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遥在彼岸》 分卷阅读1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 《爱,遥在彼岸》晨光倒影 米朵的至理名言:十个大头蒜里总能让老娘摘出一个金龟。 米朵说,夏冉啊,中国人这么喜欢扎堆,吃饭扎堆,买东西扎堆,旅游扎堆,看笑话不怕事大的也扎堆,怎么金龟就不扎堆呢。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觉得这些人看上去就跟妖魔鬼怪似的一点都不真实啊。 我说,米朵啊,要是金龟都扎堆了,那中国也就不会有这么坑爹的贫富差距了。 米朵大着舌头说,对呀,对呀,遍地都是红毛龟呀绿毛龟的,就是金龟太少。 我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来,米朵,喝了这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第1章 米朵 每一个无眠的夜晚,我喜欢去酒吧里坐上一会儿。独自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手里擎着一杯酒,眯起眼睛,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观望那些以寂寞为借口,以上床为理由的红男绿女相互调笑,相互暧昧。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他们年轻的身体纠葛在一起,不需要以爱情为名誉,如牛饮水,生之本能。 米朵就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 那一晚,我依旧独自一人坐在幽暗的角落里,酒吧里的光线阴暗逼仄。我摇放着杯子里的蓝色液体,小口小口的缀着,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吧台旁的女孩。她穿了一身扎眼的红色裸背长裙,不停的对着坐在她身旁的男子大笑,似乎是听到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很开心的样子,妩媚的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落漠。 男人的手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游弋,□□的眼睛不知道对着她半裸着的酥胸意淫了多少遍。她似乎是喝多了用手捂着嘴巴,未及起身便悉数吐在了男子的身上。 男子惊叫着跳开,嘴里不住地咒骂某些脏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卫生间。她依旧笑的开心,就像刚才的男子不是在咒骂而是在和她说亲昵露骨的话。她拍了几张粉色的钞票在吧台上,对调酒师妩媚一笑,人就摇晃着向外走。刚到门口,一个重心不稳,人就要摔出去,我及时的扶住了她的胳膊,我说:“小心。” 她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我,然后笑。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秽物,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来胡乱的擦。 我扶着她去路边打车。 深秋的夜风很凉,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微微的发抖。我揽了她的肩,想给她一点温暖,她光着的皮肤很凉,本该光滑如绸的肌肤因寒冷而渐渐粗糙。 我塞她进出租车,问她家住哪,她含糊不清的说,“随便。”人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睡去。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脸有些发热,怕他想歪,快速的报了我家的地址,转脸看车窗外。 回到家,替她脱了衣服,把她整个人塞进浴缸里,温热的水让她的皮肤再次变的光滑如绸。洗完澡,替她穿上我的真丝睡衣,然后扔到棉软的大床上,她像陷入云朵里的婴儿,睡得香甜安逸。 关上灯,一室的漆黑。 撩开窗帘的一角,我坐在窗台上抽烟,每一个孤寂的夜晚我喜欢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坐在窗台上抽,看指间的猩红,看自己吐出的烟圈。我像一个顽劣的孩子在闲极无聊时玩一个重复的游戏。 她翻了个身,很轻,像夜猫的脚睬在树叶上近乎微弱的声音。 湛蓝的夜空没有星星,月亮的脸隐在乌云里时隐时现,像极了娇羞的美人。 我吐着烟圈玩,看着它俏皮的钻进五指指缝间,然后消失不见。 我的五指上染了鲜艳的豆蔻,血红血红的,鲜血一样的颜色。美甲师说这个颜色最适合我的肤色。连我在咖啡馆里喝咖啡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女士也说这个颜色适合我,她说,“红色很适合你,每个女孩子都应该在最青春的时光里张扬着绽放。” 只有庄衍生不这么认为,我像变魔术一样让十指在他的面前翻飞,他微微皱着眉,他说,“小冉,以后不要染这个颜色了,看着让人心疼。” 我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黑夜的反差下更显惨白,血红的豆蔻在闪闪猩红的映衬下像夏日清晨的露珠,本该的美好却异常狰狞。 我一直抽,直抽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 我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等着睡意来袭。 玻璃带着深伙的凉意顺着额头传遍四肢百骇,让我更加没有睡意。 我长长的睫毛像个小刷子一样一下下的扫在玻璃上。楼下亮起了车灯,是我家楼下的邻居,我们曾在电梯里见过,很好看的男子,只是眉眼间总有不羁的轻狂。他应该是在健身房工作,身材好的没话说。 他总是这么晚回来,副驾驶座上永远坐着不同的女子。 他从车上下来,揽着女孩子的腰,大手在腰和臀之间揉捏,惹得女子忍不住娇嗔。车子被他肆无忌惮的泊在黑暗里,像只蹲在楼下的大怪物,寂静无声。 小区里本是人车分流,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楼下是不允许停车的,但他就是这么浪荡不羁,非要把车停在楼下,任物业怎么找他就是这么任性。 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睡意,我小心意意的端着这点睡意上床,生怕中途不小心摔一跤或是突然出现一点响动,让我仅存的一点点可怜的睡意消失不见。 上了床,钻进被窝,张着眼睛在黑暗里希冀睡意可以来的更猛烈些。 身边女子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让我的心莫名的安然,我闭上眼睛,在均匀的呼吸声中睡去。 曾几何时我的心是这般无所依偎,在一个陌生女孩子的陪伴下亦可安然沉睡。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在洗浴室里洗漱,我听见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突然就有了错觉,庄衍生一会儿会不会叫我,“小冉,快起床吃早餐。” 我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她洗漱完走到我的床前,她看着我笑,我亦看着她笑,我们像经年的老友,有着千年万载的熟稔。 她问我,“昨晚为什么要拖我回来。” 我说,“我不想你睡大马路上,太难看。” 她眨着好看的眼睛,说:“好吧,我一度以为你是……”她耸了耸肩没再说下去。但我明了她的意思,大半夜的谁会随便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何况她还喝的人事不醒,万一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我笑着说:“我可没那样的嗜好……你没醉?那你怎么还敢和我回来。” “我醉了,但那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本来我是有一点担心,不过看你模样可人我就把心一横想就算你有那方面的嗜好我也认了,你给我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破门而逃,但后来看你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我也就坦然了,被你扔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故作生气的说:“知道你有多重吗,既然清醒着干嘛不自己洗。” 她嘿嘿笑着,“下次换我给你洗。” “你可别,本来是没那方面的想法,洗来洗去的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 真洗出事来。” 她翻着白眼说:“好吧,我叫米朵,我该去上班了。”她指着桌子上的咖啡说,“时间只允许我冲一杯咖啡,你就将就着当早点吧。”说完她又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我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庄衍生买给我的那条迪奥的深蓝色裙子,一直挂在衣橱里,我平时很少穿。她说:“你看,我穿了你衣橱里最好看的一条裙子。”米朵的皮肤不算白,但胜在身材好,玲珑挺翘,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我虽然皮肤够白,但还是单薄了点,总觉得撑不起来。还有米朵的胸真的够大,连我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我笑着说:“很漂亮,它很适合你。”米朵走出门突然又探进头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说,“夏冉。”米朵转着眼珠子像只狡猾的狐狸,“你有男人?” 洗浴室里有男人的洗漱用品,衣橱里有男人的衣服,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说:“他不常来。” 她说:“以后我会常来。” 米朵在一家银行上班,是一个坐柜台的小职员。她有极度的仇富心理,她愤恨每一个找她办理业务的阔太太,她有颜值,有身材,又年轻却要被那些晃着果冻一样肥胖身材的阔太们颐指气使的呼来喝去,无论她们以怎样的嘴脸面对她,她必需笑脸迎人,周到礼貌。一个不小心被投诉了,经理会像老师训导学生一样,把她叫到经理室关起门来语重心肠,幸灾乐祸,恨不能□□相对的来一场身心与灵魂的会晤。 据说她们经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人长的短小精悍。光秃秃的脑袋上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枯草一样,起不到局部保护中央的作用,只好任由头顶的一方田无遮无掩的裸露着。他那一对藏在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猥琐的在她胸前逡巡,像两只贪婪的饿狼的眼睛,恨不能下一秒就扑上去把她按在身下肆意□□。 米朵常愤慨地说,真想一拳揍扁他的秃脑袋,看他脑子里倒底是装的白花花的脑浆,还是嗡嗡吃屎的苍蝇。 我和米朵不同,不用朝九晚五的上班,也不用被别人揩窥的同时还要谄媚的陪笑,也不用在同事之间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背地里却各怀鬼胎,各自心思。 我选择了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被包养。千人喊打的小三,万人唾弃的二奶。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别的女孩子一生也达不到的高物质生活。 这是我当初的选择,上帝是公平的,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残缺的部分,当你放弃某些东西的同时,会被另外的一些东西填补,比如爱情。我放弃了爱情,得到了物质。 有人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圣洁的东西,那是因为爱情没有遭遇柴米油的生活。高贵,那只是富人的爱情,穷人的爱情一样贫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第一次写文,心情有点小忐忑,既渴望大家能认可,又希冀亲们能多提宝贵意见。总之,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强壮的小身板杠杠的,经的起风吹雨打。 大家踊跃发言吧。 . 第2章 我叫你庄衍生吧 当初我的养父母从庄衍生手里颤颤微微接过那张支票时,他们在想什么呢,辛苦养了我十多年,在他们的心里我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呢还是一件可以随易买卖的商品。 我瞟了一眼支票,数字庞大的惊人。 我笑着对他说:“呵,庄衍生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原来值这么多钱呀。” 我仰起头看天,眼中有朦胧的潮意,我从不知道要忍住眼睛里多余的水份有这么难。 庄衍生,我曾经在心里偷偷爱过的男人,深邃的五官,忧郁的眼。他曾包揽了我整个青春期对爱情的所有美好的幻想。 我爱他,偷偷的爱过好多年。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养父母告诉我说他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我该喊他哥哥,可我就是固执的叫他庄衍生,一叫就叫了这么多年。那时候小小的我小小的心里一直一直的装着我的石头哥哥,无人可以取代。 我第一次见庄衍生是多大呢,十二岁吧。那是一个阳光安好的日子,我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荡着两条小细腿,我在想什么呢?不记得了。依稀只记得紫藤花开的很美,远远望去像极了紫色的瀑布。 庄衍生跟在养父母的身后走过来,他们穿过长长的紫藤花架走来,庄衍生高高的身体向移动的电线杆,紫藤花花瓣落在他的头顶,在阳光下他好看的脸,忧郁的眼,怎么连紫藤花都逊色了呢。 养母向我招手,她叫我,“夏冉,快过来。” 我坐在秋千上不动,远远地看着阳光下俊朗的少年,美好的如同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我定定的看着他,浓密的眉毛被额前细碎的发遮住,深邃的眼睛里有晶莹的光。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很仔细的看我,我也看着他,大眼珠子水灵灵的盯着他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摸我头顶的发,柔声问,“你叫夏冉?”我点点头,问他,“你是谁?”童真的脸上带着点稚气。他说,“我叫庄衍生。”我看了一眼养母,她朝我使眼色,“快叫哥哥,他是你爸的远房亲戚。”我把目光转向庄衍生,圆圆的小脸上满是郑重,“我叫你庄衍生吧,我已经有石头哥哥了。” 养母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直说这孩子真不懂事,庄衍生倒不在意的,他笑,“叫什么都行,随她喜欢吧。”他当时的笑容真温暖呀,可以和太阳媲美。当时的庄衍生多大,二十岁吧。 庄衍生常来,但他和我养父母的关系不是很融洽,有一次我放学回来,听见他们在客厅争吵,庄衍生的声音很大,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看见我回来,他们立刻收了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低着头穿过客厅回房间写作业,庄衍生跟进来,就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写作业。遇到我不会的题他会指导我怎么做,有时候看着他我会想起我的石头哥哥。我给他讲石头哥哥的故事,他只是静静的听,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他会走出去抽烟,他从不在我面前抽。我知道他一定是有烦心的事,眉头很少舒展过,他的工作很忙很累,据说他父亲去世了,而且他的家族事业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二十岁,还在读大学的年龄,他却早早的肩挑起了家族的重担。我拉拉他的衣角,我说,“我们去院子里玩荡秋千吧。” 只有看着我玩的开心的时候,他忧郁的眼睛里才会盛满笑容,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紧锁的眉心慢慢舒展。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可惜他的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我会故意拌鬼脸或给他讲冷笑话,只是那笑太机械。 庄衍生弹得一手好琴,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翩然翻飞,如水的曲子潺潺流淌。我坐在他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十指翻飞,钢琴发出刺耳尖利的声音,我乐的咯咯笑。他说,“小冉,我教你弹钢琴吧。”可是我耐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 心不足,一首曲子弹不下来,魂就神游天外了。所以这么多年白费了庄衍生的一番心血,我很少能完整的弹出一首曲子。除了贝多芬的《月光曲》。那是在庄衍生的婚礼上我独立完成的一首曲子,唯一一首,自此之后我不再碰钢琴。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庄衍生的呢,应该很早吧,早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庄衍生陪伴着我从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这期间我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示人,我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不早恋,我努力的过好每一天,这一切皆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我要努力做个好姑娘,努力学习,有一天我可以以足够的高度和深度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因为他是那样优秀的男子。 我如愿的考入梦寐以求的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高兴的简直要尖叫着跳起来。庄衍生是我第一个想要与之分享这份快乐的人,我给他打电话,我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让声音叫上去平静安然。庄衍生那端的声音镇定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吧……想吃什么?”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你今天晚上带我去酒吧玩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酒吧呢。” “好啊,晚一点我去接你。” 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忧郁如深井般的眼眸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我从未看过他如今天般情绪低落。那天他允许我喝了一点点的鸡尾酒,喝了酒的我兴奋地像只毛绒绒地第一次捉到虫子吃的小鸡仔,眼睛明亮亮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突然的他的眼睛里就有了潮意,他说,“小冉……我要结婚了……如果有来生,我们早点遇到好不好!”然后他吻了我,,他捧着我的脸像捧着易碎的水晶,冰凉的唇,小心意意,轻轻浅浅的在我的额头印了一吻。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的吻,轻浅且苦涩。我的脸上有湿滑的液体滑过,是泪,顺着他的眼角滴落。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心被撕裂般的疼,呼呼灌进着冷风,像空幽的山谷。 我在家里的钢琴上拼命的弹贝多芬的《月光曲》,那一首庄衍生无数次在我面前弹过的曲子。 我像个疯子,摇头晃脑,几近癫狂。十根手指像被灌了铅,再也弯不倒,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嚎啕大哭。庄衍生,庄衍生,这三个字像被施了魔咒般一遍遍在我的脑子里回旋,绕不开躲不过。为什么要等你住进了我的心里才告诉我不可能,以前小小的我总以为石头哥哥就是住在我心里的人,谁也不可以取代,现在我才知道石头哥哥早已被挤出我的身体。庄衍生,小小的三个字满满占据了我的心,连一粒尘埃也挤不进去。 庄衍生结婚在秋天,他并没有邀请我,可那天我依然去了她的婚礼现场,我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像个圣洁的天使,翩翩然来到他的面前。他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深蓝夜空的颜色,挺拔的像个王子,可惜我不是他的公主,我只是一个闲淡的天使落在树梢看人世间的花开花落,我听见了爱情死去的声音,原来那只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看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忧郁如一潭无边的碧水,幽深清冽,他从来不会故意,我却在不经意间溺毙。我说,“庄衍生,恭喜你今天结婚了,虽然你没有邀请我,可我还是不请自来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厚脸皮的,你知道呀……哈哈,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你要开心点哦,不要一见着我就跟我欠你钱似的,你笑一下哦,其实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你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连满天的星辰都逊色。这些年你这么照顾我,你结婚我也没什么象样的礼物送给你,你这么大款,我又这么穷,怕我送的东西你也看不上,要不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以前常常是你弹给我听,怕是以后我都没有听你弹琴的机会了,今天就让我弹一首给你听吧。” 我不去看庄衍生眼里破碎的晶莹,不去看他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我一步步走向钢琴,每一步都走的稳重优雅,这是我想过的自己无数次的样子。有一天我可以挽着庄衍生的胳膊优雅的走在人前,我们相望着彼此幸福的微笑。我以为那就是我们的结局,没有波澜起伏,我们会平静的走向那一步,只是他要慢慢地等我长大,等我有了足够可以和他匹配的高度和深度,他就会豪不犹豫的娶我做他的新娘。然而岁月的风何时更改了我们命运的轨道,让我们就此擦肩而过,迷失在茫然的世界里。我曾经笃定的幸福像泡沫一样,风一吹就碎了。我是何时起就如此笃定命运呢,庄衍生,是不是从我看见紫藤花架下的那个少年起呢。看,庄衍生,原来我是这么早就爱上了你,深邃的五官,迷人的眼。 我的十指翻飞在琴键上,贝多芬的《月光曲》在指间静静的流淌。有泪雾模糊了眼睛,我知道背后有一双深情的眼睛,有无数的情话在彼此的眼神里,有无数的思念在彼此的心里,再多的过往,有再多的无奈,此刻都将结束了。我深深的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庄衍生,我们还未开始的爱情此刻宣告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我的文,今天先发两章吧,希望不要无人问津,太打击我写作的热情了。 . 第3章 石头哥哥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喜欢在阳台上摆弄花草,看它们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样子总让人对生活生出新的希望。 在阳光安好的午后,我会捧着一本书窝在阳台上的竹编藤椅里,微微的仰着头,让太阳的光辉洒满脸庞。我对太阳有着一种病态的依恋,就像鱼儿贪恋水。哦不,或许我更像是躲在谷仓里的老鼠,它们与阳光无缘,只能生活在黑夜。 庄衍生端了一杯茶依着门看我,嘴角有淡淡的微笑,他说,“小冉,看着你就是一种享受。” 此时的庄衍生脱了稚嫩,显得庄重老成,多年商海里的摸爬滚打磨平了他锋利的棱角,却失了一份纯真。 夜晚,他冰凉的手蛇一样游走在我□□的身上,我是他一件爱而不得的珍宝,他千般小心万般珍爱,我仍是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破碎的身体包裹着破碎的心,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 庄衍生用双手拖起我的身体,尽可能的压抑身体本能的欲望,小心翼翼的对我,像怀里抱着的是个懵懂的婴儿,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 漆黑的夜里,我盯着他的眼睛冷笑,目光寒的像利刃,“庄衍生,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玩物,想做就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不像个男人。” 庄衍生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眼神中有痛的伤,唇角紧抿,像是压抑着某种破口而出山的愤怒。修剪的圆润光秃的指端像要渗出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 来,他像个疯狂的猎豹,疯狂的摇晃我的身体,将我撕裂。 我像棉软的沙子摊在了床上,激烈碰撞的时刻我是欢喜的,我像个□□一样大喊大叫,他看 我的眼神像三九雪天里的寒冰。 …… 米朵来的时候我们相对着说话,或坐在窗台上抽烟。看烟圈一丝丝一缕缕像无依的魂魄。旋转着,缠绕着,然后狐独的消失。 也有的时候我们躺在床上彼此依偎,张着眼睛看孤独的夜色。 我问她,“为什么老把自己喝醉。” 她说:“夜晚太孤独,我想有个人带我回家。” 我说:“米朵,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 然后,我们张着眼睛不说话,有泪滑进鬓角。 我们都是狐独的孩子,渴望爱,渴望温暖,渴望皈依。 米朵给我讲她心里的那个男孩,他们从相爱到陌路,从相知到厌恶,他为了金钱出卖爱情,为了权利丢失灵魂,最后死在她的面前,她看着他一点点地流干了鲜血,停止了呼吸,她麻木地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水痕,她笑了,原来她的心只是麻木了,原来她的心还会痛。 自此她不在麻木不仁的生活,她鲜活的像一只刚经过一冬天冬眠的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到处游戏人生。 我给米朵讲庄衍生,讲我的石头哥哥。 石头哥哥我最不愿伤的是你,可伤你最深的是我。 我还记得大二那年冬天,你站在女生寝室的楼下等我,你穿了过膝的黑色羊绒大衣站在风中像棵挺拔的树。我裹着厚厚的棉袄像只冬天出门觅食的棕熊,跌跌撞撞的闯进你的视线。当时宿管阿姨告诉我说楼下有个男生找我,我还纳闷会是谁呢。其实我当时心里希冀楼下等我的人会是庄衍生,自从他结了婚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使他每次约我也会先给我打电话,然后坐在车里在校门口等我。他一个有妇之夫如果跑来女大学生宿舍楼下等一个女生,别人不知会怎么看呢,何况他在e市又是这种风云人物,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跑来找我的。明知不会是他,我却还抱了希冀的态度几乎是一路小跑下楼梯,我是不是挺贱的。 但是那天在楼下见到你我是真的高兴,我跑过去抱着你的脖子,无尾熊一样挂在你瘦高的身体上,我叫你石头哥哥,你欣喜地抱着我在原地转圈。有路过的同学用那样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都无所谓,你是我挺拔帅气的石头哥哥,阳光一样干净的男子,他们只有羡慕的份。 以至于后来有同学问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很自私的沉默了,我在心底默认了他们的说法,石头哥哥我是如此的自私,我不爱你,却放纵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而不去解释。从小我的血液里就有这么点邪恶的因子,我欺负你又聋又哑,我以为你听不到也说不出就不会在意。 可是你看的懂她们的眼神,在校园里或街上你羞涩的拉我的手,我想躲开却又怕伤着你的自尊,石头哥哥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却伤你最深,我恨我自己,也恨庄衍生,恨他以造物者的身份主宰别人的命运。 那么冷的天你穿的那样单薄站在北风里,北风刮红了你的脸颊和鼻头,我用温暖的手捧住你的冻红的脸,我问你,“石头哥哥,你冷吗?” 你微笑着冲我摇头。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不冷呢,我抱住你的胳膊想要给你一点温暖,我说:“石头哥哥,我带你去吃火锅,吃完热腾腾的火锅你就不冷了。” 我紧紧的抱住你的胳膊走在湿滑的雪地上,你随时随地像一个威武的卫士,在我将要滑倒的时候挺身而出,轻轻一揽我的腰,就承担起我整个身体的重量。我们相携着走向火锅店。 川味的火锅麻辣咸鲜,热气缭绕里你的鼻尖冒了汗,你脱了黑色的羊绒大衣,只穿了一件蓝白格的羊绒毛衣。你告诉我你之前不来找我是因为没有能力照顾我,现在你大学毕业了,在这座城市找到了工作而且薪水很丰厚,如果我愿意你会照顾我,让我一生无忧。我的双眼氤氲了水汽,我不想哭,但泪不争气地就跑出来。石头哥哥,这么多年了还是你对我最好,所有人抛弃我了,只有你还记得我。石头哥哥如果我还是当初的小果果,你这么和我说我一定愿意跟着你,哪怕是要饭,我也愿意。可是那时的你太小,我也太小,你照顾不了我,跟着你我会饿死。你和我说,“果果等我长大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小小的我很郑重的点头,在心里笃定会被你一辈子呵护。然而小小的我们,以为一句承诺就是一辈子,但是果果背叛了当初的誓言,我爱上了别人,所以我不可以耽误你,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去寻找那个等着你照顾一生的女子。石头哥哥你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然而我又是如此无耻的享受你对我的好,你一有空就去学校里看我,给我买吃的,带我去看电影,陪我吃饭,逛街,陪我哭陪我笑,宠我,爱我,你无私付出所有,我理所当然享受。你视我为此生伴侣我却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当你被别人嘲笑又聋又哑的时候,我血红着双眼,石头哥哥我不允许你受到一点的伤害。所以当那个女生用轻蔑的口吻嘲笑你,“嘁,长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个又聋又哑的残疾人,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 当时我抡起酒瓶子就向她的头上砸过去,把她砸破了相,酒瓶子抡在了她的额头上,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流了好多的血,我当时很害怕,但是我不后悔,我不允许她在我面前这样说我干净如阳光一般的石头哥哥。 你冲到我的面前,夺下我手里剩余的半个破酒瓶子,你惊恐的抓住我的胳膊,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像被撕裂的破布的声音。我的心里难过极了,不是因为我砸伤了人,而是害怕听见你粗嘎难听的声音,就像是丑陋的伤疤被人当众揭开,血淋淋的狰狞着。 当我被警察抓走,你无力而绝望的眼神让你看起来像头暴怒的狮妈妈,小狮子受到了侵犯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一声声发出绝望凄厉的撕吼。 后来庄衍生来了,他像能主宰万物的上帝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带离警察局。然后粗爆的将我塞进他的车里,完全不顾我的反抗,你疑惑的眼神追逐着车子开走的方向。你看见了他将我按在车窗玻璃上亲吻我的画面。我推开他极力的反抗,而我却没有尖叫求救,你一定疑惑明明这里就是警察局,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后来你明白了我们的关系,你颤抖的身体,你绝望的眼神,你想哭想叫却又发不出声音,你一定要疯了,你的心是不是被巨兽啃噬般疼痛。在你如此绝望无助的时候,你一定希望我可以挣脱那个男人的怀抱来到你的面前和你解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石头哥哥让你独自面对疼痛我却不能再你的身边,如果我可以我一定会冒着跳车被摔死的危险,义无反顾的来到你的身边。可是庄衍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5 生,他像个魔鬼一样抱住我的身体,任我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我凄厉的大叫着,石头哥哥,石头哥哥,可是你听不见,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的声音飘散在风里,被庄衍生叼在唇齿间咬碎了。这个魔鬼我咬烂了他的舌头,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腔,我真想一口咬死他,然后再咬死自己。 我的石头哥哥,我最不该伤害了你。 . 第4章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记得我 庄衍生来,手里总是提很多水果,一定会有我最喜欢吃的芒果。水果的香甜充盈整个屋子,我喜欢这种果实的芳香,它比任何一种香水更让人迷醉。 我说,“太多了,我会吃不完的。” 他说,“我们不吃,就闻闻果香。” 我说,“暴敛天物,小心遭雷劈。” 我将芒果细细的切了,打了花刀,弄成龟盖一样的形状,擎到他的嘴边。我知道他是不吃芒果的,他对芒果过敏,对蜂密亦是。 我像个执拗而执着的孩子,非要他尝上一口才肯罢休,虽然我知道他每次吃过以后都要去医院打点滴或吃抗过敏的药物,但每每我亦如此,他便会轻轻的咬上一小口。 我心满意足,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我问他,“为什么你不拒绝。” 他说,“小冉,我不想看到你眼中有失望。” 他总是这样叫我小冉,轻柔的,低沉的,温暖的,直叫的人心里绵软一片。 他靠坐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展而放松的姿势,看着我细细的吃,像个馋嘴的猫,直吃了一堆明黄色果屑。 他拿纸巾替我擦嘴角的痕迹,我仰着头让他擦,嘻嘻笑着像个被人挠了嘎吱窝的小傻瓜。 他突然的吻上我的嘴巴,抱我在怀里,脸埋进我的发间,温热的呼吸铺在我的耳畔,他深情而怅然,“小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记得我。” 我说,“庄衍生,真有那一天,我替你死,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他抱我更紧,隔着薄薄的衣衫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他几乎是带着隐忍的颤抖,“小冉,遇到下一个爱的起你的男人我一定放你走……不要再想着你的石头哥哥,他保护不了你。” 我推开他,冷笑,“庄衍生,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认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爱的起我,他们都保护不了我,唯有你,可你以爱情为幌子,霸占我的身体,你有老婆,你爱她,你不愿和她离婚,我就永远成了你的小三,永远不能走在阳光下,我被人唾弃被人咒骂,我不能出去工作,我像老鼠一样寄居在你的屋檐下。” 他看着我哭,“小冉,或许我们不该遇见,可我舍不得你。” …… 我们在漆黑的夜晚□□,如华的月光流淌在我们的身体上,像流淌在我们心里的蜿蜒河流。他用温热的指腹扶摸过我的每一寸肌肤,眼睛里灼灼燃烧着的火焰要将我吞噬,我愿意就此灰飞烟灭。他叫我,“小冉,小冉。”喃喃着,一遍又一遍。 …… 米朵来,躺在我的大床上,四仰八叉。 她极舒服的叹了一声,“躺在床上的感觉真爽呀,生活真美好。” 我双手环胸,依在床尾的电视柜上看着她,吃吃地笑。 她侧过身子,用手支起头来和我说话。 她说,“夏冉你知道吗,我真羡慕你,庄衍生那么爱你,你还有你的石头哥哥,你幸福的就像天使,我却悲催的像个王八蛋。” 我说,“当爱成了一种负担,比不爱更可怕。” 米朵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恋爱中的女人就是矫情。” 我笑,“米朵,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像你一样自己选择,爱的坦荡荡。” 米朵撇撇嘴,“瞧你,把自己说的就跟受压迫的良家妇女似的,良心进了狗肚了,你家庄衍生对你千依百顺还不能让你爱的坦荡呀,那得是什么爱情标准才能达到你的坦荡荡呀,大西洋倒是够坦荡,就怕你掉里面淹死。” 本来挺严肃一问题经米朵的嘴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是一笑话。 米朵为了表示对我爱情言论的不屑,拿眼珠子对着天花板使劲的翻,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要喝水,不要太凉也不要太烫,要温的。” 为了不让她看着我不爽,也为了不让她的眼珠子掉地上,我受气丫鬟一样跑去厨房给她倒水。米朵喝了我给她倒的不凉不烫的温水后,心情也好多了,她忘了批判我“扭曲”的爱情观,又长嘘短叹起她悲催的命运。 她又从‘夏冉你知道吗’接着说起,她说,“夏冉你知道吗,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背后没有靠山,身边没有男人疼爱,我的生活是多么悲催,多么枯燥乏味。我每天从早到晚的数钱,数的我手抽筋,数的我脑袋都大了,比生活更悲催的是这些钱没有一分是属于我的。我每天看着那些来办理业务的富贵太太们,端着一副高贵矜持的架子,满身的肥肉果冻一样的花枝乱颤,老鼠一样的眼睛高傲的端在头顶,就是不正眼看我们这些辛勤劳动的小蜜蜂一眼。我真想上去一巴掌呼死她,一个个破烂货,跟姐面前装高贵小姐,姐胸比你大,腰比你细,屁股比你翘,脸蛋子比你漂亮,也比你年轻,姐没在你面前装b,这么敬业的扮人民公仆,你不但不恭恭敬敬的,丫的还跟姐装,姐数钱的时候,每数一张就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问候一遍她家祖宗八代,我咒了那么多遍愣是没有一句应验的,人家一捆一捆的往包里装钱,脸上那个得意哟,真他妈的欠抽。装完钱扭着面盆一样的大屁股,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吧嗒吧嗒地走远了,根本就不拿眼梢瞟你,我的心那个气呀,别提了,真想一口血吐地上死了算了。” 我好奇地问,“米朵,你怎么可以用面盆比喻屁股,我以后都吃不下面食了,一看见它们我就想起了屁股,真让人反胃。” 米朵翻着白眼,差点吐血,我真怕她死掉。她愤愤的说,“夏冉,你是外星球来的吗,咱还能在一个频道上说话不。” 我回她一个白眼,“你这是严重的仇富心理。” 云朵在翻白眼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有时候我真佩服她的耐力,更庆幸她的大眼珠子长的足够牢固,被她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没掉下来。 她冲着我翻着白眼,嘴角恨不能撇到天上去,“我倒是想被仇,可老天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呀,我做梦都想找个有钱又爱我的男人,可这样的好男人在哪呢。”米朵终于不再冲我翻白眼了,她平躺着,四仰八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语气很平静,“要不让你家庄衍生把我也收了得了,他那么多钱,不多找个人帮他花花,我真担心他花不完。” 我说,“好呀,明天我就跟她说去,把你这妖孽收了,省得你再去祸害别的男人。” 云朵就呵呵呵地笑,“你就不怕我祸害了你家庄衍生。” 我也笑,说,“庄衍生是黑山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6 老妖,再多几只你这样的这小妖也不怕。” 云朵语重心常地说,“夏冉你要惜福呀,错过了一个像庄衍生这样多金又多情的好男人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我耷拉下脑袋,无奈而悲哀地说,“云朵,黑山老妖有老婆,人家是持证上岗,合情合法,我们这些小妖再蹦跶也是无证驾驶,黑户呀。” 云朵像想起一件什么要紧的事,突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表情异常严肃,吓了我一跳。 她说,“夏冉有酒吗,我要喝酒。” 我怔了怔,好半天才说,“有。”我从壁橱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反正庄衍生收藏的,应该不会差,打开,两个女人坐在纯白的大床上喝酒,不懂得品,只是填鸭似的喝进去就是了,喝的七荤八素,我们碰杯,我说,“米朵,祝你找日钓到金龟。”米朵笑,说,“夏冉,祝你早日脱离金龟。”我说,“为什么我们俩鲜花一样的年轻貌美的小女人非得跟龟杠上呢。”说完我们就笑,肆无忌惮的大笑,直笑的泪流满面。我说,“米朵你笑的真难看,比哭都难看。”米朵说,“女人你也是啊,你倒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啊。”然后米朵就嘤嘤地哭,我也张着嘴哭,我们俩比谁的哭声大,哭到最后又变成了笑,疯子一样。我替米朵擦眼泪,我说,“米朵啊,你别又哭又笑的,难看死了,实在不行你就先将就着你那经理小老头吧,你不总是说他拿眼睛□□你吗。”米朵跟吃了苍蝇似的,对着空气呸了好几声,“就他?得了吧,我宁可继续我苦逼的小日子,他那猥琐的样子,一见就让人反胃,何况他家里还有一只二百多斤的母老虎,往姐这小身板面前一站,那就是一堵墙,不打死我也压死我。” 我打着酒嗝,胡乱地抹了把脸,豪气冲天的说,“米朵,咱可不怕她,她要敢欺负你,我和你一起揍她,非揍得她满地找牙,不就一堵墙吗,我们推倒他。” 云朵突然抱着我哭,呜呜地哭,她说,“夏冉,我有点想彭博了,虽然他那么不值得我爱,可是曾经我们也幸福过呀,他就那么死在我的面前,临死我都没有原谅他呀,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我也抱着云朵哭,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 第5章 金龟不扎堆 夜晚的风真凉呀,我裹紧了衣服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满天碎星灿丽。 我在等庄衍生来,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说晚上过来,让我等他吃晚饭的。我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墙上的钟,不管时间多晚我都要等他的,饭菜热了三遍,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突兀的,电话响起,零丁在静谧的漆黑里,内心升腾起一丝希冀,像清冷早晨的曙光,悄悄然钻进心里。 我欣欣然接起,另一端响起和缓沉稳的声音,“小冉……我不过去了,你自己吃吧,吃完早点睡……她身体不舒服。” 我无声,挂断。夜晚的凉浸进身体化作寒冷的水汽溢出眼眶。我坐在黑暗里久久的盯着夜空,眼睛生疼。 我打电话给米朵,声音欢快,“米朵,出来调金龟呀。” 米朵正躺在床上数星星,星星数成了月亮也没有一点要睡着的意思,接到我的电话她几乎是跳着从床上弹起,蹦着出门的。 她风一样的速度来到我的面前,我们手挽着手进酒吧。就像小时候两个手挽手去河边钓鱼摸虾的小姑娘一样欢快自然 我们俩匍匐在酒吧黑暗的角落里,像两只觅食的豹子,迷离着双眼,千娇百媚地寻觅目标。 套用米朵的一句至理名言,十个大头蒜里总能让老娘摘出一个金龟。 光怪陆离的灯光作死一样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让每一个陌生的面孔看上去都有种晃眼的虚幻迷离。 米朵说,“夏冉啊,中国人这么喜欢扎堆,吃饭扎堆,买东西扎堆,旅游扎堆,看笑话不怕事大的也扎堆,怎么金龟就不扎堆呢。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觉得这些人看上去就跟妖魔鬼怪似的一点都不真实啊。” 我说,“米朵啊,要是金龟都扎堆了,那中国也就不会有这么坑爹的贫富差距了。” 米朵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小脑袋点的鸡啄米似的,大着舌头说,“对呀,对呀,遍地都是红毛龟呀绿毛龟的,就是金龟太少。” 我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来,米朵,喝了这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米朵并没有理会我冲天的豪气,漂亮的眼睛放着手电筒一样明晃晃的光,媚媚地与坐在离我们不甚遥远角落里的男子眉目传情。 那个男子,我那个多情烂情又薄情的邻居,那个眉眼间总是帯着不羁的男子,看人的时候嘴角挂着邪邪的笑,眼眸中隐隐闪着淡淡的湖蓝,有些鬼魅的气质。他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我们,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男子,从背影上看,很是挺拔儒雅。 米朵看着他,早已痴了呆了傻了,完全忽略了坐在她身旁巨大的我是两个鼻孔喘气的大活人,旁若无人般笑得风情万种,放浪形骸。 我捅了捅她的胳膊,低声伏在她耳边说,为了表达出我对某人的不屑,紧紧咬着牙,让每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那可是个成了精的花心大萝卜,什么花都采的。” 米朵诧异,“你认识他。” 我冷哼,翻着白眼说,“他就住在我们家楼下,想不认识都难,每天晚上抱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我故意加重了后半句说话的语气,重在提醒米朵,这样烂情的男人你可别招惹。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环境太吵,云朵没听清我的后半句话,还是根本就是脑子长泡了,居然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夏冉,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资源你居然不早点介绍姐认识。” 我无语看天,天空漆黑一片。 云朵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想拉住她,还没来的及伸手,她已经摇晃着玲珑凸翘的小身板花枝乱颤地摇去了洗手间。不用说,那个男人受到了爱情的召唤,立刻起身,紧跟其后,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一脸欠扁的表情。 