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钿奇缘》 螺钿奇缘第1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部分阅读 【内容简介】 什么?神仙大姐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穿越没有那么好玩好不? 这是哪位发明的自杀方法啊?上吊!!! 这一切都是因为它么?螺钿镜? 现代成功的设计师尹汐雪,在螺钿镜的神奇力量下,穿越到不知名的古代,成为苏珞环。 想逃脱不想要的婚姻束缚,却又因为螺钿镜而改变。 珞环的天命郎君,会给她幸福吗? 珞环究竟会引发多少笑料? 一家人的命运又会因珞环的到来发生怎样的改变? 此文绝对轻松,没有复杂得不行的勾心斗角,费神费心。 没有感情纠结起伏,伤人伤己。 只有古代幸福生活,只有越来越幸福,只有越来越美满~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再世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珞环,骆仕齐 ┃ 配角:骆仕磊,骆灵儿,乐姨,李霁,苏茉儿,等等 ┃ 其它:可爱主 【正文】 螺钿奇缘 作者:锦香 缘起螺钿 “十点钟,最后确认彩排,下午三点,嘉宾,记者入场。五点钟,发布会正式开始。一切都ok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汐雪。”助手薇向我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 我微微一笑,“恩,知道了,希望今天会成功,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我可不想到最后关键时刻功败垂成。” “每次你都这么说,哪次失败过?”薇翻个白眼。 “那我们现在就去会场吧。” 这个时间路上车多人多,拥挤的很。 我和薇没办法只能慢慢跟着车队向前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笔直的宽敞的大路。 我对方向感的认知只比水里的鱼好一点,觉得各处都一样,却陌生,走到哪里都是这样。所以我总拿着驾照却不常开车。可这条路让我觉得陌生的有些可怖。 “这是哪里?”我疑惑地问薇。 不过看来她比我还迷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条路上了,刚才那么多车都哪儿去了?” 不是吧?传说中的鬼撞墙?冷汗~~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老婆婆正在横穿马路。 “滋……”急刹车的声音如魔音入耳,老婆婆惊恐地倒了下去。 我急忙下车去扶她,“您没事吧,碰着您了吗?真对不起,没有看您走过来。送您去医院吧!” 可是刚才还一脸惊恐的老婆婆,此刻却满面笑容。 她大大地一笑,脸上的皱纹如牡丹花般开放起来。我竟有种错觉,她绝不是个老人,倒像个小姑娘。这是什么感觉?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迷惑了,我从来不怀疑我的直觉,可这次,经验告诉我,眼见为实。我甩掉这个怪念头。 “姑娘,不是你的责任,你不用着急。”她站起身,仿佛身轻如燕。然后抚抚我的手,却像个慈母。 “您这么大岁数了,我不能把您扔在这儿。要不您要去哪儿,我送您去。” 看这老婆婆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这样出门多危险啊!现在不是演电影好不? 发布会也没有人命重要,况且时间还来得急。 老婆婆依旧笑着对我说:“姑娘真是善良,我果然没看错人。” “您认识我?”我有些疑惑。 “不,我是说,一看你就很善良。姑娘你听我一句话。” “您请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身在何处,你都要知道,既然发生了就不会改变,你也不要想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周围的人事物发生什么变化,你还是你,永远都不会变。只要坚持着你的勇敢与善良,快乐的活下去,就是你的命运。记住了吗?” “诶?”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环节? 不过,虽然是陌生人,可我却觉得这个老婆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而且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记住并不困难。只是有点奇怪,她为什么对陌生的我在这种场景下说出这么一番人生道理呢? 难道是什么人到上了年纪,就会想找人说教? 恩,一定是这样滴! 正疑惑间,她又道:“好了,我正在散步,你们不用管我,快走吧,别迟了。记住我的话,快乐的活下去。” 诶?我没想死啊,当然要活下去~ 老婆婆像赶人似的把我推上车,关上车门,微笑着向我挥手。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怎么知道我们赶时间? 散步?一个老婆婆在马路上?岂不是太危险了!我急忙回头望去,可是那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婆婆竟然不见了!! 难道白天见鬼? “汐雪,这是你的镜子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好精致啊!” 刚要重新发动,听到薇这么说,我转过头,视线落在她手里拿的镜子。 很古朴的一面镜子,我禁拿在手里看个仔细。正面明亮的圆镜面,围着一圈贝壳色精雕而成的滚边,似一种藤条类的植物的链条。反面一圈精致的花纹之内还有一圈精雕的似葡萄的果实。中间有一男一女两个漂亮的人物,他们有生动的五官,男子立于地上,似要飞起,女子飘于空中,似要落下,两人伸长的手臂,似刚分开,又似将要牵起。举手投足栩栩如生。这种闪着贝壳色光泽的材质,紧紧地贴合在镜背,仿佛融入成了一部分。 “这不是你的吗?”我问薇。 “刚刚在你座位上的。” 我想了一下,“难道是那个老婆婆把我往车上推的时候掉的?” “有可能。怎么办,好像很贵重的样子。” 我也不禁蹙了眉头。老婆婆已不见踪影,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顾及。看来只有先收起来,明天再想办法吧。 于是匆匆驱车赶往会场。 累了一天,外号小强的我也快虚脱了。 转身看薇,几乎站不稳了,为我挡了好多酒。看来只好自己开车了。 “薇,我自己开车回去。你打车回去吧。” “可是你从来不开车啊?” 我一笑,“我也有驾照,你忘啦?不用担心。” 看着薇打车走了,我也开车离开。 夜晚如此深沉,心情很好。终于圆满结束了。我的事业又了进一步。 想起那些巴结的脸,我无奈的扯出一抹笑。 糟!前面不知道是什么车,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 刺目的白充斥着我的世界,旋转旋转,这永不停息的转动,让我陷入昏迷。 迷幻之中,仿佛看见那老婆婆的脸,变成一张芙蓉面,仍然那样对我笑,告诉我要活下去。 是啊,真不想就这样死啊~ 可是,老婆婆,你究竟是不是神仙啊?你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头好晕,我先晕一下好了~ 交错时空 死?谁来告诉我死的感觉是什么? 没人? 那算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死的感觉就是你明明意识鲜明,不管是末梢神经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神经,依然很敏感,仍能感觉到痛,可是,你的呼吸却被生生终止。 这是哪个神仙大姐发明的死法?上吊!! 我无语地转动眼珠,最大限度地看看这个挂在我脖子下面的白色绸缎上吊绳。心下感叹,“嗯,料子不错。” 挣扎一下,鄙视一下自己在这“自杀”的关键时刻居然走神! 当一个人不小心出了车祸,再次睁开眼睛,庆幸自己还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以上吊的姿势吊在空中,呼吸不了,更不能呼叫,发现自己要“再死”一次的时候,他会做什么? 等死? 不管别人做什么,我是不想再死一次了。 可是,我既不是杂技演员,也不是武林高手,怎么来个后空翻把自己从这个上吊绳上翻下来?我能做的只是……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用脖子荡秋千?”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我以上的心理活动虽然不少,但前后的确不超过五秒,否则我恐怕就是真的“再死”一次了。 不过,在大脑极度缺氧之下,我能做的就是最大幅度地摆动身子,以期找一个角度“逃脱升天”。 呸,呸,什么升天,我还不想死。 可是我高估了我的物理水平,我悲哀的发现,身体荡的越厉害,角度越大,脖子下的上吊绳勒得越紧,胸腔里所有的二氧化碳都开始叫嚣着胜利了。 当那个嘴里大叫着“小姐”的小丫头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她嘴里的小姐正以大于九十度角的幅度用脖子荡秋千。 我也不想拿命玩儿的好不好? 那小丫头见状不但不来救我,还大叫着冲了出去。 不是吧?这么恶毒?应该先把我救下来再说吧。 就在我的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叫着缺氧,而意识一点点剥离,而我也对自己做了一番必死的心理建设的时候,一大堆人,吵吵闹闹,涌进了屋里。 太好了,有救了。 不,有的时候“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句话简直就像“万有引力定律”一般准确。 依然是你一言我一语,不过我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珞环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游戏?谁玩游戏? “好好玩的样子哦!” 你来试试? “她能喘过气吗?” 能不能不说废话? “你,去把她弄下来。” 终于有人说人话了。 呜呜呜……谁在拉我的腿啊,脖子要掉啦! “老爷,小姐吊得太高,抬不下来。” 你不会搬个凳子阿?我彻底无语了,虽然从来没“语”过。 “爹,珞环姐姐为什么吊在空中睡觉?” 哪来的小屁孩儿?你看我这是睡觉吗?我不是睁不开眼吗? “你,把绳子割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脖下的上吊绳一松,我在00001秒内觉察出,原来我正在做自由落体。 不过,恐怕没反应过来的不止我一个,一个不明物体正好“幸运”地站在我的身体下方。 听听那尖细的叫声,随即感到我似乎压着一个软绵绵的□,应该是个女的,刺鼻的“香”味。 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毕竟压着个陌生人,嗯,还是装晕好了。 “阿……你这个混帐丫头,给我滚开!压死我了,我的腰!来人呐,快把她抬走!”刺耳的叫声。 这回我真的晕了,被那铁钉划过钢板似的声音震晕的。 “小姐,小姐,呜呜呜,小姐,快醒醒啊!呜呜呜……” 天啊,是谁这么吵,不知道我要睡美容觉吗?知道我是大小姐还这么吵我,不要命啦! 咦?这是什么摆设阿?木床,分不清是什么木,鲜红的朱漆,艳丽而不流俗,雕花镂空的边沿,床顶是粉色的绸缎,床边还有坠帘,旁边站着个穿戏服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场景?难道是电视台的隐秘拍摄节目?还是我在做梦? 用力闭上眼睛,使劲再睁开,还是一样嘛! “小姐,您终于醒了,呜呜,担心死奴婢了,您怎么可以这样轻生呢,您走了,小红怎么办?呜呜……” 天,我翻白眼,怎么又来了,我可不会哄孩子。 看这个小红也就十六七岁,我都二十七岁了,会不会有代沟阿? 还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先解决我的疑问。 “这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谁把我送来的?如果有电话的话,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我是很真诚的问这些问题的。可是她却惊惶地瞪大眼睛,仿佛看见了怪物般。 “小姐!您怎么了?这是在您自己的房间阿!您都不记得了吗?电话又是什么东西?” 我的房间?别开玩笑了,我可不记得我有一个这么古色古香的房间! 而且她怎么连电话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阿? 那我只能说她演技太好了,没有更真的表情了。 “小红小姐,请不要再开玩笑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该走了。我好像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现在浑身都疼,无力得很,你能不能不要哭,帮我借个电话好吗?” 我以平生最大的耐心向她解释。 刚说完,小红就扑通跪下了,“小姐,什么开玩笑,奴婢听不懂,自从您上吊以后,奴婢日夜提心吊胆服侍您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果小姐不舒服,奴婢去为您叫郎中来,不要去那个什么医院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想我已经不是离开家飘落别处这么幸运了,弄不好…… “现在是什么年代?” “文原八年。” 什么?什么文原一八零年?这是什么计时方法?可不可以说清楚点?头痛!难道我回到了古代不成!? 我突然想起我刚才做的一个梦,梦里的我居然在上吊!还可笑地在空中乱荡,企图能“荡”下来。 然后一大堆人吵吵嚷嚷地,然后着陆,然后尖锐的叫声。然后…… “小姐,您怎么这么想不开要上吊呢?就算你不想嫁给仇家,也不能……” 然后晕倒……然后…… 等等!上吊? “你怎么知道我做梦在上吊?”难道这小姑娘是仙女? “小姐您不是做梦,您确实上吊了呀,要不是府里的护卫会飞刀的功夫,奴婢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说完又是更大声的痛哭。 真是该死的现实!居然这么现实! 怪不得觉得这小丫头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原来在“我上吊”的时候就听过了。 话说回来,还是她救了我的命呢。 突然,那老婆婆的脸浮现在眼前,她的那番人生哲理此刻尤如旱天惊雷,打得我一身冷汗,只觉浑身无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红已经急不可耐要给我叫大夫了。 我叫住她,默默地消化这个穿越时空的事实。 现在要紧的是,这个小丫头已经急着要去叫人了,我不能把事情闹大,这种穿越时空的事,除了亲身经历的我还尚且满腹疑问,还有谁会相信?也许说出来还会被怀疑精神有问题。我可不想以一个疯子的身份活在古代。 想那老婆婆大概是个神仙什么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大概就好解释了,说白了就是“本大仙我选中你回古代,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想我一个弱质人类,怎么与神斗?连找出这个神仙评评理都做不到! 不能怪我适应能力太强,实在是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小丫头忐忑地站在床边,看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姐变化多端的面色,心中更加不安。 “小红,我可能是失忆了,我一点也不记得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你先别急,也不要哭。听我说,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这种尴尬的情况,我只有一个选择,装失忆! “可是,难道连夫人也不告诉吗?为什么不可以说呢?奴婢不明白。” 看着她认真地小脸,明白她是真心对这个小姐的,而我却取代了她的小姐。 不知那个小姐去了哪里,难道代替我去了现代?那她算不算幸运呢?现代的我功成名就,不知她能不能应付呢? 来到这我也有我的责任啊! “听我说,我不想让我的爸爸妈妈,阿,不,是爹娘担心,你看我这么虚弱,已经够让大家担心了,难道你忍心我爹娘再担心我能不能记得从前吗?我们可以瞒下去的。因为我失忆了,可是你没有啊。你可以告诉我一切!” “嗯,对阿。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奴婢不能让老爷夫人为小姐担心。” 呵呵,这小丫头,真好哄。 豪门苏府 原来这个小姐叫苏珞环。江南大米商苏万川的小女儿。母亲杨氏是苏万川的妾,苏珞环还没懂事,就得了疯病,被关在一间小院子里。这在苏府这样的豪门,绝对是家丑一件,所以大家都刻意冷落这母女俩。 而苏万川的正室由于地位本身就高于其他妾室,便无人与之争,其余妾室各个年轻貌美,自然受宠。 可说来奇怪,苏万川四个老婆却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大女儿是正室所出,名苏立婉,却不是个婉约的大家闺秀,而是个骄横的大小姐。 正室还生有一个男孩,据说没满八岁便夭折了。 而苏立婉见苏珞环的美貌不入眼,百般刁难。 小儿子为三夫人所出,年仅六岁,顽皮捣蛋的一个小屁孩。 说到这原来的苏珞环,也真是可怜,娘亲疯疯癫癫,被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欺负。长得漂亮也变成别人口中的红颜祸水。 再加上性格懦弱,体弱多病,更加如狂风中的弱柳,命运堪忧。 不过有件事更是新奇,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儿居然被苏万川嫁给江南首富骆家的大少爷骆仕齐,还是当朝宰相作的媒。 因为不愿意嫁,苏珞环才上吊自杀,结果没自杀成,却把我的魂弄到了这里。 这两天过得倒是清净。苏万川只是在我醒来的第一天来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是想确定我还能不能嫁人。 其他的姨娘们更是没来看我一眼。本来这个苏珞环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听说书都没念过,只是读了些《女经》之类的腐蚀女人自由思想的无聊的书。跟府里的其他人也很少往来。 杨氏虽然疯了,但毕竟是这个身体的娘,我还得天天去给看她。估计她原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儿,所以我以崭新的灵魂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毫无反应。 对于自己的妈妈我已经没有丝毫记忆了。 从小就没有享受到亲情,进入社会也没有享受到真正的友情,可是我仍然这样活着。 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让我摆脱那个社会,来到这里从新开始。 经过我的努力打听,拼凑,我终于知道,小红说的文原年是现在这个文原王朝的纪年方式。 文原王朝,现在的皇帝是李勤成皇帝,是位仁君。 虽然对历史所知不祥,但我知道,我恐怕是落在了时空的夹缝中。因为这绝不是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空。只是与中国古代相似罢了。 可奇怪的是,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中国古代何其相似。依然的女子三从四德,依然的男尊女卑。 这样的制度,我该如何抗争? 看着镜中这个十七岁少女,柳黛如媚,樱唇轻启,如寒冬中的一点梅花,飘落人间。芙面赛雪,真真儿一个美人,又怎一个美人二字了得? 现代的整形美人看多了,这样一张纯然的容颜让我从心里赞叹造物的神奇。 扯一个鬼脸,哇~~做鬼脸也很美嘛! 想到穿越前心中曾想,如果让我再活一次,一定活自己。 如今人事全非,这张脸也变了模样,还算是活自己吗?鬼脸不禁变为苦笑。 哇~~苦笑也很美嘛! 而那江南首富究竟是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外向还是内向?这样一个完全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要怎样生活在一起? 存有现代思想的我,怎么嫁给古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古代的女子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己,喜欢自由的我怎样去习惯? 老天!你给了我怎样的难题! 那个老婆婆会不会是仙女?又为何要选我? “唉……” “哟!这都要嫁给江南首富的公子了,叹什么气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一身绿衣的女子大步踏进房来。在这个家里能这么嚣张不拘小节的,恐怕她就是苏立婉了。 起身轻轻福了一下,“妹妹给姐姐请安了。”瞧!多淑女的阿!我都要佩服我自己的演技了。 “哼!别假惺惺的,就知道装柔弱。我可受不起你骆家少奶奶的拜!还是宰相作的媒!” 原来是嫉妒我嫁个好人家,示威来的! “姐姐说笑了,妹妹不敢。”还是少惹麻烦,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忍她! “哼!我是来提醒你,爹吩咐你的事要做好!没忘吧?” 我一愣,吩咐的事?“请姐姐明示。” “什么?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好!我看你是上吊吊傻了吧?那我再告诉你一遍。到了骆家想办法把骆家的账本还有各地商铺的资料都弄到手,想办法交给爹。他们害死了大哥,我们要整垮他们家!” 怎么回事?难道这两家还有人命恩怨不成? 这个认知让我顿时浑身变冷,打了个寒颤。 要知道,两家若有怨恨,把我夹在中间,现在还让我当间谍,这日子可怎么过? “喂,听见没有?这件事你不想做也得做!不要再有轻生的蠢念头,这辈子你就乖乖听爹的指示吧!” 虽然心中已经打算不管他们的阴谋阳谋,但我表面还是不要跟她计较。 “妹妹知道了,姐姐放心。” “哼!算你识相!”说完,苏立婉转身远去。 “小姐,大小姐那样欺负你,难道你不生气吗?”小红小心翼翼地问我。 “跟小人生气值得么?管她长几只眼睛,与我无关。” “小姐真的是变了。”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这些天倒是和小红交上了朋友,这小丫头天真单纯,每天跟在我身边,如果想在她面前装,那我累死也做不到。 所以干脆不装了。她也似渐渐接受了我的改变似的。 “当然喜欢现在的小姐。小姐活泼善良,对我又好,比以前开朗很多呢!” “好小红。不过,今天我要给你改改名字。你的爹娘可真能省事,小红这名字也太俗了些。” “不叫小红,那要叫什么?” 我思考起来,说实话,还真是不擅于给别人取名字。 你说我闲着没事儿,费这脑筋干嘛!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不取也不行。 “你姓什么?” “姓苏。” “那岂不是和我一个姓?” “对啊,当初管家也是看我和苏府同姓,才让我进来的。” “嗯。那以后就叫你茉儿吧。苏茉儿。怎么样?”孝庄身边那个伶俐的小丫头的名字。 “很好听呢,谢谢小姐赐名。” 茉儿嘿嘿傻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谢什么?以后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了。” “小姐哪里的话,我怎么能跟您比,您可是要嫁给富家少爷的。” “唉~什么富家少爷,不相爱的两个人非要绑在一起,怎么会有幸福?没有了自由,没有了依靠,怎么会有幸福?对了,刚才苏立婉说大哥是被骆家害死的,怎么回事?” “这……”茉儿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这件事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认真地对她说。 “不瞒小姐,大少爷八岁那年偷溜出府玩,在河边遇到了游玩中的骆家最小的小姐,不知怎的,两人双双掉入河中。当时大少爷还有一个老仆跟着,可事后却不见了踪影。老爷丧子心痛,就深信是骆家小姐害死了大少爷。而骆家和苏家与宰相都有交情,宰相为了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就在小姐你三岁时将你许配给了十岁的骆家大少爷。希望用联姻化解一切。两家碍于宰相的面子,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天!还有这么一番故事,而且疑点重重。 这么说来那位大少爷也该二十四了,论灵魂年龄,我还比他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可是显而易见的是,我决不是那块金砖。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宰相,他的思想未免也太单纯了。让有仇的两家联姻,这对夫妻能百年好合吗?希望渺茫阿…… 老天爷,您又给我送来一个难题! 逃跑败笔 思索了几日,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嫁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古人。若是两家还有仇,那我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往火坑里跳。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忙着想逃脱的办法。 我想过翻墙。 某日,天气晴好。苏家的园艺工人正满头大汗,忙着给苏府围墙根拔杂草。 只见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家小姐居然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墙头。 还没等站稳,发现一干人等正瞪大眼睛,如同发现新大陆般仰头望着墙头狼狈之人,大惊。 大惊的结果是,苏家小姐怪叫一声,“谁特!”又神奇地消失于墙头。 等大家回过神来,急忙冲进内院,看看这娇弱的小姐跌得四脚朝天的模样。要知道,这种热闹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当然,这只是大家心里的想法,表面上,当然一副关心小姐伤势的凝重表情。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大白天是跳墙逃跑之大忌。 于是,我想到了走后门。 又是某日,月黑风高。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苏府的每一个墙角窜来窜去,似乎在找着什么。 乌黑明亮的大眼滴溜溜地转,像在防备着什么。 怀里紧紧抱了个大包袱,怕会突然飞走了似的。 偶尔从云层中探出头的月光射在小人儿精致的面庞上,待看清来人,躲在苏府暗处的护卫皆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这位小姐又在玩什么游戏?初时大家还都绷着精神盯着,后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不迈出闺门半步的小姐恐怕是迷路了。 暗卫只有在有危险的时候出来清除障碍,对这种小插曲,只管小姐无碍就好,所以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承认自己是好奇小姐能饶到几时。 于是大家都只是注意着人影的行动。只见人影四处绕来绕去,院子里同一个地方能路过十来次。 在天将蒙蒙亮的时候,人影终于不堪负荷,耷拉着脑袋,晃回自己的屋子。 暗卫们转了一晚上的眼珠子也不堪负荷,开始闭目养神。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不可以低估苏府的大小,更不可以高估自己的方向感。 后门不成,我想到了走正门。 又是某日,狂风卷着沙石。 一大清早苏茉儿就听小姐一直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天气不好,天气不好啊!”“怎么办怎么办?” 于是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办?” “我今天要出门啊!” “可是风很大啊。” 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苏小姐一副赴死之姿,狠狠道,“这点儿小风算什么!走!” 于是车夫嘟嘟囔囔不情愿地架着马车,在风沙乱卷的日子里,在街上闲晃。 走到半路,苏小姐说口渴,让车夫去弄水,又说肚饿,让丫鬟去买吃食。 不到半刻,只见苏小姐架着马车,以s形走在晋华的大街上。 有好事之人,站在狂风之中,兴致勃勃地看着全过程,将细节记了个仔仔细细,遇到熟或不熟之人,皆上前搭话,说书般把当日情景复述一番。 “哎,哎,这位仁兄,那日狂风大作,我瞧见一副奇景,你道如何?” “如何?” “一辆镀金镶银的马车,就停在那儿,那颗大树,瞧见没?没一会儿就有个美得像神仙的小姐掀了车帘,坐上车夫的位置。” “胡说,小姐怎么能赶车!” “要不怎么说是奇景呢!就见她边挥着鞭子,边和那马嘀嘀咕咕地说话。我还道是那真是个仙女,居然能和畜生聊天。瞧到后来又不像。瞧她挥鞭还以为她要赶那马跑,可鞭子挥了半天愣是没碰着马毛半根。那马当然不跑。在原地站了半天。” “然后呢?” “那小姐急了,就去拽缰绳。挥鞭幅度也大了些,终于碰了马屁股。那马不疼不痒地受了,迈步往前走。那小姐看起来挺聪明一人,可愣是在马走直线的时候拽着缰绳把马往边儿上引。马车生生往左拐了半天。差点没饶了一圈。小姐更急了,又往右拽。这回好点儿,没太偏,也就右前方。就这么反反复复,马儿都烦了。走了百来米,后面追来一个50来岁的老头,和一个小丫头。一副着急紧张的样子。那小姐也不领情,看到那二人,倒像是生了气般,也不搭理,转身进了马车。小丫头也随后进了。然后那老头就赶着车走了。” “那小姐到底意欲何为?” “我想了两天两夜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想干啥!很是苦恼啊!”说者皱眉。 “果然是奇景!”听者感叹。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代步工具还需仔细斟酌。 当然,比这些更丢脸的鸡飞狗跳之事还有很多,不提也罢。弄得全府上下一见到小姐,就忍不住暗中打量,这小姐上吊是不是把脑袋吊坏了?纷纷摇头叹息,可怜可怜呐! 一个月过去了,在大大小小的逃跑计划均以失败告终之后,我不禁反思起自己失败的原因。 当然不可能是我出色的智商,只能归结为逃跑经验太少。 在磨砺了一个月后,逃跑经验是有了,可是逃跑成功的经验却一个也没有。 总之两个字,失败! 在信心严重被打击的情况下,我终于做出决定,不逃啦~~ 那是不可能滴! 是现在不逃,等骆家来接人时再趁乱逃走。 仅剩的十天时间,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说服茉儿和我换身份。 原因很简单,若是成了新娘子就没办法逃了,若是成了丫鬟,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谁会注意?逃跑就轻而易举多了。 于是,苏家小姐成亲的前十天,只要稍稍留意,就会看到苏小姐一副讨好的嘴脸,成天黏着她的贴身丫鬟。 还时不时将二人关在屋子里,仿佛在做什么思想指导。随着苏茉儿越来越苦的小脸,苏小姐倒是一副j计得逞的表情。 转眼就到了骆家来迎亲的日子。 帮茉儿化好妆,穿上茉儿的衣服,把自己也化装一下。 以前人手不够时,常常给模特化妆。练就一手化妆技巧。 把肤色弄黑一些,五官加以修饰,再配合我时不时的低头,避人视线。 再加上正赶上所有人忙得人仰马翻之际,直到把扮成我的茉儿送上花轿,出了苏府,也没人认出我来。 茉儿倒是狠狠紧张了一把。 可她盖着盖头紧张个什么劲?该紧张的是我好不好? 这小丫头太好骗了。到现在她还以为她的小姐我是为了试探未来的夫君的为人,才和她交换身份。 看她那么信任我,倒让我担心,我若是逃跑了,这么个好姑娘,会不会受到不该有的惩罚? 越想越头痛,可还是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实在不行就带着她一起跑路。有个伴儿也不错。在我眼皮底下至少可以保证她不被欺负。 这样想通后也就不急了,心也放宽很多。 初次见面 锣鼓声震得耳朵疼得厉害,可这只是一个开始。 苏家在晋华,是这里的一个大市,骆家在云通,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也算是远嫁了。 按照这里的习俗,是先把新娘送到新郎家,在新郎家举行婚礼。 这锣鼓送亲队拥着新娘的坐轿,一路送到城外,就交给骆家的迎亲队,改乘马车。 想到就要看到骆仕齐,我不禁有些好奇和期待,毕竟是我“未来的丈夫”。 可是结果却出乎我意料。骆仕齐根本没有来迎亲! 看来这骆家果然是不把苏家看在眼里的。 偷偷抬眼窥看,不远处一个骑在马上的英俊少年抱拳向苏万川道:“家兄由于商务缠身,实在无法脱身前来。实在对不起骆老爷,特命我代为护送嫂嫂前行。但家兄会在杭州城外迎接,请骆老爷见谅。” 来人是骆仕齐的弟弟骆仕磊。 在骆家,骆仕齐作为长子,有着天才般的商业头脑,武功据说也不错。 而这个次子,相对地就有些玩世不恭。成天痴迷于武术,对骆家的产业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一番话说得漂亮,却仍免不了苏万川满腹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哪里哪里。商场之事老夫也明白。请苏公子不必介怀。那我就把爱女交给你们了。” 爱女?搞笑!你哪根筋爱过我啊?拿我当钓竿还差不多。 就这样,我一个现代的成功人士,被两个陌生人成功的交易了。 可转念一想,你们算计你们的,我也有我自己的算计。看最后谁输谁赢。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 茉儿一个劲儿紧张,都快坐不住了。我正苦思着怎么逃跑。 不能太早逃掉,否则没出苏家的势力,跑不了多远又得被抓回去。 只有安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马车颠得要命。还不给口水喝,或是给个厕所上。 什么嘛!新娘是犯人吗?就算是犯人也有正常生理活动吧!生可忍熟不可忍!? “停轿!”管她什么大家闺秀,是人都要新陈代谢吧!我就不信那些衣着华丽的贵族,高雅大方的美女,不用脱裤子上厕所。 轿子果然停了,也不等人来掀帘,我径自掀了帘子,下了轿。 “嗯……阿……”深吸一口气,真是爽阿!新鲜空气就是好。听到一阵抽气声,议论之声隐隐响起。 刚想大大地伸个懒腰,“苏茉儿!”那个骆家派来的媒婆叫出声。 未免我和茉儿相似的脸同时出现,进了马车后,我又给自己换了副面孔。 所以那媒婆只知新娘的陪嫁丫鬟叫苏茉儿,却不知苏茉儿究竟长得如何。 “啊!”我猛然醒悟,现在可不是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 “为何喊停轿?”本来好听的声音此时却似乎压抑着怒气与不解。 我抬头看这个来迎亲的骆仕齐的弟弟,从正面看真的是很帅。 我细细打量他。 个性的双眉不羁地扭着,清澈乌黑的双瞳,□的鼻梁,大概是长期练武的缘故,脸上没有一丝赘肉。 一身白衣,竟似一个儒雅的书生,但看他眉宇间的英气,活脱脱一个英姿勃发的少侠。 眼中虽蕴着怒意,却毫无厌恶之气。 这个大男孩儿在我眼里恐怕只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只是不知道他此刻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定位,脸上会出现几条黑线? 骆仕磊狐疑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小丫鬟。 苏家出来的丫鬟也如此与众不同。虽然是黑黑的小脸,五官周正,搭配起来却总觉得平凡了些。可那闪闪发光的双眼却怎样也让人无法忽视。 奇异的是,自己明明摆出臭脸,还加上凶狠的目光来瞪她。而她眼中的神色却是一种好笑的讥讽!和他老哥在相似的情景下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 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太帅,装凶悍不合适? 不对呀,想想以前也吓哭过好些个小丫鬟啊! 难道是连苏府的小丫鬟都是高人不成? 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听那小丫鬟出声道,“我家小姐让奴婢来问,可不可以停下,休息片刻。” 声音娇滴滴的。如黄莺在枝头婉转而鸣。又似流水潺潺而过。闻之让人心情一畅,不禁另眼相看。 怔愣一瞬,骆仕磊回过神来。转眼看看马车。虽看不到帘内的情景,仍是投去了专注的目光。 “是嫂嫂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话?怎么?小丫鬟的话就没分量了? 我微微一笑,终究没忍住,开口道,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你不久的将来的嫂嫂,你还让她在马车里颠了这些个时辰而不知体贴。人有七情六欲,小姐又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就不知道问问你的嫂嫂是否有需要呢?我看你倒是没把小姐放在眼里,空口白叫个嫂嫂!我看要是不喊停,还不知道你打算扔下小姐不管到什么时候呢?” 一席话说完,我还没来?br / 螺钿奇缘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2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2部分阅读 没来得及后悔,就似乎感到两道灼灼的视线越过了骆仕磊的肩膀,落在我身上。心下不禁被这凌厉的视线激起一阵涟漪。 我用我最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哦,可是看骆仕磊的鼻子,大概已经冒烟了,脸也被我一席话堵得青一阵,白一阵。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他身后两匹骏马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个黝黑的皮肤,粗犷的五官,身体很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力大无穷的傻大个儿。紧蹙的眉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冷面人,脸上似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扑哧!”因为这个想法,我忍不住笑出声,只见他眉头更紧,目光也紧紧盯着我。 “好啦,我不笑你了,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两个眉毛打架了?都快缠在一起拉!”我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入他的耳内。 他不再是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却看向他身边那个保镖。 此时我才开始打量另一个保镖,却意外地找到了那两道凌厉视线的主人。 他是保镖?小麦色的皮肤,虽不白皙却光洁。虽是保镖的打扮,却没有低等人的气息,反而是一种贵人的气质。难道是落难少爷沦为保镖? 两条浓眉倔强而恰当地配在一双犀利的鹰眼之上,鼻翼□而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含着刚才就让我无法忽视他冰冷的视线。 头发是正宗的文原式发型,却不像别人那样会引得我发笑,反而有一种非它不可的适当感。 这个保镖绝对比惠特尼休斯敦的保镖帅无数倍。雕塑般的轮廓,浑身霸王般的气质,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屈居人下的普通保镖。 虽然此时他面无表情,却奇怪地让我有种亲切的感觉。是个面善之人。 我微微对他一笑。表示友好。 可他仍是一脸刚硬,化解不开。 “嫂嫂,是我的错,那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大家视线交换了半天,这个骆家二少爷终于开口了。 “二少爷,其实小姐也没什么需要,只是想在静止的地上待会儿,呼吸一下这纯自然无污染的空气而已。如果方便的话,弄点能下咽,无毒的吃食送来就更好了。” 边说感谢,边学电视上的武林人士的行礼方式,双手抱拳于胸前。可是发现这个姿势配在我这一身丫鬟装扮上,十分的滑稽,别扭。 只好耸耸肩,收回双手。只见一干人等皆石化般瞪大双眼,盯着这个厉害的丫鬟。 “怎么了?要求太高了吗?那给小姐一口水喝也行。”退而求其次总可以吧? 看仕磊一脸迷惑,意识到好像有些词用得有些超前了。也懒得解释,干脆去掀车帘,扶“小姐”到一旁的树林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喊道,“大家原地休息!” 嘻嘻,心里偷笑。首战告捷!不给你个下马威,你把我当hello kitty! 又见螺钿 其实此时接近中午,即使不是苏珞环这么一闹,迎亲的队伍也是要停下来休息的。 这样一搅,反而让骆仕磊生出一种逆反心理。此刻正嘀嘀咕咕地跟那两个保镖抱怨。 因为小姐“见不得人”,方便过后,我赶紧把她送进马车。 而队伍还没有要出发的意思,所以自己又溜出来,观察一下地形,好伺机逃跑。 没晃两圈,一道光亮划过眼前,晃得人睁不开眼。心下暗奇,是何宝物发出这样的光泽? 举目寻找,只见骆仕磊和他那两个保镖在一旁树下不知低语些什么。而发光的正是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的一面镜子。 不看还好,那面镜子让我石化当场。 天啊!居然是那老婆婆塞到我车里的那面镜子!虽然距离不近,但足够让我认出那镜子在曾经在我的手里待过! 怎么会在那个保镖手里?镜子和我一起穿来的?但我只是魂魄穿过来啊?难到镜子也有前身? 一大堆问号瞬间铺天盖地。 但唯一确定的是,我必须弄到那把镜子,我的穿越时空或许跟那镜子有关。 看来,在弄到镜子之前,还不能离开。 好!就让本小姐跟你们这群古人们好好玩玩!也不枉这趟穿梭之旅! 队伍重新出发,在我的滛威下,骆仕磊像皮球一样被我踢来踢去,积了满肚子的委屈。 这天,我们仍旧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天色渐暗。我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开头几天,走的都是荒山野道,住的都是乡馆野舍,无法好好的沐浴。 据说就快到大路了,到时候就会有不错的客栈。 已是初夏的天气,让我觉得身上要发霉般地难受。一刻也忍不了。 今天白天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至山底深处,引得我一阵心驰神往。 站在客栈二层的隔栏里凭栏远眺,希望能望到那溪水的影子。 “你不回房间休息,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个酷酷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那面镜子的主人,那个帅保镖,飞棋! 虽是保镖,却没见他手里拿过武器。此时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身朴素的青衣,却是上好的布料。两条剑眉微蹙,在他打量的目光下我居然有些局促。 “那你不回房间休息,来这里干什么?”我反问。 他微眯眼睛,盯着我,“我的任务是保护大家的安全,你认为我很无聊吗?” “对,你不无聊,你非常尽职地盯着我,保护我的安全!”我故意使劲说“盯”字,挑挑眉,跟他对上。 他却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见我话中的叛逆。“那请你也注意一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请尽早休息吧!” 他的眼神哪是请人啊?分明在威胁我!哼!我才不吃这一套。 “好……阿!我再散会儿步,消化消化晚餐就回房间休息,我相信你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的,对吧?那就拜拜喽……” 我送他一个得意的笑脸,满意地看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变得狰狞。转身逃离现场! 哈!心情真好。不过不能忘记正经事。 在二层看不到小溪的具体位置,不过这样更好,离客栈远点儿比较安全。现在应该弄清这个客栈的地势了,得找到出口以便溜出去阿! “你不会觉得你跑得很快吧?”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揶揄。 又是他!真是阴魂不散,尽职尽责!尽职得让我有种只盯我一个人的错觉。 看来今天晚上运气不太好,只能祈祷半夜溜出来的时候运气好就ok。 我无奈,心底轻叹一口气,决定不跟这根木头废话,直接走人。 我抬手一指他身后,“有恐龙!”说完,就打算转身逃走。 结果这身长裙,让穿惯短裤短裙的我跌了个狗吃屎。而那根大木头根本就没信我的话,脖子动都没动。 我突然意识到,古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恐龙!失策失策!想我一世英明,此刻在这个帅男面前毁于一旦! 悔阿! 我摇摇头,悼念我毁掉的薄薄面皮,随即瞪向这根死木头,“你不会扶我一把吗?粘住拉?”却看见他冷酷的面庞居然有笑意,但显然还憋了一大部分笑容,俊脸有丝丝暗红。 看我如此凶悍,他似乎有些无奈,上前扶我。我打掉他的手, 趁他怔愣的时候快速起身逃走。 “呼……真是丢脸死了!”我抚抚加快跳动的心脏,快速关上房门。 “小姐,你去哪儿了?”茉儿看我如此狼狈,一定好奇死了。可我不打算解释了。 “没去哪,随便转转。”随即岔开话题。 听到茉儿均匀的呼吸,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偷偷穿上简单的衣服,猫手猫脚溜出了门。 “呼……”还好一切顺利。一出客栈,我飞般向那溪水奔去。张开手臂,感受这难得的自由空气。贪婪地吸取这纯自然的夜色之美。往溪水深处探去,意外地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原来这里有一处温泉。 我兴奋地脱掉外衣,穿着底衣,走进这天然的温泉。 “阿……爽!”我不禁叫出声。这泛着白雾的温泉,从地底涌出,和山上流下的山泉水汇在一处。让泉水温而不热,驱除一身燥气。 月光下缓缓蒸腾的水汽珍珠般升入空中,身后青葱的矮山,不远处悬着新叶的一排排小树,让我舒服地想叹息。倚在圆润的石头上,仰望头上的圆月,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我不禁哼唱出声: the st that ever she saw hi, carried away by a oonlight shadow, he passed on worried and warng, carried away by a oonlight shadow, losta riddle that saturday night, far away oher side, he was caughtthe iddle of a desperate fight, and she uldn039;t fd how th the trees that whisperthe eveng, carried away by a oonlight shadow 一曲唱完,不禁想起自己远赴古代,只身一人进入一个陌生未知的世界,人心还如此难测。 薇会不会以为我已经出车祸死了?那些好朋友会不会伤心?不禁泪潸潸而神伤起来。 忽而隐隐听到一声叹息从林中传来。 “谁?”我紧张起来。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难道是我的错觉?顿时没了泡温泉的兴致。于是匆匆穿上衣服,溜回房间。 还好,茉儿还在睡觉,客栈仍然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一切只是我做了一场梦。可我却真真实实,疲惫地沉沉睡去。 窃镜乌龙 某锦:为理清思路,以下为第三人称 飞棋武功虽不及骆仕磊,但也是武功高手。 即使是内功高手,十米开外呼吸吐纳也能清楚入耳。勿论苏珞环一个普通小女子蹑手蹑脚的声音。 当苏珞环推开她的房门之际,飞棋就已警觉,起身准备一窥究竟。 暗中好笑地看她左躲右躲,貌似怕被人发现,却反而弄出更大动静,把不谙熟内功的林杰都吵醒了。 飞棋递给林杰一个眼色,示意他会跟好她,让林杰继续去睡大觉。 飞棋轻功速度太快,而那个偷溜的人儿速度却奇慢,差点儿磨没了飞棋的耐心,不愿再跟下去。 无法,飞棋只好在原处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轻摆衣角,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待停在温泉之外,却被所见之景惊得险些暴露了躲藏在树后的身形。 这哪里还是白天那个小丫鬟?五官虽未变,却深邃清晰了许多。原本棕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出洁白的光泽。 这才是真的她吗?竟如坠落凡间的仙女,带着精灵,带着调皮,聪明慧捷,让人不可抗拒。 那嫣红的小嘴,吐出婉转美妙的歌声,细听又像听不懂的“咒语”。 忽而见她柳眉轻锁,睑瞳美眸里泛起雾气,几颗晶莹的泪珠儿滑过光洁的脸庞。 楚楚可怜之姿,让飞棋惊奇地发现自己心中竟泛起不忍之情,无意识地叹气出声。却惊了那正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之人。 猛然意识回笼,匿了呼吸与身形,待那女子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却仍久久不愿离去。 第三人称结束若是思路仍不清,欢迎拍砖,某锦抱头蹿走…… 不要觉得跟着一大帮人上路,不愁吃,不愁住,不愁风雨。有的时候,问题不是表面能观看到的。 譬如说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把飞棋的镜子偷来。 虽然我觉得那东西原本是我的,甚至不是我的,是老婆婆的。就算是要把它拿来,还给老婆婆,也不能叫偷啊!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决定,把那镜子拿到手。一定! 抬眼偷觑飞棋的酷脸,好吧,我承认,即使我有一万个理由,我也拿不出一个,能摆在他面前,让他乖乖地把镜子给我。 即使是暗中拿,我也没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但是!我是行动的强者,怎么可以因为理论不充分就不实践了呢! 于是只见“苏茉儿”小丫鬟,三天两头就会“不小心”在飞棋身边绊一跤,在未跌倒之前,“本能”地去抓支撑物,虽然支撑物往往是飞棋腰间那个不知装了何物的香囊。 而飞棋就会“适时”地一躲,让措手不及的小姑娘“自然地”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暗叹,这么伶俐个小人儿,怎么总会有变笨的时候呢! 瞧瞧,瞧瞧,长得柔柔弱弱,再摔几跤会不会断骨头啊? 偶尔大家也会看到另一番景象。苏茉儿有事儿没事儿都会找飞棋搭话。 说了半天,总会把话题转到他腰间的香囊上去。然后就是飞棋面无表情,理都不理那个可怜的小丫鬟。摆明了本次搭话结束。 众人感叹,唉~~芳心虽暗许,可叹君子却无情啊~~ 于是大家在喜爱这个小丫鬟的同时,又添加了同情。掬一把同情之泪的同时,还不忘阻止小丫鬟继续纠缠无果的姻缘。 在她要找飞棋搭话的时候,坚决把她拉住,吩咐她其他的事情去做。坚决抵制两人见面,把伤害降到最低。 众人暗暗得意自己聪明善良的同时,苏珞环开始越来越多地努力思考,为什么每次看到明明是近在眼前的“肥肉”,却又遥不可及呢? 累得团团转仍没效果的某日半夜,我终于决定改变策略,实施新的战略方针。 口中念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的口令,意志坚定,却弓腰塌背地摸进飞棋所在的房间。 在窗外我就已经探好了,飞棋正在沐浴。 真是天助我也,眼看飞棋白天穿得衣物就在屏风外,而那个装镜子的香囊一定就在那件衣服的腰带上挂着。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当一回梁上君子了。 咦?怎么没有?明明就是这件衣服,明明就是这条腰带啊?怎么不见了呢?在哪里呢?我找,我找,我翻,我翻!在哪里嘛! “你在找它吗?”男人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夹着一丝戏谑。 心下暗叫一声遭。 脚底抹油是来不及了,还是浑水摸鱼吧。 我慢慢转过身,佯装无事,“嘿嘿,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哎呦,你在沐浴呐!那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这人太没道德了,只遮下身,露出上身强劲有力,纹理分明的六块肌,分明引人犯罪嘛!有本事你下边也别遮啊! 强咽下欲尖叫的冲动,赶紧觑个空隙,离开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下一句话又让我改变了主意。哎,没办法,谁让计划没有变化快呢! “你不想看一下我的‘螺钿镜’吗?” 真卑鄙,居然知道我的软肋。 收回迈出去一半,停在空中的一只脚。我堆上大大的笑脸,“螺钿镜?什么螺钿镜?宝贝么?”原来那个漂亮的镜子叫螺钿镜啊! 飞棋不置可否的笑笑,打开手里的香囊。 我激动地扑上去。多日来的辛苦努力,多日来的期盼渴求,终于要在这一刻有结果了么?老毛同志当初在天安门那次历史性挥手,大概也就是这种心情吧?激动啊!! “等一下!”眼看到手的“鸭子”,又被飞棋挡了回去。 双目冒火,“你怎么这么小气!看一下会怎样?” “你误会了,这螺钿镜是仙物,若是无缘之人,碰到它,会失去意识,时间可长可短,你真要试吗?” 听他语气认真,神情不像骗人,可世上怎会有这种事? 不过不怕,这镜子我是拿过的,没晕啊!当务之急是把它弄到手,好好研究一下才对吧? “不用担心。”说完,就抢过螺钿镜,准备仔细研究一下。 可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飞棋变成了无数个,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睁不开眼。 只听见一声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便软软地倒在一双结实的臂膀里。 意识完全脱离之前,不由感叹:“好有韧性的肌肉啊~~不知口感如何?” 身份揭穿 茉儿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姐回来,心下担心不已。 这一路,苏小姐为了茉儿现在新娘的身份,所有的事情都亲自来做。本来在苏珞环眼里没什么,可是在苏茉儿眼里,那就不是一般大的事儿了。 苏茉儿每天诚惶诚恐地接受苏小姐的端茶送水。连方便一下都要随时陪着。对伺候惯别人的苏茉儿来说,不但不是享受,反而是种酷刑。 有事去找飞棋保镖。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小姐踪影。尽管小姐说不要担心,但苏茉儿还是忍不住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苏茉儿虽是个丫鬟,但待苏珞环却是极好的。心思也很单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小姐更重要。若单论小姐,那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所以苏茉儿决定不再在房间里等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儿,没准儿还等着她去救呢。 于是苏茉儿穿着大红的喜服,也没有盖盖头,径自出去找飞棋。 苏茉儿在外都是由苏珞环带着的,自然不知道客栈的路,更不知道飞棋的房间在哪儿。所以一路打听一路前行。 被问之人只见一个羞羞涩涩的小姑娘,穿着大红的喜袍,神色掩不住慌张地到处找人问飞棋的房间在哪儿。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新娘子,未来骆家的女主人。所以也没人拦着,直接告诉她方向。苏茉儿竟没费多大力气便站在了飞棋的房间里。 飞棋的房间也不是很大,但一应俱全。 左边屏风后,大概是洗澡的地方,右边有张床。 飞棋和所有人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新娘子的真面目。不禁拢起眉头打量起来。 十六七岁的样子,细致的小脸。虽然没有苏茉儿那么美,可也是朵清新的小花。 看她一脸怯懦地站在那里,本来不好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甚至暗自怀疑,苏家的丫鬟都那么厉害,这小姐怎会如此普通? “你是来找她的吗?”飞棋不是一般的聪明人,一眼就看出,她是来找她的丫鬟的。所以也不啰嗦,直接指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问道。 苏茉儿正不知如何开口,忽听飞棋如此说,不禁抬头看向飞棋所指。 “啊!小姐!” 苏茉儿看小姐软软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下大骇,不禁大叫出声。也让飞棋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声叫唤。 “小姐?”飞棋黑眸微眯,心中一个想法划过。 苏茉儿也不管什么交换身份,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急急奔到床前,继续呼喊。 可是床上的人儿听见这般吵闹之声,依然不为所动,依然紧紧闭着眼睛。 见此情景,苏茉儿更是急得手心冒汗。只觉浑身无力。却也无法,只得回头看飞棋。 “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昏睡不醒?” “小姐?你说她是你的小姐?那你呢?”飞棋狠狠瞪着虚软的人儿,并不打算放过她。 苏茉儿无法,只好将小姐与她互换身份之事和盘托出。只是小姐本打算逃跑,却半道儿为了螺钿镜而改变主意留下的事情,连苏茉儿也不知,也自然就没有某人知道的份儿了。 闻言,飞棋不但没有恭敬之色,反而脸上的阴狠更加明显。 苏茉儿一瞧,本来已是惊惧不已,此刻更是抖如筛糠。 屋里温度陡降至冰点。 正巧此时,听了下人说新娘子来找飞棋,就带了林杰赶来看热闹的骆仕磊推门而入。 “听说嫂嫂在此?”却只见飞棋紧握虎拳,双目喷火。穿着喜服的新娘子跪坐在床边如受惊的老鼠。床上还躺着那个娇蛮的小丫鬟。饶是骆仕磊自认聪明才智天下第二——第一当然是他老哥——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林杰看那新娘子实在惊惧异常,可怜不已,觑见飞棋紧绷的冷面,也不理,就上前把新娘子搀起来。 林杰和飞棋,骆仕磊,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公事上虽有主仆之分,私底下却是兄弟情谊。 林杰这一动作,飞棋不阻止,倒是平时散漫做派的骆仕磊忍不住开口,“这可是我大嫂!可不能随便碰!” “哼!她根本不是你大嫂!”暴怒中的人终于发话了。但听上去实在像是气话。 骆仕磊和林杰心下都在想。这初见面的两人怎么就吵开架,呕开气了? 骆仕磊只好干笑一声,“虽然一路蒙着盖头,未见过脸,但这衣服,这身板,不是大嫂还能是谁?” “躺在床上的才是你大嫂!哼!”说完,飞棋猛地挥着衣摆,大踏步离去。 “咕嘟咕嘟~~”骆仕磊一进房间就开始大口喝水,像是刚从沙漠里出来似的。 林杰默不作声地消化着刚刚得知的真相。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有意思了?” 骆仕磊喝完了茶壶里的水,一抹嘴,继续折磨他的嘴皮子,不进东西就说说话吧。 听他这么一说,林杰倒是好奇起来,什么叫有意思?难道没看到某人焦炭般的黑脸么? 林杰本来话少,骆仕磊也不在意和谈话对象要不要有互动,径自又道,“你说大哥换身份,已经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了。大嫂居然也换身份!像商量好似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啊?” 哎~~叹口气又道,“这缘分可真是不浅。咱们家和苏家就已是孽缘不浅了,再拉上一个苏小姐。我说嘛,怎么看都觉得那小丫鬟跟大哥比较配。我还在想,若是大哥和那苏家小姐不能两情相悦,就建议大哥把那小丫鬟收了,也是桩美事,如此一来,岂不正好!大嫂这么活泼一人,将来一定会让大哥也敞开心扉的。你说是吧?” 木头人仍是不发一语。木头怎么会说话呢?感到骆仕磊急切需要被肯定的目光,林杰只哼了一声,“嗯!” 只这一声,引得骆仕磊更加卖力的演说。 客栈里另一个角落,飞棋闭目塞听,但先前的话却仍清晰地窜进脑海。 “相配么?”脑海里这些天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停闪现。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让人觉得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阳光闪耀。 那日月下皎洁的身影,那样的容颜,原来,那真正的她才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么? 暗夜遇袭 辗转醒来,竟一时不分今夕是何夕。 转转睡久了僵硬的脖子。发现茉儿居然趴在床前。