。 老汉将木板得重新合上,笑看拍打着身上灰尘的两人说到:“他们已经走远。两位尽管安心的住下,老汉已将家中的几条猎狗分别拴在百米外不同的方向。若是什么人靠近,它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齐宣礼貌的双手抱拳,很是感激的作揖:“多谢大叔。” “不用不用。先跟老汉来。”老汉很是厚道的将两人带进一间寒酸,却十分干净的房间,指着床上的两套衣服说道:“这是老汉儿子和女儿的衣服,咱是贫穷人家,没什么好衣服。两位先将就着换上。换下来的衣服,老汉女儿会马上拿去洗,烘干之后明日就可以穿了。” “多谢大叔。”齐宣再次谢道,然后与老汉一起出了房间,好让夏雪妃换上衣服。 老汉女儿的身高与夏雪妃相仿,换上后,也挺合身。 换上布衣的夏雪妃自觉洗尽千华,更像平凡人一样生活的感触。只是,布衣在身,仍难掩她绝世容颜及高贵气质。 齐宣换上衣服,仍是卓尔不群,一眼便知定非池中之物。 晚饭时,两人才终于见过老汉的老婆黄氏和女儿小菲。 黄氏也是老实人,知道家中有客,得知对方姓黄(皇),同姓三分亲。又听丈夫简单提起两人的遭遇,心中觉得十分可怜,赶紧的将厨房中房梁上的腊肉取下,烧火清洗的干干净争才下锅煮。又是和丈夫商量一翻,将家中大年之夜都未舍得杀的一头猪,给杀了炖上。 小菲年芳十五善未婚佩,长得倒是青秀,一瞧便知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是个本份的勤快人!平日里除了见过父亲的几个猎人好友,再没见过其他陌生人。现下见过俊美、美丽的兄妹,站在母亲身后害羞低着头。 那丫头心想着城里人不比乡下人,平日山珍海味怕是吃习惯了,所以将两个衣服洗好,挂在一旁滴水时,又马上提着篮筐到院外十步外的地窖里折腾一阵儿,出来时篮筐中是几种新鲜菌菇之类。 黄氏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鲜菌炖猪肉端上桌,然后是干萝卜丝蒸腊肉、炒猪肝、红烧大肠、还有一碟子腌菜。 “黄公子,大小姐快快上桌。”老汉拿出了一坛子家酿米酒,热情的招呼两人:“咱这荒山野林的也没什么好菜招呼,两位将就着填饱肚子。” 说完,先给齐宣面前的酒杯斟上酒,再给自己斟上。 齐宣一边和老汉说着客气话,一边用胳膊肘轻碰夏雪妃,以眼神示决她看向坐一边对着旧衣缝缝补补的两母女。 “大娘、妹妹吃饭了。”夏雪妃欲起身去请,却被老汉阻止。 “大小姐快坐下。不用管他们。哪有女眷一同上桌吃饭的。”老汉一个劲儿招呼两人吃肉喝汤。 闻言,夏雪妃不得不为这个时代,被三纲五常所束缚的女人感到悲哀! “大叔。我们家一直都是一家人一起用饭,从不在乎那些迂腐礼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才开心嘛。还是请大娘和姑娘一起用饭吧。”齐宣劝道。 “这……”老汉一时为难了。又见两人很是诚心,才点头同意。 其实老汉家一直也没这个规举,只是心想着黄氏兄妹乃京城大户出身,应是十分看重礼义。本是想多尊重对方,这下好了,反倒弄巧成拙! 一顿饭老汉与齐宣很是聊得来,夏雪妃时不时不明白的插上一句。黄氏母女便不说话,只是埋头小口吃着饭菜。完全不打扰三人的聊天。 饭后,黄氏母女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好让客人和一家之主聊得尽兴。 夏雪妃则不客气的爬上了小菲的床,滚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快到子时,将客人衣服完全烘干,折叠放妥后。黄氏心想这两兄妹平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哪吃过这样的苦。现在家逢巨变逃到这荒山中来,怕是好几顿也没好好吃过。于是赶快去将睡下的女儿叫醒,一起做好夜宵。 糊糊迷迷被惊醒的夏雪妃,翻动着身子睁开眼,正巧看见穿上外衣,坐在木桌前对着一块小铜镜前,将一半头发以一枝磨损严重的银簪固定,然后将剩下的一半头发编成麻花儿辫的人。 夏雪妃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一下子瞌睡全无。掀背起身走过去,未打招呼的取下了那银簪,就在铜中反应小菲一脸困惑时,取下发上的一支并蒂莲的金簪,给她挽上。 “这……这不可以。”小菲从镜中看到如此贵重又精致的金簪,不由得一惊,便欲取下归还。 “这是我送你的。千万得收下。”夏雪妃伸手阻止她取簪的动作。 小菲看得出她是真心赠于她,也就欢喜的收下。然后起身去厨房帮忙。只是开门走出房间不过几步,正巧碰上来叫夏雪妃的齐宣。 齐宣瞧着小菲头上金簪一愣,感觉有些眼熟。 而小菲却以为他是不喜欢妹妹,将此贵重的物品送于她,一时间她失措的愣在那里,双手欲取下归还。 “不用取,你戴着挺好看。”齐宣阻止她道。 他只是随口一说,听得小菲却顿时脸红,仿佛逃命般的朝大门跑。 “你这丫头急什么急?”一出大门差点撞上的老汉,瞧见女儿一张脸通脸,一时间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便依稀听见两母女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饭桌上,五个人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禁禁有味的吃着饭菜。 酒过三巡后,老汉将手中酒杯住桌上一面,颇有感触的开口了:“黄公子有没有什么打算?可有可靠的亲戚投靠?” “有姨娘在凤关,我们兄妹打算先去姨娘家再做打算。”齐宣随口答道。 “老汉倒是想劝劝你们先且在此住下。你们本是京城大户,天下脚下也有歹人行凶且敢一路追杀,想他对方也不是一般人物。你们兄妹若是冒然投靠亲戚,说不定为给他们带杀生之祸。”老汉苦心劝说,然后瞧了一眼眼中尽是期盼的妻子和女儿,叹息一声说到:“当然了,老汉我这么说,一是担心两位,二嘛也是有点私心。老汉的女儿小菲,今年十五,也未曾婚佩……” ‘噗……’闻言,毫不准备下的夏雪妃刚喝到嘴里的汤,全数喷出溅了黄氏一身:“咳咳……对不起,我不是……咳咳……” “没关系。”黄氏半点没有介意,拿出手帕擦着汤渍的衣服。 小菲的小脸儿更红了,头似千斤重的抬不起来。 老汉实在,不觉得有多难过情,继续说道:“老汉家虽处在荒山之中,儿子几年前参了军,如今是百夫长也娶了媳妇,就在京城郊外不远买了处小宅日子倒是过得不错。我老汉这几十年靠打猎贩皮毛,也存下一些银子。如果黄公子若是愿意,我们可以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买座小宅,做些小生意。老汉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挣更多的钱,待大小姐出嫁时,给她风风光光的置办嫁妆。你觉得如何?” 黄氏母女更是尖着耳朵,身怕漏到他所回答的半个句。 夏雪妃不着痕迹甩开齐宣一直悄悄扯动她衣角的手,完全无视对他的求助。还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他:“哥哥,大叔说得也有道理。冤冤相报何时了?福贵一生又如何?哪比起上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如……” 不如你说从了吧! 齐宣无语的瞪她一眼,再对老汉深感报歉说道:“真是对不住!在下怕是要有负大叔、大娘、姑娘的抬爱。大仇未报、父母尸骨未寒,在下何敢成家?” 闻言,小菲猛得抬头,然后掩面哭着跑开。黄氏赶紧的追上去安慰。 老汉虽是山野粗人,但也很是通情达理。再次努力游说无果,只得做罢。 一开始对老汉家的欺骗,现在又有负人家抬爱,齐宣已是深感报歉。 更可恨的是,夏雪妃不但不帮着他说上半句,还在此时很是配合老汉一起,大大的叹息一声:“哎!”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二章 我亡你生 第二日一早,齐宣和夏雪妃告别老汉一家时,小菲便没有出现。想是那丫头还在伤心,大家也没勉强。 今日的风雪不大,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雪树林里一路往北。西边的半坡上,一个小小的身子靠着一棵大树,泪眼婆娑的远远目送着两人。 当两人爬上山坡时,突然从四周围上无数持刀男子。 齐宣反应极为灵敏,迅速拔剑将夏雪妃护在身后。 昨日那个领头人抬起手,一挥。将两个团团围住的死士立马拔出兵器,群起速攻。 这种修内力、轻功,高手比比皆是的古代,夏雪妃的一身本领不过是三脚猫功夫,极为快速与敌方打斗在一起。 顿时刀剑所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四起,鲜艳的血渍溅在雪地。一红一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齐宣的武术造就颇高,一把青锋剑在他手中演变得出神入化,凡靠近者不出三招必亡。 相比锋走偏锋的性格且不擅用剑的夏雪妃,应付这些人着实有点吃力。 面对飞跃而来十足功力砍下一刀的死士,当被三个缠得脱不开手夏雪妃更是拼死抵抗。 “咣——”的一声。一把剑在千钧一发之即,化去那人砍下的一刀。剑深深的直插入雪地。 “我家主子有令活捉长公主。”那马上的领头说道。 但对方似乎并不买帐,冷哼一声,以眼神示意同伴大动杀机。 为此,原本打算对齐宣出手的领头人,不得不快速离马飞身,化去所有靠近夏雪妃的利剑。 夏雪妃被逼退一步,挥退两人。没明白眼前上演的是哪一出? 敢情这群人是同盟却非一路? 这下子,原本同盟的大队人马,一时间乱了。 领头人的手下一见‘同盟’反脸,本打算上前对付齐宣的人立刻转换方向杀上前护老大。另一边的人见对方杀来,抽出大部份人前去阻拦。一时间两方人马莫名其妙的拼杀在一起。 齐宣将围攻而来的十几人杀死,趁着双方窝里斗的好时机,飞身至夏雪妃身边,将她从刀剑围攻中救出,然后搂上她的腰施展轻功飞离开。 而此时山下的老汉家已经着了大火,强大的火势吐噬了那仅有的三间房屋,顿时浓烟滚滚。 齐宣搂着夏雪妃几起几落,一路施展轻功逃离。后面紧跟着十几人运行轻功飞来,时而又被绊住打斗。时而脱身追杀…… 停在平地处,齐宣不顾一切的拉着夏雪妃就往前冲。 也不知跑了多久,逃了多远。突来的脚下一绊,夏雪妃一声惊呼身子不稳的就朝前扑去,连带着齐宣不得不顺势搂着她一起滚下坡去。 “咝……”夏雪妃被摔滚的七荤八素,刚想爬起来继续逃,左脚上传来的刺痛,不禁让她紧拧起黛眉。 “扭伤了。”齐宣翻身而起,快速检查她的伤势。然后强行扶起她:“再坚持一下,现在太不安全了。” 夏雪妃不由分说的借他的力站起,勉强的像前走着。只是走每一步,就加深脚上的痛楚,最后仍摔倒在地。 “来,我背你。”眼见后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齐宣欲扶起她背着她逃。谁知被她一手甩开。 接着就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的夏雪妃顾不上脚上的巨痛,双膝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双手死死的拉住他的手臂。苍白的脸色也许是因为脚上的痛,也许……是更多的也许:“四哥。” 四哥。十七年来花容未曾这样喊过他,一年来夏雪妃也是第一次这样喊他。 “四哥。”夏雪妃死死拉住他的手臂,美眸中是从未有这的悲伤:“你一定要活着回去!你一定要顺利称帝!四哥,我不求你任何事情,我只求你好好照顾皇后和云裳!你不是也答应了三哥吗?” 她的句句恳切,让齐宣眼中风云巨变。本来他以为她跪下,是求他不要扔下她。 “四哥,你答应我!”夏雪妃一手拽紧了他的衣袍,晶莹的泪水布满她整个眼眶。 “皇妹……”齐宣从未见过如此无肋的她。哪怕是面对齐恒死去,三嫂跳下城墙一尸两命,她也未曾如何无助过:“你快起来,我不会扔下你的。” 至她不顾一切赶来救他于水火中时,从前的花容早已死去。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没有弃他不顾,那他并不会弃她而去。 “不!”夏雪妃大声的喊到:“你明明知道带着我是逃不掉的!你一定要活着回去!回宫后找到若兰若兮,她们会知道该做么做。皇后也一直在帮你,凤关即将上任的官员名单,其实父皇早已拟好,一半是你的人!四哥,我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最后一次求你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和云裳,求你……” 齐宣蹲下身搂着她单薄的双肩。表情眼神再认真不过:“你跟我走,我就答应你!” “不……我不能拖累你。”夏雪妃泣不成声的摇头,一双眼中万般恳求:“我求你快走……求你快走……”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齐宣不顾她的推铩,强行抱起她,却被她强烈挣扎开。 “你走不走?你要是不马上走,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夏雪妃闪电般的取下发上金簪抵在雪白的颈子上,锋利的簪子已经划破她的肌肤,流着刺目的鲜血。 “皇妹你快把簪子放下。”齐宣欲靠近抢下簪子,她就越往自己的颈子刺的更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只要你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我再无所求!”泪水从她眼眸中滑落。 是的,她再无所求! 妃伴君侧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9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9部分阅读 ! 这就是她最为可悲的地方! 她的执意孤行,让齐宣进退两难:“从小到大,你没听过我的话。这一次,你就听我的,跟我一起走。” “一开始就没听过,最后一次我也不会听你。”夏雪妃苦笑着摇头,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悲伤:“把这个还给箫然,就说箫婉随公主一起遇害死了。” 说罢,用力扯下腰上的明黄香囊扔给他。 “是否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齐宣直视着她的泪眼,直到看见她再肯定不过的点头…… 齐宣捡起她的香囊,定定的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让自己活下来。我会回来救你。” 闻言,夏雪妃淡淡的笑了。那笑容比雪山之颠的雪莲还要孤独,比凋凌的百花还有悲伤…… 瞧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个声音欲要冲破喊出,夏雪妃被泪流打湿的唇颤抖的蠕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齐宣的背影已经消息不见,十数条打抖中的身影已越来越近。 夏雪妃努力的站起身子,极力压制着脚上传来的痛楚,一瘸一拐的一步一步坚难的往前走着。金簪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在雪地里点上了几抹点点红妆…… 从纠缠、打抖中追上的双方人马,渐渐被她的身影放弃了与对方的顽抗。纷纷向她靠近而去。 寒风扬起了她的长发,衣袂飘飘,看着眼前的腾腾云雾,这一刻的夏雪妃连心神都十分平静。 “长公主且勿冲动,我等定会保住您的安全!”那领头人惊魂的朝她大喊。 另一批人者幸灾乐祸的看着即将上演的好戏,不用他们动手了,自当乐哉! 闻言,夏雪妃冷冷的笑了。 看吧!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来活捉她,还是来保护她的?! 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回忆起借尸还魂的这一世。种种,都让她早已看不明白人生意欲为何? 除了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世,还有什么? 活下去等待她的又会是谁的离世? 生无可恋,死又何哀? 她这一生,从未由过自己。 那今日便由了她自己。 “长公主……”领头人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过去,手里抓住的却只是一件斗篷。 同一时刻,已经身在另一边山脚下的齐宣,仿佛有了心灵感应般的回头,远远看见的却是掉落山崖的那一抹粉…… 瞬间,是什么牵动了他心底的某一根弦。心惊肉跳下有一片刻的难已呼吸! 呜呜……呜…… 我诚认我是一个肤浅的菜鸟,有时会为自己小说中的女角心疼的想哭。 总之,请大家多多包涵吧!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pk、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祝大家及家人平平安安、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三章 噩耗回京 封闭的室内,地上跪着两个人。 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一件绯红刺兰斗篷,紧接着越发颤抖的厉害。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赐死!”跪下的一个灰衣男子面色严肃,伏身在地,等待主子落下的刀。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将绯红刺兰斗篷狠狠砸像身边的人,金色面具男子脖子上青筋暴出,一双眼尽是骇人的利色。他一字一字狠狠的问。 银色面具男人接住斗篷,相对对方的无比愤怒,他不以为然:“我未铁心杀她,是她半路去救人,我才不得不下令。” “啊……”金色面具男人‘咣’的一声拔剑,排山倒海的恨意将剑落下,跪着的另一男子立马人头落地,溅了一地的鲜血。 跑伏在地的男子一惊,不禁吓得收紧了下额。 “你何必如此?”见他杀了自己的人,银色面具男子明显不悦:“一开始我就知道她非真心帮我们,此去凤关不过是验证了此事。” 我们?金色面具男子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只要老四一死,她是不是真心帮你又如何?二哥,她只是一个女人。” “你别忘了她不单单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最有可能摧毁我们一切的女人!”银色面具男子愤怒的吼道:“你也别忘了,她是我们的妹妹,且是一个对我们有异心的妹妹。此次她若不前去救人,我也不至于致她于死地!” “现在好了。想杀的人活得好好的,本不想杀的人却死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谁在父皇面前帮衬你!”金色面具男子冷冷的嗤之以鼻,转身大步离开。 一直跪伏在地的男人也赶紧起身,随主子一起离开。 ‘嘣——’一拳结结实实的砸的木桌上,发出撞击的声响。银色面具男人怒不可揭。 次日 一件绯红刺兰斗篷被小心翼翼呈上,太和殿上立马炸开了锅。 “朕的容儿……朕的容儿……”南皇几度快要晕厥。 “陛下要小心龙体呀!”安公公小心扶住南皇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痛的红了眼。 “找,给朕找!”南皇猛然将龙案的所有一切掀翻在地,苍白的脸色十分骇人:“朕不信朕的公主会死,马上派人去找,若找不到朕就让你们陪葬!” “陛下息怒,臣等立刻派人前去寻找!”全殿人‘呼啦’一声跪下高呼,然后争先恐后的退出去。 南皇顿感无力的猛坐的龙椅上,捂上痛到不能再痛的胸口,眼眶红了:“朕是天子,天子的女儿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难道,他又一次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陛下,长公主决对没死,陛下且莫太着急,长公主现在一定平平安安在某个地方。长公主一定会回到陛下身边的。”安公公难过的哭道。 御花园内,一道小孩的哭声传来,带队巡逻的李岩离队走近一看,竟是小公主独自躲在假山后面哭得可怜。 “小公主,您怎么了?”李岩走近,在她身边两步的地方停下脚步。 齐云裳抬起一张哭花了的小脸,一边不住抽泣一边哭说着:“呜呜……皇姐是不是真的死了,像哥哥一样不要云裳了?” 李岩心头一软,蹲下身来:“不,长公主一定还活着。她不会扔下小公主的。” “那为什么……呜呜……为什么父皇……不……不让我告诉柔娘娘?” “因为那些消息都是误传,并非真实。所以陛下才不让小公主说出去,免得柔妃娘娘白白伤心难过,懂吗?”李岩很有耐心的安慰着。 “你为什么相信这……这是误传?”而不是真的? “因为微臣坚信长公主活着。”李岩应道。 “真的吗?”齐云裳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皇姐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对吗?她会回来的对吗?” 瞧着哭得可怜巴巴的她,李岩第一次做出以下犯上此等僭越的事,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小公主不可以再伤心,不可以再哭。好好读书、好好吃饭,等长公主回来知道小公主一直都很听话乖巧,长公主一定会很开心。” 许是瞧他认真的表情半点不像是说假话,齐云裳点点头,以衣袖抹着哭花了的小脸:“嗯!我会听话,等皇姐回来。” “这就对了!”李岩扶起她:“微臣送小公主回宫。” “不了。我去找七哥玩,安慰他不要伤心。皇姐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说罢,笑咪咪的转身跑了。 瞧着那小小的身影跑远,李岩有一片刻的走神。她一定会平安回宫的吧?! 接过那块墨玉令,箫然想不也想转身便走:“我去找她!” “箫然!”脸色苍白的齐宣及时喊住他:“我已经派了大批人前去寻找,一旦有消息你再去不行吗?” “师兄,那是悬崖……”箫然压抑着内心快的爆发的情绪,立在门口没有回头:“她的名字是我取的,她的碑也该由我来立!” 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齐宣终是没有再喊住他。 突来咳意让齐宣握拳抵在嘴边,喉咙一甜,让齐宜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捂住嘴,将手帕拿离嘴边时,白色的手帕上染上了鲜血。 齐宣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看着的不是手帕上的鲜血,而是一角上绣着那一朵紫兰…… 这是上次在画舫上见她有意扔掉在湖中,他趁她下船时捡起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这张手帕原是当初在大明湖,他用来为她擦拭脚上水渍后丢弃那张… 她,一直留着…… “主子,您该喝药了!”房门从外被推开,一个孔武有力的高大男子端着汤药走近来,将汤药放置桌上。见主子又吐血了,心下虽担心,但表情上却不动容。 “可有消息传回来?”齐宣将手帕握在手心,问道。 “暂时还没有。”韩一刀如实回答。然后直视主子,诚肯的说:“主子,依奴才看,只怕长公主是凶多吉少!” 他何尝不明白这一点?齐宣长长的吐口气息,拿着药碗一口气喝完:“无论如何都要用心找,活要见人……” 哪怕找到的只是尸体,也要找回来。 “奴才明白!”韩一刀严肃的应道,下一刻请示道:“主子,宫里派人来让您立马回京。奴才猜想定非好事,陛下明知主子您重伤在身,不怡舟车劳顿还……” “本王明白!”齐宣步到窗前,细看天空下着的毛毛细雨:“你且留在此继续寻找,本王明日便起程回京!” “是。奴才遵命!”韩一刀领命,端着药碗退下。 一见搭档从房间出来,坐在门外石阶上的猩猩‘噌’的一下跳起来上前去:“主子怎么样了?” 韩一刀看他一眼,示意他去别处再说。 走出院子,韩一刀才叹息道:“哎!主子的伤怕是得养上大半年!” “这个我知道。”谁都知道这事不是?猩猩靠近他些:“我是问,主子还在为长公主的事伤心?” 韩一刀瞅他一眼:“你关心这事干什么?” “临走前天机先生要我看住主子,不让主子与长公主有交际的机会!”猩猩老实的说道。 有这事?韩一刀不解的看着他:“为何?” 闻言,猩猩憨憨的挠着头,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次听见天机先生对那院子里的人说什么……说什么主子眉宇间泛什么情……什么断不能让主子和什么妖女……有瓜葛之类的话。” 一向认为信天不如信自己的韩一刀冷冷一笑,不再多问。反正问也问不清楚。 “好在长公主没死,不然……”猩猩很是庆幸的说着。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没死?”韩一刀打断他的话? 猩猩一愣,瞧对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比我还笨:“上次长公主不是发愿说与我们主子命系一线,她死主子就完了的吗?现下,主子虽重伤在身,但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那长公主就肯定没事……” “荒谬!”韩一刀被他的话气得不轻,扶袖大步离去。 “这哪里荒谬了?”留下猩猩一个人愣愣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想不明白。 到底哪里荒谬了? 渐渐的雨停了,为大地间留下一片湿润。 不知不觉左手抚在自己的右手上,齐宣再一次不由自主回想起夏雪妃跪求他的那一幕,心竟又一次闷发慌。 他告诉过她,要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他会回去救她。但最后他所看见的还是那一抹坠下山崖的身影…… 这一路撕杀逃至救兵赶到,他也曾问自己,如果早知结果会是这样,他是否还会扔下她一个人不顾? 一起死?还是他先逃再回去救她? 如今的结果,无论他当时如何选择都不对! 近几天来,可不顺心了! 加了引号的段落与未加的段落之间,总是对不齐! 没明白是啥情况啦!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pk、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祝大家及家人平平安安、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四章 这就是命 油菜花开了,一望无际,眼前的世界一片鹅黄…… 花田之间的田埂上,坐着一名蓝衣女子,微风拂过,轻扬起女子的长发,风起时那满田的油菜花随风起舞,层层浪浪似海洋中的花海。 “姐姐……姐姐……”一道再稚嫩不过、口齿不清的声音传来。 女子回眸,那是一张绝美的侧脸。 “姐姐……抱……”一个一岁大的小不点儿在丫坏的怀抱挣扎着,一只小手里还拿着一支菜花,展开双手乐呵呵的要女子抱。 女子温柔的笑着,起身站起转过身来,那绝美脸颊的另一边竟有一道足两寸的伤疤,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 如愿落到女子怀抱,小不点不但丝毫不怕女子脸上狰狞的伤疤,反而第一时间在伤疤处‘啵’的亲一下,留下湿湿的口水。 “箫姑娘,真不好意思。小姐一定要您抱。”大丫头抱歉的说。每次看见箫姑娘脸上的疤,无不是深感惋惜。 “没关系。”夏雪妃客气的点头,温柔的瞧向在自己怀里小手把玩着菜花的小不点儿:“小静,喜欢这花儿吗?” 小不点儿小鸡琢米似的点头,顺便又一次‘啵’的亲一口。 “那我们回家了好不好?”夏雪妃在小不点儿额头上亲一下,抱着她极为小心的行走在窄道田埂上,一路往不远房的宅子走去。 踏进大门,进了前院一眼便看见大厅里坐着几个人。 “哟,小静可真粘箫姑娘。”一名美妇赶紧从丈夫身边迎了上去,将女儿接过来,对夏雪妃说道:“外边太阳大,快进屋。” “伯父。”夏雪妃走进厅中,先跟主位上坐着一位五旬男人打招呼,才找个位置坐下。 “哟,一张脸都成这德性,还有什么可拽?”另一主位上坐着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的白夫人,阴阳怪气的瞅她一眼。 夏雪妃也不跟她计较,必竟当初是白老爷在雪地中救了重伤晕迷不醒的她。 “娘,您就不能对箫姑娘客气一点嘛?”白家三少爷不满的瞧母亲一眼,然后转头对夏雪妃难为情的笑着:“箫姑娘别在意。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坏心眼。” 白三少爷刚把话说完,那白夫人就赶紧起身将靠近夏雪妃坐着的儿子拉开,边拉边不满的开口:“你给离她远一点,瞧她那张脸,难不成你还想娶她当媳妇?” 白三少爷眉头一邹,深怕夏雪妃为毁容的事心里难过:“娘,你说什么呢?不再提一些有得没的行不?” “你给我闭嘴!你找死呀,敢这样对老娘说话。”白夫人不爽的在儿子后脑拍一巴掌,继续说着:“家里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得白养一个闲人,想想老娘就生气!” 白老爷了解妻子的本性,见她口无遮拦,也不想多说她,只是对夏雪妃脸含抱歉的笑着。 夏雪妃知道白家至三代以前就是做大米生意,在白老爷这一代更做到全国闻名。也是实实在在的善人之有。只是时不时总听见一些不太好的消息:“白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白老爷叹息摇摇手:“不提也罢!” “到底怎么啦?”夏雪妃了解白老爷的性格,干脆转头看向白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是个直爽人,将女儿将丈夫怀里一放,怒气冲冲:“还不是那肥会长,仗着他的族妹是当今勤王殿下的侧妃,又有个侄子是此地的县令,近几年一直打压我们白家。最近更是不折手段、尽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害我白家,近一个月凡是在我们白家商行定购大米的客商,都无不是无故被人打,现在谁还敢与我们白家做生意!” “你们怎么不去找郡首说说?”夏雪妃问道。 “你懂什么?”一旁的白夫人不悦的瞥她一眼,一脸不爽的说道:“在凤关肥猪会长的一句话比郡首都还管用,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再说,人家还有做了亲王侧妃的族妹,让我们去求郡首说公道话,那不是明摆着撕破脸跟肥猪斗吗?”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什么廉政?都是屁话!”大少奶奶火大的嗤之以鼻。 闻言,夏雪妃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遇坎,就得自己过。外人又能帮得了多少? 入夜,沐浴更衣后,夏雪妃披着长发,走到窗边抬头仰望着圆月。久久才步回床边掀被躺下。 当初的绝决跳崖,原以为此世就此结束就好! 谁曾想,她的命够硬。从几十丈高的悬崖跳下,不但一路有积了厚雪的树枝相挡,化去大部份坠力。摔落地面时,也是落在厚厚的积雪上…… 路过的白老爷将她救回了凤关,还请来郡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冶好了她摔断的右腿,不过脸上那道最初深可见骨的伤口…… 拉拢被褥,夏雪妃并不为毁容的事伤心。再美,也不过是一张皮囊。至少,这半年来,她从没过得如此安静过。 这样就好! 半夜时分,迷迷糊糊中夏雪妃被一些声响吵醒:“珠儿。” 房门被推开,一个丫环跑了进来:“箫姑娘,您怎么啦?” 夏雪妃从床上撑坐起来:“外面怎么那么吵?” “听说是二少爷晚上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何把周会长的儿子打伤了,已经被抓住了官府。老爷和大少爷正赶去救人。”珠儿表情着急的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夏雪妃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躺下床。 一大早,整个白府人心慌慌。 “老爷,您想想办法一定要把启儿救回来,就算倾家荡产也无所谓。大不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过一生。”白夫人眼睛红肿似核桃,不断以手帕拭泪:“大姐临走前把两个孩子交给了我,要是启儿出了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大姐呀。” “好了!要是倾家荡产就能把启儿救出来,我还会坐在这里发愁吗?”白老爷已被儿子的事折腾的焦头烂额:“周少爷如今怕是废了,人家明摆着是要启儿的命,就算我们把钱全数双手奉上,人家也不会答应!” “那……那该怎么办!”白夫人哭得更凶。只恨自己是个妇道人家,家中出了天大的事,半点忙也帮不上。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小厮火烧眉毛的从大门一路大喊跑来:“老爷,三少爷为救二少爷去衙门敲鼓,县令说三少爷糊乱扰乱公堂,也被关起来了!” “什么?”闻言,白夫从位置子拍案而起,一时急火攻心,差点昏倒。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两位少爷吧!”那小厮跪在地上大哭。 “老爷……你要支持住呀。你要是也倒下了,那我们白家就真的完了。”白夫人哭着将丈夫扶坐下来,一个劲儿的抚着丈夫的背,帮着他顺气。 “真是……啊……真是天要亡我白家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白老爷,也忍不住哀哭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爹,三弟他……”一直在外找关系的大少和大少奶奶,也以最快速度赶回来。 “天啊!我们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呀?”白老爷绝望要悲喊。 “爹,二娘。”大少奶奶抱着白夫人就是嚎啕大哭。 一直站在厅外一角的夏雪妃,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无力的靠在墙上,袖中的双手不禁紧了紧。 只要她站出去,白家现在面对的一切困境立马迎刃而解。只是自己,又得重回到那个高高在上,却终日提心掉胆的位置。 “呜呜……爹……娘亲……呜……”在奶娘怀里的小静也大哭起来,小小的眼睛里泪水直蹦。 夏雪妃上前去接过小静,轻轻拍哄着她小小的背部,随后取下左手上的白玉手镯:“大少。你马上拿着它去军营找东方将军,找到之后,叫他先带人去衙门将两个少爷救出来,再来见我。” 闻言,悲痛中的白家人齐齐的看向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夏雪妃直接将手镯塞到他手里。 “那东方将军是箫姑娘什么人?”就凭一个镯子就请得动鼎鼎大名的东方将军?白少奶奶擦着眼泪问到:“万一他不帮怎么办?况且军不参政,这是规定!” “我说了快去。再晚,二少真就被他们折磨成废人了!”夏雪妃懒得跟他们多说。 “好,我马上去。”大少将手镯往怀里一揣,大步跑出去。 “我也去。”自觉丈夫太实在,不太会说话的白少奶奶也冲了出去。 “箫姑娘,那东方将军可是此边关驻守总将。她能听你的吗?”白老爷心中没有底的问。当初救她回来,至今她也只说是普通家的小姐,也没见她提过与此边关的东方将军,有什么亲戚关系呀。 “两位不必再伤心。静等好消息吧。”夏雪妃不愿意多说。只是拍哄着啼哭的小静。 闻言,白老爷夫妇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再没底。至少也有一丝希望了不是。 瞧着那艳阳高照的天空,夏雪妃悲从中来。 绕来绕去,她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心如止水的日子,在这一刻就此打破。下一次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又是什么时候? 或者,至死那天吧?!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在此诚心祝各位读者及家人平平安安、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五章 菩提本无树 两个时辰后,白大少将全身血淋淋的二少背了回来,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的三少一直扶着没了意识的二哥,随大哥一路小跑进家门。 军人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四旬大将军心急如焚的赶了进来,后面小跑跟随着凤关所有官员。 正厅里,夏雪妃面朝壁画,背对外。 “臣东方焱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东方焱毕恭毕敬的单膝跪下请安。 跑近而来的郡首赶紧的下跪呼:“臣朱喜率凤关所有官员向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后面跟着的官员‘呼啦’跪拜高呼。 “东方将军请起!”夏雪妃渐渐转过身。 “谢长公……啊!”正谢恩欲起身的东方焱抬头刚好看夏雪妃转身面对,那左脸上狰狞的伤疤,不由得大惊,立马双膝跪拜在地:“臣罪该万死!” 要是陛下知道了长公主毁了容,这可如何是好! 跪拜在地上的所有官员,只听出了东方焱的惊吓,却不敢擅自抬头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雪妃面色平淡的不把东方焱悲叹当回事,走到主位上坐下:“东方将军请起!” “……是!”东方焱内心叹息,谢恩起身。朝左走两步身板挺直的立在一旁。 “长公主,您没事就好!自从传出您的噩耗,陛下悲痛欲绝,当日便下旨命各国上下三十郡、及三军一定要派人找到长公主您。”没有主子的准许,朱喜不敢起身,保持跪拜的姿势,喜极而泣的哭说着:“好在上天保佑长公主平安无事……” 跪在后面的官员也随着郡首的话痛哭起来。于其说是见到长公主平安无事的欣喜而泣,还不如说仿佛死了爹娘。 “闭上嘴跪着吧!”夏雪妃瞧了一眼日头正毒的天空,冷冷的说。 “……是!”正在呼天抢地的一群人,闻言不由得脖子一缩,个个老实巴交的跪着不敢再言一语。 随行而来的军医就二少的伤势,也足足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抹着一脸的汗出来跪拜。 “情况如何?”夏雪妃先开口询问。 “回长公主,此人受了不少酷行,全身上下没一处完整的皮肉,五脏俱伤,连十根手指骨也被生生夹断。小人即便穷尽一生医术,只能堑时保住他的性命一个月。”军医兢兢战战的回禀着。 闻言,跪在地上的官员中的其中一个,脸色唰白,白眼一翻立马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是吓得全身不住颤抖,额头脸颊,豆大的冷汗如下雨般的哗啦直流。 “长公主……您一定要为我们白家做主呀!”白夫人哭着跑了出来,跪在夏雪妃面前不断重重叩头。 白老爷、白大少、大少奶奶也跑了过来跪下,叩头苦求着。 “长公主,我们白家从没做一件伤天害理之事。那周大鹏和周县令一党,是存了心要我们白家家破人亡啊……”白老爷悲哭地大喊,身上粘着儿子不少鲜血。 “长公主,此二人仗着勤王殿下侧妃是自己族人,平日里欺男霸、强抢民女、殴打老弱妇孺之事没少干,请长公主为我们凤关的百姓做主呀。”大少奶奶边重叩头,边哭诉。 面对白家人的苦诉,在场官员无不吓得快尿裤子。 “大家快快请起。”夏雪妃亲自一个一个扶起。再坐回位置,看向军医:“可有救冶的办法?” 闻言,白家人无不心中感激。连到此时,长公主最看重的还是白启的性命。 “有。若要救此病人,世间仅此一人。”那军医很是恭敬的回答:“他就是医术闻名天下的鬼夫子。只是此人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有一人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谁?”不单单是夏雪妃,白家人也屏住呼吸,身怕听错。 “当下墨家掌门人箫先生。箫先生离世的恩师与鬼夫子是知交,箫先生也算得上是鬼身边长大。所以找到箫先生就一定找得到鬼夫子。”军医肯定的说道。 “你且先尽最大的努力稳住白启的伤势。”夏雪妃对军医说道,又转头看向东方焱:“请东方将军立刻派人去此郡墨家黑旗分舵,就说箫婉在此,让他们以最快的方法请箫然速到。” “臣,遵命!”东方焱得令马上吩咐传令兵。 军医也静悄悄退下,赶回病人身边去。 “朱大人。” 闻见自己被叫到,朱喜吓到更不敢抬起头:“罪臣在!” “在朝廷派遣官员到达之前,凤关现下还是你的管辖。你就是如此管辖本宫的封地?”夏雪妃说得很轻,却字字听得骇人。 “罪臣该死!”朱喜吓到口齿不清,连冷汗流入了眼睛,灼得眼睛生痛也不敢擦。 “比起该死,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将审明此事。本宫在此给你三天时间。”夏雪妃冷冷的说道。 “是,臣立刻去办!”朱喜连连应声答道,试了几次差点就没能成功从地上爬起来。 “下官等告退!”其他官员也如获大赦的爬起来,争先恐后就跑。谁还敢去管平时称兄道弟的周县令。 随行而来的官兵,其中两个上前将晕倒在地周县令左右一提,直接拖了出去。 解决眼前的事,夏雪妃命人端来纸墨,将自己跳崖后获救的过程清楚写下,并要求南皇对白家人的救命之恩进行赐赏。只是对毁容的事一字一提。 三天后,整个凤关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连一些稼家汉也放下了锄头,赶了好十几里路跑到菜市场。周大鹏等十人人在百姓的破天大骂、叫好声中被斩下了头颅。 有了夏雪妃的举荐,白家顺利成为凤关商会的代表。只待朝廷的批裱下来,就是南国米行界的皇商。 白家正厅内,白老爷挥退所有人,自己也悄悄退了下去。将整个空间留给夏雪妃和东方焱。 “东方将军可知道近半年朝廷内有什么动向?”夏雪妃背对他,看似悠闲的修剪着盆景。 “回长公主,自关于长公主的噩耗传回京中,陛下深信长公主还活着,便下令全国寻找。为保万一同时速将脱陷后,重伤在身的宣王殿下急召回京。只是宣王殿下伤势不轻,回京后一直在府中养伤。本来一切正常,但前两个月不知从哪里传出,两个殿下在被敌人追杀途中,宣王殿下不故亲情,抛下长公主独自逃命。当时此谣言传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陛下因迟迟寻不到长公主的消息,盛怒之下便下令将宣王殿下禁足在王府,且禁止任何人探访。至今仍未解禁!”东方焱正色回答道。 “还有……长公主掌管的十万禁军也已于两月前,转交到武王殿下手中。”东方焱补充道。 夏雪妃渐渐放下剪刀,心思不由自主飘到远方。 老二和老六不愧是聪明人,连她的死也不放过得拿出来利用一翻,将齐宣推到风口浪尖上,进行有利打击。 回忆起当初齐宣强行要抱着她一起逃命时。 现下,他过得该是多么辛苦…… “长公主不必太过担心!只待您仍活着的好消息传回京城,陛下迟早会把十万军掌管大权归还于您。”东方焱虽只对朝廷忠诚,但身为李老上将军的得意门生,自当不希望恩师的孙媳妇权落旁人。 “所以,派遣到此地的新上任官员也因四皇兄的事搁下了?”夏雪妃转身问。 “臣属军方,对政界一事也不很清楚。”东方焱如实回答:“只是听说,几位皇子就凤关上任官员一事争得十分厉害,几曾争执不下,陛下便改了名单,迟迟不发。” 闻言,夏雪妃更是深感头痛。 朝廷百官多是见风使舵之人。 齐宣被禁足严禁与他人来往,齐玺一向只知吃喝玩乐,当时的局势,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与老二、老六两人抗衡的?! 走出正厅,抬头望向西边徊聚的夕阳,夏雪妃是无比的无可奈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也许这就是命! 注定了她的一生兜兜转转,为的就是来这个陌生的空间里,完成一切本应该属于她该做的事! 只是,为何上天选择的人是她? 佛家讲前世因,后世果。 想是她前世欠了齐家的吧!今生得以如何离奇的方式来偿还! 见她默默地望着天际的夕阳出神,东方焱不敢擅自开口打扰,只能静静退守在一边。 轻轻抚上左脸颊的伤疤,夏雪妃不由得笑了。 前世的孤儿,除了将她从小抚养长大的哥哥,其他一无所有。今世高高在上的假公主,除了开心的活着,她拥有的太多。 身份、地位、名利、权势、金钱,南皇的无上宠爱…… 可最后,她所拥有的又是什么? 也许就如到来之前那样的一无所有吧!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在此诚心祝各位读者及家人:平平安安、百事可乐、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六章 骗你非本意 就在夏雪妃搬至郡首安排入住行宫内的十日后,箫然并赶到了凤关。 “箫婉,箫婉。”箫然将带路的仆人甩得远远的,一个劲儿朝大院跑去。 “你跑慢点!你这个小兔崽子想累死老夫呀?”一位六旬老人一身白布衣,背着药箱累到实在跑不动,也得跟上去。一边大喘气,一边追骂着。 得到消息的夏雪妃刚走到正殿,就见一个身影风一般的飘到自己面前。 “箫婉……”对她仍平安活着的那份激动,在面对她第一眼,就应那道狰狞的伤疤心冷到了极点:“不怕。我把夫子请来了,你的脸会好的。” 开口的第一句仍是关心着她。 瞧着他满脸的汗水、担忧的表情。夏雪妃淡淡笑着拉着他的手臂入坐:“我没事。” “可……”箫然反应过激的站起身,一双尽是担心的眼仔细扫看她:“身上可也受伤了?” “都好了。”夏雪妃再次拉他坐下,将丫环奉上的香茗接过,亲自递给他。 “你这个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才跑近的鬼夫子,将药箱往茶几上一放,倒坐在椅子上,虽气得跳脚,却是累得连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丫环将香茗奉上,悉心的为鬼夫子打着扇。 “你就是箫然常挂在嘴边的箫婉?”缓过纷乱的气息,鬼夫子喝茶止渴,放下茶碗和蔼的打量着夏雪妃:“不过是一道伤疤,在老夫这里是小事一桩。” 说罢,便打算打开药箱取现成的药。 “老先生。”夏雪妃上前微领首,表示对老人家的尊重。然后开口:“实不相瞒,这里有一位受伤很严重的病人。还请老先生帮忙看看。” “长公主受伤了吗?”箫然起身走近她问。 “不是。”夏雪妃摇头,再次恳请鬼夫子:“老先生,白家一家行善,当初也是白家人救我性命在先,请大夫冶愈我在后。如今白家二少爷因被冤枉入狱,好不容易救出,哪知道伤势过重,随时性命不保。还请老先生出手相救!” “米行白家么?”听她这么说,鬼夫子颇有意味的看着夏雪妃,下一刻起身躬身一揖:“草民见过长公主!” 见此,箫然一愣,正想对鬼夫子说是搞错了。不料下一秒就被夏雪妃的行为怔在原地。 “老先生请起。”夏雪妃亲自抚起鬼夫子。 “谢长公主!”鬼夫子谢恩起身,问道:“请问病人现在何处?” “就在后院,一直是由军医守着。”夏雪妃对他说着,然后吩咐丫环带路。 待丫环将鬼夫人领着去后院之后。夏雪妃才回头对箫然说道:“跟我来。” 七月的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在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 “你真是长公主?”箫然站在她身后,平静的问向站在栏边的她。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夏雪妃转过身面对着他:“现在你知我身份,也当知当初我为何要离开京城。骗你非我本意。” “原来如此。”箫然平淡的说着。然后转身便走。 孤苦无依? 想起第一次在山洞时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只觉得可笑。 闻得她的噩耗,他想也不想的抛下一切四处寻找。为的只是没有亲人的她,走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为她立上一块碑…… “箫然。”夏雪妃追上拉住他的手臂:“原谅我。” “在下受不起。”箫然拂去她的手,再次迈?br /gt; 妃伴君侧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0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0部分阅读 迈步离开。 若第一次相处时,她非本意骗他。那第二次在宫里撞见,她就应该向他说明的不是吗? 瞧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夏雪妃心沉到谷底。 “我就你一个朋友,如今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大声喊出这句话。夏雪妃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脆弱得需要一个人来陪。 闻言,大步离开的箫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以为我想骗你?我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活在这个世上,我也不想整天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也不想不能为自己而活。我不想这样一无所有,可我能怎么办?”夏雪妃第一次将自己心底的苦,向一个人诉出:“我想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可我没有选择……这一生我没由过自己,唯一由了自己离开这个世间,却还是活到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那你是长公主?还是箫婉?”箫然转身直视着她。原来她不过还是那个孤单可怜的女子! “在你面前,我一辈子只是箫婉。”夏雪妃认真的看着他。 闻言。箫然迈步走近她,停止在她面前:“以后别再骗我了。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不必有谎言。” “好啦!”夏雪妃有些难为情的应声。 “等会儿让夫子给你冶脸上的伤。”箫然不想她难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语气都平和些。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夏雪妃不由自主的抚上脸上的疤,不以为然。 “哪有姑娘家愿意脸上有……伤疤的?”箫然说的极为小心:“再说了,你回宫后。陛下也想方设法为你医冶的。夫子乃天下第一医手,何不现在让他老人家冶。” “再说。”夏雪妃不太乐意接受。 “听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才需要考虑? “再说啦。”夏雪妃难得跟他在此事上纠缠半天,转移话题问到:“我四皇兄现在怎么样了?” “总之,听说不太好。”一提起师兄,箫然便忧心冲冲。 “连你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夏雪妃担心的追问。 “我一直在找你。没有去过京城。只是时而听说一些。”箫然摇头,随后笑着安慰:“放心吧。师兄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垮的。他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便好。”夏雪妃暗自叹息。 “你要是担心师兄的处境,何不起程回京?你回京向陛下解释,那师兄的境况不就迎刃而解的吗?”箫然提意道。 闻言,夏雪妃低首沉默,半响才开口:“好!” 反正想逃也逃不掉。 “你还是不想待在宫里?”箫然看出了她的不愿:“可你生在皇家,许多事也是无可奈何!” 从小他就随着师父前往不同的国家,皇室之人他接触得不少。很明白什么叫着最是无情帝王家! 但至少南皇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明君,更是不无多得的好父亲。 “箫婉,你要懂得惜福!”箫然诚恳的劝道:“如果你是生在其他三国的皇宫,你便能体会自己出生在多么幸福的家庭。陛下给了你能许的一切,这是其他三国的公主远远得不到的。那些公主一出生,就被注定成为牺牲品而活着。西国公主,更是过得连你的百分之一也不如。” “有些事你不明白。”夏雪妃喃喃说道。 如他所说,他们之情没有利益。除了为她好,他从不会要求她做什么,所以在他面前她很安心。 信他,但不代表事事得向他吐诉。 “我不需要明白,只要你过得好便可。”他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我知道。”夏雪妃对他感激的一笑:“这次能待多久?” 为了找她,他怕是花了不少时间。墨家的事自怎么办? “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明天便得走了。”箫然也为墨家的事犯愁。 “这么快?”夏雪妃很是惊讶,但冷静下来一想也属正常:“那你记得常写信给我。” “行!”箫然淡淡笑着。 “多多照顾自己。” “好。” “有时间来宫里看我。” “可以。” “别怪四皇兄。是我不让他告诉我的身份。”夏雪妃突然抱歉的直视着他。 当初她铁了心了断自己,不想为这个单纯的少年徒增伤感。谁知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懂!”箫然根本不在意这点。 师兄从不骗他,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师兄不说自有原由。 “回去以后,凡事多注意。别再吱开丫头一个人到处乱跑,你应该明白了,即使在宫里也阻止不了有心人的脚步。不要再让人担心了。”说到最后一句时,箫然眼中尽怜惜。 从他眼中,夏雪妃完全读懂了他的真诚:“好!” 她答应他。不为其他,只为自己。 人生在世,能有三两知已应满足。 而她这样的人,若得一个全心待她的朋友,已是万幸! 无论是前世,她从未拥有一个朋友。而现在她有了。 “箫然,我回去之后就嫁人了。”夏雪妃笑看着他,眼中泪光闪泺。 “嫁吧。嫁了人便可远离本不应该让你深受的一切,安心的相夫教子。”箫然没想到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她亲自提到,他觉得应该祝福她:“李将军是个人品极好的人。嫁他,你会幸福的!” “我会珍惜的!”夏雪妃开心的一笑。她会珍惜这段婚姻,她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狠狠将老二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欠齐家的,她会用此生去偿还。 齐家人欠她的,她也会用此生去讨回! 最近,对某些事有些无语了! 别叹后悔,只望自己更努力吧!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各位读者及家人:平平安安、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七章 摆驾回宫 凤关乃长公主封地,长公主摆驾回宫,上至官员下至全城百姓理当欢送。 坐在马车内,夏雪妃便没有理会在大道两边跪送的百姓。这些人中有几人是出于真心,她心如明镜。 打开身旁放着的小盒子,里面是一红一白分内服外敷的白玉药瓶,这是鬼夫子送给她的。说是能将脸上的伤疤恢复如初。可对她来说,又有何用? 半月后,凤关护驾军队与从京城速赶而来的卫临军队进行了交接,然后继续起程往京城赶去。 “卫将军,父皇的生辰过得如何?”夏雪妃掀开窗帘,问向一直骑马护在马车边的人。 “回长公主,陛下一得知您平平安安在凤关出现,一扫前几月的忧心,龙心大悦。”卫临在马上低首回答。 闻言,夏雪妃放下窗帘,不在多说。 十日后,一队人马放城刚抵达宫门,便见南皇率百官亲迎。 得到卫临的报告,马车停下,夏雪妃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脸上的白纱掩去了她脸上的伤。 “容儿。”南皇三步并着两步迎上去,激动的心情难已言表。 与此同时,所有官员‘呼啦’跪下高呼:“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参见父皇。”众目睽睽之下,夏雪妃深知礼不可废,向南皇行一礼。 “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南皇激动的眼眶湿润,上前扶起她,他细打量着她。 女儿一再遇陷,几曾死里逃生。试问世上哪个父亲还能从容面对? “你们也起来吧。”南皇微转脸对跪着的全臣说道,然后又看向女儿,紧拉她的手:“走,外面太阳毒,回宫再说。” 一行人刚走进,柔妃愉妃等人早已等在宁安宫。 按礼数行了礼,柔妃赶紧拉女儿到身边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个半天,哭泣着说着体己话。 “皇姐。”齐云裳拉着齐玺走进,一下子挤到她的怀中,心中很是委屈。 夏雪妃向齐玺点头示好,低首看向怀里的小人儿:“听说我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云裳一直很听话乖巧?” “将军哥哥说皇姐一定会平安回到来的,所以我一定要乖乖听话,好好念书,这样皇姐回来才会高兴。” “哪个将军哥哥?”夏雪妃不明白的问。没听说哪个堂兄弟做了将军呀。 “就是未来姐夫呀。”齐云裳眨着小眼儿应道。 “听闻你出事,你父皇完全被吓到了。还对我们封锁了一切消息。若不是三个月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柔妃抹泪说着:“当时母妃吓得六神无主,是云裳一直陪着很坚信你仍平安活着。后来才知道,她最初就偷听到此事,一个躲在花园里哭,李将军巡逻到哪儿,并十分坚定的告诉她你一定活着,安慰她要好好读书,听话。说,等你回来知道了一定会高兴。” “以后,父皇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南皇走近,轻拍她的发顶,心痛且怜爱。 夏雪妃取下了面巾,将毁去的面脸表露在众人面前,看见的是张张惊吓却假装若无其事的脸:“我知道大家已经知道此事了。” “不管怎样你都是陛下最爱的公主,陛下一定会找世上最好的大夫冶好你的脸。”愉妃心疼的握紧她的手。 夏雪妃对她感激的一笑,再看向深深内疚的南皇:“父皇不必此担心。儿臣从不为此事伤心过。而且,儿臣有鬼夫子赠得灵药,他说一定能冶好儿臣脸上的伤。” 闻言,南皇、皇后、柔妃、愉妃等人明呈松了口气。 “陛下,两位亲王到了。”安公公躬身进来禀道。 “让他们进来吧。”南皇走到主位上坐下。 得到通传,齐征齐武两人走了进来行礼,然后转向夏雪妃。 “得知皇妹平安无事,为兄当真是高兴的紧。皇妹现下身子可大好了?”齐征问。 如今的他可说是意气风发。夏雪妃抬头对上他,淡淡一笑,那笑意味深长:“多谢二皇兄关心。皇妹自出京至今,幸得二皇兄日日牵挂。二皇兄对我的这份心,皇妹定当铭记在心,决不敢忘!” 她的态度,齐征早已料到。脸色微微一僵,依然笑说着体己话:“皇妹太客气了。你我是兄妹,为兄担心皇妹,实属再应该不过了。” 夏雪妃懒得听他的多言,把脸一转,直接瞧向齐武。相比齐征的阴险,齐武对上她的目光时,眼神明呈有一下闪泺。 “我不在这些日子,我那十万禁军烦劳六皇兄费心了。如今我回来了,可不敢再为六皇兄增添麻烦。”夏雪妃一脸表情仿佛很是感激。 闻言,一旁的南皇不免尴尬:“这个,当初……军队不可群龙无首。你六皇兄也是堑时代管那十万禁军。如今你平安回来,自当权力归还。” 这几月梅、珍二妃虽然暗斗的厉害。但一旦面对第三方压力,仍是姐妹情深、同仇敌忾! 两人气愤的对视一眼,正琢磨着如何开口阻止,却听皇后的声音传来:“陛下说的极是。这十万禁军一直是由你掌管,如今你平安归来,理当归还于你手中。” 皇后一句话,让梅珍二妃难找借口。若强行开口劝阻,无论理由是多么的冠冕堂皇,也难免让南皇疑心,动怒。 入夜后,趁着用完膳传上点心的空档,齐玺悄悄向夏雪妃递着眼神,然后自己走进殿内吹晚风。 夏雪妃找了借口走到花园里,站在他身后:“有事?” 话毕,她就被他的突来举动吓到了。 齐玺毫无预警的转身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立马眼眶湿润。 “……”夏雪妃嘴唇蠕动,暗自叹息。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累了吧?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是你一个人了。” 说完,明呈感觉得他的颤抖。 这孩子一向嘴硬、见她伤心难过时总会心疼的安慰。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 从来在朝上就是混日子的他,突然没了主心骨,一个人肩负重担与强力打压齐征齐武对抗。这日子并不好过。 “好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夏雪妃拍着他的背安安慰。 “谁说我哭了。”齐玺放开她,转过脸窘迫的嘟喃。 “是,你没哭。是被风迷了眼睛。”夏雪妃疼爱的笑着。 “皇姐。”缓过失控的情绪,齐玺转回脸正对她:“你可不可以向父皇解释清楚?四哥因自保逃命,弃你不顾才导致你遇害的传言,已经被禁足三个月了,四哥这段日子实在过得不好……” “我急着赶回来不就是为这事吗?”夏雪妃瞧着他:“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等会儿我会向父皇说清楚的。”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救四哥才会……”齐玺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总之,他的皇姐是个好人。 “听说四皇兄受伤了,现在身体如何?”夏雪妃表情平静的问。心里却是自身不想的万般在乎。 “你跳崖后,四哥就遇到敌军。一路围追赌劫,几曾拼杀好不容易才等到前去救寻的韩侍卫。大夫说四哥这一身伤至少得养上大半年。”一提起此事,齐玺心里就不好过:“好在四哥从小练武,身体底子好。现下外伤早已全愈,内伤也快好了。只是,未禁足前,我好几次见他常常望着窗外发呆,以前可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连你也不能得知他的近况?”没道理呀。 闻言,齐玺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确定路过的宫人听不见两人对话,对压低声音开口:“父皇盛怒之下听信了传言,下旨禁足时也派了一批人守在府邸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而且我发现四哥府邸周围,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不少于二十人在偷偷监视。一旦发现四哥与他人接触,恐怕大祸将至。所以我根本不敢潜进去。” “那你们平时怎以联系?”齐征两人还真是不致人于死地,便不死心。 “都是通过韩侍卫乔装成送菜的进行秘密联系,不过每次都是递交了信件就匆匆离开,根本没时间多说一句话。”齐玺老实的说着。 夏雪妃点点头:“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已经回宫。四皇兄的事我会立马办好的。” “四哥也早该得知你平安回京的消息。心情也会在好一些。”齐玺希望是这样:“皇姐是不知道。四哥被急召回京后,就一直不开心。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也清楚他是为了没有保护好皇姐,以致皇姐被逼得跳崖自尽的事耿耿于心怀。他心里一定是在责怪自己。” “都过去。”夏雪妃淡淡笑着。 一切都过去了,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她前面的路,也从未改变! 最近老下雨,连出门散步的心情也没有了。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各位读者及家人:平平安安、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八章 上宣王府 旭日东升,阳光刺破云层露出丝丝红光,鱼肚白的天空逐渐变幻成了明亮,整个大地一片生机蓬勃。 午后依旧艳阳高照,一辆标志着明黄火凤的皇族马车,从宫门驶出穿过几条宽阔的大街,渐渐在宣王府邸大门前停下。 相较周围遮遮掩掩乔装的那些探子,夏雪妃大大方方下了马车,光明正大的迈进大门。 宣王府外的军队早在凌晨便撤去,这是她昨晚与南皇秉烛夜谈后的结果。 这是她第一次到宣王府,观赏小半天下来,相较站在大门外给人气势磅礴的霸气,进了前院,却是典型的苏式园林结构。绿树成荫、奇花异草、小桥流水、河川湖泊、假山楼阁错落有致、小道曲折幽深、由其是后山那一处高山石上川流而下的瀑布,会聚成小塘,再分流成几支轻轻地、静静地流向各处! 芳草清香如夜雨后的晨露,丝丝清新脾醉人心。仿自然山水格局的景观几可乱真,亲身面临才方知何为与大自然天人合一的怡人境界。 王府陈总管一路小心翼翼,领着夏雪妃差不多转完大半个府邸。进了正厅赶紧命丫坏奉上最好的香茗和精致可口的点心。 “皇兄可有交待何时回府?”夏雪妃接过若兰拧好的湿毛巾一下一下的拭着手。 “回长公主,殿下早上奉旨入宫没交待下任何话。”陈总管战战兢兢一直保持恭敬的姿势,一字一句如临大敌般的警慎。 他不明白这大主儿何故突然驾到,害他一阵手忙脚乱、多少年来,连伺候主子也没如此小心过。 “那行。你派人进宫告诉他说本宫到了府上。”夏雪妃落落大方的看他一眼。 闻言,陈总管明呈大大吃惊,敢情这主儿压根儿没想过要走?!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罢,躬身退了下去。 轻抿一口香茗,放下精美的茶碗,夏雪妃起身步到厅外,抬头耐人寻味的看着树梢,听着悦耳的鸟鸣,脸上渐渐扬起舒心的笑容。 瞧着主子难得的真正开心的笑容,若兰若兮两人也开心十足,时不进的说着悄悄话。 当夕阳西下时,齐宣终于赶回府邸,一眼并见到那个坐在餐桌上,以手托腮不知沉静在何事中的人儿。 霞光打在她尽是笑意的脸上,那笑仿佛有了神一般的魔力,能让人不知不觉放松疲惫了一整天的心。 “回来啦?”闻见脚步声,夏雪妃转过脸站起身,笑看着他。他还是没变,依旧一身浅色。 闻言,正朝她大步走去的齐宣不禁一怔,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上一刻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莫名的产生了错觉。 仿佛她只是一位贤良的妻子,默默地等待着出门在外的丈夫归来。 “皇兄?”夏雪妃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在他眼前晃来不晃去。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停在她面前,愣愣的盯望着她。 眼前的晃影成功将思绪中游离的齐宣拉回了现实。将手握成拳抵至在嘴边假意轻咳,化去自己的失态:“你还好吗?” “我挺好呀!”夏雪妃点头笑着,还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两圈,以此证明自己真的很好:“饿了吧?快坐下吃饭。” 齐宣被她拉坐下来,瞧着桌上的菜式。清蒸鲈鱼、白切鸡、香酥鸭舌、杏仁虾丸、红烧肉沫茄子、麻婆豆腐、香菇炒青菜,还有一道清淡的小菜汤,不由得眉心一拧:“这是?” 府里什么时候换厨子了?那也不可上这些竟上不得台面的饭菜吧? “怎么啦?”夏雪妃将一直保着温的瓦罐饭端出放在他面前,不解的问:“不喜欢?尝尝再说。” 再瞧着面前的奇怪到不行瓦罐饭,齐宣突然明白了什么,俊容上尽是不可思议:“这些是你做的?” “嗯!”夏雪妃点头大方的诚认:“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哟!” 前世八岁的她已开始学着下厨。由其是跟着哥哥各国辗转,各国的菜系几乎都会一些。 莫名其妙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尝尽山珍海味,自赞也很美味,可总觉得味觉是还是少了什么。在府里尝试着下厨几次,次次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做的更加好吃些。 “你不信?”夏雪妃拿起筷子,特意将鱼目夹到他碗中,随口问。 “倒也不是完全不信。”只是让他难已相信罢了。 “快尝尝味道如何?”又将一块鸡脚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夏雪妃满怀期待的催着。 “好!”盛情难却,齐宣只好动手拿起筷子尝尝碗里的鱼目。 然后,不用他回答,一口接着一口每道菜都浅尝一遍举动,已经告诉了她宁她满意的答案。 “这米饭可有何秘诀?”齐宣将面前的米饭吃了底朝天,很难得能吃到如此特别到奇香阵阵的米饭。 “当然有。”夏雪妃再一次取出一碗瓦罐饭放在他面前,才细细说明:“其实你可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土罐,用它蒸出的米饭本来就更清香。再加上我用文火慢熬了两个时辰鸡汤加入里面一起蒸,那味道就是现在这样呀。很香吧?” “如此好的方法我怎么没听过?谁教你的?”齐宣津津有味的吃着第二碗饭。明明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家尝小菜,经她的手却是如此美味。 “你皇妹我天资聪慧,自学成材。”夏雪妃一边夹着青菜,一边得意洋洋的自夸。 “怎么可能?”齐宣不禁一笑,压根不信。 “你不信?”夏雪妃有此不服气,囫囵吞枣的将嘴里的菜吞下,直视着他:“你要不信,那你说想吃什么?宵夜时我做给你吃。你在一旁瞧着,看我是不是亲手做的。如何?” “这桌菜,你真没找帮手?”她越是自信,他越是半信半疑。 去年脑袋一摔,不会还真摔变了一个人吧? “若兰若兮有帮忙摘菜算不算?” 静静地瞧着她,从她敛滟的眼眸中实在寻不到一丝假话的迹象:“几时学会的?” “都说我是自学成材的嘛。”干嘛不信人? “行。那宵夜我想吃面。”齐宣温和笑着说。 “就这个?”夏雪妃吃惊的差点没夹稳鸡肉。 “最简单的东西才是最考究个人本领,不是吗?”他反问。 “虽不全面,但也算是大实话。那你喜欢吃什么样的面?葱油?香辣?素味?海鲜味?加杂酱还是不加?或者牛肉羊肉?或者……” 闻见她细数道来的面品,齐宣一时微愣,他从未在意过这些。现下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光是面条的选择也是多样多变。 “我不挑食。你做主吧。” 夏雪妃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同样是让她做主,不挑食可远比随便两个字中听多了。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桌上的菜几乎被一扫而光。当然大部份是齐宣的功劳。 今晚的夜很静,晚风轻轻一吹,那感觉是难得的平静。 坐在院子里,夏雪妃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一半躲藏在树梢后的月亮。那模样儿实在天真可爱! “脚上的伤可全好了?”齐宣持着茶杯看着她被手遮去一半的侧脸,那道伤痛在她的指缝间若隐若现。 “嗯!”夏雪妃肯定的点头,转过头来瞧着他:“你呢?” “你与我不一样,每日运气调节内伤早好了。”原本很是坦然的齐宣,当对上她的眼眸时,渐渐生心惭愧:“抱歉!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强行带你一起走的。” “然后……结局是谁也活不了?”夏雪妃将结果说出宽他的心:“不得不说,当初我的坚持是再正确不过。至少我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怎么也是我弃你于不顾?”齐宣淡淡一笑。在得到她在凤关平安出现的消息前,好几个夜晚他总是被恶梦惊醒,梦中尽是跳下山崖的那一抹粉…… 当初回头看见的那一幕,不知何时已深深烙在他脑海,甚至是心底最深处。总是久久挥之不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回忆起…… “皇兄怎么能这样说?”夏雪妃将双手从脸颊上拿开,一本正经的打算纠正他:“你的命远比我的重要。只有你活着才能沉载我所有的希望。而我……就像路边无人间津、可有可无的杂草中的其中一棵。也许再经历无数次的风吹雨打,再怎么坚强的爬起也没什么价值!” “你怎可如此贬低自己?”这回换齐宣纠正她:“命只有一条,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没有谁的命比谁尊贵。而你还是南国高高在上、集南国宠受于一身的长公主。” “那又如何?我能自己当皇帝吗?”夏雪妃将事实摆在他面前,定定的与他的双眼对视,绝不闪躲:“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也许在某个世界确实如此,但在这个国度绝对不是!要不然,为何我们随时的一句,就可以任意夺去一个人的性命?” 她的话,在君权社会下不是没有道理!齐宣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三哥在我面前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深刻的体会到,如果高高在上的出生就必得面临兄弟残杀、尔虞我诈最后连命也丢了,那何不一开始就生在平凡的家庭?哪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餐餐粗茶淡饭,整日只为温饱奔波劳累,那也是一种福气!可惜,打从一开始我们便没有选择罢了!”夏雪妃凄凄一笑。 若能选择,她定不会在此世界重生! 那样,她也不会活得如此痛苦!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你我及家人:平平安安、万事大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三十九章 一刻,也好 子时的夜更静了,风更轻却更凉。 摆弄了半天草蚱蜢的夏雪妃侧过头:“不是说要下面吃的吗?” 月光洒下,湿润如玉的他更添一分柔和。 “好,走。”齐宣将满桌的草蚱蜢扶开,起身随她一起走着。 “想好吃哪种面没?”夏雪妃转身面朝他,一边问一边后退着脚步。 “你做主!”齐宣笑对上她的眼眸,关注着她的脚下的路。以免不小心摔跤。 回廊两边的烛火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时而在转角处重叠。 “主子。这不是回寝殿的路!”一直远远跟着的陈总管,越跟越觉得不对劲,赶紧的跑上前躬身提醒。 “休息不是还早嘛?你先下去吧,本宫和皇兄去厨房煮面吃。”夏雪妃说着,与齐宣对视一笑。 “不可呀!”闻言,陈总管‘扑通’一声跪下,如临大敌般的拦下欲走的两人。 “退下!”齐宣俊眉一拧,面无表情。 “主子万万不可呀!”陈总管一脸恳求,铁了心说什么也要拦下主子:“主子,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这要是被传出去,那该如何是好!主子、长公主要是饿了,奴才这就去叫厨娘做去。主子您可一定听奴才的劝呀!” 齐宣正欲再次喝斥,却被夏雪妃及时打断:“他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不饿。要不皇兄带我去书房,我可听说皇兄有几部现已绝版的书集。” 齐宣点头,带着她原路折回:“不许再跟来。” “是。”从地上爬起,正打算跟在身边伺候的陈总管,老老实实的应声。直到确定主子是往书房方向前去,才这放下心来。 穿过回廊,转过拐角。夏雪妃立即将在前一步的齐宣一拉,身子一蹲,呵呵笑着:“咱们偷偷去?” 齐宣忍不住一笑,就知道她心眼多。对她点头,反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抄小道。第一次在自己府里干出鬼鬼祟祟的行为。 到达西院外,确定四下无人、厨房内黑灯瞎火两人才轻手轻脚的翻窗而入。然后找出火折子,将几盏灯点燃。 “嘘!”夏雪妃将纤纤食指抵在娇艳欲滴的嘴唇边,示意接下来动静可不能太大。见他点头,然后挽起衣袖露出藕臂。不多时,便找出一切用具。 “要帮忙吗?” “客气啦!”夏雪妃开着玩笑,将白面取适量倒放干净的铜盆里,然后加入两个鸡蛋,为保和成的面团有弹性,分少量多次的加入冷水。 齐宣无事可做,只得在一旁静静地、认真的观察她每一个步骤。瞧她将面粉顺着一个方向揉盆,一直到面盆内壁光亮,再加入水进行搅伴,待面粉揉成团后,又见她在表面抹了点水,然后盖上盖子。 “这么停下来了?”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她专注且熟练的样子,他这个外行不得不说完全很专业。 “这叫饧面,你不懂的啦。”夏雪妃打来清水,将粘着面粉的双手洗净,便开始摘小白菜,调和作料。 做好这一切,又转身走向灶炉准备生火。 “我来。”齐宣大步走过去,接下她手中的活儿。 夏雪妃也不反对,瞧着他手麻利的将火生起,瞬间回想起逃亡时的第二个晚上。想来,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皇子,也并非什么也不会。 小片刻后,夏雪妃将手中抻出密密麻麻却根根分明,细如发丝宛如龙须的面条抬高,叫他:“看,怎么样?” “这是……”瞧着她手中的龙须面,齐宣不得不惊叹,且感觉新奇。 “呵呵,很好看吧?”夏雪妃也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许久未做这面条,现下仍没砸掉自己的招牌。 锅中的高汤已经沸腾起来,夏雪妃将面条下锅,一边轻轻用筷子挡搅拌着。 “皇妹。你这儿……”齐宣隔着一个灶头,指着自己的左脸提醒着她。 夏雪妃一愣,伸手着抹了抹自己的左脸:“怎么了?” 本来只是右脸上粘了面粉的她,经刚才一抹左脸上也是。瞧上去十分的滑稽。 齐宣忍俊不禁,向她示意半天无果。不得不走到她面前,拿出手帕亲自为她拭去脸上的面粉。 只是在为她拭左脸时,那道伤疤瞬间抓住了他的心神。经过了半年,此疤仍半点没有消散的痕迹,可以想像当时得多痛。 他温热的气息,由高到下洒在了她的脖颈,夏雪妃不由得挪挪步子,远离他半步:“起锅了。” 齐宣这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转身让她。 夏雪妃拿起漏勺去捞面条。低下头的瞬间,眼眸中闪过忧伤,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片刻,夏雪妃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龙须面端至一旁的小桌上:“快来尝尝。” “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将火熄灭的齐宣走了过来,在桌子边坐下。取出筷子便开始吃。 “味道怎么样?”夏雪妃坐在他对面,很期待的看着他。 “天下第一面。”齐宣丝毫不吝啬的夸奖。高汤的浓香、面食的原味、小白菜及葱花儿的清香,最主要还是根根细如发丝面条,很入味。吃起来特别劲道。 夏雪妃笑面如花,不单单是因他极高的赞誉,更多的是因为他吃得特别香的样子。 出了厨房,步到院子。晚风吹来,吹散了闷在厨房里的所有烦热。 “我回宫了。”夏雪妃的记忆力很强,清楚脚下的这条路离大门很近。 “宫门已经下钥,不如在府上住一晚,明日再走。”他不是在意她强行命人开宫门带来的不便,而是夜深了太不安全。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必竟……”若不是因为她,老二老六也难拿此事这样害他。 “那我送你到宫门。”齐宣见劝不住。只能亲自带人一路护送。 宣王府离朱雀门但不算远。两人出了府邸后,但没有以马车代步,而是借着月色步行。双方人马在十步后跟着。 “对了,父皇有没有说什么?”夏雪妃瞧了一眼右手边的他。 “不过是一些安慰的话。也什么特别的。”齐宣淡淡笑着。 其实他一点也不怪父皇。从小到大,父皇的慈爱早已深深印在他心里。便不是这一次的误会有所改变。 正因对每个子女的痛爱,且花容又与他们几个从来不合。女儿生死生死未卜又听见那样的传言,身为父亲的他怎么会不动怒! 瞧着天上半圆的月亮,夏雪妃灿灿一笑:“皇兄,这次,我真要嫁人了。” 闻言,齐宣侧过头看着她望月时那侧脸上的微笑:“我知道。” 白日进宫时,父皇就对他讲过,明日召书便会下放全国。 夏雪妃低下头,凄凄一笑。 这话她也对箫然说过,箫然对她说,嫁人也好。从此可以远离不应该她去面对的争斗,从此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可刚才,他却只说他知道。 “你不祝福我?”夏雪妃压下心中的酸楚瞧着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眼中泪光闪烁。 瞧着她微笑的容颜上那眼中的泪水,齐宣一片刻愣住。姑娘家要嫁人了,对方又是那般优秀的男子。任谁也会幸福的落泪吧?! “祝福你!”他直视着她的双眸,说出连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真心的话语。 闻言,夏雪妃忍不住笑出声来,捂住嘴,泪水从眼眶滴落,啼笑皆非。 “皇妹……”尽管她立刻转过头去掩示,齐宣依然看出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 “没事。”夏雪妃转过身面对他,一边笑着,一边抹着仿佛永远抹不完的眼哭:“沙子迷了眼,好讨厌!” 借着月光,连她手指上粘上的泪水也足以看个清楚。 蓦地,齐宣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这一刻看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如果你不想嫁,那就别嫁!” 夏雪妃抬起头,对上他笃定的眼神,那眼中的怜惜让她心中的酸意更浓了。 暗自深吸呼,夏雪妃换上一张甜美的笑容,糊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不嫁?干嘛不嫁?像李将军那么优秀的男人,错过了再上哪儿去找?” 她的似娇似嗔,让齐宣恍然一怔。渐渐地收回了抚在她发顶的手。 感觉他的手离开自己的发顶,夏雪妃微笑着不语,心里却刺痛难忍。在自己眼泪再一次掉落下来之前,转身离去:“我到了,不用送了。” 齐宣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不远处的宫门走去,第一次发现她的背影是如此单薄! 夏雪妃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尽量表现出自己此时的‘好心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眼泪掉个不停。 回想起他对说不想嫁,就别嫁时,他的眼神……她真的很幸福。这样对她的怜惜,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最近遭遇的事不少,多少影响心情。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章 婚事已定 夏雪妃的归来,朝堂上摇摆不定的大臣们,明显一下子找到主心骨。现下长公主与三位皇子的关系暧昧不明,不少人为免站错队,干脆来个走马观灯、静观其变! 由其是当她与李岩大婚一事的召书下达,本就大权在握的她,再与军权权倾朝野的李家结了亲事,如此一来她的能耐更加不容窥视,文武百员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若兮将夏雪妃的一头秀发,一缕一缕梳得极为?br /gt; 妃伴君侧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1部分阅读 为仔细,不久便绾上了漂亮的发髻,插上几支精美的扭金簪,细细打量再三确定无半丝不妥,这才退开。 若兰端着一杯清水走了进来:“主子,御衣房的人来了,敢问主子何时有时间为嫁衣量身?” 夏雪妃将鬼夫子赠的口服药丸就水服下,打开蓝瓶仔仔细细的将药膏抹在左脸上的伤疤处:“告诉他们,本宫这就去见他们。” “是。”若兰将水杯收妥,端起行礼退了出去。 净了双手,夏雪妃接过若兮递上的毛巾轻拭着手上的水渍。若兮将两瓶千金难买的药瓶收妥,又赶紧为主子整理着衣裙。 大厅内,几名宫中制衣技术最精湛老宫人,小心翼翼的为夏雪妃量身,一边警慎记录下尺寸。 “长公主,这些都是今年进宫最好、最新款式的嫁衣料,您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若是没有,老奴会向陛下请旨出宫去寻一些。”首席制衣师傅躬身警慎请示着。 几名宫人一人端着几块不同款式,不同花色却同样精美的布料,等待主子的挑选。 夏雪妃随意翻看着,若兰若兮也帮着挑。 “李将军可有看过?”夏雪妃随手拿起一件观看,随口问着。 那首席师傅一直毕恭毕敬的随着她的脚步而移动:“回长公主,这些布料得先呈上让您挑选,再将中意的呈给准巴驸马过目。” “父皇可有过目?”夏雪妃将手中的布料递给若兮,步回大椅上坐下。 “有。陛下中意的就是您刚才过目的那一块布料。”首席师傅如社回答:“陛下说,绯色牡丹雍容华贵,又是大红底色十分喜庆。” “那就它吧!”夏雪妃端起菜碗,揭开盖子立刻热气腾腾。以茶盖轻轻刮着汤面儿,轻啜一口说道。 “是。”首席师傅恭敬的应声,示意徒弟小心将主子选中的布料放好,又转头请示:“请问长公主,您对嫁衣可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奴才们定照您的要求做。” 夏雪妃放下茶碗:“无要求。” 闻言,首席师傅不禁开始冒冷汗,这主儿果真难伺候!哪怕她指几上百个要求,也比‘无要求’好上千百倍呀。到时一个不满意,他们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呀! 一群人跪安退下,一路上心情难已平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出任何批漏。一切只为自己的脑袋! 其实他们真是多想了,夏雪妃是真的没有任何要求。公主下嫁兹事体大,岂是儿戏?况且她对嫁衣方面根本没有研究,何来要求? 御衣房的人走了,一直耐心候在前院的司珍房的人才被宫人带进去大厅。 跟先前一样,夏雪妃对大婚当日凤冠手饰没有任何要求。 钟司珍只得说几日后,将精心设计的款式呈上让主子过目。跪安退后,回去的路上终于明白,为何刚才老杨一张苦瓜脸了。 大婚之期定在中秋之日,距今仅两月不到。 时间上瞧上去是仓促了些,不过南皇是一心想宝贝女儿能安定下来,远离一切危险、不安份的因素! 而长公主府上,从大婚召书目下达全国后。次日一早开始,就收礼收到手软。 近几日送礼的,几乎都是最新得到消息京官,和京城富豪! 夏雪妃也半点不知避嫌,睁一只眼闭一只,仍若兰若兮两人抽调一半的宫人进行收礼、记载、分类、存放一类繁琐之事。 而她,只需坐在一旁悠闲的品茶,就有大批的财富可收。 “主子。”若兰抱着一个锦盒走到正殿:“主子,这是箫先生托宣王殿下送给主子大婚之礼。” 闻言,夏雪妃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锦盒两瓶千金难买的冰肌丸,和一封信。 传言鬼夫子的夫子,因外出采草药不慎坠崖摔死。那年夫人四十有六,容颜却不过二十芳容。原因就是她嫁给鬼夫子为妻后,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服用冰肌丸! 夏雪妃不禁一笑。她敢断定,定是有人给箫然出这主意,不然以他的品性,送一支亲手雕作的簪子一类,才算正常。 拿起信封打开,将信件拿出折开,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北国,珍重! 夏雪妃把信一收,起身快步向书房走去。若兰很是上道的小跑跟上,进了书房赶紧的准备文房四宝。 取下凤纹毛笔醮上墨汁,夏雪妃开始在宣线上一笔一划下笔:吾一切安好,望君多保重! 将信上的墨汁吹了吹口气力,折好放入信封以胶漆封实,再打发宫人送出去。 “四皇兄送来是什么?”夏雪妃先打开一瓶,倒出一颗似珍珠般晶莹的冰肌丸服下,抬头问。 “四位亲王殿下中,只有勤王殿下的大礼送到。其他三位殿下的大礼还未送到。”若兰也正为这事纳闷儿。 按理说,连各娘娘的大礼也送得差不多了,身为手足的三个亲王也应该送到才是:“依奴婢看,三位殿下正是还在精心准备中。必竟这可是主子大婚之喜,一生仅此一次!” 一生仅此一次? 夏雪妃不由自主的反复回想着若兰的最后一句话。 古往今来,公主下嫁或招驸马后,休夫改嫁的大有人在。她知道若兰这么说,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只是,幸福对她太说是个奢侈品! 而她最最要不起的,就是幸福这样的奢侈品!! 见主子不知为何陷入沉思中,若兰不敢开口打扰,十分知趣的悄悄退守的门外。 暗自叹息,夏雪妃慢慢走到雕花窗,借窗远远望向艳阳高照的天空,阳光真的很刺眼。 远远瞧见两位美妇有说有笑,渐渐地走近,若兰快步迎上去,示意带路的宫女退下,恭敬的行礼请安:“奴婢参见两位娘娘娘!” “起来吧。”柔妃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容儿可在书房?” “谢两位娘娘。”若兰谢恩起身,退在一边让出道来:“主子正在书房,两位娘娘请!” 柔、愉二妃并肩向书房大门走去,一踏进门便见一个聘婷的身影倚在窗边,望着远处发呆。 “在想什么?” 闻声,夏雪妃才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快步走上前行礼。、 “快别客气。”愉妃在她欲行礼的那一刻及时扶住了她,拉着她的手疼爱的细细打量着,激动且感慨的瞧着好姐妹:“姑娘真是大了,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愉妃娘娘、母妃快请入坐。”夏雪妃将两人拉到云金丝软榻上坐下。 这时若兰也将冲泡好的香茗奉上,又细心的给主子搬来椅子,好让主子和两位娘娘更方面近距离说话。最后才退出去候在门外,以便主子随时差遣。 “母妃、愉妃娘娘若是想见我,派宫人来报个信便是。天儿这么热,何必亲自来?”夏雪妃亲自拿着折扇,在两个长辈身边不停换着扇着风。 “好了,你不用忙这些。”柔妃拉她坐下,看向好姐妹:“我和你愉姨也是无聊,才想到出来散散步。一路坐轿撵过来,到也不觉太热。” 瞧着两人相视一笑,那种情感、默契便非短时间能培养出来。夏雪妃不得不为这深宫大院中,还有这段难能可贵的友情心悦诚服。 “其实是你母妃怕你因婚事紧张,所以一定要来看看。”愉妃亲切的笑看着夏雪妃,揭穿好姐妹的真正心思。 “母妃不必担心,我挺好的。”夏雪妃对柔妃感激的一笑,心里很感动。柔妃虽不是花容的生母,也因要抚养花容,也生育儿女的权力也没了。从小到大,无论花容孝顺与否,柔妃对花容的母爱,都值得她尊重、孝敬。 愉妃口中的怕她因大婚之事而紧张,应该是怕她患上婚前恐惧症! “我就是怕你突然因为自己快嫁作他人妇,从此就组合了一个新的家庭,接着就是生男育女,相夫教子……”柔妃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回想自己妙年奉旨入宫为才人时,心情就是这样,既满心期待,又不免忐忑不安。 一个人十几年,突然一天与另一个结合成一个整体,这感觉,想是谁也不容易在短时间内接受。 “母妃想说的我都明白。”夏雪妃放下折扇,主动紧紧握住柔妃的人,心中既感伤又感动:“我已经十八岁了,早该嫁人了。当年父皇一句择李岩为婿的话,就让李将军无可奈何的等了这么年多!母妃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柔妃反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女儿要嫁人,哪个做母亲的不是又不舍,又欣喜:“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李家满门忠烈,李岩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单从品行来讲,这孩子就好的没得说。嫁过去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李府不比宫中,可不能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身为李家的媳妇,有时得多为长辈考虑。尊敬长辈、爱护兄长姐妹、体贴丈夫,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罢,泪水掉下来。 “你看你,这是大喜事,你怎么还哭上了。”愉妃拿出手帕为好姐妹拭去泪水,感同身受:“天下每一个做母亲的,都会遇到儿女成家的那一天。你别太舍不得!瞧,你一哭,让长公主多心疼。” 夏雪妃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眼眶红润。 她感激柔妃对她的爱,虽然柔妃只是把她当成花容…… 可这对从小被父母遗弃,从没尝到何为父爱、母爱的她来说,已是万分感激。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嫁人,她会做好一个媳妇应该做的事。尊敬长辈、爱护手足、体贴丈夫……必竟,她的婚姻只有一次……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在此诚心祝亲们~及家人:平平安安、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一章 可怜天下父爱心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一道雷电划过,顿时乌云翻滚暴雨倾刻间落下。 大雨打落在金色琉璃瓦上,发出重响,再顺着屋檐流下。 太和殿的朝堂上,一如前几日的严峻,阴霾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陛下。”依旧是左相王安之领头,出列奏请:“长公主大婚在即,此事已万万压后不得。” 话罢,立马响应一片。说什么的都有。 瞧着严肃的朝堂,现下就像喧闹的菜市场一样,坐在龙椅上的南皇眉头一皱,一声暴喝:“都给朕住口!” 离言,文武百官立马跑下,高呼:“陛下息怒!” “哼!”近日来,南皇觉得自己快被堂下的人气到七窍生烟,冷哼一声,龙颜大怒:“尔等一个两个是在逼朕吗?照尔等的意思,难不成朕的女儿还会反了朕不成?” “臣等不敢!”众臣齐声高呼,半点不敢抬头。 “退朝!”南皇起身,明黄衣袖一甩大步走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高呼一拜,不少人忍不住暗自叹气。 外宫大明湖盼,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转角,见到不远处的一个宫女,赶紧上来以手俺示窃窃私语,那宫女听完,立马调头跑去。 夏雪妃倚在窗边静静地听雨,室内黄地镂空小香炉上袅袅烟雾,怡人的香气弥漫着整个角落。 若兮打着雨伞渐渐走近,在书房门外收伞,才走了进去:“主子。” “今日父皇可有准许?”夏雪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雨景中,没有转过头。 “陛下大怒!草草退了朝。”若兮神情严峻,心里十分担心:“据可靠消息说,王大人他们正准备联名上书。依奴婢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联名上书?夏雪妃平静的脸上,渐渐冷冷一笑:“本宫知道了。” “是,奴婢退下了。”若兮行一礼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室内一片安静。 杀她不成,如今竟从李家的兵权下手。老二,老六怕也是逼急了。 远远听见一大队人马走近的声音,夏雪妃收复心情,下一刻便一脸伤心。 “容儿……”南皇三步并着两步冲上前,推开书房走进去一步,便看见女儿偷偷抹泪。 “父皇,您怎么来了?”夏雪妃一幅假做开心的模样,让人瞧着真是我见犹怜。 “你这个傻孩子,心里难过就该来告诉父皇,为何一个人偷偷哭?”南皇走近她,拉着她的小手,心疼的难已用语言表达:“是不是听见什么不开心的事。” “能不听见吗?”夏雪妃一提这事,一幅难过到不行的样子:“我就知道三哥死了,那些人就见不得我好……我成亲关他们什么事?关李家兵权什么事?何故要父皇收回李家兵权?连李将军的职务也要革去?” “容儿……先别急,过去坐着好好说。”南皇也是又急又气,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下。 连奉上香茗进来的若兰,还未走近就被挥退下去。 “父皇不是还没批准吗?”南皇叹息的瞧着小脸儿上尽是泪光的她:“父皇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可大臣们的意见是正确的。李家已经兵权再握,而你,不但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手中也握有十万禁军。一旦你嫁过去,那李氏家族可谓是达到了辉煌的巅峰……不管那些大臣是真忠于朝廷,还是有私心,也难怪他们心中会有想法!” “那又怎样?”夏雪妃不服气的瞧着南皇,晶莹的泪珠再一次从眼眸中滑落:“李家世代忠烈!李老将军手握兵权几十年,可曾有谁见过他做出半点出格的事?儿子为国捐躯,孙子被送进宫来做质子,可曾有谁见他表露过半点不满?李将军的职务也是凭他自己本事挣来的,当初不也是父皇给的机会吗?怎么可以仅仅因为我的婚事,就罢免兵权?职务?” “容儿,大臣们也是从整个朝廷的利益才……”南皇轻言细语的安慰,却被她打断。 “我不听!”夏雪妃把哭脸甩一边,泪珠‘啪啪’直掉:“什么从朝廷利益出发?都是屁话!那里人心里想着什么他们自儿心里清楚。不过是早对李家久妒在心,现在见我好欺负……大婚之事不过是此事的导火索罢了!那些个大臣如果执意如此,那我并不嫁就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玩出什么妖娥子!” 南皇一听她说不嫁,那还了得。心头大惊,赶紧的安抚:“怎可说不嫁就不嫁?你都快十九了,大嫁一事可再也耽误不起了。”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女儿对他内定的夫婿并不满意。为这事儿前两年还闹得特别厉害。近两年,齐恒的死对她内心冲击过大,也成熟了不少。不然,哪可能亲口向他主动提成亲一事?! “就不嫁!”夏雪妃是铁了心的闹脾气。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况且皇榜已下,天下皆知。 “嫁了又怎么?我一嫁,父皇就把李家兵权收了……知道的是关乎朝政下的决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公主是多么让父皇讨厌,才会……嫁过去也得不到人尊重,反而让千万人瞧不起,那我还嫁什么?” 夏雪妃越说越委屈,越觉委屈就哭得更凶。 瞧着女儿难得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闹,南皇更肯定她是多么伤心,一直坚强的她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去如此脆弱…… “容父皇再考虑考虑?”南皇无可奈何的询示安慰。 “还考虑什么?都说不嫁了!”夏雪妃很是不给面子:“难不成我还能反了父皇不成?说难听一点,就算李家坐大,哪怕有一天真有谋反之心,有我在李家,不是更能及时发现吗?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南国的长公主,难不成我会帮着外人反了自己父亲的江山?不嫁不嫁,就不嫁……要嫁就嫁一介平民去,也省得有心人寻机闹事,让父皇为难。” “这……”南皇一时间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王相不是口口声声说是出于对朝廷的考虑,并非半点私心吗?”夏雪妃火大的抓准人开炮:“那父皇下旨让我嫁去他家,再下旨革去王家人所有官职,看他愿不愿意……” “容儿,莫对父皇说气话。”南皇叹息一声:“父皇对李家是完全信认。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全臣反对,破格提拔李岩官是不是?” 闻言,夏雪妃不说话了,抹抹小脸儿上的泪水,心头更委屈,可怜巴巴的搂着南皇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宽阔、安全感十足的肩上:“父皇是明君,明君难为。事事都得为江山社稷再三考虑!这些我都懂!可是,如果我一嫁过去,夫婿不但被革职,夫婿家上下还被收了兵权,那天下人会如何说我?连个和亲公主都比不上,只能算是打发去李家上下的安慰品……” “哎!”南皇重重的叹息,搂着咽咽哭泣的女儿:“父皇不也是想到这些,至今还没有批准吗?” “如果三哥在,那些人就一定不敢站出来闹。”说完这句话,夏雪妃就在心中对南皇诚心说着对不起。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揭南皇和自己的伤疤。否则,南皇迟早会被老二的人说动。 果不其然,闻言南皇心猛然一沉,心中一痛,低头看她时眼神更加怜爱:“是,恒儿确实疼你,不忍你受到半点伤害。连一点不开心也不允许!”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出儿子临走前苦苦恳求他的话语。 好好疼爱容儿,哪怕她出嫁了,也要将世上最好的一切拿来宠爱她…… “父皇……”见南皇万分悲痛的样子,夏雪妃不禁暗骂自己太过份。一时间很抱歉,也很不忍:“对不起。” 她千不该万不该,提起此事以此来唤起南皇的舔犊之情! 南皇深呼吸,红润的眼眶中泪光闪闪:“咱们是父女,父女之间没有‘对不起’。此事确定是父皇不对,父皇总说你是父皇最最宠爱的女儿,也总说会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的手心里。可是……王相一等人提出此事之时,父皇就应该决绝否定才是。这样,也不会让你伤心了。你三哥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了,也会对我这个父皇失望的。” “父皇,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提三哥……我”夏雪妃从未像现在一样,为说出的一句话感动深深后悔过。 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却故意提起令南皇痛彻心扉的事。他已经一大把年纪,儿子女儿之间的皇权战争,他不但被蒙在鼓里,还被他们愚弄,她怎么能如此忍心??! “不要对父皇说对不起,永远不许。”南皇读懂了她眼中的心疼,勉强一笑:“放心。父皇知道该怎么做。朕是南国之君,朕的女儿绝不可受到半点伤害。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最爱的公主是多么幸福!” “……”夏雪妃不禁下颚收紧,心里泛起的酸楚直冲鼻尖。 她知道大事已成,心中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对南皇无边无迹的愧疚!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亲们~及家人:平平安安、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二章 殿下请吃鳖 隔日的早朝,当王相刚欲出列拿出联名书上奏之即,龙椅上的南皇早明白他的动机,直接抬手示意他退站回原位。 “长公主大婚之事照旧进行,关于革去李老将军兵权与革去准驸马御林军领职务之事,就此作罢!朕,不想再见到任何关于此事的折子。”南皇一字一句的说得极为清楚,不去管全场哗然在臣,再次铁定的说道:“如再有谁提此事,朕就革去他的官职,让他回乡养老去!” 闻言,全场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表情各异,如释重负的、欣慰的、不甘的、愤愤不平的、气到杀人的…… 李老将军在军中的威信极高,一直深得军人尊重。如此一来,近几日的憋屈在此时淡然无存。所有武臣更是心情大好,都瞧着王相一等人嗤之以鼻,幸灾乐祸! 王相偷偷瞧了一眼齐征,见他脸色异常难看,一时间也不管再冒然请旨,必竟乌纱帽掉了,自己对二皇子来说也已成了无用之人。 与齐征同站一线的齐武,此刻的心情可谓矛盾重重。既因未借大婚一事扳倒李家和花容感到不甘,又为花容在父皇心中的无人能及的受宠程度感到安心。她不难过就好!哪怕因此,以后他的路会更加步步巨艰…… 齐玺那个心情大好,抬头挺胸笑得开心:“活该!” 站在他前面的齐宣听见,微侧脸以眼意示意他别太得意忘形。 当事人之一的李老将军,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永远都是任凭君王抉择的忠诚! 御花园内,一队御林军正远远巡逻而来。 “将军。” 亲自领头带队的李岩,闻声望去,一眼并看清十米处松柏树下的那抹俏丽的身影。 转头吩咐了几句,便离队大步走上前,恭敬的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 夏雪妃扶起他,瞧着那张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幅恭敬表情的俊脸:“近日怎么不见将军在外宫巡逻?” “回长公主,前半月外宫的巡逻是由副统领带队。后半月才轮到微臣。”李岩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些,表情不变的如实回答。 “莫不是将军在为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心里在怪我?”夏雪妃微笑着瞧着他。 “长公主言重了!微臣是皇宫内臣,朝堂一事微臣不敢过问。一切但凭陛下抉择。”爷爷说得对!长公主手握重兵,一旦嫁入李家,那李家便达到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登峰造极的地步。 身为臣子之家,一旦达到辉煌的巅峰,那便是从此渐渐衰败开始。是福是祸难已预料…… 夏雪妃弯腰,长发从双肩洒下,摘下面前的一朵开始凋零的黄|色牡丹花:“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闻言,李岩不言一语。 轻轻摘下一片花瓣,夏雪妃淡淡一笑;“那些话一辈子作数!嫁你,只是因为在南国再没有比你更好的男子能佩得上我。而你,也必须无可奈何的娶我进门。成亲后,我的所有行为都与你无关,我更加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李岩沉默的听着,不开口打断她。实事上,他无话可说。 “一个月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所以在此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对付四皇兄。这点你大可放心!”关于这点,夏雪妃并不打算掩瞒他。 让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已是愧对于他。往后,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尽最大的可能避免李家人被卷入这场,只属她和老二、老六之间的斗争! 但凡事总是人算不过天,没人能对明天会发现的事预料的准确。她只能尽力而为。 两人分手后,走出御花园打算回府去的夏雪妃,正巧碰上散步的齐征母子。 齐征母子也看见了她,很显然不愿意上前打招呼。 “梅妃娘娘、二皇兄。”夏雪妃笑着走上前,优雅的行一礼。小脸儿上笑得那么如浴春风。 “哼!”梅妃没好脸色的一哼,看了儿子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离开。 “皇兄,皇妹命人送来的汤味道可还好?”夏雪妃依旧笑着,那笑明显夹带着讽刺:“那汤可是皇妹亲自下厨煲得,味道皇妹有尝过,真是‘有滋有味’呀……” 回想起下朝后,母妃派人来通知他说她有送汤去。明知没好事,当他赶过去一看。精致的汤盅里竟是一只鳖…… 她是明着讽刺,关于策划利用她大婚一事彻底打压李家和她一事,他的所有计谋非但不成功,反而吃鳖。 “皇妹这是要撕破脸跟我对着干?”齐征下巴一抬,阴沉的表情更显得诡异。 “啧啧啧……”夏雪妃一双美眸一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嘴里发出‘啧啧’声:“莫不是二皇兄记性不大好?某年某月的某一日,我可是托二皇兄的福,才被逼得不得不跳崖。今儿二皇兄怎反过来说是我撕破脸呢?” 面对她说的实事,齐征不语。既已如此,他与她之间再不可能合作,哪怕是假意行为。 “二皇石可别把所有错都归我身上才是!”夏雪妃一脸很委屈且嘲笑的样子,这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很欠扁:“当初我们之间虽都不是诚心合作,但至少你我都从中获利了不是?你若肯留下我几天时间,不是那么急于一时的同时想铲除我和四皇兄,说不定今日我们还是关系友好的‘伙伴’呢。” 齐征将她的嘲讽视如妄闻,目光越过她的发顶,看向别处:“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咱们走着瞧!” 说罢,便迈步欲从她身边走过。而他万万想不到她敢拦住他的去路。 夏雪妃猛然跨一步,成功阻下他离去的脚步。脸上讽刺的笑在这一刻转变成厉色:“容我提醒你!‘咱们走着瞧’这类的话,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讲!” 对她今日的挑衅,一向阴沉的齐征是受够了。突然出手用力擒住她的左手,只需多用一分力便可轻而易举捏断她的手骨。 夏雪妃也不傻,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她闪电般的速度取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尖尖的一头已抵在他的脖子处。 面对下一秒便可能相互残杀的两人,五米处的若兰若兮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夏雪妃将簪子用力的抵在他的脖子处,对面愤怒的他没有半点畏惧,小脸儿上绵里藏刀的一笑。将头靠近他声音很轻,却寒意十足:“二皇兄,我可不是随你说动就动的!” 说罢,挣开被他死死擒拿住的左手,然后收了簪子。冷冷一笑,迈步离开,掠过他的那一瞬间故意撞了他挡住了她去路的手臂。 虽非同根生,却实属同根养。 煮豆燃豆萁! 她与他之间的斗争正式拉开剧幕! 若兰若兮庆幸两人之间没发现大事,见主子离开,赶紧对脸色铁青杵在原地的齐征行一礼,然后大步追上主子。 “武王府的汤送到了吗?”夏雪妃拿出手帕用力擦拭着,刚才被齐征擒过的手颈,仿佛那里有擦不完的细菌残留着。 “回主子,已经送到了。”若兮恭敬的回答。 “呵呵。”若兰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真想亲眼看看武王殿下看见汤中里的鳖,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和勤王殿下一样,气到内伤吧! “那你当时何不亲自送去,看清了他是什么反应再走?”夏雪妃将擦过手的手帕随手一扔,没有回头。 闻言,若兰不禁吐吐舌头。她哪敢?她还想陪着主子长命百岁的好不好?! 武王府内 正厅里,齐武面对着桌上的汤盅已经小半个时辰了。盅里的那只鳖就躺在那里,时时刻刻都在嘲笑着他。 久久,他哭笑不得! “真是长公主亲自下厨做的?” 一直战战兢兢候在身边的总管,额头如豆般大颗的冷汗啪啪直掉:“回主子……送汤来……来的宫女……的确,的确是这么说的!” 说完不禁噎噎口水。身怕下一秒,主子就会大怒的将他拉出去砍了。 放下手中的折扇,齐武在总管惊讶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下的表情下,捧起盅便大口喝下所有汤。 “主子……不可……”总管感觉自己快活不成了,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放下盅,以拇指拭去嘴角上粘上的汤渍。齐武不由得无要奈何地暗自嘲笑自己。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亲们~及家人:事事如意、万事大吉、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三章 陷入魔爪的怜碧 眼看七夕佳节将至,待嫁闺中的姑娘们已开始准备着手挑选好看的衣裳、手饰,无不希望在七夕之夜,能寻得心仪的男子。 “主子,七夕之夜咱们也出宫玩玩行吗?” 拿着剪刀专注地修剪着盆栽的夏雪妃,闻言转头瞧了一眼满是期盼的若兰一眼:“小丫头想嫁人了?” “不是啦!奴婢只是好奇而已。”若兰如实回答。以前主子有太子殿下,所以七夕之夜从不出宫。太子早崩后的这两年,七夕节主子都在民间。如今快大婚了,再不去看看热闹,嫁作妇人后也多为不便。 “要不,你和若兮两人一起去?”夏雪妃理头剪下多余的枝,没有回头。 “主子不去?”哪可能扔下主了不管,自己跑去玩的:“七夕之夜,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会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整个京城一片灯火辉煌,可漂亮了。而且那些年纪适婚却尚未定下亲事的男女,都会出来赏灯。希望能遇自己对仪的对象。” “本宫都快成亲了,难不成还去看看会不会有艳遇?”夏雪妃放下剪刀,拿起手帕轻轻拭着额头上的汗。碰触到渐渐淡去快要消失不见的伤疤时,心中还是不免有点欣慰。 “噗……”闻言,若兰忍俊不禁,‘噗哧’偷笑出声:“其实咱们只是去凑凑热闹,也可以请驸马一起去。” 夏雪妃走到大树下的贵妃椅上舒服地躺下:“如果你们确实很想去,那就去。” “可奴婢哪敢离开主子。”若兰跟了过来,候在旁边:“主子,一起去吧!奴婢从来都不知道七夕之夜是怎样一番场景,都是听别宫的宫女说的。” “行。”夏雪妃自认为自己算不是不够通情达理的主子:“你先去准备出宫要穿的衣服。” 真的?”若兰高兴快要跳起来,连行礼的姿势都透着欢快:“谢主子!” 瞧着若兰乐呵呵的跑开,夏雪妃才突然发现这两个丫头已经不小,若在民间早该嫁人了。 只是怎么办?齐恒留下给她一切势力都由若兮在帮她安排,宫内的事务也是若兰在打理。嫁入李家后,她更加少不了两人的帮忙。难不成一直留着她们到老? 若因自己在私心,随便打发两人嫁给李府亲信,她也做不出。必竟,她们与她不一样。婚姻对这个世代的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在这个时代,对这些受三纲五常约束的女子来说,七夕与百花节无疑是令她们最开心的事。 七夕节之夜不但可以走出闺房,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随心所欲的玩,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命中属于自己的良人。自己所爱,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强上多少倍。 而百花节,对官家女子来说无疑是更好的机会。 每年的百花节,南皇都会在宫中设宴,特让大臣们将家中适年的子女带上,让年青男女随心畅谈。说不定还能得到南皇的赐婚,那可是无上荣耀!。 对京城怕官家小姐来说,今年的百花节很是重要。因为有传言南皇有意在此佳节上为早已适婚年的宣王,选一名正妃,和两名侧妃。如果中彩,那岂是光耀门楣、飞黄腾达就能表达的? 况且齐宣贤名与俊貌早已名扬在外,本就是一直是南皇女子心中的倾慕对象。 想到这里,夏雪妃不禁从贵妃椅上坐起来。 宣王妃? 潋滟的目光蓦地一敛,以齐宣的大业考虑,还有谁会比李怜碧更适合?! “来人,传李怜碧小姐来见本宫——” 原本至少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到的李怜碧,却不到两刻钟就到了,而且身边同行着的还有一人。 夏雪妃看着齐宣和李怜碧,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敢情人家早已郎情妾意! “民女参见长公主!”君臣有别且身在皇宫,李怜碧恭敬行一跪拜大礼。 今日的她与往日的随性打扮不同,一身精美的绫罗绸缎,点翠金簪几支,很是高雅大方。只是脸色有几分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夏雪妃扶起来,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困惑。 “谢长公主!”李怜碧谢恩起身,瞧了一眼旁边的心上人一眼,很是难已启齿。 “怎么了?”夏雪妃干脆转头问齐宣。 齐宣步到楠木椅上坐下,将亲笔提诗折扇一放:“刚才我同七弟去圣母宫请安,不想在那里碰上李小姐。听太后的意思,二皇兄有意纳李小姐为侧妃。” 闻言,夏雪妃回头,再次看向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的李怜碧:“来,我们坐着说。” 待入座,若兰奉上茶点退下后,夏雪妃看见对面的齐宣:“皇兄怎不帮忙说说?你明知齐征没安好心。” 听出了她的责怪之意,邻坐的李怜碧赶紧站出来解释:“长公主您误会殿下了,若不是殿下与七殿下及时出现,民女非得被逼迫答应不可!” 闻言,夏雪妃本想向他道歉,想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这个必要。他为心仪的女子暂解危机,本是他应该做的事。 “皇兄来我这儿有事?” “我来,皇妹不欢迎?”齐宣没想到她会对他有撵人之意,但心中半点介意。 “从太中出来,民女本是打算回家的。