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别跑》 娘子,你别跑第1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 作者:浩瑾 暗夜人未眠 楔子 曾无艳从未想过自己会中大奖,这个大奖中得她是内牛满面,她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大学毕业了,就回了老家,做了小小的文员,工资嘛,也还行,主要是不需要加班,住在家里,爸妈也不惦记着她的那点儿工资,她的工资几乎都奉献给了淘宝,有时候还找老爸要点儿零花钱,有时候还买买体育彩票,当然那些个什么500万的与她那就是太阳与地球的距离,远得很,连5块钱也没有中过。 她真的是中了大奖,这大奖中得她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魂穿,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估摸着身上受了好多伤,可她还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浑身都疼,还没有等她扶着旁边小树那干巴巴的枝条站起来,赫然地发现那小小的树下还爬起来一个身影,那身影满面血污,手里却是紧紧地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那寒光闪到她的身上,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小小的个子,看上去还没有十岁的样子,还来不及哀叹自己魂穿的是个小孩子,被寒光一吓,她本就一直哆嗦着的小身板更加哆嗦了,连忙很没种地使劲地磕头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心中那是内牛满面,一觉醒来在死人堆里已经够让她的小心肝受不了,这下子还碰到个估计还是个杀人凶手的人,更让她想一头扎回死人堆里装死,为什么,为什么,她刚才要爬起来? “你在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深处,似乎还能听到地上那些死尸发出来的哀鸣声。 曾无艳更怕了,她被吓坏了,她生长在红旗下,哪里见过一幕,根本没听出来,那个声音里还带着一股子稚嫩,整个人瞬间缩成一团,戒备地盯着他手里的刀,杀意腾腾,声音一点平仄都没有,像死人突然开口说话似的,小心肝不能控制地颤呀颤,颤呀颤,真想把脑袋埋入地里,把今晚的一切都当成噩梦,噩梦过去了,这一切都消失了。 可不能,她鼻间闻到的是浓重的血腥味,一地的残肢断臂,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都清楚明白地告诉她这是现实,她魂穿了,穿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这是她今晚惟一值得的庆幸的是没有穿成男的。 “我没有在做什么,我没有在做什么……”她双手往后撑着地,忍不住地往后退,声音颤抖,忽然觉得手里粘粘糊糊,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个转头,“啊啊……”全是血,全是血,她退到了好大一滩血边,双手给狠狠地沾了恶心的鲜血。 “别鬼吼!” 又是一句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曾无艳立即惊恐万丈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身子都不敢动一下,就那么坐在血滩里,任凭粘粘糊糊的鲜血将她屁股底下湿得一塌糊涂。 “过来!” 两个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惊吓地望着那身影手中的刀,泛着寒光,往她脖子上一抹,小命就没了。 “过来!” 那声音已经明显得带着不耐烦,令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忙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强烈的害怕之下,她爬得极其难看还同手同脚,其中还给满地的残肢断臂给挡住去路,她一闭眼睛,凭着感觉爬了过去,肚子已经翻滚起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肚子空空。 不过,等她爬到那身影面前,才惊愕地发现那身影只是个一个小孩子,手里的刀几乎跟他一样高了,刚才他的身影半边隐在树下,她又太害怕,还真是的是没瞧出来那也是个小孩子,一个小屁孩子。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顾身后小屁股后面的大片鲜血痕迹,一把就抓住那小身影的小肩膀,心里勇气无限地扩大,冲他就是一阵大吼:“小破孩子,居然敢吓老娘,吓老娘,你是活腻了是吧?啊,居然还敢拿着刀,小破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东西能砍死人的呀,也会伤着自己的呀?还瞪什么瞪,你瞪我做什么?啊……” 泛着寒光的刀横在她的脖子间,她立即变成木头人,所有的话都消失在张开的嘴里,眼睛惊恐地瞪大,小心肝跳得剧烈,如擂鼓般,令她真想倒地了事。 她脑残了,脑残了,彻底脑残了,居然、居然把一个拿着凶器的人当成普通的小孩子,那泛着寒光的刀,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她清楚地看见横在自己脖子间的刀身上残留着血色,她脑残了,她腿软,站不住了…… 瞧她刚才都做了什么好事!活腻了,活腻歪了! “你刚才在说什么呢?” 眼睁睁地看着泛着寒光的刀锋慢慢地挨近自己的脖子,头一次,她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近得她只要稍微动一下,那锋利的刀锋就能轻易地划破她脆弱的脖子,令她痛苦地奔赴黄泉。 “没、没什么……” 她连忙小心翼翼地回答,脖子僵硬地直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没有听到他的反应,她眼睛一眨,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泪流满面的,鼻涕啥的都不敢用手去擦,带着哭音,可怜兮兮地盯着锋蓄势待发的锋利刀锋,挤出话来,“我、我没、我没说什么……” “真脏……” 伴随着这嫌弃的两个字,她只看到他的手扬起,脖子间一疼,眼前就是一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根本来不及哀叹她的穿越人生竟这么的短暂。 “呵呵……” 那身影弯了下来,将昏迷的曾无艳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丢入了一人高的野草里,点起一把火,将满地的残肢断臂给焚。 江湖传闻,黑衣楼灭了霍家庄一百零三口人,并将尸体一把火焚灭,黑衣楼一时令江湖闻风色变;同时西域魔教兴起,隐隐有向中原武林发展的趋势。 开新文了,丫丫特别有劲儿,哇嘎嘎,请原谅丫丫又一次不蛋腚地怪叫,哈哈,容丫丫再说一句,这文是《月芽无痕》的系列文,说的是春风客栈的老板娘,曾无艳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卷一 前尘往事 第一章 夜明星稀,乌鸦怪叫。 曾无艳满身大汗地从梦中醒来,再一次被梦中血腥残忍的画面给惊得浑身颤抖,忽然听得一记敲门声,令她连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将身上被汗染湿的衣裙迅速地脱下来,随着她一举一动,腕间脚踝上的银质铃铛响得很欢乐。 她迅速用白布条将自己胸前的汹涌波涛给紧紧地绑住,只到仅仅能看出一个微微的隆起,才算作罢,她深深地呼吸一下,迅速地捞起床里的红色镶黑色边的裙子套上,将给汗意给弄湿的裙子往被窝里一丢就算了事。 所住的地方是以大块的石头筑起的,连她的房门,也是一块块石头,她当然不会去拉开门,那比较费力气,就按动了墙上的机关,门便轻松地打开来。 门外站着包着黑色镶金边头巾的男子,他全身都是黑色,惟一显眼的地方便是镶着金边的衣袖、领口、裤脚,面部轮廓很深,西域人高大的样子在他身上显露无遗,整个人面无表情,就像是跟不会反应的木头人一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生硬:“曾左使,教主让你前去大厅,听候命令。” 大厅? 曾无艳面色淡然,看上去很淡定,心里早已经跟炸开了的锅似的,让她的小心肝跳了又跳,跳了又跳,怎么都停不下来,她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她一点都不想做魔教中人的。 她自小生活在红旗下,那小学时老师布置得写红领巾的作文后,她都写了跟同学一样的话: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给染红的;也从来没有机会见识过血腥的场面,如果恐怖片与惊悚片算的话,那她算是见识过血腥的场面。 还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躲在草堆里,起身一看,昨夜所有见过的画面都成了灰烬,血腥的场面仿佛只是她的一个梦境。 她手足无措,当然她在现代看过好多穿越的书,人家女主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跑到水边看自己的样子时,觉得自己魂穿的身体居然还算是个好的,至少比她现代的普通的脸要好上一点儿。 正当她努力地想要找出自己生存下来的方法,有人找到了她,她还以为是这身体的亲戚,结果,等她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内牛满面,老天真是与她开了大大的玩笑,那一夜,身体的本尊并不是凭空就出现在那里的,而接受了命令去杀人。 杀人?! 当她听到的时候,差点双腿发软,一想到那些残肢断臂中可能是她这个自己的杰作,不由得面色惨白,那接她的人却是看着她的样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让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觉得那人可能是个变态。 果然,她果然没有想过,那人真是一个变态,而且是个精神质的变态。 话说,她这身体的本尊本是江南某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儿,那接她的人就是她的师父,也是魔教教主,更是血洗了她本尊一家的仇人,见她是个练武奇才,就将她培养成魔教的左使,那一晚,正是她接受了命令了去杀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她曾无艳是穿越了过来。 终于知道一切后,她悲愤的泪水在心里默默地流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狗血 她不想混黑社会的,她需要漂白,走正道路线,总有一天她是要成功的。 “曾左使、曾左使?” 耳边响起声音,她的眼睛慢慢地对上焦距,看到那来唤她的人,在她的眼前使劲地挥手,她明白自己又一次地发呆了,还是面无表情,目光里没有一点儿的情绪的波动,朝着大厅走去,坚定地走去。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章 大厅很高,如二层楼般高,四周墙壁都是用四方方的石块给建成,四周挂有光亮的油灯,将偌大的圆弧大厅照了个通通透透,地面是红色的大理石,艳得跟血色一样,诡异得在灯火下泛着光泽,映照出大厅里寻欢作乐的身影。 大厅里,杯盏矮桌都东倒西歪,男男女女倒在一起,古铜色的肌肤与白皙或麦色的妖娆肌肤交缠在一起,艳若桃李般的女子,酥胸半露,红色镶着黑边的裙子已经被狠狠地撩到腰间,露出两条白嫩嫩或麦色的大腿,迫不及待地勾住男人的腰身,享受身份的快感。 男子们则是大力地揉捏着女子胸前的波涛,将娇艳欲滴的蓓蕾捏成各种形状,有些则是趴在女子的胸前,将她的丰盈含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吸吮起来,极是有虐待意味地留下一个个青紫色的痕迹,女子高高地仰起艳若桃李般的脸蛋,红若鲜血般的唇瓣里逸出动情的呻吟声,一双双藕臂紧紧地攀住男子的脖子,似乎在鼓励男子的动作,忽然将男子一把推平下来,整个人就坐在男子的腰间,摇晃起她们如水蛇般的蛮腰。 大厅里的灯火很足,亮如白昼般,令刚从昏暗的通道里出来的曾无艳有那么一会儿的不适应,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左手垂在腰后,另一手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晃动,铃铛声随着她的走动,丝毫不顾矜持地响动起来,清脆的声音在混沌的大厅里如同一道清音,吹散开混浊。 她的进来,男男女女们依然纠缠在一起,似毫无所动般地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散发出来的靡乱之意,充斥着整个大厅,大厅的四面墙壁间每隔一米的站着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他们身上的黑衣都镶着金边,齐整整地立在那里,对大厅里的一幕没有起一丝的波动,就跟木头人一般无动于衷地站着,腰间还配着厚重的金色弯刀。 曾无艳对眼前的春意视若无睹,心里却已经呕死了,天天上演这么激|情的一幕,她是个人,也会免疫的,只是天天这么看人上演真人秀,她还真是怕长了针眼,这些男男女女,她都是见识过了,男的家伙无一例外的大根,女的胸部都丰满得||乳|牛似的,她至今都没有长过针眼,那是上天的厚恩。 “属下参见教主。”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铃铛的声音跟随着她,令她窜入她耳里的呻吟及粗喘声稍微地淡去一些,才不至于令她要冒起火来,将这些爱在别人的目光下行男女之事的不要脸的人给剥光,挂在城门口,让他们好好地献出身子给别人饱饱眼福。 做为一个在现代常常在群邮里分享与她一样的宅女们所传来的av,她早就对肉搏战已经起不了一点的涟漪,大多数时候还能对片中男女的姿势作个经典的分析,有bg,有bl,这年头,耽美当道,其实她喜欢看高h的bl片,自从听说了某地的年轻妈妈被头判刑后,她就不敢去看了,群邮里收到的片子,都不敢转发给别人,怕自己因着转发bl的高h而入牢,这岂不是得丢死她老曾家的面子,坚决不看,还是独乐乐吧。 刚开始被带到总坛的她还是挺好奇眼前的这一幕的,想不到在古代居然这样子开放,就是在现代,这样子的集体y乱,也是极少听说的,除非是啥啥艳照门啥的,自己不小心给曝光了。 “曾左使。” 突然觉得右手臂给撞了一下,她从遥远的记忆中醒过来,脸上的表现依然没一点儿的变化,就跟一具最真实的人偶一般,连丁点的波动都没有。 她恭敬地往上一看,原本空无一人的黄金宝座上面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艳红色的袍子,那袍子跟她身上的差不多,也是镶着黑边,脸色红润,看着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俊朗男子,面色却是阴晴不定,让他周身凭添一丝诡异之意,高高在上地坐着,睥睨着大厅里纠缠一起的男男女女,没有一点儿阻止的意思,反而支着下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章 曾无艳觉得心里好一阵恶寒,有什么样的变态教主,自会有什么样的变态教众,这些人都跟变态教主一样,习什么阴阳调合之术,都是男女双修,随时地都用身体来练功,令她看了汗颜。 她以为她算是接受能力强的,魂穿一人她所知道的历史里并不存在的架空皇朝里,还知道要努力地活下去,没想到上天真是太厚待于她,先给一个血腥的场面,让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然后给她一个狗血的身世与一个变态的师父兼灭家仇人,会不会太搞了一点儿? 她无数次在房间里,站在窗边,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一直没有得到冷血明月的答复,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根本不想理会于她,她大受刺激。 被身边的人拍醒过来,她立即很恭敬地向着教主行了礼,“教主,唤无艳前来所谓何事?”别看那变态教主没有一点儿的皱纹,看着就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请同志们别抱太多希望,这个变态教主已经是花甲之年,请一定相信她。 这个事实告诉她一个道理,别看着跟花儿一样诱人的男子,可能已经是花甲的老头,练的不知道是什么魔功,据她所知,应该是跟那个《天龙八部》里面的巫行云练的什么破功一样,会返老还童之类的,她以前还以为那只是金庸先生书里所写的而已,想不到她还亲身见识了一回。 所以,她认为世界无限大,奇怪的事天天有,她蛋腚,很蛋腚,每天面无表情地与教中人相处,看着他们很热乎地练起奇怪的武功,以提高他们的内功修为,她对此敬谢不敏,谁知道他们这样子滥交,会不会有病在身,她说白了,就是个练武白痴,有必要去受那个苦吗?还不如毒药多带点在身上,随时撒出去一把,她就可以逃命了。 “在想什么呢,又发呆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座里传过来,令神游九天外但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曾无艳很快地凝聚起精神,打算倾听一番这位教主的训话,以示她身位一个教中左使兼徒弟的忠诚。“不知道教主深夜让无艳过来,是不是有事要让无艳为教主分忧?” 面无表情,却就着殷勤的话,这就是曾无艳如今的处事方式,随时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这位变态教主的情绪,免得自己将人惹恼,然后她可爱的脑袋就得与这个世界说再见,这可真是人生最大的杯具! 闻言,高高在上的教主好象很满意她的态度,露出赞赏的笑意,大手一挥,大厅里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瞬间都分了开来,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满足,个个凭着强劲的内力硬是中止练功,齐齐地退出大厅。 人都走完了,大厅里空荡荡一片,曾无艳的鼻子被大厅里残留下来的特别味道给薰得难受,恨不得从这个地方逃将出去,前面是变态的教主,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见变态的教主冲她一个施舍似的招手,她连忙很识相地踏上白玉台阶,离高位还有两个台阶时,她恭敬地趴在那里。 “无艳愿为教主分忧。” 她趴在那里,觉得白玉阶硌得她的身子生疼,面上还是没有流露一点儿的痛楚之意,再精致的人偶也做不出来她始终如一的表情,好吧,她承认,她习惯了面瘫。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章 “无艳的话,总是让本座听了很是欢喜。” 教主的手指间缀满了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戒指,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金色宝座的扶手,暗沉的眼里全是精利的光芒,面上笑得很是柔和。 “承蒙教主看重。”曾无艳微微撑起身子,半坐在白玉阶,仰头望着他,眼睛里有深深的敬慕之情,就像陷入了无限的崇拜里,“教主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好吧,她其实刚跟着变态教主回教中的时候,一路已经被就态教主训练得无比强大的心,在见到总坛前的四个大字时,差点儿不淡定,甚至是内牛满面,装好她已经学得装面瘫,据说这身体的本尊就是一副面瘫样子。 四个大字:日月神教。 是的,是这四个字,她没有眼花,她视力很好,这是她魂穿后得到的惟一收获,不用戴近视眼镜就能清清楚楚地将不远处的东西都看个一清二楚,那“日月神教”四个大大的字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当时她愣在那里,以为到金庸大侠的书里,也许她可能是任盈盈,而变态教主可能是东方不败。 她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跟在变态教主的身后,过了两天才忽然开窍,没有任盈盈,也没有东方不败,也不可能有令狐冲,她只是一个被变态抓走的可怜人,天天被迫看着大厅里饥渴的男女们上演的激|情练功戏码,俗称“妖精打架”。 开始的前几年,她还在奢望来一个武林高手,江湖中的顶级高手,都不需要出招就令人拜倒在他的脚下的江湖绝顶高手,将她从水深火热的魔教中救出去,后来,她慢慢地沉寂下来,将这个梦想深深地压入记忆的最底层,永远都不想再想起这个愚蠢的梦想。 回忆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比较残忍。 曾无艳觉得自己身入狼窟,脖子上的脑袋时刻地准备着跟她的身体说再见,几年下来,经历过魔教里的种种令她那颗常常看恐怖片的心脏都几乎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居然得到了提拔,不再是变态教主手底下不管死活的众多弟子之一,她升任了魔教左使。 请原谅她的内心,她实在不想说出“神教”两字,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她不是一部金庸先生的同人文女主,她只是个魂穿的可怜人,每天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以至于,她这个身体才二八年华,她已经是满头白发,昨天是她彻底告别最后一根黑发的杯具时刻,她永远也不要再想起她这个身体也有黑头发的记忆。 “你这张嘴还真是让本座受用极了,本座这么多弟子中间就属你最得本座欢心。”高高在上的教主伸出戴着满是宝石戒指的手,扣起她的下巴,对她那张漾着恭敬的脸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刮过她的脸,话锋却是突然一转,“无艳可知天龙帮之事?”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章 天龙帮! 这三个字窜入曾无艳的脑海里,立即从一段痛苦的回忆史里拉回走失的神智,一个点头,嘴里回道:“无艳听闻过,何风是天龙帮帮主,据闻他为人豪爽。”她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好象对那只游走自己脸蛋上面威胁感十足的手指视若无睹,甚至是丝毫不害怕那瑰丽宝石下隐藏着的暗器,依然面无表情,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自己,她是个面瘫,做不出任何表情来的面瘫。 她有点儿印象,只是有点儿,不是很清楚,她向来就窝在总坛里,哪里都不想去,出了总坛,谁知道都是去执行任务,什么是执行任务,她可以简单地概括成两个字:杀人。 当然也不是都杀人的,西域这块儿声势最大的是当属他们魔教,她实在吼不出“神教”这两个字来,觉得胃里泛酸水,除了魔教之外,这里声势不错的就是天龙帮,据说是已经建帮十年了,很神秘的一个组织,当然,曾无艳一点儿都不好奇他们的来历。 她只想脱离这些黑社会,过她平淡的人生,江湖呀,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事还是不要找她的比较好,她胆子很小的,她杀不了人,她武功也不行,杀人,她哪里下得手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圆月弯刀,本座听闻传说中的圆月弯刀在何风的手里。” 教主也是有名字的,在没有当上教主之前,别人也叫他名字的,无嗔,他的名字叫无嗔,曾无艳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许还会以为人家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其实不是,这是一个变态教主的名字。 她很无语,原来这年头,混黑社会的也讲究这种名字。 圆月弯刀? 这东西,她是听说过的,在古龙的《圆月弯刀》里,也有魔教,甚至有神剑山庄,还有“小楼一夜听春雨”的谢晓锋,那一年古天乐还是个白面小生。 只是不知道这圆月弯刀跟无嗔所说的圆月弯刀有什么联系?她不敢乱问,也不敢自作主张地问出来,免得招来祸事,明哲保身那是第一位的。 “请恕无艳孤陋寡闻,实是不知有圆月弯刀之事。”她面无表情,却很是虔诚,仿佛的的确确不曾知晓那是什么东西。 无嗔似乎是十分满意她的回答,收回那威胁感十足的手指,身子往后一靠,神态里带着慵懒之态,通明的灯火下,已经花甲之年的肌肤看不出一丝褶皱来,当真是得天独厚还是千年老妖? 曾无艳心里惴惴不安,面上一点儿也没有泄露出来,静静地等待着无嗔开口说话。 “去吧,去天龙帮,把圆月弯刀给本座给拿来,这教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这样的话一出口,就如平地起一个的轰天雷,将曾无艳炸得内牛满面,且外焦内嫩,外加风中凌乱,做教主?做黑社会的头?她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命?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章 她不想做黑社会大姐头,她要做平凡的人,过平淡的生活。 曾无艳不止一次向天空中的明月祈求脱离魔教,过一点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而不是天天看看那些让她的眼睛要长针眼的激|情的练功画面,而且动不动就很血腥的杀人事件,更恐怖的是有一个堂主违反了教规,给丢进了蛇窟里,惨叫声一直就回响在她的耳边,以至于这几天她一直没有睡好,老是半夜给硬生生地吓醒。 蛇,她最怕蛇这种软体动物,一想到她自己脱离魔教的意图如果让人给发现,有可能便会是同样的下场,她就寝食难安,胃口全无,又不想让人发现她的不妥,只得按捺住反胃的感觉,将饭菜给咽了下去。 “谢教主厚爱,无艳愿为教主赴汤蹈之火,在所不辞。”她狠狠地趴在台阶里,整个跟个大虾似的,还做出万分惶恐的样子,“教主的话真是折煞无艳了,无艳自知才疏学浅,当不得教主大任,还请教主三思。” “本座自有分寸。” 无嗔直接地甩出冷冷的六个字,令底下的曾无艳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很识相地跪接下这个重要的任务,恭送着教主的离开。 身为一个变态的教主,离开大厅,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地离开,他一按扶手上面的机关,黄澄澄发亮的宝座后面的那堵看上去很厚实的墙壁就往里面开启,宝座就往里缩去,然后待得宝座全部之后,墙壁与墙体合了起来,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缝隙,然后等会儿,墙壁就开了起来,这会儿将宝座送了出来。 曾无艳看着空无一人的宝座,浏览将她的额头给挡住,也正好挡住了她额头渗出来的冷汗,小心翼翼地从白玉阶上站起来,膝盖跪得有点久了,生疼得很,初时见到这白玉阶的冲动都成怨恨,以前还想着挖一块白玉阶扛走的,现在打死她都不敢有这种念头,人跑了就算是她命大,还带上这个死物,她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走出大厅,迎面过来一个模样清俊的年轻男子,一身的黑衣,头上还绑着头巾,也是黑色的,衣服镶着金边,腰间挂着一把刀,看上去像是长刀,走过来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曾左使,教主命属下协助曾左使。” 她认得此人,是教主座下的四大护法王之一,在教中的排位仅次于教主、她与破风左右使之下,乃是四大护法王之首,名字是青龙。 当然不用觉得惊讶,四大护法王的名字依次为:青虎白虎朱雀玄武。 “嗯。”她只应了一个字,说话力求简洁到位,除了在变态教主无嗔的面前她会尽力地表现出自己的满腔忠心之外,对于任何地位比她低的人,她都是懒得理会。“明早出发便是。” 她丢下一句话,正欲回房休息一会,老是半夜给叫醒来,她的美容觉都给白白地浪费了,现在就想回去睡觉。 “曾左使,教主希望我们今晚连夜出发。”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章 一听这话,曾无艳差点垮了一张脸,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淡淡地扫过青龙一眼,嘴唇轻轻一动,“怎么你很急吗?不知道我这个左使可不可以去整理一下东西?” “那是自然的。”青龙脸色一暗,忙恭敬地弯腰说是,“请左使先整理一下东西,属下在总坛外等候左使。” 说是回去整理东西,曾无艳只是随口一说,她房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收拾的,她至始至终对身处的这个朝代没有一点儿的归属感,回到房里,她将被子里被汗浸湿的衣服给用茶水弄得湿淋淋的,看不出来是汗浸湿的样子,才拿起她的兵器出门。 她的兵器是鞭子,看上去很普通的鞭子,她第一次使出这鞭子时差点把自己整个人给捆了起来,把她吓得再也不敢使用这看上去很柔软的东西,也不敢轻易地在别人面前露一手,她不会使用这具身体本尊所学会的武功,不会,更不知道怎么运用身体里的内力,只暗中学了几手点|岤功夫。 她的轻功也很烂,平常的时候她能不使出轻功的时候那是绝对不会使出来,她几年来都活得小心翼翼,却碍不住头顶的发丝越来越白,到如今已经找不到一根黑色的发丝来,她为此哀怨不已。 少年白,说的就是她这种吧? 她以前还嘲笑过高中时的一个学兄,那学兄还是学生会主席来的,比她高一级,却是满头的白发,跟个小老头似的,为此,她很没有同情地嘲笑过学兄,如今事情摊到她的身上,却是不那么容易让她接受了,不知道这个朝代会不会有梁羽生书中写过的“优昙”花,那六十年才开一次的花,可以令白发转黑。 总坛外,一片黑暗,月亮羞涩地躲在云层深处,怎么也不肯露出脸来。 曾无艳走下台阶,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总坛,她早已经摸清了台阶,即使在深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也能轻轻松松地走下高高的石阶,手腕间、脚踝间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甘寂寞与她的脚步融合在一起。 “左使不如取下铃铛,江湖皆知左使极喜铃铛,恐怕会有人认出左使。” 青龙只闻其声,就知道其人,声音里似乎含着劝诫的意思。 往前走的曾无艳微微停下了脚步,那目光里含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没有任何特色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个木头人一般盯着青龙,“青龙这话从何说起,我曾无艳还没有在江湖中走动过,又何来的江湖人皆知?” 她在江湖中现过身,那一次正是她穿越过来的那一晚,一想到那晚,她就恨得咬牙切齿,不仅仅是穿越让她懊悔,更可恶的是她给吓了个半死。 “左使……” 青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声音里就多了一丝犹豫的样子,暗色的夜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章 曾无艳很讨厌那种话说了一半,又不说的人,特别是有时候她刚听到兴头,有人就不太识相的卖起乖来,她一向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尽管青龙的话并没有让她到兴头上,还是觉得青龙此人很墨迹,也不老实,于是她又端着毫无表情的脸望向青龙,似淡淡地扫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声音从她的喉咙底里发出来,轻轻地一下子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开来,“有事就说。” 她的意思很简洁,有屁快放,没屁就给她缩紧菊花,啥也别说。 青龙被她的目光一扫,感觉像是被教主给盯上一般,觉得整个人都要咽诡异的大厅里一样,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冷意,他不由自主地用双臂环住他自己的身体,目光里有些迟疑,甚至还有些不太肯定的样子,“左使,你说,何风的人如何?” 何风的人如何? 在这么一个没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里,已经是第二个人问她何风为人如何了。 其实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巴不得离江湖远些,离他们这些魔教的黑社会人物远些,最好永远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她好,他们也好,可惜这个梦想跟那个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让她很是无奈。 关于何风,她只知道一点,此人很是豪爽,这人毫无意外地让她想起《天龙八部》里的乔峰,黄日华演的乔峰,那就是她心中大爱,但何风如何,她还真是只听说一点儿,还是从无聊且八卦的教众嘴里听到的话。 她很蛋腚。 是的,她很蛋腚,迎面的风吹起她的裙摆,红艳如血的长裙,黑色的镶边儿,第一次穿上这个裙子,迎风流泪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从来不知道魔教的审美观会这么独特,而她身为魔教中的左使,就得天天穿这样的裙子晃过来荡过去。 她其实想穿黑色的,黑色的镶红边,那样子感觉不错吧,有种闷马蚤的感觉,就像她如今的真实写照,她想投入名门正派里,一扫她魔教中人之名。 “何风的人如何与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她淡淡地问道,仿佛她已经看透了俗世的生死,风淡云轻,其实她想说的是何风这个人怎么样跟他们的任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即使何风j诈如狐狸,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去,将那圆月弯刀给抢来。 只是—— 迎面的风吹到她的眼睛,里面还夹杂着西域沙漠特有的名产沙子时,她不由得滴下热泪来,手使劲地想从眼里将沙子给弄出来,越弄越觉得眼睛里难受,怎么都弄不出来。 “左使,其实属下想说的是,把面巾给蒙上吧,风大沙子迷眼。” 如果不是青龙的口气里带着浓重的恭敬之意,她说不定就要认为青龙这是个腹黑的家伙,但是人家不是,人家是魔教里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才,为人忠诚,特别是对教主,呃,她这个左使可以无视的,当然青龙绝对不会对她不恭敬。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九章 总坛外,一望无际的沙漠,深黑的夜色,传来令人心惊的豺狗吠声,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掀起她耳边的发丝。 她一把抓住胡乱飞起的发丝往耳后一夹,慢悠悠地爬上骆驼,别怀疑,这真是骆驼来的,瞧它嘴边飞着白色的大坨,那就是它的唾沫在横飞,她是爬上去的,没什么样子,别指望她能使出轻功,潇洒地飞上去,她没有那种本事。 只是—— 令她无言的是一个身着灰色的小小教众走了过来,温驯地趴在沙面上,拱起背脊,她一看就立即挣扎着从骆驼身上下来,爬了好一会儿了,还没有上去,还真有点儿丢面子,她二话不说地就踏上那教众的背,光荣地就上了骆驼。 别跟她提什么人权,这是个现实的世道,没有权没有钱,别讲什么人权,她就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使大人,就理所当然地得享受这种待遇,而且不能流露出任何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来,她不想惹怒变态教主无嗔,没有什么比自己能活下去更重要的事,至于同情别人,说来还真是可笑呢,在魔教里,她觉得自己的经历才算是可以让人同情一下的,这个教众今天这么恭敬地对她,如若有一天,她若不再是魔教左使,说不定他手里的刀就冲着她的胸口过来了,她决不会怀疑这一点。 低调,她做事低调,她为人也低调,恨不得魔教中的人都视她如无物般。 她眨眨难受的眼睛,将红色的薄纱般的面巾蒙住自己的整张脸,不让沙子再来马蚤扰她的眼睛,来了古代后,她觉得庆幸的是她不用再戴眼镜了,这个身体有一双很清明的眼睛,视力估摸着有25吧,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让她很是高兴。 两头骆驼驮着曾无艳与青龙,一前一后地走出沙漠,夜里的沙漠很冷,比寒冬还要冷冽,令曾无艳很后悔没有多穿一些,这身裙子除了能表明她是魔教左使之外,还真的是抵挡不住夜里的寒冷。 她几乎冻成一团,还是牢牢地坐骆驼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前面是青龙,他的功用是带路,她慢悠悠地跟着身后,冷得上下的牙齿都打起颤来。 时间过得好慢,天亮得更慢,从总坛一路出来全是无边的沙漠,沙暴与沙漠里喜怒无常的气候是魔教总坛的天然屏障,待得天边出现一丝晨曦时,曾无艳的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个绿洲,她知道这里,为了能离开魔教,她曾经不动声色地打听过出魔教的路,更加知道路上会有一个小小的绿洲,几乎是来往西域与中原的唯一通道。 小小的绿洲,是一个小镇子,大清早地就已经是人声沸腾,叫卖声,说话声,令曾无艳觉得有一种久违的了的亲切感,穿越过来的几年里,除了刚开始的一个月,她在外边见识过一点儿这个时代的风情后,就给带回了西域,自此就再也没有出过魔教总坛。 “曾姑娘,青公子,里边请,已经给两位准备好了早饭,两位洗一下路上的风尘,就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 她与青龙一起走到一家福来客栈前面,里面的掌柜连忙亲切地迎了出来,准确地认出她与青龙,她斜眼冷冷地望向青龙,让他来个解释。 此次算得上她是第一次出门,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一下子就叫出她的姓来,让她着实有些戒备起来,出门在外,她可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别人的眼里。 青龙一见她的目光一扫过来,连忙上前附在她的耳边解释,“这客栈与我们神教有莫大的联系,还请左使海涵。”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章 与神教有莫大的联系? 曾无艳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福来客栈的招牌一眼,她听说过一些福来客栈的事,据说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叫做魔域,比起日月神教中人还自称自己的教为神教,魔域就光明正大了点,他们不属于武林,也不属于朝廷,经商的,据说是一个女人弄起来的组织,手下有四大堂主,一句话,魔域很有钱。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是一句话,并不想知道其中有什么莫大的联系,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即使心里再好奇,她也会淡定地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即使她眼睁睁地看着叛教的教众被群蛇给缠绕,紧紧地缠死,她还 娘子,你别跑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2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2部分阅读 是很淡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人直至咽气。 那人死了,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只因为她怕得双腿都挪不开来,却不料,她的最晚离开,让人惊讶她胆子极大,且心黑手狠,对那样凶残的画面连眼睛都不眨,这样的她让无嗔喜欢极了。 这样的结果,让她很是无奈,她哪里不想眨眼睛,死死地盯着蛇,她是怕蛇爬到她这边来,想第一时间跑走,哪料到,她当时给吓坏,双腿沉得跟灌了铅一样。 她往里面走去,在店小二的引导之下,走入了福来客栈的天字第一号房,里面的摆设让她眼前一亮,魔教里的冰冷石墙,已经令她感到非常的厌倦,几年来第一次接触外面的阳光,让她逐渐冰冷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 在进入这个小镇之前,她已经换上了普通人的粗布衣裙,那一身红色镶着黑边的长裙已经让她放入肩头的包袱里,此次前往天龙帮,她必须隐藏起自己日月神教的身份,这一身衣裙实在是太惹眼了。 “福来客栈的人也知道我们去往天龙帮?” 她的声音很低,就只看到她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 青龙就在她的身边,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回道:“不,此乃机密。” 曾无艳摇摇手,示意他先退下去,她用店小二送过的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铜镜里自己这张昏暗发黄的脸,看上去一点儿的光泽都没有,就像即将干枯的树叶一样,令她觉得万分遗憾,同时心里又觉得分外地安心。 这张脸,她很喜欢,可能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日子里,她不认为一张美艳的脸能给她带来实惠,更加地不愿意自己被教中那些着迷于妖精打架修炼所谓的什么神功的人士所选中,有时候一张不出众的脸,活得更加长久。 如果是在现代,她早就把瓶瓶罐罐修复自己的皮肤去了,在穿越的这个架空的时代里,完全一无所用,保命最重要,难看一点有什么关系,美貌不能拿来当饭吃。 她曾经看到过所谓江湖第一美女白若幽的下场,被无嗔抓来的美女,被他练过了功,整个人失去了内力,变得跟枯萎的花一般,无嗔再把她赐给魔教的教众,江湖第一美女,她亲眼看着有资格上前分一杯羹的魔教中人将白若幽肆意凌辱,他们甚至都没有排队,一个一个地来,都是三四个一组,如狼似虎地压向白若幽,前、后、樱桃小嘴儿、胸前的丰盈、纤纤玉手都成了他们发泄的目标。 当时,她就坐在无嗔的左手边,喝着中原运过来的竹叶青,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若幽在如禽兽般的男人们身下发出凄厉的声音,那声音,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她不能上前,一步也不能上前,她救不了白若幽,这里是魔教,这里人间炼狱,她也在炼狱里,不得脱身。 她还是庆幸自己的脸色枯黄,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升任左使之后,即使没人会敢在她身后下手,还是不敢将自己的脸色弄好一点,宁愿像个黄脸婆似的,哪怕自己在铜镜里见到自己的脸都会觉得非常遗憾。 将手里的面巾放下,她走出天字一号房,来到楼下的大堂里,找了张偏僻的桌子,要了壶竹叶青,莫名地,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恋上了这种酒。 店小二殷勤地送上菜来,再加上一壶酒,还为她倒满酒杯。 青龙没有出现,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现。 曾无艳庆幸青龙没有出现,她虽是左使,可一举一动明显地都在青龙的眼里,魔教里的人,她一个人都不会相信,恭敬的脸,转过身去就一张阴诡的面孔。 她睡着了,头一次睡得很深,没有冰冷石块的墙体,还没有青龙的监视,她整个人都放松开来,静静地深入梦乡,嘴角甚至都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柔和了她眉眼间的僵硬之感。 求留言求推荐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照在曾无艳的脸上,她整张脸让太阳给捂得热热的,好不惬意地醒了过来,张眼开来,落入她眼里的是一片陌生的摆设,却让她的心里安定许多。 她起身抱着被子,坐在床里,歪着脑袋,头一次觉得来到这时代竟然还有轻松惬意的时刻,不过,她万般留恋地从床里爬出来,嫌弃地将粗布衣裙穿上,当然也绝对不会忘记将丰盈之处又再一次弄成扁平一族。 待她独自一个人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坐在阳光充足的客栈里,享受了手艺还不错的早饭后,还没有见着青龙的身影,不由得产生了疑惑,青龙去探路了,这么认真,现在都已经是早上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默了。 莫不是那青龙在教外有妻有子,趁着这个时候去与家人团聚? 想到青龙那张正直无私的脸,她摇摇头,早上的太阳暖洋洋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发黄昏暗的脸色突然多了一抹亮光,当事人却没有发觉,迳自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歪着个脑袋,右手还支住下巴。 “啊——” 突然楼上发出一记尖锐的尖叫声,令曾无艳打了个寒颤,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地走出客栈,仰头朝楼上的客房望去,却见着那昨天替她送水到房里的店小二一脸惊恐地天字二号房里逃出来,直接地奔到了楼下。 天字二号房? 曾无艳面色一下黯然,那个房间是青龙住的,此时,她根本不用猜,也知道那房里出事了,而店小二惊恐,可能就是青龙被杀了! 她面无表情,一直是面无表情,就像面瘫了似的,脸上再没有第二种多余的表情,她淡定地将包袱往肩膀上一挂,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福来客栈。 绝对不会收尸的,她是绝对不会去收尸的。 所以说收尸神马的最讨厌了。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把身后的福来客栈远远地甩在身后,手里拿出一张地图,对着前面的路仔细地对照着,不知道是不是她不会看地图,还是这路太复杂了,反正没能对得上号的,让她好生烦恼。 没有青龙,她可以一个人逃跑吗?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满心欢喜,笑意不由得就流露出几分,与她毫无表情的脸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很是诡异,令路旁的人看了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纷纷如躲瘟疫般地离她远远的。 突然—— 她的脚步停住了,有人要是杀了青龙,就不会杀她吗? 想到这个,她忽然觉得脖子间凉凉的,好象脖子随时随地要跟自己的身子说再见,一时间觉得满眼的茫然,不知道前路何往。 好象是有人在跟着她? 曾无艳已经换了匹马,不太会骑马,就要了匹温驯的老马,两天下来,一直隐隐地觉得好象有人跟着她,转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让她心里害怕极了,怕是那个杀了青龙的人正在暗中追踪她,甚至随时可能给她一刀,终结她的性命。 她的神经至始至终都绷得紧紧的,紧得让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姑娘?”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二章 这一记声音,惊得曾无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拉紧老马的缰绳,就想往前快速地跑去,只是无奈的是,老马顾名思义为老马,那肯定就是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她这么一个折腾,跑了没一会,就高高地举起前蹄子,将马上的曾无艳给狠狠地甩了下来。 曾无艳一个不防,直接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泥地里,疼得她牙呲欲裂,狠狠地一眨眼睛,就硬生生地将眼泪克制在眼底,不曾流露出一丁点儿的湿意来。 “哎,姑娘,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她试着从地面爬起来,就见着眼前出现一只手,那意思就是想拉她起来,她还是头一次在外面面对除了魔教中人之外的人这么近,落入她眼里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很干净利落的一张脸,整个人看上去到是懒懒的样子,像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似的。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呀,我只是想问个路。”那女子冲着她笑了笑,一身的粗布衣裙,身上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就像随处可见的年轻姑娘一般,脸上还露出几分抱歉的意思,“喏,你的马实在是太老了,我真没想有想到它会摔你下来。” 曾无艳也知道自己的老马不行,一听她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拉住她的手,借了一下力,就站了起来,身上的疼意还是让她很难受,怕一不小心自己的骨架就会散开来,“问路?我对此地不太熟,你问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她难得坦白一回,讲得话没有一丝的隐瞒,她真的是不知道路的,自己也是在到处摸索,听了青龙的话,只知道天龙帮一个大概的方向,也许路上还会别的魔教中人跟上来,她此时管不了那么多,甚至没有沿路留下魔教中人特有的暗号,孤身一人上路,结果碰到一个问路的,让她狼狈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么急的原因是她是怕来的是杀青龙的人,连青龙都能杀了,而且她昨晚就在睡在隔壁,连一点儿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她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脑后一片冷意,手一摸,脖子后头全是冷汗。 她将手藏在身后,将手里的汗湿意全都擦上后背处,面无表情地面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女人,也许有可能,这人就是杀了青龙的人,有可能的。 “汗,原来你也不知道呀,我还以为终于找到一个问路的,早知道我就把包听听那女人给拉来了,让她给我带一下路。”那年轻女子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遗憾,“可她偏偏说她要回去成亲,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还有未婚夫,笑掉我的大牙来的!” 曾无艳听她说话,淡定的面容开始龟裂,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包听听的大名,包打听家族的惟一传人,出了本《江湖名录》,专门曝人私隐,惹得许多被曝私隐的人都恨不得将包听听杀之而后快,而此人一副与包听听很熟的样子,到让她有点好奇起来。 亲们:来吧,给丫丫留言吧,猜猜这个女的是谁?哈哈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三章 鲁迅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其实曾无艳心里想说的是,沿着前面一直走下去,如果跟着走下去的人多了,那么前面就是一条路,但她没有说出口,她即使是根本不太用身体里本尊所留下的内功,这么多年,混迹在个个武功高强的魔教中人之间,还是稍稍能看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 “你认识包听听?”她想了一下,认为想知道的就应该直接地问出口,除了魔教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她曾无艳就是魔教左使吧,“你是谁?” “我是谁?”那女子却是拉紧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撒开蹄子往前飞奔,空气里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浮萍飘泊本无根,落拓江湖君莫问!” 那话清晰地传入曾无艳的耳里,她满头黑线,这不是梁先生的《萍踪侠影》里男主人公张丹枫的台词吗?莫非那女的也是跟她一样穿越过来的? 她望着消失在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将老马给拉回来,自己辛苦又爬回马背,照着青龙的话往前面慢慢地晃悠着,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干粮,放到嘴里,慢慢地啃着,干粮有点硬,啃得她的牙齿好受伤。 如果有一袋热豆浆,或者热牛奶也行,这应该会是个惬意的事,可是没有,她非常怀念前世热腾腾的早餐,随便她吃什么,中式的,西式的,到了这里,她只能乖乖地啃干粮,一点味道都没有,折磨她的胃。 据说天龙帮是在西域,却离中原最近。 曾无艳孤单地行走着,打算一条道走到黑,走了一天,感觉臀部都麻木,下马的时候还差点站不稳,热情地扑到地面,与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她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牵着老马,以奇怪的姿势往前走,见前面似乎有一点光亮的样子,她还揉揉自己的眼睛,发觉不是她自己太累了,以至于眼花,才试着加快了脚步,只是,她走路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美学,走起来跟鸭子差不多。 她顾不了那么多,至少那样走,她感觉好受一点儿。 那是一个破庙,没有大门,四面墙还坚强地立在那里,没有倒塌,里面透出一点亮光,有个人男子背着火堆朝着里面侧躺着,火烧得很旺,那男子却是一动不动地侧躺着。 她进入破庙里,抬头一看,庙顶还张开着好几个口子,能清晰地看到布满星星的夜空,蜘蛛网布满了屋顶,狰狞地张开来,上面沾满小小的飞蝇,似乎已经断气好久,都没有动弹;低头一看,地面里横着一条断裂的木头横梁,将破庙的格局一分为二,那人正侧躺在横梁的里侧,从她这边看过去,不能看见他的脸。 “请问,我能在这里歇歇脚吗?” 她轻咳了一下,试图引起那男人的注意,然后就很有礼貌地开口问道。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四章 没有反应。 一点反应都没有。 曾无艳不打算再开第二次口,索性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小包的东西,眼睛盯着那个熟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跨入将破庙一分为二的横梁,蹲到熊熊燃烧的火堆边,火光照着她的脸,烫得她昏黄的脸部现出难得一见的红色。 她先是从腰间拿出个瓷瓶来,到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往嘴里一放,用力地咽到喉咙底,顺着食道滑下去,她将小小的纸包打开来,将里面的白色粉末用小拇指上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拨开来一些到火堆里。 熊熊的火光一下子朝她扑过来,她大惊,连忙往后退,谁知,还是有点晚了,那火直冲着她脸过来,一下了将她的眉毛给烧了个正着,待她用手一摸,已经只留下被烧过的痕迹。 她懵了,手里小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全都掉了出来,白白的一层将满是灰尘的地面微微地覆盖起来,这都是什么样的杯具? 她做的不是什么坏事吧?居然受到这样子的报应!她只是想放点迷|药,让那个熟睡的男人半夜里别醒来就行了,又没有想对人下黑手,用得着这么黑她吗?现在的样子已经够让她自己无语了,没想到这样子更无语了,只留些被烧焦的眉毛头。 曾无艳无言地退出来,双腿跨过那将破庙一分为二的横梁,找了个离火堆最近的角落,将手里的空小纸包随意地一扔,双臂抱住自己,眼睛闭起来,打算睡一觉。 累了,整个人累得够呛,她生平哪里有赶过这么远的路,前世里随便去哪里,公车,计程车,再不济,还有黄包车,还有她自己的自行车,当然依着她的工资买个电动车或者是摩托车还是行的,距离买自己的车还是有些距离,不过自从她骑着朋友的电动车跟摩托车一样快时,老妈看怕了,不愿意让她买,再说了,她家还是那种老式的楼房,楼下是有一间专门放车子的,可是老妈早出租给别人了,她要是买了电动车呀摩托车的,还没有地方存放。 如今想起老爸老妈来,若不是她的记忆很清晰,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魔怔了。不知道老爸妈都怎么样了,她恐怕是回不去了,装好老爸老妈都有退休金。 她带着对前世的深深眷恋与怀念睡过。 脖子间有股冷意,像是被什么冷硬锋利的东西给抵住。 曾无艳瞬间就醒了过来,眼前一片黑暗,模糊地看到一个黑影蹲在自己的身前,手里似乎握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正横在她的脖子之间,泛着渗人的寒光。 她、她、她…… 她的脖子被人用锋利的刀抵着,只要一想动,她就可以轻易地见到自己的脖子与这个并不让她喜欢的时代告别。 “你、你……”她的话一出口,竟然沙哑得厉害,还带着一丝结巴,令她连忙迅速地转换了一下,强自镇定地看着脖子间渗人的刀锋,心中猜测着这人到底是魔教的人还是杀了青龙的人?“你是谁?” 哈哈哈,丫丫还没睡,,再接着码字……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五章 上帝如果给你关上了一扇门,那他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打开一扇窗。 曾无艳觉得上帝关她前世的门,那么补给她这一世,可这一世为什么会这么艰难?难得她天天过刀口舔血、抱着眼睛长针眼的日子,满头的乌发在这具身体才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白得找不出一根乌发来,生平出一次西域,结果同伴挂点了,而如今被抵在脖子间的刀给吓醒,小命朝不保夕。 “你是曾无艳?” 声音没有一点平仄,就是像机器发出来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成分在里面,听得曾无艳的耳朵好一阵发痒痒,痒归痒,她却是不敢动一下,就怕锋利的刀锋划破她的脖子,然后鲜血如瀑布喷涌而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我、我就是、就是曾、曾无艳。” 这个连她的名字都能清楚地叫出来,她瞬间明白了一件事儿,这个人不是杀青龙的人就是魔教的人,当然第二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她是魔教左使,目前还没有被罢免的可能性,那么魔教中人绝不敢拿着刀抵着她的脖子;前者那是最有可能的,杀青龙的人,就有可能要杀她。 “你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我跟魔、魔教一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杀我。”她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出口,脖子一直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连轻微一动都不敢,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想一跪在来人的面前,苦苦地哀求他一番,“我、我真跟、他们无关,你不要、不要杀我!” “不杀你?” 那声音又响起,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平仄,跟机器转动时发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简直是在折磨曾无艳的耳朵,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忍耐,忍耐再忍耐。 “不杀我能行吗?” 如果她跪下能保住她的命,她绝对是会跪下的,绝对不会提倡什么大女子主义,膝下有黄金什么的,早就跪下去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看看我,这些年来在魔教里,真是生不如死呀,我一个大好青年,应该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可你看看我,看看我,啊……”她讲着讲着,那一个激动,脖子的起伏了一下,就被刀锋给划了一下,尖锐的疼意瞬间将她给淹没。 “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再动一次!” 是个人,也不会再动一次,一次小小的意外,已经让她疼得不想再开口说话,再来一次,她直接到阎罗王那里报到算了,这地球真是可怕,啥时才能让她回火星去? 这话是警告,红果果的警告。 曾无艳努力地维持着脖子僵住的姿势,整个人紧绷着,没一会儿,就觉得身子好累,果然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是最累的,也最难保持的,“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 “你去天龙帮找圆月弯刀?” 还是那个声音,明明距离一个身的距离,在她听来,就在她的耳边无异,非常之近。 这是个机密,魔教里没有多少知道,居然从一个要杀她的人口中知道此事,她的小心肝不由自主地狂跳,任何一个人面对着随时能夺去你性命的人,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她若是把实情告诉他知道,就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她活不过今晚。 “圆月弯刀是什么东西?”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打算蒙混过关,也免自己真被他给杀人灭口,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伸入衣袖里,打算寻找袖间的毒药,好在紧急关头派上用场,“有这种东西吗?我没有听说过。” 圆月弯刀,她在古龙的小说里听说过,那是丁鹏的武器,古天乐主演的《圆月弯刀》里拍出来的效果,那圆月弯刀一闪而过,取人性命于无形,曾让她瞪大了眼睛,真是神奇之物;而这个时代的圆月弯刀据说是天龙帮的镇帮之物,就算是帮主何风,也不常使用此武器。 “没有听说过?”那人先是说了几个字,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刀那是没有放松一点儿力道,很轻松地架在她的脖子间,目光锐利地穿越夜色,落向曾无艳隐在暗色里的清秀脸蛋,“没有听说过,怎么去是往天龙帮的方向而去?” 如果不是脖子间架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散发着渗人寒意的刀锋,也没有给人轻易地就给制住,她想她会很有激|情地解释一番自己为何要走这一条路,性命危及的时候,只求得保住小命就好,别的要求也不多提,也不多说话。 “那是教主的命令,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能允许她不去的话,她想她会很高兴的,至少没有再说自己在跳舞,跟她们诉说一下关于年少的记忆。“具体的事得等我到了天龙帮才会知晓。” 她说的半真半假,教主的命令,帮忙的人手他们自己不来,她也不知道怎么用暗号去联络,话说,她记得住的暗号还真是没记住几个来的。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听她说话,要是她把话给说漏了, 到在教主的耳朵里,没得她什么好果子吃。 稍微修改了一句,汗,不知道来看这文的亲们有没有兴趣看看丫丫正在日更的文《不良妻》,有兴趣的瞧一下?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六章 有些诚意是最重要的,某人曾经说过:重要的是态度。态度端正了,事情就便事半功倍。 曾无艳一直很相信这话,所以她在魔教里一待几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变态教主无嗔做的事再变态,她从来不说话,更别提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总归一句话:教主是最大的。 就算是变态教主无嗔说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她也会附和的,甚至会更加地为证明这个事实而提供必要的说明,嗯,变态教主无嗔是无所不能的。 对此,她相信,万分相信,变态教主无嗔随便一动手指,她就能够与这个不怎么令她喜欢的时代告别,她深信不疑,即使在面对着脖子间的横刀,她也深怕着神出鬼没的魔教中人在暗处偷听,更怕的是她今晚要是没有死在这个黑影的手里,也要死在变态教主无嗔的手里。 “天龙帮里有你们魔教的内线?”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脖子横着一把极具威胁性的刀,曾无艳听到这个问话说不定还会心情大好地大笑一声,然后用鄙视的眼神将此人从头到脚逛街了审视一次,但现在,她没有任何表情,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脸,做不出太多的表情。 “不知,我等人联络我。”她这话说的是事实,等她到了天龙帮附近之处,留下一个暗号,那魔教里的人便会自动来联络于她,她无须自己去找,身上还有一块象征她魔教左使身份的玄铁令牌,“你杀了青龙?” 她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生怕惹得他一时兴起,脖子间的刀锋就亲近她的脖子。 “青龙?”那声音又吱吱嘎嘎的响起,“魔教四大护法王之首的青龙?” 这魔教难不成还有第二个青龙吗?曾无艳确实是找不出有第二个叫青龙的,可如今青龙已经死了,免不了会有人顶替上来,她的命运其实也一样,她若是死了,那么左使的位置就立即有人再来顶上。 她这个前浪还没有死在沙滩上,就有好后浪在后面等着顶替她的位置,这种日子她过了好几年了,过得极具有鸭梨,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嗯,是他,他一向对我极有成见,壮士高手,将他给杀了,无艳铭感五内。”她战战兢兢地说道,青龙的死她是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灵魂,还是无法淡定地看着前一秒才跟自己一起的人,瞬间就已经成了挺尸一具,她比较接受不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老是在呼喊着她,别想什么现代的。 这是个江湖,诡谲多变的江湖,如武侠小说一般的江湖世界,有快意恩仇,也有肆意地杀虐,甚至没有任何理由,有人看眼不顺眼也会让你横尸街头。 “铭感五内?”那声音似乎多了些别样的东西,尖锐地在破庙里响起,划破寂寞的夜色,“不知道是怎么个铭感五内法?” 呃…… 曾无艳差点腿软,被他这么一问,尖锐的声音让她的耳朵生疼,仿佛灌注了深厚的内力一般,双耳嗡嗡作响,然后敏锐地感觉到那锋利的刀锋轻轻地移了个位置,她瞬间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但立即地,她杯具了。 丫丫的话的分隔线,哎哎哎,求推荐,求包养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七章 冰冷的刀锋沿着她脖子往前,缓缓地往前,那缓慢的速度几乎将曾无艳的尿意逼出来,她紧紧地夹住双腿,维持着她仅有的“薄弱自尊”,刀锋像是长了眼睛般地往她的胸口过来,轻轻地划向她的衣襟。 她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黑暗中的身影给她的威胁性太大,大得她完全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使出这身体本尊的武功也不是此人的对手,更何况她只是占据了这个身体,至于身体里所拥有的武功,她完全不会,在魔教里那么多年,甚至都不敢去问魔教中人到底怎么样才能练成武功,怕让人看出来她的可疑之处。 胸前一松,她瞬间不自觉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大叹一声,没有束缚的呼吸真是一件再惬意不过的事,下一秒,冰冷的刀身已经横贴在她释放开来的胸前,那一对白玉兔似的丰盈无惧危险地迎向了寒光四射的刀身。 她整个人不由得一抖,双手在寒光下根本不敢去遮挡住胸前的丰盈,心里暗叫不妙,莫非是她碰到的不是来杀她的人,而是采花大盗吗?“大哥、大、大哥,你饶过我吧,我已经嫁、嫁人的,你饶过我吧。” 她口不择言,连嫁人的谎话都出来了,这古代的又没有套套,采花大盗耶,哪里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的,她要是给沾上了,那不得羞愧死了,然后墓志铭上面大大地书写着“穿越人士死于花柳病”。 “嫁人了?” 那刀身在她的胸前来回轻轻地移动,伴随着如墨的夜色里如生硬的机器发出来的声音,令曾无艳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甚至开始有种今晚逃不了的强烈感觉。 她想要慎重地点点头,表示她没有说谎,碍于威胁感十足的刀锋,还是强自地忍住不做出这个危险十足的举动,嘴里到是一点也不慢,“是的,我已经嫁人,你夜里看不清楚我的脸,我就是个黄脸婆来的,要是你白天看见了……”完全会倒胃口的。 