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成婚》 第 1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 部分阅读 《和一杠三星谈恋爱/相亲恋爱》作者:南家结子 晋江20140630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96181 总书评数:350 当前被收藏数:943 文章积分:14;932;261 【文案】 28岁的张鸣筝在经历过各种惨不忍睹的歪瓜裂枣轮番轰炸后已经对相亲不抱任何期望了, 可当她第九九八十一次推开相亲大门并看清桌对面的男人后,当时的心情几乎和中了头彩一般,那绝对是:喜大普奔! 这是一个关于大龄恨嫁女如何反扑秀色小帅哥将自己脱单的逆袭秘史! 小剧场 张鸣筝:年纪? 陆尧:25。 张鸣筝愕然:这么年轻就出来相亲了? 陆尧:在部队,相亲从新兵连抓起。 张鸣筝泪目: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内容标签:婚恋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鸣筝,陆尧 ┃ 配角:骚年,来一发么? ┃ 其它:保佑我一天睡个十七八个小时吧! 第1章 【那个抢车的男人,是她今早唯一见过的雄性生物。】 “小乖……” 伏在桌案正在想事情的女子猛地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嗓音低沉带着诱惑力,没等她来得及回头确认,一只手臂已经自后面环住了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湿热的唇紧跟着贴在了耳垂处。 “小乖,写完了么,该睡觉了……”低沉的嗓音再次开口,椅子上的人在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下意识慢慢涣散。 “你……嗯,你是……” “嘘,别说话。”男人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拖起来,慢慢往几步之遥的卧室带去,薄唇移至白皙的项颈处,轻轻地啃咬着,带来一阵酥麻感。 “等……等一……唔——”她刚想开口制止,那张薄唇就势欺了过来长舌席卷了她的口腔内壁,来势凶猛的吻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只是将一双手反剪着揪住了身后人的衣裳。任凭她如何努力,一双眼愣是睁不开来。 她只能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被人压在身下,唇舌被困,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外发不出任何话语。男人火热的掌心携带千钧之势游移在她背上,忽而又转到腰侧继而向上,当有力的指尖夹住丰盈之上的小点时,她终于惊叫出声,娇软的嗓音里裹着情欲。 “小乖,把腿儿张开!” 把腿儿张开?把腿儿张开!她刚下意识的并拢双腿,却不想肩上传来钝痛,紧接着一道气急败坏的嗓音破空而出。 “张鸣筝,你这个死丫头,你不相亲竟然给我在这思春,看老娘今天怎么教训你!” 意乱情迷的女子倏地睁眼,中年女子微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眼前,眼看着那妇人扬着厚实的掌心朝她抡来,立马尖叫一声,抱头乱窜! “妈,妈,妈——”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自某居民小区的三楼传来,格调随性的卧室里,黑色长卷发女子拥被而起,满身大汗的喘着粗气,一双眼警惕的环视四周,确认梦里的人没有真的站在面前要揍她后长长的舒了一大口气。 靠!她竟然做了春梦,还是被老妈抓住的梦中梦!她到底是有多饥渴了! 茶色的床头柜上放着机器猫的闹钟,早上七点半的阳光投射在被子上,暖的她想就这么睡过去,谁也别来叫醒她。可再想到梦里都因为相亲而追杀她的王主任,抖了抖身子张鸣筝毅然的掀被下床,赤脚走过地毯进了浴室,磨砂的玻璃门合上的瞬间,花洒的扑簌声便传来。 小小的磨砂玻璃浴室里,浓雾四起,雾气氤氲里,张鸣筝一手揪着浴巾一手将镜子擦出一块。她伸长脖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纤细的锁骨上项颈纤长,那张曾经粉嫩的小脸在近距离的观察下会发现起了几颗浅浅的色斑,被热水蒸腾的有些发亮的眼里深深浅浅的布着血丝,有那么一瞬间,张鸣筝觉得这张脸要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和她曾经经历的各种相亲对象一样,惨不忍睹。 甩甩那颗算的上清秀的脑袋,被水侵润过越发乌黑的眉毛舒展开,像是三月里江南长提上滴翠的柳眉儿。 飞快的换好衣服后,张鸣筝拉开卧室的门去了客厅,小小的单居室里厨房隐在客厅的一边,她照例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后拉开冰箱倒了杯牛奶搁到微波炉里,然后打开包包检查是否有遗落的东西,重复着日复一日年复年的早间工作。 三分钟后,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响,张鸣筝一边取牛奶一边回头看桌上铃声大燥的手机,来显是王主任,她燥的直皱眉。 “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烦归烦,但就算你借一百个胆子给张鸣筝,她也不敢对电话那头的人恶语相向,先不说她是自家老妈,就凭她几十年妇联主任的身份,那张单枪匹马都能干掉一个团的劳动妇女的嘴,也不是她一个职场三四年的菜鸟三言两语能够对付的了的。 用张鸣筝她爸的话说,这要是在战争年代,她妈妈绝对又是一个“女政委”赵一曼,嘴皮子说教功夫,让人望其项背啊! 电话那端轻哼了一声,显然心情不好。 “昨晚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 三两口将牛奶喝完,张鸣筝拎着包包朝门口走去,一双眼在鞋架子上一一扫过,放弃了温暖厚实的雪地靴后,细瘦的脚丫子伸进了裸靴里。 “梦见了大海,梦见了花,还梦见了气球。” 张鸣筝听到这里,再次皱眉,显然对于接下来的话已经免疫了,“那你是不是还梦见了自己的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沙滩上朝你傻笑啊!” “哎哟,我哪有那个福气啊,我就是做梦,都没那个福气看到自己闺女穿上婚纱。” “妈,好啦,你大清早打电话来就这么老生常谈,我都腻了。我正在努力中呢,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努力给你找个女婿。” 张妈妈显然不吃这套了,大抵是被这种话糊弄了太多次,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哪里努力了,我看你是卯足了劲和我打游击战,你说说,前几天你表姐给你介绍的男孩,人家在银行上班,工作体面,收入稳定,在家里有房有车,人长得也精神,你干嘛觉得不合适啊,啊?你倒是说说,人家哪点不如你意了?” “妈,等等,那个是他看不上我,他看不上我也没办法啊!”张鸣筝一边下楼,一边申诉道,谁知那边的人听了更为火大。 “张鸣筝你真当你妈老糊涂啊,你见着人家幽默阳光你就给我装了一晚上的面瘫,搞得人家小伙子回来愣是拉着你表姐问了半天,说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连笑都不会。那是他看不上你吗?啊?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噗! 张鸣筝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不远处来了一辆空的士,将拿远的电话又拿近。 “妈,我真没有,他说的那笑话真不好笑,车来了,我先上班啊,晚上和你聊,晚上和你聊,拜拜!” “张鸣筝,你别……” “拜拜!” 掐在妇联主任发飙前将电话挂断,她飞奔向几步开外停下的的士,却不想刚拉开后门,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赶着去机场,飞机快来不及了。”那人稳坐后座后,略带歉意的冲张鸣筝说道,声音倒是出奇的好听。 张鸣筝看了一眼他身侧的登机箱和那一身笔挺的西装,松开了拉门的手摆摆,心想着你都坐上去了我能怎么办啊我,扯你下来啊。 “没事,你急你先。” “太感谢了。”后座的人说完将车门带上,扭头冲师傅说了地址。 张鸣筝向后挪了几步,朝后面来的空车走去,临上车前听到前方有人说话。 “小姐,谢谢你了。” 是那个抢了她车的人,渐行渐远的青色的士里,他将整个头颅伸到了车窗外,朝着她挥手致谢,隔得有些远,张鸣筝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依稀记得他黑白分明的衬衫和西装,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 大抵是歪瓜裂枣见多了,但凡是个长相正常的人,张鸣筝都觉得异常的入眼。 因为被抢车,她几乎是踩着上班时间打的卡,而实际上,就算是不被抢车的平常,她也是踩着点上班的,这是她的陋习,从上学至今,都未曾改变过。 从进门一直点头打招呼到走廊,那个抢车的男人是她今早见过的唯一一名雄性生物,就如王主任所说,她方圆三百里内,都是女人!她就是在这个几乎全是女人的圈子里生活了近三年,脚跟一转朝前方的木门走去。 甫踏进办公室,张鸣筝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大家都围在最里间汪姐的位子上讨论着什么,言辞激烈。 “怎么了?” 将包放好后,她弯腰开了电脑朝离自己近点的胡袖问道,眼珠子在那群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垃圾桶那一堆面纸上。 “还不是她老公,简直不是人,他不是经常去新泽出差么,谁知道怎么就和酒店的人搞上了,现在闹着要离婚,汪姐还怀着孕呢,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张鸣筝倒水的手一抖,滚烫的水就着水壶嘴浇到了她扶杯子的大拇指上,痛呼一声后飞快的放进嘴里吮吸着。 胡袖眼一瞪走了过来,拉过她放在嘴里的手指看了看,“你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啊,倒个水也能把自己给烫了。” “想男人呗!”张鸣筝撇撇嘴,脑子里晃过王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脸。 “想男人?你有病啊?”胡袖给她的杯子倒满水后一听这话,立刻翻白眼。 “你有药啊!” 胡袖看她嘻嘻哈哈的模样,将她杯子重重的搁在桌面上,横了她一眼。 “你果真有病!” “你果真有药!” 一边吹手,一边飞快的回嘴,张鸣筝不肯给她半点占上风的机会,见对方一副无语的表情,她才敛了笑瞅了一眼抽泣的汪姐。 “这事,汪姐怎么说啊?” 现在人太多,她想挤进去安慰她几句也是不可能的,对于一个几经波折终于将自己嫁出去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闹成这样,张鸣筝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婚姻?这就是为了结婚而冒冒然将自己嫁出去的结果?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宁愿被王主任追杀一辈子,也要等到那个对的人。 可是传说中对的人你在哪?堵在路上?这他妈都堵了多少年了,就算是在堵车数一数二的宁江你也该到了啊! 张鸣筝愤怒,可胡袖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愤怒。 “还能怎么办,汪姐说她老公要离婚,还要她把孩子给做了,你说这种男人还算是个人么,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的了手,他真该被浸猪笼。” “把孩子做了?他真这么说的?”当初为了怀个孩子,汪姐几乎是天天的往医院跑,查这查那,补这个补那个,应把自己补成个球才怀上了孩子,现在却让她把孩子给拿掉,张鸣筝只觉得恶从胆边起,恨不得拿把刀将那男的剁个稀巴烂。 “可不是么,刚刚电话了,说得清清楚楚,说是让汪姐给条生路,什么生路啊,就是想和小狐狸精双飞呗。筝筝你说,这酒店里工作的女的是不是天生贱骨头啊,别人都有老婆孩子了,还勾搭人家,破坏人家家庭不说现在都要沾上人命了,她也不怕晚上睡觉鬼敲门啊,真是贱的我恨不得拿硫酸去泼她,我告诉你……”胡袖刚要继续说,却发现身侧的人神情不对劲,小脸突然苍白的失了血色。 “张鸣筝,你怎么了?”她推了她一把。 脸色苍白的女孩猛地惊醒,胡乱了看了一眼胡袖,抓起桌上的手机和卷纸就奔了出去。 “我拉肚子,先去厕所!” 胡袖看着那风一样离开的女子,崩溃的摇摇头坐回位子,打开公司oa,登陆,上线,开始工作。 第2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惨被陈世美初恋抛弃的她却意外捡了个高富帅!】 听说有媒体曾在全国做过一个关于幸福度的调查,宁江这个算是一线的城市竟然排了全国第八!张鸣筝看到这则消息时,差点没一口血喷红报纸。如此高速旋转的生活节奏真的能和幸福挂上钩么?她只觉得,觉不够睡,钱不够花,衣柜里总少一件衣服,身边人更是一个过的比一个马沙特!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张鸣筝将所有的邮件和回执全部处理完后,发现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她软倒在椅子里,扭头看了一眼胡袖,电脑屏幕的一角正上演《甄嬛传》。说来胡袖这娃也是奇葩一个,新剧从来不追,倒是将什么《宫心计》什么《87版射雕》颠来倒去的看,其实这个她还算能接受,但是前台那位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从《还珠格格》到《情深深雨蒙蒙》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道现在流行复古风已经连电视剧界都席卷了?张鸣筝疑惑。 这真真是极不好的,看了一眼胡袖的屏幕,张鸣筝活学活用自答。然后点开了一直跳动的对话框,意兴阑珊的扫了一眼那个31岁高龄还瞪眼嘟嘴卖乖的小姨。 “最近有货么?” “!” “咋了?” “小姨,你确定这种对话不会让我进局子?” “筝筝你放心啦,你要是进去了,姐肯定在十分钟之内把你搞出来。” “不要,五分钟!” “八分钟啦!” “三分钟!” “五分钟成交!” “好,那我去吃饭了,没事别找我啊,你都不知道我多忙!” “_!!!,张鸣筝又被你转移话题了!我问你有没有货!” …… 张鸣筝偷笑,悄悄将对话框右上角后,隐身。在胡袖暂停播放器的同一时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做了个猩猩鬼脸等着她回头。 “啊!张鸣筝你有病啊!” 那边果然被吓到,张鸣筝屡试屡成,心里那个得意的笑啊。 “你有药啊!” 胡袖翻了个白眼气得半死,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折成千纸鹤挂到窗口任她风吹雨打,但此时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走吧,吃饭去啦。”她朝着办公室的一干人喊道,大家被这么一喊,也都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起身。 “胡袖,等等我哎。”张鸣筝奔到她身侧,将冰凉的小手伸进她毛茸茸的口袋。 “离我远点!” “胡袖你好没意思,吐艳,人家好喜欢你啦,人家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你知不……” “上午你说有客户中午会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带了么?” 胡袖忽略掉口袋里那只冰凉的爪子,冷静的望着一路肉麻表白的张鸣筝问道。那人顿了一下,略思考后怪叫一声飞奔回办公室。 “老胡,我要是没有你该怎么办?”张鸣筝抱着白色的小爱疯含了两泡泪望着停在过道等她的胡袖。 胡袖一阵恶寒,“你这种智商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所以我遇到你了啊!” “我靠张鸣筝你能不能不这么理直气壮啊。” “老胡说脏话是不对的,注意!而且我最近气血挺足的,哇咔咔!” 胡袖看着那两道因为笑舒张开的柳叶眉,在心中大喊一声,哇你妹啊!张鸣筝笑眯眯的看着胡袖绝倒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她第一次见胡袖时,是在三年前的面试上,带点宁江口音的人事部主管冲着等候区喊了声“下一个,护袖!”后,张鸣筝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着,还有人叫护袖,真够逗的,估计长得更逗。可没想到,她身侧那个一直假扮小龙女作冷冰冰状的女孩子站了起来,镇定自如的跟着hr进了办公室。 小龙女护袖?太好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脏袖子啦! 张鸣筝想到这,没忍住,笑出来,连着嘴里的饭差点都扑到了胡袖的脸上。对面的人叹气,心想自己怎么就认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世清名都毁在她手里了。刚要开口教训教训她,却不想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鸣筝一看屏幕上那三个字,急急忙忙接过胡袖递来的面纸擦了擦嘴,把电话放到耳边。 “喂,菜菜。” “筝筝,我的小乖乖,哀家来看你了,今晚快来接驾!” !张鸣筝怒,她马上都28年华了,菜菜这尊老佛爷竟然还叫她小乖乖!而且,她不是一直安分的在新泽做土豪媳妇外带照顾土拨鼠么,怎么跑到宁江来了? “小乖乖,你在听么?” “菜菜,我过了年就28了,您能不能行行好,别叫我小乖乖了,听得我都想跳楼了!” “跳什么楼啊,你就是82了,你也是我的小乖乖,晚上过来接驾,哀家在宁江希尔顿定了位子,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给你补补身子!” “我又不是妖怪,你家司机又不是唐僧,我要他补什么身子?”张鸣筝故意打岔,存心想气她。 “……”果然,电话那边断片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吸气声。 胡袖有些同情电话那段的人,想想自己这三年的处境,她差不多能猜得出电话那段的人大学四年一定吐过不知多少次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乖乖你别废话啊,下了班直接过来,我让司机把车停在你们单位旁边的银行那边,你记得过去找他,车牌号xa520。”蔡心妍忍住要暴走的冲动,佯装温声细语的说完不等她拒绝也不给她再次开口气她的机会,啪的将电话挂了。 “晚上一块逛街的计划泡汤了。”张鸣筝无奈的看着胡袖,眉头直皱。她看中的那双鞋,会不会在这个疯狂抢购的五折夜被灭尸? “再皱下去你就得去打玻尿酸拯救你的川字纹了!” 张鸣筝一听大惊失色,飞快的拿手机当镜子左照右照,直到确定额头依旧够光洁才放下心来,觑了一眼将最后一根土豆丝塞进嘴里的人。 “这么清楚门路,老胡你是在哪家打的玻尿酸?” “!靠!” …… 一顿饭就在这电话和交谈中结束了,期间张鸣筝不止一次的扭头去看身后的汪姐,她低着头,但那双肿的跟核桃似得眼睛怎么都没法忽视,心情忽地又当到了谷底。人生,总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鸣筝推开车门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旋转门和灯火阑珊的大堂,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嫁个土豪然后生个小土拨鼠也不错,至少在别人看来都是艳羡。 那她这些年都在干嘛?在坚持什么呢? 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她总结了一句,老胡的那套悲秋伤春果真是不适合她的,她还是乖乖的买块豆腐垫着脚,等着那个传说中堵在路上饿成干尸的人来的靠谱。 “小乖乖!” 帅气的服务生刚把土豪大门推开,张鸣筝还只探进半个脑袋时,里间就传来蔡心妍欢快的声音。 “菜菜老佛……” 爷字含在了喉咙里,半晌,没有吐出来。张鸣筝目瞪口呆的看着巨大的圆桌上,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反应过来后立马转身要走,却被蔡心妍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哎哎哎,你干嘛?你再给我走一步试试!” 张鸣筝头皮发麻,左手腕骨处传来疼痛感,往事历历在目。那只砸在腕骨上的椅子仿佛还停在脚边,让她恶寒。 “张鸣筝你给我站住,我都不跑你跑什么啊,你角色带入错误了吧!”蔡心妍怒吼一声,手臂一用力就把女孩给拽了回来。 张鸣筝哭丧着脸看了看两人,“老佛爷,求饶过,我这左手腕一到阴雨天就酸疼的我想砍掉,我不要再来一次啊!” 史明扬看着她皱成一条线的柳眉,笑的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笑,你现在也算是锦衣玉食了,赶紧把当年的什么精神损失费算一算赔给我们小乖乖!” 蔡心妍瞪了一眼军装男人,拉着张鸣筝坐了下来,又指了指隔了一道门的休息室,“小乖乖,放心,今天哀家把你干儿子带来了,珍爱生命,远离战争!” “土拨鼠?嗷呜,快给我抱抱!” 一听那四岁多滚圆滚圆的土拨鼠来了,张鸣筝双眼发亮的就要冲到休息室去,却被神力蔡心妍架住了。 “睡着了,保姆照顾着呢,你别去作弄他。” “!我那明明是疼爱好不好!” “是哦是哦,你每次把他当个肉球一样揉来揉去你这干妈还真疼他!” “……”好吧,她承认她每次见到土拨鼠动手的动机都不纯良,可是谁让他长得那么肉嘟嘟的,让人想不捏都觉得天理不容。 张鸣筝坐正身子,雷达一般的眼神在面前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的扫射着,生怕落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军装男人叫史明扬,是菜菜从高中到大学的恋人,当年史明扬苦追两年半才博得美人青睐,却不想在毕业那年,为了能分配到新泽军区而搭上了某旅长的闺女。这就是现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苦等五年性格火爆的菜菜岂能善罢甘休?分手桌上大打出手,眼看着椅子就要招呼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陈世美头上时,身为女方陪同的张鸣筝为了避免女方被控告蓄意伤人罪而义不容辞的献出了自己单薄的小身子,结局就是史明扬的未婚妻尖叫着要告菜菜,以及,她华丽丽地牺牲掉的左腕骨。 后来,菜菜以光速在新泽找了个男人抢在了史明扬前面把婚礼请柬寄到了他手里。两场婚礼相隔不久,再后来,史明扬外调到宁江。她其实不明白,这到底算是谁胜利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菜菜手气真的好到随手抓来结婚的男人竟然是新泽有名的土著高富帅!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惨被陈世美初恋抛弃的她却意外捡了个高富帅! 张鸣筝以为这两人也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要早知道这屋子里有这么两个一接触就要核爆炸的危险物在里面,打死她也不会来的。她斜眼看着军装男人: “史明扬你今天出来没带脑袋么?” 第3章 (修) 【天上一朵云,地下爬爬虫,爬虫怕不开,小兵带过来。】 “史明扬你出门都不带脑袋么?” 被点到的人脸黑了一下,多少是在部队有些威信的人,被人当着前女友的面打脸,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想到当年她也算是舍身救了他,只能作罢。 “什么意思?”史明扬喝了口茶,看着她。 张鸣筝不死心的看了一眼休息室半掩的门后回首,不咸不淡的眼神飘在史明扬身上。其实她对史明扬说不上讨厌,本来人在这权利的漩涡就身不由己,而且拜他所赐,菜菜倒是嫁得良人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行了行了,哎服务员,给我们开始上菜吧。” 蔡心妍朝年轻小帅哥打了个响指,起身给两人将酒杯满上。 “喂,我不喝酒!”张鸣筝飞快的将手掌按在玻璃杯上,不肯松开。 “小乖乖,别扫了哀家的兴啊,听话!” 威逼利诱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每一次班聚,菜菜都能发挥她社交女王的魅力让整个班的人喝的东倒西歪。 这不,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已经酒过三巡了。 蔡心妍看着面前一手撑着头,一手搁在桌上的好友,又听到休息室里传来的轻微孩童的啼哭声,面色渐渐柔和下来。 “小乖,最近怎么样?” 在蔡心妍的劝酒中喝的有点猛的张鸣筝此时眼神晃得厉害,对她那声小乖挑挑眉后不作回答。她知道菜菜问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才觉得力不从心。 “我和你说小乖,结婚这东西,眼一闭就过去了,靠的就是冲动,你想前想后想一辈子都想不通还把自己给耽误了,男的还能耗一耗找个白富美就像咱们史少校一样,”她说到这里,明晃晃的大眼溜过眼神游移不定的史明扬,“女人一耗下去,青春没了,你就只任别人来对你挑挑拣拣了。听我的话,乘你还没成斗战胜佛之前,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蔡心妍说的句句在理,平日里总不着调的人突然一本正经的和她说这些,张鸣筝心里也有些闷闷不乐。这两年,尤其是被王主任紧追急迫的这一年,她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别人哪里能知道。 “你当我自己不想嫁啊,可关键不是没对象么。” “你少骗我,你还没人追?” “我身边方圆五百里都是女人,真有人追;你又说我不着调不正经了!”想当年大学时代,张鸣筝被同届计算机系的某帅哥苦追三个多月后才发现追她的人是个女的,要不是菜菜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拉着不放手,她说不定也就随那女帅哥这么去了。 蔡心妍大眼一瞪,摆明了不信。“你就编吧,我才不信,就你那妇联主任的妈,还能放任你不管?” 噗!张鸣筝笑出声后又头疼的揉揉两鬓。 “就差没给我办个全国巡回相亲会了!我可真服了她了,你都不知道她现在简直都走火入魔了,天天夺命连环call搞得我都草木皆兵连电话都不太敢带。” 蔡心妍看她一副痛心疾首不好过的样子,吃了口醉泥螺后放下筷子。 “那么多相亲的,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歪瓜裂枣还附加裂嘴石榴,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伸手就来这么个长得不错的土豪!” 蔡心妍笑着摇头,“你以为土豪媳妇好当啊。” “聊胜于无!”张鸣筝喝茶,等着酒劲散过去。她天生酒劲散的快,所以虽不爱喝酒,但酒量也算了得,再加上老爹张主任认为女孩有点酒量才不会在外吃亏,所以一点点的培养便造就了今天无人知晓的‘张海量’。 “小乖,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蔡心妍横眼过去,狐疑的望着她。 “我哪有!”张鸣筝急忙为自己申辩,“我现在唯一的要求是对方是个男的加直的。可惜了,这种好资源,听说都进了人民军队不对外共享了!” 后面这句话,是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说是中国为什么有越来越多的剩女终其原因是太多优秀的适婚男子被吸收到人民军队里,渐渐地,都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蔡心妍转身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军装男人,“史明扬,小乖话都说出来了,你还给我装傻充愣呢啊?” 张鸣筝懵,她说什么了? 史明扬愣,她说什么了? 蔡心妍怒!“我说我们三个人吃饭,感情你们两都是魂来的啊!” 这边两人都不明所以,那边保姆推了休息室的门抱着土拨鼠出来了。“太太,土拨鼠醒了,吵着要找你。” 话音刚落,那被保姆抱在怀里的土拨鼠就可怜兮兮的向蔡心妍伸出了胖胖的小手,软糯童音喊着妈妈。蔡心妍要去接过来,可有人更快的扑了过去。 “土拨鼠,快让干妈亲一口,木马!” 刚醒的土拨鼠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死活向着自己妈妈的方向伸手,像是个被巫婆抓住的小孩,哭的张鸣筝直皱眉。 “你说你这干妈,土拨鼠都不认识你了,你还干什么妈呀!” “!我也只有半年没见到他好不好!” “半天没见都不认识,还半年!”蔡心妍哄着儿子,小孩亮晶晶的眼总算关住了水闸。开始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 张鸣筝见他不哭了,百般尝试着要把他抱到手,奈何小朋友宁死不从,眼见着就要再次山洪暴发时张巫婆才肯罢手,乖乖坐回去对他进行眼睛式的非礼。史明扬看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心里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愣着看着母子二人。 “史明扬,小乖说的事你放在心上点。” 史明扬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给你办了。” “条件稍微好点的,小乖也不差,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长得不老,也算是优点。你到时候看准点,别整的和你一样不靠谱的。” 张鸣筝怒,大姐你这是夸人啊还是损人啊,年纪大了怎么了啊,招谁惹谁了! “行行行,我真服你了,以前的事能不能不提啊。”男人的脸有些挂不住,但是始终理亏的他也只能耐着性子。 “怎么了,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还不让我说啊,你自己不靠谱我认了,但小乖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办成,知道不,不然我非闹得你鸡犬不宁。”见对方直点头,想想不过瘾,又追加了句,“史明扬你听清楚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事不办我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好了,行不姑奶奶!” “这还差不多!” “不是,你们两能和这件事的主角沟通一下么,我对军人不感兴趣,真的,我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史少校不要当真啊!”嫁人不嫁大头兵,老人的话,怎么都是有缘由的。加上她本性怕寂寞,更是不能招惹军人了。 可蔡心妍一个眼刀过来,让她立马闭嘴。 “那行,那这饭咱们就吃到这吧,下回要是成了,小乖做东!” 张鸣筝一听眼珠子差点瞪掉下来,希尔顿,尼玛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啊,菜菜这样坑她真的没关系么? “下次你来,我做东。”史明扬放下酒杯,朗声道,看着蔡心妍的那双眼目光灼灼。 两人就这么隔着桌子相望着,女人抱着孩子,男人长身玉立,立于中间的张鸣筝一张脸因为酒精烧的通红,但眼睛却是雪亮的。她轻咳一声,伸手去逗土拨鼠,清越的嗓音带着些警告意味的洒出。 “土拨鼠啊,你的土豪爸爸在哪里啊?” 抱孩子的女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嗤笑一声对着军装男人。“和旅长女儿结婚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有底气。” 史明扬笑笑,黑眸里有着隐忍不发的薄怒。 几人各怀心思的出了包厢的门,转身走到了电梯处,几分钟后站在了希尔顿灯火璀璨的旋转门外,仿佛前一刻的剑拔弩张不曾存在过。 蔡心妍看了一眼徐徐驶来的黑色奔驰,转身看着史明扬。“是怎么走?要不我们一道,先送你?” “不了,我战友出来办事,顺便带我一道回去。”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丰田越野,迷彩车身,白底军牌。 蔡心妍点头,没有再说话,她不说话,张鸣筝更不会说话,她只是抱着土拨鼠站在蔡心妍肩后,认真的逗弄着他取乐,大抵是小肉弹做了什么淘气的小表情,她一下子笑出了声,张嘴作势要去咬他那鼓鼓的脸颊,没心没肺的像个稚子。 “那我走了。” 蔡心妍颔首,史明扬笑笑,伸手拍拍张鸣筝的肩膀。 “我走了,下次见。” 张鸣筝礼节性的点了个头,仍旧去逗土拨鼠。倒是蔡心妍,一路目送史明扬走到那辆军车前,拉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等久了?”上车后史明扬朝着身侧的人问道,那人摇头,一张隐在暗影里的脸露了大半,煞是好看,朝着旋转门挑挑眉。 “那就是前嫂子?” 史明扬回望过去,点点头。“怎么样,长得不错吧!” “挺顺眼的。” 墨黑的眼珠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逗孩子的人后,嘴上诚心道,可心里却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前几天他还遇到过她,在壹号会所,那时还不知道她就是前嫂子。他陪着部里的大领导招待中央军部来的人,饭后大家心照不宣的换了便服带去会所放松,他安排好一切事情后便打算出去一趟,不想在走廊拐角处与迎面匆匆而来的人撞上。 那是个漂亮的女子,黑亮的长卷发像海藻似得披散在斜肩小礼服上,大抵是因为高跟鞋太高,被撞倒后半天爬不起来。陆尧伸手要扶她,可眼神扫过她全身后停住了,会所撞到的女子,他本能的抗拒。 “你眼瞎啊!”地上的人一手捂着短裙,一手撑在地毯上怒骂道,黑白分明的眼因为特意勾勒的眼线而意态撩人。 “是你走得太快,我算是被迫撞到。”站着的人理性分析道。 一听这话,那女子好看的柳眉顿时皱成了破折号,“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她艰难地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奈何摔得太惨,腿都不听使唤的打颤了,可撞她的人还一副倨傲嫌弃样袖手旁观。那眼神她明白,心里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脑子一热,讽刺便出了口。 “男人来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高,搞得跟贞洁烈女似得,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象)。 没想到一个会所的小姐这么牙尖嘴利,陆尧浓眉一挑,“你还不一样,乌鸦嫌猪黑!” 刚爬起来的女子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她骂他猪,那他刚刚那句不就是暗骂自己是乌鸦么!“你是不是男人啊,撞了人还……” “筝筝,你在干嘛,快点啊,曾总那边还等着你和高皓谈案子呢!”迎面走来一个同样小礼服裹身的温秀女子,突如其来的打断她的话后拉着长卷发女子就走。 陆尧下意识的拉她,却被她眼神凌厉的一瞪。“别动手动脚,不然报警告你性骚扰!” 性骚扰?对她?陆尧顿时一口血喷得老远,心想你他妈也不撒泼尿照照,劳资拉你纯属觉得咱们架还没吵完,跟骚扰有几毛钱关系?可那边的两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只传来模糊不清的抱怨声说: “老胡,你都不知道,现在的男人简直猪狗不如!” 思及此,陆尧暗笑,原来撞见的不是什么小姐,而是前嫂子,不过,他突然有点好奇,前嫂子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谈案子? 第4章 【她不就没有对象么?没有对象招谁惹谁了,犯得着被这么歧视么!靠!t。t】 张鸣筝一直觉得,从出生到大学毕业,她的人生都算得上快意恩仇、明媚鲜艳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两年她却过的越来越没意思。长达两年半的工作进入了一个瓶颈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加上年纪渐大,各种被逼婚,压力自然而然就来了。而实际上,她却始终不认同自己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 她今年27,过了年才28岁,大好的年华就这么被贴上剩女的标签,每天马不停蹄的去见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接受自家老娘王主任的狂轰乱炸,还要将自己收拾干净去见客户,时而摆出点高冷的姿态以助于增强客户的信任度。 这一堆一堆的事像一团乱麻一样将她束缚住,她就这样被裹在一个怪圈里,每天不厌其烦的地挣扎着。 有时候她就想,这么辛苦,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嫁了结婚生子,反正终究是要嫁的,就像前几天菜菜说的。可真的走到那个地步时,就会莫名的辛酸,觉得委屈不甘。如此循环复往,自己倒是干脆先放弃了。 她终究是,不甘心。 她想要爱情,不想被别人所谓的结婚就是过日子而同化,一想到为了平淡的生活而和一个没有激情火花的人生活一辈子,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一辈子那么长,是熬能熬过去的么? 她了解自己,向来,她都舍不得为难自己,从前是,如今还是。 就像所有四十五度蛋蛋忧桑的文字说描述的一样:她要等一个对的人,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不过,等她找到那个对的人和他结婚前,她得先狠狠的扇他一耳光,好好的问问他:你他妈是被雷劈到穿越去了还是干吗去了,怎么来晚了这么多年,姑娘我等的都华发丛生了你赔得起啊! 就在张鸣筝幻想着自己的手掌狠狠的抽上那不知人面何样的脸颊时,电话嗡嗡直响,把遐想中的她吓了一大跳。 “喂,大姐!”是她家亲亲大表姐。 “筝筝,我提前和你说一下啊,今晚的相亲你好好准备,男方条件很好的,在宁江的二十九研究所工作,博士学历,29岁,人很本分,个不高,长相敦厚,月入两万多,房子在宁江市区,首付已经付了,有车,我听他妈说小方喜欢淑女一点的,你自己到时候把握好!” 张鸣筝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怎么没个心脏病什么的,这时候也好歹能派上点用场装个什么突然昏厥然后什么都没听到逃过此劫啊。 “筝筝,和你透露个消息。” 一听大姐神神秘秘的口气,张鸣筝猜想八成又是人家存款现金多少多少之类的,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二姨说,今晚你们相亲,她会找自己在宁江的老朋友过去把关,不过你不用担心,二姨的老朋友会坐的很远很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会影响你们二人的交谈和沟通的,你就当她不存在就行了!哈哈!” 哈哈?张鸣筝凌乱。这叫把关?这明明就是看押她啊! 张鸣筝嘭地一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那只浅蓝色的圆珠笔抖了抖纤弱的小身子,然后决绝的顺着桌沿跳了下去,跌在离桌面半米的地面,堪堪弹跳了一下,壮烈的牺牲了。 还好办公室够嘈杂,只有离她最近的胡袖发现了她的异样,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手中的电话,像是猜到什么似得后,捂着嘴偷笑。 张鸣筝狠狠的瞪了一眼偷笑的胡袖,在心里诅咒她上厕所没有马桶。 “筝筝,听到了么?筝筝?” “听……到……了!” 奄奄一息的声音里,是张鸣筝无声的挣扎,她就差仰天长啸:王主任,你放我一马可好?来生小的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殊恩啊! “干嘛?你老妈又给你安排了相亲啊?” 挂完电话还没等自我安慰好那颗受伤的小心灵,胡袖就凑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长着一张温婉的脸,怎么做的事就这么人神共愤呢?张鸣筝在她脸上剜了一眼。 “那当然,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想当灭绝啊!” “就你那些歪瓜裂枣,给我,我还宁愿当灭绝!” “你连枣核都没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是嫉妒你知道么?鄙视你。” “烂葡萄你也充数!” 张鸣筝被烂葡萄三个字刺激到,浓眉一下子挑的老高。“灭绝你有病啊!” “张鸣筝你有药啊!” “有个重大消息要宣布!” 就在两人吵得热火朝天时,她们风一样的组长奔了进来,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扯着她招牌式的大嗓门吼道,硬生生的将两人打断。 七八双眼齐刷刷的看向了她们的组长——老马,一个齐耳短发、看着就很泼辣精明的女子,就如同《红楼梦》里的琏二嫂嫂一般。 “什么消息,快说啊!”有人催促,可是老马却是几次的欲言又止。 “大伙别急,老马在组织语言,要知道,老马的文学造诣可是相当地高,她正在想怎么说才能即艳惊四座又主题鲜明呢!”另一边有人起哄道,都知道平日里老马说话就是火车头,从来都是慷慨激昂却语无伦次,乱用形容词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 老马嘿嘿一笑,翘着兰花指在几人面前这么一撩拨,成功的取回了主动权。 “告诉你们,钱俊英怀孕了!” ! “靠,老马你有病啊,她怀孕了关我们什么事?”有人绝倒,怒不可支。 “就是啊,我去,还以为薪资有变化呢,空欢喜啊!这个月房贷我老公又要负责了,日子没法过了!” …… 胡袖看了一眼张鸣筝,张鸣筝也看着胡袖,两人相视一笑。 钱俊英是公司在宁江上阳区也就是张鸣筝所在区的前期负责人,大龄已嫁未孕女,前些年所有的心思一直扑在事业上还打算做丁克,可最终因为婆家对她一直不要孩子这事越来越不满差点搞得离婚收场,最后还是打算要个孩子。 你看,女人终究是要妥协的,妥协。 当然,话不在此。钱俊英一怀孕,那就要回家安胎待产啊,她一回家这上阳区前期负责人的位子……就空出来了!以公司向来内部选聘的惯例,这么一个肥缺空出来了,对他们每一个前期工作组的人都是巨大的诱惑。 那是另一个高度的岗位,自然会领略到不同于现在的感知,这样的试炼,谁不在心里跃跃欲试? 老马见二人神色就知道两人明了她的意思,一拍手直指两人。 “怎么样,我们组有没有人想冲一冲?” 后知后觉想明白的其他人都眼前一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肯第一个说出来。老马环视了一圈组员后,哈哈笑了一声,成了精的脑壳子转的飞快。 “周姐,报名竞聘?” 被点名的周姐摆手,忙不迭的推辞。“我就算了,我自己女儿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的心分去竞聘,你们没孩子的可以去,呵呵。” “那,老汪呢?” “人家老汪还怀着孩子呢,老马你这乱点什么鸳鸯谱啊,存心的吧!”一旁的常欣笑骂道,一双眼骨碌碌的转着。“老马,要不你去吧,我们都给你拉票。” “哎哟哟,我可不行,我最不会说,竞聘什么的,我最不在行了。”这边老马推辞的有模有样,张鸣筝无趣的看向别的地方。心里嘀咕着,明明恨不得现在就站上竞聘台,还在这装腔作势的。所以说,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宫心计,累! “老马你就别谦虚了!” 老马两只手摆的跟上满了电池的电风扇似得,呼啦啦指着张鸣筝。“鸣筝呢,鸣筝我觉得你非常棒,要不我推荐你吧!” “老马你放过我吧,我这都等着回家结婚生孩子呢,我还有什么时间去竞聘啊,我觉得你就别推脱了,论口才,我们八个人里谁能比得上您啊,还是您上吧,整体拉高我们的水平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张鸣筝心想你一张嘴都能赛过星爷的九品芝麻官你还推荐我,况且,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还是和常欣两个人冲一冲吧。闲杂人等,回避,肃静! “你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还结婚生子,也不害臊!” “就是,你这小丫头整天把生孩子挂在嘴边,连个对象都还没有你找谁生啊!” “……” “……” 原本一个内部竞聘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张鸣筝没有对象这一话题上来,张鸣筝看着这七嘴八舌打击她的同事们,泪流满面。 她不就没有对象么?没有对象招谁惹谁了,犯得着被这么歧视么!靠!t。t 气得半死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张鸣筝在心里发誓,如果今晚见的这男人不至于让她饭吃不下,那她就死了情啊爱啊的心,跟人结婚生孩子去! 怀着这种神圣的心情一路抵达预定好的饭店,却在见到相亲对象后立马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并抛弃至九霄云外。 “你叫张鸣筝是吧?”传说中某相貌敦厚的博士礼貌的问道,镜片后的眼四下打量着面前的长发女子。 “是的。”淑女,淑女! “我记得萧观音的《回心院》中是这么写的:张鸣筝,恰恰语娇莺。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张鸣筝,待君听。给你起名的人一定是饱览诗书,才华横溢!” 噗!饱览诗书还才华横溢,他真的确定这些是来形容那个给她起名的人么?那个东家长李家短的妇联主任? “方先生喜欢萧观音?”对方点头,张鸣筝心里一喜,“听说她与赵惟一私通!”对不起啊萧皇后,非常时期,还请见谅。 方博士嘴角一抽,善意的打算当没听到。 第5章 (修) 【淑女,你见过淑女抱着电话喊草泥马么?】 方博士嘴角一抽,善意的打算当没听到。 “历史记载萧观音相貌颖慧透逸,娇艳动人,个性内向纤柔,很有才华,常常自制歌词,精通诗词、音律,善于谈论。她弹得一手好琵琶,称为当时第一。你家里人给你取这样好的名字,肯定也送你学了什么古典的乐器应景吧?”博士说完一手托腮,自以为帅气的冲着张鸣筝一笑,吓得她差点跌倒地上。 忍着恶寒的冲动,她努力保持着笑不露齿的淑女范,嘴角僵硬的都要成化石了。 “唢呐,算么?” 张鸣筝思考了一会儿后认真的回道,很显然,那边的博士大人惊呆了,因为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博士撑在桌面的胳膊滑了一下,油光满面的脸抖了三抖。 “你真会说笑!”方博士心想,给你个台阶下下! “我说的是真的!”张鸣筝看都不看一眼台阶,心想不下不下并且再接再厉,“我妈是打算让我学什么古筝琵琶,但是我一见到唢呐就知道,我毕生所爱就是它了,一见钟情也就是那个样子了,改天带出来吹给你听听。” 她说的眉飞色舞,听的人脸却黑的跟锅底似的。心想着,这话题不能聊,聊不下去啊。所以还是换个话题吧,换个好聊的,于是乎,对话再次开始。 “听介绍人说张小姐今年27岁?” “嗯!” “张小姐长得倒不像27,看着挺年轻的!” “呵呵,您看着也不想30岁。”像30乘2!难道老妈和大姐给她介绍对象都不稍微注意一下门面的么?这种油面秃头加肥胖叫长相敦厚?她们真的已经把她当做三无产品在抛售了么? “张小姐真会说话,你们做销售维护的就是说话好听,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比同年人看起来是要年轻那么一点点!” “……” 卧槽,我他妈能代表月亮消灭你么?算了,我还是回火星吧,地球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忍住掀桌子的冲动,张鸣筝默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怎么动的菜,尤其是博士面前的几盘菜,她总觉得那上面汪着一层他的吐沫星子。墨黑的眼珠四下扫视着,努力想找出那位存在感很低的人。 尝试n次无果后,张鸣筝选择了放弃,她真是服了她老妈了,找的这人这存在感还真是负值,完全就是人间蒸发了,比百慕大还神秘。 “张小姐?张小姐?” “嗯?怎么了?”回过神来听到博士正在焦急的呼唤着她,心里泛起一股燥意,眉毛皱了起来。 博士看她终于回魂,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双手平搁在桌面上,认真的看着张鸣筝。 “我们今天既然坐在了这里就是缘分,相亲嘛不就是相互看顺了眼过日子么。当时介绍人说对方27岁时,我本不打算来的,但是缘分就是这么的神奇,我来了,而且见到了张小姐。我对张小姐很满意,虽然介意过你的年纪,但是我觉得你有其他方面的优势可以弥补这一缺陷!我的条件相信介绍人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所以,我没什么问题了,你看我们下次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看电影啊!” 神游的张鸣筝被方博士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听完后只觉得不要脸的见多了,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他这话的意思还觉得他能看上她张鸣筝,还是她家烧了高香她捡到大便宜了?她宁愿在路上捡坨热狗翔也绝壁不能向他伸手啊,她是瞎了才会在他对面坐了这么久又忍了这么久啊! 可是,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 在方博士意气风发的目光里,张鸣筝平静的取出钱包,抽了三张粉红毛爷爷放到餐桌右下角。 “aa制,您慢用!” 说完再不管什么存不存在感的人了,张鸣筝一手拎包一手拿过亮黄的呢子大衣朝外走去,那速度简直叫一个马不停蹄啊! 所以说,她就是命苦,总是和各种奇葩坐在相亲桌的两边,接受着各种眼睛式的非礼和侮辱。她决不能妥协,大好的青春就这么埋葬在歪瓜裂枣里,上帝打盹了还是老天会周公去了,怎么每次她相亲都不开眼,赐她一个顺眼的呢! 走出餐厅大门后,看着门外喷泉旁的小丘比特,张鸣筝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双手合十。 “爱神,如果你不想赐给我一个对的人,那请你来一阵风,把那些不对的都刮走吧!” 大概是她许愿的时候说的是汉语,而那个丘比特又是外国人,所以压根没彻底听懂她说什么,还以为她是被他娇俏的小吸引住朝他膜拜的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呼啦嘟嘴就那么一吹,然后方博士就这么华丽丽的追了出来。 好吧,丘比特有些郁闷,方向吹反了。 “张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大,我只是在没见你之前有些介意罢了,你不用介意的!” 方博士急急忙忙的拉住她的胳膊解释道,可能是突来的运动,他气喘的大了点,一嘴的洋葱味就这么扑面而来,熏得张鸣筝差点跳进喷泉里。 “张小姐你听我……” “放手放手,方博士,你先把手放开!”解救出自己的胳膊后,她脸上有些不悦。“我和你真的不合适,方博士,您看您这么高的学历,我这,没法和你交流啊!” “没事,你达不上我的高度,我可以降低这个度嘛!” “不用不用,方博士,您降低了我也够不着,真的,悬殊太大,太大,呵呵!” “没事,再大我也能降,你不用担心沟通问题。” “……”张鸣筝默然,再也压抑不住的恶气兹兹的从七窍冒了出来。 “方博士你听我说,相亲重在两厢情愿,你看你一个人的意思不能代表我啊对不对,你觉得我还行,不介意我的年纪可以凑合,可是我觉得凑合不了啊方博士,你30的年纪,可是,长得太着急了,真的太着急了。” 方博士这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女的竟然没看上他!想他一祖国大好青年才俊竟然被一个剩女给帕斯了,不经怒火中烧。 “张小姐,你这把年纪应该很少能碰到像我这样的条件又不计较你年纪的吧,我看你算是我看得顺眼的类型,所以才会降低自己的标准,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高冷啊,你也不想想女人三十豆腐……” 张鸣筝刚要反唇相讥,包里的电话却铃声大作,她瞥了一眼方博士将电话接通了。也不知道对方讲了什么,就见张鸣筝勃然大怒。 “草泥马的,这是她第几次搞我客户了,不发威当我kitty猫啊!老马你给我告诉姓吴的,这次这个客户我维护半年了,她要是再敢给我当成新签客户给挖了,我他妈一定找人干她。” 原本还想为自己辩护以望能取得复活赛资格的方博士彻底傻眼了,长卷发女子那一连串麻溜的连草稿都不用打的不雅咒骂出口的瞬间,他伸出去的手以光速的收了回来。 “没文化,真可怕!” 留下这六个字,博士拂袖而去,对于那个本性暴露的女子庆幸自己及早发现,不然一失足真成千古恨了!整个喷泉广场只剩下抱着电话侧着脸直皱眉的女子,以及她对面不远处站在暗影里的军装男人。 “干嘛呢不走?”停好车小跑过来的人看到同伴站在饭店门前的回廊处、黝黑的眸子落在某一点上一动不动,随即跟着望了过去,那个点上是一个穿着亮黄呢子外套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长卷发女子。 “熟人?”他问。 黝黑眼眸的男人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是。” “那你看什么,走吧,老史等着呢,估计快给喝趴下了。” 黝黑眼眸的? 第 1 部分阅读 第 2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2 部分阅读 “那你看什么,走吧,老史等着呢,估计快给喝趴下了。” 黝黑眼眸的男人被同伴推了一把,两人并肩快步朝大堂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电梯里不见踪迹。 张鸣筝挂完电话后,心里气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到姓吴的那儿给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可是又想到撕破脸对自己没好处,到底是忍了。这些年出来工作,别的没学会,光他妈学会了忍气吞声! 自己维护了那么久的客户,前几天又和老胡两个打扮的跟喇叭花似的被曾总带去周旋,没想到姓吴的还想着撬她墙角,再加上被一个自命不凡的相亲傻大胖各种嫌弃戳她痛处还鄙夷她没文化,心底就气的一抽一抽的疼。索性也不急着打车回家,就这么踩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街上晃荡着。 八点多的市中心,正是车水马龙灯火阑珊的时候,张鸣筝一个人拎着包,走啊走啊,走啊走啊,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久,只知道停在某家店门口时,人家已经打烊了。只剩下橱窗里洁白的纱裙映衬着灼灼灯光,晃花了她的眼。 这家店是影楼,而那件晃花她眼的纱裙,是婚纱。 她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过去,面朝橱窗的玻璃,一步接着一步,直到脸颊感受到冰凉才清醒过来。环视四周,静谧无人,她慢慢扯下心防,右手贴在橱窗上隔着玻璃描绘着那件婚纱的轮廓。是她喜欢的简约风格,斜肩的轻纱环过模特纤细的腰身,带着古希腊式的维纳斯风,她想象着自己穿上它的样子,一定可以艳压群芳。 可是…… 贴在玻璃上的手慢慢下滑,最终跟随她蹲下的身子环抱住了膝盖,低低的抽泣声传来,带着疲惫。 第6章 【七八年了,被你坑的我爹妈都不认识我了。】 史明扬等到救场的两人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里看到那个面如冠玉的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递给他一张面纸。 “陆尧你们两总算来了,再不来,你们就得把我抬回去了。”他擦了一把脸,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为首的男人叫陆尧,史明扬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突然想起前不久张鸣筝的话,她的那句‘好资源,听说都进了人民军队’倒是说的太对了。这陆尧生的丰神俊朗,也算是他们政治部的一根部草,听说部里的小姑娘见了他都跟蜜蜂见了花似得,但这孩子脾气不好又故作少年老成的摆着张脸,倒是让人退避三舍。 “老史你可瞎说话了啊,我看你喝的还不到你量的三分之一啊,还在这装呢!”联勤部的人也喝得差不多了,东倒西歪的想要站起来去找史明扬干杯,被和陆尧一同来的程晋扶住了。 陆尧接过那杯白酒,仰头就干了,笑着看看桌子上的人。那足足有三两多的一整杯,他喝得脸不红心不跳连眼都没眨一下,联勤部的人有点吃不消了,面面相觑。 “好、爽快!” “嘿嘿,向部长说笑了,我这还没开始呢,来来来,我陪您喝。”程晋迎上去,拿起桌上那只白瓷瓶就要往向部长高脚杯里倒酒,却听得那边有人说话。 “程晋,你好好陪着向部长他们,我要去个洗手间。”老史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脚下一虚,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时被身侧的陆尧扶住,他伸手大力的拍拍陆尧厚实的肩膀,指了指洗手间。 “你陪我去,走不了了!” 因被那一杯酒的的豪饮给震住,桌上其他人什么都没说,给两人放行。陆尧半扶着史明扬进了洗手间,门刚关上就一把推开老史自己奔向了洗脸台,一低头,透明的液体顺着他张开的嘴全吐了出来。 “嘿嘿,你小子,就这样还能在政治部待这么久,真他妈邪门。” 史明扬打趣,歪歪倒倒的朝里间去解决内需问题。走了一半又回头,“快四两的酒,你真的一滴都没吞下去全含在嘴里了?” 漱完口的陆尧直起身子,吊儿郎当的靠在洗脸台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史明扬。“那不然呢,真喝下去,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和我说话?” 陆尧不能喝酒,一杯倒的体质只有政治部近身的几个人知道,喝醉了就是各种招架不住的打砸摔,充分体现了他丰神俊朗的外表下那一颗残忍暴戾的心。 “你要是不用解决内需,那就捏着你的小弟弟跟我出去,向部长还等着你呢!” “别,让程晋陪陪他吧,再喝下去我就得胃出血了。”史明扬急忙摆手,就着马桶盖子坐了下来。 陆尧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在搭理他的话,他忽地响起了来时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亮黄身影,看了史明扬一眼后皱眉想着要不要说告诉他,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的在洗手间待了快二十来分钟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那位海量的向部长和几个部下都已经趴下了,剩下程晋靠在沙发上轻按着胃部,脸色发白。 “那我们,这就先散了吧。”陆尧冲着一旁站着的几位负责开车的士兵说道,然后扶着史明扬又推了一把程晋,率先出了包厢的门。 “陆尧,你小子最缺德,每次一进门就来个猛虎下山然后去吐酒,剩下我实打实喝的翻江倒海。” “嘿嘿,能者多劳。” “劳个屁,你看老史,都喝傻了。” “你他妈才喝傻了,别没大没小,小心我明天就把你调去养猪。”眼看着在后座睡着了的史明扬一听有人骂他傻,立刻闭着眼怒道。 “我还求之不得呢,比天天喝酒来的强!”程晋无所谓的摆摆手。 “你是宁愿和猪呆一块都不愿跟着老史啊。”本来一句挺好的话被陆尧这么一曲解,那就是史明扬连猪都不如。 “我上辈子是犯了什么大错,这辈子都和你这个缺德小子捆在一块,七八年了,被你坑的我爹妈都不认识我了!” 程晋扭头狠瞪了一眼陆尧,两人是军校时期的上下铺,然后同一军区,同一单位,就连现在的住房都是楼上楼下,真他妈阴魂不散。别人都以为陆尧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其实他就是个斯文败类,坑的你恨不得一板砖把他钉在墙上制成标本。 当然,这也得先打的过他才行。 程晋在心里小小的同情了自己一把,然后发现手里的军装外套一阵声响,他将手机取了出来,外套是史明扬的,手机自然递到了后座。 “老史,你电话!” 史明扬醉眼看向屏幕,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但出口的话却是满含无奈。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史明扬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就关心下老同学我还要选时间啊,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你!”蔡心妍本来挺心平气和的,却被他一接电话的口气给点爆,噼里啪啦的就吼了出来。 可那怒吼的声音听在史明扬耳里,却让他笑了出来,那感觉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是他的。 “我认错,找我什么事?” 前方两人浑身一抖,惊恐的看着瘫软在后座的史明扬后,默默的将视线移到了窗外,默念着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还不是上次那个事么,你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史明扬疑惑的问道。 那边蔡心妍刚想怒吼,却在瞧见儿子沉睡的小脸后按捺住,“史明扬你天天喝酒喝得脑子水肿了吧,小乖那件事,相亲!” “哦!”史明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要是被电话那端的蔡心妍知道他没办,那估计她真会冲到宁江军区政治部来找他麻烦,顿时,这酒也醒了一小半了。 “办了没,啊?老实交代!” “办了办了,我这就是安排他们见面呢,你也知道,我这边比较忙!” “你忙个屁,你赶紧把这事给我办了,就这一两天,你要是再不给我回音,我能干出什么事你是知道的。” “行行行,我明天就办,明天就办!” “那行,挂了,我儿子睡觉了!” 史明扬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对方就嘭的一声挂了电话,暗叹一句有惊无险后开始发愁,这让他上哪找去啊,相亲对象! 程晋收回兔耳朵后望了一眼开车的陆尧,心有戚戚焉。心想着在宁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史明扬唯唯诺诺,他虽然不是政治部的什么一二把手,但是他背后的正师级少将岳父可是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啊!可刚刚他接电话一副孙子样,真让他好奇的不得了。 陆尧黢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明了,想到了那天去希尔顿接史明扬时,他看向旋转门口那人的眼神。 “前嫂子?”陆尧饶有兴趣的从后视镜了打量他,恰巧后座的人直起身子,也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陆尧。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对视里,史明扬拍板了。本来就是一场可帮可不帮的相亲,既然心妍这么上心,那何不卖个顺水人情,看不看得上自然是别人的事了,他控制不了。他能控制的,也不过就是相亲对象的质量。 “什么前嫂子?”程晋立马闻到了jq的味道,凑了过来。 陆尧奸笑一声,用嘴努了努后座的人。“首长机密,代价是明天的万字报告。” 程晋咬牙,但实在好奇,只能不甘心的答了句成交! “陆尧,今晚去你那住一晚,太晚了一身酒气我怕你嫂子不高兴。”史明扬也不去管嘀咕的两人,冲开车的人说道。 “哎哟,老史你可真疼媳妇啊,谁不知道我们嫂子那可是全军嫂楷模,温柔解语花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老史瞪了一眼打趣的程晋,“要不是你那太脏,你以为我愿意多爬一层楼啊,个人内务实在是差劲,下次要好好整顿整顿!” 几人说笑着就上了单位拨的单元楼内,灯火明亮的楼道里脚步声杂乱无章,程晋在四楼处停住,一边取钥匙一边摆摆手。 “他都打算养猪去了,你还整顿他个鬼啊!” 史明扬一手搭在陆尧的肩上,听到前方人的戏谑,笑着摇了摇头。两人转个弯就到了五楼,走在前面的人一抬头,脚步却顿住了,原本戏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在楼道的灯光照射下,严肃的有些恕? 第7章 (修) 【史明扬一拍大腿,他恨不得立刻捉住沉睡的陆尧一把扔出去,大喊一声:去吧,皮卡丘!(皮卡丘侧目:我招谁惹谁了我!)】 宁江是个忙碌的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即便是周末也到处人影灼灼,就算是居民小区里也是人来人往,什么买菜的、晨练回来的、带孩子遛弯的、带宠物晒太阳等等,都一起在这个本该清净的早晨搅合成了五味粥。 张鸣筝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沉的不得了,鼻子也塞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猜想自己大概是感冒了。昨天晚上一路走回来,估计是被风吹的受凉了,幸亏今天是周六,不然又得扛着病躯去上班了。这年头挣个钱,真他妈不容易啊! 吸吸鼻子,她一手盖住了双眸,想要再睡一会儿,说不定再睡一睡醒来发现自己感冒了只是梦一场,不用去吃药、打点滴。 好吧,那就再睡睡,再睡睡。 “睡不着了!” 史明扬一把掀了被子,起身朝陆尧的房间走去,门没锁,他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房门,里面的人睡得很死,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他瞥了一眼陆尧的脸,轻声带上门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让陆尧去相亲会不会不靠谱?或者他根本不会同意去?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该换程晋去顶一顶!不过,那小子貌似刚和别的姑娘相的亲啊!如果随便挑个人去,心妍肯定会杀到宁江来,思前想后,没有比陆尧更好的选择了,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史明扬心有余悸。 当时,他跟着陆尧刚走到门口等他开门,却不想前方的人就停在了那里。史明扬比陆尧稍微矮了一点点,加上喝了酒,也没看到陆尧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凭他对政治部部草的了解,他也不怕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这里又是军区房。 “你来干嘛?” 陆尧说话,意兴阑珊。他向来是这个调调,史明扬不作他想,可接踵而来的回答声却让他彻底不淡定了。 “这么晚了你看到我就问我这个么?” 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娇软甜糯,还带着撒娇的意味,正常男人如他,都觉得心软了一半。 “比起无视你,我觉得这个你应该更能接受。” “陆尧你什么意思,我大老远的来你就这态度。”对方的嗓音陡的升高两度,不依不饶的嚷道。 “我让你来了?” “陆尧!”对方显然是火了,怒吼道。 “干嘛,我耳朵没聋都被你喊聋了,起开,我要进屋了。” “陆尧你不是人,我从新泽一路开车过来找你过周末,你就这么对我,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说话的人声音突然近了,史明扬眼看着一个墨绿外套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冲到陆尧胸前,挥着小拳头打在男人的军装前襟上,哭的梨花带雨。 “陆尧,要不我……” “走开!”被打的男人开口打断史明扬的话,原本意兴阑珊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带着少见的冷意。本来打算劝一劝的史明扬住了口,慢慢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闹剧。 “我不说第三遍,走开!” 可那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哪里听得进去,满怀希望而来,却被喜欢的人攻击的体无完肤,她从小娇生惯养,只是这陆尧从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委屈,被他一凶,哭的更狠,小手也挥舞的更快。 “陈若水你够了,再不滚开我从楼梯窗口扔你下去你信不信!” 一声暴喝,史明扬吓了一跳,那哭泣的小姑娘也吓了一跳,可她仍旧倔强的看着陆尧。 “你扔啊,你扔啊!” 陆尧好看的眉毛一下子挑的老高,他一把拉住面前人纤瘦的胳膊就往外拖去,力道大的女孩煞白了脸。 “陆尧,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史明扬一把拦住他,心想着这小子又在发疯了,他一般不发疯,可发起疯来就不是人啊。 拉人的人一把挥开他的手,铁了心要往窗口走,被拉的女孩惊恐的看着史明扬,这时他才看清那女孩的脸,一双大眼如小鹿斑比一般动人。 “陆尧,住手,听到没有!” 史明扬一把揪过陆尧扯开他的大手解救出小鹿斑比,两人暗中较劲,最后陆尧放弃,狠狠瞪了一眼斑比后取钥匙开门。侧头看到老史尽然还站在美人身侧,火气腾地就升了上来。 “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进进进!”老史一叠声的应道,担忧的看了一眼小鹿斑比后以龟速前进到防盗门前,却左右没迈出那只脚。直到小美人莲步轻移跟了上来,他才笑嘻嘻的用手抵着门,打算助美人一臂之力。 而在他心中,他以为两人大抵是闹了别扭的小情侣,只是没想到陆尧这小子竟然藏的这么深,朝夕相处如他和程晋,都没发现。 看着那只挡在防盗门上的手臂,陆尧心知肚明,嗤笑一声抬头看着想要跟进来的陈若水后慢条斯理的开口。 “陈若水,你上个月来宁江找我,还记不记得我怎么招呼你的?” 果然,一句话刚落,女孩的脚步顿住了,她吞了吞口水看着面前那扇门,最后愤怒的转身离开了,没留下只字片语。 史明扬呆若木鸡的看看空空的楼道,又看看得意的陆尧,顿时如遭棒喝。 刚刚还死缠烂打哭的几乎要倒长城的女孩,就这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陆尧只用了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五百只鸭子,秒杀! 思及此,史明扬想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派陆尧去相亲呢?一拍大腿,他恨不得立刻捉住沉睡的陆尧一把扔出去,大喊一声:去吧,皮卡丘!(皮卡丘侧目:我招谁惹谁了我!) “你大早上傻笑什么东西?” 略带沙哑的嗓音由身后传来,史明扬猛地扭头,就看到沉睡中的皮卡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风情万种的靠在墙边看着他,眼里都是莫名其妙。 “咳咳,睡不着,想着你们将来的美好生活,我就乐了。” “有病啊!”相信你才有鬼,陆尧翻了个白眼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沙发上的人憋了半天,终于豁了出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大开的浴室门口,看着在洗脸台前刮胡子的男人。 “话说,陆尧,你到底是怎么招呼昨晚那小姑娘的,一下子就给你震住了。” 陆尧没赶着回答,刮完胡子洗完脸看老史还一脸兴趣盎然的握着牙刷等着,嘿嘿眯眼一笑,年轻的脸上铺陈着烈阳。 “也没干什么,就是把她带到敬宁山,然后扔她下车让她一个人在山顶过了一晚!” 说话的人一脸得意,可听的人却生生抖了一下手,他默默的转身去刷牙,心里冷汗直冒。那是个小姑娘啊,那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啊,他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在山顶过了一夜,他发誓,他自懂事以来至今,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话说我真不明白了,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这么对人家小姑娘啊,长得那么如花似玉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不死心,追到浴室门口朝着客厅里喝水的人喊道。那人放下玻璃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史明扬,半晌挑眉。 “她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下不了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下不下得了手!” 他向来如此,不喜欢,弃之如敝屐;喜欢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史明扬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继续回去洗脸,一边洗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说动外面的人去相亲,可还没想到一半,外面的人就扯了嗓子喊他。 “老史,前嫂子电话!” 史明扬吐了一口血,急冲冲的跑出来刚将电话接通,那边就听到熟悉的嗓音,火焰一般烧着他的耳膜。 陆尧就着玻璃杯将水喝干,看着阳台上打电话的人,脑海里浮现出连续三次撞见的人,海藻一样的长头发、亮黄的身影和她明晃晃的笑容。他想,让史明扬娶妻了还一直念念不忘,那个女人的确有这样地资本。 “陆尧,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史明扬突然握着电话扑到他面前喊道,满脸头疼。 “干嘛?” “相亲!” 噗!陆尧刚抿进唇的一口水吐了出来,喷到了沙发上,也喷到了史明扬还没洗干净的脸上,但是为了人生安全,老史忍了。 “行不,兄弟。帮我一次,就去走个过场,吃顿饭而已。没真让你相亲,我也是受人所托,你纯属当自己去溜了个弯,咋样,下次你有事,一句话我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受前嫂子之托?”抹了一把嘴角,陆尧放下玻璃杯。 “除了她还有谁啊,你说这破事整的,就她一大学闺蜜,剩到了今天还没嫁出去,赶场似得相亲,又要找个条件好的。像你这么优秀的又被掩藏在部队,所以,这不是找上我了么,你嫂子闺蜜长得还不错,对了,你应该见过的,就那次希尔顿门口,除了你嫂子还有个女的。” “前嫂子!”陆尧提醒他。 “对对对,前嫂子,那天在门口除了你前嫂子外还有个女的,长卷发那个,注意到没?” 陆尧摇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要怎么回答,他那天晚上除了那个逗孩子笑的前嫂子外,谁都没注意到? “没注意到没事,先给你看看照片,你嫂子……” “前嫂子!”某人再次申明,史明扬黑线。 “前嫂子前嫂子,你前嫂子给发了照片来,你看看,就当和美女共进晚餐嘛,咋样?” 陆尧本来不打算帮他,可那凑到鼻尖的手机屏上出现的人像一下子攫去了他的视线,一把夺过史明扬的手机认真的辨认了一下,以便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看错了! “是她?” “对啊,就是她,叫张鸣筝,你嫂……前嫂子的大学闺蜜!” “她不是前……” 余下的话被陆尧吞进了肚子里,他想,这种笑掉牙的乌龙还是烂在肚子里自己一个人知晓吧。他静静的凝视着手机屏,在它变黑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心生愧意,对于之前在会所以及将前嫂子与老史这种藕断丝连的不赞同都移驾到了她身上而感到愧疚,一种对于陌生人无端误解又真相大白后的复杂感情。 “行不陆尧,哥求你了,哥还没求过你什么事呢!”老史看着一言不发人,大打亲情牌,但陆尧那表情,他心里越来越没底,直到最后,干脆放弃了。 “算了,你真不愿意没关系,我再找别……” “我去。” 第8章 【小乖,你捡到宝了,宝贝儿,快起来沐浴更衣准备接客!】 陆尧打断他的话,将手机扔给他。“什么时候,在哪?另外,给我介绍一下她的基本情况。” 史明扬目瞪口呆,结巴的核实着,深怕听错了。“真、真的?” “要不要,不要不帮你了!”陆尧俊朗的眼角一斜,作势要走人,被老史一把拉住。 “要要要,求之不得啊!不用介绍什么基本状况,你就去吃个饭,然后撤了。”他本就没打算真的给张鸣筝介绍对象,当初分手饭桌上,张鸣筝一改往日娇弱化身老母鸡的模样他领教过,心有余悸哪里还想着介绍什么对象。 陆尧黢黑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我就干坐着?前嫂子那么聪明伶俐的人她闺蜜能差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拆穿你你又被找麻烦了。这样吧,你按我说的做,我给你来个一劳永逸,怎么样?” 史明扬一听陆尧肯帮他,还是一劳永逸,哪里还有异意,立刻端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静听聆讯的态度。陆尧在心里偷笑,面子上摆的一本正经,一点点的将自己想知道的吐了出来,史明扬也是乐傻了,什么都没想就事无巨细全盘托出,中间有不清楚的甚至还打电话向蔡心妍求证了。 挂完电话的史明扬一时间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狐疑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人。 “就让你去吃顿饭聊个天,你有必要连人家谈过几次恋爱被多少人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都要了解清楚么?” “我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以为秒杀是随便一指就可以的么,我又没学过六脉神剑!” 史明扬被堵,只能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可看了半天对面的人都镇定自若的像是他小人之心了。 “那行,那就等你前嫂子电话吧,大概就今晚了,早见早了!” 陆尧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耙耙头发。“我随意!” 蔡心妍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差点没奔出去先放挂炮竹庆祝一下。小乖说得果然没错,中国适婚的优秀资源竟然都浪费在了人民军队里,瞧着小脸长的,真他妈怎么看怎么顺眼敞亮啊! 我的小乖乖,你发了! 兴冲冲的将电话打过去,那边响了半天也没人接,蔡心妍亢奋的小火苗被一小杯冷水扑腾浇了下来,险些灭掉。大眼一睁,她飞快地又拨了过去,还是无人接听。再打,仍旧无人接听,再再打,依然无人接听。 她就有这么毛病,别人越是不接,她越是发了疯似得打,就在这强迫症要冲到爆点她打算开车直接从新泽杀到宁江去时,那边终于有人慢吞吞的接起电话,接着,张鸣筝沙哑又略带幽怨的嗓音飘了出来。 “菜菜,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乖,你捡到宝了,宝贝儿,快起来沐浴更衣准备接客!” “你想死啊,我挂了!” “别啊,我说真的呢,史明扬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他们单位的。我看了照片,长得巨好看,你去见见吧,我给你约了今天晚上,好不好?” “不好,我说过我不喜欢军人,挂了!” “你要敢挂我马上去宁江抓你去吃饭!”蔡心妍腾地一下站起来吼道。 张鸣筝翻了个白眼,可怜她现在已经烧到了39°8,没有力气反驳她。“菜菜,我挂水呢,39°8,不说了啊,真的去不了,你帮我谢谢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喂?喂?小乖,小乖,张鸣筝!”蔡心妍一声火爆怒吼,吓得刚推门进来的儿子一愣,继而蹬着小短腿扑进了她怀里。 “儿子啊,别调皮啊,我给你找干爸呢,你这不争气的干妈简直让人想把她拆了重组!” 张鸣筝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了一眼点滴,再看看周围。左前方一对小情侣,女孩躺在点滴椅上,嘟着粉色的小嘴正朝自己的小男朋友撒娇。男孩伸手揉揉女孩的发顶,年轻的脸上都是疼爱,轻声哄着: “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张鸣筝将脑袋缩进重叠的围巾里,鼻头一酸湿热的泪水一下子充盈了眼眶,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在别人的陪伴下来点滴室的,除了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孤独。 她想打电话和妈妈说说话,可是王主任说得最多的,是对象的事,再不就是吐槽她是个骗子,日复一日年复年的和王主任玩狼来了的游戏;她也想在生病的时候有个人无条件的照顾她,哄着她,她也想嘟着嘴巴说自己疼,当然,一个马上28岁的大龄女青年嘟嘴的确会让人全身发抖恶寒的。 那不嘟嘴,她就只轻声抱怨一下我好疼,可不可以? “好疼!” 手背突来的疼意让她惊呼出声,护士狐疑的看着椅子上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周围的人也飘来狐疑的目光,张鸣筝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已经可悲到连喊个痛的年纪都过了,再看看不远处某个正扎针的小女婴,人家正乐呵呵的啃着波板糖。 好吧,她的确有点夸张了。 “明天下午再来挂一次,到时候做完检查看看情况怎么样,这是单子,明天带单子过来就可以了。” 护士用棉球和医用胶带处理完她的点滴口后,耐心的交待道。张鸣筝点点头,瞄了一眼你依我侬的小情侣,转身出了点滴室。 宁江近几日冷空气下降,再也不敢穿着呢子外套乱跑的她裹着羽绒服站在医院大门前打车,冬日里的残阳打在她苍白病态的脸上,让人不愿再看第二眼。对,就是这么形容的,不然出租车司机怎么一个个都不载她? 好不容易将自己运到小区门口,又拖着虚软的双腿将自己运到电梯里然后上楼,头晕眼花的开门进去后,鞋都没脱一路走到卧室倒头就睡。 她睡得熟,可蔡心妍却气的要杀人,史明扬将电话拿的老远,办公桌上玻璃杯里的水都微微震动着,差不多她歇气的间隙,他才得以开口。 “那她要不愿意就算了,心妍,这个不能逼迫的啊,你又不是她的家长,咱们没立场逼人去相亲啊!” “你给我闭嘴!别咱们咱们的,你是你我是我,我告诉你,我就有这个义务,你也有!” “……”我怎么会有?史明扬嘀咕。 “要不是你给她留下陈世美的影响,她犯得着怵军人么,她现在八成是觉得当兵的都跟你一样,势利着呢!” “……”史明扬无语,心想好吧,我这又是躺着中枪了。 “不管怎么样,这小帅哥我看中了,你给我留着,我有办法让小乖去见他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好货色,一定要给小乖留着!” “……”史明扬默,不仅他躺枪,就连陆尧都成了肥水货色了! “哎对了,这人人品怎么样啊,不要搞了一半然后跟人首长女儿跑了。你干嘛不说啊,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不说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么!史明扬委屈。 “你放心吧,陆尧要是想攀高枝,等不到现在了。”共事的这几年,他多少看出来了,陆尧对于权利的追逐并没有同期的人来的热烈,他总有点意兴阑珊的意味,兴趣来了可能和你周旋周旋,失了兴致就连敷衍都懒得给。 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呆在政治部,但他就是待下来了,所以说邪门! “那就行,那你等我消息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下次我通知你!”简而言之就是待命! 老史恭恭敬敬的朝着电话说了句好的,然后等对方挂完电话才按下结束键,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从未改变过。 不知怎的,想到这场相亲可能会泡汤,史明扬就莫名觉得轻松。活动了下胳膊,将电话拨到陆尧处。 “陆尧,好消息,今晚你不用去相亲了,你前嫂子闺蜜来不了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来呗,不感兴趣呗!” 对方沉默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感兴趣?对我?” “管他你,先这样了,你好好放假!” 相对于史明扬的兴高采烈,站在客厅穿着军绿衬衫和同色系背心的陆尧却沉了一张脸,半晌后手里的游戏手柄砰地一声扔到茶几上,闷闷不乐的走回卧室。 这就是命运,你以为所有的事都那么正正好,你当你谁啊,三圣母她舅啊! 张鸣筝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她以为自己眼没睁开,于是努力的张大眼角,直到被撑得不行的眼角传来痛意她才确信,真的是天黑了!胡乱的抹了一把床头,在熟悉的地方拍了一下后,该来的亮光却没有出现。 她使出全身力气一顿猛拍后,终于发现灯坏了,只好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开房间的灯,可没想到仍旧不来一丝亮光。全身湿漉漉的张鸣筝凉从脚底起,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因为她该死的有夜盲症啊。 她发着高烧,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还得寻找手机,然后去查看电源箱,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停电。你看,这就是女汉子,她们都是被生活逼迫出来的畸形儿。 几乎是用爬的,张鸣筝在沙发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打开电筒后借着强光走到了门边,站到椅子上查看电源箱,一切完好。她看了看门上贴着的号码,那是物业的电话,果断的拨了过去。 “不好意思,因为电路抢修,今晚可能会断电整夜。” 好吧,所有背的事都被她遇到了,都赶在这一天遇到了!真晦气!靠在墙上,张鸣筝觉得整个屋子晃得厉害,额头上噗噗的冒着冷汗,再次汗湿了她湿漉漉的衣服。手机传来电量不足的声音,整个黑漆漆的屋子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手,环在她的脖子上,却收越紧。 张鸣筝一咬牙,拉开了防盗门,跨出门的那一刹那听到了对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可还没等她看清那人的模样,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想,完了完了,万一这对门的要是个什么杀人狂变态狂偷窥狂暴露狂丧心病狂,那她就要晚节不保了! 第9章 (修) 【高阳?高阳不是和那个叫辩计的和尚在一起的公主么?怎么变成个大男人了?】 陆尧再次接到史明扬电话时,他正窝在家里构思今年的年终总结报告,部队机关除了军犬,上至司令下至刚入伍的小战士年终了都得作总结,政治部尤甚。 一通电话大体的意思是说昨天喜闻不见的人今天突然邀约,老史在电话那段唉声叹气,一面假惺惺的自悔不该把政治部部草羊送虎口推入火坑,一面又慷慨激昂的表扬了他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陆尧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漫不经心的嗯了两句算是回应,倒是史明扬末了一句话让他眉毛挑的老高。 “陆尧,你今天也别穿常服去了,直接穿便装吧。” “为什么?” 史明扬心虚的直擦汗,“没啥,你看这不是吃饭的地方人多么,你穿个军装多少太引人瞩目了,往大里说你一举一动可都代表了咱们解放军的言行。” “那你觉得我言行不妥?” “不不不,”老史立马否决,“你绝对是三军形象代言人的不二人选啊,主要是,你穿便装帅!” “说重点!” “我怕你前嫂子闺蜜有压力,你穿着军装,人家小门小户的,肯定……”史明扬觉得自己已经词穷到编不下去了,就在他有一种冲动打算告诉陆尧军装会让张鸣筝联想到他这个陈世美时,那边的人大方的赦免了他。 “知道了,那就便装,在哪见?” “六点,东园轩,你到了报我的名字,给你们订了个靠窗的位子。” 陆尧说了声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其实对于史明扬的那些事,即便是他不说陆尧心里也能猜个七八分,但老史平时为人很爽直,与他和程晋相交多年感情深厚,所以他也不想多为难他,毕竟人各有志,况且人往高处走,你不能单纯的因为某一件事而去评判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立场不同,你不可能是他。 你不是她,那就没法揣测为何就一夜的时间,事情会出现如此好笑的转机。 担心自己晚节不保的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抬起手挡住明亮的光线,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她那密不透风的黑重窗帘到底有没有点物尽其责的自觉性啊。这么大的阳光也不知道挡一挡,她好歹还病着呢! 右手顺势一伸,想要拿手机,这是她的习惯,人还没清醒手机先打开,生怕错过客户的电话而影响生计饭碗。 左摸,没有,右摸,没有,上摸,还没有!她脑海里猛地闪过自己倒下去的画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顾得上头晕不晕一骨碌的睁眼四下查看。 台灯不是她的,书桌不是她的,地毯窗帘和壁纸不是她的,枕头被褥和床统统都不是她的!她果断掀了被子往下看,还好还好,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身上,而且,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头晕。 那么,初步判断不是被劫色了! 好吧,她是打算来一段抱着被子哭的天昏地暗然后咬着小手绢求负责的戏码,但是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可是,不对,现在她该想的怎么能是这个呢?急忙跳下床穿上鞋,蹑手蹑脚的向门边走去,就在手掌要碰到金属门球时,突然面前迎来敲门声,吓得她猛吸了一口气。 “叩叩!” “叩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鸣筝看了半天没找到能自卫的武器,在听到门球转动的声音后,不顾三七二十一将两只拖鞋握到手中瞪圆了眼睛看着门口。 一张男人的脸首先露了出来,很普通的长相却因为那两道飞扬的极具特色的眉毛让人过目不忘,中等身量穿着纯色的衬衫和毛衣背心,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这也不能改变他劫持她的人贩子形象。 “醒了?” 嗯?张鸣筝囧,面前人虽长相平淡,但一把声音却极好听。低沉又不失磁性,让她如被天鹅绒包围了一般。她有点音控,在如此美妙的声音下,防心也渐渐降低。 “这是哪里!”轻咳一声,张鸣筝放出了官方的第一句话。 “我家!”男人将房门打开,房门正对着客厅,户型和张鸣筝的几乎一样,“这是1202,你家是1201。” 靠,搞半天原来她还是在自己家门口。 “你昨晚突然晕倒了,我给你手机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系的人打了电话,她说她人在新泽赶不过来,而你在宁江没有亲人,所以拜托我照顾你一晚。”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见她四下寻找什么似得,然后指了指背后。 “你要是找手机的话,在客厅充电,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张鸣筝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门外,男人会意,率先走出房间走到沙发前,将那个白色的手机拿起来冲跟在后面的长头发女子挥挥。 张鸣筝接过手机,开机,等了差不多十几秒后输入密码,查看完通话记录后确认面前男人昨晚打给的是蔡心妍,所有的都吻合,可是…… “你怎么不把我送回我家?” “这年头,大街上扶人还被讹诈,我怎么知道你突然晕倒不是事先预谋的呢?”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说的慢条斯理。 张鸣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提上来,她心想,我他妈有病啊我没事跑出来在你面前晕倒,你当你是土拨鼠他爹啊。再说了,我怎么就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好开门出来。 “呵呵,你真会说笑,不过,谢谢你!麻烦你一个晚上,改天请你吃饭!” “不客气,其实我该谢谢你!” “嗯?”打算回去的张鸣筝一听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着毛线背心的男人抬手挠了挠头。 “你不记得了?” 张鸣筝囧,记得什么?她脑海里飞快的恶补出小说的狗血剧情:男人咬着被脚睁着眼,委屈的看着她说,昨晚把人家这样那样了,你都不记得了么? 卧槽不要啊!她抖了抖风起云涌的鸡皮疙瘩,防备的看着他。 男人无奈的摇头,“那天早上,你打的车被我用了,我急着去机场,记得么?” …… 张鸣筝一拍脑门,“是你啊,呵呵,没想到还是邻居。” “是没想到,我叫高阳。”他走到张鸣筝面前,伸手。 高阳?高阳不是和那个叫辩计的和尚在一起的公主么?怎么变成个大男人了? “我叫张鸣筝,我……” 欢快的铃声打断她的话,也打断了她伸向他的手,一看来显,长卷发女子立刻咬牙切齿,飞快的朝他摆摆手跑了出去,连自己家的门为什么一直是开着的都来不及关注,急切的接电话去也! 高阳一手搭在腰上一手耙耙头发,半晌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在对门人家的小沙发上窝的酸疼的腰肩,大步跨进卧室开始补眠。而能让张鸣筝在感冒时候还能突然血压高升的电话,自然是那个随便将她抛给陌生人的老佛爷打来的。 她在划开屏幕的一瞬间整理好思绪及嗓音,力持以最义愤填膺的状态来迎接老佛爷的深刻忏悔。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高冷! 那头传来低低的奸笑,“小乖,怎么样啊,春风一度有没有?” 度你妹啊,张鸣筝怒。“你还好意思说!你胆真大,就把我交给个陌生人,你就不怕我被劫色?”这年头什么挖心挖肾挖器官的坏人多了去了,更残忍的把她剁了双手双脚在毒聋毒哑然后扔到大街上讨钱,那她这辈子真的就完蛋了! 想到这,心里一抖,火气更是蹭蹭的往上飙,正欲再次开口讨伐蔡心妍,可那边人已经说开了。 “这你放心,我没这两把刷子也做不了土豪媳妇。我当时就和他说了,我说我陪我老公在新泽军区总政治部开会。总政部往那一放,他敢动你试试!” “那你怎么不说你陪你老公在西伯利亚喂狼呢!”她翻白眼。 “你傻呀,权比钱含金量可重得多!” “你少在那忽悠我蔡心妍,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没事,我要真有事了,我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吐艳你!” “切,你还别说,你要真挂了,我还不要你放过我呢!行了行了,别贫了,和你说正经的。” “说笑吧你,你能说什么正经的啊,大学那会你外号不就叫不正经么!”张鸣筝取出抽屉里的体温计,甩甩后塞到了腋下。 “张鸣筝!”蔡心妍气的跺脚,要不是儿子还在旁边,她真得拿把刀在磨刀石上磨两把以解心头只恨。“我跟你说真的,你要再打岔我信不信我去宁江找你?” “好好好,不说了!”沙发上的人见好就收。 “还是昨天和你说的事,小乖,不骗你,真是个好货!我从昨晚看到现在,就四个字能形容,英气勃勃!那一身军装,那小体格,那……” “我没有制服情节!”张鸣筝出声打断她的滔滔不绝,皱眉,她的确没有什么制服情节,况且她对军人,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没人让你有制服情节啊,你就去看看,真不错。你不是一直没有看的顺眼的么,这个我看着挺顺眼的,你就去看看,说不定缘分就来了呢!” 张鸣筝歪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说开来。 “菜菜,你知道的,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而且……我的性格不适合部队的男人。”她不想提到菜菜的过往,但是,那的确是自己的怵点。况且她怕寂寞,对于结婚后两个人同桌吃饭异常的执着。 蔡心妍握着电话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以前从不留长头发,而如今,头发都已到肩胛骨了。时光匆匆,年华易逝。 “小乖,史明扬是史明扬别人是别人,你也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靠女人上位的,如今能留在政治部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手段。而且,史明扬和我保证过对方的人平,你信不过史明扬,你总信得过我吧。” “菜菜,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 “行了行了,我们什么时候要这么客气了,你现在就给我乖乖去吃饭就行了。去相亲又不是让你立马嫁给他,你就当拯救一下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帅哥好了。你不是老抱怨相亲的都是歪瓜裂枣么?既然来了好货干嘛不去看看。” 张鸣筝脸皱成了一只包子,“菜菜,我真的不太想去,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挂水,我还生着病呢?” “别在我这博同情啊,感个冒挂水完了直接去呗,谁规定生病了不能相亲来着,你想想你妈,她可是每天催命似的对你各种狂轰乱炸,我比她可爱多了吧。你看,我都是哄着你去的,小乖乖,好不好?” “噗……”张鸣筝噗嗤笑出声来,她总感觉那句小乖乖其实是蔡心妍再哄土拨鼠顺便说给自己听得。“好吧好吧,那我挂完水直接过去,你把地址发我,但是可能会晚点。” 去就去吧,无所谓了,就像菜菜说的,就去看看而已能损失什么呢。不过是舟车劳累一番罢了,权当去看帅哥的代价吧。 “晚点就晚点呗,男人连女人都等不了还能干什么啊。小乖,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啊,土拨鼠在那边闹得厉害,我去哄哄他。” “嗯,去吧。” 张鸣筝挂了电话,这才想起腋下的体温计,手忙脚乱的拿出来眯着眼睛去找那几乎看不出刻度的水银。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关于她感冒这件事,蔡心妍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一下,丫的!没人性! 怒瞪一眼沙发上的手机,这一生气让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是重的像注了水!而她,就顶着这颗注了水的脑袋晕乎乎的挂完水后去了东园轩,在前台问好六号桌的方向后心思复杂的朝餐厅走去。 就在她站在走廊回忆前台小姐说的是左手窗还是右手窗时,她看到了靠窗位置坐着的一个男人,一身的橄榄绿制服,背对着她。舒了一口气,张鸣筝心想,那就是今晚的相亲对象了! 第10章 【她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了还没穿越的忧桑感!】 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玻璃上的剪影,因为挂水稍睡而显得有些蓬乱的头发凌乱在肩上,张鸣筝努力扬起嘴角,抬脚就朝橄榄绿的背影走去。 她隐约记得菜菜说,对方长得巨好看,不过她的巨好看得打个七八折,因为曾经她是这么介绍她对象史明扬的:高大帅气有内涵,剑眉星目身段好。但是看到真人后,除了高大身段好之外,其他的张鸣筝都拒绝承认。 等她近的都看清了橄榄绿的一毛三军衔时,那人还低着头和他那部手机打得火热。无视大家高喊的窥屏可耻,她微微弯腰看了一眼嗖嗖来回的对话框,什么亲爱的、么么哒扑面而来。看来她迟到了半小时,他已经不甘寂寞了啊。 “嗯!”张鸣筝轻咳一声,对方反应倒是快速,手机麻溜的反盖住回望她。 果然!‘巨好看’三个字得打折,不过折扣率倒是比史明扬那次要高那么一点点,八点五折吧,那小脸一看就是刚毕业不久的小嫩草,她顿时觉的自己这趟来的太仓促,25岁的小伙子,她真是踩到雷了! “那个,你好,我是张鸣筝!”小嫩草一副被惊吓住的模样,作为大人的张鸣筝觉的自己有义务把控全场,所以大气的做了开场白,可没想到对方却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张鸣筝立刻催动自己发达的脑瓜子运转起来:这小哥是没看上她,嫌她老但又不好直接说,索性装作不知道她在说神马? 出师未捷身先死,正好,这师她也不想出了,浑身一点力气没有的她只想回家睡她的大头觉。 “那既然差不多,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 “你谁呀?” 一道抬高音调的清亮女声打断了张鸣筝,她只好将那个还没说出来的妈字打包吞进了肚子里,镇定的回首。一个高个子短发的中性女孩出现在眼前,歪着脑袋斜睇着她,仿佛张鸣筝将她什么东西抢走了一般。 这下换头重脚轻的张鸣筝状况外了,她看看短发小姑娘,再看看如惊弓之鸟的小嫩草,黑漆漆的双眼溢出不悦。现在这情况她也看出点端倪了,这明摆着出来相亲被自己女朋友抓包的戏码么。枉她挂了水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她就说,史明扬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能给她介绍什么好货色!晦气! 这厢她刚在心里嘀咕完,原本落在小嫩草身上的视线里突然映入那短发小姑娘,老母鸡似得将小嫩草护在身后,深怕她用眼神就ko了细皮嫩肉的小草。小年轻就是不一样,不管不顾为了爱情,不像她,已经枯萎的只想找个婚姻牢笼将自己套住。 “是叫陆尧吧,你回去告诉史明扬,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见!”她冷着脸说完,抬脚欲走,不想小姑娘一把拉住她。 “你谁啊,话没说清楚就想走,你们认识么,什么关系?” 张鸣筝一挥手,可对方仍旧抓的牢牢的,她有些气恼。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可那小草仍然一脸搞不清状况又不发一言,一下子让张鸣筝怒了,“你和史明扬还真是一丘之貉,尊口难开啊你,就抱着手机不说话你是哑巴么?” 话音落,那小草的白脸立马如雪日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似得,白茫茫一片啊!短发女子更是柳眉倒竖,抡圆了胳膊就要朝张鸣筝扇去,却不想半路被人劫了!被两人! “不好意思,她有高度近视,只认衣服不认人,我今天换了便服,所以认错人了,还请见谅!”有人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短发女子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还有拉住她手掌的小草,有些恼怒的甩开手。 “认错人也不能骂人吧,要她道歉!” “我已经道过歉了!”背对着张鸣筝的男子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陈述道。 “又不是你骂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定要她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你知不知道他来这是干什么……的……”不甘被遮挡的张鸣筝探出头来,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棵小草。然后,时间突然在这一刹那停住了一般,她磕磕巴巴的将最后那个‘的’字吐出来便再不能言语。 在她探出头来想为自己鸣不平的那一刻,小草也拉住了短发女子,好像在和她说什么,一脸急切的比划着……手语。 小草肩膀上的肩章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他缭乱的手语也让张鸣筝瞪目结舌。 “对、对不起。” 她不自觉的揪住身前人的衣袖,朝小草讪讪的说道,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这颗注水了的脑袋今晚算是把她整到欲哭无泪了,她竟然干了这么乌龙的事。她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小草顿了一下,看她一副虚心悔改的模样,摆摆手露出小白牙,接着又在手机上啪啪一通按,递到张鸣筝面前。 “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有高度近视,我不能说话,我们都有缺陷,我理解你!” 理、理解我?理解……泥煤啊! 她想了想,在他的手机里打了三个字,简单明了,却又包含万千:谢谢你! 谢谢你,不计较我的失言;谢谢你,这么……理解我;谢谢你,让我看清了史明扬给我介绍的这只隔岸观火的混蛋。 “你早看到我了?” 张鸣筝侧身坐在椅子上,瞟了一眼对面的陆尧,也就是刚刚护在她前面的男人。如果换做平时,那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绝对是受宠若惊的。相了这么久的亲,老天终于开眼,给了一个不仅能看,而且是很能看的人给她。 但这一切,都终止在那场让她肠子都悔青了的开场乌龙里。 陆尧看了一眼她明显是抗拒的坐姿,真诚的点点头,对方立马恼羞成怒。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走过去,看着我认错人,看着我闹笑话?” “我和你招手了,可你义无反顾的朝9号桌走去了!”当时他看着姗姗来迟的张鸣筝站在走廊处,对着那面玻璃打量一番后就朝着他走来,等他发现她的眼神落的地方有差错打算伸手招呼她时,她已经华丽丽的杵在了小草身边。 好奇她知道自己认错人后会是什么反应,就默默的隔着一张桌子静(坐)观(看)其(好)变(戏),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他不得不提前结束观看时间。 “义无反顾你……”大爷!“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我先走了,你回去和史明扬说,咱两谁也没看上谁,他好交差,我也好交差!” “你还没看我怎么知道你看不上我!” 打算起身的张鸣筝愕然,如果说前面她都是被愤怒包围了一心想早早结束脱离这场苦海,那在对方的这句话后,她顿时就有一种被雷劈了还没有穿越的憋屈感。 