谁知一到宫门正巧听说您想见民女。殿下担心民女心里还没缓过来,所以一路送到这儿。”李怜碧再次为心上人解释。 “皇兄,人已经平安送到了。女儿家聊的话题,你也想听?”夏雪妃转头瞧着那温文儒雅的人。 其实齐宣心中早明白自己留下来,也不太方便。放下茶碗,拿起折扇起身:“行。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回府了。” 李怜碧本想起身行礼,却被夏雪妃拉住。候在不远处的若兰赶紧迎上去,一路送出府。 “太后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待正殿内只剩下两人,夏雪妃才开口问,因为刺激到她,所以很是轻言细语。 “民女也不明白。”李怜碧摇摇头,整个人有些坐立难安:“只是今天一早就被召太中,梅妃娘娘和珍妃娘娘也在。” “除了说纳你为侧妃,别的没说什么?” 李怜碧摇头:“太后说,早两年勤王殿下就有意纳我为妃,只是当时陛下觉得荣珠群主更适合,所以……” “这种话连鬼都不会信!”夏雪妃嗤之以鼻。心中很是鄙视太后那个老狐狸! “这些民女心里都很清楚。”李怜碧同意她的观点:“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前段时间勤王殿下和武王殿下,借长公主下家李家之事从中作梗,妄想彻底打压李家。这才几日,却又说很久以前就想纳民女为妃……” “别一口一个民女,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夏雪妃将几样精致可口的点心拿到她面前:“吓到了吧?来吃点东西,压压惊。办法可以慢慢想。” 夏雪妃明白,李怜碧确定吓得不轻。曾经为了心中的那个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将其上门提亲的人全部打跑。那份潇洒、那份豪情,?br /gt; 妃伴君侧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2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2部分阅读 ,总会因深深存在在自己心中的那人而变脆弱。况且,这可是太后亲召指婚。一个不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时的李怜碧还有心情吃得下东西?只是猛喝几口茶,希望借此让自己清醒点:“让长公主见笑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胆小鬼! “我不会笑你!”夏雪妃的表情再认真不过:“若不是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那么今日你的表现便是大不相同。” 以她的个性,如果不是深爱着齐宣。遇上今天的事,实在拒绝不了,大不了嫁就嫁了。嫁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她还是她。 “谢谢您能理解我。”李怜碧充满感激的注视着夏雪妃。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待慢慢发现了对方的好,如今却成了最了解的人。 夏雪妃对她慧心的一笑,拉着她的手:“太后可有给你考虑的期限?” “三天。” “三天?”夏雪妃惊讶太后一伙人的心急。 “是。”李怜碧勉强的一笑。其实她心理很明白,这是给她考虑时间?不过是让她心里多三天的心里准备罢了。她不过是一介官家女子,拿什么去跟皇家的反抗? “你先别太担心。三天也是时间,有时间就还有机会。我们好好想想办法。”夏雪妃安慰着她。 李怜碧明知道机会渺茫,仍希望了能出现奇迹! 明日小区6:00——16:00停电。希望下午4点能准时来电咯!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家人:天天开心、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四章 灯火阑珊处 七夕之夜,夏雪妃换上一身藕色锦袍男装,一头青丝如武将般绾成一个髻,系上一条白玉带。找来暗色系胭脂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原本正逐渐淡化的伤疤也被完全掩下。脖子,双手也涂抹上,使粉嫩白晰的肌肤变成健康的麦色。 理了理衣衫,拿起桌子的提诗折扇‘唰’地一声展开,好一个翩翩少年! 夕阳西下,打份成书童的若兰若兮跟着主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原以来时间尚早,三人到达大街时才发现早已人山人海。整个京城一片灯火辉煌,宽阔的大街两旁张烦结彩,挂满了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宫灯。让人看得眼光缭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看什么好! 拥挤的人群中,与闺友们一起欢快观灯的妙年女子们,不时偷偷打量来来往往的男子,时不时红着脸小声讨论着什么,下一刻忍俊不禁以袖半遮面低笑。 男儿们倒是大方的多。见到令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理了理衣衫,走上前斯文有礼的自我介绍一番,如果女子对自己并不反感,再进一步请教芳名…… 胆小的姑娘若见到俊美的男子,只是红着脸偷瞄一眼便赶紧垂首,心里一阵小鹿乱撞。稍微胆大的则对方心仪的子暗送秋波。还有一些则一路小步尾随,打探去对方家住何方,顺便可以观察对方是否没有意中佳人! 而这路走来,风采不凡的翩翩少年夏雪妃,吸引了无数女子倾慕的目光。 “这么特别的日子,主子应该邀将军一块儿才是!”如此诗情画意的夜晚,不与另一伴同行观赏,岂非遗憾!若兰暗叹。 将手中折扇有一下无一下在另一手手里敲打着的夏雪妃,笑而不语。心情大好地观觉着眼前各式各样精美之极的宫灯,不时停下脚步,伸出手细细打量。 那个被迫娶她的人,说不定此时正与心上人同游呢。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走到一桥石桥下,望着那河水中随波逐流的花灯,夏雪妃一时间忍不住走近,蹲下身静静地观赏,河水倒影出她的模样。 花灯中闪烁着的烛光,仿佛是情人眼里的期盼,有丝丝温暖,也有丝丝寂莫…… “主子,听说在七夕之夜以花灯许愿,再将花灯放入河中,许下的愿望便很快能实现。”一路保持警慎的若兮站在一米处。 “愿望?”夏雪妃喃喃说着,伸出纤纤手指,将不慎搁浅的一盏粉色莲花灯轻轻一推,使它渐渐飘移而下。 她这一举动,让若兰误以为主子也喜欢放灯,转身就跑开:“我去买灯。” 不一会儿就见她小心翼翼将抱着三盏颜色、花式不一的花灯折回来:“主子,这盏黄|色的牡丹真的很漂亮。” 若兰将放在最上面的花灯递能夏雪妃,剩下的两盏和若兮一人一个。然后拿出同时老板附送的纸条和碳笔分配好。 瞧着若兰欣喜的蹲下身,借着平坦的石头在纸条上写下心中的愿望。夏雪妃也不想扫兴,就地对着窄长的纸条,拿着碳笔开始细思着。 待若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诚心一番请愿将花灯放入河中飘动起来,若兮才敢暂时放松下来,在纸条上下笔。 将写好字的纸条放入花瓣夹缝中,点燃蜡烛,然后轻轻地将花灯放入河水中,轻轻地拂水,静静地瞧着以水波助它飘动起来,直到飘过桥洞,消失在视线中…… 瞧见三人起身渐渐走进拥挤的人群中,石桥另一头的几人才从大树下走出。 “我去捞起来。”一定要强拉三人躲起来的齐玺,将折扇收起往后颈一插,仿如遇到宝一般的小跑开,向河边的船老大借来撑竿,便开始将一直关注着的几盏花灯拦下,往自己方向赶。 “这样不妥吧!”一身劲装的李岩将询示的目光投向那个坐在石凳上的人。 希望他能出面阻止! 齐宣微笑着摇头,不打算扫兄弟的兴。 “长公主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站在一旁的李怜碧嘴上这样担心的说着,见齐玺放下撑竿蹲身去拣灯,自己立马去帮忙。 看着眼前的早已分不清主人的几盏花灯,齐玺只能坐下一盏盏的找,然后一封一封展开来看。 “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离分!白梦……我看确实是白日做梦。”齐玺念着内容,还不忘借人家名字调侃一翻,再随手一扔。 “信女安茜,祝愿父母长命百岁。”李怜碧念完,本想也随着扔掉,但一想到对方的孝心,还是随手放回一盏花灯,放回河中。 “哦,这是若兰的。”这回齐玺学聪明了,先看落款。觉得好奇再细读内容:“苍天在上,请保佑主子与驸马白首携老、一生幸福!” 念完还不忘笑看李岩一眼。再交给李怜碧示意她放回灯中。 “噗……”打开新的一张纸条,齐玺不禁因内容‘噗嗤’笑出声:“这是周相家的千金写得:愿上天保佑,百花节一切如愿!” “呵呵,四哥,这可是想嫁你的人哟!”齐玺调侃着兄长,手上动作却是将纸条揉成一团,当废品一样的扔弃。 齐宣神情悠闲不为任何所动,轻摇着折扇观赏着对岸的景色。 李怜碧眼中一伤,借着低首打开纸条的举动,掩去心中的所有感受。 “咦?”齐玺将手中纸条换多个角度查看,就是看不见半个字:“哪有人放灯许愿竟一个字也不写?” “是吗?”李怜碧也凑过去一瞧:“还真是空白的。” “许是心愿太多,不知从何写起。”齐玺灿灿地笑着:“又或者是对自己心中的感情一言难言!” “我看是后者!”李怜碧发表个人看法。 “千言万语,难罄成一字呀!”齐玺大声感慨。半响过去,有点急了,反反复复找了几次,连丢弃的纸条也重新查看,就是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所写下的纸条。 “这里面根本没有长公主的。”折腾了一阵无果的李怜碧也心有不甘的急了。 “我明明看着那一群灯飘下来,我也全部拣起来了,怎么会找不到?”齐玺蹲身在几灯里翻来拂去,越找越心急,越心急心情就越浮躁。 齐宣将折扇一收,站起身:“别再找了,赏灯去。” 瞧着李岩也跟了上前,还忙着在地上折腾的两人,抬头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作罢。赶紧起身大步追上去。 “主子,我还听说过关于七夕之夜的一个传说。”若兰嘴里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着。 正在一个手饰摊着打量着各式手饰的夏雪妃,侧头瞧她一眼:“什么传说?” 若兰吐出嘴里的核,开始有声有色的讲故事:“传说如果在七夕之夜,要是碰见一个卖花的大娘,大娘叫你买花,你问有什么花?大娘回答说:姻缘花。然后你就买下,手中拿着花闭上双眼从一数到十,当你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奇迹就发生了!” “嗯?”若兮希望她能一次性说完。 “闭上眼,一从数到十,当你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且此生不分离!”若兰表情很是认真。 闻言,若兮白她一眼。 夏雪妃忍不住好笑出声。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爱,传说也相信!这一路走来买花的大娘、姑娘不知道看见多少。一张口都是姻缘花,但也没见谁睁开眼就见到自己命中注定那人…… “公子,买束花吧!”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三人齐回头。只见一名朴实憨厚的妇人,提着一个装满鲜花的花篮,微笑着站在她们面前。 “我是男人,不喜欢鲜花!”夏雪妃清了清喉咙,将原本清甜的声音装沙哑的男声,怎么听怎么个别扭。 “公子,买束花吧!” 瞧着大娘微花依旧,连话语都一样。再加上一旁的若兰一脸的期盼,拼命对她点头的样子。夏雪妃一是时觉得哭笑不得:“什么花?” “姻缘花。”大娘微笑的表情带着一抹祝愿。 一得大娘的回答,若兰迫不及待得掏出碎银,递过去。 感激的接过银子。大娘开始在花篮中找花。富贵牡丹、高洁兰花、清雅的海棠……这些都没选,最后轻轻翻找了半响,才从底部拿出一束十分罕见的黑色曼陀罗。 “主子,快……快闭上眼睛数数。”若兰虽奇怪为什么是黑色曼陀罗,而不是其它花。但只要花也就没多想。迫不及待的双手递过去。 夏雪妃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接过花睁上花,然后在默念倒数:一、二、三、四、五、六……九、十。 当她睁开潋滟的双眸,本想调侃若兰,却发现一直在身边的她不见了,连同若兮也是。 夏雪妃黛眉一拧,四处瞻望无果,只能挤入人群边走边找。十字路口,从南到北的长长的马车队,挡去了东西来往人群的去路。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与其他人一样耐心的等着,不时左右瞻望。 当长长的马车队渐渐驶过,那被挡去的路一下开朗。迈步前行,一双眼四周搜索的夏雪妃,下一瞬间,猛然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定住了脚步。 仿如一道闪电劈下,夏雪妃睁大了双眼,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生生被定在原地。 在六米处,挂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宫灯架前。,一位身袭浅青如意云纹的俊美男人,正神情温和地观赏着千姿百态的宫灯。 灯火阑珊处,男子就站在那里。灯火映在他的俊容上,让人看起来不太真实,但仿佛间,又让人觉得世间唯有他…… 那看似不过是温和的笑容,在这此时却是如此温柔多情…… 姐很淡定,正在练习签名。虽然姐风华绝代,落落大方却没有一个人看上姐,姐依然淡定。虽然姐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却没有好公司聘用姐,姐还是很淡定。虽然姐写的小说没点击,没收藏,没推荐,姐……姐再也淡定不了了。现在姐要发飙了,识相地乖乖点击,收藏,最好还能投上一票。要不然,姐就把名儿签到你家户口本儿上,不信就试试!!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亲人:天天开心、事事顺心、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五章 爱在彼岸 黑色的花束从纤纤手指间掉落下去,在落地的之即碎了一地的花瓣。 过于强大的振憾,让夏雪妃不禁收紧下颚,双手也渐渐紧握成拳。目光、四肢、全身甚至连各个细胞、心神皆因眼中的人所生生牵动,而无法自拔。 心跳,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 明明知道爱情自己要不起,可为何心却是撕裂的痛? 站在烛光下的齐宣,一向感觉灵敏他,清楚的察觉到在人潮中的那一道灼热的目光。渐渐地,他转过身去,人来人往中那是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倩影。 她看着他,目光过于灼热,心境太过悲伤。 齐宣一直注视着她,放下手中的宫灯,正欲迈步向她走去,只是刚踏出一步,便突然被喊住。 “殿下,您刚才说这两盏宫灯最好看,但到底买哪一盏好呢?”李怜碧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手提着一个宫灯娇俏的问着。 “都行。”齐宣匆匆瞥了一眼,急切地敷衍着。当他再次把目光投去时,那里已经没了那抹身影。 “四哥,你去哪儿?”瞧见他的离开,帮着李怜碧挑灯的齐玺,疑惑大步朝前走去,一双目光四处搜寻的人。 穿梭在拥护的人潮中,不断回身各个角落张望,看见的仅是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低首,脚下是那早已被路人践踏过的花束。片刻,抬头看向前方,目光中闪过某种因素。 相对安静的小桥边,柳枝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在河水中映出它们的起舞姿态。那一盏盏各式各样、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花灯静静地飘过,不知道最终在何处落脚! 风轻轻地吹着,不算温柔的拂过她的面容。坐在河边上,夏雪妃不禁觉得越来越冷,双手交叉抱臂,双眸里是红润…… 她怎么可以忘了李怜碧? 她怎么能忘记就算没了李怜碧,他也会有无数的女人? 她更不应该忘记,无论他们是否是兄妹,都不可能在一起?! 更不应该因为那一瞬间的振憾,便妄想朝他一步一步靠近! 一个丽影突然出现在街角,焦急且迫切的目光四处寻找着,当看见不远处柳树下坐着的身影,带着不确定,渐渐朝前走去。心中得到肯定之后,才快跑上前:“长公主,您怎么一样跑这儿来了?若兰她们找不到您,都吓哭了。” 紧抱双臂的手,在李怜碧的出现下,渐渐地松开。远处的灯光下,摇曳的柳枝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晃动着。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你去叫她们别找了,我在这等坐会儿。” 李怜碧听出了丝丝不对劲,上前一步,欲看清她的脸,而她却把脸转向另一边:“长公主,您还好吗?” “没事!看着上游河水中,花灯所散发出的点点光芒,夏雪妃轻应一声。 “我在这儿陪您,殿下他们会找到这儿的。” 夏雪妃无力的摇头:“不必。你去通知一声。若是惊动官府就不妙了。” “那您注意安全,我很快回来。”李怜碧明白她是想单独静一会儿,既然不能留着这儿陪她,那只能快去快回,免得出什么意外。 待李怜碧的身影飞快消失在街角,另一头的街角处,一个伟岸的身影被烛光拉得纤长,一部份投到好的她的身上。 “不是说了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的吗?”夏雪妃的声音很轻,轻到有让人难已听清。她误以为是李怜碧因为担心又折回来。 “你忘了你的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朵黑色的花朵出现在她眼前。 芳香扑鼻,夏雪妃瞧着眼前的黑色花瓣,此香太近,差点掩去那淡淡的墨香。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一瞬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神过于复杂。 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才依稀看清他俊美的轮廓。 齐宣在她身边坐下,收回手,看着那朵他从地上拣回的黑色曼陀罗:“都碰上了,怎么不过来?” 反而在眨眼间就跑掉! “嗯?”久久得不到回应,齐宣侧过脸注视着眼神丝毫不变的她。 如此微弱的烛光下,她竟能从他眼中看见自己影像。 “不认识了?”齐宣逗笑到。 纤美的双手不禁紧紧扭着衣袍,夏雪妃侧过脸,不看他:“不认识。” 如果从未相见,那该多好! 对于她难得的小性子,齐宣半点不在意。不由得一笑:“那现在认识也行。” “谁要认识你!”与其说是嫌弃,更多却是闹小性子。 俊脸上的笑意渐浓:“可我想认识你。” “走开。”她干脆背对他。 “走去哪里?” “关我什么事?” “是你要我走开,自然得告诉我走去哪里。” 闻言,夏雪妃气到不行,转过身与他对视。她从没发现他竟是如此让人讨厌:“无聊!” “京城没听说有个叫无聊的地儿。”看着气鼓鼓得小脸,齐宣不由得笑意更浓了几分。 “齐宣你是个讨厌鬼!”夏雪妃跳起来,抢下他手中的那朵黑色曼陀罗,立马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身上。 真的很讨厌,真的很讨厌…… 一开始齐宣被她的小孩子脾气,惹得大笑,连整个身体都在颤动。任她打……只是渐渐地,他发现她表情不对,眼中泪光闪闪…… 蓦地,他出手捉住她那只挥舞花朵打他的小手,力道很轻,却让她无法挣开:“你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夏雪妃没好生气的瞪他一眼,拼命想收回手,无果。 眼泪汪汪的她,瞧上去比无家可归的小狗更加可怜几分:“是想三皇兄?” 闻言,滚满眼眶的泪突地滚出,一瞬间仿佛像掉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滴落。 她难过,不止是因为自己不能爱,更是因为他的不懂。 而齐宣却以为让自己说中了,心中顿生一股莫名怒气,但更多是心疼。 是啊!什么时候,他会为她心疼?或许是亲眼目睹她跳崖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吧! “放手!”夏雪妃越哭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就越恼火:“放开我,你给我走远一点。” “别哭了。”齐宣没有放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再不放手,我咬你了。”怎么也拉不回手,夏雪妃恼怒得像一只正要发威小老虎。 “我送你回宫。” “齐宣,我恨死你了!”夏雪妃又气又恼,大喝一声,紧接着扑上去对准他的手臂就是一口。 她没想过要真咬,只是接触他的结实的手臂里,她觉得自己心中沉受的一切,在此刻完完全全不受控制的爆发。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牙齿隔着薄衫,死死的咬着他,泪水从眼中直滚而下,滑过她的鼻翼,湿了他的衣衫。更可怕是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仿佛只能这样,她才能发泄心中如洪水般冲击而来的痛苦…… 原本温和的表情,因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而微微拧眉,只是一下,便恢复如常。 听着她极力隐忍的低泣,齐宣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力道变得很轻很轻。 抬起另一只手,在即将碰触她的后背时停顿,再三迟疑,才轻轻贴上她轻拍着。 直到嘴时尝到血腥的味道,夏雪妃才如梦如初般的松了口,看着那浸透浅蓝衣袍的那一抹紫色,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对不起……” 齐宣将她前倾的身子拉起,让她面对他。 借着灯光,他看见得上一张哭花了的小花脸。伸手拭去她嘴角上残留的血渍,看她的眼神更柔上几分:“还难过吗?” 夏雪妃轻咬着下唇,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要不要再咬一次?”齐宣半是心疼,半是戏弄的抬起自己另一只手臂,笑看她。 “噗……”夏雪妃被他的逗得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下一瞬间深觉难为情:“我……不是故意的。” 哭泣后的鼻音浓浓。 将那小嘴儿一角的血渍拭去,手背轻柔的抚去斑斑泪痕:“想他了?我们现在去看看他?” 他征求她的意见。 “不用了,我没事。”夏雪妃摇摇头:“我们去城外走走吧。” “好。”齐宣应着,改为牵着她的手一起走。 夏雪妃任他牵着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只残留着一片花瓣儿的花朵。不由得凄凉的笑了。 曼陀罗,又称彼岸花。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叶落,叶生花凋,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就是她的姻缘花…… 郁闷成了猪!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家人:万事如意、长命百岁、家和万事兴!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六章 下药 郊外的天然湖边,时而走过郎情妾意的情侣。夏雪妃这群人男的俊女的俏,显得特别的扎眼。 上了画舫,齐玺让仆人备上好洒好菜,再让所有人离开。 吹了片刻晚风的夏雪妃,转身向舱内走去,在掀帘远远看见酒桌旁的几人时,回过头瞧了一眼若兮,同时若兮心照不宣的点头,然后转身下了船,走向了守在岸边的一群侍卫…… “皇姐,就等你一个。”齐玺招呼着走近的她,将位置挪出来。 夏雪妃淡淡一笑,走到他与齐宣之间的位置坐下,伸出纤纤手指端起了白玉酒杯:“难得今日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定要不醉不归!” 一起喝下一杯,李怜碧看向对面的夏雪妃:“长公主今晚兴致不错。我陪您。” 其实是怕她心中还不开心,希望能陪她一醉解千愁。 夏雪妃亲自持起酒杯,拦下齐玺的阻止为每人斟满,笑看李怜碧:“今夜,我可不会放你走。” 李怜碧微笑着双手端起白玉酒杯:“长公主,我敬你。” 夏雪妃领她情,持杯喝尽。 齐玺为两个斟满,端起酒杯一脸祝福的看着夏雪妃和李岩两人:“皇姐和李岩哥大婚将至,在此,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美满幸福!” 说罢,抬头一饮而尽。 闻言,李岩看向对面的夏妃,一直保持浅笑的她,让人看不穿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我也祝长公主和大哥婚姻美满、早生贵子!!”李怜碧早在对夏雪妃的看法改观后,便一心盼着成早日成了一家人。自当开心。 夏雪妃低首一笑,下一片刻抬起头来表情诚恳:“借你们吉言!” 风,吹着画舫的白色沙幔。 今晚天上的弯月异常明亮。 面对趴倒在桌案上的四人,夏雪妃不禁苦笑。谁会想到她会在他们酒里下药??? 侧头看着左手边的齐宣,失去意识的他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张俊美的脸在此刻更加的温和。 若兮带着几名黑衣人走了进来。得到夏雪妃的首肯,先后将李岩和齐玺带到了安排好的画舫上。再将齐宣和李怜碧抱上了卧室的大床上。 “主子。”若兮询问的看向夏雪妃。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待若兮等人退了出去,夏雪妃苍白着脸,静静地看着齐宣,心狠狠痛着。 夏雪妃坐下床沿,颤抖着伸出左手食指迟疑着,迟疑着最终指尖触到他饱满的额心、剑眉、眼睛、鼻梁、最后在那厚薄适中的嘴上停留。 没人愿意将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一起送上床。但她,却无从选择!!! 出宫前,为了李怜碧的事她去找了南皇,旁敲侧击到最后的明话,得知的结果不过是无法改变。 李家手握重兵,再加上她的下嫁,李世家族可谓是已到达臣子辉煌的颠峰。 几个儿子的明争暗斗南皇又何尝不知? 打从开始将李岩内定为乘龙快婿那一刻起,南皇并决定不能让李怜碧成为几位皇子中任何一个的正妃,即使是嫁入皇家,也只能是宗亲家族。 后因齐恒的死、齐宣险些遇害,再来是长女与齐宣交好,南皇才有意将李怜碧赐婚给老六齐武为正妃。如此一来,李家同时也牵制住两位亲王,万不可出现偏帮一方的道理。 而今太后与齐征有意上演这样一出,其中虽有太后的压迫,但南皇也是可以接受的。侧妃而已,李家不可一家独大! 面对再没有转换的余地,她还能怎么办?? 只要她此时狠下心,不出一个半时辰便会有有发现他们在画舫里颠鸾倒凤。在宫门下钥之前,整个京城将被传得沸沸腾腾…… 只有这样,明日百花节晏上,齐片的如意算盘才会落空! 夏雪妃看着被药晕倒的两人,凄凄一笑。 不要怪她! 不,他们怎么会怪她呢? 郎有情妾有意,他们应该感谢她才是。 “齐宣,你想知道我在放河灯时许下的心愿吗?”夏雪妃轻轻地抚他俊美的脸,一切即怯怕又贪恋不舍。 低下头,靠近他的耳边悲凉一笑,一颗眼泪从眼眶滴落,掉到他的发间消失不见:“我心愿就是笑着祝福你在她们身边幸福……” 这样就够了! 她要的不多,只是这样就已满足! 快速抹起眼泪,夏雪妃起身走向不远处的香炉,将早已准备在身上的迷情药拿出、折开、全部倒入最后将盖子盖上。这些举动她做得十分迅速,迅速到生怕慢一步自己便会放弃。 回首看着静静躺着的齐宣,夏雪妃笑了,那笑中尽是万般悲伤…… 出了船舱,大风吹来,有那么一刻夏雪妃深觉睁不开眼来。 此情,已灭! 坐在回城的马车上,静静地听着暴雨降临大地的声音。 久久,夏雪妃再也压抑不住心底最深处的痛,双手竭力捂紧嘴放声大哭,暴雨声成功掩去了她的哭声。 回想起在大明湖与齐宣第一次见面,他的指温如今仍残留在她的脚底,怎能忘?怎么忘? 而现在他却与另一个女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做着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事。她,却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她真的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疯得让自己都憎恨!!! 突然的马车一顿,差点让夏雪妃撞上车板。不想被人发现大哭的她赶紧抹去一脸的泪痕,正要开口询问外面时,倏地,明黄赤金凤帘被一道力量掀开,一个身影夹带起一股狂风,排山倒海之势冲进车厢内,立在她的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被雨水打湿,尽是怒意的脸,夏雪妃一时间感觉自己连心跳都快停止。 “你没……”心底的振憾,让夏雪妃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没在画舫……没在画舫……心底竟是无尽的喜悦!! “我当然没在船上!”齐宣直直的盯着双眼红肿的她,有那么一刻他真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夏雪妃不敢看他的眼,微低头快速恢复心情:“我见你们都喝多了,我才先走的。” 她说着苍白无力的慌话。 齐宣猛然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更加靠近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忍无可忍:“为什么这么做?” 夏雪妃被后脑的重压挣扎不开,只能被迫与之对视。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生气。本是一段好美好的恋情,经她这一出立马变得不光彩。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拳狠狠咂在她身后的车板上,发出强大的撞击声。夏雪妃不由得惊吓的闭上双眼。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不,她从没见过生气过…… 此时此刻,她是多想若兰若兮能出现。可实事并没有发生。 一手不禁捂上起伏不定的胸口,夏雪妃渐渐一睁开双眼,看见得是一双愤怒到充血的眼睛:“你凶我做什么?你应该在心里偷着乐才是!你们郎情妾意,这些不都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是帮你们提前一步罢了!再说,我这样做不也是在帮你们?要不然,明天你们拿什么去对付二皇兄?” 委屈让夏雪妃也变得气愤。 “帮我们?还是帮你自己?”齐宣扣在她脑后的手掌用力,逼她更加靠近自己一分:“你在这样做之前可曾想过后果?就因为了你一心想替三皇兄报仇的私心,你就要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 “你闭嘴!”夏雪妃火大的双手用力挣扎,不想自己遇到的却是铜墙铁壁,以至于费尽所有力气也挪动不开半分:“我是有私心!你敢说你没得到好处?得到李怜碧,再加上我的下嫁,李家才能完全受制于我们,你才更有机会争得帝位,我也更能将他们两个死死踩在脚下……你敢说自己没好处?还有,我何来毁去她人一生?李怜碧一直都那么爱你,你会不知道?你不也喜欢她吗?既然如此,我有何错?!” 一向温和的齐宣,气到脸色铁青。他诚认,这女人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做为替三皇兄报仇下的牺牲,更不该让自己成为报仇的工具!我说过,你若不想嫁可以不嫁!”说完,齐宣才明白,自己最近最气她的是哪一点。原来如此! 那晚她哭笑着说自己要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李岩,只是路是自己选择,他没有理由去阻止。 “还有,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决不会利用女人去完成自己的大业!”不爱的女人,他决不会娶!!! 哪怕,他明知道李怜碧一直钟情于他!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家人:事事如意、天天开心、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七章 心痛 “你的事?你的事?”夏雪妃愤怒的瞪着齐宣:“是!你的大业自当是你的事,我的仇也属我个人之事,你就当我利用你,不,我本就在利用你。什么各取所需?那都是屁话!从现在起,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干!你要做的事我管不了,我想做的一切,你也休想阻止!” “你扯太远了!”齐宣注视着她泪水满眶的双眸,心底的怒气正一点一点消失。只是,一想到她竟将他和别的女人放在同一张床上,这一点万不可恕! “如此也好!你可以滚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报仇!”夏雪妃把脸转向一边,心里再痛也不去看他。 除了报仇,此生她还有什么可活下去的理由??? 紧扣在她后脑的手,渐渐地松开却未离开。齐宣侧过头与她平视:“所以,为了报仇你就可以将我与任何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是吗?” 闻言,夏雪妃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刺痛,不敢抬眼面对他,更不敢接触他的眼神,她应该怎么解释? 她为何要解释??? 见她紧紧交咬着下唇,纠结难过的样子,齐宣将语气放柔,却让人难已抗拒:“回答我!” 她是这样的人吗? 为了报仇宁利用一切,甚至将他送到其他女人身边? 她是这样的人吗? 是!她是!她不已经这样做了吗? 夏雪妃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凉,慢慢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心底再痛也要强作没事:“是!三哥死了,我还在乎什么?我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你说,我还会在乎你跟谁睡在一起吗?四哥?” 一声‘四哥’,道到无尽讽刺。 如果可以,她也断断不会。可她无从选择! “那你为何躲在这里哭?你在伤心!”齐宣死死锁住她的双眸,他要从要眼底找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而不是听她口是心非的话。 “伤心?我?伤心?”夏雪妃冷冷一笑,掩在袖下的手不禁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指节苍白:“我是高兴!今晚的事一旦成功,李家便掌握在你我手中。要杀齐征齐武有上千种方式,而我最想要做的亲手毁去他们拥有的一切,我要一步一步摧毁他们所有希望,死死的将他们踩在脚下,睁眼眼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绝望,每时每刻无不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只有这样才能泄我心头之恨!你懂吗?只是,四哥你比我想像中还要更加警慎百倍!!!” 这样的结果失望吗?不,不,她不失望,她清楚知道自己对于他的出现,心底是多么窃喜! 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闻言,齐宣不禁在心里苦笑,好一个狠心的女人!今日他算是见识了! 若非他从不近女色,若非为了防止他人以女色对他不轨,他断不会秘密学医。那么今日他断不会假作喝下她下了迷|药的酒。更不会在河边闻出藏在她身上的迷情药时,就对他有所防备! 好啊!好啊!她身上的迷情药竟是为他准备的…… “你走吧!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我一向相信这世上最可靠的人唯有自己!”她太清楚依他的品行,纵然再恨,也定不会杀她。 “很好!” 离去时,齐宣只说了这两个字‘很好’! 出了马车,齐宣翻身上马,看着被秘卫控制起来的一群人,抬手一挥,下一刻策马离去。 重获自由,若兰若兮迫切的冲向马车,掀开帘子:“主子……” “回宫。”夏雪妃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腿,越来越用力,心太痛了,也许只有这些让能自己不那么心痛。 “是。”见主子没受半点伤,若兰若兮才放下心,下令回城。 雨越下越大,闪电划过,雷声轰隆。 马车内的夏雪妃默默地流着,那仿佛永远也流不完的泪。 将他与别的女人送上床,她何尝愿意??? 心乱了,更痛了…… 可复仇之路仍旧等着她,从未消失过! “停车。” “主子,您……”马车停下,若兰若兮赶快上前掀起帘子询问。 妃伴君侧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3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3部分阅读 “不必!本宫想一个走走,你们远远跟着就行。”夏雪妃直接跳下马车,阻止了欲为她撑伞的若兮,倾刻间被暴雨淋湿。 “可是……”担心主子身体的若兰欲开口劝说,却被若兮及时扯住衣角,投递眼神示意。 独自走在暴雨中,身上的衣袍早被湿透,紧贴着娇身。 漆黑的夜里,只有马车顶上四角挂着的灯笼,为她的前路带来微弱的光…… 此时此刻,也许只有淋在这样的暴雨中,那凌乱且如痛如刀绞的心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的眼泪。 “呜——” 突来的马儿嘶鸣声,惊醒了深陷在悲伤中的夏雪妃。 雨水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眼睛上,若不是太靠近,她定完全不能认识骑马停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上来!”同样湿在暴雨中的齐宣向她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暴雨让夏雪妃难已完全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着那被雨水冲刷着的俊脸,一路向下,目光停留在那只向她伸出的手掌上。 “上来!”齐宣再次开口。 闻言,夏雪妃觉得自己仿佛着了魔一样,明知不可以,仍受不住魔力慢慢地向他伸出了手。 就在她的手将要靠近时,齐宣倾身向前握住了她的手,使巧力将她带入怀中,调转马头挥鞭使骏马快速奔跑起来。 “你带我去哪儿?”横坐在他身前的夏雪妃,在骏马的奔跑中,不得不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强劲有力的腰。 齐宣没有回答,只是在快行城门时停下来。 他不语,夏雪妃也不敢多嘴,今日终是她对不起他。 “那是出于你的真心吧?” “什么?”夏雪妃抬头看见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前方的他。 齐宣便没有及时回答她,沉默半响,才低头对上她的双眸:“你不是想解决李小姐的事?” 平稳的语气不带半分感彩,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的冷淡,让夏雪妃正欲抬手抹去脸上雨水的动作一顿。雨水不间断地冲刷着她的眼:“你有办法?” “父皇除了对你的话言听计从,还有一个人的意见,父皇一定会三思而行。” “谁?” “国师白止。” “白止?”夏雪妃惊讶的盯着他。 那个曾经与南皇爱上同一女人的人? 真道子收有三个徒弟,。大徒弟鬼夫子学医,三徒弟天机老人学岐黄之术,二徒弟白止学得则是冶国之才。 当年因与南皇都爱上北国公主才来到南国。后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发誓守护执爱女子夫家的江山,而做了南国的国师。 “国师一向深居寡出,连父皇传见也只能一月一次。况且,他有言在先,凡事以国事为重,决不参于皇子之争。何以见得他为帮……我?”夏雪妃很是坚难的将已到嘴边的‘们’字,。生生吞回肚里。 “谁求他都不会理会,但如果是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帮!” “为什么?”难不成花容手中握有白止的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 “因为,你是婉妃娘娘唯一的骨肉!”说这话时,齐宣直直的看着她。 接触他突来的眼睛,夏雪妃立马侧过脸。 顿时心里作鼓,他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什么?关天花容的生事?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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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万恶不行。独独不想因自己的私心,毁去一个女人的一生。 爱一个人,却只能远远看着的感受,她深深体会!! 见主子不言一语,若兰自知多嘴,吐吐舌,坐回位置拿起精美的羽毛扇,不轻不重的为主子扇走暑热。 天上西边汇聚着红云,夕阳西下。 当夏雪妃在众星捧月中到达宫晏场地,步到属于她的位置时,整个个宴会场已经沸沸腾腾,热闹非凡。眼看晏会时间即将开始,而左手上方第二个位置仍旧空空无人。 “齐玺,四皇兄呢?”夏雪妃转过头,问向坐在位置上与几个贵公子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人。 听见自己被叫,齐玺匆匆结束与几人年青人的谈话,挪动位置更靠近她:“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像这样四哥很守时之人,在以往的话早该到场了?!” 夏雪妃轻点头。转回头,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正在人群中,聊得左右逢缘的齐征。 头更痛了。 “皇姐,你瞧那边……”齐玺不明所以的坐到夏雪妃的席位上,向她指向对面下方处前来参加宫宴的贵千金们:“怎么样?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美?” 夏雪妃匆匆瞥了一眼一群莺莺燕燕,敷衍的点头。 “你瞧那个……”齐玺扯扯她的衣袖,食指指向美人群中一位穿着打份极为高贵的女子:“此女是王相家最小的女儿,与死去的三嫂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年芳十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可谓一绝。不过,就是长得太不够美……听说,这次为四哥选妃之事,她就在父皇内定的名单中。” 闻言,夏雪妃不免多看两眼。比起那些打扮的花枝展,一个劲攀比着出生、手饰的小姐们,安静得她确实乖巧。长相虽不够美艳,但一眼看上去很娴雅,衣着虽高贵却十分内敛。很有修养的一个姑娘。 “再看那个……”齐玺改变方向指向别一个独自静坐在席上的女子:“这就是户部上书的独女。她可是公认的南国第二大美人儿,虽然妇德不行,但二嫂一直极力将她搓和给四哥。” 夏雪妃微微一笑,早知道齐宣很是厌恶此人,懒得多看一眼。 “哎!李小姐此时的心情怕是害怕到了极点?” 面对他突来一句叹息,夏雪妃抬眼看去,一眼便看见独自坐在席位,闷闷不乐的李怜碧。同时,李怜碧也抬头看见了她,勉强的报以微笑。 “若是李小姐要嫁的人是四哥,那该有多好?!”她不用难过,李家人也不用担心,四哥和皇姐也不用大伤脑筋! 夏雪妃心底一凉,淡淡笑着:“你很喜欢她?” “当然!”闻言,齐玺想也不用想的回答:“李家的姑娘能有多差?况且长得美貌如花,待人真诚,不似那里深闺小姐,柔柔弱弱一有什么事,就只知道哭。” 夏雪妃心底更凉了:“是啊!他那么优秀,李小姐也那么好,应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 “哎!谁会想到二皇兄上一刻还在针对李家人,下一刻说变就变,又想结亲……真够不要脸的!!”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夏雪妃摇摇头,不打算在此话题上纠结半天。随意的侧过头,却正巧看见旁边的齐武正微笑的看着她。 “皇妹。”齐武轻唤了声。 夏雪妃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六皇兄,在场的美女多如云,你还是赶快为自己物色一位美丽又温柔的王妃吧!瞧着我,可不会有老婆!” 自从上次发生追杀的事件,回宫后她一直没过他好脸色看。但他并不在意,很多事不必去解释,无论如何他都是有错。 “姑娘大了,要嫁人了。一转眼就十几年了……” 夏雪妃眉心一拧,冷笑不改:“那就请六皇兄祝福我吧!” 齐武不语,暗自叹息转过头去。 第一声铜锣敲响后,在场聊天的人纷纷笑道结束闲聊,慢慢地步回位置坐下,一切准备就序,只静静等着君王的出现。 夏雪妃不禁双手紧握,心中忐忑不安。她现在只希望齐宣能在南皇到场之前赶到,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因为她太怕了,连一年一次且有意专为他置办的百花节也赶不到,那只能说明出了大事! 明明心中无比迫切,却还要让自己强装淡定。一双美眸不着痕迹的,一次又一次看向入口处…… 他,一定不能有事啊!!!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九章 纵是无情亦动人 夏雪妃坐定难安,内心倍受煎熬,越是担心,各种不好的画面越是一次次浮现于脑海。 终于,就在南皇领着太后、皇后已出现在偏殿之即,齐宣匆匆赶到。 一袭浅青金丝蟒纹锦袍的他,在大步走进宴席时,引得千金们个个投已倾慕的目光。 就在走过夏雪妃的席位时,齐宣向她投以安心的的眼神。 攸地,夏雪妃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陛下、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礼义太监那尖细高亢的嗓声,穿透着整个全场。 所有人纷纷离席,步到中间‘呼啦’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皇将太后抚上龙椅右手边的大椅上,才转身面对所有人,大手一摊:“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所有人‘呼啦’一声谢恩请起,坐回席位。 “今日乃是一年仅此一次的百花节。这可是个好日子!”南皇坐在龙椅上,声音哄亮:“想当年,朕才十八岁,当时还是太子。也是在百花节上与现在的皇后结缘。虽已几十年过去,但当时的场景,朕如今依然是历历在目。” 说罢,与皇后情深的对视一眼。 “今晚的晏席之所以选在御花园,就是为了让受邀前来的贵公子、贵千金们不必拘束,一定要玩得开心!若是能在此佳节觅得如是郎君、娴良娇妻,那才是最开心的事!” “谢陛下!”所有人再次离席跪地高呼。 “众爱卿快快请起。”南皇道。然后瞧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礼义太监。 “开席——”礼义太监立马恭敬的领首,上前一步高声感到。 话罢,只见从大殿两侧分别出现宫女、太监,按各自分工端着山珍海味、精致点心、琼浆玉液,井井有条的步出来。几百名宫女、太监只是几个来回,便将每人席桌摆满。 南皇举起黄地赤龙杯,与所有人同饮三杯,接着才是歌舞表演。 “太后娘娘凤体一向不适,已有好几年不曾出席这样的晏会。今夜却出席了,看来,太后娘娘对两个亲王殿下的婚事很是看中呀!” “可不是吗?听说勤王殿下倾慕李老将军家的孙小姐多年,这次搬出太后娘娘,定能抱得美人归呀!” “是啊!不过,宣王殿下正妃一位,到底,这是才最值得期待的……” …… 身后几名官职不高的大臣,借着歌舞表演的乐声小声交谈着。坐在首排的夏雪妃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夏雪妃看向对面第三个位置的李老将军,及他身后的老夫人,明显心事重重。也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一心妄想搞垮李家的豺狼?! 难为的是,那满腔忠君爱国之心! 夏雪妃不由得暗自叹息。也不知道齐宣和白止细谈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没有事先得知,总得不够心安,到时也只有随机应变。 希望能够成功阻止齐征的计谋!! 几场歌舞后,长发高绾成坠云髻、金杈数枝,一身紫红白梅锦裙,打扮高贵的珍妃起身恭敬地向几米处的南皇行一常礼,妩媚的开口:“陛下,难得今日是百花佳节,各位大臣家的贵公子、贵千金们受邀前来。陛下何不让大家玩些有趣的节目?” 闻言,所有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齐唰唰地投在珍妃身上。 “爱妃言之理,可不知什么样的节目才有趣呢?”南皇微笑着看向珍妃。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提意。臣妾听说在场的各位千金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陛下何不出一题,让她们在一柱香之内,以匿名的方式作画或作诗。到时还请太后、陛下及皇后共同选出前三名,再赐以奖励?!” 南皇顾做细思状,片刻后大声叫好:“好!爱妃提意不错!题,朕就不出,不知各位千金可否提笔作一丹青?” “但凭陛下做主!”千金席响应声一片。 瞧着南皇与珍妃一唱一和,夏雪妃没好感的转开脸。 虽有限制时间,却没有限制题目且又是匿名。看似公平公证,实际早在太后一等人的计算当中。 前三名中定有太后一等人,欲将安排在齐宣身边做内应之人!! 不稍片刻,几十张上祙|乳|臼樽溃白鞯で嘁磺斜匦肫费肴院崾逭肫氚卜旁诳盏卮Α?br /gt; 所有千金们纷纷敛裙起身,一个比一个优雅得踩着莲步到画场,每人身边安排了一个宫女伺候。 “皇妹也参加如何?”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投到齐征身上,又投到夏雪妃身上。 夏雪妃不由得黛眉一拧。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对齐征忍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操刀劈死他!!! 正当夏雪妃强制压下心中恕气,欲开口回绝时,不想珍妃却抢在前头说话了:“勤王说得极是。去年除夕之夜,长公主以舞作画震惊全场。在京城内外可谓是引起不小的哄动。正巧今夜对长公主的才情仰慕已久的公子、千金们都在。长公主何不提笔一作,也好让大家再一次大开眼界!” “我……”夏雪妃再次欲开口拒绝时,哪想兴致高亢的南皇开口了。 “容儿也参加,哪怕作得不够出色也无关系。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小太监们赶紧地又搬来书桌,单独安置在画场最前的位置。 被生生赶鸭子上架的夏雪妃只得起身离席,还未走出三步。一直静观全场,持杯独饮的齐宣,将酒杯放在桌几上,潇洒地起身走近她:“我来为皇妹研墨。” 见此。南皇、皇后、婉妃及柔妃心中极为欣慰。 到达位置后。齐宣左手抚着右手的衣袖,右手将极少的清水倒放方砚中,将上等方墨一点一点研墨成汁,又将各种颜料调至到浓稠适中,举手投足间尽显迷人的优雅。 最后将上等狼豪毛笔递向夏雪妃:“打算画什么?” 夏雪妃迟疑地接过他手的笔,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该画什么?她哪会国画? “不急,慢慢想。”齐宣伸手将她那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地拂于她的背心,利用此举动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放心。国师已有十足把握。” 闻言,夏雪妃这才真正地放下一件心事。 就当没听见,面无过多表情地,将笔醮上墨,却几次不知道如何下笔。 “反正不必署名,画得再差,也没人知道是你。” “噗……”面对他突然的安慰,夏雪妃一时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齐宣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俊脸上温和的笑意更浓了。只是有那么一瞬间,透着疲惫之色。 “如果我用煤笔作画,你以为如何?” “煤笔?何以作画?”齐宣大惑不解。煤笔,在特殊情况写字或留下线索,他倒是清楚。至于作画…… 夏雪妃神秘地一笑,向一直候在席场边上的若兰招手。当若兰得知主子需要煤笔时,也顿觉莫名其妙,不过依然快速取来。 将几支浓淡不一的煤笔拿在手中,在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夏雪妃拿起精致的小刀修饰着煤笔的一头。 “让我来,小心伤到手。”齐宣担心地想抢下她手中的工作。却被她拒绝。 “不用。你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样儿。” 当把几支煤笔全部削妥,夏雪妃再取一支对着空白的宣线上进行着规划比对:“你确定守着我画?” 齐宣低首看着她,温和一笑:“有何不妥?” “没有。”夏雪摇摇头,眼中尽是窃笑:“只要你不被吓到!” 瞧着她一笔一笔开始简单勾勒着,他完全看不懂的轮廓,齐宣示意小太监将他的提题折扇取来,然后‘唰’地一声展开,细心的为她扇着凉。 “这是一张人脸?!”当眼前出现模糊不清的人脸轮廓时,齐宣不大肯定的猜测。 “嘘!别说话。”夏雪妃便没有抬台看他,一心专注在作画上。 她从未有机会学国画,但常年生活在西方,很不巧地学过素描,更不巧地是,某年以匿名方式参加过xxx杯素描大赛,成功获得冠军。 一支质地相对较硬的煤笔,随着主子的动作,在宣纸上发出‘唰唰’声,一张足以迷惑万千女人的俊脸,渐渐地成形。 灯火通明视如白昼的席间,夏雪妃画得极为专注。不时停下笔仔细观察不足之处,续而进行着更加完美的改善。 当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俊脸,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自己眼底时,齐宣不由得完全被震憾了! 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煤笔,竟能将人画得如此活灵活现,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画中的他如现实中的他一样俊逸非凡,却更比此时的他神采飞扬。温和的笑容中透着万般柔情。更让他感到惊奇得是,画中那一双尽是笃定的双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画中人都是笃定地看着看画之人!!! 画中人,是他熟悉的自己,但亦是陌生的自己。 万般柔情、只有对心爱女子才会有的笃定眼神,至今他也没有过。 “如何?”限制时间接近尾声时,夏雪妃才停下下,手中的笔未放下,也未抬头看他。只是极为认真的观赏着画,问他。 “是否少了题词?” “对哦。”夏雪妃才这抬头瞧了他一眼。自觉他的提意不错。文绉绉的诗词她自是不会。低下头,一笔一划,写下几个青秀的字迹:纵是无情亦动人! 看着她写下的七个字,齐宣不由得朗笑出声。 正当以为她已结束时,却见她又在最下方竖着写下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天书’:“是番文吗?何意?” 停下最后一笔,夏雪妃放下煤笔,双手拿起画,再一次仔细观察,对着他调皮地一笑:“秘密!” 肯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打赏、求各种票票! 老话常谈:请大家平时少抽烟、喝酒,多多保重身体! 新话开谈:请大家平时多吃素、少吃肉、关爱动物! 郑重善意提醒:请大家平时多行善,多布施僧人,多上佛门上香,广结佛缘,消除一切业障! 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家人:财源滚滚、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五十章 风凰泣血 借着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太后、南皇及皇后正将收集上来的几十幅画,一张一张认真点评、讨论、分类安置。 一直偏头偷瞄兄长的齐玺,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跑到兄长的席位上同坐:“四哥,皇姐到底画了什么?我怎么见你一直偷着乐?” 他真的好奇死了! “有吗?”端坐在席位中间的齐宣,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好让弟弟更舒适的坐。 “有!”齐玺再肯定不过的点头:“到底画的什么?画眉的煤笔能作出什么画?不会是鬼画符吧??” 要不然,四哥哪能乐到如此地步? “先喝酒。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齐宣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持着酒瓶给他斟酒。 “哦。”见兄长打算卖关子,齐玺很是失望。不时的偷瞄南皇,真想上去一探究竟呀! 半个时辰后,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已进入高亢得气氛当中。丹青前三名也有了结果。 第一名,乃是一幅山河图。江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猛虎出山。 第二名,是牡丹图。色香都绝,五彩缤纷的色泽,艳丽富贵。 比起气势磅薄的山河图,秋色牡丹图。第三名,则是一幅春耕作图。 偏避的山间,天空灰濛濛的。春水溢满于蹈田里,一位年过半百头发斑白,饱经风霜的老者,正赶着耕牛工作在蹈田中。 安总管令三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分别将三幅展开举于胸前,在三品以上大员面前一一展示,最后才回到中间站立不动,以便于大家再次观赏。 “为兄倒是很好奇皇妹以煤笔作下画,到底是什么样子。”齐征自饮着美酒,听上去是和气的话,实刚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二皇兄天生就对他人任何东西都好奇不是吗?”夏雪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甜甜的笑着,说着的却是鄙视的话语。 齐征不免脸色一青,好在身边的王妃及时扯扯了他的衣袍,才没有失态:“皇妹倒是很了解为兄!” “呵呵……”闻言,夏雪妃是真开心的大笑。狼子野心,谁不明了? 听她这么一笑,齐征猛然觉得自己打了自己巴掌。强装无事的转过头去,望向那远处一直默默不语的李怜碧。 而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半点表示也没有。 “哈哈……吾国的才女可谓是不少呀!这幅山河图是如位千金所作呀?”南皇龙心大悦。 闻言,王相千金优雅地起身,恭敬行一礼回答到:“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好!”南皇大喝一声,很是开心:“想不到王相家的千金年纪尚小,却能作出如此气势磅薄之作。朕甚是欣慰!” 坐在首席的王相赶紧的起身行礼:“陛下过奖!臣甚是惶恐!” “想当年,王相可以南皇第一才子,如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南皇摇摇手,示意他坐下。再次看向斯文青秀的王千金:“王相千金的大作可是第一名,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王千金惶恐的低首,赶忙回答:“民女献丑了,还望陛下及各位前辈不要笑话才是。民女不敢要奖赏。” 不骄纵!南皇更是欣慰的与皇后对视一眼:“听闻你一直喜欢宫中中收藏的《洛神图》?今日朕便赏于你。” 闻言,王千金自是欣喜之极:“谢陛下赏赐!” “好好好!”南皇招手示意她坐下,再看向第二幅:“这幅富贵牡丹又是哪位千金大作?”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到千金席。 相比王千金的矜持,户部尚书千金周娅很快站起来行礼:“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那得意的表情,显得她很是轻浮。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南皇笑容不改的问。 “民女……”同娅不由自主的瞄向一直静观全场,未曾看过他一眼的齐宣:“民女……” 一时间,在场的人眉来眼去,心里明亮如镜。 “嗯?”南皇耐心的看着她。 “民女希望能嫁于……”正当周娅打算一股作气,道出自己心中多年所想时,一道惊恐的声音传遍全场。 “皇妹——” 齐武一声暴喝,闪电般的冲过去及时抱住快要晕倒在地的夏雪妃。 猛然间,全场哗然。不明白到底发现什么事。 “皇姐,你怎么了?”齐玺跑近时,看见两行血泪的夏雪妃,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快,快……传太医——” 最为靠近的大臣也速围上去,想一探究竟,也好帮忙。只是当走近看清的第一眼时,个个吓到差点站不稳。 “皇妹,皇妹……”齐武脸色急煞白的摇晃着晕过去的夏雪妃,轻拍着她的脸颊,看着那粘上血泪的手,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南皇在安总管的搀扶下,快速走近。看清情况时,也被吓到了,蹲下身轻抚着女儿的脸:“容儿,容儿……太医呢。快传太医——” 安宁宫内,南皇双手负背,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一旁的安总管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子,身怕担心过多有个好歹! 柔妃手无施措,双手紧紧绞着手帕,无声的哭泣。婉妃不时探向被珠帘隔着的内室,一边轻拍着好姐妹的肩,安慰着。 齐征独自坐在椅子上,一脸焦虑。不过,他的焦虑不是为夏雪妃担心,而是觉得太巧合了。周娅是太后最为心爱的外侄女,只要她开口说出嫁于齐宣做王妃,纵使南皇想反对,只怕也不易。 突然出了这事,好好的一场宫宴就这么草草结束。连带着接下来他本打算当着众人面向李家求亲一事,也成了泡影。 这如何让他能平静? “六弟勿急,一切待太医诊断出来再说。”看着坐定难安,脸色泛青,双手紧握成拳的齐武。齐宣明白他是真关心着夏雪妃。 闻言,齐武向他点点头,端起宫人送来的安神茶猛灌入腹。 一直在珠帘处探头探脑的齐玺,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抓住太医问个明白。 梅、珍二妃虽不清楚为何事情会突然如此。但夏雪妃脸上的两行血泪,她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什么原因,心中自然是幸灾乐祸! 终于,珠帘被掀开,首席王太医神清严峻地走出来,跪下。 南皇惊慌的瞄了一眼内室,再看向下跪的人:“王太医,你的医术是宫里最好。长公主到底是什么病?应该如何冶?朕要你直言。” 血泪呀! 这病能小吗? 南皇虽心痛难当,也已做好心理准备。 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哪怕是绝症!就算倾尽江山,他也要救回女儿!! 大家都围了过来,不管心思如何,个个都竖起耳朵,深怕漏掉半个字。 “回陛下,长公主……长公主并没有病!”王太医双手作揖回答到。 “没病???” 不止是南皇,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你……你胡说!没病的人眼睛里会流血晕倒吗?”齐玺一时气过了头大吼道。 “玺王殿下,老臣不敢有半句假话!长公主凤体一切正常,可是这血泪……老臣也不知道是为何……”王太医诚惶诚恐地回答。 “你且说明白!”南皇坐在软榻上,心中更没底。 如是真有病,那就对症下药,总有一天能冶愈。但明明突然流血泪却没有病,这哪能说得过去?! 正当王太医欲开口时,殿下突然传报:“报——” 安总管赶紧的跑出去,对着急跑而来的小太监就赏一颗爆栗子:“你这小兔崽子,不要你的小命啦?陛下现在整颗心都记挂着长公主的病,你怎么还敢来?” 那小太监抚着吃痛的脑袋瓜,十分委屈:“不是呀师父!刚才国安殿的人来报,说是国师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吐血晕倒了,所以我才……” “国师吐血晕倒了?”这可是大事!安总管赶紧的细问说事,然后折回去。 “陛下,不好了!国师突然吐血晕过去了!”安总管神色慌张的报。 “什么?国师他……”正与王太医讨论女儿病情的南皇,闻言又是心惊肉跳:“可知现在怎么样了?有派太医去?” “太医已经赶去了。国安殿的宫人说国家在晕倒前一刻,一直说要见陛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皇是急到了极点。 “陛下,您还是亲往国师处一探究竟。这里有臣妾在,陛下放心吧!长公主一醒来,臣妾立马派人来报!”皇后从内室走了出来,安慰着南皇。 到达国安殿时,几名太医正在对晕迷的国师进行着诊断。南皇只能从殿下中近身宫人下手了解情况。 “说,国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两名近身太监,吓到全身发抖。其中一名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国师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晕过去。只是前几天夜里,国师本来安睡得极好,半夜时却突然神色慌张的冲出殿外,痴痴地望着天空,这一望就到天明。后来这两天,国师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有时还自言自语说什么……凤凰泣血一类的话。” “凤凰泣血?”安总管大惊,看向南皇:“陛下。宫中为凤者上为太后、皇后娘娘,下为两位公主。今夜长公主……莫非……” 安总管能想到,南皇自然也能想到:“国师还说了什么?” 另一名小太监全身抖擞着,连声音也颤抖不已:“国师说得最多就是什么凤凰泣血一类的话,好像还说什么神凤转世,凡人不可以喜犯冲……其它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凤凰泣血……凤凰泣血……”南皇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那一年桃花正浓,他与此生最爱的女子散步在御花园。她说,昨夜梦见一只金色的神凤来投胎。还调皮的说他是天下四国中唯一的真命天子,因为连天上的神凤也甘愿下凡来做他的公主! ☆、第五十一章 我爱你 夜很静,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更显孤寂! 在醒来睁开眼之前的那一时刻,夏雪妃就明显觉得双眼的不适。 “长公主,您醒了!”一见床上的主子醒来,安宁宫的女官赶紧示意小宫女出去通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搀扶。 下了地。光着脚踩在大红芍药地毯上,来到大铜镜前,夏雪妃看见镜中的是一双兔眼。 不,不,兔眼也没有红到如此地步。连整颗眼球都红艳似血:“本宫得了什么病?” 女官如实回答:“回长公主,太医再三仔细检查后说您没病。” 没病?感觉到温热的湿润正在眼眶中渐渐汇集,夏雪妃重重的呼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面对:“那是中了什么毒?” “太医说没有任何中毒现象。” 闻言,夏雪妃顿感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生生抽干,猛地跌坐在地。 “长公主……”女官惊吓到了,上前去抚,却被夏雪妃阻止。 夏雪妃一把推开女官伸来的双手,两颗血泪不忍控制地溢满眼眶,滑落出两行血痕。 没病?没中毒? 岂不是是不冶之症??? 她还能活多久? 半年?一年?还是……快了??? 不必再继续走在报仇的道路上!也不必再挣扎的活着!再不也必…… 老天虽对她夏雪妃不公,但现在她却觉得一派轻松! “容儿……” 柔妃不知什么时候已蹲身在她面前,明明心痛难当,却还要强作坚强。拿着手帕轻轻地为她拭着不断流下的血泪。 “母妃,我没事!太医不是说我没病也没中毒吗?这只是个小意外,很快就会好的。”夏雪妃伸手握着了柔妃拭血泪的手,语气轻轻地、淡淡地。 “别担心,睡一会儿。母妃守着你,等你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柔弱的柔妃差点就要泣哭出声。 “我想回府睡。在这会儿不习惯。” 闻言,齐武一个箭步,抢在齐宣前一步上去抱起她,转身往外走。 见此情形,珍妃是想上前阻止儿子,却苦于没有借口,反遭亲姐姐 不满的眼神。 回到府邸,若兰心疼着为主子清洗血泪。 躺上床,夏雪妃闭上了眼。只有闭上眼,血泪才不会再流出。 齐玺走上前,坐在床沿上:“皇姐,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听着听着你就睡着了。” “不用,我现在就很困。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真的!”夏雪妃平静地说着。 一路跟来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安慰几句,怀着不同的心情一一离开。 三更刚过,浴室内传出一声不同寻常的轻响,床上的夏雪妃不禁黛眉一拧。渐渐地,直到那人走近:“何故半夜来此?万?br /gt; 妃伴君侧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4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4部分阅读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来人走到床沿坐下,扯下黑色面巾露出那张俊美的脸:“怕你胡思乱想,所以才来……” 齐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撞了个满怀。 夏雪妃紧紧地抱着他,将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是。我有胡思乱想!我不怕死,我早该死了……可是……我舍不得……!” 舍不得你! “皇妹……”齐宣轻轻搂着她,正欲再次开口,又被她抢了先。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是花容!我不是!”夏雪妃在他怀里摇头。 她一直未眠,就是在想是时候告诉他真相。等她死了,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她曾来过!! “你能听我慢慢说吗?”夏雪妃轻声的问,没有抬头看他。 齐宣以为她是要自己身事,知道她此时正被他害得心里难过,就当再听当事人再讲一次那个已被他知晓的秘密…… 有时,秘密完全可以将一个人生生压垮,自从齐恒走了后,已再无人分担她的痛苦:“好,你说。我听着。” “我接下来说的,也许你会觉得太荒谬!但是,这全都是实事!”夏雪妃更加用力的抱着他,回忆总是让她最痛苦:“我是一个来自未来或者说是来自一个异世空间的人。五岁那年我被父母遗弃了,哥哥也是孤儿,那时他还是一名受训杀手。是他在冰天雪地里拣到了我,抚养我长大。” “皇妹,你……”当听见完全超出意料中的秘密时,齐宣以为她是被今晚突发血泪一事,吓糊涂了。 “你听我说完!”夏雪妃闭着眼,也感受到湿润满眶:“后来哥哥成了全世界有名的杀手,正因如此,他保护我没有走上和他一样的路。从小,我没上过一天学校,除了哥哥也没有一个朋友。但是我已很开心,至少我知道哥哥会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后来,当上面预料到他将要带我一起逃离他们的掌控时……他明明可以逃走,却只是为了回家见我失去了生命!我也被他最信任的人杀害。” “我明明死了,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再借尸还魂!可实事却证明的确发生了这样荒谬的事。”回想起自己睁开看见这个世界的那一幕,至今仍觉还在梦中:“当我醒来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变得太陌生!我不认识任何人,却发现有一个与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齐恒。我一定坚信是我与哥哥都没死,我们都复活了,可再一觉醒来,我就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幻想。我借尸还魂了!” 齐宣俊眉紧皱,心中的震撼不能用语言表达,他宁可认为她是糊涂了。 “齐恒把我当成花容宠着,要什么有什么。上辈子我欠哥哥的实在太多太多,我以为是老天爷让我找到了哥哥的前世,所以我一直想好好报答他。可直到他走了的那一刻,我也没有告诉他真相。他深受的花容早已不在了!”回想起前后两世同样在她怀里死去的人,夏雪妃心如刀割,忍不住轻声泣哭:“你们时时面对的人,虽是花容的身体,灵魂却是我,是我夏雪妃!” 齐宣猛地将她拉离他的怀抱,神情严峻地握住她的双肩,逼她正视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血泪从眼眶滑落而下,两行血痕刺目惊心。夏雪妃点点头,血泪掉得更凶:“我无意要骗你们,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想像如果让大家都相信之后,宠受没了,权势没了,我又应该如何替齐恒报仇!!!我无意要骗你……” 蓦地,齐宣眼中风云巨变,一脸震惊。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连每个细胞都快要凝结:“你再说一次,这些都是真的?!” 不论真假,一时间他都难已接受! 夏雪妃再一次埋进他的怀里,笑的万般悲凉:“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继续好好活着,我只希望等我走了。还能有一个人,他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我,来过这个世上!” 她要的不多,只希望能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心中能记得她! “夏雪妃……夏雪妃……”齐宣反复念着她告知的芳名,虽觉这一切太可笑!太荒唐!太让人难已接受!但心底最深的某处,却在这一瞬间欣喜若狂!!! “我一直憎恨上天对我不公!幼年被弃、抚养自己长大把我捧上手心里的哥哥也死在我怀里!明明死了一了白了,却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再一次发生让我生不如死的事……可我现在不想死的时候,它却又要我离开……如果这都是命,我,认了!”人斗不过天!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深深体会着。 “齐宣……”夏雪妃紧紧的抱着他,凄凄一笑:“我爱你!” 第一次,他微笑着向他走来,走时就带走了她的心。 在错的时间爱上对的人,得到的只是无尽的心伤! ☆、第五十二章 君知妃心 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脑,手心里的温热,烫痛了她的心。 “我爱你。”夏雪妃再一次道出真心。 她的声音很轻,轻似羽毛;却又很沉重,沉重到让人难已深受! 她没有妄想过能得到他半点表示,但久久没有等到半点回应,哪怕是拒绝…… 心,在这一瞬间痛到无法呼吸! 齐宣将她扶着躺好,盖上被褥。起身走开几步,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张被清水浸湿的布巾。 一点一点,轻柔而细心的为她试着脸上的血泪。这一刻,他发现她真的太脆弱。脆弱到纵使铁石心肠,也不禁为她心疼。 洗净脸后的她,在他面前干净得像个婴儿。齐宣不由自主的轻抚上她的脸颊。 作画时,趁着为她整理长发之即,他在她后颈下药。 此药无色无味无毒,却能使人莫名流出血泪。一切只是为了配合国师的‘凤凰泣血’一说。 他来不及告之她。却不想阴差阳错之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她告诉了他所有秘密。 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 她爱他! 那日下药,将他和李怜碧同放在一张床上。临走时,她在他耳边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笑看他在她们身边幸福! 他追上去时,她在马车内正哭得伤心!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皇妹?夏姑娘?……雪妃,好像还蛮不错! 夏雪妃想睁开眼,不怕流血泪吓到他,怕的只是见到他嫌弃的眼神。双手不禁抓着胸前的被褥,还有什么痛苦是她没经历过的? “抱歉!离开以后,请当作我什么也没说过!” 就当她从未向他表白过。 他是俊美不凡的天之骄子! 而她,不过是草根一个。连宿主本生也不高贵,何况是异世灵魂的她! “你想耍赖?” 原本深深悲伤中的夏雪妃,听出了他的戏笑之意。欲睁开眼看个明白,而齐宣却更速度快得捂住了她的双眸:“闭着眼,不可以睁开。” 他可不想过多的血泪,日后会她的眼睛留下半丝后遗症。 他的大手捂在她的眼睛上,一开始她不适应地眨着眼,睫毛不断刷打在他温暖的手心。 齐宣收回手,静静地直视着她。有那么一刻,他深觉眼前的这张脸,没有一丝像从小一起长大的花容。这张脸越来越陌生,仿佛间又越来越熟悉:“我发现你很会耍赖!” “什么?”夏雪妃一时不明白。 “若非如此,明明话已出口,何故又要让我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夏雪妃看不见他的表情,更看不见他看她时的眼神。凭着他的话语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并不排斥! 轰! 猛然间,绝美的小脸儿炸个通红。犹如煮透了的虾子。 “你……什么意思?”蓦地,夏雪妃紧张得不禁紧紧抓住被褥,心跳如鼓声作响。 齐宣伸手将她的一双小手握在手心,她欲收回。他握得更紧:“你说,你爱我!” 他表情嬉笑,直视着她的双眼,却是再认真不过。 顿感窘迫的夏雪妃,挣扎着想收回自己的手,躲进被窝不见人,无奈他握得太紧。力道把握得极好,既不会弄痛她,也让她挣脱不了!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你别当真!”此刻,她打死也不诚认。 齐宣朗笑出声,一双眼未离开她的脸半分。她的窘迫、她的羞怯尽收眼底:“我说知道你会耍赖!不过,好在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只是惊那么一下,夏雪妃便恢复心绪。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哪有什么多证据! 正当她心中洋洋得意之即,齐宣突来的一句话,只差没闪到她的舌头。 “宫晏上你画得画儿,不过几过时辰过去,你不会就忘了吧?!” “咳咳……”夏雪妃一时激动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小脸儿通红,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耳边回荡着他的笑声:“不过是随笔涂鸦,算哪门子证据!” 她嘴硬。 “你刚才说你来自异世或者是未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太短,若兰若兮时时伺候在你身边,难道你就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雪妃便顿感无颜见人的睁开眼,坐起身就要打人。蓦地,却被一股力道带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一瞬间,夏雪妃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僵硬,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齐宣俊美的脸上戏笑着,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轻搂在怀里,眉间、眼角的温柔溢满而出。直到感觉到她渐渐放松下来。 俯在他怀里,小脸试着枕在他宽阔在肩上,这样的感觉真得让她好安心。 齐宣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浴室方向走去:“我有事告诉你。” 打开暗门走进去,再按下机关慢慢走到下一层。室内虽无半点光亮,但长年习武的他,在黑暗中也能健步如飞。 将她稳稳地放在软榻上,他才去找出火折子,一盏一盏将油灯点亮。 上次她跳崖失踪,生死未卜。他回京城时,若兮乔装上府找他,交给他满满一箱银票与房契地契。随后他再带着韩一刀等人由密室来到这里,在若兮的带领下,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两层。偌大密室中满满的尽是堆如山高的金银珠宝、古董玉器…… 谁会想得到,长公主的府邸下第二层竟是宝藏窟??? 而如今已被搬空。 “来,把药喝了。”齐宣为她倒一杯水,将药丸放入化开,递给她。 “什么药?”夏雪妃习惯性的睁开眼,又怕再流血泪赶紧的闭上,接过手喝了下去。 瞬间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蔓延开来,眼睛也不在原本的难受。 “睁开眼,我看看。”齐宣将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放在茶几上。 夏雪妃慢慢地睁开眼,突然发现眼前的事物不再带着一片红雾,好奇的伸手一摸,手指尖干干净净,证明已不再流下血泪:“怎么会这样?我的眼睛好了吗?” 仔细注视着她血红的双眼渐渐变淡,到最后的恢复如常。齐宣才松了口气:“为了说服国师,花费了太多精力。幸好他最终点头答应,再想到‘凤凰泣血’的办法。” “你是说……我不是得病?是……”夏雪妃顿感欣喜之即,下一刻心中又气又恼:“你太过份了!” 害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抱住他就将所以秘密说出来。最可恨的是…… 真是丢人丢大了! 瞧着她气呼呼的小脸,齐宣忍俊不禁,笑着连身躯都不住颤抖:“刚才是你一直不让我有机会说,自己则说个没完。不可怪我!” “还笑?!”夏雪妃恼羞成恕,挥着拳头要上。结果却是被一股力道拉入怀中:“放开我……” 齐宣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任凭她挣扎就是不放手。她越是窘迫,他就笑得越大声,反正外面也听不到:“至少我现在知你心意,你也算是因祸得福!” 什么?夏雪妃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瞧着他那张嬉笑的俊脸,世上竟有这等得了便宜还买乖之人? 渐渐地,齐宣嬉笑着的表情,变得很是认真。注视着她的双眸,四目相对:“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花容便非我亲皇妹,她只是被换来的孩子。第一次在湖边见你嬉水时,我就有感觉从小一起长大花容仿佛变了一个人。时间越久,相处的更多,我总在想一个人因一次事故,怎就能脱胎换骨般的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夏雪妃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许多话,一时间却无从说起;“也许,没有我的到来,她就不会死。” “不。”齐宣肯定的否决她的话:“花容天性娇纵、蛇蝎心肠且戾气太重。早在几年前,我便有心杀她。但天机先生却阻止了,他说花容只能活到十七岁。结果她刚满十七就发生了那件事,只是当时我们还以为她命不该绝。伤愈之后,她有时又性子温婉……我们哪知,其实自那时醒来的人已经是你!” 夏雪妃轻咬着下唇,低首沉默半响,才抬头对上他的眼:“是好还是坏?” 闻言,齐宣不禁温柔的一笑,握住她的左手,拇指轻轻厮磨着她细嫩的手背:“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对我来说,真的很好!” 夏雪妃听着他的话语,注视着他认真温柔的双眼。蓦地,仿如一滴清泉滴打在平静的心湖,在她心底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原来,被自己爱着的人接受,是这般美好的感觉! ☆、第五十三章 边疆告急 圣母宫 正殿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清晰闻见。 南皇坐在云金丝软榻上,端着如意云纹寿字茶杯一口一口喝着茶汤,整个人难掩疲惫之色。 坐在旁边的太后则是一脸怒气。皇后、愉柔梅珍四妃则坐在左边位置,对面则分别坐着齐宣四兄弟。 “荒唐!”怒不可遏的太后握有手帕的手重重的锺在桌几上:“什什凤凰泣血?妖言惑众!” “太后,昨夜宫宴上发现的事您也看见了。皇姐既没有病又没有中毒,偏偏无原无故的流血泪。国师说得不可不信!” “话不能这么说。”梅妃摇着锦段圆扇笑道:“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定。” “姐姐说得有道理!”尾座的珍妃也附和着:“国师虽有冶国之才,却又不是神仙。这什么天上凤凰的事,他一凡人怎么清楚?” “众所周之,国师的恩师乃是赫赫有名的道夫子。道夫子以岐黄之术最为出名。国师是道夫子的弟子,岂有不会岐黄之术的道理?”齐玺说得是有头有尾,转头向南皇恭敬的说道:“父皇,皇姐大婚在即。既然国师再三叮嘱不可以喜事相冲,再者,二哥纳侧妃一事,推迟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只为这等小事,却害了皇姐。这怎能说得过去?” “玺儿说得有理!”南皇将茶杯放下,点头。 “陛下何时起信起了这没有半点根据的神算?”太后平静的老脸上,有着深深不满。 “母后,容儿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南皇尊重她,拿起唯数不多的耐心解释着:“容儿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儿臣也知,容儿从小到大的性格确实让您心生不喜。但近两年来,容儿变得是多么乖巧、温婉可人!这样大好的转变,母后不也清楚?无论如何,儿臣也不能让她冒险!” “你……”太后恕火中烧,却无不能大发脾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继而转问他人:“你们的意见呢?” “陛下,若真如国师所言,长公主乃是天上神凤转世,那我等凡人之大喜,又岂能压冲得了呢?”接到太后的指示,梅妃提着胆子,作着诚恳的样子说着:“臣妾只怕,明明只是一场巧合,却被国师夸大其词,还不知道他真正目的是为何?” “陛下,姐姐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珍妃也赶紧的附和:“就不定就是国师被歹人唆使利用,不知给长公主下了什么连太医也诊不出来的毒。其背后目的,怕只有立马捉拿国师严刑考问,方知真相!” 闻言,南皇的眉头明显一皱。 “父皇万万不可!”齐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一礼:“父皇,国师一心为国,为我南朝立下汉马功劳。况且,国师一向淡薄名利,不然也不会搬至效外住!平日若不大事,国师是一月一朝。最要的是,国师已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人。他又有何等理由作出加害皇姐,以达到其他目的之事?” “你坐下!”南皇向他招手,示意入座:“国师对南朝的忠诚,这一点朕从未有过半点疑心!朕,决对相信他!” 闻言,愉、柔二妃及齐宣、齐玺放下心来。 “父皇。”齐宣起身恭敬行礼:“依儿臣之见,最好能将二皇兄纳侧妃一事暂缓一年半载。如今朝中上下人人皆知二皇兄欲纳李家小姐为侧妃一事,谁还敢上门提亲?李家上下更不敢私自将李小姐许配他人。待皇妹大婚之后,明年再下旨将李小姐赐于二皇兄也不迟!最为重要的是皇妹!” 这话说到南皇心坎里了,点点头扫看全场,最后落到一直未表态的齐征齐武身上:“你们的意思呢?” 对太后、母妃的挤眉弄眼视如无睹,齐武起身恭敬得回答到:“儿臣深感以皇妹为重!” 闻言,太后和梅、珍二妃内心气到牙痒痒。 南皇颇为满意的示意齐武坐下,直视着永远板着一张脸的齐征:“老二,你说。” 被点名,齐征只能起身行礼,貌似诚恳得说:“父皇。儿臣的纳妃只是小事,一切以皇妹为重!” “好!”南皇大喝一声,还未高兴太久,太后便出言反对。 “哀家不同意!”太后强硬得说着:“陛下若是只凭国师毫无根据的说法,便执意将征儿、宣儿的大婚之事耽误下去。只连天下人知道了也会嘲笑!” “母后何故如此执着?儿臣都是为是容儿着想。再者,国师还说了,如果硬是继续喜冲之事,容儿命格衰减,势必影响国运!”南皇耐心的劝说。 “那就更荒唐了!”太后大声的喝道:“说得好像我南朝的国运都是靠花容这只‘神凤’保佑着!哀人就不信了,有本事就真发生一件影响国运的事让哀家瞧瞧!!不管发生什么事,征儿和宣儿的婚事不可再拖。人选就依上次……” 正当南皇听得烦心之即,安总管神色慌张的领着一士兵速度前来 “报——” 那灰头土脸的士兵猛地跪下,双手高举一折子,累到沙哑的声音大声禀报:“陛下,凤县边关八百里告急。十日前,西国突然集结大军向我边关压近,已于五日前攻打凤县!” “什么?!”南皇‘噌’地一声软榻上跳起来,神情异常严峻。 安总管将折子快速递上前,南皇接过打开一字不落的反复看了两遍:“立刻宣文武百官进宫商议对策!” “是!”安总管着急得后退两步,转身就大步往外跑。 不止是南皇,在场的人个个听得心惊胆颤! 刚才还在海口叫嚷着让老天发现大事让她瞧瞧的太后,一时间也哑口无言了。 两国交战! 别说他们的计谋,连花容的大婚之事也势必无限期延后! 今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下午还是大太阳,下午便下起了暴雨。 凉亭中的夏雪妃躺在贵妃椅上,若兰双手力道适中的为她揉着双肩。 不远处,若兮撑着雨伞急速行走在暴雨中。 “主子。奴婢回来了。”若兮走进来,收了雨伞。 “情况如何?”夏雪妃没有他人想像中的着急。心平气和的问。 若兮走近她身边,神情严峻:“此刻朝上的文武百员乱成一锅粥!听说陛下已传旨边关大将东方将军势必拖延时间,三路大军会在半月之内准时抵达。淳亲王作为使者也已接旨赶去,只是两国开战不是小事,是战是和?仍需慎重商议!” “六皇兄呢?”夏雪妃轻声问。 “武王殿下一听边关发生战事,便当即请旨要求速回边关参战,可不知为何勤王殿下说服了陛下,将武王殿下暂时留用京中!”若兮将打听得来的可靠消息,一五一十的报上。 齐征的脑子转得可真快呀!夏雪妃‘唰’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一下一下地扇着。黛眉轻拧,却便不急燥! 齐征拦下齐武,将齐武留用京中。莫不是自己想挂帅出征??? 手中的折扇,扇呀扇呀。夏雪妃整个人完全陷入沉思中! 齐武掌权在京,齐征领军在外…… 此战若胜,齐征必是太子不二人选! 三军在边关抵抗敌军,李老将军旗下七十万禁军必抽走三十万随大发出发,再抽三十万分散至各兵力不足的要地把守,剩下不过十万。 如果齐征半路调转茅头直指京都…… ‘唰’地一声,夏雪妃将折扇一收,发生声响。坐起身来,夏雪妃倍感事情严重性! 齐家皇子虽个个从小习武,学习兵法。但真是军人出生的只是齐征和齐武。此次若是皇子挂帅出征,人选也必然只能是两人之间。 无论是两人中的谁挂帅,对她和齐宣来说终是坏事! 但又应该如何阻止呢? 一旦两国真正开战,宫中御林军只有三万人,。太后亲侄子所掌管的九门督位府却已有二十万。她和李老将军留下的禁卫军,加起来也只不过二十万,且是处于效外五十里…… 一旦事有突变,太后、齐征、齐武等人里应外合,结果可想而知!!! 不单单是一直被深深憎恨的她和齐宣,连南皇的生命也有可能受到威胁! 现在,一切只看齐宣如何在朝上表现了! ☆、第五十四章 谋划 两国交战,两天以来前朝的争议如火如荼! 夏雪妃依照往日的时间,沐浴更衣睡觉。 寂静的夜晚,外墙敲打的更声显得异常的清晰可闻。 一更了,夏雪妃渐渐地睁开眼。若兰准时抚帘而入,为主子更衣打扮。 换上一身素衣,夏雪妃接过若兰手中的灯笼向浴室走去:“如有突发事情,你随机应变!” “是。奴婢知道!”若兰随行送着,直到密道门关上。 穿到长长得密道,但夏雪妃步出密道那一刻,便见韩一刀立在书架边静等着。 夏雪妃将火吹灭,把灯笼放在一边:“四皇兄呢?” 韩一刀走近三步,抱拳以礼:“长公主请随小人来。” 出了书房,穿过庭院,出了大门。安全考虑,经过几条人影萧条的小巷,才绕到达宣王府的后门。 到达南边的一处院落,远远看见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韩一刀恭敬的行一礼:“长公主请稍等,容小人前去通报。” 独自站在院中,夏雪妃扫看看似平静,实且暗哨重重的四周。 “长公主请!”韩一刀折了回来。 夏雪妃微微提起裙摆,步上阶梯。直到靠近房门才取下了头上的斗篷帽。 “皇姐。”齐玺喜冲冲跑上前接她。 走进房里内厅,正如夏雪妃所想,人数不在少数。 “皇妹,快坐下。”一身白锦华服的齐宣,俊容上难掩疲惫之色。 在场的四位幕僚,除腿脚不方便的天机老人外,其他三人都起身躬身抱拳行礼:“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万福!请恕草民不便起身行礼。”天机老人坐在轮椅上抱拳微躬身行礼。 “四位先生不必多礼!”夏雪妃客气的点头,步到齐宣旁边的位置坐下。 “多谢长公主!”四人齐声道。然后恢复坐姿。 “皇姐,喝茶。”齐玺热洛的亲自为她泡了杯香茗。 夏雪妃点头表示感谢,便没有端起喝。而是扫看全场,最后将目光落到右手边的齐宣身上:“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近两天除了相互之间靠信条来住,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有限。她本是想单独找他问问详情。不想韩一刀却被她领到这儿。 “不会。”齐宣简短的回答,俊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他说不会,但夏雪妃却看见其他四人表情尴尬。 “我其实……”夏雪妃想解释一下,但转眼一想,作罢:“你们继续。” 闻言,四位幕僚不由得一愣,相互眉来眼去。最终齐唰唰得将目光投在主子身上。 “我们继续。”为免尴尬,齐宣点头表态。 见此,一身灰衣的黄征为难的接着说被打断的意见:“现下的情况,勤王殿下挂帅出征已是十有。他若军权在手,行军途中生变亦非不可能之事!照黄某看,还是先想办法换掉挂帅出征人选。” “非也非也!”黑色衣的八字胡沐晨摇摇表示不支持:“黄兄你没有想过。这皇子挂帅,人选是显而意见。这两位亲王无论是谁,都对我们不利!” “既然不谈和,此事大战皇子挂帅是必行之事。与其去浪费时间想换人之事,不如好好想想应对之策。”天机老人背靠软椅背,悠哉的摇着白色羽毛扇。典型的泰山崩于眼,而面不改色者! 天机老人在四人之中说话一向最有分量。当即三人点头表示赞同。 “我可说几句吗?”夏雪妃诚恳的征求大家的意见。 闻言,在场的六人全都看向她。 “皇姐有什么好提意?”近两天过得太烦,齐玺巴不得听些新鲜意见。 直到齐宣领首表示,夏雪妃才开口:“战争最重要有两点。一,兵力;二,粮草。两者缺一不可!” 众人点头,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大军至京城出发抵达边关需近一个月,且一路官道。粮草随后。若要阻止齐征突然转身直指皇城,也不是难事。”夏雪妃一字一句清楚地说着;“四皇兄监国,那么只要齐玺争取到配送粮草一职方可。” “皇姐是说在粮草上动手脚?”齐玺惊讶的瞧着她,将头摇成波浪鼓:“不可不可,怎能为一已之私坑害千千万万的将士?!!” “确实要在粮草上动手脚,但不会坑害将士!”夏雪妃向他澄清:“如今各郡县已在征粮,远往目的地却是凤关。凤关乃我的封地,掌管那里的官员大部份是四皇兄的人。你若再争取到粮草一职,只要运作得当,你还怕有人敢反???” 闻言,几人纷纷同意。 “长公主可已拟定出细节?”天机老人表情平静地问。 曾天机老人的态度,其他三位幕僚更不敢看轻她了。 “我来此就是想找四皇兄细谈。”夏雪妃点头。 “那快说说。”齐玺激动的挪动身体,侧坐看她。 “不急。来这里的路途不太短,先喝茶润润喉。饿了没?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去。”齐宣不改温和态度。 “不必麻烦,恐防意外发生,我还得尽快回宫。”夏雪妃淡淡的笑着,下一刻,不再浪费时间的将自己计划一一道出:“我记得朝中有一个叫黄中的五品官员。听说这人是个直性子,做事一眼一板连父皇也不待见?” “是有此人!还是黄先生的堂兄。”齐宣品着茶语气平静的说着。 “黄中是草民亲堂兄。他为人刚正,认理不认亲。从小到大都不得族中欢喜。”黄征如实应着。 “就他!”夏雪妃很肯定指定这人:“我们需要的就是他那样的人。明日早朝齐玺向父皇主动争取调配粮草一职。但不可急于一时让他人得知任命黄中一事,等待大军行到一半最为合适。” 齐玺听得很是认真,深怕落下半个字。 “第一,当大军未抵达边关之前,其间每名将士都是自带十日口粮,所以运往边关的粮草一定要比他们晚上十日左右!第二,四皇兄先要修书通知各地自家官员,如有发生军队收集粮食一事,一律强言拒绝并且在第一时间上报!第三,大军抵达边关参战后,派黄中担任首席官,前住凤关亲自监管发放军粮。让他掐准了发放,一次向大军只能发放三日口粮。前提是必须得让所有将士都清楚,国家粮草充裕!第四,城中运往边关的粮草到了半路,也要分批运往。致于现下从各地运往凤关的粮草,我已修书一封是给郡首的,只等四皇兄也加上尊名!”夏雪妃将再三思考整整两夜的计划娓娓道来。话毕,从衣袖中取出一份折叠好的信递给齐宣。 听了她的详细计划,天机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小声讨论着。 齐宣接过,展开信件细看着,半响才看向对面的四人:“不知四位先生对皇妹的计划有何意见?” 闻言,四人表情放松纷纷点头。 “长公主大才也!”她的计划与他昨夜所想大同小异,不谋而合。天机老人,不由得夸赞! “想不到长公主身为女子,却不输好男儿的冶国之才!” “连某佩服!” “沐某也是深感佩服啊!” 夏雪妃抱以淡淡地微笑,转看齐宣时才向他表现出尴尬之色。 “皇妹来之前,齐玺就猜准了你今晚一定会上门,所以特地让厨房炖着血燕窝。我让韩侍卫领你去花厅,我过会儿就来。”齐宣一脸温和的说着。 “好!”夏雪妃明白他们需详商细节。且在此之前,齐宣还得说服四人对她的疑虑。 无论如何,这四人越是对她有顾虑,就说明对齐宣的忠心度。 她不气,反喜! 四更了,从花厅走到内厅窗边的贵妃椅躺着的夏雪妃,已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眼看天快亮了,心中不免着急。 正当她翻个身欲起身先回宫时,雕花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谈好了?”夏雪妃甜甜地笑着,笑面如花。起身赶紧步到桌前,拿起紫沙杯倒上一杯清茶,转身递给他。 纵使再累,齐宣也不想冷落她。接过茶杯喝茶止渴,然后牵起她的小手坐到贵妃椅边,一同坐下:“急着回宫了吗?” 瞧着难掩疲惫之色的他,夏雪妃很是心疼。点点头,很是温柔的回视他的双眸:“齐征一定料到我会想办法对付他,所以近日府外多了不少鬼鬼祟祟的宫人。府里也被太后已照顾病中的我为名,调了几个老宫人来……我怕再待下去,万一有发现我不在。” 她近两日的情况,齐宣也多少了解。握着她右手的手更重了几分:“你应该好好休息,不必为这些事费心费力!这是我们男人做的事!” 夏雪妃当然明白他并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心疼她。甜蜜蜜的一笑,主动将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上:“我只是想自己能帮上一点忙,不想做无用之人。” 齐宣抬手揽着她的香肩,侧头瞧着她的绝美的小脸儿:“谁说不做这些事,就是无用之人?” “我说的。”夏雪妃嘟着娇嫩欲没的小嘴儿,撒娇的模样实在可爱之极。 齐宣不由得被她可爱的模样感染,一扫近日来的郁闷,温柔笑起来:“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先走啦!你太累了,先眯一会儿再起来上朝。”夏雪妃嘴上说着,搂在他腰间的手却不舍得放开。 “我让韩侍卫护送你。”齐宣轻抚着她的粉嫩如珠的脸颊,动作之轻柔到而不自知。 爱情,并不是一定要哄哄烈烈才叫相爱。有时,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足能振憾人们的心灵! ☆、第五十五章 义捐背后是洗钱 长公府内偌大的前院里,以红毯铺地,上面则摆满了各种珠宝玉器、古董字画,件件价值不菲。 几名宫中资历最老的鉴定师,正在一件一件细观、估价。身边自有徒弟记下贴上标价。 书房内,夏雪妃将笔放下,待纸上墨汁风干便折叠装入信封,以专用火漆封起来:“派三哥生前身边最可靠的几个人,把信送去凤关白家。如生意外,毁掉!” “是!”一直候在旁边的若兮双手接过,明白此信的重要。 直到若兮走出房门,若兰才将泡好的香茗端进去:“主子,您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要不要休息一下?” 夏雪妃接过她递来的香茗,喝了几口润喉:“我交待的事办好了?” “办好了!”若兰正色回答着:“秦员外原是太子的人,此次奴婢以主子的名义去找他,他不敢有二话。并且主动捐赠不少财物。”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份清单。 夏雪妃接过打开细看,半响满意的开口:“是个识趣的人!” “另外有几家大户,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主子您要为边关战事带头捐赠,他们都托人找上门了。”若兰说着。 “他们是有目的吧?”夏雪妃娇身向后,背靠倚背,淡笑着:“不管他们有无目的,东西收了!这事你知道怎么做吧?” “是。”若兰马上领悟到主子的意思。 有时,她有种错觉。看似温婉善良的主子,有时却比失忆之前更阴险。 没人能在主子这里讨好便宜! 除非是有毒的苹果! “你看看这书房里,值钱的都清点出来搬出去。”夏雪妃环顾室内一圈吩咐道。 “主子……”若兰惊讶的张大了嘴,为难了半天,干脆跪下:“主子,奴婢知道您也是为了国家。可也不能倾尽所有财产去帮勤王殿下!” “起来。”夏雪妃疲惫的捏着眉心,语气平淡:“若兰,你跟了我多年,怎么还不了解我?” 若兰一愣,慢慢起身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 “你现在只管去放话收集捐赠,多少不论。其他事,你慢慢会明白。”夏雪妃再次捏着眉心,打起神精,将笔沾上墨汁,又开始在空白的宣纸上下笔。 “是。”见主子又开始忙碌,若兰只能悄悄退下。只是刚出了书房,就见一个宫女急急跑来,交谈之下,又折回书房:“主子,陛下来了,现在就在前院!” 闻言,夏雪妃赶紧将桌上描了一半的图纸收妥,然后出了门。 “哇……皇姐好有钱!”瞧着那数不过来的宝贝,齐玺忍不住瞧瞧这件,又瞧瞧那件。不时一手一件进行比对。 “玺儿,你皇姐从小就喜欢宝贝,越稀有的越喜欢。你可别给她摔坏了。”南皇也大略观赏着。 “陛下,长公主这是在干什么?”皇后怎么也想不通。 南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父皇万福!皇后娘娘万福!”夏雪妃小步跑近行礼,然后转看齐宣再行一礼:“四皇兄万福!” “容儿。”南皇扶起她,伸出食指坏指面前的宝贝场地,逗笑到:“这几天时常听闻你府上热闹的很,你这是……在晒宝贝?” 夏雪妃不禁一笑,搂着南皇的手臂乖巧的解释:“什么晒宝贝?父皇别听那些人瞎说。儿臣不过是想这些东西进行拍卖,得来的银两可以买大量的粮草给养。眼看冬天不久将至,以保前线将士吃饱穿暖罢了!” 闻言,南皇宠爱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直视着双眸呈显红血丝的女儿:“容儿的意思……不愧是朕最疼的女儿,总能默默地支持父皇!” 齐宣两兄弟对她的想法,也是有些吃惊。 “父皇,您不怪我有损皇家颜面?”夏雪妃小声的试探着,见南皇脸上再次浮现出宠爱的笑容,心中更加大胆:“其实,儿臣已经联络京城秦员外出面筹办此次拍卖,他是京城中家喻户晓的大善人,由他出面会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都已经开始着手了?”南皇惊讶道,随后牵着她的手向正殿走去:“走,坐着说。” 到了正殿,各自入座,待宫人奉上香茗点心退下后,南皇才开口:“容儿,何故突然想到这么做?” “应天郡发生洪灾才没多久。千千万万无家可归的百姓每天要穿衣吃饭,样样离不开银?br /gt; 妃伴君侧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5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5部分阅读 银子。光是灾后重建房屋,朝廷拨下去银两加起来已过一千万两白两。如今边关大战,西国敌军来势汹汹,怕是没有谈和的可能。此战少则没个一年半载,只怕难已分出胜负。长此下去,国库定会吃紧。儿臣只是想尽绵薄之力,防患未然。如果有那么一天,至少还能帮上些小忙。”夏雪妃不骄不纵,说着条条有理,十分诚肯:“本是想先告之父皇,又怕那些冥顽不灵的宗亲、言官没事找事,反而给父皇添麻烦。” “哎……”南皇深深的叹息,老眼湿润的感慨道:“虽为南国的长公主,你已做得很好!身为朕的女儿,朕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要父皇不怪儿臣做错就好。”夏雪妃微笑着,当眼角扫到齐玺,那小子明显不悦。 “这样,你要怎样做只管去做,如有谁有疑问,朕会让王相出面。”南皇爽快地支持。 “谢父皇。”夏雪妃起身行礼,转身回座之即,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做了这么多,她要的无非就是南皇的这句话! 送走南皇,找了个借口并拉着齐宣一起留下的齐玺,一脸不悦甚至大为生气! “你何必一直瞪着我?”夏雪妃淡淡地说着,端起香茗止渴。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反正只在他们三人在场,齐玺也怕直说:“是你教我操控粮草,而你现在又在帮二皇兄集资,你什么意思?” “齐玺,你怎么跟自己皇姐说话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齐宣语气平静的劝止弟弟,不想夏雪妃被误会。 夏雪妃放下茶杯,直接起身向内殿走去:“我困了,晚上我会来。” 一见她起身就走,原来平静下来的齐玺,一下子又火大起来,冲上前就想要个解释:“你别走……四哥,你拉我做什么……她……” 齐宣扣住他的手臂,便不生气:“你没见她很累需要休息?你知不知道至我们到这里那一刻起,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听话,她不是那样的人。” 纵然自己最尊敬兄长说得再有理,齐玺也免不了恕气难消,转身黑着脸大步离开。 齐宣无奈的叹息,也随后离开。 一更后,当夏雪妃出了密道,便见韩一刀准时候在那里。 故步疑阵在大街小巷兜兜转转,近半时辰才到达宣王府的后门。 房门由外被轻轻推开,站在书架前随着翻看书集的夏雪妃回过头,不见齐玺,淡淡的问:“他呢?” 关上门,齐宣走近站立在她身后,淡淡的兰花扑鼻而来:“我让他今晚别过来,都快十七了,仍改不了急脾气!” 夏雪妃轻点头,翻着书页:“你理解就足够!” 齐宣温柔地一笑,抬手轻柔地为她整理赶来时被风吹乱的碎发:“我一向明白你必有自己的理由。” 目光一直在书页上的夏雪妃,闻言不由得扬起幸福的笑容。合上书集放回书架上,转身面对他:“我今晚来还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说吧!”齐宣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软榻上坐下,自己也旁边位置坐下,为她倒茶水。 “我记得你说那里珠宝玉器,你都存放在效外一座老宅里?”夏雪妃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想借此次拍卖换取现银?”齐宣心中把握十足。他了解她,从不做没意义的事:“什么时候需要,我安排下去。” 他果然懂她!夏雪妃心里暖暖地:“你要专心于朝上,这些小事我心里有数,会办好的!” 如今以齐征挂帅出征,齐武留用京中,随时有西调的可能。两人必定会让自己人在朝上给他使绊子。她要做得就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雪妃,谢谢你!”齐宣明白阻止不了她,只能任凭她去做。必要时他会为她清理一切障碍! 夏雪妃呵呵一笑,起身换到他身边挤着坐,双手搂着他的手臂,小脸儿上尽是开心的笑容:“你不嫌我笨就好。” 她本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摆明的人。她一向认定将事情做好,远比说了一大匡才做要好得太多! ☆、第五十六章 不同世界的人 夏雪妃呵呵一笑,起身换到他身边挤着坐下,双手搂着他的手臂,小脸儿上尽是开心的笑容:“你不嫌我笨就好。” 看着她那还未淡去多少血丝的双眸,齐宣心疼的握紧她小手:“你们那里的姑娘都像你一样聪明?竟不伤国本,也可洗钱。” 夏雪妃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们那里可跟这里大不同!在我原来那个世界讲究得是男女平等,姑娘也要上学,长大后也要工作,甚至比男人更出色的大有人在!” “真难已相信!”齐宣便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还不止这些。”夏雪妃难得找到机会跟他说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是何样子:“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男女任何一方有了外遇,另一方都可以向法……向官府提起离婚诉讼,就是你们这里讲的和离。夫妻间成亲时间太长,如果感情淡了,也可以商量着和离,然后去找一下个伴。” 闻言,齐宣面露大为不解及不认同:“怎会如此?荒谬!” 做人怎能如何不认真?! “确实太荒谬!”夏雪妃明显眼中一伤,淡淡的一笑,心中尽是悲伤。 她虽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对他讲这些。身为君主社会下长大的他不认同这些也属自然!只是当他批判着说出‘荒谬’二字时,她的心可真疼…… 感受到她的悲伤,齐宣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不,不是说错话!是表达方式出了差错。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认同……”齐宣放柔声音解释。 “没关系。”夏雪妃淡淡笑着,假作没事的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是你,我也决不认同这样方式。”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这样的世界,比权高、比谁富,也比谁的女人多! “和离与休弃有何区别?”齐宣十分肯定她误会了他的本意,她是一个十分倔强的女子,他不能与她计较,只能转着弯让她明白:“除了公主,和离的女子哪怕娘家权大势强,也难已真正得到男方家族的尊重!即使婚后感情再怎么淡去,也应该为她曾经对自己的那片刻真心,对她负责。” 夏雪妃不言一语,事实上连齐宣说得什么,她半个字没听进去。 “雪妃,不要糊思乱想。”齐宣说了一大段自认能让她理解的话,却发现她根本没听,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声,夏雪妃猛然回过神来,心里早已一落千丈。 面对他关切的目光,脑海唯一残存的理智将她唤醒,才明白自己被情感所迷惑:“我只是在想义卖的事。你刚才在说什么?” 明知她言不由衷,齐宣不想再次让她不高兴,便不再重提,只希望自己能在平日里的相处时,让她体会到他并非她所想那样。也许他不够完美,但他会做到更好!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菜。”齐宣笑看她。 “现在?”认清自己眼前的路,纵使失落至少心不会太痛。夏雪妃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不是,明天晚膳可好?”齐宣尽量让自己的带动下,让她慢慢开心起来。 夏雪妃点点头:“想吃什么?” 齐宣以拇指厮磨着她白嫩的手背,笑得温柔:“你最拿手的。” 夏雪妃微微挪动着疲惫的身子,调皮的笑着:“那可多了!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由其上她亲自下厨做的。 “真是的!不挑食的人反而不好伺候,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菜?!”夏雪妃叹气着。 齐宣被她的话逗乐了:“不是不挑食最好吗?” 夏雪妃摇摇头,果然凡事有利必有弊! “那就做几样你平日里喜欢吃的,如何?”齐宣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双肩一垮,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也不挑食,只有突然想到什么才会想吃。” 齐宣朗声大笑起来,抬手揉着她的后脑:“那这样,明日你来看见厨房里有什么材料,再选几样做可好?” 夏雪妃认同的点点小脑袋,正欲靠进他怀里时,却猛然想到一件正事,不由得一拍脑门儿:“呀!我怎么会把这事儿忘了?!” “怎么了?”齐宣微低头瞧她。 “来。”夏雪妃起身走到书桌边坐下,取出书桌左角上宣纸,取下毛笔沾上墨汁后在宣纸上落笔,不多时便写下所需物品名。 火药、硫磺、黄油、油纸…… 瞧着她放下笔,目光锁定宣纸上的内容反复检查有无批泄。齐宣大惑不解的问:“你需要这里东西做什么?火药不是开矿才用的吗?” 夏雪妃将写好的宣纸递给他:“你拿着,找最可靠的人秘室进行收购。这只是一半所需,另一半由我来办。实在不行,到时你要统一天下,靠得可就是它们!” “这……”齐宣总觉自己已经无法跟上她的思想。她总能时不时得给他带来振惊,却又不得不相信她是对的! “我告诉你,在我家乡如果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靠得不是人多,而是武器取胜!”夏雪妃拿着手帕一边拭着右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墨渍,一边对他说着:“现在下四国士兵最为薄弱的就是东国。北国常年冰天冻地,如果能抢得先机在夏日攻打。北国人不耐热,我们会占很多便宜!我想,北国也是这样反过来看待我们南国的。西国,看似不堪、以为外强中干,其实不以为然!” “你早断定二皇兄此次出征是不会打胜战?”齐宣当即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翻看过关于西国历代历史。我发现西国现任君王,虽好色成性,导致整个皇室血统大乱,可他也是一个十分厉害之人!至少他懂得如何让处在风气下的将士,怎样懂得不丧失作战能力!”夏雪妃仔细得回忆着书集上所提及的事,以及溶入自己想法:“掠夺二字,早已溶进了就是他们血液。人与饿狼抢食,你觉得结果如何?” “这点我有想到。只是心里仍是希望此战能胜利的!”必竟扛在最前线的,那是千千万万同胞的生命! “他若立下此等军功,无论是立贤立长,你都不会有任何机会了。而他当了皇帝,第一个死的不是你,就是我!然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很快南国的历史上便诞生了一个暴君!那到时,对他有半点威胁的人都让他杀光了,谁有能力去反他?别说千千万万的将士,就是南国走向灭亡也只是迟早之事!而以你之才,完全足以平定三国、统一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成为你的子民!”夏雪妃撑桌、离椅起身:“孰轻孰重?” “你真相信我可以?”齐宣表情极为认真的直视她。看见得是她那与他同等的坚定。 “如果我说,如果你没有这能力,我又是陛下的亲女儿,便会唯自己称帝……你会把我怎样?”