她后面的话消失在喉咙底,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刀锋一直慢慢地往下,再往下,忽然她觉得腰间一松,立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衣裙往两边大大方方地随着他的刀锋慢慢地展开来,露出她的上半身,下半身着一条薄薄的亵裤。 那刀就如同人的手一般,轻轻地挑开她的亵裤腰头,瞬间,她脑袋嗡嗡作响,采花大盗,果然是采花大盗,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的采花大盗居然让她给碰上了,她悲忿,真想学着金毛狮毛对着天空大吼一声“贼老天”! “你嫁人了?” 还是那句话,令人讨厌的机器般的声音,刀身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害怕那刀,甚至都不敢遮住自己的下半身与上半身,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双腿紧紧地夹拢,怕一个不小心,那已经被割开裤腰头的亵裤就要抛弃她的身子,投入大地的怀抱。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八章 在生与死之间,她慎重地选择生,人若是死了,要清白有什么用,不是说生活就像是强j,要么反抗要么就去享受,这本话她曾经在无数的网络小说见过一回,如今她却是要硬着头皮告诉自己,碰到采花大盗,尤其是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她反抗也许等待着她的就是死亡,所以她还是躺着享受吧。 于是…… “没有。”这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她坦白地承认,瞬间觉得那刀锋往自己的胸前,明晃晃的寒光,黑暗中看不清脸的身影,令她的双腿完全不由自主地颤抖,表情僵硬,像个死人脸般。 “很好……” 又有声音传入她的耳里,黑暗里,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谨慎地盯着极具威胁性的刀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个意思里似乎多了一些异样的情绪,令她下意识地有些狐疑,却又是察觉不出来那些许多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没有练功吗?” 她还不及去细细地品味他微变的情绪,又被那黑影发出来的声音给狠狠地惊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得石块一样,让她的神经更加紧绷,再来一些更刺激的事,恐怕她脆弱的神经就要崩断了。 “没有练功,没有练功……” 她张嘴就回答,还重复了好几次,以显示她自己说的那的的确确是真话,没有一丝的隐瞒,练那个男女合体双修的武功?她脑袋坏了才会去练,搞什么玩意,她是身在魔教,可那心火热得跟鲜血一样红,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这不是降低她身为现代人的高格调吗? 坚决不练,打死也不练! “以后也不会练?”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要求她保证此事绝不会发生似的? 曾无艳的脑袋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又迅速地闪了过去,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连忙小心翼翼举起她的右手,前襟敞开,那衣服就等于挂在她的手臂之上,没有火的热量,她觉得身裸露在黑暗中的上半身有些冷意,下意识地夹紧腑下,右手臂颤颤崴崴地举起来,向右耳齐平。 “我绝不会练‘合欢功’,如若练此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闭着眼睛,不敢面对着老天,一股脑地发了毒誓,心有戚戚焉,心里燃起小宇宙,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狠狠地打倒,将他的脸打得通红,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她没有能力,还是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好,她按捺住心里跳跃似的想法,面无表情地立在黑暗的夜色里,眼神认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心里的想法。 “希望你记住你的话,不然的话……” 声音,声音跟地狱来的没两样,将曾无艳背后的冷汗又逼了出来,被暗夜里的冷风一吹,粘粘地留在她的后背,浑身难受,腋下紧紧地夹住,双腿夹得更紧,亵裤有往下掉的形势,她完全不用铜镜,就能想象出自己的狼狈样子。 有愿意看的亲们请看看丫丫的《不良妻》,求留言,求推荐,求包养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九章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那么地漫长,而对曾无艳来说,仅仅是看着那渗着骇人寒意的刀锋从自己暴露在空气里自由呼吸的丰盈顶端,尽管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呼吸还是微颤了一下,视线牢牢地粘住那刀锋,就怕它突然掉转回头,在她的胸前狠狠地捅上一刀。 她怕疼,很怕疼,如果让她死的话,最好让她吃那种无色无味,甚至是毫无痛苦地就能死去的毒药,在魔教里会有这种仁慈的死法吗? 答案是不。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过来。” 声音里的强硬,令她的小心肝一颤,双腿僵硬起来,怎么也不肯往前迈开步子,渗着寒意的刀锋消失地浓重的夜色里,也许是入了刀鞘,她的思绪很灵活,轻易地就能猜出那刀有了什么样的命运,不过是被放回刀鞘,收敛起令人几乎要吓破胆子的森冷寒意。 “过来……” 第二次重复的话,分明已经还着浓重的警告,也许从那如机器一般生硬的话来能听出浓重的威胁来是一种天分,曾无艳宁愿不要这种诡异的天分,她明明白白地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齐齐地竖将起来,与她一起立正站好。 她终于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胸前裸露出来的丰盈令她尴尬不已,她敏锐地感觉到黑暗里的身影正盯着她,伸手不见指的夜色里,仿佛他的眼睛戴了一副“x”光镜片的眼镜,分明地清楚感觉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视线几乎跟他的声音一样强硬,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似乎一寸一寸地往下,让她全身的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绝对深信没有一个女人被一个男女毫不掩饰地看去了全身,还会表示感谢的,她是一个正常人,也没有任何想让人这般肆无忌惮地看她的身子,她很愤怒,但愤怒的是她发觉自己在那强硬的目光下,居然有些腿软了,而且她清清楚楚地发觉到自己胸前的两颗梅果儿正欢乐地坚挺起来,朝着黑暗里紧盯着她的视线示好。 沉浸在羞愧里的她暗斥自己的没用,经历过无数av与gv的她竟然被一个人的目光给马蚤扰得不知道是不是动起情来,难道是她到了饥渴的年纪,已经捱不住强势的目光,就会拜倒在男人的脚下,求他们临幸吗? 她的眼里闪过一幕幕激烈的动作画面,面无表情的脸开始不自觉地扭曲起来,甚至将他的话都给忽略,兀自站在原地,跟泥菩萨一般无二。 然后,她的鼻间忽然窜入一股微弱的清新味道,还没等她判断出那是留兰花的香味还是薄荷的清香,就觉得身前的压力更加重了一些,腰间横亘出强势的铁臂,竟将她轻易地拦腰抱起,一瞬间,她娇嫩的肌肤被迫地靠在那身影的身上,扭曲的表情甚至增添了股骇然,紧紧夹住的双腿惊骇地松开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被划破的裤腰不会在意这一点,迅速地从她的双腿间滑落下来,狼狈地掉落在地里。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章 若是寻常女子碰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是羞愤欲死了,可曾无艳的心里防线无限的强大,经过变态教主无嗔的填鸭似的变态薰陶之下,她已经变成一副面瘫样子,任何的血腥且y乱的场面在她的眼睛就如同一盘食之无味的小菜般,这玩意儿就跟洗脑一个样子,刚开始觉得接受不了,后来就见不惯,要是没有那事,才觉得人生毫无滋味。 曾无艳觉得她自己是正常的,除了面瘫之外,她得活命,至少不能露出俱意来,可怜的脸部肌肉已经不能自主地做出笑的样子,但是不管是不是面瘫,还是心里防线无限的强大,她还是觉得自己真倒楣,好不容易地出一回魔教的地盘,就给碰上了不长眼的采花大盗,她敢保证白天这个采花大盗看到她昏黄而没有任何光泽的脸,绝对是没有那么的胃口对她下手的。 今夜是一个倒楣的夜晚,她不得不说,本就是满天星子的夜空已经看不到一颗星星,好象可以看到夜色对她张开大嘴,发出得意的嘲笑。 她承认她的脑袋转得太快,也想得太多,等双腿被分开,粗糙的手指试探性地在她的双腿间按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从满脑袋的思绪里回到残忍的现实中来,有一个男人将她剥得光溜溜,甚至还过分地将手指试着往她的柔嫩之处探入。 指尖稍稍地一动,她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粗砺的指头,不顾她身体发出来的强硬抗拒之意,硬是往里面探入,硬生生地撑开她未曾接受任何人的紧窄之处,疼得她被迫挂在他腰间的双腿颤动起来。 她鼻尖闻到的全是清新的味道,却是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被夜色给遮盖,让她无处知道这个菜花大盗到底是长成啥样,甚至以后都会因为认不出人而找不到报仇的对象,如果他今天敢碰她,她要是找到他,肯定将他丢入喂了春药的男人堆里,让他满足那些男人去。 她在心里狠狠地发誓着。 “你没说谎。” 男人突然地迸出这么一句话,令曾无艳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感觉像是被天雷给劈了一般,那个劈得她是外焦内嫩,风中凌乱,然后清楚地察觉到粗砺的指头从那里退了出来,还没待她庆幸清白得保,眼前一暗,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她甚至不知道,在她失去了知觉之后,男人在黑暗中褪去了裤子,紧紧地按住她的臀瓣儿,让两个人的下腹处紧紧地相贴,男人就在她紧紧闭拢的双腿间肆虐了起来,好久之后,黑色的身影才发出满足的闷哼声,动作也就停?br / 娘子,你别跑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3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3部分阅读 停了下来。 火折子一亮,破庙里来了亮光,熄灭了多时的火堆继续燃了起来,照亮着男人臂弯里的女子,整个人已经光裸在火光里,火红的亮光让她的身子染上一层晕红之色,眼睛闭着,毫无醒来的迹象,被迫张开的双腿间留着浊物。 背对着火堆的男子,裤子已经褪到了膝盖,下半身还能见到他释放过一回的欲兽,还极有精神地朝着她高高翘起,他拉起裤子,将极不愿意的欲兽关禁闭,毫不在意地捡起她的亵裤,动作极为轻柔地她拭净双腿间残留的浊物,拿过她的包袱,还替她新换了一身粗布衣裙,还从身上拿出来一根项链,用粗布弄成的绳子,下面缀着一个暗色的狼头图案的缀饰,至终至终,他的脸都背对着火光,不曾露出来一分。 待将她全都弄好,男子才走离破庙,并用刀在破庙的墙上划刻出一个栩栩如生般的狼头图案,再没有看曾无艳一眼,整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天已经大亮,曾无艳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僵硬,任谁被点了|岤道,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都会这样子的结果,而她平时又疏于练功,身子就更酸疼,尤其是她觉得下半身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感觉令她一下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昨儿个夜里的事一下子就涌入她的脑袋里,额头立即冒出几条黑线来。 双腿间不舒服,她也不能仔细地给自己看一下,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她总不能就这么地褪下亵裤吧,她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只是,一低头,好默了,身上的衣裙已经给那人给换过了,不是她昨天穿的那身,幸好这身是她自己给自己备的。 身旁的火堆还冒着一些火光,柴块儿已经烧得快没了,仿佛一整个晚上都在燃烧着,令曾无艳心里涌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脖子僵硬得都快转不动,忽然间,她发现手感大大地不对,好象抓住不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亲……这章还行不?哈哈。丫丫的恶趣味哪……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一章 当你发现一个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在眼前,会欣喜若狂地拣起来自己用,还是交给警察叔叔?小时候,曾无艳就会唱一首歌,“我在马路边拾到一分钱,把它交警察叔叔的手里边……” 只是,这回,她无语地望着自己在脖子摸到的多出来的一个挂饰,栩栩如生的狼头坠子,低头仔细地一看,似乎还能看出来那狼头的做工非常之精细,面部的毛发似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抿得死紧的狼嘴,还有从它的眼睛里似乎绽入出一股黑暗的气势来,令她的心肝儿好一阵发悚。 这个东西的出现,令曾无艳不由自主地一个哀嚎,声音颇有震撼力地穿透破庙,飘得极远,此地,荒无人烟,没有惊动任何飞禽走兽。 昨晚的事情是真实的,她不得不把自己从逃避中给扯出来,记忆一涌上来,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黑暗的那具黑影怎么强势地用粗砺的指头撑开自己的内壁之时的疼痛,面色不由得崩得死紧,她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个采花大盗! 算她倒楣,竟让一个采花大盗给碰了身子,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啥的,她可不传染的,她目光木然地望向破庙的另一边,昨晚那个先入破庙歇息的人早已经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被采花大盗给杀了,那个采花大盗碰她时,她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只有她无用的挣扎,最后还是落得个杯具的下场。 她仅仅是记得最后,是采花大盗点了她的|岤道,惟一的记忆就到这里,后面的事完全不知,双腿间的不适,令她一根筋地觉得……丫的,什么破采花大盗,还喜欢j尸体是吧?将她点了昏睡|岤,才来做那个事,简直是所有采花大盗的耻辱! 如果早知道昏过去,还会被夺去清白,她绝对会让采花大盗商量一下,至少让她享受一下吧,不然她岂不是很亏,采花大盗想取她的清白是吧,她当然也要将他当成牛郎,好好地享受一回,这不是江湖嘛,男女还算是蛮平等的。 等等…… 她突然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劲,狼头,狼头的标志,“黑、黑衣楼……” 结结巴巴地吐出涌上心头的话来,她的手有些颤抖地从腰间拿出来那个狼头,仔细地看了起来,狼头的底部竟然清晰地露出三个字来:“狼头令”。 此时,她感觉全身都被冻住了一样,就感觉刚从冰窟出来一般,双手颤抖得厉害,狼头从她的手心里掉落在地,她神情呆滞,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掉落在地的“狼头令”,感觉自己离死亡不远了,此时,她已经离开魔教总坛,觉得还算是不错的时候,忽然从天空劈下一道巨雷,将她炸了个魂飞魄散。 天下杀手尽出黑衣楼。 这简单的九个字,很简洁扼地告诉她曾无艳一个事实,那昨晚的男人是竟然是黑衣楼的人,她连忙迅速地摸了把额头的汗,对自己刚才曾起过要将黑衣楼的杀手当作牛郎,来而不枉非礼也地享受一番时,额头的汗冒得就更多。 求留言,求推荐,求包养,求虎摸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二章 汗也有分种类的,如果刚才曾无艳冒得是热汗,那么现在让她抹去的就是冷汗,给活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她以为远离变态教主无嗔,至少在她已经远离魔教总坛已经挺远的地方,她还从没有想过自己离死亡原来是这么的近,近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狼头令是黑衣楼的信物,她这点是知道的,魔教虽处于西域,消息还是灵通的,之所以消息灵通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令多多少少都有些歪毛病的江湖人避之不急又恨得牙痒痒的人——江湖包打听家族的惟一传人包听听,包听听的名头,黑白两道都是如雷贯耳。 变态教主无嗔付钱从包听听手里买消息的事,她身为教主的头号徒弟及魔教中的左使,一直是深知此事,甚至也知道变态教主一手训练出来的朱雀手里也掌握着各种来自于中原的消息,多疑是变态教主无嗔一辈子都改不了的性子,所以他通常要综合一下包听听与朱雀的消息,至于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她完全不在乎,只他不突然变脸,将她的性命给了结就行。 她接触到的消息不多,但足够知道狼头令是黑衣楼的信物,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想到黑暗中如机器一般的声音,让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胸前被用刀身碰到过的地方,似乎还能红果果地感觉出渗人的寒意。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破庙,风从破落的地方吹进来,将她凌乱的发丝吹起,遮盖住她暗黄的脸色,就一尊佛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两眼无神。 难道黑衣楼的人都沦落成采花大盗了吗? 她望天,想学着露出四十五度角的明媚忧伤,只是那已经僵硬的面部神经,让她看上去十分地渗人。 “嘎……嘎……嘎……” 天空中飞过一只乌鸦,这里是它的地盘,它每天都要从天空飞来飞去好几回,低头难得看到有人影,就兴奋地飞得近了一些,岂料,那张仰起的脸,竟把它给活生生地吓了一跳,连忙往半空中飞去,叫声由先前的悠闲变成—— “嘎嘎嘎嘎嘎……” 它急促了许多,似迫不及待地消失在天空里。 曾无艳没想到会看到乌鸦,看着慢悠悠的乌鸦忽然发出来凄厉的声音,心里觉得特别好笑,不知道是不是一只雄乌鸦在后面追着它,把它给吓坏了?两只雄乌鸦,呃,不知道能不能相亲相爱来的! 她弯下腰,将掉落在地滚入坑洼地面的狼头给捡起来,十分纠结地将狼头放回腰间,希望不会再出什么事才好,此去天龙帮,才是她的正事,如果有机会能逃跑,她绝对会尽速地逃跑,魔教这类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不太适合她。 奇怪的事,接下来的两天,她再也没有碰到过任何人,那一路走去,行人一个都没有,让她几乎要以为她身入百里无人区,辗转又到了一个小镇,她将自己的老马交给店小二,看着热汤与热饭,几乎是内牛满面。 “哎,是你呀,你那老马脚程还挺快的呀?” 她才喝了一口汤,想柔和一下已经被干粮虐待了好些日子的胃,就听得一记爽朗的招呼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过去,就是那日害得她从马上掉下来的女人,不由得心里有些抗拒,索性就低下头,继续吃她自己的东西。 人心叵测。 她身上压着变态教给予她的重任,在她还没退路的情况下,还是把事情先办好,至少可以将她自己的命留下,以图后招,路上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比魔教中人更无耻!一个小人,一个伪君子,她都不想应付,那女人一张脸清秀爽利,她又不知道那张脸后隐藏着的是什么。 ……………………丫丫感觉肚子不舒服,呃,先去喝开水,然后睡觉去,明天再接着来更新,包括《不良妻》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三章 有些人,你不想理,反而凑上来;有些人你想眼巴巴地送上去,那人却视你如无物。 曾无艳看着那女子凑了过来,还闻了闻她面前的热汤,露出一副艳羡的表情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面前一幕还挺搞的,“上次托你的福,从马上摔下来一次,不知道这次碰到你,会有什么事?” 那女子斜着身子,歪眼瞅着她,“上次摔了一次,这次,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这次会更厉害,这家是黑店,你等会能自保不,要是不能自保,就逃命去吧。” 黑店? 涌入曾无艳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就孙二娘的黑店,眼前的热汤还冒着滚滚的热气,上面还浮着一层油,瞬间让她想起这可能是人肉的油,胃里就好一阵翻滚,干呕了起来。 “兄弟们,上,快点把陈清卿拿下……”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从店里跳出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来,个个长得彪悍极了,头顶不见一根发丝,阳光下他们的秃顶可以充当一下镜子,杀气腾腾地冲着那名为陈清卿的女子过去。 曾无艳没有对敌的经验,她死命地捂住造反的肚子,想躲到角落里避一下,谁知,那些壮汉见她与陈清卿说过话,已经将她当成陈清卿的同伙,举着大刀就冲了她过来,白晃晃的刀身反射着热烈的阳光,将她的眼睛刺得闭了起来。 眼睛一闭,她的感觉却是灵敏得很,手连忙往腰间摸去,想找出自备的毒粉,好象是碰到什么东西,她根本来不及细想,那手迅速地将从腰间拿出来的小纸包的里药粉洒向朝自己砍过来的壮汉。 “狼头令!” 谁知,她正要将药粉洒出之时,突然迸出惊颤的声音,立即感觉那即将落到她面上的杀气瞬间退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疑惑地张开眼睛,看着那些个壮汉都被点了|岤一样地僵在原地,手里白晃晃的大刀高高举起,长满横肉的脸都充满了惊恐,眼睛都齐齐地盯着地面,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顺着壮汉们惊恐的目光望过去,惊见那个放在腰间的狼头竟然掉了出来,心下就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将那狼头捡了起来,还把刚才的小纸包小心地收拾起来,免得一阵风吹来,到时药粉扑她自己一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衣楼的名气真的很大呀! 她在心中慨叹,一个小小的狼头令就能这开黑店的人都不敢动她,让不由得深深佩服,能将一个黑社会专门杀人的组织弄到这份上,简直是可以奉为经典了。 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袱,她面无表情地整整身上的衣裙,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嗯,还好,没有任何失态的地方,镇定得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地走出客店,还颇有兴致地仰望了一眼天空,万里无云,天空很蓝。 她的眼睛瞄过陈清卿那边,见她的身边倒着三四名壮汉,淡淡地瞄过一眼,壮汉应该只是昏过去了,陈清卿,天机老人的入室弟子,年少成名于江湖,《江湖名录》中排名前十,果然只有陈清卿才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让包听听带路的话来。 “哎,你干嘛去?” 陈清卿自然将那狼头令看得一清二楚,眼睛里飞速地掠过一丝希冀的神采,将试图抓住她的壮汉全都抛到脑后去,从后面追了上去。 呃呃,这章终于说出了陈清卿这三个字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四章 受了惊吓之后,你会想做什么?找个地方躲起来? 曾无艳是被吓到的,除了刚穿来的那一次之外,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拿刀像她砍过来,在魔教里,除了忍受变态教主精神上的折磨,与教众每每练功时让她的眼睛时不时地长回针眼,到最后她强大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下来再不长针眼后,她肉体上还真的是没有受到过太大的惊吓。 那壮汉手里明晃晃的大刀,还真让她吓了一跳,死亡还真他娘的离她真近,这话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慨叹了,没办法,当时,她如果会武功的话,当时就应该蹦跳起来,将壮汉手里的刀一把就给踢出来,动作要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可惜她完全不会。 走离客店一会儿后,她觉得双腿发软,又有些不对劲的感觉,看了看四周,街上还是热闹得很,仿佛刚才在客店里发生的事,只是她的一个幻想,这是一个小镇子,怎么会有黑店? 她眯起了眼睛,看着走到身边的陈清卿,面无表情地端详着她,“这是黑店?” 陈清卿到是很大方地承认,“不是黑店,少林的西域分支,他们的方丈想请我去切磋一下武功,我不想去,到是你……”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将曾无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黑衣楼?黑衣楼啥时也在白天出动了,甚至都不蒙面的?” 少林的西域分支? 曾无艳脑袋里是有这么一个印象,虽是说少林的分支,但与中原少林那是毫无瓜葛的,西域少林总想说他们才是少林正宗,想到这里,她对陈清卿的目光就不太友善起来,想着自己刚才干呕的景象,就觉得失了面子,无视她的问题,面无表情地瞪着她,“你刚才怎么说来的?那是黑店,让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那个?……”陈清卿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鼻子,总不能说刚才见她不理自己,就想着拿话吓她一下,哪里知道从她身上掉出来一个狼头,到让那些人给活活地吓个半死,动都不敢动一下,真无趣,“我这不是想转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打起来也好顺手一点儿嘛!” 曾无艳的眼睛如果能杀人,那么陈清卿就已经倒在地面血流成河,已经死过一百次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想法太血腥,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动静大得令她完全无语,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愤懑,往镇子里另一间客店跑去。 还没等她跑了几步,那豆大的雨点已经打在她的身上,没一会儿,她已经淋成落汤鸡,到了客店里,她的全身都蓄满了雨水,往下滴滴嗒嗒地滴水。 “姑娘,本店只有一间房,里面有两张床,不知道两位姑娘可否共住?”店掌柜瞅着两个一前一后进来的姑娘,瞧着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的样子,就提了个主意。 曾无艳往旁边一看,这才看见陈清卿早已经在柜台前,不由得冷眼瞄过去,见她面露尴尬的样子,迅速地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到,“掌柜的,我没意见,你问问她吧。” 陈清卿闻言,还不待掌柜的开口,就连忙点头,想想刚才是她有些过分,心中到是对她的身份有些好奇,那狼头令,她看出来,不是一般的狼头令,想必那些少林西域分支的人也看了出来,不是一般般的狼头令,仅仅用眼睛一瞄,就能分辩出来那东西精致得很。 黑衣楼的狼头令,她终于有机会接近黑衣楼了吗? 小师侄还没好吗? 曾无艳付给掌柜一些银子,先交钱,离店再结帐,这是住客店的规矩,她眼角的余光瞄过去,见陈清卿似乎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也不理她,直接跟着店小二去了客房。 两个人都湿了,客店的服务还算是周到,给她们准备地热水,好让她们洗澡换下湿衣裙,只是两个人一间房,都想洗澡,但总有个先后,陈清卿觉得她自己内力浓厚了,就让了出来,她自己则催动内力,试着将身上的湿衣裙给烘干。 这一手本事,令曾无艳大开眼界,武侠片曾经看过,如今真实的一幕在她的眼前上演,让她还是挺激动的,可那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暗黄的脸,让她看上去像比陈清卿要年长一些。 丫丫是不是想吃肉?牙齿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好疼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五章 你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还在,冷不防地窜出来吓你个一跳。 夜很深,曾无艳深深地睡着了,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银色的光芒将房里照亮,清楚地看到两张床,只睡着一个人,只有曾无艳,另一张床是空的,被子还整整齐齐地叠着,没有折开来。 陈清卿觉得自己最近的手气不错,已经去赌坊试手气去了,不必担心她晚上回不回来的问题,赌到没钱,她自然会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深深睡着的曾无艳在半夜居然鬼使神差地醒来了,面对的是寒光四射的刀锋,就像那夜在破庙里一样,那刀锋泛着渗人的光,将她暗黄的脸暴露了出来,隐隐地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锋利的刀就出自他的手,背着窗口进来的月色,她不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他的脸。 她差点给吓得没一口气上不来,就背过气去,努力地支撑着被吓软的身体,心里郁闷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没听说采花贼还来对采过的女人再来采的,人家不是愿意做夜夜新郎的吗? 这是为嘛为嘛呀?即使问个一百次,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奔腾着冲击得她脆弱的小心肝儿。 “你还来呀?”她想哭,不待这样的吧,手小心翼翼地试图将他的刀锋移开一点点儿,却被他细微的动作给立马唬住,手迅速地溜回身侧,不敢再乱动一下,戒慎地盯着那个刀锋,“能不能放过我呀,你已经都做了呀,就放过我吧……” 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觉得腰间一松,立即明白那是腰带给他的刀锋给划断了,顿时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月光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与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害怕相互辉映,让她看上去极具喜。 “狼头呢?” 如机器般的声音有如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乖乖地从床头顶下拿出来那只狼头来,递到他的面前,生怕惹他不快,惹他不快是小事,就怕到时候吃苦头的会是她。 “怎么没戴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耳朵有问题的缘故,她隐隐地听出来那声音有一丝的不满,仿佛她没有戴在身上是辜负了他一片心意,这个荒谬的感觉令她连忙地丢到九霄云外去,脑残了,怎么能这么想! 这不是言情小说,这是个黑衣楼的人,甚至还兼任采花大盗,不是言情文里霸道强势的男主,碰到女主就烈火焚身,恨不得把女主一口吃下去,天天滚床单,一夜七次郎什么的,她碰到的是个杀手兼采花大盗,没人性的那种,只是她有任何一个异动,她决不怀疑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就会与身子分家! “我会戴的,我会戴的,那绳子不结实,给断了,我只好放在身上。”她忙不迭地说出理由,只要他能相信,她做什么都愿意的,“明天我去买根坚实的绳子,将它给串起来,一天到晚地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身。” 自从白天知道此物的妙用之后,她还真是舍不得将狼头给弄丢了,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说不定以后保命还能用得着,只是,她哪里想到夜里居然还会有人找她。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令曾无艳有一种错觉,一种强烈的错觉,好象她刚才说的话得到了他的认同,刀锋离开她的腰间,她盯着那刀回到刀鞘里,才缓缓地移动着僵硬的身子,到黑影的面前,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厉害,声音如擂鼓般。 “脱下你的衣服。” 机器般的声音下达着他的命令,没有一丝置疑的余地,脸部轮廓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模样。 明天再来更。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六章 如果你碰到一个人两次,而这个除了叫你脱衣之外,就不会说别的话,会有什么感觉? 曾无艳无语,月光下,她的额头不能自主地冒出一条条黑线来,碍于他强烈的气势,她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将将自己的腰带解开,感觉她自己就像是献祭一般,拨开外衣,露出里面的内裙,立即感觉到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前,她的双颊立即飞上一抹羞窘的红晕,手下的动作便迟疑了下来,扒住裙子在胸前的边缘。 “脱衣服……” 又一次的命令,强势得令她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以减她此时的困窘,这个采花贼还真是可恶,采了一次,还要来采第二次,真是太讲规矩了,脱脱脱,她又不是脱衣舞娘,让她脱了又脱,简直是无视她的人权。 可她不敢喊,喊了没命,不喊有命,还是识相地选择不喊。 曾无艳解开内裙,裙子从她的胸前缓缓地滑落下来,清冷的月光下,晶莹的肌肤剔透得如水晶一般,与她暗黄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饱满的丰盈全部被白布给紧紧地绷平,看不出多少的弧度。 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将掩盖着她丰盈的白布条给解开来,发育得极好的丰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清冷的月光落在她顶端的嫣红,洒上一层莹莹的光彩,凭添得一股艳色,不稳的呼吸,带动着不安分的丰盈在月色里颤动,||乳|浪滚动,白晃晃的。 如果说有一对丰胸是她上辈子的梦想,那么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起这样的梦想,什么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她内牛满面,当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像十岁,年龄已经十六之时,一换衣服,她才发现这身子小归小,胸部却是惊人,本尊一直将这傲人的胸部隐藏在白布之下,当时就估摸着有三十四a,如今几年下来,她都把胸部紧紧地包在白布之下,还没能将胸部的成长势态给压下来,估摸着样子看上去应该有林志玲的壮观。 她很无奈地瞪着自己的胸围,每天小心谨慎地不让任何人发现她胸部的秘密,过得是万分痛苦,天天呼吸不顺畅的感觉,忍受了好多年,什么时候她才能将这等傲人的胸部给轻松地放出来,让她没有压力地活着? 胸部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一下子就紧紧地捏住她的丰盈,手就摩挲了起来,她瞬间感觉敏感的胸部与他粗砺的手指间胀了起来,跟气球一般,甚至是渴望起他用力下去,重重地揉搓着它,让它绽放开来。 这个念头一涌入她的脑袋里,她几乎羞愤欲死,恨不得找堵墙自己撞上去了事,难道她已经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吗?需要男人的滋润了吗? 可是什么人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个采花大盗? “挺起胸来。” 就在她万分纠结之时,又来了指令。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七章 胸大无脑。 这话几乎已经成为一个定率,曾无艳非常嫌弃这话,以前她或许会这话发出算不上友好的一笑,心里其实已经偷偷地为自己始终没有成长起来的“小馒头”而悲愤不已。 她也不奢望一下子能跳到志玲姐姐的34c,那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她只想悄悄地增加到32b,如此小小的心愿,上天愣是没有听见,果断地终止了发育,让她永远地停留在a杯的命运里,即使是用力地挤,地方还是无力地给她一个背影,无法给力地支持中央,奉献给她一个诱人的沟沟。 感觉自己敏感的胸部在他手中胀满开来,她满面羞窘,为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而感到不自然,尤其是他的一声命令,更令她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甚至都恨起那个叫什么陈清卿的家伙,半夜了,人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让她独自地面对这么个一而再的采花大盗。 “……” 似乎不满意她迟钝的反应,粗砺的手指就重重地揉搓了起来,疼痛里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快感,她甚至都不需要脑袋的指挥,这会儿,已经迫切地将绽放开来的丰盈送到他的面前,似乎在祈求他的蹂躏。 有没有天雷来的,请赐于她吧,曾无艳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立马地扯开身来,可是她不敢,她双腿发软,甚至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软软地跪坐在床沿,上半身却是高高地抬起,似迫不及待地迎向他的手心。 他似乎很满意她奉上去的献礼,两只手都放肆地揉搓起来,不放过任何一边,粗砺的手指让她不能自主地从嘴里逸出呻吟声,跪坐着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向背对着月光的身影,然而那双手却是紧紧地肆虐着她娇嫩的花朵儿,将她牢牢地固定地床里,怎么也倒不下去。 曾无艳很难受,清楚地感觉到双腿间泛出来的热意,令她暗黄的面色染上红晕,清冷的月光下,映照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在他双手从不间断的强力揉搓之下,身子已经泛起淡淡的粉色,眼神迷离地望着隐藏在黑暗里的身影,上半身仿佛没有骨头似地软软地向前倾,着力点惟有他的双臂,那双手没有任何一丝怜惜她的意味,任何她的身子颤抖着,还是若无其事地玩弄着她的丰盈。 “这里没有让人碰过吧?”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曾无艳深深地打了个机伶,她睁大迷离的双眼,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人的脸,眼前却是仿佛挡了一层深深的迷雾,让她怎么也看不清。 “……”嘴唇微微一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娇软得令她吓了一跳,感觉他的手劲又大了一些,她内牛满面地回道,“没、没有,没有人碰过!” 靠,当她是什么咧,除眼前这个杀兼采花大盗的人,她的身子还真的没让任何人碰过。 哇哇嘎嘎,如果喜欢丫丫家的小无艳的话,请顺便支持下《不良妻》,如果愿意的话,还有月票的话,请投给丫丫的《不良妻》吧,无艳这厢先有礼了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八章 以为跌入了泥潭里,从此抽不开身,岂料,突然眼前出现一片烂阳光,阳光虽是烂了一点儿,但还是阳光来的,总有些温暖的。 “什么破烂手气儿,居然又输了,汗,真是的,明天付房钱都没有了,老天真是不长眼哪!”外面传来低咒的声音。 这分明是陈清卿的声音,令曾无艳心中大喜过望,忽然觉得胸前的那双手一松,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掀起来的被子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部在被子外面,眼前的黑影一晃,就从后窗口消失了。 她愣愣地坐在床里,似乎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胸前残留着他粗砺的手指碰过的热意,血脉贲张,身子里还有一股难捺的燥热感。 “怎么了,你怎么半夜还坐在床里,不睡觉的?”陈清卿从赌坊回来,身上的银子都输了个干干净净,幸好是住店的银子已经先付了,不然她恐怕是明天上都没有银子结帐了,引地离天龙帮还有些距离,到时候她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就从窗口里跳了进来,惊见曾无艳坐在床里,不由得一惊,连连下意识地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惊吓的样子。 被陈清卿喳呼的声音从呆愣中吵醒,曾无艳眨了眨眼睛,被子底下的手清晰地触到自己不着一缕的身子,肌肤的光滑最令得意,三番两次地让不曾认识的男人给狠狠地摸去,她甚至现在还能感觉到他手指间的粗砺感觉残留在她的身上,还没有消退的晕红,加深了一些。 “你夜里去什么赌坊!白天不会去赌呀,干吗夜里去赌?”她瞪着回来的陈清卿,心里的郁气就朝着她发过去,“赌得输光了,是你活干!” 陈清卿被骂得一头雾水,讷讷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月事来了呀?”这里的赌坊她早就打听过了,都是入夜才开始开店的,她是想白天去赌来的,人家不是不开门嘛! “你才月事来了,你全家都来月事了!”曾无艳被她莫名其妙的话给问得更是气极,将被个杀手兼采花大盗碰过身子的郁闷之事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你就是月事来,你全家月事都来了,才让输光光,让你半夜去赌,赌你个大头!” 这下轮到陈清卿无误语,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就给喷得满脸口水,这都是什么事来的?再说了,她输也输自己的银子好不?跟这个似乎已经陷入疯狂的人没什么关系吗? 还是她无意之间打破了什么事,这房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十几岁就出了江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是她敏感了吗?总觉得房里有一种味道,一种深含着j情的味道。 难道是她的回来打断了人家偷情?或者做到一半不得不走? 弱弱地替俺家这个月完结的《不良妻》求一下月票。。。。。遁走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九章 不能破坏别人的j情,也不能在别人做到一半不识趣地打断别人。 这是陈清卿经历曾无艳暴风雨般的喷发之后才明白过来的,刚输了银子的她确实需要有人来打击一下,到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嗯,怪只怪她身上银子太少,又输得太快,以至于打断别人的好事。 曾无艳不知道陈清卿在想些什么,清冷的月光下眼尖地瞅见她的嘴角流露出那种偷吃了鱼还残留着腥味的笑意,心里愈觉得添堵了,怎么看陈清卿就怎么个不顺眼,但她知道,人家的武功比她高,刚才的话也够重的了,人家没有反应,她也见好就收吧。 “哎,你叫陈清卿,是天机老人的徒弟?”她开始问了,在魔教那么多年,她真的是没听说过黑衣楼的杀手还兼做采花大盗来的,她对江湖不太了解,那么早已经算是江湖老鸟的陈清卿应该会有一些了解的吧。 陈清卿坐在自己的床沿,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的粗布外衣,两条手臂就露了出来,月光很是干脆地照了她一身,让她瞅过去非常之淡定。 听到曾无艳这么一问,她没有迟疑地点点头,那是事实,江湖中叫陈清卿的人只有她一个,天机老人的徒弟叫陈清卿的也只有她一个,至少如今的江湖,她是没有听说过有另一个人也叫做陈清卿,所以她没有任何迟疑地点点头,心中郁闷,这手边没有银子,上路有些抹不开脚呀。 “黑衣楼,你了解多少?”曾无艳继续问,这问题她是绝对不会问魔教中人的,免得露出她的无知内在,陈清卿不同,她敢打包票,此人必不是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都放在嘴里,背地里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的人。 女人有一种叫第六感的东西,曾无艳觉得这个东西挺是靠谱的,一直格外地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陈清卿给了她这个感觉,所以得好好地把握住,也许以后她或许还能有什么事依靠一下陈清卿的人脉,自古是朋友多了路好走。 “黑衣楼?”相对于先前的放松姿态,此时的陈清卿似乎有些防备的样子,面色与清冷的月光事融合在一起,格外得清冷,目光淡淡地扫过她,“你手里有狼头令,还问我黑衣楼的事?是不是有些不本末倒置?” 曾无艳不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到是没有想太多,以为这江湖中的正道人士听到黑衣楼的事都是同个反应,她是魔教中人的事万万不能透露,自古以来,无论是哪个武侠小说里,魔教中人在中原武林人士的眼中,都是要铲除的,以期维护江湖正义,她没兴趣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而被所谓的江湖正道人士所追杀。 “你别误会,我不是黑衣楼的人。”曾无艳连忙为自己辩解,有了魔教左使的身子已经够让她头大,如果再让人以为她是黑衣楼的人,那么,她还真是无语望天,“……” “我知道你不是,黑衣楼的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地将狼头令露出来,想让人围剿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陈清卿给毫不客气地打断,整个人让被子包裹得跟大号的毛毛虫子似,她侧躺在床里,心里万分庆幸陈清卿的及时到来,若没有她,也许她今天又得被迫地张开双腿,任由那个都看不清长啥样的黑衣楼杀手兼采花大盗肆虐一番,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意乱情迷。 所以她万分地庆幸,即使上次没有什么印象,她还曾想过还是实扎实地来一回,那是建立在只此一回,别无下回的想法上面,那么一而再的事情,就让她有些不接受。 她的话被陈清卿打断,也没有兴致再慢吞吞地问下去,直接地戳中目标物,“黑衣楼的杀手是不是还兼做采花大盗?” “嘶——” 正在将被子给铺开来的陈清卿让这话给惊得手里一下子使了力,在她深厚内力的折磨下,那被子毫不意外地撕开了一个口子,月光落在上面,还能看到里面的棉花。 啊啊,今天在家里连门都没有出去过,但是发现那个效率不行的说。过了这个月,丫丫得好好地睡个几天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章 比让一个采花大盗给采了更杯具的事就莫过于对采花大盗的碰触会有感觉。 这是曾无艳的杯具,她的人生就是杯具加餐具的组合体。 陈清卿懊恼地看着被自己不小心地弄破的被子,在心里估算着店掌柜的会跟她算多少钱来的,想着身上没有输得已经找不出一枚铜板来,眼前就一片黑暗,不过,她马上有了主意,“哎,你有银子不?如果你有银子的话,我就告诉你。” 卖点消息儿,不为过吧,包听听那家伙不就是靠卖消息为生的,听说还有很有钱,不过包听听那边是无底洞,有个病怏怏的未婚夫,赚来的银子全都投了进去,还不如她的小日子过得逍遥。 曾无艳整个卷在被子里,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好象是什么东西给撕破的样子,她到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脑袋里惟一念着的就是刚才的答案,她急需。 “银子是借还是给你?”她直接地问。 陈清卿本来想说那指定是给的,她是想卖出消息的,又怕人说她不厚道,这江湖挺小的,要是那话儿传到师父的耳里,她别想消停来的,咬牙想了一下,才开口道,“算是借吧,借我点银子,刚才被子破了,明天总得赔点银子给掌柜的。” 一听是借银子的,曾无艳也不怕她赖账,借总比白给要好,她还是很大方地问道:“你需要多少银子?打算借多长时间,有没有什么还钱的规划?” 陈清卿听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儿,她是碰到上跟赌场里那些专门借钱给人为生的人了吗?前面她都能听明白,就是这个什么还钱的规划,她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还是她孤陋寡闻了,躲在山里太久了,以至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是还钱的规划?”她不耻下问。 曾无艳觉得这是个可以借钱的好同志,至少不懂她的话,还会提出疑问,不是那种只要能借到钱,管她说的什么屁话都一股脑地答应下来,“就是你以后靠什么挣钱还我的债?是打算是一次性就还清,还是分成几次地还?” “有必要这么做吗?”陈清卿又一次发出疑问,扳了扳自己的手指头儿,细算了一下从此地前往天龙帮还有多少距离,在路上买干粮的花费,住店的钱就省下吧,夜里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就是,这么算下来,“你借我五百文铜钱就行了,我想分个三次能还清的。” 她仔细地算了一下,至少得分三次才能还清。 “五百文?” 这下子,轮到曾无艳惊叫了,她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银票面 娘子,你别跑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4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4部分阅读 的银票面额,不由得有种它们毫无用武之地的心酸。 “五百文太多了呀?那就三百文吧,我路上少吃几个馒头,就行了。”陈清卿以为她嫌弃自己借多了,连忙将先前的预算削减差不多快一半,小心翼翼地说道。 啦啦啦,丫丫来了,来了,嘿嘿,从下个月开始这文开始全力更了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一章 生平第一次想借给古代人银子,结果遭遇一次表面意义上的滑铁卢。 曾无艳眼睛发白,还使劲地将眼珠子往上翻,横竖陈清卿的床在那一边,根本看不到她这边,她还以为可能要借出去一笔银子,已经有了割肉的准备,没想到人家只借五百文钱,甚至五百文没有,借个三百文也行,让她的心理建设完全地白白做了一回。 而且人家借的区区五百文钱,居然还要还个三次,这陈清卿在江湖那是大大的有名,怎么像个穷光蛋似的,让她好生费解,电视里那些大侠什么的不是随手就能掏出银子来,付饭钱、客店钱,甚至是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把银子来解决别人的危难吗? 又或者说西域的经济条件比中原高吗? 她满脑子全是被一个俗称为大侠的人只借区区五百文钱的事实给深深地打击到,两眼都有些茫然,最后她听到自己有气无力地讲了一句,“好吧,五百文就五百文吧,分三次还清,明天一早把钱给你。” 她哪里有那么多的铜钱,明天一早估计还得起来找店掌柜的换一点铜钱,不然还真是拿不出五百文借给陈清卿。 没有力气的语气听在意图借钱的陈清卿耳里,还以为她没有这么多钱,就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可又舍不得银子,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实在是急需钱来摆平,就权作厚着脸皮一回,“三百文吧,还是分三次还清,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还你钱!” 头一次找人借钱,还真的是有些抹不开脸去,让她有些汗颜。 曾无艳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满意,“听说中原有个春风镇吧,我以后要去那里的,到时会开个春风客栈,你可以去那里找我。”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春风镇,春风这两个字,很有爱耶,她要开个客栈,反正她身上有银子,等她摆脱了魔教,一定要将自己的穿越生活过得风生水起。 这是她的理想,穿越的书,她看得多了,有一种固定的模式,女主不是那种融入了古代生活的那样子的种田文就是那种活得风生水起还兼带发明甚至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还是算了,做两种人都没有能力,还是就开个小店,经营一下,然后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 上辈子还没有嫁过人的她,这辈子一定要把她自己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又一次炸得她内牛满面,不待这样的吧,她受不了口味那么重的人! “春风镇,几年前曾经发生一场灭门血案,金刀刘武全家一百十几口人全数死于黑衣楼的方誉之手,自那一次后,黑衣楼之名江湖皆知。” 陈清卿还记得那件事,那一年,她才下山不久,代替师父天机老人与武林正道人士一起前去助金刀刘家,等候了几天,黑衣楼似乎是怕了武林正道的声势,没有出手,原以为此事就这么完结,金刀刘武一家安危无恙,岂料,黑衣楼却在武林正道人士全走了以后卷土重来,将金刀刘武一家全都诛灭,甚至还放了一把火,将金刀刘武家烧得一干二净,连个渣子也没有留下。 曾无艳生命中不能忘记的就是这件事,每每想起来总让她不寒而栗,尤其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拿着刀对着自己,她常常被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刀?黑衣楼? 她忽然后知后沉地发现一件事,觉得浑身发冷,那个采了她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的人也是用的刀,也是黑衣楼的人,呜,不会这么倒霉吧! 千万不要是同一个人呀,别跟她说,上次的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或者说她阴差阳错地穿越了过来,就为了找她命定的那个人,那个人是个黑衣楼的杀手? 她两眼直直地翻白,这会儿不是故意的,而是给吓得翻白的,苍天哪,给她一个轰地雷吧,劈晕她算了,她要回去现代! “黑衣楼人的人会不会一边做杀手,一边做采花大盗?”她弱弱地问出口,希望得到是肯定的答案,万分地期望,如果是真的,那么,只是一个采花大盗,她逃了就是了,谁也不想让一个杀手爱慕呀,她会崩溃的。 这上面的话是曾无艳自行脑补的效果,哈哈,丫丫是个坏蛋来的。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二章 现实就是用来打击人的。 “可能吗?”陈清卿将被子往身上一盖,想着自己明天身上就会有五百文钱,虽然那是得还的,还是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了钱,感觉不错,“黑衣楼比起魔域来,要差一点儿,可也算是富甲天下的,杀人的钱好挣得很!” 魔域,那是江湖已经兴了十几年的组织,听说很有钱,名下有很多挣钱的,比如说花楼、客栈、赌场啥的都有,都是很挣钱的。 曾无艳听说过,那是个神秘的组织,里面的当家人是个女的,至今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手下有四大堂主,分别是冰魄、马云风、林艳娘、玉清,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家伙。 “就没有什么人兼职当采花大盗的?”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再一次弱弱地问道。 “没有。杀手都是没有弱点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一边去杀人还一边采花?这种人根本不会成为合格的杀手!”陈清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尴尬的问题,看在她借自己银子的份上,索性就很慈悲地讲给她听,免得某人唠叨个没完,末了,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加了一句,“你不会让黑衣楼的杀手给采花了吧?” 陈同学,你真相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问问,只是随便问问。”曾无艳没想到陈清卿的反应这么快,居然往这边想过来了,如果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会抱以同情,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个杯具的事儿。 她挥挥手,忙不迭地否认。 可惜隔着一张床,陈清卿看不到她使劲挥开来的双手,也没看见她纠结的表情,迳自在脑袋里进行了一番脑补,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那个狼头令是采了你的那个杀手留给你的呀?他居然没有杀人灭口呀,你挺幸运的呀!” 毛! 她幸运? 曾无艳简直要怒发冲冠,可惜她没有冠,头发再冲起来也冲不到冠,她四肢无力地摊直开来,在被子里呈大字型,被陈清卿的话直接给打击到了,她幸运个毛呀,哪有让同一个人采两次的呀,那人居然还有可能是小时候碰到的那个快把她给活活吓死的小破孩子。 如来佛,西方诸佛,上帝,耶稣什么的,都来保佑她这条小命吧,她经不起吓的,她胆子好小的,什么杀手的还是采花大盗的都离她远一点儿吧,口味太重了,她扛不住哒。 “刚才不是又来纠缠你了吧?难怪我走进来时好象有闻到j情的味道。”陈清狠根本不知道隔壁床里的人已经被她的话给讲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还在另一张床里进行着脑补工作,将所有的事联系了起来。 曾无艳被她的话给弄得七窍生烟,什么j情的味道,她就是给摸了胸部,又没有发生过份的事情,居然说有j情的味道,这人是不是狗鼻子来的,一想到她自己的胸部,她又似乎感觉那双粗砺的手似乎还在身上游走,令她打了个寒颤。 “j你个大头鬼!”她火大了,拉着被子坐了起来,不忘记挡住她被子下光裸着的身子,冲着陈清卿那张床,“你还想不想要借银子的,要是想借的话,就给我多说些有的没的。” 陈清卿张大了嘴,没想到今晚她又一次狠狠地喷了一次,想她在江湖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就算是一派掌门见了她,也没有哪个摆谱的,想不到一夜两次给同一个人喷得满头雾水。 “那、那、我先睡,我先睡。”她怕答应好的钱没有了,就赶紧地朝着里侧睡,一动不动,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她大意了,大意了,哪有一个女人被人采了,还愿意让别人说的呀,汗! 曾无艳见她安静下来,自己也就躺了回去,她没有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隔壁床的人在想些什么,如果她听到了,估计还要喷一回。 又一章嘿嘿。。。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三章 阳光明媚,心情很好。 房里还有另外一人,传说中武功江湖鲜少有对手的陈清卿做伴,曾无艳这一夜睡得很好,不用担心那人再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让太阳晒得她浑身懒洋洋,几乎想不起上次享受阳光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当她下楼去结好账,还顺便让店掌柜的给她弄了五百文铜钱后,她刚要回楼上去将铜钱交给陈清卿之时,看到门口出现了一群人,那一群人都身着黑色的劲装,个个是壮实的大汉,面容敦厚。 她连忙往后退,这帮人身上的劲装表明了一个身份,绣着的“天龙”两字,那分明就是何风的天龙帮,没有任何一个帮派会跟天龙帮一样,他们统一的衣服上面都是绣着“天龙”两个字,直白地让人认出他们是属于天龙帮的人。 她下意识地退到一根柱子底下,避开了这些人,不想让天龙帮的人看到她,如果她真混入了天龙帮里,那么今天一个碰面,就会成为他日计划失败的导火索,她的目标是天龙帮的镇帮之物:圆月弯刀。 “掌柜的,有没有听过有一个叫做陈清卿的人来你的店里投宿?” 她若无其事靠着柱子,面对着客店外的太阳,仿佛她正在悠闲地晒着太阳,让太阳暖和她的四肢,而壮汉们站着的位置刚好背着她,根本没瞧见她,就算是瞧见了也只是一个背影,看不到她的脸。 听到黑衣人的话,她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脑袋里飞快地转动起来,这帮人与陈清卿是有什么关系?认识的?有仇的? “昨夜是住在小店里,还没有下来结账,应该还在店里。”掌柜一直开店,对周围的事清楚得很,自然就知道这是天龙帮的人,就算不认识,那大大的“天龙”两字也是认得的,再说了,天龙帮风评不错,尤其是天龙帮帮主何风,那就是豪爽的西北汉子。“不如,我让小二去看看?” “也行,劳烦店家了。”似乎是为首模样的店家一抱拳,算是表达谢意,看着掌柜叫来店里的伙计,吩咐着那伙计上楼去看看,他也没有歇着,让身后的人都让出空道来,好让店里的客人轻松走过。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经过操练过的兵丁般,没有任何的瑕疵,挺直了背脊,直直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一丝的戾气。 陈清卿其实还在睡,她赌输的时候就愿意睡懒觉,通常这个时候最烦有人吵醒她,结果店小三被喷了一顿,垂头丧气地下楼,到掌柜面前还是觉得委屈极了。 掌柜来不及安慰一下受创的小伙计,就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就是昨天那位姑娘,深夜里从赌坊里回来的,“姑娘睡得可好?” 陈清卿想说她睡得不好,被人给吵醒,哪里有睡得好了,依着她的性子,肯定要睡到午后才肯醒来的,被个愣头青给叫醒,说是有人找她,她被吵醒,也就没有再睡回去的耐性,将外衣穿回去,就下了楼。 “天龙帮的?”她似乎有些惊讶,发出了疑问。 谁知道,那些个天龙帮的人竟然齐齐地在她的面前跪下,并齐声声地向她问安:“给大小姐请安,请大小姐随我们去天龙帮,帮主有要事相商!” 曾无艳被那齐得不能再整齐的声音给轰得耳朵嗡嗡作响,从柱子后探出脑袋去,看着天龙帮的壮汉在陈清卿的面前整齐地跪了一排,心中自是十分地好奇,不过她大脑的反应明显低于她的行动力。 她双腿立即从柱子后迈了出来,走到陈清卿的面前,不假思索地就说了一句,“哎,你们找我家小姐做什么?” 还得给《不良妻》更一章再去睡觉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四章 只有一丝失望,就要不择手段地抓住。 陈清卿面上露出一丝异色,迅速地就掩饰过去,她淡淡地望着那跪了一地的天龙帮之人,“都起来吧,跪着做什么,难得还有人记得我……” 曾无艳没想到这个昨夜里借个三百文钱还需要分三次还的人居然让天龙帮的人尊为“大小姐”,而她没有否认,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听说过陈清卿与天龙帮之间有何关系,心是虽是觉得奇怪,她还是想要紧紧地抓住陈清卿。 于是,她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地就将陈清卿拉到一边,将手里的一串铜钱往陈清卿的手里碰了碰,面上笑得跟太阳花儿一样灿烂,还对她使了使眼色,大意是:这钱还借不借了? 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就算是陈清卿不想借钱了,她至少也要试一下,没有试过一次就轻言放弃,那不是她的风格。 只是,她没料到,当铜钱碰到陈清卿的手里,陈清卿居然双眼放光,那光都是绿的,就是黑夜里包围住猎物的狼一般,绿光幽幽,那手就紧紧地拽住铜钱不放了,赶紧得往她手里拽走。 “给我给我快点给我。”那声音压低了许多,却是迫不及待的,将整串铜钱放入怀里,陈清卿的动作非常之急,仿佛只要晚一点儿,那铜钱就要长了翅膀飞走似的,“三次还你,我记住的,春风镇,你想跟着我去天龙帮?” 前面的话,曾无艳都不在意,后面的那一句话令她眼前一亮,连忙点了点头,“我有些事要去天龙帮,绝对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她保证,她要的只是圆月弯刀,别的东西她不会碰任何一点儿,就算是天龙帮里有任何美男子,也会当作没长眼睛的,她是来完成变态教主给的任务,不是来勾引男人的。 “你得保证终其一生在天龙帮里所见的事,不得传出去一个字,否则我会要你的命!”陈清卿难得露出几分厉色,一扫她平时的轻松悠闲之态,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曾无艳心头一滞,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在江湖从来不杀人的陈清卿这一时刻里说的绝对是真话,所以她慎重地点点头,自从来这个时代后,她头一次这样的慎重,也许,她需要一个朋友,而陈清卿是最好不过的朋友,武功高强。 “可以,我以我的人格起誓。”她的声音更低,忙不迭地发誓,心里却暗暗地备上一句,圆月弯刀,对不起,她要的只是圆月弯刀,至于天龙帮里有秘辛之事,她的耳朵那是没有长完整的,可以适时地听不到声音。 陈清卿是个爽快的人,见她起誓,也没有多加细想,也许在她看来,曾无艳无足轻重,还不足以给她造成什么麻烦,就答应了下来,“嗯,小姐我要去天龙帮作客,你且跟我去,小姐我平日还需要你来照顾的。” 她的姿态摆得挺高,那一身的粗布衣衫,头发只在脑后随意地一绑,整个人看上去随性极了,却是摆出需要人照顾的姿态,让人平白得发笑。 尤其是曾无艳,她想着这个陈清卿昨夜里输得身上没有一文钱,不由得就想笑,果然江湖传闻里没有一点儿瑕疵,陈清卿爱赌,不是大赌,只是小赌,却是逢赌必输,每每输得身上没有一文钱时才会走。 “大小姐,这是您的丫头?”为首的壮汉似乎对她颇有些熟识,对她独自一个闯荡江湖的事自是耳熟能详,如今见她身边突然多了个面生的丫头,忍不住出声相问,“大小姐何时收的丫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 江湖中谁人不知道,陈清卿一直是孤身在江湖中行走,若是能称得上至交好友的人便只有包打听家族惟一的传人包听听罢了,眼前见着一个多出的丫头,让他有些狐疑。 陈清卿却是淡淡一笑,伸手哥俩好般地拍向那人的肩头,“没有人听说过并不代表没有,这已经跟了我两年了,两年来都跟我一起住在山里,到是没让江湖同道知晓,她手巧得很,我这一身的衣服都是她补的……” 话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想指出一样来证明她所讲非虚,只是,不这样做还好,一这样做,她到是有些尴尬,只见她腰间打着一个补丁,那补丁的针眼粗劣得很,像是有人极不耐心地缝上去,仅仅地将那补丁与衣服破处给挡住,眼看着经不起折腾的。 曾无艳也愣住了,看着那块补丁,如果能ps一下的话,她的额头就应该满是黑线,那也叫做补丁吗?简直是狠狠地削走了她的脸面,她身在魔教里,是没有做过什么针线活儿,但依着她自己爱给自家洋娃娃做衣服的经验来看,她还是很嫌弃那个补丁的。 壮汉们也愣在那里,怎么看都觉得就凭着他们自己的粗手粗脚,也不至于缝成这样子,不由得拿着怀疑的目光对向那个丫头,脸色暗黄,做着小姑娘的打扮,怎么看上去比大小姐还要年长的缘故?还有大小姐也太不挑人了,这针线活儿做得太差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这么久了,还不把人请过去,要让本少爷等多久?”忽得听见一记声音传过来,那声音似乎正处于变声期,粗嘎得跟公鸭子一般,态度是毫不客气的。 曾无艳望过去,只那来人,一身锦袍,身子纤瘦,面色如玉,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后,望过去,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竟是狭长的凤眼,明明是带着怒意的脸,竟让凤眸给硬生生地转化少年撒娇似的嗔怒。 