她转身正对着他,化身为x光将他从头扫到尾,他极短的发,浓黑飞扬的眉毛,五官拆开来看很平常,单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嘴唇略薄,但这样的五官揉和在那张脸上,顿时就有了一股子丰神俊逸的感觉! 猛地摇摇头稳住差点被迷惑的心神,她怒瞪对面的人。 “好了,我看过了!”她说完打算走,可对方却并没有放行的意思。 “你仔细看过了么?一副敷衍的样子我不好交代啊。” !突来的一句话让她脚底打滑,张鸣筝突然就没了斗嘴的力气,眼前一花,她抬手撑在桌面上,无力的开口:“你没病吧?” 陆尧舒适的往后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又回看面前的水杯,那是一杯白开水,纯净透明,一眼见底。 “刚从医院出来的是你。”他指了指她的手背,那里有一块几乎占据了手背的淤青和一个还没来得及撕掉的止血胶带。 这摆明了骂她有病啊,可是,她好像真的在生病也没错啊……看看发青的手背,她有些郁闷,每次打完点滴手? 第 2 部分阅读 第 3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3 部分阅读 这摆明了骂她有病啊,可是,她好像真的在生病也没错啊……看看发青的手背,她有些郁闷,每次打完点滴手背都会这样,而且一持续就是好几天! “回去买个土豆。”对面的人又开口,身子微微前倾。 张鸣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切成薄片贴在手背上,淤青会很快消下去。”陆尧又靠了回去,看她一脸防备的表情在心里感叹她疑心病真重。 张鸣筝囧,原来是秘方啊,她还以为他要含沙射影的讽刺她呢。这么一来,突然觉得她也没那么排斥他了,既然来都来了,好歹把饭吃了再回去。不然又是一个人对着微波炉,那种感觉,很不好。 “我们,先点菜吧。” “好。”对于她突来的转变陆尧并没有惊讶,朝不远处招招手,服务员立马速度的捧着菜单奔过来。陆尧接过手后并没有递给她,而是自顾自的翻开,开始点菜。一溜口味清淡的菜点下来,直到合上菜单交回服务生手里,张鸣筝都没有机会摸一摸东园轩的菜单。 这是……君子所为? 果然,大头兵就是缺根弦,独断专行的。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张鸣筝低头看了眼柚木的桌面,纹理清晰的面上被演化成缠绕不清的藤蔓。她忽然想到一句诗: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这样决绝浓烈的爱情真是让人望而却步…… 陆尧看着面前低头发呆的女子,黢黑的眼珠悄无声息的落在她身上。一开始的壹号会所,她像海藻一样的长发和勾魂的眼线,再到希尔顿转门前,一拨接一拨出来的人里,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抱孩子的她——前嫂子;最后到饭店门口的喷泉边,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亮黄的呢子外套,长长的卷发,几乎皱成一字的柳眉,如今想来,那个男人一定是她的相亲对象。而此刻,他又坐在了她的对面,成了她的不知第多少位相亲对象。而她,显然是不记得之前的相遇。 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就这么相遇了,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的闯进他的世界,让他措手不及又期待万分。 他期待着,期待着这样一个总能让他在人群里第一个看到的人,能给他的生命带来怎样的精彩。 第11章 【我想看看这些收冬虫夏草的小广告上收不收剩女!】 “鸣筝,曾总喊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正在埋头苦睡的张鸣筝百般不情愿的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左手边的胡袖,那丫也正看着她。撇撇嘴,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快点把你的头发弄一弄,你这副模样去老曾办公室,别人还以为你饥不择食呢!” “……”你才饥不择食!张鸣筝怒,可看到胡袖高举的明镜里那张脸后,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好吧,两颊微红鬓发凌乱,真有那么点意思。她拿起胡袖的双手贴在脸颊上,凉意顿时让她舒爽的喟叹一声。 “张鸣筝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胡袖把手移到某人的脑袋上,忽地又被人扯回脸蛋。 “吃药了,今天没时间挂水,下午和苜蓿华庭的陈总约了见面。” “你想死啊,生病了还约那个老女人干嘛,换时间不就行了。”胡袖白了她一眼,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张鸣筝没说话,皱皱眉瞟了一眼组长老马。她要是今天不抓紧约陈总,等前期姓吴的在暗中那么一搅合,她煮了大半年的鸭子就给别人享用去了。 “我先去了,一会儿回来。” “那你手机怎么办,不是昨晚和我说今天陪你去买的么?”胡袖拉她,心想老曾那随时都能去,但是这生活必需品还是要先解决啊。胡袖啊胡袖,感情这曾总在你心里连生活必需品都不如啊。 这边不提手机还好,一提手机张鸣筝牙都龇了出来,一副要咬人的小狼狗样。 她就是倒霉,相个亲被个连翔都不如的人嫌弃,然后莫名其妙的仰天四十五度小忧桑后回家开始发烧感冒,再因为感冒头晕眼花将相亲对象看错,看错就看错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鸟除了那张脸,可没想到最后在家,被介绍人询问战况时,正解决完内需准备提裤子的她脑子一热,拿手机的手就绕到了腰上,手心一滑,她的私人通讯设备就这么华丽丽的掉进了抽水马桶里! 一切都是相亲惹得货!她咬牙切齿! “对了,鸣筝,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我老公他们研究所来了个小师弟,单身,人还不错,你看要不要……”迎面进门的常欣看到咬牙切齿的人后,一拍脑门说道。 “以后谁再喊我相亲,我就去跳长江,反正长江没加盖!” 她愤恨的丢下这句话便一阵风似得出了办公室的门,留下常欣和其余一干人面面相觑。 “她这是……吃炸药了?”她好心想给她介绍个对象,没想到被人吼,常欣不免有些不高兴,但张鸣筝平日很是和气,她也不好上脸。 胡袖一听,立马笑着站起来拉她,打趣道。“她倒霉呗,你们都不知道,昨天一场相亲害她手机都没了!” “啊?”有人惊讶。 “相亲的人拿的?”老马有些不敢置信。 胡袖黑线,“老马,智商果然是硬伤我真的没法说你了!这年头相亲对象能是小偷,那介绍人也该去死了!” “那怎么回事啊?”老马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问道,其他人都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胡袖挥挥手,又坐回位子上。 “介绍人问她相亲状况,她没在意一下子把手机掉马桶了!” 有的时候她真得很怀疑张鸣筝怎么能活到现在的,这不是说她傻,她在工作上的严谨执着倒是应了她的年纪该有的性子。但是她那种在生活上完全不能自理的表现,胡袖只能感叹张鸣筝平安活到现在没把自己卖到山沟沟里给人生娃也算是奇葩了。 你见过有人取钱后不拿银行卡,一路和她嬉笑怒骂着回到单位,一周后又要取钱时才发现卡没了的么?你见过明明24小时取款机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四个字:暂停服务,那个取钱的人还拿着卡冲上去往里插的么?张鸣筝就都能这么干! 就在张鸣筝打算将卡插入的那千分之一秒里,她一把拉住她大喝:你眼瞎啊,没看到人家暂停服务,你这样卡又给吞了! 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又回头看看机器,才恍然大悟,“我怎么没看到,真的是暂停服务啊!” “张鸣筝你怎么能活到现在的?”她简直要暴走了! “嘿嘿,这不是遇见了你么!”拿卡的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讨好的看着恨铁不成钢的人。 …… 那些让她哭笑不得的片段还历历在目,她就是那样一个人,生活上常常犯迷糊,总觉得是该被人好好的疼惜的人,可一转眼,她又一脸老成的周旋在各式各样的客户身边,为了生活打磨自己。 转念想想,若不是有张鸣筝,这两年半里,她其实也会少了很多欢乐。 “曾总,你找我?” 曾健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示意她坐。张鸣筝看了一眼布艺沙发,猫腰坐了下来。 “钱总监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张鸣筝点头,表示知晓,细细的观察对面人的表情,想要窥出什么端倪。可惜,姜总是老的辣,她于他而言,还是个刚出生的雏鸟。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曾健将一直捏着的笔放好,转过皮椅对着她。 “怀孕了。”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怀孕了就要被辞退么?张鸣筝立刻联想到电视剧里的场景,可是,她就是个小小的后期维护,也不至于她怀个孕公司就不能运作了,况且……她连个对象都没有好不好。 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等他自己揭晓了。 “对外是那么说得,但是实际上……”老姜顿了一下,观察沙发上人的反应,“上阳区前段时间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说她私定工资体系并且降低价格暗地里拿吃回扣!” so…… 张鸣筝对这个消息是有些震惊,但是更多的是不解,这种内部机密,不至于和她一个虾兵蟹将来说吧。难道,他已经高处不胜寒到连食物链最终端的她都想到了么?还是说……他是在试探她和那封举报信有没有关系? 曾健看对面的人面色如常,并没有因这个劲爆消息而喜怒形于色,桌上的手叩了两下。 “其实喊你来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愿,去竞聘上阳区的前期总监。” 千思万想没想到是这一种!张鸣筝这才有些愕然的抬头看向曾健,老马说,她能理解,毕竟老马蠢蠢欲动。但是这事换成上阳区老总和她说,味道就变了。 “呃,曾总,我是做后期的,并且资历尚浅,贸然去竞聘的话,还是有些不妥的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曾健为人狡诈出了名的,她可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曾健听出了她话里的婉拒,笑呵呵的摆摆手。 “谁都不可能一步登天,我的能力我明白,不然我也不可能贸然推荐你。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平台,我希望你是属于自愿争取的。没有谁会为你铺好路,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他说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你若觉得自己竞聘有些贸然,那就拿实力来说话。枺サ母咦埽歉龅プ右恢笔悄阄さ模惶岬侥愣际窃薏痪谘劬Ψ17恋模洗卧谝己呕崴囊馑家彩呛苊魅返模」媚锞鸵宰恿榛钜坏恪?晌铱茨阄缚诓辉趺春茫敲创罂榉嗜饽愕浇裉旎姑煌探ケ揭唤牵鹑丝戳四衙庀胍忠槐 !? 如果不是高皓偏偏看中了张鸣筝这个不懂变通的主,那枺サ亩┑ピ缇捅凰值紫碌娜魏我桓銮捌诟ジ闪耍幕沟鹊牡狡渌以谀且溲锿幕帷p髁思复位蝗硕疾恍校秃退揽纳狭耍舱婀蝗碛膊怀缘模彩亲吧党溷兜较衷谖匏魑胱啪湍中摹? 原来是这样!说来说去,还是枺サ氖隆6铀诺较衷冢獯翁富暗闹氐阋簿褪亲詈竽蔷浠啊? 一句话,两重意思。 而此刻,她只想仰天大骂一句,曾健,真贱! 张鸣筝挽着胡袖在吃饭回来的路上踱着步子,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真贱后来的话,他说小张,有时候有些事你换个角度去努力,事半功倍,何必太辛苦。 不要脸的资本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恬不知耻的让她换个角度,换你大爷啊!心里一股恶气难平,她扭头打算朝身侧的人吐槽,却不想那人早落到了后面一大截,正盯着电线杆上的什么东西看得起劲。 “你看什么呢?” “小广告啊!”胡袖笑嘻嘻的追上来。 “小广告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收什么冬虫夏草的。”张鸣筝暗骂你好无聊。 “我想看看那些收冬虫夏草的小广告上收不收剩女。”胡袖说完朝前跑了几步,望着她直笑。 …… ! “胡袖,你自己也是剩女好不好,还好意思说我。”张鸣筝半天反应过来。 “不不不,我只是单身,赶场相亲的才叫剩女,哈哈!” “别提相亲行不行,我到现在还不能相信,我的手机已经牺牲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呢?来来来,和我说说。”胡袖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她在一楼的休息室坐下来。以往张鸣筝每次相亲回来都会跟她吐槽相亲对象,就好比上次那个30岁看着像30乘2的方博士。 可这次,到现在,张鸣筝对对方只字不提,这突来的反常让她好奇心顿起。 张鸣筝白了一眼一脸八卦的胡袖,继而想到昨晚那顿乌龙百出的相亲饭,自然的,那个叫陆尧的年轻军官那张视觉冲击感极强的脸也一并跳进了脑海里。 “长得挺不错的,就是人品……不行。” 人品不行?胡袖兴奋的看着她,“怎么个人品不行了?难道第一次见面就……”她对着张鸣筝猛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有病啊!瞎想什么,”张鸣筝白了她一眼,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胡袖,独独把那一桌子清淡的菜色过滤掉。她并不想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因为她生病了才点的清淡,大概别人的口味就是这样。如果特地拎出来说,搞得好像她很在乎的样子。 “按照小说走向,你不是应该和小草擦出爱的火花执手相看泪眼么?那才叫歪打正着啊!”胡袖煞有介事的说道。(陆尧瞪眼,你他妈胡说什么东西呢,老子的媳妇也是能让别人歪打的到的么,你当我是死的啊!) “狗血!”张鸣筝笑骂道,透过百叶窗帘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车流。 昨晚他连电话都没跟她要,大概也没看上她吧。想到这就有气,想她张鸣筝虽然年纪偏大,但哪次相亲不是被对方看的妥妥的,一个小上尉而已,不就长得不错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是歪瓜裂枣看多了,才觉得他长得好看!(某南:方博士也没看上你!张鸣筝侧目:你给我滚远点!还不都怪你!某南:t。t,跪安……) 而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那个被她腹诽的男人正望着手机皱眉不语。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第n+1次对方处在关机状态了,一开始打不通时他只是怀疑前嫂子将电话号码给错了。于是利用职务之便让人帮忙查了,使用人信息调出来之后是她没错,可是一连打了一下午还处在关机状态就有点意思了。 难道是把他设定成了来电拒接?还是黑名单? 第12章 【她要把全宁江正值芳华的女子都给她掳来,让陈齐芳过一把皇帝选秀女的瘾!】 张鸣筝赶到一品茗轩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她慢慢走到二楼临窗的雅座,将所有资料准备妥当后扭头看向窗外。这里正对着一楼的露天停车场,只要陈齐芳一到,她就能看到她。 她临场应变能力不如人,所以总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和几万种b方案,久而久之竟自成一套独具她个性的谈判方式。她所在的公司是做重工设备的,从生产到销售、维护到最后的维修一条龙服务,分公司遍及祖国各省市,而她从事的就是销售后的客户关系维护,从而产生后期订单得到二次销售的利益。这也算是变相的增加客户来源以及销售方式,于公司而言是双赢,可是于内部人员,尤其是前期销售和后期维护,表面上和和气气,可暗地里那简直是水火不容。 就好比她和吴暗香,后者占着自己业绩拔尖,三番五次的抢了她维护的客户。这次这个陈齐芳也算是她手里几个大头之一,她就算是卯足了劲也要留住。 一辆奔驰s系列停在了空车位上,张鸣筝立刻掏出镜子照照,确认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又望下去,目光锁在了那个自车后座下来的短发女人身上。她穿一袭禁欲色黑色西装,减龄的黑框架眼睛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修长的身形远远望去就如一个纤瘦的男人。 陈齐芳,38岁,苜蓿华庭工程部总负责人,未婚,江湖传言……性取向女! “陈总,这边。” 张鸣筝站起身,朝那个刚踏上二楼的人温声喊道,露出四颗牙齿的笑容还算得体。 “张小姐久等了。”陈齐芳点了个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而跟着她上来的一位年轻女孩就站在她身边,并没有坐下。 “您也请坐吧!”张鸣筝看小女孩明眸皓齿的模样,心想万一是陈齐芳的小情人,可不能怠慢了,曲线救国啊! 陈齐芳看了一眼站着的人,微微侧了身子,“张小姐不必客气,她是我的助理,”说完又回头朝小助理轻语,“你去那边坐一下,我和张小姐谈点事。” 张鸣筝一听那宠溺的语气,心想你当我傻啊你小助理,明明就是小情人。 待女孩走远,陈齐芳转身看着她,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并不开口。 张鸣筝也不着急,抬手将茶具分拨开,右手边的炉子上余烟袅袅,她小心的将玻璃壶拎起来,将紫砂茶具摆好后醍醐灌顶,动作算不上多赏心悦目但也称得上娴熟。 “陈总,喝杯茶。”忙碌了好一会才将那一小杯成果抵到对面人的杯垫上,张鸣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陈齐芳,看到她动手去端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陈总,恭喜啊,听说城南政府新建办公楼那个标花落苜蓿华庭,看来又有您忙的了。”张鸣筝捡了一小块无烟碳放进炉子里,热气喷在手上,让她顿了一下。 “张小姐你倒是消息灵通啊。”陈齐芳将杯子放下,视线飘向了一旁的小助理,若无旁人的朝其抛起媚眼来。 张鸣筝心里一阵恶寒,恨不得一杯热茶对她临头浇下来。消息灵通?我他妈煮了你半年,你都差点上了别人的盘子我才知道我灵通个屁啊。她一次次的低额维修及配件更换都打水漂了,感情没换来陈齐芳的一丝感激,真不知道吴暗香提出了什么折扣,竟能满足这个贪得无厌的无底洞。 “陈总真是说笑,这么大的好消息,我还是听别人说得,您这个对我可真算是厚爱啊,哎!”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她,素手执壶又给对面的人加了一点水。“城南政府这么大的工程,陈总您得需要多少的重工设备啊,我这总算能帮您一把了。” 陈齐芳抚了抚眼镜,视线再次打飘到小助理那,抿着唇半晌也不答话。张鸣筝放了壶,脸上保持微笑,可心里早把对方骂了个遍。你这个死变态,老女人,这么明目张胆你也不怕遭人唾弃。可到底有求于她,张鸣筝还是好声好气的喊着。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陈总,你这助理长得真好看。”她也打蛇随棍上,并且,她看着小助理的那张脸,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挺好看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小年纪,看着就赏心悦目。”陈齐芳也不看她,慢条斯理的回道。 “陈总好眼光啊,慧眼识美人。”她咬文嚼字的和她聊着,心里却呕血。 可听到这句话,一直看美人的陈齐芳飞快的回头凝视着张鸣筝,然后笑了起来。“张小姐还不知道吧,慧眼识美人的可不是我。” “呃……”张鸣筝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接不下去话了,总不好直接问,是谁给你牵线搭桥残害国家幼苗的吧。 “是吴小姐!” !!! 张鸣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将手里的紫砂壶砸到她头上的冲动,僵硬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她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在您身上,不然怎么能找到这么和你心意的人呢。” 陈齐芳就当自己听不出那字里行间的讽刺之意,侧过身子喝了一口茶,茶是今年的新茶,西湖龙井,也是她的心头好。张鸣筝也算得上用心,但是这个用心却过于平淡,讨不到她的好。 “这倒是真的,吴小姐对我还真是一片赤诚,就光这个小丫头,她就花了不少心血。”言下之意是,茶什么时候都可以喝谁都可以请,但是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张鸣筝在心里冷笑,赤诚?她要是和吴暗香一样每个月有大笔大笔的招待费她也可以赤诚啊。不,她比吴暗香还要赤诚,她要把全宁江正值芳华的女子都给她掳来,让她过一把皇帝选秀女的瘾,然后,挥挥手将她手上近千万的单子打发给她! 可她没有,理所当然的,选秀女这种事,她做不到! “我倒是有心,可是无力啊。”张鸣筝看着面前的茶杯,青绿的液体透着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可有时候羊毛可以出在羊身上的。”陈齐芳突然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黑框眼镜后的眼珠微微转动着,张鸣筝看了半天没看破。 陈齐芳大概是不高兴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晚上还有个饭局,茶也喝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让我考虑考虑吧。” “那好,我等您电话。” 她做不来死缠烂打,两年多了,她还是做不来。和气的握手道别,看着陈齐芳怜爱的牵着小姑娘下楼,张鸣筝觉得可笑。 真是可笑,明明做不来,明明不合适,却还在这苦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她的兴趣是在酒店,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做这个呢?自我……折磨么? 为什么自我折磨?因为……觉得愧疚么?可是她又愧疚什么呢? 她就这么坐在茶座了,一直想到天都黑了才回过神来,拎着包去结账的时候,发现陈齐芳已经结过了。她自嘲的耸肩,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是在刚进茶座就先买单了。她总这么后知后觉,神烦! 背着包走出来,外面雾蒙蒙的一片,隆冬的天气冷的要命,她背着包朝前方的公交站台走去。无意间抬头,入眼都是一片灯火阑珊,可这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迎面的冷风让她皱起了柳眉,一张脸慢慢冻僵了,她缩着脖子将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茫然的看着周围,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她想,她真是孤单,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她,独来独往,她也想有个人等她回家亦或是、接她回家。 想的入神时,突然被身后一到喇叭声惊醒,张鸣筝愕然的回头去看,首先看到的是高大的车身和……白底黑字的……车牌。再往上,车灯刺眼,她只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驾驶位置低头看她,烟灰色的高领毛衣。 车子往前移动了一点,然后副驾座的车窗落下来,陆尧那张称得上让人心旷神怡的脸映入张鸣筝的眼帘,但她此刻心情不佳,也没了欣赏了兴致。只是看着他,用眼神询问有何贵干。 “你去哪?”男人望向她时,黑黢黢的眼睛在背后斑斓灯海的映衬里像是汪进了一片璀璨,这让对面的女子一下子看傻了眼。 “回家。” “我送你。” 张鸣筝鼻腔里吸着冰凉的空气,最后屈服在车内的温暖里,挤公车也是挤,那不如搭个便车。 “你怎么会来这边?”她问。 陆尧见她坐好后,指了指她的安全带。“先系起来,我来这边办点事,正好到下班时间了,就不回部队了。” “好巧。”她两手按在包上,笑道。 陆尧点头,车子稳稳地驶入车道,在经过隧道等红灯时扭头看她。“吃饭了么?” 身侧的人摇头,“不吃了,我住在玄英大道那片,你要不顺路把我带到随便哪个地铁口就可以了。” 陆尧没接话,车子开的飞快,张鸣筝看路线是回玄英大道的没错,可就在某个路口的时候,车向一转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呃……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知道。” 张鸣筝一愣,扭头看他,“那要去哪?” 开车的人突然笑笑,说话的声音里裹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我家。” 第13章 【陆尧还沉浸在她那句手机掉水里,忽地对厨房的那只醋瓶子怒气横生,心想是哪个混蛋把醋瓶子放到他厨房的。下次想起来是谁,他一定要他就着瓶口把那剩下的半瓶醋干吞下去!】 张鸣筝直到和他下了车出了地下停车库还处在怔愣的状态,明明陆尧说送她回家的,怎么就那么一转变成来他家做饭? 做饭?做饭! “那什么,陆尧,这个,”她指了指他手里拎着的方便袋,“我不太会做饭。” 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我他妈才第二次见你就去你家,万一你心怀不轨我岂不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可她又不好直说出来,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再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没让你做饭,走吧。”陆尧腿长,就在她踌躇的当儿他已经离她有点远了,看她站在那不动,心里明了她在顾忌什么。 “张鸣筝,你还怕我把你怎么着了?” 陆尧说这话的时候,就站在黑夜里,不远处的路灯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起来无比英俊。那双黢黑的眼眸坦荡无比,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张鸣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怕什么呀?”她脖子一梗。“我就怕你做不出我爱吃的。” “你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胃,到时候不要吃撑到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胃。” “切,你就吹吧,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部队的大头兵,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况且她张鸣筝挑嘴可是出了名的,但凡和她吃过饭近身的人无不头疼。 她不吃辣,不吃酸,有醋的不吃,像什么芹菜香菜萝卜茼蒿都是她的大忌。前几天胡袖刷微博刷到一个大战蔬菜的搞笑段子,她看完只对着张鸣筝说了一句话:如果是你,第一关萝卜你就壮烈成仁了! “进来。”男人简练的话语传入耳中,张鸣筝回神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他家门前。看着那大开的防盗门和门内站着的男人,她心一横就跨了进去。心想,就算他真把她怎么了,凭陆尧这条件,她也吃亏不到哪去。 好吧,她现在简直无法直视自己的节操了! “随便坐,”他用下巴点了点敞亮的客厅,拎着手里的菜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传来自来水的声音。 张鸣筝将包放在沙发上,室内的温度渐渐的上来了,她也热的将厚重的呢子风衣脱下来朝厨房走去。 “要帮忙么?” 陆尧正站在洗水池边掰着生菜,见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站在厨房门口,厨房连接客厅处的那盏灯正好打在她的头顶,柔软的灯光铺了她一身。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顺眼。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给看的慌神的张鸣筝轻咳一声,抬脚跨到厨房里,看着还有个没解开的塑料袋。“要不要帮忙洗?把这些洗了吧?” 陆尧关了水龙头,将手里的生菜扔到篮子里后转身对着她,见她已经开始解袋口了,出声阻止。 “等一下。” “嗯?”怎么了?张鸣筝不明所以,停了手看着他。 那人转身走到油烟机旁边的高柜上,拉开柜子拉出一个叠的方正东西,随着他抖开的动作,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围裙,咖啡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棉围裙。另外,她还发现,这厨房异常的干净,没有任何长年使用的迹象,想必他也是不常做饭的。 不常做饭的话,张鸣筝看看料理台上的一堆菜,这些菜难道要生吃? “把围裙系上。”他走过来将围裙递给她。 心里疑惑的女子接过围裙,将套绳挂在脖子上,一双手顺着腰侧的两根带子绕到了身后,指尖灵巧的在身后打了个活结。系完带子的人正打算干活,可身后人突来的动作让她一下子顿住了。 一双手从肩后伸了过来,将她压在带子下的长头发拢了起来,轻轻的抽出来后散在了后背上。 张鸣筝紧张的挺直了腰,连大气也不敢出,眼珠骨碌碌的乱转着。脑子里嗡嗡作响,蓦地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场春梦,一张脸顿时红了个底朝天。 “你头发被压住了。”身后人走到水池边,说的一本正经。 “谢谢。”张鸣筝一边道谢,一边暗骂自己神经病,人家不过是动动手给她拢了一下头发,她就胡思乱想起来了。 陆尧将水龙头再次打开,一边洗菜一边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龇牙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呵呵,呵呵呵。”某人干笑,急忙转身去整理菜,不再理他。可心里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得,咚咚咚直跳。 陆尧见她背过身去,这才将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他的围裙,站在他的料理台前,并不娴熟的将袋子里的菜整理出来放好,这样一个他才见过四次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就在他心里形象生动起来。 他好笑的翘起嘴角,心里嘀咕着,这样一个人,他想要她变成她的,是该循序渐进呢还是该连拐带骗呢? 只是,她对他的印象或许不如他对她,那自然的,他还要做些什么才行。黢黑的眼睛因为思考渐渐眯了起来,像是在狩猎的豹,可那个命在旦夕的猎物还不自知的正乐呵呵的准备着手里的菜。 如果就像想在这样多好,她不用挣扎和反抗,就等着他将她扑倒、猎取。 “煮米饭么?我先帮你把米饭煮上?”张鸣筝抽空问道。 陆尧飞快的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她理得整整齐齐的菜,将生菜放好后低身到她面前。 “为什么要煮米饭?” !张鸣筝愣住了,“为什么不煮米饭?”不煮米饭吃什么? “我们吃火锅,用不着米饭。” 囧!张鸣筝闹了个大红脸,苦哈哈的将他洗好的菜全部整理到盘子里,心里腹诽着:你大爷的你吃火锅怎么不早说啊。但碍于面子,又是刚认识的人,她好歹也保持着淑女风范不动声色。 忽地,客厅穿来电话铃声,张鸣筝一听立马甩甩手。“我先去接一下电话。”单位的手机,大概是客户或者同事吧。她飞快地出了厨房的门,却没看到厨房里的人在听到她说去接电话时黑了的脸。 两人忙活完等锅底开了后,就对在桌前开始朝里面扔东西,张鸣筝眼看着那一把香菜在陆尧的带领下齐齐跳进锅里后,面色就有些发青了。她隐隐感到鼻尖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恨不得伸手捂住口鼻。 “要醋么?”他将手里的醋瓶朝她推来时,张鸣筝再也忍不住了。 “停停停!”她急急喊道,一手捂着嘴一手阻止他将瓶子推到这边来。“我不要醋,我吃不来。”她光是闻到醋味就有呕吐的冲动何况是吃? 陆尧忍着笑起身将醋瓶拿回厨房,心想着总算让她受了点惩罚了,当着他的面去接电话摆明了之前是拒接他的电话,陆尧回首看了一眼那个皱眉将香菜挑到一边的人,心里有着惩罚后的舒畅感。 这边两人吃的热火朝天时,张鸣筝桌上的小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显,眼角突突地跳了起来。环视了四周后,她朝对面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喂,妈。”能让张鸣筝如此谄媚的除了王主任外,还能有谁? “筝筝你怎么了?自己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了?”王主任在家闲得无聊,打算打个电话给女儿例行教训一下,谁知道怎么都打不通,无奈之下只好试试这个办公用的手机,这才找到人。 “哦,忘了跟您说了,我那手机掉……”正要说马桶二字,却在瞄到对面的人后顿住了,“掉水里去了。” 一句话落,对面的人游移的眼神顿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怎么会掉水里呢?你这孩子就是粗心大意的,你说你这都掉第几个手机了。” “好啦好啦,我也不愿意它掉水里啊。等我过两天买了手机我打给你,这几天先不和你联系了。” “那你早点买知道么?吃饭了么?” “在吃呢。” “吃的什么呀?” 张鸣筝囧,心想是要告诉老妈在外面呢还是在家里呢,要是在外面,以她老妈一点风吹草动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肯定要追问和谁在一起什么什么的。 “炒生菜,西红柿鸡蛋,排骨汤。”她扫了一眼桌上,信口胡诌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陆尧。 陆尧还沉浸在她那句‘手机掉水里了’的话里,忽地对厨房的那只醋瓶子怒气横生,心想是哪个混蛋把醋瓶子放到他厨房的。下次想起来是谁,他一定要他就着瓶口把那剩下的半瓶醋干吞下去! 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张鸣筝瞥了一眼手机屏,快九点了,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想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吃饱了?”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人已经先发制人了。 “嗯,”点点头,看了一眼桌前,她吃饭还算斯文,尤其在不是熟人面前就更为收敛了,“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陆尧摆手,“放着吧,等下我自己回来收拾,先送你回去,不早了。” 呃……张鸣筝略思忖,便点头称好。起身穿好衣服拎了包,那边陆尧也套上了长风衣,指尖勾着钥匙等着她,乍一看,别提多玉树临风了。 张鸣筝小小的在心里意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出了门,陆尧锁门前,长臂探进门内,在开关处一通乱摸后收回了手。 “咦,灯怎么不亮?”张鸣筝有点着急的声音传来,她不停地在那红色的指示灯下按着。 “可能是坏了吧,楼道的灯总坏。”陆尧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边,漆黑的楼道里张鸣筝看不出他的样子,只凭着呼吸声感觉他就在自己面前。 然后,她的左手被人牵住。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奈何陆尧用了力气,她只能暗暗挣扎,可接下来陆尧的一番话却让她停了动作。 “这里是六楼,你有夜盲症。你不想我牵着的话,换成抱你我也不介意。” 第14章 【陆尧你丫的我又不是小三,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啊。】 好吧,人家吃你豆腐还吃的情有可原。张鸣筝叹气,心想这人说话还真够简洁有力的。她跟着他的脚步一路朝下,刚走两三步便一个跄踉朝前栽去。来不及喊一把揪住那只握着的温热大手,身子却止不住惯性往前倾。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住了,那横在她背下及胸侧的手臂富有力度的肌肉清晰的印在皮肤上,让她身体冷不防的泛起一股燥热。 “还是抱你下去吧,介意么?”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张鸣筝能够感觉到他靠的极近,言语间热气喷薄在额上,让她不舒服的后仰。 她还有介意的余地么?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男人特别轻松的说道,一步步朝楼下走去,“你姿势不要这么僵硬,我视力也不是特别好,靠近一点。” 他状似不经意的话杀伤力却是极大的,张鸣筝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机关大院的楼道里和小朋友玩,不知道是谁无意间按灭了楼灯,她一慌就这么摔了下去。从三楼一直滚到二楼楼道拐弯处,额头上划开好长一道血口,缝针的痛苦至今记忆犹新。 满意的感受到怀里的人伸手揽在了他肩侧,陆尧抱着她稳步朝下,黑夜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来。只是,还没笑道一半,就听到楼下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靠,谁又把楼道里的灯关了,肯定是陆尧这臭小子,陆尧,陆尧!” 火大的喊声充斥在楼道里来回荡漾着,楼下的喊声渐渐接近,带着微弱的手机灯光在转角处冒了出来。 “陆尧,陆……啊——” 程晋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冲出喉咙,他缩在墙角处看着阶梯上的人影,迅速摆好了格斗的预备式。 却在看了半天后,迟疑的问道。“陆……尧?” “不然呢?” “我靠,你是不是又想整我在家里把楼道的灯关了的,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栋就你那屋能控制楼道的……” “程晋听老史说明天要整顿军务,你确定你家现在不需要打扫一下么?”陆尧适时截住他余下的话,有点冷的声音摆明了现在心情不是一点点的不爽。 整顿泥煤啊!正要破口大骂的程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尧不是一个人,他的手上还打横抱着另外一个人。从那在空中飘啊飘的长头发来看,是个女人没错。再一联想到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整顿内务,顿时,那个在政治部帮人洗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开来。 “先放我下来。”张鸣筝压低声音在陆尧耳边说道,软软的呼吸洒在他耳朵周围,让他一下子动了情。 “不用!”他紧了紧抱她的手,“不相干的人而已。” 这边不相干的人而已刚出口,那边本来笑着迎上来想问问是不是弟妹的程晋顿时暴跳如雷。 “陆尧你丫的我又不是小三,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啊。” “你还不上楼?”说话间陆尧已经下到了他面前,借着手机的灯光恶狠狠的瞪了程晋一眼后转身朝楼下走去,那速度快的生怕程晋瞧见了怀里人的样子。要不是因为天太黑,就在他擦身而过的瞬间,程晋一定能看到陆尧那张比包公还黑的脸。 差点被就让他穿帮,能不生气么! 直到被他抱出单元门走了好远,张鸣筝才回过神来,借着路灯看了一眼抱她的人,浓眉微挑,唇角勾起。 她直觉的感受到心跳加速,伸手拍拍他。“放我下来吧,有路灯,我能看得见。” 便宜占了,美人抱了的陆尧为了自身形象着想,还是乖乖的将张鸣筝放了下来。豆腐好吃,可也得适量啊。见她站稳了,便抬起胳膊想揽她,却不想对方借着理头发的机顺势灵巧的避过了。 他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她。“地下车库也有点暗,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下去?” “我在这等你吧。”有了前车之鉴,张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陆尧点头,大步朝地下停车场走去,路灯下的背影显得尤其高大挺拔。张鸣筝想,多年的军姿果然能提炼一个人的气质,还没有军装在身光是背影,陆尧已经算得上赏心悦目了。这样的男人,用菜菜的话来说,果然是好货。 好货难驾驭,而她张鸣筝却一心只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但是别人没有明确说出什么,她也只能屏息以待,总不好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给人家盖帽吧。况且,照着陆尧那条件,若真拒绝,还挺可惜的。 你看,这就是人性的劣根。一面理智抗拒着,一面又虚荣地沉溺。 年末已然,整个办公室都处在丰收的亢奋期,张鸣筝也不例外。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她手中的某一中型订单却被人截了去。而截他订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处处和她对着干的吴暗香。 “算了,筝筝,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周姐劝道,看张鸣筝一张脸都气的发红,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被狗咬了,那我都被狗咬了几回了,你就吃准了我不找她麻烦。” “筝筝,说真的,你找他也没用,你想想,她敢这么做还不是曾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昨天晚上吴暗香请赵总去翻云海风流了一晚,花了好几万块……” “常欣,这话别乱说。”胡袖出声阻止,小心的看了一眼张鸣筝。这丫头看着和气,可要是踩到猫尾巴上,那也是翻脸不认人的,只希望她在气头上没听到常欣的话。 “什么意思?”张鸣筝望着常欣,“什么翻云海?吴暗香请赵总去翻云海了?” 常欣看了一眼老马,对方没有制止,她索性也放开了警惕。“我在厕所听到财务部的出纳聊天,说今天早上收到了吴暗香拿来的报销单,是翻云海的发票,请中海的赵总一晚上花了好几万。估计那15台机器的订单,就是这么来的。” “欺人太甚!”张鸣筝怒不可支,猛地站起来就朝外走,胡袖察觉不妙,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声道。 “张鸣筝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也没用了,单子都签了,你不是自找没趣么?” “你放开我。” “张鸣筝,你现在去就是给人看笑话的,前期还不知道要怎么笑你呢!” “胡袖你放开,”张鸣筝回头看她,眼里虽然怒火滔天,但是却含着清明。“我不会去找吴暗香,我只想和曾健确认一点事情。” 胡袖一听心里一惊,手更不敢放开了,直到身后传来老马的声音。 “胡袖,你让她去吧,也该讨个说法。” 一切都在曾总的意料之中,张鸣筝手里的大主如果不借这个机会让她发愤图强多压榨点出来,后期维护在年终报告上也是过不了关的。这就是公司的软斗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也不能例外,老马叹气。 曾健看到张鸣筝后,一副泰然的样子让张鸣筝气结,之前那次谈话还历历在目,他要的不过是收益,而她张鸣筝要的,不过是争口气。 “赵总是我的客户,吴经理用这种不良的竞争方式将他挖了去,如果曾总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这样不良竞争方式一定会恶性循环下去,即便是带来了更多的利益,但是巨额的招待费北京总部真的可以审核通过么?” 她开门见山,不想在老狐狸面前拐弯抹角。班门弄斧的蠢事,她不想干。 曾健双手交叠眯眼看着她,怪不得高皓一定要和她死磕,这孩子生起气来像个火焰似得,好看的紧。 “小张,你要知道,我看的是收益,总部看的也是收益。” 话里的意思够明了了,张鸣筝冷笑,抬眼看他。“也就是说,不论前后期,只要收益相当,那应酬招待费都是可以另当别论的是么?” “我只要你的报销费用控制在订单面额的百分之零点零二,其余的,我都不会干涉。” 好,很好!她在岸上徘徊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得下海。既然鞋已经湿了,那又何必苦苦等着太阳来晒干,大不了不要了。 回到办公室时,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胡袖偷瞄了她几眼后,张鸣筝电脑桌面的右下角小丸子头像突突地跳着。 “怎么说了?” “……没怎么说,以后咱们该招待的招待,公司会报销的。” “真的假的?” “你说呢?真贱亲口说得,我还拿手机录音了,新手机就是好用。” “!你没事吧。”胡袖生怕张鸣筝气的失心疯,一再确认。 “……”张鸣筝打了一屏幕的省略号发出去,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脑子里飞快的筛选着今日就要敲定行程的客户,桌上的新手机嗡嗡作响。 她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下意识的想掐断,可又鬼使神差的伸指点住绿色的按钮向右划去。 “喂?” 那头沉默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是一道如深秋浓烈阳光般的声音,带着热度和力度。“我是陆尧。” 呃?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尧一直没问她要她也一直没有给过啊。 “有事么?”但既然打来了,就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尴尬。 “下午有空么?”他的声音总带着张弛有度的力量,就如他那天送她回家时抱着她下楼的手臂。但是那样的人,并不适合她。 没空两个字几乎是要脱口而出时,对方又开口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有让你心情变好的地方,去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她疑惑。 “接电话的语气分为两种,一种是接陌生电话一种是接熟悉电话。一个成年人但凡在接陌生电话时是以简短的‘喂’作为开场白,一般而言这个信息就表明了此人现在心情处在负面中。”陆尧说完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继而抬臂撑住下巴。 张鸣筝心想,不愧是政治部洗脑的,说得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她要是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女,保不准被他这副自傲的样子给吸引了去。可惜了,她早过了十六七岁了。 “我下午还有点……” 听出了她接下来要来的拒绝,陆尧没有给她机会立马出声打断,“我正好出来办事,办完事我就去找你。”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单位是在成贤大道东街吧?我到时到了给你打电话。” 他说再见的时候那语气让张鸣筝立马想到了他那晚在路灯下浓眉微挑的样子,那灼灼的眼神让她心下一紧。 第15章 【美色当前,还是一身戎装,张鸣筝觉得自己就算是24k钛合金狗眼也已经被亮瞎了!】 “谁呀陆尧,女朋友么?” 开车的人笑看着副驾驶座的人,打趣般的问道,眼神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 陆尧看着前方。“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该是了。”他每次想起张鸣筝,都觉得她该是他的,这样的念头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他就是很清晰。 柳明君眼神一顿,眼角有着来不及收拾的错愕。 相传陆尧毕业后就直接分配到新泽总军区总参,后来因为私人原因调来了宁江,而那个私人原因听说是个女人。在政治部,陆尧对女人态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她算是能和陆尧厮混在一起的人里唯一的女人。大抵是因为经常一起共事又经常一块出差,她又极力的简化自己和他装成哥们般才有机会和他打成一片。她想着,这样日复一日年复年的相处着,总有一天她能慢慢走近他心里。不论他是因为哪个女人才自愿从新泽的总参调来宁江分区的政治部,她总是别其他人多一个机会的。 可没想到,陆尧刚刚的一通电话却打她个措手不及。 “送我去成贤大道东街,你先回去把资料交了,报告到时候我回去写好了通知你。”男人指了指前方。 柳明君没吭声,将车子拐进了去往成贤大道的路,慢吞吞的开到目的地后看向眉眼间难掩兴奋地男人。 他穿着一身军装常服,有力的身体被掩藏在禁欲的制服之下,让人看一眼就还想再看一眼。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政治部的元旦晚会上,他站在讲台上做年终报告。充满力度的嗓音和眼神,恰到好处的停顿,就连麦克风里传来的呼吸仿佛都张弛有度般,鼓动着无数女性的心,他就像一次太阳耀斑,明烈的让人轻而易举就肯奋不顾身。 “陆尧你真不绅士,让我一个女孩开车就算了,还不送我回去,你这么不怜香惜玉你女朋友知道么?” 已经下了车的人听到这话,迎着阳光回头,唇角勾起来的痞样和他一身军装相当违和。他说话,声音都是笑意。“你是我战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要对你绅士,她知道我对她怜香惜玉就行了,你们不重要。” 看似开玩笑的话,听在柳明君心里却是一记闷拳。长久以来的相伴到他这里,不过一句不重要三字便了。 其实她早该预料到,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等待就会到来。殊不知陆尧这种典型的天蝎座人,爱憎分明,不爱你就是死都不爱,可若爱你,那便是浓烈执拗到死。 看着陆尧大步向前的背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这样一个烈艳自我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吸引住了他,她突然很好奇。拉了手闸,她将车开到对面的咖啡厅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要了杯咖啡就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等着。 可她万万没想到,和陆尧一块出来的女子,会是她! 前台打来内线时,张鸣筝正在和陈齐芳的秘书斗智斗勇。秘书言语间都是推脱之意,说陈总最近要去山东谈合资开发案,恐怕没时间和她吃饭云云。张鸣筝哪里肯就此罢手,耳里被内线吵得思绪乱飞,只好一边小声的和秘书说着好话一边将内线掐了。 半秒后,她隔壁胡袖的内线嘀嘀嘀响起来了,胡袖一听,扭头看向张鸣筝。 “张鸣筝,前台有人找你。” 张鸣筝比了个ok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她正在忙,让老胡先帮她去应付一下。 胡袖低头又和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一句什么,随即一脸惊愕的看向张鸣筝。 “前台说,不像是客户。” “哎呀,你管他是不是客户,你先帮我去看一下啦,陈齐芳的秘书都快把我烦死了。”她捂着电话怒道,随即又回头软着嗓音哀求。“郝秘书,你就帮帮我啦,我知道她还有好几天才去那边谈案子,你就看在我们平日的情分上,帮我一回好不好?你帮我这一回,我绝不亏待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她正说得如火如荼,那边胡袖拼命地拉她的袖子,张鸣筝怒目而视,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吓了一大跳。 “前台说,是个军装男人。” 整个办公室突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两人,一个抱着内线,一个抱着手机,目瞪口呆。 “张小姐?张小姐?还在不在?我挂电话咯!张小姐?” 张鸣筝一回魂,就听到手机里郝秘书温柔的声音在焦急的叫唤着。“让他等着!”她对胡袖怒道,暗骂一句乱上加乱后低头先应付秘书去也。 “郝秘书……不不,刚刚那话不是对你说的,对,嗯,你放心啦,你帮我这一回我一定对你感恩戴德,真的,你听我说啊……” …… 等她终于将陈齐芳的时间敲定后,也差不多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了,她揉揉太阳穴,如释重负的在备忘录上记下约好的时间和地点。现在应酬费不用愁了,可手里的客户都跟约好了似得集体电话打不通,时间挪不开。就跟平时等公交车似得,你等的那辆永远不来,不等的那辆络绎不绝,等你再去等那络绎不绝的时,又变成了永远不来。 “老胡,我好想死。” “长江又没加盖!” 胡袖挥洒自如的接到然后觑了她一眼,心想她不会又把前台有人等她这回事忘了吧。于是试探的开口,“筝筝,前台。” “嗯?前台?”靠在椅子上的人狐疑的看着胡袖,半晌啊了一声站起来就走。 胡袖在张鸣筝的惊呼声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种人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葩,奇葩中的战斗葩。 不过,军装男人……胡袖看了一眼那个急匆匆的背影,心里不禁浮起一丝好奇。再一看身后,几双如狼般的眼睛盯着她,明摆着在等爆料。 “这回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自己去看好了。”她耸肩,从椅中站了起来。 在去前台的路上,张鸣筝手心不自觉的出汗,她左顾右盼了一会,见没人便赶紧朝玻璃门上望了一眼,还好,仪容还算整洁。几十秒的距离,她脚下的高跟鞋微转顺着走廊就到了前台处,连搜寻都用不着,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交叠着修长双腿坐在沙发上的军装男人。他正在看报纸,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瞩目万分。 与陆尧认识虽不算久,但却是第一次看到穿军装的他,那人头还没抬,她的心就狠狠缩了一下。 极短的黑发,直挺的鼻梁,裁剪合身的军装更显的他肩宽腰窄,领口的松枝叶领花合着质感十足的一杠三星肩章,再到他左臂上总政治部字样的臂章。军装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即便是不起眼的长相穿上都让人不免多看几眼,更何况是陆尧这样好看的人。 沙发上的人似乎有感应一般,就在她前脚走近打算开口喊他时,徐徐抬起头来。 “陆尧。”她低声喊他,站在他面前尽然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笑着站了起来,军装衬着他丰神俊朗的脸,烈艳的让人不敢直视。张鸣筝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的光环里。她终于有些明了为什么人会有制服情节,这样一个人一身英气勃勃的戎装直直落进你眼里,那种直达心底的即视震撼。她想,她大概是抗拒不了了。 她的神色都收进了陆尧的眼里,他面上装作一派云淡风轻。“忙完了么?” “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张鸣筝一开口差点咬舌自尽,这软腻腻的声音是谁的,是谁的?绝对不是她的! 第 3 部分阅读 第 4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4 部分阅读 “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张鸣筝一开口差点咬舌自尽,这软腻腻的声音是谁的,是谁的?绝对不是她的! “那我们现在出去吃饭么?” 偷看了一眼前台小姑娘,那忽闪忽闪的大眼一直在她和陆尧身上游移,笑的暧昧。她心里一囧,朝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嗯?”男人语调上扬的单音节字带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张鸣筝小小的后退了一步才敢抬头看他。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 “好。” 她在他的好字里落荒而逃,狼狈的她差点一头撞死在玻璃墙上把自己做成标本。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一众人正守株待兔般等着她。 “张鸣筝,快老实交代,从哪搞来个帅哥!” “对啊,筝筝,那是谁啊?长得真帅。” “制服的诱惑啊!” !张鸣筝心想,一群有家有室的大妈们果然够八卦,制服的诱惑,我还人妻的诱惑呢! “我表弟,来宁江出差,正好来看看我。哈哈!哈哈哈!”最后那声笑,干巴的都一碰就碎成渣了。 “哈哈,哈哈哈,鸣筝,挺好的,表弟挺好的,在古代,表弟表姐的就该在一块。你看薛宝钗和贾宝玉,可不就是表哥表妹么!”常欣学着她的样子哈哈笑,朝着大家挤眉弄眼。 张鸣筝心想,言多必失,我还是先逃了再说吧。 “老马,我下午就不过来了,到时候陈总和枺サ氖挛易约嚎醋虐欤绦藕湍惚u感胁恍校俊? “可以可以,快去吧,别让小伙子等久了。” “哈哈,哈哈哈!”张鸣筝再次干笑,背起包拔腿就要跑,临出门那一刻身后传来老马的喊声,她疑惑的回头。只见黑的跟半个越南人似得老马冲她抛了个媚眼,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鸣筝,加油!罚挨踢!” 加油?加油什么? “拿下表弟,表姐看好你哦!”某人不伦不类的志玲娃娃音吓得半只脚踏出门外的张鸣筝一个机灵,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个狗j□j! 第16章 【柳明君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为什么总有一种被黑出翔的感觉?】 陆尧和张鸣筝一前一后出了公司的大门,天很冷,就算是大中午的阳光普照着也让刚从温室出来的张鸣筝脆生生的打了个喷嚏。她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心里嘀咕,这人不冷么,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御寒啊。她换了羽绒服出来,都觉得这天冷的不行。 南方的冷,就是潮湿阴冷,冷气从脚底心一直钻到骨子里。她伸手到嘴边呵了口气,又来回搓了几下想要物理生热,耳边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手冷?” “嗯。”她使劲捏捏发红的指尖,跟在他身边往前走,不自觉的靠的近了点,想着多少借他挡点风啊,不然岂不是白长这么好个身体么?就在她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挺聪明时,手掌一热。 “哎——”她看着牵住自己的大手,想都没想的就要挣扎出来。 “摩擦生热和热传递都是物理加热,有什么区别么?” 陆尧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真的是一本正经,脸上没有半点常有的带着痞气的勾嘴笑容,张鸣筝愣了一下,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物理加热。她现在被他理所当然的牵着,她是想要挣扎出来,不是要和他讨论什么物理不物理啊。 再说了,物理有什么好讨论的,她从上高一到文理分科,整整两个学期都没搞明白那个一上课就画个桌面然后桌面的链子开始往下掉的老头是在干嘛。 冰凉的手在陆尧灼热的掌心慢慢温热起来,连同一起热起来的还有她的脸,陆尧用余光轻瞥到后,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他神态自若的拉着她走了大概三百米来到马路边,伸手召的士,然后,有辆车堂而皇之的停在了两人身旁。 “陆尧,我忘了把报告的资料给……”落下的车窗里女子好听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定在了陆尧身侧人身上,诧异又惊喜。“张鸣筝!” “……柳明君?”她有些不确定的喊道,脑海里闪过那个在高中宿舍哭的一塌糊涂的娇弱女孩和面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形象实在差别太大了,大到她不太敢认。 “张鸣筝,没想到能碰到你,你怎么在宁江?”车里的人早就热络的朝她走来。 我怎么在宁江?张鸣筝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随机笑着打哈哈。“你不也在宁江么?哈哈,你还当了女军人呢!这衣服真好看。” 陆尧一听这话,面上倒还正常,心里却不满道,我也穿这衣服,怎么就没听你夸我好看呢! 她今天是和军装杠上了吗?张鸣筝扫了两人类似情侣装的衣裳。来个男的找她穿军装,半路和老同学相认,还穿着军装。怎么突然有一种满大街都是军装,满大街都是橄榄绿的错乱感。 “你们认识?”不满意自己被透明化的陆壁花发话了,眼神却是看着柳明君的。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陆尧问的是柳明君的话,那换而言之,张鸣筝就是被贴上了所有物的标识。 陆尧话刚问出口,张鸣筝就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和他手拉手一身暧昧状,下意识的要挣脱开,可那抓她手的人完全置若罔闻,并且还警告意味十足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再挣一下试试看! 呃……张鸣筝被那一记狠厉的眼神吓到,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支持她小小的、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两人暗里的交战柳明君看得一清二楚,落在交握(陆尧单方面握住?)双手上的视线一黯。 这样的陆尧,仅此一见。 “是啊,我和鸣筝是高中同学,真的太巧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有这个必要么?”陆尧飞快的截住张鸣筝要张开的口,不悦的问道。 他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可不是让她半道出来和老同学执手相看泪眼的,柳明君平常一块共事的时候挺有眼色的,怎么这会就跟瞎了一样,没看到他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么? (尼玛,陆尧你说谁是大便呢!←_←) “好啊,正好很久没见了。”君君你真是中国好同学啊,从天而降的解了她燃眉之急。随即张鸣筝侧头望着陆尧,笑眯眯的开口。“你是不是有事,你要是有事的话,要不……” “张鸣筝!”某人喊她,咬牙切齿的语调让她觉得他大概是想掐死她。 “一起吧,反正都认识嘛,我请客,好记怎么样?” 张鸣筝没意见,陆尧别过去的脸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三人就这么驱车赶往了隔了七八条街的好记,宁江屈指可数的淮扬菜系之首饭馆。 开车的还是柳明君,陆尧则强拉着张鸣筝坐到了后座,一路上握着她已经出汗变得湿滑的手掌,无论她怎么暗地里挣扎,他都寸步不让。前座的人从倒后镜看到较劲的两人,飞快的别开眼。 “鸣筝,你变化好大啊。” “嗯?有么?是不是变老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哪有啊,你哪里老了。我是说……嗯,”柳明君似乎再找合适的词,思忖一番后朝后视镜里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你,呵呵,还记得那时候你在我心中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女战神!”她作为补充的后三个字引起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某人的关注。 感觉到身侧人飘来的眼神,张鸣筝选择性失明。 “我也不敢想象英姿飒爽的柳明君哭哭啼啼的样子啊。”那时候,柳明君遇到点事就哭,被人欺负了哭,没考好哭,题做不出来哭,大姨妈来哭,没吃到自己想要的土豆烧肉也会哭。用同桌的话说,柳明君怎么还没找到宝哥哥把一生的眼泪还了啊!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回忆里,陆尧用余光暗暗观察身侧的人,车内的气氛顿时有些沉寂,还是柳明君最先反应过来。 “哎,鸣筝,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陆尧可是我们政治部的部草,你怎么搞定他的啊,他很难搞哎!” 张鸣筝看着柳明君挤眉弄眼的样子,突然装作一本正经的问她一句:“你搞过他?”而她原意也只是想借个冷笑话来搞活气氛,谁想到问出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好像很有歧义的样子,立马急急地想要转移话题。“呵呵,是么,我们不是……嘶——”手指弯曲的地方传来钝痛,张鸣筝嘶了一声,惊愕的看着一脸平静无波的肇事者。 “你干嘛?”她压低声音问道,眉毛皱成破折号。 “听你们叙旧。”他突然笑眯眯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刚刚被他紧捏的地方慢慢的摩挲着,眼神澄明,让张鸣筝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 “到了到了,你们两个不要打情骂俏了。”柳明君大大咧咧的招呼到,停了车,三人飞快的闪进电梯里。 快一点的好记正是热闹的时候,柳明君走在最前面,和前台小姐低头说了几句后边朝身后招呼。 “走吧,还有个小包间,正好够三四个人坐的。” “明君,你这是再利用职务之便么?”她明明看到外面还有好几拨的人在等着,怎么到他们这就正好有个小包间。 柳明君笑着拉她跟上,看了一眼陆尧后凑近。“这种事,看看就行了,说出来还有什么好玩的。” 张鸣筝默,好吧,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 但是为什么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所谈论的都是她们的高中时代呢?身侧的男人时不时的抛出一个问题,就能让柳明君围着说上一堆不堪回首的往事。张鸣筝捂住滴血的心脏,看着对面说得眉飞色舞的柳明君,突然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的高中生涯,真的是不堪回首啊! “你都不知道,那时候鸣筝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有次跑操的时候,鸣筝迟到了,班主任老师让她加罚六圈。我们的操场是千米跑道,六圈下来就是六千米,鸣筝说什么也不肯跑,就和老师僵持着。后来班主任火了,大声斥责她。没想到一直沉默的鸣筝突然跳起来,站在领操台上对着班主任大喊:我这辈子最悲哀的是就是做了你的学生,你这个傻x,劳资生病了才迟到的,你眼瞎还是怎么了没看到么?你知道么,那时候全校几千人全都在操场,当时班主任的脸黑的叫一个发亮啊那是那个盛况,我到现在都记得鸣筝说完就走的身影,超帅的!” ……张鸣筝低了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实那次是她胃疼,是在是疼的不行了才迟到的,老师蛮不讲理的就对她破口大骂,她那时候年少气盛的哪里还知道什么忍字,就想着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所以……就酿成大祸了。班主任直接不许她上课了,把她的书桌都抬到了走廊外放着,而学校对于学生辱骂老师处理的也十分严厉,基本都是开除。 让她回家通知家长后随即王主任便瞒下了这件事,单枪匹马杀到校长室,舌战全雄(校长、教务主任还有神马的不记得了……)后又是赔礼道歉,再加上她虽顽劣,但成绩极好,考虑到升学率,学校最终只做了记过的处分。至今,她的高中毕业档案袋里,还放着好几张记过的处分条。 “还有最搞笑的是刚上初中那会儿,学我们班有个男生养着小辫子,就坐在张鸣筝前面,她对他的小辫子特别好奇,有次上课就听那男生嗷嗷一声叫,然后我们就看到张鸣筝手里捏着人家被剪断的小辫子。下课后那男生蹭的跑出去了,大概就五六分钟的样子,从学校各个方向涌过来百十个女生,也不管上课铃响了吵着要张鸣筝出去。后来才知道小辫子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跟贾宝玉似的得宠。爸爸是老小,有9个哥哥,这九个大爷给他创造了19个堂姐,他还有两亲姐,然后他们家终于盼来了这么个男孩,他21个姐分别分布在我们学校的初中部、高中部以及教师团队里……蓄头发就是长命百岁的意思,接过张鸣筝给人剪了!鸣筝当时一看那阵势,吓的好多天没敢来学校……是吧鸣筝,鸣筝,鸣筝……”聊完高中聊初中的柳明君这才注意到主人公已经神游了。 被喊的人浑然未觉,整个说话过程中,陆尧一直保持着手托香腮状侧望着张鸣筝,想当然地从她神游的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但他并不喊她,耳里听着柳明君叙述的往事,眼里看着故事里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里那股雀跃的心情在不安的骚动。 没想到,她还有那种样子,真是可惜,没有和那样的她走一遭。那个时候,她也和现在一样,长发及腰,总带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面具么? 张鸣筝出神的厉害,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听了半天,终于疑惑的在心中纠结:柳明君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为什么总有一种被黑出翔的感觉? 第17章 【狼来了,狼来了!】 黑她? 不至于啊,两人学生时代还是关系还不错的。无意间瞥到看得她一身鸡皮疙瘩的陆尧,她脑内各大小说和连续剧中极尽狗血的剧情开始上阵厮杀起来,不会是明君和陆尧…… 这么一想,原本无意识挨着陆尧坐的屁股一下子弹开来,紧张的看了一眼陆风骚然后转头对着老同学,顾不得一把年纪的卖起萌来。 “吐艳,君君你别说啦,对了,你有对象了没?” 陆尧被她娇嗔的‘吐艳’两字吓的虎躯一震,柳明君揉揉胳膊没好气的回道。“姐姐你这点倒是一直没变,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哈哈。我不爱喝开水,哈哈,哈哈哈!” 无视黑线的两人对她冷笑话的不捧场,她干笑的自己都想把自己打昏然后点个神行千里送回小公寓了! 说到神行千里,张鸣筝的脑海里立马想到了自己那个喝酒玩鸟打女人的丐少人妖号。一开始练级是因为丐帮的技能炫,练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狼血沸腾。每次打副本、每次插旗,都有一种我主沉浮的豪情万丈之气。而那些被她打到姨妈成河的奶妈们一副如丧考批的表情就让她开心,她想,她一定是把她们都想象成了吴暗香,所以出招才会下狠手往死里打。 现实给不了,那只好自己给自己建个乌托邦。 “你要是再神游,我不确定会不会放着你去撞前面那棵梧桐树!” 陆尧看了面前那个低着头一路笔直朝着梧桐走去的人说道,语气里都是不爽。 张鸣筝立马刹住脚,警觉地看了一眼前方,哪里有什么梧桐,那棵梧桐明明还在好几百米远之外好不好! 顺了顺背包的带子,她回首看着陆尧,她总在有灯的地方看到他,然后他的眼里就舀进了无数的灯火阑珊。 艾玛,好煽情的话,真不适合在他已经知道她学生时代打架斗殴的这个时候提起啊! “你下午说要带我去哪的啊?”她记得他说有可以让她心情变好的地方,但是整个下午都在柳明君的高级黑下度过了,反而忘了出门前的不愉快。 陆尧别过脸,明显还对她刚刚的出神不愉快。柳明君一走,她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似得跟在他身边,也不说话,搞得他心里挺紧张的。但是,这种紧张怎么能让张鸣筝发现呢,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下次带你去吧。”攻坚战,持久战,战战得宜。 下次……张鸣筝咧嘴笑了笑,“这边坐个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我家了。”她的意思很明显的,天色已晚,各回各家。 “我知道。”不然他为何要柳明君把他们在这边放下来。 男人比之前平静了许多的语气让张鸣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她到底要不要说自己先走了呢?可是,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陆尧是来找她的,最后只是三个人吃了一顿饭聊了一下午然后天黑了自己就回家了,好像欠了什么东西吧。 “你坐哪一路?”陆尧看了一眼公交站牌。 “27。” “嗯。” 嗯?没有了?张鸣筝偷看了他一眼,思考着要不要和他说再见。两人隔着一小点距离站着,气氛沉默。张鸣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陆尧,则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明明下午还一副热络的样子,现在态度却急转直下。张鸣筝猜不透他的想法,尴尬之色在脸上浮浮沉沉,最后顿住。 因为27路来了! “陆尧,那我先走……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牵着上了车。 “刷卡!”那把嗓音在牵住她后突然又变得热烈起来,在她错愕里指挥她刷完卡后朝里走去。这个点,下班的人很多,公交车难免拥挤。可陆尧却行动自如的带着她走到了靠后的车厢里,引着她的手扶住了栏杆。 “抓稳了。”他低头在怀里人耳边说道,高大的身子将她包裹在胸前,无形中给她隔开了一小块安全区域。 张鸣筝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心跳急骤加快,那些曾经被描写细致入微的情感猛地扑来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只觉得晕乎乎的随着公交车晃荡着,晃不出一丝理智。 宁江属于新泽的军分区,所以军人并不像新泽般常见,何况是公交车上穿常服的军人。以两人为核心呈放射状的人群里,不时有人扭头侧目。陆尧生的高大,又有一股子的丰神秀逸,看向张鸣筝的女孩子们不免露出艳羡。 相对于她们的艳羡,张鸣筝并不知情,她略微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颊,遮住了她一团乱的脑瓜子。 那露在车灯外的一小片莹白项颈让身后的陆尧喉头一紧,借着公交车猛地刹车的机会,本能的将搁在座位上的手移到了佳人腰侧,一把扣住压向自己。 张鸣筝猝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怀里,脚下的高跟鞋立马让她变成了踩高跷,颤巍巍的就抱住了他扶在腰侧的手臂上。没有了着力点,她就像风中杨柳一般没法控制的随着陆尧摇晃,让他掌握了主动权。 这样暧昧的姿势一直保持了二十来分钟,张鸣筝事后寻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排斥也没有拒绝,然后她总结了一下:到她这个年纪,还有这样一个挺极品的男人在公交车上把你抱在怀里,这种俗称浪漫的桥段,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拒绝呢! “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下车后,陆尧的手满意的搭在张鸣筝的肩膀上,虚揽着她抢先说道。张鸣筝含在嘴里的再见两字只好咀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 这个点的淮阳路上,都是各种热气腾腾的串串香,每次张鸣筝回来都要买上一点边吃边往家走,今天也不例外。她想,反正连打架斗殴什么的都被陆尧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形象可维护。况且,她并不想和他有什么深入的发展,所以就放开了肚子奔向了摊车的怀抱。 “哟,你今天下班挺早的啊。”老板娘是熟人,因为买的次数太多了,就记住了这个长头发的女子。 “嗯,还是老样子,给我一样来一串。你要不要?”她拉开包包的拉链,回头跟慢悠悠走上来的男人问道。 本来还忙碌着拿东西的老板娘一看到陆尧,随即八卦兮兮的笑道:“哎哟,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带男朋友回来呢。还是个军人,军人好,有担当啊!” 张鸣筝忙着挑吃的,也不解释。她想,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说太多。而陆尧本不是容易和人亲近的,但老板娘那男朋友三个字倒是太受用了。他带着笑意凑到张鸣筝身边,“我也要。” “你要吃什么,姐姐请你。”她豪迈的拍拍自己的胸,陆尧火辣辣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瞄向某处,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不错,挺有料的! “和你一样。” “吃辣么?” “嗯,多放点!”无辣不欢的他盯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她被热气熏得有些迷蒙的小脸,心痒难耐。 那种痒,说不上是对美食,还是对人。 “那我和他分开装,我不要辣。”张鸣筝挑完后对老板娘嘱咐道,她胃不好,从小忌辣。 “那我也不要辣,我们装在一起。” 老板娘一听,好笑的看着陆尧。“就算不放辣,这么多一个盒子也装不下啊。”她语气里多了丝疼爱,大抵这种年纪的女人对陆尧都没有抵抗力,看着像儿子嘛~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疼爱啊! “没关系,我现在就吃掉几串,这样就能放在一起了。”他似乎对于装在一起非常的执着,抓过几串牛肉丸子就往嘴里送去,黢黑的眼睛在灯光里黑的发亮。 “喂,这个很烫的!”张鸣筝手疾眼快的抽过一张纸,打算接住他要吐出来的撒尿牛丸,却不想那人紧抿着嘴巴不动作,黑亮的眼因为嘴里的滚烫染上一层水意,看的近距离的张鸣筝眼都直了。 “吐出来啊,里面的汤汁很烫的。”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怒道。她以前被烫过,差点没把王主任的家给哭翻,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五六岁了。 陆尧摇头,小小的呼了一口热气出来,立刻变成了白烟。这让张鸣筝飞快的联想到了马戏团的吐火表演,她觉得陆尧要是以后退伍了,没准可以去马戏团混口饭吃! (陆尧怒!劳资干嘛要退伍,就算退伍了窝可以吃软饭,干嘛要去耍猴!) 大概是凉了一些,陆尧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老板娘被他这空口吞牛丸的架势吓到,随即喊道。“没事,多了就少拿几个,这盒装满够你们两个吃的了!” 陆尧满意的点点头,跟着付完钱的张鸣筝一路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冲老板娘龇牙一笑。老板娘那个心花怒放啊,心想,这小姑娘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呆萌的男朋友。现在还能这样花心思陪着女朋友吃路边摊的男孩子,真的越来越少了啊。(话说,老板娘,呆萌这个词真的是你自己学的么?还是某无良玉喵硬塞给你,让你拿去黑她狂妄又自大的陆风骚的?) “好吃么?” 张鸣筝抬头问道,陆尧那货正吃的不亦说乎。忽闪着水亮黑眼点头,随即四下瞅了一眼。 (尼玛,水亮的黑眼,陆尧你想讨老婆我没意见啊,但是卖萌真的不适合你,你这样一整晚的自黑我要拿什么拯救你啊!) “你嘴巴上有东西,蘸到酱料了。” !张鸣筝黑线,竟然蘸到酱料了! 她站住脚,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拿着串串,没有多余的手只好伸舌去舔。舔完了还不忘对着陆尧问:“还有么?” 陆尧点头,凝视着她的嘴角,捏着面纸的右手微微抬起来。“你凑过来一点,我直接帮你擦了。” 张鸣筝向他凑近了一点,陆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沉了沉。“再近点,路灯暗,看不清楚。” 呃……好吧!张鸣筝原本定着的脚动了一下,身子凑向他,甚至于踮起了脚尖。 陆尧看了一眼手中的面纸,皱眉。“面纸脏了,你还是自己舔吧。” 自己舔就自己舔! 张鸣筝疑惑的白了一眼突然转变语气的他,凭着自己的感觉伸舌去舔,心想姐姐我把嘴上舔个一圈,总能舔掉吧! 谁知道,她舌头刚触到人中处,面前一黑,来不及惊呼一声那探出唇外的舌头就被人叼走了! 陆尧一手拿掉她端着的盒子,一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本来就靠的很近的人瞬间裹进了怀里。因为探出口而有些凉意的小舌头在被他叼住含进嘴里后,变得温热起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急切的开始攻城略地起来。长舌灵巧的穿过贝齿,在她舌根处搅动。他的动作虽生涩却干净利落,带着动物的本能,也带着如火的热情席卷了张鸣筝的神经末梢,让她如坠云端,无从反抗。 第18章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吻过了,张鸣筝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呼呼的涌了上来。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张脸,被他锁在身侧的手臂用力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兽的呜咽之声。 陆尧浑然未觉,仍旧自我陶醉在精密部署得来的吻里,忽地小腿骨传来剧痛,稍分神就被怀里的人猛地推开。 “你有病啊!” 左右看了好几下,确认没有人后张鸣筝对着他怒道。 “你尊不尊重人?你想干嘛到底?” “追你!”理直气壮的回答配着陆尧灼人的视线射向她。 你家追人一上来就吻的?张鸣筝气得半死。“我不用你追,我们不适合。”他已经表明来意,那她只好见招拆招了。 其实对于追求张鸣筝这件事,陆尧心里觉得胜算挺大的。男女之间就是有这种荷尔蒙的吸引力,他感觉的出来张鸣筝不讨厌他。况且中午在她单位的那一茬,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想,他和她就应该是水到渠成,没那么多欲拒还迎的。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合适。” 本是肉麻兮兮的话,从陆尧嘴里出来就是一本正经,甚至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忸怩之意。张鸣筝老脸一红,随即瞪眼过去。 “谁说我喜欢你了?” “谁说你不喜欢我了。” 很显然,张鸣筝没接触过这类男人,她突然觉得无从下手。而对方的目光却始终游移在她唇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盒子里的东西早在她挣扎的时候就掉到了地上,张鸣筝看着那些残尸心里哀嚎,尼玛她还没有吃饱啊有木有,可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对付这个愣头青啊有木有? 以往相亲对象,无不识趣,只要她稍加点拨,对方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什么纠缠不清什么的,真的很少出现。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把年纪了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双方如果有一方是勉强的,那就为未来的婚姻埋下了隐形炸弹。所以,没有人蠢得拿自己的婚姻去当试验品,任你貌美如花又怎样? 谈情说爱的年纪,早就过了啊。 “陆尧,”她理了理有些皱的羽绒衣领,然后正色道,“我们年纪不适合,你还年轻可以再去花个一两年的时间和对方培养感情,然后因爱成婚;可我不同,我这个时候要的就是婚姻顺当。”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培养一段感情,况且,谁知道会不会到最后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尧上前一步,低头望着她,而她也毫不退缩的回望他,满眼坚定。大概从那时候起,陆尧就明白,她是个决绝的人,足够狠。 “张鸣筝,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他笃定,语气里还带着热烈的张扬。 长发女子点头,眼角弯弯。“那是当然,你外表优秀,是个有虚荣心的女人,都会喜欢的。除了你,我还喜欢钟汉良。但那又怎么样呢?” 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明白的比喻了,她拿他和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相较。 她这样的人,拒绝别人的时候,言语温和,疏离客气,毫无转圜余地。 陆尧半天没说话,就低头看着张鸣筝揪在包带子上的手指。她的手指很好看,圆润而且修长,牵起来的感觉没话说。 “你以前也是这么拒绝别人的么?” 呃……张鸣筝错愕,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 “那倒没有。”她迎着他疑惑的眼光,“我很少会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比较识趣。” 换而言之就是他陆尧不识趣?她不会以为就这样小打小杀就能让他阵亡吧!要真是这样,那可是太没意思了。 猎物都掉以轻心里,狩猎者怎么还会有胜利后的快感呢? “就是因为识趣,才被你这么轻易打发了,所以他们不适合你。” 呃!他的意思是在讽刺她就适合不识趣的么?反将一军的节奏? 陆尧说完看了一眼手表,见她张口似乎要反击,立马截了出路。“你进去吧,你说的我会考虑。” “不用考虑,陆尧,浪费时间的事我不做,相信你也不愿意。” “闭嘴,进去!” 最后两个字,男人说的咬牙切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裹住她,迫使她不自觉的闭了嘴,转身朝单元门里走去。 陆尧目送她进了单元门后,又站了一会,直到12楼的窗户传来昏黄的灯光才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定会有一天,她坐在这样昏黄的灯光里,安静的等着他开门回来,或许还会有个孩子,很美好的画面,他喜欢! 被凶的人直到出了电梯走到自家门口,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竟然拒绝了陆尧那样的人。到这个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够变态的。 对着歪瓜裂枣喊爱情,对着极品求生活,所以她注定要孤独终老啊。 陆尧说出追你二字时,她不是不欣喜若狂的,就像是远游的人突然回归故里近乡情怯一样。她念叨了那么久的东西真有一天从天而降,她又莫名其妙的开始抗拒,给自己找一大堆理由。觉得年纪大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一段成熟的爱情然后携手走进婚姻,其实她更怕的,是最后的空欢喜。 她怕伤人,也怕被伤,就算是杞人忧天矫揉造作,可她已经拒绝了,那就是有缘无分或者说陆尧还没有优秀到让她奋不顾身的地步。 想要碰到一个让她这种看似风风火火、实则畏畏缩缩的人奋不顾身的人,真的挺为难月老的吧?还好,月老不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然后,张鸣筝同学就怀着这么怅然若失有无可奈何的心情失眠了一整夜,最后顶着一张熊猫眼到了办公室,心里那个气啊! 明明拒绝别人的人是她,干嘛她要失眠,就算失眠伤心,那也是被拒绝的人干的事啊,她凑什么热闹啊这是! 不过她真得想多了,那个被拒绝的人并没有因此失眠,反而是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站在食堂窗口,礼貌的对着食堂大叔指点江山。 “喂,陆尧,帮我拿份稀饭,我等烧麦呢。”程晋站在第二个窗口朝陆尧喊道。 这边人没搭理他,把师傅递来的两碗稀饭放到托盘里后朝餐桌走去。七点四十的食堂,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但有一个人却是出现的极不同寻常。 “饿死我了,跑了一早上都成人干了!” 史明扬将手里的军装外套扔到桌子上,一屁股挨着陆尧坐下来抢过他餐盘里的稀饭和小煎包稀里哗啦的吃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活似非洲难民。 “这不科学啊头,嫂子雷打不动的爱心营养早餐呢?”拎着两笼烧麦飙过来的程晋对着狼吞虎咽的史明扬唏嘘不已。 这食堂基本是单身汉来得多,像他这种有家有口的,基本都是在家解决,何况是家有贤妻的史少校。 “吃你吧,烧麦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信不信下午我就让你把万字报告给我交出来。”史明扬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嘴里含着个小笼包撑起腮帮子,再配上他瞪圆了的眼,活脱脱一直绿帽大青蛙啊! 程晋看了一眼神游的陆尧,随即蹭到史明扬身边,用下巴点了点某人。 “干嘛?” “你看看他啊,思春了吧,嗷呜——” 陆尧看着那只掉进粥碗里的烧麦,以及被溅到滚烫粥汁嗷嗷叫的程晋,心里终于爽了起来。 “陆尧你谋杀啊!” “谋杀你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你还没那么重要!” 靠,陆尧你不是人!程晋在心里默默地泪流满面,恨不得把他剥干净了扔到面前的粥碗里去。 陆尧得意的看了一眼程晋,又瞄向啃烧麦的史明扬。 “听说前嫂子以前很喜欢骑马?我那张马术俱乐部的年卡一直没怎么用,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你做个人情啊。” 陆尧搅了搅稀饭,慢条斯理的说道,对面的史明扬立马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新泽也有马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罢了,还搞这么明显,这小子太欺负人了,真以为他的智商和程晋一样被狗叼走了么? “听说英国的那位马术公主会在近期来宁江出席活动,地点就定在了松林谷马场!”陆尧捏着烧麦,轻轻咬了一口,脑子里却腾地冒出某人温软的小舌头,比烧麦真的好吃太多了,没得比。 史明扬脸都绿了,要知道,蔡心妍可是那个马术公主的头号粉丝。听说她嫁给土豪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到英国去看公主的比赛,但最终因为怀孕了没去成。 打蛇打七寸,陆尧总这么干,可他不明白的是陆尧是怎么得知这一j□j的?两人眼神就这么激烈的交战着,渐渐的有人开始破攻,面露狰狞。程晋看了一眼表情扭曲的史少校又看看意兴阑珊的陆上尉,巨大的问号出现在头顶,掉下来就能把他砸死! “你想怎么样?”最后绿青蛙扛不住了,出口问道。 “约前嫂子周末去马场玩!”言简意赅,包罗万象。 史明扬哭,陆尧你知不知道你哥我为什么没有早饭吃啊?你小子在把我往火坑里推你造么?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并且顶住多大的风险你又造么! 第19章 【这回你可是错了,我们是来陪太子妃读书的!】 蔡心妍到的时候是周五,陆尧做事的风格向来随他的性格,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边老史刚答应,那边就紧盯着他把电话打过去确认行程。老史一边骂他猴急一边给前女友打电话,一开始对方还有推脱之意,后来史某人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自己下属的意愿还没来得及用公主做诱饵时,蔡心妍已经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他突然想起来蔡心妍形容陆尧的词:肥水! 对于张鸣筝来说,陆尧的确算是肥水,不过……“你还真看上她了?”史明扬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尧看上张鸣筝,这不应该啊。张鸣筝各方面虽不至于差,但说到底史明扬还是觉得陆尧条件太优秀,张鸣筝若是年轻个三四岁还能说得通。可是一个马上28岁的女人,到底哪里能吸引住一个对女人不假辞色的男人呢? 要说好看,那天站在陆尧门前的小鹿斑比比起张鸣筝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再不济的退而求其次,政治部的那些小姑娘,哪个不是青春靓丽的跟雨后春笋似得水嫩。 “不行么?” “不是不行,只是,这不符合常理啊。” “那什么样地才叫符合常理?” 车子遇到红灯停了,史明扬看着人行道上的行人。什么样的叫符合常理?像他那样和心妍分开然后娶了现在的妻子叫符合常理么?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不该是她。” 陆尧顿了一下,淡淡的回了一句‘她很好’后,踩在油门上的脚猛地用力,赶在第二个红灯亮起的最后一秒过了马路,高大的车身呼啸着朝车站开去。 蔡心妍这次是轻装简行,轻装自然是没带土拨鼠一个人过来的;简行嘛,土豪太太这次来宁江的座驾是高铁,高大上的典型代表啊,多洋气! 史明扬独自一人进的车站,两人出来时陆尧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哟,陆上尉真人不上相啊!”人还没走近,话就已经落出来了。 陆尧难得的露出笑脸,对着车站的大门挑挑眉。“土豪太太也是持家有度啊。” 蔡心妍原本是想来个下马威,谁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关键是这大头兵说话还挺带劲的,够味,这样的人才适合小乖那个心口不一的人嘛。小乖那人就是要死缠烂打,千万不能被她初见营造的形象吓退。 “走走走,先去吃饭吧,坐了一下午车累了吧?”史明扬见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客套,立马出来打圆场,但眼里的怜惜却是做不得假。 陆尧皱了皱眉,心想说他猴急,见了面明明是史少校更猴急才对。 蔡心妍将陆尧皱眉的样子看在眼里,白了史明扬一眼,上车时在他耳边低语。 “史明扬,你这事办的不错!”这小子长得比照片上还生动,难得的又是对小乖上心。况且能把心思动到她蔡心妍身上,可见也是个聪明人,懂得谋划。这要比一般的愣头青好太多了,但这只是第一印象。 生的好,人不一定就好。 接到蔡心妍约她去骑马的电话时,张鸣筝正为定包间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一听唯一能清闲的周末要被她占用,立马拒绝。 “我难得来一趟,你就这态度?” “你可拉倒吧,你一个月来一次,比我的大姨妈还准!”没好气的喝了口水,张鸣筝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草书字体。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很好的一句话,很无奈的八个字,励志啊! “小乖,我心情不好,陪我去放松放松吧。” 电话那段的人突然低了声音,有些沮丧的说道。张鸣筝知道蔡心妍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不论是多大的事她也能笑着迎接,唯一让她侧目的一次是和史明扬分手。 “怎么了,老佛爷还有不顺心的?”土豪先森虽然文化不太高,但是结婚那次她给做伴娘时和他短暂接触过,对菜菜还是很呵护的。 “不顺心的事多了去了,你陪不陪我?” “陪,一定陪!”大姨妈来都来了,你还能让它流回去么?不现实啊! “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去接你。” “你们?”张鸣筝立马听出了她话里的语病,急急地追问。“什么意思,还有谁?” “没没没,我说我,我去接你,”蔡心妍一慌,随即飞快的镇定下来,状似不高兴的质问道:“怎么,你还想有谁一块啊!” …… 她明明听到的是我们没有错啊,挂完电话后张鸣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对于骑马这种费神费钱又费时间的事自己并不热衷菜菜是知道的,而她送的那套骑马装至今只穿过三两次。为什么这么突然的约她去骑马,而且来了也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 她向来都是来之前三四天就开始各种吩咐,这种兵临城下才叫战不是她的风格啊! 脑子一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尧。可更快地,她又否定掉。 只见过几次的人,还被她彻底拒绝的人,会想到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么?应该……不会吧。她张鸣筝有什么他非她不可的理由呢?在这个爱情速食的年代,很少会有人花很多的心思在追求上。 但她又想到陆尧那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越跳越快,快的好像她一张嘴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一夜没睡好的她早早就起来收拾自己。所以菜菜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电视机前干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她本想在窗台上往下瞧一瞧,可还没走到小阳台,就笑骂自己。 “张鸣筝你真是病了,还病得不清!” 她飞快地拎着包和纸袋出了门,推开单元门的时候阳光铺了一地,也铺在了等在车门外的高大男人身上。 那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受宠若惊的心情。 被猜中的结果,说不清是喜还是惊,只觉得脸被太阳照得很热,就算是冬天的风,也缓解不了的热。 蔡心妍坐在副驾座上望着推门出来的女子,宝蓝的英伦风呢子大衣内衬着砖红的毛衣,细腰上套着黑色的短裤,厚实的雪地靴上镶着毛茸茸的狐狸头。阳光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着,就在她的眼神触及车外等着的陆尧时,蔡心妍看到了惊喜。 “土豪太太就是不一样啊,骑个马还有这么多随从。”看到陆尧开心是一回事,但是被下套又是一回事,张鸣筝走近,望着蔡心妍。 “这回你可是错了,我们是来陪太子妃读书的!” 蔡心妍呵呵不知改如何回嘴时,史明扬笑道,言语间都是维护。张鸣筝皱眉,探寻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她想,这两个人还有频繁见面的必要么? “走吧。” 陆尧不甘被忽视,低声凑到她耳边说道,一手自然的接过她拎着的纸袋和包,另一只手打开车门。 张鸣筝也不看他,爬上后座便一言不发。 前面的两人尤其是蔡心妍,神色不安,可她哪里知道张鸣筝不说话的原因。她是在消化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震撼,也在极力的说服自己。就算是猜中了,受宠若惊了,也不能因为这短暂的幸福感而冲昏头脑。 几人到了松林谷之后,陆尧轻车熟路的将他们带到了更衣区。 “换好衣服后,会有人在前面等你,我给你选了一匹马,会很合适你的。”陆尧拉住转身要进去的张鸣筝,低眉说道。一旁蔡心妍听到,立刻嚷嚷起来。 “陆尧你这是差别对待啊,好歹我也是客,你怎么不给我也选一匹。” “你的马可是这儿顶尖的教练挑的,他们比我专业多了,放心吧!”陆尧侧头朝土豪太太说道,拉着张鸣筝手腕的长指没有放开,轻轻摩挲着。 解放不了手掌,张鸣筝内心那个邪恶的小魔鬼又袅袅升起。 “那你这么不专业还要给我挑马,怎么,土豪太太的命就是命,我的就不是么?” 史明扬一听脸都绿了,心想这张鸣筝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他飞快的朝蔡心妍使了个眼色,两人招呼都没打一声闪进了更衣室。所谓的城门要失火,池鱼先逃命啊。 “张鸣筝,你那么聪明,不该这么问啊!” 看着陆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张鸣筝心里泛起了嘀咕。她本以为陆尧又会咬牙切齿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谁知道……可是,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该问不该问的,她反正都已经问出来了,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冒然。 见她皱眉,却始终不肯问出口,陆尧凑到她面前,一边审视着她乌黑的眉毛,一边好心的提点道。 “你可是太子妃,怎么的命也比土豪太太重要了。再说了,就算是我给你选的马有问题,你也不会出事的!” “为什么?” “因为有我在。”他笃定的说完,将她推进了更衣室。 他总是这样,别人说起来肉麻兮兮的话经过他的嘴说出来,都觉得理所当然。他到底是说了太多的花言巧语才练就了这种本领还是……这些话是发自内心? 第20章 【】 “小乖~” 被人推进更衣室的张鸣筝斜睇着缩在拐角的女人,哼了一声把嘴撅得老高。 “哎呀,小乖,我这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嫁人,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好的,我必须给你套住。”她凑到张鸣筝身边,谄媚的笑的眼都弯了,随即贼眉鼠眼的拉她,“你也别装了,就冲你出门看到陆尧那小眼神,我就明白你对他是有感觉的,做做样子就行了哈,太子妃。” 末了三个字带着些唱作俱佳的戏味,张鸣筝叹气。还盼星星盼月亮呢,你当你是王主任第二啊,行行好放过她吧! “菜菜,我想结婚。” 某人苦恼的抓抓头发,有些沮丧的看着面前的纸袋。“我想结婚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冒险,陆尧那样的人,不适合我。”他才二十五岁,耀眼的像个小太阳,也还有很多时间去为婚姻营造情感基础。 “这有什么冲突?陆尧不能结婚么?” “不是不能,是不适合。明知道不适合,何必为了一时的欢乐而放纵呢。”她不文艺,也不苦情,只是实事求是。虽然她不否认被他吸引,但那又如何,结婚过日子不是只有相互吸引就够了的,谁能保证彼此的热情不会消退,等到被生活的琐事消磨殆尽,那漫漫几十载如何度过? 与其最后彼此为了消逝的热情吵得头破血流,倒不如一开始,就找一份细水长流。 蔡心妍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琢磨着她的话,两眼定定的看着她换上骑马装,黑色垫肩短尾骑马上装,白色的皮马裤裹着她修长匀称的腿,狂野中带着随性。 “小乖,其实我觉得陆……。” “行啦行啦,你再这样我要怀疑陆尧给你什么好处了啊,走吧,骑马去,我好久没骑过,估计都忘光了。” “放心吧,刚刚有人不是说了么,有他在你怕什么?”她不怕死的打趣,张鸣筝全当没听到,自顾自的走出去。还没走几步,就有个穿骑马背心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张小姐?” “嗯。” “你们的马已经牵出去了,这边走。” 他引着两人往外走,还没到出口就听到几声打马的清啸声,冲破层层空气传进耳里。张鸣筝抬眼望去,一黑一白两匹马正在跑道上激烈的追逐着,马背上的人身子前倾,似乎是在最后的冲刺。 “驾!”红色背心的男人马鞭一扬,那匹通身黑的发亮的英俊良驹瞬间将白马甩出了几条街,如风一般朝张鸣筝疾驰而来。就在张鸣筝考虑要不要先让让道时,那匹离她约两米的骏马一声长嘶,前蹄上扬后喷着热气停在了面前。 马背上的人拉住缰绳,如烈阳的眼神笼罩住她,眉目生辉。 我擦!陆尧你要不要这么风骚,你下一秒是不是要表演个飞身下马以彰显你非凡的骑术啊! “我的马呢?”蔡心妍冲他喊,陆尧瞥了他一眼,马鞭指了指三点钟方向。 三点钟的方向的确有马,但数量却是一!蔡心妍顿时明了,风一般的朝着马奔去,不肯多看张鸣筝一眼。 “我不介意做观众的!” 心扑通扑通跳着,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有什么念头飘过,看着下马朝她走来的人,张鸣筝很没骨气的喊道,却不知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早被某人看穿。 “过来。”他拉着马,站在几步之外朝她喊。是该让她迈出脚步了,不能总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明明她已经浓妆淡抹了,还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脑子里叫嚣着不要过去,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却不敢看他的眼。 “这马真好看。”双眼不知该往哪放,只好打量起他的马来。就算是一窍不通,她也能看得出面前这匹马的不同寻常。不仅体型英俊,更是生的神武。 “那当然,他可是稀世的阿哈尔捷金马。”陆尧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就去抚触身侧的爱马。?“摸摸它,和它亲近一下。” !阿哈尔捷金马!张鸣筝惊愕,她手里摸得竟然是自古以来为了掠夺它而战事纷起的汗血宝马! “没想到松林谷竟然还有汗血宝马!”普通马术俱乐部的马场里竟然购置了汗血宝马,她有些不敢置信。 陆尧笑着摇头,“你想多了,马场还不至于。”他拍了拍马头,扭头看她。“要不要骑骑看?” 在得知它是一匹汗血宝马时,骑一骑的念头就一直往外跳,跳的她扛不住打算开口时,没想到陆尧却再次抢先开口。张鸣筝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v的手势,心想,有人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在陆尧的辅佐下,张鸣筝爬上了马鞍,脚还没蹬稳,陆尧就将马镫从她脚下拿了出来! “你干嘛?”