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2》 美男十二宫2第1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第二卷 江湖风雨) 作者:逍遥红尘 第一百五十一章 锦渊你为什么又光着屁股 桃花林中,竹桥清溪,一个稚嫩的孩童迈着肥短的小腿,扑向面前的少年,利索的抱上他的脖子,攀爬着。 少年张开双臂,接住女孩蹒跚的步子,抱着软嫩嫩的身子举了起来,女孩摇晃着双臂,咯咯的笑声在空气中飞扬。 女孩抱着少年的脖子,粉嫩嫩的唇嘟的高高,蹭的少年一脸口水,少年的脸红红,彷佛指头正盛的桃花。 竹屋处,一男一女深情依偎,看着这两个孩子嬉戏。 小女孩的脸,蹭在少年的颈项,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胖胖的手指在肌肤上挠着,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麒麟。”女子伸手把女孩从少年的怀抱里抱了回来,女孩扭动着身体,不依不饶的转过脸,抓着少年的手指,发出不甘心的哼声,女子轻拍着孩子的背心,“乖,别闹,让哥哥去练功。” 女孩乖乖的松了手,揪上女子银丝长发,软糯糯的嘟囔着,“娘,什么是麒麟?” 女子抱着孩子,缓步走向门边英俊的男子身边,相视一笑,“麒麟是神的守护兽,是守护我们神族的护卫哟。” “也守护霓裳吗?”忽闪忽闪的眼睛亮晶晶的,粉嘟嘟的唇撅着,留恋的看着男孩子离去的方向。 男子浅笑,摸上她苹果的脸蛋,“你想要流波守护你?” 小脑袋飞快的点了点,开心的咧着嘴,一串晶莹的口水滴答而下,“要,要,要!” “为什么?”女子一边擦去她唇边的口水,一边逗弄着她水嫩嫩的唇,“给娘一个好理由,娘就考虑让流波成为你以后的侍卫。” 小丫头的眼睛越来越亮,几乎弯成了两个心形,“漂,漂,漂漂,漂漂……” 两人对看一眼,望着这个花痴般的小娃娃,同时无奈的一叹。 这一切,彷佛如画一般在我的眼前闪现,我静静的看着,彷佛看着别人的故事,但是有似乎身临其境,因为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女娃娃对这对美丽夫妻的眷恋,更能感觉到她对那少年的依依不舍。 那双闪烁着碧蓝如晴空般眸子的少年。 那个肩头背后有着麒麟祥云的少年。 那个会伸着双臂紧紧拥着她,抱她在怀里小心翼翼喂东西给她吃的少年。 可是,一切有那么遥远,我无法介入,无法出声,只能远远的看着。 恍如隔世的故事。 画面中的女子,一头银丝头发,额头上殷红的印记如柳叶弯弯,给她完美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威煞之气,笑容中一双眼瞳散发着朦胧而魅惑的神采,那一圈紫色神秘优雅,让她身上闪现着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脸上的飞扬与自信,是我非常熟悉的一种感觉,那感觉,在我驰聘疆场胜利时分,在我美男在怀的得意时刻,常常挂在眼角眉梢。 很象,她和我很象,容貌不过三分,主要是气势,风流不羁,潇洒随意的气质尤其的象。 容貌,我却比她更为精致,杏眼桃腮的风情,水嫩的樱唇,更象是她身边那俊美绝伦,花样丰姿的美男。 这个男人,很美,俊美中自有一股英挺的张力,看着女儿时候的浅笑和爱人时的专注让我轻易的判断出,他们之间很恩爱,很恩爱。 融合了刚柔两种气质的他,有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美,那绝色的容颜更是凌驾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倾城蓝颜之上,可是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刹那的惊艳,没有想要侵犯调戏的想法,反而从心底涌起一种淡淡的孺慕之情? 女子看看他,再看看自已怀抱中的女娃娃无聊的打个呵欠,揉揉自已的小眼睛,挂在肩头呼呼的睡去,“霓裳,注定是我神族未来的继承人,你看这银发,你看她的血痕,还有这紫色的眼瞳。”她小小的掀起女娃娃的衣衫,满意的笑了,“飞龙呤天,你想不当这个族长都不行了。” 他怜爱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发顶,“霓裳,我更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成长,未必要当什么族长,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那是个很漂亮的娃娃,漂亮的有点不真实,若不是刚才撒娇嗲腻,我会以为他们此刻抱在怀里的,是个瓷娃娃。 此刻她,正挂在自已母亲的怀抱中,呼呼睡得正香,一串口水滴答,染湿了母亲的肩头。 我盯着她,心跳加速。 那脸蛋,那举止,还有看到那美男时的傻样,都让我回忆起了自已的童年。 除了天然的发色,那些印记,她和我小时候,都极象,极象。 莫非…… 我不会傻傻的以为她是我的姐妹,因为我对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亲近的仿佛一个人。 她是我 我就是她 那对夫妇,就是我的亲身父母吗? 还有那一声少主…… 原来,我就是那个死不死,活不活,下落不明的狗屁神族少主。 被流波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誓死守护的那个娃娃。 刚才那个蓝瞳少年…… 心口,忽然抽疼。 我记得,那个抱着我仰天长嚎的撕裂嗓音。 我更记得,那一剑入胸的狠厉。 长剑的冰冷,划破我的肌肤,刺入我的胸膛,也刺穿了我和他所有的情分。 我看到的画面,突然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打破,荡起层层波纹,越来越遥远。 不要啊 我还想看看我的爹娘,可惜留在我脑海中最后一幕残存,只是他们依偎着,爱抚着怀抱里的孩子,微笑着…… 爹! 娘! “呼……”一阵风吹过,热热的刮过身体,我甚至感觉到了小腹下某个部位的毛毛在迎风摇摆。 唰,我睁开了我的眼,又瞬间闭上了。 不是我想闭,任谁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头顶白花花的阳光直愣愣射着,当然只能下意识的闭上。 太阳好大啊,好热,风中还带着夏天的燥热气息。 这是哪? 天界?地狱?人间? 天界,有这么晒人的太阳?我都快干了。 地狱,有这么舒坦的地狱?让我一直躺着。 人间,我明明记得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是冬天大雪纷飞之际,人间哪来的这蝉鸣呱噪? 当意识一点点回归,我只觉得热,好热,感觉自已就象是个摊在铁板上的烤鱼,皮肤都焦了,快能闻到香味了。 是谁啊,这么不负责任,丢在这连管都不管啊,好歹翻个身吧,好歹也给刷刷油么! 我想翻身,我想坐起来,可是无论我的意识怎么的下达命令,身体就是没反应,现在的我,活脱脱就是一个有思想的死鱼,四仰八叉的躺着。 难道是地狱中的刑罚?把我烤成|人干? 为自已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我迷着眼,眼珠尽可能的看着身边的景致,希望能够找到一丝证明。 风中吹来水的清新气息,依稀还有水波拍打岸壁的声音,我的发丝被风吹动,在眼前缕缕的飘动。 银白,亮闪闪的,在脸颊边马蚤动,挠的脸痒痒的,我的眼珠子,定格在这颜色上,内心长叹一声。 发色变了,那么想也不用想,我的脸上,眼瞳,甚至背上都会有其他的神族印记出现。 索幸,四国通商通婚,什么扶色,发色的人都有,倒也不算是特别的吓人。 我运气,却发现全身的筋脉就象是石头封住了一样,阻塞凝滞,根本无法流动,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造成了我根本无法动弹,形如死人一般的姿态。 “噗啦……” 一阵水声的响动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努力转动眼珠看着声音的出处。 碧波翻涌,拍打着,一道金光在波浪中穿梭,象拉满弦的箭在水中驰骋,那一方天地完全在它的掌握中,成为他潇洒驾驭的坐骑。 金光淋漓,闪烁飘摇,在碧浪中洒下点点亮眼的光芒。 它窜出水面,金色的发丝带出水珠一片,珍珠般的落回水中,通透秀逸的面容被发丝遮掩了一大半,却还是能隐约看到脸上尽是享受的快乐神情,他张嘴射出一缕水箭,抿起漂亮的唇,露出惬意的笑容。 他伸出手,撑起完美的身形,轻轻一跃,落在湖中的大石上。 一个巨大的金色鱼尾,耀眼闪亮,舒适的拍打着水面,就象一双灵活的腿,撩动着水波,发出啪啪的动听声音。 它,不,是他,扬起脸,迎接着风,小臂微抬,拨开脸上的发丝。 是他!? 锦渊 忽然想起,那夜竹林,他就是这么在水中第一次被我发现,可惜那一次是深夜,看不到水下的风景。 第二次,也是在水中的石上,他如月中幻灵,悠悠出现。 那时候,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神奇的气息,一直吸引我靠近,难道竟是妖气? 那我,究竟是被一条鱼给j了? 还是我j了一条鱼? 或者,我和一条鱼,互相j了? 他看着我的方向,身体忽然一僵,揉揉眼睛,抬起了身体。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清啸欢呼,那宽大的漂亮鱼尾慢慢的收拢,两条完美无瑕的双腿展现了出来。 他跳下大石,扭着腰,摇摇摆摆的朝我跑了过来,金色的小鸟窝被风吹的凌乱可爱,还有那窝在草丛中的鸟儿…… 左,右,左,右,左,右 我的眼珠,左,右,左,右,左,右 我终于证明了一个事实,如果我的眼珠灵话度能恢复的这么快,那么我的身体也一定可以。 下面的,已经没时间去想了,一张带着水汽的大嘴压了下来,咬着我的唇,啃吮着。 |网友 ̄貓夫亼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被j了 喂,喂,喂 别啃啊,轻点啊。 舌头,舌头别乱顶,捅到喉咙口了 痛啊,不要咬我啊,破了,破了啊。 手,手,别捏了,胸爆了,胸爆了。 哇,好重,好重啊,不要骑在我的肚子上啊。 不准乱顶我,我还没答应让你骑呢。 我眨着眼,眼珠子滴溜乱转,试图告诉某人我的心情。 不过兴奋中的他似乎听不到我无声的呼唤和哀号,大嘴带着口水,给我热情的洗脸。 他带着水汽的身子靠着我,让我这条被晒干的咸鱼总算缓了口气。 是他救了我? 我眨眨眼,试图将这个想法传到他的思想里。 金色的眸子看看我,歪歪脑袋,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满眼的不明白,我眨几下,他也眨几下。 算了,这个问题放弃,换一个。 这里是哪里? 我的眼珠四周乱转,滴溜溜的瞥瞥峰边,又瞥瞥远处。 他侧着脸,手指摸摸我的眼皮,眼珠子同样转了转,重新定格在我的脸上。 不是吧,我不是这么惨吧,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倒下身体,侧躺在我的身边,捧着我的脸,重重的啵上我的唇,一个软乎乎,韧韧的东西顺着我的喉咙咕嘟一下进了肚子。 死小子,你给老娘吃什么? 可惜,任我眨的眼睛抽筋都快瘸了,人家也没抬头看我一眼,依旧痴迷的吮着我的唇,手掌顶在了我的胸口。 你娘的,都死木头了,你还玩?胸都捏爆了。 不对! 因为那个古怪的东西一入腹,顿时燃烧奇异的火苗,在我的丹田升腾而起。 丹田中混沌一片和石头般冻住的真气,在这股火苗强大的侵入中,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居然开始慢慢的流淌。 很慢很慢,如果不是我此刻不能动弹,全心的去感应,根本不会发现这奇怪的异动。 我能感觉到,这股深藏在丹田中的气息,很强大,强大到似我对自已的认知,如果突然爆发,足够震断我所有的筋脉,让我再一次爆体而亡。 但是,他们就象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沉甸甸的藏在我的丹田里,好像,好像…… 胆结石! 肾结石! 尿结石! 呸呸呸呸呸 反正就是石头一块。 不过现在,这个石头总算有那么一点点融化的迹象,从我丹田中开始往外冲,突击了石化的筋脉。 “啪……”千年冰封的石头龟裂出一条细缝,热流夹杂着寒意猛冲向我的筋脉,如同缓慢的岩浆一般,燃烧掉我的筋脉中的阻塞,一路向下。 通了,通了…… 我抑制不住自已内心的兴奋,虽然这只是身体里成百上千条筋脉中极细的一根,但是这分明代表着,我有重新恢复的希望。 唇中,锦渊不是激|情的挑逗我的舌,而是慢慢的渡着气,仿佛身体里那团火与他之间有一种神秘的无形丝线牵连。 那火烧般的感觉过后,就是清凉无比的舒畅,原本细嫩的筋肪就象是被阻塞的河道突然拓宽了,快乐的奔涌着,冲向身体下方的某个部位。 是腰身的筋肪吗?还是大腿?或者是小腿?哪怕是脚也行啊,至少能动弹一个地方就好。 不对! 有一个地方,麻麻的,痒痒的,好似坐久了血液不流通的腿突然恢复了知觉的那种麻痒,难受,又舒服,想动又不敢动。 可这里,是极度的敏感,要命的地方啊,这么突然血液猛冲,那滋味…… 当然,我是动不了,连龇牙嘴都不行,只能眯眼,眨眼,瞪眼,翻眼,瞥眼。 他妈的,这是什么冲脉大法? 先冲开的,不是我头颈筋脉,不是手上的筋脉,不是腿上的筋脉,是那个地方的筋脉,有没有搞错啊? 先冲这干什么?让大姨妈来的更猛烈畅快吗? 老娘要起来,要能跑会跳,不是耐插耐操。 好吧,我下流了,无耻了,但是…… 锦渊的手,已经慢慢探了下去,轻轻触碰着。 如果此刻我能说话,我一定咧开嘴吧大声的呻吟,如果我此刻脸能动弹,我一定扭曲着表达我此刻的舒服,如果我能动腿,第一时间夹上他的腰,如果我能动身子,直接翻身压他。 不是我憋久了需要释放,而是这火热的源泉在他的触碰下居然猛的窜向了他手所过之处,身体所有的敏感在瞬间点燃,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如果说,以前的欲望升腾还是星星之火慢慢燃点,那么现在就是烈焰爆发,身体的敏感几乎是在一碰之下就立马奔涌,相比之下,我曾经的感受都只能算是隔靴搔痒了。 伐毛洗髓,改变的体质,居然从这里开始。 喜耶?悲耶? 不管是什么,我都必须接受,谁叫我此刻就是砧板上的肉? 锦渊的手,引领着那股热流,在我双腿中的敏感部位来回的游走,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或重或轻的触碰,他柔柔的探索,那指尖在花丛中嬉戏的舞蹈,一点一点的深入。 我瞪大了眼睛,一则因为那舒服至极的感觉,一则因为他这个大胆的举动。 现在的我,除了眼睛会动,身体有点温度,其他地方和具尸体没有半点差别,他,他,他,他居然想上我? j尸吗? 想归想,那个一直亲吻我的人,执着的渡着丝丝热气缓慢游走,而手指,更加肆意的进入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他每进入一寸时,那种力道和韧劲,被我柔柔包裹着,轻吮着,留恋的不让他离开。 我听到,他的呼吸不断的粗重的,而他在极力的压制着,只是不断的引领气息,在我身体里旋转。 强jian是精神折磨,比强jian更重要的精神折磨是啥?诱j! 那比诱j更折磨人意志的是啥? 诱而不j!!! 锦渊的手,已经把我的性致推到了最高嘲,我的身体,我身体里的气息,都在呼唤着他,而他,依然保持着他的律动,手指慢慢的深入,浅浅的抽出,再深入…… 求求你吧,上来吧。 求法你,强jian我,蹂躏我,糟蹋我,摧残我,就是不要这么折磨人啊。 双腿被他轻柔的分开,架在他的腰间,他的火热抵着我的花园,厮磨着,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已某个部位不由自主的微启着,迎接他的进入。 他不带任何迟疑,猛的一贯而入。 我两眼一翻,差点没闭过气去。 他个死混蛋,不知道自已鸟鸟大么?不知道鸟鸟长么? 他当是牙签么? 就是牙签,也是细细的挑,慢慢的拨弄,有谁拿着牙签往牙缝里用力捅的? 某个部位被撑到极致,包裹着他的火热,我甚至能能感觉到每一寸有他的部位都在欢叫着,气息飞快的族转,眼前点点璀璨的星光。 他的手掌心贴着我的高耸,掌心输送着热力,催入我的身体里,炙热的温度让我丰盈顶端的小樱桃俏生生的挺了起来,绷的硬硬的。 他微微一动,抽送了下,深深的进入我的身体,顶到我最软嫩的花心深处,我想迎合,又想躲闪,想回吻,也想么击。 可我只能…… 翻白眼! 锦渊与我的欢爱,本来就是最销魂最极致配合度最高的,困为他的直来直往,因为他的勇往直前,困为与他在一起能够肆意的放任自已。 现在我才知道,现在的身体与他交合,才是巅峰! 他在我身体里律动,飞快的进出,每一下都刺激到我最舒服的地方,每一下都让我仿佛飞扬在云端,高高的抛起,重重的落下。 眼前金星乱冒,噼啪的肉体交击声,滛靡的水声,他双手抄在我的肋下,把我软软的抱了起来,脑袋垂在他的肩头,被他深深的吻着。 目光,看到他肿胀的粗大,不断的进出我的身体,被我吞没,被我吐出,带出粉色的嫩肉翻卷着,又被送了进去。 这风景,魅惑,销魂,浪荡,偏偏我就是挪不开目光,看着我的身体含着他,感受着紧紧的偎贴,每一寸,每一个角落,每一分嫩肉都被他撑得开开的,都感受到他的摩擦,我口内的津液不断的涌着,被他深深的吸吮着,咽下。 好美,好舒服。 想搂着他,想叫喊,想紧紧的抱着他。 正因为我什么都不能,我所有的感官才会完全的集中在那,感觉到最巅峰的抽搐,不断的吸着,吸着。 他喉咙处一声低吼,身体猛的加快速度,暖流的喷洒间,我瞬间被扬到了定点,飞舞,飘动…… 身体深处的那团火焰顿时逆行而上,软嫩柔韧的东西从我喉间挤出,在他大力的吮吻中回到他的口中,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滑,他的唇离开了我。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幸福的红晕,冲着我微笑,眼神中还残留着春意浓浓,他搂着我,手指梳理着我的发,一下下的吻着我的脸。 我眨眨眼,睫毛刷过他的脸颊,痴痴的看着他的眼睛。 热情如火,温柔绵火,烈焰狂火 都是他,这个神秘的金瞳男子。 “初夜……”他的喉咙间,挤出沙哑低沉的嗓音,性感而迷人,微肿的唇艰难的拼出几个字音,“醒了。” 字少,足以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我拼命的眨动着眼,告诉他我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丹田里的气流已经能自己慢慢的流淌,缓慢的触碰我的筋脉。 看来要不了很长时间,我就真的能全部恢复了。 他小心的放平我躺下,抽离我的身体,一阵空虚中我甚至感觉到暖暖的东西慢慢流出我的身体,这个感觉,真的很,很,滛荡啊! 再次亲亲我的脸,他转身走向湖水,一个纵身跃入水中,在水波中载浮载沉,快乐的游动。 我瞄着那个金色的身影,看着他金色的大尾巴在水中拍打,心中发出无奈的呼唤。 喂,回来啊,好歹带我去洗洗啊…… 锦渊,我也要沐浴啊…… 你不能只顾自己开心啊,带我下去啊…… 呜呜,你个死人头,吃干摸净不擦嘴啊!!! |网友 ̄貓夫亼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半瘫痪的幸福生活 问,什么是惬意而幸福的生活? 答,白天晒太阳,晚上数星星,不愁吃穿。 那么我现在算不算惬意而幸福的生活? 白天晒太阳——某人,不,某人鱼直接把我丢在大石头上,狠狠的晒鱼,不浇水不刷油,干烤。 晚上数星星——夜晚的凉风伴着蚊子,嗡……嗡……啪的落在我的身上,狠狠的吸着,挺着肚皮翻着身饱饱的拍拍屁股走了,我含泪目送他们远走。 不愁吃——他压根就不给我吃,吐个东西到我嘴巴里,到头来还要吸回去。 不愁穿——有谁见过穿衣服的鱼干么?答案没有,所以我除了一身皮毛,没有任何遮挡物。 可怜我细皮嫩肉啊,可怜我的貌美如花啊,可怜我的…… 算了,没啥可怜的,我早就瞄到了,我的皮肤不但比以前更加的细腻,还隐约透着润泽的光芒细细的流转,象极了最上等的籽料玉。 至于我有脸蛋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是照不了镜子,那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想象了。 此刻的锦渊,正抱着他的画纸,扑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仔细的画着,画两笔看我一眼,画两笔看我一眼,可见人家描绘的对象正是我。 天晓得,他衣服都不知道弄两套,从哪变出来的笔墨? 修长的手臂撑着他下巴,耀眼的金发披散脸侧,纯真中带着娇憨的味道,痴痴的望着我,不时落笔勾勾画画,弄的自己一脸墨汁。 微抬的下巴扬着,宽厚的双肩,优雅漂亮的蝴蝶形锁骨,一缕胸线蜿蜓而下,两颗小红豆在风中挺立着。 有力的小腿随意的交叠勾起,有一下没一下晃着,紧窄的臀高高的翘着,在小腿的踢动中,无意识的带动着肌肉收缩,细细的臀缝下…… 啊,眼睛好累,撇的眼珠子快要挪不回来了,看美男的代价,哎! 瞪了几天的风景,我已经很清楚自己应该是在人间,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都没死成。 已经是夏天了,居然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睡了半年,而这个身体的恢复,也不知道要到哪天。 不知道我的爱人们怎么样了,孤傲的月栖,当他如约而来却等不到我汇合的时候会不会暗中骂我?会不会伤心? 还有倔中的镜池,我没有去接他,他会不会以为我又抛弃他了?这一次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哄得他回心转意。 潇洒的夜,我应该是赌赢了那场赌局,可是他还不知道吧,会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灾星? 快意江湖载酒行,现在的他没有了我的相伴,还能如从前一般么?月月没有父母,背叛‘千机堂’的一切只为了我。 镜池没有家,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依拖,只是我。 夜,江湖飘摇,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的眷恋只有我这么个搭挡。 上官楚烨啊,你个混蛋,冲动是魔鬼,你就这么被魔鬼缠身了。 不对,我不是‘云梦’国君的孩子,就连上官司楚烨这个名字,都不应该属于我,那我该叫什么? 依稀梦中,那个女孩叫——霓裳。 名字够美,但是,很不习惯啊。 两只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捏捏我的脸蛋,在我呆呆的表情中送上一个口水亲亲,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晃晃手中的纸,满脸期待的望着我。 画完了?给我看看。 我眨眨眼,他极有领悟精神的展开手中的纸,大咧咧的伸到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那个一坨大大的圆圈脑袋,硕大的黑窟窿眼,四字形的嘴巴,耳边回荡起不记得什么时候在街边听到的儿歌,“隔壁丁老头,借我两颗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 再看看弯弯曲曲蚯蚓般一笔勾下的身体,四笔勾出的四肢,我的记忆开始翻飞。 新街雨巷,老屋门边,青石板的路弯弯曲曲,白发老媪手拿绣花鞋,一下下的拍打着手中的纸,“我打你个小人头,让你有气没出透,我打你个小人脸,让你一世纪都犯贱,打你个小人颈,花柳兼淋病,打你个小人手,有钱不会收,打你个小人脚,日日敷中药……” 这张我的画像,活脱脱就是那年画上的小鬼,老太婆鞋底下的被打的纸片人,我要长成这样,保管是江湖第一杀手,亲人不见血,伸个脸就够了。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眼泪没有飚射而出,痛苦而挣扎的弯出欣慰而先先赞许的眼神,他金色眼瞳里写满快乐,重重的扑在我的身上吻上我的唇。 下面的不用想了,再次重复这么多天的一贯行为,享受着我死鱼一般的身体,好吧,我承认,我更享受。 尤其这几天,我的筋脉在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一条通了,连接着数条也开始恢复,我已经能感觉到手指能微微弯曲,快乐到极致,脚趾头舒服的蜷着。 我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锦渊这奇异的疗伤方法。 不经意的想起,当初莫沧溟说的话,锦渊和他们同族不同宗,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锦渊与我的契合能如此的酣畅淋漓,为什么能经受起我的需索。 可笑啊,锦渊不过第一次见我,就能感应到我身上的神族的气息,义无反顾的委身于我,而流波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同吃同住同榻而眠,却因为我一句弑君就将剑刺入我的胸口。 仅仅为了所谓的神族护卫任务。 他看不清我是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算了,重生了,上官楚烨还是上官楚烨,霓裳也是霓裳,我已不想再去追问前尘往事,我还不想当什么神族少主,也不是什么逍遥王爷,我只想与他们隐居‘寒雪峰’,手痒时和夜做做买卖,做我的日侠。 锦渊重重的一次深入,烈焰燃烧而上。 “啊……”粗哑难听的声音从喉间迸出,旋即化为低低的呻吟,“嗯……” 不用怀疑,这是我的声音,我怀念了这么久,总算能用声音而不是眼睛来表达我的思想和意愿了。 下一刻,他的唇,噙着一颗金光闪耀的珠子离开我的唇,嘴唇一撅,喉结滑动,珠子落了腹。 这几天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他一直是用内丹和真气在助我恢复。 不过,我没时间对他说什么谢谢,我只是一声划破云天的大吼,“你他妈的死鱼,再不给我洗洗刷刷,我就揪光你的鸟毛,拎着你的鱼尾巴倒吊起来晒干。” 惊喜的表情凝结在脸上,他咬着唇,惨兮兮的望着我,恍然大悟般的把我抱了起来,一步步的趟入水里,当那清凉的水逐渐淹没我的身体时,载浮载沉的感觉润入肌肤中,我叹息着,挂在他的身上直眯眼睛。 他贴着我,我感觉下身下一个软中带柔韧的物体捧着我的腿,轻易的架着我,手指掬起清泉,淋在我在发梢,替我梳洗着。 在透亮的水波中,我看到一片金光在水中淋漓,仿佛深藏在水中的宝藏,散发着无边的吸引力。 是,是鱼尾? 我瞪大了眼,“锦渊,动动。” 得益于我们之间长久的眼神交流,这没头没脑的话他领悟的十分到位,我顿时感觉到身体被高高的顶了起来,又轻轻的落了回去。 当我出水面时,我近距离的观赏到了那柔韧的鱼尾在他的动作中灵活的舒卷,大片的鱼鳞象是金子完美的打造,美的有些不真实,却没有半人的扎人硬刺,顶端的分叉处,如同附着薄薄的膜,半透明,金光中还有红色的血脉在隐隐透出。 难怪这小子有这么有力的腰劲,只靠一个尾巴就能顶起我的重量。 可惜,腰身下全部被金色的鱼鳞覆盖,我熟悉的小鸟窝没有了,真遗憾。 我抬起眼,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喂,你的菊花捏?怎么排泄?” 其实,我更想说,鸟鸟变成了鱼鳞,我就不能和他在水中欢爱了,可惜,真可惜,一千万个可惜。 他的眼看着我,慢慢的,染上了了然的色彩,手指一抄我的肋下,固定住我的身体,尾巴的顶端开始卷起,慢慢的,变成了粉嫩嫩的脚趾头,宽大的鱼尾幻化出两条有力的白晰长腿,金色的鸟窝在水中如水草般摇曳着,鸟儿飘飘,草儿摇摇,可爱的紧。 他一个用力,将我顶在水中的大石旁,身体挤入我的双腿中,慢慢的垂下头,含上我的唇。 “喂,喂,等等。”好不容易自由的声音可不想这么快被堵回去,我抓紧着最后的时间,“先告诉我,是不是你救了我?” “唔!”似是而非的一声,显然他的注意力早已经不在我的话中,轻轻的一声,他咬上了我的颈,啜吸着,舔吮着。 一波刺激的感觉立即传入我的身体,我一个激灵,轻吐着呻吟。 好,好吧,有话以后问。 先,先做了再说! |网友 ̄貓夫亼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四章 楚烨重生 “锦渊,是不是你救的我?”当我终于能靠着石头坐好的时候,再一次问出这藏在心头已久的问题,“那道金光是不是你?” 他揪着腰间草绳上的树叶,黑着脸,显然心中有些不爽。 这是我在手指好不容易能动弹的情况下,给他搓出来的裤子,呃,裙子,草裙。 说是草裙,不如说,就是条藤蔓穿着几片树叶。 谁叫这个家伙扭着腰甩着小鸟跑步,看小鸟一跳一跳,心头那个火烧啊,偏偏某人只要我眼神一转,心里刚想着要摸摸捏捏,他就立即飞扑到我的面前,主动自觉超级配合的献身。 虽然越激|情我的伤好的越快,可也不能一天到晚腻在一起,腿会酸的也,于是我狠下心,给他弄个树叶装圈着,只为了不让自已太过于激动。 现在,某只人嘟着嘴巴,不停的揪着树叶,眼见着本来就稀少的树叶就剩下两三片了,我飞快的开口,“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很讨厌我送你的东西?” 手指一抖,心不甘情不愿的缩了回来,低低的声音明显带着不高兴,“没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伸出手指,勾上他的手,他顺从的蹭了过来,抱住我,圈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气息。”他丢出两个字,在我眼神的逼迫下又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感应。” 感应?是对神族气息的感应,还是独独对我的感应? 这家伙,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爱说话,更爱直接用肢体行动表达他的想法,伸手,张嘴,抖小鸟。 “你喜欢我身上的神族气息?”我试探性的问着,侧脸看看那个架在我肩头的脑袋。 他的手,抓紧着我银白色的头发一会搔搔自己的脸,一会蹭蹭掌心,玩的不亦乐乎,听到我的问话,抬起头,不屑的挤了下眼睛,“呲……” 我两眼一翻,“给我好好说话。” “不是。”总算老实说了人话,虽然还是那么少的字, “你要是多说五个字,我让你亲一下。”我赖在他的胸前,微微抬起了唇,勾着眼角媚笑着。 他一呆,金色的眼瞳闪起漂亮的火花,慢慢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个。” 谁他妈妈的说这小子笨我跟他急。 我无奈的撅起嘴,轻嗯了声。 “啵!”唇上立即被重重的吻了下。 草,刚才的也算? 他如果和夜在一起,一定是抠门算计的二人组,奶奶的。 “神族宗族这间并不亲近,反而明争暗斗很多,水族与你们也算不上有感情。”他冷冷的哼着,眼神中还有些轻蔑,“那个红毛和蓝眼的,我根本懒得理,那夜我感觉到了你身体里爆发的猛烈气息,才在他们的震惊中把你带走。”他飞快的说着,手指头也轻快的掐算着,“那个红毛似乎被吓到了,居然没有出手阻止。” 我惊呆了,傻傻的看着那翻飞的嘴皮,这,这还是锦渊吗? “那你为什么救我一命?”既然没有宗族感情,他怎么那么喜欢我,第一次见面就翻云覆雨? 他低下头,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的亲着我的唇,足足有十来二十多下,密集的让我喘不过气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唇。 “是两命!”三个字为什么是两个亲亲?” “喂!”我两眼一翻,“三个字为什么是两个亲亲?” 他刚张开嘴,我的手飞快的捂了上去,“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为什么是两命?” ‘云梦’那一夜是一次,那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盯着我的脸,倏忽笑了,一瞬间我仿佛看到黄金花海突然绽放,迎风而摇曳的向日葵摆弄着他的魅力,很美,却很成熟的笑容。 心,被狠狠的捏造了下,差点透不过气,这小子真帅。 忽然想起,前两天,他站在崖壁间,凌风飘摇着他金丝长发,手指轻点,仰首长啸,无数鱼儿跃出水面,快乐的蹦着,噼啪着水花撒播银珠点点。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鱼竟想跳跃的场景,整个湖水都被搅动,他一动手指,鱼儿游走,带动着原来平静的湖面波浪四起,层层叠叠的小波一浪接一浪的奔涌,他的脸上也是这样有些傲然,有些得意,更多的是君临天下般的豪迈情怀,我仿佛看到了天神降世,睥睨人间。 那种啸傲苍穹的气概,当时也是狠狠的勾引了一下我,想象着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结果那个豪气万千的人顿时飞到我的身边,连啃带咬,提枪上马,呃,上人。 “上次龙漩涡中,你以为真的是你的运气?”他抚着我的脸,“如果不是我赶的快,你哪有那种幸运?” “啊……”我张着嘴,痴呆如木头。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在竹林中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不料早在我不知道的很久以前,与他就有过交集,还是救命之恩。 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这么分神间,又被亲了十几下,某个捣蛋的家伙还趁我失神张嘴的时候把舌头伸曲了进来。 我能感觉到,他捧着我脸时那视若珍宝的爱惜,也知道他用内丹帮我疗伤,既然不是因为神族的原因,那又是为什么? 仿佛探到了我心底的疑问,他轻扭着腰,贴上我的耳垂轻咬着,“你真的不记得了?”又是这句话? 我纠结着自己的眉头,难道,又是我遗忘的那段记忆中的某个故事?可那时候的我才三两岁,有能力勾搭上这么大一条鱼? 他哼了声,对我的耳朵执着的舔着,撩拨着心底小小的火焰,呢喃着几个字,“砂锅鱼头汤。” 我身体一僵,嘴角抽搐,记忆窜回到脑海深处某段模糊的片段中。 ‘九音’的那份礼物? 帝王的象征? ‘金锦龙鲤’? 种种猜测让我不断的打量着他,我记得那尾鱼很小啊,双手一棒就丢到水里了,转眼这么大个了? 不,不会吧? 回头看看,锦渊正满脸愤愤,看样子还在记恨我当初那一句,再不走就炖汤的话。 艰难的挪动下身子,我捧上他的脸,坏笑的刮着他的鼻子,“那你还敢出现?不怕被我炖汤?” 他轻声一哼,把我推回了石头上,站起身,扭着腰走开。 我望着那个背影,脑海中顺着那紧致的臀摇曳着的风情,情不自禁数着,扭啊扭,扭啊扭啊扭…… 两瓣臀缝交叠着,每一步都露出半抹风情,那细细的曲线,隐藏着令人窥探的欲望,我的口水,情不瞬息万变禁的滴答。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把屁股后面的树叶给揪掉的? 回头挑衅的看我一眼,一扭身,他窜进碧波间,金色的尾巴一甩,沉入水底,丢下我这个行动不便的残障人士,可怜的望着水 美男十二宫2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部分阅读 波发呆。 锦渊他对我好,救我的命,竟然也是出于恩情? 又是恩情…… 子衿,当初口口声声说的,也是恩情。 流波,忠情耿耿的表象,也是因为恩情。 情事证明,恩情不能转化为爱情的,锦渊啊,我很恐惧这两个字的,你我之间的恩情又会转化为什么呢? “噗啦……”一层巨大的水浪扑了过来。 “轰……”浇了我满头满脸。 我吐出嘴巴里的水,看着自已湿淋淋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挂着,碧波中探出一个脑袋,眼神中火光毕露,身后的水幕高高的扬起,象是一座透明的山峰,涌动着,高高的翻卷。 完蛋,我刚才想的事,他该不是知道了吧?难道他想趁我行动不便,揍死我? 手指一扬,波浪滔天,直直的轰向我——身边的崖壁。 碎石伴随着雨点般的水花,噼里啪啦的乱砸而下,我抱着脑袋,缩在石头下面,听着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不断传来。 天哪,这都是什么脾气啊,不让说,还不让想吗? 眼前,一块块碎石落地,被水浸泡过的土地松松软软的,一打就是一个小坑,我看着细碎的石子不断的掉在眼前,落下,小小的弹起,几下滚动,停住不动。 丹田里,气息开始一下下的跳动,四散着向身体各个地方突撞着,我调整气息,想要压制住马蚤乱的他们,可是越压制越反弹,我甚至感觉到了刚刚修复的筋脉开始崩的紧紧的,承受着这种部击。 我可以的,我的筋脉在那样的爆发冲击下都能修复,还有锦渊的帮助,我一定可以的! 我沉入心思,强行运转着丹田里那一团厚重的混沌真气,引领着他们冲向奇经八脉,可是无论我怎么冲撞,那阻塞都无法打开,真气在筋脉中互相撞击,刮骨挖肉一般的疼,我的背后已经沁出了涔涔的冷汗。 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行功图,是师傅告诉我以我的人类承受能力无法企及的功法,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神族的功夫,不是神族的血脉不能修炼的功法。 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神族,我难道不是吗? 咬着牙,我猛提起一口气,不再压制着那马蚤动的气流,而是放任他们冲击着,甚至猛的推动他们,撞向阻塞的筋脉。 “啪……” “啪……” “啪……” 身体深处响起了无数这样的声音,尘封着的筋脉被一层层的打通,丹田里的气息奔涌而出,激烈又平和,欢乐的抚摸着我的身体。 久违的温暧冲向我的腿,暖暖的滑过,我轻轻的一抖身体,旋转飞舞而起,掌心中风雷闪动,脑海中口诀飞速的划过。 我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此刻通体舒畅,力量充斥着全身需要一个发泄口,而那几招不曾练会的掌法就成了我最好的试验品。 我飘飞着,掌法源源不断的弹出,射向对面的崖壁,射向水面,我无法控制激荡欲出的内力,一招接一招。 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又活过来了,我的武功又爬升一个境界,我终于能再次走出去给那些人看,我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山巅,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叉腰仰天狂笑,“我终于站起来了,我终于活了,我的武功也回来啦,哈哈哈哈……” 一双手,从背后抄过来,钳制住我的腰身,紧紧的困着我的手,用力的拥着我。 愕然回首,是锦渊的臂膀。 他偎贴着我,眼神中有快乐,有欣慰,只是一言不发。 返身拥着他,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依稀还听到了一丝不安。 “你要走?”终于,他还是开了口,抱着我,用力,再用力。 走,我是必须要走,还有那么多情债未了,还有那么多人的期盼和等待,我牵挂他们的心,从未曾放下。 我抬起头,望着那金色眼瞳的深处,有受伤,有不舍。 凑上我的唇,轻吮着他的脸颊,“锦渊,我不可能放下那些爱人,我必须走,但是我也不会抛弃你,愿意随我去寻他们吗?什么神族的身份,什么高贵的地位,都去她妈的。” 是的,我贪心,我放不下月栖,放不下镜池,放不下夜,而同样,我也放不下这个充满神秘的男人,锦渊。 我不想再放下任何一个人,不想。 抱着他的腰身,我以同样的力道告诉他我的不舍,脑袋在他胸前蹭着,“锦渊,陪着我,好吗?” “你……”他迟疑了下,“信我?” 用力的点点头,“我信!” 连内丹都搭给我疗伤了,还有什么不信? 他守着死人一样的我半年,无穷无尽的等待着,我能有什么信? 没有他,我早已经死在那一次神力冲击之下。 没有他,我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醒来。 没有锦渊,就没有上官楚烨,那内丹,那气息,早将我们细细的缠绕,命运相系,血脉相存。 他的脸颊边,慢慢的放开一缕微笑,温暧的笑,“好。” |网友 ̄貓夫亼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连抢带偷的出山 两个野人一般的我和锦渊溜溜达达的在山间窜着,穿着我们两个自制的树叶装扮演着山里的大猴子两只,光着脚丫朝山外走着。 别以为我有暴露狂,喜欢兜着一屁股的树叶晃荡,可是我一没钱二没货,上哪去买好衣服,再说这穷山僻壤,连轻功带跑步,大半天下来了,居然没有一点人烟的迹象,我就是想偷,都没处透。 侧脸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某人摸摸自己腰间的藤蔓,拉拉盖在鸟窝处的树叶,扭了扭屁股,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后才慢悠悠的抬起了脚。 我心头哀号,又不忍心打破他这快乐的神情,任他揪揪扯扯的漫步,想着该如何哄他到时候老实的穿上衣衫。 山中的风景清秀幽静,远处山峰叠翠,还有潺潺的水声远远的传来,只闻声不见影,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两个人悠闲的在这方天地中,我竟然有些流连不想出去。 “喂,你看,你看,那里有两个猴子。”大笑的惊奇远远的传来,我脚步一停,目光瞥了过去。 山边,一名女子衣着华丽,站在马车边,怀抱里搂着一个男人,正扬着脸看着我们,显然是来山中纳凉避暑的,女人大咧咧的指着我们,笑声在幽静的山中显得特别的刺耳。 “啊,不是猴子呢,居然是人。”女子一嗤,狠狠的呸了口痰在地上,“妈的,晦气。” “是疯子吧?”男子吃吃的笑着,依偎在女人的怀里,“真恶心,好好的风景被他们糟蹋了。” 女子很英雄的拍拍他,对着我的方向一声大吼,“喂,滚开,别挡着老娘看风景。”我一愣,那声音接踵而至,“再不走我揍你!” 我眉头一皱,又马上舒展开了。 我正愁找不着人顺衣衫呢,嘿嘿,嘿嘿,嘿嘿…… 我伸伸胳膊,刚准备窜出去,身边流云般的身影飘了出去,快的让我只来得及飘起一缕长发送行。 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美的有些奇幻,一只手直接揪上女子的前襟,顺势一抖提了起来。 女子凄厉的尖叫中伴随着男人的哭喊,我无奈的看着锦渊,为什么我都重生了也不让我表现下,比我还快! “喂,别杀人。”我只来得及出声喊出这句话。 锦渊明白的一点头,手腕一抬,手中硕大的人影犹如在屁眼里塞了个炮仗似的一飞冲天,又重重的落下,叉开双腿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双手捂着两腿中间,缩成一团,刚一动,又惨叫着抱上树干,不断的哆嗦。 我脚下没停的走到车边,扒拉着车上的残留物,结果只翻出几盘菜,两壶酒,外加皮鞭,蜡烛,绳索若干。 没看出来,还挺情趣的啊? 我啧啧出声,打量着瑟缩在一旁的男子,纤细的人正较弱的缩在角落里,梨花带雨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小肩膀抖啊抖的,眼睛里含着大泡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冲散了脸上的粉,一道红一道白的好不热闹。 我抓起酒壶凑上嘴边狠狠的喝下一大口,久违的感觉入腹,从肚子里升起一股热热的灼烫感,我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咋咋嘴巴。 树上的女人还在鸡毛子喊叫,叫的那是一个凄惨,叫的林子里的鸟都扑闪着翅膀嘎嘎的飞走了,她苦苦的抱着树干,踢着脚,“救命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救命啊……” 我看看车里再没有任何东西,抬头对着她,“喂,脱衣服丢下来。” “啊……”树上的女人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我掏掏耳朵,走到瑟缩的男子身边,“你也脱。” 惨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前襟,脸上是灰败的惨色,他颤抖着唇,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我,我不卖身!” “卖身?”我眉头一挑,“我没打算给钱,所以不算卖!” 他还在挣扎着,头上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已经开始狂叫着,“我卖,我卖……” 我抬头,“你卖身?” 她忙不迭的点头,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脱着衣服,“不收钱,不收钱,您的爷要怎么玩都行,求求您放我下来吧!” 随着声音,她的上衣,裙子,亵衣,亵裤,兜衣,飘飘的飞了下来,树上只剩一个光溜溜的母猴子在可怜兮兮的哀求着,“放我下来吧,我怕高啊,啊,啊,啊……” 她脱得真快,我只要一件外衫也,她脱这么干净干什么? 我抓起男子丢在地上的衣服抛给锦渊,眼角扫过眼前人颤抖着的身体,他在看到我的脸后,慢慢放松了视死如归的脸,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期待“您来吧!” 我一手扯过锦渊,在他不情愿中硬套上男子的衣衫,轻轻拨开他凌乱的发丝,一边亲上他的脸一手与他相扣着,回头看看男子,假笑的咧了个嘴,“强你的身体,不如说是你在强我的精神。” 我牵着锦渊的手,吊儿郎当的走向林外,身后是女子杀猪一般的惨叫,“放我下去,你答应放我下来的。” 我停下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锦渊的手已经挥了出去,掌风拍上树干。 “咔啦……” 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偌大的老树上出现一道犹如刀劈斧凿过的痕迹,生生的将它从中间打裂,高高的树干再也承受不住上半部的分量,开始慢慢的倾斜…… “啊……”捏着喉咙的鸡撕裂的叫声刺破长空,从高到底一路垂落,淹没在大树落地后的巨大灰尘中。 我抽抽嘴角,轻轻拍了拍锦渊的肩膀,意味深长的一句,“深得我心。” 放她下来,我可没说用什么方法放下来。 现在衣服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吃,住,行呢? 看着手中的钱袋,我瘪瘪嘴,“穷鬼,就这么二两银子,难怪跑到山里来玩风情。” 这点钱,肯定不够我寻上‘寒雪峰’找到夜和月栖他们,更别提长途跋涉跑到柳梦枫的家。 那么…… 我揉揉手指头,眼神开始四下搜索,日侠太久没出手,骨头都懒了。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拥挤的声音揉成一团,叫卖的,买货的,讨价还价交织在一起,听得我的心也跟着雀跃欢快。 远处,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叼着牙签,边走边剔牙,粗大的腰间鼓鼓的直往下坠,我眼神一动,轻轻迎了上去。 “哎呀……”女人一声痛叫,跳着抱起自己的脚,恶狠狠的瞪着我,“你瞎了眼啊,姑奶奶我也踩?” 我陪着笑脸,低下头,扶上她乱跳的身体,“哎呀,我怎么伤了您老人家?有没有伤着哪?” 手指一勾,沉甸甸的钱袋已经入了掌心,身体被她用力的一推,她骂骂咧咧的踹了我一脚,被我半真半假的闪过。 女人没有察觉的走了,我若无其事的颠颠手中的钱袋,满意的笑了。 我急着赶去‘寒雪峰’,没有时间去踩点入户,这一些银子已经足够我买马代步去我要去的地方。 悠悠闲闲的走着,想想这热闹的集市他一定很少接触,我回过头满面笑容的看着他,“锦渊啊,你要不要买点什么?有什么喜……” 笑容象被人狠揍了一拳凝结在脸上,我张着嘴,看着锦渊。 他双手交叠,抱着,灿烂的笑容就伸在我的面前,这些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手上,大包小包中包,红的,绿的,青的,绣花的,各种钱袋应有尽有,怕不有十几二十个。 “你……”连喘好几口气,我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哪来的?” 他努努嘴,目光指向我手中刚才顺来的钱袋,意思不言而喻,人家这是有样学样,跟我学的。 无师自通啊,这要在身边带上几天,只怕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头都要落到他的头上! 我正惊讶着,集市上已经开始炸了锅。 “哎呀,我的钱袋不见了……” “啊,我的也没了……” “我的也是啊,有贼,有贼……” 不知道是谁,目光一转,落在了锦渊的手上,手指一伸,“我的钱袋!” 慌乱的人群忽然有了对象,几十号人在街道上狂奔而来,“抓贼啊,有贼啊!” 我一抓还莫名其妙的锦渊,轻功一闪,将那叫喊声远远的抛在身后,飞奔而去…… “锦渊啊……”我窝在他的怀里,捏着他的下巴,“你是我的男人,养你是我的责任,以后不许乱来,来听我的知道吗?” 他嗯了声,把玩着我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却不以为然。 我一个个钱袋掏着,清点着银子和银票,啧啧出声,“说不定以后日夜双侠中要多加一个人,改成三人组算了。” 他有些得意的笑着,露出受用已极的神情,顺道又蹭了我几个香吻。 我接受着他的吻,手指不停的掏着。 忽然,我的手摸到两张硬硬的请帖似的纸,眼光一闪,已经将纸上的字收入眼中。 “西域魔宫媚门蠢蠢欲动,意图染指我中原武林,望有志之士于六月初五之前抵达‘蓝清山’,推举新任武林盟主,护卫我武林正气。”另外一张上则是写着,“小儿年方十八,余意择良媳,望青年才女一展身手,‘蓝清山’中恭候大驾!” 两张的落款都是一个人的名字,卓白衣一一现任的武林盟主。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好不容易弄到两张武林盟主的请柬,居然就被锦渊这么顺手给牵来了。 我摇摇头,举手想要将手中的两封请柬丢到水中,刚刚举起手,心头一动,我的手又缩了回来,想了想,将请柬揣入了怀中。 |网友 ̄貓夫亼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锦渊失踪 “老板,有没有银丝云锦,我要做袜子的。”我撑在柜台前,敲着手指。 我承认,常年的富贵生涯让我对衣食住行都养成了奢侈的习惯,包括和夜在一起的日子,他更是不曾亏待我半分,现在不是装乞丐做混混的时候,有银子了我就想穿的好看些。 还有锦渊,他抢来的那件衣服上,劣质的香粉味熏的我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锦渊更是苦着脸捂着鼻子,不换换真对不起他。 看着老板快垂到地上的下巴,我叹了口气,灰溜溜的转身。 宫廷进贡的云锦,一年就那么几匹,还是银色的,外面民间哪那么容易买到? 算了,随便找两件穿穿吧。 “哎呀,我的爷,衣服不是这么穿的!”老板一声悲惨的惊呼,我大笑着捶着桌子。 一边的锦渊,拉扯下十几匹绸缎,一条一条缠绕在身上,把自己缠成一个五彩粽子,他边卷着丝绸边伸手拉过另外一条,整个绸缎庄里满地的颜色满地的绸缎。 老板都快哭出来了,跟在锦渊的羽绒服后面捞着被扯满地的绸缎,还来不及卷,又被弄掉了两匹。 “让他扯吧,多少钱我给你。”我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欣赏着锦渊的动作,仿佛看到一只花蝴蝶在我面前翩跹飞舞。 锦渊站在我的面前,身上层层叠叠不知道裹了多少层的绸缎,这都六月出差了,也幸亏是他,要是别人只怕都中暑了。 我对着老板钩钩手指头,“给我拿这些布料做衣服,所有的颜色拼在一起,越花越好。” “拼?”老板直愣愣的眼神看着锦渊身上几十种颜色的布,眼珠子明显有些找不到方向。 “嗯,就是所有的颜色给我做在一件衣服上。”冲着锦渊一挤眼睛,“对吗?” 他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看呆了我身边的老板。 忽然,他笑容一敛,直直的盯着我,不,应该说是盯着我身后的大街,直勾勾的发呆。 他在看什么?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大街上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热闹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皱着眉头,好像在刚刚转身的瞬间,眼角捕捉到了一丝银亮。 “咻……”锦渊的身体已经越过我的身边,带着长长的彩带尾巴,消失在街边。 “锦渊!”我跳起身就想追出去,刚动腿,已经被老板一个猛扑抱了胳膊,“客官,您还没给钱。” 我匆匆的掏出银票塞入她的手中,她抓的更紧了,“客官,是您做还是爷做,我要量体才能裁衣。” 扯下她抓着我的胳膊的手,我的心畅快经追随着锦渊的身影飞了出去,不耐的丢下一句,“晚上来客栈找我们量。” 可惜,当我摆脱老板冲出门口,早已经看不到锦渊的人影。 他看到谁了? 是什么人会让他如此激动的脸都变色了? 我一向尊重人,不喜探人隐私,却不代表我喜欢被丢在一旁呆头呆脑什么都摸不着碰不到发傻的感觉,尤其对象是一个远离人间,半人半妖的锦渊。 我不知道是该没头没脑的追下去,还是该在这店里继续等待着,或者是回我的客栈? 以锦渊的功力,我是不用担心的,可是…… 为什么我他妈的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客官,你下榻的客栈在哪?”老板非常认真又很不识时务的伸过了脑袋,被我一个白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民秘密,我不该问,不该多嘴…… 就这样的心情,我冷着脸,一个人回到了客栈,脚才跨进门,一个旋风般的人影彩虹耀眼的刮了过来,一把抱起我,微微起伏的胸膛带着喘息,紧紧的将我嵌入怀抱。 大白天的,男子如此的不合时宜,我的身后顿时传来大声的口哨和摇头叹息,我却笑了。 能这样待我的男子,又有什么好去怀疑,好去问的? 摸索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我幽幽的牵上他,一声叹息。 房间里,他固执的圈抱着我,无数个亲吻落在我的脸上,额间,亲吮着我的颈项,蹂躏着我的唇。 我接受着他雨点般的吻,大大方方的倒落在此床榻间,轻笑着。 这就是锦渊,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他,想什么就是什么,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心思,就连上床,也是直接到亲吻,扑人,撕衣服。 不过这一次,我似乎料错了,他帅气的容颜忽然停留在我脸的上方,定定的看着,轻轻捧起我的脸,掌心中有微微的汗意。 我看着他满身挂着的彩带,真难为他带这么这么多出去还能带着这么多回来,“锦渊,热的话就脱掉吧。” 他一言不发的一屁股坐在床边,别开脸。 我拉扯袖子,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理我。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缩回手,他又捏的紧紧不准我走,我只好无聊的躺在他身边,从身后懒懒的揽着他,陪着这个别扭的小子。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一件大事。 伸手一捅他的后腰,“锦渊,我问你个事,是不是神族的血脉不能与凡人欢爱,是不是会让对方爆体而亡?” 开始想到爱人重逢,想到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就指日可待时,我突然想到了曾经莫沧溟对流波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的神族禁制已经被冲开,那我岂不是永远不能碰我的爱人? 我怎么面对月栖?怎么面对镜池? 难道我要让夜当一辈子的老处男? 呃,人家好象只是我的搭档,咳咳。 这可怎么办?这神族的血脉让我吃够了苦,我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远离一切的时候,不会这样跑出来捣乱吧? 要是不能上我的爱人或者被我的爱人上,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呲……”明显的不屑声音,每每我提起神族,锦渊就是会发出这样的轻蔑。 我无奈的仰躺着,呆呆的望着帐顶,这个认知让我所有的快乐都瞬间飞到了天边,心情沉重无比。 与其让他们跟着我守活寡,还不如让他们以为我死了算了。 锦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子,斜着眼睨着我,“胡说八道。” 啊!?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动了动,“听闻你们族中族长内定的两名正夫确实没有血咒禁制,除了族长不能碰其他女人,其他人么,好像没有。” 是吗? 是吗?? 是吗??? 我的眼睛开始弯了起来,原来那个所谓的禁咒,只是针对莫沧溟和流波啊,我不会有事,我的爱人也不会有事啊。 我一拍脑袋,想起自己与师傅相遇的那一幕,明明是在比赛嫖小爷么,师傅都没让别人有事,我也不会,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小心肝落了地,我翻滚着抱着锦渊,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开心的狂亲着,“还是你好,什么都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只怕一辈子都不敢碰他们了,爱死你了,爱死你了,我的锦渊是最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生闷气的人总算露出了笑脸,拥着我,吮上我的唇…… “爹爹,爹爹……” 稚嫩的娃娃叫着,眼泪花了那张脸,从背后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脖子,眼前,是不断刺来的剑影,不断的试图绕过男子刺向她。 我甚至能感觉到孩子心中无边的恐慌,小手揪着爹的衣服,面前的黑衣人蒙着的面纱后,唯一被牢记的,是那双散发着寒光的眼,和狼一般无情而嗜血。 剑光,闪花了眼,男子从没有旋转的躲闪,也不低头,哪怕明知道对手的手腕力道强劲,也是硬抗。 又一次,他被震退了几步,手腕的虎口处已经震裂,剑柄处淌下缕缕血丝。 耳边,水波阵阵流淌,冰寒的气息远远的扑来。 远处,更多的黑影跳跃着奔来,手中的利刃刺眼的闪亮。 漂亮的娃娃大声的哭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害怕。 风中,都是萧瑟的气息,男子的手到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哭闹顿时变小,抽噎着。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男子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 忽然,对面的人手腕一民,水银泄地,密布而来,层层叠叠的象海中的巨浪,快的不给人任何呼吸的机会。 男子的身体猛的一震,倒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刹那,他将娃娃从身后挪到了身前,紧紧的搂在怀抱中,没有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一口血箭喷出,他绝色的容颜上有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喃喃着,“禁咒,你为什么会禁咒,这是族长的……”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提手中的剑,再一次如波水般奔涌。 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气凝固了,如冰般冷寒。 男子的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目光扫过远处那一道道逼近的黑影。 他低头,看看自己掌心的血,忽然结了个极其古怪的印记,手指飞快的点在女孩的身上。 对面的人眼中忽然露出惊讶的神情,还不等想明白,男子的手指已经飞快的点过数十个地方,黑衣人揉身而上,剑掌齐飞。 这一次,男子没有躲闪,他只是转过身,将背后的整个空档交给了对方,手指更快的点在女孩身上。 掌,打在他的背上,他的血喷在女孩的脸上,热热的。 额头上的柳叶血痕,倏忽的消失了。 剑,刺进了他的背心,从胸前透出,他看也没看,手指点的更快。 女孩的满头银发瞬间变的乌黑,不再是那惊人的银白,眼瞳也是纯正的漆黑色,她哭叫着,小手抓着男子的手指,不肯松开,“爹爹,爹爹……” “霓裳,我以神族血印,封存你的一切,若他日你真的到了死亡边缘,破而重立,血咒自解,记住,没有能力,不要回来……” 小小的身体被抛飞,扑通一声落在潭中,连水花都没有跳起一丝就直直的沉了下去。 她的手,在扒拉着,最后一声细嫩的嗓音“爹爹……” 依稀中,男子的身体从地上弹射而起,牢牢抱住了那个想要飞向潭边的黑色人影。 “爹爹!!!”我猛的睁开眼,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一片冰冷,背心,也是湿冷一片。 噩梦吗?这么多年了,我居然做噩梦了。 脑海中全是刚才看到的一幕幕,不对,那不是噩梦,应该是属于我另外一个身份的记忆,只有三岁娃娃时残存的一点点记忆。 封印我的,是我爹? 我没有神族的记忆,没有神少主的印记,也是因为爹? 这片段的过去,让我的心飞快的跳着,木然僵硬。 我所有关于神族的所知,都是从流波那听来的,我记得他说过,他的师傅死了,少主失踪了。 我的爹爹,为了救我,而被人杀了吗? 那个黑衣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爹? 太多的不明白让我更加的痛苦,现在的我,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拥抱着我,让我平静。 我下意识的摸索着身边,我想要锦渊的怀抱,想要他的胳膊圈抱着我。 手,才探入被褥下,我又一次呆了。 身边的位置,冰冷冷的,整个房间也是沉寂冰冷,只有窗外吹入的一丝夜晚凉风,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气息。 锦渊他,早已经不在。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七章坎坷的寻爱之路 是的,锦渊走了。 留下了一张古怪的字条。 还是属于他的那种锦渊式画风,一条鱼,一个梨子,一颗枣子,一个丑丑的纸片人。 那鱼,应该是指他,而那个纸片丑人,是我吧。 他想要告诉我的,是他已经离去,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我捏着纸,无声苦笑。 纵然是同榻而眠,纵然是救命之恩,纵然是山中岁月两相依偎,纵然是重入红尖并肩而行,我对他却依然知道的那么少,那么少。 长声一叹,我就是想找他,也没有地方可找。 锦渊啊锦渊,为什么单纯如你,却也有一身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 不禁想起下午,他忽然离去,又突然出现,紧紧的拥抱和不知道与谁赌气的愤愤。 可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任何话,还是选择一个人偷偷的离去。 我该郁闷吗? 人家至少留话告诉我他会来寻我。 看着满天星辰,偌大的天地中,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如果锦渊的离去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那么寻不到夜和月栖,则是给了我又一记重拳。 当我风尘仆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寒雪峰’的时候,迎接着我的,只有山顶呼啸的北风,飘落的雪花,山顶熟悉的小屋中,并没有我期望的人影。 站在屋外,我的内功感应已经告诉我,这个小屋里空无一人。 手指轻抚上木门,冰冷霜寒,直冻入心底。 指尖用力,轻轻扭动着机关,“吱呀……” 声音在空旷的山中飘的好远好远。 这是夜布置的小屋,外面看上去破损,而里面却奢华一如皇宫,屋顶是闪烁着的夜明珠,||乳|白色的光晕柔柔的打在身上。 紫檀的桌子,黄花梨木板椅子,粉纱暖帐,都和当初一模一样。 那精巧的贵妃塌是夜的最爱,他问题半撑着脑袋懒懒的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告诉我,又接了什么工作,什么时候开工,赚了多少银子。 而我,总是窝在床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银子就让他给我存着,没银子就欠着,两人来来去去的抛着酒,你一口我一口。 那一切,好遥远,好遥远。 可惜屋子犹在,只是少了人,少了我期待着的人。 如果非说多了什么,那就是屋子的正中间,多了一个灵位。 一个牌位,却有两个名字。 一行:妻上官楚烨灵们,夫兰陵煜泣立。 一行:挚友日侠灵位,夜侠恭立。 牌位上,还罩着轻纱,旁边还放着几料辟尘丹,足以看出立牌人对这牌位的在乎与小心。 妈的,老娘活的好好的,立什么狗屁牌位。 掌心一动,我刚想把这个精致的牌位震碎,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我居然停下了动作,连纱带牌位给包好,塞进我随身的小包袱里。 夜啊夜,就你特殊,明明都是我,为什么非要写两个名字,我在你心中,空间是上官楚烨的分量重些,还是日侠的分量重些? 推开屋后的门,我最喜欢坐的那方大石旁,一个精致的坟包包孤零零的窝在那,石碑上的字迹与灵位一模一样,相同的两行,相同的夫兰陵煜泣立,友夜侠恭立,不同的是最中间,工工整整的:日侠上官楚烨衣冠冢。 手指抚摸着那字迹,忽然发现,那竟是以手指灌注真气,一笔笔的写就。 夜啊夜,你从来就是个潇洒不羁的男子,更视世俗礼教为粪土,居然会立牌位设衣冠冢,就在你最爱的小屋边,难道你的想法竟然是,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吗? 可你这夜不夜,夫不夫的字,还真是标新立异,有风格有水准有特色。 挖别人的坟是十恶不赦,挖自己的应该没问题吧? 我轻轻斩掰开那块石碑,没舍得破坏夜的一笔好字,紧接着一脚踹上了坟包,那个精致的石头包包立即四散飞开,散乱的碎石落了一地。 晶莹剔透的整块玉雕琢成|人型,眉眼间飞扬着跳脱随意,嘴角噙着坏坏的笑容,分明是我的容貌,看在他的雕工实在栩栩如生的份上,我就原谅他把我埋了的错误。 金丝勾着玉帛,精美的金缕玉衣穿在玉人身上,片片温润,丝丝金光,最外面一件熟悉的衣裙,银丝云锦穿在身上,王公贵族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我摇头,这个夜,平日里抠门的要死,天天嚷着我欠了多少的债,看来他一句富可敌国也不是假的,光这个真人大小的玉,就不是有钱能弄来的,而他,就这么给雕成我的样子埋了。 就在这个人型的边上,金光闪耀着,冷冷的光芒是我看了三年,无数次好奇的想要窥探这个东西下面的真面目,如今,却在这里看到了它的陪伴。 妈的,这叫啥? 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一根毛都不给我看,现在你拿个破面具陪我,到底是让我欣慰还是让我痛苦? 正正经经的把我美丽的玉像搬进房间,啧啧的欣赏了两遍后,我打包着库房里付钱的东西,踏上了寻找爱人的路。 如果重生给了我太多的惊喜的话,那么我的寻爱之路就是注定了悲惨又曲折,当我在山里七万八绕的找到柳梦枫的家时,现实再一次无情的玩弄了我。 尘丝蛛网斑驳,厚厚的灰尘比我上一次见到的场景还要凄惨很多,吹一口气那扬起的灰尘足够把人淹没。 不过桌椅完好,没有任何毁坏的迹象,只是找不到衣服被褥,看来不是被人挟持,而是柳梦枫这家伙搬家了。 看不到镜池,这让我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一次落了地,只能安慰自己有大小猪在一边照顾着,他们应该不会太惨,那个没有生活处理能力的疯子和镜池互相扶持,也不会再出什么纰漏。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激动就这么轻飘飘的落了空,偌大的江湖,我找不到夜,找不到月栖,也找不到镜池,广漠的天际下,我该往哪里走? 溜达在大街上,炙热的阳光居然晒不热我的心,我满心欢喜,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又是急,又是烦躁,心口扑扑的跳着。 夏天的午后,街头上都找不到几个人影,白花花的阳光晒着青石板,反射着刺眼的光,房檐的阴凉处,一个乞丐懒洋洋的在身上挠着,抓着虱子,褴褛的衣衫腰间挂着两个破烂的口袋。 我站在她的面前,她眯着眼抬了下,有气无力的说着,“谢姐打赏,姐一定福禄满堂,长命百岁,钱财万两……” 我拇指与中无名指相扣,伸到她的面前,“请贵地堂主一见。” 那昏昏欲睡的眼神忽然变的精光四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猛的跳起来,“您老等等。”撒丫子就跑,没跑两步又突然的冲了回来,“您老跟我来,跟我来!” 呃,看来这个只能由帮主和八袋长者以上人物接待的手势把这个可怜的家伙吓到了,当她一溜烟的冲进一间破庙时,稀里哗啦的声音中冲出一个老女人,腰间摇摇晃晃着五个破烂袋子,“丐帮梧州分堂副堂主张笑荼迎接贵客。” 副堂主?五袋长老? 我还没来得及表示我的不满,人家已经飞快的解释,“贵客,帮主和所有七袋以上的长老都去‘蓝清山’共襄盛举了,只留下我守帮,请您见谅见谅!” 既然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这样,我也就问不到夜的下落了,五袋长老是没有资格知道帮主奉为上宾的人物动态。 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尽量按捺下心中的无奈,“帮主何时归来,你可知道?” “这个?”她抓抓头,头屑如雪花片一样纷纷扬扬,偷眼看看我,“我,我职位低微,无权,无权过问这个,不如,不如阁下告知姓名,我,请示下总堂?” 我倒忘了这茬,追着问人家,连自己的来历都没说。 微微一笑,我轻启着唇,“你就说日侠请帮主寻找夜侠的下落,不知一日内能否给我回复?” “日,日侠?”人家的眼珠子瞪的快要掉下来了,有崇敬,有景仰,有崇拜,不过在听到我找夜的时候,明显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传说中日夜双侠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您,您怎么把夜侠丢了?” 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给她,这不废话么,老子能找到的人,还能到丐帮问消息? “日侠,您不如稍等两日,这武林大会少说也要数日,帮主如若知道消息,两日内定然会给您答复,如若不知,出动全帮弟子寻人,只怕需要等帮主回来。”她战战兢兢,一边说一边看我的脸色。 挥挥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去‘蓝清山’找你们帮主。” 她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说不定夜侠就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和招亲,以夜侠的武功要让卓家公子看上眼,一定不是难事。” “放屁!”我面寒如冰,吓的对面的人一哆嗦,不敢说话。 “他敢?”我的手捏的咔咔响,“这个混蛋是我的人,老娘要娶他过门,他敢去勾搭别人?” “哇……”身后一排倒抽气的声音,各种古怪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 直到我纵身离去,还隐约听到小声的议论,“日夜双侠据说感情好的一塌糊涂,原来是这个关系啊,女女之爱也。” “哎,俗世不容,难怪她们行踪诡异,?br / 美男十二宫2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部分阅读 ,从不与外人打交道。” “可惜了日侠如此丰姿,居然喜欢女人……” “但是夜侠去招亲了也,是不是抛弃日侠了……?” “日侠好可怜,夜侠太没眼色了解,如果是我,一定好好疼日侠……” “……” “…………”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八章玉人何踪? ‘蓝清山’地处‘九音’境内,因为山上清泉幽幽,碧潭潺潺,俯瞰山下,那水蓝中透着绿,犹如宝石般美丽,因此而得名。 但是在江湖人的眼中,这里不仅仅是美丽的仙山幽境,更是象征着武林权势更迭的地方,每十年,武林盟主都在这被推选,或换人,或连任,都在这里产生,还有武林中所有的大事,几乎都与这里有割不断的联系。 五十年前,协疆鬼族修炼邪门内功,专门盗取紫河车,甚至到了开膛挖腹令人发指的地步,武林盟主一声令下,一夜之间苗疆鬼族彻底覆灭。 四十年前,采花贼彩蝶儿夜入数家,败坏男子贞洁后杀人灭口,武林盟主高举旗号,顿时大小百余门派,千万之众江湖通缉,彩蝶儿走投无路自尽身死。 三十年前,中原水灾,江湖门派救济灾民,捐物赠米,也是武林盟主的一句话。 二十年前,公审弑师逆徒的‘苍山’派弟子季图,也是在这个地方。 武林盟主,虽然不如皇帝般拥有天下的生杀大权,却在这江湖中有同样的地位和权力,合高一呼,群雄俯首,多么的让人神往。 只可惜,我和夜从来没想过要和这个象征着正直正义正统的名号搭上关系,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算是白道中的人,干的是偷鸡摸狗的事,挂的是替天行道的名头,赚的是不干不净的钱,没让集体申讨已经是三心二意了,当然,也要他们有胆子申讨,日夜双鬼,不,双侠的武功也是公认的武林前十,还是一双,谁敢招惹? 卓白衣,当今的武林盟主,也有足够的威望的名声地位,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要退位让贤,还是希望有后起之秀带领江湖志士走的更高,我只知道,她把推举新任盟主和儿子选妻放在了一起,目的太明显了。 而这一次,因为牵扯到了对媚门的用武和招亲两件隐秘加私密的事,没有武林盟主的请柬,一律不准上山。 想到这,我摸摸怀里的请柬,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个请柬的正主应该也算不上什么超级大人物,看看接待人的脸色就知道了,我的待遇还比不上前面那一群老道姑。 为表示对武林盟主的敬重,山门前,所有人物一律下马下车,步行上山,这点山路对武林人士来说倒不算什么,放眼望去,三三两两的,四五成群的,倒让这幽静的山谷热闹不少。 我一个人溜溜达达,左顾右盼的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山风吹来清凉几许,我停下脚步,索性坐在石头上,晃荡着脚丫休憩。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在暗中较劲看谁轻功高而飞快的朝山顶纵跃,我这样坐在路边休息的被人丢了无数个鄙视的白眼,眼神中饱含着对我武功低微真气不继而路途喘气的不屑。 远远的,山间行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者在路过大石旁时脚步一停,含笑望着我,“这位妹妹,可否需要一起同行?”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二十余岁的女子,她双手背在身后,怡然的看着我,眼神中有着青年俊彦独有的自傲,语气尚算温和,只可惜那种优越感是藏不住的。 我刚想开口拒绝,她已经施施行然的拱手抱拳,动作中有着武林大家族中人独有的风范,“在下贺时雨,请问妹妹……” 妹妹?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居然叫我妹妹?我都二十四五了啊,虽然自打我的神族血脉被冲开,我就越长越嫩,越来有朝着十七八的小姑娘奔去的态势,逆生长果然是可怕的。 “呃,我……”我刚起了头,她身后的小丫头伸了个脸出来,抬着下巴不无得意的截了我的话,“我家小姐喳‘百川门’的少门主。” 我顿了顿,从平和随意的表情立即转换为惊讶加着景仰,欣喜带着巴结,“原来是贺少门主,久仰久仰。” 她脸上的笑容就象发面馒头上屉蒸过一般,瞬间开了花,“哪里哪里。” 我再次一恭到底,“失敬失敬。” 她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这,就是江湖中的礼仪,和朝堂上那些某大人,某将军的恭敬是一样的,朝堂是官职,江湖是地位,朝堂比方便屁股下的位置硬,江湖比谁拳头硬。 这个‘百川门’我听说过,算得上一个中等的门派了,如此年纪坐上少门主,难怪她足以自傲。 看她一身鹅黄长裙,不仅秀美,还有几分大度潇洒,发钗上的珍珠粒粒圆润,大如龙眼,腰间挂坠剔透,温婉通润,从头到脚全是精细物,可见家中资产也不算少。 “‘百川门’听闻是奉行海纳百川的胸怀,能有姐姐这般的人物,将来一定在江湖上大放异彩。”我不轻不重的一记马屁拍上,看到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妹妹,难得相识,不如一起上山?”她手腕挽上我的手,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亲热我相信对于自诩大派宗族的她来说一定极其难得。 抒情餐也歇够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上山就上山吧。 轻功的飞跃中,我们随意的聊着,她和我说着门派中足以自豪的事迹,我微笑的听在耳朵里,偶尔不时的拍上两记马屁。 开始,她还照顾着我牵着我纵跃,慢慢的她的话越来越少,逐渐的我听到了她微微喘息的声音,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意,再后来,几乎是我不着痕迹的拖着她跑,至于那个小丫头,早已经气喘吁吁的不知道落在哪了。 当山顶人头攒动就在眼前时,我轻轻放开了她的手,用力的喘气,暗中运气把一张脸憋的通红,“姐姐武功果然了得,没有姐姐的帮助,只怕我上这个山也赶不上开场了。” 她额头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形象比我狼狈多了,听到我的话,胸脯一挺,潇洒的拂了拂凌乱的头发,“家传武学,不值一晒。” 我心头暗笑,还没来得及继续吹捧,她的眼神一亮,拉着我加快脚步冲到了最前方的一排座位那,对着一位乞丐老太婆倒身下拜,“晚辈贺时雨替家母拜会帮主大人。” 老乞丐眼皮抬了抬,声音有着长辈的威严,让人肃然发怔,“贺家?是‘百川门’的?” 就这么一句话,贺时雨的脸上喜滋滋的,象是拣了一捧热狗屎般,就差伸舌头舔了,“是啊是啊,家母一直念叨前辈,让晚辈一定要拜谒前辈,聆听教诲。” “嗯!”鼻孔里挤出一个声音,象是鼻孔被鼻屡堵住了般,“丫头资质不错,算是可造之材, 切记不要得意忘形,骄傲自满。” “是,是,是。”贺时雨忙不迭的点头,恭敬中掩饰不住兴奋,“晚辈一定谨记教诲。” 死老太婆,装模作样,和老娘抢鸡腿的时候没看到她有半点长辈的样子,现在在这拿架子。 我咧开嘴,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 这一声,顿时换来无数的愤怒眼神,老太婆身边已经有人握紧了棍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揍我一顿,贺时雨飞快的拉了拉我不断的打眼色,压低声音,“快见过乞丐帮帮主苏可烟苏帮主。” “哦……”我拉着长长的语调,分明是不把对面的人放在眼中,懒散的没有一点诚意,“晚辈见过帮主大人。”随便的拱拱手,连腰都没弯一下,“不知道帮主大人吃过饭没?‘翡翠白玉鸡’帮主有兴趣没?” 我话音刚落,面前那眼皮都没看我一眼的老女人猛的抬起头,怜惜的让我为她那条老脖子担忧会不会扭折了。 她看着我,眯缝眼开始不断的睁大睁大,浑浊的老眼爆发出精光一片,突然跳了起来,双手捏着我的肩膀,“你,你,你个丫头……” 我吊儿郎当的看着她吃惊的神情,龇着一口白牙,“晚辈无礼,见谅见谅。” 她回过神,看看身边,把我拎到一边,压低嗓音,“丫头,你没死?” 我抠着鼻子,扭扭嘴巴,“你说呢?” “那那个丫头怎么疯了一样?甚至要我弄‘云梦’皇宫的地图,那样子,怎么看都是要行刺皇上,你要知道江湖和朝堂是从来不牵扯的,她难道不是为了你?” “咳咳……”我打断她的激动,“夜呢?人在哪?” 她看着我,耸耸肩膀,“夜侠蛰伏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不过我估计今天会来,因为只有拿到武林盟主的地位,她才能巩固自己的权势,不如……”她抓着我的手揪着就不放,眼神放射状的闪光着星星,“你和我坐一起怎么样?有你在,我才有机会要到夜丫头的‘翡翠白玉鸡’。” 我用力的抽出被她的乌鸡爪子挠出明显几道黑色印子的袖子,嫌弃的回瞪着她热情如火的目光,“和你坐一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老娘的身份就飞出去了,我蹲到后面去,夜不出来,我不出来。” “那她来了能帮我要两只鸡吗?”在我愈发黑惨惨的脸色下,她的两根手指头自觉的变成了一根,“一只,一只就好。” 夜的美食只有我能吃,她想要,哼…… 我甩也不甩她,转身走向最偏僻的角落,一个人窝在那。 大会还没有开始,别指望江湖人士会守什么秩序,乱糟糟的跟早晨的菜市场没什么差别,我无聊的转着眼珠子,四下搜寻着。 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一阵车轮声,就在我的身后不远处。 马车? 武林圣地,盟主之所,谁人的马车可以如此直行? 只一眼,我就了然,因为那马车边上,有武林盟主独有的印记。 是卓白衣的人? 马车擦着我的身边而过,风带动着薄薄的纱帘,扬起一个小角,空气中散播着浅浅的牡丹花香,仿佛有形般擦过我的鼻端,象一只手,拉扯了我的神智,跟着马车的方向,慢慢的飘了过去。 都说气味也是记忆的一种,当你心情在最悲伤快乐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会让你在再次闻到时,猛然将你的心情扯回到最初的时候,无论时间过去多么遥远,你的记忆会在那片刻间复苏。 是的,我的心开始疼,一抽一抽的疼,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疼的手脚冰凉。 擦肩而过只是一瞬,马蹄踏着有序的节奏从我面前驰过,不多时已经离开了数丈。 “啊……”我轻呼一声,下意识的伸出去,却只握住空气一缕,空空荡荡。 马车的速度扬起微风,小小的刮起一角的窗帘,我苦笑,为什么刚才,这帘子没动? 几根手指从窗子里伸了出来,优雅的抓上调皮的窗帘,将它们乍露的一点春光又遮了个严严实实。 手指冰白,细腻中带着清润透明,不似玉雕却似冰雪凝结。 最爱刹那风情,似冰雪消融霜染枫林,我曾经说过的话。 那车上的人…… 提起脚步,我刚要追出去,身体忽然被人一扯,是贺时雨神秘兮兮的脸,“妹妹,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 “人多吵。”我连好脸都懒得给,三个字搞定一切。 不过她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牵着我的手,“妹妹,去我那边的位置吧,虽然不是最前面,好歹也是近处。” 我手腕一抖,如游鱼滑溜从掌心中挣出,“不用了,我在这挺好的。” 没料想,她居然一屁股坐了在我的身边,“好歹大家也是姐妹,既然你喜欢这里清静,姐姐就在这里陪陪你。” 我黑着脸,不想理她,再抬眼看那马车,已经转了方向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徒留鼻间,依稀还残留着牡丹凝露的气息。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五十九章无聊的比武招亲 “妹妹啊,刚才丐帮帮主和你说什么呢?”贺时雨的脸伸到我的面前,有些羡慕,一点点的妒忌,还有些不服气。 “她管我要两只鸡吃。”我懒懒的回着话,半趔在椅子上,心神早已经飞到了那辆马车上。 “啊……”她的脸上摆明不信。 我冷冷的瞥了眼她,不想说话,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刚才马车转过的那个弯处,现在大会还没有开始,我偷偷的去探一探,说不定会有些什么收获。 “我尿急。”我站趱,丢下一句借口。 “你想去看香车美人?”她捂着嘴巴偷笑,“有些能看,有些不能看的,没注意那是盟主的车吗?” “哦?”我心思飞转,假装一脸疑惑,又轻轻的坐了回来,“我正奇怪怎么有人在这里驾车,原来是盟主的车啊,那不看了。” “当然不能看,那里面,说不定是我们盟主的宝贝,小心给你个采花大盗的盆子扣头上。” 卓白衣,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女人英雄气够,侠义也足,但是她年轻丧夫,之后一直醉心武学和仗剑江湖,只有一个儿子视若珍宝,莫非…… “三个月前,咱们的盟主不知道打哪看上了个绝世男子,一心追着想要续弦,宝贝的甚至不给人看到脸呢,那马车中,呵呵……”好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胡说。”我笑谑着,“咱们盟主都不动如山这么多年了,一般的美色岂能动她的心?” “骗你干什么?”她反驳着我,表情愤愤,显然对我的不信任感到很没面子,“我既然来这比武,少不说也下了些功夫的,包括卓公子的喜好,盟主的喜好,我甚至花钱买了‘千机堂’的消息,能不准?” “那是,那是。”我呵呵干笑,心头却因为那个久违的名字而跳快了半拍。 ‘千机堂’又重回江湖了吗? 或者说,人家根本就不曾退出过江湖,这朝堂中的纷争,本就不影响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 那堂主,还是子衿吗? 他,要还好? 想想自己,牵挂了多少人,尘封了多少记忆,放过多少真心,辜负了多少爱意,到头来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这或许就是老天对我曾经钨的惩罚。 “喂,妹妹,你还不信我?”人家已经脖子都气硬了,对我没有任何惊讶和赞叹的表情表示十分的不满。 我指指擂台之上的英武女人,拍拍身边非要讨一个公道的贺时雨,眼神一挑示意着她,“极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婆婆,还不赶紧听教诲?” 她立即正经危坐,脸上的表情带着朝圣和虔诚的聆听着。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卓白衣,威武内敛的神气让她看上去气定神闲,颇有几分沉稳淡然,骨子里又透着一种凛然的风范,不愧是十年江湖风雨最顶端的磨练,这样的气度已然让人心折。 不过四十上下,那种侠义的气质已经从以双瞳中不怒自威的散发出来,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她微微一拱手,轻声一咳,空气中的气氛突然的紧了起来。 “众位江湖同道,承蒙大家给面子,卓某执掌江湖十载,虽不敢说有大功,亦不曾有过,如今十年期满,江湖新人倍出,中原武林又被外族虎视眈眈,卓某期望今日之争,能够推举出新的武林盟主,带领大家灭邪教铲魔门。” 她的声音刚落,台下的叫嚷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盟主威德远播,何必再行推举?” “就是,盟主英年正盛,如今魔门横行,他人未必能领导好大家……” “卓盟主,还是您领导大家吧……” 她轻轻压了压手,底下的声音顿时收敛,只这一个动作就给无数觊觎盟主之位的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十年一届换任,这是武林中的规矩,卓某也要按规矩来,如若大家给面子相让卓某仍为盟主,定然全心尽力,若有新盟主,卓某也定然辅着新任盟主,断不敢有一丝懈怠。” 她的回答顿时引来了一阵叫好声,她环视台下,目光扫过前排不少年轻女子的面容,扬起欣赏的笑容,“卓某一生醉心武学,竟不曾留意小儿早已经到婚嫁之龄,只好借此机会寻一爱媳,卓某只有一子,自然视若掌上明珠,无论人品武功德行,卓某自然也要考量,这武功一项便与盟主之争一道尽行了,若有参加盟主之争者家中已有夫婿或者看不上小儿,只需言明一句便可。” 她的声音才落,台边一道人影脚尖一点,窜上高台。 那身影象一只燕子,在空中悠然的转了个圈,轻飘飘的落在卓白衣身边,扬了扬下巴,自信的一抱拳,“卓羡见过各位武林前辈,同道,这厢有礼。” 我摸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高台上的男人,心中的盘算与身边人的赞叹显然不是同一个方向。 眼睛不够水波潋滟,眉宇间过于骄纵了,鼻梁不鼻很挺,踌略有些厚,皮肤不够细致,腿不够修长,与我身边任何一位爱人都不能同日而语,顶多算个清秀之印象 ,不过摊上卓白衣那么个方正脸的娘,能长成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只一眼我已能判断,那双我看过的冰白剔透的手指,不属于他,那么那个男人,就一定还在这院子的某个角落中。 “卓家公子真漂亮。”身边贺时雨一声赞叹,我差点滚到凳子底下去,“贺某一定要想办法博得公子之心。” “晕也叫漂亮?”那我的月栖,我的镜池算什么?我的锦渊算什么?纵然没有露过脸,光那气质,夜一个屁股都比他强。 我的不屑立即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卓家公子既有江湖男儿的豪气,丝毫不忸怩作态,如此容貌你看多少人惊为天人,难道你见过更美的?” 我愤愤,“当然,他还没……” 我忘记了,我见过的,个个都是倾国倾城,那气质有忧郁惹人怜的,有清高让人崇敬的,有潇洒不羁随意的,有睥睨天下灿烂阳光的,不仅是容貌,那迷人的气质老师最醉怀的。 嘴巴抿了抿,我嘟囔着,“他还没我漂亮呢!” 这一下,贺时雨都没说话,看着我,眼神中明显闪过的是瞧不起。 女人比男人漂亮,这并不值得骄傲,江湖中人以武功论英雄,我想她眼神里是这个意思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不屑,只是瞥了眼擂台之上,不过在我和贺时雨几句的交谈间,卓白衣已经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我看着上面风生水起打的好不热闹,再看看身边悠闲翘着腿,目光一直追随着卓羡的贺时雨,“既然一见钟情了,为什么不上去?” “现在上去,岂不是要打最少几十上百号人?”她一瘪嘴角,“等我脱力了,就被人揍下去了,那我还怎么赢得美人心?笨!” 我抽出腰间的房子,刷的一声打开,在胸前慢慢的扑着,带起几丝清爽的山间气息,扇动着我的额头前的银丝飘散着,我看着擂台上惨不忍睹的武功,扯了块丝帕蒙在自己的脸上,“我先睡会,打到后面精彩的地方喊我。” 她没做声,我半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嘟囔着,“现在打,可以一个打十个,到后面一个打一个,你都未必能赢,你说人家卓羡会对谁的印象深刻些?到后面都是争夺武林盟主的高手了,上去就是找死,还想潇洒的站在那?还不让灰头土脸王八一样滚下来,还不如现在直接打趴了十几个,然后说一声只为了美人青睐而来,对武林盟主没兴趣从容下台,我保证他不记得你都不行!” 我的声音才落地,耳边呼的一声,衣袂飘起的风把我的手帕都刮了下来,再侧脸,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而那擂台之上,已然多了一道鹅黄的人影。 我凉凉的扇着我的房子,论泡男人,还是我的经验丰富些,她还是嫩了。 她的优雅与一众五大三粗的女人相比要出彩的多,站在对手面前,光是那形象,就把对手狠狠的给压下去了,更虽提那身上隐含着的气息底蕴,这几仗,她必赢。 她一拱手,话语是说给对方听的,目光却停留在卓白衣身边的卓羡脸上,“在下‘百川门’贺时雨,有请。” “在,在下……”对手显然被她的名头震到了,语焉不详,连叫什么我都没听清楚,这样的气势,我微微一叹,摇了摇头。 一个请的手势之后,贺时雨单手背在身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对面那女子一声大吼扑了上去,夹杂着风声的拳头刚刚伸到贺时雨的面前,被她一记手刀切在腕脉之上,顺势转到身后,手指轻轻一推,对方踉踉跄跄的冲出几步,再回头,贺时雨已经双手抱拳,“承让。” 胜负已分,如此不见血不动刀,既表情了她良好的修养,又展示了见好就收的气度,瞬间制敌,招工花俏漂亮,骗个纯情小男人问题不大。 现在台上打的如火如荼,卓白衣和卓羡也在台前看着,我悄悄的站起身慢慢的退到人群后,身形一展,跃入围墙之后,朝着开始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章庭院深深牡丹香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已经是人间的六月天了,山中却用清凉为人间保留了一丝春色,整个院落中,竟放着大大朵的牡丹花,一丛丛一簇簇,花瓣层层叠叠在风中微颤,高贵中带着一丝娇弱,想要抚慰,又不敢亵渎。 虽然是满院落的花却没有半分艳俗,因为整个院中的牡丹花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色。 牡丹以艳丽富贵名冠天下,世人欣赏的都是它的红紫芳菲,可这白色,不单单有着高贵的美,还有种清绝的傲然。 在我心中,天下间只有一人配得上这样的花,不,应该说只有这样的花才配得上他,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马车,就停在院子的一角,马已被人牵走,徒留那香车,静静矗立。 我的眼睛四下一扫,停留在不远处的窗台,悄悄飘了过去,一个翻身,倒挂在屋檐下,伸出手指沾湿口水,就想要戳破窗纸 “琉璃,外面是不是已经开始比武了?”一个声音恰巧的传来,我的身体震动,差点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那声音很轻,轻的象午夜冰泉的幽咽。 那声音很清,清的象圣洁的雪水刚刚融化。 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在我的梦中无数次的出现,醒时眼角湿润。 很象,很象他。 可是,却又不象,他的声音比那个人多了些温度,不那么冷,不那么飘渺到遥不可及,还有几分温柔儒雅。 我刚刚猛跳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回归平和,自嘲的笑总有那么几分萧涩的味道。 我一定是想沄逸想疯了,才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从开始的牡丹香,到后来那冰白的手指,还有这个声音,我都无一不和沄逸联系在一起。 斯人已逝,我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是啊,少年,是不是吵着您午睡了?”一个少年清朗的嗓音让我烦躁,屋子里有别人,我的窥探会有些麻烦。 手指早偷偷的点破了窗户,我凑上眼睛往屋子里瞧去。 屋子里有些暗,显然是为了让那男子男子更好的休憩而安排的,却让身在外面阳光下的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适应了半天,眼神也只能看到浅色的床帏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毕恭毕敬的站着,双手垂落,面对着眼前那一层床帐。 “没有,这里很幽静听不到半点嘈杂,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武林中人的比武,有些好奇,反倒睡不着了。”床帐中的男人声音温暖而平和,带着几分浅笑的语气让屋外的我怦然心动。 因为那声音,那说话中的语速,习惯的咬字特色,都太象沄逸。 可是他的温厚,却又不似了。 该死的床帐,挡的够严实,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只能看到那个小萝卜头和一双榻边的鞋,恨不能眼睛中喷出两股火苗,把纱帐给烧穿。 “啊!”小男孩紧张的动了动,“少年你想去看比武?” “是啊。”一只手从纱帐里伸了出来,完美无瑕,晶莹剔透,“不要你伺候更衣,把我的衣衫给我。” 小男孩木然的拿过一旁的衣衫,轻手轻脚的递入帐中,可怜的我,想看美男更衣都不行,真衰。 可是我的眼睛没有放过那衣衫的颜色,在递入帐中的瞬间,我清楚的断定,那是霜白色,如冰花霜雾凝结在窗边的那种冷冷颜色——沄逸最爱的颜色。 就这一个颜色,让我死了的心又飞速的跳动了起来,今天不见到这个男人的脸,老娘我不走了。 “哎呀!”小男孩仿佛突然醒了过来,“少年,是,是我伺候的,还有,还有您的身子去看比武,会不会,会不会受到惊吓?盟主交代说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还是温暖的语调,柔柔的,却有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小男孩的身体一抖,话语都不带磕马的直接溜了出来,“盟主不想让外面的江湖人士看到您,他们太粗鲁,您太,太,太……”太了半天小家伙挠挠头,“太神仙。” “呵呵……”帐子里一阵轻笑,暖暖的,“童言无忌,神仙都是用来说老头子的,要么就是快死了才叫登仙,你是想说我老,还是想说我快死了?” “琉璃不敢!”男孩刚想跪下,床帐一抖,已经被双手分开了,男孩飞快的伸出手,扶了上去,嘴里还小声的嗫嚅着,“琉璃以前以为我家少爷是天下第一美人,见过您才知道,什么,什么叫神仙哥哥。” 我屏住呼吸,瞪着眼睛连眨也不敢眨,暗自等待着。 就要看到了,就要看到了…… 人影宛然,优雅的从床上飘立,大幅衣袍顺势如流水一般滑落,遮掩了完美的身形,发丝如云,散落腿弯边。 我,我,我,我草! 有这样的男人?你窝在床上穿衣服不要人伺候那是你自己贱的难过,但是你起床脸都不洗就蒙面,这就过分了吧,漂亮归漂亮,你不爱干净怎么行,还神仙哥哥? 一方面巾,从上到下,严严实实,连一点肌肤的边都没露,挡的那叫一个完整。 要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冲进去,直接点倒两个,掀了面纱看。 就一块布,还想挡得住我? 我嘴角刚刚抽起一缕笑容,都没来得及展开,那位神经,不神仙哥哥突然脚下一绊,似乎是撞到什么,身体软软的歪倒。 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动作一停,没有冲动的窜进去,也就是这一停,我彻底错失了看他脸的机会。 那个小毛孩子,象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鸡,顿时发出刺耳的叫声,“来人啊,快来人啊,爷摔着了,快来人啊……” 脚步声杂乱的传来,我现在就是下去堵住这个死小子的嘴巴也没用了,只能身体一飘,从房梁改成了房顶,悄悄的揭起一块瓦片,继续我的偷窥大业。 雪白的手指摇了摇,制止了小孩的鸡毛子乱喊,他慢慢的扶着桌子,温柔的出声,“我不过是睡的有些久了,腿麻了而已,别叫。” 他的声音落了地,男孩闭了嘴,门外的下人也到齐了,男人悠悠然的一声,“你们能把车给套好吗,我们悄悄从侧门出去,躲远些,我在车上看看,不会惊扰到别人。” 一句话,七八个人顿时在院子里忙开了,男子坐在桌前随意的梳了下头,簪子一别,就这么出门了。 这一点,又和沄逸不同,沄逸自小在候门深院长大,说是礼教森严也好,说是家规苛刻也罢,他的一举一动是绝对不能有半分不合时宜,绝不会如此随意的就出门,行走间他那甩手,踢腿,步子踩的啪啪响,这都不是沄逸会做的事。 眼见着他上了车,可怜的我,不知道该怪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老天不给机会,再一次吃了马车灰,什么也没瞧见。 身高,姿态,体型,象。 但是气质,声音,动作,又不象。 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朝气有力的动作,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活泼的声音,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亲和,总之一句话,这个人,比沄逸多了几分人味。 还是不要看了吧,这么多不同已经在告诉我真相了。 再次偷偷的顺着墙根溜了出来,那贺时雨还在擂台上打的开心呢,这些许时间下来,除了微微摇晃的身体显露了她开始脱力了,站在那的姿态还是力求完美潇洒。 单手背在身后,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滑,手往台下一伸,“承蒙相让,贺某已连胜八局,要还有挑战的?” 哟,小样,没看出来我才溜达这么一会,你就赢了八局了? 再看那卓羡,骄纵的目光也逐渐化为欣赏,不时的偷瞄她几眼,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挪开。 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累更没有尝过委屈的富家子,虽然卓白衣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武林盟主的头衔也够他眼高于顶了。 武林盟主,说的好听是武林第一人,其实说穿了,真正的大派有自己的事,宗师掌门这个名头已经够人家炫耀到金光灿烂,根本不屑这盟主的头衔吃苦受累满江湖乱跑,而闲云野鹤的高手更是不屑被捆死,悠游山水都来不及,视这个盟主身份犹如烫手的山芋。 所以说,武林盟主不一定是武功最高的,也不一定是名头最大的,但一定要是肯吃苦卖力的,名声是一点一点的积攒,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心力才能保持住地位不坠,而她这个儿子,显然不懂这一点。 “唰……”一条人影纵上了擂台,看年纪四十上下的女人,手中握关一对分水娥眉刺,身形矮小,一纵三丈高,却是如四两棉花般轻飘飘的落地,“我领教几招如何?” 看着女子的神蕴,再看看明显嫩了几分的贺时雨,我微微摇了摇头,传音给她,“借坡下驴吧,你不是她对手。” 擂台上的贺时雨身体一楞,惊讶的目光寻找着我的方向,我拍拍嘴巴打个无聊的呵欠,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前辈,我想您不是来招亲的吧?”贺时雨趁着对方一怔的片刻,从容的拱拱手,“在下武功低微,江湖经验浅薄,绝对不敢染指盟主之位,此位唯有德者居之,在下只为招亲而来,既然目的不同,我想我们没有交手的必要了。” 在众人的赞叹中,她悄然的潇洒退场,今天的表演堪称完美谢幕。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半路杀出魅惑夜 “刚才是你传音给我?”她落在我的身边,拈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香粉味熏的我直想打喷嚏。 “传音?”我一脸迷茫,“谁?” “没啥。”她揣好帕子,长舒一口气,“我想你也没这么高深的武学。” “那是,那是。”我暗自好笑,摇着我的破扇子,眼睛却是望着远处那辆马车。 车窗掀起了一角,被一只玉腕挑着,好死不死的角度刚好挡住我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帘子里男人的一点春光,勾的我心痒难耐,无论怎么左看右看,就是瞅不着。 “姐姐,你知道咱们盟主爱人的来历吗?”我凑到贺时雨的耳边,半是讨好半是恳求的问着。 她一把扳正我的身体,狠狠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和你说了,有的人能看,有的人不能看,还问?” 我谄媚的望着她笑,轻轻抓下她的手,极尽暧昧的语气低声说着,“姐姐这都不懂?你刚才那两手已经让盟主和少主心中有数了,如果能有人帮你说几句好话,你还怕当不上盟主的媳妇?知道那男人的出生家世,来个投其所好,不就马上水到渠成?” 她恍然大悟的倒吸一口气,抓着我的手用力猛摇了两下,“好妹妹,真是好妹妹,一语点醒梦中人,不过……”她挠挠头,失望的叹了口气,“上次我没仔细调查,这一次只怕要下山才能有机会问了。” 妈的,白问,这个家伙也不知道。 “你放心,要博取卓公子的心,肯定要慢慢来,不急在一时,我到时候下山多买些消息,只要有机会也把你引见给盟主认识,妹妹一定能扬眉吐气的。”她大度的笑开了花,忽然皱了皱眉,“我好像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 嘿,不容易啊,这么久了总算想起来了。 我摆摆手,无所谓的挤了抹假笑,“我没名气的,你叫我霓裳吧。” 她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半晌之后确定没有听过,才很小心的问出声,“妹妹姓霓?好特别的姓啊。” 姓…… 我的眼皮突突的跳着,在我仅知的残缺记忆中,没有关于自己姓氏的任何线索,尽管我很肯定霓裳只是我的名字,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我姓什么。 呵呵干笑,我无奈的瞅了眼她,“我不知道自己爹娘叫啥,没姓。”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同情,可怜,悲哀的表情,旋即又化为义气的笑脸,“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在江湖上混,跟我回家,咱门里养你一个还是可以的,我让你拜我娘为师,咱们做好姐妹。” 我该说她人好有侠义精神,还是该笑她没江湖经验,随便骗骗就滥发同情心? 江湖上漂泊,就连夜也是因为利益才和我合作,突然跑出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倒让我一时接受不了了。 “看比武吧。”我岔开话题,也不再将目光专注在那辆马车上。 场中的比试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从平凡无奇的招式到眼花缭乱的飞舞,不时的有叫好声传来,身边的贺时雨也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赞叹,看的极其入神。 招式繁琐,只重样子不重实际,好看无用。 这是我对擂台上那些人的评价。 看年纪,个个都已经到了四五十,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乌合之众的随意而有了门派的标识,为什么还看不破这点? 太过于拘泥门派招式,反而不实用了。 “哇,这一招回风舞柳我也会,就是没她转的利索……” “哇哇,这个一剑七星真漂亮,我最高功力也就是抖出三星,她居然随意就七朵剑花了……” 身边的人叽里哇啦的赞叹吵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或许这就是所谓名门正派的通病,恨不能把自己本门的招式刻在脸上挂在胸前,生怕别人不知道,尽是些好看的东西,明明是一剑挥过去就算了,非要扭腰转身再回剑,不知道给了多少破绽出去,还抖剑花,那些虚东西只能骗骗低手,高手看着一拳就砸脸上了,还抖? 几乎各门各派都派了人出手,象征性的过几招就换人,虽然精彩却不激烈,看看卓白衣,已经束起了衣袖,看来是准备下场了。 我极目远眺,场边四周都打量了一遍,没有看到夜,心急的我有些开始担忧。 难道我料错了,这个混蛋不会来? 那如果不来,我是不是要下场比试? 不为了争夺盟主,也要让他们知道,日侠重现江湖。 这突然的意外让我心念飞快的转动,不能抢盟主,就只能现在出场,然后假惺惺的输给卓白衣,等卓白衣上擂台了再去挑战,就是明抢盟主,时机不对了。 看着场边即将上场的卓白衣,我猛的站起身,吓了身边的贺时雨一跳,拉拽着我的袖子,“妹妹,你干什么呢?” 我调皮的冲她眨眨眼,“我去……” 话刚起头,就被一声悠远绵长的轻啸打断,声音刚起时仿佛还在山边云外,不过眨眼间已经到了耳旁,那声音似龙吟象凤鸣,清晰的震在心底 美男十二宫2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4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4部分阅读 震在心底,牵引着我的气息想要同声合鸣。 血液在沸腾,内息中的火苗在一簇簇的燃烧,我的眼睛亮了,我的笑容大了。 真正发自内心的笑,真正激动的想要哭的笑。 如此熟悉的声音,只有一个人,那个妖娆的夜,那个魅惑的夜,那个看似无情无义,实则多情温柔的夜。 人影,以迅雷的速度和轻渺虚幻的步伐瞬间飘落在台间,翩然落地。 悠然的身影,不羁的气质,银白色的长衫在行动中飘动着行云流水般美丽,长发被同色的丝带束起,手腕粗细的飘荡在身后腰腿间,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柔亮的光,一方丝帕覆盖着她的面容,依旧是那神秘的精灵妖魅,他潇洒的摇摆着手中的扇子,唰唰的开合间,手指一点对面的人,“在下挑战盟主之位。” 眼角涩涩的味道顿时变成火焰,该死的家伙,你男扮女装就算了,为什么穿成我的样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傻傻的站在那,一只脚还保持着提气抬起的姿势,耳边传来贺时雨奇怪的声音,“妹妹,你去哪?” 放下我姿势古怪的脚,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我刚才想撒尿,现在又不想了。” 她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汗津津的,“有好戏了,有好戏了。” 当然有好戏了,擂台上那个人,穿着衣服脱了衣服我都熟悉的能点出他的毛有几条,他的武功我很放心,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我什么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夜对面的女子有些茫然,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卓白衣的方向,在卓白衣一个微微的点头后,手指一指夜,“来者何人,可有请柬上山?” 夜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就不给打?” 女子高昂着头,眉头微皱,对夜这种浪荡不羁的姿态有些不满,“武林盟主要有够高的名望,一流的身手,还要有好的德行,岂能容他人随意打擂?” 扇子在掌心中拍了拍,夜的目光一转,停留在卓白衣身旁的男子身上,身子一晃,鬼魅般的人影已经到了卓羡身边,扇子一伸,轻薄的勾上卓羡的下巴,暧昧无比的口气伴随着魅惑的嗓音,“卓公子,可否通融下,让小可参加下比武?” 他妈的,你比武就比武,勾搭男人干什么,别忘了你不是女人!! 时间仿佛被冻住,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被夜以如此猬琐的姿势勾着,我看见夜的手指坏坏的擦过他的脸蛋,竖在他的唇前,“不许说不哟,我会伤心的。” 那单纯的卓羡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傻傻的望着眼前的银白人影,竟然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 “无耻!”我身边的贺时雨长身而起,两眼通红,“我要去教训她!” 我闲闲的扯了扯她的衣服,“你打不过她。” “拼了!”她甩了甩袖子,试图甩开我的手,我的手腕一翻,再次轻飘飘的拉上她的袖子。 “她不会娶那男人的,放心。” 一双妒火燃烧的双瞳转嫁到了我的身上,“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娶?” 呃,这要怎么回答?难道拆穿上面那个家伙是个假货? 此时卓白衣已经坐不住了,她不着痕迹的拂了下袖子,手指顺着夜的胳膊扣向她的手腕,“阁下若是比武,卓白衣愿意奉陪。” “谢盟主。”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缩了回去,身体顺势飘飞,落回擂台中央,轻摇折扇。 卓白衣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阁下银衫纸扇,风流不羁,可是传说中日夜双侠中的日侠上官楚烨?” 有点见识,居然知道日侠是上官楚烨,又少了那么点见识,谁穿了那衣服都是上官楚烨吗? 贺时雨颓然的倒入椅子中,失望写满了那张面孔,“银衫纸扇,风流不羁,日侠上官楚烨。” 我义气的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十足,“不是银衫纸扇就是日侠,她不还没承认么?” “也对。”失望的双眼猛的发亮,贺时雨抓上我的手用力的抖了抖,满是感慨,“你不也是银衫纸扇,难道你也是日侠不成?” 我目光呆滞,张嘴发楞。 她,好像终于说对了一次。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章二 小样打个擂台也显摆 擂台上的夜,手指撩起耳畔的发丝拨到脑后,说不出的动人妩媚,虽是女装这样的动作却不让人觉得做作,反而赞赏他的从容随意。 “在下复姓上官,至于是不是日侠,盟主见仁见智了。”他满含笑意的一声换来场下无数的惊叹。 “那就是日侠咯?” “应该是吧,她都承认自己姓上官了,不是日侠是谁?” “日夜双侠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居然得见真容,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赛旧人。” “日夜双侠名动江湖,救济灾民,扶持弱小,江湖中有她们来日可期啊。” “是啊,她们还出手铲除为祸武林之人,我打心眼里崇敬她们二位。” 救济灾民?扶持弱小? 我竖着耳朵一动,这是我们的名声吗? 我以为我会听到我们走千家盗万户,见银子就上,见值钱的就抢,名声臭的一塌糊涂,什么时候两个贼也有了侠名? 世道变了,还是我落伍了? 目光停留在擂台上那颀长的银色,心头暖暖的。 夜,这又是你的杰作吧,三年来,我从来没过问你赚来的银子去了哪,甚至以为你抠门到一毛不拔,没想到你竟然为我们积攒下了如此名声。 姓上官,你是决定抛弃兰陵姓氏,以妻姓冠名对吗?你是在承认,身为我的丈夫吗? 可是,上官楚烨已死,又何必替我而活? 因为你觉得是自己夺走了我的寿命,宁愿消失的是半陵煜而非上官楚烨吗? 心头酸酸的,有种想要现在就冲上擂台抱住他,狠狠的,用力的拥着的冲动。 手指,触到怀中那个黄金的面具,凉凉的直透指尖,寒到心头。 终于明白,这陪葬在墓中的面具,代表了什么意义。 终于明白,这银衫纸扇背后,是你怎么样的心情。 也终于体会到,你看似潇洒的身影后,坚持要拿到武林盟主的决心为的是什么。 三年的相伴,三年彼此的孤独携手,三年的知己之路,在你心中,究竟我是日侠,还是上官楚烨? 你究竟是把我当搭档,还是爱人? 是我多心,还是你始终不肯承认? 是你隐藏太深,还是我不曾发现? 擂台上的夜,遥遥的看着对面的人,“阁下,请……” 对面的女人胸膛起伏,目光闪烁中我看到了一种恐惧,甚至已经开始气息不稳。 夜的功夫我很清楚,我更清楚他身上那种无形的煞气,身材修长的他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威胁感,更别提他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势,随意的一站,整个擂台仿佛都在他的范围之内,只要出手,决无空手而回的可能。 “日夜双侠?”女人忽然冷冷的一嗤,“再是挂着侠盗的名号,也改变不了蟊贼的事实,说是为民,只不过是偷来转手而已,你认为你有资格参加武林盟主的选举吗?更别提无人知道你们的出身,到底是不是邪魔外道的武功亦未可知,女子蒙面到底有什么遮掩的?卓公子同意的是你参加招亲,若是参加盟主选举,只怕你还不够格。” 不敢打就不敢打,非要拿出身来说事,名门正派中乌七八糟的事还少? 夜的脚步微微往前踏了一步,女子立即警惕的往后退了一退,全身戒备,而夜只是蹭了蹭脚底,“不好意思,刚才赶路有点急,踩了狗屎,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 底下哄堂大笑,女子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中正想出手,夜一只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你,四十多了也没儿没女吧?” 女子一楞,被戳到了痛脚一般跳了起来,挥掌扑向夜,“关你屁事。” 夜的身子如同游鱼般滴溜溜的转开,对方连一片衣服都没摸到,就在那女人还在惊讶眼前突然消失了对手的踪迹时,雪白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喂,是不是看了大夫也没有用,说你正常,丈夫也正常,就是下不出蛋?” 女子一惊,举在空中的手掌活生生的停住了,古怪的看着夜,不由的轻啊一声,“你怎么知道?” “你的面相告诉我的。”在女子猜疑的目光中,他手掌一滑,隔着袖子抓上女子的手腕,看着粗糙的掌心,“是否有男子一直单恋于你至今未嫁,是不是?” “啊……”女子一脸惊骇,倒退三步,“你怎么知道?” 哄,底下又是一片大笑,女子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不好意思的别开脸,顺势抽出腰间的刀,“比武就比武,别说其他的。” 夜轻笑着,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他已经贴上了女子的身前,手指一握,捏住了她的手腕,硕大的刀立即落地,险些砸到她的脚。 夜忽然从胸前掏出了他那个金色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你命我批,信不信由你,不收钱的,如果应验,两万两白银。”夜一句话,我看到包括卓白衣在内的不少武林中人脸上突然变了颜色,有的掌门甚至站了起来。 “‘金盘神算’,铁口断命。”女子连声音都颤抖了,“如果,如果你是老神仙的传人,我信,只要应验,两万两拱手送上。” 夜点点头,小算盘噼里啪啦又是一阵乱打,“你上辈子欠他情债,这辈子注定要还,如果不娶他你就一生无后,哦,对了,这个劫四十岁前还有的解,如果四十岁后你就是娶了他也解不了了。” 夜的声音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在逗人玩,可是那女人却徒然色变,“四十?我明天就满四十岁了啊。” “那还不赶回去,娶过门做小爷啊,不然无后啦……” 底下不知道是谁,开始起哄,而擂台上的人仿佛根本没听出来这个调笑的意思,倒退两步,对着夜一拱手,“老神仙,三日内上我‘云空山’,铁某补一顿酒宴给大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台,飞快的不见了踪迹。 而此刻,夜迎风而立,飘荡着发丝如水波般层层叠叠,秀美飘逸,他的眼神一扫台下,“在下为盟主之争而来,请!” 那岿然丰姿引无数人低头折腰,我抱着肩头,含笑而望,心头充满一种餍足的感觉。 这就是夜,隐藏了无数秘密的夜。 这般的男儿,天下间有谁能配得上? 当然,只有我…… 我没有问身边那个贺时雨让所有掌门勃然色变的“金盘神算”的故事,因为她已经完全的瘫软在椅子上,眼神一片灰暗,似乎正在哀悼她死去的爱情。 问她,不如我拉着夜,说上一天一夜,啥都能挖出来。 “卓盟主,似乎已无人挑战,在下只好向您挑战了。”夜的一句话,顿时将场中的气氛绷到了顶点。 鸦雀无声,只有偶尔的一丝凉风略过,吹起场中人的衣袖…… 卓白衣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踏上擂台,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人的心上,带来无比的震撼。 强强的对决,就在此刻。 似乎知道大家的期待,两个人之间甚至没有半点客套的啰嗦,只是静静的对看一眼,拱手抱拳。 卓白衣动了,身形如电,带着狂暴的掌风飞向夜。 以一个武林盟主的地位而言,她算是失礼了,没有对后辈的谦让,没有让对方先出招。 面对最值得敬重的对手,能给予的就是全力以赴。 静止的夜也动了,象一张纸片般,顺着卓白衣的掌风飞了起来,银衫飞舞,鹤翔天际。 空中的他身型一变,由慢突然转快,脚尖连踢,凌厉的风声将对手整个笼罩在攻击之中。 卓白衣不断的摇晃着,好像是风中的残烛立足不稳,我的耳边更是惊呼连连,只有我暗中点着头,她这几下已经将夜的攻势全部化解,虽然难看却实用。 两人再次落回到地面上,卓白衣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夜却依然悠闲的摇着扇子,蒙面的好处,哪怕你已经要吐血了,只要姿态够美,也足以震撼对手。 夜的手指如兰花般伸出,一排劲风从掌中射出,卓白衣不断倒退着,脚下是一排排指劲弹射出的深洞。 死人夜,老娘的武功也偷学? 虽然只是形似,杀伤力一样强悍。 卓白衣不断的拍着掌风,想要化解夜的指劲,可是那绵绵不绝的指风犹如海水连绵,抵御了一波又是一波,她的武功是以厚实见长,而夜的飘忽阴柔让她极难抵御,速度太快了,快到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夜的旋转飞舞,让人无法捕捉他的身影,冷不防的一道指风飞了过来,打在卓白衣的身侧。 我忽然发现,夜并没有下杀招,而是一步步的逼着卓白衣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擂台的四个角,高高的竖着旗杆,插着武林大会比武的旗帜,招展中气势十足。 就在卓白衣后背靠上旗杆的一瞬间,夜的手掌忽然轻飘飘的连拍,只是掌心的朝向似乎有些高,不似对着卓白衣,而是旗杆…… 我笑了,死夜,懒得抽筋,连打架都不愿意费力。 “喀啦……”旗杆猛的一晃,突兀的从中间倒下,卓白衣失去了依靠,身体猛的一晃就往台下坠去。 她身体一动,正要扭动身体转回之时,那旗杆带着旗帜飘飘的落下,硕大的旗面突然照上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视线全部遮挡。 而此时的夜,并没有趁胜追击,轻飘飘的一退,落回场中,“刚才是意外,盟主请继续。” 跃回台上的卓白衣,反而无法继续打下去了,面色惨白,一咬牙,“输了就是输了,对敌之时若有意外,在下已然身死,日侠果然不愧是心胸广阔,卓白衣认败。” 这一句话,不啻于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还在惊愕于一场打斗就此结束,武林盟主就这么换了人。 几乎在同时,两个声音远远的爆了出来,嘶哑的破锣嗓子叫嚷着,“她不是日侠,不是日侠!” “对,对,对,她不是日侠,我们拿性命担保!”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日夜重逢 这两嗓子一出,再次哗然。 只看到人群被用力的分开,两个身影拥挤到台下,一个人用力的跳起身,扒拉着擂台,挂在擂台边,小腿用力的踢着,屁股艰难的撅着,试图拱上擂台,旁边一个指着夜大叫着,“你不是日侠,你为什么冒名?” 那个爬着的人一回头,“小竹,顶一下,我上不去!” 叫嚷着正厉害的人恍然大悟般醒了过来,两只手一伸,推着姐姐的屁股,好不容易把大竹给推了上去,大竹大汗淋漓的爬了上去,一反身伸出手,“我拉你,快上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看到两个笨拙的身影在擂台边蹬着,那个小竹一边爬,嘴巴里还不忘记冲着夜直骂,“就你这德性,还说自己是日侠?你也不看看,你哪有日侠的潇洒,我不管你是不是新的盟主,反正你他妈的就不是日侠!” “就是,就是,日侠的名声怎么能让你这样的人糟蹋了,遮遮掩掩,不敢拿真面目见人,你拿什么和日侠比?” 台上的夜,手握着折扇,已经忘记了摇。 台下的我,目瞪口呆,这,这两个宝怎么出现了? 不过也还好,有她们,至少有了镜池和柳梦枫的下落。 夜的手一停,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意,折扇摇着,“你们说我不是日侠?那我是谁?” 两个人对看一眼,毫不犹豫的往夜面前一站,根本无视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胸脯一顶,“我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日侠。” 夜站在那动也不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声音颇有些玩味,“说我不是日侠,那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 两个人再次对望一眼,同时一跺脚,一人一只手放在胸前,仰着苍天,“我们就是亘古宇宙盖世无双天纵奇才神功无敌偷遍天下无敌手的日夜双侠——的徒弟日夜小神侠。” “噗……”夜的身体摇了摇,晃了晃,低下头不住抖动着肩头,那个节奏之快,就要抽风抽昏过去了。 “怎么样?”两个人高昂着头,气势十足,那动作恨不能用胸直接把夜从擂台上顶下去,“害怕了吧,还不快滚,别污了我们师傅的名头。” 夜继续抖动着他的肩头,娇媚的声音一串一串的从口中逸出,闷闷的哼着,一根手指在空中,点着前面的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上下摇摆着,一只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完全不给面子。 “你笑什么笑?”大竹喘着粗气。 “你不信我们是日夜双侠的弟子?”小竹眼珠子溜圆。 好不容易直起腰的夜,银白的袖子一拂,掠过台下,“你问问他们,有人信吗?” 站在擂台上的两个人,满面灰尘土色,衣衫也是破布烂麻,手上一人拄了根青竹木棍,头发在刚才的一通折腾下已经胡乱的散开,脚上的布鞋已经磨出了洞,露着脚趾头,大竹的裙角在爬上擂台的时候被磨破了,破洞下是灰扑扑的腿,我很怀疑她们两个能上山是因为被守山的人误会为丐帮弟子。 这就是我日侠的弟子,哎…… 大竹一叉腰,“幸好我们来找师傅,才发现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我们有证据的!” “证据?”夜轻哼着,“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日夜双侠的弟子,那么就请日夜小神侠展示下日夜双侠的武功好让大家信服。” “展示……” 两个人再次对看一眼,面如土色,整个人如同被狠狠浇了两盆凉水,小小蚊子叫,“我们不会。” 夜半伸着耳朵,“不会?” 就那么一瞬间的委屈,马上又是豪情万丈,一拍胸脯,“师傅说了,只要我们把大师夫,二师夫照顾好,就教我们武功。师傅一定会教的。” “师夫?”我发现,夜的身上突然凝出寒烈的气势,几乎就要把面前的空气冻出冰状的有形物质,冷笑着,“是吗?” “对,对,对!”小竹拉拉大竹的衣服,“我们有师夫作证,你不是我们师傅!” “啪……”夜手听扇子片片碎裂,如齏粉般散落身边,他的身影一飘,如鬼魅般的欺入二人中间,双手一伸,活活把两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说,还有什么男人?” 两个人的腿在空中蹬着,够不着地面让她们的脸憋的通红,大竹手指掰着夜的腕子,“你,你放我们下来,不,不放下来,我们揍你了,小,小竹,吐他口水。” 卓白衣忽然冲到夜的身边,双手一伸,扣向夜的手腕,“这位少侠,他们不是比武的人,不用下此狠手吧。” 她的称呼,很自然的从日侠改成了少侠,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个时候,质疑夜的身份,那夜这个刚刚屁股还没落下的盟主宝座,就极有可能被这么抽走了。 夜忽然一动,就这么拖着两个人换了个方位,卓白衣的手空空的停留在那,连两个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你们两位面相不错,我帮你们看看相怎么样,不收钱的。” 夜这一招更高,没有直刺卓白衣,却不轻不重的再一次点出自己的师门,无论他是不是日侠,师尊的超然地位让他武林盟主的位置无人能动。 而卓白衣,没有半分退缩的踏前一步,“少侠,既然不是日侠,就请露出真容,总不能他日被人笑话我盟主藏头缩尾之辈。” “怎么?十年来,卓大侠是以脸领导大家的?”从来都是笑里藏刀的夜的声音里,居然有了揶揄的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卓某不在乎任何名声地位,但是武林盟主必须是光明磊落之人,盟主,请拿下面纱。”话说的客气,动作可不客气,她忽然两掌拍向夜手中拎着的大竹小竹,夜眉头一皱,将两人远远的抛了出去,身体飞退。 忽然脚下一空,他扭头中,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台子的边缘,就这么一下的停留,卓白衣的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卓白衣不笨嘛。 只可惜,她的计谋永远不可能得逞,因为有一只手,正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腕,微笑中的清晰的吐着字,“对不起,他的脸只有,我,能,看!” 卓白衣的脸,从通红涨为青紫,呆呆的望着被我抓着的手,或许是无法相信一招受制的屈辱,或许是不敢承认居然有人这么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她的身边。 两道目光,象火焰一般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要将我的身体烧穿,我深吸一口气,迎着目光的方向,绽放出我最灿烂的笑容,“玩够了吗?玩够了是否表示下你我重逢的悸动?” 夜看着我,我能看到那面纱微微的抖动,我能听到他急促不稳的呼吸,我能感受到那极力被控制的身体。 他的手指动了动,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又静默了。 我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神,他不相信我的出现是真实的。 我松开卓白衣的手,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笑容,眨了眨眼,眨去我眼角的湿润,“我回来了,我来收赌资了。” 他还是没有出声,衣袍无风自动,流云飘飘,丰姿绰约。 我望着他,同样的衣衫,同样的打扮,仿佛是两样交融着的灵魂,无形的气息在我们之间流动,传来他的魅惑香气,夜色中的曼陀罗在日光中盛放,依然妖艳,却不再隐藏他的耀眼,那么的卓尔不凡,那么的夺目灿烂。 “我想抱你。”我甚至没有任何含蓄,直愣愣的甩出四个大声的字,身体也没有半分的犹豫,慢慢的走向他,慢慢的伸出手。 我应该扑过去的,应该狠狠的抱着他的腰,用力的搂着他,埋首在他的胸前,汲取他的味道。 此刻,却突然慢了脚步。 有点胆怯,有点忐忑,更多的,是我想保留这一刻的感动,压抑即将奔涌的激|情,我怕我喷薄的感情会炙伤了他,即使是脸皮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夜。 心头的火焰如同岩浆般,在越来越浓烈的滚动下,终于喷薄,我身体一动…… “师傅!!!” “师傅!!!” 两条腿,被两双爪子狠狠地抱住,她们的哀号瞬间让我错觉自己不是站在擂台上而是躺在棺材里。 “您终于出现了,呜呜,终于出现了……” “我们好想你,好想你……” 两个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的裙子上顿时出现了几道黑的黄的痕迹,我无语问苍天,看看就在眼前的夜,我狠下心,“放开手。” 两个人顿时听话的松开手,呆呆的跪在地上,抬起两张花脸,重重的一吸,我听到浓重的鼻涕在鼻腔里滚动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嗫嚅着,“师傅……” 我眉头倒竖,“我没你们这欺师灭祖的徒弟。” “啊……”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滞的对望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没有。” “没有?”我手一伸,指着夜,“刚才是谁说要揍他的,还说要吐口水?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顾不了看她们傻傻的目光,我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面具,金灿灿的光芒在夏日的阳光下,不再清寒幽冷,而是夺目的亮,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我回了我们的家,找到了这个,而我不打算再还给你,因为你输了赌约,夜!” 在我那一个字出口之后,擂台上下,无声。 他优雅站立我面前,隔着面纱,我与他的目光,交缠。 双手一合,面具在我手中碎裂成粉,点点金光散落我的脚边,风吹无痕。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着,轻触着他的腰,手指冰凉,夜的魅惑,香绕。 手臂猛的一收,那劲朗的腰身,入臂弯。 “我回来了,夜!我回来了……”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四章 擂台向夜求亲 他的身体,僵硬着,任我搂着。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我不禁怀疑,这还是那个笑傲风月,玩弄杨柳清泉的夜吗? 手,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肩头,当真实的体温彼此交缠之后,他的掌贴上我的脸颊,微带汗意,却冰凉。 他的手指,微微抬起我的下巴,我扬起目光,嘴角动了动,最终选择浅笑盈盈,不言。 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对方,他的发丝被风吹起,落在我的脸颊边,千丝万缕,密密如情丝。 猛的,我被拉向他的胸膛,重重的撞上他的胸口,撞的我鼻子一酸,却不想躲闪,他在我腰间的手,好用力。 我,又何尝不是? 不断的深呼吸,只想他的味道填满我的心底,他的心跳,好快,好快…… 三年来,我和他,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一直以为,我是不介意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知己相守的距离的,可是我错了,这心间的悸动不会骗人,这涌动的情潮不会骗人,这差点滴落的眼泪不会骗人。 不忍分开,不想分开,夜的心,早已明了。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轻柔的厮磨,我在他怀中呢喃着,“夜,虽然晚了半年,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他的脸,慢慢垂下,捧起我的脸,凑上我的耳畔,“你是说隐居吗?” 我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他的腰间,“不止,别忘记了,虽然晚了些,但是赌约我还是赢了,你答应的要给我看你的容貌。” “但是你迟到了。”低低的笑声,钟||乳|石的水滴下泉洼般清脆细润,“所以,不给。” 我忽然推开他,身体一旋落在擂台的中央,一声朗笑,“我记得你曾经用一个理由拒绝过我,就是没有疼爱你一生的勇气和决心,不要摘你的面纱,今天,我当着全体武林人士的面,告诉你我的决心!日夜双侠,一世不分,我不仅仅要你做我的搭档做我的知己,我要你做我的爱人,疼你一生,爱你一世,只有我的命够硬,让你的铁口神算落了空,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配得上你,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与你白头偕老,我求亲,你嫁不嫁?” 平地一声雷,惊翻无数人。 “女,女人向,向女人求亲。” “大逆不道。” “违反伦常啊。” “难怪日夜双侠都隐居不露面,从不分离,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啊。” 无数谴责如浪潮涌来,中间居然还夹杂了两声赞叹,“我们的师傅果然与众不同,真牛。” “就是,男女通吃,这要多大的魅力啊。” 我看也不看台下的人,只是望着他笑,“答应不答应?” 他只是怔了怔,手腕一翻,那个金色小算盘摊在掌心中,修长的指节噼里啪啦一阵拨弄,我听到了如流水般顺畅的声音,“没三媒,亏,没聘礼,亏,和别人一起分享,还是亏。”终于,他从算盘里抬起头,“光做你搭档我已经亏很多了,不嫁。” 我眉头一动,睨着他,“三媒是么?一会下山我请六十个媒婆轮流向你提亲,六聘是么?一会下山我打个金砖送你挂脖子上,五斤重够吗?至于分享嘛,你是我的搭档这个地位无人能动,还亏吗?” 他歪着头,慵懒的抱上了肩头,这动作是摆明了,等我继续开价。 一咬牙,我狠狠的啐了口,“这样,以后你我合作,你六我四,养你那份我另外给,怎么样?” 小金算盘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当他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手指还是摇了摇,笋尖青嫩,比划着一个三,又变成一个七。 妈的,这不是勒索,这是抢劫。 我握了握拳头,呼出口气,“行,你七我三,再贴一份养你,但是你要给我做饭。” 这一次,他没摇头,也没点头,看来有的商量。 “还有什么条件,一口气开出来,老娘就不信娶不到你。”我已经没有了半分潇洒气势,一心一头就想着怎么在这个滑溜的泥鳅头上盖上我的戳。 女人妖媚的笑声细细拉长,风铃摇动,清脆飘忽。 不肯表露男人的真身,就是还有条件要开,我心头一叹。 “以后纳小爷,要我同意。”完全的娇嗔,听得我一阵鸡皮疙瘩乱抖。 不同意也不行啊,将来难道后院起火吗? “以后还有一定要你同意,以前的不算。”我转了转眼珠。 我碰过的男人,应该算以前吧,至于以后,我也不打算再要了。 “一月之中,最少要有十夜是陪我的。”嗲腻的嗓音毫无顾忌的吐露着闺房之事,我已经看到台下有人搓着胳膊,更有抵抗力差的,已经捂上了嘴巴干呕。 他算的是镜池,月栖还有他自己吧,这样他倒是没占便宜,可是以后还有锦渊呢,这可怎么办? “晚上不够,我白天陪,可以么?”这下,我几乎是带点哀求和讨好了。 鼻子里轻飘飘的娇哼一声,“嗯……”勉勉强强放过我。 我眼睛一亮,“答应没,答应我们现在就走,请媒婆,打金砖。”还有接月栖和镜池,不过这一句,我可没敢现在说出口。 既然夜安好,那么月栖一定没事。 既然大竹小竹没哭嚎丢了师夫,那么镜池暂时也是无碍。 他没说话,我也懒得管了,直接扑上去,一把牵上夜的手掌,十指相扣,转身对着呆若木鸡的卓白衣一笑,“他我领走了,您自便吧。” 什么狗屁盟主,没兴趣。 就在我兴冲冲的准备自己带着夜结束闹剧滚蛋的时候,心头忽然一震,几乎是同时与夜退身飘飞,顺带一掌打的屁颠屁颠准备跟上来的大小竹一人一个跟头,往两个方向狼狈的滚开。 身体刚刚落在擂台的角落边,一大片的云丝彩带从天而降,最前端的尖韧牢牢的刺入擂台中,将那丝绸绷的直直的,闪烁着隐隐流光,几条人影落在丝带上,闲庭信步踏风而来般的潇洒震撼。 如果不是我推得快,大小竹此刻只怕成了大小竹签上的猪肉了,我眼神一凛,并指如刀,不带丝毫风声的划过。 “嘶……”,清晰的撕裂声,绸缎从中华丽的断裂,顺着锦丝绸缎踏步而来的人也身形一晃,惊叫着落下,象是被石头打中的乌鸦,还是彩色的乌鸦一群。 他们的人影落下,却更突显了空中一道亮影,带着长长的尾羽,拖拽着轻纱,在前面的人全部失重落下的同时,他手中的轻纱弹出,瞬间缠绕上他们的腰身,勉强让他们的落地不是太难看,踉跄站住。 人影在空中旋转,我看到衣衫的下摆腰间,璎珞流苏扬起,显示了他秀美的腰身,也展露了修长的腿,轻纱缠绕出流动的弧度空间,双臂如鹤颈柔中带韧,舒展着肩头的曲线秀逸,长发的黑亮与轻纱的柔白同时飞舞,间或交缠,闪烁在眼底。 当衣袍的旋转莲花瓣张开后,他脚尖一点,脚腕处一串金色的铃铛轻声作响,摇晃着心神,那细细的金光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心。 脚腕,自古就是隐匿着的地方,与私密处拥有同样令人垂涎和向往的暧昧,想那细腻温滑中一抹金丝,多么的令人惊艳。 这个人,非常懂的人心。 无数人的目光,被那双袍角下的赤足吸引,衣袍飘动半遮半掩着雪白细腻,铃声清脆。 可惜,我见过更风情的,就是夜赤着足,悠然的踏在鹅卵石上摇曳着的姿态。 手掌被轻轻捏了捏,我侧脸看着夜,微抖了下肩,细细的声音传了过去,“你以为我会被他迷倒?” “难说。”他微哼着,“收集美男不是你的嗜好么?” 收集,这两个字用得好,我喜欢。 “我不是连你都收集了吗,不算收集美男。”不忘调侃他传说中恐怖的容貌。 “你在说我是垃圾?”夜低下头,半是威胁半是调侃。 我们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自己的话,品尝着久违的合拍斗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交谈,插入我们之间,“请问可是武林盟主选举?不知哪位是现任盟主?瑶歌能否挑战?” 语笑嫣然,如春风拂面杨柳低头刹那的娇羞,纯净如水波静纹荡漾的平和,丝丝的语调中尾音的勾起,媚色天成。 他站在那,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媚。 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光芒,一种吸引人挪不开眼的光芒,媚光。 都说妖媚的男人分三个等级,下等声媚,中等眼媚,上等骨媚。 这个男人往那一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媚,媚的引人怜惜,媚的高贵端庄,媚的仪态万千。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波光淋漓,潋滟空濛,带着远山的迷茫,青蒙蒙的苍翠,白云无尽的忧思,眼眶中的漆黑一动,盈盈欲滴的水光在眼角闪烁。 一直觉得男人唇色太艳会失之俗气,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艳红能如此勾魂,完美的弧度微动中仿佛樱桃瓣,没有一丝唇纹的光滑嫩瓣,引诱着人贴上去,吮吻。 一直觉得男人脸庞若太尖会纤柔弱质,看到他我才知道,那尖尖的一点,亟待人捧着,捏着,若能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看那双眼,谁能不动心? 桃花妖仙,迎风而绽,呼吸一窒,因那桃红绝艳。 除了我梦中的那个无缘老爹,所有我经历过万紫千红的美色,在容貌上也只能勉强与他打成平手,却缺了那份久经岁月的艳丽多情。 他烟波空濛的眼神一扫台下,又转回我和夜的脸上,睫毛一眨,我差点伸手去接他那可能会滴下的眼泪,“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不知是哪位出战?”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谁来挑战遥歌? 向武林盟主挑战?我们没关系! 我牵着夜,冲着大小竹招招手,一幅事不关己,赶紧远离是非之地的表情,埋头就往台下冲。 脚步刚起,眼前一阵香风掠过,幸亏我脚步停的快,不然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眉头一皱,我眼中煞气一闪而过,耐下性子,“借光,劳驾,我不是盟主。” 他端丽一笑,水波流转,“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 我手指一伸,指着卓白衣的方向,“去她那,我这没盟主。” “是吗?”他的唇微微一抿,艳丽的唇色红似血,如此近的距离,肌肤的无暇衬托着唇的红艳,惊心的美,“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说盟主是日侠,不知道阁下……” 他这么想跟我打? 我摸摸下巴,啧啧出声,“既然你来了,就应该看到我都没和任何人交手,没动手就有武林盟主做?这么美?” 他一楞,没想到我拒绝的如此干脆,微笑中,颊边的一个浅浅的梨窝平添了几许纯真,细细贝齿散发着||乳|白的珍珠色泽,“那就是说中原武林之事与你无关咯?” 我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副完美的画卷,有赞叹却无情se,“公子不必巧舌如簧,武林盟主与我无关,中原武林却与我有关,她们可是我的证婚人啊。” 半真半假的话随着我吊儿郎当的口吻,让他一阵低笑,杏眼桃腮红粉面,不经意就风情如此,要是刻意的,还有多少人能抵挡? “都说我西域人士 美男十二宫2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5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5部分阅读 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没想到中原还有这等藐视律法的人,女子相娶,遥歌佩服。” 我连敷衍都懒得了,“那你慢慢感动吧,我们走了。” 他手一伸,险险摸上我的腰,在我疑惑外加不满的目光中,他手指一点,却是夜的方向“那她刚才总参加了比武,还是公认的第一,我要向她挑战,她不能走。” 夜还没开口,我已经笑眼眯眯,“他现在是我的人,没空当盟主,你去向那个人挑战。” 遥歌眨了眨眼睛,自然而然的眼波一转,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顿时无声,集体呆滞,“遥歌远道而来,怎么也算是客,千里迢迢想要见识下中原武林的豪杰风采,列位都不愿意让我大开眼界一次吗?” 明明是挑衅,在他的语调中,却似是谈笑风月般,“都说中原武林人才辈出,遥歌愿以一己之力单挑盟主,若是遥歌赢了……”他斜眼冷凝,潋滟水波变得讥讽“不知这盟主之位可愿意让给我?” “你……”卓白衣双眉一凛,眼神中威严尽露,目光停留在他赤着的双足和一截小腿上,厌恶尽显,就差冲而出人尽可夫几个字了。 “当然,我怎么也算是客人,您选人和我比,我出考题怎么样,三局定输赢。”他嫣然一笑,“如果中原豪杰不愿意或者觉得胜算不大,那便算了,啧啧,偌大的中原,竟然无一人与遥歌一战,可惜,可惜。” 话里藏刀,把所有人扣的死死的,他由我们派一个人出战,成千上万人里挑一个与他打,我们已经是占了便宜,可那三局她定,怎么都象是藏着陷阱。 不打,笑我中原无人。 在出题上争执,还是被笑不够度量。 难啊,太难。 而我,显然不想因为别人的为难之事而打扰了自己的兴奋,我还急着要知道镜池和月栖的下落。 卓白衣一咬牙,“好,中原武林接受媚门挑战!” 听到这,我暗自摇头,对着卓白衣的方向一拱手,“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太累了,我和我家亲亲随性惯了,这么艰难的工作还是您老担待着吧。” “日夜双侠,稍等。”这一次开口,不再是那个烦人的遥歌,而是卓白衣,她大气的一拱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是想利用我和夜去斗这个男人吧? 我刚想开口说不,卓白衣一声,“此男妖娆媚惑,卓白衣能输,中原武林却万万不能落入他手中,我可以不当这个盟主,只希望双侠能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苦笑着打断,“盟主,这三局比试,分明就是个坑,跳下去赢了还无话可说,输了就是罪人,你知道他会出什么题目?” 她不说话,我冷笑连连,“盟主接下这比试实属正常,只是,如果他不比武功,比洗衣做饭,谁行?比茶道诗歌,怎么办?若是他天赋异禀,比赛吃饭,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也不行啊。” 我的话一出,下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武林中人,下意识的一般认为就是比武,三局也会觉得是比拳脚,比刀剑,比暗器,完全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刻,人人失色,卓白衣已经脸色如土,青灰黑暗。 “扑哧……”身边一声轻笑,却是夜,他慵懒的从身后挂在我的肩头,手指绕着我的发丝,“若是比赛喝酒,只怕日就要赢了。” 我一个白眼飞了过去,“若是比赛酿酒,就是你赢了。” “比赛吃饭,日也不差啊,我做多少你吃多少,就是不长肉,真浪费。” “比赛做饭,你可是超越天下第一御厨的。” 夜的手指拈着我的耳垂,细细的摩挲,这样的场景,他居然挑逗我,“要是比赛玩小爷,你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 我的手轻轻的拍开他的爪子,咬着牙,“若是比赛卖弄风情,你就比我强。” 就这样,我和夜两个人旁若无人开始揭短。 “比赛喝水憋尿吧,你比我强。” “比赛掷色子喝醋,上次是你赢的。” “日的诗词歌赋天下无双。” “夜的音律歌曲堪称一流。” “日的围秤论道少有对手。”他扬脸。 “他妈的上次输给你了。”我顶胸。 他一窒,我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大,“种花养草,遛鸟逗狗,有你不清楚的?兵书阵法,博古通今,有你不会的?你铁口神算,掐指断运,老娘会吗?珠宝玉器,摸下就知道来历,姑娘我行吗?我连衣服都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嗯……?!” 他看着张牙舞爪的我,任我手指不停的乱点,忽然掌心一握,捏住我的爪子,“有!” “啥?”忽然发现,夜真的是全才,难得的是他从不卖弄,这些似乎都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积累出来的印象,而我也习惯了不懂的就丢给他。 “我不会一个人生孩子。”夜极其认真的一声,全体武林人士昏倒,桌椅翻倒无数。 我看着狼狈爬起来的众人,才发现我和夜居然就在擂台上说的口沫横飞,而卓白衣的脸居然灿烂的好比七月大中午的太阳,那热情,恨不能扑上来按着夜押到遥歌的面前。 他站在我们面前,威严的脸容挤出平和的笑容实属不易,“夜侠,这……” 夜懒懒的挂回我的身上,头也不抬,假装没听见。 “夜侠,他应该是……”卓白衣看看遥歌,后者依然含笑而立,不动声色,“是不会比赛生孩子的。” “咳!”这一下,换我被口水呛到了,卓白衣疯了吧,真的让夜上? 我手腕连摆,干笑着,“不行不行,我家夜身子骨弱,这么沉重的比试,还是不要了,您另外找人吧。” 卓白衣脸色一整,“日侠,只要你们为中原武林御强敌,卓某愿为二位主婚,让二位在江湖上不受她人白眼,光明行走江湖。” “我宁愿受人白眼,这输一可是千古罪人,至于光明行走江湖,我们两个就没光明过,告辞告辞。” 忽然,那一直未曾出声的遥歌亭亭净行,手腕带着入骨的酥媚香风贴了过来,想要握上我的手,“既然夜侠不愿,日侠你来吧,我从来未见过如此的妙人,您的丰姿让遥歌心向神往,若遥歌赢了日侠,只求日侠一夜风流,中原武林可派人重战。” 战字的音刚落,他的手已经被另外一只欺霜寒雪的手指握上,夜无声无息的挡在了我的身前,女子魅惑的嗓音低低浅笑,“公子,请出题,夜接了您的挑战。” 遥歌的目光低垂,停留在夜修长无暇半透明的指尖上,反手一摸,吃了记小嫩豆腐,身影飘退,“适才听闻夜侠音律无双,遥歌与手下献丑为卿一舞,请夜点评。” 好厉害,这一句话已经说明,夜不能反抗不能出手,只能听之任之,所谓他攻我守,已然受制于人。 夜却无所谓的潇洒而行,手指一招,一张椅子凌空飞上擂台,他随性的往台子上一坐,慵懒的快似睡着了,打个哈哈咕哝着,“那开始吧。”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六章奇诡的三场比试 遥歌脚尖一点地面,风铃清脆,灵动的传出,他身后一排彩衣男子也拿出各自的乐器,慢慢的吹曲弹奏。 异域的风情,在曲子中渐渐悠扬,轻缓低柔,如泣如诉。 我的眼前,仿佛展现出黄沙古道,大漠孤烟,千年古城中,王子哀怨的低语。 从未有人踏足的孤城中,琵琶语落珍珠,飞天壁画写着遥远无尽的思念,残垣断壁依旧色彩鲜艳,被风扬起的黄沙,层层的盖上,淹没了无数风流繁华,只留下那传说中的美丽在众的追忆中。 “小竹,你听懂了么,吱吱嘎嘎的,没有隔壁春花的二胡好听。” “还没有老三家弹棉花的声音好听。”小竹挖挖鼻孔,弹出一坨恶心的鼻屎。 我心神忽然一震,从那遥远无尽的时空中拉扯回心思,身后两个人的大嗓门实在很煞风景。 不好,这个遥歌分明是听到了夜擅长韵律,先以声动人蛊惑人的情绪,如果不是我身后这两个大老粗什么也不懂,我也差点着了道。 放眼台下,各门豪杰有的痴迷,有的无所谓,有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有的无聊的打起了哈哈,这立即就体现了对韵律的理解高下之分,越是喜欢韵律的,越是沉迷的快。 心头一沉,夜的韵律功底,比我只高不低。 夜坐在那,一动不动,面纱遮掩了情绪,我也无法判明他究竟有没有被带入其中,我回头看看身后的大小竹,“你们会唱歌吗?” “唱歌?”两个人圆眼大睁,“什么歌?” “什么歌都行,山歌,小调,十八摸,都随便……”我看看那些沉醉在自己韵律中的人,坏笑着,“扯开嗓子给我吼两句,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好!”大竹一拍胸脯,深深的吸了口气,破锣嗓子扯开嘶吼,“小爷你好美,粗粗的八字眉,大嘴流口水,水桶腰来大象腿,一根鸟儿往下垂,嗨,往下垂……” “噗……”我捂上嘴,不敢笑出声。 “噌……” “噌……” “啪……” 彩衣男子手中的琴弦,断的断,乱的乱,早没了刚才的节奏,全部吃惊的望着大竹。 遥歌远远的看着我,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身形动了。 他的手,轻轻一划,衣袍的下摆忽然散开,如桃花绽放,飘舞着,雪白修长的大腿下纤细的足中踝一点,弱不禁风的微颤,金铃抖动。 足尖,象优雅的鹤舞水面,一点,再一点,身形飞快的旋转,衣袍扬起,先是露着优美的足踝,接着又高些,半截小腿,再高些,整截腿弯,飘飘忽所的高高低低,偶尔能看到大腿用力的踢动,在衣袍被撕裂的最中央,我似乎看到了他最神秘的…… 啊,太快了,那腰身的扭动,灵蛇出洞,鱼翔浅底,我居然没看到。 诱惑,只因那双腿的节奏,白皙,剔透的嫩,蜻蜓点水的快,蝴蝶扇翅的柔,在仿佛要露尽春光时,两腿交叠,又恍惚了。 音乐,变的无尽的缠绵,他的舞姿也开始缓慢,足尖一挑,整条大腿忽然袒露在空气中,修长无暇,全场一片倒吸气。 “啪……”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脚下的凳子给坐断了,也忘记爬起来了,痴痴的望着,居然滴嗒出了口水。 的确,相比音乐,舞蹈更加的直观,就算是这些粗人,也看的懂,更何况是如此勾魂的舞蹈。 遥歌趴在地上,两条雪白的腿交叠着,半开的袍子下,股间的风景若隐若现,他的手一伸,轻轻握住了夜的脚,指尖轻划,擦过他的小腿。 音乐,从缠绵变为了销魂,遥歌的脸慢慢的抬起,眼神中有入骨的娇媚,还有清愁,水皮盈盈,美丽的面庞慢慢的偎贴上夜的大腿,仿佛在一低头间,水波滴下。 美人泪,断人肠,最难消受这胭脂烫。 一股冲动,我好想冲上前,扶起他的身子,吮去他的泪珠,轻揍在掌心,呵护他。 这般的柔弱,这般的哀伤,引多少英雄拥美怜惜的心摇神荡。 夜伸出手,捧上遥歌的脸,刚要抚摸,遥歌却低头躲开,身体一震,歪倒在地,发丝散满地面,胸口微微起伏,那呼吸的急促,眼神的空虚,双腿微微的蜷曲,衣衫凌乱,肩头一抹雪肤延伸到蝴蝶骨下,被双手轻揪着的衣衫遮掩了。 那些弹奏音乐的人,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脸色痛苦无比,显然在最后的强自支撑。 音乐,变的滛靡,遥歌的呼吸声渐重,台下无数人的喘息一声接一声,情绪失控忘乎所以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他遥遥的对夜伸出手,仿佛溺水人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他人的拯救,而那根浮木,就是夜。 夜慢慢的伸出手,遥歌的脸上露出被救赎的笑,只有我清晰的看到,那笑容的深处,是水光晴空下的黑暗深沉,在手指尖相触的地,一声嘤咛,酥断了无数人的骨头。 “嗯……” “啊!!!!” 酥媚的哼声,顿时化为惨叫,只见他手腕软软的垂在身侧,看上去已经脱臼了,夜的手一挥,所有弹奏音乐的乐器弦断管碎,那些人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无法动弹。 “如果我不出手,你是不是准备把你带来的人都牺牲在这?”夜冷冷的一声,“这是媚门传说中的‘天魔舞’吧?是很销魂,可是他们的功力不够,如果继续下去,被反噬的他们轻则重伤,重则搭上性命,为赢一局,你似乎投入太大了。” 遥歌没说话,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咬牙握着手腕,用力一合,接回了脱臼的手腕。 “以身相引,若我心神被你引诱,与你在这擂台上野合,你便胜了,我从此名声扫地无颜出现江湖,这是你的目的吗?”夜懒懒的出声,修长的手指弹了下,“我想起来了,这‘天魔舞’是以身为蛊,若碰了你,只怕我就要成为你永远的膝下臣,任你驱策了吧?更可怕的是,越是内功深厚,韵律精通的人,越容易沉迷,如果今天上擂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的题也不会是这样的吧?” 一句话,台下无数人惊呼,只有我,偷笑了。 在场的人,内功深厚韵律精通而不会被他勾引的,或许只有夜了,他越是卖弄风情,夜越是恶心,因为——夜是男人。 幸好啊幸好,让夜比试这个选择,实在太正确了。 “我输了第一局。”遥歌大方的承认,苍白的脸更增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娇弱美艳,“那么现在能开始第二局了吗?” 夜手掌一摊,“请!” 遥歌手一动,身后的彩衣男子们忽然抬上了一个硕大的床榻,粉色轻纱,香榻软枕,朦胧又透明,让人看到里面的场景,偏偏又看不真切。 “床?”我和夜下意识的对望一眼,心头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遥歌轻声笑着,轻灵的笑声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既知我是媚门出生,不如大家比一次床上功夫如何?谁先泄身,谁就输,若是看不上遥歌,身后这些弟子任由夜侠挑选,那遥歌也就在众位群侠中选择一位好了。”目光一转,停留在我的脸上。 比,比试床上功夫,还,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是哪门子比试? 就算肯委屈自己和他比,谁敢当着几千上万号人? 赢或输,都别在江湖上混了。 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听到了夜刚才那句话时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那张床…… 毒,真的毒。 他再美,再想让人恨不能冲上去脱光了压倒,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这么干,这一局无论对手是谁,他都必胜。 夜无声的摇摇头,干脆的三个字,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我认输!” 我凑上夜的耳朵边,压低声音,却怎么也控制不了那笑声,“其实你可以比比啊,说不定人家一看你要插他菊花,就吓的自动投降了。” “你很想我被人看光?”夜慵懒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拉长语调,威胁并着笑声,“我怕他自卑也。” “臭美。”我白了他一眼,呸他一口。 “哎,夜侠真干脆,倒让遥歌有些难受。”轻轻松松的扳回一局,他眼神一转,红唇轻嘟,“不知是否能开始第三局了?” 胜利的喜悦还来不及传达,就被人无声无赢了回去,一切从头开始,一局定胜负,而面前的遥歌,开始让我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压力。 我轻轻的握上了夜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柔滑,脉搏沉稳,赢的漂亮,输的干脆,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更不象背负着整个中原武林的负担。 “传言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日夜双侠无人见过真面目,今日遥歌有幸,看到了日侠的芳容,今天唱歌跳舞,风月缱绻,咱们就不要动刀动枪那么俗气了。”他望着我,柔媚的笑着,“日侠,遥歌可还美?” 我点点头,诚实的出声,“楚烨虽久经岁月,也见过容貌倾国之色,却比不了宪政之媚,更比不了阁下心思精灵,放浪大胆,若是综合一评,堪称第一。” 他手捂着唇,灿然一笑中,气质突然由放荡变成了华贵,仿佛宫廷深藏着的清姿秀色,不可亵玩,“那这最后一局,遥歌与夜侠比容貌,谁更美谁胜出。”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七章夜和遥歌的斗美之战 “不行!”我下意识的冲口而出,等声音落了地,才警醒过来,条件人家开,由不得我说不行。 遥歌一声轻笑,绵绵软软的,却听的我刺耳无比,“怎么,日侠舍不得?” 我脸色一沉,心头无名的火气腾腾的烧了起来。 是的,我是舍不得。 我没忘记,夜那传说中恐怖的容貌,我不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展示,不想他被别人嘲笑,不想有人说我心爱的人长了一张鬼脸。 捏紧了夜的手,我的手掌不住的渗着汗,耳边是夜轻轻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你害怕?” 动了动嘴角,我笑不出来了,抬头侧脸望着他,轻幔纱巾在风中小小的撩动着,曾经无数次想窥探的容颜,现在却没有了半分当初的欲望。 我深吸一口气,面对着遥歌,“阁下这个比试只怕难以公平吧?” “怎么?”他微侧着脸,吃吃的笑着,纯真可爱的撅了撅嘴,目光流转。 我握着夜的手,一直牢牢的捏着他的掌,“所谓男子美色,有人喜欢艳媚的,有人喜欢脱俗的,有人喜欢胖的,有人喜欢瘦的,无论他什么容貌,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这见仁见智的东西没法比。” 我就是不想比这一项,不想夜被人耻笑相貌。 他手指微撩,红唇轻掀,雪白的牙齿咬着漂亮的手指,目光斜嗲着我,“日侠说的没错,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不相干的人来评判对吗?”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放弃这一次的比试。 以男子绝色,去和传说中不愿意以容貌示人的女人相比,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 终于明白,他开始问我那句话的意思,我的一句堪称第一,更让他对自己超越夜有了无上的信心。 “日侠说的也对,这里不是你们的人就是我的人,谁来评大家都不放心,不是吗?”他笑着,手指一招,身后的彩衣男子带着几名被蒙了面的人上来,有男有女,一字排开,看上去没有半分武功,却都带着股子风尘味。 “这是我从四国最出名的几大教坊中请来的阁主,不知道他们的意见可算是公正?”他手指一摆,身后几人蒙面的面巾被拿掉,迷茫的睁睁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目光扫过那几人,最后定格在遥歌身上,“公子倒没骗人,这几位我也见过,确实都是一流教坊青楼的阁主,几十年滛浸此道,看人的目光自然也犀利无比,尤其是看容貌骨骼,不过……” 我一声冷笑,“公子自己愿意把自己当做青楼中的小倌,只怕我不能接受夜侠被人如此品头论足,尤其对象还是……”声音一顿,我住口不言。 他找一堆青楼老鸨来看谁漂亮,他愿意掉自己的身价,我还不愿意掉夜的身份呢。 “日侠一直在的借口,是不是不敢承认失败?”他的激将法我没有给予半分回应,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叹息。 遥歌的容貌大家都看在眼里,那神韵姿态更是勾魂销魄,这一场比试的结果,大家几乎都是心知肚明。 遥歌逶迤而行,几乎贴上了我的身体,他的脸就伸在我的耳边,那喷出的气息直接打在我的脸上,香气四溢,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我身边的夜,手指有意无意的搭上我的肩头,“日侠是不是很想我换一局?其实我不介意重新比试过的。” 我目光一冷,斜斜的看着他放在我肩头的手,夜挂着是一回事,他不经我同意摸上来可是另外一回事,他很清楚我目光中的意思,却没有半点要拿开的倾向。 抓上他的手腕,我毫不留情的抓下他的手,“你会舍得放弃到手的胜利吗?” 他眉头一皱,红唇委屈的动了动,眼中水波微晃,目光惨兮兮的望了望被我捏着的手腕,那里刚刚才被夜扭脱臼了。 尽管知道他最少有九分是假的,我还是不由的松了手上的力道,他一声低低的呻吟,整个人都靠上了我的肩头,软软的柔嫩肌肤伸到我的面前,“日侠,好狠的心,你看,都红了。” 我看看那几乎整个人都偎在我怀里的遥歌,“我不喜欢太主动的男人,我喜欢征服的快感。” 他细细的笑着,声音娇媚,“我也是,尤其是得不到的东西或者是别人的东西我就越想得到,如果日侠肯陪我春风一度,这局就作废,我们重赛,即使输了,我也认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根本感觉不到他有很强烈的好胜欲望,甚至我有种错觉,他就是来搅局的,可是搅局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让武林盟主选举出笑话吗? 还是有其他的什么? “只给他们几个人看是不是?”夜的声音冷静从容,手指有意无意擦入我和遥歌之间,那瞬间的颈风直奔遥歌的脸而去,遥歌立即轻笑着转身掠去,而夜的手,只是轻飘飘落在我的肩头,拂了拂肩头的灰,恰巧是遥歌刚才碰过的地方。 我目光扫了扫他,心中已明了。 连碰都不让他碰我,夜怎么也不可能答应我和他所谓的春风一度换局比试,可是,那群只能赢不能输的武林高手们,只怕未必是这么想的。 卓白衣的脸已经变的很难看了,强忍着没说话而已,台下各种议论声,已经在大小不断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日侠,这男人也不错,玩玩而已,咱们不亏。” “就是,玩到他起不来床,让他知道我们中原女人的厉害。” “夜侠,咱们换一个比,你一定行的。” 字字句句,都是在怂恿着,让我以身相换。 “是啊,只给他们几个人持。”遥歌远远的看着我们两个人,“这里场中有七个人,谁的票数多,就谁赢,很简单不是吗?” 夜没有说话,连衣衫都没有抖动半分,遥歌转身,对着台上几个人嫣然一笑,“列位只需在我和这位蒙面少侠中选出一位最美的就行了,各位识人无数,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他慢慢的,在几人面前行着,高贵的姿态中艳光流转,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最让人流连的贵夫,是象荡夫,最让人想要得到的荡夫,是高雅犹如贵族的。 遥歌,贵气中蕴含着几分浪荡,风马蚤中纯真娇憨,千姿百态的气质在转换,的确让人挪不开眼。 一句男子首先开口,“公子,你愿意来我‘百花阁’吗?不用卖身,我愿意与你分成,所有捧的钱的承担,四六分帐。” “来我宁州‘嗅香苑’如何?今年的天下第一倌评比可在我宁州举行呢,奖金可是一万两白银,只要你来我这,第一名一定是你的,我分文不要。”一个女人急急的抢过话题。 遥歌淡笑不语,只是将目光转了转方向,一一从其他几人的脸上转过。 “太美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哪些的绝色。”一个男人痴痴呆呆的喃喃自语,“最难得的是天生媚态,全身体态,仿佛连手指都会说话。” 一个女人,呼吸急促,频频的咽着口水,“公子,我,我想娶你,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遥歌眼神一挑,她讷讷的低下头,“我配不上公子。” 一个眼神就逼得人家如此,遥歌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噗嗤……” 下面两个女人没说话,只是鼻中缓缓的流出两道殷红,色授魂与,早不记得说话了。 最后一个人,一声长叹,“我想我不用看了,声色三十余年,今日得见如此美色,不枉此生矣,若能春风一度,便是明日身死又有何妨?” 这,这太夸张了吧? 可笑的是,她的这句话之后,我竟然听到了擂台下有人轻轻的附和,太搞笑了吧? 这还需要比吗? 痴呆憨傻,什么表情的都有了,现在连卓白衣都沉不住气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在我冷冷的目光中,又低下了头。 是她要夜上台的,是她坚持让夜去比试的,口口声声江湖道义,我就不信她还有脸说什么要我去和遥歌上床以换取另外一个机会。 遥歌微微一笑,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日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日侠……”卓白衣终于喊出了声,声音哑哑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内疚。 我摆摆手,“卓大侠,就象你说的,输的光明磊落,漫说这个人的要求我不会答应,即便答应了,你知道他下一场会和夜比什么?比谁更人尽可夫呢?比谁更大胆脱衣多呢?错,在答应三局定胜负的时候就铸下。” 卓白衣象是突然醒悟过来,豪迈的一笑,“是,输了就输了,一个空的头衔给他又如何,他能领导武林吗?” 两步迈前,她大方的一个抱拳,“公子如此深的心机,卓某佩服,卓某愿意认……” 输字刚刚在牙齿缝里流转着,夜忽然慢慢的伸出了手,制止了她下面的话,懒懒的晃到七个人的面前,“现在是到我了?” 七个人的目光,还停留在遥歌的脸上,不愿意将视线挪开。 他们不在乎夜的长相,可是有一个人在乎啊,那就是——我。 拉拉他的衣服角,在他的侧脸间,我很郑重的提醒,“喂,有人输给我的,答应给我看脸的,我也要看。” 夜歪了歪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没说话。 看样子是答应了! 我心头一个雀跃,与他并肩而站,侧着脸,心头怦怦的跳着。 看着那从袖中微探出的两根手指慢慢的拈上面纱,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是因为关系着武林命运的结局,而是我终于要看到夜的脸了,那个神秘而妖艳的面具之后让我无数次想探索的面容,就要看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遥歌也站到了七人并排的位置边,与我们面对面,脸上还带着隐隐的不屑,冷冷的看着夜,也冷冷的看着我。 我只是对他一扫而过,没有更多的功夫,我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关心,都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夜。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素白的手指流转,空气中无形的弦差点被崩断。 “啪……”没有掌纹的手心犹如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狠狠的拍上我的脸,好巧不巧,好准不准,直直的盖在了我的脸上,把我所有的视线盖的严严实实,连条缝都没给我留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飞速的抓下盖在脸上的雪白手掌,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最后一瞬间,当我重新看到世界的灿烂,是夜的手重新扣回面纱的动作。 这,这也太快了吧,他,他居然最后还摆了我一道,不给我看!!! 他低下头,贴上我的耳边,丝丝缕缕的懒散哼着,“你那两个徒弟不是师夫多吗,还大师夫二师夫呢,你看他们不就够了,还要看我干什么?” 他,他,他…… 我哆哆嗦嗦的伸着手指,“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他骄傲的象只花母鸡,屁股一撅,头一扬,别过脸。 我正想狠狠的揍他一下,忽然发现,面前的所有人都听不到呼吸,一点声音都没有。 诡异的抬头,我看到了更加令人惊讶的一幕。 面前的七个人,不,八个!包括那个遥歌。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瞪眼,张嘴,屏息…… 我看看他们,再看看夜,再看看他们,没有人出声,没有人说话,台下的人比我还紧张,同样一点声音没有。 “喂……” 我才说了一个字,七个人,整齐划一。 “啪!”椅子翻倒,七个人齐刷刷的摔倒在地,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七个人,七张脸,却难得统一的表情。 就连昏死,他们也是大瞪着眼,象极了传说中的死不瞑目。 夜的杀伤力,好强大!!! 遥歌,这个事件的主要参与者,也只不过比他们稍微好一点点,自始至终,他也是瞪大了眼,张着嘴,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尽是空洞,大张着的嘴角边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妖媚风情? “这该怎么算?”评论的人都昏过去了,剩下一个半痴呆,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终于,他说话了,可是颠来倒去,由始至终只有这么四个字,眼神依旧空洞无神,似乎整个人都被什么吸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副躯壳。 夜,这个我只见过一双眼睛的妖灵,突然施展了什么法术? 眨眼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灵魂! “遥歌!我嘱你守护师门,为何你不听我言,大举进犯中原?”男子温厚的嗓音远远的传来,最后一字音落,人已在擂台边落定。 这嗓音,听似温暖,却藏着深寒冷漠;这嗓音,听似柔软,却藏着不容质疑的刚硬;这嗓音,听似多情,最中心却是难以融化的冰凉;这嗓音,听似媚惑,实则 清高孤傲无比。 我惶然转身,青色的人影,入眼。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八章媚门门主幽飏 飘渺,天边青烟一缕,江边的薄雾笼罩着。 淡漠,余韵渺渺看不真切,这淡漠只是瞬间传达的感觉,当看清人时,只觉得儒雅。 孤寂,明明是消融在这尘世间的飞扬,为什么却有格格不入的凄楚,转瞬又化为温柔。 幽怨,从那具身体里薄薄的沁了出来,被空气扰了,散了,只留下浅逸轻暖。 超脱,游走在尘世与黄泉碧落间的一株青莲。 最普通的青衫,却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他的颜色。 青如烟,寒如雨,飘如雾,冷如霜。 可他展示出来的,是温文尔雅,是从容不迫,是阳光下柔柔的暖意。 他们应该不年轻了,那种处之泰然的气质是岁月沉淀的痕迹,涤荡了身上的尘埃,只留下深沉的烙印。 如果说记忆中的沄逸是冰寒的身子温暖的心,他就是温暖的身子冰寒的心,从骨子里透出的凉。 香,不是脂粉味,不是花瓣味,也不是任何染料的香。 却媚,从肌肤深处沁出的媚香,顺着风的方向,沾染了我的发。 上等妖媚的男人,骨媚。 脑海中,只有这句话。 他只是站在那,没有动作,没有眼神,没有任何姿态,已然勾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弦,想要温暖保护他的弦。 他只是站着,那无形的气势不经意的溢出,已然压倒了遥歌刻意制造出的所有勾魂姿态。 没有一点装饰的随意衣衫,甚至连修出腰身长腿比例的腰带都没有系,他不在乎容颜,不在乎他人的赞叹,不在乎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诱惑。 真正的美,是不经意当中散发出来的魅力,不需要精雕细刻,不需要打磨研琢,如醇酒,沉淀而厚实,似甘泉,山石中划拨而过。 最适合自己的人,不是第一眼的惊心动魄,而是最舒服的那种契合感。 他给了我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我肯定,我和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抬头,我看向他的脸。 风入丛林,梳理愁绪千千,青丝如云,被一方丝帕松松挽成,昭靠着已是他人夫的事实。 他的身后,青山隐隐,层峦叠翠,山尖的最后一抹青黛,已上他的眉梢。 一道飞瀑挂前方,哗哗的水声远远地传来,眼底只剩一点莹白,清透,悬垂在他的脸侧,竟然一般颜色。 悬崖边,一朵伸出的野花,娇嫩的花瓣颤抖,粉嫩嫩的,我的目光不由掠过他的唇。 这些,都不足以让我震撼,真正的震撼,是那双眼。 超然物外,平静的融入了天地的安谧,深邃无边。 本以为这样的眼,该属于得道老尼修行之后的看破红尘,相较而言,他太年轻了。 既然看破,为什么又有浅淡的星光闪烁?他的心中,到底有什么是牵挂,是难以割舍的? 不贪恋这凡尘,却被羁绊,不能离去。 我欲乘风,奈何身却被缚。 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断线的风筝,身不由己,却向往自由,挣断了枷锁,又缠绕上了树梢。 眼尾,高高的斜挑,不笑而魅。 完美的狐狸眼,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幽飏是吗?我记得他依稀是叫这个名字的。 当初就记得他是媚门的人,却没想到,他的地位比遥歌更高,难道竟是门主? “哼哼。”夜的嗓音干干的咳了两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回我肩头的脑袋蹭上我的耳朵,“这个,总是你喜欢的风格了吧,让人拥有无穷的征服欲,媚入骨髓化为清高,比那遥歌可高了一个档次。” “媚?”我抓起他垂落在我胸前的手狠狠的就是一口下去,白皙掌缘上下一边一个半圆,沾着我晶亮的口水。 发泄了心中极大的不满后,我才咬着牙出声,“有人媚的过你?装清高,有人清高得过你?百变千幻,我能看透别人的气质,独独看不透你,世界上道行最高深的妖孽就是你,兰陵煜!” 妖孽,对,就是妖孽。 随时变换出一张面孔,一个气质,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谬赞了。”他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我的话,得意洋洋。 幽飏微微一叹,轻柔的出声,“遥歌。” 此刻,那个呆滞的身影终于动了动,魂魄不齐的恍惚着,却终于寻找到了声音的出处,脸上的表情猛的一惊,又是一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掌门师兄!” 幽飏双手背在身后,眼皮下垂,静静的看着遥歌,岳峙亭渊。 “我让你守护门派,带领大家安静的习武练功,为何你精英尽遣,大举进入中原,妄图与千万人对抗?甚至想染指武林盟主的位置?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师尊,如何对得起满门上下的师兄弟?”他的声音不大,更不严厉,甚至有些无奈伤痛,可那遥歌,默默的跪在他面前,低垂着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早不见了刚才的强势凌人。 他抬起头,水眸微微轻眨,内心的欢喜全部都写在了眼眸中,“遥歌有错,恳请掌门师兄责罚。” “为何不听我言?”幽飏的手微微一抬,抚摸上遥歌的头顶,那娇媚的男人眼中竟然闪出羞涩的孺慕。 他嗫嚅着,声音极低,“我,我听说,师兄被中原武林中人暗害了,怎么派人都打听不到您的消息,我,我……” 下面的话,自然不用说了,一股意气用事,带着整个门派杀入中原,难怪我说这个家伙处处布下陷阱,原来是早有算计。 幽飏闭上眼,一声低叹,再抬头,他的目光从遥歌身上转开,冲着台下一抱拳,“媚门门主幽飏,管教无方,愿意向中原群雄领罪,今日之事,幽飏一力承担。” 他突然的低头,反而让以为会有一场恶斗的人面面相觑,彼此互相望着,又同时把眼神投到了卓白衣的身上。 卓白衣默默的沉吟了一会,斟求的目光投到了我和夜的脸上。 我讪讪一笑,看看夜,“你抢的盟主,你斗的遥歌,你做主。” 夜鼻子里微微一哼,细细柔柔的,却又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卓盟主,我们不过是独行蟊贼,这种大阵仗还是你来决定吧?br / 美男十二宫2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6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6部分阅读 吧,盟主可不单单是武功就能领导群雄的,夜自认没有您的能力,您可是我心目中盟主不二人选。” 一句话,太极打回给了卓白衣,顺便连武林盟主的位置也给丢了回去,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在看到我之后,一定没兴趣再要那个座位来烫屁股。 我立即不失时机的加上一句,“有请卓盟主决断。” “卓盟主,您就不要推辞了,您这十年来的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夜松松垮垮的挂在我的肩头,声音象是要睡着了,“武林要是丢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中,会毁了的。” 卓白衣笑笑,有些得意,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我和夜的恭维。 幽飏没有出声,遥歌也不敢抬头,老老实实的跪在那,“掌门师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就让我领罪吧。” 目光微抬,幽飏的眼神落在群山的虚无苍穹间,轻轻摇了摇头,“我是掌门,你也是寻我心切,是我因为私事误了门派。” “师兄……”遥歌惶然的抬起脸,这一次,眼中打转的泪水是真实的。 “回去后,好好的打理门派。”还是那轻柔的嗓音,没有半分的愠怒,“不要再争执了。” 空气中,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谁也不知道卓白衣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卓白衣冲着幽飏一抱拳,“掌门,虽然刚才有些小的波折,却非大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西域与中原同为武林门派,切磋武艺也属正常,此事就此放下,大家以后常往来,互相扶持帮助,不知意下如何?” 幽飏停了停,微微颔首,浅淡一笑,我清晰地看到卓白衣不自然的别开脸,喉咙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如此,幽飏再次谢过众位大度,告辞!”他看了眼遥歌,转身飘然而去,与我擦身的瞬间,没有停留,也没有给我一个目光。 同样,我没有追随他的身影,没有目送他,只记得淡香略过,人已远去。 遥歌低垂着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在与我和夜静更深身体交错的瞬间,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夜,一声轻叹,“纵然掌门师兄不来,遥歌也赢不了你,这一局,我输的心服口服。” 我惊愕,侧脸看着夜,他还是那付懒的快睡着的表现,连拱手相送都欠奉,均匀的呼吸让我错觉他已经进入梦乡了。 可是我没忘记,刚才遥歌那一声输的心服口服。 妖娆魅惑的夜,你那面纱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心头的纠结中,无意中的远望,那山边的一辆马车正滴滴答答的撒开蹄子,消失在墙弯处。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九章沄逸魂影 烽烟散去,武林盟主的争夺在绕了无数个坎坷的圈后再次落回了原点,卓白衣正在接受大片人群的恭贺,气氛热闹喜庆。 既然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也该走了,虽然一路有惊有险,结局却还不错。 我带着耷拉在背上巨大的包袱,回头寻找着那两个笨蛋徒弟,两个人从惊喜到快乐,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 我看看他们一身的肮脏凄惨,开始没时间出口的疑问此刻终于能问清楚了。 “为什么搞成这样?”难怪夜敢在擂台上质疑她们的身份,武功低微,呆头呆脑,还衣衫褴褛,怎么也不像我会收的徒弟。 “我们前面不让上啊,从后山爬上来的,那路别人不好爬,我们在山里走惯了的人,很简单的。”大竹憨厚的笑笑。 简单,简单能把自己爬成这样? 这两个人,我一招武功没教过,倒是真心实意的认定了我。 忽然,脑海中想到一个问题,我眼神一闪,“你们这么跑来了,他们两个人呢?” “师,师夫……”两个人对看一眼,“您说最多两个月就回来,可是我们等了三个多月,开始大师夫还能耐心的等,到后来您还没回来,师夫他越来越消沉,我每天念三遍信都没有用,只好,只好大家一起到‘云梦’去找您。”小竹眼睛一亮,散发出一片一片的星星,“师傅,您居然是‘云梦’的逍遥王爷啊,那个战场上很有名很有名的‘弑神’将军啊,你真有名,我们可崇拜您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您是……” 我嘴角一拉,满脸严肃,“说重点。” “哦,哦……”小竹立即扯回自己的话题,“可是我们到了王府,都说您最后一次出现是去押送凤后的灵柩,此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无论我们怎么打听都找不到您的去向,大师夫每日郁郁寡欢,说着稀奇古怪的话,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瘦了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我和大竹怕师夫会得疯病,只好骗师夫说您一定是参加武林盟主的比试去了,才勉强哄的每天能吃点饭,为了能赶上时间,大师夫让我们先走,一定要寻找您,我们,我们只好来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您,我们就没脸回去了。” 是啊,前前后后离开镜池也有快一年了吧,他一定以为我又不要他了,那个心思重的男人,这一年中,每天都在不断的自我安慰和自我摧残中度日,能不憔悴吗? 心,没来由的揪紧,手,自动的毛上了夜的腰身。 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挂着,原本就修长的身子,更加的挺拔,却是因为瘦。 我的手刚爬上,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古怪的哼声,从鼻子里挤出来的,不象是撒娇,更象是一会算账的味道。 想前想后,唯一能引起这个家伙不满的,只有刚才大小竹那句大师夫,二师夫。 抓着他的手,我随他这么耷拉着,堆起满脸讨好的笑容,“夜,是不是累了?我们下山去吧,我还要去找个金铺给你打金饼呢。” “你是急着去找人吧?”阴阳怪气的语调哼入我的耳朵里,是幽魅的男子之声,夜的传音分明透着酸酸的味道,偏偏用这个方法让我知道,除了我没人听到。 人群中的卓白衣奋力挤了过来,“夜侠连战,确实体力也水泵不少,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歇下如何?卓某还想敬二位一杯酒。” 我客气的抱拳,“这,不用……” “日,我累了,”一声女子的娇嗲,激起了我全身的鸡皮疙瘩,“为了赶来,还没吃饭,好饿。” 卓白衣立即会意,“夜侠里面请,卓某立即叫人安排住处,夜侠若是喜欢,不妨多住几日。看看山中美景,避暑消夏。” 肩头一轻,我看着那个摇摇摆摆大大咧咧走入人家大院的夜,银色衣衫在风中飘荡,背影渐行渐远,我瞠目结舌。 “大师傅,现在怎么办?二师傅她……”大竹喃喃的低声,肚子里发出大大的一声咕噜。 我看着她们的狼狈,再看看那个远去的潇洒背影,无奈的垂头,“还能怎么办,住一天,明天再下山吧,你们也确实累了,比不上我们,今夜还是好好休息吧。” 所谓休息,真被我说对了,只有大小竹有的休息,我和平夜,那是别想了 擂台上的风云人物,尤其遥歌临走前那一声,台上台下个个是听的清清楚楚,只盼望着能放倒他一睹真容,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是络绎不绝,排队轮流,我和夜,一条线上的两个蚂蚱,谁也不比谁好,几乎是同样的酒到杯子。 无数次,我偷瞄着夜,可惜…… 世界上怎么有人的动作这么快,这么隐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撩面纱喝酒,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的半点肌肤。 这一掀一掀间,一杯酒下肚,看得我和对面的人目瞪口呆。 “夜侠,今日您大展风采,让在下好生佩服,敬您!”一个人矮矮敦敦挤到夜的面前,堆起满脸的笑容。 “请!”夜一动手,所有人包括我,全部偏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跟着他的手指游走。 手指伸到面纱下,数百目光低垂。 手指撩动,所有目光抬起。 屏息,瞪眼,吸气…… 五指伸开遮挡着肌肤,所有的眼珠子开始上下左右,寻找任何可能的缝隙。 “啊……”那矮矮的人一声夸张的大叫,“我醉了!” 扑! 人影直挺挺的躺在了夜的脚下,眼珠子瞪的老大,眼皮都不带眨的看着,哪有半分醉意? 手放开,面纱归位。 “哎!”百声叹息如时出口。 夜的手指一勾,酒杯滴溜溜的落在了桌子上,他潇洒的一摆袖子,“不行不行了,我要醉了,回房歇息啦!” “别啊……” “夜侠您走了就不尽兴了啊……” 这挡的,拦的,抓的,扭的,什么招式都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武林盟主的斗争又一次开始了。 此刻的夜,早已经换回了传说中的一身艳红色,我看到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旋转着,暗香盈袖,夜色中的精灵妖魅在跳跃舞蹈着,轻轻松松的越过数人的阻拦,宽大的衣袖一摆,波浪下摆重叠压飞,象一瓣一瓣的花朵,在夏夜的晕黄月光中盛放。 转眼间,人影已经到了门外,根本看不到动作,人影已经跃起。 半轮明月被身影遮掩,红色的魅影翻飞,犹如凝滞在空中,只有那衣裙,飘飞…… 这小子,别说醉,再给他十坛只怕也未必,借机逃跑是吧? “夜侠跑了,还有日侠嘛!” 不知道谁的一声,所有阻拦夜的人爪子同时伸向了我。 我呵呵一笑,身子凌空飞起,在空中扭腰转身,微微一拱,“楚烨酒量浅薄,各位饶了我吧。” 在众人的惊叹中,我脚步一窜,落在了房檐之上。 这个夜,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先跑了,这眨眼的功夫也不知道窜去了哪。 我放眼四处看着,遥遥的看到这夜色中最高的建筑是那山头的一个小凉亭,我唇角噙笑,身影如雁,掠了过去。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在那! 脚步一点屋檐,我穿过了院子,直奔那山顶的凉亭。 就在身体刚入院落的瞬间,我再一次看到了满庭的白牡丹,还有熟悉的冷冷牡丹香。 这,是我白天来过的那个院子。 当这个认知刚入脑海,我忽然看到了一道人影。 霜白衣衫,浅淡飘扬。 瘦弱的身子,凌风欲归。 长发飘荡,腿弯侧,风过人影,虚幻的不真实。 他的手指正贴在门上,象是要推门而入,我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浅的要融化在夜色中的背影,偏偏白的那么触目惊心。 “沄逸!!!”我真气一乱,整个人落了下来,站在院中,冲着那个霜白色的人影大声的叫着。 是的,我不会认错,那个背影,那种单薄,是属于沄逸的。 只有他,才会有这般消融在风中的寒凉。 只有他,才有这般被夜色弥漫笼罩到全无声息的霜冷。 也只有他,才会在这温热的夏夜还让人生怕冻了,冷了,病了的呵疼之态。 我想要冲到他的面前,脚下移动间,却踢到了一盆牡丹花,清脆的碎裂在黑夜中那么的清晰。 我,是醉了吗?居然连脚下的花盆都没看到。 是的,果然是醉了,我居然看到了他,我的沄逸。 “沄逸……”我轻颤着唇,“你终于来看我了吗?每一天晚上我都在想,为什么你不来看我,是不是因为你恨我?” 我不敢动,生怕一动,这好不容易凝结出的身形会突然的消散,“沄逸,你一定是恨我的,恨我没有努力去见你,没有看到你最后一眼,恨我居然怀疑过你,发沄逸,沄逸,沄逸……” 我以为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说,可是到最后,我只知道不断的念着他的名字,不断的叫着他。 院子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声男子的轻咤,“上官楚烨,是不是你?少年我找你有事!” 我一楞,回头间,年轻的男子从外面飞奔而来,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居然是卓白衣的儿子,卓羡! 我不想理会他,只是我再扭回头,沄逸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犹如一阵浅见,消散在天际。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章 月夜情暖 我等了半年,终于等到了沄逸的魂魄肯来见我,才仅仅一个背影,又不见了。 就这么一眨眼,沄逸消失了。 苦苦等待,瞬间的惊喜,剩下的就是无边的失落,我甚至没有来不及看一眼他的正面,脑海中徒留一抹清寒背影。 我的沄逸…… “喂,上官楚烨 ,我叫你呢,为什么不理我?”眼前唯一的一点光影被遮掩,有人毫不客气的站在我的面前,算得上英俊的面庞还有隐隐掩饰不住的愠怒。 我皱了皱眉头,不想与这年轻的男子产生过多的争执,骄纵的人,我没必要太过多的纠缠。 脚步移开,我转身就往外走。 “喂,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他再一次的叫嚷着,手指一扣,擒拿手抓向我的手腕。 身影飘退,他的攻击转眼落了空,我站在那,“公子,孤男寡女,不合适。” “我不管。”他火药味十足的冲着我。 抬了抬眉头,我吐出一口气,“你想要说什么,说吧。” “我要你离开夜侠!”蛮横的一句,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你们都是女人,你在擂台上向她求亲,败坏她的名声,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我不配?”我上下打量着他,“我不配那谁配?你吗?” 他脖子一扭,“当然!” 我就知道,夜那么一调戏,又如此出风头,人家小心肝被扯的噗通噗通一阵乱跳,这少年的春民心动了。 夜啊夜,你真是造孽。 我嘿嘿的笑着,捂着唇,越笑越大声,根本无视于眼前人扭曲的脸孔。 吸了吸气,好不容易平静了我的笑声,我看着眼前脸色发青的男子,内心轻叹,“别想了,夜不会要你的,趁早换人吧。” 骄傲的少年好不容易动心了,却所托非人,可叹可叹。 “怎么不会要?”他纠缠着,拦住我的去路,“我娘是武林盟主,只要和我在一起,她的前途不可限量,下一任盟主可能就是她,还能成为江湖上的大侠,但是你,会毁了她的名声。” 我摇摇头,冷冷的哼了声,“武林盟主夜如果想要,你以为这一任还会是你娘?大侠,夜根本不在乎名声,他只要我,江湖中的美女如云,想要巴结你的,爱慕你的更是大有人在,换人吧。” 人有本钱自傲不错,傲到了不知天高地厚就难免惹人讨厌了。 “你……”他脸色涨的通红,气鼓鼓的望着我,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大喊你非礼我。” 我低头,看看他抓着我袖子的手,手指不动声色的一拂,掠过他手腕上的|岤道,他拿捏不稳,顿时松开了抓我的手,噔噔噔的退了几步。 我脸色一正,“卓少爷,上官楚烨是什么名声?非礼又如何,便是我现在点了你,给你喂颗蝽药强要了你你也无法反抗,更别说喊人来抓j!别忘记了,你什么身份,喊来了人,解决方法不过是让你嫁给我以抹去你被败坏的名声,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嫁给夜了,自己掂量着看吧。” 他一楞,我忽然欺身上前,捏着他的下巴,“卓少爷,你算的上有几分姿色,却还入不了我的眼,如果真的放你嫁给我,我告诉你,你决计得不到我半点欢心,别威胁我,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 他木楞楞的被我捏着,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狠厉的语气和眼神吓到了,居然没有半分反抗,我慢慢的缩回手,身体一纵窜上屋脊,朝着那个小凉亭掠去,把这个傻子丢在原地不管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没到达山顶,我已经看到长长的艳红裙摆在风中飘飞,夜正坐在凉亭顶上,懒懒的拎着酒壶,手指穿过发丝,沉醉在夜风中。 一轮明月衬在身后,我仿佛看到了坐在月中的精灵,纱幔飞舞,醉看人间。 几步窜到他的身边,我的双臂从身后一探,圈上他的颈项,脑袋蹭着他的肩头,“抓到了吧,我就知道你在这。” 他手腕一翻,我的身体打横躺在他的膝头,脸窝在他的小腹处,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腰间,“来的慢了,该打!” “冤枉啊!”我一声凄惨的叫声,“我被你的爱慕者给拦了下来,警告我不准缠着你,败坏你的侠名。” 清俊的男子笑声在空气中悠悠的飘远,我枕着他的大腿,手指摊开,“喂,我的呢?” 他一伸手,在他的动作中,我看到自己脸侧他的身旁放着两个小酒壶,顿时喜笑颜开,抓过一壶,懒懒的举了起来,“为了我们的重逢,喝一杯吧?” 一杯酒落肚,我看着他依然优雅却不露半分肌肤的放下面纱,愤愤的哼了声,“你骗我!” 枉费我那么激动的盯着他看,结果擂台上,他一个如来神掌,把我的幻想彻底打碎,想想都意难平。 他的一只手,被我抓在掌中,习惯性的相扣着,柔柔嫩嫩的肌肤象冰雪洁白,却是温热。 “你也骗了我。”他一声悠长的叹息,“三年来,你第一次骗我。” 我忽然静默,没有接嘴。 我明白,他指的是那后山,我支开他接月栖,却独自一人闯皇宫的事情。 日夜双侠,同生共死,他为我而来,我却弃他而去。 “只这一次,以后不会了。”我低语,紧了紧抱着他腰身的手,不自觉的已经整个人缩在他的怀抱中,“我回了‘寒雪峰’,看到了灵位,看到了坟包,你知道么,当我满怀着思念去找你们的时候,只有那冰冷的房门却没有人,我忽然发现我很想你,很想你,在上山的时候我很怕,怕我要是还找不到你,我该去哪里?没有了你,偌大江湖,我都不知道该去哪。” 他沉默着,我知道,夜对我那一次的离去,很在意。 索性人一摊,赖在他身上,“好吧,你要惩罚我,随便你怎么惩罚。” 他不说话,半晌,又是一声叹息。 我抓着他的手凑上自己的脸,他的掌心贴着我的脸,细细的抚摸,“快八个月了,当最初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慢慢的平复,你又这么没心没肺的跳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行尸走肉?” “我知道。”我乖乖的窝着,难得的顺从,“筋脉爆裂让我沉睡了半年,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锦渊以本命真元疏通我的筋脉,只怕我现在还是死狗一条躺在那,我不想死的,不是我贪生,而是我记得我一定要赢你,我要告诉你,你牵挂的人不会个个都离开你。” 他轻轻的笑了,重重的一搂,将我整个人圈抱在他的怀里,炙热的掌心抚摸着我的背,忽然笑声变大,化为清朗的啸音,在长空激荡。 “师傅,我终于破了你的铁口神算,师傅,我终于不会孤寂一生了,师傅,您听到了没有……” 我笑了,咯咯的乱笑。 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夜,孩子一般,我搂着他的脖子,凤鸣长啸伴随着夜的夜的龙吟,缠绕着,绵长远去。 “师傅婆婆,他以后就是我的了,我会一直陪他一生一世的,您老安心吧。” 他刮着我的鼻子,“不要脸,谁是你师傅。” 我张嘴咬着他的手指,他躲闪着,身子一歪被我压倒,两个人就这样笑着,打滚。 “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故意不给我看你的脸?”我捶着他的胸膛,“我都说了不嫌你丑了,小气包。” “哼……”半是嗔怪半是拿乔,“你那么多爷,何必看我,说,那个什么锦渊是不是被你吃了,还有两个笨蛋徒弟嘴巴里的大师夫,二师夫是谁?” 我咧嘴干笑着,撑着脑袋看身下的他,青丝乱,红衫散,这妖魅的精灵,终于被我抓住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没说话,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样的感觉,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想说不是,你信吗?”他的声音有些涩涩,“如果我只是夜,你的搭档,我就不会有这样的酸酸感觉,可是我又不甘心只做你的搭档,我怕,这最后一层的面纱揭去,我将再没有半点保护自己的清醒。” 夜啊夜,看得清天下局势,看得清江湖风云,为何看不清自己的心? 这一层面纱,究竟是遮住了你的脸,还是遮住了你看自己的心? 我轻声一笑,“我不会揭去它,我等着你亲手给我看你的脸,无论是搭档,是爱人,夜都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结局我和他都早已经知道,夜的挣扎我更明白,他怕自己不再潇洒,怕自己不再放浪不羁,他怕改变后的他,不再是夜,不再吸引我。 我想说,他想多了,可是转念间,这话没有出口。 或许,只有我的行动,才能慢慢改变,他其实也是明白的吧? 身子一沉,我枕着他的臂弯躺下,闭着眼嗅着夜的味道,曾经熟悉到早已经习惯的气息,为何如今却能乱心怀,忍不住的想要拥有更多。 “大小竹是我在入战场前随意收的,只不过是因为放心不下镜池和柳梦见枫两个手无寸铁的人而已,所谓大师夫,二师夫只是让她们心敬畏而已,我对柳梦枫没有存其他心思,锦渊……”我轻声一叹,想起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心头又是一阵感慨。“夜,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只怕你又要苦笑了。” 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我随手抛下自己的壶子,正看到夜狠狠的一口吸着酒,急切的伸手抢过,再摇摇,却也是空的。 “讨厌,也不给我留半口。”嘟囔着,我撅嘴躺了回去。 忽然,身上一重,却是夜翻译身压了上来,手掌一盖,遮挡了我的视线,唇上一暖,香软的唇带着几分薄醺,覆了上来。 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一章 寻爱之路偶救君 一愣 唇已被挑开,馥郁的酒香混合着魅香,滴涓缓缓,顺入我的唇中。 一时间,不知道是酒醉了我,还是夜醉了我。 美人哺酒,香艳自是非常,对我来说却并非没有试过,但是那个人,是夜。 他的呼吸,乱了。 我的气息,浓重。 是那雨沾荷叶的瞬间,轻微的滴触。 是雪落梅枝的无声,渺渺浅痕。 是蜻蜓点水的试探,是柳叶入湖面的微漾,彼此都小心翼翼,彼此都极自制。 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夜的,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人交融在一起的跳动。 我和夜,终于忐忑的跨入了极亲密的第一步吗? 不忍,咽下那口中的酒,那是夜的香甜,夜的魅惑,夜的缠绵。 酒,有些微辣,刺着喉咙有些麻,我含着,感觉到他的离去,想要挽留,终于还是没有动。 夜,已然给了承诺,足矣。 他的手指点着我的唇,我咬着,混和着酒香,吮着他的手指,清香魅人,冰肌玉骨。 他轻笑,“我以为,你会急着追问我临月栖的下落,多情的你早已经憋坏了吧?” 月栖…… 明月入杯,凤栖梧桐 那个临水照影,孤芳自赏的男子 那个迷茫着目光,永远似找不着方向的男儿,他在哪? 我不是不急,不是不想问,而是当着夜的面去追问另外一个爱人的下落,让他情何以堪? 他一直没说,至少月栖是安全的,即使我不在了,他也一定会给我的爱人找一个最安全的庇护之所,我信任夜。 “对不起。”夜首先开口的三个字,让我的心猛的一停,强自镇定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变了,窝在他怀抱里的身体僵硬了。 “他人没有事,但是……”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吸了口气,“他现在在‘点翠峰’的‘云悠寺’。” 寺庙!!! 我终于明白夜为什么一直难以启齿,月栖他是出家了吗? 那个看似清高却脆弱的男子,唯一一次敢于反叛一切是为了我;我给了他一个梦境,一个逍遥江湖,相携依偎的虚幻美好。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不在乎‘千机堂’的堂主之位,放弃了‘云梦’国师的超然,他的选择换来的是我身死的消息。 梦碎了,什么都没有了,残留着是我曾经的豪言壮语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咬着唇,感受着夜紧紧的拥抱,那双臂膀下的力量诉说着无声的语言,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抬起头,“夜,谢谢你。” 没有夜,我相信以月栖的性格,断然不会活到现在,若他殉情,我纵然重回又拿什么颜面去对待? 我不在的日子,夜要忍受同样的煎熬,还要替我照顾月栖,我又拿什么去报答他? 月栖看破红尘,了断繁华,夜却要争斗武林,再入江湖,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 夜的手,抚摸过我的发,“日,他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 我点点头,轻嗯了声。 能为我出家,我就要他为了我出嫁。 明天,我就下山,接走镜池,接走月栖,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止我逍遥红尘的路。 当山中的薄雾还在飘荡,清幽的花香沾染着晨露,我带着夜还有我两个笨蛋徒弟拜别卓白衣。 “二位,真的不再多盘桓数日?大家都想与你们多结识结识呢。”她不无惋惜,或许是因为没有机会和我们套近乎,而她的身边,清秀的少年郎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夜,愤恨的眼神瞪着我。 更搞笑的是,我那个路上刨来的‘姐姐’贺时雨,一边为难的看看我,一边爱慕的望着卓羡,两边无法取舍着。 我了然的笑了,“姐姐你就在这多呆几日吧,待我事了,去‘百川门’看你。” 她大喜过望,连连摆手,“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日侠,这姐姐是万万叫不得了,你喊我一声时雨便行。” 我也懒得客气,“时雨,那我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挤眼中,说着我们两个人才明白的话。 她郝然一笑,脸上微红,眼神不自觉的再一次飘向卓羡,可惜后者也没看她,痴痴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夜的身上。 清晨的山间,空气好的恨不能让人把肺都掏出来洗涤干净,装满满的山中的香甜再塞回胸膛里,我看着身后似乎还没清醒的大小竹,算计着到底是先碰镜池,还是接月栖。 “你师夫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摸摸下巴,顺手摘下身边枝头的野花,别在夜的发边,在他一愣间,飞快的跑开。 夜飞身抓向我,红衫飞舞,我电闪躲开,银丝飘荡,两个人极尽身法,玩闹着。 大小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努力的憋住自己的脸不变形,“他们的脚程应该到了山脚下的镇子,如果,如果二师夫不采药,不滥好心,不走错路的话。” 好吧,这么多如果,把镜池放在那个人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一弹手指,“走,先接你们师夫去。” “夜,比试比试轻功怎么样?”我挑衅的一扬脖子,手拎上大竹的脖领子。 “小样,功力高了一个层次,连轻功都想挑衅我?”夜毫不示弱,手揪上小竹的前襟,“赌注是什么?” 我看着身边的大小竹,想起她们这么多个月的坚守,“输的人教徒弟一个月武功。” 她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夜哼了声,“好!” “开始!”红色衣衫顿时掠开数丈。 “赖皮!”我一声大叫,飞身追赶,两人一前一后,流星般的往山脚下坠去。 红袖舞风流 杏花玉簪头 江湖姻缘错 携手逍遥游。 从今后,我就过过这种追追夜,闹闹镜池,亲亲月栖,教教徒弟的清闲生活,想着就舒服,脚步连赶,我与夜并肩飞驰着,大小竹在我们手上吱哇乱叫着,也是一脸兴奋。 忽然,我的鼻间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清晨的空气太好,好到掩饰不住那淡淡的气息。 同时,夜的脚步一停,顿住了身形,“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我拧着眉头,“我没听到声音,但是我闻到了味,血腥味。” 又是一阵山风飘过,空气中的血腥气又浓了几分,我看看夜,他也正盯着我。 武林盟主的嘴巴边,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拔毛? 这一两天,全是下山的江湖豪杰,如果不管,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师傅……”一个清秀的少年嗓音带着凄楚,“师傅你走啊,快走啊,别管我了。” 这人声音有几分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片刻的分神间,那少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比刚才更急切,更焦虑,“师傅你走啊,别管流星了,快走……” 流星?! 我猛然一惊,那个破屋烂瓦中的稚嫩少年,那个眼睛象星星一样无暇闪亮的小兔子,那个含糖度百分百的嗓音,那个拖拉着破烂渔网坚持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自然,我也知道了他此刻嘴巴里那个师傅是谁。 “夜,只怕我不能不管了,救命之恩无法不服。”话音未落,我的人已经掠了过去。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的脚步连点,在一片断枝残树间,我寻找到记忆中的两个人影。 青色的衣衫上处处是斑驳的血迹,有剑影,有暗器,有刀痕,发丝早已散乱,脸色苍白,尽管如此,他靠着树干,嘴唇发紫,似乎是中了什么毒,艰难的喘息着。 他和身侧,曾经的少年已经有了修长的身形,往着更加秀美的方向发展,只有那双眼,纯洁一如当年。 流星试图挡在幽飏的身前,却被幽飏一只手按回了身后,紫色的血迹从唇角边缓缓淌下,触目惊心。 在他们的身前,七零八落躺着不少人,可见在我出现之前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斗争,也能依稀猜测出幽飏的武功有多高。现在,剩下的黑衣蒙面人远远地将它们围在中间不敢靠近,显然是想等着幽飏毒发拣便宜。 “师傅!”流星双眼中只有对幽飏的心疼,却无半分惧怕,他脸上露出一抹惨然,“师傅,你走吧,这么多年他们不就是要找我吗?” 幽飏摇摇头,温柔的抚过他的脸庞,“当年这毒没能让我死,如今也一样,放心,师傅会带你离开的。” 我细心的捕捉到了一个词,当年! 那时候两人的落魄,躲避逃亡,还没能摆脱吗? 幽飏的身体在慢慢的滑落,我看到了他的腿已经微微的打晃,颤抖。 他们面前的人一晃手中的武器,明晃晃的刀光划着古怪的招式,朝他身上招呼而去。 不是中原的武功,我应该没有见过这样奇异的路数,但是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幽飏身体弹射而起,双掌连拍,将最前面的人狠狠的打飞,自己又一次中了一剑,口中紫色的血喷洒如雨。 我不知道那紫色的血迹是什么毒,却很清楚当年是如何替他疗伤打通筋脉的,不能再等了。 我一声轻啸,身影如鹰隼般扑出,指尖连弹,没有人注意会从身后突然闯出人,甚至来不及叫,就被我毙在掌下,我轻松的杀开了一条血路冲了进去,在幽飏的身体落地前,抱住了他。 那双狭长微挑的柳叶双目划过漂亮的弧度,他睁开眼,在看到我的脸后下意识的闪开眼神,“女侠,谢谢。” 我心头了然,“不客气。” 可惜,我和他沉默中达成的互不认识的共识被一个人破坏了。 惊呼,或者说是惊喜的叫声,“漂亮姐姐!” 很好,看来记性好的不止是我的幽飏,还有个流星。 我尴尬的咳了声,扬起笑脸,“流星乖,看姐姐替你打坏人!” 对面看似首领的人在看到我的脸后,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大大倒退几步,一挥手,“走!” 我没有追,因为此刻幽飏已经彻底昏厥在我的怀抱中,全身冰冷犹如一块刚刚凿出来的万载寒冰。 夜的手指扣上他的脉门,半晌摇摇头,“好古怪的毒啊,没见过。” 没见过! 我当年所知的这个毒,已经是被幽飏运功逼到腿上之后的情形,难道我又要再一次的英勇捐躯? “那怎么办”我索性装傻到底,毕竟幽飏不醒,我就是想救也没可能。 “漂亮姐姐能救师傅的,当年也是你救的。”青嫩的嗓音已是秀气,却改不了语气中的温软。 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身边已然高了不少的流星,他看着我,挤出一抹信任的笑容。 “你救过他?”夜抬起脸,“认识这毒?” 我摇摇头,老实的承认,“我认识他的是时候,毒他已经逼到了一个地方,毒性也已经化解,我最后只是驱散了毒中的寒气,通了筋脉而已,对这个毒我真的不知道。” 看看幽飏,看看夜,耳边传来大竹笨拙的嗓音,“二,二师夫能,能不能救?” 柳梦枫? 我怎么忘了他? 当机立断,我站起身,“夜,你带着他们回卓白衣那,看能不能逼住毒不要扩散,我去镇上一路打听柳梦枫和镜池的下落。” 夜点点头,一手抱着幽飏一手拎着流星朝山上纵去,大小竹撒丫子在后面飞奔,而我,转身朝着山下的镇子掠去。 现在,只能希望一切都顺利,让我顺利的找到柳梦枫,让幽飏能再一次顺利的扛住这古怪的毒!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二章找到神医追镜池 “掌柜,你这里有没有两个男人投宿?” “男人多了去了,什么样的?” “呃,一个紫色衣衫的,一个可能背着药篓子的,两个人都很漂亮,非常漂亮。” “没有!” 到了山下的小镇,我才惊觉,这个地方大大小小数十客栈,酒楼,我已经问了十几家了,次次都是这般。 望望天色已近中午,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先寻地方吃饭,还是在什么地方义诊,或者干脆就是被什么事耽误了行程还没有到。 种种猜测,种种可能让我的心越来越烦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找不到人更是添了隐隐的担忧。 看看一旁的药铺,我叹了口气,再次迈步走了进去。 “掌柜,这里有没有大夫来义诊的?”我敲敲桌子,把正在称药的掌柜吓了一个激灵。 “义诊?”掌柜眼神一亮,“有,还是个男大夫。” 我心神一震,所有的精神都来了,“是不是很漂亮的男人?” “对,对,对!”掌柜一连串的点头让我的心口狂跳,“这么年轻英俊的男子,难得的是医术了得,在我这一个上午,有的病连脉都不切就瞧出来了,更难得的是居然不收诊金,我这没有的药人家还自己贴呢,仁心仁术啊,仁心仁术啊!!” 这医术,这烂好人的德行,怎么听怎么是柳梦枫。 我耐着性子,生怕出一点岔子,“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一名紫衣男子?” “有!”掌柜又一次坚定的点头,“那位怕是侯门府邸出来的,真贵气,咱都不敢抬眼看,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跟宝石似的,闪亮亮的。” 这么说肯定不会错了,我急切的出声,“他们人呢,在哪?” 掌柜被我吓的一缩脖子,手指指着我踏进来的大门,“您进门前刚出去。” “你不会早说啊,浪费老娘时间。”我转身就往门外冲,耳边依稀还传来掌柜无奈的声音,“您也没早问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知道是不是恰逢赶集的日子,人多的让我眼前尽是一个个的脑 美男十二宫2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7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7部分阅读 个个的脑袋,脚尖贴着别人的脚后跟,努力的四下张望着。 人群中,一抹紫色闪过眼底,再想要捕捉又瞬间被人影遮挡,就这么一闪而过。 “镜池!”我扯开嗓子一声大吼,被吵嚷着的人生淹没。 紫色的衣衫再次飘过眼底,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叫声般,眼见着就要转过街头不见了踪迹。 “镜池!!!”我的声音又亮了几分,脚下连点,如同游鱼般在人群缝中钻着,内气悄悄的推开身边的人,朝他的方向挤着。 紫色被人流推动着,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迹象,我顾不得惊世骇俗了,一展轻功从人头上跃了出去,目光锁定着街头那抹紫色。 我的镜池,不要离开,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时候。 这一次,不会再有分离,不会了。 脚刚沾地,我落在他的身后,双手狠狠地一抱,圈上那细致的腰身,将他搂进怀抱,低声喃喃,“我的宝贝,我来接你了。” 怀抱中的人影一僵,,整个人如同木头般。 我嗅着他的发丝,紧紧的搂着他,“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再也不放开你了,我的爱,原谅我来晚了,你骂也好,打也好,就是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他在我怀抱中扭动着,奋力的推着我的手,我强大的力量死死的箍着他。 倔强的镜池,我就知道,他生气了,气我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气我又抛弃他。 “我没有抛弃你,相信我,我只是被耽搁了,我说过不会丢开你的,相信我。”抱着他的腰就不撒手,我不断的低声安慰着,“你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成亲,好不好?” 那身体终于不再挣扎,在我怀抱中慢慢转身,我死死的搂着,生怕他下一刻就甩开我的手跑了,我也不在乎是不是街头了,先抓着人再说。 “啪!”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个耳刮子,猝不及防的我脸一偏,半边脸颊热热的,被大傻了。 眼前的男子,细缝眼,塌鼻子,哪有半分镜池的美貌,手指点着我的脸不住的颤抖,“你,你,你个老色狼,居然非礼我,跟我上衙门!” 我脑袋一阵眩晕,满眼都是他那不断开阖的嘴巴皮,通红的跟血似的在我面前翻飞,黄|色的大板牙牙缝里还残留着中午吃的韭菜叶,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扑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涌,扭头捂上嘴巴。 天哪,我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人和镜池搞错了? 回头间,我的眼角忽然瞄到看热闹的人群中,两个卓然而立的身影,在一众人群中显得那么飘逸清俊,尤其那抹紫色,怒放的玫瑰般傲然,美艳的让人无法逼视,在目光中延伸着他尖锐的刺,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他冷冷的看着我,紫色的双瞳布满寒霜,凝脂雪容崩的紧紧的,唇死死的抿着,身旁的柳梦枫一脸呆样,瞪着干净的眼望着我,满脸吃惊。 “镜,镜池……”我惊喜的挣开那个死拽着我的男人,一步冲到他的面前,“镜池,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啪……”又是一声清脆回荡在我的耳畔,另外一边脸也热辣辣的疼,镜池的巴掌没留半分情面,打的够狠。 脸一扬,他怒目盯着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势陡然而发,男人顿时住了嘴,眼睛不停的在我们身上游移,不敢再言。 镜池一转身,默然的丢下一句,“我不认识她,你抓她上衙门吧。” “啊……”我傻傻的看着那个飘然离去的背影,凄惨的叫着他的名字,“镜池……” 脚步都不停,夹杂着隐隐透出的愤恨,他走的飞快,徒留一抹薰衣草的香味从人群中飘来。 柳梦枫看看他毫不迟疑的脚步,飞步追着而去,“镜池弟弟,你等等。” 忽然,又停下,在怀里挖出一个小瓶子,冲回我的面前,往我手中噢噢那个一抛,“一天一次消肿止痛,要是打的多,多擦也没关系。” 他一边追着镜池,唠叨的声音还不停的传来,“下次不要在街头非礼男子啦,这是很无礼的行为,至少也要先经过人家同意,虽然你可能是认错了人,以为是镜池弟弟,但是即使是镜池弟弟,你也不能这样……”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我仿佛通道了一群苍蝇在耳边上嗡嗡的闹腾,一翻眼皮,“你小子别跑,我这有个人等着你解毒救命!” 唰…… 褐色的衣衫一顿,以更快的速度跑回到我身边,伸手一拽我的胳膊,“人在哪,什么毒?” “一种寒毒,中毒后吐出来的血是紫色的,你给我上一边想想有哪几种可能。”我抓着柳梦枫的手,目光锁着风中那紫色的玫瑰。 小子,敢跑? 我深吸一口气,内力爆发着我的话,在人群中炸开,“南玉镜池,你给老娘站住!” 他的身体停了停,头也不回,我又是一声狮子吼,“你要不站住,出什么事可别怪我!” 他微侧了半张脸,一声冷哼,“你还想揍我不成?” 揍?物品哪敢啊,就是敢,我也舍不得啊。 “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我越说,他的脚步越急,完全无视我的威胁,身边无数看好戏的目光幸灾乐祸盯着我。 我一清嗓子,忽然嘹亮的嗓音中夹杂着缠绵,软软的语调如泣如诉,“我那风中盛开的紫色玫瑰,想念你花瓣一样的唇在我口中绽放的娇艳,我想要舔过你的齿缝,与你的舌尖纠缠,汲取你甜蜜的汁液……” 哄,人群一阵爆笑,镜池顿时停下脚步,脸色铁青中夹杂着愠怒,整张脸通红。 我无赖的笑了,冲他勾勾手指头,再打开我的双臂,一副请君入怀的样子。 他的脸越来越红,又羞又气,咬着牙,胸膛剧烈的起伏。 还不来? 我咽咽口水,“喜欢你玉质温润的肌肤在我手中颤抖,缠绵后的瑟缩,喜欢爱抚你细致的面容,永远看不够的美丽……” 紫色的人影以比走时更快的速度奔了过来,不过那架势不像是要投怀送抱,更像是要咬死我。 我越说越快,“你如叹息般嗓音悸动我的灵魂,勾起我索取的欲望……” “砰!”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我双手一圈,将那冲来的人影紧紧的拥着,顺势狠狠的吻上他的唇,他挣扎着,重重的咬着我,口腔里顿时一股铁锈味。 真狠啊,我的带刺的玫瑰小野猫。 似乎感觉到了血腥气,他不再挣扎,只是咸咸的味道顺着彼此交缠的唇融在我的嘴里。 放开他的唇,我轻吮上他的脸颊,微笑着,“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可不许再跑了。” “嗷……” 不用怀疑,这是属于我的狼嚎,因为我的脚被人猛跺了一脚,镜池推开我转身就跑。 两步赶上他,一把扯过人,直接如沙包异样扛上肩,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趁着他的瞬间的僵硬,拎起柳梦枫腾身而去。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幽飏的伤如何治? 我连拎带扛的姿态一路飚上‘蓝清山’,在众人的呆滞中把镜池丢给大小竹叶,“给我守着,要是跑了,我就揭了你们的皮。” 终于沾着地的镜池气鼓鼓的瞪着我,紫水晶般的双瞳喷射着怒火,我不顾场合的在他唇上连啃了属下,又亲了几下脸,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一会来给你赔罪,现在救人要紧。” 这一次,他道没有动,只是愤怒中带着哀怨委屈,一声不吭。 我凑上他的耳边,“乖,去我房里等着,一会人你处置,一整晚的时间,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甩我一个超级大白眼,镜池转身对着大小竹,“在哪,还不带我去!” 我无赖的坏笑着,镜池啊镜池,分明是牵挂着我要死要活的,又何必再赌气呢? 若有所思的目送着镜池离去,心中一块湿透总算是落了地,甜甜还有些疼的唇,真惨,晚上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疼他,嘿嘿…… 衣袖被人拉了拉,“喂,病人在哪?” 我斜了眼身边,某人已经开始自动自发的滔滔不绝,“中毒的人一般分入肉,入血,入骨,很可能耽误一刻钟救治起来就要麻烦十倍,我倒不是怕麻烦,我就是万一毒太深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如果留下后遗症轻则……” 我早已经在下人的指示中问清楚了幽飏安置的地方,拖起那个还在说话的人就往侧门走去。 “喂,你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你拉我不一定走的快,不拉我可能还快一点,啊,我刚刚说到哪了,如果留下后遗症……” 推开门,直接把人推了进去,“闭嘴,快看看。” 这一点柳梦枫的专业精神非常值得称赞,那张啰嗦的破嘴巴马上闭了起来,抓着幽飏的手就切脉。 我不过离开半天不到的功夫,幽飏的脸色已经变的青中带紫,若不是那胸口还微微起伏着,基本和私人无异。 流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悲伤,与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相比,显然坚强了不少。 他高了,也更加漂亮了,象一株粉嫩嫩的樱花,柔弱中带着凄迷的美丽,只有目光依旧清澈。 “流星,吃点东西吗?”看着他一个人站在角落中,我忍不住靠了过去,打量着这近乎两年未见的少年。 他轻轻摇了摇头,嗫嚅着,“我想看着师傅。” 心中有所牵挂,吃不下吧。 看看他,只长个子不长肉,纤细的胳膊柔软的腰身,和他师傅倒是一样的德行,再过几年,标准的仙风道骨,吹口气就飞了。 “夜,有……”我的话还没说完,夜细心的掌心托着一颗药伸到我面前,对我破了一块皮的的嘴巴和青了一圈的眼睛没有半点好奇,我笑着拈起,“还是你懂我。” “五百两。”不给我半点面子,金算盘一打,“扛人五百两,运功抗毒一千两,一共欠我两千两。” “欠着。”这已经成了我赖账的既定话语了,把药丸往流星手中一放,“不想吃饭就把这个吃了。” “嗯!”他乖巧的接过药丸,对着我展露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甜到骨子里了,“谢谢漂亮姐姐。” 对着夜的位置有礼的一躬身,“谢谢哥哥。” 我和夜同时一僵,夜的诧异目光投射道我的脸上,我苦笑,“我没说,他以前就是这样的。” 对于流星奇异的感知能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耸耸肩膀,无辜的撇清自己的责任。 而那个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掀起巨大波澜的人,正低着头,咬着药丸,艰难的咽进肚子里。柳梦枫老神在在的摸了又摸,拈出一根银针插入幽飏的身体里,拔出时还是闪闪发亮的一根,针孔处沁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咦……”柳梦枫奇怪的看着幽飏的手,凑上嘴巴,伸出舌头,想要舔上那血珠,我手指飞快的一捂他的嘴巴,制止他古怪的行为,“你干什么?” “尝尝才能确定啊。”他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回答,“虽然我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但是有十成不是更好吗?” 我的娘,这是个毒人啊,他就这么啃上去,他当自己是什么,神农氏尝百草吗? “我信你,不用尝了,说吧!”有这样的奉献精神,他不成天下第一神医那是老天无眼。 “这个,会造成这样全身发冷又吐紫血症状的毒呢,一般有三种,要么是‘紫冠蛇’的蛇毒,也有可能是‘罗盘草’的毒,还有可能是‘嗜心掌’那就是完全靠毒物环绕的地方,靠毒液喂养大的,‘嗜心掌’那就是完全靠毒练掌,中后也是这样的反应。”他摇头晃脑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听我的两个眼睛里全是圈圈。 “别啰嗦,直接讲,是哪种!”一巴掌拎上他的前襟,把他整个人提到我面前。 他眨眨漂亮的眼珠子,砸吧了下嘴巴,“那个都不是!” 什么叫气急攻心,什么叫说话也能说死人,他绝对有这个本事,我听了半天,费脑子记了半天,居然什么都不是。 “那是什么?你奶奶的能不能一口气跟我说完?”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一抽一抽的跳动。 “是‘蚀妖紫花’”柳梦枫一拍大腿,两只眼睛霍霍的闪着光,传说中的东西啊,切开看看。“ 他当切萝卜吗?看看看是不是空心的。 他举着手中的银针,笑得无比开心,”你看你看,中了毒的人,不可能血是红色的,而银针上没有半点反应,他中的根本不是毒,而是寒气,因为‘蚀妖紫花’根本不是毒药,对一般人用处也不大,但是对于体质极阴的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因为他的真气会被完全的消融,永远无法驱离体外,妄动真气只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这些话,都聚聚应征了当年幽飏中毒时的样子,啰嗦枫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松开手,把他丢回座位上,“怎么救?” 他咬咬唇,一脸奇异的望着我,“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我在他的脉象里切出了全阳真气?虽然很弱,但是和你的很像啊,也就是这缕真气让他不会死的太难看啦。” 额头上的筋抽的更猛了,带着脸都快抽起来了。 这都能切出来?一年多以前的事啊,不过是春风一度,柳梦枫是人是神啊? “他本来是极阴体质,不够哦被人破了啊,那缕真气残留在他身体里,虽然极弱,还是能摸出来的,救他很简单,最容易的方法,照上次那样再来一回。” “又是阴阳交合,你就没有其他方法吗?这个发自不要你说也知道。”我几个字一出口,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再吞下去。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什么叫欲盖弥彰,我堂堂日侠,居然就这么顺嘴的把私密卖了出去。 人家没说什么方法,只说身体里有阳气,流星只说我救过幽飏,没提过方法,这倒好,我自己全说出来了。 别会所夜那七窍玲珑心,是人都懂了。 我偷眼瞄了下夜,他平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好像真的只是我的搭档,事不关己。 “其他方法有,纯阳体质的人,全身真气渡给他,我以银针相引,一样可以驱散寒气,不过麻烦的是,最好那纯阳体质之人,能以血为药,喂足七日。”柳梦枫停了停,“他身体太寒,以前曾经受过重伤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吐过可以,半个月的血是最好的,还有,银针过|岤必须是要对方十成功力相传,一周天后再传回,这数个时辰中两人不能分开,不能分神,不然很容易走火,单纯只是为了治伤的话,我建议第一种。” 他说一句,我的眉头就紧一分,简单的理理就是两句。 做一场,什么都搞定。 换个方法,可能搭上两个人的命还有我半个月的血,如果他狠毒一点吸取了我全部的内力不归还…… 看着床榻上那个人,脑海中浮现的,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漠然的眼,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还有大雨中,那道道被雨水中冲洗的泛白的伤口。 手指探出,摸了摸他的脉门,气息微弱,脉搏凝滞。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就那么点小秘密早被柳梦枫个大嘴巴说光了。 “我选第二种。”想也没想,我一拎柳梦枫,“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时辰吧。”他顿了顿,期期艾艾,“我可能,需要休息下,有,有点累,你用真气压制下寒气。” 以我对他的认知,他的有点累只怕不是一点点吧,银针过|岤耗费的经理更是巨大,他居然只说一个时辰? “那如果我以自己的真气压制寒气,可以支撑多少时间?” 他想了想,“七八个时辰没有问题,不过不需要那么久的,我只睡一个时辰就行。” 不等他话说完,我手指一飞,点上他的睡|岤,一只手握着幽飏的掌,缓缓的渡着真气,“夜,把这个疯子拖走,五个时辰后点醒他。” 夜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带了出去,此刻,给我安静才是最重要的。 当房门被关上,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床上的人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那双默然的眼。 他是醒的,早在我摸他脉门的时候就知道。 “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缓缓的赌气不是太影响我说话,丢了个微笑给他,“当年你救我一命,还你一命而已。” 他没有说话,眼神也是依然的冷漠和清寒,目光从我脸上挪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四章疗伤之夜 当一切进入沉寂中,空旷的房间显得有些冷清,他脉搏跳动缓缓,每一下都沉重凝滞,筋脉中的内气就象冬天里的河水,被渐冷的天气冰封住,流动越来越缓慢。 即使是夏夜,山中的罗诶还是挺早,当太阳一下山,山里的凉气就起来了,一直没有动的身体也有些感觉道了微微的薄寒。 柳梦枫说的方法,不过是掌心相贴缓缓渡气,不需要大量的将内息传入进去,只需要维持着他的内息不被冻结即可,却不能阻止他的身体变的冰冷。 黑暗中,我的视线不受任何阻碍,坐在床沿的我,打量着。 床榻间的他,全身散发着薄薄的清润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始终是温文有礼的人,却在举手投足间让人产生距离感,敬重到不敢亲近,即使是躺在那,也不能抹去那种疏离。 掌心中的手,只有贴合的那部分有些温,手指的白透的看不到半分血色,我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想要遮挡那抹寒,却在触到他的手时心头一凛。 好冷,冷的我以为自己刚才碰到的是一块冰。 血液不畅,体力透支,他一定很难受吧。 那张脸,在黑暗的光线中,惨白。 轻轻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在软衾中的他看上去,不再那么淡薄,有了小小的弧度。 “谢谢。”房间里飘散着他淡淡的嗓音,已然客套。 “嗯。”我浅应了声。 房间又依次沉默。 还是沉默。 依旧沉默。 有时候,时间按是流逝的很快的,当你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的时候,犹如白驹过隙。 有时候,时间按又太慢太慢,身边的沙漏竟仿佛停止了一般,当心中猫挠蚁咬牵挂着一个事的时候。 现在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乱了心的,就是这一床薄薄的被褥能不能给他温暖。 夏日山中的夜晚,比之秋寒更冷,他血液不畅,应该根本就暖不了身子,即使有被子也拢不出温热的效果,因为身体根本没有热量。 手指下意识的探入杯中,果然不出所料,手过之处,都是冰冷的。 我催动身体里的内气滚滚的侵入他的身体,顿时将冰封的筋脉融化,所过之处一阵暖流,他的身体也终于有了些温度。 那双琉璃的眼在一次缓缓睁开,“你这样撑不到五个时辰之后的,更应付不了最后的银针过|岤。” 是的,这么猛烈的输入内气,不到五个时辰我只怕就脱力而亡了,即使能撑到时间,也无法应付后面的浩大工程。 “外面有人吗?”我扯起嗓子,大猪几乎是顺着声音滚了进来。 “师傅……”她点着脑袋,“夜师傅叫我们在门外守着,方便您召唤。” “嗯。”我应了下,“去给我再弄床被子,外加暖手的汤婆子。”大竹一脸不可思议,却还是点了点头,正想向门口走去,又被我叫住了。 “再帮我问问盟主,有没有炭盆,给我端来。” 大竹的手抓着门边,想了想,始终没有迈开脚步,古怪的看着我,“师傅,现在是六月份的天,您这样会不会中暑啊?” 我一瞥眼,冷淡的出声,“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啰嗦?” 门被飞快的合上,不大会的功夫,我吩咐的东西就被大竹端了进来,两个人一个端着炭盆,一个抱着汤婆子和被子,脸上全是热出来的汗水。 放下东西,两个人飞也似的跑了,我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均匀的输入,一边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把汤婆子塞了进去,暖暖的热着被窝。 似乎还怕不过,我脚一勾,把旁边的炭盆够了过来,红红的炭火映衬着他的脸,让那苍白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清透的红霞,炭火忽明忽暗,他的脸庞也仿佛流动着异彩,轻飘。 当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唯一的声音只剩下木炭偶尔的炸裂噼啪声,那么清晰,声声入耳。 我闭上眼,开始静心。 平日里,有真气护体,可以说身体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当天寒时真气自动流转全身抵御寒气;天凉时,内息低缓驱除身体里的燥热。 可是现在,我的真气必须以暖意输入他的身体里,也不能在分出一支来维护自身的温度,现在的我就坐在幽飏的身边,与他一起享受着炭盆的炙烤,这热气扑面而来,说不出的难受。 冷,会让人懒得动,似乎连脑子都被冻住。 热,则会让人全身烦躁,脑浆也被烧开了一般。 现在,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全身都觉得痒,背后粘腻一片,衣服被汗水浸湿全都巴拉在身上紧紧的裹着,越过越热,越热越是贴得紧。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滑下,凝结在下巴处,还来不及停留,更大的一颗汗水滚落,汇合着,啪的一声落在丝缎的被褥上,轻轻的一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一次睁开眼,平静,冷漠。 明明是没有感情的眼睛,读不到悸动,读不到伤痛,读不到兴奋,什么都与他无关的一双眼,又仿佛隐藏着什么欲诉的语言。 我极力让自己忽略那种热燥,终于在被窝里摸到了一丝温暖,“还冷吗?” “不!” 我们指尖的对话极其的少,而且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或许是曾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反而让我在行为语言上非常的克制,生怕他误会我有什么企图心。 “那你休息下,金针过|岤很伤体力。” 那双漠然的眸子,静静的闭上。 我也沉浸在自己的入定中,只有那细细的真气,始终不曾断过。 夜晚,窗外蛐蛐自在的叫着。 风儿吹着树叶打着窗棂,唰唰的响。 房中,无声一直到天亮。 “哇,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天啊,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随着一声声的大呼小叫,褐色的人影扑进房里,接着是一声更大的惨叫,“着火啦!” “闭嘴。”我猛的睁开眼,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给你一刻时间,梳洗吃饭,然后过来行针。” 惨惨的看着那个火热的炭盆,柳梦枫连连摆手,“我不用吃饭,现在就能行针,我已经睡好了,放心吧不会出一点问题。” 我的眼光突然凌厉,直直的盯着他,某人很没骨气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落荒而逃。 很好,有进步,知道不需要我凶人才听话了。 趁着柳梦枫梳洗的时间,大小竹迅速的收走了房间里的炭盆,外带对我投上崇敬的一眼,小竹还想上来给 我擦擦额头的汗水,被我摆摆手拒绝了。 一个夜晚守在门外,他们也辛苦了。 全身的衣服已经图同被水洗过一般,再看看幽飏,倒是清凉无比,冷静漠然的躺在那,犹如青岩鈾玉,无暇流光。 再回来的某人,嘴角还带着饭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幽飏,手指不断的在各处筋脉|岤道摸索,另外一只手则是顺势扯开了身上数个小包包,数百根银针闪闪发亮。 手指一伸,他扯开被子,直接拉扯着幽飏的腰带,几乎在瞬间那白皙细腻的胸膛就暴露在空气中。 我知道所谓行针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不容半点分神,纵然是他这样的神医,也不可能不与我大声招呼吧? 两点红豆与凉凉的空气接触,收缩挺立,象血中的红梅引诱着我吮上去。 “你干什么?”我拧着眉头,看着柳梦枫以飞快的速度扒着幽飏的衣服,又扯着他的裤子大有不扒光不罢休的态势。 肌肤都寒起了鸡皮疙瘩,可这身各大的诸人,已然不动声色,连眼皮都不带打开的,若不是西欧那个气息中感应到他是醒着的,我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昏死了。 “不脱光如何排寒毒?”柳梦枫话语不停,手指也不停,一把扯下亵裤,而看惯了鸟儿乱摇的我,居然在下意识间闭上了眼睛。 “等等!”我忽然出声制止了他的继续,“拿条丝巾蒙上我的眼睛。” “啊……”他先是一愣,才恍然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似的,笨手笨脚的拿块帕子蒙上我的眼睛,期间,扯下头发数根,连头发带斯帕绑在一起数根,外加下床时踩了下我一脚。 幽飏全部被扒扯下来的衣衫就挂在我和他掌心相贴的手腕处,缠上他,也绕上了我,一股媚香传来,还有残留的体温,真是心摇神荡。 “还有什么禁忌吗?”我仔细的问着。 “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尽管全力施为,我会指引你走哪条筋脉和|岤道,你冲的越快寒毒驱的越彻底,我的针法你不用担心,我能跟上的,还有,当你全部内息进入他身体里的时候你会有点不适,忍耐下就好了。”絮絮叨叨的,还好不适没完没了。 “开始吧。”我轻吐着内气。 “天突至中极道期门,膻中过气到日月,鸠尾行气道天枢,巨阙走关元停大赫……” 他的嘴巴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我的内息如海水涨潮,毫无保留的吞吐,此刻只要我有一丝犹豫,或者柳梦枫有半点迟疑,幽飏的命保不住,我也将受到极大的伤害。 “大椎、至阳、曲垣;身柱、命门、肩颈……”他的声音越来越快,不必要的话全部省略,我居然完全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一丝不差的气息流转到位。 身体里的内息越来越少,我就象被淘干的井水,逐渐难以为继。 幽飏的身体只怕也比我舒服不到哪去,突然这么多的劲气涌入,全身一定涨的难受,如果不是柳梦枫的针法一路指引,也许早就丹田气爆。 若非有这般决绝无所谓的心思,冷静的承受,只要稍有一点烦躁,他得到解放的气息就会立即马蚤动,反攻我,弹出柳梦枫的银针,最后遭殃的就是三个人。 也突然明白为和森美柳梦枫对这个方法极不赞成,因为这是施针人,运功人,承受人三个人一点错都不能出。 我的气息一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在我开始以为要功亏一篑的时候,柳梦枫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还有最后两针。” 与此同时,我的丹田也瞬间被扎上两针。 所有残余的气息滚滚而出,毫无保留的倾泻进入幽飏的身体,我已经无法控制。 身体突然沉重无比,我身体一歪,斜斜的向一旁倒去。 柳梦枫所谓的不适,是指失去功力后身体的绵软沉重吧,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人形的石头,重的无法抬起手,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预期中与被褥的接触并没有到来,我只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一个充满了媚香的怀抱,脸上的触感告诉我肌肤的贴合。 是幽飏。 “运行三周天后,你的寒毒就可以尽去,以同样的方法将内息还给他,不然过于刚烈的内气会伤了你的筋脉,这么多的内力你承受不了,当然你以后可以用阴阳双修的方法和她一起练功中和你的极阴体质,也能让你的功力更高,不过现在是不行的,所谓物极必反,你别以为你纯阴的体质是件好事,其实真正最高深的武功必然是阴阳调和的……” 妈的,又开始啰嗦,好吵。 我气若游丝的挤出两个字,“闭嘴。” 凡人的聒噪顿时消失,但是有双手,笨拙,粗鲁,快速,没有半点羞涩的扯着我的裙子,间或传来几声低叫。 “啊,女人的裙子怎么解,我不会解腰带啊,算了算了,撕吧……” 身体被无情的拨来弄去,跟条锅子里的鱼一般,腰带被扯断了,亵衣被撕破了,就连肚兜的带子也被揪没了。 不用看,这活生生就是一个强jian的现场,还是男强女。 该死的柳梦枫,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是这样的银针过|岤?为什么不说要脱光他扒光我还要吃这么多的苦头历经这么多的危险? 早知道哈似乎这么光溜溜的抱在一起,我不如就答应做一场算了,等老娘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撕了这个混蛋的皮!!!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五章疗伤之后(有镜池) 我在幽飏怀里也就尴尬了这么一会,当所有的功力顺着筋脉重新回归之后,柳梦枫一声好了,我甚至来不及运功行遍全身,就挣扎着从幽飏的怀抱里坐了起来。 身体一晃,就听到门板一声响,清香夹杂着风声把我刮进了怀抱。 一件衣服盖上我的身体,“她我带走了,神医好好的照顾伤患。”清冷中带着娇媚,是夜一贯的语调,只有我隐隐的听出了什么不愉。 慢慢的伸出手,我把脸上蒙着的手帕扯掉,静静的窝到他的怀抱,“别这样,镜池在,我不想他担心。” “你以为你爷爷违规,他会不知道你在替人疗伤?”他细细的哼笑着,办事嘲弄,“只是没想到是这么香艳的疗伤而已。” 我还在慢慢的调息,整个人如水洗一般,懒懒的不想动弹。 说起这次治疗,我的付出比幽飏要大得多,他不过是接受我的劲气加以利用融解他自己的寒毒,我则是彻底倒干净,转眼成了普通人,又突然间猛的吸收那么多的真气回来,纵然有柳梦枫帮助,筋脉一时间还是难以承受,要是夜不出现,我就只能被人抬着回来了。 才入房间,我就立刻明白了夜坚持带我回来这里的目的,房中硕大的浴桶中清水荡漾,漂浮着几瓣艳红的鲜花,氤氲袅袅升腾,看着人就舒服无比。 镜池正静静的坐在桶边若有所思,手中无意识的搅着花瓣,指甲掐着红色的嫩蕊,将那平整美丽揉皱了,撕开了,红色的汁液沁出染红了他的手,他却没有半点察觉,目光停留在水面,虚无的没有落点,眼睑下青黑一片,昨夜肯定没有睡好。 “镜池!”我轻轻叫了句,他猛的站起身,身上装花瓣的银盘清脆的落地,鲜红撒了一地,还有些飘在桶内,浅浅覆盖了水面。 我在夜的怀抱中虚弱的微笑,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又失约了,不过还算回来的快,只是让你空等了一夜,一会补上。” “你……”杏眼一瞪,他恨恨的咬着唇,轻忽的声音飘飘而出,“都什么样子了,还想这些。” 我被夜小心的放进水中,舒服的一声低吟,眼皮不自觉的沉重,耳边听到的是夜低声对镜池的交代,“你先帮她洗洗,我去再弄点药粥。” 镜池轻声应着,我的嘴角边露出傻傻的浅笑。 “笑什么,笑你拿命又讨到了某个男人的欢心吗?”愤愤的声音中更多的是心疼,他的手指撩起水珠,柔柔的擦拭着我的身体。 温热的水,洗去我身体上的汗渍,也让我全身轻松起来,我的手刚能动弹,直接反手勾上他的颈项,拉低他的身体亲吮上怀念依旧的嫩唇。 他没有反抗,顺从的任我吻着,乖乖的伸出小巧的舌尖,被我啜吸着,深深的含着,辗转汲取着他甜美的汁液。 我倔强的镜池,居然难得的乖巧,暖暖的手指捧着我的脸,让我更好的深入索取。 慢慢的睁开眼,被水温熏染的他面颊通红,为重的唇被雪白的牙齿轻咬着,翦水大眼飘散着薄雾,如同这水一般朦胧。 他的手探入水中,动作轻柔又小心,那似碰非碰的手指擦过我的身体,狗洞我的小心肝一抽一抽的。 隔靴搔痒啊!但是,又有种细致的温存感。 宽大的袖袍在水中,紫色渐渐深沉,我伸出手仔细的挽好他的袖子,看着一截细白的手指在水中浮动,光影的折射让那手指看上去竟象白蛇在水中游走,我望着那双紫色的眼,笑着,“是不是以为我又不要你了所以才那么气我?” 揉着我的眼眶,想起他那狠狠的一圈,一巴掌还有一脚。 “不是。”他小小的声音嗫嚅着,“王爷说了不会抛下我就一定不会抛下。虽然刚醒来见不到您,会失落,会挣扎,也会胡思乱想,但是我始终都在告诉自己,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噗啦……”我在水中一个翻身,湿淋淋的半坐着扑上他的肩头,坏坏的咬着他柔嫩的耳垂,“我不是王爷了,多以那称呼改了吧,我真的不习惯您啊您的,叫我的名字,不然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他两眼一瞪,伸手用力一推,可怜中看不中用的软脚下我就这么被无情的推进了水桶里,大喝了两口自己的洗澡水。 镜池一声惊呼,飞快的伸手把我从桶里捞了上来,眼中全是慌乱,“您没事吧,没事吧,别吓我……” 一口水喷了出来我长吐了口气,“还有真气,死不了了!既然这么在乎我,又为什么老师气鼓鼓的?” 他紧紧的拥着我,水沾湿了他的衣衫,沉重的挂在他的身上,似乎是他同样沉重的心,他张了张唇,目光躲闪着,“我从没想过楚,楚烨不会来,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当战场的胜利传来的时候,我不断的等待换来无尽的失落,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你只是忙被耽误了,可是当我赶到王府却听到那个人,那个人离去您失踪的消息时,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彻底被打碎了,没有人告诉我您去了哪,京城也没有更大的马蚤动,那种安宁又让我有一丝希翼。” ‘云梦’没有公布我死了的消息?也没有说我政变的事件?太奇怪了,奇怪啊…… 他拥着我,耳边的声音颤抖着,依稀有了低哑晦涩,“我怕,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太重,我怕你会追随他而去,可我又不断的安慰自己,你是多情的,你应该会不舍,不舍得我,哪怕我在你心中只有他的十分之一的分量,也许你都会回来。” 我轻抚着那青丝万千,心头闪过苦涩。 沄逸是我心头的痛,是我永远放不下的羁绊,他的身影已经融入我的骨血,与我紧紧的交融。 可是我忘记了,当年的镜池因为沄逸而被我抛弃,当他听到我再一次失踪在沄逸的葬礼上时,那不自觉的联想会带去多大的打击。 我放不下沄逸,他又何尝不是? 沄逸对他来说,就是争夺爱人的可怕对手,而镜池,曾经输的一败涂地。 忽然,不敢说出口,我为了沄逸私闯禁宫,被皇姐布下的局差点弄的死无全尸,即使那个人换做镜池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只是沄逸,已成了镜池心中的阴影。 “功高震主,‘云梦’已容不得逍遥王爷,我只是受了些伤,光疗伤就用去了半年,所以不能去找你,对不起!”我厮磨着他的脸庞,摸索着他清瘦的腰身,“我去过那山中,可是只剩下尘丝蛛网,我也害怕,你和柳梦枫太容易引人觊觎,而大小竹忠心有余谋略不足,武功更是低微,我不敢想如果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一来,我终于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恐惧,捧着镜池的脸,“镜池,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很怕你离?br / 美男十二宫2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8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8部分阅读 离开我……” 忽然,停下了声音。 他的手,正一丝一丝理着我的发,看银白在他手指间滑落,看他低头有染的淡笑,在感受道我的目光后,抬头给了我一抹玫瑰绽放的微笑,“楚烨变漂亮了,更加的神采飞扬,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爱慕的目光,这发色,真没,这眼瞳,散发着吸人魂魄一样的光芒。” 镜池,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我说出我是神族少主的身份,会不会让他又陷入无边的担忧中? 我的沉默让他误会了,他的声音极细极细,又有些急促,“我,我不是吃醋,我知道你有很多男人,只要他们对你好,我不会乱发脾气的,我,一直无法释怀的只有一个人,既然他不在了,我不在怨恨他就是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拨开身后的长发,让他帮我梳着,看那紫色的水晶中山药着柔情满溢,“镜池,我的眼瞳边也有一圈紫色哟,和镜池一样了。” 他的脸上飞起红晕,却是开心的浅笑了。 “你喜欢就好,受伤后样貌有些改变,我还怕你嫌弃我呢。”我闭上眼,缓缓的将身体交给他。 “不会,只要是你,什么样都无所谓,我根本不在意,若不是你说,我都不想问。”他随意的答着,我满意的微笑点头。 忽然,镜池一声低呼,“楚烨,你的背,背后……” “什么?”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的背后,“有,有条龙。” 我一愣,旋即反映过来,这就是传说中四国传承中我唯一没机会见到的印记吧?没想到竟然吓到了镜池。 “很丑吗?”我回头,努力的把头想要掰到后面去。 他摇摇头,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出浴桶,引领道落地的大铜镜前。 手指顺着我的肩头一路滑下,蜿蜒过背脊,擦过腰际,“很漂亮。” 精华总的人,发丝散乱,眼波如水,微启着唇轻喘着,肌肤雪白中带着粉嫩的红,双峰高挺,纤腰不盈一握,两腿笔直修长。 镜池牵着我转身,举起一面铜镜。 情se的龙影昂首飞扬,从肩头一直盘旋到腰际,祥云朵朵环绕身边,仿佛它正在游戏人间按,快乐嬉戏,龙尾圈绕过臀部挺翘,在那浑圆之下盘住,隐于腿根。 本来过于的威严庄重,在一笔中,多了几分艳色,几分隐藏,还有几分滛靡。 因为镜池的手,顺着青龙的身子,慢慢的描绘着,停留在那。 我的天,这么大的一条龙,如果镜池看到了,那刚才的疗伤中,柳梦枫呢?还有幽飏呢? 我还来不及去想,身体中一把火已经被点燃, 肩头,是他如丝般垂下的发,背上被点点温暖侵蚀,是他的唇,在暖意中的柔软,渐渐向下。 “镜池……”我呻吟着,两字个呢喃着破碎的语调。 他抬起头,有些羞涩,缓缓摇头,“不行,你的身体。” “是啊,我累,所以你要好好的伺候我,解我的乏!”我无赖的抬起他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上去。 落地镜前,紫衫飘落,雪腕冰肌,紧贴交缠。 轻喘娇吟中,是镜池小心的律动,铜镜,渐渐被笼上一层雾,只余朦胧身影,缠绵。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六章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幽飏 清晨,镜池还在沉沉的睡着,脸上红晕微染,唇瓣清嫩,我看着他的睡容,心里无限满足。不忍吵醒他我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悄悄的起身。 刚拉开们,门前静静的放着一碗药,还残留着烟雾袅袅,手指一碰碗壁,还很烫手。 夜,刚刚来过吧? 捧着药碗,心头莫名的感动,凑近唇边,嗅着清新的药香。 我闻出来了,大部分都是补气益血的草药味道,还放了不少甘草,没有那么苦涩的味道。 凑近唇边,正想轻啜一口,又忽然停下了手。 夜对我好是无可挑剔的,可不代表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气鬼也会同样的对别人,这碗药里一定放了不少的好材料,给我这种睡了一夜已经全部都恢复的人来说,实在是浪费了。 天色早已经大亮,那个疯子也应该醒了吧?昨天的账…… 我一路狂奔冲向柳梦枫的房间,幸亏轻功不错,手中的碗居然没洒一滴。 “姓柳的,你出来!”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我高声叫嚷着。 回应我的,是干净道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房间,空空旷旷,冷冷清清,亮到让人不敢伸腿进去,随着房门的大开,房间里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 没在? 只几个呼吸间,我转身朝另外一个地方冲去。 还未到门口,我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唠叨语调,“你是不是还在练什么武功啊,你的筋脉里全是寒气,本来就没去除干净,你再练下去,寒气入骨就没得救了;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想要武功更高硬练肯定是不行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练那个古怪的武功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奇怪异常。 幽飏温文尔雅的坐着,静静的听着柳梦枫的唠叨,身上已然是那种淡淡的漠然。 柳梦枫,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他的排斥,一个人叽里咕噜说着,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 两个人,一个是以温柔的表象沾湿冰冷的内心,偏偏照片那个是一张风淡云清的脸。 一个是身体上抗拒与人接触,偏偏内心忍不住的关心这个,贴近那个。 一个是完美的笑容下早不知道飞到哪去的心,一句话不说。 一个是躲人远远,嘴巴却不停的唠叨,生怕人家记不住。 一个是自动散发着闲人勿扰的气势偏偏不肯说出声的人。 一个是不懂看人脸色迟钝到无药可救的烂好人。 就这么完美的配合着,各自占据着房间的一角,奇异的融合着,这就是我在进屋后感觉到的独特。 不过这个世界上象柳梦枫这样烂好心到让人都无法拒绝的却是不多了,因为…… “啊,你来了啊,我给你把个脉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他两眼放光,根本无视于我黑沉沉的脸。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在幽飏的身边,“喝了。” “是什么药,我看看……”他刚想伸手,被我一把揪住,“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那样驱毒的方法?” “什么?”眼睛扑闪扑闪,一脸无辜,转而恍然大悟,“你没问啊,我说了两种方法,你自己选二,选都选了我还说什么?当时你是说急着救人不准我多话的,现在又说我没告诉你,你到底是要我告诉你还是不告诉你呢……” 我被堵的无言以对,叫他闭嘴的确是我没错。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愤愤的松开手,“你以后说话就不能简练一点吗?” “我是大夫,如果我说的不清不楚会出事的,比如说用药,一副药几钱重,几碗水煎一碗,时辰要多少,分几次服用,这些怎么能简练?”他说的理直气壮,“如果是解毒,如果我说的不清楚很有可能毒上加毒,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简练?” 他说的口沫横飞,我听的心烦意乱。 直接两只手指一伸,准准的捏住他翻飞的两片红唇,恼人的声音终于停了。 他鼓着腮,嫩嫩的唇在我的手指间,眼睛瞪得老大,活脱脱一个瘪嘴蛤蟆,漆黑的双瞳黑曜石一般霍霍闪光。 水水的唇摩擦着我的手指,细致的感觉让我猛的一缩手,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再啰嗦,我以后缝起你的嘴。” 他一脸白痴样,手在包裹里掏来掏去,根本当我放屁,我一声叹气,脚尖够过凳子踹到他的屁股下面,“坐着慢慢找,丢什么了?” “没!”他头也不抬,“刚才你抓我的时候,我顺便把了下你的脉,恢复的不错,就是有点肾水流失,昨天夜里……唔……”两片唇再次被我用力的捏住,整张嘴巴彻底被我捏变形,亮晶晶的口水沾上我的手指,咦咦唔唔的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咧开嘴,舌尖舔舔自己的嘴唇,盯着他嘿嘿冷笑。 他被我看得眼神都不知道放哪,开始躲闪目光,人也老实的不在发出挣扎的声音,我才慢慢的松开手。 手一松,他立即咬着自己的唇,紧紧的抿着,好像生怕我下一刻又捏上他。 “没事了吧?”我忽然发现那个坐在一旁的幽飏,还是那双温柔却默然的眼看着我和柳梦枫之间的纠缠,眼神中没有半点情绪,“没事我走了!” 柳梦枫的手,忽的揪上我的袖子,在我询问的眼光中,却是一言不发。 “什么事?”我的声音重了几分。 他只是抓着我的人,拖到椅子边,用力的把我按进椅子里,高高的撸起我的袖子,我一直莫名其妙的任他施为,直到…… “哇……”我身体一缩,看着那个被我差点一掌排废粘到墙上的人,“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喜欢软软的,捏上去有些韧的圆柱形肉肉,还能在手中扭动,忽大忽小的东西,但是…… 柳梦枫的手中,捏着软趴趴,粘糊糊,黑不溜秋,恶心巴拉的虫子,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吸盘。 应该是水蛭吧,他拿这个干什么? 他张了张嘴,又忽然想起来晚什么,赶紧咬着嘴巴,再次冲我而来。 我手指一扣,掐着他的手腕,看那恐怖的东西在他手指缝里扭来扭去,心头一阵翻涌,“说话!” “你不让说话。”他飞快的说了五个字,马上咬回唇。 我无奈的朝天翻白眼,拿面前这个人彻底无语,“正是我让你说。” “我的事都是正事啊。”他又一次试图抓我的手腕,“昨天和你说过的,去除他的寒毒必须要你的血为引,连续半个月,我总不能拿刀切你放血,只能用水蛭了,它们吸你的血到时候再放出来!” 算他说的有理,我不再挣扎,让他把那软软黏黏的东西放在我的手臂上。 些微的麻痒,我看到小东西的身体开始不断的胀大,越来越透明,音乐透着红红的颜色。 目光,又一次扫过幽飏。 冷漠,依然…… 他的眼神,始终是不知道停留在哪,明明是在看着什么,目光却又似乎穿越过去,不知道落在了哪。 对我的目光他从不逃避,甚至就停留在我的身上,当我捕捉到的时候也不躲闪,淡淡的看着我,就象在看一件家具。 行尸走肉,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这是怎么回事?”柳梦枫一句轻咦,让我的失神暂时回归,低下头一看。 本来吸得饱饱的水蛭,忽然一翻身从我身上滚了下去,柳梦枫抓起来看看,那东西顿时化为一泡血水融化在他的手心里,看上去有些瘆人。 正奇怪间,所有放在我手上吸的正欢的水蛭一个个全都圆滚滚的掉了下来,慢慢笑容,只留下一滩血水。 “你的血好奇怪啊?”他抓着脑袋,居然伸出舌尖舔了舔,“没有毒啊,为什么都死了,难道是阳气太盛了?俗话说的烈酒杀毒,血烈也杀?” “那现在怎么办?”白被吸了那么多血,接过还是不行,“还有什么方法?” 柳梦枫耸耸肩膀,“最普通的方法啊,刀剑匕首斧头随便你自己,要我帮忙吗?”手指间闪过一柄银亮锋利的小刀。 他手中的小刀才亮出,就被我旋风一般的身体瓜果,顺势取走了他手中的刀,我停留在幽飏的卧榻边,“是刀划还是你自己咬一口,是我来还是你来?挑吧。” 他云淡风轻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没有感情。 他不说话,这让我怎么办?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嘿嘿干笑着,“我坐台女洗干净了,你要咬哪?”我伸出胳膊,扭扭脑袋,“手还是脖子?” 冷然的眸光,没有情绪 。 和他说话真的很累,面对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身躯,除了柳梦枫这样的疯子,任谁也呆不了太长时间,我索性任刀尖一抹手腕,殷红的血在锋刃间显现,凑上他的唇边。 那眼神慢慢的从虚无中抽离,落在了我的脸上,有瞬间的光芒闪过,极快,又恢复了淡漠。 啪……一滴血落下,滴在被子外的手背上,红与白,映衬刺眼。 “呃,趁热喝,不然一会凉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天挤出来一句。 “噗……”柳梦枫捂着唇偷笑。 幽飏眼皮低垂,掩盖了那没有神采的瞳,有些白的唇微启,凑上我的手腕……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七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夜 我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自己玩着自己的头发,双目无神,一声叹息。 “哎……”又是一声叹息。 “哎……”还是一声叹息。 镜池去了罗嗦枫那,说是学点基本的药理学问,将来也好给我强身健体,进补调理。 借口,分明是借口,他根本就是看我最近放血惨惨的,怕我一靠近他,又是需索无度,干脆找个理由躲开,而那个罗嗦枫,一想到他我的脑子就开始抽搐难受,打死也不靠近,只好放任了镜池的躲闪。 夜最近也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每天固定一碗汤药放在我门口,几乎都找不着人影,别说身体上的满足,手上想卡点油,嘴巴里沾点便宜都没可能。 说是情人,反而没有当初做搭档时的随便了,是因为夜对这个身份的排斥吗?再是说的潇洒,看到我和镜池亲密,终究还是会有些在意吧? “夜。”我不自觉的念叨着他的名字,懒懒的扑在桌子上,“你去哪了啊,出来陪我喝酒聊天啦。” 一瓣桃花飘飘忽忽的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拈起花瓣,白中透着粉色,依稀是夜的手指,那细致的触感真象是他的肌肤。 风吹过,花瓣如雨纷纷扬扬,纵然是山间季节迟,也挽留不住粉白的归去,我站在树下,一掌拍上树干,树枝飞快的摇晃,落下更多的花瓣,我脚尖点地,撑起衣裙的下摆,在空中飞舞着,张开衣衫接着落下的花瓣,一个人在空中笑着,乐着。 “死夜,老娘接桃花,给你做酒,也不知道你在哪。”我落下脚步,看着满兜的花瓣,闷闷的念叨着。 “找我吗?”身后一个声音细细的笑着,所谓媚眼如丝,有人媚笑如丝的吗? 我翩然转身,桃花树下,红杉鲜红,独依树干,半抱着肩头,正悠闲的散着一头长发,桃花落在他的肩头,象极了刚刚幻化人形的妖灵,一只手中还托着个碗,散发着烟雾袅袅。 “你终于出现了吗?”两只手拉着裙摆不让花瓣落地,一脚飞出,踹向他。 红色飘起倒退,他的动作轻灵秀逸,优雅的闪过我的攻击,手中的汤药倒是一点没洒,在我刚停下的时候,药碗伸到我的面前,“先喝了再说。” “我不!”我扬起脸,笑的一脸j诈,“除非你喂我!” 崩,脑袋上被手指头敲了一记爆栗,他身子一转,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不喝我走了。” 看着那修长如竹的背影,“不要!”我狠狠一扑,再也管不了满兜的花瓣,用力的搂上他的腰。 花瓣簌簌,落了一地,堆在我和他的脚边,风一吹,四散飘开。 贴靠在他的后背,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我半是郁闷半是指责,还有点点委屈,“你躲我!” 依稀间听到叹息声,浅浅的,散落满地,“没有。” “有!”我从身后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你大清早每次都在我起床前把药丢在门口,从来不与我照面,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见我,我每次去找你,也看不到人,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缓缓的移到我扣在他腰间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我再次紧了紧,死不撒手,直到他慢慢勾开我的手指将我的手握住,与我十指相扣,我才勉强放弃了自己螃蟹一样的动作,被他顺势一拉,落在他的怀抱中。 “你觉得我在躲你?”声音带笑,轻飘飘的。 我惨兮兮的抬头,闪着无辜可怜的眼神,然后用力的点了点。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贴上我的脸,在我耳朵边小声的说着。 我飞快的双手一抱,占有欲极强的再次圈上他的腰身,“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你不理我我理你,死不撒手。” “我要走,你能拦得住?”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的自信,“你带着大爷小爷,能追上我?” 我就知道,他还是介意我那一大堆的男人,光眼前就有个镜池晃荡,现在是被幽飏拖住了脚,不然我早就飞去接月栖了,说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对夜来说,如此高傲不羁的男子,要放下身段与人共同分妻,还是无法接受的吧。 他把药碗伸到我的脸前,“先喝药,一会凉了。” 我默默的接过,实在没有半点胃口,顺手故在石桌上,“烫,晚点喝。” “那边我已经送了一碗过去,你不用省了,这个是你的。”夜轻哼了声,我心头咯噔一下,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连我把药给幽飏喝他都知道了? 我慌张的摇头,“我对他没意思的,你别误会。” “那是他对你没意思,不然你的性格,哼哼……” 他下面的话没说,我却更慌了。 不断的摇着手,脑袋拨浪鼓一般,恨不能把脚丫都举起来摆,“没有,真的没有。” 他悠然的往凳子上一坐,手指一带,我落入他的怀抱,坐在他的膝盖上一动不敢动,下巴被他的手指摩挲着,抬起,“以前你一个人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带了一群人吃我的用我的,我伺候你就算了,还要伺候你的爷,现在还要伺候你春风一度的对象,说,怎么补偿我?” 我嗫嚅著,手足无措,“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他哈哈一笑,“你两袖清风,还带着一堆人,你有什么能给我?” 我抓着他的袖子,心里有些酸酸的,我知道对不起夜,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我不想他离开。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给的起。” 他手指一点,蹭上我的脸颊,“后帐归我管,钱由我支出。” 这个烂摊子,我想月栖和镜池都没兴趣吧。 “好,好,你要家都给你管。”忙不迭的点头。 “以后有事不许瞒我,比如……”他手指指着幽飏房间的方向,“你和他的事。” 点头立即换为摇头,“不瞒,啥也不瞒。” 他用力的抱着我,轻声一叹,叹息中几许无奈。 我贴在他的胸口,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长长的呼着气,“你只有这个时候乖巧点,偏偏又那么无赖。” 我扬着讨好的笑容,就差摇着尾巴吐舌头了。 仲出一根手指,我怯怯的望着他,“夜,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一个!” “说!” “那个……”面纱遮挡了他的面容,我实在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猜测他的思想,“能不能以后好东西别只做我一个人的,虽然有点,有点委屈你,但是,但是……”我的手指纠结着裙子,揉的皱皱的,“你总不能让我以后一个人吃独食吧,大家吃着饭,我,我一个人端着你的菜躲起来吃,不太象祥么。” 他手一拧,掐着我腰间的嫩肉,语气充满了威胁,“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做你们一群人的煮饭公?” 镜池有火直接撒,也不管什么打人不打脸的俗语,想往哪招呼就往哪招呼,难看是难看点,但是没武功人的手劲能有多大?我还得小心的调整力道,别让他疼了自己。 夜就不同了,专往看不到的地方招呼,他什么人啊,武林盟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我那腰闻的小嫩皮,腿上的白肉肉,回去肯定是黑紫色的。 “好,我答应你。”干脆利落的连嗝都没打,惊的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 夜不是气糊涂了吧? 小气鬼夜,还自高自傲的夜,会这么好说话? 他潇洒的拈起自己的一缕发丝,丝丝媚笑,“我大清早煎药,是因为最近‘蓝清山’上似乎很忙,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我不想给人家造成太大困扰,药丢你门口是怕我闯进去,你家那只野猫明天又要给你挠上几个印子,给上几拳。” 不是生我的气?那……“那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崩,又是一个爆栗敲上我的脑门,“你要养身体,教那两个傻徒弟的任务不就落到我头上了?” 就,就,就这么简单?一切都是误会,只是我多心了? 他明明知道我害怕的,为什么不早解释,还骗我,骗我把管家大权交给他? 某人,妖娆的捂着嘴,窃窃的笑声流出,手指一拂,生生的把我从他的腿上丢了下来,朝着门外飞奔。 我身形一落,险险站稳,犹自发着呆,活生生的看他从我眼前飞掠而去而不记得阻拦。 “老娘撕了你这个妖精的皮!”恼羞成怒的我一声大吼,朝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刚出门,我忽然看到夜的人影就站在拐角处,怀里还挤了个人。我一拧腰,身体擦着他就掠了出去,斜斜的落在一边。 “夜姐姐,我这招‘风雨双飞’不太会,你能不能教教我?”他手中拎着剑,一脸的崇拜看着夜。 “盟主剑法天下无敌,而且是正道大统,在下可不敢胡乱教授。”夜挪了挪脚步,小心的和卓羡保持距离。 “可是人家想让你教啊。”卓羡不依不饶,娇嗔着。 我慢悠悠的晃着步子,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摸着脑袋,虚弱的伸出手,“夜,我头有点昏,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夜迅速的飞身到我身边,一把抱起我的身体,“进屋休息。” 我窝在夜的怀抱中,抱歉的看着卓羡,“卓少爷,夜的武功走的是奇诡路线,与卓大侠的正路不太合适,不如过两日卓大侠若是不介意,我陪你练练?” 他恨恨的看我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愤然,嘴角一撇,“不用了。” “啊,卓少爷,你在这啊。”远远的跑来一个人,正是我那个拣来的姐姐贺时雨,紧张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个纸包,“你说要吃李记热的糯米团子,我飞务跑来的,谁知道你不在房里,你看,热着呢。” “不要!”他打开贺时雨的手,怒意冲冲的飞奔而去。 贺时雨一愣,转身也追随而去,“卓少爷,卓少爷……” 我微微摇着头,“夜,他马蚤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夜无声,我皱着眉头,低声说着,“看找个机会换回男装吧,我总有些不安。” “你怕他?” 我胸脯一挺,“呸,我会怕他?我只是不想和卓白衣撕破脸而已,太骄纵的人,有时候做事不顾后果,也不懂得权衡利弊,这样的人比耍弄阴谋的还让人烦。” 夜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八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流星 才出房门,就被墙根下两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住了。 “小竹,你觉得师傅和以前不一样了么?”大竹鬼鬼祟祟的凑上小竹的耳朵,压低的声音被我清晰的收入耳内。 “你说头发的颜色啊,说不定以前是染的嘛。”小竹捶着自己的腰,“哎哟,真疼,夜师傅太狠了,居然让我山上山下的跑了十个来回。” “我也对着树劈了一天啊,要是再这么下去,整个后山都被我砍光了。”大竹伸出手,大手上全是道道黑紫色的血痕,“可是师傅的眼睛颜色也变了,你没发觉吗?” “是吗?”小竹挠挠头,“那可能是师傅愁白了头吧,这么多师夫,我都不知道该叫夜师傅叫啥了,听说还有一位呢,每天你看师傅这个院子跑,那个院子跑,还经常被追着打,真可怜,齐人之福果然不是普通人能享的。” “我以为师傅是肾亏了才白头的呢,这么多师夫,要不是二师夫医术好,师傅会不会……”大竹挤挤眼,两个人同时一声叹息,啧啧摇头。 我鬼魅般的身影飘飘的停留在她们面前,阴森森的话语冷冷的飘在空气中,“我会怎么样?” “啊!”两人同时一声惊叫,飞快的站起身,讷讷的低头,“师,师傅。” 我扬着和蔼可亲的笑脸,指着小竹,“你腿累是吗?”再指指大竹,“你手疼是吗?” 两个人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看了无数眼以后,还是保持沉默。 我走到大树边,抬头看看,顺手析下一枝树干,对着她们一笑,“看好了。” 身体飘起,带动衣袂临风,手中树枝飞快的掠过身前,绿影片片,风声厉啸夺人魂魄,我在空中旋转着,树叶被我剑气带动,纷纷的从枝头落下却落不了地,围绕在我的身边,竟然让无形的护身真气有了实质的形状。 “啪!”手中树枝脱手飞出,狠狠的扎进墙面中,竟然全部没入,与墙面平齐。 我落到她们两人身前,“想学吗?” 两个人赞叹的看着墙面,眼珠子一眨不眨,目光中全是震撼,半晌两个人才找回自己脱臼的下巴,崇拜的望着我,用力的点点头。 我双手抱肩,看着她们两个就快流出口水的表情,鬼魅一笑,“小竹,你去劈树,休息腿锻炼手,大竹,你去山上山下跑十个来回,休息手锻炼腿。” 两个人痛苦的一声呻吟,无力瘫软。 “如果你们在吃晚饭前完成任务,我就传授前两招给你们。”话音刚落,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两个人大呼小叫着,一个朝山下奔去,一个朝后山飞跑,眨眼间消失不见。 敢背后议论师傅,这两个家伙不想活了,今天保证让你们腰酸腿疼睡不着觉。 心头一动,感应到一种被人窥探的视线,眼角瞥过,看到远处树下一个纤细的人影,脑袋正盯着我的方向。 是他? 我张开笑脸,冲他招招手,“流星,过来啊,躲那干什么。” 他从树后慢慢的探出身子,露出一抹樱花般的柔嫩笑容,“漂亮姐姐。” 声音不再如当年那般稚嫩,这么长时间没见,他的变化很大,唯一不变的是那纯净如水晶般的笑脸,只要看到这样的笑容,心头所有的忧愁烦闷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的人?” 一年多不见,他似乎没有了当初那种任意放开手脚亲近我的无邪,反而有些躲躲闪闪。 “姐姐要给师傅疗伤,流星不想打扰你休息。”清亮的大眼中闪出一丝渴望,两只手搅着衣服的下摆,似乎不知道该放哪。 “没关系的,你想找我可以随时来,陪我一起吃午饭怎么样?”我牵起他的手,感觉到他先是握紧旋即想松开,最后还是牢牢的牵住我的手。 他的眼睛一亮,又慢慢的摇摇头,“我还是不想打扰您休息,我去照顾师傅。” 刚刚迈起脚步,我用力一拖拽回他的身体,“你师傅好得很,熙顾人也要自己吃饱不是么?” 纤细的少年脚下不稳,跟跄着仰倒,我眼明手快的一扶,才没让他摔倒。 他靠着我的肩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摔哪了?”我上下打量着,不知道哪出了问题。 他低着头,闷闷的摇了摇。 “那是怎么了?”我想要抬起他的脸,他却固执的低垂着,靠在我的肩头,忽然猛的一扑,紧紧的抱着我,肩头不停的耸动。 衣服瞬间有些暖暖的湿意,我内心一叹,伸手轻拍着他的背。 慢慢的,无声的哭泣变成了抽噎,他的肩头耸动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我只觉得一阵阵少年的甜香随着他的抽泣打在我的颈项,扑入我的鼻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他抱着,他这小小的抽泣比大声的嚎啕更让人揪心,记忆中,这是第三次了吧,他抱着我,把我当唯一的依靠,哭泣着。 “漂亮姐姐,你教我武功好不好?”他从我怀里抬起头,说话中带着抽泣的声音,重重的打了个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扳起他的脸,仔细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尖尖的下巴被我捧在手心中,仿佛精致的琉璃,透明细润,在我丝帕拂过时,微微的红了。 “为什么?”刚才那一扯,我已经很清楚,他没有半分的武功底子,这样纤细的人,是应该捧在手中细细呵护的,谁舍得让他去吃练武的苦。 看那手掌细细的骨肉均匀,没有一点疤痕,甚至连半点劳作过的痕迹都没有,可见幽飏对他保护的有多好,跟随在幽飏身边却没有半分武功,只怕也是幽飏故意不教给他的吧。 他定定的望着我,眼圈一红,慢慢的染上水雾,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妞姐,教我武功吧,我能吃苦的。” “不许跪。”我脸一拉,气势勃然而发,他吓的一缩,乖乖的站了起来。 犹记得当年,他也是这样哭嗒嗒的求我买他,那时候的他还沾染着稚气,现在的脸上已然多了几分坚决,几分隐忍。 “你师傅不教你武功,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你叫了他一声师傅,我不能越俎代庖,这是对他的不尊重。”我叹气。 “不是的。”他急急的辩解,“师傅说他的武功不适合我,又不放心把我交给别人,可是我害怕,师傅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一次又一次?光我看见的就有两次,那没看见的呢? “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从幽飏第一次的伤算来,前后也快两年了,是什么人不惜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去追杀两个这样的人? 幽飏不敢回媚门,甚至不敢联系,一定也和这场事件有关,既然对象不是幽飏,那么……我眼神一窒,看着流星。 会是他?这个如樱花般脆弱的稚嫩少年? 他吸吸鼻子,“我从小在一个很多很多兄弟姐妹的家里长大,因为我是最小的,所以也倍受母亲的疼爱,随着兄弟姐妹一个个的成年搬出门,母亲身边只剩下我一个,她总说,将来的,呃,家主之位一定是我的,因为我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得到了,允许。”他边想边说,总似乎有些什么隐藏,而我并没有戳穿的打算。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多兄弟姐妹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母亲总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害他们,但是她不能反抗,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母亲病逝,师博带我出来,我们一直流浪,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敢呆超过一个月,有时候是山里,有时候是城镇,走走停停,可是追杀我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找到我们的下落,上一次师傅带着我躲到了这个镇上,却在前两天被师傅看到了他师门的印记,他不得不出现,后来,我们就又被人找到了。”他一抓我的胳膊,急切中的力量竟然掐的我的胳膊有些疼,“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求你了。” 走到哪都被追杀?如此庞大的消息网,莫非是——“千机堂”? 可是,到底是什么组织,能拥有这么多的人,常年不懈的追杀?这绝非普通的江湖帮派能做到的,流星,这个纯真的少年,又为什么会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那双眼水晶般剔透无暇,我有些不忍拒绝。 同样的,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双没有情感的淡漠双瞳,唯有在看到流星时,才会流露出那独有的温柔。 狠狠心,我扶正他的身体,“流星,我必须尊重你的师傅,这个事让我和你师傅商量下再决定好吗?这才是对你师傅的负责,对吗?” “既然姐姐这么尊重我的师傅,那么想对我师傅负责,那为什么……”他咬咬牙,满脸通红,鼓起勇气憋出一句,“为什幺您占了师傅的处子之身却不娶他?” 我愕然,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半晌言语不能,却忽然瞥见,花园的拱门边,一抹淡青烟雨,停驻。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九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叶若宸 真相就象chu女膜,一捅就破。 虽然我和幽飏之间,各自守着彼此的阵地,谁也不曾想过要去捅破那暧昧的过去,甚至谁也不认为那场欢爱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偏偏流星这小子一句话,却活生生的在我和幽飏面前叫了出来。 而现在的我,宁愿绕个弯听柳梦枫的疯言疯语,让他把我的血送去,也不敢面对幽飏那张脸。 一连两三天,我都没和他见过一面,而流星总是一个人躲藏在树后,偷偷摸摸的看着大小竹练功,眼神渐渐黯淡。 每当我想靠近的时候,他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瞬间的不见了踪迹。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尴尬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时,突然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流星失踪了。 当我刚刚从床上扒拉着爬起来的时候,一道青云岫玉的身影撞进了我的房间,声音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急切,“日侠,流星有没有找过你?” 我张着嘴,身上还挂着松散的里衣,丝裙顺着肩头滑落,我匆匆的抓起掩盖着雪白的肌肤,有些迷糊的咕哝着,“他是不是去哪玩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下面的话在我睁开迷糊的眼看到他手中一张信笺时停住了,心头一震,猛的掀被子下床。 幽飏因为伤而苍白的脸此刻更显得薄透,我从他手中抽走信笺,匆匆扫了眼。 字很少,一眼就能看清楚。 “师傅,流星不想再拖累您,祝师傅和姐姐幸福。”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为什么一口咬定要我和幽飏在一起?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顺手揪过床头的衣衫胡乱的披上,看着幽飏单薄的身体,“你顺着前山大路找,顺便到镇上你们住过的地方看看,我去找大家一起分散去找他,以他的脚力应该走不远的。” 他嗯了声,不再与我多言,直接转身出门。 我的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指,清凉玉润中我把一个小管子塞入他的掌心,“不管是谁找到了,都发这个,看到有信号烟就回来,拉下面的那个引线就行了,如果碰上敌人你也发,我们会尽快赶过去。” 他微一点头,轻功飞掠,如天边一朵青云,直落山下。 我也不再停留,冲向夜的屋子,几声匆匆的交代,我选择了后山,两边的侧面则交给了夜和大小竹。 一路飞驰,我不敢有半分停步缓速。 幽飏没说流星什么时候走的,我只能尽量加快脚步,全身功力运到极致,目光不断搜寻着,不放过半分蛛丝马迹。 这个笨家伙,我不过是不肯教他武功,怎么就傻傻的跑了? 他不是不知道,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随时可能伸出来,抓住他。 除非是他根本就觉得自己是累赘,不想活了。 越是想越是烦乱,我的脚步更快,朝山下奔跑。 这后山少有人来,几乎没有路,这里是武林中的圣地,连采药人都不上来,小路都找不到一条,又全是茂密的树丛,我几乎是仗着良好的轻功,在草尖树梢掠过。 忽然,我的脚步一停,全身无声无息的猫了下去,缩在树梢间,轻灵的象一只狸猫。 远处的林间,忽然飞出数百只鸟儿,不知道被什么惊扰了,叫嚷着冲天而去。 有人,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我悄悄的摸了过去,不断的有鸟儿被惊 美男十二宫2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9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9部分阅读 ,无形中给我引了路。 越来越近,我也越看越清晰,一群黑衣人,快速的朝山下奔去,脚步匆匆,踢动了沉寂的落英满地,踩裂了枯枝,噼啪的断裂声惊动了鸟儿,振翅高飞。 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捷,全部黑布蒙面,只余两个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身上透着淡淡的杀气。 这是一群职业的杀手,从那动作的简练中能很轻易的判断出,而且绝对不是三流角色,如此浓重的杀气不是一两日能培养出来的。只有杀的人越多,这股其实也就越浓,能震撼对手,相同,也无法遮掩自己的身份。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杀手堂”。 只有“杀手堂”,才能培养出如此众多的高级别杀手,今日出动的,最少是“杀”字辈和“手”字辈的人。 最中间的一名女子肩头,正扛着名纤细的弱质少年,少年的发丝垂散摇曳在她肩头,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我长舒了—口气,放下了牵挂着的心。 至少流星还没死,没人会愿意用这么大的心力背一个死人下山。 我从树上直扑而下,手指中的劲气弹射而出,凌厉的指风夹杂着我的啸声,黑衣人惊的一抬头。 他们反应很快,几个人迅速挡在了中间抱着流星的女子身前,挥舞着刀风向我冲来,举手干净利索,招招指向要害,杀意浓烈。 我身影飘过,一指点上当前一人的手腕筋脉之处,钢刀落下,一手抓上劈到面门的刀背,用力一掰,“沧……”钢刀断为两截。 脚尖一踹,又是一人被我直接踹飞,收回的脚正好赶上落下的刀,斜斜踢出,第四个人呆呆的看着胸前的钢刀,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渐渐涣散,人扑倒。 只有一招,四人落地,我慢慢走向那群人,冷冽的气势勃然而发,“把手中的男孩给我留下,我放你们一务命。” 几个人对看了眼,正在犹豫间,我再次冷哼,“你们是‘杀手堂’的人吧,对手什么分量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我只是懒得浪费时间,一旦出手,你们将再没有任何活口可以走下山。” 几人愣了下,互相点了个头,当中的女子将手中纤细的男孩对着我的方向一抛,在我接人的片刻间,他们迅速的腾身而去,眨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我抱着怀里的少年,吐出一口气。 流星啊流星,这要不是我来的快,你的小命都不知道要送到谁的手中了。 一只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一只手寻找着他被制住的|岤道。 在|岤道被解开的同时,我的手也拨开了他脸上的发,捏上了那个小小的尖下巴。 突然,我的手一抖,整个人呆愣了下。 与此同时,地上的少年长长的睫毛一抖,睁开了那双漆黑透亮的眼。 我眉头一皱,“是你?” 怎么会是他? 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救下的人居然不是流星。 不过说起来,倒也不算是面生,我和他,最少也有两面之缘么。 地上的人迷糊的摇摇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没清醒的朦胧,刚听到我的声音,就是一脚飞快的踢了出来,“混账,竟敢抓我,什么人给你们的胆子!” 我飞快的一转身,躲过他的攻击,轻笑着,“一年多不见,你还是这么迷糊?臭小子,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这一次是想被抓鸟,还是想留下什么好药,或者是堂主令牌?” 他身体一顿,偏了偏脑袋,似乎对我的声音有些熟悉,揉了揉眼睛,呆呼呼的看着我,当眼神逐渐变的清明,他好像反应过来了,指着我,嫩唇一动,惊讶的声音撒了出来,“你,你是上官楚烨?” 我抱着肩头,看着整个有一年多没见过的迷糊小子,漂亮的大眼睛还是那么闪闪的,在脸上扑扇着,嘟嘟的水唇,仿佛会说话的猫儿一般。 这么个人若是瑟缩在怀抱中,倒是别有一分怜爱的味道。 只是,他似乎不似当初那么风光,脸上也有了风尘仆仆之色,衣衫更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腿上的裤子还有些肥大拉长,也不知道是从哪偷来摸上身的。 搜索着脑袋里关于他的资料,我不确定的说着,“你,叶若宸?” “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这,总算被我找着了,拿命来!”他一声大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他穿着的是不知道从哪顺来的裤子,肥大的裤腿在被他自己压在身下,还有条长长的腰带,这一个鲤鱼打挺…… 脚,踩着了身下的腰带,身子已经绷的紧紧弹了起来。 于是…… “嘶……” 清脆,干净,利索,连一点停顿都没有。 腰带从中而断! 他的人影已经跳在了半空中,朝我扑来……肥大的裤子,就这么在空中活生生,明晃晃,亮闪闪的,掉了! 阳光下,他的腿带着粉红的透明,修长的踢动着,顺着流畅的弧线往上,可爱的小鸟在空中摇摆着,颤颤的。 “啊!”他一声惨叫,伸手就捂着鸟窝,早忘记了自己身在空中不能泄气,这一声叫,人影惨兮兮的坠下。 地上,有不少枯技烂叶,还有很多碎石头,他也不管不顾了,屁股朝下的掉着,手还不忘捂住他的鸟窝。 下意识的,我伸出双臂,当少年的奶香入臂,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又烂好心的接了他。 他闭着眼睛,紧紧的皱着眉,当预期的疼痛似乎没有到来的时候,他缓缓的睁开了迷糊的眼。 当他发现那近在咫尺的我的脸时,又是一声轻啊,伸手推拒若我,“放开,放开我,不要你救。” 我低头,粉嫩嫩的鸟儿在他的动作中左摇右摆,风呋着小鸟窝唰唰的,失笑,“你的鸟出来了。” “啊!”惨叫连连,他迅速收回推着我的手,牢牢的捂回鸟窝。 什么风景最诱人? 不是水光潋滟晴方好,而是山色空蒙雨亦奇,只有那半遮半掩,才最动人。 尤其是这娇憨中带着纯真,丝毫不做作的洁净,蚀心摄魄啊。 我的手指捏了捏,果不其然的捏到了少年独有的弹性惊人的肌肤,嫩的能掐出水。 “放开我!”他满脸通红,瞪着一双猫儿眼,吼着,“上官楚烨,我要杀了你,你,你放我下来,我要杀你。” 又是这句话,他烦不烦啊,前后都两年多快三年了,还咬着不放呢? “行啊!”我毫不在意的一笑,“不过别忘了,‘杀手堂’的规矩,三次不得手,终生不得再行对我刺杀,你已经输两次了,只要你觉得是我的对手,尽管杀。” 他一惊,嘴唇颤了颤,忽然眼中飘起一阵水雾。 倔强的眨了眨眼,他活活的把眼中的水汽给眨掉了,定定的看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只有杀了你,他们才会承认我堂主的身份,我必须杀了你,才能见到我娘。” 他真的是“杀手堂”的人? 那刚才…… “咕噜……”这一声干干脆脆的声音,传自他瘪瘪的肚子,他别开脸,不肯看我。 现在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啊,比之第一次给我看到的各种高级药,传闻中的暗器,瓶瓶罐罐,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是什么让他落到如此境地? “蓬!”西面的天空,突然爆发出一阵五彩的烟雾,高高的腾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是我弄来的信号烟,刚才临走前,我给了幽飏,夜还有大小竹一人一份,而这个位置,应该是幽飏的去处。 手一松,我把他放在地上,“小子,我现在没空陪你玩,你要么现在上山说是我的朋友,我一会来找你,要杀要命也要吃饱了.对么?” 没有时间再等他的回答,我窜起身体,直奔着五彩烟雾腾起的地方奔去。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莫沧溟 幽飏以一身之力两年来艰难的面对如此众多的追杀,从来没有说过放弃,也没有求肋于其他人,宁愿与师门断绝联系不牵累他人,也不愿意寻求支持。 如此外表温厚,内在孤绝的人,他的坚强隐忍,几人能看懂? 但是他现在放出了五彩烟雾弹,也就意味着他碰到了强大的对手,为了流星,他必须求援。 远远的,我就听到了各种兵刃破空而出的声音,脚下更快的向声音的出处靠近。 一抹青云,在人群中飘散,数十道光影不住的往他身上招呼,却拦不住那飘渺的身法和鬼魅的掌影,不断的有人倒下,也不断的有人补上。 杀气漫天,招招不留情面,黑衣蒙面,一时间看不出来历。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扑而入,手指劲气连弹,活生生的通出一条路冲了进去,落在幽飏身边。 他微微的喘着气,掌心中青蒙蒙的一片,这是寒霜掌法的最高境界的体现,我设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如此。 不过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强行驾驭这么重寒气的掌法,对他身体的影响一定很大,果然,那脸上苍白的找不到一丝血丝,与我背靠背传来的都是冰寒的体温。 “别管我,去追流星。”他冷静的传来一声。 流星已经被人带走了? 我眼光一扫,果然场中没有看到那个瘦弱纤细的身影。 看着眼前绵绵不绝的人影,我沉吟了下,“你去追吧,这些人交给我。” 如果以杀死幽飏为目的,那么大部分的人马一定都在这里,带流星走的最多了了三五人。 我不想幽飏再耗费精力。 他掌心一飘,眼前的人脚步一停,手中的刀落地,委顿在地,四肢开始不断的抽搐哆嗦,象是突然到了严寒冬季的冰雪中。 “你去,带流星走的那伙人中,有一个人的武功很高,并且掌法炙热,我打起来有些费力。”他冷静的说着,再次将面前的人影打飞,“这里的人虽然多,却伤不了我,他们带着人下山了。” 掌法炙热? 纯阳掌法与幽飏纯阴的武功是完全的对立,谁胜谁负端看修为的高深,一旦遭遇对方,非死即伤。 幽飏如此的选择,并非怕死,而是怕自己被那人缠上无法分身救流星吧? 我一点头,“夜应该马上就到,你自己小心。” 丢下一句话,我掌心运起一股力,整个手掌变的通红如血,银发翻飞,周身弥漫着烈阳般的气势。 运掌如飞,我冲入人群中,所过之处,血飞肉碎,有些人连惨嚎声都来不及就化为一团血雨。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有人惊讶的喃喃,“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的掌法?” 我听到了,却来不及询问,直接冲出,照着幽飏指出的方向一路狂追而下。 果然没多久,几个黑影的纵跃映入我的眼帘,当中一个人的双臂间抱着的,正是流星瘦弱的身子。 就在我功力运到极致靠近的时候,最后一个人脚步一停,目光如电,投射向我的方向。 好高明的内力,这么远就能感应到我的追踪! 他身形高大,宽肩蜂腰,在黑色的劲装下很轻易的能辨别出是一名男子,只是蒙了面,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双看着我的锐利双眼,分明写着厌恶,眼神如刀锋,切割着我的身体。 他手一挥,前面的几人脚步不停,飞快的朝山下奔去,他则转身,怡然不惧的面对着我。 我一声清啸,身影如大鹏落下,直扑最前面的几人,他也一声厉啸如虹,身影弹射而起,空中,一掌对着我直劈而下。 我迎掌还击,只觉得一道热风扑面,他的掌心通红如血,带着吞噬灵魂的烈焰。 “啪……” 双掌在空中相击,强大的力量让我们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龟,我斜斜的飘落,他跟跄几步,终于站稳。 我嘴角抽了抽,“怎么又是你,我还以为你的性袼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呢,蒙着脑袋就没人知道你弹头鼠目的德行了?” 他一声冷哼,“果然是打不死的蟑螂。” 声音低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之风,确实还是记忆中倨傲到拿鼻孔看人的态度,莫沧溟。果然是他。 在幽飏说过对手有着和我类似的身手时,我下意识的脑海中就飘过他的身影,事实证明,人的第六感是很神秘的,神秘的准确。 我撩了撩长发,一派悠闲自在,眼神却越过他看向那正在飞速消失的一片黑色,嘴唇一动,冷笑,“我以为你应该跪下向我磕头说拜见少主呢。” 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身体瞬间的僵硬,被我一句话噎到说不出话,只有眼神,变得更加的寒冽。 “上官楚烨,少主不是你说是就是的,要经过所有的长老认定的,纵然你拥有所有少主应该有的印记,只要长老不公认,我一天不会认同你。”他掌心的红色烈焰越来越浓,仿佛是他内心喷薄而出的火。 看着他掌心的通红,我内气运转,掌心也是同样的殷红一片,只是比他更加的通透,“莫沧溟,我对你们神族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想过要去当什么少主,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如果一直纠缠不休,即使有一天你坐上了神族族长的位置,我也会捅爆你的菊花让你永远坐不下去,你信不信?”我冷冷的盯着他的脸,“谁耽误我一阵子,我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微微侧了侧身,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下去,似乎已经明了我的想法,轻声哼了下,“怎么,那个小予也是你的男人?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这么嫩的也吃。” “嫩的补啊。”我无辜的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去神族当少主吗?” 他眼神一窒,被我突然转的话题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当了少主就要娶你啊。”我摇摇头,“我宁可不要少主的位置,也不要娶你。” 锋利的双瞳爆发出漂亮的火焰,生生的点燃他的面庞,手指一扯他的蒙面巾,棱角分明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发出不屑的哼声,唇角一扯,“癞蛤蟆,凭你也配。” 我点点头,极度认真,“是啊,我是癞蛤蟆,即使我是只母癞蛤蟆我也坚决不娶公蛤蟆,所以放了你就是饶了我自己,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他愤恨的望着我,转而冷笑了,“上官楚烨,别忘了,你和我的武功不过在伯仲之间,你想要越过我去救人,只怕没这么简单,你喜欢说就让你说个够,说的越久,你就越不可能追上他们。” 我歪着脑袋,随意的靠上了身后的树干,笑容愈发的大了,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当……”然字还来不及出口,他得意的表情突然凝结了。 我双手抱肩,坏坏的眨眨眼,“我被你拖住了,你也被我拖住了啊,你那几个手下,是不是有能力阻止我的朋友夺人呢?” 我没说是谁,但是日夜双侠形影不离,任谁都会往某个方面去想。 莫沧溟忽然纵身而起,直追而下;而我,也同时的一提气,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后面,装出一副全力追赶的样子。 要不了多久,我的视线中再一次出现了几个黑色的人影,正是刚才跑走的几人,当他们看到莫沧溟的时候,一声惊喜的叫声,“主子。” 可惜还来不及开心,他们也见到了追随而至的我。 莫沧溟猛的回头,“上官楚烨,你阴我?” 我手掌一伸,“嗜血烈阳掌”拍出,正对着抱着流星的几个人,嗤笑,“阴你怎么的?” “啪……”莫沧溟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再一次对掌,“找到又怎么样,你不会有机会带走人的。”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与他多话,而是全力施为,而他,同样也是拼命的姿态,十二分的功力全部打出。 如果说当年的我与莫沧溟之间不知道谁胜谁负,那么现在的我肯定在他之上,却也不可能在瞬间把他打败,尤其是我们的招式,武功,轻功,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彼此知根知底,他对武功招式的了解显然更在我之上,每当我出招之前他都能预先判明我的方位,看来不过一百招之后,虚耗掉他的内劲,我和他之间是不会有胜负了。 我不断的飞舞着掌,身形如电,掌缘刚刚触到他的身影他就闪开,我也立即变掌,我在用速度逼迫他不断的更快,逼迫着他切换身法、掌法,我要耗光他全部的内力。 果然,他飘动的身影有了瞬间的凝滞,就在这电石火花间,我的指风直直的戳上他的肩头,五个指洞中清晰的飚起血箭,射了出来。 他脚步歪斜,落在地上踉跄着,我冷冷的看着他,转身飞纵而去。 并非不想继续打,而是我现在的任务是救流星,莫沧溟如果还要追来,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找死了。 可是就在我追逐着那几个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人打扮的极其古怪,硕大的黑色斗篷裹着肥胖圆润的身体,粗壮的身体赶上三个我了,脑袋上戴了一个渔夫似的斗笠,将上半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过能肯定,他是个男人。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上,是满满的络腮胡子,黑黑漆漆拉碴着,也不知道多少个月没有修剪过了。 肥厚的双臂间,躺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少年,面色平静,显然正是被点了昏|岤的流星。 我心头一震,摆出防备的姿态,却奇异的发现,对面的人身上没有半分敌对的意味。 他站在那,慢慢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流星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甚至不在乎我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腾身而去。 静静的林中,只有我独自站着,望着怪人远去的方向,地上的流星睡的安静甜美。 风吹过,带来几片花瓣,几缕清香,所有的杀戮,消散……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一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胡搅蛮缠 我轻轻拍开流星的|岤道,少年一声惊呼,先是恐惧的瑟缩了下,随后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的姿态摆了出来。 我伸手捏了捏他嫩滑的脸蛋,“小笨蛋,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的被人抓去宰了?” 我不知道莫沧溟为什么只是抓他而并不是直接下杀手,也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肥胖黑衣人是什么来路,现在能救回这个小家伙,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太多的不明白只能放到以后去慢慢探究。 他瞬间睁开了眼,清澈的大眼满是惊讶的看着我,在我玩味的笑容中慢慢的低下头,嗫嚅着,“漂亮姐姐。” 软糯糯的声音顿时让我长长的一叹,这纤细的少年,这柔弱的姿态,谁还忍心去苛责他? 我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轻松的送上一个微笑,“走吧,他们都急死了。” 他抬起眼,清澈如水的波光渐渐泛起氤氲,虽然小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找不想回去。” 他的固执让我不忍继续坚持,只能放低了身体,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少年的青丝秀发披满了肩头,更显得那张脸的秀美娇小,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瑟缩,我一伸手,将他轻搅了过来,“给我个理由。”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凌乱的花瓣有种哀伤的味道。 “就是因为不想拖累你的师傅?”只有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渐渐远飘,耳边鸟儿啾啾的叫着,草木清幽。 又是无声的回答。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我的交流,只剩下无声或者被压榨出来的偶尔几个字,剩下的都是头顶与我眼神的对视了。 当年那个会抱着我,扬着讨好笑容甜腻腻的小黑兔子去哪了? 那个会对着我撒娇,蹭在我怀里,偷亲我的无畏小家伙,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落寞? “我只是不想活了。”他幽幽的一声,轻飘飘的,却不是赌气的发泄,仿佛长久思考后的决定,“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作用。” 一句话说完,他忽然笑了,笑的甜美,笑的一如当年的纯真。 他说过,他不想拖累幽飏,那时候的我,只觉得他是一种内疚后的发泄。 他说过,想要我教他武功,可是被我拒绝。 我却忘记了,这两年间,不断的追杀,不断的过着惊魂的日子,他能够一直坚持着,这个少年并不脆弱。 他的失态,因为太多次眼睁睁看着幽飏为他伤,为他付出,他的自信在不停的受到打击。 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羁绊,让自己尊敬的人为自己死吗? 他会什么?除了逃跑,除了惊慌,他甚至连逃跑,都要被幽飏带着才能脱离魔掌的追杀。 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都在让他深深的自责,也让他开始疑惑自己存在的价值,在他心中,或许没有了自己这个绊脚石,幽飏会活的很好。 至少,不会受伤,不会为了两个馒头被人无声的蹂躏。 风光的西域媚门门主,有家不能回,出卖色相乞食,逃跑,受伤,躲藏……“流星。”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捏上他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师傅?”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痛苦,随之又慢慢的沉淀,掩盖了原本的清澈,让那双眼愈发的黑沉,却不再透闪。 口气,带着些自嘲,带着些讥讽,“没有我,师傅可能早就嫁人了,没有我,师傅还是那个风光的门主,我不知道除了厄运,追杀,耻辱,我还能给师傅什么。”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幽飏还剩下什么?”我的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为流星,还是为幽飏。 流星也许不知道,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幽飏的眼神中才不是那种灰蒙蒙的死寂,只有在流星的跳跃飞奔间,幽飏的唇边会有一丝欣慰的抽动,只有在流星软声低语喊着师傅的时候,他的眉宇间会有悠长的情思在阖上的面容间展现。 “在幽飏心中,你是维系着他和你母亲之间唯一的线,透过你,他能看到你母亲的影子,只有你平安,他才能告诉自己,没有辜负爱人唯一的嘱托,你忍心把他的牵念亲手扯断吗?” 我不知道,在幽飏的心中是不是存在过其他的幻想,当爱人不在,面对着爱人的孩子,一天天的养大,这种依托会不会让他把流星当做自己的孩子? 如果没有幽飏,流星活不到现在。 如果没有流星,幽飏根本不会独活。 两个人,彼此羁绊,彼此依托,却又都不想成为对方的负累。 我心疼流星,亦心疼幽飚。 “漂亮姐姐。”流星扬着他的脸,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轻笑着刮上他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了我对他最习惯的亲昵动作了。“是求我照顾你师傅还是求我教你武功?” 他抱上我的手臂,少年的由于弥漫上脸额,偏偏不死心的闪着期望的光,“我能不能都要?” 这一刻,我只想抹去他眉间那缕轻愁,可我也同样知道,承诺不能乱给,给了就要负责到底。 “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会的,我教你轻功吧,至少能保证你在危险中还有逃生的能力,我想你师傅应该不会反对。”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林间茂密的树后,那缓步而来却又突然停住的青色飘逸。 幽飏懂得如何付出,却不懂得如何让少年纯洁的心不受伤。 “真的?”流星爽朗的一声高呼,仿佛雏鸟即将展翅高飞前的稚嫩,带着飞扬的雄心壮志,雀跃着。 我点点头,“真的,但是你回去要向师傅道歉,你这么跑了他很伤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咬着唇,用力的点点头,“但是师傅每一次伤,我就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他,恨自己不能站在他身边为他分担,漂亮姐姐,你替我照顾师傅好不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 无法回答,因为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不是幽飏要的。 我偷哏看了看,树丛后,青色的袍角在飘动,幽飏的武功应该是能清楚的听到我们的对话。 “走吧,不然你师傅急坏了。”我索性略过这个话题,牵起了他的手,“先回去再说。” “不!”倔强的人反拖着我的手,就是不肯站起身,双眼霍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你点我的|岤我下次还跑。” 现在的他,似乎又是单纯的孩子气了,不满足他的要求,就死赖活赖着要,不答应就气鼓鼓的。 我的祖宗啊,这让我怎么答应? 我真的没有再多爷的想法了,更何况是那种心如万年寒冰,敲不烂打不碎捂不暖融不化的超强大冰块。 流星楸着我的手,整个身体往后倒着,似乎是要与我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拔河比赛,我摇摇头,哄孩子一般,“我只能答应你,在山上的日子,你的师傅如果需要我照顾我会尽力,以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自然会全心保护你,保护你师傅,这样可以了吗?” “那我要和姐姐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就会照顾师傅一辈子?” 一句话噎的我言语不能。 我忘记了,他出奇的神奇感知力,精准的捕捉力。 咽了咽口水,我努力的想要把话说圆,“理论上说是的,但是情感上嘛,你师傅有可能会嫁人,你也要嫁人,所以这个可能基本上不存在。” 他甜甜的笑了,粉红的樱唇一张,“那简单啊,师傅嫁给漂亮姐姐,我也嫁给漂亮姐姐,不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如果有活人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呼吸把自己憋死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 他的话,到底是少年的不谙世事胡言乱语,还是……看着他如花般的笑容,我举手成拳,挡在唇边轻咳着,似乎是为了遮掩这尴尬。 “那个,流星,嫁人是要有爱的,没爱怎么能乱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打消这个小孩脑子里古怪的思想。 “我知道!”他扬起下巴,尖尖的小下巴蹭了蹭我的手掌,“漂亮姐姐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直念着,想着,愿意把一切美好都给她,无论世事浮云都不能淡化那个身影,对不对?” 我木然的点点头,这似乎是我当年拒绝他让我娶幽飏的话。 “快两年了,我一直都记着漂亮姐姐,想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想你和我说话时候的样子,想你陪在我身边,一路上我看过那么多女人,都没有人能象姐姐一样让那个我一直记着,所以那应该是爱了。” 什么是执着的纠缠,什么是无力反抗的无邪,我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了。 扒拉着最后一点希望,我苟延残喘的吐着没有力量的字眼,“就算你喜欢我,你师傅也不啊。” “谁说的,师傅他……”他的声音忽然拔高,脸涨的通红,似乎要说什么。 “流星。”温柔的嗓音中,树丛后的人也终于无法继续按捺,适时的插了声音进来,阿弥陀佛,终于解救了我。 “师傅……”先是一声欢呼,转而又是怯怯的低下头,求肋的大眼投向我的方向,一闪一闪。 “走吧。”幽飏轻轻一声,看也不看我,率先向山顶前行。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二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吃饭 回到山顶,问了问下人,那个叶若宸居然没有来。 终归是敌人,他不敢信我吧? 随意的一笑,这事就被我淡忘在了脑后,一心过着自己悠闲的生活。 我没想到的是,流星习武的天分竟然非常高,说好只教轻功的,谁知道我偶尔念给大小竹听的口诀他居然一听就记住,几招剑法更是看看就能似模似样,本以为要从小打基础的武功,以他这个年纪开始修行是不会有机会走到巅峰的,可那出奇柔软的腰身,纤长的腿,仿佛都在说明他是个奇佳的练武材料。 关于他偷偷练剑的事,我想幽飏是知道的,只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山上,经常能听到流星快乐的笑声才是最重要的。 “漂亮姐姐,你看我这招对么?”远远的看着我,他一抛手中的树枝,踩着步法,象一只投林||乳|燕冲了过来,双手一圈抱上我的腰,脑袋蹭啊蹭啊,窝在我的肩头,猫儿一般咪呜着。 “很好啊。”我捏捏他的小下巴,“再过两年,你夜哥哥的武功全被你学去了。” 说起来,我教不如夜教,男子的阴柔内息更适合流星,或许这也是他进步神速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个家伙无人可挡的缠劲也是一流的,每天都看着他跟在夜的屁股后面跟条小尾巴一样跟进跟出,满口的甜言蜜语,就差拉屎站在一旁递纸了。 我也从来没见过除了我不让任何人亲近的夜会愿意他跟在身边屁颠屁颠的端茶送水,一口一个夜哥哥,当然是人后,人前小家伙会很知趣的改成姐姐。 从此,除了饭菜之外,偶尔还有极其美味的小甜点,各种好喝的茶,粥,干果蜜饯,想都不用想,小气夜除了我以外,又开始疼一个人了。 他拈起一块蜜饯送到我的嘴巴边,甜腻腻的讨好笑容让谁都不忍拒绝,“漂亮姐姐,好吃吗?” 我点点头,“好吃,你吃吧。”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纸包包,“不,我留给师傅。” 夜的身影从林边飘过,小流星眼巴巴的就跟了过去,开心的跳没了影子,看的我心里酸溜溜的,无奈的一声叹息,转眼间却看到不远处青色的云影。 没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淡气势,今天的他应该是心情不错。 既然看到了,我要是拔腿就走是不是太着痕迹了? 对着他扬起一个轻松的微笑,“流星最近很开心。” 自从那日上山后,我和幽飏有志一同的选择了忽视流星那日的话,他选择没听见,我选择没看见他偷听。 只是他本来刚刚好些的伤势因为再一次的动手又复发的迹象,本来十五日的供血又延长了几日,这两天才偶尔能看到他出现的身影,大多时候也是在流星练功之时,远远的,隐于竹林间,又悄悄的,消失了行迹。 幽飏漠然的眼中有一丝神采掠过,仿若一朵青莲缓缓飘落我身边,微微颔首,声音低缓轻柔,“谢谢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打心底里发出的感谢,十几天真皮真肉的放血都没能换来一声这么真挚的谢谢,我容易吗? 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 沉默…… 还是沉默…… 又是沉默……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走,我也不好找借口溜,两个人就象是这林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两根竹子,杵在那发呆。 我觉得尴尬,他却似乎融入在这清凉的风中,衣衫飘动,端丽秀美,从我的角度偷偷的看着,刚好能看到那完美的眼角高高的斜挑着,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神。 他眨了眨眼,我居然做贼心虚的立即挪回脸,眼神远远的投了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藏着。 这一看,居然被我看到了一个灰扑扑的人影,背个药篓子,拎个药锄,正朝我们的方向而来。 “你去哪?”我手一拦,挡在他的面前。 “他的身体差不多了,不用我在身边守着,你也不用我操心,我刚刚问了下人,这后山很少有人走,那肯定很多草药,我要去看看。”一提到药,他两眼放光,话语更是滔滔不绝。 我看看他的装束,简单而朴素的一件衣服,薄薄的挂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日头快到头顶,“不吃完午饭才出去吗?” 他憨憨的摇摇头,“早点出去早点回来,要是丢了还能有些时间找路,如果我晚饭时间没回来,那可能就是明天白天回来,如果明天白天……” “不行!”我重重的打断他习惯性的啰嗦,“你这件破衣服能挡住夜晚的寒凉?你不吃东西就走,万一在山里过夜你吃什么?还有,这山后都是老林子,万一有猛兽什么的,怎么办?” 他傻傻的摆手,“不会啦,我都是这样……” 话没说完我手一拎,扯上他的后脖子,招呼都懒得的打的一路拖行,“不你个屁,先吃饭,吃完饭我陪你上山走走,反正我也无聊运动下骨头。” 他就象一个凄惨的拖把,被我斜拖着一路而行,居然没有反驳。 走了两步,我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幽飏,竟然难得的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笑意,似乎他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回头,清清楚楚的被我看到青莲绽放的瞬间。 “一起吃饭吧。”我就这么跑了似乎对人有些不尊重,“然后一起去山中散散步?流星有夜管着,你也放下心好好休息下吧?”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迈开脚步行了过来。 这是我和他自从两年前事件后第一次同桌吃饭,也是第一次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本应该热闹的气氛,因为我一个无意的动作,变得古怪而暧昧。 夜轻轻的放下最后一盘山菇鲜笋,紧挨着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的右手边,是镜池,镜池旁时一脸无奈被我押来的的柳梦枫,左手边是夜,既粘着夜也不放过师傅的,就是快乐的小流星了,幽飏那双斜斜勾起的媚眼,正在我的对面。 夜这最后一道菜,是放在我面前的,也就是说,以幽飏和流星的教养,是不会操起筷子伸到我面前来的。 我看到幽飏的眼皮抬了抬,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筷子伸了出去,鲜亮亮的笋尖已经到了幽飏的碗里,“这个味道清淡,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唰!” “唰!”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手上,其中两道尤其明显带着刀锋刺劲,另有两道阴阴柔柔的泛着透骨的瘆人感觉,还有两道甜腻腻的期待。 我强撑着后脊梁的冷意,一脸淡定的微笑,又是一筷子伸了出去,“流星啊,你最近练武,多吃点,身体才好。” 他甜笑着接了过去,大口的扒了两下。 刀锋的眼神更刺了,阴柔的眼神更瘆人了。 一筷子菜伸到了镜池的碗里,谄媚的堆满笑意,“最近都要你到处照应着,辛苦了啊,镜池宝贝。” “咳咳。”柳梦枫被我一声宝贝呛着了,捂着嘴歪着脑袋咳的满脸通红。 没好气的一眼瞪到他的脸上,一筷子菜丢到他的碗里,“吃你的,小心一会没力气爬。” 桌子下的手,已经自动自发的毛上了夜的手指,碰了碰,勾了勾,挤眉弄眼,一杯酒静静的斟满他的杯子,“喝一杯吧,辛苦你了。” 他的手勾了勾我的手指,小小的绕了绕,另外一只手平静的端起杯子,面纱一晃,酒落肚。 说起来,夜要盯着两个徒弟,带个尾巴,还要负责这么多人的一日三餐,镜池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是我知道每天他都悄悄的摸了我们的衣服一个人跑去井台边,据他的说法是,为妻主洗衣天经地义,那是人家卓白衣的下人,不是我们的。 看着一桌子无声吃饭的人,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一种清静却甜蜜的生活,一种我一直向往的生活。 真的会一直这样吗?大家安安静静却温馨的过着最普通的生活,有夜,有镜池,还有幽飏和流星,柳梦枫。 幽飏他,会愿意?br / 美男十二宫2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0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0部分阅读 意吗? 耳边,是一声不轻不重的生意,“日,你的口水下来了,对面的老男人你已经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没眨眼了。” “啊!”我一声失态的惊叫,再一次引起了十只眼睛的关注,耳边是夜细细的坏笑。 这混蛋,刚才是传音啊,我还以为被那个人听到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于是…… “幽飏啊,你吃这个……” “流星,吃这个对你身体好……” “镜池乖乖,多补点,吃胖点……” “姓柳的,晚上还指望你配点药送幽飏那,弄点补品给镜池和夜,吃多点才不至于熬夜身体扛不住。快吃,快吃。” “夜,还喝吗?要不吃点饭?” 我的筷子在桌子上翻飞,左右,右左,左右,右左。 一个人五筷子,五个人就是二十五筷子,直到柳梦枫放下碗,背起药篓子,幽飏长身宛立门前,静静的看着我,我才发现…… 我没吃饭啊!!!!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三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采药 长长的山坡,郁郁葱葱的小草,在脚下柔柔的搔弄着,拽动了裙角,摩挲着。 经过一个早晨,草尖上的露珠早已经干了,软绵绵的更让人有一种脱了鞋打滚的冲动。 柳梦枫早撅着屁股,一个人默默的在草地上挖来挖去,既然帮不上忙,不如悠闲的欣赏风景。 远处的山在阳光下青翠干净,碧空晴蓝,阳光投射在山间,散发着五彩的光,嗅着草木的清香,我索性懒散的往地上一躺,闭上眼享受着。 眼前的光影一暗,有人在我身边静静的坐了下来,鼻间是媚人的体香。我没睁开眼,动了动嘴角,舒服的呢喃着,“明天带他们来看看,流星一定很喜欢这里。” “嗯。”温柔的应声在耳边,是独属于幽飏的低沉温厚。 我半侧着身子,撑着自己的下巴,“我最喜欢这样的感觉了,虽然‘寒雪峰’也不错,可惜常年冰雪,美是美,总少了些生机。” “我自小看的风景,是大漠黄沙,漫漫无垠,只是它们是流动的,很可能晚上睡下去的时候是一座山,早上起来就是平地了,纵然只是满眼黄|色,只要你用心去看,也是不断流动的风景。”他的声音低缓,慢慢的说着,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柔美,像是指尖流淌着的细沙,握不住,留不下,偏偏掠过时那种悸动,残留…… “哈哈。”我轻笑着,“如果不知道你的出身,我会以为你是江南的儿郎,秀美温婉,身姿飘魅,没有半分大漠的爽朗。” 他媚眼微撇,刹那风情如榴花红艳,耀眼已极,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颤抖了下心肝,“你倒也不像京城中长大的女子,分明带着几分地痞气,不过有时却更象我大漠的女儿家,豪迈情怀。” 我懒懒的咧了个笑脸,“过奖过奖。” “江南有江南的秀丽,塞北有塞北的辽阔,烟雨放舟,纵马前驰,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情。”他一声轻叹,脸上露出了思念的神情。 他,是在想家? 还是因为想家,而勾起了很多回忆? 包括那个心底最深处的女人。 他的痴,亦如那大漠黄沙,看似不动如山,有谁知道那高高的沙山下,涌动着怎么样的激流? 我歪着脸,看着他无俦的容颜,透明瓷光的面颊边发丝轻拍,目光停留在他束发的丝帕上,竟然觉得那淡烟青色有些刺眼。 “如果这里不是卓白衣的地头,我就赖着不走了。”长笑一声。 “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就准备离开这里,去接我爱人,玩遍天下,然后再寻一处山水清幽之处,过我的神仙日子,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了想去大漠看看的想法,要不要一起?” ‘寒雪峰’虽然与世隔绝,却是清冷飘雪,是不适合镜池和月栖这样身子的人生活的, 或许我真的应该找过一个地方,在没找到之前,就走到哪玩到哪,看哪漂亮就安营扎寨。 看似随意的邀请,我却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似乎是不放心他们的离去后独自面对强大敌手的境地,似乎是不舍流星那粘糯的笑容,又似乎是不忍他这薄雾浅笼着的轻愁。 “你一定没看过漫天白雪连天地的寂寥,那种从身体一直冷到骨子里的冰寒,仿佛自己也是万载寒峰的一片,举一杯酒,念一个人,那种感觉也很美,将来带你去‘寒雪峰’看看。”我说着,忽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有些深沉。 他没回答,静静的坐着,烟青色的衣袍在阳光下,也是同样的深沉稳重。 “哎呀!”远远的一声,惊的我一下跳了起来,四处搜寻着,眼神落在山坡下竹林的边缘,那细微的声音,好象来自那里。 几点坑坑洼洼,是被小药锄刨过的痕迹,延伸朝着那个方向,那就没错了。 “姓柳的,怎么了?”我几步轻点,窜入了林中,灰扑扑的人影正扶着高高的竹子,呆呆的看着我冲进来的方向。 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没刮伤,没擦痕,没毒蛇猛兽咬过的痕迹,除了身上脸上头发上沾了些灰土,都还算正常。 一颗心落了回去,我看着他抓着小药锄的傻样子,额头上的汗水湿湿的浸润了一排刘海,亮亮的贴着,脸上还有汗水滑过的灰白黑各种颜色。 他动了动唇,没说话,目光一点点的下移,落在自己的脚面上。 我看了眼,立即发现了不对。 他是一只脚支撑着,另外一只脚是虚虚的点着地,整个人斜倚着竹枝。 “呆瓜!”我低声咒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搂上他的腰,一手卡进他的腿弯间,瞬间就把他轻柔的放坐在地上。 “啊……”他伸了下手,想要阻止我的动作,可惜这个除了救人其他地方都慢半拍的人注定不会有我的动作快。 “我自己能来。” “闭嘴,现在不是你那个该死的洁癖作祟的时候。”一声吼,瞬间老实。 低下头,目光搜寻,在他的鞋底上,清晰的看到一个小圆洞,竹枝下面的泥土中,小小的伸出一截尖细的竹尖。 在泥土中,这样的东西是极难分辨的,尤其是与地面平齐,若不是踩上去是不会感觉到的。 他穿的鞋,不过是最普通的薄底布鞋,尖刺轻易的就能穿透,我顺手一拨,青色的鞋子落地,雪白的罗袜中央通红的一块血渍,中间还有一个黑沉沉的洞,血的颜色也越浓。 手指一伸,顺势点了脚上几个|岤道,小心翼翼的扒着他的袜子。 “我来吧。”我脱的正起劲,幽飏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人已经蹲到了我的身边,手指就要碰上柳梦枫的脚。 “小心点。”我手指一伸,挡住了他的好心,“这个人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毒,你还是不要碰。” 经过了那次的水蛭事件,我对自己古怪的体质隐约有了点底,活血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肆无忌惮的靠近柳梦枫,而别人却不能的原因。 幽飏疑惑的目光中,柳梦枫傻傻的挠挠头,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容,“其实也不会伤人啦,一般我都能控制的,偶尔没反应过来才会让他们伤人,但是我都能治的。” 有他废话的功夫,我早已经把他的白袜小心的弄了下来。 一个小圆洞在前脚掌的正中心,被我点了|岤后,血已经止住了,只留下一个黑沉沉的小点。 伤不算太重,只是有些麻烦。 我看看鞋子上小洞的边缘,还有罗袜上的痕迹,有些黑黄|色的泥土。 想也不想,我捧着那个白玉精致宛若雕刻而成的足,凑上唇,吸了上去。 浓烈的铁锈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扑面而来。 轻轻吐出口中的血,再一次凑上唇,吮着。 手中的肌肤有着下意识的紧绷和微微的瑟缩抽搐,被我强硬的按住,手指往怀里一伸,掏出一瓶药。 当药塞子刚刚拔开,某人立即大呼小叫,“喂,我只是皮外伤,不要用那个啊,那个是‘生肌玉露散’,很名贵的啊,别浪费啊……” 一边叫,一边伸出手,作势要抢我手中的药。 我狠狠一瞪,半瓶药粉撒了下去,某人哀号连连,呼天抢地,不是肉痛,是心痛。 剩下的药连瓶子一起丢到他的手中,“你给我休息三天不准下地,这瓶药我就送你。” 思考都没有,药瓶子立即被揣入怀中,柳梦枫宝贝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满意的开心表情。 仔细的给他包好伤口,我背对着他的方向蹲下,“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不如我来吧?”幽飏在我身边又一次开了口。 抬起眼看看他,我微笑着摇摇头,抓起柳梦枫的手一扯,人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背上。 幽飏没再说话,看看一旁装满草药的药篓子,欲伸手拿起。 有一只手比他更快,还没等他碰到药篓子的边,那个装满草药的篓子已经从他面前失去了踪迹。 我一只手从身后托着柳梦枫的身体,一只手抓着药篓子,对着他又一次摇摇头,“男人是用来宠,用来爱,用来呵护的,可不是用来当奴隶使唤的,我不能允许我在的地方让男人去做体力活。”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坚持,没有再与我争执,陪同着我慢慢的信步而回。 一路上偶尔有那么几声低语交谈,在柔柔的空气中散开。 “姓柳的,我要带着大小竹和镜池到处走走,你怎么办?” “那我回家啊,镇上很多人估计都等着我回去问诊呢。” “你认识回家的路啊?” “应该,应该认识吧,反正一路问诊一路走,一边采药一边寻路,我总能走回去的,丢了就问呗。” “算了,算了,我反正也是到处溜达,要不带着你吧,到山上你就去挖药,到城里你就去问你的诊好了,烂好人。” “那,那也好啊。”他无所谓的应着,“但是我不是烂好人啊,医者父母心,为子女医病那是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都不是烂好人。” “再说你不是?”我的声音提高了半分,背后的人顿时噤声。 我得意的坏笑了声,忽然感觉到身边两道探索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很久了也。 我转过脸,幽飏已经不着痕迹的别开了眼神。 这是他,第一次躲闪目光……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把八十四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柳梦枫 夜色降临,却远远还没到应该睡觉的时间,我无聊的在院子里乱晃着。 一会蹲在树梢装猴子,一会摊在石凳上双脚随便的往桌子上一架,胡乱的抖动着,噼里啪啦的打蚊子声在黑暗中不断的回荡。 无聊,无聊到我开始研究自己一巴掌拍死蚊子够不够完整,形状漂亮不漂亮。 说无聊,也不完全是,心底似乎有什么吊着,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山上已经大半个月了,我虽然看似悠闲过着舒服的日子,实则心中始终有一个牵挂,各种原因让我按耐着心头的思念,不能离去,也就不敢想。 多少个午夜梦回,那双琥珀色的眼,偶尔迷茫,不甚清晰的迷蒙着,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每每在我伸出手的时候,只还给我一缕冰冷的空气。 月栖,我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 山中的月亮那么的圆,那么的亮,透着那晕黄的光芒,总是会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临水照影的瞬间,那样自信的他,刹那的笑容是我闭上眼后最甜的回忆。 开始是因为幽飏,我延迟了去接他。 现在,则是柳梦枫需要几日的休息,尽管心中恨不能瞬间飞到那个地方去,我只能忍,强忍着不让心头的那份疼满溢而出。 