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 分卷阅读1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1 《多情却被无情恼》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文案 传孟家有保命仙丹,就连当今圣上也不可知其玄机。 废材张与撒泼骂人孟 一个番外过长的故事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钰,孟凫 ┃ 配角:成瑞,皇上,三殿下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西院子里张灯结彩,喜字烧红了半边天,唢呐琵琶就没个消停,戏子咿呀呀从白亮唱到抹黑。张家二公子喝的醉醺醺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房,今儿个他的大喜日子怎么能不开心?开心!二公子凑到贴身丫鬟鬓角嗅闻打趣,热辣辣呼吸打在丫鬟小脸上,小丫头羞得直往人怀里钻。 打闹着这不就到了寝房,二公子故意扬声调笑着将丫鬟往房里拉,闹了半晌没人出来,心下无趣。索性揽着小丫头掀帘进门,谁知进了房门却见自己的新媳妇自个儿掀了盖头披头散发斜倚坐在小桌前小酌姿态腰身风流多情,白玉藕似的小臂露出大半截上面干干净净没添任何金银首饰。新媳妇听声响回头促狭一笑,素净脸上也无甚铅华,因着酒添了些许红晕,倒比寻常女子还要勾人。 新人面上媚笑道:“继续呀,二爷若喜欢花样留着也无妨,只怕传到你爹耳朵里还能夸你两句博学多识。” 张家公子本打着同为男子的孟家郎不堪受辱犯了七条也好打发出去,未料孟凫闹这一出,只得将丫鬟打发出去,闭了门回坐在他面前。 二公子举杯笑道:“夫人好生厉害,是做夫君的思量不周赔夫人一杯。” 孟凫举杯凑到二公子唇边道,“头杯酒,我敬你。” 二公子笑嘻嘻用唇叼住白玉杯,那眼睨向孟凫,心道不过是个花毛猫空有个厉害样,再看举杯的葱根纤手细腻瓷白,便随意拿手覆上把玩。 孟凫冷笑一声抽手一把掷碎玉杯子,“喝了黄汤的没脸杂种,张家怎就出了个你这么个急投胎的烂肚货。我孟家真是败落了,竟欲与你家联手将我当个货件似的送到你这破洞寒窑也就罢了,偏生你还是个没眼力见的。” 说完也不看公子神色一把扯掉大红喜炮露出里面半旧常服,接着道:“老子救你爹时你还不知在哪儿犯浑,他老人家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喊声少爷,只可惜他那半点算计精明你一丝没捞着,囊袋闷了头。张钰我今儿就给你把话撂这儿你若能好,表面上但凡过得去,那咱两不相干,家里事平之后必有重谢,你若不老实,敢在外脏了我孟家的脸,你就瞧好了。”孟凫忽斜插下一把玲珑匕首,“好话不讲二遍,你且记住。” 张钰吓得许久没缓下劲,匕峰闪在脸上寒光惹人胆颤。灰溜溜跟在孟凫身后上床歇息,一张床分楚汉,两叠鸳鸯被各怀心事。 夜半,张钰梦中醒来酒劲褪了大半,越思量越憋屈,别人娶亲是鸳鸯帐里成双对被翻红浪不知羞,他张家二公子,多少风月没见过,春宵一刻却被个不明不白塞来的男妻吆五喝六拍桌子砸板凳训了一通。 张钰心里憋屈,身上就来了火,暗道:我管你一个两个是人是妖,在外多金贵到如今嫁来张家,就得听我张家男人的,今儿个抬头见喜,还能混过不成? 张钰翻身压住身边人,只可惜大概脂粉堆里混惯了,乍对着个干干净净白瓷样的人竟不知如何行事,撑在上边反没了主义,正想不如就此算了,谁知身下这人却使长腿勾住了自己。 “怎么?咱堂堂文韬武略张二爷连个房事都得打腹稿?还是说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嫩豆腐?”孟凫睁开眼戏谑道,孟凫这等常年习武之人有丝丝风吹草动就能有所察觉,更何况本就没睡熟的,张钰呼吸重一重,他就能判出他头往哪儿偏。方才本想逗他一逗,谁知这般拖拉没趣。 “你便试试就知。”张钰气闷埋头苦解衣带急出一身汗,偏偏往常一扯就来的衣带这时却似两股蛇般纠缠一处。 孟凫枕着手臂笑道:“二爷可真是好手艺,这要是个黄花闺女上床下来孩子都该上学了吧。” 张钰羞恼道:“自己解!” 孟凫这人骄横惯了,自己把人说死那是活该,别人大点声那就是一等一的死罪,原本逗弄心思霎时间烟消云散。冷笑一声: “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是了,二爷见过的绝色可比星星还多,我这等俗物哪里就入得了你的眼。哥哥知你心中有气不情愿,不予你理会,偏生你还来热火。素日里坊间也听闻张家二公子虽文武不全四体不勤,哪家寡妇还能叹双腿间□□是个比脑瓜子还机灵顶事的,这如今看来,只怕二公子买人唱曲儿可花了不少银子。” 张钰脸白一阵红一阵欲强行苟且之事,反被翻身压住不得动弹。 “二爷不行,便叫我孟某人代为效劳就是了……呵,你急什么?别妄想爷爷会让你快活,方才说过,你我二人相安无事最好,再有不规不矩的地方,我便扒了你的皮轮番挂你小媳妇情儿的床头叫你们夜夜两相望。” 纵使张钰是个软蛋子,被这般说过也深觉脸上挂不住,起身一巴掌打过来被孟凫接了个正着,孟凫牢牢握住手道: “没用的东西!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黄汤泡了脑袋。稀泥搅和搅和也能出个形,你可好,糊墙都嫌水。长个把儿便以为能艹天艹地是个爷们,结果还是个纸扎的蜡铸的,别人点火图旺,你是半点火星子就能焦。”说罢,猛搡一把,将张二爷推开,自己扯过被子翻身对墙。 张钰火冒三丈,却不敢闹大惊动老爷子,扯了扯半开的衣衫起身往书房有去。 守夜丫鬟见二爷出来就贴了上去夸二爷勇猛这么多时出来还有余力寻她们,谁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二爷紧紧衣服,后槽牙挤出一句“滚。” 不学无术多年的张二爷在新婚之夜住进了书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日理应新妇给公爹公娘叩头奉茶,张钰恐误了时辰再招老爷子埋怨,打骂数落还能混过,单怕又提起抄书诵文之流,纵有千个脑袋他张二也做不出半句可他心的诗,因而特起了个大早上赶着回房去接孟凫。 谁料还未出门便有小厮来告说夫人一早就没了影,张钰乐得合不拢嘴,这大不孝罪名一扣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该打打该休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肝挺地倍儿直,也不唤轿子了,大步往父母那院走去。 