打量四周,居然是飞棋的房间! 昨夜的画面清晰地回到脑袋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闭闭眼,努力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同一面镜子,为什么穿梭时空之后就不认识我了呢?难道镜子也需要成长?现在的镜子是祖先?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可能性窜过脑海。 “啊!小姐!你终于醒了!”茉儿激动地挣扎起来,跪麻的双腿不听使唤地趔趄了一下。 “小心!”扶她坐在床沿,“你怎么不上床来睡?跪了很久么?膝盖疼不疼?” “哇哇~~”茉儿突然开始号啕大哭,把我一惊,差点儿又把她踢下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小姐,你昨夜好久也没回房,我担心地睡不着。就来找你。却见你怎么也不醒。吓死我了!” 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护主啊!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嘛!谁知道会遇到意外啊?” 转而一想,终于想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茉儿,你怎么没盖盖头出现在飞棋的房间里!” 茉儿哭红的双眼因为听到飞棋的名字露出满满的惊惧。 战战兢兢把昨晚之事都说了。 这下完了,这下问题大了。 本来是想偷了螺钿镜就跑路,身份揭穿了也无所谓。结果现在不但螺钿镜碰都没法碰,身份还被揭穿了。 依茉儿口中飞棋那暴怒的神情来看,以后日子恐怕更加不好过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天快黑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来。”茉儿关心的声音响起。 天又要黑了吗?睡了这么久?肚子确实饿得不轻。 便和茉儿回了房间,先填饱肚子,再作打算。 解决完肚子的问题,该解决生命问题了。 那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不会因为我小小的欺骗,就气极想杀人吧? 嗯,不会,不会,至少那个骆仕磊还是很好对付的。 可是这里不宜久待,还是赶快撤退吧。不能因为碰不得的镜子,让自己连重获的命都丢了吧?不值得。 正苦思冥想逃脱之道,天便赐良机。 “小姐,不好了,我们好像遇到匪徒了!”茉儿的声音让我不知是惊慌还是惊喜,各种复杂的感情充斥胸间。 拉开门缝偷觑。 只见骆仕磊和飞棋,林杰,还有随行的几个护卫与黑压压的一帮黑衣人,你刀我剑的打得正酣。 我不禁兴奋地瞪大眼睛。“哇……”这可是正宗的没有特技,没有替身的武打片阿!开心……居然被我遇到了! “小姐,危险,不要过去!” 茉儿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对,现在可不是看武打片的时候,还是趁乱逃走吧。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 “茉儿,快,把我的首饰都拿出来。嫁妆里的银票首饰也都拿出来。” “小姐要干什么?” 飞给茉儿一个媚眼,“跑路!” 怀揣“巨款”——一叠银票,手上,腕上,脖子上,腰上,脚腕上,已经没有空地儿了。金银珠宝,能挂的,能揣的,都被我安放在身上的各个角落。 当然,茉儿也未能逃脱“穿金戴银”的职责,周身一片“金光灿烂”。原本瘦小的身子,此刻塞的鼓鼓囊囊的。 满意地看看我的身家,再满意地点点头。 “小姐,还有衣服。” 我挥挥手,“有这么多钱,要啥衣服没有啊?” 拉着茉儿摸出了房门。 门外打得正酣。 林杰属于力大无穷,却无多少内功型。对这些使用刀剑的杀手,就像提着小鸡一样丢来了丢去。模样还挺逗。 骆仕磊就不用说了,这群人数他武功最高,一下对付十来个杀手,还非常不给人面子。输了也就一刀的事儿,可骆仕磊偏偏玩儿似的把人耍来耍去,嘴里还叨咕着, “大爷我都手痒了好几天了,正愁没人陪我玩儿呢,你们就送上门了啊!看你们这么贴心,爷就让你们玩得开心点儿!” 话音刚落,又一个黑色不明物体投身空中,晃了两圈掉了下来,哇哇乱叫之际,又被踹飞了。 啧啧,这孩子真是太调皮了。 忍不住最后偷看一眼飞棋,只见他一人对战数人,仍是占上风。心下佩服。 还没等我佩服完呢,飞棋一个眼神凌厉地直冲我射来。 猛然这么一对眼,让本来心虚的我更加不敢抬头,低着脑袋,拉着茉儿,猫腰快步冲向门口。 可是似乎某人的速度更快。即使继续和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依然优雅地飞到我眼前,“正好”挡住了大门口。 我心下一急,喊道,“你去那边打啦!” “你要去哪里?”冷冷的声音,却没有长时间打斗后的气喘。怪人! “你管我!让开啦!”再不走,难道等你抓啊? 又要护着我们两个人的安全,又要防止我们逃跑,又要应付那帮武功不俗的敌人,你累不累啊? 原本冷冷的面孔此刻怒火突炽。却让那黑衣人觑个空隙,在腰间划下一刀。 只是飞棋也不是普通的高手,一闪身,那刀只轻轻划过腰间的带绳儿。只见那香囊应景而落,直挺挺躺在地上。 我惊喜地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肥肉”。 此刻螺钿镜由香囊包着,应该没问题吧。若是能够顺手牵羊把螺钿镜也顺走,真是太完美了。 也不多想,弯腰就去捡那香囊。 有的时候,该多想,还是应该多想一下的。 譬如说现在,由于我此刻“腰缠万贯”,已经行动不便了,偏偏还自不量力地要弯腰捡东西,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只觉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偏偏那本该划向飞棋的大刀,却非常精准地划在本姑娘的背上。 当我意识到我受伤了,跑不掉了的时候,抬头只见飞棋暴怒中含着担忧的双眸,心中隐隐温暖。 周围的人都在大叫,可是脑袋已像抽了血般,开始迷糊起来,背上的伤口疼痛地将我扯入黑暗。 打斗声停止了,武打片没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后来据茉儿说,大夫来的时候,众人还在努力把我身上的珠宝首饰往下卸,所有的嫁妆啊~不是一般的多啊~呼,累死了。 刀伤体验 背上的伤让我根本没办法入睡。以前手上划个口子都让我疼得受不了,这回的伤口恐怕比手上的伤口大多了吧。 伤口叫嚣着让我清醒,面对疼痛。 看看满屋子人紧张的表情。我苦笑。这大概是这些日子这帮人被我开发出的又一种新表情了吧。 “大夫,她怎么样?”是飞棋的声音。 这样急切关心的声音,让我突然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似乎有点道理。 老天爷,我这么善良,七级浮屠够不够让我的日子好过一点儿?最起码现在不要让我这么疼? 可惜老天爷似乎觉得这七级浮屠根本不能起什么作用。 只听那叫大夫的老头用我未来一个月都摆脱不了的魔音道,“老夫会开一些消除炎症,凉血,补血的药。她现在正在发烧,需要精心照料。每天要给她换药,清理伤口。不过她这伤口这些天会很疼,你们得看住她不要乱动,否则,扯裂了伤口就不好了。” 这都是些什么废话!大夫,有没有麻药先给我打一针阿?很痛啊!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问大夫了,而且大夫也已经被请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飞棋。 此时他紧皱眉头,死盯着我的伤口。可我实在没有力气骂他色狼,身体里催眠的药开始起作用,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了。我像是被人抽干了精血似的,苍白而脆弱。看来我要开始锻炼身体了,就以现在的体质,怎么跟命运抗争阿?任何豪言壮语都白搭! “小姐,来,喝点粥吧。你身体这么弱,得吃点东西才行。”茉儿一脸的担心,让我感动不已。 我半撑身体,勉强喝了点粥,总算有点力气。 “茉儿,我倒要问问你,我昏睡前你跑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飞棋那个色狼面前!” “小姐,你不要乱说。那天我看小姐受了伤,自是焦急,本想留下伺候,可二少爷把我叫去,告诉我……”茉儿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关乎我的重要事情,却是我不知道的。 “你想急死我啊,快说,你我之间还有秘密吗?”我瞪着她。 “二少爷告诉我,其实飞棋保镖就是他的大哥,也就是骆家大少爷,你的未来相公,骆仕齐!” “什么!”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就觉得这个飞棋有些古怪,却不知真相竟是如此! 骆仕齐,飞棋,非齐。这个混蛋,把我骗得好苦! 这样,一路上大家奇怪的举止都有了解释。 行了,这下我也不用内疚我小骗了他一下,他也大骗了我一把好不好?大骗子!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这么精明的人!那我现在救了他一命又该怎么算! 一瞬间,疲惫袭来,让我虚弱不已地软下来。我究竟要嫁的是怎样一个人啊! 养伤的日子,骆仕齐倒是细心。我醒来后又过了两天,为了让我好好养伤,大家动身前往骆府。他弄了辆舒适的马车,知道我怕颠,就以龟速慢慢磨到家门口。 每天他都盯着下人把药煎好,盯着茉儿喂我把药喝干净。在我强烈的抗议和一套大家闺秀的理论,以及鄙视的眼光下,他总算放弃了盯着茉儿为我上药的程序。 天气晴好的日子,我让茉儿扶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这是骆府大少奶奶住的独门小院。我给它取个名字叫“惜裳轩”,是我现代的工作室的名字,意为珍惜每一件设计出的衣裳。也算是保留一丝丝对现代的记忆了。 看着满院夏意正浓的景色,思绪不禁回到了受伤后初次醒来的晚上。 睡不安稳的我感到一道灼灼的目光,略掀眼皮,骆仕齐正神色复杂的望着我。 想起他把我骗得这么惨,不由一气。“骆大少爷,屈尊降贵来此看望,小女子真是担当不起啊。”说完便转眼不看他。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怒气,“我向你道歉。” 我一愣,这个大少爷,居然还会给别人道歉! “我没有恶意,我有我的理由,请你谅解。” “公子道歉的理由还真是搞笑!而且理由‘充分’!” 什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 谁知他居然哈哈一笑,“看来你精力很充足嘛!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看着他难得的笑容,阳光得让我睁不开眼,居然有几秒的愣神。 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忿忿地道,“什么没有问题!问题大了!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虽然是“不小心”,但趁机得点好处也不错嘛! “我答应以后不会伤害你,保证你的安全。”他一脸认真地表情,让我想骂人的冲动憋在嘴边吐不出来! 他可真有气死人的本事啊! “我谢你一辈子!”我恶狠狠地回敬他。 “我问你,伤我的黑衣人是些什么人?如果是强盗,不会穿得那么整齐阿?武功好像也很有套路。他们似乎是在下狠手要置你于死地。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话说到这儿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太关心他了,别让他误会才好,连忙补充道,“我是说,你别害死我才好。” “看来你不是个笨女人,足不出户也知道他们武功有套路。”他探索的眼神似乎在搜索我的表情与反应。 掌握着江南经济全局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 “怎么,难道你喜欢娶一个笨妻子,活在你的鼻息下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可能成为那种女人。”一句话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他果然有些生气。 “你最好安分点,在骆家没有什么不可能!” 好,算你狠,现在不能和你扯破脸,我确实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的地盘为我遮风避雨。只好暂时忍他。 “如果你不想让这种可能性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让我休息一会儿,我累了。”也不管什么江湖恩怨追杀了,本小姐不感兴趣!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无言,片刻后,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红烛之夜 背上的伤已经渐渐好了。结了一条狰狞的疤痕。扭头看镜中雪白的玉背上那条疤痕,似乎正在向我示威。 正悔不当初之际,门外茉儿的声音响起,“大少爷,我先进去叫一声夫人。” “不必。” 是骆仕齐!我慌忙抓件衣服挡在胸前,这个野蛮的男人就已经推门踏了进来。 “你不会敲门阿?”我气急败坏。虽然我是个搞服装的现代人,那也不代表我可以□地对着一个男人,更不代表我能够容忍别人踏入我的私人领地而不打一声招呼! 看我半裸着上身,只着件嫩粉的肚兜,双手拼命抓件衣服遮着,红着脸瞪他,他也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他居然隐隐暗红了俊脸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我有些好笑,这个冷酷的男人居然也会害羞,还真是稀奇而可爱。 螺钿奇缘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3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3部分阅读 趁他转身之际,我匆匆套上衣衫。“干吗来了?” “我,我来给你这个。”他偏偏头,用余光看我已经穿好衣服,伸手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小瓶子。 “这是玉肌霜,恢复伤口的上品。每天涂一些,疤痕就会消除的。”看他腼腆又要装出冷酷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我接过瓶子,“谢谢,我会好好用的。” 然后是一室沉默,我们都无言。 “那我走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宴请宾客,举办婚礼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那天会很累。”他先开口。 差点忘了这件事。 对阿,这是当务之急,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件大事。 可是怎么办,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我天生不是活在男人鼻息下的女人。即使这里陌生而危险,我也要混出一片天! 打定主意,我开口,“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求你,希望你看在我替你挨了一刀的份儿上,答应我好吗?”我认真地说。 “什么事?如果我能办到,我会答应你。”果然是个绅士,语气坚定。 我稍松一口气,“成亲之后,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洞房?” 他瞪大眼睛,眼中有着不解,有着恼怒,还有着……失望? “你听我说。第一,我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养一养。第二,我们可以先培养一下感情,等到彼此感情明确了再洞房也不迟阿!”见他稍稍有所松动,我继续道,“而且我们早晚会在一起,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先安抚好他再说吧。 “好吧,我答应你。”看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说出我等待的答案。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看来我要从新了解他了。根据骆苏两家的恩怨来说,他能这么大度,果然是君子。不管他把不把我当仇人,我都决定和他好好相处。来日方长嘛。 心结一解开,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谢谢你!”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惊得身子一僵。“看来你是想让我赶快反悔阿!”他好笑地看着我。 我赶忙松开手,退后两步。 暗恼忘记了古代的表达方式和现代不同。却被他伸手拉进怀里,“我看我们还是先拉近距离吧。”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其实,对骆仕齐的隐瞒身份,不是没有气愤过。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我们都是怕受到伤害,所以潜意识地选择某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自己不也是想过要逃跑,他也只不过是把自己隐藏起来,暗中刺探“敌情”吗? 有什么好怨,有什么好气的呢? 对于逃跑的事情,此刻我已经不再那么坚持了。 考虑了一下,虽然作为现代的白领,拥有一技之长,可是,在这个完全不同的社会里,能生存下去,将会多么困难! 柔柔弱弱的女流之辈,恐怕刚出了骆府的大门,就被人绑去卖了。 聪明的鸟,会择良木而栖,我这个连翅膀都没有的鸟,当然更要找个好树啦。 婚礼就在耀眼的大红,震耳的锣鼓,如海的人群,及自己被动的跟随中,结束了。 坐在我们的新房里,静静地等待骆仕齐来掀盖头。 曾无数次幻想有一天能穿上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和相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如今,这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就这样完全在别人的操纵下结束了。 说不失望,那是在骗自己。 骆仕齐推门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脚步声,一双穿着新靴的大脚停在床边。 紧接着,我的盖头被揭开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形式,却丝毫忍不住狂烈的心跳震得我颤抖。 抬头看他,心喜他眼中的惊艳,也心颤于他微醺的俊颜。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一张俊颜在眼前逐渐放大,黝黑深邃的双眸,有着挣扎难懂的东西。两道剑眉倔强地不带一丝褶皱。吐纳间,依稀可闻他身上微妙的酒味。 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开口,“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骆仕齐一愣,随即笑道,“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夜居然想拒相公于千里之外!可你不会不知道,男人要做的事,女人是阻止不了的!”他微含笑意,慢慢松开我下巴上的双手。 “在这个时代,我知道这个事实,你不用提醒我。只是我相信的是你的信用,相信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相信你知道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没错吧?” “哈哈哈,对,你说的对。我不会为难你。”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我暗暗松口气。 “都说男人知道的永远比女人多,女人都很无知,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女人啊!”没听出他言语中的试探,“无知”二字惹怒了我这个深信男女平等的现代人。 “这都是什么理论?我知道的绝不会比男人少!”我义愤填膺。 “是吗?你的那套理论我已经领教过了。我想你一定识字吧?” “当然,字谁不认识啊?”我毫不考虑,脱口而出。 过后想来,他分明是在试探我。可是当时我只想着向他证明我不是个无知的女人。 “好,那先写几个字来瞧瞧。” 我脱掉凤冠,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了黛玉的《葬花吟》,以前觉得曲调好听,把它当歌词记了,没想此时派上了用场。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他轻轻念着纸上的诗。“这种写法倒是稀奇。基调如此悲戚,倒不像是你写的。” 我翻翻白眼,“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阿?我这是替全天下的女子写的,在男子为天的社会,哪个女人不都是花一样的命运?盛开过,也就是一时美丽,却不知何处埋香骨……” 他深深看着我,眼神让我害怕,有种无所遁形的恐惧。 “不要再看我拉!我也就会写几句简单的诗,画简单的画而已,弹琴下棋就外行了。我认输。”我举起双手,表示举白旗。 “哈哈哈,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如果你想学的话。”说完,我们都愣了,彼此都知道,从前的骆仕齐是绝对不会去花心思教一个女人弹琴下棋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他的改变是因为我吗?我欣喜地想。 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但我可以大胆假设小心论证。走着瞧! 洞房花烛之夜,他绅士地睡在外屋的软塌上,而我在温软的新床上辗转反侧,天渐亮时微微眯睡了一会儿。 有才无德 第二天早上按例要给公公敬茶。据说骆家的三个孩子都是骆子震骆老爷一人带大的。婆婆在生下最小的四妹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和骆仕齐双双来到大厅,公公已经端坐于前。 公公有些沉默,看不出什么心思。 他喜欢四处游玩,这次骆仕齐成亲,才回来待两天,没多久就又出门了。 他对于骆苏两家的仇,似乎不像苏万川那样记挂,时刻想着报复。因为对我还算客气,没有恶言相向,也没有暗中使坏,所以我心里也对他比较尊敬。 骆家还有一个小姐,名唤灵儿,比我小一岁。长得清秀乖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我跟她比起来,就好比碧昂丝和西施,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我却很喜欢灵儿,从心底里把她当朋友。 灵儿刚开始对我有些隔阂,在我的努力下,我们渐渐亲密起来。因为在古代有个朋友真的不容易。 新婚之后,闲来无聊,就会去吵着灵儿陪我。 她教我弹琴,我教她下五子棋。 她教我绣花,我教她十字绣。 她教我画山水,我教她画蜡笔小新。 她给我讲书中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我给她讲木兰从军的故事。 在我得意有了一个高徒之时,仕磊总会是时出现,指指点点,说教坏了他的小妹。 我当然强烈抗议他的没眼光!在一来一去中,仕磊对我这个大嫂已经又敬又怕了。 我翘着二郎腿儿,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吃着仕磊给我弄的新鲜水果。 这可是我缠了他两天,他派人跑了好几里地来堵我嘴的。 此刻我心里盘算着在这小院子里安几个秋千床,和灵儿躺着聊天,阿~舒服! 这些天也够我闷的了。 骆仕齐好像很忙。骆家家大业大,底下的商铺多如过江之鲫。 骆老爷已经完全将商务交给了他,前两天刚出门云游四海。让我羡慕不已。 而那块臭石头,只知道如黄牛般地蛮干,根本不理我! “也不知道你大哥都忙些什么,天天不见人影。”怎么培养感情啊。 “大哥白天忙,晚上不照样陪嫂嫂嘛。这小半天不见,就想了吗?”灵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这死丫头!”我有些尴尬,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和骆仕齐的相敬如宾。却不知道我们晚上却是分床而睡。 “听二哥说今天府里来了客人,估计现在就在会客厅呢。” “哦?是吗?那我们还待在这儿干吗?去看看去!”也不等她说话,我拉着灵儿就往会客厅走。 “嫂嫂,不行!男人们谈话是不能有女人在场的,被大哥发现了会生气的!”灵儿使劲儿拽着我,我也不理她,“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这都是什么理论,凭什么什么事都避着女人?没有女人,能有男人吗? “好了好了,我还是和嫂嫂一起去吧,要是大哥发火,我可以帮嫂嫂劝劝。” 她虽是好心,可听在我耳里,却让我觉得这是把我当弱者,刺耳得很。 和灵儿来到会客厅门前,我们悄悄躲在门后,贴着门偷听。 “どうですか?” 啊?怎么是日语?听错了吧?我不禁凑近,顺着门缝往里张望。 只见骆仕齐,骆仕磊都在,还有林杰。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都紧皱着眉头,局促地看着对面的人一个日本人? 说他是日本人,也不过是他说的语言与日语相近得几乎雷同。可他的长相却不像现代的日本人。额骨更高一些,两颊有些凹,鼻梁又高又长。服饰也从未见过。难道在这个时空,这类人说日语? 这个场面太可笑了,三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地死盯着对面这个老外,而这个老外此刻满头大汗,表丰富生动,指手画脚像要解释什么。简直鸡同鸭讲。 “扑哧……”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嫂嫂……”灵儿使劲拉拉我的衣角。我意识到现在可不是我偷笑别人的时候。 下一刻,门口出现了林杰的身影。 我大方地打招呼,“嗨……”像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少夫人?”俊脸上有丝惊讶。回头看看他的少爷。 没等他开口赶人,我拉着灵儿进了客厅。 轻轻对着我的夫君福了福,算是打招呼。 微微对他一笑,也不管这几个大男人一脸的惊讶,紧皱的眉眼,我转身对着日本人鞠躬,“私は骆さんの奥です。はじめましで,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一番话把一屋子人的眼睛都说大了,都愣愣地看着我。而眼前这个日本人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跟我打起招呼来。 也不管那三个怔愣着的男人,我径自坐下来和他攀谈起来。 虽然他说的很多语法词汇与现在的日语不同,可是我们沟通还是不成问题的。 原来他是来自文原国西面的白日国的商人。这次来是想和骆家做宗茶叶生意。 可没想到翻译旧疾复发,被送回去了,本来这个日本人是想随便看看,便回去。可是居然一点都无法沟通,要不是我来了,他还真想一走了之。 我们俩相谈甚欢之际,骆仕齐急了。 “你们在说什么?”看来他似乎不喜欢被人忽视的感觉。 我对他神秘一笑,“不告诉你。”然后满意地看他像要跳脚的神情。 “好嫂嫂,你就别折磨我们了,我们已经快被这个说鸟语的人折磨死了,说什么也听不懂。你就别卖关子了。”仕磊一脸可怜兮兮。 “开个玩笑嘛!他说他是来和你们来做茶叶生意的,可是翻译病了,眼看跟你们说不通,人家都想告辞了。”我好笑地看着他们。 “你说的没错,刚把他的翻译送走。可是他还打算走吗?那生意怎么办?”仕磊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这下大家都相信我能够和这个不说人话的老外沟通了。 就这样他们说一句我翻译一句,大致了解了彼此的情况。不久就日至午时,丫环来传饭,于是我们又去了饭厅。 按照日本人的礼节,我为大家安排了座位,礼节在哪里都是礼多人不怪。 我向他介绍了我们的美食,让他品尝了美酒。 以前在现代虽常在外应酬,但都是薇替我挡酒,我自是不胜酒力,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多喝。 倒是这个日本人,觉得文原的酒香醇可口,极是好喝,几杯黄汤下肚,人也豪爽起来,生意就在饭桌上谈成了。 看骆仕齐舒展的眉宇,和仕磊开心的笑容,我知道这次交易给骆家带来不少利润。 我这个功臣自然不愿白劳动,使劲儿向骆仕齐眨眼,提醒他我功不可没,必须得到物质奖励。 “嫂嫂眼睛疼吗?” 这个死仕磊,榆木脑袋,就会坏我好事!用眼皮夹死你! 我瞪得眼睛都疼了的时候,眼角瞥见骆仕齐正含笑地看着我。脸一红,转头不看他。 入夜,催茉儿去休息,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惜裳轩”被夜色染出宁静的美。心中暗自得意今天的壮举。 在这古代实在没有我能发展的空间。只能每天画画服装设计图,不过我已经由设计现代时装,转换到设计文原国华服了。 说实话,我还真是由心底里喜欢这里的服饰。 虽然自己穿起来还觉得有点累赘,可华丽就是华丽。 我的衣服尤其让我满意。 领口开得很低,露出肩颈,锁骨的美也毫不掩饰地外泄。长至手背的水袖,底衣的袖口收紧,外衣袖口大大地拖到膝盖。腰带宽厚,高高束起在胸下。裙子的底摆下坠灵动。最让我喜欢的是布料的质地和颜色。大多是轻柔的纱,飘逸柔软,颜色艳而不俗,淡淡的,让人看着舒服。 正想着怎样才能利用这么一点点优势赚点私房钱什么的。 “今天谢谢你。” 骆仕齐不知何时立在我身后。他一脸坦然地诚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故作腼腆,“没什么啦,不要跟我客气,我们是夫妻嘛!” 他一挑眉,“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阿。” 这些天他一直绅士地睡在外屋的软塌上,面对我这样的美女忍到今天还真是不容易。 唉,我可真是自掘坟墓,看着他灼热的视线,脸上一阵发烫,低下头。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勾起我的下巴,一张俊脸缓缓放大,唇被一片温热的柔软覆盖, 湿湿热热的双唇辗转磨腻,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健臂收紧,我不禁一颤,意识到已处在溃堤的边缘,心中警铃大作,偏过头,缩在他怀里。 听到他微微一声叹息。似乎看穿了我的小聪明。 有君若此 “你怎么会他们的语言?”他突然打破沉默。 大脑停滞的我勉强转动脑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也不知道骆仕奇了不了解苏珞环,知不知道苏珞环根本没读过书,我只有硬着头皮解释,“我爹偶尔会和白日的商人接触,我就偷偷了解了一点。” “你似乎不止了解一点吧。”他怀疑地望着我。 天知道我确实是只是了解一点点。 在现代我常常是满世界跑,接触的外国人多了,外语自然会一些。 要是今天来了个讲英语的,我照样能和他们说上两句。 只是这种情况套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珞环身上,恐怕有一个天才二字也不足以形容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实话告诉他我是未来来的,这小小的日语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别放在心上! 谁信?我都可以想象他眯着他那双电眼把我当外星人看的场面了。 我保持沉默,我什么话都不说,看你能把我如何?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松开我,道,“你早点休息吧。”于是转身想走。 我叫住他,“你说我有要求可以提,还算数吗?” 他点点头。 “不许反悔哦!你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骆仕齐宠溺地笑笑,“绝不反悔。”看我一脸坏笑,又道,“不是好事吧?” “怎么不是好事阿?我这么善良的人,又不会让你杀人放火。”我忍不住为自己争取清白。 结果换来他一脸“你就会”的表情,让我的小小心灵很受打击。 我瞪他,“我只是要你陪我去逛街。” “逛街?”他似乎有些为难。 “你不许反悔!这些天闷死我了。来了这么久,连门都没出过,你这个做老公的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是说相公,相公。嘿嘿。要是你没有时间,让仕磊陪我去也行。不过那小子这些天老是躲着我,就像我会吸他血似的。要不你让你那个帅哥保镖来保护我也行。如果你放心的话,我一个人出去也没有问题。”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没等我讲完,他十分干脆地说,“我陪你去。明天你准备一下。”转身出去。 我嘿嘿一笑,目的达成!我才不用准备什么呢,有这么个金库跟着,难道还用我付钱不成? 还兼职抗运工,还兼职保镖,看着也养眼,真是全能阿…… 这个时代的建筑已有二层三层的别墅了。只不过是古式别墅。 出了骆府的亭台楼阁。发现像骆府这样的大户还真是不多。决大多数都是一排排小平房,独门独院。 这个城市很繁华。走到类似步行街的大道上,只见两旁都是别墅,各式各样的门牌,各种各样的店铺,一应俱全。 也有没有大门面的小摊子,一块块迎风飘飞的布料上写着“王家烧饼”“风味汤面”“小青包子”等等,算是招牌了。 老板与客人热络地招呼,竟让整条街都显得热闹非凡,充满活力。 我东瞅瞅西瞧瞧。一会儿停在布料店,一会儿钻进发饰行,大包小包让身后的骆仕齐抱了个满怀。 他也好脾气地一句抱怨都没有。 我手里已经抓满了各种小吃食,嘴里也不停。眼前出现一个三层的大酒楼,还夸张地写着“黄鹤楼”!不是诗里那个黄鹤楼吧?那我也太好运了。一定要去看看。 我转身笑眯眯地对骆仕齐说,“我饿了,我们去餐馆吃饭吧。” 他也不管“餐馆”这个词怪不怪,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饿了?你确定?” 他看看我塞满零食的嘴,和手上快承受不住的零食包。十分郑重地思考着可能性。 我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有点……怪,但我仍然坚定地点点头,“嗯,我饿了。我要吃饭。” 他无奈地笑笑,第一百零一次满足我的要求。“好吧,你先跟我来。” 他领着我进入旁边一个好大的布庄,几分钟前我们曾进去一个差不多的布庄,像是分店。 正怀疑他来这里干什么。一个老头迎出门来,满脸堆笑,“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我一愣,难道这些店都是骆家开的?我仰头看看一直被我忽略的招牌,赫然写着“骆氏布庄”。 再仔细看看,整条街上居然好多店都写着“骆氏”的字样,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些店员似乎热情地过了头,原来是董事长来了,能不热情吗? 我还以为骆仕齐付钱的速度真快,原来根本就是没付钱! 唉……本来是想好好宰宰这块金砖的,谁知却是上北极凿冰,九牛一毛。 骆仕齐把我们“买”的大包小包通通交给这个老头,吩咐他送回骆府。就带着我前往“黄鹤楼”。 真是心有灵犀阿。 “你挺有眼光,这黄鹤楼是这里最大的一个酒楼。”骆仕齐十分真诚地赞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很有眼光!”得意地冲他一笑,我自然地拉起他的手想往里进。骆仕齐却像石化了般,站在那里不动。 “怎么了?”我回身看他,他却低头看着我紧握着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又逾矩了,连忙松开手,嘿嘿一笑,也不理他,径直去跟迎出来的小二聊起来。 那只温暖的小手就这样松开他的,骆仕齐紧紧握住那只手,希望能保留住那一点温暖。看着那抹身影,那张芙面含笑而语,心里居然有掐死那店小二的冲动。 心中暗自取笑自己的反常,也随着那抹身影前去。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饭馆,立即引起人们的一阵惊叹声。 骆仕齐雕刻般的轮廓,不怒而威的气势,衬着苏珞环柔嫩美丽的面庞,连我自己都不禁感叹,天上的神仙碧人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众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们,大概心中都在猜测着我们的身份。 面对别人惊艳的眼光,我也习惯了,谁让苏珞环长得这么保护视力呢? 径直跟着小二来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子。 其实根本没有窗,只有一圈护栏,让客人对街上的景致一目了然。看来这家餐厅老板也挺会经营嘛。 “这家最大的酒楼不会是你家开的吧?”我们点完餐,闲着也是无聊,随便找话说。 “也是你家开的,你已经嫁给我了,不是吗?”骆仕齐有些生气,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想跟他撇开关系呢? “什么?真是你家,哦,不,是我们家开的阿?”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骆家这么有钱,餐饮娱乐,有他家没有参与投资经营的业务吗? 我暗自呼气,幸好当初没想着从骆家逃出来。到处都是他家的地盘,到处都是他家的产业,我上哪儿去混饭吃啊? 搞不好,转了一圈,最后从骆家主人,变成了骆家仆人。何苦? “在想什么?”我抬头,望进骆仕齐深深的眸子里。 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我也未能免俗地花痴愣神了一把。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看我长的像这点心吗?怎么一直盯着我?” 我扑嗤一笑,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居然也开始会幽默了。 “对,你是点心,上天做的最完美的点心。” 一瞬间,我脑袋里居然全是把眼前这个名为骆仕齐的点心全部吞到肚子里。 ygod难道我太长时间没恋爱了,荷尔蒙过剩? 我尴尬地对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不过,我总觉得这两个笑内容很不一样呢…… 意外之险 吃饱喝足后,我开始观察起这个城市,横纵交错的房屋,弯曲蜿蜒的小路,远处山峦绵延。景致甚好。 若不是突然闯入眼帘的一幕,我倒真觉得这真是宁静的城市。 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小路上,两个猥琐的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满脸惊慌,加快脚步往前走着。这不是要抢劫是什么,这小姑娘一定很危险。 我拉拉骆仕齐,“你看那里,那女孩有危险,快去救她。” 骆仕齐的武功不低,煞有武林高手的架势,他去救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她。 “不要多管闲事。”他拉我坐下,皱皱眉。 “什么多管闲事!那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小姑娘落在他们手里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你怎么能说人命关天的事是小事?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对他的无动于衷我有些生气。 “胡闹!”他拉住起身的我,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我带你去。” 话音刚落,他圈起我的腰,一个纵身,我只感觉浑身一轻,凌空跃起,景物瞬间转换。 骆仕齐抱着我,竟似一点也不当成负担,轻松一跃,我们已经翻过好几个房顶。 天啊,原来飞是这种感觉,风呼呼从耳边呼啸而过。坐过过山车,我倒不觉得头晕,秀发飞舞,让我觉得飘然若仙。这下真是仙女下凡了。 当我们落地的时候,不知道面前那两个坏蛋是不是这么想。我只顾一脸崇拜地望着骆仕齐,花痴般紧盯着他不放,双目放光。 “你好厉害!居然会飞?是不是叫轻功?还是有什么其它好听的名字?怎么学的?难不难?教我好不好?” 我一脸求知若渴,他奇怪地看着我,不理我一堆问题,只问我,“你居然不害怕?” “呃?”在现代天天空中飞人似的满世界跑,这点高度有什么可怕的? “我又不是普通女人,随便这样飞一下就吓得哇哇乱叫!快告诉我嘛,我到底能不能学?” 他好笑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能不能学的问题的时候吧?”他以眼神示意,戏台上还有人呢! “呃?”我再次愣住。 眼前那两个坏蛋和那个小姑娘都瞪大眼睛,像是下巴掉在了地上。 我妩媚一笑,这一笑,他们更加睁大眼睛,似乎自己看到的是从天而降的神仙,怔愣在那里。 “喂!”我率先出声,毕竟心底里还是很想当英雄的。声势部分交给我,打架部分交给身边的大块头,绝对没错。 “你们两个,追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民女吗?” 这句台词真是太经典了,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类似的话的,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样说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似乎被我说中了,他们俩互相心虚地对视一下,但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了,立即又做出凶恶的模样,“关你屁……啊……” 他俩脏话没说完,已被骆仕齐两脚踹飞出去。 见眼前这对“神仙”功夫不俗,两个坏蛋倒识相得很,立马起身,屁股都没来得及拍,就跑远了。跟个耗子似的。 怎么?这就完事了?我还没救美呢! “喂!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这么就跑了呢?”我有些泄气,我幻想中的英雄场面可不是这样的阿!郁闷! 骆仕齐大手一捞,把欲出去追人的我给捞在怀里,嘴角有些抽搐,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那你想怎么样?” “至少让我教育教育他们,导人向善,不是很好吗?”我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发现他取笑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好像没这个资格和本事吧?”我愤……真瞧不起人! 被我们晾在一旁的美女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谢谢你们。” 我们一起回头,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秀气端庄,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头饰也是丫鬟的打扮,却又一种不容忽视的高贵气质。 “姑娘你没怎么样吧?” “谢谢姑娘关心,我没事。我今天偷溜出来,和我的……妹妹走丢了,结果被那两个人跟踪。我心下害怕,就疾走几步,他们却越跟越紧。我正无措间,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真不知会如何。小女子感激不尽。”小姑娘的声音也很好听,柔柔的,让人舒服。 “不用谢,不用谢。我又没帮到什么。是他帮忙踹了一脚,你谢谢他吧。”我指指骆仕齐。 小姑娘抬头看看帅哥,小脸立刻红了。随即低身一福,“谢谢公子。” 看她盯着骆仕齐偷瞧的娇羞模样,不知怎的心里一酸。讨厌她的眼神。 骆仕齐也不理她,拉着我,“走吧,我们该回家了。”看看那小姑娘,我心一狠,硬是没要求骆仕齐送她回家。就随着骆仕齐走了。留下仍立在原地的小姑娘。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也不坐轿,走着回府。一路上,我们都不怎么开口。骆仕齐犹犹豫豫地握着我的手,也是趁走在人少的街道上的时候。对这个满脑子道德思想的古人,尤其是他这样冷冰冰的男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突破了。心里莫名地温暖。我们踩着夕阳的余晖,慢慢踱着,谁也不愿打破这个宁静。 不过! 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张眼的人。譬如现在我们就遇到了。 骆仕齐听力好,自然先发觉了异样。 “你待在这里别动,躲到树后面去。我不叫你,你就不要出来。” 我还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干嘛让我躲起来?” “不要问那么多,先躲起来!”未解释太多,骆仕齐如风般飘走。 真是气人,也不告诉我去哪儿,就让我躲起来。 难道,是有什么危险吗?我不禁侧耳细听远处的声音。 是打斗声! 他是为了保护我? 他武功那么高,难道这次遇到了高手不成? 越想心越慌,越慌越待不住。 慢慢向声源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最后,我几乎快跑起来。 随着声音的清晰,几个纠缠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居然有这么多敌人!只见骆仕齐以一敌十,打得正酣,虽然仍处于上风,可是在对手众多的情况下,恐怕并无百分之百的胜算。 这是上次客栈里袭击的那些黑衣人。他们每人的腕上都有一个血色的囦桅花。非常明显。 上次见到这个标志时,就记下了,后来查了书,原来囦桅花是生长在这个时空的北方的一种稀有花种。本身含毒性,轻触即死。而囦桅花也会在释放毒素之后死亡。是一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花。 以它为标志,恐怕这些人也是狠辣至极的。 现在这种情况,即使骆仕齐能够赢了他们,恐怕也是两败俱伤。 “喂!你们怎么上来就打?没什么台词吗?比如‘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 我本是想分散那些黑衣人的注意,让骆仕齐觑个空隙逃脱。 结果一番话说完,只见那几个黑衣人身形似有一顿,可最大反应的是骆仕齐。大概是见我没有听他的话躲在远处,却跑过来添乱,他眼神中有着着急。 我一看,惨了,帮了倒忙! 现在恐怕只能逃了。 “走!”我大喊。 不要误会哦,我是用日语喊的这个动词。昨天和那个日本人说话的时候,曾提到了这个词,只是不知骆仕齐还记不记得这个音。 只见骆仕齐手下动作不停,眼神却已落在我这里。 我不停地喊着,“走!走!” 那些杀手大概也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远处大喊着莫名的音,但是他们并没有分心,仍是排好阵型,攻击骆仕齐。 骆仕齐也毫不退缩,冲出他们成圈的包围阵势,慢慢退身到一侧,然后迅速冲我掠来。 我也转身向前跑,不到片刻,只觉身体一轻,一双有力的臂膀正紧紧地箍着我的腰。 耳边传来骆仕齐让人心安定声音,可吐出的却是让人心慌的话语,“回去再找你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可不可以认为是我救你出火海的恩情?本人很善良,不用还了! 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是看到骆仕齐紧绷的侧脸,心脏仍不受控制地七上八下乱舞。 后面的家伙们仍不死心的狂追。不过,这些耍大刀的杀手,恐怕轻功就远远不及骆仕齐了。 不过,骆仕齐轻功再好,此刻抱了一个人,也轻快不到哪里去。 生命权利 不知飞掠了多久,只觉骆仕齐的呼吸越来越浊,不由担心起来。 若不是因为我,他恐怕自己一个人早就跑了吧? 心下正慌乱间,骆仕齐却抬手从腰侧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椭圆形的不明物体。比在嘴下,轻轻吹起来。 这个动作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拜托!这么个小东西,发出这么点儿小动静,你觉得它能够帮你呼唤来帮手吗?太异想天开了吧?我是不是要为你的纯真鼓掌啊? 可是,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空中一个青色的身影逆风而来。急掠的速度如鹰般,气势如虹。 等我反应过来来人是骆仕磊的时候,一阵强风刮过,骆仕磊已和我们身后的杀手缠斗起来。 何为武林高手,何为英雄出少年,何为飒爽英姿,看看,看看,骆仕磊三两下就让一干人等趴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骆仕磊!”我大吼。 青色身影一顿,畏缩地回头。“大嫂。” 挣开骆仕齐环在腰间的大手,我三两步上前,看看地上毫无生气的一干人,“骆仕磊!你别告诉我他们被你杀死了!” 骆仕磊一脸莫名其妙,“那是我下一步要做到事情,现在他们只不过是昏过去了。” 呼一口气,“还好,还没死。不准杀他们!” 骆仕磊疑惑地说不出话来。 骆仕齐走过来,一脸冷漠地道,“他们是杀手,必须死。” 我瞪他,“谁说杀手就一定要死,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成为杀手。” “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去杀别人。”骆仕齐点出事实。 “可以把他们的武功废了,也好过杀死他们!” “你认为一个杀手没了武功会继续活下去吗?”仍是毫不留情地点出事实。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骆仕齐瞪我。 我扬起下巴,回瞪。 “等等,等等!这人好像是我制服的,可不可以让我来处置啊?”骆仕磊终于开口申明主权了。 我目露凶光,“好啊!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刚才还是飒爽英姿的武林高手,一代英雄少年,在某人凶恶的目光下,缩了缩肩膀,轻声说,“那~~废掉他们武功好了。” 闻言一笑,转头挑衅地瞥一眼骆仕齐。 骆仕齐也不接受我的目光,转眼望向别处。 露个胜利的笑容,回想起刚才精彩的一幕,意犹未尽,“仕磊!你武功怎么这么高啊?我曾听说你武功不错,没想到居然这么棒!太了不起了!跟谁学的啊?可以教我吗?不要这么小气嘛!教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说话啊!干嘛傻瓜似地看我啊?喂!我是你大嫂啊!我问你话呢!” 下一秒,我已经被在场的另一个某人拐走了。 “啊!对了,骆仕齐!原来你轻功没有你弟弟厉害啊!你那个小东西叫什么啊?明明吹出来的声音很小,仕磊是怎么听见的呢?是不是装了什么机关?还是仕磊听力太好?说话啊!干嘛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喂!我是你老婆啊!你说句话好不好?” “吵死了!”恶狠狠的三个字。 “终于说话了!可是没让你说这个啊?喂~~” “喂!不要再瞪我啦!” 自从和冷着脸的骆仕齐回到骆府,他就开始不停地用复杂的眼神瞪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干么老是这样看我啊?” “我不是要你躲起来吗?” “就为这个啊?”我惬意地拿起几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这还不严重吗?”骆仕齐的虎拳握了个结实。 “好吧,”看他那么生气,心知他也是担心我,放软语气道,“我知道今天那样出去很危险。可是,你独自一人去面对,我也很担心啊!而且看你今天的表现,根本没有胜算嘛!” 似乎揭了他的懊悔处,俊脸上满是尴尬。转而又道,“我自有分寸,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我让你躲在暗处,我自有计较。” “对,男人是应该保护女人,可也得在能力范围之内啊!能够并?br / 螺钿奇缘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4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4部分阅读 并肩作战,不是更好吗?”真不知应该高兴他这么男人,还是气他大男子主义。 听完我的话,他愣住了,只怔怔地望着我,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半响道,“并肩作战?” 我一想,妈呀,不会把我这句话当成告白了吧?赶紧转移话题。 “那是什么帮派?囦桅帮?你跟他们有仇吗?为何三番两次来杀你?” 骆仕齐敛去眼中的神色,解释道,“他们是‘多罗门’的人。” 我皱眉,“多罗门?干什么的?” “‘多罗门’是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他们培养出来的杀手都是死士。每次出手杀人必有人死。没有失败过。” “他们在你这儿还不是失败了两次?”我不屑地道。 “这两次都是因为有仕磊在。” 嗯,非常客观。 “仕磊的武功真那么高?” “远远在我之上。” 嗯,非常有自知之明。 “没人知道‘多罗门’在哪里,也没人知道是谁领导这个杀手组织。‘多罗门’的杀手好像源源不绝,虽有死者,却仍有新的杀手出现。” “那既然他们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杀人了?雇他们就可以了嘛!” “‘多罗门’不随便为别人杀人,也从没有人可以联系到他们。据我估计,他们只为与他们有利益关系的人执行暗杀令。” 听着都毛骨悚然。怎么还有这样的事?这就是江湖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害怕吗?怎么一脸雀跃,还有急不可耐?”仕齐恐怕是没见过我这么怪的女子,所以有些惊讶。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没有啦。只是在想你好像很危险哦!” 暗自吐舌。我只是觉得这江湖简直太惊险,太刺激,太又趣了。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下次一定要注意一点,不能太露底。 “对了,上次在客栈刺杀的那些黑衣人你怎么处置的?” “不留活口。” “啊?”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条人命没了,他怎么这么镇静? “你是不是人啊?人家都说和你一样的人啊?都被你杀死了,你却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神色平静地看着我,眼波间却有流转。“杀手就是如此,杀不死目标,就只有自己死。” “那么除了杀手,你杀过别人吗?”心中怒意渐聚。 “那是自然。”他似乎感到我有怒气,却不明就里,用奇怪的眼神望我。 “自然?在你看来,人命就这么不值钱么?生命就只有一次,也不知有没有来世。人生七十古来稀,那些只活了几十年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还是因为你,你怎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要是在现代,杀一个人就要以命偿命,他到底懂不懂生命的宝贵啊? “我又能如何?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今天那些人,我不杀,他们也会自尽。他们不自尽,回去也会被杀。不相干的人,你何必如此激动!”他奇怪地看着我,却耐心向我解释。 我无语。我不是神,没有办法拯救苍生。我不是高手,没有办法掌握生杀大权。我能做的,只是~ “那你以后不准杀人。”发些毫无用处的命令 “我不能保证。” “你!” 好吧,我承认,我根本无法命令他。 甩手离开。 天外飞客 日子平静而过,骆仕齐每天还是很忙的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轻车熟路自己跑出府,去街上猎奇。 可似乎当侠女没我的份儿,只是上次路见不平了一下,还不过瘾。我只能仰天长啸:这儿也太太平了吧…… 和茉儿只出去了两次,结果被骆仕齐列为重点看护对象。虽然我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坚决认为我一个女子出门是十分不妥且危险的。 在他的俊眼虎虎生威的瞪视下,我退而求其次,要他派个信得过的人来保护我。 因为我重申,我唯一的坚持只是出门走走,不要一直待在家里,让我觉得像坐牢。 换来骆仕齐一个白眼,似乎对我说,“你见过这么又大又漂亮,住起来又这么舒服的监牢吗?” 好吧,我承认他的白眼有道理。 而且要是真见到路不平,我确实没有实力拔刀相助,真到那时候,我恐怕只能站在一边大喊救命了。而且以我如今的美貌,只怕会先被人劫了色。 想到这儿我觉得实在太恐怖,干脆强烈要求他给我派保镖。 结果……我非常后悔! “林杰,再等一会儿再回府吧……”我近似哀求了。 想我好歹也是堂堂骆家大少爷夫人,当家人的老婆,眼前这个大块头的上司,即使不是顶头上司,好歹也是个上司吧?他可倒好,根本不吃我的软的硬的,一个劲儿跟我作对。 “少夫人,我们该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直翻白眼,“大哥,我们刚出来不到半天就回去,这说的过去吗?” 看看太阳还没晒到头顶,我刚想找个小酒馆坐一下,看看这里的风情,这个忠诚的护卫就开始板着脸,很有“礼貌”地恭敬地对我说该回去了。 什么嘛!早知道不要他来保护我了。 本来想这个护卫好歹比较帅,比较养眼,有他陪着也比较有面子嘛。 看他武功不低,也可以保护我周全。 结果我的一时好色竟让我陷入这种境地。 现在我后悔了,非常及其以及特别后悔! 每次出门他都千方百计不让我舒服。不是说这儿龙蛇混杂会有危险,就是说那儿有野兽出没不宜出游。 要不就像现在这样,说时日不早,该早早回府。 看我说不通他,在一旁直跳脚,林杰依然面无表情,一副不可商量的表情。气死我了!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保护我太麻烦,所以想早点回去,你就可以找骆仕齐?”我掐腰瞪他。 “我的职责是保护少夫人,并无私心。”依然是他的简练回答。 “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行啊,你若不愿意保护我,那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不会告诉骆仕齐的,放心。我也保证不会出任何状况。” 我试着与他谈条件,可似乎讲不通。他依然申明他的立场是保护我。 天呐,我要抓狂了。我差点因为这张铁面而毁了我的淑女形象。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于是我们在太阳公公的笑脸下,按原路返回。 林杰,我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女子! 回到骆府,甩开林杰,径直往我的“惜裳轩”走。迎面遇到了灵儿。 “嫂嫂!”灵儿似乎很开心,“嫂嫂这么早就回来啦?” “都是那个林杰,没事干嘛老跟我作对,这一会儿功夫就非要我回来。”我向灵儿抱怨。 灵儿笑笑。“别怪他了,林杰从小跟大哥一起长大,大哥让他保护你,他就绝对会保护好你的。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的人。” “是吗?”我倒觉得他是死板。 “嫂嫂既然回来了,就同我一起去前厅见见客人吧?” “客人?什么客人?” “是大哥和二哥的习武师傅。” “习武师傅?你大哥二哥武功这么高,都是他教的?” “对啊!娘去世以后,爹带我们回到骆家。骆家本来是大伯管理的。可是大伯膝下无子,又积劳成疾,不久就去世了。爹开始掌管骆家家业。大哥开始学习从商。也和师傅学武。而二哥是个武痴,每天以习武为乐。” “原来公公以前和你们住在骆府外啊!” “对啊,娘是生下四妹之后去世的。我那时还小,已经没有印象了。” 灵儿一脸落寞。千金小姐,没有娘的疼爱,爹也常年不在身边,该是怎样的寂寞啊! 拍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当我们一前一后进入“蕴松厅”的时候,只见上首坐着三十多岁的健壮男人。五官英挺,目光炯炯有神,俊朗的面貌下,不知蕴藏了怎样的智慧。 如此年轻,就做了骆家两个少爷的师傅,仕磊武功那么高,他的师傅又将高到什么程度呢? 此时大家都注意到了我的到来,把目光投向了过来。 我挺胸抬头,轻移莲步。瞧,我淑女吧? 那个师傅笑眯眯地盯着我,似乎早就认识我了。 他这种见到熟人的神情倒弄得我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我是不是漏了什么环节? 坐在骆仕齐下手的仕磊见到我,似乎不怎么吃惊,“嫂嫂来了。” 看他们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露出来,我开始怀疑,难道是他们故意让林杰把我早早弄回家来见客? 所有人都从座位上起了身,骆仕齐也起身,把我拉到他身边,让我有一种他似乎在宣示主权的感觉,只听他道,“捉襟苏氏。” 那个师傅只是笑眯眯地点点头,还是一句话不说。 只有仕磊唧唧喳喳的一个劲儿向我吹捧他师傅如何了得。 他们的师傅叫天下,在骆老爷带着四个儿女回到骆家后,主动找上门,说是与两位少爷有师徒缘分,前来续缘。 众人虽然怀疑,却见天下的确有过人之处,也一心一意教授武艺,便不再疑虑,尊其为师傅。 但是,这位师傅即使天天来教授武功,却从来不曾在骆府住过。所以当他说要在骆府暂住一晚时,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骆仕齐随机开口,安排天下住进“皎河园”。 要说这骆家的构造,那叫一个奇观。 