我愤恨的看着他们俩相继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一对狗男女。我仰起脖子,把一杯酒咕咚咕咚喝出白开水的声音。然后把空酒杯狠狠地扽在桌子上,它脆弱的小身板颤了颤,万幸没碎。莫名的我就跟自己置气。 云朵这一走多半是不会回来了。想起身,两腿绵软的厉害,站不起来,头也蒙蒙的,我知道是刚才喝猛了。心突然就沉得厉害,鼻子发酸。泪花儿盈在眼眶里既不绽放也不凋零,委屈极了。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里喝多了是最犯忌讳的事,如果遇到坏人想逃都逃不脱。我想起一年前我在酒吧里喝大了被人喂了药,如果不是庄衍生及时赶到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回去,我真不敢想象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还记得他当时红着眼想要打我却落不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7 下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我们俩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死死的盯着对方,最后还是他妥协了,在他绵软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心疼与无奈,他说,“小冉,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从此我不再轻意的把自己喝醉。 我的手在手机上按下了熟记于心的一串数字,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拨号键,他老婆生病了,他现在一定陪在她身边温柔的充当一个好丈夫吧。可是在这个清冷的夜晚,这样一个诺大的世界,我却寻不到一处安然。 最后,我拨通了石头哥哥的电话。 我的石头哥哥,我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想起你,在我欢乐的时候忘记你。原来我就是这样一个忘恩负意的小人,石头哥哥你还会爱我吗? 我的石头哥哥,他是那样一个眉眼干净的男孩。他总是在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笑,直到我说的泪流满面的时候,才惊慌失措的摇着我的肩膀,咿咿呀呀的比划。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石头哥哥面前坦露心声,不光是因为我的信任,还因为石头哥哥是个聋哑人。我真的是很可恶,曾经在我的心里也鄙视和嘲笑过他。那样干净美好的男孩,我们真的不该伤害他。 当年石头哥哥将姐姐的信交到我手里的时候,一封一封保存完好。姐姐,几乎在我将要把她遗忘的时候,她却以文字的形式鲜活的跳跃在我的眼前。 石头哥哥站在我的面前,他冲我竖起姆指,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我看这些信。我的心一片冰凉,姐姐早已深埋我记忆的深处,我遗忘已久。岁月已经抚平的伤口,何必还要血淋淋的揭开呢。所以,那么厚厚一摞的信我一封也没看,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感情,或许在街头我们曾无数次擦肩而过,却互不相识。我也曾在无数个夜晚想起你会怀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情给我写这些信的呢,你想我吗,想爸爸吗。还有妈妈,她想我吗,想爸爸吗。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绝决的母亲,转身离开却不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我烧了那厚厚一摞的信,在跳跃的火苗中,一个八岁女孩的脸轰然显现,那样熟悉的脸,那样决绝坚定的眼神在一个四岁孩子尚不够清晰的记忆中毅然长存。 有些事,我们骗得了人骗不了心。任时光多么绵长,也抚不平心上的伤口。它们像被刻进了血液里,随着每一次的血液流动,如影随形。 . 第6章 姐姐 那时候的我好小呀,萝卜一样的小短腿跟在你后面颠儿颠儿的跑。我叫你姐姐,姐姐,那样亲昵,你总是不喜欢我跟着你,你说我是屁大一点的跟屁虫。你像朵花儿一样,身边总是围满蜜蜂一样多的男孩子,你们在巷子口疯跑。你不喜欢石头哥哥,你嫌他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你说的话,总是像傻瓜一样杵在那傻笑。我也不喜欢石头哥哥,尽管他是那么好看的小男孩,好看得我都不会形容他的好看了,他总是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抓耳挠腮的一通乱比划。当他听不见我说什么而我又不明白他抡胳膊踢腿的乱比划什么的时候我就无比的暴怒和愤恨。虽然当时小小的四岁的我小小的意识里还没有暴怒和愤恨这类的词汇,但是我知道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小孩子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哟。我骂他,“傻石头,笨石头,你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 他站在阳光下,看着我笑的满眼晶莹,我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扭着小屁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由于我的小身板比一般同龄的小孩都足够健壮,所以我走起路来总是有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有许多小孩就是被我这种粗狂的气势所震慑,所以他们总是避我远之,所以从小体格健壮的我是有点小孤单的。 我最最最讨厌别人叫我胖果,我胖吗,我抖着我藕瓜一样的短膊胳对自己说,“也不是很胖呀。”当我把那个喊我胖果的小男孩一巴掌拍翻在地上,他咧着瓢瓜一样的大嘴巴哭的时候,所有的小孩就对我敬而远之了。 当我回家被我姐姐一巴掌拍翻在地的时候,我咧着西瓜一样的大嘴哭了。在我小小的意思里,瓢瓜是怎么也大不过西瓜的,我要极力张大嘴来彰显我的委屈,就算扯烂了嘴也不能输了阵。我好不容易撅着小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和她理论,就被我姐姐一巴掌再次拍翻在地上,她细葱一样地手指点在我的小脑门上说,“顾果果,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呀,人家不就叫了你一声胖果吗,你就要给人家毁容呀,你没看人那小脸都磕肿了。”我再一次撅起小屁股,胖狗熊一样笨拙的爬起来,将我被姐姐拍肿的半边脸对着她,我很想对她咆哮,说你看我的脸也肿了,但是我不敢,我怕他一巴掌拍死我。我拧着头使劲的把我肿得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对着她,可她就装看不见,一转身,颠儿颠儿地走了。 我崴着萝卜一样的短腿,扛着个发面盆子一样的大脸盘子追出去,看她一阵烟一样飘走了,气得我白睛珠子差点掉地上。 从小我就特喜欢吃雪糕,3毛钱一支的雪糕,对于四岁的我来说是无比奢侈的。想吃,但没钱,小小的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3毛钱一支的雪糕我都吃不起,我还活着干啥,我死了算了。我真这么想过,但我又舍不得,我怕我死了之后所有的好吃的就落姐姐一个人肚子里了,那她得乐成啥样啊,那嘴还不得咧得跟我们家炒菜的锅那么大。想想姐姐如花似玉的小脸上要真咧个炒菜锅那么大的一张嘴,那就真悲剧了,算了,以防那样的悲剧发生,我还是不死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吃雪糕,一闭眼就有一只大雪糕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想到要偷拿妈妈放在抽屉里的钱,但是不敢。因为有前科,被告发过,一想起那事来我的小心肝就颤。那次,我偷了妈妈的了钱去大官爷爷的雪糕摊上买雪糕吃,被姐姐这个小人告发,我被我妈抡着大棒子一顿胖揍,几乎把我揍成胖大海。姐姐当时就站在旁边,看着我挨揍,她笑的咯咯的,跟晨起林间的小鸟叫似的。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拍死所有的鸟,顺便也拍死我姐姐,她的笑声太难听了,都快盖过我的哭声了,这让我小小的内心有点受挫,所以我就咧大嘴巴往死里嚎,可能是我豪迈的嚎声吓坏了我的妈妈,她觉得自己下手确实狠了点,所以她就不打我了,罚我站在院子里悔过。 姐姐在屋里趴在窗台上透过窗户看我,她还在那咧着大嘴笑。我狠狠在瞪了她一眼,心想她笑起来的样子真难看,像极了恶毒的女巫婆。她也吃了我用脏款买来的雪糕,但她现在却笑的这么若无其事,真是气死我了。站在院子里,我突然就想爸爸了,他倒是疼我的,但他不常在家,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和生杀大权全部掌撑在我妈妈手里。我无比的想爸爸,他如果在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8 家无论我央求什么他都会买给我的,每次我跟他撒娇要吃雪糕的时候,他就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头无比怜爱地说,“果果呀,雪糕吃多了会肚子疼的哟,可惜他不常在家。” 雪糕,雪糕,我就是想吃雪糕。这热死人的大中午,我对自己说,“别睡午觉了,起来吃雪糕吧。”然后我就点着小脑袋说,“好呀好呀。”再然后,我就从和我肩膀高度持平的大床上遛了下来。 火辣辣的太阳发了疯一样炙烤着大地,小草们蔫头八脑的抬不起精神,蝉儿们像被烫了手脚似的没命地惨叫。 我挨着墙根,像只贼头贼脑的小猫,溜达着到巷口。巷口的大榕树下有大官爷爷的雪糕摊,他现在一定躺在躺椅上用草帽遮着脸睡午觉。石头哥哥就坐在他身旁的小凳子上,一边给他赶苍蝇,一边照看雪糕摊子。 我躲在大榕树的后面,看见石头哥哥低着头在看书,大官爷爷果然在午睡。石头哥哥的手里还握着一根不长的竹竿,竹竿的一端栓着一截红绸,时不时的给大官爷爷赶赶苍蝇。 我本想突然跳出来吓他一下的,可是又怕吓醒了大官爷爷雪糕就没的吃了。所以,我就猛地跳到他身后很小声地叫了声“石头哥哥。” 意料之中的,他没反应。 我觉得无趣极了。 蔫黄瓜一样在他身边坐下,他先看见了我穿在凉鞋里肥胖而粗短的脚丫子,继而看见了冬瓜一样矮胖的我。 他用手指了指正当空的太阳,然后就是一堆神比划。我知道,他是想问我,这大中午的怎么不睡午觉。我怔怔的看着他,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一脸懵懂。然后,他尴尬地笑了。 就像他每次极力地想要和我表达什么,而我心里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死咬着牙不说话,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直急的他饱满的额头上渗出明晃晃的汗珠。四岁的我是不是已经足够邪恶,就是这么坏坏的欺负可怜的石头哥哥。 记得有一回,我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玩石子,他急冲冲地跑过来,身上还背着个与他身高个头很不相称的大书包。他满头大汗,焦急地向院子里张望,手在我面前张惶的比划着,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我昂着小头颅,眯着小眼睛,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要找我妈,他想告诉她我姐被同学打破了头进了医院,老师让他回来报信的。 虽然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可我就是这么小人,故意张大了迷茫的小眼睛,一脸蒙b的小表情,堵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进。 他白皙的脸颊因慌乱焦急而晕上一坨红晕,粉嫩的粉嫩的,陶瓷娃娃一样好看。当时小小的我为什么就发现不了石头哥哥的好呢,那么好看的小男孩生生让我这么个祸害给摧残的落泪了。泪盈满他的眼眶,阳光下,一片晶莹的破碎。他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走了,阔大的书包遮挡了他失落孤寂的身体。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我,满眼满脸的委屈,我伸着舌头冲他做鬼脸。 看着他瘦瘦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小人得志一般,飞一样冲进屋里告诉妈妈,姐姐把同学打进了医院。 注意了,是姐姐把同学打进了医院,而不是姐姐被同学打进了医院。“把”字句和“被”字句,仅一字之差,就表达了截然相反的意思,导致了人间惨剧的发生。看来我从小就很语言天赋呀。 我那极其彪悍的老妈听后不问清经皂白,提了门后的一根大棒子出门去了。 等我妈妈彪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极其奸诈的我捂着大嘴咯咯地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极其记仇的小人儿,上次的雪糕事件在我的小脑袋里根深蒂固。 我妈风风火火的赶去医院,也没到护士台询问一下,只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最后在急诊室里找到姐姐的时候,姐姐像只骄傲的白天鹅昂着傲娇的小头颅,不屑地看着站在她身旁不住地低着向她忏悔的小男孩。那一幅趾高气扬的小表情偏巧不巧就落在了我妈的眼里,我妈当时可能是气毁了,看也没看姐姐那被白纱布缠的大白鹅脑袋一样的脑袋,抡起大棒子对着我姐姐就是一顿胖揍,把打伤姐姐的小男孩直接看傻了眼。 姐姐杀猪般的嚎叫声充斥着整个医院。直到后来一起缴完费的老师和小男孩的母亲回来看见鸡飞狗跳的场面也傻了眼,半天才想起来拉开正向姐姐施暴的母亲。 我的妈妈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又提着大棒子回来,把我一顿狂揍,直接导致我丢了两颗如花似玉的大门牙。让我西瓜一样的脑袋和脸盆一样的大脸更加肿大,猪头一样挂在我的小细脖子上,我真怕走着走着就折了脖子,然后我西瓜一样的脑袋掉在地上,呱唧一声,碎了。 我豁着两颗门牙,声泪俱下地指责完全是因为石头哥哥的错误表达才导致我传递了错误的信息,从而导致了我如此悲惨的结局。 大官爷爷拿着竹竿抽的石头哥哥满院乱窜,我就站在边上得意欢畅地笑,豁着两颗大门牙,怪吓人的。可能是笑的太欢畅了,一口唾沫差点呛死我。我剧烈剧烈地咳嗽,脸憋成了猪肝色,然后我就不敢再笑了。 石头哥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哭,无声无息地,只有小肩膀不停地抽动。我在他身边蹲下,看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又从手背上滑落,洇湿了地面,我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我蹲在他的面前,头抵着他的头,看被他的泪水洇湿的地面上,小蚂蚁坚难地爬行。 他用手在我的面前比划,“果果妹妹,我教你认字吧。” 我看着他坚定的点点头。我的石头哥哥,你是不是很内疚,每次你看见我豁着两颗大门牙对你笑,你沉默的眼中流露出的自责和忧伤总让人心疼,其实又怎么是你的错呢,根本就是我小人得志的下场。而你却因此内疚了这么多年。你不能听,不能说,也不能完全的向别人张显你内心的感受,你希望我能从文字中读懂你的意思。可是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小,你无法向我表达每一个字的意思和读音,而我总眉心皱的高高的,苦大愁深地望着你,一脸哀哀怨的表情。你就会用你柔软的指腹抚平我鼓的老高的眉心,然后笑的满天星辰都失了颜色。而我却从来也看不见你眉心的伤,我柔软的指腹抚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心上。 . 第7章 好看的叔叔 我努力地往石头哥哥身边挤了挤,待他有了反应,就拿眼睛往冰柜上狠狠地瞟,然后他就明了我的意思。 他打开冰柜拿出一支雪糕递给我,我欢快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吃起来,他笑着看着我吃,馋猫一样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吃的满嘴,像个白胡子的胖天使,可是天使是个豁牙子。正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宽大的枝叶,斑驳在他的脸上,石头哥哥的身上有种类似于阳光般干净的味道。 整个夏天,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9 白雪一样气质干净的男孩身边坐着一个头发柔软稀疏,胖冬瓜一样的女孩,年画娃娃一样喜庆的脸,嘴角总挂着白色的雪糕沫,她总是在不停地舔雪糕,她舔食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雪糕溶化的速度。溶化的雪糕顺着她胖嘟嘟的手丫子滴进她脏兮兮的脚丫子里,她的胖脚丫子纠缠在一起扭啊扭的,像两只纠缠在一起的小兽。 那天我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往家走,可能是舔地太投入了,一不留神胖脚丫子就踢在了路边的石子上,小脚指甲都踢没了。潺潺往外流着的血一会儿就把我那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凉鞋染成了黑红色。我看看血流不止的脚趾,又看了看手中不停溶化的雪糕,迅速地在我小小的脑袋里做着比较。然后,我以飞快的速度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雪糕。自认为我生平从没有这般奢侈过。 吃完了雪糕,抹了把嘴,我就开始哭,大声的,嚎啕的,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妈妈许是听见了我的嚎叫,跌跌撞撞地从院子里奔出来,脸上有未及褪去的红晕与慌乱,在巷子里找到我,看了一眼我面目全非的脚丫子,一反常态的没有对我打骂,而且很温柔的把我抱起来,细声的哄着。我被她抱在怀里,哭声不那么厉害了,我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好看的男子,他跟着我们进了屋,站在门边手足无措的张着。 我被放在了一张凳子上,妈妈去打热水了,我对着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男子扮了个鬼脸,可能是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所以让我忘了身体上的疼痛。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来塞进我的嘴巴里,我就对着他笑了。 妈妈打来了热水轻柔的替我清洗伤口,上了药,又洗了我花猫一样的小脸。在我的印象里妈妈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温柔过,他总是板着脸对着我和姐姐呼来喝去,但是爸爸却从不会因为她板着的脸而生气,他总是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有的时候妈妈也会对着我们轻柔的笑,但是很少,通常她都是严厉的。 我的哭声止住了,脚好像也真的不疼了,甜蜜的味道让我的心情也跟着甜蜜了。我眨巴着小眼睛问妈妈,“他是谁呀。”男子冲我笑笑,没说话。他用眼睛望向妈妈,妈妈就慌了,还未及褪去红晕的脸腾地又红了,手无措地捋着头发,她抬手的瞬间我看见了她胸前扣错的钮。 晚上,我等姐姐睡着了,偷偷的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糖来吃。我像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扒开糖纸,把糖塞进嘴巴里,睁着明亮的小眼睛,像患有牙疼病一样,幸福地吱着牙花子吸溜甜滋味。 可能是我吸溜地声音太大了,吵到了熟睡的姐姐,她真以为我牙疼,翻了个身让我闭嘴。她说,“再吸溜就把你牙拔了。”我就真的闭嘴了,主要是姐姐翻了身之后是对着睡的,我怕我一张嘴,糖的香甜味道就跑进姐姐的鼻子里了。很为我那时的智商担扰,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也翻个身,背对着她睡呢。对我后来遭受了那么多悲惨的事没有变成傻子而庆幸。 很快,我就被我猪一样的智商再次打脸。 黑暗里,我看着姐姐的脸,近在咫尺,小巧的俏丽。姐姐长的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好皮肤的脸上嵌着好看的眼睛和嘴巴,小猫一样的鼻子挺翘着。八岁的姐姐有一头浓密的长发,黑而垂,此刻海藻一样铺在枕头上。我贪恋姐姐头发上的味道,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于是我向她身边挪了挪,在她发间狠狠地嗅着,然后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在姐姐的尖叫声中醒来的,我还迷迷糊糊的,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立刻找不着北。她冲我吼,为什么要在睡觉的时候吃糖,我昨天晚上刚洗的头发呀。 昨天晚上被我吃掉了一半的那颗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了我的嘴巴,滑进了姐姐海藻一样浓密的头发里,此刻它像狗皮膏药一样样死死地粘住了姐姐的头发,任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我看着暴怒地她,装无辜,闭紧嘴巴不说话,我怕一开口,她又要向我伸出无情的魔爪。 她愤恨的一边扯头发,一边问我,“哪来的糖,谁给你的。” 我做贼心虚地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枕头,我以为她不会在意我下意识的小动作,谁知下一秒她就拿起我的枕头,在我还未及反应,被我视作瑰宝一样的糖果就这么无遮无拦地暴露在明晃晃的晨曦里,暴露在姐姐的眼皮子底下。 姐姐问我,“你哪来的这些糖,是不是又偷妈妈的钱了。” 我很倔强地昂起小头颅,我说,“才不是呢,这些糖都是一个很好看的叔叔给我的。”我一边说一边往口袋里装糖,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另一个比较隐秘安全的地方来珍藏我心爱的糖。 姐姐狐疑的问,“哪个叔叔。” 我看了她一眼,我说,“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告诉别人,不然叔叔下次就不会给我带糖了。” 姐姐愣怔了片刻,就下床洗头去了。 我满屋子转圈,想把我心爱的糖果再次藏匿起来,可又觉得似乎每一个地方都不安全。后来,我决定把它们全部装进口袋,带在身上,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摸得到它们,而且在我跑跳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它们哗啦哗啦的声音,想想就觉得幸福呀。 很快,就证明了我愚蠢的智商可以与猪媲美。 有一天,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一脱裤子,那些糖果就像欢快的小石子一样,哗啦哗啦的全部掉进了茅坑,我傻傻地对着茅坑欲哭无泪。 我坐在大榕树下一脸委屈地和石头哥哥讲我的糖果掉进茅坑里的事,我说它们是怎么欢快的蹦着跳着与臭臭的茅坑和苍蝇为伴的,我说我是多么的伤心,真想一头扎进茅坑里淹死算了。我的小嘴嘚啵嘚啵地讲了半天,他竟然以为我想吃雪糕了。他先是语重心长地告诉我现在天凉了,雪糕吃多了会肚子疼的,然后起身在冰柜里拿了一根雪糕递给我,脸上挂着笑。我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小眼刀子带着杀气飕飕地向他扫去。然后,我一扭小屁股走了。 夕阳的光染红了洁白的云彩,最后最成了羞嗒嗒地霞,红红地大脸蛋子就挂在远方与天交接的地方。我圆胖矮小的身板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像个小螃蟹一样睬着自己的影子横着走回家。 进了院子,我看见姐姐抱着膝盖蹲在东屋的窗户底下,身体被缩成小小的一团,头埋在双腿之间,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怜极了。 窗户里有极压抑的争吵声,是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吵架。在我的印象中爸爸和妈妈从来不吵架,因为爸爸总是哄着妈妈,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虽然妈妈很少露出笑脸,但是我一直觉得她是幸福的。 我猫着腰甚至还带着点小兴奋走过去蹲在姐姐的身边。其实我不用猫着腰也不会被发现,因为我的身高还不足以与窗户比肩,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猫着腰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0 轻手轻脚的行走,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才可以张显偷听者的心态。事实证明我只是电视看多了。 我小声地问姐姐,“爸爸和妈妈在吵架吗?” 姐姐不理我,她一直低着头,用小木棒在地上画一幅画,她画的是我们一家四口的笑脸。 姐姐不理我,我就学着她的样子,哀哀戚戚地蹲在她身边。我听见妈妈说,“只要你同意离婚,孩子我都可以留给你。”然后,是爸爸压仰的屈辱的哭声。 姐姐用木棒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猛然间抬头,原本清凌凌的眼睛因为努力压抑内心的悲愤和疼痛而潮红,表情更是愤恨的可怕。她厉声厉气地对我说,“以后那个给你糖吃的叔叔再来就拿大棒子把他赶出去,你要是再敢吃他给的糖我就掰光你的牙。”说完她就跑开了,出大门的时候故意把门踢的振天响。 我张着黑洞洞的嘴巴愣怔了半天。我不懂她为何会讨厌那个给我糖吃的好看的叔叔,他明明很和蔼呀,笑容也很温暖,让人讨厌都难,更重要的是他口袋里总有吃不完的糖,一想到那些好吃糖果我就忍不住流口水。可是糖再好吃也没我的小命重要,我一想起姐姐可能会真的掰掉我的所有的牙齿,小心肝就忍不住颤抖,所以我对着空气郑重地点头。 . 第8章 爸爸死在了来年的春天 晚上,躺在床上,姐姐瞪着漆黑的屋顶看,不说话,我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地,她就开口了,她说,“果果,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你想跟着谁?” 为了张显我的忠心,也希冀姐姐以后可以少揍我,我小眼睛贼亮贼亮的很马屁地说,“姐姐,我跟着你。” 姐姐在黑暗中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说,“果果你一定要好好的陪在爸爸身边。” 我说,“哦”。然后我想了想,努力了很多次才鼓起勇气说,“其实……那个叔叔人挺好的,他一定很有钱,他身上有一种很香的味道,而且他口袋里总有吃也吃不完的糖果,我挺喜欢他的,我不想拿大棒子把他赶走。” 姐姐在被窝里拧了我一把,真疼,但是我不敢哭,只能忍着声音掉眼泪,我真怕一叫就被她揍死。 姐姐可能也觉得自己下手狠了点,她往我身边挪了挪,她说,“果果,他是个坏人,就是他要把妈妈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他毁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很郑重地点点头,我说,“姐姐你会和我一起陪在爸爸身边的对吗?” 姐姐不说话,依旧瞪着屋顶看,似要将它看穿,我在姐姐长长久久的沉默中睡着了。 夏浅了,秋来了。院子里的梧桐树叶翻飞着不舍而又无奈的心情落下。 我站在大榕树下,仰着大脑袋,风一吹便有手掌一样枯黄的叶子擦着我的脸颊落下。被树叶擦过的脸颊痒痒的,我咯咯地笑着。一低头,满院的黄叶,走在上面会有吱吱的声音,一向爱干净的妈妈好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院子了。我正在枯树叶上跳来蹦去玩的时候,大门响了。 我跑过去开门,那个长得好看的叔叔逆着光站在门口,他高大的身材树一样矗立着。他看着我笑,春风一样和煦,我几乎就要在他和煦如春风一样的笑容里溺毙了的时候,他问我,“果果,妈妈呢?”姐姐的话,风一样窜进我的小脑袋里,他是坏人,就是他要把妈妈从我们身边带走,他再来,要拿大棒子把他赶走。 于是,我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窜,我在找妈妈平时揍我时用的那根大棒子。 他长腿一迈,人就进了院子,他站在院子中央大叫,“阿蓝,阿蓝,我们该走了。” 妈妈从屋里出来,张着烂桃一样的眼睛,抹着泪看着爸爸不说话。 爸爸抬起头看天,咬着牙不语。他不可以让自己在他们面前落泪,他要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男人的自尊用高昂的头颅擎在眼眶里。 男人拉着妈妈的手说,“阿蓝,我们走吧,车在巷口等着。” 妈妈被男人拉着往外走,边走边抹泪。突然地,在西屋写作业的姐姐豹子一样窜了出来,她死死地攥着妈妈的衣角不松手。 妈妈柔声哄她,“婷婷乖,快松手,在家好好照顾妹妹,要听爸爸的话,妈妈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爸爸也厉声呵斥,让她松手。姐姐就是无动于衷,死死不肯松手。 爸爸问,“婷婷,你是不是想跟妈妈走。” 姐姐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眼神绝决而坚定。 爸爸冷笑,“呵呵,看来八岁大的孩子都知道贫贱富贵,你愿意跟着她享福,你就去吧。”他悲哀在叹了口气,又看着我,眼睛里盛满了可怕的陌生与冷冽,他说,“果果,你是不是也想跟着你妈去享清福,你若想,就一起去吧。” 那时候小小的我还不知道“享清福”是啥意思,但是我的小脑袋里还记得姐姐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她说让我好好的陪在爸爸的身边,所以我很坚定的摇摇头。 妈妈牵着姐姐的手和那他男人走了,他们上了停在巷口的车,我跟在他们的身后,大声地喊,“姐姐,姐姐。”我多么希望姐姐可以留下来,那个我一直熟悉的小身板突然就变的陌生冷漠了,她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妈妈隔着车窗抹着泪冲我挥手,我的泪水模糊了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妈妈的样子,以至于很多年后妈妈的脸在我的脑海中渐渐的缩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黑点,被我遗忘在了记忆的深处。 可是姐姐,你绝决而坚定的眼睛疼痛如烙铁般永远停留在我四岁的记忆中,像一块丑陋的伤疤,永远也抹不去。 秋,深了,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宽大的叶子也落了下来,它瑟缩着卷曲的身体向大地哭泣,它埋怨树的无情,惧怕大地的冷漠,它找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接纳他脆弱的心灵。只是它不知道回归大地是它生来的宿命。 大官爷爷已经不在巷子口的大榕树下卖雪糕了,但是每天坐在大榕树下等放学回来的石头哥哥成了我每天的乐趣。 秋天的风,真冷呀,我瑟缩着小身板坐在马路牙子上不住地往石头哥哥放学回家的路上张望。只要一看见石头哥哥的身影,我就一跳老高地喊着,“石头哥哥,石头哥哥。”藕瓜一样的短胳膊在空中翻飞着,虽然我知道不管我叫的多大声,石头哥哥也听不见,可我就是愿意这样大声叫他,千金难买我愿意。 石头哥哥向我跑过来,他笑着用他温暖的双手覆在我冰冷的小脸蛋上,把它们捂热,然后他就蹲下来,背起我往家走。 我趴在石头哥哥的背上,嘴里吃着石头哥哥给我的糖,摇晃着萝卜一样的小短腿,美的直冒大鼻涕泡。石头哥哥,我在在他耳朵边说各种各样的悄悄话,我说,“我想妈妈,想姐姐,我说昨天爸爸喝醉酒的时候又哭了。”我问他,“石头哥哥,享清福是啥意思。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1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小脑袋里纠缠了很久,却无人为我解答。 我在石头哥哥耳边说的悄悄话全部被大风刮走了,他一句也没听见,他背着我慢慢地走,每一步都走的踏实。 没人为我解答,一直纠缠在我小脑瓜子里的问题像根线一样缠啊绕啊,我像一只被人关进笼子里的小鸟,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有一天,我问爸爸,“啥是享清福,你为什么要说姐姐是跟着妈妈去享清福了。” 当时爸爸正在喝酒,被我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他先是一怔,半天才冲着我冷笑,他说,“享清福就是有糖吃,有漂亮衣服穿,有大房子住,过好日子,你姐姐可比你聪明的多,她不愿意跟着我吃苦。”我哭了,哭的好大声,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要我好好的陪在爸爸的身边,为什么你不留下,你为什么不带上果果,果果也想天天有糖吃,有漂亮衣服穿,有大房子住。可是现在我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孩,爸爸也不爱我了,我突然觉得爸爸变的好陌生,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几乎是带着自嘲和讥讽,以前他眼中的慈爱总是让我怀念。我不敢和他说话,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还会发很大的脾气。我不喜欢这样的爸爸,我怀念以前的日子,我想姐姐和妈妈,我把这些话告诉石头哥哥,他总是用悲悯的眼睛看着我,摸着我的小脑袋不说话。 我不在吃石头哥哥给我的糖,我拒绝吃任何糖,我不说话,死死的咬着牙,不说一句话。石头哥哥摇我的肩膀,我像个不倒翁一样被他摇来摇去,他不停地比划,在地上写字,无论他有多么的焦急,我就是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 石头哥哥的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声,那声音难听极了,和他好看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 其实石头哥哥并不是天生的聋哑人,他是在一岁多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一夜之间就烧成了这样。 他的父母接受不了原本聪明可爱的孩子一夜之间变的又聋又哑,有了遗弃的心思。石头哥哥的爷爷,大官爷爷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孙子被遗弃,就抱回来自己养。 这么多年,石头哥哥的父母在外地安了家,又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他们很少会回来看这对孤苦无依的爷孙俩。 渐渐地,善良的石头哥哥长大了,他聪明,懂事,从不怨恨狠心的父母,他体谅他们的苦楚,大官爷爷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乖孙这么通情达理很是欣慰,即使生活再艰难,他也觉得值。 只是大官爷爷的年纪惭惭大了,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怕哪天他突然去世,石头哥哥怎么办,他那狠心的儿子儿媳愿不愿意继续抚养石头哥哥。有的时候他会偷偷的流泪,浑浊的泪爬满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他满心的悲哀,我的乖孙石头,如果爷爷死了,你该怎么办。 其实石头哥哥原名并不叫石头,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王晨远。石头只是大官爷爷给他取的小名,自从生了那场大病之后大官爷爷希望他能身体健康,一生顺遂,小身子板石头一样坚硬健壮。或许是大官爷爷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自从那次大病之后石头哥哥的身体一直很健壮,连感冒发烧的小毛病都很少有。 后来,爸爸死在了来年的春天。 . 第9章 石头哥哥不要丢下果果 三月的天渐渐暖和,小树抽了新绿,毛茸茸地在春风中晃着小脑袋,花还是个骨朵,像个娇羞地小女孩。 一天晚上,爸爸骑着自行车下班回来,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连人带车一起钻进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的车轮子底下就再也没有出来。 那时候,我正在大官爷爷家的床上睡觉。爸爸平时上班的时候就把我寄放在大官爷爷的家里。 石头哥哥在灯下写作业,大官爷爷坐在床边哄我睡觉。他一边拍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一边打瞌睡,口水流了好长,都快滴到我的脸上了。 我睁着眼睛看他点头如捣蒜,只要他一闭眼,我就叫他大官爷爷,周而复始,我没睡着,他倒睡了好几觉。 石头哥哥扭过身来冲着我笑,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半夜里我梦到了一只大猪蹄,肥肥胖胖胖的猪蹄真香啊,馋的我真流口水,我正要趴上去啃,就被石头哥哥摇醒了,我很不情愿的醒来。石头用手在我面前比划,那意思是,“果果,我带你去找爸爸。” 我以为是爸爸下班回来了,他要送我回家,就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沉痛。 我趴在石头哥哥的背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石头哥哥的背真暖呀,我贪恋地扭了扭身子睡得更香了。 石头哥哥把我背进了医院,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靠着墙站着,走廊里的风,飕飕的,真冷呀。 我看见石头哥哥站在急诊室的门外,和一些医生模样的叔叔阿姨不停地比划,而那些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有我懂,他说我想先进去看看。我看着那些人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冲着石头不停地摆手或在空气中胡乱地比划,简直说是鸡同鸭讲,我就特想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或许是走廊里的风太冷,冻缰了我的面部神经。 石头哥哥见怎么也说不通就不顾一切地硬闯进去,很长时间都没出来。我就站在那里靠着墙等啊等啊,后来我累了,就靠着墙蹲下了。 我仰着头,看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人,他们也看着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同情。 石头哥哥出来了,他好像哭过,眼睛红的像兔子,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好像双脚被灌了铅,沉重到他的身体无法负担。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他说,“果果,石头哥哥带你回家。” 我说,“哦。”然后爬上他的背,我说,“石头哥哥我们回去找爸爸吗。” 那时候的我怎么就看不见石头哥哥面如死灰般的表情,听不见他哽在喉咙里的哭泣呢。 回去的时候,我趴在石头哥哥的背上没有了睡意,当时的天真黑呀,幽深幽深的,像吞噬人的无底洞。还好有昏黄的路灯,为我们照亮回家的路。路灯下,我们的影子合在一起,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叟驮着一袋超出他身体负荷的粮食,沉重而艰难的前行。 爸爸的脸被大货车的轮子碾压的面目全非,四肢也残缺不全,这也是石头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先进去看看的原因,他是不希望小小的我遭遇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警察叔叔告诉我,他们在爸爸的遗体上发现了一份病例报告单,单据上显示爸爸患有很严重的尘肺病,我不懂。警察叔叔说那是一种冶不好的疾病,人会因了这病丢了性命,而且爸爸出事故的时候闯红灯逆行,所以爸爸有自杀的倾向,大货车司机并不承担主要的刑事责任,只承担一些民事责任。也就是说,大货车司机只需承担爸爸的丧葬费,不承担我的抚养费。 我被居委会的阿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2 姨送往福得院的那天,石头哥哥哭的很伤心,他牵着我的手跪在大官爷爷的面前,他焦急而慌乱地比划着,他想让大官爷爷收养我。 大官爷爷张着苍老的手拉起我们,浑浊的眼睛里溢出浑浊的泪,爬满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他颤着声说,“孩子,我们养不起她呀。” 石头哥哥的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在他稚嫩的小脸上奔流不息。 我举着小胖手给他擦眼泪,我说,“石头哥哥,你别哭呀,你以后要常去看我呀,要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哟。” 我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居委会阿姨走了,石头哥哥追着到巷口,他站在大榕树下冲我挥手,咿咿呀呀地想说什么,又比划不出来,焦急的汗水混着泪水漫上他撒满阳光的脸。 阳光下的男孩,干净的纤尘不染。 福利院里的那些日子我变得狐独,忧郁,不合群。每当有孩子想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就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直看的他毛骨悚然的走开,渐渐的就没有孩子愿意和我玩了。 我喜欢坐在福利院院子里大树下的长椅上,望着远方,发呆。回想一些琐碎的记忆,它们像一张张被定格的电影胶片,闪过我的眼前,多数是关于石头哥哥的,他的腼腆羞涩的笑,他的恬淡阳光的容颜,有时也会想起大官爷爷和爸爸。我已经很少能想起妈妈了,她的样子模糊不清的在我面前晃呀晃呀的就消失了。我依稀还记得姐姐,记得她离开时那绝决而坚定的眼神。多少个午夜梦回,我会哭着醒来,那个眼神像把会生根发芽的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 最开心的就是石头哥哥能来看我。不过他很少来,因为离得太远了,要辗转很久的车,他没有足够的钱,他不可以伸手向大官爷爷要钱,因为大官爷爷越来越老了,养活他已经足够吃力,他不可以再给爷爷增加负担。他每次来的路费都是从大官爷爷给他的生活费里一点一点省下来的,但他还是会给我带我喜欢吃的东西。每次来我就觉得他又瘦了,但也高了。我一边吃他带来的东西,一边说,“石头哥哥你要好好吃饭呀,男孩子不要太瘦哦。”他就笑,有的时候会和我讲一些学校里有趣的事,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吃。 他把一封信塞到我手里,他比划着告诉我,这是姐姐写给我的,他用兴奋的眼神看着我,他为我开心。 我把信捧在手心里,仿佛捧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没有力气拆开。 我望着它,久久地沉默,我看着上面的地址,原来她们并没有走远,可是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肯回来看一眼,他们可知爸爸去世了,可知我被送进了孤儿院,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突然地,我就没有看信的欲望了,甚至像怕被烫着似的将它抖落在地上。 石头哥哥捡起信,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石头哥哥以后不要再收她的信了,我不想看。”打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们从此陌路。 说完,我起身,毅然决然地离开。 我的心里恨透了她们,恨她们的无情和决绝。 是哪一天呢,那一天的天气怎么样呢,是不是和我的心情一样呢,布满浓重的阴霾,如深秋的雾怎么也拨不开。 那一天石头哥哥哭着和我说,“果果,爷爷死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等我长大了,我就回来找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我感觉我的天,塌了,石头哥哥就是我的天,尽管我身在福利院,石头哥哥也很少来看我,可我们同在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不管多久,我总会等到石头哥哥来的那天,就像一个盼夫归家的妻子,虽然夫回家的日期不定,但总有归家的那一天。可现在石头哥哥要离开了,他可能再也不会来了,无依的果果连最后的一点希冀也没有了。 我流着泪笑,我说,“石头哥哥你放心走吧,果果会照顾好自己的,可是石头哥哥你要记得哦,你说过要回来找我的,千万不要忘记哦,说慌的小孩会变丑的哦。” 石头哥哥的鼻头哭的红红的,他抽噎着不住地点头,他说,“果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等石头哥哥能养活得起你的那一天,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石头哥哥走了,他不算宽阔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知道他哭的很伤心,可是他没有回头。 我冲着石头哥哥的背影大喊,“石头哥哥你回来呀,不要丢下果果呀,果果怕再也找不回你呀。“我的声音随着我的长发吹散在风里,石头哥哥你听见了吗…… . 第10章 夏景和 我两手撑着发沉的脑袋,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眼皮不听我的,拼了命地往一起凑。我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我要等石头哥哥来带我回家。 就在我与睡意做殊死抗争的时候,有人用修长的指敲了敲桌子,接着就有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他说,嗨,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用手奋力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迫使沉重的脑袋仰起来,那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天神一样,自带光圈,儒雅的气质,温暖的眉眼,眉心有一颗朱沙痣,长得特像吴秀波,只是比吴秀波年轻,更有朝气,他应该是年轻版的吴秀波。 我张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他,稍稍有些警觉的问,“你是谁。” 他笑着说,“我叫夏景和。”然后又指了指我身旁米朵刚坐过的地方说,“你的朋友不会回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醉酒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不安全。” 他一定是觉得我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把自己喝的烂醉,不就等着羊入虎口吗。 