对不起呵,月栖。 再等几日,我就来了。 晃晃悠悠的,我有一脚没一脚的踢踏乱走,随着月亮的越来越高,灯火通明的屋子一间间慢慢的黑了下去,山头也越来越静谧,只有草丛里虫儿的鸣叫,一个赛一个的响了起来。 看看幽飏和流星的屋子,早已经黑了灯,他们应该休息了。 夜的屋子黑黑的,夜从来都不需要灯光,他是夜色的主宰者,黑暗中的精灵。 镜池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微笑中,我举步向前,忽然发现,在镜池屋子旁的那个房间,也闪着黄黄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吸引了我的视线。 柳梦枫? 他不好好的休息,还在干什么? 站在他的门口,本想偷偷看一眼,谁知道刚刚凑上了眼,门吱吱嘎嘎的开了。 什么人啊,门都不关?真以为是武林盟主的领地安全的一塌糊涂? 顺着门边,我伸了伸脑袋。 长发披散,垂落床头,只着了里衣的柳梦枫正坐在床榻间,斜倚着床,手中一本书看的入神,连我进来也没发现。 目光落在他窝在床榻的身体上,不知道是不是夏日的热让他觉得没必要盖薄被,只着了一件里衣的他在烛光下雪白单薄,双腿微弯随意放在床间,伤处早裹好了药被棉布缠好,优美的足踝下,小巧的脚趾蜷着,粉嫩嫩的偶尔不自觉的动动。 烛火又是一阵乱跳,已经即将燃尽,而那看书的人,根本不曾察觉,修长的食指尖被唇含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偶尔伸出来翻页纸,又很快的放了回去。 我摇摇头,悄悄掏出一粒夜明珠,伸到他的脸颊边。 烛光越来越暗淡,越来越不稳,终于“呼……”的灭了。 他,依然未觉,咬着手指看的津津有味,也啃的津津有味。 烛光是黄|色的,珠光是||乳|白色的,这么大的差别他都没有发现吗? 一阵风吹来,窗户发出悠长的木头咯吱声,飘动了他的书页,呼啦啦的一阵乱翻,他手忙脚乱的按着,衣衫半开也懒得理会,继续看他的书。 在他身后,我一手举着夜明珠,忽然发现这||乳|白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上,那肌肤也泛着一点一点的珍珠色泽,温润着。 手指一动,刮着书页翻过,袖口落下,手臂的白皙就在我眼前晃动,细嫩的没有一丝汗毛。 他很悠闲,也很惬意,更轻松而舒坦。 看的人心中有种温暖,和这珍珠光一样柔柔的温暖。 不过这夜凉…… 我看到他腿缩了缩,人也紧了下肩头,只是目光依然留恋着书本不肯拿开。 瞄了眼他看的书,全是晦涩的医理,才不过溜了两行,我就眼角发晕,一个个字仿佛在我面前张狂的跳舞。 再看他,嘴角含笑,一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东西有这么好笑? 他再次缩了缩腿,我心头微叹,拿过椅子上他的外衫,披上了他的肩头。 他揪了揪衣服,终于不再紧肩膀了,正伸手翻着书,忽然一声低咦,转头狐疑的看了过来。 我举着夜明珠,似笑非笑,“你终于反应过来有人了?” “啊!”他动了动,似乎是想下床,目光看着的方位,是桌上的茶盏。 我手一动,按住了他的肩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小心我收回那半瓶药。” 立即老实了,瑟缩着,眼睛活活的盯着床头的一个小包裹,生怕我会拿走药。 我把夜明珠放在他的床头,方便他继续看书,人迈步走向窗边,仔细的把窗放下,隔阻了那夜晚的寒凉。 “怎么看书也不关门?”我想要责备他,却发现他闪闪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看门,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迷惑。 我走回床边,扯开薄被,盖上他的腿,“你是医者,怎么连寒从脚起都不知道?” 他就这么歪着脑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睛顺着我的动作不断的移来移去,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 不说话的他,忽然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那双纯净的眼,眼神中分明写了什么情绪。 仿佛是——孺慕? “夜深了,别看了,等你养好伤咱们就下山了。”我送了个轻松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头,站起身。 正转身跨出两步,背后一声破空声,我下意识的闪开,接着一声闷响。 “噗通!” 那个雪白的身影正扑在地上,两手前伸,脸朝下,两只脚丫还勾在床沿。 怎么是这个姿势? 他该不是想抓我吧? 飞快的伸出手,把那个人一抄,轻飘飘的放在床上,幸好幸好,这样的姿势都没能摔伤他漂亮的脸蛋。 倒是胳膊下的肌肤,在我眼皮底下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瘀了一大块。 “你该不是觉得脚伤了,顺便连手也伤才叫平均吧?”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掏出个小瓶子,挖着药膏薄薄的敷上他的胳膊,抿唇吹了吹。 “吹吹毛,疼不着。”我开玩笑的一声,他大大的抽了口气。 “疼?”我望着他,他摇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这太奇怪了,他不是脚受伤,脑子也坏掉了吧? “你怎么了?”我伸着脸,探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清澈,一直看着我的脸,我的发,我的眼睛,还有——我的额头。 “你……”他的手抓着我的发,细细的看着,手指蹭上我的额头,摸了摸,好像在证实那东西的真假一样,“以前没有的。” 平时的他就够呆了,好在还能啰嗦几句让我看出他的活泼,晚上这样,让我看的很担心。 我跨前一步,手指探了探他的额头。 有些凉,温滑水嫩,绝对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腰身忽然一紧,一双手抱上了我的腰,他的脸埋在我的腰腹处,深深的埋着,“别,别走,枫儿想您。” 如此热情,让我受了一精,呃,惊。 他的动作虽然奇怪,却并没有情se的感觉,只是抱着我的腰身,闷闷的埋着,象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这,这到底搞什么? “喂,姓柳的。”我推推他的肩膀,没反应,抓抓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柳疯子……” 就在我吼他的瞬间,他的唇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可惜那小小的声音被我的大吼给掩盖住了,什么也没听见。 “啊!”某人丢失的魂魄好像终于找了回来,一把推开我,叽里咕噜说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搞错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误会,误会而已。” 他好像急了,脸涨的通红,披在肩头的衣衫也被摇了下来,我一只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一手按住他乱动的身体,“你到底怎么了?” “你好象她,好象……”他吸吸鼻子,声音嗡嗡的。 心头咯噔一下,我象一个人? “谁?” “我的……”他刚刚张开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一捂,孩子气的捂上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摇摇头,闷闷的声音从手掌后传来,“我不能说。” 感情这个疯子还有秘密。 我嗤笑,“不说那就好好睡觉。” 他看看我的脸,不动也不言语。 “还不进去?”我声音微微提高了点,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咻……”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被子里,连脑袋都遮上了。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放下蚊帐。 细白的手指,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根,两根,三根,细细的捏着被子角,下面,是一双偷偷摸摸探出来的清澈眼睛。 我索性往床边上一坐,“我今天看着你睡着我才走!!!” 被子立即又被扯住遮挡了眼睛,被子下是一团高高的隆起。 我靠着床沿,慢慢的闭上眼睛。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五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杂烩 大清早醒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半倚着柳梦枫的床头睡了一个晚上,而那个昨天半夜不睡觉一直偷看我的娃甜甜美美睡的正香,淡淡的药香弥漫,清爽无比。 我轻轻的拉开门,又仔细的关好,嗅着清晨干净的空气,那冷香一路沁到心头。 说早,应该也不算早了,林子里已经传来了少年的轻喝声。 流星已经在练剑了? 我闲庭信步,看着那个身影在蹦跳挥舞,虽然招法稚嫩却也初具模样。 不想惊扰他练功,我停留在林子边,静静的看着。 他在树丛中纵跃,手中的竹剑时而挑勾,时而轻划,偶尔带出几缕风声,几道剑影,我不由的赞许点头。 他象一只小燕子,轻灵的舞动,快乐的品尝着稚嫩的翅膀扇动出的美好。 “喂,别练了,吵死了。”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分骄纵,成功的打乱了流星的步伐,也让我微蹩了下眉头。 “啊。”流星飞快的收回剑式,展露他纯美的笑容,“吵到你睡觉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换一个地方去练。” “等等。”少年脚下一动,拦住了流星的去路,“我有话和你说。” 是卓羡? 他找流星干什么? “哥哥找我什么事?”流星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好脾气让他乖乖的轻声询问。 “谁是你哥哥啊。”卓羡这一声明显有些不满。 流星讷讷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哥,啊卓少主。” 卓羡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流星的退让而变的好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流星,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就你这瘦弱的小身板,也想勾引夜侠?” 流星一愣,“夜哥,啊不,夜姐姐?” “姐姐?”卓羡斜斜的扫了眼流星,“我听说你不要脸的跟前跟后,逮着机会就喊姐姐,男子之身,好歹矜持点。” 流星一个字没说,我只看到卓羡两瓣嘴皮子上下翻飞,“不过看你也是个没有教养的人,哪懂得什么矜持,整天赖着人家身边,就差直接扒光冲上床了。” 我看到流星垂在身边的手在微微的哆嗦,紧了紧,“少主,流星师傅还有事召唤,就不打扰了,流星告辞。” “有师傅还缠着夜侠教你武功干什么?”长长的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还有你那个师傅,天天缠着夜侠熬药补身体,既然年纪大到快死了就别做下三滥的事,是不是觉得你太嫩了不行,换个老的上,两个人一起出手才有保证啊?” “住口!”流星已经回转前行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不大,冷冷置地,纤细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气势,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气。 卓羡再是衣食无忧,卓白衣也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士,能把他培养成闺阁之气已算不易,而此刻的流星,纵然穿着是棉布粗衫,却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之态,眉宇之间的威严更是我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曾见过的。 气质来源于家庭环境,这句话我深信不疑。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姿态,绝非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卓公子口口声声说流星家教不严不懂矜持为何物,那么男子私议女子,任意诽谤他人,就是有家教的人了?”他脚下挪了挪步子,卓羡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我师傅虽然出身西域,却也是一门之主,更与卓盟主定下互相扶持之约,从辈分上你应该敬他一声叔叔,妄议长辈,口出恶言,这就是堂堂武林盟主的家教?” 流星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卓羡的脸色开始变的十分难看。 “卓少侠,夜侠心中有谁显而易见,你就是用心机耍手段,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奉劝一句,男人心美人才美,否则就是你打扮成天仙,也掩盖不了丑恶的本质。” “啪……”一个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声回荡。 我没想到,卓羡居然会毫无征兆的出手打人,再想要进去已经晚了。 流星摸了摸脸颊,对着卓羡坦然的拱了拱手,“我与师傅本准本三两日后就要随日夜双侠下山,既然如此,我想我会和日侠商讨今日起程之事,告辞。” “我想不用商量了。”忽然的声音让流星猛的看向我的方向,在看到是我后,他微微的侧了侧身子,悄悄隐藏了那半边被打过的脸颊。 我站在他的身后,懒得看卓羡,一只手搂上流星的肩,一只手捏上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仔细端详。 半边脸颊高高的肿着,上面还有清晰的指痕突起,象一道鬼爪般印在流星的脸上,唇边还残留着牙齿磕出的血痕。 他举起手徒劳的想要遮掩,我掰开他的手,仔细的给他擦着药膏,凑上他的耳边,“一会上我那躲着,不然你师傅看到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他乖乖的点了点头,擦着嘴角的血迹,胡乱拨弄着头发,试图把那掌痕挡严实,可惜越弄越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可爱的动作,我却没有半分想笑的意思,眼角挑着卓羡的方向,冷冷的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我眼光一寒,他又憋了回去。 “卓公子,待会我就亲自向盟主请辞,你可以回去了。”我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脸色一白,呆在当场。 若不是他是男子,若不是他是卓白衣的儿子,我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骄纵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到目中无人,任性到恃强凌弱就让人无法容忍了。 牵着流星的手,我边走边低低的询问着,“疼不疼?” 他摇摇头,笑了,“不疼。” 没有人再去看站在那的卓羡。 “夜,这个这个……”我指手画脚的对着桌子上的材料,在灶台边一阵乱转,看上去很忙乎,其实什么也不会,唯一的作用是晃花了夜的眼。 手指一勾,没头的苍蝇被夜很不屑的丢到一边的墙角,“别捣乱。” “我帮你忙啦。”抓起面前的一棵大白菜,谄媚的笑着,“夜,要不要施展一下我绝世的‘波光影魅剑法’?保证要丝成丝要片成片。” “呸……”他不轻不重的一声,低头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哪编来的‘波光影魅剑法’?” 我腻上他的胳膊,“夜的秋水凝波眼,夜的浮光飘渺手,夜的如影无形腿,夜的鬼魅虚幻身法,我合一起研究了下,就自创了这个‘波光影魅剑法’。” “少巴结我,我没工夫找你麻烦,不就是留宿在那个啰嗦鬼的房里了吗?嘴边几块肉迟早要下肚的,我早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根本没情绪的变化。 我瘪瘪嘴,“我没碰他,你以为现在还有人比你这块肥肉更让我哈到流口水的吗?” “有!”夜的手飞快的从锅里抓出炖了许久的小碗,往我手中一递,盖子一掀,清香的百合莲子味扑鼻而来,百合片片仿佛盛开的白莲花,莲子开口笑,汤水清澈,光闻着就舍不得吃下去,“那对师徒,你敢说你没动心思?” 我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的面纱边,没见面纱动,勺中的汤已不见了,反正夜有吃东西的本事,我也不奢望见脸了。 挖了一勺慢慢的吃着,我无所谓的坐在灶台上晃着腿,“他们一个凄苦一个纯净,都是让人心疼的人,偏又那么漂亮,说狠得下心不管不顾那是假的,说真想冲上床来段情缘却也未必,美的东西引人赞叹,惹人有收藏的冲动,却不是爱,比如你我之间,缠绵着的友情,会心痛的距离,我就会试图想要拉近,又害怕改变,想得到你更害怕得到你,只有动心了才会患得患失。” 夜的手一停,“那是你现在的想法,你现在对他们心软放不下,那以后呢?随着时光的流逝,会不会也成为你我之间这样长久的牵挂,最后滚上床了?”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目前真的没有色欲的想法。”我耸耸肩,忽然咧了个坏笑,“但是你有句话说对了,你我之间这么长时间的牵挂,什么时候滚上床啊?” 还来不及笑开花,嘴巴里就被塞了个糯米果子,我慢慢的嚼着,把汤送到他的面前,他声音飘来飘去,飞快的动着,却只要我伸出手,必然过来喝一口。 笑闹后,我敛了笑容,“夜,一会我们去向盟主请辞吧,长时间住着,总是不好。” “随你。”他顺溜的回答显然根本不在乎是住是留。 “不问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要走,我拍拍屁股跟着就是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嫁鸡随鸡?” “我倒想,不过你得先把聘礼下了。” 我:“我没钱。” 夜:“我有,要不我先借给你聘我,三分利息,一年内还清怎么样?” 我:“铁公鸡,一毛不拔!” 夜:“嫁鸡随鸡,嫁个秃毛没钱只能当铁公鸡。” 正笑着,门口一个影子让我无奈的瘪了下嘴,怎么又是他? “夜姐姐,我娘特地嘱我来说一声,请您千万要再留些日子。”卓羡无视我的存在,走到夜的面前,眼眸痴痴的望着夜,简直恨不能一口吞进肚子里,脚下有意无意的绊了下,贴上夜的身体。 夜不着痕迹的扶正他的身子,“不知道盟主有什么事示下?” 卓羡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我娘说,可能近日内要有喜事,希望你们能留下喝杯喜酒。” 我轻轻走了过去,牵上夜的手把他拖到我的身后,皮笑肉不笑,“是吗?卓公子要嫁人了?那恭喜恭喜,我和夜一定大礼送上。” 那羞怯顿时变成了愤恨,卓羡一个白眼瞪了下我,又恢复怀春少男的羞涩看着夜,“不是我,是我娘可能要续弦,特意让我来和夜侠叮嘱一声。” “是吗?”我没有半分诚意的哼了声,“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下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夜在身后捅了捅腰眼,愣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夜抬腕拱了拱手,“我们知道了,日夜双侠一定留下沾粘喜气,在下此刻要去盯着徒弟练功,就不耽误卓公子的时间了,告辞。” 卓羡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前还委屈的眨眨眼,看着夜,又示威性的看看我,得意的转身离去。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幽飏的请求 直到他的人影不见,我才冷哼出声,“为什么不让我拒绝?你明知道是这个少爷缠着你的手段。” “缠又怎么样?我对男人没兴趣。”恢复了他独有的清明,他搂着我的肩头。 我一个胳膊肘打上了他的肚子,“都怪你乱抛媚眼,这下好了吧,从明天起,你给我换回男装!” “哦。”他懒洋洋的应着,没有半点认真。 卓白衣要续弦了吗? 我忽然想起,那日马车中的男子,是那个人吗? 这段时日的连轴转让我的脑子有些不甚清醒,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忙,完全忘记了身外事,“夜,你知道不知道卓白衣续弦的爷是哪家闺阁?” 两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夜不屑的出声,“你该不是连别人的爷都想抢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很像,很像……” 很像沄逸,可是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我一般大难不死,沄逸早已经黄泉杳然去,人间无踪迹了。 “觉得像谁,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凉凉的说着,丢下手中早已经空了的碗,端起出锅的早餐,姿态优美的飘出门。 看卓白衣的小爷? 我抽动了下嘴角,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心头。 有什么好看的,沄逸已经不在了,不管那个男人的声音多么的类似他,却终究不是他,沄逸只有一个,我不需要替代品。 不看了,我没有兴趣。 一旁的药已经被从炉子上端了下来,夜没有取走,应该是在等流星端给幽飏吧,想想流星那张脸,算了我来吧。 捧着药踏进他的房门,幽飏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到是我,笔锋一停,淡漠的双瞳落在我的身上。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我放下手中的药,“流星在练功,我让他安心的学,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你喝吧。” 他不是个多言的人,安守着自己的空间,让人感觉到即使站在他身旁,坐在他身边,都无法靠近那个孤独的世界。 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对那苦苦的药仿佛没有半分反应,清冷的动作秀逸飘柔。 昨天那种轻松的交谈仿佛只是南柯一梦,幽飏还是那个幽幽静谧的男子,难以亲近。 收拾好他的药碗,我准备转身出门。 “等等。”漠然的声音喊住了我的脚步,只是那声音中多了几分犹豫后迟疑的坚决。 我转身回望着他,他的手中正捏着刚才写的东西,站起身飘到我的面前。 一股媚香中,他平静的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请我? 幽飏会开口求人,这实在是我没想到的,微微一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开口就是了,朋友之间无需客套。” 他的嘴角动了动,我似乎看到了一抹羞涩红云飘过,如夕阳斜照着的最后一缕霞光,惊艳绝伦,手指轻递,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目光下落,我看到了一笔轻舞飞扬的俊秀小楷,这不足以让我震惊,震惊的是小楷写出的字——阴阳双修大法。 险些眼珠子掉出眼眶外,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甚至忘记了伸手去接,就这么他捧着,我看着。 他是媚门门主,知道这个不稀奇。 他写下这个给我看,也勉强带得过去。 但是,我可没忘记,他刚才说的——帮忙。 我不会傻到认为人家是让我帮忙记住以免失了传承,更不会认为他是在和我探讨武学研究,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他要和我,咳咳。 那张纸都要被我的眼神烧穿了,我才终于抽回了自己的目光,尽管心里已经炸开了锅,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你要我帮你练成最高心法?” 刚才几眼,我已经把所有的口诀和行功路线轻易的印入脑中,也明白了他找我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询问了一声,“记住了吗?” 我微微点了下头,他手指一搓,纸屑粉碎,飘飘落地。 “这是我门中最高深的心法,千百年来练到九层者已是了了数人,可惜一直无人能练到第十二层心法,因为若不是纯阴体质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练到第九层,可是纯阴体质的男子又上哪去寻纯阳女子来陪练到十二层?”他的声音流淌如小河,“而我在两年前那,那一次之后竟然突破了第十层,我想,也许只有你能助我练成最后的心法。” “为什么?”他明明是排斥我的,他更是孤洁清高的,我感觉不出他有对武学的痴迷,一个连活着都无所谓的人,又怎么会去追求所谓的最高境界? “流星有他要完成的使命,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你,我必须保护他。”一句话,换我一声叹息。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去寻找另外一名至阳之血的女人,然后练这个什么狗屁武功保护流星?”这是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顺口而出。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面对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轻轻别开了眼。 “回答我!”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种怒意在心头蔓延。 “会。”他终于挪回了清冷的目光,坦然的迎向我,“保护流星是我的誓言,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句甘之如饴。”我默默冷笑,“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让你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清白,只为了对她?br / 美男十二宫2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1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1部分阅读 她的一句承诺?”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衣袖无风自动,眼神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话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我不该伤他的。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唇,动了动,平静依旧,“这是我的选择,日侠直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好。” 是的,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幽飏做什么,那都是他的想法,他的决定,我根本没有权利去干涉。 “你这么做,她便是在九泉之下又如何安心?”我努力试图说服他,可是我知道,这希望太渺茫了。 “不会的,我想她能理解的。”他的眼中,温柔似水。 只这一个眼神,我心头一阵烦乱,轻声冷哼,“既然你五行缺日,我不帮你岂不是被人看我不够大方,不过我这个人呢喜欢情趣,和没感情的人翻云覆雨总要找个美美的地方,外头阳光明媚,秋千飘摇,那个位置不错,你答应吗?” 他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般,脚下摇晃,手扶上身边的桌子,我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才探出,又讷讷的收了回来。 “你这又何必?”那双冷然幽清的眸子慢慢的闭上,他的声音不稳。 我冰冷的望着他,“既然无愧于心,又为什么不敢面对?既然你敢提要求,就要承担我的条件。” 我知道自己的话过分,可是我不愿意看到如此糟蹋自己的幽飏,一具为别人活着的行尸走肉。 心头很闷,这个房间待的让我很不舒服,我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转身…… “我答应你。” 身后无力的一声,我的心也仿佛坠落在地,碎裂了。 终究我,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我冷冰冰的走回屋子,平静的面对流星,“流星,今夜你替姐姐照顾下柳哥哥,师傅那我已经替你说了。” 他轻轻点着头,只是一双眼,担忧的看着我,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再回到院子里,我在秋千架上坐下,一下一下慢慢的荡着,秋千越荡越高,心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只是觉得沉重。 我尊重幽飏,所以宁愿选择那样的方式去救他,一个如此痴情的人是值得我以礼相待的,可是此刻,竟然有些恨他的痴情。 青色的岫玉停留在我的身边,眼中是一潭死水。 “流星我安排在柳疯子那了,你想我怎么帮你?”完全客气的交谈,说的却是最私密的事情。 “按照心法行功,就……可以了。”他的声音晦涩。 “要多少次?”仿佛在菜摊上问着白菜多少钱一斤。 “我不知道。”他叹息。 “那来吧。”我伸手拉过他的身子,手指一勾,散开他的腰带。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子,那秀白如玉温润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乳|白的光,青丝秀发散乱身后,半披于胸前。 我不喜欢他束发,非常的不喜欢。 我扬起脸,阳光有些刺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吻我……” 手指触摸下的肌肤一紧,他任我抚摸的身子僵立。 还是不肯么? 哎…… 唇,被轻柔的触碰,很细微的浅吮。 心,猛然一跳,他的唇,暖中透着凉,说不出的销魂。 我探出舌尖,拨弄着两瓣柔美,听到他的细小呻吟,竟有丝开心。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颈项,酥麻的触感弥漫全身。 衣衫,被寸寸褪去。 肌肤,在丝丝贴合。 不要再想,无需再想,至少此刻,人在怀中…… 我们的气息是相合的,我们的血液是相容的,足矣。 风中,媚香绵绵。 秋千,摇摆一夜……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毁了卓羡的清白? 动了动有些酸的胳膊,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雕花大床的轻纱帏帐。 昨天的疯狂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流转,极尽的缠绵,忘情的呻吟,炙热的吻,还有…… 都过去了,不过是一次帮忙而已。 我想要起身,忽然发现,我与幽飏的双腿,竟然紧紧交缠,我的头枕着他光洁的肩,银色的发丝落满他的胸膛,间或夹杂着青黑,是他的发。 发丝下的肌肤,隐约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红紫色,从颈项到胸膛,一直延伸到被褥下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不见,可见昨日的战况激烈。 我不是故意的,却在激|情时无法隐藏一丝怨气,哎…… 该走了,不然四目相对,总是尴尬。 却不舍,相拥即使是片刻,依然还是温存。 他的脸颊,有微微的红晕,雨露后的幽兰,更见娇艳,只是不能亲吻,因为没有理由。 衣衫满地,我小心的从他的臂弯中抽出身体,昨夜,累惨了他。 拾起我的衣裙穿妥,再次留恋的看了他眼,被褥外的肩头手臂上,有齿痕,有捏痕,有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痕迹。 我轻轻的坐在床沿,掏出小盒子,一点一点仔细的涂抹着药膏。 不禁有些好笑,最近这些日子,我似乎一直在找药,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倒比我以前混江湖的日子还用得多。 改天总要姓柳的给我多配点以备不时之需。 裸露在外的地方我都弄妥了,想想却不敢掀开被褥,只是轻轻的把他的手放进被中,药膏留在他的枕畔。 拉开门,清爽的风吹散了房内最后一丝缠绵的味道,我掩上门,出了院子。 看似悠闲的散步,心中想的却是如何解释昨夜的冲动,净池虽然爱耍小性子,其实早知我风流的性格,当年那样都忍了,应该不会在意如今的我夜晚在谁房中过的,我和幽飏之间的关系若要瞒他亦不是太难。 难的是,夜那个鬼灵精。 这世界上,鼻子最尖的就是他,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我才保证过和幽飏之间啥也不会有,转眼间从人家床上起来,这算个什么事? 算了,去解释吧,我答应过夜什么也不瞒他的。 蹑手蹑脚的溜到厨房,夜的纤纤细指正翻飞着,忙活早餐。 曾经最不羁潇洒的夜侠,曾经眼高于顶的人物,为了我洗手作羹汤,我的心头有些酸酸的。 总说养他,其实是一文银子也掏不出来,我知道他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总说要照顾他,从三年前到现在还是他在照顾我,我除了动动嘴巴皮子,还有什么? 猛的一扑,从身后抱上他的腰身,默默的圈紧我的手臂。 “夜,对不起!” 他身体一僵,低低的咒骂,“妈的,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说对不起,本来想收你银子的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所有感动被他的声音一搅,全飞了,我扑哧一声,在他屁股上一拧吃了记嫩豆腐。 “刚好,你下火了,我也省钱不用给你炖什么败火清凉的汤了,至于补么,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是不需要了。”话说着,手飞快的掀开笼屉,水晶也似的小包子漂亮的膨胀着,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汁水。 我一声欢呼,飞快的拈起一粒,轻轻的吹了吹,却是送到夜的面前。 “你吃吧,知道你喜欢。”他推回到我的面前,“小心烫。” “不嘛,我要你吃……”极少有的情况,我居然发嗲了,赖着夜团团转,就是想把包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两个人正玩的开心,门口忽然一暗,稀里哗啦涌进来一片人,个个神色肃穆,眼露悲愤,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的夜。 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放下手中的包子,敛了玩闹的表情,内息流转间已经在暗自戒备。 “众位大早而来所为何事?上官楚烨招呼不周,还请内堂坐。”我有礼的一抬手腕,有人已经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呼啦,人群一分,众人让出一条路,当中走来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卓白衣。 “日侠,卓某大早马蚤扰,还请见谅,只是卓某有些事需要当面向夜侠询问,不知夜侠能否与卓某私谈片刻?”卓白衣看似从容的表情上隐藏着几分怒意,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显然已是极力的克制。 我侧过脸,用眼神询问着夜。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夜绝不是任意胡闹的人,说难听点,夜做事只会算计最大利益,绝不会沾染半分麻烦。 可是卓白衣的表情也确确实实不是假的。 我微微一拱手,“盟主,不如内堂说话吧,在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盟主若是愿意让楚烨知晓,楚烨也定然不会有半分偏颇。” 卓白衣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终于一点头,率先走出厨房行向内堂,而我握着夜的手紧随其后,一大伙人就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生怕我们跑了一般。 “你干啥了?人家那样活象你强jian了他的儿子,非礼了他的小爷似的,脸上都能刮出两斤黑炭了。”我传音给夜,想要知道昨夜的事情。 他紧捏了下我的手,细长的手指在我掌心中搔刮着,弄的我痒痒的。 这家伙,还有空调情。 既然他这么悠闲,我也算勉强放下了一颗心,只等着卓白衣说话了。 下人恭恭敬敬的奉上三盏茶,卓白衣一挥手,所有人走的干干净净,整个内堂只有我们三个人。 耳边,是卓白衣重重的呼吸声,她不说话,我也就端起身边的茶盏,轻啜了起来。 “日侠。”卓白衣轻咳了声,“卓某武林草莽出身,家教不严,一个儿子也算不得名门闺阁,但是,小儿昨日夜间却被人下了蝽药迷香,夺了清白之身,却也不得不讨一个公道。” “噗……”我刚刚喝进去的水猛的喷了出来,狼狈不堪的咳着,瞪大了眼珠子指着夜,“盟主该,该不会以为是夜强占了少主的身子吧?” 卓白衣的脸色一沉,沉吟着,“羡儿早上口口声声说着昨夜那人是夜侠,更是哭闹着无颜苟活,但是卓某武林行走二十多载,纵然是亲身之子也绝不相信一面之词,所以特来询问一声夜侠,昨夜在何处,是否有人为证?” 卓羡被人占了清白? 那个骄纵的少爷也会平白无故吃这么大的亏,还叫的人尽皆知? 这太神奇了! 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说占了他清白的人是夜? 我这张破嘴巴,这个都能说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夜他……” 卓白衣手一挡,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夜,“夜侠,你行踪诡异天下尽闻,真面目无人知晓,卓某也不能说羡儿说的一定对,只是这东西不知是否为夜侠之物?” 她的手中,一方丝帕轻飘飘,软绵绵,是宫廷中的锦绮罗,也是夜最喜欢用的帕子,左下角绣着一张金色的面具。 只一眼,我就能判断出,这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夜的东西。 夜享受生活,极尽华美,非最好的不用,就连丝帕都绝对是无人能有之物,因为那金色的面具,是用纯正的金丝拉成绣丝,旁人绝对无法仿冒。 而那丝帕的另外一端,居然还沾染着些污渍,咳咳,某种特殊的污渍。 “丝帕是我的。”夜大大方方,不带一点迟疑,“昨夜我一个人在房中,没人作证。” 卓白衣长身而起,一拍桌子,好好的一张黄花梨木顿时粉碎,“那夜侠是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夜嗤笑一声,“卓盟主半夜睡觉能找出证人来吗?” 卓白衣被夜噎的一窒,颓然坐了回去,那神色看的我都有些不忍。 “盟主,夜如果真对少主有意,当日擂台之上便已求亲,又何必甘冒大不讳如此行事?更何况……” 耳边,是夜的传音,“不许揭穿我的身份。” 我到了嘴巴边的话,愣是话锋一转,“更何况此中还有不少疑团,盟主能否再细细调查?”我义正言辞,心里却是骂开了花。 你他妈个死人头,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不承认自己是男人的身份? 卓白衣点了点头,苦笑了下,“只是要二位在这山中多盘桓数日了。” “这是自然。”我满口答应着。 门外忽然喧哗一片,在众人的惊呼中冲进来一名发丝散乱的少年,身后跟着无数的人,他直直的扑到卓白衣的身边,手指颤抖的指着夜,“就是她,我认得她的身形,我认得她的味道,就是她……” 众人哗然,我撑着脑袋直摇头。 妈的,这叫个什么事?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惹祸上身 我悠悠闲闲的走到卓羡身边,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从颈项到肩头的缝隙间隐约能看到隐约斑驳的红紫色痕迹。 我嘴角一拉,面沉如水。 没错,非常暧昧的痕迹,绝对不是自己掐拧捏弄出来的作假样子,是真真实实的痕迹,至少以我的经验看是这样的。 虽然我很不喜欢卓羡的骄纵,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弄清真相才是当务之急,“卓少爷,你能把事情经过说一说吗?” 他吸吸鼻子,声音中有抵制不住的悲伤,“昨夜,昨夜我正在房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就,就提不起功力,浑身软绵绵的,却又忍不住的浑身燥热,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把,把我……”一声哭腔,身后的人满面愤慨,卓白衣一声长叹,唯独只有我,差点咧开嘴角笑出声。 “卓白衣,那你看到脸了吗?”我上下打量着他,忽然发现,那泪珠扑簌簌滚落的眼眶深处,一蓬火焰簇簇的闪过,极快的就被他掩盖了。 哼,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没想到这家伙为了得到夜,居然玩的这么大。 “我……”他张张嘴,眼光溜向夜的方向,夜正翘着脚端着手中的杯子,青花白瓷手指通透,相得益彰的随意轻狂,无视于各种投射在他身上杀人般的目光。 “我看不清,房间里很黑。”他在我逼人的目光中,躲闪着眼神。 我似笑非笑,“少主,你一个人在房里为什么不点灯?莫非你知道半夜有人来采花?” “我,我已经睡下了啊。”他脸色忽的雪白,强词出声,在我的笑容中忽然软软的倒在地上,泪水不住的滑落,“莫非日侠怀疑是我勾引那贼人,我,我记得那人身上的味道,我,我在身边拣到这个帕子,难道,难道也是我故意栽赃夜侠吗?” 果然,这一下,就有人开始叫嚷着,“日侠莫要刻意偏袒夜侠,卓少主清白之身遭辱定然是要一个交代的。” “卓少爷,贼人何时离去的?”我的目光不断的扫过他的脸,虽然挂满了泪水,却能看出脸色红润,没有青黑的眼圈,他昨夜睡的不错么。 “大概三更吧。”他的声音有些轻,眼神飘忽,我围着他转,他的目光绕着我转,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不由自主的飘忽。 我望着他笑,古怪而含有深意的笑,笑的他缩了缩脖子,我凑上脸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声,“卓少爷,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还是你其实看到了不是夜?”我又是一阵阴森森的笑,笑的他抱着双肩不断的抖动,更加的惹人怜惜。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他猛的一推我,大声的叫着,“日侠,你为什么要偏袒她?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您为什么还要替她狡辩?” 小子给我玩心眼? 他当真以为我没办法吗? 果然,他一声之后,卓白衣一声轻咳,“日侠,卓某希望夜侠能给在下母子一个交代。” 身为母亲,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这场事的吧,只是她不会知道,自己居然被儿子利用了那份关爱之心。 我无奈的神色低声一叹,“我的意思就是夜的意思,既然夜做出如此苟且之事,那我不如直接杀了他,替卓公子讨一个公道。” “噗……”这一次喷出茶的,是夜,面纱下半截被水染湿,薄薄的贴在下巴处,完美的脸颊弧度和肌肤若隐若现,似雨后天边山后的一抹虹,我呼吸不能。 “日,你玩我!”耳边他的传音轻轻的传来。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不让我揭穿你的身份。”我坏笑的回击他,“那就娶人家少爷好了。” 两人的传音间,我已经飞身扑上,一指点出,夜翩然后退,我的指劲弹在他刚刚坐过的地方,木椅片片粉碎。 一缕鲜红的衣角飘落,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没人相信,我说打就打,而且下手没有半分迟疑,若不是夜闪的快或者换一个人,只怕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与夜之间的打斗,几乎每天都在这样度过,彼此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说打的艰险,不如说是我们之间配合得完美。 我扯下了他两片衣角,他揪下我一缕袖子,房间里的人抱头鼠窜纵出门外,房间里稀里哗啦所有东西破裂满地。 两个人的掌声不断的空中交错着,噼啪声中我们同时飘飞,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 我落在卓羡的身边,“卓少爷,您出去,上官楚烨一定把他的人头交给你,雪你之恨。” 掌心一翻,通红如血。 外面伸头伸脑的人又是同声的一抽气,没想到我居然连传说中的绝招都用上了。 我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着字,“今日,不死不休,有你没我!” “不要”!卓羡一个身子挡在夜的面前,“我,我,我不想让他死,他若死了,谁来为我的清白负责?” “用他的血为你的清白负责。”我冷笑着,“如果我杀不了他,还有卓盟主,还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大家一起上,总能杀了他的。” “不,不,不。”他的脸突然变的苍白,“可,可以让他娶我,只要成亲,就,就行了。” “少爷喜欢夜?”我掌心一收,“宁愿嫁他?” “嫁,我嫁。”他有些急切。 我微微的摇头,“不,卓少爷,我绝不能让人承受这样的委屈,若是少爷担心失贞,上官楚烨愿意向盟主求亲。” “我不要!”他一声叫,双手忽然抱住夜,“我,我要嫁她。” 我轻声一笑,看看卓白衣又看看卓羡,“看来卓少爷是喜欢夜的咯?” 卓羡脸色一红,“是,我是喜欢他。” 卓白衣长吐了一口气,“日侠,既然如此,我想昨夜也许夜侠只是情不自禁,不如就……” 我笑颜如花,慢慢的,点头,再点头,一直点头…… “那先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卓白衣刚刚开口,她的话就被我一声冷笑打断。 我慢慢的走到卓羡面前,“少爷,既然你这么喜欢夜,那么只要夜两句甜言蜜语你就自动滚上他的床了,何必对你下药这么麻烦?更何况……” 我猛的一抓他的手,重重的贴上夜的胸口,“夜不会娶你,更不可能会j污你,理由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卓少爷你还要玩吗?” 他面上的喜悦才刚刚浮现,突然就僵硬了,然后慢慢的褪去。 他脚步不稳,慢慢的,一步一步后退,身形一晃摔倒在地,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卓羡的脸色会变的这么难看,卓白衣心疼的扶上卓羡的手臂,“羡儿,到底怎么了?” “不可能!”卓羡猛的挣开卓白衣的手,朝着夜扑了过去,“我不相信,不相信!” 我手一伸,扣上他的手腕,暗中用劲,卓羡疯狂的身子慢慢的委顿,我看着他,心头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可怜,“卓少主,楚烨从来就不是断袖或者分桃之癖的人,擂台上我向夜求亲,说过娶他过门,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夜是男儿身,我阻拦过你多次你依旧执迷不悟,居然还玩出夜占你清白之身的计谋想逼夜娶你为夫,少爷,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哗…… 众人惊愕,卓白衣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看看我又看看夜,终于一声叹息。 夜慵懒的靠着门柱,半仰着头,慵懒的伸手打了个呵欠,清朗的男子之声出口,“日,我饿了,陪我喝粥去。” 卓羡彻底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卓少主,承认了吧,和盟主道个歉,一切就此了结。”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故意玩把戏,就是有人强污了我的身子……”卓羡疯狂的叫着,狠狠的打开我的手。 我有些不明白,少年一片痴心为何会用这么蠢笨的方法? 失身于他人,再硬栽给夜,这太疯狂了。 谁知道所爱非人,对方竟是男儿身。 说来说去,夜也是有责任的。 被他推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的转身。 卓家的家事,不该我这外人多言。 闹剧收场,我也该干嘛干嘛去。 “等等!”卓白衣忽然身体一动,拦在我的面前,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被卓羡推开时扬起的衣袖,“此事不是夜侠,却不代表不是其他人,卓某能不能问一声,昨夜日侠在谁房中?”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自己手臂上也有着或青或紫暧昧痕迹,颜色新鲜,一看就是昨天刚弄的。 卓白衣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机。 我无所谓的抖抖袖子,“怎么,卓盟主怀疑我?” “不敢,卓某只是想问问,为了清白我想日侠一定不介意说说吧。”话语客气,声音威严,摆明是在逼问我的去处。 说我和幽飏在一起又如何? 她只要说都是我的人自然向着我,我说了也白说。 心头一动,我恍然大悟。 她不是不知道卓羡撒谎,而她丢不起这个人,她必须圆下这个谎,她要我娶卓羡! “昨夜,日侠在我房中。” 冰泉幽咽,霜冷月华,雪山迸出龟裂的缝隙,缓缓流淌千年的清凉。 在那酷寒中,有一丝温柔,犹如冬日的太阳,暖上心头。 这声音…… 我赫然回首,呆立!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到底谁在说谎 一袭霜白轻衫,仿佛不胜这山中的清晨薄烟寒雾。 袅袅娜娜,远离着尘世硝烟。 他的身上,仿佛拢着一层看不清的氤氲,月晕盈天,朦胧着。 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让出宽宽的道路,不敢靠近他的雍容。 尊贵。 让人不敢抬头看,心甘情愿臣服的尊贵。 明明他在浅笑,却无人敢对视。 我感觉到,心猛然被捏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快要被捏爆了,呼吸也被这无形的感觉捏住,停滞了。 捏住我的,正是眼前那高贵的容颜,那轻摇缓步而来的身姿。 如玉如冰,薄而凉的容颜。 似真似幻,深而幽的双瞳。 苍白清凉,梨花嫩蕊的双唇。 我,忘却了身外事,听不到所有叫嚣着的声音,我的双眼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人,这缓步而来的霜白轻衫。 沄逸…… 我的沄逸吗? 我曾经丢了的沄逸,他活生生的出现了! 那眉眼,那笑容,那幽幽的牡丹香气,伴随着踏风而来的人影,波波的传入我的鼻间。 他越走越近,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斜斜提伸着黑色的影子,投射在我的脚下。 有影子,他不是鬼,也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他真的是沄逸吗? 记忆中的沄逸,冰白的唇寻找不到一丝血色,可是他的唇,虽然白却透着浅粉。 记忆中的沄逸,脸色也是清清寒寒,可是他的脸,有丝丝红润的健康。 记忆中的沄逸,极少笑,每每一次嫣然,我都离魂半天。 若说不是,世界上还会有如此近似的人吗? 就连浅漾微笑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那高贵典雅的气势,若非曾为穆家长子,“云梦”凤后的他,谁还能有? 若非是他,又有谁配得上那满院白牡丹的花中之冠? 我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从院外到院内,不过短短十数步,却仿佛是千年万年的悠长,他一步步的靠近,我贪婪的看着他的脸,他的每一寸。 站定在我五步之远的地方,他平静的看着我,轻轻瞬了下睫毛,长长的睫毛细微的抖动都被我牢牢的收入眼内。 声音清幽,却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聆听,或者说,从他再现的那刻起,院内早已无声。 “我听闻日夜双侠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精,昨夜特宴请二位在房中做客,下棋论道,不觉已过三更,不知我的话能否为日夜双侠作证?”他浅笑有力,话语轻柔,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信,在他的言语间,卓白衣怅然无声。 我痴痴的看着他,早管不了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耳边,是夜传音过来的一个低哼,醍醐灌顶,兜头把我叫醒。 卓白衣一声轻咳,脸色全是尴尬,“少白,你怎么出来了。” “众人面前还是叫我何公子吧。”男子丝毫不因为对面的人是武林盟主而给面子,温柔的一刀撇清自己和卓白衣的关系,“我只是被清早的吵闹惊醒了,出门看看,竟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日夜双侠是盟主的客人,盟主可千万要给人家一个公道,不然岂不是说武林盟主执法不严了?” 轻轻的声音似乎还有些中气不足体质虚薄,却无碍我们将每一个字收入耳内。 不似沄逸少言寡语,更没有沄逸言辞间的冰冷,他只是了了温柔几声,却拥有令人信服的气度。 卓白衣不尴不尬的站在那,儿子在地上痴痴呆呆,她的脸上不断的变换着神色,有些惨兮兮的。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烟青色的影子飘落,宛如佳人,悠然而立。 幽飏,他怎么也来了? 他左手拎着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精神萎顿的女子,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贺时雨。 “盟主,既然少主说是被人下了蝽药,幽飏恰巧勉强能从空气中察觉一丝蝽药的残留痕迹,居然顺着味在后山找到了此人,我想盟主不妨再问问。” 他手指一松,贺时雨软绵绵的落在地上,全身的|岤道似乎被点了,竟然没有一丝反抗和挣扎。 我倒忘记了,论媚术,天下谁能出媚门其右,幽飏身为媚门门主,蝽药,媚药的了解定然远胜他人。 如此快捷的速度,应该是早就听到了什么吧,想也是,我起身这么大的动静,身为练武人的他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半侧着身子,目光投射在远远的群山间,事不关己般,盘扣将他的颈项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也遮掩了青衫下最暧昧的痕迹。 卓白衣茫然的看着幽飏丢下来的贺时雨,后者精神萎靡,身子轻微的哆嗦着,衣衫上沾染了清晨的薄雾,湿湿的贴在身上,也不知道在后山待了多久。 难道是她污辱了卓羡? 回想起前尘种种,似乎有这个可能,可是既然是她,为什么不跑下山而是躲在后山?还衣衫不整如此狼狈? “她的|岤不是我点的,我只是将人直接带来了而已,是何门手法,还是盟主自己看看吧。”媚眼微挑,唇角略勾。 一直被点着? 难怪老哆嗦,后山的清寒,被制住了武功的人就等于是个普通人,能不冷成这样吗? 那又是谁点了她丢在后山的? 卓白衣的手伸在空中,有些微的轻颤,若不是如此近的距离,只怕我也发现不了。 “蝽药啊?”人群里一个几乎是带着极度敬业的声音蹒跚着冲了过来,一只脚上穿着布鞋,另外一只脚被棉布裹着塞不进鞋里,汲着鞋踢踢踏踏一路拖了过来。 我走前几步,扶着蹦蹦跳跳的他,低声轻喝,“你来什么?” 他脖子一扬,直愣愣的甩出一句话,“我来看病啊,如果卓少爷确实是被蝽药所害,那么身体里就应该还残留着蝽药的药性,只要我看看,就知道是什么药了嘛,而下药人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沾染些许粉末,很好找的。你要相信我的医术,牵扯到和药有关的事,你不找我就是瞧不起我身为医者的医术,你瞧不起我的医术就是瞧不起我的人,你瞧不我的人,我……”后面的话,被我一巴掌全部捂进了嘴巴里,他摇摇摆摆着脑袋,几次无法挣脱,勉强认命了。 还找?人家幽飏顺着味都把贺时雨给拎出来了,真相应该已经大白了。 柳梦枫的鼻子凑上卓羡,耸了耸,“‘云雨露’的味。”不等我询问,他已经摇头晃脑起来,“此药是有催|情的效果不错,却绝对不会是采花贼惯用的药,因为此药既没有制住武功的作用,也没有迷|药的效果,甚至在催|情的效果上也不可能说有很疯狂的迷失心智,卓少爷,你说你全身酸软无力,难受,情欲高涨,这绝不可能是‘云雨露’的作用,不如我给你把把脉?”不等卓羡反应,他已经抓上了卓羡的手,闭上眼睛细细的诊着,嘴巴也丝毫不给面子的溜着话,“没有,你的身体里根本没有‘云雨露’留下的痕迹,身上那些还是沾上的,卓少爷,你根本没有中过蝽药,但是确实有欢爱过。” 卓白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已经沉的像一块黑铁,呼吸也越来越重,恶狠狠地瞪着柳梦枫,“你是日侠的什么人,竟然如此胡言乱语?” “我不是她的什么人,也不对,按世俗的说法,我应该是她和她夫君的救命恩人,但是我没想过要她报恩,所以也不算,那就什么也不是吧,不过你不能说我胡言乱语,我本着医德说话,你看不起我的医德就是看不起我的医术,也是看不起我的人,我虽然医术平平,这个脉还是切的出来的。”他手指一伸,当着卓白衣的面抓上了贺时雨的手,“那,那,那,她的身体里有‘云雨露’她才是被下过药的人。” 他拉拉杂杂的说着,我坦然一抱拳,“卓盟主,他虽然说话语无伦次,但是医术应该值得相信,毕竟‘天下第一神医’柳梦枫若是连这个都诊不出来,又如何挣得盖世名声?” 卓白衣的脸颊从黑变成惨白,我顺势连拍,解开贺时雨的|岤道,“姐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你亲口说来的最真实。” 她慢慢的抬起无神的眼,看看我,又掉转头看看一旁呆呆的卓羡,忽然一咬牙,“是我,是我强了卓少爷。” “不可能,你身体里有药而他没有,他是绝对清醒的,不如说是他强了……”柳梦枫的大嘴巴再一次被我捂的严严实实,他两只手扒拉着我的手掌,奈何我捂的紧紧,愣是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贺时雨一仰脖子,平静而坦然,“要我如何交代我便如何交代,都是我干的。” 夜轻轻飘了过来,手指一抽,从贺时雨的怀里抽出一张微露了小角的信笺,他轻声一笑,递到卓白衣的面前,“不过是有情人私会,盟主多心了,不如赶紧张罗婚事吧。” 纸上,赫然一行小字——今夜二更,我房中小叙,有要事相商,事关日侠,落款卓羡。 我横眼瞪着夜,咬牙传声,“你要说这事不是你搞出来的,我跟你姓!” 夜的回答,只是几声轻笑,妖娆而得意。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章 纠结与始作俑者 事情的前后实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卓羡事先在夜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张字条,本以为写着与我有关夜一定会到场,他再撒下蝽药造成事实,就一切好办了。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夜早就看穿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转身就把信笺丢去了贺时雨的房间里,单恋卓羡已久的贺时雨当然开开心心的去了,结果却迎头撞上了‘云雨露’,以为得手的卓羡摸黑赶紧献上自己的贞操,只想着天亮了把这个事情昭告天下把自己嫁给夜,根本没发现黑暗中来访的人早已经换了对象。 当午夜梦醒,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身给贺时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贺时雨一点丢到了后山,硬赖着说是夜与他有了一夜情,也许他想的是当生米做成熟饭,再把贺时雨偷偷放了,单纯的少年被激|情冲坏了头脑,根本没想过,夜这么多年的名声,怎么可能如此轻率的被人玩弄鼓掌之间。 至于那块手绢,天知道是他什么时候从夜晾晒在外面的架子上偷走做纪念的,反正现在卓白衣娶小爷的一切准备都贡献给了自己儿子,让卓羡和贺时雨风风光光的完成了婚礼,我也懒得再去计较那块手绢了。 据说卓羡是誓死不嫁,被卓白衣直接点了|岤道架着给拜了堂,她已经不能容忍儿子再一次给自己丢脸。 以贺时雨对卓羡的维护来看,或许这一次的姻缘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对我来说,一切更是好事。 卓白衣嫁子,我口口声声是贺时雨的妹妹,在亲友来不及赶到的时候,只能当了这女方的主宾,走不脱,心却早已经飞了。 昨天,我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从容飘去,手上还拎着瘸着腿的柳梦枫,在夜的坏笑中,幽飏领着流星梦幻般的离开,现场一片混乱。 夜知道,什么都知道。 知道幽飏和我之间的事情。 知道那何公子就是沄逸。 我记得他曾经给过我小小的暗示,让我自己亲自登门求证,是我死心眼的认为沄逸不在了,不需要任何验证。 夜风吹上脸,我嗅了口微凉的空气,散去身上浓浓的酒气。 在别人眼中,这是一场风光的婚礼,虽然仓促了些,而我这个唯一的女方宾客,就成了大家猛灌的对象。 房间里的哄闹,和廊下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看着那热闹,摇摇头,没入黑夜和沉寂中。 满院牡丹香,星光灿满天。 一盏黄晕在诉说着主人根本没有休息的事实,或者说,他在等我? 我没有丝毫隐藏行迹的鬼鬼祟祟,如果他是沄逸,他一定在等我出现,如果他不是…… 我敲敲门,里面没有传来允许我进入的声音。 我凝了凝神,听到只有一个呼吸声,悠长平和。 再一次敲门,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想了想,干脆推开了房门,缓步而入。 烛光下,霜白的背影单薄寒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因为烛光而细细的抖动,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飘散。 窗外的白牡丹在月光的播撒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手中轻拈狼毫,勾勒着均匀的线条,整个房间都沉寂在静谧中,让人不忍打扰。 风拍打着窗外牡丹的花瓣,它们在风中嫩嫩的摇摆,他的发丝被吹开,柔柔的散落膝弯。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笔笔细致描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何时我的唇边已噙上了笑容。 他手中一停,正勾到嫩蕊处,我顺势拿起桌边的黄|色染料,递到他的面前。 他举着笔,在笔洗中微微漂去颜色,也没有接过盒了,就着我的手沾了些颜色,描了上去。 我看着一朵牡丹在他的手中渐渐显现,浅晕开了一层黄|色的月光,花瓣微卷半舒,正被风舒弄着。 他笔沾浓墨,工整的写下一行字。 ‘清风送我行,莫恋红尘艳,纵然花中绝,不若林中仙。’落款何少白。 他满意的搁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沄逸……”我出口的两个字,有些颤,却是清晰的字句。 人影优雅,即便是转身的动态,也有着静谧的美,他半倚着桌,身?br / 美男十二宫2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2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2部分阅读 身后是半轮明月,仿佛刚刚踏月而来,穿窗而入停留在我面前。 “我知道是你,沄逸。”越是靠近,越是肯定,世界上再类似的人也不可能给我同样的感觉,他是沄逸,就是沄逸。 我慢慢的靠近他,凝望着那双清寒的眼,那薄冰般透润的肌肤,“何字的音也是禾,少白加禾就是穆,你就是沄逸。” 他大方的任我看着,手指一拈,端起桌子上的香茶,轻啜了口。 “沄逸……” 我想问他,为什么死而复生,又是如何离开京城的,现在怎么会到了这里,今天又是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好多好多的问题,突然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那日,你从我身边过,我曾偷窥过你,却什么也没看到。”恍然那天为何那么多巧合,我低头轻嘲着,“你一定知道我在外面,故意算计我的,是吗?” 所以才有了在床榻中蒙面,所以才有了在我想要冲进去的时候突然引人来,若非沄逸谁还能在我心思刚动之刻便已猜到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抿抿唇,微微闭上了眼,喉头一滑,似乎正在享受着香茗的余韵。 “沄逸,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你会在今天早晨出现,去撒下那样一个谎言。”我的声音逐渐激动,“还有那夜,你分明是告诉我你没死,却被我误会了你是魂魄,加上,加上那个小子搅局,之后的种种忙碌我再没有来探寻过真相,所以你才出现,告诉我你还活着,是不是?” 我说着,他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犹自做着自己的事,一副尽管任我说,不承认不否认不表明身份的态度。 “别告诉我,你不是沄逸,我不信,一个字也不会信,你也别告诉我你失忆了或者是不记得我了,外面就有‘天下第一神医’,我可以让他马上给你切脉,有没有病一试即知。”我的声音渐重,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手伸出勾上他薄薄的衣衫,入手丝滑清凉。 慢慢的,手又放了下来,我不想亵渎沄逸,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他自若的拿过身边画,扫视两眼,仔细的卷了起来,顺势拈起身边的发带,绕了上去。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泄气,下面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傻傻的望着他的动作。 雪白的牙齿咬着发带的一端,冰白的手指勾起漂亮的弧度,轻巧的绕了几圈后绑成漂亮的蝴蝶结。 手一抛,画轴轻轻的落入画瓮内,发出扑扑的空洞小声。 沄逸,比以前有生气多了,这一个动作多了几分调皮,竟让我忘记了他的大家出身,他的优雅绝伦。 “沄逸,你说话,说话好不好?”初始的激动被他一番动作,弄得我不知所措,琢磨不透沄逸的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累了,要歇下了。”他终于说话了,却是这么几个字。 我咬着唇,看着他的脸色,却什么也观察不到,终于一声叹息,“你,好好休息。” 从他房间里出来,我多少有些失落。 原本以为,会有激动的相拥,会有诉不完的思念,谁知道却是如此。 想想也是,如果会疯狂,会溢于言表,那个人就不是沄逸了。 至少他,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没有推开我说出的沄逸二字。 那他为什么不认我? 脚下踢着石头,我听到自己的叹气,一声又是一声,活像丈夫生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种一般的懊恼。 “嗤……”房顶上,一阵轻笑闪过,我抬头,某人正没心没肺的摇晃着手中的酒壶,高高翘着腿,舒服的半卧着。 我仰起头,叉着腰,一声母夜叉的大吼,“混蛋夜,你是不是早知道,全部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他的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我只是点燃了引线,后面的爆炸会多么的绚烂我真的没想到,日子太无聊了,大家乐和乐和,多好?” 是的,我该满足了,沄逸都被逼出来了,幽飏都出手了,柳梦枫大材小用的一展才华了,所有的事情都乱了。 夜啊夜,你到底想看到什么? 你要试探的,究竟是我,还是他们? “日,我已经下山定好了车,后日起程,明日我去向卓白衣请辞,记得准备下。” 他不轻不重的抛下一句,人影孤鸿飞舞不见。 这么快…… 为什么夜突然变成这样?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一章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穆沄逸 紫色的玫瑰风露立中宵,应该是刻意的在等我回来。 牵上他的手,掌心一片冰凉,我心疼的搂上他的肩头,“镜池,为什么不在房里等我?会病的。” “你心疼了?”他的眼睛闪了闪,口气带着着不善。 天哪,我哪又得罪这位祖宗了。 “当然!”抓着他的两只手在掌心里暖着,迈步走向自己的屋子,“你要找我,着人喊一嗓子,我立即飞奔到你面前,下次别在外面站了,就算柳疯子肯发扬他的医术,我也不愿意往你嘴巴里塞那苦苦的药。” “喊你?”他一声冷哼,“你在穆沄逸的房里,谁敢去喊?我又不是不识趣的人,到时候惹恼了主子说不定明天就扫地出门了。” 他看到了? 我牵着他的手进屋,关上房门,把他按进床榻间,再用被子裹上我们两人,用体温暖着他冰冷的身体。 他闪烁着紫色双瞳,声音冷冷的,“如果主子要赶人,就明白的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闭嘴!”我烦躁的一声惊吓住了镜池,他颤抖着唇,微微别开脸,眼角依稀有水光弥漫。 我抱紧他的身体,感受着掌心下他的冰凉,“别乱想,我说过不会抛弃你,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不可能丢下你,和沄逸出现不出现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他不看我,也不接受我的细细的亲吻,固执的别开脸,轻轻的吸着鼻子。 为什么镜池这样? 为什么夜也变得古怪? 我捏着他的肩头,心底有股无名的火焰在窜起,“镜池,为什么不信我?就连夜也急着离开,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为什么?”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凄楚,“因为那个人是你的最爱,你的唯一!” 我猛的一震,犹如被人打了一拳。 依稀似乎明白了,沄逸不愿意理我的原因。 我苦笑,埋首在镜池的发间,声音低微,“镜池,我注定已是负了沄逸,不会再负你们了。” 镜池,月栖,夜,个个对我情深意重,性命相守的,生死相随的,我不可能放下,也无法放下。 一生一世只要沄逸一人,注定是空话,注定不可能实现了。 沄逸,你让我怎么办? 夜的决定无人能改变,他甚至没有等我就独自去见了卓白衣,而卓白衣似乎一直都耿耿于怀卓羡的事,几句寒暄后就答应了夜的辞行。 我再一次来到沄逸的房门外,他似乎刚刚起床,透过敞开的窗台,我看到一抹霜白盈盈坐在梳妆台前,惺松着的慵懒似牡丹初绽,含苞乍放。 没有看到伺候的小伺,我相信这是沄逸刻意支开了所有人,我们隔着窗户凝视着对方。 他看着花丛中的我。 我望着妆台前的他。 良久…… 良久………… “沄逸,我能进来吗?”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苦涩的开口。 他拈起了牙梳,青丝流泻中悠然的梳理起他美丽的翎羽。 不说话,我便当他答应了。 推开房门,我站在他的身后,手指情不自禁的捧上他的发,另外一只手拈上了他握着的梳子。 手指互相一碰,那清冷的感觉顺着指尖直入心底,我恍惚了神智。 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永远也暖不透。 不假思索的关上了他面前的窗,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回了手,我的掌心中徒留一柄牙梳残留着他的香气,幽幽的牡丹冷香。 “沄逸,你是不是恨我违背了当年的誓言?”不想出口的话,终于还是出口了,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沄逸还活着的消息曾经惊喜的我无法自已,我以为从此就能快乐的相守,可是一切,真的没有想象中美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沄逸低头,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玉钗,上面是一对并蒂双莲,他看着莲花,声音惋叹。 他不是不爱我,沄逸的心中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即使嫁给了上官楚璇,他以自杀的方式守护着贞操,为我而守护。 “沄逸,你我都算死过一回的人,前尘的不快都让我们忘记好不好?能重新相守,太难,太难了。”他的发从我的指间滑落,我从身后紧拥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该有五年了吧,我终于能再拥抱他的身子,这瞬间,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只希望这一刻能永恒。 他的身子,薄而凉,水晶一般剔透。 我想要紧紧相拥,我怕他消失了。 我又不敢,怕他化了。 他往后靠了靠,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紧。 我心头一喜,还来不及感觉更多他已从我的双臂间挣脱,悄然站了起来和我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官楚烨,我做到了所有对你的承诺,穆沄逸别无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吃糠咽菜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带着笑,让我不敢面对的笑。 “沄逸……”我伸手想要抓住人了,目光与他瞳深处的幽咽一触,竟然伸不出去了。 以他的付出,提出这个要求无可厚非。 他的坚持,他的隐忍,都因为我那个誓言,只要沄逸一人的誓言。 言犹在耳,我却变了…… 我张了张嘴,他冰泉一样的眼眸渐渐沉寂,似乎已经从我的神色中明白了什么。 忽然发现,我竟然失去了提任何要求的资格。 曾经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沄逸爱我,为我付出,他连命都不要了,我却不能履行那个誓言。 “上官楚璇于我,亦是真心实意,一生愿一夫相待;卓白衣虽为武林草莽,仍不敢有妄念他想;上官楚烨,穆沄逸是否配不上你?”他逐渐冰冷的声音让我越来越寒,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他身为凤后那高高在上令我无法触及的遥远。 “不是……”我低声挤出两个字,“沄逸,是我的错,是我以为你背情,是我放任自己没有遵守对你的话,如今我真的不能丢下他们,我不能负心,不能薄幸,他们与我有恩,有情,有爱,我不能。” “那便象楚烨说的那般,重获的新生,忘却前尘,若非一心一意,穆沄逸不要,”他说的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似乎这一切他早已想清楚。 “不要!”我抓上他的手,他眉头一皱,我赶紧放开,白皙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青黑。 我不敢再抓他的手,只是扯着他的袖子,“沄逸,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我念着你的名字,我甚至想过在日后隐居的地方建一个穆沄逸的衣冠冢,日夜与我相伴,就在这样摧心蚀肝的日子中我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那个人,无论今后多幸福,都有一半要分给这个叫穆沄逸的男子,纵然百年之后也要与他葬在一起,对,我是没有做到当年的誓言,但是我的爱没有减少过一分,沄逸,跟我走,跟我走……”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咳,伴随着清朗的声音,“日,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不如现在就上路吧?” 啊…… 我猛的推开窗,惊慌了,“不是明天才走吗?” 夜轻哼了声,“今日与明日,你觉得会有差别吗?” 会有差别吗? “夜,给我一点时间。”我几乎是哀求着,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的无力。 我几乎能感觉到,夜和沄逸间那不见硝烟的暗战。 他们一个随意,一个优雅,谁也没有看谁一眼,为何空气如此的紧张? “我不介意给你时间,但是千万不要伤了他们的心,别忘了,遥远的‘云悠寺’中,你还负了一人。” 脸色一僵,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月栖,我的月栖…… 我抬起脸,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沄逸……” 沄逸的手,优雅的取过妆盒里的小刀,顺着手腕的方向一拉。 “嘶……”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传来,我的手中只剩下一缕霜白的袖角,眼前的穆沄逸飘然离开。 “沄逸!”我望着他的方向,想要追去。 “果然如此。”夜的笑声听似随意,却隐含着一丝自嘲,“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他一个,我想我知道怎么对他们说了。” 红色的衣袍,飞舞。 “夜,等等!”我穿窗而出,为今之计,只有先阻止夜。 就在我刚窜出窗外的瞬间,夜猛然飘飞的身影突然一停,我急急的冲向他,抓上他的手,“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处理,不要逼我,不要!” “呃。”我的叫嚷忽然终止了,一根修长的玉指从我的胸前缓缓的收回,还有夜的轻笑,“对不起,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才能带走你!” 他抱起我的身体,流星般的朝小屋坠去,院中,一辆马车正等待着,马儿不停的刨着地,似乎早已等的不耐。 我眼睁睁的看着夜把我放上马车,看关他们一个个安定的坐稳,看着马车离山头越来越远,心头,一片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沄逸…… 夜…… 镜池……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锁楚烨 车子在颠颠簸簸的下山,夜抱着我的身体,声音极尽低柔,“日啊,你累吗?累的话就多睡会,一会就下山了,很快的。” 我他妈的不累,你解开老娘的|岤道!!! 说不出,我智能恶狠狠的瞪着他,而他似乎根本没看到般声声笑着,竟然从座位下抽出一个小篮子,各样精巧的点心放的满满。 “大家没吃早饭吧,吃点点心填填肚子。”他语气快乐,把篮子递到大家的面前。 镜池拈起一块糕点,望望我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我今天的安静,紫色的双瞳有些不解,“楚烨她……” “她吃饱了,就是可能没睡够,不用理她。”夜轻飘飘的丢出一句,篮子送到流星和幽飏的面前。 镜池,救命,救命啊……我无声的哀号着,悲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镜池。 镜池看着我的表情,拧住了眉头,“夜哥哥,走这么急为什么,楚烨不是病了吧?” “病了?”还有点没睡醒的柳梦枫猛的一睁眼,爪子伸了出来,“给我看看。” “没病,你先吃东西吧。”篮子似有若无的一拦,伸到了柳梦枫的面前,“你看她这么好的气色,怎么可能有病呢?” 柳梦枫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着,停留着……姓柳的,我没病,只是被点|岤了,点|岤了,你听到没,想想办法啊! 内心的呐喊一声接一声,可惜只有眼睛能不断的乱眨求救。 “看上去是没病,不过她眼皮跳的很厉害啊,难道是没睡好?还是抽筋了?”柳梦枫一本正经的望着我,“如果是眼皮跳,那你还是闭上眼好好的休息下吧。” 我心头一阵气结,气血上涌。 “师傅,漂亮姐姐到底怎么了?”流星抓着糕点,古怪的盯着我,拽了拽幽飏的衣角,“姐姐眼睛很有神啊,不像是没睡醒。” 我两眼放光,冲着流星直眨眼。 我的乖乖流星啊,就是你聪明啊,我的宝贝啊,快救救你姐姐我啊。 幽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拗不过流星的动作他伸出手,“不如我看看吧?” 夜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如灵蛇般探了出去,直扣幽飏的手腕,口气却是谈笑风生般,“她是我妻主,我还不了解她?门主不必费心!” 一句话,扣死幽飏外人不该干涉夫妻内事。 果然,幽飏手一停,缩了回去,目光冷然淡漠,闭起眼行功打坐。 不要啊,幽飏,这里只有你能救我了,解我的|岤啊,解开啊…… 夜轻声一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徒劳,把我的脑袋往他肩窝处一靠,“我看你也是累了,睡吧。” 睡屁啊,老娘要解|岤,要下车! 可我的身体,被他半抱着,脸蛋对着窗外,只能隐约的看到绿色的草木从眼前划过,离山顶是越来越远了。 求夜是没用的,他看样子也知道是铁了心了,我闭上眼缓缓的运着气,看能不能冲开被夜制住的|岤。 夜的手法独特而诡异,点的不止是|岤道,连血气,筋脉一起给截了,可怜的我不止是要冲|岤,还要打开被禁止的血气和筋脉。 丹田里被封印的气息被我暗暗的抽动着,很慢,却缓缓的律动着。 夜,你熟悉我,却忘记了,重生之后的我,即使全身|岤道被封,只要给我一个时辰,我就能全部打通。 热气一阵阵的冲着我的|岤道,全部麻木无力的身体渐渐恢复着,只剩身上几个大|岤,一口气冲破,我就能自由了。 “啪……” 背心一凉,一股阴寒的力道从脊背透入,将我刚刚冒头的真气活活压制回了丹田中,顺势再次封住我一排|岤道。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夜对我爱护的抚摸的一个动作,这其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彻底了没了念想,只有一种悲凉弥漫上心头。 我没有怪夜的意思,更没有怪沄逸的意思,整个事情错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 我的多情,让我给了沄逸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 我的猜忌,让我没有坚定对沄逸的爱,他坚持了他应该坚持的,本该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而我做不到了。 夜,不过是在这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替我做出了决断,纠缠也好,痴迷也罢,结局其实都是一样,我不会放开镜池,不会放开月栖,也不会放开夜,和沄逸继续下去伤的是两个人。 我只是没有想到,夜会这么突然,这么的不给我半点机会。 我更没想到,他会选择与沄逸的面对面,让我在尴尬中不知所措。 沄逸的割袍断袖,是否也是因为他突然的出现被激的呢? 夜啊夜,你为什么会如此? 我的心绪一路不宁,马车也一路不停,下山之后甚至没有在镇上落脚,而是一路出城直奔正西而去。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了我的问题,只是其他人无权干涉夜的行为,镜池又依稀猜到了什么,目光深沉的看着我,偶尔一声叹息,别开脸。 夜晚的投宿早已经在百里开外,我无奈的被夜抱下车,放上床,他的动作随意而自然,根本无视于我的怒目。 他面对想要伸手的镜池,抱着我的身子一晃,我的衣衫擦过镜池的掌心,“她这两天肯定不老实,晚上我陪着吧。” 镜池嗫嚅着,终于忍不住张张嘴,“你总不能点她一辈子吧,她要跑终是要跑的,这样强抢来的,我不要。” “谁说她会跑?”夜伸手拍开我的|岤道,“你自己告诉他,你会不会丢下他跑回去跟那个穆沄逸在一起?” 这样的时候,我能说什么? “镜池,我不会丢下你们。”被点了一天,我的嗓音有些哑。 “那为什么……”镜池不解的看着夜,又看看我。 “我只是不让她干傻事。”夜一声冷哼,“你认为以她的性格被人拒绝了会干什么事?” “硬抢!”镜池毫不迟疑的两个字,说的我脸上一片通红。 真不给面子,我有那么丢人吗? 可对象是我爱的人…… 好吧,我承认,我会抢,天王老子面前我也抢。 “卓羡的事我们已经让卓白衣面子无光,容颜尽扫,再当面抢人家的小爷,以后江湖上行走很麻烦的,所以我只好把这个惹事精给带出来。” 我咕哝着,“那你不会好好的跟我说,非要这样吗?” 夜轻佻的勾上我的下巴,“我看那个小子不顺眼,刺激他一下不行吗?” “行!”我无奈的瞪着两个人,“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雪白的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不行!”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躺在床上,惨兮兮的。 “因为……”他呵呵的笑着,薄薄的面纱微微的抖动,“因为你的他三日后就要另嫁了,我想看看他多嫁几次!” 什么? 沄逸要嫁给卓白衣?就在这几日? “夜,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开始放大嗓音的叫着,可惜只叫了一嗓子,就被雪白冰凉的指头戳上了|岤道,说话的权利顿时被剥夺。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干什么?”夜打了个哈哈,“洗洗睡吧,明天继续上路,三五日后,应该也有五六百里地了,你就绝了想法吧,我不会让你回去抢人的。” 一切,再次归于原点,夜将我所有的心思都算计到了极点,他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跑出他的掌心,也不会让我有机会去带走沄逸。 绝,好绝。 狼,好狠。 我只能干听着沄逸嫁人的消息,默默的数着流逝的时辰,身体一点点的冰冷。 五年前,我放弃了夺走沄逸的机会。 五年后,难道一切都会重演? 在我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夜晚,当烛光被掌风扑灭,细腻如水嫩豆腐的肌肤贴上我的脸颊,夜轻轻的笑着,“日,如果我给你选择的机会,让你看我脸的代价是放弃哥穆沄逸,你肯不肯答应?” 看他的脸,意味着夜从此属于我,身心都属于我,不离不弃。 可是放弃沄逸……夜是想知道他和沄逸,谁在我心中最重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的|岤道被点着。 此刻,我多么幸运自己的|岤道被点了,因为我不需要回答。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永远做不出这个选择,所以夜替我做了选择。 我贪心,我想拥有全部,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答案。 但是不可能了,一连三天,马车在不断的疾驰,夜伺候我吃,伺候我穿,伺侯我的拉撒,寸步不离,我所有的希望在寸寸的幻灭。 三百里了,我们已经离开“蓝清山”三百里了,已经是半夜了,如果天亮就是沄逸成亲的日子,这距离也是我三个时辰之内能跑的极限了,今日再不走,我将不再有机会抢回沄逸。 “夜哥哥,我好难受,师傅的气不能进入我的筋脉,你能帮帮我吗?”隔壁是流星痛苦的小小呻吟。 “我看看。”夜轻轻的下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门合上的瞬间,窗户被无声无息的打开,窗外人手指一弹,一缕劲风弹上我的|岤道,就这一点外力,已足够我全部的内息解放,我身体弹射而起,“谢了。” 是幽飏!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手帮我。 “替我告诉他们,六个时辰内定回。”我身体飘出窗外,朝着“蓝清山”的方向直奔而去。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偷人 迎着夜晚的风,我纵马风驰电掣的疾奔着,只恨不能快些,再快一些。 其实夜,根本是要放我走的,不然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在房中的动静,以他的心智更不可能一个人跑出去丢我在房间里。 夜啊夜,那你这么多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我猜不透,想不穿,看不懂…… 到了山脚下,我将马拴在树上,轻身纵向山顶,已是后半夜的时分,山上还是灯火闪烁,不少人进进出出忙活着,似乎正在为什么忙活着。 只能依稀的看到,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庆绸带,挂满了门楣窗棂。 沄逸真的要嫁卓白衣? 我不信! 若说嫁上官楚璇是为了穆家,若说那时的他要保住我不得不嫁,那么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所谓的为正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语而嫁,太荒唐。 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我落在沄逸的窗下,惊觉里面有两个人的呼吸。 一个薄弱短促,是没有武功的人,属于沄逸。 一个悠长有度,功力不低,是谁? “盟主,少白一介平民,能得你如此相护,却是平生大幸,少白铭感五内,永记于心。”这,是沄逸的声音。 那另外一个人,是卓白衣了? “卓白衣只愿能永远这般待你,呵护疼爱。”卓白衣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刺耳极了。 不用你疼,姑娘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疼。 不用你呵护,我自己会捧在掌心里宝贝,你疼别人去吧。 沄逸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我相信,盟主是重信守诺之人,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他是在暗讽我不重信不守诺吗? “那也要少白给机会让我表现。”卓白衣呵呵笑了,“夜深了,我已是扰了你休息,明日事情还多,少白好好的休憩,所有的事情我着下人去办,你就不要操心了。” “谢盟主。” 他们在里面谈笑风生,我在外面咬牙切齿。 明天不是都要成亲了吗,有那么多话要聊吗?老人家你嘴巴不累啊。 门吱呀的一声响,我飘落屋檐之上,看着从来高高在上的沄逸漫步缓缓,将卓白衣一直送出院门之外,心头的怒火腾腾燃烧。 当他刚一合上院门,我早已按捺不住,唰的落在他的面前,面沉如水。 “你就这么想嫁他?”我黑着脸,凝望着心头最爱的那容颜。 他的脸,在月光下薄薄的闪着氤氲,象那夜美丽的牡丹花,唇角边还挂着一缕未曾收拾的浅笑。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沄逸,真的多了几分人气,他懂得笑,懂得开心。 这是我曾经,最期望看到的。 可是现在,我的心头酸溜溜的,象咬着一个青橘子,又苦又涩。 他没回答,直直的越过我朝房中飘去。 还是那么的圣洁,还是那么的高贵,可这不回答比回答还要让人难受。 我竟然已经失去了问他这句话的资格吗? 伸手一抄,我将那与我檫身而过的身子捞了回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贴着他的后背,嗅着淡淡发丝冷香,“沄逸,我来带你走,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错失你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我若说不,你会松手吗?”他淡淡的声音飘送着无奈。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会,你一日不答应,我锁你一日,你一年不答应我锁你一年,你一世不答应,我锁你一世,穆沄逸只能和我上官楚烨在一起。” 我抱着他的腰窜上房顶,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仿佛即将乘风九天而去的仙子。 想了想,我又抱着他窜回了屋子里,扯过床上的被子,牢牢的把他裹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他不言,睫毛一瞬,我听到了雪落枝头飘下的声音。 我脚尖一点,如流星般的朝山下坠去,怀中,是沄逸蚕宝宝一样的身子。 马蹄清脆,在深夜的官道上远远的传开,我放着缰绳,环抱着身前的沄逸,朦胧的山影从眼前不断的倒退,风吹起沄逸的发,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痒,又有说不出的开心。 我没有点他的|岤,他也没有挣扎反抗,一切就这么看似平静实则又那么古怪的发生了。 说抢也对,我只是抓了人就跑。 说不是抢好像也没错,因为他没反抗。 我抱着他,心中激荡着情怀,有得意,有开心,不时的看看他靠在我肩头的侧脸,直到感觉到了那种真实,才不由自主的微笑,继续赶路。 他一直没有动过,我也无法猜测他究竟是认命了还是累的睡着了,不敢触碰他,只是隔着被子虚虚的环抱,怕他突然动了落马。 忽然,他的身体动了动,我吓的一拉马缰,“你,你别跳。” 他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仿佛写着笑意,又仿佛是怒意,“你怕我跳下去?” 我一把圈紧他的腰身,死死的搂着,却还是不放心的放慢了马速,“我不会让你跳的,你别乱动。” “怎么,动也不让了?”他愈发的动的厉害,似乎是耍性子的孩子。 这样的沄逸,从未见过,我该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沄逸,你要干什么你说,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清寒的目光一扫我的脸,“我要你放开手。” 放手?放手让他跳下去? 我视死如归气壮山河的一声,“不放,死也不放。” 旋即又是谄媚的哈拉,“你换一个要求吧,放手我是不会的。” 那犹如仙子坠入凡尘的面容水晶剔透,他的眼神斜斜的瞥了我一眼,“你放手,我很热。” “热?怎么会热?”我古怪的扫视着他,讪讪的垂下头。 刚才山中冰凉,我又是夜半偷人下山,沄逸在我心中他的身子一向是风吹就倒,水碰就化,含在嘴巴里我都怕他融了,完全忘记了早已经下了山,纵然夜晚凉,现在也是即将七月流火的日子,我居然拿个大被子死死的裹着沄逸,能不热吗? 果然,那半透明的无暇额头上,沁出了微微的汗珠,衬着他的脸也有了些微的粉色。 看看天际,隐约已经有了浅蓝的痕迹,我松了松裹的紧紧的被子,透进一丝微风,“沄逸,这样好些吗?” 他没回答我的话,闭上眼靠着我的肩头,舒服的睡了起来。 他的呼吸,细细的打在我的颈项,温热的冷香。 这是真实的沄逸,被抱在怀里有温度的沄逸。 最后,紧裹着他的被子被我摊开罩着两个人,既不会让他太热,又不用担心风吹坏了他。 我和他,也更加的贴合,臂弯中的单薄,传递着两个人的体温。 本来应该快马扬鞭的我,却还是放慢了些些速度,这让我预期回去的时间有些变化。 日上三竿的时候,怀里的沄逸终于睡醒了,低头看着他,唇角带着些许的松散浅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安静的睁开眼,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沄逸,你饿不饿?”我低声询问着。 他置若罔闻,目光依旧看着掠过的景色,扬起秀美的颈项,享受着风吹过的舒坦。 “沄逸,你渴吗?”他的表情让我惊艳,偷窥着他的每一分表情,哪怕只是眨眨眼,我也能兴奋好久。 一路上,只有我的自说自话,人家是连屁都没有回应一个给我,看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直到我回到住着的客栈。 刚刚下马,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赫然看到那熟悉的马车正停在客栈的门口,大小竹一个套着马,一个往车上搬着东西,看到是我,同时一声欢呼,“师傅,你总算回来啦,夜师傅说如果再过半个时辰你不回来我们就起程了。” 车帘子被挑了起来,流星扬着他无双的可爱笑容,“漂亮姐姐,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要漂亮哥哥不要我们了呢。” 我抱着沄逸下了马,转身窜上马车,轻轻放下他。 马车很大,一向奢侈的夜更是将里面布置的豪华舒适,放了全铁制的小几,绒布团团裹着,所有的杯盘下都有磁石,也不怕马车颠簸摇晃,甚至还有一张贵妃榻,沄逸就被我放在榻上,让他休息一夜的奔波。 “我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这话是对镜池说的,他撅撅嘴,被我飞快的在唇上偷了吻,在人前极要面子的他迅速红了脸,不言语了。 一旁半倚着的夜悠悠闲闲的拿着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只看到白皙的手指均匀的骨节在我面新晃啊晃啊,晃花了我的眼。 我蹭到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了那摇晃着的手,“夜,谢谢你。” 他只是轻哼了声,“果然啊,我的脸都留不住你的脚步,哎……”似真似假的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软榻上的沄逸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盯着我的脸,“我饿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座位下抽出夜的食篮,讨好的伸到沄逸面前,“你先吃点,比宫里的强多了。” 他轻拈了块糕点,“我渴了。” 飞快的从桌子上端过一杯刚沏好的茶,“明前的茶,小心烫。” 耳边,是不轻不重的两声哼,我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傻呆呆的回头。 夜惬意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手指捏着扇柄,却像是捏着我的喉咙。 我咽咽口水,忽然发现,桌子上只有五杯茶和两个空杯予,我好巧不巧端走的,是镜池面前的水杯。 再看沄逸,他悠闲的拈起一块糕点,咬了口,再啜了口茶,微笑……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四章 潮流暗涌 沄逸吃完就睡,对我依然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夜靠着车壁,扇子搭在胸前,似乎是睡着了。 镜池一个人垂着头,扭着手指头,自己玩自己。 幽飏端坐着调息,不时蹙下眉头。 流星眨巴着大眼睛,贪看着窗外的风景。 柳梦枫端着他的医书,一个人看着津津有味,车厢偶尔传来几声翻书的声音。 车轮碌碌,外面的大小竹谈笑风生,两个人的世界竟然比我们这七个人的车厢热闹多了。 我在夜和镜池的中间活活用屁股挤出一个位置,镜池挪了挪,依旧玩着他的手指头,揪扯着衣角,闷头不吭声。 我的巴掌盖上他的手背,他抽了抽手想要缩回去,被我死死的按住抓着攥进掌心,凑上他的耳边,“我没注意,倒杯茶向你请罪。” 我斟满一杯茶,捧在手心里,讨好的递到镜池的面前,“我赔罪好不好?” 镜池的手轻轻推开了我面前的茶,脸别到一边,不理不睬。 他在意沄逸,比任何人都在意。 我那杯茶,给谁都没关系,可我给了沄逸。 赔着笑脸,我把茶高高的举过头顶,“我的镜池爷,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幽幽的一声叹息,“是啊,无意之举,因为无意才最能体现心中的想法,他终究是无人能企及的。” 镜池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悲凉,我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让他释怀。 身边的夜一动不动,似乎睡的正香,我一把扯掉他放在胸口的扇子,压低声音,“别给老娘装睡,快帮我说两句好话。” 慵懒的语调,带着不清醒的睡意,夜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我,“你家的爷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个煮饭公,下人而已。” “放屁!”我已经管不了什么矜持了,“你难道不是我的男人?什么叫煮饭公?什么叫下人?” “我是你男人吗?”他动了动,懒洋洋的靠着,姿态之美就象一条美男蛇般,“三媒六聘倒是说了不下几十次,在哪呢?” “你说的!!!”我松开手,一把掀开帘子,“大小竹,给我找个最近的城镇,打尖。” “知道啦,师傅!”两个人的回答声轻快的传来。 夜轻声的一哼,老神在在的拿起我手中的茶,快乐的啜了起来。 忽然,我发现,镜池一直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睛眨了眨,却是更加失落的神色,满满的低垂而下。 又是两道目光的投射,来自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清醒了的沄逸。 该死的,镜池跟了我这么久,无身份无地位,名分什么的也没给过,虽然他不介意,但是我大张旗鼓的下聘给夜,却让他更加感怀自己。 还有沄?br / 美男十二宫2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3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3部分阅读 沄逸,人抢了,难道就这么跟了我? 这么多年,生死离别,总不能就这么着吧。 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我一捏夜的手,“你阴我!” 两根手指,轻轻的拎开我的爪子,“有吗?” “夜,我知道你委屈,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但是不要让我太为难,好不好?”我低叹着,头疼欲裂。 他翻个身,装作没听见。 “好!”我一咬牙,“不就是要聘礼么,镜池的,沄逸的,要什么自己说,老娘烂命一条,能给你们的全给。” 忽然一声吼,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流星忽闪忽闪眼睛睁的老大,表情跟看到了街边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我手指一伸,“谁还要聘礼的,说话。” 柳梦枫抬眼看看我,垂下头继续看他的书。 流星捂着嘴巴,一脸担忧。 幽飏一直在入定,表情都没变化一下。 马车忽然猛的一停,我差点滚地葫芦一般掉了出去,幸亏反应及时,脚下一用力,让自己稳稳的站住。 “搞什么鬼?”我脑袋伸出窗外,“怎么驾车的?” 大小竹同时回头,迷茫着,“师傅,不是你让找最近的镇子打尖的么?” 果然,四周人流嘈杂熙熙攘攘,各种招牌酒帘林立,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 我跳下车,想要伸手扶人,夜已经飘然立在我的身边,刚刚摸上镜池的袖子,他轻轻甩开了我的手。 就在我尴尬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放进我的掌心,是沄逸。 虽然不和我说话,这样算不算有了点松动? 我心头一喜,扶着他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刚刚迈腿,夜的声音已经传来,“今天我很累,叫店家送吃的过来。” 镜池看看我,似乎想要张嘴说什么,清瘦的脸蛋上有抹不去的失落。 “镜池,一会我去找你。”低声说着,只希望能哄哄他开心。 镜池的脸上稍霁,还没有来得及点头,沄逸的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臂弯。 “楚烨,送我去房里,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沄逸温婉的一声,让我忽然回了神。 是啊,分别这么长时间,我没有来得及问一声沄逸是怎么离开皇城,怎么丢下万人敬仰的凤后之尊来到这里的。 他又是怎么流落江湖,到了卓白衣的身边? 沄逸的身上,围绕了太多太多的谜团,每一个都那么的不可思议,每一个都让人捉摸不透。 他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这已经让我太开心太开心了。 只一个分神间,镜池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沄逸高贵翩然的站在我身边。 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我陪着沄逸到他的房间,或许是曾经对他的在乎让我已经养成了太过小心,或许是重新得回心头所爱让我患得患失神经兮兮,或许是自知对不起他想要弥补什么,或许是沄逸的曾经的养尊处优让我生怕照顾不好他,我几乎是带着崇敬的心绕着他转。 我知道我完全是放弃了自尊,放下了身为女子该有的地位骄傲,可是对他,不,对所有我爱的人,自尊又算什么?骄傲又算什么? 如果自尊能换来他们永远的陪伴,如果骄傲能博取他们开心一笑,我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沄逸,能和我说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不是诈死?”我发现自己,老是情不自禁看他地上的影子,似乎在寻找着安慰,生怕他不见了。 他摇摇头,笑而不答。 我还想追问,小二的饭菜已经送了上来,我只好选择闭嘴。 安安静静的一顿饭,却是五年间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我会有一天与沄逸单独的坐在一起吃饭。 自从他进宫带上了凤冠的那一天起,这就成了我最奢侈的梦,撕心裂肺之时又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温馨。 看着他斯文的慢慢吃着,我忽然没有半分饿的感觉,只要能这么看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吃完,我放下碗,“能问问你是怎么出官的吗?” “凤后死了,穆沄逸就出来了。”他浅笑如水。 “皇姐……”忽然想起,我已经不是逍遥王爷,上宫楚璇与我也没有半分的关系,“她会放你?” “她不知道。”他略一思索,“也许知道,却无法阻拦。” “因为神族?”我想到的理由,只能是这一个,声音忽然变的有些激动,“是不是,是不是他?” 那个他,我没有说名字,似于也不用说,沄逸能明白的。 能在上官楚璇面前带走人却让她没有反抗能力的只有神族的人,会做这样事情的,也只可能有一个人。 沄逸摇摇头,依然平静,“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城外的客栈中,身边只有一张纸条,说你已离开皇城,让我自己寻找。” 自己寻找? 所以才有了他流落江湖,才有了在卓白衣身边的等待,因为只有武林盟主才有寻找江湖隐侠的能力。 沄逸的话不多,连语气都是云淡风轻。 只有我知道,一个从未出门的男予,一个丰姿绝色的单薄之身,从前呼后拥到孤独上路,要吃多少苦。 欠他的,都是我欠他的。 清寒之姿,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从不说自己的心头的苦,从不表达自己的累,纵然生死分别,也是那么的随意淡然。 他甚至算不上有趣的人,不会逗趣,不会调笑,话语都少的可怜,极少有情绪的波动,只有我从这了了几字当中,听到了他的艰辛,他的付出。 “沄逸……”我忽然抱上他的身子,用力的抱着。 他微笑着,任我轻拥,只是放松了身子,靠在我的肩头,“五年了,或许我真的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低头,他的脸上有浓浓的倦意,身子却柔软,沉落在我的怀抱中,“楚烨,今夜陪陪我。” “嗯。”我重重的应了声,眼角依稀有什么滴落,我微微的别开脸,笑了。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五章 悲催的四人世界 我以为我在沄逸房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必然有一番狂风雨雨,就算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么壮烈,镜池甩脸子耍性子总是有的。 可惜我错了,预期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没有到来。 我还以为,最少也要得到夜的几声轻笑着的嘲讽,或者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索性不做饭,让胃口被他养刁的我凄惨一阵子。 但是我又错了,夜不但亲自敲开门把早饭端了进来,甚至还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一会一起午饭。 我应该高兴的,可我却笑不出来,老是无缘无故的后脊梁发冷,全身泛鸡皮疙瘩。 全副武装的准备,结果却换来这样的情形,就好像一个大力士鼓足了力气让人用大铁锤砸一下,可对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捅了捅一样。 挨骂难受,不挨骂更难受。 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解释我现在的思想。 夜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把盛着餐点的托盘递到我的手中,我傻傻的接过,看着风中飘飞的红影,惊愣。 “夜,你,你穿男装了?” 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我疼的龇牙咧嘴,却也证实了眼前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夜他真的穿男装了。 他穿的不是男子喜欢的丝袍,而是锦缎绸衣,一排金色盘花扣从脖颈一路扣到大腿,在腰身处一收,贴身的长衣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肩头,修长的手臂。 忽然丢下了繁杂的艳丽大裙,这样的身姿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飘摇,那胸型腰身完美的被显现,曲线优雅。 夜身材本就颀长,这样那紧窒的臀部曲线,腿部线条全部都尽入眼底,加上他本就摇曳多情的姿态,行走间已经让人魂不守舍,魂魄离体,魂牵梦绕……他伸出手指,在我的唇边一掠而过,“怎么,一个晚上饿坏了,对着我的粥留什么口水。” 我是对着粥流口水吗? 他穿的风马蚤妖娆曲线毕露居然没有一点自觉!!! 金色的盘扣艳丽的长袍活脱脱一个新嫁的小郎君,谁让他这么穿的? “给我换回女装!”我压低声音不想让酸味窜出来,心头已经有了小火苗粗粗的烧了起来,这样的夜除了我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哧……”他扭着腰转身,“不是你赖着求着叫我换男装的吗?说我女装勾引人家青春少年郎,怎么说变就变了?真不愧是朝三暮四的主。” 这叫什么?指桑骂槐?人家是指名道姓的讽刺呢。 我的脸越发的黑沉了,“穿男装可以,给我裹严实点,别穿这样的。” 肩膀抖了抖,丝丝媚笑,“凭什么?” 我一掌劈出,他飘飞后退。 如影随形的跟上,一把揪向他的衣衫,他手腕如蛇,点向我的手掌。 忽然,我不躲不闪,直愣愣的被他一指点上脉门,全身一麻。 夜也惊住了,愣了愣神,就在那瞬间,我放在腰侧的手猛伸了出去,狠狠的捏住一个部位。 腹部以下,大腿中间,软软嫩嫩的部位。 我冷笑着,“夜,别给老娘耍心眼,真当我不敢强jian你?” 他大咧咧的撒开腿,随便我握着,吊儿郎当,“我喜欢在秋千上做,那滋味不错。” 我:“……” “记着,中午过来一起吃饭。”我在夜的笑声中重重的甩上门。 吃饭? 人家都主动示好了,我能不去? 不过我牢记了上一次的教训,打死不多手,打死不夹菜,只吃我自己的! 沄逸没有任何争抢座位的意思,远远的主动坐在了我的对面,浅笑微漾中永远是琢磨不透的心思。 镜池和夜,似乎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我暗中吐了口气,或许只是我的多心。 “吃饭吧!”我端起碗,埋头就吃,心头默念着……不看,不管,不夹菜,不多事……刚刚伸出筷子,还没有挨着我面前盘子的边,我的碗里忽然多了一块排骨。 镜池几乎是用砸的动作丢进我的碗里,筷子还在半空中,排骨已经进了我的碗,敲着碗沿叮的一声脆响,激起了几粒饭粒打上我的脸。 有这么夹菜的?我很怀疑他的实际目的是把排骨砸在我的头上。 “我自己来就……” 声音还没落地,碗里又多了几片鲜菇外加一个鸭腿。 鸭腿是夜放的,手法之利落,动作之迅猛……吃饭不要动武啊,对消化不好。 鲜菇么……沄逸的手优雅的缩了回去,那么秀逸的动作居然有如此快捷的速度,赞叹,再赞叹。 我的筷子,还在盘子边的空气中挺立着,就这么硬生生的缩回来,好像不太好吧。 瞬息的犹豫,碗里又多了几片百合,几片青椒,白白绿绿红红好不热闹,我端着沉甸甸的碗,还能说什么? 吃呗! 我扒,我扒,我用力的扒……塞了满嘴的鸡鸭鱼肉,活活的没啃到一粒饭,这不算悲惨的,悲惨的是我碗里的塔还有越堆越高之势。 夜拈着酒杯,细细的把玩,沄逸雅致的端着豌,举手投足充满皇家风范,镜池低头小小的咬着菜心,三个人出奇的和谐,没有半点烽火硝烟。 “日,要陪我喝一杯吗?”夜的声音满是纯真的清澈,似乎什么都没干。 是的,他没干,什么都没干!!! 沄逸雪白的手指握着的筷尖上夹着鸡片,真难为他还能继续往上放而不塌下来,“你昨夜没怎么休息,累坏了吧,吃完去睡睡吧。” “啪!”鸡爪子甩进我的碗里,镜池继续秀气的吃着饭。 好眼神,好功力,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从小练武,个个保证都是旷世奇才。 如果说吃饭是折磨,那么睡觉简直就是摧残,荼毒,蹂躏,欺凌了。 沄逸浅眠,昨夜的休息时握着我的手才能闭上眼睡去,我只要略微一动,那双眼睛立即睁开,清明的神色让我非常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睡过。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我夜探后宫时,他都是悄然立在窗边,仰望一轮明月。 这么多年,心思重的他根本不曾有过安心合眼的时候,我没其他的愿望,只是希望沄逸能安安心心的睡觉,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昨夜,我根本没有碰过他,两个人唯一的接触只是单单的握着手,我看着他入眠而已。 我躺在榻上,脑袋枕着双手,回味着刚才难以下咽的一顿饭,心里想着如何晚一点溜去沄逸那陪陪他。 门上几下轻扣,有礼矜持,“楚烨,我能进来吗?” 沄逸!? 我迅速的翻身下床,拉开门。 门外的沄逸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单衫,衣袍松松的挽着,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平和而冷凝,“我睡不着。” 握上他的手,寒而凉。 “到我这睡吧,我陪你,和昨夜一样。” 他微微颔首,被我扶在床榻里侧。 闭上眼,他的手伸入我的掌心中,“这里,有楚烨的味道,很暖。” 我柔柔的笑了,一只手抚过他的额角,掖了掖他的被角。 “扣,扣,扣……”房门上哗哗啵啵几下响动,是镜池低沉中带点凄凉的声音,“楚烨在吗?” “呃……”我抱歉的看着睁开眼的沄逸,抽出手掌下床开门。 一袭紫衣,淡淡的飘送着薰衣草的气味,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几乎找不着了,只有手中的一个小小枕头,抱着。 “我做噩梦了,你陪我。”几乎是强势的挤入我的房内,对沄逸在我房间里的事实没有半点的诧异,只是眼中闪着簇簇的光,瞪着我。 无奈的往中间一挺,我摊开一只胳膊,“来吧,我陪你。” 他重重的往我胳膊上一压,枕着我的手臂,抱着自己的枕头,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大被同眠,沄逸与镜池。 多么的风光霁月,多么的幻想连连,心底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不敢动,不能动,我就是个僵尸般硬挺挺的,一只手握着沄逸的手掌,一只胳膊被镜池枕着。 忽然,窗户吱呀一声开了,窜进一个艳红的人影,看到此刻的场景后,啧啧的发着赞叹。 “你来干什么,想勾引我明天趁早,今天没位置了。”我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夏日蚊虫多,我那个房间睡不成,上你这来蹭蹭。”他在床沿走来走去,不时的瞄瞄那个,看看这个。 我拱了拱被子,确认遮住了三个人的身体,才艰难的抬起脸,“蚊虫多找柳呆子去,配副驱蚊药。” “他睡了,明日吧。”他于一伸,一卷长绫从掌心飞出,两头分别缠绕上雕花木床的柱子,“今日借你宝地一用!” 我看看悬在头项的长绫,目光呆滞,夜他……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身体飘飘一落,他坐在长绫之上,脚尖踩了踩我的肚皮,“一起睡吧!” 我睡你个大头鬼啊,你睡在我头顶土,就支撑着个红绫,要是半夜你故意掉下来,我还不被你压变形? 还有,睡大半夜的睁开眼,看到一个红红的人影在头顶一尺的地方飘啊飘啊,晃啊晃啊,还不吓出尿来? 他掌心一挥,烛光顿灭,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黑暗中。 偶尔,能听到几声这样的咬牙切齿。 “混蛋,你的头发搔在我脸上了,拿开你的毛……” “将就将就下,睡着就没事了……” “喂,什么东西湿哒哒的滴在我脸上,你流口水啊……” “哎呀,忘记还有壶酒没收,抱歉,抱歉……”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本人第一次发飙 再这样吃下去,睡下去,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吃而撑死,因为睡而吓死的人? 到了吃饭的点,就是我受刑的时刻,到了睡觉的时分,就是我痛苦的开始。 美人在怀,我却不能动一动,摸一摸,搂一搂,只能灰溜溜的假装尸体。 翻身都不行啊,我若是朝着沄逸的方向,镜池的腿自然而然的会勾上我的腰把我勾回去,若是向着镜池的方向,沄逸的手就会轻轻的把我拉过去。 若是朝上,夜指不定什么时候垂下手指,挠挠我的腰,摸摸我的脸。 我跑了,很没面子的逃跑,没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就这么溜了,一夜未归! 一个人在冷清的街头溜溜达达,绕着城跑了三圈,把所有的地形图都给摸清楚了,最后我一纵身,窜入了夜色中。 一个晚上,我发泄般的扒了一家又一家,谁叫老娘有家归不得,算你们倒霉! 清晨的马车上,我直接甩给夜一个硕大的包袱,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金银珠宝,银票什么的,早被我揣在了怀里。 没银子,我拿什么去买聘礼? 面对着嫣然含笑,热情火辣,还有玩味魅惑的各种眼光,我都没敢在车里停留,狼狈的跳出车,“我先行一步,到前面定个房间等你们。” 没有的时候想,得到的时候跑,这就是我,丢人丢到家了。 我承认,象我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存在了,任他们无法无天,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大声一点呵斥,舍不得有半分的让他们伤心,我越来越不象曾经那个笑傲风月的上官楚烨了。 见过镜池吃醋,却没有见过夜矫情,见过夜冷嘲热讽,却没有见过沄逸示弱服软,若非是动情,若非对象是我,这样的风景又何曾可以见到? 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没地位没自尊没面子,对爱人,要那么高傲干什么,非要男人对自己低眉顺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才是情调吗? 喜欢他们爱他们,就宠吧,我能给的已经太少太少了,就这么一颗心还分成了那么多份,只要他们不闹的太过分,我想我是不介意的。 一夜没合眼,精神高度集中着,说不累是假话,但是想到为他们买聘礼,又有些甜。 我最先到了一家金铺,甩下万两银票定下一个硕大的金饼,外加链子扣着,反正夜武功高,扭不伤他的脖子。 镜池和沄逸的,就有些麻烦了。 我在古玩店里转悠,左看看,右瞄瞄,拿不定主意……金子,那是夜最喜欢的东西,别人只会嫌俗气。 送古董花瓶? 以后带着他们游山玩水,颠簸劳累,带这样的东西不合适,再说以镜池的性格,万一哪天不开心,拿着聘礼砸到我头上,玩笑就开大了。 送名人字画? 镜池的欣赏水平绝对达不到看什么名家名品的地步,而沄逸,好东西都在宫里和王公贵族手上,他看的少了?那清冷的性子,根本也只是一笑置之好吧? 珠宝首饰? 那东西夜的仓库里堆成山了吧,平时也没见他们怎么打扮,记忆中就是最爱姿容臭美到临水照影的月栖,也不会插的满头珠翠,懂得自己的美稍加修饰才有那种惊世绝艳的美,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想到月栖,心头猛然一抽,闷闷的疼着。 应该快到了,不出三两日,我就要见到他,终于可以放任白己的思想却挂念那个心头的人影。 这么长的时间,苦了他了。 早在一个多月前,夜就把我亲笔的信传给了他,我让他耐心的等等,我要亲自去接他,一个月了,他有没有想过我? 他会不会原谅我当初的失约? 我原本以为,他会着急的让送信的丐帮把他送到“清蓝山”来与我团聚的,可是他没有来,信也没有回。 我很怕,真的很怕。 看破红尘,心无所系,再回首还会有曾经那样的情分吗?佛理经文,让他平静的同时,是否也让他忘却了前尘往事不过是一场梦? 时间会改变一切,沧海桑田都在时间的岁月中被翻覆着,又何况虚无缥缈的爱情? 纵然炙热过,也已经冷却,能否重新点燃,我真的没有把握。 “客官,您要点什么,我这可是百年老字号,珍品可是不少,客官要不要上里面选些什幺?”我长时间的出神发呆倒让掌柜以为我挑剔难搞定,直接开口询问。 上内室选,这是古玩珍品店的行规,真正的宝贝是不拿出来展示的,只有懂行又出得起价钱的人,才有资格进去慢慢挑选。 我点头颔首,施施然的跨进内室,“给家夫选几样小饰物,太土太笨重的就别拿了。” 饰品这一行,讲的是手工精巧,未必有多大实用,未必有多么奢华,却千年难求一美,价格也是最不好定,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个镯子,指不定都上数百万两,若非真有几把票子,谁把钱砸那上面? 掌柜目光一喜,“客官等着,这就给你上杯茶,您慢慢的挑选。” 我点点头,看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托着托盘,黑色的丝绒上,各式的饰品琳琅满目。 我顺手拉开窗帘,让自然的光透射进来,只有这样才能将东西最真实的光线和折射看的清楚。 一眼,我就在托盘里看到一面玉牌,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隐隐闪着流光华彩。 掌柜马上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这个,据说是玉雕大师金圣子的杰作,此人一生据说最为得意的作品就是两面玉牌,第一面据说是进贡给皇室的,而他本人又太喜欢那次的作品,等了二十年才第二次等到那么好的玉料,雕琢成了这一面,之后她就封刀,说此生不可能再有此等竭心尽血之作,所以说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在任何皇家进贡之下。” 两面同样的玉牌,一面进贡给了皇家……我一眼就看出了确实出自一人手笔,因为那块我曾经无数次的把玩,然后赠给了我的爱人,最后又亲自在我的手中碎裂成粉。 上天让我在这个地方碰到同样的玉,是不是在告诉我,我和沄逸重生了,爱情的象征也重生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再次晃眼,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柄小木梳上,黑沉沉的看不出有什么特色,梳眉上雕满锦绣的玫瑰图案,有含苞待放的,有普露芳姿的,还有沾露羞怯的,偏偏在枝叶那,是绿色和翡色,一时倒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 我信手拈起,入手有些沉,竟然不是我想象中木梳的轻飘,还带着微微的寒凉。 “客官果然好眼力,这可是天下少有的紫玉,难得的是紫玉竟然飘翠和翡,你看那叶子就是翠色,枝干是翡色,巧夺天工部?” 我轻轻的笑了,紫衣玫瑰,南玉镜池。 满意啊,还有此这更让人满意的吗? 当我满心欢喜带着三样东西在定好的房间里等待他们三个人的大驾光临,小心翼翼的捧出我的宝贝,不无得意的拱手奉上时。 我才知道,什么叫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才知道,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更知道了,男人是他妈的不好伺候的,尤其是我家的男人。 夜靠着门板,一根手指吊着金链子,摇晃着手中的金牌,“我说日啊,你这是给我打护心镜么?若说是金锣,你还差个金棒槌,下次我上街头还能边敲边喊两嗓子,有鸡毛鸭毛甲鱼壳卖啵~” 沄逸的脸色就有些阴暗不定了,目光停留在玉佩上,久久的凝望。 我小心的望着,看着他慢慢的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破镜重圆终究有痕,覆水难收,碎玉难补,就算是一样又如何,类似只是类似,毕竟不是那一片,心头的伤,说抹就能抹去的?发生过的事,说忘就可以忘记的?” 他是在恨我碎了那方玉,断了情,毁了誓约吗? 我就知道,沄逸虽然什么都没说,心中却耿耿于怀,也正是我的行为,让他彻底断了牵恋,支撑不住才离世的吗? 如果没有人相救,我再是追悔,再是痛彻心扉,也不过是覆水难收,碎玉难补。 镜池更是直接,拿都没拿,直接鄙夷的瞟了一眼,“果然不同啊不同,人家如金似玉,咱们不过是烂木头一块,人也和梳子一样,想用了,拿来耙耙头发,不想用了丢掉换一把,既不能挂在胸前装饰,也不能垂在腰间欣赏,更不会捧在手里呵护,很好,很好……” 我被刺激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满腔的热情瞬间冻成了寒冰,冷的直打哆嗦。 三个人,三个评价,三种讽刺……我什么时候说过被欺负也是一种快乐的? 我现在就收回这句话! “够了没?”我低沉着嗓子,蕴含着浓浓的怒火,“不喜欢,我可以再重买,要什么我都会尽量的给你们,只要能讨好你们,坑蒙拐骗偷我都不介意,可是今天我总算听到了心里话,你们真正心头想说的话,好,很好!” 我抬腿就往外走,冷笑中不想再看他们的脸,“既然上官楚烨在你们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何必跟着我受罪,怕被抛弃的,嫌我不够档次的,觉得不能释怀的,既然放不下,我想以后迟早是没办法过的,心中的刺拿不掉又何必勉强,要走的,要嫁的,要什么的都行,本人不送了!” “轰!”身后的门板在我的气势中片片碎裂,我头也不回,疾步走了。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纵容他们,一直纵容,因为我知道我欠他们很多。 我呵护他们,小心的呵护,因为我知道我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多。 我在意他们,如珠如宝,超越性命的在意他们。 我知道他们有怨,有气,所以我更加的体贴更加的卖力更加的捧在掌心里,只是我没想到,今天的话会让我这么在乎。 是的,夜是完美的,完美到我挑不出一点他的毛病,琴棋书画诗酒茶,出得厨房入得厅堂,甚至带得上朝堂,缜密的心思中没有他看不透的没有他猜不到的,这样的男人,我敢说我配不上,更别提委身下嫁只是我爱人的某一个。 他的挑剔也没有错,那金牌是有些俗气,俗气中带些搞笑,可是这是他喜欢的东西,我只想把他喜欢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这有错吗? 沄逸是清冷的,又是华贵的,雍容与飘逸如此完美的结合,让他从来都不象凡人,而是云中仙子,甚至在那容颜下都无人敢生出亵渎之心,这样极致的谪仙之态,我配不上,更何况他对我的忠贞,倾尽性命的护卫。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们曾经爱情最华美的一部分,可是自从我身边有了别人,我怀疑了他猜忌了他,这就成了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痕,我希望能重头开始,我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犯一点错误,因为我害怕,害怕他把我永远打下深渊,不再给我半点机会。 没有人知道,当他主动抠门进我房间时,那淡淡的话语中存着的依恋让我心跳加速了多久,只要能牵着他的手,哪怕一生都只能牵着他的手,已是我最大的满足。 镜池是娇艳的,沾着露珠的玫瑰盛开在晨阳中,刺也是硬硬的扎手,不小心就扎的鲜血直流。 曾经我强硬的不顾硬刺扎手采了这玫瑰,也是呵护有加,独宠一时,可是也是我收回了那温存,收回了甜言蜜语,以同样强硬的姿态将他从我的生活中驱赶。 每当我对着他爱护,对着他甜言蜜语的时候,我也胆战心惊,我怕他觉得今日的甜蜜就是明日的背弃,所以我不敢有半分的放肆,只想以时间来证明,我是真的想要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爱他的。 为了爱人,失去尊严不悔。 为了爱人,没有地位无所谓。 可是如此的用心,如此的真意,却还是被他们狠狠的丢在脚下,碾碎。 终于尝到了,夜那种为我做牛做马竭心尽力还被我当年狠狠挑剔挖苦时的感觉了,也终于尝到了沄逸将所有心血付诸在我身上却被我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苦涩了,更尝到了,镜池被我扒掉身上的爱恋弃若敝履的痛苦了。 我不是气他们看不上我的东西,我是气他们话语中对我的指责。 会说出来,证明他们在意,证明他们根本不信我。 无论我做多少,我曾经的错误都不能被原谅。 无论怎么讨好,我都无法赎罪。 我改了,我真的改了,可是没有人信了,我挖心掏肺的人都不信我了,我找谁去相信我。 说让他们走让他们另嫁那是我的气话,这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心中也堵得慌,也闷的难受,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理解我的? 难道真的要扒皮拆骨抽筋挖肉的,才能体现我的真心? 强扭的瓜不甜,何必硬逼人家嫁给我,齐人之福终究只是痴人说梦。 我包了整间院子,却没有一个落脚点。。。。。。。 孤独的蹲在房顶上喝西北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我房间的灯火还亮着,三个人一个也没见出来,我就像是个狼狈出逃的老猫,缩在房顶,不愿意靠太近,又不舍得真的跑远。 “吱呀。。。。。。”房门的一声响,却是北面的门开了,一袭青烟在房间的灯光下投射拉着长长地影子,他轻阖着门,飘落在院中的月光下。 幽飏是安静而冷淡的,只是这安静和冷淡到了极致就是孤寂,永远有一层薄愁拢在肩头,被那单薄坚强的扛起。 于沄逸的清冷不同,他只是淡漠,冷漠红尘,淡漠生死,淡漠了一切。 沄逸是飘渺的不真实,让人甚至不敢抬头看,幽飏是距离感,人在身边却感觉不到他的贴近。 他一个人站在月光下,静静的,只有风过处时衣衫的偶一飘动。 月光下的罂粟花,流星这样说过。 明明是不曾有半分流露媚态,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垂下脑袋暗中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到两道目光的投射。。。。。。 目光顺着感觉寻了过去,发现幽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正抬着头望着屋顶上的我。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没打算躲闪,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刚才的偷窥,挤了个笑容。 他微一颔首,算是招呼。 我们就这么一高一低,对视。 良久。。。。。。 良久。。。。。。 我忽然笑了,为什么每次和他交流最多的就是对望? 如果我不开口,他会不会一直把我当做这屋顶的一部分,顺便一起看了? “你脖子不酸吗?”我看看他,用眼神示意着我身边的位置,一摆脑袋。 人影一闪,身边有凉凉的风掠过,再侧脸身边已经多了个清隽的身影,飘然站在我的身边。 “呃。。。。。。”我抬着脑袋,“这样我会有点脖子酸” 他清雅的在我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院中他刚才站过的地方,丝丝的媚香传入我的鼻间,侧脸刚好看到斜斜的眼尾高高的挑起,勾魂。 “你也睡不着?”我尴尬的找着话题,用一个也字试图在证明我其实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来掩盖怒极而逃的事实。 他微微一点头,“刚才我听到了。” 听到我的怒吼了? 想也是,我连门板都震碎了,他要听不到就是聋子了。 我自嘲的笑了声,“想笑就笑吧,笑我不自量力好了,妄想搞定三个四个,结果一个都不要我,现在连房间都没了,只能蹲在房顶上喝风。” 他唇角勾了勾,轻轻的笑了,清越的声音点点荡漾。 眼角,也略弯着,弧度优美。 我长叹一声,嘟嚷着,“不给面子,你还真笑啊。” “你有面子?”他半侧着脸,含笑。 天啊,居然连幽飏都调侃我,这什么世道啊,我真是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虽然难得看到他的风情,但是心头的感伤确确实实的存在难受着,长长的吸了口空气中的冷风,声音低低的,“我是真的想对他们好,我很在乎他们。” 他看着我,扮演着良好的听众身份。 “我真心爱他们,才会想尽力做到完美,可是我越想做到完美越不可能完美,对一个好相对就伤了别人的心,我不在乎付出,我只在乎我的付出不被人相信。”越是想,心情越是低落,悲哀越是渐渐的弥漫。 “别钻牛角尖。”幽飏温柔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安慰着我。 我摇摇头,却摇不去心头的酸。 我太在意他们了,在意他们对我的每一句话,当我听到那样的批评时真的是犹如五雷轰顶,我很想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为了挑剔而故意说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掉他们那瞬间的口气和神态。 我小气了,前所未有的小心眼了。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对她耍性子,不是吗?”幽飏浅浅的笑着,眼中却隐约藏着一丝悲凉。 “男人也只有在争吵时才会说出心头的真心话。”我涩涩的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很少有人能逃过你的情网。”他的眼神,在月光下看,依稀是刚刚幻化人形的九尾妖狐,配合着他的声音,让我的愤怒开始慢慢的动摇。 我一声冷嗤,“我有魅力可言?情网?网住你了?” 我没有故意刺激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他说得那么有能力,话音一落,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张开唇,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我的手,突然一抓他的手腕,全身的戒备张开,面色冷凝,“有人!” 有一股内息的力量,不属于夜,也不属于幽飏和我,在空气中细微的波动着,被我感应到。 衣袂摩擦空气的声音,很细微。 来自于幽飏刚刚走出的房门后对着外面窗户的方向。 我猛的站了起来,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掠在空气中,肋下还夹着一个人形的包裹。 “流星!”幽飏和我几乎是同时出声,两个人对看一眼,脚尖点地,猛追了出去。 前面的人功力很高,如果不是因为带着流星,衣服与衣服的摩擦让我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或许他有可能直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将人偷走。 我的功力运到极致,身边的幽飏也飞速的掠动着,前面的人影带着一个人却依然高速,黑夜的月光下,身后披散着金丝点点,耀花了我的眼。 本文由网友莺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八章 锦渊和神秘的女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我不会看错,那行进间摇曳着的腰身,是某人独特的行走习惯,柔软的很。 扯开嗓子,我大声的一吼,“锦渊,你给老娘站住。” 前面飘飞着的身影突然一顿,就像一片树叶在风中瞬间的停留,然后缓缓的落下,倏忽转身。 俊朗如神祗般的容颜,深隽的轮廓,超然中带着点纯真,憨直中透着几分霸气,种种气势融合交杂着,不是我突然消失不见的锦渊又是谁? 在看到我的片刻间,他一愣,旋即绽放出一个比太阳还要灿烂,比他身后金发还要夺目的笑容,“初夜……” 他手一松,拎着的流星软软的垂落在地,幽飏身子一动窜上前,想要抱住流星,就在他身体一动的同时,锦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皱眉头,一掌就劈向幽飏。 幽飏反掌不让,目光盯着地上的流星,身体直冲而上,大有拼命之势。 他快,我比他更快。 浮光掠影的身法施展到极致,我的身体切入两个人的中间,锦渊一愣,掌风飞快的收回,幽飏也是一顿,青烟飘渺的身姿侧着我身体旋了出去,优雅的落地。 就在两个人分神的片刻间,我手臂一抄地上昏迷的流?br / 美男十二宫2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4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4部分阅读 流星,牢牢的抱住。 手掌一贴他的脉,顿时放下心,流星只是被点了|岤,没有太大的事。 “初夜!”惊喜的叫声变成了浓重的不满,锦渊那双金色的双瞳瞪着我怀里的流星,再愤愤的瞪着我身后的幽飏。 我慢慢的站起身,将流星交给幽飏,一步一步朝着锦渊走去,心头沉甸甸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 看到我走进,他先是开心的笑了,一排雪白的牙齿散发着||乳|白色的珍珠光泽,亮亮的,忒是动人。 他动动脑袋,长长的金色发丝流苏般甩了甩。 我踏步到他的面前,看着许久不见的面容,满心的疑惑和火气只化为出口的一声担忧,“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还是一身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挂着七零八落的飘带,跑的再远我也能认得出他。 流星的身份成谜,我知道他身上背负着许多的秘密,那么多人常年的追杀一定不是普通的事,他和幽飏不说,我也没有介入的打算,但是有人在眼皮底下抓人,我不可能不管。 只是我没想到,为什么锦渊也会掺杂在里面? 锦渊是神族的人,凡尘中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我与他在一起那么久,还不知道他的秉性? 停留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他一把抱上我的腰,红唇炙热的落下。 我手一伸,他的唇落在我的掌心,我脸色一板,“锦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他?”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到被幽飏抱在怀里的流星,面色一变,身体绕过我就往前冲,伸手抢着流星。 幽飏抱着流星不能出手,脚下连点,身体如轻烟飘起,锦渊穷追不舍,身上丝带飘飘,犹如翱翔天际的云中龙影。 我再一次揉身而上,抓向锦渊的手臂,“你给老娘住手!” 他脚步一顿,被我大声吼的有些委屈,又不甘心的看着幽飏,眼神中瞬间出现了两难之色。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不再让他有任何异动的可能,“锦渊,是不是你也有事瞒着我,不肯对我说心里话?” 幽飏的目光一闪,若有所思。 看到锦渊,我很开心,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一阵风。 好不容易见到他,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为什么,我身边爱过的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的秘密,都有让人无法探知的故事,子衿是,流波是,月栖是,夜是,沄逸是,就连锦渊都是这样。 “跟我乖乖的回去,不许再乱跑,老老实实的和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就让你亲。”我虎着脸,他在我的声音中不断变换着脸色,就是一声不吭。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他眼中透着留恋,挪挪脚步跟着我走了两步,贪恋的看着我。 “小金鱼,还不快带人回来……” 一个飞扬的女子轻快之声带着几分逗弄促狭,在旷野的草尖层层铺传而来,声音在风中凝而不散,居然让人一时寻找不到来处。 一声之后,锦渊刚刚轻松依恋的表情立时收敛了,身体一缩,想要从我的钳制中挣脱而出,而想要奔去的方向,就是幽飏立足之处。 我下意识的手中用力,紧抓着锦渊的手臂,他掌法飞快,我运指如飞,两人双掌飞快的交锋,眨眼已是数十招,双掌一碰,两人顿时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的倒飞开来。 我快速的在地上旋转着,卸掉他带来的强大力量,堪堪站稳我瞪大了眼睛,满满是不敢置信,“锦渊,你对我出手?” 他一惊,看看自己的巴掌,张了张嘴。 “我说小金鱼啊,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带人回来?”那个轻快的女声带着银铃般的笑荡漾在空气中,可是传在我的耳朵里却不啻于追魂夺命的鬼音。 锦渊面色一紧,金色的美丽双瞳又一次停留在幽飏怀抱中的流星身上。 “锦渊,如果你今天晚上离开我,就永远不要来找我!”我冷冷的声音如铁石般砸在他面前。 他身体晃了晃,我看着那张阳光的容颜,心头翻涌着说不出的难受,“锦渊,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脚步挪了挪,却是朝着我的方向,期期艾艾的伸出手,金色的双瞳闪了闪,可怜中又有些无辜。 我一直狂跳的心终于慢慢的平静,冰凉的脸上仿佛也有了温暖的感觉。 锦渊他的心,还是向着我的。 就在我们两只手刚刚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他指尖的温度,一股凌厉的劲风从他身后传来,直接打向我的面门。 手指尖一弹,我翻身弯腰躲闪的同时,几道指气同时射出,脚下一勾盘上锦渊的腿弯,他身体微晃,倒向我的方向。 我一搂他的腰身,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我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 那里已经无声无息的多了个女人的身影。 一方丝巾蒙住了脸,只有两只眸子霍霍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不止是漂亮还很有神采,灵气逼人。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全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晕中,长身玉立,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 说不出是敌是友,但是那种探索很让我不舒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带着几分嘲弄几分揶揄的目光顿时激起了我心头的好胜欲望。 我抱着锦渊的腰,不屈的迎向她的目光,闪烁着挑衅,“你是何人?” 我听到一声哼笑,不屑和挑战的哼笑。 笑声刚出,她手指一弹,一缕劲风弹向我的身体,指风如刀,寒气逼人。 我抱着锦渊就地一滚,她的指风擦着我的脸颊弹入地中,荡起几块泥土打在我的脸上,地上了现一个深深的洞。 好霸道的功夫,我猛的跳了起来,掌风扫向她的身体,她轻旋着躲闪。 在她旋转间,我看到银色丝丝缕缕飘荡扬起,闪亮如瀑。 银色的头发? 还有眼瞳周边的一圈淡紫! 她是谁?我心头一震,她的掌风已经扫了过来,两掌相触,她的掌心传过来一股厚重的力量,震的我手臂发麻。 “有几分力气,还算不错。”她刚落地已经笑出了声,“只可惜功夫不够精妙,一般般而已。” 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大的口气? “是么?”我冷笑着揉身扑上,十指连连弹了,风中划了无数道指劲。 她手指一拂,从我看似密不透风的团团指气中伸入,莹白的手指如鬼爪般拂上我的脉门间,我手臂一麻,飞快的撤了回来。 “小金鱼,还不跟我回去?”她傲然中一声嗲笑,锦渊低头飞快的从我身后走向她的面前。 “锦渊,不许走!”我抓向他的胳膊。 “他是我的,你以为你能留下他?”指劲一扫,她左手五道指风打向我的脸,右手的五道劲气却突然扫向幽飏,手指尖泛着微微红光。 “小心!”我一声大喊,扑向幽飏。 幽飏的掌风扫出,青色的掌风在那女人的指劲下瞬间被突破,他再想跑已是不及。 我身影飘过,抱着他的腰飞速的闪开,再回头,那女人一手牵着锦渊飘飞而起,空气中只残留着她阵阵的轻笑,挑衅和嘲弄的轻笑。 “霓裳,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就留些情面,下次再见只怕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松了……”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抹背影,张扬飞舞的背影。 这个女人是谁? 她和锦渊又是什么关系? 她——喊我霓裳!!!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青楼情错 “你没事吧?”耳边是幽飏低低的嗓音,还有他脚步踩着草木的沙沙声,靠近。 从神游中扯回思绪,我掩饰着心头的不安与落寞,随意的摇了下头,“没事。” 他的衣衫刚才在躲闪中被树枝挂出道口子,露出莹白的手臂,我伸出手,“流星给我吧。” 这一次,他没有固执的坚持,点了点头,小心的把流星放到我的臂弯间,“你认识刚才那男子?” 怎么会不认识,生死与共,二人世界了那么多时间,我还不至于会认错人。 “他曾经是我男人,也是救命恩人。”对锦渊,我是半点恨都恨不起来,只记得月下初见,云雨巫山,宫中相救,一守数月,两人的甜蜜时光中,那个趴在我身边画着鬼画符却笑的一脸憨态的他。 一句话,他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到现在我的耳边都能消散掉那女人得意的笑声,张扬的姿态,还有临走前似威胁似不屑的话语。 心头的闷疼,又重了几分。 锦渊也选择离开我了,和子衿一样,和流波一样。 他甚至没有解释,没有分辨,没有给我一个理由。 “对不起。”幽飏走在我的身边,忽然冒出一句。 我摇摇头,“道什么歉,你没拖累我。” “毕竟人是我招惹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他苦笑着,目光落在我抱着的流星脸上。 “我没嫌你们麻烦。” 他微笑着点头,“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招惹这些人吗?” 我侧着脸,咬着唇。 他想告诉我他隐藏着的秘密? 幽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追杀,掳人等等,脸色平静如湖水清澈,在我身边漫步而行。 “其实不用说,锦渊的来历我知道,上次在山脚下抓流星的莫沧溟我也认识,多多少少心头已经有了些谱,他们太强大,远非你一个人能承受的,所以我开始明了为什么你一个人离开媚门,只是不想带给他们灭门之灾,可是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 我一直不问,因为我只把他们的事情当成普通的江湖追杀,朝堂内斗,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莫沧溟,才隐约感觉到了不对,直至今日再见锦渊。 疑团一层接一层,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看不明白。 “流星是‘九音’失踪的那位皇子吧?”我轻轻的一声,幽飏的脚步忽然停了。 我站定身子,回头看着幽飏瞬间的失神,了然的笑了。 “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云梦’的王爷,‘九音’的调停是我做的,一些内幕还是知道,‘九音’皇族一直没有血印继承人出现,所有的希望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开始你才被那样的追杀,只是……”想起莫沧溟的身份,“也许你真的矫枉过正了,那日山脚下的人,是神族的护卫,有他出面应该只是想证实流星身上有没有血印出现的可能,而并非要杀他,否则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掳人,保护皇族血统传承是他的责任,如果流星,不,南宫舞星真的是皇位继承人,也许你反而不需要这样逃了。” “我不敢。”幽飏的温柔语调中有独特的坚决,“我答应了以自己的能力守护流星到二十岁,我就一定要陪在他身边等到他二十,不管是不是神族,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保护流星,我都不会放手。” “赔上性命也不在乎吗?只为了那个爱人的一句承诺?” 他眼神慢慢垂下,“是的,不在乎,幽飏活着只为了这一句承诺。” “你的心中,就只有她吗?”不该问的,这不属于我能问的话,可我还是问了。 他没有面对我的脸,一贯淡漠的身姿有些僵硬,莹白的手指慢慢收拢在身侧,良久后的一声叹息,“是的,只有她一个人,幽飏一生只爱一人。” 行进间,已经回到了住所,我将流星放在他的床榻,“他们今夜已经闹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坐在流星的身边,手指抚摸过流星的发丝,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始终没有面对我。 拉开门我迈步而出,前脚刚刚跨出,我忽然回头。 幽飏的狐狸眼正看着我的背影,神色复杂。 “对不起!”我低低的丢下一句,迈步而出。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声对不起,也许是因为每每想到他的痴情,想到自己占过他的身子,也许是因为我问了不合时宜的话勾起他的痛,也许只有客套,才能让我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夜凉如水。 想起曾经瞎眼时我对幽飏说过的一句话,我爱的男人不是我的,不爱的男人也不是我的。 什么都不是我的,我只有一颗无赖的心,一份无聊的情,一堆没人肯好心收下的爱。 月光,总是那么凄迷而幽冷,俯瞰着人间百态,嘲笑着千百年的情爱变换。 街头,连卖酒的小贩都收了摊子,只有一个地方还热闹非凡。 “哟,这位姐面生,可是第一次到我们‘凝花坊’来?”我的衣袖被人拽住,生张熟魏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判断出我走到了什么地方。 侧着脸,男子一脸厚厚的粉让我下意识的闪了下,怕他笑惨了粉一块块的掉下来砸伤我的脚。 目光垂下,他热情的顺着我的衣袖挽上我的胳膊,“我们这可有四大名花,八仙过海,十二金粉,您随便挑……” “有五百罗汉吗?”我冷笑了声,倒是真的一脚迈了进去。 很久没进青楼了,倒对这里浓艳的脂粉味有些不适应了,嗅惯了各种淡雅的体香,我居然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 顺手甩下一张银票,“你自己看着办,我什么都要最好的。” 男子眼睛顿时比所有的灯加起来亮,忙不迭的将我引进单独的屋子,凑上脸,“我这就叫花魁出来陪您可好?” 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给我酒,最好的酒,端五坛来。” 酒上了,我拿起杯子仰首倒入口中,辛辣中的甜香从喉咙一路冲入胃中,隐隐的烧疼冲淡了心头的烦闷。 都说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醉不了,越是想忘记的也越是忘不了。 酒,不断的灌入肚子里。 思绪,却在不断的蔓延。 一只手握上了我的掌,恰到好处的力量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客官,可不能这么喝,伤身。” “伤身也比伤心好。”我抬了下眼。 长的算是不错了,眼波粼粼秋水横波,红润的唇泛着水润的色泽,身材纤细修长,唇角勾着几分媚态,倒也算个上品之姿。 不着痕迹的从他手指中挪开手,“要么陪我喝,要么倒酒我一个人喝,你自己选。” 他执起酒壶,碎玉飞花,盈盈的斟满一杯酒,我举起杯子直接灌了进去。 “客官,惜雪为您唱曲可好?” 我胡乱的点着头,他抱着琴,捻了个音,轻声唱了起来。 烛影摇红,我的眼神渐渐模糊。 同样的夜晚,子衿靠着我的膝头,拨弄着他的琴弦,让我品味着他的温柔,可是他,走了。 同样的夜晚,流波丢我下水,又温柔的给我洗净,温香软榻伺候着,可是他,刺了我一剑。 我以为我能忘记,原来记忆竟然如此的清晰,他们陪伴了我‘九音’‘御风’长长的路,却一个都不在身边了。 夜,也曾经为我歌唱,镜池,也曾经为我斟酒,沄逸,也曾经静静的看我喝酒,说我喝酒时最是豪爽不羁,可是他们却不肯嫁我。 目光迷离,渐渐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气熏染的。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抓上他的手,“会画画么?画很丑很丑的画?或者会念经吗?很严肃很严肃的经文……” 锦渊…… 月栖…… “客官,你醉了。”他吃力的扶着我,到不如说栽在我的怀抱里,被我带着乱转。 “念经给我听,我喜欢听的,越严肃越好,我知道你会念着菩萨却是想着我,对不对?”我抚摸着他的发丝,喃喃低语,脚下一个不稳,落在床榻间。 他挣扎的要起身,又被我拉了回来,“画画也可以,丑没关系,我知道你画的是我……” 迷糊着,眼睛睁不开了,脑海中全是飘过的身影,如画一般刚刚贴近又飞远,我狂乱的张着手,想要抓住。 朦胧中子衿的笑脸,美的如杨柳清湖一般,我扑着手,紧紧的握着。 清凉的手指被握入掌心,我抓着贴上自己的脸,笑了,“不要走,我舍不得赶你走的,嫁我好不好,嫁我好不好?” 手指,抚摸过我的眉心,手过之处,我的眉头被舒展开。 唇,被温滑香软覆盖。 我张开唇,感受着柔柔的吻,狠狠的咬着他的唇,深深的吻着他的甜蜜。 拉扯着他的衣带,胡乱而疯狂的撕着,手指抚摸着身体的温暖,寻找着隐秘的地方。 我翻身将他压倒在床榻间,呼吸凌乱,在馨香的身子上流连,吮上香甜的肌肤…… 身下的人吐出的喘息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堵上他的唇,手指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快乐的游走,我舔吸着他的喉结,拉扯着胸前的小红豆,另一只手已经探了下去。 他身子只是微一僵硬,手臂勾了上来,圈上我的颈项,与我的唇火热的吻着,腰身贴合着我的身体,柔柔的厮磨着。 我很热,燥热。 随意的拽开身上的衣服,当我终于贴上那清凉中带着温暖的肌肤时,我一声叹息,好舒服。 我疯狂的亲吻,揉捏着,不断的低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不断的索取,不断的抚摸着身下柔滑的肌肤,我们交缠着,翻滚着,激|情的雨云缠绵,醋畅淋漓。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章 春梦一场后遗症 当我逐渐从迷离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筋脉还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着,我抚摸上额头,吐出一口闷气。 抬腕,肌肤接触到空气,有些凉,我猛的睁大了眼,昨夜的思绪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依稀的片段画面,都是我和一个男人颠鸾倒凤,身体纠缠了一夜的香艳场景。 我不断的在他身上驰骋着,发泄着心头的怒火,不断的喊着不要离开我,嫁给我。 整整一夜,我们都在巅峰中徜徉,从一个销魂的高峰爬到更高的极致。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那男人的技术很好,不断的刺激我的敏感点,让我轻易的被撩拨,放心的让他主导一切,让他点燃我的火焰。 动动腿,有些酸,我居然会放纵到这样,我抚上额角,叹了口气。 扭扭腰,我低声呻吟。 不愧是这个楼中的花魁,调教的不错,伺候的我很舒服。 看看身边,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懊恼的撑着脑袋,眉头打结,拧成了一团。 我有爱人,而且对他们表露过我不再花心,不再喝花酒上青楼,可是现在…… 酒也喝了,人也玩了,这算不算我不忠了? 一夜未归,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在青楼玩小倌,只怕我的皮都要被揭掉一层,现在已经不愿意嫁我了,被发现了只怕人都气跑了。 我,我,我…… 我还是赶紧回去,趁他们没人发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好了。 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 我不断的自我暗示着,不断的默念着…… 大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之后,我靠着床头慢慢的坐了起来,丝被顺着肌肤滑了下来,我看看身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痕迹? 从肩头到胳膊到小臂,一个接一个,或青或紫的全是吻痕,还有胸前,小腹,最多的是大腿处,甚至还有手指在激|情中用力时留下的指痕。 我飞快的跳下床,拿过桌上的铜镜,这一看差点下巴脱臼。 整个脖子上,那叫一个花开灿烂,鲜艳无比,红上加着紫,紫里透着青,几乎没有一块白的地方。 这,这可怎么办? 我慌乱的穿着裙子,却发现这轻纱单薄根本不能遮掩肌肤上黑紫一片的痕迹,我看着低低的领子,用力的向上抓着,徒劳的发现那些吻痕从耳根之后一路延伸到锁骨的边缘,我抓着头发,分开两边垂散在胸前,勉强将春色的遗迹挡住。 背上一阵发凉,我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着,确定真的没有感应到有人存在的气息,才偷偷的拨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缩着脖子在大街上走,活像被鬼追一般,闻闻身上浓艳的脂粉味,看看薄透的衣裙,转身冲进了街边的一家成衣铺子。 当我内心七上八下却故作镇定的走回院子的时候,看到满满当当的人全部围坐在桌前,一桌子的饭菜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一只脚才踩进院子的门,桌前的镜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到是我后,惊喜的站了起来,撞的桌子上一堆碗碟乒乓的响,“楚烨回来了。” 全都在?我想偷溜回屋都不行了。 胡乱的点了个头,算是招呼,我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楚烨,你还没吃饭吧,快吃饭……”镜池迎了上来,想要牵住我的袖子,“你怎么换了一身这样的衣服?” 我虽然换了衣服,但是并没有沐浴,身上浓重的脂粉气只要靠近就能闻得到,不行,我不能让镜池闻到。 就在他手指刚刚碰上我袖子的片刻,我忽然一旋身,衣袖从他指缝中擦过,“不用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看看空空的掌心,脸上有些受伤的神情。 “楚烨,昨夜你没回来,大家很担心人,你换这身衣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沄逸站了起来,一脸担忧。 发生什么事?沄逸难道看出了什么? “没有,我高兴,我心情好,所以换了这身衣服。”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别开脸,不敢看沄逸的眼睛。 不就是从银白换了身黑衣服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日的衣衫单薄,除了黑色,没有任何一件能遮挡住我脖子上的痕迹,而这件衣服从头裹到脚,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端倪吧。 我忐忑着,索性不说话,想要越过他们进后堂休息。 “楚烨姐姐,你没事吧?”流星忽闪着眼睛,“心情好你穿孝服?” 孝,孝服?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难怪我坚持要买那件衣服穿在身上笑的跟花一样的时候,掌柜那表情写满鄙夷和蔑视。 流星身边的幽飏也一改从前的淡漠,狐狸媚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我们两个人目光一碰,各自挪开。 柳梦枫也站了起来,“你要不要我把把脉?是不是哪不舒服?” 呆在这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安,我现在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洗掉一身的风尘味。 夜端着一盘菜从小门转了进来,语带笑意,“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坐下吃吧。” 我的娘咧,夜那狗鼻子隔着一千里都能嗅到我身上的味道,千万不能让他靠近我,绝对不能! 几乎是想也不带想的整个人飘出院子,我落荒而逃,不敢从正中穿入,窜上屋顶越过他们所处的院落,飞快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把身上刷了个遍,确定头发丝上都不会有一点点花街柳巷的味道,在身上所有有印痕的地方都一敷了一层药膏。 以我的体质柳梦枫配的药,大概最多一天就该褪干净了,只是今天一天,我都要躲闪避讳着他们了。 看看那件让我哭笑不得的孝服,我哭丧着脸套上了身。 刚刚梳洗完毕,我披散着湿淋淋的发,门就被人推开了,夜和沄逸还有镜池三个人一字排开的站在我的面前。 夜的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镜池的手中捧着一件银丝锦裙,沄逸拿着一杯清茶。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三个人想来个三堂会审? 湿湿的头发沾染了背,贴在背后凉凉的,沄逸放下手中的茶,清渺的行了过来,“楚烨,我帮你擦擦。” 擦头发? 这一撩开,还不看到我脖子上的印痕? 我一步跳开,“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喜欢。” 沄逸的手停在空中,幽幽轻叹了下,“楚烨,难道你是生我们的气了?” “没有。”我飞快的摇了下头,脚下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镜池将手中的衣服伸到我的面前,“楚烨,既然不是生气,别穿那件衣服,换了吧,那衣服不是随便穿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随便穿的,可是我现在不敢脱啊。 慢慢的退了两步,我的腿碰上床榻,索性顺势坐了下去,“我现在累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夜在桌子上放下食物,“别空腹睡觉,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睡。” 三个人,三双眼,各种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受。 他们对我,是真心爱恋牵挂的。 我不过一夜未归,他们就急的吃不下饭,知道我生气,变着法子的讨好我,看着我一点脸色不对,全都来了。 他们越好我越是内疚,我一时赌气就抛下他们去喝花酒嫖小倌,叫我拿什么脸面对他们? 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 “对不起!”我忽然对着他们一鞠躬,翻身就上了床,抓起被子狠狠的蒙上头。 耳边,依稀有杯盘落地的声音。 一只手,温柔的隔着被子抚上我的身体,是沄逸的温柔,“楚烨,就算你生我们的气,出来好好的说行吗?” 我把被子蒙的更紧,身体缩成个虾米,此刻的我真的没脸见他们。 “楚烨,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不乱吃醋,不使性子了。”这低低的认错声,是镜池。 “日……”夜只喊了一个字,就没再说下去,话语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轻佻潇洒。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静一静,我保证睡一觉之后我就会正正常常的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别担心我,让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都出去,出去!”我强硬的抓紧被子,死也不肯探出头。 床边一轻,我听到房门被带上,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默默的从被子里伸出头,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房间,心头酸酸的,拧在了一起。 不能说,我不想伤了他们的心,有些事不是大方的承认换来一句原谅就能心安理得的。 埋藏了吧,永远的不提。 希望睡一觉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烟消云散了。 昨夜的事,就这么过去成为一个荒唐的梦……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一章 三夫成虎 在肚子一阵哀嚎的叫声中,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天色已经黑了,外面一片寂静之色。 