这骆家不愧是江南首富,府院大而华丽。家里每个人都有独门独院。 骆老爷虽然常年不在府里住,也有府里最大的一个院落,唤作“博观阁”。 这老头儿野心挺大,都博观到全国各地去了。 骆仕齐的庭院唤作“品雷阁”。 听听这狂妄的语气,似乎雷公电母都不在话下了。 我平时白天都待在“惜裳轩”,晚上和骆仕齐一起住在“品雷阁”。骆仕齐不出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 院中有他专门的书房,客厅,还有他专门的练功房。 林杰也住在这里,但他有单独的房间。 这里的布置说不上奢华,却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品味。 我的“惜裳轩”原本是一处闲置的庭院,是临时收拾出来给我住的。后来在我的精心照料下,院中已然旧貌换新颜。 仲夏之际俨然一派郁郁葱葱之景,各处种满我喜爱的花草。鹅卵石铺就一条通往垂坠纱幔的凉亭的小径。厅中有软塌,一个精致的小方几,几条古朴的小凳,上面附着软软的坐垫。树阴间轻轻荡着缀满蔷薇的柔软吊椅。闲时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翻本我看不懂的书装装样子,倒有些闲云野鹤的悠然之感。 凉亭旁是一个小小的青青浅浅的一塘池水。我还在里面养了几条金鱼。晚上点上特制的小蜡烛,如星星闪耀。池边有处不大的假山,我在上面种了些攀爬类植物,让这些石头顿时有了生气。 小院不是最大的院落,却是最别致典雅,美丽无双的一处所在。 仕磊来的时候大大惊讶赞叹了一把。灵儿也央求我帮她也布置一下她的小院。 有一次骆仕齐不经意来到这里,我正斜倚在凉亭的软塌上,看着池中鱼儿抢食的逗趣模样,等着灵儿来找我。 纱幔随风飘飘,让我恍然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浑然未觉骆仕齐的到来,因为他一般是不来这里的。 不知他站了多久。意识到他的存在,我回头看他,他一袭白衣,宽阔的肩膀,身体伟岸挺拔,让我错觉天神降临。 “你的‘惜裳轩’很美。” “谢谢,我知道。” 他微微一笑。 “欢迎常来。”我说了句让我非常后悔的话,干嘛让他来啊,自己安静地待着多好啊?一阵尴尬。后来灵儿的到来解救了我。 仕磊的庭院唤作“朝葵阁”。 确实处处显出朝气,不过一看就觉得主人根本不怎么用心,随便交给下人打理。 自从看了我的小院,仕磊似乎也开始萌生改造他的小天地的打算。明着暗着向我打听布景心得。 我暗自好笑,也暗自小帮了他一把,如今他的“朝葵阁”也有模有样了。 灵儿的院落唤作“榆柳阁”。环境很清雅,是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我帮她添置了些小摆设什么的。灵儿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她似乎还是更喜欢我的“惜裳轩”,天天往我那儿跑。 府中下人除了贴身的近侍住在主人身边外,其他的都统一住在“知福厅”。 除了统一的大厨房,各院都有自己的类似茶水间的小灶。供主人临时想吃些小吃食时,可以供给。 骆家规矩是晚饭必须全家一起享用。设在“饕餮厅”,也就是餐厅了。 骆家还有一处专门给客人住的一处大院。大院中的每间客房是相连而不相通,彼此独立。为了不让客人觉得不方便。 天下师傅就被安排住在这里的“皎河园”。 月明星稀。 来到这里,我的作息时间也改了。每天晚饭消耗完了就睡觉。不改不行啊。在现代那种凌晨才睡的生活,在古代能行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今晚不知怎的,怎么睡也睡不着。难道是因为骆仕齐不在府里? 今天安排妥天下师傅,不知是不是骆家的商铺出了什么问题,骆仕齐匆匆出了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等待晚归的丈夫而失眠的小妻子。 虽然这也是事实,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小得急不可闻的声音在说,他不是。 回想晚饭时和仕磊,灵儿,还有天下师傅一起同桌而食。 仕磊的活泼,灵儿的秀气,天下的神秘,每个人都像家人一样。和谐的气氛让我有种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的感觉。 其实在骆府这几个月,想家不是没有,虽然现代除了事业之外没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但在这陌生而新鲜的世界,我也会害怕,也会胆怯。 我不是个喜欢悲春伤秋,沉浸在过去的人。可是面对我无法掌控的未来,心底里不禁有丝退缩。 有时甚至想如果能回去就好了。如果可以重来,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不是更好吗? 随着和骆家人一天天的相处,我发现,骆家人还是很善良的。 虽然有时会听到下人们议论我这个仇家的女儿,可是时间长了,我也尽量用些笼络人心的小手段,再加上我确实也摆不出主子娇蛮的架子,下人们也不会搞什么小动作。让我最初觉得会被人毒害而死的担心也消弭大半。 灵儿和我在一起,谈心玩笑,却不会同我讲家里一些十分秘密的事情。我倒无所谓,我根本对所谓的商业机密不感兴趣,也希望能够避嫌。不要扯出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的事情来。日子也算平静而快乐。 不禁勾起一丝幸福的笑痕。 “在这里过得开心吗?”一个明朗的男声。 我回头,只见来人一身白衣胜雪。宽阔壮实的身材,五官柔和,挂着一丝浅浅的温柔的笑意。竟是天下师傅。 番外 女子报仇 话说某日,苏小姐气冲冲从外面大踏步回到骆府。身后的林杰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苏茉儿小跑跟随,却被苏珞环关在门外。 掌灯时分,苏小姐才踏出房门,直瞅着林杰嘿嘿直笑。一副小人之态。 林杰虽然心中忌惮,面上仍不动如山。 之后林杰才明白,那个笑容,原来是地狱使者专用之笑。 从此以后,林杰地狱般的生活便开始了。 round 1: 苏小姐不知在哪里弄来的迷醉粉。常人只要嗅上一嗅便没了知觉,认杀认宰。 话说苏小姐怕林杰抗药性太强,便趁其不备,让其嗅了又嗅。本来两个时辰的药效,活活让林杰睡了一整天。 苏小姐给林杰“化装”完毕,率领一干观众前往林杰闺房观看。谁知,众人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始终不见林护卫的的身影。 打了第一千二百零一个呵欠之后,苏小姐终于受不了了。准备撤退。 谁知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出一个猪脸人身的怪物。 此怪物猪鼻红唇,两只肥大的黑耳朵还应景地直扇呼,身穿黑色敞怀肥袖单衣,下着黑色大裤衩,脚蹬黑色矮靴。 苏小姐憋着笑,递给他一个黑色锄扒。 好嘛,活生生一头成精的猪! 众人爆笑,偌大的骆府,居然有这么整齐划一,贯穿千里的笑声。 可怜的林护卫刚刚睡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听见这慎人的笑声,不由得缩了缩肩膀,立马清醒了大半。也不管礼貌不礼貌,转身回屋关了门。 片刻后,听到屋里一声吼叫。凄厉无比。 骆二少爷听说后,直埋怨他大嫂不叫他看好戏。却听他大嫂说,以后天天有好戏。骆二少爷恶劣的本质继续翻涌。拉着一干人等天天蹲坑等着看好戏。 连着三天,林护卫以不同造型登场。每天不同的形象,却是一轮高过一轮的笑浪。 林护卫之后的人生,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睡醒之后,必先洗脸照镜子,后背也要照到。确定无误后,方才开门见人。 round 2: 某日,苏小姐说她觉得她池子里的鱼儿们生病了。非拉来林护卫要求给看看。 林护卫就想,我一个练武的大老粗,就算你那些鱼病了,也不该找我吧。 可是苏小姐做事向来不管合不合逻辑,只要自己觉得行就行。于是坚持要林护卫看。 林护卫无法,只好半蹲在池边,皱着眉头望着水中被苏小姐喂得像鲤鱼的金鱼们,欢快酣畅地跟中了状元似的,哪里看出来病啦? 正迷惑不解,直觉身后一个大力,猝不及防之下,居然就这样被苏小姐推进了水里。 池子本来不深,只要林大块头使劲蹬一下脚就能跃出水面。而且他还会水。 可是,“好心”的苏小姐愣是找来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竹竿,大叫着要把林护卫拉上来。 向来沉默寡言的林护卫大叫,“不用,我自己能上去!” 苏小姐大呼非常“不放心”。把竹竿伸到水面。 只见竹竿非常“不受控制”地上下敲打林护卫的头。让林护卫好不容易探出的脑袋又生生被打了回去。喝了好多池水。 苏小姐直呼冤枉,“这竹竿可真重。根本控制不了啊!怎么办!怎么办!哎呀!又打到你的头了!你忍忍啊,我马上救你出来!” 苏小姐吆喝了半天,可怜的大块头还是在起起伏伏地喝池水。 原本被人看的鱼儿们,都游得远远的,反过来看林大块头在水中挣扎的身影。 凭借一身矫健的身手,和力大无穷的臂膀,林大护卫终于爬出了水面。 只见他晃晃悠悠,大概是头晕了。嘴里还往外吐着水。头上鼓起了好多个“小山丘”。 据知情人透露,林护卫从此不愿踏入那水池方圆百米之内。 round 3: 某日,苏小姐殷勤地非要让苏茉儿小丫鬟在她屋子里洗澡。 小姐的闺房,苏茉儿哪肯就范。却被苏小姐一顿泪水攻势,说她不把她当姐妹。哭得那叫肝肠寸断,日月无光。 可怜那单纯的苏茉儿不忍小姐伤心,只好战战兢兢地泡在华丽的浴桶里。 苏小姐却转身跑去对林杰说有要事相商。 走到门口,说去拿件东西,让林护卫进屋里等。转身就走。 不到片刻,只听苏小姐的房内,传出苏茉儿惊恐的叫声。林护卫夺门而逃,俊脸如火烧般红至耳根。 其实屋内雾气弥漫,哪里看得到苏茉儿的真身。况且苏茉儿还藏身于浴桶之内。 只是苏茉儿听到有人声,却发现是个男人,惊惶之下才大叫。林护卫也不过是看到模糊的一个女影,心下大窘,才夺门而出。 但是,苏小姐虽知道没什么了不起,却偏偏不喜欢平静的湖水,只喜欢滔天的巨浪。 天天耳提面命,“贞洁乃女子之至宝”“某某国的女子终日以面纱遮挡,不让丈夫以外的人看到”“何况女子入浴乎?” 只听林护卫低声恨恨地说,“那还叫我进去等!” 苏小姐瞪大眼睛,一脸无辜,“这能怪我吗?让你在外屋等,谁让你往浴室看了?” 林护卫无语,只能抬头一脸悲壮地望天。 round 4: 话说自从苏小姐掌握了林护卫的把柄,林护卫地狱般的生活就开始无止境延长。 “小林子,去,拿着这个单子,单子上的东西你要一个不露地买回来哦。先去胡展柜那儿取了东西,拿着他给你的条子,到赛掌柜那里要图。再拿着图到钱掌柜那里对货,合我的要求就拿到王掌柜那里登记一下,好让林掌柜再做。若是不合我的要求,就拿到孙展柜那里改,再~~~~” 说了半个时辰。 最后一句,“小林子,你听明白了吧?听明白了就快去快回!” 林护卫晃晃悠悠,头昏脑胀地出去了。 苏小姐嘿嘿直偷笑。 一天过去了,晚饭后,林护卫终于回来了。 “小林子,事儿都办好了吗?东西带回来了吗?” “你没让我带东西回来啊?” “没有?怎么没有?你出去一天都干嘛了?” 林护卫本来聪明绝顶的人儿,被这个简单的问题问住了。扒扒脑袋,半晌蹦出一句,“我干嘛了?” 众人哀叹,可怜的林护卫,终于被地狱使者磨坏了脑袋。 骆府上上下下,每日必谈十大话题之首:林护卫今天惨况如何。 整天游荡在外的骆二少爷也每晚按时回家,找他大哥讨论好兄弟的惨状。 之后的岁月,林护卫见到苏小姐,必绕道而行。 这是总结经验的结果: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螺钿传说 跟他打招呼,问道,“不知天下师傅为何来‘品雷阁’?” 他笑笑,“找你。” “我?”我们刚认识不久,找我干嘛? “对,是你。你知道螺钿镜吧。”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心下一跳,莫非这个神神叨叨的师傅,知道螺钿镜的奥妙? “知道,相公随身带着的那面镜子。你怎么知道?” “螺钿镜就是我送给仕齐的,并且让他随身带着。” “你?”这个消息可真霹雳。 “我知道你好奇这面镜子,我就是来告诉你有关这个镜子的传说。” “传说?我就知道这个镜子不简单!” “传说是天上的仙女爱上了人类的男子,可是那个仙女是王母娘娘最喜爱的仙女,王母娘娘又怎会眼看着仙女和人类一起经历投胎转世轮回之苦?于是就想办法拆散他们。可是在经历了无数考验之后,所有的神仙发现,这对爱人有着倔强的爱情,即使是神力也无法阻止。所以就没有按天庭的规矩让他们消失,而是把他们困在这面镜子上,让他们以这种形式在一起。也算是一种恩赦了。传说这面镜子的主人会受这对神仙爱侣的保佑,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人仙之恋?这里居然也有这种传说! “然后呢?” “没了。” “没拉?” “没拉!” “你大晚上来找我,就为告诉我这传说啊?”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不要再打螺钿镜的主意了。它暂时不属于你,当你找到真爱,需要螺钿镜保护的时候它自然会到你手上。” “~~~” “明白了吗?” “~~~” “你到底明白了没?” “~~~不明白!” 天下师傅威武的身躯趔趄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打过螺钿镜的主意?它为什么现在不属于我,我已经嫁人了啊?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找到真爱?真爱的标准是什么?螺钿镜也可以保护主人么?它会突然跳到我手里么?” 这回天下师傅威武的身躯趔趄得更厉害了。 见我依然没有停止提问的架势,几乎站不稳。 “喂,天下师傅,不要走嘛!我还有问题没问呐!你怎么开始跑了?别跑啊!你跑这么快,我追不上啦!喂~~咦?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算了,明天再问你好了。” 第二天,我找遍了骆府也没见到天下师傅,问过仕磊才知道,他师傅天没亮就走了。 “你师傅无缘无故住一晚上,是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师傅和师母住在连江,离这里远着呢。我要找他还得去连江。以前教我们功夫的时候也是从来不在府里过夜的。昨天居然破例住了一晚。可是他什么都没对我和大哥说啊!一大清早就来跟我说他任务完成了,要回去。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啊!” 仕磊一脸苦恼的模样,想来他的确不知其中缘由。 我就更苦恼了。他不会是专门来告诉我螺钿镜的传说的吧?令人怀疑。 想不通就不想了。白白杀死脑细胞。 回到“惜裳轩”,灵儿已等在那里。拿着她新绣的帕子给我看。鹅黄|色的丝绢上,两朵粉红的牡丹娇艳绽放。 “真是漂亮,灵儿的手就是巧。”我由衷夸赞。 “嫂嫂喜欢就送给嫂嫂了。” 我毫不犹豫收下来,“那就谢拉。灵儿的手艺似乎可以嫁人了嘛!明天起就绣鸳鸯吧。也不知会是哪个有福之人会娶了灵儿去。”我借机调侃她。 灵儿立马红了秀脸,娇嗔道,“嫂嫂拿了我的帕子却反而调侃起我来。真是……” “嘻嘻,好灵儿,就你最可爱了。” 我带着灵儿光着脚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鹅卵石圆滑细润,冰冰凉凉的驱除了中午的沉闷。 正想着,灵儿的声音传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顺着灵儿的目光,回头望去。骆仕齐不知何时来到“惜裳轩”。 事情都忙完了吗?有休息吗?只见他眉头上有丝疲惫之色。 他一步步走近,此刻正盯着我光裸的小脚看。 我不知道古时什么时候开始要求大家闺秀要缠脚,反正来到这里,发现原来的苏珞环没有缠脚,灵儿也没有缠脚。是何原因我也不敢问。茉儿是一问三不知。 没缠脚最好,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束缚女子自由的变态做法。 苏珞环的脚小巧白嫩,晶莹剔透。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好看的光泽。 骆仕齐一瞬不顺地盯着眼前这双天足。 这个大色狼,干嘛盯着人家的脚乱看个不停?要不是这些日子分床而睡,让我觉得他不像我当初想的那样色的话,他此刻的眼神就会让我更加误会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骆仕齐出声问道。俊脸上是一贯的淡漠。他是一个掩饰心思的高手,自认阅人无数的我,也看不透。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大白天不去工作,跑到我的园子里来干什么?找我有事?”我很疑惑。 “没什么事,随便走走。”他撇开眼光,又开始细细地观览起我的“惜裳轩”来。 他前后来“惜裳轩”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他都会像第一次来时,细细打量。似乎这里有什么宝贝,需要仔细观察才能测出方位似的。 我承认我总是会千方百计把我的小天地摆弄得美轮美奂。因为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不找些事做实在不像从前工作狂似的我。 我也乐得看他每次像猎奇似的四处观看,然后露出赞叹的眼神。 不过他随便走走就走到我的园子里,这就值得我回味回味了。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自恋地想象是因为我的吸引力太大。可似乎只有这个解释。 “哥哥,嫂嫂,你们俩继续看吧,我要先走了。” 听到灵儿调笑的声音,我感到脸上一片火红。忙去拉着作势要走的灵儿。 “死丫头,你要去哪儿?刚来没多大一会儿就要走?”我暗自瞪她。威胁她不准让我下不来台。 灵儿只是笑,也不为难我。 “你跟灵儿感情很好嘛!”骆仕齐的语气有些酸酸的。不是在嫉妒我抢了他的妹妹吧? “是啊,灵儿这么可爱,招人喜欢嘛!”我由衷道。 “听说你教了她很多东西?” “呃?”我很想回答他,“是啊,我教了她好多,比如五子棋拉,蜡笔小新的画法拉,十字绣拉,等等一些无聊时解闷的没有营养的小本事。” 可是我忍住了,我可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边跳脚,边把灵儿藏起来,远离病毒。 可是灵儿开口了,“是啊,嫂嫂教了我好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呢。听都没听过。嫂嫂非常厉害,似乎知道好多东西呢。嫂嫂还自己画画儿,画一些漂亮的我从未见过的衣裙,叫‘设计’。” 灵儿阿,我跟你没仇吧,干嘛害我啊? “哦?”骆仕齐眯起眼睛,嘴角含笑,似乎很好奇地样子,“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呢,那可不可以让我也欣赏一下你的大作阿?” 这分明是在刁难我嘛!似乎在说“你精力挺充沛嘛,天天又逛街,又教灵儿这个那个,又摆弄庭院,没事儿耍耍我兄弟,居然还有闲功夫来画衣服”? 我也没办法嘛,我总得为我将来的日子找些有意义的事做吧?哪天你把我惹火了,我就离开,我照样能活。 这话我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我还想多过几天舒服日子呢。看着他调侃的眼神,我可真是有口难言。 “不敢不敢,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卖弄,庸鄙之作,随意涂画而已,难入你的法眼,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一番话说下来,我都佩服我自己了,这样你总不能再让我拿出什么来给你看了吧,那样的话可就是“为难”“才疏学浅”的谦虚小女子喽。 他果然没有为难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林杰负责保护你,你尽量配合一下,不要总是刁难他。”骆仕齐突然转移话题。 我暗自好笑,那个大块头,居然告起我的状来了。我还没说他一声不响地刁难我呢。 “拜托你打听清楚好不好?不要先入为主。我才是被刁难的那个好不好?你派的这个保镖,做保镖还算合格,做陪客就太不合格了。我才要被他折磨死了呢!”我叫屈。 “你逛街时的本事我可领教过。要是换了别人,更受不了你。”骆仕齐眼角含笑。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种宠溺。他开始宠我了吗?反正我是不会认为这种宠溺的眼神是对林杰。 “你还有心情笑我?反正你就别管我们俩了,他有办法治我,我也有办法治他。这是一种平衡。你加进来就不好玩了。” 他无奈地笑笑。似乎很同情林杰。那可是他的好兄弟阿。 “你若不让我刁难林杰也行。那你让仕磊来陪我吧。他们俩你选择一个。”我抛个难题给他。 “还是林杰吧,仕磊还有别的事要做。”骆仕齐赶紧做出选择,显然他觉得亲弟弟比义兄弟重要。可怜的林杰,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啊! 信任几多 无风的午后,在园中的秋千上享受阳光,啊~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逍遥~这样不好,不好~ “小姐,林侍卫来了。”茉儿打断了我的魂飞天外。 “林杰?他来干什么?我没说今天要出门阿?”我疑惑着,还是吩咐茉儿把林杰叫来了。 “少夫人,大少爷请你过去。”林杰恭敬地说。 自从他被我“教育”了一番后,似乎对我怕了不少,轻易不出现在我面前。 “你很闲吗?他怎么派你来找我?派个小厮来就好了啊?府里出什么事了吗?”想到这几日骆仕齐常常忙到很晚,不禁有些担心。 “大少爷有什么事,少夫人去去便知。” 我也不想那么多,起身跟着他来到“品雷阁”骆仕齐的书房。 但此时骆仕齐并不在书房里,林杰让我先自己在书房里等他一会儿。 第一次来骆仕齐书房,房间不是很大,迎门一个大书案,书案后是一个书架,一个个小方格里面放着很多不同的书,却清一色蓝色的封皮。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精装本吧。 书案前有四个椅子和几子。椅子后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屏风,左面屏风后有一个几子和几个木凳,大概是所谓的密谈的地方。右面屏风后有个大大的软塌。 我想,骆仕齐不在房里睡得时候大概就在这个软塌上睡吧。心里不禁有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走到书架前,随手捡本书来翻,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古文,辨认已是很吃力,想要断句,进而读懂,简直让我头疼。 平时我拿来装淑女的书也比这个好懂些。于是又放回去。 转身坐在书案前的木椅上。书案很整齐。 我不禁暗叹,这些文房四宝若是拿回现代,我就不用搞什么服装设计了,卖的钱够我吃穿不愁一辈子了。 每一支毛笔都生动地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一旁的墨砚刻的是一个生威的老虎,灵动得似要越出桌去。晶莹剔透的玉质纸镇下是上好的宣纸。另一旁还有美轮美奂的笔洗和画卷瓷桶。 这书案哪里还是书案,简直就是宝物展览台! 我强忍下把它们拿走的冲动,视线落在书案正中间一个本子上。刚刚只顾着看价值连城的文物了,摆在最中间显眼位置的本子到这会儿才引起我的注意。 没看封皮,直接翻开,上面明细分明地记录着骆家大大小小的进帐入账,还有经常交易往来的商号名目。再看封皮,辨认出“骆氏账目簿”几个字。 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本账太奇怪了,怎么会这么详细?似乎不怕别人看似的,写了些明明可以不写的秘密资料。 以前在现代,虽然我不管账,可是,在我没成名之前,办一个自己的服装展,事无巨细,每一个出账进帐,我都要亲自过目,查个明白,我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哪怕芝麻大小的错误。所以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很是在行。 眼前这个帐本却让我有一种假帐的感觉。因为它太完美无缺。而我知道,像骆家这样的大的家业,是不可能全是面上的一些账目,一定还有秘密的私账。 而这样给别人看的假账,不是应该交给管家藏在秘密处吗?骆仕齐根本没有必要把这样的假账放在自己的书案上。它为什么会在这里?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脑袋里无数个可能性在飞转。骨子里自我保护,警惕的因子都活了过来。这让我长时间卸下防备的地方,让我突然觉得阴森恐怖起来。 正征愣间,骆仕齐和仕磊推门进来。 骆仕齐平静地看着我,仕磊俊眉紧皱,抿着嘴角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我曾经觉得就像我的可爱的弟弟的男孩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遥远? 我转眼平静地看着骆仕齐。我没有心虚,也许他们想看的就是我的反应,不然不会这时候推门进来,而不是等我把帐本偷走交给苏家人,然后来个当场捉赃。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给我个申辩的机会?我苦笑。 骆仕齐黑眸中透着探究,下巴线条紧绷。一瞬不瞬望着他。他想要看透我,我也想要看透他。 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这个会让我怦然心动的男人,这个夜夜睡在帘外的君子,我几乎要沉溺在他编织的温暖的网里,此时,他却在像防小偷一样试探我! 心被狠狠揪住。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不知夫君这是何意?”心底里,还是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我的误会。 “你知道?”他满是惊讶,没想到我居然聪明到能从一个完美无缺的假帐本里看?br / 螺钿奇缘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5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5部分阅读 看出他对我的试探。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是我聪明过头吗?还是我糊涂太甚?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故意放个假帐本来试探我的忠诚?知道自己多么单纯,以为只要嫁过来,时间长了,一切误会,一切恩怨都会因为我而烟消云散?知道原来这个世道,人心可以险恶到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会有?”抚抚因激动而起伏不定的胸口,想抚去那纠结的疼痛。 “嫂嫂,你听我说,大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最近骆家的许多产业都出了问题。”仕磊焦急地开口,眼看自己的大嫂眼中逐渐积聚的怒意与恨意,却只能心急如焚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望着欲言又止的仕磊,冷笑,“出了问题就想办法解决,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苏氏商行在搞鬼。不管我们有什么举措,他们都像是得了什么援助似的,非要插上一脚。想方设法压制骆氏。” 苏万川?他把我嫁过来的确是为了让我偷账本。可是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怎么会这样大张旗鼓与骆家作对?是谁给了他支助? 他这样做,让我怎么在骆府立足?果然容不下我这个小小的女子么? 我转向一言不发的骆仕齐,“你呢?你觉得是我透露了骆家的消息给他们?” 骆仕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是苏家的女儿。” 无法否认的事实啊! “既然不信任我,干脆就不要把我放在身边,岂不省心?” 说完,我狠狠憋回眼中打转的泪,转身冲出了书房。此时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门口的小厮也不敢拦我,我就这样奔出了骆府。 骆仕齐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却迈不动脚步。 “大哥,不去追嫂嫂吗?苏家的行动似乎跟嫂嫂没有关系,这些日子她也没接触苏家人阿!”骆仕磊不确定地看看大哥,不知该如何是好。 “由她去吧,让她冷静冷静也好。” 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也这样劝自己,可是却隐隐觉得那抹身影会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不禁恐惧起来。 番外 茉儿日记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如平常一般,辗转醒来。 将自己收拾停当之后,转身步入厨房给小姐准备早餐。小姐说这是“哦式”早餐。要热一杯牛奶,煎一个圆圆的金黄的鸡蛋,然后是最关键的部分,按照小姐教的,做份面包。 明明就是黄|色的软馒头嘛!我不解地嘀咕。 小姐听后,捂着肚子笑了好久。为了小姐的肚子着想,我勉强接受了面包一说。 大少爷通常起得很早。我端着“哦式”早餐进屋的时候,小武已经伺候着大少爷出门了。小姐仍睡得香甜。如仙女般神圣不可侵犯。 把早餐放到暖箱里。我捡起小姐的“大作”——一副绣帕,开始给小姐的作品善后。 我望一眼绣帕上小姐口中的鸳鸯,叹口气,这分明是两只小雏鸡嘛!还是不要告诉小姐这个事实吧。不然小姐又会一脸受伤,哀叹自己笨。 到时候苦的还不是自己的耳朵?还是偷偷帮小姐把它“稍作修改”一下吧。看来是个大工程。 勉强修完一只,抬头望望天色,阳光已经开始强烈了。小姐该醒了。 果然,帘后有动静。掀帘而入。只见小姐呈大字型仰面而躺,转动着脖子,和手腕脚腕,据说这是“鱼加理论”,醒来后动动手脚,有助于全身苏醒。 不懂!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梦,梦境醒来,梦境醒来!”然后猛然睁眼,瞪视环境良久,然后似是认命般,摇头叹息,继而又活力四射。 “猫宁~”小姐朝我挥挥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洗脸,刷刷牙,穿上她自己做的,据说叫“阿迪达斯”的做运动时穿的衣服,开始做些奇怪的动作。 这儿扭扭那儿扭扭,看得我脸红不已。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毫不顾忌地扭屁股呢? “茉儿,你怎么没穿运动服阿?不和我一起跑步吗?” 我连忙摇头,“小姐不必再劝我了,我在一旁看着就好。” 小姐耸耸肩,似乎放弃了第一百零一次对我的劝说大计。 小姐嘴里念念有词地绕着园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当我看得头晕之际,小姐已经停在池边,又开始这儿扭扭那儿扭扭,偶尔还会踢踢腿,抻抻胳膊。 吃过早饭,小姐照常去找灵儿小姐“切磋”。 什么是切磋,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灵儿小姐教小姐弹琴的技艺,小姐教灵儿小姐唱什么“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到天涯”。 弄得三小姐一脸莫名其妙,继而呵呵直笑。 记得刚见到小姐时,那样一个文文弱弱,天仙般的人物,即使身为女子,我都忍不住心动。 跟着小姐三个月的时间,小姐就上吊自杀。醒来后,竟似变了一个人。 小姐说她失忆,我不懂,难道失忆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性情变了就算了,连以前会的古筝也忘了,虽然现在跟灵儿小姐学得差不多了,但技艺也可以失掉吗? 而从前不会的诗啊词啊的,居然开口就能说上两句。 我第一万零一次想,“这是以前的小姐吗?” “茉儿,茉儿,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搞地下恋情瞒着我不让我知道阿?” 望着小姐满脸揶揄的表情,我第一万零一次告诉自己,“这决不是以前的小姐。” 午饭过后。 “小姐,你又不睡午觉了吗?” “我疯了才睡午觉!晚上没有电视可以看,没有网可以上,只能早早睡觉,若是白天再睡,我就成猪了!” 唉,小姐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茉儿,我让工匠做的马桶,送来了吗?” “不知道,还没有动静。” “去,把仕磊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我静静站在一旁边打瞌睡,边听园子里响起的这番对话声。 “仕磊,我让你做个马桶,你拖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做好?” “大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谁饶了我的屁股!哦,不,又说错了。我是说,再给你三天时间,做不好,你就等着我把你做成马桶吧!” “大嫂,你只说做个马桶,可是,什么是马桶阿?给马喝水的桶?” “八嘎!你知不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 “笨死的!” “大嫂……你上次说的‘太阳能热水器’,工匠们现在头还疼呢!” “我已经降低很多标准了。不用通电,就做个黑色的不漏水的大袋子放屋顶,到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去,我不和笨蛋说话,把工匠给我叫来!” “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嘛!”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没,没说话,我这就去叫工匠。” 两个工匠颤颤巍巍走了之后。 “小姐,这日历还要做多少?” “继续做,争取人手一个。我想在全府推广这个计时方法,省得谁都听不懂我说几号是啥意思。” 于是和小姐一起,埋首“日历”。 我负责裁纸,粘贴,装订。小姐负责在上面画画。还有名字的,叫什么“美少女战士”“米老鼠”“唐老鸭”“猪八戒”“……”哎呀,记不住了。 晚饭是骆家人一起吃的。今天府里来了客人,大少爷为小姐引见。 “这是我的朋友,方延玉。延玉,这是我娘子。” “你好,我叫苏珞环。叫我珞环就行。”只见小姐伸出她一只白瓷般的小手,伸在半空中。大家都愣了,大少爷皱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握手阿!”小姐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荒唐!你是我的娘子,怎么可以和陌生男子随便接触!”大少爷的怒气任谁都感觉得出。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说完,小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把手缩了回去。像没事儿人一般。 虽然见识过这位大少夫人的与众不同,可是大家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席间,小姐一直表现得如一个合格的女主人,对客人照顾周到。可是,大少爷显然不这么认为。看他脸上的黑雾就看出来了。 我拼命向小姐使眼色,可小姐居然以为我眼睛疼,让我早点回房休息。我急得差点跳脚。 好不容易客人走了,还在云里雾里的小姐被大少爷急急匆匆地拉走了,我在后面追了半天没追上。 赶到房门口时,房门已经紧紧关上了。我暗叹,小姐阿,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是你总那么惊世骇俗。大少爷这醋劲,谁都看得出来,就你不知道。 唉,希望老天爷保佑,不要吵得太凶就好。 离家出走 穿过繁华的街道,喧闹的人群在身后隐去。漫无目的步入宁静的林中,满目夏日的郁郁葱葱,让原本凌乱的心也渐渐趋于平静。 回想当初嫁来之前,苏万川的确要我当间谍,窃取骆家账本。只是他不知道他听话的女儿已经换成了我,我自是不会去偷什么帐本。 骆仕齐就更不知道我不是苏家的女儿,至少灵魂不是。在无法确定我的心思的情况下,他能以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以保护骆家,相比之下,不知比苏家人客气多少。而且明知道我是他们仇人的女儿,却对我很好,至少是以礼相待的。我该感激的,不是吗?我还贪求什么呢? 可是每天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我的心间晕湿一片美丽的田园。让我的心时时都如春天般温暖,生机勃勃。 当春天不再,田园遭到破坏时,我承认,我惊慌了。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这片净土。 在完全毁灭之前,我到底该如何来保护这原本的美好呢? 逃离!远离伤害。 这不是逃避,这是必然的选择。 既然天下师傅说当我遇到真爱才能得到螺钿镜,而骆仕齐也不是我的真爱,留在这里做什么? 天黑之前,我回到了骆府。 我不能扔下茉儿一人在这是非之地。我也不能身无分文地任自己在陌生的世界里自生自灭。 称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去“饕餮厅”和大家吃完饭,把自己关在“惜裳轩”。我需要时间。 之后几日,府里传出了少夫人是苏家派来的j细的传闻。 以前和我一起小打小闹的那些仆人们也开始敛不住怀疑的眼神。每日对我不冷不热,躲躲闪闪。 我理解他们。他们都是善良的人,都是骆家忠实的仆人。他们心里也是矛盾的吧。曾经看上去那么好的少夫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大反派。 我也尽量不出房门。只让茉儿悄悄地,一点点地把需要用到东西往府外转移。她一个小丫鬟自然比我目标小很多。 给骆仕齐留了一封信,在某日天气晴好的上午,我带着茉儿,昂首挺胸地迈出了骆府。 回头望一眼,“骆府”两个烫金的大字。 心道,“再见不如不见,永别吧!”转身潇洒离开。 和茉儿离开了骆府,我决定先在这个时空大概转一圈,观察一下地形和市场,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 “小,小姐,你,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啦!”茉儿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由于我还处于离家出走的亢奋状态,所以根本感觉不到累。 闻言,我停下来,转头望一眼身后的茉儿。她见我停了下来,立即也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我失笑,“我就说你每天早上跟我一起晨跑嘛!你偏不听。” 茉儿嘟嘟嘴,“小姐,我们干嘛这么赶路啊?都跑了大半天了,他们肯定追不上的。说不定他们还没发现我们不见了呢!” 我得意地笑笑,“他们当然不会发现!我这么完美的计划!” “小姐,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慌慌张张跑这么快啊?” “嗯?离家出走不就是应该慌慌张张快点儿逃跑的么?”这是基本常识嘛! “就因为慌慌张张地逃跑才像离家出走,所以我们才这样不要命地赶路吗?”茉儿提高三个八度,睁圆眼睛,似乎在怀疑她听了什么天方夜谭。 “对啊!要不然就不像离家出走了嘛!”嗯嗯,真是太聪明了。 “真不愧是小姐!”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那,离家出走的人是不是也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才有体力继续慌慌张张地逃跑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茉儿聪明!那我们就找个隐秘的地方吃点儿东西吧!” “为什么要找隐秘的地方?” “离家出走不就是要隐秘点儿的么?” “那我们为了更像离家出走,是不是应该在隐秘的小贩那里随便买点儿吃的,再找个隐秘的角落随便吃点儿呢?”茉儿满头黑线,脱口道。 “对~啊!茉儿,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你都要赶上我的智商了!聪明!走!去找个难找到的小贩去!” “不要啊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啊!!” 一时口快,苏茉儿后悔莫及的表情持续了n久。 赶了一天的路,肚子还真是饿得不轻。 我一边忙着啃手里的肉包子,一边不忘继续教育茉儿,“咱俩出门在外,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你这样一直叫我小姐小姐的,叫坏人听到了,还不把咱俩绑了去,然后向老爷勒索啊?” “老爷?什么老爷?” “笨!小姐的爸爸当然是老爷啦!” “爸爸?” “哎~~朽木果然不可雕也~~” “朽木?” 我彻底无语,只道,“以后叫我汐雪,知道么?” “汐雪?” 茉儿啊,你是复读机么? 懒得理她,继续我的包子大业。 不到片刻,茉儿委屈的声音传来,“小姐,蹲了这么久,我腿麻。” 我低头看看我们俩的蹲姿,的确挺辛苦。“我也麻。再坚持一会儿,吃完了,就起身赶路。”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墙脚蹲着吃啊?” “这你都不知道?这样我们就可以低调一点,缩小目标物,免得太引人注意嘛!” “可,可是,本来没那么多人注意咱们啊,自从咱们蹲着,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偷看了啊?” “咦?是吗?”将视线由手里的肉包子转移到大街上。 好像是啊~总有一些人好奇地往我们这里瞅,见我抬头,又急忙转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没一会儿又开始偷瞅。有胆子大的,心眼不好的,就干脆直接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天呐,这里也时兴下岗吗?这帮人这么闲啊? 不知多久之后,这一幕传到了到处打听我消息的骆仕齐耳朵里。 传话的人不知是怎么传的,骆仕齐只对我说,当时想到我可怜兮兮地蹲在街角啃包子,他那个心疼啊! 听后,我愣是没敢告诉他,我那时还觉得挺美的呢!那包子多香啊! 看他一脸后悔的表情,我还是把话憋回去了。 这是后话。此时~ 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包子顿时没了味道,匆忙咽了,拉起茉儿,晃晃麻木的双腿,就往更深的巷子走。 “小姐,我们去哪儿啊?” “我想了想,好不容易来趟国外,得去看看首都的人民。我们去京城吧?” 似乎前面的话都没听懂,只听懂个去京城,茉儿柳眉舒展,“京城?好啊!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也跟着开心,抓紧茉儿的小手去寻找去首都的路。 正志得意满,从拐角晃出两个人影。 先行的那人,一身深蓝的长衫,隐约能看到上面用金线秀的花纹,显得非常华贵。黑色腰带上嵌着晃眼的润玉,旁坠奶白色的配饰,随着他稳健的步伐轻摆,竟极有旋律。 后行的那人似乎是他的跟班,手执一把长剑。 渐渐走近,细看近处那人的容貌,竟让我吃了一惊。 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男子。五官只能用精致来形容了,看过花美男的精致面孔,没想到在这古代也有这样漂亮的人。眉毛虽不似女儿,却也细长。纤细的下巴,却绝不过于女性化。嘴唇嫩红,形状似月。特别是那双眼睛。狡邪灵慧,虽不似外国人那样的大眼,也不似丹凤眼那样狭长,却让人觉得邪气得很。 他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只是这笑竟让我觉得汗毛直竖。 这条小路本就安静。此刻却走了四个人。最瘆人的是,从拐过这个街开始,他就一直用邪气的眼神盯着我看。 自认没做过什么坏事,却也被他那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本想赶快擦身而过,那人却突然停在面前,拱手开口道,“在下失礼,方才见小姐行色匆匆,不知要去何处?” 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直到他被我看得笑容僵在脸上,我懒懒地开口,“一看你就是色字当头的白眼狼,搭讪也不找个好点儿的台词。枉你长得人模狗样,居然只是金玉其外,哎,下句不说了。”摆摆手,“忙着呢,不要当本小姐的路。”说完,拉着茉儿继续往前走。 那人愣在原处,脸上青黄交接,待回神,立即换了认真的表情,道,“小姐慢走一步。在下只是看你们纤弱女流上路,实在危险,才不顾礼仪,愿送你二人一程。仅此而已。” 这人长得漂亮,换上认真的表情还真是帅得不像话。可这话怎么听都有欲盖弥彰之嫌。 “那就谢过公子了,我姐妹二人自会小心行路。不劳公子。”说完拉着茉儿快步离开,将他甩在身后。也幸好这次他没再纠缠。 不过他倒提醒了我,这样两个女子上路实在挺危险。于是我决定~~换男装!两个男子行路,就不危险了吧!真聪明。 骆家境况 另一方面,晚饭时分,“饕餮厅”。 骆灵儿低头扒着饭,小小的声音在说,“大嫂不在好冷清啊!”随即抬眼看骆仕齐。 骆仕齐没有回应,却掩不住波动的眼眸。 骆仕磊受不了地大叫,“大哥,你去请大嫂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这些天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惜裳轩’,也不来见我们。我们请都没有用,你去吧!” 骆仕齐仍一言不发。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 “随她去,她受不了自己会出来的。” “可是现在府里都在指责大嫂是内j。大嫂会受不了的!” 骆仕齐面无表情的俊脸终于因为这句话而瓦解。刚想说什么,一个仆人慌慌张张敲门而入。 “大少爷,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看着匆忙跑进来的“惜裳轩”的下人,骆仕齐心下一跳,不知怎的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屋内三人异口同声大呼。 “说清楚!” “这几日少夫人几乎足不出户,每日三餐都是小的给送去。今日早上少夫人说要出府散心,中午饭不用送了。原本少夫人也是常出府的,我就没有在意。可是刚才去送晚饭,却见屋里一丝人气也没有,就去问守门的小厮。上午守门的小厮说见着少夫人领着苏茉儿出门了。下午守门的小厮却说没见着少夫人回来。我又急急去少妇人房间看了,发现桌子上有封信。” 骆仕齐急急拿过来拆看,骆仕磊和骆灵儿也凑去看,满脸失措与焦急。 歪歪扭扭的笔迹,“妾本明月心,奈何乌云遮情天。欲乘风归去,相见相煎,不如别离。与君共度一生之心,付之春风,随心而安。妾本自由心,奈何禁锢身。今日一别,身心皆自由随行。愿君勿怪,只叹别后无期。” 后面又另一行小字,“本姑娘不干啦!好好的被人冤枉!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有手有脚,就不信活不下去!你若觉得有一丝丝的歉意,就不要来找我,省得给我添麻烦!拜拜~~” 骆灵儿不解,“为什么要拜拜?” 骆仕磊一个爆栗过去,“这不是重点好不好!现在的问题是,大嫂离家出走啦!” 骆灵儿委屈地撇撇嘴,“哦,我也知道啊!可是~~”抬眼偷偷看她大哥。 骆仕齐额上已是青筋暴突,努力压制火气。 此时,又一个通报家丁进来,道,“大少爷,晋怀王爷求见,现在正厅候着。” “李霁?大哥,他来干什么?”骆仕磊问。 显然骆仕齐也不知道答案。这个难得见一次的老友,突然来访,可真是在意料之外。 吩咐道,“我马上去。”又对骆仕磊道,“去,给我把她找回来!” 骆仕磊眨巴眨巴大眼,“可是大嫂说不让我们找她啊?” 骆仕齐飞出一记眼刀,“她说不找就不找?我还有账没同她算呢!快去给我找!” 看着大哥暴走的神情,骆仕磊浑身一哆嗦,多久没见过大哥这种又急又气的样子了?看来这大嫂是非找回来不可了。 随即应承一声,转身消失于夜色之中。 快步来到正厅,骆仕齐只见一身着深蓝色袍子的美丽男子正含着笑,手里闲适地摇晃着杯中的茶水。 见骆仕齐前来,李霁起身,面上净是相见的愉悦,抱拳道,“骆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骆仕齐见了好友,怒气尽敛,笑道,“是啊,你这个大忙人,我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李霁撇撇嘴,“你才是大忙人,我要见你一面,还得我这个王爷千里迢迢赶来。” 骆仕齐失笑,“好好,王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刚才见你眉眼含笑,遇见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李霁笑意更深,“今日遇见了有趣的人。想起便觉乐趣无穷。” 骆仕齐看他红光满面,道,“女子吧?” 李霁满目赞叹,“骆兄果然聪明绝顶,你怎知是女子?” 骆仕齐一本正经起来,“李兄满面红光,红鸾星动,况且李兄素来狂放不羁,迷倒的女子不知多少,不猜也知道。”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仕齐也。” “行了,说吧,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李霁撩袍往旁边的椅子一坐,道,“有两件事。其一嘛,就是你好不容易成亲了,我来看看弟妹。” 李霁住了嘴,看骆仕齐的脸瞬间变青,心下啧啧称奇,莫非这新弟妹不合他这兄弟的脾胃?嘴上又道,“其二嘛,听闻近日你屡屡被暗算,心里担心,就来看看。” 骆仕齐正色道,“今天你这弟妹怕是见不成了,她今日瞒着我出府仍未归。” 李霁一惊,“怎会有这种事?莫非弟妹有什么危险?” 骆仕齐满脸无奈,“不是,我与她闹了别扭,所以她~~” 李霁见骆仕齐脸色这般,心中已猜出八九分,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弟妹居然是性情中人,骆兄好福气啊!” 骆仕齐听出好友的调侃,脸红,斥道,“我已是焦急不已,你就不要唯恐天下不乱了!” 李霁敛住笑,正色道,“先与我说说暗算你的事。” 骆仕齐大略说了经过,“是多罗门的人。” “嗯,看来这件事有些棘手。你的生意也出了问题是吗?” 见骆仕齐点点头,李霁道,“我怀疑是杨炎在搞鬼。” “是他?恩,朝中他屡屡与你为敌,想来,专使阴招的,也只有他了。只不过,有何凭据么?” “若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用苦恼了。要不是有宋丞相和我在,朝中只怕他要一手遮天了。他知道你在背后支持我,就想办法来搞跨你。他的势力不容小觑。我甚至怀疑他和多罗门有勾结。” 骆仕齐沉思片刻,“你说的不无道理。待我再查查。” 李霁担心道,“你的生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骆仕齐安抚地一笑,“放心,想整垮我,恐怕他请个神仙来都没用。”随即又想到自己因为生意上的事而怀疑珞环,惹出这些事来,又一阵皱眉。 这时,李霁身边的护卫书浩被家丁领了进来。低声对李霁耳语几句。李霁惊叫,“什么?怎么不立即去救她们出来?” “第一,我确定了她们现在没有危险。第二,英雄救美,主子真要奴才去吗?” 震怒一扫而空,李霁眼睛一亮,大夸书浩聪明,匆匆向骆仕齐告辞,带书浩离去。 骆仕齐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要遭辣手摧花了。” 转而又着急苏珞环的事,也匆匆离府,与李霁相反的方向,两人身形渐消。 夜,正悄悄浓。 王爷李霁 抬头一望,“晋怀王府”四个烫金的大字晃得我眼花。 “什么叫王府?”我情不自禁问了个特白痴的问题。 李霁笑笑,经过一路的□,对我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王爷住的地方。” “那我们为什么来王爷住的地方?不是去你家吗?”继续白痴。 “走,进去就知道了。”李霁精致的下巴一扬,示意我进去。 门口的小厮大开府门,恭恭敬敬地向我们鞠躬,恭恭敬敬地向我们问候,“恭迎王爷回府!” 我还在云里雾里呢,李霁拉着我继续往里走。一路上不停有人说这四个字。我都快晕倒了。 这王府的花园果真不是吹的。雕栏画栋,亭台楼阁,曲径水榭,一片富贵芙蓉园之景,那绿意盎然的春色,更是夺人呼吸。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家?”我做最后挣扎。 “正是我的府邸。”李霁轻缓的声音。 “我晕给你看哦!” “你不喜欢?” “不喜欢?我太喜欢了!你居然是王爷,我怎么这么走运啊?随便上街就能遇到个王爷!你太了不起了。看你这花园就知道你特有钱。行了,以后我就吃穿不愁了。我傍你!” “傍我?”李霁满眼笑意,盯着我笑得那叫一个妩媚。 “就是以后吃你的穿你的,我有什么事儿你帮我摆平。” “那么这一路上你不都是在傍我吗?”李霁还是一脸的笑。 “对啊~~”我缩缩脖子,回想这一路上,他负责找客栈,他负责找美食,他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要是没有他,我早就和茉儿露宿街头,饥寒交迫了。光卖就不知被卖了多少次了。真是好人啊~ “好了,我们进去吧,让书浩带你们逛一下。我去处理一下公事。晚饭时再来找你。”李霁倒也体贴。 “不用,你该干嘛干嘛去,书浩陪我就行。” “你可不能过了河就拆桥啊!” “那哪儿能啊?这河不是还没过吗?”要拆也得我挣了钱,生活有了保障再拆啊! “那晚饭见。” “好。” 第二天,听书浩说,李霁早上要上例朝,去了皇宫。 闲着无聊,我就拉着茉儿去宁安街上逛逛。 可是! 逛街就逛街贝,瞅瞅后面紧跟的两个大块头保镖!好像我们是一级战犯似的。 这个李霁,就这么怀疑我的实力,我在这太平盛世的京城里还能出事不成! 我负气地拉着茉儿快走几步,想甩开那两个跟屁虫。 “哎哟!”没甩开他们,我倒先撞到了一面肉墙。我吃痛地抬头,刚想骂两句解解气。却看见一张令人难忘的脸。 “李霁?”我惊讶地张大嘴。这京城也太小了吧,我就这一个熟人也能遇到? 李霁好笑地看着我兀自惊讶,道,“咱们还真是有缘阿!” “好像是哦……你怎么在这儿?”我疑惑地问。 “不得无理!见到王爷不行礼,还敢问王爷的动向,是何居心?”显然李霁身后这位跟班不太认同我的不拘小节。 “你这下人好无礼!你都说了他是王爷,那王爷都什么都没说,又怎么轮到你来教训我?再说了,你们也是私服而行,我若是当街行礼,岂不是让这街上这么多人都注意了?若如此,让你的宝贝王爷怎么处理阿?”说完,我顺便送上一副认真请教的表情。 没等这个小跟班跳脚,李霁笑不可抑地道,“好了,书然,汐雪的嘴可厉害着呢,你斗不过她的!”虽是在警告书然,但李霁却始终用他那双漂亮迷人的眼睛紧盯着我。 “我怎么听着不像夸赞,倒像是在讽刺我?”我斜睇他。 “不要误会,我是真心夸奖的。” 我看向书然,“你叫书然?难道你是书浩的弟弟?”长得差不多嘛! 书然未开口,李霁道,“是,他们俩跟随我多年,总是轮流在我身边伺候。” “你又没有断手断脚,干嘛老让别人伺候?” 这回没等李霁开口,书然怒了,“王爷乃千金之躯,我等伺候是荣幸。你怎可如此说话?” 我上下打量李霁,“哦~~你家王爷别看长得又瘦又高的,原来重达千~斤啊!” “你!”书然小眼睛瞪得溜圆。 李霁很委屈,阻止道,“书然,你就别跟汐雪斗嘴了,总是我在吃亏嘛!” 我正得意,又听他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没什么目的地,随便逛逛。要不你介绍一下宁安有名的景点,我去瞧瞧。” “今日天色不早,改日早些起行。今日不如由我带你在城中游览如何?” “好啊!”我连忙点头。太好了,正愁没有钱袋,就跑来个财主。 来到一家别致的玉器店,让我走进的原因无它,只因上书“通灵宝玉”四字。呵,难道是老曹开的? 走进去,的确如外面看来一般精致典雅,大概卖的都是上等货。老板看来人男的俊,女的美,身着绫罗,腰佩金玉,满脸富贵之气,自然大现殷勤,更是拿出了他们的镇店之宝,任我们挑选。 我随手挑了一个淡绿的玉镯,玉镯上嵌着银制镂花,中间还嵌着一颗红豆般大的钻石。戴在腕上,凉凉的,很舒服,跟我的肤色也很配。真是很合心意。 抬头问李霁的意见,却见他只是迷离地盯着我看,并没有看玉器。 我看着这个愣掉的王爷,在他眼前晃晃手,“喂,想什么呢?我问你它好看吗?” 李霁似终于回神,“嗯,好看。买下了。” “买下?这很贵的。” 没听过“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吗”?是不是皇亲国戚都这么有钱?买人家的镇店之宝,送给我这样的普通朋友,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不是喜欢吗?而且很适合你。” “是,但是……” “那就买吧。”说得理所当然。 好吧,我承认推辞别人的好意是不对的,不如欣然接受。并不是贪财哦~ “谢拉!” 逛了半天,这王爷也毫不含糊,我随便拿起来看的物什,他都让书然给买下来。 我好笑地看着黑着脸,怀里抱着大包小包,身上还挂着各种玩具的书然,可真是难为他了。可总得有人来教育教育他什么叫“有眼不识泰山”吧? 不过也不能太过分,暂且放过他吧。“王爷,我饿了,不如你请我吃饭吧!”我最喜欢别人请我吃饭,格外香。 “当然好。”于是我们一帮人就踏进了一个大酒楼。真的是很大的一个酒楼哦。因为招牌上写着“好大酒楼”四个大字! 我们坐到二楼临窗的位置。书然已经叫人把那一堆东西送到王爷府。此刻正站在主人身后用衣袖猛劲擦着满头大汗。 我想,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就掏出了随身的手帕递给他,“给你,擦擦汗吧。” “呃?”他似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低眼看看黑着脸的主子。主子开口道,“汐雪姑娘给你,你就拿着吧!” 我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这奇怪的主仆俩。我只不过给下人一个手帕擦擦汗,他不至于把脸弄这么黑吧? 不过还好,因为总是会丢东西,我会在身上带两个手帕。于是我变魔术般地又掏出一个帕子。这是灵儿送我的帕子。鹅黄|色的帕子上,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虽然很喜欢这个手帕,但今天让这位财主破了这么多财,而我只是送一条帕子,不吃亏。就当借花献佛了。 “李霁,你看,我这手帕如何?”我故意问。 “不错,绣工很好。”李霁只稍稍望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哎……我还想把它送给你作个纪念。这可是我最珍贵的一条手帕呢……”我无限受伤地道。 话音刚落,手里的帕子就落到了这个孩子般心性的李霁手中。只见他眉眼含笑,看了手帕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那就谢谢你了。想吃什么,让小二送来。” “好!这件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豪迈地说。 望向窗外,整齐的街道,低矮的房屋,稀落的人群。没有了都市的繁华,这古代的首都却有另一番魅力。 可情景却让如此我熟悉。相似的场景,不同的人。脑海中那些片段如电影般闪过。那个同桌而食,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此刻他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他的脸为什么这么清晰地在我面前晃呢? “汐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李霁担心地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有点头痛。”我轻轻拧眉。 “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 宰相寿筵 就这样,每天傍个有钱的大款——李霁,从早到晚,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喝茶聊理想。不觉又过了数日。 话说这日,李霁王爷说当朝宰相办六十大寿,广宴宾客,作为与宰相同仇敌忾的晋怀王爷,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作为现代服装界的成功人士,我岂能落人后,自然要抓紧机会,好好欣赏一番这难得的盛宴。 好在李霁虽然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是个体贴人。我替他准备了八大要求,七项注意,并保证坚决遵守,赴宴的十大理由首当其冲,结果台词还没说完呢,李霁就点头同意了。害得我觉得怎么那么憋阿!再让我劝你一会儿不行啊? 寿筵这天,我正在屋里梳妆打扮。李霁推门而入。这个不懂礼貌的孩子。 “汐雪,好了没,我们走吧。你~~”预期中的颤音。 我冲他一笑,妩媚至极,可惜,安在我这张经我加工的“恶魔”的脸孔上,估计效果十分“惊人”。瞧瞧李霁青白交接的脸就知道了。 “你是汐雪吗?”李霁不确定地问。 “如假包换!”看来我画的很成功嘛!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太~~丑了吧?”李霁无官都扭曲了,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嘿嘿,我今天就是想去见识一下宰相寿筵的壮观景象,才不要被别人注意到呢。现在,这么个丑丫头,应该不引人注意了吧?”转一圈,让他多角度欣赏一下。 李霁摸摸下巴,煞有介事,“不会,”停顿两秒,“才怪!” “什么意思?干嘛大喘气啊?” “你丑成这样,不引人注意才怪!”李霁毫不客气地指出。 一旁忍笑到快内伤的茉儿终于破功,噗哧一声笑出来。 回头瞪茉儿,“我真有那么丑吗?” “小姐要听实话吗?” “茉儿你从来不说谎的。” “我从来没见过更丑的脸。”茉儿一脸严肃。 看她那想笑不敢笑,还要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的矛盾面孔,再看笑得前仰后合的李霁,没办法,人多取胜。 于是我揭下下巴上的那颗带毛的“痣”,额头上冒脓的“疱”,脸颊黑乎乎的“疣”,对两人道,“这样行了吧?” 李霁继续摸下巴,“嗯,好多了,如果你不要把你的脸当染色板就更好了。”说完又是一顿大笑。茉儿继续破功。 