他应该就是刚才坐在我那个烂情的邻居对面的男人,蛇鼠一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着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虚无飘缈,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冲着他很不友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不用你管,我的石头哥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他可能也觉出我明显的敌意,并没有不悦,反而笑的莫名而又温暖,他说,“我还是扶你到外面去等你的石头哥哥吧,这里面的空气不好。” 我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光怪陆离的灯光,还有四周吵杂的环境以及混合着烟酒气息的混浊空气,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鬼使神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刚一迈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他及时的伸出一条手臂,扶住了我半个身体的重量。刚一接触他温热的肢体让我有了安全的恍惚感,对他的戒备骤减,任由他扶着往外走。 他把我安置在马路边的石条上坐了,他的人就高高的立在我的身边,不动也不说话。 冷风一吹我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路灯下有他长长的影子。 石条的冰凉顺着皮肤蔓延,像一丝丝的冰寒,拥挤着挤进身体。由于惧冷,我抱紧双臂,把头埋在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3 双膝间。 夏景和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望着他说,“谢谢。” 他挺拔的身形立在路灯下,像一棵挺阔的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们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石头哥哥的车就来了。 石头哥哥下车奔到我面前,他扶我起来,眼神里满是担扰,手心里有冰凉的黏腻,我知道他一向是沉稳内敛的性子,只是遇到我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焦急慌乱。 我望着他轻柔的笑,我说,“石头哥哥,我没事,就是喝的有点多。” 临上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立在路灯下的男人,转身,我说,“夏先生,今天谢谢你。”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把衣服递给他,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准备上车,他突兀地开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想了想,轻轻的开口,“夏冉。” 我上了车,隔着车窗冲他挥手。 车子缓缓驶离,我把头靠在车椅靠背上,突然听见夏景和的喊声隔着夜色传来,“我叫夏景和,不叫夏先生。”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石头哥哥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看我,我知道他不放心我这样醉醺醺的回去,所以张着询问的目光。 我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我说,“石头哥哥,今晚我想跟你回家。” 躺在床上,枕头上有石头哥哥阳光一样干净清冽的气息,我埋着头拼命的嗅呀嗅呀,不自觉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石头哥哥端来蜂蜜水让我喝下,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拭手脚。 忙碌完,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替我掖被角,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看着我。我的石头哥哥他总是这样善良的对待每一个人,他温暖的目光太阳一样普照在我的心底。 我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开,石头哥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石头哥哥眨眨他好看的眼睛,微笑着看着我。 我在石头哥哥温柔的目光里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石头哥哥已经出门了,他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便贴,“果果,我去云南山区支教,可能要去半年的时间或者更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桌子上有他为我准备好的早餐。 我进卫生间洗漱,石头哥哥帮我准备好了洗漱用品,虽然我不常来,但石头哥哥时常备着这些东西。他曾说过,果果,有石头哥哥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石头哥哥永远等你回家。 我对着镜子苦笑,石头哥哥,我多么希望可以像挖除腐肉一样将庄衍生从我的生活里挖除,如果我们没有分开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你是不是就是我心里唯一的石头哥哥,我们或许现在就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可惜生命的□□不会倒转,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洗漱完之后,我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细细地吃,把白粥煎蛋吃出西餐的优雅。 吃完早餐,我进厨房洗干净锅碗,然后很有耐心地收拾房间。其实石头哥哥从小就是个爱干净的男子,房间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但我还是拿了一块抹布像个勤劳的女主人一样,仔细严谨地擦拭每一个角落。 收拾妥当,环顾四周,觉得自己满意了才锁上门离开,临走的时候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脚垫子下,脚垫子下常年都放着一把备用钥匙,石头哥哥怕我想回来的时候进不了门。 我张着双臂,像只低飞的燕子,轻盈的跃下老楼的每一个台阶,从五楼到一楼一共三十六阶台阶,早已熟稔与心的数字,但还是忍不住每下一层就在心里默数一个数字。就像毒蛇一样盘亘在我心底的数字,庄衍生曾经说过,“小冉,三年,陪我三年就好,我怕没有来生,我怕将你遗失在人海就再也找不回。”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每一分都是煎熬,每一秒都在哭泣,越是希望时间能快速流逝,日子却流水一样恬静安然的流淌,不急不许,永远没有终点。 不想回去,我怕面对冰冷的空气继续我无望的生活。走在街上,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不看街景,不看行人,只追逐着太阳的方向走,一直走,直走的双脚肿胀,酸软,再也动不了才肯停下来。 我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休息,嘴唇干的泛白,嗓子也疼的厉害,却没有想要喝水的欲望。不愿动,也不愿说话,即使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路边就有卖报纸杂志矿泉水饮料的移动报摊,却没有驻足停留。 我坐着怔怔的发呆,正午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干热烘烘地照在我的头顶。我抬头看天,黯哑的树干了无生气的支楞在天空中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原来已经是冬天了,我紧紧地裹进衣服里。 就在我坐着发呆的时候,丁玲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知道肯定是米朵,她给我发了好多条信息,我一直没回。 我接起放在耳边,很快那边就传来米朵欢快的声音。 “夏冉,你在哪儿呢,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干嘛不回呀,昨天晚上我离开之后就后悔了,我担心你一个人……不过仲坤说他的朋友会照顾好你,所以我就……” 我说,“重色轻友的家伙,亏你还想的起我……仲坤是谁呀。” “就是昨晚酒吧里的帅哥,你家楼下的好邻居,张仲坤呀。” 我故作促狭地说,“你俩都这么熟悉了。” “哎呀,没你想象中那么龌蹉的,我们很纯洁地,到目前为止只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状态啦。” 我就,“哦,你们果真很纯洁呀。” 米朵说,“你在哪呢,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嘶哑。” 还算她有良心,终于从自己兴奋并喜悦的心绪里抽离出来,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说,“我在外面,有点不舒服,可能要感冒。” 她说,“女人呀,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快点给你们家庄财主打电话吧,他肯定会坐着火箭飞奔到你身边的,苦命的我得等到下班才能去看你呀,经理那死老头子过来了,不能和你说了。” 还未及我开口,那边就没了声音。 可能是受了米朵好心情的影响,我突兀地感觉到了饿。正好街对面就有一家西餐厅,我走进去点了一份黑椒牛排和红酒。 西餐厅里的人不多,环境优静,每个人都压低嗓音很小声的交谈,我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 很快牛排和红酒就上来了,我很有耐心地把牛排切成细细碎碎的小块,却没有胃口吃,只是像小孩贪恋母乳一样喝光了一杯红酒。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我。 . 第11章 你真是个心大的女孩 走出西餐厅的时候我突兀地恍惚,有种不知今时今日是何地的恍惚感。我是个没有方向感的女人,只分的清左右。我不管不顾的仍追着太阳的方向走,肿胀的双脚没了知觉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4 ,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出去了。我在公交站牌的长椅上坐了,头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嗓子里像被哪个顽皮的孩子点了一根炮仗,火烧一样疼痛。 远远的,一辆公交车摇晃着笨拙的身体慢悠悠地驶过来,车门哗啦一声敞开。有人上,有人下,我跟着鱼贯而上的人上了公交车,好在这个时候车上的人不多,空的位置很多,我便坐了,沉重的身子让我再也站不住了,我靠在公交车坚硬冰凉的椅背上昏昏沉沉睡去,睡梦中有人叫我的名字,很好听的声音,我想应却应不出声。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入眼的白,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冲刺着鼻腔。 夏景和坐在我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我,大海一样沉静的眼睛。看见我醒来,凑到我面前说,“别乱动,你发烧了,要打完这瓶点滴烧才能退。” 我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很平静地说,“嘴角挂着笑,在西餐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只是你没注意到我,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了,尽管我们昨天晚上才刚见了面。”说到这里他眼中有黯然的神色,一闪即逝。然后他又接着说,“你离开的时候我本来是想上前和你打声招呼的,但看你走路跄踉,人也轻飘飘的,像是随时要被风吹走,我怕你出事,就一路跟着你上了公交车,没想到你竟然昏睡在公交车上怎么也叫不醒。后来我摸了你的额头,滚烫的厉害,才知道你发烧了,所以我送来医院,然后你就躺在这里了。” 我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笑,带着调侃的味道,“你真是个心大的女孩。” 我也笑,一笑干涸的嘴唇就裂了口子,生疼生疼的,他拿了棉签沾了水帮我湿润干涸的嘴唇。 “医生说你有点脱水,要多喝水才好。” 我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 他拿着棉签一遍遍细心的擦着我干涸开裂的唇,像待弄一件心爱之物一样专注认真。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专注的眉眼,紧抿的薄唇,我们像一对年老而且恩爱的夫妇,妻子生病在床,丈夫殷勤的伺候在床边。 良久,我们都无话。 偌大的病房里安静地只能听见点滴滴落的声音和我们清浅的呼吸声。 心莫名的平静。 我问他,“要多久能打完?”他望了望点滴瓶子,和我说,“医生说打完这一瓶就没有了,你回家注意休息,过几天就没事了。” 我红着脸,声音细细地说,“我想去洗手间。” 他说,“哦。”然后手忙脚乱地替我穿鞋子,然后高高地举起点滴瓶子跟在我身后。 穿着病号服的我显得格外赢弱娇小,让足够高大挺拔的他不自觉得想要靠近我。 出了病房的门,他带我去护士台叫了个护土帮忙带我去洗手间,他就在走廊里等着。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他笑着接过护士手里的点滴瓶举在手里,跟在我身后走着。小护士羡慕的说,“你男朋友真体贴。”我无语的笑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微微的红晕,心想真是个天真的大男孩。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们碰到了个熟人,那个在咖啡馆里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她曾夸过我指尖上的蔻丹颜色适合我。确切地说,我们见过两面,另外一次是在庄衍生的婚礼上,她做为新娘站在万人瞩目的地方,而我不过是在人群中遥望了她一眼,便记住了她的容颜。我当时在想倒底是怎样的女人会让庄衍生愿意与她携手一生。她潋滟的容颜,恬静如无波的碧湖一样的眼睛,优雅的举止,干净的气质,任哪个男人都愿意为她沉沦。我曾真心的在心底祝福过她们。 那一次我们偶遇在一个阳光安好的下午,在咖啡馆里服务生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在我的身上,我惊慌着站起来,服务员一边忙赔理道歉一边为我擦拭身上的咖啡污渍,坐在旁边那个桌子上的中年女顾客看好戏一样用眼睛乜斜着那个女服务员和我说,“你这身衣服不便宜吧,要好几千吧,咖啡渍不好洗的,要让她赔的,像她们这种小姑娘干活毛手毛脚的,一双眼睛勾魂一样就知道往男人身上瞟,就盼着那天能飞上枝头,搭上个有钱的男人变凤凰,却不知道野鸡就是野鸡就算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顶多也就是男人包养的一只小家雀,等哪天男人玩腻了一脚就瞪了,到时候人老珠黄想再找个男人嫁了都难哪。” 我当时胳膊上被烫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却抵不过心里的疼,那个女人说的每一个字落到我的耳中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耳膜上,密密麻麻的疼,落进我的心里,凌厉的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我的心切碎,撕裂般的疼痛让我险些站立不稳。 那个女服务员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稚气的脸上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正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努力地对她挤出一个微笑,我说,“没事,回家洗洗就好。”她如释重负般感激的看着我。 我正想起身离开,一方洁白的手帕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递到我的面前,然后是温柔的声音响起,“擦擦吧。”我抬头,一张明艳的脸近在我的眼前,眼角有微微的细纹,化了淡淡的妆,低调而又得体的穿着更显得她整个人优雅而落落大方。这个我曾在人群中遥望了一眼的女子此刻翩然若落入人间的仙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更加的慌乱,有一种想要遁地的窘迫感。她会不会认出我,会不会觉得我就是那只想要攀上有钱男人变凤凰的小家雀,而且被我攀上的那个有钱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庄衍生,站在她的面前我有种被当街扒光了衣服的羞耻感。我甚至都没有和她说声谢谢,只是机械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手帕。她看见了我手上上午刚染的指甲,她笑着说,“很漂亮,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女孩子就应该张扬在最青春里。” 显然她并没不认识我,我是该庆幸庄衍生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让她并不知道我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还是该可悲我是那么的不起眼,卑微如一粒尘埃让人转眼便忘记。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庆幸的,庆幸她不并不认识我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无法去想象有一天我会像无数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被别人当场捉奸我要以怎样的嘴脸去面对,每每想及此我的心就像是被人万刀凌迟一样的疼,满心的羞辱感让我想要立刻逃离,可我却又不舍,不舍离开,让我又爱又恨的庄衍生,他像个魔鬼一样住进了我的心里,从此便注定了我的万劫不复。 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努力对着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几乎是颤抖着说,“谢谢。”她一定是以为我被烫的疼了,很和蔼地说,“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最好别留疤,这么好的皮肤留了疤就太遗憾了。” 我低着头往外走,几乎是逃离般,却又听见她又在后面喊,“请等一下。”我站住不敢回头,我怕她会问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5 过,或者我看着你眼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她走到我的面前,拿下身上的披肩替我披上,说,“用这个挡一挡吧,就这么出去太不好看。” 当时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就像胳膊上刚刚被烫过的地方,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好好挡一挡吧,你这么肮脏,怎么好意思走出去。”我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逃一样离开了。 我没有去看医生,任那一片红就那样触目惊心的像怒放的花儿一样绽放在我的胳膊上。庄衍生一边心疼地替我抹药,一边低低地喃喃,“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呢。”我凑到庄衍生的面前,无所谓地笑着说,“庄衍生,你看这像不像你留在我身体上的肮脏而丑陋的痕迹,永远也洗不干净抹不掉。” 庄衍生的手就顿住了,人也呆愣愣地看着我,眼中有天崩地裂般破碎的疼,晶莹着落在我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她抱着我,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他说,“小冉,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自己自私地占有你,可是三年,陪我三年就好,我怕没有来生,我怕将你遗失在人海就再也找不回。” 最终留在我胳膊上的疤渐渐淡了,最后消失无踪,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留在我和庄衍生心上的疤却像生长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浑身长满了刺,生命力顽强,越长越大。 . 第12章 原来我如此地深爱过一个男人 我想逃却已来不及,她向我招手说,“嗨,在这里遇到你好巧哦。”我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的,要勇敢,庄衍生的保密工作做的那么好,她不可能知道的,我强迫自己迎上去,笑着说,“嗨,好巧哦,上次多亏你借给我的披肩才不至我那么狼狈的走在大街上,披肩我还没有机会还给你呢。”他显得亲昵而熟稔,“一件披肩而已,没有关系的,这是生病了吗,你可要比上次我们见面时瘦也憔悴的多了。”然后她又看了看我身边高大的夏景和,笑着说,“这位是你男朋友吧,长的真精神,一看就是好修养的男子,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讪讪地笑,本想解释,回头看了一眼夏景和,他倒笑的谦卑而开心,陶瓷一样洁白的牙齿晶莹着细钻一样的光芒,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我也就懒的解释了,只礼貌地笑笑说,“只是有点小感冒而已,你呢,怎么会在医院里。”她有些黯然,“我长年有心口头痛的毛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要往医院跑。”然后她就朝不远的地方招了招手,“衍生,我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庄衍生手里拿着病历报告单阴沉的脸陡然转晴,迈着从容的步子笑着朝我们走来。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后还站了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眼睛向我投来的绵密如针扎般的询问,只在一瞬间,不肯被别人的眼睛扑捉到。我由震惊到释然,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如果现在庄衍生的老婆知道了我和庄衍生的关系,她会怎么做,庄衍生又会怎么做。很显然庄衍生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从容的走到庄太太身边,露出得体的笑容,带着宠溺般的语气叫她,“素白。” 庄太太介绍说,“这位是我太太,庄衍生。”然后又对着庄衍生说,“这位小姐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在咖啡馆遇到的,站他身后的最她男朋友。”然后安素白又看着我有些尴尬的询问的意味,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虽然读得懂她眼中的意思我却不愿意回答,就那么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庄衍生,冷嘲热讽在眼波中流转。空气中有数秒的尴尬,倒是站在我身后的夏景和先开口了,他很有礼貌地向庄衍生伸出手,主动介绍说,“你好,庄先生,我是夏景和,她叫夏冉。” 庄衍生也伸出手回握了他,眼神中有意味深长的审视的味道,看了我一眼,略带调侃的幽幽地开口,“你们俩真的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听着更像兄妹呢。” 我笑,很突兀地冷笑,“庄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谁规定同姓就必须是兄妹,我们真的就是男女朋友。” 庄衍生冷冷地看着我,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有隐隐的努意。 安素白笑着乜斜了丈夫一眼,娇嗔道,“看你,这种事情怎好开玩笑,夏小姐该生气了。” 庄衍生看着我,眼底的努意换上略带玩味的表情,“夏小姐不会这么轻意就生气的。” 我冷笑,眼底有灼灼的愤恨,“我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会为任何一点小事生气。”转而对着庄太太礼貌而疏离地说,“庄太太,我不太舒服,想先回病房休息。”说完转身就走,夏景和显然是对我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我转身的时候差点扯掉了我手上的输液管。 庄太太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她没想到我会就这么生气,不停地小声埋怨庄衍生不该开这种玩笑,庄衍生笑着在她身边不停地陪不是,宠溺孩子一样。 外人眼里,他们该是一对恩爱夫妻。或者说,是庄衍生掩人耳目地营造了一种夫妻和睦的表象。 输完液,医生又给开了一些治感冒和消炎的药,在药房取了药我和夏景和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天已经黑了,浓墨一样漆黑的夜空中无星无月。我们站在路边等车,我穿的极少,北风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又加上输液的时候里面掺了退烧成分的药物,出了一身的汗,汗还没完全干,现在被冷风这么一吹,感觉冰一样的寒风直灌进心里,由内而外的寒。 夏景和脱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我歉意地说,“不用了,一会坐进车里就不冷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在我面前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说,“看,这么厚实的肌肉扛冻。” 我笑,他也笑,像个天真的孩子。 他问我,“饿吗,去吃点东西吧。” 我摇摇头,恹恹地说,“没有胃口。” 有出租车经过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招手,他说,“往前走一段吧,前面不远就有公交站牌。” 尽管时间不算晚,但路上的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擦肩而过的行人,脸上总带着疲惫焦灼的神色。他们多是刚下了班在赶回家的路上,一想到家里有可口的饭菜,可爱的孩子,温暖的幸福让他们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我和夏景和倒是显得从容的多,像是一对晚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平凡夫妻,安然,闲淡。 回到家,打开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没开灯,一件一件的脱衣服,浑身酸软疼痛,我只想立刻倒在温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然后甜甜地睡上一觉。 睡梦中,米朵在门口大声地擂门,质地优良的红实木门被她敲出沉闷的声响。 她大声地叫,“夏冉,夏冉,你在不在家呀,快开门呐。” 我蜷缩在被窝里,一点也不想动。 米朵见半天也没动静,悻悻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6 地走了。 米朵走后,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身体四肢越缩越小,像只可怜的虾子,蜷缩在冰冷的河道里。 本该柔软温暖的大床此刻却像一块千年寒冰一样,怎么也捂不热。越是寒冷,头脑就越是清晰,过往的记忆像玻璃碎片一样一片片在眼前闪过,一不小心,锋利尖锐的记忆碎片就会划过心脏,剖开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狰狞着淋漓。 泪不受控地滑下来,我死死地咬住手指,让哽咽声溺死在喉咙里。 直到有温热血腥的液体沿着嘴角滴落才找回一点生的气息。 夜里,庄衍生来,先是有细碎的开锁的声音,然后是他脱衣服的声音,在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像夜间出来觅食的老鼠,又像是夜半入室盗窃的贼。 他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钻进被窝,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他的四肢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藤蔓一样缠上我的身体。他在黑暗里低低地叫我,“小冉,小冉。”我闭着眼睛不答他,我怕一张嘴声音就会止不住哽咽。 他的大手像冰凉的蛇一样隔着睡衣钻进我的胸前,温柔的扶摸,动情的揉捏,直至我的身体有了感觉,细细碎碎的□□声从牙缝中挤出。冰凉的大手沿着紧致的小腹一路下滑,灵活的手指蛇一样钻进去。 他冰冷的唇亲吻我的耳朵,脸颊,嘴唇,粗重的喘息使我的身体慢慢的燥热起来。他希冀着我回应他的热情,不停地喃喃着,“小冉,小冉。”我努力压抑着燥动的情绪,想要使内心平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当思绪飞离身体,性与爱情无关。 …… 激情像火山一样喷发,人到达欲望的顶端,游弋在云端,瞬间跌落,面团一样瘫软。 庄衍生在我的耳边粗重的喘息,大手因□□有了温度,有力而温暖,令人贪恋的熟悉感,在纷乱的发丝间寻找我的脸。 汗水和泪水打湿了头发,它们像浓密的海藻般紧紧地粘在我的脸颊。庄衍生的手像梳子一样捋顺了它们,露出我光洁的额头和脸颊。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粗重的喘息带着薄荷的香味铺在我的脸上。 他说,“小冉,小冉,我用生命在爱你,你可不可不离开。” 我冷笑,“庄衍生,你太贪婪了,你想一妻一妾……你说过的,如果遇到下一个爱的起我的男人你就放我离开,而且我们的三年之约已近。” 他说,“夏景和不是你最好的归宿,他只会伤你更深。”声音喑哑沉痛。 我愤怒,“庄衍生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上帝,我也不需要你假腥腥的充当我的守护神,当初你嫌石头哥哥保护不了我,你嫌他又聋又哑,可是夏景和呢,他是海归的名律师,家世好,人品好,她可以给我富足的生活,让我衣食无优的……庄衍生,你不要再操控我的生活了,我是有思想的人,不是机器,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知道吗,我每次走在大街上总有一种恐惧感,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一种被别人扒光了衣服的羞辱感,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你就放我走吧,不管好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庄衍生的眼底通红,灼灼而愤努的眼神渐渐黯然,他抱着我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我箍进他的胸膛里。良久,有滚烫的泪滚进我的发间,我听到心被生生撕裂的声音,接着是他破碎而颓败的声音响在我的头顶,“小冉,好好的睡吧,让我再拥抱你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夜我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庄衍生,我们是不是真的会就此说再见,我知道你爱我,可这份爱太小心意意,也太沉痛,我们谁也背负不了,它有着太多的不被祝福,我们注定永远也走不到太阳底下。原谅我如此的自私,我的爱不够圣洁,它只能卑微的藏在我的心底,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能永远卑微的藏在我的心底,在无人的夜晚我还可以翻出来回味一下,原来我如此地深爱过一个男人。 . 第13章 你谁呀 庄衍生不再来我的住处,他走的时候将钥匙放留在了桌上,可衣厨里有他的衣裳,洗浴室里有他的牙刷,毛巾和他喜欢的牌子的沐浴露洗发水,门口有它的拖鞋静静的躺着。房间里到处都有他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这所房子也是当初他买下的,只是执意挂在了我的名下。有一天,我站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呼吸着带有他的气息的空气,我想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胡乱的扔进了行李箱里,在心里盘算着要先去石头哥哥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反正石头哥哥去云南的山区支教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我就先再他那里过渡一下,等我找着了工作再自己出去租房子。 走的时候我将庄衍生送给我的所有值钱的珠宝首饰全部锁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唯独带走了那个最不起眼也最不值钱的瓷娃娃,那是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穿粉色公主裙微微笑着的可爱小女孩,当时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高兴了好半天,大冬天还抱着它睡觉,怎么捂它都冷的像块冰,我还向他抱怨,“你送我的什么礼物呀,怎么捂都不热,我经常抱着它半夜被冻醒,还以为自己抱了块大冰块睡觉呢。”当时他还嘲笑我说,“看,它像不像你,呆头呆脑的傻的可爱。” 我本来是给米朵打电话想让她来帮我搬家的,可是她在电话里一听说我要搬家立马就炸了窝,“夏冉,你是头让门夹了还是脑袋里进屎了,放着那么好的大房子不住要出去租房子住,你老人家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想忆甜吃苦呀……”一连串的话连珠炮一样向我砸过来,我还以为她在电话里放了挂鞭炮,害得我差点丢了手机,要知道我现在也加入了穷人大军,马上就要过上朝不饱夕的日子,如果手机摔坏了是要自己挣钱买的。所以当手机像烫手山药一样在我的手心里上窜下跳,后来我惊险万分的抓牢了之后就果断地挂了,估计米朵那边也正忙着呢,就没再给我回过来。我刚说了我想搬出去住她就跟一挂一千响的小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炸的头昏眼花,如果我说我要离开庄衍生她会不会送我一个□□呀,为了不被她轰的外焦里嫩,我还是自苦自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我搬着个大行李箱吭哧吭哧地爬上了五楼,在擦脚垫子下找到钥匙来开门,心里还有着点小兴奋,自己以后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和米朵一起昼伏夜出地出去钓帅哥了,可是门一打开我差点昏死过去。 一个光溜溜的影子,鱼一样从洗浴室里滑出来,满头的泡沫眯了眼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脸惊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手里的手机欢天喜地不死不休的叫着,‘主人……主人接电话呀。’他显然是被我的突然造访惊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7 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用手去遮住身体的重要部分,尖叫着冲我吼道,“你谁呀。” 很显然我被他的完美身材给惊呆了,站在门口如痴如醉,心里正想着帅哥哥呢,老天爷就让他像颗炮弹一样,哧溜一声,落在了我的面前,而且身材还是如此的惊艳,惊得我都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了。 我在门口足足呆了有一分钟,然后在他的尖叫声中,提着箱子七零八落地滚下楼梯,幸好我从小身子骨就足够健壮,不然从五楼滚下来不死也得半残。我昏天暗地的爬起来,一再确认,是这幢楼没错呀,而且我也没爬错楼层,也没开错门呀,可屋子里怎么会从天而降这么个大帅哥呢,难道是我大白天见鬼了,或者是我被米朵那女人骂的神经失常大白天出现幻觉了。 我鼓足勇气准备再上去确定一下,我提起我的全部家当再一次英勇神武地上了五楼,准备遇鬼杀鬼,遇魔降魔。却见那人穿着白睡袍站在门口,笑得一脸得意,俊美无匹的就跟天使是他爹似的。 我像个心虚的贼一样走到他面前,再一次确定了门牌号,准确无二,确实是石头哥哥的家。然后就跟皇帝是我爹似的,挺了挺差点摔散架的小身板,趾高气昂地问他,“你是谁呀,怎么会在我石头哥哥的家里。” 那人笑着侧了一下身,那意思是让我进去。我的小心肝有点忐忑,但还是故作从容的走了进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几乎是擦着他的胸膛过去的,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和来自他身上的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我警觉地回头,看到他靠在门上,笑的云淡风轻,他说,“你一定是被李哲瀚常惦记的女孩。” 我斜了他一眼,我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石头哥哥的家里……还有,我叫夏冉,夏天的夏,冉冉升起的冉,你不要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他笑着说,“我叫慕东旭,是你石头哥哥的朋友,他在云南山区支教的时候,有一回在山上被蛇咬了,是我背着他下山送他去医院的。” 我紧张的问,“石头哥哥被蛇咬了吗,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好了吗?”我才发现石头哥哥都走了这么久我们竟都没联系过,其实我也给他发过问候的短信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的山区太偏远,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所以我给他发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 他说,“没事,也不是什么毒性很强的蛇,又加上救治的及时,很快就康复了。” 我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我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石头哥哥的家里。”其实我是想问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大白天在别人家里洗澡,你洗澡就洗澡吧,怎么还光条条地就出来了,难道是暴露狂吗。 他耸耸肩,很无奈地说,“我刚下了飞机,本来是想借你的石头哥哥的房子好好洗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的,结果我正洗澡的时候放在外面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是想出来接电话的,结果你就……”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确定不是进贼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的惊吓,余惊未了,我说,“你请自便吧,我坐会儿就走。”我大口喘气的同时脑袋也在高速运转,既然石头哥哥的家不能住了,那么今晚我该去哪里流浪呢。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他有深蓝大海一样的眼睛,眼底有浓得望不穿的雾霭一样的东西,他也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和你抢地盘的,我坐一下就走。” 他笑,“我也不会在这里长呆的,我也只是在这里借宿一宿,明天就走。”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不说话,心里在盘算着等他一走我就可以搬进来,霸占石头哥哥的房子,无论谁来我都不挪窝,可是今晚这一夜我要去哪里凑和呢。既然搬都搬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也就只能去米朵那女人那里凑和一夜了。于是我拿出手机迅速地按下了一串数字,正打算按下拨通键的时候,突然就犹豫了,万一打过去,米朵这个女人再重色轻友,不愿意收留我怎么办,她现在正和张仲坤爱的如火如荼,情浓意浓,难舍难分,这种重色轻友的事她绝对干的出来。算了,我还是先给她发条短信吧,免得被她亲口拒绝,我会当场气绝,为了不在帅哥面前这么跌份,我迅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发过去:米朵,我今晚要流浪街头了,不如你收留我一晚吧。短信刚发出去一会就进来一条信息,是米朵的,我点开一看,这个死女人不负我望,气得我差点吐血,短信的内容简洁明了:不方便,让你作,no作no die。 气得我呼吸都不顺畅了,我一抬头就对上了慕东旭的目光,他还在不死不休地盯着我看。于是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怎么老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长花。”他就笑,说,“你的石头哥哥总在我面前提起你,但我觉得你和他口中的你不大一样。”我说,“那是因为你们俩沟通有障碍。”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话要是让石头哥哥听了他得有多伤心哪。正在我懊悔不已的时候,慕东旭幽幽地开口了,“可能是吧。”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真的明天就离开?”我都想好了,米朵那个死女人不收留我,我就豁出去了,今天晚上先去住一旅馆,虽然说住旅馆现在对于我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但我总不能让自己去睡大马路吧。 慕东旭好像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任傻子都听的出我语气里那么明显的驱赶之意。就差指到他的脸上说,“你快滚吧,滚了好给老娘腾地方,不然老娘就要流落街头了。”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是可以在这里凑合一晚上的。如果你的石头哥哥知道是因为我让你无家可归的话,他会怪我的。”我想,这倒也是句实话,石头哥哥可舍不得我流浪街头,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我说,“这里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慕东旭就吭哧吭哧地把他的东西从屋里搬出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又把我带来的东西吭哧吭哧地搬进屋里去,搬完后他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 第14章 我是属公主的,只会吃不会做 晚上我在屋里用石头哥哥的电脑上网,浏览各大招聘网页,希望能更快找份工作。慕东旭在外面敲门,声音很轻,敲两下一停,隔上四五秒再敲,就像战争年代搞谍报人员的接头密码。我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昏黄的灯光映着他好看的脸,他问我,“你饿吗?”他一问我饿吗,我的第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想让我做饭给他吃,由于我在网上逛荡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所以心情不佳,我苦着脸对他说,“我是属公主的,只会吃不会做。”他一听我这么说,简直笑的不行,他说,“不让你做,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8 们出去吃。”他一说出去吃我就很小人的立马捂紧我的荷包说,“我现在正处于失业状态,可没钱请你吃饭。”他说,“我有钱,我请你。” 我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于是拿了衣服和他一起出门,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火锅吧。”我们选了一家川味火锅店,坐在桌子前等着服务员上菜,火锅店里热气缭绕,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他一直看着我吃吃地笑,我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干嘛老看着我笑,我长的像个笑话吗?”他说,“我从来没听过别人说自己属公主的,有这一属性吗?”我说,“如果我说我是属□□的,你是不是就得笑死。”他努力憋住笑说,“你真逗。”我冲他撇撇嘴,扭过脸去看窗外不在看他。 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热气腾绕里我都快要看不清慕东旭的脸了,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吃还是在笑。反正我吃的欢快极了,像只嗑了药的小老鼠。见他一直低着头,我就叫了一声,我说,“喂,慕东旭。”结果他一抬头,白纱一样的迷雾里,他鼻涕眼泪一起流,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就差哇哇大哭了。我指着他的脸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巫婆,我说,“你现在真像个玩杂耍的小丑。”他望着我一脸委屈,他说,“夏冉,我吃不了辣。”我说,“你不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们就不吃火锅吃点别的了。”他说,“可是你想吃火锅。”我说,“慕东旭,你不该为迁就我而委屈自己。”他望着我的脸,半响,他说,“夏冉,你的眼睛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我夹了一块肉片放进嘴里,狠狠地嚼,我说,“慕东旭,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钓女孩子的,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该跟我说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死了,你是多么多么的爱她,你有多么多么的伤心。”慕东旭看着我,深蓝大海一样的眼睛里漫着白纱一样的雾气和我的影子,他不再说话,慢慢垂下眼睛,弯曲的睫毛像一排棉密的树遮住了大海一样的眼睛和眼底汹涌着的情绪。 