我撩起衣袖看看手腕,原本青黑的吻痕早已经消失无踪,恢复了一贯的白皙细嫩,再看看镜子中的脖子,再也寻不到一点风月场中留下的证据,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胃里一阵抽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估计他们都睡下了,先偷偷寻点吃的吧。 现在的我标准的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他们,也不敢接近他们,就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几天吧。 刚拉开门,就看到门前一个人影蜷缩的坐着,脑袋瑟缩在膝盖间被双手抱着,长发散开布满背后,发尾尖细细长长,一身淡淡的薰衣草味在空气中飘散。 身边的托盘里还放着酒菜,碗盘被仔细的扣住阻挡了风吹尘土。 “镜池……”我有些意外,“大半夜的你怎么坐在这?” 他惊喜的站起身,脚下一晃直直的朝地上栽去,我急着一伸手搂上他的身体,“小心。” 他顺势靠着我,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一双紫色的眸子水雾朦胧的看着我,“你终于肯出来了,原谅我了?” “我没生气。”就是有,我气的也不是他们是我自己,对他们的那点火气当初那通爆发早就发泄完了。 “真的?”他眼神一亮,端起地上的菜,“你饿了吧?吃饭。” 我刚要伸手接,他又飞快的缩了回去,“不行不行,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看着他急急的手足无措样子,我索性一手接过他的托盘一手牵上他的人,“行了,大夏天的吃冷的没关系,陪我一起吃吧。” 我打开罩着菜的碟子,冷了的菜有些蔫蔫的,色泽和摆盘都不似平日里看到的精致,应该不是出自夜的手笔。 “你做的?”我看着镜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一手抢着桌上的菜,失落闪过眼眶,“我去找夜侠做过,你一定吃不惯这些。” “不用了。”我抓下他的手,顺势围上我的腰,运箸如飞落在菜碗内,连吃了几口,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 他也不抢了,冷着脸嘟着嘴,“我知道我的菜也就是一般而已,你吃惯了夜侠堪比御厨的手艺,怎么看的上我的菜?” “是啊是啊,吃惯了御厨手艺也要偶尔尝尝清粥小菜。”我声音才落地,他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用力的忍着。 身子僵硬无比,他的手慢慢的握成拳,眼神里有小火苗开始燃烧,“我知道,人家是御厨盛宴,我就是清粥小菜。” 我大嚼着菜,不时偷眼看着镜池。 他一脸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低垂着头坐在我的边上,我手指一勾他的下巴,“来,给姐笑一个。” 他嘴角抽抽,慢慢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我了然于心,却故意坏心的捏捏他的脸蛋,“怎么,生气了?又想摔东西走人?” 他脸色一白,摇摇头,“没有。” “没有?”我夹了块鸡脯送到他的嘴巴边,“那陪我喝酒吃菜,虽然你是清粥小菜,还算是爽口脆嫩。” 他的脸越来越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僵硬着闭上眼,慢慢张开嘴巴。 “唔……”他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紫色水晶瞪着我,而那水嫩嫩的唇,正被我含着,柔柔的舔吮。 “很久没吃清粥小菜了,今夜陪我怎么样?”我重重的咬着某四个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冰凉着。 我一伸手,把他压进床榻间,亲着他的脸蛋,“给不给?” 他默默的点点头,顺从乖巧。 一把扯下他的腰带,丝袍滑开,露出白皙的身子,无助的敝开着。 我晃着手中的腰带,绕上他的手腕,一圈一圈,牢牢的固定在床头,整个过程他都不发一声,也没有了往昔的小野猫的张牙舞爪。 我亲吻着他的脸,舌尖勾上他的耳朵,啜吸着,他渐渐的红了脸,低低的呻吟着。 “是不是知道惹我生气了,所以才这么乖?”连被我叫清粥小菜都没发脾气,可见昨天他被吓的不轻。 他咬着唇,愤愤的赌气出声,“你只会欺负我,一个你欺负不了,一个你舍不得欺负,只会拿我撒气,我不过只是……” 猛的一扯他的衣衫,紫色的长袍落地,我吮着他白皙的胸膛,“清粥小菜是不是?你真这么想?” “不是……”他嗫嚅着,“我知道你在乎我的,可是……” 我的手指悄悄的滑落他的双腿间,忽然一紧,他的身体重重的弯起,被腰带一扯又弹落在床上,“是什么?” “他们都不肯收,我,我,我……” 我感受着手中的涨大,那雪白的身躯在烛光下泛起微微的粉红色,他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的紧绷与皱皱的床单之间香艳的对比,我的呼吸渐重。 “所以你不想落人后,怕输给他们,也就故意不收了是不是?”我低下头叼着可怜的小红豆,拉扯着。 他呼吸凌乱,不断的扭动着头,发丝在白色的枕头上如瀑布般散落,摇曳…… “那你到底嫁不嫁?”我紧了紧手掌,他腰身一送,在我掌心中挺动着。 “嫁,我嫁的,啊……”他满脸嫣红,目光迷离,“梳子,梳子我留着的,我要嫁。” “现在我不想娶了……”我扬起头,勾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眼中的光彩在一点一点的黯淡,捏了捏忽然垂软的可爱小家伙,“除非你好好伺候我,我就考虑下。” 他喘息着,眯起眼,水波潋滟的望着我,“楚烨……我,我要……” 修长的腿无力的抬起又落下,纤直的腰身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上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水,“给我,让,让我伺候你……” 都这样了,我要还能忍住我就不是人了。 我吻上他的唇,身体覆上他,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也不再隐忍,慢慢的吞入他的小镜池。 两个人同时一声呻吟,舒坦的哼出声。 我的手指撑着他的胸膛,慢慢的动着,他张大了嘴,不断的喘息。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清冷而温柔的声音,“楚烨,你醒了?” 我身体一僵,该死的,只顾着快活,居然没有感觉到沄逸的到来? “门开着,不如进去吧……”这一嗓子,我身体猛的一紧,镜池哼出低低的呻吟。 两个人的脚步声踏进门,在人影入眼的同时帏帐落下,身国的被子被我拉扯着盖上镜池的身体。 “楚烨,你醒了?”沄逸的影子在帐外晃动,隐隐绰绰的,“要不要起来吃些东西?” 吃,吃东西? 我这不正吃着么,都还没吐出来呢,这两个人就进来了。 现在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含着镜池的宝贝也不敢动。 “不,不用了,我还想再睡会。”我力持镇定,冷静的出声。 “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夜的手伸到纱帐上,“我摸摸你的脉象。” 这样被掀开纱帐不是一切都穿了? “不要!”我声音大了两分,又忽然的低下来,“我很好,只是想、想我睡会。” 夜已经碰到纱帐的手缩了回去,“那好吧,我们回去了。” 我暗自吐出一口气,“嗯,嗯,你们也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赶路呢。” 两个祖宗啊,为什么一起出现啊,我只觉得被子里的身体上都是汗,也不知道是被捂的还是被吓的。 夜魅笑了民,吃吃的声音里全是逗弄,“你也是,别太晚了。” 他,他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所幸的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翩然转身,对着沄逸轻松的一笑,“走,我们去聊聊天。” 沄逸温柔颔首,“好,下盘棋如何?” 两个人并肩走向门口,姣好的背影逶迤而行,风景绮丽无边。 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的关系来了?这,这太让人惊讶了。 “对了,别太欺负镜池,不然人家明天可上不了路了。”夜忽然回头,终于忍不住的大笑。 沄逸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紫袍,外加一件艳红的兜衣,微笑着放在床头。 什么叫欲盖弥彰,人家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哎…… 当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我扯开被子,身下的镜池面泛潮红,却闪着一双愤恨的眼怒瞪着我。 我低下头,摇动着身体,亲吻着他物脸蛋,“乖,镜池,今夜一夜都是我们的了。” 他嫣然一笑,微启着唇,“楚烨,吻我……” 佳人之求,岂能不从? 我的唇,与他慢慢贴合,舌尖描绘着他美丽的唇瓣轮廓,忘情的吮吻着。 月儿慢慢的藏入云中,房中烛影摇红,帏帘抖动,有情人儿娓娓低语,诉说着缠绵。 “嗷……你咬我!” “咬死你,明天你让我怎么见人!!!”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二章 怪人示警救月栖 小野猫很骄傲的爬上车,挺胸抬头一看就是喂的饱饱,没有半点不能见人的意思,倒是我…… “楚烨姐姐,你嘴巴怎么了?”流星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剔透的双瞳极有同情心的看着我嘴巴上下两块牙印的伤痕,心疼的手伸在我的嘴巴边上摸摸。 少年独有的青嫩香气扑上身体,柔嫩的手指在我唇上抚摸,细致的肌肤摩挲着我的唇。 少年有 美男十二宫2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5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5部分阅读 少年有三宝,青涩,稚嫩,皮肤好。 “啊……”他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手指尖依稀有水光。 我的娘,我刚干什么了? 不过是片刻的失神,我居然舔了流星的手指头? “呃……”尴尬的我想说什么,流星已经通红着脸窜上了车,徒留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车厢外。 一只皓腕伸了出来,还有沄逸温柔的轻言,“怎么不进来?” 握上他的手,我望着那出尘的美丽容颜,微一点头,顺势跳上了车,“昨夜睡的可好?” 沄逸一抿唇,似笑非笑,“我很好,只怕你睡的不是太好吧?” 我摸摸唇,上下两瓣各有一半的牙印齿痕,说话中还带着点麻麻肿胀的疼,“是啊,半夜让猫给咬了,还挠了。” 镜池斜斜飞过来一个白眼,我凌空抛了个媚眼外加飞吻一个,他嗔怒着别开眼,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被沄逸和夜知道我正和他云雨,虽然有点丢脸,又何尝不是等于捅破了窗户纸,三人之中独独他爬上了我的床被我留了下来,这样的地位还不够让他志得意满? 能看到这样小公鸡挺着胸膛的样子,也何尝不是一种美美的享受? 正咬着手指头看书的柳梦枫抬头看看我的唇,在怀里七掏八掏,几个瓶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伸到我脸前,“给你配的,一般的小伤口半天就好了。” “谢了。”难得他舍得拿药给我,轻松的接过,一旁的沄逸正浅笑盈盈。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他是真的开心的,至少这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现在的沄逸多了很多人味,再没有往日飘忽薄透的清寒。 “对了,你帮我看看他。”抓着沄逸的脉就往柳梦枫的手中送,“他的身子……” 话到了嘴巴边上又突然缩了回来,抓着沄逸的手一停,我顿住了。 沄逸服食过“寒魄冰晶”不能人道,这样的秘密对男子而言太重太毒,我怎么能让柳梦枫在这么多人面前替他把脉,柳呆子只知道钻研医术,对人情世故是半点也不通,嘴巴又啰嗦,万一不小心说出来了,这让沄逸以后怎么见人? 猛的一缩,带的沄逸身形不稳,侧栽到我的肩头,柳梦枫的手抓了个空,人一阵摇晃,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的,“你要我看什么?把脉就给我啊。” 我圈着沄逸细致而寒凉的身子,“这个,车上晃,还是落了地再把吧。” 空灵的眸子一呆,“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是,我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某人的话匣子被我一个动作给彻底打开,“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就是不相信我,医药之术不止是切脉,还有望、闻、问,车上又不算晃,别说切个脉,悬丝诊脉都没问题,心肝脾肺肾任何问题我都给你揪出来,比如说你吧,只用望便知道你肾水消耗,虽然未到枯竭之时,但是也要注意……” 我的脸色越来越青,沄逸的衣衫微微的抖动,夜半倚着的身子发出轻笑阵阵,镜池重重的剜了我一眼,幽飏很有风度的别开脸面无表情,流星已经捂上嘴巴偷乐了。 “停!”我一声吼,他上下翻飞的嘴皮子总算停住了。 只是一顿,两片红唇继续张合着,“所以,他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误诊的,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不如我诊诊看吧。” 他伸手抓着沄逸的胳膊,我握着沄逸的手就往后闪,马车一晃,柳梦枫整个人齐齐的向我栽了过来。 双手一扑,刚刚好抓住胸前两颗小肉包,车子又是一颠,大脑袋猛的一撞,活生生的撞上我两胸之间,一张脸闷了进去。 可怜的我,侧搂着沄逸,看他这样又不敢运功,只好活活的受了他的投怀送抱。 他抬着迷茫的脸,半张着唇,眼睛里全是晕乎乎的圈圈,水嫩的唇就在我脸下方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这个表情,这个神态,活脱脱勾引我的索吻之姿。 我眯起眼,慢慢的低下头…… 低下…… “你捏够了没有,想摸摸里面是不是有瘤子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车内所有人听见。 临近了月栖所在的“点翠峰”,最多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云悠寺”,我的心情无缘无故的有些激动,总想找些话题掩盖掉心头的慌乱,可怜的柳梦枫就成了我下刀的鱼肉。 “噗……”夜的绢扇盖在脸上,笑得花枝乱颤,沄逸低下头细细的抽动嘴角,就连幽飏的眼角也无声无息的勾了起来,媚的让人直流口水。 柳梦枫一脸绯红,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去,屁股乖乖的挪了挪,想要坐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小的衣袂声,手指一捞,柳梦枫再次入怀,沄逸靠着我的肩头,三个滚做一团。 “啪……”一只细小的飞镖穿窗而入,直直的射在车厢壁上,只是准头不好,高高的钉在车厢壁上。 即使我不躲,这只镖也伤不了人。 香风一闪,车厢里已经失去了夜的行踪。 迟疑了下,我没有追出去,害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没事吧?”我一手抱着一个,低头询问着。 沄逸摇头,柳梦枫笨拙的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看样子没有问题。 目光一闪,落在那枚镖上。 镖身三寸,是最普通的江湖暗器,没有任何特色,也无法判断来历,入木两分,不是来者功力不济,就是有意保留。 从我刚才听到的衣袂风声判断,应该是后者。 我小心的撕下衣角,拈着镖柄拔了下来,镖身上穿着一张薄薄的纸。 伸到柳梦枫的面前,“呆子,试试有毒没。” 他只是抬了下眼皮,直接从镖身上把纸给抽了下来,“没毒。” 纸很薄,连折都没有折,纸上的字在柳梦枫抽下来的瞬间我已经看了个清楚。 字体猩红,飘洒着淡淡的腥气,竟然是血写成的。 “临月栖有难,速去。”字迹潦草,所有的笔画偏向左边,是左手写成的,笔画的最后几笔血渍甚至未干。 月栖有难? 是什么人会盯上一个无家无室,没有任何价值的男子? 又是什么人会知道我与月栖的关系示警于我? 故意左手写成,是因为右手的字会让我认出来? 到底是好心,还是请君入瓮? 车帘一掀,夜已经飘了进来。 我皱眉看着他两手空空,应该是没有追上,那个人的武功有这么高? “我追了一阵子,他功力不低,要追上只怕需要很长的路途,我怕是计谋没敢追下去。”夜了了几字,与我的担忧是一样的。 默默的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夜看了眼,沉吟了一会,“那人应该是名男子,一身黑衣斗篷,膀大腰圆,怕不有二百斤重,身法却是轻灵飘逸,似乎在哪见过。” 黑衣斗篷,膀大腰圆…… 难道是“清蓝山”下,我与莫沧溟打斗之时那个替我抢回流星又迅速消失的黑衣男子? 我相信夜,把月栖安排在那地方应该是极隐秘的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探查出那么多的秘密? 想了想,我看看夜,又看看幽飏,“你们保护他们,我一个人去看看,无事我放蓝色的烟雾,有事我放红色的。” 夜一点头,幽飏轻声说了句,“小心。” 我撩开车帘,飞也似的窜了出去,脚下生风,直接忽略掉山上的大路而是一路在悬崖峭壁间点纵,如大鹏展翅翱翔在寰宇,一路飘摇直上。 还没有到达山顶,已经传来了各种兵刃相交击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呼喝声,这阵仗之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脚尖才踏上地面,一排暗器冲着我就射了过来,我飞快的旋身躲闪,顺便看了眼场上的局势。 全是黑衣蒙面,全是劲装裹身,如果不是互相对打着,我压根会以为就是一群人。 面前不远处的一方,全身杀气凝滞包裹,进攻有序,刀剑招式之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花俏,全是取人性命的武功。 而他们的对面,武功轻灵飘忽,显然轻功更强而内力稍弱,在对敌上已然被对方的杀气压气住。 当中的一人手中正抱着一个人形的包裹团,在我分不清情势之前,她惊喜的一声叫,“日侠,接住堂,呃,临公子。” 包裹朝我飞来,灰扑扑的僧袍被掀开,看到一角白晳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漂亮的眼瞳,不叫不闹静静的睡着。 我脚下一点,双手伸出,人在空中已然被我接落怀抱。 我刚把月栖抱在怀里,还来不及享受下那满溢的檀香气息,无数暗器朝着我的落脚点直射而来。 带尖的带韧的带钩的带刺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日侠尽管离去,我等自会阻挡他们。”刚才将月栖掷给我的女人一声呼喊,她身边所有的人全跳到我的身边,摆开架势。 看看我怀里的临月栖,又看看我身边的人,对面为首的女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一声令下,“退·” 眨眼间,人走了干干净净。 还不等我反应,我身边的女子也是一声轻咤,“走!” 数十条人影跃上林梢,消失在树丛中,留着我看着遍地残迹,嗅着风中未干的血腥气,发呆。 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三章 佛渡有情人 月栖中的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睡上几个时辰就没有问题了。 他陷在枕头里,宽大的僧袍灰扑扑的裹着身体,手臂上还缠着一圈念珠,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苍白纤细,青黑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清晰明显。 睡梦中的他眉头依然紧皱着,眼眶下还有深深的青色,两颊凹陷。 回想起一年前,那个凌驾众臣之上俯瞰人间的神之子,从容的行走于朝堂之上,出尘脱俗,万人景仰,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超然。 不为情所累,只为神而活,纵然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会痛苦,不会伤心。 那时的他,雪白的肌肤,脸颊嫩嫩的,多么的引人亲吻。 所以我逗他了,看着他从不动如山到气愤的鼓起脸颊,神祗也会有凡人的表情,那种得意是无法形容的。 他动心了,为我而动心,也死心了,为我而死心。 抚摸着他的脸,手指顺着脸颊细细的擦过他的眼角他的唇,停留在他脸侧。 以往的记忆中,那里有细细柔顺的长发,闪着银亮的光芒,月亮一般的清辉闪耀,如今我也有了一头银亮的发,而他…… 头顶刚刚长出细细的发丝,硬硬的还有些扎手,让他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少了几分轻灵,多了分刚毅。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就算是和尚,月栖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和尚。 门被无声的推开,一角艳红飘了进来,“日,聊聊吧。” 看了眼月栖,他还在香甜的睡着,我微一点头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随夜来到院子中。 送他到‘云悠寺’是极隐秘的事,不是一般的组织不可能查到。”夜的声音有些凝重,每一句话都琢磨半天才出口。 我点点头,“你的心思我相信,事无巨细都计算得滴水不漏,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有心人盯上了你我,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他的声音也有难得的认真,“日,那两帮人马你有什么线索?” 我轻轻哼了声,摸上下巴,“一帮人马满身杀气,武功专走狠辣路线只求杀人,一帮人马身轻灵巧,轻功飘忽,辗转腾挪却有独到之处,说线索这就是线索了。 ”杀气,轻功……“夜也忽然笑了,”一个就不是线索,一堆那肯定是线索。武功狠辣杀气冲天,愉只有‘杀手堂’才能培养出这么多这样的人,相同,也只有专职搜索情报偷人隐私的‘千机堂’才能训练出如许轻功高手。 夜说的我早已经想到了,‘千机堂’也好,‘杀手堂’也罢,都不是最让我担心的,让我担心的是这些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千机堂’本来就是江湖组织,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沧水’深入江湖的触角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任何背景,就算‘沧水’重创,‘千机堂’依然可以依靠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生存下去。 临月栖曾经是他们的堂主,他们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保护他说的过去,当然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千机堂’在追杀背叛的前任堂主。 以‘千机堂’的能力追踪到临月栖的下落是极有可能的,那‘杀手堂’呢? ‘云梦’前任国师无权无势,皈依佛门超脱红尘,月栖可以说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出动如许多的人到底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威胁我,那‘杀手堂’一直追杀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他又为了什么帮我?他的来历,身份又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我抱着头,一声长叹。 不用问夜,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能看到的疑点他也一定能看到,我的顾虑他也一定能猜到。 我以为远离了朝堂就能走我当初想要的路,过自己追求的逍遥幸福,才不过入江湖一个月,重重叠叠的阴谋就笼罩了上来。 房间里稀里哗啪一阵响,夜魅笑一声,“你去忙这边吧,以后的事慢慢想,我反正听你的。” 他飘出院子,我还来不及目送他离开,一个球状的人影滚出房门,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看不出摔的样子,我只看到绣花锦被缠成一团,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团,那个团还在奋力的蠕动挣扎。 这是干什么? 我快步走了上去,连人带被子一团抱了起来,感受着被子下身体激烈的抗拒,急急的出声安抚,“是我,月栖,是我啊……” 怀里的人动的更狠了,连被子都揪得更紧了,含糊的嗡声从被子里传来,“走开,走开!”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听出我的声音? “我是楚烨,楚烨啊。”我紧紧的抱着那一团,“月栖,我是楚烨,听到没有?” 被子下的人影先是一停,然后猛的一推,我身子一晃,没敢用内力反震更不敢松开手,就这么抱着一团摔倒在地。 被子散开一个角,明月皓雪般的容颜露出,带着闷气后的潮红,定定的看着我。 记忆中琥珀色的漂亮双瞳,永远是那般的迷离,被月晕笼着的清辉,朦胧的光彩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刻突然有点不真实,我缓缓的伸出手,在空中微一停,飞快的触碰上他的脸,“月栖,是你吗?” 手指下是温热的肌肤,真实的被我抚摸着,与沉睡时的月栖不一样,此刻的他更有种出尘的幽静,圣洁的不忍触碰。 那双眼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动了动颈项,将脸庞从我的掌心中撤了出去,“施主,请自重,贫僧乃是出家人。” 声音平和,冷静,却那么的疏远,听在耳朵里融在脑海里难受极了。 “月栖!”我咬着这两个字,打死也不会承认所谓的出家人的身份,“我错了,我当初冲动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来晚了,但是我很想你很想你……” 他只是低头垂目,仿佛一尊玉雕的菩萨像,端庄高远,却没有人世应该有的表情,我的话丢在空气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施主,您说完了?可否让贫僧离去?”在我呆愣的片刻中,他已经睁开了眼,目光投射在远处无边的寂静中,慢慢的站起身子。 “月栖,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明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神殿的初见,他高而远的站在神殿之巅,接受万人景仰,那种距离不仅仅是数百级台阶能数尽的,“你会出家,是因为你觉得我死了,红尘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出家不过是你的逃避,我不相信你真的看破了一切,看透了生死,如今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我们可以游山玩水了,我们可以逍遥的过日子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了?” 他双手合什,黄|色的念珠从双掌虎口垂挂而下,“缘起缘灭,既无缘又何必强求?” 缘起缘灭,灭了就再没有可能了吗? 我不信! 一声没有半点笑意的笑声,“大师,所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大师能否渡我?” 他一怔,平静的呼吸乱了。 “大师,在下情劫难渡,恳请大师超渡。”我手一伸,握住他的手掌,“大师既然已然跳出红尘外,又何必惧怕渡不了我?佛曰,人不入地狱我入地狱,难道大师舍身渡人的气魄都没有?如果你没有,那你根本算不得佛门弟子,如果你有,那么跟在我身边渡我又有何妨?” 他拉拉被子,把自己全身裹的紧紧,从头罩到脚,只留一张脸给我看,“施主与佛无缘,还是……”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不知道是祝福,是羡慕,是妒忌还是悲凉,种种糅合在一起,慢慢平静,“小僧无能,恳请施主放小僧回去吧。” 拖拉着长长的被子,他一步步的朝门外走去,身姿古怪,宽大的被子似乎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不能理解夏天的夜晚,他为什么非要用被子将自己如此严实的裹住,难道是严守清规戒律不让我碰到肌肤? 院子很黑,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进了云里,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看着月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月栖,那边是茅房。” 他脚步停下,别扭的换了个方向,继续迈着他的脚步,却忘记了拖在身后长长的被子,脚下一踩,两只手大张着朝前扑去,“啊……” 我飞身而上搂住他的腰,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月栖,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好不好?走一辈子,我答应过你的。” 他的手飞快的从我掌心中抽了出去,揪住滑下的被子,再一次从头披到脚,声音急了,“放开我。” “你说放我就放?”我两眼一翻,索性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了起来就往房间里走,“有我守着你别想跑,老实的跟在我身边,渡我一辈子。”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四章 拿什么方法留下你,我的爱人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通常我都是懒洋洋的赖着,偶尔心情好了就逗逗这个,哄哄那个,享受一下大家一起吃饭的快乐。 今天,我可是一大早第一个就爬到了大堂等着吃饭,当然我也没忘记要带着我的包袱——临月栖。 沄逸飘然而至的身影在看到我抱着个大包袱死也不松手的时候停了停,旋即恢复了他的一贯冷然,优雅的寻了个位置刚想坐下,对上了我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 他清雅的微笑,连笑容都那么完美,不愠不火对上我的凄惨可怜,真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了?” 不愧是我的知心人啊,一眼就知道我有难处了。 抱着怀里的一坨,腾出一只手伸向他,牵着沄逸坐到我的身边,涎着脸,“亲亲沄逸,帮我想想办法,怎么留下他?” 他看了眼我连被子带人裹着的月栖,眼角一挑,秋水横波似媚非媚,“你这不是留着吗?” 月栖在我的怀里本来是垂目低眉没有半分神色波动,在听到沄逸的声音后猛的睁开,傻呆呆的看着沄逸,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沄逸对着月栖颔首微笑,将不满的目光投给了我,“你干什么了,为什么这样?” 我哭丧着脸,手指揉揉额角,“昨天一晚上,他都是这么裹着自己,我一靠近就团团的包着,我怕他闷死自己,只好躲在边上,谁知道他居然开始念经,念了整整一个晚上啊,我要是不点他,我怕自己会被他念疯,就算我不疯他也需要休息么,哪有整夜整夜念经的。” 沄逸纤长的手指挡在唇前,无奈摇首,月栖惊疑的目光随着沄逸的动作而移动,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你就这么抱着吧,反正强抢民夫是你的特长,这一次佛主的人都强了,自己做事自己当。” 沄逸翩然起身,抿唇微笑,秀逸的离开我坐在一边轻啜着他的香茗。 沄逸的态度很分明,只是看他那悠闲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有报复我当初抢他来的嫌疑,什么叫强抢民夫是我的特长!哼 伴随着清幽的玫瑰花香,紫色人影施施然的踏进门,慵懒的打个呵欠,紫色大眼睛落在我和我抱着的大包袱身上,唇角一把,偏着脑袋假装没看到我。 “镜池,救命……” 他哧了声,“救命?言过其实了吧?” “帮我想想吧,怎么留下他。”完全的无助,看看月栖,人家的目光还一直流连在沄逸的身上,目光中写满各种情绪,这要在别人身上,定是一曲缠绵悱恻的男男之爱,可是这两个人都是我的男人啊。 我扳着月栖的脸,“不许看他,看我。” “哟,看人都不让了啊,那您不如把人家关在屋子里绑在床上,拿被子罩着脸,反正这是您老人家的强项。”镜池不冷不热的声音显然是不想给我什么好意见了。 不给意见是吧? 我一抱月栖,挤挤眼睛,“这样也不错吧,那就白天一直抱着,晚上捆在床上,什么时候有了我的娃娃什么时候放开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跑!” 为了表达我说到做到的决心,我索性端过桌子上的粥,舀起一勺送到月栖的嘴边,“我没封住你这里的|岤道,吃吧。” 琥珀双瞳看着我,忽然闭上。 “你不吃,信不信我用其他方法喂你吃?”我将勺子放到自己的嘴边,“月栖,你应该知道,上官楚烨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你要大庭广众之下哺给你我也敢。” 我左一下挪动,右一下折腾,包裹着月栖的被子逐渐有下滑的下趋势,他眼神中的慌乱也越来越明显,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被我点着哑|岤发不出半个音。 沄逸眼光一扫,手指轻握着我的手掌,“楚烨,解了他的|岤道吧,我保证他不会跑。” 我心头一喜,“真的?”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沄逸透润的面孔一拉,我手指连点,解开了月栖的|岤道。 果然,月栖既没有继续他的念经,也没有昨夜的坚持离去,只是手指飞快的拉了拉蒙在身上的被子,再一次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的脸忍不住的抽搐,“月栖,你打摆子么,要是病了我让柳呆子给你看看。” 沄逸抛了个白眼过来,美人就是美人,白眼都那么的飘逸美丽。 “也不知道谁是呆子。”他对月栖点头颔首,“这样确实不能见人,我昨日在街头看到一件丝袍斗篷很是好看,还有面纱扣,省了不少事,颜色是墨绿的,你先将就穿穿如何?” 月栖点点头,眼神中还有些迷茫,“谢,谢凤……” 又忽然住嘴了,不知所措的瞄了眼我,讷讷的低下头。 沄逸了然的微笑,云淡风轻中移步,清渺悠然的抛出一句,“叫我沄逸吧。” “果然是,真的是,这,这怎么可能……”月栖脚下一晃,不留神又踩到了被子角,直挺挺的朝地上扑去。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开捏着的被子,两眼一闭,准备迎接到来的伤痛。 “月栖!”我一手捞住他,还没等站稳,他脚下连退从我的怀抱中挣出,几次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感觉到他犹如见鬼一般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吸了口气,我压抑下心头的烦闷,对着月栖的方向迈了一步,“我送你过去吧,我不碰你。” 他立即又往后瑟缩了一步,与我远远的拉着距离。 “楚烨,你不放心我陪他吗?”不轻不重的话语,半开玩笑半认真,沄逸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顿时语塞,缩回了脚步。 我像木头一样杵在那,目送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垂头丧气的坐下,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是怔怔的出神,食不知味。 “果然是喜新厌旧。”镜池咽下最后一口粥,不无嘲讽的站起身,稀里哗啪的收拾着碗,敲的乒乓作响。 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面前的食物端起,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我还没吃呢。” “吃你家的月亮去吧,还吃什么饭。”镜池一转身,端起剩下的餐点就走。 我筷子一放,吊儿郎当的架起腿,“你要不给我吃,今天晚上我就去房里吃你,记住,没有十个回合不许睡觉,别到时候哀哀哭求说不行了。” 砰! 装早点的碟子飞快的砸回我面前,里面的包子齐刷刷的跳了出来,再回头已然看不到镜池的身影了。 “镜池哥哥,我帮你……”流星早抱着一堆杯盘追着而去,我拈着桌子上的包子,正对上幽飏水波荡漾的眸子。 他温柔一笑,涤荡去脸上习惯性的漠然,“男为悦己者容,没有人愿意被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越是姿色绝丽的男子越是不愿为人看到丑陋时刻的自己,他那么美,却形容憔悴,身着僧袍,那发偏又那样,怎么愿意让你看到?” 我拿着包子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我知道,别说这样的他在我眼中还是一样漂亮,就是毁容了,断手断脚了,不能、不能人道了,在我心中也比仙子更美。” 他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有光芒一闪而过,“你不懂男子,男子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形容憔悴的模样,如果是我,便绝不让我的爱人看到我死前的样子,这样她的心中永远记得的便是我最美的时刻,就像你如果真的武功被废,毁容,断手断脚,你愿意不愿意被他们看到?” 我点点头,闷声不吭,算是认同了他的话,“谢谢你。” 他温柔一笑,“穆公子冰雪,只怕早在昨日就想到了,赞叹,赞叹。” 是啊,沄逸从不喜深色的衣衫,怎么会突然买了那么件衣服,还带着斗篷,只怕是早已经猜到了月栖的顾忌。 沄逸啊沄逸,你叫我拿什么谢你? “可是沄逸的性子是从来不解释,他太飘渺,飘渺到虚无,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如此聪明,太耗费心血,我恐慌。”我挤出一丝笑容,“他的心思永远是莫测的,如果当年我有你现在半分的领悟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穆公子只怕出身很高贵吧,所以性子清冷,也不喜多说心事,或许过些时日,会慢慢改变。”了了几字,我忽然发现,幽飏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漠不关心,他什么都看在眼里,通通透透。 “说淡然,幽飏身上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独特气息,或许,这是时间的磨练才能拥有的。”青色烟雨,朦胧如雾,这就是幽飏。 “论气质,无人能及穆公子的华贵,夜侠的魅惑,镜池公子的灵动,月栖公子的出尘。楚烨好福气。” “怎么不说我费心劳力?有一个伤风感冒的,我就心神不宁。” 忽然想到沄逸的病,我再没有了半分的食欲,抛下手中的包子,“幽飏,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一愣,忽然又是温柔一笑,“其实我也有事请楚烨帮忙。” 我们对望,同时笑了起来。 我手一伸,“你先说。” 他点点头,将我吃剩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收拾好,直到桌上不那么凌乱才慢慢的开口,“当年我带着流星逃跑,为了避过高手只好尽走人迹罕至之处,却在过雪峰时将一柄钥匙落在冰涧中,那时候我想若能逃得性命再回去取不迟,后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人,倒觉得落在那比放在我身上安全多了。” 我眼神一闪,“你要我去帮忙取出来?” “那是寒冰涧,我的武功是阴冷一脉,我怕有些承受不了,楚烨功力至刚至阳,不知道能否帮忙?” “幽飏有命,岂敢不从?”我懒散的一声,忽然发现这话多少有几分亲昵的味道,再想要收口已是来不及了。 他抿抿唇,面色变得严肃,“楚烨,如果取的时候有人觊觎,宁可毁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我沉思着,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宁可毁了也不落入他人之手的东西,他却嘱托了我,莫非……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幽飏似乎也正在沉思中,没有发现我表情的些微变化。 “放心吧,你这么多年拼命保护的东西,我怎么也要替你完整的取回来。”我随意的神情完全掩盖了心头瞬间的悸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等我安排好沄逸和月栖的事情,交代好夜,我便随你去。” 他似乎放下了心头石头一般透了口气,“楚烨还没告诉我,你要请我帮什么忙?” “小事。”我瘪瘪嘴巴,“中原武林风雨渐起,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我想暂离武林,不如到西域走走,看看大漠风光,不知道幽飏能否做这引路人?” “好!”他含笑答应,“我也想回师门看看,若是大家不嫌弃,我便做一次东道。” 几言之间我和幽飏达成了约定,看着他轻松的答应,我的心头仿佛也被那种沉稳的温柔感染,悠然自得起来。 去西域,远离中原武林的烽烟,这是我昨夜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决定。 如果是我和夜两个人,什么我都不介意,但是我带着这么多的爱人,镜池,月栖,沄逸,想起这么多离奇的追杀,我不想再面对,也不想再深探究竟,我只想远远的避开,过我的安静日子。 也许,我应该和沄逸好好谈谈了,他,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五章 我给月栖的聘礼 敲了敲沄逸的房门,我扬起声音,“沄逸,月栖,我能进来吗?” 门被轻轻的拉开,面前是沄逸淡淡的笑脸,越过他的肩头,能看到窗边被墨绿色长袍包裹的完美身形,阳光透过窗棂撒落他的脚边,我只能看到半张秀美无暇的面容,在光晕中剔透着,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听到我进门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将整个背影丢给我。 我无奈的看了眼沄逸,他报以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我先出去。” “等等。”我抓住沄逸的手,贴上他的耳边,“今晚我可以来找你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心中明了的笑容,他微一点头,“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是这般的冷然,是因为从小身边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所以什么都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表达,这样的沄逸让人不敢逼视,也逐渐被人遗忘了他也是一个人,七情六欲需要被呵护的人。 他拍拍我的手背,渺然的从我手指中抽出衣袖,袅袅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月栖两个人。 墨绿色的长袍着他的腰身,俊挺而秀美,比记忆中更细了几分,斗篷从身后拢着他,看不到发丝,只有一个半露在阳光中的背影。 我脚步移动,薄底的鞋子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挺立的背影一动,僵硬了。 心头一疼,我停下脚步,“月栖,我不过去,你什么时候想面对我,就回头。” 月栖,那个记忆中最爱美的男子,孤寂到只能临水照影才能笑容的男子,高高在上被万民景仰的男子。 这轮明月为我坠入凡尘,却不敢看我,因为怕我的嫌弃。 他没怪过我,从来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见我,不是不想到我的身边来,是不敢来。 剃度了,断了尘缘,却断不了情缘,他根本就不曾忘情,不曾有过半分埋怨,他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念着我,想着我。 “月栖,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所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所以不愿意我碰你一下?”我远远地开口,贪婪的看着那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着滴水不漏的人。 他的头,慢慢的低垂而下,始终不肯转身。 “月栖,你的一辈子只可能伴着我而不是佛祖,我能给你的选择就是你可以挑一个让你消气的方法,你说,我做。”我看到他的手扶在桌子边,慢慢的收拢,直到泛白。 重入江湖之后,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哄男人,外加赎罪。 哄夜,哄镜池,哄沄逸,沄逸好一点不需要哄,还有哄流星,这个是外加的,想想我都可怜。 “不说话是不是?”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突然的开口让他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揪紧了斗篷,往前迈了一步被桌子挡住了最后的退路,无路可走的他只能贴着桌子,身体微微的发抖。 “月栖,风花雪月的假话哄你我会,但是我不想。”现在的他,犹如风雨中的鹌鹑瑟瑟的发抖,早没有半分当年傲然天际的神之子的从容,行走朝堂举止中的风度翩然,我的月栖,对不起。 “现在的我不是逍遥王爷,没有美丽的金银珠宝哄你,江湖中人我就用江湖中的规矩来向你道歉了,三刀六洞,你动手吧。”手指一送,匕首插入他面前的桌子上,“夺”的一声,匕身犹自颤动不已。 他惊的一跳,一退步靠上我的身体,又往前一冲,狠狠的撞上桌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桌子角不偏不倚撞到的,应该正是两腿中间的某个部位。 他应该疼死了吧?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从身后抱上他的身体搂入怀中,紧张的检查着,“怎么样,疼不疼,疼不疼?” 他双手死死地捂着双腿中间,我低头想要掰开他的手,“我看看,严重吗?” 他的手被我一碰,还有颤意,猛的缩了回去。 我小心的褪下他的裤子,男子的体香伴随着檀香,我在鸟窝中仔细的摸索着,小鸟儿卧在草丛中,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我捏着手中的软软嫩嫩,仔细的捧着,抬头询问,“月栖,是不是撞到这疼?” 这一抬头,我才发现,那双朦胧的大眼中蓄满泪水,不住的有泪珠顺着脸庞滚滚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衣衫上,墨绿色的衣袍胸前早已经因为吸了水珠黑沉沉的一片。 “别哭,别哭,是不是很疼?”这噼里啪啦的眼泪搞得我手足无措,伸手擦着他的脸,这边手劲不小心的大了些,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我又赶忙放开。 他不说话,只是摇着头,眼泪水却掉得更凶。 “我,我去找柳梦枫……”我惊慌的把他按在床上,“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拔腿就想往外冲,他吸吸鼻子,一只手揪着我的衣服,默默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哭成这样? “忍着点,柳梦枫是神医,马上就没事的。”我低头仔细的看着,温热的小球被我托在掌心中,一点点的摩挲着,“看不到外伤,是不是撞伤了里面,不疼,不疼的……” 他双腿微微的并了起来,修长雪白的双腿伴随着他的抽噎而颤抖,“我,我没事。” “不行!”我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过去,没事不会哭成这样的。” “我真的没事。”他双腿夹的老紧,“我不是因为这个哭。” “那是为了……”我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苦涩的动了动唇,看着他忙不迭的拉着裤子拽了上去,“是为了我吧。” 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我别开眼不敢看眼前的美景,“我,不会碰你了,对不起。” “楚烨……”他抬起朦胧的泪眼,整张脸都湿湿的,“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br / 美男十二宫2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6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6部分阅读 “放屁!”我冲回他面前,“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是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你怕我看到你的憔悴,怕我看到你的消瘦,嫌弃你不如以前漂亮,你心目中的上官楚烨就是个只看表面就嫌弃爱人的人?” 他小声的嗫嚅着,“不是。”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 眼泪水又是一阵狂涌,“可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他们都那么美,我丑的根本无法和他们比。” “胡说八道……”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边,我吮着两瓣红唇,汲取着甜蜜的津液,划开他的齿缝,含着灵巧的舌尖不肯松开,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在略一瑟缩后迎了上来,咬着我的舌尖,炙热的吮着,舌尖探入我的齿缝中,撩拨着我的软嫩,纠缠。 但是他的姿势太可笑了,一只手牢牢的按着头顶,生怕斗篷的遮挡掉了,一只手捂着鸟窝,修长的腿蜷曲着,仰着头接受我的吻。 他的唇被我咬得有些肿,边缘泛着水渍,迷离着目光,“楚烨,我不要你惩罚自己,我不要赎什么罪,我没怪过你的。” 猛的搂住他,狠狠的拥着,恨不能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我知道的,月栖,我都知道的。” 什么三刀六洞,不过是我逼他真心的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月栖的善良,月栖对爱情的真挚,对我全然的牵念。 “楚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瑟缩着,还是惊弓之鸟般,只要我稍微靠近他的脑袋旁一点,他就开始僵硬躲闪。 “什么?”不敢亲昵的贴着他,只好细细的抚摸他的脸,擦去残留的泪光。 他垂下的目光,睫毛风中蝴蝶翅膀一般的抖动,“能不能,能不能这段时间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手,又一次紧捏在下巴处,牢牢的揪着斗篷的下沿,直直的坐着,眼睛扫着我的手,关切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当我有靠近的意图时,他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 是啊,斗篷能遮挡外人的目光,却不可能在与我上床的时候还穿戴整齐,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剃度后的发吧? “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绝不碰你,行不行?”直到这一句话落地,他的脸上才有了怯怯的笑意。 我握上他的手,“月栖,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目光露出询问,我扯了扯他的衣袍,平和而温暖的笑了,“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好不好?” 他想要拒绝,我拿过桌上的铜镜伸到他的脸下,“这么漂亮的男子,我是舍不得带上街头的,可是我没有准备娶你的聘礼,陪我一起去街头挑一挑好不好?” 被我的话一逼,他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蹭蹭的往门口踏去,刚伸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我一扯他的手,“快点,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是下聘晚了不吉利,跑快两步。” 他一只手捂着脑膜上的斗篷,身子被我拉着前倾,脚步磕磕绊绊踉踉跄跄。 我笑着,“月栖,你这么多年没跑过步吧,把手交给我,不需要你看,我会替你看路,不需要害怕,因为你有我牵着。” 他应着,步伐由小心翼翼到逐渐放开,从逐渐的不稳到越来越放开,脚步踩在地上啪啪的响,似乎是他飞扬的心不断的跳跃,只是手未曾从头顶拿开过。 我奔跑着,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听到他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呼吸,凌乱中当初那个圣洁的气质荡然无存,却多了几分跳跃和欢愉。 我说过,要牵他的手,陪他看日月晨昏,做他的眼睛。 能感觉到他将手放在我的手中,全然对我依赖,这才是女子最幸福的事。 男人依赖女人,女人依赖着男人的依赖。 “云梦”国师也好,“千机堂”主也罢,他只是我的爱人,我的月栖,我的小男人。 前面一个店铺店门打开,不断的有男子进进出出,我脚下一快,拽着月栖就冲了进去。 “客官,您需要什么样的发髻,我们这当下流行的‘坠马髻’‘飞星髻’‘入云髻’都有,都是真人真发做的,保证形状完美,半点也看不出来。”掌柜的一看到我,噼里啪啦就是一串话,“发髻梳起来最少也要几个时辰,若是碰上发质稀少的,梳起来也不够漂亮,很多贵族富户都上我们这定发髻的,您要不要选这个什么?” 我搂着月栖,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展示的几个发髻上,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想要吗?”我用眼神示意着。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压低声音,“想着是别人的头发,总有些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身上弄来的,还是算了吧。” 我走进掌柜身边,压低声音,“你看我的头发怎么样?” 掌柜手指拢了拢我的头发,看着发丝柔顺的从指缝中滑落,她的眼中露出赞叹之色,“如果你是卖发的话,最多一两银子,多了就不要了。” 我的手指摇摇,“给你一千两,用我的发给我做一个最精美的发髻。” 寒光中,我的匕首擦着掌柜的鼻尖蹭了蹭,她吓的一退,我微笑着甩头,一手握上发尾,匕首一挥…… “楚烨,我们回去吧……”月栖温婉的转身,笑容在瞬间凝结在脸上,忽然扑向我,“别……” 话音未落,银丝飘飘荡荡,我握着手中的一捆银发外加一千两的银票递到掌柜手中,抖抖有些轻乎乎不适应的脑袋,“月栖,我的头发应该算干净吧,还是银色的,刚好合适。” “你……”唇瓣抖动,眼中雾气袅袅的升腾了起来。 我呵呵的笑着,习惯性的想要拈上垂落胸前的发把玩,却只捞到空落落的一片,“这个聘礼是最便宜的,你不是想嫌弃吧?” “啪!”大颗的泪珠掉出眼眶外,滚落。 “嫌弃也别哭嘛,我们去买过。”我拉着他的手,“走吧。” “楚烨!”他身体一扑,抱着我的腰,脸颊贴上我的面,湿意沾染了两个人,不稳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我嫁,我爱你,爱你!” 我的手一顿,更紧的拥抱上他,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躲闪我,紧紧地拥抱,美丽的面庞与我贴靠着,美的如雨后的天空刚刚初升起的月亮,皎洁清亮,柔美无暇。 “月栖,我也爱你。”叹息着,拥紧。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六章 沄逸的隐瞒 我遵从了与月栖的约定,没有他的许可绝不轻易的触碰他,也没有说一句其实早在他昏睡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他的发,这是他的尊严,我不想伤他。 夜半无人私语时,当明月高悬寂静清幽之刻,我推开了沄逸的房门。 沄逸正一个人坐在茶盘前,仔细而虔诚的洗着紫砂杯,看那深紫在沸水中一滚,带着水汽慢慢的干涸,水雾中升腾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恬淡了心境。 皇家出生的我对这些自然不陌生,夜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摆弄玩赏,只是大多带着种无聊打发时间的心态,绝对不若沄逸这般自然沉浸。 沄逸爱静,诗画是他的最爱,品茶赏花固然是一种美,却太沉闷,我总怕他会闷出病来。 他沉浸在茶道的世界中,脸上隐隐有一种光辉,润泽着那薄透的肌肤。 没有出声打扰他,我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心境竟也突然的沉淀了。 沄逸的美,永远都那么不真实,拥紧了怕融化了,松了怕消散了,对他我始终是爱恋夹杂着几分崇敬。 直到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我恍如梦醒般伸手接过,轻啜着…… 清香幽幽,暖暖的茶水顺着喉咙滚入腹中,舌尖上残留着浅甘,久久徘徊在口腔里。 “我以为楚烨今夜不会来。”他的笑容就如同这清茶一般,淡淡的,长久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放下手中的茶杯,“沄逸,别和我说客套的,如若不是算定我会来,又何必等待至斯?天下间谁人能逃出沄逸的算计中?” 他举杯凑唇的动作一停,哑然失笑,“楚烨错了。” “错了吗?”我挑唇,勾起笑容。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抬头,“楚烨高估了我。” 高估?我从来就没敢低看过他,何来高估? “若非心有牵挂,我怎么会半夜品茶,这个费功夫也可以消磨时间,你以为我真的能算到你会不会来吗?所谓关心则乱,沄逸也是人,也会有期待。”他抬起手腕,被我松松的握着,顺势坐到他的身边。 他靠上我的肩头,微微阖上眼,神态中有一丝妩媚,一抹羞涩,“自小的教养让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东西都被人捧到面前,我不懂得索取也不会争夺,对事物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唯独楚烨让我知道我还是个人,也会有人的贪婪。” 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犹如易碎的珍宝,“沄逸……” 他微笑,“别把我想得太完美,我只是穆沄逸,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需要楚烨保护的男人。” 曾经的日子,从来没有听到过沄逸这般的话语,我只知道他的神秘莫测,他的难以捉摸,他的心思深沉。 “楚烨,是否想问我那日的话保留了什么?”他窝在我的肩头,舒服的蹭了蹭。 我拢着他的身体,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沄逸,我信你,所以不愿意问,无论你想隐瞒什么,都有你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太多未知让我有些迷茫,我想寻出一丝线索,因为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当年我可以错,死不过死我一个,没有责任没有负担,现在的我就是一家之长,我不能犯一点点的错误,不能有一丝丝的错失。 “沄逸,告诉我,你隐瞒的一切。” “可以。”他扬起脸,“但是你今夜可否陪我?” 陪他? 如果我没有错误的辨识他话语中刻意咬重的那个字,他所谓的陪,是否指…… “你的身子……”我不忍说,身为男子,再是形容秀丽,再是仪态万千,不能人道才是最痛苦的承受,我一直想找柳呆子来看却老是找不到机会,再者就是我顾及沄逸的心情,没有他的首肯我怎么敢轻易的把他的病情告诉柳梦枫? 他的唇,在面色的微红下散发着淡淡的粉色,不同于往昔的冰雪白唇,竟似三月普露庭芳的樱花瓣,羞意春浓。 他的手,握上我的指尖,引领着贴上他的身子,在清凉雪肌中滑动,逐渐向下。 我反握着他的手,苦笑,“沄逸,别这样。” 这样强势中带点固执的沄逸固然可爱,我却不想伤害他的心,若是我抚摸着毫无半点反应,他心中会何等的难受? 三年,他服食了整整三年的药,直到形销骨枯,生命尽竭。 他依然固执的往下,带着我的手指,我不敢反抗,生怕一点力道的拿捏不准伤了他,鼻尖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汗意,“明日让柳梦枫给你看看好吗?我们不急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等待,楚烨爱沄逸胜之性命,只因为这个人而不是一场欢爱。” 我不希望,因为月栖镜池和夜的存在给沄逸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就算没有床第缠绵,他依然是我深爱的男子,爱入骨髓的人。 这样的他,会让我内疚。 手指,已经深入他的腰腹处,隔着丝绸的亵裤,我的呼吸沉重,已然能触摸到裤下的软嫩。 一层丝绸的距离,我却胆怯了。 “楚烨,摸摸我。”沄逸睁开眼,清冷的眸子中已是情思迷蒙。 掌心有汗湿的粘腻,我下不去手,怕抚弄过后还是沉静,这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别这样,沄逸。”什么时候,我居然也成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了,对方还是我最想得到的男子。 手臂勾上我的颈项,猛的一拽,我歪斜着扑到他的身上,幸亏反应快,双掌撑在他身体的两边,身体虚悬着。 “有没有压着你?”我紧张的扫视着他的身上,冷不防清寒的唇贴了上来。 心理的某根弦仿佛不胜积雪重压的树枝,啪的一声,断了。 五年了,我不曾再触过他的唇,只有在梦境中不断的重复曾有过的激|情缠绵,如霜如雪的唇。 触碰,颤抖。 是他的,也是我的。 冰雪,在我唇中绽放,牡丹花的露珠一点点的润入我的唇,心头最干涸的某块地方被慢慢的滋润,填满。 吻落无声,只是最浅的触碰,已激起最烈的波澜。 情润无痕,是长长久久细密的缠绵。 花开刹那,芳华无限,毫无保留的为我敞开,只为多少年共同的期待。 不需要狠狠的索取,早已经深入彼此的骨髓,血液中的相思在瞬间决堤,有种辛酸的幸福。 胸口被涨得满满的,曾经的缺失在无声无息间愈合。 腰腹间,隐约碰到了一点,胀大的硬挺。 我吃惊的抬起眼,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看他,又看看那一点,傻了。 他手指优雅的勾上额角,抹去凌乱的发丝,“这就是我瞒着你的秘密。” 我咽着口水,只觉得喉咙中干涩一片,“这,这怎么可能?” 他拉低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两个人的心口贴合着,跳动着同样的韵律,“楚烨,我确实为人所救,那个人治好了我的伤,驱除了身体里的毒,现在的穆沄逸是健健康康的,不再缠绵病榻的穆沄逸,所以我不能说。” “好,我不问。”吸吸鼻子,吸到满腔的冷香凝冽。 “楚烨,还记得那封信吗?我不想你悲伤希望你忘记我,私心中却又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穆沄逸注定无法成佛,因为我的心中早已有了魔,因你而埋下的魔魅。” 我拥着他,埋首在他的发间,不断的吸着气。 “我想恨你,却恨不了,这么多年我苦苦支撑着,你却毁了我唯一的坚持,你知不知道玉碎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是每当夜色来临而不知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的朝阳时,我就开始微笑,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脱离皇宫,才能让我的魂魄追随你而去。” 我摸着他的脸,“沄逸不说了,不要再提当年好不好?” 他抓下我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着,“楚烨,当我醒来听到你为我做的一切事情后,我后悔了,我知道你的冲动却还是什么都告诉你,因为我终究没能解脱一个怨字,如果你死了,我真的能安心陪你黄泉相伴吗?我做了自认为对你好的事却部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子衿也好,流波也好,如果我当初肯说,或许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我在他的颈项间不断的摇头,声音闷闷的,“是我不信你,爱有了猜忌就不是爱了,我对不起你的情深,对不起。” “楚烨,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月栖被追杀,到底是不是她主使的,对吗?”沄逸苦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救我的人曾说,她不会再对你我出手,以我对上官楚璇的了解,她看中天下更甚儿女私情,所以我也这么认为此话不假,但是天下事,没有绝对。” 沄逸说的没错,人会变,谁也不能一语定百年。 更何况,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带着故事的。 月栖与“千机堂”的恩怨。 流星与“九音”的盘根错节。 甚至幽飏与媚门,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杀机。 更别提我与夜当年在武林中明里暗中树下的敌人。 “世界上就没有一块清净的地方吗?”我懊恼的发泄着心头的烦躁。 沄逸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楚烨,还记得五年前你出征的那一夜,我很怀念它,再给我一次那样的夜晚好不好?” 我慢慢的俯低身子,亲吻上他的脸颊,“好。”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七章 等待五年的缠绵 我们是新婚吗? 五年前就已有过肌肤之亲,算不得了吧。 我们算老夫老妻吗? 只有一夜,温存美好的一夜。 非要说,只能是久别胜新婚,或者久旱逢甘霖更象些。 也有点不似,我没旱过。 手指描绘着沄逸的眉眼,鼻梁,嘴唇,他温柔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烛光的摇曳,点点辉光,缕缕柔情。 “我们这是二度新婚之夜。”我笑着,声音中有压抑的微颤。 他的发丝披散了整个枕际,青丝如缎,朝霞漫天,玉人含笑待卿幸。 我的呼吸早已经凌乱粗重,沄逸却还能优雅的卧着,目光不离我的面容,悠悠冷香环绕我的身体。 若不是某个敏感部位早已经出卖了他,只怕我会在如此完美玉雕像前自惭形秽默默流泪了。 盘龙金丝纽扣着颈项间雪白的柔腻肌肤,我仔细的解着…… 解着…… 解着…… “沄逸,你的扣子到底是怎么扣的,为什么解不开?” 清凉的手指握上我,竟然也有了暖人的温度,“不如我来吧?” “不行!”我倔强的一扭脖子,“我要是在新婚之夜解不开夫君的衣衫,岂不是被人笑话?” 是啊,风月场中的老手,居然如稚嫩的处子般不知所措。 解不开,我不会咬么? 手口并用着,他丝滑的肌肤就在我的唇下不断的被摩挲,好不容易解开了第一粒扣子,他也解脱般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舔上喉结,舌尖坏坏的拨弄着。 沄逸的声音很清,也很轻,似雨后草尖最后一点残留的水汽凝结滴下,酝酿着久久的期待。 对我来说,不啻于最华美语言的恭维。 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压着冰山美人,看他为你情动为你酡红着脸迷离着目光更有成就感的? “沄逸,你还有没有衣衫?”我舔着他的颈项,从耳垂到鬓边,来回的细吻,连抽空说话都觉得耽误了我享受的时光。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冰唇略启,眼中闪过明了的波光,优雅平和的低声,“有。” 只有我听到了,那一个字中的起伏,冰山下沉睡的地热之火怕也是等待喷薄。 最终,我还是没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解开那霜白的衣衫,此刻它们已经是一团破布躺在沄逸的身下哭泣。 当闪着温润光芒的完美身躯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呼吸静止了。 沄逸的完美在于无以伦比的气质,即使是光洁细腻全部绽放没有一丝遮掩,他的美依然让我抱着神圣的心态,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沄逸,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当年沄逸羞涩,纵然是以身相许,都是在漆黑的夜晚熄了全部的灯火,生怕我夜视能看到般在被中瑟缩,我只记得那珍珠的光泽惊鸿的留在心底。 他勾上我的腰际,笑语如常,“那我也要好好的看看楚烨。” 银色的裙子飘落床榻间,我俯身慢慢的贴上他的身体,“见鬼的明天再看吧……” 我抚摸着他完美的曲线,几乎是膜拜着他的身躯,他的身体依旧有些寒,被我的炙热环绕着,贴合着,他的凉我的暖,奇异的融合着,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他的肌肤极薄,几乎是轻轻的一吮就会留下红色的印记,清泉中的红莲,飘飘荡荡,一路向下。 艳丽的红,开满了他的胸膛,绽放了无数的热情,我却不满足,一点也不想放过,只想染了这身子,让他与我一般的热,一般的迷失。 我呢喃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的牡丹,我的沄逸……” 他的唇贴上我,眼波温润,“数十年后我信你一定是个风流鬼,只是前面一句不要也罢。” “不……”我用唇扶过每一寸肌肤,“若是沄逸,我愿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圈上了我的颈项,将身体凑向我,紧拥着。 “沄逸……”我从甜美中揪住最后一丝理智,“你来好吗,我怕伤了你。” 他的手,与我十指交扣,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力持着稳定,“我……不会,楚烨来吧,就如同那夜……那夜一般……” “好……”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舌尖绕上他胸前的殷红,勾抹轻含,拨弄着。 他胸膛下的心跳,越来越快,唇边的一丝暖意,愈发的浓了。 雪峰顶的积雪在融化,化为涓涓的溪流缓缓而下,嘴纯净清冽的泉水,只为我而流淌。 我重重的一吸,他的身体突然拱起,我也猛的沉沦…… 我撑着他的胸口,慢慢的摇摆着身体,呼吸和浅吟交缠着,仿佛人间最美的咏唱。 往昔的画面,一幕幕的传入我的脑海中。 杏花飘飞梨蕊香,红袖海中亭台远。 他只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少年轻狂的我就再也挪不开目光,在匆匆的一眼间情缘已然胶着缠绕。 仿佛隔世的遥远,青丝指尖滑过,尘埃淹没了冲动的情怀。 笔下的画,口中的诗,遗留了谁的情怀? “沄逸,还记得当年吗?”我的声音凌乱,“记得吗?” 他的身体上薄薄的敷着一层朦胧的汗,让那具身子更加的如雾氤氲,在我的动作中,长发不断的在枕上变换着形状。 “记得,我记得……”他喘息着,“那夜我说,一生只要一夜,不悔,只要那个人是楚烨。” 前世的缘也罢,今生的情也罢,我和他之间,不会只有短暂的一夜,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夜。 当年的我,以为会拥有沄逸,结果我失去了他。 后来的我,以为永远的失去了沄逸,他却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我。 今夜,他终于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属于我。 不是他嫁前的放肆,不是决绝前的交与,是身与心完全的交融,永久的爱恋。 我覆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然后…… 重重的吮了上去。 他狂热的回应着我,冰冷的寒凉被我热了,我冲动的沸腾被他平静,在唇齿的交融中他战栗着,喷薄着,所有的声音融在我的口中,与我一起攀登着巅峰,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沄逸索取着,似乎想要补偿着这么多年的缺憾,我不断的品尝着他的美好,哪怕离了半分半寸都觉得不舍。 当他第三次释放,我终于硬咬着牙不敢再要,看着他唇的冰白,心有不忍,掌心贴上他的后腰,缓缓的渡着真气。 他摇摇头,鬓间有些微汗意,湿了发,贴在额前,眼中还有朦胧春意夹杂着些许倦怠。 “沄逸,为妻伺候的可还好?”取过干净的布巾我擦拭着他的汗,怕他着凉,索性扯了薄被盖上两个人。 沄逸的脸上红潮未褪,浓浓的醉人风情静静的绽放,他拉低我的身子,让我枕上他的手臂,“楚烨,沄逸伺候的可还好?” 我不忍压着他的手臂,半侧着身撑着脑袋端详着他,不时的偷亲他的面容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如能夜夜有沄逸相陪,人间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的。”我一声感慨,与他紧紧依偎。 他目光中的迷离渐渐散去,温柔的抓上我乱动的手指,送到唇边轻吮,“傻楚烨,若是夜夜这般,我不是早被你淘干了?幸而有人肯拣破烂,伺候你这个难缠的主。” 我低头欣赏的他的目光一紧,笑容凝在脸上。 半晌,讷讷出声,“沄逸,对不起。” 他看着我,唇边的笑意不减,“你可是因为唯一的誓言做不到而道歉?”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了紧圈抱着他的手,“对不起。” 负情的人是我。 断爱的人是我。 琵琶别抱的人,还是我。 他的手捧上我的脸,秀美俊逸的面容在我眼前绽放着完美的笑,“上天让我与楚烨相爱已是眷宠,又恩赐我能与楚烨相伴今生的岁月,若是我再奢求便要遭天谴了,再说……”他施施然的给我一个白眼,“若是让我一人伺候你,只怕不出一年我便真的要驾鹤西去了,多几个人也好让你这风流劲有处使。” “天谴?”我一声苦笑,“得了这许多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怕要遭天谴的人是我吧?” “楚烨。”沄逸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中满是认真,“穆沄逸不要帝王将相,不要富贵荣华,只要楚烨的平安康泰,答应我不要再轻言生死,纵然知你是说笑,我亦无法承受。” 失去过,心头总会有一种恐慌,无论是否玩笑,都比他人来的认真来的计较,因为恐惧一语成谶。 我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与他紧握,“我,上官楚烨答应穆沄逸,绝不轻率生死,为所爱之人亦会保全自己,无论险恶,困境,只要有一口气都会坚持到底。” 他慢慢的,轻松的笑了。 悠悠然的闭上眼睛,“楚烨,我想今夜我一定会睡的很好,很好。” 我躺在他的身边,与他丝滑的肌肤贴合着,搂着他的腰身,“我也是,沄逸……”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八章 夜的迷魂计 我做出去西域的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对于幽飏来说是回家,对于流星来说更是好奇师傅的成长之处,对于柳梦枫来说到哪都无所谓,剩下的人么…… 沄逸因为我昨日的需索还在闭目养神,镜池蹭在柳梦枫身边一起看着晦涩的医书,月栖的眼睛上敷了药,正蒙着双瞳休息着,一切平和而快乐。 我握着月栖的手轻轻的拍着,银色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肩头,是属于他的我的发。 他的眼睛柳梦枫诊过,说他眼睛不仅受过烟火的熏烤,更受过其他外力的损伤以至于伤了筋脉,所谓烟火只是一个诱因,诱发了真正身体里的伤。 我问过月栖,他什么也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自小就在‘千机堂’中受训,但是乖巧的他少受责罚,更别提孩童之间的打架玩闹也是没有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受过伤。 想不起就算了,只要他的伤能治好,过去的事也没必要深究了。 我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回给我一个轻握,无暇的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 我让他靠在我的肩头,轻声询问着,“难受吗?” 沉疴难起,即使有神医也需要时间慢慢的调理,现在的月栖一直要蒙着药,那种黑沉沉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他摇摇头,“我宁愿我的眼睛好不了,你就能一直牵着我。” “无论好与不好我都会一直牵着的,你想松开都不行,不然你跑了我上哪找人给我念经?”调戏着月栖,看圣洁的神子沾染尘世的风烟,是一种无上的餍足。 手腕上一疼,被东西小小的打中,我飞快的反手一握,入手的是一粒小小的樱桃籽。 侧脸看过去,夜正抱着一小筐樱桃,拈起一粒摇晃着,殷红如血白皙如雪相映成趣,面纱一抖,红色的樱桃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绿色的长细杆子在指尖摇晃。 我抬抬眼,抛过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拈着樱桃杆指指车顶,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拍拍月栖的手站了起来。 轻巧的穿窗而出,飘飘的落在车顶上,脚尖刚刚站稳身边已经落下艳红的身影,红色长袍金丝盘扣,颀长的身姿翩若惊鸿。 谁让他又穿着件衣服的? 似乎好像那日之后,他一直也是这么穿的,想想这么多日以来我忙得脚不沾地,又是沄逸又是月栖,除了一次的月下短暂交谈之后,我居然没有时间陪他一刻半刻。 或许在我心中,夜是搭档,是与我并肩同立的人,没有那种想要照顾到骨子里的怜惜,却有共进退的豪迈。 “你的盘算是什么?”夜魅惑的一歪,躺在了车顶上,也不嫌灰尘风沙弄脏了他的衣服,“对手的来历呢,有想法了吗?” 我摇头,苦笑。 “太多了,一时盘算不出到底是针对谁,我也不想再与他们交锋,惹不起我就只好躲了,咱们到西域避避风头。” 夜抱着他的一筐小樱桃,悠然自得的拈着,高高的抛起,红色的樱桃在空中翻了个身,夜脑袋一偏,面纱摆起小小的角度,瞬间不见了樱桃的踪迹。 这也行? 一粒樱桃籽抛了出来,“最近武林中是不太平,总觉得有一股暗涌在背后推动着什么,这一次我们抛头露面,也是该好好的缩起来了,不过你说去西域……”他声音一停,“该不是为了那个老男人吧?” 站在他身边,我想也不想的一脚踩了下去,未见他动作,躺着的身影平移了几寸,堪堪躲过我的攻击。 “去西域是因为我觉得那地方偏远,无论什么势力想要神触角都没那么快,中原武林有丐帮有大小门派数百,真有异动我们也能尽快的收到消息。”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没日你你皮痒了是吧?” “来啊……”他懒懒的摊开怀抱,“日……夜……啊……” 声音慵懒又娇嗲,还有几分嘲弄,悠闲散漫的样子真是恨不能狠狠的一脚踩扁他的脸。 可惜我舍不得。 索性不管那么多,我趴下身体躺在他身边,他主动的一勾手,我骨碌碌的滚到他的怀里,嘴巴已经贴上了我的耳朵,“别以为我没听到,你那天和他两个人私下盘算着去西域玩,他还叫你帮忙找东西,是不是?” 他是老鼠生的吗? 我无力的斜着眼,“你不知道偷听是不对的吗?” “我是你搭档。”一句话堵的我死死的。 说是我男人,我还能说一声妻主为天,搭档…… 只能一声长叹。 “他说的冰涧的位置,我估计了下应该在‘寒雪峰’附近,是雪山的一脉,你带他们先去小屋住一日,我拿了东西就回来。”我边想边说,话语也是慢慢的,试图做出一个最好的安排。 “哼。”他捏上我的脸,一扯,“日夜双侠,你忘记你说过什么了?” 我呲牙咧嘴,口水都快被扯下来了,试图抢回变形的腮帮子,“放,放手啦” 拉扯的力量更大了,“不放,就不放。” 夜他,他耍小性子? 我就这么一分神的时间,一大滴口水顺着嘴角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正正的落在夜的面纱上。 “讨厌。”他松开手,手指擦拭着面纱下透过去沾上肌肤的口水。 顺着手指挑起的角度…… 空白,全是空白。 大脑全是空白的一片,明明那么清晰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像是突然被冰封住了,封住了脑子,封住了思想,封住了呼吸。 忘却身外事,忘却处何方。 什么都…… 不知道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遥远的,朦朦的,传来。 “带我去吧,日夜双侠是不分开的。” “哦。” 声音似乎不是我的,嘴巴似乎不是我的,有谁操纵着我说着话? 轻笑传来,一个东西打上我的脑袋,轻轻蹦着,手掌一摊接入掌心,却是一粒樱桃核。 面前人的面纱已经盖了回去,架起腿晃荡着,一筐樱桃抱在胳膊里,被笋尖般的手指拨弄着。 “你……”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讷讷的吐出一个字,又塞住了。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魂不附体,魂飞魄散还没归位呢。 是冰雪吗? 冰雪够寒,却没有它莹润的神采,呆板了。 是温玉吗? 温玉没有那样的辉亮,迫人窒息的柔软,硬朗了。 是梨花瓣吗? 花瓣没有那样的光泽,秋水为神玉为骨的风度,娇嫩了。 弦歌幽咽寒凝绝,水过肌肤不沾身。 玉器大师数十年功力,只是挥刀落玉那一笔,不知道会有我眼前半抹下巴曲线的完美吗? 舞台上的名伶,甩出水袖刹那的缭乱,能比他半张侧脸掩露时的摄魄吗? 朝阳出晨,云后的霞彩跳脱,会胜过那肌肤下隐隐流动的光华吗? 佛主拈花,那掉落的红瓣,可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雨后初霁,刹那芳华的绽放的风采可是雕入了他的骨子里? 夜空仰首,清秋辉月的孤傲,镌刻上了他的脉络? 只是半抹肌肤,我不是激动的心口狂跳,不是震惊的口水四溢,而是停滞,完全的停滞。 呼吸凝了,仿佛心跳也止了。 忽然想起,那日山头中,齐刷刷的一排昏倒的青楼阁主,还有遥歌俯首认输的心悦诚服。 我错了,我竟然以为夜用的是摄魂眼。 如果是晚上看到,配合着夜身上独特的勾魂魅惑气质,只怕我也会昏过去,幸好是白天,那妖异少了几分,却也足以让我憋气到胸闷。 “啊!”忽然想起来他刚才说了什么,我猛的扑上前,扯开他的樱桃筐,揪住他的前襟,“你对老娘使迷魂计?” “不是美男计吗?”他的声音无辜又促狭,拍开我的爪子。 “你……”我咬牙切齿,“混蛋。” “我只有两颗鸟蛋,混蛋是什么东西?”得意的抱回他的小筐子,咬的樱桃咯吱咯吱脆响。 我强硬的态度突然低弱了几分,“夜,算我求你,你若随我离开,这一屋子弱的弱,娇的娇,没一个人保护怎么行?” 他的脸扭向一边,十分之不合作态度。 “夜……”我从背后抱上他的腰,脑袋靠着他的背心,“我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因为只有你最让我放心,我保证只去一日,最多两日必归。” “不骗我?”他声音中终于有了点松动的意思。 “我用性命起誓。”我紧紧手臂。 他翻身转了过来,又是用力的一扯我的脸,“命留着陪我一辈子吧。” “好,好……”狗狗一般的乖巧,我飞快的点着头。 “只此一次。”他愤愤的出声。 “下不为例。”我蹭上他的胸膛,忽闪着我纯真可爱无暇剔透玲珑的眼神。 一声叹息中他搂紧我,“你才是真正的混蛋,日。” “骂人……” “没有,我在叫你……” “你那个语气根本不是喊我,是在骂人……” “唔……”我的眼睛被忽然遮上,一粒樱桃带着香甜,被舌尖顶进我的齿缝。 我迎上他的唇,抱紧。 骂就骂吧,我认了。 |网友 ナ、xx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零九章 注意,此处熊(莫沧溟)出没 ‘寒雪峰’的冷寒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有我和夜镇定自持运功护牵着沄逸和镜池、月栖和柳呆子一路飘到山顶。幽飏拖着小流星,看看抱着被子直哆嗦的大小竹,悄悄的伸出了手。 “入我师门,多少是要受些苦的,他们天分不够,若再不勤快些怎么行?你我当年练功之时,比之今日的苦又不知多吃了多少,让他们跑上去,以他们的内力,决不至于死在半路,反而在这样的天气下,全身功力行到极致,练功事半功倍。”我这一句话,让幽飏又将手缩了回来。 大小竹连吭声都不敢,撒开腿就跑,跑的身后脚印一串,雪花四溅。 有我的功力支撑,渡着暖暖的真气,沄逸竟然飘渺的伸出掌心,顽皮的抓起一团雪,“想不到我也有能这般玩雪的时候。” 镜池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捏起一团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若喜欢,他日陪你们玩个够,只是这两日,一定要呆在屋子里,门都不要踏出一步。” 整间屋子里全是暖玉温榻,熊熊的炉火烧起,温暖如春,屋外是夜布下的奇门遁甲术,我不用担心他们会被冷到,更不用担心会有人上门马蚤扰。 少有人能破夜的阵法,何况布阵之人就在屋中,随时变换阵眼,根本难以下手。 ‘寒雪峰’地处孤寒,又是险要峰头,我和夜在山峰周围大阵叠小阵,圈圈环环浸了数年?br / 美男十二宫2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7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7部分阅读 年心血,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这也是为什么我将安置他们的地方选择在了这里,当年流波若不是那张神似的脸,他不会有机会踏上峰顶半步。 若不是实在寒冽难当,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屋子里,出门就要人渡送真气那般麻烦,我真的想在这里多呆上几个月。 不再耽误时间,我对着幽飏一点头,“走吧,早去早回。” 茫茫雪山,百里绵延,几乎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对比,幽飏带着路,偶尔停下来四处观望着,两个人就这么在猜测和摸索中慢慢寻找着他口中当初的那道冰涧。 “好像又错了。”他抱歉的望我一眼,“我从‘九音’而来,应该是由西至东,现在我们是在南边,我带错了路。” 我一摇头,“没关系,慢慢找。” 茫茫雪域,他又是在奔逃中遗失的东西,事隔两年,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断的在雪峰间来回的奔波,真气要抵御寒气的侵袭,要维持轻功的飞掠纵跃,一连几个时辰下来,幽飏的身形已经不如当初那么自如。 他的武功走的是阴寒路线,又是天生的至阴体质,在这样寒冷的空气下长时间的运功,所要耗费的功力比一般人要多的多,路还没有找到方向,也不知道还有坚持多久,他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幽飏,我有些累了,你带着我走吧。”我缓下脚步,对着他懒懒的伸出手。 他停下身形,青衫薄立前方,淡淡的出声,“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放心吧,我还能坚持,当初带着流星,我也跑出了这里。” 是啊,之后呢,寒上加寒才让腿不能动了吧? 这话我没出口,只是在心中小声的嘀咕。 又是一个时辰的赶路,他的脚尖点在雪地上,雪地一沉陷出浅浅的脚印。 踏雪无痕,已经有了印子,他的功力损耗很大吧? 手指伸了出去,勾上他垂落在身畔的掌,他的掌冰凉。 在被我牵上的瞬间,他缩了缩手,想要从我的掌中挣脱,我用力一握,他不再挣扎,任我牵着手,缓缓的渡着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双修,让他的真气格外的不排斥我内力的到来,甚至是欢快的缠绕上我的真气,与我交融。 他的真气顺着我的手传了过来,被我暖透后又渡了回去,不过片刻时间之后,他的脚步恢复了轻盈,雪地上也看不到浅浅的脚印了。 “你的功力练到第几层了?”我想要找话题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十一层了,最后一层始终没有办法突破。”他的声音在雪山中听起来空空荡荡,没有丝毫感情的泄露。 “是不是……”话语出口了三个字又被我活活的憋了回去。 我想问什么? 是不是双修不够? 这话怎么问的出口,保不准人家以为我和他上床玩上瘾了,找机会再吃不要钱的宵夜呢。 “是这了!”他脚步一顿,又突然加快速度,拉着我一路狂奔,忽然在悬崖边停住了脚。 深深的裂谷一眼看不到底,平滑如镜面仿佛被冻结的九天银河之瀑,刺骨的寒意从悬崖下扑了上来,夹杂着凛冽的风,吹得衣衫呼啦啦的打着卷,吹的人心底直发抖。 幽飏的手更加的凉了,这里的温度比之‘寒雪峰’又多了几分刺骨,都是万载寒冰,千年积雪。 我站在悬崖边,看到我的左脚边有一个浅浅的足印,应该是运功到极致站在悬崖边不小心融了冰雪的痕迹,被我翻飞的裙子挡住了,右边的幽飏看不到这个足印。 “幽飏,就这里吗?”我传声给他,“这里不能大声说话,会引起雪崩的,传音吧。” 他不疑有他,立即传声给我,“是的,当初这里被雪覆盖,我不熟悉路,差一点掉下去,为了救流星,不小心将钥匙落了下去,掉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幽飏,我有冰蚕丝,一个人下去绝对没有问题,不过你的功力如果一直在这里呆着只是白白的耗费真气,你若信得过我,现在就回‘寒雪峰’,一日内我必定回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的提议,“你是为了我而涉险,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同生共死吗?”我调侃的笑出声,“等我上来了,你却冻僵了,叫我拿什么和流星交代?你若是怕我葬身冰涧,可以等我真的死了你再殉情不迟,现在你留在这只是徒劳耗费功力,夜一个人照顾他们几个我也不放心,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幽飏最为我钦佩的就是冷静而理智,我相信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他久久的看着我的脸,目光中神色复杂,“这不符合……” 我手一握他的掌,“别和我说什么江湖道义,让损失减少到最低才是上策,幽飏不能做出止损的决定,莫不是对我动心了,情意难舍,牵挂依恋?” “好,我走!”他猛的别开脸,“但是你若出事,幽飏绝不苟活。” “别。”我咧着无赖的笑脸,“我保证不死,我可不想见你以前的爱人。” 他身体一僵,如电飞闪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如烟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忽然发现这冰涧悬崖旁的风更大了,冷的直到骨子里。 呼出一口气,在空气里散着白白的浓气,转瞬消失不见。 “出来吧。”我冷冷的哼着,“能一路追到这里,甚至比我还早到,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也别藏头缩尾了,要是我来个佛门狮子吼,震塌了雪峰,你躲在雪堆后只怕马上就会被淹没。” “唰……”衣袂声起,一道褐色的人影落在我的面前,神情自若,散发着不屑和高傲。 我忽然笑出声,捂上唇,无奈的摇头,“怎么又是你,别告诉我对我相思苦短,所以千里追随。” 他嘴角一拉,冷冷的看我一眼,“我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兴趣,我不过是来追回神族的失物而已。” 神族的失物,流星的身份,幽飏生死保护的东西,人迹罕至的冰山。 巧啊,真巧。 我笑成了一朵花,“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不知道莫护卫要寻的神族失物是什么宝贝?” “神族的事,与你无关。”他倨傲的丢出几个字,“莫某要办事了,请让让。” “不要我帮忙么?”我悠悠闲闲的似乎在大街上溜达,“好歹我也是神族的……” “没有长老的承认,你别想说你是少主。”他双眼一瞪,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莫沧溟绝不需要外人的帮助,走开。” “我为什么要走?”看着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这家伙,太容易惹毛了吧,真不好玩,“我家大门钥匙丢了,进不去了,好像是给掉在这里了,我要找找。” 他勃然变色,手指紧握成拳,“上官楚烨,我警告你,你不过是个落魄的皇族,江湖中的混混,不要干涉神族的任何事,不然……” “不然怎么滴?” 我现在已经能肯定,我和他要找的,是同一样东西。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他一声怒吼,气息萦绕周身,狂暴的真气连身边的我都感觉到了窒息的力量。 “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雪峰半壁突然崩塌,滚滚的雪球夹杂着冰粒打了过来。 “你该死的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寻找着藏身之所。 可惜太快了,就是他刚刚藏身之处的冰峰,距离我们不过数十丈,话音刚落,雪尘已经迎面打了过来。 冰冷的寒气打在脸上,顺着衣领子钻进身体里,被真气瞬间融化成水,湿淋淋的贴着。 “你比老子的声音更大。”雪团掩盖中,放出一个爆吼,褐色的人影从雪雾中钻了出来,脚尖在冰雪中连点,力持不被冲下冰涧。 “轰隆……”又是一阵更大的响声,不远处的又一个冰峰开始崩塌。 啊咧,他有病啊,还叫? 看着雪团滚滚而来,没办法了,只有跳下冰涧,用匕首和冰蚕丝挂着,等消停以后再说。 我身体一蹦,顺着雪团滑落的方向冲下冰涧,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褐色的影子卷上我的手臂,试图将我拉回。 莫沧溟? 他居然这么好心? 还来不及回神,更大的一波雪雾扑了过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我拉着往下坠。 我手中匕首带着冰蚕丝插入冰缝,把我吊在冰壁上,摇摇晃晃的。 腰间一垂,一股重量拉的我整个往下掉,我手一紧,细韧的冰丝勒住了手腕。 不过是转眼间,他救我成了我救他,一条腰带绑住了我和他,标准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章 你跳,我也跳 冰蚕丝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绷的紧紧的勒着我的手,强悍的东西直接突破我手中的护身真气,卡进我的手腕,刺破肌肤。 红色的血液顺着冰蚕丝点点往下滴,冰雪打来,强大的力量让我无法稳住身体,下面还有一个硕大的秤砣摇晃着,让我更加的吃力。 “你奶奶的真重。”我一声低骂,“给老娘稳住了。” 他没回嘴,手中的剑挥出扎入冰壁中,奋力一跃挂在了剑上。 身下的重量一轻,我也终于不再晃荡,身体一飘贴近冰壁,另外一柄匕首插了进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我低下脸,看着身下不远处的莫沧溟。 “死不了。”他恨恨的丢出一句,“就是死了也不关你事。” “你现在还在我身下,挂着腰带在我身上,你要死了我岂不是被你拖下去?几百年后说不定有人寻到了咱们还说是殉情的爱侣呢。”我对着他恨恨的一呸。 他一句话不说,伸手就去捞系在我和他身上的腰带,看意思是想解开。 “你想勾引老娘?”我挂在半空中看着他的动作,“腰带解开了你的裤子就掉了,就算你想展示你的鸟不畏风霜,在雪中傲然挺立,可以等我们站在地上让我好好的欣赏欣赏,这样看个毛啊,呸,还真就只能看到几根毛。” 他神色一紧,深邃的目光散发火焰光芒喷射向我,怒声大吼,“上官楚烨!!!” “轰隆!”停在悬崖边的巨大雪球从我头顶呼啸而下,一片阴影罩向我和他两个人。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两柄匕首整个人朝右边窜去,躲闪着。 腰间一紧,有一股力量拉扯着我,力道用的恰好的我,被拽着一抖差点又荡了回去。 瞄眼间,褐色的人影正朝左边飞旋,腰带在两人中间一扯,他也被拉的一个停顿差点脱手。 腰带在两人中间绷的直直的,我们紧紧的爬在冰壁上,硕大的雪球夹杂着恐怖的力道从我们中间呼啸而下,长久之后传来一声闷响。 我和他同时将目光从深沉沉的无底冰涧中收了回来,同时庆幸的长吐一口气,又同时的将愤恨的目光投向对方。 “为什么往右边?” “老娘叫你往左边滚了啊?” 同时出声,全是对对方的指责,然后就是谁也不搭腔的互相瞪着做冰香肠。 “老娘有时间说话么,你不会看啊。” “老子做事凭什么看女人脸色?” 又是同时爆发出的话,这一刻的默契真是心有灵犀啊。 “上去!”我拽拽他的腰带,扬起下巴示意着。 “老子要下去!”他扯扯腰带,厚重的力道拉的我身子偏了起来。 忽然想起我和他的目的,我是万万不能让钥匙落在他的手中的。 “下去就下去,看看我们谁快。”一只手好不容易解开了他缠在我腰间的腰带,手中的冰蚕丝已经射了出去,牢牢的钉上悬崖,我的身体顿时下滑了数十丈。 与此同时,一道褐色的人影在我眼边晃过,他居然把腰带缠在了剑上,与我一模一样的姿态飞快的下滑。 “学老娘。”在与他并起滑落的瞬间,我嗤笑着丢出话,人影荡开。 “怕输就承认,没用的女人。”在他脚尖点上冰壁与我再次交错的瞬间,冷笑自大的声音传来。 “你输了,待会给我用鸟在雪地里写一个服字,少于三丈宽不算。”我手中不停,飞速落下。 他的动作舒展如大鹏展翅,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霸气,只是那话…… “你要是输了,给我用舌头在地上舔出一个服字,没有三寸厚不行!” 两个人同时选择闭嘴,飞快的往下落,只是在交错的瞬间,给对方一个不服输的眼神。 话说的狠,斗的也凶,只是我们有志一同的只是加快自己的身法和动作,谁也没有给对方下绊子玩阴手。 眼见着冰涧底隐约在望,我的手挥的更快了,他的身法不但没见停滞也更加舒展了,可见真气之充沛。 心头暗自赞叹,我一手收回冰蚕丝,脚尖连点,身形游龙般擦着冰壁。 他一脚点上冰壁,整个人腾身空中,身后的大麾飞舞,鹰击长空般落下,带起一片凌厉的风声。 几乎是同时,我们两个人的脚尖踩上地面,同时愤愤的看一眼对方,冷哼中互相别开脸。 “没能拔掉你的舌头真是损失。”他抽动嘴角,高傲的斜我一眼。 “能拔掉至少我还有,鸟儿那东西,你有吗?”我反唇相讥,坚决不落半点下风。 “无耻!”他挤出两个字,目光四下搜索。 “没种!”我嘿嘿冷笑,也开始找寻着什么。 山上看起来,是深沉沉的冰涧无底洞般,下到了崖底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甚至还没有‘寒雪峰’的峰顶大。 但是在这么点大的地方寻找一柄小小的钥匙,这还是太大了。 莫沧溟轮廓分明的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有点无奈,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身影一飘,站到他的面前,“你我要寻的都是一件东西,你不会撒手,我也不会放弃,是现在杀的你死我活剩下一个找,还是各找各的,找到了再打?” 我看准了他,狂妄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绝不会这个时候和我对杀,因为他不屑。 他手指一伸,剑锋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印痕,“东边归你,西边归我,找到了再打,谁胜了归谁。” “好!”我的目光定在他的剑上,“你不会趁我转身找东西的时候偷袭我吧?” 他眼中尽是对我话语的轻蔑,“莫沧溟胸襟坦荡,光明磊落,绝不屑做偷袭算计的事。” “莫护卫果然贵人多忘事。”我嘴角一抽,“莫非我记错了,当初在宫中利用沄逸棺椁算计我置我于死地的人不是你?” 他的脸色一白,慢慢的变为铁青,几次张了张唇,又抿上嘴憋了回去,面对我揶揄的目光索性一转身飘到崖边,不再理会我。 人家都开工了,我也不能落人之后不是么,立即一展身形飘落崖边。 白茫茫的一片,两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积雪落下,那把钥匙根本早就不知道埋在几尺深的雪中了,怎么找,真的是一个很艰难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掘地三尺,平铺着推进找过去?那只怕没有三五十日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艰巨的工程,我不功力耗尽冻死只怕也饿死了。 我的脚下,冰厚的犹如石头一般,脚边有些小小的雪团,松软的样子应该是刚才雪崩时掉落的,还来不及与这里融为一体。 可是,这未免太少了些,刚才掉下的雪团很大很多啊。 目光抬起,一片光滑如镜的雪山崖壁上只有我和莫沧溟留下的浅浅痕迹,一个平台突兀的伸着,落满了积雪,松松的堆着,一朵艳红的花朵在壁边绽放着耀眼的光芒,竟然丝毫不受冰雪的寒意,可爱的伸着小脑袋。 有花,那一定不是冰层堆积出来的雪堆,底下肯定是山石崖壁,我刚才只顾着和莫沧溟斗轻功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就在我迟疑间,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和我一起抬头望着,两个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界限边。 他看看地上的界限,深俊的脸孔上难得的有抹笑意,“似乎是在我这一边。” 我背手而立,也没有争辩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节省体力准备与你一斗了。” 他脚下一点,窜了起来,身形飘舞,潇洒霸气,人在空中已是一掌推出,强大的力量似狂风刮过,落在平台上的雪团被刮了起来,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洒落。 莫沧溟的武功我是心中有数的,看到他这样的动作,还是忍不住的点头钦佩。 就冲他突破自身身体的限制练至刚至阳的武功,所吃的苦头也比一般的男子要多了许多,虽然那脾气惹人讨厌至极。 漫天的雪花打在我的脸上,迷蒙了我的视线,雪花打进眼睛,忽然的冰凉,然后被温度融化,化为眼泪滑下。 我眨眨眼睛,索性低下了头揉眼睛。 “呱……”古怪的啼叫,震的我心头一寒,在雪舞飞絮中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带着风雷般的力道扫向莫沧溟的身体。 身在空中的他,身体猛的一拔高,躲避过了这突然的袭击,姿态优美,显然没有因为变故而受到惊吓。 我摸着下巴,正想看看他如何出手之时,他的身影突然倒飞,不像是自己的动作,更像是被什么打中了。 空中的他,不断的变化着身法,却明显是后继无力的状态。 脚刚沾地,我迅速查探他的情况。 他脸如淡金,牙关紧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有毒物,别上去。” 没看出来,他这个时候居然会交代出这样的一句话,我心中一叹,手指在怀中摸索着,“我有驱毒避瘴的药,吃几颗看看。” 他摆摆手,强撑着站了起来,“只是被喷了一下,我没那么娇弱,留着你自己用吧。” 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要就不要,我飞快的收回了手。 他咬着牙,眼中火光霍霍,“老子不显点威风,你当我病猫?” 我站在他身边,看他身影高大,气势外溢流转全身,真气灌注剑身,发出龙吟的脆鸣。 剑身在颤抖,人也在颤抖,然后…… 缓缓,倒下!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惊现爆菊花 这,这就昏过去了? 不是要显威风的吗? 我的娘,你老兄昏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把百来斤多的身体丢给我,还是这冷寒之所,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叫我躲哪去? 唯一庆幸的是,袭击他的那个怪物居然没有下来,我数次仰头换着角度,都没能看到一点皮毛,暂时安心之余,我开始想着如何救这个家伙了。 就是沉思的片刻之间,他的身体已经由温暖变的冰寒刺骨,脸上也再没有半分血色,只是那淡淡的金色更浓,看上去有些恐怖瘆人。 手中的劲气顺着他的背心流入他的身体,我仔细的探查着。 他的筋脉似乎被什么冻结了一样,真气流转不继,在这样的环境里难怪抗不住身体变的冰冷,我的内息缓缓的渡了进去,护住他的心脉,一寸寸的打通筋脉。 内气传入他的丹田中,被封住的强大力量立即顺着我打通的地方涌了出来,霸道刚猛,对我的内气竟然毫不排斥,甚至轻易的交融在一起。 我和他,练的是同一个路数,轻易的交融也不是难事吧? 他的功力更厚实,我的真气更纯正,这是唯一的差别。 能看出,在武功上,他是下了大工夫吃了苦头的,不像我半路出家,学的也少,就那么几招章法身法还都不全,强过他的地方就在于我和锦渊在一起的日子里,在缠绵中被净化了的真气。 这些真气在莫沧溟的身体里流转了一周天之后,他被封住的真气开始慢慢的自行游走,一点点的温暖了他的血液,我依然有些不放心,不断的渡着真气,炙热的刚阳之气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流转,渐渐融化了身下的冰雪,湿淋淋的沾染上身体,我背靠着冰壁,身后也是一片湿濡,看模样比他还要狼狈些。 他的身体动了动,我感觉到手下的肌肤一紧,他的背从我的掌心挪开,也不管这样突然的抽离会不会让自己的真气紊乱,不过还算好我至少听到了一声低低的,“谢谢。” 他盘起腿,闭目打坐,我也没有惊扰他,默默的行功弄干身上的衣服,偶尔看一眼他,脸色已不似刚才的可怕。 鼻间,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我撇开脸到处的寻找,抽动鼻子闻了闻,最后发现这古怪的味道越靠近莫沧溟越是浓烈。 心头一惊,刚才我只顾着给他驱寒,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他五心朝天,双手交扣,只是放在上面的那只手有极微小的抽动,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而应该是身体受到打击后肌肉的自然反应。 褐色的衣衫被水弄湿,越发的深沉,黑黪黪的看不出颜色,袖摆落在地上,在水汽中深红色铺在冰面上,随着被融化的冰水一点点变淡,流动。 定睛看过去,重叠的衣衫褶皱处,一团深黑,也正是从这里,红色被晕染。 顺着深黑往上,袖口不断的淌着浓稠,只是衣衫太皱,刚才的情形又太突然,我竟然没有注意。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都没看自己的手腕处,拧着眉头,目光盯着那方突起的平台,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挑战,红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火焰般升腾。 “敢偷袭我,今天就揭了你的皮。”他咬牙切齿,蓄势待发,刚窜起的身子被我一扯揪了回来。 “找死也麻烦你干净点死。”我从怀里丢出一瓶药,“把你的伤裹一裹,看的恶心死了。” “你战场上看的少了?装什么善良人士?”他抬起手腕,瞥了眼,若无其事的又放了下去,“小伤口而已。” 小伤口?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那一道伤口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在手腕的正中间,一道深深的血痕张着恐怖的嘴,血肉翻卷的边沿还有被灼伤过的深黑,依稀能看到骨头。 应该没伤到筋脉,不然我刚才运功就能查探到,饶是如此也足够震撼的。 所有的伤痛中,烧伤最为痛苦难当,如此深的伤口他居然没事人一样?更别提男子对姿容的爱惜不愿意身上有半点伤痕。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你的目的是来找钥匙的,不是来找死的,手腕受伤你的剑法掌法都不能用到十成,如果坚持上,我一定不拦你,然后等你和那怪物拼的你死我活拣一个便宜,再一剑捅死你,保证人不知鬼不觉。”我凉凉的抬头看着那方平台,无所谓的揉揉鼻子。 果然,他没有坚持窜上去,而是老老实实的打开我丢过去的药瓶子,将药粉洒在伤口,扯了片衣角随手一裹,整个过程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根本不是他的肉。 倒是在伤口裹完之后,他看看我给他的瓶子,鼻子凑上瓶口闻了闻,“你怎么会有这个药?” 什么药?我的药都是柳呆子给的,什么散瘀的,止血的,去毒的,我从来没问过是怎么制成的,拿来用就是了。 “什么药?给你用就是呗。”我嘟嚷一声,“屁大的事。” 他看看药又看看我,脸上有疑问,却没有再问下去,将药瓶子丢还给我。 “你身上连药都没带就满世界乱跑?真够狂的。”这个人的性格,若是自己带了药,就绝不会碰我的东西,刚才忍着不用只怕也是自尊心作祟吧? 他挺直的身子如铁枪一般,被夕阳拉扯成长长的影子,倒有几分伟岸壮阔的感觉,“为什么要带?有几人能伤我?莫沧溟行事要么以命相搏,要么全身而退,死了还要什么药?” “行,你有理。”和这个狂妄的人说话真累,我下巴抬抬,“现在没被人伤被畜生伤了,有办法没?” “我上去,硬拼。”简短的五个字,我应该称赞真是个好办法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围着平台的下面不断的乱走想要看个端倪,可那伤了莫沧溟的怪物似乎缩了起来,怎么都看不到。 他沉思了下,“牛不像牛鹿不像鹿,体型硕大通体雪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搞不好都是千百年的怪物,为什么……”他看看自己已经被包扎的乱七八糟的手腕,“击中我的那一下,为什么带了火烧一样的力量?” “它没有追击而来,可见它有所顾忌,深山多奇宝,通常都有异物守护,想起来也不稀奇。”我抬手指了指崖边上的那朵红花,“雪域奇寒,连根草都看不到,那花却在最冷的冰涧里开的这么娇艳,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你什么意思?”他仰首看着那朵花,难得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倨傲。 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两眼,“你在猝不及防中都挨了一下,可见那东西也不好对付,还是联手吧,一起灭了它找到钥匙咱们再打。” “好。”他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我在前面引它的注意力,你在后面摸过去观察。” “不行!”我一口否决,“你受伤了,万一它对你发动攻击,你的危险比较大,我去前面。” “老子没让女人站在前面挡危险的习惯。” “老娘更不接受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躲后面的爱好。” 这一次,他没跟我大呼小叫,也没跟我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人家是直接一抽腰中剑,身影扑了上去。 落后一步,我只能乖乖的隐匿了踪迹,猫腰飘了起来。 他虽然自大,却不是笨蛋,果然,这一次他高高的窜了起来,凌空蹬在冰壁上,对着我一点头,朝那朵花的方向摸了过去。 “呱……”一声刺耳的怪叫,比我第一次听又大了几分,还有呼噜噜的喘气声从喉咙间传来。 莫沧溟的身子一停,突然猛的窜了出去,手指伸出,直指那朵红色的花。 我没有时间去担忧他的危险,而是整个人趁势掠起,如一朵雪花般飘飘的落在平台上。 在我落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面对着莫沧溟喷出一口气,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点点腥气,令人欲呕。 身体如牛,一条细长的尾巴在身后晃晃,四蹄着地,紧绷着的腿部粗壮的让人心寒,脖子又短又粗,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 莫沧溟高大的身形本来直扑红花而去,却忽然猛一折腰又腾了起来,躲开了那团古怪的烟雾。 手指一弹,一股指风从他的手指间弹射而出,手指飞舞变幻莫测,一时间叮叮咚咚好不热闹。 厉害,一口气支撑了三个身法的转换,还能打如此凌厉的攻势。 可是那怪物似乎更厉害,莫沧溟所有的指劲弹出之后,我竟然没在它身上找到半点伤痕,反倒是它一声嚎叫后身体一弓,喷出一股更大的浓雾,低头中,额头上一对又长又尖的角撩了出去,身后的尾巴也高高的翘了起来。 莫沧溟揉身飞旋,快速的后退,看来刚才伤他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我看着他脚下飞旋落了下去,也悄无声息的低下头,隐没了行迹。 他的脸色有些泛红,微微喘着气,“这东西刀枪不入。” “看到了。”我平静的回答。 “你还看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对自己无功而返有些不忿。 “一个屁股,一朵菊花。”我抱着肩头,邪恶的坏笑。 他一愣,“什么是菊花?” “就是屁股正中间那朵花,俗语叫做屁眼。”我嗤笑了声,“这都不能理解,非要我说的粗俗。” 他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一手扯上我的衣服,“你就看到了这个?” “它屁股对着我,我不看到这个难道看到你的菊花?”拍开他的手,我掸了掸衣服,“牛人,上吧。” “上什么?”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上去和他拼啊,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么?”为什么和他说话这么累,真是一点领悟力都没有。 “没有想出办法之前,怎能硬拼?”双唇紧抿,俊朗的线条居然非常有柔韧的质感。 我抬头看看天,“快黑了,如果你不去打,找找身上有没有什么脉门啊死|岤啊之类的东西,我们就等明天吧。” “找脉门?”他咬咬牙,“我去,不过老子警告你,给我仔细点看,别再说看到什么屁眼之类的。” “快去,啰嗦。”我挥手在他屁股上一打,顺道搓了搓,“手感真不错,比那怪物的屁股好看多了。” “离我远点!”他粗鲁的一把推开我,“跟好!” 我耸耸肩膀摊摊手,一脸的赖样,老娘就摸了,怎么滴? 这一次,他身体如电飞起,手中剑在冰壁上飞快的凿出几个洞,脚尖一点踩了上去,远远的与那怪物对峙着。 弹指如飞,他的指尖不断的打出劲气,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悦耳的,我的耳边是他不停歇的声音,“额头没有,脖子没有,前蹄没有,胸部没有……” 而那怪物,对这不痛不痒的攻击只是挠挠地,开始还有些不耐,在发现莫沧溟并不靠近之后索性懒得动了,趴在地上卧着。 几乎打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的声音终于有些不耐了,“前面都没有,你在后面看到什么?”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无声的呵欠,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盯在我的脸上,“你个没用的女人,说话。” 我仿佛刚睡醒般慵懒的伸伸手,“你个有用的男人,它最在乎的是你碰那朵花,去试探下。” 莫沧溟咬牙的声音传来,“上次不是试探了吗?” “闭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叫你去就去,快点。” 他脚尖一点,身体扑了过去。 果然,就在他靠近那朵花的瞬间,那个怪物猛的站了起来,刺耳的怪叫不断的回响,团团烟雾喷洒而出。 “再近一点。”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怪物,无暇去看莫沧溟。 “呱!”我的耳膜一阵抖动,怪物四蹄着地站了起来,又一次前蹄蹬地,后腿紧绷,尾巴也竖了起来。 就这么一瞬间,我手中的东西飞了出去,接二连三的打进了怪物的菊花中,狠狠的冲了进去。 “退!”我只说了一个字,看也不看怪物,直接飞身飘落,脚尖沾地的同时,看到他的身影落在我的身边。 “你搞……”他张口就是火气冲天,可惜的是来不及说完。 “轰隆……” “轰隆……” “轰隆……” 接连几声闷响,还有怪物的残嚎嘶鸣,莫沧溟的脸顿时变的极其有特色。 脸上的愤怒还没有消散,眉宇间还有埋怨,嘴巴张着,眼睛却是惊讶,糅合在一起,真令人叹为观止。 “你找到了脉门死|岤?”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一直都没动啊。” 我挖挖鼻孔,弹弹手指,顺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刚才就和你说了,我看到了它的菊花,你自己脑子笨领悟不了。” “那你还让我上去打那么久?”他一声怒吼,不亚于刚才怪物的惨叫,可惜我的烟雾燃烧弹都奉献给了那个怪物,不然真想戳他屁股里听听反应。 “你自己说想和它硬拼的,我给你机会了。”看到他扭曲的面孔,心头一阵快意,“现在上去吧,再硬的皮也不可能修炼出钢铁肠子,它应该已经肠子开花嗝屁了。” 他铁青着脸,不再理会我,身体飘飘落在平台上。 果然,那个怪物四蹄朝天,全身僵硬,屁股上一个巨大的血洞还在泊泊的淌着血,硕大的铜铃眼依然望着红花的方向,死不瞑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如果没有那些贪心是不是活得更好些?可是没有了贪心,人生是不是又少了几分精彩? 他低头检视怪物的时候,夕阳中的最后一缕余光也消失在天际,整个冰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彻底的寒意扑上身体,一阵冰凉。 我眨眨眼睛,寻找到他的方向,“黑夜了,只怕也不好找了,我们在这窝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再找怎么样?你能坚持吧?” “你都能坚持,老子凭什么不能?”他硬邦邦的甩来一句,径直走向角落中坐了下来。 我一声长叹,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居然要和他一起共度。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二章 和莫沧溟共渡一夜 身上不是没有火折子,只是有了又如何,整个冰谷空空荡荡除了冰就是雪,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只能在寒冷中打坐,硬扛一个晚上了。 幸好功力够,幸好我练的是至阳的功力,真气不断的流转倒也不是太难挨。 我默默的运着功,全身的感知也张开到最大,静静的听着身边的一切。 从来没有过如此安静的夜晚,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身边莫沧溟发出的呼吸声传来活着的证据。 不对! 身为与我功力相当者,他的呼吸声怎么这么重?还有些呼哧呼哧的杂音? 我偏过头,他的影子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一团,“喂,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的声音重重的传来,似乎想要表达他身体健康活泼无比,只有我在那声音中听到了浓浓的鼻音。 不好! 他的伤那么深,开始还被制住了真气,这里的寒意瞬间的涌入身体,加上我给他通筋脉之后融化的冰水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之后又是全力应付怪物,这样的消耗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更何况他还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一夜。 不病才怪。 我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才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已经传来,“死女人,你想干什么。” “日你!”我丢出两个字,脚下不停的走了过去,伸手捞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我。”他手一甩,被我掌心一扣脉门,没能挣脱我的桎梏。 好烫!跟火炉一样的热度让我一惊,他在发烧。 真气探入他的身体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丹田中真气流转的很慢,应该是刚才耗费了很多脱力的征兆。 他三次面对怪物,一次受伤,两次全力施为,真气已经很难流转自如的搞住冰谷里的寒气,偏偏死鸭子嘴硬还不肯哼一声,要是我没发现,明天早上说不定就要为他收尸了。 神族里养的都是怪胎还是都是木头?这都是什么德行? “算了,看在我们也算是同坐在一条船的份上,一起吧。”我一边缓缓渡着真气,一边靠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离我远点,别靠着我。”他不满的一声低吼,声音嘶哑难听,“我死不了。” “别吵。”我索性紧紧的靠了上去,“让我省点真气,你真奶奶的热,让我靠下。” 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居然老实了,没骂人也没赶我走,,莫非…… 我一只手抓着他渡着真气,一边低声咕哝着,“累死我了,好冷。” 那个滚烫的身体很轻微的朝我的方向靠了靠,又靠了靠。 我的手在怀里掏着,又摸出一个小瓶子,“莫护卫,麻烦你吞颗药下去,你真气恢复的越快,我也耗费的越少。” 果然,他从我的掌心拈起药丸看也不看的丢进嘴巴里,咬了咬,微微皱起了眉头。 呃,好像是噎到了。 笨蛋,柳梦枫的药丸那么大一颗,你就这么吞下去? 想归想,我可没敢说出来,一日的相处我已经发现了,这莫沧溟是一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看看他另外一只缠着布的手,我顺手抓了一块冰,在真气中暖化成一捧水递到他的面前,“莫大侠,看着我都弄化了的份上,赏脸喝了吧。” 美男十二宫2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8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8部分阅读 黑夜中他的脸色即使运功到极致也无法辨别出色彩,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他低下头凑上我的掌心,啜着我手心中的水饮了进去。 “你不怕我给你吃毒药?或者下蛊什么的?”收回手,忽略掌心中残留的一点麻痒。 他一声轻哼,“莫沧溟光明磊落,既然信了你,又何必怀疑?” “光明磊落?”我瘪瘪嘴,“那皇宫中的偷袭算什么?” 我耿耿于怀,无法忘记的,是皇宫中他利用沄逸的行径,这个人实在让我无法产生半点好感。 “我是神族的护卫,行事当以神族为第一,绝不允许有半点威胁神族皇族的人存在,不在乎外人评价。”冷冷的,硬硬的,却坚定的声音。 “神族?”我的声音里满是讥讽,“真是如此以神族为天,也没见你喊我一声少主,反而是口口声声要杀我,只怕你是想当族长想疯了吧。” 他的手猛的一抽,从我掌心中脱离出来,人靠着冰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上官楚烨,神族的族长必须经过所有长老和护法的认同才能继承神位,族长的责任是如何让神族不受侵害,如何维持四国间的平衡和安宁,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神族的血统,一个只想着风花雪月,吃喝玩乐的女子,是没有资格继承族长之位的,有血印又如何?你为神族贡献过什么?你甚至连见护法和长老的心都没有,这样的人,莫沧溟不会认她为主,莫沧溟只服真正有能力的人!” 激动中,他的声音更形嘶哑,破音听的人耳朵里真不舒服。 他好像也没说错,自从我恢复了一星半点的记忆以后,我连回神族的半点念头都没起过,那个族长之位于我,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 我伸手拽他,被他打开。 我不服气的再拽,又被他打开。 “免费的暖炉,我很冷啊。”这一次,他被我拽着,没打开我的手。 “你怎么寻到这来的?”我想起幽飏和我聊天之时是非常的隐秘,钥匙遗失在这里,只怕流星都不知道,可是莫沧溟又是从哪来的消息? “跟着你们,总会有蛛丝马迹,到了这附近,我能感应到神族物品的气息。”他的话没有半点隐瞒,平淡的叙述却让我们的心一跳。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又不想我回去……”忽然想起那日山下,他抱着流星时的一幕,“莫非你要的是小流星?” “我又不要他的命。”斜了我一眼,“他如果真的是‘九音’之主,在我回禀了长老之后,自然会为他正名。” 这话他应该没骗我,如果他要的是流星的命,早在‘清蓝山’下就有无数次的机会,可是幽飏两年的逃亡不是假的,无数次被人追杀也不是假的。 “这两年你有没有派人追杀过他们?”我隐约想要知道什么,却又把握不住方向。 “没有!”他一口否认,“若非流波护卫擅离神族,我根本不会这么快的得知四国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找不到半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从他口中吐露的一个名字,却让我心中一痛。 胸前的伤口早已经好了,心底的烙痕却还未平复。 任性时的流波,可爱时的流波,手足无措时的流波,还有似真似幻骗死人不偿命的波波,都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骗死人不偿命,也骗了我的命,我的情。 我想问莫沧溟他与流波到底是不是恋人的关系,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从那个人的剑刺入我心口的那一刻起,他与我之间就不再有任何关系,是否恋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忽然一冷,“上官楚烨,你我是敌非友,关于神族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再回答。” “没错。”我的声音平静如常,“流星的命运也应该由他自己决定,无论是否‘九音’皇位继承人,他的人生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什么狗屁的神族决定,我会为他拿到属于他的东西,也会一直保护他,你有本事就抢吧。” 我最烦听到的就是血统,传承,命运这类的狗屁字眼,血统让我自小生活在阴谋的算计中,传承让我无法与沄逸相知相守,命运更是成为我人生中最可笑的字眼,我不希望流星的未来也是被别人掌握着,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谈话陷入僵局,两个人彼此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现在还手牵着手互相渡气的人,竟然已经在商量着明天之后彼此不死不休的对立。 “喂,你刚才既然真气不继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好早点出手。”我碰碰他,感觉到他的热度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 “对敌之时,岂能让女子站在身前?护卫弱小方是英雄所为。”他大咧咧地回答险些把我轰到地上去,干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是弱小?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搞笑的一句话了,更好笑的是他居然说的如此掷地有声,朗朗上口。 当晨阳慢慢的绽放出它的光辉,整个冰谷里又是一片的剔透晶莹,莫沧溟的热退了,功力也恢复了,他立即离开我远远的,脸上也恢复了那种倨傲之色。 当我们共同把小平台上的冰铲掉一层之后,终于在阳光的反射中,我看到了那柄铜色的钥匙。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慢慢的站起身,拍拍满身的雪尘,“是上去打还是在这里打?” 而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双手一背飘退几步,“莫沧溟一生绝不受人恩惠,昨夜受你赐药行功,今日就不再与你争夺,他日再见,绝不手下留情。” 他的身影飞快在冰壁上攀爬,转瞬间变为一个褐色的小点,我抓着冰凉的钥匙握紧的同时,一声长叹。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这又到底是个什么事?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程遇阻 仔细的看着那把黄铜的钥匙,真实的冰凉触感在指尖滑动,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幽飏太重视这个东西,又关系着流星的命运,无形中我对它也有了种极小心的心情,生怕自己取不回。 很普通的黄铜,一些碰撞擦痕似乎在诉说着它古老的传承,无论人和物,只要走过岁月,总会留下沧桑的痕迹。 手指擦过钥匙柄,上面镌刻着奇异而精美的花纹,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厚重的金铜色光芒,淡淡的气息顺着指尖传入心头,陌生却又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它,那上面繁杂的花纹我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摩挲着手中的钥匙,那气息流入我的心头,有一种久违的暖意。 这就是莫沧溟口中的神族气息吧? 纵然少年时的记忆只留下残存的片段,纵然我记忆中父母的容颜只在梦中清晰过,神族的气息依然让我有一种深沉的依恋。 可惜没有了他们,那个地方也不值得我回归,神族少主,虚名而已。 将钥匙揣入怀中仔细的收好,我一抖手腕,射出匕首,飞速的在冰壁上攀爬,一路向上。 现在的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寒雪峰’,温暖的小火炉,谈笑风生的爱人,想起来,漫天的风雪仿佛都化为了艳阳高照,从心里面渗出甜甜的感觉。 风,从崖上吹下来,带落浮雪,也带来了隐约的金铁交鸣声。 心头一震,我手指一攀崖壁,悄悄的勾住了崖边,偷偷的探出了脑袋。 就在不远处,两条人影乍碰即分,青钢长剑在空中交错出无边的剑影。 一道黑影,肥胖臃肿,身体硕大浑圆,全身散发着狂暴的气势,剑过处雪花漫天飞舞,激烈凌厉。 一道褐影,宽厚高大,长身而立,在对面人的攻击下不断的后退,偶尔举剑也是招架而已。 说是互搏倒不如说是黑衣人在攻击而他地躲闪。 黑衣人所有的面容都被斗笠遮挡着,我只能看到斗笠的边沿下扎眼的虬髯,一大排拉碴着,寒酸不修边幅。 莫沧溟的嘴在不住的动着,急急的似乎在说什么,只可惜他们是在传声中,我什么也听不到。 莫沧溟手中的剑架住对手的剑锋,另一只手想要拉住对方,嘴皮动的更急,神色也有一丝急切。 黑衣人挥开他的手,又是一剑劈了过去。 我见过这个黑衣人,他在‘清蓝山’下从莫沧溟的手中夺回了流星给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是友非敌,只是诡异的来历,遮遮掩掩的行径总让我有些戒心。 果然,他和莫沧溟是认识的,而且非常熟悉。 我手中用力,身体一撑跳上悬崖边,正在激斗的两人同时一停,看向我的方向。 我摆摆手,“二位继续,慢打,我就不参观了。” 脚步动了动,我定了下方向,提脚掠向‘寒雪峰’,眼角依稀看到,莫沧溟猛的推开面前的黑衣人,身体窜起而去。 黑衣人一怔,站在那。 我脚步飞快,眨眼间已经绕过了一个山头,想着完成了幽飏的任务,居然有一点点的小得意。 冰雪飞舞,打在发间脸上,转瞬化了,层层雪峰在眼前不断的倒退,整个冰天雪地里只有我一个人衣袂飘飘的声音。 离着‘寒雪峰’越来越近,那个高耸的雪峰已经遥遥在望,我的心头一喜,脚步更快。 忽然,我的脚步一停,整个人站在雪地中,闭上眼睛静静的呼吸着。 空气很冷 凉凉的直冲入肺中,一切都那么安宁寂静。 只是在这样的寂静中,我感觉到了一丝杀气,冰雪天地都不能涤荡去的杀气,从前面的雪山后传来,越是靠近越是浓烈。 我提起脚步继续向前走,衣袖落下,手中已然多了柄匕首。 肃杀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当我转过山头后,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那仿佛带着血腥气的杀意,却牢牢的笼罩上我的身体。 一愣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身体飞旋,转上半空,手中的劲气弹射而出,打向我刚才的落脚点。 劲气入雪中,留下一排指气的洞。 雪地一震,无数个白色的影子从地上窜了起来,飞刀,飞镖,飞针,各种东西在空中飞旋朝我射来,而我刚才指劲弹射过的地方,雪地里已经沁出了血色,慢慢的晕染成几滩,触目惊心。 我脚步飞快地踩着,手中动作更快,一排指劲过处,暗器被打飞,人影落下几条,委顿在地,雪白的衣衫上沁出血色,脸色逐渐的苍白,然后死寂。 我轻松的落下,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堆蒙面白衣人,“行踪隐藏的不错,可惜杀气太重,如果是‘杀手堂’的人,那么按规矩你们出手已经超过了三次,破坏了自己三次不得手即不再出手的行话,我不管是什么人出钱买上官楚烨的命,若是你们再纠缠不休,下面就是我和你们‘杀手堂’之间的过节。” 对面的人全身都蒙在白色中,连头都盖在斗篷下,在我意味深长的话语中没有半分后退的意思,十几个人围着我,紧捏着手中的武器。 杀意不减而浓,他们彼此之间互相一点头,扬起刀冲我直扑而来。 我眉头一紧,“找死!” 日夜双侠与‘杀手堂’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个人上的仇恨,如果因为接了暗杀任务对我出手我也明白,那个小迷糊蛋虽然两次对我偷袭,却算不上惹人讨厌,可是现在…… 掌心通红,面对他们我一扯嘴角,“我也不喜欢有人阴魂不散的跟着,既然你们破坏规矩,我也就不想留活口了,一起上吧!” 匕首寒光闪耀,在我飞掠的动作中狠狠的抹上一个人的喉咙,温热的血液飞溅,落在雪地中,转瞬就凝结了。 惨嚎中,没有一个人后退,反而更加疯狂的朝我冲了过来,我噙着冷冷的笑,仿佛看到一条条冤魂的逝去。 任由她们将我团团围住,我左手的天蚕丝缠绕上一个人的颈项,用力一扯,再回首银白依旧,地上却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夜送的东西就是好,杀人都不见血的。 右手如血狠烈拍出,刚刚靠近我就被‘嗜血烈阳掌’的劲气弹飞,血雨喷上半天,又有两个人倒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不是龟缩之辈。”我闪着冰冷的目光,“我保证你们一个都不能走出这大雪山!” 冰冷的雪山中,满地的红艳全是血腥气,我仿佛阎罗站在他们面前,等着他们主动把性命交到我的手中。 他们在我的逼视中一步一步的慢慢后退,眼中早已有了想要逃跑的意思,在我的冷笑中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忽然,他们一丢手中的武器,几个人张开双手冲我直扑而来,大有把我抱住的意思,最后一人慢慢的后退,手中的火折子擦亮,蹲在了地上。 火药!!! 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风中,除了血腥气,还有淡淡的硫磺味道,难怪我刚才一到这里,隐藏身形这么好的人却不隐藏自己的杀意,他们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杀手堂’是为了杀人不择手段,却少有如此牺牲自身培养的杀手这么做,他们的目的是到底什么? 来不及想了,我脚尖飞点冲天而起,人在空中身法三变,最快的速度离开她们…… 也就在同时,我看到一道黑影从那个蹲着的人身后飘来,一剑刺出,直接穿透她的胸膛,剑光再闪,火折子落地,可是引信已经被人点燃,闪耀着火花一路快速的燃烧。 他看也不看那点燃的引信,而是直接扑向刚才想要抱住我的几名杀手,手中剑法如影随形,水银泻地瀑布般的闪烁着。 一个人倒下,他没有离开…… 又一个人倒下,他再冲向第三个人…… 这,分明是同归于尽也要将那群人杀死,他根本没有逃离的意思! 那个肥胖的虬髯男子? 我已经逃离了最严重的危险地带,可是他这么一出现,却把他置于了火药包围中,他为了救我而置身生死边缘,我不能不出手。 手中的匕首闪电般的射出,直接射向被点燃的引信,神准的落下将引信斩断,男子也将最后一人毙于剑下。 一切,都是在电石火花间发生,不过是短短的两三个呼吸间的事,竟然如此多的改变。 脚尖,刚刚沾上地面,我看着他剑归于鞘,肥胖的背影坚定如山。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我脚步挪动,想要靠近他。 “沧……” 清脆的声音中,他头也不回,腾身而去。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四章 楚烨,众美男喊你回家吃饭 莫沧溟,一个我觉得太过张扬,嚣张到让人讨厌的男人,居然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救我,虽然我不需要…… 在杀了怪物之后,他明知道那朵红花可能是某种奇花异草宝贝,却看也没看一样。 这个男人,不为宝物所动,可以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之后甚至没讨一声谢谢,虽然还是一样的讨厌,却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性格。 黑衣怪人,来历不明,行踪不定,却总是在我身边飘飘忽忽的出现,如果说救流星,飞镖示警是巧合的话,那么在人迹罕至的大雪山救我,则是明明白白的为我而来了。 那奋不顾身的姿态,那犀利寒光的剑法,那奇异的见我就跑的动作……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一团乱麻在脑子里纠缠,一想就脑筋抽抽,头疼。 推开房门,一股暖意冲着我扑来,整个包裹上我的身体,驱散了我身上的冰凉。 屋子里炉火熊熊,黄|色的光一闪一闪的,映衬着美男如花,语笑嫣然,房间里谈笑风声,轻快的声音让我一僵,站在门口。 沄逸坐在火炉边,光晕打在他的脸上,红色的不知道是火光还是脸被熏暖的色彩,他的手边是月栖,依然蒙着眼睛,却是抿着唇微笑,手耷拉在椅边被柳梦枫的指尖扣着。 柳梦枫的手指在月栖的脉门间按着,另外一只手中端着本书,漂亮的眼瞳正看的起劲。 长毛绒的地毯厚实温暖,镜池索性坐在了地上,一手执着茶壶,细细的水声叮咚,飞溅珠玉。 镜池的对面是流星的身体,一只手撑着下巴,半个身子靠在幽飏的椅子边,正笑的灿烂如花,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火光在眼瞳中跳跃,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不住的摇曳。 幽飏的手指放在膝头,静声不语,只是偶尔在看流星的一眼中流出点温柔,只是身上不见了平日的淡然,手指不时轻扣,似乎心中正在焦虑什么。 夜,半倚着他的贵妃榻,手指勾着一壶酒,轻轻摇晃间,听到水声清浅,发丝披满肩头。 真是一副绝美的图画,看的人心中都荡漾着暖洋洋的,我站在门口,不觉看的痴了,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让我一直能看着,欣赏着这样的美。 冷风从我身后顺着敞开的门卷进了房间里,夹杂着几片雪花,靠门最近的流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我闪入房中将门关在身后,挂上习惯性的笑容,没有表露我对刚才那个画面的震惊,只是无论如何,那一幕的惊讶和美艳,已经牢牢的映在了我的心底。 “楚烨,你回来了!”镜池站起身,端起面前热腾腾的茶盏行到我的面前,“喝杯茶暖暖。” “聊什么话题呢?”我接过茶盏,顺势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收到白眼一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镜池回到他的茶桌边,端着茶杯的手动作更加的轻松随意,行云流水。 沄逸端坐的身姿似乎更加轻松飘逸了,动了动侧脸看着柳梦枫,“临公子的伤可有好转的迹象?” 柳梦枫一直切脉的手也终于缩了回去,“这个,说起来话长了。” 我怕的就是他话长啊,赶紧出声制止,“等等,一会和我慢慢说。” 我回来了,夜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手中的酒壶高高举起,流泻而下,慵懒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月栖的脸朝着我的方向,轻柔而圣洁的微笑着,伸了伸手,在空气中探了探,摸索着。 我快步向前,一把握上他的手,他握了我,眉头转瞬舒展。 在他的脸颊上浅浅的一吻,“等会我来陪你。” 他恬静的点点头,微笑悠然。 我的目光转向幽飏,他不断扣着膝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流星的目光中越来越温柔,唇角柔和着微笑。 我回来了,他应该知道我拿到了钥匙,那么长时间的等待,终于轻松了,从那身上透出了淡淡的惬意。 “柳神医,临公子差不多要换药了,不如我们去里屋吧。”沄逸扶起月栖,和柳梦枫一人一边的搀着临月栖进里屋。 镜池默默的将所有茶盏收拾好,悄悄的走了,夜双腿交叠,轻飘的站起身,跟在镜池的身后,这‘寒雪峰’冰寒异常,没有夜在身边,镜池的身体是受不了风雪的侵蚀。 整个厅里只剩下了我和幽飏流星三个人,我从怀里掏出钥匙摊在幽飏的面前,“是不是这一把?” 幽飏的脸色顿时一变,轻柔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慢慢的伸出手,从我的手中拿起钥匙。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一把钥匙似乎有千钧重,被雪白的掌心捧着,慢慢的攥紧。 他的发从脸颊边垂下,挡住了他的面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披散的发丝一阵轻微的抖动,在掌心阖起的瞬间,一滴水光打上钥匙,隐没在手中。 睹物思人! 一柄钥匙,竟让漠然的幽飏如此动容,我的心仿佛也随着那滴水光凝结,被那手指的动作揪紧,拧成一团透不过气。 幽飏的事,与我无关,我不该有任何反应的,一定是这炉火太旺太热,才让我一下喘不过气的,一定是! 我长舒了一口气,潇洒的拍拍流星,声音也是高扬着轻松,“幸不唇命,你师傅的嘱托我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你们商量着怎么办吧,我去睡一觉,累死了。” 流星清透的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又侧脸看看幽飏,忽然一把抓上我的手,“楚烨姐姐,我能不能让你替我保管?” 我保管? 我讶异的停下脚步,幽飏也惊奇地抬起脸,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彼此飞快的挪开。 流星站起身,少年的身子成长飞快,已经快追上我了,早不是当年的小兔子了,“这是母亲最在意最牵挂的东西,我觉得只有姐姐才能保护好。” “才不要!”我笑着往后缩,“责任太大,我的小肩膀扛不起。” “姐姐不要我了。”水晶一般的眼瞳忽闪一下,氤氲了雾气,水滴在眼眶中颤抖。 不是吧,记忆中的流星不是那么爱哭的啊,坚强隐忍才是他的性格。 不管是什么,我认输还不行? 顺手搂上他的肩头,半边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吊儿郎当的点点他的嘴巴,“好了好了,我答应替你保管,什么时候你要,什么时候拿回去,行了吧?” 他的脸一红,悄悄的别开脸,一只手抓上我的手腕,一只手抓上幽飏握着钥匙的手腕,不是拿起幽飏掌心中的钥匙而是直接把他的手递了过来,“姐姐,我把娘最珍爱的宝贝交给你了,也是我最在意的东西,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护哟。” 我一怔,心下明白了什么,掌中幽飏的手一抽,流星死拽着,活活送入我的掌心,冰肌玉骨在掌心中,我不由自主的握紧,牵牢。 流星的笑容似花儿一样,水晶的花透明的人,只是与我齐高的身子在无意中已经透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帝王家的孩子,总是有些不同的。 他的脸,已经不再柔嫩温婉,初见了男子分明的轮廓,英俊帅气,只有笑容还是那么无暇。 “这把钥匙开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本不想探知他们的秘密,但是只有了解它的重要性,才会从心底更加的重视。 “或许是玉玺,但是又都说不通。”流星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把钥匙是百年前天机锁匠所制,如果不用这柄钥匙开,其他东西只要一入锁孔,那盒子中的硝石和硫磺就会自动燃烧爆炸,将里面的东西销毁,如果说是玉玺,娘……母皇不可能在不确认血印传承一定属于我的时候就将玉玺传给我,或许,只有回了皇宫的那一天,这些秘密才能解开。” “那你想回去吗?”我看着他的面容,“我接触过神族的护卫莫沧溟,他说过只要确认你的血统,他就一定会誓死护卫你,我相信他这话不会假,不过你的将来由你自己决定,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永远陪在姐姐和师傅身边。”面色一冷,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坚定中带点无奈,“但是人生的路,谁又会知道呢?” 流星他,真的长大了。 心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在不久之后,这个坚强的小鸽子,将会扑扇着他的翅膀,飞翔天际,翱翔万里。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五章 沄逸的决定 躺在床上,瞪着漂亮的帐顶却是难以入眠,身边沄逸的呼吸均匀,我不敢乱动,他睡觉轻,怕扰了他。 幽飏是一个极自持的人,今天突然的一滴泪就如同一块通红的烙铁,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猛的按在了心口,一直烧了进去。 只要闭上眼,眼前就飘过那双没有半点瑕疵的手掌,还有滴落的那点泪水。 算了,不要想了,他不是我该牵挂的人。 一只手搂上我的腰,耳边传来温柔的嗓音,“楚烨,在想什么?” 侧脸,我看到沄逸清亮的眼,没有半分睡意。 “惊扰到你了?”我伸手掖了掖被子,贴上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颈边,嗅着他的冷香,“睡吧,没事。” “你在想大的,还是小的?”沄逸的眼神温柔,有几分调皮,“我猜大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你也可能想大小通吃。” 苦笑,现在的沄逸比之当初话多了,却也更懂得噎死我了,句句看似无意绵柔,扎的我毫无回手之力。 “可能我毁了他的清白,心中总有些内疚。”如果是一场风月你情我愿玩完拉倒自然我不会这么放在心上,与青楼上个小倌一样的道理,偏偏幽飏太坚贞,倒让我觉得自己破坏了他的完美,吊在心头成了结。 “沄逸,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死了,而你被羁绊着不能殉情,你会怎么做?”从冷凝的性格上来说,幽飏与沄逸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幽飏不如沄逸清高飘渺孤傲如雪。 “羁绊?”沄逸一抿唇,手指掠过鬓边,衣袖落下露出雪白的小臂,“除非是你我的孩子,否则不会有东西成为我的羁绊,即便是我们的孩子,当她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就是你我重逢之日。” 我眉头一拧,“不因时间而改变?” 他微笑摇头,“不因时间而改变!” 我有点不死心,“不因他人而改变?” 沄逸坚定的摇头,“没有人能超越楚烨,既然抹不去我心中你的影子,抹不去你留给我的爱恋,替代不了楚烨就不可能让沄逸坚定的心有丝毫的改变。” 沄逸如此,幽飏只怕也如此…… 心中一声叹息,有些堵的难过。 “沄逸,如果你真如我们所言,那我宁愿不要你记得我,我不要你像幽飏那样活,太苦太累了。”我紧紧的拥着他的身子,声音凌乱。 “我不会。”他抚摸着我的发,“我不会让自己有羁绊!” “沄逸……”我睁大了眼睛,有些恐惧他话中的意思,“你该不是……” 他的手,捂上我的唇,“楚烨,我想要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可是现在确实不适合有,对不对?” “不行!”我一口拒绝他的提议。 我的孩子,我和沄逸的孩子…… 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了,他居然说不要! “我们现在四处漂泊,如果我有了孩子,你必然束手束脚,暗中无数窥探觊觎的目光,会让我成为你的负担,如今带着我们已经是艰难了,我们还年轻,可以等稍微安定一点再有孩子,好不好?”他的脸凑在我的面前,带点小小的撒娇。 这样的沄逸提出的要求我定然不会拒绝,可是…… “我知道以楚烨的能力,出了不几年必然给我一个安静的家园,那时候我们就能安安稳稳的生娃娃,不然纵然宝宝能带着乱跑,难道你让我月子里也被拖着到处走?你舍得吗?”他抬起下巴,笑意盈盈。 “好!”我终于狠下心一咬牙,“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内我一定为你建一个最美的家园,青山绿水,丛林幽幽,为你牡丹种满庭,你就给我生很多很多的宝宝,怎么样?” 本以为我的神脉被锦渊打通了,从此就可以后顾无忧的拥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江湖风云变幻,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了。 此刻我的脸一定很臭,非常臭! “临公子和南玉公子那我去说,他们应该能理解的。”沄逸手指刮着我的脸,巧笑清幽。 “沄逸……”埋首在他的颈项,我的声音尽是酸楚无奈,找到了爱人又怎么样,我居然连一个安定的生活都不能给他们。 “我信楚烨,你说到的,就肯定会做到。”他亲吻着我的脸,逐渐一步步向下,“多让我享受些楚烨的恩宠吧,有孩子就不能这么轻松了。” 我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轻松的笑容,看他温柔的覆在我的身上,肌肤被一寸寸的点燃,清凉与温热的肌肤交叠着,绽放激|情的火焰。 第二天的清晨,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沄逸拉扯着到了柳呆子的房间,一脸悲催死样子,活像被人灌了三斤巴豆涨了一肚子的屁却放不出来。 “咦,你来了啊。”柳梦枫看到我的出现一脸意外,“我正想和你说说临公子的伤呢。” 所有的感伤顿时被我丢到了九霄云外,“怎么了?” 月栖的伤莫非时间太长了,柳梦枫也无能为力了? “这个……”他挠挠头,“我以为他的伤最少要半年才能略起色,可是昨天我把他的脉,才不过短短几日,居然受损的筋脉已经在重新连接,奇哉怪哉,莫非……” 看了我一眼,他的手忽然抢过沄逸的手腕,扣上脉门细细的切了起来,一会皱眉,一会凝结面容,一会眼露疑惑,几次张嘴又缩了回去,我的脸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猜不透他到底要说什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放下沄逸的手,却是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开始了漫长的切脉等待。 我有些急躁,担心月栖,又担心沄逸,又不敢惊扰了柳梦枫,只好耐心的等着,身边的沄逸挂着笑容,牵上我的另一只手,摇摇头示意我别担心。 “到底怎么了?”啰嗦的人突然不说话,很让人担忧,生怕开口就是什么我接受不了的消息。 “真奇怪啊。”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半天憋出来四个字,水淋淋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我咬着牙齿,火冒三丈,“你就不能快点说?” “哦!”他瘪瘪嘴巴,“临公子恢复的很快,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来以为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行房,受了你的影响导致的,可是我摸过沄逸公子的脉,却没发现这样的脉络,临公子倒有几分与你类似,却又不像你那般不是人的疯狂,隐约透着几分怪异,好奇怪啊好奇怪,或许他的身体较常人好些,也不是没可能的。” 就这事?每个人的身体不同,自然恢复力也不同,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把我吓个半死。 长出了一口气,沄逸抿唇看着我摇头,眼神中有几分揶揄。 “你们聊,我去看看月栖。”在沄逸的目光中狼狈的夺门而出,我风一样的窜出屋子。 才刚刚踏足大堂,月栖的脸已经朝着我的方向露出了恬淡的笑容,手宛然抬起,“楚烨来了。” 对他,总是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是尝过不能见物的苦,黑暗中一直摸索着的无助,只是月栖孤独惯了,不会轻易将那种无助在人前展示。 这也是为什么我交代,只要他醒了就带他到大堂,总能听到一些人来人往的声音,还有大小竹在后院练功的呼喝声,有声音总强过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孤寂。 他不让我陪,不想我看到他不美的一面,一个人承受着孤单,承受着无边的黑暗,想起这几日,总是对不起他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扶着他的身体,我打开屋子的门。 一投清醒的雪花扑上了脸颊,我牵着月栖的手,真气进入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被风寒侵蚀,却又能感觉到雪峰的清寒。 “月月,深吸一口气。”我的脚步慢慢的,让他刚好能跟上。 月栖的动作没有一般失明人的摸摸索索,举步间连思考都没有,脚步深沉,一步步坚定的跟着我,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 这是他对我的信任,因为我说过,我要做他的眼睛。 “这里的空气真好。”他轻叹着,笑了。 抓了团雪放在他的手心里,“月栖,凉吗?” 初升的朝阳打在他的脸上,金色的一片,映衬他犹如雪山之巅的白莲一般洁净,“‘云梦’少有雪,这感觉清清凉凉的,真好。”他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美丽,“以后我的眼睛好了,楚烨还会带我来看吗?” “当然带!”我与他并立在峰顶,“我要让你看到‘寒雪峰’下绵延百里的雪山世界,我带你去摘悬崖上的雪莲,还有雪山特有的雪兔,我带你去扑兔子。” “嗯。”他重重的一点头,灿烂如花。 忽然想起柳梦枫的话,“月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他偏过头,被我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他一愣,“知道啊。” 知道? “我从小在‘沧水’长大,只是家里太穷,三四岁的时候爹娘为了活命就把我卖给了干娘,我就进了‘千机堂’,从此就在‘千机堂’里生存了,六岁时被丢在战场去了‘云梦’,再然后就是当了国师。” “少时的记忆都有吗?”我依然有些不死心。 “有啊。”他莫名其妙地回应着,“我还记得爹娘把我卖了五两银子给新生的妹妹买米糊呢。” 那是我多心了吧,神族哪来那么多流失在外的孩子,有我一个上官楚烨已经是奇事了,更何况月栖根本不像我,他只是比沄逸他们稍微好一些而已,柳梦枫自己也说了,这样筋脉的人不是没有。 “月栖,你快二十一了吧?” 他忽然羞涩的笑了,“是啊,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六就成亲生子了,我都快二十二岁了,楚烨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孩子?” 这个…… 我坏坏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记,“这不是你不肯让我碰你么,还说!” 二十一了,神族的血印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出现吧,那么月栖,应该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十五月圆夜的流星 雪山的峰顶星光灿烂,粒粒闪亮在头顶,似乎伸手就能摘下来,躺在雪地中,看着满天星辰苍穹无尽,说不出的平静安宁。 月栖的恢复让我心中溢满开心,沄逸的决断却又让我不安,还有夜,说是说日夜双侠并肩御敌,可是无形中,我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妻主,不希望他承受更多的危险,如此出色的人,却成了整日做饭炒菜的煮夫,又是一阵内疚。 他是天下闻名的‘夜侠’,他是‘金盘神算’的传人,他潇洒来去如风般自由,却为我困在这一方天地中。 他不让我看真面目,就是想最后保留一点‘夜侠’的地位,却还是为了我承担了些许主内的事。 一路的人生,一直都在对不起人,都在拖欠着占有着他们的感情,注定是还不了的,注定是算不清楚的。 只希望之后,能好好的回报,疼爱他们,不再招惹情债,不再风流多情。 夜空中,明月高悬,银盘似的挂在头顶,映照了整个雪山峰头,仿佛人在月中走,月在雪中升。 今天是十五吧? 在被锦渊疏通了筋脉之后,每个月我再不必畏惧这个日子的到来,不会再血脉贲张到沸腾难受,不会再激|情欲望无法发泄的情形,久了,竟然忘记了每月看夜空算满月的日子了。 “啊……”一声压抑着低低的呻吟从窗边传来,让躺在窗下的我一愣。 ‘寒雪峰’头本就不大,小屋子更是我和夜两个人为了自己而建,原本就没算计会有这么多人,在突然拥进这么多人之后,只好把原来我和夜的大屋子隔成了小间勉强着住人。 这一声虽然极尽压低,却还是没能逃过我的耳朵。 寂静的山头,无人的夜晚,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我就躺在屋子后的雪地里,脑袋正对着窗户,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是幽飏和流星的房间。 那一声虽然很快的被捂住,我却能听出,这不是属于幽飏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少年的清朗圆润。 是流星!? “流星,要不要我去……”是幽飏压低的嗓音。 “不要,我没事。”声音破碎撕裂,从牙齿缝中挤出的坚定,“没关系的,师傅,我能忍。” “说不定柳神医有办法的。”幽飏的声音急促而关切,或许只有在面对流星时,才能看到他着急的神色。 视若己?br / 美男十二宫2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19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19部分阅读 己出,是这个意思吗? 幽飏的爱,全部给了一个人,幽飏的动容,也只为那个人留下的一切。 “没有人有办法的,师傅。”声音中带着喘息,“师傅您睡吧,扛过去就好了,这么多年您还不习惯吗?”这么多年?流星有隐疾? 我记得两年前在那个破烂的小屋中,似乎也听到过一次他痛苦的呻吟,事后他告诉我只是老毛病,不碍事。 为什么一拖拖了这么多年? 从他的声音听来,似乎比当年更加的严重了。 到底是什么病,让他都不肯告诉柳梦枫?要掩藏至此? 站在窗下,没有窥探进去,而是伸手敲了敲窗户,“流星,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叫柳呆子起来?” “不用”!一只手重重的打在窗户上牢牢按住,似乎怕我偷看一样,“我没有事,不用任何人看。” “那我可以进来看看吗?”没想到流星竟然倔强如斯,纯净的少年在无数次的生死之中成长,变得极有自己的主见,我倒不好轻易的闯进去。 “不要!”声音更为急切,甚至忘记了压低声音,“楚烨姐姐回去休息吧,我,我没事。” 看来相比柳梦枫,我更让他忌惮。 人家都拒绝的如此彻底了,我是否也该老实点不去过问隐私? “咕咚……”似乎是人体落地的声音,听的我心头一紧,想也不想的推开窗户窜了进去。 昏暗的屋子让我的眼睛一下无法适应,只看到角落中幽飏抱起流星的身体疼惜的放在床榻间,少年的手臂垂落,苍白而无力。 “他怎么了?”流星的整个身子都被汗湿透,衣衫贴在身上,纤细柔弱,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黑白相间更让他的脸显得透明的惨白。 “老问题,我也不知道,每个月发作一次,第二天又没事了。”幽飏的手轻抚过流星的额头,仔细的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我的手刚伸出,想要握上流星的脉门,幽飏似有若无的整理下流星的衣袖,恰巧挡在我的手前面,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个动作,再想停住已是来不及,手指一扣抓到的却是幽飏的手腕。 入手温滑,细腻。 两个人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缩回手。 房间陷入沉默,我的存在变得那么尴尬和多余。 相依为命两年,他说不知道流星的秘密,是不想告诉我吧? 幽飏和流星的世界,是我走不进,他们也不想我走进的世界。 “需要我看看还是让柳梦枫看看?”我退了半步,客气而有礼的说话。 幽飏一直低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在挣扎。 我想走又不知道该不该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看他的单薄,看他的淡漠。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流星发出一声低吟,呼吸变得急促,手指紧紧的揪住身下的床单。 喘息中他睁开眼,忽然看到床头的我,手指对着我的方向,“楚烨……姐姐……出去,出去!” 说话间,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滚进床榻,死死的抱住被子,背影颤抖。 我刚刚从窗外窜进来,急切中忘记了顺手关窗,此刻柔柔的月光打在床前,撒落一片银白的影子。 月上中天,盈满丰泽。 “让开!”我的声音硬邦邦的,不似平日的无赖,也不是随意谈笑的轻松,直接而干脆,对象——幽飏。 他身子似动非动,依然挡在我的身前。 我脚步一错,直接从他身后绕过坐在了床上,手臂一捞扯住了流星,三根手指头按上了他的脉门。 “你……”幽飏才说了一个字,却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他?” 幽飏脸色一白,脸上都不可置信。 流星,不,他是南宫舞星,是真正的皇族血印传人,也是拥有神族血统的皇位继承人。 在看到他现在的反应时,我已经猜到了八分,当手中摸到他的脉象后,我更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当年的我,从十五六岁时,每逢月圆之夜血液就开始急速的运转,每每都是流连青楼无数的小倌陪伴才能抵消身上的躁动炙热,年龄增长我的需求也开始增长,以至于到了八月十五我都无法控制,我需要发泄,无尽的发泄才能让我平静。 我是女子,无非落一个风流的名声,而流星呢?他是男子,他不可能如我当年那样光明正大的上青楼,只能忍,一直忍着。 我冷冷的看着幽飏,“亏你出身媚门,如果是中了蝽药之毒你就用憋的方法?你知不知道血脉贲张会让他最后失去性命?神族的血液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压制的。” “对不起。”在我凌厉的目光下,幽飏低声道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道你叫我……” 他没说下去,我已明了。 “你出去吧。”我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会怎么样他的。” 幽飏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不信我!”我似乎是在谈笑,心头却有些寒。 我的名声,我的随意风流,幽飏不信我。 当着他的面,我将床上的流星搂了过来,手指捧着他的脸蛋,呼唤着他的名字,“流星,流星。” 我的手指一碰到他的脸蛋,他就自动自发的缠了上来,少年的手臂犹如蛇一般绕着我的颈项,整个人贴上我的身体,“楚烨姐姐……” 我抱着流星,他眼睛半眯着,水波淋漓,雾气掩了纯净,多了几分娇媚,像刚开的樱花,柔嫩无比。 “是不是很难受?”我轻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幽飏的目光立即停留在我的手上,我一笑,知道他担心我下面的动作。 “嗯!”流星轻应了声,身体在我怀抱中扭动,不断的厮磨着我的身体,我甚至能感觉到某个部位靠着我时的硬挺。 十八了,大男人了。 沄逸失身于我的时候,才十七呢。 我从身后强硬的抱着他,不让他从正面缠绕上我,从耳后贴着他的脸,“流星,信不信姐姐,信我就按我说的做,我让你不那么难受好不好?” 他在我怀中抬起头,朦胧着双眼,唇上水光潋滟,亟待人吮吻,“信,我信。” 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尖尖的下巴捧在掌心中,精致完美的让人赞叹,“乖,还是流星信任我。” 有意无意,我的眼扫过幽飏,他的目光始终盯在流星身上,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流星的脸,在我手中不安的转动,厮磨着,越来越重。 “流星,你是不是很难受,很热?”我的怀抱中他的身体一直在扭动着,我能感觉到他想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楚烨姐姐,我,我……”他的目光逐渐涣散,散乱的衣衫下,已经能看到挺立的部位撑起了丝绸的亵裤。 我不再看幽飏,而是直接扯过被子盖在了流星的身上,低低的在他耳边说着,“没关系的,不用憋着,你如果不释放,神族的血将会涨断你的筋脉,你闭上眼睛。”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呼吸不断的浓重,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喉咙中挤了出来。 手指蹭上他的唇,粉色的小舌伸了出来,卷上我的手指,一种温暖的柔软立马包裹上我,心头一震,我呼吸凝滞,努力的让声音镇定下来,“流星,姐姐想摸摸你的鸟儿,在哪呢?” 他身体一挺,我握着他的手腕伸向他的小腹,“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很想要姐姐摸摸?” “要……”他喘息着,声音散乱。 