她不解。 “这马认人,你不一定能掌握得了它!”某人好心的提醒道。 “我靠,那你怎么不早说!快点放我下来!”马背上的人大惊失色,一猫腰俯在马背上,两手紧紧把住马鞍。从马上摔下去,真的会死人的。前些年某位女神级大美人就那么一摔,胸围立马从d摔成了b好不好。 “坐稳了,别动!” 陆尧低语,声音里都是快乐。拉着马缰的手扶住马鞍,刷的一下蹬着马镫上马,顺手抄过张鸣筝的细腰搂在臂弯里。 “喂,你干嘛,你干嘛。这么小的马,会被我们做垮的!”被他突来的动作吓得哇哇叫,张鸣筝口不择言的吼道,又想去掰开他的手,又不敢放开马鞍,急的抓耳挠腮。身下的马大概被她突然地大叫给吓到了,不安的踏着马蹄开始躁动。 “别动,很危险!”身后的人邪恶的凑到她耳边恐吓道,脚轻轻在马肚子上踢了一下,马儿更加不安的扭动起来。 张鸣筝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抓住马鞍大气都不敢出。 “陆尧,我们……这马真的挺小的……”(汗马君暴怒:你才小,你们全家都小!) 呜呜,她再也不来马场了,再也不和陆尧来马场了,再也不能为美色所动了,谁有后悔药,快给她一颗吧,她宁愿没下楼,宁愿没出那么门没起那个床啊! 没人听到的她心里的哀嚎,陆尧强行将她抱住后,一抖马缰,朗声道:“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出发去哪?擦,马场不就在这么,这是要去哪?为什么这马跟吃了兴奋剂似得跑得这么快,嗷嗷嗷! “慢点,慢点,啊——咳咳” 张鸣筝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风顺着就灌进了嘴里引来一阵咳嗽。蔡心妍只来得及听到零零落落的什么‘菜菜救命’,随后那匹黑亮的骏马就慢慢消失在了眼前朝着远方的山丘疾驰而去。 “没事吧?”她讪讪的问道。 史明扬看了看手中的马鞭,摇摇头。“陆尧的骑术,只有一个精可以形容,你觉得会有什么事?”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对于他的曲解,蔡心妍有些怒了。 “你既然都帮他了,何必还这么问。况且,我不觉得张鸣筝会吃亏,情感上,陆尧不见得斗得过她。”或者他根本没想要斗,只是纯粹的喜欢了,然后想要得到。 “那可未必,男人狠起来连禽兽都不如。”她讥讽道。 史明扬苦笑,无言以对。对于他的沉默,蔡心妍也失了吵架的力气,反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陆尧骑的那匹汗血宝马不是马场的吧?” 惊叹于她的好眼力,史明扬竖了个大拇指。“是他自己的马!” 自己……的马,汗血宝马!蔡心妍顿时觉得他们消失的方向金光闪闪,连带着陆尧的身形都变得瑞气千条。她眨眨眼,小声的探寻。 “史明扬,陆尧不会是什么隐形土豪吧?” “……”史明扬默,这才后知后觉的疑惑,汗血宝马这东西挺珍贵的,陆尧怎么会有? 带着佳人驰骋在平原小山丘上的陆尧当然不会知道场内两人的猜测,他兀自沉浸在两人独处的喜悦里,大概跑了四十多分钟后,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他这才发现怀里的人不对劲,脸色发青。 “你怎么了?” 奄奄一息的张鸣筝欲哭无泪,你他妈被两脚悬空在马背上迎风颠上半个多小时试试,我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小说电视上什么共乘一骑的浪漫桥段都他妈骗人的,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内脏移位外加…… “我说我想吐你会不会介意?” !!! 陆尧郁闷的看着弯腰想吐吐不出来的张鸣筝,手掌在她背上缓慢的轻拍着。他本想着借骑马把她带出来两人单独培养感情,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折腾,才半个多小时的马背生涯,就把她的骨气给葬送了。 实在吐不出来后,张小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骏马,美男,绿草,所有炮制浪漫的剧情场景人物道? 第 4 部分阅读 第 5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5 部分阅读 实在吐不出来后,张小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骏马,美男,绿草,所有炮制浪漫的剧情场景人物道具都有了,可结果……看来,她真得没什么浪漫的命。 “好点没?”陆尧伸手将她的头盔拿了下来。 脑袋一轻,人也好了大半。她抬眼看他,他也看着她,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直到眼前一暗,男人将唇压下她才反应过来。想推已经来不及了,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往下压,顾不得她刚刚还在难受,陆尧急切的撷取了她的唇舌,火热的与她缠绵起来。 第21章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几乎是啃咬般的重吻让张鸣筝皱眉,可那种被禁锢的强烈冲击又让她头晕目眩。陆尧的唇舌像老酒,一口就让她醉了。他圈住她身子的手臂和掐在她腰间的大掌本能的用力揉捏起来,怀里的人一阵嘤咛,细碎的呻吟便萦绕在耳边。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他微微放开她一点,虚贴在她唇上低喃。怀里的人傻傻的看着他,还处在晕眩中的脑袋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像个任人宰割的小考拉。 “可是……我们……” 陆尧情难自已的伸舌在她唇上轻舔着,一下又一下,呼吸渐重。望着她的黑眼珠里闪着一小簇火光,蓄势待发。如鼓的心跳咚咚的在张鸣筝耳边响起,震得她的心也跟着同频率的开始跳动。 “我……考虑一下行么?”良久,她才组织好语言,红着脸回道。实在是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六神无主,只好找了个折中的回答想要应付过去。可很显然,对方不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追问她期限。 他眼里的认真一下子蛊惑了她,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一周。” 和陆尧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他如此热情如火,那何不在走进婚姻牢笼前享受一场爱的盛宴? “那好,就一周!”他把她抱正,看了半晌又将唇压了下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将她拆穿入腹。 张鸣筝没有挣扎,扬手环住他的项颈,她喜欢他的吻,毋庸置疑。原本浪漫的一刻,却被突来的马蹄声打断,被压在草地上的人倏地推开陆尧坐起身,尴尬的朝马蹄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前一后两人打马而来,一男一女。女的俏丽短发,气质上等,总觉得在哪见过,而男的……就算隔了一段距离,张鸣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的邻居……高阳。 高阳也看到了她,勒住马缰望向她。“张鸣筝?” 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来,不顾陆尧杀人的眼神稍稍和他分开了一段距离。“好巧啊,你也来这边骑马?” “是啊,今天正好没事,约朋友客户出来骑骑马,谈些事情。”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尧。“这位是……?”高阳j□j的骏马有些不安分,不停地转动着马蹄对着不远处的汗血宝马喷气。 张鸣筝心想,马也会嫉妒么? “我朋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目光锁在了高阳身后的女子身上。 高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张鸣筝暴走了,他指着身侧的女子说,“这是枺ナ┕で8覆康木恚寮А!? 有谁来告诉她,这两人是不是约好了穿越而来的。一个叫高阳,一个叫辩计。性别错乱也就罢了,为什么高阳说起辩计时,这么的云淡风轻这不科学啊,你们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么,怎么现在这样了? “张小姐你好,我姓卞,卞之琳的卞!”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马背上的短发女子轻声道,张鸣筝一囧,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你好,久仰。”对方开口说话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卞姬不是别人,正是高皓的侄女。她和枺ビ幸滴裢矗压只峋醯眉? 可是,东郡的人,为什么和高阳在一块? “高总监,先走一步?”卞姬点了个头,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也不看她的陆尧,最后面无表情的打马而去。 张鸣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茬。还是身后的陆尧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和高阳道了声再见。 “在想什么?”陆尧拉她到自己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余光还锁在最后男人离开的方向。 张鸣筝摇摇头,“没什么,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没什么。”她不想说,毕竟是工作上的事。 陆尧见她有些躲躲闪闪,心里不爽,欺身到她面前就要吻,却被她一把抵住。 “陆尧,我说的是考虑,我没说答应。” “你考不考虑结果都一样!”他又施了一份力,怀里的人果然有些吃不消,哼哧哼哧的怒瞪着他。 “要不……你别考虑了,我让你做个选择题。” 选择题?什么选择题。她狐疑的看着他,微微别过脸不让他偷袭成功。 “a你和我处对象,b你做我女朋友,c……你嫁给我。” “哈哈,陆尧,你才几岁你就说结婚,你了解我的全部么?”被他最后的选项逗得哈哈大笑的张鸣筝说道,眼里笑出了泪花,一片模糊里看到了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很好笑么?” “嗯!” 拉她的人刷的推开她,转身就朝那匹汗血马走去。张鸣筝暗叫不妙,这人不会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吧。 “喂,陆尧,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她小跑着跟上去,偷瞄他沉得滴水的脸。其实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怕的,一脸面无表情唬的她一愣一愣的。“喂陆尧,你生气了?”不理她……“大不了,陆尧,我会好好考虑的。”她鼓起勇气对着他的背喊道。 前面的人顿住脚,猛地转身与她对视。 “张鸣筝,你信不信,就算你不考虑,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 呃……心甘情愿?她现在不是已经心甘情愿了么?(闺女,你的节操呢,你的矜持呢!) 骑马事件后,张鸣筝陷入了无限的忙碌里,早将陆上尉和她的考虑期限给忘了,更让她意外的是,陆上尉也再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再来过。她一面感叹人心难测,一面又自责的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天说得太敷衍,把人家吓退了?在这种遗憾混着失落的心情里,老马一直觊觎的前期总监人选出来了。 很意外,这次既不是内部晋升,也不是外部招聘,而是空降。 “新的前期总监会在本周三到任,到时候大家穿的利落点,穿出我们后期的精气神,另外年末了,大家该出单的都开始忙起来,冲完业绩也好回家过个安稳年。” 本来兴致缺缺的张鸣筝在听到安稳年时,眉头突突的跳了起来。脑子里闪过王主任那张血盆大口和瞪圆了的眼,心下一紧,念了句阿弥陀佛!拿着水杯朝不远处的饮水机走去,她需要喝口水来安抚一下躁动不安的心。 “这大冬天的,你就接冷水?” 胡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水杯位置,就算是室内温度保持在25度,可她这样作死真的没关系么? 张鸣筝后知后觉的换掉水后,端着茶杯靠在墙边。因为骑马导致全身酸痛不已的张鸣筝苦哈哈的摇着胡袖的手臂,神色萎靡。 “全身疼,靠,感觉像被强奸过了一样!” 胡袖黑线,放了茶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种感觉你都有?你被强奸过啊?” ! 张鸣筝郁闷的不说话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未看信息,失落逐渐转变成自嘲。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才几天,就已经放不下心了。 人自贱,无轻重。 胡袖扫了一眼她眉黛淡抹的小脸,“听说你约了枺サ母唣俊? 喝水的人点头,年关将至,僵持了大半年的订单虽然她一直谈不下来,但高皓也没有给真的给别人,意思明摆着的,这道坎她想避重就轻都避不了。诚如曾健所说,那是好几千万的收益,公司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或许,吴暗香也就是曾健的一枚棋子,棋子和棋子的战争,亘古不变。但是,那个下棋的人,若能在高皓这靠山下扳回一城,也挺令人欣慰的。 “那你要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救你。” “好啊,那你可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哦!”张鸣筝撅嘴,风骚的给她抛了个媚眼,吓得胡袖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半天没咳出来。 “我和你说,你到时候这眼神千万别用!” 张鸣筝一听乐了,凑到她面前不停地眨呀眨。“哈哈,怎么,是不是太勾魂了?” 被她挤的贴到墙壁上的胡袖叹气,扶扶眼镜,语重心长的开口。“筝筝,没那个金刚钻咱们就别揽这个瓷器活。你这抛得跟羊癫疯翻白眼似得,你要真冲高皓这么一眨眼,那你煮了两年的鸭子,可真就被曾健和吴暗香给烤了,还是你拱手相送的!” “胡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盼着你好才跟你说得,不让谁管你。” ……张鸣筝泪目,昨晚对着镜子试了一下,自己感觉效果还不错啊,怎么一到胡袖这就成了羊癫疯翻白眼?羊癫疯翻白眼有她这么风情万种的么?不服气的瞟了一眼悠哉喝水的人,阴恻恻的低语。 “老胡,你明明是嫉妒,嫉妒cp是不对的,你会被王母娘娘抓去洗马桶的!” 胡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智商被狗叼走了的人说话,以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带自己都变成了弱智。 哈哈,被说中了临阵脱逃?张鸣筝呼啦一下子就跟了上去,两个人打打闹闹朝办公室走去,一直靠在走廊转角的人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露出鄙夷的笑来。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这样! 第22章 (修) 【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陆尧,你和程晋过来一下。” 宁江分军区政治部办公区里,史明扬坐在办公室中内线叫两人过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行了个军礼。 “报告。” “进来。” 扔了手中的笔,史明扬捏捏额角。上上面来人直接视察分区,这两天整个政治部都忙于应付招待,好在今天是行程的最后一晚,招待好了,他们也就能功成身退的放个假回家睡个好觉。 “今晚安排一下,视察工作都已经告落了,让几位大佬们放松放松,酒桌上程晋你给我扛着点,后面的打点工作什么的,都交给陆尧。” “老大,你又摧残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胃出血了!”程晋苦着脸哀嚎,这几天他们可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就连一向猴精的陆尧,第一天也抹不下脸的喝了不少,回来没少折腾他这个半醉的人。两人搞到凌晨,才总算让陆尧睡下,他自己倒是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客房睡了。 “那让陆尧喝,你来善后你行么?” “我喝!” 程晋一个激灵立马表态,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陆尧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 陆尧忍住笑,看了一眼老史。“那晚上在状元楼吃,然后订壹号会所。” 椅子上的人点头,陆尧对这些安排向来面面俱到,他很少会再去操心,倒是那个挡酒的臭小子。 “程晋我和你说,你小子……” “哎哎哎,老大,你不用说,我到时候会看着办的,大首长在,您觉得我会玩花招么?这几天我可都是把命都卖给你了。你要知道,我家可是三代单传,还没结婚生子的我,你忍心下手把我往火坑推么?”他说的声泪俱下,陆尧挑眉打趣。 “程晋,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程晋撇嘴,心想你能出什么好主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黑我,你这个高级黑!可心想归心想,嘴上还是不长记性的问道。“什么主意?” “精子冷冻库,如果你不行了,可以去试试。” “哈哈哈!”史明扬一听,也顾不得上班不上班了,乱没形象的捧腹大笑。程晋扑上去就要掐住陆尧,奈何那人早就有了防范,截过他的手就势一个反擒拿,将程晋制住。 “你大爷的,你才不行!” 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被人说不行?程晋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把将陆尧踩在脚底,然后就这么嘭嘭嘭几脚将他从立体剁成平面! 陆尧空出一只手在被制住的人背上狠拍了几下,温柔的安慰道。“我知道你很行,一夜n次郎嘛,不过我行不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黑漆漆的眼视线转暗,心里寻思着这两天太忙,都来不及去撒网,想要逮鱼会不会有点困难? 应该很困难,因为张鸣筝不是鱼,她是一条泥鳅,滑不溜丢。一不小心就会从你手上跑掉,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人,总要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才能抓得住,并且想要抓牢,还得多动些脑子。最好是能让她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这样才能安心啊。 他想象着那个人一边摆出可怜样一边签字画押的模样,就不自觉的嘴唇上扬。但是,这样的好心情维持到某通电话后,彻底消失的毫无踪影。 “高总,您慢点,今天能约到你,真是托了曾总的面子啊。要不然您这个大忙人哪里还能有时间和我一个小丫头出来闲聊呢。” 软腻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在壹号会所的门前响起。张鸣筝拉开黑色轿车的后座门,勾勒过的眉眼望住车内的人,满脸是笑。 “张小姐才是难约啊,我还以为今年难再见张小姐第二面呢。”应着这道苍劲的声音,后座的人跨出了车门。年约五旬,身板还是少见的清瘦,唯独那头花白的头发出卖了他的年纪。 高皓,枺ソㄉ韫纠献埽迨形澹档蹦曛皇歉鲂』旎斓乃蛟导驶嵊黾四澄唤鹑诖篥诖篥男虏庞辛私裉斓臇|骏。传说都是带着神秘的色彩,事实到底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是图个饭余茶后闲聊的梗罢了。 “高总这么说鸣筝可要无地自容了,您多难约我们曾总最清楚啊,是不是曾总?”轻而易举的将球提到了曾健处,刚刚酒桌上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曾健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指了指张鸣筝。 “高总你看看,我这手下爱将一见到你就把我这老板给出卖了!” 是啊是啊,再不出卖你,你他妈就该把我打包送给高皓了!张鸣筝在心里咒骂一句,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以后上厕所都没有厕纸。 “曾总说笑了,这样的高帽子高某可带不起,怕脚滑摔着。” 接收到曾健使来的眼色后,张鸣筝忍着有些压不住的酒意,踏着金色的细高跟走到高皓身侧勾住他的胳膊,努力把嘴巴咧开。最好咧到耳朵边,然后把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全部吓死算了!她恶毒的想着,可是心里还惦记着那几千万。 “高总,您慢点,高帽子戴着没事,脚滑我扶着您。” 酒意涌来,张鸣筝双颊酡红,带着一点点娇媚,愣是让高皓看花了眼。他一边随着几人进了大门,一边看向曾健,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姑娘突然开窍了,曾健肯定是功不可没的! 刚走进来,就有西装笔挺的人迎了上来,张鸣筝扭着小腰和他说了几句后,便再次回到高皓身边。 他们都是壹号会所的常客,又有专人带领,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到了包厢。 “按着这上面的酒单,把东西送过来。” 张鸣筝拉出经理,将手包里的烫金小便笺递过去,随后又交代他要纯的。里面的人都是酒鬼,刚刚酒桌上喝了近一箱白酒都还这么清醒,那兑了软饮的酒怎么能满足他们?不满足他们,她张鸣筝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白酒加纯洋酒,怎么滴也能让他们快速神志不清会周公吧? 棋子不好当,想要全身而退的棋子更不好当啊!她怎么就没有土豪命呢,没有什么和高富帅的闪眼爱情呢!捶地! 暗暗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的张某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龇出八颗牙,以一种一夫当关的纯爷们气势推开了包厢门。里面的人已经就坐,高皓左边挨着自己带来的人,右边隔着曾健,两人中间还空着一人的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高总,最近大势啊,曾总说您城南那块地拿下来,打算赶在年前开工啊?”拨了拨黑亮的长卷发,张姑娘在高皓身边落座。 花白头发的人喝了一口水,笑着摇摇头。“听你们曾总瞎说,这事只是内部聊聊,出了门可不能瞎说,政府那边还没出公告呢。” “哈哈,那高总这意思不还就是板上钉钉得了么,鸣筝啊,你看看,你这老客户都把你忘了,城南开工都不告诉你。你平常还和我说多仰慕高总,你这粉丝做的不合格啊。” 我擦,我还仰慕,我还养马呢!曾健你家人给你起得这名字还真没错,真贱! “可不是么,现在好了,高总,我现在在曾总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枉我平常还在他面前吹嘘说我们关系挺好的,这下糗大了。”撒个娇,卖个萌,然后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高皓那头花白的头发,这高皓估计和张主任差不多年纪,怎么头发就白了这么多? 一定是想泡小姑娘,脑子动多了! 高皓对这上下属两的一唱一和不置一词,只是笑着喝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健和张鸣筝。 “张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懂,可是休闲时间还要谈工作,你看我这头发白的。”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慢慢弯腰凑到张鸣筝耳边。“到时候,可真要成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 张鸣筝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想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给高皓脑门来一下,但眼下这也就只能自行脑补了。压你妹,你才被压,你们全家都被压,不要脸的老东西! 高皓看她脸一下子红的能滴血,湿漉漉的眼角带着些娇嗔便止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鸣筝是文化人,一听就明白。小姑娘就是有意思,看这小脸红的。” 他说话间,手指探上了张鸣筝温热的颊面,和刚刚酒桌上的一本正经判若两人。张鸣筝本以为自己能豁得出去,可那只手真的碰到皮肤时,下意识的后退将她嫌恶的心赤裸裸的显露了出来。 高皓脸色立刻不妙,恰好酒保送酒进来,张鸣筝手疾眼快的接过他递来的酒。 “高总,休闲时间还叨扰您,鸣筝先干为敬。”琥珀色的液体眨眼从玻璃杯过渡到她嘴里,轻轻吞咽后顺着喉咙烧到了胃里。她想,就算是陪喝酒陪到死,她也认了,谁叫你想赚别人钱?但是陪豆腐这件事,她做不了,就算她掉了几千万的生意,她也做不了! 可是几千万啊,曾健的目光如芒在背,轻缓的音乐响起。 对于她自罚的三杯,高皓无动于衷,一手搭在膝盖上跟着音乐打拍子,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张鸣筝的心像坐热气球一般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拉摔成一推肉泥。 气氛一直僵着不动,任凭曾健如何巧舌如簧,高皓也始终不给面子,兴致乏乏的靠坐在沙发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直到张鸣筝伸手,拉住他搭在膝上的手掌后,才微微侧目看向她。 此时的张鸣筝已经喝的差不多到了八分的地步,她眼角泛着轻微的红意,软着嗓音在高皓耳边低语。 “高总,能请您跳支舞么?” 第23章 【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高总?”见他无动于衷,张鸣筝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些委屈看着他。临场的音乐正是高皓擅长的慢三,她当时拿到资料看到这项时差点没吐出血来。想不到他还有这样温吞的爱好,她琢磨着再不济高皓也是狂野的桑巴啊,怎么就……慢三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她在心里痛快了一把,哈哈! 高皓捏捏她软乎乎的小手,见她面色无异,这才露出一丝浅笑。这样才对嘛,既然放手出来了,再扭扭捏捏的就有些不好看了。有了下台阶,他也不为难面前的人,只是双眼含笑的看着曾健: “舞可以跳,但这酒,我还没和鸣筝喝好呢?” 喝尼玛,喝死你!张鸣筝内心的小人愤慨的咒骂,空着的手却自觉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递给高皓,笑着要和他干杯时,有人说话。 “这么喝有什么意思呀,来个交杯酒!” 张鸣筝刷的视线就扫过去,和高皓一块过来的人里有个年轻男人,细目高鼻,一看就是老狐狸的心腹走狗样。 “哈哈,这提议好啊,可这样会不会降低高总的身份?”她冲着高皓巧笑倩兮,言语间瞄向曾健,看到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后,心里浮起一丝冷笑。 “曾总今晚不怎么喝酒,是不是心情不好?”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引来了高皓的注意,再加上张鸣筝看向曾健半怨半嗔的眼神,他若有所思的视线立刻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曾健心口一跳,暗骂张鸣筝无事生非,面上却笑得满脸褶子的端酒杯碰向高皓。 “鸣筝不能瞎说啊,高总在这被你霸占了,我哪里还能有机会和高总叙旧啊。” “曾总这话说得不好,”她放了酒杯,有些醉意的歪着身子,纤细的食指指了一圈和高皓一同前来的几个枺ジ卟悖澳饷此担侨闷渌肝蛔芗嘈睦镌趺聪氚。遣皇牵俊北桓唣┣w诺男∈忠x艘。坪跻隼此祷啊? 高皓看她醉意盎然的憨态,心下一喜,瞥了一眼身侧的人后不怀好意的看向曾健。“这个得让你们曾总好好的和他们沟通啊!” “哈哈哈,高总这话说得倒让我下不了台了,来来来,兄弟喝多了几位老总还要担待一点啊,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来来,喝酒喝酒!” 默念着回去再收拾你的曾健硬着皮头走到几人面前,以一敌四的酒战全雄去了。那几人忙着喝酒,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再来管她和高皓的交杯酒有没有喝。张鸣筝在心里小小的舒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拉高皓。 “高总,我们去跳舞,不和他们胡闹。” 沙发上的人随她拉着到了包厢的小舞池,慢三舒缓的音乐让两人格外放松,一直微低着头的张鸣筝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酒喝多了不舒服?”高皓贴在她背上的手掌轻拍了她一下。 “没有,只是突然想爸爸了,他也喜欢慢三,每次都拉着我和妈妈一起,三个人跳。高总,你跳过三个人的慢三么?”张主任不要怪我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污蔑您老的。试问哪个退伍野战军能喜欢慢三这种温吞的舞步?表搞笑好不好! 幽幽的话语裹着无力,听在高皓耳里却不怎么顺耳。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爸爸,”他凑到她耳边,“聪明的孩子,你不会以为能用这样的话对我动之以情吧?” 你他妈就是一个老色鬼,劳资是疯了才会觉得你会有恻隐之心。张鸣筝抬头看他,眼神认真:“高总,您对于一个为了几千万的单子就将自己卖了的女子,怎么看?” 高皓讶于她的直白,刚刚还期期艾艾的女孩下一秒就变的清醒无比,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还真的微妙的动了一下。但出口的回答,却仍旧没有转圜的余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聪明人的选择。” 所以,她是聪明人么?头晕沉的让她胃里翻腾,脚下的舞步也慢慢跟不上节奏的虚浮起来。 “乖孩子,你醉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高皓说着就要抱她,却被她抵制住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张鸣筝用力甩甩头。 “我去一下公共洗手间。”言语间,双手捂住了唇,脸色发白。 高皓见她要吐,指指身后。“这里有洗手间。” 面前的女子摇头,慢慢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然后拉门出去了。曾健几人看到后,立马站起身来要喊,却被高皓的动作给打住了。 这种事他高皓向来不用强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想不通,也就是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过是再换个人而已。但是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拿走他的订单,那也未免太天真。 不过从刚刚看来,她回来的可能性远远大过落荒而逃。所以,他就那么自信满满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等着送上门的烤全羊。 张鸣筝呆呆的看着已经冲干净的马桶,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高皓的话。酒意再次上涌,她恨不得就这样在这里睡死,也好过在摇摇晃晃的回去。 她想过溜走,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豆腐都让人吃了,一点好处都没要来这太不公平了。况且,她刚刚在曾健背后插了那么多刀,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想到这,她突然就后悔了,胡袖有句话说对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啊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好,不可活就他妈不活了,豁出去了! 借着这一鼓作气的力气,她一把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包厢走去。然后,拐角处被人撞到,身子止不住的朝后倒去。 “去你妈的,你眼瞎啊没看到有人么?”窝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一边无力的伸爪挠着奢华壁纸,一面破口大骂。 可突然间,身子停在了半空,要倒不倒。 咦,什么状况?难道是神功附体?可是丐帮没有此等神功啊,聂云逐月也不可能有这样悬浮半空的效果啊,难道是……我擦,什么破网速,她又掉线了!正要气愤的起身去重启路由器时,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带着似曾相识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是该让你摔下去清醒一下,还是把你拉回来?” “你是不是人啊,这摔下去我屁股就成两瓣了好不好,快拉……呃……拉我!”慷慨激昂的话语在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后,最后两字说得犹如蚊哼。 “怎么不喊了?嗯?”陆尧凑近一点,看着那张带着醉意却又莫名苍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出处来,恨不得手一松让她摔到清醒,可最后心一软,还是将她拉到怀里扶好。“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连自己有几个屁股都不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看到熟人,张鸣筝脖子一梗就吼了回去。“我当然知道,我有一个屁股,它分成两半,左右各一半。” 陆尧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本要开口骂她,突然那人又嘟囔起来,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呜呜,我难受,我难受,曾健一直逼我,她用吴暗香逼我。我不想为了那个单子和高皓做那种事,可是我想要那个单子,我好想要。” 难为她醉得一塌糊涂还能说得条理清楚的,哭着哭着,张鸣筝就从他怀里滑到了地毯上,陆尧跟着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她还在低泣,小小的声音,低低的呜咽含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单子?” 他伸手抚开她的长发,手指顺势到她下巴处稍一用力,小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泪花闪烁的眼角带着委屈,让他心猛地一缩,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因为有了它,我就有钱了,我就可以拿很多钱。”还有吴暗香,那个臭不要脸的,有了这个单子,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把合同甩到她脸上告诉她:抢再多客户有什么意思,抵不了一个高皓带来的效益。 “钱这么重要?”他皱眉,心里疑惑,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被他抬着下巴的人估计是有点累了,一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指,微微直起腰嘟着嘴。“钱当然重要,我这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我没有男人,那我就要有钱!哼!” 看着张鸣筝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陆尧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是和程晋在一块呆久了智商也变低了才会和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人认真聊天! “筝筝,”沉默半晌后,他突然开口喊她,声音轻柔。“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帮她?坐在地毯上的人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发现他在自己眼里不停的细胞分裂,分成无数个光点。 “如果我能帮你把单子拿下来,还能帮你惩罚那个曾健,筝筝,你说要怎么报答我呢?”看她一脸懵懂状况外的表情,陆尧好心的解释道,半蹲着身子探向前,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咬了一小口后,黢黑的眼凝视着她,伸舌轻舔过唇瓣。 错乱的小剧场分割线 【小剧场——关于房事满意度】 一日两人恩爱完,某人一脸享受的拥着媳妇的小柳腰,手指不规矩的来回摩挲着。困的眼都睁不开的张某某哼了一声。 “把手拿开。” “……”某人不搭。 “拿开!”张某某小怒。 “夫人还满意么?”某人继续调戏。 “我呸!”臭不要脸的,劳资都快被你榨干了,下面疼的不要不要的。 “……很好,今天就别下床了。” “q口q!!” 陆小媳妇瀑布泪,要你嘴贱!要你嘴贱!!! 第24章 【让奸情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喝多的了张鸣筝哪里还有脑细胞去想陆尧的话,只是在憋屈到极点后有人说要帮她;还是个长成这样的男人;那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恨不得一把跳起来,高唱社会主义好,解放军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她攀着他有力的手臂;抬头望向他,“哈哈,嗯,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好么,” “以身?”陆尧仔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忽地他就笑了。“那不如以心吧。” “哈哈,陆尧你还装正经,好没意思!”她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莫名的一本正经起来,陆尧心下一跳,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能有几成胜算。 “筝筝,不正经的可不是我,是那个你今晚招待的人。”他挠了挠她愤怒的小火苗,很快的,小火苗倏地起了燎原之势,地上的人柳眉倒竖,甚至气愤的捏拳垂向地面。 “对,那个老色鬼,还有那个真贱,真贱!” 看她一脸愤慨的模样,陆尧放下心来,她果真是醉了的,就算是偶尔的清醒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啊。随即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放到了张鸣筝身边。 “筝筝,来,乖,回答我的问题。” 地上的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嗯。” “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笔单子,你要怎么报答我?” “嗯?噢……以身相许嘛,哈哈。” 陆尧微笑着摇头,告诉她答案不正确。张鸣筝皱眉,乌黑的柳眉皱成破折号,看的陆尧心情大爽。 “我想起来了,以心,是以心嘛……哈哈,你好假……呃……正经”她打了个酒嗝,陆尧靠的近,那浓香酒味铺面就来,陆尧眸子里的怒意又深了点。 “乖,把它连起来再说一遍。”他诱哄道,修长食指探向手机屏,在她张口的瞬间点下红色按钮。 “我张鸣筝答应陆尧,要是……嗯他能帮我完成这笔单子,我就……就以……”她顿了一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以心不是以身,得意的点了点陆尧的胸口,“我就以心相许,哈哈,以心相许!” 咬着话尾的下一秒,那个传说中的羊癫疯式的白眼麻溜的顺了出来。陆尧原本含笑的脸却在她抛出那个眼神后沉了下来,他将手机捡起来退出录音系统后扔回口袋里,随后猛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站好了!”他低叱,飞快的抖开臂弯的大衣将她裹住,“你给我记住了张鸣筝,下次你敢这么看别人,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嗯?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又突然雷鸣电闪了?陆尧真是奇怪,它是天气预报么还是更年期? ……啊!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似得,急急地抬头看他。“陆尧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看你了。” 突突t。t,一定是她的媚眼真像羊癫疯翻白眼,所以把陆尧吓到了。 陆尧半抱着她走了几步,忽听到怀里的人满怀歉意的声音,难得一见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我可以。” 啥…… 张鸣筝脑袋如乱泥沼,糊里糊涂的任他拖到某间包厢门口,拖她的人突然停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刻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待会别说话,不然回去收拾你’后就推开了包厢的门,黢黑的眸子染上几分冷意扫视着沙发上的人。 曾健最先站了起来,审视着他。 “你是?” 陆尧微微一笑,抱着张鸣筝来到玻璃几前。“我是张鸣筝的男朋友,朋友看到她在洗手间吐了就通知我来接她。” 男朋友?没听说过张鸣筝有对象啊,前段时间不是还马不停蹄的相亲么?曾健疑惑,目光落在神志不清的张鸣筝身上。“鸣筝,还清醒么?” 张鸣筝其实能听到曾健的问话,但她现在怒气值冲破极点又或者鸵鸟病犯了,再加上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捏到让她感觉真心疼痛时,她才将‘收拾你’三字重新审视了一番,然后泪流满面: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啊!索性就假装自己真的昏迷不醒了。 “曾老板说笑了,鸣筝一个女孩子喝了一晚上的酒,自然不能和你一个男人比了,哪里还能清醒。”简而言之,就是你他妈不算个男人,让一个女孩喝成这样。若不是早有黄雀在后招,他真想打的这真贱满地找牙。 不过……陆尧转身面向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他的中年男人,嘴是笑的,眼却泛着寒光。 “想必这位就是高总了吧,筝筝总在家里提起您,说您对她很是照顾。作为家属,我很感激您,希望下次有机会见面,能请您赏脸吃顿饭。”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质问他,没想到却是这样温和到有些讨好的态度,这让有些心虚的高皓突然间就底气十足。他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微微点头。可对方似乎觉得不够,愣是上前一步靠近他,这举动一下子将他身后枺サ募溉思钡恼玖似鹄础? “高总,我叫陆尧。”他伸手到高皓面前,意兴阑珊的扫了一眼站起来的几人,随即面向眼前,带着懒散和坚持。 “你好。”高皓在他掌心短暂停留后便松开,心想,后生可畏,如今的年轻人为了能出人头地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有点意思。 陆尧见他眼神露出不屑,心里暗笑,高皓啊高皓,但愿下次再见,你还能笑得出来。 “那这样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带她回去,麻烦帮我拿一下筝筝的手包。” 陆尧抱着张鸣筝冲曾健指挥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的强硬,即便是面对一个刚谋面的陌生人,还是家属的上司。而曾健也再次不负此名的寓意,竟然在陆尧烈烈的视线里将沙发上的手包递给了对面的人。 而那人,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就这么拖着张鸣筝离开了包厢。直到包厢的门被重重的阖上,他才反应过来。 看来今晚的招待费又打水漂了,不过这次理当有人来承担,而那个人选,张鸣筝在合适不过了。 “程晋,你在哪?” “我还能在哪,酒桌上啊。”程晋看了一眼包厢正厅的大圆桌,苦着脸说道。 “你现在下来,开车送我回去。” “陆尧你脑子没烧坏吧,我在酒桌上,你忘了老史交待的?老史还坐在那呢,大佬们也坐在那呢,你好好的发什么疯,你玩我呢?” “别废话,快点下来,我给老史发短信了,我和会所的人交待过,十分钟后就有一帮人去接替你,我在地下车库等你,十分钟必须到。” “什么?”程晋莫名其妙,正要问清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接替他?还一帮人?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包厢的洗手间站在拐角朝里看,正好对上史明扬的眼。那人看了他一会,就在他扛不住打算回席就坐时,对方竟然借着端酒杯的空隙诡异的朝他挥挥手! 他一乐,差点跳起来,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偷偷的朝史明扬指指自己,又指指门。对方点头,再转头朝大佬笑。 我擦,陆尧你他妈就是济公转世啊!程晋开心的一溜烟就跑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电梯处,就在要上电梯时余光瞄到了一群环肥燕瘦美艳‘冻’人的姑娘们朝里走去,而那方向……貌似是他刚出来的地方。 倏地想到陆尧的话,心里打起了小鼓,原本要求十分钟的陆尧就在七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见到程晋盯着那张匪气十足的脸准确无误地朝车子走来。 “陆尧,你今天救我一马,来日如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哥哥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 大大咧咧的话由远及近,再到看清后座的陆尧和那个被他抱在怀里微阖双眼长发凌乱的女人后戛然而止。 “在所不什么,说下去,我听着呢!”陆尧笑眯眯的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先上车。 程晋爬上车,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鸣筝,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脸上,挡住了大部分容貌,整个身子从脖子以下部分都被裹在了陆尧那件黑色的大衣里。“陆尧,咱……咱们绑架良家妇女可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要不是怀里抱着人又需要人来开车,他一定会飞起一脚把程晋踢下车去。 “妈的少罗嗦,开车回去。” “我喝酒了!” “你他妈开不开车,不开车现在回去喝酒还来得及,我给老史打个电话。”陆尧火,暴怒的恐吓道。(再不开车,陆汉子还吃个什么肉啊,汤都没得喝!)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给跪了,抽了一上午! 不过程晋也是奇葩,没听懂陆尧说得是接替么,哈哈,言语上的非礼什么的果然好有爱 第25章 【他是个男的啊;她旁边躺着个男的啊,躺着个男的啊;男的啊;啊,】 程晋飙泪,心想老子千年难得一遇的逮个机会想要调侃你几句;你这么凶做什么;吐艳死了真是的,他含泪发动车子,高大的军车发出轰鸣声,呼啸着就出了停车库。一路上程晋不停的偷瞄后视镜,却又在每每触及陆尧的表情后吓得眼观四方起来。 真的太可怕了,这女的谁啊,陆尧一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臭脸,这女的不会吃了陆尧豆腐吧?或者,强上了……不不不,陆尧虽然不是什么野战军特种兵,但是个人格斗一直保持在正常兵种的上等水平,看那被裹在大衣里的人细胳膊细腿样,也不像能推倒陆尧。 那是为什么?蓦地,脑海里飘过楼道里那在空中摇晃的如瀑黑发!(我靠程晋你有完没完,这大晚上的玉喵在码字你突然跳出来联想这样一幅画面会把我吓尿你造么?) “这是那天在楼道你抱着的那姑娘?”程晋手里的方向盘右拐,车子开得飞快。 在他问完后,车内一片安静,就在他以为陆尧就在假装失聪时,身后突然传过来他的声音:“不然你觉得还会是谁呢?” !陆尧突然这么四十五度让程晋囧了,嘀咕着天下女的辣么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不和你搞基,我怎么知道会是谁! 车子很快就到了他们的军区房小区,程晋将车子开到车库停好,拉开后门又用手围在了车门上。心想陆尧这么暴力的男人哪像他懂得怜香惜玉轻手轻脚,他怕陆尧就这么抱着姑娘出来,那被裹得密不透风的女子脑袋就会壮烈牺牲了。 谁知人家陆尧先自己下了车,然后才弯腰进去抱人,那全程面面俱到的让一旁撅屁股站着的程晋惊掉了眼珠。来不及整理被惊吓到的心情,他又被陆尧喊去开门了。两人一路上了六楼,直到目送陆尧抱着人事不省的人进了主卧——陆尧的房间后他才敢相信,尼玛政治部的千年铁树开花了! 铁树开花,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明早,他一定要奔走相告政治部各位同仁!到时候一定能够万人空巷,这样,他就成功的变为大家视线的焦点,而那些事无巨糜想要知道内幕的人可不都得天天来给他打洗脚水了么? 哇哈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以表得意的人被一个满含疑惑的声音震醒。 “你怎么还不回去?” “啊?回哪?” 陆尧黑线,好心的指了指对门。“我觉得你今晚喝的那点还不至于让你找不着家吧!” “嘿嘿,嘿嘿,陆尧,聊两句啊。”他看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门,奸笑的眼都冒绿光了。 陆尧兴致乏乏,一把将他推到门外。“回去睡吧,今晚谢谢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和我聊两句我就不辛苦了,这姑娘谁家的啊,透露一下呗,你看你消息这么紧俏,好歹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能有什么月让你得的,我媳妇儿你也敢得?”以陆尧的性格他本不想说,可想着这风声如果由程晋放出去倒是会增大可信度。反正迟早要说,倒不如让他代劳了。 程晋一愣,随即挖到宝似得斜睇着他,哈哈,这美人计果然受用,平常陆尧嘴紧的更死蚌似得,撬都撬不开,没想到今天就这么给吐出来了。终于有了头条的程大开心果心满意足的转身取钥匙开门了,全然未觉身后人意味深长的笑意。 程晋你这么好用,你家里人造么?陆尧笑着关门,心里寻思。 卧室的人是真的睡过去了,但是那一身酒气和那件小礼服却不是睡觉的好穿着。 “醒醒,张鸣筝,醒醒。”抬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床上的人没反应。 陆尧挑眉,一把将人捞了起来一阵猛晃。“张鸣筝,你清醒点,去洗澡!” “哎呀,你是谁啊,滚开!”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烦躁的伸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陆尧脸上,打得他愣在那动也不动。 “张鸣筝!”他真的气了,从今晚见到她的那一刻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怒火被这一巴掌全部打醒了,手臂一扬,刚刚还躺在床上的人被他大力的拉出了被窝,一路拖到浴室后扔进了浴缸里,逼迫她强行站直。 “你给我站好了,现在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洗澡!”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让昏睡的人回了几分神,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子看看他,小嘴一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气的陆尧一把拧开花洒,冰冷的的水刷的照着张鸣筝的脑门淋了下来,吓得她哇哇大叫朝外跳。 “张鸣筝!你再动一下试试!”陆尧危险的看着她,花洒里的水将她的小礼服淋湿,原本就服帖的礼服此时更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着她纤细有度的身体。 被强行提着的人腿一软,刚刚冷水冲来的意识瞬间远离,身子也在往下倒时被人拎住。得不到柔软的床铺,张鸣筝委屈的脸都皱成了包子,也不管全身是水的扑进面前人的怀里。 “妈……我真的好困,我快要死了,我头疼,你让我睡会,就睡一小会,我一定洗澡,我一定会洗澡的,妈,我求求你了……妈,我求求你,别说我了……我也想结婚,我也想结婚的,妈……” 不停在他颈窝蹭着的人低语,言语带着娇憨。原本高炽的怒火不其然的就熄灭了,陆尧有些泄气,大手在她背后湿漉漉的礼服上来回抚摸,无奈叹气。 “筝筝,我这么生气,你撒娇是没有用的。” “妈……妈……”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陆尧身上的人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喊着妈,早就湿透了的衣服贴着陆尧的胸口磨蹭着,让他呼吸渐重。 “筝筝,”他开口,嗓音暗哑,手指夹住后背的拉链刷地一拉到底,洁白湿滑的背上,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便露了出来。他闭眼喘了一会,稍稍稳定了心绪后一咬牙睁眼将她拉开,手脚麻利的剥去了她的礼服扔到地上,可目光却再不能从她莹白的胸前移开。 他捏紧拳头,不敢再去触碰她,但是内心的渴望和小腹乱窜的热流又让他忍不住的抬手伸向她胸前。最后,人神交战良久的陆尧一声暴喝在浴室响起。 “该死的,张鸣筝你今天欠我的,下次我一定要加倍还回来!” 所以,等他真的将她洗干净扔到床上后,气虚喘喘的是他,汗流浃背的是他,火冒三丈无处发泄的还是他! 而她,却一脸惬意的窝在羽杯中睡得不亦说乎。看着那半张露在被子外的小脸,陆尧弯腰细看她。 本来这几天还想着怎么织网才能捉泥鳅,可是机会就这么来了。筝筝你看,连老天都帮我,你还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永远照不进陆尧的卧室,这点他倒是和张鸣筝不谋而合,睡觉需要绝对的环境。可是今天却不同,昨晚洗澡大战后,身(欲)心(求)疲(不)惫(满)的陆尧同学连窗帘都忘记拉严就睡了过去。所以张鸣筝是在一片明亮里醒来的,她眯眼看着天花板半天,最终鼓起勇气扭头,然后,她的勇气如被针扎的气球一般,噗嗤一声就湮灭了。 我擦,这这这!她盯着右手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美男口水直流,看看这眉毛、这鼻梁、这皮肤、这嘴唇,尤其是这皮肤,在阳光下看着竟然有好多细小光亮的绒毛。就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春梦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时,才后知后觉: 他是个男的啊!她旁边躺着个男的啊!躺着个男的啊!男的啊!啊! 脑神经啪啪啪断了无数根,她头一抬,环视四周。她长这么大,第二次在别的男人床上醒来!一个月两次!这比一个月来两次大姨妈还吓人好不好! 可是,前一次还能以感冒发烧为理由,那今天呢?再加上躺在旁边的是……陆尧。下意识的,被下的手摸到了某处,然后闭着眼睛感受。 没有异样的感觉,也不酸,且不疼,那就是说…… “醒了就不要假装自己还在睡,会影响智商!”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上肉,哇擦,一个人在凌晨写肉你们造什么感觉么?【捂脸 第26章 【如果不要脸是一种病;那陆尧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睁眼去瞧正好和陆尧的大黑眼对上。本来还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在看到陆尧光裸的上半身后;她哑口无言。 身材……真的好好;流口水,哈哈;哈哈哈。 陆尧瞟了她一眼,掀了被子坐起来。 “我……我们……”她无措的开口,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这时陆尧起身,绕到床脚后猛地回头看她;一副火大的的样子吼她。 “我没有酒后乱性的嗜好;” 呃……那你脸这么黑、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我□你了?她记得自己醉了,本来还压着的酒意,在被人撞倒后就翻江倒海的袭来了。 陆尧气的是她一副他干了什么的表情,他再不济再想要她也不会乘人之危。昨晚本来是在客房睡的,可是半夜来看她时听到她找水喝又踢被子,才想方便照顾她所以睡在了这里,没想到好心被当驴肝肺! 大清早气得半死的人怒气冲冲的朝门边走去,手触及门球时,身后的人小声的开口。 “陆尧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你说昨晚看到穿的一身红杏出墙的你我能怎么了?” !红杏出墙不是这么用的啊!某人瀑布汗。 “我昨晚,是去工作的。”咦,怎么听起来像解释?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呢? “工作?”说到工作,陆尧转身皮笑肉不笑地朝她走来,“有什么工作需要你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喇叭花一样到处晃荡的?你真当我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呢?”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去工作,找枺サ母唣┨傅プ印!彼行┬男榈慕票纾尚南胝庖驳娜肥鞘率蛋。惶傅プ铀几唣┤ツ歉伞傅プ樱刻傅プ樱? 床上的人突然一声惊叫:“惨了惨了,你昨晚在哪碰到我的?这下惨了,我的单子没了,呜呜,你到底是在哪碰到我的?当时我旁边还有人么?是什么状况?”她急急的望向他一叠声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当时是什么状况?”低哑的嗓音染上咬牙切齿。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张鸣筝泄气的坐回床上,“这下全完了,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好不容易约到高皓,好不容易说通曾健一起,现在全都泡汤了。”她所有的用心良苦,都付之一炬了。欲哭无泪的她心情几乎当到了谷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停在了被撞倒的那一刻,然后断片。 “谁说你都泡汤了?”陆尧弯腰凑到她面前,扬唇一笑,原本雪上加霜的脸转晴,张鸣筝懒得理这个神经质天气系统,脑子里苦思着补救法子。 “我说了我会帮你。” “你帮我?”床上的人瞠目结舌,他怎么帮她?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筝筝,你都忘了?” 说好?说好什么? 陆尧看她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冷着眼笑笑,倾身过去拿过床头的手机,温热的肌理若有似无的擦过张鸣筝的脸颊,然她瞬间红了脖子。可接下来手机里传来的那段录音却又让她跳进了冰窖。 她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种话,才会以为一个一杠三星的小上尉能帮她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记得,可那声音的确是她的,她听得出来。 “筝筝,我是不是说过,你会心甘情愿和我处对象的?”挥挥手机,陆尧嘴角噙着一抹得意。 “这是心甘情愿么,这明明是乘人之……唔!” 那个危字合着张鸣筝的小嘴一起被某人吞噬,陆尧一把钳住她的手臂拉高至头顶,身子一沉就将张姓小女子压回床上,长舌火热却又带着惩罚探进小嘴里,一阵猛戳后才慢慢温柔的叼住她的小舌头吮吸着,像是啜饮千年琼浆一般,反反复复,里里外外,轻轻重重的彻底爱抚起来。 张鸣筝说过,陆尧的唇舌像是老酒,尝一口就能醉。所以她只在最开始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顺着他的动作享受着口腔被他长舌彻底吮吻所带来的战栗感。接吻是两个人的事,她开始热烈的回应他,小舌时而灵巧的躲开叫他叼不到,时而缠着他不肯放手,直到一阵电击般的感觉滑过头皮时,她才发现陆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军用卫衣内。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丰盈,没有什么技巧完全出于本能的揉捏着,力道大的让她微微吸气。 “陆……唔,尧……”她刚推开一点想喊他,却再次被缠住,脑子里感受到那敏感的一小颗被他夹住了,重重一捏后,脑子一片空白。火热的唇舌在她唇角拉起一丝银线,继而向下,重重的落在了皓白的项颈上。 “陆尧,陆尧……”她想伸手去拉他,却不想手腕被牢牢的定在了头顶上方,这样的姿势完? 第 5 部分阅读 第 6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6 部分阅读 “陆尧,陆尧……”她想伸手去拉他,却不想手腕被牢牢的定在了头顶上方,这样的姿势完全方便了陆尧的进攻,来不及惊呼,陆尧已经隔着军用卫衣咬上那颗坚挺的凸点了。 张鸣筝止不住的叫出声来,被他如火般浓烈的进攻击的溃不成军,可残存的理智却在叫嚣着。他们才认识多久?她甚至除了他的姓名年纪军衔之外什么都不了解?可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张鸣筝,你明明喜欢他,和有人情做快乐事,有什么关系? “筝筝,”他压抑的低喃着,手腕一翻,本来就大太多的军用卫衣轻易就被他拉到了张鸣筝被牵制住的手腕处,莹白充盈了陆尧的眼,他指尖发颤的划过殷红的最顶端,顺着她柔软的线条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肚脐下三寸处,身体早就胀痛的某一处更是炽热无比。 他压□子,将自己灼热的yu望抵在她大腿处,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在跳动。湿漉漉的黑眸自肚脐处徐徐而上,穿过平原,攀山越岭后望进张鸣筝眼里。定定的看着意乱情迷又痛苦挣扎着的她,最后钳制她手腕的掌心一松,原本停在脐下三寸处的手忽地将她得到解放的右手握住,徐徐向下。 被他看得心惊肉跳的张鸣筝在他动作的第一秒,就猜到了她想干嘛,本能的抵触情绪出现,她使力拉住他。 “不要,陆尧,不要……”她红着脸摇头,却不想这一摇愣是将陆尧原本就难耐的心摇乱了。 握着她小手的大掌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下来,渐渐朝某处贴去,张鸣筝敌不过他,心一横视死如归的紧闭双眼不敢看他。本以为,只要不看,那就可以假装那只手不是她的,或者,手里握的不是…… “看着我!” 男人隐忍的喝声破喉而出,张鸣筝被吓得更加闭紧双目不肯睁开。 “筝筝,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来扑灭这场火,”他说完低头凑到她耳边,在她耳尖轻轻一咬。“你也知道,你躲不过的,乖,把眼睛睁开!” 张鸣筝一副被霜打了的蔫样,努力睁开一只眼却不敢看面前的人,胡乱的看着天花板,看着窗帘。然后,双腿被人用膝盖强行分开挤入,她惊慌的看向他,他亦看着她。 “筝筝,你不选,我帮你?”□裸的威胁就这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贯的理所当然和……不要脸。 脸涨成猪肝色的张鸣筝逃无可逃,赴死般的狠狠看向他。逃无可逃,行,那她就不逃了。她倒要看看做这种事,到底谁才会不好意思。 事实证明,面对陆尧,她永远是那个完败的人。 不逃是一回事,可手被牵引着握住某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张鸣筝一口气憋到差点没死过去,眼角含泪的被他带领着,在他火热的坚挺上一下又一下的套弄。 “筝筝,嗯……看着我,乖!”他声音里裹着情yu和隐忍,慢慢诱哄,有别于之前强硬的命令式语气,张鸣筝几乎埋到他胸口的头不情愿的抬起来,却一下子掉进了他湿漉漉的墨玉眼眸里。 他就那么看着她,青筋浮现的额际汗如雨下,泼墨般好看的眉眼带着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欢笼罩着她,让她没法再逃开一秒。手里的他和身体里的那颗心脏跳着同样的频率,附在她手上的大掌鞭笞着她,还有他隐隐溢出喉间的粗喘呻吟,都让她觉得他深深浅浅进出的地方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身体。 那双墨玉眼在□来临的那一刻,牢牢地锁住她,那种看到心底的炽热眼神,蓦地强迫她产生了一种被他生吞活剥了的错觉。 这种想法一下子在张鸣筝脑子里炸开,她来不及惊呼就被陆尧狠狠抱住,包裹在他掌心的小手感受到一大股热流喷薄而出,湿滑异常。 她大气都不敢出,任他抱着,仍旧被压着的手也僵在了那,不能动弹。直到他呼吸渐渐平缓,她才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筝筝,你说以后该怎么补偿我?” 缓过神来的陆尧毫无羞态,懒洋洋的抽出一边的纸巾,将她那只僵掉了的小手拿到面前,故意让她看到上面乳白色的液体后,细细将他们擦拭干净后继续钳制在她背后。扔了纸巾将她抱好,温热的唇无意识的贴在她的额上。 “回答问题。” 什么问题?补偿那个么?大哥,我精神受损,我们谁补偿谁还不知道呢!张鸣筝无奈,斜睇着他,为什么就不能在他脸上看到哪怕是一丝丝的羞愧呢? “你想我怎么补偿?”她反将他一军,就赌他还有点人性。 陆尧抵着她的额头闷笑,笑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做到日以继夜挺不错的。” 好吧,张鸣筝终于发现了,如果不要脸是一种病,那陆尧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第27章 【我还看你不爽呢,你怎么不去自挂东南枝;】 张鸣筝在陆尧的洗手间收拾干净后已经快十点了;单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前一晚因公应酬晚归的,第二日都可以休息到下午上班时间。虽然她昨晚没有做成什么,但至少也是因公醉酒;所以她也不着急,将那件被陆尧扔到犄角旮旯的小礼服找出来放进他的洗衣机里;按上清洗、烘干开始刷牙。 陆尧还躺在床上,张鸣筝被他那样那样后,果断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敢再和他独处。万一他再次兽性大发;谁知道她能不能再逃过一劫;忽地脑海里浮现出陆尧线条优美的身体;眼里划过一丝偷笑,真的没法形容他身材的顺眼程度。 所有的肌理都被操练的结实而不夸张,恰到好处的点缀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她用钛合金狗眼扫视完后脑子里只想到了两个字:尤物! 唯一遗憾的是他盖着被子,所以她没有看到他是否有人鱼线,那传说中和女人的乳沟一样对异性具有强大吸引力的东东。 咽了口吐沫,喉咙里立马传来清凉的辣味,她苦着脸一顿猛咳。 果然,美男是不能肖想的有木有,她还没怎么yy就被老天惩罚吞牙膏沫子了。 “你干嘛?”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声音吓了张鸣筝一跳,她惊恐的从镜子里瞄到衣裳半裸的陆尧,脸一红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陆尧双手抱胸看着她,一步步踱到洗脸台意兴阑珊的伸手过去拿牙刷。可身边的人却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唬了一跳身体后仰。 浓眉一挑,男人顺着她后仰的身子贴上来,脸上的意兴阑珊早就被坏笑代替。 “筝筝,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对着我的镜子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张鸣筝一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健康的东西?他还怀疑她了,难道不知道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在那张床上做了什么事么? “或者,你还在回忆刚刚……”他再接再厉,大手盖住她按在洗脸台上的小手,吓得她立马缩了身子。 “我没有。” 男人挑眉思忖,随机点点头。“也没什么好回忆的,你若想我们可以多来几次让你熟悉一下操作方法。” 操……作方法?! 为什么陆尧能把一件不能启齿的事说的理所当然的如同在讨论学生时代的假期实习报告一般?他这么轻浮他家里人知道么?(这世界上估计也只有你觉得他轻浮啊有木有?) 对,她终于想到了形容陆尧的形容词,就是轻浮,太轻浮了!这种人在古代就活该被浸猪笼啊! “里面洗的什么?”陆尧见她走神了,也不打算再逗下去,挤了牙膏后听到洗衣机转动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衣服。” “这还没过门呢,筝筝你都先开始操持家务了。” 张鸣筝愕然,回头斜睇了他一眼。“我洗的是我自己的衣服……”还操持家务,真不要脸。昨晚就把她好多块大洋血拼回来的小礼服扔在了地上,简直不可饶恕!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们的对话始终离不开这个‘操’字?他们都是文明人啊明明! 一听这话,原本还站在她身边的人几步跨到洗衣机前,点下停止后又按了除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指令的洗衣机不叫唤了。在张鸣筝疑惑的眼神里,他将那件斜肩细带小礼服抓了出来,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精准无比。 “我靠陆尧你干嘛!”她扑过去要拯救自己的人民币,可仍旧慢了一步。看着垃圾桶里和厕纸为伍的礼服,张鸣筝心底一口恶气就这么喷薄而出。她刷的转身看着悠哉刷牙的人,银牙磨得咯咯响。 “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你到底为什么要扔掉,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刷牙的人不紧不慢的从长睫下瞄了她一眼,风骚的靠在洗衣机上。 “多少钱,我陪你。” “我问你为什么扔掉它,你有什么权利扔它,这是陪不陪的问题么?”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看它不爽,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陆尧刚说完,就发现对面的人目瞪口呆,约莫五秒钟后,她突然弯腰将脚下的的拖鞋给取了下来,毫不犹豫且极精准的朝他砸来。伴随着她的动作,还有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还看你不爽呢,你怎么不去自挂东南枝!” 游刃有余的接住拖鞋后,挑衅的朝金鸡独立状的人摇了摇手中的东西,碍于嘴里的牙膏沫才没有咧嘴一笑。 “我自挂东南枝你岂不是要守寡?” “寡泥煤。”张菇凉毫不淑女的回嘴,只靠一只脚站着的身子因为生气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陆尧见她站不稳,这才走回去将鞋扔到她脚下,就着凉水洗了一把脸便吹着口哨出了浴室,不再管几乎七窍生烟的某人。 被独自留在浴室的人无计可施,除了对着某人的背影一凡拳打脚踢外就只能忧桑的看着不远处垃圾桶里的礼服。那是她的战服啊,那是她的人民币啊,那是她打算穿在里面等下好回单位的衣服啊,现在没了,难道她要光着身子去穿自己的大衣么? 靠你大爷的陆尧,我诅咒你,以后娶个媳妇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赚钱就会逛街就会花钱就会游戏就会败家!(好恶毒的诅咒,你这样为自己谋福利,看官们会放过你么筝筝?我为你的安全森表担忧。) “我手机呢?” 本打算让胡袖把她昨天放在单位的衣服拿来,可是找了半天的电话竟然凭空消失了,无奈只好跑到陆尧的房门口问他,谁晓得他在换衣服,刚刚好扣军用衬衫的纽扣,胸口结实平滑的肌理若隐若现,尼玛,分分钟色诱的节奏啊。 张鸣筝移不开视线,只好下意识的皱鼻子,梗着脖子问道。“我手机呢?”他昨晚带她走的,不可能没帮她拿东西。 “掉马桶里了!” !!! 什么叫噩耗?陆尧这五个字的回答就是!什么叫晴天霹雳?陆尧这五个字的回答仍旧是!什么叫听君一席言,自挂东南枝?还特么是陆尧这五个字啊! 这次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她到底是犯了哪路大神,怎么的手机就和马桶杠上了,一天天不要命的就往马桶里跳,是跟着她太绝望了么? 陆尧没想到她被手机掉马桶这一件事打击成这样,看着那张神色萎靡的小脸,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昨晚回来之后吐了很久,我去给你拿水的时候,你的手机掉马桶里了。不过没关系,我帮你捞起来让我战友带走了,他会修。” …… !!! 张鸣筝听完傻眼了,捞……起来……真的是捞的么? 看了一眼陆尧的手,猛地摇头,这么恶心的事,他怎么可能做?看他一副丧心病狂欲求不满的样子,就不想是会做这种好事的人。 “你先用我这个,手机里的电话薄我已经帮你复制过来了。” 啥? 看着面前那部黑色的超薄手机,张鸣筝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视了,她的好好理理思绪,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他牵着鼻子走。 “那你用什么?”她问。 “我还有一只备用的。” 这么正好?接过手机后,张鸣筝回到客厅,见陆尧还在穿军装,随即飞快的划开屏幕拨了个电话,可却没将电话放在手里,而是侧耳听着屋子里的响声,可下一秒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女声彻底将她的计划粉碎。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t。t,好吧,或许她的手机真的阵亡了。那昨晚的损失是不是还得算上手机?看着陆尧的手机屏幕,她终于感受到当年孙权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悔恨感,说捶胸顿足一点不夸张,要不是有金刚在前,她真想对着窗户外的太阳大叫着捶胸顿足一番。 “你把这个穿上,我先送你回家换衣服。”陆尧从房间里走过来,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发呆的人,“别有事没事就发呆,年纪大了脑子更要多动,不然以后更容易的老年痴呆。” 你才老年痴呆!张鸣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衣裳,是他的军用卫衣、毛衣,随后她又看了一眼沙发上自己的大衣,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不用回家了,你直接送我到我们单位隔壁的茶座,我有衣服在单位,我让我同事帮我拿下来就可以了。” “你在茶座换?” “!茶座洗手间,谢谢!” 陆尧反应过来后,微微有些不赞同。“那直接让她送到家里来好了。” “不好这么麻烦人家吧……”她摇头,全然未觉两人此刻的对话俨然一对生活默契的小夫妻状。 陆尧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坐在沙发上。他身后站着的人抱着衣服往卧室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回头看着沙发上人的后脑勺。 “陆尧,我的手机真的掉到马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都会日更,亲爱的们,更文时间就是八点到十点半, 第28章 【这次还有被强奸了的感觉么,】 “就是前面的蓝湾。” 张鸣筝看到蓝湾门口站着的人后;开口喊道。陆尧看了一眼倒后镜;利落的将车子拐了进去。 “那我先走了啊。” “我送你进去。” “不用不用;”她赶紧摆手。 开车的人斜睇着她,视线扫到茶座门口,那里站着一个拎着纸袋的人;想必就是她口中的什么胡袖。 “晚上我来接你,几点下班;” 张鸣筝囧,“我晚上有事啊。 “张鸣筝,”大手捏住她的手腕猛地使力将她拉到面前;飞扬的眉毛不悦的挑了挑。“几点;” “疼;疼疼疼!”她一声哀嚎,差点飙泪。“六点。” “在门口等我。”满意的倾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顺势打开了车门。“去吧,你同事在等你。” 瞄了一眼朝他们走来的人,陆尧远远的点了个头,伸手扶着她下了车后静静的等着胡袖走近。 “麻烦你了。”他看了一眼胡袖手中的纸袋,一副我是家属的口吻。 胡袖打量完后默默的点了三十二个赞,面上却还是淡淡的回道:“习惯了。” !老胡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张鸣筝囧的眉毛都成破折号了。 车上的人有些意外,随即笑言。“那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请你吃饭。” “不客气,呵呵。”胡袖扶扶眼镜,心想这真是张鸣筝口中人品不行的那个小伙子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行啊!(←_←,哪里很行啊,嘿嘿?) 陆尧再次点头,回望呆在一边不说话的人。 “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自顾开着车子离开了。高大的军车飞快的离开了二人的视线,胡袖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张鸣筝一番左看右看后打了个响指。 “这次还有被强奸了的感觉么?” “你才被强奸!”张鸣筝叉腰。 “对啊,经常被你思想□!”胡袖点点头,一副‘是呀是呀,你怎么会知道你好厉害’的表情看着她。 “有病!”瞪了她一眼,拿过纸袋朝蓝湾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跟上来的胡袖。 “早上曾健去我们办公室了么?” “没啊,不过新来的前期总监到了,看着挺年轻的,怎么了?”胡袖疑惑,随即明白过来。“昨晚怎么了?” “砸了!”她耸耸肩,有些无奈的看着胡袖,没空理会那个顺带被提到的前期总监。 她最后跑了出去,摆了曾健一刀,早上从陆尧家安全醒来也就说明高皓的合同肯定是没谈妥的。 “怎么砸了?” 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哀叹:“算了不说了,说了心痛,那么一大笔单子!赶紧换了衣服回去再联系其他客户吧。” 胡袖跟她进了蓝湾,坐在座位里等她,百无聊赖的朝窗外看去,却正好看到曾健的车停在了单位大楼前,一同下来的还有……吴暗香! “走啦,胡袖。” 换好衣服的人走出来,却发现座位上的人盯着某一处发呆,视线顺了过去,然后愣住。只觉得眉头突突的跳了起来,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第六感向来很灵的,刚在茶座看到那两人从一辆车里出来,这边曾健就打内线进来让她去趟办公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推开老总办公室的玻璃门后,她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来了?”曾健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手里的笔刷刷的在文件夹里签着字。 张鸣筝笔直的坐在那,静静的等着他开口,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十分钟。在她几乎忍不住要先开口时,大皮椅里的人才扔了笔往后靠去。厚实的手掌在鼻梁上捏了几下睁眼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马上年底了,你的业绩任务现在完成多少了?” “八分之四十五。”来之前早将所有的数据都看了一遍,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今年年初定的目标是什么?” “完成任务的百分之一百二。”如果能签下枺サ牡プ樱瓿傻幕崾欠肆椒陌俜种话俣? 曾健起身喝了口茶,公式化的开口。“这一整年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任务找过你,也没有像她们一样给你定月任务,我想只要枺サ亩┑ツ芟吕矗渌那┎磺┒际俏匏降摹?墒窍衷冢蠢词俏遗卸洗砦蟆t俸玫拿祝艘桓鲎靖荆慊鼓苤竿龀鍪裁春梅梗俊? 张鸣筝一愣,随即脸色不好看了。 “曾总,就算我没有谈下单子,但是您这样对下属人身攻击妥么?” “我是实话实说,如果这个客户由吴暗香来接手,你自己说是不是早就板上钉钉签下来了?我说这话不是质疑你的能力,但是每个人擅长的并不都一样,或许你并不适合这样的工作!” 不适合?那这是什么意思?委婉的赶她走? “曾总,您放心,年前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枺サ亩┑ツ孟吕矗绞焙蚰芪档幕暗狼福 辈徽氛谄酒鹕砝淅涞目醋潘裘蜃糯健? 曾健笑,摆摆手道:“没这个必要了,昨晚高皓走的时候就说了,以后的维护不需要你了,他如果有订单需求会直接找前期下单!” 他的一笑突然让张鸣筝觉得自己简直愚蠢透顶,在这样一个利益为上的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一些他弃如敝履的话。 “另外,你手中的赵楠和陈齐芳都一并交给吴暗香吧,让她帮你把今年的业绩冲一冲省的拖团队后退!” “我自己的业绩我自己可以冲的上去,不需要小吴帮忙,至于枺ィ绻匆庖桓獍迪阄颐挥幸饧撬恢笔俏以谖ぃ宰詈蠊樗挥Ω檬强春贤矗克┑骄褪撬模 彼镂獍迪闱浪目突p皇堑谝淮危饷疵髂空诺ㄈ词侨谜琶莶桓夜|骏的单子虽然一直未谈下来,但是说到业绩拖后腿这茬,她真想问问他,全后期排第四的她怎么就拖后腿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人想要治你,你就是横看成厌侧成烦! “张鸣筝,我不是在问你意见,我是在下达命令。”他强调。 “我知道,命令我接受。”虚心接受,坚决不从你懂不懂? “嗯,等一下你就和小吴交接一下客户的资料,和她说明一下客户的具体情况和可挖掘潜力值。” “这个您放心,小吴对我手上的每一个客户都了如指掌。”她暗讽,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专门抢她的客户,她的客户还需要和吴暗香交接么?曾健明里暗里想吞了她手上的这块肥肉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但是,想让她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相让,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就算是走,也得走的风风光光。 紧了紧手中厚厚的文件夹,站在侧楼的张鸣筝深吸一口气推开前期办公室的玻璃门,然后目光锁定在那身形略显魁梧的女子身上。 “鸣筝?难得来我们前期楼啊!”吴暗香笑着起身,看到她手里的文件夹后眼里都是得意,她以为张鸣筝是来交接客户资料的。 那笑看的张鸣筝一把无名火烧的老高,但此地不是生非之处。强忍着怒意朝和她说话的人微微一笑,“吴经理,我在第一征询室等你,聊两句。”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等身后的人跟进来后,手中的文件夹啪的一声就扔在了桌上。 “吴暗香你真本事啊,赵总之前明明就和我口头约定好了,今年年下的15台机器从我手里走,你怎么又给他做成新签的?” 吴暗香一笑,拿起文件夹看了一下,发现文件夹里是以前的合同而不是客户资料后,强自镇定下来。 “我当时问赵总的时候,赵总说你一直没有跟他确定年下的单子,问我能不能帮忙,你也知道,客户是上帝。我们不能得罪客户的,不然他投诉起来负责的还是你!” 言下之意张鸣筝还得感激她如此一举,即帮公司谈成了生意,又帮她张鸣筝躲过了投诉这一劫! “听说你请赵总去翻云海玩了一晚?”张鸣筝靠近她,眼睛里怒火熊熊,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烧成灰烬。“这单子,是不是那天晚上谈的?赵总下单15台,暗香,你那晚没少幽梅暗香来吧。” 她决口不提曾健交代的事,心想只要没当着她和吴暗香的面说,那就算她装聋作哑吴暗香又能拿她怎么样。她若敢撕破脸,那她也一定不让她舒坦。 “鸣筝,谈单子这种细节性的东西我也不好透露太多。不过曾总说了,不论是白鸡还是黑鸡,只要能下单就是好鸡。我能谈成、谈大,那你又何必管我用什么手段呢。有本事,你也去谈呗。”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实在气不过,张鸣筝张牙舞爪道。 吴暗香笑出声,“你当你自己多要脸,你去壹号会所陪了高皓人家不一样没给你签单么?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天仙下凡别人看你一眼你露点小肉几百几千万的单子就给你签了。你就做梦吧,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公司还留着干什么!” 张鸣筝被她这么一说,气得差点口吐白沫。她压在桌上的手揪住纸面,恨不得冲上前给她一巴掌。 “张鸣筝你就这点最讨厌,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抢你的单子么?你一天到晚一副贞洁烈女样冷眼看我,其实说白了你也就是个自欺欺人的□。你当你以前那点事我不知道么,新泽我也是有认识的人的,想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 吴暗香一说完张鸣筝的脸刷的就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暗香,声音微微发抖。 “你什么意思?” 第29章 【高总监三个字一出口心里就不是滋味;怎么总有一种jq的味道;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吴暗香抱胸靠在门边,望她的眼里都是不屑一顾,“你好好和我交接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好好和我交接,那就别怪我嘴不紧,把你那些丑事都公布于众,” “原来你这么看重我,连我的底细都要去查。”她暗讽道,眼神渐渐镇定下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门口靠着的人剔了剔指甲盖,似笑非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对盘呢?张鸣筝努力的回忆着过往,两年半的时光,白驹过隙般短暂,怎么也回忆不出两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较劲,或者说得更确切点,是吴暗香开始看她不顺眼。 “吴暗香,你觉得单凭你一句话,就能怎么样呢?”威胁人她也可以的,但是在没探到吴暗香到底知道什么的现在,她也不能亮底牌。 对面的人笑笑,站直了身子靠近她恶毒的吐出两个字。“沈俊。” 有那么一刹那,张鸣筝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窖,浑身冷的像是死过去了一般。有的人,总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或关友情、或关亲情、或关爱情……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原来就是这个?”她嗤笑,吴暗香看她的眼里浮起一丝疑惑。 “张鸣筝,掩饰有用么?” 没有用么?她低头取出手机,镇定自若的划开屏幕翻到相册打开。“如果你觉得那是我的死穴,那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说着把手机贴到吴暗香面前,那是陆尧的手机,里面仅有的几张照片是中午刚刚拍的,在蓝湾茶座里。 “这能说明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几乎要仰天大笑的吴暗香指着那几张照片,她和曾健从车里出来,连牵手都没有,能说明什么呢? 张鸣筝耸肩,将手机拿回来,慢条斯理的看着她开口。 “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可是万一我不小心发到公司内网,在透露一句不小心在小区门口撞到曾总,然后一路到了单位后发现一同下车的竟然是前期销售经理,你说,这该是多轰动的新闻啊!”她邪恶的看着黑西装女子,心里终于明亮了一些。要知道他们单位严令禁止办公室恋爱尤其是前后期,更何况他们一个是高官一个是销售经理,而且,曾健还是个有家有口有个七岁女儿的已婚男人。 吴暗香看着那张慢慢靠近的脸,心跳快的要跳出来似得,脸也渐渐泛白。 “吴经理,你说到时候,你会不会单子还没签,就先我而去了?”她扯唇一笑,慢慢靠近吴暗香,眼里都是笑意。 “你真贱,这种事你也能做。”这下换黑西装女子咬牙切齿了,她怨恨的看着长发女子,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她的脸。 张鸣筝摇头,“你错了,我这都是和你学的,现学现卖。”可惜不能喊她一声师父,语毕将手机塞进口袋。 “吴经理,你要是觉得你知道的那件事能把我怎么样,那真是大可不必了。你说不说和我都没多大关系,我不在乎。倒是你,可别因为这件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果没记错,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个年头了吧。” “张鸣筝你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的争,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意思?” “我们到底谁先下三滥?”张鸣筝低叱,眼里都是卷土重来的怒火。“到底是谁用那种方式抢我的客户?对!我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就算是婊子,也是有原则的。你呢?你连婊子都不如!” 吴暗香被她一吼怔了一下,随即冷笑。“张鸣筝,你信不信就算你受了罪陪了高皓,我也能把单子拿到手?” 她信!所以她更不能放手。 “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罪。”她说完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外面一顿大喊大叫发泄一下,可最后却也只能躲在洗手间里抱着头想哭哭不出来。 时光,躲不过,也撇开不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对于吴暗香,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是嫉妒。她总是有办法将她签不了的单子签下来,就算是非常手段或者投其所好,可那也是本事。自己再努力也做不到她的程度,一边鄙夷别人同时也鄙夷自己。嫉妒,就像是疯涨的水草,让她看明白自己这不堪的一面,然后自厌。 手机振动一声接过一声,她有些无力的接起来,是胡袖。 “你在哪?要开会了。” “马上来。”估计是分析数据,一到年末老马就以这种每天一会的形式来压迫她们赶数据,巨大的压力将每个人折磨的神色疲倦脾气暴躁。往往在经过后期办公室时,都会听到一阵阵抱怨声,咒骂声。 年关将至,年关难过。 她从洗手间出来后急匆匆往办公室走,路过茶水间时被突然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到,一杯滚烫的热咖啡就这么扑胸而来,以覆水难收之势倾倒在毛衣上。一声惊叫,皱眉看了一眼愣在原处的人后急忙拍着毛衣上的水,全然忘了那是个敏感部位。 那人拎着滴水不剩的白瓷咖啡杯望着她,略显尴尬。 “张鸣筝。”他开口喊她。 拍毛衣的人手一顿,这才抬头正眼看向前方,然后舌头打结。“高阳?”她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来订购重型机器么?”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高阳是来购买机器的,可是不对啊,对于上访客户公司都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怎么会让客人自己动手倒咖啡呢? 高阳眼神飞快的扫过她的毛衣,却不太好意思在她胸口停留太久。 “不是。” 不是?“那你……”她突然想到早上在蓝湾时胡袖说的话,灵光一闪瞪向他。 “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前期总监!” 对方点头,伸手微微松了一下领带,低头凑向她轻声问道。“不像么?” 这个问题可把张鸣筝问到了,要知道‘沃勋’(←_←张鸣筝单位,以前一直木有提到过。)向来秉承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祖训,高层基本年纪都保持在三十五岁以上,以高阳的年纪还真的……不像。 “没有没有,挺像的。”她笑道。 高阳看了她一眼,摇头。“一听就是谎话,看在我们住一层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而且你的衣服……” “嘘!”一听到住一层三个字,张鸣筝立马风中凌乱的朝他伸指比了个嘘的动作。茶水间比厕所还要藏污纳垢,万一这话被人听到了,那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以后在单位千万别再提这事了,高总监。”她正色道,高总监三个字一出口心里就不是滋味,怎么总有一种jq的味道?难道是她想太多了?(陆尧:我才离开多久,你就jq了,看来是没做好!!!) 高阳点头应允,调来宁江后,他本以为陌生的环境适应起来多少会有些生疏,可突然有个熟人(?算么?)并觉得没有那么孤单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公式化的问道,看了看四周,暂时没人。 “和你们前期是死对头,你说呢?”她心情还荡在谷底。 “对不起。” 呃?张鸣筝对他这突来的三个字一头雾水。对不起什么?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是她的死对头?有必要么?随后,她看到男人虚指了一下她的胸口才明了。 “没事,这茶水间选址不佳,经常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撞到人。那我先走了,马上开会了。”感觉到后面有人声,张鸣筝微微点了个头和他错身而过。 高阳站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去看她,哪里还有她的踪影,人家早就转弯去了后期楼办公区了。 他低头看着空空的瓷杯,随即无声的笑了起来。 好巧,真的好巧。 “高总监。”有人迎面走来,软软的喊了他一声。他抬眼看去,是前期办公室做合同的小姑娘。 “倒水么?”他点头笑道,温和有礼。 小姑娘脸一红,嗯了一声便不再动作了,只微低着头等在那。高阳看了一眼手中的空瓷杯,明白过来。 “你先倒吧。” 谁知小姑娘急忙冲他摆手,“没事没事,高总监你先倒。” “没关系,女士优先。”他侧过身子让她过去,言语温和的像是邻家长者,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小姑娘惊喜的道了声谢,接完热水便如小兔子一般跑开了,剩下高阳慢慢的取出咖啡豆加进咖啡机里,慢慢的磨着。 “陆尧,晚上有事么?” “有!” 史明扬一愣,望着那个答得斩钉截铁的人。“你有什么事?” 陆尧心想老史你个傻帽,张鸣筝可不就是我的事么! “我知道!” 从老史进门就装乖的程晋这时开口,笑嘻嘻的走到陆尧办公桌前。“老大,想不想知道他什么事?” 史明扬见程晋一副‘快来问我吧’的嘚瑟样,抬手摸了摸还没蓄起来的胡须青桩。 “你知道?”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哼,这次知道我厉害了吧!程晋恨不得找甄嬛借个小手绢挥一挥,然后掩唇一笑。 史明扬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假装很忙碌的人,然后心神领会。 “那你都知道什么呀,说来听听。” 程晋有点不满他一副逗宠物的口气,伸指敲了敲桌面。“陆尧,你和老大说,我是不是知道你的好事?” 陆尧半天赏了他一个‘你是白痴啊’的表情,心想是要他嘚瑟呢还是不要他嘚瑟呢。看了一眼手表后果断拿过手机往外走,“我先走了。” “哎,陆尧。”见他真的要走,程晋突然朗声道,“史老大,你知不知道最近陆尧谈恋爱了,那个女的我还见过,昨天晚上陆尧把她带回单元楼了,那小模样长得,还真不错,你都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门口站住脚的人,那叫一个开心啊。我让你拽,你给我走走看! “程晋,那个女的可是老大给我介绍的!”果断在让不让他嘚瑟的选择中选择了后者,陆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留下憋笑憋到内伤的史明扬和被这突来的消息气的浑身发抖脸发青的程嬛嬛。 良久,办公室内爆发出一声大笑以及哀嚎。 “老大,这种好事你怎么从来都不想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想着我!着我!我! 头好疼,所以就让陆汉子晚点见到他的事吧!哼哼,头疼死了~t。t 第30章 【他急了,像个全自动洗衣机般团团转!】 陆尧的车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停在了大楼前;他拉着车窗注视着大门内络绎不绝往外涌的人群;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有人在看到车牌后好奇的往他这里张望;随即惹来了更多人的瞩目。他身上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军装;眉目耀眼的坐在车内;这让多少制服控瞬间失控啊。亦舒曾经说过:一个女子好看成这样,而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陆尧亦然。 搜寻的黑眸在触及门口那抹藏蓝时荡出浅笑,他伸出食指在内置gps屏幕上那个移动的红点点了一下,随即看到藏蓝外套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喂?” “十点钟方向;自己走过来还是我去接你?”他开口;带着一贯的阳光浓烈。 张鸣筝顺着十点钟的方向看过去;有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看不清表情,大概是对她点了一下头。 “我自己过去。”张鸣筝火速收线看了一眼不远处围观的人,心里叹了口气,陆尧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低调啊。 “晚上想吃什么?” 待她爬上车坐稳,陆上尉便嚣张的发动车子,呼啦一下子从那些不停侧目的人前开过汇入车流。 “随便。” 陆尧一听这无可无不可的口气,眉头一皱,借着红灯扭头看她。这才发现她表情不对,整个人懒洋洋的陷在椅子里,眼神没有焦距。 “怎么了?” “嗯?”她扭头,不明所以。 “工作不开心?”绿灯亮,他拉闸踩油门。难道是昨晚的事?再一想心里也肯定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怎么一副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了。 理解他的意思后,张鸣筝点点头。“是不怎么开心。” “昨晚的事?” 陷在椅子里的人一顿,不说话了。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冬天里的日暮西山总有那么一丝落寞凄凉。夕阳的光打在她脸上,陆尧就看了那么一眼,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恨不得马上停车抱住她。 “多大点事啊,你……” 欢快的铃声阻断了陆尧的话,张鸣筝取出手机一看是数据来电,回眸望了一眼看车的人。 “我接个电话。” “嗯。” “喂?” “张鸣筝。”对方喊她,声音温和。“你在哪呢?没上车的话等我一起啊。” “……高阳?”她试探性的问道,他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 开车的人一听这两个字,脑子里飞快的回忆起骑马那天遇到的男人,眼角余光锁在了女子脸上。 “是我,你在哪呢?” “额,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约了朋友。” “哦,那下次吧。” “……好。” “那天骑马碰到的那人?”她刚挂电话,陆尧的声音就传来。 “嗯,他住我对门,然后……”然后现在还是一个公司的。前后期这种复杂的关系再加上他们还住在对门,怎么都觉得复杂。 陆尧显然对她的然后不满意,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他今天刚调到我们公司,做前期总监。” “这么巧?”他反问道,车子拐弯进了景记露天停车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吃了饭去6楼看场电影,明天周末你也不用早起上班。”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走在前面的人说完,也没有问身后人的意见,径自摁了电梯。 “我不想看电影!”就在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响时,张鸣筝突然开口。“我也不想吃饭,陆尧我想回去。”她太累了,只想躲在家里好好地睡一觉,然后什么也不想。 “为什么?”他转过身子正对着她,目光咄咄逼人。 “我,我想回去睡觉,我今天状态不好。”她低着头,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低了。 陆尧不依,再次按住电梯。“吃饭看电影要什么状态,你跟着我就好了。” …… “我真的不想去。”察觉到他要拉她,张鸣筝急急地后退一步抬头,三月柳叶眉再次皱成破折号。 陆尧将手收回来,看她的眼里多了一些若有所思。“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尧……” “你不想和我吃饭为什么不早说?”男人低沉的嗓音蓦地抬高了几分,音色里带着不多也不少的凌厉,让她莫名的觉得害怕。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和你吃饭!” “那你因为甚么?”他凑到她面前,危险的眯着黑眼睛。张鸣筝被他逼急了,语无伦次,突然就哭了出来。 “我……呜呜……我不是……” 她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不然这一天怎么事情接二连三的砸到她身上,不管哪件事她都处理不好,突然觉得一步错步步错,她的今天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 原本危险眯着眼睛的人直起身子将她抱住,笔挺军装袖口的手掌在她背上安慰性的拍了拍。 “没事了,哭出来就就没事了,有些事说不出来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从她坐上车的那一刹那,他直觉她不在状态,两人仅有的几句交谈她也是恍恍惚惚的。直到车窗外的夕阳倒映在她脸上映衬着那一身落寞时,他才得以肯定,某人一定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 他问她,而她不想说,那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发泄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张鸣筝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抱住他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大的让不远处停完车走来的几人侧目,陆尧囧。 大姐,让你哭,没让你这么哭啊!你这么哭下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好了好了,我们回车里。”他半抱着她往车边走去,饭是吃不成了,电影也估计泡汤了,唯一欣慰的是人给整哭了。 两人坐到车里时,张鸣筝还捂着脸哭着,虽不至于像先前一样嚎啕,但也没有小到哪去。陆尧一面给她递面纸,一面将车窗合严实。 张鸣筝哭起来一点都不含蓄不节制,陆尧眼看着车内的电子时间从十九渐渐走向二十,心想再这么哭下去就不是发泄而是脱水了。 “筝筝,你看这是几?”他试着吸引她的注意力,伸出左右手食指到她面前晃了晃,无果。那人还是照着一定的频率擦着眼泪水,呜呜哭着,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后来的某一天,陆尧在听到岳母大人提及妻子小时候能哭程度只吓人时,终于醒悟,给张鸣筝选择发泄方式,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哭! 