夜里,我拉肚子了,一趟一趟地起来跑厕所,痛苦的我差点死掉。此刻我无比的痛恨火锅,彼时我吃的有多欢快,此刻就拉的有多痛苦。慕东旭看着我来来回回地跑,他问我,“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我痛苦而豪迈地说,“不用,这点小病死不了。”他像个夜间失眠的人,黑暗里端坐在沙发上看我一遍遍地跑厕所而手足无措,只能偷偷地将一杯温水贴心地放在我的床前。 天快亮的时候我总算是拉光了所有被我吃进去的东西,拖着虚脱的身体,狼狈地像只狗一样爬上床,然后很快就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临近中午,慕东旭已经离开了,他将一盒必奇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未留下只言片语。 我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米朵打电话,约她一起吃中午饭顺便向她坦白一下我和庄衍生分手的事。 我坐在和她约定好的餐厅里等她,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被她数落一番然后指着我的头骂我是猪的心理准备。 米朵来的时候我坐在坐位上老远就冲她招手,满脸堆笑地和她说,“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就当是为庆祝我重获新生吧。”米朵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暴怒,她很平静地看着我说,“夏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一旦对庄衍生放手很可能你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像他那么爱你的人了。”我看着米朵今天异常憔悴的脸,不同往日的神彩飞扬,八面玲珑,心就微微地疼了一下,我握着她放在桌子上消瘦的手说,“米朵,我不想永远活在阴暗里,我想走在阳光下,我知道庄衍生很爱我,我也爱他,可是这份爱太沉重了,我们负担不起。”米朵望着我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米朵,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你的脸色很难看。”米朵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了,她说,“夏冉,我和张仲坤分手了,她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被我撞见了,她揽着那个女人的肩膀进了酒店。”我轻拍她的手,柔声地安慰她,“好米朵我们不哭了,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我们为他难过。”米朵说,“夏冉,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不能和他来往,他就是个成了精的花心大萝卜,哪个女人也拴不住他的心。”我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以后我再陪你钓别的帅哥,比他好,比他帅,还要比他专情,丫就是个烂情货,咱不稀罕。”米朵哭着说,“可是夏冉,我稀罕,我稀罕他呀……我就是爱他,真的很爱他,我不想离开他,可是他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此时所有动听的话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我不能替她悲伤,亦无力分担她的悲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米朵悲伤而无从安慰,突兀地我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死在米朵面前的叫彭博的男子,彼时米朵是不是如此时一般无助地大哭,或许当时的她更绝望 ,绝望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眼泪亦不能挽留而我们却唯有哭泣,那该是一种怎样无望的悲哀生生撕裂了一个女孩脆弱的心。庄衍生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小冉,如果我死了,不要忘记我。”像平地的一颗惊雷突然在我耳边炸响,不知道那一刻如果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不会如米朵一般绝望地大哭。 那天米朵的两只眼睛哭肿了,肿的像两个大灯炮,我送她回家,把她安顿在床上,看着她睡着才离开。我给夏景和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他在另一边伤心地说,“我以为你已经将我遗忘了。”我说,“出来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们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他一见到我兴奋地像猴子见了香蕉,猩猩见了母狒狒,就差冲过来抱住我就啃了。 他说,“自从上次见了面之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说,“我换了手机号。”其实是我答应过庄衍生不能和他再有联系,他只和我说怕我受伤害,但至于是什么原因他没说,我也没追问,我和夏景和也就是见过两回面,还不至于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所以他要求我不能和他见面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次再见他完全是因为米朵,既然他和张仲坤是朋友,那他应该知道怎么找的到他,那个男人应该给米朵一个说法,米朵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甩了。 他了然似的说,“哦,我还以为是你不愿意再见我了呢。”我笑,淡淡地,“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张仲坤在哪,他不可以这么对米朵。”夏景和看着我,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的疑惑,“张仲坤?米朵?”“是的,张仲坤和米朵分手了,而且他还躲起来不见她。”夏景和笑,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张仲坤的下落呢?”我皱眉,眯着眼睛看他,“你和张仲坤不是朋友吗,难道连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19 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笑,有些自嘲的味道,“朋友?我们也不过是只见过一面而已。”“你们不是朋友?”“你是指上次在酒吧吧,其实那次我是找他了解一件案子,只是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酒吧而已。”“案子,什么案子?”“两年前的一起枪杀案。”我看着他,惊的说不出话,惶惑而不安地想,张仲坤这种人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真跟什么枪杀案有关,那么他与米朵分手之与米朵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 第15章 庄衍生我会努力忘记你 我惶惑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张仲坤的事,如果说了米朵会怎么样,继续悲痛哭泣然后对他死心。如果不说,米朵会不会一直等他,等他给自己一个说法,等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我看着日渐消瘦的米朵,惶惑而心疼。我希望她快乐,像忘记彭博爱上张仲坤那样,忘记张仲坤爱上别的男子。 我们都是悲情的女子,爱情对于我们弥足而珍贵。 我不停地拉着米朵陪我逛街,找工作,吃美食。我希望她可以重新展露笑言,就像我们当初躲在酒吧黑暗的角落里钓帅哥一样,她依然是那个魅惑而妖娆的女子,眯着迷离而风情的眼眸笑看人生。只是那样的笑再也不属于米朵,她像一只生病的小猫,总是懒懒的打不起精神,虽然她不再像那日一样大哭,但她也忘记了该怎么大笑,偶尔对着我努力挤出的一抹笑却让人心疼。我烦燥地点上一根烟,刚抽了两口就被米朵从我的指间抽走,按熄在烟灰缸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神没有焦点,平静而温和地说,“夏冉,不要再抽烟了,从今天起我们要好好爱护自己。”然后她的泪就顺着脸颊滑落,打湿在我的肩头。 我终于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一份文员的工作,每天在电脑前收发邮件,给各部门送送资料,给同事们买个饭,倒个水啥的,虽然工资不高,也挺辛苦,但是好在每天都过的充实。下了班就和米朵腻在一起,只是她好像突然之间就变了,不再陪我去酒吧,不喝酒不抽烟,每天下了班就冲去菜场买菜,然后回家烧很多好吃的,等着我去吃。我一边吃着她做的菜,一边幸福地说,“米朵,我干脆搬过来和你住吧,你做的饭这么好吃,我们俩凑和过下半辈子得了。”米朵斜了我一眼,“你饭量这么好我可养不起你。”“我现在不是也能挣钱了吗,我出份子的,不吃白饭,而且吃了饭我还能帮你洗碗不是吗。”米朵抬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心虚地对她笑,她说,“是不是你的石头哥哥快回来了,你又要无家可归了,才想起我来呀,还给我洗碗,你属大爷的,啥时候来了不是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何时洗过碗。”我又干干地笑了两声,追着米朵到厨房,看见她把吃剩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我说,“你这女人真浪费,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明天不是还能吃吗,干嘛都倒了呀,多可惜。”米朵头也不抬地继续倒她的剩饭剩菜,我心疼地说,“米朵,你就让我搬过来和你住吧,我来了不是还可以帮你吃剩菜吗。”米朵终于倒完了她的剩饭剩菜,直起腰来看着我说,“你现在不是拿工资的人了吗,干嘛不自己租房子住去。”我小声嘟囔,“就我那点工资,刚好够吃饭的,哪还有钱租房呀。”米朵停了手里的活,看着我说,“夏冉,不行还是搬回去住吧,那房子本来不就在你的名下吗,人家庄衍生当初买给你肯家就没往回收,你干嘛和自己叫劲呢。” 米朵一提到庄衍生,我心里就狠狠地痛了一下,这么久了,从他离开的那天起我们就没联系过,不知他会不会像我一样,一直将他小心意意的珍藏在心底,在无人的夜晚才会偷偷地想起,每每想起心都会痛的无以复加。也或许他身边现在已有了别的女人,早将我忘记。 从米朵的家里出来,走在街上,风吹起裙摆,吹在光洁的小腿上,暖暖的,柔柔的,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走到公交站牌的地方去等车,35路车摇摇摆摆地开过来,鬼使神差地我就随着人群跳了上去。 下了公交车,我走着来到小区的门口,小区隐在山脚下,三面靠山,只有门口的一条路通向外面,环境很幽静。小区门口的马路上很少有车,偶尔的会有老人吃了饭出来散步,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散步的老人也都回家了,所以马路上显得格外幽静。 沿路种了一排绵密的银杏树,每到秋天,满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走在上面,仿佛置身于某位画家的画作中,有种虚无缥缈的美感。 我隐身在挺直的银杏树浓密的树阴下,抬头望着小区前排房子19楼的窗口,那个我曾无数个夜晚靠坐在窗台上抽烟的窗口,昏黄的灯光映着一个挺拔孤寂的影子,落莫地矗立在窗口。泪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努力看清那人的脸,可无论我怎么擦拭,盈于睫上的泪像深冬的雾霭,浓的化不开,吹不散。 我告诉自己再深的爱都有淡的一天,再痛的伤也会结痂,岁月会抹平记忆的痕迹。时间会让人淡忘,庄衍生我会努力忘记你。 我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我只记得后来下起了小雨,然后越下越大,瓢泼一样,雨水淋了我满头满脸满身满心。我躺在被窝里像历经了一个冬天那么寒冷,我努力地弓起身子,想要向黑暗索取一点温暖,可黑暗是个吝啬鬼,冷眼看着我阴冷地笑,让我越发觉得寒冷。雨水像个魔鬼,有深仇大恨一样无情地抽打着玻璃,玻璃弱小而无能,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无声无息地落泪。 市区陵园。 慕东旭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他将一束白色的百合放在墓前。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像蒙了一层白纱的仙子,缥缈而遥远。他俯下身温柔地拭去墓碑上的灰尘,露出女孩明艳的脸,即使是笑着,眼中也有不易察觉得忧伤。他轻柔地叫她的名字,像是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儿,“婷婷,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了,我时常会梦到你,你有没有想我。”明明没有人回答,他却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兀自地就扯起嘴角笑了。“我一直再找她,你曾说过,她是那样美好的女孩,现在一定会美好的生活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找到她,然后像一朵花儿一样绽放在我的面前,我会爱上她,连同着你的那份爱,好好地爱她。” 庄衍生自不远的地方走来,他在他父母的坟前献了一束花,静静地站了很长时间。他走到慕东旭的身后站住,看着他深情地吻了照片上的女孩,眼神中无波无澜,死水一般平静。 慕东旭起身和他一起离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的,各自想着心事。 突然,慕东旭叫他,“阿衍,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那个女孩的消息吗。”庄衍生有瞬间的迟疑,转而平静地摇头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0 ,“我一直让人在找,可是没人知道她离开福利院后去了哪里……或许她已不再人世,东旭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慕东旭闭着眼睛,语气听不出情绪,“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找到她,我答应过婷婷。”庄衍生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专心地开车。“阿衍,婷婷的妈妈怎么样了,她的身体还好吗?”庄衍生说,“不是很好,前两天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进了医院,记忆力越来越差,常常是早上刚发生的事,下午就想不起来了,平常多亏了素白照看她。”“找个时间我去看看他,顺便也看看表姐,两年没见了,真挺想她的……阿衍,我知道表姐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这些年你们为什么一直没要一个。”庄衍生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怪我吧,平时太忙了,一直没顾上。”“阿衍,我知道你和我爸爸一直在私底下有一些生意往来,但是你知道的外公一直不同意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差手那些事情,为了表姐,不要让自己陷的太深,尽早收手吧。”庄衍生目视前方不说话,他在心里苦笑,“收手?谈何容易。” 周未的时候,慕东旭去医院看望柯蓝,安素白正在哄着她吃饭。柯蓝的记忆退化的厉害,像个孩童似的,吃饭都要人哄着才能吃,好在素白是个安稳的性子,一直都很耐心的照顾她。 素白见了慕东旭又惊又喜,拉着他的手,几乎要落泪,“东旭,这些年你都跑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回来看一眼,爷爷经常念叨你,表姐也想你呀,见过爷爷了吗?”慕东旭拍拍她的手说,“见过了,外公头发白了好多,但精神依旧还是那么矍铄,表姐我也特别想你,你这些年过的好吗,阿衍对你好不好?”安素白眼睛里泛着泪花,说,“好,挺好的,衍生就是工作忙了些。” 慕东旭转到床边去看柯蓝,柯蓝揪着被角玩,根本就不认识他,看着他傻呵呵地笑。慕东旭见她变成这样,心里也挺难受的,他问安素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安素白叹了口气说,“当年婷婷死后,她的精神就受了很大的打击,后来衍生的父亲因突发心梗死在了牢里,她一时接受不了,精神崩溃,一夜之间人就有点疯癫,刚开始还好点,还能认识人,现在记忆力完全退化了,除了我,有的时候她连衍生都不认识。” . 第16章 一辈子那么长,我怕会饿死自己 慕东旭推着柯蓝去院子里晒太阳,安素白安静地跟在旁边。他们在长椅上坐下,柯蓝坐在轮椅上看着花坛里的花发呆,空气里有淡淡的牡丹花的香气。柯蓝指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兴奋地大叫着,“花……花……花……开了,果果……戴花花。” 安素白拿手娟替她擦了挂在嘴边的口水,叹息着说,“这些年,她除了偶尔会提起婷婷外,最长念叨的就是果果。” 慕东旭看着远处的天,陷入无边的沉思…… 夏景和最近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老跟在我的身后,为了避免两人独处时的尴尬,我常拽了米朵来做陪衬。 外面的天太热,在太阳底下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跟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特别是米朵这个女人,最近越发的懒了,刚走几步就嚷嚷着累,非拽着我去咖啡厅里蹭空调。我抱怨,“再找不到房子,等石头哥哥回来我就真的得露宿街头了。”米朵没心没肺地说,“那你就和你的石头哥哥同居得了,正好圆了你打小的梦。”她说这话我倒是无所谓,就跟听见米朵说,“哎呀,夏冉,你看天上有只鸟飞过”一样无关痛痒,她知道我和石头哥哥再无可能才这么无所顾忌。倒是坐在我们对面的夏景和,脸上有乌云飘过,马上要下暴雨的感觉。低着头看饮品单,不住地低咳,好半天才抬起头问,“你们俩喝什么?”我说,“拿铁吧。”米朵说,“我要杯鲜榨橙汁,再要两份甜点。”夏景和很有礼貌地笑着对着站在桌旁的服务人员说,“那就来两杯拿铁,一杯橙汁,两份甜点。”我白了一眼身旁的米朵很不屑地说,“米朵,你啥时候学的这么乖了,连咖啡都不喝了,还要两份甜点,你不怕胖了。”一这么说,我倒真觉得米朵最近胖了不少。米朵同样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我最近在养生,咖啡喝多了不健康。”“就你还养生,你想活成千年妖精呀。” 米朵不再搭理我,转过来和夏景和套近乎,她可能也觉得刚才当着他的面那么说有点不地道,她笑着说,“夏景和,要不你就早点把夏冉收了吧,省得她没事老祸祸我,大热的天拉我出来陪她找房子。”我一口咖啡差点喷她脸上,在桌子下面狠狠在踩了她一脚,她吃疼地龇牙咧嘴,我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说,“米朵,你不要乱说话。”夏景和笑得跟只欢天喜地的小白兔似的,虽然没说话,但是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我们看了好多房子都没找到合适的,不是房租太高就是地方太偏。米朵坐在路边的长条凳上死活不走了,她说,“你俩慢慢找吧,我反正是走不动了,夏冉,别在你没找到房子把我的小命搭上。”我趁机说,“那你就让我住你家去吧。”她对着我翻了个大白眼,“别想好事了,你俩接着找,我得歇会,一会儿追上去找你们。”她看着我一幅不情愿的情子,就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跌进夏景和的怀里,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我,才不至于我有主动投怀送抱的嫌疑。我看着米朵满头的汗和花白的嘴唇,可能她真的是累到了,又抬头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太阳都快下山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的话,那么就只有等下个星期天了,我必需要赶在石头哥哥回来之前搬出去。米朵还坐在石凳上大口喘着粗气,我说,“米朵,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天快黑了,我和夏景和得抓紧时间再去找找。”米朵冲我摆摆手,那意思是快去吧,别磨叽了。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站在远外冲米朵喊,“米朵,你要多锻炼,你都长胖了。”米朵对着我笑笑,然后摆摆手。 落日洒满街头,我和夏景和消失在人群中。米朵看着我们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僵,夏日的太阳也暖不了她心底的伤,她慢慢地起身,向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太阳的最后一缕余辉中,我和一个还在读大二的姑娘合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小套房。房子里一应家具家电俱全,离公交车站也近,最重要的是房租合理,在我能承担的合理范围之内。 与我合租的小姑娘叫言言,人长的清秀灵动,最重要的是性格也跟我合的来,当下就拍了板,交了预付款。房租三个月一结,虽然不如一个月一结来的轻快,但我省着点花还是可以承担的。 晚饭我们在路边摊吃的烧烤,还每人还喝了一扎啤酒,我请的客。本来夏景和非要和我争着付钱,但扭不过我,最后也就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1 由着我了。 他把我送到石头哥哥家的楼下,我上楼之前他拥抱了我,并且吻了我的额头,很浅很浅地轻吻,恍惚地我以为是我的幻觉,一如多年前庄衍生在我额上留下的那个吻,轻浅却刻骨铭心。我没有推开他,他抱着我的手加紧了力度,他带着啤酒香清冽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他说,声音低沉而郑重,“夏冉,让我来爱你吧。”我从恍惚中醒返,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力气,我说,“夏景和,如果你了解我的过去,你就不会爱我了,你不该轻易地和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说爱。”他说,“夏冉,我不需要了解你的过去,我只爱你的现在和将来,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那一段时间我联系不上你,终日恍惚失落,直到你再联系我,你不知道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只遗憾我不能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我怔怔地任由他抱着不再说话,我似乎忘记了庄衍生和我说过的话,“小冉,不要和夏景和在一起,他会伤你更深。”隐隐地只听到米朵和我说,“夏冉,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吧,找一个男人好好地爱你,不要总活在庄衍生的阴影里。” 在下一个星期天的时候,我就浩浩荡荡地搬进了和言言合租的小两室里。在这里说一下,为什么要用“浩浩荡荡”这个词,那是因为夏景和。我搬家的那一天,他正好有事要去外地一趟,所以一大早他就打来电话告诉我,自己不能过来帮我搬家了,不过他帮我找了一个搬家公司,和我说万事不需要我动手,只需要我动动嘴皮子再旁边指挥就行,他们会全全帮我搞定的。可能是他真的很忙,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挂断了,等我再打过去,电话就一直在占线中,所以既然人家一片好心,我就心安理德地接受吧。 不过等搬家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楼下的时候,我也已经收拾妥当了,我告诉他们说,“你们在楼下等着吧,我这就下来。”等我提着一个行李箱到楼下的时候着确实被震撼了一把。 一个偌大的卡车旁边站了四五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他们的衣服上还印着“带你回家搬家公司”的字样。见我提着箱子下来,四五个人纷纷上前来帮忙,结果是五个大男人举着一个箱子放到偌大的卡车车箱里,然后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说,“夏小姐,剩下的就不劳你动手了,你就站在旁边指挥我们怎么干就行了,我们一流的服务,专业的技术,一定保您满意。”我说,“我很满意,但是没有了,都搬完了。”我说着拿眼瞟了一眼被装上车的箱子。那人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伸着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潇洒地挥了挥手说,“我们走吧。” 为了省掉打车的钱,我和我的大皮箱一起坐在偌大的卡车车箱里,孤零零地我,抱着箱子,箱子依偎着我,我们像两个随时准备被卖掉的猪仔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车箱的一角。 我搬过去的时候是周未,言言正好在家,她坐在我的床上帮我一起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就是两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言言把玩着我的陶瓷娃娃说,“夏冉姐,你的东西可真少呀。” 我说,“那是因为我穷呀。” 她冲我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真没见过你这么穷的,好歹你一个人也生活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活的。” 我从她手里拿过我的陶瓷娃娃放在床头柜上,我说,“你是不是还想说,这些年你怎么没饿死。” 她伸伸舌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看着她明媚的脸,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言言从床上跳下去,飞快地跑回自己屋,可能是她的手机响了。她娇柔地”喂”了一声之后,声音就被关在了门里。 我手里拿着一件还没来的及挂进衣厨里的衣服坐在床边,心,空洞洞地失落。这些年,是不是我被庄衍生照顾的太好了,自从见到他的那天起,我好像就没有缺过什么,有些我喜欢的玩具衣服,养父母舍不给我买的,他全部买回来给我,只要是我和他开口提过的要求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庄衍生,从今天起我不能太爱你,更不要再依赖你,我要学会独立,因为一辈子那么长,我怕会饿死自己。 . 第17章 世界就这么大,想不见都难 晚上我一进门,吓了我一跳。言言小姑娘正在舞蹈垫子上练瑜伽,我惊诧于她的身体柔韧度,她的两只脚从后背翻转过头顶。我惊的睁大了眼睛,“你的前世应该是只□□精。”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把两条腿伸直了缠在一块,“这样是不是像蛇精。”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将两条又长又直的腿麻花一样缠在一起,然后她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很风情地向我抛了个媚眼,“这样是不是就像只狐狸精了。”她见我半天没反应来就哏哏地笑,我说,“你这么调皮你妈知道吗?”她就坐直了身子,撇撇嘴说,“要不是我哥哥打小就逼着我学舞蹈,我估计我现在就跟那长颈鹿的脖子似的,宁折不弯。”我看着灯光下她明媚的小脸,迅速地转动眼珠,然后灰溜溜地钻回自己屋里。 她在身后叫我,“夏冉姐,再聊会儿,这么早回屋也睡不着。”我说,“累了,要早点睡。”我回屋打开灯,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一脸憨笑的瓷娃娃,想当初庄衍生陪着我去上舞蹈课的时候,舞蹈老师说我年龄偏大,没有舞蹈功底,要想练好就必须要下苦功夫。我抑起脸看看庄衍生,庄衍生就摸着我的头笑。我还记得那个舞蹈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却凶的跟三十多岁的怨妇似的,让我练下腰练劈叉,疼的我眼泪直流,她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凶巴巴的要我坚持。 上完一节舞蹈课我连路也不会走了,庄衍生背着我下楼梯,我趴在他的背上流泪,我说,“我不想学舞蹈了。”庄衍生就说,“好,以后我们不来了。” 自那以后,不管是我喜欢的或不喜欢的,庄衍生都听我的,从不勉强,他就像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爱的父亲一样宠溺着我。 其实他也大不了我几岁,但在他的眼中却有过早的成熟和经年累月的苍伤感。 最近和米朵逛街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在母婴用品店前停留,望着那些婴儿用品不自觉得就扬起嘴角。脸上慈爱的表情泛滥,让我不禁抽了嘴角。我拉起她的胳膊就走,我说,“快收起你那圣母玛利亚的表情吧,我们约了夏景和在十六楼吃饭的,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米朵被我拖着往前走,一脸极不情愿的表情,嘴里直嚷嚷,“你慢点,慢点呀。” 我拖着她一路进了电梯,我说,“夏景和说了,十六楼新开了一家店,鱼做的可好吃了,一直也没逮着机会来尝鲜,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不能去晚了,晚了没位子。”米朵说,“你俩吃就行了,还非得拉上我,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2 我不喜欢吃鱼的,一闻鱼腥味就反胃。”我说,“多闻闻就习惯了,再说了我天天去你家蹭吃蹭喝的,好不容易出来吃顿好的哪能不带上你呀,我多有良心的人呀。”“你是怕两个人独处尴尬吧,非要拽上我来做这个大灯泡。”米朵就像是我肚里的肥虫,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我对着她似笑非笑,眼睛里是恭喜你答对了的了然。 自从上次夏景和吻了我之后,我好像真的很怕独自面对他,虽然他从来不给我压力,对着我笑的总是如沐春风,可我不知怎的,一见他就手脚冰冷凉,他再和我说话的时候,思绪不自觉的就飞走了。 有一回,我们俩吃肯德基,我们俩各抱了一个汉堡啃的默默无言,或许是他觉得气氛太沉闷,就一边吃一边给我讲他最近手头上的一个离婚案,他说那对夫妻是如何如何地奇葩,开始我还听的挺认真,边喝冰可乐一边听他说,不知不觉我就望着外面街上的人来人往出了神,在他最后问我说,“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我突然回过神来说,“啊,我不懂音乐呀。”他尴尬地冲我笑笑,我意思到自己可能答非所问了,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狠命地咬着吸管不再说话了。 电梯叮地一声响后,门就开了。我大跨步准备走出去,被米朵一把拽了回来,她说,“想什么呢,这里是十楼。”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十楼,对着她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黑压压地进来两个男人,都是身材挺拔高大的,黑色西装笔挺。在两个男人中间还站着个穿白色套装的女士,她突然很惊喜地叫了我一声,“夏小姐。”我转身,是安素白,他身后站的两个男人,分别是庄衍生和慕东旭。 我冲着她有些尴尬地笑,没想到会再次遇到,曾经我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没想到城市这么小,一转身的距离我们又遇到了,心里仍有忐忑和不安,就像是做过坏事的人,总担心被别人当众揭穿。就算件事发生在经年之久,久到我都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却没想到再一次面对,心里还是会紧张,惶恐。 我努力压抑着心里的紧张,故作平静地说,“你好,庄太太。”米朵轻轻地拉住我的手,手心的温暖通过皮肤传递给我,很显然,她也看见在站在安素白身后的庄衍生,在我故作镇定地叫了一声庄太太之后,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庄衍生定定地看着我,眼睛中有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欣喜。我故意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纤长的睫毛遮挡了我眼底的情绪。慕东旭笑着和我打招呼,深海一样的眼睛里有亮晶晶地光,他说,“嗨,夏冉,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虽然两次相见他的穿衣风格截然不同,上一次是干净清爽的休闲装扮,像个阳光的大男孩,但是此时裁剪得体的西装打扮,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但是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干净温暖。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庄衍生以及安素白是什么关系,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我早就应该猜到他绝非出身于像我和石头哥哥及米朵这样普通的家庭。但我们也就是一面之缘,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又何必去妄意揣测别人的出身家世呢。些本就与我无关,就像我和庄衍生一样,我们已无干系。我淡漠地说,“是哦,世界就这么大,想不见都难。”慕东旭就笑,“我没得罪你吧,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后来我可是去看过你的,但是很遗憾你已经搬走。”庄衍生没想到我和慕东旭会认识,眼波流转之间有意味不明的情绪。 电梯里局促的空间让我感觉格外的压抑,安素白刚想开口再说什么,电梯就叮地一声开了,我看也没看电梯显示器上显示的楼层数字,就对着三人疏离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到了。”然后拉着米朵快步走了出去。 刚好这里就是十六楼,由服务员领着我们去了夏景和定的位子,夏景和已经早到了在等着我们,他叫好了龙井,见我们坐了,正往我们面前的杯子里添茶。清绿的茶水缓缓地注入紫砂茶杯中,有袅袅的白雾腾起,带着茶叶的清香直窜进鼻腔,让人有种神清气爽地感觉,我忐忑地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夏景和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略显慌张的神色,问我,“夏冉,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尴尬地笑说,“没有啊,可能是天太热了吧。”米朵见我不自然的表情就忙转移话题,问夏景和,“菜点了吗?”夏景和笑,说,“点了,全是这个店里的招牌菜。”米朵就说,“好呀,那我今天可得多吃点了,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吃饭,不多吃点都对不起这么尽职尽业的太阳公公,大中午的也不回去睡个午觉,就这么乐呵呵地挂在天上,真想热死人呀。”说着,米朵还用两只手不停地扇风,好像她真的是被太阳公公荼毒的多么厉害似的。其实她还真冤枉了太阳公公,虽然今天真的是很热,但是我们是一路吹着空调过来的好不好,米朵嫌热,不愿挤公交车,我一咬牙我们就打车过来了,一路上那小凉风吹的不知道有多酸爽。看着米朵这么卖力的表演不过是想掩盖我的尴尬,我的心里真的挺不是滋味的,暗暗在心里埋怨自己的懦弱,明明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干嘛还在心里耿耿与怀,与自己过意不去呢。 夏景和看着我,不无心疼地说,“怪我,我应该坚持去接你们的……夏冉,以后还是我去接你吧,这么热的天会热坏的。”本来他是说要去接我的,但是我不让,我说我要和米朵先要去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让他先去点好了菜等着我们的。 看着夏景和又心疼又自责地样子,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偷偷描了一眼米朵,她冲着我坏坏地眨了眨眼睛。 刚刚的尴尬渐渐退却,脸上又恢复了红润,我说,“不用了,哪有米朵说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太阳晒一晒反而更健康。” . 第18章 这个女人太暴躁 我们这边正说笑着,突然就有一张盛开的牡丹花一样明艳艳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夏冉,我们没有提前订位子,现在人都坐满了,你看我们仨人都来了也不能空着肚子回去是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我们就拼桌吧……不过你放心,饭钱我会照付的。” 是慕东旭,显然他还在记仇我上次的小气。 我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庄衍生和笑得满脸温柔的安素白,再看看近在咫尺地不容商量分明就是肯定语气的讨人厌的大脸,心里有气却又不能撒,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慕东旭,我们吃的很辣的,我怕再辣的你哭。”很显然,慕东旭没想到我会当众提起这事儿来,他抽了一下嘴角,依旧笑的明艳艳的,说,“没关系,只要你吃的开心我就高兴。”然后不由分说,就招呼另外的两人说,“表姐,阿衍,坐吧,反正大家都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3 认识,难得遇上了,一块吃个饭拉拢拉拢感情也挺好的。” 他很不要脸的挨着我坐了。夏景和与庄衍生和安素白有过一面之缘的,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呼了两人坐下,但是对紧挨着我坐的慕东旭似乎不太有好感,眼睛一直在我们俩之间的距离上打转。我也觉得有点不自在就往米朵身边挪了挪。米朵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问,“这是什么情况,出门没看黄历,新仇旧恨都凑一块了……还有坐你身边男人谁呀,笑得跟个二愣子似的。”还没等我开口,二愣子慕东旭先开口了,他说,“我和夏冉曾有过一夜情缘。”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惊的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夏景和那表情就跟生吞了一只活苍蝇的似的。坐我对面的庄衍生也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凛冽的寒光。我一口茶水差点喷在慕东旭的脸上,我忍了又忍,差点把自己噎死才不置于当众出丑,不过慕东旭的那句不明不白暧昧到家的话比我当众喷出茶水糗的更大。 我愤恨地瞪着他说,“慕东旭,你把话说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俩有过一夜情缘。”慕东旭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们俩难道没有一起睡过一夜吗?” 众人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我恨不能一拳砸在他如花似玉的大脸上,我说,“那叫借宿……借宿……借宿懂吗……不叫睡,你睡沙发,我睡床,我们俩只在一起呆了一夜而已。” “对呀,我就说我们俩有过一夜情缘吗,你何必要解释呢,而且还解释的这么麻烦,我们俩男未娶,女未嫁,就算真的再一起睡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夏景和听他这么说,脸都绿了。 庄衍生是什么表情我也顾不上管了,我反正是让他气的肺都炸了,像个鼓足了气的河豚,爆跳起来,一拳头砸在挺直的鼻梁上。只听我们俩同时嚎叫了一声,血顺着他的鼻孔如柱一样喷了出来,我的小手指光荣的骨折。 结果那顿饭还没开始吃,我们俩就被众人七手八脚的送进了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哼哼,“这个女人太暴躁了,下手居然这么狠。” 安素白在一旁吃吃地笑,“东旭,你以前对女孩子可不是这样油嘴滑舌的呀,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吧,我们明明订好了位置子,你非得要去跟人家挤一张桌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夏小姐了吧。” 慕东旭反驳,“谁会去喜欢上一只暴燥的河豚呀……我还不是为了我的朋友……才那么说的,我朋友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成天惦记她,她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我就是替我的朋友不值。” 安素白问,“你那朋友是夏小姐的男朋友?” 慕东旭讪讪地摇头。 “那不就是了,既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夏小姐交往别的男朋友呢。” 慕东旭词穷,但仍然死鸭子嘴硬,“我不管,反正我得替我的朋友看住她,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过两天我那朋友就回来了,到时候我把她交给他我就不管她了。” 安素白笑,有一丝促狭的味道。慕东旭本就底气不足,强词夺理,被她这么一笑,有些挂不住面子,就说,“你们俩快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医生不是说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吗,你们不要再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晃的我头晕,我要休息了,你们快走吧。” 安素白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那好吧,你先休息,我们过去看看夏小姐,也不知道她的手伤的怎么样了。” 庄衍生一直站在走廊里抽烟,隔着窗户上的玻璃望着远方,眼睛里盛着晦暗不明的光,他不知道夏冉怎么和慕东旭相识的,想问却又无从开口,他更担心的是慕东旭是否已经知道了夏冉的身份,而且他觉得慕东旭看夏冉的目光有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疼痛一点点的扩大,直疼的他呼吸都感觉困难。 安素白从病房里出来,他转身迎上去,问,“东旭怎么样了。”安素白说,“倒也没什么,就是轻微的骨折,要在医院观察两天……衍生,你有没有觉得东旭看夏小姐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庄衍生讷讷地问,“怎么不同。” 安素白若有所思,“好像是喜欢,或者说是爱?总之我觉得除了婷婷,东旭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哪个女孩。” 庄衍生的心猛地抽痛,他预感他担心的事情迟早要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慕东旭或许并不知道夏冉的身份,但他依然爱上了她。 安素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挽起他的手说,“我们去看看夏小姐吧,她可能也伤的不清。” 此时的我躺在病床上也在不停地哼哼。夏景和在病房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恨不能替我疼,只可惜无能为力。 米朵坐在我的床边,一边心疼我,一边又忍不住埋怨我,“你说你怎么招惹上他那个二愣子了,结果你俩一个比一个愣,说说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动上手了呢,动手就动手吧,还把自己给伤了,你说你俩倒底谁更愣。” 我愤愤地说,“我哪知道会这样啊,要知道我就上嘴咬了,我咬死他。” 米朵撇着嘴说,“幸好你没上嘴,不然那场面得多惨烈呀,那就不是血流如柱,而是血流成河了。” 我在脑海意构了一下米朵描述的画面,慕东旭明艳艳的小脸被我啃的沟壑纵横,然后他泪流满而地指责我残暴不仁,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米朵看着我抽风一样,说,“亏你还笑的出来,医生说你的小指骨折了,至少要休养两个月呢。” 我说,“啊,这么严重哪,我可指着我的双手吃饭呢……不行,我得找慕东旭陪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 说着我就要起身,米朵把我按在床上,说,“你就别瞎折腾了,是你把人家打了好不好,人家没找你陪医药费就不错了。” 我一听她这么说,小气的劲又上来了,我说,“我可没钱。” 米朵无奈地说,“知道你穷,你的医药费夏景和已经帮你垫上了。” 我吞吞舌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夏景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说,“真不好意思啊,好好的一顿饭没吃成,进了医院不说,还让你破费了……不过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夏景和此刻除了对着我苦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估计他是被我的彪悍给吓着了,要不就是被慕东旭的话给吓着了。 我们这边正说着,安素白和庄衍生就进门了。安素白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一进门就陪着笑说,“夏小姐,真不好意思啊,我代东旭向你道歉,他平时说话从不这么有失水准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之今天都是他的不是,夏小姐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我尴尬地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本来还憋了一肚子的气被她这么得体地一笑,如果我还再抻着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站在安素白身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4 旁的庄衍生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米朵起身看着安素白,同样笑的得体而大方,“您是庄太太吧,刚才在饭桌上场面太混乱了,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叫米朵,夏冉的好朋友,就今天这事吧……你看,出也出了,我们也不要去追究倒底是谁的错了,只是这两人都伤了,而且我们夏冉好像伤的比慕先生更重……当然我也不知道您和慕先生是什么关系……” 安素白紧着说,“我是东旭的表姐。” 