那一眼望过去,曾无艳觉得自己魂飞魄散。 还是下意识地想为丫丫月底就完结的《不良妻》拉拉票来的,汗,请别嫌弃丫丫的唠叨哪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五章 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一刹那间,觉得天地间只有你一个人,别人那都算是什么?不过全是浮云,完全可以无视。 曾无艳就有这种感觉,右胸处如擂鼓一般,震得她整个脑袋里都“咚咚”作响,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眼前的人,眉目间流转的嗔怒,让她觉得欣喜万分,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儿,原来她穿越到这里,也许就是为了他,说不定这就她的姻缘。 她脑补得很厉害,一下子将就自己给说服了,眼巴巴地盯着那少年,怎么也不肯移开一眼,她是穿越女主,就算不要求花见花开,那可以来个美少年,让她可以抱回家,好好养起来,天天的看,也不会厌倦。 “你这个丑女人,乱看什么呢,再看本少爷,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岂料,那少年不是个好相与的,被人用垂涎三尺的目光盯着,就算是死人也会有感觉,他当然也会有感觉,循着那视线不悦地瞪了一眼,美丽如月的凤眸里迅速地染上嫌恶的意味,嘴上毫不留情地就威胁道。 眼珠子给挖下来? 曾无艳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字,暗暗地退回陈清卿的身后,她知道明恋是一场痛苦的事,那么就让她在漫长的岁月里来一段令她永远不能忘怀的暗恋吧,她恋他,他不知道,这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第一次,她觉得生活竟是那样的诗意,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一手导演出来的美妙生活。 “二少爷,这是大小姐的丫头。”为首的男子见到那姑娘被自家美则美矣个性却是傲慢至极的少爷给吓得往后退,心里涌起一阵无奈,就小心地劝道,“不要吓着人了!” “你、说、什、么?”少年的目光一利,冷冷地瞪向那人,一点都毫不留情面地补了一句,“竟然说本少爷吓着人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少爷?给我绕着这个地方跑上个十圈!” 此话一出,所有的壮汉都用同情的目光整齐地扫向天龙帮里算得上是四把手的男人——何电,天龙帮上下都知道一个事实,帮主可以得罪,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不然什么小鞋都得忍痛穿下,而这一回四当家直接地在众人的面前指出二少爷吓到人,这简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曾无艳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想当年她可是长跑能手,学校里的运动会,一万米,五千米,那都是她一马当先的,嗯,将对手狠狠地甩在后面,她一个人独自地在前面跑是有那么一些无处可求败的心情,当一听到那少年用着如同公鸭子般的声音说出那个决定时,她忍不住雀跃。 陈清卿愕然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她心里所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这便是何风的二儿子,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何风的粗犷与豪爽,竟然也能这样精致般的儿子,让她格外地慨叹,想着她父亲一表人才,母亲虽说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可也是京中出了名的美貌女子,为何,她就长得像她那个姑姑,好听一点来说就是勉强算得上清秀。 “你是陈清卿?”少年的声音冲着她过来,凤眼里明显地带着几分不耐,毫不在意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次,“还真是跟画中的人一样,一点特色也没有!你的丫头都几岁了呀,一副老太婆的样子,还做着小姑娘的打扮,真不知羞!” 曾无艳绝对没料到名为“打击”的话直接地戳中她的心脏,她瞬间感到身子里的血哗啦啦地流,怎么都止不住,被戳伤的伤口永远没能愈合的一天,她捂住右胸,从陈清卿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索出头来,瞧见少年的侧面,眼里的一丝受伤迅速地都散了去,流露出迷恋的神情,似陷入梦幻般的情节里,与她那僵硬的脸部表情搭在一起。 “她只是看上去比较成熟。”陈清卿回头望了一眼曾无艳,见她两眼放光地盯着少年,面部表情却是僵硬得很,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带她去天龙帮好象是个麻烦,可怀里沉甸甸的铜钱一下子就提醒了她,借了钱,就当还她一个人情。“你不要被她的表面给欺骗了,她其实比我还小。” 江湖中人都知道陈清卿今年几何,可陈清卿不知道曾无艳到底几何,算起来,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从头到尾算起来也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她就是那么一说,有些不太喜欢少年的话。 可曾无艳知道,她如果算上辈子的年龄再加来了这个世界的年轮都已经快撑破三十五了,她有些汗颜,不过,她现在才二十,硬生生地比陈清卿年轻了两岁,人家一副潇洒江湖的姿态,她就是个脸色暗黄的老女人。 真不甘心呀! 美貌与性命,哪个更重要? 有一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性命,那就是曾无艳,她甚至都没去打理自己的脸,怕那张露出本来面目,她用力地揉揉自己的脸,试图让维持了六年之久的面瘫脸软和下来,只是,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面瘫脸也不是一天就能形成的,所以她的脸部肌肉有些不太受控制,让人一看就觉得渗人得很。 而她本人一无所知,见到少年的目光过来,不由得连忙放开揉脸的手,含羞带怯地站在那里,从两只眼睛里绽放出万丈光芒,恨不得将他全笼罩在她眼里的光芒之下。 然而少年却是凶恶地瞪她一眼,指着一个壮汉,“你,对,就是你,把她的眼睛给蒙上,我不想瞧见她发情的眼睛。” 那被指到的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同伴全都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将他直接而干脆地留在最前面,让他去顶二少爷的火气,心里都为他们自己捏了把冷汗,幸好抽中的不是自己! “二、二少爷……”这样不好吧,那壮汉瞪了一眼齐齐将他抛下的同伴,硬着头皮,想说上一句,孰料,少年带着怒意的凤眼一扫他的身上,他连忙将话咽了下去,犹豫地看向帮主让他们出来接的大小姐,“大小姐,你看……” 看着那个为首来接自己的人已经乖乖地去跑了,那样子,看来还真的是打算跑上十圈的,陈清卿果断地将曾无艳探出的脑袋给拍了回去,“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个丫头吧,这不,还是去见何帮主要紧,不知二少爷意下如何?” “哼!” 少年趾高气扬地冷哼一记,凤眼剜过她身后躲藏起来的身影一眼,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丫丫爽约了,丫丫说好要多更的,却没有做到,今天工作有点儿忙,再加上《不良妻》那文就要完结,丫丫做了一回食言而肥的坏蛋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六章 爱要勇于争取,不择手段。 这话曾无艳从一本小言里看来的,唔,这话挺有哲理的,她稀饭,不过一想到少年临走之前的那一记厉眼,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明明是瞪向她,她却自行脑补成那是对她抛媚眼,恨不得立马儿把自己献了上去。 呃,蛋腚,蛋腚。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对上陈清卿的眼睛,还有那些天龙帮壮汉不知为何一副同情的表情,有些丈二头脑摸不着头脑,连忙镇定自若地收回眼底里的春意,面无表情的脸部肌肉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小姐,我们走吧。” 陈清卿盯着面前的那张似乎跟瘫了一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想要狂笑的感觉,不过,她自认是个很厚道的人,还是忍住这种冲动,所谓冲动是魔鬼,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地为好,就像昨天她一冲动,身上的铜钱全给了赌坊,如今还欠下了债,不知道是何时何年才能还清的。 “请带路吧。”她看了一眼远处,少年的身影已经没影了,对着天龙帮的人很是客气的说话,“此去离天龙帮还有多远?几天会到?” 这正是曾无艳想要知道的,没想到从陈清卿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原来她真不知道天龙帮在哪里,让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离开客店之前,故意地将手里的包袱弄得掉落在墙角边,低下身将包袱捡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迅速地在墙角留下了魔教的联络标志——两个圈圈,两个叉叉。 顾名思义:圈圈叉叉。 这个联络的标志让容易想歪的曾无艳第一次知道时,差点儿保管不住自己的脸面,毫无表情的面容差点儿就激动地龟裂开来,她甚至都要以为青龙详细地对魔教里重点培养的新人说出那是魔独有的联络标志后,她甚至都要冲上去,对他大吼“天王盖地虎”…… 但冲动是魔鬼,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迫使自己打断这个念头,将那人来来回回观察了好几天,才终于蛋腚下来,安慰自己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穿越的机会,她就是命运之手给抛弃的人! 没有同伴,更没有可以聊聊八卦、聊聊男人的闺蜜,她表示很有鸭梨,视线还是落向陈清卿,武功高强,出自于名门正派,却硬是与那些行侠义的大侠们完全不同,不急公好义,甚至对武林中事完全不感兴趣,一门心思想着退出江湖。 她对此表示非常遗憾,目光里就流露出一丝意味。 陈清卿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她跟着天龙帮的人在前面骑着马,很快地就与天龙帮的人打成一片,没有一点隔阂地称兄道弟起来,和乐融融。 曾无艳是彻底地见识了一回这人缘好那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那些人还对她恭恭敬敬的姿态,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叫出,没一会个个都已经改口,一口一个“老陈”的,还真是处了十几年的老朋友般热络。 “你不想要你的眼睛,可以继续看,没事的。” 明明是一句喝止的话,与少年的公鸭嗓音融合在一起,竟让曾无艳从中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儿,眼前分明立刻就浮现出少年投入她怀中的画面,试图将毫无表情的面部软和下来一些,冲着那少年就是一笑。 这一笑,不打紧,那是曾无艳,她是不打紧,是她没有看到已经瘫成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所谓的笑脸时,是怎么样一种风中凌乱的扭曲,一直努力地冲着少年释放着她所谓的友善之意与胸腔里熊熊燃烧起来的强烈爱意。 然而—— 现实总是残酷的,下一秒,少年手里的长鞭子已经狠狠地朝她挥了过来,细细的鞭子,迎面过来,她有一瞬间的怔愣,眼看着鞭子到了面前,身子狠狠地往旁边一侧,手里没拉住缰绳,她杯具了! 《不良妻》终于完结了,丫丫表示终于可以慢慢地来发展我家无艳的情事,呃,今天新开了个现代文《养虎为患》,还没码过现代的,试试水……嘿嘿,会以为无艳为重,丫丫会努力地更无艳,嘿嘿,努力地在入v之前让亲们可以尽兴!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七章 人的眼睛不能只朝前面看,得时刻着周围的动静,不然,等待你的将是杯具。 曾无艳的第一个杯具是穿越到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第二个杯具就是不长眼睛地被某人给吸引,一颗心都红果果地扑了上去,而某人完全不理会她的一腔热情,视她如猛兽般。 几天之内,她第二次从自己一手买的老马背上掉了出来,幸好她皮糙肉厚的,除了有点儿疼,她还真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有事的,只是她站起来的时候,面对着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呃,有些尴尬。 “二、二少爷……” 天龙帮中的人,有一个忍不住惊呼出声,下一秒,他立即闭上嘴,将声音牢牢地咽回喉咙底,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与他的同伴一样,不敢出声。 陈清卿的目光掠过那个甩鞭子挥人后的少年,见他一脸的若无其事,甚至眉眼间带着明显的得意之意,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心中颇有些感叹,回头看了一眼掸去身上的灰尘已经爬起老马背上的曾无艳,庆幸那是老马,跑得不快! “别用你那双眼睛盯着本少爷看,本少爷不爽让你看!”少年可没有什么容人的雅量,一句话就直直地表明他不爽的态度,顺便将视线扫过那个不够淡定已经惊呼出声的手下,美丽的凤眼微微地眯了起来,拿着鞭子的手就指向他,“喏,就是你,别看别人,给本少爷下马去,自己走回去!” 此话一出,那人的同伴纷纷与他保持一个马身的距离,反应速度非常之快,让人咋舌,那人就被摒弃了出来,默默地下得马来,手里牵着缰绳,两眼望着同伴的马远去,扬起一片灰尘,上午的阳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他内伤了,走上两天才会到天龙帮,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比起他的下场来,曾无艳受的还算是轻度的,从马背上掉下来之时,她隐隐地有一种感觉,好象刚才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活动了起来,让她的手却动作都快了起来,掉落在地,身子立刻地做出反应,往旁边滚了一下,减轻了掉落地面的压力。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这样的反应很少,对于一个现代人,连个什么女子防身术也没有学过的曾无艳一直对什么武功什么的, 内力什么的表示很好奇,可她真的搞不懂那些武林秘笈上说的是什么,字她是认识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联系起来,还真不懂。 这些年来,她的武功没有进步,也让无嗔有点儿不满,幸好都让她机灵地躲了过去,再说了,她如今位居魔教左使,不得不说,这个位子还真是少了些许人想找她试一下武功的念头,魔教里虽是有能者居之,可以下犯上这罪名哪个也承担不起,她是谁,她是曾无艳,无嗔最满意的弟子,一张暗黄的面瘫脸,在无嗔的面前从来都是第一人,谁也不敢明面里就给她落面子。 少年的马跑在最前面,谁也不敢出声制止,已经有两个人已经受了惩罚了,他们都看在眼里,哪个还敢去触自家二少爷的楣头,又不是不想活着回天龙帮去了。 陈清卿有意识地放慢了一点儿速度,让后面的曾无艳跟上来,瞄过她的脸,清澈的眼底似乎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思,“你还行不?摔伤了没?” 谁知,她这么一问,惹来曾无艳的一记白眼,她有些讪讪然,呃,好象问错话了,应该是问有没有摔伤吧,怎么问成摔伤了没?好象巴不得她受伤似的! 她郁闷,头一次觉得在山上待太久不是好事,这话都说得不是人话了。 曾无艳被问得更郁闷,见少年越跑越快,她也想追上去,老马不太理解她的意思,越走越慢,让她很是无语,眼见着少年的身影就那么消失在眼前,她心里觉得失落很多,好象被猫爪子挠过一样,难受得紧。 “大小姐,你可有大少爷的消息?老爷子很是想念大少爷。”陪在陈清卿身边的男人跟天龙帮的人没有任何不同,都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看上去端正得很,仿佛从内心到外面都是正直的人,没有任何的虚伪成分在里头掺合。 曾无艳就跟在后面,马队里的最后一个,那人说话的声音不轻,让她轻易地听到,面上还是那个死人样,没有一点儿的表情,僵硬得很。 岂料,陈清卿没有任何地迟疑,直接地摇摇头,说了简单干脆的两个字:“没有。”她的眼睛里多了些纠结的意味,望着前方,似乎是不愿意提起此人,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不要再问我第二次!” 那人面色有些尴尬,粗大的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本想找个话题聊聊,一路上不至于太过冷清,哪里知道,碰了一鼻子灰,他是老实人,也没有多想什么,连忙闭上嘴巴,不再提起那个已经多年未有消息的大少爷。 他们之间的话让曾无艳很好奇,不过,她没有冲动地问出口,有时候,装作没有听见会更好,她就是这么样子在魔教里活下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互拍板砖,放肆地比拼内力,你要我死,我要你死,她都可以当作没有看见。 看见的代价是很大的,她深信这一点。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小镇子,相对于前一个镇子的繁华,这个镇子看上去没有几分人气的感觉,街面上见不到几个人,甚至店家都是没怎么精神地撑着店面,对上门的客人都是不咸不淡的。 “陈清卿,纳命来吧!” 随着一声暴喝,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来,那些人没头没脑地就冲着陈清卿的方向过来,手里的兵器都招呼向她。 这会儿,不用陈清卿动手,天龙帮的人反应迅速得很,拿长凳子的拿长凳子,拿筷子的拿筷子,把来人们的攻势瞬间掐熄在萌芽状态。 “……” 曾无艳郁闷,她面前一碗粗劣的面已经让人碰倒了,面条一根根地挂在她的脸上,像晒衣服似地一根根地晒在她的脸上,很无语。 丫丫的话的分割线: 此文是要入v的,但不是现在,在月中的,丫丫现在不急着入v,慢慢地来,哈哈……亲们留言吧,让丫丫知道亲们的想法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八章 一根根面条挂在脸上是什么滋味?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事。 曾无艳终于有幸地领略了一回,看着很快地就被制住的人们,她真想躲墙解画个圈圈去诅咒他们,这都算是什么?自从碰到陈清卿之后,好象上天送给她的好运气都透支完了一样,接二连三碰到让她内牛满面的事。 “哈哈哈……” 毫不留情的笑声,是来自于独自坐在二楼的少年,他与下面的冲突没有任何关系,亲眼看着那桌子被人莽撞的一撞,碗就立时飞了起来,毫不出他意料之外地挂了她满脸,令他的心情出奇的好,凤眼那么一勾,浮起几分蛊惑人心的妖艳之色。 被人取笑,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曾无艳当时太有种想将那撞过来的人拉去魔教总坛的蛇窟去见识一下,深呼吸了好几下,总算是克制住这个残忍的念头,拿过店小二递过来的布巾,她听到笑声,没有勇气抬头望向二楼,以至于错漏一幕风情,她的手僵硬地抹去脸上的面条,然后盯着店小二,说了一句:“再来碗牛肉面吧,我还没有吃饱。” 店小二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的脸挂面条的滑稽样子,先前还为打斗担心,一见事情已经轻易地平息 娘子,你别跑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5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5部分阅读 来,那几个前来找麻烦的人他到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来的人,心里有戚戚焉,待看到有个女客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的那分紧张消失了大半。 “是的,请稍等,一会儿就好。” 他退了下去,去后厨里让掌勺的师父再下一碗面来。 其余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而曾无艳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手里的筷子紧紧地捏住,视线不时地掠过陈清卿勉强称之为清秀的脸,沉吟了大半时,才终于听到声音从嘴里迸出来,她听见自己是这样问的,“小姐,你下山都会这样子有人寻仇吗?” 陈清卿面色一滞,然后尴尬地一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都不认得他们,哪里是寻仇的,他们是找我切磋的,切磋的。” 被天龙帮的人踩在脚下,压根儿就不能动弹的人闻言,个个的面容都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来,望向陈清卿的视线就明显如小刀一般,刀刀地划向她。 这样的情形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明白一件事,陈清卿说的话那是有保留的,而且保留的余地非常之大,端看那些人的目光就知道。 江湖是个有不成文的惯例,年轻的高手喜欢找武林中成名的人比武,以期待一招出手天下气扬名,陈清卿在江湖算是顶尖高手之流,找她比武切磋的人自是不少,但这几个人,身上都着一身布衣,面容凶恶,哪里像是名门正派的年青弟子,看长相,就指定都是已经奔三十的人了,切磋比武,会有那种闲心吗? 答应是否定的,他们不是什么来找陈清卿切磋的人,而是路上的山贼,拦路打截这活儿,是他们祖传的行业,祖祖辈辈都做这种行当,他们深以为自豪,就跟往常一样,他们守到了路过了肥羊,自然将人打劫了一番,让肥羊留一点儿路费,放人家过去了。 岂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正是陈清卿,这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主儿,也是曾经号令过武林群雄的天机老子的亲传弟子,居然将他们给打劫,甚至将他们身上搜刮一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追踪了过来,一路追过来,十几天下来都不敢轻易地动手,眼见着她悠闲地坐在那里吃面,即将要去天龙帮,他们就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悲忿地冲了上去,结果,惨不忍睹! 这世道,有富人,有一般人,也有穷人,甚至的身无分文的穷人,江湖中人自然就有武林高手、武林中手、武林低手之分,甚至还有人学几记破招式就沾自喜,以为可以横扫江湖。 当然他们不是什么高手,也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更因着害怕陈清卿身边的另一个,那个女的脸色暗黄,一点表情也没有,身上却是带着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狼头令,他们虽然窝在一处小山里当山贼,江湖消息什么的到是听说过一些,不敢轻易地得罪人的,到时山寨就得有灭顶之灾。 只是,等了十几天,耐心终于告磬,他们迈出了人生之中最坚决的一步,然后被人狠狠地打倒在地面,一双双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们的胸口,让他们明白与江湖高手之间的差距那就是大海与天空的距离。 “陈清卿,你太不厚道了,将我们辛苦打劫来的财物都给洗劫一空,江湖道义有没有听说过的?”他们之中还有人不服,恨恨地咬牙冲她怒道,胸口被踩得生疼,感觉骨头都移了位似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瞬间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天龙帮的人面色讪然,不自觉地都松开了脚,让那些人迅速地爬了起来,就连他们没命地逃跑,也没有放在心上,个个的目光都整齐划一地望向陈清卿,就连一向认定自己已经练出老僧入定般的淡定的曾无艳也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一身粗布衣裙的陈清卿,眼里充满了震惊。 “呃……” 陈清卿将手里的碗放下,里面的面条已经让她吃得一干二净,只见芹菜飘浮在上面,面汤里都能映出她的脸,面色有些窘,期期艾艾地发出一个单音字眼。 天龙帮的人无语,觉得面上一阵冷风吹过,让他们都打了个哆嗦。 曾无艳更无语,这世上比魔教更狠的人似乎有一大把,陈清卿也算是一个了。 吃饱了,一行人重新启程,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受的刺激太重了,曾无艳一路来都很沉默,甚至是一反常态地没有看那个少年,仿佛之前的满眼春意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更新了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九章 有些事,不愿意想起,不代表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 曾无艳一路里都留下了线索,光明正大地向魔教表示她的一腔忠诚,即使在青龙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她还是照原定的计划前去天龙帮,心中已经不着痕迹地计划着从魔教里脱身开来,她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子消耗在魔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深夜里,她睡在火堆边,远远地望着不远处天龙帮的人在喝酒,嘴里似乎有些没味道,就想上去分一杯羹,但思及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陈清卿的丫头,就捺下了这个念头。 那少年坐在高高的树枝里,居高临下地瞅着地面里的人,漂亮的眉宇涌起一丝厌烦之意,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个身影自火堆边起来,暗暗地上了心,轻松地从树上跃下,双脚落地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悄悄地跟了过去。 起来的人正是曾无艳,她刚才无意间发现一个标记,那是魔教的标记,说明是有人看到她留下的线索追了上来,甚至已经可能离他们一行人不远处,暗中窥视着他们,她心中很是不安,让她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走走。 令她惊喜的是林中深处竟然隐藏着一条小溪,想起已经几天没洗的头发,头皮开始有些发痒痒,就将长发放了下来,从袖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儿,到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往水里弄了一点儿水,水有点儿凉,让她颤了下,还是毅然地决定洗一次头,不然药效就会消失的,待得药丸在手中融化开来,她眼里的惊喜一如第一次见到这药丸之神奇的模样。 她的双手往头发里使劲地搓揉,将手里的药汁弄了满头,只见着她的头发颜色慢慢地变淡变淡再变淡,最后变得雪白一片,配着她隐在暗色里的脸,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小溪里映不出她的脸,却映出她的满头白发,红颜未老发先白,她不由得低叹出声,这是个什么杯具的世道,她的头发都白成这样子了,双膝跪在小溪边,整个身子往前倾去,将脑袋恨恨地扎入水里,她使劲地洗着头发,忽然,她的动作给停住,整个人不由往前跌去,扑倒在小溪里,狠狠地撞到尖锐的石头上面,令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夜里很凉,她洗头已经是咬牙在碰水,如今这一落入水里,浑身上下都湿透,最柔软的腰际撞到尖锐的石头,令她试着从小溪里站起来的动作变得有些徒劳,她困难地回过头,月光下,那少年冷着一张精致的脸,一双凤眼里明显得带着恶意,嘲讽地瞅着她。 曾无艳生平还没有让人如此戏弄过,魔教里的生活提心吊胆,有了无嗔的强大庇护,至今还没有受过这等苦楚,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愤怒,又迅速地沉淀下来,冲着试图露出讨好的笑意,只是那脸已经很久没有笑过,笑起来终究别扭得紧,“二少爷还没有睡吗?” 她担心的是她满头的白发,江湖中早已经流传开去魔教左使的消息,人称“白发童颜”的魔教妖女,那是她刚到这个异世来所知道的第一个称号,无嗔听了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令她更忐忑不安,这一头白发几乎就可以认出她的身份。 她紧张得手里冒汗,责怪起自己的不小心,竟然就这么大刺刺地洗起头发来,被人抓住把柄也是她活该,只是,她不甘心,非常得不甘心,怎么就让他给发现了!压在身下的手已经往自己的腰间伸去,她已经在想后路。 必要时,她的眼里闪过一道狠意,也许,这是她的第一次出手,没有后路可退,着迷地瞅着那令她几欲魂飞魄散的凤眼,她狠下了心肠。 “陈九,你到底多少岁了?怎么这一头白发的?”少年突然间转换了一种口气,骄矜地指向她的满头白发,发出好奇的疑问,先前作弄她的心情似乎已经淡去,他蹲在溪边,眯起狠狠狭长的凤眼,泛起一丝笑意,“不会已经三十多了吧,居然还做小姑娘打扮,本少爷看了就觉得碍眼哪!” 少年的话令她瞬间轻松了下来,没有认出她的身份,让她格外地高兴,眼睛里凭添几分喜色,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妩媚,才让她的眼角隐隐地似透出淡淡的媚意来,一个岔眼之下,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三十多,她这个身体的本尊,哪里可能是有三十,只有双十年华,却落得个满头白发,暗黄脸色,到真如三十多膝下已经有好多子女围绕的妇人般,她压在身下的手已经让从腰间拿了出来,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先出手,不然的话,到哪里再找这一样的少年,时时抓得她心中痒痒的少年。 她顾不得腰间的疼痛,心中默念了十数遍的“阿弥陀佛”,她不是什么善人,在只能活一个的前提下,她选择的是自己,即使少年再能吸引她的目光,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甚至是杀人保全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比我家小姐小。”她说得声音很轻,似有些委屈,目光里透露出一丝哀求的意味,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二少爷,我只是想洗洗头,你不要把我已经头发都白了的事说出去好吗?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我年纪轻轻地就像个小老太婆子一样。” 她的小脸暗黄,表情僵硬,看在少年的眼里,凤眼里充满了不耐之色,“谁有空管你的闲事,真是丑人多作怪,还半夜里洗头!” 丢下这句话,少年就往回走,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月色笼罩的夜色里。 曾无艳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了,才算是放松下来,岂料,下一秒,,她又开始全身紧绷,恨不得自己的第六感从此就消失,不会再有什么感觉,只是,鼻间传来的一缕淡淡的异香令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来人一身艳色的红衣,似从远处飞掠过来,举手投足之间,衣魅飘飘,浓艳的妆掩盖住她的天生的容貌,黑色的眼线直至鬓角,显出几分凶色。 顺便推荐一下丫丫同时在更新的《养虎为患》,丫丫还没有码过现代的,来试一下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章 前脚令人心惊胆颤一回的人才走,后脚就来了一只狼,命运总是他妈的操蛋,让人提心吊胆,怎么也没个省心的。 曾无艳趴在水里,此时,疼痛稍稍地减轻了一点儿,她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双脚踩在水里,没过她的小半截腿,整个人湿漉漉的,水意从她的发间,衣角都滴了下来,狼狈得很,只见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迈开腿走回岸边。 “左使最近似乎有些松懈的样子,教主有些不满意左使的进度。”那女人伸出纤纤玉手,涂满艳色的指甲轻轻地抚过她浓妆艳抹的脸,似爱惜她的容颜,有些遗憾地说道,“不知道左使如何打算?” 用手拧干自己身上的衣服,曾无艳斜眼瞅了她一眼,还是面无表情,眼里一点情绪儿都没有,像个木头人般,“右使可是带着教主的话来的?” 那女人,是魔教的右使不惑,却是从未在魔教众人面前露出过她的真面目,平时最爱穿一身艳红的衣裙,走到哪里飘过眼前都是一片艳红色,很是让人赏心悦目,不知是不是同性相斥的缘故,曾无艳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女人,仿佛跟天生的敌人一样厌恶,特别是她鬼鬼崇崇的样子,天天浓妆艳抹的,长什么样都不让人知晓。 “教主,让你好好的办事,回去自是少不了你的赏。”不惑黑色的唇瓣显得有些诡异,苍白的面容让银色的月光一照,整个人阴森森的,声音有些飘忽,“教主让你查出青龙的死因,回去好好向教主交待。” 黑色的唇瓣,让曾无艳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染的,弄得跟中毒一样,每次跟不惑说话,她觉得好无语,尤其是对着她那张描绘得惨白的脸,黑色的嘴唇,还有时常逗留在她自己脸上的艳红色指甲,披散开来的乌发,总让她很有压力,忍不住想这是古代版的贞子吧。 “这是教主的意思,还是不惑你的意思?”她极没有耐心地回了句,冷冷地扫过不惑一眼,“青龙真死了吗?”她耳朵没聋,自然是听出不惑的言外之间意,无外乎青龙死了,而她这个左使一点事都没有,好端端地活着,这种猜测令她分外不爽。 不惑的目光掠过一丝恨意,黑色的嘴唇似乎张开又闭了回去,令曾无艳全看在眼里,不由得回忆一下她是否曾无意间得罪过不惑,没一会儿,她很确信自己与不惑根本没有交集,甚至在魔教里,也没有机会共处,不惑是无嗔带回来的人,魔教中人恐怕是除了无嗔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但有一点却是真的,这是个女人,而且长得应该不差,她亲眼见过教中男子进入她的房间,自然不是一个,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出来,瞧那样子都是心满意足的,整个人充满了令她厌恶的味道,那种寻欢后的味道,大厅里常常能让她闻到的味道。 不惑在练合欢功,她清楚这一点,所以离她比较远,对这种男女双修的武功,她是敬而远之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被无嗔带回来的神秘女人就一直莫名其妙地针对于她,反正是莫名其妙的,她一直不认为自己得罪过这个女人。 “左使就是左使,果然如教主所说的一样,你绝不会回头会一直往前走,青龙的死你不会放在心上。”不惑的话一直很飘忽,悠悠地飘散开头,“他已经比你早一步入天龙帮,到时他会找你。” 这话让曾无艳一惊,亏得她多年以来习惯的面瘫脸,没有流露出一点儿的讶色,再拿了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来,还是溶于水里,黑色的药汁布满她的双手,往满头白发上用力地揉涂起来,这东西比现代的任何染发剂都有效,回春堂出品,童叟无欺,她用得很是得心应手。 不惑看着她的满头白发瞬间就成了乌发,黑色如墨的唇瓣间露出一丝浅浅的嘲讽之色,见她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快,又加了一句,“如果左使对天龙帮之事觉得很是为难的话,不惑绝对不会介意相助的。” 对于一个常常针对自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无异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曾无艳一挥手,极有气势地拒绝她的所谓好意,“不用了,不惑的一番心意,我记在心里,但相助就没有必要了,恐怕教主也不太喜欢听到你出手助我办事。” 她在魔教里已经待了几年了,别的没学会,身为左使的架子到是学了不少,那种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气势,全部学自于无嗔,幸好她还没有变态,也许再待下去,也会变态,就跟不惑一样,性子里怪怪的,老是想抓她的把柄。 一听此言,不惑的眼里就多了些厌恶之色,斜飞入鬓的黑色眼线将她雪白的脸色凭添一丝色彩,却是显得凶意,她一下子就听清楚了曾无艳的言下之意,那是教主无嗔的授权,未来教主的人选,那是在考察,她这个身为右使的还是别瞎操心,待一边儿凉快去吧。 “哼,但愿你不会让教主失望。” 丢下这么一句话,曾无艳眼睁睁地瞅着她飞离开去,一身艳色的红衣在月光下展开,如飞鸟般滑翔而去,令她黑亮的眼里多了几丝羡慕之色,如果某天她也能够这样展翅飞翔,人生是不是会是不一样? 不会让教主失望? 曾无艳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不要让无嗔失望,那又有谁能让她不失望?想逃离魔教的念头再一次地涌上心头,她怎么逃离无嗔的魔爪,不被他诡异地拱上魔教教主之位?她不是笨人,无嗔的态度对她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任务完成后,有可能真将教主之位传给她? 这个烫手山芋,她惟恐避之不急,青龙的死已经代表了一件事,魔教里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恐怕是谁都想插一脚,登上魔教教主之位,连不惑都出现,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教主?想得太美了吧,她完全不认为无嗔那个变态真有可能将教主之位传于她。 绝对是不可能,而不可能的背后,让她发现了自己的危险,也许她的面前,是一条荆棘之路,逃离无嗔的势力范围已经是摆在她面前最迫切的事,但现在不是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全有人盯着,只有那些盯着她的人全部死了,她才会放心。 她的眼里绽放出一丝冷意,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会让人不得好死,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她完全不介意手里染上血腥味。 丫丫说一下,无艳不是个圣母……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一章 曾无艳不是个好人,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魔教浸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使再单纯的人也会变质,她胆子小,终究不是彻彻底底的魔教中人,无法对杀伐看成平淡之事,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让任何窥视到她的内心,如果她有流露出任何怜悯之色,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死亡。 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决不愿意就这样子屈服下来,就让她绞尽脑汁地想一个万全之策离开无嗔怪的势力范围吧,毫发无伤地离开西域这块并不让她喜欢的土地。 “睡不着吗?去洗澡了?这么冷的水,你也下得去?” 回去时,陈清卿正倚在火堆边的树下,手里喝着从天龙帮之人手里献出来的竹叶青,干冽的酒液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肚里,将夜里的寒意驱走,火光将她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的脸映得通红,见曾无艳浑身湿透地走回来,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淡淡地问了下,又专注于手里盛着牛皮水壶里的酒里。 曾无艳被从她嘴里扑出的酒香勾起了一点喝酒的欲望,喉咙底咽了两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在现代酒量那是极好的,通常陪着领导去吃饭时,所有人都倒下了,她还是清醒地能一个人回家,且不会走错门,一觉睡到大天亮就行。 “嗯,睡不着。”她应了一句,人坐在火堆边,期待着能将身上的衣服给烤干,灰色的粗布衣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隐约地露出一些她极为隐藏的弧度,她双臂挡在胸前,尽量地往火堆边凑去,还没有干燥的头发已经让她用一支简单的银簪子固定在脑后,双耳带着粉色的珍珠耳环,这是她来这异世之后买的第一件东西,即使是光泽黯淡了许多,还是不肯摘下来。 陈清卿没有多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迳自喝着自己的酒,有酒,身上又有三百个铜钱,她觉得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此,怪只怪她的手气实在是不好,将路上顺手牵羊回来的钱就那么地输了出去。 一早,一行人便起来了,随便地吃了点干粮,就打算上路。 那少年似乎是不太满意干粮,没吃几口,就将才咬了一点儿的大饼丢弃在路边,面色冷冷的,凤眼里更是凝聚着一股子不好惹的意味,天龙帮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地靠近,谁都知道他们家的二少爷那是有起床气的,谁都不敢轻易去惹,特别是看到四把手何电拖着一脸的疲累追上来之后,想劝一下二少爷的话都狠狠地咽了回去,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早晨阳光明媚,从远处的山头缓缓地上升到半空中,金色的光芒扑了一地,曾无艳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她觉得头重脚轻,鼻子严重堵塞,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自己是感冒了,趴在老马的背上,任凭脾气温和的老马跟随着前面的一行人慢吞吞地走着,昨晚湿了的衣裙早上已经干了,可是她穿了一晚,寒气已经入体,不感冒也是不可能的事。 太阳快落山之时,一行人到了天龙帮,天龙帮与魔教完全不同,他们是光明正大地立在那里,不像魔教周围近百里都是荒芜人烟之地,天龙帮虽与热闹的镇子相隔十里,却是来往方便的,山脚下的镇子里时常可以见爽朗的天龙帮人下来采买些东西上山,还深受镇民们的喜欢。 天龙帮身处天朝边关与西域的分割线,左边是通往西域,右边就是天朝,此处是三不管地带,当年容若公主带兵平定西域边乱之时,划出了这一块三不管的地界,让通往此地的客商们可以交易,如今十几年下来,已经发展得很好,西域边国不敢轻易地马蚤扰此地,俱都威名容若公主的黑甲军,即使是容若公主不在朝十几年,依旧对她畏惧如虎般。 天龙帮的入山非常严格,一行人上去,除了陈清卿与天龙帮的人,她这个外人,就被蒙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的,任由着人领着她上山,眼睛看不见,感观到是非常得灵敏,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地上升,初时,她看过,天龙帮正在山顶,整个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曾经想过用什么办法上去最好,想不到间是这样子的方便。 “大小姐,属下见过大小姐,愿大小姐永享康寿!” 终于,她感觉到脚下停了下来,被扶着出去,还没待眼前的黑巾拿下,就听得一记爽朗豪迈的声音,然后眼前一亮,蒙眼睛的黑色布巾已经摘下,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条条地由红色布绢铺成的路直通往那挂着“天龙帮”三个字的正堂,两边站着整整齐齐的两方汉子,无不例外身上的衣服全是黑色的,且绣着“天龙帮”三个字。 再往前,她看到陈清卿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天龙帮的人,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说话的人是一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年约五十,留着绺腮胡子,整个人豪气十足,却是见他单膝地跪在陈清卿的面前,连带着所有天龙帮的人都跪了下去。 “愿大小姐永享康寿,永享康寿!” 气势足以吞河,震得曾无艳不及防备的耳朵嗡嗡作响,往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脚后跟像是踩到了什么,还来不及细想,背后就来了一道重重的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狠狠地倒向地面,发出一记重重的“砰”声。 疼—— 很疼—— 曾无艳想骂贼老天,可小时候爸爸告诉过,不能骂天的,她是个好孩子,自然是听从爸爸的话,按捺住这种躁动的念头,平静地趴在地面,还能动弹的手往嘴里一摸,牙齿还都在,没有碰断一颗,那是她的幸运,也让她悲忿莫名。 “哼,不长眼睛的东西,连本少爷的脚也踩!” 少年脚上的靴子前头明显地留下一个小小的灰尘印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没有走往正堂。 这是一件杯具的世界,丫丫今天终于脱下了暖和的羽绒服,呃,是那种长款的,结果华丽丽地感觉鼻子不通了,汗汗……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二章 “何极,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没待得曾无艳挣扎着起来,一记如老虎狂吼的暴喝声令她的耳朵刹时处于罢工状态,嗡嗡得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被一堵大山给挡住所有的光线,然后那传闻中是豪爽的何风将她给一把拉走,这一拉不要紧,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给他一拉,就似乎有脱臼的迹象,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这位何大叔,真是来扶她的吗?而不是给他的儿子出气,来阴她一下吗? 少年何极被何风这么一暴喝,头只是回了一下,那凤眼里竟然露出一丝倔强的光芒,紧紧地咬住下唇,又瞪了曾无艳一眼,朝前走去。 那一瞪,曾无艳又觉得无限的风情包围住了她,仿佛是对她抛了个媚眼似的,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献上去。 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陈清卿已经过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痛楚,将她给拉了过去,漾着笑脸,嘴里忙说,“不碍事,我家的小丫头皮粗肉厚的,摔个几下没啥问题的,这不是她不对嘛,踩了何极一脚,也没表示个歉意的。” 这话说得曾无艳内牛满面,一只手臂给拉得差点儿往脱臼的路上面跑去,另一只手臂给陈清卿这么一拉,又有了拉伤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悲忿望天,这都是什么事来的,她哪里皮粗肉厚的,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好不,给陈清卿这么一说,好象全是她的错来的。 这算是什么,她只是不小心地往后一退,背后也没长眼睛是吧,要是背后真长了眼睛,她也不会踩上去是吧,那么美丽的少年,她怎么舍得下去踩这一脚,这会儿,曾无艳完全忘记在某一个夜里,她还想杀人灭火的恶劣行迳来。 “小丫头?”何风被她这么一说,满腔的火气就消了下来,盯着少年远去的背景长叹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间,然后望向被陈清卿拉过去的曾无艳,暗黄的脸,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哪里当得住“小”这一字,不过,他风度极好地没有发出疑问,“既是大小姐的小丫头,那么就应该好好地对待,都愣着做什么,厨房里都准备好了没,可以上菜了。” 曾无艳被他的目光扫过,一张豪爽的面容,透着一股子北方汉子的粗犷,让她心里微惊了一下,何风与传闻中毫无差异,而这样的人,她下不去手,生平最敬重的莫过于乔峰之类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知道为什么何风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令她心里有些纠结。 青龙已经混入了天龙帮,她看不出来这眼前的人里哪一个才是青龙,做事只是小心再小心,不让青龙先得手,也不能让青龙看出她心里的打算,落跑其实是件挺严重的事,尤其是对于魔教来说,她要是落跑没成功,而让青龙给逮住,那么,她的人生就是个杯具,所以,青龙,无论如何,她也得想办法解决。 无间道。 她想起这部最爱的电影来,在她面前上演的也是一部无间道。 天龙帮里的人都很热忱,热忱得让陈清卿都招架不住,不停地过去敬酒,即使是喝三大海碗也面色不改的陈清卿这会儿都喝得倒下了,曾无艳受她连累,也喝了几碗,面色就晕红起来了,将暗黄之色强烈地压了下去,那脸竟显出几分隐隐的妩媚之态来。 “陈九是吧,我家大小姐可要劳烦你照顾的,何某先谢过了。” 她扶着陈清卿欲跟着带路的人退下去,偏偏此时何风站了起来,面色红润,估计是喝得比较高,舌头都有些捋不直,还举起手里的大碗敬了她一碗,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大堂里都似乎震了一下。 曾无艳很无语地看着大堂已经歪七八扭的壮汉们,还有桌上的剩菜剩饭,空了一地的酒坛子,扫了一眼已经魂飞不知道哪里去的陈清卿,跟着一脸老实的人,据说是叫阿来,专门让何风何帮主叫来给她带路的。 “这、这里是大、大小姐的房间。”阿来还有一点儿的口吃,那张脸没有一点儿特色,走在人群中就会被淹没,他似乎还有些害羞,都没敢看曾无艳一眼,低头一直往前面走,脚步到是挺快的,“隔壁、隔壁是你的。” 七歪八拐的,曾无艳想让阿来搭把手,瞅见他不知道为何涨红的脸,觉得很是奇怪,没有喝酒的人,脸怎么红成那样子,莫非是跟关公一样天生红脸?她扶住快瘫软下去的陈清卿还分心地记住过来的路,做为一句混进来要寻找东西的人,记住路,那是必须的,你不能想象一个路痴当暗线的画面是吧? “……” 她千辛万苦地将陈清卿扶到房前,才听到阿来把话说完,刚想开口让阿来先打开房门,让她可以把人给扶进去,嘴巴才张开,阿来已经退开去,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转角里,她的声音硬是卡在喉咙底没有用武之地。 这算是什么? 她是母老虎吗?阿来避之不急的态度直接地伤害到了曾无艳身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心,只得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将房门给推开,只是这一腾手一用力,就支撑不住陈清卿,她手里一松,陈清卿就掉落在地,“砰”的一声。 “哎哟——” 这是属于陈清卿的呼痛声。 曾无艳像被十字架给钉住的罪人一般,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什么话也不敢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心下大喜,四下里看了下,见都没有人看到这幕,赶紧得就将陈清卿往房间里拖进去,这下子,她的动作很粗鲁,没有半分殷勤,直接地将陈清卿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拖上床,也不给她脱鞋子与衣服,就让她躺在床里。 她完全这项艰巨的任务,坐在床边的椅子急急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也困乏了下来,歪在椅子里慢慢地阖起双眼。 “小师侄……小师侄……” 忽然的惊呼声将曾无艳从睡梦中惊醒,出了魔教后便一直没有做过噩梦的人,心情非常之好,只是任谁在半夜里给人吵死都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待她闭着眼,然后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能藉着夜色看清房里房里的简单布局。 声音是从床里发出来的,曾无艳竖起耳朵,听了个真真切切,好象是呓语,不由得恼起陈清卿来,往窗外无意间一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去,心生好奇,就从窗口爬了出去。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三章 爬出窗的曾无艳有些迟疑了,她在魔教那么久,惟一学会的事就是对任何事就存着怀疑,她站在窗下,一手捏捏自个儿的下巴,心中琢磨着依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身法来看,能躲过她的目光会有多少机率。 答案是肯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机率,那么她也敢肯定那是黑影是故意在她面前晃过去,意在引起她的注意,她瞬间觉得有些儿发冷,连忙从窗口又爬了回来,到底是天龙帮的人还是魔教的人,意欲何为? 她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一个头绪,索性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双臂环住身子,回望了一下黑影消失的地方,忍着心里被猫爪子挠过的痒痒感觉,硬是推开了隔壁房门,藉着夜色走了进去,往床里一躺,卷着被子就睡,嘴里边默默地念着“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几个字催眠着自己入睡。 要说睡也挺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魔教,她睡得有点沉,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夜冷冻醒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去摸被子,什么也摸到,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懵然间觉得房里似乎多了一点儿东西。 她整个人瞬间就开始紧绷起来,缓缓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窗边站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似乎与黑夜已经融为一体,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沉痛地表示,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又来了,为自己默哀。 “又是你?” 她听见自己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令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赶忙地将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床下的被子给拉了起来,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感觉头更疼了,感冒似乎是加重了不少,令她整个人都感觉昏昏沉沉的。 黑影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地从窗口那边走过来,站到床前,将夜光挡住,盯着已经往床里躲去的身影,“出来。” 就两个简单的字,令曾无艳心中骇然,听话地往外面移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不敢放松开来,眼睛盯着被子,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即使是在黑夜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害怕的感觉紧紧地揪住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也许,那个黑影是他?她心中暗叫不妙,如果是他故意在窗外露了个影,而她没有立即领会意思跟上去,那么,她为自己默哀。 她正在纠结之际,忽然察觉额头被碰触到了,他粗砺的大手正温情地贴着她的额头,温情,请原谅她用了这个词,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温情,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难道说这是杀手的温柔,想到《这个杀手不太冷》电影里的里奥,她突然雄心万丈。 “我头疼,发热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她一把丢开被子,整个人冲他扑了过去,搞什么,连无嗔那个变态她都搞定了,一个杀手兼采花大盗的人,她怕什么?还需要怕什么!不过就是清白,清白已经让他给夺去了,还谈什么个破清白。 她故意带着点抱怨的小女人口气了,可不是嘛,她就是个小女人,双十年华,风华正茂,反正这是夜里,也看不到她暗黄的脸色,她暗地里挺了挺胸,这个武器可不是隆的,是真实的。 然而就在她的双手圈住他的后背之时,敏锐地发现被搂住的男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由得心下大喜,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以毒攻毒,这法儿,是一般武侠小说里最常见的招式,她借用一下,应该可以的。 “是有点烫。”男子没有推开她,任由她跟八爪鱼似地攀住自己,声音还一如往日的没有平仄,丝毫没有温度的存在,双手把裹住她的被子给拉下来,粗砺的手指扣住她下巴,一用力,就迫使她抬起头来,夜色里看不清他任何的一个表情,“不怕了?” 脑袋里感觉“轰隆”一声,曾无艳终于敢抬起头来直面他的脸,明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究竟长得怎么样,却让她感觉他好象在笑,取笑她刚才的行为,一时间,她有些胸闷,讷讷地说了句,“怕呀,我要是不怕才是不正常呢。” 话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双手从他的背后缩回来,试着往他的脸上摸去,没有受到他的任何阻拦,她的胆子就撑了起来,将他的脸给摸了一遍,皮肤光滑比她的好,唔,至少比她现在的皮肤要好;下巴处有些尖,容易让她想起漫画美少男,她收回手,不敢去想象她的真面目,知道越多,她越会胡思乱想,还是不想了。 “你是黑衣楼的杀手?”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问出口。 “嗯。”回应她的是一个字,男子的双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从她的腰间往上,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栗,手里的动作就放重了些,似乎觉得很满意的样子,将她一把托到脸前,直接地拨开她的衣襟,脑袋就往她的胸前埋去。 她敏感的隆起被他用嘴给包住,用力吸吮的痛意令她不自觉地朝他挺起胸来,脸在黑暗中有些发红,他的力道很重,令她难以忍受地抱住他的脑袋,近距离的接触,完全看不清的一张脸,两边的娇艳花蕾都逃不出他的手心,逐个地揉捏,且吸吮,那力道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奉献到他的手里。 “……” 娇吟声,令她面色更加红,明明是痛,身体却被他给勾得有一些马蚤动,仿佛赶了远路的人,饥渴得不知道几天没碰过水似的,已经不安分地活络起来,柔软的身子已经挨着他坚硬如铁的身子轻轻地摩挲起来。 她的脑袋里还是清醒的,清醒得感觉到自己如同吃了春药一般,身子软得不可思议,脖子间到处是他温热的气息,仰起脖子,任凭他往上用力地啃啮,唇瓣被他给堵住,身子已经化成了一汪春水。 哇 哇嘎嘎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四章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不是她穿越了,而她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沉醉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的唇间及双手间,令曾无艳很是无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令她在脑海里反复地想,瘫软下去的身子需要他热情的抚触,还有他强壮的身体,岂料,情况陡然地急转之下,她的嘴里被迫地塞入一颗苦极了的药丸,还没待她吐出来,就被他堵住嘴,没办法地咽了下去,药的苦味逼得她滴下了几滴眼泪。 然后她被放躺在床里,苦药已经咽了下去,吐不出来,苦在肚子里,眉头皱得死紧,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潇洒地离去,将她一个人给丢下,浑?br / 娘子,你别跑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6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6部分阅读 浑身滚烫,肚子里发苦地一个人躺在床里,夹紧了自己的双腿,恨恨地暗斥自己是个管不住自己双腿儿且意志薄弱的家伙。 “我想离开魔教,你能帮我吗?” 眼见着他就要推窗跳出去,她撑着身子,斜倚在床里,孤注一掷地问道,黑衣楼与魔教,到底是哪个厉害呢,如果他能保住她不用回魔教,那么她就紧抱住他的大腿,什么清白的都是浮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似乎听见了她的话,身影伸往窗口的手缩了回来,好象是转过身来,盯着她看,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向来引以为毫的面瘫脸有些被他灼灼的目光给融化了的迹象,冷意袭来,她惊觉半个身子还露在被子外边,连忙将被子拉上来,昏沉的脑袋沉浸在他一手导演出来的气氛里,被苦药给逼出几分清醒的意味。 没有回答,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她的双手紧紧捏握成拳,好象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你想去哪里?” 终于,窗口那边传来他一贯的声音,令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卷起被子下地,冲着他跑了过去,站定在他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道,“我要离开魔教,离开这里,找一个跟魔教毫无关联的地方永远地待下去。” “离开魔教?你不怕无嗔吗?”男子伸手抚住她在夜色里的脸,粗砺的手指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之态,狠狠地夹住她的下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扛上魔教的无嗔呢?” 这话问得很直接,直接地刺中曾无艳的心,血淋淋的,这伤口恐怕很难恢复,跟下巴一样疼痛,痛得她几乎痉挛,还是强自地撑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瞅着看不清轮廓的脸,“我可以把魔教拱到你的手里。”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突然间觉得下巴的手似乎松开一点,心中一动,就迅速地抓住这个机会,“无嗔说过,只要我拿到天龙帮的圆月弯刀,那么魔教教主之位就是我的了,你是叫方誉吧,还记不记得在春风镇你杀人的那一夜?……” 话才说到这里,她瞬间不能呼吸,脖颈已经被他的手给狠狠地攫住,一口气上不来,憋得满脸通红,头一次,她觉得死亡离她这么的近,近得令她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然而,方誉手里一松,她颓然地跌倒在地,整个人包着棉被子,没有摔疼,也没有碰疼,脖颈间被松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深怕再经历一次,见他的脚步往前,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着,想逃离他的靠近。 这会儿,她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他是一个杀手,一个为钱而杀人的杀手,她白聪明一回,难道就要这么死在他的手里吗?还有那个被迫服下的苦药,她甚至都不需要想,也知道那可能是牵制住她的毒药,她往后退,一直往后退,退得越来越快,双手往后撑着,顾不得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下来,直到背后抵住床沿,她心中惶恐极了,恨不得真能长了翅膀飞出去。 “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完全命令的口吻,曾无艳听在耳里,跟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催命符没有什么两样,恨不得自己能隐身藏起来,可那完全就是在做梦,曾无艳经历过魔教里惨淡的人生之后,发现连做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如今黑衣楼楼主是阎无赦吧,你难道就不想顶上他的位?”男人都热衷于权力这种东西的吧,至少她见过的人没有例外的,无嗔那个变态教主更是不必说了,嘴巴说教主之位是她的,不过是个诱饵罢了,等待着她的是魔教中人想上位的杀机。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黑影蹲了下来,将她眼里的一丝夜光都给挡住,双手搭在她的肩侧,“无嗔会让你做教主?你觉得有可能吗?” 声音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平仄,给静谧的空间添了一丝诡异的意味,仿佛有东西会破体出来,将她所有的防护毫不留情地打破。 “是没有可能。”她生平第一次坦白,来了这异世的第一次坦白,就算她的脑子坏掉了,也不会突发奇想地认为无嗔真是无欲无求,想放下魔教,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太阳不可能从西边出来,那么,无嗔还会是他的魔教教主,而她身为他的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嗔会怎么折磨她这个想逃的人呢? 她不敢想象,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象后果,只知道要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逃走,只有比无嗔更变态更强大的人才能将她从魔教的火坑里拉出去,不过,她充满了信心,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等拿到圆月弯刀后,我可以领着你们攻入魔教总坛。” 她如此说道,阎无赦的失踪,消息虽然隐秘,但逃不过包听听的耳目,包听听是个靠卖消息为生的人,自然将这个消息卖卖给无嗔,而她是无嗔面上的爱徒,岂有没听说过此事的道理? 方誉也是楼主,只是第二把手,这世上居于第二的人总是会不甘心的,就她与不惑一样,不惑使劲地踩她,莫不是想将她给踩下去,好坐上左使之位,不管能不能走到最后的一步,那么离最后越近越好。 魔教有一个非常变态的传统,谁是左使,那么谁就是下任教主,她非常有压力,在无嗔不说那话之前,她还想缩着脑袋做人,把无嗔好好地巴结住,哄住了,至少活得长一点儿,而如今无嗔派她出来,在她临行前还说那么一句话,就等于将她身上的保护伞都掀开。 无嗔就是一个变态,一个将她的性命当成玩笑的变态。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五章 她的性命算什么,随时都掌握在无嗔的手里,他掌握着线的那一头,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却让她陷入灾难里,青龙到底是易容成谁,她看不出来,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决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机会,他不是死了嘛,就干脆死个彻底吧。 