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分卷阅读1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作者:司马拆迁 内容简介: 七章,每章一个故事,人设背景五花八门。每个故事的主角设定都是年轻人和叔叔。 悄悄跑来在这里存短篇,说大纲比大纲详细,说正文又不是正文那样正经写。一章一个故事,背景人设各不相同,相同的是都是有年龄差的年下组合。 章一:《行动代号:登陆诺曼底》 章二:《一次蜜月》 章三:《聚光灯下》 章四:《白狮,夜莺,猫,和一个早晨》 章五:《年轻人与教授》 章六:《兔系年轻人》 章七:《于此长夜》 章八:《夫人》(百合) 第一章 《行动计划:登陆诺曼底》 叔叔是个海军上将,妻子很早去世,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儿控。女儿是个成熟自主又很美丽的军事记者。叔叔看上去不苟言笑,仿佛很危险,其实熟悉以后是个幽默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要做他女婿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昨天他还很赞赏的晚辈,一旦被他知道要追他女儿,他就会立刻对那个晚辈有许多意见。像一头保护欲过度的雄狮,比较麻烦的是,他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不知不觉也长成了一头很有领地意识的小母狮。 叔叔试图为女儿规划安全的人生,比如医生,教授,牙医,治疗师什么的,但是他的女儿选择了冒险生活。在过去五年里,这对父女上演了好几次斗智斗勇。 最后雄狮让步了,保持一种无奈的尊重,不再插手女儿的人生,否则他知道,为了自由,他的宝贝女孩真的会远走他方,彻底离开他的领土。 在一次联合军演中,女儿来采访爸爸。一头金发,穿职业装,十分专业干练。关闭录音后,挽住他的手。叔叔宠溺地拂开她的头发用手指抚摸她耳边小块皮肤,女儿坦然说:“爸爸,我在和你手下的一个舰长约会,我们很认真地考虑在一起一辈子。” 叔叔在三秒之内考虑那是谁,他手下舰长太多了,在女儿的那句话后,他看每个混小子都觉得他们有可能骚扰他的宝贝。叔叔蓝色调很浅的灰蓝色眼睛看着她,说:“我把这当成你不打算告诉你的父亲,谁想偷走他的女儿。” 女儿像另一只狮子从他身边踱开,自信地说:“我相信我英明的父亲一定能自己找到答案。” 那天下午,在窗前拿出望远镜观察海面时,这个伟岸深沉的男人从容地想: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年轻人主动来找他,那是一个旧日朋友的遗孤。旧时的朋友是一个死后获得勋章的英雄,仅有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以像父亲一样加入海军为志向,也都成功了。 年轻人兄妹和女儿一同长大,在女儿十五岁前曾是无话不说的亲密朋友,却在女儿十五岁那年,为了一些成年人打听不到的原因大吵一架,彼此仇恨,后来又在十几年中重归于好。 年轻人天生皮肤白皙,即使被晒红,脱皮后也是白色,浅金色头发蓝眼睛,长得漂亮,穿海魂衫,被戏称美国甜心,但为人谨慎缜密。他说:“长官,你最近似乎在为什么烦恼,我有什么可以效劳吗?” 叔叔意味深长地说:“当然有,我要找出究竟是谁,在偷偷约会我的女儿。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还欠缺一个名字。” 年轻人飞快确认了一眼时间,含着笑在他面前立正,说:“报告长官,今天是六月五日,而明天,是六月六日。” 明天是大名鼎鼎的d日。许多年前的这一天,盟军登陆诺曼底,成功地开辟欧洲第二战场。叔叔也不由笑了:“很好,舰长。目标,登陆诺曼底,行动代号:operation overlord.” 盟军以英美为首,用假消息误导蒙蔽了纳粹德国,然后出其不意在诺曼底海岸登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的诺曼底计划,而叔叔的行动指南是,让你的对手以为你领先一步,其实领先他们不止一步。 叔叔早就猜测,他的女儿有了一个男友,并且用几个月前父女共餐时一瞥,六分之一秒钟确定姓氏。——没错,就是年轻人的姓氏。 “登陆诺曼底”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钓鱼执法,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将一对年轻的小鸟放在爪子间玩弄一下。这是一个女儿即将出嫁的父亲应该享有的,天赋人权的权利。 十几年前,在女儿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会对他女儿的男友,如果当时有,苛刻严厉;但是现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许多年里他不在女儿身边,他的小女孩长大得太快,他不记得这个长大的过程是怎么发生的,那么至少,在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之一,在她的婚礼上,他要挽着她的手,尽管皱眉不情愿,还是把她交到另一个,通过他的考验,证实爱她不下于他的男人手里。 但是在婚礼之前,年轻人得到他承认之前,他不介意装不知情,然后人为地给年轻人制造障碍。 可是这个年轻人不一样。这大概已经是所有岳父能得到的最好的女婿。故友的儿子,教养良好,思维敏捷却能脚踏实地。这个年纪已经是舰长,前途无量。 在叔叔面前,他一直是个谦逊开朗的孩子。在他少年丧父时,叔叔常去他家拜访,安慰故友的遗孀。 那对小兄妹当时叫他先生,后来先是哥哥,再是妹妹,都坚定地加入了海军。之后称呼他长官。 年轻人和他的妹妹在军演中表现很是出色,叔叔不无遗憾地决定,在军演结束晋升以后,如果年轻人向他请求许可,与他的女儿结婚,那么他会,稍微给他一点阻碍就放行。 年轻人却依旧没有举动,在向叔叔汇报时放一些烟雾弹。终于等到合适的时机,一次女儿也参加的晚餐会,叔叔与同僚谈论,余光留意,放女儿去与年轻人说话。 他听见低声交谈,女儿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对他说?”站在原地将他推出,年轻人下定决心,朝他走来,白色短袖制服在夜里很是显眼。他脸上是挣扎神色,一切都在掌握内,叔叔却感觉有什么已经走向偏差。 年轻人走近,对这几个人致意,立正说:“长官。”叔叔说:“诸位,给我和这位先生几分钟。”高级军官们都致意离开,叔叔看了一眼女儿,像一尊雕像,走到他面前,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 年轻人说:“我知道您的女儿在与谁约会。我知道您的女儿想与谁共度一生。”事情仿佛回到正轨,但叔叔没有轻松起来,年轻人比他更紧张,如同无法呼吸。叔叔叹了口气,说:“放松,小孩。” 许多年前,叔叔和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年轻人还是一个小男孩。他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 看见面前这个身材伟岸,轮廓深刻的男人手臂带伤,坐在野餐桌旁,对他说:“我有一个比你小两岁的女儿。” 当时年轻人没有理会他,小男孩刚失去父亲,他穿着黑色小西装看见父亲身上盖上国旗,树木的绿荫投下,那个男人伸出手揉了他的头,说:“我失去我的父亲的时候,和你现在的年纪一样。所以放松,小孩。” 年轻人凝望着他,许多年过去,他增加许多白发,曾经是特立独行的狼,如今是一只成熟的狮子。他仍然有浅灰色的威严可靠的眼睛。 年轻人艰难又平静地继续说:“我从十五岁起爱上了一个人,也许很多人会认为那只是不成熟的一时迷恋,我被迷恋冲昏了头脑。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爱他——我爱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诺曼底登陆计划,叔叔几个月前开始放钩钓鱼执法,却没有料到更早以前,一年以前,那里就有一个针对他的联盟战线。 女儿深呼吸,牵着年轻人的妹妹上前,说:“爸爸,如果你想见我的男朋友,我没有一个男朋友。但是我很乐意向你介绍我的女朋友。” 妹妹对着叔叔立正,扬脸说:“长官,我爱您的女儿,我在此真诚地请求您的许可,我想嫁给您的女儿。” 现在叔叔并没有讨论的心情,他说:“任务完成,解散。妮尔留下,我和你需要一点父女时间。”只留下了女儿。 父亲和女儿对立,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抚摸女儿脸颊,严厉又怜惜地说:“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女儿选择参与这个计划,误导她的父亲。” 女儿脸上少见地出现愧疚,她说:“我十五岁知道我的朋友对我的父亲怀有不该有的爱意,那个该死的小混蛋居然见鬼的诚实,说真心话时说出了真心话!我当时觉得恶心透了……”这就是成年人打听不出的,当年这两个孩子大打出手的真相。 女儿说:“我以为,他是缺乏父亲的形象,我以为他需要被‘治好’,但是后来,我……看见了太多事。见到越多事,就应该更宽容。我看着他,不敢让人知道他爱着谁,不敢在他爱的人面前表露,隐藏爱情实在太困难了,他已经隐藏了一个十年,再来一个十年,作为朋友,我害怕他会被这份感情逼死。您问我为什么参与这个计划,因为他已经藏不下去了,而我相信,我的父亲比我更有一颗宽容强大的心。” 叔叔说:“所以你把难题推给了你的父亲。”女儿沉默,回答:“是。我……很抱歉。但是爸爸,你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她上前一步,搂住了爸爸的脖子,成年后就很少见的,在他肩上靠了靠。叔叔抚着她的背,说:“我听见恭维,年轻的小姐,你想要什么?” 女儿望着他,两双灰蓝色的眼睛交汇,她说:“我和我所爱的人能否得到你的祝福?” 叔叔说:“即使没有我的祝福,你也会依然爱……她?” 女儿说:“是。”叔叔说:“如果我没记错,她不是一个舰长。”女儿抬起头说:“她迟早会成为舰长,她已经是我心里的舰长了。”她认真的样子和还是小女孩时一模一样,叔叔吻她的额头,说:“我的孩子,你永远有我的祝福。” 这是一个成功的计划,也是一个失败的计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诺曼底,年轻人与妹妹沿着深夜的海边前行,年轻人说:“恭喜。” 他的妹妹可以成功,他却只能迎接失败。正如当年登陆诺曼底的人们,一部分坚信他们必将迎来胜利;另一部分只是,一生中需要至少一次,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一件事。 年轻人望着夜色中的海面,知道叔叔很快会来处理这件事,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告白不可能被接受。不止那些身份年龄的巨大鸿沟,叔叔的手上始终戴着死去妻子的婚戒,他是,也只应该是自己在十五岁少年时有过的混合敬畏的爱慕,威严的倾心。 花费这么多心思去做一件令他们以后为难,也明知连一线生机都没有的事,只不过是一种他身上只出现过一次的倔强之心。证明我至少在一件小事上可以蒙蔽你,胜过你,证明我的感情并不是小孩子的一时念头,值得我付出心血为之筹谋。这样联合了所有朋友,应该长大应该成熟,却在正式走向成熟之前,实现最后一场荒唐闹剧。 年轻人望着海面,神情宁静,明亮的蓝色眼睛在夜里也比海的颜色鲜明,妹妹抱住了他。他回抱怀里与他差不多高,穿着雪白制服,戴一顶黑色翻沿帽的妹妹,说:“希望你们以后过得快乐。” 我登上了我的诺曼底,长官。年轻人在心中想。 今夜,月光依旧照耀在海岸上。 end 第二章 《一次蜜月》 没什么肉,所以不用进红烧。年下,克莱蒙x亨利。 上 南美某处。 一家酒店里留下几具尸体,房门紧闭,女工要好几个小时后才会开门清扫。两队人分开逃逸,一队逃向僻静无人处,另一队却推开大门走入酒店外狂欢的人群中。 说是另一队,其实只有两个人,随处都是阳光和泥土的颜色,建筑不高,游客众多。两个人若无其事地混入游客,英俊得几乎漂亮的男人戴一副看起来很聪明的黑框眼镜,眼睛蓝得明亮,鼻子高而尖,像狐狸的吻部。两边嘴角也很尖,嘴唇边带着漫不经心又调情的笑,却恶狠狠地和人交流。 “……跟着我们的人太多,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脸,但是调录像很快会从身材认出来……” 耳机另一端传来深沉稳定的声音:“小孩,稳定下来。他们当然会跟着我们,因为戒指在我身上。” 这是一桩很蠢的生意,一个组织的叛徒偷走了一枚据说有什么象征意义的戒指,一只奢华的红宝石戒指,不止一方在悬赏,他们黑吃黑把戒指从一伙雇佣兵手里弄来,才到手就出现了这样的麻烦。 那个漂亮的男人,克莱蒙,深呼吸然后甜蜜地笑起来:“长官,如果我没听错,你没有把那个该死的戒指给安全逃脱的他们带走,你把会带来麻烦的东西带在身上,还要拖着我一起死?” 比他年长的男人笑了,说:“和我在一起,你很安全。” “是吗,怎样!” “就像这样。”一只手猛然抓住他手臂,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强壮有力,拽着他跑起来。克莱蒙不由惊慌,这样的异动会吸引注意,一旦被认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狙击手盯上! 对方把通讯设施扯下扔掉,说:“你猜两个男人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该干什么?” 克莱蒙讽刺:“勇敢地面对冰冷的现实?” “不。”那个年长的男人推开人群,把克莱蒙扯上一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3 个舞台。年轻英俊的男人目瞪口呆,音乐已经开始,他的长官揽住他的腰,对他意味深长地笑:“我们跳舞。” 两个男人在烈日下舞台上跳起探戈,乐手拼命奏乐,人群越围越多吹起口哨。克莱蒙的长官,其实是雇佣他的男人,自称亨利,在一起合作好几年,十几次成功,但克莱蒙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名字和外表。 那个男人已经不年轻了,深棕的头发渐渐转成灰白,但身材依然强壮,一米九左右,只穿一件衬衣,可以看出宽阔的肩膀和手臂腰腹上的肌肉。衣袖挽起,摘下墨镜,鼻梁高挺与眉骨相连,克莱蒙搭着他的肩膀,被他引领放纵恣意的舞步,可以在他身上闻到硝烟与血的味道。 他冷静地说:“长官,你简直是个疯子。”没有人会去关注舞台上的人,现在追踪他们的人都混入人群辨别目标。亨利搂住他的腰,把他拉近,下流地用下身磨蹭他,声音低沉像是铁锈:“不,不是疯子,只是一个老了的浪漫主义者。” 好不容易探戈跳完,克莱蒙已经气喘吁吁,人群也沸腾了。唯一能开入狂欢节步行街道的一辆车开来,一个妙龄少女从车上走下,好奇地前来观看。 亨利余光扫到她,在这时忽然对克莱蒙单膝跪下,堂而皇之地在所有人面前拿出一只戒指盒,灰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眼角显出笑纹:“宝贝,嫁给我吧!” 彻头彻尾的做戏!克莱蒙瞳孔收缩盯住那枚戒指,他把戒指宝石朝下反放进天鹅绒盒里,露出的戒圈就像一个素戒,那群追踪他们的白痴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他配合地故作惊喜捂住嘴,觉得自己惺惺作态得太娘娘腔,还是逼出一点泪水。拥抱住亨利,在他耳边说:“你他妈欠我这回!”就像一对历经千辛万苦的同性情侣,年龄差距巨大但爱情真挚。 人群中传出尖叫掌声,气氛到达最高峰。那个女孩派一个人来邀请他们一同晚餐,克莱蒙会迅速编出一个故事赚她的眼泪。 他知道他们安全了,他看过资料,这个女孩是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女儿。 如果一切顺利,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带着戒指飞离这个鬼地方的直升机上。 然而一切从未顺利。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切从未顺利过。 晚餐中克莱蒙表现得像忘了自己扮演的同性恋角色,深情款款地凝视那位小姐,与她达成某种默契,那晚用一个伪造的故事把她骗得泪水涟涟。 次日,那位小姐随车亲自送他们到码头,天真纯洁的女孩最后一刻掏出枪直指亨利:“游戏到此结束,克莱蒙,请你帮我递一下戒指。“ 她扬起精致的下巴,克莱蒙去搜亨利的身,夸张叹息:“天啊,真被她的脸蛋瞒过去了。” 亨利回答:“她毕竟是将军的女儿。”那位小姐脸上显示出一种可爱的得意,克莱蒙应该从年长的男人身上摸出戒指盒,却在此时,从亨利身上的枪套里掏出枪来上膛对准她。 在他有异动时那位小姐已经连开连开两枪,却一颗子弹都没有打出。“真可惜。”克莱蒙虚伪谦逊地说:“如果是你的父亲,一定分得出空枪和有子弹的枪的区别。今早你忙于检查我是否真的没有携带武器的时候,在美丽的小姐面前,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从你枪膛里偷走了几颗银色的小东西。” 克莱蒙觉得尽在掌握,车身忽然甩出,司机骤然一个急转弯,车厢里克莱蒙稳住已经晚了一步,司机扑到后厢按住了他持枪的手,枪坠落在地,司机嫣然一笑,手中举着一把女式银手枪:“现在我是唯一有枪的人了,英俊的家伙,你在漂亮的小姐面前话未免太多。” 现在四个人,两男两女,只有最后露出真面目的司机小姐有一把枪。 老男人先举起双手:“门罗小姐。”她是一个专对收藏品有兴趣的盗贼,门罗小姐笑着说:“啊!这位传奇的亨利·x先生听过我的名字。请把我的戒指递给我,然后两位可以自由离开。” 她有良好的声名,只盗窃不伤人,老男人把戒指盒递给她,克莱蒙警告:“亨利!”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除了“长官”以外的称呼。亨利递出戒指盒,说:“小孩,如果门罗小姐对将军的女儿做什么,这笔账会全部记到我们头上。 门罗小姐笑得更开心:“正确无误!要不是你能做我的爸爸,我真要爱上你了。现在,英俊的家伙,”她对克莱蒙说:“帮我打开戒指盒检查,不要耍花样。” 检查无误的戒指到她手里,她立刻装入袋中,依然用枪指着两个男人:“码头到了,你们请自便。听说你们刚刚求婚成功,”她轻松地说:“先生们,提前祝蜜月快乐。” 车上她胁持将军的女儿,车下两个男人被推入码头边一群保镖的包围中。好在直升机声越来越响,他们抓住悬梯被拉回机上。飞行员按既定航线飞去,过了大概半小时,克莱蒙恼怒地说:“你真的把戒指给她了?” “是的。” 克莱蒙却狐疑起来,他从来不相信这个男人,目光与飞行员对视,心里安定了一些,那可是他的人。克莱蒙看似放松地说:“我们白忙了一场。”手却暗暗去摸机上藏的枪支,亨利说:“不是白忙,别人的佣金已经到账,你的也会很快到达,比他们都多。不受是否拿到戒指影响。” 克莱蒙慢慢说:“那真是……非常慷慨。”机舱门却被老男人拉开,飓风猛地吹入,克莱蒙连忙抓紧扶手,小直升机内一片混乱,克莱蒙和亨利在小空间内大打出手。 克莱蒙不是对手,亨利带上伞包,在开启的舱门前转身,说:“期待下次见面。”笔直向后倒去,克莱蒙忍不住对飞行员叫出声:“这他妈究竟算什么!” 地面是一片绿与黄,降落伞在天空云层中展开一朵盛大的花。 中 两周后,巴黎。 戴高乐机场外一个年轻男人坐上出租,他长得十分英俊,头发用了发蜡,穿一件紧绷的t恤,完美展现胸腹曲线。身上至少撒了半瓶香水,牛仔裤包裹翘臀,看起来很漂亮宝贝很没头脑,很同性恋很美国。 司机问他去哪,他报出酒店地址,却是一口母语一般的法语。然后他打开唯一的一只背包,里面放着装在成衣袋里带衣架折起的套装,一个人在出租车后座上开始从里到外换全套衣服。 他脱下普通的棉质内裤,换上一条丝绸内裤,穿上并不舒服,但他知道他的屁股在里面显得棒极了。司机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克莱蒙用虚伪而故作温柔的法语解释:“我要去见我的爱人。” 整个过程才五分钟不到,再下车时,黑色的尖头牛津落地,他重新处理过头发,在车上甚至剃了须,戴一副聪明精致的眼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4 镜,下车时甚至用一块手帕装模作样地捂住口鼻。 在他身后,出租车司机叫他:“宝贝,如果你的爱人叫你心碎,找我好吗!你有我的号码!”克莱蒙厌恶地翘起小拇指,朝着前台小姐走去。 一个小时后,一个高大的穿运动装的男人走进酒店,人们会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的头发已经有一些灰白色。——老去常常注定和衰弱联系在一起,他却逃出了那种注定。成熟与强壮没有止境似的与日俱增。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地迎接他:“晨跑如何?”他笑着说:“三个小时,很好的锻炼,塞纳河太美了,从亚历山大三世桥到埃菲尔铁塔。有给我的留言吗?” 十分钟后,这个发色看出灰白的强健男人咬着奶酪火腿可颂面包,奶酪奶香浓重而柔软,薄片火腿层层叠叠堆出厚厚的皱褶,端着酒店的咖啡,带一份报纸上楼。 才进门,就被人扑倒,一把枪从后顶在他腰上,他被推着一步步走,说:“小孩,放轻松,不要在这里走火。” 克莱蒙冷哼一声,套房卧室里是四柱大床,克莱蒙不眨眼地把老男人的手用手铐锁上床柱。亨利却异常配合:“我猜我不必问你怎么上来的。” 克莱蒙说:“忘了告诉你,亲爱的亨利,我把你求婚的一幕录下来了。酒店前台有一位小姐非常心软关怀,我展示给她看,请求她‘拜托啦,我真的很想给我的丈夫一个惊喜,我提前了航班’,很简单。” ——一个滥用魅力的小混蛋。酒店有酒店的规定,他有他的方法。亨利说:“所以你和门罗小姐合作了?”克莱蒙明亮的蓝眼睛里全是光芒:“为什么不呢?因为戒指的事,她讨厌你,我也讨厌你。明明是你找上将军的女儿,现在将军的女儿却在悬赏门罗小姐;而我,你耍了我。那个戒指只是一个普通的戒指,真正的秘密在戒指盒里,已经被你交出去了,是不是?” 亨利被铐在床头,却像一只靠在一边的雄狮,说:“你确实不那么好骗。” 克莱蒙和门罗小姐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只怪他不该来巴黎。他对所有人说要去伊斯坦布尔,克莱蒙悄悄监控了亨利的通讯装置,显示地点也在伊斯坦布尔。但是克莱蒙多疑得绝不会相信他,这时门罗小姐的线人在巴黎目睹近似于亨利的人。巴黎可是门罗小姐的大本营。他一定用化名和假身份入住了酒店。 克莱蒙问门罗小姐:“最无聊至死的白人男性姓名是什么?”门罗小姐说:“约翰·史密斯?” 最烂俗的男名和美国排第一的姓氏。克莱蒙打开平板电脑,说:“真取这个化名,会被我们这样拿来嘲笑。事实上不同于人们的认知,约翰这个名字虽然占据男性新生儿命名榜前五,但是近十年也就是第二罢了。”他转过平板,对门罗小姐说:“考虑到他出生的年代,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新生男婴最常用的名字是——” “michael”。 克莱蒙不无讽刺地说:“迈克尔史密斯博士,专业领域,‘希伯来语与阿拉伯语古典文学比较研究’,令人印象深刻。如果世界上真有这种见鬼的学科,人类早该为此在千禧年绝望灭亡。更见鬼的是,我居然还搜索到阁下发表的几篇阿拉伯语论文。”他平复了一下,才说:“那么迈克尔史密斯博士,告诉我,从什么时候起,伊斯坦布尔在巴黎了?” 亨利嘴角露出戏谑的笑:“真不敢相信,克莱蒙·杜朗先生,你在指控我不诚实,还是我该叫你,中尉,克里斯·坎贝尔,毕竟这才是你出生时被给予的名字。” 克莱蒙应该被激怒,却冷静下来,说:“你究竟是谁?”亨利说:“我亲手挑选了你们,我知道所有我应该知道的关于你们的事。二十三岁的中尉,等待上尉晋升,你比大多数人出色。” “够了。”克莱蒙咬牙切齿地说。那绝对不是他愿意提起的往事,在军队里,一个可信的证人提供证据或证词,指认某人有同性恋行为,就足以展开一场调查。同性恋双性恋可以参军,但是要一点不见光的藏在衣柜里。