米朵接着说,“哦,您是她表姐……那您看他们这个医药费的事……” 安素白果然是有涵养的人,笑着说,“是东旭有错在先,所有的费用当然由我们来承担。” 米朵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端着了,忙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同样感激地回了他一眼,知我者莫过米朵也。 其实米朵也没想到庄太太能这么识大体,她刚刚说那翻话,其实最终的意思就是医药费咱两家各付各的吧,你也别想让夏冉赔你们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了,她就是个穷鬼,她没钱的。 . 第19章 婷婷 就在我得意于终于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医药费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夏景和终于开口了,“夏冉的医药费我会承担,慕先生的医药费我们也会一分不少的奉上,毕竟人是我们伤的……如果庄先生和庄太太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请回去吧,夏冉需要休息。” 我和米朵差点被惊掉了下巴,我心里有一万头小马奔过,心被睬成了无数个碎片,那个心疼的我呀,就差没有哀嚎了,大哥,那是钱哪,我的毛爷爷,我的票票呀。 安素白也挺吃惊的,不过人家就是涵养好,完全不露声色地笑笑就挽着庄衍生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很客气地说,“夏小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过来看你。” 我也淡淡地笑,看着他和庄衍生一起走出病房,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真的很般配。我不去管庄衍生眼睛里破碎般地心痛,我要学着忘记或者说无视。 米朵这个小没良心的在庄衍生他们走后不久就嚷着被折腾了一天,累死了要回去休息。我冲她翻着白眼,哀怨地说,“你晚上不留下来陪我了。”她也冲我翻了个白眼,“你只是伤到了小手指头,不是伤了脑袋,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自理的。” 夏景和倒是要留下来陪夜被我婉言拒绝了,理由就是米朵说的那样,我伤的是小手指头而不是脑袋,完全可以自理。他走的时候看着我,小眼神幽深幽深地挺哀怨的。他说,“明天一早我给你带早餐来。”我冲着他眨眨眼睛挥挥手,他跟在米朵的身后出了门,有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睡不着,我又想起了曾经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坐在窗台上抽烟地情景。或许我是想庄衍生了,想他眼睛里破碎般的疼痛,想他无数个拥着我入眠的夜晚,虽然每每我总是拿最恶毒的话伤他,看着他难过心碎,其实我的心里的疼痛不比他少,我终是渴望他的温暖,渴望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现在似乎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有自己需要守护的那一份爱和责任,看的出安素白是个好妻子。我亦要尽快忘记,和曾经告别,夏景和会不会是我更好的归宿呢。 已经很晚了,我在纷纷扰扰的思绪中慢慢闭上眼睛,让放空大脑,希望睡意来袭。 突然地我就听到了敲门声,敲两下停一会,然后再敲,这么有节奏的敲门方式非慕东旭莫属。不开门我也知道是他,我烦燥地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去理他。 慕东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如果我不开门,他很有可能会敲上一夜。我大力而愤怒的掀开被子下床,脚在黑暗里摸索了半天才伸进鞋子里,就这么汲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慕东旭明艳艳的笑脸晕在一团温暖的光圈里。我故意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和他说话,我可不想大晚上的他跑来找我报那一拳之仇或是向我索要医药费,“有事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他把脸凑到离我很近的距离,近到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傲挺挺地小鼻梁和鼻梁四周红肿的地方隐隐发青的毛细血管。 他笑着对我说,“屋里太热了,我睡不着。” 我说,“病房里不都有空调吗。” 他说,“空调吹出来的风太凉了,对我的伤势没好处。” 我无语而气结地看着他。 他说,“你陪我去外面里吹吹风吧。” 他不由分说地就拽着我出了病房,我死不情愿地说,“要去你自己去吧,外面蚊子太多,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出去喂蚊子。” 他的力气比我大的多,轻而易举地就拽着我到了楼梯口,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现在被他拽着到了楼梯口,深夜的医院本就阴森地可怕,楼道里只亮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晕更能滋生诡异的气氛。四周静的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紧紧地跟在慕东旭的身边,一边抱怨为什么不走电梯,一边小跑着跟在他身边,生怕慢了一步。 他拉着我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下,一阵微风吹来,暖暖地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和清草的甘洌气息,很让人心情舒畅。隐在草丛中的虫鸣混和着树上的蝉叫是大自然赐与人类最淳朴的乐章。我在夜色里啪啪拍蚊子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 慕东旭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中繁星闪烁,他感慨,“今天的星空真美呀,就像蔚蓝的大海上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茫。”我也抬头看天,由于我有500多度的近视,看月亮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圈,别说看星星了,只能看见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既然都看不清,也就不能像他似的悲春伤秋地感慨一下,所以我只看不说话。 半天,他见我仰着脖子不说话,就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他说,“你不会是睡着了吧,干嘛不说话。” 我看着他,“你不都说了蔚蓝的天空像大海了吗,难道要我说,啊 ,大海呀,我爱你,就像松鼠爱松果,熊二爱蜂蜜。” 他笑,“你这个女人不光彪悍而且大脑构造也和别人不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我彪悍还不是让你给逼的,谁让你没事乱说话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说的暧昧不清的,我们俩拢共才见了两回面,我也没得罪你,你有必要那么往死里损我吗?” 慕东旭强词夺理,“我身为你石头哥哥的朋友,不能看着你趁他不在身边就给他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看着他低下了头,我说,“我和石头哥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石头哥哥是个像阳光一样干净的男子,他应该找一个和他相配的女孩子,但绝不是我。” 慕东旭突然地就放柔了声音,他说,“夏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石头哥哥之间经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5 历了什么,但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每一个男子好好的去爱你。” 我不再说话,亦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听虫叫蝉鸣,感微风拂过,任思绪飞远。 慕东旭说,“夏冉,给你讲一个女孩的故事吧。” 我不答话,只在黑暗中看他的眼睛,他深蓝大海一样的眼睛里翻涌着莫名的水汽,然后他就缓缓地开口了。 那一年,我舅舅舅妈死于一场大火,他们乘坐的汽车不知何故会自燃,妈妈带着我从美国回到外公的身边,外公比我前一次回来看他时要苍老的多。他躺在病床上用枯瘦的手抚摸我的头顶,看着妈妈说,“小雅,和孩子留下吧,你哥哥和你嫂子走了,爸爸年纪也大了,别的也不奢望了,就希望你和孩子们能陪伴在我身边,不要让爸爸想你的时候只能对着冰冷的照片。”妈妈含着泪点头。 当时素白表姐就站在窗户旁边,她穿了一身淡粉的蕾丝裙,扎着马尾辫。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稚气的小脸被太阳温暖的光晕包围,我看着她笑,她扯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脸上还有未被风干的泪痕。 由于我和妈妈的归来,让爸爸和妈妈似同水火的夫妻关系得到了缓解。爸爸主动向妈妈示好,又加上舅舅舅妈的逝世,外公的家族事业全仰仗爸爸一个人的打理,妈妈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般强硬了。 我被安排进了表姐和阿衍所在的学校,阿衍和表姐是打小的青梅竹马,两家又是世交,在大人们的眼里他们俩是顶般配的一对。 第一天上学就是表姐和阿衍陪着我去的,那时候他俩读高三,我读高一,他们送我到我所在的教室门口,表姐伸头在教室里看了一圈,然后冲着一个女孩的背影叫,“婷婷,婷婷。” 那个女孩有一头海藻一样浓密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长长的辫子垂在后背上,更显得脖颈修长。 女孩听到喊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孤傲的转身,像是没有看见我们一样,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有意无视我们,那苍凉而冷漠的眼神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表姐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来看阿衍,阿衍苦笑了一下,“她这人就是这么冷漠,不用理她。” 而我却从此永远地记住了那个女孩的眼神。 苍凉而冷漠,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龄却仿佛已经经历了苦难的一生,那种傲视生活的冷漠,让我无比地想接进她,探寻她身上的秘密。 她会独自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流泪,她会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她会和一群男孩子出入各种酒吧,她会像个小太妹一样歪着嘴角叼烟。 表姐和我说她是阿衍那个后母的女儿,小女孩性子有点孤僻。阿衍曾亲眼看见她在楼梯上倒油,害她妈妈怀着八个月的身孕从楼梯上摔下来,最后快足月的孩子胎死腹中。当时她就站在楼梯口亲眼看着她妈妈滚下楼梯,眼中有冷漠到残酷的笑。后来还是阿衍打电话叫的120,人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到医院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大人也可能会保不住。 小姑娘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敌意,见谁都一幅冷漠的表情,阿衍的爸爸也拿他没办法,她妈妈在医院休养了半年,医生说子宫撕裂,以后再也不能要孩子了。 . 第20章 让绝望不要来的太突兀 我总是试图靠近她,可她周身就像是有一种冰冷的自我保护层,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个霞光满天的黄昏,我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她像是有所察觉,走走停停,她在一个移动摊前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走。我一直跟她保持了有两三米的距离,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身,用被她只喝了一口的矿泉水瓶子砸向我,我躲闪不及,被她很准确地砸中了鼻子。我一低头,鼻血就吧嗒吧嗒地滴下来,我捂住流血地鼻子几乎晕厥。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的我,笑着说,“看,你们俩是不是真的很像,一样的彪悍。” 他用胳膊揽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睡的更舒服。他伸手为我撩开被风吹散在脸上的发,很温柔地笑了,然后对着漆黑的夜空继续讲。 她走到我的面前冷漠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不想被她看穿,于是就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我哪有要跟着你,我只是替素白表姐送一样东西给庄衍生,很不巧地和你同路而已。” 她眯上起眼睛看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话的真假。 我被他看的又羞又恼,很丢脸地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走到我的面前,把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我,她说,“先拿这个捂着点,到前面洗洗脸吧。” 我接过带着她的体温和气息的手帕,却舍不得捂在我血流如柱的鼻子上,而是悄悄地装进了口袋里。 她让我在公园里的水池边蹲下,然后一捧一捧地掬水给我洗脸。洗干净了脸上的血渍,她让我背靠在水池边的大柳下树仰着头坐下,她也在我的身边坐下。 正值初春,垂柳抽了新绿,入眼一片绿意盎然。春风一吹,柳条轻拂,如荡漾在空中的风铃。 她说,“安素白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庄衍生的,给我吧,我带回去给他。” 我望着她说不出话。 她脸上难得地露出促狭的笑。阳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胜过任何一颗星辰。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她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女孩。 她说,“安素白和庄衍生成天形影不离,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面给她的还要差你走这一趟……以后不要撒这么次的谎了,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更不要再偷偷地跟着我了,这一次只是砸到你流血,下一次可能会折了也说不定。” 我依旧看着她的眼睛,我说,“其实你内心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冷漠。” 她看着我冷笑,眸光流转间水雾氤氲,“那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想法。” 她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走远,纤瘦的身板单薄而孤寂。 每个周未,我都会缠着表姐一起去阿衍家里玩,阿衍的那个后母总是热情地招呼我们吃水果或喝茶。阿衍对他的这个后母谈不上热情,但也不冷漠,客气而疏离。表姐倒是阿姨阿姨叫的亲热,毕竟以后是要进人家家门的,现在要搞好关系嘛。 我们在楼下吃东西聊天的时候,她是很少下楼来的,她一般都会呆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除非是不得不下楼来倒水或做别的事情。 每每我总是微笑地看着她,她像从来不认识我似的,完全选择了无视,不光是我,她无视所有人,表姐和阿衍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无视,也同样选择了无视她的存在。而我的目光总是一路尾随着她的身影下楼,再上楼,她却是连一个冷眼都不愿给我。阿姨对我尴尬地笑笑,或许她拿自己的这个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6 女儿也不没办法吧。 我和阿衍在花园里练球的时候,表姐总是坐在遮阳伞下看着我们,在我们中途休息的时候会给我们递水和毛巾,她看阿衍的眼神总是仰望的姿势,小女生的那种崇拜之情毫无遮掩 。我总是练球的同时不时地偷看二楼那扇小小的窗子,希望会有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偶尔的她也会出现在窗前,但是眼睛总是盯着远方,很少的与我眼神对视的瞬间,她会快速地转开目光。 那一天放学,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盛夏的雨来的迅疾又猛烈。有好多没带伞的同学都躲在教学楼前避雨。 我正和身旁的同学聊天,突然地就有一个单薄的人影钻进了雨幕中,踉跄着有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架势,不知是哪个同学叫了一声,“是顾婷婷。”我紧跟着就钻进了雨幕中。 大颗大颗的雨拍打在脸上,生疼。连绵的雨幕遮挡了我的视线,天空不时滚过的雷声混淆了我的视听,我只看的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大雨里惶惑地迷失了方向,她嘴里在不停地大叫着什么我听不真切,只见她对着不同的方向大喊,像缺水的鱼,嘴巴张张合合艰难地呼吸。 我努力抵挡着风雨,艰难地来到她的身边,她像是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我叫她,“顾婷婷,顾婷婷。”我摇她的肩膀,希望她能醒来。我凑进了她的嘴边,勉强听得到她兀自喃喃道,“果果……果果……姐姐不该丢下你……果果……” 天空中有闪电划过,接着就是滚滚地雷声,像要撕裂大地般带着凶猛地气势劈向地面。她就像风雨中一片弱小的花瓣轻飘飘地飘向地面。 我抱着她瘦小的身体疯狂地冲向医院。她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护士已经替她换了干净的病号服,她惨白的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穿在宽大病号服里的身体显得更加小瘦小可怜。我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床畔,看着她不断地梦呓,她像是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里,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手紧紧地抓住床单。 我拿起她的手放进掌心,她的手冰凉,她像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愿放开。 她在梦里一直叫“果果……果果……不要怪姐姐……姐姐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姐姐不是故意丢下你的……爸爸走了你怎么办……果果……” 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衣袖上的水不小心滴落在她的脸颊,她像是感觉到了冰凉的寒意,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抓我的手攥的更紧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天是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他的爸爸死于车祸,妹妹被送进了孤儿院。 自那次生病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课堂上我总是听见她压低了声音咳嗽,而且她的性格也更加孤僻怪异,我曾试图想要问清楚她一直在梦里叫的果果是谁,但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我刚一开口她就用那种让人望而生畏地眼神看着我,让人脊背发凉,直看的我讪讪地闭了嘴。 有一段时间她似乎特别的堕落,她吸烟,喝酒,逃课,进酒吧,和社会上的一些无赖混在一起。老师为此事还特意叫了家长来,我站在长廊的柱子旁边看见庄叔叔扶着柯蓝阿姨从教务处出来,柯蓝阿姨掩着面哭泣,庄叔叔的脸色也极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柯蓝阿姨突然地回身给了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的婷婷一把掌。然后整个人就摇摇晃晃地几乎站立不稳,婷婷倔强地昂着头和他们对视,眼中是邪恶或得逞地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让柯蓝阿姨几乎崩溃,庄叔叔扶关几乎悲痛欲绝的柯蓝阿姨走远了,婷婷一直昂着的倔强的头颅慢慢低下来,她的整个身体向瞬间被抽走了力气和骨头,没有骨头支撑地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慢慢地滑向假山后面的草地。 我来到她身的,她低着头流泪,我把手帕递给她,她没有接,我就尴尬地举在半空中。她说,“你是不是都看见了。”我低低地“嗯。”她突然抬起头看我,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说,“我恨他们。”我说,“他们是你的父母。”她低下头自嘲般地笑了,像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她说,“你为什么老跟着我。”我不说话,只盯着她的头顶看。明晃晃的太阳光下,她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她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穴,打着俏皮地旋儿,露出她雪白的头皮。毫无征兆地她就说,“你喜欢我,对吗?”然后她就抬起头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手心里还因慌乱而出了汗,变得黏黏腻腻地。她如此地直白是我没想到的,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在爱情面前总是显得无措而羞涩。我的眼神晃了晃,慢慢地低下了头,内心有种莫名的悸动。 明晃晃地太阳被云彩遮住了光茫,婷婷轻轻地点起脚尖,浅浅地亲吻我的嘴唇,像微风亲吻小草,嫩叶扶过脸颊。 我的十六岁因那个吻而变的美好。 美好就像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绚烂在一瞬间,陨落也在一瞬间。如果我们知道前一秒的美好是因,后一秒的绝望是果,那么当美好来临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期冀时间在那一秒无限延长,让绝望不要来的太突兀。 . 第21章 让我们重新开始,各自安好吧 素白姐姐过生日的那天晚上,阿衍邀请了我和他们的一帮同学在一起吃饭,吃完饭有人提意去唱k,我给我爸打电话说要去他名下的ktv唱歌,让他帮忙安排,我爸满口答应。那天因为高兴我喝了不少的酒,唱到一半的时候我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出来上厕所,路过一间房间的门口,我无意间向房间里瞟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我昏昏胀胀的大脑瞬间清醒。光怪陆离的灯光里,那双曾经冷漠苍凉地眼睛此刻正对着我笑,她被男人按在沙发上,那个男人像一头贪婪地狼扑在她还略显稚嫩的胸前。 我发了疯一样冲进去,抓起那人的头发把他从她的身上掀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那人当时也蒙了一下,待看清我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眯起眼睛看着我,扯起的嘴角表现出他的不屑,我不等他做出反应再一次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团。很显然我并不是他的对手,我不要命地撕打并不能扭转我的败局,我被他掀翻在地上,他骑在我的身上,用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我的脸憋的紫红,我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突然地那个男人就直直地倒下去了。 婷婷扔了手里的唱筒,扶我起来。胸腔里瞬间挤进空气让我忍不住地剧烈咳嗽。婷婷见我没被死,颓然在倒向沙发,她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吸了一口,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我无限凄迷而颓废地笑,“你不该这么冲动。” 我用手指碾灭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婷婷怔怔地看着我的手,然后笑,她还想再说什么,我不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7 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起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出了ktv的门。 我们扭打在夜色里,她叫我,“慕东旭,混蛋,快放手,放手呀。”我仍是不管不顾的拽着她往前走,一脸肃穆的表情。 他抽我一巴掌,脸上生疼生疼地,她冲我吼叫,“我不用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我……你放开我。” 我看着她,不知何时泪水已爬满她的脸颊,或许是因为我不管不顾的拉扯弄疼了她。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颊,她流泪的脸就像裂在我心上的伤口,我伸手想要替她抚开脸上的发,抹干她脸上的泪,捂住我心上的痛。 抚开她面颊上的发,我亲吻了她,一寸一寸吻进了心里。那一晚,在逼仄的小旅馆里,我们彼此交付。 她躺在我的身下,小小的身体忍不住抽搐,我柔声叫她,“婷婷,你后悔吗?”她仰起小脸看着我笑,双手搭上我的脖子,亲吻我。 …… 我们彼此相拥着睡去,在睡梦中她叫我东旭,她说,“有一天,你见到果果,你会爱上她的,她那么美好,所有见过她的男孩子都会爱上她的。” 后来……后来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不美好的事呢,明明是朗朗晴天,却突然乌云密布,命运的□□陡然翻转,阿衍的父亲突发心梗死在牢里,几天后婷婷在家吞服大量的安眠药物,因抢救无救死亡。 我靠在慕东旭的怀里睡的香甜,有泪打湿在他的颈窝。他替我擦干眼角的泪痕,笑我在睡梦中都能流泪。 我不知道那一晚我和慕东旭在外面坐到多晚,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病房,但是我在睡梦中好像见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她看着我流泪,像姐姐一样叫我果果,果果。 后来我问慕东旭那天晚上到底给我进了一个怎样的故事,故事中的女孩怎么样了,他无论如何不肯再和我说了,他说,“有机会,我带着你去看她。”我讪讪地答应,怪自己不该那么贪睡,错过了不知道是美好还是悲伤的故事。 我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去上班了,虽然小手指有伤不能再敲字,但是干些别的工作还是可以的。公司领导还是很体贴下属的,我不能坐在电脑前敲字了,他就外派我干些别的事情,比如给别的公司送些合同啊文件啊什么的,反正也不会让我闲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任何时候都适用。 我在外出送资料的时候碰到了庄衍生,其实那分文件要送往他们公司我是早知道的,我不但没有推脱反而主动请缨,在潜意识里我是想要见到他的。我把文件交到秘书那里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怀着点小侥幸,期冀偶遇到他却又不知见了面该说什么。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办公室关着的门,虽然我从没来过他的公司,但是我知道那间门里就是他办公的地方。我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心里难免有失落。 电梯门打开,庄衍生走出电梯,他叫我,“小冉。”陡然间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心里闪过慌乱,但更多的是欣喜。我抬起头,看着他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走到我的面前,说,“去我办公室里坐会儿吧。”我不说话,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足够大,光线很足,一整面的落地窗,偌大的办公桌后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橱。办公桌上除了电脑,码放整齐的文件和一些办公用的常用品外,还有一只磨砂玻璃花瓶,花瓶里独独立着一只紫色的郁金香,显得倔强而孤傲。这是我一直喜欢的花,紫色忧郁而高贵。 空气里有淡淡的芒果的香味,沙发旁的茶几上摆着满满一盘新鲜的芒果,充足的太阳光线里金黄灿灿。 庄衍生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深棕色的布艺沙发柔软而舒适。他问我,“想喝点什么。”我说,“白水就行。”他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就拿起果盘里的刀,细细地切芒果,打上花刀,弄成龟盖的形状,递给我。他笑着,柔柔的光晕里,他俊逸的脸旁,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摸着我的头顶和我说话,他告诉我说他叫庄衍生,我说我已经有石头哥哥了,我就叫你庄衍生吧,他说好啊。 记忆依旧清晰,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忍住心酸,忍住眼泪伸手去接他削好的芒果。我缠着白纱布的手让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说,“伤好些了吗,为什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我笑着说,“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不耽误工作的,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工伤,一天不上班一天就没有工资,我得生活。” 他依旧那么柔声的叫我,“小冉,搬回去住吧,我可以不去打扰你,但我不希望你过的辛苦,即使我们分开……我依然会供养你一辈子,我希望你能无忧的生活。” 我把仅吃了一小口的芒果放在桌子上,看着明黄色的汁水氤了一滩,我说,“其实我也现在也不是那么喜欢吃芒果了,而且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累但充实。”我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地笑着,“我们之间已不存在任何关系,你没有义务养活我,你的生命中有另一个女人等着你去爱,你的家庭需要你去承担……看得出她很爱你,她是个很好的太太,你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不要辜负爱你的女人。” 他那样看着我,眼神温柔却疼痛,眉心微微地隆起,似有无尽的话要说,却又隐忍着说不出口,只有他紧握的拳头和泛白的关节,张显着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我依旧微微地笑着,“庄衍生,我们都应有自己的生活……让我们重新开始,各自安好吧。” 说完,我起身,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俊逸的脸和他深邃的眼睛里蕴涵着的悲伤。本想潇洒地离开,但是故作从容的脚步刚一迈开,膝盖就磕在了茶几的角上,疼的我立时不稳,蹲下去覆住膝盖,泪就流了下来,我告诉自己是因为磕的太疼才流泪,所以泪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流着,像高山流水,奔流直下。 他走过来想要替我查看被磕伤的地方,我侧了一下身,躲开了他的手,我说,“不用。”声音却是忍不住的哽咽。 他不顾我的别扭,执意板正我的身子,他用双手捧住我流泪的脸,用拇指轻轻地擦拭我脸上的泪水,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呢喃,“对不起,当初我不该自私地把你留在身边,如果我放了你,或许……你现在会过的更好。” 我伏在他的肩头,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紧紧地咬住下唇,忍住胸腔里的哽咽。不愿意让他感受到我此刻的悲伤和不舍。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庄衍生,我会忘记你的,一定会的……”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他说,“小冉,如果……如果忘记我,能让你不再悲伤,那么……忘了我吧。” 那一刻,我的心如浩瀚的海面,波涛汹涌。虽然我曾那样绝决地告诫自己,要忘了他。但真的当这一刻来临,被他亲口说出,却有不可抑制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8 疼痛将我四分五裂。 . 第22章 米朵,那你心里还爱着他吗 那天,我收到石头哥哥的短信息,他说他会乘下周二飞机回来,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让我去机场接他,但是他把具体的航班信息都发给我了,我想他一定是希望我去接他的。为了能给他一个惊喜,我在给他回信息的时候只是简短地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果然,信息发出去以后就再没动静了,石头哥哥一定是失望的,我的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是一想到他下飞机的时候在机场见到我欣喜的表情,我又安慰自己,为了见面时的欣喜就先委屈一下石头哥哥吧。 我想着要趁这两天周六周天有空的时候替石头哥哥收拾一下房子了,让他一回到家就有窗明几净的感觉,他一定会开心的。 晚上的时候照例在米朵家吃饭,这个女人好像有越来越胖的趋势,而且还不自知,我都忍不住嘟囔她,“米朵,你最近好像胖了很多,特别是腰,好像粗了一圈。”她正剥一只大虾,弄的满手油,听我这么说,很不满的白了我一眼,“我胖吗,没有吧。”我很确信地点点头,“真的胖了不少。”她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和我缠下去,故意转移了话题,“你和夏景和怎么样了,最近你们没怎么联系吧。” 我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他回澳洲了,听说他父亲生病了,可能挺严重的,他走的急,走的时候我们也没见面,只通了一通电话。” 米朵说,“我觉得夏景和这人还挺不错的,你该好好考虑考虑,趁他父亲生病的当儿多表示关心,只要他父母认准了你,你们俩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扒了一口米饭说,“我没那么恨嫁,你是不是就希望我能快点嫁出去,省得老来你家蹭吃蹭喝。” 米朵说,“你这个女人就是没良心,好心都让你糟蹋了。人家夏景和的家世,学历,工作样样拿的出手,不知有多少小姑娘在后边追着呢,最重要的是他死心踏地爱你,你可别犯傻,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冲米朵做了个鬼脸,悄皮地说,“嗯,知道了,等他从澳洲一回来我就将他拿下。” 米朵就笑,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你呀,不要光说说,真的要那么做,真要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有你哭的。” 我故意夸张的大叫,“哎呀,你的大油手呀,别摸脏了我如花似玉的小脸。” 米朵和我都笑成了一团。 吃完饭,米朵洗碗,我要帮忙,她不让,我靠在一边看着她。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她曾轮廓清晰的小脸变得饱满柔和,突然地就让她有了女子的温润柔美。我说,“米朵,你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我都快不记得以前的你是什么样了。”米朵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我以前什么样?”我说,“反正不是现在这样,自从你和张……”我其实是想说自从你和张仲坤分开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可我只说了一半就哑然了,我不该在米朵面前提起那个男人,米朵有多久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他了,或许她也像我一样将某个人珍藏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偷偷地想起他。 米朵已了然我未说出口的话,洗碗的手稍微顿了一下,她说,“夏冉,我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总有一些东西会让我们改变。”然后她就停了手里的活,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庄衍生,但是夏冉,有些东西我们注定得不到又何必执着呢,有时换一种方式我们或许会生活的更好。” 我看着她的脸,我说,“米朵,那你心里还爱着他吗?” 米朵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爱呢?” 我知道我戳到了米朵的痛处,就像她提起庄衍生的时候一样会戳到我的痛处,我们都希望可以安慰彼此,劝慰彼此放下心中的疼痛和不舍,来开展新的生活。我们又都明白无用的劝说和安慰又等同于自欺欺人的谎言。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何故去安慰别人呢。但是朋友就是如此,当你受伤心痛的时候希望可以劝说安慰你,当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的时候,我们只有彼此相依,无言的安慰更显得苍劲有力。 从米朵家回来,进门,言言刚好接完一通电话,一脸欣喜地在沙发上伸了个大懒腰。见我进门,笑着和我打招呼,“你回来了。” 我一边换鞋,一边和她说话,“这是接了谁的电话,这么高兴。” 她说,“你猜。” 我说,“新交了男朋友?” 她撇着嘴说,“我答应过我哥的,大学毕业之前绝不乱谈男朋友的。” 要说言言这小姑娘,确实是个三好学生,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学校,图书馆,家三点一线,生活很有规律,从不晚上出门,十点之前准时上床睡觉。我有时候就特别纳闷倒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会教出这样的好女孩。但是言言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父母,只是偶尔的会提起她哥哥。从她每次提起她哥哥时难掩的欣喜的表情看的出她对她哥哥非常的依赖。 我狐疑又带着点狡黠,“那是谁,会让我们言言小姑娘接到她的电话这么开心呢。” 言言自己接开了谜底,欣喜地说,“我哥呀,我都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不过他刚刚打来电话说,他下周就回来了,而且还给我带了礼物哟。” 我拿着睡衣进了洗浴室准备洗澡,侧着头,吐了吐舌头说,“恭喜你呀,很快就要见到你哥哥了。” 言言颓丧地说,“可是那天我有课,他怕影响我学习,不准我去机场接她。” 我一边洗澡,一边在心里盘算,下周二要请一天的假,去机场接石头哥哥,然后还要和他一起吃顿饭,让他给我讲讲他在云南山区支教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知道他是胖了黑了,还是瘦了高了,他会不会也给我带了礼物呢,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石头哥哥了,内心里也忍不住有点欣喜。 周二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洗漱完,随便在楼下的早点铺里喝了点粥,吃了两个茶叶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跳上去,一路开去了机场。 时间还早,我在出口等着,我想占一个醒目位子,让石头哥哥一出来就能看见我,一想到他看见我时欣喜的表情心里就特开心。 飞机准点降落,石头哥哥随着人流走出来,手里只推了一个大的行李箱,人黑了但壮实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来接他,所以不像其它的人东张西望地寻找接机的人。他很认真的往外走,表情看不出悲喜。我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眼睛一路尾随着他的身影,在他快要经过我的面前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大叫了一声,“石头哥哥。” 虽然他没听见我叫他,但是我像个跳蚤似的突然跳到他面前,他还是惊喜中掺着惊讶,展开双臂抱住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29 我。一下子投入石头哥哥的怀抱,那股熟悉地温暖突然涌现,逼得我眼泪差点拥出来。 他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像只小鸟一样,欢快地跟在他的身边。在人群中,我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仲坤。他的神色看上去有点慌张,脚步匆匆地往外走,眼睛却机紧地环顾四周。 我穿过人群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显然吓了他一跳,正准备反抗,发现冲上来的是我,才没有动作。 他问我,“你干什么?”语气中有不耐与慌张。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松,我说,“你和我回去见米朵,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一走了之,你要给她一个说法。” 他说,“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你快放手。”说着他就要挣脱我的手。 我仍旧不依不挠,石头哥哥也赶上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见那男人正极力挣脱我,我被他一推,险些摔倒,石头哥哥连忙扔了行李扶住我,这时人群一阵骚乱,张仲坤趁机挣脱了我,拉起行李箱在人群中左窜右窜就消失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茫茫然有种失落和愤恨,失落是没亲自抓住他替米朵问个明白,愤恨他的无情与不负责任。 石头哥哥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着我挤出人群,走到马路边上,他问我,“那个人是谁?” 我挺失落的,为米朵爱上这种男人而惋惜,心里愤愤的,初见石头哥哥那种欣喜的心情一扫而空,又不知道该和石头哥哥怎么说他和米朵的事,就胡乱地找了个借口,说“认错人了。”好在石头哥哥虽狐疑但也没深究。 . 第23章 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我们站在马路边上,都郁郁地不说话,太阳光直直地照在头顶,水泥地面上我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我正想着要拦一辆出租车回去,慕东旭的车很合时宜地停在了我们面前。他带了一个黑色的墨镜,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他从车上下来,用一种西式的礼节拥抱了石头哥哥,然后笑着比划手式,那意思是,“欢迎你回来。” 我站在边上怔怔地,没想到他的手语这么好,他又走到我的面前伸开双臂要拥抱我,隔着墨镜我都看得出他眼睛里玩味的笑,在他要将我抱进怀里之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那一脚我用了十分的力,几乎是整个身体的重量。只听他嚎了一嗓子,抱着脚蹲在了地上。石头哥哥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快速地蹲下身去替慕东旭查看伤势。慕东旭抬起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女人太阴毒了,怎么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呢。” 我环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叫动手动脚,你要再这么把话说的暧昧不清,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慕东旭摸了摸自己挺拔的山根,又低头看看几乎被我踩到报废的鞋子上醒目的大脚印子,对我彪悍的作风微有惧意。他对石头哥哥做了个手式,那意思是说,“我的脚暂时开不了车,你来开吧。”他顺手把钥匙丢给了石头哥哥,石头哥哥接过钥匙半是宠溺半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到驾驶室里发动车子,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也没看慕东旭幽怨的眼神然后钻进后座里。 慕东旭被晾了半天,见我是不可能主动来扶他的,也就认命地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后座。他进来坐稳,石头哥哥就启动了车子,车子像弓上的箭一样一头扎进了人流中。 在车内我和慕东旭并排坐着,车里开了冷风,凉飕飕地很是舒服。慕东旭的眼睛在我的身上逡巡一周,问我,“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上不上班要你批准吗?” 慕东旭耸耸肩,不再理我,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微微地放松,薄唇紧紧抿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双翼微微颤抖。 