曾无艳的眼底染一层风暴,别说她不把人命当回事,她只是自私的人,在别人想杀她之前,就先出手,这才算是保命的最好手段,而死人,是不是会危害到她的。 “哦?”方誉的声音似乎意味不明的情绪,粗砺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的下巴,“你说我应不应该相信你?然后带着一帮人去,让黑衣楼全军覆没?”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劲弄得生疼,天可怜见,她心中的阴暗想法被他说中,还真是有这么个想法,让黑衣楼与魔教来个两虎相争,她就渔翁得利,找个机会逃跑,呃,当然的,她只是想想,也没有天真地认为,就那么一说,眼前的男人就会听她的话。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子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努力地抬起头,显出几分理直气壮的样子,多年在无嗔面前养成的小心翼翼之态,让她说这话时的声音非常的小声,“我惟一的愿望远离魔教,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她就算是有那种念头,也不会承认的,不过,她盯着看不清的人,“你真是方誉?春风镇里我曾碰到过的方誉?”她听陈清卿说起过,那个杀人的小男孩,让她常常做噩梦的情景里出现的小男孩,就是如今黑衣楼里的方誉,还记得他手里的刀,那把杀人的刀,一直往下滴着血,艳色的血,充满了血腥的残忍。 就是那把刀,冰冷地划开她的腰带与衣襟,冰冷的感觉令她一下子就想起如噩梦般的那夜,她可能不记得那张脸,属于一个小男孩的脸,但还记得那把刀的感觉,仿佛能轻易地将她给毁灭,深入骨骼般的记忆让她刻骨铭心。 “是方誉如何,不是方誉又如何?”他的手从她的下巴处松开,“想离开魔教吗?我怎么看到你在无嗔的面前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给献出去,你会离开魔教?” 这话一出,曾无艳此时顾不得下巴处疼得厉害,一把往前冲,使劲地抱住他的大腿,“怎么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他多少变态的啦,动不动地把人扔入蛇窟里,还抓了人还不够,居然让那么多人蹂躏一个弱女子,我怕呀,我怕死极了,我要是不巴结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也突然地扔入蛇窟里,让那些蛇把我活生生地缠死,再把吞食……” 她这么说着,说到最后,说得她自己都有些相信,相信无嗔会这么对她,令她整个人都涌起鸡皮疙瘩,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怎么也放不开,眼睛里甚至戏剧化地挤出眼泪来,意图弄成楚楚可怜的姿态来。 如果此时,有一道光亮照在她的脸上,那么,绝对是个不能承受之重,她面无表情的脸,加上几滴眼睛,眼睛里还带着惊恐,看不出来有什么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被惊吓的人,被惊吓得没有表情。 “我可以带你走。” 这句话,仿佛一道甘霖般地浇落到曾无艳的头上,她的眼睛里立即露出惊喜的意味,抬起头,迫不及待地等着他说下去。 “现在就跟我走!” “好!”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地应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首要的第一件就是离开,离魔教的势力越远越好,跟着黑衣楼的第二把手也是不错的,她可不信她有那么重要到令无嗔会追着黑衣楼要人,这比她一个人自不量力地想去杀了青龙,自己一个人悄悄地遁走还要保险。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六章 做一个决定不是很容易的事,做一个不后悔的决定更是不容易的事。 曾无艳选择的那一刹那,脑袋里根本没有想什么,想太多容易出事,所以她还是不想的好,但是答应下来的那个晚上并没有走,方誉似乎是有事,事后来带她走。 她没有多说什么,手不由得捏紧了戴在脖子间的狼头令,站在窗口,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那个纤瘦的身影,坚定且冷硬,她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襟里,感觉着他残留下来火热温度,隆起的柔软部位间还胀疼着,还需要疼爱,她软软地坐在窗边,任由冷风吹起她散乱的头发,迎着窗口飞扬。 唔,她一把拢起散乱的头发,捡起掉落在地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躺架床里,装忧伤好象不太适合她,还是安静地躺着,等待着可能的希望来临。 第二天一早,她发现感冒好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照理说昨夜受风吹过,感冒应该会加重的,让她更为担心的是方誉不知道是给她吃了什么药,抓住阿来,她去找了天龙帮的大夫,所以说天龙帮是个好地方,还有大夫这种职业存在,不像魔教里,个个都是自生自灭,谁管谁小小的头疼发热。 那大夫修着八字胡,眼睛眯得更细缝一样儿,手搭在她的腕间,眼睛到是老盯着她看,看得她是七上八下,就跟那个等待着从医生嘴里宣布已经时日无多的末期病患一样,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暗黄的脸已经变得暗黑。 “气血不畅,注意饮食。” 终于,那大夫一动自己的八字胡,放开她的手腕,颇是有模有样地说道,说话的速度极慢,待得他将话说完,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曾无艳一直觉得自己经历了魔教里人神共愤的生活后,她的耐性非常之好,但没有想到竟被这个大夫给气得差点儿吐血以示抗议,这人就是个庸医,什么也看出来,让她满腔怒火,又是碍于这是在天龙帮的地盘,她只是陈清卿的小丫头,不好发作。 要是在魔教里,哪个人惹她不高兴,不用她出手,那人早就来请罪了。 脑袋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令她不由得心惊,她这是在做什么?怀念魔教里的日子吗?真是要不得的想法,难道真是一日为魔教人,终生为魔教人? 大夫有些奇怪地望着这个跟着大小姐来天龙帮的女子,见她的脸色变来变去,面无表情的脸似乎能看出一种叫做纠结的情绪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开口了,好心地劝道,“阿九呀,你夜里要早点儿睡呀,不然面色会一直这么黄的。” 这话, 惊得曾无艳差点儿跳将起来,在一刹那间,她又淡定了下来,是的,她是故意的,故意每一个能睡着的夜里睁着眼睛到天亮,再加上时不时的噩梦入侵,她基本上就处于睡不饱的状态里,脸色也如她所愿的变成跟黄脸婆一般,为此,她很满意,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夫,一把脉就看出了她的隐衷。 她的眼里隐隐地露出一丝戒备之色,盯着抖动着八字胡的大夫,收回手负在身后,竭力地控制住想拔下他八字胡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心里默念着: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大夫,你有没有发现我好象有些发热了?”她深呼吸一下,很镇定地说道。 那大夫似乎才明白症结的所在,又拉过她的手,这会儿,把脉的速度很快,还不住地点点头,“看阿九面色有点虚红,我以为是阿九天生怕羞,就没有注意,呃,这是早上配给二少爷的药,二少爷也有点发热,不如阿九一道煎了,给二少爷也送一点儿过去?” 原来个蒙古大夫。 曾无艳了然地点点头,比起天龙帮的庸医来,她还是自生自灭的好呀,拿过他递过来的药包,望向带她过来的阿来,“可以在哪里煎药?阿来你带我去吧?” 害羞他个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发热了好不,还是个大夫! 阿来望了她一眼,视线连忙收了回去,像是被惊着一般,一句话也不说地就往前走。 她无语,跟着往前走,与阿来相处没一会儿,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事,蒙古大夫的话应该丢给阿来,她明显地看到阿来的耳朵一直变红,估摸着应该是害羞的,难道是说在她的面前害羞了? “这里可以煎药的。” 阿来就像个羞怯的小鸟一般,带她到地方后,把东西指给她看后,就飞走了。 煎药,对曾无艳来说并不困难,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一向是习惯了自己动手的,药很快地就煎好,她自己先喝了一碗,苦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端着药,刚想找人问一下那个何极在哪里,阿来像是知道她煎好了药似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老实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还是不敢拿眼睛看她,让她很是无语,好吧,她承认,她对阿来的路人脸实在是看不上眼,也起不了什么开玩笑的心,所以让他的脸一直红着吧,她没管。 “好象是陈清卿?”她看见身着粗布衣裙的女子从前面走过,回头问了一下阿来。 阿来本望着路,被他这么一瞅,迅速地低下头,手往旁边一指,“帮主、帮主在那边,应该是、应该是去找帮主的吧,你不要、不要出声,让、让帮主听见了不好的。” 他这么一说,到是勾起曾无艳的好奇心来,见他这么大个人在身边,又不好光明正大地跟过去,只得暂时作罢。 何极的房门紧紧地闭着,窗子也紧紧地关着,让她吃了个闭门羹,她站在门口,使劲地敲门,见门老不开,索性就拿脚踢,突然地——— 丫丫要开v了,喜欢的亲们就支持丫丫吧,唔,不知道丫丫这个月能不能压到月票这个小受榜,貌似希望不大,对了,丫丫改了书名了,还是觉得这个书名有爱些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七章 房门就关了,曾无艳抬起的腿瞬间被凝固住似的停留在半空中,手里还端着药,邓瞪着眼睛瞅着面前的少年,一身白色单薄的亵衣裤,让让他纤瘦的身形显露无遗,微微敞开的衣襟间露出因发热而泛红的纤细脖子,精致的锁骨浅浅地探出头,若隐若现,美丽的凤眼透着一丝怒意,视她若无物,盯着他身后局促的阿来。 “哐当!” 手里一松,药碗掉落在地,硬生生地溅了眉间带着几分不耐的少年一身,她连忙收回呆愣的腿,用力的挤出讨好的笑脸来,只是已经习惯了僵硬的脸部肌肉做出来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扭曲。 “少爷,你醒了呀,哎呀,不好意思的呀,阿九给少爷擦擦。”他连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声灰色的粗布手绢来,热情的就要往他身上抹去,嘴里说的很是殷勤。 何极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去,凤眼里全然是厌恶的神情,不屑地扫过她的脸也一眼,迅速的就收了回来,那姿态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阿来,把这女人给本少爷拖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热的缘故,曾无艳所感受到的力量似乎小了一点儿,至少是比那夜里踢她入小溪里小了一点儿,这令她心花怒放,根本没去深想,以为是他手下留情,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眼巴巴地望着他,视线直勾勾地往他微开的领间,着迷的瞅着从领间露出来的一丝微弱的春光,锁骨处的泛红光泽令她手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亲手摸上去。 阿莱有些为难,一个是大小姐的丫头,帮主吩咐过他要好好的照顾;另一个则是脾气不好的自家二少爷,真听了二少爷的话去拖走阿九也不是,不听二少爷的话不拖阿九走也不是,她好生为难,黑色的脸,不得已涨得通红,耳根处都红得厉害。 “二少爷,还是我自己走吧。”曾无艳不想为难阿来,被何极扫过来的以及包含着的眸光掠过,凤眼那么一眯,竟是无限的风情,她刚开口说自己走,这下子双脚又似乎让地面给粘住,怎么也迈不开腿去,恨不得就这样子看着他,如此地老天荒也是一件人生最惬意之事吧。 “滚!” 何极像是从来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直接动手将她推出了房门,一脸的冷漠,白皙的脸让发热给染成粉色,这一动怒,脸色更红,像是晕开了一身,诱人心动。 曾无艳被动的往后退,身子有些不稳,她甚至顾不得这些,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在面前阖起,即使那么一点点的小小缝隙,都不让她收回视线,盯着她发红的脸蛋,牙齿间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冲动,冲上去像小兽样狠狠地咬他一口,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阿九?阿九?” 阿来见她被腿的脚步踉跄,连忙伸出了手,却只碰到她的衣袖,却又是跟惊弓之鸟一般地缩了回来,低下头没有看她。 被唤了两声,魂游九天外的曾无艳总算是收回视线,回头望了一眼,陈清卿就站在不远处,身边还有何风么和风高大壮硕的身形几乎将陈清卿背后的阳光全部给挡住,她连忙上前,反应极为迅速的将手里的药碗藏在身后,“小姐,你几时起来的,怎么都没有叫我一声?” 陈清卿早就看见她手里的碗,鼻子灵敏地闻到一股子药味儿,目光不由得往紧闭的房门瞄了一眼,见那房门纹丝不动地关着,就笑对着何风说的,“伯父,我与阿九先回房。” 何风点点头,眼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恭敬之态。 曾无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涌起疑问,天龙帮帮主何风,在江湖为人豪爽,风评极为不错,却不知为何在陈清卿的面前这般恭敬,还称她为“大小姐”,陈清卿的身份,让他很是好奇,能让一帮之主这般恭敬,究竟会是什么人? 陈清卿,师出天机老人,据说是天机老人从山下带走的一个孤儿,一个孤儿能让何风如此恭敬吗?而且陈清卿在江湖中风评不好,常常为人所诟病,以常理看来,何风根本没必要对她这般恭敬! 或者说,她不是一个孤儿,而是大有来头? 这么一想,曾无艳不由得有些头疼,感觉才稍好一点儿,想太多还是容易头疼的,跟在陈清卿的身后,脚步有些轻快,眼前一次次的浮现起那双含着怒意的凤眼,就像是寒冷的冬夜里喝了老白干一样,热腾腾的,让她怎么都想一直喝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清卿停住脚步,山顶间的风很大,吹起她绑在脑后的头发,双手扶在身后,面对着眼前的女人,目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似乎是想从被暗黄覆盖的脸下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曾无艳此时才发现一直跟着陈清卿的脚步来到了悬崖边,往前微微一望,立即觉得头晕目眩,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悬崖边吹来的风极大,将她裙摆都吹得鼓胀起来,尤其是衣袖间钻入了冷风,让她连忙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望着背着悬崖而立的女人,眼里掠过一丝羡慕的光彩。 “我是魔教曾无艳。”她终于说出口来,面对着陈清卿的自己,生平第一次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多年前春风镇金刀刘家一家灭门,不仅仅是黑衣楼的方誉,我当时也在场。”她没有一丝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秘密,几乎是从离开魔教的范围后,想竭力忘记的身份,但对于陈清卿,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感觉,竟是一股气地全说了出来。 “魔教曾无艳?”陈清卿似乎是觉得惊异,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往上,一次次的这么打量,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多变,一副被雷轰似的样子,然后将视线定定地落在她头顶的三千乌发,“呃,不是说白发的吗?你有白头发的?” 难道他问的不应该是为什么要跟她混入天龙帮吗?曾无艳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好不? “为了圆月弯刀?” 突然的,陈清卿的眼里多了一丝厉色,面色一扫惊异之色,冷淡地盯着她,早已经没有了先前轻松的姿态。 |派派左默oo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十八章 “是的。”曾无艳回答的很大方,眼睛被吹过来的强风刺得生疼,索性地闭上眼睛,周身敏锐地察觉到自陈清卿身上传来的杀意,衣裙被钻进来的风吹得鼓胀起来,生平第一次她没有选择后退,反而直直地挺立在那里,“是的,无嗔是这么吩咐的,还说要等我得到圆月弯刀就把教主之位传给我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为了教主之位搏一把?” 这话说得极具嘲讽之意味,她一点也不相信的事,却让她成了魔教中人眼里的肥肉,各个想着踩她一脚好一步登天,可是这天有那么好蹬的吗?她可不信,嫦娥是登天了呀,等待着她的是月宫的清冷,独自守着月桂树,只得玉兔相伴。 青龙已经诈死混入了天龙帮,而不惑又是以什么面目出现呢,她到是很好奇,谁都算计于她,她绝不会让人如愿的,咬着下唇,她努力的迎风睁开眼睛,却对上陈清卿的笑脸,只能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脸竟然添了一丝光彩,甚至是带着一股子兴味,就那么站在悬崖边,笑眼盈盈地望着她。 “你笑什么?”她不由得气恼,质问道。 陈清卿还是笑,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动作也越来越大,站在悬崖边的身子笑得花枝摇乱,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见她质问过来,到是强自忍住笑意,往前走了一步,离着悬崖边缘仅有两步之险距,从身后吹过来的强风将她脑后的头发齐齐地吹到面前,遮住她的半边脸,“自然是好笑才笑呀,无嗔的野心还是挺大的,居然还想笑像我的圆月弯刀,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福气享用我家的宝贝了。” “你家的?”曾无艳一愣,心下不明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事来,天龙帮的何风对她极为尊重,还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像极了陈清卿的家仆,如今听得陈清卿这般不将无嗔放在眼里的口气,常年压在心底的郁气似乎就解脱了不少,“你与何风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清卿却是摇头,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口地小小动作,“我从包听听的口中得知,魔教意欲对天龙帮不利,就赶到了西域,守候了几天几夜,终于看到你与青龙,那夜青龙莫名其妙地死去,我怕他另有诡计,就直接地找上你了,真不知你居然就是曾无艳,传闻中巧言令色的曾无艳是无嗔身边最信任的人。” 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好像事实与传闻总有那么一点儿的出入,还有些遗憾。 “最信任的人,信任你个头!”曾无艳一下子火冒三丈,心里郁闷到极点,老实交代出自己的意图,没料到早已经被对方看了清清楚楚,这火一下子根本灭不下去,拿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最信任的人,会三更半夜让她去看人死之前是怎么样的痛苦吗?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被轮·暴吗?……” 魔教里的生活就是一部血泪史,但凡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回去的,她是一个正常人,想好好地活在世上,不想变成无嗔那种打伤别人、还让伤者喝他自己伤口流出来的血的变态,再不逃,她怕自己的心灵扭曲。 陈清卿面色有些难看,在江湖上混迹了那么久,谁都知道陈清卿从不杀人,与人交手大都是点到为止,还从来没有发生在她手下有伤亡的事件,他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倒是听说过一些门派里秘辛之事,讷讷地开口道:“要不,你跟我走吧,我相信无嗔不敢惹天机老人门下的人。” 闻言,曾无艳的眼里绽放出万丈霞光,但随即地又黯淡下来,心里觉得不妥,有种深入骨髓的不安,想起夜里她和方誉的对话,下意思地微皱起眉头,觉得有些纠结,“会这么简单吗?” “有什么的?”提出意见的人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魔教教主无嗔的反应,若论起武功,她陈清卿必定不会见输于无嗔,更何况身份上她占着正义的高点,魔教不兼容于江湖正道,只要一传出去,天龙帮被魔教所入侵之事,必能号令武林群众群起而攻之,虽然她不太看好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的嘴脸,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用一下的。 说得很轻巧,曾无艳耳朵里是这么听着,心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那么这些年来她心里的纠结岂不是白忙活了,更甚至识别急白了一头乌发? 想到这里,她怎么都有几分不平之色的,“我可以将我的性命交到你的手里吗?”她咬牙把与方誉的决定甩到脑后去,再怎么看来,相信方誉还不如相信眼前的陈清卿,至少跟着她,算是透了武林正义的一方,跟着方誉去黑衣楼,难道她也要去跟着做杀手不成? 如此一合计,她迅速的做了一个选择,没有半分的纠结,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我可以。”陈清卿很少对人做下承诺,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许下承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与你同来的青龙如今也混入了天龙帮,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她自是点点头,解决了青龙还不算,还有一个不惑,她最担心的是不惑,那个总在无嗔的身边阴他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可恶女人,幸好她都是福大命大的躲了过去,还有无尘表面上都护着她,不然,她坟头的野草都估计有两人高了。 “还有何极,你别去接近了。”陈清卿离开悬崖边,然后又突然地讲了这么一句话。 曾无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被风吹得快要冻僵,才发现自己发愣的地方不太合适,赶忙得追上去,脑袋里一直想着陈清卿这话算是提醒还是警告?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龙帮的汉子们个人豪爽的紧,吃饭都是大伙儿聚在一块儿,好几十张桌子,就那么聚在一起吃喝,大口酒,大口肉的,吃喝起来气氛极好,让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的曾无艳开朗了起来,那张已经持续了几年的面瘫,似乎有些融化的迹象。 “大哥,二少爷怎么还没出来?” 问话的是何电。 曾无艳抬眼望去,还记得那个人就是让何极给吩咐着要绕着小镇子跑上几圈的杯具人物,见他似乎伤好了忘记疼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 何风放下到嘴边的大碗,有些不太确定的望向曾无艳的方向,露出豪迈的笑脸,“阿九姑娘,不如帮何某走一趟,让那小子出来,这都闷在房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些没有,何某去敲了门,吃了个闭门羹!” |派派左默oo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十九章 房里没有人。 曾无艳的记忆力是好的,走过一次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忘记,推开何极的房门,床里的被褥已经折叠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阳光从窗棱间透进来,落在窗台,她抬眼望去,眼睛被阳光一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来。 她捂住眼睛,疑惑地走出了房门,鼻尖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令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右边移去,慢慢地移去,眼底多了几分谨慎的神色,连脚下的步子都放得极轻。 血,艳色的血从角落露出一丝丝妖艳的引诱来,她脚一愣,还是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男子,年轻的男子正是何极,他脸庞里满是不正常的红色,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身上单薄的白色亵衣已经沾染了血色,趁着他精致的凤眸,一片血红,竟是勾人夺魄之美,经验得令她正楞在那里。 他的手掌里全是血,正从身边似乎毫无呼吸的男子身上抽出来,带出来血淋淋一篇,艳色的血从他的手掌间流下来,钻入他白色的衣袖里,瞬间将白色的衣料给染得嫣红,与洁白的颜色相互辉映,四似在枝头绽放开来的红梅在迎着寒风妖娆地笑着,睥睨着世间的一切。 “你滚!快滚!”他一抬头,望见一张令他厌恶的脸,跟炸开了毛似的,低吼道,恨不得她立即滚开,手狠狠地一挥,却将已经破碎的单薄更是撕裂开来,露出他精瘦的胸膛。 曾无艳被这么一低吼,整个人才从血色里清醒过来,眼睛盯着他绽露的胸膛,上面竟然不满莱美的痕迹,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怎么回事才会留下的印记,视线就落向地面横躺着胸口破了如碗口般大的窟窿的男子,鲜血从窟窿里不知疲倦地汹涌流出,那张脸,她认得,见过两次面,天龙帮的第四把手何电。 他没有理会他的低吼,迳自走前一步,蹲身在那何电的旁边,手指往他的耳后一摸,身体还有些热度,令她的手指一滞,望了怒意满脸的何极一眼,从何电的脸上掀出一张人皮面具,然而更令她诧异的是这竟然是青龙的脸,也许很多人不会人的青龙,但对于她来说,魔教里任何一个人的脸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分秒都不曾忘记。 “滚开!”此时的何极不顾身上破碎的单薄衣衫,试图站起身来,竟不知为何,双腿半分力气都没有,颓然的跌回地面,整个人犹如警戒心极强的小兽一般,将将她伸过来的手狠狠地挥开,发出受伤似的低吼,双手在地面挣扎着,白色的破碎衣衫已经血染满身,“你给我滚开,滚开!” 被他狠狠挥开的手,站上手掌里的血色,令她的眉头皱起,本来就表情僵硬的脸庞显得更为僵硬,青龙的恶趣味他是知道的,不爱红颜爱蓝颜,居然就这么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不再是恶俗的诈死,就在她在想办法将青龙找出来永绝自己的后患之时,人就死了,心里有些庆幸,少了一个顾忌的人,那么就只有不惑了。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压低了声音,任何一个杀了青龙的人,都是她的恩人,自然是不会说出去,青龙之死的消息万万不能在此时传回魔教,至少在她还没离开之前,不能冒冒然地传回魔教,“此人敢冒犯二少爷,自是应该死的。” 她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泄愤似地再已经死去的青龙尸身上狠狠地捅了十多下,僵硬的脸庞溅着艳色的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似乎要将多年来在魔教过的所有提心吊胆的滋味全都释·放出来,终于,她停下手来,血水顺着匕首流入他的衣袖间,让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臂黏黏糊糊的极为不舒服。 何极有种被人撞破的窘迫之感,身上布满了肮脏的痕迹,想到那个扮成何电的男人,在他的药里下了软骨散,试图将他…… 想到这里,他的凤眸一利,紧紧地盯着卷起衣袖的女子,见见她撕下那陌生男子身上还没有被血污染的衣物一角,面无表情地搽拭着手臂间的血色,面对着胸膛口破了如碗大窟窿的恐怖尸体居然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甚至还狠狠的捅了十几刀,就像是有杀父灭族之仇似的。 “你不会说出去?”他谨慎地盯着她,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暗黄|色的脸隐隐的露出一丝妖诡之色来,令他心惊,见她一步一步地靠近过来,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唇瓣红肿甚至是破皮,“我怎么相信你?” 她止住步,没有再往前,退回到青龙的尸身旁边,双手利落地在她的身上翻找,果然是找出一枚象征青龙·身份的一块铜质令牌来,正是青龙的青龙令,她紧紧地捏在手心里一会,连忙收拾起来,往腰间一放,目光就望向他,“软骨散的药力很快就汇过去的,青龙一向不喜欢吃了春·药反应极为主动的猎物,他喜欢看着猎物在他的身下按耐不住的样子,这次是他自己不长眼睛,死了也是活该,要是我看到,也决不会饶过他。” 他不会饶过他,却不是为了何极,她为了自己,如果当时她来找了,也许就会躲在房门外,如果她知道那人是青龙,何极会怎么样,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的眼里只会有青龙,比起她的自由与安全来,一个美貌的少年实在是微不足道。 何极算什么,她早已经不是现代的自己,魔教里朝不保夕的生活已经锻炼出她坚硬的心,还没有杀过人,他知道杀人是怎么一回事,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她第一个选择的永远只会是自己,谁不能挡住她脱离魔教的决心,即使是面前的精致少年,凤眼里绽放出的瑰丽色彩,也不令她有丝毫的心软。 “你——”何极怒极,手指直直地指向她的脸面,那张暗黄的脸,突然间,他面色一边,声音变得很轻,“有人来了……” 曾无艳的武功根本不会用,当然也就没有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当时的她已经整理好了心情,恢复了常态,目光里有丝嫌恶地睇视着青龙的尸体,心里好一阵庆幸,幸好不是她出的手。 她想杀了青龙,走火入魔地想,甚至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杀青龙的方法,都因自己的武功不如青龙而作罢,她可以心硬如铁,可以无视何极的窘迫,甚至是他的难堪,但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真的能下的手去杀人! 如果真冲进去杀人,真的嘛?那个可以躲在房外等着青龙松懈的人不会是她曾无艳,望着何极那双被怒意渲染的凤眼,又怎么舍得让这样精致的少年经历那样不堪的事,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大声地告诉自己,那个冷酷的她,只是她的想象,不是她自己,不是她自己! “你在发什么呆?有人来了,还不快收拾一下!” 何极见她刚才极为冷静,甚至是神情如谜得让他看不透,那么此时呆愣起来的人,让他心头的火无端端地旺盛起来,积极地命令道。 |派派左默oo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章 “阿九?阿九?” 那是陈清卿的声音,曾无艳自然听出声音来,默默地盯着被自己用外衣包扎过的尸体,将她致力了起来往角落里一塞,就拉着何极一同躲入了角落里,胸胸腔处跳得剧烈,令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那颗心要急着跳出来。 “好像不在,估计阿极不在,九姑娘去找阿极了吧。”紧跟着是和风豪迈的声音,明明离得还挺远,声音仿佛就在人耳边。 “可能吧。” 陈清卿淡淡的回答。 带听脚步声越来越远,何极就将紧紧挨着他的人给一把推开,一起推开的还有青龙的尸体,就那么推向地面,露出他极惨的死状。 饶是在魔教里自认已经是见多识广的曾无艳也有些不太适应,想起刚才自 娘子,你别跑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7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7部分阅读 起刚才自己泄愤似地连捅青龙十几刀,肚子里就开始有泛酸水的冲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手臂间总觉得有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粘粘地就缠住她不放。 他探身出角落里,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紧紧地闭上眼睛,好半会,才睁开来,对着何极满含着杀意的凤眼,心里打了个“咯噔”,怕是软骨散的药力消失了,连忙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下。 这一下退得正巧,刚好踩到了青龙的尸体,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后栽倒了下去,双眼瞪得极大,眼睁睁地瞪着凤眼少年,脑袋里在此时居然还掠过一个令她自己都觉得难以说出口的想法来,那绽放着杀意的少年,竟让她的心肝儿剧烈的跳动,不是惊吓,而是心动! 这一栽倒,他的反应更是迅速,连忙地侧身一滚,从青龙的尸体上滚下来,按住灰色的地砖,不顾里面黏糊糊的血迹,就站了起来,“何极,你想杀我?” 她试图很镇定地问道,面部表情丝毫没有,让竭力装出来的镇定静如真的一般,仿佛视他眼里的杀意如无物般。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何极摆明了不相信她的保证,一个人的保证值得聊几个头,除了何风那样的人,还有谁敢保证他一生忠诚,绝对不会出卖任何人?他凤眼带着狠意,伸手指向面前,“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自己动手?还是由他来动手? 曾无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么一个地步,明明与陈清卿摊开了所有的事,然后青龙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切似乎让她有了光明的期待,上天又跟她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一切都有如天上的浮云,她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无嗔对即将死去的人和善可亲地问道:是自己动手,还是让他动手?她每一次都在心里说自己动手,是的,是自己动手,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人阳气扬起最后的希望,试图跑出魔教总坛之地,每一个跑出去的人,无一例外的被养在总坛外的豺狗所撕碎,骨肉活生生分离开来。 她的眼睛闭起,嘴巴一动,“你来动手吧。” 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已经是认定了自己没有活路可走,窥见别人的秘密,总是危险的,他不得不承认这点儿,即使她只是瞧见了她身上的点点痕迹,没有亲眼瞧见当时的画面,就凭着她能轻易地认出青龙来,面前的少年绕不过她。 包听听通宵江湖所有秘辛之事,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得去讨教一番,敏感地察觉到杀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笼罩着她整个人,她的手已经微微缩入衣袖里,紧紧地拽紧拳头不肯松开。 “不怕死吗?”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含着恶意,“你究竟是何人,什么名字,到底是不是陈清卿的丫头?” 倏然间,她觉得杀意消失,连忙睁开眼睛,却见他正背对着自己,她的手心里已经湿成一片,指间似乎一亮,连忙往衣袖再小心地缩回去,再伸出手来,已经看不到那一丝的光亮,仿佛那只是人的错觉。 “魔教左使曾无艳。”她一天里坦白了两次,对着不同的人各自坦白,心里微微庆幸至少那个方誉知道她的身份,不用她坦白,同样的话说上第二次还行,说到第三次,她可能暴跳如雷。“我和陈清卿是在路上偶遇,刚才他是到天龙帮,我正奉无嗔的令混入天龙帮意图后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是愿意借她钱的人。” 下意思地,她好心地讲陈清卿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剔除,没有一五一十地全都相告,没有了杀意的威胁,她的目光就开始大胆了起来,好奇地探向他的胸口与锁骨,尤其是锁骨处,泛着淡红的色彩,还有齿印,似乎被人狠狠的啃啮过。 看到这样刺目的痕迹,她几乎想把地上的青龙再狠狠地捅个十来刀的念头又开始涌上心头,连忙使劲地克制住这个冲动,世界如此,她却这样暴躁,不好,不好。 她得淡定,淡定。 目光太直白,让何极不察觉也是难度颇高的事,见她盯着自己身上的狼狈之处,凤眸就立即严厉地扫将过去,见她面无表情似很镇定地收回视线,令他的凤眼底更是多了一层怒意,那怒意似乎要将她给淹没。 明明是怒意,落在曾无艳的眼里竟是勾魂夺魄的一眼,刹那间,被深深地诱了进去,陷入他凤眸里,不能自拔。 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何极被她直勾勾落过来的目光弄得狼狈不已,明明生气地瞪她,她反而丝毫不介意般地望过来,面无表情的脸搭配着灵动到诡异的黑眼,让他觉得很不对劲,“魔教的曾无艳,又是为了圆月弯刀而来?” 他问得很犀利,一下子问出曾无艳此番出魔教的任务,她有些尴尬,难得有些,眼睛瞄了一眼地面里的尸体,她弯下腰,深呼吸一口,讲还没有僵硬的尸体给遮住,主要是遮住脸与胸前的窟窿,“趁着现在没有人,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尸体要收拾的,地面的血迹也是要清理的,一切都要弄成跟没有发生过事一样。 真正的何电呢?他又在哪里,或者已经让青龙杀了吗? 然而,何极眼皮也不抬,就那么冷冷地望着她,双臂环在胸前,挡住自己的狼狈样子,见她吃力地弄起尸体,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从墙头过来的风吹起他单薄的亵衣裤,整大半整大半的血色将白色给吞没,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白色的领地。 |派派左默oo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一章 夜深人静。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两个事总是联系在一起,杀了人,不想让人发现,就得毁尸灭迹,不然杀人只是暴露就得锒铛入狱,当然曾无艳担心的不是这个,她还没想到吃牢饭上面,这里地处西域与中原的缓冲地 ,向来是个三不管地带,谁有那个闲心来查个什么江湖人闹出来的人命,她只惦记着青龙之死的消息不能传出去,至少能把不惑给瞒住。 “你好像是做这事的老手了?”何极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挖坑,讲青龙的尸体埋入坑里,那动作似乎是演练过很多次,看到死状极惨的尸体从头至尾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午时将尸体独自抗住他房里的床底下,深夜又冒了出来,将尸体埋好,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让他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薄凉之感,出言相讥。 曾无艳这会儿才真实地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看着被自己弄得很齐整的地面,又觉得又太过平整,将旁边的野草搁了一点下来,挡住这边突兀的地方,抬起眼,望入他美丽诱人的凤眼里,清楚地瞧见他眼底的嫌恶之色,“脆弱”的心似乎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眼里还是露出笑意,“身在魔教什么事没有见过,我还管过一堆的死人尸体几天呢,也没觉得有什么的,这杀人可不是我动的手,二少爷,我不过是为了你的安全罢了,这杀了魔教之人的事传扬出去,无嗔还能饶得了天龙帮吗?” “你!”何极差点被她不冷不热的话给弄得气结,但随即又盯着她,“你自己也是魔教的人,居然帮我埋尸,这人是你的对手吧,我杀了他,刚好如你的意吧?” “这话倒是没错。”她收起铁锹,双手握住铁锹柄,一点也没有被戳破的仓惶之色,反而很认真地望着他,视线一秒也不放过地瞅着他的脸,还有那双无论是怒意还是嫌恶之色都勾得他蠢蠢欲动的凤眼,“所以呀,我才半夜爬起来替你埋尸呀,不然我早就把事情捅出去了。” 她说呃没有一点儿隐瞒,似乎在逗弄着他,见他眼里绽放的怒意,心里就觉得分外地爽快,就跟大夏天里喝冰镇酸梅汤一样,透心凉。 别跟她说什么制作雪糕冰棒什么的,这年头,冰块可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玩意儿,她就是占了魔教左使的名位儿,才能享受到酸梅汤的滋味儿,凉凉酸酸的,第一次喝时差地儿把她的一口牙全给酸得没有半分力气。 何极看见自己的话又被她这么轻巧地挡了回来,心里一口气堵得慌,双手就狠狠地推向他,见她身子晃了晃,就倒了下去,凤眼掠过一丝讶异之色,但脚下没动,倔强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盯着倒向地面的女子。 曾无艳再一次感受到不会武功的痛苦滋味,他的力道不算重,她心中一动,就顺势的倒了下去, 铁锹的把头狠狠的磕到她的下巴,疼的她眼睛一下子湿了,这这回不是故意装 出来的,她忘记这把铁锹,顺势一倒的时候给她狠狠一记。 “唔,好疼……”她忍不住痛哭出声,整个人就倒在被她踏平的埋青龙尸体的 上方泥面,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感觉,死人就是死人,又不会突然跳起来把她 吓一跳,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二少爷,你,你真是个好人 ,过了河就拆桥,哪有这种人?” 她的脸朝下,没有抬起头,深深地知道一抬起头,已经僵硬很多年的面部肌肉 做不出她想要的可怜之态,扬长避短。 看着她趴在地面,何极显然还透着一丝青涩的脸庞不由得闪过一丝愧意,咬着 唇似乎下了个决心,上前一步就试图将她给拉起来。 这是最好的机会,曾无艳就顺势起来,除了下巴处磕着之外,她刚才那么一倒 ,早已经看好了身下的情况,也没有摔着什么,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那手里 火热的紧,热意毫不阻滞地传向她,她心里一下子像是暖开了许多,挡住她眼前的夜色似乎瞬间消失了一般。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她做出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软软的跌入他的胸口 ,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彩,似娇无力般,“刚才花了好多力气,你都瞧见的 ,能不能把我背回去?” 何极被她这么一胡缠,两个人的身子不可避免地相贴在一起,清晰地感觉她身体的曲线,尤其是他胸前的柔软之处,更是紧紧地挨着他的胸膛,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夜色将他的尴尬给掩盖,他试着将她给推开一点,然而她就像八爪蜘蛛一样,怎么也不肯放开。 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不同于那个男人给他的恶心之感,似乎有什么东西马蚤动了起来,搅得有些恼,手下的动作就变得粗鲁了起来,一把将她从胸前甩开,像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避之不及,“你给我滚开,滚开!” 他的声音有些急,甚至是喊出来的,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声线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尖利,将身子不稳的曾无艳吓出一身冷汗,她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拍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抚一下狂跳的心,似乎不能看到自己的额头长出跟小丸子一样的黑线条,密密麻麻地布满额头。 “呃,也不用这样子吧,你反应这么大?”她有些自尊受伤,平时第一次豁出去想自己看中的凤眼少年来个小小的暧昧,结果这下子糗大了,人家根本不懂这回事,把她给狠狠地推开,她一下子没注意,差点把自己的腰给扭了,真是得不偿失。“喏,这东西给你,你拿回去,我回房了。” 她悻悻地弯腰捡起丢在一边的铁锹,随意地朝他那边推过去,双手负在身后,满心悲凉地回去,等着吧,等着她恢复真面目,再来逗逗这个小家伙,暗黄脸色的女人伤不起啊! 何极站在原地,手里迫不得已地接住她推过来的铁锹,伫立在夜色里,直直地立着,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曾无艳已经回房,这一夜,她睡得非常沉,一直到午后才醒,她打开房门这时,发现阿来就在门外守候,于是乎,她还没去敲陈清卿的门,阿来就已经低着头,耳垂露出一如既往的红色,吞吞吐吐地告诉她一件事,此事令他眼里的光临瞬间消逝,她连忙使劲地踢开隔壁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派派左默oo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二章 陈清卿已经走了,何风说她有事急着赶回中原,等事情办完再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曾无艳忍不住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心,有些埋怨陈清卿走得太急,要是捎带上她那会有多好,只是,这样的话,她放在心底里,万万是不敢在何风的面前说出来,何风视陈清卿为主子似的。 天龙帮里少了个人,少的不是什么小喽罗,是天龙帮里的第把四手何电,自然是就引起了注意,天龙帮的规矩严明,自是不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此时,山脚下发现一具无名男尸。 曾无艳从阿来得知,听着他结结巴巴地讲完,脑袋里迅速地掠过一个念头,莫非是昨晚埋尸体的事让不惑给发现,那个阴损的女人就把尸体给挖了出来吗? 她一想到这个,心下凉了半截儿,这个消息比陈清卿急急忙忙离开的消息还要让她震惊,她麻溜地就揪住阿来,让他带她到前面去瞅瞅情况,鉴于她是陈清卿的丫头,天龙帮上下对她还是十分照顾的,让她在天龙帮随处都可以走动。 阿来是个不错的人,平时老是红起脸,一副害羞的小青年模样,做起事来手脚一点也不慢,甚至还奋力地挤开前面的壮汉,给她找了一个有利的地形,将被围住的尸体看个一清二楚,尸体已经有一些腐烂,发出恶臭的味道。 她用手捂住鼻子,眼里应景似地露出害怕的神色,视线却是不收回半分,那的脸给划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样子,令她暗暗地松一口气的是那尸体胸口没有任何伤痕,据旁边人所说是直接给拧断了脖子。 拧断脖子的死法,她的心就更加轻松下来,这种杀人手法,青龙常用,她可以猜出来那尸体可能就是何电,只是,令她疑惑的是青龙做事极为小心,怎么可能让何电的尸体这样子给发现? 她走出人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了一下头,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一道阴诡的视线盯着她,忙四下里张望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都是一个个壮实的大汉,哪里有不惑的影子。 “九姑娘,怎、怎么了?”阿来见她停下脚步,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戒备之色,话一问出口,就不能自主地有些结巴,这结巴令他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脑袋就开始往下低。 “没什么。”她淡淡地应了一句,心里被那个极似不惑的视线所吸引,索性也不走了,打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没有找到不惑的人影,但感觉不惑就离她不远。 她往回走,正好看到何风过来,见他不顾尸体的恶臭,撩起衣袍的下摆,蹲在尸体的旁边,直接地将尸体胸前的衣物给扒开,露出尸体的前胸,那青青紫紫的,却还能看出来有一个清晰的纹身,那纹身一朵金黄|色的龙须菊。 小学三年级的作文里她曾经写过龙须菊,那时候教室里的最后一排放着十来盆菊花,让他们细心观察后再写作文的,她记得她当时得了85分,唔,还是挺自得的一件事,所以她清楚地认出那是龙须菊。 “好生将给埋了。”何风似乎有些黯然,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兄弟,缓缓地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吩咐着站在身边同样黯然的两人,“何雨、何雷下山一趟,仔细地查一下何电死于何人,务必将凶手给找出来。” 何风走开了,那背影竟显出几分老态来,有点萧瑟,让曾无艳有些不忍,想说出杀何电的人已经被何极杀死,话到嘴边,她打了个激灵,迅速地把话给缩回去,还轻轻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无聊的事。 “你!过来!” 她寻思着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就让阿来先去忙他自己的活,自己一个人想先躲回房里去,没有那个心思在天龙帮里到处闲逛,她可不想与何电之死扯上什么关系,至少得等到陈清卿回来,而在等待的这些时间里,她得注意一下不惑的动向。 属于少年特有的公鸭嗓带着阴沉的命令意味,让她停下了脚步,侧头望过去,一袭深蓝色锦袍的何极正站在身边,风卷过他的袍角,纹丝未动,垂下的几绺发丝散落在他一双阴沉的凤眼周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暗自思虑了一下,说是思索,其实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她很快就地就迎了过去,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面容还是僵硬得毫无表情,眼里的笑意不曾温暖她的脸,“二少爷,你早呀,不多睡一会儿吗?还早着呢?” 已经临近中午,何极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昨晚镇定自若地将尸体拉入埋了,今天一早就挤在人群里看何电的尸体去了,一点儿心虚的神色都不曾流露出来,看着她往前面走过去,完全将他给忽视,心中窜起一股火气,不由得就阴阴地叫了一声。 “何电死了。”当她停下脚步望过来之时,他忽然觉得心似乎跳得快了一些,望着她的满眼笑意,面上却是硬生生的没有一丝表情时,不由得觉得那张暗黄|色的脸极具喜感,“你明天跟我下山。” “下山?”曾无艳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就怕下山碰到魔教的人,她此时已经是一分时间都不想浪费给魔教中人,“二少爷要下山买东西还是下山走走?”她的话有些小心翼翼询问的意味。 她还记得何电一句话被让他被罚跑整个小镇几圈,也许要不是他这次的任性,可能跟着他们一行人一起回天龙帮,也许何电就不会死在青龙的手里,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抬眼望向他,眼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怜悯的意味。 “你管那么多?”何极被她殷勤地一问,面色就开始暗了下来,精致的面容沉在暗色里,显得有几分阴鸷,“……” “二少爷,帮主让你过去。” 他的话被人打断,一记利眼就扫了过去,将那传话的高壮汉狠狠地剜了一眼。 “二、二少爷,帮、帮主让你过去。”那壮汉被他一剜,早就已经领教过这位二少爷坏脾气的他,嘴里的话就说得不太利索,跟阿来一个样子,说得结结巴巴,一说完,都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嘿嘿嘿嘿,丫丫就喜欢姐弟恋呀,写起来好有感觉的说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三章 夜很深,深得看不见五指。 曾无艳翻来覆去地床里打滚似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牵挂着精致的少年何极,想着他离去前的背影,似乎充满了孤单,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从下午到晚间吃饭之时都没有见到何风,据她所知,何风是极愿意与手下打成一片的,这样子反常的现象,让她有些不安。 她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摸到床头的衣裙就套了回去,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的不动劲,这两天夜里那个让她害怕却又抱着希望的矛盾心里的方誉没有出现过,如他说走进所说的一样,他还有事要办,等事情办完自会来找她,她已经有了陈清卿的保证,那个方誉早已经让她抛到脑后去,如今一起,手里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上次,方誉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天龙帮,莫非是黑衣楼想对天龙帮下手? 这么一想,她的后背就立即被冷汗给湿透,迅速地穿回衣服,几步就跑到门前,正欲打开房门,惊见房门突然地被从外向里推进来,她下意识地就作出反应,往门后闪了进去,也许是急中生智,那一闪,竟然让她幸运地用起了身体本尊所遗留下来的轻功,那一闪闪得极为有水平,令她心中暗自叫好。 她躲在门后,大气不敢出,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门板,黑暗中,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眼前被黑暗所覆盖,还有挡在身前的门板,让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脚步声,极轻,轻得几乎从她的耳朵里漏了过去,她低下头,一动都不敢动,隐约地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里不可抑制地泛起酸水,双手紧紧地贴着身体两侧,狠狠地捏握成拳头。 “……” 好像从床那边里传来插刺声,令曾无艳身上的冷汗如雨下,可以想见自己若真睡在那床里,此时早已经成了马蜂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她都不敢伸手去抹,就怕发出一丁点的细微声音就将人给引到自己这边。 “好个曾无艳,居然给我跑了!” 那咬牙切个齿般的声音落入曾无艳的耳里,令她的双腿差点软将下来,这声音还能有谁,除了不惑,不做第二人之想,她是来杀她的,除了平时在变态教主无嗔的面前阴损于她,想不到今日居然还想杀了她! 曾无艳觉得脖子很冷,冷得她觉得脑袋似乎要与自己可爱的脖子剥离开来,脚下已经软成一团,根本没有力气从门后走出来,耳朵里愣愣地传来不惑的脚步声,更令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明年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曾无艳,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房里,给我出来!”不惑的声音很飘忽,身影也是飘忽得很,连刺了床里几下后才发现,床里根本没有人,令她有些恼羞成怒,恨不得把曾无艳那个狡猾的女人给拉出来,抽筋剥皮。 她不想走出去,她纵然是身上有武功,但完全不会使,走出去完全不能与不惑相对抗,更加提不惑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她在魔教那么多年,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过,这浓重的血腥味,令心中暗叫不妙,恐怕这魔教此时已经杀了上了天龙帮的山头,不惑肯定是想趁乱一举把她也连带着解决了。 脑子转得极快,她甚至不想多做考虑,脑袋里明明白白地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如果魔教都杀上了山头,那么她还有机会保命,在魔教教众的心目中,她还是魔教左使,即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教主,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如果在魔教的面前,不惑追杀于她,那么无嗔恐怕是第一个就饶不了不惑。 她心一横,此时也无暇顾及天龙帮可能有的死伤,强自镇定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双腿被强大的求生念头给激得恢复了些许力气,她一出门后,就朝着门外狂奔了出去,使劲吃奶的力气。 不惑刚才只是随便地试试声音,没想到曾无艳还真躲在房里,一张被浓妆覆盖的脸看不清表情,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见她逃出门外,便迅速地追了过去,手指的剑指向她的后背,另一手往剑柄一推,泛着寒光的剑就跟长了眼睛似地冲着前面逃跑的人飞了过去。 杀意浓烈。 曾无艳只知道往前跑,再往前,没有一个人影,鼻间的血腥味却是诡异地越来越浓,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她重心失去,往前狠狠地摔倒,剑尖划开她右臂的袖子,深深地直刺在她的身边。 她瞪大眼睛,盯着几乎将她右臂给直直地钉住的长剑,心里一阵后怕,双手想试着从地面站起身来,夜光里,她的面色怪白一片,不是被石头给绊倒了,而是尸体,一具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里,个个死状极惨,断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是心从胸口被挖了出来了。 天、天龙帮的人! 她双臂无力地撑在地面,怎么也站不起来,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敏锐地感觉到不惑就在身后,不肯放弃一线生机的她试图抓住身边的长剑,借力站起,岂料,她的背后狠狠地受了一脚,才离地面一点点的身子被一只狠狠地踩回地面。 她的脸甚至能感觉地面里的粘腻,血腥味真往她鼻子里钻,趴在地面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片绝望。 “曾无艳,你总算落在我的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惑的脚在她的背上来回地辗过,就像是踩豆腐似的,那股狠意,就将对待杀她全家的仇人似的,“我要让你天天在我的面前求饶,让你天天在我的面前摆你那个自架子,还拿无嗔来压我……” 曾无艳说过,她想不起来与不惑有什么仇怨,如果是为了魔教左使之位争斗,那么她还可以从容地接下不惑的各种阴损暗招,可她一直是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有得罪过不惑,居然让人恨她恨得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表示很无辜,背部给不惑那股子狠意给踩得火辣辣地疼,感觉脊柱似乎都要断了似的疼,困难地微抬起头来,吐出一句话来,“天龙帮的人都死了?” 不惑脚下不留情面,将她给踢翻,见她落在死状极惨的死尸中间,那张令她看不惯的脸变得惨白,心里觉得痛快极了,眼里的目光阴毒得很,瞄了一眼这周围,全是死尸,不由得阴阴笑了起来,“你瞧呢,曾无艳,你以为你真是下一任的教主了,教主不过拿你当玩意儿,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亏得你姿态摆得还挺高,真以为自己能坐稳位置了?” 曾无艳觉得浑身都疼,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说来,趴在死人堆里,早已经让令她吓得魂不附体,面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望着不惑的方向,似有几分镇定。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她不会害怕,但惨白的脸色与眼底的惊惧之色,泄露了她的仓惶不安的内心。 “黑衣楼与神教相互联合了?”她努力地挤出几个字,心底此时已经如明镜一般,她一下在试图逃离魔教的控制,到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这个事实令她心灰意冷,白白穿越一次,风生水起“——” 她等待着不惑的回答,然而却是倏然间瞪大了双眼,看着不惑倒在自己的身边,似沉睡过去一般,浓妆艳抹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眼里的忿恨,让她身上大冒冷汗。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四章 “黑衣楼与魔教相互联合?怎么本座这个黑衣楼楼主不知情?” 如机器般冰冷且毫无平仄的声音,就那么落在曾无艳与不惑的耳里,比起不惑听清楚了此人身份而从眼底露出来的恐惧之色,那么她的眼里毫无意外地多了一丝惊喜,只是,地面里的尸体,却让她的惊喜之色很快地淡了下去,刚才的话只是她的猜测,她以为方誉所说有事要办便是为了天龙帮,才有了先前那么一句话,想在死前也死个明白,没料到方誉居然出现了,没花一点力气地就制住了不惑。 不惑就倒在曾无艳的身边,她万万没有想到方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教主私下里黑衣楼第三反手李胜达成了协议,他李胜替神教灭了天龙帮,夺得圆月弯刀,那么神教就助他一臂之力登上黑衣楼楼主之宝座,如今打哪里杀出来了方誉,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意令她全身一寒,比当年那会的凌辱还要让她心惊胆战,布满浓妆的脸硬是挤出一个笑脸来,“方楼主,此事乃本教教主与李楼主成成的默契。” 她说的很是小心翼翼,暗地里还试着冲开|岤道,但不知道的,身体里的内力不能拢聚成一股,好不容易聚拢,又生生地散开去,诡异的浓妆覆盖的脸就有些僵硬。 黑衣楼一共是有三位楼主,势力相当,从来都是三方相抵,没有出现过一楼独大的局面,如今阎无赦于少林寺方丈、武当掌门、还有天机老人首徒一战之后下落不明,成了方誉与李胜相互对立之局面,没有了阎无赦的牵制,两方人马都有独大的意味。 曾无艳心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身处尸体中间,脑袋里转得飞快,如今天龙帮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估计也不用等陈清卿回来了,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至于以后真入了黑衣楼再想办法逃离就成。 她想的很简单,根本不愿意往深处想,就怕想太多,心时就会越害怕,她一听方誉的话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黑衣楼与魔教要联合攻入天龙帮,不是他的主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个消息挺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懒得去深想。 有了依靠,她双腿就似乎有了一些力气,站了起来,背部传来刺骨般的疼痛,让她的脸拉得老长,迈开腿就踩上不惑的腹部,那一脚极狠,她甚至都没有留一点力,将全身的重量都几乎用上了,看到不惑眼里的深刻恨意,她心里好像有一股变态的快感。 唔,她堕落了!果然是近朱则赤,近墨则黑,她在魔教里也受过了一点儿变态无嗔的影响,有那么一点儿的变态倾向,她脸一冷,觉得此风不可长。 曾无艳连忙缩回脚,眼巴巴地小跑步地避开地面里血腥的“障碍物”,站在方誉的身边,下意识地往他脸上一瞄,见他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巾,连忙装作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李胜是个什么东西!”方誉冷哼道,那声音里带着不屑,手里丢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被布给包住,外面透着一股子在夜光里看上去黑沉沉的一大片,圆鼓鼓的,像是从里面流出水来把布给染湿了一样。 他这么一丢,在曾无艳的眼里看过去,就跟没用什么力一样,那东西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了不惑,她觑眼瞅过去,面色更加惨白,肚子里的酸水,更是泛得没边,弄得她几欲成呕。 不惑的脸让浓妆掩盖,看不清她的脸色,从那她眼底泛起的惊恐,就知道她吓得不轻,那是李胜的头颅,于脖子间齐整整地断开,创口处还滴着血,眼睛大大地张开着,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进来找曾无艳之时还见过李胜,当时已经将天龙帮上下全部诛灭,整个天龙帮死一样的寂静,她想着一剑了结了曾无艳,便将李胜带去神教总坛,以图后一步,孰料到,她竟被方誉这个据闻在江南休养的人给堵个正着,她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惊恐莫状的眼里甚至多了深深的不甘。 “恭喜方楼主!”她极是有眼色的人,一下子就想到如今黑衣楼的局面,阎无赦失踪,李胜死了,这黑衣楼不就是方誉一个人说了算,利眼扫过站在他身边的曾无艳,瞧见她与方誉似乎相熟的样子,眼里的不甘又加深了许多。 曾无艳算是个什么东西,在神教里有无嗔护着她,到了外面,居然还有方誉站在她的身边,她咬紧牙齿,恨不得咬住的就是曾无艳,这个让她痛恨的女人,“方楼主可愿意与神教教主合作,圆月弯刀已经是我神教囊中之物,教主曾说与李胜共享宝藏,不如方楼主与奴家去见神教教主,也许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圆月弯刀里有宝藏? 这话引得曾无艳眼里一道亮光闪过,但很快地,她眼里的亮光又黯淡下来,那是陈清卿的东西,还是不要想算哒,眼睛牢牢地盯着不惑,心里有一种疯狂的念头,想将她脸上的浓妆给抹去,好好地看看那浓妆后面隐藏着的人到底是谁。 当然,她更重要的是紧抱住方誉的大腿,保住自己的性命为第一要务,不惑的身边都是尸体,她没有那个嗜好再去踩一回,身不由己地躺在尸体堆里已经是她的极限,要她自己再凑过去,绝对不愿意。 “想不想亲手杀人?” 忽然听得耳边声音响起,还是有如机器般没有平仄的声音,令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谨慎地抬眼望向身侧的人,长长地吸口气,他的脸给蒙住,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又瞅一眼不惑,她用双手抹了两把已经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脸颊,鼻间的血腥味怎么也散不开去。 一夜的杀戮,天龙帮被灭,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她念念不忘的凤眼少年就那样与天龙帮的人一起消逝,有一丝淡淡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让她不由得揪紧了眉头,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凋零。 “不想。”她拒绝他的好意,杀人什么的,只敢在心里想想,甚至描绘过很多杀人的方式,也结合一些《名侦探柯南》里经典的杀人手法,但还是只敢在脑袋里演练一下,真让她杀人,真下不去手,不是说她是好人,“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这才是她的目的,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要是说她对天龙帮上下被灭的事没有一点儿的触动,那也是假话,只是她的脸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魔教里见惯了许许多多血腥残忍的画面,早已经将她的胆色训练得极为强大,足以蔑视一切。 