还未入院却听金戈珰琅,张二爷吓出一身白毛汗,令小厮先去查看,自儿个溜墙根贴去。小厮远远瞟了一眼,见老爷和新夫人正棍棒相接打得火热,正欲喊给少爷,张二爷恰就听见老爷笑问道:“凫儿如今入了我家按古理是该姓孟还是姓张?”,少爷预感将出一场好戏,慌忙扑去将小厮捂了个结实细听内况。 里面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2 人压低了声音,张钰不得以捂着小厮贴紧墙边,忽听老爷放声大笑叹道:“张家有你如降神助!”,张钰还没回过神来便见两尊黑脸真佛挡在了面前。 “混帐!娶了亲还不干不净,手动到眼皮子底下的人了,我这就取了棍子来打杀了这孽障!” 孟凫在一旁假意拦道:“张公不必气恼,小心坏了身子,想那二爷绝非情薄冷淡之人,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这情分旁人看了也心疼呢,就算婚娶也合该有句贴己话。” 张老爷被气得脸好似寒冬腊月的猪肝子又皱又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指着瑟瑟发抖的小厮直喊:“打出去!快给我打出去!” 张钰劝也不是走也不是,腆着脸去顺气,老爷劈手打来一窝心掌道:“还不快滚,非要气死你老子不成?”张钰缩头夹尾倒退着离了他二人视线。 前脚刚到西院,后脚孟凫就回了来。新婚三日皆无大事,二人共处一室眼烦胸闷,恰赶上有丫鬟送来茶点,是几块团圆酥并上两杯合和红枣莲子羹,孟凫拿勺儿搅了几下,又敲了敲掉渣的酥饼招乎来丫头故意大声问道:“我说你们这府上怎么就没个□□的硬物?最近天湿,只想吃点干净爽利的,可你瞅瞅软的软,蔫的蔫就连根玉瓜都隔夜绵了的。” 张钰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丫头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端了出去!” 丫头忙不迭出门回头就跟外边人说:“这夫人利害,爷儿还宠得紧,一点不合心就恼了爷儿还护着,以后可得万分小心注意。” 屋里张钰憋着一肚邪火还没敢发,就听啪一声,夫人又炸了! “撤了你半杯残羹就一脸亡命相,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少一口就饿死乞索子了不成?” 张钰恼道:“你少在我跟前使历害,能有什么能耐。” 孟凫笑道:“敝人才学浅陋……”忽寒光一闪,一把短匕压在喉头,孟凫继而说到:“却可取你狗命。”张钰怒视,迷离两目竟聚了光,静峙半刻钟后,孟凫收了匕首,“嗜膻腥的蝇蚋,既然恨爹,就别癞在香铺子,拿了刀枪来,无用地夯货。” 张钰好歹也是个壮年男儿郎,纵使这红粉骷髅千削万磨多少还剩着点脊梁骨。这般见孟凫一而再挑衅,竟激出了几分血气。 一梗脖子,怒道:“我们外头说话!” 张钰敢如此说一半是怒火攻心,另一半全赖着偷学的三脚猫功夫。张老爷子虽是武将,家中却不许次子习武,张钰诗书实在狗屁不通,学堂逃出来又没别的去处,只能猫在墙角偷看大哥习武,久而久之到底也学会了一招半式。 霎时间刀光剑影,只听咣当两声,张钰手中长刀竟被短棍震掉。孟凫一个扫棍将张钰撂倒在地,嗤笑道:“就这点能耐,还要与爷爷讨教?想二爷是看上了哪家棺材铺的秀娘,赶着黄泉好成双?” 张二爷被棍压着腰头一次憋屈成这般模样,翻身就地一滚扬起一层厚尘,也不管锦衣玉服是不是风流,拿脏手使劲抹了一把脸说:“妈的,再来!” 小厮丫鬟惊做一团四处乱窜,有眼力见的趁乱就要溜去前院告状,张二爷寒刀一立怒道:“我看哪个敢出了这院门,即刻打杀出去再不许进来!” 孟凫轻蔑笑道:“你今儿个若能沾到我半分,往后任打任骂,便是剥皮抽筋也不皱一下眉头惹爷们心烦。” 噼里啪啦两下,孟凫只稍一偏身,张钰再次被棍甩到地上滚到门槛口。孟凫不等人回身一脚踹出门去:“找你老子娘哭去,别在这儿碍眼。” 回身对吓得枝花乱颤小丫头道:“瞧什么?还不快闭门求个清净。”,说完扔了棍子转身回房。 张钰拍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再想进去,又觉折了面儿,在门口徘徊片刻便只身偷偷溜去了后山。 张钰亲娘是张老爷子年轻醉酒惹到的野花,虽是良家妇却招了不洁名声,一辈子没能过门。她怨了小半辈子,张钰出生后身子骨落下病根也就看开了,在后山寺庙吃斋念佛,前些日子正式剃度出家。 张钰没吃过娘的奶,生下来就被抱回了张家对外说是大房的次子。 第一次见娘时却也知去亲近那个目如死水的女子。这点子事被家中大房夫人嗤笑至今,野子贱命的,天生命里犯贱。往后张钰再想见着亲娘就得自己偷着去。 哪里是张家功夫不传次子,分明是恨自己是个野种。自觉爹不疼,娘不爱,张钰就想着惹些混事来分些关心,只可惜打骂时有,关心从没见过。 就连娶妻这头等大事,也是压了这般久才一声不吭不明不白给自己张罗来一泼落男妻。头天晚说了,第二天就抬了来。孟家乃城中大族,就是个旁系也是金枝玉叶,不知如何攀附上的,总之不是多干净勾当。 从小泥巴路一路瘸着腿溜到寺庙后院柴门,深吸两口气,将身上抖落干净才推门进去。 第3章 第 3 章 这里说是寺庙却没甚烟火,只有一两个老态龙钟的姑子并上两三个做粗活的婆子,张钰一眼便瞧见娘亲在跪坐在佛像前安静诵经。 “娘。” 尼姑没有回头,年老的几个偷偷退了出去。 “清心大师。”张钰改口道。 姑子略略颔首,继续诵经。 张钰独自念道:“我娶亲的……是个很厉害的……大哥还没回来,爹最近问我要不要做生意,他说我极有天赋的……”回头忽见人影掠过忙追出去却四下无人。 张钰断断续续冷不丁吭呛几声,忙收音继续说。待说的没话了便唠唠叨叨陈年烂谷子事,至始至终姑子再未搭话。无话可说了就陪着跪在一边,听姑子低声诵经,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待到月上枝头,张钰才拜别了姑子。回去路上边走边饮酒,寒露沾巾,月亮透不进树林子,张钰摔了几脚才一身酒气滚到家门口。 小厮偷偷秉烛出来接:“爷儿这是又混哪儿去了,你前脚走后脚夫人开门就不见了影儿,寻了半日。” “还能去哪儿不就是还在杏花楼莲香姑娘那儿吗?”张钰笑道,“你倒叫他往那里寻我。” “哎呦呦,你可别说了,夫人拎着棍就去了,没寻着险些砸了人家的匾。” 张钰一听顿觉不好,脚步也不飘了,灭了蜡烛往书房溜。 谁料到了书房刚点上灯差点吓个半死,孟凫如松一般笔直站在暗影里纹丝不动。 “……” 张钰想着大不了再挨顿打就是了,正想咬牙收着,谁知被兜头罩上一床薄被。 孟凫咬牙留下一句,“今夜霜降。”,便不见了踪影。 