螺钿奇缘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6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6部分阅读 续破功。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拿来毛巾,把脸上我花了一个时辰扑上的白里透红,红里透黑,黑中发紫的胭脂抹掉一层,继续对两人道,“这回行了吧?” 李霁好不容易止住笑,“行了,终于能看了。走吧,迟到了可不好。” 撅撅嘴,“真难伺候。” 李霁挑眉,“雪丫头,嘀咕什么呢?” 咦?这么快就入戏了?我这扮演丫鬟的,也不能砸场啊。 轻轻一福,低眉顺目,“回王爷话,奴婢没说什么。” “哈哈,不错,不错,跟着爷,爷带你见识见识去!”说完,潇洒转身,迈出门去。 嘴角抽搐,手骨发痒,有种欲扁人的冲动。冲动是魔鬼,打到魔鬼! “小姐,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好好看家,我去除魔!” “诶?” 宰相的寿筵是从下午开始的。前来祝寿的达官贵人会提前到宰相府相互招呼一番,官场上古今皆是如此,人脉比能力更重要。 傍晚时会有珍馐奉上。顶级大厨啊~ 说道这宰相,可是国家的栋梁,据说已经六十多岁了。风评还不错,没有什么不良事迹。苏珞环和骆仕齐这对冤家,不就是他给撮合在一起的么?真不知该批评这个老宰相的多事好,还是感谢他让我与骆仕齐相遇。 不行,怎么又想起他了? 下午,我们进了宰相府。只是这个“家”也太大了吧?处处雕栏画栋,金瓦绿墙。这宰相也真是不避嫌,没事把自己的府第弄得华丽程度直逼皇帝的住处,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阿? 不过,看他现在还活得这么好,可想而知,皇上还真是挺信任这个老宰相的。 李霁被请上了与宰相同桌的贵宾席。作为可怜的小丫鬟,我当然也得紧随其后。抬眼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啊! 李霁和大家寒喧之际,顺便偷听一下小道消息好了。 什么?李霁是宰相的外孙?宰相的女儿是李霁的娘?(废话!) 这个只对我来说是新闻的新闻,果然很震撼! 恩,怪不得看这一老一少还有几分像。 不过好像李霁的娘,也就是曾是皇太后的肖皇后已经去世了。哎,可怜的孩子,就剩这么个外公了。 “汐雪,你又想什么呢?眼神这么怜悯?你在可怜谁呢?”李霁回头看着我奇怪的表情。 哎,我总不能说我在可怜你吧?只好指指桌上的考全猪,“猪啊猪,你可真可怜啊~孤苦伶仃地就被烤了?黄泉路上有其他的猪陪么?” 李霁的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会儿羊癫风。缩回了本欲夹烤猪的筷子,夹了片波菜塞到嘴里。 嗯嗯,不错不错,可怜的孩子很爱吃菠菜嘛!发展发展,可能成为大力水手哦~ 为了不影响他的胃口,我转头看看台下,果然是觥筹交错,锦衣华服,大手笔啊~~那可是前任皇太后的爹,现任王爷的外公,(又是废话!)又位居宰相,除非想造反,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 吃饱喝足,好无聊,不过,就当是看免费的服饰秀好了,还蛮不错的。达官贵人果然不同凡响。这可是在大街上看不到的呢。 宰相下手边坐的是叫什么杨炎的中年人。看他尖嘴猴腮,肯定不是好人。不过旁边似乎坐了个美女。说是似乎,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露脸,用白纱挡了半脸,可是那双眼睛却好看得紧。 引起我注意到恐怕就是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了。在哪里见过呢? 来到这个时空,我所见到人实在有限。可是这双眼睛却让我有怦怦心跳的感觉。 她是什么身份?说是杨炎的老婆的话,但是她和杨炎根本一点都不亲密,甚至没见过他们俩说一句话。说不是他老婆的话,为什么会坐在杨炎旁边?小蜜?嘿嘿~不太可能吧~ 咦?那个身形怎么那么像骆仕齐?嘴巴像,鼻子像,举手投足也像。天哪,那道凌厉的似乎要把我盯穿的视线也像!什么像!那就是骆仕齐! 不会吧,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情敌见面 快跑! 几乎本能的,我毫不犹豫转身下了主位。东窜西躲。甚至不敢回头看。 我留的那张纸条,肯定把骆仕齐气得冒烟。如果被他抓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汐雪,汐雪!” “哎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啊!!”我发现越想跑远,腿越不受使唤,动不了啦! “汐雪,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谁要抓你?”关心而慌乱的声音。 “咦?”这声音不是骆仕齐啊?我转头一看,撞进李霁紧张的眼眸,“哎呀,是你啊,吓死我了!” “谁要抓你?坏蛋?” 虽然骆仕齐算是大坏蛋一个吧,可是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太好。我摇摇头。 “你的家人?” 算是吧,好歹我现在还是人家的老婆呢。虽然没有注册没有登记,可是拜过天地,总不能否认吧。哪天写个休书给他送去。 我点点头。 李霁松了一口气,“你不是说你没有亲人了吗?” 我无语,原来撒一个谎果然是要很多谎来圆的。“我随便胡说的嘛!” “那你跑什么?难道你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我点点头,可不是嘛!我不偷跑,怎么可能来京城? 李霁满脸笑意,“你可真是淘气,你这样跑出来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走,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正好我想见见你爹娘。” 我猛一抬头,“你要见我爹娘干什么?”怎么像学校老师要求见犯了错误的学生的家长? 李霁的表情认真了起来,“我想向你爹娘提亲,把你定下来。” “提亲?”我没听错吧?是不是幻听?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被骆仕齐知道了,我一女嫁二夫,还不把我扒了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点点头,就是我离开骆家那一天嘛! “其实那天我是要到骆府找我一个朋友,他叫骆仕齐,没想到却半路碰到了你。”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说的是骆仕齐?云通骆府的大少爷?骆仕齐?” 他点点头。 在我还在这个爆炸性消息中不知所以的时候,李霁兀自陶醉在回忆里。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和苏茉儿蹲在墙根啃包子。明明那么美丽,明明应该是高雅的气质,可是你又是那么可爱,灵动,浑身充满了生命力,让看着你的人也活了起来。” 满头黑线呐~什么叫“应该是气质高雅”?什么叫“活了”?原来是死的? “可是,我自命风流倜傥无人能及,追我的姑娘排成队地等着我对她们说一句话。” 大哥,你的自恋我早已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再说了。 “而你,却根本不屑看我一眼。甚至避我唯恐不及。后来因为要去找仕齐,就让书浩跟踪保护你。当我听说你们被人掳了去,那时我多着急?我恨不得立刻飞身去把你救出来。可你却一再躲我。”李霁漂亮的脸上一脸受伤,害得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可那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像个猴急的色狼! 李霁旋即又迳自傻笑起来,“可是你还是接受我了。让我们一步步交往到现在。” 拜托,这不叫交往好不好?不要说的这么有歧义! “我本来想过几天再说的,既然你的家人来找你了,我们就一起去见你的爹娘,跟他们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告诉我的相公,“给你介绍一下,这我一相好,貌似很喜欢我!” 不知道是我会死得很惨,还是骆仕齐被气死得很惨!? 我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破空之声,杀气忽重,李霁本能地一躲,一柄长剑在耳边呼啸而过。李霁想来拉我,我却被一个更大的力量扯得后退。 转头回望的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地狱使者。 “咦?真巧,呵呵,骆仕齐啊?嘿嘿,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啊?天气不错啊~~” 抬头一看,乌云密布。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喀嚓一个大雷下来? 骆仕齐没有回头看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到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好重,生怕我跑了似的。 他用身体挡在我和李霁之间,浑身肌肉紧绷,显示了他难得的怒气!两个字,恐怖!三个字,别惹我!四个字,雷雨欲来! “仕齐?你干什么?!”李霁率先出声,显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好友会莫名其妙的攻击他,还莫名其妙的发怒。 “哼!枉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显然,骆仕齐失去了冷静。 李霁一脸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看李霁居然是一脸无辜的表情,骆仕齐怒意更炽,“还问我你做了什么?调戏朋友之妻,拐带别人的妻子出走,你不觉得无耻吗?” 好痛!大哥,你说归说,别越捏越紧啊! “骆仕齐,你听我说,你误会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该从何解释起呢? 李霁看看被骆仕齐挡在身后的我,再看看骆仕齐暴怒的神情,似乎明白了,“汐雪是你妻子?” “汐雪?她不叫汐雪,她叫苏珞环!” “什么?”李霁望向我。我本来是一直想从骆仕齐背后往外钻,这下,我恨不得躲得一干二净。 “在这里我叫苏珞环,可是尹汐雪也是我的名字啦!”这叫什么解释?越描越黑。呜呜~ 声音虽小,但估计他们俩都听见了。 李霁声音都开始抖了,“你,你真的是仕齐的妻子?” 嘿嘿,干笑两声,“我们拜过堂。”只是拜过堂哦,没有登记哦~ “你骗我!” 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又没问我成没成过亲,事先也没有说过你要~~那个,那个~~娶我。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假话啊!只不过是在关键问题上,被我岔开了而已嘛!那,那也是因为我是离家出走,不想暴露太多嘛!” 李霁的眼中有丝受伤。 这个外表看来很花的王爷,没想到骨子里还挺纯情。我心中一痛。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突然想到天下师傅的话。难道李霁才是我的真爱?可是,我对他只有朋友的友情啊!难道是我的错觉?我迷惑了。 啊!!乱了,乱了! 席间惊变 三人各怀心思,谁都不张口,就这样僵立着。 正厅传来的喧闹声,打乱了我们的之间的气氛。 毫不犹豫地,他们一起奔往混乱之处。当然,他们俩个个是高手,我这小短腿哪跟得上啊?仕齐把我交给他“随身携带”的林杰,就飘走了。 鉴于我以前的“丰功伟绩”,林杰基本上都不敢正眼看我。眼神东瞄西瞅,脸色泛青,呵呵,似乎是后遗症。 也不管他,心里慌得很,我小跑着往刚才骆仕齐消失的方向移动。 林杰大叫,“少夫人,你要去哪儿?危险!别跑了!” 我受不了得直翻白眼,林杰,你怎么弄得好像我是要去光荣牺牲的革命战士似的?我只是去看热闹好不好? 不理他,继续加油跑。 刚才还一片繁华景象的正厅,此刻已经只能由狼藉与混乱来形容了。 桌子椅子碎的碎,塌的塌。原本热闹的宾客也逃到逃,散的散。整个大厅里,只留下兵器的碰撞声,刀剑划破皮肤入肉之声,和之后溢出的呻吟声。宰相府里的侍卫们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大厅躺满了尸体。 来到这里,虽然见过几次打斗,却没有这回这么血淋淋。空气中弥漫的新鲜的血液的气息,让我有种欲呕的冲动。 我堵住嘴巴,四处寻找骆仕齐和李霁的身影。 此刻,骆仕齐和李霁一左一右挡在刚刚我离开的那个主台,身后是~~宰相? 只见宰相原本褶皱的脸上,此刻更是因痛苦,扭曲成干裂的黄土地。蜡黄的脸色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原本花白的胡须,被血染成了一片猩红。苍白的老手,紧紧覆着胸口,仿佛那里的心跳随时都会终止一样。 骆仕齐和李霁仍忙于应战。是“多罗门”!只见一团团黑色的身形,偶尔在灯光下投影出血色的囦桅花的图案,如暗夜催魂使者般鬼魅。 看看宰相苍白的脸色,不行,这样下去,这个可爱的老头必死无疑。 弓着腰,向宰相身边移动。骆仕齐见我不怕死的往那边靠近,脸上乌云更浓了。可是手上毫不松懈,掌风更加密集。 好不容易冒着“枪林弹雨”来到宰相旁边。他已经陷入了昏迷,检查一下,原来是中了一剑。还好,剑刺的不深,只是正好在胸口。怎么办,现在应该止血吧?可是,怎么止血啊?我又不会点|岤。 转身望见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林杰,嘿嘿,有时候跟屁虫还是有用处的。林杰虽然内力不强,可是点|岤这种小儿科应该是没问题的。 眼神示意林杰,果然,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戳了宰相几下,(拜托,那是点|岤好不好?)伤口就不那么冒血了。 第一次看点|岤,把我激动坏了。 “林杰,你好棒!教我点|岤好不好?好神奇哦!你怎么办到的?人体上的|岤位你都知道吗?有没有可以减肥的|岤位!教我啦!如果我哪天发现我胖了,随便戳两下就可以减肥!哈哈哈,太聪明了,又不用节食,又不用运动!太强悍了!!” “咳咳~~”宰相大人不知是被雷到了,还是被林杰那两下戳醒了,总之是醒了,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咦?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伤口疼吗?” 宰相递给我一个“别问废话”的眼神,泛起虚弱的笑。 好吧,我承认,在身上戳个窟窿,估计不是一般的疼。 不远处,骆仕齐和李霁依然打的正酣。 突然,一个黑衣人看我们这边势单力薄,觑了空隙,掠了过来,挥剑之际,幸亏骆仕齐严防死守的精神值得鼓励,见那人举剑,骆仕齐手腕一挥,生生将那剑劈了出去。骆仕齐身后又一个黑衣人也来凑热闹,想趁空偷袭,我心下一惊,大喊,“小心!”骆仕齐转身,反手送给那人一剑。可眼前这个被震飞了武器的黑衣人,也不闲着,抬起大掌,向宰相劈来!天哪,那个虚弱的老头儿再挨一掌就没命了!本能地,抱着老头儿的头,(怎么这么别扭?)闭上眼睛。 “啊!!”比预料中还疼!你个混蛋,打我脖子!好痛!!随即眼前一片黑暗。 只听有人在叫,可传到我脑子里,只是一片嗡嗡的声音。 “珞环!” “汐雪!” 言归于好 “嗯……”睁开眼睛,这是哪里?我的粉红色天花板,和在巴黎买的水晶吊灯呢?我疑惑地拧眉。 “珞环,你醒了?”一声好听而熟悉的男音。 骆仕齐担忧的俊颜映入眼帘。哦,对,我不得不承认,我要永远告别我的那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买来装上的水晶吊灯了。我已经来到古代,嫁给了古人,开始了古人生活。 “我睡了多久?”看他眉间的疲累,我疑惑道。刚想转动一下僵硬的全身,“啊!!”杀猪般的哀嚎。“好痛!!” “你被‘多罗门’的人打了一掌,当然会痛。幸好那贼人内力不足。不然你就要长睡不醒了。”骆仕齐的眸中有种惊恐。 满脸黑线那~难道是传说中的脑震荡?脑瘫? “很疼么?来,先把药喝了吧。”骆仕齐轻轻的扶我坐起,拿来绵软的靠枕,小心翼翼的我靠上去。 “对了,宰相大人怎么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了。这次是我们疏忽了。对杀手来说,昨天那种热闹的宴会是刺杀的绝好机会。虽然李霁已经布下了一些护卫,可是,没想到这次来了这么多‘多罗门’的杀手。” 江湖,要用多少人的生命与鲜血才能成就一个完整的江湖? “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大家一起好好活着不好吗?没有比杀手快乐,有意义的工作了吗?” 上次我阻止他杀‘多罗门’的人,骆仕齐似乎已经开始明白我的一些想法。也许他可以把它解释成善良,但在作为生活在文明社会的现代人来说,只是对生命的尊重。 “现实就是如此。你不去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你。我不想把你卷入纷争里。所以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好么?”他的眼中有种东西在闪动。发出让我不禁沉溺的光芒。我不禁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宁安?” “自从你离家出走,我就一直在找你。下人回报说,你在京城露过面,本来我是脱不开身的,可是正好赶上宰相大人的寿筵,我收到了请帖,就来找你。” “哦~~原来是顺便!”嘟嘴,有没有搞错,甜言蜜语都不会说。说你担心我就担心我呗,非得拿别人当挡箭牌! 骆仕齐急了,“不是!其实我是很想赶快来的,可是,可是~”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阳刚的俊脸微微泛红,使小麦的肤色更加鲜艳夺目。原来害羞的男人这么可爱! 我正开心呢,骆仕齐突然面色一变,“你跟李霁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送我这么个消息做礼物啊!”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我突然想到,现在的确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释一下。 “我是出门后遇到李霁的。是他一路护送我。我当他是朋友,只是不知道他~” 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解释呢?如果所谓的真爱是李霁怎么办?我此刻撇清与他的关系,岂不是永远得不到螺钿镜了?永远回不去了? “李霁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遇到之后的一些事。而且既然你向我解释了,这也就不重要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妻子么?此刻,这个词神奇地为我带来了温暖。 回去又怎样呢?那个世界离我越来越远。远到似乎心底里已经认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而且,你也听到我们俩说的了。是他喜欢我,我虽然也喜欢他,哎呦!你别捏我啊,好痛!听我说完嘛!我喜欢他,因为把他当朋友,这段时间多亏他照顾,不然,我都不知道被掳去卖了多少次了?哎呀,你怎么又捏我?” 看他由愤怒变成担忧与愧疚的脸,还真是有趣呢。 “那,那你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没有受什么伤吧?” 安抚地一笑,“昨天以前是挺好的啊,活蹦乱跳,能吃能喝。现在嘛!你这个大瘟神,你一来我就受伤了!” 骆仕齐满脸懊恼,“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 天哪,他不是当真了吧?怎么我原本对他的印象自我醒来后就全推翻了呢?原来阴沉,严肃,不苟言笑,j诈的他,怎么突然变得害羞,直白,单纯,可爱了?是我还在做梦呢吧? “喂,我开玩笑的啦!哪能怪你啊?还是你保护我的,不是吗” “你没事就好。那天,对不起。”他低低地道,似说出在心中存在已久的那句话。 我惊讶地看着他疲惫的俊颜,这样铁铮铮的男儿也是温柔的呢。 “那天?”我妩媚地一笑,一切皆已释怀,两家的恩怨根本就跟我没有关系,我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冷静下来,我逐渐明白,心底里早已认可了骆家才是我的家,虽然姓苏,但与苏家那一大家子的人没有半分感情。他们冷漠无情,对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加以利用。相反的,骆家人处处包容我,真心对我好。体贴温柔的灵儿,搞怪顽皮的仕磊。还有眼前这个时而冷酷,时而柔情的男人,除了他们,我还有什么亲人呢? “没关系。你有你的立场,你无奈,我理解。我也有我的立场,你也要理解我。可是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做对不起骆家的事。谁对我好,我知道。” 他眼中闪过一阵复杂与苦楚。 “你一直在这儿陪我?”看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碴,竟莫名地心疼。 “你什么时候来的宁安?” “昨天。” “昨天?那么你没有休息就直接去赴宴了?” “嗯,没有时间休息。不然我会先去找李霁。也只好等宴会结束再去找他。” “千里赶来,你应该休息了。” 骆仕齐好看的双眸紧紧锁着我,其中有种惊喜与释然。 我低头看看被他紧握的手,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我想,我们有很多别后之言要说,可是,你现在该休息了。我可不想跟一个满眼红血丝好像红眼病患者的人聊天。有什么话,等你和我都休息饱了再说吧。” “好。”他不赘言,却开始脱靴。 我挑眉,“你干吗?” “休息。” “你把鞋脱了,怎么回去休息?” “谁说我要回去?回哪?”说着,就掀起被子钻了进来。 我连忙往后躲,“喂,你干吗?我是病人哦!” “我知道,所以我在照顾病人。”他很肯定地说,一脸坚定。 “不管啦,你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 “宰相大人说只有这一间房给我住。” “呃?什么嘛,宰相府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房间?再说,宰相不是中剑,虚弱着吗?怎么还和你聊天啊?” “宰相大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住在一起。明天我带你出去,骆家在长安也有一处宅院,先去那儿住几天。” “不要岔开话题拉!你再找别的地方休息啦!” “你不会让我拖着这么疲惫的身体去睡软塌吧?” “那……喂!你手往哪儿放阿?” “这床本就不大,你就不要躲了,靠近我,不要动!” “喂!我要呼吸拉!” “哦,对不起。” “喂!你把腿伸直好不好,这样弯着我的腿都没地方放啦!” “可是,你把被都扯在你身后,我的被子少得可怜,再伸腿我的脚就伸到被外面了。夜很凉啊!” “喂!讨厌,手不要乱动拉,很痒阿!” “……” “喂!你怎么长胡子拉?很扎哦!” “……” “喂!不要装睡啦!我睡不着,陪我说话!” “……” “喂!” “……” “喂!” 不到三秒钟,闻着骆仕齐特有的气息,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睡着了。恍惚中,我觉得好温暖,好安心。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无依了,幸福原来也可以很简单。 友情关系 宰相遇刺可不是一件小事。宰相府里的气氛也是沉重压人。 第二天,骆仕齐就带我辞别了宰相,入住长安城的骆府。虽不比云通的宅子大,这里却是精致华丽的一处所在。 而骆仕齐也忙着和李霁着手调查“多罗门”的去向。他们背后到底受谁指使?这样一个庞大高深的杀手组织,一天不铲除,就会有更多的死亡。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却不知道炸弹埋在哪里。 至于我,又开始了闲闲的生活。 某日闲闲的傍晚。 “你和李霁以前是好朋友?”我单手支着下巴,一手戳戳一旁读书的骆仕齐的胸,唔~好有弹性~ “嗯,他是我师兄。”他抓起我的狼爪,顺势把我抱在怀里。 “师兄?”爆料爆料! “嗯,师父除了会在府里教我和仕磊武功之外,师父也收了李霁为徒。师父收徒弟只有一个理由,‘有师徒之缘’。” “这是什么烂理由?”果然最怪的就是天下师父。 “师父就是这么说的。”骆仕齐一脸理所当然。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李霁利用他的势力帮助骆家的产业,我也用我的财力帮助他。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吵过架,只有把酒言欢,惺惺相惜。” “啊?那你们那天,为了我~~”罪过罪过,怎么感觉自己像红颜祸水? 骆仕齐自信地一笑,“没关系,我相信他会祝福我们的。” 恩?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咦?怎么感觉脸很烫呢?晒得?凉亭里哪来的太阳?难道是烫着了?(你这个感情白痴!) “我们什么时候回云通?”我不禁问。 “怎么?着急了?”骆仕齐剑眉一挑,嘴角啜着笑意看我。 “我才不着急呢!我还想再在这儿多待些日子。京城比云通还要热闹,我还没玩遍呢!我还想去皇城里看看!” 怎么看这个男人都像是在对我抛媚眼!电力十足! 骆仕齐无奈地皱皱眉头,“有的时候看你像个城府极深的成熟女人,有时候看你又像是没长大,需要人哄的孩子,天真调皮。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心下一惊,薇以前也曾这样说过我,当时我也不在意。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未必是自己,往往是自己身边的人。而眼前这个男人何时也开始看透我了? 我顿了一顿,转而又道,“别说这些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云通阿?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还有些公事要办,过些日子再回去。你若有想去的地方,除了那宫墙之内,我都可以带你去。” “哟,那还真是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朝他翻白眼。什么嘛,像是施舍我恩惠似的。 骆仕齐似乎不知我为何不悦。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那你给我弄匹马来。”我开口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马?你要马干什么?” “当然是要骑拉!难道吃肉啊?我又不是日本人。这些天我要学会骑马。我再也受不了坐马车的颠簸了,也太闷了些。骑马很快啊。我要和你们一样骑马!” “不行!女人家哪有抛头露面骑马的!而且也很危险!”骆仕齐一脸的不赞同。 “不许反对!我扮成男人不就就行了吗?有你保护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也可以教我啊!我正好没有老师。”我对他晓之以理。 “这……还是不行!”他似乎有所松动,已经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却仍不肯松口。 我一掐腰,一噘嘴,“给你两个选择,一,直接痛快地答应我。二,仔细考虑一下,然后仍旧答应我!你选吧!” 骆仕齐苦笑,“这是两个选择吗?” 我一脸笃信,“当然是!” 看我一副无可选择之余地的表情,骆仕齐释怀地一笑,“那我选择二。” 我就知道,不就是想消些美人恩嘛!没问题!于是我不假思索,跳到骆仕齐身旁,挽着他一直臂膀,猛抛媚眼,撒娇道,“仕齐~~” 只见平时威风凛凛,一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铮铮铁骨,立即满脸通红,双眼微眯地瞅着我。随即轻咳一声,“考虑,考虑!”转身欲走。 我紧紧粘在他身上,随他而去,嘴里依然不放弃地“劝服”他,“仕齐~~仕齐~~仕齐~~” 此刻,夕阳的余辉像是眷恋人间的温暖似的,迟迟不肯消逝。 “晋怀王府”四个烫金的大字,初映眼前时,仍让我感到不真实。潜意识里我还有丝退缩。仕齐和李霁这样深刻的友谊,怎么可以因为我一个外人而终结。我必须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我无奈地回头看看林杰。这个酷酷的大块头真是阴魂不散。 这次骆仕奇照样形影不离地带着他这个宝贝保镖,和一些平时跟着他的一班侍卫。因为骆仕齐本身就是武林高手,所以根本不屑像其他的有钱人一样,天天前呼后拥地跟前跟后保护。这次带着这六七个侍卫已是极限。而且我渐渐意识到,他似乎是为保护我才带的。即使在家里他也让他们天天轮流守卫。似乎觉得我上次被人乌龙地伤了脑袋的事件,绝对会因为一时大意而再次重演。在我百般“撒娇恳求”下,他最后还是坚持让林杰跟踪保护我。 这个所谓的“跟踪”我也不确定还算不算是跟踪了。因为他实在是对我寸步不离。在我无数次对他瞪眼,脸上写着“老兄,你离我远点,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跟踪我好不好?”之后,他“妥协”地往后挪了不及女人的一小步,然后停在原地不动。我气极,不再理他。 门口守了一个小厮,怔怔地望着我们。一看这个小厮就是新来的。以前住在这里时没见过。 我转头对那小厮温柔地一笑,趁他怔愣惊艳之际,道,“我是王爷的朋友,可否通传一声?就说有位苏小姐找他。”小厮痴痴呆呆地应和着,转身跑走了。 回眼看到林杰疑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放心,他肯定会见我的。” “少夫人就如此肯定?”他仍是一脸不信。“少夫人想见王爷,大可对少爷说。少爷和晋怀王爷交情菲浅。”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果然,不到半刻,那小厮又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恭身道,“王爷有请。” 我得意地朝林杰一笑,满意地瞥见他眼里闪过的惊讶。遂跟着那小厮走入王府。 没走片刻,那小厮就魔术般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轿,请我上去。我想,反正懒得走,正好。就一屁股坐了进去。也许是姿势不太雅,那小厮又瞪了半天月牙眼。我也不理他,径自让他开轿。 王府果然很大,无数次在这里迷路的经验,依然让我摸不清东南西北。我无聊地掀起旁边的帘子,亭台水榭映于眼前。想这文原国此时刚建国不过百余年,却繁华鼎盛。从最初来见过的苏府,再到骆府,王爷府,宰相府,哪个不是极尽奢华? 又走了不知多久,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轿子突然平稳地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请下轿。”然后轿帘就被掀了起来。我缓缓下轿。只见一个飞檐碧廊的漂亮屋子立于眼前。 这是李霁的书房。刚才那个声音又道,“姑娘请进,王爷马上就到。”我转眼,正觉得这声音似是听过,便看见李霁身边的那个跟班,书然。 “书然?好些日子没见了呢。”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浑身有股年轻的活力和不屈的韧劲,对主子也忠心得紧。让人莫名地产生好感。想想上次一起逛街,把他累得够呛,实在好笑。 看我满脸笑意,他恭敬地道,“是啊,小的为王爷办差,去了几日。” “呵呵,是吗?可真够累的,还替我扛了那么多王爷送我的礼物呢!” 书浩脸一红,眼中却闪着摄人的光采,道,“谢姑娘记得小的,服侍姑娘是小的的福气。” “你倒是会说话。那我送你那帕子呢?”我随口一问。 “那个……那个帕子……王爷……那个……小的……”书浩似是不知如何说,局促地闪躲着目光。 我突然明白,想来是我送了李霁手帕,他堂堂一个王爷,又怎肯让下人也同样接受我的帕子。就干脆给夺走,或是毁了。唉,谁说女人善妒了?男人更善! 为免他尴尬,我转而道,“什么小的大的?你不是叫书然吗?” “厄?”书浩似是没听懂,怔愣当场。我笑不可抑,直夸他可爱。 这时,李霁大步踏进房来。看我笑得芙面莹润,也怔怔望着我。倒是林杰先开了口,“林杰拜见王爷。”声音一丝不苟。 我站起身,只见李霁依旧一身白衣,趁得精壮的身体竟不觉得柔媚,反而有种飘然出尘,不沾惹凡尘之感。花样般英俊的脸上,浅浅笑意,眼中有抹坦然。 我上前一步,盈盈一拜,“珞环见过王爷。” 见我生疏,他便遣退了屋内众人。林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可是有夫之妇和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室,瓜田李下,不怀疑都难。我本就不屑于这些礼教,自然不理他。他无奈,便跟着书浩出了房门。 “hi,李霁,好久不见。”我摆摆手,刻意放轻松,跟他打招呼。 “阿?”他被我弄愣了。又随即释然地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那日宰相府一别,不觉又过了这许久。你的伤没事了吧?我不方便去看你。”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一阵沉默,好尴尬。难道打完招呼就无话可说了吗? “嘿嘿,你这王爷府还是这么大啊!当王爷就是有钱!”我揶揄他。和他一起坐在圆桌边,却故意在他对面。 他轻轻皱眉,似是对我的故意疏远感冒。“仕齐不也是很有钱吗?” 我干笑两声。“是呵。你们这两个有钱人竟然是朋友。真是一丘之貉。阿,不,我是说琴瑟和鸣。”又补两声干笑。 李霁硬是扯出一抹笑意,眼神穿过我越向远处。我知道,他是在回想友情的点点滴滴。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李霁终于开口。 怎么办!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怎么说啊?根本开不了口。 “其实我~~”冷汗冷汗~ 李霁扇子一收,微笑道,“你不用说,我也明白。” “咦?” “以前不知道你嫁为人凄,我才敢如此。现在,你既然是仕齐的妻子,我只会祝福,不会让你为难。” 天哪,果然是好朋友,彼此那么了解!骆仕齐也是这样说。 “我们,还是朋友吗?”(呃,这句话好土~~) “当然。我们永远是朋友。”(呃,这句话更土~~) “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也不错嘛!要不我遇到好姑娘,介绍给你!”红娘诶,好好玩。 “不用了,追我的姑娘从这里一直排到云通还有得排,你不要瞎搅和了!” “什么嘛!我手头有很多好姑娘哦~~灵儿啦,茉儿啦,厨房的小翠,澡房的桂花,隔壁王大妈的闺女莲花,虽然名字比较土,可是可以改嘛!”呃?怎么觉得自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咦?李霁,你脸怎么了?在抽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哎,这么英俊的脸,就这样抽成了老汉,天哪!天妒红颜啊~~” 李霁无语倒地。 珞环学马 彼此释怀之后,没有多做停留,我离开了王府。 踏刚进骆府没走几步,骆仕齐就一脸怒气,大踏步向我奔来。 看他气势汹汹的,我反而有些心虚,脚步慢下来,以蜗牛速度前进。他冲过来,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吼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话也不留?又想逃跑吗?”骆仕齐满脸怒气未消,隐含着担心与恐惧。 我满脸委屈,“你弄疼我了。”挣扎着想甩开他的大手。 臂上的力道松了些,却仍抓着我不放。我叹气一声,好笑地道,“相公真是奇怪,我不过出去找个朋友聊聊天,才这半日,天还没黑呢!而且你的宝贝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能跑到哪儿去?再有,我要重申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逃跑过,上次那是意外。你怎么可以用‘又’这个字眼呢?”我义正言辞地回敬他。 果然,骆仕齐松开我可怜的手臂,脸上怒气逐渐消散。看看我身后的林杰。却仍是皱着眉,粗着嗓子道,“去找什么朋友?” 阿?这可怎么说阿?直接说去见另一个帅哥了。还是你的好朋友。不知大男人主义的骆仕齐会不会翻脸阿?不说的话早晚林杰也会告诉他,还反而显得我心虚。可我真的是莫名地有点心虚。 只能干笑两声,“你也认识啦,是晋怀王爷。”我力求作出没什么大不了的声音。 “李霁?你去找他干什么?”他危险地微眯起眼睛。 我有些生气,“你这是干吗?怀疑我吗?干嘛像审犯人似的?” 见我不快,他稍稍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肌肉,“我只是随便?br / 螺钿奇缘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7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7部分阅读 便问问,你不说也罢。”看来,他还是十分信赖这个好友的。 “我只是觉得和李霁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我是你妻子嘛!”我也软下来,闲话家常般同他说起来。说完后。 “你真这么觉得?”他试探地问。 “好歹也拜过堂啊!你不要多想啊!”男人都有色狼的本质,可千万不能当小白羊。 “是这样啊?下次去找他告诉我一声。此次来长安还没有机会和他叙旧。既然你们也认识,不如一起吧。”他状似无意地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见我没什么反应,骆仕齐又道,“前几日你说要骑马,是玩笑吗?” 我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我很认真的!”要知道在现代一帮好朋友说是要去马社,总是因为太忙而没能成行,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白白浪费。 “那好,明儿个就开始教。” “真的?”我双眼放光。愿望得以实现,怎么不高兴? “一言为定。”骆仕齐宠溺地一笑,让我不禁又温暖起来。 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觉的我,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地跟骆仕齐去选马。 其实,云通的骆家有很多宝马良驹。像是骆仕齐的坐骑是一匹通身墨黑的宝马,叫“墨麒麟”。这次骆仕齐就是骑着墨麒麟来宁安。 可是在长安就没有那么多好马供我驾驶了。不过,这里有马市阿,有钱就可以买嘛! 骆仕齐就带我来到了这里最大的马市。 挑马我可没有什么经验,可是看哪个长得好看,我倒是很有眼光的。只见n多个宝马良驹在那里挺直身体,摆好pose等我挑选。我走到一匹棕红色的马前,马儿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朝我飞媚眼。我摸摸它的头。他乖顺地微低下来,作出温顺的样子。 “夫人好眼……”还没等马夫说完,骆仕齐便插口,“这是匹公马。不要。挑别的。” 我扭头奇怪地看他,只见他一脸的吃味。我满头黑线。不是吧,这位先生也太……连马的醋也吃! 我无奈,于是放弃,幸而也不是十分喜欢。环视间,只见一匹通体莹白的马儿站在不起眼的边上,对别人的观看视而不见,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神情很是骄傲。 我感兴趣地走去。抬手轻轻抚摸它的额。刚开始时它也闪躲,片刻就任我抚触,甚至温顺地向我俯来。 “夫人小心!”只听身后不远处那马夫在喊,“这马……” 我疑惑地望他,又望望马,马儿轻柔地在我怀里蹭。“这马怎么?” “咦?这马原本难驯得很,谁都不让碰,故而迟迟没卖出去。不知今日为何对夫人竟这般柔顺?”那马夫大叹怪哉。 我已对这马儿喜欢得不得了。又想起骆仕齐奇怪的性格,问道,“这马是公是母?” “母的。” 呵呵,这就好。“我就要它了。”我转头一脸兴奋地向骆仕齐宣布。骆仕齐也赞同。 于是我们付了钱。共同坐在骆仕齐的“墨麒麟”背上,牵着我的宝驹,来到一处郊外平地,准备学习驾驶。 不知怎的,想起在现代考驾照的经历。竟莫名其妙地觉得和此情此景挺像。当时那个教练也是个大帅哥,虽没有骆仕齐帅吧,总算还过得去。为了和帅哥多相处会儿,我特意学得很慢,开得很烂。真地是特意的哦! 后来看那帅哥俊脸快要哭的表情,于是好心地认真了一把,才总算过关。给事故频发的交通又添了个菜鸟。 离开“墨麒麟”,我拍拍我的宝贝,“宝贝儿,先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喜欢什么名字呢?小白?算了,我又不是蜡笔小新,干嘛给自己的宠物取这种名字?嗯……大黄?旺财?小强?咪咪?亮亮?”马儿向我抗议地打了个响鼻。 “你的脑袋瓜儿里哪来那么多鬼点子阿?”骆仕齐无奈地笑望我,似是很同情眼前这匹马。我瞅他一眼,暗自嘀咕,“有眼不识泰山。” 转而继续给马儿取名字。“啊!对了!法拉利!就叫你法拉利了!嘿!喜欢吗?宝贝?”我温柔地抚摸着法拉利柔顺的白毛,一脸兴奋。要知道,在现代早就想拥有一台法拉利跑车,可碍于囊中羞涩,只买了一辆宝马。哎……这下好了,我有“法拉利”了! “法拉利?这是什么怪名字?”骆仕齐满脸疑惑不解,他这辈子也没听过把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吧? 我抛给他一个“乡巴佬”的鄙夷眼神,“什么叫怪?这是独一无二好不好?” 骆仕齐无奈一笑,也不与我争辩,就开始教我骑马。 骑马真不是看起来那么帅,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是只有学骑马的人才能体会的真理阿!我小心翼翼地爬到马背上,虽然心知姿势肯定不太美,也管不了那么多,能上去就行了呗,帅不帅等学会了再说,现在安全是第一阿! 当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和骆仕齐两个人同坐在马背上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一种单独面对危险,孤军奋战的恐怖感觉。我刚爬上马背就抑制不住哇哇大叫。慌乱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空旷的草坪上,留下一声声大吼。 “笨女人,不要拽马毛!毛都快掉光啦!” “我也不想啊,人家紧张嘛!” “笨女人,脚要踩着马镫阿,你想摔死啊?” “阿……马镫在哪儿啊?” “笨女人,大腿放松,不要夹那么紧!” “我哪有?阿……好可怕……” “笨女人,不要踹马肚子!你想让法拉利把你甩下去吗?” “我没踹阿?阿……” “笨女人,不要使劲拉缰绳!” “阿……好恐怖!我不要学拉……” “吵死了!” “你不要再吼拉!阿……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哇哇哇……” “哭什么哭,看前面!” “哇哇哇……” 如是下场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大腿像被人吊了一天似的,又酸又沉。浑身的肌肉叫嚣地突突直跳。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骂骆仕齐了。只好在心里骂他。“知道人家第一次学骑马就不能手下留情,少折腾一下会死啊?手下不留情就算了,嘴也像长了毒针似的,损了我一天。想我服装界的才女,智商150的天才,居然被骂了一天的笨蛋。想想就怄阿……” “咝……啊……”我果然不适合说人坏话,这不,一时气急,竟扯动散了架的身体,痛啊…… 不过还有哭得比我凶的。 “呜呜呜……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呢?到底哪里疼啊?我该怎么办啊?”茉儿哭红了双眼,小脸也急得通红。 本来觉得小茉儿可爱单纯,是生活的调剂。可现在我对此表示怀疑,我怀疑她是扮猪吃老虎,专门来折磨我脆弱的耳膜的。 没等我开口阻止魔音,骆仕齐已体贴地吩咐道,“茉儿,去烧些热水,给珞环洗个热水澡。” 我感激地望了一脸骆仕齐。 片刻工夫,茉儿已弄来满满一大桶热水。我舒服地将全身浸在水里。氤氲的雾气,温暖的触感,让所有的疲惫都渗出,不复存在了。 “唔……”我满足地叹息。人只有在吃了苦头之后才会知道不吃苦时的幸福。 “少爷。”茉儿惊慌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双眼,人果然不能太松懈地享福。我无奈地睇一眼这个不速之客。偷看女人洗澡的男人,再帅也是有罪的。 “你先出去吧。”骆仕齐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在这雾气中听来竟无限性感。 茉儿闻声,低眉顺目地出去了。听到关门声传来,我有些犯愁地望望骆仕齐身后衣架上我的改造版“睡衣”。 来到这儿后,我把自己贴身穿的衣服都改造了一下,轻捷方便为主,柔软又舒适。可当那些布料在我触手不可及的色狼身后时,我开始盘算给自己做个泳衣之类的,洗澡时候也穿着。 正胡思乱想,骆仕齐双手环胸,发挥身材优势,居高临下对我开口道,“水都凉了,你不出来吗?” 我也感觉到水温正在逐渐下降。可是…… 他是故意的!“你绅士一点好不好。非礼勿视你懂不懂?”我作出凶悍的样子。 可显然这种凶悍在骆仕齐眼里根本就是撒娇。他眼中笑意更浓,直接伸出大手把我拽起,一手不忘捞来一旁的毛巾,然后给我擦身体。 “阿……你干吗?色狼!”我大惊失色,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拼命挣扎,还忙不迭地掩护关键部位! 骆仕齐眼色一沉,紧抿嘴角,“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发挥色狼本色,就不要动!”语气僵硬。我果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化身饿狼,而我是那待宰羔羊。 确定擦干我身上的水分,他一言不发,打横抱起我走向那张雕花大床。 我再次哇哇大叫,“你干吗?我累了一天,你不会这时候趁人之危吧?” 他依然沉默。只是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转身离开。就在我以为他君子地放弃了色念之时,他手里拿着我的“睡衣”回来了。 “穿上。” 我慌乱地套上,抬头却见骆仕齐鹰眸更炽。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阿……我心中暗嚎“天将亡我……”! 这件改装版的“睡衣”说白了就是真丝小吊带,长度仅至大腿根。睡觉穿起来绝对舒服,可在色狼面前穿,绝对有欲遮还露的嫌疑。 两根细细的吊带,露出我大片的前胸和后背,更别说雪白的双肩了。两双修长纤细的玉腿,想遮都遮不住。 我急急地转身拽被子。一只大手先我一步,拽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他也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好闻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令我恍惚。但他只是轻搂着我,并不采取什么行动。 这些日子都在他的怀里睡去,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拥抱。我也不敢问他,“你是柳下惠吗?还是我不够美?你怎么都不采取行动呢?”这不是找死吗?而且还有被误会成好色女的危险。 于是就这样每夜任由他抱着。这样的怀抱,让我每晚能香甜地睡去,日上三竿时醒来。有种恍然的幸福。 相遇是缘 来到这里,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和原来的职业相关。我喜欢逛各处的布料行,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布料,还有裁剪师傅做的各式衣服。这里的师傅们设计衣服的艺术感绝不低于现代设计师。看了之后,让我学到了不少。 带了茉儿,逛到一家很大的布料行。后来才知道,这也是骆家的产业之一。骆家的生意范围很广。在骆子震那时,骆家只是主要经营饭馆旅馆。按现代的话说就是餐饮业。而且都是五星级的大饭店。 骆仕齐接掌骆家后,野心不小,再加上他铁腕的作风,聪明的智慧,独到的眼光,使家业扩大到很多领域,大到采矿采煤,小到丝绸纺织,玉器,生活用品等等,各类的店铺被骆仕齐开了个遍,而且个个地区都有分店。我不得不承认,骆仕齐的确很有商人的天分。 骆仕齐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初见时,虽然他扮成保镖,但总给人一种书卷气浓郁的感觉。也许是书读的比较多,再加上公公也是读书人的缘故吧。可是他虽然武功不及仕磊,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再加上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骨子里那种精明的商人的铜臭气却丝毫也闻不出来。 有时候觉得他是个大男人,很自我,很刚强。有时候像害羞的小男生,可爱又滑头。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喜欢在每天一点点的积累,现在,我甚至在不经意间,已经认定了他是我的丈夫。这样的改变让我有些心惊。如果将来我可以回到现代,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如果,如果回去了,又该怎么办?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茉儿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只见她粉扑扑的小脸,天真无邪的眼神,让我好生羡慕啊!若是只像茉儿这样不知烦恼为何物该有多好啊! “没事,你累不累?我们好像快到了吧?” “小姐,你才是小姐好不好?哪有小姐不累,我这个丫头就喊累的?”说完,回头看看后边,又转而对我说,“小姐,林护卫其实只是想保护小姐的安全,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看跟在十米之外的林杰,忍俊不禁,“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逗他玩儿嘛!你看他那个泰山崩于顶而无动于衷的脸,若是看到那种脸变化表情,多有意思啊!” 茉儿同情地又望望林杰,“哎,小姐就是贪玩,只可怜了林护卫~” “呦~不是我们的茉儿春心动矣,看上林护卫了吧?那好,只要茉儿一句话,我保证以后对他像对妹夫那样,亲切有加,如何?” 满意地看茉儿红了俏脸,跳脚道,“小姐,你又乱开玩笑!不理你了!”说完向前快走几步。 这个茉儿,已经脱去了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的稚气,如今也敢跟我叫板了呢!真好。 说笑间,已到了“织锦布料行”。一进门,就见老板忙着招呼一个星眉剑目的小公子。点头哈腰,极尽巴结之能事。 远看那小公子,一身淡青色长袍,头戴时下流行的男式毡帽,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有种柔弱之感。 走近细看,只见他五官细致,皮肤似雪。一双灵动的大眼,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骄傲。细看之下,竟十分柔美,不似男子。这可怪了,难道是男扮女装的少女? 看他对店里的裁缝师傅新设计的几款样式颇感兴趣,我也毫不客气地上前,对那些式样细细点评起来。 “这料子一看是出自云通骆家的秦师傅之手,只有他织得出这么细的纹理。还有这染色,也是出自骆家的染坊。”自己家出的布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来卖弄一下,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那小公子也对我感起兴趣来。 “看小姐年龄不大,眼光竟如此犀利,小弟佩服。”他笑起来两个小梨涡,眼神晶亮,可爱至极。 “至于式样嘛,”我看是师傅做的,果然还是有几分质量。“宁安城里最大的布料行的师傅做的,还是不错的。不过,”我指着衣领,“如果这里不要这么多缀饰,再简洁一些,我想效果会更好。” 他连忙点头称是,“我刚才也觉得有些不足之处,却想不出来是哪里。经姐姐这么一说,是了,就是太累赘了。”他热情的和我一起讨论。看来他也是富家子弟。对华丽的衣服见地不俗。听着他越来越兴奋地声音,和毫不掩饰的小动作,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她”。 嘿嘿,原来也是个调皮的小姑娘。很有趣呢! “老板,这银子给你,把这件衣服按我们说的改一下,”转头对她说,“过两天你派你这个小丫鬟来取,”我指指她身后的丫鬟,“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她似乎不太确定,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女装送给“他”! “送给我?”她难掩惊讶,“可是我是男人啊?” 我笑笑,也不绕圈子,“告诉姐姐,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的胆子,女扮男装地跑出来玩?” 她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我笑眯眯地看她,没有恶意,只有打心底的喜欢,她也笑了,“姐姐可真是火眼金睛!小妹佩服啊!我叫李玉成,你叫我玉成好了。”她身后同样扮成男装的丫鬟惊呼,“小姐!”忙上前,想拦着她的主子。似乎惊讶她的小姐居然这么容易就把姓名告诉给陌生人。 我也不客气,“我叫苏珞环,叫我珞环就好。我觉得和你很投缘呢。” “我也是,我也是。从小我的朋友就少,今天遇到你,真是好高兴。”玉成笑起来,眼睛像要滴出水来。灵动俏皮,很是讨喜。在家里一定是及其受宠的吧? 临走时,她非要和我同行。 步出“织锦布料行”,我们又来到一家酒楼稍事休息。 她告诉我,她经常偷偷跑出来玩儿。我看看那个叫成敏的小丫鬟一脸无奈的痛苦表情,看来跟着这个调皮的主子吃了不少苦吧?真是有意思的主仆俩。 她向我介绍宁安的风土人情。我向她讲我一路上的见闻轶事。聊得不亦乐乎。 聊到太阳西斜,我们仍十分有默契地没有问对方的背景身份。只是心里觉得这样好轻松。 可是,有聚就有散,虽然不舍,想起家里还有个骆大少爷,大概已经因为找不到我而跳脚了。还是不要惹毛他比较好。于是和玉成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各自回去了。 两情相悦 不对,气氛不对。回到府中,就觉得一阵阵可疑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看看仕齐平静的脸色,总觉得他不太一样。 夜深,刚准备睡觉,骆仕齐进了房间。 感受到他越来越炽的怒气,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他声音低沉,似努力压抑着怒火,“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话?什么话?我应该对你说什么?”我疑惑地问。难道别扭了一晚上是在等我对他说什么? “你!好,装蒜是吧?我问你,你今天去哪儿了?”他皱着眉头,眼神凶恶。啊,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呢。好久没见过还真是有点怀念。 “去逛布料行了啊!怎么了?我不可以出门吗?”我满不在乎的说。 “你可以出门。可是,你只是去布料行了吗?去布料行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看看衣服啦,看看布料啦!”难不成会情人? “就这些?”他的眉皱得更深,估计都能夹死苍蝇了。这样可不好啊,会提前衰老的。 我还是有些莫名奇妙,他到底想问什么?“恩~对了,”突然想到了玉成,“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呢!我跟她一见如故,颇有知己的感觉呢!她好有趣!” 想想玉成那样可爱的女孩,不禁就微笑起来。没有注意到骆仕齐黑得就要冒烟的脸色。 “啊!”感到胳膊一阵疼痛,“喂,你干嘛!抓得我好疼!”骆仕齐的大掌正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我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你还敢说!你有没有为人凄子的自觉?你不接受我,却跑去和别人谈天说地,笑语晏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的眼神有抹受伤和懊恼。看了让我莫名的心疼。 只是,我彻底糊涂了。我又不是同性恋,我跟玉成投缘,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大概把我的无语当成是默认。骆仕齐两条眉毛都要烧起来了。 “你果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在云通时,虽然我们相敬如宾,可我知道,我们对彼此是有好感的。来到京城,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我们已经相处的很好了。可以开开玩笑,可以谈天说地。我以为我已经开始了解你了。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我有些期待他说下去。 “喜欢又如何!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双眼冒火,气急败坏。 而我则难掩震惊,“喜欢?你喜欢我?”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么?原来不是我一厢情愿?这一刻,我发现,原来心底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就是喜欢。已经从简单的依赖,转化成了喜欢么? 他不语,撇过脸,手也有些松。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轻轻把他的脸转对着我,“再说一遍,你真的喜欢我?” 他仍是没有回答,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与坚定。 原来,他也是喜欢我的。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回不回去又如何?将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而现在才是真实的。真实的情感,真实的生活,真实的人。飞跃了时间与空间,这样缘分,是怎样的神奇力量,才能办到呢!突然之间,现代的一切一切,包括那一场场的服装发布会,那些奢华的宴会,那些觥筹交错的应酬,还有薇,他们都变得好模糊,似乎只是我的一个梦境。而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此刻,我只觉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滚,从来没有过的悸动,让我几乎腿软。 骆仕齐疑惑地看着我,“你笑什么?”俊脸泛出可疑的红晕。 原来我在笑么?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原来是可以这么开心的么? 看看他脸上的红,笑意更甚,我得意地道,“有人喜欢我,我干嘛不笑?” 骆仕齐几乎要跳脚,“你,你这个女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我戳戳他结实的胸口,“喂喂喂,不准反悔哦,哪有喜欢别人,又翻脸的?” 看他重重哼了一口气,接着又转头不理我,我无奈,怎么这个男人越看越像小孩子?为什么刚开始觉得他酷得不像话呢?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和林杰一样是块木头呢!可是,谁见过这么可爱的木头呢?会表白,会脸红,会喜欢我? 扳过他侧在一边的身子,“好了,别闹别扭了,说说看,你干嘛无缘无故冲我发火?” “你还装蒜!林杰都告诉我了,你和一个公子在那个布料行里待了半天,又在酒楼里和他吃饭喝酒。聊得忘了时间。我本不想质问你,只要你对我解释一句,一句就好,可是,一晚上你却什么都不说。刚才我问你,你又说和他一见如故,是知己~~你笑什么?”他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就差跳脚了。 没等听他说完,我已经捂着肚子,差点笑到了地上。看他一副抓狂的表情,更是笑不可抑。 想想今天真是开心啊。这么多好事情都被我碰上了。遇到一个可爱的玉成,还搞得这个男人为我吃醋! 看他又要发彪,我连忙解释,“冤枉啊!你这个大笨蛋!” 见他不服气,我堵住他的嘴,“林杰总是远远跟着我们,根本没看见那公子的样貌吧?” 骆仕齐犹豫地点点头。 “那就对了,若是近看,根本不难看出,其实那是个姑娘!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大吃飞醋!你说好不好笑?” “姑娘!真的?”骆仕齐眉头稍展,似乎没有注意我对他的调侃。 “对啊,我若说谎能骗过你吗?”你这么精明! “什么吃飞醋!我没有!”他又开始嘴硬了。 原来记得我说的啊!看他不自然的表情。果然这样的男人最得我心了。 怕我继续向他解释,“她叫李玉成。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很可爱,也的确和她一见如故。我交个闺中密友也不行啊?” “李玉成?玉成公主?”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洞房之夜 “公主?她是公主?”震惊啊!公主不应该在宫里吗?玉成说她是偷跑出来的,难道从皇宫里也能偷跑? “怪不得她衣着不凡,她告诉我名字的时候,身边的丫鬟还那么激动,而我的毫无反应令她那么惊讶。