我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在他香舌不舍放开的瞬间,一缕细亮的银丝拉扯出艳丽的风景。 “喜欢姐姐抱着你吗?”我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魅惑,含着古怪的力量,“流星,姐姐现在正在摸你的小家伙哟,它真漂亮,真可爱。” 流星的眼睛闭了起来,被子下的手正在小腹间不断的来回的抚弄,两颊飞起浓艳的红色,我轻轻的缩回握着他手腕的手,他的手指不停,被子下的动作越来越大。 他的唇微张着,吐露着香甜的气息。 我贴在他的耳边,“流星的身子真漂亮,再让我看看,真美啊,姐姐好想再摸摸,好不好?” 他的手更急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挺动了起来,终于在一声长长的呻吟后整个身体颤抖,慢慢的瘫软在我的怀中。 看看流星,我放低他的身体站起身,“你替他收拾吧,他明天醒了只会把这些当成一场梦,什么也别告诉他,他不会怀疑的。” 我刚想走,幽飏的身体一飘挡在我的面前,我抬起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完美的斜挑角度下是真诚闪亮的歉意,“我没想到你会……” “我不会随便乱碰别的男人,除了我爱的人。”我打断他的话,“不过神族的血会焚身断筋脉也不假,下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也是神血燃脉最痛苦的时候,流星十八岁了,我劝你给他寻一个好的妻主吧,或许你媚门中有比较好的人选,让他成亲吧,不然一个月后,他真的可能在神血的沸腾下筋脉尽断而亡。” 幽飏目光闪烁,我转身开门离去,再没有看他一眼。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七章 烦人的女子又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我和幽飏。 曾经深受神族燃血之苦的我非常清楚,在那种情形下记忆都是不甚清晰的,加上我刻意用了些禁制的手法,与夜的摄魂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流星的脑中应该只有混沌凌乱的一片,就算记得我,他也会以为是自已的梦境。 第二天,我特地懒床晚晚的起来,在众人都开始吃饭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踏进了饭厅,紧挨着月栖坐下。 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睡意对他们微笑示意,手指碰碰月栖,“有馒头包子和水晶饺,你想吃什么我喂你。” “我自已能行。” 他坚持着饿,我也没有与他闹下去的意思,而是偷看了看幽飏和流星。 幽飏一直在给流星夹着菜,头也没有抬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得此刻看到的幽飏似乎又恢复了当初那个漠然冷淡的他。 流星默默的吃着,昨夜的折磨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日渐成熟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粘人,越发的独立有自已的思想。 他们两个人都形成了自已独立的空间,感觉反而比以前更加的难以贴近心思,对于幽飏,我是不愿靠近,对于流星,我是不敢靠近。 无形的距离就这么保持着,从‘寒雪峰’一路保持到去西域的路上,该说话的时候客气而温柔,却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就像,就像隔靴瘙痒似的。 为了逃避所有盯梢的目光,我和夜制定了一系列隐藏行迹的路线,从马车到水路,甚至夜半时在江中换船,漂泊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沾上了西域的边。 “累吗?”我看着身边的沄逸,手中握着月栖的掌。 沄逸轻柔的摇摇头,“山色晴空,水波澈滟,月挂江中,浩渺无边,这样的景致,这样的美丽,是我从前只能想却从未见过的,只有在这样空旷的天地中发觉自已的渺小,心胸才会豁然开朗,难怪你总说不恋慕权势,不贪图荣华,要的只是纵情快意,尘世的一切都会在这秋水长天中被遗忘,楚烨,每到一个地方都是惊喜,我愿意陪你这样一直到老。” 他衣带当风,飘飘舞动,当真越来越飘渺了。 “月栖,这里风景好吗?”我侧过脸,月栖正坐在船头,手指撩着水波,脸上露出静静的微笑。 现在的他,伤势已经渐有起色,不需要整日抱着棉布,偶尔也能解放出来走一走,看一看。 他偏着脸思考了一会,“我听说大漠万里黄沙如金,不知者能不能看到?” 他的手指在水中,阳光的折射下粉白在水中晃晃悠悠,一尾鱼儿摆摆尾巴靠了过去,鱼吻一下一下轻触着月栖的手指。 “能,当然能。”我点着头,忽然手指中射出一股劲气,鱼儿跃出水面掉在月栖的面前,噼啪的甩出一串水珠,打湿了月栖的衣衫,也吓了他一跳。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拎起那条鱼,“嘿嘿,我的男人你也敢亲,小命不想要了啊,今天就拿你炖汤!” 随手一抛,“镜池,快拿去打理下,趁新鲜,吃了他。” 猝不及防的镜池被我一丢,急急的伸手抓,脚下踩着水迹,整个人一滑直直的朝我冲来。 张开臂弯抱了满怀,重重的亲上他的脸蛋,“你是在告诉我不吃鱼先吃你是不是?好吧,晚上等我。” 他用力的推着我,怎么也睁不开我的手臂,索性狠狠的一跺脚,不挣扎了,任我随便的搂着抱着。 夜懒懒的躺在船舷边,似乎睡着了,风吹着他的衣衫,层层叠叠的犹如波浪翻滚般清透美丽。 我扬起声音,开心的声音在风中传递,“夜,以后我们弄条大船,就住在船上好不好?每天起来都有新的风景看,游遍三川五湖,这样又有加又能到处跑。” “好!”他动了动手指,酒壶滴溜溜的飞了过来,我顺势接过,狠狠的灌下一大口,放声大笑。 “小人得志。”夜哼笑着,脚尖勾着鞋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雪白的足在眼前晃动,魅惑异常。 我拎着鱼冲到他面前,“快快快,趁活的赶紧宰了下锅,想死你做的鱼头豆腐汤了。” 忽然,我的手一紧。 ‘鱼头豆腐汤’! 那尾美丽的‘金锦龙鲤’,金子般柔软的身子在水中摇曳,那激|情的缠绵,如太阳耀眼的长发。 锦渊…… 手一松,鱼从手中落了下去,跌在船板上,跳动的噼啪作响,我的心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轻松。 远处,一条小舢板乘风破浪,急速的象是破开了海浪一般,直朝着我们的船而来。 我一把将沄逸和镜池推到了身后,人影一晃已经挡住了月栖,几乎在同时,红色的艳丽身影站在了我的身边,身上的气势流转。 “‘洪山湖’水域,何人门派肆意乱闯?”夜娇媚的女子之声凛然的顺风传了出去,似乎只是维护门派地域的帮派中人。 我知道他隐藏行迹的目的,也佩服他反应之迅捷,只是,这一切根本不需要了。 舢板上两个人,一个全身花彩,千丝万缕的五彩丝绸迎风飘荡,金色的发丝闪耀这热情的火焰,另外一个人,全是裹在黑色的长袍斗篷中,脸上还蒙了一块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瞳在外,前额一缕没有被斗篷遮住的发丝,竟是银丝缕缕,掠过柳叶印记。 一个是锦渊,一个竟然是那夜对我讥讽嘲笑的女子,我认识她的发认识她的眼睛。 小舢板刚刚靠近我的船,两人的身影轻纵,站在我的面前。 “你真好兴致啊,泛舟江头,日暮云山雨,美人依偎,果真是赛过活神仙。”女人的声音听来娇柔,却总是含着股怪怪的味道,那双泛着紫色的瞳,更是毫不掩饰她心中的惊艳,一一掠过我身后的男人。 她那种炙热中带着欣赏,还有几分流气的目光让我打心眼里升腾起一股厌恶,目光一瞥身后,“我肚子饿了,你们去准备晚饭吧。” 沄逸一点头,牵起月栖和镜池的手就往内舱走去,镜池脚步一停,回首中目光有几分担扰,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走回了舱内。 女子吃吃笑着,“你真小气。” “小气不小气,与你无关。”我的目光与她在空气中对撞,互不相让,“好好守着自已的男人,不然小心你的眼珠子。” “我的男人?”她扬起下巴,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挑衅,眼神一转,停留在身边的锦渊身上,“你是说小金鱼吗?” 我的手,忽然在身侧握紧成拳,对面的锦渊,几次张开嘴,却在我的笑容一个字也没冒出来。 “我只挽留我爱的男人,我不爱的男人要走要死 要嫁人,都与我无关。”我悠闲的背手在身后,勾起一边的唇角,笑的随意。 锦渊啊,那金色的如朝阳的笑容,如湖水般清透的眼瞳,是他将我从生死的边缘救了回来,是他给我再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不挂他,从未怪过他。 心中,不能释然的,是曾经的缠绵恩爱,只剩下如今的对面无语。 “阁下今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这个?”我的目光从锦渊身上扯回,再也不看他一眼,“那您可以走了,我实在没多余的时间去想不值得我想的人。” 她的目光又一次将我从头打量到脚,又挪到了夜的身上,眼睛眯了起来,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斜了眼我,“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放弃神族的地位身份。” “就这个?”我连冷笑一枚都懒得奉送,牵起夜的手转身就走,“我叫上官楚烨,你也可以叫我日侠,什么狗屁神族,老娘没兴趣。” 同样的发色,同样的额头血印,同样的眼瞳颜色,我就差扒掉她的衣服看她身后有没有那条龙了,不过不用看我也知道,她和我一样,拥有神族少主的血印,传说中只有一个人能拥有的血印。 “上官楚烨!”她扬起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我告诉你,神族的少主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我,你如果只想安安稳稳过你的太平日子,就带着你的男人走远些,永远不要参与到神族中来。” 脚步一停,我半回身,“你少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神族的什么少主我没兴趣,谁有兴趣谁去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滚!” 她居然也不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日若是你觊觎族长之位,别怪我手下无情,你自已能打能跑,你那一堆男人也能吗?” 我的身影鬼魅般的闪到她的面前,掌心通红,炙热的掌风擦着他的脸而过,打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数丈高的劈头盖脸而下。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定然百倍要回来,别让我第二次说出滚字。”我收回手掌,冷冷的睨着她,发丝狂乱的在身后飞舞。 “我要那个小孩!”她大大咧咧的开口,“既然你说了不管神族的事,就不要插脚到里面来。” “你别开口闭口和我说什么你是神族的人,即使要将流星交出去,我也应该给莫沧溟,至少人家名正言顺的神族的侍卫,你是谁?”我针锋相对,一句不让。 “呵呵,不给是吗?”女子只是干笑,巧笑倩兮一句反问让我心头一沉。 她看着身边的锦渊,一声清朗娇媚的笑声,“小金鱼,我们走了……” “不送。”我走向船舱,身后隐约传来一声飘忽的声音。 “初夜……” 我脚步只是略一停顿,还是没有停下,一挽夜的手大步而去。 |网友硪有错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见遥歌 越往西走,越发的空旷,苍茫一片的大地,极目远眺只有青青绿草,找不到人烟,空气中无端多了几分萧瑟,无尽的苍穹,蓝天流云,吸一口气,都是自由的气息。 “如果能在这里策马扬鞭,疾驰三百里,也是一种无尚的享受。”我掀开窗帘,狠狠地吸了口空气,“这里的空气真好,透到骨头里的清爽,没有了城镇的污浊,连草都绿的那么谄媚。” 脑袋被人扯了进去,夜占据了我刚才的地方,狠狠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是很清爽,但是什么叫草都绿的那么谄媚?我能不能说你笑的很有别样的意思?” 我嘿嘿怪笑,“这都被发现了,我只是想着这草地真柔软,一望无际连个人影都没有,在草地上打滚一地很舒服。” 沄逸的手指扶着额头,低声轻轻的笑了。 镜池一个大白眼飞了过来,“你是想着有个男人脱光了陪你打滚吧?” “不,不,不……”我摇摇头,“我其实想的是……”声音一停,“四个男人脱光了陪我滚!” 话音刚落,我被掐了一记,踩了一脚,收到白眼一枚。 还差一个! 夜嘿嘿冷笑,手指互相一按,骨节咔嚓咔嚓的响,我脖子一缩,飞快的窜出车外,喳呼的一路狂奔,身后的红色人影紧不舍,不时的弹落几点劲气在我的脚边,吓得我狂跳蹦跶。 “我不敢了啦……”抱着脑袋狂奔,都怪自已一时嘴巴快,说了不敢说的话。 “不敢?”身后的人影飘飘紧追,“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我就知道,这么长时间,你的脑子里一定没装好东西,连少爷我都算进去了啊!” 我脚下生风,广阔的平原上倒是不需要看前面,只要不时回头盯着后面的夜就行,“我以后不说也不想啦,再也不算你进去!” 脚下又是一排霹雳般的指风弹落,“那你想算谁进去?” 我苦哈哈的砖头,“想也不行,不想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办么?” 他怪笑连连,“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适合追着你打打,这么长时间手脚都快生锈了。” 我脚下一停,脸色古怪,他脚下飞快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夜,你是在怪我?”好心情突然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件事,一直存在我的心头,时不时的跳出来糟蹋我的心情,让我心绪不宁。 我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我控制不了自已,对夜的在乎对夜身份的飘忽,总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脑子就是想太多了。”手指敲上我的脑袋,“不把自已给你,你觉得我捉摸不定,把自已给你,你又会觉得委屈了我,陪你御敌你心疼,烧饭做菜你不舍,别想破你的脑袋,也别为难了我,夜就是夜。” 也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如当初潇洒,可以不管不顾夜做什么,以前踩点接任务都是他也没出过事,现在他只要消失个片刻就会想时不时有危险了,可是丢在后院摆弄饭菜,我又觉得不该让他如此委屈。 夜就是夜!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兰陵煜也好,煮饭公也好,他就是夜! 他按着手指,嘿嘿冷笑,“现在说完了正事,时不时该继续我们刚才的工作?” “什么事?”我眉眼一动,装无辜,“和我一起滚草地的事?” 话才出口,我的身体已经动了,飞快的往前冲,最后一个字落地,人已在十丈开外。 “小心……”我只顾回头看他,辽阔地带根本没放心思在前面的路上,脚下狂奔中听到夜的声音。 根本还来不及消化那两个字眼,我的身体就狠狠的撞上了什么,猝不及防之下内气自动的弹出反撞,耳边只听到一声惨叫,“哎呀!” “嗷!”我也好不到哪去,对方的内气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弹出和我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对撞。 身体飞掠,我落到一边,当看清来者是谁之后,我收敛了即将出手的攻击,蹲下来惨惨的捂着胸。 “这不是日侠么,如此激动莫不是对我思念有加,急着投怀送抱?”对面的人倒退了几步站住身形,脸上还有真气相撞后未消退的惨白,声音已是带有独特的媚惑,笑意荡漾。 那笑声一下下拉扯心弦,象一曲动人的音乐,挠的小心肝痒痒的。 真是没有亏待他那个名字,遥遥仙曲,歌媚晴空。 下意识的往夜的身边靠了靠,我抱着依然发疼的胸口,“怎么是你?” 他身体动了动,从衣袍下伸出半个雪白的玉足,清脆的铃声叮当直响,“听闻‘日夜双侠’随同掌门师兄远道而来,遥歌岂能不远迎?” 站在那,夏日的衣衫薄透,隐约能在衣衫飘荡中看到雪白修长的腿,这家伙竟然不穿亵裤,发丝凌乱,手臂微抬间衣袖滑落,细腻的肌肤暴漏在阳光下,活脱脱刚刚被人临幸过一般。 我打量了几眼,露出的只是欣赏和赞叹,欣赏他的美丽,赞叹他的风情,其他的——没有! 手指扬了下,“你师兄在后面,你可以现在跪下迎接等车到。”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笑容稍凝又绽放,红唇倾吐,“那遥歌先跪迎‘日夜双侠’媚门做客。” 身体盈盈,宛然拜倒,竟然真的双膝一弯垂首跪在我的面前,半仰着头,水波双眼眨了眨,让人都心疼了。 我垂眼,顺着他的摇摆的衣领,目光竟然能够直接顺着颈项看到胸膛,曼妙的曲线似掩非露,又挑着那么一缕春色,若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但是那双眼,只有恭敬和顺从,只在两人的眼瞳交汇的瞬间,有一点诱惑从他的目光中闪过。 说是勾引我又不那么明显,说不是勾引我分明又有几分味道,媚门的高手果然不同反响。 什么叫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尽在眼波流转间心意体会。 “如果这是媚门的礼仪,那我只好入乡随俗接受了。”牵起夜的手,我大咧咧的从遥歌身边踏了过去,对那娇媚的香气没有半点反应似的,“劳烦指个方向,我们自已走过去,你等门主吧。” 似乎看出了我对他没有半点反应,他翩翩然站了起身,也没有心意被识穿的不好意思,“不如稍等一会,遥歌领路如何?” “也行!”我往夜的身上一靠,“客随主便。” 我没强硬的拒绝他任何要求,那太流于痕迹,也没色授魂与的满口答应,那太没有定力。 随意,就是最好的回答。 对于一个想勾引你,又不说明让你有机会直接拒绝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装傻,如果他知趣识趣,就应该避开我远远的,别自找没趣。 可惜有人,就是不懂。 幽飏是门主,乍回到阔别两年的家,他有他的激动,他更有无数的门派中事要接受过问,我无心打扰,只想在这个暂时的落脚寻求片刻的安静宁静。 我们被安排在一间独立的小院子中,东西各是三个厢房,中间芳华碧草,香气宜人,最吸引我的是当中一株凤皇花树,正红瓣飘飘,缓缓落在我的脚下。 凤凰凤凰,啼血泣殇,归去来兮,莫失莫忘。 我弯下腰,拾起一瓣残花,闻到熟悉的花香味,画面如流水侵袭,冲回了一段记忆。 翻动着的画面,定格在一幕,泪水淌落掌心打在钥匙上的一幕。 手,松开。 花瓣从掌心跌落,入尘无声。 迈步走过,心如止水…… “你喜欢掌门师兄?”清美的笑声中有几分调情的意味,似乎已成了他说话的习惯。 “美的东西人人都喜欢,看着也养眼。”我啧啧笑着,毫不介意刚才瞬间的落寞被人看穿。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语带娇憨,好似孩子般天真。 只有我从那眼中,看到一抹挑战飞快的闪过。 是当初对夜容貌不服气想要我动心的挑战? 还是我对幽飏动心对他不假辞色的挑战?、 或者只是想媚绝天下,容不得有人忽视的挑战? 我哼了声,再次弯腰拾起花瓣,在掌心中细细的把玩着,“我说过了,美的东西会让我动心,如果你没有,那就是你不够美了。” 单纯与天真顿时从他脸上消失,只不过片刻,他又恢复初始的娇媚表情,“掌门师兄处子之身,是交给了你么?” 风过花如玉,凌乱在发际,“你师兄的隐私,你应该亲自问他或许更容易得到答案。” 他如骄傲的孔雀,脸上挂着我就是知道你瞒不了我的表情,“师兄是否还是处子我一言能看的出来,能不惧九阴寒脉的人,除了你这个身怀至阳武功的人还能是谁?” 言多必失,我选择沉默不语。 他靠了过来,媚笑着,“师兄武功达到了媚门从未有过的高度,想必你也帮了不少忙吧?不知道能不能帮帮遥歌?” 这是我来到西域媚门的第一个下午,脚步还没有踏进房门,已经收到了这么震撼的消息。 这西域之行,是不是我少算了什么? |网友硪有错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的强势 本来以为西域必然荒凉少水,大漠千里,直到到了媚门我猜知道自已错的有多么离谱,这里不仅风景秀丽,无垠旷野的宽广让人心胸开阔,就连空气中,都永远有那么一股豪迈不羁的味道。 没有扭捏作态,没有教条束缚,沐浴在阳光下,绿草萋萋,夏日郁郁松笼,好像纵马驰骋,奔袭千里万里,更像引吭高歌,破云入霄。 我趴在一泉池水中,嘴巴里咬着根草尖,哼着破碎的曲调,无论怎么哼唱,都觉得我那些小调与这里的景色不符。 远远的飘渺间,依稀有阵悠扬的歌声飘来,没有婉转的曲调,却在宽广的豪迈中渗透着几分柔情,“太阳的余晖哟,撒落姐姐的身边,月儿的清风哟,送姐姐来到弟弟的账前,羊儿跑的欢,弟弟愿象羊儿般,依偎姐姐的裙角边……” 我呵呵笑着在水里打了个滚,拍起水花四溅。 我喜欢这个地方,喜欢那种毫不做作的心,喜欢那种爽直的性格,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夺名利,一顶帐篷几只羊,已是生活的全部。 与我接触的人相比,幽飏倒不像是大漠长大的男儿,他更多的是心思千回百转,将情怀深埋,偶露温柔也只是刹那光辉,绝不似这里的人将一切都写在脸上,喜欢便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看的出,沄逸月栖和镜池对这里的单纯是十分喜爱的,在这里没有身份地位,什么国师,什么凤后,统统抛到了脑后。 如果能一直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活,倒是一件美事,除了…… 一根草尖打在我身边的水里,打起小小的涟漪,在水波的浮沉中渐渐没下,我看了眼,靠上身后的大石,懒得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喂,看够了吗?” “没!”娇娇的声音自然的回答着,“我才刚到,还没看仔细呢?” 我长叹一声,“刚才听那歌声还想赞美两句,你倒来得快。” 遥歌的人影半卧在水边,手中把玩着我丢在一旁的衣服,手指绕着我的系带,“你喜欢我的歌?” “还行,异域风情总是特别的。”他的声音确实清朗好听,只是打动我的,真的只有这特别的曲风,对于他,倒没有特别的感想。 “那我的人呢?”他趴在池子边,手指撑着下巴,用眼角勾着我。 “还不错!”声音里都是敷衍,对于他的大胆,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从那日后,他总是找着机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就连上个茅房,都能在门外撞到他的身影。 我身边男人这么多,我自已左拥右抱的时间都不够,这家伙是怎么计算的如此精确,次次在无人的时候出现的? 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吃饭能在门外看到他端着早点笑意盈盈的出现,散步能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和他偶遇,睡觉开个窗能看到屋檐下挂着的人影。 若不是我心理承受力够强,只怕病也吓出来了。 他也不死缠着我,就是笑一下,乐一声,然后飘飘的去了。 如果我动心,这样的动静,魂都被勾跑了,可惜现在对我来说,那就是折磨。 “我的媚功九层很久了,不知道日侠什么时候能帮帮我?”他的手指掠过唇,擦着粉嫩的唇瓣。 “你找别人吧。”手一伸,拽上我的衣服,“让让,我要起来了。” 他拉着我的衣服,也不怎么用功,就那么细拉慢拽着,和我扯来扯去,“遥歌不美吗?” 懒得和他抢,我索性一松手,他抱着我的衣服在地上打了个滚,假假的哎哟,揉着自已的胳膊,“真不懂得疼人。” “我疼我的男人,疼我爱的人,公子要练功找别人去,幽飏门主的事我也不甚清楚,不如你问问他去。”我懒得理他,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根本不在乎浏览的目光。 我是女人我怕谁,他个男人都不在乎我有什么在乎的? “你非让我动手?”我挑起眉,他抱着我的衣服,媚眼如波示威般的望着我。 他赤着足,脚下退了几步,清脆的铃铛声悦耳动听,“日侠,遥歌真的不能入你眼么?” 我还没说话,一缕真气灌注的指风打在他的脚边,吓得他一蹦,人刚刚跳起,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劈了过来,他双臂张开,迎着掌风劈出,双掌交锋,他的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飞快的后退。 衣衫从他手中掉落,我刚伸出手,已经有人比我更快的抓住,银色展开裹上我的身体。 我扑哧一笑,“干什么这么激动,要抢我会自已动手。” 如笋尖的手指伸到我的面前,仔细的绑着我的腰带,扣着我的盘扣,看一切妥当了,才轻轻的笑出声,“人家挑战的是我的魅力,我若不出手岂不是被人看低了?你抢的是衣服,我抢的是宠爱。” 我戳戳他的胸膛,轻哼了声。 他的话,不是说给我听得,是说给遥歌听的。 我哼声里的意思,夜知,我知。 直到我收拾妥当,他才转过身,对面的遥歌脸色发白,保持着落地的姿势,目光盯着夜,一声不吭。 夜撩了撩散落的长发,发丝间犹带水汽,滴落着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颗颗如珍珠,那动作如风过山林,自然的恰到好处,说不出的潇洒,说不出的飒爽,倒显得遥歌的刻意和做作了。 “我家妻主眼光有些高,挑剔的很,若非绝美,也要是独一无二的气质,只能对少侠说一声抱歉了。” 浅笑的话语中,分明在说遥歌不够美,不够有气质,偏生的那么慵懒那么随意,举手投足间的丰姿顿时将对面人比的光彩全无。 遥歌咬着唇,脚步一点点的后退,终于一转身飞掠而去,徒留空中淡淡香气萦绕。 “你把人刺激大了。”我用手指梳理着发丝,笑意中没有同情,倒是隐含了几分幸灾乐祸。 “别说你不想刺激他,只不过你一向心软,又看在幽飏的面子上,才让他放肆。”夜在我的身边坐下,衣袍下的足竟也是赤着的,“我几次看到你目光中都是不耐之色,早明白了你的心思,这坏人就叫我来做好了。”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说服力?”我叹了口气,目光却始终不离夜的足。 “太阳的余晖哟,撒落姐姐的身边,月儿的清风哟,送姐姐来到弟弟的账前,羊儿跑的欢,弟弟愿象羊儿般,依偎姐姐的裙角边……”夜轻轻的哼着歌,竟是遥歌刚才唱过的曲子,更加的悠扬,更加的洒脱,更加的勾动小心肝。 遥歌不能吸引我,因为他的这些动作,竟然是夜的偏好,看过了大海的波澜,又岂会动江河的风波动心? 论风情,当属幽飏在不经意中的眼神为最,遥歌再怎么比,也比不了岁月沉淀的留下的内敛。 轮魅惑,夜已是当世第一,自然的举手投足流露的吸引力牢牢的抓住我。 遥歌虽然美,风情不及幽飏,魅惑不及夜,容貌虽然出众,已失了灵性。 夜躺在草地上,我枕着他的小腹,手指一寸寸的蹭过他腿的曲线,坏坏的摸上雪白的足。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他赶离你的身边吗?”夜的手,贴着我的脸,舒服的让我一声轻喟。 我眼睛一眯,“他太功利,这是我最不喜欢的。” 回应我的,是一串荡在风中的笑声。 如果是对我有几分真心,我只怕不会让夜如此放肆,而遥歌,他接近我的眼神中只有挑衅。 “不管他是因为想与幽飏相比,还是想与你相比,我都不喜欢有人拿我做棋子,这个男人根本不曾对我动 美男十二宫2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0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0部分阅读 曾对我动心,目的太明显的好处,我是不会吃的。” 我能看懂,夜自然也能,所以才会强势的介入,甚至拿出了他一向不屑的容貌与气质再一次压制遥歌。 “我只是怕,他会视你为眼中钉。”手指盖上他覆着我的脸掌,一声低叹。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却是豪迈非常,“你以为我会怕?你忘了我是谁?” 是啊,他是谁,堂堂的夜侠。 武功计谋都是天下顶绝的夜侠。 彷佛被他感染了,我也呵呵的笑着,在他怀里打着滚。 不远处,一个灰扑扑的人影蹲在草地上,挖挖掘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身边的地上一个小药篓子放着。 我扬起声音朝着他欢乐的招呼着,“柳呆子,你在干什么呢?” “我找到了一味药。”他秀气的脸蛋看了眼我,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开心,“应该是治疗临公子的奇药。” 治疗月栖的药? 我一骨碌的翻身坐起,踏着鞋子就冲过去,“月栖不是大有好转了吗?” 他举着手中的草伸到我的眼前,“这味药医书上有说过,清心明目散淤血,只是我从未到过大漠,所以从来没见过,但是应该不会错。” 应该不会错,那就是有可能会错啦? 我飞快的摇头,“不行,你不能确认还是不要给他用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有办法啊。”他抓着要就往自已嘴巴里塞,“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三五日失声不语,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大惊失色,身后就抢过他手中的草,“喂,别吃啊!” 可惜慢了一步,我手中只有光秃秃的几根杆子,他的嘴巴嚼嚼,喉结一滑,咽了下去。 |网友硪有错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章 闭嘴小呆子 我见过疯的,没见过疯的不要命的。 我见过傻的,没见过傻的明知道有毒也往嘴巴里塞得。 我见过痴的,没见过为了所谓的研究痴心到用自已身体去赌的。 我捏着他的脖子,手指强硬的掰开他的嘴巴,“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他满前通红,被我掐的几下干呕,嘴巴都被我掰的变形了,“吐……不……出……来……” “你想死啊,随便乱吃,万一是你说的那种药无所谓,顶多失声几日,万一不是呢,万一是什么断肠草,夺命花之类的,你怎么办?”我的手探进他的嘴巴里,想去抠他的喉咙,他两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奋力的抵抗,不断的踢着腿。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日,别这样,他是大夫,应该有解药的。” 我慢慢的松开手,柳梦枫抱着脖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解……解药……有,但是……但是我……不能吃,吃了就不能试……试药性了。” 我烦躁的跳着脚,“我不要你试什么药性了,月栖的眼睛慢慢来一定能治好的,我不要你急功近利,再也不催你行不,你吃了解药吧。” 我是心急月栖的眼睛,但是即使没有的治,他也还有我,他也看能看东西,可是若让柳梦枫搭上一条小命,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要……紧……”声音到后面渐低,最后一个字几乎已是哑然无声。 好快的药性,好猛的副作用。 我心头一惊,柳梦枫已经拔起了另外几株一样的草药丢进篓子里,默默的站起身,只有我看到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后的黯然。 “呆子。”我叫了句他,他顿了顿,摇摇头示意他没事,背起他的药篓子走了。辽阔的草原上,只看到一个灰色的落寞身影渐行渐远,心头泛起怪怪的感觉。 吃晚饭的时候,他开始一个人陷入古怪的状态,对着饭碗发呆,偶尔张张嘴巴,一点声音也没有,接着继续发呆。 心头有些不忍,总觉得是我害了他一般,习惯了他的啰唆多语,忽然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倒不习惯了,伸手夹了菜放到他的碗里,“对不起,你还是吃解药吧。” 他呆呆的捧着饭碗,嘴巴动着,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被吓到了似的,猛的蹦了起来,碗掉在地上四散碎裂,他看也不看,转身掉头而去。 “这怎么办,莫非那药还有其他的副作用,把他给吃成这样了?”这一下我也没食欲了,颓然的放下碗,“大夫都吃药吃傻了,谁来医他?” “未必是药性。”沄逸想了想,“每个人都有他的保护色,也许对他而言,只有不停的说话他才能找到安全感,突然一下失了声音,就像被扒光了丢在众人面前,一时接受不了,偏偏大夫的职责让他不能吃解药,必须试探药性才如此的吧。” 是啊,镜池尖锐的性子,月栖的清高,沄逸的华贵,幽飏的冷漠,都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自已内心的保护伞,更别提夜那个遮遮掩掩的性格,连拿掉面纱的勇气都没有,或许对柳梦枫来说,啰唆就是他人前的一面,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的。 我也完全失去了胃口,目光看着柳梦枫身影消失的方向站起了身,“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柳梦枫在我们这个群体中的存在总是有些尴尬而特住的,他默默的做着自已的事挖着自已的药,有求必应却从未索取过,我极少关心他什么,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作为朋友他又似乎不需要关心。 每每一开口,那水银泻地无止尽的话语吵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有多远跑多远,除了药的事几乎不与他有什么接触。 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才那么寂寞,才那么喜欢说话,恨不得拖拉着时间让别人关注他,与他交谈,是这样吗? 我轻轻敲了敲他的门,“呆子,我能进来吗?” 门虚拢着,我推了推,应声而开。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整洁明亮的不似有人住过的样子,床帐低垂,一团模糊的影子缩在床榻的角落中。 敲敲床榻的边,我尽量的把语气放柔和,“小呆子,出来好不好?” 缩在被子里的人慢慢的伸出脑袋,紧紧的抱着被子,没有出来也没有摇头,我只能看到一个发丝散乱的低垂脑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你要是不舒服就吃解药吧,失声的副作用都出现了,就应该是你说的那种药,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可以给月栖用药,你也别再折磨自已了。” 这一次回应我的,是坚决而用力的摇头。 真顽固,顽固的象石头一样! 我耐着性子,“你是不是没有配解药?” 摇头…… “那你就是有解药咯?” 点头…… “吃掉解药好不好?” 摇头…… “你想硬抗到药性消失?或许三五日,或许七八日?” 点头…… “你不难受?” 先点头,然后飞快的摇头。 我伸手入帐,扯着他的身体,他不断的往后蜷缩,在角落里,我不敢用力只好与他这样的拉锯着,互相拉扯。 “月栖和我都很想治好他的伤,但是如果这样的过程伤害了你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如果你这样继续固执的话,我想我必须代月栖拒绝你替他疗伤了。” 他一愣,被我拽动了几分,活活的从床榻上拖了过来。 “你的解药在哪?我给你找出来。”伸手在他怀里掏着,左一个右一个,大大小小看的我眼花缭乱,他不断的挣扎,扭的象条刚刚被打捞上岸的鱼。 纸包,药瓶,玉盒,腊丸,各种形状各种包装,我无奈的指着一堆,扯着他的衣服,“是哪一个?” 咬着唇,洁净的清纯眼瞳看着我,扭开脸。 耐性被磨的差不多了,我按捺不住的火气慢慢的升腾起来,“你说不说?信不信我脱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他身体一震,慢慢地回过脸,迷茫的望着我,那表情说不清楚是可怜还是无辜,甚至是悲戚。 似乎知道自已语气重了,我试图缓和下空气中的火药味,开着他的玩笑,“小呆子乖啦,快说是哪一个,说了我给你吃糖。” 忽然,我看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慢慢的浮起一层水雾,一点一点弥漫他的眼眶,在堆敌慢慢后,猛的倾泻而下,无声中我却依稀听到了玉碎瓷裂般的清脆。 “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擦掉他的眼泪,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一时间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腰间一紧,他的手死死的抱着我的腰,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神好像真的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嘴巴一张一张飞快的说着什么,只可惜有动作没有声音。速度又太快…… 我的娘啊,我不会唇语啊,这怎么看得懂嘛? 他的脑袋蹭着我的小腹,脑袋不断的往我怀里钻,越抱越紧,而我几乎能感觉到衣衫被水浸湿了的感觉。 我想要推开他,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肩,他彷佛知道了我的想法,越发的抱的紧了,我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喂,喂,我不走,我只是拿个纸笔给你,好歹你想说什么给我写下来吧,我看不懂啊。” 我的手指努力的够着桌子上的纸笔,要被他抱着,他的上半身全部压在我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极其古怪。 纸笔刚刚入手,他也被托的整个身体探出床外,死不撒手。 我直着脖子,歪着眼睛想要坐在床榻上,但是带着个如此巨大的装饰品,总有些事情是会出乎意料的。 屁股刚挨着床榻,他的身体整个失去了支撑,扑压着我,加上他手中的大力,活活的把我按倒在床上,那颗大脑袋还不停歇,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 “喂,你是二十三四的男子,不是三四,也不是十三四,非礼勿动啊……”我用力的板起他的脸。 被水洗过的水晶干净而透明,漂亮的让人瞠目结舌呼吸停止。 他瘪着嘴巴,脸上犹带泪痕,似乎非常不满意我把他揪起来的动作。 从来,他都是呆呆的,呆呆的看书,呆呆的研究他的药,呆呆的挖草,呆呆的走路走到原地乱转,这般的钟灵毓秀,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毫不迟疑的,我亲上他的脸颊,最后一颗残留的泪珠被我的舌尖卷起,嘴唇摩挲着他的脸蛋,细致的肌肤火热的唇完美的贴合,滑嫩无比,嘴唇慢慢的下滑,游移到他的唇瓣边。 忽然惊醒我在干什么,我从迷醉中拉回心思,尴尬的目光不知道投向哪里,他依然死死的抱着我,倒是没有了那种委屈至极的神色,呆呆的不知所措。 “呃……”我把手中的纸笔伸到他的面前,“你想说什么?” 他拿过纸笔,手指飞快,再递回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多了两个字。 “师傅!” 我两眼一翻,这是什么和什么? |网友硪有错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一章他师父我的娘 他低垂着头,手指抓着笔,默默的在纸上画着什么,我顺着他笔画细细的看着,他落在纸上的字竟然是一大堆的认错词,“师傅,我以后不再傻乎乎的不说话,师傅,我再也不呆呆的出神不吭声,只要师傅不走,我保证以后每天都说很多很多话,我再也不做小呆子了,师傅不要离开枫儿……” 他一直啰里啰嗦是因为被师父说他呆,说他不讲话很傻,还丢下他一个人?被吓坏的他所以从此不断的讲话,对着花也说对着树也说,对着石头都恨不能说到花开,只因为期盼着他师傅的回来? “你说什么?”我板正他的身体,“什么师父?” 他的嘴巴动了动,吐出两个字,虽然没有声音这一次我却看的清楚,就是师傅。 他怎么会喊我师傅?我和他的师傅很像吗?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徒弟。”我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你怎么和月栖一样的眼神越来越不好了?” 话音落了,我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脑海中突然流转了无数的画面,一幕一幕的从眼前飘落。 柳梦枫是个个性古怪的人,和他说什么都像耳边风,却往往我一声大吼立即老实,那个神色正像是被爹妈训斥的孩子般。 在‘蓝清山’上,他也是这样忽然的抱住了我,我没忘记那一刻他眼中的孺慕之情,那一次也是错认吗? 还有雪山冰涧底,莫沧溟抓着他给我的药,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药,那个也字,太值得玩味了。 神奇的医术,横空出世的神医,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普通的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但是他说的最多的话,是在医书上看到什么什么,在书上又看到什么什么,包括我的血脉问题,他居然说书上提到过神族。 是什么样的书会有关于神族的内容?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莫非…… 我双手一捏,掐住他的肩头,急切的开口,“呆子,你是师傅的谁?” 他张了张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扭动着身体,痛楚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我松了松手劲,呼吸凌乱,心口一阵乱跳,总觉得有什么猜测呼之欲出,只等着他开口证实。 抓起手中的纸笔塞到他的掌心中,“我,我问你,你回答,写,写下来,快,快写。”话语中失去了从容,竟然有些结巴。 他默默的接过,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脸,吸吸鼻子,颇有几分落寞。 “你的师傅是不是和我长的很像?”我的喉咙有些干,不断的咽着口水,心口突然的跳着,无论怎么用功,呼吸的气都无法传达到心底,空落落的漂浮着,安定不了。 他没有写字,目光停留在的发丝上,手指慢慢的探出,停留在我刚刚的发上,一下一下的抚摸,顺着额头的发丝往下,触了触我额头的柳叶血印,马上又缩了回去,终于浅浅的露了个笑容。 “她也是银发?也有这个血印?”我声音压抑不住的大了,脸伸到他的面前,“她的眼瞳边是不是也有紫色的痕迹?” 被我的声音吓到了,他一缩脑袋,后脑勺重重的撞上了床头,巨大的咚声听的我心头一震,赶紧伸出手,捞住他的身体。 “我不逼你,慢慢写。”我看着他找不到焦距晕乎乎的眼睛,摇摇晃晃的脑袋被手抱着,满脸的疼痛外加被撞傻的迷茫,忍不住的伸出手摸着他被撞的地方,轻轻的揉了揉,“是我太急了,不该逼你的。” 他抬起头,在我揉着脑袋的时候小小的贴上我的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在不知道看了多久以后,他绽放了一个笑容,犹如梨花雪白干净的笑容,点点头。 我倒吸了一口气,手指在身边紧握成拳,想也不想的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转身,将光洁的后背整个露给他,“你师傅背后有没有这条龙,小呆子快看看。” 几个呼吸之后,我顾不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转身满脸期待的望着他,“有没有见过?” 他咬着唇,微微的摇摇头。 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原本以为他的师傅回事那个我想象中的人,可惜,还是…… 一张纸伸到我的面前,上面是柳梦枫清隽的字体,“我没看过师傅的后背。” 刚刚跌到底的心又一次飘飘的飞了起来,“你的师傅,长相和我象吗?” 我残存的模糊记忆中,那女子有着飞扬的神采,眼神中的自信与骄傲写满睥睨天下的神情,对于容貌倒不那么清晰了。 他提着笔,落下几个字,“你更秀美些。”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颗飘飘荡荡悬着的心渐渐落下,浮现起的却是点点的欣喜。 他说的是我更秀美,那么证明了他的师父与我之间容貌的相似。 神族的血印,只有一人的传承,他的师傅会不会是——我的娘? 我拿起笔,慢慢的描着,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刮着母亲的容貌,可惜太模糊了,出了眼睛,我只能描出一个大概。 他蹭在我的身边,一会点点头,一会摇摇头,我偏过脸,“不象?” 手指指着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他瘪瘪嘴,提笔写道,“师父从来没有这样的神色,他只有孤独和寂寞,偶尔看着远方,露出思念的神色,只是每当思念过后,她的表情就更苦,更悲凉。”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的母亲,那么我和柳梦枫记忆中的,一定不一样。 我记得的,是母亲和父亲携手并肩而立,含笑看着我的餍足与开心。 他记忆中的,是一个失去了丈夫与孩子,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普通人,不是神族的族长,不是荣耀风光的四国背后神圣高贵的女子。 我没有孩子,体会不到母亲当年失去我时的那种痛苦,但是我有爱人,我也失去过爱人,我能理解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也曾经从世界的顶端跌落,一无所有,那种巨大的落差根本让一向骄傲的我根本无法承受,仅仅是沄逸的另嫁和皇位的旁落,我就足足消沉了三年,那我的母亲呢,她的苦又有几个人知道? 纵然模糊了她的容貌,纵然不记得任何曾经的过往,所有的回忆不过是一场梦中的片段,我的心头却涌起一阵悲哀,还有一种思念。 我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父母疼爱呵护,我更不是个性格懦弱离不开父母的人,但是骨子里的血缘是割舍不掉的,我也会思念,也会想知道他们的曾经,也会在想自己放弃回到神族会不会对不起他们。 我的母亲,我的父亲…… 我只记得自己叫霓裳,连姓都不知道,真是对不起他们。 “能和我多说说她的事情吗?”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嗓子哑哑的,心头酸的有些闷气难受。 他的目光闪烁,静静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的低落,在看到我勉强的笑容中凝结着的乞求后,他无声的点着头。 他的字如行云流水,飘飘撒撒,流泻而出的是我不知道的过去,属于他和他师傅,极有可能是我娘的人的过去,一幅幅的画面在我眼前出现,我渐渐的陷入到了那个故事中,在柳梦枫的记忆中体味着,“我从小长在山中,和自己的父母木相伴着,也不知什么原因我一直道四五岁都不会说话,人也是呆呆傻傻的,在上山砍柴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师傅,她只是坐在悬崖边,看着手中的书,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久了,我就靠近她,好奇她为什么不需要吃食,可是我不会说话,她也任我靠近她,逗弄我识字,教我看书,她从未教亲手教过我任何一招医术,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她给我的书中看来的,她叫我小呆子,在心情好的时候,她会逗弄我说话,只要我开口是哦话,她就会教我一些筋脉之学,抱抱我亲亲我,我说的越多,她越开心……可是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要离开了,因为她等待的药草已经成熟了,无论我怎么求她,怎么不停的说话,她还是走了,留给我一堆医书,从此再没有出现,我很想很像师傅,我以为她喜欢我说话,只要我不断的说话她就一定会出现,所以我不停的说,看到什么都说,知道父母去世,我也渐渐大了,才明白师傅是不会再回来的,那一切不过是童年神奇的一场梦而已。” 整整一个夜晚,我和他在娓娓低语和比画写字中回味着,惊喜着,柳梦枫告诉我那个女人是怎么逼他说话,怎么教他筋脉学,怎么教他飞针之术,偶尔也会带他抓兔子扑小鸟,疼爱时的亲亲摸摸捏捏,我一边看着一边微笑,仿佛柳梦枫是在替我经历一场母亲应该给孩子的童年快乐,在他的故事里沉醉着,妒忌着他拥有的幸福。 我和他,本来从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人,突然变的无比的亲昵,我不断的纠缠着他,让他回忆更多他与师傅的故事,他就不读但的想着想着,写着大小事,我就看着,憧憬着,思恋着…… 久了,那些他的故事,他的过去,仿佛我也亲身经历了一般,与他的记忆重叠……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二章年少英俊,青春飞扬 接下来的几天,我缠着柳梦枫,恨不能把他脑子里的琐碎记忆全部挖出来放到自己脑袋里,倒是没逼他一定要吃解药,反正慢慢的写我的想,更有思索品味的意境,而他被我缠着不停问东问西不但不恼,反而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写给我看,哪怕只是一个微笑,几个浅浅的字眼,他都详细的给我描述着,而我追问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半点腻烦。 再是没有感情,再是没有记忆,一想到那女子可能是我的母亲,心头还是有激动,还是有憧憬。 “小呆子,之后她就真的再没有一点消息了吗?”即使他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一再的摇头,即使我已经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而答案都是一样,我还是忍不住想问出一点线索。 即使她出现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如今她在哪里? 没有回神族,没有出现,仿佛就如风一般的从世界上消失了,没有半分线索,让我无从追踪。 娘,如果没有死,她为何不回神族,是因为爹爹的离去已经让她心灰意冷了吗? 她也没有找过我,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我活着吗? 如果我回神族继承族长的位置,她会不会知道我还活着?她会不会来见我? 念头才起,又被我摇头否决了,我发誓不回神族,不做族长的,为何又突然动心了? 我的字在纸上飞舞,这几日我和他早已经有了默契,两个人坐在桌前,一人一纸,靠在一起写写画画,偶尔伸伸脑袋看看对方写了什么,“娘为什么不教你武功?” “没有武功,就不容易被妻主放心,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就不会发生意外。”他的字让我心头一酸,娘时刻介怀的是爹爹的离去,因为她放心爹爹的武功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我,才有了悲剧的发生。 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让沄逸,让月栖,让镜池,让夜成为第二个爹爹。 正发呆出神间,敞开的门板上被人用手指轻轻扣了几下,我一抬头,是他? 放下手中的笔,我浅笑起身,“门主刚回来,派中事物只怕还没全处理完,让你费神跑我怕这来,惶恐惶恐。” 自从回了媚门,我就再没见过幽飏,无论他是忙也好,可以与我保持距离也好,我都懒得去探究,想的多证明我在意的多。 “每年立秋,周围马场的马主都会有一场马会,我记得你说过很想在这里策马扬鞭的,所以来问你有没有兴趣去玩?” 他记得我说的话? 我疏离的笑容在瞬间融了几分真,欢喜的开口,“有啊!” 他的微笑温柔带暖,“我已经通知了夜侠和几位少爷,车也准备好了,您和夜侠去玩吧,我会陪着几位爷慢慢欣赏风景。” 安排的如此妥当,连我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我还能说什么? “门主如此费心,倒让我不知道如何感激了。”我看着柳梦枫已经老老实实的收拾起桌子上的纸笔,显然也是动心了。 幽飏的身影在阳光下飘飘渺渺,散发着几抹烟青色的淡然,温柔的笑容仿佛与身后的暖阳融为一体,看得心头也是暖暖的。 “幽飏不过是投桃报李,日侠不是带幽飏看过‘寒雪峰’的千里雪景吗,幽飏当然要让日侠欣赏大漠孤烟。”他记得那日在善后两人的聊天,也记得我说的话。 我望着他的脸,看着他身后飘飘飞落的凤凰花,忽然地垂下脸不敢看,嘴巴里顾左右而言他,“流星呢?也去吗?” “是啊,他已经在等了。”似乎没有看出我突然的不自在,淡雅的说着,幽飏的身子在前面领路,行走间两边不时落下的艳红花瓣,恍惚着不知是梦中还是画中。 满心的期待在看到车边牵马的妖娆人影后一顿,微叹了口气,胡乱了点了点头算招呼,“遥歌少侠。” 他笑意盈盈,可没有和我随意招呼一下就算了的意思,“一年才这么依次比赛,日侠可要看看我们这的壮阔?” 我根本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他就粘了过来,目光下意识的搜寻着幽飏的身影,可他早已经走的远远,正在马车边上安排着什么。 看着我没回答,他已经自行的说了下去,“为了证明自己草地养的马最好,这里每年各个场主都会把自己最厉害的马牵出来比试,一共跑百里地,不但马要耐跑,骑手也很重要,所以每家马场几乎都有哦自己精心培养的小骑手。” “小骑手?”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也懒得管面前这个人是我要远远躲开的人物了。 遥歌扭身靠着马,媚笑着点头,“从三四岁起就开始培养,六岁左右就能上马比试了,百里奔袭,越是重量越是减轻马的负担。” 我心一抖,“才几岁的孩子,身体的耐力能承受的住长途的奔跑?万一体力不支掉下来怎么办?” “怎么会?”他一声大笑,“比如幽飏师兄,当年就是马场第一高手,师兄五岁就拿到了马场比试的第一,一直到十八岁不再不比赛,我们牧场的所有马都和他亲着呢。” “媚门也有马场?”我没想到这个,惊讶的问着。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靠什么维持这么大一个门派?难道是偷是抢?”他越笑越大声,引得幽飏频频回头。 十八岁的幽飏,少年风流,写意纵马,是何等的潇洒自若,何等的笑傲草原。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着他策马飞驰,风中如箭的英姿。“他为什么不比了?” 遥歌耸耸肩膀,红唇一撅,“不知道,只是我小时候记得,每年比试的时候,‘九音’之皇都会来这里看,有一年她有事不能来了,师兄从此不再比赛了。” “呵呵,是吗?”我干巴巴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觉得古怪难听。 ‘九音’的女皇,就是流星的娘,那个在幽飏心中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女子,幽飏因为她而不再骑马了吗? 眼见着所有人都登上了车,夜和遥歌也飘身上了马,幽飏的手指一挑帘子正要登上马车,我扬起声音,“门主,我对路途不熟,既然马儿不少,不如你陪骑会与我说说比试的路怎么样?” 幽飏的手指一停,温柔的笑了,“这两年都是遥歌玩闹似的比试,那些沟沟坎坎他可比我熟悉多了,让他陪二位吧。”话音一落,他的人影已经飘上了马车,车帘落下,将我的念想彻底断绝。 “呵呵……”遥歌清脆的笑声仿佛不经意的传入我的耳内,在我回首间却看到他眼中飞快闪过的得意,在对上我的眼眸后,弯起嘴角抿唇一笑,手指一松马缰,马儿迈开四蹄,轻快的跑了起来。 夜在马上,对我伸出手,“日,要不要一起?” 我傲气的一扬下巴,“夜,你忘记我是谁了,‘弑神’若是不会骑马如何在沙场上破敌入无人之境?虽然不是常年在马上生活,这点技术应该还是在你之上的。” 他缩回手,哈哈一笑,“终于被你找到点强过我的地方了?” 我围着几匹马打转转,“长途马可不能要太胖的,肌肉均匀,四蹄修长跑起来才快,短腿马适合的是负重,步幅也迈不开。” 手一牵从媚门弟子手中牵过一匹马,我飞身而上,示威的朝夜一挥手,“走……” 马车的车帘后,有赞许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等我再顺着感应望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飘飘荡荡的车帘子。 路上,我看到不少马匹的团队在身边颠颠的奔跑,有高壮的农场主骑着马,身边跟着小小的骑手在高头大马上,轻飘飘的身子让我在感慨技术超群之余更是担心他们的身体会不会掉下来。 只是,无论是什么团队,在看到这辆马车的时候,要么放慢马速缓缓的跟在车后,要么一扬鞭子超到前方不远处,下马,站在路边弯腰行礼,直到马车过后,才继续上马而行。 “这是什么意思?”我侧过脸,奇怪的问着遥歌。 “这是幽飏是师兄的车。”遥歌淡淡的解释着,“他们是在向最伟大的骑手致敬,如果最后拿到第一,从是师兄手中接过金令牌的时候,才是最荣耀的。” 青色的云烟,飘扬在草原的辽阔中,少年肥羊的脸庞,荡漾着青春无悔的激|情,这是十八岁时的幽飏,只能想象,却无缘看到的美景。 “那我们呢?也算比试吗?”我看看身后大批的马队,不禁一吐舌头,好雄伟壮观。 “当然,不过一家马场肯定不止一匹马出赛,这里大大小小数百个马场,怕不有千余马比试,只看第一匹马的成绩,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只要跑的开心就好。”遥歌咧开一个清纯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粒粒闪光,“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比比?” “比什么?”我斜了眼他,直觉这个家伙不会有好主意。 “要是我输了从此不再缠着你,要是我赢了您陪我练功怎么样?” 练功?是双修吧? 我冷冷的一拨马头,往夜的身边靠了靠,“没兴趣,不和你比!” 遥歌丝丝媚笑,丝毫不介意我的拒绝,冲着我诡异的眨了眨眼,双腿一夹,姿态完美的俯在马背身上,人马合一,潇洒而去。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三章赛马,花环,情人 百里的赛马,只是告诉你始发点和终点,路程经由全部由赛手自己决定,所以说最终的结果和赛手对路途的判断之间有着直接的关系,有些不放心的马场主更是一路随跑,指挥着小骑手选择更合适的路线。 看来我真的低估了这场赛马,以为只是从一头跑到另外一头,掉个开心舒坦就行了。 长长的号角声呜呜的响起,在长空中激荡的呼唤,一字排开的马队侧脸见竟然望不到边,马蹄刨着地,尘土飞扬,不少骑手手上或者头上绑着丝带,飒飒的扬在风中,当真是无数的豪情,数不尽的风流潇洒。 再是随意只求好玩的心态,在这样的成风激荡下,也会从心底产生一种争斗的心,想要一争长短。 三声号角声起,马鞭长甩,在空中炸开无数的劈啪声,长声的呼喝此起彼伏,整个草原顿时马蹄飞扬,尘土激荡,一个又一个身影在超越,反超越,刚刚开始就是激烈的争夺。 我一夹马腹,身体被马带了出去,徒留一串声音在大笑着,“夜,我们也跑一场,赌十两金子。” “二十两!”夜大笑着,身体一伏,马身落后我几步,不远不近的跑着。 “外加一颗夜明珠。”我回头丢给他一个狂妄的表情,再次拉大两匹马间的距离。 “赌就赌。”论长途御马比赛,夜一定没有我的经验丰富,但是夜是什么人,天才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啊,才不过几次颠簸就已经找到了马身律动的节奏,双腿一夹,身体半蹲,俯趴在马上,一抖马缰,片刻之间又追近了不少。 “你赖皮啊,居然用轻功提起不给马造成负担,等于是空马跑么,只要控制方向就行了!”我大声的职责他,甩开鞭子,鞭梢在空中炸裂,马儿四蹄沾地飞驰,不多时我们在追闹中已经将大部分的人甩在身后,身边只有或远或近的几个人。 一匹马轻轻松松的追到了我的身边,马上的人对着我绽放开一个鲜艳的笑容,“在我们这,赛马的第一可是拥有无上的荣耀哟,我为你夺得第一好不好?” 我一松马缰,随意的任马儿跑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情操青草香,“我对西域的规矩一向不清楚,我也没有争斗的心,你若想跑第一就跑第一,你若不想跑就不要跑,别说为了我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 “我一定会拿第一,我要把这当礼物送给你。”他张扬着笑脸,手臂一抽马鞭,马匹绝尘而去,不多时就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看看身边,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与我并髻而行,我转过脸,刚才的一脸无奈和忧烦顿时变成了轻松的快乐,手指一指天上,“夜,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添似乎特别的蓝,特别的美。” “嗯,真的很美。”夜懒懒的叹气,索性仰面躺在马背上,双手一枕,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小小的颠簸着,修长的曲线与马身完美的融合着。 我喃喃的低声着,“确实美,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懒懒的咕哝,“你看人看风景?” 我也索性的往马背上一躺,侧脸望着他,“既然看人也看风景,谁叫你比风景还吸引人?” “不过在有些人的眼里,你也美的胜过了一切。”他慵懒的笑声透着几分坏,意有所指的让我乱翻白眼。 夜身子一挺坐了起来,“虽然拿不到第一,但是纵马飞奔陪你跑跑还是行的,走吧,让我们跑个开心。” “好!”我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同时一夹马腹,压低身子直冲而出。 不求名利,只求开心,不求地位,只求快意。 我打马奔驰着,不时偷看着身边的他,却发现他也不时的侧着脸,在目光甫一交汇的刹那,目光中带着笑意别开脸。 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风从耳边刮过,呼呼的声音带来的是越来越浓烈的豪情,越来越澎湃的心潮,从初始的随意,道逐渐的融合,再到忘我,所有隐忍的血液在沸腾,所有被压抑的情怀在一点一点的被燃烧。 我其实可以选择争霸天下的,我有那个实力。 我也可以选择回神族,那是我的,本就属于我的。 我应该为爹爹报仇的,为我当年的遭遇要一个答案,这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爹娘的。 我是当年沙场的战将,千军万马我都不怕又何惧那小小的对手? 我是神族的少主,睥睨苍穹,有什么值得我恐惧的? 马,越跑越快。 心,越跳越猛。 忽然,我一声长啸,长身而起,立于马上,声音直入云霄,长久的绯细,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快,一直的压抑都在这一声中尽情的发泄了。 身边笑声不断,各种欢呼夹杂着当地的语言,听在耳朵里也有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终点,我放慢马速看看身后,夜坐在马背上,紧紧跟随者我,我脚尖一点,犹如鹏鸟腾起,轻轻的落在他的身前侧坐着。 “开心了?”他一只手握着马缰,一只手拂开我的发丝,“想到什么事情让你壮怀激烈了?” 我抱上他的腰,看着身边不断有马冲过,人人都是兴奋的叫喊着,似乎对他们来说,结果并不重要,重要是这一路放马奔腾的过程。 笑了笑,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想争天下也是一件快意的事,不过只是瞬间想法而已,我太懒了,坚持不下去的。” 夜看着我的笑脸,叹息中意味深长的一句。“浅池终于困不住翔龙,不给翱翔的机会老天都看不过去,命运是无法抵挡的。” 受不了他有时候神棍般的话,我一扯他的缰绳,“走,去看看我们得了多少名。” 结果出来了,我二十八,夜二十九,以两个开始聊天睡在马背上的人而言,这个成绩算是不错了,第一那,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遥歌。 不断的有马冲过终点,道后来稀稀落落的渐渐减少之时,幽飏的四马大车也飞快的驰了过来,所有的欢呼声更炙热,却是对着这辆车。 遥歌远远的驰来,回去额头上的汗水,兴奋的叫嚷着,“师兄,我拿了第一,你要给我颁奖的。” 美男十二宫2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1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1部分阅读 ” 说是奖品,无非就是一面刻着‘御狗神骑’的金牌,外加一个花环,算不上精致,但人人脸上那种兴奋时无法掩饰的。 在花环挂上遥歌脖子的瞬间,欢呼的热烈声到达了顶点,号角声,锣声,震的草原上的草儿都低了头,马儿长嘶,人生如潮…… 遥歌推开人群,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拿下挂在脖子上的花环,“我说过要为你夺第一的,现在我争到了,我把花环送给你,咱们这的规矩你是不可以拒绝的。” 花环? 对我来说叫花圈还适合些。 我不想要,但是遥歌的话…… 他们的规矩我不能不接受,而且看着他身后一张张兴奋中带着期待的面孔,再是不耐,我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 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就在手指触碰到花环的瞬间,我看到他眼底得意的笑容。 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手指停留在空中,正在思索的同时,一只手握上了遥歌的手腕,“遥歌,不许胡闹,日侠不懂西域的规矩,你别欺负她收你的花环。” “有哦什么关系。”遥歌的手一挣,从幽飏的掌心中脱出,“不就是收个花环么,有什么不可以的?” “收了花环就是你的情人,日侠是外族人,不知情的。”幽飏一句话,吓的我飞快的缩回了手,还惊恐的在裙子上蹭了蹭手,生怕染上瘟疫般。 “那有怎么样?”遥歌的脸也绷得紧紧的,“我还年幼时,记得师兄那年十八岁,好像也是把自己的花环送给了‘九音’的皇上,她难道不也是外族吗?不也是不知情的吗,收了不就是收了,现在我也十八岁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送?” 幽飏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紧握着遥歌的手慢慢松开,重重的吸着气。 十八岁的幽飏,把象征着情人的花环送给了流星的母亲,‘九音’的前任皇上南宫明凰,少年多情,爱意深重,那样干预表达敢于争取的幽飏,是从未见过的。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凤凰花,因为那个人的名字中,又一个凰字。 “不许胡闹!”幽飏的脸上恢复平静,只是如冰雪寒霜一样冷凝。 遥歌愤愤的一抛花环,跳上马背,冲开人群而去,七分顿时变的凝滞尴尬。 “对不起,师弟任性,还请日侠海涵。”幽飏冲着我一抱拳,我涩涩的笑了。 他一挥手,“赛马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篝火宴会了。”人群一阵欢呼,逐渐散开,各自开始扎着帐篷。、 幽飏的目光在我们脸上逐一的掠过,浅笑温柔,“今夜还有一场盛大的晚宴,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宿上一晚,明日再回去可好?” 我点点头,满心萦绕着的,是刚才遥歌的话。 十八岁的幽飏,十八岁的多情天真,十八岁时的少年倜傥,可惜我无缘见到了……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四章诡异失踪的流星 太阳才落山,夜晚的寒意就袭了过来,幸而还算是夏日的夜晚,没有那么让人忍受不了,熊熊的篝火更是燃烧出炙热的火焰,看火舌舔上柴禾,噼啪着木头的炸裂声,人们的脸也被映衬的或明或暗一片通红。 整只羊在炭火上不断的滴着油,打在火中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银色的刀在火光下霍霍闪光,一刀划过,焦脆的皮绽开,香气四溢。 论味道,这东西绝对不似夜的精致美观,最难得是的大口喝酒时挥刀一块肉,那种大口嚼着的豪迈,看着衣摆飞扬的原始舞蹈,听着曲调悠长的歌声,心情也开始蔓延着快乐。 作为幽飏的客人,这里好客而热情的人们待我们的唯一法宝就是敬酒,一碗一碗的酒热热的,浓烈的带着点独特的腥气,入喉烧烫,滚滚的落入腹中,与这里的人一样,炙热的没有丝毫遮掩。 这样的酒,沄逸和月栖,镜池是万万碰不得的,无奈的我只好挺身而出,英勇捐躯挡酒了,顺便连柳呆子那份也没收了,结果我如此的壮举居然博得了更多的喝彩,和更加疯狂的敬酒。 这几杯下去,风一吹,热气直冲脑门,我的脚步跄了下,旁边一只手扶上我的胳膊。 侧过脸,居然是与我一起接受敬酒的幽飏,他端着酒碗,双颊有淡淡的红晕,以他的地位身份来说被灌的酒一定不比我少,没发现他居然有如此好酒量。 “谢谢。”我一声大大的酒嗝,冲出酒气难闻。 他抿唇微笑,“这里的酒性烈,我倒是喝惯了,你要是坚持不了,不如我带你喝。” “那怎么行?”我捂着嘴,活活把翻到了喉咙边的酒咽了回去,“我是女人,岂能让男人代喝,今天要是醉倒了,我就睡着,有什么好怕的,千金难买一醉。” 我努力的瞪着眼睛,看着幽飏放下手中的碗,对着源源不断涌来的热情人们一声:“一起跳舞吧。” 人们的激|情被他一句话调动了起来,所有人自动的围成一圈,手拉着手,高声唱着,我还在迷糊中,手已经被人牵起,“来吧,跳起来!” 幽飏的手热热的,与记忆中的清凉有些不同,我不由自主的被牵着,绕着火堆扬起手,踢着腿,身边的他青衫渺渺,欢乐的笑容洋溢着,这种发自内心的欢乐,这样大大的笑容,从未见过。 或许真的是因为回到他的家,被压抑隐藏的内心也被逐一的释放出来,以前别说看他跳舞了,连表情都欠揍。 我的左边是幽飏,右边的夜,顺着望下去,还能看到月栖,沄逸,镜池,柳呆子,一个个都面颊通红,笑容绽放,可见他们也是非常开心的。 尽管我有些醉,有些昏,还是隐约觉得哪不对,这几个月相处,我就是象护崽子的母豹子一样,隔段时间就要检查下我的小崽子有没有少一只,这次检查,明显少了一个身影。 我脚步一顿,被人群推涌着的幽飏撞上来,他反应倒快,伸手一扶,倒像是被推着把我搂住了一般,我手一抓,拉住他的胳膊,“幽飏,你看到流星没有?” 在笑闹歌唱的人群中,我的声音瞬间被淹没,但是和我贴在一起的幽飏,肯定听到了,他脸色一变,目光立即搜寻着。 我拽了拽夜的手,飞快的打着眼色,几个人不动声色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歌依然在唱,舞依然在跳,只是我们已经失去了那种从容轻松的心。 “有谁看到流星了吗?”我最后iyidian希望,在看到 几人同时震惊的面孔后沉没消失了。 柳梦枫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随后手指伸向帐篷的后方,应该是临时修建的茅房位置。 我还没有迈步,夜的身影已经纵了回来,“我寻了一圈,都没看到他。” 夜的反应是最快的,可惜结果依然是不如人意的。 “分头找!”我一看他们几人,沄逸主动开了口,“夜侠也去吧,我们和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有媚门的弟子守着,又有信号烟,应该不会有问题,没有人能一下掳走我们四个人的,你们快去快回。” “好!”我一点头,“不管有没有踪迹,一个时辰后回来碰面,发现问题就发信号烟,如果流星回来,沄逸你放。” 几个人同时点头,向不同的方向四散掠去。 我的轻功运到了极点,心头思想的飞转也到了极点。 流星的身份太特殊了,让我不得不去想,想的更深更多。 这里是幽飏的地界,所有的人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来? 易容?买通?还是什么其他的手段? 是‘九音’的人追来了? 还是莫沧溟已经开始行动? 亦或是那日在船头向我要人却被我拒绝的莫名女子? 如果是莫沧溟,兴许流星还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以莫沧溟的性格来说,他宁愿与我正面交锋夺人,也懒得装神弄鬼在人群中偷人。 是谁,到底是谁? 不过数日的清闲,刚刚远离了中原武林的争斗,事情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 离开了篝火的燃燃,夜晚的寒意侵袭上身体,虽然我有内力御寒,却改变不了这冰冷的环境,无边无际的冷,每一口吸进的气都是凉的,西域的白天和夜晚,差别太大了。 广阔的平原上,无边无际的黑,深沉的幽冷,我渺小的仿佛巨大沙丘中的一粒细沙,除了随波浮沉真的可以明则保身吗? “喂,你去哪?”娇媚的清朗男音,让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追来的是谁,他的声音一向细细慢慢,有几分腻着的味道,现在听来,只觉得恨不能打他一拳,吼句有屁快放。 “不关你事。”我头也不回,更懒得与他废话,“你回去好好唱歌跳舞,让他们围绕着你这个英雄多打打转就行了。” 慢悠悠的笑声中我已经掠出数丈,才在他声音及其微弱的最后听到了飘散的碎语,“你是不是找那个漂亮少年,就是和我师兄一起回来色人?” 脚步以挫,差点伸进土里铲起一堆沙,恍然发现这广漠的边缘,竟然已经是黄沙点点,只是行的快,黑夜中苍茫的一片竟然没有发现。 猛然回身,看着那个妖娆的人影和风中清脆的铃铛声,从树后闪出身影,雪白的足在夜色中更加的撩人。 “你看到流星了?”我两步冲回道他的面前,“他人在哪?” 艳红的唇轻轻一撅,“这么凶的问,我不想回答。” “那你想怎么样?”如果他不是幽飏的师弟,我会不会直接一巴掌挥过去打掉他满脸的媚色?不,我不打男人,该死的。 他的手指点上唇,红与白,在近距离的目光下十分的震撼人心,“就一下,我告诉你。” 幸好不是要我陪他练什么双修功,只是吻一下,勉强能接受。 “好,就一下。”我靠近他,在唇与唇凑近的时候,盯着他的双眼,“亲完告诉我流星在哪?” 他眼皮一垂,在我凌厉的逼视下遮掩了目光,微微翘起了唇角,贴了上来。 我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挨了下,软软的,很嫩,却记不起我半分的涟漪,刚想退开,他的手一圈我的腰,双唇再一次紧贴,湿滑的小舌挑开我的唇缝试图游进来。 双手一推,将他从我身前推离,我的手指拭过唇上他留下的痕迹,“只说亲,我可没说与你深吻。” 他无所谓的笑笑,舌尖伸出,舔过自己的唇瓣,“味道比我想象中还美,难怪师兄那么紧张你,连花环都不让我送给你。” 幽飏紧张我?天大的笑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流星人在哪?”不想多扯我和幽飏之间的事情,现在心中关心的,只有流星一人。 手臂缓缓的伸出,指着广漠前方的某一点,“刚才我看他一个人很落寞的朝那个方向去了,还以为他出恭不想被人撞见害羞呢,算算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我再次望着他的眼睛,“希望你不要骗我。” 他侧身打了个哈哈,“骗你有钱吗?骗你你就和我双修吗?” 我不在与他纠缠,掉转方向,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不是他人的掳劫,流星是一个人走的? 为什么? 竟然连一个理由都没有,他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迷失方向,他不知道以他的身子或许从此就掩埋在这里了吗? 没有一句交代,不曾对我这个他一直缠腻着的姐姐,不曾对他一向尊重到如父的幽飏,太奇怪,太奇怪了。 仰头看看天空,星尘灿烂,可以在变清我此刻正在一路朝西。 心头突突的跳着,没有来由的有些慌,似乎是常年生死边缘对未知危险的一种预感,我随手解下身上的腰带,看看身边一洼小小的绿丛,一颗仙人掌突兀的耸立着。 手指一送,腰带挂在仙人掌上,我脚下不停,再一次急追而下。 一个时辰之后,当鞋子里灌满黄沙时,我终于停下脚步,清理着。 满满的黄沙被我倒了出来,犹如金子般在地上闪着光,不过站住的这一会,地上已经被我踩出数个深深的脚印。 心头突然一惊! 不对,流星不像我,他不可能有踏雪无痕的轻功,我如此急追了一个时辰,纵然追不到人,也应该很近了,可是为什么地上却连一个脚印也没有? 难道我走错了? 再次仰首天空欧冠,刚才还星星满天的黑色苍穹,此刻却连一点星光也找不到了。 失神间,一股怪风从远处呼啸而来,夹杂着大片的黄沙,扑面打了过来…… |网友shul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五章定情与断情只在一瞬间 沙暴! 就算我没有真正见识过,眼前的场景还是让我立即想到了这两个字眼,身体一飘,我迅速的后退,眼睛四下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个掩护自己身体躲藏的地方。 才转过脸,猛烈的沙尘打上我的脸,粒粒沙子刮的我生疼,眼睛里迷进了沙子,顿时刺疼让我闭上了眼睛。 索性蹲下身体,头藏在膝盖间,让眼泪水哗哗的流着,冲去眼睛里的沙子,耳边不断咆哮着风声的惨厉,无数的沙一团一团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犹如石头般,就是这片刻间的停下,我的小腿已经被沙尘掩盖。 不能停住,不然我将被沙尘掩埋。 脚下一点地,我身体突然的窜起,落叶般飘飘掠出。 四周全是沙,雾蒙蒙的一片,夜晚的黑暗更是让我看不清楚,沙尘的肆虐让我不敢张开眼睛,只能不断的在飘着,希望自己不被沙土掩埋,希望能够等到沙漠停歇的时候,希望……能够撑到天明。 没有时间想遥歌为什么要骗我,现在的我犹如大海狂风中的一叶小舟,不断的靠身体的感觉来判断风力的强弱,尽量远离风暴的中心,已经管不了方向了,这遮天蔽日的夜晚,保命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一波沙浪打来,我下意识的往右闪去,却发现右边的风力更猛,再次扭腰腾身向左边,脚尖刚刚落下,身体一沉。 流沙…… 虽然我的轻功足以在水面借力,却不能保证一直如此的持续下去,我必须找到一块平实的土地,站稳歇力,调息自己紊乱的内息。 无论多么高深的武功,在恐怖的大自然面前,也不过如这沙漠中的一粒微尘般渺小。 我要将自己的轻功提升到极致,我要用内力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受这夜晚的侵蚀,我要不断的在风中判断落脚点。 这样下去,我真的能够坚持到天亮吗? 勉强睁开眼,在我身体的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耸起了一座高高的沙山,我长出了一口气,身体纵了过去。 落在沙山的背面,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里暂时没有那么大风沙,没有狂暴的土浪,如果靠在这调息,我一定能坚持到明天的天亮。 盘膝坐下,让气息流转全身,暖暖的感觉在筋脉中游走,缓解着适才的紧绷,极度的紧张过后,身体也会有瞬间的僵硬。 耳边的风声还在呼啸,恐怖的像是地狱群鬼的哭号,一道道被推动的沙浪,像是鬼手的牵引,肆意的在大地上蔓延,搜略着可能的生命,夺取成为自己的祭品。 就在我刚刚喘了口气的时候,呼啸的风声间隙中,依稀有马蹄声过,再想听清楚,却只剩下凄厉的风啸。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这样的地方,谁敢骑马来?怕不要才几步就要陷在沙坑中人马一起呜呼,如此的沙尘风浪,要怎么样的一种视死如归才敢闯? 一定是我听错了。 都说人在沙漠的极度干渴和孤独中才会看到海市蜃楼的幻影,我倒好,才不过两个时辰,居然出现了幻听,那幻听,居然还在喊着我的名字。 “日侠……” “上官楚烨……” 幻听就幻听吧,为什么还是以他的声音出现? 温柔中带着焦急,一声急过一声,竟然是幽飏醇厚的男子之音。 如此真实,莫不是我走火入魔了? 不然有谁会在这如此大的沙暴中纵声疾呼。 不想,不听,不理会,千万不能让心魔扰了我的定力…… 风声弱下去的间歇中,马蹄声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耳畔,越来越近,不但是耳听,还有眼见。 一道风般的影子从风沙的朦胧中远远而来,如闪电似流星,划破夜的笼罩,在黄沙飞扬的烟尘中从远至近逐渐清晰了身影。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他伏在马背上,整个人影低低的,狂暴的风浪卷起了他的衣衫,长长的飘飞在空中,淡淡的青色犹如天边一抹烟。 又是一阵风沙打向他,人影一缩,轻巧的钻到了马腹下,这才让我又一次听到了急切的呼唤,“上官楚烨……” 马蹄飞扬,踏沙而行,四蹄溅落无数飞沙,身体的曲线优美而有力,马尾笔直,速度飞快。 马上的人影,轻的似乎没有重量,每一次的起伏都与马身完美的贴合,我见过遥歌的御马之术,却怎么也比不上这个人的神乎其神。 这样的沙尘中,还能如此迅捷,我的眼神被那身影吸引住,忘记了搭腔。 他的手上,抓着一条腰带,正是我挂在仙人掌上的那条,他的马正朝着我的方向而来,声音也越发的急切,“离开那,快点离开那……”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选择奔向他,因为马上的他已经朝我伸出了他的手掌。 一拉缰绳,马身急停,双掌相触,我已经被他拉了起来,还没等人坐在他的身前,他已经掉转马头飞快的奔跑了起来。 “为……” 一个字,我仅仅开口了一个字,身后忽然巨大的尘浪扑了过来,他一按我的身子,两个人紧紧的贴上马背,无数细碎的沙子越过他的身体打在我的身上,有些细碎的疼,但是更多的,被他接下了。 在他的肩头悄悄的探出脑袋,刚才巨大的沙山竟然在瞬间不见了踪迹,只有一波一波的沙浪不断的向四周延展。 我瞪大了眼,惊讶全写在脸上。 如果幽飏慢上一刻,我会不会被那崩塌的沙山掩埋? 耳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喘,“沙山是没有根的,风越大越有可能崩塌,千万不要躲在沙山后。” 我抬头,看到他的脸上发间沾满了黄沙,还有薄薄的汗,“你怎么知道我会躲在那?” “不熟悉沙漠的人碰到沙暴都会下意识的寻找躲藏的地方,那么强劲的风下,只有那座山是最好的掩藏地,我猜的。”他呼吸急促,身体压的低低的,我和他之间,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你怎么知道我进了沙漠?”贴合中,我听到他的心中,强劲而有力,他的背替我挡去了大部分的沙尘,说话不再艰难。 “一个时辰你没有回来汇合,也没有发出信号,这边是你寻找的方向,刚才我心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要进‘鬼沙窝’,估计你是一路找人找来了这,又看到遥歌从这个方向回去,他是我师弟,心性我比你更了解他,若不是他给了错误的指示你不可能久久不归。”他淡淡的解释着,身上的媚香随着汗水散发的更加浓烈了。 “你的性格,如果看到如此狂暴的风沙,一定不会让我们来救你,因为你担心会让我们也陷入危险中。”他的脸色因为长途的奔袭而有些红润,“但是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比任何人都熟悉‘鬼沙窝’的情形,放心吧,别人的马在沙漠中不能行走,我可以。” 我苦笑,“我不是不想放信号烟,是上次在冰涧中用完了,我忘记问夜要几个了。” 他扫了我一眼,“别骗我了,你就是有也不会用的。” 这也能被识穿,我果然越来越没有秘密可言了。 我揪着他的衣服,“流星呢?有没有找到他,万一他真的进入那个地方……” “找到了。”他嘴唇微微动了动,“是遥歌点了他藏在了树上,就在我们篝火旁的那两颗大树上,那里人多气息杂,让我们无法分辨出他,遥歌这孩子心性你别怪他。” 虚惊一场,我终于放下了吊着的心,找到流星就好了,至于遥歌…… 沉默间,风沙越来越小,看来我们已经脱离了风眼中心,他的手松开缰绳,让马儿慢慢的跑着,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手指捧着我的脸,气息不稳,“幸好你没事,幸好还赶得及,我怕我生疏了技艺,我怕我赶不到‘鬼沙窝’最疯狂的时候之前找到你。” 他的掌心很热,还有汗意,是刚才纵马疾驰的原因吗?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伸上了他的发间,拂落一层黄沙,细碎的沙尘带着他的汗水,粘在我的掌心。 不禁低喃,“幽飏不是发誓不再骑马的吗?是因为我吗?” 手指忽然被握住,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掌,紧到似要捏断我的手腕,这还是那个记忆中淡漠冷然,温柔尔雅的幽飏吗? 抬头间,他的目光中依稀有水光闪烁,我张了张唇,轻轻的闭上了眼,想要将他刚才的表情永远的镌刻在心头。 热气,打在我的脸颊上,媚香萦绕。 不及思索,唇已被贴上,微颤着。 心头一震,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那甜美的气息,只记得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 幽飏主动吻我,幽飏主动吻我,幽飏…… 那颤抖,是在表达他什么思想? 恐惧我差点的离去,还是他心底情感的释放? 未曾见过十八岁的幽飏,却见到了为我在沙尘中飞驰的他,愿,已足。 轻轻开启我的唇,不确定般的吮了下,风沙没吹去他润泽的味道,软嫩的让人想叹息。 他的唇形在我的舌尖被一点点的清晰,逐渐的深入。 舍不得放开,因为他的主动。 舍不得放开,因为他第一次敞开的情怀。 草原的烈酒,怎比得他浅浅一吻间的醉人? “楚烨……”他的声音藏着隐忍,不是日侠,不是上官楚烨,而是楚烨,“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仰起头,看不够他美丽的容颜,微微摇摇头,“莫说求,幽飏的任何事,我都会答应。” 他望着我,眼中闪过痛楚,“就要八月十五了,我求你娶流星,好不好?” 整个人忽然僵了,比那沙山倒塌的瞬间更要震撼,更要无法承受。 幽飏求我娶流星,在他与我刚刚生死历劫归来的时候,在他与我深情拥吻的时候,在他的唇上还残留着我没有消退的印记的时候。 娶流星,娶他视为弟子的人,也就意味着,他的退出,他的放弃,他的成全…… 我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的声音激动,“如果我说不呢?” “你答应我的!”他捏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答应你又怎么样?”我猛的甩开他的手,跳下马,慢慢的后退着,“你救我,我可以拿命给你,上官楚烨的感情没有那么低贱,任人推来推去。没错,我疼惜你,我怜爱你,但是你若不愿,我绝不碰你,却不允许你随意的转让。” 他飘身下马,青烟缥缈,“流星的身子如果不成亲,会死的,除了你没有人值得我将他托付。” 我冷笑连连,“那么我该感谢你的信任,要不要三跪九叩谢主隆恩?” 他的唇嗫嚅着,半晌,我听到低低的两个字,“求你……” “幽飏!”我指着他的脸,“你明明对我动了心,却死守望着对那个女人的承诺,你要为她守身但是你将处子之身给了我,你说不再骑马,却为我冲入‘鬼沙窝’,说你没有动情,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骗自己?” 他的衣衫,抖动着,单薄的身子似乎也在颤抖。 “流星是你的责任却不是我的,他的神血我自然会想办法,但是你休想逼我娶他。”我深吸一口气,“很好,你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受尽委屈,你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抚养她的孩子,你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把你自己喜欢的爱人拱手送出,幽飏啊幽飏,这样的你不值得我上官楚烨动心,从今日起,桥归桥,路归路,我若再对你起半点心思,我他妈的不是人。” 痛,不因肆意的发泄而少半分。 我以为对他,只是小小的动心。 不,我不承认我的痛是因为决绝话语中不再有半分余地,是自尊受伤了,一定是。 “师傅……姐姐……”少年的声音让我猛然住嘴了,幽飏侧着的脸也突然别了过来,两个人同时一惊。 只顾着争吵,谁也没看到流星的忽然出现。 秀美的少年绽放着纯净的笑容,甜美而乖巧,“我等你们好久了,生怕你们会出意外。” 他跳到我们面前,一手牵着幽飏,一手拉起我,“快回去,他们等急了。” 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拉着走,心头却七上八下。 流星什么也没听到吧? 应该没有,应该没有的……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六章血洗媚门 路上,我和幽飏都沉默着,而流星,拽着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姐姐,对不起,都怪我。” 我挤出笑容,“不关你的事,何况我什么损失也没有,不过是在沙漠里丢了方向而已,别自责了。” 他乖巧的点点头,忽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流星十八岁多了,是不是要喊十九了?” 在他的笑容中被感染,心头的沉闷也消散了不少,看看与我一样高的他,竟然有些恍惚,“是啊,十九了。” “那算大人了吗?”他偏着脑袋,眼神中有久违的可爱。 能不算吗?我连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的动作都做不出了,“男子十六成年,流星都十九了,当然是大人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脚步轻快。 刚进大帐,我一眼就看人都齐全的站在那,全部表情肃穆,在看到我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长长吐了口气。 “我没事,大家都睡吧。”看着他们的紧张,除了放松,就是将一切的危险隐瞒掉,“我没带信号烟,呵呵呵呵。” 镜池的手拍了拍胸口,长呼了声,“虚惊一场。” 沄逸目光在我脸上一闪而过,站起了身,“累了,休息吧。” 角落中的遥歌低垂着头,不发一言,我看了看他,也不想再说什么。 是我自己选择信任他,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自己也要负些责任,就像幽飏说的,遥歌不过是争夺心闹的,孩子心性,何必太计较? 幽飏闷喝,“遥歌,过来。” 那个娇媚的人影顿时收敛了他的做作,期期艾艾的蹭了过来,幽飏低沉着嗓音,“跪下!” 犹豫都没有半分,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遥歌贪玩成性,并没有真的害日侠的意思,还请日侠原谅遥歌。”他低着头,声音清脆干净,比那拿腔拿调顺耳多了。 吃着幽飏的饭,住着幽飏的地方,难道我真能揍人家师弟不成? 脱了那层媚门的外衣,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讲起来比流星都小,我能怎么样? “算了吧,小事一桩,他也没存什么坏心眼。”我早已经松了口,想替他向幽飏求情,抬头后又突然别开脸。 我没忘记刚才的尴尬,我的话说的太重也太冲了。 不过一个吻,我就说幽飏喜欢我,还以他的爱人自居,或许占有过他的身子,心理总是不自觉的有种独霸欲,这样的想法让我不能接受他主动的吻了我后却说着叫我娶其他人的话。 我不想看到他那种所谓成全的目光,不想看到他那种自己无所谓只要流星好的眼神呢,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我怎么能指望他爱别人? 不管如何,话说了,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能收回的只有自己的心了。 我累了,已经奢求了太多爱我的男人,不该招惹的便放弃了吧。 我不计较了,原本以为幽飏也会借坡下驴顺水推舟就了这事,可他的话却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你说你并未存恶心,但‘鬼沙窝’的恐怖身为在这里长大的你而言真的一无所知?媚门众多门规中曾有非无恶不赦之人绝不随意引入‘鬼沙窝’,你一句随意就能掩盖掉你存心害日侠的心?若是我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若是我不以媚门错骨分筋的手法威胁你,你会交代出一切?若是我没有及时发现日侠留下的物件追踪进‘鬼沙窝’,若是我的速度稍微慢上半分,很可能我与日侠就同时葬身在沙漠中了,你以为你一句无心就能带过一切?遥歌,我一直信你,觉得你虽然鬼灵精怪却心思纯良,年方十六就将整个媚门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对待我的嘱托?”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严厉的幽飏,全身上下都凝结在一种肃杀的气势中,双瞳含着凛然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隐隐的怒意让身边的气氛都变的紧张凝滞,我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就出手劈死了遥歌。 “身为代门主,为私人情绪加害他人,你觉得只是小错吗?”他一个问句,遥歌的身体就抖上一抖。 “师兄,我错了。”低低的声音没有半分气势,“随您用门规处罚。” “门规?”幽飏一声冷呼,“按门规处置,你以为你会有命在?” 遥歌猛的抬起头,雪白的牙齿咬着红唇,齿间沁出一点鲜红,大眼中一片灰败色,倔强的声音冷冷的迸着,“师兄要杀,遥歌不敢反抗。” “年轻张狂。”幽飏叹息着摇头,“当初我对你说过什么,媚门出身西域,本就为中原武林不齿,功法独辟蹊径更是他人口中的邪门,我让你隐忍,无论外界传扬什么都不要踏足中原,不要给自己树敌,结果你呢?‘蓝清山’中大张旗鼓独挑武林盟主,若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不是一场灭门之祸,为什么我们隐藏如此之深?为什么门前那么多障眼阵法?你难道不懂师尊们的用意吗?” 遥歌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遥歌,你针对流星,针对日侠如此行径,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句解释吗?”幽飏压低了声音,口气冰冷,只是眼神早已是疼惜,可惜遥歌一直不曾抬头,看不到他的神情。 “没有!”似乎知道了幽飏看穿了他根本不是无意之举,遥歌索性不解释了,丢出两个字后再也不肯说话。 我不知道这对师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遥歌此刻的表情分明与幽飏提及我和流星后有关,那猛然身体的收紧是骗不了人的。 两个人都在沉默着,森冷的气氛在彼此间流转着,本不想介入此事的我不得不开口,“不如一切等回去了再说吧。” 幽飏一声叹息,“遥歌,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说出你心里怎么想的。” 开开开心心的一场玩闹,却因为这个事而被搅的兴致全无,本来三天的行程也因此而提前回去,标准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途中的休息时分,我一个人溜的远远的找地方放放水,回来时却看到很奇怪的一幕。 幽飏的人影在车子边,身边还有几名媚门的弟子不断的说着什么,在他挥手后恭敬的领命而去。 似乎有什么事正让他不安,只是一贯隐藏的他很难将心事写在脸上,想探查什么也看不出,更别提我正与他刻意的保持距离。 一名媚门的弟子匆匆而来,与我擦肩而过的刹那被我拦了下来,“我想去溜达下,门主有决定什么时候走吗?如果时辰不早的话我就不不去了。” 弟子脸上一愣,“本来在这里会有门中弟子来迎接换马换车的,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看到,日侠还是不要走远了,兴许他们一会就到了。” “嗯。”我故作随意的点点头,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媚门这几日,也算对他们的门规有些了解,正因为那种避世的心态才让他们的门规比其他门派更加的严格,因为怕有不守门规的弟子会在江湖中惹事,媚门的管理几近苛刻,底层弟子对门主的命令更是不敢有半分违抗,张扬如遥歌只要幽飏一句话,立即老老实实。 既然幽飏发出了命令,怎么可能有人连门主的命令都不听? 我明白,幽飏自然更明白,整个是因为要照应这么多人,他不敢表示出他的担忧吧? 我翻身上了马,对着那名弟子抛下一句话,“我不习惯坐马车,没有纵马飞奔来的快意,让他们等吧,反正你们的弟子认识我,替转达门主我先回去了。” 他哦哦的连声应着,傻傻的看着我纵身上马疾奔而去。 这几十里地在我的飞奔中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已,当我甩身下马却只看到紧闭的大门时,心头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浓了。 门主回来的日子,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紧闭大门? 在马屁股上轻轻拍了下,马儿得得的跑了,我顺着墙根走到后门,身体一窜趴在了屋檐上。 花树依旧飘飘,鸟儿啾啾,乍看上去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我的脸色却变了。 因为此刻什么声音都有,唯独没有人声。 什么影子都有,唯独没有人影。 现在是白天,别说门中弟子,就是下人也应该有不少,怎么可能没有人声? 不敢有半分停留,我迅速飘身落地,脚步刚踩上院子的一刻,我的鼻端除了花香的浓艳外,还有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身体飞快的奔向前院,那淡淡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浓烈的甚至有些呛人,据我的经验,只有在战场上的搏杀死伤,才会有如此浓烈的血气。 我再没有半分迟疑,飞快的冲向前院,脚步刚进前院,血腥扑鼻而来,满地的尸体让我全身冰凉。 有的手中还拿着笤帚水壶,有的正抱着马车上的物件,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他们是在不经意中被人杀死的,快到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蹲下身子,在一个人的脖子上看到一丝极细的伤痕,却又狠又深,若非有着丰富经验和高深武功的人,怎么可能让媚门满门上下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一缕极轻的衣袂声从我住的院子那边的门后传来,我飞快的弹身而起掠向后院,与此同时,一道褐色的人影从后院射出,苍劲宽厚的肩头,伟岸的身型,高大的身姿…… 是他?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七章谁是凶手(一) 他的身影激射而出,我在他身后紧追,在他刚刚要跳出偏院的院墙时我一掌挥出,大喝出声,“莫沧溟,给我留下!” 掌风没半丝保留,他身体半侧,旋身飞掠,我的攻击转眼间落了空,打在一旁的墙上,石崩墙裂,碎溅起无数石块。 他脚步一错,停在院子里,俊挺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冷冷的。 我双手握成拳,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头的火苗簇簇的燃烧着,眼前不断飘过的是前院那些死不瞑目的弟子惨状。 幽飏就要回来了,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尽力的想要压制自己的火气,媚门全门上下,除了幽飏带出去的几以外,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他的眼瞳中火光一闪,唇角往下拉了拉,转身就往墙外窜去。 “你别走。”我身影一飘,拦在他的面前,冷着脸,口气很不好。 他嘴角一拉,轻轻哼了声,“你该不是认为是我干的吧,愚蠢的女人。” 我看到他眼中的火光一闪而过,还有丝轻蔑,除了这句话之后没有半句对自己解释。 我吸了口气,“我没认为是你,但是你是现在 美男十二宫2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2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2部分阅读 一的活人,除了留下你问问线索,我没有其他办法。” 尸体都硬了,最少死了几个时辰了,莫沧溟不可能杀了人之后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抓,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也是被人引来的,那么引他来的人就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我必须留下他问个清楚。 “我也刚到,发现满地尸体以后想追出去看看有没有线索。”他眼中的轻视消褪,口气也缓和不少,“刚想起身你就来了。” “我来这里干什么?”说实话我并不想见到他,非关他那种狂傲的性格,而是他的身份,每当看到这个人,都是在不断的提醒我无法摆脱身上的那所谓种族的阴影。 “找‘九音’传人”他淡淡的说着,“到了门口,发觉有些不对,就进来看看,刚才想找找有没有活口。” 活口? 我的心突然一惊,“你找到了吗?” 他摇摇头,我低声一叹,手中捏着信号烟,想放又不敢放。 幽飏是门主,我必须让他忙的赶回来,可我不敢让他看到这样的情形,哪怕拖上一会也好。 想了想,手中的信号烟终于还是甩了出去,看了眼莫沧溟,“今天没有心情与你继续纠缠流星的事情,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凶手的线索可寻,我想不论是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有空理你,你还是先走吧。” 我又一次窜回了前院,满地的尸体让我不由的沉默,身边一暗,一条人影落在我的身边。 莫沧溟从来都不会是任人摆布的人,由他吧。 我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地上的血并不多,伤口又薄又细,如此的出血量却能一刀毙命,显然是…… “一切切断喉管,好准的手。”是莫沧溟的声音。 “何止……”我压下心头的沉闷,眼神在伤口上不断的扫着,“好丰富的杀人经验,一刀切入喉管,既不能喊叫,出血也少,手也稳,心也狠。” “不是一个人!”莫沧溟的手指板上我身边另外一人的颈项,“这个人的剑切口深了一分,从杀手习惯来说,不可能会出现浅一分深一分的情况。” 我目光扫过所有的人,死气沉沉中的血腥气不断勾起人心中暴虐的因子,唯有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再冷静…… “也不止两个人。”我看了眼莫沧溟,“这个人的伤口在左边,是习惯左手剑的人。” 检查了三个人的伤口,就判断出了最少有三个人出手,这样狠毒的手段,精准的手法…… “你和‘杀手堂’什么关系?”我站起身,朝着莫沧溟走了两步,直直的定在他的面前,“那日‘蓝清山’下,你意图带走流星时,你身边的人,极似‘杀手堂’的属下。” “我和谁在一起,似乎不用向你交代吧?”他俊眉微皱,深邃的轮廓上嘴角斜拉着,永远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臭屁脸。 “不用吗?”我眯起眼,一丝怒火燃过心头,“你以为能有如此狠绝的手法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以为这么多快速的清洗式杀人,一刀毙命不留活口,血洗满门,如果不是‘杀手堂’这样的组织,还有谁能培养出如此多的杀手?” “那你想怎么样?”他没有回答认识或是不认识,只是眼角扫着我,“找我讨公道?” ‘杀手堂’已经招惹我太多次了,那个叫什么叶若宸的小迷糊看他本性纯良我没有痛下杀手,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负不反抗。 血腥气,一直环绕在我们周围,伴随着不断落下的花瓣,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红色,在眼前不断的闪烁。 味道很怪,我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别开脸。 “这是我私人的事,与你无关。”越是这样的高傲,越是让我心头的头气上涌,这样的情形我已经再三容忍,他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的事不关己的话语,满地的尸骨中,他的面孔让我分外的气闷。 “别用你那态度对我。”我冰冷的话语不带感情,“如果你与‘杀手堂’有纠葛,我自然问你,说或者不说是你的事,即使他们藏在地下,我都能撅地三尺,不灭他满门,我就不叫上官楚烨,莫沧溟,我敬你行事耿直,但是如果你刻意隐瞒,今日我不可能任你离去。” “那就看你留不留得下我,又能不能撬开我的嘴巴了。”他身影一展,朝着院外弹射出去。 “试试看吧。”我一掌挥出,人影纵向他的面前,“留你下来,我对幽飏也有个交代。” 掌风交错,眨眼间两人在空中交手十余掌,两人同时落地。 “上官楚烨,你真有留下我的本事?”他的话语中,嘲讽尽出。 我掌心通红,内息流转,“你想笑我彼此武功伯仲之间,我留不下你?我别忘了,信号烟我已经放了出去,幽飏和夜马上就到,你说你有机会跑吗?” 他牙根一咬,“我不就是这点本事吗?” 炙热的掌风对着他就是一掌,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什么本事都无所谓,只要能留下你。” “啪……”两个人的掌心重重的一击,强大的力量让我们两个人同时倒飞。 脚步落地的同时,我的筋脉重重的一抽,全身的血液仿佛被什么掐断了一般,很疼,但是只有一瞬间,又突然消失了。 是莫沧溟的武功? 我不相信的望着他,竟然看到了他瞬间苍白的脸,也只是很快的一下,立即恢复了正常。 我默默的运气,内息的游走顺畅欢快,没有半分不对劲的地方,再次凝气为掌,也没有那种血脉突然被截住的疼痛。 真的没事? 我又一次默默的行气,眼睛看着莫沧溟。 他也是同样的眼皮低垂,没有走,也没有动手,眉头紧锁,嘴角拉的更下了。 “还要打就继续吧。”确认了自己没事,我暗中吐了口气,声音平静。 他似乎也从沉默中突然醒了过来,“打就打,你这个女人真烦。” 就知道这个炸药桶憋不了多久,逃跑不是他的性格。 果然,我还没出手,他已冲着我直奔而来,血掌凝艳,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飞快的旋身躲避着,指尖的气流也弹出回击。 指风与掌气再一次相撞,我刻意的保留了几分内息,与他居然极其巧合的又一次势均力敌,可是这一次,那种刺疼没有出现。 他也保留了实力? 与此同时,莫沧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上官楚烨,再逼我,我就……” 他的手扣着腰带的位置,应该是软剑准备出手的前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一个猛抽。 还不及细想,我的心口再一次被人猛捏住了般,血液筋脉都被掐住了一样,不只是疼,还全身酸麻无力。 “你玩阴招?” “死女人耍诈坑老子?” 非常默契的同时开口,把怀疑的指责丢给了对方。 “不是你?” “不是你?” 两个人对瞪着,手指扶上墙边,同时身体一靠,慢慢滑坐在地。 到底是什么让我和他同时不知不觉的着了道? 我记得我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莫沧溟出身神族,自然不会比我差到哪去,可是我们竟然同时中了暗算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麻木,瘫软,血脉不畅,这是我在被锦渊改造过身体后从未出现的情况,就算是莫沧溟当年坑我的那种药,现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看他,比我好不到哪去,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息着,眼中的火花却越烧越旺,“别等我发现是什么人坑老子,不然……” “笨蛋!”我冷嗤了声,“人家既然暗算你我,你只要坐着,自然等得到这个人出现。” 他的手撑着墙想要站起来,一字一句迸着字,“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墙外,一片衣袂声起,两条黑影落地。 来了……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八章谁是凶手(二) 我手指一伸,眼神一瞄莫沧溟溟,他立即伸出手腕用力一拽,我被拉了起来,靠在他的肩头。 这家伙真够厚实的,这样的身高什么女人敢娶回门啊,太有压迫感了。 不过现在的他,倒是个很好的依靠,我靠着他的肩膀,让他替我分担了不少力量,倒也勉强把身体稳住了,他一只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头,实际上却是让我靠的更安稳。 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方向。 就是装,装没事。 至少装到幽飏和夜来了为止。 莫沧溟手指一伸,怒喝道:“大白天的藏头缩尾,莫非见不得人?” 我眼角抛了个眼神给他,是赞许。 莫沧溟是冲动,是脾气暴跌,但不是猪! “敢杀人满门上下数十口,就没胆露个脸吗?”莫沧溟一声冷哼,脚步一冲就要挥掌相向。 我‘眼明手快’的一伸手,握上他的手腕,“沧溟,等等,不可冤枉好人,不如问清楚。” 紧贴着的两个人同时一激灵,因为我那两个字的——沧溟! 一个白眼飞过去,麻烦你莫大人,你恶心,我也想吐。 我双手抱肩,带着点得瑟带着点打量,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两名黑衣人,到他们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二位,媚门上下发生灭门血案,你们如此恰巧出现,不知道能不能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在下上官楚烨,敢问?” 两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势,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却不是血腥的嗜杀阴冷之气。 蒙面巾之下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大略的轮廓和一双眼眸,身型修长,宽肩蜂腰,一个长发被束在身后,露出深邃的眼瞳,一个是长发披肩任风飘摇,双眼明亮如星鼻梁高挺,身型修长完美,站在那里岳峙亭渊,大气磅礴,更有几番沉稳的气势。 如果不是此刻的情形,我一定会好奇他们面纱下的面容,也一定会赞叹他们的气质出尘脱俗,可是现在我只能冷冷的看着他们,判断着他们的来历。 他们也不说话,目光在看的脸庞时忽然一窒,同时的互看了一眼,再侧脸时眼瞳中的冰寒之气更加的浓烈,甚至还带了几分怒意。 我再次抱拳:“敢问二位……?” 我不是没看到他们眼中对我的敌意,也不是没有估计到下一刻我会不会被他们剑气及身,但是我不能退,也无法退。 退了,就代表我害怕。 退了,我就立即暴露了自己武功不济的事实。 退了,我和莫沧溟就再没有一丝机会。 左手束发的男子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的光芒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你就是自称神族少主的人?” 声音冷凝,甚至冰寒,没有半分情感掺杂。 “不是!”我想也不想的就否定,“谁是神族少主?拉出来瞻仰下。” 他们是来找神族少主的?那他们是……? “不是神族少主,那你为什么染银色的发,还在客上贴柳叶印记,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趁势扬起了声音,目光凛然,右手的拇指已经顶上了剑柄。 我眼神一眯,开始猜测他的身份。 问我是不是神族的少主,我说是,他可能说我公开冒充少主除掉我,我说不是,就说我以少主的印记误导别人冒充少主。 无论我回答是或者不是,我都是一个下场。 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下,侧脸间莫沧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半步微微靠前,挡住我的身体。 “无论上官楚烨到底是不是神族的少主,也应当由神族出面,我想这一点不劳烦二位出面了。”莫沧溟的话强势又冷硬,“二位如此介入神族内部事务,是否别有心机?” 两个人的目光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莫沧溟的身上,右手的男子袖子一拂,莫沧溟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一口鲜红的血喷出,身体却执意的站在我的前面。 男子眼神一变,“你是神族的侍卫?为何……” 莫沧溟手指重重的拭过唇边,俊朗的唇瓣一挑,“我是神族的侍卫,你们两个如果杀了我,只怕逃不过神族的重重追杀。” 左手的男人剑光瞬间出鞘,擦着莫沧溟的身体刺了过来,“既然你是神族侍卫,那暂且饶你一命,但是她的命我要定了。” 我知道莫沧溟的身体与我一样,根本站都成问题,别提反抗了,更没料到这个男人说打就打,不留半点说话的余地,更不再给我拖延的机会。 我脚下后退着,半点内力也没有,有的只是虚幻的步法,够我躲闪第一次,不知道够不够支撑住第二次。 那人既然放了话说不会杀莫沧溟,那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了,不过要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手指弹射,最后一丝力气将天蚕丝挂在墙头,手臂拉拽着荡了起来,才发现身体是这么的沉重,根本没有了熟悉的轻舞飞扬,象头死猪一样。 凭借着熟练的手法,我勉强的踩上墙头,只跳下去,我就能继续我的逃生之路,信号烟发出了这么久,夜和幽飏应该很快就能到了,支撑再支撑一会。 在身体攀上墙头的瞬间,我看到莫沧溟的身体已经站在了刚才我站过的地方,手臂处衣衫破裂,血泊泊的淌着,染湿了切口边的衣衫。 男子的剑贴在他的手臂处,扫了眼他的伤口,缓缓的收了回去,“让开!” 我知道莫沧溟一向强硬,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挡在我的位置上替我拦下刚才的那一剑,如果不是那男子的手法快,只怕刚才那一剑都捅穿他了。 我内心一叹,跳下墙头,不是朝外,是朝里。 明知不该回来还是回来了,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我死。 “神族的事,不劳外人介入!”他的手捂着伤口,与两人对峙着,气势更加威猛,颇像一只勇猛好斗的狮子,红色的发不断的飞舞张扬,“无论上官司楚烨是不是神族的少主,都应该由神族来定,更不可能任你们说杀就杀。”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吼着,“死女人,还不快滚远点,回来干什么?” “我高兴走就走,高兴留就留,关你屁事。”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身体也越来越软,我强自支撑着,又一次站到了他的前面。 他眼神一闪,凌厉尽现,“没有人能从神族眼皮底下干任何事,老子在这里,你给我闭嘴。” 我不知道他一直维护我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现在这样,我不可能跑的。 为什么每一次和他碰到,都这么衰? 男子归剑还鞘,手腕一探,从莫沧溟的腰间扯下一个牌子,我和莫沧溟都看到了这个动作,却无力阻止。 那是一面金色的精致令牌,上面雕刻着秀美的祥云图案,云中是一个沉稳厚重的玄武图,伸展着四肢,目露精光。 莫沧溟脸色黑沉,看来从未有人如此大胆的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事,他顾不得自己根本运不了气,一掌抓向那个令牌,“神族之物,岂容外人随意触碰……” 但是他的手,突然就这么停在了空中。 不是被人点|岤,也不是为对方制住,而是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面金色的令牌。 同样的金光闪闪,同样的秀美精致,与莫沧溟的腰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上面的花纹,是一只威猛的虎,张牙舞爪,利齿霍霍。 长,长老? 这么年轻的男人,居然是神族的长老? 这的眼神,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看到了同样的令牌,只是这一次看到的,是朱雀浴火,翱翔天际的图案。 如同莫沧溟拥有的是玄武,那么流波推断就是麒麟,而这两个男人,一个白虎,一个朱雀,难道他们…… 我想我知道他们两人是谁了,目光中的尘世沧桑,显然证明他们的年纪不似我看到的雪白肌肤那么年轻,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我那个可怜老娘当年的护卫,我美丽老爹的情敌,族长命定的两个王夫了。 没见到娘,刚见到了他们两个,我该喊他们什么? 二爹爹,三爹爹? 这太,太,太恶心了吧。 不过还轮不到我开口,那束发男子已经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如冰,寒意透骨,“我们本不出神族半步,亦不愿与人打交道,只是听闻有人在外界以昔日族长之后招摇撞骗,还声称是我神族的少主,不得不出族证明一二。” 好嘛,感情我想叫,人家还不给我机会叫。 “既然你说我是神族的少主,不知你可记得族长之名?可记得你父之名?”男子冷冷的哼着,“神族并非完全严谨之地,神族女子血液沸腾之时在外界任意妄为留下血脉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的后代,仗着可能的神血筋脉便妄称少主,今日,你一一的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答不上,我立即将你毙于剑下,洗净我神族名声。” 他冷硬的口气,冰凉的态度,根本不给任何机会解释就咬死我是个假冒的话语…… 恍惚中想起,流波曾经说过,我爹爹的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母亲的两位正夫,那么今天,无论我是或者不是,只怕都难逃一死了!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二十九章谁是凶手(三) “呵呵。”我干笑加冷笑混合在一起,满脸的不屑表露无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想杀我,我说什么都是错,我又何必与你们说太多?” 我抱着肩头,扬着脸,脖子伸到他的面前,“我说我是少主,你会说我冒充少主的名头,我说我不是少主,你会说我故意装扮引人误会,你要杀就杀,说不定给我跑了,他日还要追究我爹爹死的真相,你们捂了二十年的秘密就再也掖不住了!” 面前的男子眼神一愣,湿润沉厚的眼波突然起了波澜,小小的涟漪慢慢激荡起浪花,然后变成波涛汹涌的巨浪,“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家心里有数,失宠之人难免会心有不甘,无名无分的人都抢先生了孩子,还是有血印的孩子,冒充少主是死罪,那么谋杀少主又是什么?”即使我没有与爹娘亲近过,但是血缘终究是血丝,没有他们的暗害,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年的分享,我的爹爹不会死,我的娘亲不会下落不明,我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家,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反正他们不会放过我了,骂个痛快至少心里是舒服的。 “都说神族只管族中之事,你们二位不但是对我除之而后快,竟然连媚门上下都不肯放过,说什么稳定四国安宁,媚门影响了你们什么,既未参与四国之争,也没有介入神族之事,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幽飏收留了流星,不过是因为他与我沾了边,你们就连无辜的人都不肯放过,还说什么神族高高在上,神族,我呸,一群妖怪而已。” “沧……”男子手中的剑终于出鞘,还没伸向我,就被人更快的抓住了手腕。 莫沧溟,这个一向与我不对盘的男人,行事果然处处奇异。 他的手,握着白虎侍卫的掌,“二位长老,上官楚烨是不是少主,应该是由所有护法以及长老商议后决定的,以我对她的了解,此人绝非招摇撞骗之辈,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男子冷哼,“你没听到她刚才的话吗,处处针对我神族,此女不除,我神族威严何在?” “是啊,不杀了我,你们当年的勾当就会曝光,争宠夺位不是吗?”我上下打量着他们,冷笑连连。 “闭嘴!”这沉声低吼,来自莫沧溟,他瞪着我直喘粗声,“二位长老如若要夺位,在族长失踪之后就能代理族长之位,可是二位长老只是挂了长老的虚名,二十年中在神族都隐居不出,你不可以肆意侮辱他们。” “我侮辱他们?”我轻咳了下,胸口的隐痛让我身体一阵阵的发麻,“媚门血洗,你我的情形,说等等幕后黑手出现,他们两人就来了,还要我说什么?” 莫沧溟一时语塞,讷讷的说不出话,脸已经憋的通红。 “我是不是神族少主,你莫沧溟见了如此多次,最多只敢说一句未得护法长老同意不算正式继承少主之位,而他不过一面之缘开口就说我假冒,不知这话又有几分站得住脚?”我咄咄逼人,莫沧溟第一次被我呛住说不出话。 “妖女说话果然厉害。”朱雀侍卫手腕一抖,从莫沧溟的手中挣脱而出,“今日若不杀你,岂不笑我神族无人?” “长老!”莫沧溟的身体一移,死死的挡在我的身前,“无论杀谁,也应该由神族的侍卫执行,现在我是玄武侍卫,二位已经长老身份,还请自重!”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虎侍卫,冷然的喝声中带出层层杀意,“你敢以下犯上?” “莫沧溟不敢!”回应的很快,也很冷硬,“护卫神族是我的职责,莫沧溟愿意带上官楚烨回神族,请众位长老和护法确认其真实身份。” 不等二人开口,我已经断然否决,“我不会去神族,早就和你说过,那个狗屁少主我不会当,你们谁爱当谁当。” “是怕你假冒少主身份被揭穿吧?”白虎侍卫目光如电,射在我的脸上,我抽抽嘴角,眼神半睨着他。 “上官楚烨,你不知好歹。”莫沧溟回头一句怒意满腔的话。 “我不用你帮,你说再多都是废话。”他以为他能帮我吗?如果面前这两个人真的是杀害我爹爹的元凶,别说我,就连他能不能保住命都是未知。 终于,朱雀侍卫狠狠一甩,莫沧溟的身体被摔飞出去,倒在墙根下,一口鲜血喷出,同时剑光闪烁,直指我的胸膛。 我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冷冷的望着他,扬了扬脖子,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在剑风及体的时候,嗤了声。 这个动作,忽然让朱雀侍卫手指一停,剑上的杀意消退了几分,目光中恍惚了,神情似有几分追忆,几分留恋,几分思索…… “当……”一抹掌风打在剑锋之上,锋利的剑擦着我的脸颊穿了过去,带落几缕银色的发丝,于此同时我的身体落入一个清凉温软的怀抱,被带着倒退几步,落在墙边,身旁不远处,就是莫沧溟的身体。 “哎呀,是什么人如此藏头缩尾露屁股的,要不少爷陪你们过几招?”慵懒中带着几分魅惑,是夜的嗓音。 修长的人影落在我刚才站过的地方,两根雪白的手指夹着剑锋,红衣飘飘,不是夜又是谁? 惶然回头,看到的是幽飏俊俏的侧脸,但是此刻的他目光却不在我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在不远的前方,那满地尸体的血色凝结中。 他的脸色在一点一点的变白,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唇在颤抖,手在颤抖,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 我的手一捂,蒙上他的眼睛,嗓音沙哑,“不要看,幽飏别看!” 耳边,是遥歌一声惊呼,人影已经蹿向前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幽飏的颤抖让我一直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忘记自己的伤,忘记自己虚软的早已没有了力气,我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想让他悲伤,即使我知道这不可能。 他猛的抓下我的手,力量大的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没有叫,只是咬着唇忍着,“别去,幽飏别去……” 幽飏甩开我的手脚尖一点落在遥歌身边,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却无暇管自己,而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幽飏。 他的手,从一个人的身上,转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似乎是在不死心的寻找什么,我知道,他想看有没有遗漏的人存活。 悄然的别开脸,脑海中都是他刚才那震惊的表情,狐狸眼的媚光中,只有痛,深沉的痛。 身体被人扶了起来,手腕被人摸索着,我都没有时间去看,只是推了推身边的人,“去拦着他,别让他看了。” “师傅……”流星的手从背后拽上幽飏的衣角,被他狠狠的甩开,身形落在另外一边,俯了下去。 流星飞快的爬了起来,再一次扯上幽飏的衣服,“师傅,别看了,如果还有活着的,姐姐一定早就发现了。” “让开!”幽飏手指一送,流星的身体被掌风推回到了我的身边,身体飞舞中,眼角有水光闪烁。 “你的毒好奇怪啊。”柳梦枫抓着我的手腕低语,我只是瞥了一眼,又一次把目光投回到了幽飏的身上。 “夜,他们是神族的侍卫,能行吗?”夜一个人在面对两个人,还是传说中拥有无上功法的神族,流波和莫沧溟的武功我早已见识过,面前这两人,推测来说只在他们之上不会在他们之下,“大家屏住呼吸,这里可能被人投了迷香之类的药。” 夜的笑声,清脆爽朗,手指在后背挥了挥,我看懂了。 幽飏与夜,最多只能和他们打成平手,而我几乎是废人一个。 他在让我们跑,他断后。 就在我的迟疑间,夜已经揉身而上,和他们打了起来。 绝世的武功让那红色的人影快的几乎捕捉不到,这是拖延的战法,只要我们跑的越远,就越有生存的可能。 “流星,带着月栖还有镜池,沄逸和柳呆子跑,跑的越远越好!”我一推流星,看了眼地上的莫沧溟,“带着他。” “我没事!”莫沧溟重重的喘息着,“我是神族的侍卫,不可能跟你走。” “我看看你中的迷香到底有没有救!”柳梦枫一句话,抓着我的脉门不松开。 如果,我中的古怪迷香能治好,或许真的不用跑,是生是死,就拼这一次吧。 心头不断的闪现各种念头,脸上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小呆子,我中的药有解没有?” “这不是迷香啊。”柳梦枫皱着脸,轻嗅了下空气中的味道,“是‘紫玄草’的味道吧,混合了花香和血腥气,本身味道也淡,我不能很肯定。” “扑!”莫沧溟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几乎同时,我的胸口再一次被重捶了般,痛的难以呼吸。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看柳梦枫,他只是摇头,“对人没有任何损害的东西啊。” “但是对神族有损害。”莫沧溟冷哼了声,“所有神族的人,功法都与外界不同,这东西只会让神族的人武功尽失,越是强行运气,越是挥发的快!” 他猛的醒悟了过来,对着夜打斗的方向,“二位长老,快走,快走,这里被人下了‘紫玄草’。” 话音才落地,三道人影忽然分开,夜轻飘飘的落地,而那两人却同时身体一震,捂上胸口。 “是你们灭我满门?”幽飏身体飞纵,落在夜的身边,提起掌,已是青色一片,“媚门与世无争,你们若要杀,就冲幽飏一人来,为何伤这么多无辜,今日幽飏就为我满门血恨!” 那两个对看一眼,身体一掠就往门外冲去,幽飏的身影紧随其后,冰寒的掌风在空中呼啸而至…… “等等!”我急急的叫着,却已阻拦不住幽飏有去无回的一掌。 两人猛然转身,四掌夹杂着劲风,与幽飏在空中猛烈的相撞。 人体落地的重声,血气弥漫的腥气更浓,白虎侍卫和朱雀侍卫的身体倒落在地,想要挣扎起身已是不能。 幽飏的脸上,除了伤痛只有无边的恨,俊朗的面容如万载寒冰不可消融,掌心中青气再起,发丝无风自动,厉鬼索魂般一步步的走向两人。 “夜,拦住他,灭媚门的不是那两个人。”我的声音一落,夜的身体已经飞掠而去,架住了幽飏的手。 夜的声音,始终那么平静,我只听到三个字,“相信日。” 幽飏手中的青气在慢慢的褪去,身体依旧在微颤,那是怒意无法发泄的隐忍,但是他听从夜的话,相信我。 我撑着墙根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幽飏的身边,握上他的手掌。 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我微微的暖,却暖不了他的手,“他们是神族的人,这‘紫玄草’只对神族的人才有用,我和莫沧溟都中了这样的药,如果是他们杀人还想还将我们口的话,不可能自己不带解药,今日的事一定是有人将我们引来,想借媚门之事让我和莫沧溟相斗,即使不死,也会在运功中不得不的中药,还不死,就由这二位执行神族的规则杀了我,如果我死了,中了药的他们,一定逃不开你和夜愤怒之下的追杀,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了所有人。” 一边说,我的身体一边发冷。 这个计策好狠毒,一石数鸟,等到两位侍卫一死,一切都无从追究,没有人知道真相。 如果不是莫沧溟的恳求拖延了那两人杀我的时间,如果不是我的信号烟让幽飏和夜来的如此之快,如果不是柳梦枫发现我们中的是‘紫玄草’…… 是什么人,设下了这样的圈套? 这个人到底针对的是谁? 是我?是流星?是莫沧溟?还是整个神族? “呵呵呵呵,没看出来你个又色又没志气的女人居然还有点脑子,不算太笨……”墙外的娇笑中,女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墙头。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章 谁是凶手(四)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笑声牵引了过去,我靠在夜的怀抱,看那女子在娇笑中宛立墙头,俯视着我们,衍生中的得意似乎我们都只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提起手中的刀。 她的目光在扫过我后,水波流转的一一掠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白虎、朱雀两侍卫的身上,未看到她有所动作,人已从墙头飘下,站在了他们面前。 “听闻那么是神族的护卫?”女子的声音对着他们两个人,却没有看一眼莫舱溟。 地上的两个人,手指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体,奈何脚下一软,又摔了下去。 我和莫沧溟,不过是中药后的麻软无力,就是伤,也是小小的轻伤,他们两个,可是实打实的被幽飏含怒一掌打中,伤上加伤,能起来才怪。 “都说神族的无论男女个个美色绝伦,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也水灵灵的呢?”笑声里多是不正经的挑逗,那种赤裸裸的垂涎在话语中表露无疑,“不如给我看看吧?” 莫沧溟的目光中火花闪烁,都快能听到嚓嚓的声音了,身体强硬的想要站起来,我窝在夜的怀抱里中,悄悄递了个眼神过去,默默的摇了摇头。 莫沧溟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抿着唇,胸口阵阵起伏。 那女子,虽然背对着我们,身上强大的气势却笼罩了整个院落,似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她的感知。 转过脸,面对莫沧溟的怒意,她只是眼中充满调笑的神采,“我知道你也是,不过你的脸已经看过了,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话,可以等我叫他们脱衣服的时候一起来。” 如果不是那女子的身份太可疑,现在看来又是敌非友的话,我会为她叫好,一句话能气到莫沧溟吐血,果然不是普通人。 女子手掌一拂,两人的面纱飘起,落地…… 两张英俊修美的面容,一个温和一个刚毅,却不约而同的细致如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深邃,发丝飞扬的应该是白虎侍卫,绝秀英挺,细致温柔,眉宇间略带点点愁绪的应该是朱雀侍卫,两个人在一起,不同的姿态同样的完美无瑕,的确养眼,更难得的事目光中岁月沉淀的痕迹,让他们更多了两分少年不会有的从容与恬淡。 不禁偷偷看了眼幽飏,只有他身上,才有这分完美的宁静。 我紧了紧守,从夜的怀里挣扎而出,脚步不稳的投向幽飏的怀抱,他臂膀一伸,下意识的箍上我。 “幽飏,不管是谁灭了媚门,我都会把这个人千刀万剐,信我。” 完美的狐狸眼轻轻的闭了起来,隐去了眼瞳中的水光,耳边听到细细的抽泣,是遥哥。 我宁愿幽飏与遥哥一样,纵声的苦,放肆自己的情感,也不想看到他这样的忍耐。 衣袖被人拽了拽,柳梦枫的手腕悄悄的伸到了我的面前,手腕上一道血痕,正淌着鲜红的血。 “你中的不算毒,我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我的血师傅说过能解百度,试试吧。”他的手凑上我的唇,温热的血带着甜腥味扑上我的鼻间。 本想拒绝,但是看到那女子张扬着出现,似乎与今天这场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她就是背后的主使者…… 张开唇,舔上另外柳梦枫的手腕,男子身上的香气掩盖了血气的难闻,我咽下几口,伸手推开他的手腕。 “不行的,太少了,师傅给我吃过一些东西,说是神族的药能让我百毒不侵,既然是神族的药,也一定能解神族的毒,你再多喝一点,再多喝一点。”他执意把手伸了过来,看看伤口已经有凝结的迹象,毫不犹豫的再次划下一刀。 他只顾着与我说话,根本毫不关心外界的事物,男子的声音没有遮掩的再院落中飘开,大大方方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包括那名对着神族上任侍卫兴致盎然的女子。 她扬起下巴,目光在柳梦枫的脸上停留了下,我没忽视掉她眼神中闪过的那抹诧异,听着她啧啧的声音,没来由的心头一烦。 “你吃过神族的药,你家师傅是谁?”女子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飘了过来,手指勾上柳梦风枫的下巴,“小摸样听俊俏的,虽然不是绝美到令人窒息,却也是清秀佳人一个,可惜神情呆了点,没来过吧,跟我怎么样?” 我拉着柳梦枫往身后一塞,与女子面对面的互看着,眼神如刀,在空气中交锋,无声的硝烟在弥漫。 柳梦枫从我身后探了个头出来,“什么是开过河没开过?” 女子扑哧一笑,率先别开了眼,下巴挑了挑我身后,“这一堆都是你的男人?”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她已经施施然的走开了,“那这两个老男人不是你的吧,我总能玩了吧?” 两个神族的侍卫,在她口中就像是两个青楼里的小倌任人挑选一样,随口一句你的我的就分了。 我看到两个人的手,已经抓上了身边的剑,而那女子鬼魅般的身形飘动间,衣袖在轻摆,两人同时身体一震,长剑脱手落地,清脆干净的声音久久回荡。 好高深的武功,我甚至没看清楚她怎么出手的,竟然随手就将两人剑打开,只落剑不伤人,在面对武功全失的人面前这个度更难把握,而她就这么一拂…… “剑还是不要乱玩,万一不小心伤到人怎么办,要是划花了你们美丽的小脸蛋,我可是会心疼的,来来来,还是把剑给妹妹,你们乖乖的躺好就行了。”女人如花蝴蝶一般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笑得无比欢畅,可是隐藏着的气势,居然让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兴起逃跑的念头。 我回头看了眼柳梦枫,那女人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熟悉的味道。 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好了,不玩他们了,现在继续玩你们吧,卡门你们脸蛋不错,身材不知道怎么样,要不脱光了给我看看?” “士可杀不可辱,若要我们苟且求生,你不如一刀直接杀了我们来的爽快。”白虎侍卫一声冷哼,手指飞快的抓向被打落在一旁的剑,目光中一片决绝。 “是吗?”女子的手伸在他的面前,并没有阻止他意图自杀的行为,“我现在不准你死,你倒死给我看看!” 她的动作,和刚才白虎侍卫拿着令牌伸到莫沧溟面前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她还扬了扬手,大有将手中的东西按在白虎侍卫的脑门上一样。 白虎侍卫和朱雀侍卫?br / 美男十二宫2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3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3部分阅读 卫的脸色同时一变,踉跄着扶着地,同时改坐为跪,深深的磕了下去,“神族族长驾前白虎侍卫朱雀侍卫跪接神主令。” 神主令?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过? 狐疑的目光看向莫沧溟,他也是一脸的惊讶,子啊女主拿着手中的东西慢慢转生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族族长驾前玄武侍卫跪接神主令!” 女子站在院中,手中一枚雪白令牌,看不出什么质地,只能看到上面隐隐流转着的光晕,和一条飞翔在空中舞动着的龙,阳光打在令牌上,光辉竟然穿过了令牌,投射在地上蜿蜒翱翔着的龙影,竟似要腾空而去,飞扬九天。 这影子,竟与我背上的龙形图案一一模一样,我下意识的反手碰了碰自己的背,竟然发现全身已经没有了酸麻无力感觉,真气开始慢慢的游走。 “啊……”我一声低呼,这才发现,柳梦枫的手一直在我唇边,慌忙的推开他的手,他脚步一歪,勉强站住,脸色已有些苍白。 他只是个文弱的男子,不是我们有武功的人,血液的流失对他来说只怕损耗太大。 我伸手抓着他的胳膊,他微微摇摇头,眼神却亮了,从我抓他的力量中,他应该发现了我的真气恢复这一事实。 手指一扣我的脉门,他喜上眉梢,脚下快步走向莫沧溟,我还没有开口,雪白莹润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鲜红的伤口,“快喝,我的血能解那么的毒。” 女子的大笑把我的注意力再一次的牵引了过去,“你们手臂上很奇怪我有神主令呢?”她手指一掀,一直蒙在脸上的那层面纱被轻轻的揭去,在她指尖勾着。 所有的人都僵了,看着她,又看着我,唯一不同的是,白虎侍卫和朱雀侍卫的面色比一般人更惊讶,更诧异。 艳丽的唇仿佛仿佛吸食过人血一般,红的晃眼,眼神清亮却锐利,明明是调笑,眼神却能刺入人的心中。 她很漂亮,却不及我那令人惊叹的容貌,但是她的英气,她的潇洒,还有身上淡淡笼着的气势,很像一个人。 我记忆中的娘亲,那个在我和柳梦枫回忆中逐渐勾勒清晰的画,与她竟有八分相似,而我,或许是承袭了爹爹的容貌,反而不如她更像娘亲。 “加上这个,能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少主吗?”她笑着,始终是那种扬着下巴,眼角斜睨着两人的表情,“你们可以可以叫我绮罗,任绮罗。”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整个院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中。 她到底是谁,与我相仿的年纪,与我相似的容貌,还有一模一样的血印,她拥有神族的族长令…… “跪倒不用了,如果想表示你们的虔诚和衷心的话,不如裸着身体从地上爬过来吧,我更喜欢看那样的忠心。” 夜忽然笑了,抖动着肩膀,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这点倒与你像,都喜欢叫男人裸着趴在地上爬过去。” 我飞给他一个白眼,看着那女人跋扈骄纵的姿态站在两个人面前抖着腿,哼着破破烂烂的小调,真的很想冲上去问问她,她的娘亲是谁,她的爹爹又是谁? 也没有可能,她会是我的姐妹? 霓裳,绮罗 这样的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关联的。 “怎么,我的第一个任务你们就不肯接受?”女子眼睛一眯,身上透出一股寒冷的杀意。 白虎侍卫一抬头,坚定的目光与任绮罗对视着,“在没有神族护法和所有长老认同前,我们是不可能以身伺候你的,现在我们只是遵从神主令,视你为主,却不能为妻,更何况我们是前任族长的侍卫,纵然你会接替族长之位,也不能对我们提出这等的要求。” 她撩了撩长发,拈起一丝在手中把玩着,表情娇憨可爱,“反正我娘也不会回来了,这两三百年的岁月,就这么孤寂着多难熬啊,我挺喜欢你们的,我娘估计也不会有意见,跟我吧。” 朱雀侍卫目光一寒,“我们只认一个妻主,永世不变。” 够强硬,够直接,够顽固! 神族培养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他们是,莫沧溟也是,那个人……也是。 任绮罗无聊的嘟起了红唇,“那好吧,先处理眼前的事。” 手指抛出两粒药丢到他们的手中,“解药,服了。” 两人看也不看,丢进嘴里咽下。 这一个动作似乎是在像我暗示着,他们已经选择遵从神主令,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少主的继位人。 她满意的笑着,笑声忽然变得有些阴冷,森寒,诡异,目光一转,落在我的脸上,“我现在用族长令命令你们去杀了这个假冒少主的女人,行不行?” 看了这么久的戏,她果然还是将矛头指向了我! 相认是不可能了,相残就在眼前。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一章 楚烨,你死定了 她得意的笑容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放大,我默默的行着气,感觉着功力一点一点的回归,只是离我全部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两人步步靠近,我知道这一次势必生死对决,他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杀我吗? 我是霓裳,是娘亲亲口承认的长女,是神族未来的少主,可是现在,我的对手拥有着与我一样的印记,传说中神族一代只出一个印记传人的女子。 相似的面容,相同的印记,我想到的事她或许是我的妹妹,她想到的事杀了我,保证她的传承。 因为我没有神主令,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爹娘叫什么,于他们而言,我什么也不是。 夜与幽飏,纵然能与这两名护卫打成平手,可是眼前还有一个武功神秘莫测的女人,我机会没有任何胜算。 我却不想逃了…… 逃避得太久,从朝堂逃到江湖,又回到朝堂,再次流落江湖,都是因为我的逃避。 面对沄逸被夺,我逃避了。 面对江山旁落,手握军权的我逃避了。 面对上官楚璇的算计,只想着纵情山水逍遥一生的我又一次逃避了。 想起爹爹的死,在无数次心里权衡下,我担心再一次的对抗会换来更多人的死亡,说的好听叫放下,说的难听就是我夹着尾巴逃避了。 逃得了神族少主的位置,却逃不了别人的觊觎,从中原武林到西域大漠,何曾有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我少主的地位可以不要,但我真的是神族族长的女儿,不是一面令牌,几乎话就可以否定的身份。 我慢慢的笑了,心中,似乎有什么释然了。 对着迎面而来的两人,我淡然的勾起一抹笑,随意而无畏的笑,嫣然中他们身体一愣,居然没有直接出手。 我踏前一步,慢慢的,他们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目光甚至懒得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只是看了眼叫任绮罗的女子,“娘姓任?” 她拈着发丝,在我逼人的眼神中呆了呆,轻轻的点了下头,旋即又突然醒悟了般,“是我的娘姓任。” “她是神族的族长吗?”我温柔低语,无害的咧着嘴。 她一挺胸膛,“当然是!” 微微点头,“是就好,是就好……” “你敢说她不是我娘?”我轻柔的嗓音突然变的低沉有力,勃发而出,让她把玩着发丝的手指一停,张了张嘴,却在我森寒的视线中发不出一个字。 “你爹是娘在外面娶的男人?”我冷声一哼,“所谓长幼有序,我是母亲长女,虽然未曾承欢膝下,不如你过的潇洒得意,却改变不了血缘,你开口杀人,闭口取命,这就是娘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长姐如母,今日娘亲不再,我就姐代母职,教育你这个被骄纵惯了的妹妹,给我跪下!” 谁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轻硬的不做任何解释,我就是她姐姐,我就是娘的女儿,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你才不是我姐姐。”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休想以姐姐的身份压制我。” “不是?”我眉头一挑,满不在乎的伸手冲她勾了勾,“你多大了?十八还是十九?” “我……”她话语一塞,直直的憋出一句,“二十多了。” “胡说!”我冷冷的哼着,“二十多年前母亲一直在神族中,我想这一点二位侍卫能证明吧,二十三年前母亲在深山中等着一味药,足足守护了三年整,顺便调教了一个小徒弟。”我伸手一指旁边的柳梦枫,“他身上出自神族的医术就能证明一切,你何来的二十多,除非你根本不是娘的女儿,根本不是族长的孩子!”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语,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对面女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是啊,我才十九,但是我有族长令。” “十九?”我又是一声哼,“我记得皇族的规矩是二十立储,不知道是不是从神族延续过来的?” 莫沧溟重重的一点头,“是!” 我耻笑了,“那就是这个姑娘连争夺族长的资格都没哟咯?那你耀武扬威什么?说着自己是未来的族长,毛都没齐就命令人? 手指遥遥的点着两名侍卫,“神族族长令,就是给一个不够资格的人用来命令你们的?几十岁的人了,脑子都不清醒。” 两人脸上一红,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神族极少与外界联系,他们只怕十几二十郎当酒成了我娘的护卫,自从娘走了以后,他们深居简出,年纪是活了一大把,女子只怕没长,一点处事经验都没。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接着就被暴戾所取代,手中神主令一挥,“你们不杀她是吧?” “他们不是不想杀我,儿时你没到年纪,别说族长,连少主的身份都不够资格,拿着神主令和拿着烧火棍有差别吗?傻不傻我,已经不取决你命令不命令,神族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如你把娘亲请出来,由她老人家亲自下令看要不要杀我?”我的眼光越来越冷,语气也越来越生硬,“既然娘会把神主令个你,不妨亲自现身,然大家都安心。” “娘亲不愿意出山!”她断然的否决我的话。 “不愿意?”我慢慢逼近,“神族都天翻地覆了,她不愿意出山?你都要杀我了,她不愿意出山?到底是不愿意,还是不能?到底是心中不想,还是身不由己?到底是自己隐居,还是为人所困?” 我的话越来越激烈,莫沧溟和另外两个人的脸色难看的好比被十个人轮着上过一样,更难看的,则是任绮罗的脸。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杀我,儿时我放不放你离开了,不说出我娘亲在那,别指望离开这里!”我掌心一晃,黑色的慢慢凝集,全身的气势展开,俨然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 这不是我在为自己辩驳什么,也不是想要扭转被人搏杀的弱势,而是我一直以来思索的问题。 我不信一个在我两岁时就将族长之位传于我的人,会这么多年不做一点努力寻找我,我不信一个能坚守三年只为一味草药的人,会死心认命从此远离神族心灰意冷除非,除非她为人所困,除非她受制于人无法出面。 “她要杀我!”任绮罗神色慌乱,看着两名护卫和莫沧溟,“你们是神族的侍卫,难道就由她颠倒黑白?还不快杀了她?” 白虎侍卫脚步刚动,被朱雀侍卫扯了下衣袖,帅气俊美的脸上露出沉吟,“我们已经是归隐之人,为神族清理门户的事情应该由现任少主侍卫执行。” “莫沧溟!”女子一声怒喝,“还不替我杀了她?” 莫沧溟拉着唇角,上面还残留着柳梦枫的血渍,脸上一片挣扎之色,“我……” “莫侍卫刚中了‘紫玄草’的毒,只怕血渍还不能动弹吧?”我淡淡的一句。 莫沧溟立即扶着墙,轻轻的喘息着,“我一定会护卫你的周全,但是搏杀上官楚烨,只怕力有不逮。” 他是在告诉我,他不会帮任绮罗杀了我,却也不会让我杀了任绮罗,果然公正,有这句话,足矣! “来吧,我今日定要留下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如此巧合的有‘紫玄草’的解药,为什么会怎么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娘亲又到底在哪里!?”我身形如电,掌风飘飞,呼啸着朝她而去。 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我必须面对。 “神族的武功是吗?”她眼中露出好战的光芒,“比比看我们谁的更深!” 她的身影忽的从我眼前消失,鬼魅般的不见了踪迹,我还不及寻找,耳边已传来炙热的感觉,看也不看的腾身而起,掌风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我踉跄着落地,脸上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般滚烫。 “‘嗜血烈阳掌’你练的还不到加,内功够了,倒是掌法缺失了几招,我让你见识下全部掌法是什么样的!”她的掌风连绵不绝,深厚的内功带着令人窒息的温度扑面而来,糟心卷起狂暴的风,占据了院落中每一个角落。 一直躲闪的我,耳边突然听到了流星的惊呼,忽然想到这里除了我,还有那么多不会武功的人,我若躲闪,这恐怖的力量势必要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一咬牙,所有的力量灌注,我挥舞着掌法,生生迎向她,口中不停,“夜,幽飏,带他们推出去。” 双掌相击,沉厚的力量从她的掌心中涌了出来,狠狠的撞上我的筋脉,气血倒涌,我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高到让我无法想象,甚至这一次的正面交锋,我都没能探出她的真正实力。 “‘嗜血烈阳掌’的滋味尝过了,换‘寒冰摄魂掌’怎么样?”她的笑容,和打出的掌风一样冰冷,凉的直透骨。 犹在喘息的我,勉强一提气,眼前金星乱闪,喉咙中全是腥气,眼睁睁的看着掌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剧痛中,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掌,忽然发现她的飘忽不再那么难以捕捉,雪白的手掌变幻中,似乎有迹可循。 残余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指尖,我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忽然,眼前落下两条人影,同时迎向任绮罗…… 坏了! 这个念头刚起,冰寒的掌风已被人接下,一道艳红,一道烟青。 三人乍触即分,血雨在空中飘散,打在我的脸上,热热的。 无瑕看,手指直接点出,落在她的胸口,任绮罗脸上还残留着笑意顿时化为不置信。 她的血,顺着唇角慢慢的滴落,打在我的手背上,一滴,一滴…… “夜,幽飏!”我回身冲向他们,不再管任绮罗。 幽飏的脸,苍白如纸,落在我臂弯中的身子冰寒一片,伸手摆了摆,无力的落回,夜瘫软在地,居然还哼着笑出声,“少爷从来没受过伤,这滋味也不错。” “你们两个……”声音到了喉咙口,已然说不下去了。 幽飏,你还有满门血债在身,何必为了我如此?若是你死了,谁来讨回这些债? 夜啊夜,别人看不懂,难道你也看不懂我吗?真的好傻,好傻! 夜靠在我的肩头,一声低喟,“当局者迷啊。” 对我的关心,对我的在乎,早让他失去了应有判断,不是不知道我可能看破了没事,儿时他赌不起,他是在告诉我这个吗? “怎么,三打一了?”骄纵的声音让我背脊一凉,讶然全部写在脸上。 她,她居然还呢过如此中气十足? “现在伤的伤,残的残,如果能继续,那么来吧。”她脚尖一点地,身体轻快的飞旋着,“三个一起上吧,让你们试试我双掌同出是什么威力,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神族无上武功。” 夜扶着我站了起来,低语着,“日夜双侠,永不分离。” “我说过,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这是另外一个与我并肩的声音,“幽飏说出的话,绝不反悔。” 炙热夹杂着寒冰之气,凝结蒸发了所有的空气,窒息的感觉袭上我的身体,我深吸一口气,“任绮罗,如果今天你不杀老杀了我,明日我定然争回属于我的少主之位,报我杀父之仇困母之恨,上官楚烨以命立誓!” “那就看你也没有命了……”她的声音还在风中飘动,我的身前,多了一道褐色的人影,“我不会让上官楚烨杀你,也同样不让你杀她,究竟谁是少主,神族自会定论!” 与此同时在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手中的利刃散发着寒光,狠狠的劈下。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二章 神族的麒麟护卫——流波 本来誓死一拼的招式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出现了奇异的转机,任绮罗的身形倒转,从我眼前掠开,那黑衣人的剑擦着她的肩头滑下,削落一截衣袖,露出雪白的肩头。 全力的一招,剑锋入土,劈开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土石崩裂,溅起尘土一片,可见狠绝之心。 任绮罗腰身一扭,活活将攻向我们的招式转移,虽然已弱了不少,却依然凌厉,将所有的攻击转向了来着,重重的打上他的胸口。 肥胖厚重的身体来势快,去势也快,在狠狠的撞上墙壁后摔落在地。 是那个人? 那个黑衣的胖子,两次见面,一次示警,都是为了我和我身边的人,偏偏遮掩躲藏着什么,能感觉出来他都是为了我,可是…… 他的身体动了动,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抓着一旁的斗笠,第一件事就是遮掩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真容。 “你是什么人?”任绮罗看着自己的残破飘荡的袖子,索性一扯,丝绸的清脆撕裂声中,肩头山隐约的印记也展愠怒之色示了半点遮掩着的丰姿。 那不是纹身,仿佛是天生就生长在肌肤中的花纹,没有纹身死板板的青色,漂亮的让人想要深入的探求更多。 是哪个龙形的印记! 我的手指忍不住碰上了自己的肩头,有种扯开自己的一份展现图案的冲动。 她真的有,不仅仅是发色,额头,眼瞳,她的背后竟然也有和我一样的龙形,难道我的估计是错的? “真的是少主?”不但是朱雀侍卫和白虎侍卫,就连莫沧溟的眼中,也露出了不置信的表情。 发色容易改,额头额印记能造假,眼瞳的颜色也并非独一无二,但是这种长在肌肤中的龙纹,身为侍卫他们,自然能一眼看出。 肥胖的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握手中剑,坚定的行了过来,我看到那身黑衣前襟一块,濡湿了。 很容易的判断出,那是血,只是在黑衣的遮掩下,不能么明显。 他站在任绮罗的面前,一言不发,再一次紧了紧手中的剑。 “找死是吗?”任绮罗幽魅的手臂一展,摆开架势,“敢偷袭我,不敢报名字吗?” 哑巴一般,他只是挥动了下手,是剑招的起手式,态度已经明显,近体不死不休。 任绮罗的眼睛闪亮了,而莫沧溟的身体突然冲了出去,一把抓住黑衣男子的手,“你给我住手!” 男子身形不动,只是另外一只手扣上莫沧溟的脉门,逼迫莫沧溟迅速的缩手,他没有继续追击,秦儿再一次对着任绮罗扬起了手中剑。 莫沧溟躲开他的手指,脸上已然有了愠怒之色,“你疯了吗?她可能是未来的少主!” 男子的头微微侧了侧,两道目光打在我的脸上,再回首时,身上所有肃杀之气全部爆发,直指任绮罗。 这时,不仅莫沧溟,连那两名护卫都纵身占到了任绮罗面前,剑出鞘,竟然与那黑衣人同样的起手式。 “等等!”莫沧溟冲着两名护卫摇头,“既然是少主之争,根本没有必要杀的你死我活,不如一起回神族,好不好?” 我撇了撇嘴巴,“是我要杀的吗?好像是她要杀我吧?” 莫沧溟有些尴尬,将目光投给了任绮罗。 “哟……”她的语调拉着惊讶,分明假假的笑声,“一样的剑招啊,难道你也是神族护卫之一?前任的朱雀、白虎、这任的玄武,只差麒麟侍卫了,难道是你?” 男子手轻颤,目光竟然又一次的寻找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玩味着半笑半嘲弄的表情后飞快的别过脸。 我摇摇头,轻叹一声,“别藏了,我知道你是是流波。” 他的身体一震,手中的剑渐渐落下,人影的气势也消减,落寞而孤寂。 他走到我的面前,双膝一软,重重的跪下。 我飞快的斜踏了两步,从他的面前闪开,“麒麟护卫如此大礼,上官楚烨不敢当。” 他的身体僵硬绷紧,因为我冷淡的语气而有些微的颤抖,我拉着夜和幽飏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徒留他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地面,跪在那。 “啧啧啧……”任绮罗咂着最,“如果你真的是神族的麒麟侍卫,我未来丈夫的话,我宁可不要这神族少主之位,娶你,真是太可怕了,我怕被压死!” 流波的手伸入怀中,取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一面金闪闪的令牌,麒麟腾云,四蹄踏月,傲然不羁凌空飞翔。 他的手指一抛,金色的令牌划出耀眼的光线落到莫沧溟的脚边,“流波自愿放弃神族麒麟侍卫的身份,侍卫令牌已归还玄武侍卫,从此与神族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这一个举动显然触怒了朱雀、白虎侍卫,两人剑锋上的剑芒猛的暴涨,同时大喝,“你敢!” “你别犯傻!”莫沧溟急切的踏前一步,“你这样就是背叛了神族,背叛了少主,我们不能对少主说不的,不然你将被神族永世追杀,不死不休!” 缓慢而坚决的摇摇头,“赌不起,流波心中的少主只有一个人,就是上官楚烨。” 我靠在夜的身上,似在闭目养神,内心平静的湖面再次如同石子内砸下,涟漪一层一层的荡开。 我知道他在看我,两道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可我没有睁眼,没有看他,甚至连半点表情也懒得给予。 熟悉的嗓音,咬着酸涩的字眼,一句句敲到在我的心头,“沧溟,我错过太多,很多事不是我一句赌不起,两句原谅就可以回到最初的,我以为神族的责任是一切,为了神族什么都牺牲,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已不配做神族的护卫。” “流波!”莫沧溟不着痕迹的挡在朱雀、白虎身前,“少主之事还有待商榷,一起回去再说。” “不,”流波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机会再伤害她,即使那个人是未来的少主!” 剑锋一展,他如疾风般迅捷,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一剑刺出,目标正是任绮罗的胸口。 “找死!” 白虎侍卫手一抖,剑花耀眼,比流波的速度更快,更猛,更加的沉稳有力。 眼见着两件交锋,流波的剑忽然擦着白虎侍卫的剑刃摸了过去,将整个胸膛迎向了白虎侍卫的剑,而自己的剑,则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了任绮罗。 “叮……”他的剑,被第二柄斜斜伸过来的剑荡开,是无法忍耐的朱雀侍卫,而流波的手腕一翻,长剑脱手,射了出去。 对象,还是任绮罗。 莫沧溟伸手飞弹,流波的剑锋被弹歪,擦着任绮罗的脸颊射入墙壁中,剑身犹自不停的颤动。 白虎侍卫手中的剑,深深得扎进了他的身体里,抽出时剑锋上犹带血迹,点点滴落,“流波,你是景飒的徒弟,就当我二人给当年亡友一个面子,今日不取你小命,随我们回神族领罪。” “对不起!”话语声落,流波的双臂拉扯着身上的衣衫,黑色的大氅飞起,无数棉花伴随着扯碎的布片,样样洒洒的扑向三个人,满天的白仿佛突然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 三个人下意识的同时伸手挡在眼前,衣衫的碎裂中,矫健的身姿凌空窜起,宽肩蜂腰窄臀,以极快的速度从三个人的阻挡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指尖弹射出一柄细刃,刺向任绮罗。 刚才他们三个人的阻挡,是因流波那硕大的体积而站,这忽然消减了一大半,那宽大的缝隙根本挡不住他的去势。 不知何时,我早已经忘记了装傻,也忘记了调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影在三个人凌厉的攻势中如落叶飘动。 白虎侍卫的那一剑,又让我回到了当初,皇宫中,流波的剑也是这样刺进我的身体。 当他躲也不躲,反而送上胸膛的时候,我撕毁看到了他的决心。 那日的冰原中,他也是这样。 拼命不是因为疯狂,而是因为求死! “流波,回来!”我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尘封在心中太久的名字,居然如此顺口,好像存在齿颊边咀嚼着,我的身体同时跃出,想要抓住他。 只是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声音,追不上那个全身空门大开,孤注一掷的人,我的手指,触及不到那个飞快掠去的人影。 那瞬间,我看到他回头,斗笠下的面容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任绮罗也笑了,手指如爪,在两身贴近的时候,漫天的爪影闪过,自上而下,抓过流波的身体。 侧面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手指插入他的箭头,从肩膀势如破竹而下,一直到腰际。 沾着血,手指如鬼爪一样低淌着粘稠的红色,任绮罗的笑声疯狂而凄厉,我却只能,只能保住那个倒落的俊朗身影。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三章 神秘白衣人 事情的发展到了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步,本以为几句话顶住了三名侍卫,还能顺便利用他们和他们背后的神族找出母亲的下落,我与任绮罗过招,多少有些赌运气,因为他们不会让事态发展到真的一方倒下气绝,或者两败俱伤的局面,道最后可能真的就是回到神族验明正身,我既可以保住身边所有的人,也不会在任绮罗高深的武功下有太大损失。 可是我漏算了,漏算了流波。 漏算了他会突然的出现,誓死效忠。 他靠在我的肩头,沉在我的臂弯中,斗笠有些歪,上面还有手指抓出的五道深深的痕迹。 如果没有这斗笠,只怕那张我从未见过的容颜都毁了。 臂弯中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搂上他时,腰身的触感,充满力量的弹性竟然让我瞬间失了神。 当年那个在‘九音’城中风情万种含嗔带怒的,耍着性子转身间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娇媚。 种种幕幕,都随着他入怀的身体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太多的画面,太多的温存,太多曾经的情绪,快的让我心口发疼,快的让我呼吸几近停止。 脉息凌乱,羸弱的跳动着,从肩头都腰际,五条爪印如鬼手一样深深的刻在他的身体上,汩汩的血迹顺着破烂的衣衫下雪白的肌肤不断的滑落,染红了我的衣衫,染红我的掌心。 血还是热的,他的身体却在慢慢变凉。 我飞快的输着真气,手在怀里胡乱的掏着,止血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奈何血一直淌,刚刚撒上的药粉又被冲开。 他的伤口好深,深到皮肉翻卷,肩头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我点了他的|岤道,血流却一点没减缓。 我愤怒的抬头,眼光如刀,恨不能将目前的女子大卸八块,“你用了什么武功,为什么他会这样?” “敢伤我者,自然要拿命来偿!”她皱皱鼻子,满不在乎的看了眼,“神族的侍卫大逆不道,没抓花他的脸,废了他的神气,再一片片割他的肉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让他真的什么叫以下犯上。” “你又什么资格说他以下犯上,你配称上吗?”我低头看着流波的伤口,银红的血片片沾染在我的衣裙上,由初始的红色慢慢的转为深沉,最后凝结成黑色。 我的手,抚上流波的身体,他的斗笠一歪,浅浅的挂在头上,之哟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褐色的人如旋风一样转过,从我手中将流波抢回,重重的抱在怀中,紧紧的搂着。 是莫沧溟! 现在的情形,我不想也不愿意与他有什么争执,看着他紧张的给流波止血疗伤,低垂的脸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到牙齿被咬的咯咯响。 “任绮罗!”我一字一句的叫着她的名字,丢出的字金石落地,“我早说过,我无意于神族的少主之位,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又忍放心的,只有我死才会让某人安心,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回神族,我一定会讨回属于我的公道,你等着!”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在我的话语中染上怒意,手指上的残留着流波的血,她慢慢抬起手腕,手指指着我的方向,“你以为你凭什么跟我争?凭你这低微的武功,凭你身后这么多需要人照顾的男人?” 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勃然色变,侧身而立,“你威胁我?” “是威胁吗?”她的眼中射出一种嗜杀的神采,“我从来不认为我说出口的话叫威胁,以为威胁时实现不了的狠话,而我……” 她腾身而起,衣衫飞在空中,四散而开,长发凌空飞舞,根根散乱,像是魔鬼在空中的利爪,掌中一红一青,两股厚重的劲气直扑向远远门边的沄逸、月栖和镜池。 我的心猛的紧窒,无形的手捏着我的心脏,紧的快要爆炸。 莫沧溟抱着流波,夜和幽飏一个护着柳梦枫一个护着流星,遥歌呆呆的坐在地上,早已经哭哑了嗓子。 靠不了任何人了,只能尽力一搏! 我脚尖点滴,明知自己抵挡不了,只希望能消减多少算上多少。 白虎侍卫和朱雀侍卫同时大喝,长剑出鞘迎向任绮罗。 掌风凄厉,我和他们,能不能接下她的掌?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方向,目标只有一个…… 但是我们还没有靠近她,却有一道身影比我们更快! 清啸,在空中长声如鹰,如隼,似雕扑猎物,乘风直下…… 雪白 清风闪过,云落山涧 身法快的只能捕捉到一点残影,无痕无迹 举手投足却无半点刻意,身姿矫健没有做作之态。 说是轻功,还不如说是踩着风而来的仙子,没有人的轻功能如此自在,如此的不露半分气息。 不是飘逸,也不是潇洒,是完完全全的浑然天成,一切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云渺之姿,这个人的到来犹如天边一朵云忽然坠入人间,直直的插入我们几人之中,但掌画出一个手势,完美的送出,直接迎上任绮罗的;两道掌风。 “轰!”两人的掌心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任绮罗的身体倒飞,撞上墙壁,一口血箭飞喷而出。 