张钰不知孟凫为何突然转性,却也知见好就收,不去追问裹着个薄被囫囵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张钰就被孟凫遣人叫到了跟前,心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3 里暗骂身边小厮丫鬟一个个吃里扒外没骨气的东西,一边打着哈欠也不梳洗披了件外衣就到了冷着脸的孟凫跟前。 一个时辰后,张钰可算恨到家了,本以为又哪儿惹着爷儿不高兴了,结果孟凫一言不发丢来一摞书叫他抄写,自己就坐旁边看。这哪儿是娶媳妇,这就是娶了个教书先生啊。老爷子估计是没辙了,哄骗张钰结婚实则让他读书造句。 打吧,打不过,骂吧,还骂不过,张钰闷着头拿狼毫当木头枝子往纸上戳,一个大如斗一个小如蝇的泄愤。 抄完往旁边一扔,孟凫冷笑道:“癞巴狗撒尿都比这俊。生火都是糟蹋炉灰算是罪过。”说完两指捻着纸抛给一边的小厮道:“快扔出去,离家二十里埋了烧了随你处置,别脏了张家的门面。” 张钰气的想摔笔,就看着孟凫回身锁了院门对外喊道:“去回了老爷夫人,今儿个二爷媳妇身子骨不爽利,在院休息,勿要人来叨扰。” 再瞥了眼一旁短棍,抄呗。 来来回回十多遍,抄的无趣,到后来一遍读一遍抄榆木脑袋竟悟出不少。有意与人询问讨教,可这院子里除了孟凫余下的字都识不全一篓只得作罢。偏生孟凫偶尔吐出几字,正是自己所思所想刚想接话,就看见他一脸趾高气扬抱臂寒脸只得噤声,自己寸在心里私下去想。 到了正午,张钰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才被放离了书桌,小厨房端来几叠不精致的菜食,刚放下就被耷拉着脸的二爷就着冷茶扫光,半片菜叶子没给姗姗来迟的孟凫剩下。 孟凫见状斥道:“猪狗。”,二爷得意的歪在椅子上贱笑 下一刻孟凫便拎出精致食盒道:“老爷心疼儿子特地请人做了送来的。”,眼看着一碟碟见也未见过的精制端出,张钰恨的舌头差点咬掉。 歇息了没一个时辰,日头正烈,孟凫就将人赶出来练武,张钰眼睛瞪的提溜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凫,仿佛他说了什么惊天鬼话。 啪,一棍子扫在腿窝处将腿摆正,“底子差不是说你就可以由着自己往下坠。”,张钰险些跪下,“儿时弱,怨天怨地,弱一辈子,只能怨自己。” 啪,又一棍子将手架高,“成龙成虎,做蛆做虫,与你老子娘没关系,全凭赖自个。就算你没娘……” “你他娘的才没娘!”张钰一脚踹开孟凫,红着眼圈吼道,“去你妈的,你他娘的才没娘。” 短棍啪啦砸到地上,孟凫冷不丁被踹一脚愣了片刻平静说道,“我没有。” 张钰不知听没听清转身跑回书房。 孟凫看着地上的短棍,脚尖轻轻一踢就滚到了别处。支开下人,自己到了书房,看见伏在床上的张钰,肩头还微微颤抖。 “滚!”张钰吼道 孟凫抽了条板凳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你给我滚!”张钰将身下玉枕向孟凫掷去,孟凫牢牢接住,依旧不言不语。 “你他娘跟踪我!”张钰哭喊道,“谁给的你胆子!你滚啊!” 孟凫压住火气,道:“新婚三日丈夫外出不告,我去寻……。” “滚!”张钰擂床道,“别恼我!” “没志气的痈蛆!”孟凫一把提起床上的人,把住挣扎不断的手道,“没个给你做后盾也是少个惯你的,自个儿找着理由往死里白活,今天就是把我头抹了血溅你一脸能让你长点子志气,我现就把刀塞你手里自个往上凑和。” 张钰一撇头使劲咬住孟凫手腕,铁锈味接着涌到嘴里,可孟凫就是没撒手。 张钰气恼手肘用力向后一撤,“我去你妈的!” “操!” 没了章法,两人就是硬对硬,骨头撞骨头生打,拼着一股子劲朝软肉上锤,直打得鼻青脸肿,脸上没块干净地方,身上没处能动弹的地儿才罢休。 张钰稍微翻身就觉得血水从肚子里往上翻,衣服皱皱巴巴没个正经样,翻个白眼瞥躺在一边喘气的孟凫也好不到哪儿去,白净肉皮姹紫嫣红开了染料铺似得东一块西一块。孟凫转过头张张嘴,还没出声不知扯到了那块伤,脸瞬间酸成皱橘皮,张钰看得解气噗嗤笑了出来,结果这一笑震痛了心窝那块,脸也皱巴起来,孟凫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俩人一边皱脸一边笑,阴阳怪状吓坏了扒门缝的小厮,完了完了少爷、少爷媳妇打傻了。 第4章 第 4 章 这会子眼泪打没了,脾气也消停了,张钰才开始担心老爷那边这么交代,孟凫毫不在意的翻个身道:“大丈夫脸上带彩怎么了,你若怕,索性闭门不见,养好了伤再说。” 张钰还是不甚放心,又不是小门小户,闭了门两口子过日子吃糠吃米没人知道,不说孟家,就是张家也是要向宫里递了牌子报备的,新婚三日后理应去宫里谢恩,这一兜头的伤往小了说夫妻不睦,往大了说可不就是不承恩情无情无礼粗蛮暴民不堪重任,子袭父履,张老爷子也难逃问责。 孟凫笑道:“若是怕你那些姑娘情儿看了掉金珠儿,向房里丫鬟讨些粉扑上想来也非大事。” 张钰一肚子贴己话又被生生憋回嗓子眼,气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再跳起来痛快打上一架。 孟凫嘴上占了便宜心里就痛快一阵,趁张钰还在咬牙偷摸着用腿捞过来堆到一边的枕头,垫在头下就在地上合了眼。张钰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正想着和这人好好说会话,好歹的通个气,回头就看见人大咧咧躺地上睡得恬静,头下还垫着个玉枕,气的想立刻爬起来怒写三千字休书。 孟凫哪能睡得着,不过是自觉一天劳心费力合上眼歇息一番,就听着旁边张钰气喘得像八十岁光棍老汉头遭见了活春宫,生怕他一个不留意背过气去死在自己旁边不干净忙睁了眼。 孟凫一脸隐晦地说:“年少有病趁早医。”,张钰顾不得快散架的骨头,撑起身头也不抬爬到床上,招惹什么,相安无事最好。 一夜无事,大早上张钰就被孟凫一棍敲醒,眯缝着眼问了时辰竟比昨个儿还早。张钰张口要骂人却觉得身上似套了层厚棉衣,又肿又涨感觉不到四肢。奇了怪了,凭什么他孟凫睡一夜照样生龙活虎,自己就跟半死人似得。 孟凫猜到张钰心中所想嬉笑道:“咱一则不似你这干猪猡在家混吃混睡没有骨子,二则吧,你瞧这是什么?”孟凫从怀中掏出一乌檀小葫芦瓶摇了摇。张钰自然知内里装的是孟家保命丹。 城中谁人不知道当初开疆扩土,□□遭奸人算计入了贼人圈套,眼瞅着抬回营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孟家祖宗拿出这么一粒小玩意硬是保下□□皇帝的命壮了军威。 孟家发迹也就是从那时候靠着这么个小东西起来的,传说小到跌打扭伤,大到还魂续命,一颗下去阎王也不敢来抢人。