原来,她是公主,本应提起名字,人人都知道的公主?” “那丫头可一点也不好玩,你最好离她远点儿。”骆仕齐皱眉道。似乎对玉成不太感冒。 “恩?为什么?”我疑惑,明明就是个可爱单纯的小丫头嘛。 “她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先皇在世时宠得不得了。皇上也是对她多有娇宠。宫里都被她闹翻天了。李霁常常给她收拾烂摊子。总之,这样一个娇蛮千金,还是不惹为好。” “哪有那么严重,她跟我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她很娇纵啊!”手肘捅捅骆仕齐,不怀好意地笑“某些人居然吃公主的醋哦~~” 红脸关羽再次诞生。骆仕齐这回连耳根都红透了。 某人恼了,“你不要再笑了!” “相公,你这样真帅!” “帅?” “就是很英俊。非常英俊!” 骆仕齐深深地看着我,在那一双充满爱意的眸中,我看到被我霸占的深瞳。 我两颊着火般烧起来。 “唔……”未等我言语,他火热的唇已先一步行动,强势地压下来。我只感到浑身一阵战栗,本能地起了反应。 “小妖精,看来,我们得做些早应该做的事情了。”骆仕齐也似被挑起了人类原始的欲望,双眸朦胧地闪耀着眩人的光。 “阿……”身体悬空,骆仕齐抱着我大步走向柔软的床。 “你……”当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对他的碰触有所排斥。对这一刻我甚至是期待的。此时,我已经分不清是我的心跳还是他的心跳,怦怦地撞击着胸腔。或许,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着相同的旋律。我们一起喘息着,这喘息也似一副催|情的药剂,紊乱了思绪。 躺进柔软的大床,骆仕齐的伟岸结实的身躯也俯压下来。感觉不到他的体重,因为嘴唇已被他狠狠吻住。他的唇饱满有弹性,我不禁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如同品味最美味的蛋糕。他只是霸道地挑开我的唇齿,勾起我的舌与他共舞。 一个长吻,已让我有些晕眩。骆仕齐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周身,想找个入口进一步探进那片神秘的领地。我们都有些喘。稍稍分离,我迷惑地望进他充满欲望与迷恋的双眸。他已似等得失去耐心,大手扯下我累赘般的衣物,只觉周身一凉,那件华美的长裙已变成碎片,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而我也因他抚触的双手,和他裸露在空气中,坚实的小麦色性感胸膛,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全身如着火般点燃。 骆仕齐缓缓滑下,如同捧着珍宝般,轻柔地吻着我的身体,顶礼膜拜。而我也感到身下那滚烫□的欲望。我缓缓闭上眼,感受那一刻的到来。 “阿……”这弱小的身体第一次果然是痛的,叫嚣地宣示着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身体已正式成为一个女人。骆仕齐心疼地吻上我颊边本能落下的泪珠,吻上我紧皱的眉心,“有我在,不会疼很久的,乖,忍一下。”我很想骂他,“我这么疼还不是因为你!”可我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等那痛慢慢过去。骆仕齐只是轻轻柔柔地吻着我,让我暂时忘记那痛。 没一会儿,只觉身体里的他,突突地在跳动。我不忍地看着他痛苦的隐忍的俊颜。我拉下他的头,轻轻耳语,“我准备好了。”他眼中闪过惊喜。无须赘言,一切就在他的主导下,一次次完美的结合,一次次头晕目眩的分离,一次次熨贴的高峰。 这一夜,满室缱绻。 清晨温暖的阳光将我晃醒,抬抬沉重的眼皮,眼前是骆仕齐放大的俊颜。 原来,和心爱的人相拥醒来,是如此幸福。仿佛清晨冰冷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 不禁轻拂他的五官。粗犷的眉毛,灼人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闭着,长长睫毛像栖息地两尾蝶翼,英挺的鼻子,厚实饱满的唇。原来,他的五官,早已深深印在我的心里。这样细看,恍然有种他们原本就属于我的感觉。 当我的视线看到他的唇向上扬起,又落到他的眼睛上时,发现他早已醒来,弯着眼角,放大的英俊面容挂着大大的餍足的笑容,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想起昨夜的癫狂,我立刻惊醒大半,双颊绯红地想找个东西遮掩一下。却发现昨夜累极睡去,竟未着寸缕,夏天盖的真丝小薄被,惨惨淡淡地搭在腰上。而我也正如八爪鱼般,缠在骆仕齐不赘一丝肥肉的精壮身体上。 脸颊顿时如煮熟的螃蟹,我手忙脚乱地拉被子,想躲到角落里去。还没等我把被子拽来,骆仕齐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大笑一声,重又把我拉进怀里。心情大好,道,“你不热吗?昨晚可是总嚷着热呐!有什么好遮的?不是都看过了嘛!” 我羞愤地瞪他,“你不能含蓄点吗?” 结果换来他更猖狂的笑声,“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撒娇?不然我就不考虑你初经人事,身体受不了……”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一阵燥热,连忙不敢再看他。 “哈哈……不逗你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他化身魔法师,变出一面镜子。正是螺钿镜。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螺钿镜?” “我记得在迎亲路上,你千方百计要得到它吧?”骆仕齐抚着我的发丝,道。 此刻,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仕齐深情的眼眸,我如何能告诉他,正是这面镜子把我带到这里,它也有可能把我带回去。 当我意识到时,猛然发现,螺钿镜已经安静地待在我的手中,而我也没有晕倒。 “当你找到真爱,需要螺钿镜保护的时候它自然会到你手上。”天下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天下师傅果然知道一切。 原来,兜兜转转,真爱早就在我眼前。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公!”对他甜甜一笑。 仕齐挑眉,“老公?” “哎呀,我们那里都是这么叫相公的,我这样叫你才亲切嘛!” “好吧,随便你。”仕齐更加搂紧我,“累不累,睡饱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好幸福,摇摇头,“不累。” “真的吗?那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我疑惑。却感到他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啊!你个大色狼,一大清早就发春啊!人家很累嘛!” 仕齐笑得一脸无赖,“要叫我老公!而且你刚说过你不累了呀!”继续他的撩拨大计。 被他抚摸的有些喘,“老公~~”咦?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煽情?“不要~~”怎么这么像在邀请? 于是,缱绻继续。 吐露真相 第二天,一个意外之客,闯入了我们平静甜蜜的生活。 站在大门口,忐忑地迎接这个不速之客。只听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起。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领着几个随从,颇有英姿地朝我们驰来。 是苏万川,原来的苏珞环的爸爸。不知他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干什么? 只见苏万川利落地下马,一脸的微笑,却没有达到眼睛。仕齐先开口,语气淡然却不失恭敬,“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我心中一痛。仕齐恐怕也是为了我才如此恭敬的吧?对着仇人,怎么可能坦然呢? 骆家产业出现的种种问题,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手脚。怎么可能坦然呢? 另一边,苏万川也是淡淡地打完招呼,目光冲我杀来。也不能说杀来,只是我心虚地觉得他的眼神很像刀子。毕竟,我所占用的身体是他的女儿。虽然他从没有尽过做爹该尽的义务,可是这个身体流有一半他的血。我不能代原来的苏珞环尽孝道,不能帮着他做坏事,这也是天意。 “珞环怎么了,不认识爹了吗?”苏万川调笑的话语,却是不满的语气。 “女儿给爹爹请安。”我心中暗暗把“爹”字当成“张三”来念。 “嗯,听说你们来了京城,为父好久不见,今日特来看看你们!”苏万川还是百年不变的虚假笑容,看得我直想吐,却没办法跟他对着干,他可是“我”的爹啊! 只好随便应付他,“劳爹爹挂心了,女儿惶恐。” “是小婿疏忽没有及时拜见岳父大人。”仕齐开口,眼睛深如池渊,平静却看不见底。 “哼,老夫把女儿嫁给你,你好生待她便是。虚礼就不必了。”苏万川的脸真让人兴不起好感。 “爹,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车马劳顿,先进府休息吧。”我赶紧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众人貌似很和谐,让进了屋。 这一天的时间可真难熬。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聚头,却把我夹在中间,苦死我了。两个人不打照面还好,一对上就大眼瞪小眼,如入无人之境。幸好是一老一小俩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俩口在眉目传情,虽然眼中净是烽火。 我实在不忍再看这个没有硝烟却战火燃烧的场景,赶紧安顿好苏万川,匆匆拉着仕齐回房。 偷偷看仕齐的表情,俊脸上一片平静,却也能瞧出他隐忍的蛛丝马迹。 拉拉他的衣袖,投给他一个歉然的表情。“对不起。” 他一时怔愣,随即回了我一个淡淡的笑。“他是你爹,并不是你的错。”我无语。对啊,我也不想穿成他的女儿。可是,不穿成他的女儿,恐怕又遇不到仕齐了。 吃过晚饭后,苏万川以和女儿叙叙别后之情为由,把我叫进了他的屋子。 “看你的样子过的很好嘛!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他的语气不太好,生硬而冷酷。不过这种调调,吓吓原来的苏珞环还可以,对于阅人无数的我来说,简直像蚂蚁吹气。就算不是,我也当他是蚂蚁在吹气好了。 我装糊涂,“爹说的是什么话?女儿过得好,难道还违背了爹的意思不成?”我不卑不吭。这个老男人简直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elloketty!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不屑中带有叛逆的语气,显然把苏万川吓了一跳,他眯着细长的眼,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骆家给你喝了什么药不成!”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脑筋不清楚的人吗?” 苏万川狐疑地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等了,你赶快把骆家的账本给我偷出来,我要……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赶快给我偷出来。” 我皱眉,这老头怎么还想着这事?“骆家的人也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把重要的账本摆在我能找到的地方让我偷,我恐怕没办法完成这件事。” 苏万川鼻子一哼,“你现在是骆家的大少夫人,骆家有什么地方你去不了,你仔细找找。你若偷不出来,我还会另想办法。” 我一捉摸,我要是不偷个账本给他,他要是再找个高手过来偷,那岂不是就难对付了。到时候恐怕骆家就有危险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力。”暂时先安抚他,到时候做个假的送给他,就万事大吉了。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苏万川的眼里射出看到猎物的狼似的绿光。这个老头,看他身体健朗,长得也不错,怎么就这么坏呢? 于是他又吩咐了接头的方式,让我觉得我好像正在上演无间道,给组织偷情报来了。哎……命苦啊……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狼老头,回到房里,只见仕齐坐在桌边。 “老公?” 仕齐抬头望着我,眼神那样挣扎,“我不会让你偷盗骆家的的账本的。” 怪不得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原来刚才我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我笑,“好啊,各凭本事吧,我一定会拿账本给苏万川的。” 仕齐紧握拳头,双目喷火,“他是你爹,难道我就不是你相公吗?你到底帮谁?” 哟,急了,还是不要逗他了。 走近他,他还是紧盯着我不放,似乎想要看透我。我也柔柔地看着他。 “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埋在我心底里很久的秘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许你会不相信,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害怕,我害怕会失去眼前的一切。可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是形势所迫,二是,我相信,现在的你我,有足够的默契,让你相信我。” 仕齐听糊涂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空,我来自另外一个遥远的时空。” 仕齐更糊涂了,迷惑地看着我,“什么叫你不属于这里?可是你爹,还有整个苏府,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不知道?br / 螺钿奇缘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8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8部分阅读 道原来的苏小姐的灵魂在哪里,我只是灵魂穿越了时空,落在苏小姐的体内,和苏珞环的身体合二为一。也就是说,身体是苏珞环,而灵魂是尹汐雪。我原来的名字叫尹汐雪。” “怪不得,那时你说尹汐雪也是你的名字。”仕齐恍悟。 “所以我不是苏家的人,苏家跟我没有关系,我自然不会帮苏家。我只是怕苏万川会想出其他的诡计来对付你,所以我就想做一个假帐本给他。”戳戳他的胸膛,“现在明白了吗?”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他懊恼的说。 “没关系,若换了我,我才不会像你这般好脾气,我肯定会跟你大吵大闹的。”我嘻嘻一笑,化解他的内疚。 “对,你就是这样。”他拉我到他膝上,“这么说,你原本不属于这里?” “恩。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很迷惑,很害怕。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且还听说我要嫁给你,一个整个苏家人都憎恨的家庭里的人。我想过逃出去,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办法。只好先和你的迎亲队伍走。本来想在路上逃跑,于是和茉儿换了身份。” “原来,你那时扮成丫鬟是为了逃跑。那为什么后来又留了下来?” “因为它。”我拿出螺钿镜。 “螺钿镜?” “对,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曾有一个怪怪的老婆婆给了我这面镜子。那天我无意中看到同样的镜子居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身上。我想我的穿越一定与这镜子有关,我以为,有了这面镜子,我就可以回去,于是我想方设法想偷来。可是,你总是不让我得逞!”我佯怒。 想起那时的傻劲,不禁笑起来。现在想来,原来,都是螺钿镜牵起了我们的缘分。 仕齐也轻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来偷我的宝镜,我怎么会让他得逞?幸好当时没让你偷到,不然,若是你真回去了,那我们不就走不到今天了吗?” 大掌包裹着我的,那样轻柔,在他深情的目光下,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对啊,多亏了它。”我轻叹。 “不对啊,当初你第一次碰它的时候,你晕倒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会呢?” “我想,这螺钿镜的秘密,天下师傅一定知道。” “师傅?” 我点头,“对,你记得有一天天下师傅突然来到府里,待了一晚上。那晚你出去了,天下师傅来找我,告诉了我关于螺钿镜的传说,还对我说,那时的我与螺钿镜缘分不深,当我找到真爱的时候,它自然会到我手中。那天早上你把螺钿镜送给我,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真爱。” “原来如此。”仕齐眼中有着欣慰,随机又紧张起来,拿过螺钿镜,道,“那么螺钿镜会不会把你带走?你会不会消失?” 我轻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天下师傅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仕齐把螺钿镜放得远远的,猛地把我抱进他怀里,声音里能听出他的紧张,“不,我不会让它把你带走。” 好笑于他稚气的举动,感动于他的在乎,我回抱他,轻抚他的脊背,“你不要这样,你看,这些天我天天把它带在身上,不也好好地在你眼前吗?”转而又问他,“我说的,你都相信?” 仕齐望着我的眼睛,“我相信。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在成亲之时,我就让林杰和仕磊去调查了你。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出闺门的小姐。只会女红一些女人家的事。对书画诗词,根本一窍不通。可是,我所见到的苏珞环,却正好相反。诗词俱会,书画在行,却连绣个花都不绣不出来。可是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你不是她。原来这世上果然有神灵之说。” 我脸红,捶他,“不会绣花又怎样,那很无聊嘛!” 仕齐笑,“没说不会不好,你不知道这样的你在我身边,我有多开心。” 原来,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你身边”。 抚顺他落于额前的发,还是忍不住调侃他,“你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怎么像个小孩子?” 仕齐握住我乱动的手,放在嘴边,“也就是在你面前了,感觉你像我娘一样,有时调皮,有时精明。” “啊?你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我可不是你娘!” “什么恋母情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脑袋挨了一个爆栗。 “好嘛,你从没跟我说过你娘,我又不知道我像不像她!”嘟嘴。 “我十岁之前,一直是很幸福的。” 从没听过仕齐跟我讲他以前的事情,我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静静地聆听。 “那时,我和爹娘一起住在山里。其实,我始终不知道娘的身世,娘从来不提,爹也从来不告诉我。我只是知道娘会武功,小时候的基本功就是娘教我的。 爹是家中的次子。聪明有学识。骆家在爷爷那一辈之前,都是继承着祖业。到我爹这一辈,大伯虽然学习了经商,却不及爹聪明。可是,爹爹一心要做一个学者,不愿意做商人。 后来,遇到了娘亲,不知为什么,爷爷大力反对爹和娘在一起。态度很坚决。爹很爱娘,他带着娘隐居山林。于是有了我,有了仕齐和灵儿,还有小妹。 小妹出生不久,有一天,娘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下山几天。可是半年过去了,娘亲依然没有回来。 突然有一天,爹说是娘的姐姐,来到我们的院子里,说娘亲已经死了,并带回了她的骨灰。从那以后,爹就再也没有笑过,他带着娘的骨灰,领着我们四个孩子,回到了骆家。 大伯身体不好,于是把家业交给了爹。爹一直培养我,在我十八岁那年,把整个骆家都交给了我。 我知道,爹一直思念着娘,根本没有心思要经商,于是我也努力学习,想早些接过爹的担子。” 心疼地望着他,“我知道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现在骆家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你所经历过的困境,我都了解。以后你已不会一个人面对困难了,我会我一直陪着你。”握着他的手,把温暖传给他。 在他深情的眼神中,心中融化成一谭春水。感到他火热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双唇上,如呵护珍宝般,画着我的唇形。辗转缠绵,温柔缓慢,珍爱至极。 原来,幸福如此简单,在你身边陪伴你,不管是幸与不幸,一起面对,一起分享。 玉成公主 “姐姐,我很想你呢。”玉成见我来到,立即迎来,今天她照样一身男装,却更加俏皮可爱。 双双坐下,握住她的小手,“玉成,告诉姐姐实话,你是公主吧?” 她也不惊讶我会知道,“姐姐才知道啊,我那天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就以为你会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姐姐是个世外之人,对这些俗世都不在意的。” 我的确是什么世外之人,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对远在京城的八卦更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好了,这次离家出走,不但认识个王爷,还认识一个公主。 “既然我都知道你是公主了,当然应该让你知道我是谁了。”我一顿,看她好奇急于知道的眼神,继续道,“离这不远的云通城你知道吧?” 见她点点头,“云通城里有门大户,骆家,就是我的夫家。” “啊!!姐姐你已经成亲了?”玉成惊讶又惋惜地看着我。 因为文原王朝的民俗文化里,没有对女子头饰,发型的规定。所以,出嫁没出嫁的女子,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可能玉成看我年龄和她差不多,却听我说我已为人妇,才会如此惊讶。 “对啊,嫁的就是骆家。” “骆家?骆仕齐?你嫁的是骆仕齐?”玉成似乎更震惊了。 “干什么这么惊讶,你认识他?” “骆大哥是霁哥哥的好友,我怎么会不认识。我原来就想着,谁能配得上骆大哥那样的人物,现在想来,也只有姐姐能配得上了。” 听这她语气里的惆怅,看着她眼神里的失落,难道,这个小丫头暗恋仕齐不成? “姐姐和骆大哥一定很幸福吧?” “恩,我从没有如此幸福过。”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种种,甜蜜自会涌上心头。 玉成笑道,“姐姐幸福就好,本来我还想把我霁哥哥介绍给姐姐呢。” “你可别多事,李霁我早就认识了,就是他送我来宁安的。” “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来宁安,又为什么不是骆大哥来送你呢?”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哦~” “真的?太好了,我就爱听故事。” 我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于是这一天,我们两个人聊到日渐西沉。 后来才知道,其实玉成除了她的皇帝哥哥,她最喜欢李霁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天天不是偷溜出街就是往晋怀王府跑。还弄得李霁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 就在我和李霁来到宁安的那段时间,皇上突然说玉成不小了,该找个驸马了,于是把她看管在皇宫里,让她专心学女红,准备出嫁。 那些日子着实让好动的玉成郁闷了好久。前些天碰上宰相被刺,皇上忙于正事,看管松懈,让玉成这只被困小鸟得以逃出生天。这才遇到了我。 看她郁闷的小脸,为了安抚她,我每天都会和她待在一起。 “什么?姐姐要离开京城!!”玉成惊呼。 我抚着胸口,嗔道,“玉成,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嘛!吓我一跳!” “我好不容易找到姐姐这样投缘的人,你又要离开,我能不着急嘛?姐姐要去哪儿?去多久?还回来吗?”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其实,起因是上次跟仕齐的那次谈话。我想,既然知道天下师傅可能知道真相,与其放着一个可能导致和仕齐永远分开的定时炸弹在身边,终日惶惶不安。倒不如去找天下师傅问个清楚,螺钿镜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仕齐在我的劝说下,也同意我去找天下师傅。只是~~ “那姐夫不陪你去吗?”听完我的解释,玉成提出疑问。 “哎~~没办法啊,仕齐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走不开。我了解。”刚送走苏万川那个老坏蛋,就要处理他搞出来的那些棘手的问题。还有宰相被刺一事,仕齐也不能袖手旁观啊!要帮李霁调查。哎,忙啊~ “刚开始,他也坚决不同意我自己去,后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作了好多保证。天哪,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姐夫,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我差点就拿块糖来哄他了。”揉揉太阳|岤,头痛啊。呼~还好最后把他说服了。 玉成没形象的大笑,“哈哈哈,啊哈哈,真难想象骆大哥那种死硬派,被姐姐这种缠人派说服时是什么表情!哎呦,姐姐,你干嘛打我?”玉成苦着尤带笑容的脸,揉着额头。 “什么缠人派!我怎么会是缠人派!用词不当!我是偶像派!” “偶像?什么是偶像?”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告诉我嘛!” “没办法解释嘛!” “试试嘛!” “麻烦!” “姐姐若是不告诉我,我就一直跟着姐姐!” “诶?” “老公!为什么不让我骑马!我不要坐马车啦!”我抗议。 “你觉得按你的骑马技术,会走得比马车快吗?比马车安全吗?比马车舒服吗?”抗议无效。仕齐板着脸,摆明了讨论结束。 哼,我不会在驿站换成骑马啊?反正你也看不见。嘻嘻。 “林杰,看好少夫人,让她乖乖坐马车,若是她要换骑马。你不用看我的面子。”腹诽还没结束,就被他打断。 “诶?”这么狠?!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林杰皱着眉看了我一眼,转而抱拳对仕齐答道,“是。” 哎,林杰,你声音听来怎么不情不愿的,哼,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跟啊,还不是要让仕齐放心! “老公~~咱俩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哦?呜呜,我会想你的。”好惨,没有老公陪。使劲钻到老公怀里,让老公的味道多多地留在身上也好啊。 感到他有力的大掌在我的腰上收紧。呵呵,老公也是很舍不得我的呢。 抬头,望进他的眼睛,换上严肃的表情,“老公,我警告你哦,我可是有监视器的哦,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所以,别让我知道你找别的女人哦,也不准你理找你的女人。不准你不想我,只准你只想着我。每天想我一千遍,不,太少了,每天一万遍好了。” 仕齐无奈地笑,“我每天都很忙的~” 做出要哭出来的表情,“呜呜,我还没走呢,你就不想我了,呜呜,好可怜~~” “好了好了,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仕齐急着明志。 “一万遍!” “对,一万遍!”继续明志。 “这还差不多。老公,你若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云通等我,我也尽快回云通去。出来了这么久,好想念啊。灵儿和仕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姐,我们要等吃完午饭再走吗?我们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上午了。都快中午了。”茉儿在一旁很“好心”地提醒。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啊?我们已经告别了一上午了吗?时间过得好快哦。”嘟嘴。可是人家还不舍得走啊。 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三个人,两匹马。 “玉成?”我奇怪道。 “参见玉成公主。”仕齐不卑不吭,只抬了抬手,连头都没低一下。 林杰,茉儿,还有刚才站在一旁,直打瞌睡的一干家仆也上来行礼。 玉成笑道,“行了,行了,别多礼了。”转而过来拉我手臂。“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上路啊。我怕追不上你,一大早就等在那儿了。”她指指她刚才冒出来的那片大树。“想给你个惊喜,可是你和姐夫告别了一上午,我站得腿都快抽筋了,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实在不行了,咱们快走吧。” “啊?你要跟我一起走?你要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去哪儿?” “你不知道?玉成,你会不会太~~怎么自己去哪儿都不知道?” “我是要跟着姐姐的嘛!姐姐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诶?” “好了,不要罗嗦了,快走吧。”说着就要拉着我上马车。 “等等,等等,”我拉住玉成,两人两马,问玉成,“他们是谁?” “我的保镖啦。”说着,先上了马车。 诶?这个队伍怎么突然间这么庞大啊?本来我只是打算自己走的。可是仕齐强调,林杰必须带上,也好保护我的安全。于是我只好妥协。茉儿说她誓死跟我到底,我也觉得单独和林杰两个人不太方便,于是茉儿也变成成员之一。现在这样突然加入三人组。总共六个人了呢。好庞大~~ 我再次回头望着仕齐。无声地说,“再见”。 “姐姐,走啦!”玉成受不了地大叫! 救人乌龙 走了几日,还算太平。一行六人,我带着茉儿和林杰,玉成带着她的两个同胞兄妹保镖成轩和成敏,六个人也算小小地浩荡了一把。 公主的福气果然不是凡人能比。瞧,和公主一起走,简直太平得连个打劫的都没有。想当初我和茉儿两人离家出走,还没走出云通城,就被掳去了三次。有没有天理啊~~ “姐姐,天快黑了,我们去前面的客栈住一晚吧。”玉成甜美的声音传来。 我看着她娇憨的笑脸,哎~这样的玉人儿,怕是老天爷都会眷顾的吧。 我点点头。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 由着他们忙活,我和玉成闲着无聊。想先让小二给弄点儿吃的来。 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我们两个路痴发现一个重大问题,我们在客栈里迷路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楼下吃饭,楼上走动的人并不多。小二也都在楼下忙活。 “姐姐,若是抓个人来问路,会不会很丢人啊?”玉成小声问道。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不,不是很丢人,是非常及其特别地丢人。” 玉成耷拉下脑袋。 没走两步,只听旁边的房间内传出说话声。 “她已经住到了隔壁,现在正在楼下用餐,我们今晚就行动,迷烟准备好了吗?门主吩咐,不要惊扰到其他人,行动要隐秘些。” “好,我知道了,丑时三刻行动!” “是!” 我和玉成交换了一个兴奋中几乎找不到惊恐的眼神:“打劫!终于被我们遇到了!” 我们蹑手蹑脚走下楼去,以至于没有听到他们以下的对话。 “门主就住在隔壁。” “隔壁?隔壁不是门主让我们杀的那个狗官吗?” “不是!那个狗官住在我们左边,门主住在右边。你可别弄错了,放错了迷|药,就有你好受的了。” “哦,好险。那么门主自己出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门主总是怪怪的。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啊。这也难怪,一个女人,年纪一把了,也不嫁人,还领着咱们一干杀手,怎么能不怪?” “你小子,不要命了,说什么呢!门主的功夫你不是不知道,若这会儿门主在百米之内,你的话不就被听见了么?” “哦,惨了,你不早说!” 对啊,这二人又怎么肯定他们的门主不在百米之内呢? 我和玉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楼下,正好遇到安置好马车的林杰和成轩。 “大小姐,二小姐,是下来吃饭吗?”成轩道。 为了赶路方便,我们便以姐妹相称。 “恩,成轩,你去把茉儿和成敏叫下来一起吃吧。” “是。”成轩得命而去。 我打量着大堂。大堂还真不小,足以容纳这里所有客人吃饭。各色人等都在这个时间来吃饭,使得原本空旷的空间热闹得近乎吵杂。每一桌都很热闹。人嘛,总喜欢拿别人的八卦来消遣自己的时间。特别是这种客栈的饭堂,来往的过客,都带着不同的八卦,专挑这个时间来交换。赶上娱乐现场了。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是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子。她一身白衣,飘雅脱俗。举手投足间,很是优雅。看年龄有三十多岁了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妇。 整个大堂,只有她是独身一人,莫非那两个强盗要打劫的就是她? 玉成也注意到了她,于是我们在她对面的桌边坐下。 细看之下,她那双眼睛,那么熟悉。在哪儿见过呢?可是我敢肯定,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 苦思无果。 我们饭吃了一半,那女子已经吃完了,起身准备离开。我让轻功最好的成敏跟着她,看她住哪个房间。 结果正如所料,她就住在那两个强盗的隔壁! 我和玉成皆感到正义感泛滥:这么漂亮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岂有不救之理? “丑时三刻啊?哎呀,我的美容觉啊~~”我痛斥强盗的不人道,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抢啥劫啊! “姐姐,要不我们先睡会儿吧。晚上好有精神啊!” “恩,有道理。” 今晚轮到林杰守夜,我叮嘱他丑时二刻叫我们。就和玉成一起去找周公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来。 看看天色,黑得很彻底。玉成还在睡。我开门,看到林杰依在门柱上闭目养神。我推推他,“几点了?” “已过了丑时三刻。” “哦,”我突然惊醒,睡意全无,“什么?!过点儿了?你怎么不叫我?”瞪着这个混蛋。 他还挺拽,“你又没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以为不重要,就不必叫了。” “你这是什么烂理由!”不管他,我连忙转身回去叫玉成。 玉成揉揉眼睛。动作映到我的眼里,简直犹如dvd机里的慢放。 我都要急死了。拉着她就往外跑。可怜的玉成还没清醒,一个脚软,“扑通”摔了个屁蹲儿。 “哎呦,好痛~~”我赶紧捂住她的嘴。 “我的小姐,都过了丑时三刻了,那个女子凶多吉少,你摔一跤算什么。别嚷了,快起来!” 成轩成敏闻声而来。 “正好,跟我来。” 玉成已经清醒了,跟着我往那女子的房间赶。当然,这三大保镖也得跟着。 赶到那个房间门口,我想都不想,直接把门踹开,大喊,“小贼,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哦,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居然跑出来打劫良家妇女!” 玉成在旁边拉我,不满地道,“姐姐,这么好的台词,你让我说啦!” 我无奈,“好好好,你说!” 玉成掐着她的小蛮腰,扬着小脸,也学着我大喊,“小贼!好大的胆子,居然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打劫良家妇女!” “噗!”屋里的人居然笑了。 是那个女子。只见她坐在桌边,一手搭在桌上,恩,看来是中了那种使身体发软的迷|药。 另外有两个壮汉,站在那女子两边,恩,看来是两面夹击。真是缺德!欺负弱小女子。 他们手里都拿了把长剑,穿的居然是“多罗门”的衣服! 天哪,我顿时觉得腿有点儿软。 “珞环,你去哪儿?” “我?我没要去哪儿啊?” “你不是要往外走吗?” “胡说!我哪有?” 抬头看到三个保镖,亲人啊!宝贝啊!! “林杰,成轩,成敏,上!” 只觉耳边一阵风过,成轩,成敏冲过去,在那两个壮汉呆愣之际,直接点了他们的|岤道。 哈哈,这下安全了吧。 看到他们的长剑上有血迹,“啊!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伤人呢?” 我赶紧冲到那女子前面,“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玉成,快去给她找大夫去!” “不用,”她说话了,向我笑笑,“我没有受伤。” “没受伤?别骗我了,没受伤他们剑上的血从哪儿来的?” “他们进来的时候剑上已经有血了。” “哦,没受伤就好。” “姐姐,他们怎么办?”玉成指指那两个瞪眼的壮汉。 我摸摸下巴,盯着他们,“‘多罗门’,真是久仰大名啊!你们没事儿就出来找别人麻烦吗?抢劫很好玩儿吗?”他们说不了话,只能干瞪眼。 “瞪什么瞪?我说的不对吗?” “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多罗门’的人?” “我当然知道!以前我见过。” “哦。” 三女之行 “幸好今天我和玉成听到你们两个要干坏事,赶来阻止。不然你们两个又要遭天谴了。”我继续说教。“你说你们,对国家不但没有贡献,还不顾法律制度,出来随便杀人。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你们却拿来做坏事。你们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广大的人民群众吗?你说,你对的起你爹娘,对得起你媳妇,对得起你孩子吗?你连教你功夫的师傅都对不起!” 我换了一口气,继续训话,“作为文原国的公民,我们应该奉公守法,依法纳税,勤俭节约,注重环保。哦,说过了。恩~我们应该搞好现代化建设,注重生产,不能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你吃着这片土地生产出来的粮食,不为这片土地撒上汗水,你良心过得去吗你~”(此处省略万余字。) 嗓子实在太干。当讲师也是不容易啊! 看看那两个壮汉嘴角挂着可疑的鲜血,我转身问呆愣在一旁的成轩,“我说得太重了吗?他们怎么吐血了?” 成轩好不容易回过神,答道,“哦,大概是气息不顺,血气逆流所致。” “哦。我说的嘛!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他们就吐血了,我还打算继续把他们导向正途呢!” “扑通”!成轩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你怎么了?”我疑惑。 “没站好,没站好。”成轩脸色好像有点儿青。 成敏还在一旁呆愣着。林杰功力比较深,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要睡着了。 玉成兴奋地跳到我旁边,“姐姐,你好厉害!虽然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不过好像好有学问的样子!” 我自豪地地一乐,“小意思,小意思。” 那个女子在一旁嘻嘻笑着,“你好有趣。幸好今天有你相救,我才免遭劫难,我一人赶路,难免危险,不知姑娘可否让我与你同行。” 她声音很好听,温柔如水的感觉。在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我只觉得,如果拒绝她,我会后悔,于是和玉成对视一眼,看来玉成也同意同行。 她叫齐乐,她的相公早就去世了。她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好久没有出来玩,就打算自己出来游玩一番。听说我们要去连江,就说也想去那里看看。 “什么?你43岁啦?”我和玉成同时惊呼。一点都不像。 “是啊,若是我也有孩子,也该你这么大了。”齐乐的眼中有着遗憾。 “你没有孩子?” 齐乐点点头。 她大概很喜欢小孩吧?没有孩子总是遗憾的。 我看她那么伤心,就赶紧转移话题。“好了,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马车里再聊。” “大小姐,他们怎么办?”成敏终于等到我说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指指那两个壮汉问。 “对啊,差点儿把他们忘了。你随便把他们功夫废掉就好。” 成敏踉跄了一下,“这不是随便就能废的好不好?我的内力,只能废他们五成功力。” 转头看成轩,“我也是。”成轩没等我问出口,就给了我答案。 转头看林杰,林杰睁开眼睛,“我不会那种可以废人武功的武功。” 脸部肌肉有点抽搐,真干脆。 “那就废五成好了。客栈里有猪圈吧?把他们点了|岤,扔到猪圈就好了。” 打一个原地解散的手势,大家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时,我才想起来,“茉儿哪里去了?” 回到房间一看,可爱的茉儿大小姐居然还在床上睡得香甜。好福气啊! 城外一条无人小径上,一辆马车急走之后,放缓了步伐,车前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壮汉,驾着马车,锐利的眸,警惕地扫着四周。车旁一男一女,似两个保镖般,伴着马车而行。不时地可以听到车内三个娇滴滴的悦耳声音。 “珞环姐姐,我不明白阿,为什么要晚上出发?”玉成打着大大的呵欠,揉揉眼睛,道出疑惑。 我无奈地看看这个公主的娇憨的小脸,“我的公主小姐,你睡了一天,难道晚上也要睡过去吗?而且晚上这么清凉,正适宜出行啊!” 玉成眨眨眼,状似拨开云雾,“对哦。” 齐乐貌似反省地道,“都是我不好,害你们半夜赶路。” “没关系啦,乐姨。我跟你说哦,姐姐她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觉。” “为什么?” “因为思念她相公嘛!” “去,你个小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哪里睡不着觉了?再说,你每天睡得跟小猪似的,哪里看到我睡不着啊?” “是,是,姐姐不会睡不着,只是会把‘思君,念君’写在脸上而已,心里可根本就不想姐夫。我说得没错吧?”玉成嘻嘻笑得好不开心。 “死丫头,又来逗我!”我故意扳起脸。 “珞环的相公?我没见过呢!什么样子?”齐乐凑过来,满脸八卦。 “对啊,姐姐,你跟乐姨说说吧。” “我相公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能文能武。而且,他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了。” “你觉得姐夫比我霁哥哥还英俊?” “你霁哥哥那不叫英俊,叫漂亮。他难得在如此漂亮又有权利的人物,居然一点谱儿也没有。” “那是对姐姐你,换了别人,他可凶着呢!怎么又说到霁哥哥了?继续说说姐夫嘛!” “你姐夫阿,他……表面看来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他却是个细心的男人。他很聪明,那么大的家业他照样顾得很好。他是个好兄长,好丈夫,他……”越说,我越发现,短短几天,我已经像隔了几个世纪般,想他。原来自己也有今天,也有泥足深陷的时候。 “他怎么样?姐姐!”玉成看我半天也不说话,停在那里,急了。 我轻笑,收回心思,“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乐姨,等将来介绍你们俩认识,你自己去看吧。” 玉成又开始嘟嘴,“什么嘛!话讲一半!好嘛,好嘛。那我们就快点走,赶快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弄清楚真相,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找姐夫了!” “嗯!”我坚定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感情好像很好啊!难得的是,你身为公主却没有架子。”齐乐羡慕地道。 “谁说我没有架子!我喜欢漂亮的事物,对漂亮的事物,我根本摆不起架子。就像你和珞环姐姐。其他的歪瓜劣枣,我才懒得理呢!”玉成不屑地轻哼。充分展现她刁蛮公主的本性。 “公主没有架子那倒没什么稀奇,倒是乐姨你,你知道玉成是公主,可你只是惊讶了一下,还不是照样跟我们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拘束!”我看乐姨这么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却有孩子般的心性,着实让人好奇不已。 “呵呵,”乐姨干笑,“我没见过什么大官,不知道大官能有什么可怕,当然就无所谓拘束不拘束了呀~而且玉成这么可爱,根本就不给我拘束的机会!”说完,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话说回来,乐姨你胆子也够大的,一个人出来玩,也不怕遇到危险。” “谁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险恶!不过,我运气还是很好的,你瞧,这不就遇到你们了么!”乐姨还一脸的得意表情。 嘴角忍不住抽动,这份对自己运气的自信,还真是少见。 “对了,我们去连江干什么?连江好玩吗?”乐姨不耻下问。 我和玉成同时干笑,“嘿嘿,我们第一次来诶~事情嘛,倒是有件事情要办啦。这事关我和相公的幸福,得弄清楚。” “怎么弄清楚?” “找一个人!” “谁?”两人还真是异口同声。 撇开脸,“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不说就不说。对了,你们俩这么投缘,认识很久了吧?” “没有,我们认识没多久,比较投缘而已。和你也一样啊。虽然我们有年龄差距,但是没有什么代沟!”我答道。 “代沟?” “哎呀,姐姐说话就是这样,常常让人听不懂,习惯就好了。” “哦。”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演在马车里。能不热闹吗?只见这辆热闹无比的马车穿街过巷,在人们的视线里出现又消失。留下一串串笑声。 天下无双 被马车狂癫了十天之后,我正式宣布我脑袋里的大脑小脑脑干及脑浆等等已经混成一团,让我的智商一度急剧下降至零。 我扶扶被甩得摇摇欲坠的头簪,定了定神,耳边嗡嗡的声音,好像在说,“公主,我们已经到连江城了。”说话的是成轩。平时好听的声音,此刻对我来说跟苍蝇飞翔的声音没什么不同。 “知道了,赶快找个像样的地方落脚阿,别磨磨蹭蹭的了。”玉成大小姐忙着下命令。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玉成,天,我们哪里磨蹭了? “对啊对啊!”一旁的乐姨也忙不迭的点头。 “是!”有力地声音刚落,马车又开始一步十癫跑开了。妈呀,谁来可怜可怜我的头颅阿?! 在城中最大的客栈住了两天,到处打听天下师傅的消息。仕齐只知道天下师傅住在连江,可是根本不知道具体住在哪里。 本来信心十足,满怀希望的我,顿时没了底气。要知道,就因为希望在这里,所以我才忍受这非人的马车折磨大法,走到今天。结果呢,这是什么结果阿?! 玉成又拉着乐姨跑出去疯了,成轩和成敏说什么也要跟着保护。只有林杰每天从早忙到晚,帮我的忙找人。我抚抚突突直跳的太阳|岤,第一百零一次忏悔识人不清。怎么就抓来两个没啥建树的大小姐呢?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行而上学,不不,是实而行之。一个帅哥能躲到哪里去?城里肯定是没有了。乡下?瞧,这不就是乡下吗?带着林杰茉儿,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举目四望,绿草如茵。哦不,也许不是普通的草,而是农作物。只是,这个空间的这种植物,是我所不认识的而已。想想在这里吃的米,也不是和大米完全相同,大概是这种植物结出的果实吧? 正胡思乱想,胡乱张望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出现在视野里。说他三十多岁,完全是把他的衣着打扮同这里的习惯作对比的结果。走近一看,居然是天下师傅!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示意她俩跟上,我径直走向他。 此时他正一脸犯愁的表情。我不禁上前,“天下师傅!” 他一脸惊喜地看着我,“阿,你终于出现了,可真慢阿!来了就好,我正有个难题要解决呢!” 他这种早料到如此的神情倒弄得我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我是不是漏了什么环节? “你知道我要来?” “算是知道吧。” “……”这是什么回答?黑线!!!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他满意地看我瞪大眼睛,继续说道,“我眼前有点小事儿,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就告诉你答案?” 看他一脸自信,我有种掉入陷阱的不良预感。 “成交!你说吧,什么事?不过,我不保证我就有办法哦!” “我对你有信心!”他说得信心满满,我听得稀里糊涂。他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知不知道! 听他说完,我恍然大悟。简单概括出来,就是地主与农民的矛盾纠纷嘛!天下师傅承包了葛朗台地主的地,结果这葛朗台地主不但地租照收,还把他家的鸡放到这男的的地里吃粮食,简直是穿越版周扒皮。 气愤是我正常的反应。正常反应过后,我就开始想办法了。眼球一转,计上心来。我附耳对他说了。他会心一笑,道,“果然好计,可解燃眉之急。” “只是缓兵之计,未免以后他再找你麻烦,我还得请我一个朋友帮忙。那,我的忙你帮是不帮?” “莫急,明日待我验收此计的成果,再告诉你不迟。放心,你和你相公终会在一起的,不急于一时!” 我愣在原处。这人是神仙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二天,我让玉成去解决那个葛朗台地主,把齐乐和茉儿留在客栈。我则拉着林杰,陪我去那片田地边。天下师傅果然在那里。 “怎么样,成果如何?” “快了,再等一会儿。”天下师傅有种掩不住的兴奋。 果然,不一会儿,“有动静,快,躲起来。” 我们三人匆匆躲到树后,可仍忍不住抻直脖子往外望去。只见五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像偷油的老鼠般,猫着腰,东张西望确定没人之后,把田里吃粮的鸡们一把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我笑了,天下师傅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林杰是一脸不解。 “这是演得哪出戏啊?”林杰忍不住问。 我向他解释,“这位先生的地主把家里的鸡弄到这个田里吃粮食,我让他偷偷放些鸡蛋在地里,然后在那些偷窥的家丁来看热闹的时候,假装往篮子里捡鸡蛋。那些家丁以为是?br / 螺钿奇缘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9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9部分阅读 是他们地主的鸡生的蛋,而便宜了这位农民先生,所以回去报告地主,那个小气的地主当然就慌忙让家丁把鸡都抱回去,避免有更多鸡蛋遗漏在地里,被别人占便宜阿!刚才那一幕就是最后一幕,尾声。我想,玉成这会儿也该找上那个地主了,那些鸡恐怕要换主人了。你懂了吗?” “懂了,有意思。不过,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天下师傅到底是农民,还是先生啊?” “诶?” 我们三人跟着天下师傅来到一个精致的农舍。说精致,是因为它干净小巧,充满了温馨的布置。不像普通农舍那般,给人一种贫穷的感觉。这间显示着主人爱家的房屋,散发出让人舒服的气息。 “相公!”一声甜美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个农妇打扮的漂亮姑娘目不斜视地扑向早已先一步从我们三人行的队伍中冲出去的男子。两人一番“见面礼”让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也让林杰脸红地侧首。 “咳咳,”我实在不忍心打断,可也不能浪费我这么长时间吧?“两位能否先搭理我们一下?” “哦,客人来了吗?” 现在才看见我们啊? “快请进,进屋里说话。”说话的是那个女子。看过无数的漂亮女人,包括镜中的自己。我不得不说,这个穿着粗布衣服,不加修饰的女子美得更上一层楼。轻灵脱俗。对,脱俗。恐怕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她给我的感觉了。 我们被请进屋里,不,是我进了屋,林杰和茉儿被我挡在屋外,与院子里猪圈里的猪为伴,“林杰,你在这儿看着,确定没有人会闯进去,或是偷听我们说话!” 林杰低头看看猪圈里的猪,答道,“是。” 于是屋里就只有我和这对夫妻。 “这是我相公天下,至于我呢,你就叫我无双吧。”无双为自己作介绍。 天下无双?天生的一对?还是巧合? “我叫苏珞环。好了,天下师傅我已经认识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所有事了吧?”这才是重点。 “不,不着急。你不是苏珞环,你是沈汐雪。”无双笑望着我,眼中有了然一切的清澈。 “什么?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望着眼前神仙般的人物,心中的不解更甚。无双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却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绝世的容颜。 “你的螺钿镜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螺钿镜?”疑惑归疑惑,我还是乖乖地把随身带着的螺钿镜拿出来,递给他们。 “你再仔细看看镜背的镂空图。”他们并不接镜子,而是把镜子又推回给我。 我掏出镜袋里的镜子,翻过镜背,仔细看那栩栩如生的图画。一对深情相望的男女。下意识般地抬头看看眼前这对幸福男女。天,怎么如此之像! “看出来了?”天下搂紧了无双,让妻子紧靠在他的怀里。 “你们,你们是神仙?”我惊讶无比。 螺钿真相 “不,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只是有些我们不常用的法力而已。”无双微笑着向我说明。 平静下来想想,早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相信,这个宇宙,甚至,宇宙都只是个小小的一部分而已,有许多我们人类不知道的存在。不管我们知不知道,他们始终是存在的。人类自以为无所不知,不过是一场笑话。在这些神仙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消化掉这些事实后,静静坐下来,对他们道,“那,那个螺钿镜的传说是真的喽?” “是真的,而且是我们俩作的宣传。只是希望这个镜子能完好地流传下去。也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给世人以启示,让那些不能在一起的相爱的人们能够获取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嗯,好想法。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传说不是说你们在这面镜子上寄居吗?” “枉我觉得你聪明无比,不过如此嘛!”无双调皮地瞅我一眼。 “我再聪明也有看不懂真相的时候嘛!”我委屈,再聪明的人也比不上神仙嘛! “是哦!其实,这面镜子会落在哪里都掌握在我们手里。镜子的主人会有什么举动,我们也了如指掌。根本不用我们俩寄居在镜子里。” “对啊!神仙那么有本事,当然也可以遥控阿!” “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们两个神仙,干吗让一个人类地主欺负阿?” “我们俩隐居在此。如果不是有任务的话,是不可以轻易露出法术被人类看见的。更不可以用法术对付人类。而且,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面部抽搐地望望这两个受虐狂。神仙什么时候无聊到这种程度了? “那,神仙也掌握着各个时空吗?我是你们弄来的吧?为什么?” “说起来话就长了。从最开始说起吧。我本是仙界王母的座下大婢女。爱上了这个时空的天下。过程就不说了,我已经说了太多遍了。”无双示意我喝茶,又接着道, “后来的结果是,王母让我和天下在这个时空里共同生活。可是,若是仙界有什么任务时,就要去办。于是我们开始了我们的幸福生活。 就在这个时空里的十四年前,我们俩接到一个命令,说是苏家的大公子本不应该存在,而应该是个女儿,可是,由于投生官犯了错误,让苏家得了个男孩儿,而且活了将近八年,必须尽快结束他的阳寿,不然就折了后出生的女儿的寿。 当时照顾这个男孩儿的劳伯阳寿已尽,驾鹤归西了。于是我就偷偷把劳伯安葬了,然后变成劳伯的样子混到苏家,再带苏家大少爷出门玩儿,想让他的阳寿结束得自然点儿。 结果不巧遇到骆家的小姐。我本来作法让苏家大少爷掉入河中,而骆家小姐却想上去拉,结果就掉下去一双。”说到这儿,无双一脸懊恼。 “那你是神仙,你可以救阿!”我急道。 “我是想救阿!但当时根本来不及。她一掉下去就灌了水,堵住了气管,已经没救了。神仙可以起死回生,却不可以做死而复生的事。 我立即掐指一算,发现这骆家的小姐也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这一次,也算是她的劫数。后来为了补偿骆家,我们就想了个办法,想让本来没有姻缘的骆家大少爷,也就是你现在的相公骆仕齐能够像我们一样得到他的幸福,就想给他物色个伴侣。”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于是你们就物色了我?” 无双嘿嘿一笑,“对啊。骆仕齐在这个时空里根本没有姻缘可言。我只好跨时空找寻喽。 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善良,聪明,和骆仕齐的八字也十分合,而且,我让月老仙算过了,你们俩的姻缘线是可以相接的。你不知道,其实姻缘线是有灵性的,不会幸福的姻缘,姻缘线根本不会重合。而你们俩,确实是命定的一对儿。” 我不服气地瞪眼,“那凭什么是我来这里?干吗不让骆仕齐去我的世界呢?” “你听我说嘛!这不,人选好了,剩下的就是把你们弄到一起的问题了。 说实话,这真不是个好差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苏家头上。苏家和骆家有宿世恩怨,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而原来的苏珞环,她的阳寿到你来的前一个月就止了。而沈汐雪的阳寿要到你来的那天才止,为了补上这个空缺,我又把骆家小姐的那一个月阳寿给了苏珞环。把我弄得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不过还好,一切如我计划的一样,完美地演变到今天。那时你天天打螺钿镜的主意,我就让天下去稍微透漏些消息给你。我也预料到你一定会来找我们,来了解真相。你也如我计划般找来了。”说完,无双转头,得意地冲天下道,“相公,我聪明吧!” 天下搂了搂无双,宠溺地道,“聪明聪明,我老婆最聪明了。” 眼看又要开始让我当照明体,我大喊,“停!你们俩先忍忍,这儿还有个观众呢!我现在可没有心思看三维立体电影!” 这对神仙眷侣飞吻一下,又同时转向我,露出得意的笑。 我头大地继续抗议,“你们想让我知道真相,不会飞来告诉我啊!干嘛让我坐马车颠簸这么久,吃这么多苦头!?” “哦,对哦,没想到这个问题!”无双无辜地眨眨眼。 哪位神仙大姐告诉我,有没有可以掐死神仙的方法? 我正气得冒烟,无双又扔给我一个霹雳消息。 “忘了告诉你,两个月之前,也就是你在宁安城的时候,这个时空和你那个时空相交,并产生一个破洞,你那个世界来了一个人。其中具体缘由我不方便告诉你,总之你日后会遇到他。他也回不去了哦!就当是你的伴儿吧!” 反应半天,终于听懂他们的话意味着什么,叫道,“什么?!又有一个穿越时空了?