夏雪妃逗笑着问。 齐宣不由得忍俊不禁,食指在她玲珑俏丽的鼻尖上一点,眼里尽是宠溺:“你的评价太夸张了!” 过于主观,完全不够客观! 夏雪妃及时抓住他的手,心里特别乐:“要不,咱们收拾他们俩之后,再各分两派看谁斗得过谁?” “你呀!”齐宣完全被她逗乐了。 直阴差阳错之下得知她的心意,每一次的单独相处,他都会惊奇的发生她总能给人惊喜。 她并不是无情、无心之人! 伤心时,甚至哭得像个被抛弃小孩儿。开心时,不顾形象的又蹦又跳。在不同的场合,清楚把握着自己的气场。撒娇时,会不顾女儿家的害羞,像只小猫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调皮时,会嘟起小嘴儿,可爱的鼓着腮帮子。生气时,会板着那张绝美的小脸儿,然后张口就骂…… 即使是这样,她也是可爱的! 齐宣蓦地,才发现原来在他心里,她是如此完美无缺的! “在想什么?”夏雪妃偏着脑袋,一头雾水的瞧着突然看着她入神的人。 回过神,齐宣温柔一笑,将她轻轻地拉入怀里,静静地闻着那淡淡地,犹如幽谷清兰般清新的体香。 最近他走神的次数,比以住二十年来的次数还要多。每次都是待自己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又不小心走神。而意识中全是她! 想得最多的还是她的婚事…… ☆、第五十七章 心机 在朝上忙了一整天,当齐宣赶回王府意外地便没有见到,本应该在此等着他归来的人。 “长公主呢?”瞧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齐宣开口问向伺候着的总管。 “回殿下,长公主亲自下厨做好这些菜,就说有事先回宫了。”总管一边布着碗筷,一边恭敬的回答。 “你们退下吧!”瞬间,面对眼前这些可口的饭菜,食欲大减。 她一向珍惜难得能与他相处的时间,这点他很清楚! 她又去忙什么事了? 入夜后,一名宫女及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出现在城南天牢外。 宫女跑上前与天牢外的守卫交谈了几句,悄悄塞了银票,随后才折回小心扶着黑色斗篷女子走进巨石门。 有了先前的打点,两人一直到天牢最底层,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在最里面的左边牢门前停下。 “主子,我去那边守着。”若兰塞给开牢门的狱卒一大锭金子,一起退了开。 天牢一共七层,能被关入天牢的已不是普通犯人。关押的地方越是往下层,就越是不一般。 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的地牢,这里的气味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夏雪妃简单的扫视了四周一圈,透过粗如手臂的铁栏,目光最终落在那个被铁链生生栓在铁柱上,每时每刻只能站着吃喝啦撒睡的人身上。 阴冷的牢房中,那人身上只有一件囚衣,且破烂不堪。 掩在蓬乱的长发下的一双眼,慢慢地睁开。瞧着隔着铁栏冷静到连眼神也平静无波的女子……渐渐地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夏雪妃就站在哪里,不为他任何反应所动。 静静地,半个时辰过去。夏雪妃冷静的表情丝毫不变:“本宫可以帮你获得自由!宅子、金钱、女人随你开口,而你只需要为本宫做一件事!” “哈哈哈……”闻言,那人深觉好笑的出声,且越笑越大声,久久停不下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夏雪妃明白此人定是被灌过热油,嗓子毁得严重。 “本宫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若你此时不答应,本宫便送你一程。”夏雪妃淡淡地说话,语气不带任何感彩。 “你来找我,不过是你清楚天下只有我一人才可助你完成某事。”那人冷冷地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要我的命,现在就来呀?哈哈哈……” 闻言,夏雪妃向前一步,伸去左脚脚尖儿一点,铁门大打开。 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瞧着那张不算太年青却邋遢到极点的脸。没有嫌弃、没有轻蔑,甚至没有半点觉得恶心的表情。下一刻从袖中慢慢地拿出一卷图纸,对着他的眼一点一点打开…… 一开始还无所谓的表情,随着图纸的展开,一点一点落在眼里的绘图,只是一瞬间便深深吸引住了他的所有心神。 只是当他再想看下去时,夏雪妃却迅速合上图纸。平静的将那人振憾、不甘的情绪收在眼底:“本宫既能绘得出,就定能找人做得出!费的不过是时间精力罢了。之所以找你,也不过是本宫不想多费口舌的去解说。而你,号称能做出全天下最厉害武器的千机子,是否能做出本宫想要的东西,还是个未知数……” 说完,便不愿多待得转身就走。 而在不远处候着的若兰,了解事情未成功,端着毒药就走近。 “慢着……” 刚走出牢房的夏雪妃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瞧着那个娇身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千机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什么时候行动?”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嘴角上扬,冷冷一笑:“三日后会有人带你出去。” 见主子快步离开,若兰快步跟上。 回到皇宫,正当快步到府邸,便见到带队巡逻的李岩。 很显然,李岩完全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身神秘打扮的她:“微臣参见长公主!” 夏雪妃点首示意他起身,本打算接着走回府里,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那一刻,脑子突然想到什么事,蓦地停下了脚步:“将军。” 闻声,李岩停下脚步回身面对她,看出她有话要说,侧头向下属交待着。 回到府里,若兰为主子解下斗篷,与奉上香茗点心的若兮一起退了下去。 “坐。”夏雪妃没有在主位上坐下,而是随意选择了一把椅子。 瞧着端起茶碗小口喝茶的她,半响李岩才坐下。 “我听父皇提起你主动请求上前线?”夏雪妃放下茶碗,表情温和的问向对面的他:“这两天心情欠佳,也是因为这件事?” “向陛下开口请求之前,微臣已考虑过不下十次。”李岩说着。 他不要军权,以普通士兵身份只求能上前线杀敌,也不能如意…… “你明说不可能为何还开口?”夏雪妃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何况她有什么资格责怪? “微臣明白微臣给长公主添麻烦了!”李岩诚恳的抱歉。 “将军,若不是突发这场战争,你我昨日便已是夫妻。这件婚事也不会因任何原因而取消,你有什么事何不找我商量?”夏雪妃淡淡地的说着,却透着关心:“如果你真是特别想上前线为国杀敌,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断断不是时候!” 闻言,李岩一时间没明白她的话:“微臣不明白。微臣曾请求以一名普通士兵身份上前线,陛下也根本不作考虑的拒绝……何顾……您这样说?” 疲惫的夏雪妃轻轻叹息一声,起身离开椅子,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停下:“此战齐征决没有赢得可能,即使有可能,我也决不允许!” “长公主请三思!这是战争!关乎着南国千万百姓……”李岩心头大惊,急忙劝阻。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有损国家、百姓的事。”夏雪妃及时打断他担心的话,伸出双手将起身的他按坐回椅子上,收回手淡淡地说着:“但我明知他打不过,也决不能帮他。他已领兵在外,我不过是防他拥兵造反罢了!” 李岩静静地听着,见她并非为一已之私而至千千万万的将士不顾,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他赢不了此战,哪怕到时两国暂时休战,我就能以此事对他进行打压!他若有半点反抗,那更好。到时我便力推四皇兄挂帅出征,而那时已身为驸马的你,我自会有理由请父皇批准你上前线!”夏雪妃看着他的背影,叹息道:“我只希望你别急于一时,行吗?四皇兄是难得的明主之选,往后灭三国统一天下,你还怕没战可打吗?” 闻言,李岩渐渐起身,转身看着她,眼神中是说不清的因素。 “你出身在将军世家,天生有着军人的灵魂!我只希望你能再耐心等待时机,一旦时机到了,我定无条件支持你做一名真正的军人,过上你最向往的军旅生涯。我保证!”夏雪妃淡淡地笑着与他对视,眼里再认真不过。 “微臣明白!”李岩认真的向她点头。 “明白了就不要再不开心。”夏雪妃脸上笑意更浓了。 闻言,李岩也渐渐地释怀,淡淡一笑。 温泉池中白雾袅袅,捧水浇在脸上,一片玫瑰花瓣残留在美丽的锁骨上,为浴中美人更添上无限风情。 转身向池边走去,带动着一片水声。 枕着手臂趴在镶在边沿的玉枕上,湿渌的发调皮的粘在绝美的脸颊上。额头、脸颊上的水珠渐渐地滑落,一颗、二颗、三颗…… 闭上潋滟的双眸,下一瞬间黛眉不禁拧起。 一夫一妻确实太荒唐…… 这样的男尊女卑社会下,哪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众多美人??? 好在,她不算太失望。 因为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能嫁他……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第五十八章 箫然重伤 转眼冬天降临,风冽冽地刮着。 这场大雨从昨夜一直下到午后,不但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有越下越大趋势! 大雨打在马车顶上,发出独有的声响。 马车内的夏雪妃焦急的心情难已平静下来,双手不由得紧紧抓紧白狐斗篷。 终于,当马车在宣王府大门前停下,夏雪妃直接掀帘而出。 “你慢着点,会被淋湿的。” 一把雨伞在若兰撑伞之前,及时伸来遮住差点淋到大雨的她。 “箫然现在怎么样了?”夏雪妃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边问,一边迫不及待得朝大门大步走去。 “是刀伤!伤势虽重但好在救冶及时,现在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齐宣将大半个雨伞遮着她,自己左肩已被冰冷的大雨完全打湿。 “怎么会这样?上次收到他的信,不是还好好的吗?”不过只是一一个月时间,却受重伤…… 到了厢房,夏雪妃对守在房门口行礼的所有人视若无睹,提起裙摆跑了进去。 “主子您被雨淋湿了。”韩一刀接过雨伞担心的提醒。 齐宣听着室内尽是关切的话语,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箫然交待的话没错!他不应该将他重伤的事及时通知她,那她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我真没事,你不要太担心行不行?”躺在床上的箫然脸色苍白,被褥只盖到胸膛。白色的单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节渗着血渍的白色绷带。 夏雪妃坐在床边,打从进这间房开始,一双关切的眼睛至始至终没离开过他半分:“这次遇上强敌了吗?” “婉婉……”瞧着她双眸中渐渐泛起的红润,箫然吃力的想撑坐起来。 “大夫说了你不可以乱动!”夏雪妃伸手轻轻地将他按着,越是更加拉近距离瞧近他的苍白病容,心里就越担心:“出门在外又不是才一次两次,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语气里,与其说是责怪,倒不如说关心更多。 “只是意外。”箫然勉强一笑,示意她安心。 夏雪妃淡淡一笑,接过丫环拧来的湿毛巾,轻轻地为他拭着额头上的汗:“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她知道他一直强忍着痛,不然冬天里怎么可能热出汗水! “我会注意的。”不过是半年不见,她变得更清雅脱俗了。 放下毛巾,夏雪妃将被褥轻轻拉至他胸口以上,深怕他着了风寒:“怎么会突然到了京城?原因是为了参加我的婚礼才从北国出发的吗?” 箫然并没有否认:“到了边关才知道你的婚事因战事压后,不过,既然都到了南国边境,就想到京城看看你。其实也不单是为这些,南国这边也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我不是说过叫你安心办你的事,不必赶来参加我的婚礼吗?你明知道你师叔巴不得找到你,将你除之而快。当时你在边关了解到消息时,你就不应该来。”夏雪妃语气很轻,却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责怪,且自责之意。 “我说得是真的,我此次来不单是为你的大婚之喜。”虽身为公主,她内心的痛苦又有谁去了解、安慰? 下嫁李岩,她本就一心带着目的性。 夏雪妃不想再与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淡淡一笑,换上轻松的表情:“你睡会儿。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只要对你的伤口影响不大,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你做?”箫然先是一惊,只是在下一刻便觉好笑:“我可不敢吃。” 夏雪妃也忍俊不禁,替他拢了拢被子,直视着他:“安心睡会儿!” 箫然轻点头,慢慢闭上眼,放松身体休息。 干贝粥:粥性平温、滋味清淡。比起淡而无味的白粥,对病人来说会更加有食欲。 姿态熟练,先挑了个砂锅,新米、旧米各半,淘洗干净。然后,再挑选干贝,以形状圆硬,色如琥珀者为最佳,与米一同搁进砂锅里,以炉火煮至滚,再拨开红烫的煤炭,只留些许火苗,维持锅内沸而不滚,米粒与干贝在文火熬煮下,鲜味与香味同时飘散。 夏雪妃持着木杓,守着那一锅干贝粥。思绪却在这一刻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飘远…… 从厨房回来病房后,夏雪妃从若兰手中接过热腾腾的干贝粥放在桌上。 若兰识趣的退守在门口。 转身步到病床边坐下,看着箫然苍白的脸色。蓦地,眼前又一次闪过哥哥、齐恒在自己怀里离开的一幕…… 心痛渐渐蔓延,恐惧也开始如泰山般压来…… 夏雪妃苍白着脸,迟疑的伸出右手,慢慢地、慢慢地探向箫然的鼻间,感觉到那温温的呼吸,泪水在眼眸中汇集成珠,滴落而下…… 而这一幕,完全纳入站在门口的齐宣眼中。 身后突来的轻柔拥抱,让夏雪妃一惊,赶紧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回头看着担心的齐宣,勉强一笑。 齐宣回她温柔、心疼的笑容,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带离房间。 他将她带到设在最近的小书房,在软榻上坐下,以纯白狐皮毛毯搭在她的身上,怕她冷着。 府里的仆人赶紧的端上火盆,给室内添上暖意,热菜、点心也随之奉上。 “你别太担心!这点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齐宣挨着她坐下,担心直视着她,心疼溢满而出:“雪妃,不会再有人离开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知道她被死亡吓怕了! 一次又一次经历了亲人的离去,她被吓怕了! 看着为她心疼的他,夏雪妃勉强的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来到这个世上,除了齐恒,箫然是第二个让我感受到关心的人。在我心里,他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而我太怕自己在乎的人突然又会……” “雪妃……”齐宣打断她,不想再让她的心境如此悲伤下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往后的人生中再没有人会离开你!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好担心。” 夏雪妃慢慢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我也不想的。只是看着箫然这个样子,我的脑海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哥哥,还有齐恒离开我的那一幕……这么多年来,爱我的人虽太少,但我已很满足……现在,我不想再失去亲人、朋友!” 齐宣伸手捧住她的苍白小脸儿,眼中尽是心疼、怜惜:“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离开你!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在乎的人就是我在乎的人、你的亲人就是我!” 你的亲人就是我……你的亲人就是我…… 四目相对,夏雪妃的心被狠狠地震住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齐宣。 她的亲人……是他??? 她的亲人……是他!!! “所以,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齐宣温柔地看着发愣的她,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着你、保护你!” 宠着你一辈子…… 这一句,齐宣在心里默默地说出。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亲的人!”夏雪妃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着看着他,喜极而泣:“其实,我一直都很幸福!哥哥虽然走了,可他一直在我心里。来到这儿无依无靠,却有齐恒全心全意对我好。现在……现在有我最最最爱的男人陪在旁边,真的好幸福!” 齐宣一直温柔的注视着她,笑着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女人的眼泪比珍珠更珍贵千万倍!身为男人,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再留半点眼泪! 实事上,他确实做到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再会伤心地留下一颗泪! 可那是发生在一场‘生离死别’之前! 到最后,夏雪妃不得不庆幸自己,此生能遇上这样一个好的男人! 爱她、宠她、包容她的一切…… 当所有人都认为她死去,而他依然苦苦寻找着她…… 天涯、海角都留下他苦寻她的身影…… 甚至为她废三千佳丽的,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他陪着她在花园中赏雪,他笃定地注视着她,眼中万般柔情。他说在他心里,她不是南朝皇后,不单是他的女人,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第五十九章 只要情深的笑一次 六更的宫钟敲响,文武百官已陆陆继继进了宫门,直朝太和殿走去。 今冬的初雪已降下,整个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装。 四个月来,前线战事并不乐观。虽有强大的粮草给养做后盾,但平日以滛为乐的西队,并非想像中如此容易对付。 上书房内 一只握着笔的纤手,将笔轻轻醮上朱沙,随后在面前的折子上警慎的批上‘准’字。 换上另一本折子,夏雪妃再一次仔细批阅着。 上书房无疑是集天下密事最高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有得知想了解的一切。对夏雪妃来说,打着为父分忧的恍子在此批阅奏折,虽不能擅自翻看最高机密折子,但却可在第一时间获得一些有用的最新消息。 此时,散朝后南皇正和亲王及二品以上大员,在御书房内就前方战事作仔细商讨。一边批折子的夏雪妃,只要静心细听多少能获得一些信息。 一个时辰后,南皇才挥退所有人,疲惫的准备进了寝宫稍作休息。 “长公安万福!” “长公主万福……” 退出来的大臣向坐在龙案后的夏雪妃行礼,再告退。 “皇姐一批折子就是好几个时辰,不如先休息一会儿,随我们出去走走?”齐玺坐在离龙案五步之外的地方说着。 夏雪妃搁下笔,揉着快要僵了的后颈微笑着摇头:“不了,你们去吧。等会儿我还有折子请示父皇呢。” “父皇正在休息。一时半刻也不找你,先随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停步站在齐玺身边的齐宣心中怕极了她会累到。 夏雪妃还是摇头,重新拿起笔,在折子上批字:“前线战事恶烈,大小战役无数,却迟迟未传来好消息。父皇终日挂心,我怎能再让父皇太过劳累!” 两人见她如此,不再勉强只得离开。 齐武是最后走出来的人,看着埋头在堆砌如山的折子中的她,在五步外的界线处站定脚步。 “有事?”埋头在折子内容中的夏雪妃还是察觉到,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问。 “小心累着。”齐武语气很轻。轻的却能感觉压得自己很累! 夏雪妃淡淡一笑,轻点头:“上次六皇兄慷慨损赠,我还没道谢呢!” 齐武就站在那里,若不是规定在那里,他真想一步一步向前接近她,她真的离他好远。 以前是齐恒在,如今又会是谁在,为何他又是一次感觉她离他好远好远…… “皇妹是公主也能时刻想到为百姓做一点事,我应该支持你!” 夏雪妃一直与他对视,看出了他的情,他的爱,以及他对‘她’的疲惫。 恨他吗?当然! 若不是他,齐恒不会死。那她的生活就不会变得如此! 很恨吗?算不上。 至少在那一次追杀中,他派出的人未要伤害她! 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半响,夏雪妃伸手抚着额前的碎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听闻六皇兄不日前纳了妾,恭喜你。” 齐武淡淡一笑。他新纳的妾,是一个小家碧玉,不笑的时候侧颜很像她。 “只是小事,劳皇妹挂心。” 夏雪妃手肘撑在龙案上,十指相交:“我本以为六皇兄被留用京中,心情会不太好。不过,几个月来,我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为国效力,在哪里都一样。”况且,目前也是无法改变的事。 这算闲聊吗?他和她之间,永远只有无关紧要的话题! “或者,皇兄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夏雪妃并不在意的对他说。 “确实很久没与皇妹好好说过话了。”实事上,他与她好好说话的机会连一次机会没有!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六皇兄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话好说。”夏雪妃很少这样对他摆明着讲:“我劝六皇兄还是好好为自己的大业打算吧!二皇兄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这一点你心里早清楚。” 时到今日,她再没有必要拉拢他。但如果他与齐征反目,那对她来说决对是再好不过事。 实事上,两个都是聪明人,心是各自早有一把算盘。比得是谁比谁算得更精! “我知道三皇兄的事,你决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说,你是女儿家,放下一切不该自己去承担的……好好过日子。” 夏雪妃不禁重重吐息一下,压下心中的恕气,小脸儿上的笑意十分讽刺:“六皇兄不会觉得这话说的太晚?” 齐武不语,轻轻地看着她。 夏雪妃松开十指相交的双手,娇身向后靠在龙椅上,眼中讽刺,表情轻蔑的笑着:“现在才来论手足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可笑?” 杀齐恒,他不后悔! 他一生只有三个目标:一,杀太子齐恒。二,力夺帝位。三,得到她封为他的后! 所以,她对他恨,是他在意料之中。 “顺便说一句,珍妃娘娘玩不过梅妃娘娘,你可得努力了!”夏雪妃讽刺的笑着,一下刻坐直娇身再次准备批阅折子,不再打算理他。 “皇妹和我之间,真就别无其它话可说?!”心中明知道答案,问出来不过是自己真的还想再问一次。 拿折子的手一顿,夏雪妃再次抬头看他:“比如?” 闻言,齐武差一点就没控制着欲上前一步的脚步:“下雪了,什么时候一起上云霄殿赏雪?” 夏雪妃目光看着他,拿折子的手继续动作,将折子拿来面前:“赏雪?六皇兄似乎不记得我喜欢的不是雪……而是夕阳?!” 夕阳! 齐武淡淡一笑,半响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跨出门房的那一刻,一阵风雪袭来,吹动了他的衣袂。 漫天的小雪飘飘洒洒,有几片洒落在他的发上、肩上…… 那年她十四岁,大雪纷纷的战场上她挥着利剑奋勇杀敌。白茫茫的雪、黑压压的大军,只有那一抹红…… 她不是他亲妹妹,却一早成了齐恒的最爱! 对他,永远是冷嘲热讽! 如今齐恒没了,她的目光依旧看不见他…… 留用京中,虽没有军功可立。可能时而看到她的倩影,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甘! 花容,什么时候你也能像对齐恒一样,对我情深的笑一次…… ☆、第六十章 乘风山庄 明黄火凤纹标志的奢华马车,稳稳行驶在京都外的一条不算平坦的马路上。 坐在马车内的人,放下手中的书集,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哎……” “怎么了?”伴在马车车窗外的若兮小声的问。 “主子从来不会同时不带着我们两个人的。”若兰掀帘,一脸委屈的瞧着姐妹:“都两个时辰了,我们还得在城外绕多久?” “小心被人看见!”若兮强行把帘子放下,隔着帘着对姐妹说:“主子说了,如果一直没等到消息就在效外的宅子住一晚。” “啊?”若兰很不情愿。心里担心的不行:“主子独自前去办事,我们都不在身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 妃伴君侧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6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6部分阅读 “瞎说什么?好好在里面待着。”若兮白她一眼。 城东百里处,这里四面环山。山下原本有着几家农户,早在几年前被齐征以征地为名赶走。如今除了几处高高的哨位,只有一座占地广阔,却不算太华丽的庄院。 下了马,一身男装打扮的夏雪妃将马绳交给迎来的侍卫,大步朝朱漆大门走近。 这座庄院是齐征当初送给她的,当时她单纯的看上这里够隐蔽,外人很难混入,后来才发现庄院地下竟被挖空,建起了地下室。 如今正好派上用! 到达地下室,到处堆满着作为试验的金属,十几名工人个个正埋头工作着。最里面站着一名青衣男人,男人正手拿图纸仔细研究着,不时对着面前桌上放着的长短不一的铁管比对着。 “如何?”夏雪妃走上前,站在男人身边:“本宫是否有绘错之处?” 千机子这才发现突然到来的她,赶紧的行礼:“长公主万福!” “免礼!”夏雪妃接过他手中的图纸,随口问着:“那些人就是你请来的那批人?” 千机子反射条件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转回头恭敬的回答:“是。这十几人曾是在下手下的工人。他们跟了在下多年,打造武器技术方面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夏雪妃点点头,打量着桌上长短不一的铁管,回头直视着他:“有难度吗?” “回长公主,说实话在下自负做得出天下最极端的武器,但长公主所绘之物,在下是闻所未闻。但在下一定能做到!”千机子如实且信心十足的应着。 “不急!慢慢研究!”夏雪妃放下图纸,双手反撑于桌面:“如要做出此物确实难度极大,你们只管好好做。不过,三年内,本宫一定要见到有用的实物!” 在当代工业水平下,简直是难上加难。 “是,在下定在三年内完成!”千机子抱拳躬身。 夏雪妃点头,在每个工作间仔细巡视一翻,才出了地下室。 天空已下起了小雪,点点白色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山头、飘到树梢、落到地上…… “皇姐。” 闻声回头,夏雪妃疑惑的看着在风中向她走来的人:“你怎么来了?” 齐玺干脆小跑而近,心情很好:“听说你出了城,四哥想你一定是到这儿了。所以叫我来陪着你。” “多冷的天儿,你跟来做什么?朝上的事已经够你们忙的了。”夏雪妃嘴上责怪着,却心疼的拿起手帕替他拭去脸上的薄霜。 “皇姐也好不到哪儿去,哪头都顾,不累才怪!”齐玺呵呵笑着,抬手揽着她的肩朝正厅的方向走去。 对他的亲昵行为,夏雪妃并没有反对,随着他的脚步走着:“我曾说过,这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能来。万一哪里东窗事发,怎么办?” 说到底,就算她落得无权无势也没事。 万一牵连上他们俩,南皇随口一句责怪,在朝中便会形成一种打压,那可如何是好? “皇姐,你总是为我和四哥担心。”齐玺低头从上往下瞧着她:“你一个人出来,身边没半个人跟着,我和四哥哪能放下心?” 夏雪妃无奈的摇头,在刺骨的寒风中加快脚步:“总之,以后没我同意,你们谁也不能擅自到这儿来。听见没?” “好吧!”齐玺点头:“可是,总得安排几个信得过人,在你外出时跟随在身边吧?” 跨进门槛,进了正厅,早放有火盆的室内温暖如春。 “箫然的伤势现在如何?”坐下后,夏雪妃端起热茶,在喝下一口茶汤前一刻问到。 “皇姐就放心吧!”齐玺心中无奈感叹,她操心的事真的太多了:“箫然哥从小习武,身体底子比常人好上几倍,这点伤很多就恢复了。况且四哥一向当他是亲兄弟,府上安排照顾的下人,个个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会把他伺候好的!” “年纪轻轻地,他也实在不容易!”夏雪妃感叹着。 齐玺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听说李小姐进宫去向皇姐请安,不过正巧你出来了。我想,她是想感谢皇姐救了她,好在把婚事拖住了。” 夏雪妃淡淡一笑。于其说是帮李怜碧,更不如说是在帮自己:“都是四哥的功劳,我什么也没做。” “我倒是李小姐能嫁给四哥。这样对四哥的大业也有帮助,而且李小姐喜欢的人本就是四哥。”齐玺自我表达意见一番。 面对不知内情的齐玺,突来的一句话。夏雪妃只行淡淡一笑:“也许吧!” “战争结束就好了!”齐玺从椅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坐下说着:“只是,以目前前线战况来看,只怕不乐观。” “行军打战,齐征本就是笨蛋!再加上自负、阴狠,这样的人急功近利,能听进他人的谏言?此战最终若能打平就已是奇迹!”夏雪妃表情平淡的喝着热茶。 此战若胜出分毫,朝廷势必坚持乘胜追击。如是败下,那西国也不能半路放弃。 她唯一希望齐征身边的将军们发挥所长,最终能将此战定下平局。不然,那将打乱她接下来的计划! 坐等最后结果,真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事! 齐宣文韬武略,在朝廷内外皆是好评,唯一不足的就是军功! 如今天下,要得不但是一个会守城的丞相,还得是一个能打战的将军。 两者兼备才是成了王者! 最终才能统一天下,成为主宰天下的主! ☆、第六十一章 我决不能输 位于凤关西界的战场,宏大的战争场面正激烈上演着。 两军相对,箭雨刀林,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惨叫声四起,一个又一个的战士倒下,新一轮的将士又填补而上…… 息战的号角吹响起,天边已是残阳似血。 “嘣!” 指挥帐篷内发现一声重重的声响,紧接着就是瓷器掉地破碎声…… 大发脾气的齐征身着金色盔甲,双手撑于桌面,铁青的脸色难看之极。而站在他面前的几名将军,虽心中愤慨,却人人眼中对他表露不满。 五个月了,五个月了…… 眼看年关将近,他却没有打过一场漂亮的胜战,没有一次最好的消息能传回京! 为什么他所用的战略,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难道等着换帅的那天? 不不不,他不输!他不能输给齐武!他不能输给齐宣!他谁也不能输!!! 闭上眼,强行压下心中气愤,久久齐征才稍稍静下心来。 不恕、不急、不燥,方能万全! “勤王殿下,再过十日便是新年之夜。根据双方协意,在此期间暂时停战!我方也正好趁这段时间,为下一场战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虎背熊腰满腔正气的东方将军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恭敬的提醒。 凤关边疆,东方将军主守了近二十年,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上得南皇嘉奖,下到将士百姓爱戴!所以他一开口,立马得到一片响应。 闻言,齐征微微抬起头,冷冷的一笑,目光中尽是阴狠:“哼!暂时停战?想得美!” 话罢,各将心头一惊,你看我,我看你。 “为何在暂时停止?他们停止是他们的事,我们想个万全之策突然发起攻击,好好的送他们一个新年大礼!西国那老头决对想不到,本王会来这么一招!”齐征阴狠的笑着。 “不可!”东方将军深觉不妥,立马劝谏:“从古至今,国与国之间一旦开战虽是你死我活。但每到大年时便会各派使者定下暂停战争时日。如今停战日期已定,且已派人上报朝廷,勤王殿下万万不可擅自破坏约定发起战争!” “嘣嘣……” 黑漆木桌被一脚踹翻在地,烛台滚到了一边。 几个月了,早已习惯了他的暴燥的众大将,只是稍一愣,表情便未有多大变化,只是心中不满快要爆炸而出。 “战争!何为战争!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东方将军是不是守边关守久了,平日无事可做,连脑子也迂腐了?”齐征冷冷的盯着东方将军,说着尽是侮辱的话:“兵不厌诈也不知晓了吗?” “勤王殿下,属下本非有意冒犯,只是一场战争便是死伤无数,多少将士上了战场,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古来的规矩也是想让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好好过个年。谁知道下一新年,自己是不是已化做一堆白骨……”东方将军苦口婆心的说着。心中对齐征的失望是越来越大,甚至毫无希望可有。 “够了!”齐征大吼喝斥,完全没有打算听下去:“身为将士保家卫国,哪怕为国捐躬那也是他们的职责!军人就是要决对的服从!这都不是理由!” 他使计替身齐武挂帅出征,他要得到的是战争的胜利、是赫赫军功,他决不能再败下去! 帝位尚未得到,他决不能离帝位越来越远!!! 出了帐篷,走了十几步路,几位将领终于忍无可忍,拉住了东方将军。 “大将军,我等决不能让勤王殿下这么做!”一高大威猛的大将气得恨不得操刀杀人。 “大将军,勤王殿下真若这么做就太过份了!那些可都是跟着我等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参军为得是什么?不就是为国家效力吗???难道出生穷苦、当个小兵就应该被无情的送上战场,连一个安稳的新年也不能过?”另一个彪汉参将万分愤慨! “大将军,说白了,我们这些兄弟上了战场,最后是死是活、是伤是残都是未知数……为了国家为了亲人,我们不怕死!但我们只想下面的兄弟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个新年,实实在在的吃顿年夜绞子……” 东方将军拍着发言将军的肩,一时间感慨的颇多:“哎!兄弟们说的我都知道,此事我一定会再次向勤王殿下谏言。一次不行就二次,二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一直说到殿下改变心意为止!” 那彪汉参将重重叹息,摇摇头:“大将军,您还不了解勤王殿下吗?为了能立军功,他岂会体谅麾下的将士们?” “我与祝老弟的想法一致!”高大威猛的将军立马附和。 “对!属下也一样……” “我也是这样想的!” “还有我……还有我……” …… 瞧着心中愤愤不平的兄弟们,东方将军也是实在无奈:“那可如何是好!” 那姓祝的彪汉参加是个爽快人;“照属下看,直接将此事上报朝廷,让陛下发落!干脆再列数勤王殿下统帅以来所犯下的错误……” “不可……不可……哪有越级参奏的道理……”东方将军一听,直摇头。 “没什么不可!若不是勤王殿下自负自己无所不能,我等哪会吃那么多败战?哪会死伤那么多兄弟!早该上报,要求撤了他!” “对!就他娘胎的这么干!” “我同意!” “属下赞成!” “为了兄弟们不再无辜伤亡,属下也赞成!” …… “这……”越级参奏本以是大罪!东方将军不得不警慎。 “大将军别再犹豫了,折子就由属下亲笔呈上,到时勤王殿下发恕,要杀也是杀我……为了我们的兄弟,我们决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 “老弟你……大家先别激动,大家冷静后再好好谈谈……”上报朝廷撤出勤王的统帅之位,东方将军不是没有想过。 但阵前换帅是大忌……如今每每想起因无能统帅的瞎指挥,而惨死的将士们,心那个悲痛啊! 俗话说,不怕不会拿刀的士兵,只怕不会指挥的统帅! 此战,他们已经不幸的遇到了,还要他们怎样? 如今,只怕不得不走这一步了! ☆、第六十二章 一叶一菩提 瑞雪照丰年,高墙、房瓦、大树、高山白茫茫的一片。 各宫宫人正努力的扫雪,清理出一条石板道路。 寒风刺骨,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一个娇俏的倩影行走在空旷的雪地中,寒风吹舞着她那玫瑰色刺凤斗篷,半遮在帽沿下的绝色小脸色冻得通红,好在拢着双手的皮毛暖筒给她带来温意。 踏上覆盖着厚雪的石阶,到达玉书房。候着门房两边的小主监赶紧的行礼。 “长公主,梅妃娘娘此时正在里边儿。您请稍等,奴才这就前去通报!”一小太监毕恭毕敬的上前请示。 夏雪妃刚要点头,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下一刻瓷器打碎及一连串的怒骂声。 夏雪妃迅速冲进去,看见的是华丽打扮的梅妃,正对着一个跪趴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小太监即打又骂。 南皇则深感头痛的靠坐在龙椅上不语,那是心烦到了极点的表现。 “你这个死奴才,本宫贵体岂是你随意损伤的?”巴掌不够解恨,梅妃还踹上几脚。 “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请陛下明鉴!”小太监着实委屈,明明是梅妃娘娘自己撞上来,打翻热茶溅烫了手,关他什么事呀。 “你还敢狡辩?你还敢狡辩!”梅妃抬腿又是一脚。 那小监被踹趴在地上,不但不敢还手还不敢躲,只能不断求饶:“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请陛下开恩啦……” 勤王殿下前线指挥不当,如今被各大将领连名上奏要求换帅。陛下面子尽失,龙颜大怒,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宫中上上下下,哪个宫人不是夹着尾巴做事! 若不是梅妃自已撞上来,他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这个狗奴才,竟敢烫伤本宫,来人,把他给本宫……”精心打扮过的梅妃此刻目如毒妇。 “慢着。”夏雪妃及时走上前。清楚的看见南皇因她的出现,而明显松了口气。 “父皇金安!”夏雪妃甜甜地对南皇笑着,敛裙优雅行一礼。面对梅妃时,则只是象征性行常礼:“梅妃娘娘,不过是一个小太监。您是如此金贵,岂可与他计较。此等小事,就让容儿代为处理吧!” 梅妃未来得及开口,龙椅上的南皇发话了:“容儿说得对。交给容儿处置即可。” 不理会梅妃不满表情,夏雪妃直接眼神示意外面的人,瞬间两名御林军挎刀而进,将跪趴在地上的小太监左右夹击拖了出去,任他哭喊求饶…… 到了东边相对安静的一角,那小太监被无情的扔在地上。面对死亡的来临,他吓得全身不住颤抖,不继磕头求饶:“陛下……奴才冤枉呀……陛下……呜呜呜呜……” 正当巡逻而近的李岩也赶了过来,一探究竟。 随后而到的夏雪妃对走近的李岩轻领首,走上前去:“好了,再喊也听不见。” 那小太监何尝不知,可怜巴巴的爬上前趴俯在夏雪妃绣花鞋前,将头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磕在地面上:“长公主,奴才是冤枉的……求长公主枉开一面,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求您了……奴才真是冤枉的……” 夏雪妃暗自叹息:“本宫即已将你带出玉书房,自当是救你。” 闻言,那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后大惊,接下来是又惊又喜,更加将头重磕于地面:“谢长公主救命之恩!谢长公主救命之恩!长公主的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往后奴才的这条贱命就是您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有长公主一声令下,奴才决不皱眉头……谢长公主大恩大德……” 夏雪妃无奈的摇头:“别高兴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奴才懂……只要奴才这条命还在,还能养活年迈的娘亲,奴才受多重的刑都不怕!”在这视奴才命为草芥还不如的宫中,能保住一条小命已是大幸,他怎敢让长公主难做。 夏雪妃看向李岩,李岩心照不宣的点头。示意两名身下执行杖刑。 一步一步渐渐离开的夏雪妃,远远地也能听见那小太监强忍下的呻吟,心中着实一番感慨。 宫中的执杖手,个个都是经过调教的。 把人打得皮开肉涨,不过是皮肉伤。反观那些看似无大碍的受刑人,却更大可能不死也残! “将军近日可好?”夏雪妃温和笑着,问向相差一步之后的人。 “多谢长公主挂记,微臣很好!”李岩从未因双方婚约而失礼过,总是保持恭敬态度:“倒是长公主日日忙于正事,还请长公主多注意休息!” “我倒是还好。”夏雪妃完全没有摆出架子,随和之极:“上次李小姐进宫来,我反而出宫以至错过。除夕之夜也不见她进宫赴宴,是否因为这几场太雪受了风寒?” “是微臣祖母旧疾犯了,加上染上风寒,家妹一直在身边照顾。所以除夕宫宴才未能随爷爷进宫参加!”李岩如实回答。 “老夫人身子不爽?”夏雪妃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为何不听你上报?” 李家满门忠烈,李老上将军为定基南皇,立下不可超越的汗马功劳。李老夫人身体不适理应上报朝廷,朝廷再派人前去探望。 “按规举理应第一时间上报,只是爷爷说现下两国交战,陛下日理万机,时时刻刻牵挂前线战事,就等以后找个好的机会再补报。”李岩停下脚步,依旧保持恭敬态度。 “算了,你放假三日,回去陪陪老夫人吧!”夏雪妃明白李家人的忠心。 “不可!”李岩立马反对:“长公主对微臣一家的关心,微臣铭记于心。但微臣是军人,保护陛下安全是最为重要的使命。岂敢因家事而离开岗位!” “这事儿这么定了!”夏雪妃明白若是与他商量,定说不过他。倒不如强行定下:“老人家不比我们年轻人,一旦生病,哪怕只是小小风寒,在他们心里其实是很想家人都陪在自己身边的。我这就去通报父皇,随你一起回府探望老夫人。” “这……” “这么说定了!”夏雪妃难得与他争辩,干脆转身向玉书房走去。 ☆、第六十三章 绕指柔 南皇一向仁慈,听闻李老夫人身体抱恙,立马依女儿所言批李岩三日假期,在家能多陪在老人家身边。且下令让太医院医术最精瞻的王太医随行而去,并赏赐名贵药材、补品。 这是夏雪妃第二次上上将军府,而这次李家人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病情已有好转的老夫人,一得知她的道来,硬是要求起床前往正厅陪坐。李夫人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最拿手的点心。李怜碧则拿出几个不同的精致小玩意,与她一起讨论着。而李岩祖母身边,瞧着两人不时发出嘻笑的讨论声。 “长公主若不嫌弃,这副镯子就送给给您。”李怜碧将双手捧起的一副,七个细描雕琢而组成的镯子递上前。 镯子虽是银的,却也实在好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雪妃乐呵呵的收下,直接戴于手婉上,抬手仔细打量着:“怎么样?戴上手更好看吧?” “确实很好看,这个怎么样?”李怜碧频频点头,又拿起一枝银簪插入发间询问着。 “嗯,很不错耶!你挑饰品的眼光真好!”夏雪妃诚恳的夸奖,还伸手为她扶正簪子的角度。两个更是聊个没完。 瞧着未来孙媳妇与孙女如此聊得来,老夫人欣慰的点头,转头瞧着身边的孙子,频频点头,心中很是高兴。 面对祖母表情背后的意思,李岩虽有些难为情,但平时见惯了雷厉风行,此时却才是女儿家该有的俏皮的夏雪妃,心里颇为感慨。 近两年来的相处,面对她的改变,他若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用过午膳,夏雪妃在李家人热情相送下离开。马车在人来车住的大街上行驶而过,最终她还是决定前往宣王府一趟。 到了宣王府,这才想起齐宣此时应在南书房值班,不到傍晚不会回府。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陈总管虽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但早没了最初面对她时的战战兢兢,及警慎防备:“长公主,奴才不知您会突然驾到,未能及时出门迎接,还请您见谅!” 陈总管一边真诚的赔罪,一边热络的将夏雪妃引到正殿入座。然后又吩咐仆人奉上名贵的香茗,及最合口味的点心。 “长公主,您有些时日未曾到府,七殿下时常在主子耳边提起您,甚是想念!”陈总管热络的说着。 夏雪妃端起茶碗,以碗盖轻轻划过碗杯边缘,刮着袅袅烟雾的茶汤面儿,轻啜一口热茶,悠闲的神情不变:“陈总管,府上繁琐事多,你且去忙。本宫在此静等皇兄便可。” “这……这哪行……呃……那老奴就先告退……”瞧着她决意的表情,陈总管不敢再多说什么:“若长公主有什么吩咐,请命下人随时通传老奴。老奴告退。” 陈总管退下后,夏雪妃起身离座,出了正殿,踩在厚厚的雪地中,穿行在白雪茫茫的花园中。 那清澈小溪,现下已结了冰,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那树枝上未被冻到掉落的叶子,在堆雪下也没了身影。 只有那瀑布一角的几株红梅,在厚厚的积雪下俏皮的探出头来,似娇似嗔,散发着阵阵夹带冰沁的清香…… 伸手抚去小桥栏上的一小片积雪,侧身坐在上面,静心的沉静在这样的一片天地中,也实属一件难得之事! 天色渐渐暗沉,一个伟岸的身影行走在雪地中,寒风扬起了他那藕色熊皮大氅。 “何故坐在这儿?冻着了怎么办?” 温柔中透露着关切的嗓音,以及冻红的双手突然接触到的温暖,让夏雪妃渐渐回过神来。 他靠得很近,温暖的大手正捂着她那双冰冷的小手,不断的揉搓,希望尽快给她温暖。那抹熟悉的墨香不断的扑鼻而来,比梅更香。 “怎么了?”齐宣微微弯下腰,瞧着她红扑扑夹杂忧伤的小脸儿,内心更痛了:“我一直无法给你安全感,我很抱歉!” 闻言,夏雪妃双手抽离他温暖的手心,环住他的腰,俯在他怀里:“才不是呢!” “那是为何?”齐宣低首,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发顶,怜爱之情溢满而出:“我想,我从未让你真正开心过!也未曾让你实实在在感到过安心!” “不是这样的!”夏雪妃在他怀里喃喃的反驳。 这不是他的错! 是她一开始就没正面看待自己的未来。 她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却从未想过解除婚约与他相守一生。 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好! 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只是她忘了,这么做只让自己越来越沉沦,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总认为自己要的不多,而实事上她却要得更多…… 齐宣轻轻将她拉离他的胸怀,弯下腰捧起她的小脸儿,四目相对,万般怜爱:“雪妃,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再悲伤?” 他眼中的怜爱、疼惜,使得夏雪妃心里既喜又悲。喜得是他对她的在乎,悲得是如果再沉沦下去,她如何才能放下? 夏雪妃深深呼吸,换上似娇似嗔的表情,将左手衣袖拉高,抬起在他眼前:“你看。” 瞧着她手婉上的银镯,齐宣先是微愣,下一刻反应了过来:“这……是李小姐送你的?” 夏雪妃那娇嫩欲滴的小嘴儿一嘟,很是不满的模样:“你可真清楚!” 她难过的是,像李怜碧这样江湖豪情的女儿家也开始在乎这类小饰品,那说明真的爱了! 瞬间齐宣眼中风云巨变,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更不明白了。 见他半天没反应,只是以一种似明似惑的表情瞧着她,夏雪妃小嘴儿嘟得更高:“我吃醋了,你怎么都没反应?” 倏地,心湖最深处的某根弦被拨动了,那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半响,齐宣低沉地笑出声,且越笑越开怀,连着身体也在颤抖。 轰! 夏雪妃小脸儿炸红,窘迫的拍去他捧着她脸的大手:“有那么好笑吗?” 她越窘迫,他就笑得越开怀,最后连夏雪妃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渐渐地,朗笑声停了下来。齐宣直视着她的双眸,眼中的笃定连自己也不自知:“那次是大家一起在逛街。往后,我会与她保持距离。相信我!” 前一句他是在解释。 后一句他是在保证。 这都是他对她的爱! 再如何心怀百姓、报负远大、雄霸天下的男人,一旦有了心爱的女人,那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在心爱女人面前变成绕指柔…… ☆、第六十四章 此吻,缠绵 温暖如春的室内,铺着白毛绒毯的软榻,香味沁脾的薰香,滚滚热茶…… 瞧着不知不觉间倒睡在软榻上的佳人,齐宣放下手头上的公文,起身离开书桌一步一步靠近。迟疑了片刻,还是动手为她解下了斗篷,脱下绣花鞋,拉过软实的绒毯为她轻轻盖上。 他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夏雪妃,如蝴蝶振翅欲飞的睫毛颤动,慢慢睁开眼来,对上他的俊容。 齐宣温柔的笑着,伸手取下她头上的发簪,绾起的长发松散而下,如慵懒猫儿般的她是那么清丽可人。 夏雪妃微微偏头,与他直视,有着懒懒的睡意:“我打扰你工作了嘛?” 齐宣摇头,温柔的表情不变。 某种成度上讲,她确实扰乱了他办公的心。 夏雪妃抓住他的左手,翻身侧睡背后他。原本浓浓睡意在闭眼间才发现早已不见,慢慢地睁开眼,睡意全无。而被她握着的他的手,正贴着她暖暖的心窝。 “突然睡不着了。”夏雪妃干脆转回身,嘟着小嘴儿,未曾有一丝松开过他的手。 齐宣坐上榻沿,温柔的表情从始至终不曾变过:“什么也不去想,慢慢的就会睡着。你好久没好好休息过。” 夏雪妃抬着与他相握的手,轻轻松开手指,然后心照不宣的十指相扣。瞧着紧紧相扣的十指,心里化开了一淌春水,在心湖里形成层层涟漪…… “穿越了不同的空间,还魂于陌生人身上,我才遇到了你……”夏雪妃喃喃地说着,柔情脉脉的目光从相扣的手,慢慢地转移到他身上:“你说,我前世的前世,是不是痴情人?” 齐宣拇指轻轻在她嫩白的手背有厮磨着,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了:“所以你得了大便宜。” 所以,他更不能负她! “呵呵……”夏雪妃被他逗乐了,放下手,将他的手背贴在心口处,隔着他温暖的手心,她甚至也能感觉得自己的心跳。 “快睡吧!”齐宣身体微倾,另一手抚上她那乌亮的长发,修长白皙的五指张开,穿过如丝绸般顺滑的发,轻轻地梳理着:“别让自己太累,这些事本是我们男人才该做的。” 自己的女人,在心里默默支持他就好! 哪忍心她为自己而劳累??? 因为他不轻意间的挪动,背后的发从左肩垂下,一部份贴在她的身上。 夏雪妃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抚上去划出一缕,以纤嫩的食指缠成绕指柔:“如果连这些事也不让我做,那我还能做什么?” 闻言,以五手梳理她长发动作停了下来,静静的直视她好久:“等我一下。” 齐宣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书架最里头,掀开挂在墙上的字画,映入眼前的一个看似朴实,实则考究的檀木盒。 瞧着他折回来,夏雪妃撑坐起来,长发如瀑布般的垂洒在身后:“这么神秘……是什么呀?” 齐宣重新坐回榻沿,将手中的檀木合打开,取出一块明黄丝结的白玉。 “这玉……”夏雪妃黛眉一拧,忍不住接过手仔细端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圆形玉身,正面雕刻的龙凤在祥云中缠绵,那画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背面则以纂体刻着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玉给她的印象不是一般的熟悉。 “你说的是它。”齐宣从腰上取下从不离身的墨玉,垂掉在她眼前。 “这……”夏雪妃接过手,两块一墨一白的玉进行比对。果然,在她记忆中的是他这块墨玉。 两块除颜色不同外,他的墨玉背面除那八个字外,尾角下多了一个‘宣’字。 “等我一会儿。”齐宣从她手中抽走白玉,起身走到书桌坐下,从抽屉中取了一个布包,解带打开,再从不同的刻刀中选出最合适的一把,然后小心下刀。 掀开绒毯下榻穿上鞋子,夏雪妃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修长白皙、刚劲用力亦墨亦武,握刻刀的手在玉佩上仔细地刻出‘妃’字。 心底最深处,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放下刻刀,拇指厮磨着刚刻好的字,直到感觉滑腻后才满意的交到她手里:“它是你的了!” 夏雪妃看着手心里的玉,又看他,又看玉,再看他,这么反复了几次:“你送我?” 她看得出来,这两块玉本是一对。 一块是他的,一块……是她的??? “在已故的婉妃娘娘之前,母妃曾是父皇唯一亲自上门提亲的女子。那时父皇真的很爱母妃,寻遍四国最有名的雕刻师,才有了现在这一对玉佩。”齐宣将目光从她手心的玉佩上,转移到她受宠若惊的小脸儿上:“母妃本想在我行弱冠之礼时再给我的,不过我在十六岁生辰那日便提前收到。” “母妃说,这对玉是当年与父皇的订情信物。因为我从小便懂事听话,所以父皇和母妃才商量将它们传给我。墨玉我收着,而这一块……”齐宣伸手将她的手指握成拳,将玉佩贴于手心:“是送给我未来王妃的。” 不。 在他心里,这块玉是属于他未来皇后的! 瞬间,夏雪妃觉得手心的玉,仿佛重如千斤…… 太重了,她觉得自己握不住,也沉受不起…… 但却又贪心的不愿意放手…… “雪妃……”齐宣的眼中映着,那溢满而出的泪水一颗一颗掉落。他起身伸手抚去她的泪,动作之轻柔。 夏雪妃一时间又忍不住泣喜出声,内里既喜且悲的心情,真是太折磨人。 踮起脚尖,娇嫩欲滴的小嘴儿快速在他嘴上落下一吻。下一刻四目相对,幸福的、再认真不过的轻启朱唇:“我爱你。” 齐宣温柔且心疼的看着她,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的唇香。伸手轻捧她的小脸儿,将脸一点一点靠近,他想将这个吻继续下去…… 两唇最初的相触,轻轻地、又重重地振憾着彼此的心灵。 这个吻,很缠绵也很深情。他吻得温柔,小心翼翼的呵护,仿佛她是最易碎的瓷娃娃。也吻的霸道,犹如欲将她溶入他的体内,从此形影不离,再也不分开…… ☆、第六十五章 珍妃有请 天空的太阳照射下来,温温的暖。 树木上新发的叶芽,意识着春天的到来。 尽管前线残酷的战事依旧,却始终没有影响到京都民姓们的生活方式。 太后难得有兴致步出,前往御花园与万种植物一起迎春。上至南皇、皇后、妃子,下至皇子、公主都得陪同。 “太后,今儿您可还高兴?”在太后面前,梅妃永远的那么殷勤。细到端茶倒水、不时为太后整理仪容等等,凡事有关于太后,必亲力亲为。 为身为亲妹妹的珍妃,表面夸奖着家姐孝顺、细心,却不时在太后面前暗中较劲。 花丛中,齐玺正表演着剑舞,连个转身、折回也发挥的甚是到位。 南皇也许久未曾如此放松过身心,静静的坐在大椅上,欣赏着儿子的表演。 皇后则在一旁陪着,不时与愉、柔二妃就齐玺的表演评价一翻。 齐征齐武两人,太后虽一向更重视后者,但一见局势不对劲,依然得出面以视关注。 连太后也被请了出来,想来梅妃真是穷途末路。这也相对表示,摆在齐宣与夏雪妃面前的道路,又多了睹费力的高墙。 “皇妹,茶凉了是否需要换一杯?”齐武平静如常。 夏雪妃看他一眼,摆手阻止正欲上前斟茶的宫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她不信他会瞧不出来。梅妃对太后如此讨好,她就不信齐武母子会不着急。 “母妃宫中的兰花比往年更早开出花骨朵,皇妹有无兴趣前往观赏一翻?” 果不其然!齐武向她发出邀请。 夏雪妃微笑的表情不变,心中却已开始盘算:“我虽不爱兰,不过却听闻前几日珍妃娘娘刚得了一株罕见的兰花,不知也是否开出花骨朵?倒是想前往一观。” 闻言,齐武心下更加坦然:“我倒也没曾在意,择日不如撞日,午后皇妹随我一同去瞧个究竟如何?” “好啊。”夏雪妃笑面如花,点头表示愿意。 随后更不再交谈,貌似认真的欣赏着齐玺的剑舞。 前线众将要求换帅的折子,因及时被王相拦下,才没有在朝廷上下引起轩然大波。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早在京城内外传开。为免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且太后出面苦口婆心的动之以情,南皇才没有下旨换帅,只是安排了督军前往监督,希望齐征能接纳其他将领的意见。 珍妃爱兰,世人皆知。宫中的兰花光是品种就多达几百种。 什么样的兰花适合什么样的土壤、喜阴喜阳、每日何时浇水、浇水量为多少……等等,都做得十分精准。 “不知我这兰花儿中,可有入得了长公主法眼的?长公主尽管开口,我这就派人送去你的府上。”一个时辰的陪同赏花,珍妃可说是从未有过的热情。 “世人皆知珍妃娘娘爱兰,花容怎敢夺人所爱。”夏雪妃弯着腰,纤纤手指轻抚着一株兰花叶,笑着谦虚:“再者,花容实在不是惜花之人,即使珍妃娘娘赠予,花容也不敢使它们明珠暗投呀!” 两人一向是明着不对盘,夏雪妃今日吹捧也着实让珍妃不自然。 “长公主真是见外了,都是一家人嘛。”珍妃明显的巴结:“来,先净手,再用些点心。” 夏雪妃赞同的一笑,随她一起前往布置精美的亭子。在宫女的服伺下清洗双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这几样点心都是取材于兰花所制。每年我都会在兰花凋谢之前三天,摘下一些保存下来。平时里取出,不管是用出点心,还是泡茶、洗面都是十分不错的!”珍妃一边说着,一边将桌面上几样精致的点心,一样一样的挪到夏雪妃面前:“长公主尝尝是否合口味?” 面对对方的热络,夏雪妃不为所动,端着茶碗以碗盖划过杯子边缘,刮着热气腾腾的汤面儿。那慢条斯理的模样,很是悠闲。 “珍妃娘娘突然以赏兰之名邀请花容到此,中途又故意把六皇兄支开。您的目的不仅仅是表面上如此简单吧?”就在对方等着焦急时,夏雪妃才慢吞吞的开了尊口。 闻言,珍妃明了是应该正式进入正题的时候了,一个眼色即让所有宫人都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长公主既然愿意前来,想必已知我会说什么话。”珍妃换去热络恢复以往的高傲:“既然长公主明着开了口,那我也就不说暗话了。” “哦?”夏雪妃将茶碗轻轻往桌了一放,娇身后倾舒服的靠着椅背,一脸很有兴趣的瞧着对方。 珍妃微微挪动身子,让自己舒服些,与夏雪妃直视:“长公主与太子一直对付勤王在前,如今又与宣王联系针对他在后。现下他大军在握,只要打赢此战凯旋归来,那么太子之位必然属他。就你和他之间的新仇旧恨,你说他会怎么样对你?” “所以呢?”夏雪妃便没有反驳,出未表达任何意见,而是有希望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妃伴君侧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7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7部分阅读 “勤王阴狠,一发之仇也必取命偿还!我相信这一点,长公主心中比我等更清楚。”珍妃笑着说到:“今日我让武儿请你来目的只是一个,那就是联手对付勤王。” 闻言,夏雪妃平淡的表情不变。即不表现出惊讶,也不表现出伐趣,很却让对方难已琢磨。 “但联手的方式却有两种,就看长公主怎么选?”珍妃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早料定此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合作,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可能拒绝。 “请恕花容愚昧!还望珍妃娘娘能言明此两种方式是……”夏雪妃很是谦虚。 珍妃早就做好准备回答:“其一,请长公主肯摒弃前嫌,与我们真诚合作。功成之后,我保证除凤关之外,其邻近的两个郡也归你的封地!其二嘛,如果长公主实在不肯弃宣王过来帮我们,那我们就彼此摒弃前嫌,将恩怨暂且搁在一边,势必联手将勤王拉下马。到时我们再见真章如何?” 夏雪妃冷冷一笑:“珍妃娘娘真当花容是三岁小孩子?您与梅妃娘娘是亲姐妹,一直以来你们可都是同仇敌忾……我凭什么相信你?” 闻言,珍妃一副早料到你有此顾虑的样子,眼中闪过厉色,倾身凑近夏雪妃的耳边,以手遮挡窃窃私语…… ☆、第六十六章 试刀未遂 宫中北角的桃花开了,朵朵开放不一的花朵,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微风吹来,盛开的桃花就像一只只花蝴蝶,扑打着翅膀,翩翩起舞,宁人神迷意醉。 只是如此美景却无人欣赏。 圣母内,皇后与梅、珍、愉、柔四妃,及所有未有朝务在身的皇子、公主已整整伺疾两天两夜。 三更突遭刺客,若不是掩在老太监身份上的秘密护卫,太后只怕早没了命。 珍妃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病床上的太后身上,转到从旁边的夏雪妃身上。夏雪妃瞧得出此事并非她所为。 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看似在鲜花朵朵的花园中透气。 “想不到姐姐敢这么做!”珍妃手指抚着桃花花瓣儿,望着远方小声说着:“我想,定是姐姐看出了太后不可能支持立齐征为太子……” 夏雪妃拂着衣袖,笑得意味深长:“谁愿意辛辛苦苦挣到的地位,突然一天,就因太后拿出的一张先皇遗旨便在倾刻间化为泡沫?” “可最近一直是由太后出面保齐征,不然他早补撤回京了。”珍妃已看不懂家姐的心思。 “好在前夜大家都在皇后娘娘宫中用膳,不然谁碰上谁倒霉!”夏雪妃从她身边走过,停在两步之处的地方,蹲下身拾着地面上的花瓣。 “你是说……”猛然间,珍妃恍然醒悟。难怪前几天家姐一直提示她说太后时常夸奖齐征……目的是让她对太后心生怀疑,若闹得不快,那此事刺杀,很可能被家姐引到自己身上…… 好狠的女人! 她想逼太后篡改遗旨,立齐征为帝。或是干脆一毁了之,再见真章! 家姐,你想得可真美! 她怎会让她如意??! “她这么做也没错!”夏雪妃瞧着花草说着:“起码齐征还有公平竟争的机会。” 此时的珍妃,心中是气愤到了极点:“当年若非是她用计,如今怎可能荣耀宫中?幼时事事与我争,如今竟不要脸的想争夺我儿子的帝位……我怎能让她如意!” “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夏雪妃依旧摆弄着花草,从不抬头瞧她一眼:“东方将军可是名足智多谋之人,如今前方战状还算乐观。” 夏雪妃提醒的很明了,她若再不动手,只怕夜长梦多。 珍妃是聪明人,哪能听不出来:“你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一定会让齐征这小子没命回来!” 闻言,夏雪妃起了身,随意的整理着衣衫:“那我可就等着庆祝啦!” 是动力!也可能是催促人心腐化的毒药! 最没有感情可言的地方就是皇宫,果然应了那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再次回到太后病榻边,此时只有皇后一人守候着。 夏雪妃瞧着太后,此次果真吓得不轻。一向是夺他人性命,如今被他人指定为刀俎上的鱼,那滋味确实不会好受。 梅、珍二妃在老太婆身边寻找了近十年,却至今也找不到半点关于先皇遗旨的下落。这老太婆心机可真深啊! 趁着太后沉睡未醒,室内也只有皇后在场,夏雪妃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室内。 当然,连梅、珍二妃近十年也未找到的东西,她便未想自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找到。不过是随处瞧瞧罢了。 月影沙外突来的人影一闪,皇后赶紧起身想出去一瞧究竟,却被夏雪妃及时投起眼色阻止。 不出意外,应是老太婆的秘密护卫。 姜果然是老的辣!谁会想到一个在圣母宫里扫地的老太监,竟是个武功高手?! 步到病榻边的椅子上坐下,瞧着脸色苍白的太后,夏雪妃才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位老人都讨厌,也不是每位老人都可爱! “皇后娘娘,云裳最近工课可好?多日不曾见她了。”夏雪妃看向皇后,小声的问。 “皇姐,你是想云裳了吗?”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跑了进来,冲进夏雪妃的怀里撒娇。 夏雪妃急时捂住她的小嘴,示意对方小声些。云裳也明白自已犯了错,可爱的吐了吐小舌。 夏雪妃取出手帕为云裳擦着头上的汗水,眼里全是疼爱之情:“这么凉爽的天儿,你怎么会大汗淋漓?” “我在学武呀。”齐云裳偏着小脑瓜,咯咯笑着说。 “习武?”夏雪妃表示吃惊,瞧了一眼皇后。而对方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对呀!”齐云裳很是肯定的点头:“我们齐家个个会武,连九哥也会舞剑了,我当然也要学。” “云裳,你是姑娘家,没必要习武。学习琴棋书画不是更好吗?”夏雪妃耐心引导:“咱们齐家不缺会武之人,却还没有才女。你不想做才情第一人么?” 齐云裳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摇头表示不愿意:“皇姐一舞动倾城,天下姑娘无人可比。而且皇姐从小也习武啊……我也想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公主。” “云裳,你不是一直都不愿学武术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夏雪妃低首对她对视。 “那是因为以前教武术的师傅太让人讨厌了。”齐云裳皱着小鼻子说,但接下来却是眉飞色舞的样子:“哪像李将军那么有耐心,有见地,武功又高……” 瞧着她一副一时间细数不完李岩优点的样子,夏雪妃深觉好笑:“大家都和你想法一致?” 自己的话突然被打断,齐云裳愣了一下,用力的点头:“是啊!以前的师傅都管不了九哥他们,现在李将军一来,他们连调皮也不敢了。因为李将军第一堂课时,他们太不听话,李将军就罚他们跑十圈……后来他们向父皇告状,却被父皇罚跪了……嘻嘻。” 闻言,夏雪妃与皇后相视一笑。 “云裳,来母后这儿。”皇后慈爱的招手,把女儿抱在怀里:“既然你喜欢学武,那就得好好学。还有,少缠着你皇姐玩,皇姐为父皇解忧,一直都好忙的。” 齐云裳懂事的点点头。下一刻乐歪歪的问:“过几天我们会比武,皇姐会来支持我吗?” 夏雪妃忍不住笑出声,点点头。 ☆、第六十七章 小福禄 五月,湖面上已有不少小小荷叶调皮的探出头来。 一双手递上一杯茶来,正在批折子的夏雪妃便不在意的接过,轻啜一口之后才瞥见送茶的小太监儿很是眼熟:“是你?” 一直躬身在侧的小太监一听,立马跪下:“奴才小树子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长公主竟还记得奴才,奴才惶恐!” 夏雪妃放下茶碗,娇身往后一靠,暂时放松心情:“起来说话。” “奴才谢长公主!”小树子又一叩头才起身,规规矩矩的立在一侧。 “你不是被调去伺候在外的吗?今日怎会在这儿?”夏雪妃温和的微笑着。 “回长公主。是师父见奴才最近表现还不错,所以才将奴才调回了御前伺候。”小树子恭敬的老实回答。 “那以后机灵点儿,什么时候应该留下来静等吩咐,什么时候万不可多留,你得多向安总管学学。聪明、机灵的人才会活得更久。”夏雪妃淡淡地说着。 夏雪妃只是随口的提醒,但在小树子听来却是莫大的恩赐,赶紧的步到正中央跪下,心中感激不尽:“奴才感激长公主提醒大恩!” “别动不动就下跪,你不嫌累,我还嫌呢。”夏雪妃淡淡一笑,坐正身体,正想再次提笔继续时,突想到一事:“你叫什么名字?” 这让刚准备起身的小树子,一下子又跪正身体:“奴才叫小树子。” “我是问你本名,不是宫里取的名儿。”夏雪妃伸手拿起折子,在面前打开,好笑的摇头。 瞬间心里注入一股暖流,甚是窝心:“回长公主,奴才原名叫古二狗。” 打从进宫有了宫名儿那一刻起,多少年了,连他自己也快忘了自己的本名。 如今连从自己口中念出来,也很是陌生! “古二狗?”夏雪妃表现吃力的念着他的名字,感觉自己左边下眼睑抽了抽:“这也算名字?” 小树子倒觉得很正常:“奴才是娘拣来的也孩子,奴才生活的家乡是一个穷困的山村。在那里识字的人不多,所有的孩子都是取这类名字,听老人们说名贱好养活!娘说等奴才以后有出息了,再请一位有知识的先生帮奴才重取一个。” “那你怎么会进宫……”夏雪妃淡淡地好奇。 “长兄交了不良少年在外面打伤了人,官府说交十两银子才肯放人,不然就关长兄一辈子。”提起当年,小树子就心里难过:“家里根本拿不起那么多钱,又不能让娘唯一的孩子坐一辈子牢。正好县里说宫里要小太监,奴才就去净身。本来说好是是十两银子,结果到手的却只有五两……奴才去理论,还被打了一顿。最后娘把家里的几亩田地和祖屋卖才把长兄保出来……” 朱红的墨汁滴落在折子上的字行间,渐渐散开成一朵小花。 夏雪妃回过神来,不由得轻轻叹息。 “你在宫里这几年也算上老人儿了,可有月月见家人一次?”夏雪妃看着他问。 小树子从始至终只是低着头,从不敢忘了规矩胆敢偷看主子尊容一眼:“奴才已进宫六年,虽已够每月会见家人的资格。只是家乡太远太远,六年来奴才都是托人将每月的俸禄带给娘,每回娘也会推那人捎话儿给奴才。只要得知娘平安奴才就很开心了!” 夏雪妃不由得轻叹,话语间明显听出对方的轻泣,那是对生活的感叹,也是对家人的想念:“你过来,把手给本宫。” 小树子以袖抹抹脸上的泪水,又将两只手掌在衣服上蹭呀蹭,这才起身走近,低着头将双手伸出去。下一刻只觉得右手心湿湿的、痒痒的,然后左手也是如此。 “瞧瞧。”夏雪妃坐正身姿,笑着问。 小树子将双手放在眼前,左看右看。摇摇头表示它们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它们。 夏雪妃呵呵一笑,将笔的另一端指着他的右手,又指着他的左手,分别念着:“福、禄,福、禄。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古福禄。” 名字虽俗不可耐,但这是一种祝福。 想他远在千里的娘亲,也是这样祝福着儿子的! 这一刻的夏雪妃,哪会料到多年后在咸宁宫外,那单架上被白布掩身的人的那一幕……如果她能料到小树子的那一天,那么今日她必为他取名为:平安! 小树子颤抖着双手,泪流满面,赶紧跑过中央又跪趴下,双手却是掌心赂向上:“奴才……奴才……” 一番感激涕零的话未来得及出口,奉南皇回玉书房取信件的安总管走了进来:“哎哟喂……” 安总管急急忙忙的小跑到夏雪妃身侧:“小祖宗,他就是一小奴才,哪敢得您的赐名。” “无碍!本宫见他机灵,一时兴起闹着玩儿。”夏雪妃将事化小。 “是是是!”安总管频频点头,转头瞧向跪趴在地的小树子,则是一脸严重:“你这小兔崽子,真不知道是几辈子烧来的高香,今世能得长公主赐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恩?” “奴才感激长公主取名。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小树子一边大喊一边叩拜! “得了,你退下去吧。别打扰长公主看奏折了!”总管瞅他一眼。 “是。奴才告退。”小树子慢慢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待小树子退了下去,夏雪妃忍不住笑了:“安总管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也见他老实、机灵才顶着得罪梅妃娘娘的压力,把他调回御前伺候的嘛。” 又被看穿,安总管难为情的笑着:“真是什么也逃不过长公主法眼!” 夏雪妃被逗得呵呵直笑,再次认真批阅折子。 安总管取了信件退出来时,门口几个小太监正围着小树子的双手看,说什么的都有。 “咳咳……” 闻见那熟悉的清嗓声,紧围一起的小太监们赶紧跑回原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树子……哦,不对。福禄呀。”安总管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里。 “师……师父。”以为要挨批的小树子低着头,不敢看师父的脸色,双手仍不知该怎么摆。 安总管看着蓝蓝的天空,半响叹息:“跟我走。” 名字是长公主亲笔写下的,朱沙是陛下御用的。这哪是能洗掉的?这小子有福呀! ☆、第六十八章 齐征被俘 六月天阴沉森,雷声一阵接着一接。蜻蜓在低空回旋,不时暴雨打在平静的湖面,先是点点涟漪,渐渐得便开起了无数水花。 而前方战事也如六月天气一样瞬息万变! 太和殿上,殿下跪满了文武大臣。靠近龙案的地上处处是被南皇盛怒下砸下的折子。 半月前,前线两国再次开战,而此次我国虽胜,主帅却被俘虏! 皇子挂帅且被俘虏,此为南国人之大耻!而东方将军带潜入西国皇宫,本是想掳走太子做为交换,结果敌方早有准备,情急之下却掳了一个西皇最宠的妃子。 妃子,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女子。 而西国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在西国男人眼中,女人不过是生育工具,及供男人玩弄的玩物而已! 谁会愿意将敌军皇子拿出来换回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 御书房 夏雪妃坐在龙椅上,摆在面前已展开的折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早已被人遗忘,一直拿在手里的朱砂毛笔也已干涸。 透着敞开的窗,看着那从屋檐上落下的雨帘,听着暴雨袭在大地上的声音,夏雪妃越来越入神。 一直伺候在侧的小福禄,不敢多言半个字,只是见龙案上不曾动过的茶已凉,悄悄地上去端走,随后换了一杯热茶。 耳尖的他听出了外面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心头一惊,赶紧的小声提醒:“长公主,陛下下朝回来了。” 好在夏雪妃听见了他的提醒回过神来,表情不变重新醮上朱沙,接着阅读面前的折子。 “真是气死朕了!真是丢人啦!”一进门,南皇就是盛怒下的大吼。 “陛下,小心龙体呀!老奴这就去泡杯安神茶。”安总管那个心疼。 “父皇。”夏雪妃将毛笔一放,起身急急迎接走近的南皇,再一起回到龙椅处,待南皇坐下后,才担心的开口:“父皇切莫着急,小心龙体!” 一边劝说,一边拿手由上至下抚着南皇起伏厉害的胸口,帮着他顺气。 “怎叫朕不急?怎叫朕不气?”南皇越想越火大,越火大说越激动。边说边重拍着龙案,发出撞击的声响:“当初他坚持自己是长子,对此次战役说得头头有道……如今可好?什么计谋……不但都是纸上谈兵最后还让敌军虏了去……真是丢人啦!” “父皇,您先别急。好在东方将……”夏雪妃正好话安慰时,外面便传来吵闹声。 “陛下……陛下……你们这些狗奴才让本宫进去……陛下……走开,你们这些狗奴才,信不信本宫让陛下吹了你们脑袋……” 先前南皇的吩咐,所以守在外面的太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人进去。 “陛下……求您救救征儿吧!”早明白自己进不去的梅妃,渐渐地瘫坐在地。苍白着脸,哭得歇斯底里:“陛下……救您救救征儿吧……他是我们唯的儿子呀……没有了征儿,臣妾活不了啊……陛下……” 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字字泣哭的话语,本就又气又怒的南皇更是火冒三丈!起身、甩袖,大步朝着南书房的最内室走去,来个耳不闻为净! “陛下……陛下……请您见见臣妾吧!”冒雨而来梅妃衣衫几乎尽湿,贴身宫女也把雨伞扔一边,照顾着主子:“陛下……臣妾不能没有了征儿……他是臣妾的命啊……陛下,臣妾求您救救征儿……” 照顾南皇休息下,走出南书房的夏雪妃,听着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原本平静的表情,嘴角渐渐上扬,连眼神里都是冷笑。 一步一步走出了御书房,当雕花大扇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对上的是凄惨中突现希望的眼。 夏雪妃冷冷的笑着:“父皇让我传话,梅妃娘娘还是请先回宫休息吧。大臣们正在商讨如何救二皇兄的办法。” 一听南皇拒绝见,梅妃不愿接受的摇头,直接掠过夏雪妃的身影,跪着前行几步朝着里面更加大声的哭口喊:“陛下……陛下……您见见臣妾呀……臣妾求您救救征儿……他是臣妾与陛下唯一的儿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臣妾该怎么活呀……陛下——” “梅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夏雪妃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重重的叹息一声:“近日父皇为二皇兄的事是彻夜难眠、寝食难安。我劝您还是先回宫休息,此事一有新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闻言,梅妃愤愤的瞪着夏雪妃,那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但她知道此时不是与人较真的时候,儿子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陛下……请念在臣妾尽心伺候您二十多年的份上,念在征儿听话懂事的份上,臣妾求您……臣妾求您救救征儿吧!要是征儿出了什么事……臣妾也不活了……呜呜……陛下……” 雕花大扇门再次被打开,安总管一脸愁容的走出来,很是为难的看着狼狈不堪、哭喊不止的梅妃劝道:“梅妃娘娘您就先请回吧!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哭闹个不止,这不是让陛下更烦心吗?” “安公公,你去帮本宫求求陛下,让陛下见本宫一面……”梅妃把希望放在安总管身上。 安总管为难的叹息:“梅娘娘,不是老奴不帮,而是老奴实在帮不上!陛下已发下话,三天之内大臣们定会想出救回勤王殿下的办法,您就先请回吧……可不能再让陛下更加心烦。请回吧……” “不,陛下不见本宫,本宫说什么也不走……陛下……”梅妃是铁了心。 因为她太清楚朝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树倒猴孙散!想她儿子死的人大有人在,况且儿子被掳,还不知会受到什么虐待……说不定连命都难保…… 实在无法的安总管,只能冒着掉脑袋的大风险再次去请示,不一会儿折回来,结果是一样:“梅妃娘娘,陛下正在休息,还请你回宫,切勿打扰陛下才是。” 说罢,见梅妃实在是死了心的不走,安总管只得狠狠的瞪着梅妃的贴身宫女:“还愣着干什么?没见自个儿主子的衣服都打湿了吗?还不赶紧的抚回宫去换掉?” “是。”那宫女也难做。几次劝说,几次被推开,最后一次甚至被推倒在地。 安总管在侧,落井下石的话没法儿说,夏雪妃无奈的摇头,转身朝里走。 这次的合作,真是愉快! ☆、第六十九章 万恶的君主制 夜晚,知道南皇为勤王的事心烦意乱,小太监端上洗脚水后,安总管放下抚尘,打算自己为南皇洗脚,以免小太监伺候的不够好,掉了脑袋也非不可能之事。 正好走进来汇报公文的夏雪妃见此,上前抢下了安总管的工作。 “让本宫来。”夏雪妃对安总管客气的说着,然后挽起衣袖,蹲下身试探着水温:“父皇,容儿为您洗脚可好?” 坐撑在龙床上,南皇尽显疲惫之色,点头。 夏雪妃细心的脱去南皇的靴袜,先将左脚放入水温刚刚好的脚盆中,又将右脚放入,再拂水浇在他的小腿上。 感受到女儿的孝顺,南皇心里多少得到了安慰。正打算开口随意聊聊天儿,却突然发现一直垂头的女儿,竟在默默流着泪:“容儿,是否你也觉得父皇不念父子之情?” 夏雪妃摇摇头,始终不抬头:“儿臣只是在想,如果这次被俘的是儿臣……儿臣定会自尽,决不让敌人拿儿臣来威胁父皇……” 南皇心头一痛,轻轻拉起她,抬头瞧着她的泪脸儿:“容儿……” 夏雪妃慢慢地坐在南皇身边,将头轻轻的靠了过去,忧伤的表情不改:“如果儿臣不能再见到父皇,不能再陪在父皇身边……所以,儿臣觉得能伴在父皇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是儿臣此生最大的幸福!” “哎!”南皇伸过揽着她,深深地叹息:“可惜,你二皇兄不是你。他不想死!” 他虽万万不愿儿子出事,但若是为国家带来莫大耻辱……他宁愿没了这个儿子。 只可惜,他膝下的几个皇子中,碰上此等事件时,又有谁宁可自刎也不给国家带去耻辱? “父皇,我们是有机会将二皇兄换回来的。”夏雪妃抬起头,侧坐身子瞧着南皇,眼泪汪汪的模样,好不可怜:“只在江山在,任何条件都比不上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的强。” 南皇是明君、也是慈父。夏雪妃太清楚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齐征换回来。 在南皇面前,她能做的就是在不着痕迹之间,狠狠损毁齐征的形象。 让南皇彻底对他失望! “当初朕就不应该同意他挂帅出征!”南皇是悔之晚矣:“只是,当初你二皇兄说得也在理。太子不幸英年早逝,他又是长子,两国交战理应由他前去。” 话虽这么说,但夏雪妃其实心里很明白,南皇也是想齐征立下军功,再立他为太子。 不论别的,齐恒的死难保南皇心中对几个儿子没怀疑…… 只要齐征立下军功,到时无论是立贤立长,定无人敢有话说。这样另外心有不甘的皇子,背后也不会太多小动作。他不想再因太子之位,再次失去一个儿子! 南皇也曾为皇子,从小也生活在权谋斗争中。习惯了尔虞我诈,麻木了兄弟残杀。当上了一国之君,他要的不过是坚持当年理想,做个万民敬仰的帝王,做个让所有百姓都能温饱的好君主,也想做一个让膝下皇子们兄友弟恭的好父亲…… 只是他忘了,先皇也曾一直想做位这样的好父亲…… 陪着南皇说着体已话儿,直到他沉沉入睡,夏雪妃才动身回府。 刚回府,若兰若兮便迎上来。 “你们不用伺候,先去休息吧。”夏雪妃朝寝殿走着,一边阻止欲在身边伺候的两人:“本宫很累,很想睡。” 若兰若兮相互看对方一眼,只得在主子踏入房门后,伸手关了敞开的房门。 回到属于自己的寝室,夏雪妃疲惫的在床边坐下。最近真的太累了,她已经明显感得自己力不从心了。 肩上突来的碰触,宁夏雪妃心头一惊,正当她张嘴喊出声时,一只大手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小嘴儿:“是我。” 耳边熟悉且温柔的声音,这才让夏雪妃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夜行衣打扮的人,心里顿时注入一股暖流:“你怎么来了?” “来。”齐宣拉着她的小手,牵着她进了地道里的房间,将她安坐在软榻上:“我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今晚你回来的太晚。” 夏雪妃娇身向后倾倒,靠在高高的云金丝靠枕上,懒懒地抬眼看着他:“陛下对齐征即失望又担心,我就留在那儿多陪陪他老人家。” 齐宣在榻沿边侧坐,面对疲惫到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她:“辛苦你了!” 夏雪妃挪动着娇身,侧躺、以手支着脑袋瞧着他:“大臣们怎么说?如何交换?” 齐宣本希望她能闭上眼好好休息,但又了解她,如果不给她答案,她会更加睡不着:“边关飞鸽传书,说是收到风声,西国愿意将齐征平安送回。但条件是,每年我国供给西国一万匹良驹、十万担粮食、百万珠宝,还有下嫁公主和亲!” “什么?”前面那些条件已够让人怡笑大方了,还要南国下嫁公主去和亲? “只是收到风声,是否可靠尚未知晓!”齐宣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即便是此事为真,哪怕朝上人人不反对,下嫁的人也决不会是您!” “齐宣,此消息若真,一旦交换。南国付出不止是巨额赔偿,那是南国的尊严!”夏雪妃表情认真的直视着齐宣:“如果是真的,不论前去和亲的女子是谁……她都是无辜的牺牲者!去了那种国家,那会是怎样一种生活?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换回一来禽兽不如的皇子……”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齐宣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发:“消息尚未证实,你先别激动。” “我没激动,我只是深感无能为力。”夏雪妃喃喃说着。 “雪妃,二皇兄是一定要救的。必竟血浓于水,我们就当是为了父皇。”齐宣耐心的开导、安慰她。 夏雪妃无奈的叹息,突然间对世上一切都是失望。君主制社会就是如此腐化。 但现下社会就是如此,仅凭一人之力哪可能轻易改变? 说开战便开战,说停战就停战。皇子被俘,朝廷就得丢下尊严无条件交换……那战死的千万将士们呢?如何向他们的英魂交待? 只是,又有几人想过无颜面对将士英魂? 他们只需对活着的、高高在上的人交待! ☆、第七十章 他心岂甘 室内静悄悄的,可闻的除了油灯时而的噼啪声,剩下的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半响后,夏雪妃伸手握住齐宣轻抚着她秀发的大手,有着深深的抱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乱使小性子!” 有错的不是他,她没有任何理由怪他。 齐宣一直很有耐心的等着她自己去想明白,现在她能不再钻牛角尖儿,他就放心了:“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而且我根本没生你气。” 夏雪妃从他眼中读出了他对她溢满而出的疼惜,心中更是觉得内疚。双手抬起搁上他的颈背,轻轻将他带向自已。直到彼此鼻尖相触:“你说的对。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有的是,我爱你!” 她挽着他的颈背,齐宣只能手撑榻上悬置在她上方。柔情脉脉的眼神、次次情深的表白,这一切每每都让他欣喜若狂! “再说一次。”齐宣直视着她尽是柔情的目光,低声开口要求。 “我爱你!”夏雪妃很是乐意配合。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夜深时,齐宣伸回了无意识下绕玩她秀发的手。怀里的她睡得正香,微微红肿的小嘴儿,是他激|情亲吻下的痕迹。 一个能大方表白出心里爱意的女人,是值得男人去珍惜的! 深怕吵醒她,从将抱起至回到寝殿的床上,齐宣一直是那么小心翼翼。静静地坐在床沿守着她,直到三更锣声敲响,才起身离开。 只是他人刚进了地道,一直处在浅眠中的夏雪妃慢慢睁开眼来。起身换了身宫女服饰,便通过地道到达御花园北角。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一直坐等在兰花园中的珍妃,表现的十分着急。 夏雪妃随她走到更隐蔽的假山后,这才小声开口:“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放暗号约在半夜见?” 若被人撞上,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珍妃心绪不宁的双手互捏,在原地踱来踱去:“我收到可靠消息,西国有意以相应条件交换齐征回国!” “你确定消息可靠?”夏雪妃也是不愿事件这样发展下去。 只是此次齐征遭俘,她才明白这几年齐武镇守边关,一千多个日夜不是白待的! “再肯定不过!”珍妃铁定的开口,心中极为恼火:“都怪阿铁木,我早有言在先一旦虏获齐征便立刻杀了……谁知他却想通过齐征得到更多!” “说到底他是西国人,虏获敌国主帅是天大的功劳,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皇子!”夏雪妃很是冷静:“一旦两国之间的交换条件达成一致,难保齐征会知道你们与西国阿将军之间的关系……” 后面的可能性,她就不用再说,珍妃也会懂。 “所以……”珍妃目露狠色,一副势必得逞的架势:“事态真若以交换方式进行,那么等齐征回到凤关,那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凤关虽是我封地,但我半点也不介意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只是,此次你确定有把握?”夏雪妃语气冷淡的说着:“别忘了,你之前的原本打算就是在战场上趁乱杀了他。现下的演变已不在你掌控中了,我可不想再生事端!” 说罢,从袖口上抽出两份折子扔到她怀里:“为了偷走这两份折子,只差没要了我的命!” 珍妃紧张的接稳折子,很想立马打开一探究竟,可惜的是现下除了朦胧的月光,再无光亮可言:“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弹骇娘娘你的长兄,在任万川府尹五年来,挖地三尺搜刮民脂民膏,使万川百姓民不聊生、食不裹腹、衣不遮体!”夏雪妃毫不客气的细数出周国舅恶行:“娘娘还是让周国舅收敛一下吧,可别在这个时候再出生事端!” 周国舅是珍妃同父同母的兄长,是齐武的亲舅舅。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收敛钱财几年也不被弹骇,是人都能想得到背后有谁在撑腰。 “我兄长为何突然被人弹骇?”珍妃有着一丝不明。 “你以为梅妃娘娘真就因儿子安危日夜担心得大哭,别的就什么也没做?”夏雪妃提醒着:“别忘了二十年前,周家只有一个进宫选秀的名额,她却有本事可以由一变二!” 折子在珍折手中被紧捏得‘咯咯’发响:“自己的儿子不中用,还想着拖我们母子一起下马……这个贱人!”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黛眉一拧,对珍妃很是鄙视:“恕我说句实话,论心计你比不过梅妃娘娘。但论才能,六皇兄远远盛过齐征!所以,为了六皇兄,做为母亲的你,值得拼尽一切!” 当听见夏雪妃说她比不上家姐的心计时,珍妃明显愤怒。但接下来听见对方夸奖自己的儿子时,倾刻间心情大好:“当年她使计假装是我才与陛下有了一夜之欢,还害得我差一点就没了进宫的机会!这口气我忍二十几年,今天我也算是忍受够了!” 看着珍妃对刺杀齐征一事势在必行,夏雪妃慢慢转开脸,看向树影婆娑的远处,心里对齐宣有着斑斑内疚! 齐宣,就算你不愿为帝位而手足相残,但他人未敢心甘! 请原谅她不能如实相告,因为你不愿做的事,总得有人去下手! 既然要跨过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搬不动那就只有粉碎了它! 珍妃阴冷一笑,抬头看着天上挂着弯月:“姐姐,当年你设计于我在先,进了宫又事事欺压我在后,现在还想夺我儿子将来的帝位……只要齐征一死,以往的一切我也就不怪你了。” 闭上眼,深深呼吸。待猛然睁开双眼时,眼中精光一闪。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珍妃步到夏雪妃面前,直直的盯着她说到:“就定在凤关动手,只要你们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坐等看戏那天吧!” “好!”夏雪妃也爽快的应允:“若是两国真有交换条件达成一致那天,我定立马修书通气儿。到时,随你的人如何个刺杀法……” 那将都与她无关! 一旦刺杀成功,却与珍妃逃不开直接关系! 如此借刀杀人却又能一箭双雕的好事,她岂有不好好把握之理??? ☆、第七十一章 齐玺的心意 炎炎夏日,湖风吹来那扑鼻的荷雅清香。 荷叶绿得馥郁明丽,是那般楚楚动人。粉嫩的荷花在叶似翡翠般碧绿晶莹的湖中展开了笑脸。夏风袭来,那满满的一片,随风摇荡,形成层层浪起的花海…… 树上的知了亢奋的鸣叫着,给人懒懒地、昏昏欲睡的浓意。 为平安换回齐征,经过满湖文武大臣的努力,及十王爷的三寸不烂之舌,两国终于达成一致条件:南国每年供给西国百万两珠宝,再下嫁一名公主前去和亲。 虽说是下嫁公主前往和亲,但古往今来一向是从皇室同宗中,选出一名群主册封为公主即可。 只是这次不一样,西国的天下皆知!纵使圣意不可违抗,但哪位郡主愿意下嫁? 所以在众多亲王的强烈跪求下,南皇决定择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千金进行评选。美貌、才情、妇德最出众的那位册封为玉茗公主,其父封为二等爵位、荫护二代的无上殊荣! 紧张的十日评选过去,最后剩下的五名最出色的女子。 今天是最终评选的一天,太后、南皇、皇后及各宫主子也都出席在宁安宫中。 面前貌美如花的五名女子中,除了王相的千金纤纤,其他个个都是小妾所出。从小就得不到父亲及大夫人的疼爱,如今更是沧为家族私心的牺牲者。一想到自己会被送去西国和亲,只怕今生也不能回家一次,她们哭得伤心! 瞧着太后、南皇的态度,仿佛是看中了从一开始评选就未表现过任何委屈的王纤纤,夏雪妃悄悄走到齐宣身边:“如今王相膝下唯一小女,何故不向陛下救情……” 齐宣摇头:“王相也算是难得的忠臣,身为首相理应带头为表率。” 夏雪妃从窗外探向外边,所有应选女子的父亲都静等在外。她瞧得出王相心中也很是难过。 芙蓉的死,她责任难逃。如今真就眼睁睁看见王纤纤被派去和亲? 让这个从小没了母亲,后失长姐的可怜姑娘,如今也离开父亲、离开祖国,前往那未知的国度??? “纤纤,你可愿意前往西国和亲?” 南皇的问话,顿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一直规规矩矩,不悲不喜、不言一语的王纤纤身上。 那四个咽咽啼哭的小姐,也眨巴着泪汪汪的眼,屏着呼吸紧紧盯着王纤纤,心中猛然松了口气,恨不得对方立马点头同意。 王纤纤慢慢地抬起头,半响语气平淡的开口:“民女愿意。” 闻言,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她竟愿意!!! 连最起码的哭求都没有,没有做半点迟疑的答应了! “你明明不愿意!你明明不愿意!” 突然的男声传来,第一声语气平淡,第二声则带着深深的愤怒与心疼。 突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的投到,猛然从席位上跳起来的齐玺身上,一时间不明白这是在上演哪一初? 夏雪妃和齐宣对视一眼,也完全不明白齐玺 妃伴君侧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8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8部分阅读 明白齐玺这一举动。 齐玺就坐在那儿,心胸起伏不定,一双复杂的眼死死的盯着王纤纤。而后者,则在他站出来时,表现得伤心。 “父皇。”齐玺步到中央撩袍跪下,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铁定:“儿臣要娶纤纤为王妃,请父皇批准!” 闻言,全场哗变。 “老七,你这是在做什么?现在是在选和亲公主,由不得你儿戏!”太后气愤的出口责怪。 “孙儿不是儿戏!”齐玺看向脸色难看的太后,一脸铁定的表明。随后又看着南皇:“父皇,儿臣喜欢纤纤,一心希望娶纤纤为王妃。是王相为国尽忠意将纤纤献上,希望有机会能换回二皇兄。可纤纤心里根本不愿意!” “谁说她不愿意?刚才可是她自己说愿意和亲的,这里的人都可以听到了。”太后再次开口。 “那是纤纤懂事,她也是希望能为自己的父亲做一些事情。”齐玺为王纤纤辩解:“皇嫂没了,王相仅有纤纤承欢膝下。身为父亲,有谁愿意将自已的女儿嫁到西国去?有谁愿意自己的女儿从此过着炼狱的生活?可做为南国的子民,做为南国的宰相,他别无选择。” 看着齐玺不惧太后、南皇威严,为心爱的女子争先留下来的机会。这时大家总算才明白过来。 “老七这里不是胡搅蛮缠的地方,你给哀家滚出去。”太后气愤的从大椅上跳起来,似如桔子皮的手一伸,食指指向外面。 “母后……”南皇本想安抚身体欠安的太后别动怒,哪知对方根本不领情。 “连你也不听哀家的?”太后盯着南皇反问。 “这……”南皇一时哑口。 听着殿中的争执,夏雪妃再次转头看向窗外,那独自站下花架下的王相,偷偷抹着老泪。 夏雪妃回头看向齐宣,只是一个眼神,齐宣便明白她的心意。对她点头,支持她。 “父皇。” 悠悠轻唤,在打断了太后与齐玺的争执。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夏雪妃身上,随着她的莲步而移动。 夏雪妃步到齐玺身边,第一次双膝跪了下来。表情很忧伤:“皇兄去时希望我能照顾好皇嫂,但儿臣却眼睁睁看见皇嫂摔下了城楼……时而梦中,儿臣还能看见那满地的血……如果皇嫂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唯的妹妹前往西国和亲,王相再无女儿相伴!” 太了解南皇心软的夏雪妃,唯有动之以情的打动对方:“王相为国尽忠大半辈子,我们怎忍心使他老来无依,连唯一的女儿也再无见面之日?” 一见夏雪妃也为王纤纤求情,太后脸色更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动怒::“花容,西国太子本就有意于王千金,连王相也知内情才把女儿献出,你又何需多言?!” “西国太子有意于谁花容不知。花容只知道签订的条约中只是写明派公主和亲。派哪位公主?有意于哪位女子?花容并未看见。”夏雪妃转头与太后直视,说的句句在理。 “你……”太后一时理亏,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半完整的话来。梅妃则赶紧的上前轻抚太后胸口太后帮助顺气,瞧夏雪妃的眼睛完全可以杀死人。 “齐玺不小了,难得敢为自己喜欢的姑娘争取,父皇何不成全他们?”夏雪妃诚恳的看着南皇:“南国女子不止王千金一个,他们的父亲也不是每个都会为此事伤心。” 闻言,南皇沉默了。 别外四名女子见情势不对,又咽咽啼哭了。 ☆、第七十二章 他救了小白 “好!那你来选由谁去?”太后指着别外的千金,定定的盯着夏雪妃。 她不是为王纤纤求情吗?她倒要看看这四名女子中她会选谁,到时对方家长若是非情愿者,非恨不得杀了她这个长公主不可! 瞧见大后指向自己的方向,四名哭泣的女人条件反射性后退,几人缩成一团。眼神惊恐的看着转头看见她们的夏雪妃,都在恳求的她不要选中自己。 夏雪妃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做,把目光从四名女子收回,回过头看着南皇:“儿臣无能!” 她可以救人,但做不到将无辜女子送去炼狱般的国家受辱! “哈!哀家以为你有多大能力呢!”太后讽刺的一笑:“连这点决定也做不了,你还想为她人求情!” “花容再有能力,又怎么比得过太后万分之一?”夏雪妃抬头与太后直视。语气平和,明着嘲讽却又让人无从捉住把柄:“既然如何,当然是由太后亲定才最为合适!” “你……”太后再次从大椅上跳起来,此次愤怒到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 “母后息怒!”一向明了太后不喜欢花容的南皇,压下心中情绪,耐心安抚:“不过是另选一个人选,何必有伤祖孙情!” 闻言,皇后及各妃也跪下:“太后息怒!” 瞧见柔妃看向自己时那担忧的眼神,夏雪妃心中不是滋味。 “哀家今日一定要她选一个出来!”太后也一反常态,不敢松口。 永远不合的祖孙俩,南皇也烦心的皱起了眉头。 “皇姐,选我吧!” 突然传来的还伴着微微喘息的声音,使气氛严峻中的众人齐唰唰投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俏丽却狼狈的女子。 “文鸳你跑来胡闹什么?回去!”跪在原地的齐玺回头一见是齐文鸳,原来严肃的表情更是难看。 哪知齐文鸳非但不听,反正平息气息后一步一步走到齐玺身边也跪了下来:“陛下,文鸳自愿前去和亲。” 南皇也板起脸来:“文鸳不可胡闹,快回你父王身边去。” “陛下,文鸳自愿前往西国和亲。但嫁的人不是西国太子,是西国十三皇子!”齐文鸳一脸决意。 “什么十三皇子?”南皇一时间想不起西国何时有这么个人物? 正在这时,安总管领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十亲王而来。 “陛下,刚才西国密使传来西皇的亲笔书信,就是将西国和亲对象定为十三皇子李若愚。”安总管快步到南皇身边,奉上一封信件。 “陛下……”南皇还来及折开信件看清内容,十王爷便跑上前跪下,声声无奈:“陛下,臣弟恳请您千万不要准许文鸳的请愿!臣弟实在是没了办法呀……” 瞧着自己最亲最疼的弟弟如此,南皇担心的开口中:“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臣弟……臣弟……哎!”十王爷又气又急,心绪大乱的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陛下,还是让文鸳来说吧!”齐文鸳平静的看着南皇:“当初父王前往凤关与敌军谈判时,文鸳也偷偷跟了去。打战了,父王硬要送文鸳回京,但文鸳调皮硬是不走。有一天,文鸳贪玩逃开护卫一个跑去战场边上的林子玩。就在那里遇到一个重伤的人,文鸳见他还有气就把他救了。十日后,那人说要该回家了,文鸳便送他到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个树林。哪知我们刚走到那里,就突然杀出十几个黑衣人。敌众我寡之下,那人没人扔下文鸳一人逃命,反而带着文鸳奋勇杀敌的逃了出来……” 在场的人听着齐文鸳平静的讲述,心里半是疑惑半是明了。 “那人就是西国十三皇子?”南皇算是明白了。 “陛下,文鸳只是不懂事,便不是有意救下敌国皇子……”十王爷赶紧解释。 “是!”齐文鸳如实回答,从未想过要掩瞒:“十天前,文鸳收到了他写来的信。他告诉文鸳他会想办法,使西皇定下和亲人选是他……” “文鸳……你……”十王爷已是无奈到了极点。 “文鸳你别犯傻了!”齐玺恨不得把同跪在身边的她直接扔出去:“那十三皇子只是一宫女所生,连西皇也根本没认同过这个儿子。再者,西国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嫁过去下场会是怎样?那十三皇子从小到大过得连宫人也不如,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得了你???” “我信他!他会用他的性命来保护我!”齐文鸳眼中再坚信不过! 一旁的齐宣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为何一直不受待见的十三皇子,很突然的得到了西皇的肯定?竟将南国和亲公主下嫁于他…… 是阴谋?还是只是想此次方式羞辱南国? “如果朕不同意呢?”南皇直视着在印象中,从未表现得如此平静,仿佛在倾间长大懂事的齐文鸳。 “那文鸳就自己走到他身边!”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想嫁到西国除非我死了!”十王爷气得全身发抖。这个女儿太不懂事了! 别家姑娘是躲还不及,她去傻到自己送上门! “那文鸳只能自杀!”齐文鸳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决。 “你……你……”十王爷差点被气晕过去,好在眼尖儿的小太监上前扶住。 “文鸳,所有侄女中,你是朕最疼的一个。朕决不会让你嫁去那种国家!”南皇表明态度。 闻言,谁都以为她会不断哀求。哪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好!”齐文鸳淡淡的说着:“那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父王关的了她一辈子,却关不了她的心。 哪怕天下所有人都守在她身边,只要她想死,那便时时是机会! “文鸳不可胡闹!”南皇也生气了。 大家都不敢说话,身怕一个不好反出大事。 哪知道齐文鸳对任何人的态度毫不在意,平静的叩了一头,然后慢慢起身,渐渐朝大门走去:“文鸳告退!” 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齐文鸳渐渐步进光芒中,让人一时迷了眼睛,仿佛看见她的身影只是一场虚幻…… “文鸳……”十王爷在这一瞬间有着比天大的不好的预感,他不禁喊着女儿:“告诉父王,你为何如此执意要嫁他?” 光线中,齐文鸳慢慢地转过身,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带着我逃命时,也没忘记我最爱的小白!” 闻言,十王爷沉默了! 也许人人以为他的女儿脑子不正常,成天抱着鸭子走。但如今却有这么一个人,在性命严重受到威胁时也没有扔下她…… 还愿意认同她心爱的鸭子…… ☆、第七十三章 你一定要幸福 微风拂来,好似金色蝴蝶般的桂花漫天缠绵,最后碎落了一地。 踩地满地的桂花地上,呼吸着那浓郁的香气,不知道天心郡今年的桂花是否依然…… “主子,奴婢已将凤冠取来了。”若兮快步追上了停留在桂花树下,抬看赏着漫天飞花的夏雪妃。 “送去吧!”夏雪妃轻应了一声,有着淡淡的感伤。 到达宁安宫时,忙碌了一早上的婚装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皇后见夏雪妃到来,又见若兮奉上的凤冠,朝夏雪妃点点头,示意她进内室。 几名宫人围着齐文鸳做着最后的整理,镜中的新婚美得不可言语。连眉梢也是溢满而出的幸福。 “长公主!”宫女们各退几步,恭敬行礼。 若兮将凤冠小心放在梳妆台上,领着所有宫人退了出去。 齐文鸳对着铜镜对身后的夏雪妃一笑,然后转过身:“皇姐。” 夏雪妃淡淡笑着回视她,走到她身后扶上她的肩:“姑娘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 齐文鸳慢慢起身,拉着夏雪妃到一旁一起坐下,看她的表情有着依依不舍:“该交待的各位长辈、堂兄都交待了,皇姐不必再为文鸳担心!” 夏雪妃点点头,满心祝福的瞧着她:“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一个女人,若是能碰上一个肯为她不顾性命的男子,这本来就已是很大的幸福!但爱情是需要两个人好好去经营,这样才能走得更远更久……到了那边,你事事得小心。宁可一辈子躲在屋里不见人,也不能让你心爱的丈夫为了你而丢了性命!” “我会记住的!”齐文鸳频频点头,眼中泪光闪闪:“我迷糊了十六年,如今总算清醒了。我一定会好好把握住我们的家,不让他受到伤害!” 夏雪妃淡淡一笑,起身将本是属于她下嫁时所佩戴的凤冠拿了过来,悉心的不齐文鸳戴上:“你一定要幸福!” 都说每个女人做新娘时是最美的,现下一看,果然是对的! 那溢满而出的幸福笑容,早已证明了一切! 午时,齐文鸳在圣母宫拜别所有人。 城楼上,大家目送着浩浩荡荡的送亲对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就在大家反回宫时,夏雪妃瞧见躲在高楼一侧的齐玺。 “只怕今生也无见面之日,你应该亲自送送她。她以为你还在生她气,心里很伤心!” 突来的话语,让沉寂在自责且伤感中的齐玺惊醒过来,赶忙的转过脸,不让人瞧见他眼中的红润:“皇姐。” 夏雪妃也不愿意拆穿他,上前两步走到城墙边,望向送嫁队伍消失的方向:“齐玺,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齐玺不语,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的着,小时候那小丫头扯他衣角讨要糖吃的情景……那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仔细回想,我真就没疼过她一天。总是嫌她笨、讨厌她的白痴行为。”齐玺走出角落,与夏雪妃并肩而立,望着那同一方向:“真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夏雪妃微笑着轻拍他的肩:“她长大了,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写信给箫大哥,希望他能让西国的黑旗分舵多多照应文鸳!皇宫是最陷恶的地方,李若愚虽为皇子实则与平民无疑,一旦发现什么事,难保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说到底,齐玺仍是很担心。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为她做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人可以在他人羽翼下过一辈子。 齐玺感伤的点头,转身一起回宫。 “打铁趁热,先求父皇将你和王千金的婚期定下来吧!” “我知道。母妃说她会向父皇求情的!”齐玺也知道此次自己把父皇若生气了:“皇姐要帮我!” 瞧着停下来的一脸恳求的齐玺,夏雪妃微笑着示意他放心:“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还帮谁?” 齐玺这才释然一笑,再次迈步走着:“只是百花节时,父皇本属意封纤纤为四哥的王妃……” “如今你来了这以一出,父皇怎可能不改变心意的。” “但愿如此吧!”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渐渐照射在两人身上,在青石板地上照出两个随人移动的影子。 “一直没听你说过王千金的事,什么时候开始的?”夏雪妃有些好奇。 “就在上次皇姐莫名泣血泪的第三天,我陪母妃出宫上天池寺上香,竟无意听见有人在为皇姐祈福。留心一瞧才知是纤纤。”齐玺说着。 “哦?”为她祈福? “对啊!”齐玺点头:“后来才知道她只是为皇嫂的事,知道你一直在内疚……” 夏雪妃低头淡淡一笑,再次抬起头时很是释然:“然后呢?” “然后母妃邀她一起回城,便在路上聊了几句。”说到这儿,齐玺眼前一亮,很是欣赏的样子:“我竟发现纤纤很博学,对古今历代王朝的历史都十分熟悉。且对现在四国局势分析得也十分透彻!” “王相家的女儿能差开哪儿去?”夏雪妃并不质疑:“只是你什么时候喜欢才女?” 这小子一向玩心重,对女子也是远远观之。 “皇姐……”齐玺难得的窘迫,很是难为情:“我只是觉得和纤纤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我都很轻松。心里也很平静。” “只要你喜欢就好!”夏雪妃疼爱的看着他,那是对他的支持。 也不知道珍妃那边的情况如何,她决不希望齐征能活着回到京城。实在不成,那她便出手。此事决不可出现万一! ☆、第七十四章 人算不过天 金秋十月,本是秋高气爽的好季节。 深处皇宫中的珍妃及夏雪妃却心愤难平。 齐征回国,有珍妃派人刺杀在前,夏雪妃令人追杀在后。本是势在必得之事,却不想狡猾似狐狸的齐征早想办法通知东方将军,以军队秘密护送于水路而回。 折腾半天,她们所杀之人不过是一个替身! 一切只得睛睁睁看着齐征的身影越走越近,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 “主子,奴婢办事不力,请主子赐罪!”做为此次的负责人,若兮责无旁贷。 夏雪妃斜靠在椅背上,隔着书桌看着跪在面前请罪的人:“退下吧!” 看似没有责怪的平淡话语,却透露着心中愤怒。若兮完全可以听出来,不敢离开依旧跪着:“请主子赐罪!” “赐何罪?”夏雪妃冷淡的盯着她:“此事本宫不再追究,更不想有下一次!” “是!”若兮叩头、起身,退了出去。 一直候在门口的若兰一见姐妹出来,才放下心。 午后,在通往御书房方向的御花园内,夏雪妃与珍妃不期而遇。相隔十步,珍妃本有心上前说话,但好在稳住,各选另一边路。 顶着太阳,夏雪妃在御书房外踱步,不时瞧向派安总管守着的紧闭的大门。 “长公主,真是对不住。”一个时辰后,安总管实在看不过去跑近:“陛下定是一时间忘记时间,让长公主久候了!” 夏雪妃以手帕拭着额头及脸颊上的汗水:“无碍!经过这翻折腾,二皇兄定有许多话对父皇说。本宫就在这儿等着。” “唉!”安总管点头,在转身反回岗位时不忘吩咐候,在远处的小太监为她奉上下火茶。 脚下的影子渐渐被拉长,天际已形成斑斑红云,那扇紧闭的大门至始至终也未打开过。 “主子,要不先回府吧?”若兰担心主子太累了,必竟就这么站了近三个时辰:“瞧这情况,只怕还早着呢。” 夏雪妃黛眉一拧,一手抱于胸前,一手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再等等。” 是什么样的畅谈,竟能让南皇忘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况且,此事齐征如此丢尽南国颜面,父子之间的对话岂会是畅谈? 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在宫灯点燃时从里被打开。 一年不见的齐征,给人的感觉更加阴沉。就在与夏雪妃交汇而过时,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 夏雪妃不做多想,踏进门进去后看见的是表情矛盾的南皇:“父皇。” “哎!”南皇深深的叹息,心绪低潮的看向女儿:“容儿,让你在外面等久了。” 只是一声叹息,夏雪妃心中顿时低落。由此可见,齐征已将南皇哄住了。 “父皇,二皇兄他还好吧?”夏雪妃走上前,伸出白嫩纤细的双手,在南皇的双肩上力道适中的按摩着。 “吃了不少苦!”南皇又是一声叹息:“他也是活该!身为将帅怎么被敌军俘获……现在说这些也是无事无补了。” “人平安回来就好!”夏雪妃口是心非的说着。 “来,你看。” 夏雪妃接过南皇递来的一卷纸,小心翼翼的展开,心中顿时明了:“这是西国驻军图?” 上面不但注明西国分部在每个郡县的驻军区域,甚至连人数、兵器、马匹数里也一明了然。 “这是你皇兄在被俘期间想尽来办法得来的!”南皇说到。 当了俘虏还能将敌军最高军事机密搞到手??? “如何得来,就不跟你细说了。”南皇伸手收回图纸,往龙案上一放:“你皇兄说想在府上安安静静过一段日子,朝上的职务也交由两位臣相安排……也是,这件事多少影响了每个人,他若肯待在府上清静些日子也好!” “嗯。”夏雪妃轻应着。不得不佩服齐征,不过才回来第二天,就已想到以退为进的办法。 “容儿啊……他是你们的兄长,不管发生什么事,父皇还是希望你们能多体谅他。”南皇深感慈父难为。 “自是当然!”夏雪妃明白南皇只是想让她传个话,不希望有任何人对齐征指指点点:“此次皇兄虽无立下什么军功……但他始终是我们的兄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真是对不住文鸳那孩子……”为了这个么混帐儿子,好好的一个姑娘还不知会遭遇何种境地。 “父亲千别这么说,文鸳是自愿的。一切就看她造化吧!”路是自己选的,无管碰上什么,怪不得别人。 南皇握着夏雪妃搁在他肩的小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父皇在想,干脆将玺儿的婚事办了。你觉得可好?” 夏雪妃毫无异议的点头:“齐玺已十八岁了,如今又与王千金两情相悦,实属一大乐事。父皇做主就行。” 南皇点点头:“芙蓉惨死,还连带着未出世的孩子……父皇心痛,王相也心痛。如今既然齐玺与纤纤两情相悦,父皇就赐婚!也当安慰王相,安慰恒儿和芙蓉两人的在天之灵!” 夏雪妃不语,认真的听着。这一刻才体会到南皇差一点又失去一个儿子时的痛苦。 许是人老了,感伤也比以往多了,南皇心情一下低落:“如今父皇身边也只有你们几个孩子,父皇只希望你们个个都过得好。你四皇兄年初就满二十有二,偏偏却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半点不上心!这事也不可再拖,你得帮着父皇和愉妃娘娘多劝劝他。” 南皇感慨的说着有关于齐宣的婚事,不曾发现夏雪妃异于平日的沉默:“父皇已让皇后着手安排为你四皇兄选妃之事,不日内章程就能出来。” 夏雪妃勉强的一笑:“不知父皇和愉妃娘娘可有中意的人选?” 她不过是随口问问,心却在这一刻生生抽痛。 “右相长女柳絮,虽没有纤纤那般有才情。但一向以温婉、孝顺而得众人赞誉。”南皇说着:“还有一不足之处就是相貌平平,你愉妃娘娘倒觉娶妻娶贤,可皇后却反对……哎!再说吧!” “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这也是南皇今天传她来的目的:“父皇与皇后商量,都觉得应该选个最近的吉日,将你和李岩的婚事办了!说起你们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 闻言,夏雪妃沉默了! 是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始终会来…… ☆、第七十五章 微臣,愿意 一年来先是因战事而操心,接着又是皇子被掳,再来又是郡主下嫁到炼狱之国。这一桩接着一桩的大事,着实让朝廷上下心力焦脆。 如今事事得已解决,大家终于得空放松一番。 奢华马车稳稳行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街道的暄哗被挡在马车之外。今日郊游原是可以策马而行,终因王纤纤这位正宗的大家闺秀,而改为女眷只得乘坐马车。 “长公主气色不太好,是身子不爽吗?”坐在右边位置的李怜碧有些担心的问。 闻言,她对方的王纤纤也转头看向中间的夏雪妃。 今儿的夏雪妃打扮极为朴素。一身白裙,长发只用两只银簪绾起,剩下一半垂洒着。 “昨夜外面飞鸟叫了一夜,影响睡眠。”夏雪妃抚上脸,随口找了个借口:“王小姐还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出来玩,怜碧你得多为照顾着。” “纤纤谢长公主关心!”必竟不太熟悉,王纤纤多少有些拘束。 “放心吧!”李怜碧向夏雪妃点头表示请放心,又热心的看着对面的王纤纤:“王小姐也别觉得拘束,长公主及四殿下还有我哥,其实都很好相处的。” 王纤纤点点头,小声的说着:“若两位不弃,可以叫我纤纤。” 李怜碧就是一直来熟,呵呵一笑就叫上了:“纤纤。” 夏雪妃一直温和的笑着。不时不着痕迹看向开心中的李怜碧。 齐宣快大婚,嫁他的人不是会她,竟也不能是她…… 在这事上,她们都是同病相连的两个人! 足足三个时辰后,一行人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齐玺名下位于城北郊外一座宅子。这所宅子不算大,但处在三面环山,正面朝湖的好地方。 从下了马车那一刻,眼前尽是装点了漫山秋景瑰丽的枫叶。它们扎根于岩石的缝隙,遒劲有力,像点燃的野火般在山林内外蔓延,染红了整片山峦,也染红了萧索落寞的秋天。 刚进大门,夏雪妃远远便看见一棵现下仍硕果累累的柚子树。 “你未曾去过齐玺府上,自然有所不知。”齐宣靠近在夏雪妃身边站定:“幼时的他就很爱吃柚子,所以在开府内就让下人在王府里也移种了几棵。外边儿的府邸更不用说了。” 夏雪妃淡淡笑着,慢慢走到在算太高大的柚子树下,抬头看着那伸手即可摘下的柚子,不由得伸手轻轻触摸:“五岁那年,哥哥在雪地里捡到了我。回家后我哭闹不止,哥哥怕被那些人心烦会扔我出去,就跑去找了一个柚子给我抱着……然后,我渐渐地的就不哭了……” 其实慢慢长大,常听哥哥提起这段往事后,她就再也不吃过柚子。 一双白皙好看的大手轻轻从背后握住她的肩:“他是个好男人!” 哪怕被逼沧为杀人,但却能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甚至为她丢了性命! “哥哥说他不知道我何时生日,但捡到我的时候正下着好大好大的雪,所以他给我取了名字,还说以后的每一年中,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都是我的生日!”如今再回忆过去,除了感伤,心里竟也开始暖暖的。不再只是心痛了:“其实哪天生日又有什么关系?能和最亲的人永远在一起,平安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我们进屋吧,外面风大。”齐宣改牵她的手,随着脚步远离那让她险入回忆的柚子树。 他的女人,还真是多愁善感! 几人刚安排好房间,齐玺就兴奋的跑来召集大家一起去湖边捉鱼:“我有考虑让大家玩的开心,所以将多余仆人都撤下去了。” 大家换了身便服,说走就走。只有夏雪妃坐在软榻很想入眠的样子。 “皇姐?你是否想睡会儿?”齐玺走近问着。 夏雪妃一手托腮,懒懒的点头:“我不去了。你们玩。我好困。” “那若兰好好伺候皇姐被眠,我们很快就回来。”齐玺吩咐着,然后拉着本想一起留下来陪他的兄长跑了。 其实他们前脚刚走,夏雪妃就带着若兰从后门出府,穿过枯草田来到枫林山脚下。 随手捡起一片枫叶,心里不由的感伤。片片枫叶片片情,却因季节的分豁迫使离开了树枝…… “主子,李将军一直跟在后面。”若兰瞅着不远处枯草后面,上前在主子耳边小声的提醒。她明白,李将军是担心主子安危才一路跟着。 闻言,夏雪妃小声吩咐几句。若兰点头便向不远处的枯草地走去。半响一身黑衣的李岩渐渐走近,而若兰却按原路返回。 “微臣并无恶意,只是的长公主在林子里迷路。”走近时,李岩诚恳的解释。 “陪我上山走走如何?”夏雪妃对他的跟随并不在意,话毕并转身朝着那条通往山上的小道走去。 李岩抬头瞧着她的背影,只能跟上去。 爬到山顶之颠,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立在那红枫包围的平滑大石上。大风吹来,涯边的枫树随风摇荡,好似那美丽的亲娘,被人抢来抢去。 夏雪妃微微喘着气息,额头、脸颊都是薄汗。在枫叶漫风的环境中,感受那宁人迷醉的唯美风景…… “李岩,你愿意娶我吗?”夏雪妃轻启朱唇,转身面对一直守在三步外的人,继续问道:“如果不是圣意难违,你还愿意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吗?” 这是李岩第一次把君臣之理抛于脑后,定定的与她四目相对。半响,他诚恳的开口:“微臣,不会!” 闻言,夏雪妃竟觉得自己哭笑不得。 她一方面希望他完全否定,以南皇对他二人的疼爱,最终定能同意撤下这门婚事。而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不愿,除了他,放眼天下还有谁家势更能助她一臂之力? 嫁他,虽有太多外在因素、虽有太多不愿、虽有太多歉意,可如今也是势在必行之事。 风扬起了夏雪妃的长发,丝丝飘扬模糊了她的容颜:“那你心里……愿意娶我?即使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即使我嫁你目的并不单纯、即使我心里有别的男人……” 最后一句话,使李岩平静的眼中倏地风云巨变…… 那被风吹起的漫天枫叶,在天空缠绵、飘飘洒洒……慢飞向远方、吹洒在另一棵树梢、飘洒在两人脚下…… “微臣,愿意!” ☆、第七十六章 让我做你的女人 木桶里的热水散发着蒙蒙雾气,面上各种花瓣随波纹飘动。 捧起热水洒在那张绝美的小脸儿上,将悲伤掩去。 美人出浴,自有好几个奴婢恭敬悉心伺候。 自已动手系上浴衣的腰带,夏雪妃阻止婢女为自己擦干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浴室,独自将干净的帕子吸着发上的水渍。 若兰端着新泡的热茶进来,客气的示意婢女们退下:“主子,这是安神茶。主子喝了今晚一定可以睡得好。” 夏雪妃接过手掀开盖子,立马迎腾腾热雾。轻啜了一口放下后,继续擦着湿发:“你也早些休息。本宫睡下后,不必再伺候。” “可万一主子半夜醒来呢?”若兰着实不放心,眼睛瞥向房门处:“奴婢怕她们伺候的不好,瞧着主子也使不顺心。” 夏雪妃淡淡笑着,在梳妆台前坐下:“让她们也退下,府上的安全的没问题。再者,让几个陌生人候在身边,本宫反而睡不好。” “那就由奴婢在身边伺候啊。”若兰上前接下擦拭湿发的工作,动作熟练且力道适中。 “你是铁人?不用睡觉?”夏雪妃转头接下她手里的帕子,示意自己来:“你去休息,明儿我们得好好去玩玩。” “……好吧!”话语中明显不甘。如是在长公主府,她倒是不必太胆心,可这儿……必竟不是宫中。 入夜后,整个世界似乎也都安静下来。只是,不时可闻的几声鸟鸣,给夜晚添上一份生动。 高大的身影渐渐地靠近院落,守在房口的仆人恭敬的行礼。 脚步停在雕花房门前,抬手轻敲三声后,久久得不到回应,齐宣迟疑片刻,试着推门竟发现房门未被反锁。 轻推开半边房门,踏进去、关上,一直步到床前才发现如此秋高气爽的季节,佳人却在睡梦中额头布满汗水。 “雪妃……雪妃……”伸手试探发现便非生病,齐宣担心未减,轻轻摇晃着她的肩:“雪妃,你在做恶梦……醒醒……” “嗯?”恶梦中的夏雪妃睁开眼来,黛眉仍拧着:“怎么了?” 齐宣走近梳洗台,取下帕子浸入清水中打湿、拧干,回来她身边。为她擦着满头冷汗:“你在做恶梦,瞧你吓得全是冷汗。” 夏雪妃撑坐起身,抬头看着悉心为她拭汗的他,鼻间的墨香更浓了:“想醒来着,可是醒不了。” 齐宣握着她的手,为她拭着手上的汗,对她总是心疼:“晚膳时,我见你没吃几口,现在肚子饿了没?” “没有。”夏雪妃摇摇头。有着恶梦后的迟钝的反应。 齐宣在床沿坐了下来,瞧着此时如此柔弱的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见你最近几日都不常笑了。” 夏雪妃本想摇头,可恍然间觉得自己太想和他更靠近一些。 “齐宣……” “嗯?”瞧着她欲言又止的她,齐宣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夏雪妃轻咬着下唇,迟疑半响,干脆主动握着他温暖的大手,四目相对之下,至到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我快二十四岁了……” “我知道。你有讲过,我不介意你比我大。怎么突然说这个?”齐宣宠溺的看着她:“是希望得到什么生辰礼物?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你找到!” “不是。”夏雪妃对他的不解风情有些恼了。 “那是什么?”齐宣有些疑惑。 闻言,夏雪妃那妖艳欲滴的小嘴儿,像离了水的鱼儿,小嘴儿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锁性倾身向前吻上他的唇。 温温的唇稍带着此许凉意,齐宣先是吃惊,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夺回属于自己的主导权,与她缠绵的相吻…… 缠绵深情的吻结束,齐宣便没有离开她的吻,而是轻轻厮磨着,细细回味着她的美好。 渐渐睁开迷离的双眸,夏雪妃再一次主动吻上他。而这一次她很激烈的双手搂着他的颈背,跪坐起来与他吻得更动情。 感受她有别于以往的热情,齐宣越吻越觉得不对劲,后退分开,她果然又吻了过来。他再强行分开,她仍又吻了过来:“雪妃,你怎么了……唔……” 她总是不让他逃离,热情且动情的吻着他。 这次齐宣强行分开且握着她的香肩,阻止了她的再一次靠近:“你怎么了?” 此时的夏雪妃绝美的脸上有着红晕,迷离的看着他,对他的半路拒绝有些羞恼。 她试着身体向前倾,果然他的手有用力的抵着她,喘着气息,夏雪妃直视他的眼:“我都快二十四了……你,你……我想做你的女人……” 说到最后,变得声如蚊呐,小脸儿也在瞬间炸红。 齐宣定定的看着她,心在这一刻仿如被扔下一块巨石,掀起了千层浪涛。 夏雪妃趁着他险入撼惊时的半刻松懈,倾身向前。这次她没有急着吻他,而是轻触上他的唇:“我爱你。我想做你的女人……你愿意吗?” 旋旎的气氛,深情的表白,热情的话语……世上哪个男人不动心? 就在夏雪妃欲又一次加深这个吻时,齐宣及时缓过神来:“等等……” 突然如逃离虎狼般跳开几外的人,夏雪妃失望下更多的是心痛。 她就跪坐在床上,衣衫领口稍稍松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洒下来,那是如此诱人的一幕…… 本就不知如何解释自已突来行为的齐宣,一见她眼中的爱伤,心在这一刻更慌了:“雪妃……我不这意思……我是……” 看着他努力澄清却半天说清楚的样子,夏雪妃心中的刺痛的将脸转到一边,不看他:“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心里根本没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身为女人,她都放下矜持主动了,而他却一再拒绝,最后还当她是可怕的怪物一般逃开…… 自知自己的过激行为是太过份,齐宣迟疑的大步上前从她身后,快速却不失温柔的搂她在怀。她的不挣扎更让他感到不安:“雪妃,我不是……我只是……”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夏雪妃不言一语。 “雪妃,你千万别胡思乱想!”齐宣搂着她的双臂加大了力道:“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我只是希望能等到我们成亲那晚,为我们准备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尚未成亲,我不能对你如此不负责任……你懂我意思吗?” 一直沉默的夏雪妃,半响后才微微转头侧看她,眼眸中泪光闪闪:“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不是……别的原因?” 齐宣更加搂紧她,将脸贴紧她的脸颊,很是心疼:“雪妃,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一生的女人!我,决不会骗你!也许那一日会等很久,但我一定会尽了大的努力,一定会尽早将你明楣正娶!” 他最爱的女人,他怎能让她受委屈??? 他一定会将她明楣正娶,让天下都知道她是他最爱的皇后! ☆、第七十七章 说曹操曹操到 秋高气爽,枫叶纷飞。 这是山涧里的一条小溪,从哪里而来,没人追寻过。 溪里的水很清,?br /gt; 妃伴君侧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19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19部分阅读 ,有着冰凉的沁,时而还能看见几片久浸过水的枫叶随波流过…… 百米外的四围随处可见跨刀戒备的护卫。 溪边三个大男人正席地煮酒而谈。十步外,李怜碧正手脚力利的处理着半个时辰前打来的野味。若兰见抢不下对方手中的工作,只能乖乖取木生火。 而王纤纤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千金,纵使有心也帮不上任何忙,只得悠然地采着小野花。 裤管挽膝,露出一节白嫩匀称的小脚。两只小脚丫浸入冰凉的溪水中随意的戏水,溅起无数的小水花。 夏雪妃撑坐在平滑的石头上,身体后仰,闭着双眸静静的沐浴在着暖暖的阳光…… “皇姐,皇姐。”齐玺嘿嘿笑着跑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皇姐,我对你好不?” 夏雪妃懒懒地瞄了他一眼,又闭上眼:“有什么事直接说。” 呃……被看穿的齐玺窘迫的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采花中的佳人,更加凑近她:“纤纤……父王那里……” 夏雪妃不由得一笑:“那日如此惊世骇俗的‘抢婚’之后,父皇能不答应吗?” “父皇那里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皇后娘娘和太后……”齐玺瞧着未睁眼的夏雪妃,心中总不放心。 “皇后那里也不必担心,我会帮你说服的。太后……”一提起不安份的老太婆,夏雪妃睁开眼来,有着愤意:“做为南国地位最高的女人,野心还那么大……” “太后非你我亲祖母,听闻当年我们的亲祖母就是死在她手里,只是一直苦无证据。随着祖父驾崩,父皇登基……如今此事早已不被提起。”齐玺叹息道。 过去的事,夏雪妃自没有闲心过问。只是太后手中的先皇遗召,终始是她的心病:“你和王小姐的婚事父皇心中早有定夺,不必想太多!成家后,你得收收心,别再只知道玩。齐征如今早不在过问朝政,但私底下终不是安份的主儿,谁也不知道他会突然干出什么事来。” “听皇姐的。”齐玺点头,接下来讨好的对夏雪妃一笑:“那我和纤纤的婚事就有劳皇姐了。” 夏雪妃微微一笑,在他肩上拍一下:“快去陪陪她,别让她跑远了。” 齐玺爬起来整理着衣袍,跳下石头跑向了佳人。 瞧着帮着王纤纤摘着小野花的齐玺,夏雪妃不由得微笑。也许,幸福其实很简单! 正当夏雪妃再次打算闭上眼,享受这等难得的悠闲时,东边林子突来的群鸟惊飞,一时间所有人都提高戒备。 下一刻几支利箭穿过树林,将逃飞中的飞禽射落而下…… 攸地一个身影闪电般的出现在齐宣面前,小声的禀报着什么。只见齐宣眼中一凝,起身向几步外的夏雪妃走去。 “怎么了?”在他走近身边时,夏雪妃收回溪中戏水的双脚,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齐宣还来不及回答,便只见林子里马中蹄声逼近,跑出一群持弓背箭之人。而为首的正是齐征和齐武。 齐玺带来的侍卫早得知对方的身份,不与之交恶,迅速的向主子们靠拢。 “未知是四弟、皇妹、七弟在此,惊扰之处还请见谅!”马上的齐征口是心非的看着他们。 “二皇兄、六皇兄。”离他们最近的齐玺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王纤纤掩在身后,客气的向二人打招呼:“那些下手真不懂规矩,两位皇兄到此狩猎也不禀报一声。” 齐征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七弟多虑了!我们是从甲指山一路翻山过来,未曾过七弟宅子,那些个下人自当不知。” 齐玺客气一笑,瞥见对方身后一群护卫有着打斗过的痕迹,当下就明白戒备在东边林子的护卫,只怕重伤不起。心下顿时来气,却又不好发作。 坐在马上一直不语的齐武,从始至终目光锁定的十步外的两人身上。 蹲着身躯细心的为佳人穿上鞋袜,齐宣才拉着夏雪妃下了石头,慢慢地走了过来。 感觉到那双裸的目光,夏雪妃拂着秋飞吹乱的长发,一双眼睛左顾左盼,就是不看对方一眼。 “难得我们手足聚在一起,正好我们打下不少好猎物,不如一起煮酒畅谈如何?”齐征提意道。 “二皇兄愿意参加,我们自当乐意。”齐宣应了下来。 “好!”齐征大喝一声好,直接下了马随齐宣一起走向酒席。 正当夏雪妃欲走向王纤纤那边去时,不想跟着走向酒席的齐武突然折了回来,在她身边站定:“天气凉了,皇妹不可再玩水。” 夏雪妃还不及如何回应时,齐武便快步折了回去。 齐玺示意护卫不女眷搭了个酒席,方便男人间的谈话。李怜碧悉心烧烤的野味也已香熟,只得先端了上去。 而齐征一行的护卫也开始搭架,取柴,到溪边得理野味准备着食物。 “皇妹,王千金,李千金也一起来坐。”齐征邀请着。 闻言,刚刚在另一席位坐下的三人,明显心中不愿。 见两人将恳求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夏雪妃换上客气的微笑看向齐征:“我们姑娘家在一起,还有许多话要聊。二皇兄请自便!” 早已料定答案,齐征不在勉强。 “京中谁不知道我们在此,两位殿下偏偏不请自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李怜碧凑近夏雪妃小声的说着。 “我一直听父亲说,二殿下与六殿下一向四殿下不合……”王纤纤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不放心的瞄向心上人。身怕就在下一刻双方便会大动干戈! 夏雪妃轻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心中再恨,齐征也不可能不分轻重的动手。 只是感叹,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被毁得一干而净! 她的世界,果然得不到半刻清静! 只是,他们突然出现的目的又是为何? 两人在私下又密谋出何种对齐宣不利之事?现在无从得知! 一切只得静观其变! ☆、第七十八章 齐征相邀 当各式各样的野味一一飘香后,两桌人终是拼成了一桌。 瞧着齐宣将白色瓷盘中的烤鱼仔细挑出鱼刺后,放在夏雪妃面前时。饮酒的齐征目光一凝,瞬间恢复如常:“四弟对皇妹可真是呵护倍至,连鱼刺也得一一剔除才放心。” 齐宣谦和的一笑,应着:“做兄长的理当如此。” 瞧着身边的佳人吃得很香,不由得温柔一笑。 齐征不着痕迹的将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笑道:“四弟说得极是。前日听父皇提起,皇妹和李将军的婚事不日内会再一次定下吉日,为兄先在此恭喜你们!” 坐在齐武身边的李岩,不想对方会突然提起此事,硬着头皮报以感谢:“多谢勤王殿下的祝福!” “哪里,哪里,都快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齐征看似随和的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飘向对面的两人。 夏雪妃小嘴儿里咀嚼着鱼肉,半响后才淡淡的开口:“二皇兄人不在朝堂,连消息也不够灵通了。这事儿,你回南国的第一天,父皇就对我说过了。” 她是在明摆着讽刺被敌军俘获,害得国家受辱换回他。现在连朝堂也没脸再上。 闻言,齐征面色一青,几度欲将心底的怒火发作,终是忍了下来。 齐玺见气氛不对,立马一一倒酒,岔开话题:“听说甲子山那边的野猪最多,有机会的话大家一起去那边狩猎如何?” “是啊是啊,民女也常听说。只是不曾去过。”李怜碧也帮忙活跃气氛:“民女记得贩卖到京城的野味,出自甲子山的最多。” 半响过去,也不见任何人说话。唱着双簧的齐玺与李怜碧二人也渐渐地觉得自讨无趣,于是闭了嘴。 咚的一声轻响,一盘被切割好的烤肉放在了夏雪妃面前。齐武收回手,端起酒杯饮下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之间。 夏雪妃迟疑了半响,还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烤肉喂进小嘴儿里,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看来对皇妹呵护倍至的人不止四弟一个。”齐征一边饮酒一边笑道:“若非是亲兄妹,李将军非生醋味儿不可。哈哈哈……” 夏雪妃抬头看了一眼李岩,转眼看向齐征笑道:“二皇兄何时也爱说笑了?真让我难为情。” 或许是自己心虚,她觉得对方大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齐征笑而不语,拉着齐宣、齐武天南地北的闲扯起来。 齐玺和李岩也针对某个话题畅谈着。 夏雪妃取出手帕拭着嘴角,左手不着痕迹的探到桌下,握上了齐宣搁在膝上的右手。感觉到他的紧紧回握,嘴角不由的上扬,笑面如花。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们都没发现对面的齐武,目露深深的杀意。 当这顿让人十分不自然的酒席刚刚结束时,天空渐渐的下起了雨来,便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大家草草收拾下,齐宣取下藕色披风系在夏雪妃身上,像前几次一样的将她抱上马,然后自己再坐在她身后。 “这场雨应该早一点来临!”夏雪妃报怨着。这顿饭肯定会害她消化不良。 齐宣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扯动马绳,让马儿渐渐奔跑起来:“现在也不晚。” 也对!总比勉强坐在一起扯淡好:“他们在后面?” “已经跟上来了。”齐宣将她搂得更紧,让马儿更回奔驰起来。 当双方人马抵达宅子时,雨已经下大了。一见主子们回来,早早带人候在门口的管家,赶紧的撑伞而来。 “四弟、六弟、李将军。”齐征停在五步外,没有下马避雨的打算:“昨日王府里得了一批美姬,个个美若天仙。明日到王府上饮一杯,若是喜欢再挑上几个美姬玩玩!” 看似邀请,也不给拒绝。齐宣只得点头:“二皇兄相邀,怎敢不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闻言,齐征大为满意的点头,然后策马而去。 回到宅子更衣后,几人坐在花厅里喝着热茶。 “父皇面前,最近二皇兄可是谦和之极。一出了宫,秉性尽露!”齐玺摇头说着:“甲子山离这里少说也得一天,况且是行山路,还得一路狩猎而来。瞧他们一个个精神奕奕的,只怕是抄后山小道而来。” “我总觉得勤王殿下的邀请不是那么单纯……”李怜碧心中很怀疑,却百思不得其解。 夏雪妃一手托腮,好笑道:“他跟单纯二字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只要是有关于他,哪件事的背后,不是暗涌着致命的阴谋? 一向对政事从不过问的王纤纤,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身为臣子,断不可议论主子。李氏兄妹心照不宣的一前后退了出去。 “我怎觉得今天的齐征……好像心情很不错?”夏雪妃总觉得不妥,瞧向两人:“仿佛即将有什么好事发生……” 对齐征有好事发生,那就意味着对他们来说是坏事! “静观其变吧!”观人细微的齐宣心中早有此预感:“听说他在私下以大批钱财卖通官员,希望能请旨拥护他回朝堂。” “这才多久?两个月不到,他就憋不住了?”夏雪妃有些惊讶。从未见过‘韬光养晦’之人,连半年时间也耐不住的! “啧……”齐玺将手中茶碗一放,嘴里发出怪声。表情着实讽刺:“他要能耐得住,那就不是他了!十几年来,我算是看清他了。表面上看上去十分阴沉,以为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实则他是最没有耐心!” “齐武也怪怪地……”夏雪妃被这两人的异常,搞得思绪混乱。 “不管怎样,总之我们多加小心即可。”夏雪妃发现的异常,齐宣不是没察觉。只是一切都未知数,如何猜测也属枉费心思之事! 该来的总会来,只要心生防备,便能在第一时间脱离危险! 从小到大,齐征与齐武就不是愿意安份的人物。他从不天真的去相信某天二人会主动放弃帝位,但也不愿让自己时时多虑,徒增烦恼! 他有预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日子即将过去。接下来,将是一场又一场的激烈斗争! ☆、第七十九章 被骗 第二日傍晚,齐宣、齐玺和李岩三人按时赴约勤王府。 除了三人及齐武,齐征便没有相邀其他人。 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美人歌舞。 坐在主位上的齐征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在怀,温柔的伺候。 “四弟、七弟、李将军,这可是人贩子从西国搞来的美人儿。”齐征张口喝下美人喂来的美酒,对着右手下方的齐宣、李岩和左手下方的齐玺,介绍着殿中正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一个比一个美丽的美人儿们:“西国的美人儿……啧……个个风情万种!这要是上了床……其中滋味我就不便多言了。哈哈哈……” 齐宣谦和一笑,持杯隔空敬酒:“我今日前来,完全只是因为太久未曾与皇兄共饮,可不是为了美人。” 齐征持杯回敬,抬头一口喝下:“那是那是!咱们的宣王殿下,那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只是,不是当皇兄的说你,你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怎么也得有几个美妾伺候才对嘛!来来来……这群美人儿随你挑……” 齐宣笑容不减,有礼回绝:“皇兄心意我领了。” 齐征哈哈一笑,也不勉强。又看向齐宣下首方的李岩:“李将军不会也是对这些美人没兴趣吧?”随后又指向起舞中的美人儿:“你、还有你,你们俩去好好伺候李将军……” “勤王殿下不可……”李岩慌忙拒绝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两名美人也风情万种的飘到跟前,分一左一右搂住他的手臂,顺势倒入怀中。 “哈哈哈……”齐征瞧着李岩好不容易才将四只章鱼手推开,惹得两美人儿不满的娇嗔:“李将军啊,虽然不久后你就成为本王的妹夫。不过,有些话本王还是要说。这男人啊……哪个不风流?不风流还算什么男人!本王那皇妹,脾气可不是好对付的。成亲以后,万一哪天受了气,身边还可以有几个解花语伺候不是?” 早已得到吩咐在两位美人,更是附和着,娇身直往李岩怀里挤:“王爷说的极是。能伺候李将军是妾身天大的福气,李将军也不能太不解风情不是?” “来,让妾身喂您酒……”另一美人媚惑的持杯,却被拒绝。 瞧着李岩如此窘迫,一向玩得开的齐玺哈哈一笑:“二皇兄为何勉强李岩哥呢?其实这两个美人儿,七弟可是一早看上了。”然后又看向对面的两美人:“来,到本王这儿。本王可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闻言,两位美人一时间难做的看向主位上的主人,直到得到首肯,才又风情万种的起身,走向齐玺的怀抱。而齐玺呢,也确实放得开。很是上道的两位美人双双搂入怀中,还在每人脸上偷个香。惹得两位美人一阵娇笑…… “六弟不言一语,是有心事?”齐宣看向坐在对面,从一开始就沉着脸,只顾着喝闷酒仿佛深陷在何种矛盾中的齐武。 闻言,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齐武将一饮而尽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声响。仿佛就在这瞬间做出某种决定:“近日身体不适,我看我得先走了。大家尽兴!” “好,你先回王府休息。”齐征关心的说。又向齐宣三人笑道:“没事,我们喝!总不能让他拖着病身子陪我们吧。来,我敬大家!” 齐宣端起杯子隔空回敬。看着已快消失在门口的齐武,心中总有隐隐不安。 深秋的晚风,凉意无限。 眼见夜深了,若兰悄悄退到门口吩咐伺候在外的丫环着手备水。 “快子时了。”坐在窗边的李怜碧将目光从月色中,转投到对面坐着的两人:“我想他们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 王纤纤仍认真的一针一线的绣着刺绣:“不会的。王爷说子时一定回来。他从不食言!” “也是!”夏雪妃干脆让若兰搬来凳子,将双脚放在上面。舒舒服服的换个姿势继续翻看手中的兵书:“怜碧若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倒是正无聊着。” 人家两人都不困,李怜碧哪好意思先睡?再者,等待自己心爱的人,哪会觉得困:“哦,我还不困。我陪着你们。” 夏雪妃将书集移开一点,正巧看见对方娇羞的笑,心里自然明了。 渐渐地,越下越大的雨点击打在屋瓦上。为免主子着凉,若兰体贴的将敞开的雕花窗都关上。 子时已过了许久,在三个女人困意来袭时,外面终于传来动静。 “不好了……长公主……” 管家连伞也来不及撑,淋着大雨赶来禀报:“长公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夏雪妃站起身,直视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管家。 王纤纤放下刺绣与李怜碧一起走了过去。 管家‘噗通’一声跪下,着急的不得了:“长公主,跟随殿下进城的护卫回来报,说两位殿下在水里坡遇袭。敌人太多,又个个是高手,听说两位殿下都受重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闻言,胆小的王纤纤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身边的李怜碧扶着。 “长公主,这可如何是好?”管家吓得快哭了。 “府里的侍卫都派出去救人了吗?”夏雪妃也是心急如焚。 “已经派出去一半了,就怕敌人太多……” “本宫掌握的禁卫军驻地离水里坡不过十里。若兰随本宫去。”夏雪妃将手中的书一扔,立马动身。 “长公主,我也去。”李怜碧心急如焚的想跟上去。 “怜碧,纤纤不会武,现下府里的护卫只剩一半。万一出事怎么办?”夏雪妃回头阻止她:“你留下来保护纤纤。” “我……”瞧着夏雪妃飞快离开的背影,李怜碧是无奈之极。 王纤纤更是担心的直掉眼泪。 骑上马,夏雪妃问向管家:“到禁卫军驻地,可否抄小路?” 近五十的管家上马,姿势也不算笨拙:“有有有,小人知道有一条小路,到达禁卫军驻地比走大路节省一半时间。” “好。你带路!” 雨越下越大,三匹骏马奔驰在山林中泥泞的路上。 瞧着前面带路的管家,再看看黑漆漆的树林,以及偏离目的地的方向…… “吁……”夏雪妃及时拉住马绳,紧跟在她身边的若兰也被迫停下来。 最前面的管家,发现两人未跟上而是突然停下,他也不得不停下来,调转马头折回去:“长公主,时间紧迫耽搁不起呀。” 若兰疑惑的正想开口问主子情况时,只见夏雪妃很是冷静的将手的剑一点一点抽出。下一秒速度一挥…… “咝咝……”管家捂住热泉狂涌不止的脖子,瞪了双眼,眼中尽是恐惧…… 不甘心,想喊救命,嘴里却只能发出怪声。 瞧见管家从马背上‘咚’地一闷声摔倒在地,死不瞑目。若兰顿时才反应过来。‘咣’地一声拔出剑,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快走!”夏雪妃一边调转马头,一边提醒若兰一起逃。 黑夜中两匹快马闪电般的在林中奔驰,而黑压压的树林间,仔细看便可见黑影无数的追赶…… ☆、第八十章 做我的女人 树林里,火把在大雨里被淋得像是随时会熄灭。 看着地上打斗过的痕迹,被雨水冲刷的血迹,还有那失去主人在原地打转的马儿…… “看来长公主是被抓走了!”韩一刀放弃地上的蛛丝马迹,从地上站起身。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今天主子一离开,准不会有好事!”坐在马上的黑猩猩手握铁锤,气愤得骂粗话。 手握着剑,齐宣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关心则乱,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听!好像有什么声音!”韩一刀警惕的聆听着四周。 闻言,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生怕漏掉半点动静。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 若兰拼命抓紧唯一保命的小树杆,希望在自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前,能碰上路过的人。 “救命啊……有没有人……咳咳……” 背上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在雨水的冲刷下,很是生疼。她一定不能掉下悬崖!她若死了,就更没人能搬救兵前去救主子…… “是若兰姑娘!”寻着微弱的声音,走到悬崖边上的韩一刀惊喜的回头对主子喊到。 闻言,齐宣跳下马速度赶了过去。 “若兰姑娘是你吗?”韩一刀一边朝下喊,一边接过属下手中的火把向下照明,却仍是看不太清。 听见有人叫自己,一时间若兰以为自己幻听。雨水打在脸上,连眼睛也几乎睁不开。直到看见上面微弱的火光…… “是宣王殿下吗?”所有坚强仿佛在这一瞬间崩溃:“呜呜……呜……殿下,主子被抓走了……您快去救主子……” “若兰姑娘坚持住,在下这就下去救你!”韩一刀将绳子拴在腰上,另一头的黑猩猩死死的扣住绳子,还分别在树上缠了两圈。 “先救主子……”感觉到因泥土的松动,自己随时会掉下去。若兰忍不住放声大哭:“救主子……呜呜……” 就在小树随泥土一起松动,若兰即将掉下悬崖这一刻,一个黑影速度跳下准确紧抓住若兰的手…… 室内的烛光,透过八棱雕花窗照射出来。 后颈的痛楚,让夏雪妃渐渐苏醒过来。果然,床边守着那个将自己打晕掳走的金色面具人。 夏雪妃捂着隐隐作痛的后颈坐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原先被淋湿的衣服也已被下。 “把姜汤喝了。” 夏雪妃放下手,撑坐在床上不言一语。终于在半响后忍无可忍:“六皇兄,这样好玩吗?” 闻言,一直坐在床边的金色面具人沉默了。片刻后,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从何时开始?” “第一次你掳走我的时候。”夏雪妃直视着他:“凤关有一种很独特的树。汁可提炼入药、叶可参入食物,驻军一向用此树造屋。它的味道也很特别,一旦粘上,半月犹可闻。” 他在凤关四年,身上早深深染上这种味道。当年回宫当晚,她就闻见一股很是特别的味道……离京到了凤关,她才明白这股味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齐武淡淡说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快把姜汤喝了,千万别染风寒。” ‘啪’的一声,齐武递上的姜汤,被夏雪妃一手推翻在地。碗被摔了个碎…… “你到底想怎样?”夏雪妃站起身,由上至下的瞪着齐武:“先与齐征狼狈为j引四皇兄他们离开,再买通管家骗我出来……目的是什么?” 齐武慢慢的起身,与气愤中的她直视。下一刻,表情认真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楚:“做我的女人!” 闻言,夏雪妃先一愣,随后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你说什么?做你的女人?” 真是怡笑大方! “你这疯子!”夏雪妃大骂一句,迈步就走。 只是不过两步,就被一只手臂拦住去路。 齐武目光直视前方,透过窗望向漆黑的远处:“齐宣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夏雪妃心头一惊,转头气愤的瞪着他:“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不想再浪费丝毫时间,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突来的力道将夏雪妃单薄的双肩紧握,被逼退到墙角:“你放手!” “休想!”齐武几乎是用吼的。 双肩的巨大痛楚,使夏雪妃拧起黛眉,几乎丝毫不得动弹:“你太过份了!我让你放手!” 这一刻,齐武冷冷一笑。盯着这张另他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绝美容颜:“你以为我会轻意放你走?你以为他会来救你?你以为你逃得掉?” 连续三个问话,一时间让夏雪妃哑口:“那又如何?” “除非你做我的女人,否则这一生都不可能走出这间屋子!”齐武盯着她,决心十足。 “你疯了?我们是兄妹!”夏雪妃抬头对上他的双睛,没有半点恐惧。 至少,她确定他不会对她用强! “兄妹?兄妹……哈哈哈……”齐武口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听见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兄妹吗?”齐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趣味且愤恨的死死盯着夏雪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当年被换来的孩子?” 闻言,夏雪妃眼中风云巨变:“你乱说什么?别为自己的龌龊行为胡乱找借口!” “容儿,当年抱你进宫的人就在这座宅子里,你想要我找她来当面对你讲吗?”齐武放柔声音,却更加透着危险气息。 夏雪妃把脸撇向一边:“那又如何?你以为以此威胁我就会怕了?我做了南国二十年的长公主,你以为就凭一个陌生的人片面之词,大家就会相信?在父皇面前,你找来十张嘴也比不过我一滴眼泪!” 话罢,她不由得紧张的握紧了掩在袖下的双手。 “你以为我会笨到如此地步?”齐武不由得笑了。他所爱的女人一向坚强得可怕,也正是如此他才爱得那么辛苦! “齐武,你可以杀了我!但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夏雪妃再坚定不过。 “我说过,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齐武更加贴近一步,将气息洒在退无不退的夏雪妃的脸上。 夏雪妃将脸偏向一边,全身紧贴着墙,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我也说过,体想!” 齐武眼中一伤,憎恨之心又一次被促长:“如果用齐宣的安全交换呢?” 他不是君子!一直以来都不是! 如今,他再也不会睛睁睁看着心爱的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决不!!! ☆、第八十一章 我爱你有错吗? 看着齐武的双眼,直到从他眼中认清他的坚定。 夏雪妃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强烈压下心中怒意,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三年前你曾收到的一件东西吗?冷暖玉棋子。那可是世间仅此一件的宝贝!”既然话说到如此地步,齐武放开她的双肩,后退一步:“世人皆知此宝贝在你手中。可就在去年你掉下悬崖生死不明后,这宝贝却落到四哥手中……如果我拆穿你的身事,再将你与他的关系揭发……你觉得,父皇还会相信你们吗?” 闻言,夏雪妃虽极度气愤,却沉默了。 是啊!当年大批财富在短时间内进行转移,哪可能不走漏风声? 什么冷暖玉棋子,那时她根本未来到这个世上。 只是,齐武既然敢以此威胁。想必必有十足的证据! “说到底,四哥才是父皇心中最看中的儿子。他不也一心想做帝王,一心想做南国百姓的好君王吗?我若揭穿你们的关系,你说……他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齐武在一米之外定定的看着她:“到时,只要让父皇相信你与三皇兄之间的‘不伦之恋’。盛怒之下,父皇还会冷静下来想你与四哥之间的‘清白’?甚至,父皇还会以为是你移情别恋,与四哥合谋杀了三皇兄,一切只为了皇位!” 夏雪妃一时间觉得自己顿时没了力气:“你都计谋好了。” 齐武向前一步,看着深陷无奈之中的夏雪妃:“容儿,这是你和齐宣逼我的!如果当初你不去救他,那现在……也许你早就是我的了!” “你爱上我什么?就因为我这张脸?”夏雪妃冷冷一笑,这为花容这张倾国容颜??? “从小到达,除了三皇兄你谁也看不上眼!从小到大,哪一次打架,我不是让着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才发现自己真得爱的好累:“为了让你幸福,我躲在边关四年!四年!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可以碰上比你更好,更让我动心的女人……结果呢?没有!没有!” 有的,只是对她一日比一日更加浓厚的思念! 所以,他答应二皇兄合谋杀了三皇兄。不为皇位,只是单纯的为她! “三皇兄没了,我以为你终会看见我,看见我就在你身边。你只需要一个回头,就能看见我一直就在哪里,从不曾离开过……可你没有……”她没有,她看见的男人永远不会是他! “容儿,只要你跟了我。我发誓再也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齐武几乎是乞求的走近夏雪妃:“我只是……再也无法忍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爱你!” 爱??? 夏雪妃慢慢的抬起头,对上那张表情痛苦的脸,和那双认真、深情,包含着太多苦楚的眼:“你爱我?你爱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她的话让齐武心头狠狠刺痛着:“我只是要你陪在我身边,我的要求过份吗?我哪里比不上齐宣?他哪里比我好?他比我更爱你吗?” “也许他比不上你对我的爱,可我爱他!”这句话夏雪妃是用吼的。 她爱他?她爱他?她爱他? ‘砰……’的一声,齐武将右拳重重击在墙面上发出重响,瞬间鲜血从手指与墙面接触处流了出来,是那么的鲜红。 夏雪妃被他突然的反应惊吓到,转开脸,不去看他:“你哪里是爱我?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她)能幸福!而不是为了得到就不折手段!你,只是想占有我!” 这不是爱! “我不管是不是占有!我只要得到你!”齐武大声吼着:“齐宣拥有的,我都有!他能给你,我也能给你!我此生只要你一个女人,他能做到吗?他能做到吗?” 这话准确无误的戳到夏雪妃的伤心处。明知此时不是时候,仍控制不伤感而双眸湿润:“他此生是否只爱我一个,哪怕他根本不爱我……我愿意!” 心在这一刻痛到无法呼吸,凭什么他全部的爱,却也敌不过齐宣未知的爱??? “所以,你宁可选择陪他一起被责罚?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齐武红润了双眼:“如果我一旦揭发此事!你,这个当了二十年公主,欺骗父皇二十年父爱的你,必死无疑!他不会死!但没了继承皇位的希望,甚至削爵为民……你确定他不会恨你?” 夏雪妃表情悲伤,心口起伏的厉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看吧!你不也不确定他对你的感情?”齐武悲伤的笑了,双睛湿润满眶:“可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哪怕有一天为了你负尽天下,让世人唾弃!我心甘情愿!” 夏雪妃低下头,眼眸中泪水汇聚成珠,在下一刻滴落…… 是啊!齐宣一向希望当个让子民衣食无忧的好君主。更希望能统一天下,让四国子民都能过上好日子……如果她今日的坚持,却害得他失去一切希望……那他还会爱她吗? 不,他是爱她的吗? 爱她?他用高大身躯为她挡去风雨时,未曾对她说过!她无数次的表白后,他也不曾对她说过…… 也许爱吧……也许有一点爱吧…… 如果失去一切,他会恨她吧?! 因为一个自以为爱他的女人,失去父皇的信认、失去所有人的支持、失去统一天下的机会、失去让天下百姓人人有衣穿,个个有饭吃的伟大理想……只是因为她这个什么也不是女人…… “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齐武温柔似水、笃定的直视着低头流泪的她:“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若犯二心定不得好死!” 夏雪妃慢慢地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让齐武为之心痛:“我能有别的选择吗?” 齐武摇头,心痛且痛恨:“没有!” 果然!他真不会给她另一个选择! 果然!她只能看着齐宣在她人身边幸福…… 下一刻,齐武速度出手将夏雪妃横抱起来,他感觉得到她瞬间的强烈排斥。但,只是瞬间…… 为了齐宣,她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 心在这一瞬间更痛了! 齐武抱着夏雪妃一步一步往大床走去,每走一步就对齐宣的恨就加深一分。 凭什么,她心里爱的人不能是他??? ☆、第八十二章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躺上床,看着齐武在床沿坐了下来,用那只仍在流着鲜血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脸,夏雪妃排斥的将脸转向一边。 抚上绝美带泪痕的脸颊,齐武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容儿……这辈子,我会好好待你的!” 哪怕,此生她的心里都不会有他的存在。 他心依然! 额头上的轻触,夏雪妃感觉到他的唇真凉,凉的有些似冰。随着他的吻从额头、眼睛、下巴,一直到纤颈那一瞬间…… “怎么了?”看着突然用双手死死抵制他的靠近的她,齐武眼中一伤与她直视。 夏雪妃的双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半响才开了口:“你会反悔吗?” 闻言,齐武心中一阵刺痛。到此时此刻,她心里担心的还是别的男人:“我不会骗你!” 只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他决不会再拿此事去威胁她。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夏雪妃直直的注视他的双眼,眼中除了坚定、诚恳,再也找不到虚假的半丝痕迹。 抵制在他胸膛上的双手,纤细的五指渐渐地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节指泛白…… 泪在她眼中汇聚,忧伤和痛心溢满而出。齐武并没有急着得到她,而是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她巨大煎熬下抉择。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也许,这就是她与齐宣的缘分……它真的太短暂! 随着内心巨大煎熬下的选择,当死死抵制在齐武胸膛上的双手一点一点松开下来时,夏雪妃明白,此生她与齐宣的缘分已到了尽头…… 她的最终抉择,既让齐武欣喜的快要疯狂,也随之更加心痛! 为了齐宣,她真的什么也愿意! 冰凉的吻重新落在她的颈间,真的好冰冷,连整个心也随之被冻结没了知觉…… 只是当齐武的手渐渐摸上那腰间上的衣带时,夏雪妃突然脑子惊醒的快速抓住了他的手。 齐武被逼停下解衣的动作,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复杂的双眸:“相信我好吗?” 他掰开了她的手,轻轻地解开了衣带那一刻,夏雪妃忍不住哽咽出声。齐武强烈克制住对她的不忍,低首吻上她滚烫的泪。 今晚他不能心软,他再也输不起。再也不能想像去过着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幸福笑着的日子。 他再也不要…… “嘣——”突然来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气氛。 齐武快速将夏雪妃双肩敞开的衣服拉拢,回过头阴沉的看着那个不请自来、破门而入的人。 哪怕对方不是来救自己的人,夏雪妃也在这一刻感获被救赎。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齐征大摇大摆的,走到离床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脸色难看的齐武,他有着说不出的快感:“六弟,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女人也理当一起玩儿才是!”随后,又看向渐渐从床上坐起的夏雪妃:“你说是吧?我的好‘皇妹’?哈哈……哈……” “出去!”久久,齐武说出二字。转身取下披风轻轻的披在夏雪妃身上,不再回头看齐征一眼。 “啧啧啧……”齐征嘴里发出怪声,表情上说不出来的笑意。干脆再上前几步,猛然向夏雪妃伸出了魔爪,却被齐武及时阻止。 齐武紧抓住他的命脉,脸色更阴沉了:“别碰她!” 看着随时会爆发的兄弟,再看看一直冷冷盯着他的夏雪妃,齐征?br /gt; 妃伴君侧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0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0部分阅读 征哈哈一笑,收回了手:“六弟,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较真?也不怕有伤兄弟情份!”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其中也包括你!”齐武站起身,将夏雪妃挡在身后。 “啧,六弟啊……看不出你还是痴情之人!”齐征阴阴的一冷:“只是,若不是我刚才一直偷听,我怕是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我南国受尽龙恩的长公主竟只是一个被抱养来的孩子……哈哈哈……” 真好呀!真是太好了! 以前在她面前受尽的窝囊气,如今终于可以一一十倍讨回! “你想怎样?”齐武根本没想到他会跟来。 齐征深深的吸一口气,这一刻仿佛陶醉在某种喜悦中。下一刻,睁开眼回视对他抱着警惕心的齐武:“我想怎样?你我兄弟连齐恒也可以一起去刺杀,如今不过是一个女人,六弟也不愿与为兄分享吗?” “休想打她主意!”齐武想也不想的回答。 齐征冷冷一笑,仿佛在笑对方的无知:“南国长公主竟只是来路不明的个野种!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呀……你们说,如果此事‘不小心’传了出去……” “那就我们就一起死!”齐武言简意駭。 本想威胁一翻的齐征,不想自己竟被这样打断,且后果竟是同归于尽…… 齐武定定的直视微微惊诧后,便一脸铁青的齐征:“休想做出丝毫伤害容儿的事!否则,你就等着我和你一起死!” “你竟为了这个女人……” “是!”齐武又一次打断他的话,语气是那般坚决:“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谁也不许! “是吗?”齐征表情尽显杀机,因强行隐忍而面部肌肉变得扭曲:“可是,一切只是你答应她。我可没有……你觉得真的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齐宣和这个该死的女人算是活到头了!” “你别逼我!”齐武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齐征抬首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很疯狂,甚至连身体也随之颤抖不已。好半响才恢复过来:“你真以为我不敢?” 齐武不语,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时刻保持严峻的警惕心。 “齐武。”齐征轻蔑地一笑:“今夜无论你是否能成功掳来花容……你,必死无疑!” 当真他是如此好欺负? 从小活在老四优秀的阴影下! 让一个女人欺压到了极点! 连自己同谋的兄弟也非一条心! 他们,真就以为他不会报负??? 从小过于优秀光芒挡住他的老四一定要死! 一直被太后那老妖婆视不心肝儿的老六一定要死! 这个一直欺压他,如今却得知只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更得死! 他一定会好好折磨她一翻……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终于等到了今天! ☆、第八十三章 容儿快跑 月夜更浓了。 “此药无色无味。十二个时辰,刚刚好!”齐征得逞的笑着。 闻言,齐武试着提气,竟发现自己内力尽失而不自知:“你下药!” 齐征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他:“现在你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看你还拿什么保护她!” 感觉事情不对劲,夏雪妃下了床站在齐武身边。虽然她心里恨着他的所做所为,但此时的境况她宁可选择与他同一阵线。 “咣——”的一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那么响亮。 “那就用我的命保护她!”齐武将挂在帐幔上的剑抽出,左手紧握住夏雪妃的手:“容儿,出了大门一直往左边的山林跑,齐宣一定已经找到那里了。” “……”夏雪妃欲言又止,明白自己根本帮不上他。 “咣——”的一声,齐征也抽出剑来:“你们两个谁也休想逃走!” 看着对方杀来,齐武用力将夏雪妃往大门方向一推:“容儿快跑!” 突来的力道,夏雪妃几乎摔倒。撑在赤柱上稳住身子,回头看见两人已经打斗在一起。 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夏雪妃走掉的齐征,转身向她杀去,次次都被齐武挡去:“快跑!” 夏雪妃明显看出了应付吃力的齐武,转身向大门跑去…… 跑出了房间,却发现院子里的倒躺着三三两两的尸体。应该是府里的仆人。不敢多想,努力朝大门跑去…… “嘣”的一声,齐武被一踢得破窗飞出,重重的摔倒在地。 齐征速度跳了出来,根本不管地上的人,直接朝夏雪妃的身影追去,却又一次让齐武飞身阻止,打斗在一起。 这一路,夏雪妃拼命的跑,齐征不甘的追杀,齐武拼命的阻止。每一次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声…… 占着内力,轻松化去齐武杀来的一剑,齐征大力踢出一脚。这一脚正中齐武胸膛,致使他被踢飞几米后重重落地,口吐鲜血。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保护她?”齐征轻蔑的地一笑,直接施展轻功几起几落,追了上去。 已跑到朱漆大门的夏雪妃,正欲拉开门栓打开大门跑时,身后突来的阴风,扬起了她的发。 “咣——”的一声,带着鸣响。 在夜色下泛着青光的剑刺入了朱漆大门上。 快速闪开的夏雪妃退到院子中,在五步之外与之对峙。 “连着两次都让你逃了,你还真是命大!”齐征抽出剑,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在他的靠近下,夏雪妃一步步向后退着。速度扫看四周,竟发现没有利于逃生的路:“彼此彼此!” 齐征将手中的剑提起来形成出击的形式:“此时此刻你还嘴硬!等会儿落在我手中……哈哈……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一定会让你开求我一剑杀了你!” 情急之下,夏雪妃取下发上的簪子做武器,一边往假山方向退去:“果真残暴!像你这种人,哪佩当一国之君!身为亲王挂帅,却被敌军掳去……你简直丢尽了南国的脸!” 这件事无疑是齐征此生之大辱。 此刻再被提起,齐征恨得连眼神也足以杀死人。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声暴喝,齐征势如破竹的向夏雪妃杀去。 对方的来势汹汹,夏雪妃虽然躲避的速度已经够快,但仍不免被强大的剑气所伤,摔倒在地。 齐征仍没有减下半点杀意,连续向她刺去。 夏雪妃被逼滚了好几圈,才有机会借住假山石站起来,此时左手臂上衣袖裂开,飘落在地上,鲜血沿着手臂流下,顺着手指尖滴落,在地上开起了朵朵红梅…… “我先砍了你的双手,看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齐征飞身向前向她的刺去。 夏雪妃退无可退,握着簪子的右手紧了又紧,既然躲不掉,那就以命博命,兴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当泛着青光的利剑快要刺到夏雪妃时,突然一个黑夜飘来,下一刻听见了剑身刺破肉身的声音。 夏雪妃惊愕的看着挡在她身前,腰侧被生生刺穿的人,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齐武痛苦的皱着眉头,鲜血从嘴角冒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她,吃力的开口:“快跑,一定不要让自己出事!” 齐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跑出来挡这一剑,心头的怒气非但未减反更加重几分;“去死吧!” “啊——”刺入身体里的剑被生生拔出,齐武痛到嘶吼出声。 下一刻齐征飞身连续踢上齐武的胸膛,齐武步步逼退。最后齐征用力使出一记扫膛脚,齐武重重的摔倒在地,头部撞上假山石,鲜血涌出…… “齐武……”夏雪妃眼睁睁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没有能力阻止。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悲是哀,快速跑过去,慌张的用双手死死按住他腰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齐武,你要坚持住啊!” 失去意识的齐武看不到她的害怕,如果能睁开看见,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疯了?他是你亲弟弟!你杀了齐恒,现在又杀他,的到底还要怎样???”就算她死死的按住伤口,鲜血仍从手缝中不断涌出。夏雪妃速度的撕下自己的裙摆,然后揉成一团用尽力气按压在齐武的伤口处:“你就不怕报应吗?你这个疯子!” “挡我者都得死!”齐征大吼着:“现在该你了!接下来就是齐宣……哈哈……我看还有谁敢挡我的路!” 夏雪妃扶起齐武靠在她的肩上,这才发现他后脑的撞伤,整颗心更惊慌了:“齐武,你醒醒。齐武……醒醒……你坚持住,会没事的!” 试了几次,终是无法扶起他,夏雪妃手无施措,只得一手捂住他后脑上的伤口,一手紧压他腰上的伤口:“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可以坐上皇位?就你阵前被掳一事,今生也是妄想!南国决不需要有辱国耻的王!” “只要我杀光你们,还有谁有资格跟我争!”齐征几乎暴走,持剑便向夏雪妃刺去:“让我挖出你的眼睛,割去你的舌头,看你再如何伶牙俐齿!” 他要将他们一个一个杀光! 这样,就再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登上皇位! ☆、第八十四章 活死人 又一次面临死亡的气息,这一次,夏雪妃没有害怕。她心里的悲伤是为‘花容’付了一切的齐武。 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哪今天他是否还会以命相护?! 就在齐征刺出剑锋即将挑下夏雪妃的手臂时,千钧一发一即,紧闭的大门被大力破开,一个白影出现,运气将手中的剑刺飞出去…… “咣——”的一声,齐征的剑被突飞来的剑身打掉在地。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紧抱着齐武的夏雪妃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面对随之而来的一大批人马,齐征虽不甘心却只能快速闪进假山石中,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逃走。 “他奶奶的,别让他跑了……”黑猩猩大吼一声,挥着铁锤带着人追了上去。 齐宣飞身到夏雪妃身边,蹲下身看着满身是血,伤势严重的齐武。 “他……会死吗?”夏雪妃强忍着痛心,却仍在开口时泣出声,只得更紧更紧的抱着齐武:“我们该怎么办?” 韩一刀靠近,察探齐武的气息,迅速出手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岤道:“主子,武王殿下伤势太重,只怕……” 齐宣伸手握住了夏雪妃的手,运用不会伤到她的气道,迫使她放开齐武:“箫然和夫子来了京城,也许他还有救!” 睛睁睁看着韩一刀及几个下属,神情严峻的为齐武紧急处理伤口,直到将齐武小心翼翼抬走,夏雪妃只得捂着嘴痛哭。 齐宣将柔弱的她搂入怀中,眼里尽是深深怜惜,更加深深自责! 他总是不能好好保护她! 总是让她受到伤害! 他,总是做得不够好…… 夜好静,静得如死一般的沉寂! 夏雪妃默默的坐在窗台上,吹着凉凉的夜风,内宫一定混成了一团了吧! 若兰轻轻地推开门,悄悄的将药放在桌上,看着主子的背影,几次欲开口,终是放弃。 此时若兮领着深夜造访的愉、柔二妃走了过来。 若兰恭敬行礼,向两位娘娘投递放在桌上的药的眼神。 柔妃点头示意,与愉妃慢慢地走向窗边。 “是母妃吗?” 她突来的开口,让愉、柔二妃顿停脚步。随后上前一左一右坐在夏雪妃身边。 “他……还在吗?”还在吗? 柔妃伸手温柔的抚上女儿受伤的手臂:“还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鬼夫子正在尽全力抢救!” “长公主……”愉妃伸手像母亲一样慈爱,且温柔的轻拍着夏雪妃的背:“无管结果如何,那也是他的命!” “他虽有错!但我现在不怪他了!”说到底,是她欠他的才是! 她非花容,他却当她是花容,而以性命相护…… 她欠的何止是齐恒一人…… “长公主,在这皇宫,死亡是平常不过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振作!”愉妃轻轻扶她下来,慢慢向软榻走去。 坐在软榻上,夏雪妃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母妃,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花容,您还会在乎我吗?” 柔妃在她身边坐下,紧握着她的手:“胡说,你不是母妃的女儿,还能是谁?虽然你非母妃亲生……” “我不这个意思!”夏雪妃小声的说着,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要再问了。 “真的是武王掳走你的?”柔妃又问。 闻言,夏雪妃沉默半响:“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六哥是否还能好好活着……” 愉、柔二妃相互看对方一眼,心照不宣! 难怪陛下会如此痛心及首! 对生机希望不大的齐武,亦是既痛且恨! 就这样,三人一坐到天明。灰白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然后迎来了初升的太阳…… 婉兰宫 正殿中所有人焦急的守候了整整一夜,内室仍未传出半点消息。 接受不住儿子噩耗的婉妃,反反复复昏厥几次后,南皇命王太医强行施针,使她安静的睡下去。 “陛下,您还是先去皇后娘娘哪儿安歇一会儿吧!”看着也许就在下一刻,便会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主子,安总管是真心痛的不行。 从天亮后就停止在原地踱步,一直在软榻上焦急坐等的南皇,半响又一次叹息:“不必!朕就在此等待夫子的最终结论!” 不巧的是,此话正落入走到下正殿门口的夏雪妃耳朵里。原本迟疑的脚步,时刻更加迈不出去了。 “父皇,您已经守候了一夜。请保重龙体!这里有儿臣和四哥,您请去歇一会儿吧!”齐玺轻言细语的劝说着。 南皇摆摆手,摇头叹息:“希望武儿能平安渡过难关!” 见此,齐玺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示意宫人奉上早点。 筹措许久,正当夏雪妃转身将走之即,却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接近。 一身黑衣左肩刺金丝墨字的的箫然,从转角处向她走去:“要不要去花园走走?” 他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夏雪妃勉强的向他微笑,转身步下石阶,箫然跟了上去。 最终,夏雪妃选择让箫然施展轻功,带她上了金色琉璃瓦的屋顶。 阳光温暖的照在身上,秋风中飞舞着枯黄的落叶…… “很意外,你会突然到京城。”夏雪妃望着远处,淡淡的说着。 箫然在她身边坐下:“上次伤势好一些后就急着办事,所以来不及向你说一声。” “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夏雪妃凄凄一笑,那笑意里带着讽刺之意:“如果能找到一处世外桃园,在那里平平淡淡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就有一处世外桃园!只是我们自己很难发现它,找到它罢了!”箫然语气温和。 闻言,夏雪妃侧过头,看着一如既往,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老成的他:“也许吧!” 枯黄的叶在风中飞舞,最终不知飘落去了哪里。 时而几只飞鸟掠过头顶,然后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若兰终于带来了齐武的消息。 鬼夫子出手,止血、缝合伤口,只是后脑受创太过严重。也许,明天会醒来,也许明年会醒来,也许……也许一辈子…… 一切只得看病人的造化! 造化! 一个好好的皇子,如今却成了一个活死人! ☆、第八十五章 此仇我来为你报 行宫内,南皇、齐宣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婉兰宫赶去。 婉兰殿里此时乱成一团。 宫女们个个能躲的躲开,不能躲的只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有一人胆敢上去阻止婉妃的疯狂行为。 “主子……”又是一阵鸡毛弹子无情的落下,若兰死死将主子保护在身后,沉受着婉妃的暴行。 “你们还跪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是将那丫头拉开!”梅妃吼向跪在地上的几名宫女,转看坐倒在地上夏雪妃时,脸上那是得逞的笑:“妹妹,打死这个女人。若不是他,武儿哪会变成这个样子?打呀……” 几名宫女一向害怕梅妃,相互看一眼只能起身一起,将拼命保护夏雪妃的若兰拉开。 “你们滚开!”若兰必竟是学过武的,一脚便将冲上前的宫女踢倒成一团。 梅妃见情况不对,哪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恶狠狠地吼向被踢倒的宫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把她拉开!谁要慢一步,本宫就要她脑袋!” 要人脑袋的威胁,果然是屡试不爽! 几名宫女赶紧的爬起来,冲上前与若兰纠缠在一起。 全心顾着主子的若兰,又不敢大打出手泄了身手。半响硬是被几名宫女生生拖开:“主子……主子……您起来呀,您又没错凭什么让人打骂……主子……” 一身素衣的夏雪妃左脸上还残留着被挥掌后的红印,她没错吗?不,她便不是半点错也没有。 婉兰头发松乱,精神状态很是不好,手拿鸡毛弹子,胸口心伏的厉害:“我的武儿掳走你?那为什么今天躺在床上不醒人世的人不是你?如果我的武儿掳走你,那为什么又为救你变成现在这样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最后两句,婉妃近乎嘶吼! “我真没有伤害六哥!”夏雪妃眼眶湿润的看着婉妃。 她鼓起努力来探望齐武,现下的对待早在她意料之中。 “花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婉妃大声吼着,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便向她使劲砸过去。 “主子快躲开……”被几名宫女擒住双手无法挣脱的若兰吓得脸色苍白。 就在空中飞速的花瓶即将撞上夏雪妃的额头时,门口一个白影闪现,下一刻,夏雪妃落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南皇气息大喘在安总管的搀扶下踏进门,正巧看见齐宣以身为女儿挡去花瓶那一幕。 “都给朕住手!”南皇龙颜大怒,吼向抬手正欲再用鸡毛弹子重打女儿的婉妃:“你疯够了没有?” 安总管一个眼神,后面跟着的小太监赶紧上去抢下婉妃手中的武器。 “陛下,是她害了臣妾的儿子呀……”婉妃指着被齐宣紧紧保护在怀里的夏雪妃:“如果不是她……臣妾的儿子今天就不会躺在床上,任臣妾怎么叫他,他也不答应臣妾……” 说着说着,婉妃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南皇也是心疼。看着跪在脚跟前的梅妃,没有理由的火大:“今天这事你高兴了吧?” 闻言,梅妃内心惶恐,抬起头为自己解释:“不,陛下,臣妾不是……” “你要是不煸风点火就好了!”南皇冷冷的说一句,然后瞥了一眼跪在角落是的一群宫人,看见了若兰脸上,颈上,手臂上的清淤伤痕:“退下。” 闻言,婉兰宫的宫人如获大赦,纷纷争先恐后的跑出门,身后落到最后一个就会小命不保! 若兰爬起来,边往外走,不时担心的回头看向主子。 南皇步到主位上坐下,沉默不言。 梅妃没得准许不敢起身,只得跪着大气不敢喘! 婉妃痛哭得闻者伤心! 齐宣看着怀里的她,由其是她脸上指痕,另他心疼到了极点。 “这件事,朕不想再被任何人提起!”久久,南皇情绪低落的开口:“武儿如今这样,朕也心痛。但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成海吩咐下去,谁要再乱嚼舌根,一律杖毙!” “是!”安总管恭敬的接旨。 “容儿,进去看你六皇兄吧。回府后清洗下脸上的伤。”南皇近乎疲惫不堪。 他的皇子,如此一个出色、有着大好前途的皇子……怎么就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了呢??? 竟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齐宣将夏雪妃扶起,陪着她向内室进去。 一直守候在病床前的太医,一见两位主子,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恭敬行礼知趣的退了出去。 “傻瓜,你怎么不躲!”齐宣突然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就算不还手,躲开也好啊! 夏雪妃也觉得委屈,猛然转身紧紧伏在齐宣怀里,而他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给她力量,给她安慰:“不是说好让我陪着你一起来探望他的吗?” 不听话的一人跑来,还受这等伤害! 怎么叫他不心疼! “我等不急了……”夏雪妃哽咽的开口:“总归是我的错……” 齐宣不由得轻轻叹息,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去看看他吧。我在外面等你。” 夏雪妃从他怀里抬起头,小脸上梨花带雨。 一步一步坐到病床前,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齐武,夏雪妃心里百感交集。 捡起清水盆中的帕子拧干,接下太医手上的工作,轻轻地为齐武擦拭着手臂。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夏雪妃一边轻轻地探拭,一边悲凄的开口:“对不起!你只知道我不是陛下亲生女儿,可你却不知道,我也不是真的花容……她在三年前那次重伤时就死了。” 轻轻地整理好他的衣袖,夏雪妃又挽起他另一手上的衣袖,然后将帕子再次浸入清水中,拧干,接着擦拭:“至于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上,还借尸还魂的人……很可笑吧?” 夏雪妃冷冷一笑,连她自己也一直觉得可笑:“不管怎样,谢谢你拼了命救我!你的仇,我会为你讨回来的!” 她一定会为他报仇! 希望,那时他已醒来…… ☆、第八十六章 你输不起! 一抹俏影出现在大明湖,一路急急忙忙往西边赶去。 “主子……奴婢回来了。”深秋,若兰却是满头大汗抱着一个白玉杯跑近:“牛奶……奴婢……奴婢没找到,不过有马奶,行吗?” “行行。”夏雪妃笑面如花接了过来,对着一个不到巴掌大,一团白绒绒的小东西:“它会吃吗?” 同样蹲在地上的箫然,不由得一笑。将马奶接过倒入瓷盘里,再将小东西抱到盛着马奶的瓷盘边上:“应该会吃吧!” 果然,那尚未睁开眼的小东西,闻到了奶香,小小的鼻子嗅了嗅,再三确定,才伸出小小的红舌头舔着马奶。 夏雪妃忍不住再一次伸出食指戳戳小小的它:“它好可爱!” “早知道主子知道小宠物,奴婢早该去找的。”若兰抹着额头上的汗,有种后知后觉的不甘。 夏雪妃回头看她一眼:“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主子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若兰福了福身,心里很是满足。 “嗯,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吧?”夏雪妃偏着脑袋瞧着那正顾着肚子的小东西。然后抬头笑看箫然:“你说取什么名字好呢?” 箫然对上她的笑脸:“现在你是它的主人,名字应该由你取才是。” 夏雪妃不由的窃笑,将头凑近他,小声开口:“叫小箫然?噗……” 说完后,更是大笑起来。 齐宣虽与鬼夫子坐在一边下棋,但耳力极好的他,也不由得被逗笑了。 “叫小小箫然也行啊?”夏雪妃一脸‘商量’的表情,那模样可爱之极:“小然然?小然?嗯?” 箫然无奈的摇头,着实拿她没办法。忍不住回她一句:“箫婉。” “嗯?”夏雪妃一时没反应过来。 箫然忍不住好笑:“我是说它的名字。” 恍然大悟的夏雪妃似娇似嗔的出手,轻锤在他结实的肩上:“你整我。” “没有。”他不诚认。 夏雪妃假做生气的嘟着娇艳欲滴的小嘴儿,转头向齐宣告状:“四哥,箫然欺负我。” 落下食指与中指间的黑棋籽,齐宣转头对上她可爱的模样:“我没看见。” 闻言,连鬼夫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夏雪妃小嘴嘟得更厉害了:“果然是同门!哼!” “不如就叫它绒绒?”若兰兴高采烈的开口。话毕,少发现自己多嘴。吐吐舌,赶紧捂住嘴。 “绒绒?”夏雪妃念了一遍,发现此名极好。伸出双手将填饱肚子的小东西抱出来:“小狐狸,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绒绒,你喜欢吗?” 看着她甚是开心的样子,箫然觉得将这只失去母亲的小狐狸带到她身边是对的! 绒绒才出天不到七日,母亲就被猎人捉了去。幸好,碰上了箫然,才将它从深山中抱了回来。 因为它太小,又碰上完全不懂照顾宠物的夏雪妃。所以在凉风深秋,她坚持带它出府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 大明湖畔,花园里的草地上,已足月的绒绒懒懒地打个滚儿,戏耍着草尖儿上的小蚂蚱。 “主子。”瞧近不远处走来的人,一直守在旁边的若兮出声提醒。 夏雪妃懒懒地撑坐在草地上,瞥了一眼红光满面的来人,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勤王殿下万安!”虽不喜,但若兮不得不恭敬行礼。 一路过来,目光未曾离开过夏雪妃的齐征,根本不当若兮的存在:“皇妹好兴致!” 说罢,弯下腰伸手欲拎起地上的小东西瞧个仔细。 夏雪妃突然抬高左脚,挡住他的手:“我的东西,你碰不得!” 齐征被逼停顿动作,抬眼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脸。下一刻,他站直了身体:“如果本王硬要碰呢?”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轻挑黛眉。 他对她自称本王,就是在提醒她身事一事。如此敏感的事件,提醒就是威胁! 夏雪妃放下脚,伸手将绒绒抱起递给若兮,示意她回避。而对他的态度,丝毫不在意。 待只剩两人后,夏雪妃慢慢地起身,很是闲情哉哉整理着乌黑柔亮的长发:“小心有毒!” 说完,她抬眸冷冷一笑。 闻言,齐征觉得很是可笑。绕着她周围,边走,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心下更得意了:“我的好‘皇妹’,你就不怕我揭发你的身事?” 夏雪妃抬手瞧着自己漂亮的指甲,笑得意味深长:“谁信呢?” 如果当初齐武不将此事掩瞒他,在那晚他就不会将全府人毒死。以于那个当年抱花容入宫的妇人也是其中。 正所谓,死无对证! 齐征停下脚步,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只要你是假的,我就不怕找不出证据!” 夏雪妃冷冷一笑,转身面对他:“就算让你找到证据又如何?我会怕你吗?” 她的态度,虽然早在齐征意料之中,但当发生时,他心中依然十分不爽! 凭什么他们永远是一副毫不在意,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是如此!齐宣是如此!死去的老三是如此!连什么也不是,成天只知道鬼混的齐玺也是如此! 同是皇子,同是一出生就高不可攀的皇子,凭什么他从小却得卑微,隐忍的才能得让父皇关注??? 就在齐征心中愤愤不平之即,夏雪妃上前一步,抬手重重的搭在他肩上。绝美的脸上尽是轻蔑的笑意:“齐征,随你怎么玩儿。这一次……我,随时随地准备与你一起死!” 她的话,让齐征眼中风云巨变,强烈的怒气快要隐忍不住,铁青的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夏雪妃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越是如此愤怒,她心里就越是开心:“我的事你知道的很多,你的事我也了解的不少!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平民,即便身事揭穿,下场顶多是死!而你呢?你可是血统高贵的皇子!如果我出半点儿事,我一定会拉上你一起死!一个平民,一个皇子……你输不起!” 齐征气愤的推开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一双怒火熊熊的双眼,恨不得杀了对方:“你以为本王会怕?” “你不怕吗?”夏雪妃依然面带微笑。语气很轻,却似千斤压顶。 只是简单一句,却足以让齐征哑口,下一刻扶袖而去。 他不怕吗? 不,他怕! 他果然输不起!他从来都输不起! 一想到这,负手在背的齐征不禁握紧了拳头! ☆、第八十七章 再起战事 平静的日子永远消失的很快,仿佛只在眨眼之间! 短短几月,西国再次向南国出兵。此次来势汹汹,更甚住年! 夏雪妃脚步很快,赤金梅花青色斗篷在寒风中衣袂飘飘,不时扫落花草上的积雪。 来到宁安宫,一踏进门发现愉、柔二妃也在。 “有文鸳的消息吗?”夏雪妃瞧见十亲王妃正低泣着,心里更急。 两国开战,和亲公主的下场一向是被拉到战场上祭旗! 如今西国再次出兵相向,齐文鸳的情况能不叫人担心吗? 皇后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到软榻上坐下,神情严峻:“听说在出兵前几日,十三皇子已得到明确消息,所以及时将文鸳藏了起来。” “可有最近的消息?”夏雪妃一边解下斗篷,一边担心的问。 皇后瞧了一眼十亲王妃,向夏雪妃摇摇头。 “当初我与王爷坚决反对她来着,可她就是不听!如今可好,就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十亲王妃又急又气,哭得双睛红肿,担心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愉、柔二妃也只能尽量说些好话安慰。 夏雪妃转身面向十亲王妃:“婶婶切不可太过担心!现在没有消息反而说明是好消息,说明十三皇子将文鸳掩藏得极为隐蔽,没人可以轻易找到!” 皇后、愉、柔二妃也觉得此话有理,以此安慰着十亲王妃。 “此次大战,我国恐怕……也不知朝堂上的情况如何了?”皇后不由得深深叹息。 “好在,我国潜在西国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他们及时传回消息,东方将军哪能在第一时间驻防。”夏雪妃安慰着她们:“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太着急。急也没用,只能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朝庭的!” “瞧西国来势汹汹的架势,只怕此战没有议和的可能!应天县好不容易重建,今年河堤决堤,再加上交换齐征时……只怕国库空虚……”皇后一想到这些就头大。 “皇后娘娘的顾虑是对的!如果此战没有议和的可能……臣妾等虽帮不上陛下什么忙,但臣妾等可以将这些年积累的手饰、字画、古董类都捐出来,希望能尽到微薄之力!”愉妃对皇后说着。 事先就商量好的柔妃,也点头表示支持:“皇后娘娘是之首,到时还请您出面主持大局!” 闻言,皇后娘娘十分感动。上前分别紧紧握住两人的手。 “臣妾也愿意将府中值钱的东西捐出,不管文鸳最后会是何种结果,臣妾与王爷都应为国家出一份力!”十亲王妃站起身,心中又悲又泣。 皇后放开愉、柔二妃的手,转身亲自将十亲王妃按回原位坐下:“弟妹有心了!你也别太担心文鸳,陛下已下旨,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并且保证她的平安。你就宽些心,可别让自己身子跨了!” 闻言,十亲王妃点点头,又忍不住落下泪。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何况这是两国开战…… 只望老天能保佑她的女儿,一定不能让西国人找到她! 出了宁安宫,见主子愁眉不展,抱着绒绒跟在身边的若兰也不知如何开口。 闻见绒绒的叫唤声,夏雪妃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将它从若兰怀里抱了过来:“你这小东西是不是又饿了?小小的身子,怎么这么能吃呢?” 话罢,不由得叹息。 “主子,陛下是明君!宣王殿下那么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打败敌军的!”若兰小声的安慰。 夏雪妃抬眼看着远处行色匆匆的宫人,谁不是诚惶诚恐? 她担心的何止是表面的那样简单。 “主子,要不要去御书房等着陛下,打探下朝上的情况?”若兰小心的提议。 夏雪妃摇摇头,步上几步外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若兰赶紧将时刻都备有的热茶倒上,递到主子面前。回头看见正巡逻至此的人,福身行常礼。 “将军。”夏雪妃温和的笑着,主动招呼。 李岩回头向属于交待几句,走上前恭敬行礼:“长公主万福!” “坐!”夏雪妃示意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 “谢长公主赐坐!”李岩再次行礼,才步到位置坐了下来。 绒绒从一见到他的身影开始,就显得十分精神。一见他坐了下来,它就再也按耐不住挣扎着下了地,跑到他的脚边打滚儿。 “它总爱粘将军!”夏雪妃一手托腮笑道。 李岩伸手将他抱上膝,见它更乐了,直往他怀里钻:“长大了不少。” 夏雪妃笑而不言,只是看着在他怀里撒欢的绒绒。 “微臣见长公主愁眉不展,是为战事担心么?”李岩抬头问向她。 夏雪妃姿势不变:“不担心才怪呢!你有好的建议吗?” “微臣是外臣,不可擅自谈论国事!”李岩如实回答。 “这里没外人!”夏雪妃干脆趴在铺有皮毛的桌上:“朝上人多嘴杂,真正会办事的人没几个。各抒己见,说什么的都有。想得出什么有利的建议,难!” “微臣非谋臣,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李岩诚恳的回答:“相信陛下,自会圣裁!” “也是!”夏雪妃伸手逗弄着从桌子边缘支出小脑袋的绒绒。 朝上了解详情的人,一时间也难想出好办法,何况是他们。 “长公主……”李岩欲言又止。 夏雪妃抬眸看他:“何事让你如此难已启齿?” 难得他有顾忌的时候。 “昨日微臣巡逻至婉兰宫一带……” 闻言,夏雪妃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她以为他是想开口请她帮忙参战,没想到:“出什么事了?” 李岩面色严肃的开口:“听说因为陛下好一阵子没去,如今的武王殿下又……内务府私自苛扣婉妃娘娘宫中一切生活用品,现在连宫中的宫人也都纷纷接关系,一心想调到别宫去。” 闻言,夏雪妃立马脸色铁青:“为何没人上报?” “长公主,连梅妃娘娘也不闻不问,太后又在病中,谁人会去上报皇后娘娘。”李岩说明情况。 “若兰你先看一下,缺什么一应送过去。本宫亲自上报父皇!岂有此理!”夏雪妃铁青的脸色及为吓人。 “是,奴婢告退!”若兰行一礼,赶紧的去了。 若兰一向机灵,主子交待的必定做好,主子没交待的,她也才懂。 ☆、第八十八章 庆幸是她 又一次的在深夜后才回府。 正打算直接回寝室休息的齐宣,却看见陈总管急急的迎上来。 “主子可算回府了!”陈总管跑上前行礼:“长公主到府上好几个时辰了,现下正在花厅等着您呢。” 闻言,齐宣改变路线朝花厅走去,腿下的步伐加快不少。 瞧见越走越近的人,一直坐等在饭桌上的夏雪妃起身跑上前:“四哥。” 见此,陈总管与一直跟随主子的韩一刀悄悄退了下去。 守候在一旁的若兰福了福身,也退了下去。 瞧了一眼满桌的菜肴,齐宣低首,再次看向眼前的佳人。眼神不禁更柔了:“你来很久了?” “听说最近你都是很晚才回府,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所以……”说着说着,夏雪妃干脆拉着他的走,往饭桌边走:“饿吗?有烫一直煨着火,先喝着。我让厨娘去……” 突然的拥抱,打断了她的话。 齐宣迅速又不失温柔的拥她入怀,将头埋进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独有淡淡体香。她的一切,总让他眷恋! 夏雪妃伸手抱着他的腰,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半响,夏雪妃从他怀里抬起头:“我知道你累了,我 妃伴君侧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1部分阅读 你去休息。” “好!”齐宣温柔的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随后分开,并肩朝书房走去。 只要她留府时,以防流言,书房就是他和她之间的甜蜜小窝。 做了简单的梳洗,齐宣换上白衣单身从屏风后走出来,疲惫的躺上软榻。盖上被褥后,当他像以往一样伸出右臂时,却发现她不再是以往那样‘咚咚咚’跑来,钻进被窝,枕睡在他臂弯里。 “别动!”正当他想起身回头看她时,夏雪妃先一步按住他。坐在刚才准备好的凳子上,伸出双手轻轻的,力道适中的替他按摩头部。 “雪妃……”齐宣了解她的意思,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却被夏雪妃阻止:“你不是怕那什么吧?” “什么?”他抬起的左手被她捉住。 “听说男怕摸头,女怕摸腰。你是吗?”夏雪妃故意说着。 “哪会。”虽有此俗话,却不限于夫妻之间。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子。 “那就行了!”夏雪妃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将他的手放好,重新轻轻地按摩着。 她的指法很好,力道适中,轻柔有度,齐宣顿感舒缓:“可以了。你等我那么久,应该很累了。” “我不累。”夏雪妃声音很轻、很柔,小脸儿上的甜美笑容不减,悉心的为他舒缓解伐。 “你今天身上的香味儿与以往大不一样。”齐宣闭上眼,渐渐放松下来。 夏雪妃手上的动作依旧用心,语气很轻:“今天……最近我们都太忽略齐武了。” “我听说了。”齐宣暗自叹息。 刚下朝就听说关于内务府,私自苛扣婉兰殿生活用品等等一类事。 听闻她发了大火,上报皇后娘娘后,将内务府总管打入牢中。相关人等也都给予了相应惩罚。 “大冷的天儿,那里连银炭子没有。人人都认定齐武再不会醒来,一直守候的太医也懒散了。那些个宫人,见婉妃娘娘失心疯时好时坏,私下连成一气盗去不少财物……”何为世态炎凉,她虽早已看透。但今日,仍觉得心寒。 更可气的是平日连亲妹妹,亲侄子也不闻不问的梅妃。一见她请皇后出面,也自知自己过份,怕传到南皇耳中。竟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半天废话,左不过都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雪妃以后你要多为六弟操下心。必竟,你入比我们更方便。”齐宣心生愧疚:“说到底,他救了你的命。不管他今生会不会醒来,我们都应该好好照顾他和婉妃娘娘。” “我知道。放心吧!”夏雪妃一手托起他的后脑,一手滑下去力道适中的为他揉着颈背:“夫子说婉妃娘娘的病,是心病所致。光靠药物是不行的。” 那么娇骄的一个女人,如今却时常疯颠不识人。 越是心中觉得凄凉,夏雪妃越是想靠近心爱之人,寻得温暖。 感觉她低首而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吻。齐宣抬起左手扶在她的脑后,微微向前一带。下一刻,他如愿的碰触到她娇艳欲滴的唇…… 他的吻总是很温柔,很缠绵。总能给她无限温暖,不管她心里有多少苦处,总是在这样的时刻完全淡忘。 “有你真好!”当缠绵的吻结束时,夏雪妃微微喘息,轻声的说。 齐宣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了。手臂突然一个用力,下一刻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翻身致于她身上,手肘撑在软榻上,以免自己压到她。 四目相对,齐宣眼中无限温柔:“我心亦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爱上她的,他已不记得了。他清楚的是对她越来越深的爱意,越来越深的眷恋,还有那越来越不可自拔的迷恋…… 天机先生常对他说:一个男人如果心中有了牵挂,就无法全心完全他该做的事! 从前,他认为自己有所不同。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与未来王妃相敬如宾,哪怕再爱仍能全心做自己的事! 只是当第一次听见她说爱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此生沦陷了。 随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过去,对她的思念越来越深、对她的爱恋越来越深,总在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失了神,且想的只有她!总在她伤心时,知道自己有多心疼,所以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一生对她好! ……总是不舍放开她的手! 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齐宣……”夏雪妃轻唤出声,扬起秀尖的下巴,轻轻地吻上他。 而齐宣温柔的回应着,渐渐地加深这个流水般温柔的吻,变得热情、强烈,却又不失缠绵…… 如果他注定在爱情里沉沦,那么……他庆幸是她! 她是如此喜欢那漫山枫叶,总有一天他会为她将枫树的种子撒满天下,十年后,她所走过的风景尽是枫林…… ☆、第八十九章 永不凋零的花 细微的声响,让夏雪妃从梦中醒来。 齐宣整理着朝服的领口,伸手取下熊皮大氅,步到榻边坐了下来,伸手轻柔抚上她散开来的秀发:“醒了。” 夏雪妃习惯性的握住他的手,侧过身来,脑袋向他蹭过去,有着早醒时的慵懒。 齐宣嘴角含笑,抚摸着她的发:“昨晚很糟糕。” “嗯?”夏雪妃睁开惺忪的双眼,抬头瞧他。 抚摸秀发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纤美的雪颈,停留在朵朵红梅之间,眷恋不止:“有痕迹。” 闻言,夏雪妃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颈侧,嘴角扬起笑意,虽浅却浓。 他们睡在一起的夜晚已经数不清了,每晚却仅限于接吻的亲昵。可昨晚他的吻却频频流连于她的纤颈之间。 见她含笑不语,齐宣低首于她发上一吻,贴近她的耳朵:“看来需要遮掩一下。” 夏雪妃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偏头与他四目相对,调皮的眨眼:“爷,你真坏!” 话毕,连她自个儿也忍不住‘噗’的笑出声。 齐宣被她突来的调皮逗得大笑,久久停不下来。 “外面冷嘛?”夏雪妃嘟着小嘴儿,双眸不曾从他目光中转移半分:“今天的冬天比前两年更冷一些。” 齐宣五指穿过她的发间,轻轻地梳理着:“今天比昨天更冷一些,我出门后你再睡会儿。以后就别跑来了,太冷了冻坏了怎么办?还是我去找你比较好!” “我想去照顾齐武几日。”她心存愧疚。 “好!”他又何尝不是:“一得空,我就过来陪你。我们一起守着他。” “齐宣,你真好!”夏雪妃撒娇的嘟囔。 “所以,我常说你来这世上碰上我,是得了大便宜!”齐宣眼中的温柔溢满而出。 夏雪妃咯咯直笑,闻见门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她才放开他:“你该出门了。” 齐宣悉心的为她盖好被褥,低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一吻,才起身:“我走了。” “嗯。”她点头,小手却抓着他的大手不放,直到慢慢分开…… 这样的戏码,在他们身上已上演无数次。 午起后,夏雪妃领着若兰弃马车而步行回宫。 好在冬衣够严实,领口够高,再加上狐毛斗篷,纤颈上的吻痕,完全不露痕迹。 虽是大雪天,但大街上依然行人不少,有着惯有的喧哗、热闹。 在雪地里,新的脚步覆盖旧的脚印,一步一个印纹,同时踩出声响。 看来敌军来犯,对京城百姓的生活当真没引起太大的影响。 “主子,是李家小姐。”若兰抬手伸出食指,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布桩。 同时,原本的打量着布料的李怜碧回过头,也看见了她。 相视一笑,向对方靠近。 “好巧。”夏雪妃率先开口。 “长公……”一想到周边的环境,为保对方安全,李怜碧换了个称呼:“大小姐怎会出门逛街?” 打量身后,才发现她竟连一个侍卫也未带。 寒风中,轻启朱唇一团白雾:“刚从四哥府上出来,准备步行回宫。” “殿下……他最近好吗?”李怜碧心知自己的迫切,却又不敢太表露。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更别提像以住一样有机会站在一起……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殿下,真把她当成勤王的侧妃,所以才拉远距离? 一想到此,李怜碧不禁忧伤。 这一刻,夏雪妃也不知道如果回答。 “他不好?”久久得不到回应,李怜碧猛然抬头,表情担心。 “不,他很好。”夏雪妃赶紧回答,以免她白白担心一场。 两人并肩朝着宫门走着,尽管有斗篷的遮掩,夏雪妃仍引吸了无数男女的目光。 “小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全心全意对他好。不单是为了感谢他一直以来对哥哥的保护。”李怜碧淡淡的笑着:“长大后,更觉得要好好爱这个男人!他不必花时间在我身上,甚至可以不爱我……我只是希望,在他累的时候,能让我在身边为他解乏。烦恼的时候,我可以在身边安慰……可以喝我用心煲的汤,可以穿我贴心缝的衣裳,有空的时候,可以陪我说几句话……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要实现好像太难!” 夏雪妃一边朝前走着,一边侧头一直看着她,心中燃起内疚。 “是介意勤王殿下的事吗?所以连朋友也没得做?!”她这话更多是在问自己。 夏雪妃不语,因为她没什么好说的。 年少时的梦,是永不凋零的花。陪着经历风吹雨打,一起走过沧海桑田…… 只是,可惜年少时的她却没有梦。 只因残酷的现实,所以不被允许,时间久了,更加无知了。 好在,现在她了一个全心想实现,且永恒的梦。 “也许,你给的并不是他想要的吧!”夏雪妃看着她的侧脸说着。 李怜碧凄凄一笑:“可我还是想给。他终会有很多女人,多我一个也算不了什么吧?!” 夏雪妃淡淡一笑,为身边这个痴情的女人悲伤。 “人生太短暂,我只想自己白发苍苍时,不会遗憾!”李怜碧转头向夏雪妃微微一笑,继而又是悲凉。 “也许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苦苦寻找着你。”夏雪妃故意说得轻松。 闻言,李怜碧脑海中浮现一个满身紫青的人,不禁无奈的摇头:“没有最后定论,谁知道我就不是苦苦寻找殿下的那个女人?!” 闻言,夏雪妃低眸浅笑:“你是一个好女人!” “如果殿下也像大小姐一样能看见我的好……那该有多好!”只是,现实总是不让人轻意如愿以偿。 一直紧跟在后的若兰,也被此话题听得不禁几次皱眉。 其实,如果主子和李小姐都嫁给殿下,也是很不错的! 至少,比和不认识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强太多! 是否主子失忆后,变得忧伤。时间久了,自己也跟着多愁善感了? 若兰暗自叹息,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及时跳下悬崖,紧紧抓住她手腕的男人……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男人竟是如此高大! ☆、第九十章 坏事接撞而来 坐在正殿主位上,夏雪妃专注的阅读兵书。 若兰端着热茶进来,轻轻地将茶碗放在几桌上:“这么点儿小事,若兮怎么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夏雪妃翻着书页,她还以为若兮回府去忙别的事了。 若兰不时朝院子里瞻望,心里总有些不安。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了若兮的身影,且她前面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怎么了?”夏雪妃看着齐宣,再看向一脸泪痕的若兮。 “……”若兮欲言又止,心里着实委屈。眼中泪光闪闪。 “若兰带她回房休息。”齐宣发了话,再上前两步来到夏雪妃身边。 “怎么回事?”看着若兮的背影,夏雪妃回头,一脸疑惑。 齐宣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兵书,说的不急不徐:“二皇兄让若兮受了委屈。” 闻言,夏雪妃睁大了双眼,立马起身想去看看若兮,却被齐宣及时按住了肩:“你着急。还好我正碰上,没出大事。” 夏雪妃皱紧眉头,咬着下唇,有着忍无不可忍的愤怒:“真是太过份了!我找他去!” 齐宣拉她回来:“你别去。事情闹大了,你讨不到便宜!就算闹到父皇那儿,二皇兄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会说,不过是一个宫女,他想碰就碰。” “还有,这是福禄悄悄递给我的。”齐宣将袖中的纸条拿起来,神情严峻。 夏雪妃接过打开一看,半响抬眼看他:“他……他真敢揭穿花容的身事?” 好一个狡猾的齐征! 不敢与她硬碰硬,竟私下让手底下的大臣出面联名上奏,向南皇告发花容身事! 若不是福禄有心报恩,只怕大难临头,她仍蒙在鼓里! “难怪近日我觉得政务多得很蹊跷,总觉得有人是故意拖着我,让我忙到无法分身!”齐宣步到椅子上坐下来。原就疲惫的身体,此时更加累。 夏雪妃现将字条上的内容阅读一遍,心生疑惑:“小福禄不识字,这又是谁写的?” “我有派韩侍卫去查过。确定是福禄趁昨日出宫办事,找得一个代笔先生写的。而且,韩侍卫去的时候那人已重病不起,像是中了毒。” “你是说小福禄……”夏雪妃心头一惊,不敢相信小福禄会为此杀人。 “只是晕迷不醒,只怕得三年五载是醒不来。而且还查到有人送了一大笔银子,足够那一家人几年开销。”齐宣看着她:“照福禄递来的消息,只怕近日内会出大事!” 夏雪妃觉得头隐隐作痛,在原地来回踱步:“他们是想滴血验亲?” “只能用此办法!”齐宣点头:“他们在父皇面前一口咬定,你只是当初斗而抱来的孩子。玉妃娘娘早逝,只能是你与父皇滴血验亲。” 夏雪妃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速度将纸条撕个粉碎:“车到山前自有路!你先回府吧,别为我担心太多。我有办法,只是再细思一下是否行得通!” “什么办法?”齐宣着急的看着她。 夏雪妃警慎的打量着四周,将脑袋凑向他,小声的开口:“有医书记载,将清油滴入清水中,不是亲生亦是亲生。若是将白矾放入水中,亲生父子亦可为不是亲生!” 闻言,齐宣还是不放心:“你确定?” 夏雪妃点头肯定,随后坐直了身体,后靠着椅背:“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决不会出问题。不过,齐征势必想整倒我们,验血时必然会防备。” 只是不管如何,一旦出事,她只能当场自我了结,万万不能让齐征借机向齐宣发难! 想到这儿,夏雪妃不由自主侧头看着齐宣。 齐宣与她四目相对,伸出大手将好的小手握在手心:“不管是否成功,我决不会弃你不顾!” 夏雪妃温柔的笑着,笑容里有着幸福,也有着心疼。 夜深时,哭累了的若兮总算睡着。 若兰为她盖好被子,吹灭了灯悄悄退出房间。 “睡着了?”夏雪妃背对着若兰,一边系上夜行衣的衣带,一边问。 “是。”若兰回答,然后也速度换装。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密道。 这座宫殿建立在半山,正面可观整个京城。 “你果然不是陛下亲生女!” 刚刚潜入的夏雪妃两人,闻言回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树下。 夏雪妃伸手将若兰已拔出一半的刀合上,向前走到离那人五步的地方停下:“国师大人。” 月色被树挡去,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胆子好大!白白做了南国二十年长公主,今天前来还想请本国师帮忙!”白止一手负背,有着明显的愤怒。 “国师大人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当年我不过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能左右他人行为?”现下,夏雪妃干脆开门见山:“要怪,也只能怪那群为争宠而不顾一切的女人们!” “你从何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事?”白止问。 “三年前,齐恒离逝前一刻告诉我的。”夏雪妃没打算说实事。 白止没怀疑她的话:“怎么?你还想继续把长公主的位置坐下去?” “舍我其谁?”她来找他,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而他,支开所有侍卫在此等着她的到来,不也是身陷矛盾中吗? “本国师为何要帮你?”白止居高临下的倪视她。 “很简单!”夏雪妃抬头,目交穿过树树,望向高挂在天空的弯月:“南国需要一个好帝王,而非齐征那样的暴君!” “哦?”白止挑眉。 “此事一旦揭发,齐宣必受牵连!”夏雪妃闭上眼,无法想像心爱的男人被牵连下的后果:“你可以不帮我!如果出事,但请您竭尽全力维护齐宣!” 白止侧过身,正对她:“你想以死了结一切?” “我别无选择!”夏雪妃与他直视。眼神里无奈且坚定! 谁知道齐征到底都计谋了什么?以防万一,她只能死。 不过,当她血溅当场时,齐征残杀齐恒及齐武的证据自会呈到南皇面前…… 她说过,她随时随地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第九十一章 心惊胆战 上 天空飞舞的雪花渐渐减小,寒风却依然刺骨。 夏雪妃拢了拢斗篷,遮在斗篷下的小脸儿,有着明显的苍白。 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来,安总管加快脚步快上前:“长公主,陛下请您进去。” 夏雪妃对他抱以微笑,才将手中的暖炉交给若兮。 “父皇万福!”入了御书房,夏雪妃优雅的敛裙行礼。 “容儿,到父皇这儿来。”坐在龙椅上的南皇慈爱的向她招手。就在她起身欲向前走来那一刻,他眼中的复杂因素一闪而逝。 “父皇。”夏雪妃在南国的示意下,在他身边坐下。有着平时的乖巧。 “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吗?”南皇掀开她斗篷帽,瞧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儿,很是心疼。 夏雪妃不自觉伸手抚上脸颊,连自己也感觉到有别于以往的体温:“许是前几日吹了夜风,着了凉。等会儿儿臣就让太医瞧瞧,父皇日理万机,不可再不儿臣担心!” 她从前的桀骜不驯、刁蛮任性、叛经离道,如今的温婉可人、贴心乖巧,如果她不是他和珏儿的女儿……叫他如何接受?! “父皇在想什么?”夏雪妃偏头瞧着陷入深思的南皇。 南皇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抚上她的发顶:“没事,有些累了。容儿可否进去帮父皇拿桌上的折子?” 夏雪妃回头望了一眼寝殿,乖巧的点头:“好呀。父皇请稍等一会儿。” 瞧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就在她即将掀帘而入时,南皇突然开口:“容儿……” 正当掀窗的夏雪妃回过头来:“嗯?” 南皇心里百感交集,一想到几位大臣的强烈态度,只好压下心头不忍。摇摇头:“没事,就放在桌上,怕你找不到。” “儿臣知道了,父皇等着哦。”夏雪妃甜甜的一笑,再次掀帘而入。 直到她的身影消息在珠帘内,看着摇晃的珠帘,南皇心中不是滋味。 进了寝殿花厅,夏雪妃看着软榻上矮几上的折子,没作多想步上前。只是正当她伸手将折子拿在手里时,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下一刻便直接昏倒在软榻上,手中的折子掉落在地…… 下一刻,几个身影从寝殿中走出,除了几名大臣,身着蟒袍的齐征也在其中,嘴角扯出冷笑。 南皇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国师白止,及李老上将军。 “父皇。” “陛下!” 齐征及几个大臣恭敬行礼。 南皇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榻上失去意识的女儿一眼。 “陛下,臣恳请陛下三思……”王相步上前,再次劝服。 “唉,王相大人,皇室血统可比江山社稷,既生疑问理当弄个明白。”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王相皱起眉头,不甘心的开口:“陛下,现下边关正与敌军对持不下,大战一触即发!若在此时再生事端,只怕对朝廷不利。再者,先不管此次滴血验亲结果如何。如长公主身事无辜,往后总会被嘲笑是被陛下疑心过血统的公主……这如何是好?” 得到齐征示意,几名大臣赶紧跪下:“陛下,事无空|岤来风!臣等请陛下确保皇室血统为重!” “臣等恳请陛下!”几名大臣‘呼啦’一拜。 王相看着几个同僚的坚定,着实有心无力。 他并非对南国不忠,若皇室血统有异,他定不作罢。只是如今西国来犯,此时怎能再生事端呀! “国师,李老将军……”王相把希望放在二人身上。 “国师,老将军以为如何?”南皇从不怀疑女儿身事,但此次来的既突然又猛烈。 仔细一想就会觉得,若非此事是真,那就是有人妄想害他女儿。 闻言,王相期盼的盯着两人。 白止与李老将军互看一眼。 李老上将军恭敬回应:“臣无异议!” 白止相对来说,神情严峻:“陛下,若是长公主若是无辜,往后便再无人敢胆有此疑心!若是正如几位大人的怀疑,就请陛下为已故的珏妃娘娘一个公道!” 话毕,王相无奈叹息。几名跪趴在地上的大臣得逞一笑。 齐征暗自兴奋,果然没找错人! 南皇暗自叹息,上前去伸手轻轻抚上女儿的秀发,立马老眼湿润:“齐征,你还记得你曾说过什么吧?” 齐征上前几步,恭敬站定:“是!儿臣说过,若是对花容有半分污蔑,儿臣任凭父皇处置!” 几名联名大臣也高呼:“任凭陛下处置!” 若不是儿子及几名大臣坚信态度,南皇也不至于狠心委屈宝贝女儿一回:“尔等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南皇再次抚上女儿的秀发,他明白此事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女儿身事无辜,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妄想伤害他的宝贝女儿呢? 南皇退了开,双手负背,背对众人。 安总管端着一碗干净的清水进来,放下后退守在南皇身边。 跪在地上的大臣也起身,上前两步。 “李老上将军乃是三朝元老,取血一事理当由您来。”齐征一逼尊重的样子。 李老上将军又怎么不了解对方背后的目的! 长公主一再差一点正式成了李家孙媳妇,若是验亲结论有异,无论长公主下场如何,李家满门的声誉势必受损。 皇子间的争权之战,从古至今实乃再正常不过之事! 历经三朝,所见所闻不在少数。论私,他讨厌勤王的小人作为。论公,君臣之礼不可废,他不该有任何一丝不满行为! 李老上将军暗自叹息,拿起事前准备好的银针,朝着昏迷中的夏雪妃走去…… 当一滴鲜血滴落进清水中,齐征心里澎湃到几乎快要端不稳手中的碗。 “陛下,请怒老臣死罪!”李老上将军走到南皇身后,跪下叩头。 南皇转过身,伸出一手:“爱卿开始吧!” 李老上将军起身,小心翼翼取出一滴龙血,齐征赶紧接过碗中,将再碗放在桌上,以便众人观察。 看着所有人迫切想揭晓结果的目光,齐征紧紧的握起拳头,似乎已看见那个让自己最恨的女人,穿上囚衣被押上断头台的那一幕…… 而齐宣,则是被南皇痛斥削爵为民,终生不得回朝…… 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 ☆、第九十二章 心惊胆战 下 是夜,带来了几许凄凉! 炉火为整个室内增添暖意,夏雪妃靠坐在紫色玫瑰纱幔床柱上,痴痴地看着左手食指,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么滴血验亲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超乎她的预料及准备! 但她却好好的坐在这里…… 浴室内发出一声闷响,从秘道中走出来的齐宣表情严峻,连脚步也显得很是迫切! “雪妃……”齐宣快速到达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一手轻抚她的后脑,担心的盯着发呆的她。 夏雪妃慢慢抬眸,对着他尽是着急的双眼,轻启朱唇,语气很轻:“取血了……” 齐宣看向她抬起的左手,纤纤食指上明显有着两个针眼痕迹。 夏雪妃捂住嘴,不禁后怕。 如果……如果……没人从中帮她,那她现在是身陷天牢?还是早已命散黄泉? 齐宣轻轻地拥她入怀,内心有着同样的后怕:“没事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 夏雪妃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越想越心惊胆战。 齐宣收紧双臂,更加拥紧她,心里不是滋味。 他太大意了!太高估了父皇的心软! 父皇对子女的慈爱,渐渐让他忘了父皇除了是父亲,也是一位君王!皇室血统滋事体大,为保江山社稷,定会同意大臣们去弄清楚! 天啊!他差一点就失去她…… 御书房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冤枉呀……” “陛下饶命啊……臣等也是忠心一片……” “陛下……勤王殿下救救下官啊……” 几名大臣被御林军左右夹击,对他们的苦苦挣扎与哀求视若无睹,强行拖走。 御书房内,齐征脸色苍白,内心澎湃,喉节不住蠕动:“父……” 一个重重的巴掌,直接将他打倒在地,嘴角立马流出血渍。 怒发冲冠的南皇指着被打倒在地的儿子,气得全身颤抖:“你……你这个逆子!” 齐征赶紧爬起来跪着爬上前,双手紧抓南皇的左腿,不断叩头:“父皇听儿臣解释……那花容真不是您的亲生女……” 南皇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只见齐征迅速爬起再一次抓住南皇的脚:“父皇……儿臣没有骗您……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呀……” 南皇试了几次,仍收不回自己脚,直接怒吼:“还不给朕把这个逆子拉开!” 一直候在旁边的安总管,赶紧的上前又劝又拉:“勤王殿下,您先放手……” “父皇……儿臣没骗您!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呀……”齐征被迫放开南皇,只得在原地不断叩头,直到额头磕出血来仍不敢停下。 闻言,原来背对他的南皇猛然转身,狠不得再煸上两巴掌:“你这个逆子!你以为朕不知道此事就是你在背后煸动出来的?你真当朕老了?就不分黑白是非了?” “不……儿臣没有……父皇息怒……儿臣真没骗您!”齐征重重的磕着头,直到红色金龙纹地毯上,留上斑斑血渍。 “朕知道,从小到大你们几兄弟就没一个真心把容儿当妹妹的!可你们都是朕的子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南皇气得几次喘不过气来:“朕是疼容儿多一些,但她是公主,又是一出生就没了生母……朕宠她,朕给她十万禁军兵符……不过只是想好好宠爱这个可怜的女儿!你们呢?” 南皇火冒三丈的将身边龙案上的折子一欣,散落四处:“容儿只是一个公主,难道还能与你们争皇位?” “父皇儿臣真没骗您……” 齐征再一次想抱爬上前,南皇伸出食指,大声喝斥:“你给朕跪好!” 南皇的龙颜大怒,齐征的苦苦恳求,这一切都让站在一旁的李老上将军、王相、白止三人不知如何发言。 “你让大臣联名强烈恳请朕滴血验亲,朕三思后也准了。”南皇激动的情绪久久恢复不过来:“验第一次证明容儿身事无疑时,你们恳请朕再验一次。李老上将军、国师、王相也是你请来的,结果如何人人都看得清楚清楚!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父皇……儿臣真没有骗您……花容也在儿臣面前诚认不是您的亲生公主……她……”齐征正解释着,一个茶碗直接砸在他的额头。 茶水湿了他的发、脸、领口,一股鲜血从他额角的发间流出。 “你真是越说越荒唐!”南皇本就尚未散气,闻言更是气到跳脚:“如果她不是朕的女儿,想办法隐瞒身事还来不及,凭什么在你面前诚认?难道她就巴不得你来揭发?” “父皇明鉴!儿臣真没骗您呀!”齐征除了苦苦哀求,别无他法! 此事进行得极为严密,三位最有权威的人也是他亲自请来。就算除了李老上将军和王相……但国师一听他说出此事,立马恨不得杀人,势必要弄个清楚……可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回府思过,不得召不得入内!若有违反,立即削去亲王头衔!”南皇重重的吐一口气,面无表情。 “不不……不,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闻言,齐征顿感眼前一黑,不住摇头,一边叩头一边哀求。 “还不滚出去?是不是要朕现在就下旨砍了你的脑袋,你才肯滚?”南皇暴喝。 齐征见南皇态度强硬,此时决无转回的余地,心中虽有千千万万个不甘,却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慢慢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瞧着他的背影,南皇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重拍在龙案上,发出声响。 “请陛下保重龙体呀!”李,王,白三人赶紧步到中央,恳请! “朕怎么会生出这么个逆子!朕怎么会……怎么会……” 眼睁睁看着身体朝后倒去的南皇,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冲上…… “快!快传太医……”安总管跪在南皇身边,急的脸色苍白,伸手在南皇起伏不定的胸口,轻轻由上至下抚着,帮助顺气。 “陛下请保重!”李老上将军在南皇倒地前一刻,及时扶住龙体。 “陛下……”国师、王相着实吓得不轻。 “朕……朕……对不住珏儿啊……”呼吸困难的南皇,在昏厥之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 他怎对得起为他难产而逝的珏儿…… ☆、第九十三章 难题 南皇悠悠醒来,伺疾的所有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陛下,现在可感觉还有哪里不适?”皇后帮助南皇撑坐起来靠坐在床柱上。 “朕没事。”南皇打量着面前的人,发现齐宣及宝贝女儿不在。 皇后看出了他的意思,主动说明:“朝务繁忙,宣王刚离开。忙完手头上的事就会过来。长公主身体不适守了陛下整整一夜,刚回府休息了。” “哎!”南皇叹息,心中的郁闷又无人向诉。 “陛下,先将燕窝粥喝了吧。”愉妃接过安公公端来的粥,递给皇后。 南皇摆手阻止皇后喂粥的举动:“更衣,朕去看看容儿。” “不可……”闻言,所有人都惊吓到了。 “父皇,您应该好好休息。皇姐只是受了风寒,太医有开方子,只要按时服药,几日便好了。”齐玺着急的劝说。 “你们不懂!”南皇决心以定,掀被下床,皇后只得伺候更衣。 他们都不会懂他心里对女儿的愧疚! 一行人到了长公主府,得知女儿睡着了。南皇抬手示意独自进去。 四角的炉火使整个室内温暖如春。 睡床上的夏雪妃左手腕垂在床沿,右手搁在被子上。 一只大手轻轻地将她的双手放进被窝,悉心的拢好被子。 南皇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女儿,不禁再次暗自叹息。 这明明就是他和珏儿的女儿。 那眉、那眼、那小嘴儿简直就是和珏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就会被怀疑成不是他女儿呢? 醒梦中的夏雪妃翻身背对南皇,继续睡着。 南皇再一次悉心为她盖好被褥,她的左手搁在枕头边,正巧让他瞧见淡淡的针眼痕迹,心中的愧疚感更重了。 雕花房门从里打了开,一见南皇的身影。同行来的皇后、愉妃、柔妃、梅妃、齐玺等赶紧迎上一步。 “陛下。” “父皇。” 南皇摆摆手,示意他们小声些,朝外走去:“容儿的宫殿多久没翻新了?” 走在南皇左后方一步的皇后赶紧回答:“本是去年长公主大婚前翻新,后因大战就暂时搁下了。” “马上去找……”南皇刚开口,就被一个甜甜的声音打断。 齐云裳跑上前主动牵住了南皇的大手:“父皇是想为皇姐把宫殿翻新吗?皇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 “哦?为何?”南皇停下脚步,疼爱的看着又长高一头的小女儿。 齐云裳偏着小脑袋:“因为上次我偷听到母后和皇姐的对话呀。皇姐说什么打战呀,什么粮食的,反正皇姐与母后还有几位娘娘正愁如何为父皇分忧呢?!” 闻言,南皇回过头瞧着皇后:“去你宫里。” “是!”皇后恭敬的回答,心里很安慰。 到了安宁宫,皇后让宫人把小公主带去玩。再亲自为南皇泡了一盏热茶。 “陛下,臣妾知道不得干政!只是身为陛下的家人,臣妾与几位妹妹还有长公主都想为陛下,也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皇后站在南皇旁说着。 南皇轻啜一口热茶,将茶碗放下:“坐下说话。” “是!”皇后福了福身,才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清单,双手放在茶几上:“陛下需要过目吗?” 南皇拿起来翻开细看起来。 皇后搁下手中的锦帕,削起了水果:“当时长公主提出时,臣妾与几位妹妹觉得甚好,于是隔日就清点了宫里的财物。十弟妹当时也在场,虽为文鸳担心不已,却依旧想为国家出份力。” 南皇看着皇后与愉、柔二妃的捐物时,心里很是欣慰,只是接下来,脸色不太好看。 皇后观察着南皇的表情,微笑着开口:“武王出了事,婉妹妹又病得不轻,臣妾就不管前去打扰。梅妹妹也尽力拿出……” “哼!她尽力!”南皇将清单往茶几上一扔,火气又上来。 的妃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是不是与外戚有来往,是否以办事为名从中收取好处,甚至在宫外置办了几处房产,他哪一点不清楚? 这其中,这属梅婉姐妹家底最厚! 他不是要她们出多少财力,他看中的是她们的这份心! 见他动怒,皇后心里得逞的笑着,表面却是贤慧温柔:“陛下……梅妹妹也许确实没什么能力……” 南皇抬头阻止她为梅妃解释下去,再次拿起清单看着。十亲王妃庞大的捐赠数字,让他不由得想了那个嫁到异国的侄女。 就因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害了文鸳……当年可是十弟的鼎定协助他才能登上皇位啊! “武儿出了这么大事的,婉妃那里你的多照顾一些。”南皇感叹的说着。 闻言,皇后立马起身跪下请罪:“陛下,臣妾有罪!当时臣妾一心忙着捐赠财物的事,却不想……” 南皇点点头,倾身向前抚起她坐中原位:“朕没怪你。只是这样事以后别让再它发生就是。” “臣妾知道了!谢陛下不怪罪臣妾。”皇后这才放心。 南皇看着被无情的岁月洗尽倾华的皇后,感慨颇多。她也失去了孩子,他怎么忍心去怪罪她! 如今风关一直是东方将军与敌军苦苦对持!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战必打,可拖到现在迟迟不敢出兵,原因就是国库空虚,粮草银响都跟不上! 打战,除了兵力。粮草给养同样重要! 甚至,有时打的就是后勤战! 这场战役,粮草给养就是最大的难题! 妃伴君侧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2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2部分阅读 ! 好在,他有这么好的妻子们,还有孝顺的子女。虽然这些财物加在一起也不够大军三个月开销,可这份心意却比海水更深! 妻子,子女都如此支持自己,那同样身为天下子民父母的他,必须尽早与大臣商量出可行之法。 “朕先回去忙政事!”南皇放下清单,准备动身。 “陛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皇后担心他的龙体,正苦心相劝,却被打断! “边关的敌军始终需要尽早解决!”南皇阻止她相送,在安总管的陪同下离开。 既然战事不可避免,那只能尽力不能让他的子民落得国破家亡,成为亡国奴那一天! ☆、第九十四章 她才是最好的那个女人 婉延宫 子时过后,雪更大了。 梅妃将所有宫人都赶了出去。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仍收不到半点消息,几次欲起身出去询问,终是忍了下来。 就在她再也按耐不住之时,敲门声响起,一个太监打扮的宫人闪进了门。 梅妃立马快步上前:“怎么?” 那人拉着梅妃往里走,到了角落才恭敬行礼:“小人参加娘娘。” “免了!”早已急到不行的梅妃失去耐心的摆手:“征儿怎么说?” 那人躬着身子,小声的开口:“回娘娘,殿下说如今时局严峻。他怕是一时间也不无法进宫,所以还得靠您收集消息。还有,殿下收到您的信,殿下说如果代君亲征,这人一定不能是宣王。如今宣王在朝中最有名望。若是再立军功,只怕以后就再无搬倒他的可能!” 梅妃虽觉任务坚巨,但点头表示赞同:“这点本宫心里清楚!眼下若是拖住齐宣后腿,剩下的人选就只有齐玺了。” 只是,这两兄弟彼此友爱。如果一来,岂不是更让齐宣顺风顺水。 那人j笑,再将头凑近一点:“娘娘,殿下的意思是想办法联系那些大臣,让他们推举长公主去。” “她?”闻言,梅妃大吃一惊,完全在她意料之外:“怎么可能?” “娘娘,殿下现下的情况都是长公主害的,殿下说不杀长公主势不罢休!”那人脸上j笑依旧:“您想啊,长公主虽早年随陛下亲征,但她一个姑娘家哪懂得行军打战?再者,前战兵慌马乱,谁也不能保证从哪里跑出刁民,做出什么事来!咱们现在虽一时无法再次揭穿她假公主身份,也无法揭发她与宣王之间的j情……但是,她若是代君前往前线,宣王势力会为此分心。若她再出什么事的话……那殿下反身的机会就来了!” 梅妃算是听明白,频频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一想起此次儿子是因她而禁足,她就恨不得生生撕烂花容! “你以来多时,暂时先谈这里。本宫一旦有新消息,会发信号给你。”梅妃担心的朝门口,窗边看去。 “小人告退!”那人恭敬地礼,快步朝门口走去。步到门口时伏耳倾听,确定外面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开门闪身出去。 长公主府 微弱的烛光,从雕花纸窗内照射出来,一个倩影时而在窗边晃过。 “若兰,你不累吗?”缩坐在软榻上,夏雪妃以手托腮,问向那个不是往火炉里加银炭子,就是削水果,再不然就是煮热茶,总之忙个不停的人。 若兰将小炉子上煨热的燕窝粥端了过去:“主子,温度刚好不会烫口。” 夏雪妃受不了的娇身往后一靠,小嘴儿嘟起,倍感崩溃:“你能坐下不动吗?” “奴婢不累!”若兰陪在一边很是乖巧。 “可我看着累!”夏雪妃干脆趴在云丝软枕上,小脸儿上尽是报怨。 若兰正欲开口哄主子喝粥,感觉背后的异常,回头一见来人,悄悄福身,知趣的退了下去。 “我告诉你哦,你要再在我眼前忙个不停,我就罚你不停的做三天工作!”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折腾。 “我可看见你使小性子了。”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夏雪妃心下惊喜。正欲抬头爬起身,对方已坐在她身边。 对上那双温柔的眼,夏雪妃嘟着小嘴儿,身子似猫儿般蹭过去,将脑袋枕上对方的腿上:“你不是不来?” 一身夜行衣的齐宣抚上她的脸,低首与她四目相对:“所以你向若兰使小性子?” 夏雪妃难不情的将脸埋进他的腹部,不诚认:“才没有呢!” “若兰对你很忠心,事事为你着想,你怎能嫌她烦?”齐宣伸手将她揽着。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哪有那么娇气,我是心疼她一个忙个不停。”夏雪妃翻身面对他。 齐宣轻柔的将她扶起坐好,将厚软的毛毡给她盖好,然后端起那碗燕窝粥,亲自舀起一勺喂向她的小嘴儿:“乖,先把粥喝了。” 原来还嘟着小嘴儿撒娇的夏雪妃,瞬间笑面如花,快速张口喝下勺子里的粥,很是开心。 齐宣对她的反应很是满足,接着舀起一勺喂着:“身子还发热吗?” 喝下粥,夏雪妃笑咪咪的摇头。 他耐心的一勺一勺喂她,时而拿起锦帕轻轻的为她拭嘴,直到碗里的粥见底。 “瞧你,明明饿了不是!”将空碗放下,齐宣转头面对她,眼中尽是疼惜。 夏雪妃自知难为情,咯咯笑着伸手揽着他宽厚的肩:“我是看你喂得辛苦才吃的。” 她嘴硬的功夫,他不是没见过。齐宣无奈的伸手反抚上她的发顶:“好好照顾自己!” 闻言,夏雪妃惊讶的放开他,挪动身子偏着脑袋瞧着他:“是朝上……你要代君亲征?” 不然,他干嘛不放心她? 齐宣摇头,温柔不变的抚上她的发:“如果开战,本应如此!只是不知为何,近风日好些大臣纷纷要求父皇,如果两国大战,由我监国。” 夏雪妃深感可惜:“要是你能挂帅出征就好了!” “怎么?你希望我去前线?那可得好久都见不着面!”齐宣以五指轻轻为她梳发。 “虽然齐征现在被变像禁足,但不代表他这个威胁就不在!”夏雪妃伸手攀上他的后颈:“你一向深受百姓爱戴,朝中好多大臣也是忠心佩服你。如果能再立下军功,那太子之位舍你其谁?” 齐宣心下暖流袭来,伸手搂她入怀:“此次一旦开战,少则两三载,我要是去了前线,你就不怕我变心?” 小脸儿搁在他肩上,夏雪妃心中顿时感伤:“你要是变心,我也阻止不了。” 闻言,齐宣搂住她的香肩,将她拉开一些距离,与她四目相对:“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还是,你一直对我没有信心?” 他心爱的女人什么都好,除了心中没有安全感这一点外! 瞧着他有些不悦的样子,夏雪妃垂下头:“天下比我更好的女人多得是,我没理由阻止你去找一个好女人。” 齐宣伸手勾起她秀尖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在我心里,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你怎么还不懂我?” 他眼中的疼惜、无奈,落在夏雪妃眼中便成了心痛。 她突然吻上他,将心中对他的爱溶入这个吻里。 她不是不懂他,她只是真心的不愿去阻止他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但她心里却又不愿他会离开她! ☆、第九十五章 神凤显灵 冬天下暴雨不是常有之事,但这场突然降下的暴雨,阻止了夏雪妃的去路。 被迫躲进长生亭中,若兰赶紧为主子拍去玫瑰刺兰斗篷上的斑斑水渍。 看着面前的雨帘,夏雪妃有些泄气。难得病愈想去探望齐武,哪知会碰上这场雨。 “主子,先喝杯热茶。”若兮将铺有绒毡桌子上的热茶倒上一杯:“看这雨怕是一时间停不了。主子请稍等,奴婢这就回府拿伞。” 夏雪妃及时拉住了若兮的手腕:“这么大的雨淋湿了多冷呀。你们一起坐会儿,慢慢等。” 若兰若兮相互瞧一眼,分左右坐了下来。 “主子,你冷吗?”若兮心中仍是担心病情刚有好转的主子。 夏雪妃亲热的一笑,摇头,以手托腮透过雨帘,望向无数水花的湖面。 “若兮,昨晚我见你在绣荷包?”若兰一时间突然起来:“说,到底给谁的?一见我回房你就藏起来。” 若兮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事,一时间显得惊慌失措:“不,哪有?你别瞎说。” “还说没有,我明明看见了。在哪里?在哪里?”若兰呵呵笑着,边说边伸手打算搜身。 若兮一边挣扎一边躲开若兰的魔爪,两个打闹成一片。 夏雪妃姿势不变,回头瞧着嘻嘻哈哈的两人:“若兮可真有这回事?绣个荷包也那么神秘,是送给心上人?” 闻言,若兮顿地小脸一红,一时间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奴婢……不,不是……我……” 夏雪妃没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问,竟真有这事儿:“若兰抓住她,让她如实交待。” 说罢,自己也跑上前加入若兰的阵地一起。 “主子,奴婢没有……若兰你放开我……”整个人被抱住,若兮又急又羞。 夏雪妃趁若兰从背后抱着若兮的腰,她也上前紧捉对方的双手:“说不说?不说就挠痒痒……” 平生最近痒痒的叵若兮吓得惊叫:“奴婢真没有。” “没有才怪!前晚我半夜醒来,就发现你正挑灯绣着什么。”若兰一句话让她无从狡辩。 “快说!是谁?”夏雪妃更是有兴趣了。 “别再说没有哦。”若兰主动将若兮已到了嘴边的回答,生生咽回肚里。 “到底是谁?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夏雪妃心里是真心高兴若兮有喜欢的情郎:“若是人品好的话,本宫为你主持婚礼!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从她睁开来到这个世上,若兰若兮为她付出的太多。她一直当她们是姐妹,她一定会将她们风光大嫁! “我……主子,您让她先放开。”若兮实在难受。 夏雪妃放开她的手,示眼若兰也放开:“快说。” 面对主子及姐妹满心期待的目光,本来如实的开口的若兮,就在开口之即,突然想起那日勤王欲强犦她时,曾说过的几句话。一时间,到了嘴边的话,竟没了勇气讲出来:“主子,奴婢……其实……主子您别生气,有些事奴婢尚未证实。奴婢希望主子能给一些时间,等奴婢证实一件事情后,一定会主动向您说的。” 瞧着她认真的样子,夏雪妃虽觉得扫兴,不过也不想强人所难:“好吧!不过,到时一定要告诉我们!” “奴婢一定会!”若兮肯定的点头。 “多年姐妹,连这种事也不告诉我。”若兰假作生气,随主子一起回到位置上坐下。 夏雪妃微微一笑,示意若兰不可强逼人家:“迟早会知道的,急什么!” 站在亭子一角的若兮,瞧着拿起水杯喝水的主子,一时间又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勤王所说话…… 主子真的与宣王郎情妾意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怎么办? 太和殿 暴雨密集的打在金色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龙椅上的南皇不语,只是盯着堂下唯一出列站在中央的大臣,久久不语。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连边关将士也是亲眼所见,只怕不日更会天下皆知!”宁尚书永远是耷拉着一对眉。 掩在袖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齐宣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且是越来越强烈趋势。 “陛下,若是宁尚书所言属实,这可就是天佑我南国呀!”王相出列感叹着说。 边关夜闻凤鸣,且无数百姓及边关将士亲眼见到有金凤在夜空盘旋,低鸣。 不但如此,就在金凤在夜空消失不到一刻钟,敌营竟无端几处走水。不但造成士兵伤亡,且烧掉了一部份粮草……这不是神凤下凡,天佑我国又是什么呢? “陛下是否还记得去年百花节上,长公主差点被大喜之事冲撞而流下血泪一事?”宁尚书一本正经的说着。 南皇身躯往后一靠:“朕当然记得此事!” “国师曾说过长公主乃天下神凤转世,那前几日边关金凤显灵,亲眼所见之人不在少数。说明,金凤显灵一事不是传言!”宁尚书不急不徐的说着:“两国开战,我国缺少的不过是粮草。这一点,不止是陛下与臣等,恐怕连边关将士也是心中有数!金凤显灵后,边关将士热血沸腾,老百姓也是欢天喜地,都说天佑我南国!如果能有神凤转世的长公主亲临边关,那此战我国必胜!” 得了兄长的暗示,齐玺赶紧出列:“父皇儿臣反对!皇姐乃金枝玉叶,边关战乱难保有个万一……” 闻言,不少大臣纷纷点头,表示此话有理! 宁尚书早料到会有人反对:“陛下,我国将士是在用生命保家卫国!说白了,开战前还活着,一旦踏进战场就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命回来!他们想打胜战,他们想回家陪着父母妻儿一起过日子!他们要的不过是心灵上的一种寄托!若是长公主能前去边关坐镇,那我国将士的势气必定大增,只要我们粮草跟得上,就不愁此战打不过!而长公主的安全,只要派最精锐的士兵守护,一切都不是问题!” “陛下,臣赞成!” 也不知是谁先开口,一时间殿内响应一片。 “陛下,臣赞成!” “陛下,臣也赞成!” “陛下,请为了我南国在最前线的将士们,给他们一个寄托吧!” “陛下……” “父皇不可!”齐宣站了出来,正欲反对。不想宁尚书抢先一步开口。 “宣王殿下,长公主虽为女子,但也是我南国的长公主!既是长公主,就有义务前去边关带给南国百姓安慰,让所有国家而踏进战场的儿郎们有心灵寄托!”宁尚书毕恭毕敬,说得是句句在理。 “请陛下成全边关的将士们吧!” …… 看着响应一片的朝堂,齐宣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九十六章 婉妃 漫天的雪花飞舞,飘飘洒洒,最后为大地补上一层新的银装! 宫人端来了热水,若兰为主子解下斗篷,步到一边的屏风上挂着。 夏雪妃挽起衣袖,露出一节藕臂。 坐在病床边,将锦帕浸入热水中打湿、拧开,轻轻地为日渐消瘦的齐武擦拭着手臂。 若兰示意太医及宫人都退下,自己则守在旁边:“听太医说,他们已经尽力为武王殿下进补了,只是效果不大!” 夏雪妃悉心的为他的擦拭着左手手指,感觉他的身体真的好冰凉:“连鬼老夫子也没有办法,他们也已经尽力了!” 只希望,真的会出现奇迹! “武儿乖,母妃唱歌给你听好吗?” “娘娘,你先把药喝了好吗?” “咦?我的武儿呢?我的武儿去哪里了?” “娘娘,殿下就在您怀里抱着呢,乖,先把药喝了吧!” 门外传来婉妃疯疯颠颠,及宫人的哄骗声,夏雪妃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不是滋味! 完成手头上的事,为齐武盖好被褥,夏雪妃才起身出了房间。 殿内几个宫人不断哄骗着,夏雪妃走上前,接过宫人手中的药碗。 看着黑发渐渐斑白、头发凌乱、抱着一个枕头表情痴痴呆呆的婉妃,夏雪妃将药碗往茶几上放下:“我要离开了,只怕短时间是回不来。” 婉妃抱着枕头像哄孩子一般的拍打着,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时而从窗外飘进的雪花,落在婉妃发上,然后渐渐地消失不见。夏雪妃倾身悉心的为她拉拢墨衣熊皮大氅:“什么神凤显灵?我心里明白那只是一个阴谋,可我必须前往!” 起身进了内室,折回来时手上多一把桃木梳。夏雪妃解散了婉妃的长发,轻轻地一缕一缕梳着,显得是那么小心翼翼:“婉妃娘娘,你一直是那么的骄傲,为何要学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以为路过的人不会看见?” 看着木梳上断留的几根发,夏雪妃百感交集。取下放在一旁,再继续为她悉心的梳理着:“其实父皇对自己的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爱着。只是身为一国之君他,时常会身不由已的忽略了亲人罢了!如今,六哥已经这样了,您更应该振作。因为您是母亲,一个比任何人都爱着他的母亲!他虽没睡来,可他一定能听见我们说话,感觉到我们的内心,如果他知道您为了她痛苦成了这样,他会多么伤心!” 婉妃不语,依旧表情痴呆的拍哄着怀里的‘孩子’。 “他只是暂时没醒来,但我坚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一定会醒来!”说到这儿,夏雪妃双眸湿润:“您要分得清,六哥只是暂时睡沉着,但他的的确确还活着。他没有死,没有死就是还有希望可以醒来的!您再这样病下去,等他醒来却发现您已不在……您说,他心里会是多么痛心?以为是自己害了您……” 婉妃轻拍‘孩子’的手,渐渐地收紧,双眼红润。 夏雪妃将她一部份长发,以簪子固定住。再梳理剩下的散发:“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说是前朝也出了一位头部受创的活死人,当时天下最有名的大夫断定他此生不会醒来,希望他的家人能放弃,何必再做无谓的付出?!但他的新婚妻子坚信丈夫会醒来,为此她背着丈夫行千山,过万水,看遍天下风景。每天都不停的与丈夫说话,说说天气、聊聊所闻趣事、谈谈明天会否碰上什么人……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为丈夫说说那里的风景、那里的风土人情……就这样,五年之后,她正抱着丈夫坐在雪山说着雪花是如何美丽时,她那沉睡了五年的丈夫竟睁开了眼睛……从此,他们一起游遍群山,走过大好河山,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将余下长发绾上后,夏雪妃悲伤的悄悄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一个妻子都可以为了呼唤丈夫醒来,而艰辛付出了整整五年!那身为最爱六哥的您呢?六哥是你十月怀胎、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怎么能放弃!!!” 一滴泪,顺着脸颊、下巴滴落到怀中的枕头上,接着又是一滴,一滴、又一滴…… 夏雪妃走到婉妃身前,蹲下身,双手握着她的双手,眼泪不止:“婉妃娘娘,我知道您没疯!可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父皇总有一天会老去,连您也如此,以后六哥还能靠谁?您看看您为他选的好王妃,六哥成了这样,她伤心也不过是因为怕自己成了寡妇!他连同床共枕的妻子也靠不住,除了您,他还能靠谁?你再这样下去,才是真的逼死他,您知道吗?!!” “我此次一去边关,是死是活难已预料!除了父皇,四皇兄还有谁能保护得了你们母子?”说到这儿,夏雪妃泣不成声:“您是母亲!您最应该的是振作起来,守候在他身边,坚信他一定会有醒来的那一天!而不是就此消沉下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如果,我早知他会变成这样,早知您会如此懦弱!当时我就应该对重伤不醒的他身上补上两刀……那他就不必如此受折磨!” 闻言,婉妃早残带痴呆,泪流满面的眼猛然睁大,突然出手将夏雪妃推倒在地:“本宫不准你伤害我儿子!” 这句话,婉妃吼得歇斯底里! 摔倒在地的夏雪妃抬头看着眼中尽是痛苦的婉妃,心中欣喜着。她能走出自己的昏暗世界清醒过来,这就是齐武会醒来的关键的第一步! 婉妃握紧双手,情绪流动的心胸心伏不定。渐渐地恢复过来,身子顿时仿佛被掏空所有力气,倒坐在软榻上……下一刻,放声大哭…… 甚至她哭得歇斯底里,把这段日子以来积压在心底的苦处,都发泄出来…… 她是如此爱着儿子,她怎能再消沉下去? 她的儿子一定会醒来,总有一天一定会醒来! 总有一天,她的儿子一定醒来开口叫她一声:母妃! ☆、第九十七章 离别前 婉妃的清醒,让南皇欣喜不已! 一家人聚在宁安宫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夏雪妃挨着柔妃,旁边的愉妃一边绣花,一边询问好姐妹线色问题。 看着南皇有段日子没有如此开心,握着婉妃的手,说着体已话儿。夏雪妃内里自然是为婉妃高兴。 “长公主过来一下。”皇后站起身向夏雪妃招手。 夏雪妃甜甜一笑,将手中的彩线递给柔妃,起身向皇后走去。 皇后将她带进寝室,软榻上放着一件雪白色的熊皮大氅。 “这件大氅是国舅孝敬我的。”皇后拉她坐在软榻上,伸手轻抚上触手生温,手感柔软的熊皮上:“瞧瞧,不愧为上上之品。整件大氅挑不出一丝杂色,十分的暖和。” 夏雪妃小脸儿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国舅对母后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吗!”皇后有同感的笑着,下一刻亲切的拉着她的手:“我把它送给你了。边关寒冷,这出了宫呀,事事都比不得宫里。只怕得委屈你!” “母后……”夏雪妃另一只覆上皇后的手上:“您就别太担心儿臣,儿臣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您,一定要多保重!” “哎!”皇后叹息一声,双眼红润:“近两年你长大不少,一向很是孝顺我!恒儿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夏雪妃掏出锦帕,轻轻地为她拭泪:“皇兄他……永远在我们心里。” 皇后接过她的手帕,自己拭着泪水,不由得欣慰笑出声:“你呀!这次前往边关,只怕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一定要警慎,决不可轻意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们都有可能是害你的凶手!” “儿臣记住了!”夏雪妃甜甜的笑着,倾身为她拉拢身上的大氅:“云裳渐渐长大了,母后要多费心好好教导她。让她成为我南国最出色的姑娘!” “她呀?成天嚷嚷着要好好学习,总说要成为皇姐一样有才情的公主。可是。这孩子也实在调皮,前几日非得缠着李岩将军学武,若不是我碰上,只怕耽误李岩将军的工作不可!”一提起小女儿,皇后脸上又是欣慰。又是好笑。 “千万别像我这个皇姐才好!儿臣希望她做个真正出色的公主!”夏雪妃每每想出那个小妹妹时,眼中的宠溺溢满而出。 “你此次一去,一两年只怕是回不来。边关兵荒马乱的,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有空一定要写信回来,知道吗?”皇后再次落下泪来:“武王那边我会照顾好的。宫里的人你就不要担心,也不要担心大家!” “好!儿臣一定会的!”夏雪妃乖巧的点头。 如今大军已开始向凤关聚集,粮草随后运往前线。而她,三日后出发!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夜色下,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着。飘飘洒洒,舞尽它的美。 转角处走出一人来,朝着立在树下抬头赏雪的一个倩影走去。 “事件进展如何?”在来人正欲下跪行礼之即,夏雪妃主动开口。 千机子保持半躬的姿势,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回来,依旧恭敬行礼:“回长公主,小人惭愧!照长公主所提供的图纸。只是研究出了长公主所说的炸弹,至少大炮……” “已是很难得了!”夏雪妃转过身来,瞧着眼前这个越发的意气风发的男人:“威力如何?” “回长公主,此炸弹着实厉害之极。仅是一枚就能将一所房屋炸毁,若是用在战场,杀伤力非比寻常!”提此自己的研究成果,千机子仍激动澎湃! “数目呢?”夏雪妃又问。 “目前仅有一千枚!”千机子不亢不卑的如实回答。 “很好!明日半夜会有人拿着本宫令牌来取,你什么也不必多问,见令牌就全数交给对方。此战怕是短时间不会停。你再多制造一些,大炮的事你也得加紧速度跟进!”夏雪妃面无表情的吩咐着:“他日横扫三国,平定天下就靠它了!” 早料定她的用意,千机子深感自己重担,表情严峻:“长公主放心!小人一定不负长公主所望!” “很好!”夏雪妃点头,转身便朝大门方向而去。 一直候在旁边的若兰,上前去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千机子,转身追上去。 瞧着那抹倩影在月光下,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千机子才伸手打开拿盒子。果不其然又是满满的巨额银票。 在城门下钥前一刻,假扮成男人的夏雪妃赶回了城。 大雪天的夜晚,大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少了许多。 马蹄声在雪地里踩出声响,走过无数拐角,终于来到宣王府的后门。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阵寒风袭来带着无数雪花。 坐在书桌位置的齐宣抬头看去,佳人背靠雕花房门,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你来晚了。” 语气中有些责怪,更多的是想念。 夏雪妃转身关上房门,朝着他走去,从背后抱住坐在虎皮椅子上的他:“雪太美,一时忘了时辰。” “赏雪,比来见我还重要?”齐宣逗着她,右手中的毛笔继续批字,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公文。 夏雪妃的嘴角上扬,扯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当然是你重要!” 她嘴里说着,右手却不老实的从他肩膀抚摸下去,伸进了他的领口…… 齐宣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俊脸上情不自禁扬起笑容:“听话!” “我一直很听话。”夏雪妃窃笑着,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已触摸到他胸膛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皮肤。 齐宣暗使一道力气,下一刻她便落到他怀里:“不可调皮。” 夏雪妃双手攀上他的颈背,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轻轻地吻上他刚毅的下巴:“我没有调皮。” “还说没有?”齐宣内里欢喜,低首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 这个吻,她比以往吻得更加恳切,有着对他深深的爱恋、浓浓不舍、还有对他一生一世的渴望…… 她的小手再一次不老实的伸向他衣服的领口,又一次被他及时抓住。她挣扎他的束缚,总妄想抚摸他的胸膛,他却总让她不能如愿。 她的行为,齐宣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低首看着娇羞的她。 夏雪妃再一次攀着他,将小脸儿埋进他的胸膛:“我爱你!” 搂着她的双臂收紧力道,齐宣温柔的笑着,眼神笃定:“我也是!” 他与她之间的缘分,是如此难能可贵,他若不珍惜,真该天打雷劈! 夏雪妃将小脸儿在他胸膛蹭呀蹭,好想此生不与他分开:“我爱你!” 听出了她浓浓的鼻音,齐宣眼中尽是怜惜,更加搂紧她:“不过是去边关,我一定会找机会去看你!” “嗯。”夏雪妃轻应一声,泪水溶化在他的衣袍上:“我走了以后,你不许乱跑,外面的世界狐狸精太多,不可以被勾走。只要是雌性,一概远离五步之外!” 她的霸道,只是更加证明了对他的不舍! “你真当我人畜不分?”齐宣不由得一笑,心里更加心疼:“边关战场,我南国将士个个皆是好男儿,你别从我的世界走丢就好!” 也许她身份不够高贵,也许她原来的容貌不够倾城,可她就是她!独一无二,此生他最爱的女人! 夏雪妃从他怀里慢慢地抬着头,泪光闪闪对上他尽是爱怜的眼:“好不容易走进你的世界,你想赶我走门儿也没有……不,连窗也没有!” 她嘟着小嘴儿撒娇的样子,让他疼到心坎里:“我的世界,当你走进来的一瞬间就关上了所有门窗,你想逃也逃不了!” 闻言,犹如一股永世不会冷去的暖流,流淌在她心底。夏雪妃甜蜜的笑着,以绝美的脸颊厮磨着他的俊脸。 “把李岩一起带去吧!” 夏雪妃觉得很突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李岩骨子里就是一个为国不民而战的军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责任心极强,有他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齐宣温柔的瞧着她:“去年一战,他就有心前往,只是……这次,只要你向父皇开口,父皇一定会准许!文武百官也没理由再阻拦!” 毕竟,名义是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来找过你?”夏雪妃轻声问,然后说着:“其实我有答应过他,总有一天我会向陛下推荐他领兵作战!” “他没来找过我!”齐宣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细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理想我一清二楚!近日每每碰上他,见他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他一定是很想到前线为国效力!” “其实……”夏雪妃轻启朱唇,摇摇头作罢。 “其实你想向我提出带他一起去,但又怕我吃误会,会生气!”齐宣笑道:“可是,你的心在我这儿,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同去,既能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又能保护你。我没有理由反对!” 夏雪妃定定的瞧着他,微微有些吃惊,心里更多的欣喜。 她深爱的男人,懂她! 她夏雪妃何德何能,竟能来到这异世,遇上眼前这个最好最好的男人! 上天,总算厚待她一回! ☆、第九十八章 出发凤关 三日后 百步梯上南皇进行着祭天仪式,后宫及皇子,公主跪于两旁。 文武百官恭敬整齐的跪在百步递下。 南皇是多么看重此次战争,及女儿的安危! “容儿。”南皇亲自将安总管奉上的酒,端给夏雪妃:“喝下此杯,我南国一定旗开得胜!父皇在宫中等着你与我军凯旋归来!” 夏雪妃一身白衣,一头长发以一只银簪绾起,简单大方,干净利落。 接下杯中酒,夏雪妃一饮而尽。 整整齐齐候在广场上的千万士兵,纷纷举起手上长茅齐声大吼:“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放下酒杯,夏雪妃后退三步,拎裙双膝跪了下来,向南皇一拜:“父皇保重!” 南皇老眼含泪,既欣慰又不舍,上前扶起她:“出发吧!” 夏雪妃有着对南皇的不舍,转过身,看着左手方五步处的齐宣,纵使不舍依旧甜美的一笑,她知道他能懂她的心。 一步一步走下百步梯,夏雪妃不敢回头看,心里有太多感触,太怕自己会后悔。只是想到能代齐宣去前线,心里塌实很多! 上了马,出了城门,城墙上的几个向她遥望的身影,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鹅毛大雪,让他们都看不清对方,但模糊的身影已是足够! 勤王府内 一名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书房,伸手敲响三次房门。 “进来!” 一得批准,男人推门而入,步到书桌前站定:“殿下,长公主已出了城。随行护卫三千,预计四日后到达风水岭!” 书桌上展放着一幅地图,标注名为风水岭的地方,已被朱砂圈了起来! 齐武铁青着脸,目露杀机:“花容,这次本王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若不致她于死地。何以平息他心头之大恨! “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进行!一定要拿下花容的人头!”齐征‘噌’的声站起身,态度坚定! “遵命!”那男人躬身领命,转身快速离开! 待室内只等齐征一人时,久久他步到最里边的书架边。启动机关走了进去,一间不大的密室内,一件明黄五爪金龙龙袍展现在他眼前…… 官道上,三千护卫军分批将夏雪妃护在中间,粮草则在后。 “主子。”若兰策马跑近,将刚刚从信鸽上取下的密信双手递上。 夏雪妃接过展开一看,黛眉轻拧。 入夜后,两日夜行的大军终于在驿站休息一晚。 泡在木桶里,捧起清水浇在绝美的脸上。 从为领军作战的她。每每想起前方战事,总是有失信心! 出浴后,椅在火炉旁的榻上,静静的闭目养神。 终于,在三更房间外有了动静。 “主子?”若兰在门口试控性的喊。 “进来吧!” 闻言,若兰向身后几名体形健硕的男人点头,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属下参见长公主!”韩一刀率众人在五步的地方单膝跪下。 一只手撑头的夏雪妃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统一夜行衣打扮的人。最后目光落到韩一刀身上:“起来吧!韩侍卫何顾来此?” 众起身,韩一刀恭敬开口:“主子令属下秘密保护长公主!我们收到消息,勤王已安排大批高手埋伏在风水岭一带,主子得到消息后,特命我等秘密保护长公主抵达风关!” 夏雪妃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齐征有所动作,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不想在大批士兵的随行下,他仍敢造次! 只怕随行军中,也有不在少数的j细! “我随你们走。那这里怎么办?”她一旦离开大军,那里j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传消息于齐征,到时他再改变计划,一路追杀岂不更加危险。 “请长公主放心!”韩一刀胸有成竹:“我等以找来一位替身,只要长公主以染上风寒为由,改坐马车,再由若兰姑娘不变随行,属下当保可以万无一失!” 闻言,夏雪妃沉默了。 金蝉脱壳。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 只是若兰…… 韩一刀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开口:“请长公主放心!那位替身是属下师妹,到时会将我等计划讲明于若兰姑娘!即便发现意外,也会保护若兰姑娘!” 久久,夏雪妃点头同意! 换了身黑衣,夏雪妃随韩一刀等潜出了驿站,于树林一里外上马改走小路。 看着日出从东方的山头升起,金色夹带红色的光芒,是那么美丽! “你来保护本宫,齐宣那里岂不等于失去一只手臂?”她清楚韩一刀一向深得齐宣重用,大小事务皆由他在掌控! 韩一刀双手递上手袋:“主子一向足智多谋,且有天机先生在。属下放心!” 他的搭挡黑猩猩,虽是个愣头青,做事都不用脑子,但一向敢拼敢闯!有他在,主子的安全就有所保障! “送本宫到边关就回去帮他吧!没你在身边,只怕……” “长公主过奖了!”韩一刀打断她的话:“主子有命,属下等到了前线亮明身边,以长公主亲身侍卫护在左右!” 闻言,夏雪妃不再多言!挥鞭加快马儿速度,朝着前方飞驰而去。 第二日傍晚,大军果然出事! 韩一刀与属下表情严峻的谈了几句,转身朝火堆旁的夏雪妃走去。 夏雪妃放下手中水袋,主动问询:“出事了?” “是!”韩一刀站定在旁边,恭敬禀报:“大军在风水岭遇大批死士偷袭,随丛军中也有一批j细。随行边伤亡惨重,随行粮草被劫!属下师妹按原定计划带着若兰姑娘假作被逼跳崖,那些死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追到山崖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接下来呢?” 韩一刀看出了她的顾虑:“长公主放心!此事本在计划之内,师妹会选准时机带若兰姑娘爬上崖顶。抄小路赶往凤关!” 其实那山崖虽深不见底,却在十米处便有一块天然的凸石。只是常年被浓雾遮挡,难已让人发现罢了! 她明白,这么做既能有效拖住那时死士,又能暂时迷惑身在京城的齐征:“如此。本宫便没什么可担心了!” 夏雪妃拿起一根木榻,拔动着火堆:“听闻韩侍卫的家乡就在凤关!” 韩 妃伴君侧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3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3部分阅读 韩一刀不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此事:“正是!属下出生于凤关城南,幼时因四国战乱,父母双亡。是被路过的师父所救!” 此事已过去二十年了! 近十年,为主子办事多少次经过凤关,无一次有去看过儿时的家! “家中可还有亲人?”夏雪妃一手托腮,没有看他。 “有一个弟弟,当年家中出事时,他身在外婆家才逃过此劫!”韩一刀如实说着:“近两年已取得了联系。知道他已娶妻生子,做着小本买卖,日子倒也过得去!” 一提起唯一的亲人,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神也放柔不少! “此次到了凤关,抽时间回家看看他们吧!”夏雪妃抬起头,跳动的火焰照映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们也应该很想见到你!” 韩一刀深深的呼一口气。恭敬行礼:“多谢长公主成全!” 夏雪妃淡淡一笑:“有家人,真好!” 不知为什么,此次前往前线,她心里总有一股难已言语的预感,总觉得此行会又一次改变她的命运! 只是无论如何,只要她所在乎的人都好好的,她最爱的男人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天上落刀,她也无所畏惧! 两日后,他们便得到了消息。他们的师妹和若兰有惊无险。正抄最近的小路向凤关前进! 这才让夏雪妃着实放下心来! 终于,在十日后夏雪妃赶到了位于凤关城外的公馆。 “主子……” 刚刚踏入公馆,就见一个身影飞扑过来,差点把夏雪妃撞倒。 “主子,奴婢好想您!”若兰边说边哭,仿佛心里不知有多少委屈:“主子离开后,奴婢就天天想您,跳崖时……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啦!” 说到最后‘哇’的地声大哭起来。 夏雪妃扶起哭得像小孩子的若兰,又是欣慰又觉好笑:“好了好了,多大点儿事!现在都过去了!” 若兰拿衣袖抹抹脸上的泪。这才反应过来主子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顿时脸红。 瞧见她的反应,夏雪妃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看向站在若兰身后的一名清秀女人:“此行,多谢姑娘相助!” 那清秀女人甜美的一笑,双手抱拳行着江湖礼节:“长公主言重了!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主子一路赶来应该很累了,奴婢已备妥热水,请主子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郡首会率所以大臣前来参拜!” 夏雪妃点点头,随若兰朝里面走去! 这一路走来,倒也算得上一帆风顺! 只是一想明日傍晚便前往军营,从此日日千斤重担压在身,只怕不知多少辛苦! 沐浴更衣后,夏雪妃在软榻上小歇,若兰又一次端着美味菜肴进来,将整张桌子都布满了菜。 “主子,用膳了!”放下托盘,若兰小声的唤着,生怕惊了主子。 夏雪妃睁开眼,精神不算太好。 “一起坐下吃吧!”落座后,夏雪妃看向身边为她布菜的人。 若兰将主子最爱的菜布到碟子里,摇头:“奴婢早用过了。” 夏雪妃也不勉强,拿起银筷开始喂肚子。 “若兮已传来消息,那批东西已以城南商家朱世真亲自运出了京城!”若兰小声的报告,必竟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叫他们注意烟火,出事是小,可别误了战事!”夏雪妃喝着参汤,淡淡的说着。 “奴婢一再提醒过,若兮一向警慎,断然不会出事!”若兰说着。 夏雪妃点点头,不再多言! 粮草本就是一大难题,如今随行粮草又被劫。齐征可真会给她找事做! 接下来,只能靠凤关白家了! ☆、第九十九章 再到白家 第二日郡首率大臣抵达公馆参拜,不想却扑了空。打听下才得知长公主一大早便亲自前住白家拜访! 马车抵达白府时,白老爷早已带领全府在府邸门口跪迎。 “恭迎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掀窗走出,在若兰细心的搀扶下,夏雪妃步到白老爷面前,亲自伸出抚起他:“白老爷快快请起!” 白老爷及所有人再行叩拜,才起身。 “两年了,如今见白老爷依旧安康。本宫心里着实安慰!”夏雪妃很是亲切的问候着白家人:“大家都不过得好吗?” “都好!都好!”白老爷笑咪咪的。 “姐姐……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身中母亲怀里的小静,一见夏雪妃拍着小手,然后伸手求抱! “不可,小静乖!”大少奶奶劝着女儿,很是惶恐的向夏雪妃陪着不是:“孩子不懂事,还请长公主莫怪!” “严重了!”夏雪妃温和的对她一笑,伸手接过小静:“小静还记得姐姐?” “姐姐漂漂……美美……”小静欢喜的搂着夏雪妃,夸个不停。 “姐姐漂亮,小静也漂亮!”夏雪妃一手搂着小静,一边握着她的小手:“白老爷,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府吧!” “唉唉!”白老爷不往点头,让出道来做出请姿:“长公主请!” 站在正厅,瞧着墙上的字画,夏雪妃回身在主位上坐下:“这里一切都没变,与本宫在白家时一模一样!” 在夏雪妃的示意下,白家人都坐了下来。白老爷笑着感叹:“人老了,就念旧。身边的一切事物都不想做任何改变!” “本宫听说至上月起,就有人背后破坏你们白家生意?”夏雪妃端起茶碗,不急不徐的问。 白家都是明白人,听出有正事要谈,除白大少外。大家纷纷起身告退。 “不瞒长公主,上月起白家米行已发生三起盗窃事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不像是一般窃贼干的!”白老爷将事情尾尾道来:“后来草民向官府求助,倒是请来几名官兵把守。可是,最后那些人照样来。不但把米偷光,还把几名官爷都杀了!” 夏雪妃轻啜着烫口的茶汤,没有过多过表情:“损失大吗?” 白老爷摇头:“第一次损失了几万担,后来草民琢磨着不对劲,于是只在仓库放上几千担,加在一起倒也不算什么!” 夏雪妃放下茶碗,没有急着开口。 她与凤关白家的关系,天下人人皆知。朝廷缺粮,这不是秘密!此事只怕除齐征以外再没人会有动机。 唆使大臣推举她代君亲征在先。风水龄刺杀在后。再加上白家的事……只怕是他还妄想着再次得到陛下信任,挂帅亲征! 真是怡笑大方! “本宫已抵达凤关,此事应该不会再发生!”夏雪妃淡淡的说着:“也不必去管是何人做的,他们翻不了天!” “是是是!”白老爷赞同着。 “对了,本宫曾托付白老爷一事……”夏雪妃微笑着,亲切不改。 “哦!”白老爷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忘记,立马示意让大儿子将帐薄奉上:“前年一收到长公主的信。草民深知其中重担,万不敢有所怠慢,还请长公主过目!” 接下大少爷双手递来的帐薄,夏雪妃对他抱以微笑,接了过来。 翻开一页一页仔细瞧着,对存粮数目很是满意。 “草民心想长公主定是为以后战事所用,于是将粮仓秘密建在乡下,只要翻过两座山便是驻军军营!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通过。所以安全方面很可靠。而且那里青山绿水,青草葱葱,很适合养殖。于是草民便全权交由大儿子打理,如今那里的牧场已有肥羊五万头,肥猪五万,其鸡鸭共有十万!”白老爷如实说着:“虽然数目不算太多,但也足以供应大军半年伙食!” 闻言,夏雪妃不得不佩服白老爷的先见之明。 “花容代南国将士及百姓感谢您!”夏雪妃起身诚心的向白老爷鞠一躬。 “这如何使得……”白老爷万万不敢沉受,赶紧与儿子跪下。 “当然受得起!”夏雪妃亲自扶起两父子:“有白家,是我南国之福!” 随后夏雪妃示意若兰。若兰双手捧起一个龙凤锦盒上来。 夏雪妃将锦盒交给白老爷手中:“里面是一块免死金牌!是本宫向父皇求来的,也是白家应得的!” “这……”顿时,白老爷险些拿不住锦盒,赶紧与儿子跪下三叩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夏雪妃再次亲自扶起两父子,转身步到主位上坐下:“本宫希望今后粮食一事,还请白家大力支持!朝廷当以合理价格收购,也不可亏了白家才是!” “长公主言重了!”白老爷子很怕不小心摔了金牌,干脆交由儿子拿着:“白家人是南国子民,为国效力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哪敢收朝廷钱财……不可不可……” 夏雪妃亲切的笑着:“正因如此,朝廷更不应该白白占白家便宜!应拿的就要拿着,往后要麻烦白家的地方还多着呢!公平买卖方可长久,若是白老爷铁了心不收,那本宫以后哪还好意思请您帮忙?” 见她都说到这份儿上,又是如此诚心,白老爷也不再勉强:“那就听长公主!但若以后有需要白家的地方,长公主千万不要客气。白家一定无条件支持到底!” “好,谢谢!”夏雪妃伸手示意父子坐下:“刚才见多了一位姑娘,可是二少爷的妻子?” “正是二弟的新婚妻子!名叫娅娟,父亲是名退伍军人,母亲前年去死了,是个实诚人!”白大少解释着。 夏雪妃点点头:“本宫瞧着也不错!三少爷呢?可有订亲?” “哎!”一提起小儿子,白老爷那个头痛的厉害:“这小子不争气呀!前后为他相了不知多少户好人家的姑娘,他不是嫌人家不够美,就是嫌人家不够温柔!三月时终于给他相了户最好的人家,对方姑娘是既温柔又美丽,心想这回总想成了吧?哪知这小子又嫌人家饱读诗书,比他学识都更好……哎!” 闻言,夏雪妃忍不住笑出声:“三少爷就是孩子心重,况且年纪尚小,多等几年也无所谓!也许他是想自己找来着,不喜欢家人安排!” “长公主所言极是!他就是说什么要找一个自己爱的姑娘……真是不听话!”白老爷无奈的叹息。 夏雪妃深感好笑:“他的想法也不是不好!您呀就让他自己慢慢找吧,实在拖太久。待南国大胜之后,本宫为他物色一位皇室宗亲女子,到时白家也可成为皇亲国戚,那时咱们可就是亲戚了!” 成为皇亲国戚,只怕天下人没有人会不想的!由其明白她是好心,白老爷自是感激不尽:“多谢长公主厚爱!” 说罢,又欲跪下,幸而长公主及时阻止:“白老爷不必再跪!白老爷对本宫有救命之恩!这让本宫心里着实不痛快!如今南国正是战乱之时,只待退敌时,本宫会请旨认小静为干女儿,封号本宫以拟妥,只待凯旋回宫便请父皇下旨,册封为郡主,封号为:静和郡主!” 闻言,白家父子赶紧跪下叩头:“多谢长公主!” 午时,夏雪妃与白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用膳,还将专门从京城带来的珊瑚项链戴在小静身上。 膳后,夏雪妃难得有闲情陪着小静玩着雪球,一双纤纤玉手冻得通红,守在旁边的若兰心疼的不行。 现下亮明身份以随行护卫伴在左右的韩一刀,静静地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 实下看不下去的若兰,只得跑出泡上两碗热茶:“长公主歇会儿吧!” 夏雪妃绝美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息,让老妈子先带小静玩着,自己停下来喝茶。 在主子在桌边休息时,若兰回头瞧了一眼立在风雪中的男人,低着头走上前:“韩侍卫,请用茶!” 韩一刀微愣,万万料不想她会为他准备热茶。看看低头的她,又看 看她双手奉上的茶,最后接了过来:“多谢!” 手上一空,若兰顿时松了口气,但仿佛又更紧张:“上次……上次救命之恩,若兰还没谢谢韩侍卫!” 掀开碗盖,雾气缭绕。韩一刀轻吹着汤面儿,接着轻啜几口:“不过是举手之劳,若兰姑娘不必介怀!” 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她来说却是自己的生命。若兰轻咬着下唇,好半响才开口:“我……我想……我想报答您,您说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韩一刀想也不想的拒绝,随手将茶碗放在身后的假山石上。 “要的!” “真不必!” “一定要的!”她坚持! “……”她突然抬首,一脸坚持的样子,让韩一刀到了嘴边的拒绝,一时被生生吞回肚里:“那请起以后若兰姑娘多泡一碗茶吧!” “就这样?”若兰惊讶的眨着眼睛,随后笑咪咪:“没问题!” 不过是泡茶而已,要不再多做几道点心? 什么点心好呢? 若兰偏着脑袋使劲儿想着…… ☆、第一百章 前线军营 傍晚时分,夏雪妃等人告别白家,前往前线。 现下南队退守城池内,时刻与敌军进行周旋。夏雪妃的到来,无疑让边关上上下下的将兵雀喜欢腾! 有了神凤坐镇,粮草给养也能跟上。终于可是狠狠干上一场了!也不至于再如此憋屈下去! 东方将军根本来不及整理,带着几名同样灰头土脸的属下,速度下了城墙,前去跪迎! 坐在骏马上,看着几名大步前来的大将,夏雪妃勒住马绳让马儿停上下来。 “臣等参见长公主!”东方将军率众人单膝跪下。 夏雪妃跳下马,上前亲自抚起东方将军:“各位将军快快请起!” 待几人起身后,夏雪妃刻不容缓的向城墙方向走去:“现下时局如何?” “回长公主,本来自神凤显灵之后,敌人还有所顾忌,不敢擅自出兵。只是前几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说是长公主在前往边关的路上遇刺殁了……所以……”说到‘殁了’两字时,东方将军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夏雪妃三两步跑上城墙,城外的空地上一片箫条。几面已很破损的旗帜在寒风中袂袂,几处我国红衣士兵正要用木车从尸体堆中,翻找着战友的遗体…… “东方将军。” “臣在!”东方将军上前一步持剑的手抱拳躬身。 “你相信神凤显灵一事吗?”夏雪妃背对着他。 东方将军一愣,不明白长公主何故一问。且要他如果做答?难道回答自己从不信鬼神一说?那就是等于不信长公主乃是神凤转世,岂非招来灭九族之大祸!!! 站在东方将军身边的向名大将,更是困惑的你看我,我看你。 不用转身看,夏雪妃也能料准他们的反应:“本宫只想在此说一次,其与信鬼神,不如信自己与战友!凡人的太多,神仙纵使有心帮忙,只怕也忙不过来!” 一句话阐明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一切还是得靠自己与千千万万的同袍手足! 所有人恭敬一礼,对这个传说中名声毁坏的长公主,顿生佩服之情! 夏雪妃抬起右手,纤纤食指指向无边的前方:“传令下去,大军向前推行百里!” “是!”所有人抱拳领命。转身快速上了城墙,向四门下达命令! 十万大军推前百里安营扎寨,且原本十万大军的军营,硬是搞出了五十万大军的声势。 夏雪妃的帐篷位于营帐正中间,帐窗是代表身份标志的明黄火凤纹。 “主子。”若兰端着热茶掀窗而入,向侧靠在铺着厚软温暖的纯白熊皮毡上的主子走去:“军营里什么好茶都没有,要不让奴婢进城买些吧?” 若兰一边说着,一边将热茶放在主子旁边的桌几上。 夏雪妃放下手中的兵书,端起掀盖轻啜两句。再放下:“我们是来打战,不是来享受的!” “奴婢心疼主子不是。”若兰嘟着小嘴儿,小声低咕。 夏雪妃看她一眼,再一次拿起兵书。一边仔细阅读一边询问:“李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有,信上说明日即可到达城里,半夜抵达军营!”若兰倾身将滑到主子腰下的毛毡,轻轻为主子盖好。 夏雪妃点点头,继续专注兵法中。 见此。若兰起身拿着托盘退了出去,就在帐篷外,时间刚巧的接下韩一刀喝完茶的茶碗,然后离开。 第二日,在东方将军的安排下,陆续将白家送来的粮食、牲口安排妥当。于是乎,不到一个时辰,全军传遍了‘咱们不缺粮’! 到了半夜,押送秘密武器的李岩一行准时到营。 “这是?”东方将军不明白这箱子里一个一个拳头大的黑壳圆球。是作何用处! “别碰!”开箱验收的夏雪妃及时阻止他欲伸出的手:“工兵长何在?” “臣在!”早早得令候在旁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军人出列。 夏雪妃上下打量对方几眼,不再废话:“命一百最擅长工事的手下,先拿五百枚于明晚一更埋在阵前十里。记住,趁夜进行,轻拿轻放,决不可动用半丝烟火!本宫会随你们一起去!” 那工兵长因不懂此物,本来还心虚,一听长公主一同前往,立马不作考虑的接下命令:“臣领命!” 转后转身出帐,挑选最得力的属下去。 关下最后一个箱子。夏雪妃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转身看着李岩,温和的一笑,然后看向东方将军:“东方将军,从此刻起本宫将李岩将军交于你!” 闻言,东方将军一慎,看看向他躬身抱拳一礼李岩,又看着夏雪妃。 都说准驸马武功超群,且熟读兵书,是个难得的领兵作战的料……可是,没打战经验,再出众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难为呀! 夏雪妃早料到他的心思,在掀窗出帐时继续说道:“东方将军切莫觉得为难!你若考察他才能有限,那就做个马前卒,本宫也决不怪责之意!” 马……马前卒??长公主这玩笑开大了吧!!! 堂堂准驸马,岂能做小小的马前卒!!!他日,即便她不怪罪,陛下也会要了他脑袋不可! “臣领命!”跟随在后的东方将军很是不愿的接受。 步到自己的帐篷时,夏雪妃回身笑看他:“东方将军放心!本宫保证,李岩将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长公主所言甚是!”东方将军硬着头皮应声。 所有人告退后,李岩在夏雪妃的示意下,随她进帐。 夏雪妃坐在虎皮大椅上,伸手招呼他也坐下,才开口:“将军,从今日起,你便要为国为民也为自己而战!多加小心!” 闻言,李岩欲起身,却被她阻止:“多谢长公主成全!臣一定不负所望!” 瞧着若兰端着茶点进来,夏雪妃亲切的一笑:“凤关的本地茶,可是出了名的苦涩,不知将军是否会习惯!” 说罢,伸手接过若兰递来的茶碗,掀开碗盖吹了吹汤面儿,轻啜两口:“此茶早入口时苦涩不已,却有回甜之味。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难已弃之不喝!” 李岩也拿起轻啜几口,放下:“臣是粗人,对茶茗一向没研究,只要能止渴就行!”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夏雪妃嘴里传出:“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待儿用饭后就去好好睡一觉。这一路赶来,只怕将军未曾睡过一次安稳觉!” 李岩对她感激一笑,也不敢过份造次:“明晚臣能随长公主同行吗?” 他一路将那些东西押来,现在也不明白作何用处。只是事前她再三交待的样子,及刚才说亲自前往……一定非比寻常! 夏雪妃笑而不语,悠闲的喝着茶,半响才开口回应:“将军现在可是跟随东方将军,怎么刚才才说过的话,这就给忘了?” “这……”李岩一时词穷:“臣是担心长公主安危!说不定前方十里内就有敌人的探子……” 夏雪妃起身,亲自将自己最喜欢的点心,拿到他身边的桌几上:“将军,我诚认我没有领军作战的本事,但是这类小事,你们可就比不了我!” 闻言,李岩紧张的欲起身,却被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紧张!我知道将军没有嘲讽的意思。将军与我相交时间也不算短,何以还认为我是小气之人?” 李岩不语,静静地听她说着。只是她身上传来的独有体香,让他一时不自觉晃了神。 待他清醒过来时,夏雪妃已回来原位坐下:“此战倾尽国力,只能胜不能败!将军,从现在起,你我就得共同进退了!” “臣明白!”李岩应声:“臣刚才瞧见外面的贴身护卫,可是殿下身边的韩侍卫?” “怎么了?”夏雪妃偏头瞧他。 “韩侍卫有勇有谋,且武艺高超是出了名的。有他贴身保护长公主,臣也放心不少!”李岩如实说着。 只是前线不是京城、宫中。这个军营里混进来的j细一定不少,总是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将军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夏雪妃挪动娇身,舒服的背靠椅背,懒懒的开口:“韩侍卫与同门六人一起来的。他们七人在四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又在四哥身边多年。之间的默契,自是常人不能比的。所以,还请将军放心,我也相信他们的能力!” 殿下能派韩一刀等来保护她,就说明几人能力超群。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奶奶可好?” 她突然的一问,李岩微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奶奶知道我上战场,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还再三叮嘱……” “嗯?”夏雪妃抬眸瞧着欲言又止,有些坐立不安的他。 “奶奶再三叮嘱臣,一定要誓死保护长公主安全!”说出整句话后,李岩自觉心跳如雷。 夏雪妃亲切的一笑:“多谢奶奶记挂!奶奶有心了!” 看来李岩是真的爱上了她。 上次要枫风之巅,他应该明白了她的话。她心里有人了! 不管最后真能齐宣结百年之好,她注定要辜负他! 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也许他爱上的不过是‘花容’,而非她! 若她的真实身份揭露于世人,那还会有几人真心爱她???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一百零一章 战争的残酷 夜半寒风冰刺骨,鹅毛大雪雨纷飞…… 广阔的雪地上,上百个身影匍匐前行着,身怕发出丝毫过大的声响,引起了埋伏在某个角落的敌方探子耳朵里。 厚实的白色棉袄,早已被雨水打湿,冰渣粘在上头,着实冷得折磨人。 匍匐在最前面的兵工长微举手,于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即使戴着帽子,每个人的脸上依然被雪花残留而上。 当在兵工长将举起的手掌改为拳头时,所有人在所在原地用双手刨开积雪,再取下挂在左腰上的锥子,尽量保持最低声音,一点点把泥土挖开,渐渐地形成一个手指深的洞。最后,再小心翼翼取下背在背上的一个包袱,轻轻地打开将圆圆的铁球,慢慢地、慢慢地放在洞中。每个人都按着出发之前,长公主再三交待及示范步骤仔细完成! 半刻钟过去,所有人警慎的向后退爬百米,再以猫腰速度回撒,直到出了雷区千米外,大家才能像正常时候一样的直接腰,以最快速度向军营撒退。 一回到军营的帐篷,因为实在太冷,以至于夏雪妃喘息都觉得困难,全身不断颤抖,随行的若兰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公主,奴婢已备好热水,请先泡个热水澡吧!”韩一刀的师妹刘香琼赶紧的迎上来,扶着连走路都有些僵硬的夏雪妃走向屏风后面。 别外两位丫环也上前向若兰行礼:“若兰姑姑!奴婢们备妥热水,请若兰姑姑回帐!” 若兰冷到打摆子,见主子有人伺候,自己的身体也实在抗不下去了,这才转身出了帐,朝自己帐篷走去。 刚入浴桶中,夏雪妃感觉各位不适。冰冷到快僵硬的身体,泡在温烫的热水里,身体依然麻木不觉温暖。只是片刻后,才算一点一点暖和起来。小半刻时间过去。因为冬日里水会冷得特别快,细心的齐香琼又倒入一桶热水,夏雪妃才算舒服的叹口气。 “长公主请用热茶。”刘香琼将热茶双手递给她,然后挽起衣裙,以打湿了的锦帕为她轻轻地搓着香肩。 几口苦茶入喉。夏雪妃才体会到何为知觉。 “刘姑娘可会音律?”夏雪妃将茶碗递给她,双手轻轻地为自己的纤颈浇着热水,此时此刻很是享受。 刘香琼将茶碗放妥,转回身继续为她搓着背:“回长公主,民女略知一二。” “那就好!”夏雪妃干脆将身子往后一靠,后颈抵在木桶边缘。 刘香琼谨记二师兄的话,只听不问。长公主既然不说明,她也不再追问,换了位置。改为为她搓着手臂。 她一直不明白,名声万恶的长公主,为何会让二师兄甘心领命贴身保护?不但如此,还将几位师兄弟一起带在身边,连她也被请下山! 她没问过二师兄他们,一路上深知若兰对主子的担忧,说实在的她内心鄙视!觉得有什么人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今夜,长公主肯与士兵冒险同行,且天气又如此恶劣…… 她内心开始矛盾了! 出浴后,夏雪妃喝下两碗辣喉的姜汤,跳上床捂紧被子,很快沉沉睡去。 许是太累,竟一夜无梦! 两个时辰后,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再慢慢的红霞变成了霜红色,似孔雀开屏般的渐渐展开,是那么美丽、是那么神奇…… 突来的号角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夏雪妃,就在她快速掀被坐起时,明黄火凤纹帐窗从外面被掀开,只见若兰和刘香玉两人急急忙忙走进来。 “主人,敌人十万大军已在三十里处。”若兰一边禀报,一边迅速伺候主子更衣。 刘香琼也手脚麻利的帮着忙。 走进指挥帐内,所有将领已恭候在那里。一见她的到来。大家纷纷闭嘴,恭敬行礼:“长公主万福!” “不必多礼!”夏雪妃随手一挥,快步到中间的地形沙盘处。 “长公主,果然如您所料,敌人今天必然来犯!”东方将军说道。 “东方将军过谦!”夏雪妃也不敢居功:“是你料事如神才对!” “长公主您看是否依计划行事?”东方将军低首表示叩谢后,问。 “是!”夏雪妃肯定的点头。 于是乎,东方将军转身对属下将领一一下达命令! 两军对垒,南国士兵红似霜叶,对方则黑压压一大群。 听着那悠远的笛声,西国大帅眯起双眼,远远的望那敌方最前头,那个身着红衣吹响玉笛的女子。 半响,偏头问向身边的副将:“她就是南国长公主花容?” 副将肯定的摇摇头:“不是!” “你确定?”大帅再问。 “属下肯定!” “哼!”西国大帅从鼻了轻哼出声,随后拿着大刀的手提向敌方:“东方焱,本帅可是听说你们宫里那只凤凰来了?人呢?怎么不见人?是被吓的躲起来了吧?” 他用‘只’,已是暗骂对方是畜生,还出口污辱对方是胆小之人! 他得意的大笑着,身边的将领跟着哈哈大笑。 骏马上的东方焱并没有被激怒,冷冷一笑,眼里尽是轻蔑之间,大声的回话:“我国长公主乃神凤转世,莫说我等凡夫俗子见不到。尔等只知思滛欲,四季岂发情的东西岂是能见到的?!那岂不是有辱神凤,有辱我国长公主么?!” 说完,在悠远的笛声中放声大笑…… “你……”闻言,西国大帅气得一脸铁青:“无知佬儿,我西国三十万大军在后,本帅倒要看看你们能笑到几时!” “长公主在此!莫说三十万大军,就是尔等有百万大军,也不过是脚下的蚂蚁,根本不足不惧!”东方焱貌似心情大好! 其实,如果夏雪妃要是在场,听见他如此大的口气,非被气得吐血不可! “哼!”西国大帅嗤之以鼻。猛然举手握拳,运气大喊:“西国的好儿郎们!随本帅击败敌军,杀进敌军军营,活捉那美艳动荡天下的长公主花容!” 下一刻,一呼百应的效果。就是所有西国士兵纷纷举起手中兵器,齐声大喊:“活捉花容!活捉花容!活捉花容!” 那声音足可震动地面,传达千里之外! “冲啊!”西国大帅拔出大刀一喊。 随后前锋大将及前锋士兵操着兵器,朝前冲去:“冲啊……” 看着犹如倾巢而出的黑蚁,渐渐地在视线中越变越大,越靠越近。东方焱伸出一手掌,再次示意所有人不准动! 见对方迟迟不动,西国大帅还以为是被自己军队的势气吓到了,于是乎更是得意的冷笑。 只是他的这种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宁他惊恐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一颗炸弹被踩踏发生爆炸后,接着是第二颗被踩响、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西国虽好女色,甚至算是沉迷于女色,但一直没有丝毫怠慢军事体能训练。所以本就强壮如牛的西国士兵敢冲敢闯是出了名的。 西国很好的利用这一优点,在战争中以‘锥’形冲杀用战方式,虽千古不变,却一直是很好的效果。只是这一次,夏雪妃却恰恰利用对方这一点。将五百枚炸弹算好角度,以‘锥’形方式埋在地下。 “轰!轰!轰!轰……”边绵不断的爆炸声中,夹带着惨叫声不断。 冲出去的西国士兵,不是被脚踩个正着,就是因战友的踩踏被残酷的牵连。 看着被炸飞上天,又重重落地,或炸个粉碎,或断手断脚的士兵,西军大帅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前面爆炸不断。惨叫声不断,残肢满天飞的情景,落得任何人眼中,皆是瘆得慌!由其是尚未冲杀出去的西国士兵,更是个个苍白着脸,看着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战友死在这莫名的暗器下,莫说无能为力,就连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一直到这一万士兵或死或伤,或手脚断飞,或面目全非。或尸骨无存…… 久久,咆啸着的寒风依旧无情的扑打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甚至连战争中惯有的血腥味也没有闻见,空气中只有那浓浓的,呛鼻的火药味……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残忍! 戎马一生,杀过的人可堆砌如山的西国大帅,也被这一幕完完全全定住了灵魂…… 只是不到半盏茶时间,他最得意的前锋大队便全军覆没!!! 这是什么暗器? 不不不…… 西国大帅表情惊愕,惊恐地摇头,什么神凤转世?!什么神凤显灵?! 那花容就他妈的是一只妖!!! 寒风吹散了浓烟,吹走了血腥味,同时也吹走了无数人的骨灰…… 那满满的一地,只是黑压压的尸体。有时全面目全非,身体在抽搐着,慢慢地没了生息,两只眼瞪得大大的,到死也不明白自己被为物所伤! 有的惨叫着,悲鸣着,早已失去了清醒,却仍胡乱的爬行着,妄想找回属于自己的残肢…… 战争是残酷的!可为国为家国君王的他们,却是多么的无辜、不幸的! 自己死了,留下的妻儿会是如何? 会得到战友们的照顾?又是怎样一种‘照顾’? 他们曾经放纵、、甚至残暴不堪、畜生不如!可在这一刻,他们后悔了! 如果可以,他们是多么希望与高堂父母、妻儿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第一百零二章 首战告捷 西国大帅果断下令退军! 当东方焱等人回到营地时,正巧碰上设堂祈福的场景。 夏雪妃雪白色斗篷袂袂,双手拈着三支清香,举起齐于额头处,毫无粉黛的容颜有着沧桑,紧闭着双眼,默默祝福久立于风雪中。 终于,她睁开眼来,将清香插入香炉中,然后转身朝指挥帐走去。 这时,东方焱、李岩等才迈步随她而行! 指挥帐内是从未有过的诡异,自进帐请安后,所以将领未曾言语。他们无从说起,也不知应该如何说起。因为他们的心直到此时此刻仍在振憾中! 夏雪妃坐在铺皮毛的大椅上,双手搁在椅把上,看似很随意,实则内心完全无法平静。久久,她才轻启朱唇,声音很轻:“二十年来,今日是本宫第一次杀死那么多人!本宫第一次害得那么人家破人亡、无依无靠……” 一直站着的一群人,静静地听着。 “但是!”夏雪妃突然强势起身,表情严峻:“犯我南国者死不足息!就当他们是南国统一天下的第一批牺牲者!” 统一天下…… 所有人立马抬起头,几乎是惊愕的表情盯着她,以至于犯冒凤颜而不自知! 夏雪妃双手负背,在原地来回渡步,脚步不急不徐:“这天下分得太久,是时候统一了!此武器名为炸弹,杀伤不容小看。有了它,莫说打败敌军凯旋回朝……就是踏平三国也是不在话下!” 是的!踏平三国统一不在话下! 一个时辰之前,战场上那一刺目惊心的一幕,在他们脑中挥之不去。她说的话,确定可是宁人信服! 只是,何为此如此厉害的武器,莫说见过,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只怕翻遍天下古集,也断断找不出有关此武器的只言片语…… “它,只是本宫半年前一次偶然事件中发现的!”夏雪妃果断撒着弥天大谎:“为了研究出它最强大的杀伤力。本宫着实费了不少心力!” 相对于李岩,对她刚才所说半信半疑。 这批武器是她亲自交给他的。当初也未透露半点关于它的来历、用处、性能! 他只是从她的一再叮嘱中,猜测是用于战事! “可惜的是,本宫研制出的数量,目前为止只剩那帐中的五百枚!”夏雪妃停下来。一手拍着椅柄。动作看似很轻,实则很重,有着无比的无奈,也有着不忍的矛盾! 从小到大的经历,使她决不会天真的去想人人平等,生命平等,任何一人都没有权力夺去他的性命! 残酷的生活,只告诉她一个事实,那就是为了活着。就得不择手段! 从前,有爱她的哥哥为他挡去所有的血雨腥风,努力为她打造一个安稳、暧昧,看似正常的家! 可如今,她要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将双手染满鲜血,一世清洗不净! “所以,如何利用仅有的五百枚。一直拖到三路大军抵达之日……可就不是该本宫用脑去思考的问题!”夏雪妃淡淡的说着,却带着压迫性! “长公主,依臣之见。此战带给敌军的振憾实在是太大。他们一时之间定不敢再次出兵!”一个圆脸大胡子将军说到。 “臣就一个粗人,只知见敌就杀!”彪形大汉祝参军豪迈的张口:“长公主与大帅说怎么打,臣就怎么打,决无二话!” 东方焱向他点点头,对这属下的敢拼敢闯一向佩服,无二话!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李岩:“准驸马以为如何?” 闻见自己被点名。李岩恭敬的向他领首,才说到:“臣倒是认为敌军很可能近日来犯!” “哦?” 闻言,所有将领纷纷看向他。 夏雪妃慢慢的坐回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各抒己见…… 一位身着明黄五爪金龙袍的人,急急忙忙脚下生风的朝着御书房方向赶去。 后边的随丛也加快脚步躬身跟着。 “陛下慢点儿,小心脚下……小?br /gt; 妃伴君侧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4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4部分阅读 小心脚下……”安总管一直躬身同步随行,因主子的着急,一直提心吊胆,身怕摔出个好歹来! 终于到达御书房,两位亲王及所有一品大员已恭候多时! “儿臣参加父皇……” “臣等参加陛下……” “免了!”南皇挥手让他们起身。三两步到达的龙椅上,还没坐下就迫不急待的开口询问:“听说前线来了捷报?” “正是!”王相毕恭毕敬的答应,速将手中折子呈上。 南皇从安总管手上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半响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 他一连三个好!所有人跪了下来表以恭贺:“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南皇仰头大笑:“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军一万余,且吓得敌人落荒而逃……” “此乃长公主大智也!”王相也是兴奋不已! “哈哈哈……”闻言,南皇更是笑得开心:“朕的公主自当不会差!” “父皇万福!” “陛下万福!” “都起来吧!”南皇这才想起让众人起身:“快跟朕说说此战大致过程!” “是,陛下!”王相起身,将上报上的细节折子内容,一字不差的向南皇讲诉,听得南皇一愣一愣的…… “啊……”一声愤怒的嘶吼,从书房里传出。 路过、或工作在外面的仆人心头大惊,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开。 手起刀落,一个原本跪着的身体‘咚’地一声倒下,头颅落地,鲜血从断开的脖子处涌了出来。 齐征情绪十分激动,胸口严重的起伏不定,五指松开,手中的血刀掉落在地,发出金属声响。 看着伙伴身首分家,跪在地上的灰袍人眉头也不皱一下。 齐征身受打击,步回到书桌后的椅子里,顿时没了力气的瘫坐下来:“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军一万……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的传言! 真是荒唐的传言! 还有那群相信如此可笑、如此荒唐传言的人们……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灰衣人沉静的面色不改半分,如实开口:“此事已在凤关传得沸沸扬扬,说是长公主乃天下神凤转世,敌人若胆敢来犯我南国土地半步,必遭天谴!” “天遣?”齐征觉得真是太好笑了,可又是那么的可恨!这一笑一恨之间,他的脸扭曲得让人害怕:“她若真是什么神凤转世,当年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齐恒死去,而无能为力!她若真是神凤转世,为何本王挂帅亲征时,她这个神凤没有保卫南国!她若是神凤转世,却还要连累齐征变成今天这样儿的活死样!!!” 他一口气举一反三的反驳了她是神凤转世的传言! 可随之而来的恨,更重更深! “可事实上,捷报上的内容确无半个字的虚假!”那人再一次提醒。 闻言,齐征沉默了。 当初他绞尽脑汁,小胜虽有,却也从没像她这样带给人们的振憾! 又一次让她逃掉,已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谁曾想面前敌人来犯,她连首战也赢得如此纯粹,如此干净利落! 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将她打败!且让她败得一败涂地!!!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同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他却落得连一个女人也不如! 婉兰宫内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长公主真是福星!朝廷刚一收到捷报没多久,武王的身体就有些许好转!”愉妃喜乐融融的说着。 渐渐地与后宫和平相处的婉妃,自己欣慰不少:“眼看武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痛心。好在太医开的药方,终于让他的脸色有了起色,这下我多少放些心了!” 南皇伸手拍着婉妃的手背:“爱妃辛苦了!武儿一定会醒来的!” 闻言,婉妃深感安慰的双眼泛着泪光! “陛下说得极是!臣妾曾听长公主讲起几件有关于被认定为活死人,却在几年后渐渐醒来的例子!臣妾想,武王乃是天子的孩子,自当有神灵护佑,终有一日一定会醒来的!”坐在南皇旁边的皇后微笑着。 “多谢皇后吉言!”婉妃诚恳的致谢! 皇后温和的领首。 见此,同坐一起的愉、柔二妃欣慰的相视一笑! 多年来,后宫从无这样的和谐过! 愉妃放下手中锦帕,将刚才放于桌上的一个盒子拿起,打开。里面竟是一棵很是罕见的血参:“这棵血参还是前几年陛下赏于臣妾的,今日前来探望武王,臣妾就让宫人找出来了。武王身子实在不怡大补,婉妹妹身体仍有些虚弱,我就将它转送于你。希望你早日好起来,这样既能让陛下不那么担忧,又能更好的照顾武王!” “这……”婉妃赶紧起身,本想婉拒,却在对方甚是诚恳的目光下,不得不收下:“多谢愉姐姐!” 谁说后宫无真情? 谁说只有血缘姐妹才是亲? 不再装疯后,这段日子以来,谁是真心对待她及那躺在床上,无法言语、甚至是不是能听见她说话都未知的儿子是真诚的! 她可是看得真真的! 可她那亲姐姐呢? 武儿成了这样,早对他们不是威胁!而她竟因长公主的首战大胜,气得称病,也不愿挪动脚步来探望一眼亲侄子…… ☆、第一百零三章 又是一年除夕 就如李岩所肯定的那样,对方一定会很快来一次证实!敌军在二日后再一次出兵! 两军对垒,西国大帅伸手一挥,重新编制的一万前锋呐喊着黑压压的冲了出去。 只是不过一千米,这批前锋的下场与上一批一样惨烈! 军营里的夏雪妃与所有留营士兵一样,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除夕日,听见了南吹起的胜利号角! 一个时辰后,大军回营。 比起两天前的惊愕,这一次他们脸上都有着胜利该有的正常雀跃! 一得传信兵的禀报,夏雪妃立马掀帘出帐,马夫牵来了她的马。一群人策马出营。 就在军营外向城出发的一里路,设有的关卡处。那里站着一个一身黑衣,黑色大氅的男人。 “婉婉。”看着马上一身白衣的她,箫然温和的笑着。 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若兰伺候在内,韩一刀等把守在外。 “你慢点吃。”对着满桌子菜肴而狼吞虎咽的人,箫然一边关心,一边为她准备菜水。 “嗯嗯。”夏雪妃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满嘴的菜让她连感谢二字都无法说清。 “军营不比宫里,吃苦了吧?”箫然轻啜着茶水。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夏雪妃猛灌自己茶水:“倒也不是。我阻止若兰开小灶,想说与将士同吃。可营里的大厨,个个都是凤关本地人。将士们早习惯了吃饱就行,我难免不习惯!” 箫然温和的笑着,为她夹菜:“那就多吃点。” 于是乎,桌上的菜让夏雪妃很不客气的扫光。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食量惊人。 抚着饱鼓鼓的肚皮,夏雪妃很是满足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不想吃太多消化不良:“你怎么来了?路过?” 箫然坐在软榻对面的椅子上:“我要前去西国,所以先来看看你!今日是除夕,新年快乐!” 夏雪妃感谢的一笑,在软榻上坐下。将进来的取下的斗篷盖上膝上:“西国不是你师叔的地盘,你此去会很危险。” 箫然起身,将包袱取来,拿出几种不同的干果:“这是北国特有的干果。北国太上皇知道我来到凤关,请让我带些给你尝尝。说是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再让人来送一些给你。” 夏雪妃接下干果,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很是不明白:“外公?”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曾有半点与北国亲戚的联系。现在正是南国与西国战乱的时候,北国却送来东西…… “你别多想!”箫然在她旁边位置坐下:“北国太上皇身体近年来一直不太好,最近更是病得厉害。听说你来凤关,感觉离你很近,病情稍有好转!当年珏公主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公主。不但远嫁他国,短短几年又难产而死。太上皇一直痛恨南皇,认为是南皇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其中隐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只知南皇陛下一直没让太上皇派来的人,见过你一面。” “师父曾说过,人一老就会特别的希望有家人陪在身边。你是太上皇的亲外孙女,他却没瞧见过一眼……如今身体不适,感觉自己不会活得太长。总归对你更加想念!”箫然继续说到。 “我一直以为北国太上皇早忘了有一个外孙女在南国。”夏雪妃淡淡的笑着:“只是,父皇不让我与北国有任何联系,一定有他的理由!不过,看在一个老人思念从未谋面的外孙女份儿上,我会写一封信以表慰问!” 总归是从小没有接触,也不曾见面。感情淡薄,连太上皇自己也想到了。箫然也不多劝:“现在的北皇是太上皇最不喜欢的孙子,又因先皇早崩,他们爷孙俩之间无人说和。矛盾日渐加深。婉婉,对方始终是一位老人,又深感孙儿不孝。在信中,就请你多安慰些。” 夏雪妃点头。箫然在北国的时间最长,也听闻太上皇一直待他如亲孙,多年来也大力支持他的黑旗军,自然是对太上皇很有感情! “放心吧!我能做的一定做。”夏雪妃向他保证。 箫然收起干果,叫来若兰让她收着:“你在军营,万事小心!只怕j细也不在少数,闲时少走动。即便想出营也一定要让韩侍卫跟随左右。” 夏雪妃以手托腮,微笑着点头:“我不是太过任性的人,时局如此,我哪敢再捅出什么喽子?” 箫然欣慰的一笑,把热茶递给她:“夫子前几日提炼了一些药,对武王殿下的病情很帮助。只是因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种草药,是北国独有,又是宫廷专用。所以,我来军营找你之前,以用你的名义让这里的官府派人送上京城。武王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夏雪妃干脆向后一倒,侧躺在软枕上瞧着他:“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他很坚持下去,大家都盼着他能清醒过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谢谢老夫子,六哥是因为救我才这样的,虽然与他没要好的感情,可我心里实在觉得对不住他!” “你也别太自责,事情都发生了,只要尽最大的努力助他早日醒来就好。”其实夫子也说过,武王殿下能不能醒来,他人的照顾是其次的,最为关键的还是靠他自己。 一直坐在火炉边上的若兰,偏头见珠帘内的主子两人聊得开心。将火炉上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壶提起,冲泡上一碗烫茶。 房门从里打开,一直持剑抱胸守的门口的韩一刀,看着端着茶碗出来的人。 “韩侍卫,请用茶。”若兰双手举高,下一刻手里一空。 “此茶可合韩侍卫你的口味?”如果合适,等会儿她就带些回营:“或者韩侍卫直接告诉我喜欢喝什么茶,我去备些到营里。” “多谢若兰姑娘好意,实在不必。”韩一刀将没剩下多少茶汁的茶碗放回她手中的托盘上。 闻言,若兰心里顿时很失望。无奈的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长公主要与好友上街走走,一群人自得紧紧跟随。 看着若兰大包小包的提着,却不知足的还往点心店跑,夏雪妃借着欣赏地摊儿画等她。 “要说丹青,我以为还是只有师兄作得最好!”箫然靠上前,与她一起欣赏着她拿在手中的画。 夏雪妃侧脸对他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等若兰从店里跑出来时,夏雪妃与箫然才迈步向前走。 “给我吧!” “嗯?”若兰没听明白的看着身边的人,身上的大包小包实在快要拿不住了。 韩一刀懒得再说第二次,索性伸手将她身上最重最大的包裹拎过手,若兰顿时感觉轻松多了,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不不不,韩侍卫还是让我来吧。你要时刻警慎保护主子,哪能……” “快跟上。”韩一刀跨出几大步,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可是……”瞧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若兰赶紧的追上去。 追上后,看着身边的他,是那么高大。一股子的严谨,一手拿剑,一手却拿着各种小吃的包裹,如此不伦不类,实在有些好笑。 可除了好笑,在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让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喜悦。 夏雪妃亲自将箫然送到码头,目送他所坐的船走远,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军营时,已是傍晚。 她前脚刚回帐篷,后脚东方焱就派士兵有请。 “停战协议?”在指挥帐内,夏雪妃看着手中的协议书。 “正是!”东方焱回答到:“这是一个时辰前,西国使者送来的。西国大帅阿撒木主动要求停战三月。” 夏雪妃往大椅上一坐,看着面前的将领:“你们的意思如何?” “长公主,虽除去年以外。其实一直以来,两国交战都是一条公约,那就是新年半月内不开战。”东方将军解释着:“只是现下我军势气大增,臣觉得我们应该把握时机。虽然没了炸弹,可我们的士兵个个是好儿郎!” “臣附意!”‘呼啦’一群人个个恭敬躬身。 打战,士兵的势力很是关键。 前后两次不费一人兵力,歼灭敌两万。南国将士个个势血沸腾,势要打败敌人,拿他们的头当球踢。如果同意停战三月,夜长梦多,谁知道哪时会发现什么事! 再者,在夏雪妃眼里,根本不必与西国交半点仁义! 只是,短时间内千机子是做不出大数量的炸弹。两军以人力拼杀,死伤难免……如果能在停战的这三个月期间,再得一批炸弹。到时无需牺牲将士,也能杀得敌人片甲不留,岂非更有利!!! 众人见她久久不语,仿佛思考着什么,一时间也不敢开口打扰。 半响,夏雪妃才开口:“此事就由将军们自己商议。本宫非挂帅亲征,亦非宫里派来的督军,再者,本宫对战事可算是连半桶水都不如。虽是代君亲征,可实质实在不必过多过问!” 这话她说的很诚实! 自己有多大本事,别人不知道,自己岂是无知? 她比任何人都想打赢这场战,让西国以十倍还回对南国百万珠宝,找回南国所失去的尊严! 更想以此军功,往后更加助齐宣一臂之力! 只是,她不能因此就胡乱决定任何事。宁可等三年,也决不能因自己的失误变成千古罪人! ☆、第一百零四章 思君之心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露出尖尖绿色新芽。 一身红色斗篷的绝色女子,骑坐在骏马上,看着前面这片尸横遍野的土地,心中一片悲凉! 这已是年后两国第二次大战,尽管南国将士士气不凡,但以血肉之躯相博,仍不可避免的伤亡惨重! 一次接着一次的捷报传回京中,所有人看见的、感受到只是胜利的喜悦,又有几人为那些为国为民为家而牺牲的将士!! “主子,风大了请回营!”若兰知道主子伤心,轻声的劝说着。 “嗯。”夏雪妃点点头,收回遥望远方的目光,调转马头。 就在她转身背行之即,地上尸堆中,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西国士兵,用那只血渍已干涸的手,用力拔出胸膛上的箭,咬牙站了起来,用尽凭生最后的力气大吼,并将举在手的箭扔了出去:“花容,我要你给我兄弟陪葬!” “主子小心——” 若兰速度扑倒主子,双双从马上摔落在地。 “主子——” 紧接着传来若兰惊恐的叫声。 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射出,将杀手整个腹部刺穿,伴着春风直直倒下。 “主子,您不要吓我……”看着刺入主子左腹上的箭,还有那渐渐涌出的鲜血,若兰抱着主子吓得大哭。 韩一刀赶紧跳下马,顾不得一切将夏雪妃抱起,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营。 一行人打从踏入营地的第一步,便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他们看着韩侍卫跳下马,横抱着那个令他们佩服的女子,匆匆忙忙向长公主帐篷跑去…… “呜呜……主子……”若兰跪在病床前,死活不让人拉开她:“主子,您千万不要有事啊!主子……呜呜呜……奴婢只是一个丫环,不值得您拿命来救……” 东方焱,李岩等人一得消息,立马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夏雪妃悠悠睁开眼来,看着伏在床边痛哭的若兰,她吃力的抬起手,轻轻抚上若兰的头。 “主子……”若兰猛然抬起头,双手紧紧握往主子的手。哭得花容失色。 “若兰姑娘,您请先让小人。”太医无法了,劝也不是,拉又拉不走:“一切以长公主性命为重!” 一直站在一旁的韩一刀,干脆强拉将若兰拉离病床,任她如何挣扎。 所有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隔着五步距离焦急的观察着。 刘香琼赶紧的上前,帮助军医进行观察伤情。 “如何?”见军医观察伤处,又把脉后。东方焱严峻的问。 “好在伤口不深,想是伤长公主的人力量不够的原因。”军医如实说着,下一刻皱起老眉,很是为难:“只是长公主怕是要忍受拔箭之痛!” 就在两个时辰前,在为战后救回的重伤士兵冶伤时,军营里的麻沸散被用尽了。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本宫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拔箭而已。本宫能沉受!”夏雪妃轻启朱唇。因为伤情,声音很轻很小。 “这……”军医犯难了!他只是一个小小军医,长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且是南皇最爱的公主。没有麻沸散,他哪敢生生拔箭?! 夏雪妃抬手轻轻抚向伤处,那只箭早在韩一刀抱她上马时,就在他的要求下折断,现在人眼能看的只剩一指长:“东方将军。” “臣在!”东方焱抱拳躬身。 “本宫箭伤之事不准任何人传出去。”夏雪妃不敢用力喘息,牵动伤口时。真的好痛。脸色苍白的她,拧起了黛眉:“对外宣称,本宫不小心摔下马,受了惊吓所制!” 东方焱在瞬间犯难后,还是选择听她命令:“臣遵命!” 夏雪妃望着帐顶,轻轻开口:“李岩将军。” “……臣……臣在!”李岩紧崩着下腭,脸色带白,躬身回应。 “你是本宫的驸马,就由你来拔箭。”夏雪妃说完这句话,顿觉自己没了力气。 李岩慎慎地抬起头。两边肩臂同时被重重一拍,是战友们的鼓励。 室内除军医跪守在屏风外,病床边刘香琼小心翼翼准备着清水、及一切医药用品。 看着从她左腹处流下,将浅白玫瑰云丝床单浸湿一大片的鲜血,李岩站在床前,纵使自己强迫自己要冷静,仍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当一切准备好后,刘香琼退站在一边,等着下一步。 “将军害怕了吗?”久久见他无所动作,夏雪妃睁开眼,瞧着他有些苍白的俊脸。 李岩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深深的几次呼吸,下一刻动作极快的将她身上的断箭拔出,连带着一股鲜血喷到地上,溅在他的脸上…… “啊——”被生生撕裂般的痛,夏雪妃终是忍不住痛喊出声,脸颊、纤颈上尽是豆大棵的冷汗。 夏雪妃紧紧咬着下唇,嘴唇已被她咬破,带着丝丝血丝。这种撕裂的痛仍通过她的大脑神精延续着,使她情不自禁的全身哆嗦着。 刘香琼赶紧将伤口处的衣服再剪开一些,手脚麻利的清洗着伤口。 断箭从手掌中脱落于地,残留下刺目的血渍。 李岩蹲身在她面前,微微颤抖着的手慢慢地伸出去,握住她无力的小手:“你不要有事……” 强忍着痛的夏雪妃喘息着,慢慢地转过脸看他,勉强一笑:“我没事!” 他是一个不擅言词的男人,他能这样的表现出害怕对她的离开,已是不易! 就在刘香琼准备在伤口处撒上止血药粉时,夏雪妃提醒:“先止血……再,再……拿针线将伤口缝出来……这样会愈合的更快!” 闻言,两人同时惊愕。 刘香琼看看她那一指节长的伤口,又抬头慎慎的看着她。在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强行拔箭,以是要忍受莫大痛苦,如果再生生缝合伤口,岂非…… 本想开口劝服的刘香琼,一对上她坚持的目光,只好起身去准备针线。 “我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决不会让敌军发现我受箭伤的事……”夏雪妃仍对他勉强的笑着。 她是传说中的‘神凤’,如果让人知道‘神凤’受伤,那西国士兵对她的畏惧,就会大大减少,这样一来。以后的战事,就会对南国士兵多一分不利! 跪守在屏风外的军医,苦着一张老脸,也不得不佩服她! “臣……知道您一直很坚强。”李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再则从大局考虑,她越是恢复健康越是有利。 “缝合伤口可是一个细活儿……你先出去吧……我没事。”夏雪妃轻轻伸出被他握在双手手掌心的手。 李岩点点头,心中的恐惧仍没有消失半分:“要是实在忍不住……” 话说到一半,就在她苍白无力的微笑中止语。 李岩站起身,静静地看着她,待刘香琼将针在火烛上烧过,再把泡在白酒中的丝线取出,一切准备就续,他才擦去脸上的血渍,转身离开。 才出帐篷几步,原来凌乱的心,在见到哭倒在地上的若兰时,更加难已平静。 若兰倒坐在地上,又不敢哭出声音,只得双手紧捂着嘴,眼泪直掉。 “我说若兰姑娘,长公主就是受了惊吓,你至于哭成那样嘛?”祝参将本就是一个粗人,且长年军人生涯,生死早已看透,嘴里说的话也直接。 闻言,若兰糊乱抹抹脸上的泪水,很想听主子的话,不能让他人知道箭伤的事,可是泪水就是自个儿往外蹦,她也阻止不了。 几次拖拉不成,韩一刀只得放任她在那里哭。 “要不是我,主子才不会……才不会摔下马呢!”若兰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凶了。 看着好一些士兵渐渐围拢过来,东方焱对这坐在地上哭的小姑奶奶,实在没法。 “你也知道本宫只是不慎摔下马而已……瞧你哭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你在给本宫哭丧呢!” 一道带着怒意声音传出,所有人回头。只见换了干净衣服的夏雪妃站在那里,脸色与先前一样苍白。 “主子……”若兰第一反应就是将目光看向主子伤口处,下一刻‘噌’的一下跳起来,脑子头只想抱着主子痛哭一次。 “回自己帐中跪一个时辰!”夏雪妃一句话及时阻止了若兰的冲跑,她现在身体可曾不起冲撞。 若兰愣在夏雪妃面前,双手还停留在拥抱的姿势:“主子……奴婢……” “怎么?一个时辰不够?”其实夏雪妃是生气她的不懂事。 瞧若兰哭闹成那样儿,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问,也会认为她出了大事! 夏雪妃懒得再看若兰可怜巴巴的脸,直接转身进帐。 就在若兰又要一次‘哇’的大哭起来时,韩一刀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拉向她的帐篷! “长公主小心。”将被褥床单换上干净的后,刘香琼扶着夏雪妃慢慢地躺上床:“长公主先睡一会儿,等汤药煎好了,民女再叫醒您!” 有着浓浓醒意的夏雪妃点头,然后闭上双眼很快睡去。 就在即将睡去的前一刻,她仿佛看见了齐宣,那个对她温柔关怀的男人! 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思君之心甚浓!!! ☆、第一百零五章 君心爱怜 尽管众人保密工作再做得严实,但混在军营中的敌国j细仍猜到夏雪妃受伤一事,于是乎,在短短两个月之类,西国大帅阿撒木领兵频频来犯。 而夏雪妃为了向敌人证实自己身体无恙,完全没有将所有人的劝说放在心里,一再亲临战场。左腹上的伤口几次因牵动而裂开、再缝合、再裂开,反反复复几次之后,伤口感染已开始化浓,出现腐烂状态。 这个反反复复的折腾,哪怕是铁打的人出会被生生折磨成疾。 再一次清理了那些腐肉,刘香琼专注的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若兰守着从早晨起就高烧不退的主子,频频偷偷抹泪。 李岩、东方炎等也实在别无他法,再三讨论后,决定如实上报南皇,请南皇派宫里最好的太医前来诊冶。 当浑浑噩噩而不自知的夏雪妃清醒过来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床边,大手温暖的包裹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 “怎么……还在做梦……”夏雪妃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再一次闭上睁,分不清自己是该睡还是该醒。 “你一直梦见我吗?” 闻言,夏雪妃悠悠的睁开双眸,脑子仍是不够清醒。 齐宣勉强的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在梦里,我的手也是温暖的吗?” 顿时,夏雪妃眼中风云巨变,她猛地想起身,牵动伤口的痛,让她不禁拧眉痛呼出声:“咝……唔……” 突然来的吻,吞下了她所有的痛呼。 他吻的很轻、很柔、也很强烈,她冰凉的唇,渐渐因他的吻而有了温度。 夏雪妃搁在床边的小手,轻轻地、慢慢地、迟疑地抚上他的背试探着,直到肯定了他的真实,五指渐渐收紧。紧紧抓着他的外衣。 这种感觉,这种久违太久太久,令她思之若狂的疯狂思念……他真的就在她身边! “齐宣……”他埋首在她颈窝,夏雪妃明显感觉到他全身的轻颤。 “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已的!” 他的话朦胧的传来,还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他的颤抖是因为害怕她出事! 夏雪妃另一只手也伸出,力气不大,却紧紧的抱着他:“我没事。” “没事?”齐宣气不打一处来,猛然抬起头一双眼里尽是血丝,愤愤不平的直视她:“你这也叫没事儿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多少天了?我天天在床边守着你,你却总是不醒来……” 夏雪妃咬着下唇,伸手拉拉他的衣袖,以示讨好,但他却不给面子的甩开。她又拉拉。他又甩开。她再拉拉,他依旧不理她。 无奈之下,夏雪妃只得小声开口继续讨好:“好啦,别再生我气!你来不容易来这里,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齐宣态度坚决。 势必要给不听话的她一些教育! 闻言,夏雪妃实在没法了,坚持忍痛撑坐起来,将苍白的小脸儿凑近他气愤的俊脸。他转开脸不瞧她,她再凑近,他再转头。 夏雪妃被他这难得展现的一面,逗乐了。 伸出双手从他身后抱着他,将小脸儿贴在他温暖的背上:“我错了,以后也再也不犯了!你原谅我。” 齐宣不语,也不作任何回应。 这下,夏雪妃深知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气大发了。 “要我这就去做你最爱吃的菜。向你道歉?” 闻言,齐宣暗自叹息,伸手覆上她抱在他腰上的小手:“谁要吃!” 明明心疼她,却一副嫌弃的样子。 “那等我病好回京,往后我为你做一辈子的饭菜,就是要让你吃腻不可!”她咯咯笑着。 齐宣深怕牵动她的伤口,慢慢地转回身面对她:“看你以后还敢不好好照顾自己!” 夏雪妃甜蜜的笑着,扑进他温暖的怀里,这种美好的感觉宁她舒服的呻吟出声:“嗯,有你在身边真好!” 齐宣不敢把她搂得太紧。以俊脸厮磨着她的秀发:“你把我吓死了!” 语气责怪,更多的是还是深深的担忧,及那强烈的害怕。 “不要担心我,我会内疚。”夏雪妃在他怀里小声的说着:“好几次都梦见你,一直怪我太放纵来着,醒来总是一身冷汗。害怕你知道后真的会生气,也害怕自己真出什么事,更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闻言,齐宣的心疼到心坎里,眼中尽心疼:“好,我不生气。只是现在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也不可以逞强!我真的不想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一收到东方将军传来的密信,得知你重伤难愈,越来越严重……我吓得什么也不知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一定要赶到你身边!” 他什么也顾不了,再三请旨,态度坚决,父皇也实在担心她的伤情,才同意他离京领着王太医一同赶来! 夏雪妃更加抱紧他:“你不该来的!” 他应该在京中好好做自己的事,他这一走,宫中又不知会生出什么妖娥子! “在我心里,你对我的重要胜过一切!”齐宣在她额角一吻,目光笃定。 他的话,夏雪妃仿佛听了春暖花开的声音,这感觉是如此神奇,如此的令她每个细胞都在跳跃。 服药又休息半个时辰后,在夏雪妃强烈要求下,齐宣扶着她出了帐,到外面走走。 在她重病期间,两国大战一直没有停止过。但战事结局依旧是南国胜! 今夜的天气真好,天下繁星闪耀。 许多士兵索性围坐在篝火旁,大声畅谈、有的来了兴致还跑到中间高歌一首家乡的歌谣,赢得大家一片叫好声。 还有的上去玩起了儿时学曾过的杂耍,虽事隔多年,手法生疏,多次穿帮,惹得大伙儿笑声不断,但仍得到大家的掌声。 站在外围观看得的夏雪妃,想笑又不也笑,实在憋的难受。只得与齐宣向一处走去。 “我怎么不见若兰和韩侍卫?”对面值勤士兵的问安,夏雪妃一一点头徽笑。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他。 “护主不力,还连累主子差点没了性命。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齐宣表情认真的侧头看她。 闻言,夏雪妃顿时停下脚步,很是着急:“你,不能怪若兰……她一直忠心耿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我挡箭而死呀!” “奴才有职责不仅仅是忠心为主子办事!必要是就是要为主子挡刀挨剑!”齐宣面色不无改。 “齐宣……”夏雪妃着急的叫着他,下一刻转身向若兰帐篷方向走去。 齐宣及时拉住她的手:“我知你心疼她,只是将她关进柴房,让她好好思过。” 夏雪妃这才松了口气:“那韩侍卫他们呢?” “各有处罚!”齐宣回答着,不舍的放开她的手,朝前走着。 军营柴房内,若兰坐在枯草上,咽咽哭气着:“也不知道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两米外打坐的韩一刀,对她这类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韩侍卫,您是宣王殿下最信认的侍卫,您代我求求情,让我见见主子一眼,就一眼……让我知道主子现在的情况也好!”若兰爬起来,走到他面前蹲着。 “主子一向赏罚分明!”韩一刀惜字如金。 她也真是傻得可爱!他若有能为她开口求情的机会,就不会和她关在一起了! 瞧着对方闭眼打坐,若兰久久一脸抱歉:“不好意思,连累您也一起被关在这儿。” “不必内疚!说起来是在下护主不力,太大意了!”韩一刀淡淡的应声。 “那你说……宣王殿下一气之下,会下令杀了我们吗?”若兰担心的开口,下一刻赶紧解释:“我不是怕死哦!我只是舍不得主子……” 还有你! “不会!” “呀……”对方突然睁开眼睛,心无准备的若兰吓得坐倒在地上。 下一刻有脸儿轰红,赶紧似逃命一样跑回原来的位置窝着。 偷偷伸手捂住心口,‘噗通噗通’跳得可真快呀! 齐宣和夏雪妃来到军营的僻静处,警惕的值勤士兵要求报上口令。报上口令后两人也通过。 取下披风铺在草地上,齐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慢慢躺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 “草原上的星星好大颗呀。”对着满天繁星,夏雪妃发自内心的感叹。 齐宣抬头陪她一起观赏一闪一闪的繁星,不时侧头瞧着讲着牛郎织女故事的她。 “后来……后来……”夏雪妃疲惫的眨着双眼,渐渐地沉沉睡去。 一只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齐宣轻轻地将抱横抱在怀,一步一步朝大营走去。 他心急如焚的赶到她身边,守了她整整五天五夜。 浑浑噩噩,她不时说着胡话,但句句都是关于他! 时而深陷恶梦时,哭着叫着他的名字,说着让他一个人逃的话。 时而在梦中回忆着从前,不管是喜是悲,她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丝毫! 这就是让他爱到心坎里的女人! 也是他此生都不会放手的女人! 一个男人能遇上这样一个好的女人,夫复何求??? 他是幸运的男人,不但遇上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还是那么的深爱他!!! ☆、第一百零六章 北国太上皇 与恋人相聚的日子太过短暂。 不过区区半月,确定了夏雪妃的伤情稳定,只要好生安养就不会再复发,齐宣一行人便起程回京。 河风拂柳,摇曳生姿。 齐宣的背影早已在视线中消失不见,夏雪妃仍独身立在那里,在心中默默相送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如今西节节败退,南国步步推行,不知不觉间将国土推行了方圆一百里!此乃莫大胜利的喜悦! 回到营地,东方焱急冲冲送来一封信件。 “外公?”看着信件上的落笔款,夏雪妃惊讶,愣了一下才从他手中接过。 “信件是从城中官府送来的。说是北国使者现在驿馆休息,只盼长公主能早一些回个准信。”东方焱继续说着。 “你先下去吧!”夏雪妃从信封中抽出信,步到椅子处坐下细细阅读。 信是北国太上皇亲笔,字字是对女儿早逝的痛心,及有生之年却未曾见过外孙女儿一面的遗憾! 如今感叹自己命不久矣,终日越是思外孙女,于是出动一千亲兵已到两国边关处苦苦盼守。 这是一位病危,却不畏千山万水也来赶来见外孙女儿一面的老人! “你怎么还没走?”沉默许久的夏雪妃,抬起头竟发现东方焱仍站在原地。 “长公主万万不可前去!”东方焱躬身一脸诚恳的请求。 闻言,夏雪妃眼中一凌,拍案而起:“东方焱,你竟敢偷看本宫的信件!” 东方焱‘噗通’一声跪下,伏首在地:“臣罪该万死!只是……只是……” “有话快说!”这是夏雪妃第一次对东方焱发火。 “早在两月前,北太上皇就传信上京,希望陛下成全他见长公主最后一面的心愿!只是陛下不准,派人前来让臣留意,一定不能让您与北太上皇有见面的可能!”东方焱也难得呀。 “两个月前?”夏雪妃实在无法理解南皇的心理。 对方不过是一个快要离世的老人,不过是要求见未曾谋面的外孙女儿一眼。他至于如此再三阻止吗? “长公主,二十几来陛下从没让北国使者见您一面。这其中肯定有陛下的苦处,还请长公主千万不要前去见面!”东方焱叩头请求。 “本宫的事还轮不你来管!出去!”夏雪妃喝斥着,负气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臣告退!”东方焱叩头。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帘子被放下后,夏雪妃再次拿起信细细阅?br /gt; 妃伴君侧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5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5部分阅读 阅读着。 句句对亲人的思念,是那么情真意切!她实在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当年南皇带走了北太上皇最爱的女儿,短短三年后又因难产而死……! 即使北太上皇因爱女的死,深深痛恨着南皇,他对北太上皇应该很内疚才对!怎么说……二十几年来,始是不让对方使者看到一眼,画副画回去呢? 她占用了花容的身体,面对一个老人的思念。最终。夏雪妃还是不顾东方焱的强烈反对,带着若兰、韩一刀等北上。 就在一百里地南国与北国的边界处,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夏雪妃依稀看见远在一里地外的,朵朵似花的白色帐篷。 “长公主若执意前往,臣立马集合三千兵马,跟随长公主一同前往,以防有诈!”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四旬的大将军。正了李上将军的大儿子李正。 “多谢李将军好意。但本宫不愿多带人前去打扰。”夏雪妃转身对他温和的感激一笑,随后下了城楼。 主帐内,不时传出咳嗽声。 “太上皇,花容公主来了,来了!”一个年纪过六旬的老太监,急急忙忙跑进主帐内报信,表情、语气、心情皆是为老主子高兴。 “来了?”靠坐在软椅上的太上皇,惊喜却又不敢相信:“来了?真的来了?” “是真的来了!”老太皇帮助老主子坐直身体:“花容公主不但来了,而且只是带了几个亲信。再无见到一名南国士兵。太上皇,可见花容公主对您是真的亲!” “哈哈……寡人的外孙女当然是信认外公的!” “是是是!” “花容公主到——”随着一声通传,红色金色纹帐帘被掀开。 太上皇将双眼睁到最大,那个让他千盼万盼的俏影,终算出现在他面前。 “外孙女儿……”太上皇激动的想起身去迎,但身子都不争气的,差点摔倒。 “太上皇小心!” 扶着他的除了老太监,还有一双纤细白嫩的手。 太上皇看着这双扶在他手肘上的双手,再从双手往上看,对方的绝美容颜在他老泪中越来越模糊…… “外公。” 一声‘外公’。让太上皇听得肝肠寸断,不禁大声痛哭:“上天待寡人薄啊!还有能让寡人在临死之前,见过外孙女儿一面……” 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因长期病痛的折磨,而脸骨凸起,眼睛凹陷,不顾身份痛哭流涕的老人…… 这一瞬间,夏雪妃的内心为他心痛着。 一阵感叹的痛哭后,太上皇挥退所有宫人,坚持找来他的龙头拐杖,左手拄望而拄着拐杖,右手则紧紧牵着夏雪妃的手,躬着身体,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大屏风内进去:“走走走……外公带你去些好东西……” 大屏风后是三个红漆木箱。 太上皇轻轻放开她的小手,自己则上前去打开第一箱子,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手工玩具,布娃娃等。 “这是你一周岁生辰那日,外公给你雕刻的小木人儿……”太上皇拿起一个因存放时间太久,颜色也褪去的木人儿说着。然后又放回箱子里,拿起另一件:“这是你五岁……不,六岁生辰时,外公给你做的一对小鸭子……这是你八岁生辰时,外公给你做的小陶人……还有这个,这个呀我可记得清楚了。这是你四岁时,听说南国那年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外公不会针线……不过,这件小棉袄还是很可爱吧?哈哈……还有这个……这个……那个……” 所有木箱都被垫高,躬着老腰的他,正好方便伸手去够。 他拿起一件,就乐呵呵的说着。让夏雪妃心酸的是,有太多的玩具,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何年所做……却仍一一乐数着。 莫名,站在他背后的夏雪妃渐渐地泣哭出声…… 闻声,正准备翻找下一件玩具的太上皇,慎慎地转过身子,老眼纵横。 夏雪妃静静的看着对方,眼泪不住直掉落。 在外人面前,从不轻意表露脆弱的她。也不得不被眼前这位老人感动…… 太上皇靠坐在软椅上,双手紧握她的手,不曾放松丝毫力气:“当年你父皇还是太子,那时白止学游到北国已快三年。他们两个一见如故,最后好到无话不谈。你母亲是我最最疼受的女儿,她美丽聪慧,能文能武,又很坚强!” 夏雪妃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记下他每一句话里每一个字。 “当年啦,我原是想将你母亲指给白止的。白止年少却十分有才华,我也看得出你母亲对他也是很满意的……可是呀……”太上皇回忆着:“也不知是为何,没过几日你父皇就向我请求,希望娶你母亲为妃!我自是不答应,我怎么能我的女儿嫁去他国……一辈子能见到几次面?再后来,你母亲就随你父皇私奔回了南国……再后来,就传来消息说你母亲因生你而难产去了……我心痛呀!我也恨呀!” 仿佛又回到二十一年前,突闻爱女去逝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连心中的痛也不曾减少半分:“这二十一年来,我无数次的派去使者,希望能见你一面,再带回一幅你的画像……可你父皇说什么也不答应……我实在没法了,只能暗中托李老上将军,让他找人每年画上你的一幅画像……李老上将军是个好人。南国与我们北国虽有过战争,却他念我这片对外孙女儿的思念,所以每年都在暗中帮我!” 夏雪妃对他微笑着,紧紧回握着他苍老的大手。 “你母亲生下你就走了。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你过得还好吗?”太上皇直视着她,老眼泪光闪闪尽是对可怜外孙女的心疼:“还在我一直知道你父皇一直很宠你,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跟前儿,我才多少放下心来。” “父皇一直对我很好!”夏雪妃微笑着回答。 “嗯。”太上皇安慰的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不远的牛群:“我一直以为在这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你一面……今日你能亲自赶不来见我这个老头子,我真的很开心。死也可以瞑目啦……” “外公,你会长命百岁的!”夏雪妃真诚的祝愿。 如此一个慈祥的老人,就应该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不是吗?! “今日能见到你一面,我已很满足,再无什么牵挂……”太上皇慈爱的对她笑着,一张老脸尽是满足欣慰的笑意。 “能见到外公,我也很开心。所以外公您一定要赶紧好起来,等南国打胜这场战争,我可以上北国探望您!”夏雪妃乖巧的说着。将脑袋伏在他的腿上。 “好!外公答应你……外公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等着你来北国探望……”太上皇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从前,当时他最爱的女儿珏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常伏在他的腿上,赖着要听他讲故事…… 这一切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容容……”太上皇望着无边的汇聚的夕阳。 “嗯?” “屏风……后面有一个小箱子……你去帮外公……拿来好吗?”太上皇抚摸着她的脸颊,说话也没了多大力气,眼中太多不舍。 “好,外公等我下下哦。”夏雪妃起身,朝大屏风后面走去。 面对只有三个大箱子的箱子,夏雪妃四处找了找,最后折了回来:“外公,我没看见……” 后面的话,终因倒睡在大软椅上,苍老的手无力的搭在椅柄下,表情微笑,再也看不出有任何生息的太上皇,而卡在喉咙里…… “外公……”轻启朱唇,夏雪妃默默流着泪…… ☆、第一百零七章 世事无常 太上皇早料到自己此行,便活不到回皇宫的日子,所以在出行之前就让人备下了一切丧事用品! 北国随行亲兵都是跟随老主子很多年了,披麻戴孝,将换上黑服的太上皇放进了随同运来的梨木棺中。 站在城楼上,看着白帆飘飘的丧队,一步一步渐渐走远,夏雪妃才领着若兰、韩一刀等人回军营。 刚刚踏进军营,东方焱得到消息便掀帐走出,看着脸色不佳的夏雪妃,他把目光投到若兰身上。 