石头哥哥在反视镜里看我,我冲他微微一笑,他也笑了。 石头哥哥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我们坐电梯上十九楼,原来石头哥哥以为我不会去机场接他,所以和慕东旭约好了,下了飞机要来这里吃饭,算是替他接风洗尘。 怪不得慕东旭会问我今天怎么不上班,原来他是怕我跟着石头哥哥蹭他一顿饭,我在心里暗骂他小气。 吃饭的时候我安静的像只小猫,细细地嚼着食物,静静地看着他们聊天,石头哥哥会偶尔看着我笑,然后把他盘子里我喜欢吃的食物夹给我,我来者不拒,全部吃掉。 慕东旭看着我撇撇嘴,他肯定觉得我太能吃了,我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从他们聊天内容中我知道了,慕东旭早就把我们他之间的事通过短信告知了石头哥哥,而且我好像是他们之间常谈论的话题。怪不得石头哥哥对我和慕东旭之间的熟稔不感到好奇呢。 石头哥哥说他给我和慕东旭都带了礼物,只是放在行李箱里忘记拿上来了,他说一会儿吃了饭去取车的时候再拿给我们。 我心里挺期待的,不知道石头哥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还有他会送什么礼物给慕东旭这个大男人呢。不过看慕东旭那一幅富家子弟的打扮,他应该不缺什么吧。 吃了饭,我们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石头哥哥打开行李箱,却意外发现拿错了行李,现在面前的这个行李箱显然也是个男人用的,里面除了几件男人衣服外还有一条特别漂亮的裙子,包装也很精美,一看就是要送给女朋友的礼物。里面还留了一张纸条,纸条只写了一串数字,是手机号码,可能是这箱子主人特意留的,以防拿错了行李好方便联系,看来这箱子的主人是个细主的男人。 慕东旭照着上面的号码拔过去,手机却是关着的。 慕东旭先送石头哥哥回家,到了石头哥哥家的楼下,他邀请我们上去坐,可能是我们都知道石头哥哥刚回来,挺累的,想让他早点休息,就不约而同地都拒绝了,石头哥哥也没勉强,提着行李上楼了。慕东旭送我回家,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能是车里的空调温度适中,舒服的让我想睡觉。 慕东旭关了车里的车载音乐,静谧的空间里突兀地就响起手机铃声。我怔了片刻才发觉是我的手机响了。 我打开手包,拿出手机,是夏景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慕东旭,不知道自己下意识里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像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怕被发现了一样。 我接起,轻轻地“喂”了一声,那边是夏景和温柔低沉的声音。他问我,“在干什么呢?”我抓着手包的手突然发紧,我说,“在外面呢。”夏景和好在没有追问我和谁在一起呢,他只是依旧温柔地说,“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太晚了,不安全。”我低声地,“嗯。”电话里有了一瞬间的沉默,他说,“最近工作顺利吗?”我说,“挺好的。”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他说,“你在听吗?”我低着头,低低地“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0 嗯”了一声。然后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沉长而落漠,似有无尽的悲哀和无可奈何。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生重病的父亲,就试探着问,“你爸爸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医生说不是很乐观,我们可能过几天会回国内。”我说,“国外的医疗条件不是更好吗。”他说,“人年纪大了就恋家乡,爸爸可能是预感到了他的病情,所以还是想回国看看。我低低地说,“嗯,哪天回来和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他说,“嗯,夏冉……你有没有想我。”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莫名的有些慌乱,一慌乱我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坐在我身旁认真开车的慕东旭,他线条分明的脸紧紧绷着,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在完成一件很庄严的事情。这时他刚将车停下,长腿一迈,人就下了车,车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湿漉漉地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我却还是紧紧地抓着手机,手心都出了汗,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两端依旧是尴尬地沉默……半晌,夏景和才哑着声音说,“夏冉……我现在真想抱抱你。”我不说话,他轻轻地说,“挂了吧,你早点休息。”我说,“嗯,再见。”他说,“再见。”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下了车,不知慕东旭为何把车开到了河边。他正站在一棵大垂柳树下,昏黄的灯光里,他看着波澜不惊的湖水怔怔发呆。我走过去,他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地说,“你和他真的在交往?”我看着幽深夜空下的湖面微波荡漾着点点星光,如细碎的钻石,有湿热的风带着清新的花草的味道抚过面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他在得到我的回答之后,像是不满地又追问道,“你真的爱他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侧影,有些愠努,我说,“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中有阴暗不明的情绪。久久,他说,“我送你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钻进了车里,我望着他的身影,怔怔地,有些烦燥,为他的阴晴不定或者是内心里隐隐地说不出的情绪。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幕幕的画面清晰地在我的胸海中闪现,慕东旭的脸不停地在我眼前晃悠,还有张仲坤焦着慌乱离开的背影,这些都让我更加烦燥不安。我的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挥舞,想要赶走这些烦燥,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给米朵打一个电话或者是明天当面告诉她我在机场见到张仲坤的事。 我并不能确切地了解米朵现在的内心里是已经放下了张仲坤还是内心里还可望着他能回来,但是从她最近一系列的反常形为来看,或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如果我告诉了她,从张仲坤决绝的态度上来看,会不会让米朵刚刚愈合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 而且夏景和曾经说过,张仲坤可能和一起枪杀案有关,如果他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那么身为朋友我不可以看着米朵越陷越深而坐视不管,所以在机场见到张仲坤的事在米朵面前我只能只字不提,就当没见过他,希望米朵能在下一场爱恋里将他彻底忘掉。 可是亲爱的米朵,如果我能预料的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自做主张的替你拿了主意,你的幸福应当由你自己决定,我不该这么武断地断决了你和孩子的幸福。 . 第24章 小冉去看看她好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和同事们相约着去吃午饭,我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人蔫蔫的不想动弹,一点胃口也没有,可能是来例假的缘故,浑身酸软的没劲。我现在就特想吃一支蓝莓味的冰激凌,可是特殊时期,这个欲念我已经压抑了一个上午了,此刻是实在压不住身体里的馋虫,我忽然起身,走出办公室。太阳懒洋洋的,不甚强烈,天气闷热的厉害,像被一张不透气的网罩住,难受的想要窒息。我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街上,临街的拐角有一家麦当劳,我一头扎进去,里面和外面的气温相差很大,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差别。 我去点餐区要了一个蓝莓味的冰激凌和一个鸡肉汉堡,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了。旁边有一个小女孩也在吃冰激凌,她小小的脑袋上扎了一个冲天辫,大大的圆眼睛黑葡萄一样特别有神。她手里的冰激凌被她舔的直流眼泪,顺着她的手流了一身。小女孩的妈妈就坐在她的身边低头玩手机,小女孩一边舔一边用手不停地抹嘴巴,那些黏黏的东西又被她尽数抹在了她的花裙子上,很快小手就黏的伸不开,花裙子也变得湿哒哒黏糊糊的。 我朝她笑笑,她也咧着嘴笑,嘴角沾满了白色的沫沫,像个可爱的小天使。我蔫蔫的心情不知道是因为可爱的小女孩还是因为手里的蓝莓味的冰激凌一下子就好了很多。我小口小口地吃着冰激凌,透过玻璃看外面的街上。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人,神情呆滞,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茫然地走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个模糊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那是我深埋已久,已然蒙尘的记忆,我在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个音节“妈妈”。吓了我一跳,惊诧于那是自己的声音。就在这时,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慕东旭,我迟疑着接起来,“喂。”那边是慕东旭熟悉而沉重的语气,他说,“夏冉……晨远出事了。” 我几乎是飞奔到街上,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跳上去,和出租车司机报了xx公安局的地址,司机狐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师博,麻烦你快点,我有急事。”说完我的泪就滚下来了。司机虽狐疑,见我掉了眼泪,一幅焦急担忧的样子,倒也识趣地没多问,一脚油门车就开出老远。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石头哥哥不可能贩毒的,他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贩毒呢……不会的……绝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到了地方,我下车,双脚发软,差点站不稳。慕东旭正站在外面打电话,见我下车,跄踉挪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先稳住 ,不能激动,更不能着急,事情还没弄清楚,警察现在不准我们见晨远,我现在正在联系律师,我会委托最好的律师来为晨远打这场官司。” 我盯着他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问,“倒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说石头哥哥贩毒呢,石头哥哥不可能贩毒的。” 慕东旭看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是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才赶过来的,大致的情况就是晨远今天在人民广场上与买家接头,被警察当场抓获了,他们在他提的箱子的夹层里发现了枪支和毒品。” 我瘫软在他的怀里,脑子里空的不能思考任何东西,我双手捧住脸,嘤嘤的哭泣,除了哭我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1 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我喃喃,“怎么会这样……石头哥哥怎么办……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东旭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地安慰我说,“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也相信晨远是被冤枉的,但是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证据,证明晨远是被冤枉的。” 我抓住他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慕东旭,你一定要帮帮石头哥哥呀,他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除了你和我,没人能帮到他,可是我这么没用,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也不能替他做,所有的事都指望你了,你一定不能不管他。” 慕东旭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他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他的。” 晚上,慕东旭没有送我回自己的住处,他一定是怕我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所以就送我去了米朵那里,她低声和米朵交代了几句,人就急冲冲地走了。 米朵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菜和最喜欢喝的汤,我吃不下也喝不下,米朵说,“夏冉,你吃呀,天大的事也不能不吃饭。”我看着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哭,米朵也哭,她抱着我哭,比我哭的更大声,她说,“夏冉,我知道你难过,当初我找不到张仲坤的时候也是这么难过,你想哭就哭吧,哭累了,眼泪哭干了就能睡着了,睡一觉醒来就没那么难过了。” 我说,“米朵,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张仲坤呀,他有什么好的,他那个成了精的烂萝卜,你为什么就忘不了他呢?”米朵问我,“那你能忘了庄衍生吗?”他这一句话,提醒了我,庄衍生,以他的财势和人脉或许可以帮到石头哥哥。我胡乱地擦擦眼泪,找出手机,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拔通键,铃声只想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冉。”我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你在哪,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他问我,“小冉,发生什么事了?”我说,“石头哥哥出事了,他被警察抓起来了,你可不可以救救他。”他沉默,然后依旧温润地说,声音有丝丝地沙哑,“小冉,我十五分钟后到藏百花园小区,我们见面谈好吗?” 我顾不上和米朵说话,抓起包就往外跑,米朵在后面叫我,“夏冉,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在街边拦了出租车回了那个久违了却又依旧熟悉的家。打开门,庄衍生已经先到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里是他略显疲惫苍悴地脸。见我进来,他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想要挤出一丝笑,却尽是苦涩。 家里的东西都没有变,还保留了我离开时的样子,依旧干净整洁,空气里有淡淡的果香味,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百合,花叶上有滚滚的水滴,挂在叶尖上悬而未落。 我走到他身边,未及开口,他先说话了,语气轻缓而沙哑,“小冉,我的后母……她出车祸了,你和我去医院看看她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根本顾不上管他的后母,我抓住他的手近乎渴求地说,“石头哥哥被警察抓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轻轻拍拍我的手说,“小冉,她现在在医院里,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她好吗?” 他根本就是无视我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救石头哥哥。我甩开他的手,冷眼看着他,自嘲的冷笑,“庄衍生,我和你说的是石头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我去看你的后母,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看她,我以什么样的理由去看她,你的情人吗,但是可惜呀,我们现在连情人的关系也没有了,我们根本就是陌路人。” 我说完,转身想要离开,被他一把抓住,“小冉,不要任性,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好吗?” 我奋力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我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庄衍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的家人和我更没有关系,或许我今天就不该来,我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救石头哥哥,你讨厌他,你从来就不喜欢他。” 我挣脱他,去拉门,却被他从身后抱住,他把头埋进我的发丝,狠狠地嗅,他哑着声音说,“小冉,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那么自私地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但是,现在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你必须去见她最后一面,医生说她可能过不了今天晚上,如果今天你不去见她,我怕你将来会后悔,你的石头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 我转身看他,他眼神里有欲说还羞的无奈,我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我去见一个将死之人,而且我们从未谋面,倒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坚决。 我冷冷地笑,眼神凄厉凛冽,“庄衍生,你这是要和我做交易吗?” 他再一次将我抱紧,温热的呼吸在我的发间穿梭,带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不要,小冉,不要这样,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做任何的交易,算我求你好吗,就和我去医院看她一眼。” 我冷冷地说,“好,我跟你去医院,请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 第25章 心被密密麻麻尖利的石子划过 深夜的街上,人烟甚少,多数的人都已酣然入梦,唯有一些娱乐场所仍灯火辉煌,那些醉生梦死地妖孽,把黑夜当成白天,他们彻夜狂欢,在黎明露出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才昏昏睡去。 昏黄的路灯形单影只的凝望着自己的影子,他们像孤独的守望者,凄楚地矗立着。 我坐在庄衍生的车里,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车子开了远光灯,像离弦的箭,劈开了黑暗,飞速行驶。 一路无话,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想要抽回,他又加重了力度,有轻微的压迫感顺着胳膊上的血液漫延,我看了一眼他庄严凝重的侧脸,心里有瞬间的悸动。我逼迫自己目视前方,压抑下内心的不安和浮燥,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庄衍生牵着我的手来到icu病房,一路上他不曾松开,他有力而温热的掌心向我传递着力量。 透过玻璃向里面张望,一个中年的女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雪白的纱布,纱布上有血渗出,鲜红的一片,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庄衍生推开病房的门,我跟着他走进去。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的可怕,嘴巴上带着氧气罩,屋子里摆满了不知名的各种医疗器材。 床上躺在着的人我是见过的,当时我接到慕东旭的电话,仓促地奔到街上,那个路过玻璃橱窗,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女人横过马路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飞,当时她就倒在离我不足十米的地方,鲜红的血液流了一滩,很快被滚烫的柏油马路蒸腾成一片暗红色。有人围上来,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人上前检查伤势,撞人的司机瘫软着双腿走下车来,张皇着双手,嘴唇吓的青白,跌坐在女人不远的地方。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2 人群中有人喊,“还有口鲜活气,快拔打120。”这才有人拿起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我扶着路旁的树靠着,心被密密麻麻尖利的石子划过,疼痛像水波纹一样慢慢地扩及全身。我靠着树粗重的喘息,连呼吸都带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此时受伤的女人就躺在我的面前,当时惊险的血腥场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迟疑地看了一眼庄衍生,见他也只是表情肃穆地立在一旁,看不出脸上有多么悲伤痛苦的表情。 此时我的脑海里只转了一个念头,原来,她就是庄衍生的后母。当时我一心只想着石头哥哥的事,没有去救助这个女人,如果庄衍生知道我当时就在车祸现场却没有伸以援手,而是坐上车绝尘而去,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泠血无情的女人,心里会不会怨恨我的冷漠。但是看他现在漠然的表情,他和他后母的感情应该也不是很深厚吧。 我在病房里僵硬地站着,说不出安慰的话,更不知道能帮到什么,只能怔怔地看着明亮灯光下女人苍白的脸和白色薄被下她轻微起伏的身体,心就莫名的疼。 良久,庄衍生说,“小冉,过去和她说说话吧,或许他会睁开眼睛看看你。”我不动,抬起眼皮看着他,觉得他的人和他今天说的话都特别的反常。他向我挤出一丝苦笑,沙哑着声音说,“去吧,你在她耳边说话,她或许还听得见。”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迟疑地走向床边,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话要和她说,或许是因为她昏睡的缘故,她安静的脸,温和而慈祥,让我有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我走到她的床边,慢慢弯下腰,想要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是温热的。我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像握住了母亲温柔的手,她似乎感觉到了,嘴里喃喃着什么,我听不清,我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只是她的声音太过微弱,就算靠近了也听不清楚。我轻声地叫她,“阿姨……阿姨。”她嘴唇轻微地掀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替她掖好被角,将她散落的发细致地抚到耳后,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阿姨,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不明白庄衍生为何一定要我今夜来看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想我都应该说句吉利的话,祝她早点康复或是早点出院之类的,但是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莫名的感伤让我鼻子发酸,我不想落泪,所以就快步走出病房。庄衍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的病房,此时就站在廊上抽烟,见我出来,他将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说话,任由他牵着走出医院,上了车,他启动车子,车子平稳地驶出。 他没有送我回米朵那儿,也没有送我回我和言言合租的小窝,他将车子直接开进了藏百花园小区。 偌大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说,“小冉,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我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我说,“和我说说她吧,你们的关系好吗……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我去见她。”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睛里有浓浓地倦意,略微一迟疑,像是在斟词酌句,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不知如何开口,或者他是在找一个更好的切入口,让事情听起来不会显得突兀,而顺其自然。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语调平缓沉稳,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看不出情绪的悲喜。 那一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妈妈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曾经我一度质疑她爱我的心,倒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她舍了自己最爱的孩子,自此杳无音讯,后来我才明白,她是没脸再这个家。她为了别一个男人的爱出卖了爸爸,出卖了这个家,当时爸爸的公司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和另外的几家公司共同竞争一个比较大的项目,如果竞标成功,就能扭转公司当前的形势,为此爸爸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也可以说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那个项目上,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失败了,因为在最后一刻,妈妈把标底透露给了另外一家公司,结果可想而知…… 那一天晚上,他们吵得很凶,妈妈歇斯底里地哭叫,爸爸打了她,她捂着被爸爸打的半张脸冲出了家门,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赤着脚站在客厅里的我,当时的我没有哭,虽然心里害怕,但是面上依旧平静,我就那样瞪着眼睛看着她,没有叫她一声妈妈。 然而,那个男人并没给予妈妈他曾允诺的爱情,他只是把妈妈当成一件交易的工具,利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履,妈妈知道上了他的当,伤心欲绝,本想一走了之,可她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男人私下里有非法交易,为了报复他的无情,妈妈决定忍辱负重留在他的身边,收集他犯罪的证据。 后来爸爸的公司在素白父亲的帮助下,脱离险境,逐步走上正轨。这也是我怎么也不能负了素白的原因。 后来,爸爸领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她手里还牵了个小女孩,那女人对我倒是和蔼,我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敌意,平静而疏离地喊她阿姨。但是她的小女儿似乎对我们这个家充满敌意,她叛逆任性,她妈管不了她,更是气的我爸爸几次大发雷霆。虽然她叛逆任性,不讨人喜欢,但是从她的眼睛里看的出她心底的脆弱和易碎,她经常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叫妹妹,给她梳头,扎辫子,和她说悄悄话,晚上抱着她睡觉。她一定很想念她的妹妹,或许她的叛逆和任性都是伪装,她是怨恨我爸爸破坏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更怨恨她的妈妈无情抛弃了她的爸爸和妹妹。所以她才会那么叛逆的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只是她这些幼稚的想法不但伤害了别人也毁了她自己。 再后来,我妈给我爸爸写了一封信,信中不仅表达了她对爸爸和我以及这个家的忏悔之情,而且还粗略地述说了那个男人一系列犯罪的证据。她说那个男人贩毒,走私,甚至手上还沾了几条人命案子。妈妈说,如果遭遇了不幸就让爸爸拿着这封信去警察局报案,爸爸也在暗中收罗那个男人的犯罪证据。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妈妈的的尸体被在我爸爸的汽车后备箱里发现,他被警察带逮捕。他告诉警察在他书房的抽屉里有妈妈写给他的信,可以证明他并没有谋杀妈妈,但是警察在他的书房里并没有收出妈妈写的那封信,而是收出了为数不多的毒品和他贩毒的证据。 . 第26章 你和你妹妹都是他从孤儿院抱回来养的 当时爸爸被警察带走,阿姨哭的撕心裂肺,几近昏厥。这么多年,我看的出她是真心爱着父亲的。我当时也刚满二十岁,连大学都没毕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也愣在了当场,一方面是因为妈妈的死让我深受打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3 击,另一方面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和妈妈的死扯上关系,而且他还贩毒……这些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当时只有那个女孩,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爸爸被警察带走,看着她妈妈几乎哭死过去,整个家都乱了套,她就笑,笑的肆无忌惮,甚至幸灾乐祸,她笑的瘫软在沙发里,冷冷地说,“这都是报应……哈哈……这都是你们的报应。” 她妈妈像是突然醒悟,疯了一样扑过来,撕扯她的头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敬言……他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贩毒的……一定是你窜通了外人陷害他……你为什么那么恨他,这些年若不是他养着你,供你上学,还为你收拾烂摊子,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肮脏事,你和那些小混混睡觉,还怀了孽种,若不是他替你周旋,你早被学校开除了……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带过来,就应该把你留给你爸,让你跟着他吃一辈子的苦。” 女孩子像是发了狂的小狮子,将她妈妈扑翻在地上,用盯猎物一样残忍的眼神盯着她,“你还有脸提我爸爸,当初若不是你不要脸勾搭野男人,抛弃他和妹妹,抛弃我们的家,他也不自于死的那么惨,妹妹也不至于被送到孤儿院,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你真以为我是贪图富贵,想跟着你享福来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要报复你们,决不能让你们如意,更不能让你们好过,所以我在你快要生产的时候在楼梯上泼油,让你和他的孩子死于难产……现在我又把你心爱的男人送进监狱,他一定会死在监狱里的,他出不来了……哈哈……这是你们欠我的,欠我爸的,欠可怜的妹妹的。” 她妈妈从地上颤抖着爬起来,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脸,颤着声说,“你滚,现在就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我不是你妈,你爸也不是你爸,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他不能生育,你和你妹妹都是他从孤儿院抱回来养的……这些事情,敬言都是知道的,我早就想要撵你走的,是敬言不同意,他一直替你辩护,他说你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你恨他,你一次次地忤逆他,他一次次的原谅你,而且你爸死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他本来想要收养你妹妹,可是又怕妹妹像你一样记恨他,他怕再害了她,就另外找了人收养她。” 女孩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笑的近乎癫狂,笑的泪流满面,她说,“你不用骗我了,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让我内疚吗,想让我去警察局说出真相吗,想让警察放了庄敬言吗,我不会那么笨上你的当的,不会的……”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去,瘦小的身体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后来,我爸突发心梗死在拘留所里,阿姨得知我爸爸的死因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错乱了。我四处寻找女孩的下落,一方面是希望她能说出真相还我爸爸的清白,因为爸爸的事,公司被查封了,我必须要尽快找到证据。另一方面,我可怜她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或许会是个快乐的女孩,不会小小年纪就满眼沧桑。可是当我在城郊的小旅馆里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因为服食毒品过量而死亡数小时了。 她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像骨瘦石嶙峋的大猫,身体已经僵硬了。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件,快递员告诉我说,是因为寄件人要求推迟几天送达,所以投递的时间和送达的时间才会相差一个多星期。 我签收了之后打开,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只写了个人名,我跑进女孩的房间,找出她以前的笔记和她的字迹做对比,果然是女孩的字体。 我心中疑惑,字条上的人名或许和爸爸的案子有关,但我也只是怀疑,因为除了这个人名外我没有别的任何证据证明爸爸是遭人陷害的。 听他平静地讲完,我像是身临其境地陪他走过所有的故事一样,感慨他的不幸和苦难,在他沉稳的外表下掩藏了太多的心痛,他却从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或无助过,他永远像我的天神,能解决我所不能解决的一切。 我轻轻地牵过他的手,“所以你今天一定要让我去医院里看望她,只想让她在弥留之际把我当成她的女儿,给她一点安慰,是吗?” 他不知可否地点点头,轻轻笑着揽过我的肩。 我依偎在他的胸口,“可是她都没有睁开过眼睛看看我,或许她都不知道我来过,也或许她现在惦念的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你的父亲。” 他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声说,“不管怎么说,你都去看过她了,我想她会高兴的。” 我有些不太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也没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结下去。 我起身,低低地说,“太晚了,我想先去休息了。”太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当意识到这种亲密的姿势时,我突然地耳红心跳,被烫着似的跳起来。 他看着我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微微扯起嘴角,这是他今晚为止最轻松的笑,“去吧,关好门窗,别着凉,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就走,医院里不能离了人。” 躺在久违的床上,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看,有风吹起窗帘,那个我曾无数次坐过的窗台,无数个夜晚我坐在那里抽烟,靠着指间的一点猩红取暖。当初,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我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可是当我再一次躺在这间房子里,心却是如此地平静。 坐在外面沙发上的男人曾让我又爱又恨,恨他的自私,恨他的霸道,我以为只要自己离开,这一生都不要与他再有任何交际,可是如今我躺在黑暗里,与他只有一墙之隔,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内心反而是无比的踏实。 庄衍生坐在黑暗里抽完一支烟,和衣躺下,他尺量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前,他是很少抽烟的,现在他几乎是烟不离手,倒不是有多么大的瘾,只是他布下的网将要收口,计划接近尾声,有的时候烟能让他的思绪更清明,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不能让自己出任何的纰漏,这些年他忍辱负重,不惜用自身做诱饵,就是希望能终有一日一招致胜,偏偏紧要的关头……这些年,他步步谨慎,小心隐忍,就是不希望夏冉卷进这场纷争,刚才讲他后母的事情的时候他故意隐去了人物的名字,他就是不希望同样的伤痛让夏冉在经历一次,自打他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有了这个决定,如果可以,他想永远爱护她,呵护她,永远不要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夏冉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母亲和姐姐,她说过最多的就是她的石头哥哥,她固执地选择性忘记。既然她不要想起,那就让真相永远掩埋吧。 我不知道庄衍生是昨天夜里离开的还是今天一早,总之我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烟灰缸里残灭的烟头,像因为寒冷而缩着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4 紧紧的拥挤在一起。 我也没有在房子里多做逗留,简单的洗漱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我再一次深深地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然后锁上门离开。没有舍,也没有悲伤,像是丢了一件平常用惯了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心里惦记着石头哥哥的事,却又苦于无能为力。我拿出电话给慕东旭打了个电话,想要问一问他有没有什么眉目,慕东旭接了电话,声音听上去有些悲伤,他说,“夏冉,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他今天会去警察局接洽晨远的案子,你是知道的,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无关的人是不能探视的,所以我们现在都稍安物燥,等律师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我问他,“你在哪,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 他说,“夏冉,我今天真的没时间,有个朋友的母亲去世了……我真的走不开。” 我的心陡然一沉,想要问他是不是庄衍生的后母去世了,但是到嘴的话却拐了弯,“是你表姐的婆婆吗?” 或许慕东旭还沉浸在悲痛中,并没有追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在电话另一端,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不敢再多说,冲冲地和他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 第27章 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和孩子 今天是周六,米朵一定在家,昨天晚上走的太冲忙,没来的及和她说明缘由,又一夜未归,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我昨晚是和庄衍生在一起,会不会鄙夷我。在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她问起,我就说是出去见了个朋友,天太晚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我站在在街上为是打出租还是挤公交,小小的计较了一翻,以我现在平民阶层的薪资,最后还是决定挤公交。 下了公交车,路过街口的时候还买了几斤新鲜的橘子,米朵现在的口味偏好酸。我提着橘子慢悠悠地走到小区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女人的叫骂声,开始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泼妇在骂街,我想米朵这女人现在一定正抱着胳膊,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站在谁家门口看热闹呢,然后看见我就会品头论足的和我议论一番。米朵就住在三楼,这是一栋九十年代的老楼,每层楼有三户人家,米朵家的门就冲着楼梯口。 当我踏上二楼与三楼楼梯的拐角处,就看见有几个好事的邻居围在米朵家的门口,还有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几乎是一个健步就窜上楼,我拔开人群看见被一个胖女人压在身底,努力蜷缩起身体的米朵,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冲上去,把我买的橘子如数扣在胖女人的头上,疯了一样撕扯她的头发,我想把她肥胖的身体从米朵的身上扯开,她会压死米朵的。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她像一座山一样,只用一只手就推开了我,我被他推倒在桌子旁边,头撞在桌子腿上,痛的我眼冒金花。此时我也顾不上疼痛,只想能快些救出米朵,因为可怜的米朵已无任何的招架之力,双手紧紧的护住肚子,任她噼里啪啦的巴掌打在脸上,那个胖女人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打死你这个骚狐狸,让你勾引我老公……今天我非毁了你这张脸不可,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我跄踉着爬起来奔到厨房,拿起菜刀,我现在只想一刀劈了胖女人。胖女人见我拿了把菜刀奔自己来了,再看我血红着双眼,知道我不是吓唬着她玩的,慌忙起身,那动作,灵敏矫健,与她满身乱颤的肥肉完全不符。 我拿着菜刀指着她说,“快滚,信不信我劈了你。” 胖女人虽害怕,嘴上却一点也肯认输,“你是谁,我教训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骚狐狸精跟你有什么干系。” 我指着她说,“嘴巴放干净点,你要是还敢在这里撒泼,我一刀劈了你。” 胖女人还想再发作,突然有人尖叫一声,“哎呀,她流了好多血呀。” 我回头看了一眼米朵,见米朵的下身流了好多血,她的白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我扔了菜刀,跪在她身边,哭着叫她,“米朵,你怎么了。” 她抓住我的手,气息微弱地说,“夏冉,快送我去医院,救我的孩子。” 我慌乱地摸遍全身却找不到手机,看着米朵越流越多的血,我真怕她会死,一想到死,我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我冲着门口的人大喊大叫,他们像冷血的怪物一样,冷眼看着一切,“快打电话,救救她呀……呜呜……米朵,米朵……你千万别死呀。 米朵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大人没事,失血过多,多调养调养就好了,只是孩子没了。胖女人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偷偷地溜走了。 我坐在床头看着米朵苍白的脸和脸上纵横交错的抓痕,除了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在心里一味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我这么傻,为什么这么久了,米朵有那么多的异常表情,我却看不出她怀孕了。 我轻轻握住米朵的手,一直在她的病床前掉眼泪。米朵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哭成了两个烂桃子,脸也因为被湿咸的泪水浸泡的太久而崩的难受,我都不敢去卫生间洗把脸,我怕米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身边没有人,她会难受,所以我一直不曾离开。 