和我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吗?” “对啊!” “天啊!你们到底要害多少人啊?能不能一次告诉我,我的心脏很脆弱的!” “没有了没有了,你们两个是意外。” “真不知道你们神仙究竟在想些什么!?” 无双嫣然一笑,“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多了!你们的意思是,我再也回不了现代了?” “对!” “永远留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健身房,没有电视电脑,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 “对!” “永远做一个迂腐的古人的老婆?” “对!” “永远都要忍受坐马车的颠簸?” “对!” “……” “还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最后是一声爆吼。 久违的家 相同的保镖,相同的马车,相同的人。只不过路不同了。这是一条云通城里的路。马车里依然是那三个娇滴滴的甜美声音。 “珞环姐姐,我还是不明白耶,你为什么要另置处宅子呢?”玉成的小脸上写满疑惑。 “笨拉,我现在有钱了,当然要做点事业阿!总不能老是闲闲的当个没用的女人吧?”我理所当然地把女人前加一个独立作定语。 “可是,女人嫁了人之后不就是应该好好相夫教子,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吗?” “玉成,怎么你也跟那些普通女人一样?你嫁人之后你会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吗?” “不会阿!” “那不就得了!” “那,那你不去澄清两家的误会啦?” “这一点已经不用我去澄清了。我们两家的恩怨我已经交给一个绝对有本事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的人去澄清了。估计现在你那姐夫也明白一切真相了。待他处理好所有事情,他就会来找我的。”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后续工作交给那个无双神仙。具体过程我就不用参与了,一了百了。 “我看这样挺好,咱们女人得独立啊,出来自立门户是个好选择。”乐姨表情兴奋无比,若是不看她那表情,我还真的要为她那一本正经的语气所吓倒!要知道,女人独立可是新时代的思想那~ “但是,你哪来那么多钱啊?”乐姨好奇地问道。具体的事情我没有向乐姨解释。她只知道我要到连江找人问些事情,然后回云通老家。她也不多事。不该问的事情,她也从不关心,只是跟着我们瞎逛,和我们瞎聊。 “哎呀,就是两个欠我钱的人给我的嘛!告诉你你也不认识。”总不能告诉她,是两个神仙,把我拖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心中有愧,就随便变了一堆银票表示歉意而已吧? 记得当时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的银票,不禁问他俩,“你们有这么多钱,干吗还怕那个地主阿?”谁知这两个神仙大佬居然眨着无辜的眼睛,告诉我,“这样才好玩嘛!要不然生活多无聊啊?”我当场无语,倒地前不忘说一句,“请允许我晕一会儿。”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安一个娘家。按无双的说法,经此一折腾,我和苏家再无纠葛,此生缘尽。那我就得给我自己找个娘家阿!否则哪天吵架了,连个娘家都没得回! “还有问题吗?” “有……” “什么?” “你说的是人话?你确定?我怎么听不懂?”玉成道。 妈呀,谁把这个一脸严肃的白痴姑娘弄走!再跟她说两句话,我还不得被气死! 回到骆府,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让我有些泪湿眼眶。 家啊,原来有家的感觉是这样的,有关心你的人在等着你回来。 瞧瞧,瞧瞧,灵儿梨花带雨的快乐脸庞,仕磊由衷欣喜的笑容,原来,我也有亲人了。 “嫂嫂!你居然抛下我们,”灵儿控诉。 恩?谁说是快乐脸庞了,明明是哀怨的! “要走也要带着我嘛!”灵儿继续控诉。 恩?谁!!谁把灵儿教坏了!!(你觉得除了你还能有谁?) “大嫂!!”仕磊也开始怪叫。“枉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居然留书出走!!” 恩?难道刚才那个不是由衷欣喜的笑容?是指控的阴笑? “离家出走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你去哪儿了啊?害得我被大哥逼得好几个月没睡好觉!!”仕磊继续指控。 恩?这位弟弟,离家出走还要告知去向?那不叫离家出走好不好?叫出门旅游啦! “好啦好啦,都怪我好不好?现在我不就回来向你们请罪了么?”我急忙做出忏悔状。 “知道错了?”灵儿趋缓的语气。 “没人比我更知道了!”强烈保证。 “想要改错了?”仕磊怨气渐消的声音。 “改!绝对改!我最擅长做改错题了!”如见曙光地保证! “那好吧,其实我早就不怨嫂嫂了,嫂嫂也是一时无聊才想出门的嘛!” 呜呜~还是灵儿贴心啊,没白疼你啊。 “所以,”灵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摞纸订的册子,“这是我和二哥想了好久,骆家的新规矩。希望嫂嫂以后一定要遵守哦。” 听着灵儿的嗲声,怎么这么别扭呢?身上立即站起一排小疙瘩。有种严重的不祥的预感! 翻开塞在手中的册子, “第一条,家中身为大嫂者,不准擅自离府,欲离府,必告知其弟其妹,按弟与妹之意愿,与嫂同出。”诶?这是家规么?明明是某人的禁足通告嘛!而且貌似某人是我! “第二条,家中身为大嫂者,不准欺压其弟,不准让其在毒日之下,不远千里只为满足其口舌之欲。”诶?情景怎么这么熟悉?仕磊这个记仇的家伙!这条肯定是他写的! “第三条,家中身为大嫂者,要爱她的丈夫,至死不渝,不得有二心。爱骆府,不得有他念。”才想起你们大哥!不过这话说得也够露骨的!一定是仕磊写的! “第四条,家中身为大嫂者,等等等等,”我越读越觉得不对劲,读不下去了,“这是家规吗?怎么专管我?你们根本没有义务!全是我的责任!!”不平等不平等,有没有人权了!! “大嫂,不知是谁说知道错了,又说最会做什么改错题?”仕磊凉凉地说。 我耷拉下脑袋,“好吧,我承认我在忏悔,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嘛!”继续申辩。 “你有!”仕磊十分肯定地说,“你可以选择遵守家规。” 可以选?恩?为什么选项只有一个?!! 我怒视。 “嫂嫂,你别生气,其实是大哥,”灵儿欲言又止。 “你大哥?关你大哥什么事?难道是他的主意?”这个喝醋男,居然还知道找帮手! “不是啦,前些日子,大哥来信说他已经找到你了,让我们放心,又说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让我们,恩~好好照顾你。”灵儿低着头,却抬眼偷偷瞅我的表情。 “你确定他说的是照顾,不是看管,或是其他什么词儿?”我眯起眼睛。 “不是不是,”灵儿急忙摆手,“大哥是担心你。而我和二哥又怕管不了你,就想到写个家规。” 显然是个失败的“家规”,我暗忖。 “大嫂,”仕磊突然出声,“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大哥有多担心,派人到处找你!” “恩~我知道啊~”他不是说过了嘛! “你不知道!大哥都急疯了。 本来我们以为你们两个女子,不会走太远,就在云通城里到处找,还派人守住各个出城口。可是,几天过去了,仍不见你们的踪影。 大哥就连夜骑马出了城。把云通城方圆百里内外搜了个遍。遍寻不着之后,他还要赶回来处理骆氏铺子出的问题。他那时连着半个多月都没睡过超过一个时辰的觉。 他每次找不到你空手而回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发,把自己关在房里。 后来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亲自去更远的地方找你,就让我动用了江湖里的关系,继续往远处找。远到宁安。才有了你的消息。 本来一得到消息,大哥是要立即就去宁安接你的。可是,苏老爷却在这时候又给大哥惹麻烦,大哥走不开。只能强忍着。 他每天去你房间,去你的“惜裳轩”,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些你都知道么?” 我被仕磊的话惊呆了,在宁安的时候,仕齐只是说他动用关系到处找我,没想到,他居然吃了那么多苦。 想到此,我真想扇自己个耳光。 感动于仕齐的深情的同时,也暗暗发誓,再也不分离。 骨肉娘亲 “嫂嫂,你是不是被感动了?”灵儿在一旁插话。 我本能地点点头。 “感动就好,以后我们更加相亲相爱地一起生活就行了。”灵儿还颇有领袖之风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灵儿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初见时那个美好的灵儿哪里去了?(某人好像很不自觉嘛~) 看着灵儿可爱的小脸,我怎么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事情呢?到底是什么呢?好像很要紧的~ “大嫂,你的小丫鬟和林护卫呢?大哥不是说你和他们在一起吗?”仕磊疑惑地朝门口望去。 “啊!!糟了!”我终于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了。的确很要紧啊~乐姨和玉成公主大人还在马车里等我出去安顿她们呢! 事情大条了!!我不禁打个寒战。 在马车中等得长毛的某公主和某贵妇,正恶毒地想着怎么让某人长记性! 好不容易安抚好作势要走的两位大小姐,把她们请进屋。 仕磊和灵儿站在大厅门口,见到我带了客人回来,都很高兴的样子。 可是,仕磊原本含笑的脸色,突然变成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娘?” 恩,如果是娘的话,的确是不该看到的。我心想。 不对,什么?娘? 我也震惊了,骆夫人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仕磊在叫谁娘? 我顺着仕磊的视线转头,看到神色平静的乐姨。 仕磊激动得迎上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惊跑眼前人一样。抖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遇到强劲的对手也不畏惧的身子,居然激动得发抖。 灵儿也震惊了,她看着突然变得激动的二哥。不肯定地顺着他的视线望着乐姨。 一时间,院子里静极了,大家都把视线转到乐姨身上。 乐姨却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孩子在叫我吗?我没有孩子啊?” 对啊,记得刚认识乐姨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们,她十分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却始终没有。 “仕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试着问。 “娘?你为什么不认我们?为什么突然离开?还骗我们你已经死了?”仕磊越说越激动,紧盯着乐姨不放。 “可是,我真的没有孩子啊?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乐姨显然还是喜欢仕磊的,不然,按照乐姨的性格,仕磊这么跟她吼,她肯定要发火的。 “不!你走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娘!灵儿当时只有七岁,大概记不清了,可是,我不会记错!”仕磊显然还是很激动。 乐姨显得更疑惑了,可是,她也做不出解释。 “好了好了,别站在这里说话,我们赶了一天路,都很累了,大家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乐姨和玉成就住到我的‘惜裳轩’。好了,原地解散!”我一声令下。 见仕磊仍站在那里不肯动,我悄声对他说,“你放心,我会留住她,给你一个答案。还你一个娘亲。” 仕磊愣愣地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点点头。深深看了乐姨一眼,转身回屋。 我们一帮女子就在我的“惜裳轩”里安了家,连灵儿都放弃自己的院子,赖在这里。 看她老盯着乐姨看的行为,恐怕会在这儿赖一阵子了。 晚上,我特意和乐姨睡在一起。乐姨告诉我,其实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只是,白天那种情景,她也不好明说。 这下就清楚了。乐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仕齐兄妹三个的娘亲。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她丧失了记忆,而离开了自己的孩子。 太好了,原来仕齐的娘还活着,他该多高兴啊! 恩~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让仕磊去放鸽子,通知仕齐这个好消息。 恩~让仕磊不要太激动,给多年未见的母亲留个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虽然这个母亲很和蔼的样子。 恩~让灵儿把她绣的那个什么什么小鸟拿来给乐姨看看,乐姨肯定会喜欢灵儿的。 恩~给乐姨找个大夫,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恩~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通知骆老爷啊,这个痴情男人,大概是因为爱人死了,所以选择放逐自己吧?现在也不知道云游到哪里去了!让仕磊多放一只鸽子好了。 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呢?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啊~!!想起来了!婆婆诶~眼前躺的是我的婆婆诶~天啊~传说中的婆媳关系~ “婆,哦,不,乐姨~枕头舒服吗?会不会太硬啊?屋里冷不冷啊?再给您添个被子啊?”某人很狗腿地卖力讨好。 乐姨一愣,“可是现在是夏天,很热的~你睡远点啦!” 呃?貌似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第二天早上,先去找了仕磊,处理一下首先要处理的事情。仕磊听了我的小报告,很是激动了一把。随即就抓了好几个鸽子放出去找主人报告消息。 也开始着手寻找天下间治疗失忆最好的大夫。 然后,这个可爱的小子就开始抓狂地想办法讨好娘亲了。 这一点他就比不上灵儿。瞧瞧,我刚回到“惜裳轩”,就看到灵儿已经窝在乐姨身边,撒娇发嗲,殷勤备至。果然动作迅速啊。 而闲不住的玉成一大早就带着成敏出去玩了,这个疯丫头。 灵儿见我进了物,忙拉住我,“嫂嫂,我有个朋友,看了你在家里弄的马桶,说想要见见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时间吗?” “朋友?什么朋友?” “你走之后认识的,他这个人挺怪的,跟你有点儿像。” 我敢肯定我的脸都绿了,“灵儿,我这个人很怪吗?” 看我脸色不对,灵儿慌忙摆手,“不不,我是说,唔~就是,就是他现在住在府里,他非常想见你,行吗?” “行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见。你带他来吧。” 家乡亲人 中午,我正和茉儿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享受午后的安宁。绣着花,我看着账本。 “嫂嫂,嫂嫂!”是灵儿的声音。我抬头,看见灵儿正向我走来。 旁边还跟着个……呃?穿牛仔裤的男人? 我揉揉眼睛,是不是我眼花阿?哪来的牛仔裤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帅哥一脸严肃对我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并且向我投来期盼的目光。 无双说的那个同样穿过来的人? 我想他本来是期待我能跟着他接着往下唱,可是我却好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这种情况下谁不笑啊?老兄你唱什么接头暗号不好,非得唱国歌,还一副升国旗时的庄严表情,原谅我是一个不太正经的人好吗?我是很会笑的! 他显然被我笑得发毛了,脸色也变了变,“你不是……” 我揉揉笑痛的肚皮,“不是什么?不是中国人?不知道国歌?不认识牛仔裤?” “你!真的是!?”惊讶,惊喜甚至是狂喜,他三步并成两步,冲到我面前,跟我狠狠的握手。有种红军会师的兴奋劲儿,我的手都被他抓疼了。好怀念这样打招呼的方式阿! 不过我还是笑望着他,想当初刚来的时候,我也曾惊慌过,听说有个人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也曾惊讶欣喜过。我理解他。 “白展堂!你怎么可以随便摸我嫂嫂的手!?”灵儿看着我们不合时宜的举动大叫。 “白展堂?灵儿叫的不是你吧?”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这位乡党见我又要放开嗓门笑,他连忙挥手阻止,解释道,“我先声明,是我先叫的这个名字,然后才有的《武林外传》!总不能因为一部电视剧就让我改名吧?” “哈哈哈!”我再一次因为他笑得前仰后合,不行了,这个人实在是太搞笑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让我笑到几乎吐血了。活宝,活宝阿! 十分钟后,凉亭里只剩下我和老白。茉儿和灵儿已被我赶走了。 我仍忍不住笑。“老白(请用佟湘玉的口音读),你怎来的这里?” “我警告你哦,你叫归叫,请不要把我想象成其他人哦。我可比《武林外传》里的白展堂帅多了!” “是,是,你帅。哈哈!” “你还笑!” “好了好了,我尽量忍着不笑总可以了吧?”仍然窃笑,嘿嘿。 “你!!” “好了好了,不笑了,说正经的吧。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白垂足顿胸道,“不到三个月前,我和朋友去爬山,刚到山顶,突然乌云密布,天空就像破了个洞似的。我正奇怪呢,准备往山下走,结果脚下一滑,然后就是一通天旋地转。我就没意识了。醒来后就是云通城外了。遇到了灵儿。也巧了,她头一次带着丫鬟出城玩就遇上了我。” “嗯,你们俩挺有缘。” 老白点头同意,又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于是我把来到这里后嫁入骆家,后到京城,又遇到天下无双的前前后后说给他听。并把螺钿镜掏出来给他看。 看后,他大叹,“你的经历这么丰富多采啊!啧啧,原来,这世上真有神仙!等回去之后,我可得好好宣传宣传。” 我不屑地瞅他一眼,“你还想着回去呐?真单纯!你根本回不去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什么?回不去?你怎么肯定?”他的语气中有惊讶,可是隐约的,我总觉得他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向他解释,“我当然知道,是无双告诉我的。她是神仙,应该没错。”看他失望的低下头,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也回不去,我会陪你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第二天,我开始在云通城里找房子。 运气不错。我环视这个庭院,虽然简陋了点儿,但也是闲置久了的缘故。这个宅子位于云通城边缘的一处安静地带。按照现代的眼光,这叫城郊。所以不用猜也知道,这里山青水秀,环境幽雅。有遗世独立的味道。我喜欢。 于是,我的宅子刚买下来,我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桃花源”。宅子当然没有骆家十分之一大,但也算是小资的房产水平了。有院有屋,有地有畜,来两个客人也有客房,来一打客人也有大厅。总之是个让我引以为豪的不动产。 说起这价钱嘛,别人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把原来的主人要的价格对砍之后,立即成交。一分钟都没耽搁。效率,我的风格。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开始布置已打扫干净的宅子了。 家具摆设,室内装修,我都一一考虑。 乐姨也来帮我。乐姨真是个干练的女人,做事有条理,成熟稳重,简直就是ol女性的偶像啊~ 再加上乐姨身后还有两个跟屁虫。仕磊和灵儿本来是不想管我的,而乐姨说要来帮我的忙,二人立即狗腿地积极响应。于是变成了三个人来帮忙。乐姨真是一个顶仨啊~ 一个礼拜过去了。还算收获颇丰。置办了一处城中心的屋子,装修了一番,买了些布匹,雇了些裁缝。名为“霓时尚”的店风风火火地在商业大街上开业了。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我找了些专门跳舞的漂亮姑娘帮我走台,展示服装。这些姑娘最不怕抛头露面,身材也好得没话说,完全符合我的标准。结果一炮打响。我的“霓时尚”一夜走红。看过的人都交口称赞。我拉灵儿帮我带头,让她和玉成穿着我设计的衣服游走于云通各大户人家小姐夫人之间。起到了绝好的宣传作用。 又又一个礼拜过去了。一时间,云通城里,穿“霓时尚”做的衣服已成为一种潮流。大家争相购买。只是我的人手不够,又开始忙着找能工巧匠。开始实行预订制。总之,我的事业和我计划的一样,风风火火闯云通呢! 欢喜冤家 结束了一天的视察,我坐在“桃花源”屋里乖乖地查帐。乐姨也在一旁陪我。 “小姐,你的蛋糕做好了,要不要尝尝?”说话的是茉儿。 “不用了,我正忙着呢。待会儿再吃。” “小姐。” “怎么了?” “二少爷和三小姐来了。”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这兄妹俩自从当了跟屁虫,就时时嗅着母亲大人的气味,那叫一个狗鼻子,到哪都能嗅到。 “大嫂!” “嫂嫂!” 我头痛地捂捂耳朵,“又来了,又来了。你们俩不能让乐姨消停一天啊?” 乐姨笑笑,慈母果然不同凡响,“你们来接我回去么?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一起回去吧。回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怎么能劳累您,您回去休息就好,我让厨子做您爱吃的菜。想吃什么?”仕磊明明一副很想吃娘亲做的菜的样子,嘴上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所谓狗腿真如是! “茉儿,茉儿,你那蛋糕还有没有啊?”话音刚落,人也出现在门口。是玉成。 若说仕磊和灵儿是为了嗅母亲的气味而长的鼻子,玉成就是为了来蹭我的蛋糕而长的可恶的鼻子! 平时总不见她影子,只要茉儿一做蛋糕,她总是会出现。 我转头对茉儿,“看来咱家得扩大生产了,不能老从我嘴底下省啊!”我哀嚎。 还没等我哀嚎完,就听见玉成大吼。 “是你!?”玉成恨恨地瞪着仕磊。“你怎么在这儿!” 仕磊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加莫名其妙,骄傲地昂着头,用鼻孔对着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小姑娘。“你是谁?”随即一想,“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街上那个厚脸皮的女人!” 众人一惊,我也不例外,我这个珞环姐姐都不敢用这种骄傲的姿态跟公主大人说话,仕磊这种态度叫玉成怎么受得了?玉成脸色立马就黑了。眼看就要抓狂了。 “你,你说谁厚脸皮!?你敢这样对本,本小姐说话!” “一看你就是哪家娇惯坏了的千金小姐,如此目中无人!” “你!分明是你目中无人在先!凭什么说我?!” “那请教一下你是哪位阿?” “我是公…… 哼,凭什么告诉你啊?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哼,我的名字是随便说的么?你先说!” “哼,你不说我也不说!” “哼,不说就不说,谁还求你了怎么?” “哼,我看你不说是因为你的名字太难听了吧?” “你的名字才难听呢!”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一见面说不到两句话就能吵起来,我还真是头一次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 “停停停!一个名字有什么可吵的?他叫骆仕磊。”我指指仕磊,“她叫李玉成。”又转头指指玉成。 两人同时睁大眼睛。 “我知道!!” “你就是玉成公主?!” “这不就认识了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吵不相识。以后好好相处……”话还没说完,我发现似乎情况不容我乐观。只见两人还是彼此以不屑的眼光互相打量。嘴里也叨咕个没完。 “你不就是骆家的老二?” “你就是皇上的妹妹?” “你不就是骆大哥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 “你就是李霁兄那个蛮横骄纵的妹妹?” “我那是气质高贵!” “我那还是兴趣广泛呢!”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再听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暴笑的!所以在暴笑之前,还是暴走吧! 晚上回到“惜裳轩”。 想起玉成白天奇怪的举动,于是,这一夜,我是和玉成同睡的。 原来,我们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仕磊到处想办法想讨好亲娘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玉成。 玉成只带了成敏,当时街上人多,推推挤挤之间,把她俩挤散了。 玉成忙着找人,没看到旁边的人已经挤过来,玉成差点被绊倒。这时候~非常狗血的剧情:经过的仕磊一把扶住即将摔倒的玉成。仕磊本来就长得一副众男嫉妒,众女瞠目的帅哥脸,再加上英姿飒爽地把玉成救了,玉成立马把他当成是这一路上我给她讲的白马王子,立即面泛桃花,眼冒桃心,乱感动了一把。 结果还没等玉成感动完,下一秒,仕磊就把还没站稳的玉成给扔了。 还在地上挣扎起身的玉成,急忙抓住仕磊的衣角。 仕磊转身,看看满脸惊讶的女子,“你干嘛抓着我?你刚才已经挡着我的道了,现在又不让我走吗?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不知羞吗?我很忙,请你放手!” 仕磊这小子有个毛病,他是个急性子,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嬉皮笑脸,可以把所有人都认成亲人。可是,在他着急,有事要处理的时候,除了至亲,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六亲不认啊。 也许是那段恶毒的话,再加上正心急的仕磊的恐怖的表情,深深地把玉成震住了。 就仿佛,一直盘旋在玉成脑中那个形影模糊,却美好如天神的形象,本来已经真实得出现在眼前,可是却被眼前这个恶魔给破坏殆尽了。 玉成先是怔愣,然后消化事实,然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愤恨! 对仕磊的印象当然是坏得不能再坏,今天狭路相逢,所以才会一番唇枪舌剑上场。火爆啊~ 我对着屋顶感叹,传说中的欢喜冤家啊,什么时候才能欢喜呢? 久别重逢 “老白,你打算什么时候创业啊?”我凉凉地瞥着眼前这个吃白饭的男人。 这些日子,看老白和灵儿眼神不对,估计有问题,恐怕是日久生情了。 想起一提到老白,灵儿那泛红的脸蛋儿,不禁感叹,老白这个小白脸,怎么就有本事拐走灵儿呢? 为了灵儿的终身幸福,我总得努力监督一下吧。 “告诉你,灵儿可不是随便就能娶的。难不成你想在这儿一辈子白吃白喝,倒插门?” 老白震惊地看着我,“你知道啦?”随即愤怒了,“我没想倒插门儿!可我是学导演的!不是学金融的!我刚念完,就被卷到了这里。你让我做什么 螺钿奇缘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10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0部分阅读 拍戏?在这里,就算有台摄像机,连充电的地方都没有。难不成让我去山顶上等雷劈?”老白苦着脸,万般委屈。 “这儿又没有电影产业,的确没搞头。即使你在现代是导演系高材生,在这儿没有镜头,你就只能当乞丐!” “所以我才犯愁嘛!专业不对口儿啊!”老白搔搔脑袋,很是苦恼。 “咱可以学嘛!就当转系了!”我安慰他。 “这跨度也太大了!简直堪比念机械的考法硕嘛!” “你这太夸张了吧?好歹你是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人!怎么一点抱负都没有?” “我的四有都留在二十一世纪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别说抱负了,包袱都没有!提起这个我就伤心!”老白嫉妒地瞅瞅我,大吐苦水,“你瞧你,一来这儿就是大家小姐,身价百万。我呢,一来就落在荒郊野外,光棍儿一条。这下好了,啥叫孑然一身啊?就说我这样儿的!” “恩,的确。幸好灵儿路过把你捡回来。”我感叹。 老白脸绿了,“请不要用‘捡’这个动词,谢谢!” “行了,别嚎了,资金你不用担心,我有,”瞥见老白立马放光的眼神,继续道,“创什么业随便你。我还可以把‘桃花源’借你暂住。” “乡党!您真是太伟大了,您的光芒普照大地,您的智慧遍及全球,您的恩德犹如日月,普照万物,滋养生命啊!!我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鸡皮疙瘩跳舞到感觉,也就莫过于听完老白这番话了。 “不过~”一个长音,打断老白的崇拜之情,“给你的资金不是白给的,而是借!!借!听到没?每个月三分息。‘桃花源’也不是白住的,每月十两房租,每月一交。逾期不交自动退租。还有,你创业后,盈利的百分之三十也要归我。我算一个股东。” “什么!你太狠了吧,我还得还你钱,还得还利息,还得给你分红,你还当股东!!租金也太贵了吧!!你当我不了解行情啊,在这里,十两银子够租半年的黄金屋了!!” “我这叫生财有道好不好!而且‘桃花源’是独一无二的古今结合的现代装修,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生财有道?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抢劫的强盗!你!!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咦?老白的头顶有可疑的青烟诶~ 看他要跳脚了,我连忙止住他,“好了好了,”我拍拍老白肩膀,“开玩笑的啦,看在我们是老乡的情谊上,不用你还钱了,就当我入股了。分红还是应该给点嘛!‘桃花源’也免费给你住,只是把我屋子空出来。这样行了吧?” 老白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哈哈,你变脸还真快诶~”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压抑的怒吼,在耳边不远处震荡开来。 下一秒钟,白展堂已经被打飞了出去。我惊讶地抬头,久违的声音,久违的面庞。此刻的骆仕齐浑身肌肉都在紧绷,一身旅途的尘埃,胡子似乎有几天没刮了,青青地露出皮肤之外。可丝毫不损他的帅气,丝毫不损我对他的思念之情。可是此刻他的眸中闪着愤怒的光。 “阿!!这人是谁阿?干吗一见面就打人啊?!”白展堂呻吟着,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疼得呲牙咧嘴。 “你没事吧?”我慌忙上前去扶,“是我老公拉!你不要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个大力拉到某人身后。而被我拉起一半的白某人,突然失去力量支柱,又一个屁蹲儿摔在地上。 “阿!!”杀猪般的叫声。人们纷纷捂住耳朵。估计老白是撞到一旁那块尖石头上了。 人们? 我疑惑地转头,不知何时,也许就是刚才我去扶老白的时候,乐姨,仕磊,林杰,灵儿,茉儿,玉成,还有跟着公主的那三个跟班,都聚齐了! 我甩开被握紧的手臂,盯着他有些犯红的俊颜,有些生气,“你别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吃飞醋好不好?他是我的朋友,你伤到他了,我去扶一下也不行啊?” “不行!”仕齐显然有些心情复杂,却语气坚决。 “你!!这么久没见,一见面你居然吼我?!”我真有些生气了。想念归想念,爱归爱,气还是要生的! 呃?怎么肚子有点疼? “这么久没见,见面就只见你就跟一个男人大白天的动手动脚?”仕齐眉毛都竖起来了。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讲讲理行不行?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怎么肚子越来越疼?又要忍着疼,又要跟这个醋桶讲道理,我到底招谁惹谁拉? “就刚才!” “我把他当朋友,朋友之间搭个肩膀根本不算什么逾矩嘛!”而且这是你妹妹将来的老公诶,可是现在灵儿在场,不能明说。 越来越疼了,我忍不住开始捂肚子。 “怎么不算?除了我,我不准你碰别的男人!”语气霸道。双手却温柔地握着我的双肩。 “在老白的家乡,这再自然不过,只要心里不想那些没用的不就行了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那种龌龊的思想啊?”我不行了,头也开始晕。这个男人能不能不找我麻烦啊? “我龌龊?我……”仕齐似乎终于发现我有点儿不对劲儿了。“珞环,珞环,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我肚子好痛!”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吼他,不过在他的耳里,大概这吼声听起来像撒娇吧?“吼”完,我便失去了知觉。 “珞环!珞环!仕磊,快去请大夫!”意识出离,只剩下耳边仕齐心急的吼声。 意外中奖 怎么感觉有点儿热?屋里很多人吗?扯扯眼皮,这两天忙着店里的事,都没怎么睡觉,现在真的好想睡哦。可是,究竟是谁在讲话阿?好吵哦! “大夫,怎么样?我娘子为什么会昏倒?”是骆仕齐焦急的声音。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疲劳过度,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怀孕期间,最好不要过于劳累。现在是初期,很容易流产。要小心才是。” 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在说话?怀孕?是说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怀孕?多长时间了?”更加焦急的声音。 “已经两个半月了,大少爷还不知道吗?”疑惑的声音。 “两个半月?对,我跟珞环分开差不多快两个半月了。珞环居然怀孕了!”由惊入喜的声音。 “太好了,我要有孙子或孙女了诶~”乐姨夸张的声音。 “大哥!恭喜,大哥,你要做爹了!”仕磊兴奋的声音。 “大哥!嫂嫂有了你的孩子了耶!真是太好了!”灵儿兴奋的声音。 “恭喜大少爷,要有小小少爷了!”茉儿兴奋的声音。 “这位帅哥动作挺快的嘛!”老白羡慕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是我愤怒的声音! 为什么愤怒?这感觉不就像某天买了一张彩票,隔了十天半月,在把彩票的事儿忘在西天边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你,你中奖了!你不开心啊?开心,当然开心! 可关键是,后来发现这奖品不是五百万,而是你要投注更多的无底洞,你还开心吗?反正我不开心!我的青春,我的自由,我的二人世界! “珞环,你醒了!不要激动!会吓着孩子的!”仕齐轻声细语地说话,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小腹。 我一把推开他,“别碰我!刚才你怎么不对我好点儿?说我和别的男人大白天勾手搭脚!现在我有了你们骆家的孩子了,才想起来对孩子的娘好?晚了!”真气人,我还没有这么个没成型的小生命重要! “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对你吼。还不是因为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想你了嘛!你千万不要生气啊!”语气是温柔的,扶着我的手不自觉地轻颤,显示了他的不安。 “你好肉麻!” “恩?肉麻吗?不觉得啊?” 笨蛋!心里骂他。却感到甜蜜无比。 “你见到乐姨了?”在他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满意地看看由于大家都识相地第一时间退出现场,而空空的房间。 “还叫乐姨?应该叫婆婆!”仕齐开心地拥着我。 “乐姨说叫婆婆就疏远了,所以就让我这么叫嘛!你也知道,婆婆之命不可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大家都来了?” “我接到仕磊传来的消息,就急着赶回来。早上刚到。原来娘亲真的没有死。只是,这些年也苦了娘了。” “恩?怎么了?乐姨告诉你什么了吗?” “恩,她一直瞒着你们,今天我们一起聊了一个上午。” “幸福吧?恩?不对,你们家庭聚会,为什么不叫我回去!!”我怒视。 “我们是想中午吃完饭一起来找你。午饭后,娘又和我谈了好久。” “说什么了?” “‘多罗门’的门主就是娘。” 拜托,这么震撼的消息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来说!!表达一下震惊的感觉好不好!? “在想什么?”仕齐看我不说话,问道。 “我在想我有没有得罪乐姨的地方。” “恩?” “乐姨是‘多罗门’的门主诶!哪天乐姨生我气了,会不会派人来教训我啊?哎呦!”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 “你这小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仕齐失笑。 “不对啊!那么乐姨为什么要派人追杀你?而且是我把乐姨从两个歹徒手里救出来的啊?乐姨会武功么?她什么会失忆?” 好多疑问哦。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我可不可以暂停一下?” “干嘛?” “分开这么久,一见面你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问题?什么问题?” “我都说了我想你,你呢?” 仕齐声音越来越小,后两个字我都侧着耳朵仔细听。越听越忍不住笑。这个大男人在害羞耶! 看了他才知道,原来,当一个钢铁硬汉,在收获了爱情之后,就会化成绕指柔情。 我轻咳一下嗓子,“咳咳,想?有什么可想的?” 仕齐苦起一张俊脸,“为什么?不公平!” 我心中偷笑,面上仍不动生色,“不公平?好吧,那就公平点儿,如果你以后都听我的,我就每天都想着你!” “这还叫什么公平啊?”仕齐嘀咕。 媚眼一横,“你说什么?” “成交!”仕齐满脸正经。 我偷笑更欢,“那以后所有事情都要听我的!你要做什么,都要先问问我,否则,我就离家出走!让你永远的都找不到我!” “好!没问题!可是……” “你还敢可是?”我瞪他。 “不不,我在想,要是生意上的事,我天天来问你,你不烦啊?” “对哦!那,以后那些没用的小事,你就自己做主吧!” “生意上的事是小事?什么事是大事啊?” “比如你晚上几点回家吃饭。” “阿?这事很大吗?” “当然很大!你不告诉我几点回家,我怎么准备晚饭?怎么计划午饭几点吃,吃多少?稍有偏差我就会饿肚子,我饿肚子,宝宝就会饿肚子。宝宝饿肚子,就会不健康。你说严重不严重?” “严重!” “这还差不多。” “好!那,娘子你可以说了吧?” “老公,叫声老婆来听听!” “什么是老婆?” “是对娘子的爱称。就像我叫你老公一样!” “噢!老婆……” “到!” “老婆……” “老公,请问你的鬼爪在干什么?”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那见就好了嘛!你往哪里伸?” “我在摸我们的孩子嘛!” “不要这样啦!有人……咦?人呢?”刚才门口还晃着人影呢! “都走啦!” “走了?什么时候?” “在你要我别碰你的时候!” “那么早?” “对啊!” “我是说现在天色还早!” “不早啦!太阳都快落山拉!” “……” 门外,距窗户一米处。 “啧啧,这位老乡愣是把冷面君子,折磨成了‘气管炎’!可怜可怜!”是老白。 “谁可怜?看他们多幸福啊!”是灵儿。 “看他们这么幸福,我正式宣布,我退出!”是玉成。 “咦?原来玉成暗恋我家老大啊?”是乐姨。 “不是啦!”是玉成反驳。 “恩,估计是小女孩对大哥哥的那种迷恋。”是老白插言。 “你从来都没夹进去过!都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说什么退出?可笑!”是仕磊。 “二少爷!小心!”是林杰。 “公主!冷静!”是成敏。 “二少爷,回去吧。这么大声音,大少爷要来赶人了!”是茉儿。 不一会儿,门外安静了,只剩下室内娇喘连连。 番外 多罗姐妹 世间总有一处世外桃源是不受外界打扰,真正宁静的所在。望福山就是这样一处所知人不多的福地。 齐乐就是在一次与姐姐齐安出任务的时候路经此地,当时的她虽然只走到祈福山的山脚,只知道这里宁静幽怨,山景秀丽。却不知日后,她将在这里度过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后来,齐安让她自己闯江湖磨炼。齐乐和齐安不同,齐乐从小性格开朗,善良心软。而齐安偏内向,做事果决,自有一种狠辣劲,自然也是继承父亲创办的“多罗门”首选的继承人。从小,他们的父亲就训练她们,武功技能,办事能力。相同的教育方式,却造就了不同的两个人。对于这一点,他们的父亲还是乐见其成的,因为这样正好可以互补对方的缺点,未必不是好事。 直到齐乐遇到了骆子震,一切原有的平衡被打破了。 骆子震是云通一个商人的次子。父亲虽是商人,骆子震却是个典型的书生。他俊俏儒雅,风度翩翩。这让看惯了一群大老粗的杀手的齐乐眼前一亮,芳心陷落。而齐乐乐观开朗的个性,更是让骆子震迷恋。两人很快私定终身。 可是,这样两个背景南辕北辙的家庭,怎么可能同意结亲? 爱情使人丧失理智,一点不假。骆子震和齐乐在震惊地发现亲人反对自己的爱情时,他们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毅然地选择了爱情。于是两人瞒着家人来到望福山。 望福山脚下零星住着几户人家,齐乐武功不俗,她登山之后发现,山上才是真正的桃源所在。没有人打扰,环境优美。于是两人欣然地在望福山上开始了甜蜜的夫妻生活。 没有宾客道贺,没有亲友祝福,他们按自己的方式拜了天地,结为夫妻。齐乐有时去打些野物,骆子震卖些字画,种几亩田地。他们没有觉得苦,也从没后悔过,相反只觉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这样两人相依相伴的人生才真正的圆满。 当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骆仕齐降生的时候,他们更加感到此生再也没有缺憾。当他们的第四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才恍然感到,原来已经在山上幸福的生活了16年。 山上忽一日,人间已百年。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些人,一些事,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这些变化也将改变他们的生活。 妹妹齐乐和那个书生私奔后,齐安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恍然没有目标。齐安本就是个细腻的女子。当齐乐对她说她遇到了爱的人的时候,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的世界里没有爱情这个词。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多罗门”的门主,多少委屈,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在妹妹面前,她也从来都掩饰得很好。她不知道情为何物,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可以为了爱情而牺牲掉那么多。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权倾天下,多情却无情的男人,文原的皇帝,李崇。 两人的相遇是巧合,一切的孽缘皆是由巧合而生。但这只是一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不同的是,女人爱上了男人,而男人却是个不缺女人的权势中的男人。在轻易的给出承诺后,李崇回到了他的世界。 不久后,不知是这个男人忘却了这个女人,还是政治中总有一些无奈,李崇为自己娶了一个皇后。 从此,那个姓肖的皇后便成了齐安心里永远的恨,也成为支持她今后的人生不断转折的根源。 齐安是个专情到执着的女人,她不恨她爱着的男人,她只恨那个抢走了爱人的那个女人。 这是一个注定悲剧的故事。 肖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势力自然不可小觑。齐安知道,她现在还没有能力除掉肖皇后,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齐安把“多罗门”壮大了一倍,“多罗门”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帮派,而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可是,此时,齐安悲哀的发现,她已经等不到亲手杀死肖皇后的那天。在她呕心沥血了多年后,她的生命极速凋零。可她不甘心,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能让愿望落空。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其实,齐安从没放弃寻找她那离家出走的妹妹。在她的势力强大之后,找人也变得容易了。可是,当她知道,她的妹妹过的很幸福,已经怀了第四胎准备生产时,她犹豫了。然而最终,多年的心血占了上风。 在齐乐生下第四个孩子之后,她出现在了齐乐面前。 相隔多年,再一次见到姐姐,齐乐奇怪自己没有兴奋的感觉,而是感觉,她原本宁静的生活恐怕就要结束了。 齐乐的预感是对的。齐安给齐乐吃了“忘我丹”。 “忘我丹”是齐氏姐妹的父亲生前所创,可以让人施药人选择性地使吃药者失去记忆。齐父是个药物痴人,连他自己也是死在自己的药下。齐父知道,“忘我丹”太危险,会引起武林混乱,于是他没有声张,临终前把世上唯一的一颗给了齐安。所以连齐乐都不知道“忘我丹”的存在。 齐乐失忆后,齐安念在骆子震是妹妹的丈夫,以及四个孩子的份儿上,她向骆家父子女撒了谎,并且成功欺骗了苦苦等待女主人回来的骆家父子女。 从此,骆子震带着四个儿女回到了久违的已物是人非的骆家,开始了另一个生命旅程。 而失去记忆的齐乐,在齐安死后,按照齐安的嘱托,管理壮大着“多罗门”,同时掌握朝中的风云变化。 齐安死后不久,皇帝和肖皇后双双先后去世,年轻的新皇登基,而肖皇后之子也被封为“晋怀王爷”。 从此齐乐的目标就只剩下这位王爷和宰相。 此时的齐乐不知道的是,因为姐姐的仇恨,她和自己的亲骨肉不能相认,一别就是十年,甚至成为敌人。 这样一段本该美满的爱情故事,又该怎样结局呢? 甜蜜孕事 紧随仕齐之后,收到信鸽的骆老爷匆匆忙忙千里迢迢赶了回来。 这些日子,没少给乐姨找大夫,乐姨也没少吃药。针灸,拔罐,十八般武器都拿了出来。乐姨也很配合治疗。 虽然她没有和孩子们在一起的记忆,可是,骨肉亲情,让她自然地对三个孩子亲近得很。 这下,骆老爷与乐姨见了面。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庞大啊,乐姨的记忆每天以光速恢复。 一家终于团圆。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常常是笑语不断。从前那个华丽而冷清的骆府也一去不复返了。 我开的店已经交给老白打理了,他做生意的潜质还不措。决策上的大事我来做,具体事宜由他掌握。 仕磊跟玉成倒是打上瘾了。见了面就大眼瞪小眼。看得旁人好不热闹。 这一个一个都安稳过日子了,我古代的幸福生活也终于开始了。 “老婆,你不要到处乱走,动作不要太大,更不可以蹦蹦跳跳。你早晨的晨跑就免了吧。来,先把这碗保胎药粥喝了。” 仕齐不厌其烦的盯人现状,我决定我收回我刚说的话,我一点都不幸福! 这天早上,不,确切说是上午。因为我总是起得比较晚。 仕齐和往常一样在练功房里练功。闲得无聊,我蹑手蹑脚地去偷看。 那叫一个帅阿!动作行云流水,洒脱自如。一把软剑被他耍得虎虎生风。我差点儿大声叫好了。 “谁?!”仕齐大喝一声,还没等我答“到”,一阵剑气就迎面而来。 “阿?!!”我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没站稳就往后倒。不过还好,本人有一个轻功好得没话说的老公,下一秒钟就被一只大掌拦腰托起。我美滋滋地感叹找老公就该找个会武功又疼老婆的啊! “你在干嘛?!我练功的时候你这样偷看,我一不留神就会伤了你的!”我瘪瘪嘴,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个老公不好!就会大惊小怪。 “人家无聊嘛!你又不让我去‘霓时尚’,又不让我去‘桃花源’。不让我锻炼身体,又不让我帮灵儿布置‘榆柳阁’。只允许我每天喝补药,睡大觉,偶尔弹琴唱个歌,你都说我太用力,怕我喘不过气。 我可是一个不小心怀孕的女强人阿!不是只负责下崽的猪!你要再对我百般要求,那我就不生了!谁爱生谁生去!反正我又没说要这么早生孩子!”再不申冤我就没人权了! 仕齐看我态度强横,连忙放软语气,“好好好,这些事咱们可以商量。你先坐下,站久了对孩子不好。”说着,仕齐又忙着找垫子给我铺椅子上。因为他曾经说,椅子太硬,坐久了对胎儿不好。 我就奇了怪了,我这三个月大的肚子,根本看不出来隆起。连个怀孕的反应都没有。所以根本不能怪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都怀疑那个把脉的大夫是不是诊错了。 “老公,你再去给我找个大夫吧,你看我哪有孕妇该有的那些症状啊?”我头痛地抚抚额。这个酷酷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错不了,冯大夫是骆家的老大夫了。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不诊治得好好的吗?从没出过错。你如果不放心,我再请十个八个来,每天给你把一次脉。” “你……”我刚想开口抱怨几句,只见仕磊向这边走来,看我们这形象,想笑又怕我不满,只好强憋着,道, “大哥,大嫂,爹娘让你们去‘博观阁’。你们去看看吧。” “知道了,一起去吧。”仕齐拉起我的手,托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我拍掉他的大手,有没有搞错啊?我现在的体形就是一个正常人。被人像托孕妇似的托着,别不别扭阿? “爹娘找我们干嘛?”我问。 “还不是你怀孕的事!你第一次做娘,有很多不懂的事。而娘可是四个孩子的娘,她很有经验的。所以我让娘每天给你讲讲关于怀孕的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陪你一起听的。”仕齐理所当然地说。 我脸色更苦了,“天啊,你还找帮手对付我啊?还要上课!!而且你知不知道,破坏人家二人世界是很不道德滴!” “什么对付阿?还不是希望你们母子平平安安?” “什么母子!我要生女儿!不是女儿我就不生了!” 仕齐无奈地笑笑,“要是偏就是个儿子怎么办?” “哼,敢不听他老妈的话,长出不该长的东西,我就,我就,我就把他捅回去!”我泄气地发现,我真的没办法决定孩子的性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这么没有形象,舍仕磊其谁?见我回头瞪他,仕磊急忙捂住嘴。 而仕齐脸都绿了,惊恐地看着我这个狠心的娘。“老婆,不可以这样!” “哈哈哈”这回轮到我笑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那你就天天烧香,求神仙保佑我生个女孩儿吧!哈哈!” “老婆轻点儿笑,别岔了气!” 园子里响满幸福的笑声。 转眼已经到了“博观阁”。还没进正厅,只听屋内传来说话声。 “老爷,你看它很可爱吧?”声音很开心。 “你把它拿离我远点儿。脏死了!” 声音很厌恶。 “哪里脏?我刚给它洗过澡!”声音很不解。 “夫人,你抱我就够了嘛,何必抱这么个东西?”声音很委屈。 “走开拉,你要是不喜欢它,我就不喜欢你!”声音很恐吓。 “阿……不要嘛!”声音很惊恐。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年应过半百,却没半丝白发,没半丝皱纹,看上去就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委屈地盯着对面的美妇。 这美妇虽说四十多岁了吧。可看来看去就像三十来岁的高级白领。皮肤保养的很好,依然很嫩。终于明白仕齐和仕磊两个帅哥基因从何而来。都说儿子长得像母亲,一点儿没错。当初第一次见乐姨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仕齐和仕磊简直和乐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此刻两个老顽童同时盯着乐姨怀中的宠物。只不过一个眼神爱怜,一个眼神恶毒。仔细一看,那宠物竟像个狐狸。却又不是狐狸。七分似狐,两分似猫,一分似狼。浑身毛色金黄,阳光下,光芒四射。它也似有灵性般恶狠狠地盯着对它不友善的男人。那防备的模样逗得美妇咯咯直笑。 “爹娘,你们在干吗?” 顽童夫妻 闻声转头的乐姨立刻笑得更欢,“你们来啦?快快,看看我的小宝贝。”说着,献宝似的把怀里的小东西往我们面前举。 仕齐和他爹一样不喜欢这小东西,一脸厌恶。仕磊跳后一步,敬谢不敏。 可这小东西一见到我就兴奋地叫,一个跳跃就扑到我怀里,把我往后一振,差点儿没站稳。仕齐连忙扶住我。而那小东西还兀自兴奋地在我怀里蹭。 乐姨两眼瞪得锃亮,“呀,它喜欢你啊!我刚救出它的时候它还不怎么爱理我呢!对其他人更是退避三舍,可它很喜欢你呢?” 仕齐皱眉望一眼在我怀里撒娇的小东西,瘪瘪嘴道,“娘,这是什么东西啊?哪儿来的?” 没等乐姨说话,公公就抢白,“早上我们出去散步,结果半路不小心听到有人正商量着怎么把这东西给弄死,你娘看一眼就很喜欢它,非要我把它救出来。结果你娘就爱不释手,连我都不碰,只知道抱着这个畜牲!”说着,公公又不服气又气愤地哼气。 “什么畜牲!你给我说话小心点儿!”乐姨怒瞪公公,公公立即没声了。 看公公被欺压得很可怜,我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都快中午了呢,我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吧!”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朋友是不少,可是长辈却没有几个。今天看到两个老顽童,唤起了我对亲情的渴望。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们当成我的爸爸妈妈呢?虽然外表看来年纪差不多,但论辈分,我是不是可以和仕齐一起尽孝道呢? “珞环,你刚怀孕,别太劳累了。府里的厨子那么多,不用你亲自下厨。”仕齐又开始婆婆妈妈了。 “是啊,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用麻烦。”乐姨也劝我。 “没事,乐姨,仕齐就是这样,总对我不放心。您看,我这不是和正常人一样吗?而且我今天啊,想做一些好吃的,保证你们从来都没吃过。怎样?” “好啊好啊!”公公第一个跳出来,像个馋鬼,“好吃的?从来没吃过的好吃的?” 我点点头,“对啊!” “老爷!”乐姨无奈地看看自己不争气的老公。 “乐姨,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做好,一点儿也不费事。喏,你先抱着它。”说着,我就把怀里的小东西给婆婆递过去。可是这小家伙好像不太听话,耍赖地不肯离开。 我心下奇怪,就对它摇摇手,“小家伙,这样可不行啊。我有事要做,你再耍赖我就不理你了哦!”更奇怪的是,那小东西听了我的话后,只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就乖乖地待在乐姨怀里了。 一屋子的人都惊讶极了。 “哎呀,珞环,它听得懂你说话!”先出声的是公公。 “是啊!珞环,怎么回事?”仕齐困惑地摸摸下巴。 “难道这小东西喜欢美女?”乐姨话音刚落,就见仕齐的脸都黑了。想想上次和他去买马,对一匹向我示好的公马他都不乐意,这下不惨了。 我不禁苦笑,“乐姨,别瞎猜了,哪有这回事?你也是美女阿!” “对啊对啊,夫人你最美了!”还是公公会挑时机拍马屁。 眼看他俩又要浓情蜜意,我道,“那我就先去厨房做吃的了。仕齐你该干嘛干嘛去。灵儿来帮我就行。”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好第一时间救你啊!”仕齐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 天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像他老爸老妈啊?! 以前在孤儿院,逢年过节的,除了吃饺子就是吃火锅了。大家一起去买菜,洗菜,准备。然后围在一起吃,热火朝天,温馨团圆。别的孤儿院怎样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本没有亲人的人在一起,彼此就是彼此的亲人。缺少了的爱,我们自己找回来。 “小姐,这羊肉切这么薄行吗?”茉儿的厨艺简直让我怀疑她是天才,我下厨,当然要拉她来帮忙。 “行,不错,这么薄好煮。”啧啧,真快赶上切肉机了。 “嫂嫂,我干什么呀?”灵儿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你一个大小姐能干什么?就算你想干,我还不舍得你那青葱小手呢。我看你也没啥事儿,就过来看着贝,陪我说说话儿也行啊!” “珞环,你别干这重活儿了。”仕齐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好不忙活。 “老公,你看我这是什么重活儿阿?”我只是把配料都按比例配在一起嘛!哪门子重活儿! “你忽左忽右,又够这个又拿那个的,我看着紧张啊!” “我不拿这个不拿那个,怎么配调料!?” 厨房里热闹非凡阿! 可以想象,这一餐又是个热闹的家庭聚会哦~ 日子过得好不清闲。白天,我就和仕齐待在“品雷阁”,他处理他的公事,我处理我的公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无非就是查查老白的成绩,审审店里的业绩。没事画些设计图,给老白支个招儿什么的。 对老白,仕齐的态度还是一个字,酸。 要知道,我和老白那可是同一战线的乡党。看我们俩这么无话不谈,不拘小节的,仕齐当然不乐意。所以我和老白有什么事,都得当着他的面说。使什么眼色他都盯得死死的。 这不,又来了。 “老板!”老白非要这么叫我。因为他知道我实际年龄比他大,作为总经理,他觉得要有现代人的风范,所以叫我这个董事长“老板”。他也的确挺有现代人的风范,你瞧,直接忽略下人的通传,敲着门就进来了。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疑惑地问他。每天他都来报备一天的营销情况,可这会儿刚过中午,八小时工作时还没结束呢。 “老板,有件事儿我得跟你商量。”老白斜眼撇撇我身旁的仕齐。 仕齐也很不爽地撇回去。大手也不忘紧紧环着我的肩,宣示主权。 老白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他怎堪领受大侠骆仕齐的一个冷眼。只消仕齐轻轻撇他一眼,他就浑身一个哆嗦,转而对我十分恭敬地说,“我想辞职。” 吵架风波 “辞职?怎么突然想辞职?做得不开心吗?还是待遇不好?嫌累?” “不是。从商不是我的追求。”老白还满脸青春年少的张扬。 “什么追求?你那导演专业在这儿能干什么?你学的那些镜头语言,在这儿连镜头都找不着。我看你这些日子忙进忙出的,还以为你放弃你的专业了呢?怎么,还想着呢?” “我能不想吗?你给我的这个工作虽好,可是离我的理想差距太远。我现在做得很开心,可是以后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咱是有志青年,不想做混混。”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开个剧院!” “噗!”刚喝一口的茶被我整个吐了出来。仕齐连忙来抚我的背,道,“剧院是什么?看把你激动成这样?” “剧院就是……”我有口说不出阿。总不能告诉他,就是一帮人把书里的东西给表演出来的专门场所。他又要问我了,什么叫“表演”?我得解释到哪年啊? 索性不理他,继续问老白,“你可真会想啊你?你有钱找房子吗?盖个剧院得多少钱啊?就算盖好了,谁来演阿?现在就你这么个光棍儿导演一个,什么都没有,谈什么理想主义阿?” “我……我可以慢慢赚钱,不行你借我就好了!顶多将来按银行利息还给你!没有演员也不怕,我会慢慢找的。我这个做导演的可是很有挑演员的眼光的!”这壮志未酬的小青年还自信满满呢。 我头痛地咂咂脑袋,恨这块硬铁怎么这么想成钢阿。“行了,行了。太不现实了,我先考虑一下要不要投资。你先回去,写份计划书,若是可行,我就做股东,别说开剧院了,就是修道院我也开。若是不可行,就别费那个劲了。” “好,我这就回去写。”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像有人在后面追似的。唉,激|情燃烧的岁月啊! 