最危险也最愚蠢的事就是爱上同袍,然后他做了。他们的事败露得很难看。 他拿到一张“蓝票”,被不名誉地开除。失去前程也失去当时爱的人,对方遭受和他一样的下场,并因此憎恨他。 许多因这样的原因不名誉开除的人无法再适应这个社会,他们被压垮了。无法工作,无处生活,克莱蒙覆盖了纹身,背弃了入伍时的誓言。再不回头地走上另一条道路,三十二岁,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佼佼者,一个会开枪的骗子。 他活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年轻的中尉到衣着浮华的浪荡子,克莱蒙·杜朗,带着最性感的法语口音,把男男女女带上床。 现在他的神色真的很不好看,英俊漂亮的脸蛋上写满阴郁,他用一把枪指住亨利的两眼之间,轻声问:“你究竟是谁?‘长官’?在你面前我总是近乎赤裸的。” 那个被铐在床上的闲适的男人低沉地笑:“你确定这不是因为我一直盯着你像脸蛋一样漂亮的小屁股看?” “很好的尝试。”克莱蒙冷冰冰地说,手中的枪早就推上膛,装了消音器的枪口沿着亨利的胸口和乳头摩擦,猛地按进下身会阴处,然后扯起他的头发。 直到扯到他才再一次认识到那些头发已经朝着灰白变色,这个男人,强壮像一头雄狮,狡猾如一只狐狸。他把枪塞进这个强壮的老男人的裆部,望着运动裤下半勃时也硕大可观的巨物,说:“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这样的人们吗,一只‘银色的狐狸’,年纪越大越狡猾。告诉我你是谁,为哪里工作,cia,mi,dod还是黑水,否则我会把枪塞进你的屁股里。” “你确定不想把我的什么塞进你的屁股里?”亨利抬了抬腰,用开始勃起的性器摩擦克莱蒙的屁股。“不,这回是我说了算。”克莱蒙拉起他的头,男人宽厚饱满的胸被迫挺出:“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会狠狠操你。” 亨利胸腔里发出共鸣的笑声:“我告诉你,你就不会操我?”克莱蒙露出笑容:“当然还会。” “你早该这么做了。”亨利越过他看了一眼门口客厅的咖啡残渍和掉在地上的可颂三明治:“可是你不打算让我吃饭,也不打算让我洗澡。” 克莱蒙说:“伟大的亨利·x也会有低血糖的时候吗?”另一个男人说:“只要是人都会。”尤其是在运动过后,长时间得不到补充,血糖下降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某一次,在一个行动中,大概两天没有进食,消耗巨大体力,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确实低血糖过,被克莱蒙目睹一瞬间的迟缓。 “很好。”克莱蒙嘴角尖尖地笑,弧度也很尖的鼻子嗅着亨利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5 的颈侧:“那么来看看,我能不能连续操你几天,把你一直操到低血糖的症状发作。我想到时候,你会在床上流更多汗,更容易崩溃。” 下 克莱蒙没有直接强暴被铐在床上的男人,他用一把小刀割裂运动装,从亨利身上退后,慢慢脱自己的衣服,展露修长白皙的身体,像一场蓄谋已久的脱衣舞秀。他的柔软饱满的屁股包裹在酒红色的丝绸布料里,像鲜奶油上的两瓣樱桃肉。 他满意地看着亨利火热的视线,瞳孔收缩,被铐住的手臂肌肉凸显,他想操他的屁股,但是他不会得逞。克莱蒙的屁股隐秘地颤动,但他的阴茎更兴奋。 他换上一件浴袍,之后拨打客房服务电话,用娴熟挑逗的法语点餐,声音像天鹅绒又像在谁耳边喃喃絮语。 餐车很快送来,水果,面包,汤,前菜,主菜,甜点。附送保温的蜡烛和香薰的蜡烛,克莱蒙把车推进卧室,亨利可以看见的地方,揭开前菜的金属浮雕盖看了看,香气洋溢出来,那是卷成玫瑰的新鲜鳟鱼肉。下面是一片水果,鱼肉包裹白色的奶酪,顶上有几粒大颗的鱼籽,一片香草和几瓣细长紫色的花瓣。 他看见床上的男人喉头滚动:“这,未免太过分了。”声音因情欲或饥饿低哑粗糙。克莱蒙用小刀切开石榴,掰开一半拿上床,说:“你募集一支队伍,给了每个人他们需要的,为声名狼藉者恢复名誉,为家人失散者找回亲爱的人,让他们替你卖命。除了我,既然你不能掌控我,为什么要找上我?” 你暴露了你安全感的缺失,克莱蒙听见心中的警报声:为什么总是克制不住对这个男人袒露那样多情绪?然而他听见亨利说:“因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非常喜欢你,那种感情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所以你一定要在我的队伍里。” 克莱蒙愣住了,像是一件没想过能得到的珍宝,从天而降,那种惊愕变成脸红的羞恼。尤其是亨利抖动手腕,手铐撞击,说:“你一直盯着我看,你知道我的尺寸,你想要它。现在,解开手铐,我们可以尽快干正事。” 克莱蒙却狠狠咬上他的颈侧,犬齿刺入皮肤,灰白色头发,强壮赤裸的男人低叫皱眉。克莱蒙紧压他的肩膀,从牙缝里说:“没错,我是想被这条东西操。但是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可以有多可恶,在面对你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我只想把你的脑浆操出来。” 亨利却抬起一边眉毛,故作讶然地说:“那你还在等什么?” 克莱蒙的手指陷进石榴粒里,一只手分开亨利的大腿,那个强壮的男人主动打开大腿方便他的手。刚运动完的身体温热紧绷,覆盖在一层薄汗下。克莱蒙用大量润滑剂,薰衣草味的,毫不怜惜地插入那个地方。 他长而有力的手指伸了进去,指甲并不长,手上虽然无可避免地有茧,却干净灵巧,所谓的“樱桃采摘者”,可以伸进每个男女的性器里搅动,玩弄快感的核心。 他找到前列腺的位置,准确长久地按压。那具强健的身体毫不掩饰自然的颤抖,下腹抽紧,光是看着他克莱蒙就硬得快要射了。他一边用手指玩弄这个男人,一边用阴茎顶着柔软的会阴磨动,把亨利下身的毛发弄乱。然后始料未及,那个老男人居然主动抬起下身蹭动克莱蒙的阴茎,又侧头含住他的手指,露出一种猎食者的笑容,用牙齿轻咬,吞入指节吸吮手指上石榴的汁液。 克莱蒙脑海里一片空白,居然因此射精。他狠狠掐住亨利的脖子,眼睛都红了,却听见亨利沙哑戏谑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快做完这些事,我期待尽可能早地吃到午餐。” 他是故意的,恼怒之后克莱蒙立刻冷静下来,老一套的虚张声势,扑克玩家的常态。他用一种故作优雅地语气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鉴于你让我现在无法插入,恕我失礼,我大概只能一边吃午餐一边看着你了。” 他从脱下的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玩具,塞进亨利的屁股里,推到正抵住前列腺的地方,之后洗手,一个人坐在餐车边享用午餐,不时调动手边的遥控装置。在喝汤时就把功率开到最大,不久他就听见了那个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克莱蒙很快感觉到阴茎再一次充血,并且仿佛在弥补上一次没能操进那个男人的屁股,这一次状态更贲张。年龄让他享有优势。亨利很快放弃了压抑,卧室里都是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色情热线。 克莱蒙吃下除甜点在外的许多东西,他需要体力。亨利明显知道什么能让他失控,他用那种尽力镇定,却沙哑粗糙的语调说:“把它拿出来,可以吗?……‘请’你操我。” 后来的发展按克莱蒙的预料。他们的做爱从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攻克,而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当意识到他不被允许去用手抚慰自己,只能被操到高潮,亨利居然开始指导克莱蒙,重一些,对我粗暴,就是这里,按住我的胯部……在此之前他没有被人操过,但是适应能力如此惊人。他太了解他的身体。 克莱蒙发誓他很快会后悔教会自己,因为一次两次高潮并不能让克莱蒙放过他。阴茎高潮有不应期,但前列腺高潮没有。第三次高潮,他被操到大量前列腺液混合一点精液流出,阴茎被这些东西包裹,之后就再也没有精液了,只能不停干性高潮,透明的前列腺液像失禁一样滴出。 他一定有些晕眩,克莱蒙浅浅埋在他体内,听他发出的喉音。至少有两次,他是被手指或是玩具干到高潮。但克莱蒙在他身上也耗费了近乎所有体力,他不打算真的把亨利锁上几天,尤其是在他说爱他以后。克莱蒙抬背吻他的脸颊,然后伸手到床边的餐车上端走甜品。 甜品是堆成小山的奶油泡芙,按他的嘱咐,酱汁分开放。他转动手腕倒出,用亨利宽阔的胸膛盛放甜品,亨利发出一声低喘,然后巧克力混合朗姆酒的浓汁倒在奶油和小泡芙上。 克莱蒙弓起背舔舐他被巧克力酱覆盖的乳头,那里的皮肤已经红肿,舌头灵活地围绕着乳头打圈,他的阴茎还插在亨利身体里,随舔舐的动作小范围顶动,几乎可以算温柔。 亨利仰头说:“你用食物来做这些事。” “这是对一个厨师最好的赞美——把他的作品摆在我爱的人身上。”亨利因为那句迟疑的“爱”促狭地笑起来,却在能说话以前,被克莱蒙叼起半个泡芙堵住了嘴。 年轻的男人居高临下地说:“那你又是什么?用身体换取食物的男妓吗?” “我可以是你的男妓。”亨利用那种低沉醇厚的声音说:“不过操一个在我的年纪的男妓,你确定你没有恋父情结?” “因为你不是收费高的那一种,更像生活所迫走上街头的那种。”年轻的男人被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6 的声音和自己的幻想再度点燃欲火,抬起那个男人强壮的腿,腰胯与他撞击,狠狠侵犯他:“告诉我,你是不是曾经在军队里。” 克莱蒙一直猜测他也曾是陆军的一员,像他过往听过的流言,有少数人十分出色,然后有一天起被调职,然后仿佛凭空消失了。多数人认定他们去了兰里,做一份必须有人做却见不得光的差事,间谍,特工,或是随便什么你愿意称呼的头衔。 他不知道亨利这个名字是否真实,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的家乡,甚至年龄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因为,亨利说:“你太聪明了,给你拼图的一块你就会尝试拼出全部。” 但现在,就像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性癖,为了床上的性癖,亨利纵容地说:“我确实曾在陆军里……然后被开除。”他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低沉苦涩,那种一事无成的老男人对痛苦的瑟缩。克莱蒙呼出的气都像燃烧的烟,他把亨利操进床垫里,心里有些什么在尖锐的痛,但又有什么在兴奋咆哮,明知道亨利的话不可信,却受到安抚,他不再是一个背弃了姓名和过往的骗子,而如同回到许多年前,他是那个年轻的阳光下的中尉,穿着便装在军事基地外的酒吧游荡,忽然有了性趣操一个年纪大的男妓。 “你为什么被扔出军队——”他迫切地说,手指按住亨利的嘴唇,迫切而绝望就像在问十年前的自己。亨利却抬头舔他的手,他身上的食物滚落,巧克力和奶油沾到大床的床单上,却没有人在意,亨利难得温柔地说:“因为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他的身体紧紧夹住,克莱蒙颤抖地在他体内喷发,发出一声哭泣一般的哽咽。这是他自己的故事,他在亨利身上哭出来,过了大概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起身解开亨利的手铐。 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夜晚笼罩巴黎,亨利活动手腕,手腕上留下明显的勒伤淤痕,克莱蒙不曾说话,只是端来食物喂他,平静地一勺勺喂到他嘴边。 直到亨利吃完,他才说:“我爱你。”他以为他会道歉,却没有道歉。这是你应得的,他想,我可以不爱你,你莫名出现,甚至不让我知道你是谁,也许某天也会莫名从我生命中消失。他唯一知道的只是亨利说过:“我不效忠于某个部门,更不要提某个政府,某个人,我只忠诚于我的国家。” 他猜测这国家是哪一个,却不确定是否真的是那一个。他不想爱亨利,谁会去爱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人,却已经被他逼得不得不爱他。 克莱蒙让亨利去洗澡,再叫客房服务来打扫房间,更换床上用品。他们聊了几句会在巴黎待多久,一个月,算是蜜月。之后就睡着了,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次日清晨,亨利警醒地醒来时,他没被铐住。只是发现,克莱蒙还睡着,脸埋在他的肩上,紧紧缠着他不放。 而他自己的手上,不知在夜里什么时候起,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尾声 他们的蜜月只持续了两周,某一天一个清洁女仆走进他们的套房,摘下帽子露出长发,居然是面色铁青的门罗小姐。 她说:“你们欠我一次,亨利·x先生,你骗我偷走戒指,自己却安然带走那个真正有用的戒指盒。然后你的丈夫,”她冷笑:“克莱蒙·杜朗先生,你真有一张大嘴巴,散播消息让所有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戒指的秘密在我手上,现在那些追逐戒指的人找上我,你们却在这里度蜜月?” 亨利按住克莱蒙,说:“为此,我很乐意补偿你,门罗小姐,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门罗小姐神色缓和一些:“我果然还是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异性,至少他们经过真正的绅士教育。先生们,我不是你们,我只是一个贼,我不和人搏斗,所以有人追在我屁股后面的时候……” 克莱蒙狡猾地对她笑:“你逃跑,你要逃去哪里,美丽的小姐?据我所知,你有不止一个身份。第二完善的身份在伦敦。我们很乐意陪你去一趟不列颠。” 她冷冷地说:“你说得很是,我为你准备了几个假身份,你倒是可以扮演一个巴黎人而不被怀疑。”她转向亨利:“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并没找到适合你的身份。你的西班牙语如何?” 两天后,环欧洲游轮上。 勃特兰夫妻是一对年轻漂亮的佳偶,在法国经营几间法式料理餐厅。勃特兰夫人对酒,食物,艺术品,珠宝的高尚品味使她很快成为游轮上众多夫人喜爱的同伴。 这位年轻的夫人有盘起的金发和纤细的腰身,手上戴着纱质手套和红宝石戒指,颈间戴着珍珠项链。她的年轻丈夫也是一个英俊漂亮到让人心醉的男人,对美丽的女士们十分礼貌。 这对夫妻在大学认识,很快陷入爱河,即使现在也处在热恋中。可是勃特兰先生近日不太好,勃特兰夫人也因此郁郁寡欢,,一位女士同情地说:“或许他不太适应海上旅行。亲爱的,你需要去照顾他吗?” 勃特兰夫人轻声说:“不用,他和费南德斯神父在一起。我们都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我相信向神父告解会使他的情况好转。” “啊,是的。”那位夫人喃喃自语:“费南德斯神父,真庆幸我们的船上有他。”那位高大谦逊,肃穆庄严的年长神父。如此虔诚地将一生献给服侍神的事业,聆听罪人们的告解,践行禁欲主义。 勃特兰夫人,也就是门罗小姐,却怒火中烧。是的,她已经开始憎恨那个神父身份的安排了,她和克莱蒙办成勃兰特夫妇,尚算顺利,可另一个身份简直是麻烦的根源!自亨利第一天戴着十字架上船,多少人说着“神父,我有罪”走向他。他的强壮健硕,他的禁欲气质,以及灰白的头发,都显得太有吸引力,克莱蒙的独占欲发酵于是“勃特兰”先生猛地就不好起来,为了缠住亨利他甚至不惜扮出抑郁倾向。 一个虔诚的,被忧郁折磨的年轻男人,游轮上的男士女士们谁忍心拦住一个可怜人去找神父告解? 不,我不想回去。勃特兰夫人喝下一支长的冰茶,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两个男人又陷入了什么肮脏的角色扮演,她不慎在门外听见过一次,年轻男人对神父述说自己对他的性幻想,幻想被他操也想操他,幻想着神父心理抗拒可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唯有猛然拉上告解室小窗,按着长袍衣摆向外走去,却被年轻男人撞上来,压制住,把他推倒在告解室的墙上,手掌迫不及待地来到衣下猥亵他。那简直是在通过嘴唇舌头和耳膜性交! 不,我不想知道这些见鬼的男人的乱七八糟的性幻想!看在纯洁的圣母玛丽亚的份上!门罗小姐又一次陷入了暴躁。 end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7 第三章 《聚光灯下》 上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大厅当中,许多香水味和灯光环绕,一个慈善晚宴,目前还没有人来打扰他。 他明显已经不年轻,身型强壮,却也有些消瘦,至少有四十岁。这是一个星光璀璨,不允许人自然衰老的地方。其中的每一员都应该看起来永恒不老,即使有些人已经是别人的祖父祖母辈了。 许多人只是和他打个招呼,“嗨,丹尼尔。”却不敢问“最近如何”?另一个男声在他背后响起:“嘿,你知道你只拿着酒却不喝,很引人注目吗?”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岁晚期,头发染成深金色,笑容灿烂,眼睛深蓝在睫毛的阴影下仿佛调情,伸出手说:“乔伊·谢尔斯。这是真心的‘很高兴遇见你’,我真的真的喜欢你的电影!” 乔伊从茱安那里走来,丹尼尔说:“我很受恭维,上一周我和茱安吃饭,她的侄女问她和谁在一起,她说‘丹尼尔’,那个小女孩非常激动,于是茱安和我拍了合照传过去,她说‘这是谁?我不认识,我要丹尼尔·瑞兹博!’” 乔伊大笑起来,那是另一个丹尼尔,二十岁的新明星,少女们为之疯狂。他煽情地眨眼说:“她比我小多少岁,十五岁?对我来说,显然你更有吸引力。” 这显然有什么感觉错位了,这个年轻人不是同性恋就是双性恋,丹尼尔打量他,说:“让我们把状况弄清楚,你在试图搭讪我?” 乔伊居然像个尴尬的小男孩,深吸一口气,说:“有那么明显?而你……也不喜欢这样?” 那个不再年轻却依然坚强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会有许多人认为你的‘善意’充满诱惑,但我目前并不打算接受任何人,无论男女。” 他没有说完,却已经不想继续,乔伊立即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了那件惨剧,我很抱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期待在格兰杰导演的新片里和你合作。” 丹尼尔说:“你确定?”他以为将与他合作的是另一个年轻演员,乔伊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他轻碰,然后退后一步,两步,对他展露自信的笑容:“你等着瞧。我很期待与你合作。” 到这一天为止已经六个月了,距离丹尼尔的儿子威廉意外死亡。死去的男孩十七岁,父母结婚五年离婚,母亲名叫艾琳,也是有名的演员,在儿子死后才发现他和她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父母不认识的样子。 他的父母都太忙,或者是故意显得忙,不被世人遗忘,交新的女友男友,演新的电影,上各种节目,出现在一些小报头条。 所以没有人知道威廉是什么时候开始药物滥用,使用毒品,然后一次性过量吸毒不名誉地死去。这对父母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件事。葬礼是这对曾经的夫妻六个月来最后一次见面,双方勉励支撑罢了,此后拒绝出席同一个场所,他来了,她就不会来;她出现,他就谢绝出席。都悲痛自己作为父母的失职,同时在心里憎恨对方的疏忽。从可以称得上友好到反目成仇。 但生活还要继续。六个月,或许是大众和媒体关系人允许的最高上限。即使发生巨大变故,媒体关系人的考虑很实际:威廉的葬礼仅限亲友参加,尽管如此,媒体得到的一对年过四十的明星前夫妻真正悲痛的照片为这两个名人都赢得铺天盖地的同情票,将那些质问“怎样的父母会让十七岁男孩吸毒致死”的声音压倒。一场舆论战争的胜利。可就算你是丹尼尔,杰出的演员,哀悼中的父亲,如果你再不公开出现在谈话节目或是什么别的典礼上,小道消息很快会流传你得了癌症需要放射性治疗,或者你也有什么吸毒成瘾的问题。 两周后,这个男人加入新电影的拍摄。那是一部情人节档喜剧,傻头傻脑处处碰壁的男主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在圣诞节回到家乡,约会当年的小镇高中那个最漂亮的姑娘。 可随着剧情揭露,这个男主角是某个神秘人物的儿子,只是因为总干叫人啼笑皆非的事,以至于他的父亲都不想承认他。 最后在有一系列叫人啼笑皆非的事后,俗套地由傻乎乎的男主角阴差阳错挫败蠢笨的阴谋,拯救了世界。他的父亲为他而骄傲,问他有什么想要的,这个新晋英雄说:我还是想回到家乡,约会我高中时最漂亮的姑娘。 所以他赶了回去,在平安夜大雪纷飞的夜晚,在一间乡下餐厅里,激动地走向了那个姑娘。 丹尼尔演男主角的父亲,一个威严有趣的男人,着装正统,搭配丝质领结,手杖里可以弹出刀锋,也可以填装子弹。经纪人为他推荐这个角色,这是一部看起来聪明有格调的喜剧,你恰好需要“换换心情”。 他原本以为演他儿子的是另一个年轻演员艾迪,导演却向他介绍乔伊。那个年轻人仍然染着深金色头发,态度谦恭,却在握手时对丹尼尔暧昧地眨眼。 等到读剧本时他忽然伸出一只笔敲丹尼尔在读的那一页,有些自鸣得意地侧头说:“好奇艾迪身上发生了什么吗?我很轻松就把他挤掉了。”他的笑容灿烂迷人,说:“就像去年那部电影,你被那一位挤掉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你只是名流,明星,出色演员,但是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传奇了。他当然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角色,和他竞争是一种愚蠢。”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个男人像一只平静的压抑怒气的狮子,乔伊说:“我终于得到你的注意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上一下摇晃凳子,说:“哦,他无与伦比,但是我更喜欢你。尽管没有人能比他更好了,但我还是想看你会怎么演那个角色。” “典型的以刻薄打压吸引注意力,很有操纵欲。” 乔伊从椅子上起来,活动了一下,准备等其他演员到,一起读剧本:“好吧,我猜我又进击错了方向。” 第一周平安无事地过去,他们工作起来都很专业,有一天他们的戏份只拍了两条,导演就在监视器后面叫:“cut!很好,对我来说足够好了。各位,这就是我们一天的总结。” 他们和导演拍着肩膀,互道“那么明天见”。女演员换妆,有人离去,还有接下来要继续拍摄的女演员穿着大衣说:“啊,真羡慕你们,好好休息,玩得开心!” 乔伊换下戏服,走来叫了声:“丹尼尔!”他不紧不慢地笑着走近,说:“嗨,要不要去喝一杯?”他的眼神锁定在丹尼尔脸上,保持笑容,控制眉头没有轻微的动作,丹尼尔看起来一切如常,最多是有些疲惫,但是乔伊看到的不止如此,有些东西隐藏在他的常态后。 丹尼尔居然笑了,说:“好,为什么不?”高大的身躯舒展开,乔伊有一种感觉,他连拒绝都没有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8 心情去做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看了眼表,说:“一言为定,七点,在酒店的酒吧。” 他们在欧洲取景,自然住在酒店,这个酒店有很好的酒吧,乔伊一点也不想提前,没人能让他等,即使是丹尼尔。