后来先皇登基为奠先祖表圣恩,当朝五品以上家中三代做官且九族清正廉洁者一家特赐一粒,到现在张家的还和香炉一起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算是光宗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4 祖的招牌。 最奇的是孟家祖上多江湖侠客,刨到根也寻不出一位行医者,偏生这种人家中出了仙丹灵药,如何不叫人妒忌。 可坏就坏在孟家祖训在先,孟家药丸乃族中秘方不可外泄。圣上继位后恩威并施也没能要来方子,不仅如此,依□□训,孟家良药不可用以上供。孟家虽根基深厚却因一再被打压,曾最唾弃的拉党结派,此时也不得不多方走动讨好,生怕节外生枝偌大的家私也就倒了散了。 现下孟凫拿出一粒凑到张钰嘴边说:“爹这儿共有十粒,你若依我所言,就赏你一粒,若不依,你就这幅模样面圣就是。” 张钰听了慌忙点头,纵使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吞了下去。可奇的,体内并无大变化,小半刻过去只是略觉得肿胀处消下几分。张钰心中纳闷却不敢多言,孟凫拿了外敷的药膏来道:“就是仙丹它也得暖化了才成,你急什么。” 凉丝丝外敷药涂上张钰才觉舒坦许多,孟凫一边涂药一边念叨:“我算是把一辈子伺候人的功夫全用你这儿了,我往常挨了打都是自己躲起来涂,那时候哪儿用过这种好药。” 张钰舒服的眯着眼睛快睡着了却听着孟凫在旁说道:“我与你不同,你还有个娘去念叨,我就没见过。小时候刚出生就被送宫里,说白了就是做质子,那时候因这药我爹几次险些掉了脑袋,后来出来了,娘走了两年,听说那日喜宴误饮了我爹面前的酒。 我哭着喊着要报仇要寻我娘,被爹从前厅打到后院,他说:我看你要寻哪个,死了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从那儿会我没再和爹正经说过一句话,见面就是打架输了只能躲起来涂药,可不敢使他给的虎狼药,原本两三分疼用了顿时十几分。他说:孟家的种,天生能受苦,涂轻柔药是给自己找安逸,左右又死不了。” 张钰一下子清醒过来想安慰几句,却嘴里词穷。孟凫笑道:“不过咱是一类人罢了,以前我也恨我爹,有阵子故意避着不见,他却故意来找我打架。后来大了些,参透了些事也就不怨了。” 正说着忽然门外有小厮慌张张一头汗推门就进,“二爷,孟爷,孟老爷殁了!” 药罐子啷当落地,孟凫还未缓过劲来张钰先翻身坐起来,“哪儿听得?仔细说,敢漏一点打烂你的嘴!” 小厮急的满脸张红,脸糗成个倭瓜样哭着说:“今儿个该去宫里请安再回孟府,老爷叫小的和人先去了孟府打点,临到被里面熟人拦下拉到偏处叫我先回来赶紧告诉孟爷。” 孟凫觉得天地颠了个个儿,稳住身子颤抖着声音问:“还有谁知道?” 小厮道:“没旁人了,那边叫我万不可声张,还给了我一块手帕说爷儿见着就明白了。”说罢将块旧帕子从胸口掏出双手捧给孟凫,孟凫接过一看确是孟老爷的帕子,是当年自己在宫中回来带的赏赐,特意给爹娘挑了同花色的,后来爹两条都贴身收着却也没能暖回儿子的心。 第5章 第 5 章 孟凫握着手帕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别叫我听见半丝风言风语。” 小厮退下,张钰张手揽住孟凫想要帮他顺顺气却被一掌推开,“帮个忙,无论何人来催,给我拖住一个半时辰,我去去就回。”,张钰忙不迭点头。 孟凫深深看他一眼,张手抱住张钰,在他身后郑重拍了两下,转身出了院子窜上房顶,不几下便没了踪影。 回到熟悉的高门深院,孟凫直接从树梢荡到内院,与前厅热闹不同,内院死一般寂静不见一个人影,直到进了正房,才见着拦下张家小厮的那人,正是孟老爷的忠仆。 “少爷。”忠仆见着孟凫泪泫然欲下,伏在地上道,“老爷他……。” “我自己去瞧。”孟凫并未过多客气,直接转过屏障踉跄向床榻走去。床榻上正是脸色青白的孟老爷,身体已经僵硬。 “为何?”孟凫一口气提不上来,拉着冰冷微微弯曲的手指问道:“吴伯,为何,明明已顺了他意思,嫁给男人,与孟家断了关系,这是为何?” 忠仆跪在地上挪蹭到孟凫脚边哭到:“围猎,乱箭不慎中了老爷胸肺……圣上不许请太医前来,说我们有保命仙丹,免得野方子坏了药性。” “怎么会这么巧!他就是……” “少爷……噤声啊……你忘了老爷当初的教导了吗?” 孟凫恨不能打砸一场却无处发泄,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不声张,万不可叫当今圣上知道孟家守着的秘密是什么。 孟凫用力锤了下地向死去的老爷叩了三个响头对忠仆道:“吴伯,你去请了夏家庄的夏伯来,他与爹是同奶的兄弟,爹曾说当初家中不安生他被送去藏在那处,你带着孟家祖训去,他自然会懂。今日回门省亲还望你们二人操持,你将我贴身匕首一并带着,这匕首也是他所赠的嫁妆,他自然识的。” 有交代了好些事,孟凫又喊吴伯打了两盆水来细细为孟老爷擦拭了身子,抚摸着穿心伤口强忍住泪道:“爹,咱孟家二郎,天生受苦忍痛,儿谨记爹的教诲。” 为孟老爷换洗好衣服才使一席薄被裹住令吴伯暂且将孟老爷藏在暗室,抹了把脸对忠仆道:“你也去收拾收拾,咱们今儿个可是陪天子演戏别漏了黄。” 唢呐吹吹打打,在宫里拜过圣恩受过圣训已近黄昏,张钰一路紧紧握着孟凫看他言笑晏晏对答如流,反而是自己屡次失了分寸遭了不少白眼。 擦着黑进了孟府,孟府灯火通明一片喜气洋洋,高坐上的正是孟老爷子。 张钰不敢面露怪色,二人依着礼数向孟老爷行了大礼。孟老爷子虚扶一把,宽大礼服遮住半个手掌,张钰留意到老爷子指甲缝中残留黑线没经意多看了两眼,老爷子连忙将手缩回藏于袖中。 孟凫拉了拉发愣的张钰将茶杯递于他示意上前奉茶,忽有宫中太监来请说准备接旨。 终于来了。 所有人消了声音站起来,只听得见风抖红绸的婆娑声独自在黯夜中叫嚣。孟凫挡在众人前,手指扣住礼服袖口,指甲在金边线上摩挲。张钰提气将茶奉上后撤到孟凫身边偷偷掰开孟凫发紧的手指握在掌心。 墙外传来哒哒哒马蹄声,吴伯上前搀住佝偻着身子的老爷子,凉风溜进领子口裹住肌肤寒意浸入骨子。不多时大太监带着几人捧着两个木盒进到院子。 来的这个大太监生的粉面乖巧,个子不高,一双上吊凤眼从不盯着一处故而显得流气。不过而立却是打小服侍圣上,凭着巧言令色一步步在今圣上眼前混成了红人,在外作威作福开赌场养儿子,圣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下来,由此一来更是无法无天,寻常升任罢免往往赖仗他几句话。故而私下里传着:不拜关公拜成瑞,真金白银保平安,成瑞便是这大太监的俗名。 