正感慨呢,只听一旁仕齐更加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看他一副因不得其解而郁闷不已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吧唧”亲他一口,“相公好可爱哦……” 仕齐一愣,又立即回神,贯彻来而不往非君子,“亲”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 “老公,你说,老白突然说要开剧院,为什么?”我勉强推开仕齐,道出刚才就有的疑惑。赶快转移话题才是上策,这大白天的,做别的,影响不太好不是?做人要低调。 “剧院是什么?”仕齐干脆把我抱在他的大腿上。我也不挣扎,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了。 “这个解释起来就麻烦了。”明显懒得解释。我继续我的思路。 “这些日子他不混得挺好的吗?干嘛突然提什么理想?我看一定有原因。难道……”一个想法窜入脑海。 “难道什么?” “你想,男人嘛!一旦有了心爱的女人,他就不想继续混着,而是要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依我看,老白肯定有心上人了!”我继续提示他。 仕齐手臂一紧,“心上人?他喜欢你?” 我猛翻白眼,“你以为老白会对已婚老女人有多少感情?” 仕齐愣了,“已婚老女人?谁是已婚老女人?” “我呀!还有谁?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醋也没你吃得这么频的!老白喜欢的是灵儿!” “什么?那个混蛋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仕齐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混蛋?老白这人不错了!长得帅,又聪明,有理想,有抱负。现在在我手下工作,将来等他实现了理想,肯定是个成功人士。”仕齐显然对老白的初印象不太好,怪我。 “他从哪儿来都不知道,身份不明。我怎么可能把妹妹交给他?!”仕齐眉毛都揪在一起了。 我不理他,只当他是想不开。以后慢慢相处就没问题。 我自顾自地盘算,“如果老白不给我管理‘霓时尚’,我就得亲自打理。又要设计,又要管那么大个店,还不累死我!” “那就不要那个店了,你还怕我养不起你啊?”仕齐开口打岔。 “不行。我?br / 螺钿奇缘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11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1部分阅读 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私有财产,怎么可以随便不要?”我反对。“对了!老白若是娶了灵儿,他去开剧院,那灵儿帮我管理店不就行了?!灵儿这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哎呀,我真是个天才!”我正得意呢,就听有人有意见。 “不行!灵儿一个女孩儿,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 “谁说女人不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你们男人就是自大,总以为女人要仰仗男人才能活。我就要看看女人比男人差在哪里?”皱眉,这点恐怕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代沟了。现代人和古代人的结合,总会有观念上的差异。 “你这都是什么想法?”他古怪地看着我,“再说,我从没阻止你干什么。从没有反对你经营你的‘霓时尚’。可是灵儿不行,她从小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你不可以带坏她!” “我什么时候带坏她了?认识她这么久,也没看到她缺胳膊少腿儿啊?难道她现在就不是大家闺秀了?” “你看她成天往外跑,跟你越来越像了,将来怎么嫁人?” “你的意思是像我就没法嫁人了?”我暴怒。 仕齐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把话意扭曲了。“不是这个意思……” “再说,灵儿将来嫁老白就好啦!他们俩才是一对儿嘛!” “那个姓白的混蛋绝对不行!”他一脸坚决。 “你讲理好不好?老白哪里配不上灵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门当户对的老不朽思想!” “总之那个姓白的不行!” “好,那从今天起你就别来我床上睡了!分居!!!!”我怒极,从他腿上跳下来。大踏步离开“品雷阁”。 红娘养成 “珞环呐,你是不是和仕齐吵架了?这会儿不在‘品雷阁’待着,怎么跑到‘惜裳轩’来了。害得我好找。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我给你作主。”乐姨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没什么大事。”我回握乐姨的手,“我说让灵儿帮我管理‘霓时尚’,他说灵儿跟我学坏了,将来嫁不出去了。什么意思嘛?嫌弃我?”我忍不住抱怨。 “这个仕齐,真是不懂事儿。这么好的媳妇怎么可能教坏灵儿呢?我帮你教训他!”乐姨作势要去收拾仕齐。 我忙一把拉住,“乐姨,你别装了,你这武功,打仕齐一下,仕齐就要残了,你舍得去收拾你那宝贝儿子吗?打死我也不信!”乐姨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孩子们了,从前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算了,现在儿女们都在身边,她宠都宠不过来。 “嘿嘿,还是珞环了解我。珞环,仕齐有时候脾气倔了点儿,你别跟他计较。” “我没想跟他计较。”我申明,“我说让灵儿嫁给老白,他还不乐意,说老白是混蛋!你说他混不混蛋?” “这就是他不是了。那位白公子我就很喜欢。小叮当一见白公子跟见你的反应一样,一下就窜到白公子怀里,喜欢得很。我看,小叮当喜欢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 小叮当就是那天乐姨抱回来的小宠物。我看它那么聪明,跟多拉a梦有点儿像,就叫它小叮当。想想小叮当初见老白的反应,还真是和见我有点儿像。难道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喜欢中国人? “乐姨你不知道,老白还有很多本事,可是,这里没有他发展的空间。在他家乡阿,他可是个有志青年,是个人才呢!”我替老白做宣传。 “有志青年?”乐姨皱着可爱的鼻子,满脸疑惑。 “就是很有志气的年轻人。” “哦……那,他老家在哪里?” “他的老家叫中国。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平方那么远。” “十万八千里的平方是多远啊?” 跟古人说话真是要累死我了。“很远很远。比从这里到晋华还要远一千倍!”又何止一千倍。 “阿?这么远啊?那他怎么来的?”婆婆惊讶又不解。 “他也是走了好几年呢!他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来这里创业。”瞎掰。 “创业?” “开创自己的产业。” “哦……有点儿明白了。” 见她不说话了,大概是被我的话弄懵了。我开口问,“乐姨,你来找我有事吗?”怎么聊这么远?还是回到话题吧。 “没什么事。小叮当老是不安分,就带它过来找你。”摸摸我怀里的小叮当,道,“顺便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再吃火锅阿?” “阿?还吃?昨天不是刚吃过吗?”自从上次吃过火锅之后,所有人都爱上这个健康食品了。特别是乐姨,天天闹着要吃火锅。不过有一个长辈这么喜欢我,这举手之劳又算什么?只是,“乐姨,天天吃辣的会上火的。” “没事儿。大不了吃不辣的火锅不就得了?” “好吧。我昨儿已经把火锅的做法教给厨子了。我这就吩咐他们今晚给你做。” “太好了!”乐姨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拍手,乐不思蜀了。 “乐姨,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今天我让工匠做的做蛋挞用的模子已经做好送来了。今晚宵夜您就留着肚子吃好吃的甜点吧!” “好耶!!”这下蹦得更高了。 这样的长辈还真让人…… “对了,乐姨。你觉得灵儿和老白怎么样?” “我觉得阿,白公子这个人不错,灵儿好像也挺喜欢她的。就不知道白公子喜不喜欢灵儿。”涉及到宝贝女儿的幸福,婆婆很认真。 “老白应该也是喜欢灵儿的。他刚跟我说他要开剧院。” “开什么?” “解释不清楚,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总之,我估计他俩是郎有情妹有意。现在只是停滞不前罢了。看来,我们得帮帮他们阿!” “白公子这个人看样子是不错,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将灵儿交给他。灵儿从小在我和她爹,还有两个哥哥的保护下长大,什么事儿都没遭过。将来她若真嫁给了白公子,能幸福吗?”乐姨严肃地说。看来,对于子女,父母永远是小心谨慎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想个办法,考验考验老白的能力,和他对灵儿的真心。” “怎么考验?”乐姨好奇地凑过来。 我对她附耳一顿嘀咕,乐姨立即眉开眼笑,“好办法,就这么办。你放手去做,我支持你!”乐姨拍拍胸脯,豪言壮语。 “ok!”老白,你就等着接招吧!我忍不住贼贼地笑。 在店里忙着招呼客人的白展堂突地打了个寒颤。“咦?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啊?”还抬头奇怪地望望天。“没变天啊?” 晚饭,饕餮厅。 “什么?招亲?娘,您要给灵儿招亲?”仕磊大叫。 由于声音太大,太过于震惊,乐姨也惊地吓掉了汤勺。于是乐姨挥拳作势要大义灭亲,“臭小子,这么大声干吗?嫌你娘我心脏太好啊?” “娘您怎么想要给灵儿招亲呢?”仕齐沉稳地开口,还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今儿吵架的气还没消呢!不理你,埋头吃火锅。 “灵儿大了,也该嫁人了。再拖就没人要了。”乐姨边给公公夹肉丸子,边开口解释。 “我不嫁!那些男人我都不喜欢!”灵儿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立即抗议。 “那你喜欢谁?”我抓住时机,逼她松口。 “我……”灵儿委屈地咬着唇,模样楚楚可怜。 “女儿阿,你也大了,爹给你弄的这个招亲,挑的可是名门公子,谦谦君子。绝对不会委屈了你。”公公给婆婆帮腔。看来婆婆已经说服公公了。 “可是……”灵儿急了,却吐不出半个字。 由于还在冷战,我特意坐在灵儿身边,离仕齐远点儿。正方便我跟灵儿说悄悄话。“灵儿,老白也在参选之列哦!”我坏笑地低语。我就不信,灵儿招亲,老白敢不参加?然后满意地看着灵儿的脸色由吃惊到惊喜。心下想,这红娘当起来可真有趣呢。 其他人不知我对灵儿悄悄说了什么,灵儿居然就不反对了,都满脸问号的瞅我。 我两手一摊,一问三不知,吃饭! 夫妻夜话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还是睡不着。哎,这空闺可真不是人独守的!在仕齐怀里睡惯了,突然间没了抱枕加暖炉,还真是不习惯。 正感叹着,忽觉身边的空气有异动。一股熟悉,让人心安的味道传来。我心下一乐。这个老公,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样无声无息走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也想我了么?晚饭时没理你,你就别扭了? 一双手拉起悬在床边的被子为我盖上。成心与他开玩笑,我嘴里大喊,“采花贼!”一边挥起拳头向他打去。 “唔~”仕齐吃痛地捂着眼睛。 “阿?真打着拉?老公!你没事儿吧?我没想真打阿!”我着急想看看他的伤,可是屋里太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连忙去点了灯。 回身一看,仕齐正坐在床沿上,满脸委屈地瞅着我,眼角已经发红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又紫又肿了。 我那个心疼啊。“你怎么这么笨阿?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躲阿?疼不疼啊?”赶忙去拿药来。 “你都已经不理我了,让你打一下,你也好消消气儿。我知道你没睡,就是不想躲。” 一听这话,下午的气是没了,现在的气倒生出来了。“笨阿你!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见人?” “被老婆打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仕齐说得理所当然。 真让人惊讶,他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人啊?倒像是中国男人。“疼不疼啊?” “你那花拳绣腿,一点儿不疼。”仕齐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 “去,下午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帐呢!”我撅嘴不理他。 “还算什么帐啊?若是还不解气就再打两下。”说着就拿起我的凉手去贴他的热脸。 “好了好了。你就告诉我,你同不同意老白娶灵儿?”敌我总得分清吧? “娘不是说要给灵儿招亲吗?和老白有什么关系?”仕齐不明白。不过他总算把称呼改了,不再是“那个姓白的混蛋”了。 “其实这是我出的主意。”瞥一眼仕齐,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耸耸肩,“这个主意不错的!一来试试老白的实力。二来,可以试试他的真心。若老白真心喜欢灵儿,他就会全力以赴,赢了其他那些公子哥儿。到时候你就不会反对,心甘情愿把妹妹嫁给老白了吧?” “好,若他是真心待灵儿,我就不反对了。” “三来,若是老白不够资格,这么多大家公子,还怕找不到灵儿的如意郎君吗?” “娘子果然聪明。”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看出灵儿的真心。如果灵儿喜欢老白,那她就会千方百计向着老白。她选夫婿,当然也就会选老白喽!”我得意地笑笑,真是太完美了!“你猜为什么灵儿后来不反对招亲?”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她老白也会参加比赛。” “难道灵儿真的喜欢那个人?” “我说你还不相信,我要让你亲眼瞧瞧。” “老婆?” “还有问题吗?” “那个,今晚我们在这儿睡么?” “不!” “回‘品雷阁’睡?” “也不!” “那去哪儿睡啊?” “我在这儿睡,而你……爱上哪儿睡上哪儿睡!”我一脚把他踹下床。 “不要嘛!” “……”无语了,正抖鸡皮疙瘩呢。 骆家之大,在云通,甚至在整个文源都是数一数二的。骆家的钱财势力,更是让许多有野心的政客商客趋之若鹜。谁都想和骆家攀个关系,受益绝对非浅。 所以,当骆家发布要给骆家唯一的千金招乘龙快婿的时候,全国人民都被震动了。上至皇亲贵匮,下至豪门公子,无不闻风而动,往云通而来。 一时间,云通的旅游业大大发达起来。原因无它。这些有钱的公子哥来云通,人人都要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餐馆,看最美的风景。 而这一切早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事先让仕齐投了大笔资金,扩建骆氏麾下的各大hotel,修建了多处山水景区。一切就绪后,只等财主们挥金如土了。 他们来云通的目的是和骆家攀亲,当然行止都要住骆家的饭店拉!我这如意算盘着实让骆家大大进帐了一笔。 看到这样的大好形势,骆家上下无不摩拳擦掌,兴奋莫名。可是,有三个人是不太开心的。 第一个就是老白。来了这么多情敌,他能高兴得起来吗?而且,他从一开始知道灵儿招亲这件事就积极反对。他知道,这肯定是我出的妙计。其实他说我是在出馊主意。说什么不要紧,只要结果好就行。不怕你们俩将来不认我这个红娘。 老白刚开始就反对,以拒绝参加来抗议。可结果却是所有人都不理他。知道内情的,就当他是在闹小别扭,有灵儿的终身幸福作注,他早晚得妥协。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不知道内情的,更当他是个小喽罗,都不愿意花心思在他的意见上。弄得老白郁闷了很长时间。 让他更郁闷的是,他写的创业计划书已经被我否决四五回了。再加上招亲的压力在肩上扛着,他也没那么多心思整计划书了。 而让老白郁闷的原因还有灵儿。 因为第二个不太开心的就是灵儿。让老白好好参加选拔,打败所有对手,正大光明地娶灵儿为妻,他还反抗,这不是不在乎灵儿的表现吗?灵儿免不了伤心郁闷。害得我和乐姨天天劝,嘴皮都磨破了。当然,不是劝灵儿别伤心,而是劝老白参赛。灵儿伤心是暂时的。灵儿若是不伤心,一心只向着老白,那其他的参赛者岂不是哭死了! 第三个不太开心的就是我这个活动主创了。因为历时三个月的怀孕和平阶段,我终于迎来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孕吐反应。就在我计划好实施招亲计划的第一天,在仕齐打算多找些大夫来看看我究竟为什么还没有孕妇该有的反应的时候,它,来了。 这个恐怖的经历,仅次于分娩。让我悔之莫及,我干吗不喝避孕汤阿? 过程是恐怖的。 吃什么东西都会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吐到最后,胃里的酸水都呆不住了,直往外涌。 小武受命观察我吐出的食物,然后得出结论,我能吃什么,吃什么消化的多些,吃什么会完整地吐出来。应该把食物煮得多碎,之类的。弄得小武跟我的胃口差不多,就是很没有胃口。补充一下,小武是仕齐的大仆,也就是贴身伺候仕齐的仆人中的头儿。 我的贴身大仆茉儿,则负责根据冯大夫的医嘱,和小武分析出来的成果,综合起来,做出适合我的食谱。 其他的大仆小仆皆是人仰马翻,忙得不亦乐乎。 仕齐负责指挥这些下人,并且天天陪着我,心疼不已地看着他老婆因为他一时贪欢而承受后果。当然,这是我的说法。他的说法是养育后代。 难受至极时,我会虚弱地揪他的头发。他毫不吭声,任我发脾气,只是心疼更甚。于是我告诉自己,看你这么爱我的份儿上,原谅你一下下。 招亲前传 招亲的事都是公公和婆婆在张罗。但事无巨细,都要来问问我的意见。 于是半梦半醒间,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娘,您怎么又来了?”是仕齐。 “来看看儿媳妇,你有意见?有意见找你爹去!” “爹哪会站在我这边?娘,珞环睡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吧。” “怎么又睡了?珞环比我怀孕的时候还能睡啊!” “是,我都担心她再这样睡再醒来就不认识我了。” “不用担心。要不我去叫醒她,我有事要问她。” “娘,您就跟我说吧。” “那好,你告诉我,灵儿前两天让我在祈湖边开间水吧,是什么意思?” “水吧?大概……是展览各种水?溪水,河水,湖水,海水?” “你确定珞环会出这样的主意?让人花钱看无聊的水?” “呃……” “算了,既然你舍不得你媳妇睡不好觉,我就不打扰她了。” 这时候,我就会适时醒来,虚弱地叫一声,“婆婆。”然后仕齐连忙进来搀我起身,给婆婆出主意。 杨炎的二公子杨子游到达云通,就标志着所有交申请书的豪门公子都到齐了。看来,杨炎也想和骆家攀亲戚。 说明一下,当初发布消息骆家招亲,就书名了,若有意向者,即来骆家取报名表。 除填写具体姓名地址外,又有家庭情况各方面硬环境,有无家族遗传病史各项软环境,身高体重各方面硬条件,学历功名各项软条件,及抽不抽烟,喝不喝酒,有无不良嗜好各种基本条件。另加上喜欢酸甜苦辣,还是咸涩麻辛(夫妻俩还是口味差不多才不容易在饭桌上吵架);每天睡几个时辰;上几趟厕所;婚后打算生几个娃;生娃打算生男生女;后面省略。等等问题。 总之每人领了满满十页纸的问卷调查回去。众人均是一头雾水,请了许多有识之士研究此表。结果均一头黑线填写完毕,末了均是吐了几升血,将养了数日。 填好后交回来。领一份比赛须知。此须知更让人吐血。什么某某日之前必须抵达云通,过时不候;凡途中遭遇□掳掠皆是个人福祸与主办方无关;来后均要住骆家旅店,吃骆家饭店,费用骆家不负责;比赛地点,比赛方式等等近百条。当众人均看得头昏眼花,四肢发软之后,又见最后一行小字,上书:本次比赛最终解释权归骆家所有。众人皆倒地不起。又将养数日。 如此这般,一个月后,比赛日终于在大家企盼的目光下拉开了帷幕。 这选成龙快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来了这么多公子哥,不得一一挑个明白吗?所以,第一关,就是海选。搁公司里,叫面试;搁电视上,那就叫海选。在我这儿,它还叫海选。原因无它,人那么多,海了去了,从里面选一个,能不叫海选吗? 评审团成员有,女主角的哥哥——骆仕磊,皇帝的妹妹——玉成公主(玉成爱凑热闹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要有一个有些权威的人打压一下被刷下而不服气的人,防止混乱),女主角的嫂嫂——我,以及非要跟着女主角的嫂嫂的丈夫——骆仕齐。 海选整整选了三天,最后只剩下20几个人。其中包括老白。不过,其实老白并没有参加海选。因为他说以前看好男儿,我型我秀,还有什么快乐男生,他都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蹦又跳,又唱又闹的,非常不雅,十分丢人,所以说死也不参加。 我恨铁不成钢,对老白道,“我说你一个当导演的料,怎么那么多羞愤因子?再怎么丢人,就当自己是二皮脸不得了!爱情,是要付出代价滴!白得的那不叫爱情!” 可是,话已经说晚了。还没等他想清楚,做好心理建设,三天的海选已经结束了。 灵儿为此又伤心了一把。每天我们筋疲力竭地从海选场地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一个人对着夕阳无限惆怅。就跟个嫁不出去的小怨妇似的。 不知道的都暗自奇怪,这么多人想娶她,灵儿怎么还不满足啊?我就会向他们解释,“人太多,挑花眼了。”众人异口同声,“哦……”状似开窍般,顿悟。 没有办法,总不能舍了老白,去选别人吧?我临时决定,让老白直接进决赛。不服气的,就到衙门喊冤。当然, 没有人去喊冤,一是太丢人,二是衙门的老大正给公主端茶呢,三是,谁让解释权在骆家呢? 被选出来的,都是综合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豪门公子。有些被淘汰出局的人叫屈,在海选现场大呼小叫。 “本少爷是德州首富的儿子,你凭什么不选我?”某人叫嚣。 我瞅着这个油头粉面,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凉凉地说,“你家固定资产多少?” 某人扬着脸,“二十万!”语气还颇为骄傲。 我边修着指甲,问一旁的仕齐,“老公,‘霓时尚’前些天卖出去的那件凌兰珍珠水袖裙多少钱来着?” 仕齐很有默契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道,“二十万。” “哦,才二十万呐?”语气故意放慢,貌似卖便宜了。 某人的脸立马扭曲,原本冒油的大白脸,此刻更白了。“你们!”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堵在那里,随后恨恨转身,狼狈逃走。 玉成哈哈大笑,“姐姐,你瞧他那样子,太好笑了。” “你先别急着笑,他那暴发户的脾气,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还得你顶着。”我提醒她。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玉成拍胸脯保证。 “就你?”仕磊怀疑地瞅着玉成。 “我怎么了?要不是我,你以为那些被淘汰的公子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乖乖回家了么?” 这两人,又吵闹了半天。真后悔让他俩来当评委。 “累了么?先休息一会儿吧。”仕齐满脸心疼。轻轻握着我的手,轻柔的触感,却给我无尽力量。 摸摸他的脸颊,甜甜一笑,“我哪里累了?折腾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我们的小宝宝终于饶了他的娘,我当然要开始工作了阿。” 看他不说话,仍皱眉看着我,我轻吻他的唇,“好啦,赶快把下一个叫进来,早选完,早结束。” 仕齐已经被我练出来了,大庭广众地亲热一下他也不会脸红了。果然近朱者赤阿!(你是墨好不?) 我回身望望身后两个人,只见他俩均是用手挡着眼睛,还留一条缝,见我回头,立即撇清,“我可没偷看阿,什么都没看到!”一脸习以为常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我笑笑,这两个小冤家,这时候还挺默契,“知道啦,快拉铃,叫下一个进来吧。” 招亲小记1 如此这般三天过去。三天海选过后,被选出的20人进入了下一阶段的“胆识大考验”。听了令人色变吧? 20个豪门公子听说要考胆识,于是都带了武林高手,决定一决高下。结果…… “什么?心理测试?什么东西?”公子a叫道。 “就是可以测试出你们心中潜在内容的方法。”我作为主持人,耐心地为他们解释。 “不比武了吗?”公子b问道。 “原来的计划里也没有比武这一项阿!”谁让你们多想。弄这么多武林高手来这儿,难道想给骆家创惠? “不是考胆识吗?”公子c问道。 “我问的问题就足以考验出你们的胆识了。好了,各位公子将仆从留下,跟我进屋吧。” 一个时辰后,所有公子都出来了,均是一头雾水。大家都在想,这骆家的大少奶奶虽然美似天仙,但怎么这么奇怪啊?问的问题也奇怪。 “假如你是一个迷失在丛林中的女子,无法寻路的情况下,你比较期待遇到什么人来救自己回家?是英俊善良的王爷,还是温柔漂亮的仙子?”这还用问吗?我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嘛!怎么可能找不到路?我出门都是带保镖的呀! “假设你走进一个故事里的屋子里,你觉得你会在屋子里看到什么?女人,兔子,金银,还是其他?” “……” 这都是什么问题啊? 结果很快出来了,只有三人通过,进入决赛。 成绩一公布,又有人叫嚣,“本公子不远千里而来,这样就算了?至少让本公子瞧一眼骆家小姐吧?” 下边一片附和之声。 “这位公子莫急,比赛须知上写得清清楚楚,只有进入决赛的人才有资格一睹芳容。像公子这样未能进入决赛者,可以现场抽奖,即抽即中,中奖率百分之百。”说完,转身向骆家的管家,“田管家,来,把抽奖箱拿来,给各位公子抽奖。” 大家被我说得头晕,还在云里雾里,一个精致的箱子就放在了眼前。管家示意各位公子抽奖。这些人都见识过先前淘汰的人也是在和这个箱子差不多的箱子里掏出个木球。然后就欢天喜地地拿着些珍宝走了。于是他们也有样学样,掏个木球出来。管家按号,取出稀世珍宝,交给各位。 “呵,这倒是有意思,看了少夫人这样美貌的女子,还得了这宝物,总算没有白来。”某公子边走边如是说。 我一惊,心想,幸好今天仕齐临时有事没来,不然被他听到这句话,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儿。要知道,我这样抛投露面,他已经十分不满。但看我高兴,就忍了下来。要是被他听到有人觉得欣赏他的老婆是得了便宜的事儿,他还不气死? 可是没几天,听仕磊无意说起,那个公子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断了一条胳膊。修养了好几个月。这是后话。 让参赛者休息几天,决赛开始。 这剩下的三位,都是大户中的大户的公子,人品外貌都是数一数二。包括宰相杨炎的公子,杨子游。 说起这个杨炎,自从上次在宁安宰相府里见过他之后,我几乎把这个人给忘了。后来听仕齐说,杨炎在朝中处处与宰相作对。他拉拢人心,势力不可小觑。而且,乐姨也说过,杨炎野心不小,当初“多罗门”派杀手刺杀仕齐,就是杨炎的授意。 那时候乐姨为了保持和他的合作关系,以便除掉宰相和李霁,不得不替他杀人。还好仕齐和仕磊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物,没让杨炎得逞。 此时他让自己的儿子来和骆家结亲,看来,他并不知道,他当初的合作伙伴已经倒戈。反而看中了骆家的势力,有意拉拢。 至于他这个儿子。我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人还算俊俏,五官周正,浑身有种冰冷的气质,但却可以周旋于显贵之间,毫不怠慢。圆滑,圆滑得像是继承了老子的基因似的浑然天成。是个不可不防的人物。 除了三个远来的公子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老白。与预赛不同,老白非常积极地准备参加决赛。 决赛这天,天气晴好,祈湖纯净的水波上,映着两岸低垂的杨柳。岸边一处两层的大房子,就是今天决赛的场地。这里原本是一座青楼,也许是民风太纯朴,青楼在几年前就黄了。一直闲置在此。我买下这座楼,本来是觉得这里临湖,地点风水都很好,或许可以开个酒店什么的,临窗的景色多美啊。还没等我计划好,就该决赛了,就把场地设在了这里。 三位公子每人带了一个保镖,一个随从,进入楼内。当然,老白只带了他自己。 大家在一楼坐定。公公婆婆,仕磊和玉成相继坐好,我也和仕齐相携坐于主位,好戏就要开始了。 只听一曲优雅的玉笛之音缓缓响起。曲调悠扬绵缓,似早春三月的春风般,温暖拂面。众人还未从音乐给他们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见空中四周又缓缓飘下粉红色的花瓣,轻舞悠扬,在空中恣意飞舞。众人还未从花海给他们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又见二楼门内缓缓走出一个粉红的身影,婀娜的体态,轻移莲步,裙摆无风自扬,女子的面上,遮着一层珍珠串的珠帘,恰到好处地遮挡了面容,却只见乌黑明亮的柔眸,弯如新月的柳眉,饱满的额前坠一颗黑如暗夜的宝石,和那眼眸相得益彰。青丝松松挽着,坠饰不多,却更显华贵。 纵使是见过无数美女的豪门公子,此刻也看呆了,全部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美人,生怕眨一下眼睛,这梦幻般的场景就消失不见了。 偷偷觑一眼老白,也是满脸惊艳。我心中窃喜,我的杰作不错吧?纵使你看惯了青霞曼玉,此情此景,对着这般仙女似的心上人,你再不动心,我就要给你去找个耽美男主。 仕齐看这么多男人流着口水看着宝贝妹妹,心里不爽,搂紧我,沉声道,“老婆,你说的惊艳,就是指这个?你确定灵儿不会有危险?” “呃?”我瞅瞅仕齐黑着脸,安抚他,“放心,有你在,怕什么?” 仕齐不悦地挑挑眉。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招亲小记2 我旋即转身说道,“为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小妹骆灵儿。”满意地看着几位公子瞬间上涨的斗志,接着道,“这算是见了各位了,若想看到真颜,就请各位加把油。我的意思是,努点儿力,拨得头筹,赢得比赛,就是小女子的妹夫了。”我心里为自己澄清一下,我只是在壮声势,可不是在挑拨哦。 “老婆,你干吗挑拨他们阿?”仕齐在我耳边疑惑地问。 满脸黑线阿……刚说了不是在挑拨了嘛!净会拆我台。 灵儿短暂亮相后,就退到一旁的珠帘后。这下别说是整张脸,全身都看不见了,只隐隐一个身影端坐在帘后。 一楼众人一阵失落之声。纷纷翘颈相望,以期觑其一角也好。 老白见一干人等个个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心头火起,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立现,却隐忍不愿发作。 “各位,下面就开始决赛了。”见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边,继续道,“决赛的内容就是作一段不能太长的陈诉。然后由评委打分,谁的分数最高为胜。” 话音刚落,掉了满地下巴。接着一大堆问题相继而来。 “评委是谁?” “骆家人。包括我的公公婆婆,灵儿的大哥,二哥,还有我这个大嫂。” “陈述内容是什么?” “自定。” “陈述时间多长?” “自定。” “可有帮手?” “自定。” “依何评分?” “自定。” “何时开始?” “自定。” “全是自定?到底谁定?” “该是你们自己定,你们定,该是我们自己定,我们定。” “……” 短暂沉默后,大家心里都在暗骂无良赛事主办方,特别是无良出主意的那个。带个武林高手,白带;带个饱读诗书的参谋,看来用处不大。弄不好,这趟算是白来了。 见众人均以不动应万动,不敢第一个出头,我出声提醒,“各位,谁若先出来陈述,则说明他勇气可嘉,分数说不定会多给哦!” 当下就有一个公子站出来,挥动手里的折扇,一派翩翩之姿,昂首道,“本公子家中良田千亩,房屋百座,商号无数。两家联姻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以下省略。一派铜臭之气,不听也罢。 又有一公子站出来道,“本公子家势自不必说,吾自幼饱读诗书,三岁能诗,四岁能文,伊人……”以下省略。一派酸腐之气,为节省鸡皮疙瘩,不听也罢。 杨子游一派气定神闲,听了前两人的话,不屑地冷笑,站出来道,“本公子家世,才学自不必说。若小姐嫁于我,必以真情相待,比翼双飞鸟,伉俪情更深……”以下省略。太假了,饶是你才高八斗,机智过人,毫无真情可言的甜言蜜语,屁用,不听也罢。 轮到老白最后出场,他可真能沉得住气啊! 只听老白不疾不徐,缓缓道,“在下一介平民,一无显贵身家,二无满腹诗书,在各位公子面前的确汗颜。”那几位很应景地不屑地哼了哼。 老白继续道,“我只是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子,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身无长物,有的只是满心的疑惑与无助。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子。女子不因为他的一无所有而嫌弃他,反而给他好吃好住,奉为上宾。天长日久,渐渐地,男子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有了牵挂,变得不再日日想着回家。女子的温柔善良,纯洁无瑕,让男子望而却步,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玷污女子的圣洁。于是开始处处躲避,却时时思念。当念及她有可能嫁作他妇,更是心如刀割,疼痛难忍。此生,男子已别无所求,纵使女子嫁与他人,他也会一直敞开心扉,只为女子一人停留。纵使此生缘尽于此,他也会安安静静期待来生相守,毫无怨言。” 一番话尽,骆家人早知道他说的是他与灵儿,都心折于他的真情,婆婆更是一边擦眼角的泪,一边欣慰地笑。 灵儿也震惊地走出帘后,两人隔空相望。 我感动于他的真心的同时,心中更加得意,总算逼出你的真心话了,这场闹剧总算没有白花力气。 其他的公子及随从却是满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呀。上来就讲什么故事。故事是感人,跟骆家有什么关系?难道说的就是他自己?回想这个白白净净的青年,居然可以直接进决赛,恐怕早与骆家相识。心下都恍悟这下没戏了。 灵儿步于栏前,已是泪流满面,“展堂……”两人对望良久,好不感人。 行了,老白以满分优势获胜。皆大欢喜。 消息一宣布,杨子游不忿地叫嚣,“你们竟敢戏耍本公子!?” 不屑地撇他一眼,“何来戏耍一说,大家你情我愿。公子无缘与我们结亲,将来也一定会得遇良缘。公子也不必执着于此了吧?” “这分明是已经计划好的,根本就不公平,还说不是戏耍?” 婆婆皱皱眉头,拽拽公公的袖子,公公会意,道,“杨公子勿要取闹,大家都看见了,白公子一片真心,老夫将女儿嫁于爱她之人,正是常理。诸位公子未能中选,老夫也很遗憾。但请勿要相逼,由此与各家也算相交一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骆家,定鼎力相助。” 一番话堵得他无话可说。 我捅捅仕齐,“老公,公公这番话说得太艺术了,他把事都揽过来,最后还不是交给你去烦恼!” 仕齐似乎早就看出公公的狡猾,无奈低叹,“谁让他是我爹呢!” 一旁的仕磊听到大哥在叹气,幸灾乐祸,“哥,看他们几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将来有什么事找你,你可就惨了。” 听他这么说,仕齐不怒反笑,“好小子,你是我的好弟弟,有好事我怎能独享?放心,你也绝对有份儿!” 仕磊的脸立马白得像个小白脸,一时无语。引得我和仕齐哈哈直笑。 双双对对 一个月后,在众人的祝福中,老白终于娶了灵儿,在离决赛所用的那栋楼不远的祈湖旁购置了一个院子。因为我作为第一大股东,把那个房子租给老白改装成剧院,取名“歌剧魅影”。说实话,虽没有现代的剧院规模大,科技先进,但在老白的努力下,也算精致,吸引人。 成亲后,老白忙着他的导演大业,灵儿则开始着手帮我管理“霓时尚”。两人忙中作乐,过得好不开心。 晚饭过后,我抱着仕齐的手臂,漫步回“品雷阁”。把门关上,回身看那一脸臭臭的某人,心下纳闷。从刚才就一直黑着脸,这是怎么了? “老公,累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在仕齐腿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好。 仕齐很自然地搂着我的腰,依然脸色臭臭地不发一语。 摸摸他的脸,柔声道,“难道是咱家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仕齐终于转头看我,“我今天哪里也没去,在书房等了你一天。” 哦……我想起来了,早上仕齐好像派人来通知我过去,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光顾着和灵儿查账了,倒把自己的老公忘了。不过看他一脸得不到糖的小孩儿的表情,顿觉可爱至极,不觉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仕齐恐怕是憋了一天,语气不善。 “你呀,都快当爹了,怎么还这么像小孩子阿?” “小孩子?哪有?” “还说不是。灵儿刚接触生意, 螺钿奇缘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12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2部分阅读 触生意,我这个做师傅的当然要多教她嘛!我这不是帮你忙嘛!” “帮我?”仕齐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老婆天天陪别人扯淡,以致没空理他,这哪里帮到他了?而且,他需要帮忙吗?还没等他想清楚呢,老婆又发话了。 “以后不许你板着脸,会长皱纹的。不过,就算长皱纹了,我也最爱你了。”说完,还加强效果地重重亲了一口老公性感的薄唇。 仕齐也没空想其他的了。旋即用嘴捉住老婆粉嘟嘟的小嘴,加深这个吻。哎……男人啊,哪会满足于爱人浅浅的一个吻呢? 唉……春色无边呐…… “品雷阁”的书房里,骆家两个儿子正在大眼瞪小眼。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让我去护送那个刁蛮公主?”仕磊眨眨瞪酸的眼睛,率先出声。 仕齐收回严酷的眼神,习惯性地收手把我锁在怀里,不在乎地道,“当初公主是为了你大嫂才来到这里,现在她要回去了,我们当然要负责她一路上的安全。” “那可以让林杰去送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仕磊仍是哇哇乱叫。 仕齐依然淡淡地晓以大义,“你手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交给林杰处理。你也知道,你大嫂有意撮合他和茉儿,你不是想拂了你大嫂的好意吧?”随即送给他弟弟狠戾的一眼。 直接导致仕磊结巴起来,“可可……可是……” 仕齐不理他,继续道,“况且这次让你去京城还有一件事要你办。虽然娘已经断了和杨炎的往来,可是,杨炎可不一定就会从此打消夺权的念头。李霁已经传信过来,现在朝中正乱着呢,你去帮帮忙。” 闻言,仕磊泄气地低下头,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半天,仕磊终于找到他的声音,“可是让我陪着一个刁蛮公主走那么久,不知道大哥大嫂能不能看到你们可爱的弟弟我活着回来啊!这是我所接受的最危险的任务了!” 话音刚落,一个大力,书房可怜的门应声大开,一个转弯,撞在坚硬的墙上,发出更大的声音。一个火红的身影浑身浴火般,冲进来,几乎同时娇嫩的声音变调地响起,“骆仕磊小人!你说什么!护送本公主你很委屈吗?你不想想你这身笨拙的身手,有你跟着才是累赘好不好?你不愿意跟,我还不愿让你跟呢!” 玉成大概气疯了,仿佛几根乌黑的秀发都竖起,直冲房顶。两只秀眉竟似要斜插入鬓。白嫩的小脸气鼓鼓地涨红。此情此景,虽是火爆的场面,却让人觉得那个怒火正炽的小人儿是那么可爱。 仕磊反倒卸去刚才的不满,双手环胸,一副得了便宜的嘴脸,“不跟就不跟,了不起啊?你平时那么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谁见你不是退避千里之外!我若是和你走在一起,还不也把我当怪物!我才不要淌这浑水!” “你说什么!”玉成双眼喷火,看来又有的吵了。 争执了半天,火爆场面堪比西班牙斗牛。 被晾在一旁半天,我决定不再在沉默中灭亡。“停……!都给我住口!” 我这一声狮吼,终于成功制止了一场世界大战的爆发。仕齐被我吓了一跳。倒不是我的大嗓门吓着了他,而是他看我大着个肚子居然大声吼叫,简直是虐待未出世的宝宝。连忙安抚似地轻抚我的肚皮。 我无奈地翻白眼,仕齐的大惊小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决定直接忽略他。 于是转头对着两个对着我目瞪口呆的冤家,他们正疑惑着,“刚才那个恐怖的声音是从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嘴里发出的吗?” 我无辜地眨眨眼,“你们两个不用吵了,不管你们怎么不合,这一趟你们俩必须一起走!否则……”眯起双眼,盯紧二人,葱葱玉指轻抬,“你,就别叫我大嫂!你,就别叫我姐姐!明白没?” 片刻后的书房。 舒服地躺在软塌上,将头靠在仕齐的肩窝里。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老婆,还是你有办法。他们两个还真是挺怕你的呢!”仕齐一边把剥好的酸梅送到我嘴边,一边感叹地说。 我笑笑,“傻老公!” “傻?你说你老公我傻?”聪明的仕齐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人说他傻,居然那个人还是他最爱的老婆。 我摸摸他紧张的脸部肌肉,“别的事情上你聪明绝顶,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你就是傻!” 仕齐更疑惑了,“何出此言?” “我问你,你的武功如何?” “自然不错,除了仕磊,至今未遇敌手。怎么突然说起我的武功来了?” “那仕磊的武功与你相比如何?” “当然是武林中的翘楚?” “刚才玉成一直就在门外,对吧?” “对啊,我告诉仕磊让他去京城时,公主就在门外了。你怎么知道?” “既然你和仕磊功夫相当,你能听到公主在门外,仕磊当然也听到了。” “嗯……对,怎么又说到公主了?” “仕磊那番拒绝的话就是故意说来气玉成的。他平时总和玉成对着干,可是,你看他看玉成的眼神却是很温柔的。一个人的言语也许可以骗得了人,可是眼神却不可以。而玉成虽然很生气,但当我威胁他们的时候,他们心里都清楚,是我在给他们台阶下。当然就不反对拉!而且两人都很高兴能一起上路呢!” “这么看来,我是挺笨的,都没看出来。可是,我问的问题你一个也没回答我啊!” “你还有问题吗?问吧。”我好笑地看着仕齐。心想,男人还是傻一点儿比较可爱,何必总是那么聪明呢? 仕齐挤挤眉间,想了一下,“嗯……没有了。” “老公……”娇滴滴地一声。 “嗯?”声音都酥了。 “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会成亲阿?” “嗯?他们?”仕齐显然没想到这个话题还在继续,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啊,仕磊和玉成阿。” “咱们能不能不说他们啦?说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仕齐电眼一钩,直飙500瓦,我立马晕眩云里雾里。 对啊,要开始每天必说的“我们的”甜蜜话题。 麻烦之始 本以为我待产的安稳日子终于到来了,可是后来才发现,仕磊与玉成的离开只是一个开始。待产家中的日子仍然是那镜中之月啊~ 他们走的第二天晚饭十分。饕餮厅里。 感觉到饭桌上的诡异气氛,我抬头疑惑地看看仕齐。仕齐没有什么表情,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和自从我怀孕之后那个表情丰富的他比起来,今天的确不太普通。 见我盯着他瞧,仕齐抬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笑容,顺手地往我碗里夹菜。 转头望向乐姨,更奇怪了。乐姨平时与公公总是互动得很。有他俩在就永远安静不了。可是今天却一句话不说。老白和灵儿倒是一如平常般,没心没肺地甜言蜜语。屋里只听得见他俩的“悄悄话”。 “老公,今天又只顾忙着你的‘歌剧魅影’了吧?累不累啊?来,吃个猪脚补补。”灵儿体贴的小声劝道,还夹了一个超大号猪脚到老白碗里。 不知老白是不是滴了滴汗,看不真切,只听他道,“老婆,不要光给我吃啊,你每天管理‘霓时尚’的帐目,也很辛苦,来,吃个猪脑补补。”说着,边忙着往灵儿碗里夹猪脑。 新婚蜜月,果然恩爱非常,我不禁暗自感叹。只是,你们俩的悄悄话也太大声,太专注了吧?没注意到饭桌上的诡异气氛么? “乐姨,”终于忍不住出声,“是不是仕磊走了,你不舍得啊?还是你担心他们的安危?没关系的,仕磊武功那么高,而且咱们文原国这么太平,没事的。”说完,脑海里就出现了来这里之后遇到的一系列杀手事件,不禁暗骂自己在这个安慰人的关键时刻想些不该想的! 可是,乐姨并没有接腔,依旧低头吃饭。 “乐姨?”又喊一声。 乐姨还是没有反应,倒是公公突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吃饱了。”说完,丢下怔愣的乐姨转身出了“饕餮厅”。 我是彻底蒙到了。公公和乐姨自重逢之后,恩爱到形影不离的程度。吃住行止,都是连体婴一般,夫唱妇随的恩爱程度羡刹多少旁人?今天这样丢下乐姨一人离去,实在不像平时的公公啊? 老白和灵儿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时之间,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乐姨。只除了一人。 “老公,”我眨眨眼睛,“刚才出去的是你爹么?” 仕齐无奈地笑笑,“是。” 我更疑惑了,“那怎么会~” 话没有出口,收到仕齐阻止的眼神,立即住口。转头看向一旁看似平静,却眼神迷茫慌乱的乐姨。 厅里只剩下乐姨努力扒饭发出的碰撞瓷碗的声音。 乐姨吃完饭离开后,我也没了胃口,拉仕齐进了书房。 “到底怎么回事?公公和乐姨今天很不对劲啊?”关好门,我迫不及待地问出疑问。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仕齐连忙过来安抚。 “需要我严刑逼供么?不想吃苦头,赶快老实交代!否则,”掐着腰,挺个超大的肚子,“哼哼,小心我大义灭亲!” 仕齐头痛地抚抚额头,“老婆,大义灭亲四个字是用在这里的吗?” “诶?不是这么用么?”歪头思考一下,我觉得很恰当啊。咦?不对,“转移注意力?肯定有阴谋!说不说?”转眼间,仕齐已经被我逼到了墙角。 “好了好了,老婆,你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冯大夫说这里面可能有两个宝宝呢!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仕齐连忙把我拉到躺椅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大,其他的没有影响。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的。”摸摸肚皮,继续直视仕齐,“到底什么事!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娘来找过我,说她要回多罗门。结果恰巧被爹听见了。” 这一惊可不小,“回多罗门?好好的回去干嘛?” “因为娘说她是‘多罗门’的门主,虽然她想留在我们身边和我们生活一辈子,可是她也不能置她的爹与姐姐辛苦建立的基业于不顾。她只想回去有个交代。把门中的事务处理一下。”仕齐的语气中有着无奈。 我更加迷惑了,“这有什么问题?处理完了就回来呗?而且乐姨是门主,她也可以把门主之位传给别人啊?”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娘说,‘多罗门’除了门主之外,第二掌权者是门中的护法。下面还有各司其职的部门。” “部门?产品部,市场部,人力资源部?”这是现代的企业么? 仕齐可疑地翻了个白眼,“这又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吗?现在我在说‘多罗门’!” 连忙安抚他,“好好好,你继续,我不打扰你。” 仕齐重新整理思路,继续说道,“‘多罗门’的规矩是,门主退位,需要得到大多数各部门的首领同意,才可以退位。否则就必须继续做门主,除非找到更适合当门主的人选。” “那就找一个适合的人呗?那个护法不行么?” 仕齐叹了一口气,“关键就在于没有合适的人选。娘说,那个护法为人十分阴险,娘本来就不赞成杀人,可是,护法每每从中作梗,拿姨娘来压她,娘实在无法,只好与杨炎合作,希望早日完成姨娘的遗愿,然后从此将‘多罗门’导入正途。” “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导入正途?”我真是无法不惊讶,“乐姨开什么玩笑?” 仕齐摇摇头,“其实这并不难,‘多罗门’里的各个部门有的是专门培养杀手,有的专门负责情报,有的专门负责完成任务。各司其职。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是生活所迫,或是被捡来的孤儿。他们并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在姨娘的引导下,走上了歪路。而娘接任以后,又有护法牵制,门中管理甚严,也就压制着他们的本性。” 这让我突然想到,护法的暴政,会不会也有被门中之众颠覆的一天? “那么公公是因为乐姨要回‘多罗门’而生气的吗?”绕了一圈,终于回到正题。 仕齐依旧摇摇头,“不是因为娘要回去而生气,而是因为娘不肯带他回去而生气!” 踉跄一下,呃,果然是公公的思考方式。 “那么乐姨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品雷阁”院中传来争吵的声音。 夫妻情深 仕齐抱着我,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老白和灵儿也随后赶到。只见乐姨和公公在进行难得一见的吵架。 乐姨气道,“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去几天就回来,你跟着我去也没有什么用,何必两边跑?” 公公也毫不退缩,“如果真的没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每次有什么事情,你总是瞒着我,你总觉得这样是对我好,可是,这样却让我更担心。我不想再尝一次等待之后是失去的痛苦!你明不明白?” 公公的眼中满是深情,乐姨似乎被这深情触动,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怔怔得无法言语。 公公握着她的手,“难道此去真的有危险?”见乐姨不语,又坚定得握住乐姨的双臂,“不管有多么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乐姨摇摇头,轻抚公公的脸,“不是有什么危险,我现在的武功,你也知道,这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打败我。我只是要回去清理一下门户。以免将来我不在的时候,多罗门会出现什么变故,引起天下间的不太平。” 公公焦急地道,“那我们更没有不同行的理由了。那天我们再次见面,我就对你说过,我们从此不再分开。生命如此短暂,相聚如此不易,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互相思念上!” 不仅是乐姨,我们都为公公的深情动容了。离别之前,就知道自己将熬不过思念,何等的夫妻情深!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劝道,“乐姨,你就让公公和你一起去吧,公公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也有很多经历和经验,你不用担心他。再说,你放心把公公留在家里吗?你不担心他会不会偷偷跟着你?偷偷去找你?与其天天两个人互相担心,还不如把对方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也有个照应啊。况且你武功这么高,仕磊都比不过,更何况是仕齐?有危险,你保护公公,不比仕齐保护公公强?” 说完,马上转头,以眼神安抚被自己的妻子质疑保护力的不满的仕齐。“老公啊,现在先劝乐姨再说,你可别打岔啊~” 收到我的目光,仕齐才接口道,“是啊,娘,单独让您一个人出门,我实在是不放心,有爹陪着,你也有伴,我也不用担心了。” 老白和灵儿也来劝。理由,情理掏出来一大堆。 乐姨见大家都意见一致来攻克她,本来她已经被公公说服了大半,这下也就顺理成章地同意了。 最后,已公公和乐姨的深情相拥收场。以下十八禁,新婚夫妻禁止登场,于是纷纷回屋,自己制造自己的浪漫。 “老公,走!咱也缠绵去~”也许话说得太直白,仕齐耳根都红了,紧着把我往屋里带。 “老婆,走!今儿累了一天,咱也回屋放松一下。”老白的直白也让灵儿红了耳根。 两对夫妻,各回各屋,不知是怎样一番缠绵,总之,那月亮都羞得躲进云里。 乐姨夫妻俩第二天就收拾包袱向多罗门而去。对两人来说,走到哪儿,在一起才是最重要,所以也就没做丝毫耽搁就离开了。不过也好,早去早回,事情都解决了才无后顾之忧。我这样说,仕齐却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他之前还帮我劝两人一起上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这会儿又担心什么呢? 容不得我深想,一个信鸽,带来了让我们震惊的消息! “什么!”我惊道,“仕磊和玉成被杨炎抓去了?” 这一惊可不小。仕齐忙拉我坐下,板着脸,“你别急,动了胎气怎么办?” 我能不急嘛?“那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们出事了?仕磊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被抓去?” “早上李霁的信,他已经确定是杨炎在半路劫走了他们。而且,行动的是多罗门的人?”仕齐一脸凝重。 “怎么会?乐姨不是已经交代多罗门的人不要再和杨炎合作了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这刚走没几天就出事了,怎么让人不担心? “恐怕,是娘说的那个护法有问题。”仕齐眉头紧锁,想必是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啊!遭了!”我紧抓住仕齐,“如果那个护法有问题,那他绝对是蓄谋已久了,那么乐姨这次回去岂不是正落入陷阱?” 仕齐面色更加凝重,“不行,我要即刻启程,马上赶去多罗门。” 我也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身子不方便,不能涉险!”仕齐态度坚决,丝毫不妥协。 “我的理由也是公公的理由,我不要在这里担心得要死却无能为力!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你能保证不给我添麻烦,可我不能保证有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不担心你而专心对敌!” 这句话说得我毫无反驳之语。是啊,我一个孕妇手无缚鸡之力,能帮的只能是倒忙,去了也是添乱。可是,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去涉险而躲得老远呢? 正挣扎着,老白从外面跑进来,“外面来了对夫妻,说是能帮我们,他们还知道珞环和我的真实身份!真是太神奇了!” 天下无双!!真是救命的稻草!哦,不,是救命的神仙! 我拉着仕齐就想往外跑。仕齐连忙将我稳住,“你别急,师傅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老白也拦住我,“灵儿马上就会带他们进来,你不用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三人的说话声。 天下无双还和当初见时那般,闲散恣意的样子,幸福淡定的微笑。好一对神仙眷侣! 无双见了我们三人,忙过来,拉住我的手,“看把你急的,孕妇就这样站着,久了不好,赶快坐下。”边说,边拿出手绢擦我刚才因震惊与着急冒出的汗。仕齐也上前和天下师傅说话。 “哎呀,哪有时间坐啊?”我反过来握住无双的手,“神仙大姐,我的公公婆婆和弟弟以及未来的弟媳都要出事啦!现在也不知道安危如何,我怎么不着急?你就快点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们吧!” 无双笑道,“你呀,还是这么性急。我们这不就是来帮忙了嘛!”说着,又转头对天下道,“老公,就劳累你和骆仕齐跑一趟啦。” 天下与无双相视一笑,点点头,就吩咐仕齐去快去准备。 “啊~~我也要去!”我拉着仕齐的衣角。 “你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咱俩也有事情要办!”无双打掉我的手。挥挥手,让他俩赶快走。 仕齐不舍地回头望望我,看着他的眼神,让我既担心,又安定。而他还是转身跟着天下出了门。 看我又要追出去,无双忙来拉我,“没事,有我在,你放心!” 我鄙夷地瞅瞅她,不能怪我,实在是无双从未让我看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法力,当然不能让我完全信任她。无双也不恼,“等着瞧好了,早晚你都要感激我!”然后嘻嘻一笑,转身自觉地走去“惜裳轩”,扔下一句,“我先睡会儿。一路上累死我了。”然后打个呵欠,消失在视线内。 我和老白灵儿面面相觑,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啊? 之后的几天,无双不是吃就是玩,喜欢上了老白的“歌剧魅影”,天天往那里跑。追着老白问剧情,演到欢喜的时候,她就大笑,演到悲剧的时候,她就大哭。整个一疯丫头,哪里有神仙的影子?看她乐不思蜀,我急得直跳脚,每次问起她大家的情况,她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啊?现在告诉我不行么? 我指着嘴上急出的泡,要她负责。无双嗯嗯地点头,说,正好,等你相公见了,让他心疼心疼。我气得差点晕过去。 这么多天了,公公和乐姨已经到多罗门了吧?仕齐和天下也快追上了吧?唉~仕磊和玉成被劫去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唉~ 我坐在窗边,眼圈泛红,只觉得心酸与心疼。茉儿也在一旁干着急,拿着扇子不停地为我扇风。 正唉声叹气,只听门被大力推开,无双跨进屋里,兴奋地道,“好了好了,时机到了,我们出发吧。” “时机?什么时机?” “就是我们出发的时机啊?你不是担心你相公的安慰,担心你那个乐姨,弟弟,还有什么什么,哎呀,反正一大帮人的安危吗?我们这就出发去看啊!”无双表情一脸无辜,好像我才是那个奇怪的人似的。 听说要带我去,我真是五味杂陈啊,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肚子,这个样子,别说骑马,坐马车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也来不及啊? “谁说要坐马车?”无双开口,“有我在,根本不用马。” 咦?我惊讶地看着无双,难道她会腹语?我没说的话她都听得到? “这点本事没有,我还怎么当神仙?”无双翻白眼? 你也知道你是神仙啊? “知道啊!” “一点神仙的样子都没有!”我暗自嘀咕。 “好了别说废话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等一下,老白和灵儿~” 无双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他俩看家,”转头对茉儿道,“你跟他俩说一声,说我们再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家里留林杰保护你们。” “几个月?干嘛那么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闭上眼睛。” 我来不及多想,赶快照吩咐闭眼,身体没有什么感觉,只听无双又在耳边说,“可以睁眼了。” 干嘛睁眼闭眼的,逗我玩啊? 等我睁开眼睛,我已经说不出抱怨的话了,只见我们已经置身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说宽敞有点夸小了。以为这实在是大得像在电视里看到的皇宫朝堂。只是没有那么奢华。可是,却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威严。 更令我震惊的是,公公和乐姨就站在中间,对面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虽然我只能看到侧脸,却直觉得他阴柔得近乎邪气。实在让人感觉不舒服。 只听他用同样阴柔的嗓音道,“门主这么久没有回多罗门,也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我这个做护法的好好迎接迎接。” 多罗门?我们现在在多罗门? 多罗之乱 满脸黑线,看看这个悠哉悠哉的女人,“你既然能这么快带我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不知道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提心吊胆,担心他们的安危吗?” “哦?”