他算准时间迟到了一两分钟,然后搜寻酒吧,玻璃杯,吧台,昏暗灯光,靡丽舞池,并没有看见人。 他等了大约十分钟,敏锐察觉有些事不好了。几乎是立即进了电梯,用手拍撞楼层按键,浑身不适将贴身的西装外套脱下,门一旦打开就冲了出去,按门铃不止。 没有人回应,他听见里面有什么滚落的声音,立刻打电话要助理找到酒店安保部门。 最后变成急救。那个高大的男人昏迷在床,无意识地将床垫压下去一块,身边滚着一两个酒店房间的迷你空酒瓶。 他过于高大,乔伊不可能抱起他,只能在酒店保安协助下搀扶,把他的手臂搭在肩上。他还有呼吸和脉搏,不幸中的万幸。半小时后那个男人戴上了氧气面罩。至少没有出人命。 他的紧急联系人是媒体关系人艾米丽,那个女士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为客户服务,她接到电话便出现,镇定地衡量情况,第一时间问询急救医生。 她客气地请乔伊离开,乔伊只对她挑起一边眉毛,脸贴到她面前,不容反驳地说:“是我发现他的。”艾米丽闻到他身上的香氛,皱起了眉,最终还以假笑:“那么请自便。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她寻觅乔伊的助理,想和他的经纪人说上几句话,却没有看见乔伊以外的人,只能匆匆离开。 乔伊听见她对电话说:“不,这件事不可以泄漏出去……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新闻!”她几乎是冷静和愤怒同时发作:“葬礼上的照片已经帮我们拉到太多同情票了!你是白痴吗,这样的新闻爆出去你以为公众还会同情?同情到了顶点只会反弹,再催动同情只会让公众的厌恶吞噬我们!不!他们不会再想到伤心过度的父亲,他们只会怀疑丹尼尔是不是个隐藏的毒虫,是不是自己吸毒吸过量了!” 然后她停顿一下,听对面的声音,说:“不,即使我们能证明他不吸毒,对他的形象也没有好处,人们想要他是一个英雄,不能脆弱,即使在承受巨大损失的时刻也要像以往一样坚强。” 她挂掉电话,乔伊走了上来,脸上有一些复杂。他出身一个非常好的家庭,并不用怎样奋斗就可以得到大部分资源。认真学习演戏只是因为他喜欢,他喜欢看见许多人眼中闪烁对他容貌身材的热爱,就像他自己同样热爱自己的外表。 艾米丽看着他的迟疑,忽然放松了,说:“怎样?理解了这一职业的艰辛?”乔伊说:“我猜这只是一点点开始时的滋味。” 艾米丽笑着说:“没错,还有更多。”乔伊说:“他怎么样了?” 不得不说乔伊陷入巨大的惊愕中,当他看见室内的情景时,他知道两瓶迷你的威士忌不足以造成酒精中毒,他的第一猜测是:安眠药加酒精,经典的自杀手段。 他为这个猜测疑惑,到了这个地步吗?是的,他知道这个男人死了儿子,照他离婚后一直没有再与谁保持长久关系来看,他原本并不想要其他后代了。 他和他的儿子很亲密,小报记者拍到过真的照片,不像丹尼尔的一个朋友,和另一个女演员彼此憎恨,但是为了共演的新片,两人一起午餐,然后双方的媒体关系人设计好让小报记者“偷拍”,其中可能还涉及不少“他们会从中央公园的长廊入口拍过来,所以别往左看,往左看你就对着镜头啦那样看起来不真实”之类的叮嘱。 丹尼尔与他的儿子关系很好,小报记者拍到过罕见的一次,在长椅上,他们之间放着一盒甜甜圈,两个人的头发都很乱,穿得一点也不时髦,然后那个父亲抬起手臂搂住了青春期男孩的肩膀。 但是他也就是死了儿子而已,谁会因此自杀。他还会有别的儿子女儿,只要他想,代沟会成为更大的问题,但是他有足够多的钱。这才是正常。乔伊敢肯定他要是死了他的父亲绝对不会为他产生一秒想自杀的念头,就像他父亲如果心脏病突发,乔伊的关注点一定在于遗产。 所以他不理解这整个“悲痛的父亲”的事情。 艾米丽说:“急诊医生验血之后查出他的血液里有抗焦虑镇定剂,他不应该在十小时内喝酒——其实为安全起见应该是十二小时。医生猜测他是上次吃药迟了自己也没有在意,弄错时间药物没有消化掉就喝酒,酒精和药物反应抑制了心脏功能产生呼吸困难。” 乔伊说:“但这不是自杀。”艾米丽脸上空白了一会儿,轻声说:“这不是。”乔伊听见她的声音说:“你知道,名流们一般是一些情绪不稳定的易受伤的家伙,但是丹尼尔不是,他是那种一直很强壮很有保护欲的男人。只是……” 乔伊想,只是再强壮,也有脆弱易受伤的时刻。 乔伊那一晚并没看见丹尼尔怎样,他与那个男人的工作来往并不足以让他有资格探望。他也不想探望,什么坐在床边握着那个男人的手之类的,这种想象让他汗毛倒立。 这不是电影,他无法和那个男人有一段煽情的互相关怀的关系。在下一次拍摄时,丹尼尔出现,犹如之前的所有事不曾发生,他依然是那个身材与头脑一样强健的男人,有一颗不被动摇的狮子的心。 他们拍摄,在一个冬天仍绿草矮矮的草场上,寒风拂过,他们像一对父子漫步,丹尼尔的手杖敲着地面,他步伐稳定,调动高大身躯上的每一块肌肉,维持一种行走的频率,使手杖更像一种装饰。 乔伊的角色穿着球鞋和旧衬衣,戴很土的眼镜,试图叫这个人:“父…亲……”然后那个强健的男人转过身,第一次流露少量的温柔看向他,坚毅与不善表达外一点小小的触动,那个角色低下头,轻轻地换了个称呼,上颚和舌尖碰撞,不可听闻地依恋地说:“爹地。” 那是很漂亮的一场戏,因为乔伊真的知道他动情了。不是原本包含肉欲的欣赏,而是真有那么温情脉脉的一瞬,他眩晕沉迷,单纯天真地想:如果我能是……他的儿子? 导演喊完cut,他失态了,一只男人的大手稳定地按到他肩上。乔伊又可以呼吸,他听见深沉平和的声音,他对面的男人说:“谢谢。” 为了什么?那天晚上还是现在发挥超常让他们不用再拍下一条?乔伊咽下所有不安和颤抖,重新戴上挑衅的笑容一般的面具,像一只挺起胸脯的雄鸟,说:“不用谢,‘daddy’。” 下 乔伊发誓他要和那个男人上床,那天晚上,他再一次上到丹尼尔的套房外,按响门铃,看见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9 尼尔开门。 他赤着脚,仍穿白天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的棉质衬衣,不特别合身,也不特别昂贵,深色休闲裤。穿得像许多三十岁四十岁度假的男人,比他真实的年龄年轻。最不同的一点大概是他很高,有一米九,有一双宽大的手,很多时候像个浪漫的战士或是英勇的吟游诗人,某些时候却像一只巨大的两米高的毛绒玩具熊。 不,乔伊阻止自己的想象,不要像个八岁小女孩惊叹向往地看橱窗里梦寐以求的大泰迪熊。 他清了清喉咙,说:“没有再在吃药的同时喝酒?” 丹尼尔关上门,说:“你来检查我的状况?真是体贴。”他的话听起来完全不是字面意思,乔伊犹如被看透,脸红起来,但是逼近他故意说:“为什么那天在见我之前喝酒?” 他的鼻尖差点碰到丹尼尔的下巴,嘴唇在他颈上的高度,深深嗅他的气息,那是沐浴露的味道。这个男人在结婚时就放弃了吸烟。 他把他逼到背贴墙壁,但准确地来说这不是逼迫,一只狮子允许他对自己露出爪子。那更使乔伊兴奋。 为什么丹尼尔会在见他之前喝酒,在第一次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以前,他总会想喝点酒的。 这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决定,和合作明星来一场双方都不必负责的性爱是一件常见的事。自八十年代起就是如此,结婚前,离婚后,丹尼尔对此毫不陌生,但和他上床的都是女演员。一些成为约会对象,比如前妻,一些成为了双方都能得到好处的朋友,比如茱安,时不时发生性关系,但明确知晓不可能相爱。 丹尼尔需要发泄,而乔伊把自己扔向他。发生什么都顺理成章。丹尼尔的眼睛里有不加修饰的欲望,说:“你邀请了我。”抬起乔伊的下巴吻他,避开嘴唇,在柔软的咽喉上,乔伊感觉一半被这男人亲吻一半被这男人撕咬,尾椎上传畏惧与刺激,但在丹尼尔揉弄他的屁股时,乔伊说:“不!” 丹尼尔的动作停下,放开乔伊的肩膀,让那个气喘不止的年轻人脱离掌控。这不是一次强奸,也没必要弄得像一次强奸。 乔伊盯着他,说:“你想操我?”丹尼尔抱住手臂,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乔伊忽然又调情的笑,说:“在脱衣服之前,我先把我的原则说清楚。如果我们还会做下次,那么你这次可以操我的屁股,下次我会让你还回来;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一次发泄,没有下次,那么我们按我的方式来,你只能被我操。现在,我们能达成一个共识吗?” 年轻的男人像一只孔雀一样戒备地竖起羽毛,太缺乏安全感,脸上写满了“我不会让你把我像一次性纸巾一样用完就扔”,即使这是双方都不必负责的那种性爱。 这当然是一次过,不一定会有下次的那种事。丹尼尔看着他,走到床边,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争“如果要被操我就不和你上床”实在太小孩子气。乔伊知道他想要什么,高潮,解脱,另一具肉体,甚至疼痛。 巨大的损失后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虚无麻木,不再存在,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意义,无法真正去“生活”,也无法杀死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疼痛也是一种被欢迎的感觉。 至少他还能感觉。 他们互相口交,丹尼尔很快达到高潮,乔伊恶意地笑着看着他,这个男人压抑得太久了。乔伊进一步撑开他的双腿,跪在两腿间舔着大腿内侧,说:“你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处子,老男人。” 大腿内侧的皮肤在他舌下紧绷,大腿与臀肌凸现,那个男人说:“我比你更有性经验。”他张开腿示意乔伊进一步准备好他的身体等待侵犯。他们的身体合作默契,乔伊说:“你想要我怎么操你?” 既然他问了。“足够粗暴。”丹尼尔说:“至少我不是‘无知’少女。”乔伊跪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背脊,高大的强壮的甚至粗糙的身躯,年轻漂亮的男人抓住他的头发然后贴近他耳边说:“我知道,你想被狠狠地操,疼痛能让你高潮么……”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丹尼尔的屁股,无法覆盖住却足够扒开被手指强迫过的洞口,一边咬着丹尼尔的背脊一边戴上安全套,毫不留情地顶了进去。 他把丹尼尔压在床垫里操,不去考虑这是他的“第一次”,都是他要求的。那些喘叫都被丹尼尔埋在咽喉深处和枕被里,但他仍然高潮了。 他的手臂忍耐地撑在床上,肌肉突起,而乔伊像藤蔓一样缠在他背上,所有重量都交给他,他感受丹尼尔的屁股颤动,不允许他触碰自己,却把手伸到他胯下一次又一次用力撸动他粗长的阴茎,体会那沉甸甸的手感。那个男人被他插着前列腺射精,那么强壮那么自然,像是一只需要被征服的狮子。 乔伊吻着他背脊上的咬痕,恶意调戏地说:“daddy……”丹尼尔的身体内部立即咬住他,乔伊不再挣扎,不再挽留,任由精液射在那个男人体内。然后爬下他汗湿的背,说:“感觉怎样?” 他看见丹尼尔张着嘴呼吸,做了一个放松或者自嘲的表情,说:“我真是一个糟糕的父亲,失去儿子,应该在悲痛哀悼,但是我仍然和人上床,仍然高潮。” 太多人认为感情高于一切,如果悲伤,就不该有性欲,否则是对死者的亵渎。尤其是作为父母,应该慈爱,应该威严,唯独不该有性欲。在有了孩子后还有性欲,尤其在失去孩子的时刻还有性欲,就是一种无耻。 丹尼尔知道其中的荒谬,却依然困住了自己。乔伊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愚蠢愤怒,他抱着他,这时真像一个小女孩抱着巨大的玩具熊了,不能把这个比他成熟庞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却威胁地说:“你最好在这个问题上闭嘴,否则我会让你闭嘴。” 丹尼尔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拉近,乔伊脱不出他的手掌,反而被他吻住,在他充满征服和占有性质的舌头上丢盔弃甲。 那天晚上他操了那个年长的男人两次,一开始那次很粗暴,事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温柔,面对面地操他,深深埋在他体内,把汗水蹭在他身上,嘴上却虚张声势地说:“你要的粗暴我给你了,这一次是我得到我想要的。”听起来一点也没有威慑力。 “把腿放到我肩上。”乔伊半是命令地要求,却被丹尼尔用力按住肩膀,那只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到生痛,被他操得炙热湿透的男人说:“如果你要演示温柔那一套,记得我的年龄。”所以他没有成功,却至少让那个男人抬起一条腿,从侧面插入操到那个男人抽搐着又一次高潮。他想他产生了一种恶劣的癖好,趴在丹尼尔胸膛上叫他daddy,态度却很认真而依赖。 他们都太精疲力尽以至于没人想去洗澡,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0 乔伊说:“所以就是这样,你在经历什么,‘哀悼的五个阶段’?” 那是一种总结出的,很适用的心理过程,人尽皆知。在失去重要的人后被留下的人先是拒绝承认这一失去,“我感觉好像他还在,不,他没有死”。 然后是愤怒,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死了,甚至对上帝愤怒。“为什么偏偏要我承受,为什么要带走他?” 接下来是与自己或是信仰的神漫长的讨价还价,那些如果。“如果我提前结束事业抽出所有时间陪他,如果我现在做一些事上帝是否可以让他回来?” 意识到一切讨价还价都没有用,对死亡你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有用的事,人们开始抑郁。而在抑郁的结尾,最后接受现实。 每一个阶段都没有明确的时间,有些人不一定经历所有阶段,有些人或许陷在拒绝承认或愤怒里出不来。 丹尼尔说:“你以为我这半年来在做什么?”参加互助小组,去教堂,尽力走出这些阶段,与现实和解。他只是做不到。 他们很快睡着,乔伊半夜醒来,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那个男人还在睡着,或许这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在不借助药物的时候睡得那么沉。乔伊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套房。 这部电影拍摄时长也就是两个月,丹尼尔只用参加四周拍摄,在制作期满,上映宣传以前他们暂时不再有其他交集。 直到圣诞为止,丹尼尔没有电影计划,只出于维持曝光度的考虑,在一些人气很高的热门喜剧片里特邀客串。之后又是一场星辉熠熠的盛会,他和乔伊不期而遇。 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上过床,他们和其他嘉宾的风流韵事不是秘密,但是彼此离对方的择伴偏好都相差太远。丹尼尔和乔伊,像两颗不该交汇的行星。 乔伊上前与他打招呼,丹尼尔的朋友古怪地看着他:“从什么时候起你和小孔雀交起朋友了?下一步是哪些小猫小狗?” 他的朋友并不喜欢年轻人,走向茱安倾情拥抱,与那些人愉快地谈话。乔伊看丹尼尔真正喝酒,挑起眉毛:“最近怎样?” 丹尼尔说:“运动,重新生长肌肉。”乔伊低声说:“确实,看得出来。”比起前一阵子,丹尼尔一定增加了体重。他实在太高大,几个月前坦诚相见时骨骼骨架十分明显,那不是他全盛时期应有的样子。 乔伊看过他的太多电影,足够看到他的裸体,更何况九十年代丹尼尔热衷于舞台剧,他有许多赤裸上身只穿长裤的剧照。他的手腕脚踝都很有力量,宽阔的肩背,饱满的胸肌和绷紧的腹肌,收紧的腰线。放在一个身高正常的男人身上会显得过分魁梧,在他身上却因为身高而显得修长协调。 这个不年轻的男人笑了起来,握着酒杯微微弯下头,对乔伊说:“那么你是否想亲眼见证?”身体恢复强健使他的精神上也恢复如常,一只平静的狮子。他端酒离开,说:“房间1507。” 他向需要的人简短告别,十几分钟后,乔伊跟随他离开。乔伊进门,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将正装外套换下,皮鞋放在一边,他不由站了过去,在丹尼尔身前,为他逐颗解开衣扣,他把丹尼尔推倒在床上,床垫因为两个人的体重和冲力陷进去。乔伊像啃咬一般嗅着他领口的气息,含糊地说:“这是我的。” 然后胡乱向下,急切的吻落在胸膛上:“我的。”乳头上,把衬衫下摆扯出裤腰,亲吻他的小腹:“我的。” 他喃喃自语吻过了那个男人的上身肢体,犹如对丹尼尔宣告,对自己宣告,又像对全世界所有人或是其实不对任何人宣告。 乔伊的衬衫挂在肩上,领带早就扯松,他展露一个笑容,说:“你想听我怎样叫你?叫你‘daddy’,好吗?我要操你,dad——”他立即被抓住咽喉,好在那个男人又放开手,说:“上个周五是他的生日。” 手指热而粗糙,乔伊从畏惧到无声,他干涩地说:“对不起。”他们都没有恋父恋子情结,他只是偶尔刺痛丹尼尔,让他记得自己。乔伊放弃言语,把那个并不准备抵抗的强壮男人推翻,拼命按着他的后背简要润滑拉伸,就戴上安全套插入他的身体。 他动作粗暴,声调却温柔,说:“让它去……放开手……”不要再执着于谁的死亡,不要再紧握失去不放,让那些哀痛愤怒飞走。丹尼尔一直没有说话,乔伊只能从他温热的身体,紧缠的穴口和颤抖的阴茎判断他的感受。这场做爱像是不见天日,汗水和体液带着激烈的感情溢出。 直到最后一次射精滑出,乔伊才感到那个男人抱住了他。年轻人在他的怀抱中感受到安全,像沉入深海。在那个男人身上高潮三次以后,乔伊连身体都无法挪动,他舔着干燥的嘴唇,看见丹尼尔下床,那具无可比拟的躯体随着弯腰迈腿,背后肌肉起伏,衣服能够遮蔽的地方都是咬痕,胯骨上留有手印。 乔伊迷惘困倦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张不开口留住他。只听见水声,丹尼尔走回来把一杯水放在他床头,说:“喝吧。” 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一起度过,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一起度过,那样太危险。小报记者有住址公寓甚至“消失屋”的地址,他们早就不能走进一家杂货店还不被所有人盯着并认出了。所以他们的共度,算是在一个派对上作为别人的男伴同时出席。 二月情人节前他们在各处做宣传,各种谈话节目,足够让他们有机会相处几晚,奇怪的是没做爱,乔伊躺在床上,双腿伸直搭在丹尼尔腿上,两个人躺成一个大大的x型。乔伊叹气说:“你真幸运,你的媒体关系人不会催你去做别的事。” 许多荧屏明星至少雇佣三种人中的一种,经纪人,职业经理,媒体关系人,这三种人的侧重完全不同。乔伊为了万无一失,部分也是因为他足够有资源,雇佣了以上三种,这让他的成名速度升到最快,而自由度降到最低。 他为此发些牢骚,丹尼尔的媒体关系人比他小太多,她很多时候甚至不会对那个男人提出太多建议。丹尼尔说:“这是年龄的好处。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进入信息时代。” 那时候没什么网络,只有报纸,难说做明星与现在相比是轻松还是劳累。但是很多他们的荒唐事没有被现在的观众记住。乔伊举起ipad,说:“对,所以我很惊讶,你居然约会过凯伦海勒。”在他手中,一幅丹尼尔挽着金发女人的旧照片显示在屏幕上,旁边很残忍地出现过去和今日的对比图。她比他大七岁。 “那是黄金的九十年代,她那时候是个女神。”丹尼尔怀念地说。 乔伊低声咕哝:“足够有道理。”他又恶意地笑起来:“还有宝妮希思和玛莎,你的喜好很明显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1 。”都是玲珑高挑,一头卷曲的金发。他看着那个男人,得意地踢了他一脚:“看来我的金发对你有影响?” 他的金棕色头发是染的,丹尼尔一开始就知道,难道他染成这个颜色是为了他?丹尼尔说:“我也很欣赏蕾雅的棕色头发。” 乔伊想起他说的名字对应的脸,故作惋惜地说:“看来你只是喜欢大卷发。不过好消息是,原本无论你喜不喜欢我也打算把我的头发染回棕色的。” “是吗?”丹尼尔说。乔伊停顿了一下,说出一个导演的名字,嘟哝说:“我的经纪人带着这个offer来找我,但是他说,导演不希望我在那部电影里‘那么漂亮’,可恶。” 丹尼尔笑了一下,不可否认,乔伊一直很漂亮。乔伊盯着他说:“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例如?” 乔伊爬起来,压在他身上,咬着他衣领以下的皮肤,说:“譬如我需要一些建议!” 最后丹尼尔翻过身来,轻易压在他身上。乔伊的脸不知为何变热,他想起他忘记了这是一只狮子,并且不是特别温和的一只。他的电话响起来,职业经理来电,他匆匆爬起来说:“我忘了今天要和保罗吃饭……”没有确切原因地逃出去,耳朵都红了。 他刚才感觉到了丹尼尔的阴茎,那真是很大很大。 乔伊的下一个角色是被当女孩养大的男孩,一个悲哀扭曲的故事。被别有用心的监护人养成女孩,他有女孩的自我性别意识,却又在事情曝光,脱离监护人后挣扎着向男孩转变,可他并不是很想做男人,也不是很想做女人。男性,女性,同性恋,异性恋。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分别倾向哪一方。 导演并不需要他太漂亮,化妆和打光可以让他看起来完美无缺引人怜惜,但是导演希望他看起来足够古怪。无论是男是女他身上都有突兀的地方,喜欢丝绸长袜,又忍不住手淫,然后抱着被玷污的长袜哭得声嘶力竭。他自己的悲恸,是一种说出来很夸张的笑料。 影片开始的时候就是一段这样的问答。 “什么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已经一无所有。” “不,你还没有尝试过。真正最大的失去不是失去所有物,金钱,尊严,生命……你有没有尝试过失去性别?是的,这就是一条潜藏的道理,一切都与性无关,一切都与性有关;所以一切都与性别无关,一切都与性别有关。” 社会为性别设下种种心照不宣的规定,并且将让不遵守规定的人承受额外的苦难。乔伊以为他很聪明,很懂得这个主题,但他根本演不好。他会表演一个性别障碍的人,这角色却不只是一个性别障碍的人。 他被扭曲了,他很愤怒,但是乔伊的演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他偷偷去找丹尼尔。 乔伊的经纪人,职业经理,和媒体关系人都知道他和丹尼尔的事。鉴于有一天如果被曝光,有人要为乔伊收场,所以有人要一直知道乔伊和谁上过床。 在和谁上过床这个问题上他们或许比乔伊更清醒。 他约丹尼尔出来,见到他,说:“你要给我建议。”丹尼尔听完他的全部问题,放下酒杯,说:“你真的要我教你?” 乔伊警惕地看着他,却说:“当然。”丹尼尔向他伸出手:“过来。” 那个男人像是在阴影中露出牙齿,一握住乔伊的手就把他推到沙发上,缓缓抚摸他的腰侧,开始脱他的衣服。 丹尼尔是一个异常高大的人,这在现在看来很吸引人,但在青春期这个问题给他许多困扰。比同龄人大块头让他很容易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所以在表演舞台剧之前他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肢体。耐心,静止,安于等待——但每一次要为一个目标动作的时候,准确,快速,使用力量使对方无法反应。 乔伊脊背上升起恐惧,那样的手在他身上移动,脱下衣服,他没有任何掌控处境的能力。乔伊现在才发觉丹尼尔确实已经对他很好,在床上任他沾沾自喜地占有他。而现在他感觉到一只狮子在玩弄爪子下的猎物,永远不要弄醒一只狮子,乔伊周身颤抖却无法推拒。 他的裤子被扯下,呻吟声中双腿分开,丹尼尔的手指塞进他的嘴里强迫他舔湿,犹如被戴上口塞,口水流得到处都是,脸色也因为刚才的亲吻满是红晕。 他挣扎扭动,手指却分开双臀按住入口,阴茎已经完全勃起,在他终于想大声叫出什么的时候,一块饮料里的冰块被夹住塞入肛门。他眼前发白尖叫出声,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紧紧按住嘴。 