米朵睁开眼睛看着我,因为虚弱,她连转动眼珠都费力,我扑上去叫她,“米朵,米朵你好些了吗,你还疼吗,你流了好多的血,我好害怕,我怕你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米朵虚弱地说,“夏冉,孩子呢……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我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只一个劲的哭,我说,“米朵,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米朵的眼睛呆滞地盯着一个缥缈地方向,生硬地说,“可是那是他的孩子呀。”然后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滑进她浓密的发里,“夏冉,我是不是特别傻……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妄想给他生孩子……可是我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爹,所以我就去勾引别人的老公,我想让他给我的孩子当爹,我真是可笑呀。” 我哭着说,“米朵,你别说了,我一定帮你把那个男人找来,他不可以对你这么不负责任,你为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他不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米朵笑,笑的自嘲,“孩子都没了,找到他还有什么用呢……夏冉,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哪怕他没有爹,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把他养大的,可是现在孩子没了,我好恨哪,恨我自己没能力保护她……”她用被子蒙着头,嘤嘤地哭。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如果当时我早一点赶回来,是不是就能保住米朵的孩子,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米朵怀孕了,我是不是那天在机场遇到张仲坤的时候就不该放他走,更不该自做主张地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不告诉米朵。亲爱的米朵,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做主张害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5 你和孩子,可是现在让我怎么和你说呢,看着你受伤,看着你伤心难过,就像用一把钝的匕首来回地在我的心脏上拉着,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和孩子呀。 晚上我回去给米朵收拾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顺道在超市买了只鸡,我想给米朵炖鸡汤喝。我用砂锅把鸡炖上,只放了些葱姜去腥味,我不懂得伺候女人做月子,所以不敢乱放其它的调料。 把鸡汤用小火炖上之后,我就开始收拾屋子,米朵是个爱干净的女子,房子一向收拾的干净利落,现在满屋的狼藉,不知道米朵如果看到会不会又要难过。我一边哭一边收拾,想想石头哥哥,又想想可怜的米朵,为什么所有的噩运就像约好了一亲,接二连三地来。感觉我的眼睛就像喷涌的泉眼,止都止不住,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哪些东西被摔碎打烂,想着等有空了去超市一一买回来,我要让米朵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家。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能突然失忆,当做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米朵还是那个千娇百媚的米朵,我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她躲在酒吧的黑暗角落里钓帅哥。 我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了米朵一个星期,期间米朵摧着我回去上班,她还调笑我说,“再不回去上班,下个月你吃什么,还以为跟以前似的有庄衍生养着,卡上永远有花不完的钱呀,我都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该出院了。”看着米朵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我也跟着高兴,我说,“你还怕我没人养呀,那不是还有夏景和这个备胎吗,他快要回国了,我饿不死的,我和公司请了长假,我要专心地把你伺候好了,等你出院了还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呢,这么多天我都馋死你做的饭了。” 我们正说着,慕东旭就长身玉立地进了病房,他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笑盈盈地看着我和米朵。这两天他一直在为石头哥哥的事情奔波,脸上微有疲意,但依旧很帅,笑如春风。 他见我正在给米朵削苹果,没有要起身接他手中的花的意思,就自己走到床边的桌子旁,将花瓶里蔫了的花拿出来扔进垃圾桶,把新鲜的百合插进去。 他一边插花,一边扭过头来和米朵说话,“好些了吗?” 米朵笑着说,“多谢你挂念,害你这么忙还要往医院跑,我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慕东旭说,“嗨,我也是顺便的事,这不是每天都要来和夏冉报告她石头哥哥的情况吗?” 我抬头问他,“石头哥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你见到他了吗?” 他说,“我今天假扮成律师的助理,和他一起进去见到晨远了,只是没说上话,看着他的精神头还不错,我找了人关照过,他在里面不会受什么罪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被人利用,警方也怀疑事情另有隐情,有一伙犯罪团火已经被他们暗中调察了很长时间,他们也怀疑这一次晨远可能是误打误撞被牵扯进来的。” 我说,“石头哥哥那天在机场是因为在机场与别人提错了旅行箱,如果调出机场的监控是不是就能查到他到底是和谁错提了箱子呢。” “警方已经调过机场的监控了,只是当时人多又混乱,而晨远刚好又有一段时间是处在监控死角的地方,所以警方并不能完全确定他是和谁提错了箱子……不过警方手里倒是有一些嫌疑人的照片,他们让晨远辨认过,倒是有一个人晨远说他有些印象,但是当天他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所以不敢完全确定,他说那天你也在场,或许你见了能认识。” . 第28章 我的人生从此和你再无瓜葛 我狐疑,“我认识?那人叫什么名字?” “张仲坤。” 我心下大骇,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之前夏景和就说过他可能和一场枪杀案有关,那天我和他拉扯中他推了我一把,石头哥哥上前扶我的时候,行李箱就放在脚边,也可能是张仲坤慌乱中提错了箱子。 我刚想张嘴,米朵突然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她说,“夏冉,你见过张仲坤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被我用来削苹果的刀子划过虎口,血珠从划破的伤口中蹦出来,滴落在削好皮的苹果上,晕染了一大片鲜红的颜色。 慕东旭见状,上前来按住我受伤的地方,略带温怒地看了一眼激动的米朵,“你认识那个人。”米朵看着我流血的手,眼泪就滚了出来,这两天她已经不哭了,现在眼泪又跑了出来,我怕她激动,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柔声地和她说,“米朵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告诉你。” 慕东旭叫来了护士给我包扎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很长,护士用消毒水给我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做了简单的包扎,嘱咐我不要沾水,按时换药,人就离开了。 米朵看着我被白纱布裹着的手,抬起眼皮看着我,眼中有深深地歉意。我朝她笑笑,说,“没事的,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我慢慢地和她讲了那天在机场遇到张仲坤的事,她听后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现在在她面前该说什么,就默默地陪她发呆。 慕东旭出去买了晚饭回来,米朵怔怔地发呆,只吃了很少的一点东西。吃完饭,我让慕东旭早点回去,我留下来陪米朵。 我们躺在相邻的两张床上,夜晚静静地,我们谁也不说话。 良久,米朵说,“夏冉,如果……如果你们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的石头哥哥是和别人错提了箱子,那么……他是不是就得坐牢……难道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我明白米朵的意思,但是石头哥哥是无辜的,他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背上贩毒的罪名,“米朵,我知道你爱他,但是……每个人都得承担自己犯过的过错,如果……如果东西真的是他的,那么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毒贩子,你必须和他撇清关系,并且忘掉他。” 米朵就哭了,她带着哽咽说,“夏冉,其实他是个好人,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坏,当初分手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有太多的仇人,而且他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不能给我幸福,更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和我分手的。” 我依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我知道此刻的我是残忍的,为了石头哥哥我要出卖米朵的爱人,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说出我眼睛看到的真相,明天,我会和慕东旭走进警局去指认那天在机场我见过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慕东旭去了警局,在众多照片中挑出了张仲坤的照片,警察问我,“你确定吗?”我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我确定。” 那天我走后,米朵不顾医生的反对坚决要出院。之后我没再去过米朵的住处,我知道她现在一定不愿见到我,只是她家里那些被打碎的东西,我还没来的及添补齐全,不知道她发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6 现少了些东西会不会难过。 我向公司销了假,依旧上班,早出晚归,偶尔会和慕东旭见面,聊一些石头哥哥的事,他说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石头哥哥是无辜的了,只是现在还不能释放他,他们通过张仲坤摸出了他身后更大的犯罪团火,只等着时机成熟一网打尽。 夏景和从澳洲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父母,他见到我很开心,并且拥抱了我,他说他的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在有生之年和他的母亲环游世界,他不想夹在父母之间做电灯泡,所以就一个人回国了。他很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其实是我想你了。” 我听后除了尴尬的笑笑,并没有普通情侣之间甜言蜜语的欣喜。 之前在电话里我已经把石头哥哥和米朵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他见我情绪不高以为我是因为石头哥哥和米朵的事情烦心,所以在车上,他伸过胳膊揽了我的肩,我顺势靠在他的肩上,经过这么多事,我也确实需要一个肩膀让我休憩。 他拿出手机来,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让我看,他说,“你看,这些都是我在澳洲的时候和父母一起拍的照片,我也把你的照片给他们看了,他们说你很漂亮,而且想快点见到你。” 我看着照片里他父母,浑身疆硬,这两张脸我太熟悉了,他们曾经从庄衍生的手里接过支票后毅然决然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度让我怀疑那些年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和关爱之情是不是在演戏,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一桩交易。 我坐直身子,盯着夏景和的眼睛,硬生生地问,“他们真是你的父母?” 夏景和对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他又不得不郑重的答,“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父母开玩笑。” 我冷笑,肩膀止不住颤抖的厉害,我说,“夏景和,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去旅游世界吗,就是因为你给他们看了我的照片,或许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到中国了,他们不愿见到我,更不会同意你娶我的。” 夏景和狐疑,面容紧崩,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些焦急和愠怒,“夏冉,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们之前认识吗?” “你父母没和你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吗?” “妹妹?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我哪来的妹妹?” “我们俩都姓夏,你从来就不觉得奇怪吗?” “天下同姓的人多着呢,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还是好好问问你那伟大的父母吧,他们曾经给你收养了一个妹妹都没告诉过你吗?而且他们还把这个女孩高价卖给了别的男人做情人……不幸的是,哼,那个女孩就是我,夏冉,你说,他们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我这种肮脏的女人做媳妇吗?” 夏景和木讷地看着我,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我叫司机停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抬头看天,明晃晃的就挂在当空,我眯缝起眼睛苦笑,我是该怨恨命运的不公,还是自己所托非人。 我拿出电话,按下一串号码,铃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了,依旧是庄衍生低沉的声音,他说,“小冉。” 我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夏景和的身份。” 他沉吟了一下,温润地说,“小冉,我和你说过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你现在是说我活该,自取其辱了?” “小冉,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庄衍生,你永远都是这幅救世主的口吻,你没有资格,也安排不了我的人生,我恨你,更恨你强加给我的一切……我的人生从此和你再无瓜葛。” 我不理他在另一端徒劳的喊叫,果断地掐断了电话。我抱着肩膀,蹲在炎炎烈日之下,放声大哭,多年来隐忍的屈辱顷刻决堤,就让它混着眼泪流干净吧。 庄衍生手里紧紧握着电话,整个人瘫软在办公椅里。当年爸爸看中老实憨厚的夏景和的父亲,给了他一笔不小的钱还为他升职加薪,让他收养夏冉。夏景和的父亲一直想送自己的孩子出国上学,苦于自己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拿着固定的薪资,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得到父亲的看中,心里很是高兴,为表决心,他很快将儿子送出国,还承诺爸爸一定善待夏冉,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就把她当亲生的养。为了不让夏冉有什么心理负担就隐瞒了自己有儿子的实情。爸爸对他们夫妇俩能如此豁达而感到高兴,想着有机会了就把夏冉接回身边,让她和自己的姐姐和妈妈团聚。但是爸爸自己也没料想他后来会死于非命。我也是在整理爸爸遗物的时候发现领养手续的单据。我找到夏景和父亲的时候,他将实情全部告诉了我,他们领着我去看那个被领养的女孩时,她正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有神,在她郑重其事的说,“我叫你庄衍生吧。”我的心柔柔地荡漾了一下,像初春当发芽的嫩草的撩拨,我知道我爱上了她,仅仅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让我的心从此有了牵挂。所以当慕东旭到处寻找她的时候,我向他隐瞒了实情。 后来,夏景和的父亲知道慕东旭正在四处寻找这个女孩,因了他家的财势,他想把女孩交出来换一笔钱,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被女孩放学回来的时候给撞见了。我们立刻收了声,事后我还是给了他一笔钱,虽然不够多,但是那是我当时能拿出来的所有钱。爸爸死后,家里的公司被封,多亏了素白爷爷的帮助,我才能从小生意慢慢地做起来。他老人家之所以帮我,完全是看在素白的面子上,所以欠素白的,我知道我要用一生去尝还了。 . 第29章 我哥哥是好人 为数不多的钱是堵不住夏景和父母越来越庞大的胃口的,后来我的公司越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我受够了他们以夏冉的名义向我勒索钱财,那不仅让我看到了他们更加丑陋的嘴脸,更是对夏冉的一种不公,如果夏冉知道她只是她的养父母向我勒索钱财的工具,她是必会很伤心。 所以,那一次,我一次性付给他们巨额的钱款,数额庞大的足可以一世堵上他们的嘴。我要求他们从此离开,再也不可以出现在夏冉的面前,夏冉所有的事都与他们无关,包括夏冉的身世,我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他们看到支票上巨额的钱款,早就乐的忘乎所以,一再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夏冉的面前。 只可惜这一切被夏冉无意间撞破,她以为是我要从她养父母的手中买下她的一生,对我恨之入骨,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这些年不过是别人用来勒索钱财的工具,我沉默地默认了一切。 后来,我见到夏景和,总觉得他眉宇间神似某人,后来就让人查了他,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夏冉那时恨我入骨,我不能明确的告诉她夏景和的身份,只是隐晦的提醒过她,没想到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7 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现在我多年的精心谋划即将收网,父亲的死,婷婷的死,我不惜以身试法,让幕后凶手浮出水面,只是没想到夏冉的石头哥哥会被牵扯进来,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知道他在夏冉心目中的份量,所以……我必须尽快了结所有的事情。 那一晚,我回去,整个人疲惫的像条死狗,在玄关处换了鞋,直奔自己屋,我只想倒在自己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听见言言在自己屋里打电话,门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那声音就是从那缝隙里跑出来的。 言言的声音听起来挺伤感的,她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哥,我现在是大人了,我可以自己挣钱,我不要你的钱,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言言就哭了,声音小小怯怯地叫了声,“哥,你自己要小心。” …… 我无意偷听别人的隐私,所以就关了自己屋的门,一头扎在了床上。我的脑袋很乱,所有的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纠缠缠地往我脑海里钻。 我甩了甩头,想把那些乱糟糟地东西从我的脑海里甩出去,可惜一切只是徒劳。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所以就起身,想去冰箱里找些喝的,如果有酒那就更好了。 我在冰箱里翻了半天,除了矿泉水和一些果汁面包什么的,什么也没找到。言言从自己房间里出来,见我像只仓鼠一样,在冰箱里翻找东西,就问我,“夏冉姐姐,你在找什么?” 我回头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像是刚哭过,想要喝酒的冲动陡然间就没有了,言言是个好女孩,她怎么会在冰箱里藏酒呢。我自嘲地笑笑说,“哦,没什么,就是饿了,想找点吃的。” 言言说,“厨房里有面条,要不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她说着就低着头往厨房走,我从没见过她情绪这么低落过,她一向都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不知今晚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那个电话吧。 我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一包面包,冲她挥挥手说,“不用了,我吃这个就行。” 她回头看了看我,赌气似地说了句,“吃面包没营养。” 我笑着说,“我习惯了,就它吧,先垫垫,等天一亮我就去吃顿好的,我身体这么壮,凑和一两顿不碍事的。” 言言也笑笑,走回来坐在沙发上。我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开封的面包递到她面前问,“你要吃点吗?” 她摇摇头说,“我吃过晚饭了。” 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好马上回屋,只好在她身边坐了,默默地陪着她。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好冒失地开口,怕问了她万一不愿说,无端滋生尴尬。 我将面包撕碎,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自顾自地吃起来,其实我根本就不饿,面包是啥味我根本就没尝出来,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慢慢地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怎么出理不清。 过了一会儿,言言才慢慢地开口了,她问我,“夏冉姐姐,你明天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陪我去趟银行?” 我说,“这两天倒是不忙,明天我可以向公司请一天假,只是你明天去银行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需要我陪你。” 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我哥哥要我明天去银行把他存在我户头上的钱提出来交给他,钱有点多……我一个人有点怕。” 我问,“为什么他自己不去银行提。” 她低垂着眼皮说,“他不方便。” 我看着她怯怯地,小脸白森森地,不知道还该不该问下去。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银行。” 我起身,正欲回房,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急急地开口,“夏冉姐姐,我哥哥是好人,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坏人。” 我转身,看着她因着急,原本发白的小脸有点红扑扑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挂在她粉嫩嫩的小脸上,犹显得动人。 我又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她接下来还有话要说。我看着她低垂的眼睛,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我哥比我大了五六岁,小时候他特调皮,不好好学习,净和同学打架,每次我妈都罚他跪在院子里,他跪着也不老实。有一回他又被罚跪在院子里,我在院子里捉蝴蝶玩,在他身边跑来跑去,他可能是嫌我烦,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朝我勾了勾手指,“言言,过来,哥给你看样好东西。”我跑到他身边,真以为他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他让我伸出手,然后闭上眼睛,他把一条肉肉地会蠕动的东西放在我的掌心。我激动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一条毛毛虫。我高兴地大叫,“妈妈,虫虫。”哥哥见我不但没被吓哭,反而很高兴,瞬间就觉得无趣。在我迈开腿准备跑回屋里去给妈妈炫耀我的小虫虫的时候,哥哥的脚一伸一勾,我就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嘴唇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哥哥见我摔破了嘴,也慌了,赶紧扶我起来,一脸歉意又焦急的表情。妈妈听见我的哭声,忙从屋里奔出来,她可能正在和面,满手的面粉按在我的伤口上,他冲我哥哥说,“快,背你妹妹去街口的诊所,我回屋拿钱去。”我哥哥虽被吓的不清,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背起我就跑。我在他的背上哭着说,“哥哥,虫虫死了,虫虫被我压死了。”我掌心里的那只原本会蠕动的小小的毛毛虫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里一动也不动了。哥哥说,“妹妹,别哭了,哥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还给你抓很多的毛毛虫,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不告诉妈妈。” 我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念叨着,“虫虫死了……虫虫死了。”后来我的嘴巴被缝了三针,到现在还留了个小小的疤在上嘴角的地方。 那件事我最终没告诉妈妈是哥哥故意绊倒我的,哥哥也一直缄默。不过那以后哥哥就真的没再欺负过我,他对我很好。 后来,爸爸因为欠了堵债被人逼的跳了河,妈妈改嫁,就剩下我和哥哥还有奶奶相依为命。可是奶奶年纪大了,根本就不能挣钱了,她混浊着两眼的老泪对我和哥哥说,“孩子呀,奶奶没本事,对不起你们呀,跟着奶奶,奶奶没钱给你们读书呀。”哥哥说,“奶奶你别哭,爸爸死了,我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会让你吃饱饭,让妹妹有学上的。”为了我和奶奶,哥哥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他去垃圾堆里捡废品,去工地上搬砖,可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无论干什么,都受别人欺负,他常常一身伤回来,我和奶奶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奶奶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知道他不容易。有时夜里他会趁奶奶睡着了,偷偷地哭,他把头埋在胳膊上,无声无息地哭。他的胳膊上总有好不了的伤,不是破了皮就是青了紫了。我把小脑袋凑到他的面前说,“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呀,我帮你吹吹吧。”说着就用小嘴巴呼呼地对着他胳膊上的伤吹气。那时的我太小了,根本就不懂一个小小少年内心的无助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8 和惶恐。哥哥就抬起脸,他的眼睛哭的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滴,像是随时都会滴下来。他对着我笑笑,我问他,“哥哥,还疼吗?”他摸着我的头顶说,“言言吹了哥哥就不疼了。”我打了个哈欠说,“哥哥,早点睡吧,别吵醒奶奶。”“嗯,言言也快睡吧。”哥哥扶着我睡下,自己却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 有一天,哥哥拿了很多的钱回来,他把钱交给奶奶,脸上带着欣喜地笑,“奶奶,我们有钱了,以后我们不用再过穷日子了。” 奶奶颤抖着长满老年斑的枯瘦的手接过哥哥手里的钱,颤着声问,“孩子,和奶奶说实话,你是哪里来的这些钱?” 哥哥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奶奶,我找到了一个好工作,那个老板人很好,给我安排了一个又轻松又挣钱的工作。奶奶,以后您和言言的生活费还有言言的学费都不用愁了,我会多挣钱的,您也别出去捡废品了,那东西又脏又累还挣不了几个钱,以后您老就安心在地家享清福了。” . 第30章 奶奶在等待和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奶奶不相信哥哥小小年纪,干什么工作能挣这么多钱,仍不放心地说,“孩子,你那个老板是干什么的,你小小年纪可不能干违法的事情呀。” 哥哥宽慰奶奶说,“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们老板是个好心人,看我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养家,对我特别照顾,人家是干大买卖的人,哪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呀。” 奶奶半信半疑,只好收了钱,只是嘴里还不住的喃喃,“孩子,你还小呀,可千万别为了这个家毁了自己一辈子呀。” 自那以后,哥哥常往家里拿钱,我和奶奶如愿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只是他往家拿的越多,奶奶就越不安,哥哥归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常常成宿成宿地不归家。奶奶就睁着眼睛一等就是一夜。 最后,奶奶终于病倒了,那一次哥哥出了远门,说是出去两三天就回来,可是他走了整整半个月也没有回来,奶奶在等待和绝望中闭上了眼睛。临死前,奶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让哥哥好好做人,千万不要为了眼前的利益毁了自己一辈了,我含着泪答应奶奶。 奶奶死后一个多星期哥哥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跪在奶奶的遗像面前痛哭流泪。我扑在哥哥的怀里说,“哥哥,你不要再为那个老板做事了,奶奶说他会毁了你一辈子的,就算是为了我,你离开他好不好。” 哥哥拍着我的背说,“言言,哥哥答应你,只要一有机会哥哥一定抽身,那时候哥哥就带着你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趴在哥哥的肩头哭的更凶了,“哥哥,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为了养活我,供我读书,你也不会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哥哥说,“傻妹子,你是哥哥唯一的亲人,为你做什么哥哥都是心甘情愿的。” 言言说完,拉着我的手,泪水早就淹没了她的整个脸颊,她说,“夏冉姐姐,不管哥哥做了什么,他都是为了我,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帮他……我觉得哥哥这回一定是遇上不好的事情了,才会让我帮忙。他以前从来不让我掺和他的事,也从不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他从来不向外界说有我这个妹妹,更不准我和别人说他是我哥哥……夏冉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呀。”言言说着又握紧了我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疑虑。 我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别想那么多,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烦恼,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银行,等见了你哥,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言言看着我,对我的话不知可否,我微笑着向她眨眨眼睛,她轻轻地点点头,很乖巧地回屋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个大早,心里想着今天要陪言言去银行的事,怕去银行办理业务的人多,想着还是早点去比较好。 我进洗浴室洗漱,言言做了三明治用盘子端了放在桌子上,还热了牛奶。见了我,笑着和我打招呼,“夏冉姐,你起了,我做好了早餐,你快洗完了来吃吧。。” 她浮肿的眼睛透露了她昨天夜里一定没睡好,我“嗯”了一声,快速地洗漱完毕出来。坐在桌子旁吃早餐,言言的情绪不高,只吃了一点点,牛奶也没喝,我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很慌乱,就没劝她多吃,自己也是匆匆地吃了两口,我问她,“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她点点头,我说,“那我们就走吧,去晚了排队的人太多。” 言言看我盘子里剩了多半的食物,小声地说,“夏冉姐姐,你吃完了再走吧,也没那么急的。”我冲她笑笑,“走吧,我吃饱了。” 为了能人熟好办事,我特地带言言去了米朵上班的银行。因为大额取款是要提前预约的,可能是时间还早,银行里排队的人并不多,米朵正坐在柜台里给别人办理业务,她穿着职业套装,显得整个人清瘦又干练。 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米朵。”她抬起眼皮隔着玻璃窗看了我一眼,复又垂下,表情麻木或者说不近人情,继续给别人办理业务。我挺尴尬地站在一旁,言言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看着我。 米朵办完了手上的业务才想起我,不冷不热地说,“你今儿怎么这么有空,跑这儿来看我。” 我知道米朵可能已经不生我的气了,就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搞怪地表情,她果然地笑了。 我说,“米朵,我是陪朋友来取钱的。”然后就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言言,她手里提了个空皮箱站在大厅的柱子旁边。米朵的眼睛顺着看过去,看到言言的时候,眼睛半眯着,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事情,问我,“她是你朋友?” 我说,“是呀,她就是和我合租房子的女孩。” 米朵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和一个女学生合租的房子,她是大学生”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别有用心。 我说,“是呀,人才刚读大二,还是个孩子。” 米朵冷笑了下,“哼,对呀,真够清纯的。” 我对米朵冷嘲热讽的态度莫名其妙。 米朵说,“她要取多少,直接在柜台上取就行。” 我小声地说,“我们取的有点多。”我很小声地说了一个数字,米朵惊诧地看着我,“怎么一次取这么多钱?”我说,“有急用,又没有提前预约,你看可不可以和你们经理商量一下,让他通融通融。” 米朵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言言,说,“你们和我来吧。” 米朵带着我们俩去了里面的一间贵宾室,她说,“你们俩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先去找我们经理签字。” 不一会,米朵就笑着走了回来,说,“搞定了,你们跟我去取钱吧。” 我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小声地说,“米朵,你和你们经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39 ……” 米朵看了我一眼,嫣然一笑,“我不会让我自己白挨打的,我告诉他孩子是他的,是他老婆害死了它,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正和他老婆闹离婚呢。” 我低低地叫了一声,“米朵……” 米朵看着我,又是嫣然一笑,高跟鞋嗒嗒地敲响在地板砖上。 钱被一摞一摞整齐地码在密码箱里,米朵送我们出来,好心地提醒道,“你们俩个女孩子提这么多钱走在大街上要小心点。” 我冲她会心地笑笑。 言言也冲着她笑笑,可能是心里还在担心她哥哥,又或者是提了这么多钱在身上心里惊慌,胆怯地像只小猫,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米朵只看了她一眼,眼角轻飘地扫过,像是不屑,又像是无意,只对着我说,“小心点,改天去我家吃饭。” 我对她笑着“嗯”了一声。 米朵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嗒嗒声。 我和言言说,“快走吧,你和你哥哥约了在哪见面?” 言言说,“在赤霞路的咖啡馆里。” 我和言言打了车直奔赤霞路。 我们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每人点了杯咖啡,一喝一边等。 不一会儿,言言的手机就响了,她慌忙接起来,叫了声,“哥,你在哪呢?” 她哥哥不知道在电话里和她说了什么,她紧张地抬眼看了我一下,忙又垂了眼皮,像个做坏事被抓了现形的孩子。 我想或许别人兄妹间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这个外人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故做悠闲地抬眼看窗外的街景。 言言没说什么话,只是对着电话嗯嗯了两声就挂断了。她看着我,我冲她笑笑,并没有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或是她哥哥的一些情况。 只见她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脸红红地,如坐针毡。我想她的哥哥一定是和她说了什么,让她无法向我开口。 我理解她此时愧疚的心情,毕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让她老道地而又得体地去处理一些事情或人际关系真的是为难她了。我故意不去注意她的一些细微的动作,故作优雅地喝咖啡或看街景,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他哥哥或许并没有想到言言会带个陌生人来和他接头,所以不方便现身。 突然,言言站起来,她的动作有点大,差点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她红着脸,低着头,手放在钱箱的提手上,因为用力骨节泛白,她说,“夏冉姐姐,我去趟洗手间。” 我笑笑,“去吧。” 言言低着头,提着钱箱,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 第31章 第 31 章 不似来时那般沉重,我们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地走在街上。言言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低着头,过路口的时候我们停下等红绿灯,言言轻轻地在我身后说,“夏冉姐姐,对不起。” 我回过头,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诱人的红苹果。言言今天穿了一条背带牛仔短裤,白色t血衫被扎在裤头里,脚上穿了双白板鞋,斜挎了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包,实足的学生打扮。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言言,你不用觉得愧疚,你哥哥他不信任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和他并没有交集,他不了解我,自然谈不上信任,何况我今天陪你来,意在帮你完成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应该皆大欢喜才对,你不可以再苦着一张小脸了。” 我伸手逗弄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一笑吧。” 言言还是小孩心性,被我一逗弄就开心的笑了。她说,“夏冉姐姐,其实我哥哥他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这些年谨慎惯了,而且他可能这次真的遇上麻烦的事了,他人瘦了好多,也憔悴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理发了,以前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头发总是梳的一丝不苟,而且我哥哥的女人缘很好哟。”说着,她就看着我促狭地笑了一下。 我牵起她的手过马路,一边走一边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像不怀好意似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 言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夏冉姐姐,其实你和我哥哥挺配的,我哥虽然以前有过很多女人,但他从来没对那个女人认真过,他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对的人吧,如果不是我哥现在……”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我一定把你介绍给我哥哥认识。” 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子想什么呢,你哥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嫂子吧,我可无福消受。” 言言咯咯地笑着,“那是你没见过我哥,我哥可是无敌美貌大帅哥。” “你哥这么无敌,招蜂引蝶的一定少不了,还能轮得上我吗?” 言言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你不有我吗,我给你开后门。” 我笑笑,“好呀,要真有那一天,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嫂子。” 言言高兴地抓紧我的手说,“夏冉姐姐,你说话可得算话哟。” …… 米朵跟踪张仲坤来到一间破旧的民房,房顶上吊着一盏灯,灯上落满了灰尘,投下来的光又昏又暗,屋里像是久未住人,有一股难闻的霉味。 张仲坤将装钱的箱子往桌子上一扔,在一张长条凳上坐下,打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都跟到这儿来了,就进来吧。” 米朵像条鳗鱼,一晃就从黑暗里晃到了光影下。 “你知道我在跟踪你。” “如果连被你跟着都发现不了,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米朵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拿起桌子上他刚喝过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眼睛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嘴角冷冷地扯起一丝笑,“看来你这回是真的落难了。” 张仲坤不去理会她嘲讽的口气,“是夏冉告诉你的?” 米朵歪着头看他,“不,是你的小情人……她和夏冉今天来我们银行取钱,一下子取走了这么多钱,我觉得蹊跷就跟踪她到咖啡馆,然后就看见你了。我想夏冉应该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吧。” “我们什么关系?”张仲坤露出以往玩世不恭的笑。 “她不是你的小情人吗?我曾经可亲眼见你楼着她进了酒店,举止那么亲密,别说你们没有关系……我可听夏冉说,她还在读书,现在的女大学生最后勾引男人,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睛一勾,男人的魂就没了。”米朵突然地就凑近了张仲坤的脸,芳香的呼吸铺在他的脸上,手指灵活地攀上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蛇一样吊在他身上,扯着嘴角,媚眼迷离,“你是不是特喜欢她,又娇又嫩的小美人最能让你舒服对吗?” 张仲坤掐住她的脖子,玩世不恭的脸变的阴狠毒辣,手上的力度一点点的缩紧,瞳孔渐渐缩小,“米朵,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你和你们经理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言言是我亲妹妹,你要是再敢乱说,我饶不了你。” 被他一推,米朵的腰撞在了桌角上,痛的她直皱眉,“她是你妹妹?她真的是你妹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0 妹?” 米朵像是不敢相信,震惊又错愕,最后欣喜地扑进张仲坤的怀里又亲又啃,“对不起,仲坤,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分清红皂白地和你大吵一架,更不该和你分手,对不起。” 张仲坤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神情庄重而冷凝,“米朵,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给不了你幸福,你又何苦抓住我不放呢,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随时随地都可能掉脑袋……或许你跟着你们经理会比跟着我好。” 