若兰趁主子掀帘进帐,表情无奈的告诉东方焱:“北国太上皇驾崩了!” 闻言,东方焱沉默了。 坐在帐中,夏雪妃随意打开自己带回在面前木箱,里面的玩具,件件是一个老人对女儿的心痛,以及对外孙女儿无尽的思念…… “主子,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您别再伤心了!”若兰蹲在她旁边,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夏雪妃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勉强的一笑。拿起一个又一个的玩具仔细瞧着。 从花容出生的那一年起,每一岁太上皇便会默默的做着玩具,二十一来却始终无法送到外孙女儿手头……这里面有着多少无人体会的心酸…… 太上皇的心意,她会好好保存。待将来她慢慢老去,离开人世的那天,也算她把花容的身体还给她了,到时再做为陪葬品吧! 转眼又到大雪纷飞的冬天,南国与西国之间的大小战争无数次,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茶。 眼开已攻到西国第一关城池,这一次南国将士却久攻不上,伤亡惨重! “两边高峰都有众多敌军把守,唯一的山路我军上无法上去。两边的悬崖硝壁常年湿气过重,根本无法让人攀登!”一名大将拿着指挥棍对着沙盘上的结构,做着祥细的分析:“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城门。但这座城门是由整块巨石所制,平日也需一千人同时以城楼内的机关一起佩合,才能开起!此城城墙高八丈。取自西国最为坚硬的石头所砌,易守难攻,可以说几乎无法攻破!” 闻言,围在周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灰头土脸的他们,心里实在是气愤。今年以来。从没一场战让他们打得如此憋屈! “如果先采取扎营于城下,暂且不攻呢?”夏雪妃也知道其中艰难。 “长公主的意思是?”东方将军看着她。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夏雪妃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等!” “等?”众人困惑! 对!等! 现下的局势,他们能做得不是白白牺牲无数将士的性命,去打一场毫无把握的战争!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法。西国粮草与辎重会源源不断的运到此处,我方虽也有同等后援,但长久下去,仍不得好结果,岂非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资源?”另一名大将站出来分析道。 “本宫想用炸弹试试!”夏雪妃只得把希望放在千机子身上:“再坚硬的石头也只不过是石头。只要到时往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炸,本宫想这也是可行的!除非各位还有更好的办法?” “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知肚明。 出了指挥帐,寒风呼啸而来,直面扑打在人的身上,夹带着无数雪花。 “主子,会冷吗?”一见主子出帐来。若兰迎上前,一起走着:“奴婢已备好热茶,主子请回帐休息!” 回到帐中,夏雪妃在大椅上坐了下来,接过若兰新泡的烫茶轻啜了两口,放在一旁。 再这么下去,朝廷发送的粮草退早供应不上。 上次齐宣赶到边关的一个月时间内,齐宣便趁机再一次取得南皇信任,成功回了朝。 现下南国好几外地方受雪灾影响。百姓只得跑到荒野刨雪地下的树根充饥。国家虽在大战中,但也不能放任这些受灾百姓不管! 大军的粮草也不能只靠白家来鼎力支持!时间一久,只怕白家也会有心无力! 真是头痛! “若兰,立马飞鸽传书,让千机子将现有炸弹全数送到这里。再让他放下手头上所有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尽最大的努力做出更多的炸弹!”夏雪妃说完,抚了隐隐作痛的头。 闻言,若兰赶紧放下手上的事,退出了帐。 到底是怎么了? 夏雪妃干脆步到床边,合衣躺了上去。 最近怎么总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将头枕在左手手臂上。夏雪妃回忆着齐宣近日写来的信,回想半天,也确实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即使碰上难题,他也不曾对她有过隐瞒。 难道是齐武? 不不不!夏雪妃用力的摇摇力,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一个月前鬼夫子游医到南国京城,已被请进宫为齐武进行观察、冶疗,理当不会有事的! 实在想不通的夏雪妃干脆翻身,面朝里闭上双眼休息。 谁知这原本的小歇,她却不知不觉睡了两个时辰。 醒来时,夏雪妃竟发现天色近傍晚,草草填饱肚子,带着若兰出了军营朝一里地外的水塘方向去。 韩一刀等则策马跟在后面。 到了水塘,远远的就瞧见一个将军轻轻的抚着爱马的鬃毛。 “将军。”夏雪妃骑马走近,先招呼再从马上跳下来。 “长公主!”李岩恭敬的行一礼。 “将军也喜欢来此处?”夏雪妃将马绳放开,任由马儿自由活动。 “这里很安静。”李岩如实回答。 夏雪妃向前几步,蹲身在岸边,看着面上结了一层薄冰的水塘:“老是待在军营内,确实难受。这里边儿还有鱼呢!” 李岩走近她,蹲身在她旁边,在她食指的指引下,他看见两条慢慢游荡的鱼儿:“好在结下的冰层不厚,不然只怕他们会游不动。” 闻言,夏雪妃咯咯笑着,拿起锦帕铺在地上,将粉臀将上一坐,曲起双膝,双手环着膝盖处:“要是祝参将在,非把它们捉上来炖汤喝了不可!” 李岩也放松下来,改蹲为坐,与她的香肩只有半米之隔。 “咱们出来也快一年了。将军觉得军营的生活比起在宫里又如何?”夏雪妃转头笑看他。 李岩微微一笑,抬眼望向水塘对岸,在雪地里翻找枯草的养群:“臣想,臣还是更适合在军营里!” “你倒是实诚!”夏雪妃笑面如花,没有半分嘲笑之意:“身在军营,如发现战事,可为国为家斩杀敌人!若是在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的情况下,日子虽枯燥些,倒也能享受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总比在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篇上律的生活好多了!” 李岩微笑着,出了皇宫,出了京城,他发现自己也会有欢笑的一面。打战时与战友共同杀敌,闲时大家一起军营周围转转。在火热的夏天还可以无所顾忌的一起跳起水塘洗澡…… 这样畅快的生活,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以后他和她成了亲,他就要跟这样的日子永远的再见了吧!! 可是,他们会成亲吗? 这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件最不确定的事! 那时在枫森之巅,她就有意向他暗示过,只是他是真心的想娶她,所以他不曾考虑过。 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真的还是婚约存在??? 李岩静静的看着她,而拿纤纤食指戳着薄冰玩得正开心的夏雪忆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听闻西国都城周边有一种很是出名的鱼,还是宫廷御用,百姓连尝都尝不到!这次打下西国,我非捉几条尝尝是什么味道不可!” 李岩淡淡一笑,她真是可爱! 什么宫廷御用的好鱼,不过是从鱼苗开始就用一种西国人专门研制出来的一种,可以提高男女。长年服用,可以延缓下降,专供宫廷滛乐的食物罢了! 别看夏雪妃现在一提那种鱼,就哈喇子直流的样子!多年后,当她深陷西国皇宫,真正面前那条通条鲜红的鱼时,她便呕吐得东西不分!!! “长公主。” 他突来的轻唤使夏雪妃回头瞧他,小手不惧被冻得通红的划着冰水。 “您的发簪快掉了。”原本在嘴里的话,却在说出口时完全变了。 “是吗?”夏雪妃赶紧的双手在头上摸索着,摸到那支快要从发上脱落的银簪,再轻轻用力插妥当。这才感觉小手冷的放回狐皮暖筒里:“所以嘛,女人戴这些东西真是麻烦!时刻得注意形象不说,还得随时发现它是否会掉落……呵呵……” 李岩微笑不改,瞧着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心里也很塌实! 多年后,远离京城的他镇守在这片前属西国的土地上。他站在城楼最高处,远远遥望着曾经与她闲坐过的那片水塘方向。他无数次的想,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为她抚正发簪,那如今她是不是就在他的身边??! 后来他才明白,人生没有如果! 他们的婚事有太多因素,结局不过是早已注定!!! 只是,她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陛下认定的一样,她一定还活着,就在这大好河山的某个地方…… ☆、第一百零八章 火大的夏雪妃 四十日后,就在南国将士士气低落时,若兮终于派贺铁将数目上达三千的炸弹送到。 看着一箱一箱又一箱,轻抬轻放进黑色帐篷的秘密武器,虽然从外观上完全看不见,但好奇心仍趋势着士兵们围上前,一边与好兄弟大胆猜测,一边指指划划的! 算准时间差不多了,掀帘而出准备去一一验收炸弹的夏雪妃,刚踏出帐篷,就被几米处在一个中年人招呼着轻轻抬的东西,气得差点没站稳脚! 两架大钢炮从马车上被抬到地上安妥,那人一见夏雪妃快步走到来,于是妄想得到夸奖的他赶紧的上去,跪拜在地。脸上笑得那个谄媚:“小人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啊……” 对于夏雪妃走上前毫无预兆的踹上一脚,众人个个惊愕着一张脸。 “哎哟……长公主……小人该死……啊……”中年人赶紧爬起身跪好,欲为自己求情,不想胸口上又是一脚。 “谁让你把这东西送来的?”夏雪妃手指地上的大钢炮,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 没有经过他的准许,私自将大炮运到军营以是不可饶恕!竟还敢当着这么将士的面,将它暴露出来,更是死不足息! “长公主恕罪!是千大人让小人一并送来的……小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中年人跪在地上频频叩头,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十米外正笑谈着这批武器的东方焱等,这被这边的动静引得慢慢停止交谈,纷纷朝这边瞻望! 瞧着长公主杀人的眼神,刚才还想一探究竟的士兵们更是不敢哼声,只得缩退几步,个个低首身怕被殃及! “马上给本宫滚回去,告诉他没有本宫的允许,再敢私自作主,就没怪本宫心狠!”夏雪妃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吐血。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中年人又叩响几个头。爬起来赶紧朝来时的路往回跑,深怕在下一刻会因长公主的后悔,而性命不保! “长公主,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东方焱等走近,瞄着地上形状古怪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试探。 夏雪妃低眼瞄着两架大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随后本宫再解释它的用处,先一起放到帐内!” 看着她衣角袂袂的背影,所有人面面相窥,谁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真不是奴婢的错!奴婢在信上确确实实没有提示关于大炮的半个字!”一进帐,若兰就跪在夏雪妃面前。 夏雪妃气到恕不可揭,负气的坐在大椅上,铁青的脸色仍旧吓人:“你起来。我相信不是你的错!” 闻言,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谢主子信任!” 起身后,若兰将茶水端放在主子身边的茶桌上,规规举举的站在一边:“可是奴婢想不明白,千大人怎么会把这东西送到军营里来?难道他会不知道,这么做是有可能出大事的吗?” 本就火大的夏雪妃,听她一提,更是火气无处发泄的将茶桌上的茶碗扫落在地。摔个粉碎,发出重响。 “送来也就送来了,竟还当着无数人的面摆在空地上,任人观赏……简直是该死!”夏雪妃真想把那中年人梆回来,一杀了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没有她的命令,千机子是断不敢将大炮送到此处招摇于前! 难道只是因为好不容易研制出大炮,千机子知她短时间内无法回京,所以才想与炸弹一起送到此处,让她亲自测试是否存在问题? 还是只是下边儿办事的人出了错而已? “禀长公主。京城来的贺侍卫来见!”就在夏雪妃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帐外传来的韩一刀的声音。 “让他进来!”夏雪妃冷冷的说道。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在距离她三米处恭敬行礼:“小人贺铁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面对来人,夏雪妃总算将脸色缓和下来:“贺侍卫快免礼,请坐!” “小人不敢!”贺铁惶恐! “贺侍卫何必拘束?快请坐!”夏雪妃微笑着。 “多谢长公主赐坐!”贺铁又行一礼,才跨出两步在若兰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家里都好吗?”夏雪妃对这个忠心跟随齐恒七年之久的老部下,一直很诚心对待。 当年齐恒离世,匆匆之间将她的安危交于贺铁。只是她见对方近三十的年纪仍没组合个家庭,于是便将几处齐恒留下的私矿全权交对他打理。给了一笔丰厚的银两,让他讨了房媳妇。 “多谢长公主挂念,家里一切都好!”四年了,在今年春天喜得双生子的贺铁,早没了当年的尖锐,不知不觉间眼梢总带着一股柔和。 “那就好!”夏雪妃实着为他高兴:“从京城一路到此,怕是累坏了。快尝尝凤关本地的苦茶,这茶虽苦,却很止渴,长年喝对身体也有好处!本宫都已经完全喜欢上了。” “多谢长公主!”贺铁本想起身跪谢,却被夏雪妃伸手阻止。只得坐回原位点首谢过递茶的若兰,轻啜两口后,大概实是太渴了,索性喝了个光。 若兰赶紧接下空茶碗,再去为他斟上。 当年他护主不力,以致主子遭歹人暗算英年早逝,他本就罪责难逃,应自行了断随主子一同上黄泉。可终因主子放不下长公主,不但要他好好活着,还将长公主以后安危交于他。 长公主出走时,他一直远远的跟着。那时长公主在路边晕倒,正当他欲冲出去相救时,墨家掌门人却出现救了长公主,于是他便没有现身。 长公主回宫后,就找到他希望他以后更多是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他自是要完成主子遗愿,终生护她左右,于是说什么也不答应。但最后长公主还是说服了他。 他答应她,前提就是一样为她办事。 结果她二话不说,将几处私矿全数交由他全权处理!且每次结算时,从不怀疑他从中私吞! 从前跟在主子身边,他从不认为长公主哪一点好,哪一点值得主子如此爱护。后天,当他成亲那日,她不但乔装前来参加婚礼,还亲自将送上的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戴在他妻子的手中……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长公主完全变了人。仿佛又觉得,也许她一直都很好!只是他一直对她有偏见! “本宫瞧你现在的样子,应该过得还算幸福!”夏雪妃微笑不改的打量着他。 贺铁难为情的点头:“这还得多谢长公主的成全!” “这是哪里话!”夏雪妃淡笑着,反驳他的话:“你一直为三皇兄尽心尽力整整七年,功劳苦劳都不少。如今又本宫鞍前马后,本宫也没拿你当外人,你也没太见外!” 其它表面上贺铁只是为她打理着矿山,但私底下一直都是若兮主内,外面的事都靠他的运作! 就念在齐恒能在最后关键时期,将她交于他保护,她就应该为齐恒对他的这份信任,让他更好的日子。而非,再耽误人家的一生! “对了,此次你前往山庄可以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夏雪妃没忘了正事。 闻言,贺铁立马表情严肃:“长公主何故此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倒也不是!”夏雪妃摇头:“刚才本宫想你也看见了。本宫从未让千机子送来大炮,而他却让你们送来了。” 贺铁苦思回忆着,半响后仍是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小人当时去领这批武器时,各方面都如从前一样,倒是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而且,小人也是收到若兮姑娘的密信,恰准时辰趁夜前去的。也是千机子亲自出面清点之后,再交于小人手中!” “或者,你有没有发现庄园内的人,或某些事物有异于平日?”夏雪妃问得仔细。 贺铁再一次苦思,最后还是摇头:“人,还是那些人!若说异样,大概只是后园花坛中的一株小树被拔了,新换上了一株!” 夏雪妃点点头,佩服贺铁细微的观察力,也感叹自己最近总是想的太多:“想来,是本宫过虑了!” “会否是因为千机子终于研制出了大炮,一时间太过高兴。又想在第一时间让您知道,并希望您亲自验收,看看是否哪里需要更改,所以一时得意忘形?”贺铁大胆猜测。 听他也这么说,夏雪妃倒也觉得不是不可能的事! “罢了!”夏雪妃叹息一声,摆摆手:“往后你再帮本宫多注意一些就是。也许真是本宫多虑了……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心绪难宁……” “长公主应该多多休息才是!”贺铁劝说着:“离开皇宫身处前线,您面临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是没休息好。是否需要请军医来给您把把脉?” 夏雪妃微微一笑:“这倒不必。可能只是因为没睡好吧!” 只是,今天的事真的只是因为千机子,一时得意忘形所制? 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他要故意而为之? 千机子一生痴迷于对武器的研究,她给了他这么的机会,既得自由又能继续挑战对武器研究的极限,断不应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第一百零九章 妖蛋来了,快逃呀 兵临城下,跨刀在腰高站城楼,居高倪视敌军的西国大帅阿撒木冷冷的笑看这一切。 西国城池防御在四国中是出了名的固若金汤,就凭他们搬来什么投石机,就妄想攻进城来??? 简直是怡笑大方! 一见顶头上司大手一举,副将立马传令:“弓箭手准备!” 下一秒从城楼左右两边各跑出四队弓箭手,各伺其职拉弓上箭,作好一切攻击准备! 骏马上,夏雪妃一身红衣。韩一刀与同门一起保护在左右。 待上百架巨型投石机准备好后,东方焱举出一个拳头。立马手持盾牌的一万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两百米,停下! “阿撒木,本将军劝你还是开城门投降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看看那些多年追随你的将士们,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于战争吗?你忍心因为你的不够觉悟,而让你兄弟们的家人都失去亲人吗?”东方焱气沉丹田,将自己说话的声音很轻意的传到对方城楼上:“我国长公主说了,只要你带领你的部下缴械投降,我国长公主一向仁慈,会赐你们一个全尸!进城后,保证不伤害一个老百姓!” “我呸!”站在城楼上的阿撒木很不是客气的吐一口痰,一脸的j笑:“本帅也有话对花容公主说,公主呀,快快让他们投降!到了晚上本帅保证会好好疼爱你的……哈哈……” 如此下流的话再加上滛秽的表情,连城楼上的将士也跟着一起滛荡的大笑起来。 闻言,东方焱人等个个气得欲杀人。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一张嘴怕是连屎都吃过,真他娘的臭死了!”第一个火大的就是以粗鲁而出名的祝参将:“老子平时就够粗俗了的。现在看起来老子的品德比你们实在是高尚太多了!” 得到夏雪妃的暗示,东方焱大笑道开口:“阿撒木,本将军想你还没忘记你最得意的前峰部队是如何死的吧?” 闻言,原本还得意洋洋的阿撒木面色一白,连同所有士兵都不免心惊胆颤。 那两次的战争,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条永远缠在身上无法除去的毒蛇。你完全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你他娘吓唬谁呢?”阿撒木很快恢复过来,脸色铁青:“你他娘当老子是吓大的?有本事再来试试呀?” 东方焱的笑声响起:“我国长公主说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顽固不灵,那就让尔等重新温习温习当时的场景。怕只怕到时候尔等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又是妖……妖蛋! 这话让所有准备战争的西国士兵不禁咽了咽口水,不时偷瞄主帅,看主帅怎么说。 有一部份新加入的士兵,虽没有亲眼见识那两场传说中最惊恐的战役。但活着回来的人早对他们讲过无数次了。虽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但根据他们再真实生动不过的描述,现在他们是闻见就散胆了! “我去你他娘的!废话少说,有种放马过来,爷爷在这里等你们呢……”阿撒木露着两排黄牙嘿嘿大笑。 “西军的将士们,为你们的家人多想想吧!你们愿意你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愿意你们的妻子成为别人的玩物吗?愿意让你们子女认他人做父,受尽欺负吗?反了阿撒木,谁若砍掉他的脑袋,赏黄金万两。立马任命为将军……西军的将士们,为了你们的家人好好想想……” 面对东方焱一遍又一遍的大喊,虽只是最明显不过的心里战术,依旧让无数西国士兵心里动摇! 阿撒木一见情况不对,气愤的大声暴喝:“放箭!” 那些士兵们纵使心里已有了动摇,但长年的军人生涯,早在他们心中形成了改不了的事实。主帅一声令下,身体形成自然反应‘咻’地将手中的利箭射了出去…… 下一秒。黑压压利箭如铺天盖地般射向城下的南。 “防御!”东方焱大喊。 在旗兵的摇旗指挥下,一万士兵将手中坚硬的盾牌举起,形成一道防御墙。利箭如雨一般地射落在盾牌上,频频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攻击!”在防御军的保护下,负责投石军的祝参军拔出佩剑,用尽最大的声音暴吼。 于是乎条条压制投石机的粗绳砍断,在惯力的强大作用下,沉载着上百斤的投石机‘咻’的一声弹起,将篮筐中所有大小不一的硬石抛向了天空。直朝城楼处飞砸而去…… 城楼上的阿撒木冷冷一笑,什么温习温习?!他娘的差点吓得他脚发软,结果不就是石头吗? 就在他暗自庆幸且j笑的时候,那灰压压飞砸而来的硬石中突然出现了一点黑色,然后在他眼球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大:“妈呀……妖蛋来了……快趴下……” “轰!轰!轰!轰……轰轰……” 陪着大小不一的硬石,上百颗炸弹同时在楼墙上、城楼中、有的甚至飞过了城楼,一一炸响,连聚守在城墙内下方的士兵,也免不了被炸飞…… “东方焱!老子去你他娘的!”被副将及时扑倒在地才幸免于死难的阿撒木。抹去一脸的灰土,愤愤的大吼,爬起来拔刀举高:“放箭……杀光他们……放箭……” 现在为止,他才发现己方除了投石器,及弓箭外,几乎再也找不到能对伏敌军的武器。 想用那烧得滚烂的铁油泼他娘的个皮开肉绽! 可人家距离远远的,根本不给你机会! “放箭……放箭……”阿撒木仍站在那里坚持着。 而他的士兵能坚持攻击的实在不多,都被飞来的石头砸伤,更可怕的是只是一颗黑蛋,就足矣炸得他们满天飞! “啊……我的手……” “妖蛋来了……大家快跑呀……” “妖蛋……我的娘呀……”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士兵,一时间便鸡飞狗跳的城楼,阿撒木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爆炸! “快逃命呀……妖蛋又来了……” 阿撒木跨步上前,一剑将面前的逃兵刺了个穿心透:“谁敢逃,本帅就立马斩了他!都给我杀敌……放箭……” 跑在被杀者后面的士兵,一见战友被主帅给杀了,顿时又不敢逃跑。深深的矛盾之下还是选择回去战斗。 “轰!轰!轰轰……轰……”震聋欲耳的爆炸声频频不断的响起,城楼上的西国士兵炸飞一堆又一堆。 那连同投射而来的硬石,将西国士兵砸得惨叫声不断,有点直接从城楼上直直摔落下去…… 原来仿佛密不透风的箭雨,现下越来越稀弱的从城楼下射飞而下。与坚硬的盾牌撞击在一起。 那被西国人誉为‘天下第一门’的巨石门,在连续不断的炸弹攻击下,也渐渐破裂出碎石滚落了一地,接着就是从中断裂‘嘭’的一声巨响中倒塌! “将士们冲啊!”身为前锋将士的李岩瞅准时机,拔出青光佩剑骑着骏马冲在最前头。 “冲啊……冲啊……杀……”一时间士气高亢的南国士兵,纷纷操起手中兵器大吼着拼命往前冲,即使面对箭雨也半点不畏惧! “放箭……放箭……全给我杀光他们……”阿撒木仍坚持着大吼。 下一刻,一颗飞在天空中的炸弹直直朝着他射来。 “轰!”地一声,上一秒还举着佩刀在那里大吼的人。瞬间被炸了个粉碎!他的骨灰伴着呛鼻黑烟,在呼啸而过的寒风中被带走…… “大帅死了……大帅死了……” “兄弟们……大帅死了……我们快逃呀……”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声,接下来西国士兵纷纷弃甲向城楼下逃跑…… “你们谁也不准逃……”满身是灰的副将拿着刀跳出来,挡住了所有逃兵的去路:“大帅牺牲了,本将还在!谁要敢逃,本将就禀明陛下,将你们碎尸万断!” 本来还有些惧怕他,一时之间踌躇不前的西国士兵们。一听他最后一句话,最前面的几个人口中发出野豹的恕吼,纷纷冲上去将其按倒在地,卸了佩刀。在对生存的强烈渴望下,他们疯狂的暴打着他们的副将,有的干脆张口就咬,再有力一撕,第一口是布料,第二口是一口血淋淋的肉…… “啊……”凄惨的叫喊声从副将口中传出。 “兄弟们跑呀……快跑呀……” 本就一身血肉模糊。却还剩一口气的副将,就这么被一双又一双为逃命的脚生生踩踏而死…… 李岩所带领的一万前锋,及紧跟而来的一万士兵,顺利的冲进了城门,与西国士兵拼杀在一起。 惨叫声四起,兵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血溅四飞…… 那些在阿撒木再三保证不会被攻破城门下,而没有迁走的百姓,有的在吓得在街上混串,有的将大门抵得死死的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不可杀伤无辜百姓!”李岩一边手起剑落斩杀顽抗的敌人。一边再三提醒着着战友,身怕出现误伤情况。 “不可杀伤无辜百姓……” “不可杀伤无辜百姓……” “兄弟们杀了那些禽兽不如的西国贼……不可误伤百姓……” 于是乎,一呼百应…… “兄弟们快逃呀……大帅死了……副将也死了……” “兄弟们快逃呀……” 从城楼上跑下的逃兵,在拼杀在一起的乱军中,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 ☆、第一百零十章 伏中郡首 整整两个时辰后,东方焱等才正式将城池接管下来。 所有俘虏统统被卸甲管制起来,所有百姓在一定的规定下,是可以自由出入大?br /gt; 妃伴君侧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6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6部分阅读 大街小巷的! 被强行管制下蹲在大街两边的俘虏士兵,在渐渐走近的马蹄中,终于看清了那传中会妖术的敌国公主! 骑在骏马上,夏雪妃没有刻意的看那些士兵,却依然扫视到他们眼中各种心理。 比起从前感叹她的美,如今剩下的不过是恐惧、害怕、不甘、无可奈何! 夏雪妃随意的打量着周围,难怪阿撒木如此自信,只带区区三万大军与之抗衡,不愧是天下第一门啦! “他娘的什么破门?还天下第一门呢,真他娘的不经打……” 祝参将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宁刚才还在感叹中的夏雪妃,差点汗颜到从马上摔下来! 一行人到了郡首府,那里早已被南国士兵接管、及把守住。 “长公主,葛达在城门被攻破时就带着家眷逃了。不过臣已派人去追了!”最先冲杀到郡首府的陆将军,如实禀报。 夏雪妃环视了正厅一圈,最后在主位上的虎皮大椅上坐下了来:“不必太认真,他必是去通知伏中郡的洪钟去了。也好!提前让洪钟见识我军的厉害,也不是坏事!” “是!”陆将军躬身一礼,退守在旁。 “敢问长公主,我军是否趁夜赶到伏中城池外扎营?”东方焱躬身抱拳。 “本宫听说洪钟一向对西皇忠心耿耿,但近年却因娶的一房姨太太,导致君臣之间有些不快?”夏雪妃接过若兰端来的热菜,掀开盖子,立马热雾腾腾,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茶香。 东方焱等在夏雪妃的示意下,按军衔依次在中间的大椅上坐下来。 “臣也有所耳闻。”坐下后,东方将军仔细回忆着:“洪钟最宠的姨太出身名门苏家,只因几年前家逢变故。才不得不下嫁身为一郡之首的洪钟。这位姨太不过十二岁就已生得美艳,只因他的父亲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博学之士,为了防止爱女被要进宫成了皇室玩物,从小对外宣称是儿子。后因十二岁时偷跑出去玩耍,不甚坠河被人救起。这才被揭穿。世态炎凉,他的父亲倾尽家产才算将真像暂时压制在郡内。” 东方焱客气的接下若兰端来的热茶,接着讲述着:“苏家从此走向败落,又因前几年苏东家突然离世,他的女儿就被好财的后母卖给了洪钟。一直洪钟对她那是百依百顺,十分的喜爱。不想,消息还是传到西皇耳里,就以宫晏之名让他携新姨太一同前去……从此,近三年来。他的这位姨太实则成了西皇在宫外情妇……” 若兰很好的把握时机,轻声开口:“主子,奴婢还听说那苏姨太是西国女子少有的贞烈女人!当年进宫被西皇强犦后,她便要悬梁自尽,当时西皇就威胁她,说如果她自杀,就诛灭洪钟九族。苏姨太感念洪钟对她是一片真心,不忍连累整个洪家。所以才与洪钟忍辱偷身!” “说来,洪钟岂不是很恨西皇?”夏雪妃美眸幽转,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如果我们利用这一点,说服洪钟归顺我国呢?” 闻言,众将心里都没底。 “只怕不易!”东方焱摇头叹息:“洪钟不是出身名门之后,今日地位全凭他真本事挣来的。骨子里都是忠君爱国之心,若想劝服他叛国,岂是容易之事!” “试试又何防?”夏雪妃扫看众人:“就以他的姨太大做文章。他心中既然早对西皇不满,你又岂知他满腔的忠君爱国之心。就从没动摇过?” “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占据伏中,岂不是美事!” “就是嘛。我就不信洪钟现在还对西皇老儿那么忠心!” “只要准他相对好处,我想他应该会再三考虑的。” 几人各自表达心中想法,最后达成一致:派人前去劝降! 伏中郡郡首府内,夜色下,一个中年人在大树下渡来渡去,不时叹息的抬头望月。 一更的更声敲响,中年人才转身慢慢的朝寝室方向走去。 就在寝室的内院里,远远看着从窗内透回来的烛光,心中更是矛盾重重:“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外?谁来伺候夫人?” 闻言。四名丫环赶快跪下,神情古怪没人敢开口解释。 洪钟正想对这几个不懂事的丫环教训上两句时,室内突然传出的声音,顿时让他脸色一白。 “陛下……不要……求您放过我吧……”一个女人害怕又不敢反抗的声音。 “美人儿……你真是让朕难忘呀……”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滛笑,尽显。 “不要……求您了陛下……啊……不要……”女人的声音已夹带着低泣,以及强行忍受下的痛呼。 “哈哈……美人儿……你真是美得太了……来来来……朕让你尝尝新滋味儿……朕保证你一定会欲仙欲死……” “啊……不要……呜呜……”女人一听对方说要她尝尝新滋味,痛呼变成痛哭,又惊又恐。 洪钟再也听不下去,欲打算冲进去与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拼了。但双手正将触碰到门板的时候,他的双脚却被四双手用力抱住。 四名丫环个个抬起惶恐的脸,又不敢出声,只能苦苦对主子摇头…… 洪钟瞬间想起洪家上上下下一百四十六口的性命……紧紧的闭上双眼,转身快步就朝院外走去…… 看着一路大跑到后院假山处,不断用头狠狠撞击树杆,直到额头渗出血渍依旧没有停止自残发泄的洪钟。在韩一刀、刘香琼左右保护下的夏雪妃得逞的一笑,随即与两人一起悄悄跳下房顶,翻墙离开。 更深露重,洪钟坐倒在大树下,发丝衣服稍带湿意,额头上的鲜血流成形状,已开始渐渐开涸。 他忠心耿耿爱护了十几年的君王,就是他娘的连禽兽也不如! 前几天还派人送来亲纸信,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只要他拼尽全力抵制敌军攻进城,从此他就再也不碰女人…… 不过七八天而已,他却又上门来欺辱他的女人…… 每次遭受强辱后,漫儿身上的条条伤痕都让他恨不得亲手斩了那个禽兽…… 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他真的受够了! 好几次都想抱着他的漫儿一起自尽,一了百了! 可他们连死的资格也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他们连死的权力也没有! 这一晚,洪钟独身喝得烂醉,直到天明才歪歪倒倒的进了书房,合衣倒在小床上不醒人生! 等他醒来后,已是下午。 迟疑许久才走到寝室的他,果然被心爱的女人以称病为由,拒之门外! 洪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外的石阶上,伸出双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脸,把所有的苦处都吞下肚。 “漫儿……”洪钟声音不大,语气很轻很淡:“不敢老爷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怪老爷的对吗?” “老爷我从小家里穷,穷得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在九岁生辰那天从田里帮父亲干活儿回来,母亲拿出了一双布鞋给我……那是母亲在城里为洗了两个月衣服,才买下的……”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双布鞋:“幼小那么多个春秋,老爷我都是光着脚,冬天实在太冷,才有一双草鞋穿……十岁时母亲重病,无钱医冶离开了我们……当时老爷家穷得连一个棺材也买不起,只能含着泪将母亲裹在草席里,挖了个坑,立了块木头,就算是下葬了!” 慢慢步到房门的苏漫,早已满脸泪痕,心里是多么心痛丈夫,但在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冲出去,紧紧的抱着他,安慰他…… “葬下母亲的那一刻,老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要努力的活出一个人样!要让父亲衣食无忧,让弟弟有书读,让妹妹能像别家姑娘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洪钟快速抹去从眼中淌下来的泪水,勉强的一笑:“十二岁我不顾父亲的阻止去投军,年纪虽小,但每次打战我都冲在最前头,虽然随时都有可能被刀箭杀死!但我更清楚,只有不顾一切冲在最前头,才有机会立下军功,才能实现我的愿望!我没有家族背景、目不识丁、遭受的白眼、受过的欺负比吃过的饭还多……但我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二十三岁我就成了西国最年轻的将军。这一切都是凭我自己在刀林箭雨中挣来的……” 回忆过去,洪钟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为了家人,为立军功而不顾一切的野蛮人:“那一年老爷我回到了离别了十一年的家,就在家门口的水田边,见到了已是满头白发的父亲。父亲看见了我,直直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不顾一切的扔下手中的秧苗冲过来紧紧的抱着我……整整十一年,从没给家人带回一次口信,离家里又那么小,父亲早已以为我不在人世了……” 想起父亲紧紧抱着他痛哭的一幕,他的心纠痛难受:“哎……漫儿,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罢,猛地起身直直地大步朝院外走去,然后消失在一双泪眼的视线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气死西皇老儿 两日后的半夜,东方焱秘密接见了一个人,此人不但送上归降书,还奉上了随身带来的一个木箱。 东方焱接过木箱打开一看,那是葛达瞪大着双眼的头颅。 书房内,夏雪妃坐坐书桌边,把玩着手上的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 “臣参见长公主!”东方焱恭敬行礼,再退守在一旁。 夏雪妃以纤纤手指抚着玉上的红穗儿,笑容很有趣味:“说说,洪大人你有何要求?” 大半夜的派人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她倒想想他到底有多大的要求,一定要得到她的亲口保证! 一身藏青色衣袍的洪钟定定地盯着她许久,一脸认真的开口:“在下要求只有两个:一,就是请长公主答应在下,南队入城之后,决不可伤害无辜百姓!” 闻言,夏雪妃抬眸瞧了他一眼,趣味性的笑容更浓了,然后又把目光放在宝玉上。 “二,在下希望长公主能保证事成之后,不伤及洪家上下任何人!在下死不足息,但在下的家人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在下,只望家人在有生之处,能得到长公主及南皇的护佑!”说完,洪钟表情不变,静静地等待对方的结果。 “南队杀入城至现下,从未伤害过百姓半根毫毛!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夏雪妃淡淡笑着,轻轻放下手中的宝玉,拿起放在面前的一份资料,笑意更浓了:“至于你第二个条件嘛。怎么说?要本宫答应也可以,但你也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请讲!”反正他都已经豁出去了,只要她答应不伤害他的家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就算要他提西皇的人头来见,他也会夜探皇宫进行行刺! “南国接管伏中后,你继续担任郡首,为我南国管辖好这片土地!”她的声音很轻。 闻言,莫说是洪钟本人。就连站在一旁的东方焱也是面带惊讶! 洪钟定定的盯着她,完成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她口中讲出来的话。她脸上虽趣味的笑着,目光却很认真:“你怎么……不,私下前来归降就已是对不起国家,我怎么再替南国……” “你是想说一臣不伺二君?”夏雪妃语气不急不徐的打断他。随后淡淡一笑,坐下娇身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对方:“良禽方知择木而栖,洪大人却是如此迂腐!” “在下是……” 夏雪妃抬起手,再次阻止他:“本宫也不是稀罕你,不过你所管辖的伏中郡,百姓的生活水平是一年比一年更好。你虽不得同僚欢喜,却是实实在在为民着想之人。本宫看上的只是这一点!” “我洪钟今日能这了家人背叛国家,他日难保会再出卖南国。难道长公主就不怕吗?”从古至今,每一个出卖国家归顺敌国的人。哪怕他单单为的只是无辜百姓能活下来,结局终逃不过‘死’字! 而她不但答应他的要求,竟要他继续担任高官,治理这片土地! 她是太天真?还是太精明?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宫对你的要求,也不过如此!”夏雪妃不急不徐的说着,又一次拿起宝玉仔细观赏,明摆着不想再废话。任他自己好好考虑去。 室内静悄悄的,静得能闻见彼此的呼吸声。 久久,洪钟深呼一口气,跪了下来恭敬行礼:“臣洪钟叩谢长公主恩典!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日后,有了洪钟协助,南国大军很轻意的攻进伏中城池,将顽固抵抗者全数杀死,以儆效尤! 皇宫里,坐在龙椅上的西皇。看着手中的秘折,当场气得吐血! 区区半日呀,区区半日南不但攻进了伏中城池,还轻而易举将伏中郡接管下来!更气死人的是,南国大军接管郡首府内,洪钟一身南国官服领着一家老小出来跪迎…… “朕……朕……朕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噗……”西皇拍案而起,继继续续吼着,然后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便昏厥过去! 半夜时分,在众皇子重大臣的侍疾下。西皇悠悠醒来,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一想起伏中事情,又差点被气晕过去。 “父皇保重龙体呀!”众皇子泪呼,貌似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 “陛下请保重龙体呀!”众大臣齐呼,假意抹抹泪。 “洪钟……”西皇大吼一声,下一刻便没了力气,又是咳嗽又是重重的喘息着:“朕……朕一定要诛尔九族……” “父皇……” “陛下……” 跪在地上的皇子,大臣们‘无尽担忧’的叩头:“保重龙体呀!” 西皇一手紧紧揪着气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心口,一手握成拳,一下又下的锤打着床铺。 一得知居关沦陷,他更亲笔秘信让洪钟一定要守住伏中,只要他守住了伏中,他就不再碰他的姨太…… 如此龙恩,洪钟这个挨千刀的不但不遵从,竟私底下早已出卖国家,与敌人达成共识,拱手让出伏中,还成为南国的走狗! 这个恶气要他如何吞得下去呀!!! 所以,他一定要诛他九族,再将洪钟这个走狗五马分尸也不足矣解气! 只是话说回来,苏漫那婆娘可真是宁人回味无穷呀! 不不不,他要将那婆娘囚禁在皇宫,他还有好多好玩的新花样儿没跟她玩呢! 每每回忆起将那婆娘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时,那种快感……啧啧啧,真够欲仙欲死的! 跪趴在地下的众人,半天不见西皇有所动静,纷纷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悄悄瞧去。当看见西皇邪滛的表情,及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神,当即向旁边的人投以心照不宣的滛笑。 随后纷纷轻轻地,缓慢地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眼尖的太监总管很是猥琐的表情,将一名衣着片缕的妃子带了进去。 看着龙床上很快纠缠在一起光身子,太监总管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低首伺候在一旁,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上的小春子真够劲呀,用那细细地皮鞭抽得他好爽呀! 太芓宫内 在女人娇媚的嘻笑声中,一块血红色的生鱼片被夹起,喂入一张大口中。 “太子殿下,今晚您似乎兴致很不错。”女人放下手中银筷,用那双涂了蔻丹双手把玩着男人的衣服领口。 “哈哈……”西国太子李若风很是享受的咀嚼着嘴里的鱼肉,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女人诱人娇身上游走着,惹得女人娇娇的轻轻喘息,那骨子媚样,更宁他大增:“一闻洪钟归顺南国,将伏中郡双手奉上,本太子的父皇便气得吐血昏厥……只怕,他那把老骨头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太子殿下小心隔墙有耳!呵呵……”女人娇媚的向他眨着眼,因他的手伸进裙摆,一路向上在她的白嫩的大腿上留恋不止,而轻轻的呻吟出声。 “怕什么!皇位早晚上本太子的!”李若风低首在她美艳的小脸上亲上几口:“本太子让你办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哎哟,您也知道这种事情哪能那么容易?”女人红唇一嘟,静静地享受着他的抚摸:“奴家曾几次……几次想找机会下手……最后都差一点就被瞧出……嗯……破绽!” 李若风手中的调戏动作不停,表情含笑,一双眼直直瞧着半眯着双眸,眼神迷离的女人:“你可是父皇最宠有妃子,还能少你下手的机会?莫不是老头子把你伺候舒服了吧?嗯?” “太子殿下……”完全被吊了起来,梦贵妃迫不及待握住他的大手,就住自己丰满的玉峰拖去。无奈却让他收回了手。 李若风笑意不变,伸手轻轻地,缓慢地解开她的衣带:“等本太子登了基,本太子就封你为皇后……到时咱们就可以夜夜亲热,再不必像现在这样盼着你来。” 皇后?皇后?闻言,梦贵妃更是动情,直接亲上他的嘴:“太子殿下,奴家也很想天天与您在一起……” 李若风任她亲啃着他的嘴、脸:“那你就要动作快一点,老头子不应该活得太久,嗯?还是比起本太子,你还是觉得老头子的床上功夫更能满足你?” “太子殿下……”梦贵妃欲求不满的轻轻锤打着他肩,一张娇媚的小脸儿似娇似嗔:“陛下的身体您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陛下一连吃上十条黄金鱼儿,也比不上太子殿下平日里的半分……” 闻言,李若风仰头大笑,一个力道将她抱躺在桌上,再猛地撕开薄薄的衣料,耳边立马听见她动情的呼声…… 真是一个笨得彻底的女人! 就凭她是他父皇的宠妃这一点,岂能做他的皇后? 他要皇位、他要天下、他还要那个现在伏中郡中美艳动荡天下的女人! 每每哪怕只是对着她的画像,他就会情不自禁的幻想与她纠缠在床上情景! 那画面真够让他亢奋的! 花容长公主,最终一定会成为他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强攻燕关 这是大军在年后第一次再次发起攻击,目标就是拿下燕关! 西国防御一向天下闻名!由其是每座城池的城墙统一高八丈,每道城门皆取自坚硬程度极强的整石而造! 而燕关就是西国唯一产此坚硬石头的地方,自然整座城池的防御工程可想而知! 当初原只是想退敌的南国朝廷,谁曾想过在长公主的坐镇下,不但短时间内击退敌人,且且步步紧逼,攻占两座城池不说。如今又一次对第三座城池燕关发起攻势,大军直指西国京都西江! 早无数次勘察地形,再三讨论得出最精确的结论。 为此最终结论,大军在伏中郡渡了新年后,仍足足等了两个月。 骑坐在骏马上,春风吹起了夏雪妃的红色披风,吹拂着她缕缕青丝。 远远的看着一里外对燕关城楼发起的攻击,这让所有人纷纷回忆起半年前大军攻打‘天下第一门’时的情景! 一样的壮观、一样的激烈、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战火纷飞、一样的鬼哭狼嚎…… “轰!轰!轰!轰轰……轰……” 数不清的炸弹随同大小不一的碎石一起,被投石机弹投出去,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最终落在城楼各处,频频炸响! 那一个又一个被炸飞的敌军、那一又一个被砸得头破血流年青战士,还有的手或脚分家、或直接被炸得随烟消散。 他们都是这场战争中的牺牲者! 想是因为千机子等人的不懈努力,这次运来的炸弹威力比从前更胜二分,对敌人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缴械投降者不杀!”眼见城楼上的敌国士兵死伤无数,东方焱抓住机会大喝斥一声。 下一刻,随时等待着攻进城的十万大军,齐刷刷地举起手中兵器,异口同声的大喊:“缴械投降者不杀!缴械投降者不杀!缴械投降者不杀……” 随后还同时唱起了南歌:“风烟起,我大好男儿披甲上阵。你我同袍一起冲,为国为民为家人。敌军的刀不是刀,敌人的箭不是箭。敌人的矛不是矛……刀剑穿过的只是我们的,但我们的灵魂依旧鼓舞着战友勇往直前……哪怕死去,我们也要守护着我们国家,势必让狡猾的敌人无法上前半分……我们都南国好儿男,为国为家保平安……” 整整十万人的放声歌唱。那声音震得连地面仿佛也在动荡,被一棵接着一棵的炸弹亲密接触的城墙,伴着那高亢的歌声,摇摇欲坠! 如此士气,莫说是现已鸡飞狗跳的敌人,就连参加过无数次战争的东方焱等,也是第一次身临! 城楼下的箭雨在飞、空中的石头在飞、炸弹在飞、人也有飞,南国将士唱得更是欲罢不能的高亢:“我们都是南国好儿男,为国为家保平安……杀!杀!杀!” 纵使西国谨记‘天下第一门’的教训。此次调派五万大军坚守城池,但结局却仍然早已注定! 城东菜市场口子上,西国大将的头颅一个接着一个被侩子手砍下,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个又一个的顽固者,被绳子勒住脖子吊上十米高的木桩上,双脚糊乱的蹬几下,身体就惯性使然的摇摆起来…… “主子。”若兰站在寝室房门外轻轻的敲响房门。 “进来。”白皙的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后脑靠枕着浴桶边缘。泡在温水中的夏雪妃轻应一声。越走越近,却停止在屏风后的脚步声,让她不禁拧起黛眉,依旧闭着双眼,声音慵懒似猫儿:“何事?” “若兰说你已泡了小半个时辰,泡太久对身体不好,快出浴。”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夏雪妃猛然睁开双眼,表情即吃惊且疑惑。于是转头盯着一米之隔的屏风,不大相信试探性轻唤了声:“齐宣?” “要我抱你出浴吗?”齐宣背对屏风,她的反应早在他猜想之中,俊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齐宣?”夏雪妃索性转过身,趴在浴桶边缘想搞个千真万确:“真是是你吗?” “再不出浴,我走了!”他逗她,说完话当真的迈出脚步朝前走,只不过才步出一步,立马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水响:“我……我马上好,你等着我!” 闻言。齐宣连嘴角都扬起温柔的笑意。 快速披上衣服,连水渍都顾不上擦的夏雪妃,双手一边系着浴衣腰带,一边伸出头打量着屏风后面,又转头另一边,当看见一手持提题纸扇,背对她静静观赏着墙上的几幅字画的人。 欣喜且幸福的笑意溢满而出,光着脚丫悄悄地、悄悄地朝前走去,就在那人慢慢转过身来之即,夏雪妃猛地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对方:“齐宣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瞧着乐到双脚不住在地上蹦的她,齐宣忍俊不禁,伸手一把搂紧她在怀里。 “齐宣,齐宣,齐宣……”她乐得合不拢嘴,眉眼弯弯。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的颈背,整个人直往他怀里钻,一双腿丫子仿佛永远停不下来般的蹦哒着。 齐宣被她的行为完全逗乐了,郎声大笑起来:“像个想要糖吃的孩子!” “抱我抱我抱我……”她耍赖的强烈要求着,一双脚丫子更子蹦哒的厉害。 下一刻,齐宣快速将她横抱起,低首对上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仿如一股温泉注入,温暖着他的整个心窝。 他一步一步将她抱向内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不愿放开双手的她,他只对坐在身边。 他的突然出现,让她忘乎所以,连绾起的长发也未解下,纤颈上仍残留着水渍:“急什么,我又不会走。” 他嘴里说着,掏出锦帕轻轻为她擦拭着耳际周围的水渍,动作之轻柔。 “如果你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这个人又突然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样?”夏雪妃一脸的眉飞色舞,伏在他温暖如昔的怀中,满足的感叹出声。 齐宣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得跟神仙下凡似乎的!” 闻言,埋脸在他怀里的夏雪妃‘咯咯’直笑。 “怎么一直傻乐?”齐宣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我不是傻乐!我是见到你太兴奋了!”夏雪妃从他怀里突然抬起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我知道!”瞧着她嘟起小嘴儿可爱模样,齐宣温柔的看着她,表情极为认真:“我想你了!” 这句听在耳朵里,夏雪妃原本还撒娇的表情,渐渐泪水成眶。 “别哭。”他心疼的与她四目相对,哪知她的泪水瞬间滚了出来,而且越滚越多:“不要哭,我知道你很想我,因为我也很想你……” 齐宣捧起她的泪脸儿,以拇指指腹为她拭泪,但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烫进了他的心里。 “十三个月零九天,整整十三个月零九天你都没来看过我……你混蛋!你混蛋!”夏雪妃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就哭得越凶,越想越气的她挥起粉拳就朝他的肩臂砸下去。 齐宣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重重的在她发上一吻,眼里尽是对她的心疼:“对不起!” 他已经尽力了,为了争取早日前来探望她,他未曾好好休息过一晚。 但无论如何,十三个月零九天里,她被他抛在这片离皇宫太远太远的地方…… 夏雪妃紧紧的揪着他胸前的衣袍,埋脸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齐宣将她抱得紧紧的,贪婪的感受着拥她在怀的那种美好感受:“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我,所以一得父皇准许我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我也好想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你!” 闻言,夏雪妃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抽着泣伸手抹了抹眼泪,这才发现他双眼尽是血丝,尽显疲惫:“你……你干嘛那么急着赶来?晚几天又不会怎样……你看你累得成这样儿了……快,快躺下睡会儿。” 她嘴里不客气的说着,心里却心疼坏了。赶紧的让出位置拉他躺下。 身体的疲惫状态再不允许他强行,齐宣任由她扶他躺下,他拉过她躺在他的身边,枕在他的臂弯中。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安睡了! 夏雪妃钻入他的怀里,小手搁在他的胸口:“你快睡吧!我不吵你,等你睡到自然醒,我给你做好吃的!” 齐宣抬起原来垂在身侧的右手,侧身面对她,牢牢将她抱在怀里:“不要走,就这样陪我睡会儿。” “我不走,我陪你睡。”夏雪妃声音很轻,也很柔,身怕太大声会吵到他的睡眠。 很快,她感受到他进入睡眠后的均匀的呼吸声,轻咬下唇,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男人都值得她去深爱。 早知他会日夜兼程,把自己累到如此地步,只是为了能早一点见到她,也满足她能早一点见到他…… 早知如此,她宁可他没有这么想念她! “齐宣……”夏雪妃轻启朱唇,声音细如蚊呐,但她心里真的感觉好幸福:“我爱你!我爱你!” 她爱他,哪怕前面是火坑,她也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只为这个爱她、心疼她的男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们都爱着 待齐宣沉沉睡去后,夏雪妃才敢轻轻地,轻轻地起身,身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他。 为他脱去鞋子,盖上被褥。换好衣服,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道满口报怨的声音。 “我就劝主子,不用这么赶。反正都出京城了,早几天晚几天不都一样吗?可是呢……嗯嗯嗯,好吃……” 院子中的大树下,灰头土脸的黑猩猩狠狠的撕啃着肥油油的鸡腿,一边儿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 又一狠狠咬下一口,黑猩猩继续报怨:“你都不知道,这一路可把我累坏了。日夜兼程不说,吃的……啧啧……都是的干粮,大冷的天,连口肉汤都喝不上!你瞧瞧我,都瘦子好多斤……” 坐在他对面的韩一刀始终不言一语,环抱胸膛的手放下来,只是轻轻将桌上剩下的半只鸡推向他。 “谢谢!”黑猩猩傻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骨头一扔,用力的撕下另一只鸡腿张口就咬:“你说吧,人家自从跟了主子以后,哪这样生活过,肉都没得吃……嗯嗯……大半个月呢……” 一见主子开门走出,守在门边的若兰回过身:“主子。” “让仆人为他们备上热水。有什么好吃的尽量做给他们吃。再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夏雪妃小声的说着。 “主子,都安排下去了。”若兰一边回答一边跟上主子的脚步,朝院里外走去。 “嗯?长……长公主。”一见夏雪妃,黑猩猩赶紧的将手上抱着的半只鸡放下,双手在衣服上擦呀擦,憨憨的笑着。 “快坐下。”夏雪妃招呼着他:“接着吃。不够的话让若兰再拿去。” “谢谢长公主!”黑猩猩一屁股正下,拿起鸡肉就接着啃:“好吃……嗯……真好吃……嘿嘿。” “长公主要出门?”一见她朝外面走,韩一刀追上一步问。 夏雪妃回过头来,温和的笑着:“你陪他聊聊。本宫去前院走走。” 虽然上在群首府,但韩一刀哪会不跟随左右,与好友打个招呼。就跟了上去。 到了一间守备深严的房子外,三人走了进去。 清点了剩下为数不多的炸弹,夏雪妃在旁边的大椅上坐了下来,久久不语。 “主子,有什么不妥吗?”若兰轻声问。 在她看来。这一次运来的炸弹,威力胜从前几分。这不是很好吗? 夏雪妃摇摇头,起身向门口走去。 她确定不应该再妇人之仁,古来战争皆残忍!如果今天是敌人手中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器,他们是否在背后感叹太过残忍…… 半夜时分,天空下起了小雨,打落在屋檐上。 齐宣睁开眼来,对上的是一双柔情无限的眼眸:“你这样看多久了?” 他翻了个身,连同她也被力道带置他的右手边。 夏雪妃伏在他的胸口。抬着小脑袋咯咯笑起来:“怎么,还不给人看?” 齐宣轻轻地活动下有些麻痹的左手,然后抚上她的发:“我睡了很久?” “不久,才四个时辰而已!”夏雪妃将脸伏在他怀里说着。 “四个时辰?”齐宣俊脸上有些惊讶。四个时辰,看来他真的是太累太累了。记得自己从十二岁起,就再没睡过这么长的时间! “睡饱了吗?是先沐浴还是先吃饭?”夏雪妃一边问,一边擦撑坐起来,方便他起身。 齐宣也随之坐起。有别于以往的干练,有着难得的懒散。 “热水备好了,就在隔壁。”夏雪妃下了床,主动为他穿鞋。 本想伸手阻止的齐宣,伸到半空的手,迟疑了一下,改为抚上她的发顶。 夏雪妃抬起头时,对上的是一双温柔的双眼:“要我陪你去吗?” 齐宣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拉起她:“我自己就可以。” 夏雪妃随他一起出了房间。看来走进隔壁的房间,这才在院中坐下来等他。 饭后,两人一起在院中的大树下吹晚风。 齐宣伸手摘下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走到石桌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是什么花,香味很特别。” 夏雪妃接了过来,玩着花瓣:“这是西国才有的五色花,花骨朵时是红色,开放时就是粉色,接着再是白色、紫色,等凋谢时就是蓝色。听说西国培养的黄金鱼。其中所用就有它。但我始终没明白它有作用,那黄金鱼真有好那么吃吗?” 她说完便将手中的花朵放在鼻间,还未来得及闻到它的味道,手中的花突然被拿走。 齐宣将花朵扔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不过是养生一类的作用,其实也没什么效果。吃得再多,西国皇室的人也一向活不过六十!” 瞧来,真没人敢向她说有黄金鱼的用处。单纯柔情的她,也不应该被这类东西辱了心灵。 “雪妃,这场战应该快结束了。”他注视着她的小手,淡淡地说着。 “什么呀?还早呢,离西江还有九座城池,就照这两年的情况来看,起码也得四年左右!”夏雪妃笑呵呵的瞧着他。 “西国已在你强攻下燕关后的第二天,就派人向朝廷谈和了。”齐宣平静的说着:“当时,我正在赶来的路上,祥情也不清楚。听说谈和的事情交给了二皇兄与齐玺。” 闻言,夏雪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前线尚未不知情,也未暂停战事,凭什么朝廷不派人通知?” “你别太激动,我想朝廷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齐宣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抚着激动不已的她:“战争就是如此。明知打不过,为守江山只能谈和。” 夏雪妃侧眸瞧着他:“那谈和的事也不应该交给齐征呀,他算什么?三年不见,他就忘了自己给国家带来的耻辱?” 齐宣暗自叹息:“我也说不清,这几个月以后,我总有感觉好像一件非常大的事,我却不知道……总想去搞清楚,却总是发现无处可查。” “连你也有这种感觉?”夏雪妃惊讶之后,心中更郁闷了:“我在一年前就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可一年下来,也没发现什么事发生。”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吧。”齐宣淡淡的说着。 夏雪妃吐一口气息,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我也想过,也许是和你分开太久,一时没安全感才会胡思乱想来着。” 齐宣双臂搂紧她,一手扶在她背上,一手握着她的小手:“知道吗?如今你在四国可是名声大噪,多少姑娘以你为榜样。多少男儿为你倾心?” “我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眼光差的,没想到现在又多了好多……呵呵。”夏雪妃止不住乐道:“如果这三年,你我对换,那岂不是天下女人非你不嫁?看来我来对了,只怕到时天下美人在前,你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 齐宣忍俊不禁,搂着她的双臂收紧力道,让她更加贴紧他:“真的很想看见你本来的样子。” 闻言,夏雪妃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美眸直直的瞧着他:“我怕你吓到。” 比起现在的这张绝世容颜,真实的她太过平凡。 “傻瓜!”齐宣在她光洁的额上一吻:“我只是想知道你原来长什么样子,没别的!” “走,我画给你看。”夏雪妃离开他的腿,也把他拉起来朝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夏雪妃将若兰送来的煤笔,一支一支削着笔尖儿,最后才在一张上好的白纸上下画:“等我画好了你再看。” 一句话,成功阻止想前来观摩的人。齐宣温柔的笑着,步到软榻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旁边的书集翻看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齐宣不时抬头看去,作画的她依旧认真到了极点,她一定是想画出最真实的自己。 齐宣起身走向门口,开门小声的向一个护卫交待了一句,再折回房间。 “好了。”夏雪妃放下煤笔,连手上的黑灰也顾不上擦试,拿着画像就朝他走去,在他面前展开来:“这就是我啦!” 画像中的人物出现在齐宣眼中的那一刻,他眼中惊讶异常,随后接过手仔细观察。 虽只是面相,但一向素描功底相信了得的夏雪妃,不但将自己原来的面貌画得活灵活现,且就如一张黑白照一样的逼真。 画中的她长发及腰,原来清秀惹人怜惜的小脸,因额前的几丝刘海,添上几分俏皮可爱。唯一让人心疼的地方,是那一双眼,原来美丽的大眼,眼神却很是忧伤,犹如一 妃伴君侧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7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7部分阅读 受伤的小兔,等待着疼她的人前来守护…… 敲门声响起,齐宣放下手中的画,朝门口走去,然后折回来的时手中多了一个长型画盒。 齐宣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画,解下系带交到她手中:“有一天我突然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我看见一个长相陌生的姑娘,可我心里有感觉,那是你。醒来后,虽觉得好笑,但也忍不住在忘记之前将她画下来,你看看。” 夏雪妃微笑着,不曾多想的展开画卷,当画像中的人出现在她眼中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惊愕使她随即愣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战争真的就此停下吗 夏雪妃从未想过他竟能梦见她前世的样子,这样的振憾无人能体会。 她果断的小心翼翼收起他所绘的画像,紧紧地他抱着很久很久。也许,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早已注定! “长公主,传言是真的吗?” “丫的,我军现在打成这样,岂是就停就停?” “他们是忘了当初是谁先对谁发起战事的吗?想谈和就谈和,哪那么容易!朝廷应该不会同意谈和的!” “万事哪有绝对!两国战争向来如此,打不过就谈和,以保江山。可恨我军胜利在望,照我军这样打下来,不出五年定灭了西国……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能这样想,朝廷一定也会就此考虑,难道他们会不知道这其中利益?” “得了吧!朝廷的人就是饭桶,我们在前线打战留血的时候,他们在家里大鱼大肉,左拥右抱……平日只会动动嘴皮子,能成什么事?” “丫的,我真恨不得立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 指挥帐内,大将们个个怒气冲冲,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的愤怒难已言语。 坐在大椅上的夏雪妃久久不言一语,她心岂甘? 当初原本只是击退敌军,可如今战事一再明朗,就此结束,她也无法对朝廷满意。 “长公主,您说说话呀?”祝参将没折了,把恳求的目光投在面前的绝世女子身上:“我南人个个都是好男儿,我们不怕死,不怕留血,可如果真谈和,我们心里憋屈啊!” “反正现在不是还没接到朝廷的圣旨吗?我们不如立马对株江发起攻击……” “对!就算最后两国要谈和,我们也可以趁现在多打他个一两个城池!” “对!干!” “对!我也同意!” “同意……” 夏雪妃拧着黛眉,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额头,轻声开口:“东方将军以为如何?” 东方焱虽对传言内容很是不满,但身为军人服从才是天职!他也只能听命于朝廷:“长公主。众将士们的心情,臣深有体会。真若两国就此谈和,无论敌国做出怎样的让步,臣都觉得太可惜了!必竟,照此下去攻下西国皇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将军。你的意思呢?”夏雪妃微微点头,抬首看着一直不语的李岩。 李岩双手抱拳,恭敬行一礼才开口:“长公主,您从小是在宫里长大。微臣也是一样。朝廷上那是什么人,长公主应该很清楚。只怕,谈和一事势必会成!” “就是,朝廷上那里人大多都是酒囊饭袋!一有事都做缩头乌龟躲也躲不及,一闻到有好处的味道,一个个跑得比狗还快!”祝参将忍不住不满的大呼出声。 夏雪妃并未怪罪他的行为。只是压压手,识意他暂时住口:“实话而言,本宫不懂得政冶,朝廷上那一套一套的东西,本宫也不屑!只是,大家是军人,朝廷是朝廷,军人就应该以服从为天职!但本宫现在可以表态。就是在未收到朝廷的任何消息之前,哪怕只是眨眼的功夫,本宫也不会停下战争!” 闻言,众大将狠狠地叫好:“长公主千岁!” 夏雪妃站起身,在桌上的地形图上指出某一点:“立刻集合大军,强攻株江!” “是!”闻言,众人个个昂首挺腰,立刻恢复军人应有的气势! 瞧着换上骑装,正在系披风的佳人。齐宣走上前:“你真要开战? ” “他们说得没错!即使两国会谈和,那我们现在更应该多攻占一两个城池!”夏雪妃接过若兰奉上的宝剑,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齐宣,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懂得什么是政冶?但现在大军由我说了算话,我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攻占敌国土地的机会!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齐宣瞧出她的认真,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渐渐的开朗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夏雪妃用力的点头,她不想说什么太危陷一类的话。 他是皇子,他最终一定会成为南国的君王。她没理由不让他随同前往,让南国好男儿们提前见见未来的主子! 株江。是西国最繁华的郡县。光是金矿就有好几处。西国皇室一向过得过份奢侈,就是因为有侏江的产业! 对西国来说如此重要的地方,防御能力可想而知! 纵使南国炸弹,但攻破城门后,与不下十万的敌军交战,想要了成功攻占也非易事! 离战城一里外的地方,夏雪妃与齐宣在风中遥望着。 也许南国将士个个都明白此战也许是这次战争中的最后一战,在千万个不甘之下,更是拼尽了全力去拼杀! 他们是南国好男儿,他们不怕牺牲,不怕留血,他们要找出南国所失去的尊颜!他们要让天下人都明白,南国的军队是天下无敌! 这场战争持续时间很久,幕夜之下城内城外烟火纷飞,拼杀声久久不绝于耳…… 燕关城内,一队南国人马陆续进城,朝着群首府走去。 “请长公主,及东方将军接旨……” 群首府大门两旁的士兵,目不斜视的盯着一个太监服饰的人,面无表情:“来者何人?” “咱家乃是御前宣旨大总管,此次遵圣意,携旨前来!你们速去身禀报吧!”宣旨大总管手捧明黄圣旨,用那尖尖的声音说着。 闻言,两名士兵立刻上前相请:“大人请进!” “嗯!”宣旨大总管轻嗯一声,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朝朝大门里边走,一边暗自感叹:哎!真是的……好好的又打什么战去了?害得人家一得消息就巴巴的赶进城,出了多少汗,都把脸上的妆搞花了! “长公主还同有回来吗?”坐在正厅等了好几个时辰的宣旨大总管,再一次捉住巡逻而过的一队士兵中的其中一个来问。 “小人不知道!”小士兵如实回答,然后走了。 “唉……你们……哼!”他哼声蹬脚,又去找留守府内的参军。 天快亮了,坐在大树下祝参军仍在擦亮着他的佩刀。 心中委屈呀! 明明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在前线打战的。谁知长公主说他太易冲动,这脾气正好对付前来宣旨的太监。这不。他堂堂大子汉,在所有将士都在冲锋陷阵之时,他却坐在这里当大爷…… “你……就你……”宣旨大总管韦封急急忙忙的朝着大树下的背影走去,用那尖尖的声音,和那不满不屑的语气开口:“祝参将是吧?咱家要你现在就去战场把长公主请回来!” 心中本就不爽的祝参军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猛然站起身,足足高过韦封一个头:“韦总管,前方正在打战,战事未有最终结果,岂能说停就停?” “咱家不管!”韦封冷哼一声,目光快长到头顶上了:“陛下有旨,命咱家火速赶到这里,不敢长公主及东方将军在做什么,都得第一时间接旨!” 祝参将‘咣’地一声把佩刀服放回刀鞘中:“长公主也有命。两国开战时间,谁若胆敢闹事,或未经允许便前去打扰她,那可是杀头大罪!” “可陛下有旨在先,长公主说得第一时间来接旨……” “战事不结束,长公主是不可能回来的。要想请长公主请旨?可以呀!你送到战场去……” “你……你什么态度?想咱家可是堂堂御前……” “太监嘛,在下知道!” “你……你……你竟管如此轻蔑于咱家……咱家非……咱家现在就先记在这里,不想跟你多扯。你速速去请长公主及东方将军回来……” “长公主有令,擅自闯进战场者杀!” “可陛下有旨……” “得了,你就别陛下了!我们都知道陛下是君,陛下最大!可是陛下也明白一个道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 “咱家看你是故意跟咱家做对!” “我去……就你?一个太监?我至于吗?” “你……” “韦总管你啊就在这儿耐心等待,前方战事一结束,长公主自会召见你的!”说完,转身走人:离开之前,不忘叮嘱一句:“在下可告诉你了。千万别擅自前去战场,刀剑无眼啊……” 正中下槐的韦封,更是气得脸色脖子粗:“你给咱家等着……” 大步离开的祝参将,给他一个很是潇洒的背影。 前线,终于在午时之后,才算真正攻破城门杀进城。只因敌军人数众多,而迟迟未得出一个结果。 “真是艰难!”一直目睹整个战事过程的夏雪妃,也不得不心情烦燥:“给本宫将所剩炸弹全带进去,不降者都给本宫炸了!” “是!”闻言,传信士兵立马策马飞奔进城门传令。 “株江一向是西国重池。常年都有十万军队驻守。你不要太着急,反而乱了自己思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齐宣放缓语气安抚着她。 “攻占株江,所有艰难我们都有想到。好在,我国将士个个都是铁血好儿朗!”夏雪妃微微一笑,随同他步向临时搭起的凉棚中坐下来:“韦总管已到了燕关郡,战事怕是真的要结束了!” “父皇是明君,即使真同意与南国谈和,终是有出于对朝廷利益出发!”齐宣将倒上的茶水递给她:“总之,先静下心!将眼前这场战打胜一再说!” “我只是觉得,你将来始终是要统一四国的,如今眼看拿下西国不是太难事,却只因西国要求谈和而终止……我不甘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们要不要回房 株江一战,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西国大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三万大军被逼退出两百里以外的地方。 株江郡的事交给了齐宣以后,夏雪妃与东方焱才赶回燕关接旨。 果然朝廷打算与西国谈和,以此达到想要的利益。只是让两人实在不明白的是,是什么样的利益,有比将整个西国消灭的利益更大? “钦此!”韦封宣读完圣旨后,将明黄圣旨双手递上前。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雪妃双手接旨,然后站起身来。 “长公主,陛下的意思是只待两国谈和条件达到共识,签定协议之后,大军立马回朝!”韦封谄媚的说着。 夏雪妃将手中的圣旨交给旁边的东方焱,再示意若兰递给韦封一点辛苦费:“韦总管辛苦了!” 收到沉甸甸的银票,韦封乐得眯起了双眼:“哪里哪里,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夏雪妃示意对方走到一边,小声的问:“不知父皇是否安好如初?” “长公主放心!陛下的龙体一向安康。奴才离京前,陛下还带着三位小皇子前去狩猎呢!”韦封笑首:“只是陛下时常思念长公主,时不时的念叨着。希望长公主在前线能平安无事,更盼着您能早日回京,与陛下团聚呢!” 夏雪妃微微一笑,点首:“还请韦总管代本宫传话给父皇,请他老人家多多保重龙体,切勿太劳累!” “是是是,奴才一定把话带到!”韦封频频点头:“那奴才就先退下,奴才还得赶着回京向陛下复命!奴才告退!” 韦封的背影完全消息在视线中,东方焱才走上前:“长公主,接下来我军只有在两国签定协议之前,将所有大军集结在株江内外。以防西国突然发兵妄想取回城池!” 夏雪妃转身面前他:“接下来的事,请有劳东方将这军了!事到如今我等无战可打,也落个清闲!” 六月的牡丹开得正艳,各色花朵争相斗艳。千姿百态,将它们的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夏风拂过,那满园子的牡丹在风中摇荡,形成层层花朵海浪,美不胜收! 园子中,夏雪妃坐在石桌边,静静地吹着微风。闻着浓郁的花香。 “主子。”若兰提着一篮刚刚摘下的各色牡丹走近:“若兮能将所有花朵制出不同,却很是特别的香味儿。我明明照她的方法做的,为什么还是差那么多?” 夏雪妃淡淡的笑着,玩着篮子里的花朵:“若兮擅药理,做事心细,比你有耐心,也许就像你做药膳一样,什么火候加入什么佐料。你没把握好,所以制不出她所制出的味道吧!” “好吧!”尝试不下百次,仍以失败告终的若兰只能叹息:“主子喜欢若兮新送来的香囊吗?奴婢闻着真觉得很好!不浓不淡。却能长时间维持梨花的清香。很特别,奴婢从没在哪位娘娘那里闻到过。听若兮说,她制好这梨香后,好几位娘娘都找她要。若兮本是专为主子所制,却又不敢违抗,只能承做了几个看似一样,实则不同香囊送去给几位娘娘!” “确定不错!比起往年的香囊更好一些。有时放在鼻间闻闻,真像若兮说的可以提神。”夏雪妃脸上的笑容不改:“快三年了,她一个人在宫里打理着一切,也实在委屈了她。” “没办法呀。总得要留一人在宫里打理。况且若兮深知奴婢做事一向不够警慎,还是她留下最为合适。瞧她与贺铁大人之间配合得也很好!要是奴婢,根本只会坏事!” 夏雪妃难得的伸手抚抚若兰的头发:“你也做得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 “主子您真好!”若兰咯咯一笑:“那奴婢先把花儿拿回房间插上,主子回房后也可以观赏。” 夏雪妃点点头:“去吧!” 若兰刚离开不久,齐宣就在韩一刀等人的跟随下走近:“何事笑的如何开心?” 等他坐下来,夏雪妃才笑着开口:“还不是若兰那丫头。姑娘大了。却更可爱了!” 齐宣微笑着,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掩在衣袖之下:“若兰这丫头确实不错!上一次你被齐武掳走,我们追去发现她时,她正悬挂在悬崖上,双手只抓住一根小树,明明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随时会摔下去,还在那里拼命的叫先救主子!” 夏雪妃任他温暖的大手紧握着的小手:“我自来到主这个世界,她们两个真的帮我太多!齐恒走后,一直是她们悉心照顾我,不离不弃……” “你可有对他们说过你的身事?”齐宣抬起左手为她倒上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后,再为自己倒上一杯。 “没有。说了她们也不会相信。怕吓着她们。”夏雪妃摇援头。 “我是说,花容非父皇亲生女一事?”齐宣喝下一口茶水问。 夏雪妃静静地看着他:“我醒来时就知道齐恒对我很好,不是对亲妹妹的那种好。齐恒也有说过,花容与他不是亲兄妹。而且,他们俩时常在秘室里幽会。若兰若兮是齐恒从宫外培养出来,专门送到花容身边的。她们知道这事儿!” 闻言,齐宣俊眉一拧:“若兮也知道?” “嗯,怎么了?”夏雪妃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从前花容在宫外的所有事,也是若兮在打理。若兰心不够细,只是管理府上的事。很少插手外面的事。不过,齐恒很信任她们。她们对齐恒也很忠心!” 齐宣握着她的小手的手微微更加用力:“战事停下了,等回京后。我们要想办法将你在宫外的事全数从若兮手中转走。以后,让她和若兰一样,打理府内的事件就好!” “为什么?她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夏雪妃更不明白了。说到这儿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你觉得若兮是姑娘家,以后也要嫁人。为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转交于他人?” 齐宣摇援头,双眼直视着她。欲言又止,迟疑了半响改了口:“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别留她在世上。她知道的太多!” 夏雪妃一笑,立马反应之大:“那怎么行?就算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变成了他人,但这些年,若兮若兰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们一定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的!我不能这么做。 ” “雪妃,我说的只是若兮一个人。她知道的太多,我们不能心软!”齐宣语重心长的安抚着她:“如果你想留下她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此生一定不能再出现在南国,以后天上统一,她也必须离你、我越远越好!” “我不同意!”夏雪妃态度坚持。生气的甩开他的手:“她一个姑娘,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你让她去哪儿?韩侍卫也知道你所有的事,那是否你也要杀了他们?” “那不一样!”齐宣暗自叹息,仍耐心的哄着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一些曾经为你做出贡献的人,也是必然的!” “我不懂!”夏雪妃干脆转过脸不瞧他。 齐宣明白她的心软,要她做出决定伤害一直追随在身边多年的人,她一定做不到! 两个沉默了半响。还是齐宣主动开口:“好,你不同意,就听你的!” 她不忍心做的事。他替她做! 他决不容忍任何人做出半点不利于她的事! “雪妃。”齐宣伸手抚在她的香肩上,将她转回面对自己:“好了,别生气。宫里来信催我回宫,我们难得在一起,我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况且,我们从没闹过小矛盾,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别再生气!” 夏雪妃嘟着小嘴儿,主动握住他的手。他说的对,自她阴差阳错向他表白那天之后。他们之间从没有因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彼此的感情。 不止是他不习惯,她心里也不舒服:“你又要走啦?” 瞧着她嘟得高高的小嘴儿,还有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齐宣很是心怜:“这回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回京见到我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要等好久好久嘛……”谁知道两国谈和。到底什么时候才真正定下来。 “来。”齐宣拉着她起身,带着她朝前方的园子走去。 在一带假山花园中,齐宣快速拉她到最为隐蔽之处,捧起她绝美的小脸吻了下去。 夏雪妃没想到他这次竟如此主动,只是微微一惊,带着幸福的笑意,与他亲吻在一起。 一段缠绵且深情的吻结束后,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夏雪妃的双手搁在他的腰上,微微喘着气息:“要不,我们……” “嗯?”齐宣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 “我是说……”夏雪妃轻咬着下唇,迟疑着:“我们……要不要回房间……” 话毕,她小脸儿炸红,接着就听见他忍俊不禁的笑声。 “你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齐宣忍不住朗声笑着。 “我哪有!”夏雪妃有些窘迫,随即不信邪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难道……你就没……想过?”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更红了。却依旧强装镇定的直视着她。 “有!”齐宣很爽快的如实回答。 他的反应远离了她的意料之外,她认为他一定不会诚认。 她有些惊愕,本想在心里的话,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瞧着他温柔专一的眼神,夏雪妃不禁咽了咽口水,一个小脑袋突然似千斤重,使她渐渐低下头,秀尖的下巴触到了颈子:“那……要不要去?” 闻言,齐宣的笑意更浓了,眼神也渐渐的更加温柔,专注。 齐宣伸手抚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使她伏在自己怀里。俊脸上的笑意,变得柔情,眼神笃定:“雪妃,我说过我一定要将你明楣正娶!我只想这辈子都好好珍惜你,决不会做出丝毫会伤害到你的事!我是男人,,当然也有想过……某些事,但我能等到那一天。” 几年都等下来了,他没道理不能多等一年半载! 这次回京,他就可以慢慢实行自己的计划,给她新人身份,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 他要她做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他要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荣耀回朝 沐浴在浴池中,透过窗可以看见高挂在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在若兰的服伺下,夏雪妃出浴更衣。走出浴室,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正坐在软榻上翻阅着书集。 夏雪妃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光着脚丫踏在地毯上走近。 就在她靠近时,齐宣从书中抬起头来,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她身上淡淡的笑味,甚是好味:“最近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别。” “是吗?”夏雪妃抬起手臂自己闻了闻:“若兮送来的。她擅药理、会制香料。这回的香料真的很好闻,而且用同样配方的精油泡澡,可以解乏提神,才用了几天睡上睡觉也香。” 齐宣温柔的笑着拥她入怀:“你喜欢就好!” 夏雪妃从他怀里抬头,一双美眸注视着他的俊容:“你喜欢吗?” 齐宣点首,放下手中的书集,拉过毛绒绒毯子盖在她身上:“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夏雪妃嘿嘿一笑,一下子将她扑倒在软榻上:“你陪我睡。” 齐宣被她的行为逗笑了,伸手再次为她盖好毯子,一手枕头,一手搂着她:“明天我要起程回京,今晚自然要陪你。” 夏雪妃在他怀里蹭呀蹭,找了个最最舒适的位置,抱着他:“你曾在信中说齐征与太后之间越来越要好了?” “太后虽一直更疼齐武,虽然心里清楚是谁伤害了他,但说到底梅妃也是她的亲侄女。就算再不喜欢齐征,至少更不可能喜欢我。”齐宣表情平淡的说着。 “那她真有向陛下透露立齐征为太子一类的话?”夏雪妃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这也是必然之事!”齐宣心疼她一直抬头会累着,于是转过身侧躺着与她面对面;“由其是近两年,你在前线战功赫赫,他们心里岂会安心?” “你一直应付他们,一定很累吧!”夏雪妃嘟了嘟了小嘴儿,右手从他腰际抚向他的背,更加抱紧他:“真想自己有分身术。这样就可以变出好多个我,就可以帮到你了!” 齐宣温柔的笑着,轻轻地在她额前一吻:“傻瓜!这本就是男人的事。” “那陛下的意思呢?”夏雪妃将小脸儿埋进他的脖窝,贴紧他的皮肤:“陛下就没表态?” 齐宣仍由她在自己怀里折腾。俊脸上温柔的笑意不变:“父皇自知上次齐征被俘一事,他以失去了继承帝位的资格,但也不便驳了太后的面子,所以一直敷衍着。太后、齐征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更加努力着。” “谁说生在帝王家好?”夏雪妃不由得感叹:“齐恒临走时就对我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能像平常人家那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没有真正的亲情,从懂事起就得学着算计……这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齐宣伸出左手挑起她的一缕长发,轻轻地把玩着:“平常人家也会因一亩三分田,而兄弟姐妹争个不休不止,何况是掌握国家的帝位!” “齐宣,你今年快二十四了,陛下就没想为你安排婚事?”夏雪妃任他将她的长发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食指上:“对方是谁?” 齐宣忍俊不禁的一笑,将头贴近她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你刚离开的一年。母妃倒是常在我耳边提起婚事。父皇也说连小我四岁的齐玺也成亲,有了家室。我这个当皇兄的,更应该成亲了。不过。我一直以两国战事以借口敷衍着。再者,前方战事一再胜利。不但击退敌军,还成功一再攻占了敌国城池,后来这事儿也因此慢慢地不被提起了。” 他也总算松了口气! “照这么说,现在战事停下了。两国一旦谈和成功,那你的婚事岂不是很快会被再次提起,如此一来,你是跑不掉的!”夏雪妃不禁拧起了黛眉。 “所以……”齐宣缠发的左手,抚上她的脸颊,使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等你回京。我们就得开始进行为你转换身份的事!” “转换身份?”夏雪妃眨着眼,一时不明白:“谈何容易!总不能跑到陛下面前说: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只是当年因后宫斗而抱来的孩子吧?” 齐宣温柔的笑着,拇指抚摸着她脸上细嫩的肌肤:“如何是假死,你觉得如何?” “假死?”夏雪妃振惊的撑起身子从上至下的注视着他:“我不明白……” 齐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带着温柔的笑意在她娇艳欲滴的小嘴儿上一吻:“你我的婚事是一直是我的心病。我也有想过进行一翻策划。让父皇他们查出当年珍妃因争宠,而将珏妃娘娘生产下的皇子换走一事……但总觉得行不通!如果此事一旦公布于天下。说不定事得其反,不但你的公主身份保不住,说不定连你的性命也存在很大的危胁!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以假死,更可靠!” “如何假死?”夏雪妃因他的话,而心跳加快。 “天机先生与鬼夫子、国师师出同门。他们三人虽授教不同,但有一样是共同授教的。那就是假死药的配方!”齐宣注视着她的美眸为她解释着:“我已拿到天机先生所配制的假死药。此药服下后气息全无,就如死去一模一样,但会在七日后平安醒来。只待你回宫后,慢慢地给人一种生病的假象,再服下此药,让他们都以为你离开人世。我一定会在七日后去皇陵救出你,到时再给你另一个身份,这样我就有办法让父皇同意让我娶你过门!” “能行吗?”夏雪妃不是不信他,而是一时间她有些迷惑。 “一定能行!”他向她保证! 这一晚,两人一直在细谈以假死,而达到金蝉脱壳的办法。直到天亮,齐宣看着刚刚入睡的她,轻轻在她额前一吻。这才小心翼翼的起床,更衣出了门。 待夏雪妃一觉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空。 “主子,宣王殿下早上就起程了。瞧您睡得正香不忍叫醒您!”从早上开始就守在旁边的若兰小声的说着,随后端来洗漱用品。 夏雪妃心里虽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昨晚两人的商谈,一想到再不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在一起,心里更多的是喜悦。 两国谈和,终于在两个月后有了结果。 南国所攻占下的四座城池从此归南国所有。西国每年向南国进贡百万珠宝、十万匹宝马、二十万布匹、十万牛羊。 ‘天下第一门’的丹门、伏中、燕关、株江大小官员已陆续被南国朝廷安排下来的官员取代! “应天承运、陛下召曰:长公主花容在大战中立上赫赫军功,击退敌军、为我南国开疆括土四大城池。朕特封为镇国公主、享凤八尾无上荣耀。钦此!” 跪上地上听旨的夏雪妃黛眉一拧,心中迷惑的接下圣旨:“父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韦封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墨漆拖盘,将专为她所缝制的镇国公主服饰双手恭敬的递上前:“恭喜镇国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房间内,若兰打量着放在软榻上的精美服饰,及美轮美焕的头饰,感叹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凤……凤八尾……主子,奴婢好兴奋啊!” 太后、皇后是凤九尾。一品公主是凤七尾。自古以来,一直还未出一名凤八尾的公主! 凤八尾,一向是对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公主,才能得到的无上荣耀! 她的主子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主子,快起程起京了,奴婢为您穿上吧!”若兰兴奋的说着,说想小心翼翼拿起精美服饰。 “不必!”坐在梳妆台前的夏雪妃抬手阻止:“待抵达京城再穿上也不迟!” 镇国公主一行,在一个月终于抵达京城外十里地。 这一路行来,所路过之城,没有哪里不是千万百姓跪迎大道两旁的!他们的女英雄,不但成功击退敌人,让他们不必惊恐,依旧过着原来的生活。还将国土推行一千里之多,让他们在四国更加高傲的抬头生活! 南国皇宫百步梯两旁,文武百官恭敬的跪在那里。 一身大红凤栖牡丹锦绣宫装在身,玫瑰紫软罗烟挽纱逶迤于地面,足五尺,随着主子的莲步而曼妙蛇舞。 夏雪妃双手叠握于身前,绝世容颜美艳不可方物!凤八尾簪叠于她披在身后的秀发上,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曳生辉。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石梯,携皇后、后宫各妃及皇子的南皇,激动的老眼湿润。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踏上最近一步石阶,夏雪妃上前两步,恭敬单膝下跪行礼。 “容儿快快起来!”南皇赶紧上前伸手双手扶起她,一双含泪老眼注视着她的小脸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三年不见,容儿清瘦了不少!” 夏雪妃心中温暖,微笑着:“儿臣很好!父皇切莫太担心!” “好好好!回来就好!快来见见皇后、母妃还有各位姨妃。”南皇欣慰的拍拍她的手,亲切拉着她走过去。 夏雪妃恭敬的向皇后、柔妃、愉妃、甚至是婉妃行晚辈之礼,其余妃子只是点首表示。 在后宫,除太后、皇后,及母妃外,她是不用再向任何人行礼的! 凤八尾,除一国太后皇后外,她已是最最权威的女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变 太和殿上,如今战军赫赫的夏雪妃接受着百官的朝拜。 为庆祝南国的大胜,这场宫晏从午后,一直到子时也未结束。 身体大不如前的太后,早早离场回宫。南皇让夏雪妃坐到了南皇身边:“容儿此翻辛苦了,不愧是我南国的长公主。父皇敬你一杯,祝朕的容儿长命百岁!” 刚坐下的夏雪妃赶紧的想起身。却被南皇阻止,只能坐在席位持杯回敬。 放下空杯后,夏雪妃一边听着皇后对自己说着关心一类的话, 一双美眸不着痕迹的看向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正在听齐玺耳语的齐宣。 齐宣虽然没有转过头去,但依旧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西国民风虽不怎么样,但西国的美人儿却是个个风情万种。”齐玺一边对兄长耳语,一边双眼泛光的打量着舞池中央舞动的西国美人儿。 齐宣持着酒杯,语气平淡的看着他:“都是快当父亲的人,怎么还如此花心?” “四哥,这你就不懂了吧!”齐玺拿起酒杯主动与他碰杯,抬首一饮而尽,玩世不恭的把玩着白玉梅花杯:“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坐在他身边的王纤纤,闻言不由得心头一沉,右手不自觉抚上微微隆起起肚子,心痛一点点开始蔓延,痛到让她快要喘不气。 “弟妹,你脸色不太好!是身子不舒服吗?”齐宣的目光越过中间的齐玺,担心的询问王纤纤。 闻言,正欲饮酒的齐玺,动作一顿,接着一口饮尽:“她哪会不好?可能是怀着身孕,有些累。四哥你就别太担心了。” 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想想自己的不是,王纤纤只能勉强对齐宣一笑:“多谢四皇兄关心。我没事。只是坐久了感觉有些累。” “要不要先回府休息?”齐宣责怪的看了齐玺一眼,再担心的瞧着王纤纤苍白的脸:“或者,先去后殿休息会儿。” “不了,我能坚持!”王纤纤苍白着脸。对齐宣感激的一笑:“长公主刚回来,大好的日子,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让你去休息就去休息。”齐玺突然没好生气的盯着她:“你也知道今天是好日子,如果你要是出点什么事,那才是真正的扫大家的兴致!” “我……”王纤纤委屈的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滚。 “齐玺,你什么态度?”齐宣不由得责怪起弟弟:“弟妹有身孕。你不会多照顾一点吗?那么大气说话干什么?” 妃席中与柔妃正聊在的愉妃,瞧出了不对劲,赶紧对好姐妹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席走到王纤纤身边。小心翼翼的抚起她向后殿走去。 这场晏席直到二更,才结束。 “容儿,走。父皇送你回府上。”南皇带着几分酒意,起身主动牵起了夏雪妃的手:“正好,父皇也可以吹吹风。醒醒酒!” 于是乎,皇后至后宫妃子,齐征、齐宣、齐玺及三位快要成年的小皇子也一路伴随。 “怎么不见云裳?”自回宫到现在也不见人一眼。夏雪妃不免好奇。 “她呀,去了白云观为国家的子民祈福,过几天才能回来。”皇后温和的笑道。 “云裳应该长大不少了吧?”夏雪妃看着脚下的路,身怕几分酒意的南皇不慎摔倒。 “嗯!”南皇大笑:“个头倒是与你一般高了,只是她那脾气,啧啧,比你更要强。一想起她,朕就头痛的不行!” “不过,公主嘛,不似平常的姑娘温柔也没有。”南皇感叹着:“她呀。成天嚷嚷着一定要成为你一样的公主,长大了一定在做大事!这两年,确定做了几件大事,害得好几位大臣苦着一张脸,说她又带着人家的姑娘,跑去打抱不平了!”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好笑出声。 走到府邸前,看着往年的写有‘长公主府的’门楄,如今却换成上‘镇国公主府’,夏雪妃有些愰然。 “走,进去看看。父皇可是要求不准动里面的一草一木,还是你临走前的样子。”南皇笑道。 夏雪妃踏进了府邸,果然一切都未曾改变。 若兮早早领着所有宫人跪迎在前院。 夏雪妃来不及与若兮就是几句话,南皇便挥退所有宫人,只有若兰若兮跟随在身边。 路过前院的花园时,听着南皇兴致极高的话语,原来一直笑面如花的夏雪妃,渐渐地感觉到胸口有些闷,以为是身体太累,没太在意,与大家闲聊着。 只是越走越久,转过后园时,胸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胸口还伴着隐隐的痛。 “瞧瞧,是不是与以前一模一样?”南皇笑看她,指着周围的花草树木。 烛光下,夏雪妃渐渐开始苍白的脸色,让人瞧上去不太明显,只得勉强的陪笑着。 “走,去你的寝宫瞧瞧。父皇送了你不少好礼物放着。那些宝贝齐玺看着都眼馋,一直说父皇不公平。”南皇边说边停,与大家一起闲聊着。 达到寝宫,若兰若兮先一步分左右将雕花房房推开,然后退守在两边。 “容儿快去瞧瞧。”南皇停在石梯下,亲切的笑着。 “是,父皇!”夏雪妃感觉自己冒着冷汗,强打起精神甜美的笑着,先众人一步走上石梯。 一步、二步、三步,就在她即将迈步踏进门槛时,一股强烈的刺痛几乎撕碎她的心脏,她感觉到眼前一片眩晕,接着喉咙一甜猛的吐出一口新血。 “主子……”若兰惊恐的冲上去抚着她。 夏雪妃一手紧抓着门板,一手抚紧了痛到快要被生生撕裂的心口,慢慢地感觉眼前片漆黑,耳边只听见不同声音,带着惊吓的喊着她的名字,然后便没了意识。 “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寝宫的外厅,是南皇的怒吼。 大家坐在一起,心里也是着急。 几名会诊出来的太医跪在地上,全身颤抖?br /gt; 妃伴君侧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8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8部分阅读 抖:“陛下。臣等无能!长公主虽脉像虚浮,却不生大病,更不是中毒!臣等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会突然吐血晕倒啊!” “没生病?也不是中毒?你们这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南皇气得脸色铁青:“朕可是亲眼所见,如果没生病。也没中素,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吐血,还晕了过去?” “臣等无能!”闻言,几名太医将头抵在地上,万万不敢抬头。 “废物!废物!都给朕滚!”南皇气的将茶几上的茶具一扫飞在地,碎了一地,发出声响。 “是是是。臣等告退!”几名太医如获大赦,赶紧爬起身纷纷争先恐后的退了出去,深怕自己落到最后,一个不好脑袋不保! “王御医怎么还没到?”南皇重拍茶几吼道。 安总管躬身轻言细语的回答:“陛下,太后凤体不适,一直是由王太医诊冶的,老奴已派人去催了。陛下先别着急,先喝口安神茶。” 说罢。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碗。双手递上去。 内室中。夏雪妃长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如纸。一手紧紧的按着强烈起伏不定的胸口,感觉呼吸都困难。 柔妃双眼含泪。亲自拧干锦帕悉心的为女儿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来冷汗。 “太医……说我怎么了?”呼吸困难的夏雪妃连说话也没力气,断断续续。 愉妃坐上床沿,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慈爱的安慰着:“长公主别怕。王御医马上就来,你一定会没事的!” “王御医?”夏雪妃拧着黛眉,看着面带为难的愉妃,瞬间明白了:“母妃,愉妃娘娘别太担心,我不怕!” 连王御医也在传来。看来她病得不轻。 柔妃含眼点首,双手紧紧的抚上她紧按心口的手:“容儿不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刚才那些太医说你没生病,只是他们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雪妃苍白着脸,点点首,感觉自己心口痛过让自己全身伐力,真的好累:“那……我睡会儿。好累……” 看着闭上双眼,冷汗直冒的夏雪妃。愉妃伸手覆上好姐妹的手背上:“别太担心。也许只是赶回京的路上太累了。一时身子调整不过来。” 柔妃回握她的手,含着泪频频点首,安慰着自己。 半片钟后,王御医大汗淋淋的赶了来,来不及给向各主子行礼,南皇便急着要他进去会诊。 王御医仔仔细细的会诊一翻,又叫来若兰一再询问关于夏雪妃的日常生活及精神状态,心中猜测出十之,这才步出去禀明情况。 “陛下,长公主确定没生大病,也未有任何中毒现象。”王御医跪了下来,在所有人迫切的目光下,如实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至于长公主为何会突然吐血晕倒,臣想应该长公主去年箭伤一再反复,且在战争时期长期累,久而久之在体内形成了淤血。” “你的意思是,容儿刚才所吐出的只是积在体内的淤血……”南皇疑惑的问,随即一慎:“如是这样,那将淤血吐出应是好事?” “回陛下,从目光的情况来看。臣确定是体内积压的淤血所致。只要再将剩下的淤血,以药物引导排出,长公主便会慢慢恢复如初,健健康康的站在陛下面前了!”王御医一脸诚恳的解释。 “当真只是体内淤血所致?”齐宣始终不放心。 “正是!”王御医再次肯定的回答。 “好,就照你的办法立马开药,朕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公主,朕决不许她出任何事!”在她病情未有好转前,南皇都不放心。 “是,臣立马去煎药!”王御医赶紧的起身退了下去。 看着兄长强烈忍着万分担心的样子,齐玺伸手轻拍在兄长的肩上。 齐宣明白弟弟的安慰,对他点首,以示认他放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病情加重 室内静悄悄,沉睡着夏雪妃渐渐地睁开眼来,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面带担忧的俊容。 “醒了?”一直为她擦试着额头上的冷汗的齐宣,放下手中的锦帕,小心翼翼的抚起她,找来软堑让靠坐在床柱上的她更舒服些。 “你别忙了。”夏雪妃握住他的一只手,苍白的脸上勉强微笑着:“对不起,又让你为我担心了。” “傻瓜!”齐宣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再到脸颊。动作之轻柔,眼中尽怜惜:“王御医说只是长时间劳累,再加上上次箭伤所致,有淤血残留体内才会如此。只要以汤药将余下的淤血排出体内,你就会慢慢好起来。不是什么大病,你心里千万不要有任何负担。” “真的只是这样?”夏雪妃不太相信,将他的手紧握在双手中,低下首倍感疲惫:“如果真是……我不会想太多的。” 齐宣疼惜的倾身吻上她光洁的额头,许久许久才离开,温柔的笑着注视她:“我何时骗过你?如果真是得了什么大病,我还能放心的坐在这里吗?” 夏雪妃轻咬着下唇,娇笑着倾身扑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相信你!” 齐宣抚摸着她后脑的青丝,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紧紧地搂着她:“等你好了,我们就依计划行事,我再也受不了看着你生病,受伤,哪怕一点点伤害我也沉受不住了。我要让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 夏雪妃原本搁在他腰侧的双手,渐渐地改为抱着他,越抱越紧:“我怕到时你会嫌我烦了,那可怎么办?” 齐宣不由得一笑,在她发顶一吻:“一辈子太短暂,何来会嫌你烦?如果是几辈子……那我真得好好考虑清楚。” 话毕,不止是夏雪妃,连他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笑了。 这场病。原来大家以为会在短时间内好起来。 连夏雪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这一病,竟是如此的一病不起! 今年冬天的雪。来得比去年更早一些。 而夏雪妃的病,经过了整整四个月,依旧没有起色,反正有加重的趋势。 御书房内 三品以上大员静静地站在两旁,跪在中间的一群太医个个愁眉苦脸。 坐在龙椅上的南皇盯着这群刚刚从镇国公主府出来的太医,久久不语。 整个御书房静悄悄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闻见似的。 “容儿又做恶梦了?”半响之后。南皇才叹息开口。 “回……回陛下,正是如此!”一名太医惶恐的回答:“臣等无能,还请陛下广布皇榜,希望在民间能有可医冶长公主病情的大夫。长公主夜夜梦魇,再这样下去,只怕……只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神一类最好的药都用上了,她怎么还夜夜梦魇?朕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南皇火冒三丈的拍案而起。 跪在地上的一群太医更是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陛下,长公主此病症。微臣等也是闻所未闻。微臣等已想尽一切办法,可长公主的病情仍不能缓和半分……微臣等无能,请陛下冶罪!” “请陛下冶罪!”所有太医无奈高呼。 “陛下。老臣想只怕还是得找到鬼夫子才行。鬼夫子的医术天下第一,只要把他请来,相信长公主很快就会好起来。”李老上将军出列请示着。 “哎!只是现在到处都派人去找了,连各国墨家黑旗分舵也派人通知了。如今的情况是连墨家掌门人箫先生也不知道鬼夫子出游到了哪里,谈何容易!”王相感叹到。 “那也得找!”齐宣大声说到,然后跨出一步请示:“父皇,皇姐的病情再也拖不下去,还是让儿臣亲自带人去找,找不到鬼老夫子,儿臣决不归来!” “七弟。墨家弟子遍布四国,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齐征貌似很诚恳的劝说到:“会否是因为皇妹心里有某件事终于放不下,才会……” 说罢转身看向齐宣:“皇妹一向与四弟走得近,也最信认四弟。你可知道皇妹夜夜梦魇,都梦见了什么?” 明知齐征话中有话,但对大家转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齐宣隐忍不发,跨出一步,向南皇如实开口:“刚开始都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最近皇妹总是梦见在战场死去的敌军,仿佛是那些死去的敌军都从战场上爬了起来,鲜血淋林的要她偿命。近几日,皇妹只做同一个梦,老是梦是……三皇死临走前的一幕,还有就是三皇嫂跳下城楼……一尸两命……我劝她别多想,逝者已逝,三皇嫂的事也不是她的错,但她总说,如果她能及时抓住三皇嫂,如今那腹中的孩子都快五岁了。” 闻言,不止是南皇,王相也是深感痛心。 “陛下,芙蓉的事本就与长公主无关。是芙蓉自己太过深爱太子,一时想不开才会追随太子而去。”王相哽咽着声音说着:“长公主心地善良,太子临走前将芙蓉与那未出世的孩子拖负于长公主。长公主又亲眼目睹了……那么悲惨的一幕,长公主心里一直心存愧疚,才会如此。” 南皇点点头,深深能体会王相此时的心情:“过去的事都过去吧,王相与朕都不要再为这件事伤怀了!” “是。臣感激陛下关心!”王相叩头,以袖抹着老泪。 “皇姐心软,但心性豁达。虽一直对三皇嫂一事心存深深的内疚,但也不至于如此!梦魇本就是一种病,便不是外力因素所致。儿臣担心会不会是有人有意害皇姐,在她身边下药?”齐玺大胆猜测着。 闻言,一名太医开口了:“陛下,玺王殿下的猜测,臣等也曾想到过。且仔仔细细检查过长公主的饮食,汤药,确定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 “是的,陛下!”另一名太医也鼓起勇力开口:“况且至长公主病后一月起,就是由臣等监督一切食物。药汤,如果有人想对长公主下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臣等也实在是想不出,何必臣等想尽一切办法。长公主的病情不但没有半分起色,反正越来越重!”另一名太医全身颤抖着小声的回答。 “陛下,长公主虽是神凤转世。但今生始终是凡人肉胎,也是会生病。国师擅岐黄之术,何不请国师圤上一卦看看?”王相想了半天,警慎的提意。 闻言,深感没有半点办法的太医频频支持:“王相说的有理。陛下。何不请国师算上一卦!” 李老上将军虽不是信鬼神的人,但对王相的提示,也表示支持:“陛下。老臣也支持王相的提意,就请国师试上一试。如果有解决的办法,自然是再好不过。实在不行,再别想办法。且,派出去寻找鬼夫子的人,在找到鬼夫子前。也不能撤回来。” 雪花飘飘酒酒,大地一片银装。 一个粉影正在漫天雪花的花园中练剑,一把青光剑在她手中变化无穷。流利畅爽。整个人就如一朵高山上的一朵正在渐渐开放要粉色莲花。 不远处的贵妃椅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如纸的病美人儿。 看着盖上主子身上的毯子有些朝下滑落,一直悉心守在旁边的若兰蹲下身,轻轻为主子盖好。 如今瘦了一圈的夏雪妃,双手搁在毯子下,虽精神不佳,却仍旧微笑着看见那个一转眼,从八岁的小姑娘转变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 同样站在她身边的李岩,看着剑术大有进步的小公主,心里虽感到欣慰。但夏雪妃的病情。一直是他心里最担心的事。 许是累了,原本精神不佳的夏雪妃渐渐地闭上了双眼,一只手无力滑出毯间,垂落在贵妃椅边上。 若兰再次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主子的手放回毯子,以免主子着凉。抬首起身时。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雪地中,消失得没了影踪。 寒风中披着熊皮大氅由远至近走的齐玺,脚步在夏雪妃面前停了下来。 “皇姐?”齐玺轻声喊了一声,见她没睁开眼来。于是轻轻的抱起她朝寝殿走去。 出了内室,见齐云裳收剑大步跑来,齐玺火大的劈头就骂:“你不知道皇姐现在的情况吗?你要是闲着没事儿,你给我滚回宫里慢慢练,跑到这里闹腾什么?大冷天的,让皇姐陪你在院子时吹风,你太也不懂事了!” “我……”齐云裳委屈的低首,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个月以来,她都不知让七哥骂了几回了。 “人家不也是怕皇姐无聊嘛……”齐云裳鳖着小嘴儿小声的抗议。 从内室掀帘而出的若兮,一见小公主又挨骂,赶紧行礼解释:“玺王殿下,长公主一向疼爱小公主,听闻小公主最近苦练剑术,大有进步,今日才让奴婢请小公主前来练给长公主瞧瞧的。” “什么地方练不好?非要在外边吹冷风?”齐玺怒气不减。 “是!我就是不懂事行了吧?”委屈到不行的齐云裳,眼泪汪汪:“你们就知道关心皇姐,人家那么辛苦的练剑,却没有一个夸……没有一个人真的爱我……” 说罢,把剑一丢,转身边哭边跑。差点撞前前来探病的齐宣。 “你又骂云裳了?”瞧着小皇妹哭跑开的背影,齐宣走到齐玺身边说到:“她还小,不懂事就慢慢教。不要动不动就开骂。” “明明知道皇姐病得很重,还让皇妹在寒风中看她练剑……”齐玺心中烦燥之极:“说过她多少次了,她那脑子就是不长记性!不骂不行!” 齐宣拍拍他的肩,希望他消消气:“你也知道呀?那弟妹现在……” 一听兄长提起王纤纤,齐玺俊眉皱起,赶紧的开溜:“四哥,我还有事,你多陪陪皇姐,我先走了。” “齐玺……你……”喊不住,也抓不住,齐宣颇为头痛。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弟妹的心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温柔专情的男人 原来阴沉沉的天,已近黄昏。但飘飘洒洒的大雪却未曾停止。 室内两角的炉火燃烧得正旺,使得整个空间温暖如春。 床上的夏雪妃睫毛轻颤,恰似两只振翅欲飞的墨蝴蝶。 “每次都是我醒来,都会发现你在身边。”夏雪妃撑起没无力的娇身,靠坐在床柱上。 齐宣守着她醒来,帮着她坐起来:“最近你犯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所以,才会每当他来时,她几乎都在睡觉。 轻轻抚上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他的心总是那么的痛:“今天感觉还好吗?” 夏雪妃抬手覆上他抚在她脸颊上的大手,渐渐地拉到自己的胸口:“好多了。” 齐宣倾身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每次他这样问的时候,她总是同样的回答。只是她何时好过? 