待她说完,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手指一弹,原本动弹不得的不惑竟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睛不由得瞪大,不动声色地站到方誉的身后,眼皮往下一搭,掩去眼底的戒备之色,心里不由得升起八卦的矛头来,莫非这就是类似于东邪黄药师的弹指神通? 不惑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她能站起来那绝对是方誉动的手,心下就有了希望,眼睛无情地掠过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曾无艳,恨意半点未消,如果没有方誉在面前挡住,她极可能扑过去将曾无艳虐杀。 “请方楼主跟奴家来。”声音里再没有飘忽之色,一下子变得诱人起来,婉转动听得如黄鹂般儿,眉眼间的惊恐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就从来没有在她的眼底出现过,“想必楼主已经知道黑衣楼早就从山下撤了下去,神教教主已经在前往天龙帮的路上。” 听到无嗔已经在路上,曾无艳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捏握成拳头,身体开始紧绷起来,跟石头一样僵硬。“带我离开,现在就走。”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恳求方誉。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五章 “不如跟我去看看。” 方誉没有答应,反而提议道,那话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命令,直接的命令,令进退不得的曾无艳没得选择的答应下来,从尸体堆里走过,浓重的血腥味蔓延整个天龙帮。 火光四起,照亮整座山头,天龙帮在熊熊大火中轰然倒塌,毁尸灭迹。 曾无艳的脸通红,被冲天的火光映得通红,回首望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山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一条条生命这样子地消逝,一张张面孔,以前她以为死的是别人,跟她无关,可以装作不在乎,逼得接受现实,可如今她与天龙帮的人大都是吃过饭的,甚至一块儿赶过路,一张张鲜活的面容就如生前一般,令她的脚步沉重。 黑衣楼,魔教,视人命如同草芥,如蝼蚁。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捂住即将崩溃的情绪,捂住眼里已经不能控制地渗出来的湿意,低头跟着方誉,那个吸引她目光的凤眼少年,粗嘎的公鸭子嗓,身为数刀的样子闪入她的眼前,眼里的湿意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知道是为了已经与天龙帮一起消逝的凤眼少年,还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命运,这一刻,她泪流满面,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湿了她的双手,双肩不能抑制地轻轻颤动起来,前面有方誉,后面有无嗔,她的前路充满了荆棘,不知道如何摆脱。 “回禀右使,没有找到圆月弯刀。”来人是不惑的手下,他对前面的曾无艳行了个礼,才退回到不惑的身边,禀报着他搜索天龙帮的结果。 “什么?”不惑的视线立即从前面的曾无艳身上收回来,斜飞入鬓的眼线与看不出真实面目的诡异浓妆显得她眼里的怒意更甚,似一点即燃,“一帮蠢材,连个东西都找不到,我们怎么回教主交待?” 她怒斥道,手下直接地挥开一掌,那禀报的手下就飞了出去,没有得到教主所要的圆月弯刀,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惊惧的色彩,立即将视线对上前面已经停下脚步的曾无艳,一把冲了上去,“是?br / 娘子,你别跑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8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8部分阅读 是不是你拿走了圆月弯刀,好在教主面前领功?” 天龙帮里只有一个活口,那就是曾无艳,这是教主的意思,她本来想趁乱杀死曾无艳出一下多年来心中的恨意,然后推给黑衣楼,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命比较好,居然还能引得黑衣楼楼主方誉现身,她完全后悔话讲太多,早知道一剑就结果了这个贱人! 曾无艳已经不着痕迹地抹上去脸上的泪水,低垂着墨睫,挡住眼底的湿意,闻言,到是讥笑出声,目光从在场魔教中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一一露过恭敬的姿态,才算是满意,“若不是不惑将我从梦中吵醒,我还不知道神教与黑衣楼达成了合作,我身为神教左使,竟对此事一无所知,不知道不惑如何向我解释?” 不惑被她一问,似乎有些慌乱,她有许多的机会可以通知她,但私心里,她没有那么做,如果此事传到教主的耳里,便没有她什么好果子可吃,她知道后果,她如果暗地里杀了曾无艳,那算是她的本事,无嗔不会追究;可曾无艳活了下来,论起明面来,她是无嗔一手扶持起来的左使,当众给她难堪,那就是对左使的不敬,甚至是对教主不敬! “看来我的无艳是受惊了?” 正在不惑慌乱的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出现,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曾无艳分明是看到不惑眼底流露出的慌乱及惊恐,此时的她没空去细想这修路发在变态教主无嗔身边老是对她暗地里下损招的女人为何要对无嗔流露出此种神色的缘由,就看到身前的方誉飞身冲向不远处,斜飞过来一道红艳的身影,两个人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迅速地对了一掌,掌风过处,她的脸颊觉得一阵生疼。 “徒儿参见师父。”她这会儿,没有摆出左使的架式,而以无嗔之徒的身份向无嗔见礼,还很狗血地冲着无嗔落地的方向跑了过去,跪在他的面前,眼里蕴含着万分的诚恳道:“请师父原谅徒儿的莽撞,徒儿不曾注意到神教里的联络方式,没有尽早地领会到师父的意图,是徒儿的失职,今日的功劳全属于右使不惑一人,徒儿不敢居功。” 她向来在无嗔的面前知道是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有了无嗔的到场,不惑已经不算得什么,不惑想杀她,那还得看她不愿意伸出脖子让她杀,她决不会以怨报德,别人给予她几分,她就得还回去! 果然,她此话一出,无嗔笑意盎然地将她扶起,像个最亲切的师父般,一手点向她光洁的额头,“原来我的徒儿受委屈了,是师父的不是,选的人不好,差点将徒儿的命给送了!”他的目光轻轻地扫向僵凝在一边的不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不惑,你先带人回神教,回去面壁三天!” “教主!”不惑还想说些什么,被他丢过来的一记眼神所制止,黑色的唇瓣似乎动了几下,终究是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拿眼狠狠剜了一眼他身边的曾无艳,背影显得极为柔弱,且脚下的步子都有些不稳。 面壁是怎么一回事,曾无艳是知道的,魔教里的人男子都视面壁为最高荣誉,而对女子来说是一种最大的折磨,合欢功所需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练过合欢功的女子,那样可以双修,内功修为越高,就能让与之双修的男子更加精进内功修为,反过来对女子也是一样的,如果是说面壁,那么便不是双修,可以任由男子在她的身上肆意妄为,任凭男子的修为增加,她却是不得运行内力,三天下来,足可以令生不如死。 曾无艳是同情她的,同情也是有限的,现在无嗔在面上还护着她,如果说有一天她不如无嗔的意了,不惑今日的下场便可能会是她的,她决不会抱着侥幸的念头,想着如果有一天无嗔这个变态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她,让她出魔教,那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的事。 “不知道徒儿是不是有找到圆月弯刀?”无嗔笑眼望着她眼里的殷勤,一身妖艳红的外袍被深夜里的风卷起,简单的用一枝玉簪子固定在脑后的长发被风吹起,遮住他的半边脸,目光扫过与他对了一掌后还能轻松落地的方誉,神情慵懒地问道,“想当年,容政皇帝自焚,他手下的大将带着圆月弯刀远走西域,这么多年来……” “怎么?无嗔,你还想要我容家的东西不成?” 一道含着厉色的清澈嗓音突然破空而出。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六章 曾无艳心中一动,如果说她没有激动的话,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她心里激动得快要死掉了,这声音,她岂有不记得的,分明是据说已经前往中原的陈清卿,那一身轻功,便是江湖传闻的天机老人之绝技——鸟渡术,见她轻巧地落在地面,她感觉像是见到了亲人,便没有上前,身边是无嗔,前面是方誉。 “方楼主好兴致,竟然与魔教教主无嗔一起,莫非是想瓜分我容家的宝藏?”陈清卿满眼含笑,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脸庞里似乎是风淡云轻,似好奇地瞅过方誉与另一边的无嗔,嘴里的话到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可惜呀,这圆月弯刀后面的东西,可是我父亲为我准备的嫁妆呢,我虽然现在还没有嫁人,不过属于自己的嫁妆总不能认人轻易地夺去了吧?” “你父亲?”无嗔闻言,敛起慵懒之态,通身散发出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气势,“莫非你就是传闻里已经……” 曾无艳正听到兴头,无嗔的话却是被陈清卿所打断,让她没能听个真切,好奇的心给吊在半空中,令她极为不爽,脚步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出三人之间,试图躲避一些“流弹”,等会这三人动起手来,都是高手,必定是风云变色,还是躲远一点的好,免得一不小心毁个容什么的,她可承受不住。 “教主是明眼人,有些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不过既然教主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想也不能让教主活着回去,方楼主,你说是吧?”陈清卿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无嗔的武功并不让她生惧,抬眼望向一边的方誉。 无嗔在西域雄踞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一出声就拂了他的面子,瞧那态势竟然想与方誉联合,不由得眯起眼睛,“从不杀人的陈清卿也想杀人吗?小孩子,还是别说大话的好,在老夫的面前,别想占得任何便宜!” 曾无艳听得一阵瑟缩,还是第一次从无嗔的嘴里听到他自称“老夫”,让她的额头不能抑制地冒出一条条惊悚的黑线来,极为注重保养的人,居然说“老夫”,等于变相地承认他的年龄,已经敏感地感觉他身上的杀意,死尸般腐臭的味道突然涌到她的鼻尖,令她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方誉。 他的周身被火光映得通亮,脸却藏在黑色的蒙面布之下,身形细瘦,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竟然是一双凤眼,如何极一样的凤眼,令她的全身似乎僵凝在一起,眼里染了些许疑惑之色,脑袋里混乱一片,甚至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满眼的红色火光布满她的眼睛,看不真切,到底谁又是谁? 谁是何极,谁又是方誉,那一双勾得她魂动的凤眼,究竟是谁的眼睛?夜里勾动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马蚤动起来的人又是谁? 方誉站在那边,凤眼若无若事地扫过无嗔身后那眼里掩不住震惊的曾无艳一眼,迅速地收回视线,“阎无赦身在何处?” 声音还是如机器一般僵硬没有任何的平仄,深夜里听在耳朵里跟来自地狱里的召唤没有什么两样,让茫然的曾无艳情不自禁地微颤了一下身子,夜风卷起她叛乱的发丝,令她觉得极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冷得她几乎站不住。 “回家了。”陈清卿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些落莫的意味,很快地,她就掩饰了过去,笑望着无嗔身后表现得有些不太正常的曾无艳,“方楼主,我想带走一个人,不知道你会不会伸援手,看在何帮主的面子上?” 曾无艳没有动,无嗔就在前面,她跑得再快,也敌不过他的一掌,身子绷直地站在原地,听到陈清卿的话,脑袋里已经跟蜘蛛一样打结,怎么也厘不出头绪,或许她不愿意厘清头绪? 被突然闪入脑袋里的想法给惊得心中不宁,她抬眼,从无嗔的身后望向笑眼盈盈的陈清卿,有一种人可以把性命相托,那么就是陈清卿,她忽然明白这一个事实,方誉或者无嗔,早已经不在眼里,她只要相信陈清卿便好,那样的气场,她终于明白,可以不顾一切地相信这个女人。 于是,她退后了两步,心里如明镜一般,对着无嗔的方向就跪了下来,“通通”一边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记比一记重,没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渗出血来,“师父,她是来接我的,请师父高抬贵手,徒儿不适合江湖,徒儿也不能适应江湖,师父所期望的徒儿,那不是徒儿,那行尸走肉。” 她已经豁出去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可以安然地逃离魔教,她不是无嗔可以任由他揉捏的泥娃娃,任凭他如何在魔教中看重于她,还是保留着离开魔教的一颗炙热的心,这心永远被希望的火种所燃烧,燃烧成熊熊大火,试图冲破一切的阻挠,放飞自己的翅膀。 “果然是我的好徒儿,第一次出门杀人,就碰到了方楼主,还留下了一条小命;第二次出门,又碰到了方楼主,还真是令人羡慕的缘份呢?你说是不是?方楼主?”无嗔不怒反笑,找不到一丝皱纹的脸已经是森冷一片,盯着她的目光简直就想把跪在地面的人活生生地吞入腹中,“陈清卿,你想从老夫的手里带走我神教的人,还得看老夫愿不愿意放人!” “师父?”她没有叫教主,只叫师父,心里有一个极为小心的阴暗愿望,希望无嗔看在这么多年她侍候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她一马,即使无嗔不愿意,她也不会失望,真让她轻松地离开魔教,那人还会是变态的无嗔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师父并不想带我回魔教的吧,我甚至还记得师父眼里的嫌弃意味,若不是江湖中遍传金刀刘家被黑衣楼的方誉灭了满门,而我又奇迹似地活了下来,师父您老人家肯定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的吧?” 她站了起来,胸有成竹地说道,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诡异的神色,似从地狱里归来的阿修罗,谁最挡她的道,杀无赦!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七章 “果然是老夫的好徒儿,将老夫的心思摸得挺透的。”无嗔似赞赏她的聪明与敏感,眼里的杀意已经蔓延全身,他可以当成玩意儿养在身边,可不能容许玩意儿长大后有自己的心思,“陈清卿,老夫到是领教你天机老人门下的武功……” 他掠身过去,身影蓄满了力量,竟不知为何,那身影竟然跌向悬崖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错愕的掉了下去,艳色的红袍划过一道惊绝的弧线,就那么摔了下去,令在场的人,都措不及防。 尤其是曾无艳,她本就是站在无嗔的身后,手已经伸入了衣袖里,随时打算拿出准备的毒药以防万一,万万料不到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悬崖边的风吹得她头发乱飞,僵硬的面容显得几分狰狞。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清卿已经摆出迎招的姿势,打算好好的活络一番筋骨,比起那些想一举成名的年轻一辈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与无嗔这样成名于江湖许久的过过招,但无嗔如鬼魅一般的人,居然就这样子跌若了悬崖里,令她完全一头雾水,怔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眼花吧?” 她的目光落向对面的曾无艳,被她脸上的狰狞且惊讶的样子给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戒慎的瞅了一眼传闻中才十岁就将金刀刘家满门都给诛灭的方誉,心中有几分诧诧然,再转回来望着曾无艳的视线就多了一些同情的色彩。 “你下毒?”她挤出话来,见曾无艳的手缩在衣袖里,常常见包听听出阴招,到是一下子往这方面想去,“你下的什么毒竟让收势都来不及,就这么跌入悬崖?”那药必不是普通的毒药吧,她对毒药还是有些抗拒的,武功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用毒药之于她来说不过是末流之技。 天龙帮山头的火还在熊熊燃烧,大有不将整座山头烧个干净绝不会罢休之势,通红的火光映了方誉通身,一身全黑的劲装将他细瘦的身子显露无遗,伸手将脸上的蒙面黑巾拿下,露出那一张令曾无艳绝对不会忘记的脸,狭长的凤眼盯着她,神情微冷。 曾无艳望着他,终于想起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青龙也算得是一流高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死在一个少年手下,即将是情动时分,警觉性必不会少,且死状极惨,若真是如何一般的骄傲少年,必定做不出掏心杀人之事,她以为是被吓坏了,竟没有深想。 她黯然,即使是心中知道了事实,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她生平最讨厌的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方誉还真是好手段,一边是夜里引得她马蚤动不已的杀手,另一边是引得她魂飞魄散的青涩少年,随时随地都流露出讨厌她的意味。 天差地别,她曾无艳到是何德何能,能让方誉这个黑衣楼主所看中,成为玩弄的对象?走了一个无嗔,来了一个方誉,她的人生还真是杯具呢!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试图淡定地走向陈清卿,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站在寒冷的夜风,吹的她浑身发冷,甚至心冷,冷得让她几乎站不住,还是回答着陈清卿的疑问,淡淡的说道:“没有,我还没有出手,想在无嗔身上下毒并不容易。” 她有那个念头,就在刚才,还没来得及出手,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岂料一场生死对决就这般轻易地消弭,令她错愕之于,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就像一场梦般,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变态的无嗔已经掉落悬崖,从此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这也是。”陈清卿点点头,觉得她讲得没有错,无嗔的武功,自是不弱的,甚至在江湖中难得有敌手,想要在他身上下毒,确实有些困难,“你跟我走,还是跟方楼主走?”她没有看方誉一眼,望着慢慢地走过来的女子,答应了的事,她便会做到,绝不会反悔。 含着厉色的目光冲曾无艳的脸上过来,她竟是觉得脸上刺疼无比,没有看他一眼,年轻的脸庞,还有那双似怒似嗔的凤眼,已经过眼云烟,似乎不能再让她的心起波澜,“我跟你走,陈清卿。” 她一字一字的说着,脚步朝着陈清卿的方向,坚定无比。 陈清卿抬头望着在火光中的天龙帮,脸色有些晦暗,灭了天龙帮的人,她自然不会放过,无嗔已经身入悬崖,李胜也已经身首异处,见方誉身形一动,就立即作出反应,拦身挡住曾无艳的身前,“方誉,何极在哪里?” 曾无艳仅仅觉得两道身影一晃,眼睛一眨,然后就看到陈清卿动作极快地挡在她的身前,厉声质问着方誉,想起还被大火肆虐的天龙帮,不由得眼里微暗,悄悄的退后两步,岂料,她这两步退的不是时候,正巧与陈清卿拉开了一点距离,被方誉觑了正着,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在手里,然后就夹在腋下,身影直窜入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下,几个纵身已经不见身影。 “何极早已经在黑衣楼里死了,你不用再找这么个人,天龙版的事,我黑衣楼自会认下来!” 身影已经不见,声音从夜空里传过来,清晰得没有一点儿杂音,令陈清卿追上去的欲望顷刻之间打了折扣,站在原地,望着肆虐的大火,心里一片黯然,圆月弯刀,失踪了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再引起觑宝之人,师兄,终究是棋差一招,没能保住天龙帮! 如果还能见到活着的曾无艳,那么,她就保她一世平安! 被夹在腋下,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曾无艳的脸被迎面而来的急风吹得生疼,一会儿就冻得通红,整个人不能动得一分,心里却暗暗地地将陈清卿那个见死不救的女人狠狠的骂了个够,居然没追过来救她!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一张口,冷风就往她的喉咙里灌,嗓子眼一下子冰冷,似有腥味涌上来,令她的话说得极为困难。 卷一快完结了,以后就是四年后了。 第五十八章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春风镇的春风客栈,已经成为春风镇的一景,容貌艳丽的老板娘曾无艳,还有面容勉强够得上清秀一词的春风客栈专用讨债人陈清卿,唔,当然别人一般都只知道她叫老陈,不知道她的真姓名。 “老陈,老板娘又开始伤春悲秋了。”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春风客栈里一片宁静,和煦的春风吹过,令人懒洋洋的,眼皮重重的,恨不得就睡死过去,岂料,柜台前的女子,湖水蓝的裙子,长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一支尾端缀着细流苏的银簪子,几缕发丝从耳畔落下,垂在纤细的勃间,隐隐的挡住微露的香肩,胸前如凝脂般的肌肤就那么落在温暖的阳光里,天生抚媚的脸,一举手,一抬足之间风情自然流露,勾魂的妖精也不过如是。 她以手支着下巴,艳色的唇瓣一张一开,吐露出诗句,如丝的眉眼含带着几分还几分哀怨的神色,仿佛真有那么个旧人曾经相约在黄昏的柳梢下,轻言相许,而那人早已经离去,不得寻访。 也有人曾垂涎过她的美色,经过老陈饱以一顿老拳后,就不敢再有想法,人讲的便是有自知之明,很多人都是很识相的,不敢惹老陈一下。 老陈趴在桌面上,懒洋洋地张开眼睛,没有看向曾无艳一眼,又缓缓地垂下眼皮,似乎对曾无艳的举动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她的身边还伴着一个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一脸的单纯,眼神清澈,环臂搂住她,听到有人说话,还拿眼不悦地瞪向说话的人,被身边的女子轻轻一拍拍后背,他眼里的不悦立即变成了高兴之色,把他那脑袋直往老陈的颈间钻去。 陈清卿倒是没推开他,就那么懒懒地趴在桌面,时间过得极快,都已经五年了,那一晚,她不知道曾无艳曾经与方誉达成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她就在天龙帮山脚下的小镇子;里见到了似被惊吓得失魂落魄的曾无艳,心里不是没有内疚的,没有追上去,却是她违了誓言,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将她带回了中原。 之后魔教被中原武林人士所灭,至于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攻入魔教,热爱心里是对曾无艳存疑的,并不认为她是一个会维护武林正义的人,也许是怕魔教会找她算账吧,先下手为强,她是晓得这个道理,所以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我明天回京了。”江湖风平浪静,她此次不过拉着阿清出来一会,家里的两个小子都丢给了师姐,如今师姐与公公两个人带着三个小子,必定把她与阿清给埋怨好一通,再不回去,恐怕是不行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让人去找我。” 曾无艳不再是那个在魔教小心翼翼的人,经过几年下来的保养,暗黄的脸色已经一扫而空,连她自己一摸都觉得娇嫩无比,似乎对老陈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阿清的身上,不由得想起记忆里的少年,已经活络开来的面部肌肉不能控制地轻颤了一下,“没事,你走吧,有事再找你。” 老陈都已经成亲了,而她这般如花般娇艳的容貌,竟然找不到可以相嫁的男人,心里要是说没有一点酸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几天,对老陈的脸色都称不上好看,仿佛老陈就是来吃白食的。 月上柳梢头,她可以相约的人会是谁?她都搞不清,毅然地一个人回来,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被发丝挡住的地方,一道已经看不清的伤痕,一串看得并不名贵的粉色珍珠项链圈住了伤痕,极险,她夺过他腰间的刀,横刀在这的脖子间。 也许,她对自己委实太狠,狠得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悸,在强势的方誉面前,她倔强地选择了引刀横脖,终是让她得逞一回,杀手,与一个杀手上演一场情事,不是她会选择的路,她残忍的做出了选择,多年后还能感觉到心被刺得生疼,记忆里的那一双凤眼总牵扯着她,不让她安宁。 她喜欢何极,惧怕方誉,喜欢何极,却还没到可托付终身的地步,甚至是危险到来,她第一个就会舍弃的便是何极;她怕方誉,又被他挑起了情潮,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所控制,万般不由她,她心有不甘! 方誉对她是什么感觉,她不清楚,但一个杀手,她实在不能相信一个杀手会有感情,即使是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还是不能相信杀手会有感情,他不是普通的杀手,黑衣楼的楼主,令江湖中人闻风色变,她心中亦会惊惧不已。 没有希望的未来,这是她之于自己对何极或者是方誉所下的结论,即使根本没有何极这个人,这世上只有一个方誉,坚定地选择将冰冷的刀锋横在自己的脖子间,那时候,她的双手都在颤抖,甚至都不小心划破自己的脖子,还好,那一刀划得不算重,不知道是不是方誉觉得她挺无趣,将她丢下,一个人走了,她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已经没有起来的力气。 “老板娘,这个包听听欠我们的银子已经有一百两了,前帐刚清,后账又来了。”掌柜的很头疼,对于包听听这样老是打白条的客人极是不喜欢,往常里都有老陈帮着要债,他算好账的时候,老陈早已经带着夫婿离开,他只得一脸为难地禀明老板娘,见老板娘眼里没有一点焦距,就知道老板娘已经魂飞九天外,不得已用了重声。 曾无艳被他的重声给惊了一下,连忙瞪他一眼,拍拍胸口,傲人的胸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轻颤,说不出来的诱人吗“作死啊,这么重,你想吓死我不成?”一把夺过掌柜手里账本,她拿过来翻了一下,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半年的收入几乎都成了包听听那没结的帐,一抬头望过去,老陈早已经遁走,不由得低咒出声,“跑的还真快!” “我去要债!”她坚定的说道,入了春风镇那么多年,没有出过春风镇一步,她伸伸懒腰,端的是粗鲁的动作,落在别人的眼里,自是一番引人冲动的景象,尤其是那个微露的小香肩,纤细如水蛇般的腰,无不让人深深地吸口气。 掌柜的是个将近五十的人,也是有些抵挡不住她的妩媚之态,为避免被人说是为老不尊,连忙跟做贼似的转开视线,想着回家可得找婆娘泄泄火,对她的话没有反对,这样子,客栈里的客人与小二都会正常些。 曾无艳没有出过春风镇,自是不知道老陈能保住她的范围只有春风镇,这一出春风镇,这一出春风镇,她就遇上了各大门派的年轻子弟,那些人对她露出垂涎之色,想将她先j后杀,美名其曰为武林除害。 她算是害吗? 唔,曾经是魔教左使,但她有杀了中原武林人士吗?有伤了人家一根汗毛?根本没有,她就是个小心翼翼地为保住自己小命的可怜人,不料,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倒是死死地抓住她过去的事,想置她于死地,好在江湖中一举成名。 夜很黑,夜很深,她跑得极为痛苦,没有轻功的她,被人如猫追老鼠搬戏弄着,她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所谓名门正派的嘴脸,她算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到如今才算是想起来老陈曾经对她说过,让她千万别处春风镇的话,但后悔已经来不及。 “快追!快追!妖女就在前面!” “李师兄,你往这边,我往那边,来个瓮中捉鳖,妖女的奶子极大,摸起来肯定极爽,不如我们双龙戏凤一回,如何?” “王师兄说的极是,到底是魔教的妖女,还没尝过滋味,这下子落到我们的手上,自然是得好好享受一下。” “……” 不堪入耳的话,清晰的传入曾无艳的耳里,她待得声音与脚步声几乎都听不见后,才险险地抱住树干,滑了下来,几天没换过衣服,一直被人追杀,她逃跑得几乎是慌不择路,身上的裙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式与颜色,脏污且破碎,勉强还能遮住她的身子。 她长叹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从魔教的手里逃出来,过了五年平静的生活,居然又碰到了追杀之事,什么要债的事,她已经不想了,就想着赶快回春风镇,只是那些人也不是没脑子的自然就防着她回春风镇躲起来,将她有意地逼得离春风镇越来越远,此时,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走了大半夜,她双腿已经酸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却又害怕得不敢停下来,黑暗中的亮光吸引她的视线,眼里瞬间一亮,不由得深深呼吸好几口,才鼓起勇气朝着亮光走过去。 驿站,属于朝廷的驿站,此时散发一股喜气,大院子停下一座喜气洋洋的轿子,布满了红色,轿前轿后的都是一身极喜气的红衣,将喜轿团团包围住。 媒婆模样的中年妇人,双颊刷的极红,就跟血色一般,右脸上还长着一个如豆大搬的黑痣,只见她脸上带着笑意,微向前将轿帘一掀开,突然地脸色大变,手里拿着从轿子里取出来的一封信,丰满的两颊不住地抖动着,“这、这、……” 一时间,她竟是说不出话来,眼里的喜色已经一干二净,只留下惊惧。 “我的天老爷——”半晌后,驿站里响起哀嚎声,将周边的林子都震动,已经入睡的鸟儿们都纷纷惊醒,在夜里盘旋。 第五十九章 “李大娘,有一个姑娘晕在外面……” 媒婆模样的人正是喜娘,从越家公子的房里出来,心里极为不平,又自知得罪不起越家,只得将满心的愤怒压在心底,闻言,不由得瞪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被她一瞪,话就几乎断在喉咙底,想到喜轿里空无一人,迟疑了一下,小跑到她的身边,往越家公子的房间里瞄了一眼,硬着头皮压低了声音:“大娘,她晕倒在后面,身上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瞧着极为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是越小姐?” 这么一说,到让喜娘起了心思,刚才那越家公子可是极不留情面,狠狠地斥责她一番,似乎要将新娘失踪的事全怪罪到她的身上,她做了喜娘几十年,还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此事若一张扬出去,谁还愿意请她做喜娘,好端端的姑娘送嫁路上失踪。 她已经把轿子里的信件拿给了越家公子,想到这件事,她不是不后悔的,思及越家公子看完信件后的难看脸色,几乎已经猜中了信件的内容,莫非是越家小姐与人私奔了不成?一个弱女子的,一个人出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听这话,她就让小丫头带她去了后面,小心翼翼地避开驿站里的驿卒,果然见到一个女子狼狈地趴在驿站后面,一动不动,身上的衣裙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碎得仅能遮住她的身子。 她低下身,亲自将那趴着的女子翻过来,在小丫头手里灯笼的照亮之下,落入她眼里的是一张妩媚的脸,即使闭着眼睛,还能轻易地瞧出她的五官长得极好的,令她心中一喜,立即有了一个坚定的主意,叫小丫头一起帮忙将昏过去的人扶了起来,还是避开驿卒的耳目。 “救、救我……” 女子的声音从干裂的唇瓣间溢出来。 喜娘做喜娘这行业已经有十几年,送嫁之事,做得极多,路上要是新娘子有什么不舒服,她还可以把脉看一下,这会儿,她按着陌生女子的腕间,没一会儿,就露出愉悦的笑意,令身边的小丫头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令所有送嫁的人都觉得惊讶的是那晚里从喜轿里突然失踪的新娘子竟然第二天一早就就在喜娘的搀扶下浑身虚软地进了喜轿,越家公子面色虽是不太好看,还是打起精神来送唯一的胞妹前往京城成亲。 八天后,喜轿已经深入京城,新郎迎到城门口,令京城百姓无不侧外相看,那可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利睿平,已经官拜翰林院大学士,当朝一品大员,两年前高中状元,是前首辅喻凌致大人的得意门生。他要娶的是江南越家的三小姐,越家乃是江南士族。 鲜衣怒马的利大人将新娘迎入利府,新娘子是被喜娘和小丫头两个人搀扶着走进府门的,观礼的众人看到新娘子明显脚步不稳,身形虚软,看上去要不是有喜娘与小丫头相扶,怕是会瘫软在地,不禁对利家的婚事觉得有些好奇。 难道是说这新娘子身子抱恙了不成? 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下,一对新人顺利地拜完堂 ,身形虚软的新娘子被喜娘与小丫头在利家仆妇的引领下扶入后堂。 自出了春风被追杀以来,曾无艳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中,只记得那夜里,跑到离灯火不远处,身子怎么也坚持不下来,软软地倒在驿站的后面,再也没有力气起来,隐约地记着自己被人给救起,换上了新娘的大红嫁衣,甚至是喂她吃饭喝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这些事都有印象,却总也清醒不过来。 耳中传来喜气十足的鼓乐声、贺喜声,听起来仿佛在耳边,又离她很远,似听不太真切,又仿佛又清晰,她知道自己刚才被人扶着做了什么事,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亲,她还活着,她为此庆幸! 房间里很静,感觉不到任何人的迹象,淡淡的丁香味花味,让人觉得很是安心凝神,她喜欢这个香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然后京城里特有的京味女子声音响起,“奴婢祝贺大人新婚之喜,祝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们都下去吧。”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这些声音令她打起了一些精神,耳畔间又响起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最终在她的身前停下,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利睿平看了一眼半靠在一叠锦被之上斜倚着床头的新娘子,狭长且漂亮的凤眼闪过一道冷光,伸手毫不迟疑地挑开红红的盖头。 红盖头飘落在她的身边,这一瞬间他的眼里柔和了起来,挨着床沿坐下,平淡的脸庞里露出失而复得的狂喜,伸出去的手在探到她的脸庞时,又跟触电似地缩了回来,竟是踌躇着不敢再碰她一下。 由喜娘一手勾勒出的完美妆容将她虚软的病态遮掩起来,没有露出一丝瑕疵,细长的柳眉,挺翘的鼻梁,唇形优美而红润,如刚成熟的红果,看着就让人有种想品尝的冲动,只可惜因为她闭着眼,遮盖住她长睫底下如丝的眉眼。 露出领口的纤细颈项,如凝脂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在大红色的嫁衣映衬下更显得娇嫩欲滴,大红的嫁衣掩不住她妙曼的身段,微微探出大红衣袖的指尖纤细而诱人,利睿平脱去了身上的喜服,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满足地发出喟叹之声,喜服下的腰身纤细得似乎不盈一握,身上透着独有的女子馨香,他情不自禁低头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吻,把玩着她的根根手指,爱不释手。 “娘子,一路过来定是疲倦了吧?”他将她头上的钗簪全都取了下来,乌黑而没有亮泽度的长发就放了下来,衬得她的人愈发显得娇弱无比,似风中颤栗的百合。 如情人般的呢喃落在她的耳边,她的神智极为清醒,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救她的人把她当成新娘子直接地送到新郎家里,还拜了堂,眼皮甚是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眼,整个人不由自主紧绷起来,试图逃脱面临的窘境。 然而她的手脚俱是无力,再迟钝的人也知道那可恶的喜娘对她下了药,让她浑身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做不了,任他为所欲为地脱下她身上的一件一件衣服。 “睡吧。”利睿平眼里难掩浓烈的火光,强自按耐住加重的呼吸声,扯了锦被盖住两人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极为温柔地低语道。 极度的不安中,曾无艳渐渐地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袭,沉入梦乡里。 |派派g910413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章 成亲后的第二天夜里,曾无艳总算是清醒过来,睁开明显轻松许多的眼皮,映入她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脑袋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嫁人了,被一个可恶的喜娘与那个逃嫁的新娘的兄弟下了药,送入了喜轿,李代桃僵地嫁人了。 “夫人,你醒了?” 床前站着一位面容秀丽的女子,见新夫人已经缓缓地睁开眼睛,不由得眼露惊喜之色,试图将她扶起来。 曾无艳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墨睫轻轻掀动,似蝴蝶在扇动美丽的翅膀般,全身上下带着一丝刚从睡梦里醒过来的慵懒之态,面色红润,随着秀丽的夫人相扶下,坐了起来,然后目光落向那秀丽女子,估计是丫环什么的,浅粉色的衣裙,发间带着样式简单的钗簪,神色带着一丝恭谨。 “这是哪里?”她坐了一会,心里已经掠过了无数个念头,拒绝那秀丽女子为自己着装,亲手拿过她手里青草绿的衣裙,迅速地穿上身,将脚塞入一双精致舒适的绣花鞋里,终于问出堵在心里的疑问。 她首先得知道这是哪里,离春风到底有多远,被人追杀的阴影深深地留在她的脑海里,令她觉得后怕不已,许是安逸太久的关系,她逃得如此狼狈,当然她得谢谢有人愿意救她,但这救命之恩,不值得她用婚姻来报答吧。 秀丽的女子名为春荷,被管家派来侍候大人的新婚夫人,夫人的妩媚容貌让她的眼里闪过一道惊艳之色,站在夫人的身边替她整理衣裙,听到夫人的问话,那声音几乎能软了她的骨头,“夫人,这是大人的府邸。”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心里有些好奇夫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夫人嫁过来自然是在大人的府里,还会是哪里别的地方吗? 曾无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到是挺烦躁的,将头发随意往脑后一拢,也懒得梳理一下,那纤纤玉手虚弱地抬起来贴着自己的额头,身子一颤,似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药性估计还没有全部散去,将那喜娘与那个新娘的兄弟狠狠地吧了一遍。 她这会儿看也不看身旁的春荷,直接地走出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门外只挂着灯笼,让她模糊地看了个大概,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出去。 “你,带我到大门口!”她经营春风客栈多年,早已经习惯指使别人,一手指向身后跟出来的春荷,理所当然地命令道,话里极其简单。 春荷心里有些疑问,夫人的容貌已经让她惊艳极了,明明听说那江南越家的小姐长相秀丽,不料竟这般妩媚,看在她的眼里,都有些诧异,更奇怪的是那送嫁的越家公子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京城,甚至连拜堂大礼都没有在场观礼,那喜娘更是过分,送夫人入了喜房后就追着越家公子走了。 她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得不见五指,暂时将心里的压下来,引领着夫人从廊了走过,昏暗的?br / 娘子,你别跑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9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9部分阅读 的灯笼光芒将她们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很静寂,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曾无艳没心思看周围的情况,心里想着得赶快地通知到老陈,那样她才能安全地回到春风镇,过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没去想昨晚睡在身边的男人,那只是一个符号,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走了一会,她发现自己身处的宅院似乎是挺大,昨晚意识不太清,根本没太注意到这点,如今绕了一会,还没有走到正门,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而且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地方挺大的,却觉得很是空旷,一路走过来,连丫环都没看见,比起春风镇里的富户来,都有些比不起。 “夫人是要去迎接大人吗?”春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惴惴不安,眼看着越来越接近大门口,轻轻地问出口。 “不。”曾无艳已经望见大门口,门的两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此时已经精力充沛,直接地冲向大门口,“我要出去。” 春荷还没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前的人影认了过去,飞快地冲向大门口,脚下迟疑了一会就慌乱地追上去,“夫人,外面天色很黑,还是奴婢陪着夫人一起出去吧。” 谁知,曾无艳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脚下未停,双臂拉开大门,脸宠里露出惊喜之色,直接地迈开腿欲出去。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娘子,这么晚还没有睡下,可是来迎接为夫的?” 她的脚停滞在那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身着紫蟒袍服,神色间留着一丝疲惫的神色,见她出来,那一双温和的凤眼里浮再出笑意,轻言浅笑。 “……”她着了魔般地盯着眼前狭长且漂亮的凤眼,一张水嫩的唇,像是离水的鱼儿般,红唇极为努力地张了又张,连试了好几次,才有办法发出声音。“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声,一双如丝的媚眼已经丝毫见不到妩媚的色彩,几欲喷火地瞪着身着官服的男子。 那利睿平,这座府邸的主人,也是曾无艳昨天里拜堂成亲的相公,他似乎半分未被她的怒吼所吓到,甚至对她目光里燃烧的烈焰都毫无所觉,轻轻地一躬身,行了书生之礼,嘴上道:“有劳娘子相迎,小生愧不敢当!” 他的旁边站在一身黑色的小厮,被初见面的夫人给吼得风中凌乱,手里的灯笼差点拿不住,心里对自家大人颇为同情,看来大人娶了一个美貌的悍妇入门。 “迎你的头!”曾无艳本生性格比较直,在魔教的那些年来,为了保命,她扭曲了自己的性格,春风镇的安逸生活又让她回复了本性,这时候看着那男人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的书生气,心中更是怒火滔天,根本没有多想,上前就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逼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你特么的快给我说!” “夫、夫人,这是大人,你们、昨、昨天成亲的。”春荷终于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以为是夫人不认得自家大人,将男子的身份说了出来,“夫人,你怎么能不认识大人?” 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大声的咆哮,令她的耳朵她几天都是嗡嗡作响。 “我特么的认识他才有鬼!我认识他这么个人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曾无艳激动万分,声音如平地响起的暴雷般。 暴喝声震动了左邻右舍,这左邻右舍都不是普通人,俱是朝中要员,将利府门口的暴喝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一章 曾无艳所不知的是她这么一吼,竟传出个悍妇的名号来,利睿平次日上朝,面对着同僚们的同情目光,却是不知为何,待明白过来,新婚妻子的悍名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令她颇为无语。 “娘子,我们回房吧。”利睿平被她的震天怒吼给惊得耳朵嗡嗡作响,露出无奈的一笑,让小厮与春荷都退下去,他自己则上前一步,伸手欲去牵她的手,被她给挥开,倒也不恼,反而是露出极为耐人寻味的笑意,“娘子,回房吧?” 随着这一句话,曾无艳后膝竟然奇迹似地一软,眼见着就要往前跪下,被他给轻易地伸臂揽住腰肢,还没待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味道令她心中一颤,曾无艳果断地伸脚就意图踢向他的小腿,却被他打横抱起,沉重的大门自她的眼前阖起,外面分明聚满了被她声音惊动的好事者,让她满腹怒意无处发泄,粉拳一使力,就朝着他的后背捶去。 一下下的,都不留任何的力气,把他当成石头块似地捶下去,受罪的是她自己的手,手背一下子红了起来,让她悻悻然地收回力气,不想白花。“你到底是谁?你个神经病,到处扮人好玩吗?” 就算那张脸她不认得,这双眼睛,她做梦也是忘不了,凤眼,这世间惟有他这么一双凤眼能勾到她心里的那根弦,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被人追杀,已经是够杯具的事,被人下药随随便便地嫁人,这回嫁的人不是别人,却是他! 更让她觉得气恼的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一个人,而他竟然娶妻,虽说那个,她当初是自己以死相逼,才让他放手,可一想到他成亲,还是打从心底里冒火,恨不得捶死他!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这话得从头说起。”利睿平淡淡说一句,白皙的面容早已经没有年少时的青涩,如今他摇身一变已经是当朝大学士,谁又会怀疑他曾经的身份是黑衣楼楼主方誉,被她的拳手给捶得不痛不痒,像是在给他捶肩一样,极是舒服。 从头说起? 她没有耐心地听他说话,一个劲儿地想从他的身上下来,“我才懒得听你说这些屁话,不我现在要回春风镇,你给通知一下老陈,让她来接我!”她后面的口气都有些强硬,兜兜转转好大一圈,又来到他的身边,这个上天,开得玩笑也忒大了吧。 “春风镇?你还要回春风镇?”他的好心情被她不太识趣的话给一下子搅拢了,索性地双脚离地,身形如闪电般地掠过入庭院,冲进新房里,将她往床里一扔,还没待她起身,整个人已经将她给压在床里,不让她动弹,“你还想回春风镇?嗯?” “你重死了!”她怒目瞪着他,双手从他的身下努力地挣脱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脸,“说!你到底是哪个?混蛋?”她的双腿狠狠地动起来,试图将他从身上掀翻下去。 “别动,等会你会动不了。”利睿平任由她揪住脸,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将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只是,就那么一句,得到一个良好的结局,她不敢挣扎,让他非常满意这个结果,“愿不愿意听?嗯?” 她连忙挥舞着拳头,试图摆脱他,气愤充满了整个脑袋。 利睿平握住那胡乱挥舞的拳头,看着她瞪大着眼睛,比先前害怕他的小老鼠般的神情,更让他胃口大动,再也忍不住,一手就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堵住她娇艳的红唇,送给她一记如狼似水虎般的恶吻,这么多年没见,早已经是按捺不住,昨夜里放过了她,今晚怎么还能够让她轻易地躲过去,野兽已经出闸,岂是一个小小的吻就能敷衍过去的? 舌尖开始巡视早已经属于他的娇艳领土,舔舔她娇艳欲滴的小嘴,向下游移,双手一用力,就撕开她的衣裙,让她如初生的婴儿一样光滑,舌尖滑过细腻的锁骨,轻啃了一下,惹来她不舒服的抗议声,还有竭力想从他的身子底下逃脱的扭动,都令他的冲动来得又愉又急,若不是顾忌着她的感觉,早就就地正法了事! 曾无艳这辈子是看的太多,真正上手的情事也就那么几回,还是来古代才发生的,且都是同一个人,在他极为老练的撩拔之下,根本不能自己,脑袋里已经被他的吻给引诱得不能自己,天生的妩媚脸庞在他的精心呵护之下漾开醉人的诱色。 他轻笑,修长的手指挑开绣着麒麟肚兜松松的细绳,玉似的娇||乳|瞬间弹跳出来,他赞叹着以嘴捕捉顶端娇颤的玫瑰,吸吮,双手也不闲着,将它们放肆地揉捏起各种他喜欢的形状,手里的极致弹性令他爱不释手。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呃……”她有些吃疼,试逃开他的力道,皱着眉头,脖子却是脱离她的意识,难耐地抬起,似迎向他给予的一切,胸部有一种怪怪的压力,火热全部都流向顶端敏感部位,那火热继续燃烧蔓延,一直延伸到小腹,一股酸涩、紧颤的感觉在小腹沉淀。 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身子仿佛自沉睡中醒来,那几次的感觉让她颤抖了起来,即使她不记得第一夜的情况到底是如何,身子却是牢牢地将他撩拔得她不能自己的滋味,冲上云端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啊……好疼!” 终于,利睿平占领了她的城堡,感觉她的僵硬,就伸手给予她温柔的爱抚,待她放松身子,才开始横冲直撞,再也忍耐不住地肆起来。 她居然还是处? 曾无艳刚明白这事,眼里才闪过一道清明之光,就立即被他的动作所引诱,沉入清欲的风暴里,如浪尖上飞舞的小舟,随着飞舞的浪花上下起落。 一夜缱蜷,再醒来时,他已经不在。 曾无艳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双手撑着脑袋试图从床里爬起身来,整个人都酸疼得厉害,身子一歪,就差点儿倒了下去,幸好春荷眼尖手快,早就上前将她给扶住,还在她的身后垫上枕头,让她可以舒适地靠在床里。 喔哦哦,好痛啊,私密的地方说不出的酸痛,还有全身的骨头,就像快散了似的。 她红了脸,忍不住低咒出声,心里窜起一个冲动,想将他的给掐成十块八块的,她居然还是处?以前根本就没有更进一步,令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锦被角,眼里阴沉一片,“他哪里去了?” 春荷被她阴沉的表情给吓得一惊,连忙回道:“大人去上朝了。” “上朝?”曾无艳再对这个时代不熟悉,也模模糊糊地知道只有京官才有这么一回事,蓦然间就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京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回。 “是的。”春荷心里有些疑问,这里自然是京城。 “这里离陈清卿的府邸有多少远?”请原谅她,她生平还没有进过京城,一想到老陈就在同个地方,她开始不淡定了,如丝的媚眼闪着晶亮的光彩,阴沉之色就淡了下去。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二章 春荷愣愣的,一脸疑惑地瞅着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听过“陈清卿”这个名字,犹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夫人,您说的是哪位?是男是女,是京城人士吗?” 曾无艳抿了抿唇,老陈自然是京城人士,而且人家还是长公主咧,老陈不愿意恢复身份,可京中的人不知道不这么个,那也太耻了吧。“你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她以为春荷只是在敷衍她,直接地问道。 “奴婢真的没有听说过。”春荷是真的不知道,她露出羞涩的笑容,似纯真的小姑娘般,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 面对着这么一双坦诚的眼睛,曾无艳即使心里有什么烦躁,也不好意思对这么个小姑娘发脾气,又不是她春风客栈里的人,随便地喝斥都可以,她沉吟了一下,“喻凌致与容若公主住在哪里?” 她记得老陈与阿清是跟那两位临到中年才复合的夫妻住一起的,听说过当年的事,唔,她曾经下过结论,还真有爱,阴谋下的爱情,多年的悲欢离合,真曲折,让她想起来就觉得蛋疼,非常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下了一个结论,一对闷马蚤的夫妻。 “夫人说的是前宰辅大人与公主?”春荷一脸的欢欣,眼里露出崇拜的色彩,“夫人您认识他们两位吗?就是隔壁,对了,夫人与大人成亲时他们可是来的。” “就是隔壁?”曾无艳连忙出门,这一动之下,酸疼的身子便起了抗议,她连忙扶住门框,心里将罪魁祸首给狠狠地骂了一遍,这个应该下地狱的男人,变着把戏来诳他,一会儿是黑衣楼,一会儿是天龙帮的二公子何极,现在又是什么要死的当官的,搞得她一头雾水,觉得好受一点后,她指着花园那尽头的墙,“那里就是?”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春荷的反应速度极快,连忙失住她,使劲地点点头,“是的,那里就是。” 曾无艳可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分钟,稍微地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这会儿她没有拒绝春荷的相扶,强自迈开双腿,绕过庭院里的花花草草,站在高高地墙脚下,试图伸手往墙头一试,离墙头还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春荷,你帮我爬过去吧。”她踮起脚,还是距离不够,就下了命令。 春荷奇怪地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图,看了看墙头,又看了看明显想从墙头就爬上去的架式,下意识地问出口,“夫人,您是要从这里爬过去吗?” 她不敢相信夫人会这个念头,江南越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爬墙? “干吗不?”她非常坦率地回道,跃跃欲试,用眼神示意春荷出手帮忙,想着那边就住着老陈,她心里极是亢奋,有了老陈,她还怕什么!“快来,等会我跳上去抓住墙头时,你就帮我把双腿使劲地往上送。” 春荷看着这个比自家土人还要高上许多的墙头,双瞅了瞅夫人的个子,脑袋里一片迷糊,指着那边通往外面的纜|乳|埽齑蕉硕胺蛉耍竺懦鋈ィ岣奖惆桑俊?br / “大门?”曾无艳如鹦鹉学舌般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艳丽的面容浮现出浓重的尴尬之色,她缩回手,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竟然短路这般地步,是不是被追杀给吓坏了,连走正门这回事都给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那好,走正门吧。” 她轻咳了一下,试图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这会儿,轮到春荷为难了,想到自家大人出门前留的话,她可不敢自作主张,“夫人,大人去上朝之前说了,让夫人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想去什么地方,大人说等他下朝回来,会带你一起出去。” 这话惹得曾无艳极为不高兴,媚眼儿一瞪过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春荷还是个小姑娘,被她一瞪,心里极是害怕,白了一张小脸,还是努力地重复了一次自家大人留下来的话,“夫人,大人去上朝之前说了,让夫人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想去什么地方,大人说等他下朝回来,会带你一起出去。” 她说得极快,根本用不着喘气似的,一下子把话都给重复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自家的夫人一眼。 曾无艳气极,绝对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敢对她说这样的话,似乎早就知道她有离开的打算,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让她出门,她到要看看这府里到底有谁敢拦她! 不过还真是没有人拦她,一直出了大门,都没有人相拦,让她走得极为顺利,就是身子还是有些酸疼,让她走得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府邸太大,让她走得很没有耐心,不由得心中诅咒起这个太大的地方。 “夫人,夫人……”春荷在后面追着她的脚步,小声地呼喊着,又不敢上前相阻,嘴里还矛盾地指明方向,“夫人,您慢点儿,慢点儿,是左边,是左边,不是右边……” 连忙转向左边,曾无艳的脚步停了下来,媚眼儿微微一眯,如猫儿一般,含笑地问道:“我现在出门,你家那位大人又会如何说法?” 春荷脚下一顿,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的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觉得她身为奴婢的活儿第一次严重地受到了挑战,讷讷地回道:“大人说如果夫人一定要出府的话,奴婢得跟着,大人还说夫人会去隔壁的。” 好好好! 曾无艳气结,如果那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留情地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直接地在他那张门面上落下几个印子,让他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陈清卿绝对没有想到隔壁利大人娶的人会是曾无艳,在京中除了几个人之外,很少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见门房那边传过来说什么利夫人的事,令她大吃一惊,居然是曾无艳,她已经收到包听听的消息,曾无艳出了春风镇,连忙派人去追她,哪里知道她竟来了京城,还嫁了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清卿让阿清先离开,这是两个女人的私事,男人不适合地场。 曾无艳看着阿清有些不高兴,反正她早已经看多了这种表情,阿清与老陈这一对,让她无话可说,跟孩子似的阿清竟然是当年黑衣楼的杀手阎无赦,真看不出来,果然是美丽的人都是危险的,这话是没有错的。 “阴差阳错呗。”她有些无奈地概括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然后双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理所当然地提出一个要求,“你送我回春风镇吧?” “少夫人,隔壁的利大人说来接利夫人回府。” 还没待陈清卿说些什么,外面的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身着官服的利睿平。 陈清卿站了起来,望着出现在面前的人,有些瞠目结舌,然后转动僵硬的脖子,惊愕地望着身边的曾无艳,“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是眼花了?”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三章 曾无艳也跟见了鬼似的盯着来人,娇艳的红唇微微颤了一下,回头与老陈惊愕的视线对了正着,然后耸了耸肩,一副她不知道情况的姿态,“你问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清卿到是有些看不懂这一切了,脑袋里浮起一个念头来,大声地喊道:“阿清,你给我出来,人跑哪里去了?” “娘?”伴随着一个柔柔软软的童音,抱着大儿子小焯的阿清出现,他一身的锦袍,衬得他极为精神,活脱脱一个贵公子,他的黑眸似不经意地掠过旁边身着官服的男子,刚走到她的身旁,怀里的小焯早已经调皮地窜起身,整个人都往老陈那边扑了过来,小小的嘴儿一张,亲亲呢呢地又唤了一声。“娘。” 曾无艳看着老陈将那小孩子抱了过去,瞧着她平日里随性的样子多了些母性的光彩,这一年来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她知道当年失踪的圆月弯刀早已经落入老陈的手里,更知道当年天龙帮被灭,里面还有内贼,就是华山派的屈无忌,真想不出来那人竟然是一直给她带路的阿来,那个见了她都会脸红的家伙,居然会是屈无忌。 但有一个事,梗在她心里多年,怎么也解不开,既然方誉扮成了何极,那么当年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天龙帮被灭,静静地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待那个李胜觉得一切尽在他手里松懈之时将他一举诛灭吗? 这个事梗在她心里许多年,没有解开的机会,如果是魔教的人全死在她的面前,她根本不会皱一下眉头,天龙帮的人,相处的时间极为短暂,还是让她深有感触。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她不看那身着官服的男子,极力地忽略他落在身上的火热视线;试图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眸光落向阿清,呃,不,应该叫喻前澈,那是人家的真名,见他从身后搂住老陈,老陈的怀里还抱着小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陈嘴里所说过的大儿子,还真是遗传了阿清的长相,小小的脸蛋粉粉嫩嫩,一双肥嘟嘟的小手使劲地捏住老陈的脸,似乎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咯咯直笑。 曾无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双手都痒痒的,极想去捏捏他可爱的小脸蛋,就上前一步,想要将他抱过来,也许是她眼里的意图太过明显,那小焯紧紧地攀住自个儿娘亲的脖子,不肯放开一下。 老陈到是笑了,拍拍小焯的背,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脸,“阿清,你给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你们黑衣楼的方誉吗?怎么又成了隔壁家的利睿平大人?还是公公的得意门生?”她笑眼盈地说道,眼里似乎带着一丝风暴,当年她在暗夜里救了据看来是被追杀的阿清,难道是有心人的设计? 她脑袋里转得飞快,四年前,她给曾无艳去要债回来的路上碰到被黑衣楼追杀的阿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给带了回来,这事曾无艳也是知道的,更何况那个所谓的隔壁的利睿平大人两年前高中状元,如今是官拜一品,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蹊跷,令她的声音不由得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阿清从身后搂住她,听完她的话,手臂间就缩紧了一些,璀亮的眼睛瞪向身着官服的男子,目光时瞬间有些不悦,面对着老陈着视线时,又乖巧地像个大猫,“我不知道啦,反正有人杀我,我就杀回去了!” 他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脑袋靠在陈清卿的肩头,理直气壮。 曾无艳不由得“噗嗤”笑出声,这一对的互动,老是让她觉得挺有爱的,老陈那样子的人物都让阿清给弄得没法子,老老实实地做人凄子,还生了两儿子,“老陈,你别有了丈夫与儿子,就不管我的事了呀?我还等着你送我春风镇呢!” 她斜眼一瞪身着官服的男子,媚眼里波光盈动,似会说话,却流露嗔怪的意味。 陈清卿的脸蛋被儿子小手给捏住,极是有耐心地拿开他肉乎乎的小手,不过这个举动似乎是惹恼了儿子,只见他的小嘴儿一瘪,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令她连忙凑过自己的脸去,奉上去让他捏,心中不由大叹,做个母亲真不容易。 “利大人,无艳是我罩的,她看样子不愿意跟你一块,不如让我送她回春风镇吧。”她试着开口,望着官服加身的方誉,不,是利睿平,明媚的阳光下,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何极,面当朝一品大员的利睿平。 谁知,利睿平并不在乎,上前两步就到曾无艳的身边,一把抓住欲往后退的人儿,狭长的凤眼瞅着她,“可以回春风镇呀,我陪娘子一起回去不就得了,何必要麻烦喻夫人?” 这一声“娘子”叫得曾无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窜了起来,试图挣脱他的手,凭着好这点微末的力气还真不是挣脱不开,只得悻悻然地站在原地,拿眼神不时地瞪向一旁的老陈,偏偏那女人好像没瞧见似的,一个劲儿地逗弄着她怀里的小焯。 她明明知道这现实的残忍,正如她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一样,即使她哭得再凌乱,再忧伤,也不会出现天使把她给带回去,面对着诡异的江湖,令她害怕的魔教,她迫不及待地选择了逃离,甚至选择了伤害自己的方式远离她,他之于她的是什么,一个不安定的未来。 曾无艳承认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不会为一个不知道希望的未来不顾一切地投入,黑衣楼的杀手,她知道没有人敢惹黑衣楼,跟在他的身边也许很安全,可难道她的终身得一直打着“黑衣楼楼主的女人”之标签吗?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的决定是坚决的,甚至没有半丝的犹豫,几年来,她常常后悔,甚至觉得脖子间早已经好透的伤处隐隐在作痛,如果真有时光倒流那一回事的话,还会这么选择。 可还是觉得难受,心里觉得极中难受发,他另娶他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那个新娘又没有失踪,那么嫁与他的人怎么是她曾无艳,还在她的面前口口声声地叫她“娘子”,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人是很奇怪的,明明知道是自己选择了离开他,他另娶他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心里怎么都觉得不痛快。 “我们拜了堂,你自然就是我的娘子。”