米朵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吃醋了?” 张仲坤语气坚定带着些恼怒,说,“是,我恨你有了他的孩子。” 米朵哧地一声笑了,“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呢” 张仲坤眼前一亮,抱紧了她,问,“米朵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米朵坚定地点点头说,“是,仲坤,孩子真的是你的,当时你离开,我发现自己怀孕,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心疼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我知道我们经理一直都对我有非份之想,有一天就灌醉了他,然后骗他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其实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是我没用,后来他老婆知道了我和他的事,就找上门来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仲坤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米朵嘤嘤地哭泣,张仲坤紧紧地抱住他,温声安抚着,“米朵,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他指着桌子上的箱子说,“你看,我们有这么多钱,我们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米朵,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米朵擦了擦眼泪,“仲坤,不管你去哪我都愿意跟着你,可是夏冉的石头哥哥因为你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你不出面澄清这件事情他可能会被判刑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他,必竟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 张仲坤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恐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时他被抓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怎么觉得他们像是在做戏,或许他是早就发现了箱子里的秘密,故意和警察演了这场双簧,警察抓他也许是为了保护他。” 米朵没太明白张仲坤话里的意思,她被久别从缝后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依偎在张仲坤的怀抱里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恰如久旱逢甘露,干柴遇烈火,两人极尽缠绵了一夜。天边翻起了鱼肚白,两人才昏昏睡去。刚睡下没多久,米朵就被人推醒,她睁开眼睛,是张仲坤,他说,“米朵,你得走了,趁现在还早,路上没什么人。”米朵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人家还不想走,想在睡会儿。” 张仲坤语气坚定地说,“米朵,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必须马上离开,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看到他脸上严厉的表情,米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遂立马起身穿衣服,张仲坤替她捋顺头发,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米朵很是不舍,“我晚上再来看你?” 张仲坤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异常坚硬而庄重,他说,“米朵,你和言言现在都是我最亲的人,哪怕是我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想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事,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自做主张地来看我,太危险,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也不能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的。” 米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 张仲坤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很快,我这几天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那时我们就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米朵临出门时,张仲坤交给她一个包裹,让她一定收好,以后可能用的到,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就把这包东西交给警察。 米朵将包裹塞进包里,惴惴不安又满心不舍地出了门,清冷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她低着头疾步前行。 . 第32章 第 32 章 慕东旭将账本拍在庄衍生的办公桌上,满脸的愤怒,用质问的口气说,“阿衍,这个你怎么解释?” 庄衍生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这几个月比以往多进帐了这么多钱,慕少爷您不高兴吗?怎么反而兴师动众地跑过来质问我。” “账目上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钱,而且全部是夜总会,ktv这些娱乐场所的盈利,你们……你们是不是……” 庄衍生反而笑了,“这个……恐怕你要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他这几年在海外投资的那些项目亏的血本无归,让公司的账面上现了这么大的资金漏洞,他没法向爷爷交代,所以只好搞了一些副业填补缺口喽,至于你慕大少爷动这么大的肝火吗?” “可是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真可笑,慕大少爷,您是今天才知道您的父亲干犯法的事情吗?” “你……”慕东旭一时气结,摔门而去,出门前,语调悲痛地说,“阿衍,你忘了你父亲和婷婷是怎么死的了吗?” 庄衍生唇角紧抿,眼神犀利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不知名的点,十指骨节咯吱作响。 安素白推门进来,笑着说,“东旭是怎么了,我刚才看见他怒气冲冲的,你怎么惹着他了。” 庄衍生向安素白扯了扯嘴角,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怎么来了?” 安素白走到他身边,把刚才慕东旭无意中打翻的笔筒扶起来,“爷爷让我来叫你回去吃饭。” 庄衍生快速地签完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然后起身,安素白替他把西服拿过来给他穿上,拿上东西,两人一起往外走,在电梯里,安素白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爷爷今天不光叫了你回去吃饭,还叫了姑父和姑妈,而且看样子爷爷他老人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大早起来就绷着一张脸。” 庄衍生冷冷地笑,“可能是因为姑父在海外投资的生意亏损的事情吧。” 安素白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安家别墅二楼安老爷子的书房里。光线幽暗,气氛冷凝。 安老爷子背着手站在窗户前,庄洗生的慕显宗侧立在两旁。 安老爷子的声音威仪而凝重,“显宗,我真没想到,一向聪明沉稳如你也会犯这么粗鄙的错误,你在海外的投资虽然亏损了不少资金,可也动不了公司的根本,你完全可以想别的办法去补救,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地去沾毒呢,这事一旦被警方抓到把柄,那整个安家都得跟着你玩完。” 张显宗低垂着头,恭敬地说,“是,爸爸教训的是,显宗知道错了。” “不要光嘴上说说,要落到实处去,今天如果不是东旭告诉我,我这把老骨头就得让你们蒙在鼓里,到时警察找上门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1 显宗依然恭敬地说,“是的,爸爸,我会立刻叫人着手去办的。” 安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他面上虽恭顺心里却不一定会照办,他这个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活了这半辈子了,还是看的出来的,只是自己一生的心血就要败在他的手里,心有不甘呀。 站在一旁的庄衍生虽也是低眉顺眼的恭敬,但他毕竟是外姓,当初为了素白,让他做上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外人看来他完全是依附了安家的势力才有了如今的显赫地位,但是他心里清梦的很,这小子沉稳内敛,行事果敢,处变不惊,是个了不得的人才,才智谋略绝对在慕宗显之上,却甘愿屈居其下,表面上风平浪静,恭敬谦卑,实则暗波汹涌,有的时候安老爷子都看不透他心里再想什么,或许他对当年他父母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能够不动生色地隐忍了十多年,如此深沉的城府和心机,让安老爷子心生寒意。 安老爷子心里唯一合心意的人选就是慕东旭,只是东旭生来就是洒脱的性子,像草原上的野马,根本就拘不住。而且他对当年婷婷的死一直不能释怀,不知道会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他收了性子安心地替他打理安家的事业。 安老爷子转身看着庄衍生说,“阿衍呀,你姑父年纪大了,办了糊涂的事,你们年轻人眼光远,见识广,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适当的时候该提醒的要提醒,公司是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搞好的。” 庄衍生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嘴上恭敬地答道,“爷爷教训的是,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姑父打理好公司的。” 安老爷子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恭敬地退出书房,下楼梯的时候,庄衍生试探地问了一句,“姑父,要不要让他们先停一停,毕竟……”慕显宗抬手制止了,“不用,畏首畏尾地成不了大事。” “那爷爷……” “不用理他,告诉他们加大投放量,我现在急需要回笼资金。” “可是货源……”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的。” 庄衍生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查觉的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接到慕东旭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电脑前敲一份文件,文件上有许多专业术语和生僻的词语,绕口又繁复,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生字词。我严重怀疑这是经理看我这几天挺闲的,故意整我呢吧,哪来的这鬼文件呀,弄的我头都大了。 慕东旭刚从墓园回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靡,“你能下来一趟吗,咱俩见个面吧。” 我问他,“你有事吗,我正上班呢。” “上班也不能不吃饭吧,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离下班不到五分钟,四周看了看,见同事们都无精打彩的,最后几分钟了,估计大家脑子里现在都在想中午吃什么,去哪吃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心思认真工作了。 我按了保存,没关电脑,让屏幕亮着去吧,万一经理最后一分钟出来查岗,见我没在,回头我就说自己去厕所了。 我拿了包悄没声息地遛出了办公室。 慕东旭长身玉立的依在石头柱子上,我在他身后叫他,他转身,见了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一副受了气的表情。 我说,“你干嘛,受气小媳妇似的,谁给你气受了?” 他不理我,抬脚就往前走,“走吧,我请你吃饭去,想吃什么?” 一听说要请我吃饭,我就颠颠地跟上去,他腿长步子大,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他非得请我吃西餐,我不同意,我这人就好口辣,无辣不欢。再说了吃西餐那么多讲究,哪有吃中餐来的痛快呀。最后在我的坚持下,还是选了中餐。 我点了一份辣子鸡和一份水煮牛肉,虽普通却深得我心。慕东旭点了两样清淡小炒,闷着头默默地吃。 我吃的欢快,一会儿就出了一脑门子汗,他递纸巾给我,“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能吃辣,也不怕长痘。” 我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跟他一般见识。 一餐饭都快吃完了,都不见他说话,我说,“你干嘛不说话,难道你今天来就是要默默地陪我吃一顿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 他就抬起头看着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说,“快吃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我无语地冲天翻了个白眼。 一餐午饭在沉默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他默默地送我到办公楼下,临上楼前我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没话和我说。” 他就像个无辜的孩子一样看着我,死活不开口。 我说,“那我回去上班了啊。” 他点点头。 我在进门处刷了卡,玻璃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回头笑着冲他挥挥手,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我听不到他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三三两两的吃完午饭回来了。我在桌子前坐下,电脑处于屏保状态,屏幕黑幽幽地映着我的脸,我随手在回车键上敲了两下,然后拿着水杯去开水房打了一杯开水回来。 再次在电脑前坐下,电脑的又下角有个东西不停的闪,提醒我有未读的邮件。我打开邮箱,是夏景和,我迟疑了一瞬,食指还是在鼠标上点了一下。 一卦长长的邮件跃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夏冉,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没有勇气面对你,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夏景和没福气,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爱你的心是真诚的,我替我的父母对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可是生为人子,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不能辜负和无视他们,爸爸现在正在生病,或许不久就会离开人世,这个时候我必须陪伴在他的身边,如果…… 我冷冷地笑,没有要读下去的欲望,将邮件拖进了垃圾箱,并且清空了垃圾箱。 . 第33章 第 33 章 深夜两点钟。 幽蓝夜空下的大海波涛汹涌澎湃,海浪被风裹着,一浪胜似一浪汹涌地拍击着海岸。 庄衍生将车停在海边,打了一通电话,下车,依在车身上抽烟。海上的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将烟叼在嘴里,打火机那一簇微弱的火苗明明灭灭,努力了好几次才将烟点燃。他吐出一个烟圈,漫不经心地左右看了看。 突然从黑暗中闪出一个黑影,迅速地窜进了他的车里,他不动声色地抽完烟,将烟头在脚底下碾灭。 确定四周没人后,他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张仲坤穿了一件黑色的帽衫,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像个黑暗幽冥。 庄衍生问,“钱你收到了?” 张仲坤说,“收到了,庄老板很守信用。” “既然钱收到了,那么我要你办的事情……他们什么时候交易。” “后天晚上,具体时间没定。” “在什么地方交易?” “现在还不清楚,慕显宗一向谨慎,不到最后一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2 分钟,他是不会透露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的。” 庄衍生略一沉思,说,“后天是我太太的生日,我会在家里准备一个私人的聚会,到时候我想办法拖住慕显宗,他无法抽身,肯定会通知你去负责交易……你要在警察赶到之前抽身,并在交易现场给警察留下慕显宗犯罪的有力证据,我会让人为你准备好到香港的机票,到了香港之后再转机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妹妹……” “你放心吧,我可以像你保证你妹妹的安全,我会安排她后天上午十点的机票先到香港,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当天晚上就可以在香港汇合,然后你带着她一起离开,但是如果事情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就不能保证你妹妹的安全了。” “庄老板,具我所知,夏小姐跟我妹妹的关系很好,你就不怕你做的这些事情被她知道了。” 庄衍生冷笑,“她不会知道的,当初你就住在她楼下我都没怕过,现在还会怕你妹妹吗?” “当初和现在可不一样,我会和她成为邻居那纯属巧合,但是现在她每天和我妹妹住在一起,保不准哪天我妹妹说漏了嘴,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呢。” “做为哥哥,我相信你不会愚蠢到把自己的妹妹拉进来,更何况你妹妹对你的事根本就一无所知,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一个思想单纯的女大学生,她有更美好的未来,何必为了这些污糟的事毁了她呢。” “庄老板,我希望不管事情如何,请你看在夏小姐的面子上,不要把我妹妹牵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庄衍生既不允诺也不否定,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如一潭清幽的碧水,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扣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张仲坤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紧紧地咬住下唇,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庄衍生要的是万无一失,一旦失败,不光是庄衍生,连他亦是没有退路,于警方于慕显宗,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死寂一般的沉默后,张仲坤推开门下车,下车前,庄衍生突兀地问了一句,“十二年前,郊区旅馆里一个叫婷婷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张仲坤刚迈出车门的半个身子疆了疆,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 张仲坤的身子隐进黑暗里,与浓浓的夜色融为一体。 庄衍生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猩红地火光照亮了他的面颊,眉心紧紧地皱着,脸上阴郁地情绪像浓黑的夜,深沉而神秘。 晚上,米朵邀请我过去吃饭,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全是我爱吃的,酱牛肉,爆炒肥肠,蒜泥空心菜,油焖大虾,那虾个头大的出奇,我一边吮手指上的虾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真好吃,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馋死我了都。”米朵看着我笑,时不时地给我碗里夹菜,她说,“你也该自己学着做饭了,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要记得对自己好点。” 我拿纸巾抹了一把嘴,我说,“有你在呢,我还怕饿着我自己呀。” 米朵的眼睛暗了暗,她垂下眼皮,半天才抬起眼睛来看着我,眼睛中多了一份伤感,“夏冉,我们的感情再好,也是要分开的……等以后我们各自有了家庭,洗衣做饭这些事都是女人分内的事,你都要一样一样慢慢地学着去做的。” 我对米朵突如其来的伤感有些莫名其妙,我促狭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 米朵又问,“夏冉,你的石头哥哥他……” 米朵一提起石头哥哥,我的好胃口陡然就没有了,我放下筷子,不无失落地说,“石头哥哥应该不会有事,毕竟他没有犯罪,等警察抓到真正的坏人,石头哥哥就会无罪释放的。” 米朵了然地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追问了一句,“如果坏人抓不到呢?” 我眼神灼灼,语气坚定地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法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的。” 米朵望着我笑的讪讪,眼神有一瞬间的错乱,我想她大概是又想到张仲坤了。 晚上,米朵邀我留下,我们躺在米朵的大床上,黑暗里米朵在被窝里牵我的手。她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走到门口的时候,米朵叫我,“夏冉……”我转身,看她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苦涩,显然昨天晚上她并没睡好,她朝我笑,淡淡地,她说,“夏冉,对自己好点,照顾好自己。”我被她莫名的话弄得有点伤感,鼻子酸酸地,我迅速调整心态,对着她粲然一笑,“我会的,你也要对自己好点,和你那个经理小老头断了吧,以后我们一起钓帅哥。”她笑,轻轻地点点头,“嗯。” 我没想到我和米朵这么一别成了永恒。 那天慕东旭去我公司楼下,他问我晚上可不可以陪他去参加他表姐生日patty,我拒绝了,他很失落,他问我,“夏冉,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告诉他,“慕东旭,你应该去找一个女孩好好地谈一场恋有,但那个女孩不会是我。”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心里很早就住进了一个人,他占据了我的整颗心,我曾尝试着忘记他,对别的男人打开心扉,但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像一扇窗,窗子被关的死死地,窗子里面的人不主动走出来,任何人也进不去,所以,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无畏的感情,那不值得……” 慕东旭打断我,他说,“夏冉,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等着那个人从你的心里走出来,我走进去。” 我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 我独自一个人回到家,言言不在,她在桌上给我留了便条,说她要和哥哥去香港旅游几天,回来给我带礼物。 她应该走的很匆忙,她走的时候卧室的门没关,床上胡乱的堆着几件衣服,我走进去,替她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衣橱里只是少了几件应季的衣服,看来她应该呆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替她收拾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替他她关上了门。我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叮铃铃进来一条短信,是米朵的。她在知信上说她要出去走走,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她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她,她还给我留了房门钥匙,让我有空的时候过去替她看看房子。 我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十点整,我给她打过电话去,电话已经关机。 我狐疑着,一整夜都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公司上班,公司的同事都在低声议论着安氏集团因涉嫌贩毒部分产业被查封,慕显宗被捕,安老爷子中风等事。我低声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同事惊讶地说,“这你都不知道,网上都传疯了,就发生在昨天晚上。” 我打开电脑,果然在右下角的地方弹出一个小窗口,我点开,通篇都是安氏集团高层涉嫌贩毒,其名下所有娱乐场所都被查封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3 ,安氏代总裁慕显宗被捕入狱,安老爷子中风住院等等。 我愕然,走出办公室掏出手机拔给庄衍生,我问他,“你在哪?” 他语音低沉,“我在医院,素白的爷爷住院了。” 我悬着的心,着了地,我说,“网上的报导我都看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说,“你的石头哥哥应该这两天就能出来了。” 我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又是久久的沉默,我们互相倾听着彼此的呼吸。 良久,他说,“小冉……我好想你。” 我不答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上班,先挂了。” 不等他说话,我先掐断了通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情回办公室上班。 . 第34章 第 34 章 整整一天我都精神恍惚,总算到了下班时间,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道该去哪儿,落漠的身体拉出长长的影子。 莫名的孤独感突然来袭,连米朵都离我远去了。我像个迷失的孩子,张着迷茫的眼睛在人群中张望,试图寻找一张熟悉的脸。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隐形的外星人,行走在人间的街上,每一个路过我身边的人,他们都看不见我,所以就不会讶异开我为何如此地专注于他们脸上喜悦的表情。 我不明白倒底是什么样好笑的事情,让他们在匆匆行走的时候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我兜兜转转地在街上,像个迷途的人,茫然地走着。我跟着一群人跳上了公交车,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任车外的景象如电影镜头一样快速地在我眼前闪过。 窗外是什么景我根本就没有看进眼睛里,我只是茫然地让眼睛处于一种睁着的状态。 庄衍生给我打电话,声音里不无焦灼沉重跟紧张,他问我,“小冉,你现在在哪里?” 我茫然地环顾一下四周,“我现在在一辆公交车上,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那边可能是边打电话边走路,有略略地粗喘的声音,他说,“打开你手机的定位,你在下一站下车,下了车以后不要再街上逗留,去你身边最近的商场,饭店或是咖啡馆,总之千万不要一个人呆着,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你,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立刻大叫。” 我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说,“你别紧张,是张仲坤,他从香港潜了回来,如果你见到他,千万别让他靠近你,我马上就到。”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没敢再多问,挂了电话,我下意识地在车内环顾了一周,由于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车上的人很多,他们大多带着耳塞,在低头玩着手机。我看见了车子最后排坐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身穿深蓝色工作服,头上带了顶鸭舌帽,帽沿压的很低,我看不见他的脸,但那身形让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心也扑扑地乱跳。我故作镇定地坐好,手掌心沁出一层黏腻的汗。 公交车在下一站停车的时候,我随着下车的人群鱼贯而下,我不敢回头,快步地走在街上。 我听见身后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心里的恐惧在惭惭扩大,我低着头加快了脚步。突然身体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我抬头,对上张仲坤阴恻恻的笑脸,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上结了黑色的枷。 他用黑洞洞的抢口指着我,把我推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疆直地坐着,他坐在我的身侧,一直用枪口顶着我的腰,我不敢出声。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从我们一上车他可能就查觉出了诡异,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们,我偷偷向他眨了眨眼睛,他像是明了什么似的。故做镇定地笑了笑,说,“小伙子我看你这脸上的伤挺严重的,要到医院去处理一下子的,感染了可就麻烦了。”张仲坤不接话,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司机又说,脸上还带着过来人的笑意,“你们小两口是吵架了吧,看这一幅水火不容的样子,我跟你们说啊,这夫妻吵架没有隔夜的愁,小伙子好好哄哄你媳妇,大老爷们的就得大度点,别跟自己媳妇较真呀。” 张仲坤僵硬的身子稍稍放松,他似乎很疲惫,缓缓地靠在了车椅背上,他说,“大哥,你好好开车吧,我们两口子的事自己会解决的。” 司机讪讪地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有点僵。 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我们下车,司机把车开走之前,意味深常地看了我一眼,笑着和张仲坤说,“小伙子,我看着你这媳妇长的眉目和善,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对人家好点。” 张仲坤没心思理他,冲他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我被张仲坤带进一间老式居民房里。天已经完全地黑下来,屋子里有一盏老式的吊灯,灯光昏黄,绒绒地撒下一团光。 桌子上有喝剩的啤酒瓶和吃过的泡面桶,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馊臭的味道。 我站在屋子的中间,看着这满屋子的陈旧摆设,倒忘记了害怕。张仲坤对我也没有像刚才在车上那么警觉,他不怕我逃跑也不怕我大叫,将我扔在那儿,自己在屋子里转着找吃的和喝的东西。 他找到一瓶罐装的啤酒和一包面包几根火腿肠,他一定是饿坏了,也顾不上管我,自顾自的狼吞虎咽。 我看他把长了青灰色霉斑的面包塞进嘴里,我说,“面包长霉了,吃了会生病的。” 他抬起头看着我,依旧吃着他的面包,冷冷地笑着说,“你一定没有过过苦日子,小的时候,我们家穷的吃不上饭了,我就是去垃圾桶里捡了这些长霉的面包把言言养活的。” “你是……言言的哥哥。”我错愕地张着嘴。 他吃面包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我,眼泪就下来了,他说,“言言死了,如果要不是我非要带上她走,她们也都不会死了,都怪我太自私,明明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还要拉上她们俩跟我一起逃,是我害了她们呀……” 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扯住他的衣服,“米朵呢,米朵是不是跟你走的,米朵她人现在在哪儿?” 张仲坤推开我,眼睛突然变得锐利,他将面包扔在地上,“这一切都是庄衍生造成的,是他害死了米朵和言言,我苟活着逃回来就要长他偿命的。” 我扯住他衣服的双手无力的滑落,身体被抽空,瘫软成一滩烂泥,我喃喃着大哭,“米朵……米朵。” 张仲坤也哭,双手插进短而凌乱的头发里,无助而自责。 门被推开,是庄衍生,他似乎受了伤中,而且伤的不轻,头上和手上都缠着纱布。张仲坤见他们进来,一伸手扼住我的脖子,黑洞洞的枪管抵在我的太阳穴上。 他脸上带着狞笑,“庄衍生,你总算来了,没撞死你,算你走运,你害死了米朵和言言,我现在就让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4 你最爱的女人给他们赔葬。” “不要,张仲坤,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真的没有害她们,我安全地把她们送到了香港,把她们安排在酒店里等你,可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车祸死亡,或许这只是个意外。“ 张仲坤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庄衍生,你以为是在骗三岁小孩子吗?” 他顶在我头上的枪加重了力量,庄衍生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说话也变得中气不足,他急急地摆了摆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夏冉没有关系,你放了她,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女人。” 我大叫,“不要啊,庄衍生,你快走,他不会杀我的。” 庄衍生因痛而略微地弓着背,他努力地抬起头,对着我温柔地笑,他的嘴唇动了动,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唇形上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和我说,“小冉,不要怕。” “好啊,你庄老板有种。” 张仲坤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庄衍生,在他把枪口对准庄衍生的那一刻,我拼尽全力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吃疼,用另一手扯我的头发,扯的我头皮生疼,可我就像一只恶狗一样,死死地咬住他的胳膊不松口。庄衍生见我与他厮打在一起,他像一头雄狮一样一扫刚才的病容,扑打上来。我们三个人扭打在一起,突然我听到了“砰砰”两声枪响后,我愣住了。张仲坤像笨重的面口袋一样栽倒在我的面前,我看到鲜血像河流一样潺潺地从他的胸口流了出来。他就那样直愣愣地倒下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从张仲坤死的惊吓中醒过神来,去查看庄衍生,他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缩成了一团,像只可怜的虾子。我扶他起来,让他靠在我的怀里,他的胸前被鲜血染透了,黏乎乎地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张仲坤的血濡湿了他的衣服,我低头去查看,我看到他的腹部像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流着,我无措而又惊恐地用手去捂住他的伤口,我不要血流再流了,可它们就是不听话,从我的指缝中挤出来。我大哭着叫他,“庄衍生,庄衍生。”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气若游丝般笑着想和我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抱住他的头大哭,“庄衍生,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呀。” 他奋力地抬起手想要摸摸我的脸,我拿起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他的指尖冰凉,像三九天的寒冰,蚀骨的凉。我知道是那潺潺往外流着的血带走了他身上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寒冷,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唯有紧紧地抱着他,温暖他。 他的手慢慢地扶上我的眼睛,他想要替我扶去泪水,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小冉……别哭呀。我舍不得你哭……” 除了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地变凉。我把他冰凉的指端放在嘴边亲吻,我想给他一点温度,我怕他寒冷。 “小冉……下辈子我们早点遇到好不好。” 我哭着点头,我说,,“庄衍生,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我,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妻,你不可以再娶别人。” 他在我怀里微微地笑了,他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手从我的掌心掌滑落,我痛哭着,叫他的名字,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慕东旭是跟警察一起进来的,他们从我的身边搬走了张仲坤的身体,又来搬庄衍生的,我像得了失心疯,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谁也不准动。 慕东旭一点点地掰开我的手指,让他们把庄衍生冰凉的身体搬上了车。我疯了一样拍打在慕东旭的脸和胸口,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我拍打,直到我累了,瘫软在地上,他才抱起我,说,“夏冉,我送你回家。” 我缩在他的怀里,眼睛像失了神,怎么也不会转动了。 . 第35章 第 35 章 我没有去参加庄衍生的葬礼,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肯见。石头哥哥在这件案子告破之后就出狱了。原来是他一早就发现了那个错提的箱子里的秘密,他报了警,警方将错就错想让他引出箱子的主人,那天在约定的地点远远地就看见了张仲坤向他走来,当时有很多警察就埋伏在不远的地方,准备只要他们一接上头就实施抓获,却不知张仲坤向他走来时被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碰了一下肩膀,那个人就是庄衍生。 慕东旭和石头哥哥一起来看我,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我真的很想对他们挤出一个笑的,可是原来笑也这么难,我真的做不出。 我没想到一个月后,安素白会找到我,她约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见面。 我细葱一样的手指拢在白瓷杯子的边缘,低着头看杯子里冒出的袅袅白烟。听她平淡安然地娓娓道来。 她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在我和阿衍结婚前,他就坦白了你的存在。你知道吗,我和阿衍算得上青梅竹马的感情却抵不上你这个后来者居上,我也曾恨过你,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原谅自己丈夫的不忠,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因为我和阿衍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交易,他不爱我,但是他要借助我的身份接近我姑父为他父母报仇,而我要通过他的手得到安氏的产业,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在我父母死后并不想把安氏的产业交到我的手上,他觉得我只是个女孩子家,安氏的产业以后注定要易主,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其实是东旭,他老人家也真是可笑,安家的财产交给东旭它不是一样姓慕不姓安,好在东旭生性洒脱,根本就不愿意把心思放在家族生意上。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真的想要和你说这些,我们之间除了同时爱上过同一个男人外,其实没什么可聊的。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据我所知,阿衍曾经从公司转出过一大笔钱,当然我也清楚,这些是他应得的,至于这些钱他给了谁我不应该过问,可是到阿衍去世我们依然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所以这笔钱属于我们夫妻共有财产,我有权利知道这笔钱的去向,或者说我也有权利支配这笔钱。”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以往她端庄娴静的表象,此刻变得狡诈而阴险,原来女人是这么善变。只是不知庄衍生生前有没有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我平静地说,“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她又笑了笑,笑容里明显有了无奈和努意,“阿衍生前除了你再没有别的亲人了,这笔钱没在他自己的名下,那就就只能是在你名下了……我知道这么一大笔钱,是谁见了都会眼红的,当然了,夏小姐,我不逼着你立马拿出来,不过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笔钱你就当是先借我用一用,你也知道安氏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慕显宗担任代总裁的时候公司的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爱,遥在彼岸 作者:晨光倒影 分卷阅读45 帐面上亏空了太多的钱,我急需这笔钱救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把这笔钱拿出来,就当是借我的,等公司挺过这个难关,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我觉得好笑,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肯定庄衍生把这笔钱就交给了我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真的找错人了,庄衍生真的没有给过我什么钱。” 安素白腾地站起来,完全没有了她以往的修养和含蓄,她指着我的鼻子,奋恨地说道,“知道你那个叫米朵的朋友和你同住一屋的小姑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脸白了又白,身体也跟着颤抖,“你……你说什么?” “不想像她们似的死的不明不白,趁早早点把钱拿出来,不然……” 我知道咬碎在她齿间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我急切而又心寒的追问道,“安素白,她们俩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们。” 安素白冷冷地哼了一声,“你那个叫米朵的朋友拿了她不该拿的东西,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谁让她招惹了张仲坤呢,张仲坤当初受慕显宗的指使害死了我的父母,惹不是他们,我不至于背负了这么多的隐忍,不是为了仇恨我也不会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交易,这些是他们欠我的,张仲坤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阿衍他心慈手软想要放他们一条生路,怎么可能,我决不答应。” 我觉得曾经温柔娴雅的安素白此刻看上去就像个魔鬼一样,狰狞,丑陋。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心狠,那是两条无辜的生命呀…… 我回到家,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无知无觉。我蜷缩在自己的床上,恐惧和寒冷像海浪一样一浪一浪的向我袭来,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猛过一浪,直将我击的身心俱疲。 不知我呆坐了多久,夜幕渐渐降临,外面的马路上亮起了路灯,月亮一点点地移到了我的床前,惨白的月光如水一般撒在床头柜上,那上面放着庄衍生送我的白瓷娃娃,它依然是咧着嘴巴乐呵呵地傻笑,被月亮的光投下粗胖的影子。 我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它,可能是我呆坐太久的缘故,腿脚发麻,整个人栽倒在床上,顺着我栽倒的方向,“哗啦”一声,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我趴在床面上,看着碎了一地的白瓷,一直强忍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地落下来。我翻身下床,一片片地去捡那些碎片,惨白的月光下,纸张如瓷器一样白润,我捏在手里有不似瓷片的冰凉,柔软的触觉。 我对着惨白月光,伸开纸张,慢慢地辨认,是一张xx银行的支票,上面的数字惊人。我看着一地惨白的月光和破碎地一地白瓷,放声悲痛的大哭。 . 分卷阅读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