雪白的手掌在我面前一晃,我不自觉的被一股劲风带着,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一旁,刚刚踩在地面,那个人的身体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前。 半点气息也感觉不到,这人真的的像是云雪幻化般的,若不是大白天看到,我真的会以为自己见了鬼。 单掌接下任绮罗的双掌狠击,单掌撩开白虎侍卫,朱雀侍卫和我,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落地,一点脚步声也听不到,只能看到雪白的衣袍如花瓣飘落枝头,轻轻的贴回双腿间。 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中,面容被丝帕遮掩,身上的衣服宽宽松松的连腰带都没有围一条,既不是男袍,也不是女裙,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这人世男是女。 我迟疑了下,疑惑的开口,“阁下……” “你是什么人?”更大的声音掩盖了我下面的话,漫天的火药味顿时炸开,“神族内部的事,外人滚开。” 人影微晃,我眼前的白影晃了下,消失,再出现,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直到这人站回我的身前,我才听道空气中一声清脆干净的响声。 任绮罗捂着脸,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全是愤恨之色,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撰成拳,指节发白,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脚步迈出半步,停在了那。 “我和你无冤无仇,这时我的家务事,你为什么要干涉?”话语声音已经不似刚才的凌厉,隐隐有几分色厉内荏。 宽大的衣袍下,修长细致的手指缓缓抬起,遥遥指着墙外,身上的气势外露逼人,看意思是要任绮罗立即走。 “我是神族的少主,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任绮罗发丝散乱,衣衫也处处都是破裂的痕迹,神情凄厉,声音尖利而刺耳。 白衣人手掌一翻,掌心中开始凝聚着青色的光芒,由淡青变成烟青,慢慢浓艳,自后竟然转化为红色,手掌也从青白色变成了血红透明。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刚才还是‘寒冰摄魂掌’竟然可以再内息的控制中幻化为‘嗜血烈阳掌’,人齐鲁筋脉可以承受同时使用一冰一热两种掌法已经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而眼前这个人竟然可以再内息的流转间从冰寒转为炙热,这是怎么样的真气?太可怕了! 任绮罗身体明显一颤,眼瞳中也尽是掩饰不了的诧异,白衣人的脚步一挪,手中的红艳如血,透明似玛瑙、 墙外,忽然射来一排劲风,急切的躲闪间才发现,不过是一堆花瓣树叶,在强大的劲气灌注下,没入土中留下深深的黑洞。 再回头,金色的发丝飘过我的眼前双手抱着 任绮罗,脚尖一点墙头,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提起脚步想追,白衣人突然动了慈爱,将我所有的路挡死,等我绕开路跳上墙头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任绮罗。 金色的发,锦渊…… 白衣人的目光从面纱后透出,能清晰的感觉到停留在我身上的凝视,在我扬起面孔回望的时候,与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我拱手抱拳,“感谢阁下施以援手,不知能否告知遵姓大名?” 白衣人的目光极快的一扫朱雀白虎侍卫和莫沧溟流波,衣袍翻飞中身形未动人已掠起,白云悠悠,飘向天际。 我想追,可我最多再加追不上。 莫沧溟抱着流波,夜和幽飏都是身形微晃,满目疮痍,砖墙青瓦碎裂一地,还有无数媚门的弟子尸体静静的躺着。 这一切,都需要哟人来处理。 我捂着胸,轻吸了口气,“莫沧溟,流波的伤需要治,右边院落的第二间房是我的,你可以暂时带他去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莫沧溟连谢谢都没说一句,抱起流波大步而去,柳梦枫在他身后飞快的叫着,“我也去!” 刚刚迈出一步,他脸色惨白,人软软的往地上倒去,被我飞快的一手捞住。 “流星!”我眼神一动,少年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我抱着柳梦枫交给他,飞快的吩咐着,“带你师父和柳梦枫去休息。” “不!”幽飏的目光深沉而被他悲痛,“这里还需要我来整顿,我是门主。” “这里有我!”牵上他的手,我强硬的紧握他的手,“把你剩下的几名弟子安排给我,如果你现在不去休息,我就点了你的|岤让你睡上几天。” 他紧绷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下,“两个时辰,我只休息两个时辰。” “好吧。”至少他现在肯听我的,已算不错了。 我目光转到夜的身上,还未开口,他已经摆摆手走向门口,声音懒懒的,“我知道,我去休息,不去你就点我是吗?” 想笑,却笑不出来。 当人都逐渐离去,站着的,只剩下我和那两名神族的护卫。 “二位……”我平静的看着他们,“今天的变故太多,二位如果肯留下来,上官楚烨将尽力招待,如果不愿留下,那么我也不多挽留了。” 他们同时客气的抱拳,朱雀侍卫温文的开?br / 美男十二宫2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4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4部分阅读 开口,“不劳上官小姐挂心,我们这就离去,今日之事,我们会会神族回禀,期待上官小姐驾临之日。” “一定!”我重重的点头,“此间事了,楚烨一定会去神族证明自己的身份,不送。” 他们走了整个院落中只有我,仰望苍穹,无边无际。 夜说过,浅水困不住游龙。 倒不如说,责任是永远无法逃避的。 一位的躲闪倒让人看轻了,更会将其他人牵扯进无尽的灾难中,保护爱人的办法不是带着他们逃跑,而是面对险难,让自己更加的强大。 既然人家已经知道我的弱点是他们,我不可能防一辈子,倒不如真的回到神族,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也是我该面对的时候了。 我,上官楚烨,不能再躲了! 爹爹,娘亲,我是你们的孩子,如果会神族当少主是我必须履行的职责,我可以不要,但是这是你们赋予我的身份,我会回去,一定会回去! 为你们报仇,为自己正名。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四章 莫沧溟,给老娘从流波的床上滚下来 晚饭,是大小竹随便弄的,没有人会有精神去吩咐这些,也没有人有胃口吃得下东西,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一直的忙碌让我无暇去调息,内伤开始发作。 胡乱掏了颗药丸填进肚子里,身边的流星挑着饭粒,看样子塞进嘴巴里的能数出有几粒米。 杏仁双眼眨了眨,发现我正看着他,清净的咧了下唇,算是回应我的笑,“沄逸哥哥和月栖哥哥在布置灵堂,镜池哥哥在调配他们准备蜡烛元宝,我已经给他们送了饭过去,姐姐别担心。” “你师傅那……”我才开口,流星秀气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的开口,“我让他们炖了鸡汤,一会会送去给流波哥哥和柳哥哥的房里,师傅那也准备了,刚才莫沧溟说不要打扰他,我就没去,现在我去给他送饭。” “流星果然长大了。”我赞许的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思虑周全,冷静行事,不知不觉就把该做的都做了,我在你这年纪,倒是张扬更多,比不上你悄无声息的行事风格。” 他脸微微泛红,“姐姐别笑我了,这都是和师傅还有哥哥们学的,流星什么也不会,被照顾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只希望能为师傅分忧,可是我还是什么都不会。” “不会的,你很冷静,清楚的最大生命地方时我暂时无法照顾的,光这一点就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现在的流星,眼瞳中没有了青涩的纯净,多了的事坚定,没有了少时的慌乱无助,淡定的身材给这清俊的少年增添了不少高雅的气质。 “因为我了解师傅,也了解姐姐,那么看全局,我只能补细节了,事情发生了,只能尽快的把后果收拾好,才能去寻找仇家。” 或许是皇家的风范,让他与生俱来就有种沉着冷静,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长,也愈发的显现出来。 纵然黄袍加身,也能淡笑风云,庙堂广阔,亦是从容面对。 如此少年,命运多舛,注定他的不平凡。 “姐姐。”他叫了声,我扬起眉毛,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没有了媚门,师傅就没有了依托,他的心思太重,只能靠你了,你好好照顾师傅好不好?我希望师傅快乐。“不是以往撒娇的孩子气,这种托付的语气让我一惊。” 好像小鸟儿长大了,正扑扇着翅膀准备翱翔天际了。 幽飏…… 我颔首微笑,“我会的。” 不是因为流星的嘱托,是因为我真的想,因为幽飏那一句,你若死了幽飏绝不独活。 一个将我看的比满门仇恨还要重要的男子,我不会放手。 流星笑了,淡淡的却欣慰的笑容,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上我的腰,“我知道姐姐一定会给师傅幸福的。” 少年独有的馨香传了过来,温软的唇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记得你答应我的哟。” 被他亲过的地方有些麻,有些热,那种感觉一路顺着我的肌肤沁了进去,仿佛要刻在我的身上般。 我不自在的咳了下,掩盖了自己瞬间的心摇神荡,“你还是吃点吧,我正巧有事找莫沧溟,我去吧。” “那我去帮沄逸哥哥他们。”少年的脚步轻快,眨眼间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手指触了触脸颊被他亲过的地方,微热。 我竟然——脸红了。 端着饭走回我自己的房间,里面的烛光亮了,应该是莫沧溟运完了功燃起的,怕惊扰了他,我的眼睛凑上窗缝想确认下。 就这一眼,我手中的托盘差点翻倒,天空中似乎有一道闪电通过,直接打在我的脑门上,从里到外,从皮到骨头,焦了。 床榻上的流波,一丝不挂,修长而有力的身躯整个展露在空气中,美丽的锁骨,蜿蜒的胸线,平坦的小腹,还有结实的双腿间隐约露出的小鸟窝,鸟儿正在沉睡,身姿动人。 若不是从肩头一直划到腰侧的那恐怖伤痕让我心悸,只怕我会毫不犹豫的赞叹,使劲的多看几眼。 一道人影晃过,挡住了流波的身子,同样的宽肩阔背,同样的蜂腰窄臀,同样完美无瑕,同样有力的大腿,同样的——一丝不挂! 均匀的蜜色几分在烛光中闪烁着诱人的光彩,整个肌肉紧窒的背后上,肌肤里隐隐的图案更让他整个身体显示出一种力量的美感。 与他曾经拿出来的令牌一样,那是朵朵祥云飞飘,玄武目露精光,四肢展动,君临天下的气势勃然而发,从肩头一直到腰下,收在臀部,再往下则是缝隙细细的两瓣中央。 行走间,似隐非隐,似露非露。 我不是故意偷看,根本没想到会看到全裸的莫沧溟,天哪! 可他下面的动作,让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头顶冒出一股青烟,灵魂出窍,皮肉酥烂,都飘出香味了。 撩开床帐,他的手抚摸上流波的前胸,不断的留恋游走,掌心蹭着流波的红豆,一只手则顺着胸膛向下,直接探向流波的小腹。 我看到,他的唇,点在流波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在一下,几乎吮遍了他的胸膛。 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流波的小腹处游移,只可惜他大半个身子的遮挡让我无法真切的看清楚,却也能在手的动作中猜到。 我看到,他直接俯下身子,真个人覆着流波,四条修长的大腿贴靠着,最是隐秘的部位在触碰,厮磨…… 我看到…… 看屁啊,再看流波渣都不剩了! “哐当!”一脚踹飞两块门板,我爆吼一声冲到屋子里,“你个烂王八,给老娘下来!” 狗男男被惊醒一只,莫沧溟抬起头,眉头深锁,一脸通红。 妈的,混蛋,看他这副尊容,一脸的欲求不满被人打断好事的怒火。 果然,莫沧溟开口就是一句爆吼,“死女人,你进来干什么?” “老娘来给你送饭!”我的托盘往桌上重重的一砸,稀里哗啦的杯盘跳动中,饭菜撒的到处都是,我冷笑着哼声,“不过我看你也不需要吃饭了,你这不正吃得开心吗,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重伤昏迷,硬扒光了也要上,你是不是小鸟常在脑门上,用鸟想事的?我以为你是真的关心他给他疗伤,你倒好,关起门来就想着怎么吃掉人家,你看看他的伤,禁得起你这猪一样的身体折腾吗?老娘不鄙视男男恋,逼视的事你这种人家不要你就想硬来的恶心家伙,那么喜欢菊花,门口笑话的尾巴天天翘着,你去啊,马厩里还有几匹马,慢慢去玩。” 我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着,恨恨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他们缠在一起的身体让我感觉到极度的刺眼。 莫沧溟的脸色铁青一片,从床上飘身落地,直直的朝我走来,“你说谁是王八?” “你!”我双手叉腰,指尖就快点到他的鼻梁上了,“你背后还背着个大王八呢,你不是王八谁是?” 眼瞳中火光一闪,比哪满头张扬的红发还要炙热,“这是圣兽玄武,不是王八。” 我撇撇嘴巴,“千年王八万年龟,圣兽不也就是多活几年?老王八!” “你这个笨女人!”狂暴的吼声让我感觉房顶的灰尘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淋了两个人一头一脸,“你说我在强要流波侍卫?我在替他疗伤!” “疗伤有脱光了衣服的?”我伸直了脖子,和他大眼地大眼的互相瞪着。 “我的真气是刚猛路线的,不脱掉他的衣服,炙热的真气会让他很难受,我真气全部灌注而出,很可能会涨破衣衫,我不脱掉难道一会裸跑?”他的声音比我更大,两个人就像是好斗的牛,互相顶着。 “你为什么捏他的胸,亲他的小豆豆,你还说不是调情?”那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别想赖。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啊,我要护住他的心脉,手不放在胸口放在哪?”他双手一扯,拎住我偶的衣服。 我双臂反扣,捏着他的胳膊,“那你为什么摸他的鸟儿?” “放屁!”他怒吼的口水喷上我的脸,星星点点,“我的手时在探他的丹田,看他真气运行的如何,不然我的气息直接才冲进去他岂不是要废了?” “你亲他的胸!”我的声音有点底气不足,终于渐渐变小。 “两只手都在用,我不就只能用嘴帮他同|岤道?”他恶声音倒是越来越大,揪着我的身体不断的摇晃,“你个满脑子色欲念头的女人,你以为我是你吗?看到床就想到那个事?” 好吧,这次是我错了,不过他也不用吼得这么难听吧? “你给老子滚出去!”他揪着我的衣服把我拖到门口,“别动歪脑筋。” “喂,喂……”可怜说错话做错事的我,被他突然的依旧居然忘了反抗,“放开我。” 忽然,他停下手,夜,幽飏月栖,沄逸,镜池,流星,一字排开站在门外,夜的身上还挂着衣衫没来得及扣上,显然是急急而来。 莫沧溟——全裸! 我——衣衫不整,刚被他揪的! 他,呆滞…… 我,呆滞…… 大家,呆滞…… 很久以后,我才终于找回了神智,低头瞄了眼,胳膊捅了捅他,“喂,你还不进去,这么小的鸟也不怕被夜风吹飞了?” 咻! 莫沧溟消失。 我青青嗓子,强自镇定,“这个,误会一场,大家各自散去吧。”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流波的真容 我还是强硬的留了下来,我和莫沧溟的武功是一路的,两个人的配合怎么也强过让他又亲又添又是光溜溜的。 我看的出莫沧溟十分不愿,但是为了流波,他还是点头了。 套上了亵裤的他,腰身一束,更显得胸膛宽厚双腿有力,还有背后的图纹,在举手投足间那玄武神采飞扬,活了一般。 我的真气一进入流波的身体里,身体的内伤不由自主的背牵动,心口隐隐的发疼,真气也是断断续续的输着,我一咬牙,坚持着将真气输入他的身体里。 才行了一个周天,我的冷寒涔涔而下,背后的衣衫已经被浸透,湿湿凉凉的贴在身上。 贴在流波身体的掌被人一扣,一股纯正炙热的真气 取代了我的苟延残喘,伴随而来的是莫沧溟的声音,“你去给他敷药,内伤我来。” 没有和他争执,我确实后继无力了。 默默的拿过药膏,看着流波。 这是一张我根本不熟悉的脸孔,与记忆中那个酷似沄逸的流波完全不同,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救的是流波,还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有直身子,这气息,还是记忆中那样,属于流波的味道,属于流波的感觉。 昨夜西风凋碧树 榄菊愁烟兰泣露 是这张面容给我的第一感觉,都说玉树临风,可他的面容,几分憔悴几分痴,几分轻愁几分执,被秋风寒露凝结了的泪珠,被清晨的冷烟拢着的残菊。 明明是武功高强的男子,明明是神族不可侵犯的麒麟侍卫,为什么却又这样惹人怜惜的容颜? 卧榻上的他,病容锁眉头,不知梦中时谁。 白皙的肌肤嫩的,似乎伸手就会被碰裂,碎开。 枫林浸染,所有的娇艳红润,都被那双唇夺去了光华。 层峦叠翠,比不上双眉远峰的峻峭。 芳华绝代,是脸颊容颜间隐含的风情。 长发枕畔,遗留了清弱孤单的气质。 我几乎用一种赞叹的膜拜,颤抖着碰上他的脸颊,这一次,是真实的容颜吗? 小时候的记忆中,流波是哥哥,是把我抱在手中疼爱,背在背上任我当马骑的好哥哥,至少也大出我四五岁,可是这张脸…… 他有十八吗?有二十吗? 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张少年青涩的面容,尤其是蹙眉瞬间的娇弱,能把人的心都拧在一起。 他,真的是我印象中傲然不悔,持剑而立的流波吗? 我甚至有种冲动,伸手摇醒他,看着那双眸子,是否一如记忆中的蓝,是否一如记忆中的坚定? 我的天,光这份姿态,就让人恨不能捧在掌心中疼爱怜惜,哪舍得丢在外面风餐露宿,风雨飘摇? 终于有些明白莫沧溟为什么如此的在乎流波,每每习惯性的站在他的身前,是因为这容貌,任谁都不忍心,只想替他抗下所有的责难,所有的劫。 “看什么看,还不敷药?”莫沧溟低吼着,震回了我的神智。 惊叹于流波完全不同于他性格的外貌也惊叹于这份容颜的绝色,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无法控制自己不多看一眼。 流波…… 心口不断砰砰的跳着,我闭上眼深呼吸,用力的呼吸。 我与流波之间,是故人,却是初见面。 说是故人,不过是残存在记忆中的一段过去,他没有真心,我却放了真意的过去,我与他,真的能够得上故人这两个字吗? 收摄心神,我看着他身上的伤痕。 五道深深的痕迹,每道都是皮肉翻卷着向两边绽开,血液已经凝结,黑沉沉的森森恐怖,即使已经看过,再次见到依然是心悸。 掏出身上所有的疗伤生肌的药,慢慢的敷上他的肌肤,尽管我十分的轻,十分的细致,在我触碰的同时他的肌肤还是猛的收缩,是疼痛中身体的自然的反应。 这么长的伤口,是没办法包扎的,只能等药效发挥作用了,所幸柳梦枫的药很好,流波的神血体质也会让他很快的恢复,过了今夜他就不会疼了。 放下了心,我忽然感觉到两道目光,抬头就看到莫沧溟的眼睛,心疼和在意全部写满眼眶。 顺手抓起一旁的被褥,想要盖上流波的身体,我不想有人看到,尤其是莫沧溟。 手指一带,居然有人和我做了相同的动作,被子被我们重重的扯开盖上流波的身体,两个人一个在床畔一个在床上,同时的互瞪,沉声吼着。 “你看什么看?” “你个色女,不准看他!” 出奇的一致,出奇的想到同一点。 我瘪嘴,他抿唇。 我:“呸!” 他:“哼!” 一床薄被因为我们两人的力量,在披上流波身体的时候有些重,昏迷中的他下意识的发出一声低哼,我们两个人同时手一停,迅速的又将被子掀开。 “你不知道他身上没包扎,药都蹭没了,盖什么盖?”我先发制人,冲口而出的喝骂让他脸色一变。 “谁叫你用那么大力的?弄醒了他会更疼的。”毫不示弱,他也不甘的指责我。 “吼什么吼?”坐着和他吵架是在不占优势,我索性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昏迷着都能被你吵醒,你个雷公嗓子。” “你生音比我小!?”他看着流波,终于压低了声音。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流波,我们有志一同的离开床边,一人扯下一条床幔,将床上的人遮了个严实,再挑衅的对看一眼,别开脸。 “他好了,你还不滚?”莫沧溟粗鲁的推着我的身体,将我推向门口。 我打开他的手,“留你在这里色迷迷的看着他?我要监督你,不让你趁人之危。” “什么叫你监督我?他是我神族的护卫不是你家的小爷,本来就是应该由我守着,要是让你守护,只怕从上到下都被你吃遍了。”他鄙夷的斜我一眼。 “放心吧,我不会碰他,他当然不会是我的小爷,纵然有一天我成了神族的少主,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了那个什么狗屁规矩,什么两个护卫是正夫,自己不喜欢的人,看一天欲望就要消失十天,这要天天对着,保证一辈子都不愿意上床。” 莫沧溟的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嘴角一抽,“你以为我会娶两个曾经试图取我性命的男人吗?莫沧溟,你觉得我会忘记那夜皇宫中的一幕吗?如果不是你故意以沄逸的身体引诱我,我会差点死在上官楚璇手上吗?这是我拥有神族血统,如果没有呢?岂不是早就魂归离恨天了?还有流波,曾经的情意绵绵,曾经的恩爱,我为他冲进皇宫,为他忤逆当时的皇姐,为他犯了欺君之罪,而我得到的就是一间入胸。我不会忘记他假扮沄逸偷袭我!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生死相随,从认识我的那天起就是假的,我还能接受这样的人睡在我的身边吗?” 冷笑中我摇着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可不想闭上眼睛还在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枕边人一剑或是一掌弄上我的身体,流波是你眼中的宝。与我,不过是陌路人而已,我喜欢他不过是被他那张像沄逸的脸吸引,现在我才是第一次见他,不是陌生人是什么?” 空气因为我的话语而突然变得紧张,莫沧溟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深吸了口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莫沧溟,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阴沉着脸,拉的老长,硬邦邦吐出两个字,“什么?” 我靠在桌子,双手抱肩,“神族血液在十五之夜会出现沸腾冲脉的情况,让人欲望高涨,需要与异性合体才能缓解,一般来说二十之前即使有强大的意志力隐忍坚持,下场就有可能是筋脉炸裂而亡,决不可能撑过二十岁。女子自然无所谓,但是男子,尤其是你们这样的男子必须守身如玉,所以我需要问你借一种药,能让你们在十五月圆之夜抑制神血沸腾的药。” “你是在为‘九音’皇嗣求药?”莫沧溟眼神一动,不等我回答直接冷冷的说话,“我没有。” 我咳了声,叹气,“你这个借口,很烂。” “莫沧溟从不骗人!”他冷硬的开口,“这不是药,只要十五之夜在神族中,自然有办法,想要救命,就让他跟我回去。” “不行!”我一口拒绝,“流星被人追杀这么长时间,现在凶手是谁还未知,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任何人。” “你不相信我和神族的能力?” “是!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神族的任何人,尤其是你和流波。” 他不给药,我不放人,谁也不让谁,谈话已然不能继续下去。 “我去!”流星站在门口,手中端着饭菜和汤碗,在我讶异的眼神中平静的放下手中的饭菜和汤,“对不起,我担心你们饿,还有给流波哥哥熬的鸡汤也好了,不小心听到你们吵架。” “流星!”我叫了声他的名字,他的平静让我有些吃惊,心头却又似乎并不意外。 “姐姐。”流星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从容平静,“让我去,回‘九音’是我责任,做皇帝是我娘的嘱托,我已经决定了,去神族,回‘九音’!”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六章 约定幽飏 仅仅在一瞬间,我就做出决定,不阻拦流星。 他的眼神,是坚决的无法改变,是鹏鸟展翅前的跃跃欲试。 他说的没错,‘九音’是他母亲对他的嘱托,皇位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回去,为了心中的信念,这么多年的逃避,幽飏一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让流星做出自己想要的决定吗? 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他的心,我无声的默默点了下头。 “姐姐。”流星抓着我的手,“师傅那……” 他是幽飏唯一的寄托了,在这个时候他若离去,必然会让幽飏难过。 “我去说!”我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你师傅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让我先去吧。” 他轻松的挤了下眼睛,“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 流星他,已经猜到了离别会在眼前吗?所以才一定要我点头照顾幽飏。 看着他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的扯动嘴角微笑,“流星,你登基之日,我和你师傅一定会去观礼,我们会看着你一步步的走上最高峰,成为‘九音’之帝。” 他重重的点头,“一定!” 我握上他的手,“一定!” 流星与莫沧溟之间,肯定还有很多话题要聊,我选择离开把房间让给他们两人。 天空的星星又高又远,密布在黑色的天际,仰首望去,看不穿望不透,冷冷的风吹上脸,清凉舒爽。 与其让流星跟着我们被追杀,不如让他公开身份,成为‘九音’之主,当帝位被他坐上,他就成为全天下眼睛盯着的对象,追杀他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更加的安全,离开我的身边由莫沧溟和流波保护,他们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好。 我的手指举在空中,刚刚触上门板,忽然停住了动作。 我该说什么? 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幽飏? 就这么一怔的时间,门已经被打开,幽飏一件青衫站在门口,背后的烛光摇曳着,“你找我?” “嗯。”我应声中他已经让开了身子,我缓步而入,“幽飏,我有事和你商量。” “因为流星?”手指伸向桌上的茶盏,一杯清茶递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表情平淡,冷静的似乎早已经看穿一切,“他刚来了我这送汤,说要给你们送饭,不过盏茶功夫你就来了,不是因为他是什么?” “那你还猜到了什么?”我看到鸡汤还放在桌边,更早前的饭菜也一点没动,再是看起来冷凝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放下心中的痛,我宁愿看到他大哭大闹大悲,也不想看到如此平静的他。 “他给你和莫沧溟送饭,你来了,他却没出现,应该是他和莫沧溟之间有什么话题需要聊,你在我门口徘徊却不敢敲门,是在考虑如何开口吗?” 他越是清晰的说着,我越是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拿起桌上的汤碗,“幽飏,你先喝了再说。” 他从我手中接过汤,毫不意外的双手互碰,他掌心冰凉,“对不起。” 有些意外,我不明白这突兀的话所指为何,“什么?” “上次我说让你娶流星以解他神血沸腾的事,对不起。”斜挑着的眼角含着满满的温柔,声音也是平和绵长,“是我欠考虑,既未想过你的感受,也未想过流星的感受,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是由自己决定的,这一次他是想告诉我,他要回‘九音’继承皇位吗?” 温柔的幽飏,春风化为炙阳的幽飏。 “是。”一字出口,我似乎看到幽飏叹了口气,眼中的神色揉和了解脱,释然,期许…… “幽飏!”我一把抓上他的手,“我答应了流星,我们会去看他登基,我们会看着他一步步的掌握天下,成为最伟大的帝王,他是你培养出来的徒弟,我想你一定很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吧。” “你以为我会自杀?”他握着我的手掌,“流星走了,我的使命完成了,媚门没了,天下间没有幽飏值得牵挂的事了,是不是?” “我……”被他看穿我的心思,我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端着鸡汤,抿了口,我看着他的清俊完美的动作,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寻找着借口。 “不是啊,他们的仇还没有报,幽飏一定会亲自替他们报仇的,所以不能算没有值得牵挂的事了。”我的眼神闪亮,长长的喘了口气。 “报仇了,就真的解脱了。”他一声叹息,把我刚刚放下的心又给吊了起来。 幽飏他,能把自己行尸走肉这么多年,只为了一句承诺,说不定大仇一报,他真的有可能来一个自杀以酬知己。 我张大了嘴巴,“媚门还有弟子,还有遥歌,只要幽飏还在,就能重振媚门,是不是?” 幽飏放下手中的碗,抿了抿唇,“媚门的武功剑走偏锋,所谓十二层功力,要经历有情无欲,有欲无情,有情有欲,这武功太难,多少媚门弟子为了做到有情无欲之后的有欲无情,抛弃爱人放任自己沉沦肉欲。太多弟子一生都得不到幸福,或许这是天意,让这违反人天性的武功从此消失吧。” “幽飏!”我的声音突然放大,“为你报仇我义不容辞,但是如果报仇之后会让你厌世,那我宁愿你一生都报不了媚门的仇。” “你这么担心我会死?”眼角斜挑,温柔若水,“为什么?” “我……” 我想告诉幽飏,我要留住他,永远的留他在身边。 我想告诉幽飏,这个男人的吸引力已经让我无法放手,无法任由他离去。 我想告诉幽飏,我上官楚烨,一定会抹去他心中别人留下的印记,我不介意他怀念,却不允许他自我守节。 但是现在,媚门刚刚被灭门,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不合时宜。 从他手中接过碗,我握上他的手,他一震,没有挣脱。 掌心中,还残留着被碗温过的热度,热热的与我贴合。 “幽飏,我一定会报媚门的仇,那时候,我在告诉你为什么!”我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颔首,微笑,握了握我的手。 他,其实明白吧。 我突然一惊,站了起来,“说起遥歌,我好象没看到他,他来找过你吗?” 幽飏也是神色一变,“没有!” 下午,我就发现遥歌神色有些不对,但是当时太乱,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伤心,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可是现在他居然连幽飏这里都没有来,他到底有什么隐瞒? “你休息,我去找他。”对着幽飏一点头,我飞快的踏出门,直奔遥歌的房间而去。 房间漆黑,气息冰冷,根本没有人存在的感觉,手指抚摸过床榻,被褥冷硬,看来遥歌离开很久了。 前院,灯火通明,所有的弟子忙碌着,如果遥歌从那离开不可能不被人看到。 我推开窗户,夜风冷冷的吹了进来,吹开我的衣衫,一直凉到心底。 不远处,一道黑影悠悠的飘过,鬼影般掠过我的眼底,背后一寒,我轻啊出声。 我叫,不是因为我真的以为见鬼了,而是这样飘逸的轻功,身法,只有记忆中一个人会有。 就有那个救过我的神秘人。 还是那奇怪的装束,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白衣在月光下晕开冷冷的颜色,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穿窗而出,直奔而去。 刚刚展开身形,那个人也动了,身姿飘起,踏着清风朝前掠去。 “前辈!”我扬起声音叫喊着,脚下飞快的纵着,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拉近不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快,这个人也快,我慢,这个人也慢,我停下脚步,这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前方冲我招手。 前前后后十里地下来,就在我决定放弃返回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任我一路的追近。 脚步停下,我在这个人的身后喘着气,一路的追踪我气息不均,而这个人却不疾不徐,优雅犹如踏月赏花般。 “前辈……”我拱手喊了声,“今日白天承蒙前辈援手才得以留存性命,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姓名,大恩容后再报!” 白色的衣袍翻飞,就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快的让我连半点反应没有,更别提抵抗和防御,活生生的看着一双雪白的手掌伸在我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我身上数十个大|岤,眨眼间我已经为人所制,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这个人的掌心中涌出,顺着我头顶的|岤道灌了进来,势如破竹的冲入我的身体,狂风过境洗劫一般扩张我的筋脉,以血脉倒流的方法汇聚向我的丹田。 疼,无边的疼,这不是练功的法门,因为血脉逆流,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很惨,很惨。 这个人,先救后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网友 ナ、xx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终须一别 炙热的强势气息,如野火燎原一样燃烧我的筋脉,被制住|岤道的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这凶猛的真气在撑开我筋脉的同时,却也强势的进入我的丹田,控制着我真气的游走,就连昏过去,竟然也是不可能。 炙热之后,冷,象是一块寒冰在筋脉中流动,所过之处,炙热被抚平,只是一瞬间,又寒的失去了任何感觉。 我就这样一半热一半冷,感受着两股气流在身体里旋转,以与我截然相反的行功方式带着我丹田里的本身真气不断地游走,直接冲向我的头顶。 我大骇,这么猛烈的撞击,我怕我根本承受不住,就这么死在了筋脉爆裂之下,可是我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感觉到我的真气从两个方向朝同一个地方汇聚,汇聚…… “轰!” —— 没有我想象中的猛烈相撞,两股真气竟然无声无息的交融了,温热着,强大着,我的筋脉竟然没有半分损伤,这,太让人惊叹了。 更让我惊叹的是,我所有的真气竟然自行开始逆流,以我从来不曾想过的方式,以我根本不敢尝试的方法。 筋脉逆流,换做常人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却如此的正常,流畅到让我怀疑,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行气的? 真气在欢快的游走,源源不断的内息从丹田涌出,舒服的我直想叹息,放任着它们…… 不知道多少个周天后,我缓缓的打开眼睛,广漠的原野上,绿草青青,在微风中整齐的摇摆着,一轮红日刚刚从天边升起,染金了云霞,热了草原上清晨的寒意。 我眼前,一株嫩草还挂着莹透的露珠,水汽顺着压弯的草尖慢慢汇聚,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身上,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声清啸,直入云霄…… 声音越来越清亮,丹田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滚动着,不会累,不会疲倦。 筋脉似乎被扩宽了,真气的运转并不再象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提气行功才能游走,而是意念一到,它就开始飞速的流动,比之从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前辈!”我转身,寻找着昨夜那个雪白的人影,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草原上轻轻的风,甜甜的草香。 我竟然以为那个人要杀我! 苦笑…… 人家没有说一个字,没有教我任何一点行功的口诀,只是强硬的以自己的真气告诉我另外一种行功法门,当我用这样的真气运转时,才发现所有神族的招式,竟然出奇的配合,出奇的增强了效果。 莫非,这才是真正神族武功配合招式的内气法门?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她? 面前的草地上,深深的划着几个字,“今夜子时,此地相见。” 心头,没来由的轻松了下,甚至有些雀跃,因为晚上我又能见到这个人了,只要能见面,就总有机会交谈,‘他’的来历,身份,多少有机会能探知些。 脚步飞快的往回赶,我悄悄的失踪,希望没人发现,不然少不了又是一场担心。 才刚刚进门,就望见一排人影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口,我一愣,“不用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吧?我才出去一会。” 镜池白眼一翻,“谁有空迎接你,我们是在送人。” “送谁?”出殡也不用这么快啊,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也不象啊,难道…… 幽飏不发一言的默默转身,背影间尽是落寞孤凉,看的让人直心疼,我忍不住的一步冲上,抓住他的手。 回给我一个强笑,一日之间,幽飏的脸竟然清瘦了不少,风吹开他的发丝,鬓边一丝雪白震撼了我的眼睛。 “幽飏!”我忍不住靠近他的身体,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是白发,真的是白发。 他反手抓着我的手掌,“我没事,只是有一点伤感,流星走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习惯了替他挡住一切风雨,会有担忧,会有不舍,但是我很清楚,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你还有我!”坚定而大声,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你说过我死了都要陪着的,可我更喜欢你开心的活着,我更想要一个温柔的幽飏陪着我。” 该死的,说了等报仇以后才说这些东西,不经大脑的我就冒出了话。 “你去哪了啊,人家早上想向你道别的,可找遍了院子也没看到你的人影。”镜池快人快语,说的我心头震了下。 “流星走了?”这么快,昨夜才提出的话题,今日早晨就离开了吗? 镜池秀气的嘴巴撇了下,“是啊,都走了,流星没看到你,眼神里尽是失落,还有那两个讨厌的神族护卫,也一道滚了。” “什么?”我惊讶的叫出声。 流波也走了吗? 流星会走,肯定是和莫沧溟一起,而莫沧溟又怎么可能把流波一个丢下来?这本是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到的事,我还是吃了一惊。 流波的身体,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走了呢? 他不是说,这一生的少主,只认我上官楚烨一人吗?为什么连和我招呼一声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幽飏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方向,“他们刚走,要追还来得及,去送送吧。” 沄逸贴近我的耳边,悄悄的丢下一句话,我傻了,彻底傻了。 “还不去?”沄逸浅笑的声音在耳边,惊的我一跳,一点头,掉转身子飞射而去。 不可能不追,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话想说。 远远的,三个人的身影在草原上行走着,我的目光停留在那黑色的背影上,心头有些酸酸的。 “等等!”我扯开嗓子叫喊着,没有放过那黑色的俊朗在我出声之后的片刻僵立。 三人站住脚步,莫沧溟的脸上有些不耐,干脆无视我的存在,仰首看着天。 我盯着流波,他默默的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我一眼,胸口静静的起伏着。 “为什么走也不等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我有些气愤这个家伙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会动就急着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流波不语,莫沧溟轻哼了声,“怎么,没你同意不能走?” 我冷嗤了声,斜眼瞟了他一下,“你要什么时候滚都与我无关,但是别人没我的同意当然不能走。” 流波抬起头,绝美的脸庞上天空的晴蓝轻轻闪了下,一瞬间,所有的熟悉都回归,不再需要奇怪他容貌的改变,不再有隔阂和陌生,只为这双眼中的神采早已经胜过了一切。 象天空一样的高远,如海水一般的深沉。 在对上我的眼睛后,慢慢的泛起波澜,一层一层的激荡。 美男十二宫2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5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5部分阅读 。 心头,也有水波开始荡漾,这双眼,无可取代,早已胜过一切。 “姐姐……”流星俊秀的面容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是来送我的吗?” “呃……”把目光从流波的脸上挪了回来,我按耐下想要抓住流波的冲动,看着流星的笑容我点着头,“是啊,你怎么能不和我告别就走呢?当然要来送你,姐姐可放心不下流星。” 蓝色的眼瞳默默的又低垂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沉默。 流星拉上我的手,“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送我的,是不是有什么送给我做念想?” “啊……”我满脑子都是一双晴空碧蓝的眼,思维停顿,根本不知道流星在说什么,看着粉嫩的唇瓣在我面前张合,一时间语塞发怔,“你,你要什么?” 急匆匆的出来,我身上只有些药瓶子药罐子,还有几颗烟火弹,可这些,都不能算做临别的念想啊,摸摸身上,窘的脸通红。 “笨姐姐!”少年的嗔笑,美的让人失神,他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你不是给过我了吗?” 他,指的是那个亲吻? 我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星,已经轻笑着跳开,“草原上还有野花呢,真想不到。” 他轻灵的在草原上奔跑,身影逐渐远去,远远的传来笑声,“沧溟哥哥,你不来保护我吗?万一我被人抓走了,你就没办法交代了……” 莫沧溟狠狠的瞪我一眼,终于提起脚步追了过去。 一时间,只剩下我和流波,还有呜咽着的北风,撩起我们的衣衫,乱了发丝…… 默然 还是默然 长久的默然 终于,我受不了,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流波!” 他一颤,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就这么走了吗?”凝望着蓝瞳如湖水,我的激动在瞬间平息了,“不和我说一声?不等我问一句话?” 唇,嗫嚅了下,“你想问什么?” 那唇微启间,摄人心魄的美,忽然间,就这么失了神智。 问,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我居然全部都,都忘记了。 “我娘,真的姓任?”这是我的脑子在空洞下,嘴巴自动自发冒出的一句。 他一愣,轻应了声,点了点头。 “任霓裳,是不是我的名字?” 回应我的,还是默默的一个微微点头。 真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叫霓裳,而那个抱着的我的少年容貌,在眼前慢慢清晰,“那从小在我身边,被我叫哥哥的人,就是你?” 眼神,深邃,又是一个点头。 “妈的!”我一声咒骂,流波怅然抬头。 霓裳,谁他妈的给老娘取的名字? 任霓裳…… 任你……!! |网友 ナ、xx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的脚尖蹭着地,青青的草被我铲了起来,泥土都踢飞了,地上被我的脚尖踢起一个小坑,不想他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咬着唇,我望进那双眼瞳深处,“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 流波啊流波,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请原谅要对我说? 你就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我只想听你说出心里话,到底要不要跟着我! 他的眉头皱着,有几分愁绪,那神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捧在掌心中怜惜,只有美丽的双瞳,是记忆中的坚定。 刚毅如他,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张容貌,我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伸手抽开鞘中长剑,寒光耀眼,刺的我眯起了眼睛,剑柄倒转,送到我的面前。 我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浅笑,芳菲绽放的瞬间惊艳,还有风情无边。 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是愁绪满面,在这一笑之下,我看到的是勾起的嘴角边含着的诱惑? 如果,他不是手中拿着剑。 如果,不是身处在莫沧溟和流星不远处。 如果,他的眼中不是隐藏着痛楚。 我会以为,此刻正身在青楼香粉中,他正倚门含笑,身后是温香软榻,勾引着我一步步的走进,压倒…… 这笑容,太,太蛊惑了,天哪。 所谓一笑倾城,就是这个意思吗? 莫沧溟就是在这样的笑容中彻底沦陷不能自持的吗? 心口狂跳,难忘记那种诱人的力量,那笑容简直就是在向人说着——来上我吧,来上我吧,来上我吧…… “你别笑行不行?”我狠狠的别开脸,想着他就是这样无数次对着莫沧溟嫣然一笑,心头酸成了一个青橘子,“你笑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握剑的手一颤,软软的垂下落在身侧,“你不肯碰我的剑是吗?因为你恨它,恨它刺进过你的身体是吗?” 这是什么话? 我摇头,“不恨。” “那便是恨我,对吗?因为是我握着剑,是我背叛了对你的誓言,背叛了你。”手臂猛抬,剑锋带着尖锐的风声,划向他的颈项。 我一惊,手指飞快的点出,劲气敲打上他胳膊的|岤道,他手臂一软,就在动作停顿的片刻,我的掌抹过他的手指,生生夺下他的手中剑。 气由心发,我忘记了自己的功力已经被改变,情急之下几乎是全力施为,他的身体一晃,眉头山拧出痛苦的神色,手指不自觉的捂上肩头。 我忘记了,他被任绮罗的手抓伤了,我刚才的一撞正是撞上了他肩头的伤口。 “疼吗?”我抚上他的肩头,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我的手指和他温热的身体刚触上,两人同时一震。 他的胸膛,他的肩头,他的体温,都是熟悉的记忆。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唇,想起时心头依然隐隐作痛。 风掠过手指间,冰凉,流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退了三尺,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颓然的落下手,空落落的感觉不只是存在于手中,我看着被我打落的剑斜斜的插在泥土中,“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剑,有些呆滞,有些出神,喃喃着,“交代,你不是要我给你交代么?” “我什么时候叫你用死给我交代了?”气不打一处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着牙憋出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他苦笑,眼神中都是苦涩的味道,“我知道了,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只可惜我愿意给你命你都不要。”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话对我说了吗?”我打断他的话,口气不善,“从‘云梦’到‘九音’再到‘御风’,近一年半的时间,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要对我说?” “我……”他张开唇,“你想知道什么?” 我逼视着他,“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所有我应该知道的。” “所有……”轻叹中,蓝色的眸子中弥漫了思绪,仿佛天际的飘过的白云落入了他的眼瞳中,“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唯一没说的,就是我如何出‘神族’而已,你想知道,我说便是了。” 他的手,一直捂着伤处,那表情看的我直心疼,想扶他,又怕被他再一次的拒绝,两个人僵立着,直到我忍不住的别开脸,“坐下来说吧。” 记得在我大军回归前夜,我也曾与他在草地漫步,与他尽诉心情。 那一夜,他与我保证,再不过问神族之事,只愿与我隐居,可惜…… 多么相似的场景,还是只有我和他,但心境,早已不是当初的心境。 耳边,飘荡着他的声音,“别的护卫,是需要在成年的时候为了成为族长的护卫而争斗,只有我,在霓裳出生后就一直保护着她,我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从软软的啼哭到笑着喊我流波哥哥,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这一生只为保护她而存在,我的护卫身份,是族长给的,在我八岁的时候。四圣兽中本该有青龙,却因为我的特殊,而赋予了神族最忠诚的印记,麒麟圣印。” 他,竟然不是争夺来的护卫?而是从小就指定给我,为我而存在的? “霓裳很喜欢抱着我,也很喜欢这个麒麟圣印,每每感觉到她用可爱的小手摸着印记的时候,我就很开心,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所以他,一直问我对这个印记有没有印象?只因为小时候的我,喜欢这个图案? “我一直在族中等着,我一直坚信少主没死,三岁的孩子纵然记忆模糊,也不可能完全忘记,更何况是少主,我等待着少主回来,可是一年又一年,少主一直杳无音信,直到‘云梦’之君上官楚璇向神族求援,说王爷上官楚烨意图谋反,我才借着这个机会出神族,想要顺便寻找少主的下落。” “所以你假扮沄逸,只是想以同样的面貌骗我回‘云梦’,只要我在你们的掌握中,就能随时监控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傻的以为你只是穆水如笼络我的一种手段,以穆沄逸容貌出现送给我的一个玩物,是我低估了你。”一开始就看低了他,看轻了他。 他的眼瞳在闪烁,是笑?是喜?是追忆? “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少主,你的容貌与师傅太像了,你的性格,与族长太像了,可你是‘云梦’的王爷,我只能将一切归结于你拥有神族的血液才让我亲近,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相拥,每一次的……”他的声音忽然一颤,咬住了唇停了半晌,激动的声音才缓缓归于平静,“我都告诉自己是为了探查你是否真的想造反,每一次你告诉我要归隐,要离开皇城,我都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你不想造反,我不想杀你,真的不想!” 他身体一晃,忽然半跪在我的脚边,“我从未祈求过你的原谅,因为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一剑我只想制住你的武功,只要能留住你的命,就算没有了武功,流波愿意一生一世的伺候你,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 过去的事情一层层的被揭开,我却没有半分激动,因为那早已经不是我想关心的事情了,我关心的只有一件。 “你救沄逸,是为了赎罪,还是因为我?”我忽然的一句话,他猛抬头,吃惊写满脸庞。 “即使你蒙了面,即使你一语不发,即使你装的从来不认识他,沄逸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我感慨着摇头,“就算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虬髯胖子,我还是能一眼看穿你,因为流波的气息,流波的举止动作,改变不了,亲近过就不可能看不穿。” “你果然是知道的。”他苦笑,“我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沄逸看穿了,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只说与你之间有约定不方便透露是谁,直到刚才,他才说出真相,你知道为什么吗?” 流波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你的,你心中最爱的人是他,我一直利用着他的容貌亲近你,欺骗你,为你救回他,为你逼迫上官楚璇答应凤后薨逝,能砍到你们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你拿什么救的他?” “本命真元。”他淡淡的四个字,听的我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神族之人有近三百年的寿命,流波不过以真元之命续穆沄逸的命。” 舍弃自身百年性命,换穆沄逸的命,他是这个意思吗? “为什么这么做!?”我敢肯定,莫沧溟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只怕早杀上门找我算账了。 “赎罪!” 我蹲下身体,捧上他的脸,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他,“只是赎罪?” 他的肌肤在我掌心中一紧,目光挪开,“是,只是赎罪!”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出心中最想问的话,“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我不是霓裳,不是少主?” 缓慢,却坚定,摇头的动作在我眼中无限放大,耳边只有他低缓的两个字,“不爱。” |网友 ナ、xx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三十九章 转身背影终成别 不爱…… 不爱…… 不爱…… 我眼巴巴的追来,抓着他说了那么多,问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么,现在答案有了,我还在等待什么? “不爱我?不爱我你为什么不杀我?不爱我你为什么乔装打扮跟着我?不爱我你为什么连性命都不要的救沄逸?不爱我为什么要去替我杀任绮罗?难道仅仅就因为我是任霓裳?你那个记忆中的少主?” 不想大声,不想吼他,更不想尖刻,可是我忍不住。 “那是我的错,我的债,我必须要还的;以穆沄逸的面容欺骗你,救他一命还您,我刺你一剑,以命还命;流波与上官楚烨之间,再也不拖不欠。” 不拖不欠,陌路人吗? 这就是他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目的? 恨,我不曾恨过他,最后一点怨怼,也在他为了我誓死杀任绮罗的时候消散了,我只想忘却,忘却中间的不快,回到最初情动时的甜蜜。 我只等他一句话,等他一个爱字。 追他,只是想留下他,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开口让他留下,因为他根本不爱我。 他爱的,是记忆中少时的那个少主,那个会抱着他的腿软软糯糯的喊流波哥哥的任霓裳,不是我。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在任绮罗面前说你的少主只是上官楚烨?为什么不说是任霓裳?” 他面无表情,我独自跳脚。 以前的恩爱缠绵是假的,那么现在呢?他以死相护,也是假的吗? “流波是护卫,是你的护卫,一生一世不会改变。”他抬起脸,眼瞳中一片平静,“你可以让我为你死,你可以让我为你做任何事,你要流波的身子也行,只是……” “只是不能让你说爱我,对吗?”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他的脸上脆响,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五条红色的手指印,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冲动。 我飞快的抚上他的脸,他一挪,躲开了。 心中,似乎有什么在飞快的流失,我想要抓住,用力的抓住,“流波,你知不知道我追你的意思?” “知道。”他的笑容充满苦涩,“你原谅了我,只要我说一声爱着你,就能永远的跟在你的身边,一切重新开始,是不是?” 相处一年多,他还是懂我的。 可他,还是选择了说不。 “我说了,就能得到你的爱,一辈子的宠,可我不能骗自己,也不想骗你。”他的话,象一粒粒冰做的暗器,打在我的身上,渗透进了身体里,寒的全身麻木,“我能给忠诚,那给性命,能给身子,就是不能给爱。”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我那种不安是什么了,他的态度,他的漠然,人在我身边,心却不在了。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美,我却还来不及仔细的端详和欣赏,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感觉着他的发在我手指间滑过,细致柔滑,手指动了动,发丝飘开,手中依然是空旷。 “我骗了你这么多次,不想再骗你了,少主,如果你要我留下,我会留下,但是……” “如果我强硬的留下你,你会放下心中过往,放下那个执着的不可能的梦,试图喜欢我,喜欢上官楚烨吗?” 纵然面对沄逸我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我只会负气的转身就走。 纵然面对幽飏我也不曾说过让我们试着开始,我的自尊不允许。 纵然面对子衿的离去我也只是微笑着祝福任心头满目疮痍,我的骄傲不允许。 纵然面对锦渊的背叛我不过是冷笑几声潇洒离开。 可是对他,对流波,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点头,我可以等,等着重新开始,等着他慢慢的撇清一切,爱上我这个人。 他沉吟了。 我心头的小火苗又开始簇簇的燃烧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呼吸仿佛也静止了。 终于,他动了。 身后的绿草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身影似乎与绿草重叠了,朦胧了…… “以前的你,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仿佛是追忆,仿佛是彼此都熟悉的曾经,说着我们共同熟知的过去,“你是骄傲的,绝不接受任何背叛的人。” “人会变,会懂得争取。”心头忐忑着,我仿佛象是被钓上岸的鱼,不断在挣扎着,拍打着,想要扯回最后一丝生机。 蓝色的瞳,温柔乍现,我却没来由的惊恐了。 “少主,对不起!”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不想让伤感流露,不想让心头的不甘流露。 我想给他机会,可他不给我机会了,我想重新开始,可他不愿。 放手,不得不放。 他不曾爱过我,也不愿意爱上我,即使是将来,他也不会爱我。 即便我无赖,即便我无耻,难道我还真的说的出让他成为我的床伴,命令他献身的话吗? “能看到少主振作,愿意回神族,流波余愿已足,流星是少主的嘱托,我会一直守护他的安全,直到他登上‘九音’帝王之位,那时流波会回到少主身边,尽心守护少主。” “不用了!”我哑着嗓子,“回归神族是我的责任,能不能坐上族长之位,也是对我的考验,我不需要侍卫,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还爱我,那么你就回来,如果不爱了,那么永远不要见我,上官楚烨登上族长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二护卫为夫的规矩,我还你自由,不要你守护,不爱我就不要见我。” 相见,不如不见。 日夜面对着自己动心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好!”他硬硬的咬着字,“少主所行之处,流波退避三合,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 宁愿永远不见我,也不愿尝试着爱我,原来我竟然如此的惹人讨厌。 “好,好,好!”我狠狠的说着,突然纵身狂笑,笑声远远的传开,草原上只有我的笑声,尖而细,刺耳又狂浪…… 流波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想要说,我一直笑,笑的眼角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才擦擦眼角,不住的摇头,“走吧,好好的养身体,我想你也不愿意我送了,那我就不碍你的眼了,流波,珍重!” “珍重!” 言尽于此,我与他之间已无任何话语可说,相对两无言,转身背影终成别,只剩下一句可有可无的珍重。 该走了,我有我的路,或许有一天在路上会与他擦肩而过,但仅仅是擦肩而过,不再牵挂,不再留恋,不再羁绊。 目光看着他,最后一次将这熟悉的人影不真切的容貌扫入眼底。 牢记,又有什么意义? 忘记,如何做得到? “姐姐……”俊美的少年在远方招手,手中的花环扬着,身影飞快的朝我奔来,笑容如身后的朝阳一般灿烂。 他跳到我的眼前,献宝似的举着花环,“姐姐,漂亮吗?” 不过是草原上最普通的野花,小小的白花瓣在风中摇曳,绿色的草圈松松的绕着,手艺有些拙劣的可笑。 眼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纤细的指尖上有几条明显的血痕,我了然的轻笑,“再漂亮也没有流星的笑容漂亮啊。” “真的?”眼神一亮,在我点头间手臂伸出,花环套上了我的脖子,“那我把花环送给姐姐。” 送给我? 他…… “姐姐,记得替我保护我最在乎的东西,记得哟……”他眨了下眼睛,调皮的皱皱鼻子。 最在乎的东西? 他是想说幽飏?还是他那把钥匙? 我胡乱的点着头,“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不再耽误你们了。” 眼睛瞄到,在我声音刚出的瞬间,流波已经迈开脚步率先向前走去,眼神一黯,心头叹息。 就这么急着离我远些吗? “咦……?”流星抓着流波的袖子,“哥哥你还是要走吗?” “嗯!”流波头也不回,望着前方轻应了下。 “啊,哥哥你怎么舍得姐姐,我不要你护送了,你回去陪姐姐吧。”流星急急的开口。 我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忍不住的喝出声,“流星!” 他一惊,立即住嘴不言。 “流星,我和流波之间不过是神族血脉同宗的关系,你不要误会。”我平静的开口,背对着我的人影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流星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到流波的脸上,似乎察觉了什么,直直的看着流波,几次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你们珍重,我就不送了,告辞!”尴尬的气氛呆着也是徒劳,我索性抛下客套的话,腾身离去。 飞掠中,心思百转千回,终于不忍的转身。 只有流星,对我轻挥着手,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头。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章 柳梦枫的诱惑 不就是从此毫无瓜葛么,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么,不就是往日情谊过眼云烟么,老娘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么,我身边个个都是绝色漂亮的不像样,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我上官楚烨,以前都是玩完了转身就走,什么时候死乞白赖的缠着要男人跟着了? 一路上,我不断的用这样的话安慰着自己,头也不抬,路也懒得看,只是不断的狂奔着,希望这凉凉的风,能吹散我心头的酸涩,吹掉我的难受。 我知他木讷,知他倔强,却从不知他根本不曾爱过我,我以为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呢,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头撞进大门,脚步不停的朝我房间奔去,我只想冷静,冷静,冷静…… “啊!”眼前一声惊呼,是沄逸的声音,我飞快的错步,身体轻旋,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一旁。 “没撞着吧。”我关切的看向沄逸,他轻摇了下头,目光投射向我的身后,微皱了下眉。 我抓上他的手,毫不在意的笑了下,“别看了,没人,他们走了。” 镜池一声低呼,“怎么会这样?” 沄逸的手反握了下,紧了紧,我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我很好,他眼神中藏着担忧,却终于没有开口。 “咦……”长长的手指勾上我脖子挂着的花环,镜池暧昧的笑容中剜了我一眼,“很漂亮的花环哟,什么人送的?” 低头看看,我倒忘记了这个,青草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殊,花儿摇摇摆摆,手法拙劣却有一种质朴的纯,摸了摸,一时倒有些不舍。 “你不是这个也要吃醋吧?”我轻笑着扯过他的身体,在他细嫩的脸蛋上印上一个轻吻,“喜欢的话,明天我也做个小的,套上你的鸟儿,我们也跳花环舞。” 腰上的肉,被两根手指捏着,向左拧了个圈,又向右拧了个圈,镜池满脸通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草原上的规矩不是只有给爱人才送花环的吗?老实交代,这个是谁送给你的,是流波,莫沧溟,还是流星?” 我脸一抽,下意识的目光转向了幽飏,他目光请淡,嘴角却含着一丝了然。 我目光四下搜寻,奇异的抬头,“月栖和柳呆子呢?还有流……”话到了嘴巴边上突然打住,脸上不自在。 流星已经走了,只是我习惯了在幽飏的身边看到那个少年,明明心中知道他已经去了神族,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寻找他的影子。 “月栖在里面,说要念经文超度往生,你先暂时别去打扰他吧,柳梦枫还在休息,我去看了数次,都在睡着。”沄逸的话让我不住的点头,正想开口,忽然瞄到了一旁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夜。 一步一颠的蹭了过去,靠着他的胳膊,“你呢? 私下帮我做了什么?” “没,等你下令呢。”他长胳膊一伸,整个人从后面圈上我的肩头,重量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挂着,“是要丐帮还是要悬赏?或者是要卖掉‘日夜双侠’的人情,反正只要打着这个旗号出去买消息,想巴结的人是一堆一堆的。” 我沉吟了会,幽飏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在看看自己的左边,又悄悄的挪了回来,低头不语。 “我去写封信给卓白衣,请她调动武林所有 量打击‘杀手堂’,务必把那群人给我逼在老窝里不能动弹,放话全江湖,只要正确提供‘杀手堂’总堂所在地的人,不违武林道义,‘日夜双侠’愿意为其做三件事,老娘要报仇,也要自己亲自动手!” 幽飏身体一震。 夜嘿嘿的笑了,“算你聪明,没把我剔除在外。” 我白了他一眼,“‘日夜双侠’永不分离,我还要问吗?” 身上的压力松开,他转身扭了下腰,轻笑着走了,看的我两眼直冒火,欲火啊! “妖精……”我愤愤的说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背影。 媚香传来,眼前的阳光被遮挡,幽飏站在我面前正要说话,被我手一拦,“别说什么谢谢的话,要谢等找到‘杀手堂’挖出幕后主使再说,将来要报答人家,你也可以亲自上,我不过是放了句话,许了个承诺而已。” 幽飏被我堵的一愣,我赖兮兮的摆摆于,“都忙去吧,我去看看柳呆子。”转身啪啦啪嗒的甩着脚步而去。 我没有当面说遥歌失踪的事,毕竟媚门弟子还在身边进进出出,不能证实的事情还是留到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再说,我想幽飏也不可能不明白,他没有问,就是心中和我的想法一样。 晚些时候,再找他吧。 昨天一阵忙乱,晚上又被白衣人抓去练功,我竟然没空去探望一下柳梦枫,毕竟他是因我而伤。 站在门外,我侧耳听了听,房间里面的人呼吸均匀,不是孱弱无力的气息,让我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对于柳梦枫,我一向都极少给予关往,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人又安静,有时候甚至会让我忽略他的存在,只有要药的时候,才会记起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起来,一路上,承蒙他的照顾是远远大过我对他的照科,沄逸的身体,月栖的病,都是他在默默的调理,这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妙手’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私人大夫,可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给饭就吃,给事就做。 他不象沄逸有着敏锐的心思,也不象镜池会叫会闹着争宠,更没有月栖那种超然脱俗人群中一站就无法揶开眼的气质,他只是静静的呆在属于他的地方,看书,理药。 与我们这群人而言,他是一种尴尬的存在,可是,他就象是从石缝中渗出的水,一滴一滴,慢慢的磨掉了石头上的棱角,自成安宁。 推开门,床榻上的人影清净的睡着,放在被外的手上还缠着一圈一圈的棉布,陷在枕头里的人影在黑色的发丝下,苍白的面容有些惊心。 我没忘记,当他急急的想要去替别人治伤的时候,自己却倒在我的臂弯中。 我没忘记,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温弱男子,只想着如何多给我一点他的血让我恢复,只想着去救素昧平生的莫沧溟,理由仅仅是那个人需要他。 烂好人,我赋予他的另一个名字,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过住,那些狗血满地的事迹,有人真的感激过他吗? 没有因为帮助过人而大喜,连最基本的骄傲感自豪感都没有,他只觉得那是应该的。 这样的男人,活到这个年纪如此干净,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他值得被人好好珍藏,好好怜惜,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无人慧眼识珠? 床上的人一个优雅而惬意的呵欠,细密的睫毛微颤,漆黑的双瞳绽放他独有的纯净和,呃,呆滞,傻傻的望着我。 “醒了啊,你睡了有十个时辰知道吗?”俯身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还残留着未清醒的朦胧,样子煞是可爱,“是要再休息下呢还是吃点东西?” 他眨眨眼睛,摇摇头,嘴角一咧,手指抚上额头,眼睛的晕眩更浓了。 这个笨蛋,睡了十个时辰,睡也睡傻了,还摇! 在他身边坐下,我按着他的脑袋,“别摇了,告诉我哪不舒服。” 满眼睛都是小圈圈的某人,嗫嚅着,挤出两个字,“头昏。” 额头温热,没有热症的现象,我顺势捏了下他的脸,“还有吗?” 他的手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刚一用力,脸就皱到了一起,人斜斜的往床下栽倒,我眼疾手快一捞,避免了他漂亮的脸蛋和地面的亲吻,也在不经意间把这满是药香的身体捞入了怀抱。 “你的手上都是伤,用不得力,要干什么我来吧。” 眼睛忽闪了下,愁苦的皱到了一起,“不,不用了。” 被人解毒救命之恩,我堂堂日侠怎么能不报? 豪气干云的捶捶胸膛,“设事,尽管说,我帮你,是要换药还是要吃东西?” “都不用,我想下地。” “不行!”我大声的喝止他的动作,“不许动!” 被我叫的一惊,他老老实实的窝着,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想要什么我去弄,你今天不准给我下床,不然打断你的腿。”我恶声恶气,他乖巧的象一只兔子,瑟缩着。 我满意的看着他的动作,“这才乖,现在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出恭!”纯净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大声的冒出他的想法。 “呃……这个……这个……” 牛皮好像吹破看,我挠挠头,“你自己能行吧?” “当然可以,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他面色一整,完全清醒的面容对着我,“身为医者,是不可以有性别男女之分,施以援手不应当顾及性别,若是性命有危,岂能如此犹豫,说不定你迟疑瞬间,人命已然不及挽救……” 我看到,两片苍白没有几分血色的唇在我面前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你没事了?”现在换我发傻发呆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想了想,“现在不是说我,是说有些时刻是不能束手束脚的,虽然我不需要你帮忙,但是如果换做他人,若是腿断了,腰伤了,你……” 后面的声音没了,不是我用手捏住了他的唇,我的手正抱着人,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直接而干脆。 吻上那两瓣苍白,他的气息干净中带着暖暖的味道,还有药香缕缕,一个劲的往我鼻孔里钻。 他的唇,柔嫩而甜美,被我含在唇里细细的吮着。 好像,好像在舔着一块韧韧软软的糯米糕,细腻甜蜜,用力咬一下,再咬一下,清清爽爽的一直润到心里。 他张着唇,瞪着漆黑的眼,一脸无辜,偏生这个表情更激发了我深入的念头。 “闭上眼。”狠狠的含糊着。 睫毛的忽闪仿佛刮起了小小的风声,擦着我的脸颊,让我更紧了紧手,桃开他的齿缝,勾画着软嫩的舌尖。 他的舌动了动,仿佛好奇般触了下我,竟然没有逃避没有躲藏,而是迎了上来,与我交缠。 喜欢这样毫无做作的姿态,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他的回应生涩却不掩饰好奇,探求着他想要知道神秘。 被我咬吮着,他竟也有样学样的吮着我,刚刚苏醒的慵懒仿佛一颗火种,猛的点上我这浓烈的酒,随后腾起巨大的火焰。 顺势放低他的身体,我的手指早已经轻巧的扯开私散的衣带,手指插入衣襟内,温热的肌肤,滑腻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的一路向下,他不躲闪,不抵抗,不回应,任由着我施为,只有舌尖还在好奇的舔舔亲亲。 这还忍得住? 毫不迟疑的手指钻入裤缝中,他低低的一声呻吟如天籁的邀请,我全身酥麻。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以为只有自己情动了,可是手中的硬挺在告诉我,有人和我一样。 勾起坏笑,他在我的身下眼神迷茫,朦胧着情思氤氲,忽闪着情潮涌动,半开衣衫,肌肤如玉,修长横呈,待卿采撷。 他才刚醒,身上还有伤,不可以……这个念头一撞进脑海中,我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飞快的爬起身,巡视着刚才被我压着的手。 还好还好,棉布未散,也没看到血渍,应该没压着。 正当我检查的时候,不期然的看到他的目光正清醒端正的跟随着我的动作,那份认真和正直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我谴责,咒骂自己的冲动。 “我……”我踌躇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解释刚才的行径,耳畔已经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念叨声。 “书有云,男女之欲,人伦也;男女之情,与吃饭穿衣一样,是正常的需求,野兽发情,鸟儿求欢,都是自然的反应,为传承和繁衍;如果会有情思欲望证明对方是吸引我的,那么就是说……” “说你个头啊!”我头顶都生烟了,他居然还在一脸正经的嘀咕着人伦,“你说什么狗屁呢?” 他刚说什么,野兽发情?鸟儿求欢? “我说,我对你产生反应,所以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两腿间,小家伙还高昂着头,站立着。 这是什么话?他的小鸟对我有反应,所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一用下半身思考?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一章 呆子让我喷血了 “你再说下去,我认为你是在暗示我叫我捏着你的鸟儿帮你放水。”我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他,最后定格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你再啰嗦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鸟掰折了让你尿脸上?” “威胁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尤其是对病人,大声音会给他们造成困扰,心情不好就会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恢复就更慢……” 我的手指捏的咔嚓咔嚓响,他犹自滔滔不绝,说的那叫一个欢快,根本没注意到我青红蓝紫的不断变换的脸。 “你再不住嘴,我就点了你全身的|岤道,让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法动弹的尿在床上。”我才懒得管什么威胁的话会不会造成生理心理阴影,我只要知道管不管用就行了。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抄起桌子上放凉了的鸡汤,内功逼出,阵阵汤碗逐渐变热,渐渐的飘起烟雾袅袅。 一勺汤舀了起来,我塞进他的嘴巴里,“老娘从来没这么糟蹋过内力给热汤,给我喝了。” 他咕噜一口咽了下去,“我……” 又一勺塞了进去,“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 被我塞的差点呛到,他咳了两声,脸蛋通红,“我……” “喝完再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飞快的一勺又塞了进去,亮晶晶的油在我粗鲁的动作下,沾满了他的双唇,滋润的两瓣晶莹透亮,被我吻过的唇微肿着,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吻的,红艳艳的漂亮极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饿坏了,我喂的有多快,他喝的有多快,到最后几乎要抢我的碗了,眼中不断闪着小水汽。 难道这家伙开窍了? 知道感动了? 还由不得我深思下去,一碗鸡汤已经见了底,我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现在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他猛的一把推向我,猝不及防的我被推了一个趔趄,刚稳住身形,床上被我严令禁止不准下床的某人光着脚丫蹿下了地,摇摇晃晃的就往床后面跑,我刚想跟过去,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把我的脚步给打住了。 他是在…··我刚刚好像忘记了什么。 一个刚醒过来就喊着要出恭的人,被我强行的按在了床上,顺道喂了一碗鸡汤,所以……我尴尬的冲向门边,“我 美男十二宫2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6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6部分阅读 会来看你。”临出门了,想想还是回头,“给我乖乖的躺好,一会来看你。” “等等!”他急忙的转身,“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的我,再次看到一幕可爱的场景。 某人半侧着脸,衣衫松松的挂在臂弯,整个雪白的肩头和胸膛都袒露在我的面前,似乎是我刚才扯开他还没来得及拢上的效果,白白的手指间捏着的,粉嫩嫩的,可爱的,秀秀气气的,似乎是——小鸟儿。 “那个任绮罗,我似乎并不讨厌她,因为她有一种味道。”他歪着脑袋,极力想着词汇,“我想……” “你什么也别想!”我打断他的话,“我不管她是有马蚤味还是臭味,或者是腥味膻味,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主,谈笑间取人性命,你如果对她动心,我劝你想也不想。” “不是,不是……”他双手连摆,鸟儿就在他的动作中摇摇晃晃,“我只是觉得她很让人亲近。” “亲近你个头!”母狮子暴躁的狂吼,“想要女人,你面前就有,那个任绮罗不是个好东西,忘了她。” 他瘪瘪嘴巴,还想再说,我一指床榻,“给我上去。” 刺溜,人影飞快的爬上床,掀起被子盖的紧紧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回来,“我给你换药。” “我自己会。”他声音小小的,目光落在床头他的药囊上。 “你还是捂好自己的小鸟吧,我给你上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到被子下的手在悉悉索索的动着,脑海不自觉的想到可爱的小鸟儿被他的手抓着,塞塞弄弄的放进亵裤里,脸上一热,鼻头发痒。 啪嗒……殷红的两点落在他的手背上,伴随着他的惊呼,“哎呀,你流血了。” 手指擦过鼻间,一排鲜红晕开,我捏着鼻子,揉按着鼻间的|岤道,“没事,没事,西域天气干燥,上火,上火……” 是上火,不过是欲火,要是被人知道我有一堆丈夫在身边的时候还想一个男人的小鸟想到喷鼻血,还不被人笑死? 他扒拉着被子要下地,不期然的扯动间,肩头的衣衫全部滑下,光裸的肌肤散发着||乳|白色的光,精致的锁骨引人恨不能冲上去咬一口,吮一下,舔个过瘾。 “啊……”他惊叫着,“你,你的血,更,更多了。” 他要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直接喷血而亡? 二话不说,伸出一根手指头,勾起他的衣服,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再用被子遮挡的牢牢的,揪了两团棉花塞住鼻孔,抓起他的手就开始解绷带,“你给老娘穿严实点。” “我给你把下脉,开点清凉下火的药。”手刚摸上我的脉门,肌肤的清凉让我心头一荡,鼻子好像又痒了。 我手一捂,拍开他好心的爪予,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你又流血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扒拉着凑了过来,发丝下颈项细腻,如雪如玉,有一种弱质纤纤的病态美,真想好好的抱在怀里亲亲摸摸,搂着不放。 “别看了。”鼻子被棉团塞着,我说话瓮声瓮气的,推挡着他的好意,“流鼻血证明我气血太旺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一定啊。”他一脸正经,“有可能是虚火太旺,也有可能是筋脉阻塞,还有可能是你内伤发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看上去这么的诱人?每一个动作间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在呼唤着我压倒他,压倒他,压倒他……我连头都不敢抬,抓起他的手解开层层的棉布,敷衍的回答着,“我没伤!” 没受伤的手几次试图摸过来,都被我灵巧的躲开,专心致志的将自己投入到敷药疗伤的大业当中。 忽然,他一拍脑袋,“我知道你是什么问题了。” 眼睛心虚的瞄了他一眼,死鸭子嘴硬的咬着,“我没有问题。” “你一定是经血不畅,导致血脉逆流,所以流鼻血。”他开心的笑了,自信满满,“如果其他问题都不是,一定是这个。” 手一紧,我差点想伸手捏上他的脖子,掐死他算了。 “我没有经血不畅。”硬硬的甩出几个字,“我的身体正常的很。”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把脉?讳疾忌医是很要不得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干什么躲着我?”说到他的长处,柳梦枫整个人顿时眉飞色舞,“其实我只要开几贴药就能治好的,不过你要多注意,有时候行房过多也会造成经血拥堵。” 我还行房过多?这都欲火冲脑了。 手中的棉布被全部打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我的心头一阵抽疼,虽然柳梦枫是大夫,下刀拿捏的很准,不会切断自己的筋脉,但是皮肉的痛还是能在这伤口的翻卷中感觉到。 他的药很好,可他只是普通人,不可能行功加速自己筋脉的愈合,我拿过身边的药,一层层的涂抹上去,“以后别这么傻了,如果那两个侍卫没有拿到任绮罗的解药,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血放干净去救他们?” 他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如果能救回他们,又有何妨?” 我发现,和他说这个根本说不通,在他眼中,只怕一条狗的命都比他自己的值钱。 “如果你以后还是这样,我会考虑扭断你的双手双脚,把你丢在床上一辈子,我看你拿什么去死。”我的手贴上他的手腕,用自己的内力游走于他的筋脉间,在一两个周天后,一指点上他的|岤道,望着沉睡在被褥间的容颜,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 却也是个纯净可人的呆书生,小木头。 若不放在身边看护着,怎么能放心呢? 他无意识的动动唇,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贴上他的软嫩,偷吮了下属于他的甜美,耳边仿佛听到他舒服的轻喟。 鼻子又痒了,我狼狈的转身,夺门而出。 我居然真的干出偷香窃玉的蠢事,一定是太久没纾解了,我必须立即,赶快,迅速的离开这里。 慢慢的走着,脑海里全是他刚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其实,他啰嗦起来也不是太难忍受……他笑起来真的很纯净,一点也不呆……他的肌肤真好,平日里灰扑扑的裹着,我居然没发现……还有他的味道,蛮香的,体香夹杂着药香,真的很好闻……他的鸟儿粉嫩嫩的,不知道摸上去什么感觉……“滴答……” 我,我咧,又流鼻血了!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二章 久旱逢甘露 本想直接找幽飏谈下关于遥歌的事情,脚步刚经过大厅就停下来了,里面香烛燃烧着,飘出阵阵烟气,虔诚的经文声也一起飘了过来。 我站在门口,静静的欣赏着月栖。 他的背影清瘦笔直,声音低沉清晰,身影在袅袅的烟雾中更显出尘飘渺,阵阵经文声中,有种超脱的舒服感。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正沉浸在超度经文中的他丝毫没发现,清逸的檀香从他身上透出,我从侧面看着他的脸,月之清辉,脱俗俊秀。 自从他不准我碰他以后,他总是似有若无的与我保持着距离,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与他单独相处过了,更少有这样的端详他的脸,难得他的专心可以让我如此贴近的看他,欣赏他的美。 他的唇细细的动着,在这样优雅端庄的动作中,最是让人头疼繁杂的经文都不再那么让人觉得难听头昏,只要看着他的脸,坐上一天听经书也是种享受。 他眼皮低垂,偶尔手指微动,翻过一页经书,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僵立的姿势,银发及肩,偶有几丝散落额前,给他的飘然增添了几分可爱。 忍不住的伸出手,拂开他额头前的发丝,刚一碰到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顿时睁开,眼眸中瞬间的凛然不可侵犯,神光乍现,触碰的手一顿,有种亵渎神灵的罪恶感。 看到是我后,他眼眸一闪,青涩的男子回归,“楚烨,是你?” 我将他的发丝拨到耳后,体贴的从背后箍上他的腰身,“你昨天晚上就很晚才去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不如吃了饭睡个午觉休息一下怎么样?” 他不自然的从我怀里挣扎而出,“这里是灵堂,我要念经超度他们,不想休息了,念足七天,他们冤死的魂魄就能得到安息,再世为人。” 我摇头,扳着他的脸,轻柔着声音,“我不反对你这么做,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国师的身份和经文一直在熏染你,你或许早就不是我见到的临月栖了,但是七日也要吃饭睡觉不是吗?我可不希望当你超度完了别人之后就换我来念经超度你。” “好!”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他被我牵着手拉出门外,行走间看到他的发丝被风吹动,飘荡在脸颊边,颈项边,肩头……有些参差,算不上很平整,但已无碍于他的俊秀,自从他的头发刚刚及项后,他就仔细的收起了我那顶发髻,用他的话说,那是最宝贝的东西,心疼不想戴。 爱美到连一条丝线都不允许自己散乱的月栖,也有宁愿丑上几分也舍不得碰的东西,一句普通的话语,已足见他心目中谁是最重要的人。 “月栖,有两个多月了吧?”我牵着他的手,交叠互扣着,闲庭信步中笑着侧望他。 “什么?”迷茫的愣了下,“什么两个多月?” 贴上他的脸颊,对着他的耳朵轻呵着气,“你一直不准我碰你,因为你怕呈现在我面前的你不够完美,现在你已经披散了自己的真发示在人前,证明你已经觉得这样的你是足够完美的了,回来我身边两个多月了,加上离开我的日子,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欢好过了,月栖,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还不愿意陪我吗?” 他脸瞬间通红,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不知是怒,是嗔,是怪,“大白天的,你怎么能说这些?” 我哈哈一笑,月栖就羞涩的如同少年处子一般,随便两句话就能挑逗的一脸通红,柳梦枫就不知该说是憨还是呆,明明从未按触过女子,却因为太过冷静的从大夫的角度看事态,把人世间最缠绵悱恻,私密恩爱的情形坦坦荡荡说成是冰冷无脑的发情。 如果月栖和柳梦枫能互相中和一下就好了,不过若是中和了,只怕也就没有他们各自吸引人的特色了。 他抬头看看天,完美的微笑,“似乎吃饭还有点早呢?现在过去怕不是要坐上半个时辰等着。” “那我送你回房先休息一会,站这么久时间,你也累了。”相视一笑,两人在轻柔的风中漫步,走进月栖的房间。 把他的身体按进椅子里,我手指按压着他肩头和背部的|岤道,舒缓着他的僵硬不适,他微微向后贴靠着我,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 “月栖,累吗?”我俯身低声凑上他的耳边,关切的询问着。 他靠着我,很轻的摇了下头,“不过是一两日的经文,以前在‘云梦’的时候我整夜祈福,碰到祭天的时候,忙上半个月一个月也是正常,这算不得什么。” 我手一顿,“我不是说这两日,而是说这两个月,你一直跟着我颠沛流离的,我知道你喜欢清静,却让你每日连静心诵经的时间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凤后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更别提什么锦衣玉食,华服美车,我又算得了什么?” 他抬头微笑,抚上我按在他肩头的手,“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对不对?” 我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挪到了他颈项边的盘扣上,捏着把玩,“八月十五就要到了,我记得有人说过每年都要给我做月饼吃的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口福?” “我的手艺是不能与夜侠比的,楚烨尽会说些好听的逗人开心。”他被我搂着,露出一段雪白美好的颈项,声音温文细致,愈发的出尘淡定了。 我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绕着他的尖下巴感受着滑腻的肌肤,“对我来说,吃什么无所谓,关键是看谁做的,当初在神殿中,月栖的斋菜也是让人十分怀念的,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 “你想吃,我明天做给你吃就是了。”忽然被我一搂,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呼,人已经被我压入了床榻间。 坏笑着,看着早已经被我偷偷解开的几粒盘扣下秀丽的春色,“明天吃斋菜,那今天吃什么?是不是吃月栖?” “啊……”刚叫出一嗓子,就被我的唇狠狠的堵了回去,思念已久的唇,记忆中熟悉的身子,多少次在梦中徘徊的身影,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里了。 紧拥着,激动的甚至有些颤抖,我想要拿捏住分寸,又恨不能索取的多些再多一些。 啮咬了下他的唇,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我吮着,让檀香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递到我的身上,从他的唇中探来的舌尖被我含着,留在我的口中肆意的被舔弄着,他哼着,在被褥中不安的扭动着,完美极致的身体为我慢慢的绽故,敞开着的墨绿色长袍一点一点的露出他包裹着的无瑕美丽。 “你比月饼香多了,甜多了。”我咕哝着,唇顺着他的颈一路的滑下,在胸口来回的舔吸着,晶莹的水光在他的胸膛间闪烁,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急促,我的舌尖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心口的跳动。 手指绕着他的胸口,指尖刮着他的肌肤,每一次触碰他都瑟缩颤抖着,轻吟飘荡。 “别人都是晚上才能看到月亮,我倒是日日夜夜都能看到月亮,所谓明月在怀,谁人有我幸福?”我的调笑中,他手指拉下我的身体,吻上我的唇。 热情的月栖。 看来有人和我一样,憋的好辛苦呢。 “傻瓜,为了漂亮,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我在层层的火焰中看到他绽放的激|情。 双腿交叠着,忽而又蜷缩起,羞涩的人用力的咬着唇,声音似呜咽似幽怨,一直酥软到我的骨头里。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睁开迷蒙的眼睛,“楚烨,要……” “我……”他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要……” 肌肤的贴合,火热中带着汗意。 月栖的呻吟,仿佛看到了仙子从飘渺变为真实。 身体的交融,银丝的交缠,竟无法辨别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 同样的律动,完美的配合,呼吸的步调和喘息竟然都是出奇的一致。 爱不够的肌肤,要不够的缠绵,吻不够的唇瓣,我们在床榻间翻滚着,我的清高明月变成了疯狂的妖月,衣衫落满地,被褥丢弃到了一边,偌大的床上只有我和他不断交缠的身影,需索着一年来的对对方的思念。 “楚烨……” “月栖……” 现在的他,早忘记了什么大白天不能欢爱。 现在的他,早忘记了矜持和高贵。 他与我,只是最平凡普通的夫妻,在享受着久别的恩爱。 房间里,只有我们清晰的亲吻声,阳光铺满床头,静静的撒播着温暖。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三章 肩头重任一身抗 中午的阳光炙热刺眼,落在床头播撒着金色的光芒。 谁说日上三竿就不能赖在床头,谁说大中午的就不能翻云覆雨,被翻红浪的?谁说这个时候就不允许小情人窝在床榻间娓娓低语,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坏环的搔着他的脸庞,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欢喜,不时偷一个吻,亲一下脸蛋。 他懒懒的,被滋润后的风情让我看的眼睛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水波荡漾的眼眸,那松散的姿态,发丝披在我的脸侧,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 “你这家伙,非要我忍,把自己憋坏了吧?”手指顺着他的肌肤摩挲着,爱极了他皮肤的细腻美感,“我是只看表面的人吗?” 他的手指撑着下巴,身体半侧着,对我弯起了唇,“你有没有怪我骗你?” “骗我?”我一愣,“月栖有骗过我吗?” 他眼神忽闪,声音忽然变的有些低低的,“我的身份,不就是骗过你吗,还有我明明是有父母的,那时候欺骗你说父母死于战火。” 失笑,手指掠过他腰身,用力的贴向自己,“你的身份如果你不说,我只怕也查不到,你为了与我相守而自己说出过去放弃国师的地位,放弃‘千机堂’主的身份,这还算欺骗吗?那时候你还是‘千机堂’的堂主,隐瞒之下当然不可能说,这不算欺骗。” 话到这里,我声音突然一停,狐疑的开口,“你想见你爹娘?” 他亲吻着我,细细密密的吮遍整张脸,犹如春风柔雨的娇媚,我笑着挠上他的腰,他笑着瑟缩躲闪,两人在床榻间滚动笑闹。 被我压在身下,他喘着粗气,早忘记了所谓的矜持高贵典雅,雪白的贝齿在烛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绽放着的笑容没有半点隐藏,轻松惬意。 他的手被我枕着,臂弯一捞,我滚到他的怀中,他轻呼了口气,“我不想他们。” “嗯?”我抬了下眼皮,从喉咙里挤出个音。 “他们生了我,养了我几年,卖了几两银子,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小时候难免会有些想念,进了风府就再没怎么想过了,连他们的面容都在记忆中模糊了,所以我真的不想他们。”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情绪的变化,“说母亲,风若希才是我真正的母亲。”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对于几乎模糊了的父母,说很有感情那是骗人,但是若说完全无感,却又不是,偶尔也会有念头窜入脑门,想着若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 “没关系。”我咬着他细嫩的耳垂,含在唇里吮着,“以后我们自己当爹娘,养一大堆小月栖。” 他推着我的身体,“走啦,吃饭去。” 我舔着他的颈项,“不吃,吃你就够了。” 他嘟着嘴,“我饿了。” 手臂一伸,递到他的唇边,“那吃我吧。” 缠绵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当我和月栖终于在情饱肚子饿中依依不舍的爬起来找吃的时候,饭厅里留下的身影让我有些意外。 “幽飏?”我看看桌旁端坐着的他,他的目光虚无的望着房顶上的某一点,愣愣的出神,竟然连我们进门都没有发现。 这还是那个武功出神入化,媚门的门主幽飏吗? 月栖胳膊碰碰我,悄悄的端起桌上的饭,“我去热热。” 我微颔首,发现幽飏的表情从我们进门开始就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眼神中落寞非常。 我的手盖上他的手背,低声叫着,“幽飏,幽飏……” 他一惊站起身,眼神中的落寞被极快的掩饰掉了,换上了他一贯的温文尔雅,“你,你来了啊。” 他是在想流星?还是遥歌? “你在等我?”努力的让脸上挂着轻松的温和,“是我来晚了,让你久等。” 他眼神一黯,轻摇了下头,“其实不是刻意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哪呆着,去哪都是触景伤情。” 我手抓上他的胳膊,急切的出声,“那我们走,这里的事情一办完我们就走,不在这呆了。” 是啊,往日的欢笑,成长的地方,如今只有死气沉沉,他才不过回来半个月而已,还来不及重温往昔的轻松,就要承受满门被灭的血债。 幽飏一直都是个隐忍的人,爱人离去时的隐忍,为了流星成长的隐忍,遭受侮辱时的隐忍,灭门时的隐忍,他始终都是沉默着,没有大悲,没有大哭,静静的承受着。 他的人生,太多不快乐,太多痛苦,所以他越来越沉默,所有的笑容都是浮在表面,从未深达到眼底。 我想带他走,远离这让他伤感的地方,给他一份快乐,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不了。”他淡淡的拒绝,“我想为他们守足七七四十九天,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还有些弟子的去处需要安排,可以等等吗?” 我能说不吗?这里有幽飏最多的回忆,他有不舍,有在意,有眷恋,我不忍说不,只能点头。 “我和你说说遥歌的事情吧。”我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幽飏的冷静更是让我担忧。 “不用说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苦笑,“本想着这次回来才慢慢询问他调查的,可惜晚了……” 我靠近他,有些内疚,“那夜我还觉得你责骂遥歌有些过了,或许是我真的不如你懂他,如果那夜不是因为我们而留宿在草原上,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与你无关。”他一声长叹,“如果我们回来,那些人也许会提前下手,也许会在路上拦截我们,总之,有心算无心,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疏忽一点事。从遥歌在‘蓝清山’以如此大的排场阵仗出现时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当时只以为是他年轻经验不足为人利用引诱我出来好对流星下手;直到这一次我回来,发现他老是躲着我,言语间含含糊糊的,加上两年不曾回来,手头上的事忙不完,就暂时搁置了,若真的要怪,我自己的责任更大。” “怀疑归怀疑,你不愿意轻易怀疑自己看着大的人,将整个媚门托付的人,是吗?”幽飏的心一直都太软,他是一直都在给遥歌机会,让他自己主动承认,可是遥歌不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沙漠中对我的那一次行为让幽飏大为光火,才有了让他闭门思过的话语,那是最后给他机会,希望他能悔过,可惜……“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碎,轰然成木屑,“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同门都下得去手,如果没有他的通风报信,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在?满门血腥未散,他却已经不知去向,遥歌啊遥歌,是什么让你变的如此冷血疯狂?” 骂之深,爱之切,谁又能看到他痛骂中眼神深处的伤? 他的手逐渐变的冰冷,我紧紧握住他的掌,“等我挖出幕后的黑手,一定把遥歌亲手交给你,无论他是否真的如我们所猜,都应该由你亲自处理,幽飏!” 我知道我的安慰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用,就算血仇能报又如何?逝去的生命不能回来,幽飏的心依然会疼。 月下独自漫步,面对着无边的黑夜,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责任有多重,父母之忧,幽飏之恨,爱人之诺,不是我义气的说两句话就有用的。 我不能鲁莽,不能冲动,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命,幽飏说的没错,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任何错,可是我不能错,我承担不起犯一次错误的代价。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夜与白衣人约定的地点,月光中,一个人影凤舞翩跹,手中的剑光闪亮,招式精美绝伦,与其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蹈,招式中没有蕴含内气,每一下抬腕,挥动,更象是表演给我看。 在初始的惊讶过后,我发现白衣人的招式开始重复,一连三次之后,我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教我,更惊讶的是这些招式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流没的剑法,莫沧溟的剑法,甚至那两个神族侍卫的剑法都与这个人的举手投足间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白衣人的神乎其神和精妙,更比不上这人强大的底蕴。 接住这人丢来的长剑,我将刚才看到的剑法重复挥舞,从初始的艰难晦涩到逐渐的熟练,身体里的内气不由自主的跟随,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剑芒吞吐着红色的火焰,我全身热气弥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象一团火焰,散发着无穷的力量,不断的跳跃翻滚,内气源源不绝,手中的剑仿佛与自己已经融为一体。 酣畅淋漓的一阵耍弄下来,我落地而站,今天一天的闷气突然全都无影无踪了,就连因为幽飏而加给自己的压力,也突然的松了,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撇到白衣人在一旁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赞许我的领悟力,在发现我疑惑的目光后,转身就欲腾起身形。 “你是神族的谁?”我赶在他纵身前开了口,“你教给我的剑法虽然我从未见人使过,但是练功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起手式,这是从小的根基打下的无法改变,每当剑招使尽再起手或者回归之时就会下意识的用处自己最熟悉的基本功,你的起手式和神族的侍卫一样,还有,男人和女人在舞剑时腰部的用力是不一样的,你腰身的扭动蕴含内劲却不夸张,绝不是女子。” 我脚尖用力落在他的身前,目光如电射上他的面门,“你在神族是什么身份的男子?”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回转中原 他衣袖一摆,幻影鬼魅般的身形从我的阻拦中不可思议的穿出,我变指为爪,先一步的抓向他的衣衫。 我发现,他的武功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对敌经验和耍诈则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他手掌翻出挡下我扯向他衣衫的手腕时,我剑光一闪,握着剑的手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剑鞘弹出,打向他的面门。 白衣荡起,仿佛停留在空中的一朵白云,他侧脸,剑鞘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风声带着他的面纱掀起一个小角。 “这下看你往哪跑!”他刚刚躲过我的剑鞘,青锋长剑已经挑上了他的面纱,我的唇边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么多虚招,我等待的就是这一下,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他的脸! 我几乎已经看到了,那面纱掀起的角落下光泽如雪的肌肤,再高一点我就能看到他的唇,他的鼻子了。 手腕一麻,冰雪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住了我手腕上的|岤道,所有的劲气顿时泄了,剑尖勾住了他的面纱,却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润、温文,有着中年人独特的厚实,听在耳朵里让人极想亲近,但话语却冷冷的让我不敢进一步,“给你两个选择,看到我的脸后我会从此消失,不再教你半点武学;要么你从此不过问我的来历,不好奇我的身份面容,我将神族的禁制武学都教给你,让你完成你的梦想,你选吧。”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防备的心在猛的提升后又平静了下来。 我在任绮罗面前说过我要重回神族取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应该听到了吧,他救我,教我武功,若要杀我一掌就够了,不需要花如此大的心思。 敏锐的心思,冷静的头脑,平平淡淡几个字,就让我不敢妄动。 他的手指推开我的剑,“决定好了吗?” 还能怎么决定? 我顿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师傅在上,请受上官楚烨一拜。” “孺子可教。”他点头中,身影已在十丈开外,声音远远的传来,“明日此时,这里相见。” 他受了我一拜,默认了做我的师傅,而他也确实竭心尽力的教授我武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嗜血烈阳掌’中我不会的几招,还有‘寒冰摄魄掌’,‘惊鸿游龙’剑法,他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我的武功在每一个夜晚过去之后就突飞猛进,精进之快让人咋舌,不知道是不是一脉通百脉顺,还是神族的心法让我练任何武功都融汇贯通,连他都说我是资质天生,聪慧绝伦。 就在两个月后的某个夜晚,他悄然的离去不再出现,地上只有一行字,“后会有期……” 他走了,就是肯定了我的武功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而幽飏一直因为剩下的几名弟子不肯放心离去,在我无数次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那几名弟子来守护着媚门的产业,也算是看家守业了,反正媚门一向如此,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吃穿。 还是那辆马车,还是一车的人,从中原来到西域,又从西域回到中原,独独少了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年。 约定的四十多天变成了两个月,不知道流星在神族过得怎么样,不入中原不管朝堂,也就无法得知他的下落,四国之间微妙和平衡,是不是又出现了变数? 摇摇头,我晃掉脑海中下意识对四国局势的分析,当初在朝堂我嫌事情繁多,j诈算计杀人不见血,比之江湖更加的令人觉得胆寒,总想着要离开,要抽身,可每每听到有关朝堂的动向,曾经的习惯还是会让我去想,去思索,去判断。 是因为我从小生存的环境让我对那个地方有所留恋,还是我骨子里的好斗让我其实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默默的远离,或许我就是不甘心,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翻手为云覆手雨,指点江山笑苍穹。 车子忽然一震,猛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毫无准备摔的东倒西歪,我忽的一掀车帘,大吼出声,“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我们……”大竹被我吼的一愣,说话结结巴巴,手指指着道路的前方“她……她……” 在她结巴中,我的目光已经看到了那个地上的人影。 那是个瘦小的女子,全身笼在黑色的劲装中,单膝跪在车前不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一封信高高的举过头顶,正对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后,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家主上给日侠的信,请日侠过目。” 我扫了眼她,心中已然有了八分底,目光在她手中的信上停了下,嘴角抽动,表情说不上高兴,也不是厌恶,淡淡的口气透出几分无所谓,“敢问阁下是……” “‘千机堂’烈火分堂堂主沈彩葵,特奉总堂堂主之命,将信奉上。”她抬头看看我,“若是日侠有所顾虑,在下可将信先拆出试毒。” 我双手抱肩,沉吟着,忽然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伸手招了招,她手中的信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像是一片鹅毛般朝我的方向掠了过来,慢悠悠的匀速让沈彩葵的眼中射出了惊讶的色彩,嘴巴张的大大的。 信笺入手,我吊儿郎当的拆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扯的信封犹如狗啃的一般,“真要杀我,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在纸上下毒的方法,如果真下了毒,你拆了又怎么样,难道‘千机堂’还舍不得一个属下?” 信封打开了,我的手却停住了,偏着脸看着地上的人,“你主上还有什么交代?” 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主上说,这是冲着日夜双侠的承诺而来,单纯的交易,日侠可在验证了消息的可靠性之后再履行承诺。” ‘千机堂’果然还是有实力的,即使‘沧水’朝堂已经龟缩,他们依然是江湖中最有实力的情报组织,我不用看已经能猜到信中是什么了。 而我更佩服的,就是‘千机堂’这种银货现讫的交易方式,为了利益与我交易,让我最后一丝疑虑都打消了。 我从容颔首,“好,如果消息正确,我也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转告令堂主,事情如能解决,我会亲自登门感谢贵堂主。” “是!”她镇定的点头,“堂主再让我转告一句,日夜双侠判断的方向没有错,两个月前‘杀手堂’确实有一批人进入西域地界,只是‘杀手堂’近期不断的活动,与以往隐匿行踪的行为在相径庭,或许是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请日侠多留心。” 我拱手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我会留意,谢贵上。” 她瘦小的身影急快的掠去,不久消失了踪迹,‘千机堂’中人的轻功底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收回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笺上。 信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字迹正楷端丽,工工整整的字体看在我的眼中,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下。 是子衿的字! 现在的他,还是‘千机堂’的堂主,虽然不算得到他的什么消息,能知道他还能平安康泰的生活着,遥遥的祝福一声吧。 感慨难免,伤怀难免,我敛了神情,低低的对大小竹交代了一句,车子立即换了方向,马鞭扬起,马蹄飞践,我手指揉搓中,信笺碎成片,散飞在空中,如雪如絮。 “怎么了?”夜的脑袋从车中伸了出来,“得到了什么保密讯息让你立即换方向?是不是又有什么人给你‘杀手堂’的讯息?” 自从我和夜在江湖中放出话以后,整个江湖震惊,卓白衣立即号召全武林打着肃清残忍屠杀之徒的旗号,让全江湖追踪‘杀手堂’的下落,只是‘杀手堂’的速度太快了,每每他们赶到之时,都是人去楼空,更有些大小门派送来各种小道消息,可是经由丐帮和卓白衣追踪后都是假的,让我和夜除了摇头苦笑还是苦笑。 能成为江湖中最恐怖的杀手组织,‘杀手堂’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查到他们的底?就连‘千机堂’给我的消息,也仅仅是找到了一点点边角。 挤了个白眼给他,“你敢说你没听清楚?这一次连‘千机堂’都出动了,倒是颇有几分信服力,不如试试吧。” 他嘿嘿闷笑着,“不知道看着往日的情分上,‘千机堂’会不会给打个折,三个承诺变成两个,让我们占些便宜。” “想也别想。”我恨恨的打断他的话,“只是交易,没有情分可言。” 他不置可否,“那么现在,我们是去‘杀手堂’老巢?要我通知各大门派吗?” 我断然摇头,“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据说‘杀手堂’的少爷这两天在那出现,不过神情狼狈,面容憔悴,找到他还怕问不出‘杀手堂’的老巢在哪吗?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偷包子的小贼叶若宸 ‘沧水’和‘云梦’交界处的‘泽池县’ 一个小小的郡县,比不得京师重地的人多物广,不过我们到的时候,恰逢赶集的日子,不大的街巷挤满了各地赶来的人,自家酿的酒,织的布,烟熏的肉,买卖的那叫一个热闹,我们的车被人群堵了个严严实实,卡在路中间动弹不得。 怕马车伤了人,加上看到沄逸,月栖他们眼中跃跃欲试的兴奋,我索性伸出手,“没逛过集市?那么不如走走吧。” 本来我还在操心着,这么拥挤的人潮,我只有两只手,都不知道该牵谁了,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看住了这只,那只又兴奋的不知道窜去了哪个摊子边,什么矜持高贵,统统抛到了脑后,就算有面纱遮挡着,却挡不住他们华美出众的气质,看他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就像护着小鸡崽子的老母鸡一样紧张。 沄逸就如同孩子般,站在捏面人的摊子前,两只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镜池在他身边细细的说着什么,月栖则是盯着吹糖人的小贩,看一个个糖块被吹出圆鼓鼓的鸟儿雀儿的图案,他手指几次伸出想要去抓,试试看是不是真的,那个动作真是憨态可掬,充满童趣。 他们的童年,都少有见过这样的乡野生活,难怪如此的兴奋。 “你们累不累?”我凑近他们中间,打断他们目不转睛的出神,“找个地方吃饭么,尝尝这里的特色也行啊。” 我正一手抓着一个说的开心,冷不防的远处一阵喧闹,一道人影飞快的在人群中闪躲着,速度之快眨眼间已靠近了我们,身后大呼小叫骂骂咧咧的跑着个中年的女人。 人群喧哗,大家互相推搡拥挤着,我眼明手快的抓着月栖塞到身后,牵住沄逸和镜池,看到幽飏带着柳呆子飘退,夜手掌一伸,看似轻描淡写的按在马身上,我却清楚掌心中最少是千钧之力,压制了两匹马儿的发狂。 飞快的人影掠过我的头顶上了房,人群推搡着,我双手一护挡在三个人身前,四个人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人能挤到他们。 四十来岁的女人手中拿着根擀面杖,气喘吁吁地冲到我们的面前,叉腰望着屋顶上,不少人也和她一起抬头指指点点看热闹,我极?br / 美男十二宫2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7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7部分阅读 极力的护着身后的爱人,没工夫凑那个热闹,只希望人群赶紧散了,我好带他们离开。 可那女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手叉腰,指天狂骂,“你个小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抢我的包子,小心我报官,让你下大狱,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贼,没钱吃饭就去卖好了,看你姿色不错,说不定能当个头牌,老娘有空也去光顾下你……” 她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一个体态样貌都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年轻不少,看容貌就知道是母女一对,那女儿看着娘骂骂咧咧,想拉,再看看屋顶上,又满脸心疼,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 老女人越骂越起劲,越骂越不堪入耳,身边的人已经从窃窃私语到开始哄笑,我皱了眉头,拉下唇角。 “不就是几个包子吗?值得你这样骂人吗?”看到幽飏带着柳梦枫走到我的身边,替我护卫着沄逸他们,我脱出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伸到女人面前,“为了几个包子如此追打,万一大家喧哗互相踩踏,只怕就是人命了,为了几个铜板的小事何苦如此?就算被人吃了几个包子又如何?就当发善心积德好了。” “几个包子?”女人粗大的嗓门吼着,口水都快溅上我的脸了,我厌恶的手挡在面前,听着她的叫嚷,“他一口气搬了我三屉包子,连笼屉都被搬光了,叫我拿什么做生意?笼屉没了我拿什么蒸包子?” 呃,我见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两个包子饿极了的人,这光天化日之下一口气搬人家三笼屉,也确实过分了。 顺着大家的目光,我抬起头。 这一看,我轻啊出声,目光牢牢的盯着那个房顶上的人影。 他端坐在屋瓦之上,手中抱着大大的两个笼屉,一个笼屉丢在一旁,空空荡荡的,显然里面的包子已经被人吃完了,手中的两笼包子,上面一笼已经少了一半,而这个抢包子的人正一手抓一个,嘴巴里叼一个,啃的不亦乐乎,拳头大的包子,他居然一口塞进嘴巴里,塞得整个脸都变形了,红唇撅得像个鸡屁股,一下一下蠕动着,三两下就将包子咽了下去,狠狠的又咬了一个。 一笼屉包子最少也有三十个,他在眨眼间就咽下去了一笼半,速度丝毫未减,根本不管中年女子叉腰跳脚骂人,只是大嚼着手中的包子。 如此会吃虽然惊人,却不足以让我惊叹,我的变容是因为这房顶上的男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叶若宸。 此时的他,一脑的灰土,头发乱七八糟,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衣衫更是破破烂烂,明显的不合体,也不知道是在哪摸来的。 我随手一抛,银子丢入女人的怀里,“当我买了你的包子和笼屉。” 抬起头,我对他传声,“叶若宸,杀手堂的少主是吗?” 他从包子堆里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终于停留在我的脸上,只见他嘴角还挂着残留的油渍,整个脸都吃的油汪汪的,他伸出手袖子擦擦脸蛋,咬着包子的嘴含糊的冒出几个字,“上官楚烨……” 我双手背在身后,含笑而立,“是我,今天我送上门给你杀,要不要杀我?” 他捏着手中的包子,目光看看身边,似乎在寻找着武器,突然目光一黯,跳起身体,双手抱住笼屉,纤细的身体跃在空中,拔腿就跑,“我,我没吃饱,等我吃饱了再杀你,你的人头就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改日来取。” “哎,别啊……”我充满笑意的声音远远的送了过去,他脚丫子一撒,一溜烟的跑得飞快。 幽飏侧脸看着我的表情,脸上忽然失了从容,急切的抓上我的手,“他是不是‘杀手堂’的少主?” 微一点头,“是,他就是叶若宸,‘杀手堂’的少主。” “你为什么不追他?”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放大,“他要跑了怎么办?” 我还未开口,他已经松了抓着我的手,“我去追他。” “别!”拉上他的袖子,浅笑摇头,“别急,他跑不了的。” 幽飏的脸上含着隐约的怒意,呼吸透着急促,我对着他微微摇头,“你没发现他连包子都要抢,还一下抢这么多,可见饿得不轻,说不定都很多日没吃过东西了,身为武林中人,连随身佩剑都不见了,想必是当了换了银子,而现在银子都用光了,他还能跑去哪?他出不了这个城的,我不追他是怕惊扰了人群,引起太大的慌乱,放心吧,他跑不了。” 幽飏的面色慢慢的平复,低声叹气,“对不起,是我心急。” “我知道你急。”我眼神看看四周,人群已经散开,马车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寸步难行,“这小子落魄潦倒,无银无钱,既住不了客栈,也去不了酒家,头上还挂着蜘蛛网和烂稻草,要找他只需走走城边的破庙烂屋,自然能找到他,从我拿到‘千机堂’的信报时直到我们赶至这里,他都没有离开,一时半会定是不会跑的,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晚上再去找他也不迟。” 我们之间低语着,沄逸和镜池,柳梦枫已经安静的登上了马车,只有月栖静静的站在那,目光停留在那一对卖包子的母女身上,身体呆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老女人粗鲁的把擀面杖往腰间一插,抓着手里的银子放到嘴里一咬,两眼放光,“阿萝啊,快看快看,十两银子,十两耶,我这辈子第二次见这么大的银子。” 她女儿看看我们,急急的把银子塞到她的怀里,收拾着刚才被叶若宸踢下来的笼屉,脖子间垂落一个血红色的配饰,“娘啊,走吧,包子反正也卖掉了,我们赶紧回去和爹再编几个笼屉吧。” 老女人一边走一边眉开眼笑,眼睛都弯成元宝的形状了,声音越来越远,“只记得当年卖那个小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锭元宝,还没有这个大,哎呀,发财了,发财了……” 月栖身体一晃,被我从身后揽住,转身对着夜扬,“你们寻个最大最好的客栈直接包下来,我去买点东西,随后就来。” 凑上月栖的耳边,“走吧,我们去看他们。” “你……”他声音干涩,脸撇到一边,“不,不看了。” 手一紧,牵着他就往前走,“他们不是你的爹娘亲人吗?不见见,你总是放不下的。”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临月栖的身世 我们远远的追在两人的身后,她们只顾着低头说笑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远远跟在身后的我们,我听到阵阵笑声不断的传来,手中月栖的掌心冷的像是一块寒冰。 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反应,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他刚才的出神,我怎么也无法将如此粗俗的一对母女与我缥缈出尘的月栖联系在一起。 一个街头叉腰骂人口水四溅视钱如命的小贩,一个是曾经‘云梦’最为供奉超然的国师,云泥之别,想都不敢想。 看那两母女,浓眉小眼,脸大鼻塌,厚唇没下巴,容貌实在是不怎么地,说普通都实在是太恭维了,再看月栖,清雅高贵,眉目如画,细致的肌肤与那两人的粗皮厚肉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 “月栖,你能肯定吗?”我忍住自己想要抽筋的脸部肌肉,偷眼看着前面的人,再看看他。 他沉默了下,慢慢的开口,“我被卖的时候也有四五岁了,即使模糊了面容,即使他们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是记忆中的神态,语气还是很像的,还有那个女子身上的坠子,我记得小时候是挂在娘的脖子上的,应该不会错吧。” 那个坠子? 我刚才看到的红玛瑙坠子? 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对那个坠子很是上眼,没想到他们那么穷,居然有如此成色的好东西。” “你不是想偷吧?”月栖声音一愣,“那是我娘的东西。!” 口口声声不在意,不在乎,其实以月栖的性格来说,他不可能不在意的,我不过说了句喜欢那个坠子,他便如此反应,我的月栖啊,真是心肠柔软的孩子。 “哪会。”我轻笑着,“真喜欢,花个千两银子买来便是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愿意的。” “不就是千两银子么,为什么还要人家拿东西换。”他闷闷的哼了声。 月栖几乎是没有脾气的人,对我一向都是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现在爹娘都没认,就会对我哼声了。 骨子里,他是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吧? “那一万两行了么?我一千两已经买了人家一个宝贝了,这次这个我更喜欢,只好下血本了。”我坏笑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逗弄着他。 “买了?”他有些不解,“你一千两买了什么?” “人家的宝贝儿子啊!”我哈哈大笑,飞快的跑开几步,看着他左脚绊着右脚,跌跌撞撞的追着我打。 他左脚一踢,挂着了墨绿色的袍角,整个身体往前扑去,想要稳住身形,急急的踩下,却踩到了自己的右脚,可怜的人影挥舞着双臂,朝我栽了过来。 双手摊开,稳稳的接住他,馨香抱满怀,我重重的搂了搂,“啧啧,还是个学步的宝贝,一千两有点亏。” “亏你退回去好了!”他推着我的手,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飞快的撩开他的面纱,趁着四下无人,在嫩嫩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白皙的脸蛋瞬间绯红,我手快的放下面纱,“有印了,退不掉了。” 他扭了扭,被我抓得紧紧的,低声哼着,“你就知道欺负我。” “爱你么。”我柔声笑着,他的身体忽然一僵,忽然不动了。 拉了拉他,还是一动不动,他这突然的静止吓的我一哆嗦,赶紧掀开面纱,捧着脸端详,“月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满脸通红,他吸了吸鼻子,“好好的,突然说这个。” 感情他是害羞加感动啊,害我乱担心一把的。 前面的母女两已经走的不见了人影,我牵着月栖追了上去,看到的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房,几块青石板搭了个台阶,一名中年的男子正蹲在台阶上编着手中的筐子,毫无察觉我们的到来。 房间里,兴奋的叫嚷声不断的传来,“娃他爹,你看,你看,十两银子呢,好大一锭,今天真是运气好,早知道我再多骂几句,不知道那个冤大头会不会多给几锭?” “收着吧,有钱就给阿萝娶个丈夫回来。”男子头也不抬,专心的编着手中的筐子。 月栖停下脚步,踟蹰着,想迈腿又有些不敢。 我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扯着他跟着我的脚步向前。 “大叔,我想问点事。”我的声音让男子一抬头,疑惑的看着我,“敢问这户人家是不是姓临?” 如果如月栖所说他一直没有改过名字,那么他应该还是随着以前的爹娘姓,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娘居然会给他取如此风雅的名字。 就在我自信满满以为会等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时候,那男子猛的一摇头,“不是,认错人了,这里姓王。” “姓王?”我的声音不由的大了,疑惑的目光转向月栖。 被面纱遮挡了容颜,我看不到月栖的表情,但是身为妻子,我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中感觉到震惊和不信。 他脚步一急,又是连摔带绊的,我伸手扶着,他甚至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真的姓王?不是姓临吗?” 男子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我家婆娘姓王,从来就没改过,这里没有人姓临,边上的邻居街坊都没有。” 月栖的身形一晃,身上瞬间的悲哀气息让我心疼,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或许真的是时间太久远了,他记错了吧,但是…… 我皱着眉头,刚张开嘴想说什么,月栖已经一把扯下了面纱,“大叔,您认识我吗?有印象吗?” 男子盯着月栖的脸,突然身体猛的一抖,想要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腿发麻,整个人一趔趄,摔进了屋子里,声音狂乱的叫着,“啊,跑啊,要,要债的上门了……” 嗯? 如果说刚才我还在怀疑月栖的记忆的话,现在他的行为则让我心头大大的打了个疑问。 我一把扯住了想要跑进屋的男人,另外一只手飞快的给月栖打了个手势,口气变的凶恶无比,“快交出来!” 男子被我一拉,翻身仰倒,月栖急急的想要上前去扶,两个人脸对脸再次打个照面,那男人突然翻身跪倒,“小的,小的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我,我没想到都过了二十年,您突然回来了,饶命,馓命啊……” 心头,似乎有一丝什么掠过。 我抓着男人的衣领,“说清楚!” 男子干瘪的嘴巴不断的哆嗦着,身体也在打着寒颤,我眉头越皱越紧,这时屋子里传来那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吵,老娘正在算银子呢……” 伴随着声音,那个粗壮的身体迈出屋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我,刚堆起笑容,眼睛看到我身边的月栖,突然大惊失色,整个人如同见了鬼一样,两眼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指着月栖,张着嘴巴,“啊,啊……” 她身后的女儿满脸的莫名其妙,扶着自己的爹娘,月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手一摊,“拿来!”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女子突然呼天抢地的对着月栖叫了起来,“大爷啊,您当年说叫我们帮忙照顾您的孩子几天,留下个东西说抵押,还说过几日就来接走你的孩子,可是我们等了几年您都没回来,家里又穷,实在是喂养不起啊,那孩子命苦,还没来得及成年就夭折了,现在过了二十年您来找我们要人,可真是没有啊。” “夭折了?”我眼角含煞,冷冷的看了眼他们两人,男子在我的目光下索性一口气吊不上来,昏了过去。 “是啊,是啊!”女子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可是当亲生儿子一样的养,只是家里穷看不起病,孩子五岁不到就没了。” 我冷笑着,目光停留在她身后女儿的脖子上,那个红玛瑙的坠在她颈项间晃来晃去,扎眼极了。 她似乎知道我什么意思,飞快的从女儿脖子上揪下坠子,一脸讨好的伸到月栖面前,“大爷,您当年的坠子,我们可好好的保护着呢,绝没有半点损伤,还,还您。” 月栖呆若木鸡,看着女子直发愣,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 我直接从女子的手中拿过玛瑙坠子塞入月栖的掌心中,“月栖,拿着吧,说不定这是你亲身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了。” “月,月栖?”女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月栖的脸,突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是临月栖?” 我护着月栖,将他小心的挡在身后,冷笑连连,“是啊,就是你们口口声声五岁已经夭折了的那个视若亲生的孩子——临月栖,而我,就是月栖的妻子,上官楚烨。”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们是姐弟?! 我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屋子里,搬出两个凳子一放,照顾着月栖坐下,然后一屁股坐上了另外一个凳子,舒服的翘起腿,“还有啥要说的?一起给我说个清楚。” 女子似乎突然醒了过来,“你,你……” “我什么我?”我看到手边还晒着他们自己家做的瓜子,细细的捏了一撮,丢在嘴巴里嗑着,“本来还想见见传说中的婆婆,不过既然你的儿子临月栖死了,那我们只怕没什么亲戚关系。” “不是,不是!”她巴掌不断的摆着,“我,我记错了,死的是另外一个儿子,不是,不是月栖。” 我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让她清楚的看到上面一千两的印鉴,“别和我胡言乱语,上官楚烨的名字你们或许没听过,不知道逍遥王爷的名头听过没有?上官为皇姓,我的身份要弄死你们,和踩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差别,你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这一千两当我表达你们对月栖几年间的照顾,如果我发现有半句假话,只怕明天的太阳你们就看不到了。” 瓜子挺香,我咬了几粒,细细的剥出瓜子仁放到月栖的手中。 他拈着我放的瓜子仁,满脸的落寞,勉强的将瓜子仁塞进嘴巴里慢慢的咀嚼着,忽然笑了,冲着我,清绝的恰如梨花嫩蕊,白嫩透明。 我点头收下了他的笑容,知道他已经从感伤中走了出来,他们于他而言不过是儿时记忆中模糊的父母早已经没了什么感情,如今他有我在身边,又何必难过遗忘的曾经? 女子看着我手中的银票,目光中尽是贪婪的色彩,我拈着银票,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忽然收入怀中,“说吧,别耽误我一会吃饭,我家宝贝会饿的。” “这个,这个……”她看看月栖又看看我,期期艾艾的说着,“当年,当年我和我家男人刚成亲没多久,大半夜的一个男人敲门,说是自己有要事,让我们照顾他的孩子一个月,丢下了那个坠子说是做个抵押,一个月后他会用一百两银子抱回孩子赎回坠子,我,我看他可怜就答应了么。” 我斜着眼睛,“看他可怜,是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吧。” 女子瘪瘪嘴巴,没有反驳我的话,“我们等了一个多月,那男子一直没来,这孩子带了一个来月,又乖又听话,我虽然穷点,但还不至于把一个活活的孩子丢出去,想着自己一直没孩子就当老天给个孩子,也算衣食不缺的养到了四岁,后来就碰上了大旱之年,全家颗粒无收,我家男人偏在那个时候生了阿萝,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卖了他也是不得已,想着能买得起孩子的总是个大户人家,不至于让他跟着我们饿死,才狠心卖了,这十几二十年,我们也一直担心着,怕那个男人找上门要人,才举家从‘沧水’京师边上搬到了这里,没想到……” “没想到月栖这么多年了,还是把你们认出来了是吧?”我把银票丢进她的手里,“一千两,算做你们那四年养育之恩,从此以后你们与月栖再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女子头也不敢抬,捧着银票战战兢兢。 一直都是我与女子的对话,月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眼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什么多余要问的,我准备走人了。 他抬起头,牙齿慢慢松开咬着的唇,“临月栖,是你们取的名字吗?” 女子摇着头,“不是,那男人来的时候就说你叫这个名字,什么临水留影,月圆之夜,醉栖吾怀,说是为了纪念你娘。” “那他有没有说我娘是谁?”月栖的脸上,有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没有。”女人毫不迟疑的回答,“我连他的名字都来不及问他就走了,这话还是在他低喃间无意听到的,所有能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真的什么也没了。” 我看到,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有说不出的轻松。 “我和我爹很像?”月栖的脸带着几分渴求,我轻叹着,只能紧握他的手。 女人不断的点头,“像,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发色不像,他是黑发,你是银发,我开始还以为是二十年过去了,长白头发了呢。” 言尽于此,再没有任何可以谈论的话题,我看到,在我们起身离去的时候,那女人眼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舍,虽然月栖比不上她自己亲生孩子在她眼中金贵,却也是养育了几年,月栖的唇几次嗫嚅,在女子一路送着的时候,终于低声叫了句娘。 声音轻轻的,我听到了,相信那女人也听到了。 一路的沉默,月栖一只手紧握着我,另一只手撰着掌心中的玛瑙坠子,脚步缓慢。 “月栖,你想找父母,我一定会用所有的力量替你寻找,不过你已经嫁人了哟,不管有没有父母,都只能想着你的亲亲妻子我。”掰开他的手指,玛瑙坠子已经在他的手中印出了深深的痕迹,可想而知他握的有多紧。 “不用的。”他任我拿过坠子,“我只是想起来有点伤感,却没有那么执着一定要见到或者怎么样,不必费心去找什么,他们既然不曾回来寻过我,证明已经放弃了我这个儿子,我只要知道楚烨不会抛弃我就行了。” “当然不会。”我不着痕迹的将他的玛瑙坠放进怀中,“这坠绳太毛糙了,配不上你,等我弄个精巧漂亮的,再给我的月栖戴上好不好?” 不疑有他,乖巧的点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幸福的与我十指相扣。 回到客栈的我,连饭都没有吃,径直冲进了柳梦枫的房间,玛瑙坠子伸到他的面前,“小呆子,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他放下手中的书,用力的眨了眨自己干涩的眼睛,才凑脸到我的手边,歪着脑袋看了半晌,“这是龙形图案。”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个是龙形图案,我想问的是……”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变得凝重,“你有没有在我娘身上看到这个东西?” “师傅?”他疑惑的盯着我手中的玛瑙坠子,脑袋从左边歪到右边,又从右边歪到左边,扒拉着我的手,脸凑的近近的。 “到底有没有啊?”他半晌不吭声让我彻底急了,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玛瑙坠子。 他抓起坠子,一丝不苟的盯着,嘴巴不停,“别催啊,让我想想啊,想想啊。” 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盯着这个小小的坠子,不同的是一个平静,一个急躁。 这个坠子,在我看到那个阿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却没有想到它会是属于月栖的东西。 龙形图案的我见的多了,‘云梦’皇宫里多了去,从屋顶到房梁,从地砖到栏杆,最不缺的就是龙形图案,唯有此刻手中这个坠子的图让我心神不定。 龙祥云中,脚踏日月,腾飞四海,傲视寰宇。 只是,这龙的形状,张牙舞爪的姿态,都与我背后的图案一模一样,就连身边祥云的数量,位置都丝毫不差,那雕工,更是让我想起了流波他们几人的侍卫令牌,我有九分把握,这个东西一定出自神族! 神族的龙,只有族长才能拥有。 而族长,除了我娘,再无他人。 月栖的父亲带着这个东西,又留给了他,那么这个玛瑙坠子的原主人,应该是月栖的娘…… 神族族长的标识,月栖的娘……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装得若无其事,还温柔体贴的照顾着月栖,其实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波澜壮阔的奔涌着滔滔不绝的想法。 我不敢想,因为那个想法太可怕,太可怕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柳梦枫还盯着玉坠皱着眉头,他的每一份神色改变都牵动着我的心,即使当年在疆场厮杀,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我也没有如此的悸动和恐惧。 手撑着桌子,手指头蕴含的真气已经将桌子摁出了五个深深的指洞,我的心焦躁不安,又不敢催柳梦枫,只能看着他,傻傻的等待着。 终于,他把坠子放回了我的手中,我急忙的开口,“有没有?” 他点点头,“有,我见过。” “哗啦……”一张上好的楠木桌子在我手中碎裂,木屑带着灰尘扑上我的脸,我也不知道躲闪,满脑子都是柳梦枫刚才的话语。 有…… 有…… 有…… 我娘有这个坠子,我娘有这个坠子,我娘……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八章 纵入魔道不放君 我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真气废了武功般,身体沉重,软绵绵的瘫在椅子上,恨不能就此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可是我的脑子,依然不停的想着,想着…… 如果我今天没有坚持要带着月栖见什么他的父母,那该有多好? 如果我没有看到阿萝脖子上的挂坠,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多好? 如果我没能发现挂坠上的图案,让事情就这么湮灭在尘土中,我该多么的幸福。 如果,如果我不拿着挂坠向柳梦枫求证,听不到这样的话,让疑惑永远成为疑惑,又是何等的惬意! 可是我看到了,求证了,一切都成了事实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月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咦……”柳梦枫偏着脸,单手托腮,指着我手中的红玛瑙,“能再给我看看吗?” 我烦躁不安,“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花来吗?” “不是。”他直接从我手中抢走红玛瑙,盯了半晌后,突然站起身冲到墙壁边,半蹲着腿,翘着屁股,挺起胸膛,下巴长长的伸着,活活把身体勾出了三个弯,脸贴上墙壁,再伸出两只手贴趴在墙上。 “你干什么?学壁虎游墙?”我瞪着他古怪的动作,换做平时只怕早就笑出声了,可是心头沉甸甸的,半分笑也挤不出来。 “没有。”他的声音从被墙挤变形的嘴巴里飘了出来,先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摆了摆,又换成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放了放,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哪不对了!” “什么?”我的眼睛顿时放出了光,柳梦枫说不对,那就是说…… “这块玛瑙上的龙形图是左爪在前,右爪在后,而我记得师傅那块是右爪在前,左爪在后。”他又贴上墙,仔细的对比了下,然后怔怔的说着。 “真的?”我一把抱上他,把他从墙壁边扯了过来,紧紧的困在怀里,“你确定吗?确定吗?” “这个……”他为难的挠挠头,“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不敢确定。” 说了等于没说,把我刚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又彻底的扑灭了。 即使他没记错,那又怎么样,只能证明这个配饰是一对的,一般来说这样的东西,都是自己一个,爱人一个,岂不是更加证明了我娘和月栖的关系? 我娘二十三年前认识的柳梦枫,月栖二十二岁,假如我娘刚刚让月栖的爹怀上他就分开,算上怀胎十月,岂不是刚刚好? 越想越是憋闷,从不认为多情是错的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处处留情真的很令人鄙夷,从不相信命运作弄人的我,开始觉得自己是被天意操纵玩弄的那一个。 我娘,这个在我心目中为了我爹出走离开神族的人,原来竟不像我想像中那么让我敬佩。 有一个任绮罗还不够,为什么,为什么连月栖…… 我的娘亲大人,您到底在哪,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呆子,我今天问你的话,不许对月栖泄露一点点,知道吗?”我两眼一瞪,恶狠狠的警告他。 “为什么?”他忽闪着不解的目光,清澈而透明。 “不为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嘴巴里泛着苦苦的味道,我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笑容,“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哦。”难得的他没有继续追问,拿起桌上的书本准备继续他的啃书大业。 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呆子,你和我提过,月栖的血脉也有些古怪,筋脉和我有类似之处,是不是?” 他想了想,点头,“是啊,毕竟恢复力快的人,要么是有武功自己调息修补筋脉的损伤,要么是筋脉与常人不同,临公子不会武功,我切脉时发现他很多地方与你相似,却不像你那么明显,只能说比常人好些而已。” 那么月栖真的有神族的血,这一点已经无可否认了,还有那满头银丝,耀眼美丽,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柳梦枫的房间,只觉得全身冰冷冰冷的,秋季的风吹在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萧瑟和悲凉的味道,吸一口气,满心满肺都惆怅。 娘啊娘,您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埋怨您,也从未如此刻这般想要见到您。 月栖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 我的房门外,一袭墨绿端着手中的托盘,远远峙立,微笑中荡漾的幸福写满脸颊。 心头一痛,强打起笑容迎了上去,“月栖,怎么还没吃饭,为什么不进去?” 他摇头,我曾经最爱的那头银发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也没吃,想找你一起吃,看到你不在,只好等等。” “傻瓜。”我一手接过托盘,一手牵起他,“我不在不会在房里等吗?再说我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他们房中转转,总能找到我。” “不了。”温婉的笑容比以往都要多,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我怕你在和谁说情话缠绵着,不想打扰你们。” 我一碗碗端出托盘里的菜放在桌子上,口气随意,“扰便扰了,你看镜池还不是经常大呼小叫的踢开门找我,有什么关系。” 月栖着咬着唇,想憋笑又憋不住,涨的自己满脸通红,“难道你要我也打扰你的好事?” 他优雅的盛着饭,先把一碗放到我的手中,才秀气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我只要看到楚烨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 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啪的一声,青竹筷子在我手中断成两截。 他呀了一声,赶忙站了起来,“我再去拿一双。” “不用了。”我扯回他的身子,把他按在座位上,“我自己去。” 抬起俊秀的面容,笑颜如花,“我是你丈夫,虽然你宠着我,让着我,可总不能这些事也让你去做,让我去吧,能伺候你是我的幸福。” 他的幸福就是在我的身边,他的幸福就是看着我快乐,他的幸福就是为我生孩子,他的幸福就是永远与我相伴。 历经千难万险,放弃一切荣华富贵,高贵的明月终于栖息在我的怀中,可如今…… 摊开手心,红的玛瑙如血一般躺在我的掌心中。 “咦,你还在看啊?”筷子放在我的手中,檀香萦绕身边,雪白的手指探了过来,想要拿起我手中的玛瑙坠子。 我手一合,飞快的挪开,直觉的不想让他碰这个东西。 雪白的手指落了空,他奇怪的看着我,“楚烨,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挪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很喜欢这个坠子,不知道月栖能不能送给我?” “当然可以。”他缩回手,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的不就是楚烨的,只要我能给的,都送给你。” 能给的,都给我。 我上官楚烨能给你,我也想都给你,可是我能吗? 月栖 如果你知道,我要违逆人伦,你会不会恨我? “楚烨,吃菜。”他难得的多话多语,我却神不守舍。 “怎么都是荤菜,你不是喜欢素的吗?”醒了神,我随意找着话题。 “可是你喜欢这些啊。”他夹着菜,大口的往嘴巴里塞着,“只要是楚烨喜欢的,我都喜欢。” 月栖…… 丢下手中的筷子,我猛的抱住他,紧的似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血肉凝结,“月栖,我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我不会和楚烨分离的,你说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不管吃糠咽菜,我都不离开你。”他喃喃的回答着,“因为除了楚烨,我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亲人,他想要亲人,可知他的亲人就是他面前的爱人? 悄悄的,将掌心中的玛瑙拢入了袖中,今日之后,我不会再让他看到这样东西,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兄弟姐妹又如何?血脉亲缘又有何妨?上官楚烨要的,绝不放手。 月栖,在经过这么多事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会给你幸福,你想要的幸福。 如果他日要下地狱,要堕入魔道,也是我上官楚烨一人承担! 轻吻上他的唇,一如往日的甜蜜,他炙热的回应着我,仿佛在告诉我,上官楚烨就是临月栖的一切。 我激烈的咬着他的唇瓣,似要将他吞入腹中般。 月栖,是我的! 我的!! 宠你一生,爱你一世,他日的惩罚,我上官楚烨也全部扛下了,只为你此刻幸福的笑容,只为你永远无忧想要的幸福。 永世不悔!!!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四十九章狼狈的小迷糊 太阳已靠了西头,斜斜的余晖不再有暖意,秋叶飘零跌落一地的枯黄,散乱的坠在脚边,我一个人悄悄的出了院子,在大街上溜达着,偶尔抛下几个铜板买点糕点,再不经意的打听点什么,又顺手将买来的食物丢给乞丐,再问上几声。单调的重复着。 当阳光沉落,清冷弥漫散开,街头的小贩逐渐稀少的时候,我已经顺着城墙溜达到了西郊,远远的一座破庙,门板早不知道被谁家拖去当了柴火,就剩下光秃秃的石头门槛,风一吹,干稻草在地上拖拉着,飞起,落下…… 有些不敢相信,叶若宸那个‘杀手堂’的少爷会沦落至此,可是我打听来的消息不会错,这里本来是不少乞丐的聚集区,因为一个漂亮少年的到来,三拳两脚打跑了所有的人,导致其他可怜的乞丐只能蹲在墙根下过夜。 这是我刚刚从乞丐堆里弄来的消息,他们不是丐帮的人,弄一个栖身之所也不容易,秋夜寒凉,能不有怨言么? 我迈步走了进去,长久被乞丐聚集的地方有股难闻的马蚤臭味,我眼睛四下搜寻着,还没看到人影,歪倒的神像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啃咬着什么。 转到神像后,一个人影从巨大的雕像后投射出来,淹没在泥塑的影子中,手中抱着的似乎是烧饼。 他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到来,抱着烧饼啃的正欢,小巧的嘴巴不断的张着,雪白的牙齿拉扯着,速度堪比老鼠,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七八个烧饼已经下了肚子。 他一只手抓着烧饼啃着,一只手在神坛上摸索着,拉拽中拖出一根棍子,不对,似乎是煎油条的长筷子。 筷子上挂咸鱼似的穿着一排油条,少算了也有五六根,两条筷子也有十来根吧,他咬完手中最后一口烧饼,手指不停的扯下一根油条就往嘴巴里塞。 忽然,他抓油条的手一停,拳头擂向自己胸口,打的小胸膛呯呯响,两颊鼓起高高的,脖子伸长扯的直直,一看就是被噎到了。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手中还提着刚才买的酒,伸到他的面前,“酒,你不介意吧?” 他一把抢过酒壶,仰脖子就往嘴巴里灌,看着清泉香馥的酒顺着他的唇角不断的淌落,喉结上下的滑动中,鼓满腮帮子的油条终于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 脏兮兮的袖子擦过嘴角,抹掉了酒渍,却让被清洗过的脏污小脸成了花猫,大大的饱嗝在破庙里回荡,他餍足的摸了摸小肚皮,眼中写满舒坦。 “饱了?”我憋着笑,上下打量着他。 宽大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长长的袖子被挽了几挽卷在手肘处,腰间被布条紧紧的扎着,堆在上身鼓鼓囊囊,裤子也是宽大肥厚,拖拖拉拉的踩着的是一双明显不合脚的大布鞋。 这还是当初那个被我从身上挖出一堆武林圣药的‘杀手堂’少主吗? 衣服裤子鞋子,怎么看,都是不知道从哪户人家顺手偷来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也都是灰尘泥巴,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了。 他快乐的点点头,“半饱。” 忽然,他眼睛一瞪,直勾勾的盯着我 美男十二宫2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8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8部分阅读 的盯着我,“上,上官楚烨?” 喝了我的酒,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含笑点头,“正是我,不知道叶少爷可有什么指教?” “我,我……”他的身子慢慢的往门外蹭着,“我要杀你。” 这话,没有半分底气,连狠话都算不上,再配合上这个动作,我看了只有叹气的份。 “杀吧。”我咧着嘴笑,“不过叶少爷拿什么杀我?我记得上一次还有把剑的,这一次呢?用拳头吗?” 他眼神一暗,狠狠的咬着下唇。 我的手指勾着一个油纸包,晃晃悠悠的递了出去,“我还有只烧鸡,吃吗?要杀我也要吃饱了才行,我保证不跑。” 漂亮的鼻子吸了吸,脸上分明是垂涎之色,脚步刚动就被他固执的停住了,“不行,我吃了你的东西,就是欠了你的人情,我就不好意思下手杀你了。” 手一松,油纸包掉在地上,纸包散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烧鸡,散发着阵阵浓香,我清晰的看到他用力的咽了几口口水,别开脸。 “那好吧,既然你不要,我就拿烧鸡供奉神明了。”退了几步,我懒散的抱肩而立,眼神四下瞄着。 四面透风的墙,难闻的味道,除了干草就再没有任何可以御寒的东西,这小家伙就是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我看到他的身体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挪向我刚刚站过的地方,再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蹲下身体。 小爪子咻的一下,飞快的抓住纸包,屁股往地上一坐,纸包放在膝盖上,金黄|色的烧鸡腿就被抓在了手中,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 动作绝对算不上秀气,却是一等一的迅捷,从嘴巴里抽出来的鸡骨头上连一丁点肉屑都找不到,随手一抛,鸡骨头丢在地上,跳了跳。 不大会的功夫,他身边的地面上大大小小的丢满了鸡骨头,而他头也不抬的继续奋战着,看的我是一阵晕眩。 刚才,就在我丢下烧鸡之前,我明明记得他有打饱嗝的,还一副吃饱喝足的开心样,而现在,他大嚼特嚼,活活饿死鬼投胎的德行。 看看他的肚子,平坦的一塌糊涂,很难想象,就这么小的一个肚子,居然塞进了七八个烧饼,十个油条,一只三斤重的烧鸡,这仅仅是我踏进门到现在看到的,没看到的无法想象。 我远远的站着,看着他丢下手中的纸包,粉色的小舌卷着,舔上自己的手指,吮掉最后残留的肉香。 “别舔了。”他的手那么脏,“你要没吃饱,我带你出去吃。” 他灵巧的跳了起来,与我保持着远远的距离,“我不要承你的情,要是吃了你请的东西,我下次杀你就会犹豫,我不吃!” 他别扭的固执让我啼笑皆非,“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吗?我与‘杀手堂’往日无冤无仇的。” 他嗤笑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脸蛋紧绷,“你不知道‘杀手堂’接了任务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吗?” “是任务?”我眉头一挑,“那么杀我的任务是谁接的?你?以‘杀手堂’的规矩而言,除非杀手死,否则不换人,如若三次以上追杀失败,则任务自动失效,你我交手已经三次,你已经算得上任务失败了,但是‘杀手堂’不止一次派出杀手行刺于我,更加害我爱人灭他满门,这与‘杀手堂’只杀任务对象不管其他人的作风又不同,所以我只好找上你这个少主问问清楚,是不是‘日夜双侠’与‘杀手堂’有仇?” “不可能!”他忽然大叫着,“‘杀手堂’不可能违反门规,你想骗我说出‘杀手堂’的内情,休想!” “是不是骗你你真的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我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家都不敢回,还被自己人追,你当我上次没看到吗?” “胡说八道!”他跳起身子,杏仁眼如猫儿一样闪亮,“我那是门派历练,历练你知道吗?是接任门主前的江湖考验,只要我杀了你,或者五年内不被他们抓到,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去接任少主位置了,这是我娘给我的考验,我一定会做到的!” “三次机会已过,你不能再杀我,所以我们也算不上仇人了吧。”我的手掏掏摸摸,又拿出一个油纸包,“还要再吃点吗?这是卤牛肉。” “谁说三次机会已过?”他冲到我面前,手指点上我的鼻子,“上次我没杀你的意思,根本不算一次。” “但是上次如果没有我,你就被‘杀手堂’扛回去了,一样是历练失败。”我一句话,让他嘴巴一瘪,气嘟嘟的。 他的手伸到我面前,“你把堂主令牌还给我,我们之间就算了结了。” “堂主令牌?”我一怔,如果我没记错,那枚令牌不是由‘杀手堂’收回去了吗?“上次你们‘杀手堂’出重金,从我手上买回去了。” “你胡说!!!”他暴跳起来,一拳头朝我就打了过来,“‘杀手堂’的令牌在我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娘就交给我贴身保管,全‘杀手堂’上下除了我娘根本无人知晓,‘杀手堂’规矩,堂主令藏处是最大的秘密,娘怎么可能大张旗鼓收回堂主令?” 我一愣,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 他身体摇摇晃晃,用力的眨眨眼睛,又伸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舌头有点大,“你,你,你给我下药!” 下药? 这两个字刚入脑海,面前的人身体一软,扑向我的怀抱,我伸出手,他落入我的臂弯,轻微的鼾声响了起来。 这小子不是醉了吧? 我呆呆的望着怀里呼呼大睡的人,他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乖的像一只小猫。 现在我该怎么办? 丢在这? 带走? 抽抽鼻子,我皱起眉头。 他几个月没洗澡了,好臭!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章善后 我站在门口,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不时停下来伸脖子看看里面,焦躁不安。 身边的人进进出出房间,每一次门开,我就顺着门缝看一眼,然后被人死死的拉住,“你不能进去。” 沄逸端着水盆经过我面前,停下脚步,微笑中带着安慰,“就快了,就快了,不要急么。” 我狠狠的挥开额头上的汗,青筋暴出,咬牙切齿,“我能不急么!” 沄逸失笑,“楚烨你放松些么,去旁边喝杯茶,休息一会。” “休息?”我眯起眼睛,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杀意,“你以为我可能翘着脚休息吗?在你们忙成这样的时候!” “没关系的,小事么。”沄逸清雅一笑,“这些事就让男人来吧,你是女人还是去一旁休息吧。” “休息个屁啊。”我烦躁的再次瞪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人都烦死了。” 斜斜的伸过来一只手,把我拽了过去,身体从背后贴上我,一杯红色的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扑了过来,还有夜慵懒的声音,“喝杯酒,不急,不急。” 就着夜的手,我一口饮尽杯中酒,没好气的回答,“我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鬼,我想打人。” 昨天,我无奈之下把这个酒醉昏过去的小家伙给抱回了客栈,谁知道刚丢上床,他就开始翻江倒海的吐,吃的多吐的也多,防备不及的我被喷了一头一脸,洗了足足一个时辰我都觉得自己头发和身上还有股馊馊的臭味。 我花银子请人来把他刷干净了,结果刚扒光了,他开始发酒疯,人家一个个被他打的抱头鼠窜,人没洗干净我还搭上银子给人赔罪。 他足足闹腾了一个晚上,又是唱又是跳,傻笑疯乐,一会哭着喊娘,一会叫着爹,最后还是幽飏直接进房门点住他,才终于把他给丢进了浴桶里,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他就开始叫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对上了他们的胃口,几个男人居然都好说话的很,让他边洗边吃。 气死我了,我高贵的月栖,清冷的沄逸,娇俏的镜池,还有恬淡的幽飏,居然个个围着他转,伸手替他洗澡擦身背,让他蹲在那啃东西。 “要不我进去?”夜凑在我的耳朵边,对着我的耳孔只吹气,弄的我直缩脖子。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让你先进去的,他们爱心过剩,要是你,我相信一定是点了|岤道丢进桶里,拿个马桶刷用力擦两下,保证这个家伙老老实实的自己洗,半点不闹事。” “不会!”夜弹弹指甲,“我会一脚踹进桶子里,泡到他哭爹喊娘求我放他出来,动手这么累人的事,我不会干。” 我呵呵笑着,胳膊捅了下他,“还是夜深得我心,死妖孽。” 他搂着我,两个人松散的靠在椅子上,夜抓着我的手指,指甲在我掌心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这个家伙说不定是个小麻烦,我发现日有吸引麻烦人物的体质。”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麻烦也要惹,‘杀手堂’如此隐蔽,就连‘千机堂’都查不到老窝所在,只能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烦人,搞的人家以为我小爷生娃娃我在外面急的满头汗。” “夜。”我一按他的肩头,满脸正色,“我有事问你。” “问。”他懒懒的凑上我的颈项,轻嗅着,“不马蚤啊,怎么惹那么多人围着你转?” “去你的。”我推推他的肩膀,“这个小子说,‘杀手堂’的堂主令是由堂主决定藏在哪,可能是人身上也可能是某个地方,除了口口相传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他满十六岁的时候,‘杀手堂’堂主决定将堂主令藏在他的身上,因为绝不会有人想到如此贵重的东西会在这么迷糊的家伙身上,接着他就接到了历练任务,要么杀我,要么逃避‘杀手堂’追踪五年,就这么巧东西被我摸来了。” “你的意思是,‘杀手堂’不可能知道令牌遗失对不对?”夜的手一停,声音变的凝重。 “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你去偷令牌,你不觉得那事有些蹊跷吗?他不可能回‘杀手堂’,所以遗失令牌的事‘杀手堂’一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恳请日夜双侠去偷,但是令牌是由堂主交给他的,又何必偷回来?” “这个……”夜哼哼的笑着,“只能问里面那个人了。” 不对,以我对夜的了解,他会这样笑,背后一定有什么。 我手一捏,掐上他的腰身,“说,你个家伙私下隐瞒了我什么?” “没有,没有。”他笑着,声音里没有半点正经,想要躲开我的爪子。 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把他压的实实的,“我不信,你一定瞒了我什么,老实交代。” “就是人家开价不是万两黄金,是十万两。”他被我压在身下,笑声不断的传了出来。 “你个雁过拔毛的家伙,十万两骗我万两,老娘拔了你的皮!”揪扯着衣衫的手就往里面探,夜吃吃的笑着,魅惑无比。 “吱呀……”门终于打开了,我和夜也停止了笑闹。 回头望去,幽飏和沄逸的衣袍下摆还沾着水渍,两人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出来,幽飏对着我一声苦笑,“幸不辱命。” “那家伙吃饱了,也洗干净了?”我看着一身水渍的他们,心疼中更加烦躁那个讨人厌的小东西。 镜池端着木盆,上面是杯盘一堆,骨头如山,瘪瘪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洗干净了,但是吃饱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见识过那叶若宸惊人的啃咬能力,我绝对相信镜池的话,只是伸了伸头往屋子里瞧,“人呢?” 看到的只是月栖的身影,还有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叹,“在啃酱猪蹄。” “啃他个头啊,天蓬转世吗?”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我抬腿冲了进去,“叶若宸,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折腾够了吗?” 纤细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一身鹅黄淡淡,仿佛花尖上最娇嫩的一点蕊心,发丝犹带水汽,滴落点点晶莹,小小的水滴沾湿了他的背,他也懒得撩动一下,一个劲的埋头在桌前。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了下头,双颊鼓鼓,两只杏仁眼猫儿般的霍霍亮亮,随后淡定的转回头,咔嚓咔嚓两声后,骨头落在桌上,他人也转了过来,含糊的声音飘着肉香,“上官楚烨,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带他来?不是他死扒拉着我睡的跟猪一样,我会带他来? 算了,我不想和他扯那么多,往他面前一坐,“叶若宸,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没有表示很明显的抗拒,油腻腻的手指抓起一块酱猪蹄继续啃着,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 “‘杀手堂’现在已经引起了全武林的公愤,武林盟主下达了追杀令,要铲除‘杀手堂’,这些本与我无关,只是前后联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我希望你能带我见见你的母亲,面谈一些事情。”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在历练中,如果回去,就代表我输了,一辈子就没有资格继承堂主的位置了。” “‘杀手堂’被灭,你上哪当堂主?你娘要是死了,你这个儿子都不回去吗?”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他脸色一紧,咬了咬唇,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猪蹄,声音小小的,“给,给我的历练任务上就有说明,即使娘死了,我也不能回去,身为杀手不能随便因感情而做出错误的决断。” “那如果‘杀手堂’被他人控制呢?”伴随而来的是夜的声音,一张信纸飘飘的落在叶若宸的面前,“这是当初‘杀手堂’委托‘日夜双侠’偷回令牌的委托书,我只当是因为‘杀手堂’重金赎回被你弄丢的令牌,现在说起来,倒是很怪异,你自己看看吧。” 叶若宸油油的手抓着纸条,眼中写满了不信,夜悠闲的坐在我身边,顺势一歪,挂在我的肩头,“我的分析是,你的母亲确实将堂主令给了你,也希望你继承这个位置,只是‘杀手堂’中出了异变,不知道是牵制作用还是什么其他的,让这个人不敢对你下手,只好想出个什么理由放逐你出来,却不知道真正的令牌正在你身上,当这个人在‘杀手堂’找不到令牌的时候,只好委托我寻找和偷取令牌,偏偏那么巧,这个令牌被日拿来了,又被我转交给了‘杀手堂’,于是才有了之后的兴风作浪,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杀手堂’对你,已经不是普通的追赶历练那么简单,而是下狠手杀人了吧,只有你还傻傻的以为那是历练,至于你的母亲,只怕凶多吉少。” 小家伙彻底呆住了,木然的盯着手中的纸条,先是慢慢凝聚起了水雾氤氲,眨眼间倾盆大雨落下。 那一晚,我的耳边都是天雷阵阵,刺耳的哭声让我心惊胆战,闭上眼,全是一张红色的大嘴巴里不断抖动的小舌头,当然还有牙缝里残余的肉屑。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迷糊蛋逢巨变 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吓死了多少树上的小鸟,地上的爬虫,客栈老板亲自上门表达她的歉意,某种魔音已经让她所有的客人连夜搬离,一个铜板都没赚到,在我用钱表达了自己包下她所有店铺后才暂时罢休。 但是两个时辰之后,老板再次上门,连带我给的赏钱和店面钱一起给了我,意思是,她还想要命继续经营以后的三十年,前面的住宿钱她不要了,只求我们赶紧走人。 于是,我只好再一次请店老板出去借宿,承诺三倍加付店钱才免于了我们一大伙人被半夜扫地出 门的悲惨。 这叶若宸,他根本不需要练什么绝世武功高深技法盖世剑招,那哭声,什么佛门狮子吼,魔音穿脑难及万一。 第二天的清晨,当我被马蚤扰了一夜,耳朵还在嗡嗡叫的时候,那凄惨的嚎声终于停住了,我被刺激到嗓子口的心脏也总算慢慢的平复,回归我的胸膛。 睡是睡不着了,脑门上的青筋还突突的跳着,我头枕着手臂假寐,考虑着是起床去安慰昨天和我一样悲惨的亲爱人们,还是躲出去喝碗热豆浆。 如果不是因为夜的猜测让我无可辩驳,体谅着他可能失去了母亲的痛苦,我早就跳起来,袜子也好,肚兜也好,亵裤也好,鞋子也好,只要能堵上他的嘴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塞进去。 长长吐出一口气,世界清净了,吃的多,力量也足,一个晚上也嚎累了吧。 “哐当!”我的门被重重的踹开。 闭目养神的我连抬一抬眼皮都懒得做,心头默默的猜测来者是谁。 沄逸,幽飏,月栖,他们都会礼貌的敲门。 镜池也会踹门,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充满力量,耍耍性子而已。 至于夜,他压根不敲门,直接从窗子外飘进来,反正没什么锁能挡住他。 柳梦枫么,只有我找他,他不会找我。 那么来者是…… “叶少爷,不知道女子衣衫不整正在睡觉的时候,是不应该不经同意进入人家房里的吗?这叫男女授受不亲。”我的手腕抚上额角,更疼了。 “如果我娘真的被j人害了,要多少钱才能请得动‘日夜双侠’帮我报仇?”他冲到我的闲边,声音嘶哑。 我懒懒的抬起手腕,晃了晃,“我是侠盗,只偷东西,杀手的行当是你们干的。” 他吸吸鼻子,“别骗我,我知道你们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是娘告诉我的。” 我撑着床板坐起,靠着床头,眼皮直打架,“就算我干,你给的起价钱吗?如果给的起,请把你昨天到今天吃的牛肉三斤,烧鸡两只,酱猪蹄八个,包子一笼,炒面五盘,还有那些被你吓跑的客人的店钱先结了。” 他久久没说话,只能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终于忍不住的抬了抬眼皮,“你能先出去吗?我起身。” 这一看不要紧,我惊的差点又咧回了床上。 不是我心脏不够强壮,而是他此刻的样子,太,太,太诡异了。 请原谅我无法用成熟的水蜜桃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睛,因为在我看来,这活脱脱就是两颗烂桃子,高高的肿胀,晶莹的皮肤薄的只要捅一下,估计可能会挤出更多的水汁,眼皮红红的,极似擦多了眼泪被布磨伤的,这样子,和当年‘云梦’皇宫水池里宝贝的水泡金鱼有什么差别? “只要你答应替我娘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比我性命更重要更宝贝的的都能给你!”他坚定的说着,小拳头紧了紧。 比性命更重要的? 我记得他说过,‘杀手堂’的秘密,就是死也不能说,那么他的意思就是现在都可以告诉我咯? 竟然,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这两颗恐怖的烂桃子,“你只要……” “给你,都给你!”他疯狂的扯着衣服,在我脑子还未及清醒的片刻,少年纤细的身段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肌肤紧绷有弹性,站在阳光洒落的床头,竟然晕开了一圈细腻的金色,他的身体纤细修长,每一寸都展示着一个美丽少年的无暇。 他有些激动,有些紧张,这让他看起来身体甚至有些颤抖,轻轻的哆嗦更激荡起身为女人的我内心深处的蹂躏的快意。 鹅黄|色的衣服堆在他的脚边,早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里射出坚定光芒,“我把自己给你,只要你们肯为我娘报仇。” 被他的行为惊的有些无语,一夜的未眠更让我的思绪有些缓慢,竟然忘记了叫他穿上衣服。 记忆中的他,迷糊,神经兮兮,明显被保护过度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娃娃,会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大言不惭的闯荡江湖,怀揣着一堆灵药圣品就敢说自己天下无敌。 似乎,我有些错了。 他流落江湖也有两三载了吧,在被‘杀手堂’如此宠大的组织围追堵截下还能如小草一般坚韧的存活,甚至还报着要杀我的坚定信念从未改变,不得不说,多少武林高手也没有他这般的执着。 他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施舍,虽然有些可笑,却也能看到这些年挣扎的艰难,身上的棱角还没磨平,眼神中还有如小兽般的倔强,还有野性。 “大清早的,不要吓人。”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如此的淡定,“我没说要这个。” “可是……”他抿了抿嘴唇,“我比性命更重要的就只有这个了。” 头,一阵阵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加血液冲脑。 “我只想去‘杀手堂’,到底令堂在不在世,找到才能有结果。”我和夜,多少也要为今日的事情负上责任,如果没有当初轻易的将令牌转交,可能也不会有幽飏后来的灭门之祸。 他轻啊了下,不自觉的后退,却忘记了堆积在自己脚下的衣服,硬生生的向后仰倒。 只见他纤长的手臂一伸,腰肢弯下,优美的弧度中,长腿一踢,人已经翻了个漂亮的姿势站定。 我惊叹了,不自觉的别开了脸,却难忘记刚才瞬间的景象。 这一手不值得赞叹,那是练武人的基本功,赞叹的是少年极致的柔韧和弹性,那双腿有力的踢动瞬间,定在脑中。 他人站定,我手掌一挥,鹅黄|色的衣衫兜头罩了上去,“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迷糊,如果我先骗了你的身子,再回到‘杀手堂’发现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或者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你岂不是白损失了?难道你想告诉我,现在只是验货?” 脸一白,他七手八脚的穿着衣服,“我,我,我只想到这个比性命珍贵。” “难道你‘杀手堂’的老窝就不比性命珍贵了?”我没好气的白眼一枚奉送,“信我,就带我回‘杀手堂’,我只想偷偷潜进去看看,要杀人我只需武林通缉不会自己动手,我目前只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的手,颤颤的把初始夜给他的信笺送了回来,“这个火漆和印鉴,是我娘的,但是字迹,不是。” 所以,他才如此肯定我和夜的推测。 所以,才有了昨夜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 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刺激人血脉倒流的一幕。 “那你认识这个字迹吗?”我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微一点头,“认得,是副堂主的字迹,一般堂中下达指令,都是由副堂主安排任务,她的字我看的很多,不会错。” 我跳下床,扯过床头的衣衫胡乱的披上身,“那么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八十里。”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让我全身一震。 这么近?‘杀手堂’的总坛居然与我这么近,而这个迷糊蛋,居然就在自己的家门口明抢暗偷的混日子? “你真够大胆子的。”我喃喃自语。 他咧嘴一笑,“娘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想过,要把‘杀手堂’的总坛搬到京师去,天子脚下,谁会猜到?” 我该笑他天真还是觉得他够大胆? 不过如此近的距离,他昨天居然没有失控到一个人跑回去,而是选择找我,看来还不算笨的没有救。孺子可教。 “那今天晚上去你有没有问题?”望望他,我心头的火焰开始簌簌的燃烧起来,等了这么久,也是该有个了结了。 “没有!”他咬了咬唇,“但是,我只能带你一个人去。” “没问题。”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无论探查到什么消息,都不许激动,不许出声,不许哭,不许惊动任何人。” 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二章幕后黑手现身 今天的夜晚,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空旷的荒野中偶尔闪出几点磷火,绿惨惨的,除了衣袂在风中扬起的声音,就只剩下猫头鹰恐怖的啼叫远远传出。 叶若宸在前面带路,我边四下看着,一边在他身边不疾不徐的驰着,眼见着房舍越来越多,又是一个镇子在望,我开始狐疑。 “你家在这里?” “是啊。”他点头,“‘杀手堂’那么多人,放在山里很容易引人注意,在小镇上人家只会认为是个富贵人家而已。” 夜晚的小镇,平静安宁,只有偶尔的一两声狗叫,他的脚步渐缓,停留在一栋深宅大院前,“这房子就是。” 普通的深宅大院,顶多也就算是个普通的人丁旺门,青深色的墙砖早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可见在这里的日子不短了。 他拽了下我的袖子,低低的说着,“我们从这里进去。” “前门?”我有点意外,“夜探不是该从后门进的吗?” 叶若宸很轻的摇了下头,“这里很多街坊邻居什么的,人口多也要吃饭,所以从前面采买或者邻里经过,不可能在这里布下机关,而会选择后门的,不是偷盗的就是夜探的,后门才布满了机关。” 他率先跳上了墙头,我跟在他身后,飘飘的落了地。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一落地就感觉空气都比外面冷上几分,渗到骨子里的阴森感。 没有人气,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想也是,‘杀手堂’的人,透出来的只有嗜血的气息,还能指望在这深宅大院里感受到人味? 我传音给叶若宸,“是去你娘的房间,还是去副堂主的房间?” “这里平日里没有‘杀手堂’的属下,只有在分配任务的时候才会发出传令,由指定的人过来领任务,我想先见见张四情,问清楚到底‘杀手堂’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发出重金悬赏堂主令的信笺。”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含着愤愤的恨意。 我没有理由反对,我也和他一样,想要知道‘杀手堂’所有的追杀令是不是都是由这个人下达的,她下这样的令,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图谋什么? 站在院子的阴暗角落里,我看到他的目光极其眷恋的看了一眼东边的院落,咬住了自己的唇,脚尖一点,窜向了西边。 远远的就能看到,房间里烛光明灭着,应该是有人在。 隔着十来丈远,他停住了,“我的武功只怕靠近就会被发现,不如你去吧,点住了她慢慢盘问。” 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我一点头,如羽毛般的飘起,轻轻的落在屋脊上。 不过才落下,我就失望了,房间里没有感觉到有人,我眉头一皱,古怪的感觉飘上心头,没有人为什么点灯?那点灯的人呢? 小心的光开窗,身体落在屋子里。 屋子整洁干净,瞄了眼床榻,床单上还有人坐过的皱褶未来得及扯平,触手摸上去还有温温的热度,桌子上的一碗汤药还冒着袅袅的烟,显然就在我们进大门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屋子里,那么现在呢? 出恭?巡视?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碗汤药上。 练武人,极少有煎药服用的时候,因为汤药见效太慢,又麻烦,远不及药丸药粉来的迅速方便。 若是普通小病,根本不需要汤药。 不管如何,这个东西都给了我极大的方便…… 手指在怀里搜刮着,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靠近碗沿。 常在江湖走,岂能不准备些毒药迷|药防身?更何况是柳梦枫的独家配制,想我还是以保命为理由,才骗他给我做了这些。以毒制敌,我不信那个张四情不说出实情。 就在我手中的药粉要倒进去的时候,苦苦的药味传了过来,我鼻子动了动,手停了下来。 这药味不对! 虽然浓郁的苦味掩盖了一切,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药味中有隐约的腥气。 会有这样的腥气,通常都是毒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拿来入药,必定是用来克制某种毒气的。 如果这个药是张四情自己喝的,那么她身上一定有什么毒。 难道有人想到了和我一样的步骤,只是下手比我快? 手指碰了碰药碗的外壁,温热着,这张四情可能与我们只是前后脚之差,我们前院进来,她后院出去。 既然灯都是亮着的,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看桌子上洒出来的几滴药渍,她应该是刚刚端起药准备喝,就因为什么事急急的走了。 正思量间,夜空中传来两声衣袂飘动的声音,一道重,一道轻,轻的那个,若不是我小心翼翼的将内息张开到了最大,只怕也就忽略过去了——好厉害的身法。 我毫不迟疑,身体一弯,窜进了床下,屏息凝神。 就在同时,门被推开,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敬畏的声音,“主上,里面请,里同请。” 主上? 难道这张四情背后还有人操控? 一声冷哼,声音沙哑沉闷,似乎还有东西捂着口鼻,让说话听起来都不太清晰,竟然一时无法判断是男是女,“张四情,你胆子倒不小,竟然还妄图解我下的毒?” 扑通,人体落地的声音,还有女子惊慌的解释,“不敢,属下绝对不敢,只是,只是主上您来晚了一日,这毒让我全身麻痒,我,我只好想先弄点蝎子毒想以毒攻毒缓解一下。” 那主上冷笑几声,“幸好你没喝,不然你死的更难看,我下的毒岂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解的?” 凡夫俗子? 会这样用字的人,难道是神族中的? 身在床下,我只能看到黑色的劲装和薄底快靴,普通的没有半点线索可查,看到不到,我也只能干急。 “我有事,来的晚了些,现在我要你去查两个人,一个是叫任绮罗的银发女子,眉中有两道柳叶形的印记。”那主上的声音极力的含糊,我听的很是困难,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一怔! 任绮罗,这个人要查任绮罗? “和那个上官楚烨一样啊!”张四情忍不住的惊讶出声。 主上一声冷哼,她立即噤声不言。 “还有一个是名白衣裳蒙面人,武功奇高,如果江湖中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立即传信禀报于我。” 张四情颤颤的开口,“可是,可是上官楚烨已经发出了武林通缉令,全江湖追踪我‘杀手堂’的下落,您看,是不是要暂缓缓?” “杀手堂’怎么出了你这么怕死的人?”主上嘿嘿的笑声中含了几分杀意,“我让你抓幽飏身边的那少年,你抓了两年都没抓到;让你抓上官楚烨身边的人,你会武功的抓不到,不会武功的也抓不到,一个临月栖居然出动数十杀手,还把‘千机堂’招惹来了,要你何用?” “主上赎罪!”张四情急急的叫着,“那幽飏太滑头,经常两三个月一点行踪也查不到,而您说了那少年断然不能死,自然下手起来有些束手束脚;至于那临月栖,您不曾给任何提示,我派入深入‘云梦’打探,才勉强知道他是银发,‘云悠寺’中僧侣众多,我们一个个的拿掉僧帽看,才看了三五个就发现,和尚都是没头发的,确实不好找,这么耽误一下,就被‘千机堂’赶来了。” 她还待往下说,主上不耐的低吼,“好了,我怎么会知道临月栖的长相如何?我叫你暗中抓人,为什么在‘蓝清山’耽误那么久,如果不是你在‘蓝清山’被上官楚烨发现行踪需要隐藏行迹数日,又怎么会赶不及去‘云悠寺’?” “那,那是因为我发现了叶若宸的行踪。”张四情叫出了声,“虽然叶林书已经死了,令牌我们也到手了,但是他的存在总是一个祸害,上次不得已和叶林书交换,让他以历练之名放逐出去,但是万一他回来说了什么,杀手堂’难免动摇,毕竟他是少爷,我也是想抓他回来,让他在属下面前露个脸再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了,主上,这两年一直追踪幽飏,倒是对这个小子疏忽了,无声无息的放了他两年,不能再留了,不然夜长梦多……” “你是主上我是主上?”那人森森的一句,活活让张四情瞬间闭嘴,“那个叶若宸暂时不要管,但是,这一年中,你要给我死死的盯牢上官楚烨和任绮罗,尤其是这个任绮罗,阴狠又飘忽,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说这到,这人的声音忽然一停,猛的大喝出声,“什么人,出来!” 与此同时,窗外少年清喝,“叶若宸今天就取你们的性命为我娘报仇!” 我内心一叹,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靠了过来,听到了些许谈话,也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我从床下弹出,身形如电,直扑向刚才声音的出处,我要拿下那个主上,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一直在背后操纵着。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初次交手 在我窜出床底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滞,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我,忘记了彼此的斗争。 就是这瞬间,我已经看清楚了所有的局势。 叶若宸的面前,是一年约三十四的女子,身形粗壮,手指关节宽厚,显然在掌法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是她的眉宇间浮现了一股淡淡的青气,即使没从柳梦枫那听些唠叨,我也知道这是毒入骨髓的征兆。 就算不杀,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身边不远处,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影犹如黑夜里的鬼魅一般,长长的衣服遮掩了全部的身形,看不出是男是女,脸上也被遮了个严严实实,身上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质,站在房间里,身边的温度都平白低了不少。 就是这个人! 炙热的掌风呼的扑向对方,几乎已是十成功力,整个房间里全部笼罩在我的掌风之下。 那人瞬间的一愣,反应极快的一掌,却不是打向我,而是身后的门,木片碎裂的同时,人影倒退飞掠,极快的速度闪避着。 这个人似乎很了解我的功底,还有着非常高的应敌经验,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惊慌,似乎算准了我这一掌对自己而言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可惜,人总有看错的时候,现在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一半神族武功的我。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的掌法飘忽,用来用去都是大师傅当初传我的一半招式,白衣师傅交给我的,半点痕迹也没有露出来。 十二招的掌法,到了第八掌后,自然得重新开始使回第一掌,却时刻将这个人困在我的掌法中。 而这个人的应对,始终只是武林中最普通的两仪剑法,看不出来历,看不出武功路数,‘他’也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泄露半点真身给我。 就这么缠斗中,耳边忽然传来了叶若宸的一声惊呼,夹杂着痛苦。 坏了,我忘记了这个迷糊武功低微,绝对不是那个张四情的对手,只顾着缠着眼前的人,想要让对手放松警戒。 眼角一瞄,嫩黄|色的人影朝着我的方向倒飞而来,我手臂一捞,纤细的身体入怀,而面前的对手,则是转身掠向空中。 想跑? 我心头掠过一阵冷笑,掌心一股柔劲将叶若宸远远的送出,另一只手臂藏在袖中,一柄袖中剑轻巧的滑落。 青锋冷寒,在我的手中锋芒暴涨,射出青碧色的冷焰,刺破空气不带半分声音,直扑那人的后背。 我敛了杀气,夜送给我绝世宝剑更是锋利无双,那个人没有半分的感应,生死只在一瞬间。 “主上,小心。”一声大吼,破坏了我所有的算计。 我忘记了那个追着叶若宸的张四情,该死! 前面的人影忽然转身,而我的剑,也由对着背奕成了手臂。 没有想到我瞬间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他’想要再闪开已是不可能,手指切向我的手腕,大氅忽然鼓胀如球。 是想用真气硬 美男十二宫2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29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29部分阅读 我这一招吧。 “嘶……”清脆的裂帛声,大氅应声而爆,同样裂开的,还有对方的衣袖和手臂上的肌肤。 回指,撤腕,堪堪躲避掉切上我的脉门掌,这一下对方是用了十足十的功力,在手指和掌心相击的刹那,强大的力量让我们同时倒退。 我全力一击在剑上,这里亦有五成功力,‘他’仓促抵抗,同时一心二用,竟然还是个平手,可见此人真实功能深厚。 手臂上,长长的剑痕从肩头一直拉到手腕,若不是躲的快,整条胳膊都要被我切下来,三尺青锋之上,半点血迹也无,果然是宝剑。 一招得手,我再无任何保留,揉身再一次扑上,抓住对方的心已是显而易见,手中剑法一展,剑锋犹如龙形飞舞,又似毒蛇吐信,缠绕着,束缚着。 “啊……”又是一声,少年的惨声让我忍不住的回头。 张四情的手掌,无情的打上叶若宸的胸口,血花从唇中喷出,热热的血溅上我的手,雨点一般。 他倔强的不闪不躲,手中的剑明显已经无力,却固执的直直伸着,似乎对他来说,哪怕只是扫上对方身体一下,他也是满足,那小兽般倔强的眼神,眼瞳中不屈的光芒,让我心头一震。 张四情手臂一抬,身体散发出一种刚猛的力道,对着叶若宸摔倒的方向再次冲上,嘴角是嗜血和阴寒凝结着的笑容。 救叶若宸还是留下我要抓的人? 没有半点犹豫,我手中的剑改变了方向,脱手朝着张四情而去,在她的手刚刚即将打上叶若宸身体的时候,剑锋刺穿了叶若宸肩头的衣衫,也刺穿了张四情的掌,从掌心一直钉进了手臂。 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嚎在回响,我顾不得看上一眼,回头寻找那个主上的人影。 黑色沉沉,那个人影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没有选择徒劳的去追,而是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张四情,手指一招剑入手,她发出了更大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个虾米。 “那个主上是谁?”我冷冷的问道,掌心劲气一吸,她的血顺着掌中的伤痕在眼前划过一道红色的烟雾,“你不说,我不介意让你的血慢慢的铺满这大地,洗刷你在‘杀手堂’的罪孽。” 她怕死,所以才会被一碗控制,我不信她不告诉我。 她在地上颤抖着,不断的抽着,面容扭曲苍白,还没等她说话,我身边的叶若宸已经冲了上去,狠狠的一脚踹在她的胸口,“我娘呢,我娘呢,我娘在哪?” 我拉住小子冲动的身体,垂下眼皮,平静而冷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可以少受点罪,也别给姑娘我装死,你受的是外伤不是内伤。” 她挣扎着,艰难的半坐着,整个身体不断的打着哆嗦,那是失血过度的情形,“我说也没用,没有人能逃过主上的毒,如果被主上知道我背叛她,我依然是死路一条,就和,就和叶林书一样。” “我娘她……”身旁的小兽猛的一挣,挣脱了我的束缚,一抓手中的剑扑了上去,“我要杀了你!” 再次伸出手,少年的身体被我死死的按住,我低喝了两个字,“冷静。” “上官楚烨,你放开我。”他把手一剑扫向我,眼神中全是疯狂和悲伤,“我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躲闪逃避着他们,就能接替少主的位置,原来全是她在骗我,两年,我一直冷静着,告诉自己不要想娘,不要害怕,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手指一捏,捏住他的手腕,他握剑的手一抖,长剑落地,清脆的声音一直在夜空中回荡,“你娘死了,你把她再杀了,也永远拿不回‘堂主令’,你更对不起你娘。” 他被我抓着,无法动弹,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打在前襟,湿濡了一片。 羽翼未丰的小雏鸟,被狠狠的丢进了江湖,让他挣扎和支撑着的信念就是成为他娘眼中的骄傲,可惜,重归故里已是物是人非。 对他来说,哭或许是一种最好的发泄。 地上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只手臂软垂在身边,显然已经被我废了,“‘堂主令’不,不在我这,被,被主上拿走了。” 我一脚踢上她的胸口,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我冷笑着,“没有‘堂主令’就没办法调动‘杀手堂’,你那个主上如此神秘,绝不可能亲自调动人马,你当我没听到刚才的话吗?‘杀手堂’一直由你操纵才不至于让人怀疑,所以‘堂主令’一定还在你身边,说吧,在哪?” 她吐出一口血,暗红色顺着她的嘴角滴落,配合着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怎么看,都是狰狞,“告诉你,让这个小子重振‘杀手堂’吗?我一步一步的奋斗才得到今天的地位,我宁可让‘杀手堂’彻底松散,也不可能交出‘堂主令’,‘杀手堂’认令不认人,我绝不会拱手给你们的,反正没有主上的解药我都是死,能看着‘杀手堂’彻底消失我也算开心了。” “是吗?”我依然是淡淡的声音淡淡的表情,“那你就是不肯说你主上是谁,也不肯交出‘杀手堂’咯?” “呵呵,哈哈,嘿嘿,嘎嘎……”笑声凄厉,听在耳里一阵刺痛,“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为什么要便宜你,为什么要便宜这个臭小子?我要他难过,我要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他娘的坟,永远无法得到‘杀手堂’。” 其啧啧摇头,哼笑中轻蔑的看着她,“难怪你的主上说你没脑子,追杀我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我身边有一个人叫柳梦枫?”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迸着字,“天,下,第,一,妙,手,柳,梦,枫!” 她的眼睛忽然亮了,“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我交换?” “孺子可教。”我咧嘴一笑,“告诉我一切,你所知道的全部。” “不可以!”叶若宸的拳头挥了过来,“她是杀我娘的人,不可以救她,不可以救她!” 我手指一点,小兽顿时被我点在当场不能动,只有眼神爆发着他的愤怒,他对我行为的憎恨。 浅笑中,我动了动嘴角,“张四情,说吧。”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快刀斩乱麻 叶若宸在我的身边,满脸的愤怒中泪水扑簌簌的滚落,木呆呆的站在那,只有晶莹的泪珠不断的滴答滚落,一颗一颗的砸下,落地仿佛有声。 我故意不看他,而是冷冷的瞧着张四情,“她娘也是你害死的?” “她娘是自尽的,与我无关。”张四情一口否认,“当初我和她都是无意被人发现下毒,正在思量对策的时候,主上出现了,说只要我们‘杀手堂’供‘他’驱策就给我们解药延缓毒发的时间,当时叶林书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她说让主上放过她儿子,只要不杀她就立即交出‘堂主令’,主上口述的内容叫这小子刺杀上官楚烨什么的叶林书都照写了,主上看她很配合就放松了警惕,谁知道就在这小子刚出‘杀手堂’不久,主上要求叶林书交出‘堂主令’的时候发现,她早已经在房里头自断筋脉而亡,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求助江湖上盗名远播的‘日夜双侠’想办法寻找,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上官楚烨就是日侠,幸好夜侠拿来了‘堂主令’,我才能继续统领‘杀手堂’这几年。” 所谓循环轮回,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夜不交出‘堂主令’,我们也不会招来那么多的杀身之祸,可是如果夜不交出‘堂主令’,我身边这个小迷糊只怕早已经成了追踪的对象而尸骨无存了。 “那我呢?”我全身一冷,“你处心积虑对付我,又是为了什么?杀我一个人不算,还连我身边的人都算计,不把我弄死不罢休,这是不是太狠了?” “这都是主上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啊。”她喘着气,表情沮丧,“我每个月都必须服用‘他’给我的药,有时候主上来迟到了一两天,我就全身麻痒,抓的一身都是血痕,有时候真的想死了算了,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真是活的越大越怕死,谁能想得到,一个年轻轻的时候以全身武功博来‘杀手堂’副堂主的人,到现在会是这样的狼狈? “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身份,为什么要杀我你知不知道?”我开始紧张起来,我的对手,这个一直隐藏在黑色中的人影,到底是谁? 她用力的喘着气,慢慢的,无力的摇了下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那么维护‘他’?如果刚才不是你,只怕‘他’早已经被我拿下了。”我嘿嘿的笑着,眼中遍布杀意。 她苦笑,眼中都是悲凉,“我不叫,‘他’苦被你杀了,我不是一样死路一条?‘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他’活着,我才有一点希望。” 算有那么一点道理吧,尤其是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她对我杀人般的目光不躲不闪,只是叹息着。 “我不知道‘他’是谁,每一次出现,我看到的就是长袍大氅,连身形男女都让我分辨不了,又怎么可能让我看到脸,更别提身份背景了,偶尔提及几个问题,说不定就会招来一阵骂,根本不敢问。我只记得第一次提到您的时候,只说叫我们盯着上官楚烨的动向,我们追踪的对象一直都是幽飏师徒,只是当您在‘蓝清山’舞林大会之后,主上突然发出命令,全力追击上官楚烨身边的人,只要有机会就直接取性命,而那个名叫流星的少年,一年内必须带回来,可您守的那么严实,实在下不了手,好不容易找到了临月栖的下落,半路杀出了‘千机堂’,还是精英尽遣。” 一年内必须带回流星,这话我听到过,还是在刚才两人私谈的时候,那主上一句,一年内不可丢了任绮罗的下落,必须时时刻刻盯着。 如果不是我的小心把所有人都带在了身边 如果不是这个张四情远没有叶林书的聪明 如果不是种种因果让我找到了叶苦宸,到底还会发生多少让我心痛的可怕事情? 失去爱人,失去性命,到最后甚至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想起来背后就是一阵的发凉。 “一点也不知?”我有些不甘心,总想再知道的多一点,原本以为张四情的口中就算挖不出太多,只要有一丝丝的线索我也能顺藤摸瓜下去。 一问三不知,满心满肺都是堵着的难受和憋气。 “不知,主上本就极为小心,我只能猜测‘他’本身的环境可能比较森严,因为‘他’虽说每月会给我送来解药,有时会拖上一两日,或许是不容易避开他人出来吧,当然,也,也有可能是想给我点教训,让我敬服。”她慢慢的说着,露出思索。 “武功呢?”我紧逼着,“这人的武功你就一点都不清楚?” 她摇头,却是不言。 想来也是了,人家都有药控制她了,她还敢出手判断武功吗?要有这样的决心,只怕就学了叶若宸的娘了。 再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了。 我伸手到她的面前,“‘堂主令’交出来吧,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不会乱放,一定在自己身上。” 她望着我,眼锋相触,默默的伸手入怀。 手指上,犹带着血迹斑斑,沁着那黑沉沉的令牌,透出一股阴寒的气息,缓慢的递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手中的‘堂主令’,只觉得那突出的‘杀手堂’几个字瘆人的很,慢慢的退开了脚步,伸手一拂,叶若宸身上的|岤道被我解开。 “你去收回吧。”我脚步轻移,一步一步的踏向门口,“你是‘杀手堂’的少主,我想号令‘杀手堂’属下的暗语你应该都懂,这东西是在我手上失去的,如今也是还你了。” “我杀了你!”这是叶若宸在|岤道被解后的第一句放在,对象——张四情。 我脚步依然悠闲,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日侠,救命!”张四情的惊呼从身后传来,“你,你答应救我的。” 脚步停住,淡淡的仰望夜空,不知何时,竟起风了,凉凉的掠过耳边,扑打在身上,衣衫佛动。 未回头,我的声音如同这深秋的夜晚一样凉,“我只说我身边有天下第一妙手柳梦枫,却未说救你。” 如果柳呆子在这,只怕早已经义无反顾的冲上去了吧? 想到这,竟然有些怀念那个呆滞的更替啰嗦的话语,什么时候,那种陈腔滥调竟然成了一种习惯,不听到就浑身不自在? 我果然是贱骨头。 “好啊,救你!”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叶若宸说的,让我心头一震,翩然转身。 他的手,一剑狠狠的划过张四情另一只手腕,惨叫中我已能从入剑的深浅判断出筋脉断裂。 “‘杀手堂’的副堂主,这是你出卖我娘应得的!”少年的声音中悲愤带着寒凉,是那么的不协调。 剑锋,带着血滴,一点一点淌落在青石的地面上,红色的血不久就凝结成了黑,他却没有住手的意思,抬起手腕,“你让整个‘杀手堂’面临着武林灭门的通缉,这是你欠‘杀手堂的’的!” 惨叫,血花,秋夜的风,一同扬起…… 张四情的左腿,怪异的扭曲着,脚踝处,粘稠的血液凝聚,缓慢的爬伸着,犹如鬼爪。 她惊恐的望着叶若宸,“少主,少主,好歹我也为‘杀手堂’立下汗马功劳,饶,饶我一命吧。” “好啊,让你活着,你不是要命活着吗?”少年美丽的面庞带着未干的泪珠,悲戚却坚定的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剑,“我会挑断你的手脚筋脉,断了你的腰骨,再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捅聋了你的耳朵,这是你背叛‘杀手堂’的下场,但是你却为‘杀手堂’立下功劳,我让你活着,你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张四情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冷。 我没有开口,只是远远地站在那,她已被我废了武功如此对她,是否有些残忍?不是所有人都能舍生取义的,惜命,保命,不过是本能而已。 这是‘杀手堂’内部的事,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于是我再一次迈开脚步,踏出这小小的院落。 就在我身体刚刚转过门口的时候,夜空中拉长了一声刺耳的惨嚎,飘散在空气中,久久…… 不久,身边纵来一道轻快的人影,扬起清亮的嗓音,“喂,上官楚烨。” 我不疾不徐的保持着自己的速度,轻嗯了声,“什么事?” “我杀了她,毕竟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害了我娘,我杀了她就是了,不想折磨她,给她一个痛快好了。” 我的嘴角,居然有一丝安慰的笑,不知是这个少年终究没有沉坠魔道冷血无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我明天会发出召集令,几日内所有的人都会在这里出现,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 “为什么?” “你江湖经验比我丰富,我想你帮帮我。” 今日的一切,终究与我当初的行为脱不了干系,轻点了下,我算是答应了。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二百五十五章 神族的邀请 三两日的时光匆匆而过,闲暇中我也不免调戏调戏这个,逗弄逗弄那个,轻松之余,心头却不免泛起一丝阴霾。 张四情的话在我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果不是我对他们寸步不离,如果不是‘千机堂’对月栖援手之快,现在的我是否还能说自己拥有最快乐的时光呢? 寸步不离,说来容易做来难,每一步万般思量后,都真的正确吗? 可是现在,只有留在身边,放在眼前,才是让我最安心的办法,看到,就不会记挂,不会牵念。 院落中,镜池正趴在石桌上,认真的握着手中的笔,面前是一张摊的大大的宣纸,一会凝思望天,一会下笔浅勾,下巴上还沾了几滴墨水,黑漆漆的晕开在了白壁无暇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可爱。 我抿唇从他背后探过脑袋,“镜池乖乖,让我看看你在写什么好东西?” “啊……”一声惊呼,他飞快的把手背在身后,“没什么。” 目光落在纸上,我微笑的拿起,“镜池乖乖啊,你藏了笔,可这么大的纸怎么藏?” “不要看。”他扑过来,试图抢走我手中的纸,“人家习字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是不怎么好看。”我啧啧出声,偷眼看着他的表情,果不其然的看到那紫色的眼瞳黯淡了几分,“不过和以前比起来,真不像是一个人写的,镜池莫非是天才么?” 脸颊红红的,他挑眼剜了我一眼,“我知道你笑话我读书识字少,不懂得和你舞文弄墨的,又不会武功,也不能与你一起练剑飞掌,别说好听的,哼。” 看看手中的纸,我一字一句的念着,“银衣飘飘,天外飞仙,满身大,大汉?” 他红艳的唇高高撅着,“我不会写漂亮的词句,前面的还是你们常说的,我只记得那夜雪落,你从墙头跳进王府,满身大汗的样子。” 我捶桌狂笑,“镜池啊镜池,我有你这一个大汉压着就够了,满身大汉叫我怎么消受得起。” “啊!”又是一声低呼,他凑过脸,直直的对上我笑的岔气的表情,拳头一伸,招呼上我的脸。 握着他的手,顺势将他拉了过来,紧紧的贴着,他满脸绯红,似羞似怒,终究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仔细擦去他脸上黑黑的墨迹,我扣着他的手指,两只手交叠握着毛笔,贴着他的后背,“我们一起写。” 饱蘸了墨汁,手中的笔正要落下,我忽然眉头一皱,手指一甩,一弹,那狼毫端的墨汁忽然溅了出去,暗器一般打向墙头的方向。 褐色的人影闪过,右手探出,将打向他面门的暗器接在手中。 “什么东西?”人影落地,看看自己的掌心,剑眉紧蹙到了一起,口气也不怎么好。 我抬起身体中,偏脸看着墙头上的人影,嘴角挂着浅淡的的笑,“数月未见,莫护卫还是老习惯啊,墙头来去,梁上君子。” 他从墙头飘落,眼角扫了眼被墨迹污染的掌心,“在下好歹算是远来之客,你就这么招待我的?” 什么时候,我和他能随便到你我相称? “墨为文者志,拳为武者器,我用了最礼貌的东西招待阁下呀。”有些无赖,我也看到了他漆黑的掌心,心头竟然有些坏坏的得意,“莫非我换成拳头你就高兴了?” 他站在那,没有前进一步,只手指飞动,两张信笺慢慢的飞了过来,红艳艳的火漆似三月的桃花。 在信笺入手的瞬间我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正楷字,“上官楚烨亲启。”另一张上面则是写着,“幽飏大人亲启。” 给我和幽飏的信? 疑问的表情看着莫沧溟,我挑了下眉,“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他冷嗤,“不然怎么样?看你这个女流氓怎么调戏男人吗?” “女流氓?”我皮笑肉不笑,“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那么宽的距离,你见过如此贞烈的流氓吗?还是你的长相让我不得不贞烈?” 与他相视无好话已成了一种习惯,两个人自动的进入备战的状态,在言谈间防御进攻,“莫护卫不走大门而是爬我的院墙,莫不是对我的思念已经到了让你神智失常不会正常走路的地步了?要不要里面歇歇,喝杯茶?” “不用了。”他冷着一张脸,“下个月,南宫舞星会在‘九音’准备登帝位,他希望你们能来,我只是转达意思,现在就走。” 流星要登基了?这么快吗? 看来莫沧溟真的把他保护的很好,也给了流星真正属于他的身份,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不是白费。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一步步的走向那至高的皇权帝位,手握天下,笑傲风云。 应该谢谢莫沧溟的,虽然他只是履行了自己身为神族侍卫的职责,但是若没有他的刚正,流星到现在还在想着如何逃避着追杀。 我终于扬起真心的微笑,“谢谢你。” 他听到也似没听到一般,冷冷的表情,死板板的面容,硬邦邦的砸出两个字,“告辞。” “不送!”我懒懒的看着他姿态完美的转身,飞落墙头。 不对,总觉得哪不对。 盯着他的姿态,忽然发现,莫沧溟的习惯似乎是喜欢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态,今天他的居然左手软软的垂在身侧,行进间的姿势有些不自然,还有护着手臂的下意识感。 “等等。”我脚下一点,直冲着他的背而去,五指张开伸向他的左臂,“幽飏是流星的师傅,你既然来了不如见见他吧,他一定很想知道流星的近况。” 莫沧溟身体一扭,自然而然的避开了左臂,“我还有事要赶回,暂时不见了,你转达一声吧。” “别啊。”我的笑容忽然热情无比,再一次的抓向他的左臂,“我盛情邀请你都不给面子吗?” 他右手手指点上我的脉门,脸已经完全拉了下来,“上官楚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瞄了眼他的左手,还是那样软软的垂在那动也不动,“姐忽然发现你很美,想留你下来伺寝。” 话音落,手掌绕开他防御的手指,扣上了他的肩头,在手指碰上他肩头的瞬间,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的一震,牙根紧咬,脸色有些白。 “哎呀,怎么了?我抓重了你?”我假惺惺的顺势滑落手腕,又是有意无意的捏上他的胳膊肘,感觉到他的肌肉猛的一抽,还来不及感觉更多,就被他一掌拍开,人影从我面前闪开。 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肘,褐色的衣衫已经沁出了深沉的颜色,从他的指缝中透出的是殷红。 他受的是外伤,很重的外伤,我不过随手捏了下,就这般的出血,还是在一名神族的护卫身上。 “让开!”他低喝,眼底闪出锋利的光芒。 “坐坐吧。”我手一滑,扯上他的袖子,暗劲涌出,两个人的劲气在暗中相撞…… “嘶……”一截衣袖顺势飘落,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肌肤上一道从肩头滑到手腕的伤痕触目惊心,深及骨肉。 “这是怎么回事?”我面色一寒,“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刺伤你的?” 他看看被我捏在手中垂落的衣袖,又看看自己的伤口,面无更让转身,“这与你无关。” “谁说没关系的?”我拦在他的身前,“两天前,我在‘杀手堂’的后院将那个背后主事者刺伤,伤口也是肩头到手腕,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在‘蓝清山’下,你想要带走流星的时候,身边帮你的那堆黑衣人就是‘杀手堂’的人,而这个被我刺伤的人,正是‘杀手堂’幕后老大。莫沧溟,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只是瞪着我,眼神中竟然难得的没有激起跳动的小火苗,我知道他一定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不过以他的性格,想要挖出什么,只怕让石头开花还要难。 “莫沧溟,‘杀手堂’的人灭了媚门上下,仅仅是为了嫁祸于你,让我们自相残杀,如果只是针对于我上官楚烨我无所谓,别忘记了,这个人还让神族的四名侍卫同时卷入这次事件,如果这个人真正的目的是神族,你还决定隐瞒一切什么都不说吗?” 终于,他的唇动了动,声音也不再冷硬,“这伤是前几日有人想要暗中对南宫舞星下手时伤的,信不信由你。” “我信。”他都太阳从南边出现的开口解释,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但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比我多,能不能告诉我?” “南宫舞星登基之后,你来神族,如果长老护法确认你的少主身份,你自然可以命令我说任何话,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他转身腾空而去,徒留我摇头叹息。 他到底知道多少,是一点,还是很多,还是全部? 那个背后主使人的行为,他又有没有参与?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一两个月后,终于要踏足那个地方,回到我宿命之路上。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六章 接手‘杀手堂’ “楚烨,你是不是在想他?”镜池从身后靠上我的身体,声音惊醒沉思中的我,“你要是……” 我望天翻白眼,为他的相像力感到无奈,“你要说我思念他,我就打的你屁股开花,再丢上床让你知道我到底喜欢的是谁。” 我有那么多情吗? 只不过看了一眼莫沧溟,镜池就巴巴的说我喜欢他,我会喜欢那个石头一样的男人?啃一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崩掉我的牙齿,全身上下找不到半点男子的温柔恭顺,看着就讨人嫌。 镜池冲着我一挤眼睛,愤愤的哼了声,“油嘴滑舌。” 我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上那红嫩的唇,“油吗?滑吗?” 他回应着我,乖巧中还有几分抗争,被我狠狠的压制住,需索着他的美好。 这才是我要的男人,偶尔有点小脾气不要紧,主要的是全心全意爱我,任我施为也只会瞪一眼,跺一脚而已。 爱人之间有点小情调没关系,刀光剑影就不行了,莫沧溟…… 缩缩脖子,想起来就牙疼。 三两天的清闲转眼就过,我最后一点快乐的时光也在叶若宸一脚踹开我的房门让我和镜池的缠绵在瞬间打断的黑脸中清磨殆尽。 “你不知道要进人家房门前是要敲门的吗?尤其是别人夫妇没有起床的时候!”我的口气十分不好,扯起被单遮住我和镜池两个人的身体,目光恨不能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劈成几十块。 他大咧咧的看着我,丝毫没有男子应有的矜持,“‘杀手堂’所有的人都到了,我要你现在就起来。” “都是你的人,你亮出‘堂主令’叫他们从此以后听命于你不就行了?张四情和你娘的事,你自己考虑要不要说。这段时间要不要蛰伏,也是由你下命令的,这不就行了?”他不是叫我来壮胆的吗?不至于发号施令也要我上吧? 我不耐烦的说着,声音蔫蔫的无精打采,打了个呵欠翻身准备继续睡,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半天没声了以后,才讷讷的憋出来一句,“我要解散‘杀手堂’!” “啊?”瞌睡虫顿时飞了,我飞快的跳下床,直直的站在他面前,满脸凶像瞪着他,“不能解散!” ‘杀手堂’是一个严明的组织,可以说那些杀手被洗脑惯了,从小就是指哪杀哪,一旦组织解散,这些人散落江湖,到时候无人约束,谁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见惯了生死,舔血生涯,他们的眼中只怕难有善恶之分,如果被有心人收拢利用,又是一大隐患。 他圆圆的杏仁眼翻着,黑白分明,“‘杀手堂’是我的,我想解散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抛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跳出门,我扯了件衣服随意的披上,顺着他离去的方向追出门。 刚追到院门之外,台阶下黑压压的一片让我顿时停住了脚步,个个黑巾蒙面,气韵内敛,配合着身上本就深沉的嗜杀之气,整个院子都弥漫着压抑和沉重。 他们半跪低头,正对着我的方向,让我不由的脚下一停,站住了。 身边落下两道人影,正是夜和幽飏,眼神和我一样,都是充满了狐疑和不解,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若宸的身影站在房顶之上,修长纤细与底下的粗壮高大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高举着手中的‘杀手令’,“我以前任堂主叶林书传人身份,继承‘堂主令’,号令‘杀手堂’”。 声音清朗明亮,远远的传开,少年飞扬的气势颇令人欣赏。 “参见堂主!”整齐划一的声音,齐刷刷的没有半点犹豫,为他手中的‘杀手令’效忠。 他目光扫着场中的人,一字一句的说着,“‘杀手堂’一直以刺杀和暗算行为为江湖中人所不齿,今日更因为j人暗中操作导致令武林仇视,所以我决定……” 我腾身而起,飞快的落在他的身边,巴掌伸出,想要捂上他的嘴。 我不能让这群人流落到江湖中,不能让这个冲动而没有脑子的家伙做出怪异的举动。 我的手按向他的嘴巴,没有触到那个传说中软软嫩嫩的温热,而是冷硬冰凉…… 一块黑黑的铁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的嘴巴前,正好挡住了我的手,三个篆刻的字清晰入眼——杀手堂。 就是一愣间,他身影飞退,我的手中则多了一枚冰冷的黑铁令牌,还未来得及思索,少年的声音源源传出,“我决定将‘杀手堂’交给一位能者调配,保我‘杀手堂’上下安危,希望能避过这一次的灾祸,从今天起,日侠上官楚烨,将成为‘杀手堂’的新任主人,‘堂主令’由她调配,所有人员听从她的指挥。” 他,他干什么? 把‘杀手堂’给我? 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跪见新堂主!”震耳的声音惊回了我的魂魄,看着手中的令牌,我的目光下意识的寻找夜我幽飏的身影。 看夜,因为我知道,以小迷糊的脑子,不可能玩的出这么高明的手段,除非有人在背后点拨。 果然,他抱着肩头,懒懒的靠着拱门,似乎早料到了般的轻松抖着腿。 幽飏也是一怔,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胸口微微的起伏,显然心中也是在千回百转。 我接手‘杀手堂’,等于是将媚门的仇恨一笔勾销了,虽然叶若宸杀了四张情,但是下手的毕竟还有‘杀手堂’的属下,这叫幽飏怎么能安然处之? 身边的小迷糊有些小小的得意,大眼睛闪闪亮亮的。 我嘴皮子微动,朝着夜的方向传音,“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个抖腿的人身体动了动,手指轻抚上唇的方向,全身气质透露出来的就是坏,坏坏的得意,坏坏的撩人,坏坏的算计。 不需要回答了,答案如此显而易见,唯一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帮叶若宸出如此一个主意? 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却是幽飏。 “答应吧。”清冷中带着温柔,不是冷漠。 捏着手中的令牌,我很轻的摇了下头,不是给别人看的,是对幽飏话的回应。 他太艰难,太辛苦,背负了太多责任,接手‘杀手堂’不管怎么样也是对他的一个刺激。 “接下吧。”他肯定是看到了我的反应,再一次传声过来,“所谓武器,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用来保护善良就是正义之师,用来屠杀无辜就是害人凶器,你需要这样的人,他们也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者,只要杀了那个背后的主事者就算不辜负我了。” 还在犹豫间,幽飏抬头给了我一个微笑,坦然而真诚的微笑,“女子若要争天下,必要有舍才有得,你能顾及我的感受我已非常感激,犹豫不决岂是真女子所为?” 是啊,小事都犹豫不决,如何成大事? 我一举手中令牌,黑沉沉的铁块在阳光下竟然闪出了一缕光芒,声音以中气灌出,“上官楚烨本不想接手‘杀手堂’,因为‘杀手堂’的名声已经招致武林盟主下达通缉令,我若以名声保‘杀手堂’难免要承受不少追债找麻烦的。而‘杀手堂’突然交由我这个外人来领导,难保有人不服。不如这样吧,如果有人自愿挑战堂主之位,对我来说也是一场解脱,谁想当堂主的,尽管出来挑战我,能在上官楚烨手上走出三招,‘堂主令’拱手奉上!” 我话一出,叶若宸最先不淡定的轻啊出声,两眼定定的瞪着我,一眨不眨。倒是夜抖腿的动作只是一停,又继续他手抽风,幽飏的眼中在刹那的惊讶后,露出了赞赏。 我的话语落地,满满一地的黑色中,只有最前排的几个人抬起了头,眼神中露出思索犹豫,看样子应该是资格最老,武功最高的‘杀’字辈,后面的人依然是低垂着头,直直的跪着,连抬头都不敢。 不得不说,‘杀手堂’的御下功夫确实高杆,三招这么大的诱惑,才仅仅让人家有一点点动心。 院落的后方,是围着的墙壁,块块青砖厚实硕大,墙缝中还有些隐约的青色苔藓,我手指一伸,“既然大家有心,不如我先出一招,只要觉得能走上三招的,就来吧!” 掌心血红,华光闪烁,在我浅笑间劲气闪出,空中没有呼啸的厉气,没有掌风的凛冽,若不是我挥动的动作,谁也不相信我就这么出了一掌。 静默…… 跪着的人中开始有人偷偷的回首又偷偷的别了回来。 还是静默…… 有人开始互相看着,传递着眼神中的话语。 小小的马蚤动…… 无非是些咦?唔?嗯?之类的疑问字眼。 我依然是面带笑容,“现在有人挑战我吗?” 慢慢的,地上开始冒出一个,两个,三个人影,不多会儿前面一排几乎全部站起来了,中间的也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不如一起上吧!”我这句话,是以真气传出,我相信他们此刻的耳朵一定瞬间嗡了一声狠的。 “轰……” 一堵墙就这么在我的声音中崩塌了,激荡起石粉无数,碎裂的小石子崩起,打了不少的人,居然没有一人闪躲,因为他们全呆了。 张嘴的,瞪眼的,抽气的,什么声音都有,也不怕这么大的灰尘呛着自己。 “来吧!”我挑起下巴,对着站着的几个人。 面前站着的人影开始变矮,一排,七,六,五,四,三,二,一…… 我满意的点点头,“既然无人挑战,那么就是承认了我是你们的新堂主,那么以后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要是被我知道有半点违背本堂,本人命令的行为,我想这面墙就是最好的例子。” “属下不敢!” 这四个字,比开始跪见堂主要大上数分,也快上数分,更坚定数分。 时至今日,我上官楚烨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属下,再下面,我要一步步的重新走回那个我熟悉的地方,去争夺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七章 子衿的邀请 人群的效忠誓言还没有从耳边散去,我在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院落中慢慢踟蹰思索着。 我想要找叶若宸,这个迷糊小子居然聪明的不知道躲去了哪,遍寻不着人影。 我想要找夜算账,这个家伙更绝,一句夜侠是日侠的蛔虫,我肚子里的事他清楚这样逼幽飏比我开口要好的多,他愿为我铺平所有的路成为我背后最坚强的后盾。 是的,他知我野心,知我不甘,这样的他让我如何去责怪? 走着,我的脚步沙沙,衣裙飞起,打在自己的掌上,轻柔却凌乱。 一抹青烟色成了眼前最美丽的风景,飘飘渺渺远远近近,清丽的不真实,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深谷朝雾,水汽氤氲,山崖苍翠。 从房檐上跳下,我落在他的面前,“幽飏,能否谈谈?” 他颔首微笑,“我还没吃早饭,不妨一起。” ‘杀手堂’的大院,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石阶青苔,朱红雕梁渐渐褪色,总有些森冷寒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太多孤魂野鬼的怨气,倒是走在幽飏身边能感受到温润的暖意,连这秋风中也似乎有了春风的香甜。 “幽飏,虽然我很渴求自己能操纵的权势,但我……”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在想着如何措辞,不管我如何说,这‘杀手堂 美男十二宫2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0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0部分阅读 ‘杀手堂’毕竟已经接下了,现在说这些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 他无奈的摇头,“有时候我都觉得看不懂你,以前觉得你皮厚无赖尽是纨绔女子的下作气息,后来发现你骨子里有几分自尊自傲很值得人欣赏,再后来看到你身边人的情意我也私下赞叹,还有如此地位的女子会这般放下身份放下自尊照顾男人,毫不顾忌别人笑话的目光。但是正因为如此,你的牵绊太多了,你不是不想要‘杀手堂’,也不是不明白得到他们之后会有多少助益,而是在乎我的想法,因为你觉得媚门被灭与你有莫大关系,而现在你要将那些人收入麾下无法面对我,那个聪明到能看透局势的上官楚烨去哪了?那个笑着说要扬威天下的女人自信在哪?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自信既能得到他们又劝服我?” 这话听的我一阵发懵,他,他的意思难道是叫我二者皆得? 有男人劝一个对他有想法的女人大胆去做,这简直是,是…… 人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要是不行动,我就是猪了,不对,我比猪还傻了。 他的笑容,在我直勾勾的目光中柔放,被我毫不客气的目光看的低垂下脸,脸上飘起微粉。 越是稳重如斯,越是内敛如斯,在光华绽放的刹那越是窒息人的呼吸,这样的风情太难得太难得了。 有机会,有机会了,幽飏他,是在等我的表白,一定是! 心口怦怦的跳着,我两眼放光,猛的抓上幽飏的手,“幽飏,我……” “唰……”衣袂风声起,落在我和幽飏身前,活活打断了我下面柔情蜜意的表白,黑色的劲装更是让我一愣,满脑子香艳变成了警惕和防备。 当看清眼前的人,我松了口气,可是此刻的气氛已经不再适合说任何话了。 好事注定多磨,莫非我与幽飏的缘分真的不到? 无所谓了,机会总是有的,或许是老天注定让我用那个背后主事者的人头来向幽飏提亲? 瞥了眼面前的人,她面无表情,直挺挺的半跪而下行礼。 “你是‘千机堂’的沈堂主吧,我记得你。”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穿黑色劲装,导致我现在看到这样衣服的人就下意识的觉得有人行刺。 “是!”她抱拳,接着手中一封信高举过头,“‘千机堂’烈火堂门下沈彩葵替我堂门主恭贺日侠成为‘杀手堂’新任门主,特送上门主贺礼一封,请日侠大人收下。” 子衿的贺礼? 抽过她手中的信,我哼了声,“不愧是‘千机堂’,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掂了掂轻飘飘的信封,“你们堂主也太小气了吧,这里面装礼物?难道是顾念我刚刚接手‘杀手堂’怕我银钱不够,装了上万两的银票?”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低头,“堂主的信属下不知,只是奉命转达。” 一句话之后在没有别的话,跪在那没点想走的意思,看来是在等我的回复。 我边拆着手中的纸,边懒散的说着,“好快的速度,当真江湖上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千机堂’的眼睛,转告贵堂主,上官楚烨承诺的三件事一定不会逃避,待我‘九音’事了,一定拜谒贵堂主,等候贵堂主的金口玉言。” 她低头肃目,“日侠仁义,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的,‘千机堂’并不担忧日侠不兑现诺言。” 信封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俗气银票,兰花素笺上几行正楷字清丽脱俗,正是子衿的字迹。 一股清香传来,也是记忆中属于子衿身上的淡雅香气。 他的一切,我居然记得那么清晰,幸或不幸? “闻卿江湖立足,不日定会重回朝堂,‘九音’新君正月登基,十五京师满月楼之夜,在下素手相迎恭贺,为卿洗去江湖风尘。” 子衿要见我? 好聪明的人,仅仅靠一些江湖动态,都能知道我的心思动向,比之往昔又是更上一层楼,‘千机堂’在他手中,不日定将更加发扬光大。 我刚刚拿下‘杀手堂’,他已知我即将赶赴‘九音’,居然连酒楼都订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和他分开,已经有两年多了吧,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往事历历,仿佛一切都在昨天。 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正月十五,还有三个月…… 我合上手中的信,对着沈彩葵点头,“转告贵堂主,正月十五,‘九音’京师满月楼,上官楚烨必然准时赴约。” “在下一定将日侠的话只字不漏的转达堂主,请日侠放心。”她的回答让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我有什么好放心的,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目送着她离开,心头不期然的泛起一个身影,翠绿温柔,如水如波…… 这个沈彩葵送来的信,竟然又一次的让我失眠,马车的颠簸一日我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竟也让身边浅眠的沄逸被我弄的一宿睁着眼。 “你在担心什么?”冷香覆上我的身体,沄逸的身体清寒凉润,冷静了我的烦躁,那比月光更美的容颜在我脸侧,“是不是害怕无法兼顾我们?” 担忧他们,肯定的,但是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害怕任何人的暗害,我有能力保护他们。 自信的一笑,我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逃避不能给你们安宁,我倒不如安定这天下,看谁还敢来!” “那难道是愁有谁家的爷想进门不好出口?”他抿着唇,发丝垂落我的脸上,搔弄着我的脸颊。 我亲吻着他的脸,香气满身,“我在愁还有多久才能让你不吃那个破药,什么时候才有我们的孩子,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长得像你一样端庄秀雅,性子却如我一般无赖?” 我的耍赖让他忍俊不住,宛如牡丹初绽的笑容吸引了我全部的心思,手指抚摸着他的肌肤,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声渐重,贴合着的肌肤散发出炙热的温度。 “沄逸,今夜时间还长,我们是不是能抽出一个时辰来增些感情呢?”我呢喃着,舔吻着他的颈项。 “我说不,你会停下来吗?”他笑着,手指紧拥上我的身体,寻找着我的唇,轻柔的堵上。 爱人都如此了,我不表现下怎么行? 两个人缠绵着,颤抖着,喘息着,交叠着传出轻吟…… “沄逸,沄逸,沄逸……”我不断的喃喃他的名字,投入的眷恋怜爱着他。 “轰!”一声巨响回应了我充满爱意的叫声,尘土夹杂着碎石砸向床上的我们,可怜的我,光溜溜的身体被尘土扑了个满身,手快的扯住被褥幸好将沄逸挡了个严严实实,没有半点伤害。 一个同样光溜溜的人影打着滚在青砖碎土中缩在我的床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蜷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客栈老板在我隔壁的房间拆墙吗? 与此同时,又是一条纤细的人影从硕大的墙洞中窜了过来,尘埃落定中居然是大咧咧的一个少年全光着的身体,而这个少年没有丝毫羞怯,扯直了嗓子大吼,“你个大胆的女人,居然敢占少爷的便宜?今天少爷就取了你的狗命!” 虾米一样的女人抱着头,缩成一团,声音从喉咙里挤出细细小小的,“不是我占你便宜啊,是你自己脱光了睡到我的床上,送,送上门的便宜,不,不占白不占啊!” 少年跳到床边,举起拳头就打,女人在床下乱滚着,哀号着,声音顿时响彻整间客栈上上下下。 “哗啦……”我的房间顿时成了热闹的菜市场,挤在门口的,窜进房间的,看热闹的,笑事情的,猜测的,聊天的,什么样的都有,各种目光在门口打量着,想要看的更多! 终于,我一声大吼,“叶若宸,你他妈的搞什么东西?”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八章 悲惨的迷糊蛋 打的正兴起的某个人被我这么一吼,才猛的醒悟过来,一看自己正光着大腿晃着小鸟,再看看门口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哇哈一声大叫,伸手拽向床上的被子,试图遮挡着自己外露的春光。 早一步发现他企图的我,反手一卷,连被子带着沄逸都抱的牢牢的,这个神经小子,要是被他扯走了被子,被人看光的不就是沄逸了? “放手!”我一声怒吼,他倒真的不敢继续扯下去,圆圆的眼睛四下望着,想找一个地方藏身或者找一样东西遮掩。 沄逸拈起被褥的一角,冲着叶若宸招手,“进来吧。” 沾满灰扑扑土尘的身体还有踩了一地碎砖石子的脚丫就这样伸进了我的被子里,纤细的身体蜷缩在沄逸的身后,从另一边与我争夺着被子。 “叶若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捏着拳头,忍着想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踹出门的冲动,“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他闪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清透圆润,“我报恩啊。” 我双眉倒竖,“你报恩就是在客栈拆掉我的墙,光着身子抢我男人的被子,在我们恩爱缠绵的时候挤上我们的床?” 他一缩脖子,我手指一扯,毫不留情的扯上他的长发,揪的他仰起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门外不断的响起各种惊叹声,我目光威严的扫过,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闭上嘴,“我数十下,谁再不走,我会以同样穿墙的方式亲自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门口无数的脑袋陆陆续续的缩了回去,只剩下几个大胆不要命,而他们大胆不要命的理由就是--我爱他们。 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就是我床下那个被打的半死不活人事不知的女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成为房间里最恐怖的装饰品。 “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看地上的人,三四十岁的女人,脸肿的像个猪头,勉强辨别了下,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他往沄逸身后躲了躲,头发被我揪着,缩也缩不掉,“我想报恩的啊,结果我找错了房间,上了她的床,她动手动脚我就出手揍人了么。”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嘴巴撅的高高的,吸吸鼻子,两只爪子死死抱着沄逸,“我,我,算错了房间,明明算来算去是二楼的第三间,不知道怎么跑错了。” 这个笨蛋想以身相许的报恩? 还蠢的爬错了床? 爬错了自己不警醒,还把人家揍一顿,打到拆墙窜到我屋子里? “叶若宸!”我手指一紧,他疼的龇牙咧嘴,“今天早上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我谢谢你将‘杀手堂’拱手相赠,上官楚烨也算是替你完成了报仇的心愿,你我之间扯平了。” “不对啊。”他亮闪闪的杏仁眼,漂亮如猫儿,“你替我报了母仇,我当然要报恩啊。” “张四情是你自己杀的,母仇是你自己报的,这一切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根本不用向我报恩。”我皱着眉头,“还有,我不认为以你那颗猪一样的脑子,会想出半夜脱光了钻进女人床上的计划,说,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替你出主意?” 沄逸的手盖在我揪着叶若宸的手背上,声音平和,“楚烨,有话慢慢说,别动粗。” 我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想起那日他义无反顾的将‘杀手堂’送到我手中的情形,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只是一双凌厉的眼,一直望着他。 他瑟缩着,刚才打人的彪悍小老虎突然变成了乖巧的小猫,从沄逸的身后怯怯的伸出半个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啊闪啊,“没,没人教我,我,我自己偷偷想的。” “没人教你你会知道我住在哪个房间?”我再一次探出手想要抓他,他飞快的缩在了沄逸的身后,抱着脑袋。 “没有人透风给你你会追踪我的行程而不被我发现?”我冷哼一声,“你是在高估自己的武功还是低估我的脑子?” 我的头一侧,目光在门口的几个人身上游移,大家都是狐疑的目光,只有一人,吊儿郎当的半倚着门板,闲散的抱着双肩。 我脸色一沉,低吼,“兰,陵,煜!!!” 我极少叫他的本名,一贯称呼都是夜,叫他兰陵煜,代表我真的火了,很火。 “我找店家给你换个房间。” 一连串轻笑,转而变成大笑,轻快而悠扬,红色的媚影若风,飘飘而去,没有留给我一个解释,却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抓起床头一件衣服,我随手丢给叶若宸,“给老娘滚,不然我会亲手把你光着丢出去。” 他抓起衣服,飞快的穿上,两条光洁的小腿晃着从我面前跳下地,衣衫被他的动作一带,里面的全空部位在我眼前曼妙的展开,又很快的被衣服消失掩盖掉。 站在门口,他揪着手中的衣服,脸蛋愤愤的对着我,“我,我,我还会来的。” 我眉头微紧,口气不善,“等等!” 他的愤愤顿时变成了小猫受到了惊吓般,定定的不敢跑,强自镇定的站在那,还能看到滑动的喉结不住的咽着口水。 我的手指指着床下那个瘫软的可怜人,“你弄出去,自己善后!” 他脚步蹭到我的床边,我眼睛一瞪,他迅速的低下头拉拽着地上的人手一路拖出了房间,我只看到白花花的皮肉在地上被拉拽着,石子摩擦过后,红,青,黑,条条错错,让我无限同情这个可怜的人。 谁叫她秉承了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的俗语呢,看吧,被肥肉噎着了吧。 她吃天上掉的馅饼却被馅饼烫了嘴巴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沄逸的衣服被我很大度的赐给了叶若宸,那沄逸怎么办? 于是乎,大半夜被叶若宸闹腾起来的投宿客们,在昏暗的油灯下,叫着客栈里的汤汤水水,稀里哗啦的吃着宵夜顺道继续等着可能的热闹,在叶若宸拖着那个可怜人一路叮叮咚咚蹦下楼梯后,我用棉被包裹着沄逸,大摇大摆的晃过所有人的目光--搬房间。 一夜之间,我们一行人又成了注目的焦点,或许我的人生,从来不缺少的就是关注和议论。 以至于第二天的一早,当我带着大家出现吃早点的时候,所有的人自动自发的离开我三丈远,某个急忙离开的人还被稀饭呛着了,看着白色的米饭从她鼻孔里喷出来,我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恐怖吗? 就在几个呼吸间,一阵马蚤乱后,整个二楼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对着我,所有的人都跑去了一楼,站的,蹲的,坐的,挤成一片。 “刚才他们在叫什么呢?”我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这里吼成了一片,什么再来一个,两个,三个,差点让我以为是赌档。 眼前落下一叠漂亮的小馒头,个个被捏成了雪白的小兔子,尖尖的耳朵竖着,红红的小眼睛是胡萝卜,如此精致的手艺除了夜还能有谁? 伴随而来的也是我熟悉的调侃,“他们在赌那个家伙能吃多少个馒头下去。” “哦!”我瞥了眼那个背对着我的纤细嫩黄,冷静的开口,“谁坐庄?替我押一百两,五十个。” 完美修长的手指尖伸到我的面前,食指中指勾了勾,捻着拇指搓了搓,“庄家开档,五十一赔一,五十以下一赔五,二十以下一赔十。” 我笑着抽出一张银票丢入他的手中,“你连这个都不放过,太狠了吧?” “我还指望着这点钱替他交昨天打坏的墙,弄破的窗户,那个人的汤药费,外带……”他看看叶若宸桌子上的碟子,“今天早上的馒头钱和以后可能的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午饭晚饭钱和宵夜钱。” 我的手抚上额头,声音没了气势,“我给吧。” 香风凑近,笑声清浅,“不怪我了?” “我哪怪过你?”昨夜就是气,也不是气夜,他会这么做无非是给这个小子找一个寄托,让他无时无刻跟在我的身后,方便我的照应,失去了‘杀手堂’他又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孩子,还性格别扭,与其让他一个人乱闯乱撞,还不如让他玩自己的报恩游戏,也算是我对取了他‘杀手堂’的一种报答。 我气的是这个迷糊蛋的行为让我成了整间客栈的笑柄,我气的是我在兴致头上被一群人拥堵着参观,我气的是他光溜溜的被人看着居然毫无察觉,我气的是做错了事就闷着头藏在沄逸身后,这到底算什么? “没有就好!”他清媚的走到叶若宸的身边,手指一伸,抓起桌子上摞着的四个碟子,朝着楼下一亮,“八十,通杀!” 一片赞叹和惋惜中,叶若宸打着舒服的饱嗝,眨了眨他水嫩的眼睛,抚摸着自己的小肚皮,“夜侠哥哥,我们中午吃什么?” 楼下的人群:“……” 楼上的众人:“……” 我:“!!!!!”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五十九章 幽飏和夜的不同选择(一) 如果说上官楚烨的人生从来不缺乏关注的目光,那么日夜双侠的名声引来的注意力则大部分来自于夜。 他神秘的容貌,他出神入化的武功,他窥探天机的玄学易术,就连他无人能出其右的做饭技术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得其中奥妙的人越是想一探究竟,与夜相比,我这个什么都放在阳光下的日侠,除了一张被人取笑不男不女的脸以外,竟没什么值得人提及的谈资了。 眼前的人,素手纤纤,拈着馒头一点一点的扯成小块放进嘴巴里,快的让你看不到一点肌肤,偏又那么慢条斯理的柔,成为抢眼的风景。 似乎发现了我的出神,他放下手中的馒头,面纱后的目光带着点疑问,“怎么了?” 摇头,“没怎么。” 如果我说,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和他骨血相融,他会不会媚笑不正经的说我发现的太晚了? 我从不怀疑和他之间的感情,也从不认为失去了对方的我们还会是日夜双侠,但是知道归知道,感觉归感觉,这突然衍生而来的暖意,在我看到他时就这么忽然的涌了上来,隐隐的在心尖流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 “你看什么发呆,莫不是你对我产生了某种念想,嗯?”后面一个字拉的长长的,带着他独特的娇媚,还有夜对日的了解,我的心思他透彻,我也从未隐藏。 “我在想,你愿意把自己这漂亮的小兔子馒头牛嚼牡丹一样的每天早上贡献一百个给他?”眼神落在那个揉着肚子的嫩黄|色背影上,我无比怀疑的看着夜。 “当然不。”夜无比傲气的一声笑,“反正他也吃不出好坏,我只好便宜客栈掌柜每天多赚两百个馒头钱。” 我们随意的谈笑着,目光始终不离那个隔着两张桌子的纤细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干,他抓着桌子上的茶水一杯又一杯的灌着。 “喂……”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刚吃了那么多面食下去,喝水会胀的,到时候肚子和鼓一样硬,别喝了。” 话声落了,人也跑了,我就看到两条纤细的长腿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直直的越过二楼的栏杆,落在了一楼的大厅里,“掌柜的,茅房在哪?” 我目瞪口呆,从吃完到现在,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他的肠子是直的吗? 掌柜手指指着后院,“里面……” “咻……”嫩黄的人影消失,掌柜余下的几个字才缓缓的飘散于空气中,“分男女的……” 热闹的客栈里又恢复了平时的高谈阔论,嘈杂的声音喧闹着,我也慢条斯理的端起了面前的粥,准备啜着。 “轰……”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弹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客栈刹那间安安静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分辨出。 所有的目光,凝聚在门口,一排劲装男子鱼贯而入,当前两人手指轻抖,长长的红色地毯打着滚,直直的铺到楼梯口,身后两人手捧着花篮,片片落英如雨,堆满整个长毯。 花瓣过后,轻柔的薄纱再次覆盖,红底白纱间夹杂着落花,清香四溢。 十余名男子眉清目秀,个个都是少年俊美,手抱长剑,同时出鞘,寒光闪烁中,冷声长喝,“‘翡翠宫’宫主驾下锦衣三十六卫请见夜侠,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刹那间,所有感觉到不对劲的人稀里哗啦开始往外走,有些执拗的,看到一色男子手中的剑,干咽了口水灰溜溜的也跑了,有几个胆子大的,溜到后院,不声不响的探出脑袋偷看。 我端着碗的手一停,轻叹了下,又是个吃不好饭的日子,人生要是日日如此,我只怕注定短命。 我和夜对看了一眼,眼神中互换了彼此的想法,然后同时选择站起身,往客房走去。 人家求见是人家的事,求了就要见不是很没面子?单独见夜而不提日,已经犯了我和夜的忌讳。 几个人刚刚站起身,楼下已经清晰的传来一名少年的声音,“‘翡翠宫’青衣使拜见夜侠,恳请夜侠一见。” 我脚步顿了下,半侧着脸,眼角已经将那少年的容貌看了个清楚。 纤细,柔媚,比那所谓的三十六卫又漂亮上几分,眼眸中带着几分凌厉和骄纵,傲气的对着我们的方向,身上的衣衫勾勒出漂亮的线条,亮粉色的丝绸衬着一张粉面如桃花明艳。 ‘翡翠宫’我听说过,所谓的神秘组织,所谓的奇幻宫主,据说其人每逢出门,身边必然无数美男相伴,锦衣玉食,醇酒华服,尊贵中带几分诡异,因为没有人见过其人容貌,只知道身边男子个个国色天香,也不知是护卫还是床卫了。 一眼,就将所有的人扫了个透,每个人都收拾的精致秀气,脸上扑着细粉,唇上点着胭脂,美则美矣,雕琢之气太重,全然无了本身的灵性,这么齐刷刷的一排,让我恍惚了,以为自己身在某某楼,某某阁,不过‘翡翠宫’似乎也差不多了。 青衣男子脚尖一点地面,腾身而上二楼,拦在我们身前,目光闪过面前的几人,忽然露出了惊讶,妒忌,赞叹还有无措叠在一起的表情,手中抱着一柄剑,剑鞘上镶满了各色珠宝,那光芒交相辉映,刺的人眼疼。 我和夜都没说话,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着。 --找你的! --不认识,静观其变。 --我赶人好了。 --找我的,要赶也是我上吧? --你是我男人,妻主出面才恰当! --日夜双侠是平等的,他们找夜侠,我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给老娘老实点。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那男子已经开口了,自信满满目光停留在最前面的幽飏身上,微微抬起了下巴,“夜侠留步,敝宫宫主有请相见。” 显然,在观察了一圈后,他发现面前的男子美则美矣,却都没有武功根基,唯一对他来说容貌倾城又武功内敛的,只有幽飏了,而我这个女人则被自动忽略了。 我唇角勾起弧度,瞥了眼身边的人,那一身艳丽红色,裙不裙装,袍不袍装,炫目足够,夸张足够,美艳足够,再配合上他那修长的身型,极容易让人以为他和我同一个性别,所以我们一起被人选择是不需要打交道的那类。 幽飏一愣,温和的语气和身上淡然冷漠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轻轻一笑,男子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双手抱拳,“不知夜侠能否移驾?” 幽飏依然是那温柔中带着冷漠的笑,脚步一移从他边上晃了过去,男子似乎被他的轻功震惊了,眼巴巴的看着幽飏走出了数步,已经步下了楼梯,飞快的追了上去,伸手就往幽飏的背后搭去,“夜侠,等等。” 幽飏衣袖一拂,似乎只是下楼时那么不经意的展示自己的身段,男子脚下一歪,斜斜的冲了出去,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身形。 “你追我干什么?”幽飏的话是对着他说,目光却是投射向我们,我竟然在那双清透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点点顽皮。 男子有些微怒却不敢表现在脸上,眼睛里浮着一点点的不愉,“我家主上请您想见,您这样是不是有些无礼了?” 幽飏冲我打了个眼色,意思应该是让我和夜还有大家先走,我目光顺着那一排人望出门,一辆硕大豪华的马车正正的停在门口,无奈的冲幽飏摇了摇头。 人都找上门了,能跑去哪? 幽飏目光闪了闪,明白了我的意思,索性眼角一挑,那狭长的狐狸眼迸发出的风情顿时让我一窒,不过话语可不风情,“你既然是请夜侠,就至少应该知道夜侠的装束容貌,这样在酒楼里随便拦一个人就喊夜侠,既是对我不尊重,也是对夜侠不尊重。” 声音不大,却重,配合着突然散发而出的气势,让男子再一次倒退几步,张着嘴只能发出一个字音,“啊……” 清脆的铃铛声起,那雕工无比精美,精美到浮雕,透雕,双面雕糅合在一起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的马车木门被两双精致的手推开,一对皮肤如面团般白皙细腻的漂亮男童仔细的推开门,端着小锦凳放到门边,“请宫主下车。” 站在车边的几名男子,举起手中的笛、箫、琴、瑟,缓缓的演奏出华丽的乐曲,看那挂在乐器上的穗子,不是珍珠就是翡翠,颗颗圆润,粒粒透亮,透着一股子的味道--老娘有钱,老娘奢侈,老娘尊贵。 别说这几个,就是那三十六卫,都是衣饰华美,头上的簪子非金即玉,的确非一般人家能养得起的。 这‘翡翠宫’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雪白细腻的手指轻拈着车帘,慢慢挑起,慢慢的,我看到一双绣工极致奢华精美的鞋伸出帘外,鞋子上两粒硕大的珍珠散发着熠熠光彩。 人影一晃,却还是一名美貌男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半侧着身子倚着门,“请宫主。” 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 不,说是手,简直抬举了它,那是一只爪子,鸟爪子。 似乎放了上百年被风干的老树枝,干瘪的皮肤下能看到一条条青黑色的筋脉,长长的指甲突兀的伸着,手指上硕大的戒指几乎盖住了一截指骨。 白的是珍珠,绿的是翡翠,红的是红宝石,四根手指上带了四个戒指,剩下的大拇指上还晃荡荡的挂着一个绿玉扳指。 慢慢的,车帘后的人终于现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一个矮小的老太太出现在车前,若不是大白天看到她走路,我会以为这是哪个缺德的盗墓顺便把干尸挂了出来,双颊凹陷,颧骨高挺,眼睛处深深的眼窝突出了两颗可怕的大眼珠浑浊的褐色,头上几根银白色的毛发仔细的卷成一小团,碧绿的簪子别着。 “宫主小心。”丽服男子娇媚的说着,柔顺的扶着她,她咧开嘴一笑,满口空洞中依稀还有残留的最后两颗大黄牙,嘿嘿的笑声更是听的我难受。 我看到,那鸡爪子在男子无暇的手上拍了拍,手指顺着手背抚上他的手腕,摸了摸,再探到胸口,揉了揉,眼睛已经看向了男子腰下的部位,是人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吧???!!! 我已经被震惊到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么多的美男,这么多的奢华,就为了衬托这么位走一步晃三晃,却还想着要男人伺候床第之间的老太婆? 她远远的看着幽飏,眼神中顿时爆发出华光万道,那直勾勾的眼神,还有咽口水的动作,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这女人,分明已经在脑海中扒光了幽飏,想象着颠鸾倒凤的情形了。 “你是不是西域媚门的门主幽飏?”老太婆桀桀的开口,“远远的,我就能嗅到你身上的味,修习过媚术的人果然不一样,好,就是好,我这辈子走遍天下就要寻一个天下第一的绝色佳人,听说日夜双侠中的夜侠曾经以容貌让所有青楼老板昏厥,我眼巴巴的赶来,却不想见了你,这才是绝色,绝色啊……” 说话间,她无数次的咽口水,还是有一道晶亮顺着唇边滴答而下,“我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你更美的男人了。”她手一挥,身边的男子立即打开抱着的一个小匣子,华光耀眼,整个客栈全是各种珠宝闪烁着的光芒,交叠着,金碧辉煌,灿烂夺目。 “嘿嘿……”这一声,是我身边的夜发出的。 匣子伸到幽飏面前,“你嫁给我,这就是你的,件件都能买下一座城池,这一匣子,买下一个国家都行,你喜欢什么,尽管拿。” 眼前,是嘿嘿怪笑的老干尸。 耳边,是夜饶有兴致的冷笑--对珠宝,我实在太了解他了。 一股火气从心底燃烧而起,逐渐蔓延。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章 幽飏和夜的不同选择(二) 我认识了几年,勾搭了几个月,肌肤之亲数次的男人,就在我的面前被人家堂而皇之的求婚!!! 我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这个老太婆倒是说的很流利啊,也不看看自己那把老骨头消受得起么? 我的脸从青变绿,从蓝变紫,拳头握在一起,嘴角抽出冷冷的笑,一瞬的望着那个老干尸,如果她不认为幽飏会让她骨头散架,那么我会亲自让她感受下这个滋味。 光看她出动的这个架势,身边伺候着的男人只怕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居然见面就把脑筋动到了幽飏头上,哼哼…… 幽飏现在连淡漠的笑容都懒得给她了,全身散发着排斥和厌恶的气息,“对不起,幽飏已经许了人家,只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许了谁?”老太婆浑浊的眼珠子一翻,“我去找她,要多少钱我给,我去把你买来。” “不卖!”不是幽飏说的,是我的低吼,成功的把老干尸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你要买男人去青楼花阁,我的男人你给多少钱都不卖。” “你的?”她眯起眼睛,直勾勾瞪着我的目光忽然变亮,越过我的身体望着我的身后,仿佛守财奴的面前突然掉下了一座金山般。 颤巍巍的,被人扶着走路都不稳的她,急切切的想要上楼,拉长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美,美人,美人……” 那种毫不掩饰的,滛邪的目光,从月栖的脸上转到匀逸的脸上,从镜池的胸口爬到柳呆子的腰身,她不断的咽着口水,“太,太美了,我这辈子走遍平原万里,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人,你们,你们是仙子下凡吗?” 沄逸冷脸,月栖清高,镜池冷哼,柳梦枫发呆,没有一个理她的。 她脚步晃着,仿佛下一步就会走不稳而扑到某人的怀里,“美人,跟我走吧,要什么珍珠财宝,要什么样的锦衣玉食我都会满足你们。” 我的骨节捏的咔嚓咔嚓响,所有的隐忍到了极限,我无法容忍有人滴答着口水看着我的爱人,用一种极度情se的目光想象着如何玩弄他们,一点念头都不可以有。 自从跟我在一起以后,沄逸他们认为自己是有妻主的人了,自然不用像未许人时那么严谨,对面容的遮挡也没有那么严实,柳呆子则是彻底不懂那些礼仪,江湖行走我也觉得没必要约束他这些,久而久之大家都无所谓了,这倒好被人家看了个干干净净,完完全全。 随手扯下肩头的披肩,丝帛碎裂的声音中,我的披肩顿时分成四份,盖上了他们的脸,“老太婆,我不喜欢有人这么看我的男人,让开!” 声音已经是完全的不客气了,若不是看她黄土都到胸口了,我才懒得和她叽歪。 “都是你的?”她的声音比我更不客气,“我全要了,开个价吧!” 嘿嘿冷笑着,我手一伸,劲气扣在掌心中就待出手,我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拦着要买我男人的,不揍她都对不起我自己了。 一只冰肌玉骨的手伸了过来,握上了我的脉门,是夜。 回头一瞪,望进的是一双含满笑意的眸子,浅浅的促狭和玩闹写满双瞳,我刚想出声吼他,他已经轻轻推开我,站在了我的身前,顺势将沄逸他们全部挡在了身后,红妆香粉,魅惑天成,“听说阁下刚才找我?不知道是想问卦还是占卦?我的规矩你可知道?” “你是?”老太婆刚一愣,看到了夜手中把玩着的小金算盘,无瑕的手指正拨弄着小珠子噼里啪啦清脆的响着,“你是夜侠?” 拨弄着额前的发丝,慵懒无比的身子靠着我,声音仿若撒娇般,“你也可以叫我夜盗,只可惜指名找我,却不知谁是我,着实让人心里难受啊。” “那我赔罪!”刚才伸在幽飏面前的匣子又一次伸到了夜的面前,“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当我身边人不懂事的赔礼。” 手指捂上唇角边,肩头微微的抖动,媚笑荡出,“阁下真小气,才让拿一样,若是我全想要怎么办?” “若你能打动我,全送你就是了。”老太婆巴巴的眼睛望着夜,占有的神色写满眼眶,“听说那日在‘蓝清山’比试之后,夜侠被誉为‘武林最神秘的美人’,我大老远而来,就是为了见识下传说中能让别人全部昏死过去的美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看一眼,这里的东西你挑一件,若是能让我满意,再随你挑一件,怎么样?” 怎么样?不知道老干尸的骨头散了以后,这把年纪还有没有长好的机会,我会让她知道调戏我男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耳边,是夜细细的声音,“让我玩玩。” “不许玩。”我的脸,已经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金银珠宝你已经很多了,别人家给点银子就卖脸。” “看一眼换来价值连城的宝贝,别说这个生意你不懂。”他轻哼着,“这老太婆底子厚,我去探探。” “我不管是什么底,我现在都没有兴趣。”我的声音很冷,蕴含着火山喷薄的前兆,“夜,这样的人不理就好,那些华丽的没用少年不过是装饰,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走吧。” “不嘛,让我玩下。”娇媚如常,随意如常,慵懒如常,看似完全的无所谓,话语中鲜明的拒绝味道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一向尊重夜,几乎不会反对他的任何意见。他对我来说,是不同于其他人的特别,但是…… “夜!”我沉下声音,“我不想和这样的人纠缠下去,浪费时间。” 他动了动,朝着老太婆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传来,“那你带他们走,我自己玩。” 我的下巴,估计都拉到胸前了,黑惨惨的。 夜不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也不是没看出来我的反感,但是他依然选择留下,宁愿在一个明知道不安好心的人面前卖弄风马蚤,都不愿意静静的随我离开。 我敬他,知他并非不知进退的人。 我重他,从未对他有过任何勉强。 我爱他,所以任他随意游走江湖玩闹开心。 但是我还是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我越来越多的是希望他能尊重我的感受,在他的身上更多的留下我的影子。 他是夜侠,但同时也是兰陵煜,我是日侠,更是上官楚烨! 我知道自己占有欲强,那是女人对自己喜欢男人的霸道,能给夜的自由我都给了,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老太婆都要去逗弄,去玩? “你真不走?”只要是人,都应该能听出我的不快,更何况是自称为我肚子里蛔虫的夜。 他甚至连回答都不回答了,一步三晃着他的风马蚤,慢慢的荡到老太婆的面前,“那什么叫让你看满意了?看晕了算不算?” “算!”老太婆的鸟爪,颤巍巍的伸向夜,“我这辈子看过的美男 美男十二宫2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1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1部分阅读 有一万也有八千,还没有一个人能说把我看晕的,如果你能,全都归你。” 媚笑如丝,腻的直粘人,“说话可要算话哟。” 身边的小厮搬来一张通体翡翠雕成的椅子,她缓慢的坐下,也不怕硬碰硬硌着自己,“当然算。” 夜锋利的眼神在那椅子上一扫而过,手指伸出,指着她屁股下面的椅子,“可以加上那个吗?” 我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眼神瞪着夜,后槽牙都咬的死死,“夜,玩够了就回去。” 这一句话,不是传声,是不轻不重的吐出来,清清楚楚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忍着火头了。 我能忍着夜的随意,却不能忍他对着别人献媚撒娇。 我能忍夜的潇洒,却不能忍他明知道对方有企图心还放浪形骸。 他轻笑着,“我的脸可不是随便给别人看的,找一个就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比如说你的车上怎么样?” 看来,他是决意忽略我的话了,而且是没有给我留半分情面。 我是走是留,对他来说无所谓,因为在他的动作语言中,似乎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我不知道今天的夜到底是为什么这样,此情此景,叫我怎么问? 他是我最应该信任的人,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不断的自我安慰,只为了那个我心中最好的伙伴,最特别的爱人,可是他,却一步步的走向那辆马车,看也不看我。 而我,望着他的背影,望着那颤巍巍的老太婆满脸的兴奋,眼中写的尽是欲望的表情,心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味道。 夜绝非自甘下贱的人,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行为越来越不愿意向我解释?我非不信他,只是需要一个解释,仅此而已。 车帘落下,遮挡了两个人的身形,接着就是一声短促而急切的抽气,瞬间戛然而止。 再开帘,夜一只手抱着小箱子,一只手勾上那翡翠座椅,冲着我们的方向扬起下巴,“我的了,走。” ‘翡翠宫’的人急急的冲进车内看那个可怜的老太婆,没有人阻拦我们。 夜,抱着他的小礼物,快乐的飘飘行着。 只有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记得那年街头,他装扮成老太婆对我说过一句话,天妒英才,人不能太完美,太完美的命运会遭天妒。 夜啊夜,那你自己是否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天妒蓝颜? |网友流螢°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一章夜的小算盘 某人坐在通体剔透的翡翠椅子上,翘起腿开心的翻着小箱子,一只手捂在唇前,一只手在扒拉着,一会拈起一粒珍珠迎着光看,一会举起手中的玉坠摇头晃脑的欣赏,愉悦的笑声毫不掩饰的在空气中飞扬。 我靠在门边,看着他得意的姿态,看着他抓着宝石凑上脸颊,明明是极市侩的动作,在他手中做来却是让人欣赏的美,不沾染半点人气,反而很可爱。 只有在这个时候,夜才会完全的把自己最接近尘世的一面打开,也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这般的毫无顾忌,大咧咧的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他知道我来了,却一直没看我,或许对他来说,我和他之间本就不需要招呼和客套,可是现在的我,多么希望他能丢下手中那一堆东西,起来和我喝杯酒,说句话。 我不做声,他也不做声,静默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看到这样的他,心头的不快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我移动脚步,走到他的身后。 “你怪我?”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取过桌边的酒,绿色的玉盏中红色的葡萄酒红的有些黑,仿佛血的颜色。 “你认为我是怪了还是没怪?”我不答反问,“你若不是笃定没把我逼到临界点,怎么会如此放肆?”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整个翡翠的椅子在他屁股下面好像就是普通的竹椅子般,两只腿撑着地,一摇一晃摆的正清闲,长叹一声,“到底是生气了。” “你闹这么大事就是为了试我到底会不会生气?”我又好气又好笑,“只怕根本无需这样吧,你太了解我,外人在场我不可能不给你面子的,私下吵是私下的事,又何必试探?”我有些憋闷有些无奈,却又不知道如何发泄。 “那你现在是来找我吵架的?”他翘着二郎腿坐没坐样,“觉得我很放荡?很没男子的矜持?很不听你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吊儿郎当,“如果我是站在妻主的位置上的话,我会说是,我的确生气了;但如果是站在日侠的角度,那么我没有理由干涉夜侠的任何行为。” 他不说话,只是勾着腿翘在那,一下一下的晃荡着,红色的衣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飘啊飘的,帅气非常。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我只是说出我心中想说的话。 “那个老女人,不过是钱多马蚤的难过,人死了钱又带不走,满足自己的色心到处找男人,对你而言根本不需要露出容貌,你不缺钱,夜,你何必如此?”我缓缓的开口,“如果你对我有不满,或者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好了,上官楚烨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没有。”他懒懒的瘫在椅子上,“就是看到她那么急切的想见我的脸,又肯开这么大的价钱,我是生意人,觉得划算就做了,如果你还记得日夜双侠的身份,就不会动怒。” 如果我开始已经忘记了对他生气,那么他此刻轻飘飘的话语再一次点燃我心头的怒火,朝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掌挥了出去。 身体飘动,人影飞舞,红色的衣裙那么的耀眼绚烂。 随着一声暴响,那绿玉椅子在我的掌风中碎裂成片,炸开无数翠色的光芒,散落一地。 收回掌,我的呼吸渐重,“夜,你也曾经和我说过,对我动情的那一刻,你无法冷静的摆正自己的位置究竟是我的搭档还是我的爱人,你需要我的尊重,需要我不仅仅把你当一个承欢在床榻的男子,要我不勉强你任何事,甚至连你的容貌都不能看,我都答应了,因为我在乎你!也正因为在乎,我不可能任别人对你垂涎三尺还让你送上门去,就像无论你做的有多么潇洒,都不可能不介意我身边的男人,但是聪明如你,为什么还会做这样的事?我不可能完全不动怒,我不可能分那么清楚,因为感情会让我的心乱,会让我在意。” 他看看完全碎裂一地的玉片,声音还是那么的不在意,“我不过玩玩而已,以后不玩就是了。” “夜!”我的声音变的沉重,“其实不看我也知道,你的容貌天下无双,我能猜到你甚至可能犹在沄逸、幽飏他们之上,不然你不会如此的自信,从你平日里的言行我就能感觉到,你心中甚至有种睨睨群美的傲气,若非绝色天成,又怎么可能在出生时让百花凋零,群兽震惶?可笑‘御风’皇宫中的那群傻子,竟然会被你的那双眼睛骗了那么多年,将你说成是‘天下第一丑男’。” 他把玩着手中的玳瑁配饰,精致的胸扣闪烁着七彩的光华,上下抛飞着,我的眼睛里不断闪现着他修长的手指和美丽的扣饰交相辉映的光彩。 良久,他终于停下手,仿佛是笑,仿佛是调侃,“没错,我确实不丑,至于算不算‘天下第一美’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见仁见智。” 早已经料到了这个可能,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绪下被道出,我还以为会是个浪漫的夜晚,我们互诉着衷肠,在他的同意下掀开那面纱,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容貌太美,就是倾城祸水,我看过太多女人的滥情,看过太多女人的平庸,自问除了身为男儿身,我便是要一争天下也未必不可能,容貌只会是我的绊脚石,男子的身份只会让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穿女装,变声音,只是不愿意被人知晓男儿身惹来狂蜂浪蝶,我不让你看我的脸,就是固执的想要看你究竟为我动心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我这张脸,当我发现你真的对我的容貌没有半分兴趣的时候,我又开始不愉,毕竟那也是一份骄傲,而你连半点偷窥的欲望都没有,真不知该气你还是该恨你。” 不知道该哭该笑是我好吧,“要看你,你说我只是好奇你的容貌不是一心爱你的人,不看你,你说我对你没兴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的手从身后抱上他的腰身,温热的紧致在掌心中流动着他血脉的力量,“所以你就玩这么一手,在‘蓝清山’不给我看就是试探我到底对你是不是真心会不会逼你给我看容貌,发现我真的不在意之后,又在马车顶给我小露了半张脸,害我日思夜想,做梦都是那半张绝色容颜,偏偏一向冲动的我在这件事上憋住了,于是你今天找到了机会,故意用这个事来惹我,想让我认为你就是不给我看,给个老妖精看也不给我看,然后狂性大发撕开你的面纱,是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抖动着肩膀,懒懒的往后一靠,身子的重量全部交给我,“我骗的了你吗?” 我的手指拧上他的腰身,重重的扯了下,咬牙切齿的恨声说着,“别忘记了,你是我的蛔虫,但是你一撅屁股,我也同样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以后不许再玩这样的游戏知道吗?” 他转身低下头,面纱轻柔的打在我的颈项间,软软的,痒痒的,他的声音不无得意,“你吃醋?” 我冷嗤,“你认为我会对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吃醋吗?” 他的气息喷撒在我的颈项间,唇刷过我的肌肤,全身在他的动作中被刺激的泛起了一层疙瘩,我一缩脖子,躲闪掉他分明是挑逗的动作。 “那是什么?”他也没有继续过来使坏,手指蹭上我的脸蛋,捏了捏,“你的脸都黑成这样了,下巴拉的有三寸长,还说不是吃醋?” “吃你个大头鬼。”我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担心你知不知道?” “担心什么?”没有半点正经,他又恢复了那懒懒的挂在我身上的姿势,声音轻媚,“担心我给那老太婆吃掉了?” 我摇着头,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夜,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完美到我都挑不出你有任何一点缺陷,无论心智、谋略、武功、容貌,你都数一数二,还有你师傅婆婆的天机斗数,所谓泄露天机本身就是要遭天谴的,我没记错的话,传说中走五行术数这一行的必然是要缺一门,就是所谓的要么身体残缺,要么终身鳏寡,纵然有家室也会断子绝孙,当年你师傅婆婆教你天机绝学是因为看到了你克尽身边的人的命数算是其中一样,可是如今我要娶你,我要与你有子息,我不希望这些东西应验到你的头上,所以才会不高兴你拿着自己的容貌之事随意的戏弄他人,这是对上天赐给你的福气的不尊重,答应我以后莫要这样好吗?” 他在我身上捣乱的手一停,“你怕我遭天谴?” 默默摇头,“我怕你遭天妒。” 他轻笑,“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不是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不是说与天斗,与地斗吗?” 定定的望着眼前红衫,面纱的下摆就在我的掌心中拂动,“我不在乎天妒,但是我在乎你。” 身体突然被猛的抱紧,夜的气息不稳,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偷窥不羁,有点凌乱,有点急促,“日,看不看我的脸,想不想看?”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二章一年赌约 “想!”这还要问吗?我忍的有多痛苦他会不知道?“但是我不敢想,因为有句话叫心痒难当,我怕我想了,从此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他抓着我的手凑向他的脸庞,“拿掉吧,我不会躲闪,不会再隐藏了。” 手指,已经隔着薄薄的面纱感觉到了他肌肤的温度,热的掌心,热的脸庞,都是夜的决心,预示着我在解开他的心结方面又进了一步。 手指有些微颤,我碰着他的脸,捏了捏那细嫩的下巴,尖尖的,勾着我的小心肝一阵阵扑通乱。 我挣扎,我抉择,我痛苦,最后狠狠的抽回了手,“不看了。” “为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有些紧,捏的我生疼。 愤愤的白了他一眼,我抽了抽手,手背已经被他捏的通红,“你说呢?总不可能是嫌弃你吧?” 手背上的力道消失,他的手缓缓的从我掌心抽离,转而软绵绵的勾上我的颈,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小,小到我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小到除了面纱,两个人几乎已是唇碰着唇。 “我要听你说你的理由,不想猜。”他的气息,魅惑着我,隔着面纱的唇轻动着,似乎是在挑逗我,腰身在我的掌心中微摆扭动,“脑子会很累的,你说比较好。” 仿佛是撒娇,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腻歪,隐藏着的风情无法言喻,却深淬到心尖,难以拒绝,也不想拒绝。 “我说。”双手搭在他的腰身上,用力一扣贴向自己,“我是忍不住,好了吧?” “忍不住什么?”丝丝媚笑,缕缕柔情,明知道结果还硬要我说的厮磨,小公鸡般挺着骄傲的胸膛,“说清楚啊,到底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不上你!”我硬硬的甩出话语,不遮掩自己的欲望,也不隐藏自己对他的肖想,“我怕我要是看了你的脸,就会彻底忍不住想要将你推倒在床榻间,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只好索性不看了么,少一点清晰的图样在脑海中就少一点对你的想法,我宁愿一直保留这份惊喜到你愿意点头让我走到最后一步的那一刻。” “最后一刻?”他摆着腰,某个部位在我敏感的地方蹭来蹭去,蹭来蹭去,蹭起我心头熊熊的火焰霍霍的燃烧,他却没有半点收敛,手指搔着我的脸颊,“是不是指洞房花烛夜?” 我呸他一口,“不然呢?难道你肯现在?” 他手指一弹,“好,你说留那便留着,省的你看到了心心念念。” “不过我不认为你还能留得住多久。”我手指一探,伸入到他不断磨蹭的部位,握着硬挺火热坏笑,“你在让我等,自己何尝不是在等?夜啊夜,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都在掌握中的人吗?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算计到的。” “哼。”他飘身后移,娇媚的手指从我脸上擦过,“不试怎么知道谁胜谁负?” “一年!”我抱着手臂,没有追逐他逃跑的身影,而是笑着面对他,自信又自负,“一年不让你爬上我的床,以后你我之间的事全部由你说了算。” “好!”他伸出雪白的掌心举在空中,我迎上去,两掌互拍,清脆的交击出两人之间好斗的心。 彼此默默对望着挑衅,各自转身。 我和夜,是最好的搭档,包括爱情。我们能够轻易感知对方的心,可我们也是棋逢对手的竞争者,谁都想占上风,谁都不想被对方压制。 房间外的客栈大厅忽然一阵马蚤动,不断的传来砰砰的闷响,好像是什么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嘈杂声一阵赛过一阵,本就热闹的大厅像是忽然变成了菜市场,不断有人涌入,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月亮爬上了柳梢头,吃完了饭的人早已经各自回了房,按理不会如此哄闹才对。 我推开夜房间的窗,这里的位置一眼就能望到大厅,粗豪的女子四人一组,抬着红木箱子从大门进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大厅边,我听到的沉闷落地声就是由此而来。 每一口箱子落地都荡起尘土无数,沉闷的声音让客栈的木质楼梯都回荡着咯吱咯吱的响声,房梁上的灰扑簌簌的掉下来。 伸长脖子看了看,门外依然有人不断的进来,一时间地上竟然放了二十来口箱子,还有继续增长的态势,最前的一名男子我居然认识,正是早上那个老太婆身边的抱剑男子,他正指挥着人不断的抬入箱子码放整齐。 “看什么呢?”旁边伸过来一个脑袋架在我的肩头上,懒懒的发着声音,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什么,轻笑中把玩着我的头发,老没正经,“哟,又是他们啊。” 似乎感应到了我们两个人的目光,抱剑男子仰起头,正好看到窗边我和夜暧昧相拥的身子,身体一震,眉头紧蹙的快要打架了。 他双手抱拳,对着我们的方向遥遥的抱拳,“夜侠,这是宫主让我给您送来的聘礼,一共二十箱,您看看满意不?” 夜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别开了目光,凑到我的脸颊边玩的不亦乐乎,声音透着一股子的邪乎劲,“你应付,我没兴趣。” 他就是一只标准的猫儿,开心的时候就玩玩,没兴趣了就让别人收拾烂摊子,也不管事情被他玩成了什么样子,反正他老人家不在乎。 偏生爱极了这样的他,华贵中带着几分慵懒,妖娆中扭动着风情,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双空灵眸子,烟雨朦胧剔透如雾,哪有反抗的余地?纵然是天塌了,也要勇敢的为他撑住。 一手搂住夜的腰身,他软软的靠着我,两个人亲密而甜蜜,我冲着楼下的男子冷冷的开言,“我家夫君累了,只怕没空看你家老奶的闹剧,东西你自己收拾收拾带回去,不然丢少了可别赖我。” 夜的手在我身上轻抚而过,细细柔柔的动作分明是挑逗,手指勾开我的衣襟,坏坏的探了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罩上丰盈,在衣衫下诡异的游移着。 我几乎看到了数十道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左——右——左——右。 天色黑了,少年的脸色和外面的夜空一样的黑,夜对我的挑逗看在他的眼里,脸上显现的表情活像是他老爹当他的面偷人一样。 他用力的呼吸着,遥遥望着我和夜,忽然手一挥,“夜侠不妨看看我家宫主给您送了什么样的聘礼来?” 随着他手腕的动作,所有的箱子在刹那间被打开,金光灿灿,瑞气十足,房间内的闪亮耀眼顿时让那窗边的一轮明月失去了光彩,珍珠,玛瑙,翡翠,竟是成箱的堆在一起,那足以装下一个人的硕大红木箱子究竟装了多少宝物,一时间竟然无法估算。 吵闹的大厅顿时静悄悄,呼吸声半点也无,所有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泥塑木雕般直勾勾的盯着箱子。 夜撩开我的发,我感觉到柔软的唇贴在我的颈边,来回的摩挲着,抬起,落下,又抬起,落下…… 我的筋脉跳动,血液流动的速度都伴随着他的亲吻一样了,我干咽着口水,悄无声息的把他游移在我胸前快乐的爪子揪了出来,不动声色,“摸够了没?” 他的唇,擦着我的颈上上下下缓慢的亲吮着,呢喃低语,“大不了一会让你摸,想摸哪你随意。” 我摸他?摸上火了他给下吗? “夜侠能否给个示下?我家宫主的礼物可算厚重?”男子傲气闪过脸庞,手落下,所有的箱子合上,整个房间顿时黯淡了色彩,只剩下烛光摇曳的沉暗光芒。 面纱已经去,夜只余满肩长发遮掩了侧面,那被风撩动的瞬间肌肤如珍珠似白璧,细润的弧度勾动着人窥看的欲望,想要全部的风貌,却在黑瀑的散落间,又盖了个严实。 夜是在告诉我,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看到他的脸。 我的手扣上他的肩头,“你个妖精,明天我就去打造一副黄金面具,你给老娘遮起来!” 他笑着,手指勾上一旁的小匣子,正是早上从那个老干尸手中弄来的,里面满满一匣子珠宝都未曾动过,艳红的袖子拂动,整个匣子飞了起来,从二楼的窗口缓缓飞出,随着夜劲气撤回,匣子直坠而下。 “啪……”匣子碎裂,里面的珠宝散落一地,有些早已经破裂摔成了几瓣,夜冷哼着,“东西还你了,有什么觉得要我赔偿的,改天给我个单子,日夜双侠百倍赔给你家主上,箱子抬走,我们两个要休息了。”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出声的不是那抱剑的少年,而是女子苍老的声音,鬼魅一般的现出了她的身形,声音也如鬼魅幽魂一般,幽幽传出,凝而不散。 我和夜同时身体一震,两个人的手同时握住了对方。 从掌心的温度中感受到彼此同样的想法,夜姿势不改,依然是靠在我的肩头,“这下玩大了。” 是玩大了,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老太婆会武功,可想而知她的隐藏有多么的恐怖。 “既然夜侠看不上老婆子不想嫁,老太婆自然不好勉强,不过日侠既然要做群美的妻主,是不是也该向老婆子证明下?”那双浑浊的小眼突然变的精光四射,直接刺向我。 “阁下想我怎么证明?”单手背在身后,我右掌斜斜伸出做了个请的姿势,“划下道吧?” 就在我伸手的空当中,一道掌风呼啸而来,她的掌心泛着苍白的颜色,不像活鸟的爪子,更像是一只被宰杀了的鸡被放干了血又拿开水烫过以后的那种白,看在眼中总有种古怪的不舒服感。 冰冷的气息像无形的爪,轻易的掐住人的喉咙,这哪里还是行将就木的贪色老太婆,分明是厉鬼索命。 我右手微拂,同样的厉啸掌风迎了上去,空中忽然炸起一阵闷雷,大厅的顶棚无缘无故的露出一个大洞,稀里哗啦乱掉着瓦片。 两个人的动作都不明显,似乎只是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只有彼此才清楚,这一次交手的感觉。 她的眼中是震惊,我静静的收回手,在身后揉着手腕,刚才那股刚猛的力量,震的我手心发麻。 “日侠竟比传说中更加可怕,老太婆本想领教三招,那两招暂时记下了,他日再行领教。”话音落,影已不见,可怕的轻功,可怕的人。 “看来这次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带回面纱的夜,看不到表情。 “不是!”我缓缓的回答,“她本来就是来找我麻烦的,若不是你只怕我早上就和她交手了。” “她是哪一方的人?”夜凝声开口,“江湖中人?皇族中人?神族的人?还是那个幕后黑手的人?” 我轻哼,“不管是哪方人,她还会出现的,我只需过我的日子,去‘九音’看流星登基,然后去神族讨要属于我的地位,其他的我懒得去想,贼惦记我,我难道还惦记贼么?” 明天,我就要到‘九音’的京城了,人还未入城门,我却已经嗅到了那空气中淡淡的肃杀凝重。 这一次我来,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走。 ‘九音’新君登基,‘云梦’‘沧水’‘御风’哪个不要派使者来?不知能不能看到几位故人? 再度相逢,看谁更把谁玩弄在掌心中? 小流星,不,南宫舞星!这一次就看到底是你给我带来惊喜,还是我给你意料之外的惊讶。 摸摸怀中的那柄铜钥匙,这普普通通的东西其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只等我去解开那众人追逐却不肯道明的秘密了。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三章‘九音’城外‘沧水’客 这次来‘九音’,我既不是‘云梦’的逍遥王爷,也不是‘御风’的皇子之妻,更不是曾经占胜了‘沧水’的‘弑神’之将,我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势力,我不属于任何人。 上官楚烨,不知是否早已为人所遗忘了? 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小竹掀开了车帘,“师傅,城门口在严查,似乎是为了防止j细什么的混进去,一个个查的可严了,人群堵的好长,咱们是不是也排队慢慢等?” “等吧?”我想了想,南宫舞星的亲笔信在这里亮出来毕竟太过招摇,不如等守卫上车时再私下说好了,“咱们不急,也别招惹事端,人来了就请上车谈。” “是!”小竹放下帘子,车子停了下来。 我撩起了车帘,望了眼外面,长长的人群缓慢的移动着,城门口的卫兵铠甲森严,武器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她们目光严肃,冷冷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包裹,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比之当年我来‘九音’,种种隐含着的内斗的气息,互相监视,互相牵制,互相平衡着的力量都消失了,只有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守护的忠诚。 谁曾想到,我当初留下一个彼此制约的局面,本是为了‘云梦’的野心,却成就了南宫舞星最终收复一切的运气,那么多的心力却为他人做嫁衣,只是这嫁衣让我现在一想到就开心,心甘情愿。 当年的小流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九音’新任的帝王之尊,一个少年皇帝的崛起,他是幽飏一手培养的,是我看着他如何历练风雨成长的。 他是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常常能捕捉到他人看不到的细节,他也有足够的忍耐力,能够一步步逐渐驾驭掌握这个国家,有神族做后盾他不会被戕害,等待时间慢慢的成熟,他欠缺的仅仅是一个有能力真心为他,可以更快的帮助他得到天下。 我沉吟着,忽然看到幽飏那双高高挑起的眼尾蕴含着满足,期许,在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微笑着别开,眸中水波几许。 悄悄伸出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他轻眨了下眼,不着痕迹的从我手下将掌抽回,我用力一握,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回。 不给他逃离我掌心的机会,他是我的! 所有人似乎看到了我和他之间的这个小动作,又似乎没看到,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反正我皮厚,看就看呗。 刚刚捂热了他的手心,缓慢行进的马车一震,停了下来,外面已经传过来了严谨的声音,“车上何人,可有通行证?” 我正准备搭腔,大竹已经不卑不亢的开声,“我家主上地位尊贵,主夫也不宜下车被检,不知官姐可否上车内检?” “可以!”守卫之人或许是知道这段时间会有不少他国礼臣前来,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恼怒而是满口答应,车帘晃了晃,似乎是人正准备上车。 “能不能先检查我们这边?”一名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沉稳厚重,“我家主上是‘沧水’前来道贺礼赠‘九音’新皇登基的使者,身子不适,不知道能不能先行通融检查让我们进去?” ‘沧水’的使臣?还是使臣家眷? “阁下先去那边吧。”我慢慢开口,“大竹,把车赶到一边,让条道出来。” 车子往边上靠了靠,让出位置,一辆车从后面上来,缓缓的与我们并排停着,我正凑着窗子缝准备观察下对方的身份,灰色的人影从我身边扑到窗口,一把撩起窗帘,“是谁身子不适,需要给看看么?我不耽误很多时间,切个脉就知道大概了。” 有他这样的吗?看到病人跟拣到了财宝一般,幸好他脸上没有堆满兴奋的笑容,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他才是有病的那个人。 对面的车上,正步出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面容秀丽,英伟干练的气息写满脸庞,一双漆黑的眼神中写满睿智和雍容冷静,在柳梦枫关切的声音中转过脸,有些意外的愣神,很快的就挂上微笑,“不劳费心了,只是贱内长途颠簸,可能动了胎气,有些胎动,所幸来前已经配好了药,只要早些休息应该没有什么事。” “那怎么行?”我还来不及伸手,某个人就七手八脚的从车子上爬了下去,问也不问对方的意见就往人家的车上爬,“你知不知道,胎动有很多种可能,有的是正常胎动,你若是吃药多了,难免孩子不会有问题;有的是肚子里羊水不足,此时发生胎动最好是催生,若是吃药压制下去,孩子说不定就抬死腹中了;只有真的是出现了颠簸身体不适的胎动才能吃药,而不同时期也要服用不同的药,岂有提前配药的道理?” 嘴巴里啰嗦一长串,倒让那女子一呆,被他的话说的有些不知如何搭腔,还在犹豫间,他已经爬上了人家的车,就准备往里面冲。 眼见着这样,我只好从车上跳了下去,冲着他低吼,“柳梦枫,你给我老实点,未经人家同意就往人家车里钻,倒显得没有教养了。” “哦,哦……”呆滞的眼神看到我不赞同的目光,刚爬到一半的身体停了下来,屁股撅在那,上不是下不是,只好闪着漂亮却呆呆的目光望着我,似乎是希望我替他做一个决定。 很好,懂得听我的话,还知道叫我替他做决定,小子有进步。 人家都用这样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我了,意思分明是让我去说话,让他上去给里面的人看看,若不是亲眼见到真的无法想象天下间还有人当大夫当成他这样的。 我只好冲着女子一抱拳,“如果贵夫真的动了胎气,我想不妨让他看看,医术而言,天下已无人能出其右者,为了胎儿着想,瞧瞧也不妨事,他并不恶意,只是治病心切而已,若是惊着了您和贵夫,在下代为道歉。” 这女子看装束,一身华美,玉制的腰带上挂着莹润的玉带钩,垂下艳红的穗子,丝帛的长裙金丝滚边,金钗玉坠点翠步摇在风中微颤着,秀气的面容被我们两个人的行为搞的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她的面色就恢复了正常,朝着我们含笑抱拳,“赫连冰桐谢过二位好意,只是家亲性喜静,容我问一声可好?” “这是自然。”我把手放在柳梦枫的肩上,手中不着痕迹的用力,把他从撅着屁股不上不下的姿态里解救出来,当他站在地上被我抓着手的时候,脑袋晕晕的晃了晃,不明白是怎么下来的。 那边赫连冰桐掀开车帘,低低的和里面说着什么,我不想知道人家的芝麻绿豆事,也就不会凝神去细听,只顾着看小呆子傻愣愣的表情,凑上他的耳朵边,“以后不许自作主张,有什么事问问我再动。” “可我是救人啊?”他不解的闪烁呆滞又纯洁的眼睛。 他单纯的以为是救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不是人家的托词,是不是真的有家眷需要看病,还是只不过想早些进城而已,当然,我和他说了这些也没用,这呆子是无法理解那么多人性面的。 “反正以后有事先问我,不许乱跑,不准乱做决定,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天边,让你找不到我也见不到我娘。”对付他,似乎只有这一招比较见效了。 他默默的点点头,眼神闪过一抹依恋,痴痴的望着我,外人只道他是爱恋我,只有我心中清楚这家伙想我娘了,看着这样的表情,我都不禁怀疑,我和他究竟谁才是我娘的孩子。 赫连冰桐的手放下帘子,对着我微笑示意,“如果不打扰您的时间,就只好劳烦贵夫进内。” 看来,她是把柳呆子当成我的男人了,我也没有解释,手扶着柳梦枫的身体,暗劲一送把他推上了马车,“你看完了就开方子,我在外面等你。” 人家真的有内眷在车上,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跟进去看的,想要和那赫连冰桐搭搭话,眼神一闪,看到车壁外的花纹。 精美的云纹,团团簇拥着,雕刻着蝙蝠和仙鹤,灵芝如意的图案,象征着福寿绵长,万事如意。 既知对方是来自‘沧水’的使臣,用的车精美华贵不稀奇,只是这花纹,这图案,都与我曾经见过的‘千机堂’堂主令一模一样。 莫非这一次来的人,就是‘千机堂’的背后人? “多谢客下相助,赫连冰桐还来不及请教阁下。”对面的女子已经微笑着向我搭话。 颔首回礼,我声音不大不小,“上官楚烨!” 她客套的笑容忽然僵硬在脸上,眼神不自觉的溜了眼马车,“莫非是‘云梦’逍遥王爷出使,恭贺‘九音’新君登基?” ‘沧水’这一次派出的不是华倾风,但是没有人会忘记,上官楚烨让他们在‘九音’无功而返,让他们与‘御风’互斗,最后一场硬斗伤主将,破铁骑,直接让他们整个国家的国力受到重创,只要是来自‘沧水’朝堂,听到我的名字不是这个反应才怪。 我扯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我早就不是‘云梦’的王爷了,更不是出使的使者,不过是凑巧路过而已。” 她的脸上露出疑问,张开嘴巴刚想问什么,马车的疾驰蹄声和轱辘的转动声传入耳内,一辆车远远的驰来,夹杂着赶车女子的吆喝和甩鞭声。 这里是城门口,本来来往进出的人就多,我的车和赫连冰桐这么一并排,几乎不可能通过第三辆车,当然我们本来也就觉得不可能再有车插在我们之前才会如此,不料想这车来的如此迅猛,甚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赶车的女子重重的拉着缰绳,马蹄在我眼前高高扬起,长嘶着,乱踏的脚步和车轮扬起一片灰土,我捂上口鼻,皱眉。 “虽然你已经不是‘云梦’皇族,却也还是‘云梦’子民,那么见到‘云梦’的使者,是不是应该下跪磕头,让路呢?”马车上,一个声音倨傲而冷然,显然是对着我而发。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四章‘云梦’故人 这声音我熟悉,很熟悉,算得上是故人,更算得上是半个婆婆。 我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马车,车上没有半点动静,车帘都没有飘动半分,心中已有了数,看来连半个都算不上了。 我冷冷的笑了,双手抱着肩膀,斜眼看着那车马车,“车上不知是哪位?不知道说话不当面说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不知道阁下是书没读好还是礼仪没学好,亦或是家教不够?” “上官楚烨!”车里的人一声低沉的怒吼,“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我咧开嘴,笑的满脸阳光灿烂,“阁下哪位,我以为只要不是腿断了或者身染恶疾无力起身的人才会窝在车里无法动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收回刚才的话。” “你!”车上的人被噎的只吐出一个字,忽然猛的掀开车帘,“上官楚烨,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两年未见,穆水如威严依旧,神色已然绷的紧紧,严谨的着装找不到一丝凌乱的头发,玉簪将头发绾成一个小髻,依稀能看到发根处的花白,再是华美的衣饰也遮掩不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再是精光四射的眼睛也不再如往年那么具有威慑力,时光不饶人,如此大年纪还要替‘云梦’出使,我究竟是该替她高兴她依旧是上官楚璇唯一的心腹,还是难过整个‘云梦’上下竟然无一人可接替她? 我嗤笑一声,双脚交叠松懒的靠在车壁上,眼睛看着地面,双手抱肩,声音也是懒懒的,“那你想要我说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我平民一个,说认识你么,怕侮辱了你高贵的身份,说不认识你吧,咱们也得罪不起高官,官字两个口你说认识就是认识,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她的脸色越难看我越开心,调侃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车帘微动,里面传来轻轻的一声咳嗽,有人还是终于坐不住了,不过也就这一声轻咳始终还是没下车,沄逸也是铁了心了,面对自己的母亲,竟然如如此坚持。 穆水如的脸铁黑着,眼神中的光芒似乎要将我吞下肚子里去。 她是皇家最忠诚的臣子,我那个曾经的母亲能把整个‘云梦’和上官楚璇托付给她,可见对他的信任,她是看着上官楚璇如何在我的名声下艰难的挣扎,她自然对我这个毫无血缘的皇女不会有半点好感,当初逼我离开,逼沄逸入宫,后来设计引我回来想要杀我,哪件事没有她的主意? 只可惜我没死,上官楚璇的眼中钉肉中刺没死,她穆水如只怕也清楚对我所做的一切,不恨我才怪。 美男十二宫2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2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2部分阅读 对她来说,没有我,就没有上官楚璇的艰难历程。 没有我,就没有穆水沄逸的离世。 没有我,就没有临月栖的远走。 没有我,就没有‘云梦’宫廷里朝堂上最大的威胁。 我发誓远离朝廷,我口口声声不会再过问半点朝廷之事,就在‘九音’新君登基的前夜,我出现了。 或许对她来说,上官楚烨就是颗灾星,只要碰到这个叫上官楚烨的人就要倒霉,或许对她来说,我的出现说不定意味着另一轮国家之间的斗争就此开始,至少在她心中,上官楚烨的野心不死。 所以,下马威,在甫一见面的‘九音’城门口,就对我扬了起来。 我的声音随意而无赖,她高我低,她坐我站,似是她在上我在下,就在我抬头与她眼神交汇的瞬间,她的身体一僵,因为我眼神中同样的恨,毫不隐藏的野心。 两人彼此无声的对望着,谁也不让谁,看似祥和的空气中散发着硝石火药的味道,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赫连冰桐忽然一步跨到我的前面,将我们两个人的目光打断,对着穆水如躬身,“‘沧水’赫连冰桐见过‘云梦’名相穆大人,没想到‘云梦’之君竟然如此重视‘九音’新君,连三朝名相都派来出使,令吾等后辈有机会一睹真颜,只盼能指点一二,在下定然受用不尽。” 恭敬的话语,尊重的态度,一时间倒让人难以分辨到底是褒是贬。 她的介入让穆水如也不再与我互相对瞪,沉吟中精明的眼神一闪,“赫连?你是‘沧水’皇家的人?冰洞此名并不是皇家辈分的字号,莫非只是别称?” 所谓姜是老的辣,穆水如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浪得虚名,一个名字竟然能有这么多的联想,可见此人对其他几个国家的研究之透。 赫连冰桐的笑容紧了下,飞快的散去,“不敢,不敢,冰桐可不敢攀上皇亲,在下与皇族可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一刻,我分明看到穆水如脸上有丝挂不住的神色,“赫连为‘沧水’皇姓,你既来自‘沧水’,定然是此次出使之臣,我怎么不知‘沧水’朝堂上下还有姓赫连却非皇族之人?” 我轻声的笑着,丝毫不避讳穆水如难看的黑沉脸色,冲着赫连冰桐抱拳,“听闻在数日之前,‘沧水’国君曾下令嘉奖为国尽忠三十余载的容氏满门,除封赏最大的荣宠就是赐予了容门赫连皇姓,不知阁下曾经可是叫容冰桐?” 她微笑点头,冲我还礼,“上官楚烨名不虚传,刚刚三日,你便得到了消息,厉害,厉害……” 三日的时间,穆水如正在路上跑着,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消息,而我是怎么知道的? ‘杀手堂’无任务可接,我就只好抢‘千机堂’的饭碗,每个国家布下眼线,传达给我任何我需要的消息,这个事情刚宣布不久,飞鸽传书就到了我的手中。 穆水如神色一动,低声咀嚼着字眼,“容家?”忽然眉头微皱,“没想到‘沧水’之皇竟然将皇姓赐予容家,三十相位,容商颜确实有能力。” 这话,不知道是在羡慕他人,还是在感慨自己。 容商颜,记忆中‘千机堂’真正的幕后主事人,就是她一手创造了‘千机堂’,一手布下了潜伏他国的那些组织,也是在她的手中,‘沧水’一步步的壮大,若非莫沧溟和我的出现,‘沧水’说不定早已气霸四国了。 容家人端坐‘沧水’三十年的相位,与‘云梦’的穆家一样,在国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个赫连冰桐,应该是她的女儿吧?她为‘沧水’培养出的容家接班人。 短短的思量间,赫连冰桐的车帘掀了起来,柳梦枫爬了出来,手脚并用的准备拱下车,“是有些颠簸动了胎气,按日子来说还有一月有余,只是贵夫近日有些心力交瘁的迹象,我已经施了针,暂时稳住了胎,只要不乱动少耗费气息精血,是能够撑到足月的,若是你担忧,可以在生产那日来找我,我可以帮他接生……”他絮絮叨叨的还待说什么,已经被我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拎着后腰直接从车上挪到了车下。 对着赫连冰桐微笑点头,“不好意思,这人天生啰嗦,我想你要寻我也不难,如果确实需要他帮忙,你尽管着人来喊一声,这里就不打扰你们进城休息了。” “多谢!”赫连冰桐一拱手,掀开车帘闪了进去,车厢里溢出一股清香,不经意的我忽然心头猛抽了一下。 她的马车通过了检查,正缓缓的驰入城内,似乎是怕颠着车上的人,速度很慢很慢。我牵着柳梦枫的手带向自己的马车前,“呆子,小心别踩到自己衣衫。” “哦!”他应着,笨手笨脚的爬着,我的耳边冷不让传来一声哼。 我转过身,挑着眼角,要笑不笑,“穆相,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可先走了。” “要走也是我先!”他的话语充满了霸道,眼睛里似乎有火光爆出,看着我,也看着我地个啥也不明白的柳呆子。 柳呆子和她应该不认识吧?那这杀人的目光是为啥?总不至于仅仅是因为讨厌我就顺道连我身边的人都嫌弃了?还是他以为我和赫连冰桐之间的什么古怪关系是柳梦枫穿针引线的? “果然还是风流不改,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忽然住口不言。 我斜着眼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对我死心塌地?还是为什么有人傻到不要性命的护卫我?” 她脸色难看,声音大了,“我是丞相你是普通百姓,是否应该下跪说话?” 想以权势压我?若我说‘云梦’并没有发布撤我王爷封号的圣旨,只怕她就要立即让我为国出力了。 我哈哈大笑,声音直震云霄,在城门的上空久久飘荡,“你是丞相,却是‘云梦’的丞相,居然站在‘九音’的地界耀武扬威,没的被人笑话‘云梦’臣子不懂礼教。” 她的呼吸沉重,一下接一下,呼哧呼哧的,忽然对着赶车女子一声令下,“我是使臣,理应在她前面入城,上去。” 女子一鞭甩在马身上,马蹄踏地,车身猛的挤了过来。 这条路并不宽敞,赫连冰桐的马车也是刚刚启动,这里根本容不下第三辆车,我没有想到一向沉稳的穆水如会这样,情急之下,手指一扬,侧身两步抓住了马的辔头,手腕一用力,千钧之力薄入马身,只看到马蹄乱跺,就是动不了半步,长嘶着,挣扎着。 穆水如猛的掀开车帘,一声大叫,“上官楚烨,你竟然想行刺朝贺的使臣,快来人,抓住她!” 她不是想抓住我,她是想让我进不了城!!! “我行刺你?”我冷笑一声,“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你根本不配我在太阳底下杀你,我要你死,最少一百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我告诉你,我比你更有资格走在前面。” 手指伸入衣服中,就准备拿出南宫舞星的信函。 忽然,半开着城门突然全部被展开,鲜亮的衣衫明晃晃的抢眼,一列骑兵队伍里面整齐的踏步而出,雄壮威武,旗帜在风中呼啪啪的摆着。 有些错愕,因为我看出来,这是皇家的仪仗队,是皇帝出巡时跟在身边的队伍,她们此刻出来,是否意味着…… 一辆马车从中驰来,所有的人立即矮了半截,“恭迎太子殿下,愿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他,是南宫舞星,一个只差仪式就从太子变为新皇的男人,在车帘子掀起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起来吧。”他的声音很快,快到我车里的人都还没有出来对他跪拜,许是因为他知道,那车上坐着幽飏,他不能受幽飏对他的跪拜。 短短两三个月,那张脸上气度沉稳,雍容有度,明亮的金色穿在他的身上没有掩盖掉他的文雅,又更添了几分威严。 不再是那巴掌大的脸蛋,不再是那闪着乞求光芒的眼瞳,如今的他,即将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 看着他一步步的从车上下来,那个曾经抱着我腿的小糖兔子如今已经与我齐高,那张圆润的脸蛋已经是棱角分明,目如朗星,优秀如柏,身后马车上晃眼的明黄与他和谐的融为一体,成为他的颜色,他的气度。 被我揉乱过的一头长发,在紫金冠下被整齐的束起,是否也象征着那个活泼的人,从此被束约的心? 微笑,浅淡,有度。 却不是我熟悉中那个露齿开心的笑,无忧无虑的笑,真心的甜笑。 明知是帝王之尊了,我却老是不由的怀念那个少年,怀念他曾经让我哭笑不得的语言,怀念那个会将珍珠泪洒在我手心中的少年,怀念他的真挚,他的率性。 明黄,从我的眼前掠过,在穆水如的面前站定,“穆相乃是‘云梦’使臣,自然应该先行,南宫舞星以骑兵开道,护送穆相免受他人马蚤扰,穆相马匹受惊,不如用我的马车如何?” ‘九音’未来的天子,将自己的御驾给了‘云梦’的使者,是在示好,还是在示弱?这个消息只怕明天又会立即传向四国。 穆水如脸上一喜,意外写满眼眶,“谢太子殿下,只是我承受不起如此厚恩,若我占用了太子殿下的车骑,您如何回宫?” “不劳穆相担心。”南宫舞星微笑,明黄|色的衣袖一晃,温热的手握上我的掌心,“我与她共一辆车就行了。” 转脸看着我,半开玩笑的眨眨眼,“你不会赶我下去吧?” 玩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和他——握着的手。 “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我无奈的摇头。 话音未落,他已经爬上了我的马车,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直接进宫。”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五章南宫舞星vs幽飏 好了,我又出名了,至于是什么名声,别人会怎么议论,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一入车中,南宫舞星忽然双膝一软,声音激动,跪在幽飏面前,“师傅……” 幽飏袖子一拂,南宫舞星再也跪不下去,饶是如此,幽飏还是在狭小的车厢中迅速挪了个位置,直接从南宫舞星的面前闪开,摆明不受这一跪,不认这一声师傅。 南宫舞星抬起头望着幽飏,眼中有水光闪烁,低声不断呢喃,“师傅,师傅,师傅……” 幽飏轻声一叹息,手指抚摸上南宫舞星的头顶,细细的抚摩,“当年让你叫我师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既没教过你武功,也没教过你习字,算不得师傅,如今你将是一国之君,这样的小儿姿态不要再出现了。” “您教我做人,教我如此在逆境中生存,如何当不得师傅?”南宫舞星头一次反驳幽飏,居然是为了个称呼。 两个人,就在这么件小事上僵持住了。 一个是青衫朴素,一个是明黄华贵,一个是木簪绾发,一个是紫金玉冠,一个是丝绦系腰,一个是金丝玉带,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唯一不变的,是南宫舞星那眼中对幽飏的尊重。 我插入两人的中间,一只手抓上南宫舞星,一只手抓上幽飏,“太子殿下,现在的你确实不能喊幽飏师傅了,地位不同身份不同,你把他尊的太高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幽飏一向不愿为人所知,你尊他敬他放在心中就好。” 南宫舞星不傻,他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幽飏的身份本就是不明不白,当年南宫明凰私下将南宫舞星托付给他,或许有托孤之意,或许还有南宫舞星如若无能力回朝,就此与幽飏隐居,伺候他一生的意思。 南宫舞星一旦将幽飏公之于众,不但是公开了自己母皇当年的私情,也等于将幽飏放在了尴尬的地步,对于我来说,同样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出现,幽飏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不希望在这么多年后,他再次活在南宫明凰的阴影中。 南宫舞星的目光落在我与幽飏相扣着的手上,眼神中有情绪闪过,很快,很快…… 我望着幽飏,轻轻的开口,“他一向叫你师傅,却叫我姐姐,叫他们哥哥,似乎从辈分上把你叫走了,不如随了他们一样,叫你哥哥如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姐姐……”幽飏还没表态,南宫舞星已经开口,语气中都是不赞同,“这样……” “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眼睛一翻,“你喊他师傅他是不会接受的,你若希望幽飏永远不认你,就叫师傅吧。” 他叫幽飏师傅,叫我姐姐,那我和幽飏之间怎么算? 我捏了捏掌中南宫舞星的手,“我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保护好了,也带来了,你怎么谢我?” 他不再坚持,嗫嚅着,“我,我听姐姐的就是了。” 马车在飞驰,光听到轱辘的转动声,幽飏依然冷淡而漠然,自从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一句话,南宫舞星双目含泪,紧憋着,唇角颤抖,“幽,幽飏哥哥。” 一声哥哥,将幽飏与南宫明凰之间的过去全部抹杀。 一声哥哥,他不再是自己母亲为了与幽飏之间的遗憾而贡献出去的儿子。 一声哥哥,只能将他和幽飏所有的过去埋在心底,当做普通江湖朋友,不能过于尊重,不能太亲近。 这,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幽飏乐于见到的,也是对二人最好的定位。 幽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欣慰,是放下,是解脱,掌心有汗,在我的手心中微颤,慢慢的张开唇,声音轻柔,“好。” 这个抉择对南宫舞星难,对他何尝不难,昔日爱人的意思他何尝不懂,一声兄弟断了所有,他还是没能做到南宫明凰最后的嘱托。 “姐姐,你们就宿在后宫中吧,我为你们单独辟了殿出来,清静舒坦。”南宫舞星看了看幽飏,又忽然低垂下了头,“幽飏哥哥,有座‘飞扬殿’是专门为您建的,您去看看吗?” 幽飏,悠然飞扬的风。 这‘飞扬殿’断不可能是回到‘九音’两三个月的南宫舞星建造的,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纪念当年草原飞扬的英俊少年,纪念那个也许永远没有可能踏足这里成为后宫一员的倾国容颜。 ‘飞扬殿’,一定是南宫明凰为了幽飏而建的! 我侧脸看着他,幽飏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着,低吟着,没有人知道那低垂着的眼皮下掩盖了怎么样的心情,直到车身一震,才恍然惊醒。 没有想象中的雕梁画栋,没有猜测中的飞檐云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个皇族内院应该有的建筑,没有朱红色的深漆,没有气势恢弘的圆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塞外某个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里是完全仿照了幽飏师门的建筑,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凤凰花树。 不是春夏季节,看不到漫天红艳飞舞,看不到纷飞满地的绝美,光秃秃的树干,不算粗的树身,很轻易的能看出树龄不过十余载。 被稻草仔细的包裹了树身,一圈圈扎着,能看出为了这颗树是怎样的费心尽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红舞风乱中踯躅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来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这吧。”似叹息,极轻的一声,幽飏一直的犹豫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阻拦,没有反对,甚至没有半点神色的改变。 没有去看幽飏,我偏着脑袋,“太子殿下,你今日之举只怕明日又给他人多了谈资。” “那又何妨?”又是那个纯真的少年回归,带着异于他的甜美笑容,“我给人的话题会少吗?多一个也不嫌多,少一个也自然有人添,还有……”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清透的双瞳闪烁着不赞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日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从于他的坚决,“流星少爷,现在能带我去下榻的地方吗?我若不答应,我怕你不给我地方住。” 他点头,无视于身边一长串人的惶恐,迈步前行,“我带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脚边,南宫舞星一皱眉,“谁也不许跟来!” 少了人群的簇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我与他漫步而行,声音轻微,“你的钥匙我带来了。” “还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开什么箱子的,这皇宫内院,门窗锁怕不有几万把,只能慢慢寻了。” 我一点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默默的与他并肩而行。 今日,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一向呱噪的镜池也少言寡语,月栖不知道在低头想着什么,夜一向就是飘飘忽忽鬼魅般,就连端庄华贵的沄逸,人前从不表露半点心思的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各自在南宫舞星的安排下进入房间,都那么神不守舍的古怪着。 直到他将我领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前,我才发现,同一个院子里的其他人,早已经各自离去,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一直没有安排人过来,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一大群人跟着,我派三两个人守在门口,你需要什么就吩咐,也不打扰到你们。” 心思纷乱,他的话,我断断续续的听着,胡乱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姐姐,姐姐。”声音远远近近,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俊秀的容颜放大在我的脸前。 轻咳了声,我拍上他的肩头,“你决定就好,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欢。” “你是不是……”他的眼神中露出试探的神色,“在怪我?” “怪你什么?”问出口,念头思及幽飏,再看他局促的神色,“你以为我因为幽飏而怪你?” 他不说话,闷着头,默认了我的话。 我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安排他去那,他就是至死都心心念念着,只有了了他的这个心愿,他才会彻底的放下,尘封过去。你了解幽飏,为何不了解我?我有那么笨?” 这个时候,那个俊美无俦的容颜才绽放了绚烂的笑容,这家伙已经开始懂得算计他的师傅了,假以时日,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姐姐,再过三日就是登基大典,当日晚上我会在大殿里召见所有的来访使臣,这两件可是大事,你一定要来哟。” 笑容很美,很灿烂,我却没有来由的从脊梁骨里升起一股寒意。 就是刚才,在我揭穿他对幽飏的算计时,他也是这样笑的。 “当然,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吗?”心思飞快的转着,想要抓住什么头绪,只可惜,从见面到现在,他所有的举动,都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笑容不减反增,“对了,神族为了保证我登基顺利,两名护卫一直在‘九音’内宫长住,姐姐要见见吗?” 神族的护卫?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六章 昔日少年今日帝 我的心,只有那么瞬间的猛然跳快,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那两个人,迟早是要见的,在我回归神族的时候,不就需要他们引路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既然什么也不剩下,何必现在去见? 冬日的夜晚,寒意笼罩着整个院落,从屋子里出来,清冷的空气弥漫在身边,抢夺者身上最后一丝温暖,远远的一个小屋里闪烁这晕黄的光芒,成为这黑沉的夜晚唯一的暖意。 仰首天空,星子依稀,每天该是个艳阳高照的晴朗日子。 风吹起,扫过光秃秃的树枝头,声音尖细凄厉,一根根树杈在黑夜中远望,犹如鬼爪般突兀横生。 青阶清冷光寒,静夜独思细徘徊。 冬日的夜晚,让冷风清晰着脑子,一个人想着属于自己的事,让前尘涤荡,让思绪沉淀,多少往事一件件浮现,慢慢梳理。 只怕除了我,还有人也是同样的不眠。 目光越过墙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株凤凰树,月光就在枝头的缝隙中耀着清辉,只怕此刻那树下,有同样一个徘徊的人影,在想着往事如烟,旧日似梦。 风,吹起了衣衫,凉意顺着脖领子往里灌,裙角被卷起,拍打舒展,风中响起衣袂的声音。 不止一处,前方角落的阴影处,同样的衣袂声也在响起,被我敏锐的捕捉到。 霜白色的衣衫,与月光溶成一体,仿佛是月华播撒中遗留的灵气融汇成的身影,发丝拂动,在腿弯处扬起,飘荡。 手指,浅落身畔,冰白如雪。 仰首,完美的侧脸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没有距离,似乎落在黑夜苍穹的某处,似乎凝望着某点闪烁的星光,又似乎,似梦都没有看。 上一次我看到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我盛怒之下捏碎那枚玉佩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这般什么都不说,只是远望天空,沉静如水。 从身后考了过去,轻拢上他的身体,冰一样的冷,我忙不迭的运气内力,温暖着他的身体。 “沄逸……”我叹息,他身体靠着我,撤回目光,对我展露笑容,刹那牡丹盛放圃露庭芳。 “是因为我今天对你娘的话重了?还是这‘九音’的皇宫引起了你不愉快的回忆?” 京师皇城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不愿触及的过去,江湖飘摇纵然无依,却是逍遥自在,快乐自得,可以纵情山水,可以肆意笑谈,一旦到了这样的地方,所有的回忆都铺天盖地的涌来。 我是,夜是,沄逸是,月栖也是。 这块地方之于我们,都会有沉重,以沄逸为最。 义无反顾的追随了我,丢弃了以往的尊贵,假死重生,在穆如水的眼中,这个儿子早已经陨落,可是今天就在城门口,一道窗帘之后,沄逸再次见到自己的母亲。 他没有相认,似乎是在否定了自己过去的一切,也是不想给我惹来任何麻烦,看着穆水如北卧奚落,看着三朝元老亲自远行出使,总有些心头酸涩吧。 “三天后的晚宴,你配我一起出席吧?”心头做出一个决定,我静静的开口。 “不用了。”他立即摇头否定,“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因为这皇宫,也因为她,那场宴会我若出席,总是不好。” “嗤。”我不屑的笑了声,“也是‘御风’的五皇子,月栖是‘沧水’培养出来的‘千机堂’主,‘云梦’国师,我带谁都是一样,更何况我们被流星亲自接近宫,如此荣宠,只怕身份地位早被人探了个干净,上官楚烨身边有什么人,早已经不是秘密,穆沄逸的身份曝光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沄逸苦笑,“她会恨死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回给他一个调皮的笑容,“她更狠的是我,你没看到今天她的表情吗?只差冲上来把我撕成八十片吞进肚子里,我们是什么人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恨一起扛,对么?” 了然的撇我一眼,“你是故意的。” 用力的点点头,毫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她看的,想要证明这个顽固老太婆是错的。” 两个人轻快的笑着,沄逸的身体也终于有了温暖的迹象,两个人在寂静的院子中走着,享受难得的安谧。 “其实他不会恨你,她只是恨我。”我长叹一声,直翻白眼,“以前最多是讨厌我,还能藏着掖着几分,脸上还能挂出假笑,今天的阵仗你也看到了,‘九音’门前,她一把年纪居然学小二无赖,她何尝不知道耍无赖岂能耍过我,只不过是心中气的难过,想出口气罢了,你记得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吗?” 我尖着嗓子,学着穆水如暴跳时的语气,“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人,怎么值得……” “怎么值得他为你死,为你背叛帝王之家。”沄逸叹息着接腔,摇头。 他们是母子,他自然比我更了解他的母亲,一国之相在见到我扶着柳梦枫的刹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之家的任务,只想替那个死得不值的儿子出气。 我轻笑着,“我不仅要气她,我还要气‘御风’,气‘沧水’,所以三日后的晚宴,我会带着那么一起出现,让他们去猜忌吧。” “你分明是想将四国之间的局势搅乱,乘机壮大‘九音’,更有可能你还想……”他住口不言,我含笑不语。 野心,谁都有,光有野心没有实力那是莽人,有实力没野心那是庸人,我当过莽人,也做过庸人,再不长进那就丢人了。 这三天,我就像缩在壳里的蜗牛,享受着清闲,没有去拜访赫连冰桐,没有去见穆水如,更没有去见莫沧溟和流波,甚至,我都没有踏足过‘飞扬殿’一步。 再见幽飏,都是在南宫舞星的登基大典上,他和我并坐在观礼席上,与其他的人远远的隔开了,勉强算是一个公众的二人世界。 对面的穆水如目光如刀,被我轻飘飘的无视了。 赫连冰桐倒没有更大的意外表情,对我微笑颔首,我点头回礼。 他们身边的位置,属于‘御风’的使者席位上,我竟然再次见到了一个老熟人——皇普羽萱。 她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穆水如,眼中写满疑问,在我的点头示意中,终于把嘴巴闭了起来,僵硬的回应点了个头。 有些想笑,只能随意的轻松别开脸。 至于幽飏,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侧脸看过他一眼。 这里,是‘九音’的祭祀神坛,也是皇帝答谢上苍祈福的地方,南宫舞星将在这里,第一次行他的祭祀礼,以皇帝的身份一步步的走向权利的巅峰。 当长长的号角声想起,长空激荡起庄严的声音,所有的臣子倒身下拜,俯首贴地,‘九音’的国师站在神坛的最上方,念着檄文。 乞求着国泰民安,乞求着风调雨顺,乞求着国运恒昌,乞求着万世太平,人群鸦雀无声,气氛庄重沉凝,只有那个祷告的声音,不断的传出。 再往下我听到的是,“皇子舞星,神之庇佑,血脉承嗣,得天颜赐赐神慧,必将开我‘九音’乾济,领国运至盛世,为我明主……” 什么神之庇护,幽飏的庇护才是真,什么天颜赐神慧,是幽飏教导的好,这一切都是幽飏以身价性命换来的。 “新君等基,福告上苍!”声音落,长长的红毯一路延伸着,红毯上渐行渐近着明黄的身影,步步沉稳,气势流转身侧,这一刻我相信没有人会去质疑他男子之身治理天下的能力,没有人能会不屈服他的王者风范下,南宫舞星,他一定会成为‘九音’最伟大的帝王,一定会的。 在经过我们身边,他的脚步刻意慢了半拍,停住,再抬起,慢慢的踏上台阶。 高耸的台阶,似要入云端,他的身影渐高。 每一步台阶都似乎是他帝王路走过的艰难,南宫舞星的今天,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坚持,他的信念,他的隐忍。 转身,身影傲然天地,背后浮云苍穹,映衬着伟岸英挺。 抬腕,万民低首,群臣俯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传出,飘荡在山脚下,能力等待着无数臣民百姓,当听到三呼万岁声时,呼喊声,欢庆声,声浪阵阵扬起,直入云霄,冲破白云…… 南宫舞星他,终于是‘九音’之帝乐,幽飏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侧过脸,我看向身边的青涩,衣衫猎猎中,他只有平静,冷然,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半点喜悦。 他,比任何人都应该开心的,或许真的等的太久,忍的太久,他已经不会表达这份喜悦。 我没有牵上他的手,就让他在自己的思绪中去体味那份甜美,融化在心间,而我,只需要看到他渐渐放松的脸,慢慢浮现在眼眶里的水雾。 感应到两道目光的投射,顺着方向望去,是高台之上的人影将一双清澈的眼神停留在了我和幽飏身上。 两人的视线交汇,他唇角柔和,不着痕迹的转开目光,接受着众人的跪拜。 幽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我的目光停留过,不知南宫舞星的目光停留过。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七章 风云迭起的晚宴(一)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举国欢腾,‘九音’皇宫设宴,百官觐见。 朱红的大门,金色的八十一颗门钉,高高的定在门上,象征着九九归一,天下大统。 这扇门,是皇帝才能走的,臣子百官,无论谁都只能走边上的偏门,它敞开着,却只能一人行。 我故意来晚了些,深长的门径足以让我一眼望进去,里面正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人人是笑语声声,互相庆祝着。 就在不久前,她们只怕还在为着男子不能继承大统,女子才能为帝坚持的水深火热,而现在,她们已经能为了新皇而欢庆,人心转变之快,叹哉。 一路慢慢的行着,身后是我的夫婿爱人,除了夜还是那一贯的面纱遮掩,所有的人都拿掉了自己的丝巾——我上官楚烨的男人,何须遮遮掩掩? 这段长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将所有人的动作神情一一的收入眼内。 正当中的金色宝座边,三个位置中的两个分别做着赫连冰桐和穆水如,赫连冰桐身边没有任何人的陪伴,想必是顾及丈夫的身体,端着酒杯点头含笑面对每一个前来敬酒的人,穆水如的态度也是同样,举止风范沉稳有度,完全没有那日街头对着我时的失态,一国之相的气质展露无疑。 而另外的一边,皇普羽萱频频侧首身边空着的位置,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到来。 不过也就如此而已,虽为他国使者贵为上宾,毕竟有所顾忌,‘九音’的官员与它们也只是场面上的官话打打哈哈,没有人敢更为亲近。 