你造为什么么? “筝筝小的时候光起床气就能哭到两个多小时,从前院哭到后院,从大门哭到小门。你哄不哄她都那样,哭完了了事,哭不完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管。” 可现在陆尧不知道啊,他要是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选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啊,见她一直哭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顿时在心里捶胸顿足。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到底,筝筝你知不知道你哭了快两个小时了。你就算是水做的也不能这么哭啊,你这么哭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就在他急的如全自动洗衣机般团团转时,忽地近距离看到她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扑哧扑哧越过下眼睫滑了出来。瞬间,鬼使神差般的低头唆去了那透明的小东西。 是咸的,带着一点点涩味。 温热的唇舌滑过湿漉漉的眼帘和脸颊,陆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筝筝,别哭了。”舌尖的涩味还没有退去,他喊她,像是暖阳萦绕在耳边。温湿的舌一点点舔舐过她泪痕潋滟的地方,慢慢下移,最后含住那两片被她自己咬的红肿的唇,轻轻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筝筝,”他长舌探进她嘴里,张鸣筝阖着眼张开牙齿放他进来,攀在他身侧的双手用力揪住了橄榄绿军装,越揪越紧。 湿热绵长的法式深吻后,男人轻轻在她唇上啄着,直到她渐渐不再抽泣歪在他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才缓过心来。压了压有些紊乱的呼吸,陆尧拉过安全带帮她扣上,低头间薄唇不经意擦过她胸前,他心下猛地一紧,几乎失手再将她揽进怀里。(尼玛,陆汉子你真的是不经意么你!!!) 而那个被轻薄的人还不自知,突兀沉浸在低迷里不做任何思考。 轻咳一声,男人松了军装的领带,将车子开了出去,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一路开到上次两人买路边摊的地方。 “你待着车里别动,等我回来。” “嗯。”她也不看他,缩在座椅里,闷闷的应道。 心里已经没有之前的压抑里,哭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疲倦,整个人倦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就这么坐着或靠着或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张鸣筝闭着眼,也不去管乱成一团的脑袋,迷迷糊糊似乎要睡着时,有香味飘来,接着是车门被关上的微微震动。 “吃东西。”他解了她的安全带,伸手把人捞了起来。 是大婶家的串串香,那种香味弥漫在车内,若是换做平时张鸣筝一定早就大快朵颐了,可现在,只觉得意兴阑珊。 “张嘴!”陆尧才不管她阑不阑珊,拿起一串送到她嘴边,命令道。 某人倔强的扭头,也不看他,一副闹别扭的模样。其实她知道,陆尧没有义务哄她,她不过是仗着他现在喜欢她罢了。他当然是喜欢她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初的喜欢,都是出于本能,一种原始的异性本能。 “或者……你要我喂你?”威胁的嗓音响起时,他已经凑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码存稿太投入,一不小心码了辣么多,哈哈 你们在也不会担心我的存稿啦, 哇咔咔 第31章 【因为习惯裸睡,所以胸前大片凝脂般的肌肤裸露在被外;两团白皙丰盈若隐若现。】 长头发女子瞪了他一眼;张嘴咬掉他手上的丸子;嚼了几下鼓在腮边;活脱脱一只q版大眼青蛙。 陆尧失笑;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张鸣筝像是突然发了狂似得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盒子里的串串吃了大半,最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再次陷阱座椅里。人虽然还是蔫的,但精神好了许多。 陆尧把车开进了他们小区;时间已晚;正大门的拦路杆已经放了下来。车里的人嗯了声喇叭;保安一看是军车立马按了绿键,嘴里却本能的扬声询问。 陆尧淡淡的回了句送人,便猛踩油门将车开了进去,精准的停在了单元楼门前。 “到了。”他扭头说道,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座的人抬头辨认了一下,随即伸手解了安全带领着包推门下车,浑浑噩噩的不说再见也不说要他送她就要关车门。陆尧气急,刷的解了安全带跳下车。 “我送你。” “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她不愿看他,却伸手摇了摇他的衣袖,像个犯错的孩子。 陆尧这回直接没搭理她,攥过她的手拉着就进了单元门,电梯正好停在一楼,陆尧拉她进去,摁了12后将她逼到角落里。 “看着我。” 她不想看他,因为大哭后眼睛红肿的厉害,本就因为年纪偏大而心存芥蒂的张鸣筝更不能让他看到这幅尊容。(在哭了两个小时之后的现在,挽尊已经晚了筝筝你造么?) 她不抬头,某人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墨黑的眼借着电梯里明亮的光细细的审视着那双水洗的红眼,像个小兔子。陆尧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一手抵在电梯墙壁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再次落在她唇上。 “筝筝,我会帮你的,你这么哭,我头都疼了。” 低低的呢喃从他和自己纠缠的唇齿间溢出来,她微微睁眼瞄向面前放大的脸,眼角沿着太阳穴的那条青筋,渐渐浮起,好似他真的头疼一样。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张鸣筝伸手要抱他,不想那人却突然克制的退出了她的小嘴,低头望着她,火一般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洗礼了一遍。 “到了。”沙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原本还在运行的电梯在他话落音后突然停了,叮的一声响后,门徐徐分开。 这么……神准? 陆尧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般愉快的拉着她往外走,她租的单居室就在电梯拐弯不到30米处,走到门口时她心里突然起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舍不得。 “要进去坐坐么?” “不了,太晚了。”陆尧看着她掏出钥匙,突然伸手捏住了她拿钥匙的手,慢慢的牵引着插进锁孔里,然后旋转,最后听到咔哒一声,门被人推开了一点点。 “进去吧,洗个澡早点睡。” 他嘴里说着要她进去,可手却没有放开半分,另一只手绕过她肩头,将人环抱在胸前。 张鸣筝心头突突的跳着,血色侵染过耳尖一路延伸到白皙的项颈处。陆尧在她身后看的清清楚楚,舔了舔异常干燥的唇后在她肩上拍了一把。 “进去吧。”他小小的后退一步,楼道的灯打在他的肩章和金属纽扣上,反射出莹莹金光,让人不免多看几眼。 被他放开后,张鸣筝耳里听着他说话,眼却盯着门内的地板。心跳快的连耳尖也跟着一起跳动,就在她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有人轻推了她一把,顺势将她推到门里。就那么短暂的几秒里,她都感受到那双手的热度几乎灼烧了她的肌肤。 “筝筝。” 陆尧看她不敢回头,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坏心眼的喊她,一手搭在门上,身子微微前倾到她背后偷偷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那人敏感的一把跳起来,转过身来臊红了脸直皱眉毛。 “你……” “我真的走了,关门吧。” “……” 他站在那,门自然也是没有关的,两个人彼此相互看着,张鸣筝嘴张了张,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睡觉前,把门窗都关关好,知道么?” 他像个夜出的丈夫般交代道,言语间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理所应当。说完当真不在停留,转过身子抬脚就走。 “……陆尧!” 背后突然传来小小的喊声,陆尧刷的一个漂亮的向后转精准的面向她,一双眼亮的不可思议,火热的目光让面前的人立时如置三伏。 看着他严谨军转下不停起伏的胸膛,张鸣筝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 “要不然……你……那你……你路上小心!” 挽留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小心’两个字还没飘出来,厚重的防盗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了,张鸣筝丢了包捂住如擂鼓的心跳靠在门上。 你这个胆小鬼,你想留人家,为什么说不出口?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你到底再矫情什么? 她在心里痛骂自己,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蠢毙了。她明明是想留他下来的,可说出口怎么就变成路上小心?小心小心,小心泥煤啊! 嗷呜!她一声呜咽,飞快的跳到沙发上抱住一顿乱锤。 门外的人看着面前重重摔上的门板,愣了片刻后笑出声来。张鸣筝最后那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是没听错的,想到这他不免沾沾自喜。黑眸不经意的撇过对面的那扇门后,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电梯。 她想留他的心,他已经感觉到了。但办了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那是两人感情的催化剂,现在用,有些太牛刀了。 但是,就这么和她分开,真的不甘心啊。 带着这种不甘心,陆上尉开着他的车出了小区一路朝家疾驰而去,内置gps屏幕上那个红点慢慢朝后移动,越移越远。微瞄一眼后,心里泛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大冬天的晒太阳,猫咪的猫爪子毛乎乎的挠过胸口,暖痒难耐。 下意识的伸手想去胸口挠一挠,手机却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喂,嫂子。”他带好耳机后划开接听键。 “陆尧,明扬今晚有应酬么?”柔软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焦急。 “没有吧,我没和他们在一块,怎么了?” “他电话打不通,一直关机。我以为周五他会回来吃饭,可是等到现在也没人影。一打电话才发现关机了,我以为你们有应酬所以打来问问你。” 陆尧一惊,脑子里忽然蹦出某个人,他被自己突然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出声安慰。 “嫂子你别着急,下班的时候他是和程晋在一块的,我联系看看程晋和不和他在一起。” “好,那你等等记得给我电话。” 陆尧应了声好,然后挂了电话后就拨了程晋的手机,响了很久后才有人接起来,语气惺忪。 “干嘛?” “你在睡觉?” “对啊,刚睡着,什么事?”耙耙头发,程晋眯着眼耸拉着耳朵,心想这货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不会是来关心他有没有按时睡觉吧? “老史和你一块了?” “没啊,下班了就各走各的了,他说回家吃饭去了。? 第 6 部分阅读 第 7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7 部分阅读 “老史和你一块了?” “没啊,下班了就各走各的了,他说回家吃饭去了。”当时他还抱怨呢,老史有饭吃,陆尧有美人陪,就他一个孤家寡人冷菜残羹的,无处话凄凉啊,嘤嘤嘤。 “那你接着睡吧。”陆尧说着就要挂电话,却被对方哇哇大叫给喊住了。 “出什么事了?” ……陆尧将方向盘往左打,本来要进军区房的车子又改了方向朝市中心驶去。 “老史没回家吃饭,电话也打不通。” “哈哈,不会是背着嫂子会小情人去了吧,壹号会所那几个小姑娘可钟情咱们史少校了你造不?” 程晋打趣的话听在陆尧耳里犹如闷雷,震得他眼里冷光一闪。 “别胡说,睡你的觉吧。” “哈哈,陆尧你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说笑的啊,对了,你别忘了咱们明天下午和联勤部的球赛啊,早点睡养精蓄锐。”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罗家英还烦!”陆尧啪的挂了电话,车子飞快的朝壹号会所开去,手机一遍遍的拨打着那个传说中关机的号码。 其实他不愿管这事,但是唯一怕的,是那个人不是会所的女子,而是别的……什么人。 一夜饱睡的张鸣筝老姑娘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她闭着眼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压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两只脚抽搐般的在床单上蹭着,蹭的热乎乎的才作罢。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向来秉承一句话,再大的磨难,再无法解决的问题,再山穷水尽疑无路,只要饱饱的睡上一觉后,她又是一条女汉子! 照例先开机,一分钟后,屏幕上显示有三通未接电话,一通王主任,一通陆尧,还有一通是……菜菜。 她闭眼寻思了片刻,决定直接忽略掉第一通电话后拨了菜菜的电话。 “喂……”那段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朦胧睡意,显然还没起来。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她拥被坐起,因为习惯裸睡,所以胸前大片凝脂般的肌肤裸露在被外,两团白皙丰盈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裸睡么? 举手,哈哈,反正我不喜欢~不过听说裸睡对身体好哟 第32章 【】 “对啊,我陪孙爵来这边开会;在酒店也无聊;就想着喊你出来喝一杯。”菜菜大抵还躺在床上;说话声音嗡嗡的;不一会儿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谁啊?” “小乖。”蔡心妍扭头看了一眼刚睁眼的丈夫;小声说道。 孙爵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后坐起了身,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去公司主持年终会议,他耙耙头发掀被下床;裸着一把好身子进了卫生间。 “今天有活动么?没活动的话陪我。”收回游移在卫生间门口的目光;蔡心妍理了理头发。 今天? 张鸣筝想了一下;随即摇头。“没事,那我们去哪逛逛?” “shoppg啊,马上过年了,咱们去刺激刺激消费!” “土豪太太,麻烦你再说这话之前先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电话对面的这个人有没有那个能力和你一起去shoppg!” 她没好气的对着空气白了一眼,整个一长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的说完。 “哎哟,跟我你还装,买个一两件衣服的能力怎么就没有了?” 交友不慎! “那我收拾一下,我们就在cityter见。”张鸣筝低骂一句后悻悻的挂了电话起床,洗完澡后裹着浴巾站在阳台前,一挥手臂,厚重的窗帘被拉开,浓烈的阳光忽的闯了进来,照在她裸露在浴巾之外的皮肤上,静静的看着明晃晃的光斑,她突然就想到了陆尧。 浓烈似阳,热情似火,并且她喜欢。 想到这里,才后知后觉未接电话里有一通是他的,转身打算去拿手机它却正好嗡嗡作响起来,诺大的显示屏上写着两个字:陆尧。 突来的巧合让她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的接起电话,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软腻起来而她却不自知。 “起来了?”她还没出口的问候被他截了去,陆尧还是一贯的强势。 “嗯。” “在干吗?” ……“晒太阳啊!”她伸手在光滑的手臂上来回抚摸着,感受到掌心的滑腻带着温热。 晒……太阳?陆尧冷汗,觉得一定是自己刚刚打开电话的方式不正确,所以张鸣筝才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那不应该是上了年纪人的爱好么?((⊙o⊙)啊!陆汉子,我也有这种爱好的说!) “我们政治部今天和联勤部篮球决赛,要不要来看?”他状似在询问,可接着又紧跟着一句“我在首发,过来看。”,打算将她或许会有的拒绝给扼杀在摇篮里。 “……上午还是下午?”她不想拒绝,但是答应菜菜在先又是事实啊,不然到时候又要被菜菜喊着重色轻友。 陆尧立刻便察觉出她有别的安排,声音沉沉的传来。“你有事?” “嗯,菜菜和她老公来宁江开会,找我一起逛街。”她一边拉开衣柜的门,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有些试探的开口。“她和她老公一块过来的?” “对啊!”那不然呢?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干嘛? 手指划过一排衣服,最后停在了那件千鸟格斗篷上,看了一眼便拽了出来。见电话里人不说话,疑惑了。 “怎么了啊?” “没事,球赛是下午,本来想带你去政治部后花园转转,然后下午直接去体育馆,那我球赛前去接你。” 靠,陆尧你干嘛总是陈述句!张鸣筝心里郁闷,但更郁闷的是她自己还挺受用的,奴性啊奴性!(反过来就是j□j啊有没有,我去,我这么邪恶肿么可以!) “这样吧,我们完事了我直接去找你,我也不知道要逛到几点。” “街有什么好逛的,过来看球赛!” “……我尽量早点解决?”大爷你看如何? “必须在球赛前来,我打比赛后没人去接你你进不来。” “不是在体育馆么?”体育馆为什么不能进去?又不是什么军区重地。 “我们在政治部的体育馆。” “陆尧你们这么糟蹋钱毛爷爷知道么?”竟然自己建了体育馆有没有搞错? 陆尧黑线,咬牙切齿的状态再次开启。 “健身场所,必备的。一点钟前必须到玄英路政治总部大门,乖。”陆尧赶在她说话前将电话挂了,果断利落。 张鸣筝拿开电话,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顿时变声黑化皮卡丘。 有没有搞错,谈个恋爱你要不要时刻一副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口气?瀑布泪的张小姐火速的换了衣服画了个淡妆,为了配合那件千鸟格小斗篷,特意将平常一直散着的黑亮长卷发撸到了头顶,松松的挽了个花苞头。 等到了约定地点时,蔡小姐早已恭候多时,一见到张鸣筝,立刻摘了墨镜跳出来。 “才几天不见,瞧你这小气色白里透红的,没少被陆尧那极品滋润吧!” “!怎么,羡慕了?要不你也来试试?”她邪恶的扬唇,站在阳光里朝她笑,像个小恶魔。 蔡心妍啐了句不要脸,两个人相携着冲进了周末shoppg大军中,黄鹤一去不复返啊!哦不,是玛丽一去不复返! “陆尧。” 宁江政治部办公楼下,清朗的女声响起,飘散在空气里。和程晋一起朝食堂走的男人站住脚,顺势回头。 “嗨,一起啊。” 柳明君拉着身边一小群穿军装的女孩朝他们走来,陆尧挑眉神色冷漠,程晋倒还好,看了一眼陆尧后笑嘻嘻的站在那。 “这一起的话,要是去食堂还好,要是去卫生间可怎么办?”陆尧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明君。 “你左我右咯。”柳明君大大咧咧的回道,没有一丝尴尬。而她身侧的那几个女孩,脸上却都是讪讪的。 陆尧虽然是男神,但是这种嘴贱还不分男女的男神,看看就行了,靠近简直就是抱刺猬取暖——伤不起啊!柳明君看着是和他打成一片,但如果和他打成一片要把刚刚那种毒舌当家常便饭的话……几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摇头。 远观,远观就好! 程晋扫了她们一眼后,心里就明白了,哈哈笑着和他们说话,走在前面的陆尧和柳明君偶尔交谈几句,因为声音轻,并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几人在餐桌吃的差不多时,陆尧突然放了筷子站起身。 “柳明君,下午记得帮我留个靠前排的位子。” 还在喝汤的人立马放了碗,疑惑的看着他。“谁要来?”话刚问完,脑子里就闪过张鸣筝的脸以及她黑亮的长卷发。 “我老婆。”甩了三个字后,那人便稳步朝前离开了食堂。 留下餐桌上一众惊呆了的人以及他们张得能塞进鸡蛋的大嘴。好半晌,才有人慢慢回神过来。 “陆尧有……有对象?”千年死鱼脸也能化为绕指柔?女战士甲不敢置信。(陆尧:你才死鱼脸,你们全家都是死鱼脸。) 程晋还沉浸在‘我对象’那三个字中,他突然有一种‘我马上要成为政治部八卦小天王’的危(喜)机(悦)感。再一看几位妹纸一顺不顺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那个美啊,恨不得跳到餐桌上来段东北秧歌来表达他的狂喜之情啊。 他终于翻身了,他终于也要成为政治部人人敬仰的唯一知道秘密的终极之神了! “嗯,还是我高中同学。” 就在程晋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军装打算来个发哥式出场时,柳明君淡淡的一句话立马将他从论剑台一脚踹到了崖底,吧唧一声,血槽空,立死绝。 女孩们呼啦一下子就围住了柳明君,就连隔壁桌的长耳朵们也围了过来,探寻着政治部部草的秘史。只有那个被挤到外围的外围之外的程晋一脸灰白的看着不远处的圈圈,颤巍巍的伸出手,绝望的嘶吼道。 “其实……老衲……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啊!” “早知道你约了陆尧,我就不喊你了,你看看这么赶,我都还没尽兴!” 出租车里,蔡心妍啧啧的咂巴着嘴说道。 “大姐,你这样不会把你老公的卡刷爆么?”蔡心妍一进商场,立刻彰显了她一只金灿灿龟媳妇的气质,刷卡刷到手软,试衣试到腿短。等她好不容易死活白把她拉出来后,才意犹未尽的哼哼着。 “切,我老公这卡可是无上限的!” “那有没有下限?节操呢?有么?” “张鸣筝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虚伪。” “我和你一个年纪,凭什么你结婚生子了我就不能重色轻友啊!”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欢乐地和她斗着嘴,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无忧无虐,没心没肺。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回到二十八岁的高龄还嫁不出去,也不知道在二十七岁的年尾,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所以说,骚年啊,未知的时间里,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遇见谁。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能相信这章是我用手机更的么? 哭瞎! 不是一般的抽! 捶地! 第33章 【——“我现在整体感觉怎么样?”】 【——“春心荡漾。”】 出租车停在了政治部大门处的黄色警戒线外;司机回头说不能再往里面开了;蔡心妍凤眼一瞪怒了。 “大叔,我们这么多东西,怎么提?” “不好意思啊,过了这条线就不能进去了;看到没;那上面写着警戒线啊。”大叔无奈的摇头;车后的两人不敢苟同的摇摇头。 “我先下去把后备箱的东西拿下来,你把车里的带出来。”张鸣筝推开车门下车;绕到车屁股处揭开后备箱,皱眉将那些纸袋往外运输。 这种败家的女人幸亏是嫁了土豪;要是跟着史少校……后果不堪设想。 “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蔡心妍看着地上的纸袋,有点咋舌。 “不,都是我买的。”千鸟格斗篷的女子无语的翻白眼,“你把这几个提着,我来拿着几个!” “……” 两人提着东西哼哧哼哧就往庄严的大门走去,当然,她们还不够格让门口的警卫员开动电闸门,所以只能站在偏门门口等着那个陆上尉来认领。 陆尧是跑步过来的,当他看清门口的两人以及她们脚下的东西时,一张脸哭笑不得。 “稀客啊,怎么来宁江了?” “怎么,陆上尉不欢迎?是因为我来当电灯泡了?”蔡心妍笑道。 陆尧微微扯唇,“那倒不至于,你专门来找筝筝,我怎么会不欢迎呢?” 蔡心妍听出了他特意加重音量的‘专门’二字,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陆尧把这些都瞧在了眼里,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扭头看向面前的人。碍于政治部大门口,亲不好亲,抱不好抱的,心情立马不美丽起来。 “逛了这么久?” 张鸣筝对他突来的一本正经有点不适应,点点头尴尬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话说这些和政治部真的……不搭啊! “那个……是不是有点影响不好……” 陆尧叹气,你们拎都拎来了我能怎么办,全部扔了?我可赔不起啊! “算了,你们就拎到值班室里面放着吧。”陆尧说完也不出手帮两人提东西,转身进了值班室和值班的战友交代了几句后朝她们招招手。 “我们还剩十分钟,体育馆离这里走过去最起码十五分钟。所以,咱们的用跑的……” “……”用跑的? 两人傻眼的看着已经开始小跑的人,硬着皮头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张鸣筝第一次看着这样一本正经穿着军装的他,他跑步的样子很好看,大概是常年的训练得来的,总觉得每一次摆臂和迈腿都帅气的不得了。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心一点,你看哪呢!”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一只手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差点歪下去的身子。 穿着个高跟鞋子跑步,竟然还走神,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三人跑到体育馆后,张鸣筝和蔡心妍都气喘如牛的呼呼着,陆尧却一派风轻云淡双手抱胸立在一边。 “你……不是说、说十分钟就要开始了么!”为什么这些人还在热场!为什么! 陆尧轻哼了一声,突然凑到她面前。 “谁让你这么晚到,她能比我重要?” ……张鸣筝暴怒,正要发怒时,有人喊她,声音在不远处的看台边。然后,本来低调入场的几人瞬间就被目光淹没了! “张鸣筝,这边。”柳明君站在座位边朝她挥手,以她为中心成散射状态所有人都朝她看来,大部分都是……女的。 “陆上尉行情不错啊。”蔡心妍在看到看某人后,收回目光开始调戏陆尧。 男人不置可否的一笑,“赶不上史少校!” 调戏完败! “鸣筝,你怎么现在才到,马上就要开始了,陆尧你快去换衣服啊,这位是?”柳明君自发的站在陆尧身边,笑看着蔡心妍。 不等张鸣筝开口,蔡心妍早已经伸出了手。 “蔡心妍,张鸣筝大学同学。” 柳明君立刻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 “柳明君,张鸣筝中学同学。” “柳明君,你先带她过去吧,我们要去一下更衣室。” “你去更衣室我去干嘛,我和菜菜去看台等你好了。”张鸣筝耳朵有点热,在蔡心妍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中急急说道。 陆尧火大的瞪了张鸣筝一眼,扔下一句‘我有东西给你’就强行将人带走了。 “哈哈,那我们先去看台,给你们留位置了。” “麻烦了啊。” “客气客气。”柳明君打着哈哈,眼神却一直瞟向更衣室的方向,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渐渐觉得烦躁不安。 “喂,你换衣服把我拉来干嘛啊?” 眼见着就要被拉进男更衣室,张鸣筝炸毛,伸手扣住走廊的窗棂止住脚步。而拉她的男人二话不说,立马胳膊一卷,惊叫都不带一声的将她拖进了更衣室。嘭的一声将门踢上后把人压在了门板上。 “我都说了要一点钟之前来的。” “我到的时候还没有一点。” “刚好一点。” ……张鸣筝默,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我确定我到的时候没有一点,我一直看着时间的。”为了看着时间都被菜菜念叨重色轻友了,她可不接受什么她迟到了的说法。 陆尧见她一脸认真,脸上露出笑来,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好了好了,就是想惩罚惩罚你,本来打算要带你去看后花园的。你等我一下,我换身球衣我们一块出去。” 说完那人就拉开了储物柜的木门,然后……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修长的指尖划过金属钮扣,手腕翻转间钮扣便被解开一颗,以此类推,等到张鸣筝吞着口水反应过来时,他应经脱得剩下军用背心了。而那只手,竟然开始探向皮带的搭扣,下一秒就要抽开时,身后女子结结巴巴的开口。 “那个……我、我去外面等你。”脱衣服神马的,真的太激情了,她年纪大,受不住的受不住的! “我马上就好了。” 那人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利落的退了长裤,开始脱卫裤。微弯着腰身,余光透过他墨色长睫锁住那个红着脸别开眼的女子,掩不住的笑意爬上脸颊。身体跟着思想就有了反应,他镇定自若的转身背对着她穿上宽大的球裤,稳了稳呼吸才朝她走来。 “走吧,真的要迟到了。” 张鸣筝连他的眼都不敢看,在他灼热的大掌虚揽下飞快的朝体育馆走去,一路上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冒金星。直到被送到柳明君身边坐下,她还没回过神来。蔡心妍眼尖,见张鸣筝一副眼角含春的模样就知道这两人在更衣室肯定没干好事,她捅了捅落座的人。 “这么短的时间又被滋润了?” 落座的人本来脑子还昏沉沉的,被她这么一问倒是幡然醒悟。她抗拒,是因为早就深深地吸引,她怕自己堕落,然后走上不归路。 “我每天都在被滋润,满意否?”眼一瞪,张鸣筝没脸没皮的回答。 这倒让周身坐着的几个女军人傻眼了,柳明君尴尬的嘿嘿一笑,“含蓄点含蓄点,鸣筝,这还有小孩子呢,都是刚毕业不久的。” (⊙o⊙)…呃,张鸣筝欲哭无泪的瞟了一眼四周,然后发现不少人都在偷偷的瞄她。见她抬起目光,又纷纷刷的把头扭了过去,一副想看不敢看的样子。 张鸣筝目不斜视的用手拧了一下蔡心妍,“我现在整体感觉怎么样?” “春心荡漾!” …… 张鸣筝突然觉得菜菜有反攻的迹象,随即面不改色的取出手机,飞快的照了一眼后才放下来心。嗯,衣着搭配服饰发型,都还不错,不会给某人丢脸,除了年纪大点。! 一阵叽叽喳喳后,球场上突然传出热烈的掌声,两侧的小门陆续跑出来两队球员,一一轮番击掌致敬。几分钟的热身后,球赛就开始了。陆尧首发,张鸣筝大学时代因为是篮球队的管理,所以对篮球稍有研究,看了一下走位后便发现陆尧打的是1号位,俗称控球后卫。这可是一个在球场上组织指挥全队进攻的位置,它要求这个位置的人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以便于精准的截住对手的球,并且在阻止对手的进攻的同时发动本团队的进攻攻势。 这个位置,打的好那就是胜利的一大半,打得不好……那便岌岌可危。 突然间,张鸣筝就紧张了。一双眼飞快的扫过对方的场上球员,一一划分各个位置的球员。很显然,男人窝里挑上去的都是强者,就算是陆尧足够耀眼,但其他人也是不容小觑的。紧张的第一小节里,陆尧带的很好,可对方的比分却是死咬着不放。 球场的上的追逐越来越激烈,就在陆尧好不容易再一次截断对方手上的球而张鸣筝觉得机会来了时,却突然看到控球的陆1号叫了个暂停。 第34章 【陆尧就在这样的一片欢呼声里看向她,带着隐隐的笑意和热烈;深深地凝视着她。】 “谢特;他叫暂停干嘛,这是攻击的最好时机啊!”张鸣筝怒,有些激动的开口。 身侧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她;“陆尧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啊,放心,他很厉害的。” “可是现在明明……”张鸣筝还想说什么,却被蔡心妍暗地里伸来捏在腰上的手给止住;她丢了一个闭嘴的表情张鸣筝才反应过来。 她虽然是陆上尉带来的没错,但是置身在政治部的后援团中,哪有她置喙的资格?她尴尬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有转脸看着专心面对球场的蔡心妍;忽觉得不对劲。这人不可能放过这么个反扑的机会啊,怎么好心提醒完就当没人事一般? 可当她的视线顺着蔡心妍落在某人身上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史明扬坐在对面的看台上,左右坐着的都是肩膀上挂了好多杠杠星星的人,大抵都是政治部和联勤部的什么高官们。 张鸣筝扭头看她,张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心里总觉得,当年史明扬能为了官位抛弃菜菜,据她对菜菜的了解菜菜是决计不会原谅他的,不原谅又何来旧情复燃一说?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能从蔡心妍偶尔的惊鸿一瞥里看到让她心惊肉跳的东西? 忍不住的,她又去看史明扬,那个和左右人有说有笑的男人不经意间瞥向她的方向,眼角温柔。 她的方向……蔡心妍…… “菜菜,这次来怎么不带土拨鼠?” “啊?”对于她没来由的话,专心赛事的蔡心妍显然没反应过来,一边紧盯着球场一边嘟囔,“我和孙爵过来开会的,带他来干嘛?劳碌奔波小孩子哪里受得了。” ……张鸣筝默,姐你确定你来开会不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拜蔡心妍和史明扬所赐,她倒没先前那么在意球赛的事了,只是偶尔和球场上那个汗流浃背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手机响,她道了句抱歉就猫着腰挪到看台走道,快步走到了大门外。 “您好,高总。”电话是平常和高皓联系的那个号码打来的,张鸣筝软着声音问好。 “您好,张鸣筝小姐?”电话里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女声,让张鸣筝心紧了一下。 “您是?” “您好,我是枺スこ滩康母涸鹑吮寮В咦芙裉煸诠こ滩空倏笃诨嵋槭碧匾饨淮医裉煳癖馗狄幌隆|骏后期的重型设备将转由贵公司销售前期吴经理负责,所以烦请张小姐腾出时间和我公司重型设备采购经理以及贵公司吴经理做个交接手续。” 不长的一段话,言简意赅。该说的都交代清楚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扶住身侧冰凉的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亲自和高总谈一下后续的订单问题。” “不好意思张小姐,这件事高总已经交代由我负责,而我的意思刚刚已经传达的很明确了。” 对方不给任何情面,淡漠的嗓音像是冰冷的机械恢复。张鸣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斜阳,心里突然生起了一股解脱的感觉。 “好的,我和吴经理交接完后会尽快和您联系。” “那麻烦张小姐了,再见。” 对方几乎是卡着那个见子挂了电话,利落且果断。张鸣筝的脑海里渐渐浮起那个高高在马背上腰杆挺得直直的短发女子。这样的人才叫巾帼不让须眉,而她,也只有羡慕或者……嫉妒的份了! 她多想成为那样的人,然后扬眉吐气,可她偏偏就没有这样的魄力,所以至始至终只能作为最可有可无的工蚁,漫无目的的劳作。而更可悲的却是为他人做嫁衣,那种对别人恨之入骨又自我厌恶的感觉相互交织拉扯着,让她顿时死死紧咬牙关蹲□子。太阳穴传来臌胀的疼意,张鸣筝忍着尖叫的冲动,嘴里牙齿咬的咯咯响。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总是在一步之遥失之交臂。不论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因为别人,最终的结果总是让她看清自己的无能。 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得发泄,牙齿因为想要咬东西而发出摩擦的声音。她像一只快要发狂的小兽,眼角泛红。 “筝筝。” 沉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张鸣筝猛地回头,看到了双拉门边站着的穿球衣男子,墨黑的短发带着被汗水蒸腾的莹亮映入眼帘。 “在这干嘛,进去了。”陆尧走过来将她一把拉起来,潮湿的掌心带着灼热就跟他的眸子一样。 “没、没事,接了个推销商铺的电话,正好出来透透气。” 陆尧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点点头。“这种电话挂了就好,走吧。” 还好没被他发现,张鸣筝暗自庆幸,但心里的闷气仍旧郁结在那纾解不得。拉她的人大步的朝前走,却在进入体育馆后将人推到了前面放开她的小手。 商铺?就算他没有从头听到尾,光凭她商铺二字也暴露了。她现在用的那部手机,就是稍有些来路不明的数据来电也会被自动拦截掉,何况是商铺垃圾电话,她怎么可能接的到还聊了这么久。 筝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撒谎是不对的,掩瞒更是不可取。 整场球赛陆尧打了大半场,最后一节的36秒内,陆一号站在篮下给了个球给大前锋,以一个三分球逆转了当时的100:98,最终以100:101绝杀联勤部险胜。当时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这一华丽逆袭让总政部的人跟吃了失心散似得狂喊起来。 陆尧就在这样的一片欢呼声里看向她,带着隐隐的笑意和热烈,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也看着他,同样在这嘈杂声里却浑然未觉的只看得到他一人。然后,她突然有了一种觉悟:到底什么是爱?爱就是你还拥有着骄傲的内心,却开始愿意将自己放的很低。 她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在点滴里延伸而出,而这次却来势凶猛,她险些招架不住。 球赛后的聚餐张鸣筝想当然的推脱不掉,她和蔡心妍穿着硕长的高跟鞋站在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兵里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鸣筝,今晚有你好看的啦,那一帮子可都是能喝的主,害怕不?”柳明君看了一眼更衣室,笑眯眯的说道。 被点名的人很淡定的展臂抿了抿后脑勺的发,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卡好后环视了四周一眼。 “血性男儿好歹不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再说了…… “不是有陆尧么?他还能让小媳妇喝酒?”蔡心妍哈哈一笑,毫不顾忌的说了出来。张鸣筝黑线,心想菜菜你倒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但是小媳妇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你能不能不给我抹黑啊! 柳明君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筝筝,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面对柳明君一脸的不敢置信,张鸣筝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对方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一边低头附耳密语几句后,她才恍然大悟,然后整个人顿在了那。阳光打在柳明君的脸上,带着晚霞的残艳,她还保持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一下子让张鸣筝觉得莫名的压抑。 陆尧就是在这莫名的压抑里出现的,他穿着军用衬衫和毛衣背心,军装外套整整齐齐的搭在右臂上,站到她面前。和他一起的,还有他身后一叠众跃跃欲试的男同胞们。 “走吧,去吃饭。” “……嗯。”她迟疑了一秒,然后点头应允,回眸看了一眼蔡心妍。 “我就不去了,我晚上和孙爵还有点事。”蔡心妍笑道,眼角瞄向不远处的男人,他能听得到,她敢肯定。 “那我送你?”陆尧想到值班室里那些东西,开口说道。可突然有个身影从另一边走过来,声音温朗。 “我正好和他们出去,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代送。” 说话的是史明扬,没等张鸣筝和陆尧开口说不,蔡心妍就已经摆手了。 “不用客气,我老公就在政治部大门口等我,筝筝你好好玩,晚上到家了给我电话,我先走了。” 她一口气说完,头也不回的踩着恨天高一步步朝大门走去,没有丝毫迟疑。史明扬看着那道身影半天,才回过神,慢慢的收起眼角的怅然恢复清明。 “那这样的话,我们先过去吧。” 一干人除了张鸣筝和陆尧外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的变化,还在那热烈的交谈着刚刚的球赛。看到史明扬率先朝前走,也都跟着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只有张鸣筝微侧着头看着蔡心妍离开的方向,反方向。 “筝筝,你在想什么?” “陆尧,菜菜不会原谅他的对不对?”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安,说完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史明扬是陆尧的上司,陆尧怎么会知道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那她突然这么问出口,陆尧会不会猜测出什么? 陆尧眼里露出一丝肯定后捏了捏掌心的小手,安慰的拍拍。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呃……哦,好。”她接不下去,只好含糊其辞的应着。 陆尧见她突然不说了,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追问,见左右无人便偷偷将她的手掌裹紧,慢慢朝前面的大部队赶去。可没走几步,身后的人突然一把拉住他,他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到张鸣筝严肃着一张脸对着他。 “陆尧,我有话对你说。” 第35章 【那就有劳夫人了!】 “怎么了?” 相对于陆尧的不明所以;张鸣筝倒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眼神瞟及不远处柳明君的背影时;太阳穴立马突突跳了几下。 “听说你不能喝酒?” “嗯;谁和你说的?老史?”陆尧点头;心里嘀咕这两人不是不对盘么,怎么还能聊到这个? “柳明君。”张鸣筝言简意赅;整场球赛她和史明扬都是零交流,哪来的他告诉她?当时柳明君的原话是酱紫的: ‘陆尧一杯倒这都是咱们几个内部的公开秘密;你下次要记住啦,他不能喝酒的,醉了就各种不忍直视;哈哈。’ 这种公开秘密她不知道;她承认在听到的那一刻非常的不爽,于是乎,心里的小恶魔就突突的挥舞着小镰刀,咧嘴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不忍直视,很好,她倒要看看喝醉酒的陆尧是多么的让人不忍直视。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喝酒……”她为难的搔搔头发,柳眉轻皱。 陆尧一顿,随即瞄了她几眼。“没关系,我会有办法的。” 不能喝酒? 陆尧牵住她的手往前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刚刚‘柳明君’那三个字说出口时略带的酸意让人无法忽视,他好心情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心底某个地方突然觉得圆满了。 裹着张鸣筝小手的大掌紧了紧,直到察觉对方因为疼痛而挣扎时才放开。他内心一直很抵触女人争风吃醋这种事,但是筝筝的他却可以接受,至少那让他觉得,她和他重视她一般在乎着他。 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他仍旧骄傲,却已经愿意将自己放的很低。 直到在座位上落座,张鸣筝也想不明白陆尧开心个什么劲。她看了一眼转面上几只白瓷瓶,脑袋抽疼。 “来来来,先开酒,开酒。” 不知谁喊了一声,连襟大包厢两桌差不多三十人呼啦一下子就扔了军装热火朝天的开起酒来。除了几个女军官还能淡定的谈笑外,其他人都在朗声吆喝。眨眼间的功夫,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满上了,穿着小旗袍的服务员很麻利的上了几道下酒菜后退居二线。 “陆尧,球赛结束了,你现在还不给哥几个介绍一下……” 对面一个略高壮的男子朗声道,随即两桌人很给力的起起哄来。 “陆尧……搞对象还这么隐秘。” “陆尧赶紧麻溜点的,介绍介绍!” …… 在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打趣里,张鸣筝同学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欢唱起来。 “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有你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宝贝,宝贝,我们去哪里呀……” 张鸣筝一顿,飞快的伸手到口袋里按了侧面的键,铃声戛然而止。陆尧靠在椅子后背上,一脸轻松。仿佛刚刚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问话不是朝他喊的一般,眸色搭在张鸣筝脸上,带着些许热烈。 张鸣筝掐掉电话不过三秒而已,铃声再起,接二连三,誓有不接就要打到爆的趋势。以这种方式给她打电话的人……除了王主任外,还有何人? “不好意思,家里人的电话,我先接个电话。”她起身从陆尧身边绕过,在划开屏幕的一瞬间整理好思绪及嗓音,力持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王主任任何强度的狂轰乱炸。 “妈!” “你干嘛呢?” “跟朋友吃饭呢。”听着对方的口气不对,张鸣筝立马老老实实的回答。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王主任一听朋友二字声音立马柔和了至少百分之八十,可张鸣筝一句女的又让她返归冰点。 “女的?给你介绍对象还是陪你相亲啊?” 张鸣筝冒汗。“妈,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你不能让我的生活都围着男人转啊。” “那行,马上过年了,你告诉我,你几个人回来!” !又是老生常谈,她皱着包子脸看向面前的大盆栽,支支吾吾。“我,我努力两个人回去妈!” “你还给我努力,还说努力,你这狼来了都喊了几年了你自己说,这两年你天天用这话骗我,我一次次原谅你一次次姑息养奸,今年你别妄想了!就刚刚,小区里的李阿姨你还记得么?” “记得记得!”那么多李阿姨张阿姨,我记得住才有鬼! “人家闺女,比你小两岁,人家下个月就要生了!” 她就说呢,谁这大周末的把王主任这大炮仗给点了,烧的她灰头土脸的。 “妈,你听我说,姻缘这东西急不得,而且我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停止过想给你找个好女婿的脚步啊!真的!” “你别忽悠我了我告诉你,你这就是自私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把你拉扯大我容易么,我现在连门我都不敢出,一出门人家就问我,哎哟,你闺女怎么样了,结婚了吧,孩子多大了?你说我的脸往哪里搁,我还管着东家西家的事,我自己家反倒什么都没管好,我真是没脸了!” “妈,我就是没结婚,又不是做了什么杀人犯法的事,你就说我没遇到合适的呗!”耐着性子说了一会,渐渐有些烦躁起来,张鸣筝皱眉。 “合适,你到底什么样的才合适啊,你马上都28啦你还在挑什么啊你?” “我没挑,我就想找个感觉对的顺眼的,您也不想我结了婚在离婚吧,这样您脸上更挂不住啊!” “张鸣筝你别拿离婚吓唬我,离婚还得先结婚呢你结个我看看!结婚过日子的,你要挑什么?长得顺眼好看能当饭吃啊!” “那也不能看着饭吃不下去啊!” “谁长的让你吃不下饭了?就你好看,就你顺眼是不是?等年一过别人一问你28,别说挑了估计连面都不肯见的,你就成豆腐渣了!” “我怎么就成豆腐渣了啊,我不就28岁没结婚么至于么?至于你天天都没脸见人了,这两年你给我安排的相亲我哪一次没去啊!找不到合适的我就非得为了结婚把自己就这么随便嫁了么?妈你能不能客观点,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种的大白菜,到了季节不销售出去就烂了!” 大概是被豆腐渣三个字刺激到,再想起之前那些个方博士之流张鸣筝气不打一出来,噼里啪啦的接了王主任的话就吼了回去。吼完了,气顺了,才发觉不对劲。电话那端的人没了声音,她吓了一跳,正想着要不要先低头先喊王主任时,耳边传来王主任哽咽的声音。 “行,张鸣筝,你现在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说你你也不爱听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年纪也大了,你要觉得我操着心操的让你烦,那我放手,我再也不管了,省的我操碎了心还不讨好。” “妈……” “行了,我也不烦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都不管了,统统不管!” 应着重重的不管两个字,王主任真的将电话挂掉了。这几年里,都是张鸣筝拼了命的去挂王主任的电话,没想到今天反倒是突然来了个大逆转,转的她目瞪口呆,胆战心惊。 她将忙音的电话塞进口袋里慢慢舒了一口气,可刚舒完,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如同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才发现,其实她是捡来的一般堂皇、可笑。转身看了一眼包厢的路,须臾间她就有了逃走的念头。 当然,最终她还是回去了,扯着嘴角坐回陆尧身边,屁股还没挨到凳面,人就被拉了起来。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张鸣筝。” 话音落,包厢里的吆喝声立马又起来了。陆尧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指了指两桌子人朗声道:“筝筝,这些都是政治部常玩在一块的战友,这个……”他食指一划,略过柳明君落在了最先起哄让他介绍对象的人身上。 “这个是程晋,记住他的样子。” 呃……哪有这样介绍人的?什么叫记住他的样子!被虚揽着的人哭笑不得的朝程晋点点头后,又环视了众人一眼保持微笑。 “来来来,废话不说,带对象不事先介绍还等到我们喊,自罚三杯。”那个被点名要记住的程晋跳起来,手一挥将面前的玻璃杯递到陆尧面前,嘿嘿一笑。“我这杯加上弟妹那杯,三杯正好,喝了吧。” “对对对,罚酒,赶紧的,陆尧。” 紧接着又是一片喊声,一直站着不曾坐下的陆尧面朝程晋露出一个贼笑,然后手指探向桌面的玻璃杯,在程晋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端起酒杯送至嘴边。 “他今晚得开车,我来喝吧。”张鸣筝动作快过思想,前一秒还喊着要要看他到底是怎么不忍直视,后一秒就夺了酒杯干脆利落的吞了下去。白酒滑过喉咙时的灼烧感让她不适应的咳了一下,随即放下酒杯准备朝第二杯进军时,周围人开始叫好。 陆尧暗自拉住张鸣筝要端酒的胳膊,看了一眼程晋,对方立马明了见好就收。 “弟妹好酒量啊!既然弟妹代你那就不罚了,兄弟们,怎么样啊?” “行,那还犹豫什么,搞起!”附和声立马传来,众人都端过酒杯望向张鸣筝。 陆尧一手压着桌面,一手搭在张鸣筝的椅背上,微微垂头看着椅子里的人。“筝筝你确定?” 张鸣筝黑线,刚刚一时头脑发热灌了那杯酒,那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嗯。”她点头。 张鸣筝虽然海量,但她真心对白酒很反感,眉头微皱的样子立刻让陆尧心情大好,他坐□子挨近她,笑的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那可就有劳夫人了。” 第36章 【爱情;果真是年纪越大越没了勇气。】 张鸣筝端酒杯的手一抖偷偷翻了个大白眼;夫人你妹啊你没事干这么文邹邹的陆尧你这是在拉仇恨你造么? 陆尧当然不知道;因为仇恨什么的都化成了酒;然后悉数进了张鸣筝的嘴,就在她一口接一口喝的有些飘时,他还一脸轻松的挨着她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众人艳羡又嫉妒的目光。几个知道他不能喝酒的都恨的牙痒痒,本想接着对象的面坑他一回。谁知道他在对象面前一点男人的颜面都不需要保留,就这么让一个姑娘家罩在怀里。 “筝筝;喝慢点;来吃点菜。” 张鸣筝放下酒杯;看着那个给她夹菜的人,意识有些模糊的凑到他面前。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么?” 陆尧挑眉,“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张鸣筝一手扶在他的胳膊上,慢慢朝后靠去,酒劲慢慢的随着呼吸渐渐散去,可是白酒灼喉的滋味却是让人烧的难受。 “陆尧,我想,去下洗手间。” “去洗手间?正好我也要去,我和你一起啊。” 张鸣筝的话音刚落,隔壁的柳明君就迎了上来,笑嘻嘻的拉她起来就要走,却被人低声喊住了。 “柳明君,带她去花厅透透气。” 虚扶着张鸣筝的人眼神微顿,随即点头笑笑。“放心吧,就算不是你对象,鸣筝还是我老同学呢。” 说者不知道有意无意,但是听者却有了心。张鸣筝伏在柳明君肩上,将身上大半的重量都转移了过去。两人走到洗手间后,柳明君小心的扶她进去。 “鸣筝,要不要我在旁边?” 背对着她的人摆手,嘟囔着没关系没关系就将门关了,须臾,摇摇晃晃的推开槅门走到洗手台前低头洗手,眼角余光瞄向身边的人。柳明君没有穿军装,飞扬的短发连带着一张脸都显得英气勃勃。 “明君,你和陆尧是同学么?” “不是啊,他是陆军国关院毕业的,比我牛哄哄太多了。”柳明君将手烘干后回看张鸣筝,“而且他一开始可是直接分配到新泽总军区总参部的。” “新泽?”张鸣筝愣了一下。 “对啊,他去年从新泽调过来的,没和你说过么?”柳明君疑惑道。 张鸣筝摇摇头,将一双嫩滑小手伸到烘干机下,机器立马发出不大不小的低低轰鸣声。 “可能我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吧,呵呵。”其实是很小的事,可为什么她突然就在意了起来?他们才刚刚认识,他没告诉过她,理所应当不是么? 柳明君沉默了一下,随即站直了身子面向她。 “鸣筝,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多管闲事。可我们以前那么好,我觉得于情于理,我都该告诉你的。” “什么事?”她靠在大理石墙壁上,微微的吐纳着,将身体里残余的酒劲慢慢吐出去,然后被酒精猛烈冲击到有些混沌的神思一点点回复过来。柳明君一脸的欲言又止落进她眼里,张鸣筝释然一笑。 “说吧,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子,感觉回到了中学时代。” 被中学时代四个字刺激了一下,柳明君颜色蓦地紧了一下,一鼓作气的张口开言。 “鸣筝,我听说陆尧是自愿申请从新泽调来宁江的,是因为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总觉得该告诉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张鸣筝一手搭在洗脸台上,心里嘀咕怎么这个时间点都没有人来洗手间,搞得跟她俩包场说悄悄话似得。眼神缓缓移到柳明君的脸上,静静的凝视着却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没关系,都过去了。”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隐约变得尴尬起来时,张鸣筝低缓的嗓音流淌出来,带着漫不经心。 谁没有过去呢?只要肯跨出来,那又何必斤斤计较。人生几十载,谁能保证情感的忠贞?我只在爱你的时候,只爱你一人,不论长短。(嗷呜,不论长短神马的,奴家想歪了~) 张鸣筝说完就立起身,一步一步朝外走,愣在原处的柳明君一时间脸色有些发白。她突然就后悔了,不论是不是有意,这样的话何必拿出来说? 说到底,不过是私心作祟,让她一时间失了分寸,陆尧在她心里,到底是重过了多年的同学情。 张鸣筝回到座位时,两桌正喝的热火朝天,尤其是那个程晋更是被几个人包围了,唯独陆尧静静的靠在那,意兴阑珊的玩着手机。一看张鸣筝走过来,立马伸手将人拉进座位里。 “不是让你在在花厅歇会儿么?”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仇恒拉向程晋,这倒好,才几分钟她就又回来了。 “呃……他们怎么了?”对于莫名成了靶心的程晋,张鸣筝有些不解。望望陆尧,又望望是不是哀怨看向他们方向的程晋。 “他爱出风头,就让他风光一回。” 简单,明了,还让人觉得情理之中。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程晋一脸委屈的模样,像是受尽了折磨的小媳妇?尤其是仰头喝酒的模样,若不是那诺大的身躯,张鸣筝当真要以为他是被什么逼迫了的。 “嫂子,我敬你一杯。” 神思的人被打断,张鸣筝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以及以她为首渐渐站成一条小龙的女军人们,心想又来了,这下她真要给跪了。 不过给跪不给跪什么的她想多了,就算是最后她喝的有些东倒西歪时,还是很安全的被人揽在怀里,完好无损。 “真不去么?”酒店门口,还没尽兴的一帮人准备去唱k。却不想陆尧第一时间拒绝了,扫了一眼微微靠在身畔的女子,点头。 “不去了,她喝的有点多。”陆尧墨黑的眼扫过众罪魁祸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半醉的张鸣筝,只好妥协。 “那下次记得出来活动带嫂子啊。” “嗨嗨,最好让嫂子带上中国好闺蜜神马的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脱口而出,立马引来一片嘲笑声。 “张老五,你他妈想找媳妇只说啊,拐弯抹角的。你看我多直接,嫂子,你身边要是有单身未婚女子,记得给我们拉拉线什么的啊。你知道的,男人堆里找媳妇,难啊。” 张鸣筝睁眼看着那个胖胖的小军官,笑咧嘴一笑。 “没问题,抱在嫂子身上,你告诉我,你喜欢啥样的?” 那胖胖的小军官挠挠头,本来还豪放的脸瞬间就有些忸怩起来,看的周围人都是哄笑。 “嫂子,我说句话你让尧哥别打我啊。” “说不说都是要打的。”陆尧动了动手指,做了个开打的动作。小军官退了两步,嘿嘿一笑。 “嫂子,尧哥打我我也说,就照你这样的找,我睡着都能笑醒的!是不是,兄弟们?”最后一句他说得特别大声,伴随着他一溜烟的脚步飘回来的,还有一帮人响亮亮的好字! 张鸣筝乐的一下子就笑出声来,等众人走完,她才转身抱住陆尧的胳膊。 “陆尧,给你长脸不?” 陆尧侧过脸看她,半晌,借着门口的灯低头靠近她,灯火辉煌倒映在他的眼里,一下子就点亮了张鸣筝的心。 “筝筝,你帮我喝酒,我心里很高兴。” 呃……只是喝酒?张鸣筝瀑布泪,好吧,她把自己抬得太高了orz。她一把放开陆尧的胳膊,晃晃悠悠的朝前走了几步。 “我也高兴,陆尧,我也挺高兴的。” “是么?那我怎么看不出来?”一整个晚上,从她自洗手间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前面因为他不能喝酒的事他明了,可后面他几次给她挡了敬酒的人而她却不领情的一杯接一杯他就看不懂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想捞得先学好游泳。 “看不出来么?”她转身朝他挥手,然后咧嘴笑。“现在看到了么?你看我不高兴嘴巴能咧这么大?你真傻,哈哈。”她一边笑着一边转了个圈圈,千鸟格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舞动起来,衬得她如同一个暗夜里突然跳出来的舞者,巧笑倩兮,醉意朦胧。 陆尧几步上前,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腰就将人拖进了怀里,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尖。 “筝筝,在喜欢你的人面前,还要戴着面具不累么?” 明明嗓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子艳阳般的热烈冲击进张鸣筝的耳膜,前一刻还在咧嘴笑着转圈的人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像是突然抽去发条的老式摆钟,一动不动。 “筝筝……” 被抱的人身子慢慢下滑,最后蹲□子看着地面,脚尖处的水泥地慢慢暗了一小片。 “我好累,好想睡觉。” 最终,她只吐出来这么一句,面对和她一同蹲在地上的人,那个费尽心思想让她自己说出口的人,她只说了这七个字。搭在膝盖上的手缩在袖子里,她垂着长睫毛。 最初的一开始,在球场的那场对视让她有了勇气,可洗手间里柳明君那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才迈出的脚步又后退了。 谁都有过去,包括她自己。 她也觉得,只要能走出来那就是过去了,同样还是包括她自己。 但这所有的一切,最后都被对未来的恐惧所吞噬,嘴上说着长短无惧的人最后抵不过对长情的念想,也抵不过对未知的恐惧,最后缩回了自己的壳里,独自神伤。 爱情,果真是年纪越大越没了勇气。 【小剧场】生孩子来一发(妥妥滴) 某一日某一女子高潮余韵中,陆尧长手勾着女子的细腰,轻微动了几下后还埋在她身体的里某物片刻苏醒,刚要提枪再战,怀里的人瓮声瓮气的喊着不要。 她用光洁的额头抵着他还湿漉漉的胸膛,脑子还处在雾蒙蒙的状态,软着嗓音求饶的样子让陆尧心情大好。 “这就不行了?” “……”某女默……什么叫这就不行了?哥你自己难道都不带脸出来混的么,你看到老娘眼角下日积月累的青黑色了么?老娘才跟你结婚半年,妈的,眼见着一天天消瘦。想当初还打算榨干你,结果现在反被你榨成人干了。 理所当然的,每天上班就被胡袖嘲笑,纵欲过度! 陆尧笑,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慢慢退了出来,最后抵在花园门口不动了。 “真不行了?” 张鸣筝翻白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哼半天吐了个嗯字。 “那你答应我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 “先答应。” “先说,不然……好好好,我答应。”本来还抗拒着的某人在陆尧作势要进去时立刻抖着声音连声应好。 陆尧慢慢磨了一会儿,就在某女等得昏昏欲睡时突然将她翻了过来压在身下。 “生个孩子。” 说完就压了上去,不给她任何求饶的机会就挤进了她温热的身体里。 “靠,陆尧你又说话不算数!” 陆尧没搭理她,心里却邪笑。怎么不算数了,生孩子嘛,不做什么生? 第37章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张鸣筝喝醉了之后很安静;陆尧带她上车站在车外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凝视着她;良久终于伸手拍拍她的小脸。后续酒劲熏的她小脸玫红;一双眼睛也迷蒙的像个孩子。 “筝筝;去你家。” 座位上的人点头,张张嘴。“钥匙在我的包里。” 陆尧挑眉,“你知道我是谁么?就告诉我钥匙在哪?” 张鸣筝勉强将眼睛睁开;看了他半晌。“陆尧。” 陆尧一听乐了,飞快的坐回驾驶室后凑到她面前。“那我是你什么人?”语毕,口袋里的手机就拿了出来;成功的点开了录音系统。 “筝筝;我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张鸣筝糊里糊涂的跟着问道。 “我是不是你对象?” 一个人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她对于问题的回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选择,是或者不是。而? 第 7 部分阅读 第 8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8 部分阅读 “筝筝;我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张鸣筝糊里糊涂的跟着问道。 “我是不是你对象?” 一个人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她对于问题的回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选择,是或者不是。而这个时候的人,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单一的是。 “是。”果不其然,张鸣筝点头。 陆尧笑的眼角都上扬了,他伸手捏捏她的红扑扑的脸颊,诱哄道。 “你连起来说一遍,刚刚我没有听到。” “嗯……说什么?” “说,陆尧是我对象。” “哦……”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借着力将自己拉高一些。“陆尧是我对象。”话音落,就听到甚么嘟的一声响。她好奇的盯着陆尧的手机,嘴里嘟囔你有电话你有电话。 陆尧截住她要伸向电话的手,拉她过来重重的在唇上亲了一口。 “真乖,带你回家。” 车子一路上行驶的很平缓,因为张鸣筝喝太多酒,陆尧怕车速太快会让她胃里难受,平常四十分钟能到的车程行了近一个小时。张鸣筝小区的保安倒是很负责,再次喊住了高大的军车询问。 陆尧仍旧淡漠的回了两个字,不同的是上次是‘送人’,这次是‘回家’。 保安看了他半天,还是不放心的想去喊副驾驶座的人。陆尧翻白眼,立马出声阻止兢兢业业的保安大叔。 “您觉得,我能图她什么?” 保安大叔见他一副桀骜清贵的模样,又看看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住户,下意识的点点头觉得理应如此。 陆尧脸上冷着,心里却笑翻了天,不知道张鸣筝醒着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揍他?还是……和他生气?按照她间歇性文艺女青年的心,她估计会想很多,果然很多事还是醉了好办啊。 “筝筝,听到我说话了么?” 将车停好后,陆尧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拉开副驾座的门,见她睡得熟又回头看看六楼。抱上去肯定行不通,他不是蜘蛛侠,他要开门啊,哪来第三只手。奈何副驾座的人哼哼两声后还是继续沉睡,陆尧泄气。认命的将她的包挂到脖子上,一左一右攫住她的手腕轻轻一翻,人就到了背上。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困窘里。脖子上挂着女人的背包,背上背着包的主人,站在单元门口按密码还得佝偻着腰,生怕不一小心背上的人就滚了下来。 滚下来的话,水泥地,很疼吧?他有点舍不得。(妈蛋,好酸!你有本事说别人间歇性文艺女青年,自己却还阿姨附身你要不要脸啊尧哥!) 两人到了门口时,为了稳妥陆尧将她放了下来揽在怀里,取下脖子上挂的包包打开,开始找传说中的钥匙。可找了半天,别说钥匙了,就连和钥匙稍微靠点边的类似金属的东西都没有见到。 “筝筝,钥匙在哪?” 对方沉默,摇头。 陆尧眼睛蓦地就亮了,一把拉开她脸对脸,眼对眼。 “钥匙不在包里?” 胸前的脑袋点了点,算是回答。陆尧失笑,之前还在苦恼她这酒后吐真言的习惯不好,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不过转而言之,那就是之前她知道他是陆尧,也没对他说实话? 筝筝,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总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讨罚呢? “筝筝,钥匙在哪,我们要回家了。” “天王盖地虎。”在他的手劲下还摇摇晃晃的人突然瓮声瓮气的喊了句,陆尧听明白后冷汗直冒。看这架势,他要是不对下一句她是不会告诉他钥匙在哪了。 “宝塔镇河妖。” “哦,你也知道啊。” 陆尧一听眼都斜了,“靠什么叫我也知道啊,张鸣筝你这是不对的,我都对出来了你不该直接回答钥匙在哪么?” 被训斥的人抬头努力睁眼想要看清他,最后用力甩甩头,眉毛化身破折号。 “背一遍我的身份证号码。”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记得身份证号码?” “嗯。”她认真的点头,爸爸说了,一个人的潜意识防备很重要。 看她醉成这样却在拿钥匙对口号时还如此一本正经,陆尧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烦躁,他将人抱紧,薄唇摩挲着她的耳尖飞快的报了一串数字。怀里的人皱眉想了一会后,意识慢慢松懈开。 “在裤子的口袋里。”她抵在他胸口,微微仰头看着他,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陆尧眼眸一暗,长手顺着她的脊梁骨下滑,越过千鸟格斗篷后贴在了她的屁股上,钥匙的坚硬立刻让陆尧找到了它的位置,可大手却始终没有再动一下,只是隔着牛仔裤贴在她的肌肤上,渐渐灼热难当。 “筝筝,我可以理解你是在邀请我么?” 低迷的嗓音回荡在两人之间,陆尧静静的等着回答,可是等来的却是某人慢慢下滑的身体。 她睡着了! 陆尧叹口气,心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啊!开了门后一把打横抱起睡着的某人进屋子,接着楼道的灯按下开关,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不大的一居室,收拾的……略显凌乱。 抱着人走到卧室门口时,毫不客气的飞起一脚将门踢开,就算是在昏暗里也精准的找到了床的位置,大步走过去后却在放人是突然变得轻手轻脚,末了还不忘了将她的长头发解散,以便某人谁的舒爽。 做完这一切,他才伸手开了台灯,将光线调到最小后环视四周。卧室的风格和整洁度显然和客厅如出一辙。他看着床上平躺着的人,近在咫尺的容颜和她浅绵的呼吸,以及微弱到目不能清视的灯光,这一切在这一刻突然让他觉得安心。 就像是风雨夜归,路的尽头有一盏昏灯,执灯的人,是他心中所爱。 “筝筝,我这么喜欢你,你知道么?” 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久久不舍挪开,却在她翻身时被打断。陆尧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暗起誓,等到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她加倍补偿。(你悠着点啊,小心精尽人亡!) 掖好被子后,陆上尉走到了客厅的阳台处,自口袋里取出电话拨了出去,半晌有人接电话,声音温柔,像是江南清酒。 “喂,陆尧,怎么了?” 陆尧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卧室虚掩的门,压着嗓音低语。“你上次不是和我说要来宁江的么?具体什么时间?” 对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料之外。“还有三四天吧,怎么了?” “那你早点过来吧,周一行不行。”周一他正好要外出办事,可以顺道把这件事给办了。 对方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嘻嘻一笑。“怎么,陆尧你有事求我么?” 陆尧挑眉,“前两天不是和你提过么?” “你说陆尧我去好歹也是给你办事的,我帮你你还这么趾高气昂,我看你是又欠你爸削你了是不是?”对方笑道,忽地又压低声音在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温柔的嗓音裹着宠爱。 陆尧听到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赶着朝电话里问:“果果这么晚还没睡?” “是啊,下午在家睡了好久,晚上就精神了,一直不肯睡觉。”电话那端的人无奈的抱怨,随即扬声喊道:“陆果果,快来听听是谁在说话。” 小孩子大概是拿到了电话,奶声奶气的喊道:“我是陆果果,你是爸爸吗?什么时候回家呀?” 陆尧一听心都化了,笑着逗她。 “我叫陆尧,你说我是谁呀?” 小孩子一听声音立马甜甜的喊道,“小叔叔。” “乖,想我了没?”一想到电话那头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陆尧就止不住的放柔了声音。这辈子最敌不过的两个异性,一个在电话里,一个在房间里。 “想是想了,可是爸爸还没回家,来不及想了呀。” 噗,陆尧吐血,什么叫来不及想,真是枉他如此疼爱她。 “果果,你不想小叔叔,以后可没有人带你去吃肯德基了。”陆果果爱极了肯德基,奈何她老妈以杜绝一切垃圾食物为名禁止她吃,吃不到的,总是最香的。陆家也只有陆尧敢偷偷带她去,四岁的小孩子,聪明的像个小人参,见了陆尧嘴就跟抹了蜜似得喊得他团团转。 “那等爸爸回来了,我再想小叔叔好不好,我想我爸爸了!”陆果果说到后面竟然带着隐隐的哭意了,电话一阵声响,就听到温柔的女声轻哄着孩子。 威逼利诱不得,陆尧郁闷,心想不想就不想吧,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哼! “陆尧,果果闹的厉害,那就周一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温柔的女声急切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陆尧一个人面对着忙音的电话以及……屋里面睡得烂熟的张鸣筝。 他转身走回屋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脑子里回放着她在球场外扶着墙壁肩膀僵硬的背影,心猛地紧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十点半就码好啦,抽到死,更了半小时还是喊基友帮忙贴的,大家久等了~【某基友帮留言~】 第38章 宿醉醒来最痛苦的莫过于头;张鸣筝窝在被子里抱着头正要扭动身子哀嚎时;腿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她有些不确认;然后再次伸过脚翘起大拇指和第二指朝着温热的一块夹住;狠狠的揪起来。 一声杀猪般的哀嚎从她背后响起,吓得她一下子裹着被子跳了起来。 “张鸣筝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你揪哪了?” 看着陆尧那张憋到通红的脸,张鸣筝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到某处——大腿内侧。很好;那地方可是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是轻轻一捏也能让人疼到死;更何况是她那狠狠的一揪,连陆尧这种汉子都承受不住哀嚎万分;那疼痛是可想而知的。张鸣筝紧了紧被子,撇嘴摇头不再去想。 “你昨晚没回去?” “我干嘛要回去!”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陆尧龇牙咧嘴的去摸那块被她揪到的地方,轻轻一碰后立马抽气着缩回手。 妈蛋,损失惨重。再一看始作俑者还抱着被子一副你为毛还在这的表情他就就上火,大手一伸,刷的就将张鸣筝紧裹着的被子抢过来盖好,然后苦着脸去安慰那被惨遭蹂躏的某处。 估计是疼狠了,陆尧垂着长睫毛也不搭理她。张鸣筝挠挠海藻一般散在背上的长头发,低头看看身上的毛衣和毛裤,难怪会觉得浑身难受,她习惯裸睡,穿着这么多衣服睡了一夜当然是浑身不对劲了,再看看陆尧疼的皱眉的脸,心虚起来。 “很疼么?” 陆尧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她,眉毛皱的死紧。张鸣筝心跟虚了,稍稍挪到他身边扯扯被子。 “喂,是不是很疼?” “疼不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孩子气的回道,墨黑的眼睛带着晨起的水汽,一时间让张鸣筝倍感愧疚。 为毛她有一种,伤害了祖国花朵的感觉?t。t “那,我帮你看看吧,别真伤了。”她没多想,伸手就要掀被子,却不想被子里人的突然傲娇的死拽着被角和她展开拉锯战,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得她莫名其妙。 “我说真的,刚刚我用了挺大的劲的,你可别真伤了,我帮你看下。”(话说,筝筝你还记得他伤在哪么?) “你确定要帮我看么?”死拽着被子的人认真的问道,皱着的浓眉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疼痛感。 张鸣筝直点头,“别墨迹了,搞不好真的被我揪破皮了什么的就不好了。” 破皮?陆尧黑线,你当我是你啊,大老爷们哪来这么细皮嫩肉的! “话是你说的。”陆尧认真的确认,眼神搜寻着最好下手的角度,被子里的长手蓄势待发。 张鸣筝无语,一副你有蛇精病啊的表情看他。“快点掀开。” “那我就不客气了。” 某人就着她的话尾一把掀了被子将人拖了进来,裹紧被子后牢牢压在身下,薄唇不给她任何喊叫机会的压了下来。他就像一只蓄谋已久的河蚌,等待着猎物终于走到最佳捕猎位置时,飞快的张开嘴卷进去,然后轰然阖上蚌壳再不给猎物一丝逃生的机会。 张鸣筝显然被这突然袭击给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毛衣都被扒了。她手忙脚乱的推他,被含住舌头的小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陆尧哪里是她能撼动的,刚一动作就被人家一只手钳住双腕给拉到头顶上,有了上次的经验,陆尧简直是以雷霆迅猛之势将她上身脱了个精光。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后慢慢松开,唇齿下移,沿着耳垂一路蜿蜒。 “放开我,陆尧你混蛋!”嘴巴得到自由的张鸣筝立刻杏眼圆瞪,冲着在她颈窝处啃咬的那极短头发的脑袋破口大骂。 “我怎么混蛋了,我可没有撑你醉酒把你怎么着了。”陆尧邪恶的伸舌在她锁骨处舔了一下,然后舌尖沿着她纤细的蝴蝶骨线条缓慢的滑动着,带着湿热和挑逗,引得张鸣筝狠吸了口气。 一句话说的张鸣筝哑口无言,可是……“可是你也不能现在这样……你……” “我怎么样了?”他微微翘着脑袋凝视她,带着认真的疑惑。 “……”张鸣筝脸一红,眼珠子乱转,声音也低了几度。“你先放开我。” 压在身上的男人扬唇一笑,原本撑着身体的右手突然松开,一下子将自身的重量全部压倒了张鸣筝身上,差点没把她压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看着她翻白眼的模样,陆尧邪笑,大手沿着被他舌头舔过还湿润的蝴蝶骨慢慢向右,温热的指尖带着慢条斯理一点点滑过肩头,大臂,小臂,沿着中指又缓缓上移。张鸣筝的心随着他过电般的指尖慢慢上升,最后堵在嗓子眼连呼吸都只进不出了。 那邪佞的指尖像是魔棒,一点点点燃她的呼吸,她在那一双湿漉漉的墨色里渐渐呼吸急促起来,没有再□的挑逗,就光是他热烈到灼伤她的眼神,就让她在劫难逃。 虚虚实实在她胸前摩挲画圆的指尖突然一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那一点殷红,重重一捏后低头轻语。 “我怎么样了,是这样吗?”他笑着低头,张口咬住那点殷红,邪佞斜睇着她。“还是这样了?” “嗯……别……” “还是这样了?”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抱住,抬起腰用紧抵着她大腿的某物重重的撞了她一下,惊得她目瞪口呆无法言语。 “还是……”被熏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再次吐出两个字,停驻在胸前的手虚虚实实的向下滑,最后潜伏进她的毛裤探向大腿根处。 张鸣筝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不安的望着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胸前的丰盈因为呼吸轻轻和他精壮的胸膛摩擦着,陆尧皱眉,额际青筋浮起,强压着有条不紊的呼吸终于被打乱,重重的喘息声喷洒在她胸口,烫的她六神无主。 “筝筝,”他喊她,大手强行挤入她紧紧夹着的大腿根处,修长有力的指在万从林中拨开了那两片花瓣,大拇指跟着就压了进去,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压住了那娇弱的花心,慢慢按捻起来。 原本还惊恐万分的张鸣筝此时只剩下尖叫和抗拒,陆尧飞快的堵住她要脱口而出的咒骂,舌尖撬开她的齿寻到小舌,狠狠的卷进嘴里予取予求。那一只攻城略池的右手也没闲着,就着所的领土慢慢耕耘,像个孜孜不倦的园丁,致力于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 起先因为不适应,张鸣筝还剧烈的挣扎反抗着,奈何压着她的人和她力量太悬殊,挣扎道最后就只能沉沦。在他长指探进幽路时脑海里只闪过他站在路边小吃摊前,一口包进了滚烫的丸子还孩子气的对她说不烫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沉沦了。 原本被压制的双臂不知何时攀在了他的肩上,海藻般的黑发湿漉漉的缠在陆尧的周身,像是依体而生的藤蔓。陆尧长臂紧紧裹着她,幽泉一线中探路的手指突然勾起,在某一点狠狠的戳了一下,怀里的女子一声嘤咛,身子抖了一下,攀在肩膀上的手指再也控制不住的使力,重重的嵌进他结实的肌肉里。 陆尧再次低头吻住她,那股狠劲似乎是要将身下的女子拆穿入腹一般,唇齿相碰时的疼痛感让她皱眉,可身体里突然挤进来的另一根手指并着前面的中指一下子让她叫出声,她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张鸣筝在他手指的迅猛□中蓦地眼前白光一闪,攀在背上的手指因为承受不住突来的感官刺激,狠狠地揪住了他的皮肉,眼角碎银倾泻而下的在他怀里颤抖了起来。 陆尧慢慢放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在红肿的唇上轻啄着,最后移到汗湿的鬓角。细密的亲吻让怀里的女子慢慢睁开眼,看着他眼角都是潮湿春意。陆尧双手一左一右撑在她身边,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微微抬高胸膛,腰部猛地一沉,灼热的□就抵在她湿漉漉的□处。 “筝筝,我想要你。” 张鸣筝细细的看他,一双皱着的眉毛如三月江南长堤上滴翠的柳眉儿慢慢舒展开来,最后演化成笑意盎然。 “好。”她应允,声音虽小,却异常清晰。 陆尧因为忍耐而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一丝纾解,他猛地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张嘴咬住她脸侧的腮骨,带着不轻的力道。 “疼!”她吃疼,想要躲开,却被人钳制住不得动弹。 “你能答应,我真的很开心。”他像个讨到糖的孩子,撒娇般的在她颈窝住轻舔着,沉着的腰慢慢在她身上磨着,最后叹气拉她的手。 “筝筝,帮我,我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你赶紧给我起来,给我把床单洗了;把被褥抱到阳台去晒!】 张鸣筝原本还含羞带怯的不敢看他;却在陆尧此话出口后愣住了。帮他?怎么帮他?这事她要怎么……帮? 陆尧看她手足无措目瞪口呆的模样心知她想到了什么,随即咬牙拽住她的手拉了下去贴在灼热的某处;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吟。 “筝筝;动一动,好不好。” 怔愣的某人终于回过神来;掌心剧烈跳动的j□j一下子惊得她要缩手,却被人死死拽住不放。 “筝筝……” 张鸣筝此时的心情简直是劫后余生又哭笑不得,原来他不是真的要和她…… “陆尧;你这样……”会伤身吧orz!她看着他因为忍耐而绷得死紧的下巴,心里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筝筝;你心里是愿意的就够了。”要了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要的比起这个要更多,更多。 所以,只有忍耐,最丰厚的馈赠是给最有忍耐之人的奖赏。 他牵着她软腻的小手包裹住自己胀到疼痛难当的,带领着她一上一下的j□j,薄唇里的压根紧咬,他是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放着甘泉不饮而干涸而死? “帮我。” 夹着痛苦的j□j声从抵在她耳边的嘴里逸出,陆尧已经不能满足她被动式的安慰,颤着的声音里都是低低的哀求,他需要她的主动,他的身体急需。 张鸣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他痛苦的眼角抽动的模样又于心不忍,心一横一咬牙另一只手也探了下去,怯生生的包裹住他的火热后,脑海里想着曾经偷看过的小毛片,努力回忆着那零星半点的画面开始动作。 陆尧一手撑在床单上,一手环住她细滑的肩头,墨黑眼睛紧紧的笼罩着她,渐渐起了雾气。 “重……嗯……一点,筝筝。”他的唇就停在她唇上半寸处,说话喷出来的灼热呼吸吹拂过张鸣筝的脸颊,让她忍不住的别过脸不敢面对。不停动作的双手慢慢酸疼起来,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依旧紧绷着身体一声粗重过一声的喘息着,舌尖划过她的耳垂,在她项颈处重重的吮吸着,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甜糜的味道,张鸣筝两手累的只能机械动作时,终于忍不住轻喊了起来。 “陆尧,我的手快断了。”为毛你还没好,为毛,为毛! 眼角泛红的男人重重的喘了一下,环在她肩上的手迅速下移,包裹着因为频繁重复一个动作而僵硬的小手,大力的捏住它们狠狠地动作了一番后,一声低吼如破云而出的阳光般从他喉咙深处传出,灼热在张鸣筝的手心绽开,喷洒而出,她紧紧闭上眼,再不敢多看他一眼,一张脸连带着耳垂都红的泌血。(张鸣筝哭,尼玛,撸管这种事,我从来只看过没干过啊,原来这么累t。t) 草草了事后,陆尧一直抱着她不肯再动,张鸣筝因为手心的湿滑让她如坐针毡。一双手一直不敢再动,可是在这么握下去,估计又是一场暴风雨。她心里明白,一个男人的仅靠撸管是不可能纾解的,不然还要女人干嘛,和自己的右手过算了。 “陆尧,我先起来了。”她试探的开口。 陆尧哼了一声,然后半睁着眼看她。“手上难受?” 噗!张鸣筝真的要给陆尧的脸皮跪了,尼玛这比明城墙还厚有没有? “我头疼,我先起来了,你再睡会。” 陆尧见她微微挣扎,随即放手翻了个身将她从他身下解放出来,“会弄早饭么?” “啥?”原本一只脚踏下地的人回头确认。 “会不会弄早饭,我饿了,没吃饱。”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她胡乱中套在身上的他的军用卫衣,因为没穿内衣的关系,张鸣筝胸前的两颗小点隔着棉质卫衣也能看得出来,陆尧舔了舔唇,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瞄了一眼她纤细指缝中残留的乳白色粘稠物,扬唇笑了出来,仿佛那是他的功勋章一般。 张鸣筝也看到了,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汲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叮咚流淌。不一会儿,卫生间的人出来,还穿着他过大的卫衣走到衣柜前翻出换洗的衣物又闪身进了卫生间。 整个过程陆尧就这么看着她,半眯着眼睛,心里暖意四起。正要兴致勃勃的感叹一下两人独处这美好时光顺便起床偷窥美人出浴时,那人已经洗完穿戴整齐出来了。大眼瞄向他看了半分钟后,却反被他热情似火的眼神给看的不好意思了。 “你给我赶紧起来。”为了不让他看出窘态,她立马恶声恶气的说道。 “干嘛?”陆尧翻白眼,翻了个身呈大字躺好,还恶劣的朝她挑眉。 张鸣筝怒了,火大的冲过来。 “你赶紧给我起来,给我把床单洗了,把被褥抱到阳台去晒!” 陆尧意兴阑珊的环视了一眼略显凌乱的卧室,挑眉看她。“就你这风格,你还想让我对你的居家风格改观?” !张鸣筝瀑布泪,好吧陆尧你赢了! 她气鼓鼓的甩门出去,像个受气小媳妇似得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餐,牛奶倒出来热一热,煎个鸡蛋热个面包夹住一切搞定。早饭早饭,跟没吃过早饭似得,谁不会做啊。 陆尧清洗完出来就看到她托着一片面包在那发了狠的挖番茄酱,一边挖一边念念有词,直到他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你早饭就让我吃这个?”陆尧不可思议的看着料理台上的那几片面包和煎鸡蛋,再看看还在转动的微波炉,皱眉直皱。 “满汉全席我这没有,出门左拐电梯下去慢走不送!”她一听这话立马口气不善,斜眼睛瞪他,用嘴努了努门。 陆尧失笑,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后伸手掐着腰将人带进怀里,灵舌长驱直入,带着和她一样樱桃薄荷味的清香。她推了几下后,挖番茄酱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微微踮着脚承受着他热情的长吻。 两人一时忘情,又因为刚刚的那场草草了事的……欢爱?陆尧的手不自觉的就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却在游走到背上内衣暗扣处打住。最后慢慢推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比满汉全席好吃多了。” …… 张鸣筝郁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拿她和满汉全席想比。 “有的比么?”她推开他,将简易版三明治弄好后放进盘子里,取出微波炉里早就热好的牛奶一并放好端进了小客厅的餐桌上。 陆尧就靠在料理台上看着她,看着她端起盘子时细长的手指托在盘底,看着她弯腰将东西放好,看着她拉开椅子坐进去,看着她将盘子里的牛奶分别放好,然后抬眼看他。她做这一切时,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情脉脉,像是一个久经平淡流年的妻子。远比她之前给他的印象要更深刻,那些海藻般的长发和精致到勾魂的眼线,都在这一刻里化为平淡,铅华洗尽四字所形容,也不过如此了,她是他的。 “过来坐啊。”张鸣筝疑惑的喊道,心想这人傻站着干嘛呢? 陆尧回神,笑眯眯的走过去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张鸣筝不懂他傻笑个什么劲,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昨晚喝了一整顿饭的酒,胃里空的跟什么似得。 “今天你要干嘛?” 张鸣筝抬头看陆尧,摇头。“没事啊。”周末可不就是在家呆着然后醉生梦死不论周一的么? “那等下去买点菜,中午在家吃。” 张鸣筝叉面包的手一顿,飞快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九点多的阳光从阳台流泻进来,不暖和不刺眼,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烈。陆尧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突然就让她有了家的温暖。从新泽来宁江后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哪个周末能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温暖,踏实。 “好啊。” 陆尧将她眼角的情绪一丝不余的收进了心里,正要开口说什么,门铃突然大响。张鸣筝疑惑,随即站起身去开门,身后的陆尧转过身,一边喝牛奶一边看着门口。随着张鸣筝的动作,门被拉开,门外的人出现在两人眼里,平淡的脸上长着一对个性浓眉。 “高阳?” “张鸣……”高阳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餐桌上闲适喝牛奶的人,那个筝字久久没能吐出口愣在那。 “找我有事?”张鸣筝有些奇怪,看看身后的人再看看高阳,脸有些红。 不是她脸皮薄,实在是……对头部门领导住对门已经够让她纠结的了,这下还看到她和陆尧一副刚睡醒吃早饭的模样,实在是有够,无以言表的。 高阳脑子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没事,看太阳很好,本打算喊你一块爬山的,好久没有运动了。” 张鸣筝这才发现高阳一身运动装,看样子的确是要去做户外运动的。 “呵呵,那个我不太爱爬山,天还蛮冷的。”她平生第一大不爱,运动! 高阳笑笑,一脸温和。“没事,那我先去了。” “好。”张鸣筝点头。随即想别人好心喊你去运动,就这么拒绝了好像不太好,于是急急道,“如果你回来得早的话,来我家吃饭吧,我们打算做中饭。”她指了指陆尧,想着高阳好歹在她生病的时候义务照顾过她一夜还帮她看家,于情于理都该谢谢的。 餐桌上坐着的人一听,手上的牛奶杯就放回了桌面,黑眼珠漠然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高阳眯眼回望着他,两个人像是默契的队友一般,狠狠的用眼神凌虐着对方。最后,高阳转脸看向张鸣筝。 “下次吧,我今天还约了别的朋友,先走了。”说完朝陆尧点了个头,利落的转身朝电梯处走去,独留下陆尧不悦的视线追随着他。 下次?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张鸣筝:妈蛋,陆尧,你说谁是鸡!)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发我小黄牌!!! 第40章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么?】 周末总是过得很快;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上午啊t。t。 张鸣筝被陆尧软磨硬泡拖去了菜场;等到达菜场后却反客为主的领着陆尧一圈儿的买下来;等回到原点时,陆尧手里已经提了好几袋东西了。 “就这么多吧。”多了两个人也吃不完。 陆尧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张鸣筝心里一紧,随即梗着脖子瞪了他一眼。 “你整天笑什么东西;一脸丧心病狂的样子。” 原本还笑着的某人立马拉下脸来,白了长发女子一眼大步朝门口走去。修长的身影拎着菜;到让张鸣筝蓦地生出一种他是居家好男人的感觉来。 其实陆尧抛开年纪不说,还真的挺适合结婚的。这一结论在中午饭上桌后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张鸣筝尝了一口陆尧烧的菜后,恨不得将自己好不容易磨出来有点发焦的红烧肉藏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去。 一顿饭吃的倒是开开心心;饭后张鸣筝很自觉的收拾碗筷戴上手套开始洗碗。陆尧跟着进来;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站在洗碗池边忙碌,眼神热烈。 忙碌的人感受到身后陆尧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嘟囔。 “你站在这干嘛?要不要喝茶,那边柜子里有我从家里带来的竹叶茶,很好喝的。” “你帮我泡。”陆尧双手抱胸,翘着嘴角。 张鸣筝翻了个白眼,刚刚还觉得他居家好男人,现在发现这人大爷起来比谁都像。明明看到她在这洗碗,还吩咐她伺候。 “那你要等一下,我把碗洗了。” 门边的人不置可否,依旧默默的看着她动作,半晌,直起身走到她旁边去过干布接了她手里的碗开始擦,擦干后放回碗柜了。两个人一时间脉脉无语,一个洗碗,一个放碗,生活琐碎的小情趣萦绕在两人周身,慢慢起了温情。 我们有着平淡的初见,然后携手到老。 “筝筝,你想结婚么?” 最后一个碗在传递给陆尧的半途中顿住,张鸣筝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 相对于她的震惊,陆尧到显得平缓太多。他慢条斯理的接过那只碗,擦干,放好,最后将碗柜的门关好这才转身看向她,一脸认真。 “我说,你想结婚么?” 她想么?她当然想!如果对象是陆尧的话,她一百一千个愿意,可是如果对象是陆尧的话,她抬头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小小的说。 张鸣筝,你敢么? “陆尧,你知不知道结婚的意义?” 她话出口,陆尧就明白了,在张鸣筝心里她始终没有真正的接纳以及信任他。就好像一个人沉溺在梦境中,然后一边享受着梦境的美好,一面有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沉迷。因为梦,总有醒的时候。 “下午准备做什么?”他黑亮的眼一下子移开,不再咄咄逼人。 对着突来的话题转换,比起失落张鸣筝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一个人于另一个人,只要你不将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你就不会有太多的失望。 她有过一次空欢喜,那种切肤之痛,她不想来第二次。她宁愿这样谨慎小心平平淡淡,也不想一个人承受烟花散了之后的孤寂。 “我没事,你要是有事的话先回去啊。” 张鸣筝走到茶柜前,垫脚去够柜子里的茶叶,身后已经有了温热触感。男人烈阳般的气息传来,一直长臂越过她的说拉开了柜子门,将里面一个白瓷小罐子拿了出来。 “是这个么?” “嗯。”她接到手里,低头开始认真的泡茶,纤细的项颈线条柔美,嫩白的肌肤映入陆尧眼里,让他心下一热。 “看电影去么?”他该谈恋爱的年纪在军校,放眼都是男人,纯爷们的心里谈恋爱一定要看电影。 张鸣筝还突兀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忽听到陆尧说什么看电影,随口回了句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电影后才发现,看不看电影的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在约她。 “那什么,我随意啊,除了恐怖片我都可以接受。”好苍白的回答啊,张鸣筝赔笑的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大爷,心想张鸣筝你到底多久没谈恋爱了你连这个也能察觉不出来! 陆尧瞄了她一眼,转身后突然又想明白了,嘴角一翘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大作。他飞快地取出来接通后,大步朝客厅走去,留下张鸣筝一个人在厨房对着那两杯热气缭绕的茶水发呆。 他刚刚也是没经过大脑就说出那句话吧,果然年轻还是容易冲动,幸好他及时刹住了车不然她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了。其实就这样谈谈恋爱也不错,她真的是很久没有恋爱了,她喜欢陆尧,陆尧也喜欢她,又何必纠结于结果? 她在心里轻声的安慰自己,伸手在缭绕的雾气里穿梭,缓慢的、一笔一划的在雾气里写了个尧字。 “筝筝,”去而复返的人几步跨到她面前,“单位有点事,我必须先回去一趟。” 张鸣筝还没解围裙,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挥手。 “没事,那你快回去吧。” 陆尧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杯茶,伸手就去端。领教过他的孩子气,张鸣筝眼疾手快的截住他的手将他朝客厅拖。 “你快去工作,我自己在家正好还有点事做。” “真的?”他反拉住她往怀里拖。 “真的真的,快去吧。”两手一伸抵在他胸前,张鸣筝身子微微后仰看着他,露出笑脸。 陆尧看了眼手表,非走不可且时间紧迫,他也不再啰嗦,牵着她取了外套后走到门口。却在跨出门外时,停在了那儿。 “下次我们再去。” 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张鸣筝点头取笑。“至于么,不就去上个班,干嘛搞得生离死别似得。” 原本还板着脸的陆尧被她这么一说也笑了,突然凑到她面前在她唇上偷亲了一口。 “你不要不高兴。” “我不会的,我不喜欢生气。”其实她喜欢生气,越是深爱脾气越坏,什么都介意却又什么都能妥协。 陆尧点头,忽地又皱眉站在那一动不动。“那你亲我一下。” 门内的人看他一副你不亲我我就不走的样子,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揪住他常服前襟,垫脚冲上去学他的样子咬了一口,随即推开。 “可以了?” 陆尧重重的点头,又不舍的捏捏她的脸颊。 “那我走了。” 门里的人嗯了一声,目送他进了电梯后慢慢将门关上,一张脸在门合上的瞬间蓦地暗了下来。 前一秒还嬉笑热闹的客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巨大的失落随着陆尧的离开来临,她恍恍惚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一阵风似得冲进厨房将两杯茶猛地泼进洗碗池里,两只瓷杯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后连围裙都没解直接进了卧室再没出来。 “张鸣筝,你打了鸡血啊?” 面对一下午都疯狂的抱着电话和客户确认订单的张鸣筝,胡袖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她从来没看过这么积极的张鸣筝,那种拼命三郎的劲头一点都不输给号称打了鸡血的小强的老马啊。 “姐要赚钱!”张鸣筝打了个响指,翻开另一家资料合同后开始预算需求量和可订购台数。 “你有病啊,你把枺ツ孟吕此构苣阏庑┬〉プ印!焙渥叩剿员撸唤獾奈实馈? 其他人看了一眼张鸣筝,几个稍微精明点的人差不多猜出了七八分,都暗暗观察着张鸣筝的神态。 座位上的人哈哈一笑,随即推了胡袖一把。 “我胃不好,枺フ饪榉嗜馕蚁涣迹滩幌氯ァ!逼涫党腥献约耗芰Σ蛔阋裁挥邢胂笾械睦寻。琶莸靡獾淖晕野参俊? 被推的人这算是明白过来了,一脸不敢置信。 “枺ジ獍迪悖俊? “嗯哪。”她答得倒是爽快,随即有点惋惜的开口。“本来想着怎么也要给你们谁的,可是曾总那边,指明要我和吴暗香交接,有点可惜了。” 胡袖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枺ザ┑ヒ字髡饷创蟮氖略趺匆坏愣捕济挥校唣┖驼琶荻己牧丝炝侥炅耍趺赐蝗凰祷蝗司突蝗肆恕? “吴暗香又作什么妖了?” “能作也是一种本事啊老胡。”张鸣筝耸肩,努力压制内心翻腾的心疼,自嘲的笑着摇摇头。“我要有那个本事,我也作回妖才开心呢。” ……胡袖沉默,随即伸手拍拍她。张鸣筝懂她的意思,装作不在意的挥挥手。 “没事没事,小单子也是单子,积少成多嘛!” 可再多的积少成多也无法弥补她内心对丢失枺サ陌媚眨奶郯。奶鬯懒恕6际前谆ɑu囊幽兀樗奶邸? “尧尧,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人这么劳师动众啊?” 高大的军车停在山水大酒店门口,立刻就有门童走过来将他们的车门拉开。陆尧跨出门外,转身看着副驾座出来的短发女子,意兴阑珊。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问我,你这么拐弯抹角我哥怎么受得了你的?” 王放被他这么一噎,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哥是鱼,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嫂子!”王放伸手掐他,刚要得逞之时,耳边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 “王总大驾光临,高某有失远迎啊。” 王放手一顿,再转身时已经一脸职业化的标准浅笑。看着迎面走来的五旬老者,身段清瘦,头发花白。带他走到面前,适时伸手。 “高总客气了,我提前过来还请高总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您提前过来我们也好叙叙旧,总不能一趟行程都被工作给淹没了啊。你父亲和公公身体都好吧?” “谢谢您关心,我父亲一切都好。”王放说完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那人也恰好抬头看她,一脸的意兴阑珊。 高皓一早就看到他了,好记性的他想起了那个不怎么愉快的夜晚。 “这位是?” 王放哦了一声,立马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忘了介绍了,尧尧,这是枺ゼ诺亩鲁じ唣┫壬!? “您好。”陆尧伸手,与那晚如出一辙的笑容,裹着虚假。 高皓突然就觉得眼皮直跳,伸手握住陆尧的手后,短发女子稳稳地开口。 “高总,这是我公公的小儿子,陆尧。” 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 第41章 【她就说嘛;陆家其实最能宫心计的就是陆尧这痞子了;一句话就能让人绝倒。】 王放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即便是老奸巨猾的高皓也不免一时间愣住了;他看着面前浅笑的后生,脸色微变。 “果然虎父无犬子;这气势一点都不输他父亲和哥哥啊。” “高总谬赞了,尧尧年轻;高总在宁江面子大,以后有什么事还请高总多照应。”王放含笑的看着陆尧,语气里都是宠爱。 陆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王放你这长嫂如母的态度摆的还真准,他都差点要感动的信以为真了。也不想想她平常都是怎么动不动就找老哥和爸爸告状的,害他每次都被老哥修理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高皓呵呵一声笑,不住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面子大不至于,但是一些小事只要王总交代一声,高某肯定在所不辞的。” 王放摆手,“高总您这么谦虚我就站不住了,交代不敢,高总放在心上就好。” “那是一定的。”高皓点头,随即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一直望着他的陆尧,锐利的黑眸想是两把锋利的刀,一直凌迟在他身上。他强自镇定,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人也是当晚在壹号会所遇到过的,自然心里明了发生了什么事。随即朝前一步走到三人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董事长我们先请王总和陆二公子进去吧。” 高皓点了个头,精明的眼刷过陆尧而后落在短发女子身上。