然后听见熟悉的声音,低哑深沉,却再低了一个八度,加深令乔伊有些陌生的口音,说:“如果你是女孩,你这里应该会自己润滑。”他被人舔着耳垂,玩弄屁股,在冰块后那里已经放松了,被融化的水和口水搅得潮湿,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再知道自己的性别,只知道哽咽地搂住那个男人的脖子,顺从地把赤裸的双腿缠在他腰上 丹尼尔知道他欠缺的是什么,一个被那样养大的“女孩”是不会愤怒的,只会畏惧,无时无刻不在畏惧这个世界,畏惧那些男人,畏惧所有性别的规则。 乔伊不是在畏惧这个人,他和这个人做过爱,也幻想过被这个男人狠狠地操。他畏惧的是这个男人创造出的氛围。 最后他射精的时候,乔伊声音已经沙哑。丹尼尔用强健的手臂抱住他,摸他的头发,说:“你原本的头发更衬你的眼睛和肤色。” 乔伊被抱了几分钟,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流了眼泪,他咬了丹尼尔一口,诅咒他,但是并不想推开他。 他想在那个男人怀里睡觉,但是不能呆太久,乔伊说:“下一回,你等着!”爬起来捡起裤子,弯腰的时候翘起屁股,大腿根还在发颤。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丹尼尔在笑,乔伊羞于承认自己方才的快感,却又因为这个男人的笑而轻松了。他冷哼一声走出去,却知道他会记住这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很久。 他有些话想问丹尼尔,却直到现在还没有问出口过。 我最开始知道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开心的人,真的就像一只温柔的总是发困的狮子,一只巨大的泰迪熊,让我很想扑进你怀里。采访谈话节目里时常聊得太多,然后问主持人:“我们说到哪了?” 后来又是什么让你改变,因为年龄,因为结婚,因为离婚,还是因为你儿子的死。一些改变的东西是再回不来了的。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几天后,早上,一个墓园。那是一个年轻男孩死去的第一年,所以他的父母都来了。两个人在过去的一年中都一度憔悴消瘦,却在今天打扮非常得体,拜访儿子的墓地。 这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时至今日,依然不能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2 弄清那个死去的男孩威廉是因为什么吸毒过量,失恋了,交了坏朋友,还是一时喝酒喝多了……各种各样的原因。 那个男孩应该拥有许多人羡慕的一切,但是他死了。人们试着为他的死找寻一个合理的原因,人们总在试着把不逻辑的事逻辑化。但很多时候生活只是一连串的“什么发生了”,背后并没有一个特别合理的原因。 她的前妻艾琳仍然有一头光辉灿烂的金发,她说:“我和戴维结束了。”那是她和丹尼尔离婚后的男友。“他无法接受一个不那么坚强的我,于是我要找下一个能接受的人。”之后她又说:“你在见什么人吗?当然,我不是在暗示我们走回一起。” 如果能走回一起,那么当时就不会分开。丹尼尔说:“是,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说:“噢。”然后沉默很久,说:“那很好。我一直担心你会是我们之间走不出去的那个。”最后她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要放手让一些事过去,光才能照进来。” 三个月后。在一几个人里,丹尼尔走向乔伊,本意是握一下手,乔伊眼里闪着狡猾的光,却张开手臂拥抱他,香槟杯端在他背后,笑容满面的说:“在聊什么?” 一位女士愉悦地说:“恭喜你结束拍摄。”几句话后,他和丹尼尔走开,有些不满地说:“你真的和前妻和好了?”小报以及网络上甚至有指手画脚的人建议丹尼尔和艾琳重归于好,反正艾琳现在也是单身。既然失去了儿子,不如趁还有卵子,再生一个同父同母的孩子以缅怀前一个,之类的逻辑。 丹尼尔望着其余相关的人,说:“我们决定声明由她那一方做出,见对方是出于友情,而不是考虑复合。” 乔伊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他不喜欢看见丹尼尔的名字和别人被浪漫地联系在一起,但是他并没有立场去管,因为他逐渐成名,已经准备和一个心知肚明的女星公开“恋爱”,各取所需,这是游戏规则。 他还差至少一个有分量的成就,乔伊小声说:“那部电影最好至少……给我一个提名。”然后他才能真正入场,玩这场游戏,而不是像一个可能只辉煌一两年的男性花瓶。 丹尼尔说:“很有可能。”他举起酒杯和乔伊碰了一下,说:“欢迎来到聚光灯下。” end 第四章 《关于白狮,夜莺,猫,和一个早晨》 尤斯塔斯回来得早了。 他应该在明天中午才回来,一场在另一个星球上的谈判,七个标准日听起来旷日持久。于是他抛下小组里的其他人,提前搭乘空轨回来。都市中心数百层的高楼挤在一起,轨道在各种建筑间穿梭。他到达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五点,都市中心处处被青灰色的轨道灯光照亮。 他被机器人小姐引领走下观景舱,乘坐上自己的小型交通船。用语音设置自动导航到市郊,然后把夜莺放了出来。 它立刻飞到舱顶上娇嫩欢快地叫起来,尤斯塔斯露出灿烂的笑容,躺下睡了一觉,交通船在黎明里沉默迅速地飞行。三小时后,早上八点,他到达清晨的市郊。 这个星球都城的郊外被参天大树和森林包围,那是真正的花和树,一片青绿的森林。居住在市郊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意味着没什么邻居,以及一定拥有至少一架私人交通工具。 舱外下着微雨,尤斯塔斯在森林中停下交通船,他的精神半身,那只棕背白胸膛的夜莺扑扇翅膀飞到林中。在城市里大部分人会藏起精神半身,不想让陌生人对自己有太多了解。所以人们让精神半身隐形:可以只对别的人类隐形,人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精神半身是什么,但是与此同时精神半身们看得见彼此,它们甚至可以和都市里的动物,比如中央喷泉广场的鸽子互动;另一些会彻底束缚住精神半身,除了主人,其他人和动物都察觉不到精神半身的存在。 所以精神半身会感到孤独,主人束缚了它,追逐鸽子,鸽子也无动于衷。久而久之,在城市中压抑精神半身的人会变得压抑,因为精神半身和主人的彼此影响是双向的。 尤斯塔斯放他的精神半身自由,让他的夜莺卢卡斯像一只真正的鸟那样在细雨中站上枝头。几只麻雀被它惊得飞起,它张开尖尖的嘴又要歌唱。 夜莺很少在白天歌唱,但你控制不了它,如果它开心,非要在白天歌唱。尤斯塔斯招手让它矜持地抓着手指站在手背上,哄它说:“乖一点,让我们给他个惊喜。你不会想吵醒雷欧,它可是这片森林的王,它一旦醒来它的主人就知道了。” 他的半身和他都是聪明漂亮的年轻个体,嫩黄色嘴的夜莺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展开翅膀向他们的家飞去。 尤斯塔斯赶上了它的速度,他们的家是一排巨木旁的两层平层,完美融入森林,异常宽阔坚固,木质外表,方形设计,大片可控玻璃窗。地面上只有两层,地下却几何形螺旋向下,采用某种天才地取光方式,使阳光在走廊里折射。几乎像一个庄严宏大的童话场景。尤斯塔斯的爱人是一个个人风格强烈的建筑设计师。 当然,很明显的,他热爱森林和各种动物。那些东西也受他吸引。 尤斯塔斯验证虹膜无声无息地开门,把夜莺塞进口袋里,用走廊的玻璃打量他的形象。很好,夜莺背羽一样的柔软棕色头发,胸前绒毛一样白的肤色,红润的嘴唇。他轻轻推开卧室门,门果然没关,卧室的窗也向外推开,尤斯塔斯屏住呼吸向室内看,一只巨大的白色的狮子毛发蓬松,闭着眼慵懒地卧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放松的男人,和那只狮子一样。 尤斯塔斯的瞳孔猛然缩小,不待他发怒,口袋里的夜莺奋力挣脱出来尖叫。一人一鸟在看清床上多出的另一个生命后都怒不可遏。 尤斯塔斯在夜莺的叫声里说:“我真不敢相信,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 床上,那个比他年长成熟健壮的男人依旧裸睡着,露出宽厚饱满的胸膛,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宽松的长睡裤,包裹腿部肌肉,松垮地挂在胯上。 而在他们的床上,只属于尤斯塔斯的那个温热结实的胸膛里,躺着一只盘成一团的野猫,它的尾巴安然地卷在前爪上。 如果尤斯塔斯有羽毛的话,此刻一定全部倒竖起来。查理的半身,那只名叫雷欧的白狮子懒散地睁开眼环顾一遍,又保持一种与我无关的态度闭眼休憩。 夜莺急切地在房里转圈飞舞,小胸膛气得快要爆炸。查理这时才醒来,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怀里的生命,下一秒他笑了起来,眼角有温暖的纹路。宽大有些粗糙的手伸到野猫腋下把它举了起来:“来认识一下,佩西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3 小姐。一位意外的来客,我猜她是今天凌晨为避雨从窗口爬进来陪伴我的。” 尤斯塔斯哼了一声。他现在看清了,那只猫的毛发泛着潮气,他早就知道查理总是吸引这些可悲的野猫。不只是野猫,还有各种森林里的动物,蓝色的鸟,红色的狐狸,灰色黑色的松鼠,野兔,什么的,某一次还有鹿。 这个男人有时寻找灵感,穿着厚重深色外套带着他的白狮散步走过森林,因为那只白狮是他的精神半身,不必进食,比起掠夺者更像一个强大的守护者。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对保护弱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执着,会对一切伤害森林的居民的行为咆哮着露出利爪和牙齿。 是森林的保护者,所以是森林的王,所以他总是吸引各式动物,尤其是猫科类。 他总是能捡到受伤的小可怜,撞伤翅膀的鸟,被其他动物咬伤的动物。查理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很多时候他并不让人想到细腻,尤斯塔斯一直惊讶为什么他戴上方框眼镜,那双大手拿起复古的纸笔的时候,能做出那些精妙至极的设计;反差更大的是,他确实会挨个给那些找上他的小可怜一些包扎和食物,不接回家,但保证它们能活得好好的,自由地回归森林。 但是尤斯塔斯无法容忍一只猫,又一只猫!天啊,他讨厌猫!上一只猫是一只橘黄色条纹的野猫,在一天夜晚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查理床上生产。对尤斯塔斯而言那一夜突如其来的潮湿和四只湿淋淋的幼猫是一个他绝对不想再重温的噩梦,可是为了野猫母子的保暖,在牺牲了母猫趴在上面不愿移动的枕头后,查理又慷慨地贡献出一件外套。 虽然是查理的衣柜,但那件是尤斯塔斯最喜欢看他穿的外套之一!尤斯塔斯曾经抱着他的那件外套脸红地嗅上面的味道,现在已经不知道在森林里那个地方被野猫一家五口弄成破布。 在那件事后,尤斯塔斯没事找事地发了几回脾气,让查理答应不会再让任何野猫进入二层的起居室。 可没有想到今天…… “让它走!”尤斯塔斯闷闷地说,那只野猫戒备地看着他,弓起背猛的窜到查理宽阔的肩背上。尤斯塔斯更难受:“你答应过我的!”夜莺站在灯上要俯冲下去攻击那只猫。 “嘘——别怕。”查理反手抚摸肩上的猫,手臂强健而稳定,他站起身捧住猫,说:“感谢你的陪伴,佩西小姐,雨停了。“野猫高傲地喵了一声,蹲坐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白色的狮子在床下抬头,一模一样的表情,野猫疑问地看着一人一狮,对夜莺轻蔑地动动耳朵,然后弓起背来迅速蹿下床跳出窗去,轻盈地踩在树枝上。 查理依然躺在床上,半躺着看着气没有消的年轻爱人。他唇线绷紧,他的夜莺也拒绝歌唱。查理看着尤斯塔斯,这个身躯庞大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温柔,说:“宝贝,为什么对猫意见那么大?” 尤斯塔斯干巴巴地说:“它是猫,我讨厌猫科动物的脾气气味和毛。”这回轮到那只狮子打了个哈欠,恰到好处地对尤斯塔斯露出它的牙齿。查理总结说:“但你对我和雷欧接受良好。” “你们是不一样的。”尤斯塔斯迟疑地说,他的夜莺示好似的试探性落在白狮摆在面前的一只爪子上。 “究竟是为什么。”查理说。尤斯塔斯放弃一般坐到床边背对着他,双手按着膝盖,脸埋在手臂里,说:“你不明白。你的半身是狮子,那么有力那么威严,你不懂我,还是一个八岁小孩的时候,小心翼翼捧着一只夜莺的自卑和恐惧。那些和我一个学校的,半身猫科类动物的混蛋,威胁要吞掉我……” 他们沉默了一阵子,查理说:“我很抱歉。”夜莺美妙地叫起来,如同在宽慰尤斯塔斯。 查理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大多数半身是猛兽的男人试图彰显力量,他却不是这样。在公众场合他总是压抑雷欧的活动,不让所有人见到他的强壮威严的白狮子。比起接受惊叹和敬畏,他和他的白狮子用尽努力避免那些半身是弱小动物的人感觉被威胁被压制,或是感到低人一等的难堪。比起捕食者,他和他的白狮更是充满力量的保护者。 所以在尤斯塔斯最开始认识查理的时候,他猜测过查理的半身究竟是什么形态,依照查理给人的感觉一定是威严强势的某种大型动物。但尤斯塔从没有担心过“如果他的半身太恐怖而我爱不上他”,因为他知道,查理的半身无论是什么动物的形态,都会像他的主人一样强健,威严,高贵,温柔。 尤斯塔斯感觉一只大手在抚摸他的后背,宽大的手像是狮子的爪子,稳定的触感让他放下心来。然后他的手被拉动,被查理抓住,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这个男人说:“我承诺过你不会再让猫睡在我们的床上,尽管不是我邀请她,但我确实没能信守承诺,我已经做好准备要给你提供一些补偿。” 尤斯塔斯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手掌感觉到光裸的皮肤,结实的胸膛,鲜活心脏的跳动。然后那只大手引领他向裤腰滑去。尤斯塔斯猛地想收回手,咬牙克制住,气恼地说:“我们的床上现在都是猫毛,你身上也是!” 查理的手却已经带他摸到自己紧实的大腿,大腿内侧与肌肤只隔一层轻薄的布料:“那么……我提议我们到浴缸里去。除非你不想要我‘身体力行’地做出‘补偿’。” 尤斯塔斯咽了咽口水。 浴室内传出水声,调情和喘息低哼的声音。两只精神半身被留在室外,白色的狮子在落地窗前凝视无止境的绿色森林,轻而慢地摇摆着尾巴,夜莺亲昵地站在它肩背上,在它耳旁一阵阵歌唱。 人总是难以控制精神半身的情绪,尤斯塔斯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在查理体内更硬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夜莺闭嘴,却被查理搂住背帮助他进入更深,查理吻住他的嘴唇,说:“让它唱。”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查理居然允许他进入他,夜莺根本掩饰不住心情地唱了一整晚,尤斯塔斯羞耻得几乎僵死在查理身上。 这一次他发现查理背上有猫爪留下的伤,那只野猫虽然喜欢他,却不是很懂怎样收起爪子。他从查理体内抽出,让他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翻身,像一只真正的狮子一样用手和膝盖支持。尤斯塔斯趴在他背上吸吮那伤口,用牙咬出伤口里浅浅的血腥味,然后一路向下吻,咬到尾椎,扒开他的屁股,用热水清洗里面流出的精液,用手指,用嘴唇和舌头玩弄那里。 他想玩弄很久,可是他太年轻,从一次高潮到下一次勃起用不了多久,所以他很快又回到查理体内,低低地胡乱念着:“我的狮子……”在极度的幸福中伸出手抹了一把流出的眼泪。而查理也纵容地承认:“我是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4 你的,只是你的……”身体紧紧地咬着他。 他们睡了一整天,从浴室出来时床上已经用自动设置换了床品,次日尤斯塔斯睡熟醒来时,查理已经带着雷欧晨起散步回来。他坐在床边吻尤斯塔斯的额头,在夜莺的鸣叫中,尤斯塔斯睁开眼,却看见查理情绪有一些低落。 他到第二天才知道为什么。被他从查理怀中赶走的佩西小姐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再在散步时接近查理,也十分戒备,没有袒露肚子的热情。这不能不让查理有一些受伤。 于是那天下午,借口带夜莺出去走走,一人一莺迅速找到了正在阳光下树根上舔毛的佩西小姐。尤斯塔斯献上了供品,一瓶牛奶,佩西小姐忌惮地嗅了嗅,夜莺示范地站在瓶口边弯腰啄了牛奶面。 牛奶被倒出在一个小碟里。“我来跟你休战。”尤斯塔斯有所保留地说:“这是休战礼物。” 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皱了皱鼻子,他其实对猫没有恐惧,也没有谁的猫科类半身给他留下什么阴影。他只是不愿直说“我就是嫉妒”,以及想用一点别的方法让查理对他更有保护欲。 尤斯塔斯摸了摸夜莺的小脑袋,站起身对野猫宣告,带点威胁地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他是我的了,我绝不分享!但是……”他想起查理对这只猫无奈的样子,说:“但是他喜欢你,所以我可以向你提供,在不挑战我对他的所有权的前提下的,阶段性和解。” 佩西小姐舔着牛奶,咕噜一声,冷冷地看着牛奶面倒映出的,爱情中的愚蠢的人类。 end 第五章 《年轻人与教授》 从前有个年轻人,高中毕业后读了一年那种便于就业的项目,工作攒钱,到二十一、二岁才进入梦想的大学,半工半读。 他的理想大学在水边,许多大学聚集,风景优美,气氛宁和的地方。有小酒馆,红砖墙的历史建筑,高大的乔木,那些三十米高的几片几片的小林子包围着校园,时而有教职员或学生,遛狗或慢跑,草坪上阳光灿烂的晴天,时常有学生背着书包,赤脚踩上去躺着晒太阳。 那所大学有一百多年,如今已经有几万师生,但远离喧嚣的氛围没有改变过。很多人愿意就在这里度过一生。 年轻人在大学里学生休闲聊天的场所,那种咖啡店,素食主义沙拉店,还有有机蔬果小超市旁的it部门工作,时常被各个部门的教授打电话,课上到一半,显示屏黑屏,处理各种电子故障。 所以另外一个角色是教授,四十多岁,不是文弱学者的那一种,而是十分具有男性魅力,十分有力有话语权,却选择克制礼貌温柔。 他一次也没有结婚过,也没有和人发展过稳定的关系。并不是因为性格孤僻之类文学教授的常见病,相反,他讲唐璜,讲卡萨诺瓦,讲这些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乏味的人? 教授教欧洲文学史,比较文学,已经拿到终身聘请。开朗幽默,很受学生们欢迎。但他从来不能和电脑相处融洽。 这天下午,他的笔记本电脑遭遇了一场灾难,但大学的it维护部门已经下班,但因为是大学城,所有人都住在校园内,晚上也在这里活动。教授第二天一早有讲座,必须用到电脑,便问一位女性朋友,同样是终身受聘的拉丁文女教授是否认得it部门的什么人。 女教授逗了他一会,终于说:好吧,我确实知道有一个年轻人,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他的电话,但是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小酒馆打工。 历史悠久的大学总有历史悠久的小酒馆,这一天还不是很晚的时候,年轻人下班后在喝啤酒,忽然被酒馆外的一个男人吸引。 他很高,年龄大概已经是他的两倍,大概因为眉骨高,鼻梁挺直,只能用年长而不能用老来形容。气质难于定义,像一尊强健却沉浸在思考中的雕像,并非苦思,而是一种理性又开朗的气质。 一个醉酒的女孩子被几个朋友搀扶着,撞到了他。那女孩在他面前显得娇小,他扶住她的手腕,电脑被撞落在地,却没有生气,低头对她说了什么,让她的朋友带她走。 年轻人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冲上去,帮他捡散落满地的东西,手指碰触,教授抬起头。电脑的光驱被弹出,这么一撞更惨了。年轻人触及他的目光,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 教授说:谢谢,其实我在找一个it方面的年轻人,据说他可以帮到我。但是已经太晚,他的同事告诉我他已经下班。看来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年轻人就愣了一下,试探问:你要找的人是? 教授说了名字,年轻人就开心地笑了:确实,先生,你很幸运。他就在你面前。 然后就是整夜修电脑。教授有一个要主讲的学术会议,第二天凌晨的飞机,年轻人执意把他的电脑带回家,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穿越校园去送还给他。一路上很开心,见到了教授家的门厅,水晶吊灯和马毛地毯。教授几次三番邀请他至少喝杯茶,室内铺着深色闪耀琥珀光泽的硬木地板,年轻人不敢走入,辞别之后被冷风吹着去打工,却傻傻的很高兴。 年轻人长得很斯文漂亮,喜欢男人,他以为只能是这样了,意外的一点人生重合,过去就是过去。毕竟他是那位有名的教授,自己只是大学的员工,半工读的学生,侥幸被他需要的无名小卒。 没想到两天后,收到教授手写的致谢信。流畅的钢笔字迹,几乎像羽毛笔写成。非常抱歉前天晚上让你超时工作并且失去睡眠,请一定接受我的谢意与歉意。 随信附赠了两张歌剧的票,因为年轻人看见教授的唱片时说过,他也很喜欢古典乐,尤其是歌剧,但是只听过cd。教授当时说:我希望你能去现场。 他送了两张,说不定年轻人有一样爱古典乐的女伴。 年轻人就去了,穿得无比正式,领口差点把自己勒死。因为想着教授可能也去,激动得前一夜睡不着。 他没有女伴,也没有钱,却没有卖掉另一张价格不菲的票。怕遇见教授,被看见一个人,卖掉赠送的票是对教授善意的不尊重。 而他更想有理由说起:我没有女伴。这样表示自己是单身,没有意义,但他就是希望教授知道。 结果心里揣着兔子去,发现教授带了女伴,心瞬间凉了。 教授穿着黑领结的正装,戴一副圆框镜,挽着一位女伴入场。女伴是另一位女教授,教拉丁文,在女性中很高,穿高跟鞋,与教授的身高恰好跳一曲华尔兹。她也优雅美丽。 年轻人心更凉,校园传说暗暗说这两个教授是opeionship,所以一直不结婚,但是二十年来一直是伴侣。 其实是传言,这两个人是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5 很久以来的好朋友,非常默契的那种。教授或许偏好男性,但是一直没试着和谁在一起过。这两人的关系如同家人,各取所需,用对方挡去许多不受青睐的追求者。 但是伤了年轻人的心,因为太默契,也太般配。音乐会中,有一段女教授频频去看教授,眼中泪光闪烁,却含笑递给他手帕。因为知道他一直很爱这一章节,可能会流泪。 年轻人在那场音乐会里泪流不止,难受死了,结束就逃走了。 可是没逃成,几个小时的交响乐,外面下起大雨,他没伞又没车,还是租的礼服,不能淋湿。 就被教授发现了,教授这边两个人都有车,于是教授提出送他回去。他双眼通红,但教授以为很自然,他们所在的地方文化氛围浓郁,好几个小时里感动落泪,低声啜泣的不在少数。 年轻人情绪波动太大,在车内引用台词与其他作品,向教授提出许多问题。教授都解答了,惊讶于他的观点。 年轻人喜欢这学科,虽然对要攒钱读大学的人而言,这喜欢太奢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那一天,下定决心这么走下去。 他读了文学,但此后一次也没有选过教授的课。在教授的帮助下拿了奖学金,进入研究生院,但是去跟了别的导师,没有做教授的学生。 他想,因为那会让他们之间变得复杂。用这个理由掩盖住胆怯。 在他还在半工半读的时候,教授新收了一个学生,天才儿童,十四岁读大学的特别项目,拿到学士学位才十六岁。出身并不是太显赫,但年纪小,聪明好学,教授对他很是宠溺。 一次在文学院电梯里遇见,小孩一直兴高采烈和教授说话,有些孩子气地叫教授prof n,教授笑着听他背意大利语原文,年轻人在一旁气得要爆炸。 