利睿平的眸光滑过她欲凝结成寒冰状的娇艳面容,眼里的怒火将她整个人点得如六月的艳阳一般灿亮,晃过他的心头,令他早已经死寂了多少年的心活络了起来,手已经沿着她的手臂落至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里,“跟我回去,现在我不是黑衣楼楼主,你也不是魔教妖女,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光明正大?她的眼睛一闪,似乎被这四个字给吸引,目光下意识地游移起来,就是不肯面对他灼灼的视线,兀自嘴硬地顶回去一句:“我可不是你想娶的人,你要娶的不是江南越家的小姐?我算是个什么人?不过是冒句顶替的人,到时人家上门来,我还不得退位让贤,还不如识趣点儿,早点走就是了。” 她自己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都是讲出她心里的想法而已,却让一边的陈清卿觉得酸得牙要都凉凉的,撇去方誉先前黑衣楼主的身份不谈,他就是当朝最年轻的一品大员,人又长得好,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佳婿,她到是看出来曾无艳这女人在嘴硬,抱着儿子,与极有默契的阿清退到一边去。 “你把的话收回去!”还没待曾无艳将心里的压着的莫名火都给泄完,她的话到是惹得利睿平却是怎么也听下不去的,这口口声声地“走”字,让他眉头不由得皱起,面色一冷,连带着凤眸里都几欲射出吃人的光芒,将她狠狠地罩在视线之内,极为冷淡地对陈清卿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夫妻的事,还请外人不要插手!” 话音刚落,人已经挟带着曾无艳,几个纵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清卿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开始有些纠结,这到底是追还是不追?追?人家是夫妻,她好像算是多事;要是不追,曾无艳会不会怪她? 还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怀里的小焯已经用才长出没几天的牙齿咬向她脸颊,让她连忙收回注意力,好说歹说地才让闹脾气的小家伙放开她,这不,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又见到阿清有想修理一下小焯的意思,就连忙相拦,这不一来一往之间,将曾无艳的事也就丢到脑后去了,等想想来的时候早已经晚了,利睿平早已经带着曾无艳离开了京城。 且说,利睿平是带着曾无艳直接翻越了两家府邸相隔的围墙回府的,围墙下站着奋力打扫庭院的春荷,明显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整个人在呆愣状,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没走正门,直接从墙那边给过来。 曾无艳还是意图挣扎,她不是个可以任人随意摆布的人,还没待她的双腿落地,府里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让她的脸一下子刷白。 “这、这是、是真、是真的?”她出口的声音都有些不能控制地颤抖。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四章 江南越家送亲的队伍出了京城第二天,竟被人全数杀死,无一生还,当地的府衙深感此案重大,已经报备到刑部,此时消息已经传到了利府,让曾无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讨厌他们将她下药,把她当成新娘子直接地嫁了利府,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全部被人杀死。 如当头棒喝一般,曾无艳整个人懵在原地,一时半会之间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血腥的事,完全想不出来,为何他们被人杀死。 利睿平察觉到她的不安,自是揽她揽得紧了些,好看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似乎在深思此事是冲着他还是冲着她来,或者是冲着他们夫妻俩来,“你还记不记得路上追杀你的人是何门派?” 被他紧紧地揽住,自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莫名地令她有些平静下来,仔细地一想,那些个追杀她的人,不过就是江湖中欲杀她而一举成名的年轻一辈,他们没有特别的打扮,就跟普通的江湖人物一样,背着剑,她对各门派的武功又是不懂,哪里能从武功的套路看出来是哪门哪派,更何况当时,她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还想得到那许多。 “没有,我不认识,哪里知道他们是哪个门派的。”她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心中强烈的不安感,觉得这些人被杀肯定与她有关,犹豫地微仰起下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些人杀了他们?”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深深地攫住了她,让她身子一个颤抖,无力地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似乎能从他的身上攫取一些令人安定的因素,下意识地用双手揪住他的衣袖,紧紧地将他的衣袖揪得极皱而不自知,“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再一次重复地问道。 利睿平此时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最需要的是先将她安抚住,再去探听一下详细的情况,不然的话,他没有办法做出判断,“回房去,好好地睡一觉,我先出去一下,你别乱走,哪里也不要去。” 这会儿,曾无艳乖乖地答应下来,想尽快走的念头就暂时收了起来,如果那些人真冲着她而来,老陈就在隔壁,她到是不怕,心里到是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冲着她过来,那种感觉是女人的第六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隐隐约约的一种感觉,让她觉得心烦气躁。 “我还是去老陈那里。”她算是个什么人,就凭他叫她几声“娘子”,她真的成了他妻子了吗?根本不可能的事,他要娶的人根本不是她,她又何必占着人家的位置,真是笑话!这么一想,她到是一硬起心肠,将他给狠狠地推开,抬腿就欲外跑去,“这里可不是的地方,要睡也不能睡这里!” 她就不信了,老陈会放任她陷入这样的窘境里,不会伸以援手。 但是,下一秒,她却发现自己整个人不能动弹,不用想也知道是被点了|岤道,偏偏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会使用自己身上的内力,据老陈说,她身上的内力还不错,她跟着老陈学过什么运功的法门,练了几天,觉得烦躁,就没有继续练下去,有了老陈的保护,她可以来没有觉得练功什么是重要的。 现在她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早知道就练一点儿,被追杀的时候也不至于逃得那么狼狈,甚至还跑得太累,晕了过去,让人押入喜轿里嫁给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人家夫妻的,你怎么好打扰人?”利睿平挥手让春荷与管家都退了下去,打横地抱起脸色不太好看的人儿,那态势极为温柔,凤眼里更是溢满了深情,浓烈地落在她的脸上,低头迎着她被怒火点亮的眼睛,轻轻地将薄唇凑了过去,“这么多年了,还不够让你想明白的?何必要拿自己过不去?” 想不明白? 她全身上下都不能动,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竟涌起她内心的一阵马蚤动,面色一下子羞窘起来,仿佛挨了一巴掌似的,眼里的怒火几乎将她的整张脸都烧红起来,想得明白? 她想得明白才有鬼! 一直以为他还在黑衣楼里做他的黑衣楼主,难道要让她厚着脸皮去找那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黑衣楼,说她后悔了,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做得那么决绝?甚至以死相逼? (请登陆,更多章节尽在四月天原创网,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她没那个脸,做那样的事! 他到底是谁,连个真实的身份都不肯说出来,还让她一门心思地巴上去!简直是要笑掉她的大牙! “神经病,你脑袋里有毛病是吧?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谁呀,是方誉,是何极还是利睿平?”她毫不留情地将话刺了过去,那话里的尖刻意味流露无疑,如丝般的媚眼里火光四射,恨不得将他给烧死。 利睿平抱住她入房,对她的怒意视尔不见,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将她放在床里,还细心地替她脱下脚上的绣花鞋,随他的心意,替他除下外裙,动作似极为熟练,且拉过一床被子盖住她的身子,凤眼里冷光一闪,沉静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也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他的话里已经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特别是“别说我不爱听的话”这几个字,让她瞪大的眸瞬间缩了一下,眼里的火光灭了许多。 曾无艳不得不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懊恼,被他一记含着冷意的眸光就吓得软将下来,悻悻地躺在床里,自顾自地闭上双眼,不想再看他一眼,心里打算着等身上的|岤道一解开,就去找老陈,反正老陈总得管她的安全。 “真是一件极好的事。”利睿平容忍她的脾气,额头与她的额头相贴,轻轻地开口细诉着一件事,“早在一个月前,我已经收到越家小姐不能嫁与我的一封信,本来等着空轿子到京城,想不到入了京城,竟从喜较里出来一位没有逃婚的新娘……” 说到这里,他的话停顿了下来,满意地见到她好奇地瞪大眼睛,眼波流动,好不动人,凤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将冷意全部掩盖,像个最真诚的丈夫。 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握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事,新娘逃婚的事,他居然早已经知道,还真是阴差阳错,让她这么嫁给了他,还真是…… 让她很无语。 “揭开你的红盖头,还真是让我吓一跳呢,居然是你,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四年前,你执意不跟我走,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我怎么能够让你再一次离开?你说是吧,我的娘子?” 派派30241709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六十五章 曾无艳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完全不能理解古代人的想法,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位,一直让她如陷入云里雾里一般,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初时,她刚穿越过来,就被小小的他给差点儿吓坏,后来就是千万天龙帮,让她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对她抱着什么样的意图,她哪里敢豁出去不顾一起地跟他走。 “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她觉得头疼,索性干脆地问出口,视线却是躲避着他,不肯与他相对,怕自己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疯狂地迷了上去,什么都不顾了。“别告诉我,你早就喜欢我,当年在春风镇,你杀了金刀刘家满门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 她知道他比自己年纪小,小伤那么个四岁绝对有的,身为现代人,她并没有年龄是个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是在古代,女人年纪大一点也没有什么事,完全没有必要在年龄的问题上纠结许多。 那时候他才几岁,古代的孩子有那么早熟吗?更何况当时乌漆墨黑,他都看不清她,说什么喜欢、一见钟情的话都是些狗屁玩意儿。她忍不住地心里骂了句脏话。 “那怎么可能!”利睿平忍不住轻笑出声 ,声音极为好听,似清脆的珠子落在玻璃瓶子力,那时候,他才十岁,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倒是杀人最多的任务,至今他还能闻到手间已经淡不去的血腥味,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奇迹 地活了过来,做出令他觉得奇怪的动作,他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从她的衣着,就是魔教中人,没想到居然会让他给吓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放了她一马。 他抬起头来,觉得她脑袋瓜子力藏着的想法挺令人玩味的,伸手替她捻好被角,“我后来跟着你,看着你被无嗔带回魔教,原以为不过是小小的插曲,到是没想到几年以后居然还能碰到,你呀,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的手痒痒的。” 手痒痒? 娘子,你别跑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10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0部分阅读 曾无艳几乎吐血,没有想到刚开始他逗弄她,就因为这个原因,还把她给吓得半死,仅仅因为他的这个恶趣味?妩媚的眼睛瞬间充满厉色,她恨恨地瞪着他的脸,恨不得在他精致得如画出来的脸庞 上烧出两个洞来,一泄这么多年来藏在心头的郁闷之气。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那几夜里,简直把她给吓得魂不附体,又为自己的身子被他轻易地挑起马蚤动而感到万分的羞愧,那么矛盾的心情,在看到何极的时候,被他的凤眼勾得失了魂似的,她没有全情投入,还是觉得受到了欺骗! “好好地睡吧。”利睿平温柔地阖上她的眼皮,手里的动作很轻,轻得让人享受这种温柔,“你不是魔教妖女,而我也已经不是黑衣楼主,这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嘛?” 说得她都有些心动了,曾无艳心想,落入耳里德脚步越来越轻,敏锐地感觉那人已经出了内室,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的缘故,分明深切地觉得那人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不再是那种若有似无,甚至是一味地逗弄她,反而是很真诚,仿佛他们真是一对夫妻。 想着想着,困意袭卷了过来,将她往梦乡里带进去,深深地沉睡到午夜。 曾无艳是被吵醒的,听见春荷急切的声音,似乎是想将一些人给拦住,不过听声音,春荷已经快哭出来,她连忙起身,套好外裙穿上柔软的绣花鞋,就走出房门,却是看到被春荷拦住的人既然是几个捕快,这令她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春荷?”她打了哈欠 ,两只手都捂着嘴巴,妩媚双眼惺忪的睡衣而蒙上一层慵懒之色,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有些自然弧度,垂在背后,凌乱又不失风情,“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春荷闻言,连忙起身 ,见到自家夫人已经从房里出来,看样子似乎是被吵醒的,面色立即一变,有些进退不得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这些闯进来的捕快 ,而且是是六扇门的捕快。 “这就是利夫人的新婚夫人?江南越家的小姐?” 还没待她有什么好主意,不让这些人打扰到自家的夫人,那为首的捕快,已经比她早一步向后面的夫人问道,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向还未恢复的大人交待。 大人出门的时候,曾经叮嘱于她,不要让任何打扰到夫人,这会儿,她一点儿都没有做到,心里很是不安,十指更是局促地纠缠成麻花状。 “我是,你们有事?”曾无艳没有否认,直接地应道,她不是没有眼力界的人,一下子就瞧出来这几个不是普通的捕快,那是六扇门的捕快,“我家相公不在,你们是找我有事?” “利夫人,我们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那为首的人说话还算是客气,一见正主儿已经出来,也不再与一个小丫鬟置气抬眼望向房门口的女子,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是让她与生俱来的妩媚之意给迷得差点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由得轻咳了一下 ,“请问利夫人的娘家可与人有仇?” 曾无艳再迟钝,这会儿也到底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抵是捕快已经介入调查了,这是来问她一些事,她顶着越家的名儿,自然很“真诚”地回答道:“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我越家乃是江南士族,向来是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有仇人,甚至与人结仇?” 她停顿了一下,疑惑地望向捕快他们,“几位公爷,为何要问此事,难道是我娘家出事了?” 她的眸光瞬间染上焦急之色神情变换得极快,令还有没调式过来的春荷面露惊异之色,却是静静地待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去插嘴。 那为首的捕快见她一脸不知事的表情,望向她的目光不由得满是同情与怜悯,轻咳了一下,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迟疑了一下,才向她说出事来,“令兄与送亲的队伍一行人全部让人杀了” 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那女人已经扑倒下,幸好她身边的丫头挺实机灵,不让她摔落。吃力地扶住她,试图她扶往房里。 捕快们这会儿没有再多花,此次前来不过是循例问一下 ,就此告退,一行人来得挺快,走得也挺快。 “夫人,你还好不 ?”春荷扶着她入内室,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吃一点心?” 第六十六章 自她被吵醒后,轻易地就能动弹,就知道|岤道已经给解开了,算他知趣。 明知道那几个捕快只是来了解一下详情,曾无艳还是觉得不安,从内室 里坐不下去,心里烦成一片,站在庭院里,没有焦距的视线掠过面前的春荷,不着边际地落向远处的墙头,一墙之隔就是老陈的家。 仿佛是与她的想法相对应似的,正当她抬起头来,那边的墙头就窜起一个身影,悠闲地坐在那里,手里剥着坚果儿,背上还背着背着一个比小焯更小的孩子,无一例外地能从轮廓里看出来与阿清极像,她正在猜测那个孩子是不是她没有见过的小儿子,那个身影已经开口了。 “曾无艳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嫁到这里来的?别告诉我,你又被他给设计了?”那边的正式陈清流卿,背上的是她的小儿子,还没有断奶,大的已经让阿清哄睡了,小的到是醒来了,她没得办法,只得背上,不然小家伙哭闹起来,可有得头疼的。 “设计?你想太多了吧,他也是很惊讶的好吧。”曾无艳不由得嗤笑出声,笑完之后,她到是正色起来,“包听听如今在哪里,能不能替我 联络到她的人?” 老陈手一抿,放了点内力,手里坚果的硬壳就乖乖了裂开来,让她轻轻地取出果肉嚼动着 ,一会儿,吃完一个后,她丢开手里的果壳,抬头瞅着墙头下的女人,惺忪睡意尤在,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的姿态,整个人愈发地娇艳,初时那个人脸色暗黄的女子,还真的已经是多年前的陌生记忆了。 “你想包听听?”陈清卿有些迟疑,整个人站了起来,高高地站在墙头,身子却是稳稳当当,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人儿,然后说 出令她失望的消息来,“包听听有孕了?她自传出你被追杀的消息给我后,就已经找地方安胎了,恐怕没等到孩子安然生下来,你都见不到她。” 唯一的希望,这会儿派不上用场,让曾无艳的面色不太好看,这家伙老是想用的时候怎么就找不到人,她此次春风镇就是为了我这个时常欠债的家伙要债,债没有要到,她沾了一身腥,隐隐地觉得这一身腥似乎有洗不去,甚至会越来越浓烈的感觉。 “她有孕了?”她还是为听到这个消息而高兴,这么多年下来,包听听过得着实 不易。为了那个泰若凌东奔西走的,“算是安定下来了?” 她不喜欢泰若凌那个男人,可包听听她自己愿意,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听到这个好消息,大约是包听听能够得偿所愿了,这到是挺好的。 “嗯。”陈清卿沉吟了一下,建议道,“我刚才进宫一趟,你家的利睿平,这名字是挺拗口的,他是那个人给招揽进朝的,原来就叫利睿平,话说这利家还是本朝的大家族,只是后来没落了,而且他又不搞黑衣楼了,你嫁给他,还是挺好的。” 她对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曾无艳自然领会她的意思,让身边伴着的春荷先退下去,有些事,别人还是不要听的好。 当今的皇帝陛下那是她的堂弟,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就算是亲姐弟的关系也是必不上的,她嘴里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她本想去问问喻凌致的那个她的公公,可惜他与师姐都出门去了,两个人带着他们的小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不到人影,她只得入宫去问,得到的消息是黑衣楼已经全部归 朝廷所有,利睿平名义上是一品大学士,却是统领着这些人,暗地里护着皇城的安全。 听到陈清卿不由得低笑出声,怎么都觉得这事儿太过于新鲜,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成了护皇城安全的暗卫,还有杀手头子成了高中状元的大学士,她对此表示很有压力。 听完这事的曾无艳更加表示鸭梨巨大,万万是想不到有这一段事,瞪大如天生媚意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娇艳的面容像是被雷给轰了一般,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她努力地动了一下嘴唇 ,困难地挤出话来,“这个转变得会不会太戏剧化了一点儿?杀手头子与当朝大学士?”她使劲地将一身黑衣杀气凛凛的方誉、还有那个傲娇的对她不假辞色的少年何极、再与如今的利大人,除了一张脸,她确实找不出这三个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事实摆在哪里,他们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 “你能接受就行。”陈清卿淡淡 地丢了一句话,背后的小儿子似乎动弹的迹象,她连忙伸手往后护住小儿子,眸光瞥见她丢过来的厉眼,连忙改了口,讨好地问道,“打算几时回春风镇,是等杀送亲队伍的凶手抓到之后,还是现在就回去?” 曾无艳瞪着老陈,只到改口,才算是满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就站在墙角下,抬头吃力地望着上面稳定如山的人,“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可我这些年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又不像那些追杀我的人做的。” “你在这里自己费脑脑筋想有什么用!”陈清卿可看不惯她这样子磨磨唧唧的,直接地从墙头一跃而下,身后的小儿子,竟是纹丝不动,她身形飘逸。落地声音几乎没有,“我带你去六扇们问问,那里我有几个熟人,说不定可以得到些什么消息。” 熟人? 明知道她所说的熟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可能是六扇们里的高官,曾无艳还是决定跟她走一回,在回春风镇之前,至少得搞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越家的人,居然将送亲的队伍杀得一个也不留,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而给她一个警告吗? “你先别担心,可能只是遇到强盗也说不定。” 一路走过去,见身边的人似乎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再加上周边的人落在她身上的惊艳的目光,让陈清卿不得不伸手拉了一下她,试图让她振作些,嘴上就开始安抚她。 “也许”说不定真是强盗。 曾无艳一手捂住额头,脚下走快了些,话到一半,倏地咽了回去,梗在喉咙底里,大太阳底脸色竟一下子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惯常带着几丝媚意眼睛更是充满了惊惧的颜色 第六十七章 听她的声音突然地断了尾,陈清卿诧异地回过头,却见她一张脸惨白,一脸惊惧地望着远处,连忙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是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走回去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走,“你怎么了,见鬼似的?” “见鬼?”曾无艳似乎无意识地重复着她的话,眼睛直勾勾地向着前面,眼前清明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是,她刚才明明是看见有什么人飞过去,身形极为飘忽,与老陈飘逸的轻功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诡异的身形,似狠狠地揪住她的脖子,令她呼吸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身边的声音都似乎来自天外,离她极远极远。 见她不对劲,陈清卿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变脸。,往日里习惯了她耍小聪明的样子 ,还有摆起老板娘的泼辣样子,万万没有见过她害怕的样子,正巧,此时,她背上的小儿子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她一手连忙拖住他的小屁屁,另一手扯扯曾无艳的手臂,“哎,曾无艳,你魔怔了?” 被她这么一扯,愣住的人终于开始回过神来,眼神还是有些直,慢慢地缓过来,双手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老陈,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她的话说的很慢,慢得陈清卿几乎没有耐心听下去,背后的小浙已经撒欢了开来,肥嘟嘟白嫩嫩的手臂儿攀住她的脖子,红嫩嫩的小嘴吐出大大的泡泡来,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好似被他们给吸引,一个劲儿地瞅着,包住的双腿开始不安分地乱蹬。 “看到谁了呀,值得你这么惊惧的样子?”她不阻止小浙乱动,就是护着他,不要掉下来,一问之下,没有反应,不由得加重了声音,“到底是怎么了,你到是说呀! 她的声音挺重的,引起路人的目光,许多人的目光都直接地掠过她,落向那妩媚的女子身上,不约而同地露出谴责的意味,怎么忍心对这样子的美人这么大的声音。 陈清卿被那些目光给弄得不耐烦,一个利眼就扫了过去,路人被她杀气腾腾的目光给吓到,连忙个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曾无艳倒是被她的声音给惊回了魂,心狂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四下里一望,双手更是揪紧老陈的衣袖,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老陈,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看到有人掠过去了?” “没有。”陈清卿很肯定地回答,见她的脸色更是难看,连忙补上一句,“我是说我没有注意到,你看到谁了?让你这么害怕?” “可能是我看花了眼。”这会儿,曾无艳到是冷静了下来,使劲地摇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都是已经全死的人了吗,都是让那个越家送亲队伍的人全死的事给惹得她都有些多疑了。 “希望是你看花了眼。”被小儿子小浙的口水给弄湿了脖子,她连忙拿出绢帕先替小浙擦去嘴边的口水,又替自己擦了擦脖子,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一直走到一个挺偏僻的地方。“这里就是六扇了,要不要进去问问?” 极为普通的府衙,看外墙已经是年代久远,外面大门上的三个“六扇门”大字已经在岁月的侵袭下变得模糊不清,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捕快,腰间挂着剑,见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上来,就伸手相拦。 “还请两位留步,此乃 六扇门重地,闲人免入。”那人说得一板一眼,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身形魁梧地挡住他们的去处,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 曾无艳跟在陈清卿的身后,伸手逗弄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一点都不怕生的盯着她看,乌溜溜的小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瞬不瞬的,歪着小脑袋,肥嘟嘟的小手臂正试图从他娘的脖子间松开,扑到她的身上。 这么个小孩子,让她的心都软了,老陈这么个样子,居然都这么两个可爱的孩子,真是让她心痒痒的,恨不得拐带一个回去,脑袋莫名地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她与那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迎向小家伙瞠大的黑眼睛,尴尬地露出笑脸来,下意识地挺直腰,仰起头,右手插在腰间,整个人丛老陈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把拿过去老陈拿出来的金色令牌,泼辣地横到捕快的面前,“这位公爷,你可得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 那捕快自然是认得这个东西,皇帝陛下钦赐的令牌,连忙将人防了进去,态度极为恭谨,甚至都不曾看过妩媚气息甚浓的曾无艳一眼,还细心地吩咐门内的捕快,让他好好地守住大门,自己则带着她们两大一小的三人走入六扇门。 一进去里面,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里面很是清爽,并不像一般的府衙,六扇门只负责破案,并不审案,通常她们经手过的案子最后还是会交到刑部的手里,如果出现大案,刑部会先判断是否是江湖人所为,若是江湖人所为。那么久让六扇门全权负责。 六扇门的主薄自然是认得陈清卿,就是不认识这个人,也会认得这张脸,与当年的长公主几乎是一模一样,连忙恭谨地从案后出来相迎,见到跟随在她后面的艳丽女子,眼里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地掩饰起来,小心地给陈清卿请按。 陈清卿早已经不太习惯就这些虚礼,连忙让她起来,直地问道,“大人可知,那越家送亲的人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她一问出,曾无艳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泛红却 还是紧紧地绞在一起,不肯松开十指,刚才摆出来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眼睛盯着主薄。 那主薄已经是一大年纪,花白的胡子,眼神透着精锐,听着陈清卿问起,却是有些迟疑目光落向那个陌生的艳丽的女子,“下午下官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利大人的夫人长相极为艳丽,不知是不是就是这位夫人?” 曾无艳没料到这个人没有回答老陈的问题,反而问她的身份来,面对着如刀剑一般的审视的目光,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畏缩之色,大大方方地站到他的面前,“利大人正是民女的相公,主薄大人的眼光如炬呀。” “娘子,你怎么来此地?”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不和谐声音自左侧传来,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如玉的面容,凤眼里含着深邃的令她琢磨不清的光芒,那人正身侧几个捕快之间,笑意盎然地向她走过来。 第六十八章 利睿平很年轻,在饱经风霜的捕快中间,愈发觉得他的出众,凤眸儿那么一弯,满是纵容的笑意,脚步轻缓地走向曾无艳,极是轻柔地问了一句。 可被问的人极是不乐意地让陈清卿让开一边去,那手一把就指到他的面前,另一手插着自己的腰,一副茶壶的姿态,“你问我?我到是要问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杀人放手了?” 这话一出,全场都是一片静默,甚至所有人手中的活儿都停了下来,愣愣地望着正中央的女子,那女子天生的妩媚,无须摆出任何姿态,就能轻易地勾动人的三魂七魄,即使那一副茶壶装的样子,更是透着一股如火般的艳色。 然而,此时的陈清卿退后了两步,装作不认识面前的女人似的,往角落里躲了过去,她背上的小浙倒是好奇地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试图站起来,盯着那个大茶壶般的女人。 捊了捊已经花白的胡子,六扇门的主簿不慌不忙地向利睿平行礼,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向那个妩媚艳丽的女子,心中暗忖:江南越家乃是士族,有可能养出这般泼辣的小姐? 利睿平轻轻地拿下指向自己面门的纤手,自是察觉她手上的茧子,那手稍稍地停顿了一下,既而上前一步,与她面对面,如玉般的面容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反而是见她上前来,露出的惊喜。“出府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来六扇门看一下,你哥与送亲的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曾无艳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透露出来的警告意思,此时,她的身份不适合当众拆穿开来,也许有人会以为是她杀了送亲的人,自己冒充新娘嫁给眼前的人。 立即脸色一变,红润的双颊跟霜打了一般似的,没有任何色彩,长袖掩面,她如丝的眉眼那么轻轻地一掀动长长的眼睫毛,竟是从眼睫间渗出湿意,艳红的双唇,早已经让他掩面之时擦去诱人的胭脂,露出极浅的颜色,唇瓣微微一颤,悲怆的吐露出两个悲怆的字眼来:“哥哥——” 配合她的声音,身形已经晃了晃,一头栽向前面,利睿平在她的面前,正好将抱个满怀,轻声且焦急地唤道:“娘子?娘子?……” 那神情,那动作,简直是完美无瑕,活生生地一幕妻子晕倒,丈夫心急的画面,落在陈清卿的眼里,她下意识地往外面退去,心里不由得腹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曾无艳此时没有听到老陈的心声,估计她要是老陈肚子里的蛔虫,听到这番话,还不闹个天翻地覆的,她没有听见,所以很安分地倒在利睿平的臂弯里,任由他抱了个满怀,眼皮遮住眼睛,扮成听到亲兄长的死讯,一时承受不了便晕厥了过去的虚弱样子,一扫先前茶壶状的气势。 主簿看着离去的夫妻,似有所思的样子。 陈清卿跟在她们的后面,背后的小浙忽然哭出了声,她知道小儿子饿了,连忙运气轻功,如飞鸟般地掠过屋顶,瞬间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等得曾无艳被抱入轿子里,她忙不迭地将利睿平推开,整个人往轿子里的最里侧滚了过去,离他远远的,戒备地盯着他试图伸过来的手臂,拿手就狠狠地挥了过去。“你别过来,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利睿平的动作极快,迅速地缩了回来,让她狠狠挥过来的手落了空,眉眼间全是笑意,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下午你睡着时,我 把你的|岤道给解开了,睡的还算好不?” 一听得此言,她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惊色,整个人都几乎躲在角落里,没有动弹一下,就那么坐在那里,似乎是想起来被他点住|岤道不能动弹的狼狈样子,不过,没一会儿,她似乎有了精神,坐直身子,眼睛直瞪着他,一副高傲的样子,“你小样,还敢吓我,陈清卿就在后面,你最好想想她会不会出手!” 利睿平一愣,随即失笑出声,那笑声一点都知道含蓄为何物,大赤赤地笑出声来,声音从马车里穿了出去,浑厚而充满了趣意。 被他这么一笑,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惴惴不安,万分警戒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突然地扑将过来,双臂环抱在胸前,此时的她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令她可观的胸围显得更为波澜起伏。 “娘子,陈清卿她的儿子好像是饿了,背着儿子已经走了。”利睿平极为好心地提醒她道,伸手抓住她的双脚,不顾她乱踢,手里一个使力,就轻易地将她拉了起来,如他所愿地跌入他的怀里,“怎么总想着别人呢,你的相公在这里,你干吗依靠别人去?”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让曾无艳心中藏了多年的火药味瞬间窜了起来,直接地将脑袋撞向他的胸膛,狠狠地撞过去,一点都不留力气。 利睿平闷哼一声,双臂还是紧紧地围住她的纤腰,不肯放开一分,那手劲重的她根本挣脱不开来,面对不听话的人,他有的是办法,只是那些个血腥的办法,可不能用在她的身上,几年的等待,终于离她最近,他怎么可能去伤害她!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依靠你,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她忿忿地大声嚷嚷,对着他的耳朵,恨不得将他的耳朵给吼聋才算是泄忿,“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是,你可以过得很好,开了一家一年才赚几百两银子的客栈,却确实是过得不错的。”利睿平的神色淡然,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紧紧地拥住她,声音极轻,“那是在春风镇,有陈清卿的名声罩着你,你出了春风镇,到处让人追杀?” 这话落在曾无艳的耳里,简直就是戳在她的胸口,让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残忍的事实,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她不能跟那些穿越文中的女主一样混得风生水起,就连一家客栈开起来也是力不从心,若非有陈清卿帮衬着,连家客栈也是无以为继的。 可是她就是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服软,一点都不想,无疑实在告诉她几年前自己以死相逼让人啊放自己走的事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不想接受这个,索性地仰起头,张开嘴巴欲争辩。 孰料—— 利睿平低下了头,将她半开的诱人唇瓣给含入嘴里。 第六十九章 就像一块磁铁,曾无艳只能这么形容,一下子就跌了进去,云里雾里的,不知身在何处,身子敏感的紧,不知不觉得就软将下来,如一滩泥般地倒向他的怀里。 可她的性子早已经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魔教行事大胆的意味,被他那般拥在怀里,倒是觉得分外地不服,索性将虚软下来的身子,将他压倒在轿子里,跨坐在他的腰腹间。到是清晰地感觉臂下抵着自己的灼热物事,那热度,几乎将她的俏臂瓣儿给烧灼起来,她到底是见过别人行事的极欢场面,自己做起来总是缚手缚脚的,怎么都觉得双手无力,不敢探入他的胸口,不由得羞恼起来,大大的妩媚双眼就那么瞪了他一下。 他本来被吻得迷醉,又不甘心这般被人轻易地哄了过去,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想给他但颜色看看,谁知道,手脚没处放的竟是她自己。 那一瞪,含嗔带怒,惹得利睿平不怒反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巴不得将自己交到她的手里,让她摆弄着,可惜有人是个不中用的,外强中干。还没有开始弄起来,就已经是鸣金收兵了,他自然是不许的,耳边听着外面经过的车轮子从青石路面滑过的轱辘滚滚声,翻身将她压在身底之下,伏首在她的香肩,鼻间尽是她的清清幽香,张开唇瓣,一口就啃啮了过去,柔软的肌肤落在唇里,一时间心火旺盛的难以自持。 曾无艳被咬的吃疼,欲摆动着臻首,躲避他霸道的举动,他早就是料到她的动作,双手将她的脑袋儿轻柔且坚定地捧住,不让她乱动开去,一个劲儿地在她的颈间落下密密麻麻的深吻,尤是不满足地将唇瓣下移,一把将她胸前的衣襟扯开,便深深地埋头进去,那感觉,真是温如玉腻如膏,清清的幽香刺激得他如凶狠的兽般。 她试图摆脱从身体里泛出来的马蚤动,那一股股的马蚤动,令她柔软的身子如没骨了般地瘫软在轿子里,双腿不由自主的勾住他那劲实的腰身,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没有沾染任何的风尘,一如记忆里那个对她不假辞色的少年,凤眼儿一眯,让她神魂颠倒,竟不知身在何处,又是颠簸在何处。 利睿平见她此番模样,心中更是多了怜爱之意,探手入的裙里,没一下地就探了上去。 曾无艳此时捞回一把清明的神智,像下意识地便摇头推拒,只听他低声不住地耳边诱哄着,自己想起方才抵着她臂后已经勃然待发的物事,这时他已经强势地挤入她的双腿间,竟令她一时间晕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觉得那双腿不能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想着也许她终将要离开他,一个人独自回去春风镇,她脑袋里已经急慌慌地换了好几个想法,知道自己身在轿子里,怎么都不敢放纵开来,轻轻地说了声“|这里万万不可,外面……”她的话说到一半隐喉咙底,满面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妩媚的大眼睛怎么都不敢瞅他一眼,红艳艳的双唇泛着滋润过后的光泽,水漾漾地勾魂。 利睿平听她有些松口,自是喜不自甚,他到是愿意软和着来,就看她配合不配合的,这下子话也不多说,双手将她裙子一下掀高至大腿根处,稍稍扯下了亵裤,自己也是一样的做法,这才抱住她,将她的臂稍稍抬高,往自己早已硬实的已经几欲爆发之处强硬地按压了下去,附在她敏感的耳垂间,低声粗嘎地命道:“两腿勾住我腰。” 曾无艳哪里不曾看过这种姿势,她本人没有多少,这前世的片子看得也是多的去了,这一入魔教,倒是天天能看到一番春色,早已经心如止水,倒是自己的身子这么一真实的经历,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眼睛微微地眯起,如猫儿一样慵懒,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任他在攻占自己的城池,一寸一寸地兵临城下,她完全武抵抗的力道,任凭他掀起滔天巨浪,此身不知在何处,只知道起起伏伏,万般不由己、 她紧咬住双唇,怕惊动外边的轿子,又是紧张他的动作,这轿子走得摇摇晃晃,更令他省动了一番力道,随着轿子的一摇一晃,慢慢地研磨起来,听着从她娇艳的唇间吐出细碎的呻吟声,迫切地用唇含住她所有的身音。,不让她诱人的声音让别人听了去。 外面骄阳似火,轿子里面春意无限,两个缠绵在一起,他是树,她是无骨的蔓藤,就那么相互纠缠,分不清到底是谁缠的谁,又是谁依赖着谁。 估摸着已经快到府门口,利睿平没奈何地歇将下来,将两个人的衣衫都给整理了一下,见她许适容早已是微微气喘,毫无力气地任由他摆弄着,一双星眼朦胧下,他忍不住地凑上唇,递过舌尖,又将她狠狠地吻了一会儿,才肯放将开来,抱起气喘吁吁的人儿下了轿子。 这一出轿子,他额头也是渗出了层细细的汗,清清楚楚地露在阳光里,极为闪眼,仔细地将怀里已经羞得不敢探出头来的人儿抱入府里,脚下生风般,速度极快。 春荷是看着自家大人抱着夫人回府的,这不是,她还没眨上眼睛,大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廊下,不由愣愣地望向身边隐隐被大人掠过去而轻轻动了一下的海棠花枝头,吐出一句话来:“大人的轻功真好。” 曾无艳早已经无力地躺在床里,明明不是她用力的事,这身子骨儿仿佛经历了什么大变似的,软的不成样子,身子里还残留着余韵儿,令她微颤,大大的妩媚眼睛已经不想看他一眼,身子朝里侧躺着,就是不想理会床边的人。 “疲乏了吧?”利睿平的声音极是好听,再不是当年粗噶如公鸭子一般的少年何极声音,也不是深夜里鬼魅一般的方誉声音,他是确确实实的人,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里,“睡一会儿,明儿个我送你回春风镇!” “谁稀罕你送!”谁知,床里的人竟是负气似地丢出这么一句话,还硬撑着坐了起来,那大眼儿就那么一瞪,狠狠地瞪了过去,“谁要你送了,我才不稀罕你送,老陈会送我,你哪里凉快就哪里待着去!” 她气极,呼吸急促了起来,胸脯间随着急促呼吸而波涛汹涌,脸色愈发地泛红,心里乱成漫天乱飞的棉絮,理不出个所以然,只晓得亲耳听到他送她回去,刹那间竟是胸口如刀绞了一般。 第七十章 利睿平望着她,凤眼里似笑非笑,伸手欲抚过她的脸,被她给躲开,也不气恼,极是好脾气的样子,“有没有兴趣留下来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越家的人?” 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曾无艳似乎觉得他在取笑她,侧身躺了回去,将被子使劲地往上拉,蒙住自己的脑袋,气恼地囔囔道“谁愿意看,谁就看,与我又有何干系!” 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还有些闷闷的样子,似受了委屈。 是的,曾无艳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极为难受,尽快离开这里回到春风镇决心逢场坚定,可她亲耳听他说送她回去,又让她受伤了,她自己可以高调地说离开,怎么也忍受不住他亲口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能忍受,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大抵是女性的自尊问题。 她没有听到被子外有任何的声音,蒙在被子里,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亮光,被子有一些闷热,让她更加难受,想还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跟他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越家的人? 她到底有没有兴趣,他会看不出来? 曾无艳觉得自己就要发疯的,恨不得揪住自己的头发,好好地来一顿时发泄,也许学咆哮教主那方式是不错的,这么一想,她似乎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大方地就原谅了他的话,自己从被子里伸出头来,迎面的亮光,映入她的眼帘,还有他那认真的凤眼,就那么极好脾气地望着她,还能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影子,头发乱糟糟的样子。 她作势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姿势似有些矜持,身子有些慵懒,就那么靠在床头,微眯着眼睛,不自觉地就露出诱人的妩媚来,有些红肿的嘴唇一抿,明明是自己心里不痛快故意地冲他那么一吼,到底是做不出来认错的样子,觉得自己落了面子,唔,他年级都比她小,让她认错真是太没有面子了。 “倒不如这样,你说送我会春风镇也不是不行,倒是用不着你特意地送我,等知道越家的人到底是被谁杀死的,老陈自是会送我回去。”她强自镇定地说着,硬着头皮面对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很费大力气地说服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利睿平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好脾气似地包容着她的小脾气儿,又似乎是看透了她矛盾的心理,极是诚恳地点点头,一口应承了下来,还夸赞她道:“你的主意真不错,不过有以点我倒是不能答应你。” 前半句让她听了极是愉快,后半句让曾无艳的心七上八下的,心里似乎涌起一股不能让她控制的期待,眼睛微微地张大瞅着他,似乎在等待他说下去,仿佛那一句就是她等待着的话,可以让她痛快地拿住话尾给狠狠地戳回去。 但利睿平没有说什么,坐在床沿,姿势很放松,右腿放在左腿上面,一手按在床头,另一头按住她身上的被子,申请如谜似地望着她,眸光里忽然地绽放出一丝冷意来,按住她被子的手就加重了些力道,就那么按在她的胸口,似极有耐心地感受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频率。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午后的阳光,从窗口不知寂寞地探了进来,落在他的背上,似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领曾无艳闭上了双眼,仿佛看到那个对她不假辞色的少年何极,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她话一出口,觉得嘴里竟是苦涩难忍,眼睛里似乎有些发酸,这样的软弱领她觉得更为难受。“以前不合适,现在更不合适。”她索性硬着心肠,不管他心里如何想法,都得把话说清楚。 “为什么不合适?”利睿平也许是个不轻易动怒的人,被她这么一说,似有些动怒,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去,竟她从被子提出来,侧身面对着她的脸,另一手则是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目光尖锐地盯着她试图逃避的游移目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有什么地方不适合的?” 他已经心软地放走她一次,难道要让他像傻瓜似的再放走她第二次,即使没有这次的阴差阳错,他定会亲自去春风镇,将这已经安乐了好几年的人儿给带到身边来,自第一次见面时,她虚张声势且害怕的模样儿早已经让他深深地记在心里,怎么都放不开手了。 冷然的气息令她一个瑟缩,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大胆,将他给惹怒了,她本就是胆子极小,在魔教里那些年,倒是极为克制,努力的扮演着自己不熟悉的角色,对一切生死都漠视过去,她心里其实很害怕,怕哪一天那地上躺的人是自己,即使已经离开了魔教那么多年,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远去。 可到底是这些年来,她过得极为平顺,胆子也放大了些,在春风镇客栈里也是威风凛凛的,虽是只是一家小客栈,不起眼的小客栈,不能让她大富大贵,但至少是不愁吃穿的,这么一想,她心里有了些底气,反而是挺起胸膛,还有些红肿的艳丽唇瓣儿那么一开一阖,就吐出话来,“那当然不合适了,你娶得又不是我,你娶得是越家小姐,你要我就顶着这个名头?开玩笑,你连个正式的名分都不能给我,还跟我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她那意思其实是说,他都娶了人家越家小姐,不管人家有没有逃婚,他有没有如他所说的早就知道越家小姐会逃婚,到京城的喜轿里会空无一人,都不能逃开去一个说法,那就是说如果越家小姐没有逃婚,喜轿一点儿意外都没出地到了京城,那么还有她什么事,现在身在京城的人未必是她,说不定她早已经让追杀的那些江湖人士给追到了。 可话一说出来,倒是像是她在跟他要名分似的,不想顶着越家小姐的名头,一说完,她心里就极为纠结,挺直的胸膛软了下去,想拍自己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娘子要的是正式的名分是吧?”利睿平自然是按着她的话分析, 娘子,你别跑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11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1部分阅读 话分析,精致的狭长凤眼那么一眯,在背后的阳光映衬下,竟是勾人夺魂魄,漾满了无限的风情,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飞扑过去,就算是飞蛾扑火也是在所不惜。 “娘子说的极是,我娘子名为曾无艳,自然是不能顶着越家小姐的名头,我听着也是不太舒服。”他笑道,不动声色地贴近她,将她揽入怀里,“还请娘子耐心则个,先顶着越家小姐的名头几天。” “为什么?”这话儿一出,曾无艳更是想抽自己的嘴巴子,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又眼巴巴地问出来,她满身烦躁地将他推来,羞恼地躲入被子里。 |派派g910413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七十一章 利睿平平时对她鸵鸟似的行为没有流露出不悦之,反而有些纵容的意味,两个人之间年级的差异并不能说明她比较成熟,相对的,比起她来,他更加实际且今明,甚至有些近乎不择手段,在他看来,两个人成亲,便就是成亲,其余的那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完全可以不给予理会。 只是,越家人的命案,让眼睛久久的远离血腥的他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意冲着她过来,似乎有意冲着她而来,究竟是何人想要算计与她? 他绝不会容许有人暗地算计与她!绝不容许,有一丝念头也不允许,几年前,他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那么现在他完全有能力给予她一个光明的未来,绝不会容许有人破坏他们的生活 狭长的美丽凤眼不着痕迹的盯着她,见她固执的裹在被子里,跟赌气的孩子一般,她的眼里掠过一股森冷的杀意,谁与他作对,都没有好结果。 房里似乎突然地降了几度温,连包裹在被子里的曽无艳都感觉到,她躲在被子里,没敢动弹一下,敏感的察觉到从床边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几乎把她骇得无法言语。 她不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深刻的杀意,似与他整个人融为一体,她的牙齿一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整个人都差点儿缩成一团,又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过于小家气,好歹也是春风客栈的老板娘,怎么能轻易地示弱? 所以,她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往外一侧,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冷冽的意味,让人不敢轻易地接近他,可强自镇定了一番心神的曽无艳觉得自己是近乎万能的,忍不住的就想挑衅他一番。 “话是你说的,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听是那么听,谁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意,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一会儿这个身份的,一会儿又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让她胸闷。 她完全没有好脸色的说了一句话,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下巴高高的抬起,那一双妩媚如春水般的眼睛透着一丝不屑,姿态极高,似看不起他的行为。 “是呀,谁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利睿平重复着她的话,那样子似乎是觉得她讲的挺有道理,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那里干净的找不到任何一丁点胡须的痕迹,黑色的凤眼闪着璀璨的光芒,认真的对上她的目光,“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娘子可莫要认为你当年在用把刀架着你那纤细的脖子,相公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的话说的极慢,一字一句,那首已经落在她的脖子,手间一用力,她脖子间廉价的珍珠项链断了开来,珠子一颗颗迅速的掉落在床里,蹦跳了几下,就隐没在被子的边缘里;只见没有项链挡住的地方,那脖子竟露出一道极浅的伤痕来,似年代久远的样子,已经淡化了许多,还是能看到印子。 他的手一如过去般粗粝,落在她的脖子间,带着灼热的体温,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刚才涨起来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那手沿着伤痕摩擦起来,令她不敢动弹,怕一动弹自己的脖子就会折断。 她心里很是不安,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对他有莫大的戒心,就如同不能相信家里畜养的猴子永远不吃肉一样,迫不得已地往后一仰脖子,谁知,他的手早料到她的动向,如影随形般地跟上,还是牢牢的掌握住她的脖子。 “我知道,你懂时是特意让我走的。”她终于低下头,忽然间明白一件事来,那是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横不起来,只能乖乖的收起棱角,做个将他的话奉若圣旨般,一字一字的听着,不许忘记一个字,“你现在再让我走一次行吗?” 到最后,她的态度完全的软化下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长长地眼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地掀动,视线落在被子上面,神情里有些忧郁。 “不能。”利睿平果断的拒绝道,没有一点的犹豫,一棒子就打断她所有的希望,以虎口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的用了点力,就迫使她抬眼瞅着自己,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压低了声音,亲昵地附在她的耳边,“娘子,你忘记了,你家相公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只给你一次机会,机会已经给过你了,现在是你自己坐在喜轿里嫁来的,你相公我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将你给好好困在身边。” 这话完全是投机取巧,曽无艳觉得下巴处被他的手劲弄得有些疼,立时有些不悦,意图爆发出来,这一面对着他投过来的精致凤眼,那里面深邃得令她沉醉,根本没有气血与他相抵抗,甚至没有力气维持住下巴,软软的将下巴搁在他的手里。 “越家小姐闺名越丽莹,年十六,出生”见她的态度不似方才那般强硬,利睿平暂时地松了一口气,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不得不承认,这哄女人似乎比杀人更不容易,待得她乖顺的时候,趁机将越家小姐的生平都说了出来。 曽无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而愣愣的瞅着他,脑袋里根本反应不过来,且看着他的唇瓣一动一动,耳边的声音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离得他远远地,只隐隐的知道有人在说话。 讲了一长串,她心里的火又开始冒了起来,心里冷冷的哼几声,这就是他不愿意娶得女人,听上去比她这个半调子都没有的人倒是好上太多,人家还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他算是什么,现代是练过大学,也偶然学着做过一些酸死的诗,但哪里比得上人家正宗的才女,一长串下来,已经听得胸中火如即将被点燃的炮竹似地。 “她这么好,你娶她去,要我留下来算是什么事!”她一句话狠狠的顶了回去,根本就是没有听清楚他后面嘱咐的话,双手扒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他这么一放手,下巴处有些疼,凭感觉应该是有些红了,她手脚并用的从床里爬出来,“你走开,别让我挡的道!” “曽无艳,你到底回不回春风镇呀,要是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得老陈的声音从隔壁墙那边传来,即使浑厚,不愧是内攻极深之人,轻易地视一切如无物般,就那么大赤赤的喊了过来。 |派派恝尘.手打,转载请注明|其中为您的用户名。 第七十二章 陈清卿已经给儿子喂饱了小肚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曾无艳那个女人给隔壁的利睿平给带了回去,为了避免她自己被这个小心眼的女人秋后算帐,看着小儿子已经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旁边还有奶娘轻轻地摇着摇篮,就掠身飞出房,站在墙头,对着隔壁大喊。 她的话才落下,就见到一道人影从里面跑了出来,那一身的衣裙显得有些凌乱,远眺过去,竟觉得平日里就已经是艳丽无双的女人,这下子更平添了许多春意,似被人狠狠地疼宠过一般,她毕竟已经是两个儿子的娘,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清秀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添了丝取笑的意味。 跑出来的自然是从床里一把就跳起来的曾无艳,她把双脚往舒适的绣花鞋;里一塞,顾不得整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裙,就直接地跑出房外,看都不看床边的利睿平一眼,直接地奔出房外,冲着那边的墙头而去。 “老陈!你这个死人,你刚才人死哪里去了?”她不由得硬声大吼,要不是这个女人半路不知跑哪里去的,用得她一时脑子发热,与他那般样子地纠缠到一块儿去,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住,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了。 陈清卿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望向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的利睿平,要不是阿清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这人确实就是黑衣楼的方誉,即使相貌一样,她都不敢确认当真是多年与曾无艳这女人有过纠缠的男人。 那气势,那淡定的气势,令她倒是大开眼界,到底是当官的人了,还是当朝大学士,这官职跟他身上几乎傲视江湖无敌的武功,等于是白费了。“我家小淅肚子饿了,我总得把他给喂好吧,他哭起来可跟我没玩,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此地离春风镇,最快几天就能来回,我尽快把你送回去,两个小家伙暂时就丢给阿清照顾几天。” 她嘴上这么说着,视线却是落在后面的利睿平身上,见他面色有些冷,有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着她过来,她倒是不怕,明显的瞧见曽无艳那个嘴巴硬的跟死鸭子差不多可以一比的女人,这会儿往墙角里站了站,有些站立不安的样子,心中不收暗笑。 曽无艳一直很敏感,所以一开始就能察觉身后的冷意,那冷意直冲着她过来,让她的双腿差点儿打颤,忙不动神色的往里站了站,知道背部靠着墙壁,没办法再往后退一步之时,他才算是停了下来。 “你不让阿清跟你一块去?”她听着老陈说的那么轻松,就越觉得不太靠谱儿,那阿清就跟快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老陈,随便去哪里都离不了老陈的左右,陪她回春风镇还得几天,阿清会留在京城里好好的照顾两个儿子? 她真不敢相信这个事。 “怎么了?这还不是我一句话儿的!”老陈不将她的狐疑放在眼里,大大方方的摆出家里她一个人说了边能算的姿态来。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敬如鬼魅一般,趁着她还在带着得意之色,伸手就迅捷的点住她的|岤道,如大鹏展翅的将人带走,墙头一下子就光秃秃的,只留着几根才长出来的绿草迎风招展 曽无艳就算是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拿人肯定就是阿清,除了阿清,谁敢这么大胆的接近老陈,还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带回去,忽然闪入脑袋里几个字来,“阿清很生气,后果很可怕!” 没有了老陈的庇护,她也觉得自己的后果很可怕,抬头怯怯地瞅向他,瞧见她一脸冷然,惊的她期软怕恶的心一下子蹦的老高,迅速的收回视线,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十指根根的捏在一手,疼的她自己发颤 “明天越家的尸体就运回六扇门,可能会让你去认尸,你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就行。”冷冷的话从那头传来,就一说完,人就转身走了 曽无艳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大热的天里,觉得像是被冬天里的冷风吹过,冻得她还悬着的小心肝儿只打颤,抬头无语的望了望高空里挂着的艳阳儿,刺得她的眼睛直发疼 越家的尸体,她其实就认得几个人,越家的公子,还有喜娘,还有一个将一直侍候着过来的小丫头,别的人都是不认识,她是新娘子,一直蒙着红盖头,哪里认得出别的人! 夫人,外面太阳晒得很,回房吧。” 春荷一直就觉得奇怪,自家夫人怎么一直就待在墙头下,这大人都已经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夫人有挪位的迹象,不由得出声相问,拿着一柄花伞儿挡在她的头顶,替遮一下毒辣的阳光 终于,墙头下的人有了反应,抬起头,媚眼儿巴巴的瞅着春荷,那神情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将春荷的另一只手给重重地握住,那力道极重,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娇艳的唇瓣轻轻一启,“春荷,我今晚跟你挤一屋吧” 春荷的手给她握的生疼,还是努力地挤出笑脸来,心里头极是疑惑这夫人是不是跟自家大人闹脾气,这才新婚呢,怎么能避着大人呢?“夫人,这不太好吧,奴婢是夫人的奴婢,怎么能不分尊卑的与夫人睡在一起? 她的话直接得把曽无艳的嘴给堵上了,虽是个穿越人士,可没想过什么人权啥的,其实话说回来,其实现代古代都一样,现代说是人人平等,可没权没势的,人家跟你平等,平等个鸟,她有不是人权斗士,决不会上赶的去抓住人春荷的手,大诉什么人人平等的破话,就算是江湖,那也是武功强的人说了算。 “那好吧,你今个晚上守在我房里,旁边也有卧铺的,你就和睡在那里。”她就是为了堵利睿平,有春荷这个丫头在,她晚上一夜睡到天亮,那指定是有门儿的事,“这样可好?” 