夏雪妃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贪恋的闻着他发间,那只属于他的味道:“我会好的,不要为我担心!” 此时的齐宣双眼红润,却不忍被她看见。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后脑的长发:“我一直坚信这辈子你一定会留在我身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把你带走!” 夏雪妃将脸颊贴近着他的脖颈,苍白的脸上是满足的笑意:“我也坚信自己一定会待在你身边,哪怕是你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所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外面走走。等你好起来,我要娶你过门。让你成为我明副其实的妻子,然后我们一起白头发老!” 闻言,夏雪妃双眼不禁湿润,努力的点头:“等我好起来,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嫁给你,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依旧可以坐在一起看日出、日落。那样的场景,真的好美!” 内室幸福的一幕,在珠帘外听着的若兰若兮,心中不由得感叹着。 齐宣轻握她的双肩。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双眼注视着她,她真的清轻了好多:“刚才又做恶梦了?” 他一直守在病床前,看着她深陷恶梦时的痛苦,他整个心揪的好痛! 夏雪妃虚弱的摇摇头:“梦里有你,不算恶梦。我没被吓到!” 齐宣捧起她太过苍白的小脸儿,与她四目相对。渐渐地靠近吻上她没了血色的唇。只是一下,便分开:“我想接你到我那里去,这样我每晚都可以抱着你睡,你就不会害怕了!可是,父皇说什么也不准许。说你现在的病情,实在不适合出宫休养。在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大家也都不能放心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夏雪妃几乎想都不想的开口,但下一刻。却又勉强一笑:“可是,就如你刚才说的,我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跑来跑去。” 她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至少在晚上的时候,睡在他怀里,再可怕的恶梦,心里只要想到有他,她便不再害怕! 只是,她病了这么久,他一直那么担心。她再也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她只想他更多的精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那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去向父皇请示?”齐宣以拇指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有些凉意的脸颊。随后轻轻地再次拥她入怀:“你从未如此病过,哪怕上次因箭伤的事高烧不止、浑浑噩噩好几天,我也不曾如此担心,害怕过!” “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夏雪妃伸手抱着他的腰,轻咬下唇,眼中泪光闪闪:“你想想。像我这等离奇身世的人,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不是不死,而是死了却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高高在上的地位,多少人眼红的权力,美艳足可动荡天下的容貌,还有三翻两次的死里逃生…… 她会病死???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除非真是阴沟里翻船,她才会病死这样的窝囊! “所以我才坚信你一定不会有事!”她说想到的,他自然也想过。不管是信鬼神也好,是自我安慰也罢! 他宁可如此坚信! “雪妃,答应我,不要离开我!”齐宣搂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多么的想将她溶入他的体内,再也不分开,却又怕过用力会伤到她。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不能与从前相比!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说这样一类的话,夏雪妃心里揪痛着:“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你!”齐宣目光极为的笃定。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也不要她离开他! 他爱她,深深的爱着她! 此生,他岂可容忍与她分开!!! 珠帘外,太医亲自端着药走近。若兰上前接了过来,将太医打发下去。虽明知自己这一进去很是不知趣,但为了主子的身体,还是掀珠帘走了进去。 “主子,药熬好了!”若兰说着,上前向齐宣行一礼。如平常一样,将药端给他。 齐宣扶她靠坐好,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接着再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这是新药方,太医说会苦一些。不过苦口良药,你多忍忍!乖……” 夏雪妃因她的耐心的诱哄,差点笑出声:“我又不是小孩子!” 齐宣拿起锦帕为她擦拭着嘴角上的药汤渍,再次舀起一勺喂向她,俊脸上尽是温柔专情的笑意:“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不是怕你不想喝嘛?来,再多喝几口。” 直到药碗见底,她也没拒绝,硬是喝了个光。 “困了吗?”齐宣将药碗递给若兰,转身仔细的瞧着她的小脸儿:“要是困了,就安心睡吧!离出宫时间尚早,我会一直在这儿守着你,不要害怕!” 夏雪妃嘟着小嘴儿,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手:“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今年的冬天,我都还没好好感受一番呢!” “不可以!”齐宣根本不用想,便直接拒绝:“外面风大,如果再着凉那可如何是好?” 他的回答早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便不放弃,倾身上前在他俊脸上一吻:“就一会儿。” “不行!”他态度坚决。 她又在他俊脸上亲一下:“真的就一会儿。” “说什么也没用!”他态度依旧。 这回她连亲吻两下:“真的就一会儿,一会儿而已嘛!” “……真的不行。”他哄着她。 “我要去嘛,一会儿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嘟小嘴儿,边说边亲。 “……”某人态度开始动摇了。 瞧着这一幕,未离开的若兰也忍不出笑出声了。 “好不好?好不好嘛?”夏雪妃这回打算亲吻他的嘴。 齐宣忍俊不禁,俊脸上不由得扬起笑意,任由她在自己嘴上印上一吻:“真的只是一会儿?多一刻也不行!” “嗯!我保证!”夏雪妃乖巧的点头,自己开始掀被下床了。 若兰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去帮忙穿鞋,再拿上屏风上挂着的白色熊皮斗篷为主子披上,又将暖筒拿来,让主子可以把手搁在里面,不被冻着。 准备妥一切,才扶着主子向外面走去。 一见主子出来,有意去外面走走,若兰本想上前在另一边搀扶,不想却被两三步赶上的齐宣抢先一步。 几人走出大殿一瞧,不想此时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齐宣将斗篷上的帽子给她戴上,才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覆盖了一层堆雪的石阶。 久未出府的夏雪妃,闻着堆雪下独有的清新味道,苍白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出了府,齐宣以眼神示意搀扶在她另一边的若兰先退下,由他一个人扶着她慢慢朝前走去。 路过的巡逻御林军,让齐宣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皱起俊眉:“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夏雪妃抬头瞧着他,脚下的朝前走着的步子不改:“什么事呀?” 齐宣一边注视前方的路,同时留意着她脚下路面:“父皇正打算取消你与李岩的婚约。” “为什么?”夏雪妃不免好奇,虽然他才是她真正很想很想嫁的人,但对南皇突然要解除她与李岩的婚事一事,多少有些好奇:“是李家提出的吗?也是,像我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李岩的年岁早该娶妻生子了,再这样下去也只是耽误了他!” 齐宣帮她折下一枝红梅,再折下一朵轻轻地的为戴在左边的发间,让病弱的她看起来多少有了些颜色:“不是。听闻是请国师就你的病情而言卜了一卦。我也不清楚国师卜出什么卦,也不知道国师对父皇说了什么。反正当时李老上将军、王相,及几位一品大员都在。昨日只是听出了父皇有此一意,但也不对我们说清楚!” “那……你觉得如何?”夏雪妃抬首瞧着他,因不太长的路程便微微喘息的她,停下了脚步。 齐宣也停了下来,与她四目相对:“说实话。李岩与我一起长大。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很不错!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但爱情就是这样自私,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只能对不住与他之间的情谊!我觉得如何真能取消你们之间的婚约也是好事,这样至少我们能少耽误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姑娘,然后想办法成全他们,这不是更好吗?” ☆、第一百二十章 他们此生一定要在一起 “我也觉得如果能就此取消婚事也是一件好事!”夏雪妃把左手伸出暖筒,抚上发间的那朵红梅,再从他手中接过那枝梅花,静静地观赏着。 其实她一直对李岩心存愧疚,她知道他也是。他们都对李岩有很深的愧疚! 齐宣知道她累了。果断解下大氅,铺在旁边的石头上,再小心翼翼的抚着她坐下。 “这,我不……”夏雪妃本想拒绝,但见他态度坚决的样子,只得乖乖坐在他的大氅上:“你会冷吗?” 齐宣伸手为她抚正她发间歪斜了的梅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我的身体好着呢。不可能因这点寒风就生病的。” 夏雪妃调皮的折下一朵梅花,想放在他的发间,却被他轻而易举捉住了手:“乖,这不可以胡闹!” 要让人看见,那还了得。 “那没人的时候,你会让我放吗?”夏雪妃嘟着小嘴儿,脸带笑意。 “咳咳……”齐宣将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窘迫的咳了咳,然后便听见她得意的大笑声:“不可再胡闹,以后没人的时候再说。” 男人戴花,这不是要人命的事吗?! “那如果真的婚事取消,你也安慰安慰李岩。我虽然清楚从前他是真的不喜欢我,不对!是不喜欢花容。”夏雪妃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暖筒外,把玩着开得正艳的梅花:“可是,我有感觉,至少他可是慢慢喜欢上我了!” 齐宣一直注视着她,温柔的目光不曾变过,也不曾移开半分:“这我清楚。” “你知道?”夏雪妃有些惊讶的抬头瞧着他:“我没根你说过呀。”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说的不许有任何事隐瞒对方的。”齐宣宠溺的伸手在她玲珑的鼻尖上轻刮一下,使得她咯咯直笑:“你不说难道我就看不出来?” 去年她因箭伤恶化时,李岩虽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压在最心底,但他依然看出了他无尽的担心!此次也一样。她病着。最最担心的男人何止是他一个? 每次见到李岩那愁眉不展,只有见到她才会涌现出的担忧眼神,他怎么不信他不爱? 如果,没有那次阴差阳错的告白。那他是否就错过了此生唯一最爱? 那他们是不是早以成婚? 从李岩最初不愿。到现在的爱到不能自已? “你……在想什么?” 晃神过来的齐宣,伸手捉住她在他眼前晃动的五指:“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能及时发生你对我的感情,那现在是不是你已成为李岩的妻子?真的很感谢命运!因为它把你从另一个世界,送到了我的身边!” 夏雪妃低首满足的窃笑,慢慢地从窃笑到幸福的溢出眼泪。 “雪妃……”感觉到她的异样,齐宣低首心疼的注视着她:“别哭!” “才没有呢……”她嘴硬,负气的转开脸抹去泪痕。才转过头面对她幸福的微笑着,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要感谢上天不止是你,我也一样!不管经历过多少难苦,能遇上你,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齐宣宠溺的笑着,眼底有着隐忍的痛:“连上天都如此眷顾我们,所以我们这一辈子一定要在一起!” 夏雪妃挪了挪粉臀儿,挨近他:“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也许……”说到这儿,她有着深深地痛心,更有着不悔的心甘情愿:“也许有一天。会有很多很多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子出现,哪怕你一时忘了对我的情。哪怕你不再像现在这样爱着我、宠着我,我也甘愿守在你身边,哪怕你再也不会看我一眼!” 当他有一天继承了帝位,后宫三千佳丽的诱惑,他变心便没有什么不对! 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即使有那么一天,她也不怪他! 爱他,无悔! “雪妃……”齐宣强烈克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目光再笃定不过的注视着她的泪脸:“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也许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哪怕他做了君王,后宫佳丽可三千,甚至天下女人随他挑。但是。他不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爱人,一生有她足矣! 也许有一天她绝世容颜不在,但他爱的本生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从来都与容颜无关! 齐宣看着她微微被冻红的指尖,心中虽百感交集,但他的心却一直坚定着:“雪妃,我不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我的心里早已被你装得满满的,再没有丝毫空隙能容纳别的女人!” 如果他不爱她,那她不在身边的这三年,有过数不胜数的诱惑,他早该有了别的女人不是吗? 夏雪妃一直注视着他,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内心的酸意更浓了,双眸更模湖了:“哪怕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怪你!一个人变了心,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只要我能坚守自己对你的感情,哪怕独自老去,我也是幸福的!因为,至少上天让我遇见你、爱上了你,而你也如此宠爱过我……只要记得这些,我并没什么可难过的!” 也许会遗憾没能守住他的心一辈子,可一辈子太长了,至少有那么一刻他是爱她的,那她就没有可再遗憾! 齐宣低首,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双掌间给予温暖:“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若负你,那你该怎么办?纵使有一天,你美丽的容颜不在,身边美人如云……可我心里只有你,没人可以代替你!没有你,我想我也会过得很痛苦……没有我,你也会活不下去。所以,为了我们都开心、快乐、幸福的活着,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夏雪妃抬首,一颗晶莹的眼珠从她眼中滑落,顺着脸颊,再到下巴,接着滴落在雪地中,消失不见:“求你,不要负我!” 在爱情这条路上,她是第一次开口求他。 没有他,她根本活不下去。哪怕他以后变心,至少她能慢慢地去接受这样的残酷事实!而不是让她现在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她…… 齐宣再也忍不住搂她入怀,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是那么用力的抱紧他:“相信我!我不会负你!我也不想自己活不下去……” 闻言,夏雪妃更加抱紧他,心里即痛又感到无边无际的幸福! 他是爱她的! 虽然他从未对她说着他爱她,但没了她,他也会活得辛苦,他是爱她的! 此时正带队巡逻到此的李岩,远远的瞧见两人,脚下的步代有一片刻的迟疑,不知是上前去打扰,还是自己单独绕路而行。 她已不在属于他了! 不,她从未属于过他!但如今连名义上,她也与他没关系了! 正打算转身往回走的他,不想瞧见南皇在皇后的陪同时,正往这边走来。于是乎,只好硬着头皮朝两人走去。 “李将军!”机灵眼尖儿的若兰,赶紧小步跑上前行礼。 闻声,紧紧拥抱的两人才不舍、却无可奈何的分开。 李岩向齐宣行礼,再向夏雪妃行礼。瞧着她本就苍白如纸的脸上,此时却是满脸泪痕,心又开始狠狠抽痛:“长公主,凤体好些了吗?” 夏雪妃抹着泪,勉强的对他笑着:“好多了,多谢将军关心!” “长公主应该多注意休息,别再想太多。那些只会对您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李岩诚恳的说着:“听说凤关郡今年的桂花开得特别艳丽,那是长公主的封地。长公主应该赶紧养好凤体,明年前去观赏。那里的百姓将今年的桂花摘下存着,都说要做成糕点,有机会希望能让您品尝!” 取消婚约的事虽让他心中一再难已接受,但在面对她的病情,那些便不再算什么了。 只要她能好起来,哪怕没缘分成为夫妻,只要能偶尔看见她的微笑,这已足够! “我知道我这病,让你们所有关心我的人都担心了。但我会好起来的!”夏雪妃依旧亲切待他。 “长公主一定会好起来的!微臣一直坚信这一点!”李岩发自肺腑的说着。 “李岩有心了!”齐宣清楚的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但对方对她的一片真心,仍值得他真心感激他。 “那微臣说不打扰两个殿下了!”李岩心中苦笑,一一再行一礼,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瞧着看似强作无事的背影,齐宣与夏雪妃对视一眼,对他的愧疚更深了。 “看来取消婚事一事,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同样身为男人,哪怕李岩再如何假装无事,但他也能看出他的失落、不甘、痛心。 “他是个好男人!”夏雪妃瞧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轻声说着:“只是,我与他注定无缘!” 齐宣将目光从李岩的背影中收回,瞧着她泪痕残留的小脸儿,从怀里掏出锦帕,轻轻的为她擦拭着:“是我对不住他!” 夏雪妃任他为自己擦去泪痕,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使他拭泪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为我担心了。你应该全身心投入你的大业上去,不要再因为我而分心。我也不想自己成为你的负累,我会乖乖听话,尽快把身体养好。这样,我就又可以像从前一样,时不时到你府上为你做可口的饭菜了。答应我,好吗?” 闻言,齐宣心如刀割。她病成这样,心里却仍只为他着想。 这样的女人怎叫他不心痛,怎叫他不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取消婚约 “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瞧见渐渐走近的人,若兰小声的对主子们提醒,然后假装无事,退守在一边。 夏雪妃赶紧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回过头时正好南皇他们走近:“父皇……” 南皇在走近时,大步跨上前及时扶时欲行礼的她:“你身子不好,就别行礼了。齐宣你也是。” “是,谢父皇!”齐宣恭敬点首,站直身躯后小心的扶在夏雪妃另一边。 “怎么,哭了?”瞧见夏雪妃双眼的红润,南皇轻声问。 “没有,让风吹的。”夏雪妃果断说着谎。 “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出来了?”南皇伸手为她拉拢斗篷,牵起她回府走:“千万不要再冻着,回府再说。” 回到府上,夏雪妃虽不愿却不得不坐回床上。 南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示意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才道:“父皇正有一事想给你说说。” “什么事?”夏雪妃心中猜测出十之,仍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南皇回头看了眼坐在对面软榻上的皇后,和站在旁边的儿子,叹息一声:“父皇已拟妥旨意,取消你与李岩之间的婚事。” 果然如此!夏雪妃愣愣地瞧着南皇:“为什么突然……” 南皇抬手,手心向下,做着往下压一压的动作,示意她听他说完:“你与李岩同岁,今年又是你们的本命年!你这突然的一病不起,父皇及众大臣是想尽一切办法,仍不能缓和你的病情。于是,前几日父皇就让国师卜了一卦。卦象上指你乃神凤转世,今生却犯下过重的杀戮!本就是本命年,你与李岩的八字又相克……说来父皇当初只是希望像李岩这样好的儿朗,就应该做父皇的乘龙女婿,却从没让人合过你们八字……这不,出事了?!” “父皇也知道。李岩这孩子从一开始心里是不愿意的。可近几年慢慢地。你们之间渐渐也有了好感,甚至是感情。虽然,父皇是为你的身体着想,想暂时取消你们之间的婚事。等过了今年,一旦你的病情有了起色,只要你们心里还相互喜欢。那时再赐婚也不晚嘛。你说呢?”南皇解释着。 夏雪妃一副没了主张的样子,抬首看看皇后,又看看身边的齐宣。最后才把目光投回南皇身上:“一定要这样吗?可是李家……” 南皇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李家那边你放心好了,父皇会向他们说清楚。再则,一切都应该以你的凤体为重!既然国师那么肯定的说,父皇自然要如此做。李家人会理解的!” 闻言,夏雪妃沉默了。其实是她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你舍不得?”南皇瞧着她苍白的小脸问,随后一笑:“你这傻孩子!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你若真是舍不得。等你好了,过了今年。父皇再为你们赐婚就是!” 夏雪妃抬起头,欲言又止。半响才开口:“儿臣听父皇的。” “那就好!父皇这心里本是多么怕你有埋怨!”闻言,南皇如释重负,随后伸手扶她躺下:“你也应该累了,快躺下休息休息。等药熬好了,一定要服下,再喝些粥再睡,知道吗?” “儿臣知道!”夏雪妃点点头,说?br /gt; 妃伴君侧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29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9部分阅读 说实在的她现在真的已有了困意。 “你也一起走吧,不要耽误了容儿休息。”南皇起身时,也把齐宣叫上。 齐宣只得点头,向夏雪妃微笑着:“皇妹好好休息,皇兄改日再来探你。” “好!”夏雪妃向三人示以微笑,渐渐地闭上眼,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快走到宫门时,齐宣正巧碰上巡逻到此处的李岩,细思下还是主动上前:“还好吗?” 对此时的李岩而言,最最不愿面对的就是任何人的好心关心。 回头再下属交待了两句,才随齐宣一起朝宫门走去:“还好!” “被逼与自己喜欢的女子解了婚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齐宣不急不徐的说着,心里没有半点对他的嘲笑。 自己也有心爱之人,他能体会他心里的痛。 “只要长公主从此能好起来,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这句话发自李岩肺腑:“从前,我一直不愿与长公主这样的姑娘在一起。我一直苦恼着因为陛下的一厢情愿,而让我日日不安。” “只是后来你是真的爱上了她!”齐宣温和的笑着。 李岩低首的一瞬间,俊脸上尽是苦笑。再抬起首时,看着漫天的飞雪,心里竟感觉是如此的痛楚:“三年前,长公主站在枫林之颠。问我,如果她非真心爱我,只是想利用我的家族,她的心里其实另有其人,我还愿不愿意娶她?那时,我虽沉默了半刻,其实心里一直在一个声音想也不想的就想冲出口大声说我愿意!” 当时他迟疑,不过是因为心痛她仍爱着死去的太子。 午夜梦回时,她是不是也曾不止一次的哭着醒来?只为那个死去的男人? “我是真的愿意!”李岩是第一次要别人面前大方诚认自己的感情:“长公主再要强,她始终是个女子。没了太子在先,有负太子所拖在后,她心里一定不好过,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独自离宫,明明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却依然离开!” 齐宣静静地听着,李岩对她的了解,让他更加愧疚。 “自从再回宫后,长公主真的完全像变了一个。虽然依旧要强,虽然依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是赔上自己的婚姻……”李岩回忆着,嘴角尽是苦涩:“但她却是如此的委屈自己!越是靠近她,越是会渐渐被她的本质所迷惑!越是了解她,就越是为她感到心痛!表面坚强的她,则实却是那么的柔弱。她需要的应该是爱护。疼惜,而不是去过着本不属于她的斗争!” “越是想保护她,越是想疼惜她……我就越爱她……”说出这句话时,李岩不禁伤感的笑了笑。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已没了资格! 也许他的爱情早已在当初他心中不愿时,就已注定! 大雪仍飘飘洒洒着。齐宣走后。立在风雪中的李岩丝毫没动,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为了长公主的平安,朕不得不委屈你了!她是朕最宠爱的女儿,你是一直是朕最喜欢的臣子。朕在你十五岁那年,就在心中内定你是朕的乘龙女婿!只是,如今情况太不同。为了朕的公主,朕委屈你了……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也是为你好!……” 南皇的话一次又一次的,不由自主在他脑海里响起,连雪花飘落在脖颈处的冰凉,他也感觉不到! 为了长公主的平安,只要她真得能从此刻起便慢慢好起来,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能平安无事,快乐幸福一生。此刻如刀绞般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长公主。我真得好希望你赶紧好起来! 也真的好希望还能和你在一起,还能有娶你为妻的机会! 倚在窗棂边,看中在飞雪中的那一轮明月,夏雪妃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当感觉到了凉意时,才回身慢慢走到贴近火炉的软榻上坐下。 “主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奴婢这就去给您做。”若兰将煨在火炉上的药汤倒在碗中,以帕子堑底,深怕会烫着主子,这才双手递上前:“主子若觉得太苦,奴婢让若兮为您拿些蜜饯来。” 夏雪妃伸出双手,衣袖滑落露出一节藕臂,将药碗接了过来,微微摇头:“都说苦口良药,我喝了这么久,怎也不能半分起色?” 说罢,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中哪里来的气性,干脆将手中的药碗一扔,碗摔在地上,药汤在大红地毯上打湿了一片。 “主子……”从未见主子如此过的若兰,又是担心又是心疼,蹲身在她脚边,话未出泪先留:“主子,您别这样。一切要以您的凤体为重!主子一定会好起来,这药太苦,咱们就让太医另想只办法,只是主子您千万不能不喝药呀……” 话毕,泣出声来。 瞧着若兰趴在自己腿上哭泣,夏雪妃心里也难受,迟疑的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一下又一下:“若兰,别哭。我没事!” 闻言。若兰哭得更凶了:“主子,您要是不吃药,若有个什么好歹奴婢可怎么办呀?奴婢什么都没有,只有您呀!主子就算不为任何关心您的人着想,您也要为自己着想呀!” 她哭得伤心,夏雪妃也止不住留下泪来。 端着血燕粥走到珠帘外的若兮,停步在原地,低首的她,一颗泪珠从眼中滑落而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室内的夏雪妃和若兰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一身夜行衣的齐宣出现在室内,地毯上的药汤虽在炉火的温度下,渐渐地烘干,但留下的痕迹仍清晰可见。 为火炉添上银炭子的若兰,起身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时,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傍晚才对我说不要我再为你担心,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当自己落到一个熟悉温暖的怀中,夏雪妃这才回过神来。 齐宣轻柔的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你这样子叫我如何不担心?” 夏雪妃自知是自己不对,却心里的感受却又不知表白,只得垂下头,不去瞧他。 齐宣低首轻轻吻上她苍白的唇,轻轻地,一下、一下、又一下,接着深深的吻着她。 当两人的嘴分开时,夏雪妃主动伏在他的怀里,如今病弱的她,太叫人心怜! “对不起……”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接着一颗又一颗:“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心里就那么的厌恶这类汤汤药药……我真的好厌恶……” 齐宣环着她的双臂渐渐加紧力道,心紧紧的揪痛着:“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能照顾好你!看着你病成这样,我却无能为力!” 他是多想能代替她的病痛,他只想见到那个健健康康的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病情加重 五彩斑斓的烟花染亮了半边天,它们绚丽、灿烂,虽只是瞬间的美丽,依然激|情燃放! 太和殿上君臣同乐,庆祝着又一年的除夕佳节! 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美人当前,气氛却十分的压抑! 长公主的一病不起,他们的陛下整日愁眉不展。臣虽有心,却无能为力! 镇国公主府内,病床上的夏雪妃苍白的脸色中夹带着青色,一头长发撒散在枕边,床上满满的布娃娃仍不能消除她心中的半分寂寞、悲伤! “主子,奴婢扶您起来沐浴。”做妥一切准备的若兰,轻轻扶起主子,小心翼翼的朝内室走去。 泡在沐桶中,夏雪妃虽用尽力量,手臂却虽只是轻轻一动:“你出去吧。” 若兰心里难受,迟疑之下,放下锦帕退守在外面。 夏雪妃泡在温水中,右手轻轻顺着左手手婉一路顺上,每当看见自己突出的胸骨时,她的心哪能不悲伤?! 出了浴,原来合身的褒衣,如今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如此宽大。 在若兰的搀扶下,终于走到软榻旁的夏雪妃,顿时再也没了气力的倒坐上去。 若兰赶紧的将所有靠枕、手枕摆正,让主子可以靠坐在更舒服些。 做好一切,若兰在旁边坐下来,以柔软的锦帕轻轻地、轻轻地为主子擦拭着手,再拿起剪子小心翼翼的为主子修剪着指甲。 夏雪妃不言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若兰的一举一动,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指上。从前光泽平滑的指甲,如今也因她的病情、及缺少运动,变得泛起了白色。还有那形成的条条纤维状…… 从前还能时而出去走上一段路的她,如今连多走上几步也会累到气虚喘喘…… 一股酸意从心底涌出,渐渐地直到脑门,夏雪妃虽双眼湿润,却没有流下泪来。越来越病重的她,如今心里只有悲伤。 子时。东门传来的烟花爆竹声。久久不止。冲上天的色彩,渲染了半边天,连同她室内的窗口也被光亮照射的一闪一亮的。 新年到了,家家户户都是那么快乐。而她却连走出府去不行。 “倒掉!” “主子……”端着药碗刚刚走近的若兰,慎慎地看着主子。 “从今日起我再不也不会喝药了。”夏雪妃转开脸,看向别处:“你也别再哭。别再劝……你若真关心我,就倒掉吧。” 若兰眼中泪光闪闪,只得转身进了内室。将带着温度的药汤倒在痰盂里。 夏雪妃只是觉得自己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发现已到了一更。 “你在找什么?” 仍继续寻找着东西的若兰,再一次把床上的所有布娃娃拿开,找了遍仍找不到不见了的物件。 “主子,香囊不见了。”若兰走上前,小声的说着。 那可是若兮专门为主子调制的,有一定的安神作用。 “会不会是掉在浴室里了?”夏雪妃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有。奴婢都找了好几次了。”若兰摇头,倾身上前拿锦帕轻轻擦拭主子额上的虚汗:“平时都是系在主子衣裳上。从没取下过。下午为主子换衣裳时才有取下,后来竟再也找不到了。而且奴婢发现浴室内若兮为主子调制出的梨花精油也不见一瓶。” 夏雪妃任由她的行为,也不愿多说话。 “会不会被谁偷偷拿走了?”若兰大胆的猜测着,深觉有可能,于是仔细回忆今天来过这里的人:“陛下他们离开时,奴婢还没更衣……难道是……” “你想到谁?”夏雪妃淡淡地问。 若兰站直了身体,连手中的锦帕也来不及放下,疑惑的表情渐渐变得气愤:“一定是她!傍晚时颜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青儿来过,说是代娘娘来探望主子。若兮临时被调去了宫晏帮忙,她见奴婢正打算为主子更衣,于是主动上前帮忙。后来奴婢去拿粥时,有离开过一会儿。想来肯定是她拿走了主子的香囊、还有梨花精油!我要去找她算帐!” “如此小事,何必动怒?”夏雪妃淡淡地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已冲出去两步的若兰:“拿走了就拿走了,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奴婢是气不过颜妃娘娘只不过是一个得宠的新妃,趁着主子病重就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若兰心中气愤难平:“她什么东西!奴婢这就算捉住青儿,再告发陛下那里去,陛下非冶她们主仆大罪不可!” 夏雪妃表情依旧淡淡地,只是轻轻的叹息:“如今我病成这样儿,说不定哪天睡下去就不再醒来,她们想欺负又怎么了?我们何必去在乎?” “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若兰跑回来,蹲身在主子身边,眼泪又留下来。 “一切都是命!天意如此,我等凡人岂能更改?”夏雪妃用尽气力抬起手,才能握信若兰的手:“最近你也睡不好吗?最近有好几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醒来,都见你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好像一直在做恶梦。” “主子别担心!”若兰双手握紧主子的手,脸上尽是为主子的病情而心痛:“奴婢有看过太医,太医说是我一直情绪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时常恶梦。” “放宽心,生死由命!”夏雪妃明白她是因自己的病情而长期焦虑而致:“若兰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半月前满二十二岁,主子还将最喜欢的簪子赐于奴婢,主子怎么这么快便忘了?”若兰轻轻的说着。 夏雪妃淡淡一笑,如今整日浑浑噩噩、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她不记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二十二……早该成亲了。”夏雪妃对她和若兮有着深深的歉疚:“我知你对韩侍卫有情,等过了小年夜,我为你赐婚如何?” “主子……”若兰摇头,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打断。 “若兰,我知你对我忠心。可我的身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并不比你高贵……而我却耽误了你和若兮太多年……再拖下去,如今哪天我突然撒手走了,你们怎么办?继续留在这深宫中做一辈子的宫人?”夏雪妃勉强的淡笑着:“把你交给韩侍卫,我才放心!” “主子……”若兰双膝跑在地上,忍不住低泣。 “就这么就定了。我困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夏雪妃对她淡淡一笑,抽回若兰双手中紧握的手,渐渐闭上了眼。 一直到天明,夏雪妃也不曾清醒过来。期间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南皇一等人来探病,再等她真正醒来,室内静悄悄的。 “醒了?”温柔的声音飘过,紧接着一只手臂抚起软弱无力的她。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没了任何生命的布娃娃,任人摆布。 当伏进一个熟悉且温暖,又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中,夏雪妃苍白泛青的小脸儿上,才扬起一抹淡淡地,安心的笑容。 她想抱着他,而无力的她,双手却只能垂放在被褥上,连动动指尖,也让她觉得累。 “饿了吧?若兰去端粥了,马上就来。”齐宣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抚摸着她的发。如今的她,一日比一日沉睡的时间要长。他担心的快要喘不过气,却无能为力。 夏雪妃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好想你。” 是,她想他! 梦魇时她不再梦见战场、不再梦见锁命、不再梦见齐恒,也不再梦见芙蓉跳下城楼血溅当场……她时时梦见的只是他的背影! “昨晚宫晏结束后,我有来过,只是你睡着了。白天我随父皇来了,可你还是没有醒来……”齐宣以脸厮磨着她的发,她额头上的虚汗粘上了他的脸。 “知道吗?箫然终于找到了鬼老夫子,他们已在赶来的路上。你很快就有救了!”鬼老夫子,如今是他和她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失去她! 齐宣将她从怀中拉开一点距离,拿起锦帕轻轻地为她拭汗,从前那双敛滟的双眸,如今暗淡没了颜色,他的心抽痛着。 夏雪妃努力了好久,能把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力的再次伏进他的怀里:“只怕,我不能嫁给你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闻言,齐宣神情严肃。不甘、痛心:“你会没事的!这点小病怎么可能就把你打倒?我的雪妃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子,断断不会如此轻意就放弃自己!你是想让我活不下去吗?我要握着你的手,让你亲眼看见我继承帝位!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亲眼看见天下统一那天!我要你做我的皇后,做天下人都敬仰的皇后!” “皇后?”夏雪妃小声的念着这两个字,然后淡淡的笑了:“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她的要求不高,偏偏却难已实现! 前世那样的生活,到了这儿如此悲伤的活着。到最后,她以为很快会和他在一起…… 哪会又突然病倒? 她从没想到要当成为王妃,成为什么世上敬仰的皇后! 她要的只是能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福禄之死 小年夜之后的几天,天上依然大雪飘飘。 “主子,属下总觉得此事其中必有隐情!”韩一刀表情严肃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坐在书桌边的齐宣深觉头痛。 前几日箫然还在信中说小年夜之前必然赶到京城,可如今整整过去好几天,仍不见人。 “主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韩一刀继续说着:“从去年开始派人寻找鬼夫子时,朝廷派去的人和我们派去的人想尽办法也无果。连箫先生多次寻找也是徒劳无功!最后得到的消息竟是鬼夫子失足受伤,一直在北国皇宫养伤。再后来箫先生亲自前往相接赶往我国,这几日却又没了消息……” 齐宣抚上隐隐作痛的额头,愁眉不展:“外面的消息不是说墨家红旗所有分舵一直妄想挟持他达到杀死箫然的目的吗?” “这点属下知道!但为何偏偏是这段时期呢?”韩一刀不明白:“墨家红黑旗一直都是水火不熔,但五年前一直是各管各,偏偏在去年开始墨家红旗就开始行动了。” “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齐宣背靠椅子,伸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本王最担心的还是雪妃的病情!再拖下去,只怕本王就最快和她阴阳相隔了!” 韩一刀本想再把心中的大胆猜测讲出,见主子阻止,又心知‘关心则乱’的道理,也只能暂时作罢:“属下会再派人去,无论如何定要把鬼夫子尽快接到宫里。” 齐宣点首:“不,你亲自去。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鬼老夫子找到。本王决不容雪妃有事!” “是!”韩一刀得令快速退了出去。 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齐宣的心隐隐痛着。 炉火在旁。温暖如春的室内,一双巧手正绣着锦帕。 靠坐在软榻上的夏雪妃,病情一天不如一天。静静地看着若兰一针一线,锦帕上一朵芍药渐渐成形。 “主子,好看吗?”若兰将手中的半成品递到主子面前:“若说绣功,还是若兮更好。” 提起绣功。夏雪妃突然起到一件事。抬眸看着若兰:“她没发现吧?” 若兰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为主子倒是一杯热茶:“我瞧她的样子,应该没看出来。” 上次香囊被偷走了,主子不想若兮难过。又不忍若兰又一次熬夜为主子制香料,于是她才想到自己凭着记忆绣了一个十分相似的香囊佩戴在主子身上。 “那就好。”夏雪妃放下心来,苍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为她担心渡日的人太多,她怎舍得?! 此时珠帘掀开,一个宫人端着血燕粥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主子,御书房的福禄公公来了,说是外地官员呈上一块宝玉,陛下赏给主子了。” “让他进来吧!”夏雪妃在若兰的帮助下,撑坐起来。 不久,一个身着七品太监服的福禄进来了,双手举高墨漆托盘。恭敬行礼:“奴才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夏雪妃微笑着。示意若兰将东西接下:“快起来。” 自从她亲自在赐名后,安总管又将福禄带去,将手心中的字刺上后,如今的他混得倒也不错! “奴才叩谢长公主!”手上一空,小福禄得已自由,行一大拜礼再起身。 “长公主,这块宝玉是外地官员献给陛下的。陛下见此宝玉十分晶莹剔透,于是命奴才送到长公主这里来。”小福禄躬着身说着。 夏雪妃瞧了一眼那块玉,转头看着他:“代本宫向父皇表以致谢!” “长公主放心!奴才一定会转达!”小福禄依旧躬着身。不着痕迹的瞄着四周,见有若兰在旁,他表情平常:“奴才敢问,长公主凤体可以好转?” 夏雪妃淡淡一笑:“老样子。你最近……” “主子该喝药了。”端着药汤来的若兮,打断了夏雪妃要说的话。 小福禄瞧着若兮端来的药碗,恭敬的说着:“望长公主好好养病,早日恢复健康!奴才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呢。就先退下了!” 夏雪妃微笑着点首:“去吧!” “奴才告退!”小福禄正身行一礼,转身向外走。只是刚接近若兮时,不慎脚下滑的他撞上了若兮,手中的药碗也被打翻在地。 “奴才有错!请长公主责罚!”稳住身体后,小福禄大惊失色,赶紧地跪下:“奴才不是有心的,请长公主明查!” 夏雪妃也被惊到,抬手示意他不要太有负担:“可有烫到?” “奴才没被烫到。”小福禄更加惶恐。 闻言,夏雪妃又看向蹲身在地上拣药碗的若兮:“若兮,你可有被烫到?” 站起身,若兮摇摇头:“奴婢没事。只是主子的药……奴婢再去盛一碗来。” 说罢,行礼退了出去。 “你去瞧瞧她,好像吓到了!”想起药碗掉地时,若兮脸上的苍白,夏雪妃不由得担心。 若兰为主子拉拢盖在身上的毯子,这才退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时,夏雪妃对小福禄微笑着:“快起来,没人会怪你。” “谢长公主不怪之恩!”跪在地上的小福禄行一大拜,才慢慢起身。 “其实我心里倒是想谢谢你,每日喝这些药,我都快喝吐了,反正又没有效果,倒了就倒了。你自己不要去在意。”夏雪妃温和地笑着。 最近她已有好几次背着若兰若兮将药倒了,不想再做无畏的事了。 “长公主,俗话说良药苦口!但,苦口良药它不一定就是‘好药’!”小福禄躬身低首着。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夏雪妃有时微愣:“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劝我喝下才对吗?” “回长公主。奴才在家乡有一位大夫,儿时见过他几次,他曾对奴才说过一句话,他说‘是药三分毒’!”小福禄姿势、表情皆不变。 闻言,夏雪妃糊涂了:“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本宫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但本宫……” 听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小福禄突然行一礼:“是的。正若长公主所言,御花园中那唯一一株碧色梅色正得正艳,长公主若是喜欢可以亲自去观赏一翻!” 对于他一反常态的行为,夏雪妃拧起黛眉。 小福禄一向视她为恩人。在她面前从不顾左右而言它,也从不敢打断她的话。 珠帘再次被掀开来,若兮重新端着一碗药走来:“主子。奴婢重新盛了碗。” 话毕,放在软榻上的小茶几上。 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本想伸手去端的夏雪妃。在一瞬间回忆起小福禄的反常,一时没了心情:“放凉一些再喝。”转头又对小福禄说到:“本宫很久没出府了。梅花真开得正艳?那明日午后本宫得去瞧瞧。你先回去复命吧!” “是,奴才告退!”小福禄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主子,药得趁热喝,凉了就更苦了。”若兮小声提醒着。然后又问:“主子凤体不适,陛下有交待过不让主子出府吹风。主子若是真想赏梅,奴婢这就让她们摘几枝回来可好?” 夏雪妃摇摇头:“摘下放在花瓶里有什么好看的?” 话毕。本想再说不喝药的,但一想到若兮可没若兰好说话。还是认命的端起喝了几口。 第二日午后,夏雪妃铁了心,才说服若兰若兮陪自己出府。 年过的雪下得没那么大了,原本地上厚厚的积雪,也被扫到道路两旁。 静静地赏着碧色的梅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感觉到冷意,仍不见小福禄的身影,夏雪妃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本以为小福禄是话对自己说呢。 “回吧!”夏雪妃伸手拉拢斗篷,正起身,在若兮的搀扶下向轿撵走去,却突然发现远处好几个宫人纷纷放下手中工作,朝宫门跑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兰摇头表示不知:“主子,您出来已久,瞧您的手都是冰凉的,您不是想吃奴婢为您做的糕点吗?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许是难得出来一次,夏雪妃不免心生好奇:“本宫想去瞧瞧热闹,你先回府做糕点,若兰陪本宫去,一会儿就回来。” “主子,不可以!要是陛下知道了……”若兮大惊。 “本宫都快闷坏了,还不能出来走走?”夏雪妃难得小孩子气,在若兰的搀扶下坐上轿撵。 “主子……”看着起轿,一群人开始离开,站在原地的若兮虽心有不甘,却无法阻止。 到达宫门的广场时,坐在轿中的夏雪妃掀开帘子,看见前面围观的宫人不在少数。有些小宫女还在哽咽的哭泣着…… “主子,小心。”停下轿时,若兰从外面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的扶主子出来。 “福公公是好人,前几日还给亲自给我送来咳嗽的药……”一个小宫女哭着说。 她旁边的宫女努力安慰着她,自己也伤心:“像福公公这样为我们这些小奴才着想的人太少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正在若兰搀扶下走上前的夏雪妃一听,一时疑惑:“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福公公?” 若兰细思着,下一刻大惊:“不会是福禄……” 闻言,夏雪妃脚下的步子一顿,下一刻脸色更苍白,加快脚步挤进人群,本就虚弱的身体,几点差点摔倒。 两名御林军抬着一个白布遮身的尸体走过,白布下的一只手滑落而出,搁在单架外,随两人的步代而轻微摇晃着。 当终于挤到最前头夏雪妃,正好看见这一幕,那只垂落的左手上,一个‘禄’字刺青完全落到她的眼中…… 那一瞬间,夏雪妃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噗……”下一刻,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 “主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鬼夫子的到来 这一夜,夏雪妃无时无刻不是梦见小福禄,从最初注意他时,再到救他,再到平日的碰面,到最后从单担上的白布中滑落出的那只左手……手心中的那个刺青‘禄’字,是那么刺眼、剜心! 镇国公主府的前院有着杖责时独有的声音,若兰若兮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但无情的板子仍在继续着。 病床前几名太医惶恐的候在一边,王御医正仔细的病人施针,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坐在对面软榻上的南皇脸色铁青的吓人,所有守候在一旁的妃子都不敢出声。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齐宣,心中波涛汹涌,看着突然吐血昏厥至今未醒来的夏雪妃,整个心揪到快要喘不过气,掩在衣袖下的双拳越握越紧,因太过用力而发出‘咯咯’的骨响。 得到消息后,匆匆从赶进宫的齐玺身上明显带着酒气。一见他来,愉妃赶紧的趁南皇还没注意到,将他悄悄拉到角落处。 半响后,王御医取下所有银针,再取一支对准夏雪妃的人中技巧性的扎下去,只是一下就取下。在恶梦中而冷汗淋漓的夏雪妃才幽幽睁开眼来。 见些,齐宣赶紧上前站在病床边:“皇妹?皇妹……” 南皇见此,赶紧起身三两步走上前,推了推挡住他的儿子,在床沿坐了下来:“容儿?你可醒来了……” 每着眼前不同的面孔,夏雪妃虽睁开双眼,但意识仍没真正清醒过来,脑子里仍旧浑浑噩噩:“……” 见她没了血色的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半个句。南皇弯下身更加贴近她:“容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渴了?来人……” 南皇原本只是转身叫宫下倒水,谁知他这一动作,夏雪妃会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龙袍一角,双眼含泪,在眼泪的掩盖下。他看不清她眼神:“容儿。父皇在这儿。父皇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颗颗滴落在枕头上,留下痕迹。 紧紧抓住南皇龙袍的手。渐渐的松开,在完全松开时,夏雪妃再次昏睡过去…… 清晨的鸟鸣显得格外动听、清脆。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梅花上洄聚成珠。 夏雪妃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无论来人是谁,说什么话。她终是不言一语。累了闭上就睡,醒了又接着发呆,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明湖边几个身影正十万火急的往西边的宫殿赶去。 当走近寝宫时,箫然便看个那侧躺在软榻上发呆的人。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两年,那个英姿飒爽,神彩飞扬的女子,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虚弱。 箫然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下脚步,轻声开口:“婉婉……” 许是太久太久没听过箫然的声音。又或许是此时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能带给她安全感。闻声,双眼无神的夏雪妃,渐渐有了反应,双眸渐渐有了焦距。 看清面前的人时,有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想撑起身,却没有力气:“箫然?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吗?” 额头上的一道口子,已开始在结疤。箫然微微一笑,见她很想起身,于是伸手抚她起身靠坐:“只是不小心让树枝刮到了。” “手上……也是被树枝刮到的吗?”夏雪妃看着缠着纱布的左手左腕骨,侧头又看见鬼老夫子脸上也有着几处擦伤:“你们……怎么了?” 正当箫然与鬼夫子不知如何回答她时,同来的齐玺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皇姐,鬼老夫子请来了,让他先为你看病吧!” “哦,对对对。先看病,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鬼老夫子赶紧的从箫然手上接过药箱,打开来拿出小枕:“陛下也应该到了,要等陛下吗?” “不用不用,老夫子您请。”齐玺摆着手,起身跳开让出位置。 鬼老夫子轻轻地将夏雪妃的右手放在小枕上,正要放手把脉时,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排斥:“长公主怎么了?” 本就在旁边着急上火的齐玺,见此仍是耐心的安慰:“皇姐,老夫子的医术那可是天下第一。有了老夫人,你的病就有救了。不要有负担好吗?” 看着那三双担心她的眼,夏雪妃无力的靠着,轻轻开口:“你们……好吵!” 闻言,齐玺与箫然秘而不宣的点头。 “婉婉,等会儿我再来看你。”箫然心疼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皇姐,你要听话。我们都在外面等着!”齐玺边说边朝外面走,临到珠帘处想了想把两个宫女一起叫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时,鬼老夫子再次伸手为她把脉,却又是次让她排斥…… “长公主,您是哪里不舒服吗?”鬼夫子担心皱起老眉:“您病得太久了,大致情况玺王殿下有详细说明。就您这病情,老夫很有把握能药到病除。您让老夫把脉,也好更有效的对症下药!” 夏雪妃干脆收回搁在小枕上的手,苍白的脸上凄然一笑:“老夫子能冶愈天下奇症,本宫这病虽不是绝症,但也算得上是‘绝症’,老夫子怕是冶不了!” 鬼夫子一听,再从观察到她的细微表情来看,不免心生疑惑,于是低首小声的问:“长公主是话中有话!可否对老夫说明?” 夏雪妃幽幽转过脸,抬起悲伤的小脸儿看着他:“有人成心要本宫的命,谁能冶愈?” 闻言,鬼夫子大惊,却又不敢大声:“长公主这话怎么说?您是南国立下赫赫军功的镇国公主,并且一直陛下的心头肉。谁敢要您的命?纵使如此,那也应该查明情况,及时向陛下禀报……” “老夫子不必多言。”夏雪妃嘲讽的一笑,打断对方的话:“此事本宫心中有数!本宫可以让老夫子把脉,但老夫子必须答应本宫,本宫的真正病情除了本宫一人外,再也不可告诉第二个人,包括箫然在内!” “这……”鬼夫子犯难了。近大半年他莫名其妙,几曾被追杀,好不容易逃出来。与箫然一起上京的路上,也是历经苦难。好不容易好到她面前,她却说着这类话。 夏雪妃也知他为难,说实话,她根本没希望他们来:“老夫子如果为难,那本宫便拒绝把脉,谁也勉强不了本宫。” 鬼夫子虽深感为难,但身为医者自然是以患者为先。再则,她病得实在是太久了。单从她的脸色来讲,此病就再也拖不下去了。何况,她可是箫然心尖儿上的人啦! 最后,鬼夫子不得不妥协。 走出内室后,满头大汗的鬼夫子还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坐等在外室的一群人,早已近不及待得围上前去寻问情况。 “陛下,草民为长公主把了脉。情况就如王御医讲述的一致。草民也几次研究过太医们所开的药方,药方上的药,确定是对症下药。但草民也实在想不通,为何长公主的凤体迟迟不见有所好转!”鬼夫子擦拭着汗水如实说着。 闻言,原来抱着天大般希望的一群人,个个顿感失望。 “老夫子可有办法冶好皇妹的病?”齐宣强烈控制住自己痛到不能呼吸的心脏问。 “草民尽力一试,只是如果长公主的凤体仍是这样排斥一切药效的话,请恕草民直言。”鬼夫子一脸诚恳:“长公主的病若再不见起色的话,只怕拖不过今年冬天!” 闻言,柔妃捂嘴止不住的哭泣。 “老夫子您的医术可是天下第一,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您的医术更好了,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齐玺激动的上前紧紧握住鬼夫子的手:“皇姐才二十四岁,她还有大好的年华……请您一定要救救她!” 鬼夫子的手快被对方捏青了,只能一边忍着痛,一边把手收回:“玺王殿下放心,草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南皇心中百感交集,叹息时老眼红润:“那就请夫子在宫中住下!请夫子务必尽力让朕的容儿恢复健康!” 鬼夫子点首:“草民一定会的!” 外面的事结束后,南皇在皇后、愉妃、柔妃的陪同下先进去探拭夏雪妃,而夏雪妃在他们意料中的睡着了。 连鬼夫子也请来了,可情况仍不容乐观。个个皆愁眉不展的表面下,心思却不同。 鬼夫子被安排在离镇国公主府最近的座独殿住下。 “夫子,婉婉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连您出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在摆弄着草药的鬼夫子,不由得叹息。转身注视箫然:“我说你小子这都是第几次问了?前后不下十次了吧?我说,这人的命呀是上天早就注定的!世上哪会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不是有句俗话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 “但您连得了绝症的病人也冶愈过不少呀!”箫然穷追不舍。 鬼夫子再次叹息:“那是因为对方不该死,正巧我又能医冶,所以……” “那您的意思是婉婉就该死吗?”箫然瞬间阴沉着脸。 “我……咳咳……”鬼夫子因他突来的话呛到了:“我就这小子!我是那个意思吗?我不是正在尽力想办法吗?混小子!” 每每看见他担心的样子,鬼夫子几次欲言又止,只得叹息摇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浓情蜜意 阳春三月,整座皇宫里的桃花渐渐盛开。 夏雪妃的病在鬼夫子的治愈下,虽仍不见好转,但至少她比从前开怀了。 那满园的桃花林中,朵朵花朵上明显残留着晶莹的露珠。 一只纤手折下一枝,放在玲珑的鼻尖前,那清淡怡脾的香味,让病弱的人儿微微一笑。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儿?”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件绯色兰花披风落在她单薄的身上。 “你闻闻,香吗?”夏雪妃脸色虽苍白,笑起来却依旧美丽。 齐宣转步到她面前,俊脸是温柔的笑意,悉心的为她系上带子:“很香, 妃伴君侧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0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0部分阅读 “很香,老远就闻到了。” “你狗鼻子吗?”话毕,连夏雪妃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 齐宣忍俊不禁的笑了,伸手在她玲珑的鼻尖儿上轻轻一刮,逗得她更乐了:“早说过不管是到哪里,都要把若兰若兮带上,你总是不听话!” 他的语气若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更多的是疼惜! 她的病虽不见起色,但她的心境渐渐大好,不见了的笑容也时而浮现。感觉到她的开心,他也高兴。心境可以改变很多事,保持良好的心情,对她的病情也有帮助。 夏雪妃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的他赶紧上前搀扶在她的右手边:“若兰她们两个因我挨了板子,虽伤势大好,但我不忍她们跟我走来走去。” 最主要还是她体力在不如前,走不上多远就得停下来休息,这么走走停停。连她自己都嫌烦! “你以为这样她们就不会跟来?”齐宣一笑,由上至下注视着她的双眼中尽是宠溺。 夏雪妃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静静地吹着风:“她们一定要跟着,我也没办法呀?” 齐宣温柔的笑着,伸手为她扶顺耳边的碎发。动作之轻柔:“只要你每日都是这么开心。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那我想亲你,可以吗?”话罢,她嘟起小嘴儿。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见此,齐宣忍俊不禁的低沉的朗笑出声:“乖。会被人看见。” 夏雪妃立马黛眉一拧:“那你刚才还说什么都由着……唔……” 她口中的报怨还没说完,突来的一个吻便成功阻止了她。 夏雪妃睁着那双美眸,与他四目相对。她完全不敢相信。他真敢在花园里吻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式的吻,但他竟敢…… 齐宣离开她的小嘴儿,伸手抚上她的后脑。俊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还要我吻你吗?” 夏雪妃一双美眸眨呀眨,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低首窃笑的一瞬间,苍白的小脸儿上有了颜色:“宣王殿下,你胆儿养大了!” 齐宣自觉好笑,温柔地揉揉她的发顶:“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闻言,低首的夏雪妃更加偷着乐:“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齐宣为她理了理被春风吹乱的长发。双眼注视着一再低首的她:“喜欢可以再吻,不喜欢……那就吻到你喜欢为止!” 夏雪妃猛地抬头。被他难得耍坏的一面惊到了,下一刻‘扑哧’一笑,小脸儿上的红霞更浓了。 “最近有乖乖喝药吗?”齐宣温柔的表情不变,只是每当提起她的病情时,他很难开怀:“睡觉时还做恶梦吗?” “老夫子开得药比王御医开得药更苦!”说到这儿,夏雪妃拧起了黛眉:“就不能每日少喝一次吗?” “不可以!”齐宣表情很温柔,一双注视她的眼睛,眼神却很坚定。 “我就知道……”夏雪妃撒娇的低咕,下一刻抬首面对他:“可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我这不可以出来四处走走了吗?” 齐宣只是揉着她的发,沉默半响才开口:“但老夫子说你的病情根本没有起色。我要的不是你自己觉得好多了!我要的是从前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你!” “所以你是在嫌弃我是病人了?”夏雪妃嘟起小嘴儿,拿着手中的那枝桃花在他眼前舞来舞去:“宣王殿下是坏人,居然嫌弃我……” 齐宣对撒娇的她竟爱又疼、且无奈,伸手抓住眼前晃来晃去的桃花:“你想到哪儿去了?就算我是坏人,这辈子一样不会嫌弃你!” 夏雪妃心里甜甜的:“那你……背我回去?” “背你回去?”齐宣轻问一声,下一刻起身蹲身在她面前:“尊贵的长公主,请上来,小人背您回府!” 见此,夏雪妃一边偷笑不止,一边不客气的伏上他的背,紧接着他搂着她的腿站起来:“可以了吗?” “嗯!”她在他背上点头:“小宣子,起驾喽!” “傻瓜!”齐宣被她逗笑了。 “左边,对对……十步……右转十步……不对不对,还是左边十步……” “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一、二、三、不准偷看……”夏雪妃双手捂着他的眼睛,指引着他的脚步:“小狗才偷看!等等……后退一步,再往右……” “你是在让我转圈吗?”齐宣对她的淘气心知肚明,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仍耐心陪她玩着。 “我刚才不是还说我不重!”夏雪妃一副理由多的样子:“不重就多背背呗!” 闻言,齐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根棉花似的!” “多谢宣王殿下夸奖!”夏雪妃很‘谦虚’的按受:“再夸奖也没用,往右接着走呗……” 正巧路过的鬼夫子和箫然看见这一幕,鬼夫子忍不住爽朗的大笑,捋着白花花的山羊胡,频频点头表示欣慰:“宣王殿下与长公主这对兄妹,感情真好呀!” “我们真要现在走吗?”箫然的目光一直在夏雪妃身上。半分不曾转移。 鬼夫子转过身面对他:“箫然呀。如今你师叔……墨家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缺了你!我呢,反正来了南国,也想到处走走,看看哪里有需要我这样的大夫!放心吧!只要长公主按时服药,用不了半年就病愈了!我呢。也不会走远。时不时可以进宫把脉,这样岂不是很好?” 箫然低首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箫然呀……”鬼夫子叹息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肩:“若说长公主。那真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可你师父在临走前把墨家交给了你,你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我也希望你能娶一个心怡的姑娘,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可你不能离开墨家。你知道吗?忘了她吧!” 箫然俊眉一皱,抬头正要解释,却被鬼夫子抢先打断。 “我也年轻过。知道爱情不仅仅是女人才渴望拥有!对我们男人也是很重要的!”鬼夫子收回他肩上的手,转脸看着那满园的桃花:“这世上,有的人是注定与爱情无缘的!人海茫茫,能遇上一个宁自己动心的人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爱一个人也没有错……只是,有时。爱是更应该放在心里一辈子的!” 手上的那枝桃花从手心滑落,掉到了地上。齐宣停下即将踩到它的脚步。微微侧头,感觉到她匀均的呼吸声,心中的刺痛感再一次涌出。 齐宣收紧着下鄂,强忍着心痛,继续迈步背着她朝府里走着。 一轮圆月在夜幕下,晕染着光辉。 夏雪妃在细微的声音中渐渐醒来,正瞧着若兮端着药碗走来。 “主子,该喝药了。”若兰走近床边。将手中的药碗一放,小心翼翼的扶起主子靠坐在床柱上,再将药碗双手递过去。 夏雪妃伸手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本就苍白的脸色比白日更苍白了。接过温度刚好的药汤一口一口喝完,黛眉紧拧:“好苦!” “良药苦口嘛!”若兮安慰着,收起空碗朝外走去,刚走到珠帘处,若兰端着热粥而来。 若兰伺候主子下了床,走到软榻上坐着:“主子,奴婢在傍晚时听说颜妃娘娘生病了!” 闻言,正拿着勺子舀粥的夏雪妃,手上动作一顿。 若兰没有发现主子的异样,依然继续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吩咐不让任何人传出去,还让太医们也保密!不过呀,颜妃娘娘身边宫中有个宫女草儿,她是去年前进宫的宫女,有一次奴婢帮过她,见她也老实,平时有空了她会来找奴婢玩一会儿。昨天傍晚就是从她那儿听说颜妃娘娘生病的事。听说,颜妃娘娘的病与主子的病是一样的,总是夜夜梦魇……倒也不知她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不过病了大半个月,听说整个人都崩溃了,有时还自言自语说对不起谁谁谁!真是活该!平日里占着自己是陛下最新宠的娘娘,对我们做奴婢的说话可难听了!” 夏雪妃不言一语,默默地喝着粥。一小半碗粥快见底时,她才放下勺子,拿起短桌上的锦帕轻轻拭着嘴角:“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哦!对哦!”若兰一副完全忘记这事儿的表情,然后小声的说着:“听闻勤王殿下时常去探望太后,梅妃娘娘更是几乎白日都伺候在太后身边。两母子把太后哄得别提多高兴了!而且前日太后又把陛下召去了,还把所有宫人都赶了出来。倒是没人知道他们研究谈了什么,不过,听说陛下走出殿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好像很不高兴!” 闻言,夏雪妃才抬起头来,脸色更苍白了。 夏雪妃伸手握住了若兰的手,苍白的脸上亲切的笑着:“身上的伤都好吗?好好养伤,千万不要留下疤痕。等着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吧!” 若不是因为小福禄的突然死亡,她也不至于吐血晕过去,那就不会连累到她们挨板子。以至于连赐婚的事也是一拖再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后之死 婉延宫内 梅妃在原地渡来渡去,面色迫切之极,时不时朝门外瞻望,久久不见来人,心里更加着急了。 “母妃如此着急找儿臣来是因何事?” 梅妃一见儿子走来,赶紧上前将他拉到角落:“我能不急吗?花容那小贱人病成那儿,一直也不见动作。今日午后却散步到太后宫中,和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所有宫人都打发到了外面儿,整整两刻钟,我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就凭她现在的样子,量她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一想到走几步都轻到气虚喘喘的夏雪妃,齐征一脸不屑。 “话不能这么说,小心使得万年船!”梅妃更加心烦意乱:“你说我们绞尽脑汁逗老太婆开心,但到现在她也没有要拿出先皇遗召的样子!” “齐宣那边一直有动作,太后那边就靠母妃了。”与齐宣斗法,齐征以觉得自己焦头烂额。 “这个母妃自然明白!”梅妃安慰着儿子,下一刻更是气愤难平:“齐武成了没用的废物,那小贱人的病拖到现在,却还不死……” “母妃先别急,您且多观察几天。儿臣该出宫,不然让人知道会很麻烦!” 梅妃一听点头,送儿子到门口。 相对她的烦恼,夏雪妃却因病情又加重正沉睡着。 若兮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伸手为主子掖了掖被角,直起身时,注视着脸色苍白到极点的主子,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伸手拿起枕边的香囊,再看看主子。随后放下香囊退守到一边候着。 三更时分,夏雪妃渐渐醒来,若兮早已将药汤端来等候着:“主子,到时间服药了。” 正在她搀扶下撑坐起来的夏雪妃,动作一顿,感觉不适的呻吟一声。靠坐好后接过药汤一口一口喝尽:“今年的桃花开得真艳啊!” 想到那满园的粉白。还有那淡淡地清香,真是美。 幕色下,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对路过的巡逻士兵躲闪着。占着对皇宫的熟悉很快抵达目的地。 “你怎么才来?”见儿子从半开的房门挤身进来,早已坐不住的梅妃心急如焚:“有可靠消息说花容会在三更时分潜进太后宫中,逼太后交出先皇遗召!” “母妃。花容现在情况可与从前大不同,消息可靠吗?”因母亲急召偷潜进宫的齐征,不免心生怀疑。 梅妃环顾四周。贴近儿子小声的说着:“再可靠不过!我们安排在她府里的人一直没被发现过。她昨晚就偷听到花容和若兰若兮的谈话,却一直到傍晚才有机会过告诉我。征儿,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马上告之父皇!”齐征说着。 梅妃恨铁不成钢的在儿子胸口上打一巴掌:“我说你是傻了吗?到时你父皇问消息从何而来,我们要如何解释?再说,花容病成这样,就算你父皇去抓住她在现场又能怎样?她大可以说,因自己病得太重。心里委屈什么的,想多亲近亲近家人。怕自己以后没机会一类的话!” “那要如何做?”先皇遗召决不能落到她手中! 梅妃也是焦头烂额,再三考虑之下,一鼓作气:“螳螂在前,黄雀在后!干脆我们算准时机潜进去,就算她拿到遗召又如何?她一定想不到我们会知道她的行踪。到时为免事件闹大,她也只好乖乖交给我们。” 这样,她也算帮了他们大忙了!至少从太后手中找到遗召的下落!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母妃你有没有想过?”齐征觉得太冒险了! 夜幕下,仅有的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 杏黄帐幔下的太后,仿佛身在恶梦中,有着深深皱纹的额头上冷汗直冒,睡着十分不安稳。 终于,她蓦地睁开眼来,伸手捂上因恶而受惊的心脏,大喘着气息:“绽春……绽春……” 久久不见回答,太后自己撑起身想再喊时,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竟猛然发现一个病恹恹的人坐在离床两米处,不见血色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怎么会在这里?绽春……来人……将她给哀家赶出去……” 夏雪妃双手搁在大椅抚手上,脸上的表情不变:“太后睡得可真不安稳,孙女在这儿看着真是心疼!” “哼!”太后嗤之以鼻:“没经哀家允许,你竟半夜三更私闯进来。哀家这就让人去通知陛下,说你想对哀家意图不轨!来人啦……绽春……拂晓……” 夏雪妃嘴角扯出冷笑;“意图不轨是没错!但只怕没人帮你前去通风报信呀。绽春,拂晓你们的主子在叫你们,你们还不进来?” 话罢,太后喊了半天也不见人的绽春和拂晓,下一刻终于进来了。 两人都不敢抬头看主子,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 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的事实,一脸难已自信,紧紧盯着两个:“绽春连你也敢背叛哀家?!你跟了哀家整整四十个年头,哀家可有苛待过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闻言,近六旬的绽春有苦难言,只得任老主子责骂。 “太后,您应该知道孙女的来意。是您自己给我?还是……” “休想!”太后想也不想的打断她的话话,然后大声的朝外大喊:“来人啦……来人啦……晚忠……你们都跑哪里去了……来人啦……” 夏雪妃伸手抚了抚耳际的发,一脸戏笑任她大喊大叫。 终于,本就凤体不适的太后喊累了,伸着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咳咳……咳……花容你敢胆伤哀家半根毫毛,陛下定不会放过你!” 夏雪妃垂下眼眸,仔细的瞧着自己的手指:“怕,孙女儿就不会来了!” 太后恨不得亲手抓烂她的脸。刚一动却心口痛到了极点,冷汗直冒:“你这个小贱人!你若伤哀家,定不得好死!” 闻言,夏雪妃嘲讽一笑,渐渐的抬眸注视着恨不得张口咬碎她的太后:“孙女儿就算不得好死,太后您也瞧不见呀!我劝您还是乖乖交出来。这样的话您还可以多活几年!” “哼!作梦!”太后冷冷一哼:“哀家就是死!也决不会把先皇遗召拿出来!除了哀家。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先皇遗召的下落!” 她自持凭这一点,对方决不敢对她! “那就是说,如果太后您死了,那遗召也就等同虚无了?”夏雪妃冷冷的笑着。笑得意味深长:“本来孙女儿是有心放您一马的。太后你既然这么说了,孙女儿虽拿不到它,但也可以让任何人都拿不到!” 太后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没被她的话吓到:“你以为哀家死了,你就能逃得掉?哀家就算是少了一根头发,陛下也会命人追查。早晚会查到你身上!” 闻言,夏雪妃呵呵一笑,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太后,在您眼里孙女儿真有如此笨?”夏雪妃浅浅的笑着,眼中尽是讽刺:“太后至进宫至今,春来时一向不外出。别人不知道原因,难道孙女儿会不知?” 太后心头一惊。恨恨的眼神瞪着绽春。绽春虽未抬头,但明显感觉到老主子的目光。头更低了。 这时,若兮拿着一个红布遮掩的花瓶走进来。 太后看见白玉花瓶,心头波涛汹涌:“这是什么?” 夏雪妃阴柔的一笑,手指在抚手上轻轻敲打着:“听说世上百花中,太后唯对桃花粉过敏。在您五岁时曾因误吸入此花粉,差点要了您的性命!” “你敢!”太后不禁向床最里面退去。 “孙女儿有何不敢?”夏雪妃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太后,当年孙女儿的亲祖母就是死在您的手里。您命好,不但未被先皇发现,还从此成了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临驾崩时还不忘让父皇立您为太后,还给了您遗召!这么年来,您享受着无上的荣誉,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可您应该满足才是!何必再掺加孙辈的帝位之争呢?” 得到主子的示意,拿着花瓶的若兰一步一步朝在床走近。太后一再退缩,目中惊恐:“绽春快去叫人……绽春……晚忠……” “太后,晚忠公公半个时辰前已去地下向先皇请罪去了!”若兰冷冷一笑,一只手多花瓶上移开,做势要掀开红布:“奴婢劝您还是将先皇遗召交出来,这样至少您依旧是太后,高高在上,多活几年!” “你这个小蹄子滚开!”太后抓起靠枕砸过去,被若兮轻松避开。 “孙女儿敬您是太后,只要你交出来,孙女儿照样敬爱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夏雪妃淡淡地开口。 “休想!”太后仍旧高傲! “那你就去死吧!”若兰突然一把掀开红布,那几枝开得正艳的桃花映入在家眼前。 一直在红布下集下的花香甚浓,在红布掀开的一瞬间,散发在整个房间。 “太后……”看着老主子因吸入花粉后痛苦的模样,绽春悲痛的倒坐在地上。拂晓也是咽咽哭泣。 见床上的人没了反应,若兰上前伸出两指在鼻前试探:“主子,短时间内太后定然不会死去。” 此时的夏雪妃拧着眉,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见主子不说话,若兰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主子……是在怪奴婢……” 夏雪妃伸手阻止她说下去,表情淡淡地:“那就将花瓶放在旁边,不必拿开。” “太后……老奴对不起您……太后……”绽春锤打着胸口,哭得伤心。 “行了!”夏雪妃黛眉拧得更加紧了:“本宫交待的事你们还没做完了!” “长公主,只要您不伤害我父母的命,奴婢一定全听您的!”闻言,拂晓跪下边说边爬向夏雪妃。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宫廷哗变 上 三更的更声已过去半刻钟,两个人影在花园中忽快忽慢,时停时进,终于到了圣母宫外。 “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从花丛缝隙中探察的齐征压低声音说着。 同样一身夜行衣的梅妃,也小心翼翼探头打量了四周:“没人就对了!想来晚忠那老太监也被花容收拾了!” “我们再等等,看情形再进去。”齐征总觉得不对劲。 “我了解太后,无论花容如何相逼,她也不会拿出遗召!花容得不到遗召定会致太后于死地!他们得不到遗召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我们却不能没有它!现在就进去!”梅妃同样小声的说着,然后猫着身子朝里潜去。 “母妃……”齐征想阻止,但已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能跟了上前。 潜入外殿,两人正潜到太后寝宫时,绽春突然出面在两个面前,下一刻惊恐的大喊:“来人啦……捉刺客……快来人啦……捉刺客……太后……太后……” 齐征母子一惊,还来及跳窗逃出去,室外已是灯火通明,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说明人数不在少数! “大敢贼人,还不束手就擒!”圣母宫的将领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宝刀出鞘直指被御林军团团围住的两人。 眼下的情景,两人无路可走,这才明白是上了花容的当! “上!”那将领一声令下,一队士兵冲了上去。 梅妃母子见此情况,不得不为自己拼一把,抽出剑就杀上前,双方打成一片…… 寝室内。王御医收回为太后把脉的手,不禁摇头叹息,朝南皇跪拜下去:“陛下,太后殁了!” 闻言,南皇差点栽倒,幸有安总管及时扶住。 “啊!”南皇发出怒吼。抓起旁边的茶碗朝着被捆绑跪在中间的两母子砸去。 茶碗在两人面前落地。碎了一地,发出重重的声响,梅妃的左脸被弹起的碎片划出一条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陛下请保重龙体!”皇后及所有妃嫔跪了下来。 “父皇请保重龙体!”齐宣、齐玺及三个小皇子也跪了下来。 “你这个贱人!还有你这个不孝子!”南皇颤指两人。快被气的怒火攻心:“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太后也敢谋害!你们就不怕朕赐死你们吗?” “陛下,臣妾和征儿是冤枉的!”梅妃朝南皇太喊:“是花容那个贱人陷害于我们母子!请陛下明查。还我们母子清白!” “冤枉?陷害?”南皇铁青的表情更加难过了:“在你们眼里朕如此的昏庸吗?”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皇妹想陷害我们母子,太后是被皇妹害死的!请父皇明查!”齐征仍抱着一丝希望。跪着移动上前,却被御林军制止;“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和母妃,我们是被陷害的!” “哈哈……”南皇大笑,笑比哭难看,颤抖的手指着两人:“你们母子这身打扮潜入圣母宫,竟敢说自己是冤枉的!” 闻言,梅妃和齐征心惊肉跳。 “陛下。真是花容害死了太后,陛下快派人去捉拿她……”梅妃现在只想将花容成功致死。这样一来,自己和儿子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南皇正在怒吼两人时,李岩匆匆挎刀而进:“陛下,长公主遇刺,伤了手臂,又因受惊吐血昏迷不醒。请速派太医前去救冶!” “什么?”闻言,所有人大惊失色。 “陛下这是花容那小贱人的苦肉计,陛下千万不要上当!”梅妃强行说服自己一定不能慌,一定要保持清楚的头脑。 “啪!”一个巴掌落到梅妃带血手左脸上,响了个干脆:“花容是朕的女儿,岂容你如此辱骂!” “父皇,儿臣立刻领王御医赶去救冶。”齐宣请求着,得到首肯后,再不也敢耽误,以最快速度赶去。 “来人,把他们给朕看住。朕一个时辰再审!”南皇下旨后,快步脚步离开,外宫方向赶去。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梅妃不甘心的大喊着:“陛下……” “父皇……请父皇明鉴……儿臣与母妃是被皇妹陷害的!” 紧接着皇后、妃子一群人也紧紧跟上前。最后起身的齐玺,盯盯的看着仍不甘心的大喊着。 “你们最好期待皇姐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齐玺放出话,转身便大步离开。 “噗……”是一口鲜血吐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夏雪妃在若兰的搀扶下,微微倾身:“咳咳……噗……” “容儿……”柔妃拉开若兰,挤身上去,把又一次口吐鲜血的女儿紧紧抱着:“容儿,你不会有事的!母妃在这儿……不要怕……” 夏雪妃强烈感觉到自己心口的绞痛:“好……痛……” 王御医把脉后,后退躬身面前南皇,示意此地不怡讲话。 南皇自然明白,转身走了出去。 “长公主怕是时日不多了!”王御医说出实事后,叹息一声。 追随而出的几人,惊得花容失色。 “快派人去把鬼老夫子请回来!”还是齐玺反应快。 那宫女行礼:“回陛下、玺王殿下,若兮姑姑已经亲自拿着主子的令牌出宫去请了!” 愉妃惊慌的互搓着双手,转身折回内室,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小脸上尽是痛苦的夏雪妃,心酸之极。 “主子,您千万不要有事……呜呜……奴婢离不开您呀……”若兰跪在病床前咽咽哭泣着:“主子……您不要有事,一定要好起来……” 躲回床上,夏雪妃一手紧紧捂着快要痛到不能呼吸的心脏,一手紧紧回握着齐宣的手。 不止是他们吓到,连她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难道她这回真会死吗? “容儿……母妃不会让您有事的!”柔妃眼泪直掉,一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管发生什么事,母妃就是拼了命才要救你。你要坚持住……” 夏雪妃想喊齐宣的名字,想对柔妃说不要难过,可每每还未完全张开嘴,阵阵绞痛让她深深拧眉呻吟:“好……痛……” 齐宣整张脸如死灰般,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不怕,老夫子已经在路上了,你要坚持住!” 见她实在太痛苦,齐宣逼自己一定要镇定。一把扶起她,自己出坐上床,双手抵着她的双手,气沉丹田,将护体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 愉妃深知此时一定不能打扰到他们,于是上前将哭得摇摇欲坠的姐妹扶到一边坐下:“长公主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室传出南皇的极度怒吼。 被传唤出来的若兰跪在南皇面前,哭得伤心:“是宫女冰儿,她趁着送衣裳进来,又趁奴婢正在服侍主子服药,于是从背后下手想杀主子……奴婢该死,不能保住好主子……陛下您赐死奴婢吧……呜呜呜……主子……” 若兰哭得伤心,为保护主子时而受伤的手脚都在流血。 齐玺看着不忍,跪下为之救情:“父皇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姐的安危!若兰虽护主不力,但终是拼尽了全力,请父皇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儿上,就绕过好吧!” “殿下不必为奴婢求情……呜呜呜……主子若是有什么事,奴婢也活不下去了……呜呜……”若兰哇哇大哭。 本就火冒三丈的南皇看得更心烦了,正要开口叫人拖她下去处置了,这时若兮却正好拉着气喘不止的鬼老夫子赶到。 齐玺将费尽心力的齐宣扶到一边坐下,鬼夫了马上着手进行救冶:“好在宣王殿下及时以真气护住长公主,不然……只怕长公主等不及草民赶到了!” 话罢,赶紧的拿出一个线包打开,从中选择了为合适的银针,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再仔细不过的扎下去。 这一忙,天已大亮。 闻见鬼夫子说夏雪妃暂时保住了性命,大家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算稍微放下一些。 御书房外,跪满了文武大臣。 御书房内,南皇将一枝极淡精致的发簪扔在梅妃面前:“容儿府上的宫女冰儿是你的人吗?” “陛下……”跪在地上的梅妃,脸色苍白:“陛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这支簪子在上个月突然不见了,臣妾还派人里里外外找了好几次,终没有结果,臣妾……” “住口!”南皇拍案起而,跪在堂下的两母子同时不由得一惊。 “绽春指证是你昨天傍晚将桃花送到太后房中,当时你故意支开绽春去了你宫里,被你贴身宫女缠住了。当时太后正在安睡,却哪会知会被你害死!”南皇指着同跪在地上的绽春,和棉珠说着:“太后对桃粉过敏一事,宫里除了太后本人,绽春外,就只有朕与你知道。这件事连皇后也不知,不是你又有谁?” “陛下,臣妾下午是有去折桃花,但却是放在自己宫里观赏用的……臣妾是冤枉的!”梅妃大喊着,看一眼棉珠,又看向南皇:“陛下若不信,可以问棉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宫廷惊变 下 “回陛下,昨日傍晚奴婢确实有陪娘娘前去折桃花。”二十出头的棉珠颤抖着身子,始终不敢起头来:“回宫的路上,娘娘还说桃花好。用处不止是用来观赏。” 闻言,梅妃转过身就要打棉珠,却被御林军及时按住双臂:“你这个贱人!你竟与他人同起伙来陷害本宫……本宫要撕破你的嘴……” 棉珠吓得跪退一步,不断磕头:“陛下,当时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只是当时娘娘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没有说桃花其它用处是什么,所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个贱人!”梅妃几乎嘶吼出声,表情狰狞。 “住口!是要朕下令掌嘴吗?”南皇一句话,成功阻止梅妃再咒下去,他再次看向棉珠:“你说,为什么刚才搜宫,却始终不见有那几枝桃花?” 那棉珠早被这阵势吓的不轻,又不敢哭出声来,直摇头:“奴婢也不知!昨夜尚早,娘娘就让奴婢退下,还说不准前去打扰,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陛下臣妾真的是被陷害的!”梅妃痛哭大喊,以表清白:“陛下,臣妾进宫已有二十几年,难道陛下还不清楚臣妾的为人吗……” “正因为朕知你为人,才不得更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你死个瞑目!” 闻言,梅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南皇。 “父皇……儿臣和母妃真的是冤枉的!我们没有伤害太后……请父……” “陛下!”正在齐征为自己辩解时,李岩押着一个比男人还更难看的宫女进来:“陛下,此人在婉延宫鬼鬼祟祟竟换上宫女装,还收拾包袱想要逃跑。幸被侍卫及时发现。” 被踢跪在地上的那人,全身颤抖得厉害,把头几乎快要埋进地毯下。 “是你!”南皇认出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婉延宫的主事总管,竟穿起了女装……”随后重重地一拍龙案:“好你个宋成!说,你为何这身打扮?为何想要逃出宫?” 宋成吓得不轻。全身抖得厉害:“陛……陛下……” “不说是吧?好。来人,将这个死奴才拉去让刑部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直到他肯说为止!”南皇狠狠地说。 “不不不要……陛下。求陛下开恩啦……这一切都是梅妃娘娘指使奴才做的!不关奴才的事呀!”宋成一听去刑部,立马吓得屁滚尿流,不断的重重叩头:“陛下明查呀……” “宋成你这个阉人!你要是敢胡说。本宫非将你千刀万刮!”梅妃激|情的大吼,左右御林军紧紧按着她的肩。 “你住口!”南皇拍案而起,直指梅妃。又看向宋成:“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宋成咽了咽口水,不小心瞄到梅妃血红愤恨的眼神时,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回陛下,梅妃娘娘私自卖官,只要对方成给银两,梅妃娘娘就可以让娘家人把对方捧起来……” “你这个死阉狗……你竟敢污蔑本宫……”梅妃仍挣扎不止。痛哭着注视南皇:“陛下,这些都是他在污蔑臣妾。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啊!” “掌嘴!”南皇恨恨地一说。 原来按着梅妃肩臂的其中一个御林军,完全不作考虑,直接挥手就煸。 “父皇不要打母妃,我们是被冤枉的!”见母妃被打,齐征一边求情,一边妄想冲过去杀了宋成,却被御林军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宋成被他架势吓的一倒,慢慢的跪好一做二不休:“还有,娘娘与勤王殿下一直想在得到太后手中的先皇遗召。前前后后,试了无数办法,就是不能效果。有一次奴才偷偷听见梅妃娘娘说,再也等不下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太后来个干脆!可又担心,没有先皇遗召,勤王殿下仍对帝位无望,所以一直忍着不敢动手!这宫里各宫都有娘娘收买j细,不止是镇国公主府才有!还有一件事是……是……” 说到这儿,宋成不敢说下去。 “快说!”南皇早没了耐心。 “是!”宋成更是吓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武王殿下……是勤王殿下所害!” 闻言,南皇激|情快要站不稳:“你……再说一次……” 婉妃更是伤心欲绝!她的亲姐姐呀,竟将她的儿子害得这样子…… “勤王殿下用计骗武王殿下掳走长公主,说是只是为了请长公主站在他这边,并且再三保证不会伤害长公主!谁知武王殿下掳走长公主后,勤王殿下就对两位殿下痛下杀手!其实在这之前,勤王殿下就对武王殿下下了药,使至内力全失。当时武王殿下见到了勤王殿下的真面目,对长公主心生愧对,对会拼了命的保护长公主,以至于……”宋成说不下去了。 “你这个……畜生!”南皇吼完,并晕了过去。 顿时。现场乱成一团! 三日后,南皇下旨,将梅妃处死! 齐征心狠手辣,至亲兄弟至今没睡不醒,关押大理寺,终身不得走出半步。 因此,梅妃的娘家也被彻查一翻,所有参于过买官卖官者,一一处斩。 婉妃轻轻地为儿子按摩着手臂,话未出口泪先流:“武儿,原谅他们吧!你姨娘和齐征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母妃的好武儿,你一定要快快醒来……什么帝位,我们再也不要了……母妃只要武儿早日醒来,从此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她算是明白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更重要?! 鬼夫子取下夏雪妃头上的所有银针,站起身来:“幸有宣王殿下日日为长公主输入真气护体,不然就大为不妙了!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长公主的病需要尽快寻药方医冶,宣王殿下的贵体也万万不可被拖垮!” 齐宣悉心的拿锦帕为夏雪妃拭着额头上的虚汗:“只要她能好起来,我没有关系!” “哎!”鬼夫子收妥医箱,背上:“看来老夫得出宫,亲自去摘一些有利于长公主病情的草药。宫里的药虽稀有,但药效却不是最好的!” “让老夫子费心了!”齐宣放下锦帕,站起身;“本王派一队人马跟随老夫子左右,老夫子年纪大了,有些事就让他们做就是!” 鬼老夫子笑着点头,背着药箱,在若兰的相送下离开。 “你也下去吧!” 正准备倒杯水给他的若兮,手上倒水的动作一顿,只得放下茶杯,退守在门外。 轻轻抚上夏雪妃苍白如纸的脸,齐宣红了眼圈儿。 她真傻!都病成这样子了还为了他去冒陷! 他说过这些事由他自己来做,她只需要尽快养好身子就好!她偏偏不听! 夏雪妃渐渐地睁开眼,轻轻转过头看着他,她的手握在他的双掌间,而他埋首在其中。 “不要……难过……”夏雪妃声音沙哑的开口。 闻声,齐宣将脸别外一边,好半响才转过来面对她,笑得勉强:“你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口还痛吗?” 夏雪妃湿了眼眸,轻轻动了动被他握在双掌中的手,齐宣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倾身上前抱起她伏在自己怀里。 虚弱无力的她,让他好难过。 “我不过是……是出去走了走……不想会……”夏雪妃虚弱的连完全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你不要担心……我没事……我不要你难过……” 齐宣深深的呼吸,勉强的笑着:“好,我不担心,我也不难过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雪妃,千万不要离了开我!” 夏雪妃在他怀里虚弱的微笑,无力的双手好不容易地能搁在他的腰上:“我也不想离开你……只是……生死由命……” “胡说!”齐宣声音虽不大,却很认真:“你不准死!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妃伴君侧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1部分阅读 如果你敢离开我,就算是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抓回来,陪在我身边一辈子!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事都没做,你敢胆舍得离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嗯,好,我不离开你……我还没嫁给你,我哪舍得死!”眼泪从夏雪妃眼眶中滴落而下,湿了他胸前的衣袍。 当时她也没想到自己那样做的后果,竟害得自己差点没了命! 当时的她,是多么怕自己就此撒手离开,连和他告别也来不及! 现在想想,她也是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死过一次的她,不再怕死!她害怕是离开这个让她深爱的男人! 而怕他会因她的离去而痛苦! 只是,就算她能把病养好,又能活多久? 也许,多活一刻是也好的! 至少他还陪在她的身边,至少她还能看见他! 也许她终会离去,也许他终会因她的离开而痛若。但请让她自私一次,她只要能多一刻陪在他的身边,就多一刻也好! 前世她未曾爱过,今生她对自己的爱无怨无悔!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报应 “若不是宣王殿下,您只怕……”鬼夫子收回替夏雪妃把脉的手,不住叹气。 夏雪妃抬手撑着额头,脸上淡淡的笑着:“老夫子离开吧!” 正在收拾医箱的鬼夫子回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长公主……” “我会处理好的!”夏雪妃淡淡地说着,然后闭上眼。 大理寺,这个关押宗亲的地方,夏雪妃还不头一次踏进。 在阴暗的石屋里,隔着铁栏她看见了那个让她痛恨到极点的人。 不过是区区半月不见,齐征竟出了许多白发。 见主子有意上前,若兰本想阻止,却见主子很坚持。 上前一步,仅隔着冰冷的铁栏,夏雪妃心中百感交集,心中突然来的感慨让她感觉到内心的酸意:“当你亲自刺杀齐恒时,你可有想过今日这画面?当你狠心杀害齐武时,你可有想过自己这报应?” 铁栏内的齐征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她,嘴角渐渐地泛起冷笑:“报应?哈哈……报应?如果我今日是报应?那你呢?你以为你就会活得很好吗?哈哈……” 夏雪妃摇摇头:“这世上,每一个都要为自己做过事负责。我也不会例外!可笑的是,你却不能亲眼见到!” “本王是父皇的儿子,总有一天一定会放我出去。那时说不定你已死无葬身之地了!”齐征仍骗着自己。 “不管太后是不是你杀的。就齐武而言,你此生绝决走不出这里半步!”夏雪妃盯着他的脸,见要欲要发狂的样子,心里果真痛快:“一个连手足都狠心去杀的人,你以为南国需要他做什么?没将你赐死。不过是因为齐武没死罢了!若是让父皇知道齐恒死于你的手下,你还能活着吗?放心!你现在的下场是我最满意的结果。死,太便宜你了!” 夏雪妃低首一笑,抬起头来时,眼中尽是讽刺:“就算不为了齐武,我也不会揭穿你杀齐恒一事。我不会让你死!对你这种人来说。一无所有。连自由也没有,才是最让你痛苦的事!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是多开心吗?梅妃的命就当是抵了齐恒的命,而你这辈子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你个贱人!”齐征暴吼,怒冲过来妄想伸手抓住她。却让若兰护下:“你的报应也快来了,你的下场连我也不如,我会耐心等着。等着你被凌迟处死那天!” 夏雪妃脸上的冷笑不改:“像我这种人,死又如何?我本身就是一介草民。活着的时候享尽了荣华富贵,和父皇的宠爱。就算是死。那这么多年,我也是赚到了!而你,高高在上的王爷,你的余生就在这个铁栏里慢慢享受吧!” 出了大理寺,临上马车前似乎还能听出齐征疯狂的怒骂。在上马车前,夏雪妃抬起头,今日的天空真蓝呀! 回宫后。夏雪妃没有回自己府邸,而是先到御书房请安。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下月便是皇后生辰,思来想去,还是大办一场,冲冲这宫里的晦气!”南皇坐在软榻上,将手中过目的折子往旁边一放,转头看她:“你觉得呢?” 他从‘父皇’改称‘朕’,从‘容儿’改唤‘你’。 “父皇决定就好!”夏雪妃表情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回到府上时,已是傍晚。 “主子怎么才回来?奴婢熬的药都煨过好几次了。”若兮匆匆迎上来,与若兰一左一右搀扶着主子走回寝宫。 若兮端来了药汤,夏雪妃看着尚冒着热气的褐药液体,淡淡地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喝了这么久的药,主子的气色也不见好。”见主子喝完药,若兰悉心的递上锦帕。 “太医说主子病得太久了,一时间难见大好。但慢慢会有好转的!”若兮收拾药碗退了出去。 夏雪妃放下拭过嘴角的锦帕,合衣在床上睡下了。 皇后生辰那日,文武百官齐贺。 如今的亲王中,其他三位皇子尚年轻,根本拿不起任何势力与宣王、玺王去争。 而玺王一向视宣王马首是瞻,且对皇位毫无兴趣。 于是乎,所有大臣心知肚明,太子之位非宣王殿下不可。 从前站错队的大臣,四处托人拉关系,希望自己现在站队还不晚。 有的自知不可能得到原谅,干脆把告老还乡、醉心田园的折子已拟好,希望自己能带着家人走得越远越好! 这一月来,夏雪妃的情况更加大不如前,苍白的脸色夹带着青色,整个人清瘦得仿佛一阵大风就会被吹走。 “长公主身子不爽,就应该在府里好生养着,这若是再吹了风,可如何是好?”愉妃担心。 坐在南皇左边,从前本属于太后位置的夏雪妃勉强一笑:“我正想与父皇商量换个药方……” “鬼夫子的医术天下第一,你现在服的可都是他开的药方,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好的大夫吗?”坐在南皇右边的皇后安慰着。 夏雪妃勉强一笑,不轻意间看见了守护在不远处的李岩,对方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目光,眼神望了过来。 正在此时,若兰端着药碗一步一步走近:“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主子该服药了。” 夏雪妃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药碗,又看了一眼若兰:“晚一些服药,本宫不会死!你何必如何着急?” 若兰一慎,陷些没端稳药碗,条件反射的瞧向南皇:“奴……奴婢只是关心主子的凤体。” 南皇抬手示意,若兰上前一步,南皇端起药碗,侧身递到夏雪妃面前:“喝吧!” 夏雪妃看着南皇亲自端在手中的药碗,心底的酸意使她湿润了双眼,深吸一口气,接了过来一口接着一口喝了下去。 抚上开始眩晕的额头,这时歌舞停了下来,一个婷婷玉立的俏影离席步到正中间,于是乎所有大臣的目光渐渐投到她的身上。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齐云裳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裳儿有何事想求父皇?”南皇宠爱的盯着自己的爱女。 齐云裳抬起头来,美眸幽转间瞧了一眼夏雪妃,鼓起勇力大声说道:“儿臣喜欢李岩将军,儿臣希望父皇能成全儿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坐在南皇身边的夏雪妃身上。 正与王相劝酒的李老上将军,差掉没持稳手中的酒杯。 守护在不远处的李岩也是一脸惊讶。 “李将军说什么曾经也是与长公主有婚约的,这是怎么回事?” “早就听说小公主对李将军甚为痴迷,看来是传言不假!” “若不是为了长公主的病,婚约一事定是不会取消的。我还听说陛下有言,一旦长公主病好,若是心里还记挂,会再为二人赐婚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耳语,各种说法,各种猜测都有。 齐宣和齐玺也被惊到,皇妹一向喜欢李岩不假,但在夏雪妃重病期间,她不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抢自先姐夫才是! “云裳,你乱闹什么?”齐玺不满的站了起来。 “我没有胡闹!”齐云裳干脆毫无顾忌:“父皇,儿臣知道先前李岩将军与皇姐有婚约,可他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不是吗?儿臣就是喜欢他,想让她做驸马,这不算抢自己皇姐的夫君吧?请父皇、母后成全!” “你都想好了?”南皇问,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是!儿臣此生认定他了!”齐云裳再肯定不过的点头。 “李岩何在?”南皇喊到。 李岩挎刀走到,在齐云裳身后左边跪下:“陛下。” 南皇笑看他:“朕的小公主当着文武百官求朕赐婚,你意下如何?” 此时的大殿下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闻见,人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身怕听漏了半个字。 “请陛下三思!”李岩一脸严峻:“微臣不是一名武夫,小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微臣……” 南皇打断他的话:“照你的意思,只要是朕的公主,你都佩不上是吗?” 闻言,全场的人心更迷惑了。 “陛下……”李岩低首,回答是或不是,都不能。 “你是朕最看重的臣子,你与长公主这么多年的婚约,是一拖再拖。现在看来,也是你们之间没有缘分!”南皇淡淡的笑着:“既然云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赐婚,你说,朕能不答应吗?” “请陛下三思……”君权在上,李岩也是有苦难言。 一见南皇面色不对劲,李老上将军赶紧出列跪在孙儿身边:“陛下,岩儿与长公主没这缘分,如今小公主不嫌弃,这是岩儿、也是李家的福气!” 李岩本还要争取,却见自己的爷爷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 “好!”这时,南皇脸色才算好起来:“那今日朕就做主,招李岩为朕的乘龙快婿!” 愣了大半天的大臣们,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跪下高呼:“恭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云裳喜笑颜开,抬头时,无意间对上夏雪妃不怒反淡淡一笑的面容,一时是心感愧疚的低下头! ☆、第一百三十章 该来的跑不掉 宫宴开始不过小半场时间,再也坚持不住的夏雪妃在若兰的搀扶下,先退席回府。 “长公主……” 刚刚踏出一道宫门时,一道声音唤住了夏雪妃。 他离她只有五步距离,此时此刻李岩却觉得离她好远好远。 夏雪妃收回搭在若兰手上的手,示意她退到旁边等着,自己则折回他身边:“还未恭喜将军。” 李岩就这样看着她,如今再虚弱不过的她,他真恨不得抛下一切,带她离开南国,走得越远越好! “好好待她,她对你是真心的!”夏雪妃淡淡地笑着,伸手轻轻搁在他手臂上。 “可微臣此生想娶的女子是长公主!”李岩第一次在面前表白自己的爱意。只是他也没想,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夏雪妃依旧淡淡的笑着,只是渐渐的双眼湿润,深深的吸一口气,心中好讽刺:“我命不久矣!” 话罢,转身离去。 李岩定定在站在原地,渐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躲在宫门背面的齐云裳,轻咬着下唇,心里是说不出来滋味! 轿撵在暴雨中行驶,到了御书房外,随行的若兰上前掀开帘子,以伞遮着主子出了轿。 安总管做了个‘请’姿势,自己便没有跟进去。 只是在夏雪妃踏进去后,重新将房门关好,打发所有宫人退守在二十步以后,自己一人守在门口。 御书房内,南皇坐在龙案处。抬头看着她当年以舞作下的大好河山图,始终背对着她。 夏雪妃渐渐走近,望着他的背影,本想下跪行礼,不知怎的脚不会打弯儿,想开口喊一声父皇。苍白无血色的嘴唇轻轻蠕动。最终却没喊出口。 “在前线这三年,手握重兵的滋味如何?” 闻言,夏雪妃内心讽刺的一笑,全身气力仿佛在一瞬间完全被抽空。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您……早就知道了!”夏雪妃悲伤的一笑。 南皇慢慢地转回身来,一双眼定定的盯着她:“朕养了二十几年,宝贝了二十几的女儿。竟只是从外面抱来的野种!你害死了朕两个儿子,害得武儿至今昏醒不醒,也害了齐征失去一切……” “我害的?”夏雪妃抬起头。眼泪婆娑:“若不是因为您是君王?若不是因为后宫之争?尚在襁褓的花容,会离开十月怀胎、忍痛生下自己的母亲吗?若不是因为皇位,齐恒会死在自己手足手上吗?若不是为了这该死的皇位,齐武今日还会躺在床上醒不来吗?齐恒死了,我生无可念,我离开了皇宫,离开南国。是您亲自派人找我回来!我不要争!可我要活着……我在生存,我要为齐恒报仇!” “是!齐武现在这样子是我害的。我也恨不得将齐征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喂狗!可我更想的是让他一无所有的活在这世上,让他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何错之有?” “你大胆!”南皇握紧双拳,恨不得立马命人拉她出去砍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却说自己何错之有?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吗?” 夏雪妃讽刺的一笑:“早在大战后的第二年,我就预感到会有今天?您早就在查我不是吗?我刚回朝为什么会病倒,为什么会一病不起,不也是您的主意吗?您口口声声说爱容儿,可当您得知非您亲生时,您不也立马有了杀心吗?只不过是我还在利用之处,你才留我到回朝那天!” “既然你早知道这一切都是朕安排的,何为不逃?”南皇铁青着脸直视她。 “逃?”夏雪妃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我为何要逃?一开始,我本以为这都是巧合,容儿虽非你亲生,但的的确确是您一手抚养长大,您终归对我还是会有感情的……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您!” “你住口!”南皇暴怒,顺手抓起折子无情的砸在她的身上:“你以为你很无辜?若不是你,恒儿会有弑君杀父之心?若不是你放荡,武儿会被你迷惑造成今日的结果?齐征痛杀手足,今日下场是便宜了他!但你却不该再去迷惑朕最看中的儿子!” 就在南皇提到齐宣的那一瞬间,死灰恢燃的夏雪妃突然清醒了:“陛下,我错了!您要如何处法我都行,请您不要把我和齐宣分开,我不能没有他……求您不要……” “你以为朕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再被迷惑下去吗?”南皇愤怒的盯着不断恳求的她。 “陛下,我是真心爱他的。我求您不要让我离开他,只要您不把我们分开,我可以答应您任何事!” “你放心!朕也不会立马赐死于你。但朕也决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南皇愤愤的说道:“如果你按朕说的去做,朕如你如愿立他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但如果你敢不听话,朕立马削去他亲王头衔,让他终生为一介平民!永远与皇位失之交臂!” “陛下……他是您亲儿子,他没有伤害过手足的性命,对您也是最为孝顺的……您不能这么对他!”夏雪妃跪伏着,一手捂着快要痛到不能呼吸的胸口,苦苦相求:“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根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您立他为太子,我什么都答应您,您要我的命,我也给您……” “你以为朕不想马上要了你的贱命?”南皇讽刺的疑问她:“若非你有领军作战的本事,若非为朕的江山攻占城池,若非朕的儿子一心爱着你,你以为朕会留你至今?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让宣儿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一切照朕说的去做。朕一定立他为太子!但你胆敢向他透露半个字。朕就废了他,朕甚至可以将齐征接回宫,让他坐上皇位……” “陛下,您说,您要我怎么做?”夏雪妃爬上前两步,哭到不能自已:“为了齐宣。我什么都可以做!求陛下不要因为我一条贱命。去做出伤害齐宣的事。我不要成为他的负累……” 当夏雪妃强压自己坚强的走出御书房时,暴雨依旧下着。 “主子,怎么这么久?天气太凉了,赶紧回府躺上床暖和暖和!”若兰着急的搀扶着主子坐下轿。让抬轿的宫人赶紧加快脚步。 回到府邸,若兰扶主子在软榻坐下,立马拿起靠枕塞在主子后背。让主子靠得更舒服些,又将毛绒绒的毯子拉过,为主子盖上:“主子。