可不管小孩喜不喜欢教授,很可能不是那种喜欢,年轻人是不会表白的。 他和教授间实在差得太多,他鼓不起这样的勇气。 也许到他博士毕业,留校任教的那一天,会有勇气向教授示爱。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几年后和小孩果然成了情敌,但谁都不敢对教授挑明,彼此暗中竞争。 在年轻人接到聘书那天,他终于催促自己,不管不顾地去找教授,可教授已经离开办公室。 小孩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气得对他多加阻拦,他还是冲到了南停车场,看见教授走上一辆陌生的车。 一个面目模糊但好看的男人越过驾驶座吻了他,撒娇似的说:我真不敢相信你在学校没有过追求者。 教授系着安全带,回答:也许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你以外,没有人来到我面前。 年轻人在梦里气愤得要醒来,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流了许多泪,终于发现等一等,这一切并没有真实发生。 他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压下无尽的心酸。 那么猜猜看,第二天,他会不会去表白? end 年轻人知道教授的房子地址,就在大学旁,他深夜打着伞去了。 房子里已经没有灯光,毕竟是深夜两三点。路灯下,树影萋萋。 这一片房屋式样不同,但都营建得很是优雅。年轻人在他家门外不敢近前,看着手表,一分钟一分钟等时间过去,至少等到天亮。 他不敢责备自己为何来得那么早,也不敢回家去,晚一些再来。远离这房子一步,他就会落慌而逃,迈出第二步第三步,然后永远再找不到一次上前的勇气。 于是他就这样打着伞,在冰冷的秋雨里瑟瑟发抖。在四点钟时那雨骤然加大,变成了暴雨,一把伞于事无补,他在风中,几乎全身都被冷水浇湿了。 即使要病倒,年轻人绝望地想,也要等下去。很可能被拒绝,可这绝望之中又有几分甜蜜。 大风雨吹开了合上的床,教授醒得很早,靠在床头合上书,去关窗。 天色是一种很薄的蓝,太阳没有出来,或者今天注定是阴天,他在卧室,看见房外楼下的一把格纹的伞,伞下站着那个年轻人。 他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匆匆披上厚睡袍,下楼开门,年轻人湿透又呆愣地望着他,举着那把无济于事的伞,一时半会无法从门忽然打开的震撼里回神。 他颤抖嘴唇,可是像被冻成冰块,突如其来的温暖只融化成他眼里的泪水。鼻尖被冻得通红,情绪过于激动以致说不出话。 教授虽然困惑担忧,却不由得在镜片后笑了,他说:请进。这里很冷,请原谅我,可能无法陪你久站。 年轻人语无伦次地哭着说:我……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一身雨水弄湿了门廊和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对着壁炉,角落有放着几瓶开过的酒的酒架。 教授并没有多问,年轻人已经说不出话,爱情是永恒的命题。教授先为他拿了干毛巾和睡袍,他毕竟认识这个年轻人好几年,迫切地想聆听爱情为何使他如此痛苦。但更重要的,是让他先从冰冷湿淋的衣服里解脱出来。 年轻人抱着他的浴袍在洗手间外踟蹰,当他换下湿衣,将湿衣放进干衣机,教授已经点燃了壁炉,客厅里很是温暖。 教授已经取下眼镜,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放松,在睡裤里。身体线条既有力量又有优雅,他笑着说:原本想给你一杯茶,后来想想,这个或许更合适。 他递给年轻人一杯白兰地,眼里闪着善意的打趣的光。年轻人几乎立刻周身温暖,或许太暖了,脸颊和颈脖都红起来。 他不知为何有哭泣的冲动,强忍着泪水说:我……爱上了一个人,我爱上了……你。 ——然后就把教授压在沙发上大白天啪啪啪啦。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们能体谅一回还没有恋爱过就已经夕阳红的其实也不老的老年人吗,说好了这回清水。 教授花费了几分钟消化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年轻人羞愧得不敢看他,却看见教授笑了,说:就年龄而言,这几乎算得上一种恭维了。 他没有立即回复,只是说:请给我一些时间。 他对这年轻人确实有好感,但从没设想过这好感是否能转化为……爱意。将爱情的问题放在一旁,他的年龄是那年轻人的两倍,身份地位的差异,拮据的学生与有资本玩弄他的教授,如果他们都留在大学里,这份感情是可能被认为不道德,应当被禁止的。 二十年前,在他和女教授还是大学的学生,与年轻人同样年龄时,九十年代末的黄金岁月,他们饮酒作乐,在星空下听女教授读罗穆勒斯与雷穆斯,女教授曾经问他:你在寻找一份怎样的爱情? 教授回答:从未有人对我,怀着疯狂炙热的爱意。 当时女教授像教导一个小男孩一样玩笑地教训他:不,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6 亲爱的。 她引用拉丁文的原句,说:想要被爱,你先要去爱。 现在他可以指出她的错误,也不能再说“从未有人对我”如何。只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设想过或是体会过,一份炙热爱意在疯狂的同时,能够怯懦而压抑。 end 《只要他穿着裙子》 女教授生日时,教授与年轻人都收到邀请。 教授收到的那张邀请注明,只有两个选项:苏格兰裙或不出席。 教授的父亲来自爱尔兰,一直以凯尔特人自居。像叶芝的凯尔特的薄暮,既粗犷又诗意。 女教授喜欢在这一点上开他的玩笑。年轻人看见那个四个字母的单词,跃跃欲试无辜地问:你真的会穿吗? 这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壁炉边,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尴尬,回答:有时候,即使是半个爱尔兰人,我也不得不说,一个明智的选择是不要与女王殿下为敌。 年轻人忍不住笑起来。 教授和女教授认识三十年,有时年轻人很羡慕。教授与女教授一起,两人都向对方袒露最真实的一面。一次他听到这两位颇有地位的学者在散步时争执,教授压制愤怒说:够了!你已经歇斯底里了。 而女教授立刻反击:你怎么有胆子说我歇斯底里?是你表现得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惊人的粗鲁! 年轻人目瞪口呆,然而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几分钟后,又恢复如初,教授看向别处,说:你知道,我刚才的莽撞是为维护你。 女教授也看向别处,挽住他的手臂,说:我同意,那个被过度吹捧的欺世盗名者是个彻头彻尾的厌女症混蛋,我一直想看你像这样狠狠教训他。 简直像一对吵闹的情侣,年轻人不奇怪为什么会有那样多人认为他与她是一对。 年轻人与女教授的接触不多,她这个年纪这样个性的女人在很大一部分男人看来或许太聪明以至于不讨喜,但有一次去她家吃饭,教授在帮她处理花园水管的问题时,年轻人对她坦言过,你们认识得很早,你们之间的感情令我羡慕。他尴尬地问: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女教授笑了起来,她说:问题就在于此,年轻的小先生。我与他认识得太早,他是那个八年级的快活的大个子,而我是满脸雀斑并因此苦恼的小女孩——早到其他一切浪漫的事都无法发生。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他说:看来,我不该为此苦恼。 女教授微笑:这曾让你苦恼? 每个人都曾希望自己是爱人的唯一,爱情狂热时,不要有朋友,要做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最好一个宇宙里只剩下彼此,才能体会到最大的满足。 但年轻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与教授相遇并不早,教授有成熟带来的种种令他心醉神迷的优势,也有年龄与他的感情经历。 你不能摒弃一个人的经历来爱他,年轻人想,在教授认识女教授的三十年里,他并没有出场。万幸教授有真挚的朋友陪伴,不至于孤单,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嫉妒那份岁月培养出的深厚默契。 年轻人说:是,但是我有别的问题。 他流露出更尴尬的神色。年轻人确信教授爱他,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过贪心。 也许教授已经给了他可以给他的一切,夜晚无止尽的交谈,一张床上的睡眠,他们在一起两个月来,所有事都十分美好,他感到精神上无限愉悦。 但是。 就像古希腊爱者与被爱者的关系,年长者与年轻人的亲密,欣赏的意味更强烈,却没有……真正的插入。无论是谁对谁。 女教授:一次都没有? 年轻人:一次都没有。他坦承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追求……古希腊式的同性爱情,我完全能理解并且乐于接受…… 因为身体的欢愉远远排在精神的满足后面,但他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对爱人的欲望。这悬而未决的欲望让他有些难堪,直到年轻人发现,教授也压抑着欲望。 这真是一个尴尬的场景。女教授笑了出来,她说:啊,男人们!你们真叫我无法置信! 漂亮的年轻人脸红了,女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我向你保证,他绝不是一个柏拉图式爱情的信徒。你的,“困境”,将不会延续太久。 然后女教授在她的生日行使了生日派对女主人捉弄客人的特权。 或者说教授乐于被她捉弄,骑士效忠他的女王。 他真的穿了苏格兰裙,羊毛长袜,格纹布料只到膝上。衬衣下倒三角的身材健壮,后背宽厚,到侧腰却收紧,腿上也有肌肉,却直而长。 年轻人下楼时被惊讶,教授仍然坐在常坐的位置,壁炉前的沙发上,却要命地吸引人。在成为传统服装和一些场合的正装以前,苏格兰裙是战士的服饰,他看上去出奇的强势又浪漫。万幸即使在坐姿,宽大的裙褶也遮到大腿中部。 年轻人绝望地被唤起性欲,他掩饰地干咳,说:感觉……怎样? 教授说:她最好有一个让我必须穿这个的理由。 那天晚上,在几杯酒后,年轻人去做一些别的,女教授端着酒杯,躺到教授身边的躺椅上,说:到现在还认为这是个恶作剧? 在她面前,教授总是无法展示自己的愤怒,像一头已经吃饱的狮子,不会忍心伤害一只优雅的羚羊,他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我们有过更差劲的恶作剧。 女教授说:那么我让你损失了什么? 教授说:没有实际用处的威严?我想应当算是。 女教授说:这就是你的问题。 她转头看他,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在那个年轻人面前扮演师长的角色? 教授那种坚定的男人也有一瞬间茫然,说:我不知道……我以师长的身份来到他面前。 他羡慕年轻人,那么青春,面容与身躯都熠熠发光,在人生最好的年纪。 教授低沉地说:他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我不知道该怎样从他的师长变成他的情人。 在年轻人为年轻自卑时,教授在为相反的事实自卑。女教授向他伸出手,他接过,像许多次那样吻她的手背,然后拉着她站起来。 年轻人即将穿过亮着灯的花园走来,她踮起脚吻教授的脸颊,说:亲爱的,听我说,你依然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人之一——甚至是我知道的,最会调情的人。所以不要胆怯,去和他调情,做爱——据我所知,你很多年前就不是处男了。 教授的笑容难得有一些狡猾,低头亲吻她的面颊,说:我的女士,有时候你的不知羞耻真让我不得不发自内心地爱你。 年轻人走来,她高声说:好了,派对到此为止,罗杰半小时后来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7 我,有没有人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唐乔凡尼》? 教授有些恼怒地说:你交了新的男朋友,却没有对我提过。 女教授笑起来,披上外衣,说:男朋友是可以替换,只有你有资格永远留住我的生活中。晚安,我去剧院。男孩们,有个快乐的夜晚。 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想起《斐德罗》中的句子。 “对于年轻人最大的祝福,无非在他长大的时候能有一名品德高尚的年长者相伴……而对于年长者最大的祝福,是祝愿他遇到一个爱他的年轻人……” 他们回到教授的房子,依旧是沙发旁,炉火与白兰地,教授没有换衣,年轻人多喝了几杯,忽然停下说话。 他发现教授正看着他,那目光与姿态不同以往。年轻人猛然被酒精冲昏头脑,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个话题:女教授去看的是《唐乔凡尼》。 教授说:是的,一个花花公子的故事,曾经是我的最爱。 年轻人倾身向他,说:那么教授,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讲到了哪里,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灯光下,年轻人的眼睛如酒水闪光,嘴唇上也浸润白兰地的香味。教授说:或许在第一幕,第二场,如果你做了你的功课,历数唐乔凡尼的情史,在意大利,有六百四十个情人,德国,二百三十一个情人,法国一百人,土耳其九十一人,西班牙一千零三人。他不介意情人的国家,肤色,年龄。 年轻人的手摸上教授的大腿,搭上苏格兰裙布料的那一刻,他心里在疯狂呐喊。 年轻人做了他的功课。唐乔凡尼有名的一句话,谁都可以成为他的情人,教授说:——只要她穿着裙子。 年轻人嘴角扬起,抿着唇,意有所指地问:只要“他”穿着裙子? 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教授又闻到白兰地的味道,年轻人的手仍按在布料上,缓缓下滑,掌心颤抖,手指碰触膝盖。教授看着他,有力刚正,却暗藏邀请地说:这是一件苏格兰裙,我可以向你保证,它并不能被划分为一条裙子。 年轻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眼里有一种无辜,正直地问:可是我听说,凯尔特人在苏格兰裙下面是什么也不穿的……如果您也这么做了,这与您一贯的形象不大相符? 年轻人的手沿着他的膝盖一路向上用指腹窥探。教授拉过他的后颈,低头吻了他,说:年轻的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教会你,在这种时刻,尊重传统。 end 《教授与年轻人剧场的最后一场戏》 室内,灯光昏暗暧昧,两个人都微微喘着,年轻人抬起身,带着歉意从教授后颈吻他的背。 他的背脊宽阔起伏,满是汗水,年轻人懊恼又甜蜜地想:做得太长了,太久了。 教授低沉地呼吸,却带着纵容说:你什么时候…才从我身上下去? 年轻人脸色通红,他感觉下身一片湿热黏腻,自己的某个部位贴着教授股缝间那个地方。他把颧骨靠上教授肩头,遮挡住双眼,紧紧抱住教授的身体,而那个地方又控制不住地硬了起来。 为什么肉体不能由大脑主导,这真是太绝望了,年轻人闭着眼吞咽唾沫,无力地辩解说:或者这就是由大脑主导的,因为……有一个人……太爱太爱你。 教授感觉到他的勃起,既是宠溺,也是玩笑,说:“他”像一个横征暴敛的暴君。年轻人面红耳赤,用手指顶开他的身体,喃喃说:你不是“他”的子民,你是“他”的神殿。 他让教授换了个姿势,感受教授的肌肉绷紧又放松,血肉与血肉相贴。这感觉几乎让教授眩晕,笑着说:神殿已经老去,你该体谅那些经历岁月风雨的高墙。 在再一次插入之前,年轻人虔诚地低头,一边吻他额头的纹路,一边温柔地推入,说:神殿已经经历岁月,却依旧庄严美丽,我相信它还可以屹立许久。 教授不得不接受年轻人的身体力行的热烈赞誉,第一次就太过频繁的狂欢使他难于承受,他发尾汗湿,像一只决意收起爪子的狮子,一只手虚虚握住年轻人的手臂。年轻人不敢再动,赧然地望着他的眼睛。 教授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不要把所有庆典都安排在同一天—— 那语气又像一种保证和引诱,他说:神殿已经臣服在你的脚下,一切仰仗你的怜悯。 第六章 兔系年轻人 《愿青春期的梦都会有好结局》 艾迪十四岁的时候开始暗恋他的引导者。他从小在圣殿长大,这片大陆上的人们维持着一种奇妙的传统,一些家族会将每一代的一个或几个孩子献给圣殿。 孩子们在圣殿长大,一直被观察到七岁,留下来的成为与光明共同生长的人,拥有至少一种光明的力量,但和家庭父母不再有关系;没有被留下的则可以带着圣殿在过往几年中教给这些孩子的知识回到家中。 艾迪很早就知道他会被留在圣殿里,他是一个文弱聪敏,并且对力量十分敏感的人。七岁后他开始接受正式的教导,比所有圣殿里的同龄人都要出色,然后十四岁,像其他学生一样,他要接受一个“引导者”。引导学生渡过青春期,走向成熟,直至二十岁。 一个引导者可以同时引导一个或几个学生,这是很偏向于个人选择的事。有的引导者会让他或她的两三个学生交朋友,有些引导者只有时间或者心情照看一个孩子。 选择的典礼在圣殿举行,那是每年少见的庄严典礼,还没有学生的引导者们将每个人愿意接受的学生数量,然后抽选反面向上的名牌。不知为何,一个引导者总是能得到他或她欣赏的学生,而一个学生总能得到最适合他或她的指导者。 艾迪十四岁的典礼日充满波折,尽管他是相当出色的学生,可是圣殿并不是按成绩来分配引导者。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引导者向光明祷告,在卡牌中选择出自己的学生,或严肃或亲切地当众宣布名字。 那些被选中的学生红着脸或雀跃或矜持地走向引导者,很快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叫过。艾迪情急迫切地在心中倒数,最后两个引导者,还剩下四个学生,好吧他有可能不能像他希望那样得到一位专心在一个学生上的引导者……但至少会有引导者。 可是他没有被选中,最后一位引导者只需要一位学生,他又一次没有被选中。所有学生同情或疑惑的眼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人要选择他。这太难堪了,被留到最后,艾迪几乎要流出眼泪,不被选择是前所未有的耻辱,难道神殿下一刻要告诉他,当年让他留下是个错误,他现在应该回家了? 他低着头恨不得凭空消失,却听见空荡的神殿长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迟到急促却很有方向,像一只迈步捕食去的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8 狮子。是个男人,无疑是个引导者,他越过所有人走上祭坛,说:“我接受一位学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桌上,那上面只剩下一张牌。艾迪终于敢抬头,那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并没有穿引导者们的白色紫边亚麻长袍,而是裹在一件深棕色的斗篷里,显得行色匆匆。他的肩膀宽阔,身材却很高,斗篷并不蓬松而是紧贴身躯,站立时形成一个很高的倒三角。 那特立独行使他显得年轻,他却已经不年轻了,棕发中有灰发。他省略向光明致意的种种礼节,径直叫出艾迪的名字,之后言简意赅地说:“请在典礼后直接来找我。” 艾迪心跳如鼓,他知道他的名字,他听见过一位女性引导者叫他“利昂”。这位引导者并不常在圣殿,他常驻神圣帝国处理帝国与圣殿间的事务,并且他不喜欢学生,在过往的两年里,他已经两次拒绝参与指引者的典礼选择学生,祭司们却拿他无可奈何。 一年前他回到圣殿一个月,艾迪见到同为引导者的席琳女士,她正在向她刚选择的几个学生解释生命力。一个女孩,艾迪认识的比他大一岁的莉莉丝狡黠地眨眼,说:“老师,您可以给我们展示生命的力量吗?” 利昂恰好与另一位引导者从长廊上走来。席琳回以眨眼,说:“恐怕我不是最好的讲解者。”她站起身微笑地叫道:“亲爱的利昂,好先生,你愿意为我们展示一下生命力量吗?” “我的荣幸。”这个还穿着帝国金色长袍装束的年长男性言不由衷地说,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强健和优雅,对席琳女士有些没办法。他与同伴道别,然后走下长廊:“我猜你至少准备了什么让我可以展示?” 莉莉丝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我在花圃里种了一颗忍冬幼苗!”那一点青翠娇嫩的爬藤刚从土里探出头三天,莉莉丝却已经在每天查看它什么时候能爬上爬竿。两位指引者对视一眼,席琳笑着说:“生命的力量能令它成长。” 年长的男性用一种难得温和的声音说:“这确实。”他伸出一只手,光晕笼罩那颗幼苗,忍冬抖擞精神,充满干劲地变粗变长,攀上爬竿,每一寸藤与叶都闪烁金色灿烂的光,从娇嫩很快到成熟,从爬竿顶攀上众人头顶百年的大树穹顶,在几个瞬息间长出一簇簇花苞开出白色与金色的花。 金银两色的花如金银的瀑布,芳香浓烈,孩子们都瞪大双眼,对生命产生敬畏,可弥漫到口鼻中的花香告诉头脑这不是一个梦。年长的男性说:“生命的力量可以让它成长,开花结果,可一切成长都有代价。” 忍冬开过最灿烂的花季,开始飞速凋谢,仿佛花圃的土壤不足以支撑它庞大的身躯,它萎缩枯竭,翠绿的藤蔓叶片变成枯黄灰黑,干死在巨树的穹顶上,然后一段段脆响着掉落。 莉莉丝不敢置信,几乎要哭出来。那个年长的男性说:“任何成长都有代价,以我们掌握的生命力量去干涉其他生命体的生长,即使出于善意也是一种拔苗助长,最终只会加速它们的败亡。所以生命力量的第一课,学会尊重其他生命,让它们按自己的方式生长。” 他的手拨开枯萎枝叶的灰烬,泥土里依旧是最开始长出的那小小藤蔓,仿佛一切没有发生。他说:“我见过许多生命,有些需要一百年才能到达成熟,有些整个生命过程只在一眨眼之间。但是无论这个循环需要的时间长还是短,在生命的尽头,它们总会回归原点。” 无言的沉寂被轻轻的拍手生打破,席琳女士笑着说:“你还是一如以往,给了我们精彩的一课。”她的这位四十年来的好友对生命的领悟一直那么深刻。每一位引导者都有不同的力量本源,而他的来自广袤的森林与树木。 年长的男性将手放在她肩上,引导者间很少在公开场合展示亲近,他说:“恕我失陪,午餐前我还有一些事要汇报。” 席琳女士笑着说:“愿你有光明的一日。”利昂也回以同样的致辞。然后走上台阶回到长廊。 艾迪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方才两位引导者都没有把这个年纪很小,没有资格接受引导者教育的男孩赶走。他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却不再是因为紧张,而是激动,他想要成为这位引导者的学生,他向光明无助地祈祷。却清楚地感到绝望。 那位引导者根本不想要任何人。 可现在他成为了他的引导者。 艾迪畏惧又兴奋地走向他,却在离他还有两步时停下脚步。他们站在典礼厅外,黄昏暮色已经笼罩圣殿,而引导者的身影笼罩艾迪。十四岁的少年才到他胸下的位置,艾迪仰望着他,听见他说:“请你做好准备,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 艾迪能想到他的意思,他并不是自己想要一个学生,而是不得不向祭司们妥协,行使自己引导者的义务。艾迪自卑地低声说:“我想……我也不认为我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学生。” “你是。”他的引导者粗糙的手抬起,摸了摸艾迪的头,说:“如果我会想要一个学生,那么那个学生一定是你。光明从来不会弄错一个学生和那个学生的引导者。” 