春荷不明白夫人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来,不过她还是很是恭敬的向自家夫人行了礼,一脸为难的样子,还带着深深地歉意,“恐怕不行,夫人,大人吩咐过了,晚上夫人房里无须人侍候着。” “利睿平——” 一道愤怒的惊呼声令阖府上下都震了震,不由的在心中猜测是不是自家的大人惹恼了夫人,让夫人如此高喊出声,简直是要震聋他们的耳朵。 如此一来,在曽无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悍名更是坐实了,成为京中令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派派恝尘.手打,转载请注明|其中为您的用户名。 第七十三章 一连几天下来了,曾无艳都没有看到利睿平的身影,身侧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府里极为清净,甚至连他所说的六扇门的人都没有出现,更别提会有人让她去六扇门认尸了,隔壁的老陈也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她几次想出府门,都让春荷与府里的管家不软不硬地给挡了回来。 没有人护送,她还真不敢自己一个人大赤赤地回去春风镇,碰到那些人要是围堵在春风镇外围,那可真是杯具的,真实奇怪,春风镇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春风客栈的老板娘,甚至是她客栈里的人也不知道。 春风镇本就是老陈的地盘,江湖中人即使知道她人不在春风镇,也是不敢轻易地上前闹事,给她这个从魔教里脱身出来的人提供了强大的保护网,她多年来都没有出过春风镇一步,春风镇除了包听听的人马,从未有江湖人物踏入过一步。 这些人江湖人士在她一出春风镇就盯上了她,这本身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是有谁泄露了她的身份吗?她趴在桌子前,从发下将一只银簪子取了下来,拨动着手边的烛台,看着灯芯被就拨弄得越来越亮眼里的暗色也越来越深。 她将头发拨到眼前一看,还是黑亮的,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白发的痕迹,那些人居然还是认出她就是魔教的曾无艳,好利的眼睛,她自问是没有在中原武林人士的面前出现过,这些江湖人士看着极为年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着靠着诛杀她一举扬名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认出她来! 几天来,她都是没空想到这个,如今一清闲下来,一想起这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除了老陈与包听听,谁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有谁见过她的真实面目,除了魔教中人,她不做其他人想。 魔教已经灭了,不惑也已经与魔教共存亡,在火中化为灰烬,还有谁活了下来吗?她丢下手中的银簪子,将烛台往旁边推开了一点儿,苦苦地在脑海里到底是谁将她给认出来,甚至把消息给了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 夜已经很深,她睡不着,房里只点着一盏灯,窗子开着,从窗口吹进来一股子凉风,将烛台里的忽明忽暗的烛火一下子给吹灭,她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五指,双手连忙摸索着桌面,试图找出火折子。 “……” 刺耳的笑声破空传来,令她心中一悸,抬眼望向声音的来处,一片漆黑,似乎什么都没有,黑暗中的她不知是进还是退,就那么站在桌子边,静静地听着那道声音。 “你是谁?” 她的心跳得剧烈,似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捂住胸口,脑袋里似轰地一声声地压过来,朝着她的胸口压过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诡异的笑声里分明带着内力,蛮横地钻入她的耳朵里,让她全身气血都翻涌起来。 “……” 那声音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发出尖利的笑声,似长了尖瓜子一般,狠狠地抓向曾无艳的脑袋,让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却是痛疼欲裂,脚下开始不稳,重重地跌入地面,整个人开始在地面里不住的抽搐起来,根本不由她控制。 她疼得发颤,嘴里已经能感觉到一股子腥味儿,在她的唇舌之间泛开,不知道是自己咬破嘴里的某处,还是抗不住这挤压过来的强大内力而内出血,脑袋里疼得已经不能思考,在地面里扭动着身子,张开嘴,竟是发不出声音来,所有的声音似断在喉咙底。 “老陈、老陈……”她无声地喊着,慢慢地转变成另一个名字,“利睿平,利睿平,救我,救我……”全身被挤迫得只知道疼,身体的力气一点点地开始消逝,令她觉得恐惧异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她试图睁大眼睛,烟掐还是漆黑一盘,那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双手欲抬起捂住耳朵,慢慢地抬起来,又颓然地倒在身体的两侧,连抱住她自己蜷缩身子的动作都做不到。 脸上已经是湿意一片,她疼得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仿佛在冰窖里又仿佛在烈火里,冷热交替,一直煎熬着她,让她冷也不是,热也不是,再来是疼入骨髓,尖锐的笑声似一层一层地剥下她身上的皮肉,在血淋淋的皮肉间撒下盐,痛不欲生。 “夫人?夫人?” 耳边响起柔和的声音,惊得曾无艳立即起身坐起,双眸似惊吓般地瞪着极大,脸色惨败一片,身上的衣裙很是齐整,没有脱下来过的痕迹。 “夫人?夫人?”春荷被她的样子能哧了一跳,强自镇定了一番,才敢走上床,再轻轻地唤了两声。 这会儿,轻柔的嗓音似乎钻入了曾无艳的耳里,没有钻心的疼痛,更没有尖锐且阴冷的似划过她皮肉一般的阴诡笑声,柔得像春风拂过她的脸,她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惨白之色慢慢地褪去,只是,惊见自己身在床里,觉得特别奇怪。 “春荷,我怎么在床里?”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还有些惶恐不安地望向不远处的桌子,桌面还残留着她用来挑灯芯的银簪子,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地涌上心头,冷热交替且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还是感同身受般地缩了缩身子。 春荷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她,恭敬地回道:‘夫人昨夜就谁在床里,奴婢是亲眼见到夫人睡下才回房睡的。’ 是的,她是睡着后,春荷才离开的,这话儿倒是没有错,曾无艳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烦闷不已,还记得昨晚她醒了,坐在桌前,想些有的没的,哪里知道会听到那么奇诡的笑声,冲着她过来,强烈的杀意,令她大热的天里,一下子逼出一身冷汗,本就是几乎从水里捞出来的衣裙,这下子更湿了。 她怎么会在床里,疑惑地瞅着地面,最后的意识是她晕了过去,晕在地面里。“你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就是那种笑得很阴阴的、很让人害怕的笑声?” 春荷摇了摇头,上前欲服侍她起床,这一靠近,就自然知道她身上全是汗珠,“夫人要不要洗个澡,这会儿,洗个澡,人也精神一点儿。” 没有! 她的摇头让床里的曾无艳极为失望,妩媚眼睛里的失望是怎么都掩饰不住,连春荷说了什么都没有听仔细就点了点头,难道那些疼痛那些笑声是她自己在做梦? 实在做梦吗? 银簪子还好好端端地躺在桌面里,另一端还残留着她挑灯芯留下来的痕迹,分明不是做梦,而是确有其事,她下床站在桌前,拿起银簪子,拇指一抹,还有些灯油的感觉。 她专心注注地顶着手里的银簪子,连春荷出去都不曾发现,更走进来的人都没有注意。 第七十四章 背后捱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领曾无艳才惊觉起来,纤腰间一紧,已经被来人揽入怀里,头颈间都弥漫着他的气息,忽然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不少,她微侧过头,望入一双风眼里,那一双凤眼,熠熠生辉,灿若星辰。 “昨夜到底是出了何事,你为何会睡在地里,还一身的冷汗?”他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耳间,一手已经成按住她握住银簪子的手,学她般专注地看着银簪子那一头的油光。 声音极是清脆,落在她的耳里,令她觉得耳朵里痒痒的,一听完她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俊秀的面容,找不出任何一丝掺杂着的神色,“是你把我抱回床里的?这么说来,我真不是做梦?” 她差不多是惊呼出声,声音的尾端往上狠狠地扬起,艳丽的面容甚至多了一丝惊惧之色,不是做梦,是真实的事,她确实是听到那个笑声,阴诡万分的笑意,一想起那种笑意,她觉得浑身都疼,脸就开始僵在那里。 曾无艳心中打了一个“咯噔”,转身急急地揪住他的衣襟,此时才发现他身着是便服,不是她前几次看到的官服,整个人少了一些拘谨与老程的意味,愈发地显得丰神俊朗,年轻的面容离她很近,近得她都能清楚地数出他一根根的眼睫毛。 “到底是怎么回事?”利睿平见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直愣的样子,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心里地不是没有几分得意的,就凭着这张脸与眼睛,他就能轻易地吸引住她的目光,“我回房,见你昏倒在地里,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似的,替你把了脉,身体里的内力到处乱窜,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醒来之时恐怕已经是走火入魔了。” 他说的很清淡,年轻的面容一丝不苟,风眼里的急切却流露出他心里的害怕,一踏入房门,就见她躺在地面,人事不知,一按住她腕间的脉,内息极为紊乱,他大惊之下就地运功替她将内息导平,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她的呼吸开始平稳下来,才让他放下心。 明明说的很淡,她还是能感觉到当时的凶险,那冷热交替的感觉,还夹杂着剥皮割肉的疼痛,让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小心肝儿跳得极快,双手松开了一点,洁白的贝齿咬下下唇,好半会儿,她才张开红艳的唇瓣。 “谢谢你。”曾无艳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了一样,话音消失在她的嘴边,头低了下来,没有再望着他年轻的脸庞,盯着被她揪皱的衣襟,矛盾极了的心里,让她脑袋里跟乱麻一样。 闻言,利睿平倒是笑了,抬起她的下巴,这几天都在忙,没空回府一趟,才几天,就见者她的脸似乎是消瘦了一些,尤其是下巴处,更是愈加见骨,凑近她的脸,“娘子这么生分?相公我为娘子做这些不过是应该之事,若是娘子有什么意外,我这下半生可是怎才好?” 那话里分明带着取笑的意味,倒让她“扑噗”一声笑出来,双手轻握成拳,不依地捶向他的胸口,妩媚的面容里多了些难得的娇憨之色,嘴上却是硬着得很,一句话就过了去,“你乱说什么,我哪里是你娘子!” 这话有人可是不爱听,在她腰间的手臂就缩紧了些,将她往怀里一带,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之间严丝合缝,两具身体之间的提问毫无隔膜地融合在一起,坚硬的胸膛,柔软的凶房,相当的契合。 “几天来都没有陪着,这是怨我了呢?”他轻轻地将她转了身,把她往后一放,让她的上半身倒在桌面上,自己就倾身压在她的身上,神色里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双手按住她试图挣扎的双手在桌面里,顶开她的双腿,整个人便挤了进去,抵着她身体最私密之处,还逗趣似地朝前狠狠一抵,“是不是呢?娘子?” 那一顶,顶得她的后腰处与桌的边缘狠狠的一擦,疼的她几乎挤出两滴晶莹的泪花来,往常唉小说里看到好这种桥段,但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倒是觉得分外地难受,咯的她后腰处极疼,这一身娇惯下来的肉还真是受不住。 更是那一顶,令她的双腿儿开始发颤,身子还记着欢愉的滋味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欲抬身迎向他,迫于心中的矛盾心理,她终于努力地克制住心里的浪潮儿,“放开我,疼死了,咯得我腰疼。” 她直接地就嚷了出来,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一听她叫“疼”,利睿平倒是舍不得,一点都不见得她疼,连忙就换了个姿势,往后一带,自己的后背靠着一人多高的衣橱的外壁,那手儿倒是一分都没有闲着,连忙往她的后腰处探去,为她细心地揉弄起来。 “下午跟我去六扇门一次,他们问什么,你小心回答着就是,别的不要多说。”他一边揉弄着她的后腰处,嘴上这么轻声细语地吩咐着。 期限,曾无艳还真以为他是在替自己揉弄被咯着的部位,谁知,那手倒是不太识趣,慢慢地往下滑落,竟落在她的臂部,火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里传过来,煨得她的身子不能自主地颤了颤。 “还要去?”她一直等着,没有等到六扇门的人来,还以为不会再让她去六扇门,没想到还是得去,试图往后退开,却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扣住臂部,怎么都退不开去,明明身体里有内力,她怎么都学不会运气的法门,这会儿,也没办法对他施以狠手,“我只见过越家公子,喜娘与一个小丫头,别的人都不认识,这都几天了尸体还能认得出来吗?” 天气越来越热,她怀疑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冷藏柜,尸体还能保持住原貌吗? “只是走个过场。”他怎么可能让她溜开身去,这几天忙得连个回府的时间都没有,离她的身已经好些时日,一闻到她身上的特有馨香,这冲动就有些不可收拾,想着等会得去六扇门一次,这念头就强制地压了下来,“用个午饭,随我出门。” 午饭的时候,两个人安静地用完饭,一起坐轿子出了府门,直接地往六扇门去,一入六扇门,曾无艳就觉得一股阴气正冲着西门过来,不由得揪紧利睿平的衣袖,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有些忐忑不安。 利睿平察觉她的不安,将她的手握住,一起往里面走。 那胡子花白的主簿坐在案后,看到当朝受皇帝宠信的大学时利睿平携新婚妻子一道走进来,那新嫁娘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害怕。 曾无艳一眼望过去,看到主簿的案边放着一张凳子,那里坐着一句纤瘦的女子,神态柔弱,眼带哀凄,面容惨淡,洁白的双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放在膝盖上,与六扇门里的阴气似乎融为一体。 第七十五章 正在她疑惑这个女子究竟与六扇门有何干系之时,那女子的视线正巧落在她的身上,面色一下子刷的惨白,手指颤抖地指向她,苍白且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张了开来,哀哀凄凄的眼里瞬间染上浓厚的惊恐之色,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竟然晕厥了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她晕厥之前视线所对的人,正是与当朝大学时一起并肩过来的女子,那女子脚步轻盈,神色里一片茫然,却挡不住她身上的艳丽之色,整个人艳光逼人,与当朝利大学士相握在一起的手,能让他们看出来此二人感情似乎和睦。 那女子一晕过去,就已经有大夫为她诊治,掐了掐她的人中之位,见那女子嘤嘤地醒过来,还是惨白的脸色,惊惧的表情,像是看到最可怕的东西。 曾无艳心中烦躁,不明白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怎么会看到她就晕厥过去,隐隐地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木瓜个落向被大夫挡住的晕厥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应是已婚妇人,除了这点,她看不出来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就是。就是她,她杀了张郎!”那女子醒过神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身前的大夫一下子给推开,分疯了似地跑到她的身前,颤抖的玉手就指着曾无艳的面门,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大人,就是她杀了我的张郎!” 这话一说完,那女子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还没有来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指认杀人,她愣在原地,连出手相扶之举动都没有做,妩媚的明眸全然是迷茫之色,红艳艳的唇瓣动了动,竟是没有挤出话来。 “主簿大人,这是何意?”利睿平见她愣在原地,忙将她拉入怀里,把她好好地护住,不让任何人的目光窥视到她的失态,风眼里已经充满了锐光,直直的射向胡子花白的主簿,“主簿大人说是让本官的夫人来认领亲兄的尸体,如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竟敢指着本官的夫人胡说?这是主簿大人的授意?还请主簿大人相告,也省得本官在心中猜测。” 他一口一个“主簿大人”,神情里已经隐去了一丝和善的色彩,竭力地维护着怀里的女人,似要从主簿的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神色已经多了几分凌利。 岂料,那主簿大人倒是老神在在,目光精睿地掠过此时已经被当朝利大学士给护在怀里的女子,那女子极为妩媚,从骨子里偷出来的妩媚之色,与传闻中越家小姐极不相符他压下心头的怀疑,好整以暇地面对这一对新婚夫妻,慢慢地解释起来。 当他的话一说完,不止利睿平惊愕,连被护在他怀里的曾无艳都忍不住的探出头来,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抑着心里即将爆发出来的不安,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握成拳,上前一步,走到主簿的面前,“不知大人可否让民妇看一下那人的尸体?” “利夫人,此人死状极惨,怕惊着利夫人,恐怕……”主簿有些为难,目光掠过她恳求的面容,落向离她一步之距的当朝利大学士,后面的话缩在嘴里。 曾无艳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个一意思,连忙后退一步,紧紧地抓住利睿平的手,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人的死状描述,恐怕是魔教的合欢功外传了。” 她的声音很轻,呼出来的气息全在他的耳际,她一说完,酒吧注意力放在主簿的身上,以至于她错漏了身边人耳畔晕开来的一抹微红之色。 主簿却是若有所思,望着她的目光里不咸不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利夫人随在下来,等会见到的可能会令夫人受到惊吓,还请夫人不要害怕。” 这话没有一点儿让她放松,反而是更加紧张,终于想起自己前来所为何事,就乖乖地拉住利睿平的手,跟在主簿大人的背后,只是,那六扇门,竟是个奇怪的地方,越往里走,越觉得阴冷,一下子从大热天转到冬天,冷得她上下牙齿都几乎打起架来。 利睿平丝毫没有顾忌地将她揽入怀里,竭力地用内力为她取暖,见她的身子慢慢地软和下来,才算是放下心来,年轻的面容不动神色,就那么沉稳地往前走。 里面竟然是冰库,放着尸体,这个场面令曾无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进去,她倒是没有好怕的感觉,早在魔教里那些年,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更何况只是已经不能再动弹一下的尸体。 只是,她现在是越家小姐,不得已扮成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甚至在盖住越家公子的布拿开,她的眼泪从双颊滑落,身子摇摇欲坠,做出一副仅靠着利睿平才站住的样子,泣不成声,双肩不停的抽搐。 “哥……哥……哥……” 利睿平深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死尸,望向主簿的目光瞬间多了一丝指责的意味,“主簿大人,贱内已经认出人来了,可否容许我带她先行离开?” 主簿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这位利夫人身上,被他这么强硬的一问,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高兴,反而是迅速的点点头,“麻烦大人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尸体总是要认领的,若是惊着夫人,这是下官的过错。” “哼!”利睿平早就听说过六扇门主簿的大名,此人执掌六扇门多年,破了无数的案子,只冷哼了一声,“还请大人早日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也不枉贱内受此惊吓!” 话音刚落,他带着已经假装晕厥的曾无艳迅速地离开六扇门。 目送着他们夫妻俩离开,主簿却是回到案前,摊开案上放着的卷抽,他看着年纪已经有一把,手指间的动作倒是极为利落,卷抽里赫然是一张仕女图,那仕女手里拿着轻薄的绢扇,在花丛中扑蝶,又似身后有人在唤她,她猛然地一回头,那一张脸,赫然与口口声声说曾无艳杀了她家张郎的夫人一模一样。 “大人,怎么会如此?”主簿身边的捕快一见画中人,不由得大为吃惊,话忍不住就吐了出来。“那个人、那个人……怎么可能?”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是难以理解此事,仿佛一切都困在迷雾里,让他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主簿合起手里的卷抽,手轻轻地捊过花白的胡子,似已经胸有成竹。 第七十六章 一出六扇门,上了轿子,曾无艳就睁了眼睛,刚才娇弱的样子也一并甩开去,还顺势地推开利睿平,离他一个身位,妩媚的双眼暗沉了下去,脸色有点阴,这么多年,她以为一切事情都烟消云散,想不到突然会出现,一想到那个人可能还活在世上,她的双手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 利睿平凝神着她不语的姿态,不顾她的冷脸,将她硬扯入怀里,“怎么了,想起什么了?”他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的颤抖,这让他想来强硬的心有些发疼,手臂收紧了些。 腰间的力道,令她微微地回过神来,伸臂拦住他精瘦的腰身,她趴在他的胸前,张开嘴,一字一字的说出口,“那主簿形容的样子,很像我在魔教里见过那些被魔教中女人练过合欢功的男子的样子……”话说到这里,她紧紧地揪住他的前襟,妩媚的大眼里充满了忧心及害怕的神色,“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回来了?” 她知道魔教给灭了,难道人都全死光了吗?没有一个活口吗? 不可能的!她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把他的前襟几乎给揪破,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垂头靠着他,头一次,她觉得身边有一个人,给她依靠着,竟是这么的安心。 “那人是越盈。”利睿平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犹豫了一下,终是吐出一见到那女子之后藏在心底里的话,瞅着她一脸疑惑的样子,继续说道,“是越家小姐,那个要逃婚的越家小姐!” 这下子,曾无艳这会儿瞪大了眼睛,钥匙她心里还有什么不安与害怕的话,那么注意力就已经被这个消息给吸引了,“就是要嫁给你,然后你说给你送了一封信要逃婚结果真逃婚了的越家小姐?”这话说得很是拗口,她一口气没有任何停滞地说了出来。 “是的。”利睿平平淡地回答,没有对那个越家小姐多看一眼,只注意此时她出现的时机,他的手往上,轻轻的爬过她的肩头,落在她的发间,将她的一绺发丝卷在手指间,“那个张郎说她私奔的男人。” 这话一说,她倒是敏感起来,起身挣脱他的怀抱,却觉得头皮一疼,见自己的发丝在他指间卷起,不由分说地就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好不容易弄成黑色的发丝给捞回来,然后递给他一记白眼,嘴唇一张,语带嘲讽地说道:“你还了解得真清楚 娘子,你别跑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12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2部分阅读 都知道人家私奔的男人是谁呀?” 这声音,这语气,是个人都听出其中的酸味儿,利睿平当然不会迟钝地听不出,抬眸望向已经逃到对面的人儿,凤眸儿微微一眯,露出几分精光,且带着戏谑之色,倾身往前,勾起她的下巴,做出一副风流状儿,“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好大的一股酸味儿?” 曾无艳气从中看来,双颊鼓起,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抬眼见他那一副样子,哪里撑的下去这一板脸儿的,迳自笑开了声,笑得那腰儿都直不起来,这会儿,她的手指儿都跟着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中实是觉得愉悦万分,刚生起的几分酸味儿被他这么一搅,刹时就淡了下来。 见她笑软了身子,他倒是不在乎脸面问题,自家的娘子那不就是得哄着宠着呢,要不然人生气了,跑到隔壁去,他还不得急死,总不能让他打上隔壁去,去抢娘子吧,他还得为自家娘子的名声眷顾着呢。京中这不才没几天就已经传出“悍妇”之名,他可悠着点儿,免得传到自家女子的耳朵里,到时恐怕又得给他生气的。 他想的很开,阴差阳错之下,让他全了心里头的愿意,已经是天大的幸事,等了这么多年,一直见她在春风镇里悠哉,倒是不曾想到他半分的样子,就不知有多少次想狠下心去将她给抓来,可惜一想到她当时横刀引项颈的样子,又觉得下不去手。 与那个越家小姐,他那是占了人家的名头,那人早已经死了,托着皇帝的福,他占了人家的名头,自然也占了人家的婚约,这不,一听到有婚约,他就想着立即接触婚约,哪里曾想那越家小姐倒是想得开,还私奔,让他彻底不用愁。 他不得不说这个身体占得极好,这不,直接把他想念了几年,甚至让他夜里不能安眠的人给送到身边来了,喜事儿可真是炸得他几乎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跟阿清不一样,唔,还真是不习惯这个名字,他自小家里没有了活路,才去投奔的杀手这一行,杀人这一行,视人命如草芥那是必须的,他心里也没有什么黑白是非,哪个出得起钱,就杀哪个便是的,至少把黑衣楼贡献出来做了皇家的暗卫。他态度还是开明的,哪个要黑衣楼的,哪个要去,反正江湖中没有方誉这个人便是。 黑衣楼让江湖中人闻风色变,他倒是没眷恋的,当初也只是为了活路,如今有了活路,自然就得离开,当然他容不得别人算计他半分,混入天龙帮,就是为了将李胜一网打尽,至于天龙帮上下全死,要说他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骗人的,何风倒是真把他当成儿子,只是那夜,凑巧,他比尔何风罚面壁思过,关在密室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天龙帮已经全灭。 “她不认识我,怎么只一眼就说我是凶手,我是杀死他男人的凶手?”曾无艳百般不解,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思来想去都觉得似乎有一张大网在她的面前展开,让她在里面苦苦地挣扎,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也是利睿平关心之处,越家小姐不认识他,也许还可以说,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他只是占了这个身份,当初也许越家与这身份的本尊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听说那还是自小订下的婚约,一个在京城,一个身在江南,这来往就不方便,哪里还能见上面的。 可是这么个主意甚至坚决的越家小姐越盈,私奔才没几天,她的情郎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且凶手直指向曾无艳,案中的情由,他明着儿是不好问,暗地里,那还不是他轻易就能办到的事儿? 所以他不担心,拿凤眼儿瞅着她满脸的愁绪,伸手替她抚平,“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私奔的男人死了,于你又有何干系?有隔壁的人家在,你害怕没有人证?” 她一听,觉得挺有道理,隔壁的人家那是谁,住着两个公主,还有一个前任的宰辅,这样的身份一摆出来作证,谁会怀疑? 明明是那么想的,还是觉得有股深深的不安,尤其是想到昨夜里她被人暗算的事,她就觉得身子在发冷,恨不得暴晒在太阳底下,找回温暖的感觉,“只是,我害怕,我觉得这一路来好像都有人在暗中盯着我,特别是昨夜里,分明是有潜入我的房间里,那笑声故意引得我走火入魔。” 她身前的男人凤眼一暗,面色已经冷然许多,这事儿,他倒是清楚,又人居然敢这么暗算他的人,胆子倒是大了没边,看他怎么揪出来,将她搂入怀里,一握住她的双手,竟是一片冰冷,晓得她吓着了,自是心疼万分,他都舍不得动一分的人,居然受罪了。 “有我呢,谁敢吓你,我一个一个地把他们给揪出来,挫骨扬灰便是,也省得你们装神弄鬼的,你说是不是?”利睿平如是这般说道,说得风淡云轻,声音都没有提高半分,更不见声嘶力竭的狂喊保证。 这会儿,她趴在他的怀里,一股子感动涌上心头,眼角有些发酸,默默地不想说话。利睿平心下有数,就拉开轿帘吩咐着轿夫绕着远路走一回,权当是散散心。 待到利府前,利睿平自是将她抱了出来,她也补顾忌别人的视线,就那么任由他抱着下轿子,刚入得府门,就听到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震得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夫人,你们总算是回府,奴婢可是急死了。”春荷一直守在府门口,利宅里那是带上她,还有管家,还有一个长工,已经找不出来别的下人,她这会儿就权当一回门房,结果被六扇门的捕快送来的消息给震得七上八下的,压根儿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怯怯地看向被自家大人抱在怀里的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家的口讯给说了出来,“六扇门的人说越家小姐在京中并无亲戚,六扇门里又全是大老爷们,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待在那边实在是不适合,就送来我们府里了。” 利睿平难得泛起几分怒意,厉声问道:“人呢?你让人进来府里了?” 春荷被他的厉色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平日里觉得自家大人虽然不是很和气的一人,但还算是极好的主家,如今见他这般,吓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而且更让她奇怪的是哪个送来的人是越家小姐,可与大人成亲的又是谁?有些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 “干嘛吓春荷!”此时,曾无艳发话了,让他把她放下来,扯扯他的衣袖,“人家是六扇门送来的,春荷哪里敢拦着,你还真是的!” 第七十七章 春荷哪里敢拦,人家打着六扇门的旗号将人送过来,她自是不敢拦,与管家合计了一下,倒是没有将人迎入偏院,就让人待在门房里,里面一步都不敢让她跨入。 这位虽是越家小姐,可春荷这几天倒是看出来了,自家大人中意的可是已经入府的夫人,而不是这位还没有嫁过来就已经是妇人装扮的越家小姐,她心里可是有数着,夫人那是越家送过来的,这可是全京城的百姓都看见的,这越家小姐,虽是有那么一个身份,可谁让他们越家把夫人松了过来,这也怨不得自家大人的。 不得不说春荷想得极开,她只认得一个夫人,那就是随着自家大人一起回府的夫人,别的自是有自家大人烦恼,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哪里管得主家之事,当然一听夫人为她说话,心里本就存着的好感就立时涨了许多。 自家大人的脸色很难看,她自然不敢轻易地上前去拂虎须,缩着脖子引着面色较为和蔼的夫人往门房进去,那里坐着面容憔悴的女人,一身的白衣已经换成极素的衣裙,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神色里有些不安。 越盈一抬头,就见到哪个杀了张郎的女凶手从门房口走了进来,这会儿,根本没空注意到她身边的人,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岂料,她人太虚弱,这么以起身又是太猛,直直地向前面栽去。 曾无艳倒是立即止住了脚步,没有上前相扶的一丝意思,回头冷冷地望向利睿平,见他就站在外面,没有走入门房来探望他名义上应该与他成亲的女子,心下倒是有一些满意,待她回过头来,春荷已经快手快脚地把人给扶住,这一点极合她的心意。 “凶手……你这个凶手……”越盈牢牢地记着这张脸,那张将张郎性命取走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与她有过婚约的利睿平府里,一时间倒是没去想太多,右手指到她的面前,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指甚至是整个柔弱的身子因恨意而颤抖,“你这个凶手,凶手……” 那声音声嘶力竭,惊得曾无艳心中荡起好大一圈涟漪,竟有些不知所措,主簿所描述的情况,她都听在耳里,男的似被吸尽了精血一般地死去,身上是乌黑一片,这些情况她不陌生,一点也不陌生,甚至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她不止一次两次见过魔教中的女子将不会武功的男子这般折磨,一来可以用来练功,二来那是个极好的审人之法。 一想到那男子被人牢牢地掌握住,全身的欲念不得满足而露出痛苦至生不如死的样子,她觉得全身有一些冷意袭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得越盈有两三步远,妩媚的眼睛里充满了戒慎的色彩。 “你杀了张郎!,还张郎的命来!”越盈见她一后退,级兀自认定她是因为心虚而害怕,心里的恨意更深,一把取下发间的银簪子,便向她冲了过去,那气势,她已经豁出去,试图将这个杀死她张郎的女子给刺死。 曾无艳面对无数次死亡的威胁,那都是些有武功的江湖人士,不管是武功高强的还是武功低末,都有人想让她似,或似杀她取而代之,又或欲杀她而扬名天下,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弱女子竟然想杀她,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 “夫人——” 春歌惊呼出声,就欲跑过去,将这恨意满腔的越盈给拦住,只是,她因过去扶起过越盈,后又退到一边去,冲过去就有些慢。 利睿平没有动,静默地盯着那冲过来,形似疯癫般的女子,那个女子如果不私奔的话,即使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娶她进门,他的府门只为一个人打开,他的夫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一个姓曾名无艳的女子,哪个女子明明胆子极小,凭着骨子里的那么一点儿狡狯,愣在魔教里存活了下来,这样的女子才可以与他并肩粘在一起。 他没有动,不动声色地望向前面的身影,并在一起的五指,隐隐地能看到一丝银光,在他的手指若隐若现,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曾无艳退得很快,她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反应其实是很快的,什么时候有了危险,她肯定是第一个逃跑的,所以这次没有例外,她轻轻地一个闪身,就避了开去,横出一条腿儿,将往前冲,已经失去重心的越盈狠狠地绊倒在地。 “砰”的一声,春荷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一幕。 越盈本就是大家小姐,私奔出逃已经是她平生做的最大胆之事,谁知道就在她以为可以与心爱的张郎一起,张郎突然被害,她茫然无措,被六扇门的人带入京城,这几天因让她筋疲力尽,惟有一股深深的恨意支撑着她。 她的身子往前栽去,眼里的恨意滔天,重重地摔向地面,意识全失。 曾无艳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尤其是在魔教里浸了那么久,性子是有些古怪的,别人给她一记,她自然就得报回来,给越盈那一脚,她自认是没有丁点的内疚之感,没道理别人给她右边脸一巴掌,她还得奉上左边脸再让人打一次,没有那种可怕的胸襟。 越盈可以质问她,她可以解释,但这明显冲过来想取她性命的危险动作,她完全不能容忍,一丝丝都不能够。 她站在那里,朝着已经睁开眼睛、明显带着一丝害怕及担心紧张神态的春荷微抬了一下下巴,淡淡地说了声:“春荷,把人扶去偏院里,好生照料着,你可以不用来伺候我。” 说完,她从越盈的身体跨了过去,从利睿平的身边走了过去,妩媚的面容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视他若无物般。 利睿平指间一动,看着娇弱的越盈就那样子倒下,手间的银簪子触到极硬的花岗石铺成的地面微微地弯曲起来,反而戳入她自己的手里,那苍白的指间涌出鲜艳的血来,染透她的两根手指,他无动于衷地转过身,追着已经朝着内院走去的女子。 “娘子,等等我,娘子,你别跑得这么快,前面就是转弯了,娘子,你小心点,别撞上去,得看着前面,娘子,你别等着我,娘子……娘子……” 那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听不见,春荷才开始从眼前的一切中清醒过来,望着地面里不省人事的越盈,心里着实有些为难,这姑娘的指间都受伤了,得包扎一下,还有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力气将她撑起来,试了一会儿,力气都乏了,还仅仅是走了几步,累的她气喘吁吁。 “春荷,这都是怎么回事,你把人打晕了?”身兼利府管家与大厨的中年男子李大头正准备好晚饭,从厨房里走出来,想问问春荷自家大人与夫人是不是有回来了,却见到春荷吃力地拖着那个六扇门送过来的越盈,瞧那越盈人事不知的样子,脱口就问道。 春荷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手臂间一松,越盈就软了下去,眼看着又要再一次与地面接触,这会儿,李大头连忙迅速地上前,把越盈给扶住,这下子他清楚地见这位越盈指间的伤,有些触目惊心之感。 “春荷,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惹着你了,把人家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弄成这个样子?”李大头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根本不知道刚才门房里发生的事,还以为是小丫头脾气儿挺大的,把人家这么个大家小姐给弄成这副样子,心里倒是担心得紧。 不过,他本着男女有别,倒是不敢真真地下力气扶住越盈,只用双手搭住她的肩膀,让人不至于再摔向地面。 春荷狠狠地深呼吸几下,双手还甩了甩,才觉得力气有一点儿回来的样子,赶忙到一边,扶住越盈的左边手臂,嘴里倒是不太高兴地回道:“李大叔,哪里是我做的,我哪里敢呀!就是给长了十八个脑袋我也不敢耳朵呀,人家可是六扇门送来的人!” “你不敢?”李大头倒是觉得奇怪了,这人送来的时候可是好端端的,至少除了有些神色哀凄之外,倒是没有别些个奇怪的样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呀想拿那簪子刺夫人!”春荷有些嫌弃地瞅着这个本应该嫁入府里的越盈,觉得她一开口说什么夫人杀了“张郎”,她哪里听不出这话来,大家小姐的,没有嫁给自家大人,却叫一个人为“郎”,小姑娘的眼里有些不太乐意,“夫人闪开了,她自己摔倒了。” “什么?”李大头差点儿把人给丢开,及时地想到小姑娘没有力气支撑住越盈,身为利府的下人,护短那是必须的,抬头瞅了一眼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真实奇怪,这人怎么就突然地冒出来了?大人都娶了夫人了,这个越家的,那可是有婚约凭信的,钥匙越家人上门来,大人不是还得娶她?” 他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忧愁了。 “那可不一定。”春荷嘴巴里藏不住话,就压低了声音,“人家都有了个什么张郎的,还能嫁给大人?大人还告她一个私自逃婚且与人私奔呢!” 这话一出,李大头愣了,明显地反应不过来,这怎么说来的,江南士族的小姐,娇养在闺阁里,私逃还与人私奔?难道这世风已经如此彪悍了吗?还是这江南的人,与京城的人习俗不同? 有了李大头的帮忙,春荷觉得轻松太多,没一会儿,两个人已经将越盈送入了偏院里,春荷随意地替越盈包扎了一下,取了一床被子帮她盖上,就出了偏院,打算去自家大人与夫人用晚饭。 只是,她离开没一会儿,床里的人有了动静,被干净的白布包扎过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眼睑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眼来。 “张郎——”她痛苦出声,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替心爱的张郎报仇雪恨。“张郎——我定杀她为你偿命!张郎—— ” |派派g910413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七十八章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卧房里没有点灯,昏昏暗暗。 曾无艳侧倚在床头,双腿交叉在一起,双臂环绕在胸前,随着她的呼吸,被环住的胸前不时地起伏,微微荡漾出诱人的弧度,微起身,她取下发间的银簪子,伸手将散乱的长发给固定地脑后,一手从自己的脸侧慢慢地滑下来,落在下巴间,另一手则是按住在银簪子,天生就带着媚意的眼睛微微地眯起,艳丽的面容慵懒极了。 利睿平站在房门口,眼神幽暗,神情如谜,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见他那样子,又思及突然出现的越盈,她的心里全是烦躁,一把坐直身体,媚眼儿一斜,就那么瞅着他,嘴巴一张,心里的话就冒了出来了,“怎么?觉得我过分了?”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般,利睿平还是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的态势,威风轻轻拂过他的脸,袭起他的几缕发丝,丰神俊朗的脸沉在夜色里。 没有得到任何一句话的回应,令曾无艳心里的火怎么都灭不下去,燃烧得极旺,将她沉下来的脸色瞬间染得通红明亮,索性就站了起来,一手插着自己的腰,一手就泼辣地指向他,眼里的慵懒一下子就消逝得无影无踪,“觉得我过分了?怎么没有扶住佳人?现在对我摆什么抽脸色!” 她承认自己有些过分,甚至是出脚太狠,当时就跟魔怔了一样,就伸出了腿,将越盈绊倒在地,看着她指间渗出艳色的血,那种艳色,让她打从心底里厌恶,恨不得拿来清水,把她手上的血色全部都洗去,洗的干干静静,没有一丝的痕迹,没有一丝腥味儿。 利睿平终于将视线落向她的身上,凤眸已经凝聚冷意,就那么冷冷的瞅着她,伸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吹袭而来的一丝丝凉风,卧房里更加昏暗。 “你说什么?” 轻轻地一句话,从房门口传了过来,竟如平地起的一声惊雷般,让浑身冒火的人儿一瞬间软将下来,怔愣地站在床前,望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脚步不快,甚至是很慢,也没有任何声音,她却仿佛觉得那一步步一步步就重重的踩在她的身上,惊得她不干迎上他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身后是大床,她的腿抵着床沿,没有任何退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来,如荒野里强势的黑豹子,静默地守候着猎物,待得猎物一出现,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将过去,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撕破猎物的皮肉,森森白牙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猎物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痛楚,就已经一命呜呼。 曾无艳就是那种感觉,身为猎物的感觉,尽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路,还是往后退,那凤眼的冷光,让她心惊不已,刚才的气势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成为一个泡影,退的太急,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推跌去,摔倒在床里。 这一摔,摔得她才消散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整个人腾地一下子蹿起来,直冲着走过来的男人过去,脑袋就向他的前胸撞了过去,结果,这一撞,没让他动弹半分,她自己倒是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之下往地踉跄了好几步,就狠狠地跌回床里,这会儿,她更是暴躁如雷,狠狠地在床里把整齐的被子弄得一团乱糟糟,借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让你不长眼睛,不长眼睛,认识的人都是神经病。”她狠狠地嚷道,那手劲不是普通的重,捶在大床里,一会儿就捶的自己双手疼,“这人都送上门来了,还不快把人家迎进来,自个儿在这摆着一张臭脸儿做什么,心疼人家还不快去,还是去快把人家领进来!” 利睿平平静无波的脸瞬间有些崩塌,脚下的步子一下子快了起来,没两步就到了床前,倾身向前,把在床里乱发泄一气的人一把给捞起,身体迅速地贴了上去,楼得她极紧,就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里一样。 “你说什么?”他沉声质问着她,薄唇伏在她敏感的耳垂间,嘴唇一张一阖之际,似含住她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舌尖划过,“在说什么呢?” 散发着强烈热意的舌尖,令她轻颤起来,双脚被他提得离开地面,整个人紧靠着他的双臂支撑住,乱没有安全感的让她迫不得已地靠向他,耳垂间被他的举动给弄得通红一片,往下慢慢地漾开,脖子折射出浅浅的粉红色。 “说、说什么?我说、我说什么了?”她一开口,那话儿都有些不能控制的结巴,脖子间全是他温热的气息,痒痒得她几乎都缩起了身子,双腿挣扎着,试图下来,怎么都逃不开他的手劲,反而与他贴的更紧,两个人的身体嵌合的没有一丝缝隙,愈发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体温,烫得她发颤。 利睿平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自然发现她身体每一处的细微颤动,故意地用胸膛摩挲着她隆起的胸前,那处柔软得不可思议,转了身,趁势往床里倒下,而她刚好趴在他的胸膛里,有力的双腿就紧紧地夹住她的柔软的身段。 “忘记了?”他轻声一笑,声音里已经少了冷沉之意,破空般的清脆,一个繁身,把她压在身下,轻抬起身,一手支在床里撑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则是老神在在的制住她试图乱动的双臂,居高临下地瞅着她,“这可是吃味儿了?” 双腿被他夹住,双手被他制住,她又不会使用身体力的内力,别提跟老陈一样挥出一掌就能将人给狠狠地打飞出去,这只能是她自己美好的梦想,媚眼儿瞪得极大。 就那么忿忿不平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他她生平最讨厌被人制住,苦恨没有挣脱的办法,身下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物事狠狠地抵着她,那种气势令她心惊万分,腰部微扭了一下欲逃离这烫得令人发颤的感觉,然而下一秒,她就不敢再扭了,尤其是听到他已经加重的呼吸声。 “吃你破味儿,你爱跟谁就跟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察觉到他眼里的冷意已经散去,听那话声里还带着几分戏谑的味儿,让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身体里的火又开始冒了起来,这会儿,还是死鸭子嘴硬地回道。 她身体上方的男人可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明显地是挑战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他可以看着她把越盈给绊倒,如果不是她自己闪开,那么,等待着越盈的就是他手里的银针,比绊倒她所要随的疼痛加上一百倍。 他倾下身,一手往她的裙摆往上探去,灵活地就钻入她的双腿间,固执地停留在那里,脑袋搁在她的胸前,隔着衣料贴着她胸前的隆起,“再说一次?我好像没听清楚?” 如果她不是傻子,那么就能听出那话里已经隐隐地含了一丝怒意,曾无艳不是傻瓜,自然是听出来,才起来的气势,又瞬间跌了下去,跟条死鱼一样,无奈地翻着白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脑袋里挤不出话来。 “大人?夫人?可以用饭了。”春荷的声音穿透了房门,清晰地传入房里两人的耳里。 这会儿,曾无艳觉得自己能解脱了,连忙试图让他转移注意力,讷讷地开口提醒他道:“我们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我确实是饿了。” 他这么一说,却没有半分要从她身上起来的样子,钻入她裙摆底下的手更是没有抽出来的意思,就那灵活地往上,将她身体的曲线都一一地抚过,手极轻,轻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粗粝的手指地滑过她娇嫩的肌肤。 仿佛记忆要重回那个下午,在回府里的轿子,她还清晰地记着自己放纵的样子,意有所指的话,让她心里极为矛盾,越盈没有出现的时候,也许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可以在离开之前与他放肆,可越盈一出现,人家地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不过是个冒牌的,甚至如今被越盈指为凶手,更让她觉得这世道真是狗血。 狗血无处泼,就泼到她的身上来了,他甚至觉得好笑,身体的肌肤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游走着自己的身体,似被挑起心底里的某样东西,所有的毛孔都羞怯地绽放开来,仿佛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 春荷在外面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迟疑地瞅着紧闭的房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小跑着离开,跑向前面的饭厅,打算跟李大头管家商量一下,是应该先把饭菜撤下去还是等待着大人与夫人房里出来。 “放开我!”她没有听到春荷离开的脚步声,怕压在身上的人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压低了声音,只是那声音一出来,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似乎能挤出春意来一般,柔腻得令人酥了半边骨头儿,“我好要去问问越盈,凭什么说我杀了她的情郎!” “她没有见过你,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利睿平的手放肆地她裙下探索着她柔软的身子,满意地看到她酥软下来的模样,俊朗的面容贴在她的胸前,能听到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心里不止一次地告诉他自己,这面前的人,真是她,是真实的她,不会一觉醒来发现是南柯一梦。 第七十九章 他压着她,坚硬的胸膛抵住她柔软的胸房,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裸露在衣领外的娇嫩肌肤间,薰得她面色微红,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一双媚眼儿,甚至亲昵地贴近她的眼角,落下一个个浅浅的轻吻,从眼角往上,一直落在她光洁的额间。 这样的亲近,感觉空气里都稀薄了起来,她呼入的空间里都含着他的味道,一丝丝地渗透入她的肌肤,往她的胸空不知疲倦地涌去,浪潮一般试图袭卷走她仅存的理智。 她一动,换来他更紧密的贴近,柔软的身子被他缠住,如藤蔓一般将她牢牢地困在身子底下,瞅着她瞪大的媚眼儿,没有半分退开的意思,反而在她的眼皮间落下一吻,又见她忙不跌地闭上眼睛,不由得放声大笑。 “娘子,我又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瞪得大大的,勾人魂似的,我的魂都给你勾没了。”他抬起头,离她的脸有两根手指的距离,微微摇晃着脑袋,冲她一哂薄唇角,无视她泛红脸颊的冷淡,又硬将嘴唇贴了过去,用牙齿咬向她的鼻尖,见她不悦地皱起眉头,心情大好,“瞧瞧呢,都吃味了还不敢承认。” 她她为之气结,却是什么动作也不能做,只是瞪着这个厚脸皮的男人,面上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一丝心虚之色,她可以欺骗任何人,可不能欺骗自己,心里难受,都是因为他,因为突然出现的越盈,她算什么,一个在老陈的庇护下突然地多活了几年的人,就占着一个穿越者的身份,上天也没有对她开什么金手指,让她花见花开,人家人爱,过得风生水起什么的。 明明想趁着离开他的身边,回春风客栈过自己单调又满足的生活,可越盈一出现,她的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东西就要被人夺取一般,那火儿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不管不顾就吼出醋酸味儿极浓的话儿,对自己是坦诚了,可又无疑在打她自己的耳光,一个嚷着要离开的人,怎么好意思为他吃醋? “你说是就是吧。”她索性鼓起腮帮子,就那么赌气地一回,全身上下惟有脑袋还有动弹一下,就吃力地顶向他的脸,“快给我说,你说那个越盈怎么会一眼认出我来,她又没有见过我?”见过她的人的确不多,春风镇又不是什么大地方,来往的客商都不多,江湖人物更是少得可怜,她与越盈从来就是毫无关系,怎么可能在六扇门里越盈一眼就认出她来,口口声声地说她是凶手。 这事儿,她想不明白,纠结得她心肝脾肺都疼,尤其还让他压在身下,看着精疲夫人男性身体,还是那么一点儿分量的,再加上流窜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面对着他深邃的凤眼,那里面如深潭般,让她看不透,想不透,更猜不透。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利睿平倒是回答的很实在,没有半分的添油加醋,事实确实如此,六扇门那边的主簿是个老狐狸,根本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也许还把她给牵扯进去,这可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那么,只能他自己来处理,仿佛真有一张网宠着她过来,试图把她逼入死胡同里,“你一直都在京城,与她的情郎有何干系?隔壁的人还能为你作证呢!” 这是事实,她身在京城,隔壁的老陈一家都是知道的,其实她所不知道的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她,当朝大学士的妻子是只母老虎,常常在门口将利大学士狂吼一番。 她眨了眨眼睛,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她人在京城,越盈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杀了人家的情郎?简直是笑话了,难不成她还有分身之术不成?蛋疼了,这摆明了就要把她引入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里,先是被一些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人追杀,就那么凑巧地碰到送亲的队伍,然后嫁入了京城,然后送亲队伍的人全被杀,又接着越盈的情郎遭逢毒手,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严丝合缝,都与她有关,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暗中操纵着,目光就是她! “有没有可能是……是不灭?”她迟疑了一下,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个已经被封存在记忆里多年的名字,那名字跟诅咒一般,令她打了个寒颤,还清清楚楚地记着那张被浓妆覆盖的脸,惨白浓艳,诡异的黑色嘴唇,飘忽的身形,“你说昨晚故意引得我差点儿走火入魔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她?” 那个笑声,渗人,渗得她都不敢再想起来。 “死而复生了吗?”他轻笑出声,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脸颊与她的相贴,驱起她身上的强烈不安,一只手不安分地已经抚上她的胸前,攫住那饱满的柔软之处,就不肯放开,“那么再让她死一次就好了。” 粗粝的手指似不知道怜香惜玉般,夹住顶端的娇艳,手心罩住已经稳稳发胀开来不安分地在他手心里弹跳起来的浑圆,她的声音风淡云轻,却说出很厉的话,面色未改,凤眼深深地与她的眸光相凝视。 夜色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从他声音平淡的声音里清楚到怒意,心里的不安莫名地沉淀下去,胸前那处传来粗粒的触感,令她早已经熟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这一扭动,更将胸前的隆起住他的手里送了送,她发现时已经困窘万分。 “出去用饭。” 然而没等她的困窘都散开,利睿平却是抽出自个儿的手,动作平静地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裙,还有再次散得跟疯婆子样的长发也被他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番,然后把她横抱起来让她的双腿着地。 他的手一离开,曾无艳忽然觉得空虚很多,又为这个反应而感到深深的羞愧,自是没有抬眼再瞅他一眼,强自镇定地迈开小小的步子,挺直背脊,撇开他,一个人先往前,她背对着他,以至于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意,年轻的脸庞充满了纵容与宠溺。 用饭时只有两人,一张小桌子,没有旁人侍候,桌上是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曾无艳并不挑食,府里的李大头管家手艺也还行,她一下子吃了大半碗,碗里叠满了菜,全是利睿平夹到她碗里的,见他又要夹过来,她连忙把碗移开,让他的动作落空,直接地转了个方向,捧着手里的碗,自己朝着卓外吃,这会儿,再也没人往她的碗里添菜,她吃得舒心极了。 可吃着吃着,她开始有些纠结,回过身过去看他,见他碗里就着埋头吃着白饭,拿筷子一直未往菜盘里夹去,独自一个人在那里,那感觉怎么看怎么都让她看过去有些“心酸”的样子,于是夹了鱼肉,往他的碗里送了过去。 此举,令利睿平抬起头,望向她的凤眼里蓄了无限柔情,仿佛就能将她溺死在里面,一张口,用筷子指着他的嘴,冲他便是一笑,“娘子,不如送我这里吧,这样子倒是挺好的,你一口来我一口,我喂娘子,娘子又喂我如何?” 曾无艳差点儿被他的话给呛到,低头默默地想,这不是她认识的人吧,这人绝对是有鬼上身了,难道这才是他的真实本性?方誉的暗沉阴冷,何极的骄纵,都不是,面前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人?没有隐藏起来的人?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利睿平到是也习惯的,见她差点儿被呛到,还殷勤地盛了汤递到她的面前,“娘子,真是太不给面子了,隔壁家的阿清就是这么做的!” 她拿过汤,一口就喝了下去,才算是舒服了一点儿,闻言,倒是眯起那双勾魂似的媚眼儿,“得,人家阿清在老陈面前乖得跟猫一样儿,你能做到?” “那娘子在我面前乖得跟猫一样,那就不行了?”他反应极快,放下手里的筷子,捞捞过她的脸,就给她一记深深的热吻。 曾无艳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吻,整个人都软在那里,所有的感观都聚集在唇间,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而不自知,待他离开唇瓣时,眼神透着迷离,红唇微张,诱人得紧。 她弯下腰去捡掉落在地筷子,她捂住自己的脸颊,认真的盯着一脸满足的他,“你能不能别装样子?你这样子我感觉很困扰,像是自己神经错落。 他的三中形象交织在一起,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会一个样子,一会又是另一个样子,让她心里着实没有安全感,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嗤笑出声,果然这是到了古代,脑脑袋都拎不清,明摆着她的年纪比较大,怎么就让这么个三面派的人给揪住了?果然是年龄不代表阅历的呀! “神经错落?”他试图靠近她,被她站起躲开,也不强求她,往后靠自己的位子,有些疑惑地重复着她的话,“什么意思?” “就是我快……”疯掉了。 “大人,夫人,那人不肯吃东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站在饭厅门口的春荷怯生生地打断了。 第八十章 春荷怯生生地说完,偶一抬头,却望见夫人用那种救命恩人的目光盯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挪到自家大人那里,大人那里脸色不是很好看,像是被人打断了什么似的,她的小心肝一抖,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出扫兴的话。她自小卖身为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她连忙告退,正如她悄悄地来,这会儿,自是悄悄地离开,脚下不带一份灰尘,把烦恼丢给饭厅里的一对夫妻。 那人不肯吃东西的那人,不用曾无艳多伤脑袋,就可以知道那意指今天被六扇门送进来的越盈,除了她,这府里就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个会闲着不吃饭当减肥? 或说回来,她还挺佩服这女的,不知道脑袋是怎么想的,一个世族家千金大小姐,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深锁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认识的男子可以私奔?对于这一点她很好奇,她一穿越来就是江湖中人,其实她比较想试试那种深闺小姐,然后吟几首还记得的诗词,说不定就成才女了,汗,这都是浪费人才来的。 “她不吃怎么办?总不能让人饿着吧?”她此时倒是想开了许多,挺同情这越盈的,私奔就私奔了,还没奔出几天吧,情郎就死了,如果按她脑袋所猜想的一样,那么这个不幸的结局跟她有着莫大的联系,一环绕一环的,人全死了,都想把杀人的罪名往她头上按。 简直太过分了鸟。 利睿平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薄唇一启,甩出几句话来:“不吃不吃,饿个几天,吃什么都是香的!” 曾无艳无语,人家那是千金小姐,又不像他,皮粗肉厚的,又经历过黑暗的人生,忍耐力还是颇为自豪的,越盈要是饿个两餐啥?br / 娘子,你别跑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13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3部分阅读 啥的,估计那小身板儿就得去向阎王爷报到去了,更何况刚才还被她那么一绊,手指间都出了血,唔,当然,她心里有几分歉意,可那是绝不会去道歉的,哪个在别人想杀你时,还必须得凑过脖子去,让别人尽情地戳几个洞眼的? “人家这是六扇门送过来的,总不能在我们这里出事吧?”她递给他一记白眼,把他的筷子拿过来,自己狠狠地往里扒饭,仿佛跟碗里的饭有仇似的,待得咽下去后,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就有些急,拿腿就朝他桌底下的小腿踢过去,“哎,六扇门的那个老头子真是个老狐狸了,还把人送到这里来,不怕我这个杀人凶手把人给活活吓死?” 她这一踢,利睿平躲得也快,让她的脚落了个空,想扒点饭,筷子落在她的手里,倒也不生气,落落大方地看着她极其自然地用着自己用过的筷子,脸上的笑意几乎溢出来,尤其是刚才听到她说的“我们两个字,这不经意说出来的话,已经将两人联系成一起,他自是高兴的。 “谁知道你在京里,那狐狸岂有不知的道理,恐怕是把人送来,想找出这桩与你之间的关系吧。”他这般回答,笑容宴宴,跟偷吃了鱼腥味儿地猫一样,凤眼里闪着醉人的光泽。 那光泽似乎在荡漾,荡得她的心狂跳成一片,俊朗的年轻脸庞几乎让她看痴了,放下手里的筷子,她极其困难地收回视线,装作很自然地落向饭厅的入处,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若真是魔教的余孽冲着我来而连累了她,我自是不知如何面对她!”她沉吟了一会,终是从嘴里吐出话来,心中压抑得紧,这种欠人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越盈不是江湖中人,一个单纯的只是想与心上人一起的千金小姐,虽不说她私奔的行为为人所诟病,可人家的情郎确实因她而死,于情于理,她都是有些憋气。 不知为何,利睿平对她的话却是认真起来,橘色的灯光,随着窗口递进来的风忽明忽暗,他的脸色有些忽明忽暗,凤眼里的笑意一下子不见,就那么冷冷地盯着她的侧脸,冷冷地盯着她,一手放在桌面,手里面青筋爆裂,似在压抑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他一启薄唇,淡淡地问出一句话。 曾无艳的脸至始至终对着门外,大热天的夜里,她觉得身处冬夜里,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侧脸处仿佛被凝结了一般,连动一下都觉得十分僵硬,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外面的一片漆黑,没有回头,硬着头皮说道: “我总要是离开的,这里不是我久留之地,明天我就去老陈那里吧,这事儿我也不想牵连到你,你现在虽是改名换姓,若是让魔教的余孽们认出你是方誉来,恐怕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话说得并不长,她尽量地在心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话说完的时候,她竟觉得手心里一片冰凉,像经历过刺骨的冰水一般,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啪——” 回应的是饭桌破裂倒下的重声,她愕然地看着桌子应声在他的掌下碎成两半儿,桌面上还没有吃完的饭菜掉落了一地,碗盘儿碎裂开来,露出白森森的破处,溅起的汤与菜汁毫不意外地将她溅了一身,全身油腻腻的。 她惶然地站起身,触目所及是凤眼已经染成赤色的面容,那面容冷硬,找不到一丝的温柔与宠溺,凤眼绽放出来的赤色如地狱里的火焰一般灼人,似要灼得她体无完肤。 “……” 艳色的红唇正欲张开说些什么话,她还来不及说出些什么,整个身子应经被他攫住,那力道攫得她的双臂极疼,似从骨子泛出来的疼,妩媚的双眼愕然且惊慌地盯着他,一时间竟不知作如何反应,只知道一件事儿,那就是——他生气了。 是的,他生气了! 利睿平决不会在她的面前掩饰自己的内心,这么多天下来,以为可以让她乖乖地待在身边,不轻言离别,但这个心狠的女人,终究是说了出来,那几句话,就如同敌人的利剑一般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平生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远没这个女人轻轻的一句话带给他的伤疼多,伤得他鲜血淋淋,没有愈合的一天。 “你再说一次,我好像没有听清楚!”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平仄,整个人一扫平和之态,变得阴沉无比。“曾无艳,你可以再说一次,这一次我要好好地听清楚!” 第八十一章 声音并不重,落在曾无艳的耳里,却是如雷贯耳,明明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触到他的逆鳞,可还是强自挺直着背脊,倔强地站在那里,连后退的姿态都没有做出,生平第一次如此地理直气壮,觉得自己说得全对,没有一丝错的地方。 他已经有他的凌云梯,不再是江湖中人,她哪里能够配得上他,如今又牵扯了一身的命案,又何必把他给拉入这泥潭之中,紧紧地抿主红艳的嘴唇,愣是一个字也不说,就那么固执地面对着他,没有一丝服软的样子。 利睿平盯着她,哪怕是她服一下子软,他心里的那些火气就能瞬间熄灭,沉默的气氛里,空气都仿佛凝结在一起,她就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令他心里跟火烧似了的,恨不得剖开她的心看看,是不是坚硬如石头般。 指着饭厅出口的方向,他薄唇一动,终是说道:“走,你走吧,从这里走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声音很轻很轻,生命中不应该他拥有的人,终将逝去,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把人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他没有那种力量,那颗冷硬的心在她的面前软得跟水一样,还是没能把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如果他注定得不到她,那么就让他一个人独自舔着伤口,不让任何人看到。 曾无艳听得很清楚,即使那声音很轻,她不仅听得很清楚而且更看得清清楚楚,不只他伸手指的方向,那曾经在她的唇上肆虐过的薄唇一开一阖,即使没有听觉,她也能看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明明是如愿以偿的事,为什么她还会觉得左胸处跟刀绞了似的,一阵阵地抽疼,疼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的骄傲撑着她的背脊,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脚步很慢,一步一步地走向饭厅的门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的那么慢,走得那么慢,仿佛时间在她的脚步下凝固了一般,到门口时,仿佛就已经花完了她全身的力气,手扶住门把,她的脚欲往外迈,脚伸得极慢,就跟慢动作一般地停格在那里。 然而,最终,她还是迈出那一步,手离开门把,头也不回,脚步的步子瞬间加快,已经奔跑起来,朝着大门口跑了出去。 利睿平背着饭厅门口,始终没有回头,昏暗的灯火下,年轻的面容晦暗难变,双手死死地紧握成拳,仿佛那样子就把她给狠狠地遗忘在脑海里,再也不会想起来。 “夫人?” 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春荷看到猛跑过去的身影,那衣裙,她一下子就认出来是自家夫人,连忙不顾自己刚吃完饭,就追了上去,只是那夫人跑得她更快,东转西转地一下子就转了个没影,她只得悻悻然地空手回府。 “这是怎么了?”李大头看着她垂头丧气地回来,双手往衣服上一擦,就把手里的水渍给吸走,“刚才听见你喊夫人,夫人怎么了?” 春荷刚才是去追人了,可要真说起来自家夫人为什么跑出去,还真是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看着夫人那样子跑出去,她就跟着追了,小心翼翼地瞄向饭厅的门口,见自家的大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阴沉一片,连忙收住口,噤了声。 很难得见大人的脸色阴成那样子,李大头与春荷都把自己往小屋里缩,尽量地在自家大人面前降低他们的存在感,免得大人迁怒。 夜很深,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暗沉暗沉,就跟墨汁染过一样,怎么洗也不会干净,还是黑嘿地落在眼里。 正式华灯初上,京城的夜生活才开始,各处都高高地挂起灯笼,将暗黑的夜色一扫而空,明晃晃地如同白昼般,喧闹的声音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曾无艳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旁人的热闹是旁人的,她走入一家酒楼,试着想听着歌女唱唱小曲儿,岂料愁入百结的歌词,句句地钻入她的心房,使劲地戳着她的疼痛的心,竟是一句也听不下去,送上来的酒一口未沾,起身就付了银子。 隔壁就是老陈的家,她过门不入,直接的跑过去,跑到城门时,又退了回来,她脑袋瓜子还算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孤身一个人出去,就得考虑是不是还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就果断地退了回来。 她没有喝醉,脚步已经踉跄地不行了,晃晃悠悠地只觉得脑袋里疼成一片,眼睛睁得再大,还是模糊一片,怎么都看不清楚,凭着感觉胡乱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横入黑暗的胡同里。她一手抚住额头,那里热烫成一片,令她有些晕晕然地跌坐在地,臀部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茫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暗色,什么都看不清,眼睛仿佛已经失去公用。 沁凉的青石板,让她慢慢地收拢一些神智,那杯茶,她喝过的茶,里面给放了东西,她知道这种药,迷心药,刚开始吃头晕晕地,眼皮会慢慢地重起来,有些人还以为自己困了,这种药,有强烈的依赖性,她知道,跟现代的毒品差不多。 如果说她以前还不敢肯定是魔教的人,那么她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她坐在黑暗里,摘下发间的银簪子,一咬牙就狠狠地戳向自己的大腿—— 疼!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全是冷汗,不能这样子被药迷了心智,不能,她不能,永远也不想回去魔教! “呵呵呵……呵呵呵……” 她的神智清醒了一些,忍痛欲站起身,从暗处走出去,耳边已经听到诡异的笑声,那声音如鬼魅一般就绕在她的耳边,触目所及,一个模糊的人影都没有,声音却在耳边,从她的耳朵里直往里钻,钻入她的身体里,疼得她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青石板路面打滚。 她没有晕过去,疼得浑身都让冷汗湿透,身上的衣裙脏污且沾满了灰尘,此时,她已经无力顾及,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那诡异的声音怎么都挡不住,一个劲儿地往肆虐着她的神智,她面色惨白,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唇瓣间渗出艳色的血,腥味儿在她的唇间泛开,她毫无所觉。 “出、出来!” 她极为困难地挤出字来,那声音已经虚弱得都听不见。 “呵呵呵……呵呵呵……曾无艳,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挺想你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第八十二章 那诡异的声音慢慢地将停下来,仿佛减轻了曾无艳的痛苦,直钻入身子里如剐她肉一般的疼痛慢慢地减下来,她卷缩着身子,无力地倒在地里,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粘湿得她难受极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你到、到底是谁?她撑着身子最后的一点力气挤出话来,反正已经落在人的手里,虽然看不到来人,她知道这人就在离自己不远,黑暗里,她看不见来人,隐隐地仿佛感觉到一道黑影就在她身边。 呵呵呵呵…… 那声音极近,随着空气里的闷热冲她过来,熏得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仿佛就要突破胸腔的束缚,周边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沉寂,令她有点呼吸不过来,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似的,疼得发白的脸开始胀红起来。 曾左使问的是我?记性好像是不太好?才几年没见,曾左使就忘记不灭了? 诡异的声音仿佛荡漾在半空中,悠悠地传入她的耳里,这会儿,她再也不会听错,这声音,她听了好几年,甚至一直厌恶这个神出鬼没的声音,没事就在无嗔那个变态教主的面前给她上眼药。 不灭! 她的对头,那个据说已经随着魔教一起烧得灰飞烟灭的不灭,此时就这样子堵截住她,让她无处可躲,也无处可逃。 她全身冰冷,文不能行,武不能动,面对着不灭,她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所期望的,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她的人生,不求过得风生水起,更不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如果可能的话,她永远都不想记起那一段往事,在无嗔的面前卑躬屈膝,活得没有半点尊严与自由,甚至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处处迎合于他;她永远都不想记起不灭这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愿意洗去这段记忆。 但来的终究是来了,她躲不过去,一切都明朗地摊在她的眼前,她的一切都逃不过不灭的眼睛,所以才能这么容易地尾随到她这里,甚至在她的茶中下了药,还有那一晚,故意催动她身子里的内力,差点让她走火入魔。 她瞪着从半空中飘落下来的身影,那身影还是一身红衣,长裙曳地,乌黑的长发已经垂至臀部,挡住她的背,即使过个几十年,她老眼昏花,也不会错看眼前这个背影,若说没有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她心中也许还抱着一丝希望,亲眼见到这个背影之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整个人如死寂一般躺在那里。 的确是不灭,化成灰,她也会认出来。 曾无艳,教主想见你。不灭没有回头,背对着她,阴森森地吐出一句话。 曾无艳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没有活命的机会,那么她要死,也死得有格调一点儿吧,来到这古代,她还没过一天有格调的日子,也许,这么一死,可以穿回现代也是不错的。 只是 她的眼前浮现起利睿平那张脸,不由得嗤笑自己的言不由衷,明明喜欢人家,却是死鸭子嘴硬,惹他生气,算是她活该,不死她这么个人,还死谁? 教主在哪里?没有诡异笑声的侵袭,她除了身子里还残留着痛过的感觉,别的都已经过去,反而是右大腿处被她自己戳伤的地方疼得她几乎站不直,走一步慢一步,双腿高低不平,她平静地问出口。 不灭得对着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走在前面,被曳地的红艳色长裙遮住的双脚似不着地般,飘忽轻盈。 曾无艳在后面跟得很吃力,明明就在她的面前,拖着她的伤腿,怎么都追不上去,索性就慢了下来,也不急着追上去,没听说人要急着去送死的,她虽然知道自己能活的时间没多长,可还死不如赖活,拖一点算一点,时间都是偷来的。 京城那么大,走得曾无艳走得有些烦躁,大腿的伤越来越疼,没有包扎过,血流得凶,让她强自撑起的那么一点儿力气都流失了开去,脚下一软,就那么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不灭,我走不动了。她赖在地里面,怎么都不肯在往前走一步了,手一摸大腿的伤处,那里已经湿成一片,全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这一辈子,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繁华的京都大街,走入阴暗的小道里,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惟有夜光落在她们的身上,映出两个极长的影子。 不灭终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她,那一张脸,落在夜光里,隐隐地让曾无艳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轮廓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狠狠地一甩脑袋,她再次嗤笑自己,这都临死,还想人家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真是太有闲心了,一腔闲心瞎操蛋! 曾无艳还没有更进一步表现出来自己的意见,就见不灭的袖子诡异地飞扬起来,那袖子跟有生命似的飞向她的脖子,一下子就圈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收紧,紧紧地掐住她。让她呼吸困难。 就跟溺水了似的,张大着嘴,那空气怎么都钻不住嘴里,胸腔里那么一点残留下来的空气都给硬生生地挤了出来,无论她用了多少力,那袖子始终圈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你可以不走的,那么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随着红艳色的袖子紧缩得更厉害,不灭说得不紧不慢,话语带着浓烈的恨意,恨不得就将她的脖子给勒断,曾无艳,你到底是要跟我走,还是想死在这里? 作为一个自认是极明智又极其识时务的人,曾无艳自然是选择了第一条路,她跟她走。不灭见她还算是识相,一把就收回袖子,含着恨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甘,仿佛就愿意看着她不愿意起来,而死在她的袖子之下。 曾无艳大大地松口气,看着那危险的袖子离开自己的脖子,连忙用双手仔细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不灭的杀意,让她更加冒汗,拖着无力的腿老实地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小道里的温度似乎低了两三度,觉得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缘故。 小道的深处只一座宅院,阴森森地伫立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光亮,隐藏在夜色里,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曾无艳看着不灭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去,此时,她的心跳得更快,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往里面探去,那一步一步就如同催命符一般,脚步越来越沉,沉得她几乎迈不开步子。 无艳见过教主!才进门没几步,她觉得一股压力冲着她的面门过来,双腿一软,直接地就跪了下去,从她颤抖的唇瓣间流出来的声音都开始颤动。 |派派蓝颜流锦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三章 小淅的小脸一皱起,陈清卿就知道这小家伙准是肚子又饿了,作为一个已经两个孩子的娘,她连忙抱起小淅,回到房里,才坐下,一解开衣襟,小淅就拱起了小身子,张开小嘴儿,就含住那出饱满,呼溜溜地用力吮吸起来。 小家伙的动作有些重,重得她略略地皱起眉头,却不敢打扰小家伙的兴致,忽然察觉到一股不悦的目光,她微微地扬起眼,见阿清已经尾随着进入房间,正怒瞪着她怀里的小淅,不由得低笑出声。 过来吧。她朝他努努嘴,以后可不许那样,知道了吗? 这家伙,一听到那天她说的话,就怒了,把她关在房间里好几天,连小焯与小淅都不让她见,她不是没有能力自己跑出去,怎么说,都是有些心虚的,这家伙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强势一回,倒是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等于做她那个师姐看看吧,做人媳妇也是不容易的说。 阿清听到她的话,整张脸都笑开了,跟明媚的太阳一样,连忙挨着她坐在床沿,一手揽过她肩头,另一手则将小淅与她一起拥入怀里,大脑袋就那么搁在她的肩头,盯着小家伙满足地吸吮着本该属于他一个人的饱满,眼里不不悦那是很明显的,偏偏那小家伙毫无感觉地吸吮着,无视一切。 隔壁的曾无艳人不见了。他瞪着小家伙,把隔壁传来的消息说了一下。 什么?陈清卿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要不是想到怀里还有小淅,方誉这么个人,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人不见?曾无艳那家伙半点武功都不会,这会儿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阿清没有什么反应,反正他不喜欢曾无艳这个人,一向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脸色臭臭的,像是别人欠了他债似的,闷闷地说了声:他自己会去找人的。 陈清卿很无奈,倒是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相处这么长时间,阿清的性子岂会不了解,把怀里喝足了睡过去的小淅轻轻地放到床里,为他盖好被子,压低了声音:这事不同寻常,无艳她最近被人给盯上了,如果不出我的预料的话,可能是魔教余孽找上她了吧? 少夫人,有人求见,她说自己叫包听听。 她正一脸的烦恼,这京城的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起存心躲起来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度的,总不能让她动用京中的官军去寻人,这样子事情反而会闹大,会令京城的百姓不安,大规模地寻人,又怕暴露出曾无艳的行踪,让魔教的余孽找上她。 一听到包听听来了,她倒是有些喜出望外,可没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她知道包听听是养胎去了,这回子赶到京城来,倒是让她有些不明所以,连忙撇开阿清,自己快步的走了出去。 阿清懒懒地躺在床里,顾着小儿子,嘴角 带着一丝不乐意。 包听听的小腹几乎没有隆起的迹象,这让陈清卿大吃一惊,还有她的娃娃脸再没有光彩,甚至是比较憔悴,都让她心下有了不好的感觉,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包听听扶着腰,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愁绪,被她这么一问,脸立刻垮了下来,长长地叹口气,似看透了红尘般:还能怎么样,孩子没了呗? 淡淡的一句话,明明说好不哭的,终究是忍不住,两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扑入陈清卿的怀里,老陈,你说这人心怎么都是捂不热的? 陈清卿被动地揽住她,察觉她甚至都有些颤抖,听那话,倒是一下子明白过来,恨不得把那伤了包听听的人狠狠打上一章,也不管那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表兄。 捂不热就捂不热,你还稀罕他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替他做的还少吗?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哪!包听听痛哭流涕,她失去的不只是她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些多年的感情,就跟镜花水月一样,明明温润着的面孔说出那样残忍的话,他追逐着别人,她追逐着他,始终得不到,她再也没有力气再追逐下去,一颗心早已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一丝丝的刺痛。 拍拍她的背,陈清卿安慰她道:不甘心能怎么办?你都试过了,你还要不顾自尊地去待在他的身边吗?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曾无艳失踪了,她人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独自出了京城,有人盯上她了,甚至做了几桩命案,都是冲着她来的! 什么?包听听这会儿倒是听进去了,她能做的全做了,这么多年,都捂不热的人心,她还要来做什么,倒不如离得远远的,这一次,是真的要远离,再也不会回去,即使心会疼,会想起他,但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于是,她立即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这人一忙,就不太容易想事儿,脱口说道:我一路来倒是听说过这事,但不知道是无艳失踪了,我们出去找找,说不定,我能找到一些线索。 你的身子没事吧?陈清卿还是替她有些担心的,这孩子刚没了,身子还没有恢复。 包听听点点头,其实多亏了夜无涯,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已经不能活着来见你了。 两个人立即出门,凭着包听听的本事,一下子就打听到了曾无艳曾经去过一家酒楼,当时喝了点清茶,点的酒,那是没有碰到半分,就往东边走去。 她们俩往东边一直走,走到城门口,问了守城的兵丁,没有任何的线索,曾无艳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知道没有出城,还在京城里,就是找不到人。 难道我们要挨家挨户地找?陈清卿有些茫然,要不是她没把曾无艳顾好,这会儿,也不至于让曾无艳消失了,她不怕曾无艳自己一个人走,就怕有人把曾无艳给盯上了,甚至已经暗地里下了杀手,这样子兴师动众地会让京城的百姓不安。 然而路边人的话,更让她们听了不安,什么魔教妖女曾无艳,看上了当朝大学士利睿平,就半路盯上了越家的送亲队伍,逼着越家把新娘丢到半路上,把她送入了利府,她怕越家人心有不满,把她的事情戳破,就索性地把送亲的人全部灭口。 除了这事儿还有京城各处传来的命案,年轻男子离奇的死亡,都似被吸尽了精血一般,个个死时瘦骨嶙峋,面上却带着奇异的满足之态,这就是魔教中不足为外人道的合欢功,男女均可练,必要是需要男女交合,耗尽对方精血。 陈清卿面色大变,曾无艳肯定已经落入魔教余孽的手里,当年是无艳提供了消息而使所谓的武林正道对魔教进行了围攻,而魔教攻灭,如今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么一环一环的事,把无艳一步步地套了进去? 当年可有亲眼看到无嗔的尸体?包听听已经换来手下,详细地询问了一番,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只知道利睿平那边儿已经沉不住气了,对外宣称根本没有什么魔教妖女,他娶的至始至终都是越家小姐越盈,这让她听了,大为愤慨。 没有。陈清卿也有些恼怒,但没有冲动,她很疑惑方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里出来说他娶的是越盈,那个私奔后情人被魔教中人练过功死去的越盈,也许他还活着。 是的,无嗔确实是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那张脸看上去更为年轻且红润,如果不是曾无艳知道他的年龄,那么就会被他的这张脸给蒙骗了,无嗔早已是花甲之年,而这张脸却如十几岁的少年一般,比利睿平还要年轻,只能说明一点,无嗔的合欢功已经练到了最高层。 曾无艳再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跪在那里,双膝发疼,尤其是大腿处的伤,早已经让她的大腿都麻木了,头上顶着无嗔诡异的视线,心跳得极快,快得她全身发软。 无嗔站在院中,丝毫不见有一根银丝的长发披落在身后,宽大的红袍不知为何竟飞扬起来,这是个闷热的夜晚,没有一丝风。 不灭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她的脸全部隐在黑发间,不让人瞧见一分一毫,然而她的身上杀气尽显,对着地上跪着的人,发出阴森森的笑声,那笑声极为阴诡难听。 落在曾无艳耳里,又是一种折磨,或许在无嗔的面前,没有催动起内力,而让她没有感觉到气血翻涌,只是听得难受,教主无恙,乃是无艳的幸事,愿教主重建魔教,一统江湖! 哦?无嗔终于发出今晚里第一个音节,那声音却是苍老浑厚,与他的面容一相叠,整个人显得音诡非常,让人不敢直视,原来无艳还有这么孝心?到让本座老怀安慰,不知道无艳当年把魔教正道的消息全部卖给武林正道,又如何在老夫面前解释? 闻言,曾无艳知道这是来清算她的,怪只怪她当年想得不太周到,怕被魔教的人找上门,充当教主,魔教的规矩是教主出事,左使就理所当然地奉为教主,她这就是不愿意,索性为永诀后患,就出卖了魔教。 |派派蓝颜流锦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四章 不,师父,徒儿绝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曾无艳的脑袋里转得飞快,连忙换上了一种称呼,在无嗔面前,那张与生俱来流露出妩媚之色的脸,变得异常的诚恳,徒儿回到神教时,神教已经让不灭所把持,不灭为了坐稳神教教主之位,派出教中人追杀徒儿,一干教众都听她行事,不将师傅您的徒儿放在眼里,徒儿心里想,让徒儿眼睁睁地看着神教落入不灭的手里,徒儿决计不会甘心…… 她瞪着无嗔身边的不灭,狡猾地把话头引向她,那么这个人最好先比她先死,她向来不是以怨报德的人,哪个敢欺凌于她,自然要狠狠地算计回来。 果然,不灭沉不住气了,她知道无嗔的性子,手段越是狠的人,越能在他的身边存活下来,他自诩能够掌握人的生死,她的手狠狠地指向地上跪着的诡辩女子,那心头的恨意如滔天般,同样是女子,为何她能过她顺遂的人生,而她就要永远地沉沦在泥潭里不能脱身,要死就是大家一起死。 曾无艳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曾经找你商量过谁当教主之事,你说神教之事,你无心再管,待我当上教主,你又众多不满,不回神教,终日与那陈清卿厮混在一起,正邪势不两立,我不追杀你,难道放着你去带领着所谓的武林正道来灭了神教不成? 不灭这么多年来,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当上神教教主,那时候她终于扬眉吐气一番,没有无嗔,没有曾无艳的日子里,她一方独大,手握神教重权,又怕曾无艳临时回返神教,自是下了追杀令,恨只恨陈清卿事多,让她功败垂成,最终落得个教毁人亡。 一想起这段往事,不灭连剐了曾无艳心都有,两人之间从未有过旧交情,有的只是恨意,满腔的恨意,看着她在无嗔面前的受重视,而她只能阴暗地躲在角落里,日日与那些肮脏男子打交道,一身的污秽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她恨曾无艳,同样是被无嗔灭了满门才带回神教的人,居然不用练合欢功,甚至从未做过什么事。就能居神教左使之位,而她用尽了心血,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右使之位,甚至是无嗔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曾无艳被不灭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恨意给深深地骇住,强自镇定一下心神,她知道自己那话有些儿过分,甚至是夸大了些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她只能再嘴贱,从来都不知道在灭了魔教之前两个人有什么恩怨,至少,她从不记得有得罪过不来,在神教里,她向来是明哲保身,别说是别人了,就是说别人一句坏话也是不曾的,她到是板着脸儿,学了一口好听的话,只为着奉承住无嗔。 她的心天地可表,绝对没有对不灭有做过任何事。 师父……她连忙跪爬这着往前,两手抓住无嗔的裤腿,仰起头,眼睛里已经是泪流直流,泪眼里看不清无嗔的表情,然而做戏得做全套,这话她倒是一点都不曾忘记,即使过了几年,那些在神教里做过的室一涌上心头,动作很纯熟,就像工厂里的熟练工一样,眼泪说来说来,神教里没有了师父,徒儿又有何面目接受着教主之位,心想到不如退隐江湖,不了不灭心委实过于狠毒,一直不肯放过徒儿,那些教众岂会记得徒儿是师父的徒弟,竟然不曾半点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追杀于徒儿,徒儿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出了一个下策! 她说的是涕泪纵横,那话儿毫不留情地指向不灭,指责她独揽大权,甚至不将无嗔放在眼里,杀她就是不给无嗔面子,尤其是那些个听不灭命令的教众们。 不愧是本座的好徒儿!无嗔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要划破寂静的夜空,突然地笑声戛然而止,伸出手意欲扶她起来,果然是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小嘴儿,明明知道你是胡诌的,本座就是舍不得杀你! 教主不灭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怒瞪着被扶起来的曾无艳,心里的恨意已经让她差点失去理智,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教主,此人万万不能留,她出卖了一次神教,必会出卖第二次,请教主三思! 曾无艳被无嗔那么一扶,心里面早已经百转千回,小心翼翼地覷向无嗔那张光滑得有如刚剥开蛋壳的白煮蛋般鲜嫩,眼神里却是精睿无比,稍一对上,她立即迅速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眼,不明白就凭自己的这几句话就安全过关了?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人就这样子,对于突然出现的转折,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不太敢当真,生怕这就是一个陷阱,前面就等着她掉下去。 三思吗?无嗔淡淡地说道,那一身诡异的红色长袍飘扬起来,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斜眼睨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曾无艳一眼,声音里 甚至带了一些愉悦的成分道:不灭安排的好办法,倒是让本座看得挺欢的,找来几个不入流的江湖人,把她逼入送亲队伍,再送入京城,杀死送亲之人,又杀了越盈的情人,一桩桩的事,都是冲着她过去,真是好手段,在本座身边那么多年,倒真是没有看出来呀!?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件地 说出来,说得不灭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长发遮掩下的面容隐隐地露出 一丝惨白,这些事,全是她自己作主,无嗔的意思只让她引曾无艳过来见他,而她心中不服,就先下手为强。 曾无艳屏息,不语,心里已经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升起,那种感觉说不好是什么,她一直觉得自己一路上很是蹊跷,不灭的安排,有这么凑巧嘛,刚好碰到了利睿平的迎亲队伍?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不灭怎么算中了她被人在昏迷中弄入了喜轿里,这都是突发状况! 教主……不灭冷汗淋漓,她一心安排的事,早就落在了无嗔的眼里,心里是绝望一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出手杀了迎亲队伍之后,无嗔像是嗅到了些什么,让她去夜深利府,她是去了,看到曾无艳,那就是恨从心头起,兀自用诡异的笑声夹着内力,意欲让她走火入魔而死,却错愕的发现那个利睿平竟然把她给救回来。 请教主责罚。她低头,接受这屈辱的事实。 曾无艳还在错愕当中,这一晚,事情变得委实让她有些琢磨不过来,正瞅着的面跪着的不灭,眼里倒是没有同情的成分,对于一个千方百计地想至她于死地的人,同情人那是浪费她表情,至少她是那么认为的。 只是,下一秒,她的脸僵住了,脖子出现一直苍白的手,那只手的指甲全黑,手指纤细,就跟鬼爪一样,狠狠地攫住她的脖子。 听说教主出自江南曾家,不知道这曾无艳与教主到底是有何渊源?那手的主人是不灭,她跟着无嗔多年,早就将无嗔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知道这个夜里她已经逃不开去,倒不如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既然知道我与曾家的渊源,不灭,你的胆子愈发地大每也敢挟持她?无嗔没有动一下,就那么站着,稚嫩的面容已经凝结成寒冰状,冷睇着出手将曾无艳给制住的不灭,眼里全是残忍之色,这么多年,我让你活着,你就是这么报答于我的? 哈哈哈哈……不灭笑了,那笑声凄厉得跟哭似的,我得好好谢谢教主让我活了下来,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掷出一件东西,刹那间在无嗔的面前升起白茫茫的厌恶,待得无嗔从迷雾中飞身出来,不灭已经带着曾无艳不见人影。 利府里的春荷有些不太懂自家大人的意思,一大早就去侍候那偏院里的越盈小姐,那小姐倒是一身的柔弱,还没等她把越盈小姐指间的伤处给重新包扎好,那个大人就走了进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大人对外宣称,他娶的一直便是越家小姐,至于先前从府里出去的夫人,就是假扮成越小姐的杀人凶手,这消息令她大为震惊。 身为下人,她又不能说什么,李大头说六扇门的人已经到处寻找夫人去了,说夫人杀了越家的送亲队伍,又到处作案,为练就邪派武功,到处吸取男子精血,还说夫人是什么魔教的左使,这些消息听得她云里雾里的,都辨不清她看到的夫人是真,还是他们说的那个人才是真的。 隔壁家前宰辅的媳妇倒是过来了一次,与自家大人大打出手,把利府里的花园毁得一塌糊涂,就跟狂风过劲儿一样,到处是残枝败叶。 反观大人倒是与那越盈小姐越走越近,几天来,两个人都似乎有说有笑,那越盈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场事儿,变得有些务实了,又或者觉得当初逃婚是件愚蠢的事,反正这几天春荷老是看到越盈小姐 借故接近自家大人。 她心里极为难受,夫人到底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春荷,能不带我去厨房?我想煮点东西给大人吃。越盈小姐盈盈一笑,几天下来,那苍白的脸色似乎有些回温,多了一丝淡淡的红。 |派派蓝颜流锦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五章 利睿平独自一个在书房里,关着门,书房里点着一盏幽暗的灯,看不太清书房里的摆设,他背对着书房,支肘趴在那里,整张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表情。 扣扣扣…… 敲门声让他微微一动,他没有起身,只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娘子,你别跑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娘子,你别跑第14部分阅读 娘子,你别跑 作者:未知 娘子,你别跑第14部分阅读 ? 书房外的是春荷与越盈,越盈手里捧着茶盅,里面盛着她炖好的冰糖燕窝,敲门的是春荷,她隐去眼里的一些不快,替她推开了书房门。 越盈走了进去,书房门敞开着,一丝风从门口灌入,吹向昏暗的烛火,那微弱的火苗儿东倒西歪,将灭将息。 利大人。越盈莲步轻移,缓缓地走进去,把茶盅放在桌上,动作轻巧地盛了一小碗到利睿平的面前,期盼地望着这位当朝的利大学士,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年轻的大学士,与她所听到的传闻完全不一样,不是个老头子,而是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温和,因为她的逃婚,而娶入一个杀人凶手,听说大人没有吃晚饭,不如喝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里含着一丝同情刺痛了利睿平,令他一下子想起那个固执出走的女人,这么多年,那性子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自顾着她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即使这满城的通缉令都找不到她的半点行踪,就跟消失在这世上一般无二。 陈清卿那女人出手可真重,他自然是全力相拼,免不了受一点小伤,却没能从包听听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他的眼神愈发地幽暗,起身站了起来,个子高过越盈一个头,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小碗,连个迟疑都没有,就一口喝尽。 越盈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小碗,见他一口喝尽,连忙收回视线,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很快地消失在她的脸上,那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她温婉得没有一丝的瑕疵,前几天那个用簪子刺向曾无艳的疯狂举动,似乎就是一个梦境,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越小姐这几天睡得可好?作为主人,他自是问一声,见她点点头,便朝她道谢道:这几天多谢了越小姐,六扇门想引出杀人凶手,就让在下对外宣称在下娶的一直是越小姐,还望越小姐海涵。 越盈抬眼望向他,那一双明眸里如泣如诉,面上紧了紧,又慢慢地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知…… 那廉耻二字,她是万万都说不出口,菱形小嘴张了又张,终是没有说出来那两个字,连忙一手捂住嘴,神色里已经全是失落与后悔,我坏了越家的门风,若不是利大人心胸宽广配合六扇门,也保住我越家的名声,本应该是我谢谢利大人的。 这本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利睿平见到她这般柔弱的样子,忽又想起那个纠结的女人,但凡她在他面前露出一些歉意来,他也不会让她这么出府去,这会儿,他的手下已经在全京城翻找,还是没消息,等待的日子之于他实在是一种煎熬,怕她会出事。 在面对越盈之前,他有意地放温和一些,让越小姐劳累了,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不知越小姐有和打算? 越盈一闻,身子一顿,然后软软地坐了下去,臻首低垂,两只纤纤细手放在膝盖上面,有些局促地紧捏在一起,怯怯地望了利睿平一眼,就缩回视线,似心里矛盾万分,不知如何开口。 利睿平岂会不懂地察言观色,这会儿,他替自己盛了一碗冰糖燕窝,再没有一口喝尽,用着白瓷汤匙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越小姐若有事,但说无妨,在下若是能帮上忙的话,自会义不容辞。 越盈一听就激动地站了起来,那腿儿一软,就要在他面前跪下,嘴里低泣道:多谢利大人,小女子实在是不能回去家里,还请大人收留? 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利睿平就自然地放下手里的小碗,急忙忙到将她扶住,待碰到她的双臂之时,又觉得太过失礼,进退两难间,听得她的低泣声,当下就顾不得男女之别,扶着她到坐下。 越小姐……利睿平似有些为难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子,楚楚可怜的女子总是让人的心会软和一些,越小姐本应是在下的妻子,只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就隐在喉咙底,背过身面对着越盈,晦暗不明的凤眼映着暗色色脸庞,神情如谜般,双手负在身后,长长地叹口气,似在遗憾两个人之间的阴差阳错。 是小女子为难利大人了。越盈用衣袖掩面,哭得好不伤心,私奔时的幸福是那么的短暂,一个人的无助与惊吓,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若是让族人知道她私自逃婚的事,恐怕逃不了沉塘之罚,她可以一死,但……小女子只求在大人的府里做个烧火丫头,侍候大人与夫人,还望大人成全,也好让我越家的门楣不因小女子的妄为而遭人诟病。 不能,这万万不能!利睿平似被她的话给惊吓,一转身,连忙摇头,一口否定她的主意,话里却是松动了一点儿,越小姐乃是大家千金,岂能组一个烧火丫头,到不如等我夫人回来,且问过她再作打算可否? 大人,求大人收留……她哭得泣不成声,双肩不由得颤动起来,看着她愈加地形若柳絮般令人不忍,大人一直坚信夫人不是杀死张郎的凶手,小女子自是不曾多大人的话有所怀疑,还请大人看在利越两家的交情上,大发慈悲,收留小女子,来生小女子丁当衔草结环相报,大人……大人…… 利睿平眼神复杂地望着哭成一团的女子,沉吟半晌,终是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越小姐先是休息吧,我今晚歇在书房里,有些困倦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他的话,他眼前一黑,全身发软,硬生生地倒了下去,砰的一记声音,重重地落在越盈的耳朵里,然而,她此时的动作却是异常地迅速,那被泪水沾湿的衣袖如活了一般,飞向书房门,书房门竟不由自主地阖起来。 |派派蓝颜流锦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六章 书房里的灯火已经灭去,一缕夜光从窗外射进来,隐隐地落在书房里的两个身影上面,利睿平瘫软在地面,没有一点儿动静,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是越盈,那诡异的长袖忽地收起,发间的簪子仿佛有意识地落了下来,满头的长发就披散了下来,遮住她的脸。 “呵呵呵……” 阴诡的笑意从她身上传出来,书记里静寂一片,你两扇紧闭的窗子忽而朝外大开,她一把抓起地面上瘫软下去全无意识的男人,身子一掠,飘忽地从窗口横飞出去,带着个大男人,那身形稳稳当当。 书房门紧紧的阖着,惟有两扇窗子朝外打开。 这是陈清卿与包听听深夜探入利府看到的一幕,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利睿平与越盈像是从未在书房里出现过一样,惟上那章桌子上摆着茶蛊、汤匙、还有盛过冰糖燕窝的小碗,书房里的东西没有一样少的,就是不见那两人。 包听听拿着茶蛊,鼻子小心的闻着味道,没有特别的,她伸手拿起那口小碗,凑到鼻间,娃娃脸竟露出几分笑意。 这领带她们到书房的春荷十分不解,书房里没有人,偏院里也没有人,卧室里也没有人,这叫她不得不担心,“我家大人到底哪里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那越盈小姐还是奴婢带到书房里来的,她说要把冰糖燕窝给大人,以报答大人的收留之恩。” “收留之恩?这是哪门子的收留之恩?”包听听与陈清卿相视一笑,两个人早已经深有默契。彼此之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是六扇门那只老狐狸硬送上门来的,说得比唱的好听,春荷是吧,带我们到那越盈的房间去看看。” 春荷连忙应声,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心中颇为自责,钥匙大人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大人若是带了越盈小姐出去,肯定会从前院走出去,她定是会注意到的,可这会儿,大人居然没了人影,让她分外担心。 偏院,其实已经很偏,这里是利府里最偏僻的地方,黑暗的夜色,偏院孤立其中。 春荷手里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引路,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拿出火折子熟练地点燃桌上的烛火,那烛火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极为简单,桌椅凳子、还有一张床,一眼就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包听听的鼻子轻嗅了一下,娃娃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往着木床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床前,她蹲下身子,伸手朝着春荷的方向,“小丫头,把灯笼给我,你还是先出去吧,吓着你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出,陈清卿就拿过春荷手里的灯笼,把她推出门外去,在包听听的身边蹲下去,拿着灯笼往着床下照下去,顺着灯笼的光亮,她与包听听同时往里一探,面色俱变,两个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 春荷就在门外,见她们愣在那里,以为是发现什么事,就急着跑入房里,,学着她们的样子,蹲下身子往床底下望去,这一望,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坐,双眼里充满了惊惧,双唇颤抖着,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跟失声了一般。 床底下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全是血,染满了雪白的衣裙,她这么一望过去,竟觉得那爽不瞑目的眼睛就瞪着她,吓得她三魂几乎去了七魄,一时间都回不了魂。 包听听与陈清卿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两个人都有猜到可能是越盈,可又不敢轻易地下结论,拉着春荷出门,并将房门阖住,面色沉郁地盯着那扇房门。 “可能……” “可能……” 两个人同时出声,说的是同样的两个字,不由得住嘴,互相沉重地点点头。 “可能是魔教的人。”陈清卿真不想说出那两个字,这代表着曾无艳凶多吉少,谁都知道当年是魔教的曾无艳出卖了魔教,如今这魔教找上门来,还有得她的活路吗? 她与曾无艳相交多年,自是不忍见她赴黄泉之路,哪怕是只有一线的希望,她都要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包听听微叹了一口气,重重地掐向春荷的人中,“依我来看她现在活着的可能性极大,不然这些人不可能混入利府里,把利睿平都一起带走!”这个她敢以包打听家族唯一的传人为赌,魔教众人又不知利睿平的身份曾经是那江湖中人都闻风丧胆的黑衣楼楼主方誉,看着小丫缓缓地回过神来,眼里的惊惧半分未减,便放轻了声音,“小丫头把人你认识不?可是那越家小姐越盈?” 春荷哪里说得出话来,死命地点点头。 “果然是越盈。”陈清卿摇摇头,神情里露出同情之色,且不说这位越家小姐私奔后会不会过着安乐的生活,可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下豁出去的生活,先是情郎惨死,这会儿连她自己也死了,这个结果让人不胜唏嘘。 包听听也是摇摇头,越盈的事仿佛让她感现身受,只不过越盈啊还有可以私奔的男人,而她却是眼巴巴的贴上去,还是落了个黯然离开的下场,“老陈跟我走,也许我的人有了消息也说不定。” 陈清卿连忙唤来阿清,让他去六扇门报案,自己则跟着包听听走,果然,包听听手下的人不愧是包打听家族手里培养起来的优秀人才,这会儿功夫,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城郊外的一座僻静小院里。 曾无艳觉得全身都疼,疼得她下意识地行蜷缩起身体,双手双脚像是被什么给制住,怎么都不能如愿,她的额头满是汗意,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高高的吊起,双手缚在一起,双腿也是,挂在房梁下,轻轻地一动,整个人就晃荡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令她心惊,脑袋里的所有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抬眼瞪向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身影穿着如血一般颜色的长裙,落在她的眼里全是一片血红,她心里有疑问,却是狠狠地压回喉咙底。 她不知道她哪里有得罪过不灭,竟惹出不灭非置她于死地不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好几年,一直就没有一个答案。 “曾无艳,你好好看看,这个人是谁?” 不灭的声音充满了浓烈的恨意,又带着强烈的得意,手指向左边的角落。 被吊得浑身都疼的曾无艳顺着她的手不屑地瞅过去,这一看,她愣住了。 第八十七章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屋顶高高耸起,结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灰尘里落下几个脚印,那脚印极浅,似从灰尘上面掠过一般,火把大亮,映着被吊在横梁下的人。 曾无艳全身被粗绳给捆住,不得动弹,仅一个小小的动弹,她的人便晃动起来,双手被高高缚起,晃动着她好一阵疼痛,冷汗湿满她的脸,往下滴落,挡住她的视线。 听到不灭得意的声音,她不由得看过去,面色大惊,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瞪到最大,没有看错,真没有看错! 那个人,居然是利睿平,就是给她几个脑袋,曾无艳也绝不会想到他会落入不灭的手里,简直让热爱大吃一惊,这都是怎么了? 她脑袋瓜子里是一连串的问号,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落在不灭手里,那还好说,毕竟她不懂武功,从不灭的手里逃不出去,可利睿平他是什么人! 还没有从不灭说无嗔与她这个身体本尊出来的曾家有渊源的事中拔出神来,就被这一连串的事儿弄得惊愕不已,心里的思绪迅速地搅动起来,莫非,这些年来,她没真正地面对死亡,是无嗔的意思? 他真与曾家有关系?难道说那么狗血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每一个魔头的身后都藏着一段幸酸的往事? 只是,她的吃惊落在不灭的眼里就成了惊惧,惹得不灭得意的笑,缓缓地转过身,长发遮面,露出她苍白的嘴唇,从发间射出来的阴狠毒辣的目光,盯着被吊到离屋顶仅仅只有一些距离的曾无艳。 “让你们死在一起,我对你算是不错了吧?”不灭阴阴的说道,慢慢地往前走,离曾无艳仅有一步之距,“多少次,我都想亲手把你给一刀一刀地剐去身上的肉,让你也尝尝疼,尝尝那种无能为力的疼,或者我把你丢入肮脏的男人堆里,让他们好好地玩玩你,再你的这个男人好好地看着你被侮辱,这个主意不错吧?” 若是没有利睿平在当场,那么曾无艳早就怕的不行,暗暗地瞄过似被破布一般丢弃在一边的利睿平,她面上的惊色半分不减,这辈子她都在矫情些什么?有 那么一个男人,居然不知道珍惜,等一起落难时,她却恍然大悟。 如果换一个场景,她还会好心情地大大取笑自己一番,做的都是些什么破事,明明喜欢人家,爱上人家,还矫情地那里说配不上人家的,真实让她现在想起来挺无语的,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她吧。 如果今日里她与他都能够顺利地脱困,那么,她绝对会好好地握住生活,不往她穿越这一回,这蛋疼的老天,总算没白让她穿越一回! 不灭的精神恐怕是有问题的,莫非在魔教受过什么吗?可无论在魔教里受过什么,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一点儿也不明白,眼睛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恐惧地盯着她,冷汗湿透她的全身,被吊起的身子没有落脚点,整个身子向下坠,双手被高高地缚起,绳子的力道全落在她的腕间,她几乎要觉得血液不通,两只手几乎没了知觉。 “怕了吧,啊————怕了吧?啊——” 不灭见她害怕,就愈好地得意与猖狂,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手心里,长袖一甩,指间那诡异的长袖尾端像是长了一把锋利的刀, 扫过处,那缚住曾无艳的粗绳立即断了开来。 “砰”的一声,曾无艳重重地摔落在地,全身的骨头像是移位了一般,一口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疼得她逸出破碎的痛吟声,那声音微弱的几乎都听不见,被缚住的手脚让她蜷缩不起来,摔在那里,妩媚的眼睛被恨意给染满。 她的嘴边全是血,重重地咬住下唇,狠狠地瞪向不灭,努力地打起精神,被这样子吊了两天两夜,她全身的力气都在流逝中,从嘴里出来的声音似在干旱中龟裂了一样沙哑,“不灭,我自认与你从未结下仇怨,你为何要处处置我于死地!” 她的话讲得极慢,待话说完,冷汗如水般渗出,凌乱的发丝早已经狼狈地打结,湿湿地粘在她的脸颊,嘴唇干裂着,被鲜血滋润了一点儿,死濒临死亡的搁浅鲸鱼,残留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等待着无法到来的援救。 “从未结下仇怨?”不灭竟是笑了,仰颈大笑,遮面的长发奇迹地分散开来,露出她的脸,火把的亮光照出她的轮廓,从眼角溢出湿意,沿着她的眼角滑落到发间,“曾无艳,是呀,我们从未结下仇怨,可我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把你挫骨扬灰……恨你能不用练合欢功,不用被肮脏的男人锁糟蹋,不能色诱肮脏的男人去得到无嗔所需要的秘密,恨你,我都恨你,恨你……” 如果不是这种时候,有一个这么对曾无艳说,那她准以为那人在发高烧,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不堪的事,就要被人所恨?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对此嗤之以鼻,安安分分地坐在家里,也会有石头从天而降砸得晕头转向,也许真是她无意中得罪过不灭,那么不灭恨她还有些道理,可这些算是理由? 曾无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望向不灭的眼神里已经含着怜悯,同情的怜悯,一个被莫名的仇恨而困住的人,她能说什么,难道说要她也经历过不灭的事,不灭才会觉得两个人是同道中人,不会恨她,也不会置她死地? 她完全是对这样的事接受不良,也没有这种狗屁的圣母情结,所以她开口了,“白若幽|——” 不灭身形一滞,笔戛然而止,低下头,似不相信听到这三个字,一个步子上前,狠狠地揪住曾无艳的头发,将她虚软下去的身子扯得离地面有半只手臂的距离,露出发间的面容,天姿绝色,常年被浓妆所覆,却是暗淡无光。 “不准叫我的名字,不准!……”她的双手狠狠地掐住曾无艳的脖子,黑色的指甲划过她的肌肤,渗出一丝丝艳色,“曾无艳,我要你死,要你死……” 曾无艳被吊了两天两夜,自加上刚才从高处这么狠狠地摔下去,早已经是七晕八素,手脚被缚,连挣扎的力气都聚不拢,脖子间被她的指甲划破她干燥了几天的肌肤,她已经毫无感觉,一口气狠狠地被堵在喉咙底,使劲地大张着嘴巴,如溺水了一般。 只是,那空气半丝不曾钻入她的肺中,那双手收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快勒断她的脖子,她的手脚这会儿仿佛突然找回了力气,垂死地挣扎,只是,都被绳子给紧紧地绑住,都做了无用功—— 第八十八章大结局求月票 曾无艳想说自己不是个吃素的人,这会儿,她倒是不想吃素也不行了,死了如果真有灵魂这么一回事的话,那么她还真是只能吃素了。 突然间,她的脖子间一松,她愣愣地瞅着压在她的白若幽横飞出去,出现在面前的是熟悉的人,美丽睿频,身上全是杀意,整个人似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脖子间的疼意让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瞪大着眼睛,激动地盯着他。 白若幽的武功不弱,这么多年来为练就合欢功忍受了许多肮脏的男人,吸引他们的精血,让她的修为更精进,长袖翩然起舞,却是藏着深深的杀机,如水蛇般地缠上利睿平,招招攻向他的致命之处。 利睿平的武功在当今武林罕见对手,被长长的白袖子给狠狠的缠,面色半点未变化,运气到丹田,全身一震,缠住他全身的长袖子瞬间断裂开,飞散唉屋里,地面全是碎布片,如雪花般飘落。 袖子被他的内劲给震断,白若幽不怒反笑,神情以至疯狂,“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她嘴里发出如催命般的凄厉声音,长剑出鞘,冷光闪过,剑影笼罩住她全身,狠绝地一招连着一招,似把命豁出去。 “在下黑衣楼方誉!” 利睿平的声音极冷,他一直清醒,没有被不灭给暗算,装作中等昏迷罢了,被不灭带到这里来,见到心爱的人儿受尽折磨,早已经有了要将不灭给碎尸万段的狠绝念头,把曾无艳一把抱起,朝着剑气冲进来的方向狠狠地挥出一拳。 剑影瞬间散去,露出最中间的白若幽来,只见她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斜飞出去,狠狠地撞上石墙,重重地掉落在地,满口全是血,手里的长剑直插入地面,仅余剑柄露在外面,她的双腿伸得直直的,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那眼里的恨意一分未减,狠狠地盯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 利睿平一眼对哦不曾看向她,轻轻地捏住缚住曾无艳双手的绳子,手里内力一运,绳子就断开,她的腕间已经留下深深的痕迹,皮肤已经被磨破,从皮下渗出血来。 曾无艳全身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软软地靠着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开开绳子,眼睛一片湿意,豆大的泪珠儿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喉咙里没有声音,她把头埋入他的胸前,任由泪水浸湿他的前襟。 “”哭什么?利睿平已经将她双脚的绳子也一并给弄断,前襟被她哭得湿成一片,紧紧地拥住她,似失而又得的宝贝般,身上的杀意已经无影无踪,诱哄她道,“我在这里呢,别哭了好不好?” 然而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哪里还停得下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只有鼻间传来他熟悉的味道,才让她稍稍地安心。 “我们回家吧。”他轻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湿意,那一滴滴热泪从她的颊上滑落,疼在他的心里,从第一次遇害到她开始,他的心已经无可救药了。 曾无艳哭,一直哭,根本停不下来,从最直接受死亡的边缘里走了一回,她就已经想透一切,心里的那些纠结早已经通通消失不见,眼汪地瞅着面前的脸,清楚地瞧见那双美丽的凤眸里透出来的心疼且满满的情意,心里暖和极了,再不会彷徨。 “老陈,好像在这里!” 此时,,外面传来包听听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外。 “砰”的一声,小木屋的房门给狠狠地踢开,出现在利睿平与曾无艳面前的是三个人,最前面踢门的竟然是无嗔,面容年轻得比利睿平还要稚嫩耳朵面容,一身暗红的长袍,显得极为不相衬,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袍一样。 在他的身后,是相携而来的包听听与陈清卿,她们两个迅速地推开前面的无嗔,一点也不把前面曾经恶名满江湖的魔教教主无嗔放在眼里,尤其是包听听更是胆大,嘴里还嚷着“小孩子一边去,别挡着姐姐们的路!” 如果不是刚经历一场生死劫,曾无艳可能会大笑,这话儿让她心中大悦,颇佩服包听听的胆子,只是,她微一抬头,被白若幽欲置她于死地的狠厉掐过的脖子就疼了起来,喉咙底火辣辣地疼,即使有什么话都给留在了心里。 “没事吧?”这是无嗔的话,他的脸有一丝迟疑,那种迟疑让他稚嫩如孩童般的脸显得有些滑稽,还有尴尬,被包听听的话弄得很尴尬,“那个无艳,我其实是你二叔!” 二叔? 真是晴天劈下来的一个大霹雳,劈得曾无艳心里害怕极了,这都是什么事儿,难道说这么多年来,她白害怕了,这个变态的教主居然是她这个身体本尊的二叔,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雷人的事吗? 可她不是原先的人好不?身体是同一个,可灵魂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这位二叔知道她不是这个身体的本尊,会不会杀她? 这么一想,被吊了两天两夜受尽惊吓与折磨的曾无艳终于华丽丽的昏过去了。 利睿平没有说什么,把她抱起,走出屋门,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暗夜里,无嗔身为人家的二叔,自然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曾无艳好像给吓过去的呀?” 包听听将视线落在角落里已经不能动弹的不灭,她一点都没意外地瞅着那张属于江湖第一美女白若幽的脸,对视着那眼睛里的恨意,然后摇摇头,觉得非常地可惜。 陈清卿一直以为那江湖第一美女白若幽早就死于魔教之手,没想到今日里还能见江湖第一美女一面,呃,确实天姿绝色,倾国倾城,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的,这么多年来,自白若幽被魔教中人抓走后,江湖中也没有第二个美女。 她叹息,长长地叹息,遗憾非常,“人你带走吧,去六扇门领点赏金吧。” 包听听也不拒绝,这六扇门的赏金可是不低的,她手头有些紧,自然得去领的,否则她这包打听一门的生意还真是艰难,如今她孤身一人只能靠她自己。 一切水落石出,白若幽被送入六扇门大牢的第二天夜里趁着衙婆不注意时咬牙自尽,结束她红颜薄命的坎坷一生,白家不愿认领尸体,由包听听出钱让人葬下,魔教教主无嗔不知所踪,仅在曾无艳再度成亲之日命人送来贺礼。 曾无艳受到皇帝陛下的赐婚,嫁予当朝利大学士为妻,这会儿,是真真的嫁与利睿平,不再是以越家之女的名义,堂堂正正地嫁入利家为妻。 揭开红盖头,露出她妩媚的容颜,芙蓉帐暖,两相纠缠,火热地迎来送往,粗喘声与破碎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引得那天上圆圆的月儿都羞怯地钻入云层里。 春宵一夜。 |派派g910413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一甜蜜的生活 曾无艳最近一直没有什么烦恼,这家里上下和谐,生活杂事和谐,床里,呃也是和谐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街就觉得不对劲,自从入京城后,她一直是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最多是去隔壁老陈家里玩乐一下,顺便还逗弄一下人家两个可爱的儿子,这日子过得委实有些过于舒畅。 可她觉得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事儿得从几天说起,她带着春荷上街,偶尔路过一家绸缎庄子,看中了一匹布儿,那颜色很合她的意,琢磨着是不是给利睿平做一身新衣,还没等她还价,那店掌柜的就自己九降了半价,立即弄得她兴趣全无。 这还不算,更过分的那店掌柜的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个煞星一样,可怜她堂堂一娇艳艳的跟牡丹花儿一样的一品夫人,被那么一看,这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付起来,拿出做春风客栈老板娘的态势儿瞅向店掌柜。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想跟人讲价的时候,人家还没等你开口就自动降价,这让人生疑的,觉得这东西不好,曾无艳也是这么个感觉。 可那店掌柜哪里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不满意,就干脆地不要银子,直接就想把布匹送给她,还殷勤地表示要帮她把货给送到利府。 曾无艳觉得她自己还是挺有觉悟的,愣是没有收下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身为一个大学士的妻子,这种不要钱的东西能随便拿吗? 答案是不能的。 地上看到钱都不能乱捡,免得给人忽悠了去! 于是她坚决地抵抗住不要钱的诱惑,拉着春荷直接回府,这会儿,到是不想去隔壁窜门了,估计是她去得太勤快,那个阿清的脸色真难看,就跟锅底一样黑! 本来嘛,她早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可一连几天来,她出门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店家们都恨不得把店里的东西都送给她,闹得她都不敢出门,怕路上这随便碰到的人都是来送东西的,想走后门! 不是说她有多清高,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话儿是她明白的! 再说了,她自己有点小私房钱儿,那个利睿平给她平时的零用也是有的,这又何必要贪那点儿便宜? 可这一出门,一逛街,人人都抢着不要钱的送东西,还是让她挺闹心的,就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了,更是连着好几天都没去隔壁老陈家,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也没能让她急轰轰地跑过去逗弄。 利睿平起先还没有太在意,以为她是逛腻了京城,可一连几天下来,这人儿跟蔫了一样,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那么一问,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由得轻笑出声。 终于,第二天,他带着心情郁闷的曾无艳出府,一家一家带着她去她去过的那几家店,听着那几家店主唤她“夫人”时,她才恍然大悟,那曾是黑衣楼名下的产业,她如今是利睿平的妻子,这主人一吩咐下来要好好地侍候好夫人,自然而然是尽心尽力。 只是,他们这么一尽心尽力,到让曾无艳平白地郁闷了一回! 曾无艳表示压力巨大,这事儿,还是这么地沉了下来,但愣是不让利睿平爬上床,这算是小惩大戒。 夫人明白真相的后果,利睿平表示他的鸭梨更大,只得小心翼翼地哄着,这不,他下朝回来,迎接他的不是春荷,而是夫人。 这一次,他喜出望外,然而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 自然是事出有因的。 那些店是黑衣楼的,曾无艳自然表示收不要钱的东西那是没有一点儿压力的,收了一堆东西,让顾了个人,让人先把东西送回利府,她则带着春荷一起去吃茶,这不,才坐下没多久,就听人说起那名闻京城的“悍妇”。 起先她还听得津津有味,可这越听越不是味儿,那话里说的明明是她,这当朝利大学士的妻子不是她,难道还会有别人? 当那传闻中被妻子压制得据说没有一点权力的利睿平回府后,曾无艳恨不得捶死他,就因为她先前在府门口吼过那么两次重声,就让人留了个“悍妇”之名,人家问他,他否认,这不,她的“悍妇”之名已经传遍京城了! 曾无艳表示这回压力更大,没有跟穿越前辈一样过得风生水起花见花开也就罢了,她可以屈就做个风马蚤老板娘的,可这么一点儿,被他那双凤眼儿一眯,就啥坚定的主意都打了水漂,可这个“悍妇”之名,她可真是担不起! 这承担不起的后果,利睿平表示他身为人家相公,鸭梨那不是普通的大,已经快赶得上西瓜的程度了,为此,他连着一个月只能看着肉在自己眼前欢腾,偏偏不让他近身。 对于一个壮年男子,让他硬生生地压抑那什么欲什么望的,那真是一件不太厚道的事,这是利睿平对着天空高挂的明月倾诉着浓浓的夫怨:月儿圆,月儿亮,十五的月儿要变狼! 那月亮到是没有变成狼,变狼的是我们的利大学士,凤眼儿一眯,露出邪笑来,听见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就跟急色狼一样。 还没待曾无艳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隔空点|岤,身子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瞅着那眯着凤眼儿的急色狼把她从澡桶里捞起来,替她擦干身子,就把她往床里带。 这一夜,那是惊天地泣鬼神。 可怜那曾无艳娇滴滴的身段儿被摆成各种火热的姿势,一次次地领略到极致的快慰,到最后身子软得棉花儿一样,一双媚眼儿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就是这样子也没让那努力耕耘的人有任何放开的意思,反而涎着脸,丢给她一句话;困了,就睡着,他可以自己来! 娘子,你别跑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