成瑞立住脚步先是扫了一圈,看到站在孟凫身后的老爷子先是一愣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5 ,继而堆笑道:“孟家仙丹果真厉害,看样子老爷是无大碍了,难为圣上茶饭不思念叨了这两日。” 孟老爷子干咳一声身子向前倾被吴老扶住,颤巍巍沙哑着说道:“老臣多谢圣上挂念,心中所感能言一二,唯愿圣上龙体安康,卑臣万死不惜。”,说罢执意跪下,动作似牵动到旧伤又是一阵剧烈干咳,向着成瑞伏地叩首,吴老陪着一起跪下。 大太监轻笑一声并未理会,转将眼神瞟到前面孟凫张钰笑道:“今儿个你们走的急,有两样皇后娘娘的赏赐未领,圣上听闻你二人省亲,特嘱咐咱家来送予二人,顺道沾沾你们的喜气。” 张钰余光瞧见直勾勾看着老爷子的孟凫心道不好,忙轻轻踩了脚手指发僵的孟凫先回道:“夫人归家心切,一心在他身上竟忘了礼数实在罪该万死。” 成瑞道:“万死?只怕你没有千万个脑袋。” 张钰倒出一身冷汗,向下使劲一扯孟凫二人双双跪下,孟凫也回过神来收回视线随张钰一同拜倒。 成瑞似才发现拊掌笑道:“哎呀呀,大喜的日子怎地跪倒一片,就算是替圣上受着岂不折煞了我,什么死啊活啊,多不吉利,快快请起。”吴老这才将孟老爷子颤巍巍扶起,另二人也站了起来。 成瑞笑呵呵令身后捧木盒的上前交于吴老并未再多寒暄,只喝了杯茶见喜金捧出令人接下便告回。成瑞走后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院子里才恢复了声响。 孟凫向坐上孟老爷子吴老略略颔首便扯了扯张钰,率先向后院走去,张钰见状亦步亦趋跟身后。 第6章 第 6 章 穿过两间房到一矮墙前,孟凫后退几步单手提着张钰领口向上一跃。张钰摇摇晃晃站在矮墙上见后院子里风卷着落叶,月亮落在院中映着唯一亮着灯的正房,看不出半丝热乎气。 孟凫半蹲轻盈跳下才想起矮墙上还剩一人,略带愧疚回头却见张钰慢慢蹭着蹲坐下,两手死死抓着矮墙墙沿,带着哭脸往自己这儿瞧,这气就不顺。总共一人多高的墙,有什么难的? “跳下来啊!在那儿生孩子呢?”,孟凫恼道 “我……我害怕啊!”张钰没料到孟凫松手,带着哭腔道,“我怕高!”,他身子前后打转儿,好似摇摇欲坠的水滴。 孟凫无奈,只得再跃上提着孟凫后领口,“屈膝!别向下看。”,张钰照做,忽眼前一黑,原是孟凫用袖子遮住了张钰视线张钰心中大为感动,还未开口就觉脚下一空栽了下去。 孟凫再次轻飘飘落到地上,紧跟着身后咚的一声,张钰随后也滚到了地上。 张钰揉着坐地上的屁股龇牙咧嘴问道:“这是何处?” 孟凫道:“我爹住处。” 张钰面色猛然滞住,孟凫面色惨白伸手将人拉起,也不管身后追的人一瘸一拐,只低头快步向里屋走。 直到进了阴冷暗室长长的走廊孟凫才转身看向张钰,手上多了一把玲珑匕首一把将张钰推到墙壁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阴郁着脸冷声道:“你最好懂事。” 晃动的烛影映着长长人影,张钰在这张面若寒霜的脸上却看到了濒临崩溃的裂痕,心中紧了紧,面不改色将孟凫向自己又靠近几分,抓住他另一只钳住自己手腕的手放在胸口轻轻拍了两下道:“你知我心。” 孟凫眼角动了动努力抑制住向下撇的嘴角,最终收齐匕首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穿过长长的湿漉漉走廊到了一间小房间。 孟凫将房间中间台子上薄被打开,张钰像见了鬼一般看到先前乐呵呵的孟老爷子此时面色铁青躺在这里。 “孟凫——?” “外面的那个是我大伯。”孟凫握拳生硬说道,“你我如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若落了势你也别想好过。” 张钰叹气扶住颤抖的孟凫道:“你可以信我。” “如今这些话听了你就烂在肚子里——当今的天子非是正道,他未得先帝手谕。”孟凫深吸一口气道。“故而不知孟家仙丹为何物,正因如此才执意仙丹秘术,这般一来朝中老臣皆知此事。” 张钰瞪大眼睛不置可否,孟凫借着一股怨气眼睛看着台子自顾自说道:“孟家失势为必然,当朝武将家有不死仙方任谁都会心中忌惮,为此我爹才生出将我嫁与别家的念头。一则再无子嗣断了秘方二则也可说我已是外姓,孟家仙药不可外传。只是未料还是难消疑虑。” “你是说——孟老爷是——” “仙丹虽是个由头,孟家开了刀此前力挺三皇子的老臣皆难幸免,观近年朝中变换启新革旧可知此番有意为之,张家同为三朝元老应也在列。” “既然张家自身难保,又为何与我等联手?” “张家此前是中立派,或可免去一死——活罪却也难逃。孟家三代领的是关中军,如今爹交出军权不过两年余威尚在。张老爷子手中有西南小半兵权,你大哥虽无实权如今去守的却西北岭……。” 张钰张开嘴巴道:“你是说、你是说……” “张老爷子左右逢源精打细算求得只是一方太平净土,想我孟家先辈更是一心护主,十人战死九将,好不容易得了几年清闲——不自谋生路实在天地难容。” 张钰胸口似压上了千斤巨石,张口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按住孟凫道:“非万不得已绝不可涉险。” 孟凫苦笑道:“万不得已?若不是爹早有打算,明天躺在这儿的就该是我了。”,说着两行清泪悄悄落下,孟凫似没有察觉,泪珠儿闪着光挂在脸上往下坠,张钰手抬起又无力放下。 “可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随你吩咐。” 孟凫道:“今日成瑞回宫,明日我必得召,若是一个时辰不见我回,千万叫张老爷子做好准备。” 张钰不解道:“准备什么?” “北去五十里云深见真龙。” 果不出所料,第二日用午膳,张钰正被扣在院中苦心练功,忽来一小太监一路小跑说贵妃请夫人往御花园小叙,孟凫无望的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张钰丢掉佩剑从身后绕过来轻拍孟凫轻声道:“入云山的野果子随后就到,夫人务必早些回来。” 孟凫装模作样将头一甩道:“我盼了许久的果子千万给我看顾好,慢些不打紧,倘若有点破皮烂瓤唯你是问——对记得给吴伯送去些,让他老人家也尝个鲜。” 张钰顺从的点头哈腰,哪有半点威风,小太监在一旁看得捂嘴直笑。 去宫里的路上,小太监隔着轿帘向孟凫攀谈,问两句回一句等的人心烦,只有在抱怨张钰时才多说两句,将他贬的猪狗不如听的小太监心里打颤。 这一路问下来,小太监心里也就有了谱,转眼在宫门口落了轿子,小太监先一溜烟跑去找成瑞如此这般将孟凫心中不满一一说出。成瑞冷笑道:“呵,我就说他心中憋着气,人前恩恩爱爱,人后不指定怎么囹圄。”,随后又添油加醋说与了圣上。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6 第7章 第 7 章 待孟凫进了御花园,成瑞正在圣前讨巧,几句玩笑话将九五之尊逗得哈哈大笑毫不理会跪拜的孟凫。 “孟爱卿近日身体如何?”,就在孟凫以为此番来只是跪着晒太阳时,帝王开口问道。 孟凫拜了拜道:“家父近日已无大恙,只是人年纪大了,腿脚不甚利落,天天与儿念叨小时候在乡下爬树摸鱼的日子。” 圣上叹气道:“朕为国夜不能寐白发渐生,他倒有闲情雅致想清闲。” 孟凫朗声道:“皇上忧国忧民乃天下大幸,为的正是有四海清平,武将赋闲思田居啊。” 圣上笑道:“世上知朕心者谁人比孟郎。” 孟凫道:“皇上是天下人的明君,微臣不过有一说一,不敢妄自菲薄。” 圣上摆手道:“今日召爱卿来为的正是爱卿的婚事,张家次子不学无术,贪酒好色实非良人,朕知你颇有微词,况你本为男子下嫁与他……。” 孟凫伏地道:“臣与张钰情投意合。” 圣上道:“爱卿学识深厚不必勉强,朕有意为你另配佳人,至于张钰——朕欲将芸娴许配给他,爱卿意下如何?” 孟凫心中一惊,芸娴次公主系贵妃所处,圣上子嗣单薄更是将她看做掌中宝。如今要许给张家便是有意护住张家,那么张家当初便非有意联手……表面依旧装作不从的样子道:“臣与张钰新婚不过四五日正是恩爱时,陛下、陛下这是为何?” 圣上道:“不瞒爱卿,芸娴心仪张家二子已多年,近几日茶饭不思人比黄花,朕实在两难啊……。” 孟凫道:“可否宽限些时辰……容臣与张钰商谈……” 圣上道:“此事不急在一时,朕已看好日子,九日之后方为黄道吉日。” 孟凫拜道:“谢主隆恩。” 圣上看看日头道:“说了这许久,朕也倦了,爱卿请回吧。” 成瑞见孟凫出了院子赶紧跪下道:“陛下糊涂了!怎可将芸娴配与那不成器的。” 圣上眉头紧锁无力道:“你可记得儿时你与朕曾偷溜出宫,天黑你央朕回宫,朕不愿,便与你怄气跑丢了路?” 成瑞为皇上添了些茶水道:“小的怎会忘了那日,差点把魂吓掉,满城里寻了陛下一夜还不见影儿,正哭着要投河以死谢罪,陛下就如天上的神仙下凡,一下子出现在小的面前了。” 圣上打断成瑞漫长回忆接口道:“朕那夜真遇着了天仙,她看起来还没朕大,笑盈盈的给了朕一块香饼轻声告诉朕不要怕,牵着朕的手要寻回宫的路。” 成瑞脸色一僵苦笑道:“小的知道这位天仙,陛下说了成百上千回了。只是小的有一处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将她接入宫中享福?” 圣上道:“朕再去寻时听说已出家做了姑子,有个儿子。” 成瑞不解问道:“做姑子怎么又有儿子?” “朕——不知,朕暗自想既我与她今生已无缘分,便护他子孙一生无忧便罢了。” “小的斗胆问一句,这位天仙的儿子是——” “张钰。”,圣上道,“孟家太狂,私下党羽甚多,张孟欲联手,张家就必须除去,朕只能自作主张免去张钰一人算还了那夜恩情。” “陛下仁德,这么多年张钰虽无大成亦无灾无难。”,成瑞端茶手不稳茶水溢出些,皇上似不经意覆住成瑞手接过茶杯一饮而下,“是朕不准他学张家功夫。” 成瑞跪下道:“陛下——朝中事小人不敢多言,只是张孟等人皆元老,此番大改恐难服众,还应徐徐图之急不得啊。” 圣上掷下茶杯道:“朕给了他们时间,是他们这么多年还看不清谁才是天下的主子!孟家不贡仙丹便是个例子,此番朕将此事透漏给他孟凫,为的就是他两家生出间隙分道扬镳。” 成瑞吓得缩了缩,圣上瞧见用手拍了拍他白净的脸道:“错不在你,怎吓成这样,还是从前这般胆小似幼童。” 成瑞吐舌道:“陛下还不知道小的?胆子还没个针眼大,生怕哪里服侍不周,这多年全赖仗陛下不与小的计较。” 圣上叹口气笑道:“朕责罚谁也不会责罚你,起来吧,地上凉。”,说罢伸手将成瑞拉起,成瑞还欲说些什么,陛下却蹙眉道:“手这么凉,走,去添些衣服罢……朕也着实乏了,余下的事便等公主大婚后再议。” 成瑞抽出手低头紧紧跟在陛下身侧。如儿时一般,他是君主,他是奴仆,依言行事,晃晃荡荡这就伴着走过了半辈子。 孟凫归去后只在张家打了个幌子便依旧走房檐直奔自家后院,张钰还未到,老管家似料到孟凫会来,早早的沏好了茶水在堂里候着。 老管家瞧见孟凫面色不善忙递茶道:“少爷。” 孟凫怒目道:“他欲将次公主赐予张钰。” “圣上——” “张家不知其意还需观摩,若非可用之人应当机立断斩草除根免去后患,此番便是有意示威打孟家的脸面,谁人不知我与张钰成亲。” 吴伯沉思片刻道:“孟张两家向来和睦,张老爷子又与你有过一命之交,恐并非知此事……少爷意思是?” 孟凫叹道:“如今皆是泥菩萨过河谁不是想保住自己,不然我等也不必到这山穷水尽时,人心隔肚皮,谁可全数托付?张家此前七分意如今只有五分,若知得了庇护恐不足三分意,还需静观其变。” 正说着院门忽被轻轻叩响,吴伯脸色一变手握住身侧佩剑,院外人小声道:“张夫人给吴老伯送来了新鲜的果子。” 第8章 第 8 章 孟凫了然开门,迎进一顶小轿,后跟着一车山果,轿夫放下东西便一言不发出了门,只留下那个眼熟的小厮。 山果子动了动,张钰挣扎着露出半个头来:“哎,快来拉我一把!” 孟凫嘴角抽了抽,拦住要帮忙的吴伯抬脚将车自踹翻,张钰打了滚从山果子里爬了出来,哭丧着脸控诉道:“粗鲁!”,身后小轿子中人大笑着缓缓走出。 “三殿下!”吴伯惊呼道,孟凫随着跪下道:“殿下。” 身着布衫的殿下笑道:“不必拘礼,孟老绝笔信已收到,想我避于深山卧薪尝胆十余载,此番下山便该做个了结。” 孟凫再拜被殿下扶起又将朝中事一一禀告。 张钰看孟凫面寒如冰悄默声的往他那处靠,根本没听殿下说的什么,孟凫冷笑甩手道:“恭喜张二爷要做驸马爷了。” 张钰手脚没处放慌道;“瞎说什么……你我不是已通过心意又哪来的驸马。” 孟凫心中不痛快没个人耍脾气,见着张钰愈发想撒火,转身避开道:“二爷可真是一表人才,半面之缘就惹得金枝心花乱颤,这下得了大树可乘凉,不必与我等纠缠,是好是坏与你再无干系,过会我就收拾了东西搬回了给你腾地方。” 张钰想孟凫是在宫里落了难心中有气,便只跟在身后任凭责难,嘟囔道:“前夜里还说要一心,转眼就要弃我与不顾。” 小厮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7 噗嗤向吴伯笑道:“二爷与夫人好似戏本子里拈酸吃醋的打架鸳鸯。”,吴伯不解道:“前时还明明白白,怎么见了张二爷竹筒倒豆子啥话都抖露出来了。” 殿下听明白了笑道:“皇兄大概使的是个离间计。” 孟凫嫌弃道:“何须离间,我与他之间本就隔着万丈鸿沟。” 张钰扯了一把孟凫道:“听着些。” 殿下道:“不若将计就计可得人心。” 张钰后退手摇的看不见影道:“我爹将他当亲儿子待,我这番说要退了他娶公主不打折我的腿?况且谁人不知我与凫凫结亲不足半月,这是要我不仁不义啊” 孟凫不理会张钰转向殿下道:“殿下意思?” 殿下凑到孟凫耳边说了几句,孟凫冷色应是,张钰想凑过去看看孟凫脸色只得作罢,一步步挪到吴伯身边道:“吴老,我……。”