艾迪脸色通红,他的头发细软,像兔子温暖的绒毛。他按捺住了,没有问他的引导者为什么不想要学生。 那个问题很快揭晓。拥有引导者后,学生们参与高级课程。讲述世界文明进程的是那位席琳女士,在课堂上艾迪是最有求知欲的那一个,课后仍留下来讨论。 莉莉丝一度不满:“难道你想偷走我的引导者吗?你就没有你自己的吗?”艾迪被她忽然激烈起来的占有欲刺伤,只得说:“我很抱歉……” 她的引导者轻声但不赞同地说:“莉莉丝,我们需要谈谈。”她咬着嘴唇退开。席琳和蔼地问另一个学生:“你的引导者最近如何?” 艾迪羞涩又礼貌地回答:“他对我很好,虽然他这个月不在圣殿,但他一直有用信件和我沟通。他下个月会争取多一些时间留在圣殿,参与光明祝福的典礼。” 席琳把手放在安静的少年肩上,说:“这很好。”她抬起头来,叹息一般说:“我知道,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尽管他不再相信自己可以做一个引导者了。” 那是艾迪第一次听到他的引导者的往事。席琳三岁就来到圣殿,利昂却是才几个月大就在圣殿护工的看护下长大。他在襁褓之中,因为一场帝国与周边政权的政治争斗失去了所有亲人,母亲在被处以绞刑前将最小的儿子献给圣殿,以抛弃他来保全他的生命。 圣殿给予了他一切,像其他为圣殿效力的人一样,他不缺乏任何东西,也不占有任何东西。直到他有一个学生。 他的学生索菲像他一样,在政治纷争中失去父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19 母,在襁褓中便来到圣殿。他看着索菲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在她十四岁时,选择她成为自己的学生。他以一种父亲的心爱着索菲,教导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把她教得太好,教会她使用力量竭尽所有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教会她无私正直,教会她一切光明,却没有教会她提防黑暗。 她被指派去帮助一些暴乱地区的人民,却最终被她帮助的人们阴谋杀死。利昂了解生命,所以他了解他不能将他如女儿一般的孩子从死亡带回到人间。越是拥有力量,越是不能用力量满足私念。 圣殿里很少发生这样耸人听闻的惨剧,利昂留在圣殿中六个月,才让悲伤与愤怒回归平静。此后许多年,他都留在帝国为圣殿处理一些边境摩擦的事物,直到两年前完成工作,相对频繁地回到圣殿,不得不承担回引导者的义务,挑选新的学生。 艾迪想了很久,却也不知道他自己想了什么。他只是在听到那些故事后,很想很想见到他的引导者。 之后十天,光明祝福的庆典到来,利昂也回到圣殿。每年的这个庆典,新一届得到引导者的学生们都要与引导者一起在圣殿外种下植物。艾迪却有些低落。 每个学生都能受到光明祝福,但神殿中总有一些特别的孩子是受到光明眷顾的,这些孩子得到的祝福比别人更长。艾迪向往地看着莉莉丝,她的脸庞上全是骄傲的神采,洋溢着笑容。 艾迪失落地坐在长廊一侧的座椅上,他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他的引导者坐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艾迪说:“我,我不是被光明眷顾的学生……”他只是普通学生中的一个,虽然成绩杰出,但是是否被光明眷顾与成绩无关。艾迪轻声说:“莉莉丝是,她的引导者一定很高兴。我记得您也是。” 这才是重点,他的指导者早在年幼时就被证明是受到光明眷顾的人,他希望他也是,这样才能不让他的引导者失望。他的引导者回忆往昔,忽然说:“被光明眷顾不代表一个学生比同伴出色,艾迪。不要误解了其中的意思。” 艾迪讶然地看着他,年长高大的男人浅蓝色的双眼笑起来,说:“在我们的时代,这还不叫做‘光明的眷顾’,我们把这称之为‘光明的抚慰’。” 每一届得到光明眷顾的孩子,都在生命中早早经历了不幸。失去亲人,身患疾病,心中有悲伤的阴影,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些孩子会长成大人,可他们或她们的人生注定会有许多艰辛与痛楚。光明用另一种方式提前弥补这些孩子,给予这些孩子一些未来面对困境时用得上的力量。 引导者说:“这要看你怎样看待‘公平’,我们常说光明是公平的,可是公平究竟是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每一个人,还是给需要帮助的孩子以特定帮助,使这些被限制的孩子能和别人站在同样的起点上?” 艾迪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引导者:“所以没有受到眷顾,不意味着我比莉莉丝差?”他的引导者说:“受到眷顾只代表着,她经历过一些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的,会一直使她感到悲哀的事。” 艾迪小心地问:“那么接受眷顾究竟让她和我有什么区别?”他的引导者第一次完整地笑起来,在他面前蹲下,长袍衣袖下的手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 他说:“你们应该庆幸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种下什么植物,大部分人选择了花卉。在我们的年代,为了给圣殿建果园,所有学生都只能种果树,而接受眷顾的人要种比别人更多的果树——”他叹了口气,颇有些耿耿于怀地说:“因为当时的大祭司相信,受到眷顾的人种出来的果树,果实会格外甜美芬芳。” 艾迪忍不住地笑了,他接过苹果,扑进面前的引导者怀里,感受他稳定的拥抱和体温。他心里有什么朦胧稚嫩的东西顶破土壤生长出来,但他一知半解,任由那份情愫在他心口的力量源泉里舒展发芽。 艾迪的引导者从他十五岁起,推掉大多数外驻的工作,尽可能多地留在圣殿陪伴学生。 可这样的直接后果是,艾迪爱上了他的引导者。十五岁是一个很难过的坎,尽管来自不同种族,但是学生们都开始性成熟的过程。很多人在这个年纪第一次对别人产生冲动。 艾迪的引导者开始在和他聊天时加入“你知道,你可以和我分享任何事,一切生理和心理上的变化和问题”之类的话,但是艾迪每次只能压抑地说:“不,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他要如何对他的引导者说,我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总在那些濡湿的梦里梦到你?圣殿给他们提供了性教育的课程,但那无济于事。 老师为高年级的学生们讲解每一个常见种族的生理构造,进化出的差异,性文化的不同,以及性行为的常见模式和禁忌。艾迪记下他的引导者的种族特征,他们来自不同的人种,所以有一些微妙不同,仿佛他了解和记下这些内容,就有一天真的能和他的引导者分享身体似的。 有一天下午,艾迪在花圃看书,莉莉丝匆匆跑来撞到了他,他的笔记洒落满地,两个人都僵住了,莉莉丝看着他的笔记重点,质问他:“你暗恋你的引导者,是不是?没用的!那些引导者们绝对不会接受学生,每一个引导者都是关心你却无法回应你的爱情!” 艾迪脸色苍白,她呆立了片刻,忽然抱住艾迪大哭起来。泪水像是滚烫的岩浆充满悲伤和绝望。 青春期的某一段日子像是连绵不断的阴天,只要与引导者相处的时刻阴云散开,撒入金色的阳光。可引导者并不能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他在艾迪的十六岁生日前夕接到指令去帝国边境处理一些事,他能争取到的最大自由就是留到对艾迪说完他的祝福,然后匆匆离开,将这个小型庆祝会留给艾迪的朋友们。 艾迪在灯光下看见他穿着外出斗篷走过长廊,走向等候他的同僚,心里忽然十分之难受。 但他没有想到有一些事发生了。人类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到三十岁,他的性成熟在十六岁后的第三天到来。许多种族的性成熟可以平淡过去,一些种族的性成熟包含女性的初潮,男性的遗精,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性成熟会是这样。 ——他没有继承他的父母和祖父母,三代以前混入的被认为是低级的血统爆发了。那是一个在当时被当成性奴买卖的种族的血统,这个种族的人在性成熟后会一直维持旺盛的性欲,并且热衷于与不同种族交合。 艾迪在那一夜感到畏惧和痛苦,他完了,他成为了污秽和淫乱的人,他再也没有资格和他的引导者在一起。第一次发情让他阴茎肿胀,冲动地想要随便与什么人交合,被人射精或者在别人身上射精,享受身体的欢愉。 他抱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0 膝颤抖着坐着,心中冰冷一片,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和对这血统的憎恨。他不停地流着眼泪,可性器却没有消退下去,他已经从一个勤勉的纯洁的学生变成一个淫荡下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待在圣殿里。 他也许应该在趁一切没有被发现以前跑出圣殿,去哪里都好,不要让人发现。他的人生已经毁了,以后只剩下一个会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怪物。 他甚至想到自杀,在控制不住周身滚烫的性欲,失去神志以前,他滚倒在地上,扭动中恍惚听到门外莉莉丝的声音:“艾迪,混蛋!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今晚看焰火时我们要在卡尔面前装成情侣的吗!” 莉莉丝拍着门,一段时间后声音越来越焦急:“艾迪,你怎么了,艾迪!” 她感到一扇门后剧烈的力量波动,有什么膨胀之后熄灭了。莉莉丝瞳孔放大,毫不迟疑地加上一个小型屏障,用攻击力量轰开这扇门。 她检查艾迪的呼吸脉搏,一边斥责昏迷不醒的人,一边把这个满身潮汗满脸泪水的年轻人扛起来,使用悬浮。 这整件事太混蛋了,她气喘吁吁地把艾迪抬去请求她的引导者救治。艾迪的引导者是最该在他的成熟期帮助他的人,却被圣殿外派。 艾迪醒来时浑身疼痛,他躺在莉莉丝的床上,席琳女士坐在他床边。还没来得及说话,艾迪的泪水就流了出来,他咽喉干渴,说:“……我会被赶走吗?” 女引导者握住他的手,艾迪瑟缩一下,她说:“没关系的,我已经用力量为你暂时压制住了性欲。圣殿不会因为意外血统的觉醒赶走你,我们曾经有过这样血统的学生,她成功地毕业也成为了一位引导者,虽然你们并不认识……这个过程会比别人都辛苦,但并不是不可能。” 艾迪的心情放松了一些,眼泪反而在不紧张之后更止不住。席琳说:“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引导者,你放心,利昂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乖孩子,好好休息。” 她的手在空中拂过艾迪的额头,艾迪眼皮沉重,闭上双眼,心中却浮起一幅图画:一种琥珀色的,温暖的力量笼罩住他。他不再挣扎,而是睡去了。 席琳对着这个男孩的睡脸又轻轻叹一口气,莉莉丝进门,不悦地说:“不知道他要在我床上躺多久。”却小心地把为艾迪准备的食物托盘放到他床边。 那天夜里,艾迪茫然地醒来,性成熟后他的感觉敏锐许多,极度困倦也能感觉出身边有人在守候。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发现他的引导者守候在他床边。客室里燃了一盏小小的灯,利昂身上只披着那件颜色深重的外出斗篷。他把自己塞在座椅里,腿实在太长,小腿完全伸展出椅子。头低到胸前,坐姿并不舒适。可他却睡着了。 他一定很累。但他却犹如强壮的保护者,坚实高大的壁垒。艾迪哭肿的眼睛又想流出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就觉得再艰难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吸鼻子的声音吵醒了引导者,常年在外的生活让他的引导者比他更多戒备。利昂醒来,坐到床边,目光变得温和,他没有问艾迪为什么哭,端起一杯水放在他手上,问他:“年轻人,你还好吗?” 他的手触碰到艾迪,略微粗糙却温暖,艾迪的手指上传来一阵酥麻。他祈求得到这样的触碰,却又不敢触碰他。 引导者说:“对不起,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这是他的义务,他却是从别的引导者口中听闻这件事。 少年人流着眼泪说:“我变成了很糟糕的人……变成了只会发情的动物。”他抵抗这种变化,抵抗这种命运,他向往成为“高洁而受人尊敬”的人群的其中一员。可是对未来的期望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摧毁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继承那样的血统。 利昂的手抚摸他的头发,被汗水弄得有一点潮湿却仍然柔软。他用一种难得的,只在照料第一个学生,那个噩梦的小女孩时用过的声音说:“我想你又弄错了一些事,艾迪。禁欲不代表高洁,性欲也不代表堕落。有些种族几乎没有性欲,有些种族性欲旺盛,但这都是……” 他停顿了一下,找到合适的词:“没关系的。这都是没关系的。”艾迪说不出话地望着他,他伸出手臂第一次把这个少年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像是面对一个很小的男孩子。 艾迪紧紧抱着他的腰,哭得哽咽喘不过气。 在他们背后,是漫无止境的长夜。 发情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引导者可以在征得学生同意的情况下,为他压制住性欲。原理类似于用力量从精神上暂时切断他与性欲的联系。 但这不能持续很久,长期通过外力切断联系对艾迪而言是危险的,有可能导致发育障碍。在与艾迪的任课老师交流后,引导者为他加入一门高级屏障课程。 他不尽快自己建立精神屏障,就最好早日找到一个固定性伴侣。解决漫长发情期的办法看上去只有这两个,鉴于艾迪抗拒仓促地选择一个性伴侣,他只能选择学习一门艰涩的课程。 高级精神屏障的老师是一位祭司,十天后,艾迪已经能建立初级的精神屏障。他用精神屏障隔绝了一切圣殿中的干扰因素:那些同样性成熟的同龄人弥漫的气息。然后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热度,那是莉莉丝。 艾迪卸下自己的屏障,让他的朋友的力量进入,探察他的情况。莉莉丝审慎地看着他,说:“我的引导者想见你。” 他随莉莉丝走进她的客厅,席琳女士还没有来,莉莉丝在椅子里坐下,说:“你已经建立你的力量之源了吗?”在性成熟之后,学生们或早或晚都会建立自己的力量之源。她在去年十六岁后的十天内就建立了她自己的小型力量之源的雏形。 这么问着,她让一簇小小的红光从心脏的位置漂浮悬空出来,像一簇赤红的火焰。每个人力量之源的元素不同,她无疑是强大炙热的一团火。 只有互相信任的人会交换展示力量之源,艾迪让他新生的力量之源展现出来,那是一小团朦胧微弱的半透明蓝光,光球内部如水一般缓缓流动。怎么看都很温和无害,有些类似医护人员的力量。 莉莉丝讶然,她没有想到艾迪的力量之源会变成这样。对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做护工哪怕是治疗师都是平庸没出息的。她张开嘴,又闭上嘴,愿意为好朋友改变对这种缺乏攻击力的力量的看法。莉莉丝低声说:“它……很美,很纯净,真的。” 艾迪微笑着说:“谢谢。”在他和她身后,敲门声响起,席琳女士到来,她和蔼地说:“莉莉丝,我需要和艾迪私下谈谈。” 她和艾迪坐下,艾迪非常局促,望着地面不敢抬头。席琳女士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1 先要恭喜你,建立了你自己的力量之源。”艾迪诧异地望向她,她安抚地说:“不要怕,我只是在救治你,使你镇静的时候察觉到你体内的力量在微弱的集结。我不知道你的力量之源是什么样子……只是……” 她犹豫片刻,尽可能不冒犯他的说:“你爱他,你爱利昂,对吗?”艾迪的力量之源是一个安静的光球,比起别的漂浮的,流动的,跳跃的,燃烧的……各种其他力量之源的形态,球状最内敛,内向而充满保护欲。 他把他的力量之源的核心一层层包裹住,但席琳那一夜,在治疗的过程中,察觉到对她来说过分熟悉的色彩和气息。 她说:“你应该已经知道,即使是相同元素,每个人的力量之源的颜色和形态也是不同的。而这些东西并不是一生不变,你生活中的人和事,心中拥有的信念,都会在力量之源里留下痕迹。如果巨大的精神改变降临,你的力量之源甚至会完全变了样子。” 席琳几乎是有些同情地说:“而你的力量之源的核心,我察觉到利昂的存在。” 在近乎白的蓝色水光中,有一道绿色的光芒。那是一种强大的,永远无法被战胜的绿色,它生长着,每一年春天的草与夏天的森林都是这样,充满强健的生命力,坚持,勇敢,优雅。 艾迪僵住了,他没有想到他的爱意会在力量之源中暴露,即使他知道力量之源在胸前运转,但他对它了解太少,甚至看不见内核中的东西。 学生一度迷上引导者,在圣殿不是罕见的事。但是随着学生的成长,他或她会从迷恋里走出来,结识同龄的朋友,最终把对引导者的迷恋付之于一笑。很少有这样强烈的爱意,把对方的力量嵌入自己的力量之源。 艾迪勉强说:“您觉得……我的引导者,他也发现了吗?”席琳温和地说:“你们还没有学会使用高级的精神屏障,窥探学生的力量之源是一种对学生的隐私的侵犯。所以我相信他并不知情。” 艾迪轻声说:“谢谢。”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女士,您很熟悉我的引导者的力量之源,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的力量之源是什么样子?” 圣殿里流传着一句话,想了解一个人,就先了解这个人的力量之源。想了解一个人的力量之源,就先了解他的精神屏障。 精神屏障可以完全遮蔽力量之源的存在,但是人们在圣殿外才这么隐藏自己。在圣殿内,无论是快毕业的学生还是引导者或者祭司,都倾向于只用屏障遮挡力量的核心,而不多掩饰力量之源的元素或形态属性。 艾迪刚刚建立他的力量之源,对这新内容不够熟悉,还不会透过精神屏障感觉出别人的力量之源大概的样子。席琳握住他的手,说:“让我们来看看,别人眼中,隔着屏障,你的引导者的力量之源是怎样。” 一幅画面在艾迪脑海中打开,他看见一片祖母绿的光。那片光的形态犹如一片叶子,又像一整片广袤的森林。 艾迪目眩神迷,却迟疑道:“为什么……”席琳为他接下去:“你是想说,为什么他似乎没有用任何精神屏障?” 席琳松开他的手,艾迪点头,她笑着说:“你要对精神屏障多一点想象力,它不仅是一堵阻挡别人窥探眼光的墙。”席琳问:“在你看来,我的力量之源是什么?” 艾迪记起那模糊温暖的画面,不确定地说:“琥珀色的,像温暖的泥土。” “其实那不是。”席琳告诉他:“我的力量之源元素与莉莉丝一样,是火焰。但是它太稳定了,不会像莉莉丝的火焰一样燃烧跃动,在屏障后,才会让你们错觉是某种固体。” “可是,”艾迪试探地说:“火焰……不是攻击性的力量吗?” “大多数时候,选择火焰的人都会去发挥它的攻击力。”席琳承认,但她又笑了起来,用一种平和的声音说:“但是永远不要对力量太狭隘,每一种元素都没有界限,充满了例外。火具有庞大的攻击力,可以摧毁一切,但也正是稳定的火种,带来了人类的文明。” 艾迪想起他的引导者说,“我的学生,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席琳女士回归主题,对他说:“所以不要被屏障所误导,你的引导者常年驻外,他所使用的精神屏障构造只会比我复杂。他的力量之源确实是祖母绿色的,但每一个人在看到这片光时,都会以为他们已经了解他的力量本源。——这份‘真实’,才是他使用的精神屏障。如果你能看下去,你会发现这层屏障之下,他的力量之源记载了他承受的每一次失去,每一道伤痕。直到你看到核心,你才看到了真正的他。” 四年后。 阳光下,艾迪走出圣殿,他穿着朴素的长袍,只是没有引导者们衣袖和下摆的紫色纹饰。浅金色的头发柔顺灿烂,整个人沐浴在光河中,他早已不是单薄的少年,而长成了谦恭温柔的青年。 他高大庄严的引导者站在广场的阶梯上,成群白鸽在他面前飞起。艾迪走向他,他的引导者看着他,既有些觉得时间飞快不可思议,又为他的成长感到骄傲欣慰。引导者抬起一只手按上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你毕业了。” 艾迪平静地参与整个仪式,甚至代表学生们讲话,那个曾经胆怯的少年长成了今天的样子,他的引导者问:“你怎么做到不紧张?” 艾迪咬着嘴唇微笑,他的眼睛里都是他的引导者:“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我有您的全部支持。”他又眨眼问:“那么您为什么紧张?” 许多引导者与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利昂迈开腿向前走,知道他的学生会很快追上,开了个玩笑,说:“因为你的毕业提醒我,我很快要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不。”艾迪小声地说:“你才不老——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拉近了。” 利昂并没有听清他的话,席琳微笑地走近他:“做好准备像我一样再次习惯孤单了吗?”她的学生莉莉丝比艾迪大一岁,早在一年前离开。利昂对她说:“可惜圣殿不会让你自在多久,我相信那些只到我腰部的孩子们已经在等着你了。” 她向艾迪打过招呼,艾迪的同龄人围绕着他,这个年轻人很受欢迎。两位引导者露出一点笑意相偕前行,圣殿的惯例是这样,学生毕业前的一天是与引导者共度的,而毕业后的夜晚则与同龄人狂欢。 两位引导者谈着过去的事,到夜幕降临,手边的酒瓶空了大半,利昂靠在沙发上,第一次轻声叹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像一尊巨石的雕像发出叹息的声音,这个强壮的男人难得露出柔和。席琳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是的,它就这样飞过。不为任何快乐或伤悲停留。” 利昂的眼里有一点柔情,他望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2 着她,几乎要拥抱她,他与她维持一种很奇怪的关系,比朋友坚固,比情人稳定。在他差一点要吻上她嘴唇的时候,席琳推开他。 她其实推不开他,但他在强有力的身躯里一直是个温柔的男人,利昂主动退开,席琳用抱住他,说:“我很抱歉,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彼此合适的人。” 只是合适的人从未出现,他和她都对爱情有要求,同时承担着圣殿的责任,久而久之寂寞占了上风,想用最好的朋友来填补那怕是一时的空虚。 所有人都是脆弱的,哪怕最强的,已经不年轻了的人也是。席琳听见脚步声和敲门声,她忽然对着利昂露出笑容。 那是艾迪在接近,她和利昂都辨别得出。她有一种预感,利昂想要得到的爱情已经来敲门了。她为此感到由衷的快乐,即使她知道她自己耗费同样长的岁月坚守,不曾放弃的理想爱情很有可能一生都不会到来,她不会有利昂那么幸运,但她为她的朋友感到高兴。 利昂还皱着眉头心存疑问,为什么艾迪在应该和同龄人狂欢的时刻来到这里,拜访他的引导者。席琳已经走到门边,她说:“亲爱的,当时机到来时,不要畏惧。”就对门外的艾迪微笑,走了出去。 艾迪说:“有一件事我想告诉您。我爱上了……一个人。” 利昂和他坐下,这个年轻人在许多年的紧张后不紧张了,他喝了一些酒,开始向他的监护人讲述他十三岁以来,七年的故事。 利昂没有打断他,也没有震惊或迷惑,即使在察觉艾迪讲述的对象是他自己后,他也只是坐着,聆听,询问,不带任何预设立场地接受艾迪向他倾诉。 他偶尔提出一些问题,比如:“莉莉丝竟然对她的引导者有过迷恋。”艾迪说:“是的。”他还记得那一天莉莉丝扑在他怀里流出的炙热泪水,她说引导者们一定有一本约定俗成的废话告诉每一个成员该怎样以标准模式处理学生的迷恋,但席琳没错,莉莉丝确实在半年后走出了青春期的迷恋,并在此后两三年为这迷恋一度感到尴尬。 