无双挑挑眉,满不在乎地说,“哦,我忘了。” 啊~要不是看在她是个神仙,我打不过的份儿上,我早就,早就,算了,人不与神仙斗,也实在是斗不过啊~ 转头看立在厅中的三人,发现我们刚才在说话,但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走到近处,只见乐姨满脸愤怒,吼道,“我告诉过你,仕磊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派人抓他?”乐姨死死盯着对面的男子。 “乐姨你知道仕磊被抓啦?”我问。 可是乐姨根本就不理我,好像根本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就站在她对面,在她眼前猛挥手一样。 从没见过乐姨发火,这下怒气来了,还真是够恐怖。可是,对面的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仿佛不是对他发火一样。他仍一派悠然地道,“他是你的儿子与我何干?” “乐姨,别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撂倒,废了他的护法资格。”我在一边提醒道。 乐姨还是没有理我,依旧和护法说话,“本门规定,护法若不听门主指挥,就废除护法。”乐姨朗朗有声,一派女侠的豪放。 我被镇住了,崇拜地看着乐姨。乐姨仍然不理我。 那护法却毫不害怕,反而仰天大笑,“废除我?真好笑,你有什么资格废除我?你此次回来不就是想要辞退你门主的身份吗?” 乐姨被说的一愣,但却眉头也没皱一下,继续道,“我有没有资格,不容你来置喙。现在,我仍是多罗门的门主!你让开,我现在就召开会议,废了你!” 哇~太有大姐大的风范了。崇拜~ 护法冷哼一声,“想废了我?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只见他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伸出一掌,乐姨身体也随之被打飞,撞在身后的柱子上。一旁的公公也被震飞。但公公立即起身,奔到乐姨身旁,神情紧张至极,“老婆,老婆,你怎么样?”看到乐姨捂着胸口,嘴角流出血来,公公顿时不知所措,“啊,你流血了,怎么办?”说着就拿袖子去擦乐姨流出的血,可是,血像是放出闸的水,一直大量地往外流。 见此情景,我已不知如何是好。乐姨武功那么高,一定是没想到护法会突然出手,而没有防备,所以惨遭毒手。 现在怎么办?啊,无双! 我连忙回身,只见无双悠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茶,正在被她端在手里,看她还准备好好品品的架势,我怎么觉得这个动作这么眼熟?啊,不就是她每次到“歌剧魅影”看戏时的表情和动作嘛! 这个女人!! 我出离愤怒了,三两步奔到她面前,夺过她的茶杯,吼道,“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品茶!乐姨都受伤了!他们现在很危险!你快想办法啊!” 无双却拽我坐下,语气仍然平静,“你别着急,齐乐今天注定有此一劫,你急也没用。而且,他们根本看不到你。” 啊?看不到我?怪不得都不搭理我,原来是看不到。 “为什么让他们看不到我?” “因为我们现在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什么话?那干嘛提前出现啊?眯眼看看眼前这个一副看戏姿态的女人,不会吧?她不会无聊到提前来只为看戏吧? “‘歌剧魅影’都没有打戏可看,今天正好来这儿看,真是太期待了。” 呼~冷静!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神仙,居然这么不顾别人死活只知道看戏!哼!气死我了。 这一会儿功夫,那护法已经走到乐姨眼前,声音冷得冻冰,“你坐着门主的位置时间也不短了,今天也该退位了。不舍得?没关系,我帮你。”说完,就举起手掌。 眼看乐姨又要挨一掌,我下意识一叫,“乐姨小心!!” 可是根本就是叫了也白叫啊! 关键时刻,只听“哐”一声,身后的大门被踹开,出现了几日不见,让我思念不已的人。 “老公!”接着,我就想扑过去。 “老婆!”这一声却不是回应我的,只见天下向我~身后的无双奔来。 黑线,你们干嘛一个个都学我叫“老公老婆”啊? 果然是神仙夫妻,隐身居然还能看到对方。 仕齐也没有管他师傅什么动作,见到母亲有危险,立即上前与那护法斗了起来。这么久又看到仕齐打架,动作实在是很帅啊! 不过,老公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打不过那个护法!为什么你总是处在劣势呢?哎呀,人家都要打到你了,你别忙着防守了,快攻击啊!! 我在一旁急的直跳脚,却帮不了忙,两个能帮忙的神仙却在旁边,一边亲亲我我,一边看好戏!有没有天理! 见我一直瞪着她,无双也没法,对天下说,“老公,他在这样打下去就没戏了,你去吧。”天下毫不犹豫地点头,飞身上前,挡开了护法正欲袭向仕齐的一掌。 天啊,看到终于化险为夷,我抓起无双手里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还好我的心脏没毛病,否则今天死在这儿的就是我了,吓死的!” 无双连忙来安抚我,“别怕,有我在,你放心。” 翻白眼,正因为有你在才不放心! 天下果然不是一般人,两下功夫就把护法打得无法还手。 只听无双又道,“老公,没意思,别玩他了,浪费你的力气。” 天下闻言,最后给了护法一拳,那个刚才还一脸不屑的护法,只留下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倒地不起了。 原来刚才都是在表演给无双看啊,天下的武功果然不是凡人能比的了。我还在啧啧称奇,又听两声呼喊。 “老婆!”声嘶力竭型。 “娘!”失声大吼型。 我刚要上前,无双已经奔了过去,开始为乐姨疗伤。我也上去安抚仕齐。 仕齐回头看我,“老婆?你怎么来了?” 刚要回答,发现他居然能够看到我了。我看看无双,无双向我调皮地眨眼。你个死神仙,做什么事情都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还好我反应快。 立即对仕齐道,“刚到。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仕齐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不知道娘她~” 看着仕齐满脸的担忧,我拉着他的胳膊,指指正为乐姨疗伤的无双,“有她在,你放心。”事实上,我自己都不放心。 仕齐看看我,点了点头。又道,“你挺个大肚子,怎么来的?”这下又开始有精力来责备我了。 呃,我无语,仕齐到底知不知道无双是神仙啊?我该不该说啊? 于是开始瞎掰,“你走之后我就日夜思念,担心你的安危,吃不下,睡不着。”看他眼神中的心疼,继续瞎掰,“每天祈祷,希望老天爷把我送到你面前,让我看看你是安全的就好。然后刚才就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一看,竟然就来到了这里,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帮我啊?” 仕齐眯眼看着我的表情,像在评估我的话里到底有几个字是真的。 只听一旁无双凉凉地道,“我用移行之术带她来的。” 这个无双,能这么说你早点告诉我啊!害得我在老公面前说谎! 仕齐也不计较,“平安就好。” 我恨恨地瞪着无双,一字一咬牙,道,“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短暂分离 无双没有回答,问乐姨,“你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吧?” 见乐姨点头,无双又道,“那你就留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把事情处理一下。”随即转向仕齐和天下,“而你们当然是去解救仕磊啦。” 说完,大大一笑,露出得意的表情,依偎在天下怀里。 “那我呢?”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啊,当然是和我留在这里照顾她啦!”无双指着乐姨。 我连忙抓住仕齐的手,“不行,我要跟老公在一起。”开玩笑,刚见面就分开,让不让人活了? 无双拽开我的手,板起脸,“不行!” 我急道,“你再用那个什么移行,把我们都送过去不就好了嘛!” 无双叹一口气,“神仙也不能乱用法术啊,我只能带一个人走。施太多法力,我上司会注意到的。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我也没办法啊!我们有规定,不能在人类面前轻易地露出法术,不然就惨了。”无双吐吐舌头,一副怕怕的样子。 见她也没办法,我忙问,“那么等仕齐和天下师傅快到了的时候,你再带我去好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无双一脸无辜。 无双,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只在自己脑袋里想一下就认为别人也该知道你怎么想的毛病啊? 不跟她废话,“老公~呜呜呜,刚见面又要离开了。你快点去啊,那样我就可以早点看到你了。不过你要注意安全。看到美女就躲远远的,要多想想我,我和我们的宝宝都在想你哦~”忽视一旁要呕吐的几人。 仕齐早就习惯了,他只是摸摸我的大腹,“你也不要乱跑,帮我好好照顾娘。你怀着孩子就不要跑,不要跳,不要~” 啊~~又开始唐僧了。我连忙转向天下,“天下师傅,你快点和仕齐出发吧,别耽误了。反正你们到了,我们也该到了。快走吧,快走吧。” 这边天下和无双也在亲热道别,我推他也不动,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意识到有人在破坏告别气氛,才不紧不慢地分开。 终于送走了两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四人就在这多罗门住了下来。 在“多罗门”住了几天,发现这个组织在乐姨的经营下,俨然是一个纪律严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一个整体。只不过,这些年在护法的搅和之下,变得有些面目全非。 原本“多罗门”只是一个专门保护雇主安全的类似镖局的小组织。后来乐姨的姐姐——齐安接手之后,把门人训练成了狠毒的杀手。并专门为别人铲除异己。为了不被朝廷发现,而遭不测,所以就暗地里勾结了不少官员。因为其中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这些人对“多罗门”的事情闭口不谈,所以就导致至今“多罗门”仍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乐姨接手后,因为不愿杀人,所以就教育后来新入门的孤儿正宗的武艺,而不是杀人的本事。可是,为了姐姐的遗愿,乐姨无奈之下与杨炎合作,几次派人刺杀仕齐。幸好后来遇到我,与亲人相见。不然真不知道以后会酿成什么悲剧。 乐姨毕竟有武功底子,加上无双从旁帮忙,身体好得很快。她一面自己调养,一面重新整顿门内护法的残余势力。 别看乐姨平时对家人温柔,对老公娇气。她面对下属还真不是盖的。铁腕手段,毫不含糊。要在她眼皮底下逃脱,那最好是向天借胆。我算是见识到了乐姨的厉害。一个本来隐瞒的很好的护法的手下,因为一个一闪而过的闪躲的眼神,就乐姨提着领子揪了出来。被关在密室里“教训”了一顿之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人。我问过无双那人后来怎么样了,无双只轻描淡写地回我,“不该你管的,你还是不要问。省得晚上睡不着觉。”一层细密的小疙瘩爬上皮肤,我缩缩肩,暗叹,江湖果然险恶啊! 这天,我正在努力巴结乐姨。开玩笑,乐姨这么厉害,我可得好好伺候她,免得哪天惹她不开心,她先把我给流放了,那我就见不到仕齐和女儿了。那我岂不是很惨? “乐姨~”声音要甜,“这个果子是我在后山摘的哦,很新鲜。我尝了一个,特别甜。我就专门给你送来。我帮你剥皮。” 乐姨闻言,大惊失色,“什么?珞环,你怎么可以去摘果子?这树那么高,你怎么摘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俩,“树的确有点高,所以我就踩着梯子摘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乐姨顿时疯狂了,“你爬梯子?你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去爬梯子?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幸好你没事,如果你不小心摔倒了,我怎么向仕齐交代?” 一旁的公公也一副不赞同地对我摇头,“珞环,你忘了仕齐怎么嘱咐你的了?还有一个月你就要生了,怎么又上窜下跳的?” 呜呜,乐姨发火好恐怖啊!公公也不帮我。我缩着肩膀,委屈万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 这回乐姨愣住了,“打你?我怎么会打你?” “那些护法的手下就是被你打伤后就不见了,我,我,如果我犯错误,你是不是也会打我啊?”我壮着胆子问。 “哈哈哈,”乐姨笑得前仰后合,摸着我的头,眼神像是看到杂技表演的观众似的,“珞环,我说这几天你怎么这么奇怪,对我一个劲儿地献殷勤,外加小心翼翼,原来你是怕我? 螺钿奇缘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13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3部分阅读 是个小傻瓜。” 傻瓜?我这种反应很正常啊。 我愣愣地看着乐姨,她却只顾着笑。 倒是公公开口了,“的确是傻瓜。那些人都曾经杀过人。如果不费去他们的杀人的手,日后他们又要去乱杀无辜怎么办?思即此,老婆就只有痛下伤手,把他们打伤,然后派人把他们送到西面的那片村子里。在那里让他们重新过平静的生活。” 啊?“可是无双告诉我~” “无双的话你要选择着听。”乐姨提醒我。 哦~我明白了,我又被无双误导了! 我正气愤呢,主角就轻施款步,行至屋内。刚要开口埋怨,无双抢先开口,“走吧,我们该出发了。他们已经到了京城,好戏就要开演了!” 这个无双,又是到了关键时刻才出手,果然是最狡诈的神仙!聪明的人不与神斗,特别是名叫无双的神!我一边感叹天将降大任于我啊,必然让我忍受无双的折磨!一边听话地闭上眼睛,任由无双将我带走。 逼宫之乱 其实无双除了总是耍我玩,她的好处也不少。就是她让我来到这里,成就我和仕齐的缘分,还给我钱去经营“霓时尚”。瞧瞧,此刻更是让我一瞬间又见到我老公,好处蛮多的嘛! 我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啊?处处雕栏画栋,金瓦玉墙,地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只见一排排青衣侍卫摆好阵型,包围在一个黄衣男子之前。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宫?那个矮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皇帝?我转头询问无双。无双耸耸肩,默然道,正如你说见。 啊~太打击我了!皇上不是应该高大帅气吗?可是那个男的,五官虽然不是歪鼻咧嘴,可跟帅字根本够不着边嘛!想来李霁那么俊美,玉成那么漂亮,怎么有这么个不起眼的兄长啊?长得太一般对不起观众也就算了,个头还那么矮!简直没有可以看的地方了嘛! 惨不忍睹,宁愿不看。还是看我老公好了。 咦?仕齐在哪里啊?我询问的眼神再次投向无双,无双示意我向门口看。只见紧闭的宫门外传来一声声吼叫,喧闹的声音振动了脚下的地面。鲜红的大宫门在一声声撞击之下霍然大开。与宫中的青衣铁甲的侍卫不同,涌进来一群蓝衣持剑的杀徒。而他们簇拥的就是我曾见过的杨炎。他一脸势在必得的得意表情,眼神中藐视一切的狂傲,让人看了实在火大。 只听他扬声喊道,“李勤,休要多做无谓挣扎,速速交出护国宝玺,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而台阶上的皇帝见此阵势,却没有丝毫慌乱,一脸平和,俯视群雄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敬畏。我心下自惭了一把,不可以貌取人啊,虽然这李勤貌不惊人,却有胆有识,的确是个好皇帝。 他扬声回道,“杨炎,念你在朝多年,本不想与你计较,怎料你竟冒犯至此,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你休要再放肆,早早卸甲投降方为上策。” 杨炎闻言,放声大笑,挥手,只见他身后一个魁梧大汉押上一个发丝凌乱,衣裙脏黑的女子。 我惊叫,“玉成!”心下着急,虽然想冲过去救她,可是两队人马把本来很宽敞的宫殿外庭占了个水泄不通。我是远水够不到那近火啊!我焦急地望向无双。无双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背,把我带到一个视野不错的较高处,说道,“你比急,公主不会有事的,放心。” 得到无双的保证,知道她虽然平时没有正经,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很保险的,就放下心来,安心地坐好,顺便问无双,“有没有瓜子啊?”得到无双白眼两个。 这时又听李勤喊道,“杨炎,你逼宫欲夺位已是大逆不道,现下你竟然虏去公主做为要挟,你可知,如此,你便有九族也死不足惜!” 杨炎把威胁当成了笑话听,又哈哈笑起来,回道,“废话休要多说,你只说交是不交!”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雄厚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交不交不由得你来放肆!”是李霁的声音!旋即一群同样青衣的侍卫自四面八方涌来,将杨炎的人马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方人马眼见着就要短兵相接了,一个白色身影嗖呼穿过人群,还没有看清移动的位置,一声闷哼之后,那个挟住玉成的壮汉已经倒地不起,而他手里的玉成也随着白影的移动飘落到一边,稳稳地落在一个同样衣衫褴褛,一身狼狈的男子怀里。 啊!仕磊!旁边站着持剑的仕齐和一脸怒容的李霁。而刚才那个白色的身影自然是天下了。 揉揉眼,不会吧,天下怀里那个粉色的身影怎么那么像无双啊?我回头一看,哪还有无双的身影?我满脸黑线恨恨地想着,无双,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无良神仙!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去会老公!我的老公怎么办?我身体不方便,又闯不过去!呜呜,神仙就可以欺负人么? 仕齐看到无双后,就到处张望寻找我,我心想,我被无双隐了行,你是找不到我的。 刚这样想着,仕齐的眼神就落到了我身上。我一愣,难道无双又不提前通知我就让我显行了? 一旁的李霁顺着仕齐的视线,也落到了我身上。啊~原来我现在已经不是透明人了!这个无双,又不提前通知我! 两人看我在这不算高的高处,危危险险的,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我心里那个委屈啊~在这里好戏没看多少,回去之后却不知道要被怎样的唐僧念,我招谁惹谁了? 而另一边,杨炎手中的人质被这样轻易抢去,虽然有一瞬的慌乱,但片刻便又重拾自信,“哈哈,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多罗门’的杀手即刻便到,到时候,你们反抗的后果就是人头落地!”言语间,眼神中的阴狠表露无遗。 “老公,”这一声是无双叫的,“你看那个老秃顶,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家谋朝篡位,就算登上皇位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也不管杨炎气得冒烟,继续说道,“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把‘多罗门’的人都送回去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听齐乐训话呢!现在还在这儿瞎嚷嚷,大放厥词,吵死人了。你去让他闭嘴好不好?” 天下闻言,刚要出手,又被无双拦住了,“哎呀,不行,他这么个小角色还是不要你亲自动手了。咱们还是去一旁看热闹,把他留给骆仕齐去办好了。”说完,就和天下双双飞起,落于皇帝身边。 在场的除了我们这些见过的,那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都被惊得晕乎乎的了。天下无双是何等人物?天下师傅的俊美出尘自不必说,无双可是真正的神仙下凡。凡人看到仙女的容貌,不迷糊才怪。 倒是杨炎还清醒,只因被无双骂得颜面顿失,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上!给我拿下李勤!”说着就要往上冲。 众人见状,皆闻风而动。杨炎的手下都是经过他精心训练的,各个骁勇善战。可是仍是架不住我方人数众多,两厢短兵相接,火星闪耀。 我一望,仕磊早扶了玉成退至一边,两人深情凝望,仕磊保护之意,溢于言表。我呆了,这俩冤家什么时候看对眼了?唉,我顿足啊!这么好的一场患难见真情没有看到,遗憾,遗憾啊! 这时,一个黄灿灿的绒球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接住,稳住摇晃的身子,定睛一看,“小叮当?你怎么在这里?”见它一脸无辜加兴奋地望着我直喘气,还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我嘀咕,“这里离云通路途遥远,你这小短腿怎么来的啊?”小叮当不满地扒扒我的衣襟,表示抗议。我失笑,“好好,你不是小短腿,你是大长腿还不行吗?”看它这么通人性,真让人不喜欢也难。可是心中仍然奇怪它怎么来的。 另一边,仕齐和李霁以一敌十,拼杀得热闹。杨炎武功也不弱,正努力突出重围欲朝着皇帝袭去。可惜,国家公粮养的侍卫们也不是盖的,英勇不凡。杨炎眼见着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力越来越弱,眼中的狠绝更甚,向我这边射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咦?我身后没有人啊?你个坏老头在看什么?他的眼神让我一冷,不是吧?难道他在看我? 我连忙想要向仕齐呼救,可是杨炎已经以快过我的声速的神速,窜到我旁边,下一秒,我感到脖子一疼,显然他的狼爪已经掐在了我的脖子上。而我再想叫也叫不出来了。而心下又担心刚才被杨炎踹飞的小叮当。 好你个死老头,看矮小的皇上有天下无双在保护,而我孤零零地独自一人,手无缚鸡之力,还揣了个大球,所以你就瞧不起我,拿我来要挟是吧?你可真是不道德!也真是~英明啊~我不得不感叹,在这危急关头,你能准确判断出谁是弱势群体,却很有利用价值,实在是不简单! 我暗自鄙视自己,关键时刻,怎么还长他人志气! 而一直注意着我的仕齐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受制。怒吼一声就要飞身而来。 杨炎见状喊道,“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她这细白的脖子可就要断了!这可是一尸两命!”说完得意的一笑。 仕齐见状,无法,只好停住。 杨炎更加得意,“统统给我住手!” 李霁闻言,喝止了手下。一场壮烈异常的打斗,忽地消失无声。大家都死死地盯着我,呃,身边的杨炎。 我转动视线,瞥向天下无双,只见天下满脸担忧地望着我,而无双眼波却很深沉,不知在想什么。我突然想到,无双说过,不能在凡人面前露出法术。我们这一家子已经是特例了,而现在这么多凡人观众,我想她也束手无策了吧? 耳边杨炎又喊,“统统给我撤进殿内!” 看来杨炎是打算落跑。我心想,没那么容易。趁仕齐悄悄接近这边,用眼神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只管过来。 下一秒,我提起脚冲着杨炎的□踹去,命中目标!我心下暗喜,却不料他顺势抓住我的脚踝。身形顿感不稳,耳边听到杨炎的咒骂声,再次混乱声,以及仕齐惊慌的大吼。我挣扎了半刻,顺便又踹了杨炎几脚,便再也稳不住滚了下去。 下腹传来一阵抗议的疼痛,越来越重。仕齐早已施展轻功飞身而来。我勉强转头,看到天下已将杨炎打趴在地。我终于受不住疼痛,昏倒在仕齐怀里。 回归幸福 “珞环,珞环,珞环”是谁在一声声唤我?我无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能焦急地听着仕齐在一旁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柔柔地握住,帖在他的颊边。手上传来他胡渣的刺感。仕齐什么时候变得不讲卫生了?胡子都不刮。 又听他喃喃道,“珞环,你总是这么调皮,让我担心。明明已经没事了,就是不肯醒来。”他顿了片刻,继续道,“以前,爹常常不在家,可我不觉得孤独,因为我每天要忙着做生意,照顾仕磊和灵儿。他们就是我的支柱。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后来遇到了你,我才发现,以前的幸福,少了快乐,是不完整的。你快点醒来吧,现在我觉得心里很空。” 后面的声音渐弱,不久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想他是睡着了吧?一定是很累了。心中感动莫名。不仅是你,如果没有你,我也觉得心里很空。我想,即使我一闭上眼,可以回到现在,我也不要回去。我要永远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我在心里默默地保证。 第二天,我被敲门声唤醒,只听仕齐起身去开门。随后仕磊的声音传来,“大哥,大嫂还没有醒吗?”没有回答。仕磊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你也多休息,这是早饭,你先吃些。这粥喂给大嫂吃,一会儿药煎好了,我再送来。” 仕齐疲惫的声音响起,“你不用亲自来送,让下人送来就好。” 仕磊不语。不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 听到仕齐拨弄汤勺的声音,随即感到嘴唇上两片柔软,牙齿被舌头打开,一口香甜的粥滑入嘴里。 这个纵横商界,叱咤风云的一方巨贾,这个武林中傲视群雄的侠客,此刻,为了延续我的生命,如此温柔地亲口喂给我粥喝。想到这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两旁,感到仕齐灼灼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我拼命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用模糊的视线去寻找他。 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憔悴。记得初见到他时,坐在马上,英姿勃发,眼中是骄傲,是凌驾于一切的自信。而眼前的他,满面焦急,担忧盈于眉宇之间,眼眸中闪现着惊喜与不确定,颤抖着唇角,双手轻轻为我抹去颊边的泪。 我抬起千金重的手臂,心疼地摸着他的胡茬,“老公~” “珞环,珞环,珞环,”他一遍遍念着我的名字。像要把他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都凝在这两个字上。旋即俯下头来,轻柔地吻着我的嘴唇。当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时,我轻喘出声,他忙抬头看我。 我失笑,“老公,我还饿着呢,你就不要跟我抢粥喝了。” 他也笑了,“珞环,终于又听到你跟我开玩笑了。饿吗?来,把这碗粥喝了。” 我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温柔。 粥刚喝完,仕磊就掐好时间来送药。见到我醒来,正在仕齐怀里撒娇,他惊讶又惊喜地半天没合上嘴。看他那好笑的表情,就禁不住逗他,“仕磊弟弟,你也饿了吗?嘴里都能吞整个鸡蛋了。” 仕磊终于合上嘴,连忙奔出去,嘴里还喊着,“大嫂醒了,大嫂真的醒了~” 我翻翻白眼,说的好像我会假醒似的! 本来打算和仕齐来个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哪知不到片刻,一屋子的人让我意识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谈情说爱,影响不太好。况且还有个刚出生的婴儿呢! 当奶娘把手上小小暖暖的小东西放到我怀里的时候,我承认,我的确是被吓到了。不是因为婴儿难看,相反的,小家伙漂亮极了。刚醒来时,看着自己瘪瘪的肚子,问仕齐,仕齐说已经生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惊讶的。真正令我惊讶的是,小家伙居然是两个! 我连忙扒开他们的尿布,“啊!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我惊讶不已地望向仕齐。 仕齐则一脸幸福和骄傲,“对啊,你喜欢女孩,正好如愿了。” 我低头看宝宝,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直直地盯着我看。一个边啃着手指头边冲我笑嘻嘻地抛媚眼。另一个小脸皱巴巴的对我从额头打量到下巴。直瞧得我一愣一愣的。 看着男孩儿和仕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和那满脸酷酷的表情,这么可爱的宝宝,让我不喜欢都难。长大了,一定可以保护他的母亲。这样想来,儿子也不错。 “谁说我只喜欢女儿,儿子我也喜欢!” 仕齐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对,两个都是我们的宝贝。” 看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玉成也来插话,“姐姐,怎么样?两个小宝宝除了长的一样,性格是不是很不一样啊?”语气中不无感叹。 仕磊皱着眉提醒道,“怎么还叫姐姐?应该改口了!” 玉成撇过脸,“改什么口?我又没说要嫁你!” 仕磊急了,“皇上的圣旨都下了,让我们择日完婚,你还要推脱?” 我又惊讶了,“皇上下旨让你们成亲?”转向仕齐,“他们俩怎么勾搭上的?” 仕齐煞有介事的摇摇头,“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勾搭上了。” 这回仕磊和玉成倒挺有默契,一起跳脚,“什么叫‘勾搭’?我们是两情相悦!” 我凉凉地道,“不知道刚才是谁说不要嫁?” 玉成委屈地望向仕磊,仕磊也无奈,“我就说不要在大嫂面前乱说话嘛,看吧?” 这时,一个金黄的小绒球扑腾着朝我而来。仕齐伸手替我接住。 “小叮当?你还在这里哦。”记得昏倒之前小叮当被杨炎踹了一脚。 仕齐对小叮当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友好许多。可是小叮当在他怀里并不老实,拼命的往我怀里钻。我抱着两个宝宝,实在是吃力,就把他们交给了奶娘,然后让小叮当窝在我腿上。 仕齐说,“你能顺利生下孩子,还多亏了它。”他指指在我腿上一脸安逸地闭眼假寐的小叮当。 “它?” 仕齐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你昏倒,师母说你恐怕是早产,必须马上生。可是你一直昏迷,师母就想到要为你剖开腹部取出孩子。” “剖腹产?”我惊道。随即想到,虽然在这里医疗设备不健全,又没有技术,可是无双是神仙,剖腹产根本不算什么。 “你知道这种方法?”仕齐惊讶道。显然,对于他来说,这种方法简直骇人听闻。 “这种生孩子的方法,在我那个世界,是经常被使用的。”我解释。 仕齐点头,继续说道,“当时你不停的在流血。师母说,再这样下去,连她都救不了你。”说着,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臂。我可以想象,当时,一定把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吓坏了。“就在那时,小叮当拖着被杨炎伤了的一条腿来到你身边。无双想到,小叮当是世间罕见的灵狐,它的血甚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更何况是让虚弱的你顺利生产。后来,师母带着小叮当,在房间里为你生产。” 仕齐轻松地带过,可我明白,过程的危险与等待的煎熬,一定很不好过。我抚摸着他的脸,“老公,辛苦你了。还好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仕齐欣慰地笑笑,坚定地点头。 我看看腿上的小叮当,若有所思,难道它是怕我有危险,所以自己跑来宁安? “小叮当,谢谢你救了我。”听了这话,它把小脸在我腿上蹭蹭,又眯起眼假寐。这只救命恩狐啊! 我抬头望望屋外,“对了,天下无双呢?” 仕磊答道,“师傅和师母已经回连江了。师母说,她的任务已完成,不想多留,就和师傅回去了。” “是吗?”心里挺失落的,虽然无双总是喜欢逗我,可是相处这些日子,着实很喜欢她。她又救了我和宝宝的命,还没说声谢谢。而最重要的是,她不在,我岂不是要坐马车回云通?想想就头疼。 番外 取名记 晚饭后,我们忙着逗宝宝们玩。 两个宝宝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女孩安静乖巧,可爱的让人忍不住要咬一口。 至于男孩,别看年龄小,居然会瞪人!如果谁亲他一口,他立马抬起他的小胖腿就给谁一脚!我最初被他踹第一脚的时候,愣了足足五分钟无法消化这个事实:我被儿子踹了,还是个半月大的孩子! 后来发现,他对我还算是客气的,刚刚仕磊想要摸摸他的小脸,他立马撒了泼童子尿作为回报。可怜的仕磊,半天没回过神来,等脸上的液体由热变冷,小风一吹还凉飕飕的时候,他猛然惊醒,大叫着一头扎进了盆里。而满屋子人都已经笑得倒地的倒地,打滚的打滚,直嚷嚷着肚子疼。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去问抱着女儿的仕齐,“老公,宝宝还没有名字呢,你是他们的爹,你给取个吧。” “名字的事,不可大意,你看取什么好?”仕齐想了想,又把问题推向了我。 “女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我要女儿像一朵花一样美丽,” 我还没说完,仕磊就挣扎着从脸盆抬起头来,玉成连忙拿了脸巾给他,仕磊胡乱擦完,忙不迭的大叫,“大嫂!你不是要给我的小侄女取名叫骆花吧?很难听!” 仕齐慌忙向我求证。 我送给他哥俩一人一记白眼,“你们以为我像你们那么没有水平啊?叫花?太土了吧?我是要取名叫骆朵,朵儿,多好听啊~”我兀自陶醉。 玉成撅撅嘴,作思考状,“骆朵?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骆驼?” 仕磊连忙附和地猛点头,“对啊对啊,我就觉得听起来别扭嘛,听玉成这么一说,还真挺像骆驼的。” 我急道,“什么骆驼!明明是你俩的舌头不好使。” “天下间舌头不好使的人多了,等宝宝长大了,岂不是会被别人笑话死?”仕磊依旧不赞同。 仕齐也发话了,“老婆,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是很好,按照家谱,爹那一辈,是论‘子’字。我和仕磊一辈论‘仕’字。当然,灵儿是女孩,另当别论。而咱们的孩子,是要论“海”字的。” 我一想,有辈份相对的字,你不早说。有一个字了,名字就好取了。正想着,仕磊又瞎出主意了。 “我看女孩就叫‘君’吧,看宝宝这么文静,君字正合适。骆海君,多好听!”说完还一副骄傲不已的自大嘴脸。 我满脸黑线啊,海军?你咋不叫她空军呢? 还没等我反驳呢,玉成也开口了,“那么男孩就叫‘雷’好了,你看宝宝脾气那么大,取的名字就应该响一点。骆海雷,也很好听啊~”说完,和仕磊双双陶醉自恋去了。 我满脸黑线加冷汗,海雷?你咋不叫他鱼雷呢? 又不等我反抗,仕齐开口了,“我倒是希望宝宝健健康康的,就叫‘健’吧,骆海健,怎么样?” 我彻底囧掉了,海舰?你咋不叫他军舰呢? 我大叫,“这都是什么名字啊?难听死了!”我已经找不到更能反驳的话了。 仕齐非常中立的评价道,“总比你取的骆驼好听多了。” 我彻底无语。解释是徒劳的,反抗更是会被更加坚定地打压,于是我绝望地放弃了挣扎。从此,我的龙凤胎宝宝有了个响亮的名字:骆海健,骆海君。 要命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取的很有水平,既好听,又有寓意。而他们的叔叔老白,更是坚定的认为这俩名字太强大了,很有气势。曾下评语说,“咱家有了这两个孩子,看谁还敢来欺负咱!”听得别人一头雾水,只当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而我听了,直冒汗水,是中国人听了这俩名都会吓跑的,只是在这里只有两个身为他们长辈,坚决不会被吓跑的中国人。 我们的爱 晚上,把宝宝交给奶妈,再赶走无限闪亮的俩电灯泡加无限腻歪的俩热恋情侣,我和仕齐的屋子终于安静了。 窗外月上柳梢,夜色渐浓。我枕着仕齐的一只手臂,窝进他的怀里,十指紧扣,温暖从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传入我的体内。使我内心无比宁静。 “老公,我昏迷了半月,你等着急了吧?” “其实,心里知道你会醒的,你只是需要休息。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我一面相信你不会离开我,一面又担心自己魅力不够大。每天去问师母你什么时候会醒,师母不耐烦,就带着师傅回连江了。” 我无比惊讶,叹道,“原来无双是你被烦透了,所以落跑?” 仕齐俊脸一红,点点头,“算,算是吧。” 我好笑的同时,感动于他的深情,望进他的眸中,保证道,“老公,我以后尽量不让你担心。” “尽量?也就是还有可能?”他眯着眼,盯得我无所遁形。 “呃~老公,你越来越精明了,我这点小把戏越来越瞒不过你了~”我谄媚道。 “我本来就很精明,是你一直没有发现。” 闻言,我补充道,“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仕齐佯怒,作势要来挠我的痒。大手行至腹间,却摸到剖腹产留下的疤痕,顿觉无比心疼,“辛苦你了,还疼吗?” 我移开他的手,“别摸了,怪痒的。疼倒是不疼,我也没有辛苦过。我一觉醒来,肚子就瘪了,孩子已经出来了。一点痛苦都没有。只是留下这条疤痕而已。谁生孩子没个伤痕啊?” 仕齐仍不能释怀,“我一定会寻遍天下良药来消除你这疤痕。” 我笑笑,阻止他,“有个疤痕也没有关系,何况它是长在肚子上,除了你谁能看到?而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丑了。” 他想想,“也对,别人也看不到,我也不介意。只是,你浑身洁白无瑕,此刻却留下这么大的疤痕,总是遗憾。不如这样,将来若能寻得良药,消除便好,如果消除不了,也不强求,不必在意它。” 我点头,正合我意。 随即转移话题,“老公,我们要在京城待多久?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他重又把我搂紧,向我报告这些日子京城的变化。 那日我摔落后,杨炎立即被天下擒住,顿时,杨炎的手下慌作一团,没多久,就全被抓了起来。一时间京城所有的监狱都爆满起来。当然,这是我的推测。投降的,就分给李霁重新编配,不投降的,就即刻斩首。估计那些人都投降了。毕竟这个和平年代哪来那么多英勇就义的烈士?何况杨炎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仕齐告诉我,杨炎有反意,皇上早已知晓。在他和天下赶往宁安的路上,皇上已经和李霁商量好对策,就等着瓮中捉鳖了。而天下无双的帮忙,使玉成和仕磊安全脱险,更是让事情简单多了。 而且,由于乐姨不与杨炎合作,使杨炎孤立无援才围剿成功,被皇上表彰为“忠勇夫人”,这可是文原开国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称号。“多罗门”也被更名为“多罗堂”。以后,“多罗门”就不再是杀手组织,而是名门正派了。听了仕齐的形容,让我想起了孤儿院,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孤儿院。而无所事事的仕磊被乐姨正式任命为下一任接班人。玉成也是极力赞成此事,准备新婚之后就和老公一起上任,还伸胳膊掳腿儿,准备大干一番事业。这可苦了向来无拘无束的仕磊。直喊天怨地,声称跳进了火坑。听到这里,我凉凉地下结论,“活该!”心想,以后仕磊有正事可干,肯定也是个有为青年啊~ 不禁想起另一个有为青年,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白和灵儿,怪想的,于是问仕齐,“咱们什么时候回云通啊?” “皇上下旨一个月后公主出嫁,估计到时候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我们就先新郎新娘一步出发,先回云通准备婚礼。到时候,爹娘也会在那里等我们回去。” 我拍手叫好,“太好了,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真希望日子再快点过!” 仕齐笑笑,“这段日子你别到处乱跑,好好养身子,回到云通可有你忙的了。” “我忙什么?又不是我结婚!” “仕磊在宁安迎娶,在云通行礼,我们要好好准备才是。” “哦~”我明白了,“就是和我们结婚那时候一样,你在苏家迎娶我,在骆家拜堂。” 仕齐失笑,点头默认。 我撇撇嘴,“啧啧,玉成真幸福,老公娶她的时候那么爱她,也不用勾心斗角,遮遮掩掩。” 看仕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悔恨不已的表情,我继续凉凉地道,“就是不知道她洗澡时会不会被某个不知好歹的色狼偷窥去?” 偷瞄仕齐的反应,果然,俊脸变得通红,支吾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我翻翻白眼,“傻瓜才不知道。开始时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后来听你的叹气声,竟和那天我听到的一样,当然就知道是你这个大色狼在偷看我洗澡啦!” 仕齐嘿嘿一笑,“既然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再唱一次那天唱的那首歌?以前以为你不知道,就一直没敢要你唱,我想听。”他满脸恳求。看来是想了很久了。 于是便唱起来那首《oonlight shadow》。在优美的歌声中,我们一同陷入相遇后的记忆中。 没过几天,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我正得了便宜卖乖,感叹传说中的坐月子也不过如此。仕齐就泼冷水,好的那么快,还不是因为小叮当的血和师母的法力起了作用?我想想,也对,所以就更加疼爱小叮当,想念无双。 身子好了,我们就出发回云通。临走前见了李霁一面。那日逼宫之乱,没有好好看他,这次一看,发现他比以前瘦了许多。没有了初见时的放荡不羁,眉宇间有种经历风霜的稳重。感情上,我没有办法回应他。只有离他远远的。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可是他说,他会护送新人去云通,并代表皇上观礼。不久之后还能见面。我心想,也好,到时候再给他介绍个好女人。 结局 故事继续 回到云通后,摸摸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灵儿,问候一下老白的事业进展,调戏一下寂寞空虚的茉儿,快乐无比。 说茉儿寂寞也不尽然。第二天我便发现,茉儿在我起床之前,本应该给我弄早餐,却还特意开了小灶,送去给林杰吃。要不是我前一晚太累,睡得比较早,早上精神饱满地早起,还看不到这一幕呢! 我这个气啊! 仕齐看我一大早气呼呼地直跺脚,他疑惑地问,“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我瞪他,“还不是你的好保镖林杰!” 他一愣,“林杰?他敢招惹你?” “他把茉儿给勾搭走了!” 仕齐也惊讶,“是吗?”随即又笑着感叹,“恩,好,林杰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给他找个媳妇了。”说完,兀自思索起来。 我急忙上前,“打住,就这么把茉儿嫁啦?” 仕齐不解,“你生什么气?若是茉儿喜欢林杰,两情相悦,我们还能阻止不成?” “谁要阻止了?我只是气他们好了都不告诉我!其中的过程我既没参与,也没看到!亏我对他们俩那么好!谈恋爱都不让我看到!还有仕磊和玉成,他们怎么好的,我也没看到!!” 仕齐听言,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你在气他们相好不给你看啊!果然是我的老婆,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我气得直跺脚,“你还有心思笑!” 仕齐止住笑,“好了好了,你别气了。他们有他们的故事,何必非要我们参与呢?如果你想知道过程,让他们说给你听就好啦?仕磊和林杰是不会说的,你可以去问玉成和茉儿啊!你不是有很多办法让她们说实话吗?” 我了然地点头,也对,既然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用。以后就让我给他们的爱情增加点儿调料吧。 “老婆,看你满脸坏笑,是不是又有馊主意啦?” “去,什么馊主意?我这都是正宗的好主意,等着瞧吧,今后他们的日子将会更加精彩!” 闻言,仕齐先替两对鸳鸯打了个冷战。 没过几日,公公和乐姨也双双返回。一家人小聚了一下。围着冒着热气的火锅,大家纷纷报备别后事宜。同时感叹这个大家庭不但刚添了两个新的小成员,而且即将添一个漂亮的女成员,真是喜事连连。 在忙得人仰马翻的数日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归来的新人。 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两个新人就在众人真心的祝福下,结为永世夫妻。让我们惊喜的是,天下无双也在婚礼当天赶来贺喜。 礼毕,众人正欢聚喝酒之际,我觑个空隙,连忙拉住无双,无双会读心术,知道我感激她,她便抢白,“不用道谢,一切都是缘,我只是个牵线人而已。” 我想,也许路是上天安排好了,要我们自己走。便不再赘言。 又想到李霁,便问,“李霁的缘分在哪里?什么时候到?”心里对李霁总是有愧,他若能找到好姻缘,我也开心了。 无双笑道,“看你如此挂心,我便好心告诉你吧,他的缘分在云通,”我一惊,无双忙道,“不过不是你。今日的婚礼是他缘分的引子,他的好日子也不远啦!” 听后,心里着实高兴,忙着从人群里找李霁的身影。却听到一阵喧闹声。原本喝酒的宾客都围到了池边。不久,只见两个一身狼狈的人从池中而出。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李霁吗?他手中抱着的,不就是灵儿新结交的闺中密友,周韵瑶吗?什么情况?英雄救美? 我回头以眼神问无双,无双笑着点点头。 我心下明了,一喜,忙过去招呼。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众宾客散后,我汇集公公乐姨,老白灵儿,林杰茉儿,齐聚新房门口。仕磊站在门口,皱着眉不耐烦的盯着一干众人。我反瞪回去,“不闹洞房,夫妻便不会恩爱哦~” 仕磊反驳,“当初你和大哥结婚,我们也没有闹洞房啊!” “所以今晚就连我们的那份一起闹洞房喽~这样,你大哥和我,也会恩爱一辈子啊~你这个作弟弟的,不应该为你哥牺牲一下吗?” 仕磊被我说的无语,刚要抵抗,我便拉过乐姨。仕磊一看,娘亲也来搅和,顿时无法。看他无措,我们一股脑涌进了屋子。可怜的玉成,刚被掀了盖头,估计我们来的时候,正和仕磊深情对望呢,这会儿又羞又窘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大喊,“抄家伙!” 仕磊和玉成很有默契的齐齐打了个寒颤。 于是,茉儿拿出东西,众人一看,全是吃的。面条啦,枣儿啦,苹果啦等等。 我夹起一根面条,“来来来,夫妻间的默契与真心大考验的时间到啦!张嘴!” 于是这一晚,新人被无数次证明彼此的真心。无数次在众人面前上演吻戏。幸好两人脸皮够厚,一直坚持,没有装晕倒。 折腾的差不多了,我转头瞅瞅林杰和茉儿,“以上呢,只是给他们两个小小的教训,因为他们两个谈恋爱居然不告诉我!”满意地看着林杰心虚地低头,茉儿浑身发抖,继续道,“不过,还没有完,以后他们的生活将更加精彩。如果其他人也犯同样的错误,我还有让两人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的方法。我这人,向来心软,我一贯秉持着‘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的基本准则。” 只听老白小声嘀咕,“这还叫心软啊?” 我压低嗓音,恐吓道,“看来有人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无聊,想增加点味道啊~” 老白连忙摇头,“哎呀,这些日子忙死了,还是赶快休息去吧。”说着,拉着自己的老婆飞也似的逃窜无踪。 我满意的转头,公公和乐姨也双双告辞回屋,一下子,只剩下站在我身旁的仕齐,和无处可躲的新郎新娘。 无害地一笑,“夜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希望十个月后又能抱到宝宝哦~晚安~”说完拉着仕齐,回屋,睡觉!留下两个脸红得要滴血的新人。 第二天,按照文原国的习俗,新婚夫妻要给长辈请安。得到长辈的祝福之后,婚姻才会圆满。 仪式结束后,我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吃着点心,等着鱼儿乖乖上钩。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林杰和茉儿双双来到我面前,坦白恋爱经历。当然,两个人都是内向型,谈恋爱也是中规中矩。听他俩支支吾吾说几个月才牵个小手,我立即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依照这个进度,什么时候能到达本垒啊? 我拉着茉儿的手,对林杰道,“林杰啊,茉儿与我最亲,她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的妹妹,我可宝贝的很,我疼爱了这么久,却让你轻易勾搭了去,你说,我能愿意吗?” 茉儿眼泪含眼圈地望着我,“小姐~”不知道她是感动于姐妹情深,还是羞窘于‘勾搭’这个词。 咦?怎么觉得自己像那妓院里的无良老鸨?正和买家谈条件呢? 林杰闻言,行礼道,“大少夫人,我定真心待茉儿。不会亏待她。” 看他满脸坚定,想来,林杰的性格就是耿直,以前怎么折腾他他都毫无怨言,为人还忠心,茉儿嫁给他绝不会委屈。我也乐见其成,“好,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也算是仕齐的好兄弟,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他俩刚要松一口气?br / 螺钿奇缘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螺钿奇缘第14部分阅读 螺钿奇缘 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14部分阅读 气,听到还有转折,又提起一口气,我失笑,“别紧张,只是现在茉儿还小,再过一年半载,你们感情稳固了,再嫁不迟啊!” 两人均是一愣,茉儿脸红道,“小姐,我们也没说马上就成亲啊!” 我一想,对啊,两个人目前只是牵手的阶段,应该没有这么快想到入洞房。倒是我多事了。“这样啊~好吧,那你们继续谈恋爱,成亲的事以后再说。” 幸免于难的两人,都吐了口气,顶着羞红的脸出了门。 几天后,一家人都站在骆府门口作别。 新婚的仕磊和玉成,因为要早点去“多罗堂”整顿,于是要和公公和乐姨一起去“多罗堂”。而听闻还有度蜜月一说的无双,也要和天下去度蜜月,准备往东行。而李霁完成任务要回京复命。听灵儿说,周韵瑶因为父亲升官,将举家牵至宁安。无双调皮地向我眨眼,我知道,他们将会在那里展开他们的故事。老白和灵儿虽然也想到处游玩,可是,因为老白的“歌剧魅影”已经步入正轨,事业着实忙碌,所以两人仍旧留守云通。 看着几个身影消失在不同的方向,我有些心情复杂。仕齐见我受不了离别的场景,轻抚我的肩,劝道,“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可是,不论大家在哪里,心都在这里就行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想家了,都会回来的。” 我了然,点点头。抱过奶妈手中的海君,看看茉儿手中的海健,海健难得地竟然喜欢茉儿,在茉儿怀里从不会反抗。看着两个宝贝,还有爱我的老公,尊重我的老白和灵儿,忠于我的林杰和茉儿,我感到心里无限满足。迎着朝阳的光辉,我想,是啊,他们的故事正在发生,而我们的故事还会继续。这一生,足矣。 番外 新的故事 话说从前,有个叫文原的国家。这没什么稀奇。 文原国到了李勤成皇帝这一代,可以说到达了繁盛的顶峰。别看这皇帝长得瘦瘦小小的,治国还真有一套。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 文原国除了京城宁安繁华富饶外,第二大城云通更是首屈一指的生活旅游胜地。若是来到城中,有三处地方非去不可,不去,必会抱憾终生。现在就来说说这里的稀奇事。 一是名为“霓时尚”的服饰店。不用费心找,随便站在哪条街上,都能看到“霓时尚”的五彩的店旗迎风飞扬,很是显眼。要说这里出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珍品。全国的贵匮商贾,或是达官贵人,莫不以能穿着这里的衣服为傲。若是有钱,还可以让“霓时尚”专门做一件独一无二的服饰。而没有钱的穷人亦可以在这里选到中意的一件。这里出的上等品,虽然价钱昂贵,却是人人追逐的宝贝。要说这里的老板,更是人人称赞。不到三十的年纪,有着成熟女性的风韵,又有青春少女的调皮。被称为云通第一美女。经商手段更是高超。这般人物,就是骆府的大少夫人。 第二处飞去不可的地方,便是“歌剧魅影”。初时,大家都不知这个名字何意,都抱着好奇前去。可是,去过一次的人,莫不交口称赞,定要再去。原因无他,只因在那里,有真人演绎的人生百态。不是普通的歌舞,却是名为“话剧”的戏苑。这里的演出,场次有限,一票难求。据说,京城来的大官来云通,收到的贿赂有一种便是“歌剧魅影”的门票。可见其影响。而经营于此的老板,竟也出自骆家,便是三女婿夫妻二人。要说这二人之恩爱,在云通也颇有名。且不论二人终日形影不离。三小姐怀孕之时,丈夫也不出门,专门在家陪伴妻子。可见耄耋情深。 第三处便是“赏月酒楼”。要说这里特别,一是这里可以品尝到天下间极致的美味。各地闻名遐迩的顶尖美食,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在这里品尝到。而酒楼自创的菜色更是让停步不愿离去。人们赞之为“闻之驻足,食之不舍”。可见其美味。另有一必来的原因,便是这赏月二字。要说月亮处处都可以赏,唯独在这里不同。“赏月酒楼”地处云通最高点,而精妙的技术,使楼高达到众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整体成塔形,四周都有突出的圆形围栏。只要站在围栏上,就有七方的视野。而真正的八方开阔视野便是在最顶层。完全的无顶设计,完全赏景赏月最佳去处。白天,这里架一柄超大弧形伞,遮住直射的阳光,却也温暖宜人。夜晚,这里只燃几盏脚灯,月色更显明亮。若是能支付起这里一天的营业额,还可以在这里举行婚礼。即便昼夜营业,客人仍然络绎不绝。而经营这里的老板,便是骆家的当家大少爷,骆仕齐。要说此人,真是仪表堂堂,好个英武逼人。与妻子苏珞环,正是人人称羡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恩爱程度,与骆家三小姐夫妇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有人要问,那么云通的财富,岂不都集于骆府一家?而事实又何止如此。这里只是骆家产业中的一小部分。他们名下的酒楼饭庄,旅店布行,多不胜数。 骆家更有朝廷的庇护。骆夫人乃是皇上亲封的“忠勇夫人”。二少夫人乃是当今皇上心爱的妹妹,玉成公主。二少爷是天下第一大组织“多罗堂”的堂主。“多罗堂”近年来已经成为朝廷的后备力量。越来越多的“多罗堂”培养出来的人材开始出入朝堂,为国家效劳。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怀王爷,是骆大少爷多年挚友,与骆家的关系更不必说。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会张大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暗自感叹,“岂不是天下都成了骆家的了?” 说的人会不屑的撇撇嘴,“把天下给骆家人,人家还不愿意要呢!忧国忧民哪有做生意活得精彩!” 骆府华丽又不失别致的一处院落内,骆家大少夫人,苏珞环正坐在凉亭中央的软塌上,披一件紫罗兰色的披肩,身着红紫色的纱裙,塌下搁一双鹿皮色的毛靴,怀里安静地卧着一只周身雪白的灵狐,手里拿一册账本,不时地用毛笔在上面圈点。午后慵懒的时光,使苏珞环频频打呵欠,眼泪涟涟。 如果不是一声叫唤,恐怕下一秒苏小姐就准备去会周公了。 “军舰,军舰~” 听着一声声由远及近的叫唤,苏小姐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这个死老白,都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叫两个孩子,还叫!哪天一定让灵儿好好教育教育他! 只是苏小姐忘记了,现在的骆灵儿可是以夫和子为天,大嫂的排名着实要落后喽~ 本来想躲过老白的视线,谁知白展堂早已看到了老乡,叫嚷道,“大嫂!君君和健健呢?” 苏珞环见他改了口,便忍住没有念叨,只答道,“健健和阳阳在练武房。君君和蓉蓉在屋里睡午觉,估计被你这么一吆喝也该醒了。” 话音刚落,屋门从里面被打开,苏小姐的丫鬟,也是林夫人的苏茉儿,一身淡黄|色的衣裙,翩翩走出,对着白展堂福身道,“姑爷。” 骆夫人齐乐紧随其后,牵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也出的门来。骆海君个头高一些,小跑着步奔向苏珞环。苏珞环满脸笑容,摸着女儿的头,道,“睡足了吗?快把汗擦擦,别着了凉。”林蓉蓉看姐姐跑进娘亲怀里,她也过去牵了自己娘亲苏茉儿的手,道,“娘,哥哥们呢?” 林蓉蓉口里的哥哥不是别人,正是骆大少爷的儿子骆海健和骆灵儿的儿子白海阳。没等娘亲回答,林蓉蓉继续问道,“是不是又和爹爹习武去了?我去找他们。” 眼见蓉蓉又要去找哥哥,齐乐连忙拦住,道,“等他们练完再找也不迟啊。你看你姑父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白展堂闻言,立即献宝,“看,这是我辛苦弄来的绝版书,你一定会喜欢。”说着便把书放进蓉蓉的小手里。蓉蓉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自从识字后,便手不释卷,年龄不及骆海君,小脑袋里的知识却不少于海君。若说她有什么软肋,恐怕就是骆海健哥哥了。从蓉蓉生下来,海健就一直对她冷淡无比,一见面就讽刺。奇怪的是,越是如此,蓉蓉越粘海健,大有打不死的蟑螂之势。令骆家人大感头痛。 骆海君松开娘亲的手,对着白展堂道,“姑父,上次让您找的岩山琴谱,找到了吗?”白展堂一笑,拿出另一本书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本?” 海君惊喜地点头,乐得合不拢嘴。骆海君虽然不如蓉蓉那样爱读书,却极有弹琴的天分。仅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能自己编谱。更是善于利用长辈们的势力,搜刮各地琴谱,为己所用。也是个难缠的小家伙。 要说这一家更难缠的,还另有其人。此时正在练功房切磋武艺。可看那架势,哪里是切磋,分明是拼命。骆大少爷的儿子,骆海健,嗜武成痴,终日缠着林杰练拳脚,缠着爹爹练内功。而骆灵儿的儿子白海阳,也是调皮好玩,天天陪着海健一起疯。 上午,孩子们在骆老爷,骆子震的教导下,研习书本。下午,男孩们就去练武,女孩们就去由自己的喜好度日。 想想这几个正值调皮期的孩子,众人皆揉揉太阳|岤,表示头痛。还有一个头痛的小家伙,远在“多罗堂”。 玉成公主与骆仕磊的宝贝女儿骆海囡,当属本朝开国以来最精灵古怪的女孩了。实在是被众人宠过了头。不宠不行啊~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可爱,任再凶狠的无情之人,看到都会想好好呵护。何况囡囡有个皇上当大舅,有个王爷当小舅。舅舅们如此疼爱,要她进京见一面也不容易,谁让囡囡在“多罗堂”里也是众星捧月?没办法,堂里多数是男孩儿,而堂里的长辈们,早被囡囡甜甜的笑和马匹搞的神魂颠倒,只唯恐少宠了她一分。 要说有人能管她,也就数玉成了。没办法,这一家三口最正经的就是曾经的调皮公主了。她的年少轻狂,到了骆仕磊父女俩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要说物以类聚的确不假。就这样,一家人的生活照样幸福得让人眼红。 这时,骆家大少爷的归来,终止了大家讨论。骆仕齐先把娇妻搂进怀里,对众人说道,“李霁的儿子八岁生日,要大摆宴席,他已传书给我,要我们全家去赴宴。” 在文原国,孩子八岁是一个重要的生日,这一天一定要大宴宾客。 苏珞环噘嘴,不满道,“李霁到底有完没完啊?就怕有人不知道他有个儿子,每天都摆宴!我才不去呢!” 骆仕齐失笑,“你只去了两次,有什么可抱怨的?这次不同,八岁的生日宴是一定要参加的。今晚就准备准备,明天就走。” 苏小姐无法,只能妥协。众人做鸟兽散,各自回屋收拾行装。 苏小姐边把保养品装入袋中,边对老公说道,“孩子们也带去吗?” 骆仕齐也过来帮忙,“自然要带去,几个孩子都很要好,也有一年没见了,一定彼此挂念了吧。” “这些孩子真让人头疼,调皮捣蛋,无所不能。唉~怎么生这么多呢?”苏小姐无限感叹。 骆仕齐停下手,拥住妻子道,“一家一个孩子,只是咱们两个,一点都不多。你也不要太操心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啊。” 苏珞环心中释然,孩子们终将长大,也将展开他们的人生故事。这一段旅程,正在继续,而子孙们的旅程也即将开始。 end 螺钿奇缘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