,吴伯叹口气拍拍张钰的手心道,看样少爷可算是找到个惯着他欺负的了。 殿下与孟凫嘀咕完向他二人拱手道:“此事重大还需再与其他元老商议,先告辞了。”,说罢便出了院子。 张钰赶紧跟到孟凫身边堆笑道:“孟凫……。” 孟凫对吴伯道:“这边联络还是劳烦您老,我先回张家一趟。”,转身对张钰阴着脸笑道;“去拿个休书。” 张钰好似瞬间凝固住千头万绪转了几遭打成个死结,捂着片赤诚十余载,哄了几句软话刨开了端给人看,却是落花拂水有个什么趣儿,片刻后愤然道:“给你!”,说着还非要使劲踹一脚倒地的无辜车子。 绸缎的软鞋穿在脚上是舒服,踢着石头可就得另说了。张钰咬着下唇不吭声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人的关怀,气的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往外走。 “二爷恼啦?”,孟凫胸口的阴霾又多了些却故意找刺说道:“二爷急啥,想着公主的倾城貌路都不会走了?想公主出嫁还得有段日子,我又不是不挪窝。” “孟凫,你!”,张钰一口气冲到脑门还没喊出来眼眶先是发了酸 孟凫看着张钰后背不知人什么模样,只当刺狠了,收声道:“怎地?难不成留着爷爷当小的,你好坐享齐人之福?也是,二爷向来喜欢这些花活的,头时洞房不还想着多个人多热闹嘛。”,说着说着也委屈起来了,本就是憋着气嫁过去的大少爷还被人拿小丫鬟羞辱。 “孟凫你他妈闭嘴!”张钰嘴唇打着颤一把拎起孟凫的领口向自己拉近道:“你说这话他妈还是人吗?” “自己不干人事还指望爷爷夸你?”孟凫回瞪过去,吴伯在一旁看着就是俩半大小子红着眼圈动了真气,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连连摇头。 张钰鼻子发酸,吞声道:“你干的就是人事,我他妈把你当知己当至亲当……你要翻天我给你找锄头,问都不问,啥事都不知道,就知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帮你,你要怎样我都陪着,现在用完了是吧,该丢了是吧。我扒拉着心想让你看个明白,你回头啐口痰还要踩个稀巴烂。” 张钰的真心到现在只给两人看过,一个是娘亲,可是她遁入空门对这等俗物不屑一顾,再一个就是孟凫了,他打心底想亲近的人,却又被嫌弃着推开。 孟凫向后缩了缩硬着头皮回呛道:“真心?二爷的真心想给谁给谁,与我何干。” 张钰将手缓缓松开颓然笑道:“是,我想给谁给谁。我就想给你留着了,你能要吗。我是啥都不行废人一个,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孟凫瞳孔一缩,伸手拉住张钰慌忙解释道:“对不住……你,我,我怕护不住你。你听我说……我刚刚是……。”,他说不明白为何想将他留住,说不明白为何要把计划告诉这个情况外的人,他想若是不说真把他逼走了这刺可就真扎心里了。 张钰见孟凫拉住他便知方才并非他本意,压住心中翻腾的不悦依旧堆笑张手揽过去道:“护什么护,我再窝囊还能靠媳妇活着不成?” 孟凫暗自道:对不住了,恐怕你还真得靠媳妇活着了。再看孟凫强装笑脸只得将人拉到屋子中连着吴伯三人坐定将方才殿下说的全盘托出。 “不行!”,张钰怒道,“你们爱怎样怎样,我打下手就是了,但是我断不娶那公主!”末了对着孟凫补充道:“你也别想要休书。” 张钰不在乎这大江山的主子是哪个,挣来挣去与他这种吃饱了睡睡醒了寻乐子的废人有何关系,可是自打把孟凫看成自个人后,张钰就一心想帮着孟凫,若要舍了孟凫去帮着不相干的人挣天下,岂不是本末倒置。 孟凫头疼看着他道:“计策,计谋,叫你看兵书你脑子跑哪儿去了,只要陪着演个戏,事成自然好说,就算败了他皇帝老儿也不会舍得心头宝守活寡,就算死也铁定给你留个全尸。” 张钰继续摇头道:“不成,我现在心都在你这儿演不出来。” 孟凫一巴掌拍过去道:“少给爷爷找事,哄姑娘的话省省。到时候兵败还得赖仗你去面圣求情,你若不依让爷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钰听见夫人二字眼睛亮了亮,凑到孟凫跟前道:“戳个章吧,戳个章当签字画押,不管成不成以后你还得归爷,哪怕死了咱都得埋一处,你要答应爷儿就帮你。” 孟凫难得哑言红着鼻尖舔舔嘴角,一掌又拍过去道,“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张钰委委屈屈转过脸瞅孟凫,孟凫被一大老爷们看得心里发毛,张钰就趁着他发呆的功夫凑上去在他冰冰凉的侧脸蜻蜓点水亲了一口道:“礼成。” 眼看着张钰尾巴要翘上天,孟凫怎能容他高自己一等,追过去在他淡粉色嘴角轻轻印了一下道:“这才叫礼成。” 第9章 第 9 章 “忘八东西,要我说咱就是柴棚连着干草垛烧个干净倒也算一了百了,可千万别叫你爹有个翻身的时候,若哪日叫爷爷得个彩头再见了天日,那可就是王八咬住草芥杆子,我看谁撒口。”软轿子就停在张家大门口,孟凫双眼一闭,亮着嗓子开始叫骂。 混在深宫里长大比在山匪窝里强不了多少,端庄是给外面看的,头戴点翠蚕丝绒花的也未必比勾栏里下颏勒襻胸带子的干净,各种没头没脸混账话孟凫听多了是张口即来,反正两片嘴皮子一碰听的人生死在天。 “没种的囊货,想我清清白白自到你家本本分分大气都不敢出哪里敢有一点逾越,你倒好偷腥还嫌不解馋还要娶回家里来,好呀,就赶了爷爷出去你还能讨个清净,若不然三天两头大家都甭想有素静日子。” 张钰缩在轿子另一角心道:乖乖,得亏提前遣人和老爷子通了气,若不然这种骂法老爷子不气出心脏病自己也得去宗祠里一头撞死在祖上面前,眼看孟大少爷演上瘾便上手去扯低语吩咐道:“行啦,行啦,点到为止。” 谁料孟凫接着惨叫一声哭喊道“张二爷要打死人啦!” “打!打死一个两个,大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8 家干净!”张太太被小丫头搀着快步走出来,“吵吵嚷嚷,没死就赶紧滚,别在这儿兴风作浪脏了我们小家门户。” 张钰愣了片刻忙捂住还在干嚎的孟凫揽到身边问:“她咋来了?” 孟凫翻个白眼暗道:你们家事我怎会知,掰开张钰手小声说:“她来正好,婆媳不睦又一罪状够你写的了,这半天该报信的也该去了,我也该回去了准备准备了。” 张钰收紧手臂埋在孟凫身后鼻酸道:“若、若我有半点好也可帮你。” 孟凫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道:“你好好的就成。” 张钰道:“你也给我好好的,我……。” 孟凫笑问:“我当然会没事,我可有保命仙丹……怎么?还要再把我娶回来不成?” 张钰微不可察在孟凫身后点了点头,手搭在孟凫软唇边想起那个半开玩笑半不肯不服输的吻又是一阵酸楚。 