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我看着一排排热闹的人影,心下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不对。 脚步已近大门,我自觉的走向小门,此时已有不少的目光开始留意到我浩浩荡荡的队伍,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自动的停了下来,一时间偌大的殿中竟然没有哦半点声息。 门口迎接的伺人已经走了过来,“上官姑娘……” 我一愣,随即露出亲和的表情,“通报时叫我任霓裳,不要喊上官楚烨。” 没想到我说出这样的话,她呆了半响,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是。” 再迈腿的时候,她又一次拦住了我的脚步,“任姑娘,主上吩咐,您走正门。” 正门? 南宫舞星疯了啊?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迈向侧门的脚步就转了方向,坦然而冷静的朝着正门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一只脚刚刚跨进大门的书剑,耳边响起伺人尖细响亮的声音,“任霓裳小姐到……” 所有的眼睛,早在我的脚跨出的时候就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在我身体跨国那道门槛的时候,全场不约而同的响起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即使任霓裳,没有官职,没有名号,即使一个面子,但就是这个没有任何人真的的普通名字拥有者,坦坦荡荡的走了本属于帝王走的门,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慢慢的走向最前列。 我嘴角挂着微笑,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慢慢滑过,不少人在与我对视的刹那,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待醒悟过来再抬起时,我已走过他们的身边,朝着那金色的龙椅的方向走去。 “当……”不知道是谁手中的被子落了地,却引发了全场的连锁反应。 一直坐在龙椅下首左边的穆水如拿着杯子的手一震,“当……”又一个白瓷细腻的精品酒杯,成了碎片。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不,越过我看着我身后的一个人,脸上满是震惊和不信,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颤抖,唇微张着。 “当……”再一个被子壮烈牺牲,居然是我意想不到的赫连冰桐,她满脸不信,眉头深锁,竟然也是看着我身后的某一个位置。 侧首,我明了,那是对月栖投去的目光。 我不知道子衿是怎么交代了月栖的背叛好去向,但是显然没有说实话,从赫连冰桐的脸上我轻易的证实了这一点。 “当……” 我一口气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这一次的声音来源是皇普羽萱,我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她看到了夜,那个传说中‘御风’恶鬼一样的魔咒,如果不是在‘九音’新皇的招待晚宴,我怀疑她会选择拔腿就跑,远离这个人。 伺人的脚步在皇甫羽萱的身边停了下来,那里有一张长长的空桌子,想是流星顾及到我人多,特地安排的。 点头,我还来不及走上去,伺人行出,拉长嗓门,“皇上驾到……” 群臣跪拜,高呼万岁中,玉树修长的人影行出,紫龙蟒袍玉带围腰,他没有穿戴朝服的冕冠冕服,随意的穿了一身金色的宫服,少了冕毓珠串垂落遮挡,霜雪凝脂的肌肤和俊秀的容颜看得更加的清晰,也正是烧了那些厚重的累赘,让此刻的他看上去更有几分男儿惹人怜惜的味道。 所有的臣子都跪拜着,就连穆水如,赫连冰桐,皇甫羽萱都不敢正面的看着他,只有我,大咧咧的盯着他的脸露出赞赏的神色,在无人抬头的时候,冲他一挤眼,他笑出雪白贝齿,熠熠生辉,调皮的夜挤了下眼睛。 我看到他身边的伺人身体一抖嘴角抽了下,想笑又不敢笑,悄悄的低下头,“皇上……” 他收敛笑容,瞬间面色沉静如水,“都起来吧,今日大宴,没有君臣之别,大家尽情享用。” “谢皇上。”战战兢兢的直起身子,大殿里却再也没有刚才的随意喧哗。 南宫舞星的手朝着我的方向一指,“把桌子抬上来,,朕要和任姑娘他们一起坐。” “啊……” 有人已经发出了叫声,这在皇帝面前失态在平日里只怕要治罪了,但是没有人去管着多嘴,因为他们新任帝王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失态,太没有体统,太,太,太有失皇家尊严了。 南宫舞星脸色一沉,“怎么,朕的话没人听到?” 瞬间,所有刚才似乎被点|岤被冰封僵硬的人都开始动了,伺人手脚飞快的抬起我面前的桌子移了上去,不敢与南宫舞星的桌子并排,而是微微的后撤了一点。 “放齐!”又是不轻不重的两个字,伺人身体一抖,把桌子挪了挪,与他的桌子并排而放。 拉长的脸这才有了霁色,他抬眼看着我,手指一摆,“请。” 又是一个完全尊重我的姿态,我几乎已经看到了下面群臣集体犹如掉进茅坑洗澡般的脸色。 长声大笑中,我摆腿潇洒的走进座椅边,故意顿了顿,用目光再一次的巡视了全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满脸讶然不赞同在我的眼神中渐渐收敛,我才气定神闲的坐了下去。 我将自己身边靠近南宫舞星的位置留给了幽飏,在他想自动自发坐到我身后时被我在身后扯住了手,不着痕迹的带到身边。 南宫舞星极有帝王架子和完美姿态的缓慢落座,看似优雅和端庄,却是在看到幽飏坐下的瞬间,才挨到凳子,极细微一前一后,是他在尽可能的地方尊重着他心中的师父。 南宫舞星一抬手腕,“开席吧。” 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外面悠长的传来通禀的声音,“定国王爷南宫舞辉,镇国王爷南宫舞飞,安国王爷南宫舞云到……” 终?br / 美男十二宫2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3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3部分阅读 终于知道刚才进门时感觉到的不对劲在哪了,我没有看到当初斗的你死我活的三位王爷,回想起来,她们竟然连南宫舞星的继位大典都没有参加,果然是同仇敌忾,同气连枝了。 三个人,为了个煮熟的鸭子你争我夺了这么多年,日夜提心吊胆,而这个鸭子就在?的眼皮底下被别人连皮带骨的吞了下去,能不呕么?堂堂皇位,居然被一个她们完全遗忘的一个弟弟夺走了,能不气大伤心么? 三个人走路之间都带着火气风声,并肩而来,南宫舞辉的脸上挂满不屑,南宫舞飞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南宫舞云的眼神直射最上首的位置,我就在南宫舞星的身边,将所有的一切清晰的收入眼中。 难怪南宫舞星那日,将今天的宴会与登基大典并未同样的事交代我务必出席,可见今日真的让我领教了一句古话——宴无好宴。 一个是朝野最受老臣拥护的皇女,一个事掌管着三军大权的皇女,一个事守护着禁宫的皇女,与他们相比,南宫舞星除了一个皇帝的称号,什么也没有。 果然,这皇帝宝座必定是最不省心的位置。 我的念头飞转,而那边的三个人已经将目光落在了我饿脸上,南宫舞辉一声冷哼,“皇上几年未见,行为处事果然与众不同,随意将女子安置后宫,随意将皇道给他人行走,随意让他人与皇帝并坐,不知道传扬出去,会被人如何笑我‘九音’皇族是不懂礼仪的化外之邦?” 宴会没开,交锋已起。 我执起面前的酒杯,轻松饮下,微笑……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八章 风云迭起的晚宴(二) 南宫舞星放下手,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平静而没有笑意的笑容,“所谓规矩谁人定?所谓国法家规,家长定家规,国君制国法,规矩难道不该由朕定?‘九音’数百年历史未有男君,朕也破了这个规矩,所谓男子之容不婚前不给任何女人看,朕不但被人看了,还接受了万民的朝拜,你难道想说朕人尽可夫到勾引了天下万民?” 平静的几句话,噎的南宫舞辉没有半点声音,一时间杵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再是心有不甘她也不敢说天子人尽可夫的话。 “说道规矩……”南宫舞星平和的声音一停,忽然变的严厉无比,“三位王爷国之栋梁,位高权重,为百官之楷模,但是三王在朕登基之日齐齐不到,是觉得朕不够资格接受你们跪拜,还是欺朕年少无知?亦或是你们不懂得规矩?” 三个人面色一僵,互相看了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 “臣伤风。” “臣热症。” “臣腹痛。” 南宫舞星笑了,“三位皇姐果然为国事操劳,导致身体有恙,让朕是在是心疼又心怜,不过……” 手中的酒杯忽然狠狠的砸了出去,准准的撞在南宫舞云的鼻梁上,南宫舞云一个趔趄,手指捂上鼻梁,指缝中已经渗出了殷红额血迹。 她眼睛一瞪,正要发作,忽然对上南宫舞星冷冷的目光,南宫舞星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有落下,脸上还是那冷静的笑,南宫舞云咽了下口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后,不敢说话。 “是否不服?”连坐姿都没有半点改变,高高的睨着她,“身为禁卫军的统领,朕的皇姐,你托病不祭天,不参拜朕都能原谅,但是你的护卫工作如何做的?你应该派两万人将神坛山上下沿路封锁的,人在哪?你应该有一万人在神坛附近守护的,人又在哪?你应该有五千人时刻不离朕的座驾前后开道的,人在哪?你让朕究竟是说你护卫皇上不力,还是该说你有图谋造反的心?” 南宫舞云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嗫嚅着,“我,我,皇上并没有下旨让我护送和守卫神坛山,都,都是从兵部调的人马,我,我没有大不敬。” “没有大不敬?”南宫舞星哼了声,“朕何时给了你建皇不跪的特权?朕何时允许你将圣旨上的戌时到宴变成了戌时二刻?朕何时允许你犯错不请罪,朕何时允许你强词夺理与皇争辩?” 一声盖过一声的严厉,一声比一声含有更重的杀意,那只手还悬在空中,看似普通的斜伸着,手指间秦儿有极细微的变化…… “扑通!”三个人一个声音,都在同时跪倒在地,“臣来迟,请皇上责罚。” “皇姐身体微恙,片刻来迟朕亦不会多加责怪,只是这禁卫军本就是朕的贴身侍卫,安国王爷在听闻朕登基大典的日子后连自己的职责都忘记了,这个似乎不需要我特意下旨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吧?无论朕是否调动兵部人马,禁卫军的守卫之责都应该是皇帝出宫寸步不离,是不是安国王爷忘记了?”冷笑中的揶揄透着几分寒,几分森森的凉意,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 “我……”南宫舞云还想什么,刚张嘴就对上了南宫舞星的眼神,又低了下去,“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认为这应该是什么罪?欺君?罔上?” 南宫舞辉和南宫舞飞对砍一眼,再看看惨白脸色的南宫舞云,南宫舞辉开口,“皇上,今日是您登基大喜的日子,不宜责罚冲了喜气。” “就是。”南宫舞飞赶紧接过腔,“皇帝陛下仁及四海,都大赦天下了,能否赦免了安国王爷的罪责?” 她们应该很清楚,南宫舞星动了一个,必然不会放过另外两个,此刻的她们只能互相守望,照应。 她们两个人一开声,背后的势力开始发挥作用了,这一个文臣哪一个武将说的那叫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朝殿之上的早朝争论呢。 我静静的看着,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默默的算着一共有多少人属于谁。 “皇上,安国王爷虽然有误,但是多年一直守卫皇宫没有半点错误,您……”眼见着声音越来越多,人声逐渐激烈,南宫舞星的手缓慢的放下,轻落在桌面上,“好了,朕根本就没打算要惩罚王爷,各自入席,开宴。” 轻飘飘的一句,在大家准备高谈阔论慷慨激昂的时候,随随便便的一声,让多少到了嘴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让多少站起来准备陈词的人傻眼。 我借着酒杯的遮挡,悄悄瞥了眼南宫舞星,他嘴角噙着笑,在歌舞中看着一干大臣讷讷的坐下,开不了口。 先发制人,让三位王爷臣服,本来的刁难倨傲全被憋了回去,还来不及挑剔他的行为。 连消带打,看清了众臣的归属,一切看似烟消云散,谁是胜者心中已明。 歌舞升平,丝竹轻响,华丽的宫廷音乐演奏出一派祥和高雅,我举着杯子,无视各种探索的目光,挂着完美无懈可击额笑容,频频和身边身后的人举杯,知道身上关注的目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炙热。 如果目光是暗器,那我现在已经能被拉去当淘米的筛子了。 如果眼神能行使手的权利,那我已经是壮观的拖把了,撕成一万片都有多。 赫连冰桐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反正现在‘九音’的大臣基本都和她一样,没睡在意谁更失态。 穆水如捏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和沄逸身上,没有人告诉她她已经保持这个动作一炷香了吗?老人家不动动会手脚麻痹的。 我示威似的凑过脸在沄逸耳边低语,“酒可以喝,微醺就好,我喜欢你面带桃花的样子,晚上我们颠鸾倒凤。” 沄逸脸色微红,嘴角含着浅笑,声音比我的更低,“目的达到了,难道真想气死她?” 不愧是我的夫君,想啥都知道。 “老人家要多刺激刺激才更有活力,不如我们赌一赌她什么时候过来?”我和沄逸凑得极近,看上去我几乎就是在众人面前不停的亲着他的脸。 笑容更甚,“我赢了,你一个月不许上我的床。” 我一噎,“赌博不是好事,我们要高雅,低俗的活动还是算了吧。” 一直被我刺激着的穆水如脸色越来越青,沉稳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始终没有站起身,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逍遥王爷,一别经年,风采依旧。”终于有人敢走上来敬我酒了,只是皇甫羽萱的热情似乎用错了地方,开口就道破我的另一个身份,毕竟逍遥王爷这个称谓放眼四国,似乎只有‘云梦’的上官楚烨拥有。 她的声音在本就气氛压抑的大殿里,顿时传入不少人的耳朵中,投射向我的目光带了更多的疑惑和猜测。 我站起身,含笑举杯,“皇甫相也是许久不见,更甚往昔了。” 我没有解释,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是上官楚烨的事实。 几乎是同时,我的身边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是比过去更加的精神了,这两年来握心心念念皇甫相,今日得见,真是要好好聊聊。” 皇甫羽萱的手一抖,手中本来就装的不满的酒又泼了半杯出来,她低着头望着我的桌子,仿佛在数我吃了什么菜一般,“五,五皇子,皇甫羽萱有,有礼了。”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伸出,轻握住皇甫羽萱的手腕,声音婉转悠扬,“皇甫相不如坐在这里,我们好好聊聊,两年未归,我着实想念宫中的人,不知道大家可好?” 手又是一抖,皇甫羽萱被子里最后残存的一点酒彻底泼了个干干净净,“好,都好,好……” “那妻主大人,下个月我们回家看望他们可好?”仿佛撒娇的声音,我看到回复羽萱膝盖一软,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撑上我面前的几案。 皇甫羽萱的脸色凄惨无比,力持镇定,“我,我,我想国主大人一定非常,非常高新你们省亲。” 隆冬之际,大殿里虽然温暖,但远没有达到炙热的可能,那她额头上涔涔渗出来的汗水什么怎么回事? 我还没开口身边的南宫舞星已经不咸不淡的抛来一句话,“可惜皇甫相要失望了,‘九音’刚定,朕只怕不能放走任姑娘,朕这里朝中相位虚悬已久,许多人都在翘首以盼有一位能力杰出之人带领百官群臣替朕分忧,开创盛世基业呢。” 一语出,满座皆惊,包括我。 我知道南宫舞星是誓要肃清党羽派系,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在他刚刚登基不到六个时辰之后,将我卷入了朝堂斗争。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六十九章 风云迭起的晚宴(三) “皇上!” “皇上!” “皇上!” 这一下,刚刚平息下去的声音再一次集体爆发出来,就连穆水如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不管她对我有多么的反感,对‘云梦’忠诚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国内昔日的将领‘叛变’的事实。 我懒懒的往后一靠,翘起了腿,看着底下的群情激愤。 南宫舞星果然够大的胆子开口就是相位相赠,这让那群打破头谁也不让谁盯着那块肥肉的群臣情何以堪? “皇上,‘九音’相位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事不可随意……” “皇上,外人岂有我朝众人明了‘九音’国情,就算是圣人转世,也不能随意委以重任,至少应该循序渐进。” “皇上,您要对先皇负责,对祖宗社稷负责……” “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噗嗤!”我终于忍不住了,抖动着肩膀,一个人咯咯的乐开了,越笑越大声,整个大殿里都是我一个人的笑声,所有的反对声音都在我恐怖的笑声中北压制,悄无声息了。 我旁若无人的笑着,直到最近笑岔了气,才猛的守住,看着一张张难看的脸,我抿了口酒,“我也赞成大家的意见,皇上这话说的草率。” 不少人偷偷的喘了口气,我面色一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在众臣面前来回的踱着步,每个人的神色变化都被我一一的看在眼内。 站在大殿的中央,我停下脚步,“如果我没有记错,‘九音’吏部共有在朝官员三百七十二名,省部官员两千五百九十三名,今年为招考之年,任何招考,何人监考,何人管事,都是今年吏部今年首要大事吧?”这时,我的脚步停在一人面前,正是当朝吏部尚书,“我说的可有错误?” 她震惊的看着我,半响才讷讷的回答,“没,没错。” 我点点头,脚步从她面前挪开,行了两步站到另外一个人面前,“户部尚书谭其青,去年户部一共上缴米粮两千万担,赋税三十万万两白银对吗?” 她身体摇晃,额头上不自觉的沁出汗水,“是。” 我冷笑,“‘九音’一向国土富饶,盛产米粮,去年光‘天伦省’一省,就上缴米粮六百万担,赋税七万万两,这才不过是‘九音’十三省中最中层的一个省,扣去‘西阳声’‘平川省’两省水灾适当减免赋税,你如何解释剩下的是个省竟然加起来才不过一个中等省的两倍?” 在场的不少官员都是一口凉气倒抽,欧文看着南宫舞辉,“定国王爷,六部里吏部户部是你管理的,如今已是正月,为何今年的招考榜文未出,官员调令未下,今年‘九音’全国未遭受大灾大难,为何这样的赋税您不会觉得有问题?” 根本不等南宫舞辉回答,我的脚步又开始挪动,这一次,凡我目光过处,不少人开始眼光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礼部尚书!”我一声低喝,一名女子浑身一震,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头垂首,“在!” 看到我嘲弄的笑容,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知的状态下对我毕恭毕敬,想要坐回去又有些不妥,站着么是在太扎眼,就怎么不尴不尬的半蹲不站着。 “去年正月祭天礼用度是多少?”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很硬,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她迟疑了下,“大概两百四十万两银子。” “恩?”我眼神一凝,逼视着她,“不是三百四十万两。” 她恍然大悟,不断的点头,“是,是,是三百四十万两。” “那么清明祭奠先皇用度是多少?”我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心思,她却已经开始脸色变为苍白。 袖子波动着,她的两只手正在衣袖下互相绞着,喉头不断的收缩干咽着口水,“一百万两。” 我没有做出回应,儿时直接丢出第三个问题,“中秋庆典用度呢?” 这一次她回答的很快,“也是一百万两。”说完后偷眼瞄我下,发现我只是轻点着头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像刚经历一场大仗般。 可惜我并没有要走哦的一丝,儿时站在她的面前继续问着,“那么这一次新皇登基,所有的庆典祭祀用度是多少?”我想每一件官方采买的东西应该有记账吧,就这三两个月的事你不会忘记对不对?” “当然。”许是觉得我的开启没有开始那么冷硬,她也回答的很快,“一共是三百三十万两。” “很好,很好……”我不断的点着头,手指敲着她面前的桌子,叩,叩,叩,叩…… 开始她没哟半点反应,直到那一声声枯燥的声音不断的再大厅里回响,不少人脸色变的古怪,她刚刚恢复点血色的脸彻底惨白。 我依然看着眼前的礼部尚书,身形未动,嘴巴里已经喊着另外一个人,“兵部尚书人呢?” 眼角扫到不远处的某个人影动了下,我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直直的指了过去,眼睛却还停留在礼部尚书的脸上,“兵部去年支饷五万万两银子,已近整个国库收入的两成,不知你又是什么想说的?” 她不愧是兵部尚书,说话都带着股军队的冲味,“我‘九音’装备精良,数十万大军的军饷,衣衫,武器,自然是要那么多的。” “砰!”我手掌轻轻一挥,她面前的几案顿时碎裂,杯碗茶碟掉了一地,碎裂中四溅的汤汁翻了她一身。 她还不及反应我的人影已经如鬼魅一般飘到她恶面前,“你是想说我不懂冲锋陷阵,还是想说我不明白十万人的军饷应该有多少,或者每三年做一次寒衣需要多少银两,每五年打造一批兵刃耗费多少?” “你算什么东西!”她看着满身的汤汁,猛的跳了起来,“你以为会算几笔帐就了不起了,居然敢对我……”下面的话,忽然被一个人捂进嘴巴里。 南宫舞飞气急败坏,死死的拉着她的衣服捂着她的嘴巴,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我耳朵尖,听的很清楚,“她是上官楚烨,传说中的‘弑神’战将。” 那个想要跳起来揍我的女人拳头还在空中,人已经僵硬住了,她再是兵部尚书也不过是普通的文人,与我真正在沙场前线挣扎,与士兵同进退共生死是绝对不同的,军中事务她岂敢在我面前妄言? 我根本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因为南宫舞飞就在我的面前,身为镇国王爷的她管辖的正是吏部与兵部,外带军中十万兵马的调度权。 “镇国王爷。”我笑眯眯的望着她,“不知道能否解释下,为什么去年一个普通的正月新年用度竟然超过了新皇登基的用度?难道‘九音’对新皇登基和新年同时庆典竟然这么抠门?还是因为皇上事必躬亲让人不敢作假才让用度降的如此低?至于兵部这一块,三年来每年支出一年甚过一年,可是军中将士真的每年都做了棉衣过冬?还有武器打造固然需要极大的消耗,可是收回的兵器呢,不是应该回炉重铸的吗?为什么兵部没有收回的记载?” 若说南宫舞辉和南宫舞云只是小打小闹的话,这南宫舞飞的胃口就太大了,军饷,军粮,军费用度她都敢下手,多么可怕又多么庞大的数字? “刑部尚书大人。”我懒懒的开口,“明日我想上你那去看看‘九音’律法,不知道行不行?” “行!”她才回答完才发觉自己似乎说快了,对着南宫舞星的方向垂首,“皇上……” 南宫舞星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黑沉沉的,但是他没有发作,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在数次呼吸后威严开口,“现在谁所任姑娘不懂‘九音’官职民情,大可出来说说最近的意见。” 本来平和柔美欢畅的饮宴大殿,彻底沉默了声息,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 现在不说,就是在默认我会被南宫舞星封相的可能,说,心中有鬼的人谁又胆子出来说? 主子都不敢吭声,奴才众人也要保身,毕竟坐天下的事南宫舞星。 不过,还真的诱人提反对意见,那个人就是——我。 站在大殿的中央,我冲着南宫舞星一行礼,“我知道皇上厚爱,也感激皇上怜才,只可惜这相位,实在不是我能做的。” 还不等他说话,我扬起眼睛,挑衅的看着南宫舞飞,“我个人更喜欢带兵作战,如果皇上怜才,不如赏个三军之将如何?” 一句话,再一次让所有人震惊。 我要军权,要的那么直接,要的那么坦然,要的那么随便,仿佛我要的只是这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道菜一双筷子一个碗。 文臣,还能被群起而攻之的架空。 武将,千军万马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皇上!”南宫舞飞再也忍不住了,“无论她叫任霓裳也好,上官楚烨也好,都非我‘九音’之人,刚才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战功显赫不代表就能对我们效忠,三军一向不归同一人管束就死怕有人存有造反之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外族人,这是在要不得,您这是将我们‘九音’的千秋基业送到他人的手中,会带来灭国的灾难!” “皇上!!!” 再也没有人顾得了饮酒作乐,人影跪满了两排,这一次真是齐心的很! 我张开嘴,刚想说话,南宫舞星抬腕制止了我。 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步的顺着台阶走下,走到我的身边,“那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说不是‘九音’的人不能将军权交予,那么朕现在宣布,任霓裳将为朕的王妻,择日完婚,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九音’的半个主人,是不是可以将军权交予了?” 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傻了。 死小子,涮我?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章 风云迭起的晚宴(司) 我今天的感受就像是,跳悬崖以为必死,结果下面是湖,以为得救了,发现水里有食人鱼,挣扎上了岸还没喘气,岸上蹲着猛兽,好不容易上了树发现这个山谷没出路,那叫一个大起大落的厉害。 比我更惨的,就是下面这一群臣子了,我就不相信现在还有人看着面前的美酒美食还动的了筷子的。 南宫舞星二十了,大婚时无可避免的,但是他男子的身份必然也引来了无数的觊觎目光,谁成为他的妻子,很可能就会拥有执掌‘九音’一半的权利,只怕无数高官都咋想着如何攀上这门亲。 无可非议,我背后没有强大的外戚,嫁给我,他不用担心皇权旁落;嫁给我,我的能力足以替他巩固自己的皇位;甚至,当我有一天夺回神族少主身份的时候,‘九音’也就成了神族最应该保护的国家。 对我来说,只要点头,这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众臣可以否决我当相,可以阻挡我拿兵权,却阻挡不了一个皇帝选择自己的妻子,当皇妻身份一定,相也好将也好,依然还是我的囊中物。 南宫舞星是算计,却不是坑我。 换做是我,也会认为这是一个最佳的方案,速战速决打的所有人没有还手之力。 现在,不是考虑儿女情爱的问题,也不是考虑是他算计了我的问题,在权利和国家利益面前,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我应该点头,很应该。 “皇上,今日不过是庆功的宴席,不适合讨论大事,您喝酒开心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别吓着臣子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居然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大殿的中央,慢慢的走回了属于我的席位,悠然的坐了下来,“我知道皇上刚刚登基想要肃整三军,若需要任霓裳的地方我绝不二话,至于三军之将,我只要一个头衔便可,只为了操练三军,至于出证行军,这个还是应该在朝事上提出,再从长计议。” 我似有若无的带过了南宫舞星所谓的王妻提议,轻飘飘的压下了所有人的震惊,只帮忙操练三军不负责带兵出征,也缓解了那些官员马蚤动的情绪。 “如此只好委屈任姑娘了,三军的操练之职就交由你了,希望你能将朕的‘九音’军队带成威武之师,原有战的统帅之位全都不变,这下大家没意见了吧?” 他坐到我的身边,满座臣子又一次经历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之后,机会已经是个个面无人色,搞不清震惊的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胆战心惊的全部坐回,战兢兢的出神发呆。 歌舞再起,南宫舞星再没有任何奇异的提议,轻松的频频举起杯,不大工夫冰雪白皙的容颜上就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在黄晕的烛光下美的虚幻,美得不真实,举手投足的优雅雍容。 举杯就唇,我轻轻的飘出几个字,“你阴我。” 他侧脸,回给我一个调皮的笑容,灿烂而清爽,“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夜哥哥教我的,如果我不开出那么高一个价,他们怎么会无声的接受你坐三军主将,而让你这么容易挂上这个名号?” 我无言,这既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跟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他倒是把夜的算计都学去了。 忽然发现,他的沉稳,他的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也依稀能看到和幽飏的影子,玩弄群臣时的冷静和风度,又添了几分沄逸的清寒,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超然,分明是月栖平日里的形象。 可是,他这无赖的表情和那种说甩手就甩手,说丢下就丢下的态度是学谁的?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吧? “其实,我挺希望你答应的,二十岁的男人不太好嫁啊。”他似乎是感慨的话语分明都是不正经,抛了个坏坏的媚眼,“虽然你老了点,男人也多了点,但是至少我认识嘛将就下你我其实不介意的。” 这,这混球小子哪学来的?肯定不是我身边的人教的,不是! 又气又笑的表情写在眼里,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如果我不是有必然的把握能收住这些人,为了权势我一定会答应,小心你玩的不能收场。” 没错,我不答应南宫舞星的提议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因素,而是我很清楚一张一弛,现在逼得太紧朝堂上下必然翻天,而只要我有了挂名这个地位,就算是做吃力不讨好的操练之事,我依然有本事把几十万大军的军心收拢。 文臣永远不会懂,一员沙场战将在士兵心中的天神地位,笼络了军心还怕不能号令她们? 温水煮青蛙,就是今夜我和南宫舞星配合玩的。 “只可惜,还有一点没玩好。”南宫舞星轻叹,“没能把她们三个人分化,倒是更加团结了。” 我举杯就唇,“时机会有的,你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十天半个月。” 看到皇上一直与我笑语不断,那些人才慢慢的缓过劲,终于开始了推杯换盏,聪明点的人一脚走了过来,可是祝贺我这个信任的挂名之将。 我点头一一接受,一时间倒是灌了不少下去。 反观场中,脸色一直没恢复的只有三个人了,赫连冰桐,皇甫羽萱和穆水如,尤其是穆水如,脸色比一个烂苦瓜还要难看。 我主动的迎向皇甫羽萱,在她的惊愕中敬酒,“皇甫相,上官楚烨这个名字以后莫要再提,我也不是逍遥王爷,如果愿意喊我一声任霓裳。” 她虽然不明白其中究竟,却也在穆水如的神色中猜到了什么,点头雅秀的举杯,“恭喜任将军手握‘九音’三军重权。” 我不置可否,语带轻柔,“一声任将军,你我情分依旧。” 她的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听懂了我话语中的意思。 再次迎向赫连冰桐,她早已站起身等待着我,见我走来,扬起亲和的笑容。 “贵夫身子可好,如有需要尽管开口。”眼神示意那个呆子的方向。 赫连冰桐呵呵笑着,“没想到那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妙手’,冰桐有眼不识金镶玉,倒让任将军见笑了。” 我凑上她的耳边,“不过我有事求你倒是真的。” 她一怔,“求不敢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眼神示意着她,冲着月栖的位置温柔一笑,那个高傲的人影抿唇,羞涩低头,高傲浮云化为柔情似水。 她顿时明白,对我眨眨眼,“任将军的夫婿倾国倾城,可惜冰桐没能先一步认识,可惜,可惜。” 彼此心知肚明,我低声耳语,“谢谢。” 再下一人,是穆水如。 当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大咧咧的坐在座位上,眼神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的酒杯伸出,她也没有半点回应,显然是想让我丢脸到底。 我伸手抓起她面前的酒壶,斟满她杯中的酒,在她的不理不睬中双手端起平展恭敬的举过头顶,“婆婆,这一杯是我私人敬您的,也是我替沄逸敬您的,与国仇家恨无关,与地位无关,只是我和沄逸对您的心意。” 她一把抓起我面前的酒杯,手腕翻动就要泼掉。 我眼明手快,三根手指轻叩,那手腕再也不能动弹半分,眼神盯着她我慢慢的开口,“穆相,我与您相交非一日半日,您沉稳的气度却非常人所能及,上官楚烨在你手中落败心服口服,可在‘九音’城外您只不过看到我扶男子上车就气急败坏,是因为沄逸吧。” “胡说,我只是讨厌你这个j诈小人。”她的凶恶挡不住声音后的底气不足。 “您以为沄逸死了,而且为我而死,可我依然逍遥着快乐着风流着,您在替沄逸不值,以药毁身坚守贞洁,宁愿死都要为我守节,数次调动属于您的力量暗中救援于我,背叛‘云梦’背叛皇室背叛您,换来的竟然是我的忘记,所以您忍受不了了,是吗?”我慢慢放开手,“您疼爱沄逸,忠于‘云梦’,认为将他嫁给您最忠诚的皇帝是对他最好的怜惜,但是这么多年,您看到过沄逸笑吗?您看到过他有今夜这般的轻松吗?‘九音’城门前,一帘之隔,他却没有出来认您,因为在他心中,那个属于穆家的穆沄逸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再是您的儿子,您自认为对他的好换来的不领情,您愿意见到吗?” 她握着酒杯的手没有倾覆,却又颤抖。 我坦然一笑,带着她的目光看向沄逸,高贵的人影凝望着我们,眼光中似有水波流动,雾气弥漫。 “这样的沄逸,您见过吗?”话对穆水如说,人却看着沄逸痴痴出神,“今日我将沄逸带来,愿不愿意喝这杯酒全随您自己。” 手腕僵硬的折回,酒杯慢慢的凑向自己的唇,张口饮下。 沄逸笑了,刹那间的灯火烛光都不如他的笑容耀眼,亮的仿佛天边月光皎洁,轻柔明媚。 我听到穆水如轻轻抽了下鼻子,低下头,手指不自觉的拭过眼角,再抬头时声音已冷硬,“上官楚烨,我不管你换什么名字有什么野心,只要你对‘云梦’不轨,就是我们全民之敌,皇族的血统不容你搅乱,皇族的尊严也不是你能撼动的,若有兵戎相见之日,穆水如就算花甲之年也要亲自上阵取你性命。” 我只是轻笑,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从容潇洒的从她面前走开影响穆沄逸。 沄逸伸出手,握住我的掌心,牵着我坐回他的身边。 “趁她还在‘九音’,你去看望看望吧,等她回了‘云梦’再见不知是何时。”沄逸在我的声音中轻点着头,远远的望着穆水如。 就在我以为这场充满了喜剧悲剧闹剧的宴会就要这么平淡收尾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上官楚烨你在哪?出来,出来……” 网友harpist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一章终于“吃”完这顿饭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前殿的房顶上跳起,轻飘飘的落在三丈高的墙头,少年的嗓音在风中悠扬的传来,急喘的呼吸声随着三流的内力逼出,“上官楚烨,上官楚烨,你在哪,在哪?” 身影很快,黑黑的在屋檐上跳动,从一个墙头跳到另外一个墙头。 紧接着,近卫军的呼喝声,叫喊声,沉重的脚步声也一起传了过来。 笨重的铠甲,长枪长戟,奔跑在宽敞大殿中可怕的脚步回声都让我们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目光齐刷刷的看着门外。 黑影开始落在左边的墙头,脑袋漫无目的的四下搜寻,不时的传出两声,“人呢?上官楚烨在不在这里?” 咚,咚,咚,咚…… 齐刷刷的脚步奔向左边,“刺客,有刺客……” 黑影再次跳上右边的墙头,“喂,上官楚烨在不在?” 咚,咚,咚,咚…… 脚步又一次奔向右边,耳边是铠甲摩擦着的金属声。 那个人影仿若入无人之境,根本不管下面磨刀霍霍,扯着嗓门一通叫嚷,“上官楚烨,你人在哪?” 可怜的我,他每扯直嗓子叫一声,我额头的青筋就跳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 忽然想起,好像自己赶着到‘九音’,大早清点下爱人没少就急急上路了,倒是忘记了这个不尴不尬的家伙存在,可是,他是怎么追到这来的,还搞的人家皇宫鸡飞狗跳? “刺客,刺客……” “左边,左边……” “右边,右边……” 无数人影随着一个猴子的上蹿下跳在不断的奔跑着,不多时队伍就已经散乱不堪,有停下喘气的,有杵着长枪慢慢走的,叫声也越来越后继无力了。 我冷笑,一个皇宫的守卫,竟然连弩箭机关都没有? 正想着,终于传过来了兴奋的声音,“射,射,射死他……” 我猛的睁大了眼睛,竟然没来由的紧张了。 纤瘦的身形在墙头蹲着,双腿撒开,屁股下坐,两只手从双腿中伸出抓着墙头,脑袋机灵的左顾右盼,在箭雨声中忽的窜起,“喂,我找人,追我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箭雨,空中的他身形如燕,剑出手,一片寒光中靠近的箭全部被打飞,轻飘飘的落在墙头,“你们真不讲理!” 他的脑子一定被门夹过,夹出的沟比我胸前的沟还要深,这样的话都问的出来。 我的手在桌子下越过幽飏,极隐蔽的碰了碰南宫舞星,在他侧首中用唇形比划出几个字,“你要的机会来了。” 所有的人都被外面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人看到我们之间的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我用酒杯遮挡了唇,传声而出,“迷糊蛋,我在大殿里。” 墙头上张望的人影忽然一停,目光转向大殿,猛的拔身而起,直扑而来,手中剑明晃晃的闪烁着寒光。 人影在地上一落,目光转了个圈,身边坐着的大臣个个桌椅翻倒,面无人色,难得有武将想要冲出去,脚步刚动,黑色的纤瘦人影以风般的速度飘了起来,直冲我而来。 南宫舞星就在我的身边。 叶若宸的人就在我的面前,外加一柄肯定是忘记收起来的三尺长剑。 “别跑!”他气喘吁吁瞪着我,语气实在不怎么滴,“我要……” 下面的话被淹没在伺人恐怖的叫喊声中,“护驾啊,有刺客,有刺客,护驾……” 声音响起的时候,也是大队人马冲进大殿的时候,整个大殿被上百个人一堵,再加上文臣呼喊,武将的叫喝,乱成了一锅粥,看的我直摇头。 一柄长枪最少一丈来长,近卫军人是进来了,可是在这个拥挤的环境下,手中的枪都横不下来,更别提什么护驾,什么拿刺客了,动下枪都能顶着三四个同伴。 侧眼看南宫舞星,他坐在那一动不动,眼神中露出看好戏的神情,在眨眼的时候,被我捕捉到一缕痛心。 ‘九音’的朝堂就是一个百年的老屋,从外面看气势恢宏,深幽美丽,走进了才知道满是腐朽的残木,一碰就碎。 南宫明凰才死了几年?整个朝廷就这样,斗势力,斗钱财,斗权利,南宫舞星要想恢复当年的辉煌,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唰……” “涮……” 两道人影从南宫舞星身后的帷帐中窜出,绝顶的气势中,帷帐碎裂如雪片飘落,人影已经落在南宫舞星身前,一人一手,拉住了叶若宸的胳膊,手指扣着他的脉门,让他动弹不得。 一道褐,一道黑,同样的丰神如玉,同样的英气逼人。 他们就在我的眼前,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却在他们纵出帷帐的瞬间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莫沧溟,流波。 ——少主所行之处,流波退避三舍,永不相见! 登基前的日子,没有看到过他;登基的典礼上,没有看到过他,如果不是误会叶若宸是刺客,只怕我永远也见不到他。 给我一个背影,算见还是不见? 他在我的视线中那么清晰,但彼此已是陌路,任霓裳的心,也不会再为他而开。 “放开我!”叶若宸挣了挣胳膊,奈何武功差的太远,只能是蚍蜉撼树。 我面前的两个背影,就像是两座石雕,紧捏着他的胳膊。 “你来这干什么?”索性无视他们,我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一身灰土脏污,头发凌乱,脸上也是黑一条灰一条,不知道分别才几日,他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的。 “你为什么丢下我?”?br / 美男十二宫2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4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4部分阅读 ”叶若宸的眼睛闪亮亮的,像是愤怒中的猫儿,纵然毛发直竖依然是可爱。 “呃……”不想承认自己根本没把他算在打包走人的行李里,我镇定的面对他的怒火。 “ 我没有丢下你啊,大清早喊了无数次上路,你又不是我车上的人,我以为你一直跟着的。” “我拉屎去了,出来人都不见了。”他咧着嘴巴,毫无顾忌,“我找了你很久,听说你在这里,只好进来找。” “你找我干什么?”含着杀意的目光投向夜,某人正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大殿中的凌乱喊叫,故意不回应我。 “报恩。”还是让我头疼的那两个字,现在的我甚至怀疑夜是不是对他用过摄愧术,为什么能让他如此彻底的疯狂的不要命的跟在我后面只为了和我床第之间颠鸾倒凤? “我不要你报恩。” “我不欠人东西,我必须报恩。” “你不欠我的,不用报。” “我说欠就欠!” 算了,我不和脑沟比胸沟深,脸皮比脚皮厚的人吵架,索性懒散的往后一靠,“等老娘有空了,再来日你。” “那你快点有空,我还要闯荡江湖做大侠呢。”他的声音比我还大,“今晚或者明晚,你挑个时间。” “你……”被噎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偷眼看到有人隔着面纱捂着嘴在偷笑。 “够了!”一声怒喝,终于镇压下了乱哄哄的场面,南宫舞星突然手一扣,从叶若宸的手中取过剑,展示了从我这学去的精妙手法。 身形一纵,亮眼的金色划出绚烂的弧度,他飞身而起,剑光扫向面前一大排的近卫军。可怜了一群惨兮兮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剑光闪过,然后消失于无形。 “这就是朕的近卫军?”南宫舞星的剑平直的伸在面前,剑脊上平整整的站着十来颗头盔上的红缨,“这就是号称铜墙铁壁的‘九音’皇城守护者?” 他手一抖,叮叮当当的声音掉满地,“如果今日这少年不是朕的朋友,如果朕的身边没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只怕朕的登基之日就是朕的忌日了。” 手指送出,剑光飞过人群,插在南宫舞云的面前,剑身摇晃颤抖发出声声脆鸣,“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近卫军?这就是拿着比边关将士多十倍粮饷的贴身护卫?你如何向朕解释?” “皇上……”南宫舞云想要说什么,却已是无力,看着那个个狼狈的人影,她委顿在地。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免去南宫舞云近卫军统领之责,三万近卫军由定国王爷南宫舞辉统帅,三个月内,朕要看到能保卫皇城的铁血之军,而不是一群嘈杂呼啸的跳梁小丑,做不到提头来见!” “皇上恕罪!” “南宫舞辉领命!” 两种声音,一个蔫,一个亮;一个哭丧,一个惊喜; 在南宫舞云将腰牌递给南宫舞辉的瞬间,我们看到了怨怼和兴奋的交锋。 我和南宫舞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晚宴结束,充满了曲折的一场饭终于到了尾声,而‘九音’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二章小样儿,跟老娘对骂?(本章有雷) 三天的全国庆典,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开心的,那不关我的事,我要做的是如何收服‘九音’一盘散沙般的军心,呃,还有怎么逃避那一个心要献身的叶若宸。 “上官楚烨,你不要跑……”少年大咧咧的叫声听在我的耳朵里和鬼催命一样,看着远远在墙头上纵跃的身影,底下一排大呼小叫跟随的人影,树影摇晃,烟尘滚滚…… 我一缩脖子,飞快的跳上殿顶,身法展到极致窜入树枝间,埋头就是一阵猛冲,虽然我不想说自己是慌不择路,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他的叫声渐远,我不放心的又冲了一段路才慢慢放缓步子,看看身后确定已经看不到他,才安心的落在树梢头。 这似乎是后宫比较偏远的地方,比我的住所更加的幽静,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如果不是耳边听到了淅沥沥的水声,我会以为这是一个无人居住废弃的院落。 目光转向左边寻找水声的来源,看到的一幕差点让我脚下滑动滚下树。 空旷的院落中,一口青石古井旁,俊逸的男子手中勾着木桶的绳索,一下下从井里提着水。 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只有一条丝绸长裤,整个肌肉紧致的后背勾勒出完美的肩背线条,宽厚的肩膀修长的腰身,在抬臂中肌埋分明蕴含武者的内劲,不是我见犹怜的精致,也不是饱含强健的壮硕,不松软不过度,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完美的腰,不属于时下人们喜欢的柔弱,更不是寻常人家挑选女婿的条件。尽管他,挺翘的臀让我咽了数次口水,在他的动作中,背后图案中的云仿佛在流动,飘在他的肌肤上,一只麒麟似要破云而出,扬蹄踏月,乘风而去。 看到背影的刹那,我就知道看到的人是他,一个对我发誓退避三舍永不相见的人——流波。 “你记得这个图案吗?” 曾经,他满含期待的给我看这个麒麟图,任我抚摸。 现在,我蹲在树丛中,只能窥探。 那日离去,我没有缓住过脚步,没有半分等待他转身的意思,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路人而已。 我知道他住在宫中某一个地方,却不想这样没头苍蝇乱跑也能碰上,越是怕碰到,越是会碰到。 他拎起手中的水桶,仰首…… “啪啦……”巨大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四溅起水花珠玉飞散。 寒冷的冬日,尽管天上光普照,却挡不掉风中的寒意,前几日飘落的雪还堆积在墙角没有化去,院落的中央,他就这么淋着桶中的水赤着上身。 水,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顺着肌肤汇聚向下,被补缝吸收,饱含了水汽贴在他的肌肤之上,紧绷着的肌肉在黑色的绸裤下若隐若现,神秘的部位隐约的突起。 一滩水渍在他的脚边汇聚,深沉了青石地面的颜色,慢慢的流淌,他的手一挥,桶子落入井中,再抬手时手中的桶已是沉甸甸。 又是一桶水从头而下,彻底淋湿了他的发,他的身体。 舒坦的叹息声飘散着他的惬意,摇头中,水花摆落,湿淋淋的发披散在肩头,遮挡了那麒麟的风采。 侧身的他,全身挂满水珠,胸前两点粉红在风中渐渐收紧,挂着一滴清凉的水,引人舔舐。 水珠摇摇晃晃就是不掉下来,缠绵着殷红之上,我只觉得脸颊发烫,喉咙发干。 “咕噜……”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两只眼睛都快喷火了。 冬日中,雾气氤氲肌肤泛粉,出水芙蓉固然让人骨酥身软,这刚毅的冰水洗礼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挑逗。 算了,还是别看了,看也徒劳,若是被人抓到指不定还以为我死缠烂打,说也说不清楚了。 我轻轻的移动身形,不想惊扰那个正快乐着的人,打算就此默默的离去,幸好这院子中种满的都是柏树,不然这冬天落叶满地,我早就被他抓个正着。 “唰……”极轻微的声响,落在我身旁不远处的枝桠上,来者的武功很高,若不是衣衫挂到了树枝发出了声音,只怕我都不会留意到他。 绿色的树枝间露出一小截小小的褐色衣摆,我定睛看去,不楚怒从心底起。 莫沧溟,居然是他? 登徒子!我心头暗骂,鄙视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两眼。 可那人,不知道是不是沉醉在美色中难以自拔,眼瞳中尽是惊艳的神色,完全没有感觉到就在离他不到三尺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拨开面前的树枝,脑袋伸了伸,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色胚! 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爽,非常不爽! 忍不住的传声冷哼,“莫侍卫啊,再看眼珠子掉下来了,看男人有什么心得?是腰身比你细还是家伙比你粗?您老人家倒是不怕自卑?” 听到我的声音,俊朗的面容不自觉的紧皱了眉头,莫沧溟恶狠狠的转头,目光搜寻着我。 戏谑的笑迎上他,看着他的表情从初始的错愕到后来的厌恶,所有的情绪都写满那双深邃的眼,嘴角下拉,毫不掩饰对我的反感。 撇了眼院落中的流波,他唇角一动,传声给我,“你为什么在这?” 坐在枝头,我两只脚互勾着老没正经,“你又为什么在这?” “我住在这!”他硬邦邦冷冰冰的甩来几个字。 我哼了声,上下打量着他,笑嘻嘻的开口,“当初喊你红毛猴子果然没喊错,莫护卫竟然是住在树上的。” 他虎目圆睁,精光闪过,“我住哪关你什么事,倒是你不请自来,鬼鬼祟祟。” “我就是鬼祟又如何?”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对着他挑眉弄眼,“你门口竖了牌子写着任霓裳不准入内?皇宫风景秀丽,我溜达溜达你管得着吗?” “你窥探男子沐浴,果然是色心不改。”不屑的冷哼从他嘴巴里传来。 “我是女人,还是个色女人,不看白不看,倒是你一个男人,蹲在树上看别的男人沐浴,口水都流到嘴巴边上了,脑子里指不定幻想着把人家最后一条裤子都看干净看清楚,我劝你别看了,人家那是狼牙棒,你只是小腊肠,无论从形状角度力度持久度都会让你自卑自怜自信心全无。”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逐渐的眼睛半眯着,竟然难得的在我的语言攻击下没有立即开炸,有进步。 慢慢的,他的唇动了,在胸膛不住的起伏中,我听到了莫沧溟重重的声音,“我草你妈!” 会骂人了?有进步啊。 双手抱肩,我扯出笑容,“你亵渎前任族长!” 他脸色铁青,“我草你个大爷!” 我无声的笑了,“你还想草我大爷?找得到自己的鸟吗?” 终于忍不住了,他猛的窜了起来,一掌挥向我,“我日死你!” 他动的同时我也动了,闪身躲过他的攻击,冷笑连连,“你要日不死我怎么办,找人拔鸟相助吗?” 又是一掌猛烈的打了过来,树枝摇晃,我飞身而起,耳边是他的狂嚎声,“你再小鸟小鸟的叫,老子打爆你的蛋。” 我转身的同时也是一掌打出,“老娘没蛋,要打你打自己的!” “那是!”他的嘴巴居然和掌法一样的快,两个人交手的同时,他的等方面也不断的吼出。 “打爆你的奶子,你的奶子比老子的蛋大。” “大好歹能甩起来,你那是什么,拨浪鼓吗?甩个给姐听听响!”噼里啪啦的掌风中,我的声音比他的更大。 “我一招‘嗜血烈阳掌’把你的胸捶成烂橘子,爆汁的!” “我一招‘一剑九星’把你的鸟劈成笤帚,还能扫地!” “你个贱女人,身边男人无数,还来招惹神族侍卫,你以为你多高贵?” “老娘当然高贵,不知道老娘的男人里有当过和尚的吗?老娘下面都是和尚日过的,正宗佛法开光,高贵的很!” 骂的开心,难免疏于防守,他的手中打上我的肩头,腹部被我狠踹一脚,两个人影分开,各自喘息。 “你们干什么?”一道人影窜入我们中间,语调冰冷,一手推开我一手挥开莫沧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同时手指一指对方,“他偷窥你沐浴!” 莫沧溟想要窜过来的身影被流波按住,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七手八脚的扯下自己衣服盖住流波的身体,满脸通红,对着我咬牙切齿,“你再啰嗦我把你舌头扯出来打个结!” “有本事把自己的鸟扯出来打个结,你有那东西都超越姜子牙了,钓竿都不用,屁股坐在水里就有鱼咬钩,多么好的蚯蚓诱饵啊!”我揪下自己身后的大氅,顺势罩上流波的身体,冲着莫沧溟冷笑,“看别人的有什么用,自己的家伙大不了。” “我就是喜欢看,就是喜欢看怎么滴?我看见比我大的我就高兴,我看见比我大的我就开心!” “看见比你大的就开心?”我嘿嘿笑着,“那你早成开花馒头了。”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三章威震三军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莫沧溟这么冲动的连打带骂拳脚相向,我只是憋闷,很憋闷,反正架打完了,我也舒坦了。 流波的身体被我们两件衣服罩着,发丝上水珠滴答,裤子也是紧紧的绷在身上,眉头微蹙,红唇柔嫩,一双蓝眼如碧空无云的清澈。 早知道他这表情的震撼力,却还是忍不住的心头浮现怜惜,比怜惜更多的是一种闷,沉闷。 流波的只手按着莫沧溟,一只手刚抬起伸到我的面前,晴蓝的双瞳中闪过一丝阴霾,很不自然的停住,然后揪住自己身上的衣衫,垂下头。 人家这么亲密的手握手,我呆在这干什么? 我挥开脑海中那莫名的情绪,冷嗤一声,“老娘要看男人,一向正大光明的看,少用和你蛋一样大的脑子想事,下次再疯疯癫癫,小心老娘一把伞戳你菊花里再撑开!” 懒得再看他们的表情,我飞身上了墙头,几个起落间已经回到了离自己院子不远的地方。 望着长长的巷道,红色的院墙无尽的伸着,冰棒上碧空如洗,让思绪游离。 现在的我,应该想的是如何帮南宫舞星坐稳天下,想的是如何将权势收归己用,想的是如何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儿女情此刻尽皆放下,缠绵是美,纠缠就是蠢了! “任将军,您在这啊,让我们好找!”尖细的嗓音伴随着奔跑,一路喘息着而来。 侧过脸,发现是南宫舞星放在我院中随时听我传唤的伺人,此时的她正满头大汗,脚步虚浮,看来真的是跑过不少地方。 恢复冷静,我眼露询问,“怎么了?” “皇,皇上,皇上有旨……”她喘了半天,总算把话憋了出来,“让您,让您立刻去校场,检验,检验先锋军。” “现在吗?”已近巳时,正常点兵时间应该是在卯时,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赶,也注定无法改变自己迟到的事实了。 她喘着气,“皇上的旨意一到,我就到处寻您,叶公子说帮我一起找,带着人到处喊您的名字,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您。” 脑子一晕,让叶若宸找我,那我还不跑? 现在不是啰嗦的时候,我急急的往宫门口冲,“叫人备马,带路!” 她忙不迭的点头,跟着我一路小跑,“您,您等等我。” 看她缓慢的动作,我索性拎起她的脖领子,飞掠而去,到达宫门口时,她的神智显然还没有恢复,我看着门口一名将官不断的踱着步,神色焦急,想也不想就冲到她的面前,飞身上马,“带路!” 伺人在身后喊叫着,“任将军啊,您,您加件衣衫啊。” 我的外氅已经丢在了流波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衫,说的好听那叫飘逸,说的难听那就是轻率了,可我没有时间去再找一件衣服披上。 于是,我纵马前驰,在数万装备森严,威武雄壮的士兵面前只着单衣的伏在马背上,从他们眼前掠过,要说形象,那是半点也无。 昨日受命,今日检阅迟到,收拢他们的心只怕更是不易了。 一夹马腹,马奔如闪电,将带路的将官远远甩在了身后,迎接主帅的号角声适时的响了起来,数万双眼睛注目着我。 点将台在数十丈开外,高达五丈,旗帜猎猎飞扬,一个硕大的楷体‘任’字迎风招展,鲜艳明亮。 越来越近,马匹的去势没有半点的收敛,眼见着这样的速度就要从点将台下掠过停不下来…… 我忽然从马背上站了起来,脚尖一点马鞍,人影飞纵而起,犹如鹏鸟展翅天际,单薄的衣衫在风中飞舞飘扬,我轻旋着,耳边是万人抽气汇聚而成的巨大赞叹。 人在空中,我的手招出,那迎风招展的旗帜被我拔在手中,在空中与我齐飘…… 万军仰望,千将低头,沙场的铁血豪情,黄沙踏过的震响,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马长嘶,箭破空,纵是日月凌空我亦敢射落。 人影落,站在点将台的最前沿,我手臂一震,声音清晰凝而不散,“这里的可是‘九音’最善战的将士?” “是!”长声震天,激|情飞扬,数万人的吼声让大地都在颤抖。 我笑了,因为我在她们的眼中看到了那种景仰,那种崇拜,那种热血的冲动,在这里勇敢决定一切,在这里忠心二字用血写就。 寒光铁衣,长枪刺眼,为国抛却生死,留下千古的豪迈。 “有人说‘九音’三军就是一盘散沙,你们承认吗?”我的声音层层叠叠,在空中渐远。 “不承认!”声音仿佛震开了天空的云彩,金色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斜斜拉长。 “如有犯我‘九音’天威者,怎么办?”声音更加激烈,带着无边的寒意和杀气。 “杀!” “杀!!” “杀!!!” 手中的旗杆狠狠的插入点将台,我这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镇国王爷南宫舞飞,她睁着眼张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心头冷笑,我别回头,懒得再看她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内力凝着声音飘出,“我的名字想必列位也有所耳闻,‘弑神’也好,任霓裳也罢,在我手中绝不允许有一个孬种,怕吃苦的怕受累的怕流血怕死的,现在就走我绝不挽留半句,留下的就给我做好他日冲锋在最前沿的准备,若有封夫荫女的功名,也将全部都是你们的。”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人跪倒在我的脚下,“愿誓死追随将军!” “好!”我轻轻挽起衣袖,“现在起,我就重新挑选我的先锋官,无论是将官,小队长,士兵,只要觉得自己有能力,尽管出来挑战我,无论方法只要能近我身,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是先锋官!” 一语出,万人哗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笑着,眼光扫过悸动的人群,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布,“皇上圣旨在此,一切军中事务由我全权负责,只要能碰到我的衣角,今日起就是先锋官。” 人群开始马蚤动,慢慢的有人从队伍中挤出来,零零落落站在队伍的前列,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来吧!”我手一伸,“武器随便你们挑,我就一双手。” 人群自动让开一片空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兴奋,摩拳擦掌着,只有一个人站在前面,却毫无半点兴奋,眼神眯着,闪烁着光芒。 壮硕的人影跳起,抡起拳头砸向我,风声扫来倒是很有几分力气,口中高喊着,“躺下!” 拳头刚到面前,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来不及放大,我的人影已经从她面前消失,脚下一勾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灰尘四溢。 “还来吗?”我背着手,浅笑。 她撑着地面,哗啦一下爬了起来,“来!”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慢接近,确认我没有闪躲的意思,又是一拳带着风声扫了过来,“躺下!” 我呵呵笑着,在她拳头打向脸颊的时候,侧了下脸,那满含雷厉风声的一拳再次落了空,脚尖一点踢上她的腿弯,她狠狠的冲出几步,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我悠然而立,“虽然这话我只对我的男人说,今天不妨也送给你,‘只要我想,你就得给我躺下,不管多少次!’” 身边的人轰然大笑,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类的笑话,我随便的语调倒让他们无形中对我更加的亲近,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为我叫好。 女子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晕乎乎的找不着方向。 “我来!”又是一名女子跳了出来,手中的枪幻化出几点寒星,引来一片叫好声。 虚晃中,一朵枪花直接挑向我的胸口,在看到我动也不动时,忽然慢了节奏,似乎有些犹豫。 我手指伸出,叮的一声弹在枪头上,枪身乱颤,她的手再也拿捏不住,长枪脱手飞出跌落在地。 “沙场杀敌你也是这般存有仁慈之心吗?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再来!”我厉喝,“把我当你的敌人,把你的杀气给我展示出来!” 她抓起地上的枪,长声的左右叫中枪花数朵,比刚才的速度又快上几分,枪枪不离我的要害,我脚下退着,给她更多的时间展示着自己的枪法。 就是这个时候,我听到喧闹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将军说了,把她当敌人一样打,大家一起上,好虎架不住群狼,总有一个能揪下点什么的,要是每个人都摸到点我们一起封官!” 这一声吼,几乎带动了我面前所有人的情绪,数条人影猛扑上来,而那个身音还在继续着,“大林,封住前面;小乐你从左边拦住,刚才那个猛人,扑上去抱住她,后面谁在,扫下盘,快;所有人能伸手都冲!” 她的声音很快,夹杂在人群中不甚清晰,却出奇的有效果,在她的声音中,我的左边前后突然出现了无数道风声,这不是比武,是混战,还是个只要碰着我衣服就算他们赢的混战。 脚下点着,我靠向右边,眼角瞄到一条影子无声无息的靠近我的身边,我脚下一跳,面前那名女子的枪再一次脱手飞出,斜飞向左边,不偏不倚的打中她的胸前,连人带枪摔了出去;面前的人则因为用力过猛踉跄着向我扑来。 我的身影鬼魅般晃了下,闪过了身后扑来的人影,而那人影也是来不及停住脚步,两人狠狠的撞在一起。 “嗷……”不是两个,是三个,刚才那个勇猛的女人奋力一扑,好巧不巧的压在她们身上,三个人痛苦的叫出声。 右腰边,很轻的匕首破空声贴了过来,我左手在后背轻弹,听到一声闷响,右手快如闪电伸出,刁住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拳头。 一切很快,快的不过是电石炎花间,所有人躺的躺,倒的倒,只剩下一个个被我捏着手腕的站在我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目光打量着她,其貌不扬的一名女子,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双细小的眼中精明的光芒闪烁,正是刚才一直在思量间的人。 “水南谦。”她忽然放下眼皮,遮掩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和他们一样只是输了比试般。 我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名牌抛到她的手中,“先锋官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 “不是我!”她毫不迟疑的回答,“我没有碰到您半分,比试我是输了。” “别老娘装傻。”我冷哼着,“刚才那几句话是你吼的吧,懂得攻心术,知道利用战术,更懂得在开始的时候观察情势,就冲这份冷静就值得我欣赏,先锋官不是光冲锋陷阵的,更主要的是试探敌人的虚实,你能在短短一瞬间判断出敌人和自己人的优劣,更是需要精明的算计。” 扣着她脉门的手一捏,一把黄土从她的指缝中细细抖落,“如果不是我手快,这个就招呼上我的脸了吧?知道利用身边任何东西做武器,机灵!” 她咧开个笑脸,跪倒在我脚边,“水南谦谢将军提拔!” 我含笑点头,“去吧,给你三天时间,挑选出你认为合适的人选,给我选拔出最有用的人才,听着,是最有用的!” “明白!”她重重点头,慎重的捧着那面令牌揣入怀中。 人群顿时开始欢呼,我撇了眼点将台上早已经被人遗忘的南宫舞飞,轻巧的将目光落回人群中,“今日我开禁酒令,大家可以心情喝酒,但是明日就要给我全心操练,若有一人醉酒误事,斩!!!” 喊声震天,笑声震天,我在人群的簇拥下行向大帐,进帐前再次豪迈出声,“今日喝酒能将我放倒者,我请她免费上‘红袖楼’嫖小倌!” “放倒将军……” “喝倒将军……” 欢呼声中,我遥望皇宫的方向,露出快意的笑容。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四章酒醉夜归 想要征服不羁的将士,一个是在功夫上完全压制住他们,一个是在酒桌上放倒他们,我是他们的头,声音要比他们大,肚子也要比他们大。 夜晚的军帐外,燃烧起火焰腾起丈余高,到处都是酒碗酒坛想撞的声音,到处都是笑闹声一片。 “来,谁陪我喝完这一坛,休假日我带你们嫖小倌……”我抱着坛子,打着酒嗝,豪迈的冲她们挥舞着,“告诉你们,别说打架你们赢不了我,喝酒也一样,老娘号称酒缸!” “比就比!”一伙人醉眼朦胧,东倒西歪的抱着酒坛子,“比完了喝酒,改天我们比嫖小追究,就不信赢不了你。” “干!” “干!” 我仰起头,坛子里的酒凝成一线倾泻而出,滴涓不落的倒入我的唇中,我张嘴接住,感觉着清甜中的芬芳,还有醇厚的烧热,一路从喉咙灌入腹中,升腾起炙热的火焰。 “好……” “好……” 在她们的叫好声中,我豪气的一甩手中空酒坛,清脆的碎裂中我伸手抓起身边一坛酒,拍开封泥,“谁来挑战我?” 水南谦端着酒碗,嘿嘿干笑,“将军,这个还让车轮战吗?” 我看着她眼睛里闪过的算计,手指一捞把她扯了过来,酒坛放到她的怀抱里,凑上她的耳朵边,“小样,你真当我喝醉了,这个都想算计我?” 扬起声音,我拉开嗓门,“水先锋官今日刚升职,岂能不与姐妹们喝一坛?大家上,好好的敬敬我们先锋官!” 人影被我一推,丢入人群中,旋即被无数涌上来的人影淹没,我看着他们叫着,笑着,靠着军帐抱肩。 身为士兵,谁不希望自己能跟随杰出的将领,一个破烂的队伍纵然舒服,却不能让这些热血的青年展示自己的能力,他们的喜悦也有一部分来自于我的到来,他们心中早已经神往的英雄。 今夜,本想干脆的宿在军营中和她们痛快的闹一场,转念想到南宫舞星可能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再看看这群疯不休的人,想要安安静静的睡觉估计是不可能了,索性回皇宫吧。 趁着无人注意,我悄悄的溜到一旁,牵过马匹翻身而上,踏着夜色疾驰而去。 冬日的夜晚,天空高而远,稀稀疏疏的挂着几颗星星,纵马奔驰冰冷的风打在脸上,不过清醒了瞬间,脑袋就开始有些昏昏的发胀。 是酒意上涌,身体微麻,脑子却是兴奋着。 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不忍运功将其驱散,我索性赖在马背上,让马匹驼着我一步步的溜达向皇城。 进宫的令牌挂在我的腰间,皇城的守卫没有多加阻拦就放我进了门,我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她们倒退了两步,互相嘀咕着,“真浓,不知道喝了多少斤酒哩。” “能从军营全身而退回来,真不是普通人。” “说实话,我也想跟着她,你想啊能做‘弑神’的属下那是何等的风光?能和她喝上一杯才幸运呢。” “别想了,小心被定国王爷听到,小命都没了。” 两个的交谈中,马蹄渐远,我唇角边露出一丝微笑,趴在马背上享受着颠簸的舒适。 “唰……”身边有衣服破空的声音,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防御起身体。 人未近身,我的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气息,男子的气息。 草木的清新气,似是与自然融合的味道,在这华贵的宫廷中倒反而显得独特了,马匹慢下脚步,滴滴答答的慢慢踱步。 有双手,从旁边伸出,带着微颤的暖意,抚摸上我的发丝,轻轻贴上我的额头。 指尖有些粗糙,虎口还有薄薄的茧,是握惯了兵器的手。 心头狂跳,我轻声嘤咛了下,身体动了动。 那双手很快的缩了回去,人影也瞬间飘退,我闭着眼都能感觉到瞬间气息的远离和衣袂的声响,仿佛受了惊吓的野兽。 我粗重的呼吸着,好像真的是醉死了一般,身体渐渐的歪倒,随时可能落下马,手指藏在胸口之下,扯着马鬃狠狠的揪了把。 “悉律律……”马儿脚下乱踩,身体不安的摇摆,我的身体犹如沉重的麻袋,被甩离马背。 没有半点运气抵挡,我存心拿身体赌一次…… 落下 身体被一双手臂牢牢的抱住,与那青草气息的胸膛紧贴,松木的味道透着安定与宁静,牢牢的充斥着我的鼻端。 我呼吸着,更加的放松自己,死狗一样赖在人家的怀里。 就这样吧,当我累了,休息一会。 他没有带着我离去,而是搂着,静静的搂着。 风吹过我的身体,发丝打在脸上痒痒的,可我不敢挠,继续假装着自己沉醉。 身体一震,抱着我的人轻轻的坐下,动作柔的生怕惊醒我般,手指拨开我的发丝,游移在我的脸颊上。 手指微热,粗糙的手指在我的唇上,是另外一种滋味,心头说不出的感觉,酸。 唇,浅浅的落在我的眉心,留恋在那红色的柳叶痕迹上,辗转下落,似是噙着雪花般的温度,颤抖着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贴上我的唇。 男子的热度,轻柔的吻,还有他难以压抑的气息,全部在这紧贴的瞬间传递给我,可我不能回应,只能感受着,继续装我的醉猫。 “上官楚烨,我看到你的马了,你别想躲我,出来!!!”少年的声音由远至近,在空旷的宫廷巷道里引来长长的回声。 抱着我的肩膀一松,我软软的跌落在地,耳边是衣袂飘风,渐远而去…… 就这么仰躺在地,我的手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热度,草木清香的温暖。 苦笑,除了苦笑我还能有什么? 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额头上又是一阵青筋跳动,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看他,他除了会说要献身给我还会什么? 他蹲下身子摸摸我,口中发出低低的呼声,“怎么睡在这里啊?” 手指拍拍我的面颊,“喂,起来,上官楚烨,你给我起来!” 既然装醉,就装到底吧,看他会拿我怎么滴。 双手抱着我的腰,用力的提了下,他咕哝着,“好重!” 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手中暗暗用力,他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在我的身上,少年的清香在酒意的扰乱下,变的那么诱人,仿佛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糯香软糕,又韧又绵,等待着被人采撷。 “你怎么和猪一样!”他愤愤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拉拽着我的身体,“哼,扛你回去报恩,等我报完了就能去闯荡江湖做我的侠客了。” 抓、扯、揪、抱,能用的全用上了,他也终于像扛米袋一样把我扛上了肩头,。脚步飞快的往小院跑去。 把我往床榻间一丢,他坐在我的身边直喘粗气,一个人自言自语,“总算抓到你了,看你躲,少爷总是要报恩的,这下跑不了了吧;可是,怎么样才是以身相许呢?” 我憋忍着笑,咬着自己的舌头不敢有半点表情的变化,这个迷糊笨蛋到底知道不知道床榻缠绵是什么样子的? “先脱衣服!”他抱着脑袋想了半天,坚定的站了起来,“脱光了睡在一起!”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我悄悄的挑开眼帘,他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的扒着,眨眼间已经是清洁溜溜。 纤细的身躯,细腻紧绷的弹性肌肤,少年的身体像可爱的小兽一般没有任何羞涩也没有任何成熟的风情,偏就是这般的无遮无掩,成就了属于这个年纪独有的吸引力。 趴在我的身上,他拉拽着我的衣服,双腿跨在我的身体两侧,胡乱的搅着,只感觉到一个柔韧的身体在我的身上蹭来蹭去,尤其是小腹处的某个部位,更是有粉嫩嫩的小东西不断的厮磨着,在我眼前若隐若现。 人说酒后乱性,我若是再没有半点反应岂不是不符合古人的千古定律了? 直接翻身,把那个捣乱的小猴子从身上弄了下来,整个身体覆在他的身躯之上,咬上他水润的唇瓣。 “唔……”他瞪大了眼睛,神色惊讶,完全忘记了反抗。 我捏着那个小小的下巴,舔吮着他的唇瓣,轻咬着犹如水豆腐一样甜软的舌尖,他傻傻的张着嘴,被我长驱直入。 这就是少年独有的魅力,不需要有任何技巧,只一个不知所措的眼神就能让人充满征服的欲望,我的舌尖舔入他的齿缝中,划拨着所有的津液,清晰的吮吻声在房间里回荡着,还有他细细的哼声。 放开他的唇,整张唇上都是我吻过的痕迹,肿起的唇瓣上残留着水光,在烛火中熠熠生辉,他双颊酡红,依然傻傻的半张着唇,似乎在勾引我的进一步深入。 强忍着升起的熊熊火焰,我硬生生的从他身上翻倒仰躺,拍了拍他呆滞的脸蛋,“连吻都不会,还想着以身相许,我不喜欢太稚嫩没有经验的男人,我累了,借你的地方睡一会。” 许是真的累了,许是这么多天的心力缠斗让我在这个纯真的少年这终于能放下,借着几分酒意我沉沉睡去,睡梦中还不时的闻到一股少年的甜香始终萦绕,下意识的寻找着这气息的来源,紧搂着。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五章叶若宸的梦魇 练武人的身体,在一夜的休息后早早的醒来,感觉着身体沉重无比,我眯着眼睛,寻找着身上的重量。 整个左边半个身子被压的死死,我动了下头,怀中一个东西发出轻轻的哼声,往我身上又凑了凑。 肩膀,被一个黑色的脑袋枕着,柔顺的发丝披满我半个身体,胳膊被两爪子紧紧的抱住,一条纤细的腿架在我的腰间,露出浑圆的半边臀部,竟然是一丝不挂。 理智慢慢回归,思绪如潮水涌来,我无奈的以手扶额,叹息。 我就知道我的狗屁坏习性,喝完了酒就想男人,这一次竟然找上了他的床榻,虽然我没有无耻的走到最后一步,可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我暗自责怪着自己自制力。 没有被褥的遮盖,他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整个人贴着我的身体睡的正香,漂亮的脸蛋挤着,唇角挂着银亮的口水,淌在我的肩头。 我被抱住的胳膊下,手掌正好贴在少年最是神秘的部位,软嫩的小鸟儿整个蜷缩在我的手心中。 动了动手指,手中的细嫩触感让我惊叹,忍不住的再摸摸,再碰碰,坏坏的拿手指挠了挠。 慢慢的,酣睡的鸟儿一点点抬起慵懒的头,在我的手掌中壮大。 睡梦中的叶若宸发出无意识的咪呜声,轻动了下身体,却是由改抱胳膊变成了抱住我的腰,这一下,别说摸鸟,摸蛋蛋摸菊花都没问题,我的手被他整个夹在他的身体和我的腰侧中。 本就是皮肤最精致光滑的年纪,触摸的又是最细嫩的部位,那种比丝绸还要细腻的感觉伴随着他呼吸间的香甜,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让我心摇神荡,魂不守舍。 大清早的,谁碰上这样的情形能忍得住? 迷糊蛋没醒,鸟倒是醒了,慢慢的在我掌心中胀大,渐渐的硬挺,手指蹭着圆软的球,眯起眼睛享受着。 没有问过他的年纪,在我心中他一直就是个孩子一般的存在,直到此刻手中的尺寸才让我恍惚,初遇那年到现在,一晃也已经三年多快四年了,生理的年纪是不能?br / 美男十二宫2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5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5部分阅读 能用心智来衡量的。 贴着我的肌肤有些凉,他抱着我的姿势,赖在我怀里的感觉像极了安静的小猫,想起那蹦蹦跳跳的人,圆圆的鸟黑眼珠,还真是个停不下来的猫儿。 是冷吧?他的内力还没有到我这般完全自身行功不畏寒暑,大冬天这么光溜溜的睡一夜,他也不怕伤风? 我扯过被子盖上两个人的身体,在温暖渐渐包裹上之后,他慢慢放开我抱着我的手,脑袋一偏,又枕上我的肩膀,手指揪住我的衣衫。 天色已经渐亮,我可不能和他再这么耗下去了,也不敢再玩下去,招惹的人越多,欠的债越多,我背负的太多,多到我不想再扛下去。 慢慢的,一点点的从他的怀抱中抽出我的胳膊,当手中那个硬挺的热度消失,我还是不由的失落了一下下。 小心的移动了下身体,轻轻的动了动腿,刚挪开点位置就又被重重的压了回去,细嫩的咪呜声带着不甚清晰的哭腔,“别走……” 只一声,仿佛击中了心底最软的某处,我低头看着他,整个人几乎全部扒拉在我的身上,脑袋藏在我的怀中,死死拉住我的衣衫,薄薄的鼻翼扇动着,又是一声可怜的乞求,“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冷,好冷……”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伸出手,从他的劲后绕上他的肩,将那纤细的少年抱入怀中,身体温暖着他。 “好吧,我不走。”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是那个漂亮的脸蛋上渐渐浮现了甜美的微笑,身体也不再紧绷不安,依偎着我。 我闭目养神,整理着思绪。 皇宫——出宫——皇宫——出宫——皇宫。 几个字,代表了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历程,从离开到回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唯一改变的就是这皇宫从‘云梦’变成了‘九音’。 说没有改变,其实又有,或许人生本就是一个圆,来断努力的朝前走,到最后才发现终点其实就是起点,但这个起点却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踏出第一步时的起点,究竟改变没有,谁也说不清楚。 当初轻易的放掉三军之将,到重归‘云梦’再入沙场,到江湖逍遥后的重掌军权,几年间我还是为了一个将军的位置在挣扎,但是能说我这几年就浪费了吗?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重复的画着圆,走着似是而非的同样路,直到最后盖棺,再轮回,继续重复…… 身边躺着的人发出低低的抽泣声,我的肩头有些湿濡,这声音打断了我继续的沉思,也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好……累,鼎鼎好……累,我不……想跑……了,我……不要……做堂主,让我……回家……好不好?”他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乖……听话……再也不说……要当大侠……” 长长的睫毛衬托着他脸庞的青涩,晶莹的眼泪沁出,滑过挺秀气的鼻梁,打在我的肩头,啪嗒一声碎了。 虽然讨厌他的没脑子瞎迷糊,做事永远乱七八糟的行事风格,但是不可否认破庙中他的狼狈,他的小小坚强,甚至他吃东西的狼吞虎咽,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弟弟,我是怎么也舍不得丢他到江湖上流浪的,可是他的母亲明知道孩子的性格却不得不丢他到江湖中,在他本该撒着娇承欢膝下的时候。 一滴眼泪挂在他的睫毛上,垂垂遥遥就是不坠下,忍不住的低下头,吮上他的眼睑,噙住那滴眼泪,含在嘴里涩涩的。 “好,好,不当就不当。”这家伙,睡个觉也能这么不老实,叽叽咕咕这么多的梦话。 “呜……”他的手忽然很大的力气,死死的搂住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娘……” 娘? 我还能说什么,看看他的姿势,那种毫无防范的纯真在睡梦中表露无疑,娘就娘吧,忍他一次。 忽然发现,这个紧贴着我的身体抱的太紧,甚至有些热,猛的想到了什么,手指探上他的额头。 我就知道以他的修为这样睡在我身边,隆冬正月不病才怪! 我推推他,“醒醒,快醒醒……” 而他,似乎陷入到了梦魇中,手刚碰上他的脸,就被他抓住,死命的抓着。 “您说‘杀手堂’杀孽太重,不要我当堂主,怕我会被天咒,我替‘杀手堂’找了个好人,您说鼎鼎乖不乖?”他的脸蛋蹭上我的手,“她很厉害的,一定会像您说的把‘杀手堂’带上正途。” 他说的是我吗? 没想到这个天天追着我大吼大叫的人对我竟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谁说他傻来着! “娘,您说的,咱们不能受人家半点恩惠,她收了‘杀手堂’,让您担心的这么多人就不会流落江湖危害武林,所以我要报恩,报恩的。”他呓语连连,似乎陷入到了昏迷中,“如果您走了,鼎鼎就没有亲人了,您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以后一天只吃三个馒头,您不要赶我走……” 他的额头上他是湿淋淋的汗水,被汗水打湿的发贴在额头,更显得那张面容的苍白,我忍不住的拭去他的汗珠,手中用力抱紧他,“不赶你走,想吃你就吃,吃多少都没关系。” “不要丢下我……” “好,不丢下你……” “不要让我一个人……”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听话,不要赶我走……” “你最听话,绝对不赶你走……” 一个半迷糊的人和一个绝对清醒的人,就这么互相对着话,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得到听不到,只是想也不想的应和着他,直到他的躁动慢慢平复。 紧了紧被褥,将他和我包裹住,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对话中看着他渐渐的沉睡,一种怜惜从心底升起,竟然有些同情疼爱的感觉在弥漫。 如果可以,就让他跟着吧,一个人在江湖中漂泊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如果可以,就随他每日大呼小叫吧,这样无助的他会让人心疼,还是宁愿看着他活泼的样子。 只要他能稍微正常一点,一点点就好! 但是希望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 “啪!”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回荡,伴随而出的是少年惊怒的声音,“上官楚烨,你干什么非礼我?” 我抚着自己被凑了一个巴掌的脸,无奈的看着那个张牙舞爪跳在被子上的全裸小猫,无奈的苦笑,“昨天脱光的是你自己,抱着我不放手的也是你,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少年就是少年,恢复力惊人,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他迟疑了下,眼睛忽闪忽闪跳动着疑问,忽然杏仁眼一睁,惨叫出声“啊……” 我还来不及捂上他的嘴巴,他已经羞红了脸,跳下地飞快的朝门外窜去。 “喂……”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飞快的大喊着,“回来,快回来!” “咻……”某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倒窜了回来,钻进被窝里,牙齿咯咯打架,“好,好冷!” 我扯起被子,把那个冰冷的身体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起抱进怀里,“外面下雪,你光着跑出去,能不冷?” 他低垂着头,不声不响,闷在被子里装死。 “咕……”古怪的声音让我皱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咕……”比刚才那声还大,似乎从被子里发出来的。 “咕……咕……咕……” 我拍拍被子,“迷糊蛋,不许发出怪叫!” “什么怪叫!”闷的通红的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眼睛里全是不满的神色,“那是肚子在叫!” “肚子在叫?” 仿佛是在回应我,“咕噜……”更大的一声从被子里传出,我终于明白,某人饿了。 抓过床头的衣服丢在他的身边,“穿上,带你吃饭,吃完有事让你做!” “真的?”他兴奋的叫出声,“是不是报恩!?” |网友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六章 鼎鼎求知沄逸探亲子衿出现 某人在桌子上风卷残云,根本无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手上抓一个,嘴巴里咬一个,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盘子碟子。 眼见着他面前的食物在以飞一般的速度下降着高度,我将自己面前那盘东西轻轻的推了过去,他含着东西的嘴巴唔了一声,算是道谢。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早放下了筷子,却出奇的安静,盯着他吃的不亦乐乎的脸,竟然都是笑意盈盈。 “还够吗?不够我让御膳房再送些过来。”抛下了架子的南宫舞星撑着脑袋,满脸震惊。 天知道就算是新皇登基加正月的休息,他也不可能轻松无聊到这个份上,每天早上来陪我们吃饭,这算个什么事? 胳膊被人在桌子下捅了捅,夜凑上我耳边,“你昨天把人折腾坏了吧,居然饿成这个样子,以后怜香惜玉点。” “胡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是不是处子之身,就算我碰过,也不可能折腾,你要不要试试?” “咳咳……”镜池忽然抛下手中的碗,捂着唇轻咳,好像是呛着了。 我看他咳的一脸通红,无奈的低语,“好吧,你除外,那时候年轻不懂收敛。” 这一下换数个人咳嗽,沄逸和月栖故作镇定,脸上的红晕早已经将他们的心思出卖了个干净,镜池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筷子,大有砸过来戳我脑门上的意思。 我飞快的搜走他手中的武器,顺势手指在他的腰身上揉了下,“有力气晚上发,我不介意你换个东西戳我。” 连沄逸和月栖也憋不住了,捂着唇无声的笑了,镜池直翻着紫色的双瞳,恶狠狠地瞪着我,被我一用力搂着,索性靠着我的肩头哼着。 “上官楚烨,我有话问你。”抬起头的叶若宸,脸颊上沾着几粒芝麻,嘴巴鼓鼓的。 “什么?”心情大心,竟然也不那么讨厌他的纠缠,难得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抓着手中的麻团咬着,眼睛忽闪亮亮,“你昨天晚上说我稚嫩没经验,不喜欢技术太差的男人,是指什么技术?床第之间也有技术的吗?”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各种情绪和神色都有。 沄逸是纵容,月栖是无奈,镜池是白眼,夜是促狭,南宫舞星的黑色眼瞳则有些深沉,是笑非笑,不知道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心思里又在想着什么。 “当然有!”语出惊人的不是厚脸皮的我,也不是和我有过鱼水之欢的镜池沄逸月栖,更不是作风大胆到男女莫测的夜,而是一边抱着书啃的津津有味的呆子,柳梦枫! 他抬起头,呆滞的眼神不掺杂任何色彩,“所谓人伦之欲,是很正常的身体需求,正常的夫妻在青年时十日内有三五次都是很正常的,自然也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比如‘皇帝内经’中就记载了很多有关床第间的技巧,技巧好的能增进夫妻间的感情,让鱼水之欢更加美妙,而因为我们通常都要求男子守身如玉,自然技巧欠缺,不过也是能逐渐摸索锻炼的。” 吃早饭的时候,有人对着你夸夸其谈床第技巧,这是一个什么感觉? 叶若宸的眼睛亮了,东西丢在一旁,“那怎么样能锻炼技巧?” 我对着柳梦枫狠狠一瞪,“不许说。” 自己都是个处子,说啥说,没得带坏了个更蠢的。 “我不知道。”柳梦枫非常认真的沉思着,“或许是找经验丰富的女人学……” 下面的话被我用力的给捂回了嘴巴里,他眨着无辜的眼,闷闷的缩了回去,我拎着他的脖子就往门外推,“快去,给我配几副养颜丸啊,雪肌露啊什么的,这里天干燥身上不舒服。” 叶若宸眼巴巴的想追出去,“上哪找经验丰富的女人啊?” 我伸手一拦,揪住他的手,“吃饱没,吃饱干活!” “什么?”不满的嘴巴嘟了起来,气鼓鼓的。 我看看端坐着的沄逸,“想去拜访一下穆相吗?我送你过去,不过她应该不想见到我,我让这个家伙陪你,不然我不放心。” 闹了闹了点,武功勉强能看看,放在沄逸身边保护他聊胜于无。 车轮碌碌,叶若宸是安静不下来的人,根本不屑于呆在车厢里,早就快乐的蹦出去和大小竹一起御马玩了,整个安静的车内只有我和沄逸两个人。 我给他拢好皮裘大氅,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我在门口等你,你不用着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聊就尽情的聊,边上就是街市,我随处走走打发时间。” 他的掌心按着我的手,“你什么时候成了碎嘴婆婆了?” 我呵呵笑着,被他看穿我的紧张了。 再说不介意,总是不能忘怀穆水如做过的事,是她生生分开了我和沄逸,是她一力扶持上官楚璇把我视为敝履。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外面传来叶宸快乐的呼喊声,“看啊,好大的雪,真漂亮。” 摇头,这个小子,吃饱喝足了就安分不下来了。 “你喜欢他?”沄逸握着我的手,掌心暖暖的,高贵的容颜轻易的就让我看痴。 “不喜欢!”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带了点敬而远之的恐惧,“我一向喜欢沉稳内敛聪明的男子,玩弄少年的岁月早就过去了。” 他抿唇笑着,眼神中分明写着了然,“你那是懒,不愿意再哄着宠着,总是希望人家能了解你的心思。” 点了下头,算是承认他的话,“青楼喝花酒和娶过门是两回事,我要面对的太多,若非心智坚强的男儿只怕无法忍受东奔西走没有尽头的日子,若非知我信我的男子,是不能坚持住这没有尽头的争斗,我的身上背负太多,不想误了太多人,清纯的少年骗来容易坚守难,所以我不想招惹。” 沄逸浅笑,没有说话。 在车马停稳后,我仔细的扶着他下车,目送着他清瘦高贵的身姿在雪地上逶迤而行,身边跟着蹦蹦跳跳的叶若宸,鹅黄与霜白,一静一动倒是难得的和谐入眼。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边上走走,如果沄逸少爷出来了派个人喊我。”大小竹在我的命令中忠心的站在驿站门口,平添了两个门神守卫。 还是正月过年的气氛中,大街上的人不多,偶见几个孩童奔跑着,拿着手中的长香点着花炮,在轰然的一声响中叫闹着跑远,留下笑声清脆在风中。 ‘九音’的使馆驿站都在一处,既然到了穆水如的门前,想必皇甫羽萱和赫连冰桐的住处也在附近,思量着,考虑要不要拜访。 与皇甫羽萱也算是有些交情,‘御风’也是个修身养息的国家,相比而言我似乎更应该与‘沧水’攀些交道。 问清了她的住处,我踱着步,一边感受着空气中浓浓的喜庆气氛,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不大会功夫,她的驿馆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我看看了狭小的巷道,索性站住脚步,想等马车过了再进去。 “爷,您小心些!”下人紧张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簇拥扶着一个人,在风雪中我只从人缝中看到一抹绿,若三月柳丝的那种绿。 人影被人团团围住,我看不真切,却发现自己的心开始飞快的跳动,不敢肯定,却非不熟悉。 “别那么紧张,没事的。”男子的声音温柔低缓,带着独特的亲和,仿若三月的春风习习吹过,在这样的声音中,连雪地的冰寒都失去了威力。 可下人却围的更紧了,“爷,这里可不比咱那,吃住都不习惯,这几日又赶着下雪,您可千万仔细着,别再往外跑了。” 温柔的嗓音笑着,“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赫连冰桐疾步走了出来,“你们都下去,我来。” 人群散开,我看到赫连冰桐小心的扶着男子,仔细的勾起马车的帘子,半个身子挡住风雪的吹袭,如履薄冰似的将他扶下马车,直到确认他站稳了,才伸手圈上他的腰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驿馆里面。 赫连冰桐的遮掩,让我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是这一个背影,对我来说已经足矣。 湖水的绿色,是清新而香甜的,为什么我的嘴巴里泛起的是涩涩的苦? 分别两年,那个往昔似水温柔的男子,已入他人怀。 我应该想到的,那日离去,他说过要嫁人。 我应该联系起来的,正月十五之约,身为‘沧水’‘千机堂’堂主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来‘九音’,又怎么可能与赫连冰桐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原来那日马车中,他也在! 记得当时,那股熟悉的香气曾经让我动容,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七章 十五满月会子衿 正月十五 夜 正月十五的节日,满街都是拥挤着的人群,到处可见挑着各色灯笼游玩的人群,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漂亮的彩灯,整个京师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猜灯谜,放烟花,美丽的景色不时惹来游人的赞叹声。 我却没有半点心思欣赏这美景,脚步停在‘满月楼’的门外,耳边是小二不断的招呼声,看着满楼的灯火辉煌,竟然有些却步。 多好的名字,‘满月楼’,多么应景的名字,正月十五的满月刚刚爬上树梢,多么好的节日,团圆满月。 可我,却没在家里陪伴我的爱人团圆满月,跑来这个地方见一个我不知道该称之为什么人的人。 并非不满,而是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缠着,揉挤着,偏又堵在喉咙口,出不来下不去。 就像晚饭吃多了汤圆,鼓胀了肚子,憋足了烦躁又发泄不出。 终于,我还是迈开腿,坦然的走进了‘满月楼’。 刚进门,就有小二打扮的人迎了上来,对着我低头哈腰的表情中,声音极轻,“可是任将军大人?” 子衿既然请了我,准备工作应该早就到位了吧? 微一点头,她低首在前面引路,“将军请随我来。” 在回廊间穿行,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门前她才停下了脚步,“将军请。”转身离去。 这里很静,静到几乎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静到我能听到房间里人的细细呼吸声。 他,已经来了。 自从接到他的那封邀约信,我不可否认每每想起这个约定,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跳快,隐隐的浮现的念头竟然是有些期待。 可是在那日驿馆外,我看到了他和赫连冰桐的依偎前行,看到了赫连冰桐对他的温柔体贴,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什么。 失去的是那个我心中的子衿,温柔的三月春水。 即使不见,即使他说要嫁人,不见到就不会难过,他永远都是那个两年前的样子存在我的记忆中。 见到了,心中的影像破灭了,不得不回归到现实,那份期待中的悸动也变成了酸涩。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期盼相见。 人总是这么矛盾,自我纠结。 手贴上门板,轻微的吱呀声中,木门应声而开。 暖暖的热气迎面扑了过来,夹杂着淡雅的香气,烛光晃动中,桌前背对着我的碧色人影慢慢的回过脸。 犹记那年初见面,春风依依杨柳飘,四目相对情根种,他的温柔他的的笑,成了我最好的疗伤药。 男子的馨香,属于他的味道,将记忆瞬间拉回到了两年前。 那一夜,芙蓉帐暖。 那一夜,春宵苦短。 那一夜已经成遥远,人却近在眼前。 还是那俊美无俦,还是那浅笑春风,还是那柔情似水的笑,还是那优雅有度的翩翩风采。 未变,子衿的一切未变,比之当年更加的贵气,更加的雍容。 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脸,才发现那个被我压抑在心底两年的容颜竟未曾真正的忘却,他的一切都那么清晰的和曾经重叠着。 “王爷来了。”一声低语没有惊诧与激动,都那么淡淡的,仿佛是我回到宅院时他正在房中抚琴温酒,而我推门而入他抬首招呼。 解下身上的轻裘,依稀又回到了两个独处时甜蜜的温存时光,我静静的把大氅挂在衣钩上,看到他拢了拢衣衫,挥手把门关上。 房间里很暖,燃着炭火小炉,他却披着挡风雪的裘氅,厚重宽大的裘氅淹没了记忆中他清瘦的身形,雪白的狐毛绕在颈项,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华美和高贵。 路上,我无数次的想象着与他见面时的情形,猜测着自己究竟是会激动,还是会失望,或者…… 没有,什么都没有。 行路时不断跳快的心,踏上楼梯时隐隐的急切,到门口时的踌躇,都在瞬间化为平静,全然的平静。 我甚至都没有客气的叫他一声堂主或者问好,连最客套的拜年话都遗忘在了脑后,我只是拿起炭钳挑了挑小炉中的炭,让那火焰升腾而起才抬头微笑,“还冷吗?” 他含笑摇头,慢慢的走到桌子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轻轻的解开大氅,却不是完全的脱下,而是半侧着挂在身上,从脖子到大腿,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酒刚刚温好,菜虽然备了,但是今日是十五元宵,王爷应该吃过了吧。”玉珠流线,斟满我面前的杯子。 酒杯很薄,酒壶很精致,精致到几乎能与宫中的玉盏相媲美,可我的目光却被那执壶的手吸引了。 在相处的一年多岁月中,都是他温酒热菜,细心的为我布好一切,在我不正经的手指乱动中陪我吃着晚餐,其中更是少不了闺房哺酒的香艳。 拈起酒杯,仿佛拈起了当初的温情脉脉,“莫要叫我王爷。” 他点头,有礼有度,“是子衿唐突了,您如今已是‘九音’之将,任将军莫怪子衿失语。” 不是王爷,却也不是楚烨了。 我随意的抓起桌上的象牙筷子,“说起来我还真没吃,谢你细心。” 他有些意外,不过在眼中一闪而过有很快的被掩饰了,我轻笑,“你提前一个月约我一顿饭,既然答应了怎能吃饱了来?” 早发现桌子上的菜都是平日里喜欢的东西,做的也精致漂亮,在以为我会吃饱了而来的情形下能有这份心思,我又怎么能不赏脸。 挑了筷子凉拌的莴笋丝,放在口中细细的咀嚼,赞赏出声,“子衿的手艺果然一如当初的好。” “您居然能尝出是出自我的手。”他笑了,不是那种培养出的完美笑容,而是从眼神中透露出的笑意。 端起酒杯抿了口,一股梅花的香气扑入口中,“只怕这酒也是子衿自己酿的吧?” 梅花酒,是我从夜那偷来的技艺,嘴馋中也曾经对子衿表露过馋意,只是在‘云梦’的时光一直无暇去做,倒被他上了心。 “这是当年在王府试手之作,也不知道成不成,当收到将军答应今日之宴时,我派人从昔日王府树下偷挖出,千里送来。”他的酒再次斟满我的杯,声音淡淡。 当年的人,当年的酒。 却不是当年的情意了…… “子衿,你还好吗?”看到他,心中的挂念放下,担忧也放下了。 总是有些害怕回到‘沧水’的他会不好,看到眼前的人,风采更盛当年,容貌也更盛当年,终是开心的。 “好!”他的清朗眉目,他的水波双瞳,他的面颊微红,他的红唇粉艳,都在映衬着这个字。 “她好吗?” 问的突兀,但是他应该懂。 执壶的手微颤,杯中的酒满溢而出,他轻吸了口气,“好。” “那就好。”举杯,满饮。 他仿佛有些出神,当我杯子放回桌子上的敲声响起,他才恍然的给我斟着,手再颤。 我的手捏上壶柄,不期然触碰了他的肌肤,有些凉,“我自己来吧。” 他缩回了手,熟悉的暖香离去,两人间似乎隔的又远了。 “你好吗?”他的声音镇定沉稳,仿佛只是客套回应我刚才的问候。 我的动态,能逃避过‘千机堂’的耳目吗? “好。”一个字足矣,险难艰苦,至少我现在是好的。 他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从眼眸中荡漾而出的轻松,“他们好吗?” 微一点头,“身边的,很好。” “还有不在身边的吗?”似是调侃,温柔的笑容和这房中的灯一样,轻缓氤氲。 捏着手中的杯子却不饮下,我无声的笑了。 笑容在慢慢放大,一点一点,我心头也是这般,开心,真的开心。 终于狠狠的仰首喝下杯中的酒,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他的脸,慢慢的吐出字,“他刚才告诉我,他很好。” 他的笑容在慢慢的变化,我甚至能看到他唇角细微的颤动,能看到眸子中明亮更甚,也水光更甚。 酒,斟满两人面前的杯子,我拿起酒杯停在他身前,“敬你的。” 他微怔,缓缓的摇头,“对不起,子衿不能饮酒。” 我收回手,没有勉强。 酒是温的,喝到肚子里却暖不起来。 菜是香的,吃到嘴巴里却没有半点滋味。 “子衿。”我抬起眼皮,神色变的正经,“你约我来,不可能只是一顿饭,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直言的东西,说吧。” 他点头颔首,也恢复了那种和煦却疏离的表情,“我想请您履行当初的誓言。” “三个条件是吗?”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杀手堂’的下落是你给的,我说的话自然也是要兑现的,你说吧。” “我想请你接手‘千机堂’。”他望着我的眼睛,脸色一本正经,“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要求。”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子衿,你的礼物我不会要 天上掉馅饼? 还一掉掉了两个? ‘杀手堂’之后,连‘千机堂’都看上我了? 抬眼,我回望着他,那双清丽的眸子一派平静,显然不是一时冲动发出这样的话,“理由呢?将如此庞大的组织拱手相赠总有个理由吧?” 他伸手在熏炉中添了把香,房间里本来暖暖的香味更加的浓郁,我有些诧异,却没有做声。 以往的他也许淡雅,只是现在变了吧。 “你有资格带好他们,有能者居之,就这么简单。”他沉吟片刻,轻声说着,似是真诚无比。 房间里的空气沉凝着,我不说话,子衿也不说话,身后的熏炉飘起缕缕的烟气,衬托着他的身姿飘渺若仙,请隽悠然。 “只怕没这么简单吧?”我轻声哼笑着,一下下,“你是‘千机堂’的堂主,这么多年的心血随便交给别人,就是因为我有能力?” 他也不恼,只是静静的望着我,“那将军觉得是什么?” “不是贿赂吗?”我轻轻笑着,“替‘沧水’贿赂我。” 手中的酒是好酒,是子衿特意为我酿的酒,只是现在喝到嘴巴里却失去了当初追求的那种味道。 捏着酒杯,玩赏着手中的酒,轻摇晃动中酒色清澈,水光浅漾,我望着酒,低低叹息,“子衿,你一向说话不说透的人,属于话不明听者有心自然清的那一类,可是刚才你特地告诉我这酒是当年为我酿的,派人千里奔袭甘冒被人当j细的危险只为把它送来,是要我感激还是要我感慨,心性动,自然好说话了是吗?然后再提出要我扫手‘杀手堂’,我若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剩下的是不是就一步步的任你摆布了?”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烛光让我看错。 “‘千机堂’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沧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来培养这个组织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任何人得到这样的组织都不会撒手给别人,砍掉自己一条胳膊给别人安上的傻事,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在收到我接手‘杀手堂’之后吧,今日邀约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对吗?”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声音平和,“子衿,从我接受‘杀手堂’那天起,以你的聪明只怕早已经猜到我下一个目的是借‘九音’重出朝堂,而上官楚烨因为壮陵煜的关系必然不会最先对‘御风’下手,‘云梦’有我一手培养的将士,以我重情的性格来算,我也不愿意与‘云梦’兵戎相见,只有‘沧水’当年就与我交恶,那年一战元气大伤,已是最佳的攻击对象,偏偏其他两国都与‘沧水’关系不好,连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所以我若要扩张‘九音’领土,必然是拿‘沧水’开刀,对不对?” 他的脸色不断变换着,有些苍白,眉头微皱了下,又很快的舒展。 我不想揭穿这些,我想给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意分别两年后的重逢讨论的是如此苍白无情的话题。 “我如果答应收下这份礼物,是不是代表我与‘沧水’之间就和解了?一个‘千机堂’保住‘沧水’,是多么合算的生意?”我叹息着,“子衿,能在我走出第一步棋就算计到我以后数步,除了心智一等一,还要对我本人有很深的了解,我是该谢你知我甚深吗?” 他轻轻皱着眉头,呼吸有些紊乱,失了那种独特的淡定,手指垂落身畔,坐在对面的我看不到他的小动作,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我说拱手送上‘千机堂’是为了我自己而非‘沧水’你信不信?” “你没有需要求我的地方。”这是我沉思许久后的回应,“即使他日我有可能灭‘沧水’你的机敏必不会让自己受太多委屈,未雨绸缪到我身上说不能,而且拱手这么大一个组织,‘沧水’国内不会放过你,容家不会放过你,你能力再强也是容家的女婿,这个解释说不通的。” “那就当是当年欺骗你的赔罪,我请你收下‘千机堂’!”他的声音忽然变的有些急,连声音都有些颤。 “对不起!”动作轻而坚决,“我不会要‘千机堂’,当年的事我没有怪过你,所以不需要任何所谓的赔罪,而‘千机堂’我不会收。”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误,此刻的子衿呼吸急,声音也急,身体一晃,长长的发丝垂落身边,添了几分忧郁的美,“你欠我三件事,收下‘千机堂’是我第一个要求。” 很少看到他这般的表情,前额的发丝下,似乎依稀有水光闪烁,他的手指轻轻拭过额头,我想要看清楚,却已然消失。 我的声音忽然变的平静,“子衿,我感谢你当初的援手,我也确实承诺过只要能提供‘杀手堂’下落的人我愿意为他做三件事,只是这三件事不违反江湖道义,不介入国家争斗,‘千机堂’是‘沧水’朝堂的组织,就冲这一点,我就不可能答应你。” 他慢慢的扯了抹微笑,笑的很勉强,我几乎能看到他嘴角肌肤的跳动,他的眼神在慢慢的黯淡,“你真的不再考虑吗?” 摇头,很坚定的摇头。 “子衿,送我这样的礼物,对我来说是在否定我的能力,‘千机堂’是很严谨的组织,却不足以让我害怕,如果我需要,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去夺取它,武力也好,计谋也行,我要的我会靠自己双手去抢。”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继续了,站起身,定定的望了他一眼,“保重,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与誓言无关。” 他扶着桌子,似乎想要站起来,身体晃了晃,终究还是没能撑起身体,这一刻我看到了他额头上再次沁出豆大的汗珠。 “原来在你眼中,子衿是这样的人……”他喃喃的说着,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悲是喜。 走到门口的我,手指已经碰上了门闩,却忽然收了回来,低低叹息着,“子衿,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沄逸和夜也对我耍过心机甚至让我吃瘪,但是我从未否认过他们的为人,对你也是同样,记忆是人生抹不去的历程,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完美的男子,欣赏你不因立场而改变。” 本来想取回我挂在衣钩上的大氅,想想又缩回了手,“外面雪大风凉,注意身体。” 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也未曾回头,当门板合上的时候,心头涌起一句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对他无恨,当年如此,如今依然。 子衿已经不在我身边,却不可改变他曾经的存在,温柔如水的他,含笑包容的他,那个馨香的怀抱曾给了我无数的勇气和动力,在我最失意最落魄的时候。 面无表情的迈着脚步,看到那个小二与我擦身而过,她是‘千机堂’的人,从和我打第一个照面起,我就知道。 她匆匆的进了门,我悠悠的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今日之后,与他不会再见了吧,这个聪明的内敛的男子。 我对沄逸说,自己不喜欢太单纯的男子,偏爱心思厚重眼神交流中知我懂我的人,喜欢有自己思想主见的男子,这样的男人太难得,更难驾驭。 子衿是这样的男子,却不能甘心留在我的身边,只希望在这女人天下的世界中,希望他不要太累,不要太辛苦。 子衿不爱浓艳的装扮,但是我知道,为了今日的见面,他是精细妆点过的,子衿啊子衿,少见你如此没有自信的时候。 “堂主!”里面一声惊呼震住了我的脚步,那声音是急切的,是恐惧的,还有不知所措。 ‘千机堂’培养的是窃取情报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冷静,这个人照面时应对我的态度和行为,都不该发出这般的声音。 “嘭……”先是凳子翻倒的声音,砸在地板上沉闷厚重,伴随而起的是人体落地和那女人同时的惊呼。 不假思索的,我转身冲回了房间,刚入门,鼻端就嗅到了一股血腥气,掺杂在浓烈的熏香中的血腥气。 刚才一直在房中,习惯了熏香的浓烈之气,我竟然没有发现。 碧色的人影躺在地上,发丝凌乱散落一地,身体侧躺着微微蜷曲,大氅胡乱的落在身边,而那个呆滞的笨女人就这么傻傻的站着,“堂主,堂主……” “子衿!”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半个身子落在我的怀中,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紧紧咬着唇,全身颤抖。 “怎么了?”我的手指扣上他的脉,只觉得脉息很快,非常的快,血腥气在空气中愈发的浓烈了,“告诉我,哪不舒服,告诉我……” 心痛,在这一瞬间到达顶点,他紧紧的咬着唇,殷红的血珠从唇边沁出,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触目惊心。 他慢慢的睁开眼,靠在我的肩头,看着我慢慢的笑了,紧蹙的眉头在渐渐舒展,叹息般的低吟着两个字,“宝宝……” |网友az200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七十九章 楚烨你还爱我吗? 宝宝? 鼻子终于找到了血腥气的来源,我毫不迟疑的撩开他身上一直不肯拿下的大氅,一个完全不在我意料之内的挺起肚子吓了我一跳。 可是,我只看到这一眼,本来一脸痛楚的子衿忽然猛的从我手中扯回了大氅,死死的压在他的肚子上,咬着牙齿颤抖着嗓子,“别,别看……” 可是那一眼的震撼,又岂是几个字能说明的? 红色,可怕的深沉红色,沾染在绿色的衣衫下,是大片的黑色。 “是,是要生了吗?”他的肚子不大,根本不是我看过的怀胎十月要生娃娃的那种类型,难道……宝宝要保不住? 这一下,我也彻底慌了手脚,抱着子衿的身体,紧张的咽着口水,“别,别怕,没事,不会有事的。” 是我不好,为什么我完全没注意他的身体状况,他刚才不断的添加熏香,是不想让我闻到他的血?br / 美男十二宫2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6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6部分阅读 血腥气。 他刚才脸色那么难看,疼的一直在出汗,却那么不着痕迹的擦拭掉,不让我知道。 他隐藏的那么好,那个比之当初更加清瘦的身子让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为什么我那么蠢,明明知道柳梦枫曾经在马车上说过赫连冰桐的丈夫要生产了,明明在这熟悉的味道中隐隐估计子衿就在车上,为什么我竟然会蠢到以为车上还有其他的人?根本没有与子衿联系在一起? 是因为不愿吗?不愿意相信子衿会怀了赫连冰桐的孩子。 柳梦枫曾说过,那个马车上的人心力交瘁胎象不稳,可我刚才都说了什么,都刺激他什么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反手轻抚上我的脸,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没,没事的。” 当年,他也是这样抚摸我的脸,淡淡的告诉我没事的,即使一无所有,我还有他。 心,忽然定了下来,我抓起大氅裹上他的身体,“子衿,我不会让你有事。” 踹开窗户,我脚尖点上屋檐,以疾风般的速度向皇宫掠去,双手抄在他的后背和腿弯,他的脸就贴着我的肩头,惨白如纸。 他的呼吸很乱,既浅又急,却没有呻吟,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未干的血迹让我的心紧紧的被捏住,呼吸困难。 “子衿,疼就咬我。”我脚下不停,低头看了眼他,“没事的,‘天下第一妙手’柳梦枫就在宫里,我一定会保住你的命,一定会。” 他的唇,贴在我的颈项边,急促的喘了两下,似乎是笑。 颈项的肌肤,被他的牙齿轻啮了下,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耳边依稀听到他不稳的颤声,“楚烨,你还欠我三件事。” 他叫我楚烨,不是任将军,不是王爷……“闭嘴!”我语气恶狠狠的,满含的是心疼,“我欠你的一定会做,但前提是你必须活着,不许说话给我存着你的体力。” 我害怕,害怕那种临终托孤的语调,夜色中他的脸白的让人心悸,靠在我的肩头不言不语。 “你还是说话吧。”我好怕自己还没有回到宫中,他就这么昏迷的不再醒来。 “好,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回答……回答我下面的话,不许……不许有假话,我……我要听……听你的真心……真心话。”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刚刚出口就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破碎的几乎听不请楚,“不要看我,我的样子很丑。” “谁说的!”我紧了紧自己的手,“你要丑,天下就没有美男子了。” 他的唇,贴着我的肌肤,拉扯出细细的弧度,“真的吗?” “真的。”我深吸一口气,“那年‘怡情阁’花灯之上,子衿美的那么耀眼,震撼了多少人的心你会不知道吗?有多少人羡慕我抱得俊颜归,有多少人哀叹京城第一美男子落入狼口,你还记得吗?” 他贴着我的脸,动了动,“楚烨,你恨我吗?” 抄在他腿弯处的手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我不敢低头,不敢看,心中却很清楚那是什么。 “不恨,从来没有恨过,知我如你应该猜到的。”声音很轻,很轻,是我真心的吐露。 “这两年……你……有想过我吗?”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中,让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空空的寻不到底。 子衿一向都是自信而优雅的,从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一切都藏在心中静静的面对。 不要问了,子衿,我害怕。 挤着平静的笑容,我轻应着,“想过,可是我不敢想,因为想了就忘不掉。” “好,好,好……”他的声音尽是欣慰,抬起眼,温柔的眼中水雾飘起,“楚烨还爱我吗?” 爱?不爱? 爱与不爱,我都没有资格说,我此刻抱着的是别人的丈夫,即将生下别人孩子的男子,纵然爱又如何? “你刚才答应过……不骗我的。”他的声音让我不忍拒绝,不忍欺骗。 皇城的影子在黑夜中影影绰绰,我脚下生风加快了奔袭的速度,侧脸看着怀中的人安慰着,“就到了,你坚持住,子衿,一定要坚持住。” 他的眸子比天上的繁星还要亮,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子衿是无欲无求进退有度的,少有这样的眼神,我别开脸不敢看他,声音力持镇定,“如果你能撑下去活着,我一定告诉你这个答案。” “如果我撑不下去,那能不能在我坟前告诉我?”他轻松的笑容,随意的语气让我惶恐。 “楚烨,等下如果我醒不了,见到柳大夫,替我告诉他让他保住孩子,不必管我。” “放屁!”我口不择言,“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你以为我会说这样的话吗?子衿,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永远都不可能答应。” 他喘息着微笑,“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天王老子的我也敢掐死,只要它碍着你活下去!”我冷冷的出声,“子衿,你应该知道我说得到做得到,别逼我对着柳梦枫下命令。” “你……” “子衿,休息会吧。”我将他紧贴自己,身体如鹏鸟翱翔,在皇宫的大殿上飞着,急急的冲入一间房里,“柳呆子你在哪,在哪?” 床上的人抱着书咬着手指甲看的正欢,被我猛的一嗓子吓的差点震下地,睁着呆滞的眼睛。 我轻手轻脚的把子衿放在柳梦枫的床上,双掌包裹着他的手,“没事了,柳梦枫在这,你会平安的,相信我。” “咦?”柳梦枫看到子衿的脸,呆滞的眼愣了下,“你不是那天马车上的人吗?” “别管是什么人,快点,给我看看他!”我抓着子衿的手想要送入柳梦枫的掌内,这才发现,僵硬的手竟然握不住柳梦枫的手腕。 我的惊叫,惹来了院子里所有的人,沄逸从我手中接过子衿的手,沉着的放到柳梦枫的手心中,“楚烨,冷静!” 是的,冷静,我要冷静。 我深吸着气,努力的让自己的理智回归,让声音平静,“替我派人去驿馆接赫连冰桐来!” “不要……”子衿的手挣扎着从柳梦枫的手心中脱离出来,抓着我的手,“不要叫她。” “好,我不叫她!”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沁出,让我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手指拂过他的额前,擦拭掉他脸上的汗水,安慰的笑容布满脸颊,“我陪你好吗?” 他闭上眼,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行的话替我保住这个孩子,一定,一定……” “胎位不正,早产,羊水不足,父体太弱,可能无法正常生产。”柳梦枫一边闭着眼睛,一只手飞快的从怀中掏出匣子,手指飞速的摊开卷着的布包,运针如飞,极快的落在子衿的|岤道中,“我现在以金针稳住你的本名真气,但是你羊水不足导致失血过多……” “不准说!”我回头对着柳梦枫一声大吼,从身后抱着子衿,紧紧的箍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 他绽放着很浅很浅的笑,静静的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握着子衿的手,放在脸颊边紧贴着,“别睡,子衿别睡,我们说话,说话好不好?” 他轻轻的摇着头,唇已经雪白,脸色铁青,手指冰凉,“楚烨,出去,出去……” “不行,我要守着你,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的,子衿。”他的手好凉,我怕我放开了就再也握不到了,“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我说,我说……” “楚烨!”沄逸对着我摇摇头,“这个时间很长,你去换下这身血污衣衫再来。” 默默的,摇头。 我不想,不想让子衿离开我的视线。 我恐惧。 “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吧!”沄逸抓着我的手,将我推出门外,“相信他,也相信柳梦枫。” 站在门外,我只能看到人影的晃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在院子中走着,走着。 房间里,我心爱的男人在生产,却不是我的孩子,可我的担忧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等你醒来,我告诉你。 子衿,爱你。 一直都爱,从未改变。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八十章 这个孩子让我起名吧 虔诚的祈祷声在耳边飘开,月栖跪在地上,双目紧闭,两眼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月栖,“别这样,地上凉。” 他抬起脸,几乎是一种乞求的目光,“楚烨,子衿哥会不会有事?” 安慰的拍土他的肩头,不知道是我抱着月栖还是他抱着我,或者是两个人互相紧贴着给彼此力量,“不会的,柳呆子的技术我们要相信的。” 理智在告诉我,子衿不会有事,但是情感上还是忍不住的去想,想任何可能,越想心越寒,越想人越冷。 “楚烨,你也担心子衿哥的是吗?”他看着我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底下的衣服上隐约显露着斑斑血迹,我根本无心沐浴换衣,心乱如麻,“从来没见过你象刚才那样疯狂,不断的喊他的名字,谁叫你都听不到。” “有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那么失态,挤了丝笑容,“可能是我刚才紧张吧。” 他的眼神中有莫名的情绪在闪动,“楚烨是没有对子衿哥忘情吧?所以看到他满身血才吓着了,是不是?” 忘与不忘又如何? 故事的重点不是我对子衿有没有忘情,而是子衿已经忘记了我,他选择了别人,人生的路不再有我上官楚烨的存在,我就是想断了肠子,也不可能再得到他。 “我没亲眼见过生娃,只是吓着了而已,如果以后是你我会吓的更厉害,说不定就昏过去了。”半开着玩笑,想要遮掩掉心头最后一点失落。 无论如何,我希望子衿平安,健康。 月栖脸色一红,轻轻靠在我的肩头,“楚烨欺我无知,你在沙场征战的时候,你在江湖漂泊的时候,什么样的争斗没看过,什么样的惨烈没经历过,如果只是见血就让你吓成这样,我是万万不信的,你会失措、你会担忧,是因为你担心,你担心是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子衿哥。” 屋子里的人影不断的晃动着,一会遮掩了投射在窗纸上的烛火,一会又挪开,我看着光影明明暗暗,心情也不住的高高低低。 握住月栖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你想多了。” “你将子衿哥生产和我生产并提,证明在你心中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过外人,你是爱他的。” 少见这样执着的月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为了这个问题而固执的与我讨论。 手臂猛的一紧,把月栖的身体拉着靠向我,嘴唇贴上他的耳边,“我知道你感激子衿,你一直都希望他能回来,我们能在一起,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嫁人了、怀了别人的孩子,正在里面为了他和他妻子的孩子而努力,无论你怎么想我怎么想,这样的话都莫要再提了,不能坏了子衿的贞洁,能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他抱着我,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轻吸着鼻子,“我以后为你生很多很多娃娃,我再也不提子衿哥,再也不提……” “嗯!”汲取着月栖身上的温暖,嗅着那淡淡的檀香,如此善良的人义无反顾的追随我,我应该知足的。 屋子里的人一直没有声音,半点呻吟声都没有,我不止数次的怀疑子衿是不是昏了过去,可我也知道,他是温柔的外表倔强的性格,他不愿意让我听到他的痛苦,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任何一点难堪的地方。 子衿,为何如此? “月栖,我记得在你房中的墙上,挂着一张琴,你去取来给我好吗?” 月栖的目光写满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有兴致抚琴,不明白刚才还疯了一样的我忽然变的这么平静。 但是他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点下头就匆匆而去。 琴被取来时,上面还落着浮灰,手指拂过,手指蹭着灰色脏了衣袖,琴声也有些晦暗。 很久没有人弹过了吧?皇宫中的东西,可能放在那几十年都没有人去真正的使用,就象我的某段回忆,也沾染了灰,很久没有擦拭了。 手指轻勾,琴声慢慢荡起,层层铺开,越过树梢飘入房中。 三月的春风,煦暖人心,三月的雨,缠绵悱恻。 我曾经醉倒在一个犹如三月春风的人怀里,曾经与他无数次的缠绵。 子衿,为你抚琴一曲,让你清心。 子衿,我不能进房,但是我能陪你,让你安神。 上官楚烨不再是你的爱,上官楚烨不能收下你赠送的‘千机堂’,但是上官楚烨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叫子衿的人。 房间里晃动的人影不再急切,似乎也被安抚着。 当初,他靠着我的膝头,弹奏着这只曲子,原来竟在记忆中如此的深刻,这些在我脑海中清晰的片段,子衿,你还记得吗? 嫁了好人家,从此有了安定的生话,比跟着我四海漂泊无依无靠强多了,真爱你,就该祝福你,真爱过你,祝福总是那么酸。 手中的琴越来越快,似乎是心情的宣泄,是对感情了断后的放任,是最后一次让唏嘘毫无遗掩的奔涌。 “噌……”手中的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于此同时……“哇……”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我身体一震,与月栖同时对望一眼,“生了。” 琴,被我甩落在地,几步冲到门前。 门,忽然开了,沄逸的脸上有些倦容,“父子平安,楚烨你要看看吗?” 心情,雀跃无比,仿佛是子衿为我添了个孩子一般,两步窜了进去,兴奋的看着床榻上瘫软的子衿,“是公子,是公子,一定和你一样漂亮,一定是的。” 子衿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沉在被褥中,额头上全是汗水,只有那双眼依然透明温柔,看着我蹦蹦跳跳窜来窜去,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镜池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过来,伸到我的面前,“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满脸笑开了花,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包袱,轻轻的坐到子衿身边,放低身子,“子衿,你真本事,这么大一个娃娃。” 包袱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脸,皱巴巴的额头,活脱脱的一只小猴子,眼睛还没有睁开,正发出细细的哼声。 子衿声音细柔,“好丑。” “谁说的。”我把宝宝放在他的胸口,指手画脚,“你看,睫毛很长,眼睛的弧度很漂亮,嘴巴的线条和你一样,等过两天长开了,肯定漂亮的一塌糊涂,你现在就能开始替他选妻子了,不是超级好妻子部要。” 子衿低头看着宝宝,温柔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辉,美丽的耀眼,“楚烨,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子衿静静的望着我,又看看已经酣睡的宝宝,脸上神色复杂。 “子衿……子衿……”外面急切的叫声让我一惊,仿佛梦醒了一般。 这个,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资格替他取名字的。 拉开门,赫连冰桐全身是汗不住的喘气,越过我的身体就冲了进来,“子衿,男孩女孩?” 我微微一皱眉,声音不由的冷了,“子衿身子很不好,如果不是柳梦枫,你很可能大小都不保。” 她不置信的退了一步,“是吗?” “身为人家妻子,你会不知道吗?”我别开脸,语气不好。 子衿浅笑,手指轻抚着手中宝宝的发丝,口气淡然中有些欣喜,“是男娃娃,很是漂亮。” “男的?”赫连冰桐的脸色又是一变,“居然是男孩……” 我知道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谁都希望自己家的女孩越多越好,传宗接代么,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赫连冰桐的表情,回想起刚才子衿的生死一线,我忽然为他不值,很不值。 “这个孩子的命好歹我也有份救,和我大是有缘,不如这起名的权利让给我吧。”本来我不想争,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却出口的这么顺畅。 她回神,看看躺在床榻间的子衿,几步走了过去,轻轻握上子衿的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看着在子衿怀里沉睡着的宝宝,看着赫连冰桐和子衿相握着手,竟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非常,“既然是我救的,那么我以前的名字就送给他,叫楚烨怎么样?” “不行!” “不行!” 竟然是赫连冰桐和子衿同时叫出声,子衿苍白的唇颤抖着,“他受不起这个名字的,不可以,不能……” “开玩笑的,你们也当真。”我呵呵一笑,看到他们两人大喘气般的缓过劲。 其实我真的很想让那个孩子叫楚烨,我坏心的想让某个人永远的记着我。 “清音吧,刚才听到他的哭声非常的脆,若能承袭你们沉稳的性格,清幽稳重,音律悠长。” 子衿点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赫连使,就让贵夫在这里歇息吧,皇宫方便将养身子,柳梦枫也方便就近照应,放心,我们不会来马蚤扰你们的,待满月了再离去吧。”我的声音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赫连冰桐不由自主的点头。 冲着柳梦枫一招手,“你去我房里睡,我换地方。” 当门合上,我仰望天空,轻声叹息。 清音,纪念子衿曾经送给我的琴曲,纪念刚才我回赠给他的琴调。 子衿,君别后,琴无声,弦幽咽。 这是我最后一点私心,最后一点坏心。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百八十一章 神族在望我独行 子衿留在了那个院子里,每天柳梦枫都会按时到,给小的看看,给大的诊诊,不是委屈他,而是对他来说有用武之地,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很开心。 沄逸,月栖,镜池,甚至连不安分的叶若宸都常常去探望,南宫舞星冲着赫连冰桐的面子也是一直这个补品那个圣品的不断送着。 赫连冰桐并没有住在宫里,而是驿馆和宫中两边跑,照顾子衿的事反而是我身边的人跑的多些。 大家年纪都到了生儿育女的年龄,若非为了我也不会至今膝下空空,他们从不肯表达任何埋怨,但是眼神中的羡慕是不可否认的。 今天听到两句孩子很可爱,明天听到几句眼睛真大,而我只是默默的吃着饭,没有任何表情。 我再没有踏足过那个院子,为了子衿,也为了自己。 只有无人的静夜时分,我坐在对面院子的殿顶之上,静静的看着那淡淡的黄|色烛光在窗下亮着。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婴儿的啼哭,清亮着。 偶尔,能看到一个身影在窗下坐着,清瘦着。 房间的光一直未熄,我也就一直坐着。 “担心就去看看呗,何苦来这。”嗤笑声,嘲弄声,不羁入耳。 是夜,似乎这段时间只有他和我一样,完全不关心子衿和他的孩子,也没有进入过那个院落,武功高强的他跑到哪都不会留下一丝线索给人猜测。 摇头,“事关别人的名节,正因为我以前与他有过什么,就更不能去,我不能让子衿留下任何给人抓着的话柄。” “既然知道,就该放下。”夜不是安慰,更不是同情,只有懒懒的动作一如既往。 我侧脸微笑,声音平静,“放心吧,我只是感慨一下,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他轻哼了声,“那你大半夜跑到人家屋顶上蹲着?我还想问咱们什么时候从偷东西变成了偷香窃玉了。” 静坐着,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半分动怒,或将被风吹乱的发拨到耳后,语气是深思熟虑后的淡然,“我来这看看只是因为我下了个决定,暂时离开几日,想想可能等我回来他们都离开了,才过来看看,再则是借由子衿的事告诉自己我对你们的责任,我不会让你们承受太大的委屈。” 他懒坐着的身体忽然直了起来,“你要去神族?” “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我答应过神族,必须回去接受他们对我的考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想十天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很抱歉这一次不能带你去了。” “你想违背誓言?”他的身体贴着我,肌肤隔着衣衫,暖暖的。 我侧脸,笑容不变,多了几分了然,“其实你很清楚我必须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但是你的抠门性格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捞点便宜什么的,这一次算我错,你想要开什么条件?” 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放松,这样的侃侃而谈,我和夜仿佛又回到了‘寒雪峰’头那知己的情分中。 他握着我的手,轻叹着,“平安归来。” “当初我离开‘寒雪峰’的时候,是你为我举杯送行,这一次有酒没有?”我偏着脑袋,冲他乐。 “你要就有。”手指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弄出一个小壶子挂着,我接过,仰首灌下一大口,又递还给他。 他同样的姿势饮下一大口,“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 “不用。”轻松的靠上他的肩头,“太郑重了反而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何必让这么多人为我牵挂?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失踪几天了,说不定我都回来了。” 下巴朝那房间努了努,“他们现在都快乐的逗着子衿的宝宝,我不想破环了他们的好心情,只是这里要麻烦你了。” 他懒懒的从背后箍着我的肩膀,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你自己刚才不是说才去几天么,犯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也是,我摇头笑着,饮尽壶里最后一滴酒,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去找神族的侍卫,商讨去神族的事,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回来揪你的小鸟。” 他半躺在房顶,慵懒的挥挥手,赶苍蝇一样。 再次看了眼那个小屋,灯光忽然灭了,寒夜中最后一点温暖的光也消失无形,我转身跳下屋檐,朝着莫沧溟他们居住的院落飞奔而去。 他们的院子里黑沉沉的,我落在墙头,轻轻抖了抖衣服,然后悠然的飘站在庭院中。 “什么人!”低沉有力的嗓音,伴随着手掌的劲风朝我迎面扑来。 我侧身闪过,两根手指伸出,在他手腕伸出的瞬间捏了上去,“我。” 根本不需要报名字,我的声音显然对某人来说已经是噩梦般的存在,听到我的声音比听到情人的声音跳的还高,窜的还快。 “你来干什么!”他低吼着,手腕一翻躲闪掉我的手指,“半夜三更,难道还想偷看男子沐浴?” 我冷嗤,“你不如说我是来钻被窝的好了。” “给我出去!”他的脚踹了过来,“不懂礼仪的人。” 我缩了下身体,闪开,“礼仪是吧?那好吧,明天白天我递拜帖求见你们,按照宫廷规矩是三到七日为等待,你们是上宾我等七日后来访,不过你别忘记了神族让我去见面的日子似乎是月底,今日已经二十了,七日后么……” “你来找我是这个事?”他自动自发的收回了腿,与我保持了三两步的距离,“是要我们引路去神族吗?” 翻了个白眼,“你不引路我能找到地方吗?” 他沉默了片刻,“你决定什么时候启程?” 我无奈的叹气,“神族是你的地盘,我根本就不知道路上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你算算吧,差不多通知我一声。” “明日吧。”莫沧溟行事一向雷厉风行,会有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出我的意料之外,“路上花费三五日,但是既然去了神族,少不了要与长老护法见面,多待几日也方便他们对你多加了解。” “你是在帮我争取时间和他们套近乎打关系吗?”笑着贴了过去,挤眉弄眼,“我倒没发现你对我这么好。” 眉头紧皱,唇角下拉,他脚下倒退两步再次与我保持了三步的距离,“莫沧溟行事从不偏私,我只是不想因为仓促的时间让长老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真是一个无趣的家伙,我耸耸肩膀,轻飘飘的转身,“好吧,明日清晨我来这里找你们一起走。” “不是我们,只有一人为你引路。”他的声音冷冷的,“任绮罗也有可能是少主,神族必须公平的对待你们两人,明日会有一人为任绮罗引路,一人为你引路,同时到达神族。” 我哼了声,“那就是说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咯,真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与流波侍卫单独相处的。”莫沧溟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着字,“不知道你会玩出什么花样。” 我反唇相讥,“你当流波是猪吗?和你天天同进同出都没能让你占到半点便宜,害得你欲火冲脑上树偷窥,又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 “总之不行!”他狠狠的打断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和他单独相处这些日子的。” 院子的角落中,早已经站定了一个俊俏的人影,听着我和莫沧溟的大声呼喝,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有一种清寒的落寞。 “不用争了,明日我去做任绮罗的接引使。”一句话,平静安宁,透着他不容拒绝的内心,“莫沧溟护卫做任霓裳姑娘的接引使,六日后神族见。” 话音刚落,人已腾身而起,夜枭般飞扬在空中,瞬间远去。 “啊……” “啊……” 院子里被抛弃的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彼此对望一眼,各自嫌弃的别开脸。 他没好气的看我眼,“明日寅时出发。” “知道了。”还给他一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神族,那个传说中最为神秘的处所,那个在我记忆中只留下一块草皮,一个深潭的地方,那个孕育了我又抛弃了我,如今等待着我回归的地方,那个我娘,我爹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为了爹娘的仇恨,为了我自己,我都必须回到那里。 心情,在想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澎湃,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呼喊着我,召唤着我。 这一次的旅程,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能不能改变我的人生呢? 问苍天,回应我的只有夜色深沉,高而远。 (第二卷完)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中秋节群美番外 我提溜着手中的月饼盒子,呼着小调踏入院子,明媚的月光射在院落中,明晃晃的一片,仰首明月,洁白光亮,秋日的夜晚,微风吹在身上凉爽轻柔。 “我的亲亲,宝宝,乖乖,爱爱,中秋节快把饭菜端到外面来,我们边喝酒边赏月!”扯着嗓子一通乱吼,声音在院子里远远的回荡,回应戒的,只有树叶沙沙,风儿悠悠,人影却是半个也无。 不是吧,中秋节啊,团圆节啊,他们一个个都闪去哪了? 抛弃我了? 嫌弃我了? 遗弃我了? 大厅里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酒也温好了放着,唯独缺少的,是我可爱的爱人们。 “流波,子衿,月栖……”一通大吼,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径直走向厨房,伸脚踹开大门。 果不其然,烟雾腾腾中,我总算找到了一抹青碧,一道墨绿,勉强的在角落中挖出一个黑影。 “咳,咳,咳,你们在放火烧屋子吗?”我捂着唇,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在烤,咳咳,烤月饼……”子衿勉强回了句话,“不过今天的柴火有点湿,烟大了些。” 这还叫大了些? 这烟雾缭绕的都赶上仙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学仙子奔月呢,我一手一个外带拱一个,连拖带拽,连拉带扯,把他们一个个都弄出了厨房,“别烤了,我带了月饼回来,吃饭吧。” “不行!”头一个出声的月栖迷蒙着眼,脸上湿哒哒的全是眼泪,“去年中秋你就没吃我的月饼,还叫我滚,今年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话都没说完,我已经满是心疼的抱上了他的腰,亲吮着他脸上的泪珠,“别哭啊,我吃,我吃就是了。” “真的啊?”被水洗过的眼睛就是好看,干净清澈,茫然的目光中更多了些风情。 我忍不住的在红嫩嫩的唇上偷了个香,手指轻拭着他的脸,“这点事不值得哭,我会心疼的。” 他吸吸鼻子,瓮声瓮气,“谁为你哭了,我是被熏的。” 啊……我的目光转向子衿,一向优雅的他也有些狼狈,脸颊上还沾着面粉屑,我笑着,手指擦过他的脸,“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胡闹?” 他温柔浅笑,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你从来没吃过我做的月饼,难得应景,如果你不想吃,我下回不做就是了。” “想,怎么不想,我只是怕脏了你漂亮的手,还想听你抚琴呢。”我握着他的手,哪敢说不字? “哼!”身后一声冷哼,我背心整个一凉,“原来我们的手不会抚琴,随便怎么糟蹋都行。” “谁说的?”我脸一板,直接对上流波的脸,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比着谁的眼睛大,谁的眼神直。 “我又不会抚琴,手累不累,脏不脏有什么关系?” 我咧开嘴,诡异一笑,“你的手有茧,摸在身上感觉很舒服,特别的容易兴奋激动,一下就勾动了我心底的欲火,你说重要不重要。” 轰,流波的脸蛋顿时通红。 咻,人没了。 我懒懒的靠着子衿,抱着月栖的腰,放声大笑,“波波啊,别走啊,一起喝酒吃月饼啊,跑啥哟,不是说给我吃你做的月饼么?” 哼,和我贫,姑娘我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没有反应?我一手牵着一个,在石凳上坐下,“来吧,我们赏月喝酒吃月饼,晚上再一起,嘿嘿,嘿嘿……” 子衿眼丝媚波,“那你今天晚上,想要谁陪?” 要谁陪? 我说要子衿,岂不是得罪了摔摔月栖? 我说要月栖,我的温柔子衿会生气。 我说要两个一起上,只怕现在就得到两个巴掌,这可怎么办? 他们两个,一个垂首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目光似水柔柔的望着我,一个可爱,一个温柔,难以取舍啊。 我抓着脑袋,目光落在头顶那硕大的银盘上,匆匆的叉开话题,“你们不是要做月饼给我吃吗?快让我尝尝,我还没吃过你们的手艺呢。” 子衿怡然的站起身,“你是在说,谁的月饼味道最好,你今夜就要谁陪是吗?那我可就去拿了啊。” 他飘身而去,留着我坐在那发呆。 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看口味挑人啊? 不留神,小摔摔月栖也站了起来,一步一踉跄的朝着厨房奔去,那个蹒跚步子真让我担心,“你说过,我的莲蓉月饼是最好吃的。” 我,我似乎是说过。 啊,他的意思要我今天晚上挑他? 我的乖乖,这仙子一般清高的国师大人,居然会有这么明白的“暗示”? 我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邪恶的微笑,眯起眼,望着月亮。 这八月十五,我是不是也该变身为狼?疯狂一夜? 正美滋滋的,面前一暗,黑色的人影挡住了月光的柔亮,手一伸,一坨黄呼呼,粘不啦唧,还带着丝丝热气的东西递到我的眼前,“吃掉它。” 我的目光,从那一坨中缓缓上移,停留在流波犹带红晕的脸上,用力的屏息,极度认真的口吻缓缓道出,“波波,虽然我得罪了你,但是好歹我也是爱你的,你可以找我打架,可以偷袭,但是不可以让你的妻主吃屎,这是不对的。” 顿时,那微微泛红的脸由红转青,由青变绿,最终成为铁黑,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着字,“这是我做的月饼。” “啊……”我一声低呼,立即狗腿的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扬起我无害的笑容,“流波啊,还是你好啊,会武功还会下厨,就连月饼都做的这么漂亮,你看这热腾腾的,软乎乎的,这形状……” “象屎!”他一点面子没给的,狠狠的瞪着我。 “谁说的!”我大义凛然的否决掉这两个字,“我流波做出来的,就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那你吃掉。”蓝色的双瞳里有一点点小小的受伤。 我谄媚的扑了上去,将他按在石凳上,一屁股坐上了他的膝头,“你喂,你喂我就吃光光。” 他看看我,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坨,忽然一松手,“算了,别吃。” 我眼明手快的一捞,心疼的拍拍,“流波的东西,一定要吃。” “别!”他伸手试图阻止,我已经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 “咔……”我脑袋一震,一股酸麻从牙齿根一直传向脑门,舌尖舔一舔,一股铁锈味,牙齿酸酸的,软软的,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还在! “哩没挑四头。”满嘴的口水让我话都说不清楚了,要不是他此刻的紧张和担忧写满了脸,我真的会认为这是他发明的新式暗器,我的牙齿险些就被石头崩了。 “算了,不吃了。”他想抢走我手中的月饼,我捂着嘴,摇了摇手。 好不容易不那么酸了,我挤出笑容,“是我吃快了,没吃出石头,我慢慢吃。” 他不做声,几次想要争夺我手中的月饼,被我粘糊糊的几下口水洗脸加洗唇,老实了。 这甜腻腻的东西就是不能多吃,我被这一坨已经弄的肚子涨涨的,有了几分饱意,打着响亮的嗝,窝在流波的怀抱里看月亮。 “波波啊,你有没有觉得月亮和月饼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我偷摸着他的胸,手指头抠着胸前的小豆豆,又揉又捏。 他低头看看我,没有阻止我的动作,“什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手里么?” “笨!”我坏坏的捏了下他的小豆豆,“一个大一个小么。” “哦。”他的目光盯着我,“你的牙疼吗?” 我咧开嘴,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你看,好的很,你的月饼也很好吃。” “哐当!”一声托盘落在我面前石桌上的重重声,“既然这样,那月栖的月饼不吃也罢。” 我几乎是用扑的,才按住了那个别扭的人影,期间互相磕磕绊绊一次,挤撞一次,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了石凳上,“月饼要吃,月栖也要吃,你想我先吃哪一样?” 他抬起脸,目光迷离,水唇清润,那高贵与纯真结合的气质让我再一次看呆,“你把月饼都吃完。” 看也不看,我满口答应,“吃完,吃完,吃……”目光落回桌子上,我的声音顿时拔高了数度,“吃完???” 别怪我如此惊吓,这是足足三层,六个饼,按一个三两算,这可是足足的一斤多啊。 他别扭的别开脸,“你要不想吃就别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掉我的月饼,。” “我吃!”我用力的点点头,以一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伸出了手,抓着月饼狠狠的咬着,“莲蓉馅很香,真香。”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泪往肚子里咽。 可是为了我的亲爱摔摔,我一一拼了! 他闷声不吭的看着我甜蜜的咬着饼,脸上终于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满足的笑。 “楚烨,快来帮我。”子衿一声呼唤,我抬头间差点吓掉下巴。 足足有一个锅盖那么大号的月饼被他捧着,小心翼翼的向我的方向走来,我飞快的跳了起来,赶紧伸手。 一入手,那分量让我手一沉,惊呼出声,“哇,子衿,你疯了啊,这么大的月饼怎么吃的完?” 他优雅的将额前的发丝别回耳后,浅笑着,“我家乡的传说,一边做?br / 美男十二宫2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美男十二宫2第37部分阅读 美男十二宫2 作者:未知 美男十二宫2第37部分阅读 做月饼一边许愿望,愿望越多,月饼越大,只要能在八月十五的晚上把他们吃完,所有的愿塑就能实现,我许了让我们永远甜甜蜜蜜,让我们有许多孩子,还许了大家都身体健康,白头到老……”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吃,怎么也要吃完!” 子衿牵着我的手,微微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甜,有些媚,“吃完了,我们就去造孩子。” 我喜上眉梢,揪着大饼就往嘴巴里填,刚吃一口,鼻子抽了抽,依稀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眼神落在门口,紫色的袍子飘飘,衣袖处朵朵玫瑰花飞舞,我激动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死死的拽着他的手,“镜,镜池,你,你肯原谅我,肯,肯回来了?” 他轻轻的挣了挣,“我只是恰巧路过,不是回来看你。” 我看到,那紫色的大眼中闪过一抹幽怨,一抹不甘,还有不曾消退的愤恨。 手中用力,怎么也不放开他,我凑上他的耳畔,喃喃低语般,声音里早没了跳脱的无赖,只是哀求般,“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不决着,我干脆的一把抱住,“不管,我再也不放开你了,你别想离开我。” 耳边,是他幽幽的叹息声,“你把这月饼吃了,我就原谅你。” 月饼,又是月饼? 此刻我的表情,看到月饼,比看到鬼还恐怖。 镜池的唇边,划过苦笑,木然的转身,“我知道了,我不勉强你。” 再次用力的把他拖进我的怀抱,抢下他手中的四个月饼,“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一口咬下,我顿时涕泪交流,呼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话,“镜,镜池,你这个月饼是拿什么做的?” 他目光深沉,看着我左一口右一口,嘴角牵起冷笑,“辣椒,胡椒,花椒,现在你知道烧心烧肺是怎么的难过了?” 我揪着他的袖子,“你说的,吃完你就永远留下,我能喝口水继续吃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中有什么闪过,终于慢慢的点了下头,“好!” 我搂着镜池,刚刚伸腿迈出一步,身后一个甜腻到含糖度百分百的嗓音清脆的叫了句,“漂亮姐姐……” 才转身,一个香腻的人影已经扑了上来,抱着我,灿烂如花的笑脸,星辰般灿烂双瞳,“想死我了,漂亮姐姐。” 我比划着他几乎与我一样高的个子,笑着拍上他的肩,“小家伙,长大了啊。” 他脸色一红,“人家早过了十七,可以嫁人了,今天中秋,流星和师傅两个人过节很寂寞,想姐姐了,所以央着师傅带流星来看姐姐,都说中秋节是家人团圆的节日,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把我们当家人看?” 我在他水嫩嫩的脸上一掐,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再抬眼,门边站着一道灰色的颀长,眼尾高高的挑起,眼瞳遥望着月色,仿佛看穿人世的沧桑,静候过千年的轮回的狐狸妖,望月兴叹,独品寂寞。 “幽飏。”我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在他侧首间微笑,指着他手中的篮子,“那是给我带的礼物吗?” “流星说要送你月饼,意味着与你团圆,我就做了。”他的手指,在灰色的衣袍下浅露着,我轻轻的接过篮子,指尖与他擦过。 瞬间,我突然握上他的手,紧了紧。 他的手指,微微在我手腕的脉门上一擦,酥麻入骨的感觉差点当我呻吟出来,那麻麻的滋味,顺着手臂一路爬行,几乎麻遍了我的整个身体。 这家伙的媚功,又高深了一个境界! 我贴了上去,手指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腰间敏感处,声音似有若无,“今夜,为我留下……” 他眼皮一抬,那高高挑起的眼尾如狐狸的水波媚眼,潋滟晴光,“如果你不糟蹋了流星的一片好意,我考虑!” 不就是吃饼么,我吃! “哟,这么多人了啊,我是不是不该来啊……”嗲腻的嗓音从房顶上懒懒的落下来,艳红的曼陀罗开放在月色下,某人正交叠着双腿,撑着脑袋睡在我的屋顶上,金色的面具与月光一样,清寒,幽冷。垂落的红色衣袖下,晃荡着一个纸包,从外观上来说,我敢肯定——又是月饼! “你来干什么?”我的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不去陪你的小美人,来马蚤扰我?” “哟……”极度不满的声音嗲嗲的拉长着,“想当年,我陪了你多少个中秋之夜,你说我做的月饼是天下最好的美味,人家挂念你才看看,如今爱人在怀,朋友丢过墙,看来我真的不应该来。” 噼里啪啦的金色小算盘在我眼前闪过,“你欠我药钱三百两,酒钱二百两,跑腿费一千两,外加推掉的上门任务最少五千两,这就是六干五百两黄金,你欠了我最少一年,利息算你五百两,一共七于两,还钱。” 我的脸顿时垮到了地上,“我没钱。” 他人影一动,花瓣飞舞,飘落我眼前,“把我的月饼吃了,算咱们继续搭档关系,欠的一笔勾销,不然就现在还钱。” “吃!”现在的我,连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什么叫认命,什么叫无奈,什么叫麻木,彻底的写了在了我的脸上。 一声娇哼,发自夜的喉咙里,“这还差不多,明年我会多做几个给你……” 明,明年? 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两颊鼓的高高的,噎的乱翻白眼。 忽然,我的眼神往四周扫视着,依稀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意。 “谁?” “上官楚烨,拿命来!”一股淡香伴随着独特的脆劲,纤细的人影突然从屋脊后窜了出来,“看迷香。” 粉红色的烟雾顿时兜头笼罩了下来,夜迅速的一闪,没受到半点波及,我也想闪,可是我吃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想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淋了个结结实实。 伸手一抓,那纤细的少年被我狠狠的楸了过来,四肢巴拉着在空中挥舞,漂亮的大眼里闪着不屈,“上,上官楚烨,这一次,你总算中了我的迷|药了吧,放,放开我!” 用力一抛,他被我丢在脚下,脚丫狠狠的踩着他的脸,“你个笨鸟,不知道迷香对我没用吗?” 话音才落,我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麻痒,顺着皮肤一点点的渗透进骨子里,越来越痒,我忍不住的扭动着,无法控制这种感觉。 我咬着牙,“你个笨蛋,不是迷|药的吗?为什么会痒?” 他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一脸迷糊,“是迷|药啊,难道我丢错了,丢成了痒痒药?” “痒痒药?你,不是吧?”手臂已经被我抓出道道红痕。 “解药,解药在哪?”我的手不住的挠着,恨不能抓烂皮肤。 “怀,怀里!”叶若宸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了,哆哆嗦嗦的挤出三个字。 我索性拎起他,一阵乱抖,顿时一个又一个的纸包被我从他身上抖了下来,不下二三个掉的满地噼里啪啦。 我扑上去,打开一个,月饼! 再打开一个,还是月饼! 一个一个又一个,全是月饼!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他怒目而视,“解药呢?” “解药,解药我溶了,做成了月饼馅。”他咽咽口水,瑟缩着,“我,我也不知道在哪一个里面,不如,不如你全吃了吧,总有一个是的。” 我无语问苍天,委顿在地。 天哪,要是每年都这么过中秋节,总有一天,我会和这月饼一样圆溜溜的! 网友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凤凰于飞秋千摇——幽飏番外 小时候在宫中,格外喜欢那飘飘荡荡的秋千,扑上云天的瞬间仿佛脱离了高墙内院的桎梏,翱翔天际寰宇的快意。 当轻功独步天下之后,飘摇林端,飞纵山崖,看青山隐隐,踏绿水幽幽,早忘记了年少时快乐的源泉。 谁会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会让我每每看到秋千架,听到那风中摇晃发出的清响,脑海中就会浮现一双眼,一双媚色天成的眼。 高挑的眼角,斜勾着的完美曲线,烟雨幻境一般的双瞳中,当淡漠被热情掩盖,冷然被迷离替代,那万般风情有谁看过? 没有见过,无论怎么形容的漂亮,都只是一种想象,唯独我因为尝过,浮现的却是销魂蚀骨的记忆,不会忘,也无法忘。 曾记得,子衿爱琴,琴丝如他人,清润如水,月光流泻一般的温柔。 镜池喜歌,个性灵动,林间的鸟儿婉转啼鸣。 我爱笛曲,因为那种飞扬的清幽韵律,总有一种乘风九天的张扬狂浪。 却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想到一种乐器。 出声寒微,登不得高雅之堂,却只有细细的两条弦丝演奏,月下徘徊,苍凉幽咽,往昔悲欢都沉默在淡然的曲调中,碎了心,断了肠,却也不过是一泓深潭,黑沉沉的望不穿。 二胡,永远听不到它演奏欢快的乐曲,纵然是强行奏了,也掩不了深藏着的那丝凝绝寒彻。 幽飏,纵然你是温柔浅笑,抹不去的是眼眶深处的那缕悲凉,纵然你是冷漠淡然的,可知在我山坡后的偶然几字聊天中,我看到了希冀,留恋。 他是有感情的,只是那情怀太深,深到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能靠近,温柔成了阻挡一切的墙,阻挡了所有想要靠近的关怀。 幽然扬起的风,多么飘撒的名字,为何作茧自缚困住自己? 怜君多情,恨君坚贞,惜君愁浓,怨君无悔。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推拒他的任何要求,为什么答应了,却心疼了? 是心疼他的坚忍,还是心疼他的无依无靠? 他值得被人疼惜,可他不要。 在他心目中,一句承诺,一个陨落的人影,一个没有过夫妻名分没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胜过了他的命,他的贞洁,他的一切。 我得到过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得到? “既然你五行缺日,我不帮你岂不是被人看我不够大方,不过我这个人呢喜欢情趣,和没感情的人翻云覆雨总要找个美美的地方,外头阳光明媚,秋千飘摇,那个位置不错,你答应吗?” 话语的刺激,伤了他,只有在他眼神掠过的痛苦间,才能看到真正的他。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没脸说其实不想在这和他双修,刚才的只是气话。 坐在秋千上,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悠悠的荡着。 工具,我只是幽飏练功的工具,达到武功最高境界的一个工具,这么想有些伤自尊,却是事实。 青衫飘飘,仿佛天边被吹动的浮云,他站在我的前方不远处,眼中的轻愁和淡漠都被收了敛了,平静的走向我。 那姿态的优美,那眼中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开始怀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为我动情。 风吹过,高高的凤凰花从枝头被吹落,漫天飞舞着,他踏着艳红的花瓣,一步步的行来。 一片花瓣落下,落在我肩头的发间。 细长的手指伸出,不是拂落,也不是拍起,而是拈起花瓣,艳红与剔透的粉白交相辉映着,他的唇边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师门中,也有这么一株凤凰树,西域天凉,总是在五六月才开花,满地都是这红艳色,很是旖旎。” 他想家了…… 这个念头传入我的脑海中。 尽管他只是随意的一句,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幻,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想法,幽飏是一个长情而依恋的人。 “凤凰花开,共效于飞。”我轻笑着,“幽飏知道凤凰花的传说吗?” 他摇头,“我在西域长大,中原的故事没有听过。” 我脚尖点着地,一点一点的荡了起来,风吹过脸颊,面前是纷纷落落的花瓣,“凤凰凤凰,雌凰雄凤,凤无翼只能在树梢等待爱人,若是凰归来晚了,凤泣啼血,血落花瓣染尽艳红,花瓣飞舞将凤之思念传递给凰,凰归来携凤而去,凤凰花也就成了恩爱缠绵的印证。”我低低的吟着,“凤凰凤凰,啼血泣殇,归去来兮,莫失莫忘。” 扬起脸闭上眼,花瓣落在脸颊上,带着软嫩的香气,覆上了我的眼。 我轻嗅着,花香…… 落花无语人独立,烟波浩渺水中仙。幽飏啊幽飏,你不会对我动情,我也不能对你动心。 “要怎么做?”我睁开眼,忽然变调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柔美,也成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酸涩。 “按照心法来,就,就行了。”他努力的控制着声音,却还是遗漏了紧张。 与我的情事,这般的让你紧张? 还是说,你怕功力不到家? 心法只说,在某个极致的巅峰,他的身体里会自动的涌出寒气,我只需让那寒气游走我的全身筋脉,然后还给他就行了。 极致的巅峰,原来不仅仅是要练功,是要真的让他兴奋,让他…… 这太难了吧,不需要真的耗费精力去控制功力,却要忘情投入让他至巅峰,好难,好难。 “要多少次?”心法上没说,我也不知道。 他苦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我们拥有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时间。 我的手指,勾上他的腰带,那束约着的长带瞬间落地,衣袍散开,平添了几分单薄。 抬起头,阳光很刺眼,他头上的丝巾更刺眼。 我不喜欢他束发,很不喜欢。 劲气弹出,束发的丝巾被我的弹落,长发瞬间披落。 长瀑九天之河倾泻万里,释放了它们被束的风情,不知我能否释放幽飏的风情? 手指插入他的衣衫间,肌肤在触碰的刹那跳动了下。 我细细的游走,手指在衣衫下的游移清晰的顶起线条,他的脸色不是羞怯,却也不是淡漠,更象是顺从中的享受。 他的肌肤很滑,千年山泉冲刷过的水中玉。 “幽飏……”我的手停留在他的腰身处,不似少年的纤细,不是练武人的紧绷,却有说不出的柔美,“我能问你多大了吗?” 他的笑容,有点点苍凉和萧瑟,“过了年,该三十了吧。” 三十的男子,黄花渐老,青春无踪。 他却未嫁,固守。 若非岁月的洗礼,又如何有看穿世情的淡漠? “三十的男子才真正懂得珍惜,懂得爱。”我笑着,手过去,青衫落地,堆在他的脚边。 胸膛如珍珠的光芒,阳光炙热的仿佛穿越了他的身体,却将辉芒遗留在他的身体里。 我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了心跳声,有力,却快。 闭上眼,沉醉在他肌肤的温暖中。 软软的,如花瓣一般的嫩,一般的微颤,落在我的额头上,我的眼睑边。 我的唇角弯了起来,没有睁开眼,只是扬起头,等待着他的吻,“吻我……” 他身子一僵被我的手指轻易的感觉到。 蜜蜂沾花,很轻的触碰,勾起了心底最深的火焰,在你急切的想要得到间,倏忽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他的唇,一如他给人的印象,温暖不过火,却又不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暖意,里面包裹着的是寒霜。 他的吻从额头一路细碎而下,顺着脸颊,停留在我的唇畔。 片刻的迟疑,我一动脑袋,凑了上去,与他贴合。 没有辗转的吮吻舔吸,只是轻微的贴着,小心的噙着,仿若易碎的花瓣。 他的唇,软中带着韧,一如幽飏的性格。 终于,他的唇开启,一缕媚染幽香传了过来,有些生涩的含着我。 舌尖,顺着他的唇游了进去,在角落中寻到了他,勾动着,他缩了下,我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将他拉向我,拉的更近更加的贴合,完全的亲密无间。 越是生涩的动作,越是容易勾起人心底征服的快感,我却不想征服他,因为他值得被疼惜。 “你来吧。”我的腿盘上他的腰间,身体微微的后仰。 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颈项边一咬,也不知是碰了哪,身体酥麻发软,整个腰身落下,正被他的臂弯接住。 后腰,是他的掌心,在与我肌肤触碰的同时,他的手指拂上腰后尾骨的位置,我猛的一震,轻吟出声。 媚门门主,我倒忘记这手本事。 火焰,从身体某处被点燃,暖流,汇聚在一个地方,奔涌。 他的吻,倏忽落在了我的胸前,一个吮吸,我全身战栗。 双手,扣在他的肩头,我犹如弹拨着琵琶般,在他的背心上一串欢快的拨弄,渐渐向下。 他的身体,同样的开始颤抖……“幽飏。”我呢喃着他的名字,看到他眼中逐渐泛起的迷离,手指滑入他的臀缝中。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也寻到了同样的位置,两个人下意识的同时向前,他狠狠的撞进我的身体,秋千被这个力量带着飘了起来。 他的手,握着绳索,悠悠荡荡,我的手,圈着他的颈项。 这一次,他主动的寻到我的唇,吻了上来。 风过处,凤凰花如雨,淋上我的身体,洒上他的脊背,艳红中幽飏的唇噙起花瓣,送到我的嘴边,我迎接着含上花瓣,也含上他。 在双唇交缠中,花瓣从他的口中进入我的口中,又被我哺还了给他,我们的身上,唇中,全是一种气息,凤凰花。 我选择阳光下的秋千,是因为我要幽飏知道,与他缠绵的人是我,要他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在太阳下看到我的脸。 凤凰凤凰,啼血泣殇,归去来兮,莫失莫忘。 (第二卷手打完结,第三卷:拨云撩雨制作中,请关注) 本文由久久txt()提供下载,久久出品,必属精品。 美男十二宫2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