您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奴婢马上去请太医来瞧瞧。” 夏雪妃轻摇头,对她勉强的一笑。 见若兮端着药碗进来,若兰又为主子掖了掖毯角:“主子,要不拿蜜饯就着药?这样就不会太苦了。” 若兮徐徐走近,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上,双手端起药碗递过去:“主子该喝药了!” 夏雪妃慢慢地抬起头,从端药碗的手。一路向上,最后落到若兮的小脸儿上。蓦地,伸手一推,药碗打碎了一地,药汤溅洒。 “主子……”不止是若兮,拿着蜜饯的若兰也被吓了一大跳。 “难道本宫的好父皇没有派人通知于你,本宫的身事已被揭穿,从今日起再也不必喝这会要本宫命的药了吗?” 闻言,若兮心中波涛汹涌,一下子失魂落魄的瘫坐到了地上。 若兰赶紧走过来:“主子,奴婢没听懂。到底怎么啦?什么身事揭穿?什么是要主子命的药?” 夏雪妃讽刺的笑着,笑到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待你不薄!可你却背叛了我!” 若兰看着主子,又看着失魂落魄的姐妹:“主子……若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来?” “我到底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竟狠心如此害我?”夏雪妃抚上作痛的额头,心中悲凉之极! “是,你是待我很好!从前太子殿下是那么宠爱着你,我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有半分妄想!可慢慢地我就明白了,你的身事也便不比我高贵,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一切,我却只能跟在你身边当个奴婢?是我出卖了你,是我用计让陛下发现乘风山府的事,也是我故意让陛下查到我,收买了我,你所有的事都是我告诉陛下的!这一切一切都是我!”若兮也是一心豁出去:“可那又怎样?你我皆是贱命!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下,我却得卑微的活着?凭什么这世上最好的男人都爱你,而我一再暗示、表白却仍只是无情的拒绝和警告?所以,我更加恨你!我要让你失去一切,而我要得到自己要想的一切!” “若兮……真是你出卖了主子,每日还拿有毒的药给主子服用?”若兰完全不敢相信的盯着她。 难怪主子一病就没再好转过! 难过颜妃娘娘偷用了主子的香囊和梨花精油,不久便得了与主子一样的病! 难道她每天都按时,一定要看着主子喝下药才退下…… “主子对我们那么好,你怎么狠心出卖主子!”若兰猛地大吼,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向若兮狠狠砸下去。 额头上的鲜血流了下来,若兮不怒反笑了:“我狠心?是你自己太笨!到现在还对她死心塌地!” “我打死你!”若兰怒不可揭的冲上去,幸好夏雪妃及时阻止。 “主子,你放开奴婢!奴婢要打死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若兰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允了你什么好处?”夏雪妃拼尽了所有力气,死死的扣住若兰的手腕,一双眼冷冷的看着若兮。 闻言,若兮抬起头冷冷的一笑:“宣王府的侧妃!” 这就是她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珍惜 又是那满塘随风浪起的莲花,淡淡的花香怡人心脾! “长公主,臣也是实在没法了才来打扰您,希望您能劝劝玺王殿下。”王相一脸的苦恼。 当年女婿当着太后、陛下的面表白了爱意,与女儿共结连理。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过得好好的不是吗? 怎么会成亲不过半年就产生了隔阂,近年来甚至越发冷意。如今女儿就快生子了,而女婿却仍旧几乎夜夜流连青楼,再这么下去…… 夏雪妃伸手虚扶,示意他起身:“本宫尽力而为!” 近来她病得浑浑噩噩,哪里有心思过问他人的事。 “只是,连父皇、愉妃娘娘和四皇兄都严词批评过,本宫只怕他不一定会听。”夏雪妃深能体会王相的苦心。 两个女儿从小没了母亲,可算是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女儿拉扯大。多年前,大女儿和那尚未出世的孙子一起走了,如今唯一的女儿又过得如此不幸福…… “如果连您的话玺王殿下也不听,那臣也无话可说。就只能怪臣的女儿命薄……”王相起身,以袖抹抹眼角的老泪。 百花楼乃是京城第一青楼,这里面连个送水丫头也是标志美人儿,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若兰的服侍下,夏雪妃下了马车。随行护卫早已开出一条道来,镇守在两边。 青楼老鸨先是以为有贵客到,乐呵呵的站到门口,一见对方是个带着病色的美人儿,脸上的笑容不免一僵:“哟,我说姑娘。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都是男人来玩的地方。从不接待女客。” 夏雪妃对她视若无睹:“玺王在哪里?” 一听是找玺王殿下,老鸨先是狐疑的打量夏雪妃一眼,再打量这里里外外的架势,然事捂嘴一笑:“是玺王妃吧?哎哟,我就玺王妃,男人嘛家里有个三妻四妾。外面有七八个美人儿。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您又何必找到这里来?岂不是丢自己的脸吗?” 闻言,围观的一群男男女女哄笑一片。 “大胆!”若兰愤怒的挽袖想打人。所以护卫‘咣’地一声拔剑! 夏雪妃扬手阻止他们,对着老鸨冷冷一笑:“就地处决!” 四个字一出口,老鸨等人一惊。还未来得及抬起后台,就感觉自己脖了上一痛,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一时间。所有围观的人纷纷惊叫,抱头乱串。 “吵什么吵什么!安静!”几个护卫冲到中间大声喝斥,不久大堂里算是安静下来。 那些男男女女纷纷围蹲在一起。身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夏雪妃示意先一步打探齐玺的护卫带路,一步一步上了楼梯,刚刚走到房间外面,便听见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爷,上次您来怎么不让人家服侍您?小桃红哪里比得上妾身懂事!” “本王现在不就在这儿吗?” “爷,您到底什么时候接妾身回王府呀?妾身是多想明证言顺的照顾爷的起居。” “过些日子吧……” “还过些日子呀?是因为王妃吗?爷,不是妾身说您。既然爷那么不喜欢王妃。何不等她生下小王爷,就休了她?” “休了?”齐玺转头盯着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笑得意味深长。 “对呀!妾身虽出身卑贱,不管有妄想。妾身只希望能时时刻刻陪在爷的身边。如果爷相信妾身,妾身可以视小王爷为已出……” 齐玺冷冷一笑,握杯的手更加用力,在爆发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及时阻止了一场悲剧。 “齐玺。” 闻声,那美人立马不高兴的喝斥:“这是谁呀?吃了熊心豹了胆了?敢直呼我们王爷名讳!” 话音刚毕,紧闭的房门从外补推开,一个单薄且纤弱的俏影,背对两人立。 若兰走了进到,在齐玺面前行一礼:“玺王殿下,主子来了。” 齐玺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折扇就大步朝外走去。 那美人一见若兰冷冷的眼神,一时间吓得说不出来。 紧接着就是骨节碎裂的声音,那美人儿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一行人来到城外的画帆,若兰准备好茶水点心,便退守到船头。 夏雪妃提起水壶,倒上一杯火放在他面前,再为自己倒上一杯。 “皇姐,你怎么不骂我?”他能猜到她来的目的。本以为上了马车后并会是一阵怒骂,哪知她不便不骂他,还让车队到这里来。 “你也觉得自己该骂?”夏雪妃淡淡的笑着,持起热茶喝了一口:“父皇、四哥教训得还少吗?如果骂你,你就会改。今日也就无需我来找你了。” “那……” 夏雪妃瞧着他,亲切的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在妻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视无不见呢?人生在世,也不过区区数十载。转眼间,什么都会过去。我们应该珍惜身边所有关心、爱护我们的人。” 齐玺静静地听着,不搭腔。 “齐玺,人的一生。父母虽给了我们生命、爱护,却终会比我们先老去。儿女长大成|人,也会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做。最终陪在我们身边一辈子的是爱人!”夏雪妃放柔声音说着:“男人以为自己可以拥有无数女人,可又有多少女人是真心爱着他?人世间,最难得的除了亲情,就是爱情。一个人的一生,也许到了最后,也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心动,也深爱着自己的女子。” “真正的爱情不光是风花雪月,还有生活中的各种唆事。两者加在一起,那才是生活!两个再相爱的人,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那就得时时刻刻包容对方的缺点。没有哪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 “我也不想……”齐玺低首,轻应了一声:“是她骗了我。她不过是利用我,想接近皇姐,想为皇嫂报仇!” 夏雪妃伸手轻拍他的手:“如果是这样,当时太后中意她,非要将她送去西国和亲时,为什么她连乞求也没有?就算她最出接近你是另有目的,可当她愿意前往和亲时,就已说明她心里后悔了。后悔自己带着目白接近你,也清楚自己深深爱上了你。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才会走上那条和亲的路……你不懂吗?” “她和你在一起时,有多少机会摆在她面前,可她哪一次有做出半点伤害我的事?”夏雪妃收回自己的手,对他这个弟弟是真心的疼:“一个女人,在你整日夜无归宿、对她漠不关心甚至谈得上视而不见之时,仍愿意把所有痛苦埋在心底,为了你辛辛苦苦挺着大肚子,生孩子。她不爱你吗?” “齐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能与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你应该倍回珍惜,更要好好呵护她才是!难道一定要到真正失去那天,方才后悔莫及吗?我这回一病,想了好多事。现在,不想再错过任何事,不想辜负所有爱护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痛苦!回家吧!” 当晚,齐玺听劝回了府。 前来迎接的总管也是大吃一惊。 在寝室外徘徊许久,他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挥退了丫头、嬷嬷,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的他,静静地看着在睡梦中也流下眼泪的妻子。 身怀九甲,近日就是生产期的王纤纤,睡的但不安稳。或者说,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安稳的睡上一觉。 自己越来越笨重的身子,肚子越来越大,而丈夫却始终不在她的身边。 有时轻轻抚着肚子,想给肚子的孩子讲讲他的父亲,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的流泪。 臃肿的身体,却一日比一日憔悴。为了孩子平安出世,她逼自己不去伤心,不去多想,哪怕提不起半点食欲,也要强逼自己吃东西。 渐渐地,齐玺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妻子带着泪痕的脸,终是迟疑的停在半空中。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脱下外衣、鞋子,索性上床轻轻地,温柔的将妻子抱在怀里,一起入睡。 不管她是否只是因报仇的目的接近他,但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真心!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何为要因一些误会而痛苦? 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半夜的时候,王纤纤从睡梦中醒来,当发现抱自己怀中的人时,心底的甜蜜完全掩盖了心酸。安心的再次闭上眼,今晚她会睡得很甜! 今晚以后,她一定会很幸福的对吧?! 从此两个相濡以沫,好好抚育孩子长大,再多了孩子添几个弟弟妹妹。再过几年,儿子承欢膝下。他们闹着、叫着、跳着,那画面真美! 一直醒着的齐玺,清楚她静静地醒来,又悄悄的入睡。 握着她小手的手,微微更加用力,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她的回握。 他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地厮磨,眼中内疚、悔意,又有着对以后要好好爱她的坚定!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求婚 七月的天气十分的炎热,到了夜间也便不凉爽。 在人前,夏雪妃、若兰、若兮三人依然保持着很好的感情,只有到了晚上,三人才不必假装。 若兰悉心的为主子端来热水泡脚,夏雪妃坐在床沿,膝盖处的酸胀感慢慢的褪去,这才舒服些。 照着从前,如此闷热的天气,若兰一定会去端冰块放在房间角落,驱去热气。可现在不同,主子的病虽渐渐在好转,如果以冰化热,只怕对主子的身体不利。 若兰让宫女把泡脚水端下去,自己去将所有门窗打开,见主子到软榻上坐下看书,她则拿起扇子走了过去:“主子,要不要喝一些清凉茶?” 夏雪妃抬眸瞧着她,摇摇头:“你先去休息,我再看一会儿就睡。” “主子没睡奴婢哪能睡!”若兰摇头,手中的扇子扇呀扇。 “那你别扇,就在这儿玩会儿。”夏雪妃亲切的笑着,低首埋进书里:“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热,我现在的身子可不是从前那个好。” “哦。也对。”一想到主子身子还很虚弱,若兰赶紧的收扇,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夜静悄悄地,到了子时后,终于有了凉意。 就在夏雪妃放下书,准备睡觉时,内室传来了轻响。 闻声,若兰止不住一笑,行礼退了出去。 从内室走来的齐宣,正巧见到若兰离开的背影,再看夏雪妃时,她看着他,笑得一脸温柔。 齐宣上前在软榻上坐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双眼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气色好了不少,看来老夫子的药起作用了。” 夏雪妃将头搁在他肩上,笑得甜蜜:“你不必夜夜都来看我,朝务繁忙,跑来跑去你够累的。” “白天过来总不见你。晚上若不来。你想我了怎么办?”齐宣伸手抚着她的发。 夏雪妃微笑着:“好不容易病情有了起色,陛下总是放心不下,让我在御书房待着,他能时时瞧见。才能放心。” “我知道。”齐宣放开她的发,改为握着她的小手:“齐玺也要求过几次,就要陪你散散步。父皇却从不同意。说是怕你累着。” 夏雪妃微笑的小脸儿上,有了一丝暗淡,很快恢复过来:“你们不要太担心我。在陛下那儿。我过得蛮好的。有时,陛下还抽时间给我讲一些故事呢。” 说到这儿,齐宣想起一件事来,他微微挪动身体,低首注视她:“总待在御书房是否也很累?我听李岩说,每日傍晚见你从御书房走出时,你脸色都不太好。还说好像你的脚不舒服?” “哪有的事儿?”夏雪妃很镇定的撒谎,再次将头搁在他的肩上:“许是坐久了。有些回来的时候,感觉脚会麻麻的。” “父皇也真是的,再放心不下,也不能让你一直在御书房待着呀。你现在最应该多四处走走,在御花园里散散步,对你的病情更有帮助。” “陛下也是被我吓到了,一有点不适,就会大惊小怪。”夏雪妃淡淡的说着,下一刻抬起头来,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你不也一样。” 齐宣不禁好笑,双手将也搂得更紧:“若换成是我,你……” 夏雪妃伸手捂紧他的嘴,一脸认真的注视着他:“不可以胡说。” 齐宣伸手握着她捂在他嘴上的小手,低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好,我不说。你的身体终于慢慢在好起来。在完全恢复之前,你得乖乖听话,不可以嫌药太苦,不可以偷偷不喝,不可以玩水,也不可以……” 夏雪妃不依的嘟起了小嘴儿:“齐老太太,你好烦呀。人家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齐宣无奈的一笑,一把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大床上:“你该睡觉了。” 夏雪妃看着他为自己脱鞋、盖上被子:“你要走了吗?” 齐宣悉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吗?” “不好。”夏雪妃摇摇头:“你一直那么忙,晚上还要抽时间来看我,你一定很累。你先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不会,我有分寸!”齐宣温柔的笑着。 夏雪妃也知道,在她睡着之前,他一定不会走。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早些入睡。 几日之后的傍晚,当齐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时,就在通往书房的一个岔口时,竟发现左边的小路上有着无数花瓣。 不过是一时困惑之下,朝着那条小道走去。 不走不知道,这一走竟发现不止是小道上,连小道两旁的小树上也被梆上了各种不同的娟花。 此时的天已黑了下来,当他来到后山的瀑布时,竟发现瀑布周围成千上百支红烛,将整个瀑布照亮,那一塘泉水,也在烛花在泛着波光。 突然一双手从他背后捂上了他的眼睛,熟悉的体香,让齐宣的嘴角扬起了笑意。 “猜猜我是谁?”夏雪妃故意鼓着两个腮帮子说话。 齐宣只是一个转身,就成功将她在怀里:“你怎么来了?” 夏雪妃没有回答他,只是牵着他的一只手,走到塘水边,在新搭建的窄木桥上行走,十几步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平木铺成了平台上。 此时漫天的飞花从四面八方吹来,在空中飘飘洒洒,缠缠绵绵,落在他们身上、落在周围、落在了水面上。 齐宣正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时,夏雪妃握着他的手,没有放,突然单膝跪下,在他惊愕的眼睛中,她抬首时,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夏氏雪妃,愿意嫁齐宣为妻,无论生老病死,终身陪在你的左右,不离不弃!齐宣,你愿意娶我为妻吗?无论生老病死,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直到白头苍苍,不离不弃?” 惊愕之后的振惊,齐宣内心波涛汹涌,身躯都不微微颤抖,好几次都想说我愿意,但每每想开口说出时,发现自己止不住的哽咽:“我愿意!” 终于,他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夏雪妃感动的眼泪直流,像变戏法的从别一只手中拿出一个紫金戒子,轻轻地戴上他的无名指:“在我的家乡,男女成亲都要戴上只属于他们俩人的戒子,这是种承诺,也是爱的永恒!” 齐宣看着她为他戴上的戒子,轻轻拉起她,这才发现她牵他的那只小手无名指上也有只一模一样戒子。 夏雪妃突然抱紧他,抱得好紧好紧,一直没停下泪掉得更凶了:“你真不浪漫!求婚都是男人该的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反而是我向你求婚?” 齐宣紧紧的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双眼湿润,却是那么幸福:“雪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夏雪妃百感交集,幸福却又更痛苦。 他坐在毯子上,而她则躺在一边,将头枕在他腿上,他握玩着她的手,眼光久久停留在她和他手上的戒子上 妃伴君侧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2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2部分阅读 的戒子上。 “你都不感动吗?”若不是时间太仓促,她会准备的更好。心里有着深深的遗憾! 他们处在塘中中央,被无数的红烛围着,听着瀑布声,齐宣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塘水中竟飘浮着各种姿态的花灯。 原来在她的家乡,也是男人主动求婚啊! 可她却…… 齐宣小心的拖着她的头,然后躺在她的身边,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太突然了……” 夏雪妃抬起头,伏在他胸口注视着她:“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你接受不了?” 齐宣微微摇头,眼光笃定:“不,感觉像在做梦,太美好了!” 闻言,夏雪妃甜蜜的一笑,主动吻上他的嘴。 当缠绵的吻渐渐上演的更激|情时,齐宣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是当他的手渐渐从她的背部快要抚她的胸前时,最后定后让他停下所有动作。 而她却不允许他停下,微微抬着吻上他。 “不要闹。”齐宣偏过头,忍不住笑起来。 她偏在吻,无论他怎么躲。实在吻着的她,突然用力翻身压在他身上,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双手紧扣他的手腕,低首吻不着他的嘴,就吻上他的脖子。 “好了,乖。”齐宣轻而易举的挣开她的束缚,改为握着她的手。 没想到夏雪妃不但不停下,反而伸手极为笨拙的解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领襟,使他整个结实的胸膛暴露于眼前。 齐宣还来不及阻止,她便吻了上去。原来还觉得好笑的齐宣,慢慢的拧起了俊眉:“雪妃,不要胡闹。” 她不听,咬上他的嘴:“我要你!” 四目相对,他看见她眼中的认真,他何尝不想? “可你现在的身子……况且我们还没成亲。”几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 夏雪妃不想与他在这上面废话相争,拉着他的手,抚在她的胸前,小脸儿也在这一瞬间炸红:“你,不要想我?” 当手心触及那一团柔软时,齐宣的眼中仿佛炸开了无数烟花,他想也不想的收手,却被她紧紧按着,他再挣脱,她不是紧扣着。 这一折腾间,手心触及的感觉更加强烈,这个美好的感觉直接传达到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筋,明明知道不能这么做的,但他仍被强烈的吸引力,而任自己的手,本能的轻轻抚摸……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彼此发出满足的叹息。 原来觉得自己够勇敢的夏雪妃,真到他有所动为时,却不敢乱来了,只是红着脸,咬着下唇,手无施措的看着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乱情迷 齐宣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迅速的吻上了她。 这次的吻有别于以往的每一次,他的手不满足于现状的解开她的衣带,顺着粉红色的肚兜,抚上她嫩滑的肌肤,真真切切的抚上了她前胸的圆润,那种触感,让他全身血液沸腾。 就在夏雪妃为之意乱情迷之时,他停了下来,定定的直视着她迷离的双眸,眼中的灼热渐渐黯淡下来,渐渐转变为清明。 夏雪妃轻咬着下唇,轻轻地开口:“怎……怎么了?” 齐宣侧躺在她身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不能这样做!” 闻言,夏雪妃直接转过身子,背对他。 齐宣从身后搂紧她:“生气啦?” 他也是为她好! 夏雪妃不语,只是将他搂着她的手拉开,挪挪身子,离他远一些。 她不是不懂他的内心,只是,她还有多少时间能陪在他身边? 齐宣知道她这次是真生气了,不吵不闹不是她的个性。 他再次搂着她,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搂得更紧了:“别生气好吗?等你身子好一些,行吗?” 他的女人一向没有安全感,他们彼此相爱,也都不小了。 也许是他太过迂腐,只要他是铁了心要娶她,就算在成亲之前与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也没多大坏处。 夏雪妃转过身面对他:“我身体没关系……你每一次都拒绝我,是不是因为……” 齐宣知道她又要胡思乱想了,直接吻上她的小嘴儿:“真的可以?” 回答他的是热情的吻。 幕色与灯光下,瀑布倾泄而下的水声,塘水中央是两个相叠的身影。 虽然为她虚弱的身子着想,齐宣已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但在最初的进入时,她仍感觉疼痛的落下泪来。 当疼痛过去,她慢慢地适应了他在她体内的存在。尽管没了经验,她仍抱紧他。在他的温柔里沉沦…… 欢爱后,夏雪妃趴伏在他的胸膛,累到连眼皮也掀不开。 平复气息后,齐宣伸手为她理了理粘在纤颈上的湿发。 原来两个相爱的人真正溶入在一起,那感觉竟是如此的噬入骨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瀑布上时,夏雪妃渐渐地从梦中醒来。清新的空气。瀑布倾泄下时强大的水声,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夏雪妃迷迷糊糊的撑坐起身,看着那在阳光下的瀑布,忍不住感叹:“真美啊!” 她这一坐起身。原本身上只盖着外衣滑落,胸前一片春色,曲线优美的背部。完全落入一个人的眼里。 “是啊,真美!”同样撑坐起来的齐宣,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开过半分。 闻言,夏雪妃慢慢地回过头,小脸儿一红,难为情的拉拢着身上的外衣。 见此,齐宣干脆一把拉过她,自己翻身压上去。 “别,天亮了……”夏雪妃又惊又吓之下。更加窘迫了。 “没人敢偷看!”他低首吻上她的唇。府中暗卫不在少数,可哪个人胆敢偷看一眼? 夏雪妃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脸到了脖子:“不行,大白天的不可以……” 齐宣锁怀将她身上唯一掩挡外衣抓起随手一扔,惹得她惊叫不止。 临近午时,齐宣横抱着夏雪妃大步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嘴角洋溢的笑容不减反增。 “对不起……”夏雪妃小声的说着,埋在他怀里的小脸儿更低了。 因为她还未完全恢复回来的身体,她知道刚才他并没有满足…… 闻言,脚下的步子一停,齐宣低首瞧着她玲珑的鼻尖,不由得一笑:“其实对我来说,一辈子可以这样抱着你,就是最大的满足。况且,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夏雪妃渐渐抬起头:“你真这样想?” 齐宣继续迈步朝前走:“不止!我还想我为我生一个儿子!” 夏雪妃只差没被他的话呛到:“一个就够了?” “小时候听母妃说,当年生我的时候很辛苦,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所以,他孝顺母妃:“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足矣!” “那为什么是儿子?你重男轻女?” “决得有皇子继承我的一切不是?”齐宣笑着瞧她一眼:“不过,如果是女儿我也一样宠爱!到时就让齐玺过继一个儿子给我们,你说行吗?” 夏雪妃不由得笑出了声,想不到他竟如此开明! 真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个世上出世的! 她依然住在他的书房,他抱她回来让奴婢伺候沐浴更衣后,自己就一边理首在公文中,一边陪着她聊天,直到她睡意来犯,慢慢的睡着。 等她睡醒时,已近黄昏。 两名丫头恭敬的伺候她更衣,用膳。 “四哥呢?”放下银筷,夏雪妃接过奴婢手中的温热毛巾轻拭着嘴角。 “回长公主,主子奉旨入宫,还未回府!”一个奴婢回答到。 夏雪妃挥退两人,自个儿随手找了本书集回到软榻上翻看起来。 一直到子时,齐宣才匆匆赶回府。 解下披风放在屏风上,齐宣大步走近坐在她的身边:“怎么不早些休息?” 缩在软榻上的夏雪妃,一手拖腮:“白日睡饱了,还不困。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齐宣脱下外衣,鞋子,上榻搂也在怀里:“父皇让我去祖庙祈福半年!” 闻言,夏雪妃心中百感交集,在他面前却只能表现出高兴的一面:“是吗?那不是很好吗?” 南国一向是立太子时,才会派皇子前往一千里外的祖庙祈福! 这是在向天下召告,再过不久他就是南国太子了! “可是,半年时间我们见不着面……或者,我以你休养为名,带你一起去?”齐宣寻思着。 夏雪妃主动搂着他的腰,摇摇头:“你忘了,但凡太子人选前往祖庙祈福,就连平日里最亲近的属下才只可随同不到十人!所有朝务也都暂时交出。那段时间,连皇后也不能前往,何况是公主!” 齐宣不语,她说的他心里很明白! 只是她身子刚有好转,经过昨晚她已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她一向没有安全感,如果离开太久,真不知她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放心的去吧!”夏雪妃轻轻翻身趴在他胸膛,一双美眸望着他:“你离开的时间里,我保证乖乖养好身子。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我!” 齐宣伸手抚上她的小脸儿,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到了祖庙连书信也不可来住,我怕你又会胡思乱想……那可怎么是好?我又不在身边,如何安慰你?哄你?” 夏雪妃主动轻啄他的嘴,一下又一下:“那我再保证以后决不胡思乱想,可以了吗?等你回来成为真正的太子,我就假死……嗯,之后呢,我就等着你安排一切来接我,可好?” “我出宫之前,向父皇请了几日假期,我带你去城外走走?”齐宣把玩着她的发:“你病了这么久,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出过京城。闷坏了吧?” “可陛下不让我出城,昨夜我未回宫都还不知道如何交待呢?”夏雪妃伏在他怀里,他看不见她眼中的悲伤:“其实,就算是日日只能在宫里,只要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觉得很满足!” “那我明日再进宫,请示父皇允你在这里多住几日,直到我出京,你再回宫可好?”齐宣情不自禁的搂紧她:“半年,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不能见面,我也很舍不得你!” “好!”说出这个字时,夏雪妃差一点就哭出来。只是,她决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异样。 “对了,还有一件事……”齐宣有些困惑。 “什么?”夏雪妃微微抬头看他。 “听说李岩惹怒了皇妹,父皇大怒之下,有意在月底为他们办婚礼……李岩虽无法拒绝,却十分不乐意!”齐宣淡淡的说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他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这么仓促?”夏雪妃有些惊讶:“不过,早一些成亲,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雪妃,有些事我一直没想明白。”齐宣将她背部下滑的毯子拉高,盖上了她的肩头:“父皇是那么希望你和李岩成亲,虽然国师指出是你们八字不合等等一些事,才不得不暂时取消了婚约……但面前皇妹突然的请求,父皇是决不应该同意才是……可为什么……” 夏雪妃垂眸悲凉地一笑,下一刻笑面如花的抬眸直视着他:“那是因为陛下早看出了云裳的心意。为怕我们姐妹之间产生误会,陛下私底下有问过我的意思。当时我病得一塌糊涂,心里又本就愧对于李岩,又见云裳是一片真心,于是有意成全他们。” 她的话听上去是合情合理,但齐宣总觉得还是有此地方不对劲:“可当时,云裳突然提出时,你不也很吃惊吗?” 夏雪妃温柔的笑着:“那是因为我没料到云裳会那么心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这个皇姐留!” 她吃惊的是,她从没想过南皇害她一事,连皇后,那个曾经在儿子死后,视她为女儿的皇后,也有参加一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觉幸福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似乎过得很开心。 虽不能出京,但齐宣从没像现在这样,可以放下一切,一心只扑在夏雪妃身上。 在荷花盛开的湖里泛舟,夏雪妃侧趴在边缘玩水,齐宣坐在她对面弹琴。时而在花园,他舞剑,她观看…… 有时,夏雪妃不免心中悲切,她的余生本应该如此渡过才是!不是吗? 上岸后,齐宣回身伸手牵她下船。 双脚踏上岸,夏雪妃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手中的莲蓬上,新鲜摘取的莲子清香止渴,虽然有些涩。 “少吃一些,你还没吃腻?”齐宣与她并肩走着,看她时的眼神总是带着无尽的宠溺。 夏雪妃摘下一颗喂到他嘴里:“再过不久就可以挖新鲜的莲藕吃了。” 嚼着口中的莲子,齐宣不免笑她:“从未发现你是一只小馋猫!” 将手中被取完莲子的莲蓬随手一扔,夏雪妃咯咯笑着:“就算我再馋,堂堂宣王爷也养得起我不是?嫌我嘴馋,养不起我?那我可找别人了?” 齐宣忍俊不禁的大笑,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如此自在。 两人有说有笑的快要走到正厅时,厅里坐着一个丽人,让夏雪妃脚下的步子一顿。 丽人主动走出正厅,分别向两个行礼:“皇兄万福!皇姐万福!” “云裳何时到皇兄府上的?怎不叫下人通知于皇兄?”齐宣对这个唯一的妹妹还是很宠爱的! 齐云裳站起身,看了夏雪妃一眼,才看向齐宣回话:“下人说皇兄皇姐在湖边散步去了,所以裳儿不让他们传话,静静地在此等着。” 齐宣亲切的笑着。心知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兄还有些公文未处理,你们姐妹好好聊。” “皇兄请便!”齐云裳乖巧的又行一礼。 夏雪妃朝齐宣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齐宣走后,夏雪妃朝着正厅走去,齐云裳也跟了上去。 丫环赶紧的奉上香茗,也为齐云裳新换了杯。 “你是来找我的吧?”夏雪妃伸手挥退所有下人。端着茶碗揭开碗盖。轻轻吹了吹汤面,然后轻啜一口。 “皇姐……”坐在身边的齐云裳有些难已启齿。 她不说,夏雪妃也不逼她,神情自在的接着品茶。 几次欲言又止的齐云裳。见她根本没有主动询问的意思,迟疑片刻后,还是小声的开口:“皇姐。你还在怪我抢了李将军吗?” 闻言,夏雪妃再一次轻啜一口茶汤,将茶碗放下。慢慢的将目光投在齐云裳的身上:“我是否会怪你,这很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一直用心呵护的妹妹,竟也与南皇、皇后一起对付她不是吗? 当然!必竟血浓于水! 她不怪她! 闻言,齐云裳自知愧疚的低下了小脑袋:“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是真心喜欢李将军的!皇姐从前不也告诉过我,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吗?” 她不过是为自己的心去争取罢了! “你来找我就为这事?”夏雪妃明摆着很冷淡。 齐云裳慢慢地抬起头,委屈的看着她:“皇姐。你变了……从前你一直很疼我的!” “从前皇后也对我说过,从此我与她就是母女!”夏雪妃毫不客气的嘲笑。 “皇姐。是在怪我,也在怪母后吗?”齐云裳急的快要掉下泪来。 夏雪妃摇摇头:“我不怪你们!从我对一切事情了然于心的那一刻起,我也不曾怪过你们。实事上,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怪你们不是吗?” 她的皇姐,真的变了!齐云裳掉下泪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我只是想得到皇姐的祝福……” 夏雪妃下意识的扯动着左手腕上的珠钏,表情依旧冷淡:“如果你只要得到我的祝福,很抱歉,我会祝福,但只是祝福于他不是你!如果你来的目的是想我去劝他,也很抱歉,我帮不上你!” 望向外面随风摇摆的树木,夏雪妃目无表情:“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你不是已经走到第一步了吗?接下来的路,相信你也不需要我来教吧?” 皇后的女儿,心计又能差到哪儿去? “皇姐……”齐云裳又急又气,心中更加内疚。 “你回吧!顺便告诉你的好父皇,我一向说话算话!”说罢,起身向书房走去。 齐恒啊齐恒,她能做的已做了! 推开书房的门,齐宣难得懒散的躺在软榻上翻看书集。 见她走近,齐宣放下手中的书,伸手一拉,她并落在他怀里:“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她本意是来请我去劝劝李岩的!”夏雪妃顺势枕在他臂弯中:“不过,我没打算帮忙!” “听说他们的大婚确定了,就在年底!”齐宣也躺了下来,侧身与面对面:“大臣们都上书,说五日内大婚实在太过仓促,所以父皇和皇后一商量,也觉得大臣们说得有道理。” 夏雪妃翻身面对着他,背部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累了吗?” “嗯。” 齐宣小心起身,为她脱去鞋子,重新躺下搂她在怀:“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一起睡。” “嗯。”夏雪妃伸手覆上他搁在她腹部的大手上,闭上了双眸。 只是闭上一会儿,她便闭开了眼睛。 “齐宣,你睡着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 “没有。”感觉她没睡着,他哪会睡。 闻言,夏雪妃翻身面对他,主动吻上了他的嘴,一下、一下、又一下,最后在他极力的配合下,缠绵相吻。 当仅仅的吻无法满足齐宣时,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腰际,解下她的衣带,撩开胸前的衣裳,他吻上她的纤颈,吻上她的香肩,吻上她的胸前…… 一件件衣裳被扔在地毯上时,当娇身上只剩肚兜和长裤的夏雪妃,突然的转身朝旁边挪动身子,还扯过薄毯裹在自己身上,挡住一切春光:“你想的美!” 着胸膛,身上仅着一条长裤的齐宣,不急不燥强行掀开薄毯钻了进去,占着自己是男人力气大,成功的把她紧搂在怀里。 “不要玩啦……大白天的……”夏雪妃挣扎不过,又躲不开他作恶的双手。 “我不是玩!”齐宣张口含住她的耳垂,轻咬着,又麻又痒的感觉,让怀里的人儿又惊又怕。 夏雪妃想抓住他作恶的手,却不想让人家一手便轻而易举的捉住了自己的两只小手。想朝前挪动吧,人家捉握她双手的手,顺便抵在她的腹部,使她的身子更加贴紧他。想朝后退吧,人家自己很配合的已贴近过来。 “不要啦,万一让人听见……”夏雪妃想用脚蹬开他,只是她才一抬腿,人家更快一步的把她双脚都夹住。 “放开我……”感觉他的另一只手伸到肚兜里,顺着嫩滑的肌肤一路住上,掌心正好掌握她的圆润,她更着急的在他怀里挣扎。 “没动!”包裹着她圆润的掌心突然因自身快感而用力,同时他听见了她的轻呤声:“你这个小妖精!” 齐宣动情之下,第一次不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双峰,另一只手紧按她的腹部,使她的粉臀儿更加贴近自己的下腹之处。 “嗯……”就在他放开她的小手,顺着腹部一路往下抚摸而去时,夏雪妃轻咬着下唇,娇羞着轻呤出声。 齐宣吻上她微微呈现薄汗的纤颈,揉抚双峰的大手,时而轻轻划过嫣红时,引得怀中的她不禁轻颤。 “嗯……”感觉到他突然性的手指侵入,夏雪妃本能的夹紧双腿,不曾想这一举动,反更纵容了他的行为! 于是乎,窘迫羞恼的她,低首一口咬上他结实的手臂。 微微的刺痛,在这种时候更刺激到齐宣的整个神经,下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抽回手快速裤下她身上,和自己的唯一障碍,准确无误的身后进入她的体内。 几乎就在进入的那一刻,他发出满足的低吼。 “啊……唔……”他的突然,差点让夏雪妃惊叫出声,幸好他早有准备在此之前捂上她的嘴。 “现在还说不要吗?”齐宣明显是故意的缓慢地律动着。 她想逃离,他却不让她如愿。 “齐宣你这个坏男人……啊……”好不容易挣脱她捂嘴的手,还没骂完,他突然来的用力,使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紧接着,她的双峰再一次落到他的大手中,而身下也开始加快速度的律动着,惹得她娇喘不止的呻吟着。 守在书房外的黑猩猩,对里面发生的事,浓眉一挑,下了石阶,在大树下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哎!女人有什么好? 比鸡腿还更能填饱肚子么? 想到这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拿起一个金黄黄的鸡腿就啃……嗯,还是鸡腿好嘛! 可是,貌似那个每日都会偷偷送自己鸡腿的姑娘也不错! 正想着呢,那一抹丽影就出现在不远处。 赶紧将没几口的鸡腿迅速啃个干净,将就袖子擦擦嘴上的油渍,再把油纸揉成团往远处一扔:“青青姑娘。” 闻声,远处的丽影停下脚步,秀丽的小脸儿上害羞的一笑。 见此,黑猩猩更乐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爱,离别 这是齐宣出发前的最后一晚。 将最后一份小菜倒入盘中,不知不觉眼眶尽湿。 “做了满桌的菜,累到了吧。”齐宣从她手中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拉她坐在身边:“你身子刚好些,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下厨,瞧你热得满头大汗!” 说罢,亲自为她拿来温湿的锦帕,悉心的拭去额头的汗水。 夏雪妃伸手从他手中接过锦帕:“我自己来。你快尝尝是否合你味口?” 齐宣笑看她,先为她盛了一碗汤,再给自己盛上,轻尝一口,满足的表情已给了她答案:“不知道为什么,你亲自做的饭菜,总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虽没有宫中御厨做出的表面上那么华丽,但更能抓住人的胃口。” 夏雪妃放下锦帕,自己也尝了一口,对自己的厨艺她一向很自信:“真想能为你做一辈子。” 她心里这么想,却不曾想口对心的说出来。 “那可不行!”齐宣的话虽有些吓到她,但他俊脸上温柔的笑容,却总让他安心:“如果你为我做一辈子,那得多累呀?如果偶尔能吃到你做的饭菜,我就很满足了!” 闻言,方才被吓了一大跳的夏雪妃,恨不得揍他一顿! “快吃,一定要吃完,不然我抽你!”夏雪妃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惹得他哈哈大笑。 确定,他喜欢吃她做的饭菜。从他的表情,她完全可以肯定! 只是,这一顿却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室外静悄悄地,不知不觉中四更的更声已传来。 醒梦中的齐宣因更声而醒来,却发现怀里的她根本没睡。反正一直看着他:“你怎么没睡?”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夏雪妃小声的回答。 “什么事?”齐宣真正清醒过来,微微侧身与她面对面。 夏雪妃伸手抚上他的俊脸:“我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你,你除了有一服好看的皮囊,其它的也就一般般啊……呵呵。” 齐宣被她的话成功逗笑了,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右手开始很不老实的伸进她的单衣里:“你确定其它方面只是很一般?” 他的意有所指。让夏雪妃咯咯直笑。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我没说这个。” “可你刚才说的意思差不到哪里去……”齐宣不给她机会找理由,直接双手并用的脱去她的衣服,吻了下去。 这一次,夏雪妃很热情的回应他。 她喜欢他与她欢爱时的所有表现。她喜欢他全身心的投入,喜欢哪怕再激动时,也会顾忌她身体而强行克制时的样子…… 她也喜欢紧紧的抱着他。喜欢他进入她的身体,与她溶入一体时的感觉,喜欢他动情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 她。舍不得他! “雪妃……你怎么了?”刚刚进入她的身体,他却看见她流下的眼泪:“是我弄痛你了?” “不要停下来,我要你!”感觉到他想退出,夏雪妃主动抱紧他:“我没事,我喜欢和你这样……” 虽然她抬头吻上他的嘴,但齐宣心里不免仍是担心:“真的没事?” 她的吻停在他嘴边,她挣扎着起身。换了角度骑坐在他身上。试了几次,仍不得要领:“我不会。你教我……我要你!” 平躺在床上的齐宣,伸手抚住她的小蛮腰,慢慢地引导她坐下了去,几乎在同时他们都发出满足的感叹。 也许是因为天明后就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她突然的热情,他们吻的很激烈,欢爱的很颠狂…… 天亮后,穿戴整齐的齐宣步到床边,伸手轻抚着她的发顶,过于疲倦的她一直沉睡未醒。 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再抬头看她的睡颜时,齐宣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乖乖等我回来!” 醒梦中的夏雪妃似乎因他的打扰,很不舒服的翻了个身,痛于他。 齐宣为她掖了掖被角,再次轻吻她的侧脸,才这悄悄走出了书房。 就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看似醒梦中的夏雪妃未争开眼,就已流留满面。 她也想乖乖等他回来! 如果上天还能给她一次机会,无论他走多远,离开多久,她都愿意等他回来…… 只可惜,人生很多事情,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就也不会再来! 御书房 过去了的几日,夏雪妃以为自己会忘记,但再一次踏进御书房内,一幕一幕仍是那么熟悉。 南皇坐在龙椅上批阅折子,而她就跪在那里。 不得允许,她便从早到晚的跪在那里…… ‘啪’的一声,南皇将一份折子扔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的意思:“朕已如你所愿,在齐宣离开前让你陪伴在身边。现在,也该是你要为朕做事的时候了。” 夏雪妃伸手捡起来,在未打开翻看的那一瞬间,心里已清楚自己再也逃不掉。 北皇已得知花容非珏公主所生,近月北皇有意与西国交好。我国潜伏在西国皇宫的线人回报,北皇派出的使者已于半月前潜入西国皇宫,并且两国已达成一致目的。西皇奉上前朝玉玺,北皇出兵助西国夺回所失城池,且一起攻打南国! 为此,北国已调集五十万大军正向南国边境推近,将在下月抵达! “再看这本!”南皇再扔去一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当夏雪妃打开第二本折子时,里面的内容让她真的放声大笑:“陛下,是想让罪民去西国和亲吗?” “你也看见了。西皇一定要南国长公主花容前去和亲,不然并与北国派出的五十万大军一起攻打我南国。”南皇仍面无表情:“西国皇宫虽不是个好去处,但终始是当太子妃,这也是你的福气!” “福气?”夏雪妃淡淡一笑:“说吧,要罪民如何做?” “秘密前往西国和亲。等你们一行人过了边境,那时朕再召告天下!”南皇早已安排好了。 夏雪妃点点头,还有什么可指望呢:“陛上安排就是,罪民照办!” “朕已命人为你准备嫁人,相信在十日后便能完成……” “不用了!”夏雪妃摇摇头,抬首直视南皇:“陛下忘了,几年前陛下就为罪民准备了嫁衣。” 闻言,南皇表情很是难看:“那行,三日后秘密起程!” 在南皇起身离开后,夏雪妃坐在地上,稍微缓了缓已跪致麻痹的双腿,才慢慢的朝大门走去。 回到府内,一步一步走进密道,石床上睡着一个四肢被栓梆,长发凌乱的女子。 原本在疲惫中沉沉睡去的女子,一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立马坐了起来。当看见来人时,天大的委屈再一次从心底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夏雪妃走近她,眼眶红润。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热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如今我大难临头,你叫我怎么忍心再让你陪着我一起去死?” 闻言,若兰哭得更悲伤,嘴被布条睹着,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若兰,你要听话!”夏雪妃紧紧的抱着她:“我走后的半个月,贺铁会在那天放你走。出去以后好好跟韩侍卫过日子,如果可以的话,和他一起离开吧!你知道那么多事情,若兮以后当了侧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若兰哭得伤心,在夏雪妃怀里拼命的摇头。 夏雪妃捧起她的泪脸,尽管自己的心快要痛得死过去,对若兰,心中仍很欣慰:“我这辈子,能碰上你真的是天大的福气!” 说罢,转身就走。完全不去管若兰的更大声的痛哭…… 夜晚,沐浴更衣后,夏雪妃第一次主动叫若兮留下。 坐在桌边,夏雪妃看了一眼放桌上的一个精美的箱子:“往后你当了宣王府的侧妃,再以后会是皇妃,我也清楚你不会稀罕我这点儿东西!” 夏雪妃将箱子打开。箱子虽不大,里面的东西也不过百件。却件件是精品中的精品:“这是我在上次出征前为你准备的嫁妆。你和若兰都有一份。本想还有命活着回来,就为你在官宦或富豪中寻一门条件最好的亲事!想着让你嫁一位如意郎君。不过,照现在来看,我是多虑了!” 夏雪妃将箱子往若兰的方向推了推:“收下吧!不管怎样,你我主仆一场!若兰也已收下,回乡去了……” “若兰走了?”若兮吃惊的看着她。 夏雪妃点点头,勉强笑着:“我耽误她太多年,早该放她回乡。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舍得我是吗?”夏雪妃淡淡的笑着:“想必你也知道我马上要前往西国和亲了吧?你心里也应该清楚,西国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忍受那样的侮辱,而苟且偷生?!不过是为南国争取时间罢了!既然要死,我为何还要拖着她一起死?若兰已经忘了从前的一切,哪怕我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认识我了。好了,你退下吧!” 若兮不语,抱着箱子退了出去。 她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将来,她没有错! 她,不必内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见,南国 三日后,夏雪妃离宫时,愉、柔、婉妃前来相送。 “好不容易身子刚好些,怎么就又要出远门。”柔妃拉着夏雪妃的手,就是不肯放:“容儿,母妃陪你再去向陛下说说。另外派人去不行吗?” “长公主再有能力,也是一个姑娘。况且病了那么久,这才刚好些。”婉妃也是不舍。 “长公主,我也陪着一起去请陛下换人行吗?”愉妃也是实在不舍。 一身简单打扮的夏雪妃摇摇头:“这件事自然是儿臣去办才好。” 说罢,后退一步,在三人面前跪下来,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向她们叩头。 “容儿,你这是……”柔妃被她莫名的行为吓到了。 夏雪妃三叩头后,起身依旧笑着:“近年来,儿臣让母妃和两位姨妃担心了。儿臣走后,希望母妃和两位姨妃一定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便不敢再多留一刻,转身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中,仍能听见柔妃不舍的哭泣声,还有两个娘娘的叮嘱声。夏雪妃捂住嘴,深怕自己哭出声来。 再见,南国。 这个让我痛苦又幸福过的地方! 这次是秘密出发,随同宫女都是南皇指派的人,目的不过是监视她。送嫁将军出是新上任的人,与她根本没见过面,更没说有交集,为的不过是防止她半路逃跑! 逃跑?真是可笑! 天下之大,何处又有她容身之地! 临行前,南皇坐在龙椅上不语。只是让安总管送到一杯酒,她不需要南皇的任何说词,想也不想的一口饮尽。 当吐下那一口酒时。南皇惊愕的表情,在夏雪妃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快感! 南皇不会让她死,在半年时间内! 也不会让她活,顶多半年内! 谁会放任一个懂得绝密武器的人活下去? 如果她将心中的恨,转化为与西国合作,那时。南皇岂非是给自己国家找死路? 除了齐宣。她再没什么放不下了! 当得知她已前去西国和亲时,他一定会很痛苦吧?! 痛苦就痛苦吧!再大的痛苦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淡忘! 只求,他一定不能不顾一切的来找她! 她最爱的男人,此生一定要幸福! 当一行人到了凤关时。沐浴更衣后,夏雪妃穿上了那件美伦美焕的嫁衣。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抚上身上华丽的嫁衣。夏雪妃不自觉得笑了! 古来有多少女人,虽穿上了漂亮的嫁衣,却走进的不幸福的婚姻???如今。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的行程一直在南皇掌握中。当她抵达凤关后,和亲一事也下召整个天下。 南国一片哗然! 后知后觉中的愉、柔、婉三妃跪在南皇面前哭得痛心。 而南皇也再也没有将真相掩藏下去的道理! 和亲队伍正式挂起了仪帐,高调的出了凤关,途经那四座曾经是她带领下打下来的城池! 远来远靠近西国皇宫的夏雪妃,从不曾想过,因她的和亲而百姓痛心一片! 同好的女人,再为国家负出所有的公主。最终也逃不过成为南国的牺牲品! “宣王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说了不见任何人……宣王殿下……” ‘嘣’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几个小太监仍死死的抱着齐宣的腿。 “让他进来吧!” 闻言,几个太监才敢松开手。在齐宣进去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为什么……”齐宣一步一步走近。 南皇背对着他,目光一直在那幅大好河山图上。 沉重的脚步停在三米处,齐宣双眼中尽是红丝。 他不过离开两个月,而她便被送去了西国! 他不是要她乖乖等她回来的吗?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不来找他…… “父皇,西国皇宫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您不了解吗?父皇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齐宣直直的盯着南皇的背影,他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狠心! 南皇渐渐地转过身,看着受巨大打击,没日没夜赶回宫,憔悴不已的儿子:“为什么?朕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个儿子!” 齐宣不能接受的摇头:“就算她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难道这二十几年来的父女之情都只是在作戏吗?父皇如此爱着她,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手上……可如今,就因不是亲生女,您的父爱也就变了吗?” 南皇不语,只是看着一脸痛苦的儿子。 “雪妃可错之有?三皇兄的死,宁她失去了一切,父皇你知道吗?她明明知道三皇兄是死在二皇兄里,她却无能为力!她明明放下一切走了,是父皇派儿臣去把她找回来……她不去争斗,她这不可能在二皇兄手下活下来……难道父皇要她到您面前,告诉您她的身事?” “父皇……”齐宣痛苦的跪了下来:“儿臣求您收回成命!求您让雪妃回来,回到儿臣身边……儿臣不能没有她……儿臣爱她……” 同样的情形,让南皇深吸一口气,不敢流下老泪:“两个前的那一日,容儿也是跪在你现在跪的地方,苦苦哀求朕不要把她和你分离……” 闻言,齐宣的心更痛了。 他怎么那么笨!!!明明早就有莫名?br /gt; 妃伴君侧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3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3部分阅读 名的不好的预感!她在身边时,好多次走神,好多次低眸时那眼中的悲伤!欢爱时,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临前的当晚,在他睡着时,她却一直注视着他…… 他怎么那么笨! 一门心思只想到等他回来后,就设法让她离开,等时机成熟他就去接她回来…… 他怎么就想不到她的身事虽被揭穿??? 她那痛苦,却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表现出开心的陪在他身边…… 那时,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朕已失去三个儿子,武儿至今昏迷不醒,朕再也不能失去你这个儿子!”南皇淡淡地说着:“朕不能让最好的儿子,再对她痴迷下去!朕不能让她再把你也毁了!!!” 齐宣淡淡一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便不完全了解自己的父皇:“父皇只知道雪妃非你亲生?可您却不知道雪妃不是花容!” 说罢,站起来转身就大步朝门口走去。 “你停住!”对南皇来说,此时他不愿去了解他的话的意思。他不能让儿子就这么走掉:“你想去哪儿?” 齐宣停在那里,没有回头:“儿臣答应过雪妃,此生定不负她!儿臣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遍,此生决不放开她的手!” “你要去找她?”见儿子又迈出步子,南皇急了:“朕让你去祖庙祈福,你擅自回宫已是大罪!只要你现在乖乖回祖庙,朕可以当这事没有发生过!等你回来之后,朕就下召立你为太子!” 闻言,齐宣转身面对南皇:“都说知子莫若父!可父皇却不了解儿臣!身为皇子,为了一个女子,不想当太子,不想继承帝王确实很无用!可儿臣愿意!如果早知父皇会把她送走,儿臣一定会在此之前带她离开!”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肯放下一切地位?”南皇突然觉得自己最看中的儿子,竟是如此宁人失望:“你可想过,你现在宁肯放充一切去找她。如她当初正是因为太子之位,未来的帝王之位,不想你变得一无所有,才会答应朕的条件前去和亲?” “雪妃这是一样的一个好女人!可以为了我,宁可牺牲自己!”齐宣流下泪来:“她真的很可恨!纵使明白在我眼中,她才是最重要的,但仍一意孤行!可怎么办呢?儿臣只要她!” 见儿子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南皇气愤的大吼,却仍喊不回儿子:“齐宣……齐宣……你给朕停住……” “难道你以为朕会轻意让你们在一起吗?”南皇追到了房口,一句话再一次让齐宣停下脚步。 从没见过陛下与宣王殿下吵成如此地步的宫人,个个跪伏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 南皇脸色一阵青一陈白,将所有人挥退后,才开口:“她喝下了毒酒,每一月若不能按时服下解药,她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闻言,齐宣感觉天旋地转。 “您怎么可以这么做?”齐宣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您把她送去了西国那种地方……那已是要她的命!您以为她会怕死吗?” “她是不怕死!”南皇愤愤的说道:“朕也清楚到了那里她一定不会任人侮辱,一定会选择自尽!可她不敢……因为朕告诉她,如果她敢自尽,朕就让你失去一切……所以,就算她生不如死,为了你,她也不敢擅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你,胆敢抛弃一切去找她,朕就不给她解药……总之,朕永远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选择在你手中,是你和她都活着,哪怕一生都不能再在一起!还是让她死?” 闻言,齐宣几乎站不稳,全身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无力的跪坐在冷冷的地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见,我的爱人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王府,走进书房,整个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她的身影…… 跟进来的韩一刀不语,默默的站在那里。 “如果我能早一点……就早那么一点发现……”颓废的坐在书桌边,齐宣难掩痛心之情。 “主子,长公主深爱着您。她也是为您好,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肯告诉您!”韩一刀也为之痛心。 齐宣把脸埋进掌心中,心中的痛,心中的悔,只有自己知道:“我要去找她!我答应过她此生定不负她!我也告诉过自己此生一定要娶她为妻!” “可主子一走,陛下定然不会给长公主解药!”韩一刀担心这一点。 “我知道!”齐宣从抽届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轻轻的找开来,一粒似珍珠大小的褐色药丸出现在面前:“哪怕做个不孝子,我也要找到她。” 父皇、母妃,对不起! 请您们就当没生过他这个不孝子! “这药……”韩一刀一惊,立马上前一步:“主子请三思!如果您服下此药,那以前所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齐宣淡淡的说着,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拿起药丸欲服下。 “不可……”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天机先生出现在门口。 见到他,齐宣暂先放下药丸,站起身来:“先生也要阻止我吗?一直以为先生都在叮嘱我千万不要动情,先生说那会毁去一个男人的斗志!可今天我想说,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一直以来,先生尽心帮助我。可如今儿女情长的我。对不起先生了!” “有毒……不可服……”见主子又要服下药丸,天机先生以飞快的带领以手中羽毛扇打掉那粒药。 看着滚到地上的药丸,齐宣不敢相信的盯着天机先生:“有毒?” 这假死药是他专门请天机先生为雪妃准备,今天却告诉他这是有毒的??? 这一刻,齐宣真想疯狂的大笑! “连你也想害她?”齐宣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肯放过她?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女人!” 天机先生抚着轮子上前,在离齐宣三米的地方停下来:“殿下。老夫确实曾经想过杀了长公主。可慢慢的老夫也发现她是真心对殿下好。这几年来,长公主为了殿下做了不少事,老夫虽狠心,但也不至少去杀一个对殿下好的女子!只是一年前陛下找到了老夫……” “父皇……”齐宣心中更痛若。他的好父皇早就计划除去儿子心爱的女人! “陛下说。如果宫中那头未能成事。就让老夫拿出含有巨毒的假死药……”这种时候,天机先生没有打算再掩瞒下去。 好好的一个女子,竟是红颜薄命! 当和亲队伍即将到达西国都城时。这时的西国皇室内混不断。先是西国无原无故的中毒昏迷不醒,接下来在近几年势力不断壮大的十三皇子,也在两日后的晚上携家眷莫名消失。 其中原因世人岂知。太子终于等不及想在登基,于是毒害自己的父皇,欲暗害自己的兄弟,只是不料被对方及时看破,成功潜逃! 十日后,进宫时太子便没有亲自接来迎接。 礼部官员及宫中的老嬷嬷将夏雪妃及奴婢们领进了,听说专门为建造的宫殿。 “长公主。这就是您以后要住的地方。往后太子登基,如果没有吩咐下来。只为您也要住在这里了。”老嬷嬷表情恭敬,说话的语气可不是恭敬。 夏雪妃先是淡淡一笑,上前一步一个巴掌挥过去。 “你……”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的老嬷嬷,一手捂着红肿火辣的左脸,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 想她当年可是被先皇宠幸过的,虽然没有名份,但在宫人中也是高高在上这么多年。 “滚!”夏雪妃说出一个字,直接跨过她的身子,走近了正殿。 进了寝室,里面的情形随嫁宫女也看见了,却没有一个人吭声。 夏雪妃环绕室内,最后在桌子坐了下来。 果然是专为她准备的,连每扇窗也是铁栏。 刚坐下还来不及喝水,一对人马便杀到。为首的是梦贵妃。 “哟,都说南国长公主美艳可动荡天下,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一身华服的梦贵妃轻蔑的笑着,侧目对一同来的几个女子笑了笑:“你们说本宫说的对吗?” “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几个女人虽有不服她的,但因太子的宠爱,他们不得不敬畏她。 夏雪妃对来人视而不见,依然悠闲自得的喝茶。 “来人啦,把宝贝拿上来。”梦贵妃下了命令,迈着猫儿步走上前:“太子啊最喜欢新鲜,今晚肯定会上这儿。长公主可得好好准备哦。来,先来尝尝这黄金鱼,若是不吃,只怕今晚太子会叫我们一起上哦。” 话罢,后面的几个女人哄笑一团。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鱼肉,夏雪妃差掉当场狂吐。好不容易才忍下来,一把推翻的地,也不顾那些女人是什么的表情:“都说西国女人不知羞耻,原来是因为像贵妃娘娘这样的人太多了!身为西皇后妃,如今西皇中毒昏迷未醒,贵妃娘娘不去伺疾,反到本宫这来吃干醋……这若传出来,也不怕让天下人笑话!或者,贵妃娘娘以为反正天下皆知,倒也不必在乎天下人眼光!” 几句嘲讽的话,连随梦贵妃一起来的人,也不禁笑了声。 “你胆敢嘲讽本宫……”梦贵妃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夏雪妃眼明手快的捉住对方挥来的巴掌,再用力一推,梦贵妃差点摔倒在地:“一个与父子都有关系的贱人,也胆敢来欺负本宫!” “你……”梦贵妃稳住身子后,立马又冲上前想打。 只是这次夏雪妃丝毫没有客气的,一手紧捉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边挥十个巴掌:“本宫是堂堂太子妃!就算西皇老儿死了,太子纳你为妃,本宫也是正式!妾就是妾!” 不远处的几个女人,竟在心里狠狠出了个恶气,同时又觉得只怕以后太子妃更是一个难已对付的主儿。 “不想现在就死的话,马上给本宫滚出去!”本来就够脏的地儿,再曾这一群女人,更加恶心! “好你个花容,你当自己还是在南国吗?今日的帐本宫会记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梦贵妃两边的脸已是又红又肿,难看之极,仍不忘了自己有嚣张的本钱。 “哟,你要让谁生不如死啊?” 一见来人,梦贵妃立马飞扑过去:“太子您要为妾身做主呀。妾身不过是好心送黄金鱼过来,希望今晚太子与长公主都能享受到最大的满足和快乐。长公主不领情也就罢了,一上来就找妾身,还说要打死妾身呢!” “哦?是吗?”李若林回来扫视一眼几个妾,接触到他的目光,几个女人纷纷低下头。 “太子,您看妾身的脸……”梦贵妃一逼委屈之极的样子,再拼命挤出几滴泪来。 “长公主今日刚进宫,何必为一些小事大动胆火呢?”李若林上前坐在夏雪妃对面:“真人,可比画像里美艳多了。” 李若林惊喜之下,欲伸手去抚摸夏雪妃的小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了开。 夏雪妃假装持杯喝水,淡淡一笑:“太子政务繁忙,何必现在过来。” “那还不是因为……”身下的蠢蠢欲动,美色当前,李若林不禁咽了咽口水。 “太子,妾身舟车劳顿,请允妾身早些休息。不然到了晚上,妾身如何尽心服侍太子呢?”夏雪妃只是展颜一笑,就看见对方快来扑上前的表情,心中恶心之极。 “长公主的意思……好好好,本太子晚上一定准备到。请长公主好好休息。”李若林满意之极,赶紧的领着一帮女人离开了。 瞧着几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夏雪妃才恢复本来的冷漠表情。 好一群随嫁奴婢啊。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竟没一个人肯站出来喝斥! “本宫要休息了。明日天明之前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夏雪刀说完便要朝大床走。 “可是陛下说,让奴婢等一步也不能离开主子,怕主子有个闪失……”为首的宫女表情冷静的说着。 原来已经踏出两步的夏雪妃,为此转过身上,上前就是一巴掌。当然,她看见对方眼中的不服气:“你们是一群滛妇吗?明知太子不是一个好东西,是女人都要得到……今晚你们也要守在床边等着爬上床来吗?!” 夏雪妃说得很不客气,但心中一直强行压下的恨意,她不介意在此刻暴发:“你们是陪嫁,不是陪床!你们若是耐不住寂寞,本宫立马让外面的侍卫把你们一个个带走!” 闻言,几个宫人再不服,也不敢说话了。 她们虽是受训过的宫女,也明白随时都有可以牺牲自己的身子,但真正会发生时,她们心里也是很害怕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命从来不由我 换上洁白的裙裳,将一部份长发绾起,只用一支简单的银簪挽起。对着镜子,抚上那张未施半分粉黛的脸,夏雪妃看见了自己眼中的痛! 夜晚悄悄降临,夏雪妃将满屋的白烛点燃,就在点燃最后一支起身时,大门从外被推开。 看着满屋的鲜花和烛光,太子及几个皇子先是一愣,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长公主是如此有情趣之人。”太子很是满意的小心避开地上的白烛,走上前去:“长公主不介意本太子带几个兄弟来一起玩吧?” “都说长公主是有情趣之人,她又怎么介意呢?” 夏雪妃看着那个小心翼翼朝自己走来的人,听她声音才这发现对方是故意女扮男装。 “月儿,在你们红花楼怕也没有姑娘能想到……这些吧?”五皇子也朝三人走近,成功伸手搂在女扮男装的月儿身上,已经不老实的抚摸起来:“本王是真心疼你吧?你说要到宫里来,和太子妃一起玩玩,本王可是费尽心思带你进来哦。等会儿,你和长公主可得使出混身解术让我们五兄弟爽快哦!” “讨厌,人家知道啦!”感觉到对方的手快要当众抚摸至自己的私密之处,月儿娇娇的喘气:“长公主不会介意月儿一起加入今晚的春色吧?别介意,人多好玩嘛……嗯……讨厌……” 夏雪妃微微笑着,直接朝还站在门口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喊:“爷,关紧门,小心让人偷看到。” 一见她不但不生气,反正很乐意的样子。几个男人可是高兴坏了。 把门一关,三人迫不急待的走了过去。 到了床前,夏雪妃轻而一举的躲过太子的熊抱,一脸娇笑的指着六人:“我可说好了。我呢,可不喜欢那些个无趣的玩意儿……” “无趣?”五皇子重复她的话,随后大笑:“我们可是很有趣的!” “就是!长公主你喜欢怎么玩儿。我们哥儿几个保证奉陪到底!” “怕只怕到时长公主吃不消。沉受不住我们兄弟几人的手段,可不能喊停哦……哈哈……” “哈哈……” 夏雪妃媚惑的一笑,这一笑让五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我喜欢做女王,只怕各位爷平日子也没被女人玩儿过吧?” “女王?被女人玩儿?” “听上去很有趣!” “还很新鲜呢……真想试试……”说罢。六皇子快速脱下外衣,爬床四肢张开,一逼任人摆弄的样子:“来吧。美人儿……本王就是要看你怎么玩儿本王……” “不不不,人家喜欢被铁链锁住让各种爷玩儿……”月儿不依,爬上床硬将六皇子赶了下去。还很主动的自己动手,拉出四根床柱上铁链锁住自己的双手双脚,然后躲了下来:“来吧!” 本来就觉得月儿这货够滛荡,够对味,这么一来,五皇子再也的挖控制不住的冲上去,又是猛亲。又是扒衣服的。 “就让他们先玩儿着,四个爷。对妾身刚才的提意如何?”夏雪妃笑得那个动人。 四人相互看了看对方,纷纷表示很刺激很有趣! “长公主刚到皇宫,自然得尊重你啦!” “我喜欢女人拿鞭子抽我……想想都觉得爽。” “快快,来做我的女王吧。” “长公主,可不要让本太子失望哦……使出你的混身解术来吧,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很主动的哟……” 夏雪妃一逼笑开了颜的样子,在四人迫切的目光,先拉过太子,拿出桌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李若林梆了个结实,一把推倒在地:“爷,妾身一定会让你们快乐的!那可是你们永远没有享受过的快乐……” 闻言,四个男人都开始兴奋不已。 床上的两人已经坦诚相见,激烈的纠缠在一起,夏雪妃一边巧妙的躲开三个男人的猪咸手,一边变着法的将三个男人梆了个结实。 终于,夏雪妃拿起了桌上的鞭子,在地上舞了鞭响:“爷,准备好了吗?” “快,快……来吧……宝贝儿我都等不及了……”坐,倒,躺,趴四个姿势不一,却都被梆住的四个男人,光是听着鞭响已开始血脉喷张了。 “哈哈哈……”闻言,夏雪妃突然笑的疯狂。 四人先一惊,一愣,随后更兴奋不已了。 果然是女王呀,那拿鞭的架势,那疯狂的笑声……接下来,今晚他们一定会爽翻天! 于是乎,在四个男人的迫切期待下,夏雪妃抬起了手,手中的长鞭舞动起来,在四双充满滛欲的目光下,却不是挥在他们身上,而是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白烛上。 无数的白烛飞舞起来,落得到处都是,打倒了不少不远处的白烛,随后就在一瞬,她精心安排的无数贴紧帐但开始燃了起来,且迅速滋生火苗…… 这时四人才明晃发现不对劲,想跑却因被捆梆而倒压成一团。 “你这个贱人是想杀了我们……快来人啊……” 夏雪妃一重鞭将好不容易爬起来朝外跑的人打倒在地,火苗立马粘上了他的身:“是你们自己说的随我玩儿……怎么?你们怕了?” 夏雪妃将面前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拉下来,借了火苗后就往三个男人身上一扔…… “救命啊……快来人呀……” “救命呀……救火啊……贱人,等老子出去后,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快来人……” “爷,你们又忘了,整个宫殿的士兵全让你们打发得远远……他们听不见……”夏雪妃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妾身确实是给你们快乐……做人有什么好?死了才好呢……哈哈……” “啊……啊……火……火火……快来人啦……” “啊……太子快……我身上着火了……啊……” 在床上与月儿搞得正欢的五皇子,差点吓得阳痿,光着身上直接跳下床,拼命的往前冲去:“我的妈哟……着火了……快来人呀……” 看着眼前的火光,和床角慢慢燃起的火苗。床上的月儿吓得花容失色,想逃却发现自己四肢完全不能动弹:“五王爷救我呀……啊……不要扔下我……” 就在五皇子冲冒着大火冲到门口的那一刹那,一个白色比他更快一步闪现在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啊……本王要杀了你……”五皇子表情挣扎的冲了过去。 夏雪妃没想到他的力气之大,陷些被他推到大火里,反被他逃出去。 正当五皇子的双手已摸到了房板。只要打开房他就可以活下去时。夏雪妃抓起一条丝带从身背缠上他的脖子,拼尽全力将对方往身后的火海拉。 人在受到生命威胁时,会激发出一种潜能。而本生就天生力大的五皇子更是如此。 在双方死命的纠缠时,被用力推倒在地的夏雪妃明显感觉到小腹一阵钻心的痛。见对方想从自己身边跨过冲出去时,她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取下发上的银簪狠狠刺进对方的背部。趁此机会,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对方推进了不远的火海…… 那熊熊跳跃的火焰照射在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上。看着眼前的火海,夏雪妃抚上越来越痛的腹部。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仰头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命从来不曾由过自己! 这次就由了她自己吧! 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离开心爱的男人那一刻,她已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远在南国皇后的南皇,在醒梦中仿佛看见前面有一团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大火中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当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时。他看见了那个人突然甜美的对他一笑:“父皇……那是我儿臣的身体……儿臣的身体好痛……父皇救儿臣……父皇一定要救儿臣呀……” 声音是那么痛苦,而她的表情却是那么甜美。满足……仿佛她马上就要走进一个很好很好的归宿…… 南皇从梦中突然吓醒,梦中的情形是那么真实…… “容儿……”南皇痴痴的喊了声。 这时,殿外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一个巨雷划破长空,震响整个皇城! 西国皇宫外的不远的大街上,两个策马夜行中赶来的女人,远运的瞧见了皇宫里的火光。 那火光在夜幕下,是那么的刺眼…… “主子……”停下马的若兰,仿佛在了心灵感应般的痛心大喊…… 慢慢的坐地上站起来,面对四面八方如魔鬼一样围扑过来的大火,夏雪妃凄美的一笑…… 脑子里不由自主回忆着身前的所有片段…… 哥哥的离开……齐恒的离世……芙蓉的跳下城楼……齐武为救她而生生所受的痛若……愧对的李岩……对她深深关怀的箫然……还是有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她第一次要大明湖见到他……他们一起躲在床底……被追杀时,他带着她一起逃……还是自己跳崖那一刻…… 第一次她向他告白……第一次他亲吻她的唇……第一次他紧握她的手……他说此生定不负她……他说此生会好好爱她一辈子……也说此生一定要娶她为妻…… 乖乖等着我回来…… 乖乖等着我回来…… 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曾想却成了永别! 当凶猛的大火朝她疯狂的扑来时,夏雪妃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再见,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多年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曾经自己爱过一个,也深爱着你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法原谅 这场大火几乎将整座宫殿燃之殆尽,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的突降暴雨中,才渐渐停了下来。 夜色下,一匹骏马在暴雨中疾行,奔过无数的大街小巷,出了城门穿梭在林间。 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乡村,一身夜行衣的箫然抱着怀中快要昏厥的人跳下马,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过去敲响一间民房。 “掌门回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墨家弟子。 “婉婉再坚持一下,夫子就在屋里等着咱们。”箫然扶着脸色苍白,痛苦的夏雪妃,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夏雪妃咬着下唇,任大雨打湿着自己,下腹强烈的痛楚几次让她快要昏厥过去。 进了屋,鬼夫子大步上前帮忙扶着夏雪妃进了房间安置在床上,看着她白色裙摆上被雨水晕染开来的血渍,鬼夫子赶紧把脉,立马老眉紧拧:“快去把隔壁的王大娘请过来帮忙……” 昏厥前,夏雪妃似乎看见了一个老妇人来到自己面前,又是惊恐又是摇头叹息的说着什么,她无从去听清便没了知觉。 第二日傍晚,夏雪妃在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中醒来,比起昨日脸色更加苍白些。 “别动!”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的箫然,赶紧阻止想要起身的她:“你手臂上的烧伤很严重,夫子说一定要好好休息。” 夏雪妃看着欲言又止的他,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很是虚弱:“你想说什么?” 箫然摇头,悉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没事,夫子说了。有他在你的伤不碍事,也不会留下疤痕。” “你有事瞒着我……”他眼中的闪躲,让夏雪妃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流了好多的血…… 血…… 是啊,为什么她会流那么多的血? 想到这里,夏雪妃不顾他的阻止撑坐起来。一手抓紧了他领口:“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 一想到的那种可能,她的心都碎了! 这时,房间门被推了开,鬼夫子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箫然。你先出去。” 箫然看着她,不敢太用力的推开她抓紧他的手,起身朝外面走去。 鬼夫子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对上夏雪妃迫切想知道,又更怕知道的眼神。他不得不痛惜:“你小产了!胎儿已经三个多月了,是个男孩儿……” 闻言,夏雪妃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她的心碎了。她哭不出来,因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没有资格去哭…… 她就是一个废物! 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守不住自己爱的人,最后连孩子也守不住…… 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逃走。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再也不能失去孩子…… 可是。她始终失去了这个在她腹中只待了短短三个月,却连这个世界也没机会睁眼看一眼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和齐宣的孩子,没了……没了…… 倾刻间,她的世界一片灰暗,再无光彩! 整整三天三夜,夏雪妃不言一语,不哭不闹,只是睁着眼盯着床顶发呆。 鬼夫子为她换了手臂的上药,在床边坐了下来:“老夫知道您心里很痛苦……孩子还会再有的!” “如今西国人人以为你在那场大火中遇害。相信再过几日消息便会传回南国,要不要派人通知宣王殿下,以免他过渡伤心?”鬼夫子继续说着:“虽然,老夫不知道您与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夫看得出来在那里还是有很多真正关心您的人。如果您不愿让他们知道您的消息,那要不要派人通知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 短短五个字,却剜痛了她碎了一地的心。 夏雪妃摇摇头:“不要。我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就让他们当我死了……” 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如今,连孩子她的没能保住,她还有何颜面对面对齐宣! 五日后,一只白鸽飞落在一个男人手臂上。男人取下密信,将白鸽将给手下,当看完密信中的内容时,男人痛心又担忧的转头看向被软禁在书房中的主子。 十日后,和亲长公主在西国皇宫遇害,且在遇害前还遭受污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国。百姓们痛心之极,纷纷在家门前放起了长眠灯,希望这位曾保家卫国,未让敌军踏进地国寸土的长公主能早日安息! 南国长公主花容,这个有着传奇色彩的巾帼英雄,从此只能活在人们的回忆里。 一个月后,南皇旧疾恢燃,病势来势汹汹,后宫嫔妃及皇子整整伺疾几天几夜,终于王太医还是宣布回天乏术! 于是上至各宫主子,下至文武百官,宫人都穿了孝衣。整个皇宫都深深陷入了死寂中。 “你们……都退下吧……”不过区区月余,南皇整个人已被病痛折磨得瘦若骨柴:“朕……朕要和宣儿单独说说话。” 于是乎,所有人纷纷退了出去,与大臣们一起跪在外面。 “朕……知道你心里恨……恨朕……”南皇虚弱的说着:“你认定是朕害……害……是朕害死了她……对吗?” 齐宣跪在龙榻前不语。如今的他再也没了往日的神彩,时时刻刻心如刀绞,夜夜再难入眠的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整个人憔悴,颓废得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才华横溢、温文儒雅、神采飞扬的宣王殿下了。 “你恨朕……就恨吧……”南皇叹息的说着:“近日,朕夜夜都梦见她。想起她小的时候,没让朕少操心……想起朕牵着她小小的手,招集天下最有名的大厨,就是……为了满足她那张挑剔的小嘴儿……她是朕一手带大的……朕命人下药毒害她时,也是心有不忍……可每每想起你三皇兄、你六弟,还有好当年才仅仅九岁就溺死的老五……朕心里也恨呀!” “如今……她死了……朕也快去了……你再恨朕……朕也不在乎了……”此时的南皇,心中的感觉只有自知:“朕这一生……勤政爱民……也算对得起老祖宗了……” 齐宣跪在那里,仍旧不言一语。 是,他诚认自己是一个不孝子! 面对父皇即将驾崩,心中那满满的恨意仍未因此而减少一丝一毫。 实事上,他已经不完全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朕死后……也管不着你了……朕只是想告诉你……也提醒你……她已经回不来了……如果你还恨朕……恨所有伤害她的人……那你就更应该做个好帝王,灭三国平定天下……将所有害过她的人统统处死……咳咳……”太激动的南皇,身体不爱控制的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咳……咳咳……她若泉下有知,也会希望……希望你的余生能……平安幸福……” “父皇送走她的时候,儿臣便没了幸福!当儿臣得知她离去的那一刻起……儿臣此生就再也不会幸福……”久久不语的齐宣,终于开了口:“父皇曾有真心深爱一个女人吗?哪怕是当年珏妃娘娘,您的爱也只是自私跟占有!一个从来未曾全身心深爱过的人……父皇又怎能体会儿臣生不如死?” “父皇可知,不止是花容非您的女儿,连雪妃也非花容?”齐宣抬首对上南皇的双眼:“花容在当年为父皇挡箭摔下石阶时,就死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其实已不在是她!” 若在平时,南皇铁定会喝斥他的话太过荒唐。 只是,人在面前死亡时总是脆弱的。 “儿臣从凤关回来,就在大明湖畔见到了雪妃。虽然她占有着花容的身体,可儿臣第一眼就深深感觉那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齐宣轻轻的说着,回忆着从前:“那天,她穿着蓝色碎花的衣裳,光着脚丫坐在木道上戏水……阳光照在她美丽的小脸儿上,暖暖地,是那么清丽可人。儿臣从没见过一双如此清澈的眼睛……也从没见过一张如此忧伤的容颜……更加从没有过,第一次发现会有一个女子印在了自己心里!纵使自己不愿去接受,不愿去诚认……但却更不能控制自己去拒绝……儿臣很早就把她放在心里了!” “儿臣从不介意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魂,儿臣也从不介意她有前世会有着怎样的过去……儿臣,爱她!”齐宣淡淡地笑着,那笑竟是如此的痛苦:“儿臣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手心,儿臣希望给她最好的一切,希望她得到最大的幸福……可到后来,儿臣才深深明白,在她心里世上最好的只是儿臣,有了儿臣她就得到了最大的幸福!儿臣以为自己明白的不算太晚,所以想拼命的对她好……拼命的想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她……可儿臣又一次发现,自己对她的爱是给不完的……因为这份爱会每时每刻都在疯狂的滋生……儿臣想,这一辈子也爱不完……” “所以,儿臣不会原谅父皇!”他没办法去原谅。 闻言,南皇的眼角流下泪,妄想伸手去抓握儿子的手,那手却只伸到半空中就垂落下来…… 见此,齐宣低下首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地上。 他真的没办法去原谅!!! ☆、第一百四十章 时间从指间流逝 南皇回驾崩,新皇登基。 国号:弘冶。 而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挥军直指西下。 弘冶二年秋,西国新皇李志手捧降书,率文武百官开城门,跪迎亲征西下的南皇齐宣。 齐宣念李志从未伤及无故,对和亲公主齐文鸳疼爱有佳、不离不弃,且在长公主出事当晚曾冒死回宫营救过,后又将此消息在第一时间通知南国。于是,特赦一家三口于南国皇城住下,终身享王室待遇。 弘冶三年夏,南国集大军攻打北国。 在千机子研究同的秘密武器下,大军一再告捷,不出半年,已攻下二座城池! 这是一个山涧,两边树木葱葱,百鸟争鸣。 沿着河边的小石路朝前走,不过一里处是一座木屋。 屋前左边是一块菜地,旁边搭着一个瓜果架。右边是一个小厨房,后面摆着几盆花草。 一个老者从后山渐渐地走到木屋,放下尽是草药的背篓,拿着碗在茶罐里舀了一碗解署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 “妃儿,快出来瞧瞧我今日采到什么好东西了。”老者从背篓里拿出一颗手腕大小的人参,笑得那个开心。 “干爹回来啦?”不时,木屋内走出一个白衣女子。 鬼夫子在茶罐边的石头上坐下,以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昨夜我就梦到一株人参树,不曾想今日上山,还真就采到了这么大颗人参。哈哈……” 三年过去,夏雪妃的容颜未变,只是整个人静和,婉约了很多。 “干爹先回房沐浴更衣,热水我已经备妥了。”夏雪妃亲切地笑着,一边挽袖一边走到小厨房,开始涮锅造饭。 看着五米外,那个手脚麻利生火造饭的女子。鬼夫子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叹息:“我采药回来时,去了一趟集市。本是想买一些生活用品,不曾想……” “怎么了?”夏雪妃一边淘米,一边抬头看他。 “妃儿……”鬼夫子很难得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街上到处都是你的画像,听说在全国这样的画像四处可见。陛下一直没有放弃找你……” 闻言。夏雪妃不着痕迹的放下米,蹲下身以打火石生火时,眼中才露出伤痛。 待生了火,把米下锅煮上后,夏雪妃走过鬼夫子身边,在菜园子里摘着小菜:“干爹,不是说好不提他的吗?” “我越来越不清楚,当初帮着你瞒着所有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鬼夫子叹息着:“若当时我便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陛下,我一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三年了。陛下一边运筹为握的亲征,一边四处寻你……这份情比海更深啦!” 搞下一片青菜叶,夏雪妃手中的所有动作一顿,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 “当年,说到底也是先皇将你们生生折离,陛下并没有错,你为什么不回去陛下身边呢?”这是鬼夫子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除了鹂妃娘娘,陛下再未纳一妃。世人不知那是先皇遗命。都以为陛下是痴情于她……其实陛下心里只有一人,哪会娶别的女子!!!” 夏雪妃提起菜篮回到小厨房,静静地舀水洗着菜叶。 “妃儿,你真能放下陛下,嫁给箫然吗?”鬼夫子从没这样正面问过她:“箫然对你深情一片,这点我也清楚。可如果你还放不下陛下,到头来受伤害的是你们三个人……” “我早忘了他了!”夏雪妃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开了口:“我也相信,嫁给箫然,这辈子我会幸福的!” 三年来。箫然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 是他的默默守护,让她一点一点走出过去的阴影。 从前,她忽略了他的情。而今,她不能,也不想辜负他! 入夜后,屋外马蹄声越来越近。 “回来啦?”坐在正屋缝补制着衣服的夏雪妃,抬头看着那个风扑尘尘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近来可好?”箫然走近,接过她递上茶水,没有马上喝。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三个春秋,让当年那个神采 妃伴君侧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妃伴君侧第34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34部分阅读 扬的男孩。渐渐地多了一份成稳。 “一直都很好,干爹早几天就念着你了。”夏雪妃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进了里屋为他准备干净的衣服:“我这就去给你烧热水。” “不用忙。现在天儿这么热,我去河边洗就行。”箫然将杯中的茶水喝尽,接衣服朝外面走去。 月光洒下来,立在河水中的人影,朦胧可见。 夏雪妃坐在不远处的巨石上,背对着他:“事件都处理好了吗?” 立在河水中,流动的河水淹及箫然后腰际。捧起清水洗了洗脸:“都处理好了。我把巨子令交给了楚天,他一向是个正直的人,下面的弟子也服他。我相信,墨家交到他的手中,一定能发扬光大!只是,现在正是墨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却将重担转交于他,自己落得轻闲,心里总觉得很对不起他,也很对不起所有弟兄!” “都是我不好……”闻言,原来抬首望着圆月的夏雪妃愧疚低下头来。 箫然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这怎么能怪你?是我的不是!长年以来,我都没有本事将墨家重新回归一体。而你的年纪也早该成家了!我想早一点给你一个家!” 这样,她心里就不会再害怕了! 闻言,夏雪妃渐渐地转过头,在朦胧的月光,四目相对,他们都能看清彼此的眼。 更衣后,箫然也爬上巨石坐在她的身边。 “你从没问过我关于孩子的父亲……” 夏雪妃只是刚刚开口,箫然便打断了她的话:“那些都过去了!” 箫然转头与她面对面,看清了她眼中的伤。他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疼惜的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去找他?但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常常怪自己,如果当年我能早一步救出你,那么……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夏雪妃静静地看着他,月光下双眸湿润。 “如果孩子还在,你一定不会那么伤心!”箫然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小手轻轻地握在双掌心:“如果孩子还在,哪怕你会回到他的身这,我也愿意祝福你!如果你还是选择留下来,那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抚养他长大。给他关爱,教导他做人的道理,陪伴他慢慢地长大……” 箫然伸手抹去她眼中落下来的泪,动作之轻柔:“婉婉,你是这天下最好的姑娘,孩子也一定不会怪你的!我们成亲后,可以常去寺庙上香祈福,如果他还愿意做我们的孩子,我们就向菩萨祈求,让他再次投胎,这次我一定会拼尽我所能,保护你和孩子,决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夏雪妃握住他为她拭泪的手,展开了笑颜:“谢谢你能包容我的一切!我只是觉得,在我们成亲之前,我有责任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箫然摇头,握她手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很爱那个男人,我相信那个男人一定也是深爱着你!这世上,再强也强不这皇权。当年你被送去和亲时,他也一定很痛苦,也一定尽了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过!我不要你告诉我那些,那是属于你们的过去。这段感情中酸甜苦辣,也是属于你和他的回忆!我不会自私去叫你忘记,事实上,我很感激他曾经真心爱过你!只要不是伤害你……我都很感激他!” “婉婉,爱一个人就应该爱她的一切。”箫然笃定的看着她,温柔的俊脸,眼中尽是深情:“我无法保证住后的日子,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我也知道你不稀罕这些东西。但我保证,这辈子我一定尽我所能,给我最大的快乐和幸福!我要你每天早上眼开眼睛,心里就是开开心心面对新的一天的幸福快乐!我决不会惹你生气,决不会让你伤心!因为,你若难过我也不会开心。你若伤心,我也会心痛!” 夏雪妃静静地注视着他,与他四目相对! 他一向是一个不擅言词的人,更不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人。 也许他们之间不会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但他能全给她一份真执、安稳的家! “那明日你陪我去取嫁衣好吗?”夏雪妃甜美的一笑:“上次制衣店的老板让这个月初六前去取。如果试穿不合身,尚有时间可改。” “好!”箫然拉着她一起躺在平滑的石面上,相握的手放在两中间。 “婉婉……” “嗯?”夏雪妃学着他,将另一只手枕在自己脑下。 “你说,我们成亲后,要不要带着老夫子四处走走?” “这么多年,你还没跑够?”夏雪妃侧过头笑话他。 “那不一样!”箫然也是侧过头来,眼中笃定:“以前没有你!” 以前没有她! 也许,他应该带着也走遍天下,看尽大好河山。 如果喜欢上哪里,就在那里安家多住些日子! “北国虽然寒冷,但却是赏雪的好地方!等师兄收服北国之后,没了战乱,我们就可以去了!”箫然静静地说着。 他并非懂得风花雪月的男人。 但他喜欢雪,每次看见那连绵的雪山,他就想到她这个如雪山般傲丽的女子。 每当飘飘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时,他就会想到她若在雪花中轻舞,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美景……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幸福其实一直在身边(大结局) 光宁镇虽只是一个小镇,但因位于四国最中心的位置,可北上、可南下、可通东西,以至于这里往来的商贩十分密集,热闹! 一个二十出头的秀丽女人,不惧炎热挺着五月大的肚子,手拿画像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路人。 跟随在身后的一名丫环,担心万分的上前:“夫人,您还是先回客栈休息吧!都已经两个时辰了,您也要顾忌腹中的小少爷啊!” “没见过……没见过……” 又一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若兰深吸一口气,差点哭出来:“我们回吧!” 只是在她转身之即,差点撞上来人。 “小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兰不断道歉,心存感激的抬头看向及时扶稳她的来人。 只是那一眼,若兰惊愕的差点放声惊叫:“主子?……主子……是你吗?” “夫人,你认错人了!”那女子轻纱掩面,只露出一双敛滟的双眸。 “……”看着那个迅速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若兰不敢相信慎慎摇头。 于是乎,大街上只见一个身怀五甲的女子大步朝一个方向跑去,后面追随的丫环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夫人……别跑,小心孩子……” 若兰冲进了一座客栈,‘咚咚咚’上了二楼,栏边上坐着一名高贵的男人,几名身分不普通的侍卫守在一旁。 “兰儿,你何事如此惊慌。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一见妻子,韩一刀赶紧大步上前扶着她。 “老爷……呜呜呜……”若兰三两步走到坐在桌边的男子面前,未言先哭:“是主子……奴婢看见主子了……” 闻言,男人手中的茶碗瞬间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是真的!”若兰边哭边说着:“虽然她脸上掩有轻纱,也不认奴婢,但奴婢可以肯定她就是主子……老爷,主子是真的还活着!” “兰儿,你先别急,慢慢说。”韩一刀伸手轻拍着妻子背。虽然他不像主子和妻子那样认定长公主还活着。 但面对主子这三来多的痛苦。他也希望他们能随了心愿。 情急之下,若兰早把尊卑抛到天边儿,双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袖:“老爷……真是主子!奴婢跟了主子那么多年,主子再怎么掩示。奴婢也能认出来……主子的手中还戴着紫金戒子……那戒子与老爷手中的原是一对儿!” 深谷中,野花随风摇曳。 三座木屋都贴上了大红喜字,正堂木门上还结一个红彩。 “妃儿。吉时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门外的声音,让坐在梳妆台前的夏雪妃恍过神来。 抬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大喜的日子。却一脸泪痕。 “我好了。”摇摇头,忘记白日的事,忘记过去的事吧!夏雪妃轻应一声,起身整理着喜服。 走出房间时,穿着新郎服的箫然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向她伸出了手。 正屋中间高挂大红喜字,两边喜烛燃烧着。 身为两人唯一的亲人。及证婚人的鬼夫子,坐在主位上:“一拜天地!” 夏雪妃与箫然转身朝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两人同时转身朝着鬼夫子一拜。 “夫妻对拜!” 闻言。夏雪妃转过身与箫然面对面,正当她要弯腰一拜时,这时外面突然围满了背剑的墨家弟子。 “婉婉……”箫然看着她,眼中是失去最爱女人的痛。 夏雪妃瞧了一眼屋外的一群人,又看着眼中痛心的箫然:“怎么了?” “……婉婉,对不起!”箫然双眼湿润,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仿佛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突然,围在屋外的所有墨家弟子跪了下来,齐声高呼:“请掌门三思!” 夏雪妃突然明白了,她知道楚天他们一定不会放任他离开墨家! 见此情形,鬼夫子暗自一叹再叹,转身走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成亲!”夏雪妃差点低泣出声:“我可以等你!” 箫然拉她入怀,不想让她见到他落泪的样子:“知道吗?二十几年来,今日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也是他此生最痛苦的一天! 因为他不得不在此时放开她的手! 箫然将下巴抵制在她的发顶,表情尽是痛苦:“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自刎相逼……我也无法放开你的手……我真的好痛苦!”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夏雪妃眼中滑落,一颗一颗又一颗,湿了她的脸,他的领襟:“我可以等你!” 强压下心中不能呼吸的痛,箫然淡淡一笑,在她额前一吻,与她的泪眼四目相对:“对不起!我爱你!” 话毕,不顾她死死抓着他衣服的手,强忍着痛苦挣开,大步朝外走去,这一路再不曾回头…… 双手落了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夏雪妃的心痛到连追上去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默默落泪…… 深谷的夜晚,真的好安静。 两支喜烛快要燃烧殆尽,屋外偶尔有飞鸟栖落,几声鸣叫,让人心里更觉得落莫! 将一封信放在她的面前,鬼夫子无奈的叹息,然后走了出去。 久久,夏雪妃才折开信。 信里的字迹很少,却字字刺痛了她的心。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深爱的婉婉!去找他吧……” 信,在火中燃烧成灰! 夏雪妃摘下发上的红花,将嫁衣整整齐齐的折叠放进了箱底。 当她一身白裙步到门口里,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见了好个站在园中的华服男子。 她下了木阶。一步一步走到男子面前:“你来做什么?” “我来接回我的妻子!” “妻子?” “是,三年前我告诉她,要她乖乖等我回来。可她却为了我选择了不归路……” “那你何必还找?” “因为我答应过她,此生定不负她!此生一定会娶她为妻!”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你没瞧见她要另嫁他人吗?” “我的心没变就好!” “以你现在的身份,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是你得不到的!” “可我只要她一个!” 夏雪妃静静地看着他。差点低泣出声。 “别再让我再一次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好吗?”在她从他身边走过时,齐宣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可我不想要你了……”夏雪妃挣开他的手,默默流泪朝前走去。 “我已经拟妥召书。将皇位传给齐玺!”齐宣对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大喊:“从今日起,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闻言。夏雪妃停下了脚步,片刻后回过头去:“你什么都没有了,我更不会要你了!” “我只要你就行!”齐宣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回宫去。那里从没给过快乐!所以,我陪着你。这辈子,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抬起手,迟疑、颤抖最终落在她的发上,这一切对齐宣来说,仿佛是一场梦,一场他此生都不愿再醒来的梦:“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为了我牺牲自己?难道在你眼中。你对我就那么不重要吗?难道在你眼中,只有皇位才是我最想要的吗?” “为什么不乖乖等我回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我对你的离开无能为力?为什么要我连面对父皇的死去。也无法原谅他?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为什么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他曾想过,当他有一天找到她时,一定要狠狠质问她为什么那个狠心?可此刻她终于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连控诉都是那么无力。 “你可曾想过,因为你的离开我会有多心痛?你可想过,当听见你在大火中遇害的消息时,我是如何的生不如死?当时我只感觉整片天都塌下来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齐宣愤怒的朝她大吼,心里仍是满满的痛:“三年来,你可曾想过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每当午夜梦回,我的心有多痛???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不想伤过再伤!”夏雪妃的声音很轻。 “什么伤过再伤?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会好好爱你?”齐宣对她的回答,恨到想杀人:“雪妃,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竟能狠心让我整整三年……我恨你!可我更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齐宣大声向她说着‘我爱你’:“我一直以为,爱是应该放在心里的!可当听说你遇害的消息时,我才突然发现,我竟混蛋到一次也未对你说过!我总是喜欢听你对我说‘我爱你’,可我却从没对你说过一次……如果,哪怕我对你说过一次,就一次,你是不是就更相信我,就不会选择独自一个人面对?” “孩子……”夏雪妃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深入的痛,低泣出声:“孩子没了……” 闻言,齐宣心痛到了极点。 齐宣拥她在怀里,红润的双眼,热泪满眶:“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夏雪妃在他怀里摇头:“如果我早发现有了孩子,我一定会选择逃走……都是我太没用,才会害了孩子!他在我肚子里还不到四个月,他是那么小。都是因为我,他却连睁开眼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也没有……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 齐宣满脸泪痕,渐渐的收紧双臂用力把紧她:“这一切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从一开始,我就从没好好爱护你,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我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再也无法去面对没有你的日子……不要再离开我!!!” 齐宣捧着她的泪脸,低首轻吻上泪中不断落下的泪水。 夏雪妃紧拧着他衣袍的手,更加用力拧成团,她何曾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当齐宣渐渐吻上她颤抖的唇时,他的心更痛了。 他吻的很用力,甚至吻得很粗暴,那是面对最深爱的宝贝失而复得的强烈心情! 三月后 齐宣封夏雪妃为后,为孝俪皇后。 在世人的啧啧惊叹中,齐宣费尽心思,给了夏雪妃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 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被废除离宫的鹂妃若兮,最后被打入了冷宫。 “先皇有遗召要朕纳你为妃,可没遗召限制朕不能废了你!” 坐在黄叶在风中乱飞的冷宫中,一次次回忆起齐宣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长发凌乱的若兮不由得疯狂大笑。 花容,最后还是你赢了! 笑过之后,她起身步到不断落下凋叶的树下,拿起手上的挽纱抛向树杆上…… 如果人生可能重来一次,那么她一定不会做出当初那样的选择…… 如此,如今她是不是就如若兰一样的幸福? 弘冶四年秋 云裳公主病逝,年仅十九。 驸马匆匆从燕城赶回,料理了公主的丧事后,又一次回到燕关镇守边关! 弘冶五年春 孝俪皇后诞下长公主。 同年,沉睡长达七年的齐武,终于在婉妃的苦苦期盼中清醒过来! 弘冶七年冬 孝俪皇后诞下双生子。 御花园内,百花盛开,花香郁浓。 四个孩子正相亲相爱的在草地里玩耍着。 “浩阳,不可以抢长公主的铃铛!”韩一刀上任御林军统领后,身为二品诰命夫人的若兰,时时陪伴在皇后身边。 “没事,让他们玩儿。”一身凤服的夏雪妃,尽显为人凄、为人母的那份娴雅气质。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她,夏雪妃不但没惊,反正拉着那双大手,让他把自己抱得更紧。 见此,若兰以锦帕掩去自己嘴角的笑意,哄着四个孩子朝另一边去玩了。 “皇后,今晚可以让朕……” “不可以!”夏雪妃不等他说完,直接拒绝:“昭儿昨夜还有些发热,我得照顾他。” “可是,朕好想要你。”齐宣一边说着,一边将亢奋到了极点的下腹紧紧抵在她的粉臀处。 “不要闹,这是在御花园,成何体统?”夏雪妃顿时脸红到了脖子。 “朕才不管呢!”说罢,一把抱起夏雪妃朝着后面的假山走去。 “不要……你……这是在御花园……” “谁让你这几天不让我碰……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不要这样……我的衣服……让人知道了多丢人……手拿开……” 接着是衣服在拉扯中撕破的声音。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要你……” “说了不要……嗯……放开我的手……” “放开了你就会跑……” “我……不会……嗯……啊……你这个坏蛋……啊嗯……” “哈哈……” 宁人脸红心跳的欢爱声隐约可闻,连在花朵上采粉的各色蝴蝶,也害羞的纷纷翩飞往别处去了…… 其实,幸福一直离人们很近! 只要用心去发现,我们就会看见它就在那里! 【完结】 妃伴君侧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