实在没什么胸怀志向,天下归帝王,江河归鬼神,他张二从来只是需要尽力去讨好周围的人求个太平清净,想着一辈子混过去不愁吃穿也就够了。多情的必是薄情客,待谁都是面上笑三分,哪里动过真心,好不容易颓靡日子塞进来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咂摸出点鸡飞狗跳的乐活的有点起色了,接着就要回到死水般的日子。 明明想掏心掏肺将底子翻出来给人,结果翻了半天没点子能用的地方,只剩下无能为力和悔恨。恨的是怎么就废了小半辈子去浪荡,到了这关键时候,文武皆是一抓两眼花,不能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也不能追随在他的身后做个守卫,怕自己只能是个拖累。 张钰心里又恨又悔又怕,说出的话带着颤音:“孟——爷自然有更好的去处,应有良人常伴左右,我张钰没什么本事,不敢再添乱,后半生吃斋念佛只求你能平安无事就够了。” 孟凫心中不快,乍听这种丧气话说不出哪里失望,他算准张钰应说:娶啊,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给你抬回了。孟凫推开张钰翻身起来扣住张钰双手道:“瞧瞧,还没分开就急着撇干净了?你别做梦了,咱们两个啊……可断不干净了。” 张钰心说:那感情好。 孟凫说完伸出舌尖猫儿梳毛似得舔舔唇角靠近张钰道:“好好哄着点爷儿,老实等着爷儿们得胜归来,高兴了分你半个院子了却余生免得你流落街头……别给我惹事,不然扒了你的皮挂墙上。” 张钰摸不准孟凫意思,应该是要他等他的意思吧,看看亮晶晶的唇角喉咙向前咬住粉唇,心道:这是要我坐定当个望夫石啊。 要说孟凫也是没事找事,听不惯这人说话,原只是要威胁的话听起来全然没半点厉害处反叫眼前人讨到好处,失策失策。 轿子外人可不知道情况,眼见轿子住了声响接着细细索索再接着摇晃似在打斗,没人敢上去劝架,张夫人放完话就回去了。 张钰顶着巴掌印昂头出了轿子,心中却乐翻天,大丈夫一言九鼎,等就等。 孟凫坐着轿子往家走,一颗心随着轿子摇摇晃晃不知飞到了哪儿,也得亏轿子里没人,不然若是叫旁的瞧见不近人情的孟少爷红着个脸偷笑可真是够难为人的。 第10章 第 10 章 报信的还没走,张钰就捧着三千字请书到了宫,成瑞领着张钰往御书房正撞上张家来送信的门人,张钰瞟了眼勾头耷眼的门人笑笑记了个大概样貌。 圣上大体扫了遍便怒斥孟凫不贤不孝无才无德举止粗鲁似山村野夫,又为安抚张钰另许他佳人黄金,荒唐姻缘就此了断。 夜半忽有宫人来传孟老爷旧疾复发殁了,皇上猛然变了脸色。 九日后,一条街巷,半边红衣胜火半边缟衣哀哭,二人擦肩而过竟都是红着眼的凄苦相,孟凫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将出殡日子定在这天有意刺朝中人眼睛,在朝中激起千层浪。良将死,皇家却欢天喜地嫁女儿,坊间无不议论纷纷。 圣上龙颜大怒,恨不能将孟凫千刀万剐,却因朝中已乱,边境还未能安定为安人心只能暂且忍下。不想孟家突然起兵发难,打的旗号竟是真龙现世——太子三殿下回来了。 芸娴公主刚入张府便被张钰藏于地牢中,好吃好喝供着却不见天日,张钰一心只等孟凫等人得胜时。 一呼百应,被打压的诸位朝中老臣揭竿而起,没有半点先兆,圣上未料朝中竟散到如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边只剩下几个没经过世面的,再寻应对之策也是无力回天。 圣上扪心自问,自上位来勤勤恳恳,鸡鸣而起月落方歇,兴水利,修土木,征四野,安百姓不得一日空闲。究竟为何还是得不到人心。兵临城下,宠臣爱妃逃的逃散的散,自己身边竟只剩成瑞。 他似听到儿时父皇查书时道:“三子敏儿天资聪颖可担大任,不似令妃子。”,同时皇子,他便是令妃子没名字的。 便要争!凭什么老三生来就是帝王命。 圣上持剑看向城墙下的队列,登基那日他也曾见过,只是那时他们还都臣服喊着“吾皇万岁。” “成瑞,你说这就是命?”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朕……朕说过,不可自称奴才。” 成瑞躬身打诺道:“小的记着呢。” “这……就是命吧。” “不。” 圣上未料三殿下忽然出现在身后,大惊之余拾剑架在身前道:“逆臣!” 三殿下仰头大笑:“逆臣?”,向前几步道:“你在深宫又怎会知天下的水深火热,自以为爱民,你可想过百姓要的是什么?” “安居乐业。” “自你继位以来,他们可曾有一日安生!”三殿下怒道:“十余年,我走遍南北,所见的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是妻离子散的哀哭,为了你的丰功伟绩,难道要全天下给你作陪吗?你可知你征战南北,大兴土木征的是你的黎民百姓啊。十余年来,他们喘不来一口气,何来安居?” 皇上退后三步执拗的怒视道:“我错在何处?自古贤君哪一个不是如此?” 三殿下又近三步笑道:“皆是如此?我问你父皇可曾如此?” 皇上再退三步,“应是如此。” 殿下再近三步冷声道:“父皇曾言:为君者譬如北辰。何意?” 皇上退无可退道:“众星捧之。” 殿下笑道:“为政以德众星拱之,独断独行安忍无亲众叛亲离。” 皇上提剑刺来却被轻巧避过,殿下单手擒住剑道:“心有所扰则根基不稳,皇弟如何不知。” 一旁的成瑞忽出声道:“圣上至始至终是奴才心中的明君,你们非说他有错,谁没犯错?老臣自恃年高明知圣上有误可曾有过提点?殿下聚众谋反妖言惑众就没错?” 殿下笑道:“十余年未曾半分改变,要我眼睁睁看着祖上的基业消磨全无?” 成瑞向皇上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坚持道:“圣上无过。”,说罢猛然自袖中抽出匕首向三殿下刺去,紧随其后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多情却被无情恼 作者:小爷儿我住北山头 分卷阅读9 孟凫挺身而出,成瑞血溅龙袍。 皇上被生擒,大太监成瑞以身殉节,遗公主另配佳婿。新帝继位,大赦天下,举国欢庆。孟凫将家中仅剩仙丹一并进贡给新帝,新帝笑纳。 又一年,张钰骑马跌断了腿哼哼唧唧倒在床上想起孟家仙丹,埋怨孟凫不留下一粒,孟凫笑了笑。 从未有什么仙丹灵药,□□服下的只是粒活血化瘀的丸药。为安军心,□□硬抗住夺命伤巡视三军,归营后假说仙丹,为的是不乱军心。军心大振,一举定了乾坤,祖上将这粒丸药定位仙丹,本意却是警醒后人:得人心者得天下。 废帝求了半生的物件,竟从未有过。 分卷阅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