无论如何,艾迪对他的引导者不是青春期的迷恋,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和少年时很一样,又很不一样的年轻人。他坐在利昂的沙发里,利昂发现他早就不能再以以往看孩子的眼光看他。 艾迪说:“我知道,你更倾向于同龄的伴侣。”他知道这七年里利昂有与圣殿中的其他引导者发生过短暂的关系。那都不是爱情。 在爱情上,利昂是一个很郑重的人,他更倾向于同龄人,在他自己一点点成熟的过程中,他眼中的理想对象也随之成熟。如果有这样的理念,一个在他这样年龄的人很难发觉二十岁的对象有吸引力,那太青涩了。并且到他的岁数还愿意坚守爱情的人很少,更值得他的尊敬与爱。 “确实。”利昂平静地说:“我不会把自己当成你的父亲,但仍然会觉得你对我而言太年轻了。” 艾迪没有争辩或悲哀,他轻声说:“我知道你喜欢时间打造的成熟,但你可不可以,也试着欣赏年轻的活力?”他不顾一切地推荐自己,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应该与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和你一起成长,一起变老。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原谅我晚了二十年,来迟了。” 在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力量之源越来越明亮,蓝色的光球无畏地漂浮出来,在他爱的人面前层层展开,袒露出深藏的内核。 那一道绿光已经深深嵌入他的力量之源。利昂忽然放松了什么,说:“这就是你曾经躲避我的原因?” 在艾迪没能建立高级精神屏障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唯独对他的引导者使用五六层低级叠加屏障,这让当时的利昂以为他的学生因为他在性成熟时没有陪伴他而憎恨自己。他当时惊愕于他将自己的学生伤害得多深,而费尽心思弥补这一切。 而现在他知道,那些屏障不因为伤痛,而是他的学生畏惧他发现那学生力量之源内核里深植的,来源于对引导者的爱的力量。 利昂沉默,艾迪的心脏跳得疼痛,直到他的引导者按上他的肩膀,抚慰又艰难地说:“你想和我成为爱人,我现在暂时无法给你一个答案。……但是你有什么其他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他也许不能成为这个男人的爱人,但他希望,至少了解他。艾迪听见自己的声音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这些年来,我一直好奇您的力量之源的核心,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利昂在无声叹息。然后他意识到属于他的引导者的无数精神屏障都对他打开了。一般用来向他人展示力量之源的手法是模拟,没有任何引导者级别的人会允许他人走进精神世界,但利昂允许了他。 他看见一片绿色,屏蔽与假相都在他面前凋零,他没有阻碍地向深处走去,那片绿色的世界逐渐伤痕累累。 他看见强大的纽带,利昂与席琳,他看见斩断的纽带,另一边金色的暗淡的光来自于利昂失去的学生索菲。他看见一次次失去,一次次获得,一次次受伤与痊愈的痕迹。 最后绿光中包围的内核,艾迪睁大眼睛,竟是泥土与巨大的岩石。 他在那一瞬间理解席琳的话,为何要了解这核心才能了解他的引导者。许多人认为利昂的力量来源于森林,却没有人想到他的精神核心是森林立足的泥土。 泥土与石块上满是痕迹,他确实经历过许多不愉快与艰难,但是不幸和失去没有为他增添悲哀的气质,像是无数次打碎又被重塑的泥土与岩石,每一次灾难只能让他更强壮。 这是怎样的顽强与坚毅,他确实是不可战胜的。艾迪在这块圣地中跪下,抚摸巨大粗粝的岩石,情感像一次又一次的浪潮,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激烈,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然后这圣地下起雨来。大雨降临沙漠,犹如千百年一遇。艾迪茫然地面对这暴雨,却觉得每一滴雨水都那样熟悉,分明是他自己。不知何时起,他自己的力量也填满了利昂的精神核心。 生命的力量指引他们走到一起。艾迪狂喜颤抖,他能感受到利昂此刻的心情,就轻轻地,在倾盆大雨中吻上了最高的岩石。 尾声 圣殿的孩子们发现艾迪哥哥最近心情很好。艾迪是毕业后新被指派的医疗师,与其他人一起照顾那些还没有到被引导者选择年龄的孩子们。 他之前没有毕业时就常来与孩子们玩耍,但最近很不一样,他白皙的脸上总是红扑扑的,一个来自嗅觉格外敏锐的种族的孩子更坚称,他身上多了一股糖果的淡淡甜蜜的味道。 刚从驻外事务中回到圣殿的莉莉丝发现他解除了精神中对性欲的限制,真正成为圣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3 殿里性行为活跃的人中的一员。 午餐厅里莉莉丝和艾迪坐在一桌,她有些诧异地问:“你……不再控制发情期?” 艾迪的脸又红了,他轻轻吸气,温顺地说:“我……不必再用精神屏障或者药物压抑。” ——最开始解放性欲时确实很难,他被利昂摸摸头或是拥抱都会控制不住想要更多触碰。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尽可能多地留在他身边,享受身体触碰。 可是他的脸红瞒不过曾经的引导者,最开始时性欲很迫切,在他想要的时候,利昂总会推开手边无论什么事,准确体贴地满足他。他们试过手,腿间,和口腔,但是他还是最喜欢能停留在爱人体内的时刻。想一想就要喘不过气。终于到了现在,他逐渐学会控制性欲。一天只真正地做一次。 莉莉丝有些微妙地咳嗽一声,说:“我很高兴……你们找到了,某种,解决的办法。” 艾迪的脸更红了,他用杯子遮挡住脸,看向另一张引导者们用餐的长桌,他看见利昂对他举杯。 午餐后,引导者们和学生们纷纷离去,长廊上利昂与其他引导者道别,对艾迪说:“请留步。” 艾迪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他确实想做爱,但现在不是时候,何况昨晚才做过,他不想让利昂太累。他咬着嘴唇说:“你不必为我……我能忍住。” 周围没有人,艾迪的后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托住,他像一只被捏住的兔子,利昂亲吻他的额头。年长的男人十分强壮,早已从昨天晚上身体内部的酸楚中恢复,他不容拒绝却又抚慰地吻上年轻人的脸颊,说:“我要承认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确实存在。但这不妨碍我愿意尽我所能来满足你。” end 第七章 《于此长夜》 一个神话与科幻混合背景下的圣父故事。 神爱世人,于是他堕落到世人之间。 ————题记 这是一个非常有阶级感的世界,科技极度发达,却只掌握在占人口总数百分之零点几的旧族们手里。 旧族们自称有神的血统,他们的飞船城堡浮在高空,如希腊神话里的诸神在高高的奥林匹斯山上。一部分平民被允许服侍旧族,这是一种荣誉,另一部分平民生活在城市里,有自己的文明和身份。除此之外,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七都是贱民,游荡在城市外的贱民区,对旧族而言如蝼蚁一般。 旧族男女对生育并没有多大兴趣,一生执着于寻欢作乐地享受。所以漫长岁月里,旧族人口持续削减,一些服侍旧族的平民偶尔有可能得到被赐予旧族身份和领地的机会。 这样的人,只是旧族社会的外围,始终低人半等,被称为新贵。 兰利就是一个这样的新贵。旧族之间并不如何来往亲近,旁人也不知道他这新贵的来历,只有他知道,他这十六岁的年轻新贵,能得到领地与身份全凭他发了疯的母亲。 她的母亲怀了一个旧族,还一定是一个有权有势的旧族老爷的孩子,因此沾孩子的光,被赐予了身份。 可兰利始终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只记得自己的母亲被旧族文化逼疯了,不敢到公众地方,唯恐被人耻笑议论,从小对他哭叫:你要比所有旧族更像旧族! 直到他的母亲疯死,他都没见过一个可能是父亲的人。他有金发与祖母绿色的眼睛,金发绿眼或蓝眼都是旧族身份高贵的象征。身份高贵的男人与卑贱的女人有了一夜情,然后遗弃她,只为她怀上的血脉留一个旧族身份,这不是罕有的事。 他一直想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唯一一位出身高贵,却与他母子保持来往的旧族女士死前告诉他:如果你想弄清你的身世,去贫民区,找一位j·h先生。 那个名字是朱·希尔斯。 兰利伪装成平民,走进了其中一个贫民区。贫民中最穷凶极恶的混蛋也不敢动平民,只敢嘴上叫骂。他们忌惮他可能是旧族的侍从,招来一位旧族的怒火对整个区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兰利找到了朱,一个出人意料的男人,让人很难把贱民两个字放在他头上。不肮脏或丑陋,兰利见过一次猪,所以知道他这个贱民不像平民谈论的那样像泥潭里打滚的猪。 他很落魄,身材高大强壮,手和腿都长,看得出骨骼走向,肌肉流畅,如大理石雕刻,不是很看得出年龄,但已经不年轻了,有深亚麻色的头发,异常高挺的鼻梁与眉骨,明明像城堡中战士的铜像,却有一双近乎哀惋的灰蓝色眼睛。 他护着一个露出乳房的妓女,有一瞬间——兰利有种错觉——他像一个执剑的骑士。 而这个人第一眼就看破了兰利的旧族身份。他笑着说:你不是平民,平民会惧怕。你虽然避免与贱民交流,但这种避免仅出自厌恶,而不是惧怕。 兰利以金钱诱惑他,却被这个穷得要靠几个妓女养的男人拒绝。他像个健壮破败的乞丐,一套生锈的盔甲,却能从那些沧桑沉重中看出国王的庄严。兰利发作不得,回到城堡飞船,迎来一位朋友到访。 到访的是“投机者”昆汀娜小姐,同样是新贵。她娇美放荡,却是兰利忠实的朋友。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会成为兰利的未来的妻子,毕竟新贵们在婚姻上没有太多选择。 昆汀娜小姐的祖父曾是克洛诺斯家的侍从,因此为儿子求得了身份。克洛诺斯是旧族中第一的贵族,十六年前君主制被废除,克洛诺斯便是将皇帝赶走的主力,他们占据了权势,用神话为一切东西命名。目前的克洛诺斯家主名为普路托,正是神话中的冥王。因此那位大人也被称为“黑公爵”。 昆汀娜小姐与黑公爵在奴隶拍卖会上相遇,被拍卖的奴隶都是体格容貌出众的奴隶,愿意签署奴隶契约书去被卖给旧族的大人们碰碰运气,俊美的黑公爵一直是奴隶拍卖的大主顾。 旧族们的审美是高大强壮,兰利这样的美少年固然是歌颂的对象,但却不会像力与美融合的体格,是旧族们传统推崇的,高贵勇敢的象征。 昆汀娜小姐与黑公爵看中同一个奴隶,她抢先将奴隶高价拍下,再献给黑公爵作为献媚。可兰利看见那奴隶时却想起了朱:这个被高高在上的黑公爵看中的奴隶与朱一样有深亚麻色的头发与蓝色的眼睛。 兰利将一些书信交给昆汀娜小姐,请她找出书信的主人。昆汀娜小姐虽然放纵享乐,却是一位文本专家。那位告诉他去找朱的女士给了他这些书信,她认识他的父亲于是厚待兰利,书信的主人就是他的父亲。 那些书信在十六年前戛然而止。他的父亲很有可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4 能涉入了末代皇帝以及保皇党与共和党的争斗。 兰利想起了朱说:我不会涉入旧族的事。又想起他对旧族去贫民区冒险的青年的心态如此了解,他一定见过旧族的青年,他一定认识自己的父亲。 兰利有一次去贫民区,蝼蚁尘埃们的地盘找朱,恰好遇上月神祭典。贫民区的人们是被允许有信仰的,夜晚的黑云掩盖了贫民区的破烂肮脏,那些漆黑的街道倒塌的民居里,许多衣衫褴褛地人在满月时摩肩接踵如一道道沉默的溪流走向大道,汇集,然后其中有瘦骨伶仃的孩子开始轻声哼唱。 赞美月神,赞美月光,她有宽广无私的胸怀将温柔播撒在垂死的乞丐与小偷身上。 兰利跟着朱,坐在贫民区随时可能散架的高塔上。看着脚下黑色的细流在歌声中成为海洋,夜雾弥漫,成千上万早已没有羞耻也没有价值的人,那些身体残缺瑟缩怪异的人,这一刻脸上都是虔诚斯文的光。 人们在苦难中更信仰神明。兰利茫然地在朱身后看着这一切,却发觉自己对眼前那个身影,那个虽然高大健壮,却连做奴隶都不是有价值的年龄的男人,产生一种应该叫他酸楚害怕的感情。 兰利胆怯,飞一般逃走了。他绝不能去爱一个贱民。他可以占有随便多少贱民,贱民只要进入旧族的城堡就自动成为奴隶。但他不能去爱。 他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朱为什么在贫民区里保护这那些妓女,或者他也曾出卖过自己,在他年轻的时候,卖给那些来到下贱的贫民区冒险的旧族青年们。毕竟那时他有健美的身体与青春,或者还曾有梦想。 但兰利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宁愿设想朱曾是一个男妓都不愿设想或许他,曾爱过旧族中的某个人,却被抛弃了,像一件垃圾一样被扔在贫民区。 可这也有哪里不对,他的一切猜测都好像不符合朱。虽然那个人被贫民区的生活磨损得很厉害,在苦难中麻木的贫民的眼光看不见,但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少年看得到,他身上有泥尘之下庄严的底色。 那脏污下的底色甚至是兰利,一个旧族,都无法企及的。 他被朱吸引,朱也被他吸引。朱和一个曾是妓女的小酒馆老板娘保持长期的肉体关系,他毕竟需要纾解欲望。兰利来找他,已经多半不是为自己的父亲,仿佛是像若干年轻荒唐过的旧族,沉迷于贫民区的冒险,他把朱视为导游,朱也若有若无地指引他守护他。可是在狂欢节的夜晚,在贫民区末日到来,乱交绝望的氛围里,那天晚上他们几乎滚到了一起。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十分尴尬。 这时昆汀娜小姐通知兰利,她从信件中得出了头绪。那些信件充满代号,要以历史与政事破解。兰利与昆汀娜小姐都知道,兰利的父亲多半身份高贵,是末帝之乱直接波及到的人之一,而且多半是保皇党。 昆汀娜小姐的结论是:你的父亲,或许是那位被抹去痕迹的“白骑士”。那位大人曾是皇帝陛下的保护者,更有甚者,有人认为他与皇帝陛下的关系已经不止挚友,而是伴侣,因为皇帝陛下将侍卫长一职交给他。而这一名誉职衔素来只属于女皇的丈夫。 在末帝之乱后,废帝幽禁至死,白骑士也被关押,在克洛诺斯家黑公爵的高压封锁下,再不曾听闻任何消息。他很有可能是兰利的父亲,这就解释了为何他能给予兰利身份却从不出面。 兰利质问朱,朱承认了他的父亲是白骑士,也承认他和白骑士熟识。朱告诉他白骑士已经死在克洛诺斯城堡中,他看出兰利的想法,严厉告诫他不要接触克洛诺斯家,兰利的父亲使用种种手法瞒天过海使这个孩子可以降生,如果黑公爵发现兰利的存在,很可能大怒杀死他。 兰利一意孤行,他用自己全部的努力试图找出父亲是谁,却得知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死去,巨大的悲愤中他想刺杀黑公爵,可他毕竟胆怯,只敢在克洛诺斯家祭典当日,广邀宾客时,进入克洛诺斯的城堡,亲眼目睹曾禁锢他父亲的牢笼。 克洛诺斯举办创世女神的祭典。传说女神是宇宙本身,她生出了三位大神,其中一位成为众神之王,他创造人类,他的子女成为主神。克洛诺斯家自称有创世女神的血统。 祭典一共有七天,第三天时昆汀娜小姐得知兰利被黑公爵扣下。她情急来到贫民区寻找朱,朱伪装成击剑表演者,要她将自己带入克洛诺斯城堡。 克洛诺斯的城堡是如山峰一般的飞船,飞船地面都是透明的,浮在翻涌的白云上,天气晴朗时便如行走在薄云和人类的城市村庄上空。 朱非常了解这城堡的构造,在花坛后喷泉背后找到一扇门,通向阴暗的地下通道,又在大约一万二千秒后从一间大厅走入,光洁的地面铺满鲜红玫瑰花瓣,花径通向祭坛。 圆形的祭坛如角斗场,正对一个看台,看台以三十级台阶高出角斗场,在哪里有三张仿佛连接天地的座椅。在黄金宝石的座椅上,静静坐着一个祭司的冠冕下黑发如缎的男人。克洛诺斯的黑公爵穿着天鹅绒的长袍,宽长的下摆垂过三十级台阶,在阳光洒下的穹顶下闪烁奢华的光。 普拉图·克洛诺斯说:“久违了。”他看着朱,说:“我的哥哥。” 兰利陷入昏噩的漩涡。朱就是他要寻找的,“白骑士”。他暗自猜测过许多次,“朱”是什么的简写。现在他知道,是朱庇特(jupiter),克洛诺斯家的长子以神王的名字命名,他是黑公爵的兄长。 被黑公爵抹去的历史,克洛诺斯家并非全是废除皇帝那一党,这对兄弟在政治上决裂,家族也分为两派,最终黑公爵取胜,监禁了兄长直至尘埃落定。 兰利的父亲并不是白骑士,而是皇帝,皇帝并非幽禁至死,而是在退位之时就被黑公爵处死了。白骑士与皇帝并不是情人,而是挚友,所以他保护了皇帝的遗孤。 宝座上黑色长发的俊美公爵缓缓走下,来到久违的兄长面前,竟如祈求一般,说:“我不在意这个孽种活着,你应该回到我们这一边。” 却被朱拒绝。黑公爵狂怒,他是神,是他最完美的兄长,却自甘堕落沦陷入污泥和蝼蚁中。贱民能存活已经是旧族给予的恩德,可他的兄长,却抛弃一切,将旧族的身份与一个平民交换,让她得到和旧族爱人厮守的资格,又将平民的身份与一个贱民交换,使她得到一点尊严和好一些的生活。 克洛诺斯的手伸不到贱民之中,一个克洛诺斯放弃身份,沦为贱民,是惊天的丑闻,他唯有扼杀这消息。他的兄长就这样在外流浪了十六年。黑公爵近乎歇斯底里地指责:“你居然爱贱民,你对那些蝼蚁一直有超乎寻常的兴趣!神爱世人,所以他自甘堕落!你背叛了克洛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5 诺斯,你背叛了我们的父母,你背叛了我!” 朱却只是看着他含泪的双眼,回答:“我不曾背叛你。” 是黑公爵背叛了他的兄长,在末帝之乱的斗争中,朱庇特是皇帝的保护者和顾问,他希望皇帝把贱民当成人而并非蝼蚁。他确实一直,在意着那些无可救药的贱民。黑公爵密谋部署计划,希望在叛乱以后他的兄长成为执政官,只有他的兄长有资格成为执政官,因为他是完美的神。 黑公爵满面泪水,喃喃道:“你没有背叛我,你为蝼蚁抛弃了我。”有多爱就有多恨,黑公爵忽然疯狂地笑起来,他的兄长忘记了,任何进入旧族城堡的贱民都自动沦为奴隶,现在他不过是黑公爵的奴隶。他再也不需要仰望他,爱慕他,或憎恨他,他可以任意侵犯他,占有他,甚至在厌倦后毁灭他。 可朱却在兰利面前跪下,按规定成为奴隶,可规定并没有注明成为谁的奴隶。兰利原本无法控制地周身冰冷,面对这些真相,真相几乎把他扼死。但他在朱的臣服中见到爱,如同阳光又回到身上,他不再怕前方的未知,也许生命消失在下一秒也不无不可。 黑公爵不会放过他们,他以祭祀的身份选中朱成为女神的祭品,兰利作为奴隶的所有者有资格观刑。 黑公爵一边对他的兄长施加伤害,割着他的血肉,一边质问朱为何要爱那些贱民,那样的不自爱,贱民是罪人,因为贫穷与卑微贱民身上充斥着肮脏罪孽。在其中生活近二十年,朱应该比谁都知道贫民区里没什么美德。 朱没有回答,这是一个他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血不断流失的时候,他对唯一的弟弟提起童年少年和青年。在克洛诺斯的城堡里,在皇帝的宫殿里,图书馆里学者袍羽毛笔,竞技场上的盔甲和利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选择放弃,一件件放下美好,走入贱民之中,可在那些人中,他看见长夜的黑暗也掩盖不了的几点微光。毕竟曾有人让他见到善意。 祭祀的最后,他在恍惚之际感到热泪滴落他的面颊。那是黑公爵,或者说成为黑公爵以前,他的弟弟仅剩的泪水。 他并没有死,而是活下来被驱逐出克洛诺斯城堡。兰利镇静地把他带上飞船,窗外是浩瀚的宇宙,险死又生还,并且得到爱情的狂喜伴随巨大的悲哀。 他们一同看着星空,这是一个不幸悲剧的时代,没有抗争,没有方向,没有光明,只有无尽的苦难。 神爱世人,所以堕落到世人之间。 他们不知道该去往哪个方向,可是万幸,活在这样的长夜,却不至于一个人面对。 end 第八章 夫人 本章百合。 克莱恩敲门的时候,杜卡夫人正赤裸着照镜子。克莱恩在门外叫她“夫人”,小心选择用词汇报一些事已经处理好了,其中包括几宗死亡和失踪。 克莱恩是她的名义上的侄子,法律上的继承人,却称呼她“夫人”。这让很多人猜想他究竟是她真正的侄子,还是一个把为她庞大资产和权力而来的追求者挡掉的挡箭牌。她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杜卡夫人面对镜子自信又恶意地笑。没有人知道杜卡是不是她的真实姓氏,她是madame杜卡,但是从没有人见过“monsieur杜卡”。 当然,她在一些场合成为过monsieur,那只需要简单的化妆。她从来不是美丽的女人。很高,也不单薄,上臂围因为肌肉而丰满,晒成法国南部的浅棕色。头发是男式的剪法,两鬓很短,这让她背面看上去简直是个男人。 女仆沉默上前为她穿衣,她再一次紧盯镜子,观察自己的身体与肌肉,她的身体依然健康,但是原本深棕的头发中已经露出灰色。再强大的人也赢不过时间。门外克莱恩恭敬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您将到辛克莱尔宅邸出席辛克莱尔小姐的生日宴会。” 她与辛克莱尔——克莉丝汀娜小姐的关系一点也不亲密。那个小公主,十五岁父母双亡以后就像有太多资产的家族唯一继承人一样,花天酒地,挥霍无度,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却又疯狂嫉妒她。但是她努力花了五年钱,甚至在穷极无聊时买下半座城市,都没能把继承到的钱花光,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克雷恩与杜卡夫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个什么人,看见过她在十五岁向杜卡求助时露出的那种充满野心和仇恨的眼神。 杜卡夫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那种庄重又戏谑的腔调,推开门说:“克莱恩,生日的女孩有资格得到一些惊喜。” 她站在门口,仅穿丝绒室内鞋就比克莱恩还要高,发蜡为头发定型,深色的马甲三件套,因为颜色深沉,剪裁精良,贴合她毫不单薄的身体,暗绿色的丝绸领结,女仆送上手杖,克莱恩接过另一边的银色雪茄盒打开端给她,她的手指因为长期接触武器,看起来显得粗糙,挑拣地选中一支,另一侧克莱恩已经送上火。 她夹住雪茄缓慢点燃,看了一眼克莱恩:“我一直认为克莉丝汀娜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你却从不试图追求她。” 克莱恩并没有说话。她咬住粗大的雪茄,走出长廊,离开建筑的同时露出那种笑容,管家将黑色的大衣为她披上,她吐着烟雾走上马车。 辛克莱尔宅的舞厅被克莉丝汀娜小姐下令重新修缮过,成为夸张的巴洛克风格。克莉丝汀娜小姐倨傲地扬起下巴,说:“天主教会炫耀他们的财富,于是有了巴洛克风格。你以为我就不能炫耀?” 她的舞厅动用大量曲面、雕刻、大理石、壁画、金箔包边,壮观华丽,繁琐奢侈。舞厅内陈设的雕像和枝桠形的烛台是真正的古董,沉重的织花窗帘遮掩阳台,阳台外是月夜下照明灯火辉煌的巨大喷泉池。 地形做成平缓的梯形,向下的斜面变成水池瀑布,宾客顺着水池两侧的石雕阶梯上行,一些男女已经先走进舞厅。而克莉丝汀娜小姐厌恶地坐在高高的红丝绒座椅上。 她穿简化后的巴洛克裙,袖口和裙摆大量精致昂贵的蕾丝装饰,挖空的领口露出雪一样的胸脯,娇嫩的颈上系着缀宝石的蕾丝与丝带,然后垂下三层长项链,宝石熠熠生辉,纤细的手指抓着酒杯,不惜造价镶嵌的几枚红蓝戒指沉重得几乎让人担心她会抬不起手,但这些光芒都比不上她的闪耀光芒的金发和蔚蓝色的眼睛。没有人会不承认克莉丝汀娜小姐的美貌像七月盛夏烈日下变本加厉娇艳盛开的玫瑰。 真正的贵族应该谦逊又怎样,炫耀财富的人像暴发户又怎样。只要克莉丝汀娜小姐乐意,她可以无休止地炫耀和享受,沉溺在醇酒宴会和赌博中。 克莉丝汀娜小姐斜靠在椅背上,丝绸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一只礼盒上,礼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6 物在她座椅的台阶下高高堆起,管家弯腰在她耳边念礼单,通知她那位夫人的马车已经进入庄园,克莉丝汀娜微微颤抖。 