“王总,陆二公子,里面请。” “我就不去了,嫂子,单位还有事,先走了。”陆尧懒懒的朝王放开口,面对高皓亲口邀请视若无睹,应是将一个老狐狸无视到极点。 高皓脸色变了变,但终究还是堆起笑脸看着陆尧。 “陆公子多少给我老高一点面子,我和您父亲也算是旧识,若不是今天正好巧合我来接王总,还不知道您在宁江高就呢。既然知道了,一顿便饭的面子好歹给我老高一点,就算是认个门,以后还要多仰仗陆公子。” 高皓果断是个能屈能伸的老狐狸,一番话说得姿态几乎低到了尘埃里。可他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陆云志好歹也是新泽军区的一把手,小儿子怎么会沦落到宁江军分区来?对陆云志铁腕作风的品性虽然略知一二,但是儿子扔在军分区这个他实在理解不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历练? 王放出身官宦,被熏陶出的七窍玲珑心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既不接话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身畔的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陆尧冷哼一声,既然已经套上陆公子的皮,那要不来场好戏岂不是辜负了某人想要找乐子的阴暗心理。纨绔子弟神马的,他倒是手到擒来,并不陌生。并且……他脑海里浮现起壹号会所里筝筝醉醺醺的摸样,还有球场外她扶着墙壁肩膀微颤低声下气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意兴阑珊起来。 “高总原来和我父亲是旧识?”他懒散的声音里裹着一丝浅显的惊讶,“这我倒是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若不是在外面,王放此时一定会拍案叫绝的。她就说嘛,陆家其实最能宫心计的就是陆尧这痞子了,一句话就能让人绝倒。此等功能,他不穿越回去到皇宫大闹一把都是浪费了的。何必穿着军装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以为他是她老公陆战啊,陆战才是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军人好不好。 高皓眼角划过一丝冷意,但是毕竟年纪摆在这,那定力也非一般人能有。身后几个离得近的高层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可高董事长还一副没事人似得。 “陆司令贵人多忘事,没有提起过也是必然。” “贵不贵人我不太清楚,不过父亲一向记性很好,像高总这样的成功人士旧识,下次我一定要和父亲聊一聊,多向您学习。” 高皓一听哈哈笑了一声,眼珠微转后摆手。“陆公子这话说得老高无言以对啊,这顿饭无论说什么也要给个面子一起,是不是王总?” 正乐着看好戏的人被点名,王放眼神一晃,浅笑出声。 “尧尧,高总这么盛情邀请,你要是再推辞可就真是不懂事了。这我要说句公道话,在宁江能让高总三请四邀的人,也不过屈指可数,你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你仗着父亲的身份在外面不学好啊。”本来就是为了一场酒,陆尧不过是想回敬他,若真不去,那还有什么好戏看呢? “王总您这话我老高……” “高总您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做事说话难免冲了点。在家里他又小,我婆婆公公都宠着,没办法,您还要多担待。”王放一脸无奈的摇头说道。 “哪里的话,走走走,咱们先进去。”高皓一听这话,心里明了这陆二公子在陆家的地位了,脸上堆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身后一排人刷的侧身,满脸是笑。 陆尧白了一眼王放,心想你这牛可吹大了,他在陆家叫有地位?叫被宠着?她说的是她自己吧!除了自家陆老夫人外,全家上下谁不是向着她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纯属是在拉仇恨,黑脸!揣在裤兜的右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即又拿了出来。 几人正要准备走时,和王放并排着的人手机突然响了,陆尧逃出来一看来电就笑了。 “筝筝。”他若无旁人的接起电话,笑眯眯的喊道。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突然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动作。 “媳妇您放心,晚饭我一定准备好等你回家,你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王放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想想真应该拍下来回家给陆战看看,他这个弟弟是有多么的逗比!奥斯卡都给他跪了,还是那句老话,不穿越去宫心计太浪费了。 陆尧挂完电话后,脸上又恢复了起先的意兴阑珊,斜眼看了好奇的众人后突然冲几人笑了一下,露出森森大白牙。 “不好意思,我媳妇交代晚上做饭。” 高皓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身侧年纪稍大的营销部总经理站了出来,乐呵呵的看着陆尧笑言:“陆二公子看着挺年轻的,都结婚了么?”他说完观察着陆尧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想着,陆公子这样的人物,总不能真的和重工的那个小丫头有什么真关系吧。 陆尧看过说话人的眼神后心中明白了他所想的,黑眸一沉,嘿嘿一笑。 “是打算结婚的。” 一见陆尧并不排斥和他交谈,营销总经理立马堆笑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能得陆二公子垂青啊。” 高皓听完这个问题,心里捏了一把汗,再老谋深算如他此刻也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希望答案不要是那个人,千万不要。 “我媳妇?”陆尧看了一眼王放,眼底划过阴狠。“我媳妇你们都见过啊,就是那晚在壹号会所我带她和你们辞行的,张鸣筝。”他说张鸣筝时一字一顿,认真的模样让一旁看惯他懒散吊儿郎当的王放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蓦地对那个叫张鸣筝的人感兴趣起来。 “听筝筝说她和高总的东郡还有业务往来呢,而且她总说高总很是照顾她,每年枺ゴ铀稚献叩牡ザ际呛芸晒鄣模档秸猓一沟煤煤眯葱锤咦堋!甭揭5难凵窈诘姆17粒艚舻囟19鸥唣醋潘牧成徽笄嘁徽蟀椎谋浠蛔牛睦锿蝗痪屯纯斓牟恍小h绻飧鍪焙颍蒹菰谡饩秃昧耍撬欢ɑ岷芸模芸摹? 她开心,就是他想要的,这一刻,这么简单的心愿油然而生。 她于他,就是这样简单又繁杂,缠绕牵扯,解不得,散不开,唯有相生。 高皓连带着他身后的一干人此时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王放的短发被古色古香回廊内涌来的风水吹乱,她看着面前的老狐狸,再看看陆小狐狸,最后将胜利的一声锣响敲给了小狐狸。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啊……指不定死在哪呢。 “怎么,高总认识我弟妹?”王放很应景的在陆尧眼神示意下又给身中数箭的高皓狠狠的补了一枪。 弟妹……原来那小丫头已经得到陆家的认可了?高皓身后的人如遭雷击,几个对此事了如指掌的人脸色煞是难看。恨不得现在冲到重工找到张鸣筝甩她几巴掌,妈的你都攀上陆尧这根高枝了你还在重工累死累活干嘛?啊?干嘛?(张鸣筝:老娘乐意你管得着么?) 程晋握着电话愣了半晌,耳里还回荡着陆尧那惊悚万分的媳妇二字,回过神来一边破口大骂神经病一边将电话回拨过去,可响了半天也不见得陆尧接,心里转过弯来。估计又是在哪作妖找他帮忙,不然干嘛好端端的发短信要他给他打电话? 而那个被枺ヒ桓扇嗽谛睦镏渎钋掖耸闭谠〉募喽较潞臀獍迪憬唤拥娜恕琶萃w芎鲜室说奈孀抛齑蛄烁雠缣纾慌愿哐粜榭戳怂谎郏噬凇? “小张感冒了?” 张鸣筝囧,心想大哥你好歹估计一下大家的立场,不要搞得一副很熟的样子好不好。随即面无表情的摇头表示没有后又拿起文件夹继续交接工作。 “这是这两年半和枺ニ械暮贤u┑サ乃捌焙鸵恍┖笮部钣k照宋瘢荚谡饫铮愕阋幌隆!? 等吴暗香点完这些,她差不多也要和枺ニ蛋莅萘恕r埠茫庵值貌坏接械目醋诺耐纯嘀沼谝崾耍? 张鸣筝,你解放了!可是,说好的不心疼呢,我的银子啊!她狠狠的捶地,恨自己的无能。 吴暗香清点完所有的单据后,朝曾健和高阳点点头,看也不看张鸣筝。 “都齐了,曾总,高总监。” 曾健看了一眼努力装作不在乎的张鸣筝,站起身来打算宣布礼成,话说到一半桌上的超薄手机却嗡嗡响起来,带着急切的躁动。他一看来显立马接了起来,笑嘻嘻的冲电话那头的人问好。 “高总您好,赶巧小张在和小吴办理交接您就来电话了。” 那头似乎说了声什么,曾健一脸被雷劈了的感觉,静静的听着对方说什么再也没有开口,大约过了三分钟的样子,他才目瞪口呆的挂掉电话,一脸匪夷所的望着张鸣筝。 “那个,小吴,不用交接了,枺セ故怯伞堇锤涸鸢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一直想写点什么在这里,但是每天码完后的更新,抽的程度都让我无言以对。 年后对于《一杠三》其实动了开启蜗牛模式的心,实在是因为太忙了,每天要写试卷、背书应考神马的真的好伤。但是,回家后看到你们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等待更新时的留言让我一下子热泪盈眶,一点也不夸张的真的很感动。 我想,有你们的支持,我还有什么理由蜗牛下去呢?每天少睡一会儿就好,时间就像潮湿海绵里的水,挤一挤就出来了。既然如此,我怎么可以辜负亲爱的你们? 所以,每天闲下来的一丁丁时间都会好好码字,因为我知道每天晚上都有人等着我的更新。陆尧的故事或许不能让每一个来看的人喜欢,但是很开心那些给我留言的亲们(没留言潜水的也一样心存感激着),是你们,支持我在疲惫的精神压力下将陆尧和张鸣筝圆满。 因为你们,他们的爱情才能继续下去。 第42章 【陆尧你以前是不是说要帮我搞定枺ィ俊? 会议室里四个人;除了高阳外的三个人都是一脸匪夷所思。吴暗香看着曾健;无法相信前一刻已经到嘴的肥肉现在要被人拿回去了。 “曾总,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交接都交接完了。” 高阳看看曾健手中的电话,又看看张鸣筝;若有所思。随即在交接监督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站起身来,吴暗香是前期的员工,他理当说句话。 “曾总,这么突然的改变决定;还请解释一下。” 曾健眉头直跳,指着吴暗香一叠声道。“没为什么,枺ジ咦芮鬃源虻缁袄矗档プ右恢倍际敲菸さ模肼坊蝗擞械闱謇聿蝗荩曰故怯擅莞涸稹9丝褪巧系郏饩砟愫兔菰俳唤右幌拢械淖柿匣垢荨!? 吴暗香一张脸黑成了锅灰,不情愿的看着高阳。“总监,对这个决定,我不能接受。” 没等高阳开口,那边曾健就说话了,语气里夹杂着气急败坏。 “吴经理,这是公司的决定,不是你不能接受就能改变结果的。所以,马上交接,不要再磨蹭了!”说完朝吴暗香使了个眼色,对方空欢喜一场有气撒不出,转过身狠狠的剜了张鸣筝一眼。 “鸣筝和高总就是感情好啊,这出戏不是因为你们两闹别扭了你自导自演的吧。” 张鸣筝对着突如其来的转变也是目瞪口呆,她极力稳住心绪强装冷静的看向面前有些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吴暗香,冷笑一声。 “吴经理你错了,这叫公道自在人心。” 吴暗香被她一噎,半晌没回过嘴来,只能愤恨的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回她面前。“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交接了。”她就不 第 8 部分阅读 第 9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9 部分阅读 吴暗香被她一噎,半晌没回过嘴来,只能愤恨的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回她面前。“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交接了。”她就不信枺フ饪榉嗜馑獍迪愀悴坏绞郑琶菽憧梢⌒牧耍蚁胍木退闶抢镣蚩啵乙惨玫健? 高阳轻咳一声,清朗的嗓音带着细微的严肃。 “曾总,你也知道吴经理为了能接好枺フ飧霭缸樱舛问奔涠济挥锌障惺奔淙ヌ副鸬目突В浴杂谖饩恚蚁竞颓捌谒矫娓枰欢u钩ァ!? 他是前期总监,维护自己的员工是理所当然。张鸣筝没有因为两人是邻居而对他存有别的念想,况且他现在只是想给自己的员工争取补偿而不是把枺ピ倌没厝ィ丫浅8屑に恕5牵Ф吹玫木彩且换厥拢钦庋岫拙俚囊字饔质橇硗庖换厥隆? “曾总,我个人觉得枺ジ屎衔饩恚圆2幌俳邮謻|骏。” 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人能想到张鸣筝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都以为她被突来的峰回路转给惊到了,一定在心里偷偷乐着。可万万没想到,她会……拒绝。 曾健微眯着的眼里掩着火光,看了一眼面前站得笔直的人。 “鸣筝,之前让你和吴经理交接也是公司无法阻拦的事,所以希望你能体谅我作为领导的难处。”他说完看了一眼高阳,大抵是希望高阳站出来和他一起说服张鸣筝。 体谅?张鸣筝好笑,我倒是想体谅你,你合计吴暗香挖自家墙角的时候怎么不说体谅体谅我? “我知道领导的难处,曾总,所以为了以绝后患,我还是认为吴经理更适合处理枺サ牡プ樱夷芰Σ蛔悖斓家蔡辶隆!? 吴暗香此时看着言语间都是推脱之意却在瞄向她时露出一副胜利者神态的张鸣筝,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脸。她现在句句都在让贤,实际上都是在嘲讽。嘲讽她费劲心机差点到手的肉,最终还是鸡飞蛋打了! 曾健揉揉抽疼的太阳穴,心想高皓你他妈到底把老子放在哪?当初谈好连合约都签了,你现在一个电话说违约金照付单子还由张鸣筝负责,你把我当猴耍呢!你看看这个小姑奶奶,现在是骑到我头上撒野了,关键是老子还特么治不了她。 “高总监,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现在总部内分资源拨四分之一给吴经理。你们先回办公室吧,我还有些事和鸣筝谈。”眼看着高阳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曾健明白指望他是指望不着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打发两人走了好说话。 吴暗香恨得牙痒痒,收拾了一下资料后转身出了会议室的门,跟着抬脚往外的高阳在走到张鸣筝身边时,突然冲她眨了眨眼,吓了张鸣筝一跳。 曾健看着高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抹了一把脸坐回椅子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喊张鸣筝坐,却被对方拒绝了。 “鸣筝,你听我说,当初这个决定出来的时候,我也是很惊讶的,但是枺ツ潜叩娜嘶八档奶魅罚艺娴氖敲话旆u啪龆ɑ蝗说摹d阋仓溃馄蚨荚谖业墓芟街拢绻舅鹗y魱|骏,那对我们的盈利是多么大的冲击。你到公司来也有两年半了,希望你以一个元老的身份多为公司考虑。至于后面枺サ亩┑シ殖桑飧鑫铱梢韵衷诰痛鹩δ悖釉吹幕n显俑闾岚俜种愕惆烁龅悖憧慈绾危俊? 张鸣筝心里冷哼,面子里子都被你践踏过,零点八就想打发我? “其实曾总你真的不必这样,我刚刚说的不是气话,我是真的觉得吴经理能力够有胆识,最适合和高总打交道,也是出于为公司考虑。但是如果曾总坚持要我接手,为了公司我也是在所不辞的。但是,您也知道,枺ザ栽ざ┑ド虾芏喽鞯囊蠖急绕渌突Ю吹母撸晕蚁苣芄辉诤笃诙嘀c治摇!? “这个没问题,”见她终于松口,曾健松了一口气,一口应承下来。 “那我先感谢曾总了,提成的话也不用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枺サ亩┑ズ笃谡劭郏晌依春退翘福抑灰涸鹛盥娜挝窠鸲罴纯伞d憧矗梢悦矗俊? 张鸣筝说话完句话的时候,曾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她差点拍手叫好。零点八个点算什么东西?她如今做这份工作也乏了,年后说不定随时辞职走人,那现在是她占上风,自然也善加利用。 钱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好,赚得多总比赚的少好。她在重工两年半,拼死拼活,到最后还是牺牲在老总自己的利益上。吃一堑长一智,该狠就要狠。 曾健皱着眉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挥手。“就按你说的办吧。” 张鸣筝礼貌的点头,拾起桌上厚厚的文件夹扭身出了门。曾健靠在椅子里火大的望着她挺直的背影,他万万没想到,他曾健有朝一日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晦气! 晚上陆尧来接张鸣筝,车还是停在老位置他人也没有下去,眼看着gps上那个小红点慢慢移动着,朝向是大厦的大门。随即红点急促的闪了几下,陆尧抬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长长的卷发飞扬在薄肩上,不堪一击。 翘着嘴角观赏了半天,他才慢悠悠的取出电话拨了过去,看着她接起。 “你在哪呢?”突然冷空气下降,宁江一下午降了五六度,冻的只穿了大衣出门的她只好裹了备用的羽绒服出来。电话一接通,就急吼吼的朝那边的人喊道。 “我就在你斜对面。” “好的,你等……”张鸣筝的话被突然停在身边的车子给打断,她疑惑的看过去,车船落下来后高阳标志性浓眉映入眼帘。 “回家么,顺道带你啊。” 隔着两百米的斜对面,陆尧接这电话的听筒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皱了皱眉,随即重重的按了一下车喇叭,脸上浮起不悦。 斜对面的女子捂了电话,朝着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后,靠陆尧这边的银色大众车窗也落了下来,高阳看着他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扭过头望向张鸣筝。 “本来打算请你吃顿饭的,对于吴经理的那件事,我虽然是后来接手,但是她也的确做的不太合规矩。既然你对象来接你,那就下次吧。” 张鸣筝连忙摆手。“高总监真的太客气了,吴经理的做法也是曾总默许的我知道,和你没有多少关系,不用破费。” 她已经萌生退意,自然而然的,就不愿意欠太多的人情。而且,客套话当真,于她而言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高阳沉默了一下,随即不在意的笑笑。 “那明天见。” “明天见。”张鸣筝点头,看了一眼手中捂着的还在通话中的电话,退了一步从车后绕开大步朝陆尧走去。 高阳阖上玻璃后望了一眼张鸣筝,他们明明就住在对面,却怎么都衍生出了生疏。张鸣筝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脸上带着笑,心却隔了一个太平洋,热络不起来。 而那个所谓的热络不起的人在爬上车的瞬间,被车内的温暖刺激,飞快的脱了羽绒服转身看着陆尧。 “怎么了?”一边看着倒后镜一边倒车的人没看她,张了张嘴开口。 张鸣筝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半天突然凑近了一点,神神秘秘的开口。“陆尧你以前是不是说要帮我搞定枺ィ俊? 倒完车的人挑眉,乘机在她凑近的嘴上亲了一口后踩油门上路。“是说过,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3 第43章 【一开始就看着顺眼,然后越来越讨喜;到现在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收着才安心。】 “今天本来枺ザ家唤痈捌诹耍豢赏蝗粬|骏那边的人说不用换人还是由我负责。”当她取代吴暗香推开会议室的门出现在那个卞姬面前确认订单合同时,她先是一愣后又心知肚明的表情让张鸣筝疑惑。 “张小姐果然有胆识;高总都已经要换人的单子您还能找得回来,卞姬心里倒真是有些佩服了。”卞姬话里的意思张鸣筝明白,无非是认为她答应了高皓的条件才换来了这笔订单;张鸣筝也不解释;笑笑算是默认了。 可处理完合同后;她立马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件事能这么突然的扭转乾坤呢? 她第一反应是那个土豪太太蔡心妍,但随即又否定了。工作上的事她从未和蔡心妍提过半分,蔡心妍了解她,也不会冒冒然的就在暗处帮她。再说了,她对枺サ氖赂疚薮拥弥貌缓谩? 那会是谁? “陆尧,难道你给我走后门找史明扬了?”她有些不确定的望着他,心里又慢慢想要否定。陆尧不过是个小上尉,陆军上尉如今是一抓一大把,即便是他去找了史明扬,以史明扬的身份也不可能这么神速的让事情峰回路转。 开车的人觑了她一眼,嘴角上扬。“你是第一个想到我的么?” “没有啊,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菜菜。” 原本还笑着的人被她正经的回答给打击到,立马闭嘴不再理她专心开车。心想张鸣筝你这白眼狼,枉我一下午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在那和高皓周旋,你倒好,一点也不领我的情。 张鸣筝瞄了一眼他轮廓挺拔的侧面,再次凑近。 “陆尧,是不是你?” 陆尧哼了一声,“你第一个想到的又不是我,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鸣筝默,好吧,感情陆尧又开启小朋友模式了。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然后突然拍手。 “陆尧,为了庆祝今天的大获全胜,我请你吃饭。” …… 对方没理她,仍旧专心的开着车,车子在转进朱雀大街时进入了堵车大流。陆尧一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手扶着档位手柄,漆黑的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前方,一直不吭声。张鸣筝那个惶恐啊,心想这孩子肯定是被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给伤到了。 “陆尧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去景记啊。”她再接再厉的凑到他面前,奈何对方还是不理她,只是在前方车子稍稍一动了一下时也跟着移动了一下。 张鸣筝看着前面那辆宝马x5,再看看面前男人高挺的鼻梁下那双凝视着前方的眼睛,和他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的长睫毛,心中一紧,想也没想就倾身凑了过去。 而那一直看着前方的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刷的侧过头来,正好迎上张鸣筝柔软丰润的唇,大白牙一点也不怜惜的就咬了上去,痛的女子忙不迭的要推他却被挂档的手环住更紧的拉向自己。 被啃噬的头脑空白的张鸣筝同学此时只能默默流泪,感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请我吃你的,我会很开心。”陆尧余光瞄到前方车子有开动的迹象,随即放开她低低说道,微翘的嘴角像只偷了腥的猫。 扶着座位微微喘气的张鸣筝一听这话,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就骂了回去。 “陆尧你要不要脸啊!” “对你不需要脸。”陆尧闲闲的开口,游刃有余的从中间插了过去,甩开那辆宝马后嚣张的一路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张鸣筝这次算是真的完败,瀑布泪的坐回座位里,耸拉着耳朵。 “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瞄了一眼她蔫吧的样子,陆尧嘿嘿笑出声来,心情突然就好了,谁还管她是不是第一个想到他的。本意,他就不希望她知道他帮她的事,既然她不再追问,那他也乐得轻松。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张鸣筝发现不是回家的路,随即好奇的张望。 “我们去哪?”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开车的人反问道,一副干嘛你想赖皮啊的表情。 张鸣筝龇牙,心想我也吵不过你,就让你一个人说,看你还怎么说的下去!如此一来立马闭嘴靠回座位里,无聊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假装忘记身边人的存在。果然,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陆尧飘过来的小眼神一波快过一波。 “怎么了?”终于,某人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张鸣筝在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陆尧你不是口齿伶俐对付我一副秒杀的姿态么?你看老娘,老娘话都不用说,直接秒回去!哼,哼哼,哼哼哼!(陆尧:给你面子才和你说话的,不逗弄你开口怎么好秒你!) “没有啊,对了陆尧,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她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公司出台的春节假期安排,大概一周的时间,她就可以回新竹了,心里是喜悦又忐忑啊。 喜悦的是终于有一段时间不用上班睡到日上三竿打游戏到半夜了,忐忑的是……大家都知道的啦,哎…… “我们?我们可能要到大年夜的前一天。”往年他都要值班,就算不安排他他也会自动帮家远的战友换班。今年的休假早在九月份就交上去了,他照例是给别人值班,但是就在前一天他去找史明扬说明了,今年他得年间回去一趟,有些事需要提前和家人告知。 他还记得当时史明扬看到他提交的休假申请时一脸诧异,他好奇的看着他。 “我说你以前不都是不回去过年么,怎么今年突然就要回去了?” “我有事和家里人商量,乘着过年回去比较好说。”过年期间,再加上他老妈的帮忙,和老爷子说筝筝的事一定会事半功倍的。他靠在史明扬的办公桌旁,脑子里想象着她穿婚纱的样子,笑的眼都弯了。 史明扬扔了手里的申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想什么东西,至于你笑的这么春心荡漾?” 陆尧默,飞快的收起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意兴阑珊。“领导,麻烦尽快帮我处理啊,我可是指望着这个春节假期了。” “干嘛,见丈母娘也没这么急的啊。”史明扬打趣,心想有什么事能让陆尧这么认真,对于心底浮现出来的人影,他又下意识的给按耐下去了。 “见丈母娘不急,但是先和我父母商量一下才好带她回去。”陆尧一丝都没想隐瞒,直直的就说了出来,这倒是让面前的史明扬张大了嘴。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陆尧,你不是说真的吧?”带她回家,那个她……是张鸣筝? 陆尧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开口。“我想是在开玩笑么?” “不是,你还真喜欢她打算和她结婚?结婚可不是儿戏,你要想好了,张鸣筝那个人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突然就有些慌了,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原本是拉着陆尧一起去救火的,最后却一不小心将陆尧推进了火坑对方还不肯跑出来。 陆尧皱眉,脸也有些拉下来了。“我要是不喜欢她,我就不会答应帮你,我对女人的态度你不是很清楚么?”史明扬为他着想他心领了,但是他当着自己的面说筝筝,陆尧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他怎么能不清楚呢,当初那个小鹿斑比被他秒杀的样子史明扬一秒都没有忘记过。再想起球场上,陆尧看张鸣筝的眼神。于千万人中,我的眼里只有你的那种专注,让他头疼的直皱眉。 “你确定自己的心意么?陆尧,婚姻这东西你一旦选择了,就没法再后悔了。”就像他,当初放弃了心妍,如今连后悔药都没得吃,也不敢吃。 陆尧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史明扬叹气,那种坑了战友的心情又冒了出来。 “你怎么就喜欢了张鸣筝呢!” 相对于史明扬的无奈,陆尧却轻笑了一下,并且针对他的问题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后半晌后才幽幽的开口。 “一开始就看着顺眼,然后越来越讨喜,到现在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收着才安心。” 是这样吧,就算是简单的交流,都能让他升出这种感觉,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已经停不下脚步了,希望她也是。 张鸣筝一听他要到大年夜,一双眉毛皱成了破折号。 “部队放假这么晚?那你怎么回家?”部队也算是公务员啊,怎么还要等到大年夜前一天呢?忽地,她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陆尧你是哪里人?”认识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私人问题。以前不问,是下意识的不想深入,不想纠缠不清。可现如今既然已经在劫难逃了,那又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新泽。我到时候坐高铁回去,很快的,一个小时。” “你家是……新泽的?” “对啊,你现在才想起来问。”陆尧笑着摇头,对于她这种进步,他是该高兴么?嗯,其实是可以高兴一下的。 “你从来没说过。”张鸣筝吞了口口水,稳住那颗因为新泽两个字而猛地乱跳的心,低低的回道。 对于她突来的低声线,陆尧挑眉,车子正好到了目的地,他转弯方向盘踩了刹车然后扭头看她。 “筝筝,你也从来没有问过。” 第44章 【陆尧,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和我上床么?】 陆尧的黑眸重重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声讨;又像是无可奈何。那一刻,张鸣筝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阵后;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陆尧,我喜欢你。” 怎么算也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时,陆尧已经傻愣在那了。张鸣筝并不是爱撒娇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有些不适应又觉得难能可贵。或许;她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在表达她的内心;羞于言表,那就来点实际的。陆尧将她抱紧了几分,薄唇抵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 “筝筝,我很开心。” “我也是,陆尧。” 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在车内抱着彼此,久久不语。张鸣筝心想,或许陆尧比她想的要更靠谱,或许结婚……也没那么可怕。 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刻,陆尧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伸手将电话拿起来看了来显后果断的掐掉,打算再抱回去时,张鸣筝已经推开他了。 “干嘛不接电话?”她疑惑,想起他之前周日还被莫名叫走开会。 “没事,不熟的人。” 陆尧说着示意她下车,两人一路牵着手进了景记的大门,期间陆尧电话响了三次,都被拒接。 “不熟的人一直这么打,肯定是有急事,你接一下没关系的。”落座后,对于再次响起的电话,张鸣筝皱眉。 陆尧没说话,只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这时,张鸣筝没来由的想到了柳明君那天在洗手间的一番话。 “陆尧是自己申请从新泽总军总参调来宁江分军总政的,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对部队的事并不了解,所以什么总参什么分军也分不清哪个好哪个不好,但是新泽和宁江她倒是很明白,这是顶级和一线之间的区别。如果陆尧真的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新泽大好的前途来到宁江,那只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神魂颠倒。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细微的不舒服慢慢散开,像是平静水面突然升起的涟漪,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荡开。 这是介意么?介意他曾经为了别的女人如此疯狂过?好像是的呢。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了,这时桌上的电话屏幕有一次亮了起来,她看着对面因为主人上洗手间而空空如也的座位,鬼使神差的将电话拿过来接了起来。人还没来记得开口说话,那边已经传来柔软的女声。 “陆尧你在哪,你为什么又不在家,我在家门口,你快点回来开门,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你快点回来。” 对方一叠声的说完,才发现电话这端的人一直没有出声,随即疑惑的问道。“陆尧,你在哪呢?” ……张鸣筝沉默,嘴张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她想,既然有些事明摆着了,那她还是不要再增加误会。果断的挂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后将手机放回了原处。心脏跳得似乎要破口而出,她低着头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才稍稍平复。 太阳穴隐隐传来疼痛感,她蜷着身子窝在椅子里突兀的想着什么。洗手间归来的陆尧没有注意到她突来的情绪低落,一边看菜单一边抬眼问道,“想吃什么?” 对方没有搭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陆尧跟着又喊了几声,她还是毫无回应。 “张鸣筝!”陆尧再出口时,声音大了几分,有些不满她的心不在焉,他总觉得她心里有事,但她从来都不和他说。他是个急性子,他参与不了而又在意的东西都让他莫名的焦躁不安。 对面的人被他喊回了神,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就坐在这里,你那么大声干嘛?” 点菜的人一愣,顿时气结。 “你也知道你就在我对面,张鸣筝,我喊你几声了?” “我在想事情,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那么多事情要想?还偏偏都在和我吃饭的时候想?”陆尧扔了手里的菜单,漆黑的眸子窝着山雨欲来的火光。 “什么时候想是我能控制的么?陆尧不讲不讲道理?”张鸣筝也不高兴了,她就发个呆至于这么兴师问罪么?这是想吵架的节奏么? “我讲不讲道理你不是最清楚么?你和我出来的这几次,有哪次是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在这的?张鸣筝,你不要以为我陆尧先喜欢你,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他们两到底谁对谁为所欲为了?只是一不小心走神而已,他就这么借题发挥给她脸色看。刚刚那通电话她还没想明白呢,凭什么他还有理了? “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张鸣筝靠回椅子里,声音冷了几度,微微歪着脑袋斜睇着对面黑脸的男人,圆溜溜的眼里也覆盖了薄怒。 陆尧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最终忍了下来。黑眸一眯,站起身来。“你先点吧,我去趟洗手间。” “陆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要忍着,没必要。” 她双手抱胸,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慢慢开口,脸上的表情是陆尧从来没有见过的倨傲。那一刻,陆尧突然明白史明扬的话,他看到的张鸣筝并不是全部。那如果此刻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他要她,就得接受。 “张鸣筝,见好就收,不要逼我。”他心里明白,这顿火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看到她和高阳热络的样子,他还是心中不快。他不快,自然也不能让她快。(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人么?那这是要火星撞地球的节奏么?) 座位上的人扬唇一笑,眼里渗进了几丝倔强。 “见好就收我还真不会,怎么?” 她看着陆尧暗自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跟猫抓似得。她想问他,可是又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莫名的恐惧和担忧,都是他带来的,她突然有些恨他。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她从座位里站起来,领着包和羽绒外套就要走,却被陆尧一把拉住。 “你想干嘛?”她一惊,因为胳膊上传来的力道,足以让她痛到皱眉。 “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张鸣筝。”他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抱紧,环顾四周后扯了外套就将人带出了景记。 “放开我,放开我陆尧。” 被他勒在怀里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张鸣筝死命挣扎着,奈何陆尧一只手就搞定了她,三两步拖回车内,没等她开车门就已经落了锁扑了过来。 “放开我!”张鸣筝几乎尖叫起来,手脚并用的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人。 陆尧哪里肯放她,本来因为高阳的事心里就窝着一把无名火,再被张鸣筝的心不在焉一刺激,完全控制不住的宣泄了出来。 “陆……呜……妈蛋……” 她语不成句的被他不断地吞噬进嘴里,一双死命推拒的手被人钳制住一把别到身后,疼的她啊的一声叫。 屈辱和被欺骗的愤怒一下子盖过了理智,张鸣筝哇的一声哭喊了出来。 “行,陆尧,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和我上床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干嘛不早说,我张鸣筝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我他妈现在就让你上了一了百了!” 她吼完后,整个车厢里都安静了下来,那种安静,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了。钳制住她的人一动不动,几秒后刷的从她身上爬起来一把将她扔回副驾座,脸色铁青的吓人。大力起伏的胸膛和他握在方向盘上指节发白的大手都让张鸣筝恐惧,她想,他会不会突然冲过来一把掐死她? 可那又怎么样?她桀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伸手要去拉车门,却发现仍旧被锁着。而驾驶座的人猛地发动车子一个漂移,高大的军车甩着屁股就冲出了停车场,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的人被惯性甩到了车门上,额头重重的磕到玻璃,疼得她闷哼一声死死揪住车门的扶手任他发疯。 车子急刹在她住的小区门口时,她已经因为可怕的车速而脸色惨白几欲作呕。车内响起清晰的咔哒声,车门锁被解开。张鸣筝嘴里苦涩一片,手脚虚浮的无法动弹。驾驶座的人看也不看她,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打碎了她最后一点愧疚。 强撑着双腿,张鸣筝拉着包包跳下车,跌跌撞撞的朝小区奔去。 陆尧那双一直望着远方的黑眸最终还是绕了回来,看着熟悉的楼层窗户传来亮光,才冷着脸发动车子离开。 对于这场毫无预警莫名其妙而来的吵架,陆尧是憋屈到了极点。他不明白张鸣筝哪里来的怒气,就这么和他硬碰硬的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她哭喊出来的那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原来她心里,对他是这样的认知。 将车停稳后,他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内关了一切照明闭着眼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原本什么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长枪独守大唐魂 “七妹,这是最新的情报,本无需告知你,但此事与你有着切肤之关,我寻思着还是和你商量一下为妥。”温息城看着小木桌前坐着的粗布衫女子,脸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来回走了几步后,将袖管中一颗夜明珠去了出来抵到粗布衫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我看与否,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又何须多此一举,把我从宫中召出来。”她的声音有着与脸庞不符的老成,木桌上昏暗的灯火不及她手中夜明珠十分之一亮,而那颗夜明珠却怎么要照不清她的容颜。 “七妹此话差矣,太子殿下终归是你夫婿,是生是死,都该与你知晓。” “四哥这话错了,此处可没有殿下的妻子,又何来夫婿一说。”她慢慢的打开夜明珠,将里面缩成一小团的梨花绒取了出来,接着烛火细细观看,极小的字写着:十五日,一线天,东宫侧翼诱引,绝杀! 十四字,一目了然,她脸色从始至终都未有一丝变化,这倒让温息城疑惑。 两年来七妹与太子情愫暗生他明明就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她看完这绝杀的情报竟然无动于衷? “七妹意下如何,若要将情报拦截下来,青门就当没做过这桩生意。” 木桌前的人突然一笑,唇红齿白。 “当年我杀范遥时,也如此问过你。四哥,这游戏不好玩。” 温息城笑着点头,意味深长的拍拍女子薄肩,看着那张始终停留在十五岁容颜的女子,眉眼间荡开微不可见的怜惜。 “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 女子站起来,只到男人肩头下,宛如父女。“我从不后悔。” 温息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木屋的门口时,突然没忍住脱口而问。“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放弃太子选了四皇子来帮我们,其实如果是太子,我们有很多弯路和不必要的付出都是可以避免的。譬如助四皇子扳倒太子,又或是帮他筹划助他绝杀。”这样若七妹和太子两心相许,二人至少还有后路可退。 站在门前已然拉开门的人顿住了脚,半晌,微微侧脸回头,烛火映照出她浓密长睫。 “长枪独守大唐魂的忠义之人,给不了我们想要的,四皇子才行。”只有四皇子,才能做到手刃亲父,弑杀兄长,只有看着西陵战复的儿子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娘亲才能含笑九泉! 而西陵恭,绝对做不到。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一杠三》的从属系列是【三世盟约】的第【三世】呢?哈哈,这里放一个一世的片段,就当看着好玩吧,(__)嘻嘻……) 第45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要的人是你;不会等到今天。】 坐在车内的人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完全没发现车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就在前几天还有人说;这个冬天宁江大概不会有雪时它却突然而至,没有一丝征兆。推开车门的陆尧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如果这时;风雪夜归;有人为他留一盏灯,那就是最幸福不过了。 推开冰冷的单元门,他拾阶而上,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张鸣筝的那声哭喊,她愤怒到极点的眼,还有她不经意间显露的桀骜不驯。或许,他们都有着倔强不服软的一面,谁也不肯先低头。 “陆尧,你怎么现在才、才回来。” 娇软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意,陆尧猛地抬头,楼道明亮的灯火里映照出陈若水那张姣好的面容,小鹿斑比般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带着委屈。 “快点开门,我快、冷死了。”她只穿着及膝的包臀裙,外罩一件呢子大衣,正冻得瑟瑟发抖,模样可怜兮兮。 “你来干嘛?”陆尧皱眉,不高兴的问道。 陈若水吸吸鼻子,指了指脚边的塑料袋。“我来宁江出差,阿姨正好做了你爱吃的东西我就带过来了,你快点开门让我进去,我真的快冷死了。我都等你了快四个小时了,你摸摸我的手,都成冰块了。” 陆尧躲过那双伸来的小手,看看红通通的五指,有些无奈的摇头。 “陈若水,你让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 “陆尧,我这次真的只是帮阿姨带东西给你,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一直放在冰窖里心是会冻死的。” 陈若水垂着眼帘嗓音低迷,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让人心疼。陆尧别过头不忍再看,视线透过楼道的窗户看到外面纷飞的雪花,心想今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把她赶走的了。 “陈若水,今天外面下雪我破例一次,但仅此一次,下次就算是下冰雹,你也要给我走人。” 他开口时,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散漫,带着不容置疑。 陈若水按下心中翻涌的苦涩,点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这么冷漠,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快发疯了,我知道自己非要和你纠缠一生才罢手,可是你知道么,陆尧? 陆尧拿钥匙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打开了门,弯腰去提她脚边的东西。 “你今晚就在这边住,睡客房,我去楼下和战友住。”他开了灯,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头看着跟着进来的陈若水说道。 “陆尧,你都让我住客房了,你还怕什么。”陈若水出奇的乖巧安静,其实她不吵不闹的时候,的确乖巧安静,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你一个女孩子总要在乎名声的。” “我不在乎。” “你不想我把你赶出去吧。”原本温情脉脉的对话被陆尧突来的一嗓子质疑打断,陈若水撇嘴,最终摇头。 留下,总比离开来的强。 “那你早点休息吧。”见她不说话,陆尧点了个头,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背后站着不动的陈若水突然开口喊住他。 “陆尧你接到我电话后一直不肯回来,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自己走掉?”就然如此,那你何不直接就不回来了这样我快冷死的心会更快的停止跳动。 陆尧听完刷地转身,黑眸锁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结果你电话?” 被他望着的人自嘲的一笑,乖巧恬静的小脸上都是失落。“陆尧,这样真没意思,我不知道原来你比我还胆小,我至少还会敢作敢当。” 瞬间,陆尧脑中断掉的某根线连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若水后,平静的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若水,你是了解我的,我不要的东西,谁说都没用。下面的话,我只想说一遍,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提。”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像是一个宣读人类罪行的天神,又像是低语的魔鬼,在暗夜里伤人于无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要的人是你,不会等到今天。” 陈若水听到他声音朗朗传来时,心里再多的强装坚强都化作了乌有,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下意识的以为只要不看就不会有事,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门口的人不再管她,带上门就朝楼下走去,越走越快,终于在最后一个转弯时单手撑在栏杆上直直翻了过去推开单元门。一路坐进车里后,不顾外面纷扬的大雪和厚厚的积雪,呼啦开着车就冲出了车库一路朝gps屏幕上显示的小红点狂奔而去。 张鸣筝小区看门的保安大叔真的是尽职到了极点,这种雪夜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这不,陆尧的车又被拦在了保险杠外。 “大叔,我回家的。”陆尧落下车窗一本正经的冲伸头出来的人喊道。 保安大叔一看,赶紧披着衣服出来确认,灯光照在陆尧的脸上让他一下子眯了眼。大叔本职工作做的极好,一来二往总拦陆尧的车也差不多认识他了,随即笑道: “原来是你啊,这大半夜才回来?” “对啊,单位应酬,没办法。”陆尧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机灵的从车兜里取出一包九五之尊递上。“大叔,这大半夜的还麻烦你,真对不住。” 相对于前几次的趾高气昂,这次的陆尧明显好太多了。大叔一笑,推开他递烟的手。 “小伙子,烟就免了。我老朱是对事不对人,你是那姑娘的对象现在也算是我们小区的一份子了,以后抽空过来半张进出门卡,也省的次次被拦在外面,万一您要是有急事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我明天就让我媳妇过来办。”陆尧露出大白牙,顺手将那包没开的烟给撕了取出一只递到车外。“您就抽一支吧。” 保安大叔看了看烟,终究是少见的,还是嘴馋的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小伙子,我看你媳妇晚上回来的时候好像不舒服啊,捂着肚子急匆匆的从我门前过去,脸色很难看。”烟拿在手里,女朋友立马升级成媳妇。 陆尧眸色一暗,随即将手中金黄的烟盒塞进大叔手中。 “大叔,我也不抽烟,这拆开了不抽也浪费了,您就收着吧,我先回去。”他笑着关上车窗,飞快的将车开进了小区内,一路停到了张鸣筝楼下。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他坐在车内抬头看着某层楼还亮着的灯,想到她下车时跌跌撞撞的样子,还有他自己发狠冷厉的那个滚字。一时间心底有什么东西一涌而出,压也压不住的冲进了喉咙眼,堵得他眼睛发胀。 他取出电话拨了过去,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再打,仍旧无人接听。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对她的拒接有些理解,随即点开信息栏。 “筝筝,我就在楼下,外面在下雪,很大,你要不要下来给我开下门。” …… 那边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回音,陆尧又发了一条过去。 “筝筝,睡了么,冷。” “筝筝,车子油不够了。” “筝筝,你出来我给你堆雪人。” “筝筝,你接个电话,我有话和你说。” “筝筝,对不起。” ……这次陆尧没有再发,而是静静的捏着手机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内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大的他都有些思绪朦胧了。就在他因为静寂而困顿时,手机突然传来嗖的收件声。划开屏幕,消息来自张鸣筝。 “外面雪大,你先回去,有事明天说。” “今天不说我不会回去的。”他飞快的回过去,然后打开车门钻到了车外,出来的急,只穿着军装常服的他顿时觉得寒意肆起。尤其是那些不停飘落进脖子的雪花,冻得他捏了一把拳头。他抬头看着那扇发亮的窗户,雪花飘落到脸上打湿了他的长睫毛。 “筝筝,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他讲电话拨了过去,那边有人接起来却不吭声,被迫先发制人的他开口说道,就算是这样的风雨雪夜,他的声音里也透露出细密的热烈。 “电话里说。”她坚持且简洁的回答。 陆尧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一句的挂了电话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雪里,也不看那扇窗户了,视线与前方的单元门保持齐平。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单元门里出现一个小小的长发身影,推开门朝他吼。 “你他妈有病啊大晚上的站在雪里,给我滚进来。” “是,首长!”头上被积雪染白的陆尧闪亮亮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抬起双臂做了个跑步走的动作,一路跑到她面前,到这一身寒气的将她拖到怀里。 “筝筝你都把我冻坏了。”他吸了吸她身上的热气,有些撒娇的开口。 张鸣筝一把推开他,没有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你蛇精病啊,站在雪里不冻死你才怪,赶紧关门给我进来。” 她就是心软,在窗口看到这个蛇精病直挺挺的站在雪里就没忍住跑了下来。也不想想他在军校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被教官整呢。想当初看特种兵的时候,下新兵连的那些小孩子们不都齐刷刷在倾盆大雨里站了一夜么。就连浸了水的馒头都吃了也没事,他陆尧淋点雪算什么?张鸣筝你个蠢货!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瞥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身侧的大高个,再看看他橄榄绿军装上的开始融化的积雪,心里止不住的一遍遍大骂着:蛇精病! 作者有话要说:3 第46章 【她想,或许有一天;陆尧若想知道;她会愿意和他说说她的从前。】 两人站在电梯里,张鸣筝一直余怒未消的瞪着想要靠过来的某只;一脸你若靠过来我就咬死你的表情让陆尧好笑不已。 若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或许还会担心,但此时张鸣筝的表情已经透露了某个重要讯息。她还在生气,生气可以哄;但是如果一个女人连气都不生了;那也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就知道;他的筝筝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女人,么么哒。(卧槽,这不是我写的,好可怕的三个字!) “你不出来想要我送床被子到电梯里么?” 见他眼角掩着笑意一脸傻x模样,已经出了电梯的人火道。 陆尧一愣,随即跨了出来,笑嘻嘻的跟在张鸣筝身后成功化身成一只乖巧人形跟宠,一步亦步的紧跟在她身后进了家门。 “筝筝好冷!”一进门的乖巧人形跟宠立马化身成狼扑向面前的张鸣筝,对方一声惊呼就被他扑进了沙发里。 “你蛇精病啊,滚开!”她暴怒,一抬膝想要踢他,却好巧不巧的顶在了他身体的某处,原本歪嘴坏笑的人嗷呜一声哀嚎后,脸色惨白。 “你干嘛,你又想刷什么花招?”被压着的人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皱成一条线的浓眉和惨白的俊脸,摆明了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陆尧苦笑,心想不作死就不会死果然是一种病。 “你谋杀亲夫也不能用这种方法,筝筝,你以后得性福都得靠它你懂不懂!”他疼得龇牙咧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张鸣筝愣住了。 等她想明白后,老脸一红,一把推开他爬起来。 “谁管你,你不行了,行的人多得是。” “你敢找个试试,你敢找劳资就找人j□j他,然后把你做到日以继夜下不了床!”陆尧眼一瞪,将人扯回怀里恐吓道,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嗜血的红光,吓得张鸣筝一哆嗦。(j□j……你确定不是轮爆?) “你都不行了你怎么做?”她挑眉,颇有一副遇强则强的凶悍样。 拉住他的人不说话,突兀一笑后慢慢靠近她。 “要不我们试试?” 张鸣筝也笑,学着他的样子嘴角上扬,脸上挂着一丝丝轻蔑,慢慢凑到他颈窝处,吐气如兰。 “你和家里的那位试过了么?”说完不待他回答,张嘴咬在他脖子上,牙根一紧,生生的尝到了腥热的咸味,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啜着被咬出来的伤口狠狠地吸了一下,最后硬生生的吞进了喉咙里。后来的日子里,她再想起来时,都觉得恶心。她竟然喝了一个活人的血,捶地! 陆尧吃痛,这痛不比刚刚的少半分,但他未出口阻止,他抱紧她任她咬着,然后轻声在她耳边念了一句。 “筝筝你要不要考虑给我j□j!”(玉喵:囧rz3卧槽陆尧你不要酱紫,你他妈不要这么丧心病狂好不好,劳资受不了了妈蛋,好可怕的男主!我还是自杀算了!) 正沉浸在自己是吸血女鬼的幻想中的某人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没被嘴里的口水呛死,她捶足顿胸的一阵猛咳后惊恐的看着陆尧,仿佛面前站着一个怪物。 “表搞笑!”她怪叫一声,稍稍离他远了点。 她一挪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的人也跟着移动,两人移了三两下后,张鸣筝到了尽头,被扶手挡住了去路,而面前的人步步逼近,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一害怕,想也没想的伸手抵住他。 “干嘛,退回去,坐好!” 陆尧一顿,随即正襟危坐在原地不动弹,修长的右手抬到眉眼处行了个军礼。 “是,首长,一定做好,保证完成任务。” 张鸣筝无奈的翻白眼,从一旁拽来一个抱枕搁在两人中间后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双眼认真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从新泽调到宁江?”她开门见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不愿意错失这次机会。她了解自己,如果今天不问,那以后更不会有问出口的机会了。今天被这个神经病刺激了,让她也同化的豁出脸不要了。 “谁告诉你的?柳明君?”他不答反问,左手臂抵在沙发靠背上撑着下巴看着她,一脸考究。 “让你回答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某人严肃的拍拍抱枕,示意他端正态度对待这次谈话。 陆尧悄悄朝她移了几寸,懒洋洋的开口。“那你得先问给我打电话的是谁。”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张鸣筝就怒不可遏。他做错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不可原谅。所以说她就是蠢,才会被他刚刚恶俗偶像剧般的三流手段给骗下去。 “话说站雪里这狗血剧情谁教你的?”张鸣筝忍不住恶寒的问道。 “甚么狗血剧情?”陆尧懵了,莫名其妙的问道。 “就你刚刚,我回你短信你就跑到车外站着,这谁教你的?”她嫌恶的挑眉用嘴努了努门外。 面前的男人摇头,“没人教我。” 张鸣筝怒了,心想没人教你你天生就会这种下三流狗血的手段你还让我给你j□j!你骗鬼呢你! “那你怎么就想着跑出来,你就确定我会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陆尧当时听完的反映是这样的:⊙﹏⊙b汗!你不是已经下来了么,为甚么还要问确不确定? “我一个人在部队这么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家人也不能常相聚,我想你也不会舍得我站在大雪了,所以就跑出来了。而且,车里真的快没油了,没油暖气就会没有了。”最后一句煞风景的话从陆尧嘴里说出来后,张鸣筝决定相信他不是存心走三流恶俗言情套路,而真的是歪打正着了。再加上陆尧那句‘在部队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她多少有些心疼他了。 “言归正传,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发小。” “青梅竹马?”长头发的女子冷哼,瞄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杀气。 “只能算发小,我小时候没有骑过竹马,但是拿竹马揍过人,还因为抢东西差点把她头发都拔光了。”诗情画意的场面被陆尧解说的血腥暴力,张鸣筝翻白眼,稳住自己滴血的心继续追问。 “那你为什么调来宁江?” “不堪其扰。”简单明了的四个字,陆尧说完望着她,一脸等待主人表扬的神情。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或者说她想要知道的更详细。 陆尧哀叹,女人都是多疑的物种,筝筝也不能幸免啊。 “她叫陈若水,和我从小一处长大,因为母亲早亡而我妈一直希望再有个女儿,基于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就帮着一起带了。高一和我表白,军校毕业分回新泽后,为了让大家都舒坦自由,也为了让我不至于上军事法庭,我就申请调到宁江。” 他说的简洁明了,张鸣筝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明白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她的注意力却被最后的军事法庭给吸引去了。 “和军事法庭有什么关系?” 陆尧笑,伸手拉住她的一双手包裹在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安,他冲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也随着一动一动的,像个调皮的小翅膀。 “筝筝,我脾气不好,我怕自己被惹毛了会失手杀人什么的。” …… 张鸣筝很怀疑这句话其实是在恐吓以及警告她,“你就没有,哪怕一丝丝动心?”她虽未见过,但是一个女子能坚持这么些年,不被打动是有多难。她在想,难道是那个人长得太……丧心病狂?(陈若水怒:你丫才长得丧心病狂呢你个老女人,我长得比你水灵到哪去了你也不睁开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 陆尧又凑近了一点点,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摇摇头无奈却又无比认真的开口。 “筝筝,如果我动心,就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若我选择了,就算是错的,我也会一错到底,你明白么?” 他见识过一段感情因为第三者的到来而将要消亡时,双方的反应。在乎多的那个人注定要受伤,不仅伤人还伤己。大姐陆芸手腕缠着纱布一脸苍白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模样让他彻悟,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有史以来的认知。 若爱,请深爱,不论对错;若弃,请彻底,不论深浅。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要的,那绝不沾惹,若他还需徘徊,那必要远离,只有让他欲罢不能的,才可以尽情掠夺。 他的话在张鸣筝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不能言语。 陆尧的表现完全诠释不出这样浓烈的感情,可他慢条斯理的说出那些话时,那种烈如艳阳的灼热压力铺面而来,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蓦地,她忆起初次见到他的时候,餐桌上那些丛生的藤蔓。 她一直认为,她适合的是细水长流,可当陆尧这份烈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发现她没道理不爱。 经历过这世间最浓烈的爱情,才知其中滋味,才知道自己对此有多么欲罢不能。 “陆尧,你会好好对我么?”她突然懦弱了,直起身子环住他的肩膀,埋首在他颈窝处轻声细语的问道。 陆尧一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抚摸着她黑亮的长卷发,轻声应允。“我脾气不好,可是我会努力。” 张鸣筝的鼻息间闻到血腥味,大抵是之前被咬的伤口血迹还没有清理的缘故。一时间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就下来了。“陆尧,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她想,或许有一天,陆尧若想知道,她会愿意和他说说她的从前,说说那段不敢再提起的黑色往事。 抱着她的人一愣,并没有多想,颊边浮起一丝红意。 “筝筝,你有多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o3o么么哒 第47章 张鸣筝闭着眼想了许久;仍旧说不出话来;陆尧原本恣意的心情慢慢低落,他伸手拍拍她的背,没有再追问。 “陆尧;我比我当初想象的还要喜欢;那可能是爱。” 他以为等不到答案时,有人在他耳边轻语;带着些微不确定和苦恼,让他瞬间陷入狂喜之中。 “筝筝,”他拉着她的手贴在心脏处,让她感受到他如擂鼓的心跳。“你听到了么;我的回答。”他低头想要去看她的脸,却被她垂下来的头发给遮住了。 手心传来剧烈的震动让她的心也跟着狠狠的跳动着,她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在心底,始终不能确认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圆溜溜的眼里,眼珠乱转,余光里的焦躁不安渐渐浮现在眼帘之上,让离她寸豪的男人一览无余。 “筝筝,看着我。”他突来的强势让她只能抬头完成他的指令,眼神闪躲的面向他。 陆尧凑近,与她额际相抵,眼里的热情像是耀眼的烈阳落在她面上。那双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根越过一根,最后停在了无名指上。 “筝筝,你过年要不要来新泽,我带你去麗山看梅花。” 原本紧张到死的张鸣筝被他脸上不经意间浮现的羞涩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后又扑过去抱住他。他平常也是聪明的人,怎么这会子倒笨拙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发狠让她滚得时候有气势。明明前一秒还情定神行的让她看着他,后面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般。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陆尧。” 陆尧眼神暗了暗,窗外的雪越来越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雪花扑簌而落的样子,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大概是最后一场,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 张鸣筝接回东駿的单子后,几个不大不小一直悬而未决的单子都相对落实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时来运转吧,所以春节假前的几天里,她都忙的天翻地覆。有时候为了做合同文件,核算各种重型机器的税务这些琐事,都能加班到j□j点。而陆尧也化身二十四孝男友,只要单位没事,再晚都会来接她下班,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双双把家还。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在平淡的陪伴里,生生衍化出了深厚。 张鸣筝打道回府的那天,天气极差,昏暗的天空有着山雨欲来前的阴霾,陆尧开车将她送到车站,两个人坐在候车室里静静的聊着天。 “那你大后天才能回去?”张鸣筝的一把长头发全部挽了起来,在脑后扎成了一个毛球秋。脚边靠着她黄色行李箱,已经她回家贿赂她爸的物品。 陆尧侧身对着她,伸手将她落在颊边不停拂动的发丝也绕回了耳后。 “本来可以开车送你回去的,但是下午有会,请不了假。”原本都安排好了,但是史明扬突然打电话来说部里来了紧急文件,必须在下午处理完,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挨着他坐着的? 第 9 部分阅读 第 10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0 部分阅读 挨着他坐着的人摆手,一脸轻松的开口。“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坐大巴很快的,四个小时就能到。” 穿军装的人没接话,心想张鸣筝你知道我为什要送你回去么,你是没事,有事的是我你知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单纯的以为他想行她方便,免得她提着一堆行李还要窝在大巴上颠簸个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家。更何况,她私心也不希望他劳碌奔波。宁江到新竹,来回至少要六个小时,中间还不能有耽搁。他在部队,本身就身不由己,张鸣筝倒宁愿他下午开紧急会议而省得她再去和他关于要不要送她回家两人再磨嘴皮子,磨嘴皮子她肯定是输的节奏啊有木有? “我真没事,以前我也自己回去的啊。陆尧,你这样我都要觉得自己娇贵了。”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捏他的脸,却忘了这人来人往的春运车站以及,被捏的人一身禁欲严肃的橄榄绿军装。 周围人不断飘来的视线让张鸣筝苦了脸,她尴尬的回视了众人后慢慢的缩起了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陆尧倒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朝她身侧挪了几步,高大的身影立时将某人缩成一团的身子罩住,密不透风。长睫下的视线细细刷过怀里的人,几丝留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引上眉梢。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低着头在她耳边问道,怀里的人小心的瞄了他一眼,伸手比了个十字。 “初十?”他皱眉,语气里都是不悦,“你们单位是要倒闭了么,怎么放这么多天假?” 张鸣筝黑线,你才倒闭,你们政治部才倒闭! “我还嫌少呢!” “你嫌试试看!”低了几度的男音里含着警告,张鸣筝不明所以的朝他丢了两颗大白眼后,被他的表情和眼神震住。 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和某人当初第一次去单位接她出来吃饭碰到柳明君时一模一样,不,更甚! 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小嘴一咧打趣道。“陆尧,原来你这么不想和我分开呀!”哈哈,哈哈哈,他这么喜欢她么?看他牙根紧咬的模样怎么这么可爱呢。“要不我早点回来?”她试探性的问道。 陆尧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伸手捏住她露在袖口外的小手挑眉。 “你觉得呢?” “可是不行啊,我说好要给我同学做伴娘的,初八我得去青岛,然后才能回宁江。”她状似不经意间又想起来某事,一脸苦恼的看着陆尧,眨巴着大眼睛。 陆尧轻轻哦了一声,手上加重力道,片刻就听到女子用头抵着他军装前襟小声求饶。 “我错了,陆尧,我错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嘶——疼!”陆尧你这个暴力狂,你敢不敢不捏姐的手,敢不敢不压着指关节捏姐的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他把她拉倒面前,满脸威胁。若不是那身军装,他身后的那位大爷真的要以为是什么小混混逼良为娼呢! “我会早点回来的,我保证!”她就差没指天盟誓了,一双眼因为手边传来的真真切切痛意而染上委屈,像个被欺负的小狗。 陆尧伸手盖住她的眼,下巴抵在手背上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他总觉得,即便是他爱的多一定,但是筝筝却从头至尾一副被吃的死死的模样,很好,非常好! 人声鼎沸的候车室里想起提示广播语,张鸣筝听到新竹二字时,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车票。 “走吧,送你进去。” “不用了陆尧,你先走。”她站起身,有些执着的看着他,按住他伸过来提行李箱的手。 陆尧挑眉,有些不解。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就检个票而已。”被宠的太厉害的话,心底总是不自觉地害怕,莫名的恐慌。 陆尧摇头,越过她的手将行李箱拎了过来,一手牵着她朝检票口走去。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人来人往都在交谈着,有人归去,有人送别,有人依依不舍。看似很长的一段路,却突然就到了尽头,张鸣筝将手中的车票递给乘务员时,身后扶行李箱的人猛地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真舍不得你走。”他将下巴抵在她头上,动情的说道。就在刚刚,她伸手将车票递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要将她拖回去,然后带回新泽。 “陆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情难自已。有些事,你不经历永远不能体会,曾经几千几万次,陆尧看到这种依依惜别的场景都会觉的惺惺作态,但此时却发现,舍不得这种感情,真是闹心。 “走吧,车子快开了。”陆尧放开她,看了一眼电梯。 张鸣筝点头,不再看他,拉过箱子转身就走,脚步快的几乎是要飞奔一般,赶着最后一拨人进了电梯,背对着检票口再没回头。 是离愁,是心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张鸣筝抵到新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车站外她裹着围巾眯着眼睛搜寻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咳,张鸣筝倏地转身,看到了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爸爸。”她一下子喊出声来,带着欢快扑过去抱住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 张主任展臂抱住扑过来的人,笑呵呵的朗声应道。 “我闺女终于回来了,瘦了!” “噗,我明明还胖了两斤好不好,我回家才会瘦!”她一语双关的朝张父眨眨眼,心想只有回家了面对王主任,她才会食不知味消得人憔悴好不好呢。 张远山立马明白了闺女的意有所指,佯装不悦的摇头。“你这么说你妈,我可不答应了筝筝。” “是哦是哦,你就知道护着你老婆,闺女是你上辈子的小情人你晓得伐张大主任!” 张远山无奈的瞪了一眼闺女的调侃,伸手拉过她的行李箱。“就你嘴贫,你还说你妈妈,你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哪有,我比她克制多了爸爸。”张鸣筝不赞同的辩解道,快走几步挽住了张主任可以腾出来等待着的胳膊,一脸谄媚的望着他。“爸,我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远山原是新竹地税办的主任,如今刚刚退休赋闲在家,原指望女儿能给自己添个外孙什么的承欢膝下,谁知这孩子硬是把自己耗成了剩女也没见往家带个类似于女婿的男人回来,一来二去,他被爱人逼得无法,也会对着张鸣筝唠叨几句。但没了爱人的督促,父女两好不容易有点私人空间,他又是极疼爱女儿的,哪里还舍得和她说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 再者,张鸣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疼在手心,要真出现个男人把女儿带走,他打心里还是觉得接受不了。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呵护了一整季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但他也只是想想,若被王主任知道,他这耳根子就别想亲近了。 看着女儿一脸好奇的神情,张远山长叹。 ”筝筝,你到家就知道你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了。〃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二3二 第48章 当张主任带着自家闺女推开家门时,就看到热闹的屋子里坐着好几个大妈,正在沙发上热络的攀谈着,一见着进来的爷俩,立刻满脸是笑的迎了过来。 “哎哟;王姐,这就是你闺女啊,长得真水灵;一点也不像28岁啊。” 第一个迎过来的大妈一把拉住张鸣筝拎手提袋的小手,笑眯眯的左看右看,最后不住的点头。 张鸣筝是聪明人;一看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甫踏进家门就这阵仗;一股气一下子就飙到了头顶,可再看一眼远远地坐在沙发上始终没看她的王主任以及好多天前王主任怒挂电话那一茬,心里又小小的虚了一下。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斜了身侧大妈一眼,似笑非笑。 “阿姨,我今年才二十七。” 中年女子打扮花哨,还画着深蓝的眼影,和大街上随便撞到的大妈一样,抓着已经不见踪迹的青春小尾巴在捯饬。一听小姑娘这语气,朱苇心里就明白这孩子不是个温顺的人。再加上很久前对张家的这个女儿也略有耳闻,听说从小就不学好,性子烈还爱惹是生非,有事没事就把机关院里弄的鸡飞狗跳,所以来之前,一直以为是个假小子。可打第一眼见到她到她没开口说话前,她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细条的小身板,松软黑亮的长卷发再衬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哪里有半分假小子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娇俏江南女子啊。 她想,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王姐,这好些年没见,筝筝都长这么漂亮了?”沙发上的另外一位穿玫红短棉袄的中年女子笑着推了一把王主任,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张鸣筝身后的男人颔首。 “张主任好久不见啊。” 张远山脸色明显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偷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后,声音朗朗。 “小鲁也好些年没见了,你们搬到源川之后倒是很少回来。”他只知道这几天清照一直在念叨说等筝筝回来给安排和熟人家的孩子见见面,就在早上临出门前还交代一定不要透露,说是要给女儿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细看面前的闺女,倒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哪里有丝毫措手不及?措手不及的,其实应该是他。默默的看了一眼玫红身影,他转身提着女儿的行李箱往房间走。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再加一个张鸣筝这火药桶。 他老了,赋闲只求平淡,经不起折腾了。 “老张,你也过来坐吧,我们一起参考参考。”王主任喊住想要遛的人,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垫子,随即眼一瞟,看向张鸣筝。“筝筝你坐在鲁阿姨旁边,让你鲁阿姨好好看看你。” 张远山一锤大腿,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看来媳妇是不会放过他的。 张鸣筝挑眉,环视众人后堆着一脸的假笑朝玫红身影走去。她是货物么?还要走近一点让别人好好看看? 朱苇眼尖,看到王主任使得眼色后立马跟了上去,热络的和张鸣筝聊了起来。 “筝筝啊,我听你妈妈说你在宁江工作,宁江可是个好地方啊,有钱人满大街都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卖东西。”张鸣筝拿过茶几上的橙子,开始拨,放在地毯上的一双脚,脚跟错着脚尖蹭蹭就开始脱鞋。 玫红短衣的人侧身看她,看了半晌才笑着回头迎向王清照。 “清照这姑娘教的好啊,我这次没白来,当时朱苇和我说的时候我还害怕,我那儿子性格温顺,还怕配不上筝筝的热烈奔放。如今看来,倒是互补。”她不知是褒是贬的一番话说出口后,王清照倒是笑了。 “有容说笑了,我千里姻缘一线牵,孩子们要是能看对眼,我们怕不怕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两好。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不为别的,对吧?” 王清照别的二字说的奇重,鲁有容脸色微变,看向王清照的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两人视线激烈的交汇着,原本愤愤不平的张鸣筝机敏的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下意识的,没有任何征兆的看向张远山,而后者,正一脸气定神闲的靠在沙发上,细细检查自己刚养的那盆吊兰的生长情况。仿佛并未置身其中,又或者早已神游。 张远山就有这样的本事,在风雨飘摇的年代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形式,野战军出身却能心思缜密不输智囊。复员的这些年张远山一直给人一种四平八稳性格温和,但张鸣筝打心眼里明白,张主任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别看王主任一天到晚喝来呼去,到最后,拍板做决定的还是张远山。 宠爱,是由着她,但不能放任。 她蓦地想起了陆尧,然后猛地一拍脑门,答应到家就给他打电话的,可没想到一进门这架势让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妈,你和阿姨们好好叙叙,我先回房间了,有点累。” 她礼貌而又坚决的说道,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朱、鲁二人后,拎着小包大摇大摆的穿着袜子就这么走出了客厅,走出了几人的视线。 王主任望着那双被遗忘在沙发边的靴子,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心想不好好收拾收拾张鸣筝她可真要翻天了。 张鸣筝看着一直忙音的电话,心想估计是开会中不能接电话,于是点开信息给他发了条过去。内容无外乎就是安全到家,勿念。 发完后对着手机屏开始发呆,手指不受控制的滑动屏幕,两人的短信记录一条条出现在面前。他们其实很少发短信,唯一一次是下雪的那天晚上,他一口气给她发了五六条,最后她忍不住给他回了一条,然后又忍不住接了电话。 你看,其实到最后,忍不住心软的都是她。那种被吃的死死的感觉袭来,张鸣筝嗷呜一声倒回床上,抱着小公仔张口咬住耳朵,却发现这公仔大抵很久没洗,一口灰尘差点将她送入了鬼门关。 回家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张鸣筝对于那天什么鲁阿姨一行的任何一丁点风声都没能从张远山口中探到,直到那天王主任带着亲闺女去买过年新衣裳才有了苗头。 恒广门口,王主任对着那诺大的双c标志特土豪的努努嘴。 “筝筝,妈今年给你买件像样的衣服。” 张鸣筝立马飙泪恨不得蹲下去抱住说话人的大腿以示感恩,心想她老娘难道打麻将赢了大钱,怎么一下子这么土豪起来?话说她看中那款千鸟格新春短大衣好久了,正想着等过完年回去拿到上一年的分红立马去买时,王主任却从天而降! “妈,你真好,等你老了,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老人鞋。”她眨巴着眼,一脸谄媚的笑道。 关于这个老人鞋,还有个典故。很久很久前,那时候张鸣筝还是个被人疼在手心没被嫌弃的小姑娘,六七岁的年纪,花瓣般的小脸上带着狡黠。也是王主任领着闺女买衣裳,这时两人进了一家鞋子店,张小姑娘看中了一双鞋,可王主任嫌贵以小孩子长个子的时候不适合买太贵的东西为理由很果断的拒绝了。想当然的,张小姑凉立马满地打滚撒泼,可最终也没能打动王主任那颗冷漠的心。眼巴巴的望着那双求而不得的鞋后,突然一个年轻女子带着父亲来买鞋,那个店的老人鞋很出名,出了名的贵。老人在试鞋的过程中,就听的年轻女子一声说:谁说年纪大了就不该穿贵的,年纪越大越要穿。 这是,一旁的张小姑娘转身对着王主任,脆生生的说道。 “妈妈,等你老了,我也给你买!” 那一年的新年,张鸣筝如愿以偿的穿着当天王主任感动的稀里哗啦之下大手一挥买下的新鞋,兴高采烈的和小伙伴们追赶着出去放花炮了。 王主任白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开口。 “妈不要甚么老人鞋,你只要给我好好的收收心结婚,我就什么都好了。” 话题被这么一绕,几天以来建立的温馨场面瞬间有些变味,张鸣筝眼底淌过一抹尴尬,低着头瓮声瓮气。 “妈,我真的在努力,你给我点时间。” “嗯,时间的事筝筝你放心,妈都给你安排好了。”王主任的声音突然一扫先前的语重心长,片刻阳光普照起来。“我们去前面那个茶楼坐坐,你鲁阿姨的儿子也放年假回来了,妈给你约了今天。相完亲,妈就带你去买衣裳。” t。t,张鸣筝彻底服了王主任了,感情她就为了双c把自己卖了!不过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天时地利的,那去安抚一下王主任狂乱的心吧! 本着牺牲小我拯救大我的大无畏精神,张鸣筝没有任何意义的跟着王主任进了茶楼,被她轻车熟路的带到了某雅致包厢前,服务员走上前推开了那扇镂空竹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一个小剧场的,但是来不及了,只好明后天再说啦,么么哒亲爱的们后面可能开始要厮杀了,小心脏们准备好了么?vao勺/? 第49章 打头进去的是王主任;张鸣筝紧随其后;人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貌似在哪听过的咋呼声;抬头看到朱苇的瞬间张鸣筝就皱眉了。下意识的,抖了下手指;正盘算着怎么才能全身而退时;眼神一不小心瞄到了木桌右侧的某个身影,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漂亮的男人她不是没在电视上见过,天朝地大物博就不列举了;你看看棒子国的那些小受们一个个都青葱滴水的,再看看大和民族,那些眉毛修饰的比女孩还好看的嫩豆腐们。可是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这是第一个! 面前那人能叫男人么?就连她一女的都要觉得自惭形秽了;看那小脸长的跟刚出炉的豆腐似得,再看看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单手托腮慵懒的支在桌面上,一副佳人缱绻的神态看的她都要心生怜惜了。 这……这……这是美型诱受的节奏啊!张鸣筝那颗死绝的腐女之心枯木逢春了。看着那张连什么妖男张根硕都要退避三舍的美颜,大叹高受果然在民间啊! “王姐快进来坐,有容点了你最爱的君山毛尖,刚切上。”朱苇利索的将母女两带上了桌,瞄到某人呆愣住的模样,心里暗暗叫喜。 “筝筝,快坐,阿姨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你鲁阿姨的儿子沙金,小沙,这是张鸣筝,你王阿姨的闺女。” 坐在那单手托腮的人慢慢站起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到张鸣筝面前。 “你好。” 张鸣筝只是看着他,眼都瞪直了。王主任一看立马暗地里一把揪住闺女大腿,某人嗷呜一声痛呼后回过神来,一脸痛苦的握住沙金伸过来的手直点头。 “你好你好,我是张鸣筝。” “沙金。” 张鸣筝没听清,追问了一句啥,那男孩不紧不慢的又回了一句:沙金!当时张鸣筝已经坐回了椅子上正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小口,却在确认对方的发音后差点喷了出来。 杀精?我靠这是谁起的名字这么吊他家人造么?随即看了一眼那天玫红今天亮黄的鲁阿姨后,默默的将含在嘴里的茶咽了下去。 “沙和尚的沙,金轮法王的金!”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随即笑笑凑近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解释道。可这下张鸣筝没忍住了,伸手捂住溢出来的茶水飞快的抽了张面纸接住。尼玛,这人绝对是个逗比,哪个正常人能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还沙和尚金轮法王,那你怎么不说你是他们两偷情生下的? 带着对花美男的怨念之情,张鸣筝老老实实的装乖喝着水,也不答话。 可旁边的鲁有容却不这么想啊,想她也是带着儿子相亲大战一百八十回的辣妈了,可每次金金都能将相亲宴搅合的天翻地覆,一张嘴就能把相亲的小姑娘给气的掀桌子。可没想到王清照女儿刚进门,金金就这么乖这么配合。 千年难得的看到儿子对人感兴趣,鲁有容随即笑着给王清照添水。“清照,我看着两个孩子对彼此第一映像都还不错,我看要不让孩子们去逛逛,交流交流怎么样?” “是啊是啊,我们一堆人坐在这小年轻估计还不好意思,要不让他们两先逛逛?”朱苇随即托住鲁有容的话,朝王清照使眼色。 王主任回头打量了一下沙金,其实她一进门也吓到了,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她多少有点犯嘀咕,但是又想到现在时代变了,很多事都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再加上寻婿心切,也就不再多想朝着张鸣筝挥挥手。 “你阿姨说的对,你们年轻人去逛逛吧。” 张鸣筝一听这话,立马哀怨的看着老妈,用眼神诉说心事。 ‘妈,不要这么残忍,第一次见面就单独出去不好吧,你姑娘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万一被……’ ‘张鸣筝你给我拒绝试试看,就那小子,十个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别把人家怎么样了妈就阿弥陀佛了。你要真能整出点什么事,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妈我是你亲生的么?’ ‘不是,充话费送的。’ 张鸣筝在激烈的眼神交战中完败,含着泪默念着我也是有极品滋润的我看起来一脸很饥渴的样子吗,一路跟着沙金出了包厢的门。 两人一出茶楼,张鸣筝就站住了脚很没形象的将黑色高领衫拉高,一路遮到了鼻梁处。 “你要是打算抢银行的话,我们得多叫点人。”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鸣筝立马跳开半米远,指着说话人的脚下语气严肃的聆训起来。 “这个叫沙什么的……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被你的艳光照到,我见不得光!” “你长成这样是挺不能见光的,我要是你,我连门都不出。”沙金一双手插在潮爆了的短款小皮衣里,斜着眼睛看她。 某人柳眉一条,忽的就跳脚。 “你长得漂亮有个屁用啊,万年受!” 沙金也不怒,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她来不及跳开前长臂猛地一伸,就拎着某人的衣后领拽到了自己怀里,嘀咕了一句。 “还没试过和女人搂着逛街是什么感觉,今天也感受感受。” 沙金的一句话立马让张鸣筝心跳加速,她颤抖着小心肝大呼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真的太大了。但是……这也不能就让他一个陌生人环上她的肩啊,她可是有极品滋润的人,不能因为美色当前就假装自己很饥渴! “受你妹啊,你个万年受你放开爹!”张鸣筝不客气的怒吼,此时充分暴露了她平阳犬的气势,伸手就要推开揽在肩上的细长手指,谁知道她低估身段纤细的沙金,这一推不但没推动,还反倒让自己重心失衡,跌回他隔着皮衣都能感受到骨瘦嶙峋的胸膛。 “别动,再动信不信我挠你。”沙金恐吓的伸出爪子,张鸣筝这才发现,他的指甲上做着透明的花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下更是充分肯定了这人性取向绝对不正常,挣扎不开,索性就当遇到一蛇精病男闺蜜好了! 钳住他的人突然抬手看了看手表,随即不顾她意愿的强行拖着她走,外人看来你依我弄的场景在张鸣筝眼里却是受罪。她个子小,今天出来又没穿战靴,被差不多176的沙金抱在怀里就跟个布娃娃似得,极其难受。 “喂,你放开我,沙什么,我自己会走。” 可她喊了半天,那人也没理她,自顾自的拖着她进了广恒,一路朝买珠宝的二楼狂奔而去。张鸣筝心里那个汗颜啊,心想你个小受不是对爹一见钟情了吧,这么急着就要给爹买钻戒了啊喂,这是不对的,我有极品了,我有极品了啊!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大声嚷嚷时,沙金已经停住了脚步,一把将她转过来面前柜台,张鸣筝差点被涌入眼帘的钻石那耀眼的光芒刺瞎狗眼。 “亲爱的,你喜欢哪一个,随便挑。”沙金弯腰单手托腮俯在柜台上,微笑着看着张鸣筝,温声软语。 张鸣筝顿时就哭丧了脸,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那什么,我不能形婚的,我要真的结婚啊。” 沙金好似没听到,手掌捏住了她细瘦的胳膊,微微使力,朝着玻璃柜里的东西使眼色。张鸣筝简直哭笑不得,看着殷勤的柜员,一脸无语。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娇软细腻。 “焦阳,我昨天看的那个戒指可漂亮了,等下给你试戴看看哦。” “好。”说好的人声音简短有力,带着淡淡的冷漠。 “你好,我昨天看的那款戒指,请拿个我。”娇软嗓音已然来到了两人近身不到一步的距离处。靠在张鸣筝身侧的沙金突然脸色发白,几秒钟后镇定下来,飞快的指着第一排第四个,慵懒的声音低迷的响彻在四周。 “麻烦把这个拿给我未婚妻试戴一下。” 未婚妻?张鸣筝愕然,看着那枚硕大的钻戒戴进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吓得她立马要退下来时,却被人包裹进了掌心。 “就这个了,刷卡。” 那娇软嗓音的女子眼睁睁的看着昨日看中的钻戒戴进了别人的手里,脸色大变,快步走上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昨天已经试过这个了,可不可以让给我们。” “为什么要让?”沙金慵懒开口,视线后移,看向身后的高大身影,似笑非笑,可那只裹着张鸣筝手的手掌越收越紧,最后恨不得要将她骨头碾碎一般。 疼得直皱眉的人望了望三人,最后在心里哀叹,这年还没过,狗血已经撒的这么热烈了么?她什么时候这么幸运,和狗血结下了不解之缘? 圆溜溜的大眼看看对面的男人后,默默点了个赞,是个和陆尧不相上下的英气男子,这样的男人,无论站在他身边的是娇软嗓音女子还是……沙金,都是美好的。 “因为我昨天就已经看过了。”女子微微皱着眉,退回高大男子身边,有些委屈的开口。 沙金挑眉,顺手一指面前男子。“那这人我昨天还碰到过,是不是也应该是我的?”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比喻,娇软嗓音女子明白不了,有些激动的抱住男人的胳膊,防备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呀,乱说话。” 沙金看着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神情的男人,冷笑。 “会生孩子的不一定是女人,还有哺乳动物。” 男人脸色微变,声音冷漠。“既然被别人买走了,那就再换一家,走吧。” “可是……”娇软女子有些不情愿的看着张鸣筝的手,扭身要撒娇,却被男人冷漠的一句那我先走了给震住,立马转身乖乖和他离开了。整个过程中,男人连半分眼神都没给沙金,倒是多看了张鸣筝两眼。 暮晨光的地雷> 第 10 部分阅读 第 11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1 部分阅读 小伙子们讪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陆尧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裤袋里的手机硬硬的烙在人鱼线处,他下意识的取了出来划开,张鸣筝那条已读短信呈现在眼前,嘴角一弯,露出笑来。斜对面的王放看的清清楚楚,小心的靠近陆战伸长脖子凑到他耳边。 “陆战你快看你弟弟,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 陆战对她的‘春心荡漾’四字皱眉,看了一眼自家小弟后,宠溺的低头轻语。“放放,你不觉得丧心病狂更贴切么?” 王放先是一愣,随机扭头看着陆战,绝艳的眼里漫过戏谑。 “陆战,不错啊,你终于快要赶上我的脚步了。” 陆战贪恋的看着她染笑的眉眼,浓眉也舒展开来,抿着的薄唇动了动,放在桌下的手拉住她的,慢慢裹紧。 “那你可要跑慢一点,放放。”说完朝着她眨眼,言语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宠爱。 王放听完耳朵一红,微微低头不语。而那边原本看手机的人眼神飘了过来,血红的耳尖漫过他的视线后他腾地就要跳起来调侃,却生生被某人转过来的眼神压制住。 陆战就那么凉凉的看着他,微微眯眼轻轻挑眉,陆尧身上如小刺猬一般锐利的刺便在这种眼神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敛了起来。 “哼,没有手足之情。”陆尧在心底轻哼。 陆战温柔的看了一眼小妻子后,冲着陆尧瞪眼。“长嫂如母你懂不懂臭小子。” 懂个屁!陆战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再看他,在陆家人人惧怕陆云志,就连陆战也不例外,但偏偏陆尧不怕,他唯一真心害怕的只有陆战,又或者说不是害怕,是敬重。 饭厅外的大院子里响起车声,陆母站起身子望了一眼,不一会儿脚步声便由远及近传来饭厅。 “爸、妈。”首当其冲进饭厅的是陆家的大女儿陆芸,及肩发随着走动而起起伏伏,带着一股子温婉动人。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男人高大的身子外罩着一件黑呢大衣,整个人成熟冷峻的如同主宰夜的神。 “爸、妈。”他开口说话,j□j低沉如大提琴的低鸣。黑眸扫过陆战后微微点头,却在看到陆尧后避开,视若无睹。 陆尧嘴角扯出轻蔑的淡笑,像是在看什么滑稽表演,手中的银箸飞快的旋转着,快的看不出方向。 “到了就赶紧先坐下来,还愣在那干嘛?”陆母招呼两人,王放站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抬头看着陆芸。 “姐,来这边坐。” 陆芸笑着点头,走了过去,看到陆果果后爱不释手的想要抱进怀里,奈何小孩子黏着爸爸不肯放,只是脆生生的喊她姑姑。 “果果长的真漂亮,都想死姑姑了,让姑姑抱抱好不好?” “不嘛,人家要和爸爸在一起。”陆果果撅着小嘴偎依在爸爸怀里,皱着精致的眉头。 陆芸怜爱的看着那张小脸,随即从包里取出个朱红的小木盒递到陆战面前。 “这是给果果的新年礼物,果果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姑姑给你买的。” 陆果果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个按照她的属相雕琢的金器挂件,一笔一刀都见起做工之精细。 “大姐,小孩子哪里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您可别惯着她。”王放摸摸女儿的柔软的头发轻语。 陆芸笑着摇头,“女孩子要富养,何况是咱们陆家的女孩。” “既然这么喜欢孩子,芸芸,你和小峻也生一个,你都三十好几了。”陆母下意识的开口,刚说完陆芸的脸色就变了变。 她看了一眼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的黑大衣男子,眉间难掩落寞。 “再过一两年吧,这段时间酒店扩张,太忙了。” “再忙孩子也得生,你看看放放,小战他那时候还在部队,他们不是结婚一年就有了果果么?”陆母不高兴了,自己女儿都三十好几了连个一儿半女也没生,要不是陆家在这摆着,沈家那样的家庭能容得下芸芸? 王放囧,差点钻到桌底去,她苦哈哈的偷看一眼婆婆,心想您教育您女儿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不把我当做教材来耳提面命啊!我结婚一年就有了果果我招谁惹谁了,这都是你儿子的功劳好不好! 陆战脸也微红,安慰性的拍拍王放的手,示意她无视,彻底无视。 “我又不是聋子!”王放没好气的在心底呐喊。 “行了行了,吃饭。”陆云志不愿意当着一桌子的人谈论陆芸的生养问题,他朗声一喝,陆母立刻闭嘴不语。 桌上的人也都开始提筷进入正题,陆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眼神从始到终都未再看右手边的男人。 起先大家都还有些拘谨,后来三杯酒一下肚你来我往再几杯后就渐渐放开了,一桌子人说话的声音嘈杂在一起,除了陆尧其他都是能喝的主,陆战和陆云志两处最热闹,敬酒的一个接着一个。陆果果无奈只好溜到小叔叔处,爬上他的膝上。 “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呀?”她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陆尧,奶声奶气的样子惹人怜爱。 陆尧心里一软,脑子里想起车站电梯里背对着他的张鸣筝,伸手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脸。 “那你什么时候想吃肯德基?” 他的肯德基三个字刚出口,陆果果就飞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嘴。 “嘘,小声点小叔叔,妈妈知道会批评我的。” “哦?”陆尧挑眉,“她都是怎么批评你的啊?” 陆果果看了一眼正在和姑姑奶奶一口闷的妈妈,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妈妈会在爸爸回家住的时候让我一个人睡小房间,还会打我手心,还不让告诉奶奶,哼。” ……陆尧绝倒,这叫批评?果然,和一个还在上幼儿园小班的小孩讨论批评这东西简直是找死。 陆果果还要说什么时,突然低头看他的裤腿。 “小叔叔,你的手机在响。” 轻微的振动传来,陆尧看了一眼饭厅不远处的古董大摆钟,一把将小东西抱起来放回椅子上。 “你乖乖坐着,小叔叔去接电话,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一桌子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对饮,他将陆果果放好后取出电话,迈脚走到饭厅隔壁的客厅。来显是数据固话,区号他不看归属地也能认得,是新竹。 喜欢一个人,连带着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莫名的放在了心上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接起电话,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就先开口了。 “我原谅了,筝筝。” 伏在酒店三楼小吧台的张鸣筝一下子就愣住了,就在一秒钟前,她以为这通电话又是无人接听时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说“我原谅你了,筝筝。”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傻傻的问道,言语模糊。 陆尧皱眉,不答反问。“你喝酒了?” 张鸣筝一听到他的声音,一整晚的郁闷一扫而空,软绵绵的声音里揉进了欢快。“是呀,你都不知道那帮小的有多能喝,不过我没醉,陆尧,我可清醒了。” 还没等他再开口,突然从饭厅拱门冲过来抱住他大腿的小不点扭屁糖似得要拉他走,他蹲下声,将小不点扶好。 “果果,叫小婶婶。” 小孩子眨巴着眼睛不开口,微微歪着头。陆尧一瞪眼,心想你爹罩着你妈我治不了,你我还能治不了?他对着陆果果对口型:肯德基。 “小婶婶!”小孩子立马朗声喊道。 那头的人被叫的一头雾水,戴陆尧把人哄走后,她才一头雾水的问他是谁。陆尧偷笑,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哥的女儿,你大侄女。” 张鸣筝默,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家里的年夜饭你也能喝成这样?”陆尧猜到她许是不好意思了随即回归正题,可说完才觉得错了,身后饭厅传来的热闹声无不在证明年夜饭也是可以喝醉的。 “对呀,陆尧,他们都好能喝,一两年没见的小东西都长那么大了,一直劝我酒,你知道他们敬酒都说什么吗?”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言语间带着莫名的撒娇和声讨,像个在外被欺负的孩子回家申诉般。 “说什么了?”陆尧想她醉了,只能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她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的娇憨让他心都化了。 “他们说……”张鸣筝突然顿住了,随即笑出声来。“我不告诉你。” 陆尧失笑,心中微微思忖后便明了,也不再追问,清俊的嗓音缓缓溢出喉咙,带着热烈。 “筝筝,你想我么?” 那边人很久没说话,就在陆尧以为她醉的睡着了时,才又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陆尧隔着客厅的大落地窗看着屋外,黑夜里的天空没有一丝星星,也没有明月,随风摇曳的枝头带着隐隐寒意。可这一刻,他却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热气从心底喷薄而出,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破喉而出,咚咚跳动的节奏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你想不想见我?” 他按着心口,一字一顿,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迫使自己嗓音不抖。 张鸣筝握着酒店的电话听筒,脑子里嗡嗡作响,红酒后劲足,此时已上心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陆尧的那句好。 第53章 【“这车是你租来的?” “我看起来很穷么?” “反正不土豪。” “……”】 新竹的习俗;年初一走亲戚;一大家子都聚到了张鸣筝奶奶的四合院里。张鸣筝奶j□j女六人,张远山为末;自然而然的张鸣筝又是同辈里最小的;更甚至于大姑大伯家哥哥姐姐的孩子都比她小不了多少,派完红包后一帮人围着桌子打麻将。 打着打着,那边聊天的话题开始不知被谁下意识的带到了结婚这件事上来;张鸣筝耳尖,刚听到就下意识的缩身子,想要淡化存在。可她如今是同辈里唯一没有结婚的;就算她缩成一个点;也难逃被818的命运。 “清照;筝筝找着对象没,这都二十八了你也不说说她。” 这不,三婶一句话就将她打出原形,王主任恶狠狠的视线飘过来,张鸣筝如坐针毡,连刚刚抓回来成对的‘五桶’都扔了出去,下手边刚大学毕业的大侄子飞快的喊了句对了,然后牌一推,成了个对对糊。 七表姐目瞪口呆看着张鸣筝,“筝筝你干嘛,你看不出来在这小子等着五桶胡呢?” 张鸣筝这才回神,暗道不妙,这七表姐可是出了名的打麻将较真。她头疼的满脸堆笑直摆手,“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算我的算我的,这牌都算我的。”她将手里的纸片取出三个扔给大侄子,心想你个臭小子乘人之危。 大侄子也不客气的收了过去,末了斜眼看着张鸣筝。“小姑,你到底有没有对象啊?你再不结婚你都要当姑奶奶了!” 张鸣筝眼一瞪,柳眉挑的老高。“张丞简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我前面结婚,你信不信我给你大闹婚礼!” “那我媳妇要生了,总不能憋着吧。”张丞简闲闲的问道,不大的声音却恰好传进王主任的耳里,王主任脸色一变,转身对着张丞简。 “小简你都有对象了?” 张丞简点头,“七奶奶,我最迟明年结婚。” 一颗炸弹,还是一颗深水炸弹,炸的张鸣筝七窍流血、五内俱焚。她恨不得冲过去一刀砍死张丞简,但是杀人要偿命啊,不值得!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脸色变幻莫测的王主任后,张鸣筝轻咳一声,使劲朝几个表姐堂姐使眼色。 几人心神领会,立马拉着王主任进屋喊着打麻将,王主任也不反抗,淡淡看了一眼张鸣筝后,转身走了。 警报一解除,张鸣筝抄起手里的麻将就朝张丞简招呼去。 “你大爷的你想死啊张丞简,我让你坑我。”说着就跳了过去伸手要掐张丞简,一脸愤怒。 张丞简笑着跑开,两个人就围着四合院你追我赶,掉了一地的节操。 “臭小子有本事你别跑,姐称霸新竹的时候你还连个细胞都不是!”张鸣筝弯着腰双手撑在膝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长长的头发散在胸前,不停地来回摇荡着。口袋里一阵响动,她取出电话看过去,是陆尧。 “你在哪呢?” 张鸣筝有些意外,昨晚醉醺醺的那通电话她差不多都忘光了,糊里糊涂的想着他不是在生气不接她电话么?而且,自己好像昨晚说了以后不给他打电话的,那有没有说不接他电话呢? “筝筝?”陆尧见她久久不说话,有些疑惑的开口。 “在奶奶家呀。”她甩甩头,决定不去纠结电话的问题了。 “什么时候回家?” ……“大概要到下午吧,怎么了?”电话那端传来有人扔麻将的声音,她好奇。“你家也在打麻将?” 陆尧看了一眼身后的,摇头冷汗,麻将这种东西陆家怎么可能有。“没有,我在外面。” “应酬?还是同学聚会?”过年都是同学聚会的好时光啊,可惜她现在是毕业太久了,很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老了,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刹那间的顿悟。 “大年初一同学聚会?” 陆尧失笑,随即淡淡的开口。“没什么事了,你记得早点回来,我先挂了。” 张鸣筝有点莫名其妙了,这通电话的宗旨在什么地方呢?一不拜年二不腻歪的……而那边陆尧挂完电话后,自黑色皮甲里取出钞票递了过去。 “先生这是你的开票。”加油站的员工礼貌的将东西递给他,眉目烈艳的男子点头,随即坐进车里,余光扫到不远处铺着野餐布正在打麻将的一群人以及他们身侧停着的几辆车。 大年初一,真是好兴致。 手腕用力将车门带上后,陆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观看gps屏幕,小小的红色肩头指着西南方,那是目标的坐标,在接近后会变成一个小红点,像是狙击枪的准星,只要落准了扣动扳机,一击必胜。 张鸣筝一行人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三人中午都喝了酒,最后由浅酌的张鸣筝负责开车。她不常开车,所以行驶速度一直保持在八十码,张氏夫妇二人乐的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一路平稳的让他二人险些睡着。 所以,当那声急刹车传来,两人重重的朝前撞去时,张远山已经反应极快的将王主任拉到身边,另一只手扣住了女儿的薄肩,自己猛地撞到副驾座后背上,肋骨传来一阵疼。 “筝筝?” 王主任惊魂未定的开口喊人,一抬眼却看到女儿目瞪口呆的盯着某处,重重的喘着粗气。她刚要说什么,张鸣筝突然解了安全带蹭的推开车门朝某处冲去。 王主任脸色一变立刻推张远山,“张远山快把你女儿叫住,她又犯浑了。” 一看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王主任一个头大两个头,推开车门就要去喊自家发飙的闺女,奈何张远山徒手拉住了她,向她摇头。 陆尧看着凶巴巴的某人,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本好看的眉眼映在夕阳里,顿时成了油画。 “陆尧你蛇精病啊,你没事站这里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被你吓死,我爸妈都在车里我要是没稳住你知不知事态的严重性,你简直……” 她话没说话就被人上前抱进怀里,陆尧将下巴抵在她发顶,两手圈住她纤细的身子骨,越收越紧,最后怀里人传来抗议声。 “陆尧,放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张鸣筝垂在身侧的手重重的锤了他两下,他才反应过来将她放开。 “想不想我?”陆尧弯腰看着她,余光却瞥向了不远处那辆车的后座,一丝狡黠自眼底划过,他凑唇上去,蜻蜓点水的吻过她的唇。 张鸣筝一惊,飞快的后仰却已经躲不及了。“陆尧你干嘛,大白天的。” “你要是能让我干点晚上能干的事,我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心痒难耐。”陆尧轻语,语速缓慢,面前的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老脸一红。 “张……张远山,现在是……什么情况?”车里的王主任盯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出,感情这画面一下子吓傻了她。 张远山倒是足够冷静,默默的看着将自己女儿抱在怀里的男子,看着他瞥向他们的余光,看着他凑到女儿面前……最后张主任在心中捶胸顿足:大白菜真的被猪拱了! “咱们闺女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深藏不露。”这点倒是有乃父之父,他颇为欣慰的想着,随即再瞟向陆尧时,眼神一冽,心里酸胀难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 “什么保密……你是说……”王主任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看卿卿我我的两人,二话没说立马推门下车。 “张鸣筝,你给我滚回来。”小区门口,成何体统。王主任看了一眼陆尧,虽然小伙子长得精神,但也不能就这么随便给抱了。 张鸣筝一时还沉浸在在见到陆尧的惊喜里,在听到身后的喊声后,顿时晴天霹雳。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老娘和老爹还在车里呢! 倏地转身看着一手叉腰一脸愤怒的王主任,已经事不关依然安坐在后座的张远山,张鸣筝顿时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对,今天合该就不该出门! “陆尧,你,你会隐身么?” 陆尧黑线,隐身?我还忙碌呢!“我只能下线,不会隐身!” 下线?张鸣筝看着打算走过来的王主任一脸哭笑不得。“你现在下线了你想让我一个人死?”你闯的祸你让我来收烂摊子陆尧我画个圈圈诅咒你!嘤嘤嘤。 “那怎么办?”陆尧苦恼的看着她,一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教教我吧的表情,瞬间让张鸣筝想对着他的脸狠狠揍两拳以泻心头之恨。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知道怎么办还能问他能不能隐身这种脑残的问题么?眼见着横眉冷对的王主任已经走近了,张鸣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主任看着张鸣筝,余光却一直落在陆尧身上,刚要开口,却不想站在女儿身后的小伙子一步跨到她面前。 “阿姨您好,我是陆尧,本来说好上午就过来给您和伯父拜年的,”他顿了一下,镇定的看了一眼后车座一直审视他的张远山,“但是筝筝说你们下午才能从奶奶家回来,所以就在门口等了。刚刚让您和伯父受惊了,请见谅。”他微微欠身,不卑不亢,身板挺直,却在直起身时冲着王主任露齿一笑。陆尧生的眉目烈艳,此时夕阳西下,橘红的光映在他脸上,那一笑眉眼舒展,顿时便让周身的人如沐春风。 不远处的张远山看到后一拍大腿,暗道不妙,这臭小子倒是有眼力劲,会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王主任随即转头看着张鸣筝。“你这孩子,有朋友过来怎么不早点说呢,这大过年的让人等大半天了,走走走,进屋。” 原本等着挨批评的张鸣筝瞪大眼,看着摇身一变热情好客的王主任,目瞪口呆。 陆尧却摇头,然后牵着张鸣筝走到不远处的车后座,看着后座一动不动的张远山,黑眸目光如炬。心想,这才是他的攻坚战啊! “伯父您好,我是陆尧,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尧笑着给张远山拜年。 车后座的人不说话,只是打量着他,就在张鸣筝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朗声笑道。“小伙子挺精神的,筝筝也该早点把人带回来,省的你妈妈还要带你去相亲。” 话音落,张远山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陆尧,推开车门站了出来。 “筝筝,你们先把车开回去,我和你妈妈往家走。”张远山说完点了个头,双手负在身后慢慢朝爱妻踱去,走到她身边后低头说了句什么,王主任便一步三回头的随着张远山进了小区的大门。 张远山心想,已经在小区门口了走回家也就几步路,在加上……受了惊吓嘛自然是要吹吹冷风压压惊啊。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张鸣筝愕然,扭头看着陆尧。“你开车来的?” 陆尧一副那不然我怎么来的,跑来的么?张鸣筝黑线,心想爸爸你怎么知道的,太厉害了。 “你的车呢?”张鸣筝环视四周后,随着陆尧的手势朝刚刚两人站的地方望去,却在看到目标后有些结巴了。路虎揽……揽胜? “你租来的?”不就来见个家长么,至于这么干么?张鸣筝流汗。 陆尧顿时一头黑线,“我看起来很穷么?” “反正不是土豪。”张鸣筝答得快,陆尧气结,转身去开车也不理她了,可随即又想想她那句‘你租来的?’不免又好笑。她有时候太聪明,可有时候蠢得他都要担心未来他们孩子的智商。 第54章 【他这新女婿上门头一回的,会不会太一帆风顺了点?】 两人停好车后;陆尧招手示意她过来。 “干嘛?”她一边走一边问他;然后被打开的后备箱里的东西惊到;柳眉一皱成了破折号。“陆尧;你这是有备而来?” 陆尧瞄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我空手来给岳父岳母拜年?”还是第一次上门。 “那也不用这么破费啊!”她指了指那些难得一见的烟酒以及角落里的冬虫夏草;“我爸一直两袖清风的,你这么一搞,可是政治作风问题了。” 往外拎东西的人瞪了她一眼;口气始终有些淡漠。“中国的礼节被你歪曲成政治作风;你觉得对么筝筝?” 张鸣筝不说话,靠在车后座踢着脚尖等他拿东西,半晌;有些幽幽的开口。 “陆尧,对不起。” 拿东西的人一震,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她,依旧面无表情的拎东西,拎完抬手将车门关上。 “怎么对不起我了?”他本打算再冷她一会,但抬眼瞧见她低垂着眼睑一脸无奈的样子终究不忍心,一步跨到她面前口气淡淡的问道。 张鸣筝心里一酸,那种愧疚夹杂着心疼的酸胀感袭来,她伸手抱住了陆尧精瘦的腰身。 “我回家后没有和我妈说明,还去相亲,陆尧,我知道错了。”如果从他打电话的那时候算起,他肯定等了她好久。她冲下车时他对她笑,眉目热情,而她却惊恐万分恨不得立马将他隐形,他看出来了,毫不掩饰的自嘲划过他好看的黑眸落进她眼里。张鸣筝才惊觉,自己的举动多么伤人。 她喜欢他,可是在那一刻,她突然就害怕了。 陆尧站了半天,抬手摸摸她的长发。“筝筝,我总是原谅你。” 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妥协的一面,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前人说的没错,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张鸣筝不敢开口,那他只能自食其力。 所以,他来了。 “陆尧。”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轻声的喊他的名字。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女子低柔婉转的声音,随着风渐渐消散。 两人提着东西上楼,门是掩着的,张鸣筝先进的门,没来得及换鞋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弯腰在鞋柜里取出脱鞋。 “把这个换上。”她蹲在玄关处,抬头看着两手拎着东西的人。 陆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底划过暖意,原本还残余的一丝迟疑也在瞬间被扼杀,这样的女子,即便有时候想得太多分得太清,能属于他也是美好的。 可是不远处沙发上的张远山不这么想,他瞥了一眼玄关处低身给人拿鞋的闺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想他操心了大半辈子养出来的女儿,别说拿鞋了,就连半口水也舍不得让她去倒,这倒好,还没嫁到人家就已经掏心掏肺了。 王主任在厨房忙着泡茶,倒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两人换完鞋后,张鸣筝忐忑不安的拎着陆尧走到沙发前,自发的将东西全部拎到角落里摆好。 “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张主任突然开口说话,放东西的张鸣筝唬了一跳,朝着陆尧使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 陆尧在心里苦笑,筝筝你不懂么,现在我和你爸就是阶级敌人。你以为我说话能让他喜欢? “第一次给您拜年,应该的。”陆尧嗓音清沉。 张主任点点头,“小陆先坐坐,不然待会再开车回去没精神。” 张鸣筝一听这话就有点着急了,陆尧家在新泽,这都几点了怎么张主任还说这话?她张口就要辩解,却被陆尧拉住。 张远山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陆尧拉住张鸣筝的那只手,一挑眉,倾身过去去了遥控器开电视。这时,王主任端着茶具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陆尧。 “来来来,小陆先坐下,尝尝阿姨的茶。” “谢谢阿姨。”对付王主任,陆尧的美男计用的如鱼得水,他在张鸣筝身边坐下,双手接过王主任递来的小茶盅,捻起茶盖轻轻喝了一小口,立刻点头。 “怎么样?”王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 陆尧竖了个大拇指,“新茶陪着茉莉,清雅。” “不错不错,小陆还懂点茶呢。对了,小陆你是哪里人?” 王主任见他举手投足间家教甚好,随即切入正题。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个可能是女婿的男孩上门,还是这个一表人才的男孩,她在厨房差点没乐的笑出声了。虽然不是筝筝自己带回来的,但这远比筝筝带他回来的意义要大多了啊。 “我是新泽人,阿姨。”陆尧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观察张远山,心想到底该怎么攻下这座看似温和近人实则老奸巨猾的岳父。(小狐狸,话说你用老奸巨猾来形容自己的岳父,张鸣筝她爸造么?) “哦,新泽啊,新泽是个好地方啊,六朝古都。那你家里都有哪些人啊?做什么的?” “妈你查户口啊,问这么详细干嘛?”张鸣筝不满的朝着王主任嘟嘴。 王主任哪里睬她,给了她一个待会找你算账的眼神后又笑眯眯的朝陆尧身侧挪了挪。 “没事筝筝,阿姨不问我也是要跟阿姨和伯父说的。”他拍拍她的手背,一派温和有礼。 一直‘全神贯注’看电视的张远山突然扭头看向三人,乐呵呵的开口。 “小陆你别介意,但凡是我闺女的朋友,筝筝妈妈都爱这么问,她这人热情,也就是随口问问。” “……”这下王主任愣了,她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公,心想张远山这人平常没这么刺啊,怎么今天说话一抽一抽的? 陆尧放下茶盅,脑袋转的飞快。张远山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叫自己别自作多情,筝筝妈妈也就是随口问问,不是拿对待未来女婿的态度对你的你别对号入座。陆尧有些无奈,不过岳父对女婿,大抵都是这样的心境。谁叫你好死不死,来抢别人的女儿。你不知道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么,换做是他,他只怕比张远山反映更激烈。 但他也明白,若他是带着真诚而来那就无所畏惧,父母之于儿女,都是望其幸福。 “伯父、阿姨,我父亲母亲都在,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了。我自己在宁江工作,虽然和筝筝认识的时间不长,”他说到这里时,突然握住了张鸣筝垂在身侧的小手,热烈的黑眸凝视着她,而她也望着他,心中莫名的悸动。陆尧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不用紧张。 “但是我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今天来没有事先和筝筝商量是因为我觉得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就该为对方负责,所以我选在今天拜访您二位,就是希望您和阿姨能够了解,我和筝筝是很认真的,抱着结婚为前提在处对象。” 陆尧话音落,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电视机里口齿清晰发音标准的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了。张鸣筝感受到陆尧掌心的热度,她看着他俊艳的侧脸以及脸上坚定无比的神情,突然就觉得,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陆尧这样的男人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再不济,大不过生死。 张远山的看了一眼陆尧,眼神复杂,眼角闪过松动却始终没有说话。一旁的王主任倒是突然老泪纵横,伸手一巴掌打在张鸣筝肩上。 “你这孩子,处对象就处对象,阿姨是开明人,也不会不同意。你这话说的阿姨都觉得好像自己在阻挠你似得,傻孩子。” 陆尧挑眉,心想阿姨,你是不阻挠,可你没看到你老公那一脸我是土匪我来抢你女儿的表情么?而一旁和他脉脉含情的张鸣筝被那一巴掌拍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得来的温馨气氛被王主任破坏殆尽,她看着陆尧的眼里卷进了哀怨。老娘,你到底有没有情调啊。 “小陆你在宁江做什么工作啊?”王主任心里明白张远山还处在自我纠结时期,自发的和陆尧热络攀谈起来。 “我在部队工作。” “你是军人?” 王主任刚张口,坐得最远的张远山突然转身看着陆尧开口问道,难怪这孩子不论是站是坐,都有一股字铁铮。 张远山脸上白驹过隙般闪过的惊喜没有逃过陆尧的眼,他心思一转,脑子里闪过某个念头后,话就溢了出来。 “是的,我父亲和哥哥都是军人。”希望这条路探对了,陆尧在心中祈祷。 “军人好,军人好啊,你在哪个部队任职?” 刚刚还一脸冷淡的张远山突然靠了过来,那势头几乎要把王主任挤一边去。 “我在宁军分的政治部。” “搞思想工作的?” “是的。”陆尧点头,心里明白投石问路的这颗棋子扔对了,接着试探性的开口,“伯父以前也是军人么?” 张远山眼前一亮,看向陆尧的视线里多了份惺惺相惜。“我以前在一三七八部队。” “野战军?”一三七八是出了名的野战王牌部队,陆尧岂有不知之理?“那可是我军的王牌野战军部队,伯父真是深藏不露。”马屁拍起来,陆尧扬起大手啪啪啪。 张远山朗声一下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和你说啊……” 张鸣筝看着客厅里一改风雨欲来转为热络攀谈如故友的两人,再看看厨房里陀螺般围着灶台滴滴转的王主任,顿时觉得,上天太厚爱陆尧了。他这新女婿上门头一回的,会不会太一帆风顺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女生节快乐! 女人节快乐! 亲爱的们今天有没有好好地犒劳自己呀,嘻嘻~ 第55章 【小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吃苦。】 晚饭上桌时,陆尧和张远山正在棋盘上杀的你死我活;陆尧根本没有半点新女婿上门的自觉性,半点都不虚让的和未来岳父斗智斗勇。这不,随后这局张鸣筝领命过来叫两人吃饭时;张远山的炮落在了对方的边界;暗地里还更跟了一只马过来;陆尧一时没看清,正要起手落子时却被张鸣筝喊住。 “别落那陆尧,你没看到我爸的那个马么,就躲边上的。” 张远山虎目一横对着自家小白眼狼怒瞪;“观棋不语真君子。” 张鸣筝撅嘴,“我为女子,非君子也。” 陆尧扫了一眼暗地里伺机而动的马,最后还是将子落在了原本要落的地方,笑着摇头。“伯父连下棋也部署的这么缜密,自叹不如。”说完伸手握住张鸣筝的手,捏了捏,又捏了捏,眼角漫过一丝暖意。 张远山扔了手上的子,声音朗朗。“也不过是年纪大了自娱自乐而已,没那么多讲究的,走走走,吃饭。” 率先从沙发里站起身的张父往饭厅走去,张鸣筝转身打算走,却被牵住手的人拉回来,她不明所以的回头,却对上了某人温软的唇,蜻蜓点水的碰出过后陆尧眼角闪过的狡黠让她崩溃。 “你干嘛,我爸我妈还在呢。”她偷偷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背影,一头汗。 陆尧摩挲着她的手心,弯腰到她耳边。“没事,我都看着呢。眼观四方!” 张鸣筝无语,伸手打了他一下,两人甜蜜蜜的拉着手朝张远山走去。前方的人收回长耳朵,不自觉的抖了□子,心里哀叹:女大不中留啊! 新竹地理位置相较于宁江和新泽都是偏南的,所以王主任做的一手好菜,口味清爽且回味无穷。 “小陆快过来坐,你来的急,阿姨也就随便做了两个菜,明天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王主任将大瓷盅端上桌后,笑着冲陆尧说道。 陆尧赶紧搭把手将菜摆好,“阿姨说哪的话,随便做都能这么丰盛色香味俱全,那明天岂不是要满汉全席了?” 待在一边握着筷子等吃的张鸣筝一听这话立马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向陆尧,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是……专门来我们家拍马屁的么?”怎么以前没发现陆尧还有这么一项功能啊,军人不都是不善言表什么的么?怎么今天跟只黄鹂鸟似得,好听的说的一串一串的跟夏天葡萄架下结的大葡萄似得。 陆尧抽空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时,余光瞄到了张远山手里取出来的白瓷瓶,脸色变了变。 擦,喝酒…… 吼吼,爸爸你知道你女婿不能喝酒么? “小陆,来,陪我喝两杯。”张远山一手拧开手中的瓶盖,一手就要过来倒酒。陆尧多机灵,立马伸手接过酒瓶攥在手里。 “伯父,我给您满上。” 透明的液体在张远山打开瓶盖的那一刻散发出淡淡的酒香,一直萦绕在几人身边久久不曾散去。陆尧看着张远山的杯子慢慢近满,那心里跟揣了只小白兔似得,咚咚狂跳。 “爸,陆尧不能喝酒,我陪您喝吧。”张鸣筝朝着陆尧眨眼示意他安心,这边将自己的杯子抵到陆尧面前。“满上。” 陆尧哭笑不得,张鸣筝啊张鸣筝,你是专门来黑我的吧。 “你陪阿姨喝点果汁。”他推开她的杯子,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斟满,然后端了起来对着张远山。“伯父,我酒量虽不行,但是今晚一定不醉不归。”说完皱着眉头蹭的就倒进了嘴里,喉结滚动,下了胃。 张鸣筝想拉已经来不及了,急的一嗓子吼了出来。“你有病啊,不能喝酒还喝这么急。他是我爸又不是别人,谁让你应酬来着。” “筝筝,男人喝酒你就不要说话了,和你妈妈喝点果汁。”一直没说话的张远山发话了,声音沉静,像是编钟的低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远山很少会露出这样的一面,正因为少见,才威慑四方。 张鸣筝不再言语,看了一眼王主任后拧开手边的果汁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眼神却止不住的瞟向陆尧,手也悄悄的在桌底拉住了他的。 陆尧曾经和她说过,他不能喝酒的原因很匪夷所思,因为军校的一次野外生存他差点死在沼泽,好不容易战友找到他后给他灌下烈酒才暖过来,但从此对酒,就是精神过敏。她那时候还听不明白,但是现在,深刻的了解了。 鬼门关绕回来碰触的第一种感觉,总让人望而生畏。 陆尧喝到最后还在用意念克制自己的行动,张远山也醉得不轻,最后一杯酒下肚后嗓音沙哑的开口。 “小陆,你父亲曾经是我的团长。但是今天你是来跟我要女儿的,所以,如果她已经确定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他说到后来突然有些哽咽,原本还怨老爹灌陆尧太多酒的张鸣筝眼眶一热,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视线。 张远山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拍陆尧的肩,确失焦的拍在桌子上。“小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吃苦。” 当陆尧说他的父亲哥哥都在军中时,他就猜得j□j不离十了。那时候,他还在部队,陆云志还是他的团长,他还是部队前途无聊的精英骨干,被陆云志委以重任。却在某次女儿高烧,他从部队赶回来时,看到妻子蹲在儿科的输液室外,一手抱着两岁的女儿,一手举着吊瓶的刹那热泪盈眶。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妻子,却用她纤弱的肩膀给他扛起一个家,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在部队发展。再坚强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会无法自拔。 女儿病好后他回部队办了转业,陆云志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后,破天荒的写信给了军部,随后把张远山安排会新竹的国税,这在当时算是高他三四个级别的干部转业才能有的职位,所以,他对陆云志不仅仅是上下属之情,还有撇开部队之外的恩情。 所以,对于同是军人的陆尧,他惺惺相惜,可是,妻子曾经的模样印刻在脑子里,如今换成女儿,他便无法割舍。 王主任扶着张远山进了主卧,张鸣筝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嚎啕大哭。 “陆尧,陆尧,你还能动么?”她强忍着哭意拉他,被拉得人慢慢半张开眼看着她,幽幽的黑眸晦暗不明。 “陆尧,你动一下,我扶你去客房。” 她架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客房,刚把人扶到床上,却被倒下的人卷进怀里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陆尧,陆尧。”张鸣筝被压得透不过来气,急急的喊了几句又推了他一把他才松开一下。 陆尧低头看她,莹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她眼里还带着湿意和血丝。他心里一跳,薄唇吻住了她的眼。 “筝筝,你刚刚是不是难受了?”他也难受了,张远山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心里就跟猫爪的似得。他松口同意,却是万般不舍,所以在连说了两边,说让他好好照顾她,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舍不得,却必将要舍得。 “筝筝,你要是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伯父不会听到的。” 原本压在心底的酸涩一下子喷涌而出,张鸣筝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得往外扑哧扑哧落着,最后手一伸揪住了陆尧衣裳的前襟,埋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筝筝,我都觉得我自己是强抢名女的强盗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明白这点阴郁一定要让她发泄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陆尧克制酒意的意志力已经微弱到举步维艰时,他修长的手滑下她的长发垂在枕边,嘴里轻柔的声音模糊不清。 “筝筝,你哭的我头都疼了。” 嘴里说的是头疼,可最疼的,是心。 “小芸,我今天晚上不和你回去吃饭了。” 新泽浅深顶层的套房内,刚洗漱完的男人打完领结后朝着床上的女子说道,嗓音低沉如筝鸣。 “有应酬么?”陆芸靠在床头,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望着男人。 他套上黑西装,对着落地镜理了理衣领点头。“新年第一天,我打算和所有的在岗人员吃个饭。”在这种传统节日里,浅深作为新泽数一数二的休闲酒店自然是不可能人人放假,所以人文关怀自然是不能少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陆芸说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朝他走去。 男人转身看她,目光安然。“可能会很晚,身体吃得消么?而且,爸妈那边大年初一我们总要有一个人回去吃饭的。” 他还关心她,像从前一样,只是仍旧没有爱情。 “沈峻,我们要个孩子吧。”她抱住他,低低的说道。 镜子里的黑西装男人脸色一变,眸光闪过冷意随后消纵即逝。“小芸,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孩子这件事以后再说。” “我不想以后再说,沈峻,我现在就想要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他们的感情会转变,他的心不会再被一个不可能的人霸占着,没有一丝可以回馈她。 “陆芸,”他一把拉开她,声音突然漠意四起。“我说过孩子的事不要再提,我不想要,现在不想。”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冷漠距离,不想靠近也不想被靠近,像是一个暗夜的傀儡,不愿有人同行。 陆芸捏紧拳头,看着男人要离开的背影突然大吼,失了往日的温婉。 “沈峻,你是现在不想要还是根本就没打算要。你到底要怎么样,都过去三年了你还忘不了么?你自己做错了还要用你的错误来惩罚我,你觉得这公平么?” 要拉门的人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站着,头颅低垂久久不语,却在最后转身望着她,眼神冷峭。 “陆芸,那对我,你觉得公平么?”三年前就说好了,她要的相濡以沫他要的相忘江湖,他们都得不到。所以,他们是彼此折磨。 “可为什么你不肯回头,沈峻,如果你肯回头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你也说过,会忘掉一切和我好好生活的,你都忘记了么?”陆芸跌坐在梳妆椅上,一脸泪水。 沈峻看了她半天,眼里的冷峭渐渐变淡。 “小芸,我试过了,可是,”他原本绷得笔直的肩膀垂了下来,带着万念俱灰的无奈。“可我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双更! 明后有肉这种话我会说?哈哈!哈哈哈! 初夜君,快来临幸我~ 第56章 【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我想带筝筝回新泽见我父母;最迟中旬我父母会来新竹拜访伯父和阿姨;可以么?】 陆尧醒的时候张鸣筝还在睡,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哭了多久;两个眼睛还没睁开就看得出肿的厉害。他怔怔地看着她,脑海里闪过她穿着嫁衣的样子,心里突然狠狠的缩了一下;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筝筝;”他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沉睡的人咕哝了一句,幽幽转醒。 “眼睛好痛。”她伸手捂住眼睛,不适的轻语。视线透过指缝看向面前的男人,眉目烈艳;英气逼人。 “我看看。”陆尧伸手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背过身去。 这大清早的她脸没洗牙没刷的就和他面对面,张鸣筝特傲娇的往被子里拱,却不想身后人手腕一翻转,她就被人拎了过去拉到面前,手也被牵制住了。 陆尧查看了一下她的眼睛,随即轻轻揉了几下。“谁让你哭的?” “你啊。”张鸣筝老实回答,不是你说想哭就哭么,还一副你爸不在这里你要哭快点哭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的表情害得她立马乘机赶紧哭了出来! 不过哭出来,的确好多了。 “我?”陆尧黑线,我让你哭的? 张鸣筝点头,然后扭着身子要将手腕解放出来时,钳制住她的人突然低低喊了一句。“不要动。” 张鸣筝倏地停住了动作,身子后仰。大腿小心翼翼的往后移,再往后,努力远离刚刚碰触到的坚硬。 “你真不乖!”陆尧叹气放开她,扯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 张鸣筝跳下床后看着他滑稽的模样笑的前俯后仰,急着找手机要拍他,却不想床上的人幽幽开口。 “筝筝,这个点伯父阿姨是不是该起床了?”换而言之,你是不是该被发现留宿在客房了,还是和一个男人并且在自己家! 原本还乱没形象的张鸣筝惨呼一声,急急冲到门口就要拉门时,却顿住了手。她想这个时候万一她开门正好碰到老爹老娘那她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慢慢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张小姐露出了讨好的笑。 陆尧哼了一声不看她,心想还不算太蠢,不至于以后让他的孩子智商太低。 “陆尧,你想不想上厕所?” “不想。”陆尧很不给面子的拒绝。 “早上醒来去趟厕所对身体好,清肠道!”某人再接再厉。 “暂时还没有这个需求。”陆尧伸出胳膊取来手机划开,发现有好多通未接电话,来电的是同一个人——陈若水。他有些烦躁的将通讯记录删除后将手机扔了回去,视线锁定朝他走来一脸暴躁的小东西。 “靠陆尧你见死不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她一副你在不帮我我就咬死你的表情让陆尧心痒难耐,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就拉进了怀里,隔着被子圈在怀里吻住。 被吻得人呜呜的叫着,含糊不清的说着没刷牙没刷牙,却被陆尧吞进了喉咙深处。得不到纾解的都转化成了吻,加上几日不见好不容易有了私人空间,陆尧简直是强取豪夺,到最后隔着被子将张鸣筝脱了个精光,薄唇移到某人胸前时终于紧急刹住了手。 这要是被老丈人看到,估计别说好脸色了,肯定立刻马上拿着扫把将他打出门。 “好了好了,我给你去看看。”他像是做错事又欲盖弥彰的小孩一般,急急忙忙帮她把睡衣扣好放开她。心想张鸣筝要再来这么几次,你以后得性福我真的不能保证什么了! 陆尧推门出去,张鸣筝跟在后面小心翼翼。 “张鸣筝……” “你作死啊,小声点!”对他突来的喊声张鸣筝吓得毛发倒竖,立刻原地跳脚的喊他小声点,对方有些无奈的指着主卧大开的房门和透过窗户奔进来的热烈暖阳。 “你爸妈出门了吧。” “咦?”张鸣筝一溜烟的小跑到他身边看着整洁的卧室,有些疑惑的挠挠长发。“他们这么早就出去买菜了么?” 陆尧的视线随着她挠头的动作移到了若隐若现的胸部,最后有些后悔的开口。 “早知道没有人就不克制了!”说完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陆尧你要不要脸!” 张鸣筝暴怒,对着关上的浴室门吼道,抬脚冲上去要敲门时忽然听到大门传来钥匙开门声,她唬了一跳回神后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贴在门边窥听。 “张远山,刚刚我是不是听到筝筝说话了?”先进门的是王主任,一进门就嚷嚷,张鸣筝躲在房门口那叫一个汗啊。 “是么,你去看看她起床没有。”张远山关上门说道,换好鞋拎着菜去了厨房。 张鸣筝听到老娘的拖鞋声传来时,一个箭步冲到床上,将整齐的被褥一阵捣鼓成凌乱,然后跳进被子里开始装睡,屏住呼吸等待门开的一刹那努力嗓音沙哑略带睡意。可是等半天,都没有听到王主任喊她。 她抬起头,细细的听着外边的声响。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是不是床睡的不习惯,失眠了?”咦,这不是和她说的呀?她老妈怎么会如此温柔的隔着门板和她说话?她对自己的三部曲可是拍门,入室,掀被子啊! “没有阿姨,我睡得很好,部队里起来的都早,生物钟习惯了。”呃……这个,这个,是陆尧? “也对,你们在部队的孩子都是纪律性特别强的,哪里像筝筝,你不喊她她永远都不会自己起床。”靠,老娘我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亲养的啊,你好歹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张鸣筝怒,猛地倒回枕头上。 “她平常工作太辛苦了,难得放假就让她多睡睡吧。”说这话的人声音里隐隐带着宠爱,张鸣筝翻白眼,特么谁天天大清早就把她弄醒酱紫那样子的啊! 王主任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喜不胜收。 “小陆倒是挺会疼人的,筝筝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她爸昨晚说的也是我心里话,所以小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看你也是实诚孩子,我信得过你。” …… 张鸣筝顿时老泪纵横,心想我到底是我妈亲生的,可还没喜极而泣泣完,她老娘紧接着的一句话将她打入谷底。 “但也别惯着,该怎样还是怎样的小陆。” ……妈我真的是充话费送的我现在真的知道了! “她这样就很好了,阿姨。” …… 张鸣筝咬着被子捂住了耳朵,她紧紧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海里还是不停的回放着,回放着陆尧说这句话时会有的表情。 他一定是微微垂着眼帘没有看妈妈,他一定是弯着嘴角虽然笑容不是很大,他一定是一只手握着拳另一只手指尖微微乱画着,他还一定是有些羞赧却神情十足的坚定…… “陆尧,陆尧,陆尧……” 她闷在被子里,一遍遍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最后紧紧抱住了被角低语。 “陆尧我讨厌你!” 中午的饭桌上,王主任如约准备了好吃的,一桌子十六个菜,精美绝伦。陆尧烈艳的眼里舀进了笑意,简直让旁人看了移不开视线。王主任就坐在对面,一脸与有荣焉的喊陆尧吃菜,喜不胜收。 张远山也是淡淡的笑意,视线始终围绕着女儿追随陆尧的目光,神色半无奈半怜惜。 “伯父,阿姨,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下午我就要回部队了。”他突然而来的道别让身侧夹菜的张鸣筝措手不及,那个刚被夹起来的丸子滚到桌面继而掉下了地板。张鸣筝垂着眼帘赶紧去追,身后的那道视线始终如影随形。 她转身回座位,却不敢看他。 “不多呆几天么?这么早就回去?”王主任顿了顿神,微笑着开口。曾经,她也是如此面对自己在部队的丈夫,如今轮到了女儿,心中多少于心不忍。 “部队里还有同事没回家,我回去了他们也能赶在年内回家一趟。”大年三十再加上初一,差不多也可以了。他想办的事,想见的人,想确认的情感都已经得到了答案,那最后剩下的,就是收获了。 “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我想带筝筝回新泽见我父母,最迟中旬我父母会来新竹拜访伯父和阿姨,可以么?”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了所有的事情,然后看着张远山等待回答。 张远山抿了一口酒,最后抬头看向陆尧,年轻的脸上眼神坚定不移,目光如炬的凝视着他没有一丝迟疑。 “好。” 他的好字出口的瞬间,他看到了如释重负从陆尧的眼里划过,他想,原来小伙子也不如表面那么镇定。 一切尘埃落定,张鸣筝送陆尧下楼,两人手牵着手去了车库。张鸣筝微微靠后,陆尧施力拉着她,所有的行动力量都来自于那两只交握的手。 快到车库时,陆尧突然力道一松,依着力道行走的人身子猛地后仰惊呼出声。一双手本能的捉住他的衣袖,被他伸过来揽腰的手托住。 “怎么一直都不说话?”陆尧俯视着她,存心不拉她站直。 “你不也没说话。”张鸣筝别过脸,长头发因为后仰而随势摇摆,晃花了陆尧的眼。男人将她扶起来,凑近脸面对面。 “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嘶,疼疼疼!”张鸣筝皱眉推他,可咬在她唇上的男人一动不动。陆尧用了劲,张鸣筝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她突然也犟起来,一动不动的任他咬着。 “傻瓜。”他松开牙齿,伸舌轻轻舔着被咬出牙印的红唇。“你哪天回去?” 张鸣筝不回答,低头伸舌舔了一下还疼着的地方,陆尧瞧见了,眸色一暗。“筝筝,回去后搬到我那住吧。” 张鸣筝还是不答话,陆尧叹气,像个小老头。 “筝筝,别不高兴了,你早点回来来找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第57章 【筝筝;我们今晚做完一整套,好不好?】 把人送走后;张鸣筝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里绕了好久。路上遇见了好几个熟人都在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笑着抚头发。 “大概就今年吧。” 她如是说;你看,到如今她也成了一个在爱河里无法自拔的女子。想着他消失在车里的 第 11 部分阅读 第 12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2 部分阅读 “大概就今年吧。” 她如是说;你看,到如今她也成了一个在爱河里无法自拔的女子。想着他消失在车里的背影,心里一时间酸胀难受。 他坐在驾驶座里;落了车窗看着她不发一言。她也看着他,那种依依离别意比起年前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走进了一个前途未知的迷宫里。 但这次;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在身边;不论晴雨;不论风雪。 她打开手机翻出陆尧的电话点了发送短信,纤细的食指在屏幕上不断地点着。 “君身才离去,妾心已千年。” 十个字,她看了很久,最后点击了发送,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小区湖边的万条垂柳竟然已经吐绿,零星半点的青黄带着生命的气息冲进眼帘。张鸣筝定定的看着它们,风吹起她柔软的长发。 她想,这大抵就是春风吧,能让万物复苏。 陆尧走后的几天里,除了那天下午她略带伤感外其后的几天都是玩到疯,哪里还有什么衣带渐宽的自觉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的春节假期临近尾声,王主任因为陆尧的到来而最终不再念叨她的对象问题。只是在她要走的时候,有些不舍的说她回家后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会宁江又要掉光了。 “妈,瘦点好,瘦点穿衣服好看。” “好看什么东西,太瘦了以后生孩子有你受的。” 张鸣筝一听孩子两个字,默默的飘到了厨房洗水果去了。王主任操心完对象现在竟然开始操心孩子了,张鸣筝如临大敌,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不舍离家顿时烟消云散,张主任送她到车站时她都是一路哼着小歌的。 “筝筝,回去工作这么开心?”我看是去见那小子开心吧,张主任有些吃味的想着。 “那必须的,赚钱嘛~”旁边坐着的人笑着回头,却看到张主任眼角的不舍。她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转头看向车外。 “爸爸,等我在宁江安定了,你和妈妈去宁江和我一起生活好么?” 正好遇上红灯,张主任看着那不停减少的数字,笑着摇头。“傻丫头,你会有自己的家庭,父母之于你,慢慢都会变得不再那么那么重要。” “不会的爸爸,你和妈妈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急急的辩道,张主任看她急切的模样,伸手拍拍她的小脸。 “最重要也有主次之分,你一直都在长大,爸爸总送你走,可是这次爸爸突然觉得,我女儿要变成别人的了。” 大抵是陆尧足够优秀,他才会有那种紧迫感,若不是陆尧,还能是谁呢? 换而言之,他对陆尧,如此满意。 “到了给我打电话,记住了!” 张鸣筝重重的点头,抱住张远山。“爸爸,你先回去吧,别陪我等车,我不想你看着我走。” 张远山拍拍闺女的后背,转身出了候车大厅,坐进车里后却怎么都提不起手发动车子。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张鸣筝小时候的画面:她刚出生时哇哇大哭的样子、她上幼儿园第一天,哭着要回家的样子、她上小学第一次打人被妻子狠狠训斥在他怀里哭的样子、她十五六岁叛逆期他瞒着妻子陪她去打游戏她哈哈大笑的样子,漂亮的小脸和她舒展开的柳叶眉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还有她大学毕业那年,从新泽回来的大半年里,毫无生气的小脸和郁郁寡欢的神情,他几乎掏空了心思变着花样讨闺女开心。 张远山俯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回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脸上。医生看着睡熟的小婴儿静静的说:你们要是再晚点来,这孩子的脑子都要烧坏了。那时候,妻子带着孩子来部队过年,孩子半夜发烧,他还在深山里的研究室,路上找不到车,清照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医院,孩子还没救醒,她自己也昏过去了。 他总觉得,欠孩子的太多,所以才加倍疼爱,如今要放手就觉得舍不得。 张鸣筝快上车的时候接到了沙金的电话,沙小受在电话那头声音柔媚,她都能想象出他翘着兰花指的模样,一定很。 沙金听说她要走,二话不说喊了句等我送行就挂了电话,张鸣筝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时钟,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检票了沙小受你可要抓紧啊。想送姐姐的行,还是要有时间观念的。 就在张鸣筝推着行李箱排队检票时,吵杂的车站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喊声,带着气喘吁吁。 “张鸣筝,我叫你等我的。” 被点名的人回望着那个朝她大步跨来、雌雄莫辨的人,心里升腾出一种无力感。他这艳光四射的把候车室都照亮了,以他为中心呈放射状的人群视线密集的飘过来,他却跟没事人一般神态自若。 “我能装作不认识你么?”她一脸丧失的表情对他。 沙金翻了个白眼,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怀里,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当然不能,我都上你家门了,你说什么也要对我负责!” “滚你妈的!”张鸣筝柳眉倒竖,伸手掐他却被沙金机灵的躲开了。 “还走不走,不走让我们先走。”身后有人说话,口气有些不耐烦。 张鸣筝正要开口说走,没想到沙金接口了。“走不走碍你什么事,车站你们家开的呀,我排你前面你就得在我后面走。” ……张鸣筝黑线,心想沙金你比我还浑! “马上走。”看了一眼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沙金一瞪倒是噤若寒蝉的大妈,张鸣筝淡淡的开口。 “要不我开车送你去?你对象怎么不来接你?”沙金跟着她的队伍朝检票口走去。 “他回部队了,哪那么容易跑来新竹。”张鸣筝淡定的回答。 “军人?” “干嘛?”斜了他一眼,张鸣筝一脸你敢肖像我男人我就咬死你的表情,像个小狼狗。 沙金切了一声,看看她的行李。“真不要我送你?” “不用,你能来送行,爹已经承受不住了!”翻了个白眼,张鸣筝摆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几步路的距离,张鸣筝手里的票递了过去,扭头对着栏杆外的艳丽男人努努嘴。 “我走了啊,下次回来请你吃饭。” “筝筝,我请你吧。”他眨眨眼,一脸得意的笑。“宁江见。” 啥?张鸣筝不解,刚要发问沙金已经转身走了,张鸣筝不要脸的想着,难道她魅力这么大,让沙金变直了还要追随她去宁江?哦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不好笑! “陆尧,下午的军演前例行会议你和程晋过去吧,我有点事就不安排过去了。” 政治部的办公室里,史明扬看着桌前的两人说道,身子靠在椅子里寻找一丝舒适。 “我下午有事,待会就走了,能不能安排别人。”今天张鸣筝回来,陆尧答应了去接她的,自然是不愿意工作。况且军演前的的例行会议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会议,不一定非要安排到个人。 “我也有事,老大,我好不容易相上个小护士,你可别给我整黄了。” 史明扬翻了个白眼,“程晋你就这点出息。” “那可不,你可是有老婆热炕头的人,我回家连盏灯都没有。”程晋斜眼看他,惹得老史一支笔飞了过来。 “那你呢?你什么事?”他望着陆尧,“张鸣筝不是还没回来么?你大晚上的回家干嘛?” “她今天下午到。”陆尧挑眉,随即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回来?” 史明扬被他这么一问,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从眉间漫过,随即瞪他。“国家法定假日还没有结束,推算就知道了。” “是么?”陆尧有些质疑的语气让史明扬如坐针毡,他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陆尧探寻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有,昨晚没睡好。”陆尧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我今天不去了,我先走了老大。” 说完就出了史明扬办公室的门,一脸平静却脚步匆匆。 “看他猴急那样,臭小子!”史明扬摇头叹气,再看看面前的程晋,恨不得跳脚大骂。“去吧去吧,别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你们两本质是上一样的,都是坑。关键时刻掉链子,女人算个屁。滚!” 程晋赶紧点头领命奔了出去,心想,老大你多骂几句,反正结果是我赢了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陆尧,等等我!”他一路狂奔着追上前面的人,两人一块朝停车场走去,笔挺军装的两人顿时成了一道风景线,热血傲骨。 “程晋,你和卞姬还卡在那呢?”专心走路的人突然听到身边人说话,一抬头看到陆尧漆黑的眸子,一时间所有的伪装都无处遁形。 他一改二愣子的表情苦笑,“可不是么,所以天下何处无芳草啊,会会小护士也挺好。” 问话的人看着他,突然口气认真。“你要是真的不想了,就好好向前看,要是还想,就去办了,这种事说不定的。你不做,永远不知道结果。” 陆尧平日很少说这些,程晋伸手抹了一把脸摇头。“陆尧,一个人的心如果一直被冻着是会死的,我也想要温暖。” 突然地,陆尧想起了陈若水,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我总觉得卞姬对你……程晋,你试试吧。”到底有没有情他无法肯定说出口,但是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程晋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不远处的高大军车呜呜作响,他走近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却突然转身喊住右侧发动车子的人。 “什么时候结婚?” “上半年。”陆尧回答,笃定无比。 陆尧的车停在车站外,很是显眼,因为白底红字头。张鸣筝推着箱子出站门就看到了,也没给他打电话就走了过去。她想,他一定没有看到她,所以轻手轻脚走近后打算敲敲窗户吓他,手刚举起来车窗就落了下来,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夫人,你迟到了。” 陆尧伸头出来,一字一顿的开口,戏谑的口吻却眼神热烈。 张鸣筝被夫人两个字震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高速公路被封了半小时,车子晚点了。” 陆尧不接话,还是看着她,看着她耳根子慢慢变红。 “筝筝,你害羞不说话的样子总让我想起你给我发的那条短信。” 两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一个凝视一个闪躲,最终结束在陆尧的话里。他推门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好,牵着她的手带她坐进了副驾座。 “回我那边?” 陆尧笑问,张鸣筝心里一紧张,被他这么一问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洗漱的东西都在自己家。” “吃了饭回去拿一下。” …… 张鸣筝默,一直默到饭桌上,服务生再给她加水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惊叫着吓了一跳。 “筝筝,你怎么了?”陆尧有趣的弯着嘴角笑道,像只对猎物垂死挣扎嘲笑的猎豹。 “没怎么啊,没怎么。”她急忙拿起筷子,却发现还没有上菜,讪讪的又放回去。 陆尧看她紧张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无奈摇头叹息。“没有么?”他伸手盖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 “我没有,我就是有点……不适应。”她糊里糊涂的回答道,殊不知这听在陆尧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咳,”他轻咳一声,放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没关系,适应适应,就适应了。” “嗯?” 张鸣筝对他一脸暧昧的笑意一头雾水,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么? (陆尧:当然不是同一件事。) 两人回家时陆尧坐在沙发上等她收拾东西,张鸣筝磨磨蹭蹭的收拾了快半个小时了,也没收拾出什么东西。陆尧于心不忍,随即开口喊她。 “要帮忙么?” “不用不用。”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胡乱的翻着盒子里的东西,却一不小心失手将盒子打翻,原本混乱的东西再次搅到一起,乱成了一团麻。她慌忙蹲□去捡,捡了一半一双穿着棉拖的脚出现在眼前。 那双棉拖她认得,是年前她给陆尧买的。 棉拖主人也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将地板上的东西三三两两捡回盒子里,最后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将她拉起来。 “筝筝,你在怕什么呢?”他低头俯视着面前女子,长头发被松松扎在脑后,有几丝不听话的溜出来,在她颊边飘动,让他忍不住抬手将它们别至耳后,薄唇顺着动作落了下来,席卷了面前人的感官。 别发的手顺着手臂滑到后腰微微使力,神色紧张的女子顺势就贴近了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女子僵硬的身体,心里微微叹气。话说他也是新手好不好,筝筝你倒是主动点啊! 张鸣筝整个脑子都是昏的,一双手完全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平常的她或许还能和他调个情什么的,可如今这场面加上他前面的话,都让她紧张的灵魂出窍。内心那种害怕又有些期待的情感对撞着,她整个人都无法思考问题了。 “筝筝,”他含糊不清的喊她,抵着她的唇舌深深地汲取着,随即长舌一勾,狠狠地拉着她的小舌头进了自己的口里。“吻我。” 他呼吸渐渐急促,说话时带着微微的沙哑,张鸣筝无法思考只能跟着他的指令完成动作,却在吻上他时渐渐意识回笼,一双小手自发的攀上他的肩,棉拖里的脚尖踮起,紧紧贴了上去。 见她如此乖巧,陆尧心中明了此时的张鸣筝是予取予求的。大手翻过毛衣衬衣熨帖在她的后腰上,顺着她的腰间嫩肉揉捏着,渐渐染上情欲的指尖一路朝上,勾开她胸衣的扣子自肩胛骨处一路滑到肋骨,有力的指在细致的肋骨上轻拢慢捻,却始终没有再向上。怀里的女子嘤咛着,轻轻哼出声来。 陆尧眯着眼看她,湿热的唇移至她泌血的耳垂处轻轻一吸,怀里人顿时微微狠狠抖了□子,这里是她的敏感点,陆尧清楚无比。他再接再厉,含着小小的耳珠逗弄着,怀里的人一再想要闪躲却被他钳制住。 “陆尧,陆尧。”她低吟喊他,像只喝醉了的小猫咪。 陆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步快过一步的朝卧室走去,怀里的人双手拦着他的脖子却始终低头不敢看他。 他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跟着半压住她,长指挑开她刚刚散落下的发丝,一把声音热烈且蛊惑人心。 “筝筝,我们今晚做完一整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好不好好不好? (≧▽≦)/ 第58章 萧凝唐玉 23:24:26 简介:欺负! 【愿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遇你。】 张鸣筝看着那双墨黑的眸子;心里腾腾的烧着大火,她微不可见的点头,男人火热的唇舌便接踵而来毫不留情的在她唇上蹂躏;有力的手指掀了她的衣裳。微微的凉意侵来,她不自觉的抖了□子朝他温热的身子贴去。 陆尧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急促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灼热。薄唇移至半裸的酥胸前含住那颗殷红的樱桃,湿热的舌灵巧的裹起小小的□轻轻一咬;身下女子立时传来嘤咛;细长的手指揪着他的手臂想要弓起身子远离他的唇;却被他落在薄背上的手掌制止住。陆尧微微使力;张鸣筝的丰盈便更加贴近他的唇。像是惩罚一般,他吻住她雪白的丰盈,狠狠的吸了一口,在女子止不住的尖叫里胸前一枚接着一枚的烙印便展现在眼前。他满意的看着那些标示主权的吻痕,抬眼看她。 “筝筝,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可以后退。”他一语双关,“再疼,也不能。” 话落音,手掌沿着她的肋骨下滑,一路溜进了平坦的小腹处,在她脐下三寸处流连忘返,带火的手指来回摩挲揉捏,一双眼至始至终凝视着身下的长发女子,看到她渐渐朦胧的眼里浮现起羞赧和情欲他也慢慢露出笑意。 “筝筝,”他低头覆在她唇上,一把嗓音着火似得喊她,手指就那么轻轻一拨,不动声色的落进了花丛。另一只揽在她后背的手微微一动,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裳悉数剥落,直到她完全坦诚相对。黑眸慢慢自她眉目一路往下,一丝一毫的看过她,他的眼神带着放肆,带着侵略,还带着滔天欲火,以至于一双黑眸慢慢升腾出红意。在他的视线下无所遁形的张鸣筝烧红了一张脸,未被钳制的右手揪着被单想要扯过来,却最终无功而返的盖住了眼帘。 “筝筝。”他又喊她,带着蛊惑人心。长指在她胸前打着圈,拇指突然攀上顶峰大力的压住被他逗弄的殷红的小点,用力的旋揉着。身下女子咬唇轻哼,感受到胸口羞人的肿胀起来,胸腔处像着了火一般灼烫起来…… 陆尧的长指探进了潮湿的花园里找到娇嫩的花核,迫不及待的恶意蹂躏起来。张鸣筝一手揪着床单抖着身子,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体内一阵翻涌而来的热浪。 “陆尧……陆、尧……”他突然加快的动作让她梗住声。陆尧贴近那张小脸,让她正视自己。薄唇触到她细嫩小巧的耳垂,耳垂是她的敏感处,陆尧毫不放松地含住她的耳垂,然後轻轻啃啮。瞬间,身下女子如遭雷击,浑身串过一阵强烈的战栗。 “嗯——”陌生的侵入使得张鸣筝一声绵延的轻吟,她克制不住的想要后退,却被陆尧钳制,只能任他的长指更深的探进她湿热的□内。陆尧感受着她想要并拢的双腿以及那止不住想要将他手指挤出而微微收缩的甬道,重重的喘了口气。额前透明的汗珠越积越多,最后汇成银线,滴落在她莹白的胸前,刹那间叫他红了眼。 他加重了在她花核上蹂躏的力道,直到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埋在她体内的手指才开始迅速移动,强烈的欢愉随着他指头移动的面积为中心,最后以电流般的速度串进她四肢百骸里。 “陆、尧……”她哑着嗓子喊他,揪在床单上的指尖发白。 “筝筝,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下次再改。”陆尧突然贴近,粗嘎的嗓音里裹着怜爱。 她感受到体内的手指慢慢撤出,那种突来的空虚感让她莫名的皱眉,纤弱的身子抑制不住的贴上他滚烫的身体,却在碰触到某物后屏住了呼吸。 “筝筝,你可是要记着我,生生世世。”最后四个字,他在她耳边低喃的几不可闻,精瘦的腰杆挤进她双腿间,腰身一沉狠狠的贯穿了她的身子。 身下女子还没从先前的欢愉中晃过神来,一阵迷蒙里身下传来痛意,没有小说中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但却是让她手指发麻,心口窒息到钝痛。脑子里突然闪进了什么画面,白驹过隙一般的,散落在地上红的烈艳的战袍和银白盔甲,男人冗长的黑发和他宽阔精壮的怀里娇小如稚子的小女孩。 “苏苏,会很疼的。”她听到裸着背的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 “会不会很疼。”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她看着额际青筋浮起的陆尧和他寸长的墨黑头发,咬着唇摇头。 “不疼。” 陆尧吻了吻她的眼,大手缓缓拂过她因为疼痛不适而僵硬的手臂。“筝筝,我疼。”他覆上她的红唇,细细地吻了她好半晌,嘴唇挪栘至她小巧的耳垂轻舔,一双手轻轻地揉捏着她身上他所知的敏感处,努力忽视自己正被她又湿又窄的甬道包裹住的窒息感。 “筝筝,放松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他诱哄着,带着热烈和怜爱试探性的微微动起来,身下的女子被他眼里的情意网住,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了知觉。陆尧就如春风,让她万物复苏。 男人看着那双水眸渐渐染上春意,不用任何修饰就在此刻勾去了他的魂魄,再也忍不住的,他开始加快了在他体内的律动。他每一次的深入都像是带有魔力一般将她的喜悦往上推,疼痛随着他的律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酥麻快感。一阵强烈过一阵,终于在他猛力的冲刺下她有些承受不住,手指用力的揪着床单轻吟。 “陆尧……陆……尧,慢……一点,嗯——” “筝筝,”他牵住她的双手环上他的背,“你说反了,你应该让我快一点。”话音落,不顾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环住她雪白的小身子变换着节奏,狂恣地在她紧窄的幽穴里进出起来。 “当尘世未醒,花未败,藤未枯,石未烂。我曾与你以桃花为盟,枯草为冠,为你一诺磐石。 愿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遇你。” 幽幽转醒的张鸣筝恍恍惚惚间脑海里浮现起这段文字,她闭着眼,轻轻咏诵出来。念完才发现,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身后的一席温暖袭来,她突然泪如雨下,飞快的转身抱住了身后的男人。 被她的动作所扰,陆尧睁眼看她,却察觉胸口一片湿热。 “怎么了?”他微微后退,想要看她却被那双手臂缠的死紧。浓眉一皱,陆尧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原本想要揽她的手顿住了,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终于找到你了,好多年了,陆尧。”她含糊不清的说着,泣不成声,陆尧却听得明明白白。全本沉下去的心又浮了起来,如坐云霄飞车一般。 “乖,”大手揽在她后背,他低头吻住她发顶,怜爱的摩挲着。“别哭了,筝筝,你一哭我头就疼。” 他心里的喜悦无法言表,他听到她的话的一刹那,那种历经几世终于得到的感觉让他没来由的心悸。怀里的人似乎等了半辈子,就在两人结合后的这个早晨,那种恍如隔世的情感喷薄而出。 他想,或许筝筝也有这样的感受,才会感叹不已的哭出来。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昨晚一闪而过的画面和刚刚那段文字。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此时不着半缕的窝在同样□的陆尧怀里,她不停地在他胸口蹭着,男人精壮的身子慢慢变得滚烫起来。 “筝筝,我又想欺负你了。”陆尧失笑开口,放肆的将灼热贴近她,霍地将人翻了过来压在身下蓄势待发。 张鸣筝大抵还被刚刚那种失而复得的心理控制着,竟然毫不反抗的凝视着他,一双眼柔的能掐出水来。她伸手勾住他的项颈,借力抬起上身凑上去吻住那张薄唇,学着他的样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陆尧,我爱你。” 五个字自她唇边溢出的同时,透明的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一路滑下,最后坠入如云的黑发里。 愿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遇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肉真的很痛苦你们造么?写肉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灵感好你们造么?今晚对着电脑三小时写不出来让你们惊艳的肉你们造么?嗷呜,哭死! 小陆我对不起你,让你禁欲了这么久还不能大写特写,你快来强jian我吧! 第59章 【张鸣筝你家军爷都是这么威武暴力么?】 “张鸣筝!” 上班第一天,张鸣筝前脚刚出电梯;脑子里还在计划着辞职的事;就有人出声喊她。她一抬头,看到几步外靠着前台的胡袖;一个年过的她出落得越发秀逸清典了。视线再一晃;胡袖身侧匆匆离开的高阳落进眼里,她几步走过去,看着高阳淹没在会议室的背影目露疑惑。 “什么情况?” 胡袖蓦地一笑;神秘的凑到她耳边。“特大新闻,总部托请第三方来查咱们公司了,这可是内部机密。” 托查?新年开门第一天?这是几个意思? “不明白。”她眨眨眼,拉她到一边。“到底什么情况?快和我说说。” “还能怎么样,有人向北京总部反映老曾吞的太多了,挪用公款导致资金流断裂。” “至于这么严重么?”张鸣筝咋舌,哪个分部的经理不会捞点,老曾这是踩到什么狗屎了大过年的就走这鸿运。 “你这么幸灾乐祸?”胡袖斜睇她。 张鸣筝柳眉舒展开,笑着看胡袖一脸得意。“我是被你传染的啊。” 胡袖白了她一眼,习以为常的打算拉她回办公室,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她的脖子时顿住,面露惊诧。 “张鸣筝你家军爷都是这么威武暴力么?” “嗯?”张鸣筝一头雾水,“怎么了?” 胡袖又看了看她的脖子,没说话。张鸣筝顺着她的视线低头,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红了耳根子。 “我靠大清早你往哪里看啊!” 她伸手推了胡袖一下,另一只手飞快的拉高毛衣的领子,就差没把整个脑袋淹没在领子里。心里猛的想起早上起床时,陆尧一直不停的瞟她不停忍笑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冲到政治部去抽他几巴掌以泻心头之恨,他竟然不提醒她! 胡袖翻了个白眼,“筝筝你脑抽啊,这种时候不是该家法伺候你家军爷么?不过话说都成这样了,你们很激烈啊!”那一小截露在毛衣外的雪颈上,遍布了青紫的淤痕和吻痕,更甚至于还有模糊的牙印,再联想到那天那个坐在车里眉目如画的烈焰男子,顿时觉得军爷好生威猛。 “胡袖你要不要脸!”张鸣筝伸手要掐她,脸也涨成了猪肝色。家法伺候……她倒是想呢,可关键是伺候到后来就真成伺候了!嘤嘤嘤! “噗,别和我装了,你看你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好满足我好性福了!” “我有么?”前一刻还红着脸的人下一秒取出手机左照右照,最后笑倒在胡袖怀里。“老胡,你要是羡慕,姐可以给你介绍个军爷以供享用!”她突然想起来篮球赛那天,陆尧战友说的话,于是冲着眼前的清秀佳人眨眼睛。 “我看你纵欲过度眼抽筋了!”胡袖一把推开她,率先朝办公室走去,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就听到老马在里面嚷嚷。 “张鸣筝呢?怎么还没到?” “到了,刚在前台说工作牌的事。”张鸣筝被胡袖一拉,立马接口说道。 “筝筝你快准备一下枺e的材料,曾总刚刚打电话来说可能会查枺e的单子。”老马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手里抱着一堆材料朝张鸣筝喊道。 “出什么事了?”张鸣筝不解的看看周围,一脸不明所以。 一旁的胡袖瞅了一眼后默默地坐回了座位,心想二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t就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啊,演起戏来都不带准备的。不过再一想,筝筝大学四年学的是酒店管理,听说实习又是在新泽最豪华的休闲酒店,那迎来送往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了吧。 “上面来人查账,现在事务所的人已经到了,就在会议室。点名要查枺e的案子,这案子一直都是你接手的,赶紧准备一下材料给我。” “好好地怎么会查账?老曾要高升了么?”张鸣筝放下包,一脸好奇的问道。 老马翻白眼,“傻丫头,都查账了,还说什么高不高升的。能保住现在的职位已经不错了!先别说了,赶紧准备东西。” “不会吧!”已经坐下来的张姑娘一脸惊诧,像是从假山不小心被踹下来的大熊猫一般。“那我马上准备材料给你。” 她这边刚说话,电脑上的qq上线了,她点开老胡的聊天面板,啪啪啪输了几个字进去。 “谁干的啊,真t漂亮。”张鸣筝打完后追加了一个坏笑。 胡袖给了个抠鼻后秒回,“自作孽,不可活吧。” “那可不一定,要不是有人举报,哪能这么大动干戈,老曾今天怕是要见棺材了。”张鸣筝心里那个美啊,紧跟着又敲了一行字。 “我要是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一定把你当礼物送去。” 胡袖怒,“我要是知道是谁举报的,我t把你家军爷扎成蝴蝶结送过去!” 张鸣筝嗤之以鼻,手指飞快的舞动着。“那你可要提醒那个人,记得把菊花洗干净。” “……张鸣筝你没救了!”胡袖认输,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这边刚要穷追猛打时,重工宁江分区的老总助理奔了过来,气定神闲的对着后期办公室朗声道。若不是他声音稍显浑厚,张鸣筝都要将他想象成古代传旨的公公了。 “枺e的材料准备好了就直接过来吧。” 老马立刻站起身来,“好的,马上我就过去。” 那站在门口的男人古怪的看了老马一眼,随即摆手。“你不用过去,让负责枺e的人直接带着材料过来就好了。” “……” “……” 老马沉默,张鸣筝打字的手也顿住了。让负责枺e的人自己过去?她? 她机械的转头看着胡袖,目露疑惑。老马本人就在这里,她要是去就是越级,话说虽然她打定主意是要辞职的,但是……现在就这么干有点太不给老马面子了吧。 “怎么了?”见众人不说话,门口站着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询问道,微微皱着眉。 “没事没事,”老马走到张鸣筝面前,“你把材料都带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鸣筝你自己注意一点,这个不用我教你了。”最后一句话,她压得极低,张鸣筝几乎听不真切。不过她还是应景的点点头,顺便摆出一脸紧张的样子。 “那我去了。”她抱起文件夹,看了一眼老胡,目露贼笑。 他人生死与我何干?更何况是曾健,她不在背后补一刀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她一路跟着前面的人往会议室走去时完全没有那种紧迫感,脚步轻快的仿佛去见自家军爷。 “你就是张鸣筝?” 前面的人突然回头看她一眼,淡淡的问道。 ……张鸣筝默默点头,心想怎么了,难道她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总部么?她做了什么丰功伟绩的能这么……红?那会不会哪天就突然冒出来个张小胡子的男人告诉她:我是某某某公司的星探……然后从此就一路飘…… “到了,你先进去吧。” 那人帮她推开门,一把嗓音将她的白日梦打醒,她浅笑道谢,然后抬脚跨了进去。 会议室很安静,却也很吵杂。 安静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说话,嘈杂是因为纸张不停的翻动而制造出来的哗哗声一边响过一边。 “张鸣筝小姐?” 清雅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冷意传来,张鸣筝抬头朝最中间的人看去。一个女子,飞扬的短发,干练的套装却掩饰不了她眉目间的温秀雅致。她说话的时候,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脚下突然有点打滑。 “我是。”她点头,表明身份。 “我是王放,重工这次委托我们事务所过来查账,希望你能配合。”她简明扼要的表明了立场和意思,张鸣筝淡笑,伸手到她面前。 “王总放心,我一定会配合。” “那好,请坐。” “谢谢。” 简短的对话,公式化的模式,张鸣筝在会议桌前坐下,视线扫过脸色沉静的高阳和一脸焦急的曾健后,平静的落在了短发女子身上。 “对于枺e的业务往来,都是你负责么?” “是的,两年前的十月到现在,都是由我个人负责的。除了一个月前,因为公司内部调整本打算把枺e交给前期的吴经理后未果外,都是我负责。” “那对枺e的业务往来帐以及一切明细,也都是你和会计负责?” “是的。” …… …… 短发女子的问话很简单,张鸣筝只需否定或肯定即可回答,原以为这种中庸的问答会持续到最后而略显无聊的张鸣筝却被王放突然急转而下的问题给镇住。 “那关于枺e的回扣点以及相对应的税务缴纳,业务往来款的收付形式跟承兑汇票的管理,是不是也由你负责?” “这是偏于专业的问题,我不确定自己能准确的回答您。”张鸣筝瞬间稳住心绪,依旧平静的开口。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差点被她给坑了。 “如此说来,那关于银行承兑的最终收付,你也不能准确的回答我?” “是的。” “那你能回答我什么?” “相关专业,重工的后期维护以及机械的业务往来。” “张小姐学的是重工?” “不好意思,这也是我要配合回答的问题么?”查账而已,还查到了个人? “嗯。”短发女子很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后却装作淡定的抚了抚头发,一本正经的点头。 “……”张鸣筝凝视着那双美眸,突然看到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她心一惊,赶紧揉眼睛再去看,却只能看到一脸的淡漠。 那刚刚,是她看走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婆婆来袭! 第60章 【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 张鸣筝是和高阳一同从会议室出来的;刚关上门她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本丝毫不紧张的情绪在里面那个短发女子越来越刁钻犀利的问题给拔高;渐渐拉长,变得脆弱不堪。她想;这样的人真的可怕;再多面对一秒她就要英年早逝了。 “今天刚回来?”高阳看她心不在焉;轻声问道。 “嗯?”空手的人一愣,随即摇头。“我提前一天回来的啊;怎么了?” 高阳错愕了一下,“这两天你门没开,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张鸣筝眼珠一转;随即笑了。“嗯,我搬到我对象那边去了。”这回她倒是君子坦荡荡的大方说了出来。“你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是刚回来,打算给你拜个年。” “高总监这话说得,难道是提点我没给对门领导拜年?”她打趣的说道,随即转身看着他。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后面可能还要准备很多枺e的文件。” 高阳点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不用担心,真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卷进来的,毕竟你没有涉及任何的资金往来。” 他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一个领导最基本的关心,张鸣筝并不愿作多想,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总经理室后摇头。 “高阳,我行得正坐得稳,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唯一担心的,是曾健的处罚够不够重,够不够大快人心。 这帐一查就是第三天了,从曾健那日渐青灰惨败的脸色来看,张鸣筝的愿望是不远了。她挤了一点洗手液在掌心,哼着小曲把手升到水龙头下,感应器龙头立马释放出了清澈的自来水。 她欢快的洗刷刷还没哼上半句,身边立时多了一小片阴影,侧头的瞬间张鸣筝恨不得自己能化身成qq立马隐身或者下线,再不济,来个在线对其隐身也比这么脸碰脸的撞到要好太多啊。 “张小姐。”张鸣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片小小的阴影已经说话了,声音里裹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被喊得人一愣,赶紧看着从镜子里瞄了一眼,确认她脸上的确写着戏谑后囧着脸朝她笑了一下。“王总。”她将水龙头下愣住的手缩了回来,眉间含着困惑。 “客气!”短发女子洗完手后指了指她身后的纸箱,“劳驾一下,介意么?” 张鸣筝飞快的抽了两张纸递给她,“王总哪里的话。”我就算介意,可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么? 王放静静的看着她,随即露齿一笑,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张小姐生的听讨人喜欢的。”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除了洗手间,剩下一脸呆愣的张鸣筝对着镜子。刚刚是不是遇鬼了,会议桌上简直要将她逼到死胡同的冷漠女子刚刚对她笑,还是露齿一笑!张鸣筝嗷呜一声惨叫,一溜烟的奔出了洗手间,却不期然听到前方有人说话。 “妈……嗯,明天?好啊,我后天回新泽,那到时候您给我打电话。……嗯。……带果果过来么?幼儿园不上学了?……好吧,那你带她过来吧。” 这一把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可不就是刚刚把她吓得囧囧有神的王总么?果果……这名字好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似得。 她站在墙角等着拐角处的人走开,而拐角处那人却微微侧头,余光凝视着身后的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来。 陆尧啊陆尧,叫你平常尊重如母的长嫂你不听,那可别怪嫂子我得了绝密不告诉你哈。看你媳妇怎么应对你老娘,给你一个措手不及。思及张鸣筝刚刚一脸困惑的摸样,王放险些笑出声来,将手机揣回口袋后飞快的抬步离开了。 张鸣筝见她离开,赶紧闪出来朝办公室走去,这段时间还是少和那位王总巧遇的好,她总觉得有一种被下套的感觉。 说到下套,她不免有些下流的想到了她家威武的军爷。这个混蛋竟然恩爱的时候不做防护措施,她今早起床吃早饭时后知后觉想起来,于是在餐桌上质问他可没想到他当场就给她黑脸了。 还阴阳怪气的瞪她反问做防护措施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简直让她想抽他几巴掌。 “那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很好,生下来。” “要生你自己生!”非婚生子什么的,而且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奉子成婚,陆尧到底是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懂? “你什么意思张鸣筝,你不想给我生孩子?”陆尧扔了手里的面包,脸色难看。 张鸣筝一看这是要吵架的节奏啊,随即别过脸不再言语。陆尧也是烈性子,见她不说话更是生气,索性连饭也不吃了,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两人早上因为这种事不欢而散,陆尧将她送到单位门口招呼都没打一声的就开着车呼啸着离开。张鸣筝当时看着没入车流的车子,心里狠狠的一揪,酸的她差点掉出泪来。但不做安全措施且以他那种不知节制的需求,她不用多少日子肯定就要珠胎暗结。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拿住他。他一上午没有半条短信半通电话,那她也绝不主动给他发过去。心里如是想着,可前脚刚跨进办公室,嘴跟着就张开了。 “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老胡百忙中从甄嬛传里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摇头。 “你就知道看电视你还能听到我电话响!”张鸣筝瞪她,走回座位后看着屏幕漆黑的手机,看了半天终于狠心伸手按了开屏键。 光滑的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日历和一通未读消息,来自10010! 很好!非常好! 张鸣筝气急,飞快的将手机调成静音扔进包了。心想,陆尧你有本事,那今晚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哎,你们听说了么,这个来查账的王总,听说就是中央那个王书记的女儿。” 有人说话,声音带着隐隐的兴奋,是常欣。 “真的假的?”想来对八卦小道消息最为热衷的周姐伸头过来,悄悄地问,其他几人一听也都围了过来。张鸣筝的位子挨着常欣,想避开都难。 “听说是的,而且她公公是新泽军区现任总司令。” “你怎么知道的啊,难怪她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原来是高干家庭啊,那她这个事务所就太能赚钱了。”周姐撇嘴。 高高在上? 冷冰冰…… 这两个词在洗手间一会后,就彻底没法让张鸣筝将它们和那位短头发的王总联系上了!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真的吧,父亲在中央,公公是军区大佬,她还出来做事?你看她这几天在我们单位,累成那个熊样,我觉得不会是真的。”汪姐摸摸肚子,一脸不肯苟同的摇头。 “哎呀,是真的,我听老曾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前期也在说,老曾本来打算让枺e的高皓和她拉拉关系,可后来知道她背景很硬,连高皓也要避她三分才说出来的。对了鸣筝,枺e的案子不是你负责的么,你不知道?” 大家一齐看向被常欣点到名的张鸣筝,她一脸匪夷所思的摇头。 “这么绝密高层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太抬举她了有没有?张鸣筝做了个流汗的表情,桌上的座机响了,她看都没看一眼伸手接了起来。 “喂?” “看一下你手机。”电话那端的一把嗓音浓烈的侵袭过来,让她的心漏跳一怕。 “干嘛?” “让你看你就看。” 靠!我是你家奴隶啊!张奴隶一边暗骂一边很乖的从包里取出手机,划开屏幕一声怪叫。这也太赶巧了吧,一上午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她手机刚调个静音他就三通电话一通短信的这是闹哪样。 “找我什么事。”压住心中的雀跃,她很有骨气的平静问。 “来政治部找我,现在。” “我还在上班。” “你不都打算辞职了么,上什么班,快点过来。”某人对她的义正言辞一副鄙视的口吻,字里行间暗暗透着急切。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不去,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张鸣筝心想你凭什么跟我一副狂拽炫酷叼炸天的样子,你叫我去我就去,我多没面子。 那边的人果然沉默不说话了,就在张鸣筝沾沾自喜觉得陆尧终于被她压制住时,有声音淡淡的,有条不紊的飘来。 “筝筝,你晚上想要几点睡?” 擦! 张鸣筝不雅的骂了句脏话,挂了电话后飞快的提着包下了楼,打了个车就跟拼命似得催着司机师傅送她去了政治部。 半下午的点,本来就人不多,再加上后座人火急火燎的模样司机师傅二十分钟就将她拉到了政治部庄严的大门外的、黄色警戒线外。 看着那个已然站在传达室门口的高大身影,她没来由的翻白眼。张鸣筝你就惯着他吧,看那天不把你抛弃跟白富美跑了! “干嘛?”她走到他面前,十厘米的高跟鞋也取缔不了两人的身高差距。陆尧穿着一身英挺肃敬的军装,连带着军帽都整整齐齐的戴在头上。他微微靠过来,却不亲近。 “跟我来。” 陆尧带着她在庄严肃穆的政治部里左弯右拐,走到一扇门前拉着她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看布局应该是个会议室,独立的红木讲台上放着鲜花、收音话筒。奖台后巨大的有机玻璃上是军委主席在鲜花簇拥下的大像,低下座位整齐有序,只有一条红色的地毯蜿蜒到讲台前。 整个屋子里扑面而来的庄严肃穆只让张鸣震感到莫名的紧张、脚踝发酸。她扶着身侧的椅背打算坐下去时,牵她手的人突然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立马站直了身子移动脚步随他朝前走。 差不多快到尽头时,陆尧停住了脚步,张鸣筝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看着他。陆尧长睫下的余光扫过她的脸,久久不曾说话,直到察觉她张口欲言他才轻咳一声后莫名的脸颊染上薄红。 “陆尧,”他开始说话,声音朗朗且包含热烈,可叫的却是自己的名字。“你愿意娶张鸣筝为妻并在党面前发誓,不论生老病死六道轮回都终于一人、此生不渝么?” 他转过身来看她,帽檐下的目光热烈的让她慌了手脚。 “我愿意。”他挺直了背应到,然后拉起她的右手。 “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愿意么? 第61章 【妈你干嘛;突然一副武则天附身的样子别吓着我媳妇。】 张鸣筝的脑子里像是投进了一颗原子弹;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意和力道,几度张口却始终不能成言。 有些人,这一生都在不断地寻找;却最终一无所获;有些人;磕磕绊绊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想要的地久天长;还有些人;却突然在蓦然回首时;站在那灯火阑珊处;眼里像是舀进了一城的惊艳。 张鸣筝的视线忽的一片模糊,陆尧看到透明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眼眶滑落;在她飞快地低头要避开时被他伸手攫住了下巴。 “筝筝;你愿意么?”他又靠近了一点,轻轻地、极尽温柔的在她面前说道。 当日电话里,他允诺只要她回来找他,就会给她想要的。可她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对此只字未提,张鸣筝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可现如今却以这样隆重又庄严的方式给予,她还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她一直想要的东西呢? “我愿意。”她点头,泣不成声。 “筝筝……” “筝筝……筝筝……筝筝……” “轻一点,嗯——陆尧,轻一点。”昏黄的房间里,女子娇媚的呻吟求饶声像是一只催情曲,只让位于上方的男人更加重了在她身上的力道和速度。 男人精瘦的腰杆猛烈的抽送着,张鸣筝细长的手指狠狠揪住床单,被他吻住的唇只能呜呜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身下早已承受不住的低泣。 “筝筝,乖一点。”陆尧咬着她的下唇低喊,声音粗哑的跟磨了砂一般。有力的手指扣在她纤细的水蛇腰上,玩命的律动着,那被他掐住的地方渐渐泛红,还带着没散开的淤青。 “呜呜……陆尧,不、啊——不要……嗯……”她揪在枕头上的双手被他环上了项颈,却最终无力的滑了下来,狂乱又无意识的想要揪住什么东西。乌黑的长卷发四散在枕头上,随着陆尧频动的节奏不停的飞舞着,像是一汪绝美的瀑布。 “嗯……啊——陆、陆尧……”张鸣筝叫哑了嗓子,只觉得身在的海洋里浮浮沉沉,却怎么也找不到能够停靠的岸。身体里不停游走在四肢百骸的快感像是过电一般一阵阵划过心头再冲进大脑,她尖叫着喊他的名字,却破不成声。 “筝筝!”陆尧咬牙忍住被吸得发麻的腰眼,“放松一点,你这么紧会夹坏我的。”他含住她的耳垂调戏她,伸舌在她耳窝里舔了一圈,湿热立刻席卷了她的感官,连着剩下潮湿的火热一起狠狠撞进她身体最深处。 “啊——”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冲破喉咙,张鸣筝猛地弓起身子,脊背拉成了一道丽弦。她一口咬住陆尧的锁骨,裹在他怀中的小身子因为男人低吼着喷薄而出的灼烫狠狠抽搐起来,如小猫一般的低低哭声自尖叫后逸出唇角。 “筝筝,我爱你。” 男人粗喘着,薄唇在她耳后根来来回回亲吻着,突如其来爱的告白冲进她耳里,让早已不能思考的她目瞪口呆。 陆尧湿漉漉的黑眸落在那张因为极度欢愉而神魂分离目若呆鸡的小脸上,那一刻,他恨不得能将她生吞活剥整个吞进肚子里,才觉得圆满。 “你什么时候辞职?” 早餐桌上,看着对面不停打哈欠的女子,陆尧用眼神示意她把牛奶喝掉。 “这两天都在查账,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啊……”她说到最后有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双眼里都是泪水,连带着鼻子也酸酸的。 “你赶在下个月之前。”陆尧再次指了指她的牛奶,她才不情愿的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他为什么,陆尧皱眉。 “下个月周末,我已经和老史请好假了。” “干嘛?”张鸣筝心猛地一跳,却还装作不明所以的咬着面包望他,末了被他突然投来的凌厉目光吓住。 “筝筝,”对面的人突然特慢条斯理的喊她,“你又不乖了。” “陆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某人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放下手中的面包倏地奔到陆尧面前,就差没五体投地的表达忏悔之意了。 昨晚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就差没死在陆军爷的枪下,折腾了大半宿到最后她都只能摊在床上哑着嗓子发出哼哼声,任他将她折成他能想到的一切姿势予取予求。早上起来照镜子,眼角下的那一片青黑都能媲美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了。 所以,陆军爷的那句慢条斯理的筝筝你不乖了,就是前奏啊!张鸣筝泪流成河,哭丧着脸自发的坐到陆尧的腿上,乖乖卖萌。 (二筝:我擦你大爷的,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让我卖萌陆尧你想死啊!军爷斜睇她一眼:筝筝……二筝:军爷我错了,给跪了t。t。) “哪里错了?”陆尧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下巴,一副我是大爷的欠揍样。 “……哪都错了。”张鸣筝忍气吞声,心里某个小人蹲在墙角,怨念的画着圈圈。 看着她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陆尧邪恶的露出大白牙,凑上前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真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今天请一天假。” “干嘛?”张鸣筝立刻跳下他的膝盖,有些头皮发麻的问道,感情陆军爷想和她坐到夜以继日? 看她一副恐惧的模样,陆尧冷哼。 “妈要来。” 妈要来。妈要来?妈要来! “陆尧你有蛇精病啊,你干嘛乱说话。”张鸣筝瞪着他,牙齿咬的咯咯响。 “张鸣筝你也就这点出息!”陆尧瞥了她一眼,桌上的手机适时响起来,一看来显,陆尧皱眉。 “喂,妈。” …… “嗯,知道了,行,筝筝今天不上班在家陪你,嗯?果果?行吧,你让赵哥路上注意安全点……你干嘛?” 电话讲到一半的陆尧突然沉声低喝,把电话里电话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陆尧捂住电话,一把拉住拎着包打算逃走的某人,眼里迅速染上大火,叫人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我、我,那个,陆尧,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要回……” “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下不了床!”没有大吼大叫,陆尧就那么淡淡的开口,陪着着火的眸子一起砸在张鸣筝身上,一下子就让她跌落在沙发上,垂头丧气。 陆尧,不带这么威胁人啊,呜呜。t。t 看她乖乖坐好,陆尧伸出长腿抵在她面前,将电话提到耳边。 “那就这么说吧,赵哥到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还要回政治部办点事。嗯,行,好。” 张鸣筝听到他收线,立刻开启全身警备模式,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想只要他一伸手,她就跪地求饶!这不是她奴性,也不是她没节操啊,相对于被他拖回床上再来一遍,她宁愿跪地求饶啊……哎,不提了,提多了都是血泪。 “陆尧我能不能不……”那个见字卡在了喉咙里,她默默的吞了下去,有些烦恼的皱眉。“陆尧,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妈又不是老虎,又吃不了你。”陆尧没好气的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整个人抱到沙发上面对面坐着,音调恢复了以往的热烈且温柔。 “可是,可是我这样……” “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简短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担忧安抚住了,她蓦然想起在家的那个早晨,他对着王主任也是这样的一句话。张鸣筝抬眼看着他,看见了他脸上的坚定。这一刻,她突然释怀。她有什么好怕的呢,于她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认为她已经很好了,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于是乎,在中午十一点前,张鸣筝很准时的站在了楼下等候准婆婆的降临。当那辆红字开头的黑色奥迪a8驶进单元门口时,张鸣筝突然肯定:她这是一不小心傍了个官二代的节奏啊妈蛋! 车子很平稳的停在了张 第 12 部分阅读 第 13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3 部分阅读 车子很平稳的停在了张鸣筝和陆尧面前,刚停稳就听到一道甜甜的童音冲来。 “小叔叔。” “赵哥,辛苦了。”陆尧笑着和驾驶座推门出来的军装小伙子打招呼,赵宏也点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陆尧身侧的长发女子,心里感叹原来尧哥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眉目婉转,顾盼生辉。 “果果。”陆尧拉开车后座的门,将迫不及待的小东西抱了出来,冲着身侧的人努嘴。“叫小婶婶。” “小婶婶。”陆果果睁着漂亮的眉眼冲张鸣筝笑,一双小手揪在陆尧的衬衫上,毫不怜惜。 张鸣筝一直紧张的看着车后座,飞快的瞄了一眼小朋友后强壮镇定的浅笑。 “妈。” “阿姨。”boss终于走出了车,张鸣筝的阿姨紧跟着陆尧的那声妈喊出了口,“阿姨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陆母看着面前的女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一双眼却是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她来。 张鸣筝在她打量的眼神里挺直了腰背,眉间都是镇定自如,陆尧低头看了一眼她揪在身侧的手指,轻咳一声。 “妈你干嘛,突然一副武则天附身的样子别吓着我媳妇。” 陆母本来还端着的脸被儿子一句话给戳散了,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心想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你这么拆自己老妈台的儿子么? 陆尧话一出口,张鸣筝聪明的选择了沉默。因为此时,无论你说什么都会是错。 陆母看她的三缄其口的态度倒是对面前的女子有些赞许,到底不是个呆木头,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保持沉默。 “走吧,上去了,果果也该吃中饭了。” 第62章 【女大三抱金砖;我抱了个银砖;挺不错了。】 陆母率先朝被张鸣筝拉开的门内走去;一身的优雅。陆尧抱着陆果果站在门边,伸手要揽张鸣筝却被她躲开了,她眼神示意他先进去;陆尧无奈抱着陆果果跟在陆母身后进去了;剩下长卷发女子等人走完了还在那等。 “你干嘛?”陆尧站在楼梯上喊她。 “不是还有一个人么?”刚刚那个军装小伙子停车去了,他也要上去的吧。 “他找战友叙旧去了;上来。”陆尧翘着嘴角;心想筝筝表现不错啊。 陆母瞧了她一眼;慢慢拾阶而上,忽地想起什么回身看向儿子。“你不是今天要在部里么?怎么倒在家了?” 走在最后的张鸣筝正在和陆果果做鬼脸;没想到准婆婆突然回头;一个没收住嘴已经被两只手拉到了耳门处,尴尬的脸一下子通红。 陆母装作没看见,盯着陆尧。 “有什么事比我妈来看我重要啊?”陆尧笑嘻嘻的看着老娘,心想要不是临出门看某人紧张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他这会还不知道在政治部的哪个会议室里开会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把妈放心上了。”陆母伸手打了儿子一下,余光瞄过视线不停游移的某女,心知肚明。 “你嫂子也来宁江了,我让她中午过来吃饭。” 进了门在沙发上刚落座,陆母就再接再厉的又来了一条重磅。厨房里泡茶的张鸣筝自然是没听到,陆尧俊眼一瞪。 “她什么时候来的?” “前些天,来工作的。” “你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的?” 陆母一听这话就知道儿子想什么了,伸出食指点上他的额头。“臭小子,你还想你嫂子给你通风报信啊,是我交代她不告诉你的。” “得了吧,”一边逗着陆果果,一边白了老娘一眼。“你不交代,她也不会告诉我!”说完又凑到陆母跟前,下巴朝厨房点了点。 “怎么样,是不是特满意二媳妇?” 见他一脸献宝的表情,陆母伸手打他。刚要说什么,陆尧怀里的小人开口了,一把童音清脆叮当。 “奶奶,二媳妇是什么呀?” 她话音刚落,张鸣筝端着茶水从厨房走出来,正正好听了个完全,一张脸莫名的又红到了耳根。 “阿姨,您喝点水。”她倾身将茶托放在茶几上,递了一杯茶到陆母桌边。 陆母客气的接过来尝了一口,余香缭绕。 “别忙了,先坐一会和我说说话。” “好。”张鸣筝点头,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子坐下来,屁股刚落地,陆果果又开口了。 “小婶婶就是奶奶的二媳妇么?” 张鸣筝刚和一口水,一听这话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了喷出来的,看着陆尧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欲哭无泪。这丫头还真是,童(口)言(没)无(遮)忌(拦)啊! “陆尧,你带果果去下洗手间,刚刚在车里一直说要去洗手间。”陆母有条不紊的喝着茶指挥着儿子,陆尧领命,暗地里冲自家媳妇眨眨眼后抱着陆果果进了洗手间。剩下沙发上独自面对陆老太太的张鸣筝,看似镇定淡然,实则手心冷汗涔涔。 “是叫筝筝么?”陆母微微斜靠在沙发扶手上,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视过面前的女子。 “嗯,张鸣筝。” “宁江本地人?” “不是,我是新竹人。” “哦,新竹。”陆母慢条斯理的重复着新竹这两个字,颇有些就着口里的茶水细细咀嚼的势头。 她不问话,张鸣筝也安静的坐着不说话,脑子里不停的朝洗手间的某人发出强烈的需求电波。陆尧你丫的混蛋,你倒是出来啊。 “果果,等一下如果小叔叔连续咳两声,你要记得拉住小婶婶让她陪你玩,不管奶奶怎么说都要听小叔叔的,懂不懂?” 正对着洗手池的镜子里映出了一大一小两张脸,大的一脸奸诈,小的皱眉懵懂。 “为什么呀?” 陆尧沉默一下,嘿嘿一笑。“因为肯德基。” “那我妈妈来了呢?” “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么?”打蛇打七寸,陆尧深谙个中真谛。 果然,镜子里的陆果果皱眉撅嘴。“那好吧。” “今年几岁了?怎么想起来离家这么远到宁江来工作呢?”陆母微笑着看她,既不是很亲近也不疏离,张鸣筝如她一般,淡淡的笑着。 “28岁,大学毕业后就来了宁江,想自己闯一闯。”但是一个人在外面,比她想象的要辛苦太多,以至于一开始总是因为想家而哭泣。 “28岁?”陆母一顿,眼里顿时就有些诧异,“那比尧尧还大上两岁?” “女大三抱金砖,我抱了个银砖,挺不错了。” 就在张鸣筝因为年纪问题还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时,有人适时开口说话,声音热烈张扬。 张鸣筝看着陆母皱了一下眉,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单反是个母亲,都不太赞成女子比儿子大的,何况又是两岁。如此一来,她原本淡然的眉间渐渐染上倦意,心里原本昂然的斗志也渐渐偃旗息鼓。 “妈,是不是?”陆尧一看对面人的神色,顿时会意,一个劲的朝陆母问道。陆母见儿子一副急吼吼的模样,再看一眼张鸣筝。 这孩子虽然年纪偏大,但生的还算好看,刚刚楼下等小赵那一幕,也算看的出她心思玲珑。再加上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倒也能入眼。更重要的,是尧尧喜欢,瞧他一脸紧张处处维护的模样,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你家里人做什么的?”陆母细细的摩挲着手里的碧绿瓷杯,缓缓开口。陆尧眉间露出笑意,她老娘能继续问,那就是接纳了。 接纳了,筝筝也无需皱眉了。 “我爸爸之前在国税工作,已经退休了,妈妈是妇联的,也已经内退了。”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目光沉静如水,在提及家人时,露出一抹温柔可人,像是春水一般荡进了陆尧的心里。 家世清白,陆母也不再多问了,点点头看了一眼客厅后又看看厨房。 “今天中午我们就在家吃吧,筝筝会做饭么?” “会。”一个会字,说的张鸣筝一身冷汗。她本来不想说谎,因为被揭穿时会无地自容。可是下楼前陆尧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在准婆婆问到做饭时一定要回答会,还说她只需要回答,其他的都由他来搞定。 话说,她很好奇他怎么搞定,难不成能在她做饭的时候变出一个田螺姑娘? “那今天中午阿姨有幸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 …… 张鸣筝瀑布汗,一边点头应好,一边不停的瞪着陆尧。不作死就不会死啊,陆尧你看到没?你看到没? 陆尧给了她一个安啦的表情,放开陆果果凑到陆母面前。 “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给我做顿饭呗,我想死你的菜了。而且我天天吃她做的饭都腻到这了,你就给我换换口味吧。”他再说腻到这时比了个到脖子的动作,差点没让陆母笑出声来。 “又拍马屁。”陆母嗔道。 “绝对没有的事,你就露一手给筝筝看看,看看我妈的水准让她和你好好学学,以后也好把我养的壮壮的。走走走,先去看看菜,我和筝筝买了好多菜。” 壮壮的?然后拉去屠宰场么?张鸣筝暗地里白了陆尧一眼,恶毒的想着。 陆母拿他没辙,被他拉着进了厨房。张鸣筝当然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傻坐着,立马牵起陆果果的小手带去了厨房。 “买这么多?” “对啊,你多给我们做点,留着慢慢回味我妈的菜!” 张鸣筝一身鸡皮疙瘩的看着某人突然甜的跟抹了蜜似得嘴,恨不得选择性失聪。她不认识他,她绝对不认识这个猴子派来的逗比。 检查完菜后,经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做菜的陆母回首看向一步开外的张鸣筝。 “把头发扎一扎,来帮我打个下手。尧尧你带果果出去,厨房油烟重。” “好嘞。”陆尧背着老娘偷偷朝媳妇眨眼,一副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厉害的表情? 张鸣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妈妈要我切个菜,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你厉害,你厉害倒是带你妈妈出去下馆子啊! 客厅里莫名传来陆尧的咳嗽声,弯着腰打算在准婆婆的指示下择菜的张小姐突然被人自身后抱住,小小的软软的身体还带着牛奶的香味。(陆果果:小婶婶你这是什么比喻,我又不是奶牛!) “小婶婶,我要你陪我玩,我要你陪我玩嘛!” 额……他们什么时候酱紫熟了?张鸣筝扭过头看她,小家伙亮晶晶的双眸笑起来弯弯的,总觉得似曾相识。 “果果乖,你小叔叔不是在客厅么,去找他好不好?”她柔声哄着,唇角带笑。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和小婶婶玩!”陆果果开始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拉,撅着小嘴一脸势在必得的摸样。 “可是我要帮奶奶做饭呀。”张鸣筝跟她讲道理,她怎么会听,一个劲的拉扯着。陆母心里明白,摇摇头。 “去吧去吧,筝筝你陪她玩会。” “可是阿姨,这边……” “没事,去吧。”她将两人赶出了厨房,关上门后开始忙碌。 张鸣筝被小朋友拖到沙发上后放开,她看着一脸奸笑的陆尧不安的开口。“那个,陆尧,让阿姨一个人在厨房,会不会……” “那你会么?” “我……”好吧,准婆婆,我对不起你。 小孩子总是自来熟,尤其是张鸣筝对她特有一套,只把她哄的团团转。就在三人打闹的不亦乐乎时,门铃大响。 “我去开门。”张鸣筝很是积极的冲了过去,一把拉开门后还没来得及露出官方笑容,一张脸就僵在了那里。 她愣愣的看着门外站着的对她笑的短发女子,心想:走错了,一定是走错了! “妈妈!”陆果果大叫一声,小身子一阵风的奔来过来,冲进门外人的怀里,嘟着小嘴吧唧一声亲在短发女子唇上,笑弯的眼像是两弯月亮。 张鸣筝心中的幻想被陆果果那声妈妈一下子冲破,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哈,嘤嘤嘤 第63章 【筝筝;我们还没在沙发上试过呢!】 “尧尧,我们先回去了,下周周末天气应该不错;你带着筝筝回新泽看看你爸爸吧;他最近腿又开始疼了。” 单元门外黑色奥迪车边站着几个人,那个年纪最大的人看着儿子微微笑着。 “好。”陆尧朗声应道,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王放牵着女儿站在张鸣筝身边,小姑娘正依依不舍的看着未来小婶婶。 “小婶婶;你什么时候回家和果果住呀?” 老张脸一红;蹲□向陆果果看齐。“你要是想阿姨;可以来宁江和阿姨一起住啊。”本来就快要辞职了;若是陆果果来了她也正好有时间陪她。 王放瞧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筝筝你别听陆果果瞎说;她要真来了,你晚上可就惨了。她能气都不喘一下的一夜哭到天亮,到时候看你不十万火急的把她扔回新泽从此敬而远之才怪。”夜夜让一个小奶娃子扰了,陆尧大概会冲到新泽找她拼命吧。其实她本来还想着让陆果果留下来折磨折磨陆尧,可再一想前些日子两人达成的协议不免作罢。 有些事,比作弄小叔子重要太多了。 ……张鸣筝默,心想还有这么损自己闺女的?看来外人眼里所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一板一眼么。一顿饭下来,她倒是和王放没那么生分了。 几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话后,陆母神色温和的朝张鸣筝摆摆手。 “我们就走了,筝筝你和尧尧好好在一块,尧尧脾气不好,你比他大,多让着他一点。” ……张鸣筝再默,心想这才是亲娘啊! “阿姨您放心。” 几人坐进了车后座,车窗随即摇落下来。陆母抱着陆果果眼巴巴的看着儿子,多少还是舍不得。 “小婶婶,你可要快点回来陪果果哟。” “嗯,好的。”她握住小孩子伸出来的小手,软绵绵的在掌心让她心里一阵酥麻,脑子里不禁开始幻想起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妈,好好休息一下。”陆尧虚揽着张鸣筝上前一步,说完朝里看了一下王放。“嫂子,幸苦了啊!” “陆上尉哪里的话,折煞奴家了!”短发女子打趣的朝他欠身,惹来一顿白眼。 “好了好了,不啰嗦了。赵哥,路上开慢点,辛苦,回去请你吃饭。” “应该的,那尧哥我们先走了。” 车子启动时轻微的声响过后便平缓的朝前驶去,张鸣筝一直注视着它,直到那白底红字都已经模糊了才收回目光。 “放放,这孩子如何?” 陆母借着倒后镜看了一眼渐渐变小的某两道身影,轻声朝身边的大儿媳问道。 王放原本放松了身体靠在车座上,微微闭着眼,听到婆婆的话后缓缓睁开眼注视着前方,眼神有些失焦。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她扭头微笑。 “配陆尧,极好。” “可我看她生活料理方面,欠佳啊。”欠佳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陆母响起她弯着腰在洗碗池边洗碗的样子。 当时她正在切水果,这孩子洗个碟子从手里滑了3、4次,以此她的厨艺也可见一斑了。 “筝筝,有些话我这个未来婆婆可能说的有些早又或者不好听,但是我既然接纳了你那就不愿意藏着掖着。尧尧也算是我和你伯父的老来子,你伯父为人甚是严谨,但对尧尧也很是疼爱。如今的陆家也不需要尧尧去增添光辉或是叠加势力,所以对于为了媳妇的人选,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能照顾的了陆尧的生活起居。” 有些话不必太挑明,张鸣筝立刻就明白了。心想,敢情陆老太太是找一保姆啊。再想到陆尧平日里洗菜洗碗洗盘子的小背影,点点头没说话。 她说会好好学,但陆母想到儿子一副捧在手心的样子不免担忧。学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筝筝,别忙了,放那待会我来洗。” 见她收个茶具收到厨房一直没出来,沙发上的人伸长脖子朝厨房的方向喊道。(陆母瀑布汗: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家白疼你,白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没事,马上洗完了。” 张鸣筝捏着碧绿的瓷杯,心里一直想着陆母说的话,再联想到陆家的家庭,心里总觉得闷闷的。那不是身份上的差距带来的不适感,而是……陆尧太好,以他妈妈的说法做参照物,陆尧对她的好,让她突然有些诚惶诚恐。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陆尧的声音从耳后突然而至,随即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臂自背后环住了她,张鸣筝吓了一跳,眉毛皱成了破折号。 “干嘛呢,水都溅到你袖子上了。”她飞快的关了水龙头,看到他军绿的衬衫手臂上印着点点暗湿。 “湿了就不穿了。”他在她耳根下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 张鸣筝弓腰缩着脖子推他,陆尧却不为所动,依旧霸道的把她圈在胸口逗弄着,直到某人狠狠一脚踩在他脚尖。 “嗷呜~”他抱着脚跳起来,差点没栽进洗手池里。“张鸣筝你谋杀亲夫你想守寡么?” 洗碗池边的人淡定的在围裙上擦拭了双手后抬眼看他,嘴角似笑非笑,眼波流转间盼顾生辉。 “站好了。”她突然冷了脸,一脸痛意的陆尧眼神游移。 “怎么了?” 见他成立正姿势站好,张鸣筝微微靠在料理台上双手抱胸。 “枺e的单子在最后峰回路转,是你嫂子帮的忙?” 陆尧一听心想,不错不错,他媳妇脑子转的比他想象中要快的多了。 “一家人团结互助是应该的。” “互泥煤,你嫂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在去我们单位查账前?”她哭丧着一张脸,搞来搞去就她一个人跟跳梁小丑似得蒙在鼓里。难怪她在公司碰到王放总觉得不对劲,她对她友(惊)爱(悚)的微笑以及……善意的询问……原来搞半天她…… “不对,那老曾被调查这事不是你们……做的吧……”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步跨到他面前狐疑的看着他。 陆尧一挑眉毛,接受了她的思维跳跃。 “想多了,你们公司内部的人事彻查和我们能有关系?” “真不是你干的?”她还是怀疑,但也明白再怎么样,陆尧也不能强大的控制重工的内部事情吧。就算家世显赫,但是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再说了,她撑死也就是陆家没过门的媳妇,八字还没一撇呢,陆家能为她这么……小题大做? “好了好了,大好时光说这些没用的扫兴!”陆尧见她皱眉思索,赶紧扯了她的手套把她拖到客厅的沙发。 “可是……” “可是什么?筝筝,你是不是又想……”陆尧生怕她想出什么,立马沉威胁道,音色里裹着漫不经心的什么情愫暗暗流淌,缓缓勾引着他骚动不安的心。 “筝筝……”他握住张鸣筝的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拉到了面前,额头相抵,眉目生情。 “嗯?嗯……” 苦思中的某人幡然醒悟时已经来不及了,陆尧火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啃咬着她肉嫩的唇瓣,一双大手也不曾停息的游移在她的后腰上,渐渐灼热难挡。他急切地探向她的柔软,大力的揉捏着,一时间疼痛和酥麻袭来,张鸣筝揪着他的衬衫低吟。 “筝筝,我们还没有在沙发上试过。”他吻到她耳边,伸舌轻舔着说道。 张鸣筝脑子里白光一闪,思及某人在床上的厚颜程度,立刻拼了命的想要推开他,被某人恶意捂住的小嘴呜呜的发出闷叫,最终被人轻而易举推到压在沙发上。 “嘘,”陆尧亮的吓人的黑眸锁住她,伸出食指点在捂住她小嘴的手背上。“筝筝,乖一点。” 卧槽,什么乖一点,张鸣筝恨不得跪地嚎啕大哭,她腰还痛着,她那里……还……,妈蛋陆尧你放过我啊!t。t 上方的人扯唇一下,染着□的脸烈艳的让她不敢直视,也忘了挣扎。 “听话。”他嘟囔了一句,身子便跟着话尾覆了下来,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半阖的眼角点点余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执拗与爱恋。 有些事,并不需要当事人完全知晓,她知道他护着她,就够了。 “嗨,陆尧,找你做个买卖。” 年夜饭那天,他刚和张鸣筝说完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发呆,身后便传来王放微醺的声音,软软的少了平日的精明。 “你的买卖我可做不起。”陆尧转身看她,黑眸亮晶晶的。 王放摸摸头发,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给你倒杯水醒醒酒?” 王放点头,等他把水递过来时,才抬眼瞅着他不放,“关于你对象的,你也不做?” 陆尧皱眉,“你想干嘛?” “瞧你那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再不济你也是我老公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会坑你么?”王放喝了口水,白了他一眼。 陆尧冷哼,心想就你,你除了不坑我哥,你还有谁不坑的。当我葫芦娃呢,这么好骗。 “跟你说真话呢陆尧,你别老是那什么眼看人低嘛。”她嘿嘿一笑,一双眼里都是闪来闪去的都是算计。 陆尧双手抱胸怒视她,“王放你信不信我让你成为第一个吐象牙的狗。” “那你是第二个!”她不甘示弱的回嘴,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曾健你知道吧,听说他和枺e的业务往来,油水捞的不在少数啊,之前给枺e做年终审核,看得我都羡慕了。”她向来聪明伶俐,如今在商场摸爬滚打更是狡诈,诱饵就这么不经意间扔了出来。 “所以呢?” “我还听说,曾健带着你对象去谈生意啊,哈哈。”她又喝了口水,假笑。 “你门路挺广的啊,这也能打听得到。”陆尧心想那口水怎么没噎死你啊。 “那当然,我不打无准备的战啦。”挥挥小手,王放一副小意思你别放在心上的神情让对面的男人几乎有了挥拳的冲动。 他老哥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个神经病这么多年的,简直是奇葩。 “那你想要什么?”这才是重点,她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变着法的想让他上钩可不就是想要点什么吗?如果是…… 椅子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微微摇晃。 “你调回新泽司令部,把你哥哥还给我。” 她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眼神因为在提及那个人时,慢慢温柔。陆尧瞬间就愣在了那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没有更新,很对不起大家,肠胃炎挂水的某货看着你们,嘤嘤嘤~ 这周会更1。5万,差不多下周该结局咯~ 嘤嘤嘤~ 大事落定的话,就在前方了吧~ 第64章 【nodonodie!】 “菜菜;这件怎么样?” 宁江某商场女装店里传来张鸣筝低低的询问声;在那边看衣服的人立刻回头;看着试衣间走出来的人。 鹅黄无袖连衣裙衬得她亭亭玉立;一头长卷发一半垂在胸前一半散在身后;摇摇晃晃的在强光下似乎要晃花别人的眼。 “小乖;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和陆尧呆在一起。” “嗯?什么意思?”张鸣筝低头看看自己;一头雾水。 蔡心妍捂嘴偷笑;伸手勾出自己刚刚看中的那身藕色淑女裙递了过去。“活色生香这词的意思你懂么?” 张鸣筝一愣;随即伸手掐她。“你要死了。” “哈哈;小乖你一副被滋润的容光焕发的样子我想不乱想都不行啊。去试这件,比较适合见家长。” 被滋润?她明明是被压榨的好不好! 怨念的看了一眼贼笑的蔡心妍;乖乖拎着裙子进了试衣间。她刚关上门;蔡心妍包里的电话就想起来了。 “有事?”是熟人,她口气并不怎么好。 “你来宁江了?” “关你什么事?” “心妍……”对方有些无奈,口气里都是无力。“今天晚上和我见一面,我有事情和你说。” “没空。” 她听到试衣间开锁的声音,飞快的一口回绝,手指微动就挂了电话。 “可以么?”张鸣筝一边朝外走,一边低头摆弄这裙摆,漂亮的三月柳眉皱成了一条直线。 蔡心妍几步走过去,看了半天不住的点头。 “就这件了,端庄大方,陆尧那种家庭就好这口。” 张鸣筝黑线,什么叫这口啊,这口是什么口啊。她抬头龇牙咧嘴就要反击时,不经意间看到她手机屏亮了。 “你有电话进来。”她指指蔡心妍的的手机。 “不碍事,”蔡心妍嫌恶的摆手,扭身喊工作人员。“劳驾一下,这两件打包付账。” 之前被蔡心妍遣散的工作人员一叠声的说着好便走了过来,张鸣筝见蔡心妍要刷卡立马伸手拉住了她。 “不要,我自己有钱。”她不仅自己有钱,昨晚还突然多了一笔意外之财——陆尧的所有家底!当他丧心病狂的将银行卡呈给她时,她确实感动了一把。要知道,不管多少,那也是货真价实可以花的钱呐!(恶俗!) 蔡心妍横了她一眼,抬手重重的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 “你懂个屁,快放开。” “菜菜,我真的有钱,陆尧的卡全在我这。”她吃痛,但是也不放手。 “他的是他的,我是你娘家人。”她低斥了一句,拉住她的人突然眼圈一红,眼泪就势滚了下来。 这下轮到蔡心妍傻眼了,再一看几个围着她们的工作人员,立刻挥手让她们走开。 “怎么了这是?张鸣筝你别给老娘矫情啊,老娘不吃这一套的!”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抽了张面纸递了过去。 “谁让你给我买衣服了,你大爷的,谁让你这么煽情了。”她用面纸捂住脸,粗着嗓子怒道。脑子里回放着昨晚王主任打来的电话,眼泪止不住的又奔涌出来。那是王主任知道她见完婆婆之后打来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心疼和不舍,一下子袭上心头。 “筝筝,你走后你爸爸才和我说了小陆家的情况。”她从来没有期盼过女儿大富大贵,总觉得满招损,但是既然碰到了那就是命,况且陆尧她也算是见过了,以她这些年的看人阅历也不会看错。 “之前本打算你结婚了给你买辆车,但是小陆那样的家庭估计也不缺这样的锦上添花了。”况且这花,别人还未必看得上。“我们也不图小陆家什么,唯一盼望的就是你们结婚之后你过得好。所以,你爸爸托了他的战友在宁江给你们物色了一套房子。也算是我和你爸爸给你的一点心意,至少让你在心里能够站的住脚……” 张鸣筝还没听完就哭了出来,哽咽着打断王主任,“妈我不要,那是你和爸爸的养老钱,我要房子干嘛,陆尧部队分了房子的。” “傻孩子,那房子毕竟是人家的,小陆对你好,但是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你要融出的那个家庭不是小陆一个人。听妈的话没错,养儿防老,正好以后由你来养我和你爸爸。”王主任起先还叹着气,说到后面怕是看女儿压抑着的哭声,随即开玩笑道。 “妈,我给你养老是天经地义,你总这么埋汰我。” “哎哟,我这老闺女总算送出去了,我睡觉都要踏实一大截了。” “妈!”张鸣筝跺脚,哭笑不得,正要和王主任大战一番,却不想电话那头的人突然话锋一转,有些轻叹。 “我傻闺女要成别人家的人咯,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妈。” 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父母之与子女,不过是四个字:平安康泰。 “多大点事啊,瞧你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把你买进深山老林给人生孩子去呢,你多想想陆尧,想想你家陆上尉的优点,尤其是……”蔡心妍凑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话尾上扬一脸暧昧。“在床上。” 在!床!上! “你从来就没吐出象牙过,蔡心妍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在家欲求不满脑子里都想着这东西!” “怎么了你还恼羞成怒了,我就是欲求不满怎么了?”蔡心妍凤眼一瞪,顿时虎虎生威的让对面的人愣住了。张鸣筝刚要开口,却又看见菜菜的手机亮了,因为离得近,她看得清清楚楚,来电写着:史明扬。 蔡心妍镇定的按掉电话,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目露微笑。 “小乖,你这样陆尧家人一定会满意的。” 很明显的,她在转移话题。张鸣筝也不露声色,低头看着身上的淑女装低笑。 “但愿吧,其实只要他觉得好就行了,别人的看法,我又会在意多少呢。”就像他说的,筝筝,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到底,她还是仗着在他心里的份量才会自若。 蔡心妍拉起她的双手,细细的审视着这个从青葱大学相伴至今的女子,她们走过了彼此最暗无天日的那段日子,那些笑靥如阳仿佛就在昨天。 “小乖,所有的事都会过去了,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在她生不如死的那段日子里,她一定不会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她会遇见另一个人,然后成全圆满。 张鸣筝抬头,看她的眼认认真真的。 “菜菜,我的都过去了,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样。” 不要因为曾经的过错惩罚现在的幸福,得不偿失且失不再来。张鸣筝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拎着东西出商场门时,蔡心妍不小心撞到了进来的人,手机扑腾到地上摔得粉碎。 以至于她们走到陆尧车子前时,蔡心妍一脸痛心疾首的嚷嚷着要陆上尉陪她最新款土豪金。 “土豪太太随便一个包包就抵得上十来个土豪金了,您忍心让我这样的五斗小民陪您手机么?” 陆尧玩笑的开口,视线瞄到张鸣筝的眼睑后话音有些沉了。 “买个衣服怎么眼圈都红了?”他伸手到她脸边,大拇指刷过她下眼睑,话却是朝蔡心妍问的。 后座上的人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呀陆上尉,感情我还趁着一会功夫欺负小乖了?” “土豪太太气场强,也说不定啊。” “噗,别胡说了,去吃饭吧。都逛了一天了,要是招待不好土豪太太,咱们以后还要不要在新泽混了?”张鸣筝拉着他的手坐了上去,回头打趣道。 “还没结婚呢都一个鼻子出气了,切。”土豪太太冲两人翻了个白眼,第n+1次按掉了进来的电话。 张鸣筝垂了眼帘,一丝不安划过眼底,被陆尧瞧得真切。三人吃完饭后送蔡心妍回酒店,再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筝筝。”陆尧停好车后并没有下车,而是侧头看着她。 “干嘛?”她疑惑的看着他开了车厢灯,昏暗的灯光打在他好看的脸上,一时间看傻了张鸣筝。 陆尧挠挠头,伸手进了口袋取出来个小盒子,精致的绸面上光华流转。张鸣筝的心猛地一跳,随即怦怦作响。 他打开盒子,小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出璀璨的流光,“筝筝,”他身子微微前倾,将戒指取出来又拉过她的右手。 “我给你带上了?” 精致纤细的戒身顶端由一圈小钻围绕着,渐渐拢聚在那颗主钻之下,就像是初春长白山顶的积雪,纯白无垢。 “陆尧你求个婚都这么趾高气扬!”张鸣筝嘟着小嘴,却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幽怨的瞅着陆上尉。 “谁说的,我都低到尘埃里了,你看,脚底下全是泥。” 他指了指脚上的皮鞋,还真的有泥,张鸣筝翻白眼。陆尧趁机将戒指套了进去,情难自已时牵起她的小手送到唇边。 “喂!”她有些不自在,缩着脖子感受到温软的唇贴在皮肤上的那种感觉,让她莫名的战栗。 男人亲吻完,用力一扯将她拉进怀里。 “筝筝,遇到你真好。” 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喜欢着、快乐着却也莫名的担忧,生怕一睁眼,便是一场美梦。 张鸣筝被他一句话给甜蜜的直冒泡,正要应景的来句感性的话,却不知为何脑子一抽,一声尖叫。 “靠,陆尧,一离开灯光看这戒指,钻石怎么这么小!” 枕着她肩骨的人叹气,看来有时候某人的配合度真是太差了,所谓的nodonodie!既然如此,那只好再给她的自作孽补上一刀了!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在车里给你!” “……”黑灯瞎火看不见是不是!张鸣筝泪流满面! 第65章 【你是那个0x届602的学生么?】 莺飞草长的三月,北国或许还在雪花飞舞;而江南得长提早已绿柳成荫陇烟滴翠了。在这样一个秀丽怡人的季节里;张鸣筝坐上了陆尧开会新泽的车里。 高速路边的都是盛开的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金黄让副驾座的人心情大好。车子过桥时;有风吹进来,带着香甜。 “这儿景色真好。”她摁下车窗,凝视着一大片的美景;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拍着拍着摄像头转到了开车的人身上。 陆尧穿了一身休闲细格纹衬衫;袖口卷到了臂弯,隐约的青筋起起伏伏,像是山峦上蜿蜒的小路。她好奇的伸出食指轻轻顺着臂弯一路抚摸到手背,隔着皮肤竟然能够感受到他血管里沸腾的血液。 “陆尧;我能感受到你的血在流动哎。”她惊讶的看他。 陆尧白了她一眼。“第一,我是个活的;第二,我是个热血青年,你再这么摸下去我真的不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 ……张鸣筝默,乖乖的收回手坐好! “摸一下怎么了……”她明知故问,歪着脑袋看他,舒展的柳眉和有意生媚的眼角,像是一把小勾子,直直勾向某人。 陆尧扭头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 “前方一千米有休息站,你若是没关系的话我不介意的。”他冲她眨眨眼,像是个等待奖赏的孩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张鸣筝哭丧着脸窝进了椅子里,怨念的看着认真开车的人。 “陆尧,你和我说说话。”不说话,那种紧张的感觉立马就袭来了,一圈圈缠在脖子上,越勒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开车的人利落的超过前面的车后,四下看了路况还算稳定,随即抽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筝筝,你房子怎么还没退租?” 呃……他怎么会知道她房子没有退?靠,早知道找他说话他就问这个那还不如紧张到死算了。 被问到的人答不上来了,黑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想能让他信服的借口。 “别撒谎,想好了再说!” 余光瞄了她一眼,陆尧很淡定的补了一句,顿时让张鸣筝血流如注。 “表妹过来了,暂时没找房子就先借给她住了。”她摸摸耳朵,笑着想要抽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却无功而返。 “表妹?”开车的人重复着这两个字,慢慢的念出来,嗓音里的探究让张鸣筝汗毛倒数,连带着习惯弯着的脊背都挺直了。她大气也不敢喘的偷偷看着男人的侧面,心想不会露馅了吧? 陆尧不说话,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让她渐渐心跳加速,就在她准备坦白时他却突然点点头开口。 “恩,那就住着吧。以后这种事记得报备,好歹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还是有必要的。”陆上尉很官方的给出了回应。 靠,吓死爹了! 张鸣筝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还有什么以后啊,她宁愿死也不愿再背着陆尧干嘛了,被他拷问的滋味就像死过一回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好。都怪沙金,蛇精病突然跑来宁江还直接冲到他们单位找她,说什么杀人了,要找地方给他避避。 妈的你家杀人了还能骚包的开着跑车走南闯北啊,当时她真想呼他一脸大姨妈。 本来不想搭理他,奈何他竟然不要脸的欲在她单位来一场秦香莲和陈世美的戏码,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想到之前租的房子没到续租日,空着也是浪费索性就给了钥匙送了佛。沙小受得寸进尺的剥削她,让她大出血的给他买这买那买了一堆她平时都舍不得买的日用品,大有长住的势头。 “这个我不要啦,筝筝你给我买这个,我一直用这个牌子的,那个我用了会过敏。” 超市里,沙金将她扔进购物车的沐浴露又扔了出来,最后长指一挥,指了最上面带报警锁的某名牌。一看价格条,张鸣筝脸都绿了。 “沙小受你有病啊,洗个澡至于用这么贵的东西么,我不买,我没有钱。”妈蛋他要的那个一瓶都够她洗一年的了,真当自己是杨贵妃也别拿她当唐明皇啊!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帮你看房子,你也不对我好一点。”沙金委屈的看着她,一脸不乐意。 张鸣筝瞪圆了眼托住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挥手一掌就狠狠的拍在他背上,沙金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顿时弯腰咳起来。 “爱要不要,爹还不给你买了!”她说完把购物车一推,作势要走。 “哎哎哎,你怎么这么不可爱。好好好,我不要这个,那我要这个行么?”某人皱着脸退而求其次。 “就这个,爱要不要,不要我走了。”张鸣筝扬了扬被他扔出去的小瓶子。 沙金气结,一把抄过来扔进购物车里。“这个就这个!小气鬼,以后还你,三倍还你!” “话可是你说的,还钱的时候不乘三小心我告你!我都录音了!”这招可是跟陆上尉学的,凡是都要讲究证据嘛!拨了拨长卷发,张鸣筝得意的踩着高跟鞋扭身而去,丢□后目瞪口呆的沙金。 “靠,你到底是什么妖孽转世的张鸣筝!” “想什么呢?恩?” 手背传来痛意,张鸣筝回神看到陆尧俊挺烈艳的脸后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她扑哧一笑摆手。 “没事,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很显然,对于她的敷衍某人不打算轻易放过。被他一个眼神看的有些心虚的某人努力在脑子里搜罗这能入陆上尉耳的笑话。 “就是上次胡袖和我说的一个关于程序员的笑话,老婆给当程序员的老公打电话:下班后买一斤包子回来,如果看到卖西瓜的,买一个。当晚,程序员老公手捧一个包子进了家门……老婆怒道:你怎么就买了一个包子?!老公答曰:因为看到了卖西瓜的。” …… 陆尧本不想笑的,可最终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张鸣筝看他眉目舒展眼含秋波的样子,心里突然起了歹意,小手一伸挑了陆尧的下巴欺近,吐气如兰。 “小娘子今日眉眼生媚的,可是有什么喜事和小爷说?” 陆尧倒是很配合的任下巴被她挑着,手腕一转将车开进了休息站停车处,然后慢慢转头来看向一脸色迷迷的张鸣筝。 张鸣筝玩性大起,又凑近了一点,学着陈某某的样子扯着一边的嘴角坏笑。谁料到被她调戏的人突然冲她阳春一笑,眉眼燃情,带着烈阳的情意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扑来。没有刻意的做任何动作,就那一笑已让她醉卧千年也愿意。 “我还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 “我有了你的孩子了。” …… “喜么?”陆尧看着明显僵掉的人,坏心眼的追问道。还沉浸在他娇羞模样里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张鸣筝机械的收回手转过头去,打定主意到新泽下车前,都不要再和他说话了。这样的陆尧,真的……比生化武器还具杀伤性啊。 陆尧哈哈笑出声来,伸手捏住她白嫩的小脸。 “还玩么?” “……不玩了!” “下次呢?” “……没有下次了。” “记住了?” “……记住了!t。t” “真的?” “如假包换!如!假!包!换!!!”被问到后来的张鸣筝怒捶座椅,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让陆尧忍俊不禁。最后还是没忍住,拉进怀里堵住了那张微撅的小嘴。 宁江到新泽,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陆尧开的快所以进入新泽时才十一点不到。军区大院在城东区,陆尧轻车熟路的沿着郊区的大学城一路朝城东开。原本昏昏欲睡的张鸣筝却突然支起了身子,望着前方的眼发直。 “陆尧停一下,停一下。” 她急急喊道,车子在她的喊声下徐徐停在了某所高校前,墨色的校名挥洒在庄严的大门门头上,落笔处赫然是多年前的某位领导人。 “要下去看看么?”陆尧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朝气蓬勃的大学校园就在咫尺,但凡是个人,都会对母校念念不忘吧。 张鸣筝紧紧的看着校门,声音有些激动。“可以么?” “当然,吃饭的时间还早,他们不会这么早准备的。” 他话音落,张鸣筝已经推门下车了,她有些激动却又近乡情怯,走到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随后而至的陆尧牵起她,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一副意兴阑珊的慵懒模样仿佛饭后消遣散步一般,怡然自得。 “这可是你的学校筝筝,你觉得我一个陌生人能带你走到哪去?” 走了好一会儿,陆尧拉她站住,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有些神游的人终于一点点静下来,她回头看说话的人,浅浅一笑。 “走吧,我带你看看,我也好久没回来了,好像很多地方都变样了。” 时光荏苒,三年没有回这个城市没有来过学校,这里留下了她一生中最美好青春的地方,却被她遗忘了那么久。如此想想,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了,仅仅是一场失败的爱恋,就让自己放弃了大好时光,实在不应该呢。 “那边是食堂,再往那边是西苑,太大了走不完,我带你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宿舍楼。”她拉住他,快步朝左前方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后她才停下脚步,看着几步开外的宿舍楼大门,语气雀跃。 “就是这里了,我和菜菜在六楼的a602住了四年,那时候一到晚上这里就能看到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依依惜别呢,宿管阿姨每次一到十一点就拉灯关门,可凶了。有次史明扬来了,菜菜回来太晚结果被关在门外,无论我们怎么求阿姨她就是不给开门,大晚上的坐在那教育了我们整整一个晚上。” “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池塘的睡莲开了,有人倒挂在池塘的围栏上摘了一朵送来给女朋友,结果被宿管阿姨抓到了,扭送校务处,结果那个男同学被罚捞池塘的垃圾一学期呢。那时候我们都喊她灭绝师太,可是毕业的时候,她还说舍不得我们。呵呵。” “她估计已经不在这里了。”看到宿管室进进出出的几个人都不是认识的,张鸣筝有些惆怅的叹息道。 陆尧站在她身侧,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面,握她手的大掌紧了紧。 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力量,张鸣筝笑笑。“走吧,不看了,早就物是人非咯。” “筝筝,你想不想来新泽?”陆尧突然认真的问道。 仰视他的人一顿,有些不明了。“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是那个0x届602的学生么?”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传来,张鸣筝扭头看去,一脸惊喜。 “灭……宿管阿姨!”她及时刹住口,不好意思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老妇人。 年月六旬有余的宿管阿姨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端着饭盒,显然是从食堂回来。细细的看看张鸣筝后又看看陆尧,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 “这是你的对象?” “嗯!”张鸣筝重重的点头,一副我老公很帅吧的得意之色。 宿管阿姨又是一笑,“我有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吧,你那个同学倒是常来,前两天也来了,和一个高高的男的,我问她是不是她对象她也不说话,就知道笑。不像你,小丫头不害臊就这么点头。” 原本想笑的人在听完后皱眉,试探的开口。“阿姨,你说的是蔡心妍么?” “名字我记不得了哟,就是那个天天和你同出同进的,头发很长的那个。”宿管阿姨将水瓶放下,摆摆手说道。 顿时,张鸣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个男的有多高?比他高么?”她指指陆尧,有些挣扎的问道。 土豪先生比陆尧至少矮了四公分,而史明扬…… “嗯,”宿管阿姨又看了一眼陆尧,点头。“和他差不多,可能还要高一点。” 张鸣筝的心在听完宿管阿姨的话后,沉到了谷底。 “那个,阿姨,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她急急的说道,拉着陆尧就要走时,却又被喊住, “对了小丫头,我这里还有你的东西。” 已经走下台阶的人停住了脚,“什么东西?”她不记得毕业的时候丢下过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东西在宿管阿姨这边? 宿管阿姨说了句让她等等后就进了宿管室,不一会儿领着四个纸袋子出来。 “你毕业那年十月份寄来的,连着去年的一共四份,都是十月份收到的。我托教务处的人查查你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吃饭不干事的人,一直没给我回信,我想着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给你吧,可一等就是四年,我下个月就要走了。真好,你今天就来了。” 十月?四份? “时间久了放在我那都潮了,我给你把外皮撕了,就剩下这东西了,都是一样的盒子,四个一模一样。”她边说便将东西往外拿。 张鸣筝后退了一步,在宿管阿姨取出纸袋里的盒子时,目露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づ ̄3 ̄)づ啵儿一个 第66章 【遇见你;这样迟。】 她出生在十月,十月二十九号是她的生辰。从离开新泽至今;四年。 “小丫头,愣着干什么;快拿回去吧;我看着盒子挺贵重的,终于交到你手上了。” “阿姨你是不是记、记错了;这不一定是寄给我的。”她们宿舍住了四个人,怎么会一定就是她呢?张鸣筝捏着拳头,说话结结巴巴。 “筝筝。” 这时,有人喊她;张鸣筝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飞快的掩饰脸上的惊恐之色;几步走上前将东西接了过来。 “可能是同学寄来的吧;谢谢阿姨。”她笑着和老人家道谢,转身看向陆尧,高高兴兴的。“走吧,呆太久了。” 对面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开口,点点头和她一道向老人家道别,然后回到车里。张鸣筝强装镇定,可直到坐下来才发现她一直将东西拎在手里忘了放下来。再想放开时,陆尧已经发动车子了。 男人英挺的侧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那紧绷的唇线却泄露了他的情绪。张鸣筝心里一紧,手伸了出去。 “陆尧,”她握住他搭在档位手柄上的手掌,执着的喊他,一直等他应声。 “嗯。”简洁有力,诉说他的不悦。 他是个聪明人,刚刚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她还遮着掩着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况,她并不想遮掩。 “陆尧,我曾经、有过一段不好的过去。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错的人,然后做了很多错事。”她不敢看他,但还是鼓起勇气去看他。 “现在,已经都过去了,你介意么?” 陆尧知道她看着他,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皱着眉看着前面突然亮起的红灯,踩了刹车扭头看她。 “筝筝,说不介意未免太假,但是,那又能怎样呢?”遇到你,这样迟。 她一时间明白不了他的意思,眼里都是不安,握着他的手心都是汗水,陆尧的余光瞥到了红灯转绿,扬唇一笑。 “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和别人说这样的话了,筝筝。” 遇见我,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面对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往,惴惴不安。 张鸣筝鼻子一酸,飞快的别开头看向窗外,发热的眼眶里迫不及待想要奔涌而出的泪水终究被她强压制住。脑子里忽地又蹦出那句话:愿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遇你。 因为市区堵车,他们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军区大院门口,门口的警卫员很尽责的查看了他们的证件后放行。张鸣筝第一次进这种东西,开了车窗不停地东张西望,大院的环境绿化自然是极好,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日里,到处都是嫩青,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里好美!”她笑着回头看他,风吹进来,将她散在耳边的发丝吹起,带着凌乱和慵懒袭袭击了陆尧的眼球。 “你也很美。”他痞笑。 张鸣筝白了他一眼,继续去看风景,路上随处可见军装笔挺的小伙子们,个个精气神倍好。陆尧见她一脸心旷神怡,便试探的开口。 “筝筝,我们结婚后,回新泽怎么样?” 这是在宿舍门前,他来不及问的话,乘她心情好,便问了出来。 张鸣筝扭过头,有些疑惑。“为什么?你在宁江不是挺好的么?” 是挺好的,天高皇帝远,还不用承担陆家的重担和责任。可是……,除夕那天王放的话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 王放之于他哥,就和他之于筝筝一样吧。只是王放,更是难舍。 她还记得她曾经恼羞成怒的和他大吵,说陆尧不要以为你知道我以前的那点破事就了不起。时间会带走一切,当初或许我是为了忘记过去和你哥哥在一起,可你怎么知道人的心就不会改变! 长久的陪伴,总会收获想要的结果。 哥哥在结婚前夕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说对于王放,撇开当初的政治联姻,他也是爱的。不爱,便不会执着的等待,等待想要的回应。 他那时不懂,后来也不懂,而如今,张鸣筝让他懂得了关于爱情的一切。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成人之美,成全王放呢?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王放,其实该谢恩的,是你而不是筝筝。 “宁江终究不是长留之地。”具体原因他不打算今天告诉她,反正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长发女子看看窗外,又看看他,最后露出微笑。 “好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总要为一个人,停留在有爱的地方,如果那个人是陆尧,她愿意。 答应是答应了,可陆尧对她的比喻直皱眉。“嫁给鸡的你,那是什么?” “母鸡吖!”她歪着脑袋看他,笑眯眯的来了句广东话,一举两得。 陆尧黑线,心想张鸣筝玩的一手好自黑啊。车子在他熟练的操控下驶进了前方威严的将军楼前,他拍拍她的手努嘴。 “到了。” 原本还嬉笑的某人在听到到了两字后,立马坐直了身子朝前看,一百米处的前方,庄严的院中院。门口除了两位值班人员外,还分开站了四名持枪的卫兵,那架势一下子就让乡下来的“张姥姥”屏住了呼吸,深怕出口大气就被人给崩了。 陆尧按了下喇叭,将头伸到车窗外朗声喊道。“吴排长,放个行。” “哟,是尧哥回来了!”值班室的人立刻通知外面的人打开院门,本人也笑着从值班室走了出来,朝陆尧行了个军礼。 陆尧本打算回个军礼,一看自己的穿着还是作罢了。“吴排长别客气,我今天也就是外来来访人员,哈哈。” “ 第 13 部分阅读 第 14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4 部分阅读 陆尧本打算回个军礼,一看自己的穿着还是作罢了。“吴排长别客气,我今天也就是外来来访人员,哈哈。” “尧哥说哪的话,我都听不懂了。”站在车外和陆尧寒暄的人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副驾座的人,却不小心被陆尧抓了个正着。一脸尴尬的准备放行时,陆尧却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媳妇儿,张鸣筝。”他指了指张鸣筝,又看看那几个虽然一脸严肃端着枪,却明显眼神抽到副驾座方向的卫兵,半个身子便探出了车外, “明天请弟兄们喝酒啊,”他大手一挥,颇有一份豪气云天的感觉,张鸣筝始终保持微笑迎接一切正式非正式的目光注视。 “我先进去了。”陆尧朝吴排长点了个头。 “好。”吴排长立马后退立正,目送陆尧高大的军车进了院子。 “哎,老吴,怎么样,看见了么?” 吴排长一进值班室就被战友拉了过去,他直点头。 “看到了看到了。”幸亏小赵和他透露了,不然还不知道呢,看来首长家又要办喜事了。 “怎么样,好看么?” 好看么?吴排长努力回忆了一下,其实由于紧张,他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大致轮廓看见了。 “白白净净的,好看。” “我去,你看半天就看出这四个字?”战友翻白眼。 “那不然呢,还看出一朵花啊!” 两人小声的嘀咕传进了卫兵的耳力,其中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对面的小班长听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立马正襟危站! 小班长板着脸目视远方,脑子里却闪过刚刚那一幕,车子开进去时,副驾座正在他这边,大落着的车窗,微微浅笑的女子,看不到发尾的长卷发上微微泛着板栗色泽,在春风的吹拂下几缕轻扬在颊边,轻轻鼓动。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 这样的字,要远远比白白净净更贴切的形容了他所看到的。好看么?自然是好看的。 车子刚挺好,张鸣筝就听到小孩子欢快的喊声。 “小婶婶。” 陆果果扎着两条小辫子,像个洋娃娃一般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她身边除了王放外,还多了个穿军绿衬衫的高个子男人牵着她的小手。 看长相,是陆尧的哥哥没错了。 “筝筝,这是我哥,陆战。” 陆尧牵着张鸣筝,拉她到陆战面前。“哥,这是我对象,张鸣筝。” “你好。” “路上辛苦了啊,筝筝。”王放率先开口,推了一□边的男人。 “辛苦了。” 相对于陆尧而言,陆战更显得沉稳和寡言,他简明扼要的和张鸣筝说了三个字,便不动神色的打量起她来。 张鸣筝镇定的抬起头迎接陆战的打量,眼神一转看向王放,露出微笑。 “陆尧你怎么不介绍介绍我呀?”陆战身边的人瞪眼,笑看着张鸣筝。“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你叫我嫂子就行了。”她说完自己先笑了,然后张鸣筝看到陆战回头去看她,那眼神,宠溺而又怜爱。 “小婶婶。” 由于身高原因而被彻底忽略的某人不干了,立马移过来扯了扯张鸣筝的衣角,甜甜地喊道。 “果果,想我不?” 张鸣筝蹲下、身拉住她的小手,嘿嘿笑道。小朋友点点头,大眼一转凑了过去吧唧一口亲在她颊边。 “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亲你就有多响亮。” 噗,张鸣筝失笑,这都是谁教他的?她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王放,那边立马飞来一个我是冤枉的眼神,这才让她忐忑不安的心稍稍镇定下来。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艰难。 “先进去吧,爸今天在家没去司令部。” 刚缓解的紧张情绪被陆战接踵而来的一句话打的烟消云散,张鸣筝心里咯噔一声,立马站直得到身子。 “别紧张,我爸又不吃人。”陆尧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然后牵起她的手率先领着她朝里走去。 陆战一家三后随后,王放拉住他撇嘴。 “你干嘛下她啊,小姑娘挺好的。” 陆战默,“我就是、陈述了一下事实啊。”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前方相携的背影,浓眉微皱。 “怎么了?”王放看着老公皱眉,立马轻声问道。 陆战沉思了几秒,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尧尧这对象,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干嘛,你还似曾相识啊!”王放不高兴的撅嘴,狠狠地瞪他。 陆战这次回过神来,抿嘴一笑。“说什么傻话呢!” 王放不理他,气呼呼的朝里走去,独留他牵着女儿站在门边哭笑不得。他是真的都觉得,陆尧带回来的女孩子,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030 第67章 【筝筝;这是我爸,爸;这是筝筝,张鸣筝。】 张鸣筝跨进大门的那一刹那;心就一直悬在了半空,陆尧牵着她笔直的朝楼梯走去;却在她踏上第一个台阶时;发现她脚步微顿。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 被牵着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有点虚。” 噗!陆尧没忍住;笑了出来,混着他的笑声还有紧随其后王放的声音,带着微微戏谑喷薄而出。 张鸣筝老脸一红;扭头看了一眼王放,那人亮晶晶的眸子也看着她,别提多炯炯有神了。 “早饭没吃吧?” 王放走上前温柔的开口,张鸣筝立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她。 “吃过了。” “哦……那怎么还虚着,肯定没吃饱!” 我……擦!张鸣筝怒,确实敢怒不敢言,心想,小女子报仇,三年不晚,反正以后都是常见面的,我总能等到调侃你的时候! “你吃的也不是很饱吧,不然一副手脚无力的样子靠在我哥怀里。”陆尧见不得自家媳妇受委屈,立马反唇相讥。 王放也不回他,瞅了一眼陆战,眉笑颜开。 “尧尧,这次的军演总政也会安排人下基层,你申请了么?” 陆尧看似转移话题,却正中陆尧虐点。他懊恼的看着一脸正气的老哥,心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没道理的。 “我马上要忙结婚,哪有时间。” “父亲好像不是这么想的。”陆战皱眉,很有义气的提点他。 陆尧顿时跨了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王放。“算你狠。” 王放耸肩,一副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的表情,气的陆尧恨不得冲上去关门放狗! “不用紧张,长辈嘛你装装样子笑不露齿,混过去就行了。”王放突然凑到张鸣筝面前,猛地眨眼轻语。 “(⊙o⊙)…呃……”是这样么?她转头去看陆尧,陆尧不置可否。其实王放说的没错,万变不离其宗,长辈们不过是注重四个字:贤良淑德。 所以,当张鸣筝走上二楼,慢慢靠近客厅时,她努力露出理解范围内能做出的贤良淑德样,被某人牵紧带进了客厅。 很古色古香的室内布局,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简洁中透着悠久。双拉门的木质长书柜占据了左面的一整面墙壁,泛红的木头彰显了非凡的质感。间或着放置的一些陶瓷碟子,也都淡雅古典,带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筝筝。”布艺沙发上坐着的妇人正在用钳子剥山核桃,一旁的阿姨随着她的声音抬头看过来,一行人都进了屋,瞬间清冷的客厅就热闹了起来。 “阿姨。”张鸣筝很乖巧的站出了一步,微笑着开口喊她。 陆夫人放了手里的钳子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张鸣筝面前,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她。如三月新柳的眉,圆溜溜的眼角点缀着轻巧的几笔眼线,显得精神又不张扬。这样的女子,但愿如她表现出来的温秀,而非倔强绝烈。 “路上辛苦了,你们开车都开了两个多小时呢?”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儿子,看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就有些好笑。尧尧看来还真认准了这孩子,一看自己老妈如此待见,高兴之色就溢于言表了。 张鸣筝余光不停的搜索着,却没有搜索出那个最终boss。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陆母开口了。 “放放,你去书房喊你爸下来。”她说完又看回面前的人,“他刚刚在这边坐着的,后来有点事,就回书房了。” 张鸣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陆母怕是在解释为什么oss不在这儿的原因,那她当然不能还笑笑了事。 “没事,我们回来的有点晚了,进城的路有点堵,都没事先和您还有伯父说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她笑着应到,默默地看了一眼陆尧,心想,老娘笑的快嘴抽筋了,你要不要考虑解救我一下。 “筝筝不要这么客气,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陆母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 好吧,那第一次上门,就如王放所言,该装还是要装的啊!陆尧看到她求救的眼神,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正要揽她肩膀,却不期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几人转身,除了面对门口的陆母,她只是微微仰头,就看到了迎门而入的大儿媳和……她身后一身威严的陆云志。 两人进门的一刹那,张鸣筝看到陆云志的一瞬间,她真的有一种腿脚发软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慢慢侵入四肢百骸。 “爸。” “爷爷,爷爷。”陆果果清脆的童声立刻将陆尧的爸字淹没,陆尧哀怨的看着飞身扑进陆云志怀里的小不点。 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陆云志在抱起陆果果时,不免露出笑来。 “果果一上午都没来找爷爷,去哪了?” “我和爸爸去接妈妈啦,爸爸说,我们今天要见小婶婶,果果要漂亮!你看果果的新辫子,漂亮么爷爷?”小丫头说的条理清楚字正腔圆,一点也不像和奶奶在一起撒娇含糊的娇憨样。王放那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倒是丝毫不差的遗传给了小不点。 陆云志认真的看了她半天,重重点点头。“嗯,漂亮,谁给你扎的,爷爷要表扬。” “爸爸!” 陆云志面色一黑,有些诧异的看着儿子,心想司令部养着你感情是让你给你姑娘扎小辫儿的? 陆战眼观鼻鼻观心,看了一眼父亲身后偷笑的人,无奈摇头。她给他挖坑,真是无时无刻、无孔不入。她这么急于破坏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形象,难道不怕物极必反被父亲发现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老婆。 一直被冷落的张鸣筝倒是极镇定的站在那里,不温不火,面带笑容看着这一切。相较于她的淡定,陆尧却坐不住了,想他媳妇第一回上门,竟然被个小不点抢去了风头,还被冷落在人群之外,刚要开口,却反被张鸣筝拉住。 “不要说话。”张鸣筝暗暗朝他对着口型摇头,不远处的陆云志余光瞄了过来,半晌,眉间露出笑意。 “这就是尧尧的小媳妇?” 前一刻还处在沧海遗珠的状态,下一秒却因为oss的一句话而立马万众瞩目,张鸣筝稳了稳心绪站直了身子。 “筝筝,这是我爸,爸,这是筝筝,张鸣筝。”末了他又补上她的全名。 “您好,伯父。” 她颔首,笑面如花,交握在腰边的小手力持镇定的贴着身子,暗暗用力。 陆云志看了她半晌,徐徐点头。 “开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陆尧一听,喜上眉梢,立刻伸手要去牵张鸣筝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不明所以,皱眉看她,然后看到她眼里的警告。 张鸣筝一面瞪着陆尧,一面在心里疑惑,oss这关,这就过了?没有什么三堂会审什么的? 看来小说中写的也不尽然嘛,张鸣筝跟着众人朝一楼走去,诺大的饭厅里,红木圆桌上的玻璃转盘擦得蹭亮。 “筝筝,来阿姨这坐。”陆云志落完坐,陆母就朝走在后面的长头发女子招手,指了指她和陆云志中间的位子。 长发女子一身冷汗,心想,这是明摆着让我消化不良啊! “筝筝,尧尧的大姐和大姐夫今天的飞机回来,赶不上咱们的中饭了,他大姐说了,明天中午她做东请你们吃饭当是赔不是了,你不要介意。” 陆母温和的笑着,言语间都是歉意,可张鸣筝听得出来字里行间都是维护。但她并不介意,这就是女儿和媳妇的区别不是么?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接纳,没有想象中的刻意刁难又或者是高高在上,反而平易近人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关系的阿姨,我们回来的突然,大姐要是这么说,我们该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还是筝筝懂事,都坐吧,别愣着了。” 那边所有该落座的都坐下了,唯独剩下陆尧站在那边死死瞪着陆母。 “妈你这是棒打鸳鸯啊,你让我和筝筝离得这么远!”他有些哀怨的开口,也不顾oss不悦的眼神。 天大地大,除了陆战,他还怕谁啊! “瞧你这话说的,也不害臊,快坐下来。”陆母看着低头不语的张鸣筝,好笑的朝陆尧低斥道。 陆尧心有不甘,但你要真让他把他老爹老娘扯开,他也没那个胆子。怕是还没近他爹的身,就被警卫连的战士们给抬出去了。 一顿饭下来,张鸣筝食不知味,陆云志也没有再多和张鸣筝交谈。倒是陆母,时不时的和她说上几句,陆尧每每见到媳妇刚要吃菜就被老妈一句话喊停筷子,心里多少有些心疼,恨不得立刻将她拉到身边好好呵护。 饭毕,一干人转移到客厅,张鸣筝直着腰板坐在陆云志身边。她始终搞不明白,陆云志并没有表现出要和她闲聊的姿态,可陆母却无时无刻不把她安排在oss最近的地方,搞得她如坐针毡是为哪般。 张鸣筝的基本情况陆母都已了解,阿姨端上水果的的时候,她轻咳一声。那边捧着青花瓷双龙戏珠瓷杯的陆云志眼珠微转,看向身侧。 “小张是哪里人?父母都可好?” 那一刻,张鸣筝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差点来一句:回皇上! “我是新竹人,爸爸妈妈都退休了,在家。” “哦,那倒是挺早的。”陆云志淡淡的口吻里,并没有多少热络。亦或许他对她,仅仅只是看得过眼。满意与否,另当别论。 张鸣筝笑笑,抬头看向他。“嗯,城乡差别大,地级市退休也比较早。” 喝茶的人点头,对面沙发上陆战抱着陆果果正在说什么,王放取了课樱桃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着,时不时看向张鸣筝,目露诡笑。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吹吹茶叶,侧头看着她,细细打量。 “没退休前,我爸爸在国税工作。” “国税?” “嗯。” “他父亲是退伍野战军。”陆小狐狸不动声色的添了一句,暗地里窥探陆云志的表情,很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出相应的反映。 “退伍军人?那倒不错。”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扶着沙发站起来。“你和你伯母先坐坐,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 张鸣筝早在他起身时站起了身,相对于陆尧的一脸不高兴,她却不然。陆云志要走,她反而镇定了。 “好的,您先忙。” 小姑娘眼里的坦然让陆云志暗暗赞叹,负手走了三四步后,忽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 “你父亲是哪个部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太顺利了么?t。t 第68章 【筝筝;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穿着嫁衣的模样。】 “一三七八。” 张鸣筝还没来得及回答;陆尧就已经抢过话去;挑眉看着负手站立的陆云志。被看得人也挑眉,如出一辙。 一时间客厅里静默无语;陆云志锐利的眸扫了一眼小儿子,可对方并没有如期的正襟危坐。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张远山。” 这回;陆尧倒是没有抢话,张鸣筝站在那,朗朗而答。 惊愕自陆云志眼底一闪而逝;陆母离得最近,看的清楚。她回头去看儿子;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少在你父亲面前耍心眼,小心他收拾你。 陆尧回了个我才不怕的眼神,扭头看向张鸣筝。 她站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散在背上,静如处子。 “那倒是很多年没见了。”陆云志沉默半晌,低低的叹了口气,言语间都是惋惜。曾经的得力干将,突如其来的转业。他至今还记得他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说到妻女时一脸的愧疚和心痛。 很多年没见? 张鸣筝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负手而立的人,余光瞄向陆尧。后者正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一脸得逞的微笑。 ……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掉了么? 陆云志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张鸣筝的眼里多了一丝微笑,她看清楚的那一刻突然有些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接纳吧。那是一种双方的第六感,她感知到了。脑子里浮起张远山送她去车站的情景,还有他喝醉了说的那番话。 灵光一闪,她理出了思绪。爸爸的话不是醉话,陆尧的父亲曾经是他的团长。 “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 陆云志突然神情一转朝两兄弟喊道,被点名的老大立马站了起来,陆尧却一副吊儿郎当意兴阑珊的摸样。陆战轻咳一声,那人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一点纪律都没有。”陆云志虎目一瞪,对着他冷哼。随即扭头看了一眼陆母,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个头便大步朝外走去。 “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陆尧临走前捏住张鸣筝的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不顾王放戏谑的眼神。 三人一走,顿时整个客厅的气氛就缓和下来了。陆母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孙女,用眼神示意王放带她去睡觉,自己起身走到书柜处取出一个锦盒又走回张鸣筝身边。 “坐吧,你伯父走了,别拘谨。” “不会。”她笑笑,轻轻坐回沙发里。脑子里一时间都是张主任的身影,他接她回家时特意腾出来给她牵的胳膊,他送她走时,眼里晦暗不明的舍不得。这些不停的交织在脑海里,最后汇集成陆云志负手而立看她时,一闪而逝的笑意。 爸爸,你知道么?阴错阳差的因为您,我的路才能走的这样顺。 “筝筝。”陆母见她出神的厉害,轻声喊她。此时客厅只有她二人,阿姨早就端着剥好的核桃去给陆果果做五谷豆浆去了。 张鸣筝飞快的收回思绪看她,不好意思的浅笑。“不好意思阿姨,刚刚突然想到了点事情。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自己在这边等陆尧没关系的。”春困,尤其是这个点,连她都有些想睡了,若不是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 “没事,筝筝。你别看家里人很多,其实能在阿姨身边的人确实很少的。你大姐出嫁了,整天跟着姐夫忙生意,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急匆匆的走了。战战和你伯父都在司令部,整天不着家的,小放忙着事务所的事,,整个家里上上下下只有我和果果。剩下的只有尧尧,尧尧你是知道的一直呆在宁江,家里除了他哥哥没人能治得了他,想让他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到头来家里也只有我这个老太太……哎……” 陆母说着说着就叹起气来,拉着张鸣筝的手轻轻拍了拍。张鸣筝抿唇一笑,心里明白过来。 “筝筝,你第一次和尧尧来家里,也是尧尧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我年纪大了,但眼睛不花。尧尧对你,我看的出来。”她微微靠近张鸣筝,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他是我生的,知子莫如母,非你莫属这四个字,阿姨说的不过分吧。” 所以您爱屋及乌,以为我能说动你儿子会新泽?张鸣筝在心里叹口气,心想陆尧本就打算回新泽,难道陆母不知道么? “阿姨,您说的这个事,其实我不一定能……” “筝筝你先别急着拒绝,阿姨也不是让你马上就帮的。等你有孩子了,你离阿姨近了,阿姨也能帮你带带,你们毕竟是年轻人,还要过二人世界不是么?” 什么二人世界,明摆着是您想儿子呆在身边好不好!张鸣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仍旧一副乖顺的模样。那一直握着她的收突然抽离了去,张鸣筝一惊,心想不会她一拒绝,陆母就立马不打算好言相待了吧。 “筝筝,第一次来阿姨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吧。” 陆母白皙柔软的手递过来一只木质锦盒,盒子色泽黑中泛着亮红,张鸣筝一眼就认出那盒子的质地——小叶檀。 我擦,什么东西竟然用小叶檀木盒做容器! “我看筝筝腕骨纤细,这枚羊脂贵妃镯是阿姨的一个朋友从昆仑带回来的,阿姨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那天去新泽,看到筝筝就觉得太合适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温润如羊脂的白玉镯映入眼帘,椭圆的镯身泛着莹莹白光,淡淡的,温和不慑人。 贵妃镯,相对于普通的圆镯而言不仅仅是形状的区别,还有做工。盒子里的贵妃镯就她一个外行人看也觉得价值连城,她哪里敢要。 “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收了,她就得给她办事了好不好。 “跟阿姨还客气什么?收下吧。你爸爸妈妈把你养大,如今却给了我们家,我自己也嫁过女儿,那种感觉你们小年轻是理解不到的。” “阿姨,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收。我和陆尧在一起,是因为彼此觉得合适,所以……” “妈给你你就收着,推来推去干嘛。” 有声音从门口传来,热烈迎耳,陆母手上没送出去的木盒被一只大手掳走,下一刻塞进了张鸣筝忙不迭要推开的手里。 “拿着,这可是我懂事起,我妈就说要送给我媳妇儿的。”陆尧在她身边坐下,若无旁人的揽住她的肩往怀里带。张鸣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偷偷看向陆母。 陆母点点头,好似在证明儿子此话不假。“收着,阿姨的见面礼不能不要!” “你看我妈干嘛?”陆尧捏住她的下巴扭过脸来,一脸不高兴,心想你光看我妈你倒是看看我啊。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腻歪。”陆母挥挥手,“我去睡会,你们两个好好呆在一起。”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末了又瞪了儿子一眼。 “别欺负筝筝。” “行了行了,还没当你儿媳呢,妈您就在拉拢敌军了。”陆尧打趣道,朝老妈吹了声口哨。 陆母无奈,只好伸指点点他。 “你就是欠你哥哥收拾你。” 陆尧挑眉,目送陆母,她刚走出客厅的门,他的唇就凑到了张鸣筝唇边,身子一沉就压了下来。 “你干嘛,你疯掉了吗?”张鸣筝压低了声音拼命躲开他的唇,眼里都是愤怒。 “筝筝,我想你了。”他缠着她撒起娇来,张鸣筝狠狠捶了他一下。 “你有病也别在这犯行不行!”万一要是来个人撞见了,她还要不要活了,要不要做人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我带你去我房间,你还没去过呢。”陆尧说着就要将她打横抱起来,却被某人机灵的躲开了。他有些不乐意了,双手抱胸看着她。 “我自己走!” “行行行,自己走就自己走,干嘛一副我要非礼你的表情。”陆尧吐槽道,伸手捏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邪笑,气的她伸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却不小心拍到了自己的脸。 卧槽! 张鸣筝欲哭无泪,看着陆尧紧张兮兮的来揉她的脸。 “进来。” 陆尧推开三楼楼梯右边的房门,站在门内邀请她进来,口气颇为强势。站在门口的人环视房内后,慢慢移步走了进去。前脚还没踏进门槛,一下子就被人扯了进去,顺势压在关上的门板上。 “筝筝。” “嗯?”解安全带的人抬头看他。 “我晚点来找你,爸说有点事找我和哥去司令部。”陆尧也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凑到她面前,满眼愧疚。 “没事,你晚上就别来了,我自己住在这边没关系的。”她看了一眼车外,眼角掩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晚饭后陆母让陆尧送她来酒店,陆尧一听当然不乐意,却被陆母训斥了一顿。其实张鸣筝能够理解,在新泽的四年,她多少了解一些风俗。未过门的女子是不能留宿婆家的,何况是陆尧这样的家庭。 “筝筝,新泽的风俗你今晚还不能住在家里,酒店阿姨已经订好了,待会让尧尧送你过去,明早再让尧尧去接你回来。” “好。” 陆母开口,她没有不应好的理由。可是再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那种想家的念头就冲了出来,鼻尖一酸,险些没忍住。 她眼角流露出的委屈陆尧看的真真切切,所以车子停好后怎么也不舍得送她上去。 “筝筝,你要是能变小该多好,我不管去哪,都把你揣在怀里带着,也省的我闹心。” 变小点?卧槽陆尧你是在搞笑么?变小点还怎么和你嘿咻?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噗嗤笑出声来,陆尧感叹于她不解风情,拉开她才发现某人一脸通红眼角泛泪。 “笑什么?” 张鸣筝摇头,咬着下唇。“你快回去吧,你手机都响几百遍了。” 陆尧摸了摸口袋,大抵是陆战的电话,今天去司令部,说来说去肯定躲不开回新泽这件事。他又将张鸣筝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筝筝,你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不是真心的?” 陆尧怀里的人一愣,立马飞快的答道。“当然是真的。”可是,这是陆上尉承认自己是鸡的节奏么? “好了,我先上去了。”她推开他。 “我送你。” “好哒。”拨了拨长卷发,张鸣筝冲他眨眨眼,陆尧一时没把持住,在她脸上轻咬了一口后拉着她下车,两人打打闹闹的朝酒店大门走去。 类似于无穷大无穷小看不懂的符号间隔开浅深二字,张鸣筝在进旋转门的一刹那本能的抬手抵在了玻璃转门上,一身的抗拒之姿。但也只有那么几秒钟,快的陆尧都没来得及察觉,只以为她在等下一页门。 房间是早就定好的,陆尧到前台取了房卡,一路护送到顶楼的房间。 看到房门号时,张鸣筝才反应过来,陆母订的,竟然是浅深最顶级的总统套房。她站在门口半天都不愿主动抬脚,还是陆尧将她拉了进去。四处检查完毕后,陆尧站在窗口仔细的审视着窗锁。 “你干嘛呀,总统套房你还不放心?”张鸣筝见他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有心取笑他。 陆尧却回头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是总统套房?” …… “呃,看布局嘛,电视上不都这么放的。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说到后来,张鸣筝差不多都梗了脖子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见他还盯着她不放,张鸣筝没好气的吼道,吼完转身开始脱大衣,房里是恒温,她却莫名的觉得热的难受。 “得得得,马上就要分开了你还这么凶。”陆尧走过来从背后将她抱住,环在胸前轻轻摇晃着。 他说这话时,热烈的语气带着少见的柔软,张鸣筝心底被他的柔软勾起了涟漪。她攀住陆尧环在肩头的手臂,脑袋后靠在他下巴处。 “你快去吧,我真没事。”陆尧大概是因为要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所以心里不痛快。刚刚那句让她变小点,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他的疼惜她都明白,所以才会异常温柔。 “真没事?” 张鸣筝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双手勾住陆尧后踮脚凑到他面前重重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一字一顿。 “真的没事,老公!” “你叫我什么?”陆尧眸色一深,手臂缩紧将人勒住。 张鸣筝一看陆尧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又犯蛇精病了,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拉他。 “你再不走,我真的要生气了。”他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再响,她想忽视都不可能。他对她这样好,她还怎么欺负他?(你确定是你欺负他?) “那你再叫我一声。”陆尧抵着她的唇轻语,偶尔唇瓣相触带来的酥痒感让她不适的咬了咬唇。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脸红红。 “老公!” “乖。”他又咬了她一口,恨不得立刻将她脱干净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一遍,但很显然,口袋里的电话不会放过他。 “那我走了,老婆。”他抚摸着她的长卷发,终究难舍,吻了又吻。 张鸣筝送他到房门口,两人一里一外站着,陆尧接着灯光打量她,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她,心口涨的有些发疼。(左边你涨奶啊!) “走吧。”她摇了摇握着她手的大掌。 陆尧点头,看着她慢慢关门,热烈的嗓音裹着肆意的情爱。 “筝筝,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穿着嫁衣的模样。” 第69章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像是隆冬夜里的风;低沉、清冷。】 时光;好不经用;流逝的岁月里;当初竟以为爱到死。 陆尧走后;张鸣筝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套房里发了会呆。她看着这间屋子;心里突突的跳着,总觉得陆母太夸张了。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喂?” “小乖;是我。” “恩;我知道啊。”刚刚来显已经看过来;她没有不看来显接电话的习惯。 “怎么样啊丑媳妇。”那边听她声音心情不错的样子;随即打趣道。刚刚破天荒接到陆尧的电话,说是小乖一个人在酒店,怕她觉得寂寞还让她来找她聊聊,她看小乖一点也没有寂寞的样子嘛。 张鸣筝扑哧笑出来,思索了一下才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八个字。“有惊无险,大事落定。”她摸索着放在身侧沙发上的小叶檀木盒,心想所有的事情大抵就该在这里尘埃落定了吧。她和陆尧,不管以后的路如何,至少眼前已是婚期在即。 他说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穿着嫁衣的模样,其实她没有告诉他,她也迫不及的想要看到他掀起红盖头的刹那,他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新竹的风俗,无论你多么潮流前卫,出嫁的新竹女子都得穿着秀禾服顶着红盖头出娘家门。她临来新泽时给王主任打电话,那边就听到王主任一直在唠叨让她抽空回家去赵老裁缝家量身,那个老裁缝的上辈人曾是外婆家的内用裁缝,手艺了得,一服难求。 “想好了找谁做伴娘么?”蔡心妍在那头嘀咕,已经操心到伴娘了。张鸣筝可没那个闲工夫,她忽地想起一件事,随即毫不遮掩的开口。 “菜菜,你是不是和史明扬回学校过?” 话一出口,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和微微紊乱的呼吸,问话的人不用她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菜菜,你自己也说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拿现在的美满去赌错过,你觉得值得么?” “小乖,你不知道么,安慰别人的话永远安慰不了自己。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尤其是那么长久的相伴,最后却人各一方,我心里总是不甘心,我到底……” “是他抛弃你的!”张鸣筝打断她的话,语气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蔡心妍,是他先抛弃你,为了前程和一个认识只有两个月的女人结婚了,不是你,你即便不甘心,也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有些东西不能碰,那是、是……”她深深吸了口气。“那是道德的底线。” “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相信我小乖。我已经有土拨鼠了,我还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呢?”就如小乖说的,她已经家庭美满,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电话两端均传来叹息,张鸣筝游移的视线突然瞄到了客厅红木桌上的袋子。是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她心里一惊,和蔡心妍说了句待会聊后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东西她上车后放在后座就没有再碰了,也就是说,是陆尧提上来的。他什么时候提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慢慢将袋子里东西全部拿出来,四只一摸一样的盒子依次在桌面排开,煞是好看。她伸手打开第一个,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面色微变。 她曾经年少的时候不记得在哪部电视里看来一个桥段,说是男人赠给女人脚链的话,能够相约来生。那时候,她遇见他的时候,便和他说过,也只和他一个人说过。 四个从造型到钻石的镶嵌距离都不差分毫的脚链分别安静的躺在盒子里,她静静的取出最靠近手边的那只脚链,内壁精雕着的tfany字样后面还跟着两个字母:s&z。 “筝筝,我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等到你生日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我生日还要好久,你先告诉我啦。” “小傻子,要保密的,乖。” “可是……” “不许可是,你今天下午的所有客房检查都做好了么?客房部长助理可不是闲着陪老板唠嗑的。” “我……我闲着?是你找我来的好不好!”女孩的声音清脆,还带着年少轻狂。 男人听她大有较真的样子,笑的眉眼都染上了少见的喜悦。 有些事情,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生动。她和他相遇,有着最奇葩的开始,也有着最狗血的结尾。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她将脚链放回去,将盒子收拾进袋子里装好,想着要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方式。留在这里的话,房间是陆母定的,到最后还是会转到她手里,却不是件好事,而她又不愿意带走。就在她抓耳挠腮之时,脑中灵光一闪。 浅深酒店的五楼餐厅入门处有一个水晶的箱子,透明的箱子里有着各种杂物,但大多值钱。因为水晶盒上明文写着:捐献箱,这是浅深的一个日常慈善活动,定期会有慈善总会的人过来清点登记,而这个登记是完全不记名的,全靠浅深内部文化的带动。 既然是没有意义的旧物也还不回去,那不如拿出来做点好事,就当是为了曾经的走错过的路积点善德也是好的。 由于盒子目标太大,她将四条脚链全部取了出来装在口袋里外套都没穿就跑出了出去。轻车熟路的坐电梯下到五楼,张鸣筝谨慎的看了四周一眼后才慢慢抬脚朝水晶盒走去。餐厅入口处是有人的,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看她走来便礼貌的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张鸣筝摇头,余光瞄向斜对角的红点,微微侧过脸去。 她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握在手心里竟然有小小的一把。冰冰凉凉的触感萦绕在掌心,她手腕一翻转,就朝水晶盒的口子丢去。一阵清脆的响声后,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最后那条卡在入口处的链子。 “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请工作人员来帮您处理。” 站在门边迎宾的小伙子目睹了这一切,惊诧之余只能喊住她。 “没事没事,你们把它弄进去就行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五楼是管理区,她并不想耗太多时间在这里。可是她越着急,好像事情越不能如意似地,小伙子很诚恳的站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小姐,这是我们酒店的规矩。虽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出于公正考虑,我们需要当着您的面将东西放进去。”他说完取出对讲机调了频和对面的人沟通起来。 这个盒子只有慈善总会可以打开,这是重中之重,浅深的每个员工都牢记在心。如今出了这突发状况,他自然是不能让她走了,不出事还好,万一日后出事了,岂不是百口莫辩?而且看她一脸行色匆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鸣筝这才抬眼看他,他说话条理清晰,并且深思熟虑。 “你倒不像是迎宾的。”她打量着他,既然走不了,那还不如处之泰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什么能大过生死。 “公关部实习助理。” “哦。”张鸣筝点头,果不其然,她就说一个普通的员工怎么会这么冷静的面对突发事件。 几分钟后,就有几个人赶了过来,为首的几人深黑西装,一脸微笑。张鸣筝直销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公关部的人,四年了,师兄带出来的人还是和他如出一辙——笑里藏刀。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耽误到您的时间我们很抱歉,餐厅部已经为您准备了可口的饭菜,希望您能进包厢边吃边等。我们已经联系了慈善总会的人,他们马上派人来处理。” “没事,正好我也饿了。”她接着台阶就下来了,刚要转身随着他们去餐厅,却不想身后传来低沉的唤声。 “好久不见,小师妹。” 这世间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喜欢你,却清楚的知道彼此不合适,所以待你都亲如兄长。周维曾经在毕业的时候来找过她,他说他挺喜欢她的,但是她不喜欢,那就是单恋,他不愿意自己这样卑微,因为他会有更好的女子来喜欢。 她诧异于他的直接,想着自己的第一次被表白竟然是和拒绝捆绑式的,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她毕业,借着他的帮助进了浅深实习,留职。一路走来,交情非浅。 “师兄。”她认命的转身,看着几步之遥的高大男人,时光将他洗练的越发沉稳,像是一道安全的屏山。 “我就说,刚刚去后台就看了那么一眼,你的脸就扑到了屏幕上,我还以为昨晚麻将打得太晚眼花了。” “你怎么不说年纪大了睡眠不好老眼昏花?”张鸣筝翻白眼,心想我都已经侧面对着那个红点点了,大哥其实你是柯南的爸爸吧! 周维笑而不答,几步走过来,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干嘛?说错话了你想杀人灭口啊?”既然已经无可避免的碰到了,张鸣筝索性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瞄了一眼继续站回原地当壁花的实习生。 “来浅深怎么不来打声招呼?”周维突然伸手,张鸣筝躲都躲不过的被他揉乱了一头长发,立马跳脚。 “师兄,我都28了,麻烦你别再揉我头发行不行!什么癖好啊这是!” “我乐意啊!”周维笑,细长的眼微微眯着。 矮他一截的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嚷嚷着吼他。“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噗!”周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笑完复又看她。“四年不见,还真的便漂亮了。你说说你,都去哪了,还跟我们玩失踪,任何通讯方式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去盗墓了!” 张鸣筝牙一龇,像个小狼狗,不甘不愿的被他拉着朝餐厅走。 “你才盗墓!” “恩,我还真盗了一墓。” “……”张鸣筝瀑布汗,扭头狐疑的斜睇着他。 “我结婚了。” “呃,你怎么不喊我!”长发女子跳脚,随即想到这几年是她自己可以不和当年的同学过多的联系。“不好意思啊师兄,你结婚了我都没能祝福。”她眨巴着眼,语气歉意满满。 “没事,”周维宽容的摆摆手,“祝福没送到,补个红包吧,记得包厚一点,待会给你师嫂当见面礼。” 一听红包,张鸣筝气结,感情她真是白浪费愧疚之心了。可等她想发作,才后知后觉的听出周维的弦外之音。 “师嫂也是这里工作?”这么巧?浅深不是不准员工谈恋爱么? 周维高深莫测的点头,“还有更巧的,一会儿见到就知道了。”他买了个关子,将人拖进了静雅别致的小包厢里。刚落座,就有人推门进来。 “听说我曾经落跑的小干将回来了是么?” 温柔细腻的嗓音带着天生的娇媚自门边传来,张鸣筝一下子站起身转头看过去。 “师父!嗷呜——” 师父二字刚破喉,周维一个爆栗子就上了张鸣筝的头,不顾她杀人的眼神懒懒的纠正她道:“喊错了,叫师嫂。” “我我我……你你、你们……” 何韵琴笑着拉住张鸣筝抖得如筛糠一般的手指,扭头向周维娇嗔。“干嘛呢,别把我这半路落跑的小徒弟给打笨了。” 周维觑了一眼,摇头。“打不打,都这么笨!” 考!师兄,有你这么损人的么!好歹你喜欢过我啊,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我师父怎么会看上你!张鸣筝腹诽,耳里听到何韵琴轻语。 “刚和餐饮部的人交代了一下,马上就有好吃的送来,这么些年没见,人变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徒弟,“口味没变吧?” “没有没有,还是师父、嗷不,师嫂最疼我。”张鸣筝一听又好吃的,本来在陆家就没吃饱的人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发亮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恨不得以身相许以表感激。周维靠在椅子里,看着某人没节操的朝自家老婆卖萌直摇头。 几人多年没见,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很交好,自然是聊的欢乐无比。周维的对讲机响的时候,张鸣筝正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将陆尧描述的天花乱坠。 “慈善总会的人来过来,小师妹,去看看。” “不要啦,我又不是外人,不去了不去了。”她明明还没有吃饱师兄难道眼瞎了看不见么?何况美人在侧!她冲着何韵琴眨眼,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 “再是自己人,形式还是要走的,去看一下吧。后面我还让他们给你煨着春笋老鸭煲,你最爱的,回来再喝。” “好!”张鸣筝一听春笋老鸭煲,立马站起身就要朝门外冲,何韵琴被她的动作逗到笑的直不起腰来。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本来就几分钟的路程转眼就到了,张鸣筝跟着何韵琴走在周维后面,正笑着告诉她和陆尧的相亲过程,却不想一时没注意,撞到了前面的人。 “小心。”何韵琴拉她,正扭头打算询问为何突然停下脚步的周围,目光不期然的看到了水晶盒旁站着的男人。高大的身形裹着暗黑的西转,笔直的腰身和肩线,带着一身的疏离之感。 “师兄你谋杀啊,靠!”张鸣筝捂着被撞的脑门,气呼呼的抬头,然后,目光定在了某处便不能再动。 那人显然是早就看到她了,他细长苍白的指上蜿蜒着细细的脚链,他正对她来的方向站的笔直,在她整个人曝露在他视线里后静静的、极其缓慢的吐出两个字。 “筝筝。”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像是隆冬夜里的风,低沉、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接下来一周要准备考试,所以可能没法更文,正文还有四章就要完结了。会在4月14号贴出来,希望亲爱的们等等南家哟,嘤嘤嘤。下本《在你名下》也会开坑,嘤嘤嘤。没写过从一而终的爱情,了解了一段故事,想要分享给大家。嘤嘤嘤~~ 《在你名下》 文案抢先看: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无数次的说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他之于她,她之于他…… 没有写过从一而终的爱情,因为一直觉得这世间除了鱼离开水,还有谁离开谁不能生活的?可就在某天早上醒来幡然醒悟,有些爱,若坚持,或许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的地久天长。 爱情,难在坚持,贵在以恒。 和南家一起去感受一场除去巫山不是云的爱情吧,你准备好了么? 第70章 【为了爱情我背叛了所有;如果你要离开我;就别再畏畏缩缩。】 “五一的班表出来了;这次又是我们两个被坑了;新人就是受欺负。”浅深八楼客房部的走廊里;一道清丽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抱怨平地而起;却又被一旁的人嘘了一声。 “你说话真是口无遮拦;这人这么多呢。” 教训人的小姑娘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半长的及肩发工工整整的挽在脑后,深色的套装也掩盖不了她一脸的青葱,素白的小脸上淡妆清点;倒是格外的雅致。 “鸣筝,我不过就是在你面前抱怨一下;嘻嘻。客服经理助理的职位你申请竞聘了么?” 淡妆女子点头,眼角露出狡黠。“我来浅深可不就为了这个么。” “大师兄真疼你,哼,也不知道给我走走后门。”被教训的女子撅嘴,“我也属意客房部好不好,干嘛还推荐我去餐饮部。” “还不是因为你太能吃了,只有去了餐饮部才能假公济私。”张鸣筝捂嘴取笑,拐弯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陈洁一看来人,小脸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喊了句。“沈总。” 撞人的人还在捂着脑袋皱眉,一双柳眉皱成了破折号,耳里听到沈总二字时,肩膀轻轻抖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不敢抬眼。 “希望下次不会是客人。” 被撞的人久久才这么一句话,却叫刚进酒店并不久的两位小姑娘吓白了脸,顾客是上帝,酒店更是如此。 “对不起。”张鸣筝掩着桀骜,轻声道歉。 眼底看着的那双黑色小牛皮鞋顿了一下,随即方向一转绕过两人就往后面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助理也跟了上去。两人见此便立马送了一大口气,正要庆幸此事已了时,却不期然的身后传来声音。 “听说今天客房部西景园遭到客人投诉,作为助理竞聘的你,过来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有人大手一指,有人提心吊胆。 “鸣筝。”陈洁小声的喊了一声,张鸣筝给了她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的幽怨眼神,随即快速跟了上去。 陈洁看了半晌,随即拔腿便朝公关部跑去,大师兄救命。 张鸣筝跟着几人走到了电梯边,当那声叮响起时,助理很尽责的用手贴在了电梯边缘,最前面的高大男人抬腿走了进去,张鸣筝低着头也跟了进去,一脸严肃。 “你们去把这几日的工作日报以及五一的应急计划整理出来。”沈俊千年不变的冷着一张脸交代电梯外的两人,随即示意他们离开,电梯的门缓缓合上,一路向上,永不停息。 电梯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张鸣筝站在他身后,隐约觉得面前一片暗沉,摸着淡色唇彩的小嘴微微翘起,一直服服帖帖在身侧的小手也开始不安分了。她伸出食指,在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挠了挠,有挠了挠。就在她打算挠他第三次时,那只大手伺机而动,一把擒住了她作怪的小手,巧劲一使,小姑娘便到了身前。 “你就是治不住。”他伸手捏她的脸,冰封的脸慢慢软化,荡出一抹笑。 “沈骏,你该多笑嘛,你笑起来比你冷着脸好看多了。你要这么冲着女员工一笑,她们别提多卖力的为你做事了。” 窝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一副乖张的模样,看的沈骏牙痒痒。牵着她进了总经办后,两人一同来到客厅的茶几前。 “千层酥!”张鸣筝欢天喜地的冲到茶几前喊道。 “听说最近你倒是很卖力的做事,为了竞聘今早跟着何韵琴将所有的客房的重新检查了一遍。”沈骏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衣服君临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 “师兄和你说的?”吃着东西,张鸣筝含糊不清的问道。 沈骏没有回答,倾身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张鸣筝白了他一眼,“我不希望我坐上客房部助理的位子后,有人说我是借着师兄的后门走上来的。”她有实力,那为什么要被人诟病呢,况且……青葱的小脸上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桀骜。“我对助理的位子势在必得,我本来就有这个实力嘛,别说助理了,往后师父的位子我也是要的,我要一直留在浅深的。”她说道最后,脸上难得的染上一抹红晕,眼角流光的光华落在沈骏身上。 “小傻子。”沈骏伸手牵住她的指尖,满眼怜爱。 “桌上是你爱吃的千层酥。” 一句话惊醒了沉静在回忆中的人,时间像是流水,匆匆的流过一去不复返,带走了很多青葱岁月的横冲直撞,也带走了此间年少最干净的爱情。 一别经年,她从未想过再和他相遇,不敢想,也不能想。而如今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猛烈地吸着手上的卷烟,一支接着一支。空旷豪华的办公室内,渐渐被烟味笼罩,张鸣筝有些呼吸不畅。 顺着他的话,张鸣筝扭头看向左手,客厅还是那个客厅,茶几还是那个茶几,茶几上的千层酥还是金黄酥脆的模样,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张鸣筝听到自己说话,声音镇定。 “这些年,过得好么?” 那人终于回头,黑色的西装映衬着他冷峻切阴沉的脸,让人不寒而栗。张鸣筝看了一眼桌角的蒂芙尼手链。 “挺好的。”她看着他,渐渐平静了心。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朝她走来,下意识的她便朝后退去,不想身后正是沙发,关节一档她惊呼一声就朝后仰去。朝她走来的男人加快了速度,却没有按照常理的拉住她,而是看着她跌倒,然后大掌一伸压在了她的肩上。 他蹲□看着倒在沙发上又因为他压制而起不来的人,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细长的脖子,最后停在散落在沙发垫子上的长发。淬寒地眼眸渐渐解冻,最后融化成一滩温柔的春水。 “筝筝。”他的声音连带着也温柔起来,像是呼唤久归的恋人。 张鸣筝不敢应他,急促的呼吸着,脑子里不停地放映着陆尧送她回酒店的脸,回放着他走时的那句话,心里突突的跳的越发厉害。 “你让我起来。”她双手撑着沙发垫子,想要起身,却不想被压了回去。 她一直不听话,从一开始遇到她一直到今天此时,若不是掌下生温,他都要恍惚自己又在做梦了。梦里,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老虎,一身的朝气蓬勃,会在他面前偶尔脸红,可突然间,梦境转换,她散着头发哭红了眼睛,她朝他哭叫,她说沈骏,你怎么可以骗我,沈骏,你这么待我,你还有没有心? 他有没有心?筝筝,若没有心,他怎么会痛苦到今天?爱而不得,忘却不能。 “沈骏,你先让我起来。”看到他神色的转变,张鸣筝越发的紧张了。眼神不停地游移到门边,四年前的情景仿佛重置,让她手脚冰凉。 沈骏也察出了她的异样,随即缩回手将她拉了起来。 “我失态了。” 得到自由的张鸣筝立马站直了身子后退一大步,“没事,没事。”她连说了两遍没事,不只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沈骏似乎也回过了神,脸色虽不冷,但那份温柔也消失殆尽了。一时间两个人默默无语,沈骏扫了一眼她揪在一起手指,在心底叹了口气。 有些相见,真不如不见。 “出差么?” “嗯?”张鸣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不是,是……是来见我男朋友的家长。”原本在肚子里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却如此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张鸣筝有些诧异。可转念又想明白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还有未来,她的未来里,还有陆尧。思及此,脸上不免染上温? 第 14 部分阅读 第 15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5 部分阅读 虑楣チ司褪枪チ耍褂形蠢矗奈蠢蠢铮褂新揭1k技按耍成喜幻馊旧衔氯帷? 沈骏瞧得真切,心脏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眉头一皱却到底忍住了。 “介意和我说说么?”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静静的开口,让她向他描述她未来丈夫的模样,而那个人并不是他。 本来想尽快走人,可沈骏的一句话去让她推辞不得,脑子里陆尧的脸混着那些生活的点滴一起,如流水一般的闪过。他们的初见,他第一次吻她,他坚定不移的说要追她,他们恩爱时他咬着她的耳根子不停地呢喃的话语。 “好啊。”她双手被在伸手,像是一个即将炫耀自己骄傲的小孩,一脸的高高兴兴。 沈骏在那一刻,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他失去她了,永远的失去了她。 耳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叙述,心里却跟切片了丢油锅里炸一般疼,沈骏苍白的手指狠狠的捏住办公桌角,撑着身子。 “筝筝,”他出声打断她,“如果当年我们没有错过,你在和别人提起我时,是不是也这般眉目生情。” 他这话问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他哪里还有这样的资格,他和她,本就是偷来的浮生。可筝筝在提到那个人时,眉眼间的温情让他失了分寸。 张鸣筝一愣,长睫垂了下来。 “沈骏,他和你不一样,陆尧对于情感,和你是不一样的。”她今晚第一次,在他面前清晰的唤出陆尧的名字,腰板挺得笔直。 “你说……谁?”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沈骏不敢置信的看着张鸣筝,“他……叫陆尧?” “怎么了?”张鸣筝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身后却突然传来门板磕到墙壁的闷哼声。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边,一道纤长的剪影落进张鸣筝的眼底,瞬间倾塌。 “张鸣筝,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是来了。” 门口的人说话,一步步朝里走来,灯光下的脸慢慢扭曲,变得狰狞。她哒哒的高跟鞋扣在地毯上的呜咽声带着惨烈的决绝,一齐朝张鸣筝扑来,淬不及防。 第71章 【昆仑的雪一直在下;我穿着南域最美的夏衣站在西昆仑冰原上,却再也盼不到你踏雪而来的马蹄声。】 张鸣筝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下意识的后退,脑海里一阵强光闪过;鲜血淋淋的画面就在眼前,那些凄厉的哭喊和怨骂充斥在耳边让她手脚冰凉。 “四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陆芸一边说,一边疾步走来,脸色惨白。而她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叫张鸣筝如坠极寒之地。 “小师妹!” 高大的身影出声喊她;她想是死过一回般,扭头去看。周维担忧的站在门口;却是进退两难。 “小芸,我有事和你说。” 沈骏抬脚跨到张鸣筝面前时,陆芸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诺大的办公室里,沈骏被打的偏向一边的脑袋顿了顿,余光笼罩在身后的女子身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微翘的眼角泪痕潋滟,一路滚过腮骨最终滑落。 “沈骏,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同一地点同样的人物,四年前的这间屋子里,张鸣筝哭喊着,脸上还有捂不住的清晰红肿。 “沈骏,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都结婚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再不济也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这样作践我,你有心么,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那时已经无法再解释了,他负了她,他原本以为能在她不知始末时离婚然后和她在一起,可是谁知道原本只是联姻的这场婚姻,却是有人动了情,铁了心。 “筝筝。” “我没有。”张鸣筝听到有人喊她,摇着头抬眼,泪水扑哧便滑出眼眶,她看着一步之遥的陆芸,自卑和屈辱扑面而来。四年了,再见到她,张鸣筝还觉得自己下贱。“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没有。” 她像是在争辩,又像是喃喃自语。 “你当我是瞎子么你没有,张鸣筝你真的当我是瞎子么!”陆芸沉静之后,忽的拔高音调冲了过来,却被沈骏一把擒住。 “陆芸!” 他暴喝,截住她要挥下的手。 “你还帮她,沈骏,事到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帮着她,你帮着她还要和我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周维对我百般阻挠,不就是为了让你们重续旧情么!张鸣筝,我死过一回了张鸣筝,不够么,是不是不够,是不是我没有真的死在你面前你不甘心,那好,我陆芸家都保不住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张鸣筝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当年那刀划得不深?那些血,那些血你都忘了么!” “你闭嘴!”沈骏脸色染霜,一把将人推到沙发上。 “我不要我不要,”陆芸哭着想要挣扎起来,她不停地推拒着沈骏朝张鸣筝大叫。“四年了,我手腕上的疤痕还横隔在那,张鸣筝,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你,你一直不肯放过我们,你一直要折磨着我们。是不是我们三个,总有一个死了才能结束,是不是啊!” 陆芸凄厉的嘶喊灌进张鸣筝的耳里,那些已经模糊的往事又清晰起来,血红一片扑在她脑子里,疼的她直皱眉。她看着陆芸挣扎的模样,整个人抱住了头蜷起身子慢慢滑坐在地上。“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来见陆尧的家人的,我要结婚了,我没有做任何事。” 喊声冲破了喉咙,整个房间在那一刹那安静下来,像是寂静的深海,没有一丝声音。 “你、你说……谁?”陆芸看着地上的人,不敢置信的问道。 抱头的人看着陆芸,又看向沈骏,最后忆起方才沈骏的话和表情。一个念头疯了一般出现在脑海,汇成文字。 如果这世界上有宁愿存在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宁愿从未遇见过陆尧。 沙金是斜卧在沙发上品着红酒享受着小情调时接到张鸣筝电话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张鸣筝平静到骇人的声音乍然而起。 “找间房子搬家。” “啥?张鸣筝我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不就住着你的房子么,之于这么一天一威胁的,大不了不收你看房费嘛,别再烦爷了哈,品酒呢正在……” “帮我找间房子,我今晚就要搬家,沙金,我知道你能帮我的。我两个小时后到,你收拾一下东西。” “你杀人了?”沙金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对方回应他的却是嘟嘟的忙音。 新泽到宁江的动车今晚像是磕了药一样,跑的飞快,张鸣筝闭眼养神,睫毛却不停地抖动着,托台上的手机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她伸手拿了过来。 “老婆,睡了么?” 短信时陆尧发的,她看着窗外黑的发蓝的夜,心里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手指微动,快要睡了你早点睡几个字便发了出去。 那边没有再回,张鸣筝木然的将手机收回包里。她狠狠的掐着手指,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她靠在车座里,只觉得和陆尧的这段时日,恍然如梦。 “我求你了。”她蹲在墙边看着陆芸,陆芸也看着她。 “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弟弟在一起,怎么能进陆家的门,怎么能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坦荡荡的走在我家里。” 张鸣筝一直在掉眼泪,却没有任何哭声和哽咽。她再也不可能和那个烈艳的男子在一起了,但是,却不想他知道真相,终究是想保存自己在他心中的模样。就算天各一方,她也希望在陆尧的心里,这样不堪的自己是不被知晓的。 “不可能!” 张鸣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想,不论陆芸如何出手对她,她都不会躲避。她木然的低下头,看也不看陆芸身边的黑衣男子。 “我求你。” 仅仅只是三个字,却耗尽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即便是四年前,她也没有这样朝陆芸低过头。 可是她的骄傲与自尊在旁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个旁人还是陆芸。 “陆芸,我们生个孩子吧。” 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清冷的声音带着无边的乏力传来,张鸣筝仍旧低着头,脑子里盘旋着陆尧走时的话和他眼里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陆芸突然笑出声来,惨烈的笑声一声声尖锐的划过地毯。她回头看向沈骏,绝望的摇头。“你为她,都能做到这一步了沈骏。” 脚下的步子一乱,陆芸险些跌倒。 就在刚刚,陆母打来电话给她说:“你这个新弟媳呀你弟弟宝贝的不得了呢。你到了的话去看看她,把她一个人送到酒店去住也是没办法,芸芸,帮妈照看一把。” 平日里,母亲和她一样,最疼爱的便是最小的弟弟,母亲都开口这么说了那自然的那个住在浅深的女子肯定是陆尧的心尖好。她兴高采烈的来,却是魂飞魄散。 陆尧的心尖好,却是深藏在她心底四年的毒刺,片刻不停的折磨着她。 张鸣筝拼命的摇着头,不想再去回忆。可是陆芸摇摇晃晃走向门边的背影却怎么也不舍离开,她的侧脸隐在灯光里,长睫毛还在颤抖。她说: “我们就这么彼此折磨吧,张鸣筝你看,因为你,我陆芸也卑微至此了。”她的孩子,都是这样得来的,筹码一般,毫无感情。 她的人生总是这样,在自以为功德圆满之时坠入阿鼻地狱。 陆尧的房子里她的东西并不多,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收拾完毕。满屋子的灯都大开着,亮如白昼。她拉着箱子站在通往玄关的过道上,左手边的厨房里冰箱的指示灯一下接一下的闪着。她一步步走进去,看着干净整洁的料理台,视线停留在放筷子的银盒上,那里放着三双筷子,两双长,一双短。 “这是全家福,先给我儿子买着。”陆尧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陆尧的话就在耳边,他热烈的嗓音和烈艳的眉目也通通在眼前。可她就是知道,都是枉然了。 伸手将那三双筷子取出放进包里,转身到了门口,那盛钥匙的磁碟还是他和她一起去买的。叮咚一声响,手里的钥匙和小叶檀木盒一并放了进去。她推门而出,却在关门时再没有勇气回望。 第72章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她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在你的生活里;可却在眨眼的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陆尧听着手机里一遍遍传来的嘟嘟声,环视着没有一丝住过的痕迹的套房;目光最终落在客厅桌子上的那几只盒子。盒子还在;东西却早就没了影;就如同那个昨晚在他注视下巧笑倩兮的合上门的女子。 “接电话;张鸣筝;接电话。”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开始对着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喊起来,最后传来机械女声时,手中的黑色手机迅雷不及掩耳的砸到了桌面上,将残余的几只精致首饰盒悉数削到了地上,砰砰作响。 “尧尧,是不是人家突然有急事回去了?” 陆芸站了许久款款走来,温秀的脸上带着安慰心的浅笑,她伸手拍拍自己的弟弟走过去将手机捡回来,示意他再想想其他的原因。 “不可能,要是有事筝筝会和我说的,她不会不告而别。” 明显的觉得事情不对劲,陆尧气的一把推开拉他的陆芸大步朝外走去,陆芸并没有阻止,她站在房间里,看着弟弟高大俊朗的身形离开视线,脸上的温秀像是潮水一般突然就消失了,干干净净。 尧尧开车到酒店门口时给她打电话,他说:“姐,我媳妇起床没?我来接她回家了,妈妈说要带她去看婚纱。” 他说这话时,隔着电话她都能听出来喜不胜收,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头发凌乱的脸上那双红肿的眼睛是一夜哭泣种下的恶果。而如今,那个四年前种下恶果的女人走了,留下来遭报应的竟然只是他们姐弟两。 她恨,她也不甘,可那又怎么样,再滔天的恨意也抵不过她爱的人一句‘我们生个孩子吧’。她已经如此可悲,而她的弟弟,更甚。 一个人最凄苦,莫过于无所知晓下被结束一段感情。 “你确定我们搬个家警察就抓不到你了?” 张鸣筝的出租房门口,身段妖娆的沙金很认真的问道。被问的人一脸莫名其妙,用力提起最后一个大箱子跨到门外。 “我搬家跟警察有几毛钱关系?” “难道你不是杀人了?”沙金狐疑的扫视过面前几只大箱子和打包盒,漂亮的丹凤眼落在她身上,大有一股你不用瞒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是不是很聪明的意思。 “原是我错了,忘记你今天又没吃药!”思虑半晌,张鸣筝很认真的伸手拍拍沙金,沙金当时的感觉就是张鸣筝在拍一只狗,还是吉娃娃。 “你才没吃药。”沙金翻白眼。 “我又不是你,干嘛要吃药。”捋了捋头发,张鸣筝挥手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做最后的清场。这里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简单的一居室,从搬进来的那天下午这间屋子只有基本的家具到今天处处留痕,无一不是她的回忆。 一步开外的卧室房门大开着,关得严实的窗户边重重叠叠的纱帘是她自己一个人挂上去的,她还记得当时差点崴了脚,后来每次陆尧送她回来都嘱咐她说,我不在你身边记得把门窗关好。她一直关的很严实,一如现在。 客厅的沙发上,是她和菜菜去宜家选的几何图形布罩,她记得年前的那场大雪陆尧来找她的那个深夜,他们坐在沙发上,陆尧烈艳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她,他问她:筝筝,你有多爱我? 再后来,他们各自回家过年,电话里那句‘筝筝,我好想有十年没和你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他却在得知她于家相亲后,毅然来了新竹,地下停车场里,那句‘筝筝,我总是原谅你’历历在耳。是这样吧,他总是原谅她,就连带着看到沈骏寄给她的那些生日礼物,他也只是无奈的对她说:‘我不会再让你有和别人说这种话的机会了’……还有政治部庄严的会议室里,他一身笔挺的站在党徽下,他说: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那样如金秋烈阳的嗓音充斥在她耳里,她此时再也不能忘记,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和她求婚,许她白首不离! 陆尧,我不会再有和别人说起的机会了,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你。 张鸣筝将合同和钥匙一并放在茶几上,脚跟一转便朝门口走去,沙金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脸摆脱阴影走向光明。 “走了?”沙金挑眉,面前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的点头。 “走吧。” 张鸣筝将门重重的合上,那一声嘭像是门板的哀鸣。有那么一瞬间,张鸣筝希望陆尧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那样,无论她有怎样不堪的过去,也不会为此感到生不如死。不过所幸,只有这么短短的半年时间,陆尧,终究还是有路可退的。 “你是不是和部队那小子分手了?” 沙金虽然长得一副弱受样,但是办起事来手段还是十分风骚火辣的,她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是此刻梳洗完毕看着静雅的一室两厅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沙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那人就已经无骨的斜靠在房门口,一身的风情万种。 “被甩了?”见她不回答,沙金追问道,语气里都是惊喜,气的张鸣筝一把将毛巾扔到他脸上。 “就你聪明。”她不高兴,一转身进了房间大力的将门带上,巨大的门板撞击声回荡在零落放着行李的客厅里。沙金看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是出了什么事么?明明前一天告诉他要和那小子回家见父母的,怎么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这么……落荒而逃? 蔡心妍接到陆尧的电话时,土拨鼠正哭闹着不肯好好吃早饭,她向来脾气不好,被小孩子一闹接电话时口气就生硬了很多。 “张鸣筝找过你么?”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两个都不是好脾气的人,蔡心妍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哎我说陆尧,我蔡心妍是欠你钱了还是欠你情了啊,犯得着你说话这么大爷么?我老公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谁呀我说你还真把自己……” “张鸣筝在不在你那,或者、有没有和你联系过。”陆尧的车刷的一下出了隧道口,由于速度太快,横风迎面而来使得车子狠狠地颠了一下,可他哪里还管得着这些。最后说出口的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蔡心妍也终于察觉出什么了,揉着太阳穴朝保姆挥手,示意她把土拨鼠抱走。 “你把话说清楚。” 陆尧压根一咬,嗓音里的火光喷薄欲出。 “她不见了。” “什么叫她不见了!d陆尧认识你带回去的,昨晚还好好的和我打电话,你现在和我说不见了!”蔡心妍听到那四个字后顿时懵了,反应过来便劈头盖脸的朝他吼道。 陆尧望着前方的眼里一丝希望被湮灭,如此,那蔡心妍是不知道了。 “如果她和你联系,请一定要告诉我。” “不是陆尧,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小乖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家人狗眼看人低欺负小……喂!喂!陆尧!妈蛋!” 对面已经传来的嘟嘟音打断了蔡心妍余下的话,她气的朝着电话破口大骂。骂完,才回过神来拼命的拨打张鸣筝的电话。她整整打了二十多分钟,可那些电话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蔡心妍不停地用电话敲着下巴,最后心一横给自家男人拨了电话过去,她要去宁江,她一定要去宁江。 她还记得,小乖当年被椅子砸断了手骨的时候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疼的脸色煞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张鸣筝的出租房防盗门上还贴着年前他们一起去选的对联,大红色泽的纸张上泼墨挥洒着美好的愿景,栩栩如生的桃花点缀着红纸。他还记得两人在贴春联时,张鸣筝看着那些桃花低声的轻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陆尧手里捏着的钥匙始终没有插进锁孔,下意识的退缩也许是心底最深的害怕。可有些事,就只有一门之隔,不是你害怕就可以避免的。 他稳稳的抬手,对着锁孔用力,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手腕翻转间锁已经被打开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门跨了进去又迅速将门关好。从始至终,从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起,他都未曾睁开过眼睛。 他背对着客厅,耳里听到风寂寞的从窗缝里吹进来,凉飕飕的拂过客厅的每个角落。他们曾经一起做饭的厨房,一起嬉戏的沙发,还有那间属于彼此的他们曾呼吸相融卧室、床、床单……都没有了。 就在他狠心转身的瞬间被看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阳光透过阳台照进来,那些细小的微尘在阳光里翩翩起舞,哪里还会关心那个站在玄关处不能动弹的男人? 她的钥匙,那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租房合同的纸张都放在茶几上,他一步步走过去,几乎抬不动腿。就在他弯腰想要去翻看那份合同幻想着她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为之一振飞快的取了出来。 是一条短信,来自那个昨晚一别至现在都没有音讯的人,他迟疑了,慢慢点开屏幕。 陆尧,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第73章 【天长路远魂飞苦,魂梦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我等一下要去单位办离职手续;晚饭你自己解决。”将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张鸣筝拎着包站在两间卧室之间的通道口;瞄了一眼发丝凌乱两颊粉红刚睡醒的美人后,镇定的交待。 沙金目送她走到门口;看着她在几双鞋上来来回回浏览的视线,最后还是薄唇轻启,嗓音沙哑的开口。 “你一点都不难过?” 他明明记得过年那会;他问她就那么喜欢这个人;她还一脸丧尸的说喜欢死了。怎么这分手就跟掉了根头发似地;不痛不痒啊。 “我干嘛要难过?”终于决定了穿那双浅绿色细跟短靴的人穿好鞋抬头问他;眼里是在认真不过的莫名其妙。 “张鸣筝你真的假……”沙金也疑惑了。他向来是自命不凡的看人超准;怎么这会子倒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就跟隔了三级预警的雾霾似地,完全看不清楚。 门口的人没再回答他,白了他一眼后开门出去了,合上门的那一刹那,剪影风流。 明明,感觉的出来她很爱,可到最后,怎么就一夕遽变,薄情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离职手续办得很快,张鸣筝和胡袖站在办公大楼的大厅里话别时,前后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没想到还是你比我先呀,这次辞职了你是打算和军爷回新泽,还是继续留在宁江啊?”胡袖帮张鸣筝分担了一个手提的小纸盒,笑盈盈的问道。 张鸣筝脚下一顿,随即站住了不在往前,她转身看着面前的胡袖,秀雅精致,世间难得。 “军爷来接你么,两个盒子你不太好拿。”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胡袖伸手去捏张鸣筝的脸。可明显的察觉在提及军爷二字时,张鸣筝眼里一闪而逝的无措。 “你什么时候辞职啊?”抱着纸盒的人笑着岔开话题。 胡袖疑惑,皱眉微忖之后聪明的选择不再追问。“大概这个月底吧,到时候约你出来你可别推脱。” 他们虽然要比一般同事感情好太多,但毕竟社会上才认识的,再长情也终究少了份纯粹。彼此心里都明白,却不点破。 “放心吧,我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么!”张鸣筝摇头,看了一眼旋转门,最后还是抬步朝前走。 三年的时间,三年前她进这扇门时,只带了一支笔和一个背包,而如今,不知不觉里已经有这么多不能割舍一定要带走的东西,人真是可笑。 “就送到这吧老胡,你把盒子架在我这上面,我先走了。”张鸣筝皱皱眉,终究将话说出口,可谁知道再见又是何时。 “我送你打上车,这东西挺沉的。”她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 “没事,我自己过去就……” “张鸣筝!” 伴随着一声车子急刹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后,一道油画般华丽的嗓音响起,冲着两人扑面而来。 张鸣筝错愕的看着不远处那辆风骚的跑车以及驾驶座比跑车还要风骚一百倍的……沙小受。胡袖也看到了,片刻的错愕后脸色就恢复如常了。 “我就说呢,原来是有帅哥接啊。”她笑看着张鸣筝,话里都是打趣,可张鸣筝听在耳里却如针扎般难受。 “我来吧。” 沙小受已经走到两人面前,礼貌的朝胡袖颔首后将张鸣筝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张鸣筝也接过胡袖递来的东西。沙金道谢,张鸣筝连看都不敢看胡袖一眼,紧跟着沙金坐进车里,却最终在他发动车子时看向旋转门。 胡袖还站在那里,固若磐石。她鼻腔突然涌上一阵辣意,趁着车子滑离的最后一秒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胡袖点头,抬手挥了挥手。 再见,相逢知何年。 胡袖目送那辆车子汇入车流,最终消失在眼前,有风迎面吹来,她顿时觉得眼睛入了沙子,有些疼。她转身,刚要走进旋转门里,却被一道不期而遇的声音喊住。 “你好。” 她再次转身,便觉得这四月的阳光也被面前的男人比下去了。 “军……呃,你好!”察觉自己差点失言,胡袖立马掩饰过去,客气的和面前的人打招呼。他在矮她两个梯位的石阶上站着,她清楚的看到陆尧眼里的血丝和泛红的眼角,可这些也不能折损他烈艳的眉目。 “张鸣筝在里面么?” 陆尧此话一出,胡袖心里便明白了分。她站直了身子面对他,深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她二十分钟前刚离开,她辞职了。” 后半句,陆尧早料到了,可是前半句,却是始料未及。他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巧合的事,她刚走,他刚到。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却是擦肩而过。 “谢谢。”对于胡袖,陆尧深知再问不出别的了,道了谢打算离开,却不想身后的女子再次开口,话音轻柔。 “来接她的,是一个男人。”如果这两人有误会,那希望军爷听完这句能找张鸣筝好好说说;可若是张鸣筝存了心要和他分开,那这样也算是送了他们一程。 背对着她的男人脚步一顿,她看到他的双肩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微微垮下。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时,那人烈阳般的嗓音含着谢谢二字再次传来,然后,她看着他狠狠的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 张鸣筝的手机一直在包里嗡嗡作响,她看着窗外飞快流逝的风景置若罔闻。沙金将她木讷的表情收进眼底,心想到底是掩藏不了的。 “筝筝,你要是很难过的话和我……” “沙金,我现在要是把定期存款拿出来是不是很不划来?可是不拿出来我已经辞职了,我得要生活费啊!” 木讷的人慢慢转过头来,有些苦恼的看着开车的人,眉毛皱成了破折号。 “你从上车一直魂不守舍的发呆到现在是在……是在想这个?”沙金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不敢置信的问道。 副驾座的人点头,一副那不然的表情让沙金彻底俯首称臣。 “张鸣筝,你他妈还真……算了,我服你了,我真服你了。”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啊,女人狠起来真不是人,幸好,幸好他不爱女人。 张鸣筝被他的语气和表情逗笑,几乎笑的前俯后仰起来,开车的人不乐意了。 “张鸣筝你至于么,我有这么好笑么你一直笑到现在你有病啊!” “对啊对啊,我就是有病啊,我今天没吃仓鼠!”她说完还做了一个老鼠的表情,沙金差点一口老血将她喷到车窗上扣都扣不下来。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张鸣筝突然坐正了身子将包包背好。“你待会在路边把我放下来,我去下银行把定期转了。” “我陪你一块去啊。” “干嘛,你别想肖想爹的家产,那都是爹的血汗钱!”张鸣筝立马将自己的包护在胸前,恶狠狠的看着沙金,一副你扑过来我就咬死你的表情让沙金莫名的想起来那次自己笑说要部队那小子来找自己的情景。 “我还记得上次我说要和部队那小子试试时,你也这幅表情。”沙金说道,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打量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切,你小心被人家爆菊了回来找我哭诉!哎哎哎,就在这儿停,停!ok,爹先走了啊,你把我的东西安全带到家,晚上有好东西赏你!”她飞一般的推门下车,连招呼都不打的一溜烟跑去了公交站台,只留给车里的人一个小小的背影。 沙金摇头,瞄了一眼后座的纸盒便独自开着车回家去也。好东西,能有什么好东西! 宁江是个不夜城,所以天似乎黑的永远都那么慢,灯火阑珊里,张鸣筝一个人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她安安静静的给自己倒酒,一杯接着一杯,察觉微醺便歪在沙发上散着酒劲不让自己真醉。如此这般几番折腾下来,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拎着包出门时,还能看得清脚下的路。 “师傅,去宁滨大桥。”她坐进车后座,朝着司机喊道。 “姑娘,这么晚了,你去宁滨大桥干啥?”司机大叔是个看着和张主任一般年纪的男人,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长头发女子,温和的问道。 “我去……吹吹风,我头疼。” “酒喝多了吧。”大叔又看了一眼,后座的人正在揉着太阳穴,好看的眉毛皱成一条直线。“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还真不是好东西。” 司机的车开的很好,在交通如此拥挤的宁江也能平缓匀速,车里的几个窗户都开了,午夜的风吹进来,张鸣筝觉得舒服多了,靠在后座摇摇晃晃便有些意识模糊。只记得醉眼朦胧里,车外灯海华光如火,一如去年隆冬的傍晚,他眼里舀进的一城灯火,瞬间倾了她心里的那座城。 “姑娘,大桥就要到了,你就坐在车里看看吧,别上去了。”大叔的声音传来,张鸣筝轻轻咕哝了一句爸爸。 “姑娘?” “麻烦您载我上去吧,我想……看看风景,吹吹晚风。” 顾客是上帝,何况他若是不答应就是拒载了,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在他身上,他那个今年要高考的小女儿下周又得去交全托补习班的钱,那一交,就是两万多,两万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月而已。 车子不紧不慢的行驶到大桥的最中间,司机大叔找了个临时停车点将车停好,前座昏黄的灯亮起来,张鸣筝将钱递了过去。 “大叔,别找了,大晚上的麻烦您了。”她弯腰朝里面的人挥挥手,摇摇晃晃的朝着前方走去。这座建成于91年的宁滨大桥在国内煞是有名,在宁江这样一个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自然是何等的霓虹闪烁。 她听到身后有车子发动的声音,大抵是司机师父离开了。远处是蓝黑蓝黑的夜空,江面的风带着潮湿和腥味吹来,将她散落在肩上的长卷发吹得凌乱而颓废,她一步步走到栏杆边,茫茫然的看着前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四月的江面还有着雾气,隔着这样的高空竟然渗透了上来,张鸣筝突然觉得那些雾气像是一条绳索,渐渐靠近她,缠绕住她的脖子,越勒越紧,呼吸渐重。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伏在栏杆上的左手捂住脖子,浑身发抖。 那种窒息仿佛已经不是她的手能够压制得住的,她绝望的松开手,然后伸进包里取出一直震动不停地手机,闭着眼划开了屏幕。 不论是谁,她都会接,她认了,她都认了。 第74章 【可是……我爱他。】 “张鸣筝;你是不是疯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一天的啊,你是死了还是快死了你竟然敢不接电话;你还搬家了;你竟然搬家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知道陆尧就差把宁江给翻过来了么?” 蔡心妍劈头盖脸的一通吼传进她耳里时,张鸣筝突然心里一轻;不是他;不是他。 “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张鸣筝,你给我说话,你哑巴了?还是有人把你舌头割了?谁割的?告诉我,我马上去褒奖他,你他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蔡心妍怒火中烧,骂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 “你现在在哪?告诉我,劳资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气死我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你他妈知不知道!” “大桥。”张鸣筝静静的开口。 “干嘛,你要跳江啊,张鸣筝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跳江你可真要等着我,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把你从宁滨大桥最高的地方推下去,噗通一声,就一声,你就没了,死了,这世界上就再没有张鸣筝这个人了,我他妈再也不用为你提心吊胆的以为你到底是……” “沈骏是陆尧的姐夫,亲姐夫!”突如起来的嗓音吓了蔡心妍一跳,再加上话里的含义,就如一颗原子弹在她心里炸开! “沈骏是陆尧的姐夫,亲姐夫!” “沈骏是陆尧的姐夫,亲姐夫!!” “沈骏是陆尧的姐夫,亲姐夫!!!” 电话那端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变成嘶喊的话语充斥在两人之间,蔡心妍一把捂住唇,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鸣筝慢慢滑坐在地面,头渐渐低到胸口,黑亮的长卷发散了一地。 “菜菜,沈骏,是陆尧的姐夫,姐夫……”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毫无生气的游荡在天地之间。 她没有哭,甚至连一丝哽咽也没有,蔡心妍的心却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小乖,小乖,你听我说,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多大点事,你别难过,我马上来,我马上就来……不过就是个男人,我给你找更好的,好不好,我给你找更好的,比陆尧强一百倍,强一万倍的!”她一边朝电梯跑去,一边哄到。 “姑娘!”一道嗓音远远的传来,穿透夜风抵达张鸣筝身边,“你吹着风,别着急,我就在这等着你,等你头不疼了,我送你回去,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啊。” 几乎是伏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机械般的看向声音飘来的方向。 “可是……我爱他。” 她微弱的声音一出口就被夜风吹散,再无踪迹可循。只有不远处的司机大叔静静的看着那个坐在地上回望他的人,那双眼,亮的夺目。 “你怎么回来了?” 程晋看着门口站的人,一脸诧异,昨天刚请假带媳妇回新泽的人现在一脸疲惫的站在面前,总有哪里出错了。 陆尧没搭理他,抬脚进了门就朝厨房走去,就在他准备打开啤酒的易拉罐时被人拉住。 “你干嘛?”程晋劈手要夺,却被陆尧挥开了。 “给我煮带泡面。” 从早到现在一口饭没吃,渴的嗓子快冒烟的人说出的话都是沙哑的。程晋看着他,慢慢松开手掌。 “出什么事了?” 陆尧摇头,大步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来,一仰脖子灌了一大口酒。许是沙发的柔软让奔波了一天的人终于松懈下来,陆尧整个身子都沉到了沙发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程晋飞快的放了水将锅子扔到电磁炉上,一边回头看着隐在光影里的人。 “能给我媳妇打个电话么?” 他端着一锅泡面上桌子时,沉在沙发里假寐的人突然睁眼问道。 “张鸣筝?” “恩。” “你们……吵架了?”不应该啊,以陆尧的脾气就算是吵架了,也不可能垂头丧气的回来。 陆尧看着锅里的泡面,拿筷子搅合了几下后又放下。 “帮我打给她。” 他说这话时,声音蓦然轻了很多,程晋都听得出来里面的请求和小心翼翼。他取出手机,按照陆尧报的数字拨过去。那个软着身子的人慢慢坐直了腰,倾身过来。 “没人接……” 他将电话放下,无奈的对沙发上的人说道。 早知道会是这样,可他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无缘无故的被她一通短信就结束了两人的关系。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连当面和他说都不肯。陆尧倒回沙发里,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程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尧,像是一只斗败的猎豹,独自一人在无人的地方舔舐伤口,时不时的悲鸣一声。 “怎么回事?” 陆尧摇摇头,将手机递过去。“自己看。”他太累了,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程晋翻看到那条短信,心里咯噔一声。陆尧对那个张鸣筝的情意他看在眼里清清楚楚,这些年,从军校到政治部,他从未看他如此对一个女人。可事到如今,却是这般田地。 “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对于程晋底气不足的假设,陆尧苦笑,微微睁眼看他。 “她连住的地方都搬走了。” “……” 程晋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陆尧,莫名的觉得心里堵得慌。 “单位呢?” “辞职了。”沉默良久,陆尧的声音再次传来,萧瑟不堪。 程晋靠着沙发扶手坐下来,手中的手机来来回回旋转着。“去找过么?她的朋友……或者老家……” “都没有。”他试探性的给王主任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一丝她回去了的痕迹。相反,王主任一直问他他家里人对筝筝是否满意,很显然,她连电话都没有打回去。所有她能去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是没有,都没有。一夕之间,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那通短信,再无半点音讯。 她说要分手,为什么分手,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这样和他一刀两断,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才行,可她这么处心积虑的躲着他,他从何找起! “艹!” 沙发上的人一把扔了手机低咒,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到一米开外,茶几上的锅因他大力的动作哐当一声翻到地上,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泡面的辣味。陆尧一口气吸得急了,连着辣味一齐吸到鼻子里,呛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烈艳的眉目都揪在了一块,眼角发亮。 “陆尧,我说……” “我他妈完全找不到她,她就跟雷达屏幕上突然失联的飞机一样,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程晋,我找了一天了,从新泽到宁江,我恨不得将所有她能去的地反翻过来一寸一寸的搜寻,但是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 陆尧一拳打在扶手上,话音里都是咬牙切齿。程晋听的出,他慢慢走过去将电话捡起来看向陆尧,后者正努力地克制着怒火。 “陆……” 他想说的话再次被打断,被手中的电话铃声打断,程晋看着手中骤亮的屏幕,来显写着:老婆。 “你媳妇。”他将手机扔了过去,陆尧稳稳接住后却久久不能抬手接听。 “陆尧!” 程晋喊了一声,那人才如梦初醒,飞快的划开屏幕。 “你在哪?” 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他知道,她不需要,而他也是。 “说话!你在哪?” 耳里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陆尧终于找回一点知觉,恶狠狠的追问道。可对方还是在沉默,不只是酝酿,还是伺机,就在他忍不住要再次吼出声时,低哑的女声传来,还带着轻微的风声。 “陆尧,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再次听到到她的声音,哪怕仅仅只隔了一夜一天,他也觉得恍如隔世。内心始终绷着的弦稍微松了下来,他膝盖一酸,就坐倒在沙发里。 “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明天上午十点,上园路88号清香小筑,我等你。”对方话说的很快,地址也给的很清晰,很明显下一步就是挂电话了,可陆尧哪里能如她所愿? “你不想我大半夜兴师动众的找你,你就告诉我你在哪里。张鸣筝,不要和我来拖延战术,你知道的我陆尧不吃这套,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事现在、马上和我当面说,你要等到我敲你的门时,就晚了。”即便是到此刻,陆尧也骄傲的像只孤狼,字里行间都是强势。 “不要太看得起自己,陆尧。” “你大可以试试,筝筝。”陆尧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寒了几分,一旁的程晋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便升腾起不好的感觉。 今晚,怕是多事之夜。 电话两端的人都在沉默,像是博弈一般,最后张鸣筝叹气。 “那好,你现在出来,我在ter左侧的咖啡馆等你。” 有些事,无论她多么不想面对,可终究是徒劳。菜菜说的对,若她真的不想陆尧不好,那就做得彻底点,只有这样,才能真的掩盖所有她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情。若他哪天发现蛛丝马迹查出来,先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付之东流? “好,我二十分钟就能到。”陆尧应允,收了电话看着窗外。黑色的夜空浓云密布,没有一丝星迹,沉甸甸的像是要劈头盖脸的压下来一般,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筝筝,除非你能说出个天大的理由,否则,你拿什么来让我放手? “我先走了。”陆尧看了地上的泡面一眼,又看看程晋,扭头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去了车库。 而他不知道,那个终究妥协的女子,她早已经坐在了咖啡馆,就在她拨通他电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那里。 第75章 【愿君安好隔天涯,不和离人遇。】 等待;是这世间最最残忍的事;不论是等的人,还是被等的人。张鸣筝待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双交握的手不停地合上又分开,分开又合上。 “别紧张。” 说话人的声音低迷性感;待着一股子妖娆。她扭头看他;心里跳的越发厉害。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后悔做这个决定;她恨不得下一秒能将他变走。可手上传来的温度却又让她惊醒;她要这么做;她必须要这么做。 “你害不害怕?”她小声的问道,牙齿打颤,余光瞥到一楼那扇落地玻璃墙外匆匆而来的人。 “只要你不怕。”身边的人浅笑,百媚升腾。 张鸣筝想,沙金这样的男人站在她身侧,陆尧会怎么样?掐死她,还是说,不屑一顾?她看着他推门进来,看着他和侍者说话,看着他一步步走在玻璃阶梯上,缓缓地,却又快速的朝包间走来。 这个点的咖啡馆人很少,更不用说是二楼的包厢区,静谧的让人心生寒意。沙金也看到了他,透明的玻璃墙外,那个男人英挺的身姿和烈艳的眉目,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有让人痴狂的资本。 门被人推开,那只放在张鸣筝交握的手上的大手没有动,反而默契的又紧了几分。自然地,在别人眼里便是亲密无间羡煞旁人。可这个旁人换成陆尧,那便是如鲠在喉。 他凌厉的眸子扫视了二人一番,一步步踱了过来。安坐在椅子上的长发女子下意识的身子后仰,说不出的抗拒和害怕。 “张鸣筝。”他低声轻喝,对面的人一听吓的飞快推开沙金的手。 陆尧摇头,沙金亦然。 张鸣筝,你连个戏都演不好,沙金想,莫不是今晚要功败垂成?可他不知道,有些人就像酒,发挥作用的时候在后头。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搬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从新泽跑回来?为什么……” “陆尧!” 张鸣筝很大声的打断陆尧一连串的逼问,猛地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陆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气势。 “这是沙金,陆尧。” “和我有关系?” 看了一眼从一进门就努力想要忽视的、她身侧的那个妖艳的男人,陆尧开口说话,语气了裹着冷漠。 “和你没关系,但是、”她顿了顿,双手撑在桌面上,看他的眼一瞬不瞬。“和我有关系。” “张鸣筝,有意思么?”他笑,一脸的讽刺,像是在看一出小丑戏。张鸣筝忍受不了他不经意间扑来的嘲讽,视线绕过沙金又回到他身上。 “陆尧,对不起,我和你说过我有一段不堪的过往,但是,再不堪,他也是我放不下的人,他现在回来了,我……所以……” “闭嘴!”陆尧也站了起来,声音冷硬,表情骇人。 “陆先生,”沙金仰望着两人,慢条斯理的开口,像是一只华丽的金钱豹,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陆尧余光扫了过来,没有阻止他的话。 “小乖已经和我说了大致的情况,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cha进来不合适,但是有时候爱情由不得人,我想你爱过,必然懂得。有些东西,再怎么努力也忘不掉。忘不掉,就只能彼此折磨,你不愿意看到她痛苦,我也是。如果我的归来能让她释怀和幸福,陆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应该谢谢你,让她重拾你这份所谓的,幸福?” 陆尧冷笑,话是对沙金说的,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张鸣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沙金喝了一口咖啡,可陆尧接下来的话却害的他差点杯咖啡呛死。 “在我还没动手前,希望你先自己走出去。”他终于看向他,“打哪来,去哪!” 沙金跳脚,马丹你以为长得人高马大就特么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么,想当年我揍焦阳的时候可是十二连环坞好不好!别看小爷我细胳膊细腿,真打起来,挠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搭我们家小筝。 “你走不走?”陆尧向来是雷厉风行,更何况是这个他从一进门就想大卸八块的妖艳男人。 “陆先生你这态度……” “你要干嘛!” 张鸣筝眼见着沙金话说到一半对面的男人就要冲过来时大叫,身子一晃就站到了沙金面前,仰着小脸恶狠狠的盯着陆尧,像只忠心耿耿的小狼狗。她一只手举高横着,另一只手……却是仅仅的握着沙金的右手。 如此微乎其微的细小动作,一下子就让陆尧垮了心,脑子里堪堪闪过那两个雕刻精细的字母:s&z。 “沙金,你出去等我。” “小乖……” “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吧。” 张鸣筝目送一步三回头的沙金出了门,待她转身时,陆尧还在沉思里,丝毫不觉房中只剩她二人。 “陆尧……” 男人回神,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那些渐渐聚拢的凄凄婉婉出现在张鸣筝的脸上,让他触目惊心,他脑子里不停地来回闪烁着那个东西,那两个字母,心一点点凉下去。 “陆尧我对不起你。”她跨进一步。“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他,我和你在一起,我心里还是想着他,我爱了他太多年了陆尧,我忘不了。我们是因为误会分开的陆尧,现在他回来解释清楚了,我……我不能……” “筝筝,你不要说,听我说。” 陆尧再开口的时候,先前的强势狠厉早就荡然无存了,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突然认错的孩子一样看着她,看得她心惊肉跳。 “我知道你怪我,筝筝我不该把你一个人送回酒店,我妈说要送你走时我就该坚持,我知道你不开心。”他走近她,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我明知道你不情愿,明知道你心里害怕,明知道你害怕寂寞尤其是异乡,我还是将你一个人丢在了陌生的房间里。” “陆尧,别说了陆尧……”她一个劲的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说来说去,都是怪我,筝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管你能不能变小点,我都会把你带在身边,一刻钟也不离开……。” “别说了别说了不要说了陆尧!”她突然一叠声的喊出来。 那么骄傲的陆尧,那么目空一切的陆尧怎么能像此刻这般低身下气,她一把推开扶在肩上的双手。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更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我不否认我喜欢你,可是比起喜欢你我真正爱的是外面那个人。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幽居在我心底,我拔不掉、除不尽,就像蔓藤,甚至不用春风它们也生长的一年比一年葱郁。我没有办法陆尧,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低着头说话,没有半点哭意,只像是在宣判死刑的判官,面无表情。 “筝筝,不要用这样的理由……和我分开,筝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完全无法控制,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直在流血,温热的触感真实的让他疼的手脚发软。 “我知道,陆尧,我知道你对我的心,那么将心比心,我对他的那颗心,你能了解么?我求求你了,你成全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就是这么自私,他回来了,我们误会过,可是现在都解开了,我还爱他,我还爱着他陆尧,所以我求求你,你就当我对不起你行不行,来生做牛做马我都……” “你在求我?”陆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用劲,看到疼痛从她眼里划过。“你现在在求我成全你和他?”他爱到恨不能融进骨血的女子,现在不顾他低声下气的祈求,反过来祈求他的成全?可笑,真是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张鸣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放开她。 张鸣筝抬眼看他,曾经让他欣喜的眸子此时都是决绝。“陆尧,我爱他的心是和你爱我的心一样的,不,比你更甚,这样的爱,你感同身受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 “啪!”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陆尧死死盯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渐渐浮现起的五指印记,额迹青筋浮起。 “张鸣筝,你没有心!” 这七个字从陆尧的齿缝中迸发出来,带着怨憎。 张鸣筝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那火辣辣的疼痛带着陆尧多少说不出口的恨意。她呵呵一笑,摇头。 “你爱我,就成全我。” “事到如今,张鸣筝,你还配得起我的爱吗?” 张鸣筝愣在了那,在说不出一句话,陆尧挺直了腰,倨傲的看着面前的人,转身离开,发红的眼角始终闪亮着不允许掉落的某些东西。 巨大的关门声传来,张鸣筝慢慢蹲□子伸手环抱自己,她将脑袋埋在膝上,喃喃自语着: 陆尧,我这样对不起你,你不要原谅我,一定、一定不要原谅我。 第76章 【愿君安好隔天涯,不和离人遇。】 等待;是这世间最最残忍的事;不论是等的人,还是被等的人。张鸣筝待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双交握的手不停地合上又分开,分开又合上。 “别紧张。” 说话人的声音低迷性感;待着一股子妖娆。她扭头看他;心里跳的越发厉害。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后悔做这个决定;她恨不得下一秒能将他变走。可手上传来的温度却又让她惊醒;她要这么做;她必须要这么做。 “你害不害怕?”她小声的问道,牙齿打颤,余光瞥到一楼那扇落地玻璃墙外匆匆而来的人。 “只要你不怕。”身边的人浅笑,百媚升腾。 张鸣筝想,沙金这样的男人站在她身侧,陆尧会怎么样?掐死她,还是说,不屑一顾?她看着他推门进来,看着他和侍者说话,看着他一步步走在玻璃阶梯上,缓缓地,却又快速的朝包间走来。 这个点的咖啡馆人很少,更不用说是二楼的包厢区,静谧的让人心生寒意。沙金也看到了他,透明的玻璃墙外,那个男人英挺的身姿和烈艳的眉目,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有让人痴狂的资本。 门被人推开,那只放在张鸣筝交握的手上的大手没有动,反而默契的又紧了几分。自然地,在别人眼里便是亲密无间羡煞旁人。可这个旁人换成陆尧,那便是如鲠在喉。 他凌厉的眸子扫视了二人一番,一步步踱了过来。安坐在椅子上的长发女子下意识的身子后仰,说不出的抗拒和害怕。 “张鸣筝。”他低声轻喝,对面的人一听吓的飞快推开沙金的手。 陆尧摇头,沙金亦然。 张鸣筝,你连个戏都演不好,沙金想,莫不是今晚要功败垂成?可他不知道,有些人就像酒,发挥作用的时候在后头。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搬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从新泽跑回来?为什么……” “陆尧!” 张鸣筝很大声的打断陆尧 第 15 部分阅读 第 16 部分阅读 一见成婚 作者:未知 第 16 部分阅读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搬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从新泽跑回来?为什么……” “陆尧!” 张鸣筝很大声的打断陆尧一连串的逼问,猛地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陆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气势。 “这是沙金,陆尧。” “和我有关系?” 看了一眼从一进门就努力想要忽视的、她身侧的那个妖艳的男人,陆尧开口说话,语气了裹着冷漠。 “和你没关系,但是、”她顿了顿,双手撑在桌面上,看他的眼一瞬不瞬。“和我有关系。” “张鸣筝,有意思么?”他笑,一脸的讽刺,像是在看一出小丑戏。张鸣筝忍受不了他不经意间扑来的嘲讽,视线绕过沙金又回到他身上。 “陆尧,对不起,我和你说过我有一段不堪的过往,但是,再不堪,他也是我放不下的人,他现在回来了,我……所以……” “闭嘴!”陆尧也站了起来,声音冷硬,表情骇人。 “陆先生,”沙金仰望着两人,慢条斯理的开口,像是一只华丽的金钱豹,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陆尧余光扫了过来,没有阻止他的话。 “小乖已经和我说了大致的情况,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cha进来不合适,但是有时候爱情由不得人,我想你爱过,必然懂得。有些东西,再怎么努力也忘不掉。忘不掉,就只能彼此折磨,你不愿意看到她痛苦,我也是。如果我的归来能让她释怀和幸福,陆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应该谢谢你,让她重拾你这份所谓的,幸福?” 陆尧冷笑,话是对沙金说的,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张鸣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沙金喝了一口咖啡,可陆尧接下来的话却害的他差点杯咖啡呛死。 “在我还没动手前,希望你先自己走出去。”他终于看向他,“打哪来,去哪!” 沙金跳脚,马丹你以为长得人高马大就特么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么,想当年我揍焦阳的时候可是十二连环坞好不好!别看小爷我细胳膊细腿,真打起来,挠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搭我们家小筝。 “你走不走?”陆尧向来是雷厉风行,更何况是这个他从一进门就想大卸八块的妖艳男人。 “陆先生你这态度……” “你要干嘛!” 张鸣筝眼见着沙金话说到一半对面的男人就要冲过来时大叫,身子一晃就站到了沙金面前,仰着小脸恶狠狠的盯着陆尧,像只忠心耿耿的小狼狗。她一只手举高横着,另一只手……却是仅仅的握着沙金的右手。 如此微乎其微的细小动作,一下子就让陆尧垮了心,脑子里堪堪闪过那两个雕刻精细的字母:s&z。 “沙金,你出去等我。” “小乖……” “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吧。” 张鸣筝目送一步三回头的沙金出了门,待她转身时,陆尧还在沉思里,丝毫不觉房中只剩她二人。 “陆尧……” 男人回神,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那些渐渐聚拢的凄凄婉婉出现在张鸣筝的脸上,让他触目惊心,他脑子里不停地来回闪烁着那个东西,那两个字母,心一点点凉下去。 “陆尧我对不起你。”她跨进一步。“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他,我和你在一起,我心里还是想着他,我爱了他太多年了陆尧,我忘不了。我们是因为误会分开的陆尧,现在他回来解释清楚了,我……我不能……” “筝筝,你不要说,听我说。” 陆尧再开口的时候,先前的强势狠厉早就荡然无存了,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突然认错的孩子一样看着她,看得她心惊肉跳。 “我知道你怪我,筝筝我不该把你一个人送回酒店,我妈说要送你走时我就该坚持,我知道你不开心。”他走近她,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我明知道你不情愿,明知道你心里害怕,明知道你害怕寂寞尤其是异乡,我还是将你一个人丢在了陌生的房间里。” “陆尧,别说了陆尧……”她一个劲的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说来说去,都是怪我,筝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管你能不能变小点,我都会把你带在身边,一刻钟也不离开……。” “别说了别说了不要说了陆尧!”她突然一叠声的喊出来。 那么骄傲的陆尧,那么目空一切的陆尧怎么能像此刻这般低身下气,她一把推开扶在肩上的双手。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更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我不否认我喜欢你,可是比起喜欢你我真正爱的是外面那个人。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幽居在我心底,我拔不掉、除不尽,就像蔓藤,甚至不用春风它们也生长的一年比一年葱郁。我没有办法陆尧,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低着头说话,没有半点哭意,只像是在宣判死刑的判官,面无表情。 “筝筝,不要用这样的理由……和我分开,筝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完全无法控制,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直在流血,温热的触感真实的让他疼的手脚发软。 “我知道,陆尧,我知道你对我的心,那么将心比心,我对他的那颗心,你能了解么?我求求你了,你成全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就是这么自私,他回来了,我们误会过,可是现在都解开了,我还爱他,我还爱着他陆尧,所以我求求你,你就当我对不起你行不行,来生做牛做马我都……” “你在求我?”陆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用劲,看到疼痛从她眼里划过。“你现在在求我成全你和他?”他爱到恨不能融进骨血的女子,现在不顾他低声下气的祈求,反过来祈求他的成全?可笑,真是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张鸣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放开她。 张鸣筝抬眼看他,曾经让他欣喜的眸子此时都是决绝。“陆尧,我爱他的心是和你爱我的心一样的,不,比你更甚,这样的爱,你感同身受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 “啪!”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陆尧死死盯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渐渐浮现起的五指印记,额迹青筋浮起。 “张鸣筝,你没有心!” 这七个字从陆尧的齿缝中迸发出来,带着怨憎。 张鸣筝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那火辣辣的疼痛带着陆尧多少说不出口的恨意。她呵呵一笑,摇头。 “你爱我,就成全我。” “事到如今,张鸣筝,你还配得起我的爱吗?” 张鸣筝愣在了那,在说不出一句话,陆尧挺直了腰,倨傲的看着面前的人,转身离开,发红的眼角始终闪亮着不允许掉落的某些东西。 巨大的关门声传来,张鸣筝慢慢蹲□子伸手环抱自己,她将脑袋埋在膝上,喃喃自语着: 陆尧,我这样对不起你,你不要原谅我,一定、一定不要原谅我。 第77章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药可救的症。】 “我……”陈若水终于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安的看着面前的人,支支吾吾。 “陈若水;说清楚。” “陆尧,都是你逼我的,说清楚就说清楚你以为我会怕么。”她狠命甩开陆尧钳制她胳膊的手掌;一步步退到门口。“芸芸姐当年因为姐夫有外遇闹自杀;那个外遇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张鸣筝!” 她说完猛地拉开门想走;却不想门外站着三人;愣愣的看着屋内。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最先回过神的蔡心妍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人;明艳的脸上火势汹涌。不论小乖做过什么,也轮不到这样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更何况是在陆尧面前,即便是说,也得是当事人自己来说。 陈若水冷哼一声,“你管不着。”说完撞开她,一路小跑着出了病房。只余下门口的三人和病房内脸色惨白的陆尧,他的手背因为刚刚拉扯中被拔掉了吊针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血,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背滑落,触目惊心。 黄梅时节家家雨,张鸣筝醒来的时候,屋外阴沉沉的下着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的敲着,像是要敲进她心里,让她把窗户打开放它们进来。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直到颊下的软枕再次传来湿意,她才无奈的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如果人的记忆可以像hb里的校长一样,抽丝入水该多好。 她伸手从被子里摸出手机,静音的显示屏上显示着好几通未接电话,一一清除。最后翻看到那通短信后,整个人呆住了。 “张鸣筝,起床吃饭了。” 门外有人敲门,沙小受的声音在这样一个阴雨天里听起来更加幽魅,像是天鹅绒划过你的耳际。 “就来。”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打了个哈欠,张鸣筝站在洗脸台的镜子前看自己,凌乱的长发油腻腻的盖在脑袋上,红肿的眼睑和耷拉着的眼角,一副弃妇的模样连自己都不忍直视了。叹口气,将牙刷塞进嘴里机械的动作着,喝水,漱口,吐掉。 “嗯……”她低叫一声,看着一不小心全部吐到脚面的漱口水,心想连口漱口水都来欺负她了。 抽了毛巾蹲□去擦,这时沙金的声音再次从餐厅传来。 “张鸣筝,你刷个牙可只要两分钟啊!” “知道了,马上……” 她一边说一边就站了起来,却不想马上二字刚出口,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卫生间传来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沙金赶到门口时就看到她倒在地上,一手把着浴缸的扶手,一手捂着后脑勺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沙金蹲下去拉她。 张鸣筝咬着嘴唇不说话,还在发黑的眼和天旋地转的脑袋让她重重的吸了两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借着沙金的力量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沙发里坐下。 “刚刚起来的太猛了,”沙发上的人捏捏太阳穴,看到沙金皱眉的模样笑了。“沙小受,爹才跟你同居了几天,就营养不良了!” 沙金默,正打算转身自己去吃饭不理她时,却又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微微靠在沙发上,薄弱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 “筝筝,再多的营养也经不住你整夜整夜的流泪这样消耗。” 话音落,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了眼帘,一直沉默着不肯再说一句话。 她原不该和任何人一起住的,都怪她自己,怕寂寞。以为沙金什么都不可能发现,可到最后,最蠢的是自己。 沙金推门进来,看着沙发上的人,她还维持着他走时的模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就这样在那里坐了一整天。将买来的食材放好后,他便取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室外阴绵的雨和周身萦绕的潮湿让他心情烦躁,更让他烦躁的,是背包里的那张大红请帖。 请帖不是给他的,却和他息息相关。 “沈总,这是这一季的财务报表,我先给您……” 巨大的木门撞击墙壁声打断了身侧财务部李会计的声音,沈骏抬头去看,他的梨木雕花门正在来回晃荡着,而木门前站着一个男人,烈艳的眉目都是肃穆。 “报表我看完再叫你上来。”沈骏朝他点了个头,李会计会意,应了声好便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来人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你完全不懂礼节的行为一点也不像陆家的人。”沈骏冷着脸朝后靠进皮椅里,眯着眼睛看向朝他走来的人,他这个小舅子,从来和他不对盘。 “礼节这东西,是要看对象的,对你,不需要。” 沈骏冷哼,取出烟点上。“有事?” 其实,陆尧推门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刹那,他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事了,只是他没想到陆尧知道的,这样快。 “你怎么还能这样镇定自若?”陆尧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慢慢升腾出大火。 沈骏匀称的吐纳着手中的烟,两人之间慢慢萦绕了一层令人窒息的迷雾,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懂得伺机而出,更懂得怎样才能激怒一个人。而陆尧年轻、气盛,从不肯受制于人的被算计。 “你说话!”陆尧突然动手,一把揪住沈骏的衣领将皮椅里的人拉了起来。 “说什么?”他还是那样,冷静的看着他,一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像个不会笑的行尸走肉一般。 “你……当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 沈骏看着陆尧这样艰难的开口,蓦地想起张鸣筝在说到陆尧时的神色,眉目生情。 “陆尧,你没资格问!” “我没资格?”陆尧暴怒,一把将人拖出来就要挥拳,不想沈骏更快,疼意从脸颊泛开时,陆尧才意识到沈骏已经给了自己一拳,然后,沈骏的吼声传来。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陆尧,不论是谁告诉你这件事,你第一个不是去找小筝确认而是来找我,你这样不信任她你还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你从宁江跑回新泽,大刺刺的冲进我的办公室,你这样的举动就是在告诉我你不信任她,你宁愿来和我对证都不去找……”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不信任她?我若不信任她我何必还来找你确认!你知不知道当年看到我姐躺在医院,医生说再晚来那么几分种就回天乏术时我是什么感受?我连杀了你和那个女人的心都起了,陆家的女人怎么能让你和别的人糟蹋。可如今,那个女人却变成了……”他的眼底渐渐染上红意,他那时候真的恨毒了沈骏和那个他的外遇,而如今那个外遇竟然变成了筝筝,他怎么能接受,他怎么能接受? 沈骏看着陆尧的样子,脑子里闪现出四年前筝筝的哭喊声和前些天她跌坐在地上眼底奔涌的绝望。 “筝筝……是无辜的,她那时候并不知道我结婚了,是我有意隐瞒,我爱她,我那时候甚至要和你姐姐离婚,我连放弃和我哥竞争继承沈家的准备都做好了陆尧。我和你姐姐是政治商业联姻,我们没有爱情,但是,谁有权利剥夺我想要爱情的心呢?” 他从没和人说过这样多的话,何况那个人还是从一开始就相互讨厌至极的小舅子。沈骏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扯了扯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看着面前的人。 “她为了不让你知道,放下了所有的骄傲自尊求你姐姐。” 陆尧就算没有看到,但他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小傻子的心,他都感受到了。 “那天她和我说起你,她那时候还不知道陆芸是你姐姐,她说起你时一副深情缱绻的模样,那一刻,陆尧,我真羡慕你。”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的视线渐渐失焦。 “陆尧,不要辜负她。” 他已经辜负过她一次,她那时的伤心绝望都深深刻在他心底,每每午夜梦回深处都在折磨着他。他知道,她再也经不起另一场辜负了。 陆尧不愿再看他,转身打算离开时,却被沈骏喊住。他的话听在陆尧耳里简直好笑,他回头。 “你如今以什么身份来说?前男友?沈骏,你不配。” “我是不配,陆尧,但是筝筝她太倔强了,即便是再爱,她如今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她只会委屈她自己。” “哼,沈骏你多虑了,我陆尧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委屈。” 他的话很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思,站在门口的陆芸不敢置信的推门,她的弟弟,她从小疼爱的弟弟事到如今竟然选择那个破坏她家庭幸福的女人。 “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陆芸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因为震怒而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陆尧看着她,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翻涌。她是他的姐姐,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呵护他,在她出嫁前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他,而如今,他却舍弃她。 “姐,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尧尧,尧尧你疯了么?我是你姐姐,她曾经破坏我的家庭,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你看看我手上的伤疤,我曾经死过一次,因为她,我曾经死过一次。你站在我面前说要和她在一起,你都不觉得愧疚么?” “我愧疚,我愧疚的是我怎么没有早一点遇见她,如果早一点遇见,她就不会和那个她以为他单身的男人纠缠不清了。”陆尧吼回去,他捏着拳头,他看着陆芸眼里渐渐笼罩的自嘲,心像被刀割一样。可是他不能退缩,他知道,有一个女子,此时一定一定,痛的不比他姐姐少。 “如果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她还能进陆家的门么?”陆芸话一出口,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外落。 她想,她这一生真是凄惨,丈夫不疼,家人不爱,连到最后,还是彻底输给了张鸣筝。 “小芸,当年你知道的,是我隐瞒了已婚的事实。” “你闭嘴!”陆芸朝地上的人吼道,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恶狠狠的对沈骏,她舍不得,她从来舍不得。而如今,这些舍不得换来的不过是屈辱。 “姐,”陆尧抬眼看她,“我爱筝筝,比起你爱沈骏的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这话时,定定的看着陆芸,眼角眉梢都是情深。陆芸一怔,悲苦之色慢慢染上脸庞。陆尧竟然拿她爱沈骏的心去做比较,因为爱过,所以慈悲。这是他的用意么? “陆尧,你走吧。” “姐,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能动摇我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我……” “我要你走!”陆芸猛地推开陆尧,红着眼睛大喊。“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陆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毅然的转身离开,看着那扇被大力关上的门,陆芸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沈骏,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造的孽,如果死过一回就是爱上你的惩罚,那我陆芸受过了,可如今为什么要让我弟弟遭这份罪。你看到了么?他说要和张鸣筝在一起时,他眼里的痛苦,他眼里的痛苦都快将我这个做姐姐的凌迟了!” 她哭喊着,靠在墙壁上的男人呆呆的望着她,不发一语。 “我成全的不是他对张鸣筝的爱,我成全的是我自己,他若是像我爱你这般爱着张鸣筝,我还怎么去拆散!沈骏,我是人,我也是人。我这样爱你,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药可救的症。 第78章 【遇见她,遇见爱情;才知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美妙的东西;从此;再也不能放手。】 沙金远远的看着沙发上的人,她双手抱着膝盖,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缓慢的摇动着身子。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着;萧瑟、寂寞。 他轻轻的;一步步靠近她;然后微乎其微的声音传来。 “陆尧、陆尧、陆尧……” 她竟然在一遍遍的喊着陆尧的名字;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下子戳进了他的心里。他们都是被人丢弃的人;在这里独自舔舐着伤口而无人知晓。别人当他们活的多么恣意潇洒,却不知道在没人看见的黑夜里,哭湿了多少枕头。 “筝筝,我带你出去喝酒好么?” “筝筝……”见她不应声,他又喊了一声,那人机械的扭过头来看他。 “我不喝酒,喝不醉。”喝不醉,就忘不掉。 “筝筝,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也很难过。” 沙发上的人木然的摇摇头,“我不哭,我不难过,陆尧已经知道了,我哭了,陆尧会难过的。” “知道什么?”沙金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伸手要去拉她,却被她躲开。 “我们都完了,都完了。”张鸣筝摇摇头,听到雨声拍打窗户。蔡心妍在短信里说得清清楚楚,陆尧知道了,他知道了所有的,她不想他知道的事情。 都说人生苦短,可她却觉得这一辈子好长、好长。 “筝筝,已经快十点了,去睡觉吧。” 沙金拉她抱膝的胳膊,张鸣筝的眼神轻轻的落在他身上。 “沙小受,我想我妈了,我累了。” “筝筝……”她的倦意他看出来了,但他知道,那不是一般辛劳所带了的倦奄。“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他抱住她,伸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寂静的客厅里缓缓响起女子沙哑的嗓音。 “可这是癌症,无药可医。” 沙金心里一痛,将她又抱紧了些,想在要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她时,却听到她房内传来的手机铃声。 怀里的人显然没有要接的意思,他也就没打算去拿,可是那铃声却是一声接过一声,是有不接不休的道理。沙金取来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再看看沙发上魂不守舍的人,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起来。 “喂?” “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报上姓名,可是沙金就知道是陆尧。秋阳一样穿透耳膜的声音和他直截了当的语气,都让他坚信无疑。 “她睡了。” “你们的客厅灯还亮着,你不希望我自己去敲门对吧。”对方显然没有耐心了,语气里都是强硬。 解铃还须系铃人,沙金将手机递给张鸣筝,示意她接电话。 “喂?”她木然的问道。 “下来,立刻、马上!” 沙发上的人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沙金撇嘴,转过身不去看她。 “我叫你下来,你听到没?”陆尧压低了嗓子怒道。 张鸣筝飞快的捂住要出口的哭声,强忍着哽咽,那端久久听不到她的回应,最终妥协般的传来叹气声。 “下来见我,筝筝,我就在楼下,下来。”他放柔声段,哄到。 再也忍不住的哭意一下子袭击了张鸣筝,她飞快的挂了电话放声大哭,嚎啕的模样吓傻了一旁的沙金,他直觉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筝筝……” “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她一边哭一边捶着沙发的扶手,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沙金突然想起陆尧在电话里的话,他说让她下来,难不成……心思一动,他几步走到阳台朝下看,顿时整个人呆在了那。 昏黄微弱的路灯被黄梅时节的阴雨笼罩着,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可就在这片模糊不清的雨幕里,笔挺的站着一个男人,像一棵白杨一般屹立在风雨里。 “筝筝……筝筝……”他看着陆尧,扭头喊张鸣筝,声音里掺进了几丝焦急。而那个他喊的人,却还在不停地哭喊着:她对不起他。心中一把无名火顿时烧到了喉咙,沙金一把将沙发上的人拖到阳台处。 “你哭什么张鸣筝,你看看,你看看站在雨里的那个人。你对不起他你为什么不当面和他说,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要是还爱,就不要束缚自己,你要是……要是不爱,就和他说清楚,放他一条生路。” 就像焦阳,若他能亲口告诉自己他不爱了,那他沙金绝对毫不犹豫的转身。可他没有,他只是说,他无可奈何,去他妈的无可奈何! 哽咽着的人看着陆尧,那些泪水像小河一样蜿蜒在她脸上,被灯光找的潋滟无边。阳台的窗户开着小小的缝,一阵风带着雨水扑来,张鸣筝猛地打了个寒颤。她一把推开沙金就冲出了门,大开的门外传来她拖鞋的啪嗒声,沙金看着陆尧,脸上慢慢染上笑意。 单元门被人打开,陆尧看着冲来的人,她没有打伞,还穿着拖鞋。脑子里想起雪夜里她站在门口冲他恶狠狠的喊他进去的场景,恍如隔世。 “陆尧你干嘛,你这到底在干嘛?你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要谴责我么,陆尧。”她抹去脸上混着雨水的泪水朝他吼,陆尧一言不发的站在那,看着她被大雨浇成一缕一缕的黑发。等她吼完了,他才静静的看着她,开口。 “你爱过他么?” 张鸣筝眼底一片死灰。“爱过。” “还爱他吗?” “不爱了,都过去了。”所以,不论有多爱,日子长了都会忘记,当初竟以为爱到死。 “那么,你爱我么?”他向她跨了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面前的人大抵是被他的话吓到了,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他的意思是……是…… “陆尧,我、我没法和你在一起,你比我……更清楚。”她觉得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破碎的声音在风雨里更显得不堪。 陆尧垂眼看着她的样子,她站在雨里,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疼。手掌慢慢抬了起来,最后移到了她额前,宽厚的手掌给她挡去了不少的雨珠。她也看着他,眉毛皱得死紧,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混进雨水里。 二姐手腕上横隔整个腕面的疤痕还历历在目,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掏心掏肺爱的女人竟然就是那起事故的缔造者。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该死的爱着她,不能没有她。 “既然不爱了,就和我在一起。你要是就这么逃走了,说明你还在乎他。那我对你的这些感情有多可笑?你若不想让我恨你,筝筝,就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想其他的,你只要尊重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他只有确定了她的心意以及等她下定决心要跟着他,他才有立场去做些什么。这不是演电视剧,他们没有ng再来一遍的机会,所以,他要她亲口承认。 张鸣筝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能遇到陆尧此生都无悔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很多事情不会因此而消失,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喜欢你、爱你有什么用,改变不了我曾经破坏过你姐姐的家庭,让她差点自杀命丧黄泉。难道你不介意么?陆尧,那是你的亲姐姐,就算你可以不计较,可以后要怎么办,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么。这世间,不是只有爱情最重要的,陆尧,爱情不是……最重要的。” “我能怎么办,张鸣筝,你这么心狠,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边是我的家人,一边是你,要我放开你,我死也做不到。我爱你,你之前的种种我都认了,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比起失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陆尧……陆尧,我……”张鸣筝伸手捂住眼睛蹲下了身子,她哭泣着低低的朝他轻喊,她说:“陆尧,对不起,你还会爱上别人的陆尧,现在我们分开是很难受,可是你才25岁,再过两年,你就会全部都忘记的,陆尧,你还会爱上别人的。” “你会忘记么,筝筝,你会忘么?”他也蹲下来,抬起她埋在膝间的小脸,看着她。那些滚烫的泪水打在他手心,烫的他心口发疼。若此时,张鸣筝说她可以,他也是不信的。若她能,又何必在这里同他说这些? “筝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还会爱上别人,我就是爱你,只是你,必须是你才可以。我能怎么办?你说的我都清楚也都考虑过了,可是就算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没办法放手。”他看着她的眼里充斥这痛苦和无可奈何,像是一场厮杀战,一片血红。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遇见你,”他一遍遍的擦着她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他将她揽进怀里,痛苦的在她耳边低喃。 “可若真是这样,我又要找谁去品尝爱情的滋味呢?” 遇见她,遇见爱情,才知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美妙的东西,从此,再也不能放手。 第79章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尧时的情景,一时间心口狠狠一缩;眼眶发热。】 十月金秋;又是丹桂飘香时;整个新竹都笼罩在桂花的靡靡香味中,张家居住的镇级政府大院里更是桂香浓郁。 “嫂子,筝筝的红盖头呢?” 张家一百多坪的大套房里挤了一屋子人;到处都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各色物品;张鸣筝的闺房里传来一声喊;在前厅忙碌的王主任便飞快的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什么事?”她看着自家小姑子;也就是筝筝最小的姑姑。 “红盖头啊;迎亲的马上就要到了;我刚看到你不是拿起来了么?” “没啊;我刚刚拿的是妈要给筝筝放在怀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盖头!”一身暗红的王主任一听盖头不见了,立马焦急的到处翻。张鸣筝小姑也跟着开始找,奈何人多,根本挤不动,于是乎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都别挤了,在自己旁边看看,有没有看到新娘子的红盖头!” 经她这么一喊,大家纷纷低头寻找起来,唧唧咋咋的嘈杂声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嗓音,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红盖头不是在我这么?妈你刚刚给我的,忘了?” 有人伸手扬了扬那块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现花样的红绸布,白皙的手掌被腕上沉沉的黄金手镯映衬的更加纤细。众人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一阵哄笑。 “嫂子你什么记性啊,嫁个女儿就忙成这样,万一以后给你生个双胞胎外孙,你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张鸣筝的二婶打趣道。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我就借你吉言,盼我闺女生个双胞胎呢!”她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那个今天就要出嫁的,她养了二十八年的宝贝女儿。 她坐在床上,穿着赵老裁缝亲手缝制的秀禾服,长长的头发盘在发冠里,垂在耳侧的珠玉也不及女儿半分颜色。她像极了张主任的眉眼,她秀挺的小鼻子,还有那张时常气得她暴跳如雷的小嘴,恍惚间,筝筝还是那个在外为非作歹的小霸王,可再一回神,她就已经穿着嫁衣即将嫁为□□了。 “嫂子。”张鸣筝的姑姑拉了拉她,王主任飞快的擦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张鸣筝也看到了,她轻咬着唇,心底酸胀难忍。 “鸣筝,别把妆哭花了。”胡袖轻声提醒,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张鸣筝点头,看着手里紧攥着的手机,心底一片空白,就像是长白山的雪,白茫茫一片不见边际。她看着手机里一直没有确认发送的短信,手指发颤着点了发送。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新郎来了,巨大的烟花声吓的张鸣筝一震,她看了一眼窗外,烟雾弥漫里仿佛想起来谁的声音,轻轻地喊着: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 陆尧,我就要白头了,可是啊却不能和你偕老呢。 “筝筝,要盖盖头走了,新郎已经在门外了。”小姑走了过来,拿着那块红盖头。 张鸣筝点头,看着红盖头倾泻而下,就在那最后一秒,手机屏忽然亮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点开,寥寥几语。 ‘祝幸福,陆尧敬上。’ 他和她,终究躲不过命运的作弄,只余着七个字收场。 我是给你们带来快乐的分割线,快来抚摸我啊咧 是夜,月色朦朦里她又梦见他走的前一天给自己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去送他时被她一口拒绝了。可第二天,她却像疯了一般找到史明扬让他带她去了军用机场。那一天,阳光刺眼的疼,她从车上走下来,看着不远处已经起飞的飞机,泪如雨下。 他调走了,不是新泽,而是西北军区。 史明扬说,他再也不会回来。 她知道,那都是因为她。 空旷的军用停机坪上,是她挥之不去的嚎啕声,史明扬看着蹲在地上的她,想起了陆尧临走时的话,他说,他这一生其实最凄惨的不是没和张鸣筝在一起,而是明明知道她爱他,却只能答应她彼此分开。 耳里不是传来张鸣筝的哭声,她哭喊着:陆尧、陆尧、陆尧…… “陆尧、陆尧、陆尧……” 军区某小楼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陆尧心里一惊,飞快的开灯看向身侧梦魇的人,她满脸是泪的摇晃着凌乱的长发。 “筝筝,你怎么了?醒醒!” “筝筝!” “陆尧,陆尧!”身侧的人双腿突然一蹬,尖叫冲破喉咙后醒过来。 “筝筝,你怎么了?”陆尧将抽泣的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语气轻缓的问道。 “陆尧,”她一下子哭出声来,伸手紧紧抱住他,“我梦见你去了西北,我梦到别人掀了我的盖头,陆尧,我害怕,我害怕极了。” 陆尧侧头吻了吻她冰凉的耳尖,吐着热气。 “乖,别怕,不会是别人,筝筝,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的。” 他们的婚礼,怎么会有另外的人呢,他们的婚礼啊,明明是这样的: 十月金秋,又是丹桂飘香时,整个新竹都笼罩在桂花的靡靡香味中,张家居住的镇级政府大院里更是桂香浓郁。 “嫂子,筝筝的红盖头呢?” 张家一百多坪的大套房里挤了一屋子人,到处都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各色物品,张鸣筝的闺房里传来一声喊,在前厅忙碌的王主任便飞快的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什么事?”她看着自家小姑子,也就是筝筝最小的姑姑。 “红盖头啊,迎亲的马上就要到了,我刚看到你不是拿起来了么?” “没啊,我刚刚拿的是妈要给筝筝放在怀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盖头!”一身暗红的王主任一听盖头不见了,立马焦急的到处翻。张鸣筝小姑也跟着开始找,奈何人多,根本挤不动,于是乎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都别挤了,在自己旁边看看,有没有看到新娘子的红盖头!” 经她这么一喊,大家纷纷低头寻找起来,唧唧咋咋的嘈杂声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嗓音,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红盖头不是在我这么?妈你刚刚给我的,忘了?” 有人伸手扬了扬那块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现花样的红绸布,白皙的手掌被腕上沉沉的黄金手镯映衬的更加纤细。众人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一阵哄笑。 “嫂子你什么记性啊,嫁个女儿就忙成这样,万一以后给你生个双胞胎外孙,你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张鸣筝的二婶打趣道。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我就借你吉言,盼我闺女生个双胞胎呢!”她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那个今天就要出嫁的,她养了二十八年的宝贝女儿。 她坐在床上,穿着赵老裁缝亲手缝制的秀禾服,长长的头发盘在发冠里,垂在耳侧的珠玉也不及女儿半分颜色。她像极了张主任的眉眼,她秀挺的小鼻子,还有那张时常气得她暴跳如雷的小嘴,恍惚间,筝筝还是那个在外为非作歹的小霸王,可再一回神,她就已经穿着嫁衣即将嫁为□□了。 “嫂子。”张鸣筝的姑姑拉了拉她,王主任飞快的擦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张鸣筝也看到了,她轻咬着唇,心底酸胀难忍。 “鸣筝,现在可别哭啊,到时候妆哭花了把你家陆军爷吓回去了那可就惨咯!”穿着浅粉色旗袍的胡袖抽过面纸递给她。 床上的人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会胡说,看你什么时候嫁出去!” “你现在要感谢我没嫁出去,不然谁给你当伴娘!你这把年纪了,想找个漂亮又撑得住场子的伴娘,很难的好不好!” “是是是,我太感谢你了,简直要给你跪谢了!” “跪谢就免了,待会让你家军爷红包给厚一点。” “给红包算什么呀,我让他给你个军爷,好不好,好不好?”张鸣筝冲她猛眨眼,两人嬉笑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胡袖已经将她从突来的伤感里解救出来了。 “谢谢!”她伸手抱她。 胡袖拍了拍她的背,心满意足的笑着。“鸣筝,没白遇见你。”知心的,一人足矣。 “干嘛呀干嘛呀,你们两这样我要吃醋了啊,我在外面招呼大学宿舍姐妹,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蔡心妍突然冲了进来,佯装恼怒。 “抱一下。”张鸣筝才不管她怒不怒,伸手讨要抱抱。 那边站着的人略微挣扎了几秒便放弃了,“哎,拿你没办法!”她拍拍张鸣筝的背,紧了紧手臂。 张鸣筝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朝着胡袖眨眼,一脸的洋洋得意。可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迎亲的来了,蔡心妍立马嗷呜一声叫着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胡袖。 “你要记得,一定要最里面的这道门守好了,新郎官不给咱们做好看了、做服帖了,绝不给他见新娘!” “知道啦!”胡袖连连点头,看着菜菜将门关严实。 一阵响过一阵的炮竹声里,一行见不到尾的车队驶进了单元楼下依次排开,最前面的花车门被推开,有人跨出来,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长身玉立,眉眼烈艳。 “筝筝,我给你把盖头盖上了啊。”小姑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这么早?”张鸣筝有些诧异。 “姑姑,早什么呀,上次琴表姐结婚的时候,早早就盖上了呢。”堂哥十四岁的女儿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似地。 “筝筝啊,你盖上这盖头,出了门,就成家了。以后和和气气、顺顺利利的。一手盖头,婚姻美满,二手盖脸,百子千孙,三手落帘,平安康泰。”姑姑一边盖着一边念念有词,那一刻,连带着屋子里的不懂事的小毛孩子,都肃然起敬。 “同心携手,大吉大利!”姑姑又将同心结交握到她掌心,这才做完一整套流程。 “小胡,你看着点,盖头没进新房前,万万不能接,这是新竹的规矩。” “哎,阿姨,我记住了。”老胡刚带好自己伴娘的胸花,忙不迭的点头应允,然后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各种大笑声。 “听说新郎官体能很好啊,俯卧撑来个五十个。”张鸣筝听到有人说话,是大学时代隔壁床铺的。 一阵叫好声里,想必陆尧是做完了。 “田小蕊你这是给新郎官放水啊,俯卧撑是个男的谁不会,要来就来难点的,陈潇过来,坐在新郎官的背上。” 陈潇…… 张鸣筝默,脑海里浮现出体育特长生陈潇同学身高x体重180x180的壮硕体型,心想菜菜这么能干算怎么回事,新郎官会不会还没见到自己就废了? “心疼啦?”胡袖拍拍她两只不安的扭来扭去的手问道。 顶着红盖头的人摇摇头,她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菜菜,她总觉的菜菜搞不好哪天就着了陆尧的道。 客厅里不知道闹了多久,才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胡袖佯装不知。 “我。” 低沉的嗓音穿过层层嘈杂逼近张鸣筝的耳里,那隐藏在红盖头下的耳垂蓦然血红。他来了,他来接她了。 “你是谁呀!”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秋阳般热烈的嗓音再次传来。 “陆尧。” “陆尧?陆尧是谁?” “里面的差不多就行了啊,咱们新郎官不容易,刚刚又是俯卧撑又是背人又是自由转体的,玩坏了还怎么照顾我们新娘子啊!”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胡袖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回嘴。 “哎哟,这么点小动作咱们新郎官就受不住了,那将来还怎么好好照顾新娘啊。就冲你这话,今天这门我说什么也不给你们开了。” 年轻人爱热闹,迎亲的此时也不叫迎亲了,个个那他们当抢亲的土匪一般对待。张主任远远的看着站在房门口穿中山装的男子,心底慢慢流淌过一丝欣慰。 但愿,他没有看错人。 “怎么了?”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王主任捅捅他,笑望着陆尧。“越看越喜欢吧?” “越看越喜欢不是说你的么,怎么就变成我了?” “我说是你,怎么啦?”王主任依依不舍的收回看女婿的眼,斜睇着张远山。后者立刻缴械投降,连连点头。 “是是是,越看越喜欢,你满意了啊!” “嘁!” “你也别嘁了,钥匙一直攥在手里不出汗呐!”张远山瞄了一眼王主任捏的死紧的手掌揶揄道,“快送去吧,看你着急的样。” 王主任的小算盘被识破,不好意思的捶了张远山一下,悄悄移了过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将钥匙塞进了伴郎的手里。被人突然拉起手的程晋当时只觉得菊花一紧,还没回过神来手心便多了一样金属制品,他摊开一看,若获至宝。 “陆尧,你这丈母娘没白讨好啊!”他凑到陆尧耳边轻语,陆尧不解的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枚躺在他手心的房门钥匙。他赶忙抬头去找,最后在厨房门口看到了相互偎依着的老两口。 张远山朝他做了个进去的动作,陆尧会心,微笑着点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因为所有的该说的,都在他们确认婚期的那一日,说给他了。 “小陆,好好照顾筝筝,别辜负了你们彼此。” 而此时,房里的人还不知道她们已经被出卖了,直到门锁咔哒一声响,胡袖才呼天喊地不顾形象的大叫着堵门,可门外一群部队大头兵那里是她们能堵得住的,一阵哄笑声中房门应声而开。 打头阵的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甫一进门,目光落在穿大红喜服的人身上后便再也移不开了。 张鸣筝也感受到了,那样炽烈的目光,除了陆尧,还会有谁?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尧时的情景,一时间心口狠狠一缩,眼眶发热。小巧的唇角染上笑意,像是三月绯红的桃花。 “筝筝。” 他慢慢走了过来,轻轻地喊她,声音里裹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在她床前蹲下,伸手握住她交叠的双手,刚想要窥探盖头下的容颜,却被人打断。 “陆尧,这个盖头必须到新房才能揭开。” 陆尧被阻,程晋看到说话的人时眼前一亮,再看她胸前的红花,便笑嘻嘻的凑上前来调戏。 “刚刚说话的是谁,站出来,咱们待会儿酒桌上较量较量!” 胡袖斜睇着咋咋呼呼的程晋,小腰一扭就转了过去。“吓唬谁呢,本姑娘厦大毕业的,怎么着吧?” “说笑呢说笑呢,我跟谁较量也不能跟我们伴娘大人较量啊!” 程晋成功吸引小美人的注意力,立时眉开眼笑。 蜂拥进来的人被程晋着一前一后骤变的态度逗笑,这是,一个小姑娘端着红木托盘出来,行至陆尧身侧。 “小姑夫,给姑姑穿鞋。” 托盘里放着一双红面金线绣制的布鞋,轻薄的鞋身和发亮的绸面无不诉说着喜庆。陆尧伸手取了出来,单膝跪地后捧着她的脚放置在膝上,仔细而又温柔的帮张鸣筝穿戴完毕。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说多说一句话,齐齐沉浸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宠溺里。 “出门吧,时间差不多了。”小姑站到他们身边说道,随即回身冲人群里喊。“张育清,过来背人。” 炮竹声连天里,张鸣筝被堂哥背下了楼,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花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队一路向南,朝着新泽出发了。 陆尧和张鸣筝坐在后座,他握着张鸣筝纤细的手掌,只觉得安心。 “累么?” 红盖头摇摇。 “饿不饿?” 仍旧是摇头,陆尧有些燥了,伸手要去接她的盖头时被副驾座的人喊住。 “哎哎哎哎,陆尧你干嘛啊,鸣筝姑姑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到新房才能打开,你们才能百子千孙!” 陆尧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我现在揭开了,我陆尧也一定会百子千孙。 掌心的小手动了动,示意他稍安勿躁,新郎官这才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到了大院,还没下车,陆尧的短信就发到了程晋手上。 “你想不想搞定伴娘?” “你想干嘛?” “给我拦住所有人,不许他们进新房,事成之后,给你她的电话住址。” “成交!” “陆尧,你们这边闹洞房么?”副驾座的人谨慎的看了四周一眼,完全没注意到后座的人已经把她卖了的事实。 “闹!很凶!专门闹新娘!待会你跟紧程晋,然后堵住他们!” “好!”胡袖一脸英勇的点点头,她一定要保护好大筝子,可这句好听在张鸣筝耳里却急的她抓耳挠腮。她想,胡袖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显陆尧的口气就是要卖她,她怎么还傻乎傻乎的给人数钱? 陆尧看出了张鸣筝的焦躁,在心里拍着大腿庆幸她不能说话。 “乖一点。”他警告的在她耳边轻语,张鸣筝瀑布泪,胡袖,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车刚停稳陆尧便飞快的下车,还没等人追上来一个公主抱就将张鸣筝从车里抱了出来,后面的人一看哪里肯放过他,嗷嗷叫着便扑了上来。 王放大笑着指挥一干闹洞房的扯住陆尧不让他上楼,直把个程晋累的气吁喘喘才最终护主成功的将一干人隔在了二楼新房门口。 陆尧抱着好不容到手的人一步步朝里间走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弯腰,小心翼翼的掀起盖头的一角,慢慢的、极尽耐心的将它们全部揭开,最后将花冠前的落帘分开,这才看清了他的新娘。 他蹲□和她平视,已经找不到任何贴切的词来形容此时他眼里的她了。只觉得,这样的她,好似在他心里刻了几辈子,非她不可。 “陆尧。”她终于开口说话,喊他的名字,含羞带怯。 陆尧乌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止不住的笑意在嘴角拉开,他倾身过去吻她,浅尝辄止。可还没止,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大拨人就这么大刺刺的冲了进来,笑闹着要做游戏。 最古老的游戏,张鸣筝被蒙住了双眼,站在一大排男人面前,要在这一众人里摸出陆尧的手。 她一个个摸过去,有的只是轻触便立刻放开,有的却也让她迷惑以至于反复琢磨,眼看着她一点点朝程晋左边的小军官走来时,却不想那小军官一把拖了陆尧过来。胡袖岂能忍,刚要喊出声却被程晋一把捂住了嘴。整个过程训练有素没有任何杂音,胡袖瞪大了眼珠在在心里默念,不能嫁当兵的,尤其是有一群兄弟的当兵的。(程晋邪笑:晚了!哦哈哈) 张鸣筝握住了那双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小手里穿梭着,来回的确认着,最后她轻轻开口:“能摸一下你的左手么?” 陆尧的心猛地一阵悸动,将左手搁进了她的掌心,她摸索着朝虎口处摸去,反反复复后终于紧紧的握住。她示意胡袖帮她解开眼罩,重见光明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高高胖胖的军官,一丝错愕在眼底闪过。 张鸣筝急忙低头去看掌心的手掌,却不想那手掌的主人却拉着她往里走了一步,待面前的两人转过身后,她才看清隐藏在他们身后的,微微屈膝的男人。 一丝笑意爬山嘴角,渐渐放大,最后灿若朝阳的盛开在张鸣筝的脸上,明艳动人,一时间看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夜,宾客散尽,陆尧看着因为忙着给伴娘而非新郎挡酒倒下的程某人,决定不去管他。果断坐进哥哥的车后座后,陆尧便催促着陆战将他快快送回家,他的房间里,那个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回去的新娘正等着他,而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门开了,房里只点着睡灯,昏晕的灯下,张鸣筝已经洗漱干净换了桃红的小吊带睡裙靠在床头。见他进来,立刻掀被下床。 “喝的多么?要不要我给你倒杯蜂蜜水?” 陆尧拉住她,弯腰将忙碌的她打横抱起。“我看着你才会醉,筝筝。” 张鸣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那人抱着她倒在了大床上,张鸣筝轻叫一声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你轻一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陆尧细细的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她脸上肆虐着,最后低头抵住她的唇邪恶的回了三个字。 “做不到!” 语毕,不安分的手掌掀了她的裙角探进腰间,正要动作时却被人拉住。 “怎么了?”他呼吸渐重,低哑着嗓子问道。 “轻一点,陆尧。”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让他止了动作,陆尧抬头孩子气的嘟嘴着她,不悦的挑眉。 张鸣筝笑,眼角眉梢都染上情意,她伸手环住他的项颈凑唇到他耳边说话,嗓音轻柔低缓。 “陆尧,你要当爸爸了。” 全文完 第 16 部分阅读