她和那位夫人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三年前,当她满十七岁的时候。她要求那个人和她做爱,处男或者处女是最麻烦的事,因为所有的“第一次”都可能成为弱点。她需要一个……的人。 于是那个人和她做爱了,抬起一侧眉毛露出嘲讽的笑。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戒指硌在肉里,那个人故意的……她没有弄伤她但是在床上毫不留情地羞辱她。她当时连衬衫都没有脱!就让她,她大腿内侧绷紧,她把她纤细的手腕压在床上,雪白的大腿拉开,扣住脚踝扩开紧闭的部位然后……口交。 她后来知道自己受不了那个,但是当时,热潮不停的涌出,大腿小腿到脚尖都绷紧,那个人却掰开深处用舌和嘴唇猛吸甚至咬。高潮好像无休无止,她倒在柔软厚重的床上,像个流泪的洋娃娃乖顺地自己抱着双腿,胸脯袒露,金发散乱,睡裙堆在腰上,但是还是被迫尝试了大多数她知道的体位。最后她只知道哭着祈求,她以为自己失禁了,屁股下又湿又热,弄湿了一片床单,被那个人揉弄下身,把透明的东西涂抹在她敏感的胸上,她才知道是潮吹。只能哭得喘不过气,胸脯上的汗水混和别的东西沾上凌乱的金发发尾,然后抬起手臂遮住脸…… 她厌恶地一脚将踩了许久的礼盒踢下台阶。 精致的雕花贝母盒撞散,舞厅里忽然寂静,宾客屏息。她像是喝醉了,提着一侧裙摆走下去,又狠狠踢了一脚礼盒,这回礼盒完全散开,滚出一顶华丽的祖母绿后冕。她放纵叫:“谁允许你们停下?”两腿之间竟然有令她愤怒的滑腻感。 她的脸颊因为过度饮酒而呈现出玫瑰红,奏乐者重新奏乐,大得过分的舞厅远处有小小的骚乱,跳舞的人让出一条通道,绅士点头,淑女提起裙摆,克莉丝汀娜听见手杖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她的心跳一瞬间快得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就像一幅油画,灯光厅堂人群都凝固了。她和她是油画的中心——克莉丝汀娜还是万众瞩目被宾客簇拥的公主,但那些站位和身体语言都朝向她的人被杜卡夫人的到来震慑,克莉丝汀娜高高站在所有人的中央,但那些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位夫人,对唯一一个一身深色的来客行敬畏的注目礼。 克莉丝汀娜蔚蓝的眼里闪过可怖的光,然后她表现得真的大醉,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到那位夫人面前,像所有醉得失去理智的富家子女,狠狠地推她然后放纵地大笑,娇艳又疯狂,几乎要因为没推倒那位夫人而自己跌坐在地上。 她已经失去了平衡,不介意在自己的生日宴会摔倒,却被一只手攥住手臂,她咬牙皱眉从那位夫人手里甩开手,却被按住后颈拉近,那个女人低头在她嘴角嗅了嗅,像一只露出利齿的野兽,低哑地说:“年轻的小姐喝得太多了。” 克莉丝汀娜一瞬间恢复天真,咯咯地笑起来,向后招手,侍者送上被她踢过的倒扣在地的后冕,她态度轻浮地用一根手指勾起那宝石冕,歪歪斜斜地放在那位夫人头上,她却微微低头配合,嘴角的笑没有显示出不悦。 克莉丝汀娜小姐用单纯娇气的语气说:“你很想要这个吧,老女人。”然后凑近那位夫人耳边,清清楚楚地说:“这就是你在找的东西,撒谎的杂种。” 她们眼睛颜色都是蓝色只是深浅差异巨大,杜卡夫人浅 蓝近灰的眼睛看着她,手杖敲在她小腿上,微笑说:“注意你的用词,小姐。” 克莉丝汀娜小姐猛地转身,大声说:“我累了!”转身朝舞厅连接主宅的方向走去,捃摆气势汹汹。 管家笑容满面地代年轻的主人解释,克莉丝汀娜小姐喝醉了,要到舞厅后的休息室小憩。夫人将后冕交给随从,端起一杯酒,一刻钟后,管家邀请她入内。 通往主宅的走廊烛火摇晃,两侧是厚重的暗红窗帘。舞厅的奏乐留在身后,没有人确切察觉到那位夫人何时消失。 休息室里摆放着一张四柱床,聚集世上所有艳丽奢侈的织物,在那红色的床上,克莉丝汀娜斜靠一根雕花床柱,手上还端着酒——她根本没有醉。双颊晕红,但蔚蓝的双眼明亮。她只穿雪白的衬捃,腰和胸脯松弛下来,一双丝绸高跟鞋搁在床下的矮発上,鞋扣上也镶嵌珍珠。 夫人的目光落在浑圆珍珠的珠光上,手杖顺着她的小腿 将衬裙向上撩,洁白细长的双腿上穿着绣花的缎袜,缎带在大腿上系成蝴蝶结。 克莉丝汀娜尖锐地说:“西班牙人打劫了法国人的船,之 后被另一拨海盗打劫,最后我的船挂上海盗旗打劫了海盗!就为了那个破王冠,你买不起珠宝了吗?” 杜卡夫人慢条斯理地纠正她:“那不是王冠,那是一顶后冕。每一次只要我表现志在必得,你就一定要先把什么 先弄到手里。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克莉丝汀娜冷笑:“那究竞是什么! ”杜卡夫人竖起手指:“嘘。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你发脾气吗? ”纯黑的手杖一点点勾开珍珠一般的大腿肌肤上的深绿色缎带,低 哑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拿到手以后,一定把每颗宝石都拆下来检査过三遍了,你找不到它的秘密。” 所以克莉丝汀娜小姐把后冕交给她,让夫人出价。可正在此时,露出大腿裙摆掀到下腹的克莉丝汀娜一把抓住碰触下身的手杖,将酒水对着夫人的脸泼上去。 这没有阻挡她的动作,夫人只被沾湿半张脸,然后咔一声响,手杖里探出刀柄,划破克莉丝汀娜的衬裙,年轻的小姐以几乎不可能的敏捷和柔软拧腰从床上躲过,她们缠斗起来,可一两次肢体碰触后,克莉丝汀娜的手肘 被卡住,那只手反滑上她脖子,像抓一只不听话露出牙 齿的银貂那样虎口钳住她的侧颈,逼她歪过头。 克莉丝汀娜剧烈喘息,雪白的胸脯起伏,她审慎地看向杜卡夫人的手和收回刃的手杖,咬牙切齿说:“我要五 十!无论你能从那个愚蠢透顶的王冠上得到什么好处,我都要一半! ” 杜卡夫人放开手:“我告诉过你,那是后冕。”然后她打醒狼狈却依然美貌的小姐,俯身说:“你的身手越来越差了。” 克莉丝汀娜瞳孔收缩,她想起了曾经。在杜卡夫人的宅邸,与辛克莱尔宅不同,那石质宅邸威严朴素,她十六岁时曾经在那里日复一日和这个人的侄子,克莱恩比试击剑。 汗流浃背,紧紧束起的金色卷发散落,宽松衬衣和紧身裤被汗水打湿贴紧窈窕的躯体。她扑坐在地,攥紧佩剑,而在几级阶梯上,一张宽大如王座的椅子里,那时候头发还更多棕色的杜卡夫人双腿叠在左侧扶手边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7 ,背靠向右侧扶手,一个对比试没有半分重视的姿态。她两侧嘴角拉起时尖尖的,犹如什么野兽,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小公主,你真是太差了。” 克莉丝汀娜不知为何失声痛哭,她失去了父母,所以需要能拿起剑保护自己。她的右手向外的指节己经被铁剑的护手磨得通红,她歇斯底里地喊出来:“你怎么配这么说我!他是个男人,他比我大!” 王座上的人笑起来,她那时眼角己经有细微的笑纹,说:“你会让性别和年龄阻拦你的野心吗?” 克莉丝汀娜当时只想到为父母复仇,没有想到自己的野心,然后她看见一双靴子来到她面前,杜卡夫人从克莱恩手中抽走剑,不带感情地说:“站起来。” 克莉丝汀娜像疯了一样向她攻击,毫无章法地击剑,两柄剑撞出切口,但是只听见当啷的响声,她手上的剑坠 落,右手失去感觉,指节上出了血,而那个人的剑羞辱地割裂她胸前的衬衣,冰冷的剑尖贴着她的胸脯。 她的手无数次受伤,却用特制的药水浸泡,让表皮被撕下,肌肤恢复柔嫩——一个愚蠢无能的大小姐应该有的柔嫩的双手。 在她十七岁时,一次意外发生,在半年内损伤了杜卡夫人的战斗力,于是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她曾和她打成平手,并且要求她夺走自己的处子。 克莉丝汀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玩弄了自己整夜,没有伤害自己,让自己知道什么是性爱的极乐, 当自己终于醒来时,下身酸软,甚至连迈步都在颤抖。她独自耻辱地走下床时那个人还在沉睡,她当时心里闪 过无法控制的冲动,杀了她。以后不知道和她是敌是友,杀了她!但却留在原地没有动手,反复说服自己,那个人——她不可能真正睡着,她一定安排了刽子手监 视,这一定是试探!所以克莉丝汀娜在能够杀她的时候没有杀她,不是因为……绝不!只是因为那是个陷阱。 三年以后,她忙于在放纵荒唐的艳女身份背后做她的海盗生意,疏忽了身手,克莉丝汀娜脸色变了,她很快又娇艳地笑起来,天真地说:“我记得你说过,给你那顶什么冠的人都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你一直保持你的信用?是不是?” 夫人扔握着手杖:“你要我做什么?" 克莉丝汀娜摇响床头的银铃,一个女仆走来,她像一只蝴蝶跳起,在女仆耳边说了什么。蔚蓝的双眼因为兴奋更灿烂,不多时两个男仆搬来一只箱子。她抚摸着皮质木箱上的金厲雕刻,用令人发麻的声音说:“你不是什么都会吗,做个婊子,给我跳脱衣舞。” 杜卡夫人保持嘴角笑意:“我不会跳脱衣舞。” 克莉丝汀娜小姐嘲讽:“那你至少会脱衣!” 她用一种故意的语气说:“这倒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然后放开手杖,任那黑色镶银的橡木长杆坠落,伸手解开领结。 克莉丝汀娜坐在床上屏住呼吸,没有发现她反而成为了紧张的那个。 她很少见到这个人赤裸——应该说完全没有。这个人哪怕和她上床都穿着一件文艺复兴款的宽松衬衣。她现在终于看见她一寸寸袒露的皮肤。 浅浅的均匀的麦色是阳光的恩赐,她本身的肤色是月光下大理石的苍白。很好,那么她就连肤色也是一种伪装。彻头彻尾的撒谎的骗子。 她脱下外衣,礼服,长裤,小腿肌肉修长,左侧外侧覆盖着半个手掌大的狰狞伤疤。是那次让克莉丝汀娜与她打成平手的负伤,那一次她消失了一个月,回来时左腿受伤,关节与韧带都受损,克莉丝汀娜看出来了,所以不惜一切挑战她的步法,攻击她的伤处,那一天是她击剑训练的顶峰,和这个人打成平手,得到这个人的认可。 杜卡夫人不会觉得她卑鄙,当你的对手受伤,不去攻击她的弱点不是高尚而是愚蠢。从那以后她开始携带手杖,恢复期中再度受伤确实给她留下了难以挽回的影响。 克莉丝汀娜不知道的是,她在疤痕上刺青。墨迹显示已经有几年了,法国鸢尾,庄严又有几分妖异。她继续脱衣,克莉丝汀娜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她的胸型十分漂亮,线条紧绷耸立,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小腹同样,隐隐的肌肉潜伏在光滑的皮肤下。皮肤像是被灰尘一样细的沙砾打磨过许多次的皮革,平整而泛着哑光。 然后在她的小腹上,克莉丝汀娜看见一条蚯蚓般的伤痕。从肚脐竖直向下,切割时一定十分可怖,但是因为年代久远褪去了颜色。她咽喉缩紧,质问:“所以传言是真的,你有过一个孩子。还是你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别的手术!” 杜卡夫人不为所动:“这与你无关。”她的口吻甚至有一些暧昧,看向克莉丝汀娜的手,说:“我建议你最好开始‘做’,而不是只是‘看’。” 克莉丝汀娜这才发觉她的手有一些潮,床单已经被她揉皱。她脸红到耳根,暴怒爆发,反而笑得无比灿烂,自箱子里翻出手铐,铐上她的手,然后踹上她左腿的旧伤,逼迫她跪下,冷漠地向后靠上床,命令:“脱我的鞋!” 她的丝绸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上那个人的锁骨,酒杯木质底陷入锁骨下深深的凹槽碾压,心中却是一团混乱。 这个人最不可能做的,应该就是“一个母亲”。可是她……如果她有过一个孩子,那不可能是克莱恩,那么那个孩子在哪里?是她生下一个孩子,把它藏起来,还是她根本不打算生下一个孩子,所以把它剖出。她只能从这个人身上看出她从没有哺乳过。 克莉丝汀娜的一只鞋子被取下,另一只毫不留情地踩在那个人赤裸的胸上。她愤怒又残酷:“你没有让我开心!该有人让你学会不露出这种令人厌恶的表情。” 她抓住一条锁链扣在手铐铁链中间,然后扯着那个人拖上床,把锁链挂上床架,哗啦的金属声里克莉丝汀娜开始喘气,她把那个人锁在床上,双手吊起,让她只能跪立。 那个人却只是挑了挑眉毛,看着克莉丝汀娜下床从箱子里翻出一支金黄的药油,把那东西涂在柔嫩白皙的手上,再把滑腻的药油涂在囚犯的双腿之间。 浓郁的香气扩散开来,她暂时的囚犯笑了一声,说:“tuhfat alnafis.”阿拉伯语,珍贵的礼物,苏丹的礼物。她知道药油的功效,却任由纤细的手指毫不怜悯地插入身体,奢侈地把药油在内壁深处均匀推开,她没有改变令人生厌的表情,维持呼吸的节拍,并且计算用量和起效的时间。没有过多久那个部位就因为放肆地玩弄出入撑开而发出粘稠的水声。 克莉丝汀娜的手指上还戴着戒指。她的囚犯的身体不只是变湿,渗出黏液,还变得黏稠,像是一团发热的可以被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8 搅动的东西。 硕大的戒指镶嵌的边缘锐利,她把手指往里压,颈埋在囚犯的胸线里,说:“你要是不咬这么紧,就不会被划伤。” 冰冷的戒指压在滚烫潮湿的天鹅绒里,带来危险的刺痛和快感,她的囚犯并没有说话,只是闭眼仰起头,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克莉丝汀娜猛地咬住她的胸,在乳头外留下深深的牙印。 药性开始发作,那个人背后和胸前开始流汗。克莉丝汀娜的戒指湿透了,在纤细的手指上滑动。但那里嗜虐一般将她的手指绞紧,越来越空虚饥渴,克莉丝汀娜抽出手,嘲弄她:“你有多久没做爱了?找不到愿意和你上床的人吗?” 她听见喘息中低哑的声音:“原来你只会……用手指。” 克莉丝汀娜站起身,讥笑地打量被吊起的人,她背光的身体肤色深了一层,像黏稠的蜜糖。年轻气盛的小姐抬起一条穿着绣花丝绸长袜的腿,足踝不盈一握,脚尖顺着那个人的膝盖向内,踩过沾着汗水与体液的大腿内侧,最后足尖狠狠踩在那个地方。 她的脚尖发烫,每一片指甲都圆润精巧,隔着一层丝绸碾压,一点点感觉到脚尖上扩散的湿痕。不堪承受这种时刻的践踏和蹂躏,那里打开了,毛发凌乱,手铐里的手腕拉紧,带动锁链,克莉丝汀娜傲慢地说:“求我,好好地请求。” 那个人发出喉音,却仍没有被击溃,简短地笑着说:“请你。” 克莉丝汀娜把她的一条大腿同样吊起来,让她只能用受过伤的腿支撑,然后找到一件浸在热水里的玩具,涂上满满的药油,粗暴地掰开那个地方塞进去。 她的囚犯忍不住呻吟出声,那个玩具塞到了底却还露出一小截圆润的头部。克莉丝汀娜咬着嘴唇,看了半个小时,第一次看见被撑开的地方抽搐收紧,然后流出大量黏液。她在她背后,尖尖的下巴靠在她肩头,全身体重都压在她和受过伤的腿上,手指玩弄她的胸和下体,娇嫩的胸乳厮磨她的后背,感受后背的震动了。直到那个人的腿无力支撑,才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下身朝着那露出的部分顶上去,她很快看见那个人的额上淌下汗水流入灰蓝色的眼睛。然后那双眼睛深深闭上,终于有一瞬间,不再有她憎恨的表情。 金属玩具里灌有水银,一旦受热就震动,克莉丝汀娜的身体与她紧贴,早就湿润的地方也浅浅含住一小截,却反方向向另一个人身体里推动。那个人的乳头已经挺立,小腹的肌肉变硬,大腿内侧一下下抽动,热液顺着玩具流下,流入克莉丝汀娜的身体。她像被烫到似的战栗,手指陷入那个人的乳房,恨不得在她全身留下指印和牙印,却偶尔夹杂不敢被发现的痴迷的吻。 五年前她的父母死于海盗袭击,海盗袭击了他们的私人游船。她因为管家陪伴在岸上观光而幸免,之后管家剪了她的头发,带着她乔装成小男孩逃亡直到送到杜卡庄园。 那位夫人那时在吃饭,一点也不惊讶,说:“你想吃洋蓟吗?”然后她笑起来,放下刀叉,把餐巾扔在脚下,站起身挑起她憔悴的小脸说:“我给你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选择,想做一个洋娃娃还是一个带爪子的女人?” 无论哪一种,得到这位夫人的庇护她都会安全,安全地享用父母遗留下来的财产。她的父母被除去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清过谁才是真正的敌人,那些真正的敌人不必对一只孤苦的小猫赶尽杀绝。 而在克莉丝汀娜向所有人宣战以前,她暴怒得失去一切理智,控诉这位夫人:“你早就知道这个针对我父母的计划正在进行!” 她那时穿着酒红色的睡袍,雪茄灰落在床上,说:“希望你不像你的父母那么失败。”她知道但是没有提醒,为什么要?双方都不是她的朋友,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没有义务去警示任何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平白多一个敌人? 辛克莱尔夫妇遗言让管家将女儿送来也是一个意外,可能恰恰因为她是局外人。 克莉丝汀娜对她……却因此更憎恨她曾经的冷酷不作为。更憎恨她身上的谜团,那些谜团让她整个人像一个嘲弄的化身。每当看见她,克莉丝汀娜心里就响起一个声音——“你不过是个小公主,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沉浸在自己自怜自哀父母双亡的所谓悲剧里。” 但是现在她终于被她抓住了,即使那是暂时的,为所欲为的感觉也太甜美。克莉丝汀娜像干渴的人喝水一样伏在她身上吸吮她的乳头,仿佛掠夺不存在的乳汁。她们身下暗红的床单沾上浓烈奇异香气的药油,她在玩弄她捕获的猎物的身体的同时也在用手指取悦自己的身体。她的猎物手腕已经被磨出红痕,胸上满是吻痕和汗水,在过多高潮后小腹坠胀酸涩,下身快感不绝的地方却异常高温,在最初的收缩后放松下来一阵阵涌出热潮,直到最后体腔里挤不出什么东西。 她的咽喉被一双细嫩的手颤抖的扼住,像抚摸什么野兽的脖子。她的猎物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吊在手铐上,闭上了眼睛,却在这时睁眼,说:“我假设我满足你了。”之后摇晃手腕:“解开。” 猎物被解开,夫人活动手腕,走下床。一些热液从腿间滑落,她皱起眉,因为漫长的性交左腿关节又疼痛起来。克莉丝汀娜抿唇在床边看着她,抱着臂,十分自我防御,等她嘲讽自己。 夫人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杖,从容地伸出手:“不介意帮我一把?” 克莉丝汀娜迟疑地伸出手,感觉到肩头另一个人一半的体重,她近乎眩晕地带她进浴室,耳边只听见镇定的呼吸。 她以为杜卡夫人会离开,没想到她居然留下了。克莉丝汀娜一夜都披着睡袍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厚重的手织地毯和丝绒睡鞋使她的步伐没有声息,影子在金边镶嵌的墙壁上晃动,女仆守在门外不敢发出声音。 次日她困倦地从鸭绒被里伸出脸,金发比阳光耀眼,像是玫瑰醒来。女仆告诉她那位夫人去了浴池,现在还没有出来。 她不耐烦地翘起鼻子,走向浴池,雾气弥漫,水池里的水有微微的碧绿色,一个人背对她靠在池边,犹如在水波中睡着。 克莉丝汀娜小姐心里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扩散,她感到轻微的兴奋,无声地自另一侧下水,没有脱睡裙,在水中游动,从后抱住她,牙齿轻轻噬咬肩线和肩背上的吻痕,水下的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然后手指辗压半露出水面的乳头。察觉到她的肌肉没有绷紧,仿佛还处在昨夜的放松里,克莉丝汀娜小姐用鼻子呼出气,再从后伸手拨开她的身体插入。 她的胸一下下碰着另一个人的背,那背脊上有一道凹陷。克莉丝汀娜听见含糊的喉音,像一只野兽在醒来前的低嗥,她扶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西风万字美强年下短篇故事集 作者:司马拆迁 分卷阅读29 起她的一条腿,用手指撑开那个闭合上的地方,任热水涌入。 克莉丝汀仰起头,金发被沾湿卷曲贴在背上,美貌反而更娇艳,变本加厉地命令:“转过来!” 夫人配合地转身,背靠池边,大腿夹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就像她还在半睡半醒间慵懒享受,意外的听话。克莉丝汀娜的戒备全数消失,占有欲极强地分开她的那一处,这时她听见典型的杜卡夫人式口吻。 “你不需要被塞满来感受性高潮。”在反应不过来的刹那间被踢上侧腰,她睁大眼瞳孔收缩,失去平衡被水淹没,她挣扎着呛咳起来,然后下颌被托出水面,手腕被压过头顶,腰部以上被平摊在池边的大理石面上,另一个人压在她身上,亲吻她湿透的睡裙下的粉红乳头,说:“你在床上的习惯并不好,需要再教育。” 她懵懂地被翻过身,贴合白皙肌肤的睡裙被掀起,露出小巧却圆翘的屁股,两腿之间没有任何布料,杜卡夫人吹了一声口哨,扯着她的金发说:“坏女孩。” 克莉丝汀娜的娇嫩的臀瓣变成粉红色,她在视线下夹紧腿,后腰都泛出红晕。然后她听见一声沾水的脆响,她被打了屁股。那只手在打下后还揉了揉她的臀肉,或许是满意手感,松手之后白皙泛红的臀肉颤动松开。 克莉丝汀娜无法呼吸,她的呼吸屏住了,不知道在发生什么,然后又是一下,她闪避却躲不开,羞耻像火山爆发一样。不痛只是热和酥麻,但她腰肢软下来,双臀顶端微微红肿,颈部和脸颊都充血变成珍珠粉色。她被一下下打着,忽然委屈羞愤得啜泣出声。 “喜欢吗?”她的屁股被揉成随意形状,睡裙掀到胸前,同样白皙娇小可以用手完全托住的胸一下下蹭着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台。然后她涨红的耳廓被两片嘴唇含住,那个人说:“再哭女仆就会进来。” 克莉丝汀娜小姐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没有人这样胆大包天朝她身上放一根手指。但是现在她红肿着屁股夹紧腿,却被咬住臀瓣最红的地方,克莉丝汀娜小姐咬住嘴唇呜咽一声,那声音让夫人的笑容扩大,把她翻过身仰面放在大理石台上,手指轻柔地触碰克莉丝汀娜腿间深粉色的皱褶,指尖果然沾上一线透明的黏液。她在被打屁股的时候摩擦池边石台面的棱角而涌出热潮。 那一天的最后,克莉丝汀娜小姐耻辱地咬着睡裙前摆,乖顺地抬高双腿,眼眶晕红,鼻尖也红了,哭得哽咽,眼泪沾湿金色的睫毛,蔚蓝的眼里都是抵抗和倔强,却仍然在被刺激到的时候发出战栗的鼻音。在喘息不止时无力地松开牙齿,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就被吻住舌尖,温柔地舔舐。在那个人难得的温柔里,克莉丝汀娜小姐下定决心要更剧烈地报复回来。 克莱恩随马车来接杜卡夫人,她握着手杖上车。克莱恩的目光在她颈上露出的牙印和吻痕上停留半秒,却聪明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谦恭地送上雪茄盒和火。 直到马车前行,杜卡夫人吐出烟雾时,他才蹙眉说:“夫人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没有视辛克莱尔小姐为潜在的联姻对象。” 那个比以前沙哑一些的声音笑了一声:“嗯?” 克莱恩含蓄地说:“据我所知,夫人一直把辛克莱尔小姐视为你的。而辛克莱尔小姐也……对夫人怀有同样的想法。” 杜卡夫人想到克莉丝汀娜的泪眼和屁股,她漂亮的丝绸长袜,还有她的小爪子和牙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概每次坐下她都会羞耻。不知道那个小公主有没有发现,她迫切地想占据主导,可是在面对她,只有她的时候,会一被掀翻就露出肚皮,再也不抵抗,乖顺地承受羞耻和快感。而杜卡夫人对她,也比对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纵容,不介意把手伸进她冷艳的手铐里,把脖子放到她看似娇柔的手掌下。 杜卡夫人掀开窗帘,车外是自己的庄园。她抚摸着手杖,然后斜撑着头,勾起嘴角,却故作叹息:“克莱恩,看得太清楚,可见你多缺少乐趣。” 她的继承人一如既往地回答:“说得很是,夫人。” end 分卷阅读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